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渣,敢让我穿越! 茵茵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了整个下午,站在自己的课桌前,看着那一副只画出了框架,还没有构出原形来的飞龙。 “这龙长什么样子啊!教授有毛病吧,我是人体素描的画家诶,叫我画一条龙给他,他是不是最近发烧了,缺女人,要不就是老.毛病又犯了,这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茵茵,不停的埋怨着她嘴里念叨的教授,还歪斜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白纸上的图,她苏茵茵,人体素描的高手,三年来,参加人体素描大赛三度夺冠。 这不,她的教授现在正尝试着让她走各种不同风格的画风,先是让她画了半个月的鸡蛋,鸟蛋,鹅蛋,这世间所有的蛋,都让她给画完了,现在又叫她画出不同风格的龙。 她又没见过真龙,叫她怎么画嘛,百般的寻思中,她决定,还是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心情,再回来画图吧。 站在小院子里,来回的走动着,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那张未画完的龙,手里拎着一只笔,双手放在后面。 来回走动的时候,那笔在她的手上,左右的晃动着,一会仰天长叹,一会低头踮起脚尖在草地上磨。 一声‘嗖嗖’的响声,在这宁静的院子里响起,茵茵仰头,看着自家院子前,那一棵高大的树头上。 “啊……”她尖叫了一声,不像是害怕的尖叫,而是,一种感叹,随后,便看她围绕着大树,转了几圈,像在仔细的打量着什么。 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物种,金灿灿的鳞,居然还会闪光,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龙。” “我呸,你才是龙,那种只会坐在天界里,不敢出来见人的龙族,抢我们的金鳞片,还拔了鱼须,接在自己身上自以为高高在上的龙族。”一条有胳膊那么大的金蛇仰起头,朝着茵茵抬头吐舌,它说话的时候,发出一种‘撕撕’的声音,茵茵根本就听不到,它在跟自己说话。 茵茵以为自己的话语,惊扰了金蛇,立马退后了几步,拍了拍胸口,惊虚的说:“你……你你别以为我怕你哦,乖乖的给我老实躺着让我画。” “切,神经病,好不容易冲破了封印,本王要回妖界,鬼才躺着让你画,无药可救的人类。”金蛇把抬起头的,又低附在树枝,就算茵茵听不懂,他还是发出‘撕撕’的声音回应着茵茵的话,动作有些缓慢的盘缠在树枝上,慢慢嚅动着,那一双绿幽幽的眸子,不屑的随意瞄了瞄茵茵。 “诶,诶,你要去哪里啊,给我等一下,龙大哥,你就让我画一画嘛,我明天要交差的。”茵茵双手交握,对着树头上的金蛇求喝道,见金蛇根本就不鸟她,她一着急,拿起了旁边的木凳子,狠狠的砸到金蛇的七寸部位。 金蛇顿时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暗自的呐喊着:“我堂堂的妖界的蛇王,居然,死在一个人类的手上,我死的好怨啊!” 你去死,落水蛇灵王! 楚去肖轻轻的撩起她肩膀的银发,按着她的脑袋就往她嘴唇上亲吻。 “唔……你个变.态,混蛋,王八蛋,放开我!”茵茵吱唔的谩骂道,跟一条蛇接吻她还没有适合,不对,是永远也无法适应。 “你这个畜.生!”她在心底痛骂了一句,嘴巴被他给封住了,她无法开口。 楚云肖知道她骂人厉害得狠,哪知道两人同房后,她心里的波动,他都清清楚楚,回了她一句:“你也是畜.生!” “你妹,这都是你给害的!”茵茵瞪着他,他却吻得有滋有味,他的舌头舔过她的舌尖。 “你再不放开我,我咬死你。”她用了很大的力去挣扎,可是,楚云肖的怀抱就像一个很牢固的枷锁,死死的钳制着她。 “乖,你咬了我,你也会痛的。”两人在心里你一言我一句的说。 茵茵便不信邪,往他吐进自己嘴里的舌头,狠狠的咬去,她眯着眼,眼泪从她眼角慢慢的划落。 心里讷喊着:“我的妈呀,痛死老娘了,为什么会这样,要死的混蛋!” 楚云肖睁开眼,温柔的眸光,望着半眯眼眸心底抓狂的茵茵,放开她的唇瓣,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滴鲜红的血。 痛的是他的肉体,可是,茵茵所痛的却是她的心,她跟他注定是不可能分开的。 “是不是很痛。” “屁话!”茵茵睁开眼,身子不停的乱动,这会儿,她心底想使什么妖法都使不出来了,甚至连她心底的一点点秘密也会被他给私窥。 他伸手,指尖舞动着点点的星光,轻轻的掠过自己的唇瓣,嘴角里溢出来的血,被他挥手拂去。 而茵茵的胸口也没有刚才那般撕碎的痛,她用力的推开他,瞪了瞪他,怒气冲冲的走出亭子。 嘴里不停的骂道:“我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生出来的儿子没屁眼,生出的女儿以后没人娶。” “茵茵,你在骂谁呢?”楚云肖步伐轻盈的走到了她身旁,手搂着她的腰,妖孽的脸温和的笑道。 “哪个混蛋抓我来的我就骂谁。”茵茵拿开他乱摸来的贼手。 “你们叫这位女子什么!”楚云肖收回了放在她腰间的手,双手负背,对着身后的浅影、浅清、浅墨、浅梨一本正经的问。 “灵王妃!”她们异口同声的回道。 “那怎么办,本王的灵王妃要是生了个没屁眼的儿子,不知道伤心的会是谁哟!”楚云肖微仰起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茵茵放慢了脚步,看着那嚣张的蛇样,别说还好,一说起来,就让她一肚子火,没地方撤,她快步往前走,狠狠的往楚云肖的屁股后踹了一脚。 这一脚,把那楚云肖给踢到了湖里,‘砰隆’一声,他浮定在水里,伸手抚去脸庞的水,看着岸上拍手得意大笑的人儿。 茵茵指着他的,破口大骂:“你去死,谁要给你生个没屁眼的儿子。” 语毕,她‘啦啦啦’的哼唱着她自编的歌曲,继续前行观赏这座宫殿的美景。 你去死,不要脸的妖! 她只是想捏一下下而已,他若是个人,长得那么美,她会直接扑过去先啃了再说,可惜他是妖! 她愣愣的把手伸了过去,因为自己还沉浸在幻想中,楚云肖双手握着她伸来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 梦想与现实差太远了,这一吻倒把她的幻镜给彻底打破了,她恼怒的抽回自己的手,骂道:“又想占我便宜!” “哪里,刚刚不知道是哪位女子把手伸来想捏本王的脸。”楚云肖一脸恣意说,她刚刚在想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 “谁,谁要捏你脸,就你这破脸,谁稀罕,哼!”茵茵仰头,得瑟的哼了一声,往前走了两三步,蹲下身子,在清澈的湖面用手来回的划动。 荡起了一波波的涟漪,她喜欢海,自小就渴望能在一望无际的海边搭一个木制的房子,不需要太豪华,只要温馨,以天以海为背景,享受凉凉的海风,奔跑在沙滩里。 楚云肖站在她身后,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背影,这个娇小的身影,与百年前遇见的那个花童子确实有很大的区别。 “你喜欢画画!”他认真的问她。 讲到画画茵茵对着湖面笑了笑,淡淡的回道:“对,我妈说我一拿笔,就喜欢在本子上乱画。” 她蓦地起身,又继续道:“我可是连拿三个金奖被誉为‘天才画师’的现代女性人气画家哦,若不是某个要死的妖,今年我就能拿下第个四奖了,可恶!” 她转身,没想到楚云肖就在她身后,离得太近,她往后退,脚下一个踏空身子往后倾,楚云肖伸手捞过她的腰。 她的身子呈现了一个弓形,她转头,望向水面,淡起的涟漪倒印着她与他的身影,他定了定视线。 她银发飘逸,紫衣轻扬,紫眸扑朔着精光的正望着水面的倒影。 他薄唇划起浅弧,语气亲和的的说:“茵茵,如果你喜欢画,在这个地方也可以画。!” “你,你快拉我起来!”茵茵双手抓着他外披在身上的那一件薄如纱的衣襟,怕他来个万一松手,报她刚才的一脚之仇,那才是真是得不偿失啊! “放心,我没有你那么邪.恶。”楚云肖的另一只手,游到了她半露的腰间上。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她的身子慢慢的往后倾,那一头银发触极了水面,在水面上浮动。 “穿得太少了!”他的手,轻轻的在她露出肚脐的腰上拂过,一层紫衣薄纱为她掩住了裸.露的腰。 “就只有你会思想不正!”茵茵甩了他的手。 “是吗,本王对自己的灵王妃要做什么事,叫做思想不正,那在你眼里,什么事才叫正经。” “你这种思想不纯洁的贼,做什么事都不正经。” “那来试试!”他搂着她腰间的手,轻轻的松开,她便伸长了手,扣在他脖子,搂着他,身子往他身上贴。 “这个,是什么意思呢,好像不关本王的事吧,你自己扑过来的。”楚云肖双手搂着她的腰,贼贼的笑看着怀里的人。 茵茵抓狂的怒骂道:“你死不要脸!” 夜魅狐,你给的承诺! 星光璀璨的夜,没有月亮,只有几朵浮躁的云,在上空快速的移动。 楚云肖坐落在茵茵的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她入眼的模样,几声铃铃的响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 他眉锋蹙紧,目光斜瞥向窗户,那一闪而过的黑影,让他俊颜阴沉,他看了眼熟睡的茵茵,起身,撩起珠帘,走到门前,轻手开门,慢步走出了茵茵的房间。 他穿梭在布满着阴影的走廊,黑暗的夜,掩饰了他大半身,甚至只能看见他脚下的步伐,很轻盈,看上去很慢,但没一会的功夫已经来到了‘牙月顶’。 蛇灵王宫的最高处,一女子站在锋顶,红衣飘飘,墨一般的发跟随着轻风舞动,那发象征着召唤,召唤她久违的那个他。 她背对着他,‘牙月顶’可观整坐皇城,在夜色下,她珠红的唇淡留着一抹血,阴冷的血眸闪着赤红的光,修长的十指如鬼魅般森白的骇人。 她的脸是惨白的,薄唇角边的那一朵梅花还盛开着,她是被妖界尊称为‘夜魅鬼仙’的狐。 “云肖,我寻你百年,等你百年,你给了我什么答案。”她的语音如从深山森林里传来的鬼魅之音,充满了幽怨,充满了伤感,每一个字如毛发那般轻轻的飘入楚云肖耳边。 她轻抿嘴角,伸出了修长的指,拂过唇角那一滴血,惨白的脸上,划出了比银河还闪亮的泪珠。 “当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多欢喜,可你又娶了别人,为何又是人类,你带回来的人类害得你还不够惨吗?” 她幽幽的话语,让他心颤,那一场你死我活的妖界之战依稀的在他眼前,每一张充斥着血腥的画面历历在目,是人类,易是龙洛痕把他的心挖去,他无言以对。 “云肖,云肖,不是说好了,你若还能回来,你不会再抛弃我吗,云肖,如今又是为何!”夜魅狐轻盈转身,站在牙月顶的她,真的如一只充满孤寂的鬼魅,赤红的血眸阴冷但更多的是忧伤,她侧身对他。 被星光勾勒出来的侧脸弧线,突出了她高挺的鼻,扇动了长长的睫毛,她仰天闭目,一滴珠光顺着她的脸庞缓慢的划落。 ‘嗒’的掉在了萦绕在牙月顶周边的云层中,无声的陪伴着夜魅狐歌颂心伤的歌曲。 她无法理解三百年前,那个人类对他的背叛,他为何还如此的留念凡尘中的女子。 楚云肖低着头,他与她的纠葛,永远也牵绊不到一个‘情’字,他不是无药可救到非凡尘女子不爱。 只是,那个只喜欢画梅,柔柔软软的女子,如今落在何处,他回来后,从未打探过她的消息。 他蓦然转身,她也在那一刹那转身望着他的背影,这个男子,她永远只有仰慕着他背影的份,甚致连触摸都离得她很远很远! 她以为自己背对着他,她就在前头,蓦然转身时,她可随时面对着他,但她依旧在后面追随着,找寻他的踪影。 “你我之间只能到这样的距离,谁都别跨入雷池半步。” 夜茫然,歌声凄怨怨! “你我之间只能到这样的距离,谁都别跨入雷池半步。”他迈前了一步,风吹,锦衣飘扬,如墨的发丝顺着风势拂起,飘起的发丝如蛇一般妖舞着。 他不是幽默风趣的男子,只是面对苏茵茵时,他会卸下阴冷残血的面具,忍不住想逗她开心而已。 “夜魅……” 他低声轻唤,那一声,是在告诉她,别再来找他了,到此为止吧,那一声,是在告诉她,他不是她可托付的依靠,那一声,也是在告诉她,他真的无法爱上她。 他低头,再无说任何话,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牙月顶,她浅笑送别,歌声淡起,美妙的曲乐,颂着她的苦,她的痛。 温婉的音色里充斥着浓浓的伤感,千丝万缕发刹然飘起,她的歌声是把利器,但也是她日夜宣泄思念的途径。 他言下如此,她还追随什么,他决意放低,她还棒着那颗心做什么! 歌声变成一种凄冷的笑声,荡在皇城中,震动着四面八方的妖心,此般鬼魅凄怨的笑声,谁人不知出自于‘夜魅鬼仙’! “怨得了谁,怨得了谁……” 茵茵半睁着眼,从何方传来的凄怨声,割痛了她的心,她为何会为此声而心痛,她到底来自何方,出自何处。 睁开眼,却见那双充满柔光的眸静静的凝视着她,她不习惯被人盯着,瞥开脸,嘟起小巧的嘴巴谩骂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偷窥别人,你有毛病哦!” “本王是妖,可以不睡觉!”楚云肖帮她拉起了被子,温和的柔声道。 “我也是妖,为什么我老想睡觉!”茵茵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目光,又继续道:“你说话好矛盾知道吗?” “你刚来妖界,有些习惯不是一晃之间就能改变,妖法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强大,妖怪也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无所不能,还有,更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邪.恶。” 楚云肖捏着她粉白嫩滑的脸,低头,脸贴近了她。 她伸出双手,推开那靠近的妖,他长得就算再诱.人,也别想用他的美色去勾.引她。 “敢动我一下,以后,你就再也别想跟我说话。”这招够狠,可是以她的性子,问她不上三句,她就会在你耳边叨叨叨着,不跟他说话,那她还能跟谁说呢? 他一声令下,整个皇宫里,没有哪个宫婢敢跟她玩的,瞧她这不安分的模样,没人跟她说话了,不闷死她才怪。 “本王说过要动你了吗,这思想不纯洁的家伙到底是谁呢?”楚云肖倚在背后的床栏边,一副慵懒之姿,而那张可以用仙幻来形容的妖孽容颜,偏偏只在她一人面前展现。 若是在现代,茵茵会送他四个字:骚给谁看! 但是,此刻,她更想挖个蛇洞把自己埋了,她的脸颊泛起了红圈,他就不能给她一点面子吗?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把那张通红的脸埋入被窝里,愤怒的说:“不许再看我睡觉,不然,我戳瞎你的眼!” 幻幽王,两妖的对弈!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把那张通红的脸埋入被窝里,愤怒的说:“不许再看我睡觉,不然,我戳瞎你的眼!” 楚云肖轻声笑笑,掀开被子,理得了茵茵那一句‘我戳瞎你的眼!’吗,进入了被窝里,把那人儿禁锢在自己怀里。 茵茵不依,在他怀里挣扎,他咬着她耳朵,对着她的耳,轻柔的说:“睡吧,茵茵!” 她停止了挣扎,眼皮越来越沉。 待她醒来,身旁的男子已经离开床,她转身抬眸,却见浅清、浅影、浅梨纷纷站在床前,为她收起床阁前的珠帘,卷起飘逸的粉色纱布。 浅清走前三步,低头作揖恭敬有礼的唤道:“王妃,大王在颐蜗居等您。” 茵茵坐起身,浅清伸手抚起,茵茵站在床榻上,一一扫过面前那两位面容清秀的女子,柔声问起:“不需要在我面前行这般礼节,我看,你们在楚云肖面前也没那么拘谨,为什么面对我,你们就要分个主与仆。” 浅影、浅梨面面相对,四目而视,随即转头,默不作声。 浅清在茵茵旁边,微低下头,言色柔和的回道:“王妃,奴婢们本就是仆,行此礼节也是必要之举,奴婢在大王面前易是如此。” “我看不见得,在楚云肖面前,你们不都是我呀你呀的吗,就没有左一句奴婢又一句奴婢,这样很闷的,改口改口,不然,你们就回去伺候你们的大王吧,免得在我这让你们受委屈了。” 茵茵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走到桌前,端起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浅清抽蓄了嘴角,快步走到她身后,对茵茵说:“王妃,这……” “这怎么了!”她愣愣的看着浅清苍白的脸,回头看了眼这茶水,暗暗想着:该不会是给我漱口的,我给喝了??? 茵茵一脸阴跟着浅清前往颐蜗居,攀上弧形阶梯,走入颐蜗居,大门半开半闭,浅墨守在门外,见着茵茵到来,就要半蹲身子作揖,那茵茵身前的浅清干咳了几声,使了使眼色。 刚才茵茵还免去了她们的一切礼节,如今,又看见浅墨对她行此大礼,她真会飞了她们,让这帮宫婢回去伺候她们的大王。 浅墨还是没有明会浅清的眼色,行过了礼,为她开门,茵茵大步跨入,幻幽王正与楚云肖对弈。 幻幽王转头,望着门外,紫衣薄纱,银发轻扬,身姿娇柔,面貌秀丽的女子,背光而入,踏在洒了一地金光灿灿的阳光下。 他恍了恍神,手中白棋缓落于地,楚云肖用眼角斜光睨了睨他对面的幻幽王,嘴角淡起了浅弧,却心中有数。 他拍了拍大腿对站在门前的茵茵道:“茵茵来,坐本王腿上!” 你妹,谁要做你腿上! 茵茵给他一个鄙夷的目光,若无其视的慢步走前,拉着一张椅子,自行坐下。 “云肖,这就是你所说的从人间捉来的刁蛮妃,原来是美貌如仙的女子。”幻幽王在茵茵的右手旁。 蛇灵王,入天宫地界! 茵茵弯腰拾起地上的白棋子,胡乱放入棋局之中,这一下倒是定了两人的棋局,楚云肖拱手轻言:“没想到茵茵一步定局了,这是你输呢,还是我输了!” 什么你输,我输,茵茵根本就看不懂,看着哪个图形好看,她就往哪个缝放了那枚白棋。 “惭愧,惭愧,这棋是你我都输给了灵王妃啊!”幻幽王轻笑。 茵茵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妖,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嘴唇可以蓝得那么艳丽,浓浓的淡蓝色眉微微上扬,高挺鹰鼻,淡蓝的眼眸,闪烁的瞳光,想勾.诱谁呢? 一身华丽的蓝色的衣锦,光彩耀眼的宝石镶嵌在他胸前的鱼纹图案间,看着美丽,可在茵茵眼里怎么看都不舒服。 太华丽的显得不实在,她又忘了,这里不是普通的人间,每个妖都有自己的特色象征,就如楚云肖,他为蛇王,在蛇窝里总不可能出现其它东西。 只是他身上几乎都与蓝色离不开,他是什么怪物! 来前,就听浅清说了,幻幽王水晶宫尊主,现代所称的‘王八’好听点,就是水鱼,他被划分为水界之神,掌管妖界水域的生灵,一切与水有关的妖都归他所管。 “叫我来该不会是要让我看你们下棋吧!”茵茵收起了那几秒审视幻幽王的目光,只是短短的几秒而已。 她只要看一眼,便可把眼前的人与物复制在脑海里,甚至描绘在画里,但是,幻幽王绝对没有让她有想画下来的欲望。 虽是俊朗,可长得阴阳怪气,就是看着别扭。 楚云肖知道她心情郁闷,眸光柔和看着她,对幻幽王道:“我想去天宫地界!” “不行!”幻幽王雪一样白的妖脸立即变色,蹙起眉头,阻止道,随即又说:“天宫地界不是你我能去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茵茵好奇的睁着淡紫的眸,盯着楚云肖看,她在思索着能不能离开这王宫,去外面看看。 妖界的世界,跟人间差别太大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还得见识见识这个世界,可她总是把一切事物都想得太美好了。 “你想去玩吗?”楚云肖手端茶杯,轻酌了几口,又端到茵茵面前,茵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看那茶还好,一看见了就一肚子火。 今早,还把她漱口的茶水都给喝到肚子里去了。 她微仰起脸,淡淡的说:“谁想待在这鸟笼里。” “呵呵呵……”幻幽王拍桌大笑道:“灵王妃可真是有趣,云肖的王宫可是皇城之最,占据了皇城的三分之二,有山有水有花有湖,世间该有的景物此王宫都有,竟被灵王妃你说成鸟笼,云肖你的王妃可谓是妖界的极品。” “呸呸呸,谁是极品。”茵茵不悦起身,那双淡淡的炯炯有神的紫眸,瞪着幻幽王。 只是龙、灵、幻妖族的局势,让茵茵想起了三国鼎立,只是,蛇灵王与幻幽王受到了某种因素而无法称帝,而龙族的人又被两王所牵制不敢轻易动他们。 幻幽王轻笑言道:“灵王妃还是坐下,听本王说那天宫地界真不是你能去玩的地,云肖,你纵然有七灵珠护体,也未必能到得了天宫地界,更何况,紫灵珠已给了灵王妃呢。” 楚云肖,入天宫地界! 楚云肖倏地起身,双手负背,一副忧神的俊颜,望着门外的天际。 “那黑魔洞到底从何处启动,你可知道。”他低头轻言。 幻幽王随即起身,步出了阁内,走到了亭间,指着远方的天际,淡淡的回道:“传言天宫地界,是天界与地界的交界处,在交界处有一道很细小的裂缝,那条裂缝是黑魔洞的入口,但也有得说法是,黑魔洞的那道封印快要解除了,裂缝发展到如圆月那般时,无论天界、地界、水界的一切生灵,都会被吸入洞口。” 楚云肖与他同排,望着天际一抹霞红,云层间蠢蠢欲动,霞红的雾云间,横劈过一条若隐若现的直线裂口。 这种际象,在他还未被打入人间的三百年前就有了,外面的传言实在是不可信,楚云肖摇了摇头道:“我要去天宫地界!” “云肖,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天宫地界若真是黑魔洞的入口,你去了是无法再回来了,可不比去人间。”幻幽王一本正经的说,神情凝重,他深知无法阻止楚云肖的想法,但还是执意劝阻。 楚云肖的性格,他知根知底,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 “月出之时,为我引开水路,天宫地界我非去不可。”楚云肖转身,柔光定在茵茵身上,从头到尾的审视她。 茵茵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又抬头,抛了他一个白眼,迈步欲离去,楚云肖伸手拦住,面对茵茵时,一改俊颜的严肃之色,问她:“跟本王出去玩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你可还愿意去。” “白痴,才要去送死,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茵茵怒怒的推开他的手,耸了耸肩膀。 其实,她是蛮想去的啊,只是,那死不要脸的自以为自己非去不可,可这话一出,她又后悔了,她真想出去呢,那个什么黑魔洞的好像特别好玩。 “玩你个头!”楚云肖拍了拍她妖颜素脸,茵茵抛给他一个嫌弃的神色,拿开他的妖手道:“你妈没教你不可以乱碰别人吗,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是妖!”楚云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 “你是妖也不带你这么无.耻的,知道吗?”茵茵提起拖地长裙,踏下了几步台阶,回眸再怒瞪着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楚云肖。 火红的烈阳,照在他脸上,妖艳的俊容,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弧,茵茵嘟起嘴,拧紧眉头,那双眼像是楚云肖欠了她八百万没还,敌视着他。 “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会害羞的!”楚云肖步伐轻盈的踏下了一步,离她只有五步之遥。 茵茵无奈摇头,世界最极品的莫过于自恋又自傲的妖,他会害羞,那他是把她这一个小女子当在什么了,厚颜无.耻之徒,盯着美男面不改色,这分明是在骂她! “无.耻!”茵茵懒得再去看他,回头,又往下走了几步。 楚云肖微微偏侧脑袋,唤道:“浅清、浅梨!” 浅清、浅梨各从他身边两侧轻步走过,追随在茵茵身后—— 各位大大,刚发的新文,坐等更新哈! 食心鬼:偷溜出王宫! 浅清、浅梨只是为茵茵端水果的一眨眼功夫,再回来时,清湖苑已无半点茵茵的身影,浅清、浅梨面面相对,踏入清湖苑,放下手中水果盘,在苑中来回寻看。 两人摇头,几日里,茵茵一直嚷嚷着要离开王宫,要出去闯闯,不然,会把她给闷死。 浅梨想想,觉得不对劲,对浅梨说:“王妃是不是偷溜出宫了,大王没有给王妃配上出宫令牌,若是出宫了,可不好找,那可如何是好。” 浅清微低下头,回道:“眼下之急,还是去禀报大王吧。” 两人闪身前往颐蜗居,楚云肖与幻幽王还在亭中谈天说地,楚云肖见疾步匆匆赶来的浅清、浅梨,清秀的脸上焦虑之色,微蹙眉头,抬头问道:“何事!” “大王,王妃她……”浅梨低头吱唔道! 楚云肖拧紧眉头,目光冰寒,一手负背,一手在前,踏前几步对身后的幻幽王道:“看来她是一刻也消停不下来。” “去吧,十月初,便会月出,你到水晶宫,我自会给你开路,只是,三思而行。”幻幽王挥手,星火萦身,只感觉到一阵风拂过,他便从亭院消失,他的话,荡在天际中。 楚云肖仰天送行,十月初,离此刻还有五月,妖界里不易看到月亮,纵然群星璀璨,也无半点月影,每年的十月初,月亮会占据整片天,十月里,会有半个月是白昼,没有黎明黑夜。 茵茵步行在林间,这里有绿油油的草坪地,路面笔直,小路两旁站立着一棵棵高耸的参天大树,以至于当她抬起头时,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茂密的绿叶间,开满了红艳艳的花儿,这条路直达皇城的街市,她一直往前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 踩踏在林间绿油油的草坪地上,踩出了‘沙沙’的声响,她好奇的低头,拾起一朵从头顶上方掉下来的红花。 “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些花踩下去是发出这种声音!”茵茵捻着手中的红花,鼻靠前花蕊间,轻轻的深长的嗅了嗅,越嗅花香越浓烈。 有一种让人想就此沉浸在它越放越烈的香气间,她继续前行,手中的红花一直未离开她的鼻子。 走到了皇城的街市,楚云肖曾带她来过,这里跟古代的街道差不多,只是,这些卖东西的老板们,是个妖。 什么妖都有,还有些修练未达到人化的最高境界,便会露出他们最不易修炼的某一个部位,比如:猪鼻、猫耳、狐尾,又或是鹰翅。 上一次跟楚云肖在一起,没有注意看这些商贩,现在仔仔细细的观察,难免让她头皮发麻,如今,她可是穿梭在群妖之间。 街市里还是挺热闹得,而出来逛,出来采集的妖,都是刚来妖界还未能适应不食、不睡的习惯。 茵茵双手抱臂,手中捻住的红花,无意间从她手中掉落,她没多注意那朵花,抖了抖双脚,步伐越放越慢,她突然有点怀念蛇灵王宫,最起码,在那里面的妖都是人模人样的。 就没有像街市里,还有些顶着一张狰狞的狼头虎面。 食心鬼:茵茵被盯上! 但是,这些怪物若能吓倒她,那她未免会说:我苏茵茵可没那么弱呢! 瞧,走着没有多久,看着好玩的,她就走前用手摸两下,玩两把,而妖界用的钱,是被妖怪们嘴里称为的金叶子。 叫她上哪去弄金叶子给他们呢,她施法变了好多次假的,结果,被人家给轰出了店铺,她跌坐在地上,指着轰她出来的店掌柜破口就骂:“了不起呀你,哪有人下手那么重的推人家小姑娘!” 一位面目清秀宛如书生的男子,正站在她左手旁,离她十米远的距离,笑看着她呢。 他大步往苏茵茵这边来,粗布麻衣倒是被他穿出了个清爽之气,走前,扶起苏茵茵道:“姑娘,你一个人吗?” “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妖,没看到吗,我是妖!”苏茵茵似是气愤的回道,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她也希望她还是个人呢,现在鬼不像鬼,人不像人想来就气。 她轻拍衣裙间的灰尘,抬头,瞥了男子几眼,问道:“你是谁呀,干嘛这样看着人家,我脸上长麻子吗?” 茵茵抚了抚光滑无暇的脸蛋,狭长的眸睁的老大,不过,面前的男子倒是看得顺眼,最起码,她认为比那楚云肖贼眉贼眼的好。 “姑娘可以叫在下炼心,我看姑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这个叫炼心的男子,拱手作揖,恭敬有礼的问道。 茵茵这才认真的瞧看他,问道:“你有金叶子吗,我们来换吧,我把这头钗,手饰都给你。” 茵茵抽出插在发鬓的金蛇头钗,拿出手腕的蛇纹金镯子,她不知这与生俱来的东西,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拿掉了这些东西,楚云肖如何找她。 妖界里处处是危险,一个不留神,就会魂魄离身,她玩心一起,什么都不顾了,就想见识见识他们妖界里可以买任何东西的金叶子。 炼心对着她轻声笑道:“姑娘,这可使不得。” “你到底有没有,要有就死(使)得,要没有就死(使)不得了。”茵茵最讨厌这些婆婆妈妈的人了,棒着那饰品大声的嚷嚷道。 路过的妖,会用奇怪的眼神瞥茵茵两眼,各有所思的从她身旁走过。 茵茵更是心急的问道:“你别光看着本姑娘行不!” “我是这么想得,你把你的手饰给我,再陪我玩一天吧,我就把身上所有的金叶子给你。”炼心暗眯着眼说。 “那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值不值得让本姑娘陪你玩一天的价。” 茵茵握紧了饰品,收回了手,这妖倒是精打细算的狠,本来茵茵看他长得还算人模人样,没想到一个大男子,跟一个小女子在大街上斤斤计较,讨价还价。 她只能用小气来形容他了。 炼心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如米粒般大小的金叶子,茵茵指着他问:“这……这就是金叶子!” “对呀!”炼心回道 汗!她还以为像叶子一样呢! “太小了,太不划算了吧,我一个镯子都可以换你的那一堆米粒金子了,还想让我陪你去逛一天,你也太会算了。”茵茵捏起了米粒般大小的金叶子! 食心鬼:茵茵的危险! “姑娘,你可别小瞧了这一粒金叶子,它一粒可买下这家铺子,我这一把,虽说不能买下整座皇城,可是也能买下三分之一的地。”炼心指手划脚的畅谈道。 茵茵用质疑的目光,睨了他手中的金叶子,心里暗道:这金叶子真有那么值钱。 “姑娘,你若是不信,我方可带你去验证验证。”炼心知会茵茵那投来的目光,清秀的面容依旧带着微笑说道,对待苏茵茵始终是恭敬有礼,生怕吓着茵茵。 茵茵点头应允,炼心带她到了一家饰品店,茵茵瞪着那雕刻着各种花样的饰品,东瞧一下,西瞥几眼,拿着玉戒往手里戴,棒着银钗往头上插了好几支。 自己的金钗跟金镯子早已落入了炼心手中,他低头,望着掌中精致的蛇纹金镯子,与那枚蛇金钗。 她是人,她是人变成的蛇,在妖界里可是难得一遇的稀有动物,炼心早在茵茵林间慢步时,就已经悄悄的盯上了她。 他走前,对掌柜的说:“这位姑娘身上所戴的饰品都要了。” “好好好!”掌柜刚才还一脸愁眉的神情,听言炼心大方出手,都要下了茵茵所戴之物,立即转变了脸色,恭维的点头,随后,走到茵茵身前。 跟茵茵又介绍了好几个店中昂贵的饰品,茵茵欢喜的接过,此刻,她身上倒是戴出了个五颜六色,实在是太妖了。 看得炼心两眼发光,给了掌柜一粒的金叶子,掌柜的还为难道:“公子,找不开,如何是好!” “找不开就不必找了,让那位姑娘多挑几样。”炼心摆了摆手。 掌柜的没想到这一身粗.布.麻.衣的穷妖怪,出手如此大方,难怪能赢得美若天仙的妖女爱慕,这世道有钱就是好。 茵茵更是惊叹的望着那一米粒的金子,到了掌柜手里时,就幻化成了像枫叶形状的金叶子了,有巴掌那么大。 茵茵伸手抢过掌柜手里的金叶子,仔细的端详着。 掌柜一急,看着炼心道:“这,这姑娘……” “这姑娘刚来妖界,对凡事都好奇,你且勿怪她。”炼心又给了他一片金叶子,掌柜这才笑脸盈.盈的离开。 炼心侧了侧身,指着茵茵手里玩弄的金叶子道:“姑娘,你觉得我开的条件,值不值得你陪我玩一天。” 茵茵对着那片如她巴掌大的金叶子,点头道:“没想这东西还会变大的,你为什么要把它变成像米一样大小,那多没价值啊,看上去一点也不值钱,还是这个不错。” 语毕,她拿着那片金叶子,往嘴里塞,用贝齿轻轻的咬它一口,看是不是真金的,不是,她又得要骂人了。 经过她横咬、竖咬,确定了,这是拿到现代很值钱的金子啊,心想着:要是能回去,还能带着一堆的金叶子回去,那我以后就发达了,哈哈哈…… 等她从恍愣的神情中回过神来时,面前的妖已经踏出了店铺,她转身对着慢步行走的炼心吆喝:“诶,你还没给我金叶子呢,我可是把我的手饰都给你了,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 红花毒:毒侵入骨髓! 公然与楚云肖对质,而他要得就是茵茵这颗心,得到了那他便可省去五百年的修行,妖力大增,可此时,茵茵身上被楚云肖放了一张护身令牌,它可以保护茵茵,不受到食心鬼的侵害。 他越发恼怒的盯着茵茵,眼见猎物就在手中,可只能看不能吃,甚至此刻连碰也碰不得。 楚云肖伸手,用食指撩起了一束墨一般的黑发,由发根轻轻的滑落到发间,拿起,放入薄唇抿住发束,其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白色素衣无风自飘,墨色的发,微微拂动。 身姿飘逸,黑眸极致温柔的凝视着茵茵,视线再往下移,定在食心鬼身边时,却瞬间变得森寒,黑黑的眸子,发出了绿幽幽的光。 他的眼神让食心鬼寒栗了心,他故作镇定,瞪着楚云肖又道:“你是谁,竟敢私闯我的禁.地!” 食心鬼抬起手指着楚云肖装傻的问道,他岂会不知,此前所站的妖,是蛇灵王,而上面沉睡的女子,是蛇灵王从人间捉来的人类,他在妖界待了千年,若连这点也不知那真是枉他来到妖界千年了。 “搞了半天,还不知道本王是谁。”楚云肖摇了摇头,唇瓣所抿的发,缓慢的滑落,负在身后的双手,掌心内发出了暗绿的光。 双手往前轻轻的挥动,地面的树叶瞬间腾空而起,悬在楚云肖身前,树叶密密麻麻的蹿动,排成了三角形的倒立图,突然,他双眸一瞪,三角形的倒立图推向食心鬼。 食心鬼飞跃起,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他戾声叫吼,震散了朝他飞旋而来的倒立图,其叫吼声可以震破人耳膜,但对楚云肖而言这种杀伤力实在太弱了。 食心鬼自知不如楚云肖,立于古树间,拱手道:“原来是灵王,在下多有得罪,既然是灵王的王妃,那你带回便是。” 楚云肖轻淡的笑笑,缓步走前,双手坠于身旁两侧,衣袖遮住了手中所拿的利箭,轻声缓道:“哦,那本王得要送你一件礼物了。” 他捻指弹飞了手中的利箭,箭一闪而过‘嗖’的直射入食心鬼的心脏,把他死死的钉在古树,食心鬼仰天长吼:“嗷嗷……”戾声哭叫。 他的身体冒出了青烟发出了‘沙沙’的声,慢慢的幻化成一株红花,只是红花含着花蕾,这要得再过千年,它才能开花成精了。 楚云肖钉散了它的精气,命中它的心脏,纵然猎物送到它面前,以它现在的力量也无法再掏心吞食了。 楚云肖飞于树叉,横抱起茵茵,柔光望着怀里的人儿,轻声的说道:“小家伙,你可真会跑,让本王好找。” 王宫里,浅清、浅影、浅墨、浅梨,还有其余的宫婢,进进出出,手忙脚乱,灵王妃阁内,跪满了一地的妖医。 他们俯身低头,不敢抬头望着一脸怒色的楚云肖。 “为何灵王妃还不醒来,你们倒是给本王一个说法!”此话他已经问过不下十遍了,可面前的妖医没有一个敢作答。 “你来说!”他指着中间抖索着双手的妖命令道。 “大,大王,灵王妃怕是中了红花毒,红花毒的香气侵入灵王妃的骨髓,不出三日便会七孔流血,毙,毙毙毙命!” 红花毒:毒解情难解! “毙命,是何意义!”楚云肖冷道,居高临下的扫过一地的王宫妖医,又道:“要你们何用!” “大,大王,灵王妃的耳朵又流血了。”浅梨扶着茵茵,手拿巾帕,为茵茵堵住耳窝,那血却浸湿了浅梨的帕子,血无论如何堵都堵不住。 楚云肖推开浅梨,神情忧虑,搂着茵茵,食指按在她的耳垂上,为她注入妖力,凝固了毒血。 他戾声道:“本王要她活着。” “三天之后,灵王妃若是死了,本王要你们陪葬。”他眸光暗绿,横扫过跪在地上的群妖们。 群妖抖身面面相视,无奈的摇头,沉默应允,论谁都不想就这样死了,能来妖界的妖,都是为了避免人间的生老命死而来的,辛辛苦苦修练,来到此处,这样死了太冤了。 他们起身退去,相聚于医圣殿内,这帮老妖医们冥思苦想了几个时辰也无结果,翻了众多医书,也没有找出解开红花毒的药。 今夜无星,皇城除了家家户户的灯火照明之外,就是那冉冉升起的萤火虫,舞弄着整片皇城,无星时,萤火虫便会出来引亮了每一条道路。 红影薄纱的身影,躲过宫中□□的宫婢,来到了茵茵的房阁外,轻风吹开了两扇门,夜魅狐缓步踏入房内,门自关。 她走到茵茵面前,楚云肖去了医圣殿与妖医们一同寻找红花毒的解药。 她扶起茵茵,双掌对着她的背,气流旋在两妖之间,发出了阴红的光,她雪白的手背,渐渐覆上红色,森白的利爪撕破茵茵的衣物,利爪刺入她背部的骨髓。 红花的香气从她的伤口中溢出,夜魅狐深深的吸取红花的香味,直到香气中充斥着茵茵的血腥味,她才屏住了气息,破窗而出。 此刻,楚云肖打开了房门,踏入房内,却见茵茵倒在床下,房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窗口大开。 他把茵茵抱回床.上,对着身后的四位宫婢道:“你们好生看着灵王妃。” 他拂袖离去,追随着夜魅狐的踪际,她依旧立在牙月顶,背对着尾随而来的楚云肖,嘴角滴流着黑色的血。 她把茵茵体内的毒气都吸入自己体内,真想坐视不管,可见着他对她的紧张,她还是来了,倘若她不来,楚云肖也会这样做,他若死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楚云肖疾步走来,她厉声喝道:“站住!” 他无视她的喝止,依旧快步往她身前走去,她转身,跃于半空,臂间的红丝带劈出了一条沟壑,楚云肖停步,仰头望着虚空而立的女子。 “夜魅,下来让我看看。”他冷眉蹙紧,轻声唤道。 “不碍事!”她红色的身影似要被风吹走,轻飘飘的荡在半空,墨一般的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遮住了半张妖艳的脸,她伸手擦去嘴角的毒血,对他笑。 突然,悬于半空的她,疾速的往下掉落,楚云身跃飞于空中接过有气无力的夜魅狐。 她的身子如水一般柔软,在他怀里轻婉的笑道:“我没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