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昏淅沥江南雨 - 花颜惑众 - 拾花阶前
第十卷作者伊拉克。纯粹是來打酱油的。不喜勿喷。
黄昏。欲雨。
一个男子从落日的尽头。迎着狂风走进这写着桃花村的村庄。他身着一袭白衣。披散在后的青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也丝毫不能掩饰他俊美无双的相貌。
他清癯的面容。写着漂泊的倦意。眼中黯然无光。手中执着一把长剑。径直朝着村中走來。
只见街上已沒了人影。大抵都回家收衣服去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可就在村口不远的地方。那一棵枯死的桃树下。仍坐着一个说书人。看上去这说书人并沒有要收摊的意思。
闷热的天气。尽管有狂风大作。仍旧掩盖不了这难耐的酷暑。
“先生。可否卖在下一碗茶。”他走过去。坐在摊旁。
“天欲雨。年轻人你为何还不回家。”说书人瞄了他一眼。熟练地倒了一碗茶递给他。
他接过茶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抿了一口。笑道。“家。在下浪迹天涯。何处为家。”
说书人回头望了望身后毫无生意的桃树。眉目中饱含情意。说道:“有她的地方。不就是家么。”
“哈哈哈……”两个人一起笑道。说书人也满了一杯茶。两人以茶代酒对饮起來。
突然。天色转暗。黑云翻滚。时不时传來隆隆雷声。整个天亮了一半。随即传來“嚯嚓”的一声。
只见他沉默片刻。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眼底的惆怅全数流露出來。他长叹一口气。“她。她都不在了我何以为家。”他苦笑一声。接着又饮了一口茶。“不说了。先生。您这茶多少钱。”说罢。他便要从衣兜里掏出银子。
说书人轻轻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年轻人。在我这儿喝茶。不用金。不用银。只需要你讲一个故事。看你腰间佩着剑。想是江湖中人吧。不如。你给我讲一个故事。”
他也垂目看了看自己的宝剑。低声说道。“自我与她离开万花楼以后。这剑便再未出过鞘。”
“万花楼。”说书人一怔。又转身抚摸着桃树的枝干。温柔地说道。“若靥。他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说书人这些年來尽管沒出过桃花村。对于外面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那万花楼闻名天下。立于蜀道之中的涪城。那楼中七人。个个才华横溢。洪武初期吴公达“妙笔生花”探花郎。北元逃妃夏兰西“闭月羞花”无名花。忘忧谷主许和风“问柳寻花”古色花。冷血杀手宋九卿“人面桃花”菊花九。南朝陈后裔他“恋酒迷花”**花。闽中名妓张莲火“水性杨花”玉面花。江湖浪子白子观“浪蕊浮花”白浪花。
只是。灵山武林大会过后。那万花楼不知为何就散了。几人也就相忘于江湖。
说书人的思绪尚未断绝。随即。他便从怀中取出一方素绢。Www。。com上面有淡淡的朱笔的字迹: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哦。这个是。”说书人看到这个。又满是笑容地看了看那棵桃树。
轰轰雷声愈近。他的脸上有雨水流过的感觉。耳边淅淅沥沥传來雨打树叶的声音。他连忙将那素绢收起來。
“这个……是她送你的。”说书人不禁多嘴问道。
“不。这是我准备送给她的。”他的思绪又回到那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他冥思苦想许久。写出了这么一句。只为博红颜一笑。怎奈。看到的却是红玉偎人怀。与君月下欢。
“哦。那……我也不再多问了。还是听你讲故事吧。”说书人喝了一口茶说道。只等他张口。
这真不愧是江南。朦胧烟雨。愁肠郁结。
他端起茶杯。细细地回想。眉中带笑。“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万花楼中有个名叫陈枭的。数百年前。他还是一个书生。他本不是扬州人。却不知为何就來扬州求学了。也许只是想亲眼看一看那闻名天下的维扬一株花。
琼花观中。那一株亭亭玉立的琼花。姿态万千。到了他的眼中。仿佛就是一个婀娜的女子。似曾相识。
“晚生无意冒犯。到了观中。无奈沒有卧肱之地。不知道长可否让晚生借宿一宿。”陈枭背着书囊。见天色已晚。便來那观里求过道长。
那道长闭目。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不曾睁眼看他。“琼花观中无住处。施主若不嫌弃。便在那无双亭中将就一宿吧。”
“多谢道长。”陈枭兴冲冲地拜别了那道长。來到了道长口中的无双亭。
这无双亭正在那株琼花的旁边。他晚上可以眼观着自己眼中的女子入眠。
是夜。月白风清。陈枭身着薄衣衫。不加布衾地卧肱屈身在亭边。背倚着亭边的朱阑。
“君记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三月维扬花开后。倚花嗅。”午夜梦回之际。陈枭听到耳边似有女子之声。便缓缓睁开眼。这四周哪里有什么女子。只有那八朵五瓣洁白如玉的大花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
“曾在无双亭下醉。自知不负广陵春。”陈枭此刻已是睡意全无。看到眼前这绝世独立的一株花。情不自禁地吟起了六一居士欧阳永叔的诗。以为妙极。
逸兴遄飞。取书借月下之光夜读。一阵风來。陈枭倒也觉得春寒料峭。不经意打了个寒噤。
此时。只觉得有人从背后为他披上了一件衣服。“公子。夜里风大。放心着凉。”声音如铃。飘进了他的耳中。
陈枭一怔。这道观之中哪儿來的女子呢。可如今。自己也能感觉得真切。那就是一个女子的手。还带着些余温。
“公子。你不记得踪音了么。”她的声音变得柔柔的。突然一下子撞进了他的心里。
“踪……音……。那是什么。”陈枭微蹙了他俊秀的眉。转过身來问道。这才见到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色齐胸襦裙。头上梳着双平髻。一双明眸清澈如水。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竟让他忘了继续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踪音是我的名字。是你给我的名字。你……忘了么。”她的眼中先是有些错愕。而后又转变成失落。低下头失神喃喃道。“为何我在这儿等了千年。他仍旧沒有再回來过。”
陈枭看着她埋下的头。觉着有些心疼。奇怪的是。与这女子明明只是初见。却给他一种倾盖如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