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娇弱公主深陷修罗场5 - 快穿：救赎病娇反派小可怜 - 漆柠
九皇子的长相和他的声音一样，如玉般温润。
可季嫣脑海中还是对他全然没有印象，她抿了抿唇，“抱歉，过去的事我都忘记了，所以才没来找你。”
“可十三妹还是来了。”裴砚之语气温和，像是哄孩子的语气。
随即，他话锋一转：“怎么不叫九皇兄了？”
季嫣闻言，张了张唇：“我毕竟……”
“毕竟什么？”裴砚之低笑一声，“毕竟同我没有血缘关系，毕竟不是父皇血脉，毕竟只是册封的外姓公主？”
季嫣哑然，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十三妹还不明白么？”裴砚之声音格外动听，“我从来不计较这些，我也没有资格计较，我心里认同你，便是把你当成了亲人，便是想要你唤我一声九皇兄。”
季嫣被他说动了，唇瓣动了动，一声“九皇兄”就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终于，在面前人温柔蛊惑下，她唤出了声：“九皇兄。”
“嗯。”裴砚之满意道，随即又将烛台放到一旁，那双过分温柔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她，“过来，十三妹。”
男人笑容温润好看，朝她伸出了双臂，似乎是要拥抱的意思。
季嫣又宕机了。
她木在原地，没有回应他。
裴砚之见状，眸光似乎比方才黯淡了些，嗓音哑道：“看来十三妹心中已经没有皇兄了……”
季嫣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让他难过。
“没有。”她几乎是立刻否认道。
可裴砚之仅是温柔注视着她，似乎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季嫣咬咬牙，犹豫再三后，终是提起裙摆，朝他走了过去。
意料之中地落入了一个温柔清冽的怀抱。
裴砚之低头将她拥进怀里，手掌抚上她的背时，轻轻拍了拍。
季嫣脸颊贴在他肩头，眼眸睁开，也是这时，视线却无意中扫到雪白衾被下，有一截露出的系带，大红色的，如雪中的一抹朱砂，颜色艳丽得惹人注目。
“九皇兄，被子下面……”好奇心作祟，她几乎脱口而出。
裴砚之似僵硬了下，修长的手指就抚上了她的发丝，语气柔和又透露出几分无奈：“是亵裤……”
季嫣微愣，什么……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裴砚之语气温柔和煦，三言两语便轻易将这个意外的插曲揭过。
刚及笄有一年的十三公主，尚且懵懂青涩，闻言稍有些难为情，有点后悔方才嘴快了。
她不该问的。
季嫣垂下了眸，转移话题：“九皇兄，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李公公说他因为担忧她而茶饭不思，季嫣如今见到裴砚之，的确也发觉他太瘦了些。
“嗯……似乎没有。”他思索了一下道，声音总是温柔似水，让人像是泡进了温泉里，四肢百骸都得以舒展，头脑也晕乎乎的，只能本能地抱住他这根浮木。
“这样不好。”她声音轻道，“九皇兄以后要按时吃饭。”
裴砚之嗯了声，“好，都听十三妹的。”
季嫣还被他抱着，两人说话时都不曾分开，太过于亲近，她有些不太适应，可无论是殷玉还是李公公，都说过她与九皇子过去极为亲近。
他们以前也经常这样吗？像连体婴。
她适时开口：“九皇兄，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殷玉还在等我。”
殷玉……那个阉奴，裴砚之眼底有一丝不喜一闪而过。
声音却极尽温柔：“十三妹今日来看我，我很高兴，只是不知，十三妹以后是否还会再来看我，皇兄时常会感到害怕，害怕某一天十三妹也厌弃了我，这样，哪天我哪天孤独地在冷宫中死去，恐怕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悼念我。”
裴砚之的话让季嫣愣住，她有点惊讶，关于她是否还会再来冷宫看他的问题，被他描述得仿佛十分要紧严肃，让人不得不予以重视。
九皇兄亦是可怜，被困囿于冷宫冰冷的围墙内，而她既是他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我每天都会来探望九皇兄的。”少女真挚道，似为他方才的话所动容。
“十三妹若是不想来，也不必勉强，皇兄更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裴砚之的手指轻轻穿入她的发间，如同兄长耐心替父母教育引导胞妹，自有一股温柔的力量。
季嫣因此也越发觉得对他颇有亏欠，于是她否认道：“并非勉强，是我自己想来看九皇兄。”
她此刻对裴砚之的愧疚之情几乎令她忘记了此刻与他如同连体婴一般的不适。
裴砚之温润笑了笑，“十三妹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心软。”
后来天实在黑了下去，裴砚之才终于肯放她离开。
季嫣提着裙摆，步履尚有些不稳迈出了殿门，随即身子一歪，脚扭到了，而殷玉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公主身上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殷玉知道，那气味属于九殿下。
他敛下眸，低声询问：“公主要奴背吗？”
季嫣已经站稳了身体，闻言摇了摇头。
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李公公递来了一盏灯笼，灯笼纸是红色的，故而发出的光也是红色的，在冷宫阴森森的过道里，更添几分阴冷。
季嫣原先跟在殷玉身旁，那盏灯笼也是殷玉在提。
她时不时垂眸，红色的灯笼将少女娇俏的脸庞也映衬得泛起一层红光，晚上又起了风，令人脊背生寒，她不知不觉攥住了殷玉的衣袖。
少年一僵，垂眸。
十三公主漂亮的睫羽不住地轻颤，手背用力到泛白。
公主在害怕。
殷玉微微出神，待反应过来，他已经僭越握住了十三公主雪白的柔荑，公主的手小巧，如玉般冰润，而他掌心微微干燥，似火炉。
季嫣只在起初僵硬了一下，便默认了殷玉牵她的手，因为他的手实在太过温暖，令她稍稍安心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而殷玉此时却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僭越，立即松开了手，握着那盏红灯笼跪在了季嫣裙下，“奴有罪，冒犯了公主。”
公主玉体尊贵，岂能容一个阉奴来亵渎？
季嫣蹙起眉头，殷玉动不动便朝她下跪，她并不喜欢他这样。
“我没说冒犯，便不算冒犯。”公主柔软的声音掷地有声，“殷玉，我要你牵着我。”
殷玉更僵硬，神情怔愣，又听见十三公主柔声问他：“你还不起来吗？”
殷玉站了起来，好在夜色浓郁，很好地掩藏了眼底的神色，他听从命令，重新牵住了十三公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