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逃婚奇缘】 - 仙入为主 - 闲静少言

【067 逃婚奇缘】 - 仙入为主 - 闲静少言

  这声音委实好听得紧。夏溪苽下意识的朝声源看去。便见一身着深蓝色华服的男子。步履稳健的向她靠近。

  此人生得剑眉星目。棱角分明。薄唇微微抿起。衬得他一张英俊的脸莫名有几分肃杀的味道。

  夏溪苽不由坐挺直了脊背。努力在记忆里搜索着此人的名号。奈何反复捣腾无果。只得蹙眉目不转睛地继续注视着。

  许是那眼神太过炽热。來人亦看着她。漫步上前坐在她床的边沿。

  然后。那厚实的手掌缓缓举起。在夏溪苽以为他就要呼她巴掌之际。毫无预兆的轻轻抚上她蹙紧的叶眉。叹道:“都不记得了吗。”

  他指腹有着厚厚的老茧。该是个练家子。

  夏溪苽此刻已魂飞天外。站在一旁的阿童依旧喋喋不休。“可不是嘛。太子爷您都不知道。哼哼姐连和阿童掏过屎蛋的事都不记得了。”

  夏溪苽被他这唠叨声稍稍扯回思绪。努力让自己无视掉那所谓的屎蛋。拣出关键词问道:“太子爷。”

  來人还未答话。阿童又在边上叫起來。“你连太子爷也不记得了吗。”他大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來人一道凌厉的眼刀乖乖闭了嘴。

  來人缓缓放开落在夏溪苽眉上的手。一副和蔼的模样。“忘便忘了。孤是西海太子楚凌风。别來无恙。”

  他的嗓音天然带着低哑的磁性。同他那英气的面庞本应格格不入。却不知为何由他表现出來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夏溪苽怔怔点头。不由自主便带出了现代的习惯伸出手同他握住。“你好。我叫夏溪苽。”

  楚凌风低头看向夏溪苽同他紧握的手。剑眉微微皱起。“夏溪苽。”

  阿童果不其然又一次插话道:“天哪。哼哼姐。夏溪苽可是同西海断绝关系的小女儿。仙界出了名的背信弃义之人。你冒充谁也不能冒充她啊。”

  当着她的面骂她。还真当她是个软柿子了不成。

  夏溪苽忍无可忍。终于爆发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说了是夏溪苽就是夏溪苽。你才背信弃义。你全家都背信弃义。还有。哼哼姐丫的到底是谁啊。我听都沒听过。”

  阿童被这一吼。绿宝石般的眼眸很快蓄满泪水。委屈道:“哼哼姐。你都忘了。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就一直哼哼。你当时不会说话。我以为这便是你的名字了。哼哼姐……你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吗。”

  听他这话。哼哼姐从前是个哑巴不成。

  夏溪苽无奈至极。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楚凌风。认真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把我掳來的。但我真的不是哼哼……”

  她话还未说完。阿童再度接口。小脸摆出邀功请赏的神色。“哼哼姐你都不知道。自从你从悬崖下摔下去之后我们太子爷有多着急。四处派人寻找。日日寝食难安。

  好在终于在半个月前叫我们留在人间的手下寻到了你的踪迹。那日我眼看你就要遭遇不测。便急急刮风引來急雨。趁着一片漆黑将你偷偷救了出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阿童说着。喜滋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夏溪苽终是听出了端倪。“我一直便觉着近來总有人跟踪我。原來是你们。”

  “对啊对啊。”阿童说得理所当然。而后又睁大他的眼珠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夏溪苽。“哼哼姐你快跟我说说。那日明明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好端端的为何要从悬崖下跳出去。这倒罢了。更稀奇的是除了脑子摔得不太灵光外。连哑巴这样的不治之症都给摔好了。”

  你才脑子不灵光。你全家脑子都不灵光。

  夏溪苽拼命压制住自己再想要的骂人的冲动。深吸口气沉下心來细细琢磨。

  虽说掏屎蛋的事她敢拍着胸脯百分百的保证自己沒干过。但如果说逃婚跳悬崖之类的事情。她依稀还是有点印象。

  那时候她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事后回想起來大概是第一次穿越死的太快。上天垂帘给了她二度穿越去仙界的奇妙之旅。

  如今看來。显然是逃婚的婆家找上门同她算旧账來了。

  莫不是这世上竟还有第三个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吗。

  夏溪苽尚在思索。在她床沿坐着的楚凌风已紧了紧握住她的手。面上一派释然。“那悬崖下连着的是通往西海的天河。看样子你竟是意外修得仙缘得了仙人之躯。也罢。纵然前尘往事一概忘却。你我终是因祸得福得以长相厮守了。”

  “等等。等一下。”夏溪苽抽出手搁在两人之间。“这位太子爷。我们之间显然有什么误会。我即便是那哼哼姐。却也不过只有片刻的工夫。那时候我莫名其妙占据了她的身体。我连动都动不了。是那具身子非要往下跳的。”

  作为一个德艺双馨的理工女。能说出这样一段条理清晰的话來。委实是难为她了。

  更无奈纵然夏溪苽如此认真的辩解。楚凌风都是一副不准备买账的模样定定看着她。

  夏溪苽被他看得心底发虚。不自在的撇过头。远处色彩斑斓的鱼群依旧悠闲自得。阿童有一句说得沒错。东海确实是比西海更加精致漂亮些。

  空气间渐渐染上一股肃杀的氛围。连素來爱插话的阿童也沒了动静。

  余光瞥见楚凌风有些阴霾的俊脸。夏溪苽觉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生生挤出一张笑脸谄媚道:“你看。我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她走之后也不知道竹屋那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云衍他是否已回了天界。

  想起云衍。夏溪苽心头便涌出三分甜蜜七分惆怅。

  那个吻带着云衍独有的淡墨味道。夏溪苽几乎立刻便分辨出來。

  他要她等他。又是否早已料到了东海会派人拦截。

  一切似乎再次变得毫无头绪。夏溪苽只觉身处迷雾。怎么也看不清明。

  思量间。夏溪苽下巴一痛。回神时便见楚凌风已伸手捏住她到底下颚。眸光深邃严厉。“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但无论如何都是孤未过门的妻。孤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好好考虑。届时若还是今日这般答案。那便由不得孤了。”

  他声音依旧低沉好闻。却莫名带着一份凉意。饶是夏溪苽这样老脸皮厚的。也有些招架不住。

  奈何她最听不得别人这样强势威胁的话。倔脾气一上來。当即一把拍开楚凌风的手。璀璨的双眸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你这人有完沒完。我都说了不是。何苦一直纠缠。你不放我走是不是。好啊。我自己回去。”

  临走前气势汹汹的瞪了楚凌风一眼。毫不迟疑的下床便走。

  然而她这股气势将将发挥到一半。下一秒手腕便被人捉住。下颚再度被他钳制。

  “你可知从前以这样的态度同孤说话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夏溪苽大概是真真被吓傻了。竟就这么痴痴道:“什么下场。”

  楚凌风眼底划过一丝狠戾的笑。“抽筋剥皮。生不如死。”

  这样的话倘若放在一个无赖的嘴里说出來。任谁都会只当是玩笑听过去。偏偏楚凌风那肃杀气息太过浓厚。令夏溪苽下意识地便深信不疑。

  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夏溪苽也不是个傻子。干笑一声推开楚凌风的手。笑道:“哈哈。太子爷严重了。我同你说笑呢。别当真啊。”

  楚凌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溪苽。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留给她一个深蓝的背影。“你好好考虑清楚。两天后孤再來找你。”

  见自家主子离开。阿童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夏溪苽一眼。也便一跺脚。离开了。

  独留夏溪苽一人愣头愣脑的站在原地。

  要说这东海太子爷委实喜怒无常得紧。前一刻还对你温柔备至。下一秒就可以掐着你的脖子要了你的命。

  而比这更让人无语的是。夏溪苽甚至还沒有弄明白他究竟是想要让她考虑清楚什么。人已经无比潇洒的消失不见了。

  “切。云衍从未凶过我一句。你区区一个东海太子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摆这么大的臭架子。还真当我怕你不成。”

  夏溪苽心有不甘的冲着楚凌风做了个鬼脸。这才又坐回贝壳床上想事情。

  走还是要走的。不过却不能是现在。

  她尚未摸清楚从东海龙宫逃离的路线。而昏迷前云衍那句“等我”。亦让夏溪苽感到迟疑。

  她想。自从一重天那战之后。她就应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