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 染指流年 - 故人老友

第六十八章: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 染指流年 - 故人老友

明明知道是他,可她却没有抬眼,像是赌气一般,她又拿起一杯酒,还未送到嘴边,已经被他抢了去,放下酒杯,他一把攥着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叶千染这才看清他的表情,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要涨破眼帘的红,他把她摁到墙上,声音有隐忍的怒意,

“是不是我不进来,你就不会主动出去?”之前明明那么想见他,见了他,她却觉得生气,委屈,另一只空着的手,使劲推他,却纹丝不动,一时气急,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她抬脚踢他的腿,也没有闪躲,闷哼一声,却箍的她更紧了,她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挣扎着,她的一只手挥舞着捶打着他的胸部,声音尖利的划破耳膜,

“你走,你走啊,你不是说永远不要再见到我了吗,那你还来干什么,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走,你走”,眼泪却流的更厉害了,仿佛把这三个月的痛苦委屈都哭出来。

没人告诉她,酒是越喝越清醒,那样辣烈明亮的酒喝下,往事却像浮云般飘来,脉络清晰,像针尖一点点刺痛着自己的心。

如果不是你这样贸然离开,我是不是一直会理所当然的接受你对我的好?

风携裹着雨突然从门里刮过来,卫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声音清冷的像冬日盛开的白梅,“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喝酒了?”

是他。

明明知道是他,可她却没有抬眼,像是赌气一般,她又拿起一杯酒,还未送到嘴边,已经被他抢了去,放下酒杯,他一把攥着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叶千染这才看清他的表情,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要涨破眼帘的红,他把她摁到墙上,声音有隐忍的怒意,“是不是我不进来,你就不会主动出去?”之前明明那么想见他,见了他,她却觉得生气,委屈,另一只空着的手,使劲推他,却纹丝不动,一时气急,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她抬脚踢他的腿,也没有闪躲,闷哼一声,却箍的她更紧了,她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挣扎着,她的一只手挥舞着捶打着他的胸部,声音尖利的划破耳膜,“你走,你走啊,你不是说永远不要再见到我了吗,那你还来干什么,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走,你走”,眼泪却流的更厉害了,仿佛把这三个月的痛苦委屈都哭出来。

他突然就把她抱在怀里了,泪淋淋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两只手安静的放在腰侧,他的手揉着她一头黑发,声音柔软而平静,仿佛他一直在她身边,“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让你伤心难过了,是不是?你伤心难过了,我也没有多好过”,他吻上她黑玉般的头发,“对不起”。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过来,烛火恹恹欲灭,卫庄玄色的衣袍像巨大的屏障包裹着她,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香炉里的沉香一缕缕的飘散,在空气里形成一张透明的网,朦胧整个斗室。

叶千染恍惚的抬头,正对上他漆黑温和的眸子,烛光摇曳中点缀出一张柔软坚毅的脸孔,泪眼朦胧的她,那样妖娆的一双眼睛,眼神澄澈的却宛如新生的婴儿,卫庄的心突然动了,就像是被粗犷的黄沙飞尘和同样粗犷的岁月掩埋的小小边城,千百年来想起了第一阵敲门声,整个城都苏醒了。卫庄的喉结以不易察觉的弧度上下游动,像是控制不住似的,他低下头,吻上她冰凉温软的唇。

轻柔的如同清晨荷叶上的第一滴露珠,婉转馨香,像是害怕惊动了谁初冬融雪的美梦。

叶千染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闭上眼睛。

身外事是心外事,眼前人是心上人。

多么美妙的事。

叶千染侧靠在他的脖颈上,卫庄一动不动,来之前的所有怒气横生,铁石心肠,在这一刻统统泯灭,如果上天之前让他所受的苦难,都是为了迎接着一刻的到来,那么他愿意接受。

卫庄怀抱着她,像是怀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睫毛的颤动,他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叶千染一直手勾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有点模糊,但却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跳进卫庄的耳中。

天空陡然落下一声惊雷,震得耳膜发馈,卫庄猛然推开叶千染,那样绝色倾城的一张脸,此刻却变得让人愤怒。

她说,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爹?

她如此温柔婉转,只是因为要问,你们要如何对待我爹?她针对他做的所有事,都事出有因。

从来没有人这么侮辱过他,从来没有。

在他即将被她融化的时候,她用一句话就把他打回原形,没有人可以如此准确而狠辣的刺中他。

她是唯一一个。

窗外秋雨噼里啪啦,满院的花木扶疏被秋风冷雨打的七零八落。烛光忽然泯灭,屋里一片漆黑。

卫庄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带着浓烈的恨意和不可抑制的愤怒,掐住她脖颈的手都在可耻的颤抖,叶千染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满脸通红,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此刻她却愈能清晰的感觉到,卫庄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你刚才那么对颜卿,是不是也要问这个问题?”声音低沉阴鸷的像是从齿间磨出来的。

“有求于我时,你就温柔婉转,无事之时想都不会想起,我自认天性凉薄,你比我是有过之无不及啊”。那样明显的恨意,手指上的力度却丝毫没有放松,他是真的被她撩拨的要发疯了。语句一字一顿,生怕她听不清,生怕自己听不清。

叶千染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他的手指就像铁石一样紧紧的掐着她,她喘不过气,满脸的红像是要涨破脸颊,她心里突然涌上一丝恐惧,她这次是真的惹恼了他,黑暗中她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恨意和愤怒,她说,“你恨我”。顿了顿一下,艰难的说出,“因为觉得我利用了你”。

脖颈上突然一松,大片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叶千染一手揉着脖子,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卫庄,卫庄的手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滑,声音陡然变得轻佻风流,不似之前恨意斑斑,他煞有介事的看她,目光不失往日深沉,像在看一件玩物那样轻佻,“有时候真想毁了你这张脸,我倒要看看自己究竟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还是你这张脸,千染,好好保护这张脸,如果有一天它毁了,也许我就再也不会这般任你践踏利用了”。他呵气如兰的在她耳边低低诉说,姿态亲昵,宛如没有之前那般恨意昭昭。

“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爹?”,她恍若未闻,依旧关心的只是这件事。

卫庄突兀的哈哈大笑起来,他偏头看着她和她拉开两三步的距离,像是觉得好笑,“你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只关心跟自己有关的人,其他人一概视而不见,天下大乱,朝廷易主,你都无所谓,这样的人本来对我来说是最有吸引力的,可是我却不在你关心范围之内,这多么令人伤心呐”。他说的话如此伤感,脸上的表情却是戏谑的,那种半真半假的笑意,眸子里像是绕进了万千冰凉蚕丝,绵密的没有一丝感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谁又能猜得透谁的心思呢。

“你们怎么对付我爹?”依旧固执的叶千染,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从来都不是玩笑。

卫庄轻轻地笑了,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扳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

秋雨婆娑,房间里的纱幔飞舞,在漫夜里,像诡异的魅影,他的声音轻的有点虚无,“想要我告诉你,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叶千染等着他的下一句,却没有等到。

卫庄在等着她开口问,因为这件事该着急的,不是他。

“什么办法?”她问。

卫庄缓缓地走到半开的窗户前,秋风斜雨涌进来,打湿了他胸前的暗纹,打在他的脸上,他轻轻的说,“嫁给我”。

嫁给我

叶千染僵住,她没想到会是这个条件。

如果说他想要得到她,早在三个月之前他就可以得到他,可为什么要在三个月后再次提出这样的条件。

卫庄见她没有回答,低的笑了,像是毫不在意,“这次跟上次一样,我只会问这一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只有秋风呼啸,秋雨敲打花木的声音。

半晌之后,叶千染才缓缓的说话,“我答应”。

卫庄又笑了,好像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似的,他转过身来,隔着一丈的距离看着她,声音低沉清俊,“你将是我的妻子,以后不该想的人不要想,不该见的人不要见,否者我是会生气的,知道吗?”

妻子吗?一瞬之间,叶千染突然觉得有点荒唐,卫庄竟然会有妻子吗,她竟然会是他的妻吗。

叶千染淡淡的说,“你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有别人,不是我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你可以约束我的人,可是我的心,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管束”。

卫庄一步步走进,用手轻轻摩挲她细腻的脸庞,“以前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是从现在起,我不知道了,我希望你也不知道,否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更应该清楚。”

猛然攥紧双手,又无力的松开。她疲惫的点点头,“好”。

“好”字音未落,卫庄已经欺上她的唇,这次不似之前那般轻柔,而是强势的不顾一切的略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唇密密麻麻的沿着她的脖颈游走,那么令人着迷的感觉。叶千染用最后一丝理智拒绝着他,却丝毫不起作用。有那么一瞬间的意乱情迷,她想就此沉沦下去。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落地,叶千染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流云留给他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