第四十四章:决定 - 天行九域 - 南瓜派大师
沐子易和卫子空从护国公府出来，骑了两匹好马，是上好的寒阳雪骑，便策马扬鞭的出了护国公府。
直奔礼部侍郎的府邸。
就像是昨夜暗影卫秦沧所说，这裴殇怎么看也是参与到了这场袭杀沐子易的行动当中，沐子易可不是圣人，等个十年的时间可是来不及的。这不，要不是崔婉早上时候留下了他，沐子易早就单枪匹马的杀到礼部侍郎的府中了。
沐子易都想好了，逮到裴殇，先不管他的什么说辞，暴打一顿，顺带卸掉两条腿，这都是小事，再为凶残些，霸占掉两三方房小妾以示惩戒也无不可。
接下来才是谈正事的时候。
也算是裴殇祖坟上或许冒了青烟，去了一趟府上，沐子易并没有找到裴殇，据下人所言，裴殇是去了翠绿阁。
果然啊，春天到了，青楼的生意开始热闹了。
可是沐子易哪能就这么的放了他，他可闲得很，就算是驾着寒阳雪骑绕上寒阳城两三圈这样的闲工夫都是有的，更不用说什么从礼部侍郎的府上赶到翠绿阁了，全当是体恤体恤民情了。
沐子易和卫子空一路骑来，至此，距离那风月之地翠绿阁也不过十里之遥。途径繁华的酒肆，听到一两句闲言碎语，沐子易不禁一笑，手上的缰绳也握紧了几分，寒阳雪骑也是缓缓地放慢了速度。
“昨夜本公子所铸就的风采没想到这么快就传遍寒阳了，不过，这些粗人说的话也着实入不了耳，听着难受啊。”
一路行来，沐子易听到了不下数十个酒肆客栈大谈阔论昨夜瘦月湖那三龙戏珠的景象，大部分人当然还是认为是护国公子所作所为，小部分人倒是认为是那程三立纵的火，各自都有自己的道理，倒也没说非要争论出个对与错的。
只是言语之中，粗言秽语混杂其中，失了风度。
“昨晚你弄的阵仗着实大了些，逼得袁隋下不了台，虽然崇仁王看似是向护国公低了头，但你还是要小心他们的阴手，怜瑶姑娘要随时陪在身边才行。”
沐子易下意识的向后看去，宋怜瑶并没有跟在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藏身在周围。
不用太在意。
目光回收，沐子易说道：“不会的，要是本公子是那崇仁王，最起码也得禁足那世子殿下一个月余的时间，再惹出些麻烦可就不好了……”
“啊？”
“毕竟，天机子就快要回寒阳了。”
两个月余的时间，天机子便会回到龙城，这段时间崇仁王也是不敢招惹沐子易，放眼整个大禹王朝没有一个宗门能够承受的住天机子的怒火，遑论他仅是一个边陲的王爷。
同样的，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待得沐天机回到龙城寒阳，沐子易便要离开。
“那既然是袁隋干的事情，你又去找裴殇做什么？”
卫子空显然不知道裴殇在其中捣的什么鬼。
沐子易又想到了前几日裴殇被踹下酒楼的情形，笑了笑，说道：“这人，聪明的很呢，可是帮了袁隋不少忙，本公子当然是要找他算上这一两笔账了，不然不是令他的心中感到快活。这不，还跑到青楼逍遥快活去了，本公子今日就要你再也去不得青楼。”
卫子空心中一寒，也没有深问下去，听着沐子易的话便可得知这裴殇是做了了不得的事，惹恼了沐子易。
马蹄阵阵，沐子易反问向卫子空：“太师怎的就这般从中都回到的龙城，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像卫御河这般官阶的大臣，常年在朝述职，除却除夕夜这等普天同庆的佳节外，除非是有什么大事才会返乡。
卫子空手上一用力，缰绳一紧，寒阳雪骑发出一声嘶鸣。
“这就是他此次回来的意图。”
卫子空待得马匹停下，从怀中摸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帖子，交到了沐子易的手上。
沐子易接过金帖，展开，眉头也舒展开来，然后大笑：“原来是张白鹭那个老头，真是巧的很。”
遥想当年，沐子易泛舟游翠雪湖，卫太师的府上来了一位贵客，也来到翠雪湖赏景，瞧见泛舟游湖的沐子易，一顿长篇大论的说个不停，弄得沐子易兴致一点都没有了。
于是乎，沐子易舟停岸边，踏青而过。
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又是一顿说教：“草长才能莺飞，且万物皆有灵，公子这一脚踏去，可谓不仁，若是来往行人皆如此，此处美景岂不被糟蹋透了。虽说南朝地小，美景却不胜收，皆因众人都心存大善，上善若水，才能造就南朝那一片富饶之地，老身不吝请公子择日去到南朝看上一抹风景，心境定当有所改观。”
沐子易哪能听得这番说教，左耳进右耳便出了，走到老者的身边，一脚便给踹下了翠雪湖当中，老者霎时扑腾的像个垂死的鸭子，水花四溅。
“怎的，老先生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本公子可是深明大义的人物，这一汪翠雪湖管你喝到饱，这一方景色本公子也都赏于你，慢慢品鉴去吧。”
说完沐子易便挥袖离去，也不管白发老头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若不是卫太师来的及时，这名南朝二十四学宗之一的白鹭书院的院长可就要溺死翠雪湖了。
卫子空显然也是想起了往事，心中的阴霾暂时扫去，出声道：“亏你还知道那是张白鹭，那次要不是我爹赶到及时，护国公便要与整个南朝为敌了。”
白鹭书院的院长溺水而亡，恐怕是要把整个南朝给掀翻！
沐子易撇了撇嘴：“当时本公子哪知道那个老头是张白鹭，后来虽然知道了，可怎么也是觉得不像，不是说南朝文人的文意通天么，怎么被本公子踹进翠雪湖却不能御空而出，前不久才知道，那边还有个返璞归真的境界，真是稀奇。”
卫子空苦闷的说道：“这不，我爹就是要我去到那个稀奇的地方，弃武修文。”
沐子易道：“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不说能修的一身文意通天的功夫，如同张白鹭所说，光是南朝那边的美景都可令人流连忘返，顺带还能拐上一两个如水一般的女子带回寒阳，岂不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沐子易驾着马匹靠近卫子空，猛地拍了下卫子空的肩膀，开心的说道。
“对了，去到了白鹭书院别忘了替我再好好的问候一下张白鹭那个老头，叫他可别死的太早了，要是本公子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去到南朝还要靠他尽一番地主之谊呢，文人雅士，要是违约了，可就要叫天下人所笑话了。”
卫子空叹了一声，说道：“可是我真的不太想前往南朝，山高路远的，要是还修不得通天文意怎么办。”
沐子易安慰的说道：“要是在白鹭书院还修不得半分文意，本公子就一纸信书送到张白鹭那个老头那儿，要他给你开小灶，凭你的资质，修武不行，修文放在本公子的眼中还是实打实的可行的。要是还不行，那就再回到寒阳，在这个地界过上个一辈子神仙快活的日子还不容易，百官之内任你欺负，只要我还活着，便没人敢造次。”
卫子空心中一股热流涌动，欣慰的笑了笑。
“不过话说回来，张白鹭那个老头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怎么看都不想是高深莫测的修士。”沐子易皱眉思索，仍是在纠结那年的翠雪湖的情状。
返璞归真的境界，那是什么境界？
“听我爹说，应当是稍稍逊色护国公。”
沐子易心中一阵起伏，这可是顶上天的实力了，也难怪白鹭书院会位列南朝二十四学宗，光光凭着张白鹭的实力，便可当得上“名副其实”这四个字。
“没想到那个老头那么厉害，那本公子踹他的那脚可以拿出来吹嘘个半年了，也不知要羡煞多少武士侠客。”
沐子易得意不已，一个当时还称不上修士的人物，将一方巨擘给踹了下湖，还险些令他溺水而亡，多光彩。
不过要是让白鹭书院众书生知道此事，难免不会要群起而攻之。
“这么厉害的人物教你，你就大可放心了，若是这还学不得半点本事，本公子便亲自带人到那南朝去，将那白鹭书院的门匾给砸掉，将那误人子弟的张白鹭给再踹上一脚。”
沐子易将金帖交还给卫子空，说道。
卫子空将金帖放到怀中，点头，他的心中也已经悄悄地决定了下来。
然后，卫子空率先扬鞭，马蹄声又起，惊起一路的烟尘。
沐子易也不落后，双腿一震，寒阳雪骑发出一声嘶鸣，疯了似的狂奔，眨眼便超过了率先离去的卫子空。
只不过，扬尘漫天，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