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京樱姬若爱,她不会让他被婚姻绑在一起【万字更】 - 妖孽殿下,贱笑了 - 犹京黧樱

犹京樱姬若爱,她不会让他被婚姻绑在一起【万字更】 - 妖孽殿下,贱笑了 - 犹京黧樱

缥木狐栗发愣地坐在沙发上很久了,漂亮的酒红色大眼睛里染着倔强,一言不发地抿着红润的小嘴。

她从在法老院就感觉到了父母亲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然后她的爸爸要娶那个女人,她懵懵懂懂地知道了那个女人怀孕了,有了小宝宝,但是……

缥木狐栗攥紧小拳头,愤愤咬牙:“好欠揍的宝宝!丫”

她说过自己最恨有宝宝跟他抢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对她的宠爱了媲!

结果,爸爸跟妈妈到底谁背叛谁啊,为毛受气的总是她?

突然的咆哮声惹来莉莓嘴里的葡萄差点喷出来:“你怎么了?狐栗?”

莉莓坐在她身旁,本来困惑地要说什么的,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对了,她都忘了这孩子现在受伤着呢。

她看着茶几上精致鲜艳的水果拼盘,突然没了胃口,右手摩挲着手指间的戒指,哑口无言。

唉,她都跟着蛋疼了,婆婆这些个孽情一堆堆的,别说缥木狐栗现在这么激动,换做是她,非得闹腾地鸡飞狗跳,让婆婆不滥情,再也不能滥情。

“嫂嫂,我真讨厌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最恨不干净的爸爸了!”缥木狐栗泪眼汪汪,她跳下沙发,泄愤似的重重踩着地板,怒愤了。

莉莓汗颜,谁会喜欢不干净的男人啊?

“缥木狐栗,你叫错了,你哪里来的嫂嫂,别打扰了莉莓公主,让她回自己家族去吧。”

身后传来低沉魅惑的男声,两女转头看过去,犹京理修正懒散地倚靠在殿门,玛瑙红的瞳眸里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莉莓感觉大厅里血仆异样的眼神,当场就愤怒了:“犹京理修,你吃干抹净后想不负责,做美梦呢!”

“孩子我不会要,最后一次,麻烦莉莓公主以后不要再把本王这当成你的莉家族,我以为我这个月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犹京理修冷笑,薄唇始终染着淡淡的笑意,却冰寒刺骨。

缥木狐栗扶额低叹。

还有完没完了这对未婚夫妻?

存心刺激她还没爱慕的男人吗?不过她倒还真不懂什么是爱情……

**************

翟藤灿里要结婚了,翟藤耀从在法老院甩袖离去后就心情烦躁,犹豫再三,他攥紧拳头暗中跑去缥木家族躲在暗处看她,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灯火辉煌的寝殿里,正躺在床上的翟藤灿里心脏微微一动,眼角的余光瞥到他了,唇角的笑容微僵,片刻后面无表情。

缥木炎见她反常的模样,蹙眉看向门外:“看到什么认识的人吗?”

说着,缥木炎就要转身走出去察看,翟藤灿里拽住他手,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去:“没什么,只是看到个血仆,他一下子走过了。”

“嗯。”缥木炎含笑,没有拆穿她过假的谎言。

“缥木炎,你靠近点,我有话跟你说。”翟藤灿里神秘地向眨了眨美眸。

缥木炎看了她一眼,把身子靠近了:“什么话?”

“对不起,帮我一个忙……”

缥木炎只听到翟藤灿里美眸里闪过一抹精光,下一刻,她的红唇吻上了他,缥木炎震怒,刚想推开她,就见翟藤灿里翻身压在了他身上,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哀求道。

“缥木炎,我的孩子不能让他知道,算我求你,帮帮我……”

暗处的翟藤耀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从他那个角度看到的是翟藤灿里跟缥木炎交缠着吻在一起,而缥木炎没有反抗。

翟藤灿里,你真该死!

他怒火中烧,对翟藤灿里恨得牙痒痒,最后他发怒地看着在缥木炎身上越来越放肆的翟藤灿里,发怒地甩袖离去。

翟藤灿里停留在缥木炎脖颈的唇移开,她笑得有些勉强:“缥木炎,他走了,刚才抱歉了。”

“这次的意外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翟藤灿里!”恶狠狠地擦拭着唇瓣,缥木炎愤怒地推开坐在他身上的翟藤灿里。

翟藤灿里讪讪一笑,她都要忘了,缥木炎有爱情洁癖。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缥木炎的身体僵住,她看过去,只见犹京樱姬站在殿门外,看见他们望过来了,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们没关好门,我不是有意偷窥的。”

说罢,她很干脆地转身就走,僵硬住的缥木炎反射性地要去追,翟藤灿里抓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

缥木炎黑曜石般的眸子一黯,站在原地看着犹京樱姬远去的背影。

如果以后你会不经意地想起我,请别忘记我曾那样深深地爱过你,犹京樱姬……

她的背影消失后,缥木炎走到了落地窗前,幽幽的眸光眺望着远方。

“唉。”翟藤灿里轻叹了口气,靠在墙上看着落寞的缥木炎,“缥木炎,你就那么爱她?还是不肯放开她?”

两个不相爱的人为了逃避情殇绑在一起,不会有摩擦跟那些纠结的爱爱恨恨,这是她以为对他们两人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好像错了。

缥木炎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有一阵恍惚:“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是她狼狈的初次见面,还是后来的再相遇,也或是在她在重生的时候奄奄一息地等着被救?

“我也记不清楚了。半响缥木炎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幽幽的说,语气沙哑落寞。

“真爱到放不开手的话,可以……不结婚的,缥木炎。”翟藤灿里犹豫片刻,开口道。

她可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活,但缥木炎即便是跟她结婚,吃亏的始终是他。

突然的,翟藤灿里出神。

她从什么时候对缥木炎逼婚到现在跟缥木炎互相舔伤了?

时光流逝得好快。

缥木炎转过脸,复杂地凝视着她:“我需要你来逃避,你需要我来逃避,我不该再打扰她了,也许她真的从没爱过我。”

时隔多年后,翟藤灿里对今晚的记忆犹新,那晚的缥木炎说的风轻云淡,但眼里的痛楚却刺伤了本就鲜血淋漓的她,她跟翟藤耀,何曾不是如此。

她爱他,他爱她母亲大人,他默默守护,他虐痛她所有的爱意,被践踏的真心,是她的教训。

*****************

今天的天气阴霾晦暗,但丝毫没阻碍到婚礼的进行。

缥木炎跟翟藤灿里的婚礼很盛大豪华,法老院的高层都喜滋滋地去掐媚了。

在踏上红地毯的瞬间,缥木炎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曾经,他最想跟她犹京樱姬走进婚礼的殿堂,但现在,只是个美梦,他跟犹京樱姬终究还是要错过,缘深缘浅,缘浓缘淡,这就是犹京樱姬对他的感情吧。

翟藤灿里在宣誓的时候突然红了眼眶,她看向脸色阴霾暴戾的翟藤耀,踩着高跟鞋优雅从容地走到他面前,附在他耳边柔声道。

“还记得我当年的承诺吗?我当时忘了告诉叔父大人,可是嫁给别人,灿灿会过得更好。”

翟藤耀的身体狠狠一震,他铁青着俊脸,怒视着笑容嫣然的翟藤灿里。

那年,他结婚前一晚,她嚎啕大哭着咆哮:“不嫁给你,我会死掉的!”

第二天他婚礼当天,在休息室里她倔强地说道:“叔父,你们结婚,我等你们离婚,你们不离婚,我咒她早死,她不早死,我要等到一万岁那天,做你的新娘。”

现在,她做了新娘,新郎不是他,在她的婚礼上,她嫣然笑着,俯在他耳边挑衅道:“还记得我当年的承诺吗?我当时忘了告诉叔父大人,可是嫁给别人,灿灿会过得更好。”

淡漠地看着穿梭在宾客中的翟藤灿里,她的美颜上流光溢彩,翟藤耀摇曳着高脚杯里的烈酒,仰头饮尽,香醇的酒液滑入喉咙,刺激辛辣的味道在舌间蔓延。

灯光闪耀的婚礼殿堂上,还有谁会记得他忧伤的模样?

翟藤灿里,你会吗……

新婚之夜,寝殿里。

翟藤灿里吃力地把醉酒的缥木炎扶上床躺着,刚累的急喘了几口气,她转身想离开寝殿,脚不小心拐到了床脚,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缥木炎身上。

“他妈给我滚远一点,我已经结婚了!”谁知道,还不待翟藤灿里爬起来,缥木炎就嚷嚷着甩开她。

翟藤灿里看着激动的缥木炎,险险地躲开了他的利爪,低吼道:“缥木炎,我是翟藤灿里!”

醉得浑噩的缥木炎眯眼看了她好久,眼里恢复些清明,冷声道:“我睡床,你去睡沙发。”

翟藤灿里喷笑,扬高眉:“缥木炎,你懂绅士不?”

缥木炎一愣,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咬牙道:“那里是她的床!”

“……”翟藤灿里无奈。

灯熄后,翟藤灿里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她美颜上,她手掌心撑着额头,美眸飘渺不定。

有人说:恨,能挑起一切争端,爱,能遮掩一切过错。

缥木炎,你被犹京樱姬伤得那么彻底后还是爱她,跟我结婚,会不会毁了你?

但愿不会吧,犹京樱姬若爱你,我不会让你跟我被婚姻绑在一起,我已经受罪了,只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

爱情,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伤的彻底,我再一次知道了,我无法反抗上帝给我安排的命运,我现在只想要逃避翟藤耀。

我认输了,翟藤耀,所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这样,让我孤零零的过完永世……

*************

犹京樱姬走在黑暗的长廊上,猛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眸光,她警惕地回过头,却没有半个人。

在她走出长廊后,暗角,犹京真狩缓缓走出。

他唇畔浮现一抹魅惑的笑意,碧绿色的瞳眸璀璨异常:“我苏醒了,犹京樱姬。”

“我赌上我所有的忠诚,就算所有人都背叛您,狩都会陪在您身旁。”

“犹京樱姬,本帝……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犹京真狩张开双臂,站在二楼长廊的落地窗前,双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变成耀眼的鲜红,他妖孽的扬起俊眉。

犹京樱姬,这一次,本帝不会再放开手了,你是血族帝后,十二年前就是。

犹京真狩没有看到,他的身后一直站着露莎莲,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着上古时候她的丈夫犹京真狩,尽管心抽痛得厉害,她还是紧紧地盯着他,像要把他为情敌展颜的表情刻入脑海里。

犹京真狩,你真的爱惨了她,从你苏醒之时那个黄毛丫头就占据你的所有思想,你爱她就跟上古时候深爱着绯樱鸾一般,我突然发现,貌似他们都可以进入你的心里,偏偏除了我,为什么你会这么不公平?

犹京真狩,我深爱着你啊,你爱绯樱鸾,我哭着喊着要你爱我,你爱犹京樱姬,几千年后的我,云淡风轻地装作无所谓,可你的背影总是那么决绝,如果你偶尔回头看看我,你看到我的眼泪是不是会把你的爱分一点给我?

我要得就只有那么卑微,但在你眼里,我永远都配不上你的施舍,你知道吗?要是一切都重来一遍,上古时候的我还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因为我爱你,我很犯贱是不是?

但是,我还是爱你,犹京真狩……

狠狠抹掉美眸里的晶莹,露莎莲深呼吸了几口气,又戴上了无所谓的面具。

“真狩,什么时候动手?”露莎莲走到他面前。

犹京真狩唇角愉悦的弧度微僵,他蹙眉:“露莎莲,你下手轻点,她很怕痛。”

露莎莲哭笑不得,尖锐的指甲却硬生生地掐入手掌心,嘴角有丝苦涩的味道:“你还真温柔,这可不像你,犹京真狩。”

“她,不一样……”凑近露莎莲的美颜,犹京真狩温热的吐息狂傲地吹过她的脸颊,深邃的眸光犀利,“所以,露莎莲,你如果想下狠手,提前告诉本帝,否则,她痛你要千倍地承受。”

“哼,狠心的负心郎!”露莎莲冷嗤一声,绕过犹京真狩就要走。

犹京真狩冷酷地瞥她一眼,继续看着窗外幽美的月夜,他再一次不曾发现,转身后的她眼里的刺痛。

我不后悔,真的,不会后悔。

说过的,犹京真狩要的,她都会帮她取来。

所以,露莎莲,控制住自己,不要再抽风了!

美眸里的泪水被她狠狠眨掉,露莎莲满意地一笑,只是有些牵强。

犹京樱姬,我嫉妒你跟过世的绯樱鸾,你比我幸福,至少,他爱着你。

他,爱着你……

走到繁密的樱花林里,犹京樱姬突然感觉到有股杀气,轻柔月光的照耀下,她眉睫一颤,猛地扬起血瑰鞭跳闪开。

她先前的位置,被气流劈开了很深的痕迹,足以看得出下手那人的狠辣。

犹京樱姬犀利地望过去,又是一熟人,十二年前圣樱斯顿的理事长露莎莲,她还是有印象的。

只是,她用的是吸血鬼的特技……

“原来理事长也是同类。”犹京樱姬把散开的发拨到脑后,红唇微启,说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露莎莲一身黑色紧身长裙勾勒出她火辣的身材,棕色长发随风飘舞在肩头,她很年轻,美颜精致细腻,那是吸血鬼才特有的妖娆,苍白带着血腥。

露莎莲摩挲着手中的镰刀,跟她相视笑了笑,眼中却带着嗜血的寒意:“可惜,我是来杀你的。”

眸色并没有惊讶,犹京樱姬探究地看向她,暗暗思忖她的目的。

露莎莲还没等上一分钟,镰刀扬起,冲向了她,犹京樱姬跳闪到树上又立刻躲开,她之前所站的樱花树化成灰烬。

犹京樱姬愤怒了,两人打得激烈狠戾,招招都要致对方于死地,犹京樱姬逮到机会,血瑰鞭凌厉的扫向她,露莎莲被闪电灼伤。

噗——

右肩被镰刀穿过,犹京樱姬一大口鲜血吐出,她美眸闪动着嗜血的幽光,紧紧抓住要袭向她心脏的镰刀。

冷汗滴落,她跟露莎莲冷冷对视,双方互不让步,但犹京樱姬已经有点吃力了,她感觉到鲜血在时间里流逝,身体有些寒冷,她猛然甩开镰刀,趁机将血瑰鞭扬向露莎莲。

身体狠狠一僵,因为露莎莲发现身后有人禁锢住她,不让她躲开犹京樱姬的攻击,她想,她知道是谁了。

“够了,不要继续了……”犹京真狩低声咬牙道。

“你,心疼了?”露莎莲想笑,她现在硬生生地被血瑰鞭袭中,她感觉有些眩晕,寒风中,她的爱站在风里一点点凉透。

那边的犹京樱姬脸色惨白,紧暗着心脏急喘气。

“心脏病?”犹京真狩身体一僵,松开露莎莲,闪到犹京樱姬面前。

犹京樱姬眼前一黑,还没看清楚带面具的男人,晕厥过去。

没有支撑的露莎莲撑在一棵树上,看着紧张的犹京真狩。

她也受伤了,他要是能来扶她一把,她想,她肯定会高兴到跳起来,但只是幻想罢了,犹京真狩怎么可能?

千百年来,她的痛苦里都是他,他的幸福里都是别人,眼神迷茫起来,露莎莲好像看到了她上古时期的婚礼殿堂。

冰冷,奢靡,犹京真狩站在最高处,他像个天神而不是血族始祖,那一瞬的他,就那样,不经意地刻在她底。

爱上你,是她无法控制的意外,婚后的冷落,新婚之夜的独守空房,她都不在乎,她不要他的海誓山盟,不要他的软语安慰,甚至连最起码的解释与回报都不要。

她只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十年,二十年,一万年后,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爱上她?

答案明明很清楚,但她不愿死心,她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如果有,他就不要隐瞒,如果没有,她知道了答案,还是会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血族的帝后,这虚无的头衔她就满足了,至少,在别人眼里,犹京真狩还是她的。

***************

寝殿里休养的景曲岩喉咙一阵血气翻涌,喷出鲜血,他剧烈地咳嗽几声,跳下床冲出寝殿。

长廊上很幽冷,景曲岩跑出后,鲜血相融的感应力让他冲向樱花林那边的方向。

犹京樱姬,这次你怎么又受伤了?

你又给我惹祸,你不知道我要承受你两倍的伤吗?

你这个蠢货!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心脏痛得厉害,景曲岩心里担忧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他垂下眼帘,笨蛋犹京樱姬……

景曲岩找到犹京樱姬的时候,她昏睡在冰凉的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衣服上却满是血液。

有人给她补充过血了?犹京真狩……

景曲岩喘着气,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像是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般。

景曲岩的背影消失后,躲在暗处的露莎莲嗤笑,身旁的犹京真狩眸色晦暗,但妖孽的红唇始终扬着薄凉的笑。

那样的笑容很虚伪,看得露莎莲感觉他又跟自己拉远了距离,她垂下轻颤的睫羽。

犹京真狩,你还是认不清,你所爱的犹京樱姬,你的结局里有她,但她的结局里从来没有你。

我们的曾孙犹京炊也,照顾了她十二年的缥木炎,默默爱着她的景曲岩,她亏欠的法老南宫澈,这些情债她都承受不起,还能有你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

犹京樱姬她承受不起太多的恨,却也承受不起太多的爱。

她的表情都在她眼里,你可曾看见?

我看见了,她眼里的伤,只一眼,她深藏的感情纠葛,她的痛苦都在她眼里,可你从来看不见。

她跟我真的很像,犹京真狩,我是痴爱着你,她是沉沦在孽情里挣脱不出,如果不是她是我的情敌,我会跟她很合得来,呵,不过这不可能,你爱她,你爱绯樱鸾,就是不爱我。

***************

夜幕璀璨,夜金晟雅痞地饮着清茶碧螺春,浮躁的心情得到了归属般平静下来。

他一杯一杯地浅饮着冒着清香热气的碧螺春,眸光突然看向了茶几上外观精美的骨灰盒。

眼里有丝沉痛,熏若囍,你那时候要是没有死该有多好?

我是不是该把你变成吸血鬼,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茶喝光后,夜金晟低叹一声,幽怨地碎碎念:“好可惜,熏若囍,我今天浪费一点,就一点点……”

说着,他打开骨灰盒,握了一小把骨灰撒在茶壶里,不多时,浓郁的碧螺春茶香混合着诡异的奇香飘荡在寝殿里。

末了,他唇畔浮现一抹魅惑的笑意,却在瞥到骨灰盒里所剩无几的骨灰时,一声低叹从他薄唇里溢出:“骨灰要冲完了,这可怎么办?”

门外的熏若囍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她扭头就冲出这里。

她如果不是今天想到夜金晟坐立不安,就不会知道他的变态,这个变态的男人好恐怖,好恐怖……

脚下一不小心被绊到什么东西,夜金晟此刻如恶魔般的声音在寝殿里响起。

“谁!出来!”

熏若囍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猛烈跳动,她惊惶地冲进一间房间里,却在见到里面满屋的尸体后,全身血液倒流,恐惧的叫声响彻深夜。

“熏若囍!”

**************

怎么会?怎么会有那么多被虐杀后作成的木乃伊?

夜金晟,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此刻,身体发颤的熏若囍躲在她住过那间布置温馨的寝殿里,整个人冷的如堕冰窖。

夜金晟站在落地窗前,许久,他猩红了眼,冷冷的说道“这是他们罪有应得的。”

前世,熏若囍是人类家族的千金小姐,他是血族的贵族吸血鬼,他们相爱后被熏若囍那迂腐的父亲逼着拆散,而他毫不知情,在熏若囍跟另一个男人的婚堂上他开了杀戮,然后熏若囍哭着,狠狠甩了他一耳光,要他滚,不准他来破坏她的婚礼。

之后,他跟熏若囍恩断义绝,斩了情根的他在血族越发堕落,日夜醉生梦死,不去知道她结婚后怎么样。

直到有一天,有人冒死跑到血族告诉他,熏若囍被虐杀了,他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得知了熏若囍在他跟父亲中间互相被施加压力,后来,熏若囍父亲以死相逼,一向倔强的她臣服了,跟他分手嫁给了别人。

婚后她并没有让那个男人碰她,那个绵羊般温顺的男人一接近她就发火,直到她发现自己早已有孕了,他跟熏若囍的孩子,婆家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她要求离婚,但他们不肯答应,把她囚禁了。

熏若囍找不到人帮忙,只得想着先生下孩子,然而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那些人的家族败落,是当时他的下属看不过眼他颓废,把他们整的很惨,却也为熏若囍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些人答应了金主,只要帮他们家族,熏若囍随便他玩,那个有怪癖,喜欢虐待,知道熏若囍还有个孩子,自然被刺激到了,兴奋地成交了那笔交易,当晚的熏若囍被陌生人闯入后想强~暴她。

性子火爆的她自然挣扎反抗,最后她猩红了眼杀了那个金主,婆家遭到了灭顶之灾,惊惶愤怒,对怀孕五个月的熏若囍强加虐待,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身上,孩子流掉了,熏若囍差点死掉。

后来她被虐打了整整半年,造成她死亡的是一次她被虐打后想寻死,然后咬牙不断地咒骂,那些人果然被激火了,但也不愿顺熏若囍的意,让她死得太轻松,捅死熏若囍的时候,他们捅一刀就洒辣椒水。

捅了十刀,熏若囍死得很痛苦,被活活虐待了几个月,折磨死的,死得时候她却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当他知道她的死讯后疯了,疯了般把那些人都囚禁在血族虐待火烫,疯了般在得知熏若囍的父亲一直知道她被虐待却不理不管,然后他知道了熏若囍是领养的,所以他把那个所谓的父亲虐杀了,这些人都被虐待了几十年后被作成木乃伊。

她的婚堂上,她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对他说了五个对不起:

“对不起,给我滚,不要来破坏我的婚礼。”

“对不起,给我滚,我很滥情,我现在又爱上别人了。”

“对不起,给我滚,你不是我爱的类型,你太纯情。”

“对不起,给我滚,我们以后不要见,不要贱。”

最后一句对不起,她是附在他耳边说的,他当时却以为她是在嘲笑他,她说:“对不起,我还是爱你的,我真的只爱你。”

那一年,熏若囍死了,他在看到她的仆人拿的她笔记后崩溃到绝境疯了。

“我爱他,很爱他,但我做不到跟他私奔。”

“他的父亲找我来了,他说要我放过夜金晟,我的父亲也逼我,我要怎么办?”

“今晚,我去找了夜金晟,我以为他纯情,但是我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好亲密,我嫉妒了。”

“我该放手了,夜金晟,我看到你好累,我不想的。”

“夜金晟,我还是爱你怎么办?”

最后一句是她在死前留下的,那时候她还承受着非人的虐待。

他只模糊记得在他疯了的那段时间,只要他激动,就有人把他每天紧捧着的骨灰盒抢走,然后把一点骨灰撒到了碧螺春里,对他说:“大人,这是若囍夫人,您喝了她,她就能在您的身体里了。”

然后,他浮躁的心情在那个精神寄托里平复了,后来很久以后,他治好了,从那之后,每当心情浮躁,他都会喝一杯茶,在茶里洒一点熏若囍的骨灰,已然成了习惯跟奢望。

奢望着真的可以让熏若囍存活在他的身体里,再也分不开。

熏若囍,因为我,你的前世活得很痛苦,这一世我可以不顾那些世俗。但是你却爱上了别人,那么的……死心塌地。

夜金晟说完一切,转身就要离开寝殿。

听完了前世的熏若囍哭了,哭得很压抑,不断地压低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

最后,她追上去挡在夜金晟面前,红着眼哽咽道:“夜金晟,我跟你的前世很悲伤,但是,那只是前世,让它过去吧,夜金晟,不要再堕落了!”

夜金晟淡漠地看着她,仿佛早已知道她会这么说,他冷笑。

“不可能,我不会放手,熏若囍,我曾经跟你说过,你的心比我还冷血,你看,我没有说错。”

“夜金晟,我……”心脏剧烈一痛,熏若囍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最后,夜金晟沉痛地闭了闭眸,绕过她走出了寝殿。

熏若囍哭得快透不过气,她走回到之前那些木乃伊的房间,她一个一个在看,身上仿佛出现了被虐打时候的灼痛,辣椒水的灼烧,她猛地去看自己的手,但只是摸到了空气,并没有鲜血淋漓的伤痕。

眼前突然恍惚起来,熏若囍坐在冷硬的地板上出神。

前世,她死心塌地地爱夜金晟,今世,她死心搭地地爱笑翼。

夜金晟因为前世爱她,她爱笑翼,笑翼爱梓葵珞,他们四人的感情纠葛何时是个头?

笑翼……

如果笑翼爱上她,她即便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也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爱他,所以,夜金晟,他们真的不适合。

哭够了,熏若囍还是走了,再一次离开了宫殿,她没有看见的是,夜金晟站在一间黑暗的寝殿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

野井家族,夜晚。

“夫人怀孕了,大人,藤美夫人怀孕了!”静谧的大厅里,爆发出皇室御医惊喜的叫声。

野井憬震惊,蓦然抬起了眼睛,俊眸里染上嗜血的光芒,他压抑着怒火站起来:“谁的孩子,日向藤美?这个野种是谁的!”

一股强烈的寒流立刻冻结住大厅原本温馨的气氛,那个皇室御医笑容一僵,识趣地退了下去。

日向藤美垂眸低笑,美眸闪了闪:“我说是你的呢?”

啪——

野井憬被气的太阳穴突突的痛,他愤怒地扇了日向藤美一耳光。

日向藤美呆愣住,错愕地捂着美颜,声音冷的刺骨:“你不相信我,多年后,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跟你结婚来从来没有同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野井憬喉头一紧,唇畔是苦涩的弧度。

她要他怎么相信她?

多年前,她躺在他父亲的床上,浑身赤~裸,床上那抹嫣红更是刺穿他的心,现在,他跟她结婚,他没有碰过她,她却有了孩子,是他的吗?

日向藤美,新婚之夜我是假装醉酒,我们有没有做我清楚,那一夜你靠在落地窗前,直到晨曦初照。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的床上看着你,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没有说破,但你明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你不该骗我,日向藤美。

“你知道……”日向藤美眉眼似笑非笑,她走上前,勾下野井憬的脖子,嫣然浅笑。

“我爱过你,是真的,孩子是你的是骗你的,所以,离婚吧,亲爱的,我骗了你那么多次,像我这种女人,会一辈子都在欺骗你的,我实在是配不上你了。”

野井憬的脸色铁青,他冷笑着后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你想得美,日向藤美,你要我找了你那么多年,现在又想甩开我,不可能。”

曾经,她对他说:“你给我听着,我爱你,记好了啊!”

他为了她的宣誓,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在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徒留他在地狱里挣扎沉沦,满世界地寻找不知所踪的她。

她在结婚后是怎么回答他的,她说:“我谈恋爱从来都能立下誓言,这只是玩笑罢了,原来你那年当真了。”

他苦笑,日向藤美最让他叹服的就是她开玩笑的技巧,把爱情把爱情玩转的如此巧妙,却还能在心里设计好,什么时间把他丢掉。

日向藤美不相信,她的城府有多深,他爱的就有多深,深到明知是谎言,却在她的嫣然一笑里心甘情愿地往下跳,当年父亲大人指责他,爱的太蠢,他含笑,无言反驳。

话音落下,野井憬绕过她走出了大厅,背影决绝的他,没有看见身后的日向藤美在他离开后脸上的强颜欢笑消失不见。

他还是不相信她,野井憬,他从来不肯相信她……

纤手摩挲着还看不出来的肚子,日向藤美的眸光复杂:“宝宝,你投错胎了,我无法给你个疼爱你的父亲大人。”

这晚,日向藤美一直笑,笑得凄美而悲伤,笑得肚子一阵绞痛她才肯停下。

圣樱斯顿。

犹京樱姬醒来的时候,入眼看见的是景曲岩,他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月光洒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有种妖艳的诱惑。

蝶翼般的长睫毛轻颤,犹京樱姬拉开被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在沙发前蹲了下来。

修长漂亮的手指划过他的眼,犹京樱姬突然停下,复杂地凝望着他安稳的睡容。

景曲岩,对她来说很特别,当年是欢喜冤家,互相对骂起来从不留情,但她依赖景曲岩,骨子里依赖着他,是感觉所有人抛弃了她,景曲岩也不会抛弃她。

这种感情很特殊,过了朋友的底线,却没到恋人的程度。

“唔……”景曲岩闷哼了声,睁开蒙眬的双眼,声音很低哑,“你醒了,犹京樱姬。”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淡淡应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把我带回来的?当时我身边有什么人没?”

她依稀记得有个带面具的男人禁锢住露莎莲,她的血瑰鞭才伤到露莎莲的,但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她?

看露莎莲沉痛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跟那个男人应该是搭档,只是,那个男人她并不知道是谁。

但很熟悉,熟悉到那双碧绿色的眼眸让她脑海里浮现一个故人的身影,但那个荒唐的想法立刻就被她否决掉了。

可笑,犹京真狩沉睡在法老院,她真是疯了才会想到他。

心脏钝钝的痛,犹京真狩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

察觉到她的失神,景曲岩坐起身子,蹙起俊眉:“我看见你的时候,就你躺在地上,没有别人的身影,犹京樱姬,最近小心点……”

“你还想说什么?”听见他话里的欲言又止,犹京樱姬挑起黛眉,问道。

“没有,你回你寝殿去,我要睡觉了。”突然想到某个人,景曲岩有些恼火,刻薄地冷哼了一声。

“撒谎,你想说谁?”她一针见血地戳破他的谎言。

“犹京真狩,我是要你小心犹京真狩来找你!”景曲岩被激怒了,不情愿地咬牙说出那个名字。

果然,他看见犹京樱姬浑身狠狠一震,他抿紧妖魅的唇角,脸色不善,但还是冷硬的说了犹京真狩的大概目的。

“我知道了,景曲岩,我先走了。”半响,犹京樱姬落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寝殿。

黑暗的地下室里,全是冰冷的镜子,反射出犹京樱姬倩丽的身影,她摩挲上一面镜子,凝望着镜子里清丽精美的脸蛋,她冷笑。

镜子是最能照耀出她的内心的,十二年前,她的嫉妒在地下室里的镜子里无处遁逃。

十二年后,她习惯了地下室里有镜子,把自己的那些无法宣泄的浮躁心情都暴露出来。

血瑰鞭扬起,一面镜子破碎开,犹京樱姬冷冷看着那些镜子里无数个自己,看着镜子里那双美眸里的嫉妒。

她在嫉妒谁?

她也不知道,是月岛妍里,也或是翟藤灿里?

法老院。

“大人,您究竟怎么了?”

奢靡黑暗的宫殿里,忆看见缥木烃眉宇间的落寞,不由得拦在他面前,漆黑若子夜的眼眸更加暗沉。

缥木烃妖魅的俊容半隐在阴影中,淡红的血眸望向落地窗外,眸光幽幽:“那个废物还是没来,多年前,她答应过本王的,又被骗了吗?”

忆呆愣住,心里一沉,原来他的大人是在等犹京樱姬给他庆生,难怪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耳畔隐约传来缥木烃沙哑干涩的声音,忆攥紧了拳头。

“忆,是本王的爱藏得太深了吗?她为什么还是不懂本王爱她?”

忆想,他该去会会犹京樱姬了,为了他的大人,也为了……深爱着大人的自己。

圣樱斯顿的走廊上,忆跟在犹京樱姬身后进了寝殿。

“我想,我并没有义务去给你家大人庆生。”听了忆来找她的原因后,犹京樱姬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傻了,还想给自己惹麻烦吗?

缥木烃对她来说,能一辈子都不相见自然最好。

可是,现在他贴身随从来找她,缥木烃自己都不觉得滑稽吗?

“公主殿下,劳烦去看望我家大人,他最近心情不好。”忆迎上犹京樱姬似笑非笑的美眸,柔淡的语调不带任何情感。

“与我何干?”

“他是因为您才心情不好的。”对于她明显的不愿意,忆报以温润的语气,垂眸低笑,尽管那笑容有些苦涩,“所以,还请劳驾公主殿下去趟法老院。”

“不是还有深爱着他的你吗,忆?”轻蔑地冷哼了声,犹京樱姬戏谑道,刻意给他难堪。

她可没忘记,当年的他在缥木烃凌辱她的时候,他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复杂又交织着对她这个情敌的得意。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忆并没有惊惶失措,他愣了愣才怔松着开口,困惑的表情恰到好处。

犹京樱姬看见他不承认,不怒反笑,女声慵懒而魅惑:“多年前,我很不凑巧的看见,你……”她漂亮的美眸紧攫住身体狠狠一震的忆,“跟缥木烃在床上翻云覆雨,我才知道,原来缥木烃还是男女通吃,所谓的贴身随从还陪暖床。”

“够了!”忆被她轻佻的眸光激怒了,愤怒得口不择言,“你根本不懂我跟大人,你凭什么看不起大人!”

犹京樱姬只是嗤笑:“我看不起的是你,栗希爱过你,所以在被缥木烃伤到的时候你能随意就去动摇她,好玩吗?破坏南宫悠主跟栗希的感情很好玩?”

忆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震,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喉咙干涩的问道:“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还知道什么?”

“当年,栗希的孩子你是知道的,她跟你说了,因为她不爱你了,能把你当成倾诉的对象。”

“我想,她大概没有想过真正让孩子死掉的罪魁祸首是你,南宫澈怎么会知道孩子?可不就是你去说的,我知道是你的时候我在想,当时的我们跟你没有恩怨,你那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眼角余光瞥到忆脸色惨白,犹京樱姬嘲笑:“结果,让我知道了你的目的,你是个被缥木烃培养的弃婴,你跟栗希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你是让你母亲感到耻辱的孩子。”

“所幸的是,你活了下来,瞧你多幸运,活着祸害你亲侄女小馨,那个女婴你还记得吗?她很可爱,死得时候却鲜血淋漓,被活活摔死的……”

犹京樱姬的语调很轻柔,却含着嗜血的笑声:“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栗希吗?因为她被你害的已经够了,我警告过你,再也不要去见她,永远。”

忆跌跌撞撞地离开的时候,犹京樱姬一言不发,她抱紧自己,美眸望着皎洁的月光。

以后,千万,不要再动摇了,栗希……

**************

结婚半个月后,翟藤灿里按照血族的礼数回翟藤家族一趟。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一路上血仆恭敬地向她颔首,清楚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格外响亮,还没走到自己的寝殿,翟藤灿里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僵住。

从她的寝殿里,飘荡出凄美的旋律,那般熟悉而陌生。

走到寝殿外,翟藤灿里着了魔般站在那里看着翟藤耀,一簇幽美的月光落在琴弦上,记忆里的旋律惊醒了曾经的恋爱季节。

他撩动着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的回升出她的心坎。

“灿灿,叔父大人绝对不会让你跳独舞,只要灿灿不哭,从今以后灿灿练舞,叔父大人就在旁边给你弹琴伴奏可好?”

记忆里的声音魅惑而慵懒,在她的耳畔不停地回响。

叔父大人么?她的……翟藤耀。

突然的,凄美的旋律戛然而止,她美眸含泪地抬头。

翟藤耀修长漂亮的手指摩挲着琴弦,然而,在翟藤灿里鬼使神差地要走向他的时候,她听见翟藤耀在呢喃:“抹茶。”

她浑身狠狠一震,眼眶里的晶莹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下,美颜上的神情哭笑不得。

他在叫谁?

抹茶,她的母亲大人,呵,她又自作多情一回了。

弹奏着她跟他专属的旋律,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偏偏最讽刺的是,她的情敌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大人,她是不是该笑,她很犯贱,犯贱到嫉妒生前疼爱她的母亲大人。

狠狠抹掉眼泪,翟藤灿里趁翟藤耀还没发现她前,毅然地离开了。

她的转身太快,以至于没有听到寝殿里翟藤耀接下来的话。

“抹茶,我如果爱上灿灿,你会同意吗?,”

放下精致的琴架,翟藤耀走到落地窗前,幽幽地望着月光突然想起了千年前,他跟他的大嫂初次见面。

那时候,他还年少轻狂,惹哭了女孩子后,他心一软跑了几条街道,去为她买来了她要的抹茶蛋糕,当他的唇小心翼翼的轻啄上她的唇边时,那个带着抹茶气息的初吻在他的回忆里始终璀璨如夏,抹茶,是她的名字,抹茶,也是她最爱的味道。

他爱她,她爱他,懵懵懂懂的他们相爱了十年,后来,她看见他兄长后,在他那花心的兄长狂轰滥炸的求婚攻势下,无可救药地沦陷了。

他愤怒,以为她被他兄长玩腻后就会哭着说后悔,但他的兄长却是真正动情了,不易动情的人一旦动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爱到了结婚,爱到了因为意外死亡,他的大嫂跟随着他去黄泉。

他们相爱,是他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回过神来,翟藤耀眸光柔情地望着在月光照耀下的琴架,他想,他明白了他要的是谁。

跌跌撞撞地冲回缥木家族,翟藤灿里再也忍不住悲伤,放声大哭。

“你怎么了?”

听见那高分贝的哭声,缥木炎差点以为是狐栗回来了,结果走出房间,看到是翟藤灿里,脸一黑,问道。

“我犯贱了,说过不再犯贱的,缥木炎。”哭得嗓子沙哑,翟藤灿里眼眶红肿。

缥木炎咳嗽几声,才敷衍地安慰道:“没事,不就个翟藤耀,你跟他不适合。”

够敷衍的,真是有够敷衍她!翟藤灿里幽怨地碎碎念:“你跟犹京樱姬就合适,不要敷衍我行不行?”

额头上挂上三条黑线,缥木炎懒得再理她,吩咐血仆用膳。

餐桌上,翟藤灿里郁闷地看着那些精致的美食,没有胃口。

“夫人,多吃点营养的对宝宝好。”一旁的女仆忍不住插嘴,心里有些沾沾自喜,眼一直瞟向缥木炎。

翟藤灿里没有错过她眼里的算计,看来又是一个想趁机爬上缥木炎床的低贱血仆。

她情不自禁地低叹出声,这女的是大概是以为缥木炎会受不了引诱,只是……

翟藤灿里挑剔地看了那女仆一眼,她还真没美貌,吸血鬼里她是最丑的。

啪嗒——

缥木炎手中的餐具摔落在银盘里,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还不待翟藤灿里看过去,缥木炎冷如冰窖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透着威严:“叫错人了,拖下去,本王不想再见到她。”

那女仆一愣,在求饶中还是被硬生生地拖走了,她的下场不言而喻。

翟藤灿里汗颜,缥木炎需要撇得这么清楚吗?

不怕隔墙有耳,被法老院的线子听到,毕竟现在他们结婚了,那些下属称呼她为夫人,又没错。

“翟藤灿里,我觉得,你被称呼成夫人,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吃到中途,缥木炎不冷不淡地摇曳着红酒,说道。

噗——

翟藤灿里喷笑,那不是,她还是被称呼为公主殿下顺耳点,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