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风云动(6000+~) - 盛世倾狂 - 妖无欢
轩辕七杀,轩辕皇家第三子。
无双战国关于他的传闻甚少,传闻,是留给强者的。
而七杀,是弱者。
“七杀……是弱者?”花满楼挑了挑眉梢,打断了灼双那激动满怀准备讲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的心情。
灼双那拥有着异域风情的五官瞬间皱在了一起。
“小……”她一字出口,话语便在看到花满楼那泛着青光的手腕时瞬间转了个弯。
花满楼面不改色的抬起手腕端起茶杯,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的揭开茶盖喝了一口茶,但是大厅众人俱是看到他那抬起的手腕上,毫不遮掩的放出了三个青色炼气环。
一众人不约而同心里想着。
***包,喝个茶放出炼气环干嘛,吓唬谁呢。
花满楼明显感到众人所射来的质问目光,依旧不动如山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清心咒念多了也是会烦的,念多了也是会想揍人的,对于这五行缺德命里欠揍的灼双大姐头,再好的耐心也得达到上限了,不给她亮亮他的炼气环,她就不知道锅是铁造的,小白脸也是会打人的。
啊呸呸呸,他自己都受到惯性思维影响说自个儿是小白脸。他妈的,自个儿一如此风流倜傥的大老爷儿们到底哪里像小白脸了。
“小……花。”灼双看着花满楼那明晃晃的带着青光的炼气环,那出口的话语硬生生的在舌头里转了个弯。
丫丫个呸的,青阶三环了不起啊,欺负残疾人啊。
花满楼听着灼双改口的叫唤,正待满意间,猛然间一口茶哽在口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小……小……小花!!
他的眉角额头都有些微微的抽搐,能不能正常点,小花分明就是凤倾狂家里的那条哈巴犬。
凤倾狂显然也想到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灼双有些茫然的看着凤倾狂那大笑的表情,她说了什么好笑的故事吗?她这七杀的故事还没开始说呢。
“凤、阿、九!”花满楼听着凤倾狂毫不掩饰的大笑,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灼双你继续说。”凤倾狂端起茶杯拼命止住自己的笑意道。
灼双眨了眨眼,便又说道。
“七杀是轩辕君王同平民生的孩子,所以并不受皇室待见。从出生起就他就一直跟着他娘亲生活,后来他娘亲去世了,才被皇室接近皇宫,皇室在此之间根本就没有提过有个皇子流落民间之事。”
她抿了一下唇,“那一年他六岁。”
苏陌放下手中茶盏,出声打断灼双的话。
“慢着,你说过七杀的娘亲救过申屠夫人的命,所以申屠夫人才许配婚约以期报恩,但是依你方才所说话,申屠夫人遇到七杀的娘亲之时明明知道他们是平民,还依旧许配了申屠静,那说明申屠夫人并不注重实力,只是单纯的想报恩。”
灼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申屠夫人应该是真心的。可是……申屠夫人现在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因为申屠静。”凤倾狂轻声开口。
申屠静是个极为不简单的女子,一言一语间不见丝毫漏洞,进退得宜,张弛有度,这是一个典型的政客,将那四两拨千斤的打太极语言之术运用得极为好。
若是自身实力也够强的话……
凤倾狂微微眯起眼眸,文武双全的女子并不是没有,只是在文武双全之余,还能将权谋之术把玩的绰绰有余的人,那就不得不重视了。
“恩,因为申屠静。关于申屠静的崛起简直就是堪称神话。”灼双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紧了紧。
“神话?这么夸张?”花满楼微微挑了挑眉。
灼双看了一眼花满楼,眼眸难得有了肃穆之色。
“在三年之前,四城势力中根本就没有人听过申屠静这个名字。申屠静的母亲只是申屠宗主的妾侍,在申屠家根本就得不到什么重视,但是就在三年之前,申屠大夫人暴毙,母族一夕之间灭族,长子长女均暴毙而亡,申屠静母亲的身份瞬间被扶正,申屠静的也从庶女一跃成为了嫡长女。”
她顿了顿,看着众人道:“而这变故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雷霆手段,血腥镇ya(尼玛,这也要和谐)。”苏陌沉吟半晌后,吐出这八个字。
凤倾狂的手指轻轻叩着身旁的木椅扶手,若说方才她对申屠静的评价只是极为不简单的话,那现在势必要改变一下了。
不可估量,此女子不可估量。
灼双点了点头,耳垂上的羽毛耳环轻轻晃动。
“这件事当时震惊了整个无双战国,就在大家都在谈论申屠家变故的时候,申屠静带领申屠一宗的高手直闯皇宫,当众写了一份解约书扔给了七杀,奚落一番后便扬长而去。”
灼双说到这里时,语气情不自禁的拔高,那捏着刀柄的手都有些颤动,将那偃月大刀上的铁环晃得沙沙直响。
“别动别动,你别动,残疾人你别乱动。”花满楼手执白玉骨扇指着灼双连声说道。
“你别一激动就动刀,伤到你自己是小事,伤到我们可就是大事了。”
灼双直直朝着花满楼翻了个白眼,那方才激动的心情瞬间也平静了下来。
凤倾狂看了花满楼一眼,她知道花满楼其实是在变相的安慰灼双。
“我比较想要知道的是,当申屠静将解约书扔给七杀时,七杀是什么反应?”苏陌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开口。
被女子当众退婚,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灼双听到苏陌的问话,撇了撇唇。
“那臭石头……他只是将地下的解约书捡起来,掸了掸灰尘,然后慢慢的将那解约书折成一小块,再揣进自己衣袖里。”
一众人有些沉默,凤倾狂眨了眨眼睛。
这答案好像是在情理之外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似乎主角若是七杀的话,他倒是真有可能这么做得。
“然后呢?七杀就没有想过报仇雪耻什么的?”苏陌似乎也有些惊诧。
“没有。”灼双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提过,天天该吃吃该睡睡,从头到尾脸上都是那面瘫表情。”
“你为什么一直说七杀是弱者呢?他再弱也比你好吧!”花满楼展开那玉骨扇轻声问道。
灼双扬起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当然是弱者呀,一天到晚也没练过什么功,总是去外游历学习那些个风土人情。”
凤倾狂听着灼双的这句话唇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若是杀人越货也算是学习风土人情的话,那七杀倒是真学到了很多。
“你知不知道玄天大陆的第一杀手?”花满楼扇子遮住一半脸,露出的桃花眼眨了眨,带着丝不怀好意。
灼双点了点头,“知道啊,七杀嘛!”
“啊……你们不会是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吧,怎么可能?无双战国的全国人民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灼双摆了摆脑袋,美眸瞪大,一脸你们很无知的模样。
你才无知吧!凤倾狂一众人的脑袋里不禁同时飘过这几个字。
灼双连连摇头,“臭石头是平民与皇室之子,血统注定他不会有炼气,前几年他有了奇遇,勉强有了炼气,但是也只能算是普通,怎么能和那第一杀手比。”
“再说了,人家那第一杀手指不定第一次杀人时连杀了七人,所以才叫七杀来着。”
凤倾狂听着灼双这番话语,不禁有些语塞,看来她与这灼双也快不是一个位面的了。
一番谈话后,凤倾狂大概是搞清楚了关于七杀在无双战国的来龙去脉,只是有一些,灼双怕是自己也不知道了。
当众人散去以后,凤倾狂缓缓出了大厅门来到了大厅外的另一侧。
廊桥窗格旁站着一个人影,正是那方才大家谈话的主人公,七杀。
“七杀,你是怎么做到的?”凤倾狂一手撑在那廊桥栏杆上,向着身后的七杀问道。
凤倾狂的问题虽然凭空而来,但是七杀却是知道凤倾狂在问什么。
“不掩饰就是最大的掩饰。”他冷硬的答道。
“为何要掩饰?”凤倾狂接着问道。
身后良久未传来回答声,凤倾狂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的婢女死了,收养的铁蛋小宝也不见了,青梅竹马也被掳走了,好友的父亲也失踪了。”她停下了话语,转头看着七杀道:
“而这一切的线索都直指无双战国,不管是陷阱引诱也好,幕后真凶也罢,总之我来了。”
她看着七杀那冷峻的面孔,那双眼眸丝毫没有因为自身的血腥而沾染到脏污,依旧纯净的如孩童一般。
杀手之人,稚童之心。
凤倾狂看着七杀的眼眸,神色间满是肃穆。
“我可能不足以让你交付信任,但是现在的我必须尽快了解无双战国的局势,你若还当我是好基友,那就请你同我说吧!”
“七杀,我需要你。”她一字一顿说道。
七杀与凤倾狂对视着,彼此的眼眸映着彼此的身影,似乎在看着对方的心。
“记得百里城吗?我攻击了你。”半晌后,七杀缓缓开口,
怎么不记得?那时的七杀合她与苏陌两人之力都招架不住,还逼得两人双双坠崖。
凤倾狂点了点头,“那时的你不认识我,已经被控制了。可是后来不是弄清楚了?是顾长风控制了你。”
“不是。”七杀吐出两个字。
凤倾狂眼眸微挑,“不是?”
七杀点了点头,“你们走了过后,我找到了顾长风,问他,是如何控制我的。”
他顿了顿,又想是解释一般。
“我不想再被控制第二次。”
“恩,我明白。然后呢?顾长风对你说了什么?”凤倾狂点了点头,复又问道。
“顾长风告诉我,亲近之人做了引子,才可施展驭人术。”七杀缓缓说着,那冷硬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的意思是你在无双战国并不安全,而且顾长风当时也和无双战国合作了。”凤倾狂微微皱起了眉头。
七杀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凤倾狂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有了暗沉光芒。
百里城一战本应该有了终结,但是若有无双战国势力的参与,那就不能算是终结了。
顾长风这话其实是隐晦的告诉了七杀,他同无双战国合作了。
七杀当时接到的指令是来杀她,这是否在侧面说明,无双战国的势力其实也是要她死的呢?不,不一定,说不定不是死,而是其他。
凤倾狂轻轻吁了一口气,七杀这些话非但没有让她醍醐灌顶,反而将事情越理越乱了。
若是跟那时的百里城顾长风联系在一起了的话,那这事情就有些错综复杂了。
凤倾狂正在思考间,七杀忽又开口道。
“掩饰实力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麻烦。”
凤倾狂听着他这句话,抬起眼眸看向七杀。
七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单纯,但是单纯并不代表是傻子,想来他自己也明白自身的实力会让无双战国的平衡局面打破,所以才会选择了隐瞒。
“你的……父亲,也不知道吗?”凤倾狂斟酌了一下用词,问向七杀。
七杀沉默了半晌,“只有二哥知道。”
“二哥?”凤倾狂疑惑出声,“你不怕你二哥出卖你吗?”
七杀摇了摇头,语言有了难得的坚定。
“以前他保护了我,我现在要保护他。即使出卖,也不怕。”
凤倾狂看着七杀那满是坚毅的表情,不禁对他口中的二哥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七杀的情绪如此动摇?
“既然你要隐瞒自己的实力,那干嘛又来争夺这狮魂之力,你若打赢成了第一名,你的实力不就暴露了?”
七杀微微垂下眼眸,“必须要狮魂之力。”
凤倾狂瞧着七杀的模样,抿了抿唇便不再问下去。
“话说回来,你干嘛要去当杀手?要隐瞒直接扮平民多好,做杀手风餐露宿,多麻烦。”凤倾狂突然想到这一层,借着这由头转移话题。
七杀面无表情的说道:“所杀之人皆该死,住宿用膳缺银两,两全其美。”
凤倾狂眨了眨眼眸,这目的也太单纯了。就因为缺钱了,刚好世道恶人又多,索性就做杀手,既能杀坏人又能赚钱。
“好基友,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理由。”凤倾狂不禁边笑边拍了拍七杀的肩膀。
她一说罢便转山伸了个懒腰,缓缓朝院落外走去。
“今天就这么着吧,晚上用膳见。”她一边走一边背着七杀伸出手摇了摇。
“凤倾狂。”七杀忽然喊了一声。
凤倾狂听着七杀的喊声,停下脚步,疑惑转头。
七杀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我不会害你。”
漫天梨花飘扬,水榭廊桥上,一冷峻少年,满脸坚毅,似乎在用着自己的生命做着承诺。
凤倾狂忽然笑了,笑声轻盈,若处云端。
她眉梢眼角都是舒心的笑意,眼眸如弯月,唇角微弯。
“好基友,这我当然知道了,你若哪天害我了,天都要塌了。”
她一说罢,便转身离了开去,风从中庭过,吹得梨花四处飞扬,让她的背影更显虚幻。
七杀听着凤倾狂这毫不犹豫的话语,眼底不禁有一道温暖光芒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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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的凤倾狂一路行到了十一娘的院子里,她已经决定了,既然要闹就一定要闹大。
狮魂之力的比赛她必须得参加,她有感觉,这次狮魂之力的争夺绝不简单,若是中途奔出个阴谋那也省得她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若是没有,那她就当是帮七杀扫平障碍了。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报名。
凤倾狂正想着,就听到了十一娘院落里的歌声,歌声缠绵入骨,韵味极佳。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
“你倒是好兴致,还哼两句粤语歌。”凤倾狂一边说着一边踏进十一娘的院落。
十一娘一见来人是凤倾狂,停下歌声,一声娇嗔。
“我要再不哼两句粤语,那还不得忘记自己是哪里人啊!”
凤倾狂一听十一娘这句话,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什么,但是细细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别笑我了,说吧,来找我干什么?”十一娘坐到凤倾狂的对面,轻声问道。
凤倾狂一指支着颅侧,斜倚在石桌上,懒懒答道:
“我要参加狮魂之力的争夺,所以来找你报名。”
十一娘一听凤倾狂这话,那眉黛微微挑高,下巴微扬。
“你一外来人员想争夺咱本地的至宝,这可有点虎口夺食的意味啊!”
“怎么?不行?”凤倾狂斜眼撇了一眼十一娘,慢条斯理的问道。
“咱可是老乡啊,我都来找你开后门了,你若不给开,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凤倾狂摆了摆手,一脸不欲多说的模样。
“哪能啊!有实力者皆可参加,有什么争夺不争夺的。”十一娘拍了拍凤倾狂的手背,示意安抚。
她一抚过凤倾狂的手,那眼眸有丝哀怨。
“你这是怎么保养的,简直就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啊!不像我,哎,美人迟暮啊!”十一娘一说罢还煞有介事的掏出一面印花铜镜,对着镜子颇有些自怜自艾。
凤倾狂瞧着眼前这妖冶美艳如同她发上那繁盛玫瑰的女人,不禁有些失语。
“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况且……你才多少岁,还美人迟暮。”
十一娘嘟了嘟红唇,伸出手指比了比,颇有些怨气。
“二十五啦,在这个地方,二十五还没嫁人的已经是老姑娘了。”
凤倾狂听着十一娘说出这个年龄,歪着头问道:
“修炼阶级的哪有这么快啊!”
十一娘瞟了她一眼,红唇一勾。
“姐姐命不好,穿成了个没法修炼的平民之身。”
凤倾狂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道:
“你是胎穿还是魂穿?”
十一娘扶了扶那发上的玫瑰,白皙手指与那红艳玫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丽至极。
“当然是魂穿啦,我到这姑娘身上的时候已经是十岁啦!唉,真快,转眼就过了十五个年头了。”
凤倾狂听着十一娘的话,眉梢微微挑起。
原来十一娘来这异世已经十五年了,那就是说,她穿越的时间与自己不在同一个时间点上。
她在这异世才将近七年,十一娘整整比她早来了八年。
“诶,快说说,你这怎么保养的?”十一娘凑过来,笑着问道。
凤倾狂下巴一抬,“天生丽质难自弃。”
“切!稀罕,好了,说正事吧!你要报名那狮魂之力的争夺,我跟你说说晋级规则。只有绿阶以上的才能准许报名参加,可以单人,可以组队,但是组队打赢后,那一队里的队员还要再比赛一次,最终挑出决胜者。”
“那你这单人和组队的打,明显单人的吃亏啊,谁会这么傻?”凤倾狂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