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喂药 - 盛世倾狂 - 妖无欢

258、喂药 - 盛世倾狂 - 妖无欢

在楼外楼里养伤的凤倾狂自是不知道外面有何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一,皇朝忽然派了能工巧匠连夜赶修,将那已经被毁坏的凤府以最快的速度建造好,建造的奢华程度简直不亚于宫殿。

其二,凤家第九子有个超越紫阶的师傅瞬间传遍了玄天大陆,一时间凤府门庭若市,通宵达旦都是人满为患,接待的当然是凤家双胞胎以及花满楼。

三个人第一次收礼物收到了双眼发黑手抽筋的地步。

其三,墨天皇朝的君王亲自到楼外楼里探视凤倾狂,却被楼外楼的小厮给阻拦了。虽未见到人,却依然奉上了厚礼,走时还面带笑容。

为什么?哎哟喂,敢不带笑容吗?摆谱也要看情况,万一人家师傅一个不高兴将自家这皇朝给荡平了怎么办。

这些,凤倾狂全数都不知晓,因为她已经彻底沦为了一只米虫,享受着殿堂级大神服侍的待遇。

不得不说,帝决有成为二十四孝男友的潜质。

蓝齐儿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帝决亲自服侍凤倾狂喂药的场景,简直是将她雷了个外焦里嫩外加惊恐异常。

眉宇间的冷硬与不甚熟练但是却带着温和的动作形成了强有力的视觉冲击。

虽然她觉得自家主子实在不是个服侍人的主儿,一脸冷色简直就是要杀人的模样。

她也忒佩服那位姑娘了,在主子爷这冻死人的脸色下,还是神色如常,谈笑风生。她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胆战,凤家姑娘每笑一次,主子爷的脸色就冷一分,她以为他快要发怒的时候,他却轻轻拍着那未来主母的手,像是在安抚她的疼痛一般。

她暗道一声,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像凤姑娘这样的绝顶美人。

为了让自己的小命活得更长久,待到自家主子爷喂完药,她便端起药碗速速退去也。

一踏出房门,她就听到‘嘎嘣’一声脆响。

她看到,她那端着的托盘里,药碗一点一点碎成了渣,最后又变成了粉,风一吹,就散了开去。

愣了几秒后,她的脚步微微颤,原来主子爷是将怒气发泄在药碗身上了。

她……她可不可以回家,这里好恐怖,主子爷好恐怖。

养伤的日子让凤倾狂变得废柴极了,今夕不知何夕,只靠着窗外的天光日色来辨别清晨与夜晚,不过也不排除辨别失误。

比如某天下午醒来以为是黎明。

总之就是两个字,无聊。

况对着帝决这张虽然俊美但是总是一脸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她连吞口水都有些胆颤心惊啊!

她招谁惹谁了,这自己捅自己一刀归根究底还不是为了这大神。

这大神是在闹哪样啊!

她不干了。

在某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凤家阿九决定要逆袭大神了。

照例是一碗苦得天(和谐)怒人怨的药汁,在蓝齐儿走后,帝决又是拿起那碗药汁。黑漆漆的颜色与那白玉暖光的药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帝决,你知不知道每次蓝齐儿见到你就像老鼠见着猫似的,端着药碗的手都有些抖。”凤倾狂调笑着说道。

帝决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是吗?如尘也一样。”

凤倾狂唇角的笑容一滞,对哦,怎么忘了这大神乃是何人物。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那是威压,高阶强者的威压。

也无怪乎蓝齐儿会如此怕了,一个单纯又不谙世事的姑娘,能在帝决面前站直已经很不容易了。

“喝!”帝决用小勺舀起药汁,送到凤倾狂的唇边。

凤倾狂看着他那满含冷意的眼,心底微动,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袖摆。

“还在生气吗?”

帝决捏着小勺的手纹丝不动,“喝!”

凤倾狂眉梢一挑,“若是不生气了,我就喝。”

“凤倾狂。”帝决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带着满含的凌厉与威胁。

他直直盯着她,眼眸里有了逼仄的光芒,这女人,胆子倒真是大了许多。

帝决的眼神太过慑人,凤倾狂干脆就不去看他,垂下眼眸自顾自的开始勾绕着他的衣摆。

帝决眼眸微微眯起,他看着她白皙而又修长的脖颈,她的发如水墨倾洒,有些许遮盖在胸前,那隐隐还有血色的伤口上。

因为伤口太过深,即使敷了药,也会有些许渗出来染红白纱。

帝决看着那被发丝遮盖的伤口,薄唇微动。

眼底的冷光终是柔软了下来,“不是生气。”

凤倾狂听到这四个字,抬起眼眸。

“不是生气那是什么?每每看到我就想要掐死我似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帝决将小勺放回药碗里,半晌后才是轻声道:

“总之现在没生气。”

他亦不知那是什么情绪,让他的心酸酸软软的,根本无法用具体的语言表达出来,每每看着她,看着她因疼痛而蹙起的双眉,看着她因疼痛无法安睡,他的血液就会变得滚烫沸腾,真想就直接冲到皇彻面前,一掌打死他了事。

“咦,那你这表现难不成是心疼?”凤倾狂的唇角勾起一丝狡黠。

“对吧对吧,是心疼吧!”

她眉眼儿弯弯,话语里都有了愉悦之意。

帝决看着她并不作声,手里微一聚力,又是将那碗已经微冷的药汁重新热了一遍。

心疼?或许真是这样的情绪吧!

他不知心疼到底是何感觉,从起初的生气到每每想起那狠绝厉绝的一刀,就止不住的心底发颤。

“没有下次。”

帝决舀起一勺药递到凤倾狂的唇边。

凤倾狂眨了眨眼,顺从的张开嘴,药汁一如既往的苦涩,让她止不住的皱眉头。

一时间,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小勺与玉碗轻微的碰响。

最后一口被喂至嘴里,凤倾狂看着帝决那冷凝的眉眼,眼底一阵光芒闪过,丝丝狡黠。

手微微一用劲,倾身而上,红唇覆上帝决的唇,苦涩药汁全数渡到他的唇内。

帝决眼一沉,正想拒绝却在看到她因为倾身而扯到伤口时,那因疼痛蹙起的眉,心里一软,便任由她在唇齿间作怪。

凤倾狂心满意足的离开帝决的唇,眉眼间都是笑意。

“要同甘共苦嘛!”

帝决被迫吞下那药汁,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的确有些苦。

动作虽然微小却还是被凤倾狂发现了,她抿唇轻笑。

“天天喝这么苦的药,你又板着脸,我这日子可真难过。”她半真半假的语句中带着微微的撒娇。

原以为帝决会顺着她的话说,却不料他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确实苦,下次还是让蓝齐儿给你加蜜饯吧!”

“咦,我第一次让蓝齐儿加蜜饯的时候,蓝齐儿不是说对药效不好吗?”凤倾狂话语里满是疑惑。

帝决眉色不改,“我吩咐的。”

他看着凤倾狂的脸庞,岿然不动,就差没将“我是故意的”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半晌后,凤倾狂才是缓过神来醒悟到帝决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啥啥啥……帝大神,居然会用这样的招式整她,他在她心里那伟大霸气又尊贵的形象哦,瞬间崩塌了一半。

帝决学坏了,绝对学坏了。

“下一次让她加蜜饯,确实有些苦。”帝决抿了抿唇,那药汁的苦涩还充斥在唇里。

他一脸正经,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凤倾狂看着帝决,彻底悲愤了。

这厢是儿女情长光渐暖,皇彻那里就是阴暗沉沉乌云盖了。

皇彻的伤倒真是被折磨了彻底,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后,皇彻的命也去了大半条了。

浑身都是有些消瘦,只是那黄金眼眸越来越亮。

“她保住命了吧!”他倚在床榻上问着流霜。

流霜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