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山一大龙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他叫董得龙,人称大龙,云山县一中出了名的小混混,人见人怕的那种。 这天下午,他心情不好,不知怎么回事,心中莫名烦躁,见谁都来气,根本没心思去上课。 出了校门,不知该往哪里走才好,百无聊赖,信步晃荡在街道中央。 初夏的天气,就像他现在的心情,烦躁难耐。在阳光炙热的烘烤下,商贩行人少了许多,只有稀稀拉拉不多的人影在晃动。 “他娘的,这狗日的天气,快把老子给烤熟了,要是再不下点雨,真怕熬不过去了!” 他边走边说。 “大龙,又出来散心了?”街角一家理发店女老板依靠着门框对他责骂。 她叫王红梅,大家都叫她梅姐,长得好看,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总爱和大龙他们开玩笑,是个热肠人。 “梅姐,别招我,心里烦着呢!”董得龙白了她一眼,径直朝前大步流星走去,怕她缠住不放。 王红梅被他说得差点背过气去,从来没见他像现在这样沮丧颓废过,在她印象中,这个“混世魔王”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连齐大校长都忌惮他三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新奇的一面?“嗳,大龙,过来,天热,来我这里消消暑,顺便给你开导开导!” 董得龙知道自己现在无处可去,天气又热,见她照顾热情得紧,便硬着头皮调转方向,朝街角理发店拐过来。 “梅姐,有空调吗?快热死了!”董得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心不在焉找话题。 “呵呵,傻不拉叽的,瞧瞧,外面还有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家伙吗?这么热的天气,也只有像你这样不怕死的人才敢出来瞎逛!”王红梅耐着性子责怪。 董得龙知道她是热心肠,一直都把她当大姐一样看待,对她比较尊重和维护,没少听过她的劝解,只是没一句兑现过。 “梅姐,你别再说了,给我来点冰水解渴吧!”董得龙开始有些不耐烦,心烦意乱起来。 “唉……好好的课不去上,跑到街面上乱蹿瞎逛,要是你妈知道,非打断你手脚不可,唉……”王红梅看不惯他吊儿郎当不学好的样子,劝他也不听,不劝又不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关心这个素不相识的小混混,她也说不清缘由,可能出于某种好感,或者有种不知名的情愫,反正三年来她始终没搞明白。 “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提她,我的事也不用你管,快给我舀碗水喝!”董得龙知道她心眼好,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更知道对他的好,但现在不想提母亲和上学的事,心里烦闷急躁,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说,只想一个人安静待会,现在见她啰嗦絮叨的样子,有些后悔听话来这里受罪了。 “大龙,你怎么听不进去好话呢?虽说你我不沾亲带故,但我看不得你这样游手好闲糟蹋自己,转过几次学,还是这个样子,要不是我给你作担保,人家齐校长早就不要你了,唉……你能不能给姐争口气,让大家别再看笑话了?”王红梅忍气劝说。 她的话明显戳到了董得龙的痛处,再也坐不住听不下去了,一扭头迅速挤出推拉门,仓惶出逃。 王红梅跟着探出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什么都没说,猛地关上门,摔碎装满温开水的玻璃杯,跑进里屋,掩上门,一个人木然躺在床上,脸色十分难看。 董得龙沿着街道,顺路走到距学校十里外的小饭馆。 顺意饭馆地处县城郊区,平时来往客人并不多,快到关门歇业的地步了。 董得龙算是这里的老主顾,对饭店里面的情况非常熟悉,没少来这里吃饭喝酒。 这饭店是个小本生意,老板亲自下厨,老板娘收银,一双儿女打杂,简简单单,就四人。所做的饭菜也是些家常菜,算不上可口,但对学生们来说,这里就是风水宝地,离学校远不说,还可以喝酒抽烟,没其他客人的时候,还可以进包间抽金花赌钱,谁也管不着,只要当事人和老板不说,基本没人知道里面是谁又做过些什么。 而这家饭馆也把学生顾客当作上帝一样供着,对于熟客可以记账。不止保密工作过关,就连服务也是一流。有时碰到家长、老师找人,也会尽全力为他们打掩护,绝不会把他们供出来坏了自家生意;对于他们的要求也是尽全力满足,换零钱,免费提供茶水、纸牌、瓜子、零食等,只要他们提出来,就没有不立刻满足的,当然有些花销和开支还是得算到他们头上,只是变着法地收。比如保密费、电费、扰民费等,怎么算也不吃亏,这正是他们一家人津津乐道的地方。 对于学生们来说,这里是极乐天堂,没人管没人问,只要有钱有时间,和网吧一样,没有任何限制和约束。在学校里不能耍钱吃零食,也不能抽烟喝酒,更不能玩通宵,最重要的是不会受人责骂挨打。 其实他们也知道,饭菜其实并没有那么可口,价钱也没有那么贵,卫生也没有那么干净,但为了自由花再多的钱也愿意来这里挨宰,这是代价,不是太重,还能承受得起。 饭店为了迎合学生们的喜好,进行了特别装潢。上下共两层,下面一层四周设有厨房、吧台、储物间、卧室,中间大厅摆有几张零星分布的桌椅,但上面一层设计得就比较舒适宽敞,都是包厢形式的隔断房间,几平米不等,共有八间,其中两三间经常挂着锁,另有特殊用途,玩过通宵的人都知道这几间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哟,这不是大龙兄弟吗?怎么?心情不好?”老板娘徐小娟大老远就看出董得龙神情颓废的样子,心里疑惑不解为什么只剩他一个人来,不像往常吆五喝六漫不经心,感觉他今天有很重的心事。 董得龙不好意思干咳一阵,不理她招呼,独自爬上了二楼。等到看不见徐小娟的时候,来了句,“还是老三样,快点办!” 他说的老三样,就是青稞酒、花生米、红塔山,每次都要这些东西,抽喝两不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徐小娟应了一声,扭身钻进吧台。 吴大勇从卧室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问:“谁啊?上下都不搭着,刚睡着就被步子声吵醒了。” 徐小娟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快速用手指向二楼,小声说:“大龙来了,看样子心情不好,别大声高气说话,如果被他听到我们就没好日子过了,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钱,我记着他好像已经欠我们不少了,你偷偷算一算,我们总该防着点的,万一他跑了,我们就等着抓瞎吧!” 提起董得龙,吴大勇脸上马上来了精神,虽然佘了不少账,但不敢对他表露什么,顶多就是私下抱怨咒骂几声,不会再有多余的想法和动作。听了媳妇的话,心里没底,偷偷挤进吧台,小声说:“他欠了大概三千多块,这些我都记着呢!我很纳闷,以前也欠过很多次,每次都不超过三天就会还上,可这次怎么提都不提一下,好像没事人一样,难不成……唉……三千多块不是小数目,如果是千儿八百的,我们也就不计较了,可……这……唉……” 徐小娟准备好东西,从吧台慢慢走出来,也跟着唉声叹气,说:“别说了,他可能手头不方便,再说,他没少照顾过我们的生意,如果不是他隔三差五领一些学生娃来,我们早就关门大吉了,再等等看吧!兴许不久就能还上呢!” 吴大勇胆小怕事,生怕媳妇埋怨他太放纵董得龙这些人了,现在见她并不着急,也就跟着慢慢放下心来,迎合着说:“嗯。你说的对,他可能确实遇到难处手头紧了,我们还是稍安勿躁的好,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三千块钱得罪他反而会没了生意,但愿他能度过难关,尽快还上这笔账吧!” 徐小娟嗔怪他说:“别磨蹭了,还不快放点好茶叶端上来,顺便和他多坐一会,摸摸家底,其它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照顾好他的情绪、安全送他离开才是最重要的。别怠慢让他觉出什么,到时候我们就别想好过下去了!” 吴大勇唯唯诺诺,灰溜溜钻进厨房烧水沏茶去了。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二章 误会生误会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没过三分钟,两包烟、一瓶白酒、两只啤酒杯、一箱啤酒、一碟花生米、四碟小菜、两杯八宝茶摆在了董得龙面前。 董得龙看了一眼,有些激动,不但没有感谢,反而气急败坏地吼叫:“拿下去,我只要我点的,其它的一概不要,欠你的钱明天就还,别给我来这一套,告诉你我不爱吃!”说完,扭头看窗外,不管别人脸上下来下不来。 吴大勇苦不堪言,有气也只能吞下去,拍马屁不成反倒被一个毛头小子责骂,心里想杀他的心都有,但却忍了下来,不是打不过,而是压根就不敢惹,谁都知道他是一中的霸王,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但只要他跺一下脚,也能掀起五六级地震,校长都怕他几分,何况做小本生意的他呢!“大龙,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们家的老主顾,从来都当你是座上宾,并没有向你讨债责难的意思,只是听你婶子说今天心情不好独自一人来买醉,我怕你有什么事想不开,这才来劝劝,反正今天店里没人,闲着没事干,和你喝喝酒,听听你的心事,兴许能帮上你也说不定哩!” 董得龙感觉确实误会他了,但又不肯服软,心一横,便说:“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既然你准备了,这些东西就算在我头上,赶明一并还你,别在我面前晃悠,我心烦气躁,还是去照顾你的生意吧,我坐一会就走,不会妨碍你做生意的!”说完,又转过头去,懒得看他一眼似的。 吴大勇知道他不是善茬,明知不是他的对手,犯不着与他结仇,还好没等自己开口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还款承诺,虽然感觉有些下作和委屈,但毕竟有了盼头,和他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也没有什么心情,索性走了省事,免得再被他侮辱欺负,像他这种人活该被人打死,打不死也该落个终身残疾的下场,就算不能亲手处置这个小畜生,也能一解心头之恨。“那好吧,这些东西,我也不收钱,算我专程请你感谢你的,千万不要客气,你对我们一家这么照顾,我们早该这样做了,那行,你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我马上就到!”边说边退出房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你慢着,我无功不受禄,你是小本生意这我知道,没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这些东西是要掏钱的,别忘了,都记在我账上,如果没有我以后再也不来了。”董得龙见他就这样走了,感觉这不是他的本意,不喜欢吃别人不乐意请的酒菜,那样感觉自己像个叫花子,虽然穷但不能没了原则,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要有血性,不能让人感觉受了胁迫,这是很不道德的事。 吴大勇来也不是去也不是,扶着门框站在一边打量着这位不起眼的校园一霸,很想把他揪起来扔到马路上让车碾死过去,但还是忍住了,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或许是不屑与这样下贱的人一命抵一命,或许是怕脏了手坏了名声,总之不愿意去和他计较。和他对视僵持了一阵,觉得没必要和他讲什么大道理,也不想劝他改邪归正,因为感觉没必要没义务也没能力,做狗成虎是他的个人选择,坏了跟自己没关系,好了也跟自己没关系,没必要为他操心受累,只要他能按时还上饭钱酒钱,其它的都不重要。“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坚持了,算我没说过,但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这么多年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虽然我们是做生意的,但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有的,好了,我走了,还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光顾我们生意,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希望你能指出来,我们也好改正不是?呵呵……” 董得龙能猜得出他此刻心里有多痛有多恨,但能看得出来他已经隐忍了不少,现在才感觉有些过分了,但还是不肯认错,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也为了不激发新的矛盾,更不想再结仇怨,迅速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假意热情地说:“叔,来,坐下来,我们聊聊,告诉婶子,再加几个热菜,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好久没和你聊天了,今天刚好有些不痛快,请你开导开导。”边说边推他坐下。 吴大勇本想一走了之,没想到他会主动服软,刚打算拒绝他的,见他也算诚恳热情,又没事可做,就答应下来,可心里在打鼓,不知他到底有什么心事需要自己开导,打打杀杀、偷鸡摸狗的事也不想掺和,总之,对于他的事很反感,压根就不想听他说,这次主动示好就是为了讨债要钱,其它的事根本不想听更不想说,开导劝解那只是客气客套的话,只是嘴上一说,一点不当回事。 吴大勇心里没底,坐立不安,一个劲地搓手,等他开口打破僵局,只是沉默不语、低头喝茶吸烟。 而董得龙心里也很乱,不是刚才的尴尬事实,而是另外一件比较棘手头疼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别人说起,连王红梅都没敢说,更不好意思和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提及,也跟着沉默不语,但和他不一样,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白酒,好像刻意这样做,酒壮怂人胆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大概过了几分钟,吴大勇终于看不下去了,主动开口说:“大龙,别这样,有事说事,没必要这样惩罚自己,怎么说也算成人了,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这样婆婆妈妈拖泥带水,有什么话跟我说,虽然我们不是一辈人,但我比你痴长了二十几年,如果你能信得过我,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不管好事坏事我都替你保密,绝不会再向第三个人说起,来吧,说出来,心里肯定会好受许多。” 董得龙突然抬起头,拉起吴大勇长满老茧的手,支支吾吾地说:“叔,我遇到难处了,请你帮我想个法子,不然我连觉都睡不安稳。” 吴大勇感觉大事不好,猜测他可能遇到狠角色了,想想三千块就要打水漂了,现在见他这副想赖账的嘴脸,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让他鼻血直流,可仔细看又不像是打架斗狠的事,忽然想起他说过明天能还上钱,便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但一时又猜不到哪里出了问题,急忙问:“快说啊,说出来我才能帮你想办法,这样遮遮掩掩我也只能跟着干着急啊!” 董得龙尴尬地放开了紧握他的手,坐立身子,望向窗外,想了许久,也挣扎了许久,便转过头来,红着脸,跟他说:“吴叔,不怕你笑话,我暗恋上了一个人,不知该怎么向她开口,一时想不到好主意,心里难受,这才硬着头皮来找你讨教几招。刚才是我不对,心情不好,态度也不好,希望你和婶子不要计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里窝着火没处发泄才会这样不知好歹。” 说完,抽出一根烟给吴大勇点上,静静等他开口。 吴大勇听到这些话,心里怀疑困惑的念头顿时消失殆尽,也没有刚才那样生气了,但想了一阵,感觉还有些不对劲,猜想像他这样的小混混身边应该不缺那种爱玩爱闹的小姑娘,何况他在学校里混得人模狗样,玩女孩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有必要这样劳心费力吗?他一万个不相信,有些生气和怀疑地说:“大龙,别人我不知道,就你没女朋友,打死我也不相信,你能骗得了别人,别以为能骗得了我这个过来人,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要知道我的两个孩子都快上初中了,跟我开这种玩笑,别指望我会上你的当,想好了再说,别说这些没用的玩笑话。”说完,瞪了一眼,表示十万个失望和不屑。 董得龙很想对他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像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份,在外人眼中,应该不会缺少女孩跟的,再说也没少带几个女孩子出来逛街,已经造成了不可掩盖的事实,不能怪别人不相信,说实话,自己都不太相信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困惑和苦恼,所以对他刚才不屑的眼神和奚落的话语不再计较,很理解他现在的疑惑和不解,又小声重复一遍,“吴叔,我不怪你,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碰到难处了,而且还是很棘手难办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误会和儿戏,我感觉你能信任,所以才愿意听你出主意,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所以麻烦你认真一些,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到时候再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吴大勇心里还在笑,但为了不让他难堪,勉强忍下来,假装很耐心很好奇地问:“你说吧,我认真听就是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不会保留,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女情长的事我见识得多了,虽然没多少经验,但也有些心得,应该能帮你度过难关,快说吧,大胆说出来,别扭扭捏捏的不像男孩子样。” 董得龙见他认真起来,也想跟他好好谈谈心,正想脱口而出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连串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一场敞开心扉的谈话便被不速之客生生破坏殆尽,气氛消散,再无从谈起了。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三章 饭馆出状况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从楼梯口冲上来二十多个人,叫喊要找董得龙算账,嘴里不干不净,骂得很难听,叫嚣声、呐喊声充斥楼道走廊,这其中也有徐小娟心惊肉跳的哭喊声,像是在给董得龙报信。 吴大勇听到徐小娟震耳欲聋的喊声叫骂声,神情激动紧张,连忙拉董得龙在身后,顺手抓起两只刚开启瓶盖的啤酒瓶,拉开了架势。 董得龙倒显得一脸轻松,不慌也不忙,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掏出手机,跟对方说着什么,并没有丝毫慌乱和不安。 为首的两个人先冲了进来,见吴大勇手中的啤酒淌了一地,嘻嘻哈哈,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吴老板,这里不管你的事,识相的躲开一些,我们找的是他,别不知好歹瞎起哄,把你弄伤了反倒不好,快闪开,别妨碍我们找他算账!”两人指着董得龙威胁。 “你……你们,这是我的饭馆,不许你们伤害我的客人,你们别乱来,警察马上就来了,别在这里弄事,你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待会再算,不要弄砸我的饭馆,求你们看在我的老脸上,千万不要在这里搞事,有什么事出去再说,我是小本生意,再说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寻衅滋事,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没必要互相找不痛快,各位还是冷静一下,有什么事非得要用这样极端冲动的方式解决呢?坐下来慢慢聊,一定会找到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们都是成年人,说话做事都要三思而行,不要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要喊打喊杀,这样做你们都会后悔的,放下棍子,你们都各让一步,不管什么事应该和平解决不是?快坐下来,别再冲动做傻事了,那样只会增加误会,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吴大勇正说反说,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目的就是拖延时间,不管是在等警察到来,还是在等董得龙叫人来,总之是在尽力维护保护董得龙。 其实为首的这两人早就不想听他啰嗦了,但看董得龙沉稳冷静的样子,怕他们耍什么花招而不敢草率行事,想等一等再说,所以一直没有打断,眼睛仔细盯着董得龙和外面状况,观察动静,心里在考虑下一步行动,不想吃闷亏。 大约僵持了一分钟,他们见外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便让手下喽啰一哄而上。长短不一的棍棒在董得龙面前挥舞摇晃,但没一下能伤他分毫。 只见他左右腾挪,一会在前,一会在后,一会单脚旋转,一会双脚离地,一会双拳齐出,一会手脚并用,来不及防备的时候干脆掀翻桌椅,手下能用抵挡的东西全部信手拈来,就没有一棍一棒落在他身上。 只听得房间物品破碎摔倒的声音,其中夹杂着愤怒咆哮的骂声,也有被打伤叫疼的哀嚎,整个房间被嘈杂凌乱的声响充斥包围,很快引来不少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在街边驻足议论。 吴大勇没有逃出去躲清闲,而是帮着董得龙并肩作战,不知怎么这般袒护起他来,反正就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虽然受了些皮肉之伤,但并不后悔这样做。 打斗持续了十多分钟,董得龙他们渐渐占据了上风,不是他们有多能打,而是他们拼了全力,又加上吴大勇身强体壮熟悉环境,所以很快打退了第一波攻势。 为首的两个人躲在门口观察形势,见情况不好,便又吩咐站在外面原地待命的七八个人一块冲上去。 这些人见同伴被打得落花流水七零八落,早已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听到命令,便快速从怀中抽出匕首一拥而上。刚挨上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接一阵急促喧嚣的警笛声,一下没了主意,扭头往门口张望。 “快走,条子来了,他妈的,还不快撤,快……”门口两人迅速指挥撤离。 就这样,一群人连滚带爬蜂蛹向楼道逃窜,等警察赶追上来的时候,他们早已从二楼窗户跳下逃走,只留吴大勇和董得龙喘息未定。 带队的张警官走进来,看到现场破烂不堪的场景,吩咐手下几名干警开始搜寻。 吴大勇见到警察,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他们早就跑了,你们来迟了,但还是要感谢你们,差点被他们用匕首戳伤了,唉……” 董得龙依靠翻倒在一边的桌脚上,吸着闷烟,没正眼看过张宁,心里在想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对自己下狠手,该怎么找他们算账,全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大龙,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张宁有些头疼地问。 董得龙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又俯身探头朝楼下看,不打算跟他说话。 “大龙,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说说吧,兴许我能替你出口气。”张宁强压怒火说。 “不用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还是请回吧!”董得龙继续望着窗外,淡淡地说。 “哼……咱们走着瞧,千万别犯在我手上,收队!”张宁气呼呼地挥了下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唉……张队,那我饭馆的损失怎么办?我……这……”吴大勇连忙追出去问。 “找他去要,他最有本事,告诉他千万不要让我盯上抓到,否则新账老账一起算!”张宁说了一句就坐车离开了。 “这……我……唉……这算什么事啊!我的饭馆啊!这可怎么办啊!”吴大勇瘫坐在门口台阶上叫苦连天。 “别说了,不能就这样算了,这些损失就该由他来赔偿,他不来什么事都没有,他一来打砸的事就跟着来了,一定跟他要钱,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说你犯哪门子糊涂也跟着打起来了,让我看看到底伤哪里了!以后这种事别跟着瞎掺和,万一有什么好歹,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徐小娟气愤不已,见自己男人受了伤,心里越恨董得龙了。 “我不碍事的,只是些皮肉之伤,我怕以后不得安生了。这次惹恼了他们,下次肯定会寻衅滋事,唉……我确实糊涂了,不该掺和其中的。”吴大勇有些后悔和愧疚地说。 “唉……谁说不是呢!他们这帮人都是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最不该和他们结仇结怨,这下好了,我们就等着关门大吉吧!”徐小娟有些气恼,很想骂他几句,但看他伤得不轻,也就暂时压抑下来。 “叔,婶,谢谢你们,我走了,这里的赔偿还有我欠你们的钱,明天一起拿来,你们放心好了,有我在的一天,绝不会让他们再来这里捣乱,绝不会让饭馆生意受损失,这点我向你们保证!”董得龙慢慢从楼梯走下来,早已听清他们对话抱怨的内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有些惭愧和后悔,但事已至此只能赔礼道歉作承诺了。 徐小娟心里有气,也不知道他说的哪句是真的,反正不太相信他能摆平一切,所以只是眼睁睁看他走开,没有说一句话。 吴大勇倒是心软,见他心情又不好了,很同情他现在的遭遇,也担心他会找人打架报复而再进拘留所断送学业,一时半会想不到说什么才好,忍着疼痛看他消失在了视线范围。 外面阳光明媚,可董得龙的心情糟透了,比刚来这里不知要坏上几万倍,让他更烦心的事倒不是刚才这起冲突,而是他对某人的情感纠葛,根本难以释怀,刚想找机会吐露心迹寻觅一个良方良策,没成想被一群人生生搅乱了,这是他最可恨最不能忍受的一件荒唐事。 越过层层围观的人群,董得龙拖着沉重凌乱的步伐,又不知去向哪里,更不知该做些什么,像脱缰的野马一时找不到出路和方向,由着脚步向前走去,一直向前。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四章 暗夜查真凶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漫无目的走着,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而心情也跟着变得愈发糟糕。 来饭馆找他的人,不是学生,是临南市区的小混混。为首的叫李华,道上人都尊称华仔,没有名气,算不上厉害角色,至于为什么找上门来,派出去的兄弟无从打探、不得而知。 挨了一顿冤枉打骂,这叫董得龙怎么忍得下去,以他的性格绝不能就此打住,非要让对方知道厉害才行。 晚上,他放下心事,领着两个贴心兄弟,悄悄潜入临南市区,寻找那些人的蛛丝马迹。 虽然,董得龙人在学校,但对道上的事也知道一些,对相关的情况可并不陌生,有的是办法找出人来。 晚上九点,他约几个社会上混吃骗喝的地痞流氓聚在一起,想从他们口中寻找线索。 让人倍感意外的是,来聚餐的人群当中,恰好有知道李华动向但没参与的人,幸亏他不认识董得龙,也没听清要去教训谁,所以糊里糊涂跟着凑热闹来了。 酒过三巡之后,董得龙开始打探李华的消息,没费多大功夫,就从这人口中得知有关情况。原来是仇敌花钱雇人专程来教训他的。 这人,董得龙当然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可以说是宿敌,没少动过手脚,彼此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根本没办法化解,而且越积越多,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他来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报复,差点被他得逞。 第二天,董得龙做了两手准备。一些人被派去搜罗钱款,数额很大,整整三万,下了死命令,务必下午三点筹齐完事,但不能烧杀抢掠做些违法犯罪的事。一些能打能扛的人被带到校外小树林埋伏,伺机进行打击报复,嘱咐不能出人命。而他还去顺意饭馆坐等消息,遥控指挥那两拨人,并不想抛头露面。 徐小娟和吴大勇对他不理不睬,也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按他的吩咐送来老三样,像往常一样照顾着店里生意,就算没客人,也不敢上楼去问长问短,由着他吃喝沉默。 董得龙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漠无情,涉及到私利的事换作谁都会变成这样,而且这对他们来说不算是小事,是关于生计发展的大事,非常理解和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 下午两点五十分,董得龙桌前出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隐约看得清轮廓,是现金钞票,好像还很多很沉,应该不是百元大钞,而是成捆成沓的零钱。 “龙……龙哥,够……够了,好不容易凑够了。”一个叫“饺子”的人气喘吁吁地说。 “嗯,辛苦你们了,怎么都是零钱?跟我说说它们的来历。”董得龙解开一看,有些怀疑地问。 “不瞒龙哥你说,小部分是我们私下凑的,还有不少是借的,但都是正经来路,不知你有什么用处?”饺子连忙解释说。 “是吗?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该不是抢来的吧?”董得龙知道三万块不是小数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凑齐,猜想应该还有其它的来路。 “龙哥,我们可以对天发誓,说过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饺子盯着董得龙发誓。 董得龙仔细观察众人,见他们神情淡定,又说得这样坚决,感觉他们没有撒谎,也就不再盘问了,“好,是我多虑了,谢谢兄弟们支持维护。” “呵呵,没什么好谢的,能为大哥分担忧愁,作兄弟的十分高兴和荣幸。”饺子慌忙推辞。 “那好,这些我先收下,还算借你们的,以后双倍奉还。”董得龙接过黑塑料袋,心里轻松不少。 “呵呵,这是兄弟们孝敬给大哥的,别提这些见外的话,先用着,不够了再跟我们说,大哥,那我们几个先走了,有事再招呼我们。”饺子见事已办妥,不敢久留,带头告辞。 “好,谢谢你们,快去休息一下!我还有事不留你们了,事后再说。”董得龙挥手让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后,董得龙喊了一声吴大勇,心里如释重负。 “大龙,你叫我有什么事?”吴大勇面无表情地问。 董得龙站起身,拉住他粗糙的手,充满感激地说:“叔,昨天是我不好,连累到你和婶子了,这是我昨天答应给你们的钱,你快点点,不够了我再凑,那间屋子还麻烦你找人来修一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多担待一些,以后再不敢让你跟着为难受损失了。”说完,将沉甸甸的塑料袋提起送到他的怀里。 吴大勇一下来了精神,眉飞色舞起来,嘴上说没事别放在心上,手上早已打开了塑料袋,心里已经骂了好多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之类的脏话。 过了一阵,吴大勇才说:“没想到,大龙你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话办事就是牢靠,算我没看错人,不多不少,整整三万,但你明显给多了,修东西买家具也用不了这么多钱,有一万就够了,剩下的你还是拿回去,我不能睁眼说瞎话,该多少就多少,不能狮子大开口坐地要价。” 董得龙哈哈一笑,说:“吴叔,多余的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千万别嫌少,我也就这么多了,快收起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昨天被人打断了,今天我们继续昨天的话题,很想听听你的高论呢!” “这……不行……你……”吴大勇推辞。 “叔,你如果把我当侄子,就别再推辞了,昨天我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就当是我给你们压惊用的,好了,快收起来,我们来点酒菜慢慢聊,别耽误时间了。”董得龙拉他坐下,开始劝说。 “唉……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尽管来这里吃喝,我们好酒好菜招待,绝不会再要你半个子的!”吴大勇感觉受之有愧,但又拗不过他,只好收下。 “呵呵,那敢情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帮我解决眼下的困难,这是对我最大的照顾和关心。”董得龙很尴尬。 “嘿嘿……等等,这里没酒没菜聊着没劲,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就来。”说完,吴大勇闪身跑出了房间。 董得龙知道他不放心钱,应该是存钱去了,这也难怪,不由得偷笑起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章 不听老人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吴大勇和徐小娟先后走进房间,来来往往去了又走,端来一盘又一盘拿手好菜,荤素搭配,有菜有汤,来了两瓶最好的白酒,还有瓜子花生果盘,等等,整整摆了一大桌。 董得龙拉吴大勇坐下,见徐小娟也跟着坐下来,便问:“婶,你不去招呼别的客人啦?” 徐小娟笑了一声,说:“早就关门歇业了,呵呵……” 董得龙听不懂她的意思,以为因为昨天的事没了生意,紧张不安起来,“是我害了你们,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徐小娟知道他误会了,连忙站起来解释:“大龙,和你没关系,刚送走几位客人,现在也没多少生意,我和你叔商量好了,暂时关门歇业,和你痛痛快快喝一场,哈哈……” 董得龙这才放下心来,连忙站起来说:“这怎么好呢?放下生意专程来招呼我,我怎么能忍心呢?” “唉……你们两个就别站着说话了,快坐下来,钱永远都嫌少,永远都赚不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该享受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享受休息一下的,总不能钻到钱眼里去啊!”吴大勇见他们两个推来推去不是办法,只好也站起来劝说。 三个人笑了一阵,重新坐下来,气氛有些尴尬,说实话,董得龙和他们两口子可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过饭亲近过,这是头一回。 “来,大龙,多吃点,这是我和你叔亲手为你准备的,应该很合你的口味,每样都来点。我们店小,做不了山珍海味,但这已经是最高水平了,你就不要嫌弃了,多吃点,不够了我再去做,包你吃好喝好,呵呵……”徐小娟少见地谦虚起来,不停为他夹菜。 “呵呵,大龙,你看,婶子对你多好啊,快别磨叽,赶快趁热吃,待会我们还要多喝几杯呢!”吴大勇也跟着招呼起来。 董得龙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父母来了,或许徐小娟的热情勾起了往事,眼眶不由得红润起来,虽然他们一个劲地夹菜和鼓动,但一下没了胃口,思绪万千,心里很乱很难受。 “大龙,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婶子做的饭菜不合口味?还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说出来,我们帮你想办法,总归有解决的法子。”徐小娟紧张兮兮地问,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本想借此机会犒劳一下,毕竟他给的钱也太多了,几乎是饭馆一个月的收入。 “大龙,你倒是说话呀!看把你婶子急的,一个大男孩有必要这样哭哭啼啼的吗?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别一个人憋在心里,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没什么难死人的事情,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吴大勇有些烦躁不安起来,很少见他现在这个样子。 董得龙知道他们关心自己,也不想让他们看到笑话,更不想再揭心灵的创伤,极力平复情绪,慢慢抬起头,对他们两口子说:“叔,婶,我没事,不用替我担心,现在好了,来,我们干一杯,先干为敬!”说完,拿起手边的白酒一饮而尽。 “大龙,你真的没事?有话就要说出来,我们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拿出去乱说,跟我们别客气,就当在家里唠嗑一样,别防着咱们,虽然我们心眼小,但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徐小娟怕他有事想不开,极力劝解。 “是啊,我能帮你打架,就能帮你保守秘密,有心事跟我们说,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呢!”吴大勇跟着劝说。 董得龙想了想,觉得说出来没什么要紧,便整理一下思绪,说:“我刚才想到了死去的爸妈,看到你们对我这样照顾包容,我很感激,谢谢你们为我做这些!” 说完,慢慢站起来,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唉……是个苦命的孩子,才四岁就没了父母疼爱,唉……不管怎么说,你能叫我一声婶子,我就认下你这大侄子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问题尽管来找我们,能帮忙解决的一点都不含糊。”徐小娟走到他身边,拍着肩膀说。 “你婶子说得在理,我也认你,今后常来家里坐坐,有事跟我们说一声,别跟我们见外,只要你不嫌弃,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有事没事都来,要常来,别一个人在外头受风吹雨淋了。”吴大勇也热情起来。 “叔,婶,谢谢你们,我……”董得龙已经泣不成声了,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 “孩子,快起来,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了,没必要这样,快起来,我们好好吃一顿团圆饭,别哭哭啼啼的了,让人听见笑话!”徐小娟用力拉起扶他坐下,握着他的手劝慰。 “来,我们吃菜,这都凉了,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凡事要往前看,别停在过去劳心伤神,大龙,快吃,来尝尝我做的醋溜排骨,很好吃的!”吴大勇不停向他碗里夹菜。 “叔,婶,我再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了。”董得龙又一口干了一杯白酒。 吴大勇和徐小娟完全搞不懂此刻神经兮兮的他,相互对视了一下,也跟着干了手中的酒,心里总是没底,跟着干着急。 紧接着,董得龙又敬了他们两口子第三杯,气氛则显得有些沉闷无趣了。 董得龙终于平复安静下来,既然认他们做家人,也不想隐瞒什么了,想说说心里话,毕竟这件事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刚想开口,他手机屏幕亮了,也不回避,直接拿起接通,说:“见到他了吗?别轻举妄动,看准机会再下手,摸清状况,千万不能让他跑掉,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说完,挂断电话,继续吃菜。 吴大勇听出了动静,感觉这要出大事,用胳膊捅了一下徐小娟,两人偷偷对视一下,异口同声地问:“大龙,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是不是又去打架斗殴了?” 董得龙后悔没有走出去接电话,现在被他们听到,有些紧张起来,怕他们从中插手阻拦,便假装不在乎地说:“没事,就一些小事,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吃菜吧!”说完,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 吴大勇知道他在报复打击什么人,猜想一定是昨天那帮人,想起那些凶巴巴的地痞流氓就有些担心,再加上张宁向他告诫过的话,心里一下没了主意,紧张不安起来,再也没心思吃饭喝酒了,突然站起身,指着他说:“大龙,我知道你的脾气,也知道我们无权过问你的私事,也没资格对你说长道短,但就为你一句叔,我有义务告诫你,不能再做打架斗殴的事了。说实话,在我心里一直看不起像你这样的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就知道欺男霸女,但现在我不能再让你越陷越深了,这样会毁了你一辈子的。大龙,听我说,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现在改过自新完全来得及,没必要这样糟蹋自个儿,打架斗狠没有出路,迟早会出事,而且会出大事,昨天就是教训,如果张队长不来或者晚来,你我少不了要挨上几刀。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只要你躺下,包管没人理你,所以不要讲什么兄弟义气,那都是看你混得好才围着你转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罩不住他们或者失去了威风,他们才不会跟你跑前跑后,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耽误学业这才是最致命的痛处。你想过没有,你从小没了父母,是村里供你吃穿读书,还有许多好心人帮助接济,你不读书找份固定工作,拿什么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如果不是今天你叫我一声叔,愿意听我说话,我根本就不想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我才懒得去理你,你想变成什么人随你,可我就是心软,看不下去才这样劝你,现在你好好想想,如果我说得不对,你大可以当作耳旁风,如果感觉我说得有几分道理,就赶快收手,别再错下去了,现在回头完全来得及也赶得上,只要你一心向善,前途一片光明。” “大龙,你叔说得对,千万不能再打打杀杀了。昨天我就很担心你的安危,确实多亏了那位张警官,否则一定会血流成河了。现在你去找他们寻仇,再过几天他又来找你算账,这样喊打喊杀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父母过世得早,是国家拉扯你长大的,应该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不要再伤害帮助你关注你的那些好人了。你坐在这里遥控指挥,万一那边失手杀了人,还不是你的罪过,一定会把牢底坐穿的。我们这都是为你好,不是成心和你作对,以前不说是因为见怪不怪也没有资格和义务,现在可不一样了,既然你认我们作你叔婶,我们就有义务和责任去管你教你保护你。孩子,听我们的没错,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不要沉迷在大哥大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忘不了昨天的事情,但你想过没有,今天你打伤了他,指不定哪天他又会雇人来找你麻烦,冤冤相报何时了,该收手改邪归正了。快打电话阻止他们,一切来得及,一切还不晚,不要再犹豫,不要再痴迷,赶快拿起电话让他们停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徐小娟也知道厉害,拼命劝说。 董得龙趴在桌上,不停撕扯头发,很难决断很难放手的样子,迟迟决定不下来。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董得龙一把抓起手机,是张宁的声音,“董得龙,想不到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等着,待会所里见!”听完,被吓晕过去了。 吴大勇和徐小娟没听清楚,但见他反应,猜测那边已经动了手,而且还出了大事,也不管那么多,匆忙背他去了附近医院。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章 心中有女神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没事,但被随后赶到医院的张宁带走了。 吴大勇和徐小娟也爱莫能助,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有些遗憾和可惜,如果再给他们一些时间,肯定能说服他停手而不至于被关起来。 董得龙再次“入住”拘留所的事在学校被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村里人也知道了,有说活该报应的,有说可惜了的,反正都觉得很正常、很应该。 其实,他安排得很到位,只是不知道有了内贼卧底,顺意饭馆被人寻仇、临南找人作计划、埋伏小树林,等等,一切动向都被人悉数告密透露,难怪被李华拆穿。 那天傍晚,埋伏在树林里的一群人,刚见到李华等人,还没来得及倾巢出动,早被穿着便衣的干警盯梢,一时之间被围得密不透风,尽数落网。 其实,李华和张宁有些渊源,没少给他好处,所以才能在饭馆安然逃脱,这次也是收了好处,专程来报复董得龙的。 李华突然报复董得龙,不止是有宿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刘振华暗中授意。 齐海强鉴于师生和社会压力,被迫开除了董得龙,虽然有些轻松,但总感觉有些严厉和草率,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家都吵着要开除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宁收了李华两万块好处费,又受过董得龙的冷遇侮辱,所以对这件案子毫不手软,精神得很。 所以,在墙倒众人推和痛打落水狗的形势下,董得龙被判入狱两年半,没有任何说情和减缓的余地。 董得龙入狱了,心结还在,只是蒋逸琳不知道。 她不是别人,正是董得龙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人。 作为十三班唯一一名女性教师,又是人气美女老师,蒋逸琳当之无愧成了学生们趋之若鹜的女神级人物,受人追捧、奉若珍宝。 每当她上讲台,教室里会凭空多出几十名外班的学生,每次都是不一样的生面孔,但她不理会,也不计较,很享受这种状态。 每当她上课,台下没一个交头接耳从旁议论,个个洗耳恭听专心致志,只有写笔记翻书本的声音,这是她乐意见到的场面。 每当她提问,几乎都站起来抢着回答,生怕见不到问不到,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流,这也是她容留外班学生来旁听的原因。 每当她轻甩秀发、扭动腰肢缓缓走下讲台,每个人的眼睛都跟着她转动,生怕错过一毫秒的欣赏机会。 每当她柔声宣布下课走出教室,就连女生和隔壁班的学生,一起和同班男生冲出去送她走很远,直到走出教学楼消失在校园拐角处。 每当她生病请假缺课,大部分男生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幻想与她的每时每刻,偷偷弄湿过不少被单床褥。 每当她和别的男人,甚至是校长、女同事,仰慕追随她的男生们暗暗与他们为敌,偷偷拉进黑名单,以图捉弄使坏。 进黑名单最多、影响最恶劣的要数刘振华老师了,没少跟蒋逸琳接触,早被一群男生盯上,只是哀愁找不到机会下手。 董得龙跟踪尾随蒋逸琳的事,不止一次被传到刘振华耳朵,也落实过很多次,确实有非分之想和异常举动,所以才请李华对他痛下杀手。 董得龙暗恋蒋逸琳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大部分人只和他暗中较劲吃醋,现在看他倒下来,大多怀疑是刘振华暗中搞的鬼,虽然李华出面警示,但明眼人都明白,是吃了刘老师的亏。 而蒋逸琳很明白董得龙的心思,但由于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又不耻于他的所作所为,一直没当回事,只当他是一个不怎么听话、不怎么上进、很讨人厌恶的小混混而已,从始至终没怎么理会过他,更没有承诺答应过他什么。所以,这就是董得龙一再愁苦烦心的事,到头来也没能说出来,更没能受到吴大勇和徐小娟的指点教诲。 蒋逸琳,妙龄少女,芳龄二六,毕业于临南师范大学英语专业,考录分配在云山一中已有三个年头了。 她成熟内敛,做事干净利落,会打扮,爱时尚,有一般女孩子都有的喜好和兴趣。 她妩媚动人,有一双灵动皎洁的眸子,眨眼之间,会引来无数男人疯狂痴想,眼神清澈干净。 她端庄谦逊,有一副傲人玲珑的身段,举手投足,会令无数人为之驻足探望,但并不骄傲。 她温柔贤德,有一身高人一等的本领,言谈说教,会让无数人倍感亲切友好。 她有着广阔的交际圈和贴心的朋友圈,身边不乏追随爱慕者,有良师,也有益友,更有让她头疼不已的暗恋者。 提起刘振华,她有些心动,不仅是年龄相仿、学历相当的原因,还有初来乍到时的关心照顾,更有兴趣爱好和价值取向相近的考虑,只是不想过早地谈婚论嫁,想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事业上,也想好好享受一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单身时光,所以对他并不反感,但也不想轻易答应下来,一直委婉拖延拒绝着他的一些过分请求。 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冷女孩,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特别是在择偶婚恋方面,更是挑剔谨慎。她之所以不敢这么快答应刘振华求婚的请求,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他的名声并不好,主要是在对待学生这方面,风言风语传到耳朵里,不由得思量考验起来。 班里的学生都说,刘振华是个伪君子,对学生苛刻,甚至有些求全责备,体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太关心爱护他们,就拿三件小事说,足以看出他是大男子主义者和冷血无情的人。那是上学期的事了,下午第二节体育课上,一名女生腹痛难忍,求了他好几次,也没有答应去厕所的请求,当时他以为是故意调皮捣蛋,所以强行留下来做仰卧起坐,难堪的事情出来了,那女生来了月事,经血浸透校裤染红了大片健身器材,脸色苍白,后来调到外班了。还是在体育课上,一名体弱多病的男生迟到了三分钟,被他在烈日之下罚站整整超过半个小时,最后中暑晕厥,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恐怕有生命危险,事后才知道,那名男生家里出了点事没顾上吃午饭血糖超低,又加上烈日暴晒,差点一命呜呼,为此家长来了很多次,最终在县教育局和各方面的压力下,校方给他记了一次行政警告处分,停发了三个月工资,险些被调到农村去。后来,他改变了很多,再没有体罚过学生,但在他值班期间,没有经过宿管阿姨的容许和带领,跑到女生宿舍去抓人,一时之间闹得女生们人心惶惶,虽然事后道歉说一名男生偷跑进了女生宿舍楼,事实也如此,但影响十分恶劣和严重,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老师只身深夜闯入女生宿舍禁地,这是多大多丑的事情,为此校领导给了他记大过处分,以示告诫。 这三件事是确实存在的,也是被证实过了的,但这些丑闻并没有阻挡住他追求蒋逸琳,通过花言巧语和百般讨好,终于被他冲淡稀释下来,也取得了对方的谅解和信任。 刘振华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再没有骚扰妨碍他追求蒋逸琳的人了,以为她迟早是自己的囊中物和嘴里食,但也不敢坐等入怀,小日子过得紧张充实,有事没事总爱找她谈心说话,送礼物请吃饭成了他课余时间的工作。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章 险恶的用心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这天,蒋逸琳在食堂用完晚餐刚回到宿舍,就遇到来看望她的刘振华。 “逸琳,晚上没事吧?”刘振华嬉笑着问。 “干嘛?”蒋逸琳来了月事,心情烦躁,不想说太多话,随意应付了一声。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会很高兴!”刘振华又打起了坏主意。 蒋逸琳心里很排斥,但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又淡淡地问:“去哪里?这么晚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走吧!时间不多了!”刘振华催促,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还是不去了,我想早点休息,有空再去吧?”蒋逸琳拒绝,不是不想去,而是身心疲乏需要休息。 “走吧!就一会,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刘振华劝说。 “真的?我还有许多作业要批改,还有教案要准备,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否则今晚就别想睡觉了。”蒋逸琳撒谎。 “嗯,好了,知道了,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刘振华着急催促。 “那好吧,等我一下,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好!”蒋逸琳起身朝衣柜走去。 “没必要吧?我们都快结婚了,还有必要这样吗?”刘振华冷不丁来了句,想试探她的反应。 “别贫嘴,快出去!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别傻站着了,你在,我怎么换衣服呢?”蒋逸琳有些尴尬和生气地说。 “好,好,好,那我去外面等着,快点啊!”刘振华有些失落地关门走出了房间。 “不许进来啊!”蒋逸琳怕他性急闯进来,边换衣服边警告。 刘振华有了今晚的计划,也不理会占一时的便宜,便承诺说:“放心,我一定不进来,快点吧!”心里在嘀咕,今晚就要你失身,看你再跟我装正经。 蒋逸琳换了一身休闲装,身材立马凸显出来,前凸后翘,真想忍不住抚摸一下。“我们走吧!” 说完,先走出去大老远,双手自然交叠起来放在身后,一步一跳,心情很好的样子。 刘振华偷偷咽了几口唾沫,快速追上去,迅速绕到她身后,冷不防从后面拉住她纤细光滑的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蒋逸琳用力快速抽走,对他小声责骂:“别这样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笑话,再说我容许你这样做了吗?” 刘振华被她骂得目瞪口呆,心里有气,但还是忍了下来,已经确立了交往关系,现在连手都不让碰,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见她真生气了,也不再反驳,讪讪笑着跟在后面。 走出校门,蒋逸琳扭头问他:“远不远?太远我不去了!” 刘振华走近一些,指着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轿车说:“在市区,车子就停在那边,我们坐车去,很快就到了!” “去那里干嘛?你最好说清楚,不然我不去!”蒋逸琳感觉有些远,心里不太踏实,怕有什么危险,所以打退堂鼓。 “没事,不是有我陪你嘛!别再犹豫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刘振华还是不肯说,怕她知道了又不想去。 蒋逸琳沉默一阵,觉得应该没事,也就不再坚持了,“这可是你说的,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今晚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赶着去做,不能耽搁的。” “我知道了,快走吧!”刘振华心里一阵窃喜。 晚上八点多,两人才到市区,蒋逸琳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但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夜幕降临,灯光璀璨,丰富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可蒋逸琳已然没了兴趣,可能是身体原因,也可能是环境陌生,总之,有些不太适应。 等刘振华将车停在一家音乐餐吧的时候,蒋逸琳开口了,“你带我来这种地方?要去你去,我要回学校!”边说,边推开车门要走,很气愤的样子。 “等等,别这样,就我几个朋友,没外人,再说你也认识,快进去吧,我们放松一下就走!”刘振华迅速蹿到前面,拉住她说。 “我不喜欢这种地方,你早说我就不来了,你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蒋逸琳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而是感觉跟他没有安全感,担心一时控制不住发生什么,所以极力推辞。 “逸琳,别这样,不就唱唱歌嘛!你不是很喜欢唱歌的吗?平时没空来,今天抽空轻松一下,这不很好吗?再说,和我几个朋友在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答应过要陪你回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刘振华情绪激动,说出一连串疑问和困惑,隐约感觉她这是不信任自己,所以,心里憋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真的不想进去,别勉强了好吗?这次就算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唱歌,今天真的不合适,我们改天吧?”蒋逸琳感觉情况不对,估摸他肯定有所企图,不然不会这样神神秘秘和情绪激动,他越这样勉强越心生怀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所以也僵持起来。 “你……这让我如何交代?逸琳,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不太愿意,我也不想再勉强你了,算了,我送你回去吧!”刘振华奔溃了,但迅速镇定下来,不想惹恼她,开始妥协起来。 蒋逸琳听出疑点,急忙追问:“交代什么?跟谁交代?为什么要交代?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你和他们说过什么?又承诺过什么?” 刘振华很后悔说漏了嘴,连忙辩解说:“没……没有……刚才性急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去白费我的一片心思,但我不会勉强为难你,算了,不说了,我们改天再来,就我们两个,现在我送你回去,快上车!” 说完,拉她进了车里。 蒋逸琳猜测他有事瞒着自己,见他心口不一着急忙慌的样子,断定他跟别人说了什么,肯定在别人面前夸了海口或者承诺了什么,不然不会冷不防说出交代不了的话来,现在他避而不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看来学生和同事说得没错,他就是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 一路上,刘振华竭力掩饰自己失落痛苦的情绪,为他刚才说过的话绕来绕去打圆场,不像平时那样从容和坦然。 而蒋逸琳只是顺着他的话随意附和几句,并没有说什么要紧和道歉的话,心里有种被欺骗愚弄的感觉,很不爽,很失落。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章 父母来试探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回到学校,蒋逸琳借故溜进宿舍,空留刘振华一个人在校园徘徊郁闷。 这场闹剧深深地刺痛和挫败了刘振华,不仅伤了自尊,也伤了感情。深深知道他在蒋逸琳心中如此低微和不堪,极大地挫伤了他的自信心和成就感。 而蒋逸琳心中也不好过。原以为他没那么自私自利,也不太相信外面的传闻,但现在感觉他太虚伪和张扬,不太考虑她的感受,跟他在一起没有多少安全感和亲近感,仿佛总想占她便宜。 自那晚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刘振华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而蒋逸琳明显有了戒备心理,虽然没有刻意疏远,但不像往日那般客气和温柔了。只要刘振华提出不合她意愿的要求,一定会当面提出来,态度不再友好和忍让,把他呛得苦不堪言。 时间慢慢流逝。 一年后的某一天,蒋逸琳又接到母亲电话,说是来家一趟有事要商量。 “商量来商量去还不就那点破事,现在是什么年代?不停安排不断催促,我难道没一点自由选择的余地了么?真是的,皇上不急太监急!为这事已经请过不少假了,唉……”蒋逸琳躺床上嘀咕,犹豫该怎么拒绝。 她硬是没请假回去。这不,第二天早上还没起床,家里又来了电话,还是她妈。“琳琳啊!你到底请假了没有?我们都见过面了,就等你回来商量呢!快点回来,别磨磨叽叽的了!” 许舒萍不太高兴了。 “妈,这边不好请假,都快期中考试了,忙得要死,那件事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蒋逸琳撒谎推辞。 “琳琳,既然这样,我和你爸就过来一趟,当面听听你的意见,你也别请假了,不会耽误你工作的。”许舒萍有些怀疑,感觉她是在有意拖延。 “妈,你们别着急,我过段时间自己过来,别一路奔波来这里,先这样,我还忙着要备课呢!先挂了啊!”蒋逸琳慌了,绝不能让父母来学校,怕应付不来急忙挂断了电话,心里急得在冒汗。 许舒萍感觉她有些不对劲,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摆着在敷衍推脱,想了一阵,便打定了主意。 蒋逸琳家在化龙县高平镇,离云山县城和临南市区都很远,大约四百公里左右,加上山路崎岖,坐车也要五六个小时。 这天早晨,许舒萍和蒋玉全坐长途班车赶往云山县城而来,想看看女儿工作生活的环境,主要想敲定一些大事。 快到午饭饭点,蒋逸琳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又是母亲电话,有些不乐意地接通,“妈,我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很忙,有空我会回来的。” 许舒萍呵呵一笑,接着说:“呵呵,死丫头,这学校也太大了,我快找不到路了!” 蒋逸琳脑袋“嗡”一下大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分震惊地问:“妈,你是不是发烧了?什么学校?你到底在哪里?” 许舒萍笑着说:“我就在叫什么‘励志楼’前面,快来接一下我和你爸,快累死这把老骨头了!” “什么?你们……唉……要来也跟我说一声啊!好了,你们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们,千万别走开啊!”蒋逸琳知道他们不声不响偷偷来了,虽然心里很害怕,但也只能勇敢面对了。 “琳琳,这里就是你们学校?”蒋玉全有些震惊地问。 “是啊!这能有假啊?”蒋逸琳拉着许舒萍的手,调皮地对他说。 “呵呵,几年不见,这里有多了几栋新楼房,花园也多了几处,快认不出来了!挺好,挺好!”蒋玉全赞叹不已。 “呵呵,这座是去年修的,刚用上,那座是前年修的,是学生做物理化学实验用的,还有,这边这座是多媒体教学楼,里面有很多新式电脑和设备,先进着呢!”蒋逸琳边走边介绍。 “噢,那你在哪里工作呢?宿舍又在哪里啊?”许舒萍好奇地问。 “我们英语教研组的办公室在那栋楼的第四层,加起来有好多间呢!教职工的宿舍楼还远着呢,我带你们过去看看!”蒋逸琳继续介绍,知道他们只来过一次,对现在的新校园感觉很陌生,逐一介绍给他们认识。 “呵呵,琳琳,还是你有福气哇!看看这一栋栋楼房,还有这些花花草草,在这里工作生活肯定很舒服,也很舒心啊!”蒋玉全不停感叹。 “呵呵,多亏你们了,没有你们的养育教导,我哪有这么好的机会来这里工作呢?谢谢爸妈,我爱你们!”蒋逸琳情绪激动起来。 “呵呵,看来没白疼你啊,还能说出这些话来,不说了。为了我们,你一定要争口气,在学校一定要尊重和服从领导,团结关心同事,特别是不能打骂体罚孩子们,多干工作少说闲话,一定要让领导满意家长放心,绝不能耽误了他们的学业和自己的前程。”蒋玉全告诫提醒。 蒋逸琳乖巧地说:“爸,我干得好着呢!每年都是我们教研组的先进个人,教育局领导还多次点名要见我呢!学生都很爱戴我,争着抢着来听我的课。家长们也很支持和配合我的教学工作,家长会上没一个批评和反对我的。同事们都很关心照顾我,有事没事总爱找我聊天谈心,配合默契着呢!” 蒋玉全很欣慰,不停点头,等她说完,接着说:“这就好,我和你妈总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怕你一个女孩子家会在外面受欺负,现在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完全能放心了。但你要牢记,继续保持,不能骄傲,更不能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要一如既往地学本领学技术,这样才会跟得上形势的发展。” “爸,我知道了。谢谢老蒋老师的批评指导,我一定改过自新、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一定牢记你的殷殷嘱托和谆谆教导,做一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蒋老师,绝不会辜负你老的殷切希望和关心爱护!”蒋逸琳淘气撒娇。 “呵呵,这话我爱听,真不愧是我一手教育培养出来的好学生,继续加油,继续努力。”蒋玉全笑着说。 “那是当然,我什么时候退缩过?你要是退休了,我接着干下去,一定多培养出来更多优秀聪明的好学生。”蒋逸琳说。 “哈哈……我的乖女儿啊!哈哈……”蒋玉全大笑起来。 “瞧瞧你们一老一少,真是一对臭气相投的教书匠,难道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许舒萍有些看不惯地挤兑起来。 “哈哈……”父女两人不理会,笑得前俯后仰,笑弯了腰。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九章 任性献殷勤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三人在宿舍稍事休息,便在蒋逸琳的提议下,去了街边一家饭馆,点的东西不多,却也算丰盛。 由于坐在路边靠窗的位置,对外面的情况尽收眼底,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随之而来。 刘振华无意当中发现了蒋逸琳,见她正和两位上了年纪、土里土气的中年老人坐在一起吃饭,有些好奇,猜测是她父母,便钻进来,想借此大献一番殷勤,以博得她父母的欢心。 蒋逸琳正和父母聊天,没注意到刘振华的突然闯入。 刘振华来到桌前,假装很亲热地开口:“逸琳,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里,害我一顿好找。这两位是?”边说,边惊奇礼貌地望着蒋玉全和许舒萍。 蒋逸琳碍于父母在场,不好意思驱赶他,便站起来介绍:“这是我爸妈,专程来看我的,这位是学校同事,刘振华老师!” “噢,你好,你好,快坐下来,再加几个菜,我们边吃边聊!”蒋玉全连忙热情招呼起来。 “哦?是蒋叔叔和许阿姨呀!常听逸琳提起你们,今天总算有幸见到了,真是太高兴太意外了。叔叔,您坐着别起身,我去点菜就行了。”刘振华也热情回应,说完,迅速向柜台走去,要了一副碗筷,再加了几个肉菜,提前结完账,又返回去坐到了蒋逸琳旁边。 刚坐下,刘振华偷看一眼蒋逸琳,发现她面红耳赤,猜测他们刚才讨论过自己,觉得是时机该补充介绍一下,便说:“叔叔阿姨,我叫刘振华,比逸琳早来两年,体育老师,毕业于临南师范大学。听逸琳说过,您老也是人民教师,还希望以后多多批评教导。” 蒋玉全笑着点头说:“呵呵,不错,一眼就猜出你是教体育的,身强体壮,不错,逸琳能有你这样一位好同事,那是她的造化,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多亏有你照顾帮忙了,谢谢你小伙子。” 蒋逸琳心里在打鼓,但不敢造次,一直低头胡思乱想,想怎么结束这场谈话。 “刘老师,你是哪里人?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有没有结婚啊?”许舒萍见他英俊魁梧,十分好奇他的情况。 “妈,你说什么呢?是在查人家户口么?”蒋逸琳急忙表明态度,神情有些难看,脸涨得发红。 “琳琳,别着急打断我们,既然坐到一起,就随便聊聊嘛!光吃菜不说话怎么能行?”许舒萍有些不高兴地训斥。 “阿姨,没事,逸琳没别的意思,别怪她了。我家在临南市双环区,父母做些服装生意,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不怕你们笑话,到现在还没对象呢!”刘振华如实介绍。 “噢,看得出来你条件很不错,那怎么不谈一个呢?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呀!”许舒萍探听消息。 “妈,问这么多干吗?快吃菜,下午我还有课呢!”蒋逸琳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深怕相中刘振华,到时候就有她受的了。 “你吃你的,我们聊我们的。”许舒萍有些真生气了,见她故意捣乱,严厉警告她。 蒋逸琳心里难受,但也不敢当面顶撞,只得低头拨弄米饭,心里恨死刘振华了。 “阿姨,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缘分未到吧!我和逸琳很合得来,也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她好像对我没多少意思,问她又不说,我也不知道究竟错在哪里了,反正挺郁闷的。”刘振华开始抱怨,希望她能帮着劝说一番。 “刘振华,你……哼……”蒋逸琳听到这些,突然站起来,指着他鼻子要发火,想了想,还是忍住没发作,只是瞪眼看他。 “琳琳,别耍小孩子脾气,快坐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看,人家小刘多痛苦,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出来嘛!知错改过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让人家猜来猜去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成年人,别动不动就使性子,是时候改改了!”许舒萍责骂起来。 “妈,我回去再跟你解释,现在说不清楚也不想说。”蒋逸琳说。 “唉……小刘啊!别往心里去,她脾气倔了些,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刚才,对不起了。”许舒萍感觉让他丢了面子,连忙替她道歉解释。 “阿姨,我就喜欢她这性格,有话就说,直来直去,多好啊!和她交往没一点心理负担,这是我喜欢她的最重要一点。说实话,我以前没交往过女孩子,不了解她的心思,有些时候并没有照顾到她的情绪,做了一些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这其中有一些误会,说开就好,现在让我最担心的是,她有心事总装在肚里,不肯跟我说,我只能干着急并不能帮到她什么,这也是问题产生的根源所在。我们交往已经有三年多了,彼此之间也很了解,我已经慢慢适应和习惯了她,一直没有机会跟你们提起,现在见到你们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希望叔叔阿姨能多劝劝逸琳,让她不要这样折磨考验我,有问题有想法提出来,我们一起面对解决。”刘振华诉苦。 “妈,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要迟到了!”蒋逸琳不想面对现实,一个劲地催促起来。 “琳琳,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是你应该有的表现吗?我知道你的毛病,遇到困难就想退缩,既然你和小刘已经在交往,就应该认真负责地交往相处,逃避躲避能解决问题吗?我这不是在袒护别人,而是在帮你为你考虑,怪不得你不想回来,原来有这么多情况瞒着我们呢!我和你爸早就怀疑你在故意搪塞,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真没想到你这样倔强和不懂事。你去吧,我们走了!”许舒萍没了面子,拉起蒋玉全准备要走。 “妈,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蒋逸琳被她气哭了,连忙跑过去阻止。 “阿姨,别这样,都怪我不好,不该说这些话的。其实错在我,我没打算让她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别生气了,我们先回学校,好好住两天,到时候我俩一起送你们回去。”刘振华慌不择言,开始解劝。 “舒萍,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让其他人见了笑话,还是先回去,别让孩子们为难了!”蒋玉全也跟着劝起来。 “妈,我错了,不该惹你们生气的,先跟我回去好不好?你这样一走,我怎么见人呢?”蒋逸琳哭着解劝。 “那好吧,我听你们的,唉……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许舒萍也意识到了窘态,为了别人一席话,就急哭了女儿,多么愚蠢的行为和态度啊! 等蒋逸琳跑去结账的时候,刘振华扶着许舒萍出了饭馆,互相小声谈论着什么。 “蒋老师,刘老师已经结清了。”站在柜台收银的老板说。 “哦……”蒋逸琳惊愕地离开了饭馆,心里没底,不知道接下来刘振华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章 见缝就插针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舒萍态度的突然转变,连她自己都深感意外。来这之前,已经接触过一男方家长了,也有了初步打算,现在见到刘振华,早把那边的话抛诸脑后了。在她的第一印象当中,刘振华为人谦逊和气、谈吐不凡,又加他英俊挺拔、帅气逼人,更可贵的是能处处照顾女儿情绪,包容迁就,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还有就是殷实的家庭条件和良好的家庭教养,是个不可错过的上上人选。 蒋玉全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家里的大事小情全听许舒萍决定,虽然心疼女儿、有些怀疑刘振华,但面对强势霸道的妻子也只能忍气吞声,跟在一旁人云亦云,没有主见和想法,像只无头苍蝇落在别人肩上“嗡嗡”作响。 蒋逸琳可有的受了。在她看来,刘振华真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花言巧语,骗取同情,抓牢了母亲这根救命稻草,试图通过家长绑架她的意愿。 一路上,刘振华施展嘴上功夫,给许舒萍和蒋玉全说了很多他和蒋逸琳之间的美好往事,夸夸其谈,言之凿凿,给他们灌了不少迷魂汤,他们之间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还初步打算要带父母过去看望他们。 蒋逸琳跟在后面,不敢再出言纠正和阻拦,怕又引起“公愤”,只好忍着愤怒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回到宿舍没多久,刘振华提出要带蒋玉全和许舒萍去宾馆安歇,态度诚恳得有些吓人,好像他们不过去就不能活了。 这次,蒋逸琳极力阻止,但收效甚微,不知怎么回事,许舒萍像着了魔一样,全都由着刘振华安排,俨然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蒋玉全也觉着很不妥,但发现根本没地方落脚,只好提出让刘振华安排住处,费用自理,也变相受了他的好处。 蒋逸琳死活不同意,反被许舒萍责骂了几句,说还要多住两天,总住两人宿舍也不方便,反正费用自家掏,刘振华只是帮忙找个地方,没什么大不了,反倒怪她不懂事故意为难他。 就这样,刘振华把他们安排到了县城一家最豪华最奢侈的酒店,提前和经理打过招呼,不能收他们的钱,一切费用只能和自己算,最大限度为他们提供方便,偷偷办理了入住手续,结清了先期费用,只是没指定具体房号而已。 等蒋逸琳去酒店办理登记入住手续时,前台接待服务员告诉她,酒店正在搞优惠大酬宾活动,可以无押金先行入住,一切费用等到后期退房时再结算,到时会有八折大优惠。在父母和服务员的从旁劝说下,蒋逸琳放弃了换酒店和提前结清房钱及押金的想法。 父母就这样被刘振华偷偷安顿下来,而蒋逸琳浑然不知,还以为得了多大便宜,心里对他有些小感激,没有他,真找不到性价比如此高的好住处。 由于一路奔波劳累,许舒萍和蒋玉全很早就休息了。 刘振华陪着蒋逸琳返回了学校,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完全没有了要说的话题。 晚上,蒋逸琳仔细想了很多,心里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抱定一个想法,那就是主动权和决定权在我,现在不是解释澄清的时候,等有机会再详细解释给父母,这两天,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刘振华他愿意怎样就怎样,完全没必要理会和计较。 而刘振华并不这么想。他想的是只要他们得了好处占到了便宜,再加上从旁灌输挑唆,完全攻破抓住许舒萍不是问题,只要她一点头,说服蒋逸琳并不是什么难事,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不同意。 当晚,刘振华向齐海强校长请了十天假,开始准备他的攻陷计划。而蒋逸琳彻夜未眠,翻来覆去,左思右想,在迷糊烦躁中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蒋逸琳也向齐海强开口请假,为期三天,但是只准了今天一天的假,原因是临近考试,不能耽误学生复习和英语统考。这让她郁闷至极,但领导意愿不可违,乖乖认了倒霉。 原本刘振华是可以不请假的,体育课都停下快半月了,请不请假还不是一样,但为了给齐海强留个尊重领导的影响还是装模作样走了程序。 请了假,蒋逸琳急忙跑到酒店去看父母,想趁刘振华不在的有利时机,好好解释劝说一番。但有人比她起得更早来得更快,这让她的计划彻底乱了,完全没了头绪和思路。 刘振华早知道她也会请假赶过来,更知道她请不了多长的假,所以尽力做到她在我在、她不在我还在,最好能全程陪伴照顾她父母,尽量避免他们三人单独相处,不能留一丝解释澄清的机会给蒋逸琳。 “琳琳,你怎么现在才来?小刘已经来好长时间了?同样是老师,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咋就这样大呢?看来,我是来错地方了!自己女儿都嫌累赘拖拖拉拉不来见我!唉……”许舒萍抱怨起来。 “我……”蒋逸琳被呛得目瞪口呆,惊愕不已。 “来,逸琳,坐下来,这是给你点的早餐,快吃点东西,饿坏了吧?阿姨,别责怪逸琳了。我和她不一样,她带的是主课,我只不过是教体育的,她比我忙很多。再说,快要考试了,她肩上的责任更大了,不好请假不说,连正常的吃饭睡觉时间都很难保证,所以才来晚了。阿姨,您不知道,逸琳在学校可受欢迎了,有几个外班的好学生专门来旁听她上的英语课,齐校长多次劝阻,她却执意留下来了,真是难为她了,本来学生就多,又加上十多个,眼里黑压压的都是人,急也快急疯了,可她就愿意这样无私奉献,怪不得学生老师都敬重她呢!你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每次提起你们,心情总不好,我亲眼见她偷哭过好几回呢!她人好心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不注意身体了,每次下课回来都累得不想吃饭,经常饿肚子睡觉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心疼不让她这样,但她就是不听劝,还是顾不上吃喝,你们得好好说说她才是。她为人谦逊,有时候我感觉她太傻了,明明可以争取到的培训名额,她不争不抢,反而让给老教师,最后什么机会都没有得到,这样也太吃亏了,这方面也得好好说道说道。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每次提出给她买衣服买化妆品,她都跟我赌气不许我再提,我是习惯了她衣着朴素的样子,但在学生和领导同事面前应该注意一下,多买几套流行时尚的衣服、鞋子,该有年轻女孩子的打扮。这些话我也就是说说,不管她是什么样,做什么事,我都不在乎也不计较,我能理解她也能体谅她。但是,或许改一改会比现在更优秀更突出,不管对前途还是对将来的发展都有好处,我只是建议而已,说得不对不好的地方请你们原谅。”刘振华一口气又拍了不少蒋逸琳的马屁,虽然表面上看是在挑错找茬,实际上是对她的无限追捧和极力逢迎。 蒋逸琳听这些话,感觉滑稽可笑,差点把煎饼碎屑喷了出来,也不理睬和反驳,坚信终有一天会让他原形毕露。 许舒萍听出了味道,话语言辞间充满了浓浓的关心和爱护,女儿的无言沉默,这些情形都是她乐于看到听到的。 蒋玉全虽然感觉有些腻歪,但看女儿没有反驳,以为都是真的,也就洗耳恭听,乐在其中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一章 有冤无处诉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想说的话让刘振华先说出去了,现在感觉不知如何说起才好,草草吃饭早餐,瞪了一眼刘振华,便对父母说了句:“爸,妈,校长只准了我一天假,不能长时间陪你们了,不知你们啥时候回去啊?” 许舒萍有些生气地白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说:“小刘不是说了吗?怎么?刚来就嫌我们碍事累赘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既然这样,我们今天下午就回去,不在这里碍眼添麻烦了!你说呢,她爸?” 蒋玉全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一眼妻子,有些左右为难,想了想说:“琳琳啊!你工作忙,我们都知道,这样吧,我们先回去,等考完试再过来住几天,好好陪陪你。这几天你要多注意身体,吃好睡好,千万别拖垮了身体。我和你妈下午就走,今天哪里都不去,好好跟我们说会话,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蒋逸琳感觉有些对不起父母,他们大老远跑来看她,而自己却抽不出几天时间带他们四处转转看看,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琳琳,哭什么?好端端的,快别哭了,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蒋玉全抚摸着她的头安慰。 “唉……你前两天回家来,我们也就不过来了,现在弄得一团糟,这么大人了,还在这里哭,有什么好难过的?快别哭了,让人家小刘看笑话。”许舒萍心情烦躁,又急又气。 “叔叔,阿姨,我看这样吧!你们难得来一趟,我现在也闲着没事干,要不我替逸琳先带你们去市区走走看看,等她忙完了也过来,我们刚好可以休息几天。现在回去,又要忙这忙那,根本腾不开时间。你们这样一走,别说逸琳心里难受不愿意,连我也感觉有些唐突和尴尬了。叔叔,阿姨,算我求你们了,再多住几天,让我和逸琳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孝敬几天,你们作父母的太劳累太辛苦了,一辈子没怎么享受过子女的好处,现在我们都参加工作有了自己的事业,再不能让你们错过享受生活的机会,一有机会就要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叔叔,阿姨,留下来吧!让我们好好团聚一下,一起领略一下大自然的风光和都市的美景,才不枉此行呢!”刘振华见形势对他不利,急忙使出绝招,想用三寸不烂之舌留住他们好继续实施他的预设计划。 “妈,我们不要麻烦人家刘老师了,要去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好好转转,给你们多买几套衣服,天黑之前送你们回家,我也就放心了。过两天等忙完这些事,我多请几天假,回家来好好陪陪你们。”蒋逸琳抢先说,怕他们经不住刘振华的撺掇。 “嗯,这样也好,小刘也要回家去看看他父母的,总不能整天围着我们一家转,那样会让人说闲话的。我们也都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坐车走路也不太方便,总麻烦小刘也不是个事。既然琳琳已经请了一天假,那我们哪里都不去,就在县城周围转转,随便看看,也就回家去了,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蒋玉全看出女儿的心思,跟着建议起来。 “叔叔,您见外了,我不是外人,逸琳白天在学校,晚上有时间和我们在一起,这样也不耽误你们相处啊!县城太小没什么公园景区,市里才好玩好看,趁机会应该去看看龙首山公园的大好美景,还有临南第十二届文化艺术节,大美临南书画作品展,全都在这几天举行呢!叔叔,阿姨你们真会挑日子,这是很难碰到的艺术盛会啊,不应该就这样白白错过的!而且晚上步行街那边还有杂技、美食展览品尝活动,应该很热闹的,逸琳也可以去看看尝尝,都是天南地北前来参赛竞选的当地风味小吃,多难得一见的机会啊!”刘振华将背得滚瓜烂熟的内容一股脑说出来,引得大家魂飞千里了。 蒋逸琳被他说得一愣一楞的,完全没想到他知道得这样多这样全,如果不是心有余悸肯定会再次跟他去市区见识一番的。 蒋逸琳和蒋玉全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很怀疑他这样说这样做的目的,八字还没一撇就这样热情挽留,想尽办法苦劝,应该还有别的复杂的目的,不仅仅是简单的帮助指引,而这深层次的目的显而易见,应该是全都为了讨好母亲。 许舒萍也犹豫起来,刚打算回家,听他这样一说,兴致一下来了不少,很想去凑凑热闹,好好体验一下城里人的生活,好好观赏一下千载难逢的节日盛况。 后来,刘振华又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好处,让一再跃跃欲试的许舒萍终于下定决心留下来住几晚。父女俩谁也没办法说服许舒萍,只好先答应下来,打算再想别的办法。 至此,刘振华的目标已达成了一小半。 在刘振华的建议下,很快安排好了市区三日游行程。今天的日程被排得很满很紧凑。用完早餐,一行人开车去了临南市最大最繁华的购物商场,这是蒋逸琳主动要求加上去的。 由于时间紧张,没怎么挑选,在刘振华的再三催促下,蒋逸琳分别为父母挑选了两套夏秋衣服,就急匆匆走出了商场。 吃完午饭,又开始启程了。接下来是临南民间艺术博物馆,是蒋玉全提出来加上去的,转了一圈,拍了照,留了念,便又奔向下一站。 毛占斌书画展是刚才临时加上的,大概参观了下又去向另一处。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多,虽然一路坐车,但上了年纪的缘故,蒋玉全和许舒萍有些吃不消了,纷纷提议去温泉公园转转,顺便休息缓解一下。 蒋逸琳倍感苦恼,但刘振华始终形影不离,母亲又听信谗言,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父亲又忌惮母亲“威严”,一句话狠话重话都不敢说,现在真是苦不堪言百口莫辩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二章 用计巧脱身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一行人来到公园,找了个安静清凉的好去处,坐下来喝水休息。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再不说恐怕来不及了。所以趁刘振华和许舒萍聊天休息的机会,蒋逸琳说要和父亲去看温泉。就这样,父女两人迅速逃离他们视线,偷偷去了远处一块僻静区,开始商量对策。 “爸,我妈被他迷惑住了,你也许看出来了。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对你们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假的。他太有心机了,凭他那张破嘴彻底蒙蔽了我妈。以前我们交往过,但不像他说的那样亲密,只是比普通朋友好一些的关系。最近我越来越感觉他太虚伪太能装了,我们没有共同话题,也没有共同爱好,我一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在学校的名声不太好,学校没少给过他处分。他自私自利,很少考虑我的情绪,他现在说的和做的都是装出来给你们看的,别被他蒙骗了。跟他在一起,我没有安全感,也没有亲近感,现在是他故意纠缠不放,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破解瓦解了,如果不是你们在的原因,我肯定不会理睬和忍让他。他现在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通过妈给我施加压力,我不喜欢受人威胁和算计。我的时间不多了,让他跟在你们身边,我很不放心,让他在身边一天,我的处境就越危险。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摆脱他,不能再由着他算计了,一定要想办法劝妈回去,不能再住在这里任他胡说八道骗取我妈的同情。爸,你一定要帮我,我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更不想让你们难过受气。我妈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快想想办法,我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蒋逸琳带着哭腔说。 “孩子,我尊重你的决定,既然你不喜欢他,就没必要跟他纠缠不清,时间越久伤得越深,还是尽早和他说清楚的好,免得越陷越深。”蒋玉全说。 “谢谢爸,但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不能正面起冲突,我怕妈不会同意,那样就不好办了。”蒋逸琳担心愁苦。 “呵呵,摆脱他这有什么难的?”蒋玉全笑说。 “爸,你有主意了?”蒋逸琳紧张地问。 “呵呵,我撒谎说学校有事,然后带你妈离开这里回家不就行了吗?”蒋玉全自信满满地说。 “这不好吧?万一我妈怀疑起来,那不就鸡飞蛋打了吗?”蒋逸琳不放心。 “唉……能来就能走,有什么能挡得了我的呢?” 蒋玉全说。 “哦,那就好,过会就跟他们说,不能再拖了!”蒋逸琳说。 两人商议好,不敢让他们疑心,一前一后返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蒋玉全坐下来没多久,便接到了王校长电话,事先偷偷发短信要求过,当面接通电话,故意给他们听。 “老蒋啊,你还得赶快回来一趟,县教育局通知,后天要来咱中心检查指导工作,没你可不行啊!” “王校长,可是我……” “你的事我知道,但事出突然,我也没有办法,你是语文组组长,又是校委会成员,没你肯定不行,还有很多事情等你来商量呢!快来吧!” “可我刚到云山,屁股还没坐热呢!这……要不……” “老蒋,我不跟你开玩笑,这是大事,也是好事,到时候分管教育的马县长也会来,孰轻孰重你掂量着办!” “这……那……唉……” “老蒋,我也不想这样,这样吧,等应付完检查,我再批你一周假,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这次你一定要来,而且十万火急,就这样,我先挂了,镇党委冯书记又派人来催了。” 蒋玉全深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很为难很无奈的样子。 蒋逸琳假装为他宽心,走过去,安慰:“爸,既然是王校长找你回去,肯定是有急事,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一趟,等忙完工作再过来也不迟。” 蒋玉全说:“可是,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样不通人情,一定是有急事大事要和我商量,我得马上赶过去。琳琳,别怪我走这样急,我也是身不由己,等爸忙完这一阵再找机会过来看你,千万别生爸的气啊?” “爸,你说什么呢!工作重要,还是赶快准备一下,我送你去车站。”蒋逸琳说。 “唉……舒萍,你在这里好好陪陪琳琳,我现在要回去了。”蒋玉全说。 “你走了,我怎么办?不行我也要回去!”许舒萍着急起来。 “我们两个都走了,琳琳怎么办?你还是留下来陪陪她吧!”蒋玉全故意激将说。 “没事,爸妈你们都走吧,反正过几天我要回去的,你们就别担心我了,快走吧,不然车站要关门了!”蒋逸琳脸上郁闷,心里快活得很。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你一走,我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去好,这里有时间再来吧!”许舒萍有些无奈地说。 “那好吧,小刘,谢谢你的照顾,我有急事不得不先回去了,等有机会我们再来找你带路,再痛痛快快转一圈。”蒋玉全对刘振华说。 “叔叔,阿姨,没想到你们走得这样急,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唉……”刘振华郁闷起来。 “唉……小刘,我也不想这样,不说了,我们还有机会,再见,谢谢你的照顾。”蒋玉全假装不好意思地说。 “是啊,还有机会,这样吧,天快黑了,我送你们回去,我有车方便一些,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刘振华说。 “没事,你回家吧,快到家门口了,让你父母知道总归不好,我们坐个车很快就到了。就这样,我们走了,你快回去啊!”蒋玉全急忙拒绝。 “这……”刘振华有些失落。 “小刘,你叔说的对,快回家,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快去吧!”许舒萍说。 “呃……这,那好吧,那我和逸琳去送送你们,然后我把她安全送回学校,这样你们就放心了。”刘振华说。 “好,还是小刘想的周到,那我们赶快去车站,不然真来不及了。”蒋玉全催促。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那我们这就出发吧!”刘振华说。 就这样,刘振华开车送蒋玉全和许舒萍去了车站,目送他们坐车离开后,又送蒋逸琳去了学校,虽然有些失落,但感觉收获不少,最起码见到未来的岳父岳母了,而且许舒萍对他很袒护,这是他唯一值得欣慰和释怀的地方。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三章 此中有真意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一路上,刘振华有说有笑,蒋逸琳假装很困很乏的样子,眯着眼想接下来的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这个伪君子了,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在父母面前胡乱说话了。 刘振华对蒋玉全有事突然离开深信不疑,完全不知道这是他们父女想出来对付他的缓兵之计,心里一直偷着乐。 酒店一晚的费用被刘振华争抢付清了,足足八百元,还有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油费,都由他负担了。蒋逸琳拗不过他,只好沉默了。 在回去的路上,蒋玉全对许舒萍说了很多,也劝了很多,渐渐说服了她。 “舒萍,我说了你别怪我,其实是我让王伟杰叫我回去的,学校也并没什么工作。” “玉全……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现在给我说清楚!” “舒萍,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我们错怪琳琳了。其实她和小刘没什么,不喜欢他的性格,说太虚伪,在学校的影响也不好。他说的很好,但做得不怎么样。我们和他相处时间不长,而琳琳离他近,知道的也很详细透彻,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谁都清楚,她喜欢什么样的人,愿意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生活,她心中有数,我们不要过于干涉她的事了。我们生活的年代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逼她做不喜欢的事,会让她什么事什么想法都不敢跟我们说,只会封闭自己远离我们,孩子们自有他们的自由和主张,左右他们按照我们的意愿生活,理解幸福了还好,如果不理解不幸福,那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女儿不是傻瓜,什么人对她真心实意,什么人值得依靠相守,她应该很清楚,我们只要在她遇到困难问题的时候给出意见建议,帮她解决心理障碍和内心困惑,也就行了,不能把女儿当成附属品和木偶人,和她真心实意做朋友,陪伴她爱护她,这样我们也会很轻松,她也会感激理解我们的。”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她每次不回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感觉一直在逃避推脱,她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了,不能整天忙工作。我们作父母的,哪点不是为她考虑打算。”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女儿现在年轻,一时拐不过弯来,等她以后有了子女肯定会理解你的。现在,我们还是缓一缓,不要再给她压力,那样只会让她越来越疏远我们,不会再相信依靠我们的。再说,我们女儿这样优秀,还愁找不到结婚的人吗?她是一个独立倔强的丫头,做事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不是没头没脑的傻孩子。我们应该相信她,不要左右干涉她的感情问题,等有了困惑会第一时间来找我们的,到时候再给你的建议,那样才是正常的交流方式,效果比我们整天逼迫要好得多。她已经长大了,现在有了好工作,身边有那么多好领导和好同事,优秀的年轻人也很多,先让她自己找找看,如果她眼花做不了决定,我们再帮她选,那样我们也省心,她也自由,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干嘛非要弄得鸡飞狗跳的呢?她惆怅逃避,我们也心烦意乱,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看不出来,你说我一套一套的,想不到你还挺会说教的,怪不得老王让你进校委会议事呢!” “呵呵,我也就是就事论事,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听琳琳说了很多,感觉我们真是难为她了,所以我不得不站出来说说,也许不合你的口味,但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咱女儿着想,你也不要怪我多嘴。其实,我对小刘不怎么上心。在我心里,他不是很踏实的人,做事太过世故圆滑,感觉他有些太过了。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唉……要不是你说这么多,我差点接受他了。在饭馆,我一眼看中他了。人长得帅气,做事稳重热情,怎么看怎么顺眼。也许你说的对,既然琳琳不怎么喜欢他,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他太会来事,女儿少不了受他蒙蔽。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让她自己做决定吧!我也想清楚了,我们只是干着急不顶事,她比我们的路长,和谁合适只有她心里清楚,我们陪伴照顾不了她一辈子,只要她心里愿意,我也不再过于强求了。只要肯带回来让我们把把关听听我们的建议,我们也就能放心了。” “呵呵,你这样想就好了。你是不知道,琳琳刚才在公园找我诉苦请求的样子,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她哭着求我赶快带你离开小刘,怕他一个劲地献殷勤绑架她,很着急难过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着急担心过。你也真是的,和那个刘振华只见过一次面,就一点也不防备和避嫌,差点把女儿逼疯了,如果再留几天,她肯定会受不了疯掉的。以后再不能这样不分里外了。” “呵呵,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我这也是在考验他,替我们女儿把一下关而已,只是你们不懂罢了。” “呵呵,那你说,你考验出了什么,有什么结果?” “在我看来,他们两个的确不太合适做男女朋友。” “怎么说?” “你没注意到吗?从始至终只有小刘一人再说,我们女儿可总是愁眉苦脸神情恍惚的。”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细致的观察,还有呢?” “他太急功近利急于求成了,也有些强人所难自以为是的想法。他为人圆滑势利,做事目的性太强,有些大男子主义,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总喜欢自作主张。” “呵呵,这点也被你看出来了!厉害啊!” “我之所以不想说出来,是想多观察多了解一下,不想因一时感觉而葬送女儿幸福,其实也是想再看看女儿的情绪变化。” “可你为什么要急于离开他呢?” “其实,我走出商场就看出来了,也打下了今天要回去的决定,你的谎话骗不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王的关系?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他放了你还会再把你风风火火叫回去?学校有那么多领导和老师,就那么需要你急着赶回去?你骗得了他们两个,可一点也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你看出他什么来了?” “他性格急躁易怒,一点都不考虑琳琳的感觉,急于实施他的计划,理解不到一家人团聚的乐趣,最后还抢着掏钱结账,不考虑琳琳的感受,从这一点,我就否定了他,他不适合琳琳,琳琳疏远他是正确的选择。从琳琳对他的态度上,我完全可以放心了,她确实不是见钱眼开的拜金主义者,也不是以貌取人的傻孩子,做事有想法有头脑,她的感情问题我不再急于掺和,让她自己先找找,给她自由空间,尽情享受一段属于自己的单身生活。” “呵呵,想不到你也有通情达理的一面,哈哈……” “你以为我只会凶你吗?” “呵呵……” !! 第十四章 分手在今晚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接下来的一周多,刘振华开始郁闷了。蒋逸琳有意躲避,不想再和他有过多交集。不论刘振华怎么缠住不放,她都借口工作忙而推脱,根本不给他靠近和接近的机会。 刘振华慢慢意识到,蒋逸琳可能听到什么而开始疏离他,但就是猜不到具体内容。 终于有一天,两人有了一个直面矛盾的机会。 那是一天晚上,刘振华喝醉了,突然强行闯入了蒋逸琳的宿舍,幸好室友没在。 不管蒋逸琳多么反感怎么驱赶,他就是赖着不走,非要问为什么这样忽冷忽热对待他。 蒋逸琳看得出来,他并没有醉,只是借酒壮了胆,也不再隐瞒逃避,对他说:“刘振华,你别再纠缠我,我对你没感觉,这样下去,没什么好结果。” 刘振华早猜出她会这样说,也不意外,大声责问:“逸琳,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蒋逸琳淡淡地说:“你人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我有什么不好?你倒是说啊!”刘振华激动起来。 “我说过了,你人很好,是我配不上你,别再问了!”蒋逸琳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么?我一直把你当公主一样举着,难道你就这样对我?”刘振华厉声责问。 “你别逼我!说过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从来没向你承诺答应过什么,你醉了,明天酒醒后再说,现在不想和你白费口舌!”蒋逸琳开始下逐客令。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告诉我他是谁?”刘振华开始乱猜。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喜欢谁有必要向你汇报吗?快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蒋逸琳害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心里很恐慌。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告诉我原因,我马上就走!”刘振华在刻意忍着怒火。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只怕承受不了。”蒋逸琳说。 “你只管说出来,只要不是在搪塞愚弄,我完全可以接受。说出来,我不怪你。”刘振华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不想不明不白干耗着。 蒋逸琳想了想,居然说:“好吧,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你了。你知道吗?爸妈这次来就是催我回去结婚的。至于我不想这么快告诉你,就怕你接受不了。” 刘振华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怎么也不肯相信,用力抓住她肩膀,使劲摇晃起来,带着愤怒质问:“你别想骗我!别以为这样就能骗得过我!你没有男朋友大家都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结婚对象?况且叔叔阿姨也没有提过!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打击我!我不相信!绝不相信!” “别这样,你听我说,这是真的。你看,这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没舍得戴,还有这个,是他过年来我们家定亲送的礼物。我之所以这样,是不想耽误和欺骗你。我们快要结婚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人很好,会找到比我强几百倍上万倍的好姑娘。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蒋逸琳从包里掏出一条精品店买的高仿玉手镯和一箭穿心式银制项链,在他眼前晃悠,想借此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刘振华像疯了一样,完全没有了理智,使劲抱住她说:“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骗人!我不相信!打死也不信!” 蒋逸琳使劲退后挣扎,“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刘振华,你不能这样!快放开我,我真的要喊人了!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不要……我……” 刘振华趁着酒性,哪里肯放脱,使劲把她往床上推,双手也不闲着,用力揉搓着她胸前的两团“雪峰”。 “刘振华,你不要逼我,快滚!滚出去!不然我死给你看!”蒋逸琳尽全力挣脱他,快速拿到早已压在枕头底下以防不测的剪刀,抵在雪白的脖子上,疯狂警示他不要过来。 “逸琳,你……别……别这样!我不过来,你千万别冲动,我不动,你别伤着自己,我求求你,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刘振华看到这种情形,酒醒了,吓得魂不守舍,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滚!快滚!”蒋逸琳将剪刀极力刺向自己,脖颈处明显流出了一缕鲜血。 “逸琳,别冲动,我走,我这就走,你别……”刘振华不敢久留,开门拔腿就跑。 蒋逸琳拿着剪刀,迅速跑到门口,反锁上门,反复检查几遍,才慢慢扔下剪刀,趴在地上抽泣,鲜血染红了白色瓷砖。 夜已深,人还醒,心已碎,伤难平。 蒋逸琳缓缓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整理衣衫,艰难移步到梳妆台前,拢了拢凌乱的头发,解开白色衬衫衣领,拿起湿巾轻轻擦拭血痕和泪迹,擦一下,疼一下。透过镜子,一条两厘米见长的划痕横在颈部,微微红肿,煞是难看。伤口不深,也不在关键位置,虽然微微涨疼,但不碍事。接着,她从办公桌左边抽屉取出一盒棉签、一瓶酒精、一张创口贴,对准伤口处,用蘸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擦拭几下,又拿过创口贴慢慢贴上压紧,起身关灯,又返回坐在桌前开始沉思。 房冷,床冷,心更冷。 她没有睡意,也不敢开灯,抹黑爬到床上,蜷缩在被子里小声抽泣。 凌晨四点多,她还没有睡着,从被子探出头,掏出手机把刘振华加入黑名单,又打开通讯录,找到父亲电话,试了几下,最终没有拨打出去。 楼下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仔细一听,是风吹杨树叶的声音。她慢慢走下床,打开灯,开始拖地、擦桌、整理床铺。等一切收拾停当,检查门锁和窗户,拉好窗帘,转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 里面悬挂叠放的衣服裤袜并不多,就四五套的样子,其中没新的,都是穿过用过的。 她平时最爱穿白色束腰衬衫和黑色百褶短裙,但这次没选它们,而是挑中了一套粉色运动服,还有一双洗了又洗有些发白的天蓝色球鞋和白色薄棉袜。 衣柜门里面镶嵌着一块玻璃,算是穿衣镜。 她慢慢褪下沾有几块血迹的衬衫,慢慢放到床上,又反手解下胸衣,仔细端详起来。洁白无瑕的“玉峰”顶上镶嵌着一对“红宝石”,鼓鼓囊囊,傲然挺立在胸前。从胸到小腹,没一处胎记和伤疤,光洁无痕,丝绸般光滑柔嫩,吹弹可破,小腹平坦,柳腰纤细,没一处多余的脂肪和赘肉。 换上新洗的胸罩,穿好上衣,又慢慢褪下长裤和鞋袜,又一片美好春光。 白色小三角包裹住最隐秘地带,最深处微微鼓起,像小山包,隐藏有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渴望。往下,是粗细匀称、端正修长的双腿,并立一站,两腿间只能穿过一张纸。 黑色高跟鞋下隐藏着羊脂玉般细嫩白洁的玉足,红色的指甲油,柔若无骨的脚板,娇小玲珑的脚踝,处处透露着秀气。 穿着整齐,开始梳洗打扮。 坐在梳妆台前的蒋逸琳,虽然精神有些倦怠,但又透出一种慵懒之美。素颜尚且如此,何况妆后?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那种少女之美摄人心魄。 精致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浓密的长睫毛,乌黑的大眼睛,坚挺的高鼻子,浅浅的小酒窝,性感的红嘴唇,略施粉黛可倾城。 鸡鸣狗吠时分,蒋逸琳领包走出宿舍,向教学楼走去。 生活还要继续,工作更要继续。作为一名英语教师,工作任务和责任压力比其它学科教师要大得多。早上六点到八点,有两节早自习,临近考试期间还有辅导教学,除去正常的教学时间,晚上还有住校生的晚自习,从下午七点到十一点,还是坚守或者上课,不做班主任还好点,做了还有更多的责任压力,学生迟到早退要管、玩手机看小说也要管,打架斗殴谈情说爱更要管,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 而蒋逸琳正是这所临师大附属实验中学某毕业班的英语老师兼班主任。 !! 第十五章 都快逼疯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这晚,刘振华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也没跑多远,躲在楼层拐角处,不时张望楼层中间部分状况,深怕蒋逸琳做出跳楼的事来。也几次跑到蒋逸琳宿舍门外,探听里面动静,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无时无刻不牵动他敏感多疑的神经。后来,见她安然无恙,也就放心多了。 这一次,彻底打击了刘振华,很长时间都不敢对蒋逸琳动手动脚,但追求她的心一刻也没停止犹豫过。 虽然,蒋逸琳说她有了结婚对象,而且也快要结婚了,但他一点都不信,不想轻易错过,所以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绞尽脑汁想办法证实。 蒋逸琳也知道他很敏感和多疑,也做了充分准备。 “爸,你和妈上次给我说的那件事还算数吗?”蒋逸琳带着愤怒问。 “琳琳,你怎么了?是不是刘振华欺负你了?”蒋玉全感觉声音不对劲,好像哭过,急忙询问。 “爸,没……没有,你快告诉我!”蒋逸琳不想再提那件事。 “呃……这……你是说凌风?”蒋玉全试探,不知她在说谁,因为许舒萍给她安排过不少结婚对象,所以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感觉可能对凌风比较有心思。 “嗯,告诉他,我愿意做他女朋友,还要跟他结婚!”蒋逸琳违心地说。 “啊?你不是拒绝他了吗?怎么又这样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快告诉我!”蒋玉全感觉她在撒谎,和平常不太一样,明显是在赌气使性子。 “爸,我……”蒋逸琳说不下了,哭起来了。 “琳琳,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过来看看?琳琳……你在听吗?告诉我,有事千万别瞒着我们,说出来,我替你做主!”蒋玉全慌了,感觉她那边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爸,刘振华他骚扰我,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你快跟妈说说,我快受不了了!”蒋逸琳带着哭腔诉说。 “你别害怕,有我在,他休想伤害到你!告诉我他怎么你了?”蒋玉全感觉事态严重,也不知她怎么样了,使劲逼问起来。 “爸,他没得逞,你放心吧!但我怕以后……爸,要不换个学校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眼也不想!”蒋逸琳深恶痛绝地说。 “这……让我想想!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找你妈商量一下,别害怕,会有办法的!”蒋玉全感觉问题棘手,但不想让她着急担心。 “爸,你快点啊,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蒋逸琳哭着说。 “嗯,别激动,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解决办法,你先坚持一下,乖乖等我消息,我会尽快搞定的!”蒋玉全安慰,但心里没底,调工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况且为了刘振华而放弃这样好的工作有些可惜,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挂断电话,蒋玉全火急火燎请假回了家,一路上盘算过很多事情,但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回家再慢慢想办法,着急上火也不能解决问题。 许舒萍听到这些遭遇,怒气冲天,吵着闹着要找刘振华算账,但被蒋玉全劝下,情绪冷静了不少。 “想不到他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得不到还想强来,差点看走眼了!老蒋,你快想想办法,不能再让女儿受他骚扰欺负了!”许舒萍气愤不已。 “琳琳说要换学校,但又不是同一个县,也没认识的人,恐怕……”蒋玉全犯愁。 “是啊,一个县还好办点,现在人生地不熟,上哪去找门路呢?唉……”许舒萍也感觉不太好办,唉声叹气起来。 “等等,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亲自去找她们齐校长,让他帮忙换所学校,这样也能离他远点,应该不会有事!”蒋玉全说。 “不行,那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么!要换就换到咱这边来,多少也还能有个照顾,我们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着!”许舒萍拒绝。 “也是啊!可……”蒋玉全也感觉很不妥,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心里有些自卑和失落,恨自己不是市教育局长。 “这孩子也是,不喜欢就说清楚,推到现在成了大患,现在一时半刻能到哪里去想办法呢?我们又不是什么官面人物,人微言轻,很多事都做不了,就算拿钱也找不到能孝敬的人,唉……真让人为难啊!” 许舒萍也陷入了沉默。 “那不行的话,我去找刘振华那小子谈谈,当面警告吓唬一番,肯定能让他知难而退有所收敛的!”蒋玉全无奈地建议。 “这……不行!看他样子,不会受你威胁的。你去了,反倒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如果他把事情抖落出去,那我们女儿还能站得住脚见得了人吗?你净会出馊主意,再想想,一定不能伤及女儿的名声。她还是姑娘家,如果被人胡乱议论,以后还怎么嫁人呢!”许舒萍担心责备起来。 “那……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我想你不会同意的!”蒋玉全又着急想办法。 “你说说看,我不会怪你,或许真能解决问题呢!”许舒萍也没想到办法,只好答应他。 “我花钱请人把他暴打一顿,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反正把他好好教训一下,肯定会收敛不少的,这样也就不用调工作了!那样好的条件换了多可惜!”蒋玉全小声说。 “你疯了?亏你还是人民教师,干了这样长时间的工作,连最起码的法律法规都不清楚吗?你打他又不能说出其中原因,就算没被抓到,但会影响他继续骚扰女儿吗?你也太天真了,这是公然挑战法律权威,三岁小孩都知道轻重对错,而你……唉……还是省省吧!”许舒萍有些气愤地劝阻。 “那我们该怎么办?调又调不成,打又打不得!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让他祸害咱女儿不成?”蒋玉全也束手无策。 “唉……让我再想想办法,你先别着急,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们不要着急,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乱了阵脚害了女儿!”许舒萍安慰。 “唉……这个小畜生!真该活活打死他!”蒋玉全咒骂起来。 !! 第十六章 如此作交换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夫妻俩商量了很长时间,也没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心烦意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了。 晚上,蒋逸琳又打来电话,询问事情进展,夫妻两人搪塞一阵,又开始陷入忧愁,惶惶不可终日。 凌晨两点多,许舒萍突然头脑一热计上心来,推了推已经昏睡过去的蒋玉全,激动不已地说:“老蒋,我想到办法了,我们再不用着急担心了。” 蒋玉全听到这话,睡意全无,跳下床,打开灯,跳上床,坐立起来,盯着许舒萍问:“舒萍,快说,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我都等不及了!” “我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昨天怎么没想到呢!呵呵,如果不是琳琳这丫头提醒,我已经想不起来他了!”许舒萍欣喜若狂。 “你快说吧!我都快等半天了!”蒋玉全有些着急上火。 “就那个凌风啊,你忘了?他爸不是在市委上班吗?听他说还是当领导的,我们为什么不用这个关系呢?”许舒萍脱口而出。 “你是说去年来我们家的那个小伙子凌风?”蒋玉全不敢相信地问。 “是啊!你以为还有哪个?”许舒萍有些不耐烦地说。 “这……我们和他没关系啊!再说琳琳已经当面拒绝过他了!现在又突然提起来,这……”蒋玉全感觉不妥,有些失落地说。 “这有什么!你没听琳琳说吗?她想和凌风好。只要他现在还没有结婚或者还没有女朋友,那这点小事能不帮着给办了?”许舒萍说。 “唉……恐怕只是琳琳那丫头一时的冲动,根本不可能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的!我们还是先问问她真实的意愿再说吧!免得又让人看笑话!” 蒋玉全感觉不太可能,有些责怪她莽撞的意思,也很尴尬。 “那小伙子多好啊,要不是琳琳反对,我早把这事定下来了,既然她还能想到他,说明在她心里还没有放弃,撮合一下应该能走到一起的。你看到了,琳琳对感情问题优柔寡断,是很难自己做主的,我们做父母的,应该帮她找一个优秀的年轻人,这样也能放心过下半辈子了。丫头的性格你也清楚,她最爱推脱,这样会错过不少机会的。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彻底让她离开刘振华的纠缠,除此以外我想再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许舒萍坚持自己的想法,开始左右劝说。 “这我知道。可是我们不太了解凌风啊!总不能轻而易举就把女儿拱手让人啊!再说,上次拒绝了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万一人家看不上我们,那这回丢脸丢大发了!他家条件好,我猜已经早就结婚了,就算没有,也大概有对象了,再看看我们家的条件,凭什么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呢!我看还是算了,再想想别的办法,这种冒险的事以后还是少做得好!”蒋玉全拒绝。 “唉……那你说说,我们还有别的主意吗?自己想不到办法,还不利用现成的办法,你这人真犟!我不和你说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办法了!”许舒萍赌气走出了门。 蒋玉全一时气愤,也不理她了。 而许舒萍偷偷躲进房间,开始翻找凌风曾经留下的电话纸条。 “喂!是凌风吗?我……”许舒萍偷偷打通凌风电话,刚想说自己是谁,就被对方打断。 “哦,是许阿姨啊!您和蒋叔叔还好吧?”凌风客气地说,心里狐疑,不知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们都好着呢!你爸妈也好吧?”许舒萍也客套起来,不知怎么开口呢! “嗯,都好,都好。琳……琳,逸琳她,现在好吗?”凌风有些尴尬地问,心想这么突然,应该是他们家遇到什么困难问题了,或者他和蒋逸琳的事有些变化,十分欣喜。 “哦,那就好!你……现在有……对象了吗?”许舒萍不好意思起来。 “许阿姨,您……这是……逸琳……”凌风有些紧张起来,感觉被他猜对了。 “唉,本来我不想说,但现在出了点问题。不知你……”许舒萍试探,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许阿姨,我没有,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不含糊的!”凌风坦然。 “唉,我很想你和琳琳好,但这丫头死活不开窍,怎么说呢!这事你要有点耐心,女孩子嘛,心都花着呢!只要多付出一些,总会有变化的!不知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许舒萍开始煽动。 “许阿姨,我能明白,谢谢您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一定不会错过的!但是还需要您的帮助和支持。”凌风感觉柳暗花明,心里很快活。 “嗯,这就好。现在透露给你一条接近感动她的机会,你一定要抓住才行!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是你的事情,要多费点心思才好。”许舒萍忍不住说。 “许阿姨,您说,我听着呢!只要我能办到,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认了!快点告诉我啊!”凌风迫不及待催促。 “那好,她正愁调不了工作呢!那边压力太大,换到这边来也轻松些,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吧?” 许舒萍说。 “许阿姨,这是真的?她真是这样说的吗?她那边不是一切都好吗?单位条件好,是她自己选择要去那边的啊!”凌风有些怀疑。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我相中你才说这些话的,话又说回来,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许舒萍有些不耐烦地说。 “许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一定让您满意,但不知让她来哪个学校或者进哪个行政单位呢?这样我也好做工作。”凌风说。 “这个,让她来我们县一中吧!这样离我们都近些,也好照顾一点!班主任什么的,就别给放了,她太忙应付不过来的。”许舒萍开口要求。 “许阿姨,好,我都记下了,用不了几天我都会办好的,这件事不是什么难事,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只是我什么时候能见见逸琳呢?我都好长时间没她的消息了!”凌风说。 “呵呵,这段时间还是别见面了,这件事我会安排,你等着听信吧!”许舒萍嘱咐。 “嗯,好的,我都听您的。”凌风欢喜激动不已。 !! 第十七章 坚决不同意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舒萍所做的这些事情,蒋玉全和蒋逸琳不知情,只是偷偷在暗中进行。 这次没等蒋逸琳来电话,许舒萍主动打了过去。 “琳琳啊!你调工作的事我们已经拖上关系了,应该很快就能调过来的。这段时间,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要着急,安安静静等消息就行了,其它的什么都别想,我和你爸都在家等你回来呢!”许舒萍有些得意起来,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刚问爸还要再等等呢!这么快就有办法了?你找的是什么人?靠得住吗?他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又答应人家什么了?”蒋逸琳有些摸不着头脑,非常怀疑。 “哦,我能找谁呀!还不是凌风那小子!”许舒萍也很意外,知道瞒不住,索性抖落出来面对,再没有别的办法。 “妈!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要去找他!就算要找,也得问问我啊!我不同意!这事坚决不同意!”蒋逸琳被她的自作主张气昏了头,差点惊晕过去。 “琳琳,你想没想过?他是我目前见到最适合最对你好的人,他哪点不好配不上你?父亲是市委领导,母亲又是大学教授,而他更是那么的阳光帅气,心眼好,对人尊敬又热情,关键是对你好得不能再好了。你想想,以我们的家庭条件,能攀上这门亲事,是多大多好的福气?最重要的是他真心对你好,这是我最看重他的地方,不但没有嫌弃我们的条件和出身,还能做到热情周到,这样好的男朋友上哪去找呢?琳琳,别再推脱了,上次我就对你很不满意,你拒绝他,我心里十万个不同意,但这一次我不能再由着你胡闹折腾了!我是你的妈,不会害你,只会心疼爱护你,你不要再挑来挑去,到时候会追悔莫及。”许舒萍劝说。 “妈,我对他没感觉,实话告诉你,他太娘炮,没一点像男孩子。再说他比我小两岁,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年纪比我大点,有文化有内涵,孝顺父母,为人和善,不指望他家有多富裕多权贵,只要能真心待我好,有理想有抱负,样貌不要太丑陋,看着顺眼也就行了。我不贪恋他家的钱财和名利,我的事也不用他帮忙。”蒋逸琳不敢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当时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居然会联系到他,心中又气又悔,面对母亲强硬态度和固执己见,一点也不退步,始终坚持自己原则,不敢违心屈从。 “琳琳啊,不是妈说你,他小你两岁又怎么了?你爸还不是小我三岁多,这种也不少见,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何况相差才两岁,没什么要紧的。你是对他抱有偏见,我看他一脸阳光,不像你说的那样秀气。琳琳,听话,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不要把事情说死,你还年轻,做事难免莽撞和随性,但我是过来人,能看得出谁靠得住谁最在乎你。琳琳,别怪妈这样做,其实都是为你好,为你的将来打算,我和你爸陪不了你一辈子,你一个姑娘家找不到好的归宿,我们老两口怎么会放心得下呢!你也看到了,给你调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对凌风他们家来说,只是动动嘴的功夫,你嫁过去,肯定会过得轻松幸福,没什么能让你操心着急的事。你不知道,凌风他一直很关心你,提到你的事情,一口答应下来,根本不计较以前的事,还说要见见你呢!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和刘振华不是一路人,就算被拒绝也不会揪住不放,做事光明磊落,不会勉强让你做不喜欢的事。琳琳,答应妈,好好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确实不行了再说,不要一下子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会让我很难堪的!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啊?”许舒萍使劲劝说。 蒋逸琳忍不住哭起来,大声抱怨着说:“妈,你总是自作主张,什么时候才能考虑一下女儿的难处呢?我知道你这是在为我考虑,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我也有自己的感受和选择,总不能一辈子替我做主啊!感情是勉强不来也强求不得的,我心里有没有感觉有没有感情自己很清楚,不是故意在闹着玩的。我知道事情的轻重厉害,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是气话,是为了逃离刘振华的纠缠,现在你硬让我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做不来,也没想法,你就让我自己做主吧?既然调动不了工作,那我哪里都不去,还在这里,我不想欠他这点人情,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关系。” “琳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难道是在害你不成?先结婚后恋爱幸福的也不在少数,感情可以培养,并不是一眼就能感觉到的,你口口声声说对他没感觉,难道就不能试一下等一下吗?你总是在逃避在退缩,能不能替我们考虑考虑。我们都老了,不可能一直在身边照顾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们如何放心得下。见一个丢一个,谈一个走一个,你以为是在挑妃子还是在买衣服?找一个差不多的也就行了,人无完人,是人都有缺点,不可能样样都让你满意高兴,有时候也要看开一些,再说感觉这东西能靠得住吗?很多时候它会误导人的!你还小,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多听听我们过来人的建议对你没有坏处,不要这样死心眼,能找这样一个条件和教养好的男孩子确实不太容易,就怕他家看不上,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乖乖听妈的话,先答应下来,好好用心谈谈,多交流多沟通,你一定会发现他身上的其它优点和长处,不要挑来挑去,最终受害的是你!好了我不多说了,你再好好想想,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听我的话,这样我和你爸也会很安慰很高兴的!”许舒萍突然挂断电话,心里火冒三丈。 蒋逸琳想了又想,还是下不了决心,真心不想去面对比她小的娘炮。 !! 第十八章 别的都不行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舒萍知道事情败露,也不着急。在她心里,蒋玉全没有立场,不会阻止这件事。最担心要命的还是蒋逸琳,但还是有信心说服她的。 蒋玉全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刚才母女俩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还在为女儿的工作伤神担忧。 蒋逸琳知道母亲的性格,深知这次她是动了真格的,有些惶恐,回想刘振华禽兽般的做派,又想起凌风唯唯诺诺的样子,左右为难,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情,不知该怎么抉择了。 凌风,一个十足的官二代富二代,家庭条件优渥,两个姐姐当中盼下的男孩子,凌家独苗,受尽家人的万千宠爱和百般娇惯。 由于长期受姐姐们的影响和潜移默化,性格十分内向,不怎么爱说爱闹,与其他官家子弟格格不入。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不缺乏阅历和见识,可以说是秀外慧中,毫不夸张地说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家闺秀”,是现代版的“贾宝玉”。随着年龄见长,凌家不得不为他的婚事劳心伤神,但是收效甚微。 不管他们怎么劝说开导,无论经历多少舞会乐池和联谊交际,他还是那样羞涩,要么躲在一边玩手机喝饮料,要么提前跑回家听音乐,就是融合不到现实社会中,跟多数人玩不到一块去,慢慢也就被朋友们抛弃孤立,越来越变得孤僻封闭,好像在逃避这个社会,郁郁寡欢,很少能看到他笑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他无意当中发现了蒋逸琳,千方百计打听清楚,吵着闹着要她做女朋友。 凌家为之一振,很想看看能令儿子神魂颠倒为之倾倒的女孩子究竟长什么样。经过多方了解和调查,发现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家庭条件算不上门当户对,父母又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一下没了兴趣,不再提及这件事了。但凌风不这么看,他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和高低贵贱之分,偷偷摸摸来云山一中探班,但始终不敢上前主动联系或者交流,暗中偷看蒋逸琳的一举一动。 那时的蒋逸琳刚来云山一中,对什么都感新奇,工作闲暇之余,少不了爬山涉水,没用几天便转遍了县城周围大小公园和千沟万壑,或许是凌风隐藏得神秘,从始至终竟没有察觉有人一直在跟踪寻访。 凌风主意到,在蒋逸琳身边,还有个时而出现的男孩子,长得英俊潇洒,和他旗鼓相当,但也没讨到多少好处。两人关系并不像情侣也不像兄妹,好像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又或者是同事,反正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点能从蒋逸琳对刘振华若即若离的举止中看得出来。他们从没有靠近贴近过,每次都保持一米两米的距离,也彼此没说过多少话,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肢体接触,反正陌生的很,乍看起来,完全就是陌路的两个行人。 对此,凌风不但不反感,反而感觉蒋逸琳洁身自好,更加喜欢她了。 凌风经常一个人外出,早出晚归。坐在家里的他,有时托腮沉思,有时辗转反侧,有时嬉笑怒骂,有时愁苦满腹,不但和父母少了联系,也和姐姐们没了话题。这点反常得到了凌家人的重视和猜疑。 凌风父亲凌志强安排大姐凌如云去探听消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什么都没问着,反被凌风赶了出来。 又派出二姐凌如霞,终于得到不为人知的结论:他恋爱了。 母亲赵蓉感觉不太正常,亲自打探消息,怕他误入歧途。 “风儿,最近怎么老不见你?是不是又交什么新朋友了?”赵蓉探问。 可能男孩子天生与母亲亲近,对她并不排斥,也不想隐瞒,知道这是还得她出面张罗,便如实相告:“妈,我看上了一个女孩子,我要娶她!” 赵蓉急忙担心地问:“谁啊?是谁有这么大的福气?” “妈,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这事你得帮我!我非她不娶!”凌风有些情绪激动地说。 “好啊!你只要说得出名字,我就能想办法把她娶过来。”赵蓉自信地说。 “蒋逸琳。”凌风惴惴不安地说,正等她发火呢! “什么?你是说那个农村来的小丫头片子?”赵蓉有些不高兴了,没想到他的心思还在她身上,早就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了,现在看来,当初所有的忠告打了水漂,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以他倔强的性格,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妈,我不许你这样说她!她是什么人我不管!还是之前那句话,我非她不娶,你们看着办!不行也得行!除了她我什么人都不理,什么人都不要!”凌风也很气愤,看不惯父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说他倒没什么,就是不能在蒋逸琳身上泼脏水,那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再想到母亲贵为满腹经纶的大学教授,说出来的话竟这样难听,心里有些失落和羞愧。 “风儿,你说别的女孩子还行,但不能是她。你知道吗?多少好姑娘挤破头想进咱凌家,而她哪能和这些人相比?一没好的家境,二没好的教养,三没好的素质,四没好的品行,这样的人能进我们家吗?就算勉强进来,我们怎么面对其他人的议论和奚落?让你爸的面子往哪搁?她会做得来吗?别的咱不说,她妈是什么样的人,在镇子里是出了名的泼妇,把蒋老师生生踩在脚底下的一个农村妇女,这样坏的家庭,这样差的母亲,能教育培养出来一个多么优秀多么善良的姑娘?风儿,她人虽然长得漂亮,但也弥补不了家庭条件和家庭教育带来的缺失,这样的人最容易见钱眼开迷惑众人,一旦进了家门,各种穷亲戚会接踵而来应接不暇,随之而来还有许多不良的行为习惯,我们凭什么去改变自己而迁就他们呢?别再说了,这事不仅我不同意,你爸也会阻止不让的。”赵蓉劝阻。 “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算打死我也是这话。如果你们真的心疼关心我,就麻溜给我去说亲,这样我心里感激你们,不然你们就等着好看吧!”凌风站起来推赵蓉出门,情绪非常激动,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赵蓉站在门外好长时间,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了。 !! 第十九章 联手来反对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赵蓉将凌风的态度告诉给凌志强,一家人乱成一锅粥。凌志强早就对母女三人娇惯凌风的做法很是反感,现在成了这副嘴脸,不怎么责怪儿子,反将责任推给她们。如云如霞受了父亲一顿好骂躲在单位不回家,家庭气氛很紧张。 “蓉蓉,你看你们做的好事,我早就给你们说过,教育孩子不能这样,惯子如杀子,现在好了,谁都不给面子,嚣张跋扈成这个样子!男孩子不像男孩子,女孩子又不像女孩子,整天坐在家里像绣花的老闺女,赶出去很快就回来,完全不像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如云如霞让着他迁就着他,也就罢了,可你,唉……我没少在这问题上与你争论口角,但每次你都照着自己的想法来,但哪一次真正起了好的作用。他犯了错你不责打他,他偷穿如霞衣服你不管他,他爱和女孩子女同学玩你不疏导他,相反,你每次都想方设法针对我,我说过你们多少次了,不能由着他乱来,不能让他整天蹲在家里看韩剧,你们就是顺着他惯着他。这一点,我也作检讨,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许是太信任放心你们,也许是公务缠身没有抽时间陪伴他教育他,我的责任也很大。但话又说回来,你平时一直在家,很了解他的所思所想才对啊!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教育引导他啊!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还亏你和他亲密无间,我看还是上了他的当了!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究竟要不要干涉他的感情问题,要不要替他做主,要不要让他长大做自己的主,现在看来,我们不但要理解尊重他的意愿,还要力所能及地提供精神支持,只有这样他才能长得大,也能真真做回自己!”凌志强说。 “志强,我也不和你争论了。他这样对待我,我也认了。但我确信他没有问题,也不存在心理问题,只是他还小,有些事情我们还得要替他做决定。比如就拿刚才这件事来说,我们绝不能由着他胡闹。你也说过,我们凌风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这样才能配得上和管得住风儿,我一直都记得,也非常赞同。但现在看来,他有些走火入魔了,今天态度非常强硬,我劝了几句,把我轰出来了,看样子他确实对那个女孩动了真感情,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才行,不能任由这样发展下去,最后受伤害闹笑话的会是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追悔莫及的!”赵蓉不敢辩解,知道顶撞他的结果,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凌志强想了一阵,便说:“这姑娘我没见过,但也知道不少她家一些情况。我看这样,我们先不要计较,再观察一段时间,你也可以侧面了解一下真实情况。现在,孩子正是叛逆的阶段,我们不能跟他来硬的,这件事得一步一步来,太突然说不定会起反作用,到时候再把关系闹僵,那我们只会亲手中断与风儿的联系沟通,事情会变得不可控制。我也通过渠道暗中了解一些情况,看看究竟是别人勾引风儿还是风儿的一厢情愿,等掌握大量充足的事实情况后,我们在从旁劝阻,那样也就有的放矢了。这段时间,不要再和他提起这事,但也不能袖手旁观,想办法从他口中挖掘有用信息,我们在针对性提出解决办法,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一定不能让他和那个叫蒋逸琳的农村丫头有关系,绝对不能,那样的话我的脸面也就丢尽了,再也不能在领导和同僚面前抬起头了!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赵蓉点了点头,说:“志强,我理解你的心思,也很清楚你的想法。我也是这个意见。只要我们摸清了事情原委和来龙去脉,就有办法阻止他们在一起,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为了一个农村丫头而葬送了你的美好前程。” 凌志强欣慰地笑了笑,又说:“蓉蓉,刚才我说话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着急没办法才埋怨你们的。你也知道,没有过多时间管这些事,风儿现在变成这样,我有很大很多的责任,辛苦你了,为这个家劳心劳力。” “我理解,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但在风儿这件事上,我们一定要加把劲,一定要阻止住他,不能让他坏了我们凌家人的名声,更不能把那个小丫头片子娶进来,否则我们会永远抬不起头来的!”赵蓉重申自己的立场,担心他一时心软坏了事。 “你放心,我和你有着同样的考虑和想法,这件事我是十万个不同意,我们凌家娶儿媳是天大的事,就算娶不了大家闺秀,也要娶一个书香门第,绝不能娶市井泼妇和妻管严所生的农家女,就算她长得国色天香,到最后肯定是冲着我们凌家的名望和地位来的,我不容许这样的丑事在这里发生,其它什么事情可以商量妥协,这件事根本没有缓冲迂回的说法,你我要联手共同劝阻说服风儿打消这个荒唐可怕的念头,要不遗余力排解风险,就算再难也不能退缩,这是我们家的大事,一定要尽全力阻止,如果有需要,我会想办法彻底断了他的念头,绝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坏了我的大事!”凌志强气愤不已。 “嗯,我知道。这些厉害关系我都清楚。你放心去上班,家里的事就全部交给我,他终归是我生的,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有的是办法打击他说服他,你就放宽心,好好去忙你的工作。我想好了,我先请一周假,专门做他的思想工作,他一天不放弃我一天就不去上班,直到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不能再由着他胡说八道。”赵蓉一人承担下来,下了很大的决心,看到事态严重,不得不狠下心来。 凌志强虽然不是很放心,但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得忍着愤怒将包袱丢给妻子。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章 别怪我心狠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凌风现在很困惑,喜欢蒋逸琳,又不敢站出来,只是默默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而父母反对的态度也很坚决,等了几天,也没有前去打探和张罗的样子,自己不敢说,家人又不支持,很惆怅和无助。 终于有一天,凌风鼓足勇气挡住了蒋逸琳,开启了他的正面追求之路。 “你是蒋逸琳吧?”凌风明知故问。 蒋逸琳愣了半天,也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到他是谁,为什么知道她名字,但还是礼貌地回问了一句,“请问,我们认识吗?”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凌风严肃认真地说。 蒋逸琳感觉这人有些神经质,太莫名其妙了,但还是忍下来,对他淡淡地说:“那是你的事,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小跑着走开。 凌风不肯放过大好的机会,三步追跑上去,小声说:“我叫凌风,很高兴认识你,能不能留点时间坐下来谈谈?” 蒋逸琳看他不像是坏人,但心里还是不敢放松对他的戒心,转过身,冷淡地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说完又走开了。 凌风又紧追上去,大胆拉住她的手说:“蒋逸琳,我暗恋你很久了,我喜欢你!” 蒋逸琳发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但不敢声张,使劲拽了拽,但力气小,没能摆脱束缚,便对他小声责骂:“松开,你这流氓!” 凌风一直盯着她看,完全忘了手下的动作,急忙放开她,连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粗鲁了,没弄疼你吧?” “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蒋逸琳骂了一声,便快速跑开了。 “蒋逸琳……我喜欢你……”凌风冲着她消失的背影呼喊。 蒋逸琳被吓得不轻,一口气跑到宿舍,反锁上门,才感觉安全了,心里一个劲地暗骂:“怎么会遇上小流氓呢?难怪今天右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为这事啊!” 凌风站在空无人烟的操场上,仰天长叹:“老天爷,帮帮我,让我追到蒋逸琳吧!只要让我跟她永远在一起,我愿意折寿十年!” 两人的第一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蒋逸琳很快忘记了这件小事,但凌风难以忘怀,看她受辱生气逃跑离开的可爱模样,更加渴望追求到她了。 回到家,凌风又不安分了。他又找到后脚刚跟回来的赵蓉,乞求:“妈,快去她家问问,不然会被别人抢走的!” 赵蓉站起来,冲他大吼:“风儿,你也太胡闹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少跟她来往,这一次我是警告你,下次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凌风感觉到了什么,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你跟踪我?为什么要跟踪我?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自由空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哪点做得不对了?你们到底安得什么心?” 说完,使劲向左边踹了一脚,可怜,精致小巧的玻璃茶几顷刻间被摔得七零八落,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凌风,你……你是要我的命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瞎胡闹,你不能再和那个小丫头片子来往,绝对不容许!这不仅是我的决定,也是你爸的决定,你再这样,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赵蓉非常气愤地责骂。 “我警告过你,不许你再叫她小丫头片子,你还说!既然你们把事情做得这样绝,我也告诉你们,我喜欢她,我爱她,这辈子非她不娶!你们有种就别认我!怎么做你们商量着办,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支不支持,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一定!”凌风坚持。 “凌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让他回来好好管管你?”赵蓉拿出电话,情绪非常激动。 “你打啊!不打我还看不起你!我不怕你告状!更不怕你们联手阻止我!有本事现在就打,千万别为我担心考虑,我就是要你们都看看,我喜欢她是如何的坚决!”凌风站在原地使劲叫骂,完全没了理智。 “好,你……好……”赵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她打通了父亲电话,他一点也不畏惧退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开始拨弄着手指。 “志强啊,快来家里一趟,你儿子要翻天了!”赵蓉只好搬出救兵。 “啊?你说他要翻天?怎么回事?你们又吵起来了?”凌志强惊恐万状。 “他摔家具,还骂我,都快被他气死了!如云如霞都不在家,我根本劝不住他,你快来看看吧!”赵蓉如实说。 “这样严重?那我马上赶过来,你先别着急,也别再招惹他,稳住他,其它的,等我来了再说!”凌志强感觉出了大事,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风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冲动?快告诉我实话,我向你爸求情,不然他会打死你的!”赵蓉说。 “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想再跟你说话!等爸来了自会跟他说清楚!你别再装模作样了,我看着恶心!”凌风对她恶语相向,心里很怨恨她。 “凌风,你别挑衅,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有像你这样做孩子的吗?你以为我愿意跟踪你吗?这还不是为了你的一切在考虑么?”赵蓉极力忍下愤怒。 “你是一百个愿意,也是为了你们自己考虑,和我关系不大。如果真想为我做点事,那就快去给我上门提亲,别在这里监视跟踪我,我很反感,甚至很讨厌和不耻!”凌风冷笑着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休想带她进凌家,我和你爸绝对不会同意的!”赵蓉震怒。 “那我就谢谢你们!”凌风咬牙切齿地说。 …… “怎么了?风儿,你这是怎么回事?看把你妈气的!”凌志强进门发现事态很严重,开始生气了。 “爸,妈跟踪我,还骂她是小丫头片子!爸,你快告诉我,究竟愿不愿意帮我?”凌风一脸乞求望着他。 “这事我坚决不同意,其它的事我都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但这件事永远不可能!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凌志强说。 “爸,想不到你也跟妈一样,好!既然你们联手欺负我,就别怪我心狠!”凌风对他们绝望透顶,看他们冷漠无情的嘴脸,心里一冲动,便飞奔到窗口,推开窗,一闭眼纵身跳下去了。 只听得窗外一声巨响,夫妻两人心凉到了脚后跟,追悔莫及。凌志强声嘶力竭跑出门,而赵蓉已经瘫坐在地,神志不清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一章 苦涩的初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凌风很快被送往医院救治,伤得不轻,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慢慢恢复意识,身体虚弱,四肢冰冷,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从自家别墅三楼摔下,幸亏有草坪护着,不然恐怕凶多吉少,现在只是右腿骨折、颅内出血,还有的救。 为此,凌志强和赵蓉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原因是她跟踪惹的祸,也有言辞不当的缘故。就为这点,凌志强责怪她自作主张险些要了儿子的命。而赵蓉后悔惭愧,自知理亏,也不敢出言狡辩,一直沉默寡言。 凌风摆出一副要和他们彻底决裂的样子,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就算睁眼,也是看向别处,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彻底寒了心,根本不想再看到他们。 看到儿子奄奄一息、不肯配合治疗的样子,凌志强终于妥协了,答应不再阻止他和蒋逸琳交往,也不再计较她们家的家境情况了。赵蓉也跟着做出了让步,也承诺不再管他的感情问题,一切由他做主,想娶谁就娶谁,只要说得出名字就会想办法为他张罗。 凌风得到这些承诺,对父母的态度好多了,不再抵制手术治疗和日常护理了,也慢慢原谅了他们,不再和他们针锋相对故意置气了,一家人又回归到和谐共处的状态了。 一个月后,凌风康复出院了。当天就催促父母去了蒋逸琳家。 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凌志强和赵蓉是十万个不愿意去高平镇的,但怕他再次选择轻生,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去登门拜访。 蒋玉全对他们的突然造访很反感,但碍于身份和工作的关系,不想有所反应,而令他们难堪自己被动,所以也就以平常心对待了。但许舒萍可不一样,当他听说是市委领导和大学教授的儿子来相亲,心里立马紧张不安起来,跑前忙后,态度十分的好,比接待她娘家人都要热情和客气,说话谨慎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出,轻声细语,站在一旁招呼服侍,表现得很卑微很下贱。 赵蓉早就打听出许舒萍的性格和名声,打心眼里瞧不上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也不和她客气,坐在沙发上,活像个女领导女家长。而凌志强还算稍微收敛一些,大概断定日后会成亲家,不敢做得太过,跟他们两口子都比较客气,不时与他们交谈和玩笑,倒是很放得开,也能入乡随俗。 等凌家人说出来由,没等蒋玉全问询攀谈,许舒萍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很乐意做成这门亲事似的,坐在一旁抢着蒋玉全的话,热情似火地介绍着女儿的有关情况,完全成了一家之主,完全不给蒋玉全说话反问的机会,一个劲地附和迎合着对方,让场面表现得非常滑稽和可笑。 凌风站在门外,看着蒋逸琳侍弄花草,始终没说多少话。不是他没话说,而是害羞不敢说。 蒋逸琳对他们的到来十分反感,但听凌风的遭遇后,有些同情和怜悯,想不到他们家还会闹出这样的笑话,真是可笑至极。但对凌风没有感觉,对他不来电,一点想法和心思都没有,尽管他家条件非常好。 快走的时候,凌风也没能鼓起勇气说出想了很多个晚上才整理好的情话,只是红着脸不停地笑看着蒋逸琳,一步三回头,始终在笑,像个十足的大傻蛋一样。 而蒋逸琳始终不想回应,从始至终围着花园转圈,就是不想给他留有好感和念想,态度很冷漠很冰冷。 这一次算是上门认路,并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聊得最多的话题还是教书育人和田间劳作,还有儿女工作的事情,所以无关痛痒,两家人没起过争执,聊得很愉快,谈得也很宽泛。 这一次,蒋逸琳还亲手做了一顿饭菜,平时都是她母亲在做,不是她不会做不想做,而是父母心疼不让她做,而这次许舒萍忙于交谈示好而忘了这茬。虽然蒋逸琳不太愿意,但为了给父母留足面子,还是主动做起来了。 这顿饭菜来之不易,做得也算可口美观。 凌志强吃了一口,就急忙盛赞,说蒋逸琳做的饭菜非常可口,不仅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得刚刚好,有菜有汤,堪称大家之作。他说这些话言过其实,但也没有夸大多少。他这次比在家吃的整整多出一倍,可见饭菜有多么好吃。 赵蓉虽然做得一手好菜,但尝到蒋逸琳做的,十分激动地夸赞,也是出于真心。 凌风也吃了不少,由于是蒋逸琳亲自下厨,比往常多吃了两碗面条,很投入、很享受的样子,引得在场众人嬉笑不已。 这次来,凌家是花了血本的,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包了三个红包,给许舒萍和蒋玉全的红包都是一样的,整整两千块,给蒋逸琳的最多,两万块。来之前还买了很多补品,什么燕窝羹、灵芝粉、虫草药酒、鹿茸补酒、雪莲人参鸡汤……等等,装满了汽车后备箱,三人拿了三四个来回才搬完腾空。 蒋玉全说什么都不要这些东西,非要让他们拿回去,但在许舒萍的假意推辞之下,全部都留下来了,带走的只是他们夫妻的两份红包,蒋逸琳的红包和其它买来的东西也就推辞不掉收下了。 凌风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心平气和地跟蒋逸琳说了会话,虽然不关乎感情问题,但至少她亲口原谅了自己那天无礼的举动,也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更欢喜的是她母亲并不反对,她父亲也没说不同意之类的话。 等一起送走他们后,蒋玉全有些心烦意乱,许舒萍彻底让他没了面子,女儿也不说是什么感觉,总之,他不太满意这门亲事,总感觉他们从内心深处看不起瞧不上。 蒋逸琳心里很苦很难受。一方面是个性霸道的“婆婆”,另一方面是溜须拍马的母亲,真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临走时,赵蓉偷偷塞给许舒萍三万块钱,就当是“定金”了。 许舒萍刻意推脱一阵,盛情难却,也就红着脸揣进怀里,笑得很夸张。 自此以后,凌风胆子变大了不少,也敢主动给蒋逸琳发信息打电话了,每次写的说的不多,但已经突破了自我,敢于主动追求别人了。 刚开始,蒋逸琳对他并不反感,对他的信息电话能回则回能接就接,随着话题增多、联系深入,慢慢变得冷淡烦躁了。 凌风不怎么会哄女孩子,也不怎么会聊天,没说两三句就感觉已经无话可说了,“吃了吗?”、“睡了吗?”、“怎么还没吃?”、“怎么还没睡?”、“要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药!”、“你在忙什么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给我回信息啊?”……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在蒋逸琳心里,他不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而是十六七岁的中学生,总说些毫无意义枯燥乏味的话,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好像只为别人而活一样,总是不停重复每天的言语,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也不知道说些富有见地有建设性意义的话题和想法,总沉沦在自己世界里,不考虑别人爱不爱听、想不想听的问题,不厌其烦,唠唠叨叨,声音还有些娘娘腔,让人汗毛倒立起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很不舒服,总之,与他聊天感觉很烦躁很乏味。 日子一天天重复着,蒋逸琳对凌风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终于有一天开始发作起来。 那是一天晚上,蒋逸琳刚吃完饭,躺在床上看时尚杂志,正看得入神,被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搅,一看还是凌风熟悉的电话号码,停顿了十几秒,才下决心接通。 “喂!” “逸琳,你还没睡呢?” “嗯,快了!” “今天干什么了?” “上课啊!” “顺利吗?学生有没有闹腾你啊?” “没有!” “我想你了!” “哦!” “你昨晚梦见我了吗?” “没有!” “我可梦见你了哟!” “哦!” “我还亲了你一口呢!” “呵呵!” “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那我哪儿做得不对了吗?” “没有!” “感觉你很烦我呢!” “是吗?” “嗯,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呀?” “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生病了?” “有点头疼!” “记得按时吃药啊!” “嗯!” “明天我来看你吧?” “不用,我没时间!” “你不要这样快拒绝人家嘛!” “凌风,我想跟你说句实话!”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逸琳,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喜欢你离不开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一直以来,我在自欺欺人,但现在我不想再耽误你了!你人很好,会找到比我好的女孩子,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逸琳,别这样对我,真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包括我生命!” “你敢伤害自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记住,我们是好朋友,以后还可以再联系,但绝对做不了男女朋友,你人很好,但是我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你,所以,请你放手吧!”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做男女朋友?我哪点不好?为什么要这样快否定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让你满意。” “你没必要为我改变自己,只是我福薄命贱配不上你。你好好的,不要为此伤心难过,珍爱生命,快乐生活。我们之间的事是缘分问题,我也不想这样。其实,在我心里始终没有你的位置,你也从来没走进过我的心,所以,无论我多么努力,始终接受不了你。” “逸琳,你能说说真实原因吗?有话直说,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不会放弃改变的,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我不喜欢你的性格,也接受不了你比我小的事实,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有些残酷,但我还是要明确告诉你。所以你不用刻意改变自己,我不喜欢并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可能这是我的私心,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也没办法不计较不关心。答应我,别在自寻烦恼了,我不是完人,也有很多缺点,只是你刻意忽略不提而已。我们还做朋友,做最好的朋友,希望找到你最中意的另一半,我真心祝福你!” “可我只喜欢你一个,我绝不能没有你,答应我,别这么快放弃,我会做出改变让你喜欢的!” “别这样为难自己,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也没必要改变,放手吧!再这样纠缠下去,没什么结果,对自己也是不负责任。忘了我,重新开始,你会发现还有许多优秀的女孩子在等着你!” “给我一些时间,我马上做出改变给你看。”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关我的事,我已经说得很多了,你听不进劝告,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更不希望你做什么改变。再见!” “逸……逸琳……喂……” 电话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提示机主关机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二章 卷土还重来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凌风的初恋就这样夭折了,留下无尽的惶恐和失落,有头没尾有始无终,其中有过多的烦闷和单调,也有一头热一头凉的悲哀和荒凉。但到现在,凌风还不知他有什么毛病和过错,虽然受了打击,但心还是活的,只要想到蒋逸琳还未嫁还未婚,就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去改变去追求。 蒋逸琳对他没有感觉那是假的,虽然不多不强烈,但确实不太习惯他的性格和腔调,一再容忍一再试图说服自己勉为其难,但越压抑心中的真实感觉越觉得痛苦无比,所以她选择了放弃和坚守,没热情和浪漫的爱情她宁肯不要,虽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和经营的,但现在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就算跟他多说一句话多见一次面都觉得是浪费时间和虚度光阴,忍受不了他的娘娘腔,忍受不了他的沉默和幼稚,忍受不了他的单调和乏味,所以她宁愿坚守孤独和寂寞的心,也不愿和他勉强做戏给父母看,这是欺骗,是犯罪,是对他人和自己的不负责任,把他禁锢在身边而不能给予什么,这是犯罪,是对他人慢性杀伐,不能这样自私自利自欺欺人,更不能不负责任迷途沉沦。 凌风和蒋逸琳分手的事,两家人都知道了。凌家倒没什么,原本就没想让他们走在一起,现在不用动手,自个儿断开了,这是好事,也是幸事,幸亏他们没有谈成,否则以后该怎么办呢?他们打心眼里感谢蒋逸琳,是她断了凌风的念想,是她自愿放弃进凌家享福的机会,是她为凌家保全名声减少麻烦,应该由衷为他们分手而喝彩点赞。 而蒋家人不这么想。一来是收了他们家好处,现在也都花得七七八八了,再退回去还有些困难。二来镇上早已传开了,说他们家傍上了富贵人家,以后的福享都享不完,还上什么班种什么地啊,干脆跟女儿过去养老得了,说得非常难听,没一个说好话,都是些闲言碎语埋汰人的话。三来女儿确实不小了,该为她找个婆家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和谈资。四来凌风人还不错,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就是有些害羞和内向,其它倒没什么。 父母的不理解化成了愤怒,一阵阵向蒋逸琳呼啸而来,骂她不知好歹生在福中不知福,这样好的家庭这样好的对象竟被她错过丢弃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机缘巧合了。骂她朝三暮四挑三拣四,把大好的机会浪费掉,不仅辱没了门风,而且给他们脸上抹了灰,引得街坊四邻当成笑柄笑谈。骂她猪油蒙了心,不惜缘,不惜福,不知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好几天都不跟她说话,和见了仇人一样厌恶和记恨。 凌风倒没遭到父母责骂,相反,他们轮番劝慰,说蒋逸琳不知好歹,一没眼力劲,二没那种做官儿媳的福气。总之,他们借贬低蒋逸琳抬高凌风而获得优越感和自豪感,把别人说得一无是处低贱卑劣,把自家儿子捧上天去,使劲劝说凌风赶快忘了她再找别人,不要纠结在过去,要展望未来。 蒋逸琳这段时间很颓废很受伤,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几天之间足足瘦了十多斤,面容憔悴,形如槁木,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眼睛红肿,精神萎靡,一连请过几次假,没日没夜窝在宿舍里哭泣伤感,好几次每天只吃一两个水果或面包,像是在刻意惩罚和责罚自己。父母对她一百个不理解,受了很多窝囊气听了很多寒心话。领导和同事对她也不待见,不了解情况的人背后乱嚼舌根,说她故作矜持假装纯洁,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有些嫉妒她的人千方百计在其他人面前诋毁嘲笑她,说凌风玩腻了也就撒手了,一个破鞋烂女人还装什么清纯和孤傲,想混进达官显贵书香门第之家被人看破诡计看清嘴脸打回原形永不“录用”了。当时,理解安慰她的人没几个,而刘振华正是其中之一。 这段时间,他和蒋逸琳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这对他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因为他没办法跟凌风争,也没机会抢。 凌风和蒋逸琳谈恋爱的时候,刘振华只是蒋逸琳的普通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他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更没有那个资本和实力。但他们分手后,他的机会来了,也多了。 刘振华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偷听偷看的勾当,所以,当其他人无端诽谤中伤蒋逸琳的时候,他会站出来澄清平息,俨然成了她的监护人和代言人。 在蒋逸琳进退两难、举步维艰的时候,刘振华的挺身而出,让她备受感动和鼓舞。 在蒋逸琳最失意最悲观的那段时间里,是刘振华一路陪她走过来的,说了不少安慰她的话,堵了不少悠悠之口,挡了不少风言风语。 就这样,他们很自然地走到一起,虽然引来不少闲言碎语,但没起到多大作用。 从这件事上看,刘振华才是乘人之危暗度陈仓的情场高手,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软弱什么时候最好哄,这一点凌风学不来也做不到。 蒋逸琳缓过劲来,才注意到身边多出一个男人。从小谨慎独立的她,不敢对刘振华交心交底,时时刻刻都在提防戒备着他,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始终不想明确和他之间的关系,在别的同事面前只说是普通朋友关系,而暗地里也是如此相处,并没有做出越轨越界的事情。 而凌风为了能让蒋逸琳重新接受自己,远离父母去了外地,想见识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改变一下内向孤僻的性格。他之所以选择去外地,就是不想待在父母身边听他们安排一切,想要去外面闯荡一番,长点见识,改良一下。 自从那次分手之后,蒋逸琳再没有见过凌风,也没接到他的任何电话和消息,两人之间突然中断了联系。如果不是许舒萍猛然提起他,还真想不起来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比起刘振华,蒋逸琳更喜欢凌风,虽然他有些秀气,但从不跟她玩心眼,也不勉强,更不会纠缠不休。 但现在突然要她面对凌风,心里没有底,也很不愿意。想起与他曾经的往事,没有新奇和浪漫,只有无尽的烦闷和单调。难道又要回到以前的状态?她很困惑,也很无助。虽然不想一再伤父母的心,但也不能胡乱答应别人愧对自己,所以一直和许舒萍僵持对峙着。 凌风也是最近才回来,在外地整整漂泊闯荡了两年多,身上发生了许多变化。 接触到外面世界,见识到不一样的生活方式,结交不少外地朋友,眼界视角随之变宽变广,性格也成熟稳重了不少,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和两年前绝对不一样,再不是秀姑娘一样的害羞和内向,也不是遇事躲起来偷哭逃避的小男孩,更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女孩做派,变化其实挺显著的。 凌风的到来,使凌家充满了活力,再不是阴气森森阴盛阳衰的氛围。一家人围着他转,对他的改变深感意外和新奇,追问了解到不少他在外面遇到和经历过的事,欣慰极了。 凌志强拖关系让凌风在一家国企干销售,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刚听闻他要辞职去外地,坚决不同意。放弃市政府办公室综合科工作,而去遥远陌生的地方工作生活,这是多么荒唐严重的事情!但凌风的态度很坚决,和上次吵着要娶蒋逸琳而跳楼的态度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也怕,怕他会再次干傻事,不得已才答应下来。 两年的销售经历,使凌风成长成熟不少。工作和生活期间,各色人等接触得多了,稀奇古怪的事也经历过不少,认识结交下很多朋友,了解了外面的世界和潮流,想的考虑的也多了,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是书本上家庭教育上所缺乏和很难弥补的社会磨炼,对他影响重大意义深远。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凌风从没忘记过蒋逸琳,虽然有许多女孩子主动追求他,但都一一拒绝疏离,不想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许舒萍的再一次说和是他重新燃起对蒋逸琳的熊熊爱火,比以前来得更热烈更炽烈。没有这个电话,还惶恐犹豫如何重新去接近曾经那样决绝抛弃他的蒋逸琳,这是由头,也是机缘,不容错过的大好机会。 蒋逸琳调工作的事在凌风眼里是最大最急的事,早已放在心上开始行动起来了。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根本没能力促成这件大事,只有硬着头皮找到现任临南市委副书记的老爸凌志强,只要他一句话,要不了一时半刻就能办成此事。 但在凌志强那里,这件事却成了令人头疼的大事。一方面,凌风这是第一次开口求他办这样的私事大事,是儿子回来之后第一次张口,不能不引起重视和关注。另一方面,蒋逸琳曾经抛弃背叛过凌风,现在还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靠近凌风乃至凌家,如果为她办成这件事,他们之间会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是不是像当初那样纯洁纯粹,是不是为钱来的,会不会再次抛弃离开凌风,这些问题缠在心头没人能给予解答。正因为有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考虑和想法,凌志强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答应下来,儿子高兴,可弄不清楚状况,迟早会反受其害;不答应他的话,事情会变得更糟更坏,没法向儿子交代,不知他又要怎样闹腾一番了。所以,他一时半会决定不了,把这件事搁置下来。 赵蓉从小就很娇惯凌风,后来也见识到了他的极端作风,所以,一听到这件事,责怪凌志强不体谅不理解儿子的苦衷,责怪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催促赶快办理,不能让孩子为难生气。 夫妻两人争执一阵,也渐渐意识到了其中的隐忧和问题,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儿子的要求满足了再说,至于他们之间的事边走边看,也不想一时糊涂得罪儿子而疏远了亲子关系。 在凌志强的电话协调下,蒋逸琳调动工作的事很快有了明确答复,从云山县一中调往化龙县一中,还教英语,肯定不会让她做班主任,也不会让她守早晚自习,只住单身宿舍,职称评定、评先评优方面优先考虑。 !! 第二十三章 好像有感觉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舒萍将消息告诉给蒋逸琳,一下激化了母女矛盾,蒋玉全站在中间谁也说不得,谁也劝不住。 “妈!我说过要他帮忙了吗?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和处境呢?我说过不调了,你还这样自作主张,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能不能消停一会,让我喘口气!”蒋逸琳气坏了,不惜出言顶撞。 许舒萍也来气了,好心被她当成驴肝肺,好不容易开口求人办成了大事,可得不到应有的理解和感激,反而引来一场口舌之争,这口怨气怎么能咽得下呢?“死丫头,别不知好歹,乖乖听话回来上班!我不想再跟你吵来吵去!你长大有孩子后就会明白体谅我现在的难处和冤屈!” “妈,我不想欠他人情,我们拿什么还人家?上次的都没还呢,现在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真是搞不懂,他有什么好?他家有什么好?为什么要恬着脸依赖依附他们呢?”蒋逸琳有些出言无状了。 “琳琳!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再说一遍那句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臭丫头!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么?你不理解也就罢了,可怎么能这样骂我!好,我是恬不知耻的人,我帮错你了,我也没你这没心没肺的女儿,从此以后不要再叫我妈,我养得了却管教不了,你现在翅膀硬了,能挣钱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以没我,也可以没这个家了,你有本事别回这个家,我们之间再没有关系,我也再不会说你骂你了!你想嫁给谁就去找就去嫁,我再也不管再也不问了!”许舒萍小声抽泣起来,心里难受极了,根本想不到她会这样说落辱骂,一时气愤,说了些气话狠话。 “妈!刚才我错了!你别再哭了!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消消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胡言乱语口不择言!你原谅我吧?”蒋逸琳感觉闯大祸了,连忙狡辩道歉。 “算了,我不想多说什么了,现在就问你一句,到底来不来?”许舒萍忍痛问她。 蒋逸琳心里很乱,完全没了主意,沉默思考起来。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没你这样不听话的女儿了。”许舒萍失望了。 “等等,妈,我回来,明天就回来上班!以前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失望了,别怪我,原谅我好不好?”蒋逸琳终于坚持不住妥协了,不想因此彻底惹恼母亲,更不敢因此而失去亲情。 “嗯,回来再说,我累了,你快办好手续,赶紧回来报到上班!”许舒萍的神经放松下来,感觉心有些累,不想再说了。 蒋逸琳答应一声挂断电话,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心里难受得要死,对未来充满了畏惧和厌恶,不敢相信这糟糕的一切都会发生,而且会来得这么突然。 凌风很快就得到了许舒萍反馈来的消息,欣喜不已,等着盼着蒋逸琳出现的那一天,也在考虑怎么面对怎么相处的问题。 刘振华可就惨了。由于都是幕后操作,一切来得太突然太隐蔽,他又不知道蒋逸琳的近况和动向,对她即将调走离开的消息自然也就一无所知。 在蒋逸琳告别领导和同事的时候,刘振华才得到消息匆忙从市区赶来,可她走得太急太快,最终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但刘振华还是不死心,借用同事手机打通了蒋逸琳电话,但没说几句就被她挂掉了,再打过去,居然关机了。 刘振华还不死心,一路开车跟踪到了临南汽车西站,但蒋逸琳浑然不知他已尾随而至。 蒋逸琳走下出租车,拖着行李箱缓缓向售票大厅走去。 凌风身着西装革履等在售票厅,见蒋逸琳进来,迅速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物品,热情洋溢地说:“逸琳,终于等到你了,快跟我走吧!” 蒋逸琳浑身打了个哆嗦,完全认不出他,下意识上下打量起来,非常吃惊地问:“你……你是凌风?” 凌风爽朗一笑,大方地说:“逸琳,你还是那样好看,快走吧!你爸妈在家等着你呢!” 蒋逸琳感觉他不太一样,可以说完全不一样,急忙问:“你怎么变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凌风推着行李,用手扶着她后背,边走边说:“人是会变的,我以前答应过你的,这么快就忘了?” “你……你真的为……为我……”蒋逸琳震惊地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呵呵,我去外面走了走,两年的经历让我改变不少,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多幼稚多冲动啊!”凌风感慨万千。 “难怪再没见过你呢!真有点认不出来了!”蒋逸琳心里有些莫名地悸动起来,不知为什么见他会这样。 凌风快速放好行李物品,扶她坐进副驾驶,一脚油门向化龙县出发。 云山县到化龙县,没有开通县际班线,只能坐车到临南市乘坐开往化龙县的长途汽车。凌风可不敢直接去学校接送,只好在她必经之路等待。 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好像老朋友分开多年未见,互相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左一句,右一句,聊得非常投机和开心。 蒋逸琳之所以会这样,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她看到了凌风的彻底转变,不仅能说会道,而且善解人意,熟悉和了解到的东西很多很新,吸引了她的好奇心,激发了她的探知欲。另一方面,她并不排斥和反感凌风,现在多亏他帮忙脱离苦海,十分感激,加之母亲对他的态度明朗强硬,有些服软认命的倾向。 刘振华终于看清楚和想明白了。蒋逸琳突然调离很可能是凌风的原因,但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想尽快摆脱他,但想不通他们分手还能复合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 在他印象中,凌风是个小白脸,细皮嫩肉,嗲声嗲气,当年遭到蒋逸琳抛弃也是理所当然,但现在他们又怎么会突然走到一起?而且还很亲近和顺从? 他误会和愤怒了。原来她突然迫不及待离开我是为了凌风这小子,原来偷偷调动工作是为了逃避我而钻进凌风怀抱,原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有秘密联系,怪不得连手都不让摸,更别说亲嘴了,还有那次跟我去临南市玩,突然中途跑掉,应该是怕遇见他而生误会。对了,这一切都是在骗我,她一开始就是脚踩两只船,把我当玩偶,心里真正在意在乎的竟是那个小白脸凌风!两年来,我在她身上费尽了心思,吃了多少苦头,挨了多少责骂,到头来竟是一场骗局和游戏,而这个游戏的真正主人一直都是她,设计者、操纵者和胜利者都是她一个人,而我什么都不是,顶多就是陪练陪玩的牺牲品而已!她怎么能忍心这样对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脸? 两人有说有笑回到家里,这一状况让许舒萍和蒋玉全深感意外,完全没想到他们竟能这样亲近和友好,好像新婚燕尔回娘家一样,很是契合和般配。 蒋逸琳进门看到母亲久违灿烂的笑容,慢慢卸下心理包袱,心情渐渐好转起来,不再计较以前的种种不快了。 凌风自然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们一家和和睦睦、热情洋溢,关键是蒋逸琳心情大好,对他不再冷眼相待。所以,他感觉终于苦尽甘来,两年的相思之苦并没有白熬。说话做事尽力做到谨慎小心,努力维护着得来不易的幸福时刻。 蒋玉全也乐呵起来,难得她们母女冰释前嫌重归于好,跑前忙后,热情似火。 许舒萍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不但没有责骂蒋逸琳,反而夸她懂事乖巧。在凌风面前,又是洗菜又是切肉,忙活在厨房里,难得闲下来。 蒋逸琳几次跑去厨房帮忙,都被许舒萍赶出来,让她多和凌风说说话聊聊天,尽全力创造条件让他们在一起,留足时间让他们互相了解和熟悉,明着撮合他们两个小年轻人。 很多话已经在车上说过了,现在倒感觉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人围坐在花园小石桌旁,沉默以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凌风突然开口了,很害怕让她感觉又回到原来单调乏味的气氛和环境当中,想了很多,才敢说话。“逸琳,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蒋逸琳有些不自在了,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脸霎时间红透了,也不说话,坐在一边不敢抬头看他。 凌风看到她这副表情,心里放心不少。换做以前,她绝对打断或者躲避逃走了,但现在是静静坐下来等他倾诉,这让他很是欣慰和激动。“我独自一人身处他乡,睁眼是你,闭眼也是你,就连上厕所也是你,但我不敢打扰你,因为我知道在没彻底改好之前不能见你,所以我宁愿饱尝寂寞和孤独,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你。幸亏老天有眼,让我再次见到你时还是一个人,还这样静静等着我回来。谢谢你逸琳,我再也不会悄无声息走开了,我一生一世都会陪着你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孤独寂寞。逸琳,答应我,做我女朋友,我会用尽一生来爱你来疼你,相信我,我对天发誓,如有违背天诛地灭!”说完,悄悄拉起她的右手,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钻戒慢慢戴到她的中指上,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蒋逸琳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心神恍惚,一时语塞,连手上都没了犹豫徘徊的动作,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任凭他摆弄操纵。 “逸琳,谢谢你,我爱你!”凌风深情地说。 蒋逸琳突然清醒过来,迅速起身,取下戒指,递给他说:“凌风,对不起,这个你先拿着,我现在心里很乱,让我再考虑考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说完,红着脸跑进自己卧室,反锁上门,躺到床上,使劲喘息回想,努力使自己平静稳定下来。 凌风有些尴尬地收起钻戒,坐在原地,使劲回想刚才说过的话,觉得并没有说错什么,才慢慢感觉有些操之过急为时过早了。 晚餐期间,气氛很尴尬。蒋逸琳始终红着脸没说什么话,一直低着头,很有心事的样子。凌风倒是大方热情,不停给许舒萍夹菜、给蒋玉全倒酒添茶,很殷勤,也很自然。许舒萍看出女儿不对劲,没在饭桌上询问,使劲劝凌风多吃多喝,也很客气随和。蒋玉全也看到女儿有心事,猜测他们闹了不愉快,看凌风不紧张在意的样子,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也就没再过问。 晚餐后,凌风在一家人的目送下开车返回临南市了。 !! 第二十四章 熟悉新环境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凌风走后,许舒萍拉蒋逸琳进屋,开始谈心。 “琳琳,告诉妈你有什么心事,别这样愁眉苦脸的!” “妈,他向我表白了,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是吗?那是好事啊?为什么还犹豫不决呢?” “关键是我们才刚见面,什么都不了解,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想过这些事情呢!” “他求婚了?” “不是吧?好像是让我答应做他女朋友。” “呵呵,这孩子确实变得沉熟和稳重了,那就答应他啊?现在看他,和以前很不一样了,这是多大的变化进步啊!还等什么呢?又不是让你立马嫁给他。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也不着急做决定的!” “可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叫我怎么答应他呢?” “唉……傻孩子,这是正常反应,特别是遇到这样优秀的男孩子,一时半会兴奋紧张在所难免,别再犹豫不定,赶快答应他,好好跟他相处,不许耍小女生脾气!” “妈,你对他印象怎么样?给我详细说说。” “呵呵。依我看,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不仅长得帅气,性格还好,不急不躁,成熟内敛,尊敬长辈,关键是有良好的教养和习惯,还有一点,对感情专一负责,胸怀宽广,为人和善,等等,我也说不上来了,反正我觉得很好,也感觉完全配得上你。所以,傻孩子赶紧答应他吧!” “嗯,让我再想想,毕竟这是我的人生大事,不能草草了事。” “呵呵,你想想吧!反正我再也不敢强迫你了,万一你又变了卦,我怎么面对他的父母,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再想掺和了,只要你们觉得合适,我们作家长的也没意见,只要你们以后过得好就行了。” “妈,谢谢你理解我,我爱你,以前是我不好,总是顶撞你,但今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赶快睡吧!现在不要胡思乱想,等过了时间又睡不着了,明天你爸送你去县一中报到。” “那好吧,你也快睡吧!” “呵呵,这孩子!” 许舒萍走出房间,笑呵呵的,嘴上说不再计较她的感情问题,心里却担心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蒋玉全找来一辆私家车请人送蒋逸琳去县一中报到,自己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来到校长办公室,进行简单介绍,气氛突然活跃起来。 校长一通电话叫来了校委会领导和各处室(教研组)负责人,向蒋逸琳逐一引荐介绍。 得到学校超乎想象的重视,父女两人倍感不适,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一下紧张尴尬起来。 经过简短的会议座谈,互相之间有了初步了解,时间也到了午饭时间。一行人在校长王世豪的带领下,去了县城一家高档饭馆,专门设宴招待蒋逸琳。席间,校方热情如火,而父女两人如坐针毡,也如芒刺在背,很不适应,很是尴尬。 下午,王世豪亲自带蒋逸琳去了英语教研组办公室和早已收拾一新的单身宿舍,介绍了很多新同事,说了很多学校概况,还有师资队伍建设和教育教学进展情况,像是在给她汇报工作,俨然把她当成了市教育局领导,处处谨慎小心,时时察言观色,深怕一时不慎惹恼了她。 等参观结束,蒋玉全为她铺设好床褥,买全生活用品,坐着聊了一阵,自己坐车回家去了。 而蒋逸琳还沉浸在梦一般的感觉中难以自拔。 蒋逸琳对新环境非常满意。这里的教风和学风跟云山一中差不多,但教师队伍呈现年轻化的态势,有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青年人,言谈举止间透露出深深的热忱和素养,这点就比云山好。在云山一中,同事之间的交往说不上死气沉沉暗流运动,但没少见到勾心斗角背后议论的情况,或许是她的一面之词,但心里总感觉这里更适合她,不仅离家近,而且还能结交认识更多的新同事和新朋友。 晚上,蒋逸琳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翻看记录课程安排和教学计划,熟悉着这里的工作节奏和时间安排。 没过一会儿,蒋逸琳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声音很小很弱,但还是被她听到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女人,年纪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披肩发,大眼睛,模样一般,但很温和,神情有些慌张,左顾右看很着急的样子,正犹豫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门又响了,把她吓个半死,差点惊叫起来,稳了稳心神,才站远一些,支支吾吾问:“你……是……谁……” 那女人听到声音,连忙小声说:“小蒋老师,快开门。” 蒋逸琳感觉她也是这里的老师,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危险,便缓缓走过去开门。“请问,你找我……” “哎哟!等你大半天了,还以为你不在宿舍呢!哟哟哟!这里条件真好啊!还有个小套间,啧啧啧!不错!真是不错!看来别人说得一点都不假!哈哈……真看不出来你……咳咳……怎么?吃晚饭了没有?要不和我出去吃点?唉……也是啊!你肯定还不饿!怎么样?中午吃得还好吧?哟!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了呀?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工作狂,刚来没半天就按捺不住了?公家的事嘛,没必要这样费力不讨好,做做样子也就行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别这样好不好?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我没那种口味,我性取向正常,没有同性恋的怪癖呀!唉!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说吧,你是从哪所学校调来的?不要说你还是刚毕业的学生哟!家在哪里?有男朋友了没有?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这里未婚的男青年多的是,随便喊一声都能叫来一大堆。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样调进来的?王世豪他们为什么对你那样畏惧胆怯?怎么,你不欢迎我?为什么要这样瞪着我?我很可恶吗?不会吧?我也就是过来聊聊天,顺便问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千万不要乱想。我这人很好的,大家都叫我孙俪,呵呵,但不是电视上的孙俪,而是美丽的丽,怎么样,一字之差天上地下吧!你是叫蒋逸琳吗?我可以叫你逸琳小师妹吗?但不要误会,我不是令狐冲,你也不是笑傲江湖中的依琳小师妹,她可是小尼姑,我又不是爱她的冲哥哥,哈哈,开玩笑呢!放心吧!我很和善的,不会背后议论谁的小秘密的!怎么,还是不相信我?我有那么吓人吗?你不知道,在这学校里,大家都叫我快嘴麻雀,可是我也不在乎,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又不承认。我知道你刚才对我很认生,但过不了明天,你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是直性子,不爱玩阴谋诡计,更不会在暗地里搞事,了解我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我很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那样我觉得年轻高兴一些,比和那些所谓的领导禽*往要好得多,这么说你肯定会骂我幼稚,但我要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忘了一件事,等有空了我还会再来找你,我得走了,不然来不及了,今晚只是过来看一看,你不要担心,有困难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不说了,再见啊!”说完,一溜烟小跑着走掉了。留下蒋逸琳站在办公室发愣打颤,心里凌乱极了。 孙丽原来不这样,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是清纯美丽的大学生,是学校老师当中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个,人不仅长得好看,学历也不是一般的高,大家都在羡慕本科生的时候,她早已偷偷拿到了自考硕士研究生毕业证,工作能力出奇地强悍,但又不失谦逊和恭敬,名声也好,威望也高,一段时间,被人疯传要成为全校历史上第一个女校长,一时之间声名鹊起、名噪一时。 但好景不常在、花无百日红,她陷入感情泥沼,差点丢了小命。 当时,一名衣冠楚楚的副校长看上了她,也算下了血本,动不动带她出去购物旅游,没过半年两人就结了婚,但索性没生下一男半女,否则后果会更严重。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们很恩爱,也像其他夫妻一样如胶似漆不舍昼夜,但过了一年之后,男人玩腻了她,开始移情别恋到了另一个同校女教师身上,感情基础为之一震。没过多久,婚姻关系随之有了明显裂痕。 孙丽听到传闻后,快要疯了,但是被家人劝住,暂时没有发作,旁敲侧击了好一阵,见他有了改观,也就逐渐忘记了。 后来,她不经意间发现了两人的蛛丝马迹,偷偷跟踪观察,终于有一天被她捉了现行。 那天,全校轰动了。孙丽跟那个女老师厮打纠缠在一起,鼻青脸肿,鲜血直流,而男人见事情败露,不好收场,不敢面对,一时想不开从行政楼五楼办公室套间跳下,当场摔死。 接着,警察来了,经过一番调查走访,听了很多熟悉情况的老师的说法,还有楼道监控视频和男人女人手机里面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对案件有了显而易见的定论。 那女教师被县教育局解聘,又被县委开除了党籍,还判赔孙丽精神损失费十万元,最后扔进了临南第二监狱,也算是大快人心。 但孙丽精神损失得太大了,并不仅仅是十万元就能弥补和治好的。 自此以后,孙丽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有时候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上课辅导批改作业,没什么干不了干不好的。但有时候也像个疯婆子一样,逮住人就是一通胡言乱语,不管和对方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只要被她盯上碰到,总会引起一些麻烦。 起初,大家都很理解和同情她,为她感到痛惜难过,但随着时间流逝,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不管怎么样,她对人没有攻击性和伤害性,只是有些人不愿听她啰嗦唠叨,也不想耽误事情,所以尽量避让躲着她,万一不幸被她抓到逮住,只好忍耐迁就着听完,随后也就一笑而过了。 县教育局和学校知道事实真相,也暗中了解到不少她家的情况,明白这份工作对她来之不易,辞了她不仅良心上受谴责,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开了几次专题会议,都下不了决心,最后县委主要领导开了口,还让她留在学校,工资福利待遇照常,只是不能参与教育和教学工作,把她调到行政处,负责校园安全保卫和环境卫生整治工作,但实际上都是另一个领导说了算,让她做处长只是出于待遇和面子上的考虑,其它都是虚的,这是教育局和学校领导还有全校历届师生都知道的事,也没有人反对和议论,都很赞同这一做法。 所以,蒋逸琳也不再计较害怕了,相反,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 第二十五章 断骨心贴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一周时间过去,蒋逸琳完全熟悉了化龙县一中的大体情况,有些是自己看到和了解到的,一些是听同组同事们说的,大部分还是从孙丽口中得知的,所以已经慢慢融合到这所学校,恢复正常的工作学习生活,开始投入心血精力,展开她的教书育人事业。 她的到来充满神奇和秘密,一些别有心机的人总是不停试探询问,有些人还故意攀关系谈交情,但在孙丽等人的指导暗示下,从不向外透露她的有关情况,绝口不提凌志强,深怕有人拿这事做文章。但也不好提及和凌风之间的关系,很怕他们会就近联想到凌志强。 蒋逸琳是受欢迎的。这可能源于她的工作热情和个人魅力,不管到什么地方,她总能找到一些真心实意对她好的男女同事,工作之余聊聊天吃吃饭,也好度过难挨的寂寞生活。 所以,凌风和蒋逸琳始终不敢公开关系,只是偷偷交往相处。周末成了他们的私密时间,逛商场买东西、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成了他们的日常活动。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和拓展,两人之间渐渐有了一些感情基础,互相之间也有了一种默契和依靠。 双方父母看到这种情势,也很满意和欣慰,不再反对和离间,而都希望他们能尽快进入实质性阶段,谈婚论嫁生儿育女成为两家人的饭后话题,有些着急有些空虚,但又不敢插手干预,只好干等上火。 刘振华最近在考虑一件事,只是时机不成熟不敢下手而已。 他写过一份匿名举报信,内容是凌志强假公济私滥用权力,插手干预干部动迁事宜,还捕风捉影胡乱写了不少虚无缥缈的罪状。说什么工作作风腐败霸道,生活作风糜烂腐坏,财经纪律得不到执行,收受贿赂上百万元,纵容唆使家属违规经商,手底下积压不少房产地契,违规推荐带病干部,等等,整整写了十多页反映材料,慢慢几万字十多条罪状,希望借此彻底打压一下凌志强本人,最终危及凌风。但信寄到省纪委干部监督处就像泥牛入海不见踪迹了,这让他突然有了一种官官相护的怀疑,没有办法,只好再想一招,总不能就这样将蒋逸琳拱手让给凌风。 事实上,不是省纪委领导不关注不重视,而是刘振华不在机关单位不清楚事情的进展和结果而已。 省纪委暗中派人来过临南市委一段时间,也做过一些外围走访和巡查,最后也和市委书记打过招呼,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为了教育警示凌志强,到最后还跟他做过一次秘密接触,旁敲侧击了好一阵。事实证明,无论怎么调查和走访,凌志强是绝对清白的,根本没有什么违规违纪的线索和问题,举报信里面提到的一十五条罪状一条都没有得到查证,因此,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由于是匿名举报,查不到诬陷诽谤的人,只得作罢。但凌志强从此留了心眼,说话做事更加谨慎小心,不敢再有公权私用滥用的想法和冲动了。 凌风在家闲坐,终日无所事事,这让凌志强心生怨气,怕他误入歧途,有了新的安排和打算。 省纪委刚来过,凌志强也不是没有顾虑,但为了让凌风有一份好工作,不惜冒着危险,开始张罗他的工作,也许是上次没查出什么而存侥幸心理,或许是在私欲利益面前忘了有所警惕,开始不管不顾了。 没过几天,有人给了答复,临南市财政局科员,已经帮忙做好了档案和资料,只等凌风坐享其成了。 第二天,凌风前去报到,以省委选调生的名义,这件事的内幕只有局长一人知道,所以,就这样名正言顺上班去了。 蒋逸琳听到这个消息,由衷为他高兴,心里更加踏实安心了。其实她早就不满意他在外面闲逛了,一方面怕他惹是生非,另一方面怕他沾花惹草,现在好了,再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和担心了。 可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凌风,这人就是刘振华。 这天下午,凌风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烦闷慌乱,感觉蒋逸琳会出事,便偷跑出单位,开车往化龙县一中赶去。 谁料,他刚上临化高速不久,车子开始剧烈晃动,到最后已经不能控制,一瞬间撞到防护栏,连人带车不见了。 右前车胎被人做了手脚,一时没了方向,左冲右突滚落山崖,出了意外。 等高速巡警发现并送往医院抢救已是第二天傍晚的事了。 凌风已被撞得面目全非、不省人事了,如果不是这样,高速民警队长和医院院长立马就能认出凌家公子来,但现在谁也认不出来。 幸运的是,蒋逸琳打电话进来了。警方和院方这才联系到了“家属”,几经质询后才证实他就是凌志强的公子哥,一面安排手术,一面汇报情况,个个都紧张不安,深怕救不过来而负责任。 没一会功夫,凌家人全都来了,父母,姐姐,姐夫,一群人哭着喊着跑进来。而蒋逸琳好不容易才打到车,正心急火燎催着赶路。 赵蓉趴在手术室外边座椅上哭天喊地,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无不动容,在医院领导的耐心劝说下,才放低声音。凌志强坐在院长办公室,忍住悲痛,不停重复询问着治疗方案和有关情况。凌如云和凌如霞陪着母亲落泪劝慰,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劝慰谁了。 蒋逸琳到了,看到如此悲痛欲绝的场面,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和赵蓉还有他的两个姐姐又一起哭起来了。 等到晚上十点多,凌风被推出手术室,全身上下都被纱布层层包裹住,只露出两只眼睛。他还在昏迷当中。 凌志强走到一边,拉住主刀医生,紧张不安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凌书记,别着急,他没事了,过半小时就会醒过来了。”那医生说。 “那……这……”凌志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结巴着拉紧医生的手,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 “凌书记,吉人自有天相,他能这样幸运,完全得益于他的聪明过人和机智勇敢啊!”那医生感慨。 “医生,为什么这样说?”凌志强不解地问。 “通过检查发现,他只是右腿骨折,左肋断了三根,但颅内并没有出血,内脏也没有大面积破裂,只有不多的腹腔积血,看样子,他是奋力跳出来摔到山崖下的,肯定没有遭到车体积压撞击,这是他勇敢自救的结果。”那名医生解释说。 “那就好,谢谢医生,辛苦你们了,我儿子的命是你们救的,谢谢你们!”凌志强感激地说。 “别客气,凌书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那医生又说。 “谢谢你们,有机会我会专程来看你们,当面表达谢意。”凌志强紧握住他的手不停感谢。 这时,凌如云丈夫也就是凌风大姐夫快速拉走那名医生,趁人不备偷偷塞给他一个鼓鼓的大红包,怕他推辞闪身跑掉了。 正如那名医生所言,警方勘察现场得出的结论是:轮胎爆裂,车体撞破护栏自行冲出路面,而凌风处置得当,在车体飞跃的一瞬间跳出落地,用手护头身体蜷缩成一团顺势翻滚下山,是交通意外事故,属于正常案例范围,已经排除其它可能。 刘振华躲在背后偷笑。但很快又气恼和后悔起来。一方面,蒋逸琳哭得撕心裂肺,让他的嫉妒和怨恨之心大增;另一方面,原来刘振华命好逃过一劫,不但没有离奇消失,反而受点轻伤得到蒋逸琳如此对待,使他懊恼悔恨起来。 凌风住院疗养的这段时间,蒋逸琳几乎每天陪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让凌家人看着感动欣慰。 蒋玉全和许舒萍也来过几次,每次都坐上好半天,陪他们聊天说笑,让病房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淡中透露出幸福,幸福中夹杂着悲伤。人生就是这个样子,于平静中起波澜,在患难中见真情,不经历风雨不知彩虹有多美,不饱尝相思不知爱情有多好。 过了两月之久,凌风才康复出院,一家人欢喜不已。 经过这件事,两家人深知凌风和蒋逸琳是深爱着对方的,也就慢慢开始商量婚嫁事宜了。 蒋逸琳还不想这么快结婚,但耐不住两家人尤其是许舒萍的劝说告诫,慢慢答应下来。 在双方父母的合力安排下,婚期确定下来,经过测算,下周三农历初六是个吉祥日子,适宜婚配嫁娶。 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两人都很紧张兴奋,没想到终于修成正果了。 蒋逸琳心里总不踏实,不知在犹豫徘徊什么,总感觉不会那么顺利,但见父母笑口常开,而凌风又关怀备至,一时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凌风很珍惜蒋逸琳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只要她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从没说过“不”字,也看得出来她有困惑和犹豫,虽然很想马上跟她完婚,但也不着急催她,一直顺从她的意愿。 !! 第二十六章 最致命一击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凌风结婚前一天早晨,凌志强突然被省检察院工作人员带走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家人情绪激动,一时乱了阵脚,不知该从哪里打探消息,也不知该向谁求救脱困,坐在家里四处打电话询问情况。 到了晚上十点,赵蓉所托之人打来电话,结果令人魂飞魄散。 “赵教授,恐怕坐实了,我也没办法了,你还是另做打算吧!” “李校长,我现在只能靠您了,求您再想想办法。”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确实无能为力了,我打听过,出来肯定不可能,但最少要坐五年,这是最少最轻的了,你如果还满意这个结果,就别再找人花冤枉钱了,我是冒着危险才跟你这样说的,我劝你听我话,认了吧!” “那……那谢谢李校长了!等过阵子我再来答谢您!” “不用了,这点忙我还是愿意帮的,别跟我这样客气,好歹我们是同事,好了,我先挂了!” “那……李校长再见!” “……” “妈,我爸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坐五年?告诉我,妈!” “我也不是很明白,现在说不清楚,你快去睡吧!” “妈,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是不是我爸贪污受贿了?要不然反贪局不会带走他的!你快告诉我真相!” “没有,他洁身自好,是有人诬陷他的,你别听别人瞎议论,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好了,快去睡吧!” “妈,那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才出了事的,是不是?到底是不是啊?” “可能吧!现在后悔也迟了,明天我再想办法打听一下,很快会有定论的!快去睡觉,着急也没有用!” “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真是这样,打死我也不上这个班的!现在你让我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所有人?” “你别再说了,让我静静行不行?” “哼……我恨你们!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让我怎么面对逸琳?我的婚事都让你们毁了,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风……风儿你上哪去?快回来!风儿……呜呜……” 凌风负气出走了,留下赵蓉瘫坐在地上呜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正所谓隔墙有耳,屋漏偏逢连夜雨,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正是这样。 刘振华使出必杀技,也是逼不得已破釜沉舟,眼看就要永远彻底失去蒋逸琳,再不出手永无还手之力,出手还要趁早。所以,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就算得不到也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惜以身犯险,犯下滔天大罪,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上次举报未获响应,暗中使坏反成全他们,这次才是心满意足。凌家没了凌志强,犹如大厦没了根基,想不倾塌都难,就算不倒,也可中断一些事情继续发展,目的达成一半,现在可以坐看风云,坐收渔翁之利了。 现在凌志强突然身陷囹圄,引起官场朋友圈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一向作威作福横行无忌的市委副书记顷刻间没了踪影,以前的政敌无不交口称快啧啧称奇,而曾经受过他帮助提携的大小干部寝食难安,深怕引火烧身,最滑稽可恨的是那些亲戚朋友想着法地躲避和疏远,像躲瘟神一样害怕忌讳凌家人。只有李德贵垂涎赵蓉美色,才假公济私不惜冒险为她打探消息。 凌志强突然应声落马,大部分是刘振华的功劳。 本来,安排一份工作对凌志强来说是芝麻大点小事,况且又有他的亲信局长一手包办,各类手续文件齐全,应该说做得天衣无缝了。但事情坏就坏在有人存心要整他搞他,所以也给了别人伺机报复的机会和漏洞。 罗永胜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毕业之后不想进机关单位,也没有去事业单位,在临南市区开了一家音乐酒吧,混得还算可以。 刘振华和他从小就认识,上大学那会也是同班同学,称兄道弟,关系一直很好。毕业后,虽然两人分道扬镳,但没有中断过联系。 酒吧开业那天,刘振华带着一群学校同事前去祝贺,而罗冲给每人办了一张会员卡,可以积分打折,也可以签单消费,给了刘振华很大面子。 刘振华把他那里当成一大据点,但凡有聚会活动,总爱呼朋引伴到酒吧去消费去捧场。 自从蒋逸琳提出分手,刘振华受了不少打击,而酒吧成了他的第二个家,每天晚上都去那里喝酒唱歌,发泄着心中苦闷和怒火。 罗冲看他借酒消愁,也爱莫能助,只能陪他夜夜笙歌消磨时间。 从刘振华口中,罗冲听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蒋逸琳,一个是凌风,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从旁劝过多少次,反被他一顿臭骂,心里有些抑郁,但没有计较认真。 罗冲无意当中听到“凌风”两个字是在家里。晚饭期间,罗永胜在书房掩门接听电话,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经过书房去上厕所的罗冲偷听到,一下来了兴趣,趴在门口细听,隐约听出是凌志强打进来的,可能是孩子工作上的事,当时也没怎么在意。 之后的一天晚上,刘振华又向罗冲吐露心事,很难过的样子。罗冲有些醉了,口不择言,把探听来的消息告诉给了他。 刘振华当时也醉得不轻,第二天中午才想起罗冲昨晚说过一些醉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牵扯到凌家人尤其是凌风一点也不敢马虎大意,躺到床上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查探究竟。 那晚,罗冲说出这些,并不在意,后来想想也没什么,第二天清醒后已经全然忘记说过什么了。 没过几天,刘振华看出端倪,凌风去了财政局,神气十足,耀武扬威,俨然一副情场得意事业得意的嘴脸,真让他恶心。 结合罗冲说的情况,这很显然。凌志强指使罗永胜给凌风安排工作,是一种违规违纪行为,不管他们之间是利益输送还是私交报恩,总之可以趁机扳倒凌志强,还可以借机打压凌风的嚣张气焰,更可以有效破坏和蒋逸琳的关系。这是一举三得的大事好事,绝不能轻易错过。 但由此带来的后遗症也很严重。罗永胜亲手操办参与此事,很可能也会受到摧残连累,还有可能牵扯到人社局、组织部的一些官员,影响不可谓不小,打击范围很大,这件事非同小可,还得从长计议。 这也正是刘振华多次下不了决心出手的最重要原因。他不想打击罗永胜而累及罗冲。他和罗冲是生死兄弟,有着很深厚的情谊,绝不能不择手段。虽然蒋逸琳对他很重要,但罗冲在他心里也有很重很足的分量,所以一直犹豫不决徘徊不前。 听闻凌风和蒋逸琳择定婚期那天,刘振华彻底奔溃了,生不如死,心灰意冷。想到蒋逸琳明眸皓齿娇俏灵动的样子,又想到凌风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丑态,心里像刀扎一样难受。蒋逸琳是美好的,是人都想触碰,但凌风他仗着权势横刀夺爱,是最不可忍受的。 原本,可以和蒋逸琳双宿双栖夜夜缠绵,但现在他们即将携手同行共浴爱河,而自己只能睡冷板床苦挨相思苦,这是多大的笑话多大的耻辱。 如果没有他,蒋逸琳不会抽身离我而去,如果没有他,蒋逸琳不会突然变心转意,如果没有他,蒋逸琳迟早会回到我怀里。这一切都是他带给我的无尽伤痛,是他夺走了我的最爱,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既然你们逼我,就别怪我发火。你凭的不就是一身权贵吗?那我现在就让你们身败名裂,看你还有什么身份和资格跟我斗跟我抢?兄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爸也不是什么好鸟,竟敢帮凌志强那老贼为非作歹,我不想伤害你爸,但我没有办法,再不出招,恐怕他们快要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原谅我吧兄弟,我没有时间没有耐心再等再挨了,算你看错我了,我不能没有她,我绝不让人亵渎她,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刘振华为爱着了魔,已经丧失理智全然不顾后果了,心里只想要凌志强的命,心一横,脚一跺,偷偷打印一份匿名信寄到省检察院反贪局了。 省检察院接到匿名举报,连夜汇报请示,安排反贪人员进驻临南市,开始秘密行动,做了大量细致的侦查工作。 刘振华明白反贪局是不会管违规违纪问题的,而又不相信省纪委那帮人,但找不到凌志强贪污受贿的证据线索,只好将矛头指向罗永胜,只有通过他才可能牵涉波及到凌志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等着“吃”凌风和蒋逸琳的喜酒。 而对于罗永胜,他知道了解的多一些,不管其它的,单凭斥资开酒吧就有他受的。一个财政局长,不过是处级干部,家境也很平常,哪来上千万的资金去经营维持一家上档次超豪华的酒吧?没有贪污受贿或者挤占挪用公款怎么能筹集起来这么多资金?所以他才是突破口,最有效最有力打击报复凌志强的秘密武器! 所以,在举报信中提到了罗永胜、罗冲,还有云水遥酒吧,通过凌风去财政局“吃空饷”这个纽带,还有上次向省纪委提供的一些材料,联系上凌志强,形成了一份有血有肉虚实结合的举报信件。 反贪局通过深入侦查发现,罗永胜确实有挤占挪用公款、贪污受贿等一系列违法犯罪事实,一举擒获。在审讯期间,罗永胜又咬出凌志强,还抖落出一些组织部、人社局等单位的相关领导,足足有二十三人牵涉其中。 所以,凌志强也难逃其咎了。经过比对证实,凌志强多次插手干预干部提拔任用、收受企业贿赂为他人谋利益、介绍企业单位行贿,但最关键的是他有一千两百多万巨额钱款说不出来由。在临师大校长李德贵的帮忙和周旋下,才隐匿减轻了不少刑罚,否则判个十年八年也不足为过。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二十七章 完全想不到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罗冲真是看错人了,想不到生死之交的兄弟竟在自己背后捅刀子,而他竟然一无所知,有些被出卖还替别人数钱的悲哀。 罗永胜的罪行比凌志强的大多了,但没人为他说情打招呼,实实地被判了个无期徒刑。这还不止,省检察院查封冻结了他的一切房产资产,基本罚没殆尽,只留给家人不多的生活费用和一处旧房产。 云水遥酒吧被查封拍卖了,所得钱款悉数充公。 罗永胜妻子心脏病突发不药含恨而终了。 现在,罗家只剩下罗冲一个人。狭小的房间里,他终日沉迷酒色开始堕落下来。 刘振华为了掩人耳目,前来探望。 “罗冲,打起精神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我也很痛心,但生活还要继续,你父母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消沉颓废的样子,我们是好兄弟,有困难一起扛,听我话,别再喝酒*了!” “谢谢你能来看我。我都这样了,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活头啊!” “别胡说,就算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你值得依靠和信任的兄弟,我们不是发过誓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难道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就算别人看不起你,可我是你兄弟,真正的朋友,怎么会因此而背弃离开呢?你有手有脚,只要有信心,就不怕被饿死冻死!今天我来是有事要商量,看你这个样子,我还能说得出来吗?算了吧!算我看错你了,你是一个懦弱不堪见困难就卧倒的人,白费一番良苦用心了!我走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是看透了,你这辈子永远站不起来了,也没胆量抬起头让那些嘲笑耻笑你的人看了!唉……悲哀啊!” “振华,你等等,我……” “怎么了?想通了?” “谢谢你教训我,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不是要你帮忙!而是商量,懂吗?唉……” “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我知道你是在为我考虑,我也想通了,只要人还活着,就得好好活下去,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当笑柄!” “呵呵,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认识的罗冲啊!我是这样考虑的。你不是有想法有经验吗?我们合伙开公司、做生意,你管理我出资,收益五五开,怎么样?有兴趣吗?” “好啊!但是我们要做哪方面呢?” “我初步设想,我们不开酒吧,开个婚庆公司,那样也轻松些,赚得也不少呢!” “这个……不是我所熟悉的,我怕……这有点难!”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别犹豫了,我已经考虑过了。我出面,你管理,咱兄弟玩就玩大点,别让人看咱俩的笑话!” “可我……这不行!要不,我只在幕后帮衬你?” “这方面我也考虑过,没事,你躲在幕后也行,但你得把控全局,我只是挂个名头而已,主要还在你,对这个我不在行!” “依我看,这样也行!只是怕我连累到你!” “别再跟我说这样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啊!” “呵呵……” “这样才对嘛!来我们走一个!让那些不愉快的破事随风飘散吧!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兄弟我心里很高兴!” “哈哈……来……我们再喝一个!” 刘振华心里有愧,威胁家人弄来一笔钱,开公司是假,为了安顿好罗冲才是真。 凌风那晚出走,谁也不知道,别说蒋逸琳,就连他的母亲赵蓉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还是蒋逸琳最先发觉情况不对,连打几阵电话都是关机,后来找到临南他家,听赵蓉哭诉才知道凌家出了大事。 凌家出事那天,蒋家还沉浸在欢喜当中,全然不知事情糟糕到如此地步。蒋玉全又是宰鸡又是杀猪,忙得不可开交。许舒萍招呼亲戚家务,忙得不亦乐乎。蒋逸琳也四处联系同学同事,虽然有很多的话要对凌风说,但终究不敢开口。镇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也是由来已久代代相传的习俗禁忌,女孩子出嫁头天不能和夫家人见面,也不能说话,这是规矩,也是忌讳,否则会伤损夫家人的福报阴德,对女方家人生命健康也是大不利,轻则怪病缠身,重则折寿夭亡。全家人都在为婚事忙碌。按照这里的风俗,出嫁前晚上,女方家要忙着应付远方早到的亲戚朋友,还要等男方家大清早派人来娶亲,家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心里都有事,这一晚本就不是用来睡觉休息的,而要在接连不断的迎来送往活动中度过。 到了次日六点,天空已经发白,可不见男方家人出现,也没打电话过来,这可急坏了蒋家人。许舒萍感觉情况不对劲,立马叫醒了昏睡过去的蒋逸琳,让她联系凌风,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派人来接亲,是不是婚车出故障了,还是堵在半路上了,急得全家人团团转。 蒋逸琳试着打了十几通电话,始终提示对方已关机,这下子可吓傻了一家人,有些来看笑话的家务婶娘蒙住嘴偷乐,感觉她家出大事有好戏看了。有些近亲属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出言劝慰,说肯定是忘了充电,车子马上就来,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铁板钉钉的事还能有变?那就怪了! 就这样,一家人又强压住激动紧张的情绪,停下手中的事坐等婚车到来。 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出去查探的人一拨拨回来,连个车影都没看到,几次下来,家里的空气紧张得连苍蝇都要窒息了,嘈杂喧闹的声音没有了,高谈阔论的腔调没有了,欢声笑语的场景没有了,偷笑说闲话的声音多了,争看蒋家人脸色表情的人头多了,站在角落偷打电话报信的人影多了。而这时的蒋逸琳早已魂飞千里肝肠寸断了,哭得让人心疼可怜,哭得让人怒骂凌家禽兽不如,哭得让人哀叹遗憾。蒋玉全开始闷声不说话了,气得胡须都倒立起来,心里咒骂耍人的凌家全都死光光,如果有杆枪他肯定会第一个崩碎凌风那小畜生的脑袋,以前,死皮赖脸缠着要娶女儿的人是他,现在,关机不接电话不管不顾的人也是他,真后悔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不负责任不知厉害轻重的混小子。许舒萍面子上过不去,还一个劲地安慰其他人,说肯定是婚车半路塞车一时给耽误了,马上就来了,大家稍安勿躁。 等到上午九点多,还是不见车队的踪影,这下大家都绝望了。 蒋逸琳感觉他家出了状况,脱下婚纱换上便装,打车向临南市进发。蒋玉全靠着墙头使劲撞击自己脑袋,老泪横流。许舒萍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鼻涕眼泪顺着脸颊流窜。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蒋家和许家的亲戚,还有五六个近亲属,分开劝慰他们,其他人早就看出变故怕生事端偷偷溜走了。 蒋逸琳听到这些,头都大了,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市委副书记说倒下就倒下,没有一点预兆和前兆,根本没有思考和求证的余地。在她印象当中,凌志强是一个工作勤勉、认真负责的一个好领导,虽然有些官架子,但比以前好多了,对她父母也和善,和妻子也很恩爱,只是对凌风严厉了一些,但终究还是为了他好,对她总是客客气气,总说一些鼓励关心的话,很少见过他发火严肃的样子。可现在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倒下了?这个家怎么办?凌风又将何去何从呢?他为什么要贪污受贿?为啥还要介绍别人行贿?他怎么会有这么多说不清来路的钱?难道他真的犯罪了?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家里的钱不够用,还是有人存心陷害他?这么大的家业难道竟是他贪污受贿得来的?为什么不让凌风自己去找工作,非要找人安排?现在要判几年?出来后还会认得妻儿吗? 钱够用就行了,花这些来历不明的钱能心安理得吗?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或者参加公务员考试,总之有很多办法,没什么要一定安排在行政机关呢?这要罢了,为什么还要伪造文件档案弄成正式工呢?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望膨胀到现在这个样子,被抓被判那必定是无法避免的事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凌风他会去哪里呢?他走了我怎么办?说好的婚礼呢?说好的誓言呢?统统都不算数了吗?他这样一走了之,他母亲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守活寡了吗?她能挺得住坚持得下去吗?我父母怎么办?他们会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我要何去何从?是留下来等他再来娶我,还是一走了之?留下来算什么,是未婚妻,还是未亡人?这样不清不楚走掉,又算什么,是逃兵,还是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小人? 凌风,你在哪里?让我一个人怎么办?留下三个老人,我怎么能照顾得过来呢?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自暴自弃?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悄悄溜走了,现在又这样,是在考验我的耐心,还是老毛病又犯了?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算话,这一次,我还能再给你机会吗?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爱着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对我的可以报复,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呢?你爸又不是不回来了,为什么要这样逃避现实啊?你以为这样悄无声息走掉,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了吗?工作没了,人进去了,还有很多办法可以想,为什么还这样不成熟不稳重啊?你就这样狠心扔下五十多岁的老母亲痛不欲生吗?你不管我也就算了,但你出来为我说句话啊!现在让我们一家人怎么面对亲戚朋友呢? 蒋逸琳在他床上,想了又想,骂了又骂,一会哭一会笑,好像疯掉了一样,赵蓉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快到下午三点的时候,蒋玉全和许舒萍也赶过来,得知事情原委后,伤痛不已,心里再也愤怒不起来了,更别提责怪辱骂了,都被突如其来的遭遇吓坏了,坐在一起,你劝我,我劝你,都停不下来。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二十八章 惊天大阴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被父母接回家了。赵蓉哪里都不去,不管女儿女婿怎么劝说,就想待在家里,不知在等谁回来。凌志强肯定是回不来了,那只有凌风了,可现在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坐等也只是瞎等。或许是离不开这个熟悉的环境,又或许是为了怀旧回忆,总之,不想再去别的地方了,因为去哪里都改善不了悲痛和绝望的心境和情绪。 她不走,凌如云和凌如霞就得留下来陪她,一刻都不敢离开。在她们看来,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阶段,父亲锒铛入狱了,唯一的弟弟又离家出走了,虽然都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在这节骨眼上,守护照顾好亲人才是当务之急的大事,一要照顾好她的生活和情绪,二要防止她想不开而寻短见,三要寻找打听弟弟的下落,这些事情都得做周全,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这个家,不管自家有什么困难都得克服忍耐,这里才是最需要她们的地方。 可赵蓉不这样想,她不想留女儿们在身边,一是耽误她们的工作,二是影响她们的家庭生活,三是留在这里会想起很多往事特别是凌风,四是留在这里于事无补只会徒增伤悲。所以,说什么都不肯留她们在家里,催着赶着把她们“轰”出家,反锁上门,走进卧室,关门拉窗帘,坐在床上嘤嘤哭泣。 凌家两姐妹站在门外商量一番,并不敢就此离开,偷偷躲在一边,观望别墅里面动静,将目光锁定在几扇窗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样她们轮换着蹲守了整整一夜,幸好什么事都没发生。第二天,两人有些体力不支了,但不敢掉以轻心,白天在家陪母亲说话,晚上换各自丈夫留守看护。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才放心回家,不再值夜蹲守了。 赵蓉慢慢想通了。一切既成事实,伤心难过也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流再多的泪熬再多的夜,丈夫回不来,儿子也不知道,女儿女婿都受不了,何必这样颓废沉沦?所以,她决心挺住坚强活下去,不为别的,就为凌风回来有个温暖的家落脚的地。 学校是回不去了,但又不能辞职不干,以前不在乎经济来源的问题,现在就算有两个女儿接济,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事事都靠两个已经出嫁多年的女儿来帮衬。无奈之下,她找到了李德贵,希望能办理病退手续,这样就可以拿些退休金贴补家用。 “李校长,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这些东西还望您笑纳!”赵蓉拿出一个大信封,看样子里面装了不少钱,估计也得有十多万。 “唉,赵教授,你这是干什么?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这个,你知道我没这爱好,这样做是存心让我难堪啊!不行,快收起来,别让人发现,不然我就说不清了!再说,你家刚出事,正是急用钱的时候,还是拿回去留着慢慢用吧!”李德贵连忙抓起她绸缎般细嫩的手,带着狡黠的眼神,执意不肯收。 “这,李校长,我知道您嫌少,但我也只有这么多了,您还是收下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一些!”赵蓉感觉他有这个意思,又开始使劲向他怀里推了推,不敢就这样拿回去,那样比不送更难受。 李德贵慢慢拉她坐下,把手放到他腿上,眼睛却盯着她胸前鼓鼓的两团,说:“赵老师啊!这些天你消瘦了不少,看样子没怎么休息好,你要多注意身体才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别再为难自个儿,该吃吃该喝喝,着急担心也没有用,你说呢?” 赵蓉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使劲把手往怀里抽了抽,但是被他抓死,一点都挪动不了,但又不敢和他认真,心里着急,便说:“李校长,请您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快些放开!” “呵呵,你放心,这里来的人不多,我们也就是谈谈心,并没有做什么嘛,你这样紧张干什么?其实呢,我这人就是这样,听不得女人求我,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哈哈!”李德贵淫*笑起来,慢慢露出狐狸尾巴。 “对不起,李校长,我该走了!”赵蓉突然起身,极力扯出被他紧抓着的手,羞愤难挡。 “呵呵,别动气嘛!我也只是开开玩笑,你何必这样认真呢!坐下来,我们慢慢聊聊,反正你也请了两个月的事假,没必要着急离开啊!”李德贵假装严肃认真起来,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使劲往套间方向拽去。 “李……李……求您……别……这样,我……李德贵……你这个老禽兽!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赵蓉眼看就要失身于他,恼羞成怒,大声冲他吼叫,极力扭动身子,不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嘿……好,你走吧!千万别后悔!快走吧!”李德贵突然松开她,阴笑着说。 赵蓉不明白他的意思,看样子他真生气了,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发愣。 “你走啊!怎么不走了?别给脸不要脸,我是看得起你才这样,你以为我离不了你了?要走就快点,让人看着心烦!”李德贵阴着脸说,好像有种威胁的意思。 赵蓉听他这样说,越不敢轻易离开了,现在心里乱成一锅粥了,想走又不敢走,真是气死人了,但留下来只会让他更嚣张,想了一阵还是决定离开,不能就这样委曲求全。 李德贵见她离开,也不追赶,躺在床上,大声喊了一句,“赵蓉,想清楚了再走!你丈夫还在里面呢!时间长短还不一定呢!哈哈……” 赵蓉听到这些,感觉他知道什么,立刻折返回房间,大声问:“他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 “我要休息了,有空再说吧!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到时候有口说不清!”李德贵故意翻转身体,背对着她说。 “李校长,刚才是我不好,求求您快告诉我吧!”赵蓉忍住愤怒,低声下气地求他。 “我腿疼,你能给我揉揉吗?算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还是回去吧!”李德贵故意说。 赵蓉知道他想要什么,但这种事情有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丈夫一天出不来,一天就要受他欺凌,一时之间犹豫不决,走也不成,不走又不成,反正心里五味杂陈。 “呼……呼……”李德贵故意装睡起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赵蓉轻轻走出套间,反锁上办公室防盗门,又锁好另一扇门,折回套间又把这扇门也给锁上,转身除去衣物,光秃秃赤条条爬上席梦思大床,而眼泪早已流窜到胸前雪白的沟壑里,顺着惯性慢慢向平坦洁白的小腹蔓延。 李德贵,这人是个传奇,在临南市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别看他只是临师大校长,在他手里出去的学生高徒遍布整个华夏省,官场上,商界中,都有他的学生和校友,人脉关系宽广,交际圈子繁杂,各个领域都有他的身影和声音,不管什么事什么人到他这里,都不算什么,在华夏省有着很深的根基和影响。 他不是白手起家,也不是神仙灵童,但说起点就比别人高得多。父亲曾是省委领导,母亲更是不可小觑,是华夏地产大亨的掌上明珠。从小见多识广,在父亲和母亲的精心培养下,就算是个白痴也能变得精明起来,何况是名门之后呢? 但他的婚姻很不幸,出于政治和商业目的,妻子虽是达官显贵之后,但作为筹码联姻成婚,终归有些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所以两人一直维持维系着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只是出于名利影响,没公开罢了。 年轻时,他喜欢和暗恋过赵蓉,只是出于家族利益没敢表白。等他终于鼓足勇气四处寻找她时,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赵蓉已经初为人母,诞下了年仅两岁大的凌如云,这让他沉闷忧郁了好一阵。 随后知道赵蓉去了临师大,千方百计逃脱家人束缚,执意跟着去了。接下来的几年,他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从教授、系主任、二级学院院长、学校党委副书记再到学校党委书记、校长,仅用了短短二十年时间,这期间都是连蹦带跳地提升,上升速度让人咋舌纳罕。而赵蓉一直原地踏步。 同校工作期间,李德贵碍于身份和面子,总是偷偷关注着赵蓉,也有意无意地试探靠近,但都被她识破断然拒绝,始终没有得手。 没有得到赵蓉是他永远的遗憾,那时对凌志强恨之入骨,直到现在也没有改观,虽然不是别人的错,但总感觉是他抢走了心爱没来得及表白追求的人,所以对他一直耿耿于怀、不可放过。 其实,仅凭刘振华的一纸举报信很难让省检察院反贪局介入,这其中李德贵扮演了十分重要而且不太光彩的角色。 省检察院院长和他是世交故友,父母之间亲如兄弟姐妹,两人都很熟悉和投缘,就算没有过命的交情,也有世代友好的愿望。 所以,当接到举报信,就开始重视起来,不是因为罗永胜父子的关系,而是其中提到的一个人,凌志强,这是谁?不就是抢走李德贵暗恋对象的人吗?终于落到咱手中,现在不收拾更待何时? 这个消息马上传到李德贵耳中,一时欣喜不已,感觉他的机会来了,马上回复:认真查,严肃办,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决不能手软!这是他给省检察院院长的原话,一字不差。 所以,刘振华的举报信才起了极大的作用,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 但为了取得赵蓉的信任和依靠,他不得已心软开了口子,对那院长兄弟交代:“别太长,五年就好了,但我不好面对他,这个你想办法!” 而赵蓉之所以这样倚重李德贵,是看出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想法。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无功而返,断不会给他打电话求救,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感觉求他帮忙必有很大损失,这是她所负担不起也不愿承担的。 所以,她终于后悔了,当初的担忧今天终于出现了,他的狐狸尾巴终于翘起来了。他帮丈夫目的就是要得到她的身体,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既然能把人说活,也能把人说死,这样的人是她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的。 其实,赵蓉年龄不算大,只有四十六岁,有着花一样的模样和气质,这正是李德贵始终不肯松口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得不到的东西永远充满吸引力,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越反抗委屈越觉得刺激成功,这就是李德贵对待她的逻辑。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二十九章 伸手必被捉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赵蓉被李德贵在床上折腾一阵,有些吃不消,身子都快散架了,但还是隐忍到现在,一直没敢啃声反抗,但也没有迎来送往,很机械很僵硬地忍受完了这一场利益交换。 李德贵趴在上面,抖动一阵,躺着不动,只是大口喘气,眯着眼,很享受其中的样子。 赵蓉本来瘦弱,又加上这些天食欲不振睡不安寝,体力精神亏损得厉害,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现在被他压在下面,苦不堪言,像一具死尸堆放在身上,根本无力承担,快上不来气了,但又不想跟他开口求饶,只得死命扛着。 他终于瘫软下来,反倒在一旁,眯着眼,但手脚又不消停,使劲握住扣住赵蓉上下,好像正在养精蓄锐,等待再次发力。这是赵蓉非常担心害怕的事。 但不幸被赵蓉猜中,李德贵又猛吸了几口气,还把她压在下面,上上下下,弄了不知多少时间,都快把她弄晕弄昏过去了。赵蓉的确不知道时间,因为快要睡着了,在昏昏沉沉当中,感觉他停了又动动了又停,好像很困难很不甘心的样子,在摇摇晃晃当中,想不睡着都难,因为实在太困了,好几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总共也就十来个小时,这种状况下怎能忍得住困意? 时间过去一小时,上面没了动静,而下面已经粘粘黏黏,湿得不成样子。又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李德贵翻身倒下,呼呼大睡起来。 就这样,两人都昏昏沉沉睡了起来,谁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溜走的,是谁带头先睡的,只知道是在缠绵悱恻中睡着的,是在极度困乏的状态下睡着的,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十一点多,赵蓉先醒过来了,发觉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很想亲手宰了他,但浑身酸软,根本没力气抓握什么,下面更是酸胀肿痛,感觉快要裂开了,火辣辣的疼,感觉和刚破*处那会差不多,想起这些,不禁脸红羞臊起来,恨不得给自己来几巴掌,和这样的人在一块,还能想到那样纯洁美好的事,真不害臊。 看着他呼呼大睡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满身赤*裸的样子,心里泛起种种自责懊悔的情绪,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侮辱,这是晚节不保愧对丈夫儿女的恶行啊!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和资格去面对他们?我还是人吗?我这样做对得起谁啊?我这样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这样委屈自己得到的又是什么?我怎么变得这样无耻和下流?我还是一个好女人吗?我还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吗?赵蓉面对不了自己,想一死了之落个干净。 只见她慢慢起身下了地,一件一件穿好衣服,轻轻拧开门锁,缓缓走到办公室窗前,拉开窗帘,踩上黑色真皮沙发,推开窗,看外面泛着星星点点的路灯,闭上眼,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接着,窗外响起巨大的落地声,“咚,咣当!” 而这时,李德贵还在沉睡,完全不知外面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寒风呼呼地刮,吹起胡乱摇摆的窗帘,左摇右晃,完全没有支点可以依靠。灯光昏暗,照射在婀娜婆娑的杨柳树上,泛出点点亮光,在随风摆动的枝条树叶上漫无目的地移动。枯黄稀薄的草坪上,躺着一个身体佝偻弯曲的女人,脸色苍白狰狞可怖,嘴角渗出一缕缕冒着热气的鲜血,纷乱不堪的头发间流出一股股白色液体,顺着干瘪僵硬的地上缝隙蔓延渗透。女人的身体是美丽曼妙的,心灵也是纯洁可敬的,只是有些可惜有些可悲可叹。这样年纪的女人正是事业有成、子女孝顺、儿媳敬爱、孙儿女绕膝、享福的时候,可是这一切赵蓉没享受得到,这么快、这么急、这么怨恨、这么悲伤、这么绝望、这么自责、这么痛恨地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唉,生命很短暂,婚恋需谨慎啊! 李德贵太累了,窗外嘈杂尖叫的声音都没能吵醒他,可见他用力过猛精疲力竭体力严重透支了。 最先发现赵蓉尸首的是一名晨读女生,经过行政楼绕道去往清水池时,无意当中向草坪瞅了一眼,这才警觉尖叫起来,又是报警,又是打急救电话。应声赶来的几名女生也发现了这幕惨剧。胆小点的女生连滚带爬逃离现场,胆大细致一点的女生,顺着尸体位置一路往上探寻,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七楼校长办公室一扇半开的窗户上,那窗帘还在迎风飘荡,一小部分飘出窗外,窗户外边缘依稀看见涂料脱落露出的灰色水泥墙体,显然是从那里跳下来的。经过一阵议论和猜测,随后打电话报警,又不敢过去分辨跳楼的是谁,但又不敢走开,纷纷拿起手机拍照留下证据线索。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师生聚集起来,学校保安和后勤人员也纷至沓来,在众人的围观和见证下,发现此人正是赵蓉赵教授,但都猜不透和看不懂为什么要从七楼校长办公室窗户跳下,难道他们之间有仇怨,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大部分人都看得明白,不出意料,应该是感情纠葛。 李德贵追求纠缠过赵蓉的事情在学校不算是秘密,只是大家碍于李校长的权势淫*威不敢随便议论和猜测罢了,但现在大家都在说,有些胆小怕事的人也开始跟着讨论附和起来。 桥南街道派出所民警随后赶到,立即封锁现场,开始调查取证,盘问在场目击学生,对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紧接着,警察驱离围观师生,开始在百米周边警戒执勤,不放一人过来干扰侦查工作,这也是出于对李德贵的一种变相保护,毕竟此人是从他办公室跳下来的,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了。 师生走开了,第一现场进不去了,可校园里到处是第二现场。师生们哪有心情讲学,都在徘徊观望,三三两两聚在隐秘处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安心上课听讲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现在,整个学校乱成一锅粥了,校园里,厕所里,教室里,办公室里,花坛边,水池旁,门卫处,食堂餐厅里,到处都有闲言碎语,到处都有嬉笑怒骂,到处都有流言蜚语,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读书写字都很难,紧张恐怖的气氛迅速在校园弥漫扩散开来。 民警敲响了李德贵房间的门,等了好一阵才有人出来开门。 这时的李德贵还是哈欠连连,很气恼被人打搅,“你们是谁?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带着瞌睡眼不耐烦地责问。 带队出警的人叫孙泉,听说过他的情况,不敢造次,弓腰道歉,“李校长,这么早打扰您,真对不起,还请您见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边说边探头向里面张望,发现里面陈设家具摆放得井然有序,应该没有打斗吵闹的情况,屏息闻了闻里面空气的味道,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很浓,但只要留心就能闻得出来,和死者头发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一样的,所以,这里应该就是事发的最初现场。 “你叫什么名字?”李德贵探问。 孙泉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胆怯,便说:“我叫孙泉,是桥南街道派出所民警。李校长,我现在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李德贵为之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不紧不慢地说:“你问吧!” 孙泉感觉门口不方便,便向里面探头,小声问:“李校长,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里……” 李德贵瞌睡醒了一大半,才发觉赵蓉不见了,而身边又多出两名警察来,难道学校出事了?是学生自杀了还是打群架了?赵蓉呢?她去哪里了?怎么突然不见了?她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还有许多话要说呢?这才定眼细看孙泉,但只看到一双冷峻淡漠的眼神,他心里分明害怕了,但表面上装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领两人进屋了。 孙泉和他面对面坐下来,悄悄打开了录音设备,另一个民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随意地观察掌握着办公室里面的状况,将重点放到了那扇半开的窗户上,但不敢走过去拍照细看,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 “呵呵,那个,把那扇窗关了吧,有些凉飕飕的,感冒冻着了可不好啊!呵呵……”孙泉暗示同事前去查勘究竟,可眼睛不离李德贵,认真观察他的神情变化,猜测他现在的心理活动,密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民警快速闪身走到窗口,拿出袖珍照相机拍照,并详细看了看鞋印纹路,估算与赵蓉落地位置的符合程度,迅速关上窗,在李德贵低头沉思的一瞬间,向孙泉点了点头。 孙泉感觉事情有点大,完全超出了他的职责权限和承受范围,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赵蓉的死跟他有非常密切的关系,说不好就是他杀的,面对这样一位官场大佬,我一个小小的片警怎么能盘问和处置,万一稍有疏忽,那恐怕有杀身之祸,还是应该尽快脱身的好。趁李德贵还在低头的机会,悄悄转身看了一眼同事,给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又做出嘘声和杀头的手势,这才开始了交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稳住他,不能让他做出畏罪自杀的事情。 “李校长,看来您精神不太好,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孙泉试探。 “嗯,昨晚是有点失眠了,所以才这样困乏,不过,没事,既然来了,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问吧,我积极配合你们工作!”李德贵想了一阵,肯定赵蓉应该是怕被人发现偷偷溜回家了,至于学校出事,那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就算再严重也不过是死了个学生或者打群架被警察抓了,根本为难不到我,有什么要紧呢? “那好吧,这么大的学校,管理起来肯定非常困难,难免出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人防不胜防啊!李校长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吧?”孙泉随便找着话题闲聊。 李德贵隐约感觉是学生闹了事,现在警察找上门来,肯定是来商议解决善后办法的,根本没往其它方面想。“唉……是啊,学生加起来足足有二万多,今天这里打架,明天那里闹事,都快把心肺都给气炸了,大学校长不好当啊,如果有人能给我安排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我也是非常乐意去的,可谁又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呢?但话又说回来,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绝对不能出现打架斗殴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非常关注和重视的,发现一起查办一起,但你也知道,人多事杂,难免顾头不顾尾,出现盲点漏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这就是我比较头疼的事情,我们的学生在外面闯了祸,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安全隐患,也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但对于这样的恶行,我们都不应该心慈手软,发现一起就应该及时地惩戒一批教育一批人,否则正常的教育教学活动难以开展,违背了我的初衷和美好愿望,是我们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孙泉忍住笑意,不断翻看着手机短信,沉着冷静地说:“李校长说的对啊,我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也重点加强对师大周边环境的监视布控力度,尤其是对重点人群的明察暗访工作,从来都不敢粗心大意消极怠工的,学校出事情一定是大事情,学生出问题一定是大问题,所以我们历任领导都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工作,不断加大巡查力度,有效提升人防物防技防水平,全力保一方平安和谐稳定,这是我们的使命职责所在,所以还请李校长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掉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伤害一个好人,对是对,错是错,一定要查证属实,绝不会稀里糊涂办事情。社会上不是很流行一句话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违法乱纪的事终究是要接受法律和道德的评判的,任何人都逃不掉,包括您,也包括我。但话又说回来,愿望是好的,可结局不一定能让人满意和理解,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爱莫能助的,相信李校长您也能理解和支持的。” 李德贵心里暗自惊奇,发觉这人不仅牙尖嘴利,还特别能体谅和照顾到别人的心情和情绪,有些喜欢上这名年轻小伙子了,大有拉他进学校安保处的想法,“呵呵,大家都有难处,互相谅解才是王道,有时候还需要你们多担待一些,毕竟他们本质不坏,只是误入歧途,批评教育一顿也就行了,犯不着跟他们置气,小惩大诫一下,送回来我们再进行回炉锻造,应该还是能改得过来的。” 孙泉看了一眼短信,迅速起身,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恐怖起来,迅疾从后腰掏出一副金光闪闪的手铐,快速抓起套在李德贵手上,冷冷地说了一句:“走,我们回派出所接着聊!” 李德贵感觉事态不对,好端端怎么突然把自己给铐起来了,连忙责问:“小孙,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抓错人了?快放开我!真是瞎胡闹!”边说边使劲挣扎。 “别动,我抓的就是你!”孙泉厉声呵斥。 “可……这……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李德贵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要抓他,根本没有任何道理能讲得通啊!在带上警车的一刹那,他感觉脸面扫地,恼羞成怒地咆哮着责骂着呼喊着,但始终没人和他说话,根本就没人愿意理会他。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三十章 都非常重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孙泉接到最后一条短信,这才有了勇气和支撑。这条消息来得刚刚好,不然真怕没话说而稳控不住李德贵了,说了那么多废话,连他自己都感觉找不到重点,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的话来到嘴边而敢和这只杀人不见血的打老虎谈笑风生举重如轻,有些佩服自己的胆识和谋略,不但感谢自己有这么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而且要感谢李德贵善于平心静气沉着冷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谈学校苦的闲情逸致和高谈阔论,如果不是他耐心不设防,如果不是他善于周旋婆婆妈妈唠唠叨叨,还真怕控制不了现场,如果真被他发觉警醒到什么疑点漏洞,那后果真不堪设想,万一他情绪冲动也从七楼跳下,就算长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所长局长砍的,所以,这次是不幸中的万幸,更要感谢所领导设身处地为人着想,如果稍有延误和胆怯,那这件事恐怕不会这样顺利落地,不说性命攸关,对案件侦破也会带来极大困难,如果这件事传到社会上去,那恐怕会引起轩然大坡,不说发生八级地震,也差不多了,影响巨大,可以说是地动山摇,人人惶恐了。 短信上是这么说的:接省厅指示,采取措施,从快从速。 一路上,李德贵呼喊吵闹,多次提出要打电话,但被民警迅速制服,不给他一点缓和迂回的空间。 派出所所长接到第一条短信,就感觉事态极其严重,第一时间汇报请示临南市公安局局长,不敢擅自做主,心里惶恐不已。 而市局领导也做不了主,又很快将初步侦查结果汇报上去。一时引起局领导的重视和震撼。但也没有主意和措施,一方面给派出所下达继续稳控局面想办法拖延时间的指令,另一方面迅速向省厅打电话汇报相关情况和最新进展,随之赶赴省厅机关,面见厅长,请示下一步行动计划。 到了省公安厅,领导也是愁眉紧锁面露难色,但事发突然情况紧急,一刻也容不得迟缓耽搁,连忙带人去了省委大楼,直接找到省委书记,当面作了汇报,也提出了相关建议。 省委领导思考良久,才做出指示安排,“立即采取强制措施,控制事态蔓延发展,严密监视师生动向,密切关注网络舆情和事态发展,如有必要立刻封闭网络和电信通道进出口,安排警力严惩言论散播者,秘密尸检,做好师生及家属稳控工作,切实做好保密协同工作,有关情况第一时间只向我单线汇报,不管任何理由任何借口决不能扩大知情和参与范围,即刻安排专项行动,随时汇报!” 公安厅长现场发出强制指令,随后赶赴单位,幕后指挥调度协调。 而省委书记向公安部负责同志详细汇报了有关情况以及目前工作的处置进展情况,也收到简短指示:安排周密,处置得当。但需进一步严防死守,加紧侦查审讯,严密监视和妥善处置突发情况,重点放在稳控社会舆论和家属情绪,安排好正常的教育教学活动,引导控制师生情绪,采取切实有效的得力措施,严防事态发展,第一时间汇报请示相关情况,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攻防结合、不出纰漏。 调查审讯工作迅速展开。在昏暗狭小的临南市公安局审讯室里,气氛严肃冷峻,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李德贵开口。 对抗了好长时间,李德贵终于绷不住,眼泪鼻涕顺着苍白的脸颊嘴唇流了下来。“她进行性贿赂,我一时乱了心智才铸成大错。” 审讯员问:“她的意图是什么?” 李德贵回答:“求我探听消息!” 审讯员问:“为谁?” 李德贵回答:“凌志强。” 审讯员问:“你怎么说的?” 李德贵回答:“我哄骗答应了。” 审讯问:“她为什么找你?” 李德贵回答:“这个我不知道。” 审讯员问:“她做那事是自愿的吗?” 李德贵回答:“是她自愿的,刚开始我不愿意,但后来看到她,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审讯员问:“你们开始和结束的时间是多少?” 李德贵回答:“这……” 审讯员问:“我是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没问你那事时间有多长!” 李德贵回答:“晚上八点多来的,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审讯员问:“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李德贵解释:“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我做完那事稀里糊涂睡着了,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你们没去她家问问吗?她家里人应该都知道的!” 审讯员问:“好,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向她承诺的?” 李德贵回答:“我只是撒谎骗她,并没有做什么承诺!这个,你们可以问问她本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有没有答应过什么她都知道!” 审讯员问:“她怎么只找你而不找其他人?” 李德贵回答:“她找过谁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上我也说不清楚,这点你们要找她问清楚,我只是一时糊涂做了出格的事,其它的真没什么。这点我承认,我确实违背了党规党纪,请你们调查清楚,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审讯员问:“你没答应她什么,难道就这样自愿一走了之了?” 李德贵回答:“我说过了,这件事你们得问她,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点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更不知道她向你们说了什么,这些事情还望你们调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才行。” 审讯员问:“那你说,你是怎么欺骗她的?” 李德贵回答:“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骗她说愿意帮忙打探凌志强的消息,但她就信了,就这样对我进行了性贿赂,我不是勉强她这样做的。” 审讯员问:“你究竟打探过没有?” 李德贵回答:“没有,这不都是谎话连篇吗?我哪有这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呢?况且我一个学校老师,有什么本事去打探消息,就算有想法也不是自找麻烦自寻死路吗?可笑的逻辑,荒谬的想法!” 审讯员问:“你有没有本事我不知道,关键是她为什么偏偏要向你求情帮忙?而且还愿意采取这样极端的措施,这是我最关心了解的内容。请你认真作答、如实交代!” 李德贵回答:“她心里怎么想的我又如何能猜得出来?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这些答案还是请你们去问问她的真实想法吧!我真的猜不出来,所以没办法回答你们!” 审讯员现在对他有些无计可施了,再这样盘问下去,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也就暂时停止审讯活动,匆匆走出房间去向领导汇报请示了。 而李德贵已知被人发现举报了,只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打击报复他,但不管怎么想,始终都想不到赵蓉已死的这一层面上,为了极力掩饰罪行和减轻舆论压力,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赵蓉身上,狡辩抵赖,全力周旋。 尸检结果出来了,也完全不用抽样比照了,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李德贵不打自招了。赵蓉确实有过性行为,对象应该就是李德贵,但是她自愿还是受了胁迫,从目前情况看来,应该是受了要挟威胁的,不然怎么会突然跳楼自杀呢?但李德贵一口咬定是她的性贿赂,完全是她想求人打探凌志强消息而采取的自愿行为,这一点单从尸检结果上看,确实没有强迫伤害的痕迹,完全和正常男女的夫妻生活一样从容不迫,但到底是不是受了心里暗示和精神压迫这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赵蓉已死,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想问她为什么去,干了什么,是不是受人胁迫,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要跳楼,为什么要去找他,探听到消息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不去检察院询问而要委身下贱去问他,他是不是有能力帮忙,是不是真心想帮忙,等等,这些问题已经问不出来了,除非她死而复活,所以案件调查进入了僵局和垃圾时间,谁都没有办法找寻这些问题的真实答案了,终将随赵蓉的遗体而去。 赵蓉死得太没有章法了,哪怕留一张纸条或者举报信,又或者录一段音拍几张照,她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下了师生对她的唾骂和同情,只留给家人无尽的伤痛和阴影,只留给李德贵一夜的风流快活还有对她身体的无尽眷恋和反复回味。她死得有些冤屈,既没有探听到消息,又没有摆脱苦闷的心情,知道体谅她的师生领导报之以遗憾可惜,也有深深的同情和关切,但很多人都为她的行为所不耻,伤风败俗,丈夫被关进看守所,儿子又负气出走,而她不守妇道出来做这种龌龊的性*交易,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教授,平时还算检点老实,谁知都是刻意装出来的,才没了几天夫妻生活就已经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去找老相好发泄,年轻时候没攀上高枝现在终于想通还是老相好能力强,不仅身体好,而且身份尊贵家庭显赫背景深厚,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有了这样一个反面典型,真为女人们丢脸。你也不想想,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丈夫贪污受贿那么多钱款,能轻判得了吗?就算你找省委书记也不一定能徇私舞弊的。还性贿赂,以你这样大的年纪,就算长得再好看,能有什么宝贝藏在里面?那里既没有镀金也没有镀银更没有镶钻,有什么资本出来招摇过市?既然做了那就做了,还为什么要故意弄脏这块地方?大白天的,也不知道羞臊,做了后悔的事反过来又要跳楼,是想出名还是想借此让人给你立贞洁牌坊?不想做那就不做,乖乖待在家里,也别去过问法律上的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反正条条框框写得明白,求人做*爱,以妖艳单薄的衣物、枯燥乏味的身体作诱饵引逗蠢蠢欲动的李校长,这是“钓鱼执法”还是有意为之呢?还亏你们曾是老相好旧情人,自家出了丑事,还要连累外人祸及旁人,这是多么丑陋阴险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人就该落得这样的下场,但要死也别死在学校里,那让这些纯洁的女孩子们怎么看?让这些血气方刚血脉喷张的男孩子怎么看?让这些清心寡欲多年的异地恋老师怎么看?唉,红颜祸水,祸水红颜呐!!! 这就是许多人对赵蓉的真实看法和鲜明态度,你说她死得冤不冤、亏不亏?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三十一章 不了了之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经过一早上的紧张审讯和研究讨论,市局即刻做出初步决定,立即向省委书记汇报请示。 省委书记想了一阵,汇报请示公安部负责领导同意后,作了重要指示。 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化,根据调查和审讯结果,省委决定,给予李德贵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记大过一次。 秘密会议室里,市公安局局长闵连升和李德贵坐在一起。 “李校长,赵蓉死了,是跳楼死的。” “老闵,你说什么?她死了?” “是啊,只是一直没跟你说。”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昨晚凌晨一点多死的,从你办公室窗户跳下去摔死的!” “啊?这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说她并没有回家?” “是的,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啊!” “这……我……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啊?确实有点意外和遗憾啊!”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但有件事我还要特意交代一下!” “哦,好,你说,你说,我一定注意!”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但对外一定要口径一致,不能产生负面影响。” “好,你说,我听你的,全听你的!” “她性贿赂,但未遂,恼羞成怒自己跳下去摔死的!” “好,谢谢老闵,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的!” “不要这样,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别让我难做就好了!” “我知道,这次多亏你了,以图后报吧!”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希望你能接受!” “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省委给了一个明确的处理决定,希望你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你说吧!我完全接受同意、坚决拥护支持。” “严重警告,记大过。” “谢谢老闵,谢谢王书记,这是对我最大的关心厚爱,我真是给他丢脸了,从今以后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能枉费王书记对我的一片殷切希望了!” “这是内部决定,不会对外公开,知悉范围不大,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过阵子也就淡了,回去之后要统一一下思想,抓一下纪律,不能再将事态扩大化,更不能产生新情况新问题,做好善后处置工作,特别是家属这方面,一定要妥善安排,不能引起缠访闹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这个我知道,一定按你的意思办,绝不会让你为难费心的!” “那就好,我送你出去吧!” “我自己走就行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那好吧,你多加注意,这段时间就不要抛头露面招惹是非了,再出事我也帮不了你了!” “呵呵……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老闵,回头再聊,再见!” “呵呵……去吧!” 李德贵心有余悸夹着尾巴逃走了,心里一直在琢磨到底是谁告发了他,非把他拉出来毙了不可,这次栽的跟头很大,差点出不来了。 回到学校,李德贵迅速召集党委会议,统一思想,安排工作,一副很轻松自在的样子,让许多在场的领导惊愕不已。 他在会上说,这次被市公安局请去是为了配合调查赵蓉在校期间的现实表现的。而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她身上什么都没有,赵蓉想打探凌志强的近况,企图求我为他求情,通过实施性贿赂的卑鄙形式,但被他断然拒绝,一时羞愤难当想不开跳了楼,这件事虽然与学校无关,但她终究是学校老师,也死在了校园里,所以一定要统一思想行动,不能听风是雨以讹传讹,如果发现,决不轻饶,这是在诽谤他,抹黑学校的脸面,不能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重视谨慎起来,共同澄清平定这次跳楼事件。 会后,他派人找来当时在场的几名女学生,恩威并施,吓得她们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再后来,他安排学校安保处五十多人逐一排查暗访,又查到不少肆意散布言论的学生,进行了恐吓恫吓,这才渐渐遏制住了谣言四起的势头,这场风波慢慢被他和他的一帮亲信平息下来。 有些人对李德贵的话将信将疑,认为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但从市公安局安然无恙回来,又感觉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也不关自己的事,再这样揪住不放,万一被他发现或者被人出卖,那可是很严重的事情,轻则受到排挤挤兑,重则卷铺盖回家,这点李德贵他完全能够做得出来,所以,再怎么怀疑下去,对自己并没什么好处,所以大家都不再热衷于探求真相了,回到原点,开始做自己份内的事了。 凌家两姐妹先后通过各自渠道听闻这个噩耗,快速聚集起来一同去了临师大,哭着闹着要学校给他们一个说法。李德贵老谋深算早做好了接待准备。 他安排行政处后勤人员在赵蓉跳楼自杀的草坪旁,临时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灵棚,在供桌上摆放着赵蓉身前的工作照,只是被放大弄成黑白的了,还纠集起一群女教师女学生哀嚎不止。 在凌家姐妹得到消息赶赴学校的同时,李德贵亲自打通了凌如云的电话,是在报丧,前前后后说了不少赵蓉的好,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一点脏水都不染,腔调哀怨,语气沉重,完全把凌家人迷惑住了,竟然还把他当成了好领导好同事,可笑可叹。 市局那边早就派人过来维持秩序了,看上去只有不多的三五人,其实遍布在校园内的便衣警察多如牛毛,只是混迹在师生当中难以辨别罢了,只要有人敢带头说闲话闹事,不出几秒钟就会被控制带走,可叹的是大部分师生都被李德贵洗脑和训诫,哪敢再胡说八道引火烧身? 在李德贵和派出所所长等人的劝说下,凌家人一路哭着去了市医院太平间。 那里冰冷蚀骨,而赵蓉已经被殡仪馆工作人员整过容,完全看不见扭曲变形的肢体和鲜血淋漓的头颅,面部表情不再那么狰狞可怖,只是留了一点能让她们看着相信的痕迹,面对已经修改过的尸检报告,凌家两姐妹泪如雨下,哀嚎悲痛,两人丈夫还有医院护士、派出所民警、学校领导等人不停解劝,收效甚微。 这让大家很满意,包括省里市里都很满意,但最满意的还是李德贵,因为前期的应急预案都排不上用场,凌家人不但没有哭闹上访,而且还很“懂事”“温顺”,一点都不给各级领导添麻烦,这是多大的气量和胸襟啊! 就这样,在市公安局和临师大的帮助下,赵蓉的遗体被送到了市殡仪馆,进行简单小范围的祭奠和吊唁后,被运往郊区火葬场火化掉了。临师大作为赵蓉身前所在单位,一次性先发了后十年工资和有关福利,还有抚恤金、丧葬费、家属生活费,等等,加起来有十几种名目,合计各类钱款高达两百多万。起初,凌家姐妹坚决不敢接受如此高额的钱款,但后来在闵连升和李德贵的从旁劝说下,悄悄收下了。 怎么说呢?赵蓉虽然死了,死得有些傻缺,但以死换来的这笔巨款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凌家两姐妹的生活困难,不但稀释了她们羞愤难挡的心情,而且缓和了一直以来她偏爱凌风而疏远两姐妹的矛盾。这是她唯一的价值,除此以外一文不值。其一,她生前不但没有告诫劝说丈夫,临了还给他补上一刀,这也算是孽缘,谁叫她认识李德贵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呢?其二,她生前一心扑到丈夫身上,陷入悲痛欲绝的边缘而忘了找寻身处异乡饱尝欺凌的儿子凌风!其三,她生前偏爱儿子而疏离淡漠母女亲情,到头来始终没得到俩女儿的原谅和释怀,最终落得没人愿意替她查究事实真相、草草了事的结果,女婿对她心存芥蒂,基本没有感情可言,这是她的悲哀之处!其四,由于她生前的偏爱和溺爱,凌风虽为男儿身,但生性懦弱、胆小怕事,一有困难就知道躲避逃窜,没有责任感,致使他两次离家出走而不知错对如何,这是教育疏导的错失,也是娇惯溺爱的结果,放纵他频繁逃避现实,这次更为严重,换了电话,不管家里人死活,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谁都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死是活,最委屈的还是蒋逸琳那个傻姑娘,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断说服自己接受,差点铸成大错没法回头了。 跳楼事件就此告终,未引起大的风波,是不幸中的万幸,为此付出两百万的高昂代价,李德贵非常愿意,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蒋逸琳知道这事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当时隐约听同事们谈论,在百般逼问下,才知晓了整个事发经过。但她所知道的也只是经过包装和美化过的谎言谬论,完全不是真实情况,是丑化赵蓉美化李德贵的段子,掩盖了整件事的真相事实,完全没必要知道,误导了不少老实人。 当天下午请假去了凌家,但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别墅别人锁上了,看来人去楼空了。但她又不知道凌家两姐妹的电话和住址,现在没人可以联系,站等很久,才无功而返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二章 完美的计划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回到家,蒋逸琳把听来的消息告诉给了父母,一时间气氛凝固了。 三人沉默很久,也唉声叹气了很久。 许舒萍耐不住性子,发起了感慨,“你说这凌家人也真是的,一个贪污受贿坐了牢,一个居然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还学儿子跳楼,最可气的就是这凌风,说不见就不见了,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样破裂了,现在连别墅都上锁了,估计已经被两个姐姐变卖了,这可便宜她们两家人了。人生无常,无常人生啊!” 蒋玉全听不得“凌风”两个字,现在突然听她说起,心里一下来气了,站起来,情绪激动,冲着她嚷嚷:“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以后再不想听他们凌家那些破事了,死一个少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古话没说错,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家人没一个好货!这样的家庭能培养出什么好子女来?幸亏这婚没结成,万一真结了亲家,那比让我死还难受!一对作恶多端的父母,生下三个不孝傻缺的儿女,真是一家奇葩聚在一起了,唉……这是老天眷顾我们蒋家啊!如果再稍微晚一点迟一点,那我们蒋家真就完了,被他们这群混蛋给害死了。你们还没忘吧?从那天一直到次日上午,我们一家受了多少白眼和辱骂,到现在远一点的亲戚和家务都跟我们断绝了关系,剩下的也懒得走动了,你们说,这一切还不够吗?我们家积了阴德,上天才会体谅保佑我们,不然我们也会跟着倒八辈子的血霉!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差点连累到我们,这辈子打死我也不跟他们家来往了,如果让我找到那兔崽子非杀了他不可,这仇不共戴天!” “爸,你别骂他们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蒋逸琳听不下去,开始劝说。 “琳琳,你记着,不能再跟他来往,如果让我发现,非打断你腿不可,如果你敢跟他在一起,我当场死给你看,我们蒋家是要面子的人家,不能由着这些畜生糟蹋败坏!现在,我让你发誓!你保证不跟他来往了!说!”蒋玉全愤怒咆哮起来。 “爸,别这样,气坏身体谁担待得起啊!”蒋逸琳带着哭腔说。 “是啊,好端端的发什么誓啊?真是的!”许舒萍跟着解劝。 “你给我住口!琳琳,快说!”蒋玉全不相信她会做得到,所以非要这样不可。 “爸……”蒋逸琳不想说,很为难的样子。 “好,你不说,那我走!我就知道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蒋玉全气呼呼走出了房间。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啊?”许舒萍怕他一时想不开,气坏了身子。 “爸……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发誓永远不跟他来往了,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蒋逸琳也怕出事,不得已说出这样狠毒的话。 “好,爸的好女儿,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要明白爸的苦衷,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蒋玉全听到这话,迅速跑回来,使劲抱着她哽咽起来。 话说,那天晚上,凌风开车偷跑到化龙县高平镇,一路遮遮掩掩,悄悄去了蒋逸琳所在的村庄,到了她家门前,躲在一边,向院内张望了好一阵,终于看不下去,原路折返回临南市了,等到天亮时分,用兜里仅剩不多的钱买了一张去往南方某市的火车票,坐车走了。 那晚,他躲在门外,看到院内全是实压压忙忙碌碌的身影,很远就听到蒋玉全和许舒萍嬉笑逗乐的声音,但始终没听到蒋逸琳的声音,根本没看到她的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站在门墙角,偷抹了一阵眼泪,含恨跑开了。许多人都没见过他本人,进出大门的亲友也不认识他是谁,还当别的同学在玩闹追逐,没打招呼,更没有领进门让大家认识一番。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已经来过,只是来得早了些。 凌风负气出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面对不了蒋逸琳,感觉再也配不上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了,就算勉强跟她结了婚,也不会幸福,所以,不愿意伤害她而选择了离家出走。说负气,是对他父母而言的。在他眼中,父亲是个成功的人,仕途平坦顺畅,为人虽然霸道求全责备了些,但总体还是好的。当意识到被他欺骗了时,心中成熟稳重的父亲轰然倒塌,一直以来,他以为这份工作是临时聘用性质的公益性岗位,谁知道他瞒着自己偷偷做成了正式的干部身份,这种欺骗这种行为是他所不耻的,再加上被反贪局扣留,就已经猜到他不止违规违纪,还犯了不少的刑法罪过,这对心目中父亲高大上的形象是颠覆性的打击,再也忍受不了欺骗和打击,又一次选择逃避躲避残酷的现实了。对母亲,他有种天生的依赖,虽然从小受尽了偏爱和溺爱,但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反复很无常,可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吧!总感觉她可以付出得再多一些,后来在蒋逸琳的旁敲侧击下,他终于明白养成这样的习惯和造就这样的性格完全是太依赖太顺从母亲了,有点被她同化的感觉,完全和父亲成了相反的两种性格和习惯,所以恨母亲这样娇惯他。当母亲对父亲的事遮遮掩掩,怒气一下上来了,责怪她没有及时劝阻父亲,也没有告诉安排工作的真相,又受了一层欺骗和伤害,这时的凌风,感觉所有人都在骗他,都在和他作对,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随着父母形象的彻底崩塌倾覆,把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归咎到他们身上,再没有勇气面对父母面对蒋逸琳了,但又下不了自杀轻生的念头,一气之下逃离了这段悲惨的现实。 身无分文的凌风,落魄到了捡食垃圾、跪地讨食的地步,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乞讨生活,受尽了当地同行的无端辱骂和肆意欺凌。好不容易讨到几块钱,还没揣进兜里,就被其他乞丐洗劫一空。饿得头眼昏花四肢无力的时候,不惜跟流浪狗抢食物,又一次,还被一只恶狗咬了几口,到现在胳膊大腿上几处红肿的伤口还流着黑色发臭的脓水呢! 只是这一切谁都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知道家里后来发生了什么。 一切归于平静,尘归尘,路归路。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凡事都有原因都有结果,只是看得透看不透的分别罢了。 蒋逸琳的心死了。不是父母逼死它的,而是它自己死掉的。 没有了感情的缠绕和纠结,蒋逸琳感觉轻松不少,用繁忙重复的工作填充着沉寂空虚的心。 工作是枯燥和乏味的,如花似玉的年纪没有了爱情的滋润,显得那样颓废和沉闷,但对蒋逸琳来说,有没有爱情也就无所谓了,反正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随便找一个搭伙过日子那就足够了。折腾了好几年,到头来没一个能靠得住的,都是骗人的花架子,没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对爱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刘振华这边一切顺利。没过多久,他和罗冲的婚庆公司组建起来了。虽然规模不大,但这是他第一次自主创业,也是一种成功了。高价租了楼上楼下四间商铺,急忙招了十多名女业务员,临时签了两名婚礼司仪兼公司主管,置办了一些衣服、器材,匆匆开张营业了。罗冲躲在幕后开始遥控指挥,刘振华四处奔走招揽生意,忙得不亦乐乎。 等公司客源有了着落,刘振华才敢松口气歇歇。 凌家的事逃不过刘振华的眼睛。听说凌风离家出走,这才放心下来。但一直腾出手来招呼蒋逸琳。 这段时间,他有了大把的时间,因为学校放寒假了。所以,他估摸蒋逸琳也应该闲坐在家无所事事,做好了去她家的准备。 虽然不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但这也难不倒他,最起码知道学校的名字,这就好办多了。他打通化龙县教育局的办公电话,问到了县一中校长的手机号,再从校长口中得到了蒋逸琳的家庭住址和最新联系方式。一方面他自报家门,另一方面他热情客气,最重要的是借用了云山一中校长办公室的座机,以财务处负责人的身份,借补发绩效工资的名义,堂而皇之大大方方问到他想要的答案,这是他的精明能干之处,不然谁会肆意泄露别人的这些信息,但以工作的名义完全可以信任而告知。 但他不敢就这样过去,因为这家人对他没有好感,关键是他们父女铁了心地要跟他过不去,这是最难突破的一道关卡。 但事在人为,只要人活着,就有办法达到目的。这是刘振华一直追捧的人生信条。 刘振华想了一个绝好的主意,虽然有些老掉牙了,但没有比这更好更有效的办法了,所以值得冒险一试。 罗冲领计去了高平镇,刘振华尾随跟去。 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罗冲负责劫持吓唬蒋逸琳,假意威胁要强*暴她,但不能假戏真做。刘振华假装路过,无意撞破罗冲“好事”,进行一番威胁和反威胁的口舌之争,接着进行纠缠厮打,这个要真要狠,但不能伤及筋骨,最好是造成流血事件,而伤者自然是刘振华。罗冲见要出人命,仓皇而逃。刘振华奄奄一息,蒋逸琳哭喊求救,最终造成英雄救美反被歹徒所伤的假象,幸亏赶救及时才得以脱险。结合英雄救美的故事,用上苦肉计,足够应付生性多疑的蒋逸琳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三章 原计划进行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计划做好了,现在就是找机会下手实施的问题。但在这里面有几个方面的不确定因素,必须排除和确定下来。 第一,“作案”地点选在哪里合适的问题。不能太公开,也不能太私密。太公开容易把事情坐实了,罗冲被抓入狱不说,刘振华也不太容易下手,如果让别人替他解了围,那就前功尽弃反倒成全了别人的好事,这是比较严重的问题。太私密,一来蒋逸琳不会去,二来万一失血过多真死了呢?那一样不是便宜了其他人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地点选择问题首先成了最头疼的大事。最后他们商议还是在她家附近作案,这样也好接近她,更容易得到村民救援,而且还能受到舆论压力的影响,这是比较妥当的一个选择。 第二,如何引诱蒋逸琳独身出来的问题。这个也不太容易。罗冲不认识蒋逸琳,而刘振华又不能亲自出面,坐等容易扑空。后来,刘振华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罗冲冒充云山县一中新任财务处会计,以补发工资为名骗她出来,再进行绑架挟持,这是可行的办法,最能引她出来单独会面。 第三,时间的问题。白天自然不行,晚上也不行,最好是傍晚时分,村民都赶去做饭休息,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个问题不大,只要等到日落西山快要天黑的时候就行了,朦朦胧胧,隐约看清轮廓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第四,刀具还是棍棒的问题。刀具不好控制,深浅位置不好把握,万一不慎会真要了人命的。棍棒倒是很好把握,但会打成内伤,不容易好,也不容易博得别人同情,严重程度不能一目了然,会影响实际效果,也不怎么靠谱。最后,罗冲想了个办法,专门请教了些社会地痞,得到的建议是用刀具,位置选在肚脐左右,最好是分开衣物划拉一下,力度不要太大,用割鸡脖子一样的力道就行,因人而异,只要感觉能出血见血就行,千万不能逞强真戳伤了内脏。 第五,求救的问题。这是大事,万一伤及根本,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是会出人命的。这也和下手地点和时间遥相呼应上了,地点不能太偏,时间也不能太晚,否则,既叫不到人,又看不清路,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仅凭蒋逸琳瘦弱的身体是决不能拖行到医院的。 第六,突发状况应急处置的问题。这也是不能不提前考虑的大问题。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想得很周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越感觉没问题没危险的时候越容易出差错出纰漏,所以不得不防。这就涉及到逃跑路线的问题了。所以在实施计划之前先要探一探过去回来的路线,尽量选一些人少道多的线路。还涉及到计划实施过程中偶遇外人的问题。这个是没有办法避免的问题,唯一的应对措施就是跑路而已,总不能杀人灭口一错再错吧?所以只能听天由命了。还有就是得不到及时救治的问题。这个也是很让人头疼的问题。虽说不能伤及根本,但刀剑无眼这也是事实,何况身处那样紧张恐怖的场景下,虽然都在演戏,但蒋逸琳却不知情,万一她紧张失措误入刀口呢?那就糟糕透顶了,伤了谁也不能伤了她,这是原则问题,她绝对不能受伤,一根毫毛都不能损伤,这是规矩,也是约定,更是底线。 一切考虑周全,两人开始进入实施阶段。 按照预定计划,这一天就是熟悉路线熟悉环境的一天,全部工作都是这个,其它的计划内容暂时不可实施,这是前提,也是基础,是事关成败和安全逃生的关键性一环,不能忽略和跳过。 两人为了彻底熟悉路线,并没有开车前往,那样不可能熟悉,只有跟着村里人才能真正融入其中,这才真实有效,虽然可能会很累很乏,但为了计划成功不得不苦挨。 以真面目示人肯定不行,万一让认识的人特别是蒋逸琳发现,那就失败一大半了。所以要乔装打扮一番。这方面,罗冲是个行家里手,他有现成的工具和技能,能把人彻底变得连家人都认不出来,也就是简单的易容术。 就这样,两人易了容,打车去了化龙县高平镇。下车吃了午饭,才上街打听乘车地点,很快坐上了开往小溪村的面包车。 小溪村离镇街道不远,有一条山泉水经过,因此得名。村子不大,只有两百多户人的样子,三面环山,环境条件恶劣,可以说是穷乡僻壤的小村庄。这里基本与世隔绝,联通外界的通道只是去往集镇街道的一条砂石路,不宽,只有三米多的样子。村里人说话粗俗不堪,满口黄牙,浑身散发出一阵羊粪猪粪的恶臭,说的都是方言,能听出大概内容,是各种老掉牙的黄段子和粗鄙骂人的话,看样子文化水平都不怎么高,应该都是些小学没毕业的半文盲。 车子停在村委会广场,村民下了车,刘振华和罗冲也跟着跳下车。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处是破烂不堪的砖瓦房、柴草堆,上哪里去找蒋逸琳家呢?可刘振华总有办法,跟司机说是蒋逸琳的同学,几年没来忘了去路,请他往她家送送,说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那司机虽然和她家不熟,但没少听村里人议论,她家上次出了大事,被人悔了婚丢了人,所以也大概知道去她家的路。现在看着两天才能赚到的钱哪会不答应呢?一脚油门带他们过去了。 刘振华一上车就问了很多村子里面的情况,但把他的身份说成是刚来镇政府挂职锻炼的副镇长了,重点问了一下村里面的道路交通状况。司机听说是镇里面的小领导,连忙退还那一百元车费,但被刘振华执意拒绝了。司机见他有一副十足的官架子,一点都不敢隐瞒,还说了一些其它方面的事情,吐了不少苦水,希望能带回去汇报给镇领导听听,改善一下这里的生产生活条件。快到蒋家路口的时候,刘振华突然“接到”罗冲打过来的电话,随便说了几句话就马上挂断,随即让司机掉头往回走了一段,在一处空旷地头停下,假装不好意思地说村支书要找他说事情,先不去同学家了,等忙完这阵再去。司机哪里知道这都是他俩提前计划好的,罗冲就坐在旁边,只是不动声色打响了刘振华手机,而刘振华故意压低声音胡乱说了一通计划生育的事,匆匆“挂断”了,其实电话根本就没有打通,只是他故意拿手机到耳边做戏罢了。那司机还暗中夸他工作认真负责,将来前途无量,说了几句客气祝福的话,很快拿着一百块溜之大吉了。 刘振华之所以让司机掉头,是怕蒋逸琳突然出来露出马脚,既然说是她同学,那肯定会穿帮,所以不能停在她家门口。只要确定她家的大体位置也就行了,最重要的是选择一处离她家比较近又比较隐秘而且还容易逃脱的地方就行了,这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所在。 显然,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经过司机的一阵比划和指点,还有两人的细心观察,对小溪村的路况基本掌握,有几条大路,有几条小路,这些路都通向哪里,基本有了答案,这下可以放心回去了。 现在易了容,就算被蒋家人发现,也不会认得出来,所以还是步行出去得好,一来可以证实路况,二来可以熟悉环境,三来可以抽烟缓缓。 两人就这样步行出村,在镇街道吃了晚饭,开车去了化龙县城,在一家酒店住下。 准备停当,一夜无话。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次日下午五点多,罗冲打通了蒋逸琳电话,冒充云山一中财务处会计,学得很像,一时半会根本难以分辨。 “小蒋老师,你好!我是云山一中财务处会计小王。”罗冲撒谎说。 蒋逸琳见是陌生电话,本来不想接听,但怕是熟人换号,所以也就没想那么多。“你好!请问你是?” “你去化龙一中之后我来的,所以很遗憾没能一睹芳容,呵呵……”罗冲警觉起来,怕被识破。 蒋逸琳听他知道自己的事,相信了,便说:“王会计,你客气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走得急,上学期有些补发工资没来得及给你。本来我打算给你转到卡上,后来我打电话试了试,想确定一下,万一打错那就麻烦了。但打了你两个号,都是空号,没有办法,我只好从你们校长那里知道了你的新号,这才联系上了,真不容易啊!换学校就一下停了号码,这不是故意让我们找不到你吗?哈哈……”罗冲按照刘振华教的说。 蒋逸琳突然尴尬起来,脸红耳赤,连忙说:“王会计,很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临时换号没给你们说,让你大费周折,对不起啊,我还打算过阵子来看看你们呢!一直抽不出空来,呵呵……” “呵呵,没事,跟你开玩笑的。高平镇有一亲戚的孩子明天要结婚,晚上我要赶过来帮帮忙,这样吧,我带现金过来,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来取一下也就成了。”罗冲说。 “那就麻烦你了,我等你电话。”蒋逸琳说。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大概六点多就能到镇上,到时候再联系吧!”罗冲说。 “嗯,好的,我准时过来等你。谢谢你了啊,王会计!”蒋逸琳说。 “太客气了,那好,我还忙着,先挂了,再见!”罗冲快速挂断电话,怕再生事端,心里偷笑不已。 刘振华听他们两人对话,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劲地给罗冲竖大拇指。 蒋逸琳收拾打扮一番,对父母说了一声,便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向高平镇街道赶去。 罗冲和刘振华提前过来踩点,约好六点见面,五点半就到了镇上,将车停在僻静处,观察一阵周围环境,迅速向小溪村路口走去。 走到半路,刘振华发现了不远处骑车赶路的蒋逸琳,迅速藏匿起来,吩咐罗冲将她带至原定位置,开始行动。两人非常紧张,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早已伪装的罗冲走上大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在路边遛达朝蒋逸琳走去。 蒋逸琳不认识罗冲,大老远就看见一个人西装革履低头走路,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以为是镇政府的哪一位领导或者哪家的县城亲戚,也不在意,慢慢骑车过来。 “嗨,美女!屁股真大啊!”罗冲逼停蒋逸琳,抖着左腿调*戏。 “滚开,不然我报警了!”蒋逸琳警觉地掏出电话威胁。 “哟,脾气挺大啊!哥们迷路了,想问美女一下,去小溪村怎么走?”罗冲急忙拖延。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到小卖铺左转直走两公里就到了。”蒋逸琳没好气地说。 “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车,我腿疼走不了了?”罗冲握住把手不停摇晃。 “你放手,再这样我报警了!”蒋逸琳一手抓紧自行车,一手开始打电话报警。 “报什么警?乖乖跟我走,否则,我要了你的命,哈哈!”罗冲一把抢过她手机,迅速揣进兜里,一手勒住她脖子,用刀抵住,样子疯狂嚣张。 “你……是……”蒋逸琳使劲挣扎,嘴里艰难责问。 “别说话,识相跟我走,不然老子弄死你!”罗冲一手使劲扭住她胳膊,一手用刀抵住她脖子,气冲冲向山沟赶去。 蒋逸琳感觉要出大事,但没办法脱身,脑袋一片空白,心里害怕极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四章 英雄不好当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刘振华躲在不远处,观察着周边动静,担心被人发现而搅局,心里惶恐不已。 “你放开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蒋逸琳害怕极了,冒着被割伤的危险,声嘶力竭大叫。 罗冲见她开始剧烈挣扎,连忙抽出绳索绑住手脚,又扯出一块胶带贴上,拦腰抱起飞速向山沟深处跑去。 “呜呜呜呜……”蒋逸琳喊不出声来,手脚乱打乱蹬,但丝毫影响不了罗冲。 罗冲跑到山沟一处拐角停下,又反转蒋逸琳身体,面对面抱到山坡底下一块地洼处,慢慢放下。 蒋逸琳瞪眼看他,心里惧怕,不停挣扎扭摆身体,但始终无力坐立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连叫的条件都不具备。 罗冲奸笑起来,一下撤掉蒋逸琳嘴上胶带,伸手逗弄她洁白粉嫩的面庞。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身上还有五百元现金,你都拿去,千万不要伤害我。”蒋逸琳开始哀求。 “切!谁稀罕你的钱了,呵呵,老子不缺钱,让我好好摸摸,呵呵,长得真水灵,这皮肤,这奶,啧啧,还有这翘翘的屁股蛋,哈哈,真是太美了!”罗冲双手在她身上一阵乱摸,口水都流下来了。 “你……别……求求你……别……别碰那里……别……”蒋逸琳使劲躲避他的魔爪,但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只能含泪任凭他抓捏抚摸。 “呵呵……*挺大,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这屁股也够结实,玩起来肯定带劲,樱桃小嘴一点点,让我尝尝鲜啊!哈哈……”罗冲趴在她身上,开始乱亲乱摸,抽空已经将衣裤解去一多半了,上身只留下一条棉背心,下身只剩下一条灰色四角裤头了。 “不……不要……求求你……快……放开我……我什么都给你……别……不要……”蒋逸琳拼命挣扎,但力气小,根本推不开体重近一百八的罗冲,被他死死摁倒在身下,眼泪横流,快到了奔溃绝望的地步。 “放开那女孩,有本事冲我来!”一声怒吼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山沟中。 “快……快救救我,这位大哥,快救我……”蒋逸琳仿佛看到一缕曙光,把眼前这名胡子拉碴的男人看成救命稻草,开始不断哀求。 罗冲听身后有人吼叫,也不紧张,继续乱摸,还不时丢出一句狠话,“别坏老子的事,否则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再说一遍,放开那女孩,有本事冲我来!”那人又大吼一声,声音当中带着嘶哑和沧桑。 “哟呵,谁啊?敢管老子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罗冲感觉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恐怕会忍不住坏了大事。慢慢从蒋逸琳身上爬起,眯着眼发狠。 “睁眼看着我的眼睛!”那人也不激动,慢条斯理地说。 罗冲突然发觉情况不对,迅速冷静下来。才感觉这声音根本不像刘振华,心里狐疑,难道是他故意变声了?极速睁眼看向眼前。 “咚咚咚”那人连续三拳重重打在罗冲脸上。 顿时,罗冲感觉天旋地转,眼睛涨疼看不清来人是谁,鼻孔有两股热流喷涌而出,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还感觉有两颗牙齿混在里面,但意识清楚,忍着剧痛,惊问:“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我是谁无关紧要,哥只是传说!你走吧!我不想取你狗命!姑娘快穿起衣服,我带你走!”那人恶狠狠说话。 “谢谢大哥高抬贵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罗冲见他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摸不清虚实,只好暂避锋芒,假意跪地求饶,非常恭顺温和地献媚。 “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一顿打一顿!滚吧!” 那人责骂,捏得拳头咯咯作响。 罗冲不敢正面冲撞,缓缓站起身,咧嘴忍痛向他身后走去。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蒋逸琳看出危险,大叫一声,“啊……小心!” 紧接着,两人同时应声而倒,鲜血染红身下荒草,顺着压倒的草尖滴落汇集。 蒋逸琳惊厥过去。 只见那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捂住不断渗出血水的腹部,解下血红的衬衫绑住伤口,勒紧,这才艰难移动到蒋逸琳身边,咬牙拦腰抱起,跌跌撞撞向山沟小路走下。 夕阳西下,山沟一片死寂,到处铺满发黄枯萎的荒草,不远处,隐约看见袅袅炊烟不断升腾蔓延。 那是小溪村,距这里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这条山路是通向村庄的捷径,虽然山势陡峭曲折迂回,但对于受伤负重的人来说太远太险。 那人显然有些吃力,虽然蒋逸琳体重不到百斤,但背负下山又身负重伤,难度可想而知。 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肚腹周围不断有鲜血渗出,慢慢向裤腰流窜,有些已经顺着大腿流到脚面脚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越流越多,越聚越多,灰色长裤被血染红,看不清原来颜色,黏黏糊糊粘贴在大腿上,军绿色球鞋里面湿漉漉黏糊糊,汗水和血液混合在鞋垫和脚板,走起路来,发出咯叽咯叽的声响,双脚开始在鞋里打滑晃荡,又加上下山路的原因,走路更加趔趄吃力了。 他开始浑身没劲,头脑眩晕,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很想放下来靠在崖边土丘休息片刻,但他知道,这一放可能再也没力气背起来了。 他每走一段距离,就向上用力颠一下,重新调整好蒋逸琳位置,但腹部所受的疼痛加重一级,鲜血向外汩汩涌出不少。 天黑下来了,前路漫漫,不知还有多长距离,他很想放弃,明知她只是昏厥并不大碍,但实在放心不下,虽然没有狼虫虎豹,距离村子已经很近了,但还是不忍心就这样半途而废。 走过一段下坡山路,跨过浅浅水潭和砂石溪谷,现在正是最困难的时候。 透过黯淡月色,眼前是一段陡峭笔直的山路,是上坡羊肠小道,只有半米不到的宽度,很陡很险,左边是悬崖峭壁,右边是另一面山沟斜坡,平时攀爬的村民,都是一手扶墙,一手拄拐,没有徒手爬上去的。 但他双手并不闲着,一手拖住蒋逸琳臀部,一手握住她右手腕。 鞋子湿透了,爬这样陡峭的山路主要靠脚力,现在湿滑晃动的厉害,根本不像下山走路时脚趾极度顶住挤紧鞋尖那样简单,现在一步都走不了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依靠崖壁矮墙,慢慢腾出一只手,忍痛脱下一只鞋,快速抓了一把墙壁干土灌进鞋里,又交替轮换向另一只鞋子灌进不少土,忍疼慢慢穿好鞋子,支起身子,踩匀了脚下泥土,才艰难挪动步子,缓缓向山顶移动走去。 他确实累坏了,体力严重透支,失血过多。就这样,他十步一停,三停一靠,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停靠,终于挨到山顶了。 走上山顶,视野虽然空旷,但眼前漆黑一片,很不幸,月亮躲到乌云背后吝啬她的那一点亮光了。 凭记忆和直觉,前方两百米处正是小溪村,经过那里再走不远,应该就是一家低矮简陋的砖瓦房,那就是蒋逸琳家,离此不过五百米。 但就像西天那样遥远,前途无光,道路虽短,但更需要持久的耐力和充沛的体力才可以达到。只可惜,他确实没有力气继续前行了。 就在他轰然倒地的一瞬间,蒋逸琳被摔疼惊醒过来,看到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忽然想起什么,蹲下身,连忙扳转过他血迹斑斑的脸部,惊慌失措,使劲呼喊起来。 “快……来人呐!快救人啊!”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在村子引起了一阵骚动,最卖力的还是拴养在家的狗,“汪……汪”,一声接一声,一狗传一狗,终于带动全村大小狗只喊成一团,声音嘈杂紧张,很自然地,几乎叫醒了早已沉睡过去的村里人。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起来,打哈欠,伸懒腰,纷纷探出头观察外面动静,发觉家里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异常,又责骂两句重新关灯睡了下来。 蒋逸琳看灯亮了又灭,知道这样做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不再呼喊了,坐在原地想办法。 她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他鼻息,又摸了摸颈部,有呼吸,有心跳,应该没死。但见他昏迷不醒,掐了掐人中也没有效果,一时没了主意,含泪呼喊摇晃着他的身体。 突然,她感觉手上湿滑一片,拿到鼻下一闻,断定是血的味道,这下更没了主意,心慌意乱,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琳琳,是你吗?”蒋玉全从远处跑来,听声音感觉是女儿再哭,但透过昏暗的手电筒亮光看不太清楚。 “爸,是我,快来,这里有人受伤了,很严重,都流好多血了!呜呜……呜呜……”蒋逸琳一下听出是父亲声音,哭着诉说情况。 “啊?你怎么在这里?我和你妈到处都在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受伤?哪来的血啊?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蒋玉全边跑边问,心里怕极了。 “爸,先别说了,你快背他去卫生室看看吧!我怕他等不及了!”蒋逸琳不敢耽误,手忙脚乱起来。 “哦,救人要紧,你打着灯,我们快走,人命关天啊!”蒋玉全艰难拉那人背在身上,跟着蒋逸琳,小跑着向村卫生室进发。 “爸,你快点,他已经流了很多血了,再不快点,我怕连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呜呜……呜呜……”蒋逸琳哭着喊着催促。 蒋玉全已经累得口眼歪斜、直喘粗气,但深知形势危及,也拼尽全力加速奔跑起来。 “啊!哎哟!啊……”那人被颠簸摇醒过来,不停呻*吟。 “大哥,你忍着点,我们马上快到村卫生室了,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睡着,一会就到了,先忍着点,我们快到了!”蒋逸琳知道是他舍身救了自己,现在又为她身负重伤,心里感激涕零,不停劝慰。 “我没事,还能撑得住!放下来让我自己走,你爸年纪大了,我又这么沉,千万不能再出事了。”那人逞强。 “小伙子,快别说了,省点力气回去再说吧,我做惯了重活,有的是力气,这点小事没什么的!”蒋玉全猜测他和女儿有什么,也跟着劝慰,一点都不听他的。 “谢谢你们,我……”那人开始哽咽。 “别说了,你伤势要紧,该说感谢的人是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什么都不能让你有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了!”蒋逸琳说。 那人不再说话,趴在蒋玉全背上,想着该怎么介绍自己给蒋逸琳认识。 一行三人急匆匆向卫生室赶去,谁都没有再说话,各有各的猜测和疑问。 蒋玉全听出来了,女儿遇到危险是他出手相助,是他们家的恩人。 蒋逸琳有些怀疑,但不能确定,现在见他伤势很重,也不再着急追问了。 那人很想当面说出自己是谁,又自惭形秽,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虽然受了伤,但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温暖。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五章 这麻烦大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两人跑到卫生室,里面黑灯瞎火,连个人影都没有。蒋逸琳拔腿跑向村里,在一家门前停下,疯狂捶打着门板,“赵大夫,快开门啊!有人不行了,快开门啊!” “谁呀?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文涛开灯叫骂。 “赵大夫,快救人啊!已经流了很多血了,迟了恐怕来不及了!”蒋逸琳哀求着,心里恐慌极了。 “谁啊?到底伤哪了?”赵文涛不耐烦地问,可手下一刻也没闲着,熟练套穿着衣物。 “是刀伤,在腹部,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好几次了,再不施救,恐怕熬不过去了!求求你,快救救他吧!”蒋逸琳含泪使劲催促。 “唉哟,那我救不了了,你们快去县医院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况且我累得不行,已经睡下了。”赵文涛听闻伤势危重,有些胆怯,停下手上动作,开始推辞起来。 “赵大夫,我跪下求你,赶快去看看吧!现在去县医院根本来不及,况且天黑路远,病人只怕等不到天亮,求你快去看看吧,医者仁心,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呜呜……呜呜……”蒋逸琳突然跪倒在地,含泪请求。 “唉……我怕耽误伤者,就你说的,怕也没有办法,我只会处理一下伤口,复杂严重的我也无能为力,你等着,我跟你过去看看,到时候你也别为难我,自求多福吧!”赵文涛见推脱不掉,只好答应出诊。 “谢谢大夫。”蒋逸琳喜出望外,连忙起身等候。 “我们快走吧!唉……你这是为难我了!”赵文涛唉声叹气。 “赵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父母心,你会有办法的,只要你肯出马,没什么能难倒你的!”蒋逸琳拍马屁,显得生涩滑稽。 赵文涛叹了口气,也不回应,脸色很难看,急速向卫生室赶去。 蒋逸琳跟在后面小跑,心里也没有底,很无奈,很恐慌,这里只有他是大夫,离最近的高平镇卫生院最少有十几公里路程,更别说县医院了。现在只能靠他了,虽然知道伤势很重,恐怕去了也只是包扎处理一下伤口,至于内脏破损问题,只能等明天去卫生院或者县医院才能得到彻底检查和有效救治。 “赵大夫,你可来了,赶快看看,他又昏迷过去了。”蒋玉全见赵文涛火速前来,急忙上前请求。 “别摔着,慢慢背进来!”赵文涛随意看了一眼,感觉问题严重,但又推不掉,有些不耐烦地说。 “赵大夫,你可要好好看看,他一定不能有事,算我求你了,就算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蒋玉全补充。 “先别求我,这里很简陋,器械技术都没有,平时只打针输液,处理不了复杂问题,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里不是大医院,救不了也不要埋怨耍赖,我只能说一句尽力而为吧!还请你们多多见谅才好!”赵文涛实话实说,有点逃避责任的嫌疑。 蒋玉全低头不语了,心里充满矛盾和无奈。去卫生院时间太晚,一没车二没钱三没准备,靠他又不相信,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蒋逸琳也听出来了,心里很乱,见他双手抱在胸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想负气去卫生院,但又转念一想,家里为了张罗婚事弄光了所有积蓄,还得罪了所有亲戚和家族叔伯,哪里付得起高昂费用?去了也是白搭,医院不肯收治不说,还会一路颠簸出新的更大的毛病,眼下只能赌一赌,但愿他能熬得过今晚,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办法,先弄清楚伤情止住血再说,免得遭受感染。“赵大夫,我们不会埋怨你,更不会责怪你,请你赶快出手看看吧!他已经等不及了!我们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赵文涛也听过她家不少事情,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他们一家人,也担心他们无力支付医药费,所以不太愿意出诊,只是怕被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才勉为其难试试,其实心里没抱多少希望,以他的水平,只能简单处理下伤口,头疼感冒还勉强可以,这样的事情也是头一次遇到。“那跟我来吧!” 两人手忙脚乱跟进去,心里担心害怕的要死。 “呀!伤得这样严重啊!不行,我这里处理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怕耽误你们时间,快上镇卫生院看看,兴许还有救,如果晚了我怕……唉……这样大的伤口,还流了这样多血,衣服裤子都湿透了,我没办法,也帮不了你们什么,赶快走吧!我怕万一……”赵文涛见他身上到处是血,还有不少从裤腿流窜出来,面色苍白,浑身僵直,呼吸微弱,嘴角鼻孔都有血迹,心里害怕,担心死在这里,开始驱赶催促起来。 “大夫,你还没仔细看看呢?快来给他止血包扎啊!”蒋逸琳见他一脸木然,心中紧张不安,连忙责问。 “是啊,大夫,快给他止血包扎一下伤口啊,万一感染那就更严重了!你行行好,赶快检查一下,他已经等不及了啊!”蒋玉全也看出他复杂犹豫的神情,担心他会袖手旁观,使劲催促叫嚷。 “你们走吧!我这里没办法,去卫生院,噢,不,最好是去县医院,唉,那里也不行,建议赶快去市医院,他们会有办法的!”赵文涛见父女两人确实有些可怜,实话实说。 “你……你就不能检查一下吗?为什么这样草率从事?难道见死不救了?”蒋玉全非常气愤地责问。 “你们走吧,别在我这里瞎耽误工夫,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让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白白丢掉救治他的一线生机。你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我看来,他生命体征微弱,状态在急剧恶化,照这样下去,他肯定活不过明天下午。其实你们也能看出来,他失血过多,气息微弱,频繁出现昏厥,所以,我不用检查,就能看出伤情的严重程度。现在,我建议你们赶快去市医院,否则,他肯定熬不过明天下午的。这不是在故意吓唬你们,也不是在刻意欺诈你们,我只是看你们可怜,不忍心才这样说的。现在止血包扎已经没有用了,弄不好还会挤压损坏内脏和组织,只有快去大医院进行全面检查,才能挽救他奄奄一息的生命,这是最好的结果,也不排除在路途颠簸中丧命。” 赵文涛严肃地解释和澄清,不想引起他们误会。 “你说真的?”蒋玉全疑问。 “我以人格担保,我确实无能为力,赶快去市医院,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快去吧!”赵文涛耐着性子说。 “谢谢大夫,爸,我们快走吧!迟了恐怕来不及了!”蒋逸琳感觉事态严重情况紧急,连忙对蒋玉全说。 “这……那……唉……我们走吧!谢谢你啊!”蒋玉全神色全无地背起那人,绝望无助地说。 “爸,快点走!”蒋逸琳跟在身后扶持向外走出,心里着急担心,不停催促赶路。 父女两人绝望透顶了,听到大夫一席话,完全没了主意,魂不守舍向前疯跑,不知要去哪里,去了又该怎么样。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赵文涛感觉心里过意不去,看他们绝望无助的神情,心生怜悯,想帮帮他们。 “唉……”父女两人长吁短叹,还以为他又想来说什么伤人心的话,并不想理睬,快速向家里走去。 赵文涛并不生气,匆匆关门去了家里。 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人困马乏,谁都不想动弹。 蒋玉全把那人放到床上,迅速跑出去找车,虽然很乏很累,但为了报答对女儿的救命之恩,再苦再累也值得。俗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蒋逸琳才看清楚眼前这人。人高马大,身强力壮,这是对他最直观最深刻的印象和感觉。她用新毛巾沾上温水,轻轻擦拭他额头脸庞还有鼻孔嘴角上面的血迹。接着,慢慢解开衬衫,卷起背心,发现有十厘米见长的刀伤,血迹斑斑。伤口明显肿胀起来,有些皮肉已经外翻出来,暗红暗红,十分瘆人。伤口还有不少鲜血流出,虽然不太多,但长此以往下去,终会枯竭。裤子已经被血液浸透染红,变得僵硬,发出十分难闻的腥臭气味,很明显是血液和汗水混合散发出来的味道。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给他脱换裤子。 给大男人脱换裤子可是第一回,但为了让他穿着舒适,也避免被人笑话,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世俗禁忌了。 刚动手去解腰带,他裤子右边口袋露出一个被血浸透了的东西,看样子是个牛皮纸信封,小的那种,被卷曲成筒状,快要掉下来了。 蒋逸琳不想偷看别人物品,尤其是信件一类隐秘的东西,所以没理会,索性掏出来扔到一边,开始慢慢褪下硬邦邦的长裤。这过程中一直是闭眼摸索着拉拽的,虽然困难吃力,但还是脱了下来。脱下来容易,穿上去难,这是最让她头疼的事情,这过程中将会不可避免接触和触碰到什么,所以犹豫不定,最后还是没能突破心理防线,放弃了,慢慢替他盖被子。定眼细看,发现他其实长得很帅气,只是胡子拉碴显得有些沧桑落魄。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宽厚的嘴唇,凌乱的胡须,大大的喉结,粗壮的臂膀,宽阔的胸膛,匀称的身体,骨骼清晰,棱角分明,处处彰显着青春活力。 她心乱如麻,感觉有些下流无耻,有人伤成这样,还有时间胡思乱想,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快速盖好被子,红着脸跑出屋子,站在水池边发愣,完全把他的伤情抛之脑后忘记了。 “你楞在这里干吗?你爸呢?”赵文涛跑进来,发现蒋逸琳精神恍惚,以为出事了,连忙追问。 “啊?是赵大夫啊!你怎么来了?爸出去找车了,我守在家里等他回来。”蒋逸琳神色慌张回答,担心被他进屋发现而误会。 “哦,那人现在怎么样了?带我进去看看!”赵文涛转身朝亮灯的那间屋子走去。 “哎……你不能进去!我爸说过现在谁都不能接近他,待会就要去市医院,万一再生出什么事端,我们怎么对得起人家?”蒋逸琳快速堵在前面,胡乱搪塞。 “呵呵,你别忘了,我可是一名大夫啊!快让开,我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你快点找你爸回来,我送你们去医院,不然会出人命的!”赵文涛有些着急生气,急忙推开她,自顾自向屋里走去。 蒋逸琳惶恐不安,不能让他看到里面的状况,现在很后悔干了这样蠢的事情,心里一横,绝对不能让他进屋,否则这村子没法待下去了,连忙拽住他,使劲拉回来,说:“赵大夫,你不是已经说过不能乱动伤口的吗?现在为什么又要去动他,我不许你伤害他,你走吧,我爸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会送他去市医院的,你就别再这里添乱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啊?” 赵文涛虽然很怀疑,但刚才确实说过这样打脸的话,现在突然又良心发现想要处理一下伤口,这怎么不让她怀疑拒绝?但让他们两个就这样耽误下去,恐怕真的会来不及了,一时间犹豫徘徊起来。“那我进去看看总可以吧?我不动他伤口,你快去找你爸回来,我有车,现在马上送你们去医院,天亮之前一定能赶到,这样他生还的机会大得多,快去吧!” “这……还是不用了,谢谢你啊!我们会想到办法的!”蒋逸琳红着脸,死活不让他进去,态度十分坚决和强硬。 赵文涛知道她埋怨先前做法,见她执意不肯,恼羞成怒,大声说:“我是医生,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不能再拖延耽搁了,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向你们道歉,但身为医生,既然你们开了口我又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你叫我如何心安理得,这样吧,我们先送他过去,给你爸留张纸条,不能再等了,早一分有一分的希望,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卫生室还能开得下去吗?就算不为这个,我听到和见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袖手旁观。之前是我有所顾虑,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我想通了,既然见到了,就要负责帮到底,这样我也会心安一些。”说完,他用力推开,大步向屋里走去。 “你……这……”蒋逸琳没想到他这样倔强,见拦不住也紧追上去。 赵文涛迅速走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大惊失色,对跟进来的蒋逸琳严厉斥责:“人呢?你守护的人呢?唉……这下麻烦大了!” 蒋逸琳哪里会想到发生这样离奇古怪的事,冲到前面,急忙翻找起来,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拥挤的屋里,只有散乱堆积的被褥和衣物,衣柜、门后都没有那人身影,这下急坏了蒋逸琳。发生这样匪夷所思光怪陆离的事情是谁都不曾想到的,怎么不让两人震惊纳罕?“刚才还在这里,怎么突然一下子不见了?难道是跳窗逃走了?不可能,刚才还是昏迷不醒,身上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没力气爬窗走掉的!” “窗户已经打开,看来确实逃走了!我们过去看看,兴许没跑多远,以他现在的状况,估计还在附近,我们一起把他追回来,不能让他因此丢了性命!”赵文涛跳上床,向窗外探头寻找。 “嗯,那我们快走吧!他这样一走,伤口会感染发炎的,得了破伤风那就凶多吉少了!”蒋逸琳也跟着跳上床,跟在后面说。 “咚咚。”两人接连跳下,迅速浸透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 第三十六章 全都不消停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刘振华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彻底被人吓坏了。只见那三拳重重落在罗冲头上,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真的栽了大跟头,彻底打乱计划,心里已经乱了阵脚,哪有时间顾得了别人,左思右想之下,逃之夭夭了。 罗冲清醒过来已是深夜九点多的时候,躺在人生地不熟的山沟里,寒风嗖嗖,摸了摸身体,发现一切都好,坐在原地思量一阵,才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惶恐不已。 他趁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匕首插向那人腹部,只听得“哎哟,啊”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从身体反应来看,那人在被刺伤的一瞬间,迅疾打晕了他,这正是头脑发涨昏沉的原因。可他想不明白明明那一刀刺伤了别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完好无损留在这里,蒋逸琳去哪里了?那人不是受伤了吗?难道带着她一起跑了?他还没死?为什么警察还没找到这里来?看来计划被人彻底打乱了。那么刘振华现在在哪里?打斗那时他怎么不及时出现或者报警?为什么事后也不见他来?难道他真弃我于不顾独自逃走了? “这个忘恩负义见风使舵的小人!找到他非弄死不可!说好的应急方案呢?都是狗屎一坨!趋利避害的小人,老子非剁了他不可!差点被人打死,他却见死不救独自逃脱了!”罗冲暗骂,非常痛恨刘振华的所作所为。 幸亏事先看好了逃跑路线,现在也不至于茫然失措。罗冲凭着记忆,艰难挪动步子向山顶爬去。 走了一阵,突然掏出电话,给刘振华打了过去。“你在哪?” 刘振华不敢逃避,硬着头皮接通,说:“我还在山里啊!喊了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不回应啊?是不是出事了?你人到底在哪里?” “出你妈的皮!别跟老子耍花招,告诉你,只要我活着,非弄死你不可!等着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一定让你不得好死!”罗冲气炸心肺地说。 “罗冲,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扔下你不管,而是我现在迷路找不到原来的地方了!现在天已经黑透了,我还困在山里,手机欠费又打不出去,如果不是你主动联系,我根本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了?别挂断电话,快来救我出去,这鬼地方我一点都待不下去了!”刘振华连忙向山沟移动,撒谎狡辩。 “我日你全家!别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你这些骗人的鬼话哄哄小姑娘还可以,在老子这里可不管用!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了!”罗冲一点都不相信,有些厌烦起来。 “真的!我真没骗你!我困在山沟,你快来救我啊!不信我喊一声,你听听我到底在不在山沟里面!”刘振华压低声音,故意小声喊起来,“哎……哎……” 微弱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一下传到罗冲这里,虽然很模糊,但还能依稀听得见。罗冲起了疑心,两人都曾走访过路线,下手地点也是他精挑细选定下来的,现在又说迷路找不到地方了,况且打斗的时候也是傍晚,完全能看得清楚状况,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会困在山沟里面,这分明是他在撒谎狡辩,感觉被他像耍猴一样对待了。“好了,我不想听你狡辩,你听好了,我和你不共戴天,就算今天抓不到你,但总有一天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等着瞧好了!”说完,坚决挂断了电话,继续向山顶爬去。 刘振华知道这事彻底被弄砸了,不仅没有展示出英雄救美的壮举,反而便宜了别人,还丢掉了一个完全信赖依靠他的“奴才”,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捞到一点好处,反而惹下杀身之祸,防不胜防,那“万一”真的来了。 想了一阵,刘振华还是决定实施苦肉计,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彻底说服罗冲,好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 这一夜,刘振华躲在山沟里,挨冻受饿,遭受无休止的蚊虫叮咬和寒风凛冽,懊悔不已,苦不堪言。 罗冲千辛万苦爬到山顶,马不停蹄连夜奔走,住进了镇上一家旅社,洗了个热水澡,想了一阵事发经过,感觉一切都过去了,又想到刘振华的背叛和奸诈,心里暗骂一阵才昏睡过去。 蒋逸琳跟着赵文涛跳下窗,开始打着手电筒四下寻找,找了近两个小时,走遍了整个小溪村,还是找不见那人踪影,只好垂头丧气回了家。 “你说他会去哪里呢?伤得这样重为什么不好好待在这里接受救治呢?”赵文涛开始疑问,心里又急又气。急的是身负重伤的人竟然在他眼皮底下逃走,伤口发炎,失血过多,破伤风,高烧……等等,这一切都会发生,都会要了他的命的。气的是自己胆小懦弱,连最简单最容易的医疗救护都不敢做,生生把他们从卫生室驱赶出来,有违医德良心,如果能及时施以援手,就不会让他们绝望回家,更不会弄丢了他。现在人却不见了,不知是死是活,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明天接受不到有效救治,绝对活不到明晚。 蒋逸琳哭得一塌糊涂,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埋怨自己太荒唐太大意,他的突然消失,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待在他身边,就不可能让他悄悄溜走。现在,他走了,不知能不能熬得过今晚,万一死了,这是一辈子的愧疚和遗憾。 蒋玉全坐车赶到家门口,看见停放在一旁的轿车,还以为蒋逸琳借到同学或同事的车了,心里有些惊奇兴奋。连忙下车跑到家里,隐约听见赵文涛的声音,气急败坏。迅速走进去,指着赵文涛鼻子骂:“你怎么过来了?快滚,我家不欢迎冷血动物!” “爸,你回来了!别骂赵大夫,他好心好意跑过来帮忙,外面停放的就是他的车,还让我去把你找回来,一起坐他的车去市医院呢!只是……可是现在……呜呜……呜呜……”蒋逸琳哭起来了。 蒋玉全发觉床上不见有人躺着,感觉出大事了,急忙追问:“琳琳,他……他人呢?上哪去了?” “他跳窗走了,不知为了什么!”赵文涛回答,神情沮丧。 蒋玉全跳起来了,指着蒋逸琳鼻子骂:“死丫头,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一个昏迷不醒的重伤员能在你眼皮底下逃走了?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故意气走的?” “爸,我没有,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们刚才找遍了所有地方就是找不到,唉……你打我骂我都行,是我没看住他,都怪我不好!”蒋逸琳抹着眼泪哭诉。 “唉……那他会去哪里呢?受了伤,干吗还要逃走呢?难道他不想活了?”蒋玉全镇定下来,开始疑问。 “这样吧,我们再分头去找一下,这次挨个儿敲门,说不定被哪家救了。”赵文涛说。 “唉……只能这样了,估计他还在村里,只要我们挨家挨户寻访,一定会找到他的!”蒋玉全说。 于是,父女两人,加上两个外人,开始分成三拨在小溪村寻访起来。 这时,时间已到了凌晨三点多,村里人睡得都很早,不到十点多就熟睡过去了。现在挨个去敲门打扰,免不了惹来许多辱骂和责难。但一行四人全然不顾,人命关天的事谁也不敢麻痹大意,虽然不是自己家里的事,但总归听到了解到了,出于善心也好无奈也罢,也就跟着去了。 但结果还是一样,找不到,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行人从凌晨三点找到七点多,天已经大亮了。 劳顿找寻了大半夜,也绝望无助了大半夜,但他们谁都没有睡意,都在苦苦盘算他到底去了哪里。 蒋逸琳更是失魂落魄。要知道舍命救下她的人现在无影无踪消失了,这是多大的失误和遗憾啊! 话说,刘振华在山沟待了一整夜,吃了不少苦头,也在惶恐不安和后悔煎熬中度过了一夜。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和希望,就是能和罗冲冰释前嫌重修于好,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了。如果和他翻脸,那将是灭顶之灾。公司没人管理这还是次要的,也是可以弥补的,听说他要将自己碎尸万段,这点是他毫无抵挡无力回天的大事。根据对罗冲的了解和猜测,他是有黑道背景的,身强力壮,阴险毒辣,身上背负有不少血债,现在这样得罪于他,后果很严重,严重到不敢想象的地步。再反观自己,父母只是小有所成的生意人,自己也只是中学教师,论手段,拼狠劲,哪点都不是他的对手,凭什么跟人硬碰硬、对着干?这也是他不敢走远跑回家的原因,更是他三更半夜跑回山沟装可怜的原因,只有使出苦肉计和离间计,才能脱困,才能挽回一条性命,这正是他目前的想法和计划。 天亮了,罗冲也不闲着。匆匆洗漱完毕,回到车子停放地点查勘,想看看车子还在不在,是不是被刘振华开跑了,有没有移动挪动过的痕迹,这些问题统统牵涉到刘振华昨晚的行进轨迹和话语的真伪。 车子还在,没有移动过,显然刘振华没开过车,但可以坐其它车走啊?他又怀疑起来。 这次,他不想打草惊蛇,而是想偷偷返回原地,实地查看一番,想确定刘振华到底在不在山沟里,是不是跟昨晚说的一样在山沟迷路被困了一夜。 悄悄绕过事发地和刘振华预定的潜藏地,从另一侧迂回绕到对面山坡,躲在山石后面,偷偷观望对面动静。 大约过了半小时,刘振华露面了,像是在小便。 他说的都是真的?不可能吧?他好像比我熟悉这里的环境,是他亲手挑选的地方,一切都是他安排和指挥,我只是负责实施计划,他怎么可能会迷路呢?他应该看到了昨天傍晚两人打斗的场面,为什么不及时站出来帮我?难道是想置我于死地?这不可能,我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即使有也只是公司的利润分成,不过,哪能有多少呢?难道是我误会他了?我怎么能怀疑兄弟呢?他可是一手拉我振作起来的兄弟啊!看来,我真是误会他了,唉…… 罗冲开始犹豫了,心中的仇恨随着刘振华的突然出现消去了一大半,现在心里很纠结。面对辱骂过的兄弟,不知如何开口了,这还是小问题。万一他就此失去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那可是最要命的。别说生意做不成了,就连兄弟都没法做了。没有经济来源,拿什么维持生计,凭什么立足于社会。 后果也很严重。轻则一笑泯恩仇,重则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 !! 第三十七章 冰火两重天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罗冲还是忍不住妥协了。因为他不能没有刘振华。主要是经济方面的原因。和他翻脸就意味着撤出公司,还要在想办法找份工作,但有父母的恶劣影响,很难找到一份趁手的工作,这是他早就烂熟于心的现状和近况。 “刘三,你真在这里啊?”罗冲假装很惊奇很突然地打招呼,心里惶恐不已。 刘振华发觉他有些慌张,心里狐疑,暗自揣测一阵,才说:“你倒是过得很清闲啊!不错,不错嘛!哼哼……” 罗冲心里一惊,这分明是在责骂埋怨,但又不肯服软,拍了拍他肩膀,假装镇定自若,心里却翻江倒海,“比不过你啊!我差点被人打死过去,不知你又去了哪里?看来还是我命苦啊!” 刘振华开始慌了,怕他对自己不利,连忙低声下气解释,“冲哥啊,我们之间有误会,你听我跟你说。” “你说吧!看你能说出花来!”罗冲见他主动服软,反而不想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语气神态变得更加僵硬起来。 刘振华尴尬一笑,便上前说:“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刚到位置的时候,突然腿脚一软闹起肚子来了,怪我不争气,在路上偷吃了两个煮鸡蛋,可能没煮熟或者是过了期,反正一到地方就开始闹肚子,绞痛得厉害,看你那边正玩得起劲,也想让你过把瘾,所以才跑到别处去解手,本想拉完就回来,谁知腹泻得厉害,足足拉了四五次,刚提上裤子又感觉快要拉裤裆了,所以反反复复,足足闹腾了我一个多小时。我想着,反正我不出现,你可以尽情地玩,不会出什么事情,这里人迹罕见,没什么能坏我们大事,所以也就放心拉屎去了。后来,不知不觉天黑下来了,而我选了一处又一处,拉了一泡又一泡,没想到离你越来越远了,而我还没意识到。就这样,当我解决完想回来找你的时候,已经迷路无法返回预定地点了。冲着山沟喊了十几分钟,没人回应,掏出电话一打,谁知又欠费打不出去了,唉……你说,事情哪会这样巧呢?你做好事的时候,我只能抱着肚子打滚,想回来找你的时候又没钱打电话了,真是害死我了。冲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我带你去看,那里,还有那里,都是我拉的,多着呢,那边还有几泡哩!”说完,带他去了早已准备好的现场,观看一夜之间完成的“壮举”。 罗冲看着零零星星分布的屎堆,确实相信了他说的话,语气缓和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刘三,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可能不知道那边出大事了,幸亏你没在,不然我们都得完蛋!好好的一个计划竟被别人生生打乱了,我为此险些送了命,你是看着我保护我的,没想到你竟然闹肚子跑掉了,唉……如果你能及时出现,就算不出手也可以报警或者暗中袭击一下的,幸亏我反应机警,不然我见不到你了!唉……看来,我命苦活该倒霉!” 刘振华假装非常吃惊和担心,“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冲哥,你没事吧?快点告诉我,这是要急死我吗?” “我正在揉摸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大声呵斥,我以为是你变着声地吓唬我,没有在意,谁知他又说了一句,我感觉不像是你,急忙站起来,谁知没来及问清楚看清楚,就被人三拳打倒在地了。那力气很大很猛,我明知不是他对手,所以故意讨饶一番,趁他不注意用匕首刺向他肚子,谁知刚戳过去就突然没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来已经九点多了,坐在原地想了又想,我是被他打晕过去的,蒋逸琳多半是被那人救走了。但我很纳闷,那一刀确实刺到他肚子了,我还隐约发现他身上流了很多血,但为什么还能救走一个手脚无力的姑娘家呢?或者我晕了,他是被那丫头救走的。反正他们都走了,山沟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确实挺吓人的。我以为你一个人逃走了,所以才那样气急败坏地辱骂你,这点你可要谅解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才那样做的,真不知道你闹肚子难受成那样,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罗冲实话实话,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和理解。 “啊?我走后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不叫喊我呢?只要你一出声,再远我也能听到,总不会让你这样被人欺负啊?就算我肚子疼,但我可以过来帮你一把,就算他再厉害,也抵不过两个人啊!你也说了,他被你刺伤了,有我在的话,他怎么能跑得掉呢?这下好了,人没捞着,反被他捡了大便宜,还差点连累到你,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看来我们运气不行,老天也是故意捉弄我们,这样好的机会都没能抓住,还亏我们想法周全,总归抵不过一个不速之客的闯入和搅局啊!也真够悲催的,就在关键时候,我闹肚子跑远了,你又逞强不出声,现在落得这样落魄完败的下场,都是时运不济,也怪老天无眼,故意阻挡我的好事!唉……再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痛啊!”刘振华巧舌如簧,把一切责任推给时运和老天身上,自己好像很可怜很冤枉一样,有些滑稽可笑。但这一招对罗冲非常有用和有效,很轻易地把他带进一手编织好的谎言当中,还感激自己没有忘却和责怪他呢! “是啊,真是太巧合了,不说了,不怪我们,都是他妈的时运不济、老天不长眼,把一个感人至深令人羡慕的英雄救美故事被人中断夺走了,真是太悲催了!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白得一个绝世大美女,唉……想想都让人咬牙切齿啊!”罗冲感觉意犹未尽。 “算了吧,你再不济也摸了两把,而我呢,到现在还没亲过嘴呢!切!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就偷着乐吧!哼……”刘振华忍气奚落,心里有种暴揍他的冲动。罗冲怎么猥亵过蒋逸琳,他可是历历在目的,只是碍于情面,不好生气责难而已,心里狠得牙痒痒。 罗冲讪讪一笑,便和他勾肩搭背往山顶走去,期间再没有埋怨过对方。 两人重修于好了。 两人爬上山顶,虽然很想折返回蒋逸琳家探听情况,又怕惹出事端,急急忙忙开车回了临南市区,绝口不再提这茬丑事了,好像根本没做过一样,把这场滑稽惊险的绑架事件抛之脑后风轻云淡了。 可蒋家这回不太平了。 一方面,蒋玉全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愤怒羞愧不已的同时,也开始埋怨女儿的亲信于人了,现在才深深感觉到女大不中留的道理了。另一方面,救女儿的那个人离奇失踪,现在生死不明,万一真的两脚一蹬死了,那可是他家终生的遗憾和愧疚,挽救女儿贞洁和名声的救命恩人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而现在又找不到人,真快急死他了。 蒋逸琳现在还惊魂未定,如果那人不及时出现,并且舍命相救,现在不知落得怎样下场。惨遭蹂躏那是不可避免了,让父母和村里人知道,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吗?答案是否定的。基于这样的恩情,又加上他现在生死不明,心里着了魔,哭着喊着要再出去找找。但是被蒋玉全拦下来了,找了大半夜都不见踪影,可见他是故意走掉的,是不想让他们找到而躲起来或者已经走远不再回来了,所以,在这样公然找下去,不仅找不到,反而会引起村里人猜忌和议论,原本已经声名狼藉名声在外了,再这样闹下去,恐怕真没他们的立足之地了,所以,他坚决不让女儿再去外面抛头奔走而生事端了。 赵文涛也死心了,虽然有些后悔和愧疚,但感觉已经尽力补救了,所以也就不再过问他们家的私事了。 蒋玉全请回来的司机完全是个外人,是迫不得已跟他们一起出去找人的,现在见他们都没有办法,责怪瞎耽误一夜功夫之余,心里有些许同情和怜悯,但再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了,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罢,只要有钱赚,他还是愿意去接送他们一程的。 一天下来,蒋家彻底没了生气,不动灶火,不动声色,好像家里真有了丧事一样。蒋玉全不停沉默和哀叹,一整天滴水粒米未进,在院里左右走动,根本没心情坐下来休息,只是不停在走在动,好像只有走动才能表示他还活着一样。 蒋逸琳和父亲差不多,只是没有走动,坐在院里,头塞到双腿中间,不停摇头晃脑,手下一直在地上写写画画,看清楚在写些什么东西,写了又擦,擦了又写,反反复复,一直就没有停止过。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停停了流,好像是天然的泉水一样,不停从眼眶涌出来流下来,流得满脸都是,地下也滴落不少,已经和泥土混在一起,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但就是没有哭声,只是无声地落泪和伤心,在这里面,更多的还是对那人的亏欠和担心。 许舒萍从娘家回来,见到父女两人这样悲痛欲绝,在不停追问下得知事发经过,当场昏然倒地。她是被女儿的悲惨遭遇吓晕过去的。虽然得知没有让别人得逞,但心里始终承受不了如此突然和沉重的打击,暂时被惊吓过度而昏厥过去。 !! 第三十八章 真相大白后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哭了一整天,蒋逸琳再也承受不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慢慢回到房间,昏睡过去了。 蒋玉全守在妻子身边,唉声叹气,全然没了主意,把一切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破天荒地开始祭拜和祷告了。“求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恩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弟子蒋玉全愿意折寿三年换取他一世的幸福安康和荣华富贵!” 就这样,一家人沉浸在悲痛哀怨的氛围中度过了一天一夜。这一天蒋家三人不吃不喝,完全没了心情,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考验下,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第二天,蒋玉全缓了过来,不像昨日昏昏沉沉不吃不喝,虽然没有彻底放心和放松下来,但由于基本死了心,也就不想再苦苦折磨自己了。在妻子和女儿双双卧床不起的时候,还能帮着做些家务活计。生火、烧水、做饭、喂牛羊,等等,好像忙碌可以使他忘却伤痛一样,一刻也没有闲着,不停奔走在家里家外。 许舒萍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再加上昨天的打击,彻底病倒了,茶饭不思,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什么心思都没有,唯一值得她庆幸的就是女儿被人保全下来,没留下后遗症,这是她很欣慰和感激的地方。 蒋逸琳见父亲忙里忙外,心里不落忍,悄悄下了床,开始收拾屋子。 屋子里,到处是衣物和杂物,这是前晚手忙脚乱翻找她父亲衣物时弄乱的。床单上还有几滴血迹,已经扩散凝固。 突然,她发现前晚准备好给那人穿的父亲衣物不见了,连同被她亲手脱下来沾染血迹的旧衣物也一起不见了。现在彻底明白过来,他确实是逃走躲起来了。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最起码等养好了伤再走也不迟啊?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这样私自逃走了呢?难道他认识我们?他是谁?为什么要舍身救了我而又突然出逃呢?难道他真的不怕死了么?他究竟是谁?难道是凌风回来了?不可能,他没有这样好的身体,也和他的身高和体重不相符,虽然消失过一段时间,但再怎么变也差不了这么多,肯定不是他,那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舍身救我?难道真不怕被人打死吗?他认识我?我怎么一点影响也没有呢?难道他认识我父母?不可能,看样子,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可能认识他们呢?如果猜得不错,他真的认识我,只是我不认识他而已,不然不会这样拼死相救的!既然他认识我,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一走了之我们一家人不会为他担惊受怕吗?看来,我们的确不认识,否则不会就这样撒手而去,也不会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但他到底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呢?是出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对我另有所图有所希冀?我真是搞不明白,现在社会还真有如此不怕死的人,能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冒险施救,街道有老人过马路都没人愿意搀扶或者让路等候,就算有人在路边跌倒摔伤也不见得愿意打电话报警,现在却有人愿意不顾性命而以肉身相搏到如今生死未卜,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热心乐于助人的好人?还是我命大福大老天派他专门来拯救我?唉……他究竟是谁啊?他为什么要救我啊?救了我为什么还要躲起来自生自灭啊? 蒋逸琳坐在床头胡思乱想,纠结在上面问题上不可自拔,越想越乱,越乱越想,不停重复着猜测着,就是猜不到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救她,救后为什么突然消失。 就在蒋逸琳左思右想不得消停的时候,一个暗红色信封让她起了疑心,急忙弯腰捡起。 这个信封正是那人口袋露出被蒋逸琳取下丢在一边的。昨晚摸黑上床反倒把它踢下床跌落到板床底下了,现在只露出很少的一部分,但还是被低头沉思的蒋逸琳发现了。 信封是牛皮纸做的,本来是淡黄色,但被鲜血浸透染成了暗红色,估计里面的东西也被浸泡过了,不知还能不能看得清楚。 这个信封是那人遗落下来的,应该和他有很大关系,或者能看出他的来历和身份,这是唯一能知道他了解他的证据,除此以外,再也不可能找得到别的东西来了解和猜测他的身份和来路。这个信封非常珍贵,是老天故意留个我来了解他的,只要能弄清楚他的身份就不难弄清楚一些问题,至少能得知他是谁的问题,这一点很重要,找到他救助他感谢他,这是我家最大最急的大事难事,它应该能帮到我们。 但作为老师,她当然知道私自偷看别人信件是犯法的行为,也知道这是不道德和不尊重他人的行为,但好奇心促使她义无反顾打定了要拆开看看的主意。 信封是僵硬卷曲的,随着她一点点展开撕破,里面露出一张类似便函性质的介绍信,虽然被鲜血浸泡过,但醒目的“介绍信”三个大字赫然在目,不由得心头一愣,难道他是公务员或者老板之类的生意人?带着疑问,她快速抽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很工整有力,内容不长,简明扼要,是用黑色中性粗笔写就的,是便函,左边有骑缝章,右下角是落款单位和时间,还有一枚和血迹混在一起的红色印章,单从印章是看不出来单位名称的,但从落款可以清楚看到。 上面是这样写得: 介绍信 化龙县高平镇司法所: 兹有我所安置帮教人员董得龙,男,汉族,现年22岁,因唆使他人多次参与打架斗殴活动,严重扰乱教学秩序、危害师生安全,于****年**月**日被县法院判处两年有期徒刑。服刑期间,表现良好,提前半年释放出狱。后在县司法局、我所和社会志愿者的共同帮教下,反应积极,知错悔改,服从管理,遵章守纪,经所领导同意,报请县局和相关单位批准,现介绍贵所实行属地管理,协同办理落户手续,如有可能,烦请推荐安置工作,共同做好教育转化后续工作。 请予以接洽为盼。 云山县马坡镇司法所 ****年**月**日 蒋逸琳看完介绍信,很难相信他就是云山一中被传得神乎其神、人见人怕的“鬼见愁”大龙,还是自己以前亲手教过英语的学生。不由得怀疑起来。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云山县那边的学生吗?为什么还会到这边来?属地还是高平镇?他的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来没听班主任说过他的家庭情况?他会知错悔改,还提前出狱,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是他救了自己?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和别人串通起来搞鬼?为什么不走大路偏偏要从沟底走来,难道真是刻意串通谋划好的?他为什么不辞而别,难道是怕我认出他来,所以才害羞逃跑了?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这是阴谋,是别有用心的阴谋!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他不会这么好心,不会转变得这样突然,狗改不了吃屎,他的所作所为连狗都比不上!!! 蒋玉全听闻动静不对,急忙跑进来问:“琳琳,怎么了?想不通什么了?为什么叫这样大声?” “爸,你看,这是他落下来的东西,仔细看看!”蒋逸琳不想隐瞒事实,迅速把那张已被她揉成一团的介绍信塞给蒋玉全,低头回想着董得龙在校期间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模样。 “呵呵,原来是他啊!哎呦!他怎么进班房了?怎么还被人家打回原籍了?哈哈……这混小子还能救我家闺女一条命哩,不错,看来真是改过自新了!哈哈……难得,难得啊!”蒋玉全十分震惊地感叹。 蒋逸琳的思绪被他的笑声打断,见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有些气愤地说:“他曾经是我的学生,在校期间就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浪荡货。班里就他年纪大,整天游手好闲,身后始终跟着一群小混混,还不以为然、乐在其中,总爱欺负同学老师,几次差点被校长开除,唆使参与过不少打架斗殴活动,弄伤过不少学生,还和外面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闹得学校乌烟瘴气、惶惶不可终日,所幸的是,两年前,被派出所识破,当场抓了个现行,关了一年多。我看关他的日子太短了,就算永远关死在里面也不足为过。像他这样不思悔改、不学无术的人,突然放出来对社会也是一种隐性的危害和祸患,还不如永远关在监狱里别出来,那样对大家都好!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依我看,他连狗都不如呢!” “住口!亏你还是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居然能说出这样丧心病狂、昧着良心的话!你想没想过,如果不是遇到他,你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对他恶语相向、评头论足吗?他是好是坏我不管,我也没权利管,但我看见了,他是救你而受了重伤,现在还生死未卜。我也看到了,云山县检察院、法院、公安局、司法局,还有马坡镇派出所和司法所都说他已经改头换面了,难道这也是假的?他们都是有眼无珠被他欺骗过去了?孩子,做人要有良心和良知,他以前做过坏事,这并不假,但这不代表他永远就是这个样,永远都会做坏事。人是会变的,好人也会变坏,坏人也会变好,没有一成不变的好人,也没有与生俱来改变不了的坏人,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心怎么不会改变呢?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比我要想得长远看得清楚,你说有绝对的好人和永远的坏人吗?不是,都是相对的,在特定环境和特殊背景下,人是会随着环境和背景同时改变的。就拿他来说,老家就在咱高平镇常福村,是在后山那边,离我们只有一山之隔,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心地善良,在村里有很好的口碑和威望。只是后来听说他家发生了变故,好像是遭了贼,家里财物被洗劫一空,后来又被那伙歹人付之一炬,把家都烧没了。再后来,听说他们举家投亲到了云山县马坡镇,投靠在了他姨娘家。后来还曾听人说起,他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离婚后,母亲又回到咱镇她的娘家,好像是在余丰村。再后来就不得而知了。这就是他的家庭情况。所以,你应该明白,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家庭变故是有很大原因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变化,当然,他在学校里的种种恶行也有自个儿不学好的原因,总之,我们不能一棒子把人给打死否定,别的我们就不说了,单凭他救过你,就不应该在人背后乱说乱骂,这样和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什么分别呢?我们都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不能仅凭一点个人看法和习惯思维,而对他指手画脚,这样做,我们有愧于良心,有愧于他的舍命救护。丫头,你还小,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这样胡说八道逞一时口快了!想想吧!我这就去找他,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会就在他母亲那里,哈哈……” “爸,我知错,再不乱说话了!等一等,我也要跟你去找他!”蒋逸琳脸红不已,急忙跳下床,有所悔悟地说。 !! 第三十九章 今天真倒霉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余丰村位于高平镇最西端,最小,只有一百多户四百多人口,距离镇政府驻地将近有四十多里路,而且交通不便,大部分为山路土路。 交通和区位条件,决定了这个村子的生产生活水平,封闭,落后,群众基本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虽然高平镇和化龙县两级政府谋划发展,但贫困现状始终难以有大的改观。 父女两人不敢耽搁,在赵文涛的帮助下,一起开车去了余丰村。 经过多方打听和查找,终于找到了姓余的人家,这就是董得龙外婆家。但不幸的是,大门紧锁,家中无人。 三人坐等在门口,不敢就此离开、徒手而归。 “你们是?”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见他们“兴师动众”,有些惊奇地打招呼。 蒋玉全以为家里来人了,连忙站起来,“我们是来找董得龙的,你是?” 那妇人上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站在车旁的赵文涛和蒋逸琳,过了许久,才说:“你是说大龙吗?” 蒋逸琳知道董得龙小名就叫这个,立马来了精神,跑过来,热情地说:“婶子,是啊,我们找的就是他,请问你是?” “呵呵,你们找他啊?可惜了,唉……可惜咯!”那妇人开始叹息摇头。 蒋逸琳感觉不好,急忙追问:“阿姨,可惜什么?你为什么摇头叹气啊?快给我们说说,我们必须马上要见到他的!” 那妇人见她眉目清秀,起了疑心,也十分好奇,看她紧张慌乱的样子,越感觉惊奇,不紧不慢地问:“你是他什么人?为啥这样着急见他?” 蒋逸琳听到这话,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一时答不上来了。 蒋玉全见状,立马上前抢答,“这是我女儿,在县中教书,高得龙这孩子以前是她的学生,前天傍晚他救了我女儿,但又不辞离别走掉了,我们这次专程为了感谢他而来。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麻烦告诉一声,我们着急要见到他,当面表示感谢!” 那妇人不太相信他说的,又转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蒋逸琳,冲她问:“是他救了你?他有这么好心?别骗我了,这里没人是傻瓜!” 蒋玉全生气了,但不敢当面顶撞,只好向赵文涛投去求救的目光,希望他能出面解释一下。 赵文涛不清楚事发经过,但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连忙走过来,对那妇人说:“这位大姐,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家大龙救了这姑娘的命,我开车把他们父女送过来专程登门拜访,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才好!” “我为难他们什么了?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那妇人听出了责怪的味道,马上不高兴了,大声责问赵文涛,执意要他给个合理解释。 赵文涛也气急败坏起来,但又不好发作,服了软,嬉笑着搭话:“大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看,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又不肯告诉我们他的下落,这……” “难道我就不能问问清楚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按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告诉你们大龙他的下落,今天你们还要打我骂我不成?真是一群人无理取闹的家伙!”那妇人也生气了,争锋相对地责骂。 “大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来找茬打架的,真是来找人的,你千万不要动怒!”赵文涛连忙解释。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只想听这位姑娘说话,你们都闭嘴,不想再听你们啰里啰嗦、叽叽歪歪!”那妇人瞪了蒋玉全和赵文涛一眼,反而对蒋逸琳热情起来,一直盯着她看。 “阿姨,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前天傍晚,我被歹人绑架,是他舍命救赎,现在身负重伤不知所踪了,我们很想找到他,替他花钱治伤,但已经消失两天两夜了,真怕他出什么事,所以很着急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还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他的下落,我们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蒋逸琳带着哭腔对她说。 那妇人见她伤心落泪很急切的样子,心生好奇,连忙追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仅仅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吧?” “你……”蒋玉全感觉这人很奇怪,总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好像并不知道董得龙的下落,完全是在奚落难为他们,气愤极了,但不想骂人。 “你什么你?我问你话了吗?你是想打人还是怎么着?别以为长得身强力壮我就怕了你,告诉你,就你这态度,我知道也不想告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哼!不通情理的龌龊人!”那妇人破口大骂,双手叉腰,样子很是凶恶。 “你!琳琳,咱们走!别跟着疯婆子一般见识!离了她,我们同样也会找得到!哼……真是晦气!”蒋玉全不甘示弱,使性子拉起蒋逸琳,掉头向车旁走去。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赵文涛也跟着走向车旁,唉声叹气。 “爸,我们就这样走了?”蒋逸琳紧张不安地问,边走,边转身看着那妇人。 那妇人被蒋玉全一句话给气坏了,彻底发了怒。见他占了便宜要走,哪里肯善罢甘休?拖着臃肿庞大的身体,一步三颠地疯跑过来,很快追到车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蒋玉全的鼻尖大骂:“你占了便宜还想走?世上哪有这样美的事?都给我站着别动,现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如果想在这里撒野使性子,你问问余丰村的老少爷们答不答应?” “你想怎么样?”蒋玉全控制不住情绪,也跟着对峙起来。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你是猪八戒想要倒打一耙么?”那妇人牙尖嘴利,使劲挑衅找茬。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蒋玉全现在感觉芒刺在背,拿又拿不掉,忍又忍不了,很气愤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稀里糊涂跟她打一架吧?她是泼妇,而自己是教师,怎么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吧? “我问你,刚才为什么骂我?”那妇人反问。 “我骂你什么了?”蒋玉全反问。 “你别跟我耍嘴皮子,你还嫩着呢!骂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快说,为什么辱骂我?”那妇人揪住不放。 “我知道什么?!你别无理取闹、纠缠不清,我们还有事要做,没空跟你在这里瞎扯*蛋!闪开,好狗不挡道!”蒋玉全被她气晕了,口不择言乱骂一通。 “哟,谁无理取闹了?谁纠缠不清了?扯谁的*蛋了?谁是狗?你是不是狗?”那妇人红着脸,连蹦带跳地责问,不停对他指手画脚,大有和他要拼命的样子和气势。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瞎耽误工夫!让开,别挡住我的去路!”蒋玉全感觉说错话了,也不搭茬,恼羞成怒推开她,伸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哟呵,涨气势了,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今天老娘跟你没完!”那妇人站在窗外挑衅。 “你们还不快进来!”蒋玉全坐在后排车座,指着被吓坏过去的赵文涛和蒋逸琳喊叫,样子十分落魄和无奈。 赵文涛快速反应过来,连忙拉起蒋逸琳绕到前排车门,先把她推进副驾驶,又急忙绕到另一侧,准备开车逃走。 那妇人不是吃素的,见他们要逃走,早已看出动静,拉开了旁边蒋逸琳坐着的车门,双手用力把她从车上拉了下来,力气之大能和一头牛相提并论。 “爸……爸……”蒋逸琳摔倒在车旁,含泪呼喊着车里的蒋玉全,根本没见识过这样激烈的阵势,惶恐不安,六神无主。 “琳琳……琳琳……”蒋玉全彻底被激怒了,急忙开车门,冲到蒋逸琳身边,伸手推翻了那妇人,用尽了全身力气。 还是男人的力气大,只是用错了地方。 “唉哟,快来人呐!打人了!快来人呐!这里打人了……”那妇人见状索性倒地不起,呻*吟呼喊着,打定主意要蒋玉全好看。 “快起来,我们快走,别理这疯婆娘!今天真是糟透了!”蒋玉全快速抱起蒋逸琳往车门移动。 “快上来,不然来不及了!”赵文涛坐在这里不断催促喊叫。 “快来人啊!快来抓住他们啊!有人被打死了!这里出人命了!赶快报警抓人啊……”那妇人快速爬起来,急速跑到车头,趴倒在引擎盖上,不停呼唤着村里人。 “赶快倒车,我们快走啊!”蒋玉全着急对赵文涛喊叫。 “唉哟!死人了,撞出人命了,快来抓人啊!开车压死人了,快来救我啊!碰死人了!出人命了!快来救命啊!”那妇人顿时失去依靠和支撑,向前踉踉跄跄栽了几个跟头,摔得灰头土脸,但还是不肯放脱他们,跌跌撞撞,边跑边朝村里喊人。 赵文涛心惊胆寒,没见过这样架势的场面,害怕被村里人围困毒打,迅速掉头朝村外驶去。蒋逸琳被吓破了胆,坐在车上浑身哆嗦,眼睛死死盯着车外越来越远的中年妇女。蒋玉全被气得浑身发抖,不停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无神,看样子是气急了。 !! 第四十章 这样的女人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车子没驶出多远,大概八十多米的样子,突然停下不走了。 蒋逸琳害怕极了,车前面陆续围上来几十个男女老少,个个神情极度愤怒,有些人开始捶打车窗和车头,有些人肩扛手拿镰刀锄头铁锹棍棒,气势汹汹,像潮水,也像麦浪,滚滚而来,很是吓人。 没多久,蒋逸琳被吓晕过去,没有了意识。 赵文涛和蒋玉全也没有见到如此阵势,都吓坏了,不敢开窗,更不敢看他们。 那妇人迅速跟上来,对村民说着什么,神情狰狞恐怖,表情夸张滑稽。 车外面,村民越聚越多,足足有上百人,个个张牙舞爪、跃跃欲试,有些人已经撸起袖子做出一副开练拳脚的架势,有些人擦着手里的镰刀和铁锹,不知想要干什么,有些人围在一边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还有些人拉帮结派嬉笑打闹,好像是在议论蒋逸琳的脸蛋和身材。 外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村里人接连不断赶来,一个……十个……三十个……最后站满了整个路面,实压压全是人头,完全把小汽车淹没在了人群和议论声中,估计不到两百,也有一百八九了。这阵势这气派,只在村委换届选举大会上才能见到,其余时间根本凑不来这样多的村民,就算勉强叫到一块,要么被人中途搅乱后散场,要么大都躲在家里不问世事,这次完全用不着村干部挨家挨户去劝说哀求了,都很自觉地赶来看热闹看笑话。 其实,这些人很了解余桂花的脾气和性格,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要她喊一嗓子,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会抽空赶过来,帮她是假,看她笑话是真。这也难怪,她每次一喊都会发生特别有趣的事,总不会落空没了看头的。最近一次是在半月前,当时她也是这样喊叫哀嚎,村里人“如约”赶来,发现确实有看点,而且还不少。村里人都爱养狗,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她家养的不是一条普通的狗,村里人都叫不出名堂来,听城里人说那是稀有品种,市价要有好几千呢? 那是一天下午,她牵着狗在家门口遛弯,谁知村头迁居不久的李老头也牵了一条个头相当的公狗走过来。不巧的是余桂花牵的母狗刚好处在发情期,那公狗怎能放过如此绝好的交合机会,很快扯断细绳趴到母狗背上。这下气坏了余桂花,顺手拾起一根木棍,狠狠打在那公狗身上。这公狗就悲催了,正处在“撒种”时期,虽然发觉有人来打,但死活抽不出来那狗东西,只是不停哀嚎低吼。余桂花专挑狗头暴打,一棍比一棍结实。她本来力气就大,现在加上恼羞成怒,使出了浑身力气,重重打在那公狗头上。李老头自知理亏,但不了解余桂花脾性,和她僵持一会不久厮打起来。余桂花身强力壮浑身蛮力,而李老头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没两下被她压在胯下。而那狗已经死在母狗背上,临死还没拔出那根东西,口吐血沫,*迸出。在见两狗交合时候,余桂花不由得喊了几声,很自然地“约”来了看笑话的村民,其中也有不少姑娘和孩童。在大家陆续赶来的时候,余桂花浑然不觉尴尬,还骑在李老头身上,哭天喊地,说小野狗日了她家纯种名牌狗,李老头和该死的小公狗合起火来欺负她这个俏寡妇,非要让大家评评理,让李老头承担她家母狗的贞操丢失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有日后的营养护理费、狗崽子抚养费,等等,足足讹诈一千多块。有些尝到她甜头的男人们开始说话做主了,左右说和一番,把赔偿价定到了八百块,一分再不少,还限期三天还清,否则送官查办。大部分村民忿忿不平,都感觉日了条狗要出了天价,这也太没道理和王法了,但都知道余桂花的脾气和个性,只要被她缠上终日休想安宁,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贱货,谁都不敢惹她,所以也就看看笑笑,不想掺和计较其中了。而那时普通小干部的月工资只有六百多,何况迁来这里居住不久的李老头呢?这件事被传成了余丰村的奇闻怪事,附近不少村子都听说过,只是小溪村离得远,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已。 余桂花长得算不上标致出奇,但会打扮爱臭美,身上总有一股很迷人的香水味和风骚劲,在丈夫出车祸死后,拿着补偿下来的五万块人命价,独自和公婆生活在一块。她没有改嫁带儿子改姓离家出走,这是她对丈夫最大的恩惠和慰藉。 丈夫去世时,她只有三十六岁。刚开始很守妇道,对公婆还算孝顺。随着时间流逝,她寂寞空旷的心还是悸动扑腾起来。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她正夹在中间,正是如狼似虎的壮年时期,很难忍受没有男人的日子。渐渐地,性情发生了蜕变,不再是温柔贤淑的乖巧俏寡妇,心活了,说话也开始粗狂露骨起来,但一直没有实际行动。 婆家人很过意不去,三番四次给她说媒,但都被她拒绝,入不了她的眼,所以一直被耽搁下来。 四十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很多大事。 公公被牛顶断了三根肋骨,伤到了内脏,不久撒手人寰了。 没过几天,婆婆接受不了丧夫之痛得了一场大病,是重感冒引发的高烧咳嗽,最严重的时候有咳血晕厥的现象,去了很多地方,吃过不少名贵药材,都不见好,弥留了差不多一个月也相继离世。 寻医问药花光了家里积蓄,余桂花母子的生活陷入危机。 许多人都劝她回娘家,但她都婉言谢绝了。 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家里只有不到五十块钱了。 面对生活的困境和精神的奔溃,余桂花开始沉沦了。 在小溪村讨个媳妇并不容易,一来贫穷落后没人敢来这里,二来风气不好,三来没钱拿一两万的彩礼。所以,这里有许多二三十岁甚至四五十岁的老少光棍。这些人身体还算可以,但就是不去打工挣钱,整天在村里村外晃荡,私下打听哪家媳妇出轨了、哪家娶了新娘子,多半讨论和争论的都是这些话题。 “苍蝇不叮无缝蛋。” 余桂花的自暴自弃,终于引来了第一个男人。这男人还算年轻,但有偷盗赌博的恶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她不在乎,只要他有钱我有肉,这就够了。 很明显,余桂花做起了皮肉生意,每次只要三十元,一晚最少一百元,这是明码标价地做生意,不关乎感情和喜好,只关乎钱财利益。 只要接了第一个,第二个就闻着腥味马上赶来,第一个便忙着找寻财路以图再来。就这样,她家成了男人们私底下议论的欢喜地、安乐窝,一个接一个找来,一个接一个离开。家成了客栈旅馆,人成了“公交”“客服”,服务得男人们流连忘返、意犹未尽。 钱是赚足了,可人已经变烂变臭了,还带坏了村里风气,使那些老少光棍们更不思进取。出门打工的人一回来,把钱花在了“无底洞”里,弄散弄烂了家庭。本想出去打工的人不去了,想着法地“找”钱,好能在“安乐窝”里享受一刻春宵。村子里偷盗耍钱的人多了,躺太阳底下、麦草堆旁闲聊晃悠的人多了,闹家庭矛盾和实施家暴的人多了,结婚的人少了,离婚的人却多如牛毛,原本不多的已婚男人现在所剩无几了,都有意无意加入了光棍行列。 余桂花的“成功”带动和影响了其他寡妇,甚至有些新晋少妇,还有不少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都暗中效仿起来,想做躺在床上不劳而获的“好生意”。 所以,余桂花是可悲可怜可恨的,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一直走在舆论潮头,浑浑噩噩过着迷茫堕落的日子,也渐渐养成了她好吃懒做、敲诈勒索、不知羞耻的习惯。 这上百号人中绝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只有十几个人是真心想帮余桂花的,这正是与她关系密切、常有来往的人,是沾了荤腥、得了便宜的。其中一部分人,最近手头正紧,还欠着上次的“服务费”没还,三两天又想不出来钱的法子,也想趁帮她一把的机会,抱着能被赦免或者再能打一次“白条”的想法,所以,在这十几个人中闹得最凶最狠,带着头地挑衅和滋事,生怕把事闹得不够大、场面不够热烈,而这些人正是村里面最难缠最凶恶的地痞流氓,是村民们人人畏惧和躲避的几个人,遇到他们就是谁的不幸和灾难,谁都惹不起惹不过,只见过他们收拾别人的样子,没见过派出所和其他人收拾过他们的场面。而余桂花就是被这些人带进沟和追捧起来的。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十一章 被敲诈勒索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话说,蒋玉全等人被村民围困在车里,根本脱开身,就这样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敲打车窗和车头的几个人,见他们丝毫不为所动,有些气恼,在几个人的怂恿下,开始用木棍猛敲车窗,没几下,窗子被他们生生砸陷进去,像蜘蛛网一样,勉强裹在车框上。 赵文涛疼惜车子,加上只是外人,连忙跳下车,向几个带头的人跪地求饶,“大哥,大叔,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只是他们花钱雇来的司机,从始至终也没有参与过什么。大姐,你也看到了,从头至尾,我也没得罪过你,这件事跟我毫无关系,更不想掺和其中,求你跟大家说说,放我回去吧!”他找到余桂花,抱着她的腿恳求,紧张得浑身直打哆嗦,差点吓出尿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着实被这些人吓得不轻。 余桂花突然大喝一声,一脚踢开赵文涛,指着趴倒一旁的他,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你还敢说没得罪过我?我胳膊和大腿上的伤口是谁弄出来的?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狂妄得很吗?现在怎么蔫吧了?”边骂边挽起袖口和裤腿,露出几处新鲜的擦伤,虽然不太严重,但在光洁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瘆人。 赵文涛这才意识过来,刚才确实倒车架空了她,后来在车前栽了几个跟头,应该就是那时擦伤的。在证据面前,赵文涛傻眼了,就算浑身是口也不敢狡辩了,急忙爬到她身前,抬头哀求:“大姐,是我错了,不该把你拉伤,要不我带你上医院看看,所有费用我全掏,你看这样行不行?” 余桂花看了看红肿的伤口,抬了抬手说:“算了,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你看着给个价吧!免得来去折腾!” 赵文涛想了想,感觉她只是皮外伤,抹点药水很快就好,不是什么大事,便急忙伸出了三个指头,抬头仰望着她。 余桂花想了想,既然他能开得起车,应该比较有钱,便笑着问:“三千?” 赵文涛感觉很滑稽,买个创口贴也就几毛钱,再弄点药水也不过几块钱,再不行吃点消炎药打个针,加起来总共不过五块钱,给她三十算是破天荒了,如果不是看他们人多势众,一分钱都不想给,说不定还要多扇她几巴掌,有这样落井下石、漫天要价的吗?但不敢笑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这让余桂花愤怒起来,没好气地问:“那是三百?” 赵文涛不想卖关子了,小声颤颤巍巍地说:“大姐,是三十。” “什么?差点撞死老娘,还敢说三十?你以为三十有多少?能补偿得了我的精神损失,还是能抹掉我身上的伤疤?你是在故意挑衅!大家都听见了,他用车撞了我,现在只想给区区三十块钱了事?你们说我能不能答应啊?”余桂花感觉没了面子,本想没三千也有三百,谁知连三百都没有,只有少少的三十块,这比我一晚挣的外快都要少,现在损伤了挣钱的“根基”,怎么也得缓两天,这要耽误多少工夫,损失多少钱啊?所以一下来了气,不断撺掇吆喝来帮她的那十几个人。 “不行,最少三百,给不钱拿车抵账!” “不能只给这么少,要给也得三五百,不给的话,卸掉两条大腿再说,要么给钱要么卸腿,小子,你看着办吧!” “对,打死他,竟敢开车撞人,这还有天理了吗?” “五百,必须给五百,一个子都不能少!” 一群人开始漫天要价,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起来。 “大兄弟,听到了吧?并不是我趁机敲诈勒索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也并不是故意为难你。我受了伤,不能下地干活,不能洗衣做饭,睡觉都成问题,你说我容易吗?我的损失谁来弥补?这都是一系列的问题和困难,你都得给我算清楚了!”余桂花红着脸说。 “是啊,她睡觉都成问题了,你知道多耽误工夫吗?快掏钱,不然我们就跟你没完!” “是啊,其它的都好说,万一伤到筋骨睡不成觉翻不了身,你说这有多痛苦多难受吗?” “嗯,对,有道理,还是赔钱乖乖走吧!别在这里瞎耗着了!我们可没工夫陪你瞎折腾!” “给钱完事,五百块,一个子都不能少!即便你去派出所,也是这个说法,调解下来只多不少,我们还是见你可怜又没怎么得罪我家妹子,所以才向你少要了些,换作其他人要个千儿八百的都很正常,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对啊,快掏钱走人吧!” “是啊,上医院也没那工夫,那得耽误多少事啊?还是给钱自己回家养两天也就得了,没必要动真格的。万一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过,你们还是私下解决,给钱了事算了,有着争执讲价的工夫,还不如回家多陪陪老婆孩子,免得让他们担惊受怕!” 一群人七嘴八舌,阴阳怪气地劝说着。 赵文涛面上露出了为难表情,想了想,这分明是敲诈勒索啊!几块钱突然哄抬到五百块,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啊!我一个月也就挣个七八百,这还是吃回扣多开补药得来的,现在一下就要了这么多,哪有这样的道理和算法啊? “你到底给还是不给?不给就说不给的话,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余桂花胁迫。 “这……这也……太……多……多……”赵文涛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你是说不想给了?”余桂花责问。 “我……这……太……多……”赵文涛断断续续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听见了,他撞了人还不想给钱,你们说应该怎么办?”余桂花看着围在身边的人,大声起哄。 “打!” “打死他!” “往死里打!” “别……别……我求求你们了,千万别打我,我给……我给还不行吗?”赵文涛见他们呼啸而来,急忙磕头求饶。 “那好,快掏钱吧!”余桂花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停下。 “我出门走得急,没带这么多现金,总共也只有一百多,要不明天我给你们送来?”赵文涛拿着褶皱成一团的零票哀求。 余桂花想了想,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你走也可以,但要把车留下,明天带钱回来再开走它!这样我们都不吃亏!” “这……我怎么回去啊?不……这……”赵文涛感觉非常不妥,很担心他们弄坏车子,也不敢独自再来这里,心里很矛盾很纠结。 “那就算了,今天你哪儿都别想去,乖乖在这里待着,看你能撑到几时?”余桂花淡淡地说。 “大姐,大哥,大叔,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这手表能值一百多,是我新买的,刚戴上几天,还有这件皮夹克,是我托人从临南市区大商场买的,才穿了十几天,现在一转手也能卖个两百多,还有我这皮鞋,虽然旧了点,但是正宗牛皮,当时花了我一百多呢,平时也没怎么穿过,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拿回去穿戴,我再凑合一下!”赵文涛想方设法脱身。 余桂花对他上下打量一番,感觉他确实不像在撒谎,看看他指的这些东西怎么着也值个几十块,想想自己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心里已经答应下来,但嘴上还是那样尖酸刻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你这破东西能值几个钱,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你再好好想想,是丢下车回去取钱呢,还是留下来干耗着不解决?我们可都等得不耐烦了!” 赵文涛灵机一动,从后备箱搬出一箱白酒来,是别人托他从镇上买来的,还没来得及送过去,想想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索性一并给他们,所有这些东西加上一百多块钱,将近也有四百多了,这下应该能谈得下来。“这箱酒是我昨天刚从镇上买的,还没打开过,要不这些东西也给你们,求求你们行行好,放我回去,回去以后保证什么都不说,就当从来没发生过这回事。” “嘿……这酒不赖啊,一瓶就要六块多,加起来也要三十六块呢,嗯,这东西好,这样吧,我说大妹子,这一百多块,加上手表、衣服、鞋子,还有这箱酒,也就差不多了,你看人家态度也还诚恳老实,我看就这样算了,放他回去,我们也省事多了!” “是啊,大妹子,杀人不过头点地,讲究退让一下也就可以了,没必要弄这样复杂,大家都是庄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争个你死我活,算了,就这样算了啊!” “说得对,我看这样够了,都是乡里乡亲,犯不着这样争执下去,到头来还是会见面的。” “唉……既然你们都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看,这样也行,今天老娘就网开一面放你们一马,但你们要记住别欺人太甚否则会吃大亏的!把东西都留下,你们可以走了!”余桂花假装委屈求全地说,心里乐开了花。 赵文涛迅速脱下衣服鞋子还有手表,统统卷到衣服里裹紧,快速放到地上,光着脚,开车逃走了。 这时候,围观的村民早就散去不少,只剩下五六十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仓皇而逃的赵文涛哈哈大笑。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十二章 诡异的梦境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自始至终,蒋玉全都没敢说话,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现在深感惭愧和不安,在回去的路上,他才开了口。 “赵大夫,这事都怪我,你今天的损失全算在我身上,回去之后一定给你,不会让你吃亏的。这车你开到县城,修车花费也算在我头上。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们父女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唉……这一切都我太冲动了,让你担惊受怕了一下午。”蒋玉全黯然失色地道歉。 赵文涛心里有气,埋怨他不会说话还倔强固执,如果少说两句,也不会被人讹诈勒索,但听他愿意承担一切费用,心里有了不少安慰,也不好当面责骂他了。“唉……总归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又是外来人口,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这么个理。花钱买个教训,以后再不能跟女人尤其是泼妇起哄了,一来说不过她们,二来打都打不成骂又骂不得,反正里外都不是人,还是少招惹得好,碰到少说两句,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今天把事情弄成这样,大家都责任,但你确实太冲动太莽撞了,明知她故意纠缠不放,你还执迷不悟一个劲地和她争执,后来越发激动冲动了,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你也想开些,反正我们又没少什么,只不过被她讹了四百多块钱而已,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以后要记住这条教训才好,不然还会重蹈覆辙的!” “是啊,我怎么那样冲动和莽撞啊!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见我们是外乡人,早就起了歹意,借故纠缠我们,而我又不懂得进退,被她带进圈套,还连累到了你,唉……看来这脾气还是得好好改改,不然以后会出大事的!”蒋玉全有所感悟地说。 “谁说不是呢!她一再回避问题的时候,我就怀疑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又不好出面阻拦你们,再后来事情愈发不可收拾了,变得越来越糟糕,根本没有了回旋和解释的余地了,幸亏没有继续再僵持下去,不然,我们就别想这么快这么容易脱身了。我也想过打电话报警,但是我们确实开车撞伤了她,到时候也会说不清楚,她有那么多的村里人作证,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到头来还是会一败涂地,所以,后来我也就自认倒霉了。”赵文涛回忆着说。 “这次回去要好好感谢你,今天这事全靠你一人支撑,否则我们身陷虎口难以脱险了!看样子她确实不知道董得龙在哪里?今天真是白来一趟,还差点要了我们的命,真是太惊险了!”蒋玉全感叹。 “现在,我们都死心了吧!即便找到也救不了他了。时间都快过去两天两夜了,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恐怕他早就不在人世了!这真是残酷的现实,也是不得不睁眼面对的话题啊!算你们欠他一个人情吧!将来有机会给他家多送点东西慰问一下,也算表了心意,再没有别的办法来报答他了。”赵文涛哀叹着说。 蒋玉全也悄然低下了头,开始沉默不语暗自神伤了。 蒋逸琳突然苏醒过来,打着愣怔,摇着父亲肩膀,不停追问:“爸,他真死了吗?爸,快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蒋玉全正在低头沉思,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坏了,急忙伸手抓住她肩膀,看着她通红肿胀的眼睛,大声询问:“琳琳,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你不是一直睡得好好的吗?”他不知道女儿是被余桂花喊来的一群人吓晕过去的,在车里,见她昏睡过去,还以为是熬夜没睡好,所以一直没有惊动她,见现在这种状况,下意识地想到她做噩梦了,连忙追问。 蒋逸琳确实做了噩梦。在梦里,她又见到了满身是血、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内脏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董得龙,虽然很怕,但还是不停追问到底怎么了,但他一声不啃,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张牙舞爪、满目狰狞地朝她狂扑过来,她一直在逃跑躲闪,但每次和他相距不到一米的时候,他又变回高中在校时的模样,虽然邋遢,但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恶意,拿着玫瑰花在冲她笑,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在笑。正当她想伸手去接花的时候,他又开始变回恐怖可怕的模样,使劲向她抓捏过来,她又开始仓皇逃窜,就这样反复变来变去,一直到她精疲力尽的时候,董得龙又悄然出现了,只是这里不再是校园,而是一片墓园。董得龙没扑过来,但也没有说话,而是指着身后一块墓碑黯然神伤。她顺着手指方向迅速看过去,上面写的字眼让她吓破了胆,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墓碑,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生卒年月,还有“董得龙”三个小篆大字,还刻画有一张头像,分明是救她那晚时的样子,胡子拉碴,沧桑落魄。后来,她上前追问,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之后又去了哪里,现在为什么站在自己墓碑跟前而样子还是高中时的年轻模样。她不停追问,可董得龙只是静静看着她,面不改色,目无表情,看不出他的心理活动。突然,墓园开始狂风大作,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其它墓碑还在,就是看不见董得龙的那块了,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咯咯”笑声,令她汗毛倒立毛骨悚然,循着声音连忙转身,才发现身后又多出一块墓碑,是自己的,上面清楚写着生卒年月,但照片是别人的,这人居然跟她长得十分相像,如果不认真细看,根本分不清真假。在她墓碑后面渐渐升腾上来一个人,还发出刚才可怕的声音,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母亲许舒萍,但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没有头,但从身体特征来看,就是凌风,好像跟她很熟悉的样子,依附在后面,用肚脐在说话,声音很小,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过了一阵,两人开始漂移过来,直接疯狂扑过来,看样子是想捏死自己,但脚下就想扎了根一样,根本不能动弹,两手冰冷的双手开始用劲捏住自己喉咙,前后围绕纠缠着,根本不留缝隙,快要喘不过起来了。后来,董得龙又及时出现了,手里拿了两张符印一样的东西,在电闪雷鸣之际,快速贴在两人身上,一阵电光火石之后,三人同时消失不见了。再后来,她又大声冲天上喊了几声董得龙的名字,随即在乌云之中显现出了他的头像,只是一个头,身子全都淹没在了重重黑云当中,表情痛苦难受。她问董得龙,在天上干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痛苦。但董得龙只对她说了一句话,“终见天日会有时,披荆斩浪等我来!”说完,大笑着消失不见了。她独自站在墓园群里,不知在干什么想什么,没过多久,只见天空中电闪雷鸣交替、风霜雪雨交加、乌云蔽日翻滚,但自己好像身处另一座星球一样,只是站在原地抬头仰望,对自己没造成任何影响,像看电影画面一样,与世隔绝的感觉,很奇怪很诡异。最后,一阵狂风刮过,雨过天晴了,这次终于有感觉了。冬日的阳光还是那么温暖和光亮,云彩还是那样的纯洁和轻盈,风还是那种淡淡的枯草和落叶味,心情还是那样的清爽和明朗。当她独自沉浸在冬日暖阳下享受春天快来的美好气息时,眼前突然走来几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董得龙,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着向她跑过来,而唯独没了父亲。她问母亲父亲怎么没跟着一起来。母亲只是笑而不答。她又追问,眼前这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母亲笑着把董得龙手放到自己手心,也是笑而不答。她看着围在身边的两个淘气又惹人怜爱的小孩子问,他们又是谁。母亲慢慢指了指她和董得龙,只是一直在笑,很慈祥和安详的那种笑容。她又问董得龙,你是谁。他悄悄站到身后,在她背上用手轻轻写了两个字:“爸爸”。随后他们带着两个孩子渐渐隐去了,不知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她而去,不管怎么追逐哭喊,就是找不到他们几个人了。就这样被自己哭醒了。 蒋逸琳哭诉着说:“我梦见他死了,还追着我不放,样子可吓人了!” 蒋玉全把她搂到怀里,轻轻拍打她肩膀,深沉悲伤地说:“孩子,这是梦,又不是真的。他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些村民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董得龙出事的消息。还有,他既然选择离开,肯定已经想好了一切,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走出小溪村,肯定是上朋友那里疗伤去了。所以,我们先回去,等养足了精神,再去寻找他的下落。我相信,他不仅还活着,而且被人救下,现在康复疗养当中,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还会再见到他的,这点我向你保证,他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我们也就不用着急去找他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地疗养一段时间,等伤完全好了,就会找到小溪村来的!” 蒋逸琳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不相信梦是假的反的,使劲回忆梦里所遭遇的一切,但已经想不起来多少了。后来,越想越模糊,再后来忘得差不多了。 这就是梦。虽然当时很清楚很明晰,但醒来之后能想起和留存下来的都是些只言片语,根本还原不了梦境。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十三章 绝处又逢生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话说,那晚,董得龙疼醒过来,发现下身*,左右张望,才觉身在陌生环境。 这是一个闺房,有种女人独有的香味。房间墙壁被刷成粉色,张贴有不少电影海报。里面陈设不多,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张写字小书柜,化妆台,衣柜,两个单人布艺沙发,鞋架上整齐放着两双高跟鞋、两双红色拖鞋、三双白色运动鞋、两双长筒短跟靴。衣架上错落有致悬挂着几件衣服,有红色的呢子大衣,有粉色的羽绒服,有白色粉色两条胸罩,有蓝色长风衣,有花格束袖衬衣,还有两条淡蓝色窄版、直筒牛仔裤。看样子,这是经常穿着的衣裤。化妆台上摆放着很多东西,但很整齐,洗头膏、唇膏、指甲油、洁面乳、补水保湿液、粉底液、一盒面膜、睫毛膏、BB霜、护发素、沐浴液、爽肤水、眼影、指甲刀……很零碎,但都不是名牌,看来是爱美的小女生。 董得龙心里起了疑问,为啥来她房间?难道是她特意这样安排的?她认出我了吗?难道早知道我暗恋她的事了? 其实,这正是蒋逸琳特意而为,只是和他想法不一样。当时也被父亲责骂过,但她想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去上房很难守住秘密,所以坚持要把董得龙抬进自己房间,只是不想被人发现而已,并没有其它的考虑和想法。 他随意打量一阵,隐约听见院外有人说话,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心里难受得要命。 当听赵文涛说伤势非常严重,必须马上送市医院,早一分有一分的希望,还有蒋玉全去外面找车,蒋逸琳支支吾吾的声音,他决定逃走,不想连累他们一家。 董得龙犹豫了一下,顺手穿上蒋玉全衣裤,又把自己带血的旧衣物卷成一团抱起,迅速跳窗逃走。 天黑看不清路。董得龙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四处逃窜,完全辨不清楚方向,只是不停在走在跑,不知摔了多少跟头、流了多少鲜血。 天亮之前,已经跑出了化龙县,到了巴茭县境内,只是他一无所知。 巴茭县和化龙县紧挨着,同属临南市所辖。从小溪村到这里足足有两百多公里路。但是,董得龙走了捷径,没走大路,而是沿着溪流一路北上,穿过树林,走过山沟,翻过草山,经过村庄,整整走了一夜五十多公里的山路。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两县接壤联通的地方――齐隆镇许家村。 经过一夜的爬山涉水、奋力奔走,董得龙体力严重透支,昏倒在了田间小路上,失去了意识。 大约早晨八点的时候,许天寿赶着羊群经过这里,无意中发现了董得龙。 本来,许天寿是不打算理他的,担心惹来麻烦,没走几步,良心发现,又折返回去,摸了摸鼻息和脉搏,人还活着,但见腹部周围沾染许多血迹,全身上下全是泥土,看样子走过不少路,可能是被人追杀了。 许天寿犹豫不定,但看他眉清目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大富大贵面相,感觉不像是坏人,想了一阵,随即背起来赶着羊群回了家。 回到家,许平海不答应了,嚷着让父亲报警送医院,但遭到许天寿一顿斥责后,愤恨不已。许凤灵倒是不怎么反对,跑前忙后,帮父亲照看董得龙。 许家村是远近闻名的药材之乡,许多人都以种植药材为生,许天寿家也不例外。 但许天寿和别人不同,他不但种植药材,还经营一家中药店,专门收购、加工、转卖药材,是个半农半商的精明人。 现在想法变了。他把店留给了儿子许平海,又把贩卖药材的生意交给了女儿许凤灵,自己却干起了肉羊养殖贩卖的事业。 今天早晨,他想上早市,去齐隆镇牛羊市场,打算卖掉这十多只喂养得差不多了的肉羊,没想到,刚走出村口不远就遇到了这档子事。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背了回来。 董得龙醒来已是中午时分了,见床头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心中惶恐不安,急忙翻身坐起。但很快被许凤灵按倒躺下。 他猜测是被她救下了,心中感激,张了张干瘪的嘴,艰难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许凤灵见他醒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蹦跳着跑掉了。 “爸……爸……他……醒……醒了!”许凤灵欣喜若狂地朝院内外呼喊着。 许天寿听到叫声,慢悠悠从后院出来,提着一筐草药,边走,边制止:“灵儿,别闹,像三岁小孩一样,啥时候能变得稳重些?” 许凤灵被他教训惯了,也不在意,绯红着脸催促:“爸,我知道啦!你快去看看他吧!脸白得有些吓人,不如我们快送他去医院看看吧!”边说,边使劲拉他往前走。 许天寿看出来了,许凤灵对他有好感,可能这就是眼缘,笑了笑,指着箩筐里的草药说:“傻丫头,我们就是开药店的,去啥医院呢?呵呵,不是吹牛,县中医院的草药还是我供的货呢!” 许凤灵展开眉头,笑着催促:“呵呵,那可真小瞧你了!快去救人吧!许大夫!” 许天寿笑着走进了房间。 “小伙子,你终于醒了!呵呵!”许天寿笑说。 “是您救了我吧?谢谢您的救命大恩,我一辈子都会记着。”董得龙忍着痛吃力地说。 许天寿抬了抬右手,示意他不要乱动,“呵呵,先不要说话了,好好躺着,先给你擦洗伤口。灵儿,先出去一下,等我叫你再进来,知道吗?” 许凤灵乖巧识趣地关门走开了。 “您……这……”董得龙不好意思难为情起来。 “别乱动,也不要说话,我是半个医生,没必要害羞,听我安排就好了!”许天寿连忙制止。 董得龙闭眼沉默,气氛随之尴尬起来。 许天寿拿过草药,捏出汁液滴到酒精浸泡过的棉球上,开始擦拭伤口,接连换了十几个棉球,才算擦洗干净。又拿出一根缝衣针和一条细丝线,掏出火柴,灼烧了一下针尖,又迅速穿好线,对董得龙说:“给你缝合伤口,会很疼,你要忍着点,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将就着用了。” “谢谢您,我能忍!”董得龙轻声答应,便自觉咬紧牙关。 “啊……呼……嘶……”董得龙吃疼地呻*吟起来。 “忍着点,不行就咬住毛巾,很快就好了。”许天寿看出他有些吃不消,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嗯。” “爸,他怎么样啦?”许凤灵趴在门口偷听里面动静,有些着急担心地问。 “没事,缝针哪有不疼的?过会就好了,你准备稀肉粥,待会给他喝,看样子饿得不轻。”许天寿说。 “哦,知道了,那你下手一定要轻点啊!”许凤灵说着奇怪的话,不知道要为什么这样说。 “呵呵,傻丫头,唉……”许凤灵听出她关心着急,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手下自觉轻慢了许多。 大约过了半小时,伤口才被完全缝合上,许天寿额头渗出不少汗珠,可能是好久没做的原因,有些生疏和紧张。 而董得龙早已被疼晕过去。 在一碗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肉粥面前,董得龙流下了两行热泪。 在父女两人的百般劝说下,董得龙停住哭声,热泪盈眶,万分感激。 许凤灵红着脸端着碗一勺一勺喂他喝,许天寿尴尬躲到了后院。 喝完粥,许凤灵又扶他躺下,问清事发经过,劝说几句,跑去告诉父亲。 “爸,他被人暗算了,但救下了自己老师,真了不起呢!” “呵呵,我早就看他不像坏人,所有努力没有白费啊!” “爸,他看起来还很虚弱,应该是失血过多了,可我们又不会输血,这要怎么办啊!” “别担心,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爸,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快忘记你爷爷是干啥的了?” “我又没见过爷爷,很早只听你们说过一些,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呵呵,这傻丫头!那我再告诉你一遍,这次可真要记好了!” “呵呵,你说吧,我都记着呢!” “你爷爷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妙手神医啊!” “我不信,我又没见过!” “傻丫头,那好吧,我说一件事给你听听,就不觉得我是在信口开河了!” “好啊,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哄我开心的呢!” “呵呵。追溯到清朝中期,许家先祖曾在太医院做过御医,治好过不少皇亲国戚身上的疑难杂症呢!太医院没落,你太爷爷就在省城开了一家医馆,开始传承和研习医术,有了不起的成就。用毕生精力和一生所学撰写出一本医学专著《盈血通络经》,在当时引起了很大轰动,孙中山先生还亲自接见过他,这在那时被传为一段佳话传奇。” “爸,你就说重点吧!” “你别着急打断我啊!关键就在这本医学典籍上。它里面记载了脏腑器官、经络穴位的所有功效,以及损伤失效后的调理根治,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它提出和验证了一个处方,而这处方是他最得意的发现和发明,一直没有公开过。许多同行看出端倪,威逼利诱,但你太爷爷不为所动,连夜将典籍藏至别处,又将秘密告知你爷爷,在大庭广众之下烧了医馆,自己也跳入火海*了。至此许多人以为典籍随他焚毁了,其实你爷爷拿着典籍潜藏到了这里,开始隐姓埋名定居下来。” “那爷爷岂不成了妙医圣手?” “理论上应该可以。但你太爷爷告诫他,不要轻易使用典籍里面的盈血补气法,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但你爷爷年轻气盛,没听劝诫,偷偷救回一位军长夫人的性命,但没过多久,消息传出,整个省城又轰动起来,各色人马纷纷出动,都为了典籍而来,还有不少伤者家属。你爷爷后悔莫及,在我背上刺写下几个关键处方,在众人面前烧掉典籍,当晚上吊走了。” “唉……这么珍贵啊!它还在吗?让我看看!” “呵呵,我早就祛除抹掉了,不过我让你妈帮我抄了一份下来,先祖们用生命保存下来的东西不能在我身上丢掉,虽然我基础太差、悟性不高,学习和使用不了里面的大部分技法,但只要处方还在,总有一天会等到有缘人将许家医术传承和发扬下去,让更多的人得到救治,这是我对先祖们最大的报答。” “呃……你不懂,那和没有差不多,我们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唉,让我再想想,总归有办法。” 两人叹息惆怅起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十四章 盈血补气法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喝完肉粥,没过多久,很快又昏睡过去,脸色还是那样苍白,四肢也没有温度,气息微弱,脉搏杂乱,肌肉时而悸动颤抖,时而紧绷僵硬,情况越来越坏,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这可急坏了许天寿。在许凤灵的不断催促和坚持下,两人送他去了县医院。 到了巴茭县医院,经过检查和诊断后发现,董得龙失血过多,多次出现过晕厥,现在正处于严重休克状态,大脑和体内脏器严重缺血缺氧,代偿能力基本消失,功能紊乱,损伤严重,正处于弥留之际,已经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许凤灵不相信县医院的检查结果,坚持要再去省医院复查抢救,但被许天寿劝止了。 到家后,许天寿拿出那本家传医学典籍手抄本,翻到“盈血补气法”那一章节,开始犹豫不决,想试又不敢试。许凤灵知道他没有十足把握,但现在也只能冒险一试,所以给了他很大的勇气和支持。 这个处方,是许家先祖独创出来的一门绝技秘术,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从许凤灵太爷爷到爷爷,只使用过两次,都收到了妙手回春的奇效,但也葬送了许家百年基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轻易使用,范围也只限于本族近亲属。 到了许天寿这里,技艺荒疏不说,快到了遗忘失传的地步。 所以,这次,许天寿决定重拾技艺,来挽救董得龙奄奄一息的生命。 学起来不是那么难,因为之前有他父亲的言传身教,对这个处方的运用谙熟于心,只要潜心重温一番,就能得到要领。这自然不是他担心的地方。 最困难的就是这处方所需的东西很难找寻,不是没有,而是千年一遇。 一、处女之血,这血不是一般的处子血,是纯阴之人身上的处子血,取血时间最好在子时。 二、处男之泪,这泪不是一般的眼泪,是纯阳之人身上的眼泪,取泪时间最好在子时。 三、人参须根九十九克。 四、当归外皮九十九克。 五、黄芪叶尖九十九克。 六、鲜猪肝心九十九克。 七、婴儿脐带血九毫升。 八、蛇胆汁九毫升。 九、婴儿唾液九毫升。 看到这个处方内容,两人傻眼了。 纯阴女孩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许凤灵便是,自然没有太大问题。药材全部都有,想要什么想要多少也不是难事。猪肝心和蛇胆也很容易办到。婴儿脐带血和唾液并不好找但不是没有可能。最难找的就是纯阳处男的眼泪了。 最大的困难很快归结在了寻找纯阳男孩的问题上,但想要在短期内找到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暂时丢弃不顾了,想着先把其它的找到再说,因为时间很紧迫,最多只有一两天,就算凑不齐也要试一下,万一有救呢? 父女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开始作了分工。 许天寿寻找中药材。 许凤灵负责找齐猪肝心和蛇胆。 许平海寻找婴儿脐带血和唾液。 一家人发动家族叔伯婶娘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晚上九点多,许凤灵先回来了,所需的猪肝心和蛇胆均已寻齐,分量超了,但许平海久久没有动静,也没派人捎来口信,许天寿很是着急。 话说,许平海带人问遍了许家村的家家户户,两三岁的孩童倒是有几个,还有即将生产的孕妇也有不少,但就是找不到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虽然不怎么支持父亲救助陌生人,但为了见证一下“盈血补气法”带来的生还奇迹,将目光投向了邻近村庄,一点也不肯放弃和耽搁。 快到子时,许平海骑摩托车火速赶到,带来一个绝好消息,东西都找到了,是刚取下来的。 许平海在张汪村查找无果后,想到了镇卫生院,所以急忙跑去那里查探究竟。 也许是董得龙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在卫生院得知有人刚进产房,在等了不到半小时,终于在护士和院领导的好心劝说下,许平海如愿取到了新鲜的脐带血和唾液,分量也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这“东风”异常难得,根本没时间去打探去找寻,所以一家人开始陷入迷茫和沉思。 而这时的董得龙已经奄奄一息,怎么摇晃怎么推搡,已经没有反应和意识,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基本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呼吸尚存,脉搏微弱,离死不远了。 子时将尽,许凤灵义无反顾划破手指,催促父亲赶快救治,虽然不抱多大希望,但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了。 许天寿早已安排妥当,但一直犹豫不决,见女儿救人心切,也想见识一下家传处方的起死回天之效,也顾不得缺纯阳之泪,在先祖灵位面前焚香祈祝一番,很快将处子之血倒入药碗,迅速搅拌混合。在许凤灵喂服过程中,恰有董得龙的两滴眼泪跌入药碗,但大家都没有在意,只是一勺一勺地喂药。 喝完药没多久,外面风云突变,令人毛骨悚人。 霎时间,院外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屋顶乌云密布、飞云走雾。这时,一束闪电划破天际,顷刻间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爸,你快看,他手指动了,爸,快看,他有反应了!”许凤灵感觉抓着的手有了反应,欣喜若狂、歇斯底里喊叫。 许天寿从门外奔跑进来,迅速抓起董得龙手腕,试探脉搏,过了几秒钟,感动地流下了两行眼泪,嘴里念念有词,“祖宗保佑,我们终于找到纯阳之体了,处方显灵了,他有救了,我们可以光复家业了!” “爸,他真的纯阳之人吗?这是不是回光返照啊?”许凤灵疑问。 许天寿摸了摸董得龙额头和脖颈,欣慰地笑了笑,有些诡异地说:“灵儿,这是老天保佑祖宗显灵啊,也算他命有此劫有惊无险,这方子确实难得灵验,真不愧是家传至宝啊!” “爸,刚才也没见眼泪进去,那为什么还这样灵验呢?是不是处方上多写了一条啊?”许凤灵疑惑不解。 “灵儿,别胡说,不许你亵渎先祖圣方,他就是纯阳之人,等他醒来一问便知,至于眼泪的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但以后决不能向外说出去,更不能再议论处方内容,不然我们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你太爷爷还有爷爷都是被这处方害死的,你明白吗?”许天寿勃然大怒,但心里也有同样的疑虑,只是说不清楚,更没心思讨论。 “爸,我知道了,再不乱问了!”许凤灵乖巧地答应。 “好了,我们都出去,让他好好静养,等过会再来探望!”许天寿推着兄妹向门口走去。 “爸,我不说话,也不打搅他,让我在这里照看一阵,过会你们再来换我吧?”许凤灵不肯走开,拉住父亲说。 许天寿知道她喜欢董得龙,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还是顺了她的意,拉着儿子出了门。 外面,雨小了很多,没有电闪雷鸣和狂风骤雨,一下子清净和安稳了不少,但许凤灵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坐在床边静静等董得龙醒来。 许平海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硬跟父亲去了地下密室。 “爸,这秘方会不会给我们家带来灾难啊?”许平海也知道这方子的来历,所以非常担心会重蹈覆辙、招致灭顶之灾。 许天寿叹了口气,很苦恼无奈地说:“大海,我也不得而知。是福是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唉……想起你太爷爷和爷爷的遭遇,我真有点惶恐啊!这方子已经被使用了三次,每一次使用后都会带来不好的事情,不知这一次我们能不能逃得过啊!” 许平海有些怀疑地说:“爸,前面两次是被传出去后遭人惦记记恨了,但这一次绝对没外人知道,所以,应该不会有事吧?” “话是这样说,但以后的事谁能说得上来呢!你我都保证不了,就算你我还有灵儿不说,也不排除别人早起了疑心,或许就等着看效果呢!”许天寿担心不已。 “爸,你是说村里人起了疑心?”许平海紧张不安地问。 “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大家都知道咱家救了人,被县医院拒收的事估计也流传出去了,如果他突然起死回生,很难不让大家怀疑的!”许天寿猜测。 “他们也只是猜测和惊奇,根本猜不到这层上来的,爸,你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啊?”许平海劝说。 “孩子,你太天真了,人心隔肚皮啊!我们今天这样大动干戈、劳师动众,你以为别人会怎么想?有些人肯定怀疑我们有秘方,不然不会寻找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要的这样急迫,况且这村里家家种草药,应该不乏江湖游医和行脚医生过来收买药材药引,万一被他们听闻这件石破天惊的稀罕事,那还不急红了眼、挤破脑袋到这里来寻求处方啊?你也知道,太爷爷和爷爷都是这样被他们逼死过去的,所以,对我一再告诫不到迫不得已千万不能使用秘方,但我还是经不住诱惑惹下了天大的麻烦!唉……”许天寿说。 “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得想想办法弥补,总不能等那些人找上门来啊?”许平海也感觉到了危险气息,也跟着担心着急起来。 “唉……是要想个办法,不然很难骗得过他们,总之,这坎不好过啊!”许天寿开始沉思起来。 “爸,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许平海有些惊奇起来。 “什么?”许天寿一头雾水,不知他要说什么。 许平海朝外面挤了挤眼睛,诡秘地笑说:“就说他们两个啊,一个纯阴,一个纯阳,要是能走到一起,那真叫阴阳调和呢!”说完,感觉有些唐突,红霎时红透了。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呵呵……不过你小子确实看出门道来了。这纯阴之人倒不难找,在万人之中就能遇到一两个,但就是这纯阳之人很难得,百万人之中也难找到一个这样的。也不知怎么了,偏偏让我救下并救活了,呵呵,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和命运吧!但不知这缘分对于我们一家人来说是好是坏?”许天寿也跟着感叹起来。“唉,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许平海答应一声,若有所思地回去了。许天寿独自想了一阵,也趴在书桌上迷糊过去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十五章 秘方大显灵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于万人之中邂逅,你还不知道我是谁,虽然与你相处不到二十四小时,这期间有很多要问你的话,但始终没机会提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已清楚地知晓,但我是什么样的心思你未必懂得。虽然你不说一句话,但我就能看出你心存善念、心怀感恩,又何尝不急于了解你的种种过往?你是谁,为什么落魄成这样,救了你会不会悄然离开,你的未来有没有我的存在,这些问题,都是我想要找寻和求证的。 董得龙依然昏睡,可守护照看他的许凤灵思绪万千、彻夜难眠。 第二天八点多,董得龙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熟睡过去的女孩子,不自觉地打量起来。 她个头不高,仿佛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身材娇小匀称,唇红齿白,发丝飘逸,身着粉红色加厚小棉袄和紧身牛仔裤,乳白色小短靴。只见她双眸紧锁,眉头微皱,气息匀缓,身体依靠床沿坐在一把小板凳上托腮沉睡。 他不忍心吵醒,继续装睡,没过一会,腹部袭来阵阵绞痛,难以克制和忍受,不由得呻*吟了几声。 声音虽小,但还是吵醒了许凤灵。她迅速站起身,拉着他的手,着急问:“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董得龙睁开眼,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针口疼,特别痒!” 许凤灵虽然不是医生,但做过几年药材生意,瞬间明白这是药性发作,是好兆头,连忙跑去找父亲。 许天寿急忙赶来,发现伤口有发炎肿胀迹象,连忙取来药酒和绷带,开始换洗和包扎。在经过一番询问和观察后,才让许凤灵为他准备早餐,照顾和安排得无微不至,让董得龙深受感动。 一天下来,许家人完全放下手中活计,一心扑在董得龙身上,东奔西走,前前后后都在为他的吃喝换药忙碌,大家都累得够呛。 到了晚上,董得龙脸色恢复正常,精神也好了许多。他越这样迅速转好,越让许天寿担惊受怕,偷偷带兄妹两人去了地下密室。 其实,在白天,许天寿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现在带他们进来就是告诫嘱咐。 “大海,灵儿,你们两个都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思前想后决定的,你们要守口如瓶,不管什么人问起,都不能吐露半个字,否则我们家彻底完了,打下的这份家业也会毁于一旦,而我们的性命更难保全。所以,这是生死存亡、性命攸关的大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许天寿严厉地说。 兄妹两人不敢懈怠,静静等待父亲交代嘱托。 “秘方的事我再重复一遍,绝不能向外透露半个字,否则,对不起我倒是其次,丢了性命也是轻的,重要的是对不起许家的列祖列宗,特别是拼死保全秘方的太爷爷和爷爷,这是我最担心的。这样吧,我已经想过了,等他伤无大碍,我们偷偷送他离开,以后我们和他之间绝不能再有来往,彻底与他划清界限,这样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更不知道是我们救了他。过会我要好好和他当面细说,让他知道这是巧合也是天意,是他命不该绝,是他自己命大。你们绝不能说是我们救了他,更不要提秘方两个字。当然,我们也不希望他日后感激报答什么,只要以后不再提来过这里认识我们就行了。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许天寿严肃地说。 “知道了,爸!”许平海低头答应。 “爸,可……这……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呢?”许凤灵着急反驳。 “用秘方救他已经是违背组训家规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后患无穷!”许天寿震怒了,一反常态地斥责起来。 “可……以后……我不同意!”许凤灵带着哭腔坚持。 “灵儿,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我们救他这件事已经惹下不少麻烦,你如果再与他有来往纠缠,万一让人盯上怀疑,那我们可就危险了。这次救他也是草率了些,但以后我们要和断绝一切来往,不能让人把他和秘方还有我们许家联系起来,你要为我们许家着想,况且你又不了解他,对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以后,你还是别跟他来往了。”许天寿耐心解劝。 “爸,让他知道会怎样?他不说外面人有谁会知道?他的命是我们救下的,难道他会觊觎我们的处方不成?爸,你也太疑神疑鬼了!”许凤灵说。 “唉……好好好,这件事我让步,暂时不逼你作决定,但秘方的事绝对不能和他说起,只说是他自己好过来的,我们只是帮忙包扎伤口用了些药水,其它的事我们一无所知。至于你和他的关系,我不干涉,只要他不欺骗和伤害你,我是没有意见的。”许天寿见她态度坚决,极力压制下去恐怕会起反作用,只好先退让妥协下来。 许凤灵知道父亲疼她,也没多想,以为是他真的一时糊涂说了冲动的话,见他不再执意送人离开,也就深信不疑了,连忙谢过,蹦跳着上客房去找董得龙了。 许天寿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明知秘方事关重大,这次只是出于好奇也是拗不过女儿才用秘方施以援手。但当秘方真正发挥效用的时候,他的内心逐渐恐慌和不安起来,父亲当年也是一时好奇救了别人的命,但事后被同行歹人知晓巧取豪夺,不仅丧了命,还配上了身家性命和全部家业。这个教训是惨痛的,也是血淋淋的,不得不让他警醒和慌张起来。他也知道女儿对董得龙一见钟情,但她还小,只是青春萌动的阶段,等了解到看清楚别人真面目,能不能继续交往甚至走到一起都是充满定数和未知的。所以,他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和一时冲动答应下来,如果不理不睬,那将是不明智也是非常危险的决定。刚才只是试探了一番,想看看女儿对他入魔到了什么程度,究竟和自己猜测的有多少出入,结果是很明显的,女儿确实中了他的情毒,或者说是外表和气质的毒,反正对她祸害不浅,趁着中毒不深的情况下,现在阻止和挽救还来得及,等到深入骨髓那是会要人命出大事的。所以,许天寿害怕了,不得不把阻断他们之间来往的事情提上日程,再不出手阻拦恐怕会成定局,更难改变。 儿子随我的性格,也很乖巧懂事,是许家未来的唯一依靠,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终究是别家的人,成不了依靠和臂膀,这秘方也是要传成下去的,虽然十分烫手和危险,但在紧要关头可以让许家人起死回生,所以断不能将秘方落入他人之手,更不能传到外面,这是家传至宝,是用先祖们的鲜血换来的,就算不能传承和发扬,也决不能外流到社会上。许天寿这样考虑。 许平海起初就很反对父亲解救董得龙,现在也看出危险,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渐渐理解了父亲的心意,慢慢和他站到一起。 “爸,你真答应灵儿跟他来往了?”许平海看不清楚父亲心思,有些惊奇和气恼起来。 “你希望我答应他们吗?”许天寿试探。 许平海扭头就走,顺便丢下一句话,“你已经答应她了,我反对有用吗?看着吧!我们一家人的性命终将毁在那小子手上,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我也懒得管,就盼别连累到我!” “大海,你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说!”许天寿非常高兴见他这样,大声叫他回来。 “爸,又怎么了?他好了,我还要去药店看看呢!这两天都围着他转了,店里扔下一摊子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许平海撒谎,其实就想逃避,不想夹在父亲和妹妹中间为难。 许天寿见他愣着不过来,只好走过去拉他回来坐下,意味深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有情绪,但你不明白我是怎么想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 “爸,有话你就说,别拐弯抹角的,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呢!”许平海很反感地站起身,嘴里不停打着哈欠。 “大海,你坐下,我有几句话要说!”许天寿有些生气了,又摁他重新坐下。 “爸,你说吧,我听着呢!”许平海见他变了脸,也不敢嬉皮笑脸了,正襟危坐。 “刚才我是缓兵之计。你也看到了,灵儿是得了魔怔,现在对他一万个关心和爱护,但我怕他们这样。她才几岁,牙还没长全呢,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情吗?她不懂,所以,我们要阻止她继续错下去,当然这不仅为了她好,也是为我们许家以后考虑。现在他们不熟悉或许不会说秘方的事,但等他们真正走到一起甚至结了婚,关系好说出来也没什么,万一两人反目成仇,那小子忘恩负义把秘方的事抖落出去,那我们还有安宁日子过吗?人心隔肚皮,就算睡到一张床上也难保彼此信任和不被出卖。所以,我们得想个补救办法,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终有一天我们许家会大难临头会有血光之灾的。”许天寿咬牙切齿地说。 “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痛快一些,绕得人头疼,我该怎么办吧!”许平海不耐烦。 许天寿笑了一阵,迅速贴近许平海耳朵,唧唧歪歪说了起来。说完,两人若有所思、摇头晃脑,一起走出了密室。 !! 第四十六章 突然要离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跑到客房,见董得龙也还醒着,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好,不想错过这样难得的独处机会,硬拉着他开始闲聊,希望对他多一份了解多一份熟悉。 两人年纪差不多,董得龙大她一岁,没有代沟,谈得自然随性和广泛,但聊最多的还是彼此的往事。 董得龙以前很会说,可以把死人说活了,但经过狱中一年多的磨练考验,性格变得沉稳和内敛许多,学会了沉默寡言。所以,说的并不多,更多时候是倾听和附和。 许凤灵倒是很能说,也会说,总是一人在说,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怕来不及跟他说似的,左一句右一句,停都停不下来。 说起高中那段晦涩时光,董得龙只有寥寥数语,不愿多说,当然也刻意隐瞒了狱中经历,说了一些很平常的琐碎事情,让许凤灵听着乏味和烦躁。 许凤灵热情回忆高中往事,但言语间频繁流露出些许遗憾和伤感,一时间感染了董得龙的情绪,很快,都陷入了悲观和惆怅当中。 这场聊天悄然以伤感和落寞告终。 第二天,许天寿刻意支走许凤灵,去了董得龙房间。 董得龙对他自然感激不尽,但谁成想他一口否认救了自己,只说自己命大福大造化大,他只是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用了些消炎止疼的草药,除此之外再没帮过什么,这让董得龙摸不着头脑看不懂缘由。 许天寿自然能看出他疑惑不解不明所以的神情,一再澄清这事与自己没多少关系,完全是他命不该绝该有此报,最后才说出了真实想法。 “你现在无大碍了,今晚我送你回家,这件事决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特别是我女儿。” “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管你的事,是我有难言之隐,还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你应该告诉我理由啊?这样不明不白离开,我心里不安。” “好吧,为了我女儿灵儿。这个理由行吗?” “她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喜欢你,这就是问题。” “怎么可能?就算她喜欢我,可怎么成问题了呢?” “这事你就别问了,不要跟她说,今晚十一点我过来找你,你记下这个就行了,其它的不要问也不要管!” “哦,我明白了。好吧,我懂!” “这就好,我想你是明白人,也不需要我多说,总之,送你回去之后,不能再和灵儿有接触有联系,更不能向人提起在这里的一切。从此各走各路,永远不要再有瓜葛,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和你女儿不要来往这我明白,也很理解,但为什么不能说你们救过我?许叔叔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要急着赶我走?” “这件事我不便对你说,请你也不要再逼我,总之,我这样做是有隐情和苦衷的,你只要记住两句话就行了。一句是不要和灵儿来往,永远不要!另一句是我们家和你从来没有关系,更没有救过你!知道了吗?就这两句话,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对谁都不能改口和撒谎,如果让我听见和发现,我绝不放过你,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也可以说是请求,看在我们相遇一场的份上,千万照我说的做,绝不要违背。我现在请你对天发誓,绝对谨记和遵从我刚才说的两句话!” “好吧!你救了我,我一辈子终身难忘,既然你这样考虑和安排,自有你不得已的苦衷和难处,我也不想追问下去。我都听你的。我董得龙对天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和许凤灵有任何来往,和许家人也没半点关系,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好好好,年轻人,我在这里先谢过你了,你和许家总算有缘,是天意,只要你心里知道就好,我们和你就此缘尽缘灭,希望你好自珍重,记住你立下的誓言。” “谢谢你,你对我的救命之恩终身难忘,等来日再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不必了,我们又没做过什么,全在于你自己的造化和福气,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快睡一觉,等晚上我来找你!记住千万保密,不得对他们两人说起,这是我对你最后唯一请求。” “我都明白,你放心吧!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好,那我就放心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 许天寿满意地走了。但董得龙开始回忆和反思,想弄清楚他这样做的本意和目的。 在董得龙看来,许天寿很不放心许凤灵跟自己交往,可能是担心自己会耽误和欺负她,这点可以理解,为人父母总要多为子女考虑,可能看出苗头想尽早扼杀在摇篮之中,并不意外,只是感觉他太自以为是和一厢情愿了,自己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些感激和感谢,除此以外别外其它,不知他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很滑稽很可笑。 许凤灵对此一无所知,忙着手头事情,先把董得龙的事放在一边,不去理会。 到了晚饭时间,董得龙突然提出要走,这让许天寿倍感欣慰。但许凤灵不答应了,说什么也要把他留下来在住着日子,担心伤势是一方面,想他陪在身边是真。 “我饭后要走了,谢谢你们这两天来的悉心照顾,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们!” “什么?你要走?为什么不养一段时间再走呢?” “许叔叔,我伤好了,家里还有许多事情要赶着去做,不能再留在这里耽搁了!” “你确定没问题了?” “嗯,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回去根本没问题!你们就别劝我了,我主意已定,今晚一定要赶回去!” “唉……这可怎么办啊?” “你不能走!” “为什么?” “反正我不想让你走!” “为什么?” “你的伤还没好,等养好了我再送你回去!最近几天不行!” “凤灵,我真的有事不得不离开,今天不敢回去是要耽误事情的,等一切安顿好了,我也可以再过来找你的!” “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就走?” “我要去报到,已经超过期限了!” “什么?去哪里报到?你有工作了?” “是……是啊!所以我要急着赶回去,不然会丢掉工作的!” “你……你不是没考上大学吗?哪来的工作呢?” “是亲戚帮忙介绍的,已经说好了,那边就等着我去报到上班呢?” “什么单位?” “这……你还是别问了吧!过会还要麻烦许叔叔送我回去呢!” “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的!” “那先谢谢许叔叔了!不断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我也要去!” “灵儿,你跟着瞎掺和啥?我和你哥送过去就行了,黑灯瞎火的!” “是啊,凤灵,你就别跟着去了,我和爸爸过去就行了,路还远着呢,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在家守着,没必要都去啊?” “嗯,我看让许叔叔一人送就行了,路远不好走,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我还是不放心!为什么不等明天再走,非要晚上赶回去?” “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明天过去又要耽误一天,一定会来不及的!” “唉……那好吧!赶快吃饭,过会我送你回去,工作是大事,不能耽搁!” “那……那你什么时候再来这里?” “等忙完这一阵,一定会赶过来看望大家的!” “哦。那……这个号码你记下,有空就打电话给我!” “嗯,好的,我会抽时间过来看你们的!” “快都别说话了,赶快吃饭,还有很多夜路要走呢!” 就这样,董得龙撒谎要离开,许天寿和许平海跟着附和催促,而许凤灵对他们之间的约定内容一无所知,在无奈和伤感之余,也就不再坚持了。 晚饭后,一家人为董得龙送行。许天寿和许平海有些伤感,但不像许凤灵那样泪眼汪汪、婆婆妈妈。 许凤灵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过来,还警告说不来就永远不理他了,哭得很伤心很凄凉。 她之所以这样,是感觉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个属纯阴,一个属纯阳,天造地设的一对有缘人,是天意让他们相遇又分离。在照顾守护他的这两天里,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芳心已经涌动,基本暗许给他了。 董得龙在许天寿的不断催促下,坐车走了,心里难受。 到了余丰村外婆家门口,董得龙跳下车,请许天寿进屋坐坐,但被他婉言谢绝了。 董得龙突然意识到,他压根就看不起自己,都是迫于许凤灵的压力,现在为了刻意分开两人,目的都已经达到,怎么会下车进去呢?也不再劝说强留,独自进去了。 许天寿独自驾车离开了,有些后悔和愧疚,也有许多担心和顾虑,知道他记恨这样驱赶,更怀疑这样做的目的,但为了能永远疏离和躲避麻烦祸患,只能狠心这样做。 !! 第四十七章 这里待不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救他的是他们,赶他走的也是他们,难道他们知道自己不光彩的过去?还是仅仅为了保护许凤灵免受伤害?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和隐秘? 一时间心里充满了矛盾和疑问,慢慢开始误会和猜疑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许天寿心里难受极了。见证了秘方奇效,保住了秘方的秘密,但伤害了两个人,一个是董得龙,一个是许凤灵。 现在,他担心的倒不是董得龙会忘恩负义,而是怕女儿发现真相后会哭闹和埋怨。 刚开始的几天,许凤灵情绪低落,每天念叨董得龙伤情,大有跑过去看看的冲动,一直郁郁寡欢。 许天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时常坐下来安慰解劝,只盼她能很快忘记这一切,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状态上来。 话说,董得龙刚进屋,就被母亲余翠竹打了一耳光,恶狠狠地质问:“你这两天上哪去了?镇领导和大队书记都上门找过你好几回了!” 董得龙也不说话,摔门进了自己房间。 余翠竹在门外破口大骂一阵,见不起作用,也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气呼呼去了自己房间。 董得龙进来已是凌晨三点多了,余翠竹早已熟睡,由于一时气愤,只顾责怪打骂,还没来得及细看和细问,母子俩就这样闹僵对峙起来了。 也难怪余翠竹这样气恼。早就知道他在学校闹事,被校长叫去谈话已经记不清次数了。后来被抓入狱,判了两年刑期,彻底在娘家抬不起头来,挨了不少弟媳的奚落和责难。自从他进了监狱,从来没有去探过监,心里已经没了他这个不孝子。最近才听人说,他被提前释放出来,还不信,跑去云山那边一打听,才知道他在狱中表现非常不错,作为奖励,提前半年出狱了。就在最近几天,镇政府、司法所、派出所和村委会,频繁来家里找他,说是已经超过报到期限,云山那边已经派人正往这边赶过来。刚才见他这副表情,怒气冲天有杀了他的念头。 董得龙心里记恨母亲从没探望和关心过他,本来是不想来这里的,只是现在无处可去又加上受伤在身,所以才会委屈来这里暂避一阵的。对她感情很淡,心里也已经基本没有了她的位置。 所以,在挨打进屋之后,已经彻底寒了心,做好了明天离开的打算,根本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面对家庭的支离破碎、母亲的冷漠无情和父亲的狠心抛弃,现在支撑他忍辱偷生的唯一信念就是蒋逸琳。 现实非常残酷。刚解教回来还未报到,没有家庭的温暖和父母的疼爱,村里村外又是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现在一无所有。而蒋逸琳有稳定高尚的工作,年轻美丽,成熟稳重。我拿什么去追求人家,有什么能力给她幸福,她凭什么跟我受苦受累,我连爱她的资格和能力都没有。董得龙开始陷入重重悲观和绝望。 天刚亮,门响了。 “大龙,快出来!”余翠竹疯狂拍打门板,快打破了的声音。 董得龙正睡得迷糊,知道是谁在敲门,也不啃声,继续装睡。 “混小子,你快起来,我有些话要问你!”余翠竹不肯放弃,心中充满怒火和疑问。 董得龙知道躲不过了,迅速穿戴整齐,用力拉开门,没好气地问:“有什么话赶快问,我还要睡会!” 余翠竹哪里忍受得了他这样,一把拽他出来,叉着腰,大声责问:“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你有什么话快说,我没空再跟你废话!”董得龙开始忍不住,烦躁起来。 “你……”余翠竹被他呛得咬牙切齿,眼珠瞪得快要跌出眼眶了。 “快问吧!我瞌睡得很!”董得龙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摆出一副很反感的样子,非常厌烦她说话的口吻。 “好,你这样,我无话可说,现在只问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余翠竹忍气吞声,不想再和他吵来吵去。 “不想怎么样!没事的话,我要去睡觉了!”董得龙说完扭头朝屋里走去。 “你给我站住!”余翠竹大声呵斥。 “你到底想怎么样?”董得龙停下来背对她问。 “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副德行!我坐下,我有话要说!”余翠竹说。 “有话就在这里问!我没时间听你啰嗦!”董得龙站在原地,连头都不回。 “那好我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余翠竹无奈地妥协了。 “你现在问这样的问题,迟了!”董得龙痛苦不堪。 “我知道你埋怨我没去看过你,但你有想过我的心情吗?”余翠竹反问。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现在却又这样问东问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董得龙质问。 “我……你……”余翠竹哑口无言。 “算了吧!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过会就走,永远不再回来!”董得龙负气走进里屋,很决绝的样子。 “大龙,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能这样吓我啊!”余翠竹害怕了,带着泪眼跟进去劝说。 “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你也别再追问了,我现在待不下去了,准备去外面走走,我走之后,你自己保重,我管不了你了!”董得龙忍住泪眼说。 “你要去哪里?刚来又要走了?镇上村上一大堆干部都在找你呢!”余翠竹着急询问。 “我也不知道,你也看见了,我在这里根本待不下去,勉强留下来也是窝囊和累赘,你看着心烦,我活着笑话,外面应该有我一块天地,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董得龙信心满满起来。 余翠竹怕他又出去闯祸,开始极力阻止:“我不许你乱来,乖乖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许去,外面没有你想的那样容易,走出去死路一条,在这里,你安安分分找份工作,老老实实做人,不能再瞎闯乱撞了!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对你不管不问,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很后悔,也很内疚,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你别计较别人的看法和态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知道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和你外婆年纪也大了,你舅妈又是那样的人,我盼着你有些出息,将来我们搬出去,才不会惹人笑话!” 董得龙想了想,有些动摇,慢慢坐下来,说:“留在这里,我确实没有心理准备,在那边我已经想过很多,与其留在这里让别人当笑柄,还不如去外面多一阵,等混出个人样来,再接你出去。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刚才我情绪太冲动,但我已经决定好了,去外面,一定要出去闯一闯,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你先坚持几年,等我回来,一定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笑话你,让你享清福!” 余翠竹见他有所悔悟,并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心里高兴,但还是放心不下,好言相劝:“大龙,你在那边受苦了,不是我不想过来看你,而是下不了决心,你这样不成器伤透了我的心,我心里也很痛苦和难受,有苦说不出。现在你来了,一家人团聚了,应该好好在村里表现,听镇村领导安排,好好转变,一定能找到一份工作养家糊口的,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一不留神就会栽跟头吃大亏,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得替我想想,我们寄居在别人家,看人家脸色,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能想着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希望你能挣什么大钱,只要安安稳稳有份工作干,将来再讨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这就行了,没必要在外漂泊过苦日子,这里才是你的根,外面的社会很复杂也很艰险,别去了,听话,我们守在一起,不管有多苦有多难,一定会熬出头的!” “妈,你的心思我知道。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现在的处境,一个刚出狱的人,人人都躲着走绕着走,唯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在这样的环境生活,我不敢想象。你是好意,但现实是残酷,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和宽容,我没有退路,必须勇往直前,而起点不是这里,应该是在外面,我真想通了,暂时不能待在这里,一定要出去闯一闯,见见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不怕跌跟头,也不怕重头再来,就算吃尽苦头我也认了,这条路是我选的,以前的路是自己走过来的,我不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你就放心让我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你担心失望的,你的话我都记在心上,不会再让你失望和寒心了。以前我是混蛋,做了很多错事,但以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要做一番事业,为你争光。”董得龙从心底原谅了她,语气和态度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敌对和敌视了。 “孩子,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我听不懂也看不懂,但我想对你说,你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我,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以前我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对你放弃过绝望过,现在再说这些话,有些可笑,你恨也好怨也罢,我都理解,更不怪你,只希望你能常回来看看我,不要忘了我在担心你,盼着你回来,这就行了,其它的,我也不多说了,说了你也不听,我也没资格再说,算了,你好好保重身体,外面待不下去了就回来,我不会怪你,你永远是我的儿子!”余翠竹泪眼汪汪地哭诉。 “妈!”董得龙跪倒在地,哭得声嘶力竭。 !! 第四十八章 被捉个正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打定了去外面闯荡的主意,在母亲余翠竹的极力劝阻下,还是不改初衷执意要走。就在他背起行囊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村支书带着云山县马坡镇司法所领导找上门来了。 “大龙啊,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都快把你找疯了,最近上哪去了啊?”村支书王锋一脸怒气。 “是啊,大龙你这风风火火要去哪里?我们都很关心你啊!我们在回访中了解到,你根本没去高平镇司法所和派出所报到,这几天到底去哪了,大家都找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早知道我们亲自送你过来就好了!”马坡镇司法所所长于华心里有些埋怨和后悔。 “于所长,王书记,谢谢你们关心,这两天确实有事耽搁了,耽误了报到的事,我这就去办备案报到手续,不会再让你们担心挨批评了。”董得龙勉强挤出笑容说。 “大龙啊,你在那边的事我都给镇上还有王书记都说了,他们也非常愿意帮助你,见到你,我也就放心多了,镇领导那里也好交差了,这样吧,你跟我们去一下派出所,顺便帮你把户口的事落实了,再去找一下镇领导,看能不能给你先安排一份临时工作干干,等这边事情都办好了,我也就彻底放心回去了,不然县局还有镇上都没法交代。你是我们帮教过表现最好最优秀的解教对象,各方面领导都很关心和爱护,这次我专程特地赶过来帮你解决实际困难,千万不要寒了各位领导的心啊!”于华情绪有些激动,但说的都是实情。 董得龙想了下,没办理好户口和身份证,去哪里都会碰壁,还不如借坡下驴顺便办了自己的大事,便说:“那就麻烦于所长和王书记了,我这就跟你们去,一定好好听各位领导的话,不会再让你们费心了。” 于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嗯,这才像话,这两天都快愁死我们了,工作没有交接好,又不知道你的具体下落,还以为真出什么事了,要不是王书记耳聪目明,我们一时半会真找不到你了。你也不要误会,我们这都是为你考虑,安置帮教这是我们司法所的工作职责,对每一个像你这样的刑释解教对象都煞费苦心,帮助转化是我们工作中的难题也是重中之重,上面领导都很关心和重视,三令五申要我们下大力气解决你们的实际问题,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当然了,对于你我们是格外用心和操心的,这是鉴于你各方面表现优秀和积极,所以领导派我过来现场办公,你要知足和感恩啊!” “嗯,大龙啊,于所长在没来这里之前已经联系过我们派出所和司法所领导了,知道你没按时来报道,急坏了,一天到晚打电话找你,实在等不及就找到村里来了,这也难怪,发生这样大的事,换谁都是一样,还好你及时回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大龙,我们知道你情绪不稳定,怕别人说三道四,面子上过不去,但你已经不小了,要敢于面对以前的过错,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挡不住,但手在你身上,要回到以前打架斗殴的状态,还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是你要考虑和反思的事情。你们家的情况特殊,这点我已经跟镇领导还有于所长都说了,正是因为这样,各级领导才对你格外关注和爱护,不然才不会因为你失踪两三天就急得团团转。你也看到了,只要你有心学好决心改过,大家还是重新接纳和帮助你的,至于别人怎么说,你都不要去理会,他们说他们的,你只要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功过是非自会清楚明了。你也不要悲观,是人都会犯错,都有低谷期,而以后的路还你自己选择自己走,别人帮不了你什么。现在,大家都在看着你呢,要踏踏实实做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笑话,以前是错过,但并不代表这一辈子就是那样了,转变给他们看,也让帮助过你的领导们放心高兴。好了,等你安顿下来,我再好好跟你说,帮助你也是我们这些人的职责范围,会尽全力帮你度过难关的。”王锋耐心劝导。 董得龙只是带着感激感动的表情,不停地点头,眼泪已经流出来不少了。 “王书记说的很对,说出了我们这些人的心声。多余重复的话我就不说了,快跟我们去落户,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去协调落实呢!有话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你的实际困难。”于华感觉王锋太啰嗦,赶紧打断催促。 “王书记,于所长,你们来得正好,快劝劝我家大龙,我的话他不听,我也没资格再数落他了。他要离家出走去外面闯荡了。”站在一旁听话的余翠竹立马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于华哭诉。 “什么?大龙你要走?去哪里?”于华有些惊奇地责问。 “是啊,刚来还没稳定,就要走了?你对得起谁啊?”王锋也跟着责问。 “于所长,王书记,不怕你们笑话,我确实想过要出走,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一声呢!”董得龙心里责怪余翠竹坏了他的好事,有些尴尬地辩解起来。 “大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刚回来就不听话了。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想溜走,这对得起谁啊?亏我们这样无私帮助你,哼……你真要走,我也不拦着,以后你的事我们再也不管你,想做回去是你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你看着办!但我希望你能摸着良心选择,想清楚再做决定,不要再做终身后悔的事情!”于华情绪激动,有些愤怒了。 “大龙,我知道对你母亲有怨言,这些我们都知道,但你不能扔下她一个人在别人家受苦受累啊。你家庭情况特殊,这里面的缘由我们都掌握,这种情况下,你更应该留在母亲身边照顾她陪伴她,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图自己清净,这样是大逆不道,也是无情无义,更是自私自利。你要想清楚了,你这一走,留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寄居在别人家里,看别人眼色过活,你外婆在世还能将就,但你想过没有,万一她走了,你母亲怎么办?好好想想吧!按理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都无权干涉,但我作为一个长者更是村里面的支书,有义务有责任这样做,就算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今天你敢走,我就能把你从村里除名,从此不会再办理你的一切事务!”王锋气急败坏地责骂。 “可……可我也没脸在这里待下去啊?你们一走了之,而叫我怎么面对村里人,如何面对大家的恶意攻击和无端辱骂呢?”董得龙心里很乱,急忙说出自己的委屈。 “你还是不是男子汉?你犯过错这不假,大家会议论嘲笑你这也不假,但逃避现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犯过罪的人都像你这样逃避众人责难躲出去,那他们的一家老小谁来照顾谁来看护?别人说你骂你这都很正常,因为你曾经确实犯过错坐过牢,但他们会一直这样说下去吗?唯一能改变目前处境的就是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改过自新,让说你骂你的人都看看,你不是原来爱打架闹事的大龙了,而是洗心革面脱胎换骨的董得龙了。只要你决心改过自新改头换面,就能慢慢重新取得大家信任,都会试着接受你帮助你,到时候谁还会在意你以前的事情呢?自然就能堵住悠悠之口了。做出改变让大家看,这是你现在和以后要做的事,不要急着逃避和躲藏,就算你现在离家出走去了外面,难道就能掩饰掉以前的种种劣迹吗?就能在外面过得心安理得吗?你有没有为自己年老的母亲考虑过?你走了,她怎么办?她病了,你会赶回来照顾吗?她受欺负了,你能保护吗?等等,这一切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你逃避不了,也躲避不了,非得一一由你来面对解决。”于华耐心解劝,心里很着急。 “于所长,王书记,我错了,是我太鲁莽和任性,让你们担心了。我再也不出走了,会好好听你们的话,留在这里照顾母亲,实实在在改变转化,做出成绩让你们看,也让村里人彻底改变对我的看法,不会再这样任性和逃避了,让关心和帮助我的领导们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和担心的。”董得龙恍然大悟,现在感觉自己太自私了,也太无知和冲动了,听进去了他们的忠告和劝说,彻底打消了外出闯荡的念头。 “嗯,这就对了,有什么困难问题不要自己瞎琢磨,问问我们,一定会得到最中肯和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这很正常,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和想法,但你要找别人商量一下,不能一时兴起就什么都不管了,到时候犯了错那就迟了,不仅会越陷越深,还会连累到其他人。记住,以后不能再这样瞎胡闹了,幸亏我们知道和了解得及时,不然还会惹出大麻烦的!唉……”王锋感叹。 “大龙,这就好了,我们快去镇上,什么都不要想,你现在是自由人,没人会看不起你的,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别人的话根本左右不了你的前程,听我的,好好干,一定活出个人样来给大家看,为你母亲争口气!”于华放心下来,一个劲地鼓励。 “嗯,谢谢两位领导,我会记住你们的忠告,好好做人,认真做事的!”董得龙释怀了,不再纠结于别人对他的看法和偏见了。 就这样,董得龙跟着于华和王锋去了高平镇。余翠竹也终于笑出声来了。 !! 第四十九章 带过来问问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户口的事落下来了。但于华不敢懈怠,不是因为放不下董得龙,而是临行前局领导有交代,必须给他落实好工作,拴住这个人,不能使帮教率滑落,这是重点,也是迫不得己的要害问题。 云山县马坡镇司法所和化龙县高平镇派出所是兄弟单位,虽然分属两个县,但终归都有同一个上上级单位――临南市司法局,这是两县司法局的直属上级单位,是有很大渊源的。现在把人交接到高平镇,自然成了镇司法所的事情,所以很难规避和推脱。 高平镇司法所有很重的工作任务,现在又多了一个董得龙,虽然这是忙中添乱,但有马坡镇司法所出面协调,不能不给兄弟单位面子,只好先行接收下来,至于安排介绍工作虽然是职责所在,但对于经济欠落后的化龙县来说,总体上缺乏就业岗位,有些大中专毕业生都没处安置,给一个坐过牢受过劳改的人安排工作,实在有些为难。 于华替董得龙办理好交接手续,已是傍晚时分了,眼看天快要黑了,不得已联系到了高平镇党委书记张远宏,希望他能想想办法,不管待遇和条件如何,先随便安排一下,一来可以拴住董得龙的心,二来也好回去交差忙自己的事情。 “张书记,你好,我是云山县马坡镇司法所于华。” “你就是于所长?” “是的,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解决一下!” “我听说过一些,是为余丰村那个姓董的年轻人吧?”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就直说了。请你帮忙给他安排份工作,这不仅是我的想法,也是我们县局领导特意交代和嘱托的,希望你能关注一下,不管什么工作,随便安排一份就行!” “这……不是我不想帮忙,你也知道,现在就业形势非常困难,况且也没有企业和厂区,在我们镇上就是些基层站所,而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刚毕业的大中专学生都安排不下,不过,既然你开口了,也是我们镇司法所的安置帮教对象,这样吧,让我再想想,一有合适的岗位就第一个安排给他,但我不能保证工资和待遇问题,可能达不到他本人的期望和要求,不知这样能不能行?” “行行行,我先替他说声谢谢了,这我可以放心回去了。” “哪里的话,我这两天出差在外,也没顾得上和你打声招呼,还望你不要怪罪啊?” “没有,我听说了,你确实很忙,但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意和知足了,谢谢你啦!” “呵呵,应该的,都是为了工作嘛,这么见外干什么呢?哈哈!” “那先这样,我这就回去了,有空再来叨扰!” “好,等我忙完这阵,一定亲自到云山那边专程去看你。” “见外了,呵呵,再见了!” “好吧,那先这样,回头再联系!” “好的,再见,张书记!” “再见!” 挂断电话,张远宏心里犯起了嘀咕,迅速打通了镇司法所吴海全的电话。 “小吴啊,你详细说说余丰村那个姓董的年轻人情况。” “张书记,是这样的。这个人叫董得龙,他家以前不在这里,是常福村那边的,后来家里着火投亲到了马坡镇,上高中时打伤打残了许多学生,被判了两年刑期,在劳教过程中表现出色,提前释放出来,现投靠在他外婆家。今天,我们刚和云山县马坡镇司法所交接清楚,也帮他落了户,也算是余丰村的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肯定见过他本人,说说你们了解到的具体情况吧!” “嗯。我们对董得龙并不熟悉,只见过两次面,也没怎么详细过问。但是我们也从侧面打听过,算是对他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根据云山县那边同事的了解和走访,董得龙在云山一中人称大龙,嚣张跋扈得不得了,连校长都拿他没办法,整天游手好闲打架斗殴,还和临南市黑社会人士有接触,当时混得风生水起潇洒快活,全校师生没一个不怕他的。他还笼络了不少浪荡子弟,成群结队招摇过市,人人对他恨之入骨。后来可能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举报判了刑,蹲了一年多看守所。” “那个于所长好像对他很重视,难道他们之间是亲戚关系?” “不是的,他们纯粹是工作中的管理与被管理关系,可能有些交情,但绝对不是亲戚关系,或许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才比较上心而已。” “听他说那个姓董的小伙子很受云山县司法局领导的看重啊,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关系和原因呢?” “这个我不太了解,依我看可能是他表现出色又能说会道,肯定走了上层路线,应该也没有什么亲密关系的。” “哦,你感觉这个人怎么样?” “张书记,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于华向你开口求工作的事了?” “嗯,是啊,我也拿不准,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要不这样,我明天带他过来见你,当面观察和考察一下,顺便摸摸他和云山那边的关系,如果不行可以借故推拖下来。”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那好,明天我在镇上,你直接带他过来见我,我们一起考察一下,看能不能给他找份合适的工作先干着,这样也好答复云山那边。” “嗯,我去安排。” “好,那先挂了。” “好,再见!” “嗯。” 当晚,吴海全给村支书王锋去了电话,让他看住董得龙,明天早上九点带人来所里。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董得龙跟王锋来到镇司法所,一阵寒暄之后,三人同去了张远宏那里。 三人落座之后,张远宏几经观察,开始了现场面试和考察。 “小董啊,既来之则安之,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也没多少意思。但不提并不代表忘记,这点你要想开些。谁都会犯错,但错了能知错改过,那还是好青年,这些话想必他们都给你说过不少了,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或者有什么计划,大胆说出来,我们会力所能及提供帮助的,这点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慢慢说,说得越详细越好。”张远宏笑着说。 董得龙站起来,紧张兮兮,抓耳挠腮,开不了头。 “大龙,张书记让你说你就说,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关心照顾你的镇领导,有什么困难问题不跟父母领导说,还能跟谁说,快点说,别磨磨叽叽的!”王锋看出状况,知道肯定有好事,有些急躁起来。 “张书记,我现在还没什么打算,全听领导安排,我坚决服从各位领导的管理和教育,一定好好表现,绝不辜负领导们对我的期望和关怀。”董得龙忐忑不安,神情慌乱地说。 “哈哈,这里又不是看守所,也不是司法所,没必要带着这样的口吻说话,放松些,和平常说话一样就行,别总把领导字眼挂在嘴上,我们也是平常人,也是有子女和家庭,你就当和长辈谈心说事就好,别这样搞得紧张兮兮,听着怪难受很别扭。”张远宏笑说,听他左一个领导右一个领导,叫得人舒服自在。 “我……”董得龙紧张极了,支支吾吾不会说话了。 “唉,还是紧张,这样吧,老支书,你介绍一下他的情况吧!”张远宏见他紧张害怕,也不刻意为难,将目光转向王锋,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张书记,吴所长,详细情况我就不说了,想必你们都了解过了,这里我主要谈一下我对他的印象和看法,可能有所偏差,但大部分还是中肯和属实的。”王锋看着张远宏等他发话。 “呵呵,老支书看人肯定最真实最可靠,你说说吧!我们也多了解一些小董的情况,对开展以后工作有很大帮助。”张远宏笑着说。 “在我看来,小董是个单亲家庭走出来的孩子,从小受了不少苦,房屋被烧,举家投亲,后来遭父亲抛弃,一直缺乏爱护和管教,一时不慎走上歪路,后来也知错了,在服刑过程中表现出色,受到云山那边领导的重视和关怀,现在到了我们余丰村,生活又陷入了困难。”王锋如实诉说。 “这又是为什么?不是已经接回家团聚了吗?还能有什么困难问题呢?”张远宏疑惑地问。 “小董现寄居在他母亲的娘家,外婆还好说,就是他舅妈为人不怎么样,时常嫌弃他母亲,早就有驱赶离开的言辞和举动,如果不是他外婆还健在,早就无家可归了。”王锋有些气愤难平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难为他们母子了!”张宏远感叹。 “所以说,就算于所长不来求你们,我也会厚着脸皮来求各位领导多多帮忙照顾的。”王锋笑着说。 “呵呵,这件事是我们的份内工作,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跟张书记再研究商量一下,尽快给你们答复。”吴海全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挂不住,便想打发他们离开,然后再跟张远宏细说商议。 王锋对他们没抱多少希望,只是为董得龙极力争取了一下,虽然可能会让他们脸上无光,或许更会触怒他们,但为了能拯救这个失足少年只好硬着头皮求情。 董得龙能看得出来,王锋是铁了心地对自己好,还有那个叫于华的司法所长,此刻对他们两个感激万分,但对张远宏和吴海全不太了解,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真心帮忙,心里没底不太踏实。 公告:免费小说app安卓,支持安卓,苹果,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zuopingshuji 按住三秒复制!! 第一百零一章 改良的方案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化龙县的招商引资工作主要围绕开发建设旅游业来展开,所以董得龙也算是专业对口有的放矢了。在旅游局工作大半年以来,主要接触的还是形形的投资商和乡镇村社干部,对全县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现状如数家珍脱口而出,再加上平时自学来的项目建设及管理经验以及大部分开发模式和合作形式等方面的内容,在前期洽谈、单位对接以及后期服务等方面基本不存在任何困难和问题了。还有兰潇作为他的资深专业顾问,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可以马上得到精确精准的指导和答疑,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在短期内得到大幅提升,理论方面已经学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接下来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和具体操作。有兰潇作为贤内助,以她广泛的人脉和影响力,无形中提升了董得龙在单位的地位和声望,快速得到主要领导和业务骨干的青睐和靠拢,慢慢将他作为中坚力量培养和使用起来。虽然,这里面很大程度上有兰潇的影子在左右,但关键还是董得龙勤奋好学谨小慎微的第一印象促成的。 招商局和旅游局一样,是县委县政府重点关注和操心的大口单位,每年全县的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财政收入等三项主要经济指标和县委主要领导的政绩成绩大部分都要靠这两个单位来维持和增长,所以,比起其它部门和单位要重视和看重的多。兰潇之所以能破格破例提拔为县长候选人也是出于这样的考量,还有对她的倚重和支持,无论从资金项目上,还是从人员技术上都会及时给予最大限度的支持和关注,这也是兰潇能在偏僻小山村做出一番惊天动地壮举的最重要和直接原因,但很大程度上也有她远见卓识、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踏实肯干的个人原因。她之所以及时将董得龙调离身边,一个是出于避嫌和回避的考虑,另一个则是为他的将来谋划铺路打基础,这也正是她的高明和精妙之处,是大部分人望尘莫及的地方。 她之所以这样干练和决断,主要是性格方面的原因,也有后天经历相互影响促成的。她心地善良为人和蔼,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在工作上她勤奋上进一丝不苟,但在生活上慵懒拖沓能简则简,绝不会因为身份特殊和地位显贵而追求奢华高调,过着和平常人一样平凡简单的生活。所以,这就是她看重和喜欢董得龙的地方。因为董得龙恰好相反,工作上碌碌无为毫无建树,但在生活上却是精打细算面面俱到,尤其在照顾和伺候人方面格外用心和上心,从一开始就把兰潇服侍照顾得妥妥帖帖,不是保姆胜似保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正好弥补了兰潇的短处,逐渐形成了兰潇主外董得龙主内的和谐格局。但兰潇从未把董得龙当成保姆或者佣人来对待和看待,从提出要做他干姐姐那刻起,就已经把他当成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像红颜知己,像贴心闺蜜,像地下情人,等等,反正相处得很融洽和睦和顺心遂意。 兰潇之所以嫁给董得龙,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善于疼惜人照顾人体贴人,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董得龙能慰藉缓解她多年寡居孤独生活带来的辛苦和艰难。正值壮年风华正茂的美丽女子看到体格健壮很会疼人的热血男子,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也像是旱田碰到了雨露,更像是炎夏吃到了雪糕。 在董得龙失意悲观的那段日子,兰潇真像干姐姐一样怜惜和关怀。在朝夕相处夜夜陪伴的情况下,董得龙这座冰山在兰潇冬日暖阳般的烘烤和照耀下,一点一滴融化消融,换之而来的滔滔热情顷刻间奔流满溢,水到渠成铸就了两人的忘年婚姻。 在兰潇日夜的熏陶和说教下,董得龙在招商局三十多名干部中脱颖而出,工作有了很大起色,比刚开始无所事事的状态强太多了。夏建旭能主持招商局大局,可见不是能力平庸的泛泛之辈,虽然没有兰潇那样气吞山河上天入地,但也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和手段,工作自是井然有序成绩斐然。 作为经常协作配合的兄弟单位一把手,夏建旭和兰潇诚然是冯登山的左膀右臂,能力不相上下各有千秋,私交也很密切,在各种急难险重任务面前,经常互通有无互相扶持。所以,经过一段考察考验时间后,夏建旭慢慢在董得龙身上压担子下任务,开始重用和培养起来。走访调研、洽谈交流、商务宴请等场合始终带董得龙在身边,意在把他推介和介绍出去,让他尽快熟悉工作环境、重点任务和关键环节,不厌其烦地传授经验技巧和方式方法,着实让他受益不少、进步迅速。 慢慢地,夏建旭开始让董得龙独立自主完成任务,不再引领和照看,把一些小型的座谈会议和商务洽谈布置给他,一方面继续观察和考验,另一方面强化锻炼和培养。在任务完成结束后,会及时指出存在的问题和瑕疵,完全把他当成未来的“继承人”一样关心和爱护,着实让人艳羡不已。 当董得龙升任副局长时,夏建旭脸上笑开了花,终于兑现完成了对兰潇的承诺和嘱托,见他一日千里的成长速度慢慢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和害怕他会惹下什么乱子。兰潇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知道夏建旭在董得龙身上费尽了心思,没少在冯登山耳边吹风说好话。但冯登山也有自己的考虑和难处,一方面暂时没有可替代夏建旭的合适人选,另一方面暂时没有适合他去的地方和岗位,现在的确不好安排。所以,夏建旭的事情也就被慢慢搁置下来。 夏建旭对兰潇感激不尽,虽然事情没有进展,但至少有人愿意出手帮忙,这已经是很大的进展和变化了。所以,夏建旭并没有产生抵触情绪,干工作跑项目反而比以前更加卖力用心了。 董得龙清楚知道夏建旭并不是一个平庸平凡的人,也知道他和兰潇之间的“亲人”关系,更知道现在得到这一切全都是兰潇暗中争取来的,自然对他敬爱佩服有加,从没有凭借兰潇的关系和影响做些越俎代庖欺上瞒下的事情,遇到不懂的问题会及时向他请教讨教,遇到棘手难处理难决断的事项也会第一时间向他请示汇报,摆正位置,理顺情绪,心悦诚服地做了他的贴心助手。 小溪村成功了,示范推广它的经验做法成了全县当前的头等大事和首要任务。旅游局比以前更忙了,从其它部门单位和乡镇抽调借调了很大一批人,干部职工总数达到了历史上的最大数,整整六十八人,又细分出很多科室和股室,组建了临时机构,充实了工作力量,有效解决了人力不足的困难和问题,各项工作才被勉强应付得过来。 招商局自然存在同样的问题,也借调过来十多人,安排分配到各股室,暂时缓解了人员紧缺压力过大的问题。 当前,招商引资工作的重点和方向是想尽办法吸引更多的投资客商前来化龙县兴业发展,为此,董得龙日思夜想,制定出一套工作方案,里面包含许多政策优惠和意见建议,并不是凭空臆想捏造,而是充分借鉴和吸收原有的条条款款,根据现阶段工作形势和趋势,充实加入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是年初方案的改进和提升版,也是未经讨论通过的草案初稿,其中有很多大胆革新和创新的东西和元素,需要县上下决心完善和改变。 这套方案首先得到了夏建旭充分肯定和原则同意,只是改动过一些细微之处,而这些细节正是董得龙所欠缺的实践经验和工作技巧。更正替换掉这些瑕疵,这套方案现在看起来更贴合工作实际和现实需要,基本没多少疑难问题和疏漏之处了。 很快,这套方案在局务会上全票表决通过了,接下来就是提请县委常委会审议通过批复执行的事情了。 方案先到了兰潇手里,又改动和添加了不少模糊遗漏之处,变得越来越完善和可操作了。 没过两天,这套由董得龙和招商局办公室主任执笔起草、夏建旭和兰潇分别审定签字的方案草案进了县委常委会审议议程,很快被原则同意批复下来。 按照冯登山和宣传部部长的改动意见稍加修饰完善便定稿印发到全县各部门单位和乡镇遵照执行了。 提起这套方案,冯登山就会夸夸其谈赞不绝口,说这套方案制定得非常及时和精准,不仅用优惠政策吸引了外来投资商,土地、税收等方面给予最大限度的优惠政策,确实能起到很大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从原来只注重提高政府相关部门管理服务水平、欠缺对投资者资金门槛和落地难度的现实考虑,到现在的主动让利、简化审批落地手续、强化生态系统保护和平衡,是个很大的跨越和进步。而且大力提倡企业农户旅行社旅游局互联网的合作开发互利共赢模式,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为之一振,不仅能有效解决旅游招商项目引进难、落地难、开发难、盈利难、监管难、沟通难等等的实际难题和现实问题,还能带动和助推当地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解决一大批就业难、创业难、增收难、行路难的老大难问题,是一举多得一好百好的民生实事,也是推动全县经济转型跨越发展的有力举措和创新路子。 由于这套方案的问世出炉,董得龙这个名字顿时回响在化龙县天际上空,名噪一时,震惊上下。(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零二章 信不信由你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朱顺良是个可恶的人,和兰潇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不知道疼惜爱护,现在见人家大红大紫位高权重名利双收便得了红眼病,四处打探她的近况和消息,一个劲地打骚扰电话和发垃圾短信,但对方就是避而不见不理不睬。董得龙也知道这一点,想找人报复打击一下,但被兰潇及时拦阻下来,告诫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犯不着与这样的人斗气伤身。 兰潇对朱顺良恨之入骨,但毕竟有过一段婚姻生活,虽然没有感情和关系,但真叫他找人恐吓威慑一下,还是下不了决心,所以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 朱顺良的意图很明显,恬不知耻提出要跟兰潇复婚,不在乎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只要能原谅曾经犯下的过错,一定会加倍补偿好好对待的。明知道她已经结婚成家了,但还提出这样痴心妄想的请求,其实就是打着想复婚的幌子,以掩盖另一个让人恶心发指的无耻用心,那就是替她保住不能生育这个秘密为条件趁机要挟敲诈一笔钱财,这是他最终最真实的本意。 兰潇是个聪明人,哪能不知道他狗嘴里究竟长着几颗什么样的牙齿,当即跟他翻脸闹僵了。因为她了解这人的脾气和秉性,假如这次答应了,那么会有无数个下次,这样给下去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只要一次不给或者给的慢些很有可能前功尽弃还是会被说出去的。与其喂养那条不知廉耻的狗,还不如一分都不给,让他怎么撕咬随便,反正不能生确实是本身存在的问题,隐瞒不到最后的。 有一天,朱顺良找到董得龙,开始了一番别有用心的对话,让人匪夷所思难以分辨。 “董局长,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啊!” “你是?”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不跟你兜圈子了,这样说吧,我是兰潇的前夫,姓朱,叫我朱哥就行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个直性子人,也不会拐弯抹角,今天找你确实有很重要的事,希望你高抬贵手成全一下!” “可我并不认识你啊!” “呵呵,听我说完你就不这样说了!” “那好,我还有事,你长话短说吧!” “你和兰潇还好吧?” “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快说事,甭瞎扯别的!要真没事我先走了!” “嘿嘿,告诉你一个秘密想不想听?” “没空听你瞎扯,我还有事,你请便吧!” “哟,这么快就想赶我走啦?” “姓朱的,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如果再这样无理取闹肆意纠缠,我真让门卫轰你走了?” “别呀,话还没说完呢!先别动气,有话咱俩慢慢说,千万别伤了和气才是!” “你到底走不走?” “给我一分钟时间就好了,说完我自己会走,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一会就好,先别急着赶我走,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一分钟?那好,快说,说重点!” “兰潇已经答应跟我复婚,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给我滚,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她会跟你复婚?我呸,骗鬼呢吧?以为我傻是吧?以为我好欺负是吧?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小罗……” “别,先别急着叫唤,一分钟还没到呢?再听我说两句,之后你就不这样冲动了。” “你……”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是她亲口对我承诺了的,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她,看她还想怎么欺骗你。” “你说吧!我可以听听,但只会认为是条疯狗在乱叫乱咬,随便你吧!你以为我会怕你的三言两语么?你错了,我有的是度量,有的是耐心,随便你怎么说。但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可要想清楚,掂量好了再说,否则你会后悔说出这些话的!不信你可以大胆试一试!” “呵呵,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答应跟我复婚么?” “接着说,懒得跟你说话!怕脏了我的嘴!” “呵呵,因为我知道一些秘密,为了保住她的名利和地位,所以才会这样做!” “继续!” “你肯定不知道这些秘密,算了,我索性全都告诉你吧!但你总该知道冯登山吧?” “继续往下说!” “两人一直热乎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胡说什么?就不怕我报警抓你么?” “别激动,没证据我敢这样说冯登山么?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什么证据?” “别急,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这些照片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呢?快说,把全部真相一字不差都告诉我!” “呵呵。现在信了吧?告诉你,这些照片是我朋友给的,当时我们还没离婚,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你肯定无法理解和体会,但你我都知道,冯登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有了证据,也得到了证实,但又能怎么样呢?当时,兰潇是小南乡乡长,离书记只差一步,一直在往前努力争取着,所以一时心软也是无奈,便忍下了这段屈辱经历。刚开始他们还算收敛消停了一段时间,但这种事情就像上了瘾一样,做过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后来我也渐渐麻木了。当时我很想跟她离婚,但始终下不了决心,一直就这样拖延对付着。直到后来突然发觉她患有先天性不孕症,我彻底崩溃绝望了。后来的结果你也知道,我和她很快离婚分开了。我走之后,她受了打击,开始沉沦堕落,渐渐扑倒在了冯登山怀里,这件事在当时是众人皆知的公开秘密,但谁也不敢跟冯登山对着干,都在私下里议论,不敢公然捅出去。你也是男人,应该不难体会妻子跟人在外面鬼混过夜的吧?你也看到了,估计听到不少关于兰潇和冯登山的风言风语。从一个小科员混到副科级副乡长,再从副乡长做到正乡长,又从乡长干到书记,一直到现在的县长,从认识冯登山那刻起,就已经隐约浮现出了这样的晋升轨迹。你想想,一个女人,凭什么这样快能坐上县长的宝座?她才三十多岁啊!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人做领导的,哪怕是一个基层副乡长之类的?没有,但凡有些姿色和容貌的,都跟领导不清不楚,不攀附这条线能爬得这样快这样高么?绝不可能!家丑不可外扬,但我是个胆小怕事碌碌无为的人,既没有钱财又没有地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被人拉拢过去,连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自从发现他们之间的丑事后,刚开始郁闷气恼了一阵,后来也想通了,只要他能给兰潇一个好的前途和地位,我受点委屈算什么?所以,我跟现在的你一样,也心甘情愿做起了她的家庭煮夫,巴望攒钱走出去。原以为生活可以这样猥琐和平静,没想到她却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这些打击和伤痛积攒起来,终于促使我离开了她。或许你可能会嘲笑我,说我不是男人,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才跑过来舔着脸求她原谅宽恕,还好她是个非常念旧有情有义的女人,不但不计较这几年带给她的种种负面影响,而且不计前嫌收留了我。但我知道这一切她不是那么的心甘情愿,只是迫于无奈勉强答应了我。但我已经很满足很高兴了。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卑鄙很无耻很下流,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父母卧病在床,外面又欠下巨额赌债,但凡有一点办法,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些家事的,更不会出卖她而博取你的同情,确实是没有办法山穷水尽才走到了这一步。你可能很难理解我的想法,更想不通兰潇为什么会这样快答应跟我复婚。这也不难,我有她的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我说出去他们两个都得完蛋。我已经想好了,反正一无所有,大不了同归于尽,但我还不想这么快做决定,因为我还爱着她,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她的下半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说出去捅出去的。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兰潇已经答应收留我了,再闹下去会得不偿失,不值得,也没必要。”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你是她最亲近最信任最依靠的人,是跟我有相同经历和命运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同病相怜同仇敌忾的患难兄弟,所以我想有必要让你知情选择。”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谎言么?” “信不信由你,反正都是一直存在着的事实真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与我无关,只要告诉你真相,我就觉得很轻松和畅快了。” “你……你这个混蛋和禽兽,难怪她会这样记恨你!” “呵呵,你怎么骂我都行,反正用不了几天就要和她复婚在一起了,到时候可要来喝我的喜酒啊!” “你……滚……” “呵呵,滚就滚,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么?嘿嘿,别傻了,她一直都是在利用和哄骗你的身体和感情,别做梦了,她很快就会提出离婚再回到我身边的!哈哈……哈哈……” “你……” “哈哈……哈哈……” …… “董局,你怎么啦?快醒醒啊!董局长……” “快送医院,人快不行了!快……快……”(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三章 照片门的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朱顺良说的大部分都是贬低和诋毁兰潇的话,只有一点他说的很对,也是实情。兰潇的确患有不孕不育的先天性病症,是省医院复查给出的定论。这是朱顺良突然提出离婚的唯一原因,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原因。 和冯登山鬼混苟合那完全是朱顺良自己杜撰瞎说的,目的就是想报复毁掉兰潇。没能从兰潇那里骗得一分钱,所以狗急跳墙做出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决定。所谓的“艳照门”事件,完全是场误会,后来也是说开和证实了的,两人之间并没什么,只是他想旧事重提恶意攻击放手一搏罢了。 拿到董得龙眼前的照片一共有三张,是彩色的五寸打印照片,已经有些发白模糊了,但还能依稀看到上面的人物和场景。 第一张是个聚餐照片,但主人公只有两个,一个是青春靓丽的兰潇,另一个自然是风流倜傥的冯登山。照片上可以看出,两人关系比较亲近,完全不像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冯登山坐在椅子上,仔细观望弓腰微笑的兰潇,两人双手是握在一起的,表情暧昧,动作夸张。冯登山似乎在盯着兰潇前胸细看,而对方不但没有斥责厌恶的表情,反而表现出坦然开放的态度。 第二张的拍摄场景在酒店房间内,也是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旁人。冯登山一手揽着兰潇的水蛇腰,神情看起来很猥亵很得意。兰潇则一手搀扶一手按在他胸前,像是在解脱他的上衣衬衫,动作很协调很熟练,一点看不出勉强和挣扎的样子。这张照片只露出兰潇半张脸,但这已经足够看清她当时的面部表情了,清纯的脸上挂着轻松自然的浅笑,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第三张是在轿车外面偷拍的,有些晃动和颤抖,拍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测看出大概的内容。前后车窗是半开着的,兰潇坐在后排,伸长脖子把头放在前排两座中间手刹位置上空,但拍摄角度是从前面车窗斜照进去的,所以能看清她的半张脸,但还有半张脸被冯登山的大头胖脸完全遮挡住了,所以只看到了两人交头接耳耳鬓厮磨的画面。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兰潇的衣衫和头发竟是凌乱和纷乱的,还有冯登山完全贴靠在她脸庞和耳朵上,这说明什么? 如果当时兰潇不是或者已经跟朱顺良离婚,遇到这样的事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那时她已经作为嫁给了朱顺良,这不是红杏出墙难道还是别的什么游戏不成?看着一副副苟合鬼混的画面,董得龙心里五味杂陈,瞬间下定了要离婚的决定。当时他的身体似乎处在冰窖里,没有一丝温度,心是死的,冰冷蚀骨,灵魂是出窍的,意识是模糊锐减的,基本成了僵尸和木偶,只剩下一口气在胸间郁结汇聚。 这也难怪。刚走出张紫菡带给他的阴影,慢慢忘却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经历,渐渐稳定和好转起来,在兰潇的照顾和关心下,缓缓走出了重重包围,开始过上了一般人羡慕嫉妒恨的好日子,谁知当头一棒,彻底被打晕过去。面对又一次的背叛和欺骗,他终于忍不住倒下了。虽说他不怎么深爱兰潇,但也说不上讨厌和将就,大概是介于喜欢和爱之间的那种关系,一起生活了近一年多时间,彼此都很体贴和照顾,慢慢成了与常人无异的患难夫妻。但突然看到这些东西,顿时感觉兰潇不是他能掌控和驾驭了的,一种厌恶和嫌弃的心理迅速扩散和蔓延,直至彻底摧毁和瓦解他的精神世界。 董得龙骨子里带着一些固执和倔强,心眼不坏,但脑袋不怎么开窍,遇事容易着急上火,有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虽然已经走上了领导岗位,手下管控几十名大小干部,但性格还是那样的急躁和偏执,想问题办事情欠缺周全考虑,脑袋一热就想放手大干一场,总是很冲动和很莽撞。学校闹事被抓,奚落责骂舅妈,徒手救人受伤,山崖跳下自杀,等等,做的一些事情真让人感觉既好笑又好气,不像成人,倒像是十几岁的大孩子。 由于一时气血上涌郁结,董得龙顿时喷出几口黑血倒地昏厥了。听到桌椅倒地的声响,循声而至的同事迅速把他送往附近医院,个个吓得魂不守舍着急忙慌。 其实,这一切都是误会,是朱顺良故意捣乱使坏想出的歪点子。本来,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突然和严重的事,只是想离间挑拨一下董得龙和兰潇之间的关系,能成则成,不成也不要紧,反正兰潇是绝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只是看不惯兰潇不念旧情高傲孤冷的样子,更咽不下没讨到一分钱的恶气,所以才想到利用董得龙年轻不懂事的弱点,借机打压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 照片的事朱顺良很清楚,知道那只是工作需要和突然状况,本来就没发生过什么,是他偶然翻找出来做做文章的道具,没想到真伤到了董得龙这个傻瓜呆子。 先拿第一张照片来说。当时兰潇是小南乡乡长,而冯登山则是化龙县委副书记,这张照片确实是在一家饭馆包厢里面拍摄的,但完全不像朱顺良说的那般猥琐和下流。事情是这样的,冯登山分管农业农村工作,那天下到小南乡检查指导春耕备耕工作,一直进行到傍晚时分,所以安排接待活动势在必行、志在必得。当时兰潇有开发当地旅游业的初步设想,便瞅准时机当面请示汇报,想听听他的意见建议。由于两人相谈甚欢又引起了共鸣,兰潇欢欣鼓舞自觉拉起了冯登山的手,表示感谢和感激,冯登山喝了些酒没起身,而兰潇是下级自然躬身示好。还有一点,兰潇的胸围本来就比常人大些,穿着又紧凑修身,不经意才露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胸前悬挺着鼓鼓囊囊的一团,但她却丝毫没意识到,但冯登山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挺正派一心想干实事的一个好领导,由于微微醉酒才显出醉眼朦胧的神情,但绝不是盯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细看,说实话当时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猥亵龌龊的念头。 再说第二张照片。这是兰潇升任小南乡党委书记迎接完领导班子和科级干部年度考核后当天晚上招待考核组领导被人偷拍下来的照片。画面中出现的还是冯登山,只不过他已经是化龙县的县委书记了。由于跟兰潇私交甚厚又有密切的工作交流,当时非常器重,对她十分重视和照顾,这样的关心和关怀程度在全化龙县绝没有第二个人,所以不顾县委办主任建议亲自作为考核组组长参加了小南乡领导班子和科级干部年终考核工作。由于小南乡工作靠前,兰潇工作出色,不免多喝了两杯,当晚醉酒住进了化龙饭店。原本是有人照顾冯登山进房休息的,但有些事情在席间不好明说细说,推掉通讯员,让兰潇搀扶进了房间,所以才有了两人“勾肩搭背”共处一室的场景。那晚,冯登山喝的是啤酒,虽然脚底打滑步履不稳,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跟兰潇有说有笑,在玩笑打趣中决定了一些事项,就是连片开发小南几个村庄旅游资源的事情,当即表态县里拿出一百万支持前期工作,千叮万嘱要她打造亮点走出新路,不要照搬照抄其它地方的经验和做法,走出一条适合小南持续健康发展的路子来。那时的兰潇自然喜不自胜,感觉小南乡的春天就要来了,这么大一笔资金用作前期投入,再不用劲怎么对得起老领导的关心和厚爱,也作保证说一定会按他的意思办,肯定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绩来报答。 第三张照片是兰潇选任化龙县县长当天晚上、冯登山专门召集部分县级领导和局长以及乡镇党委书记为她贺喜鼓劲特地举行聚餐活动时被人偷拍下来的。之前是上下级关系,现在则是同事关系,是一手带出来站出来的学生,冯登山自然心情畅快情绪高涨,持续时间很长,从下午五点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当时的情形是大部分人喝了吐吐了再喝,一圈又一圈,一轮又一轮,不停敬酒,不停劝酒,冯登山还没来得及跟人猜拳行令,就被一群人放翻撂倒了,但嘴里不停絮叨,“一定要陪好兰县长,不醉不归,我先小睡一会,醒来还要喝,任何人都不能偷偷溜走,谁先走明天就算谁的账。”等冯登山醉意消减下去不少时,大部分人都已经趴倒在桌椅沙发上不能动弹了。看到这种情景,冯登山算是心满意足了,环顾四周,一个都不少,一个不少全在这里,要么躺着,要么趴着,没一个站着清醒的。交代好住宿安全问题后,冯登山这才提出要回家,但兰潇死活不让,硬要让他在化龙饭店住下。但冯登山坚持要走,兰潇只好跟着送回去了。刚上车,冯登山想到了一些细节问题,心里不放心明天的揭牌仪式,小声向兰潇嘱咐了几句,这才放心回家了。由于醉酒的原因,冯登山吐字不清含混难辨,兰潇只好凑近一些,仔细听他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什么细节而耽误了明天的大事,所以两人才靠得那样近,基本算是贴面交流了,但的确没干亲嘴或者其它出格的事。 而拍摄这些照片的正是朱顺良本人,并不是他的什么狗屁朋友。(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四章 一百就一百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并无大碍,刚到医院没多久就好了。兰潇听到消息迅速赶来,但一场沉默的冷战悄无声息爆发了。 不管兰潇多么着急多么慌乱,董得龙始终闭眼沉默,对她冷淡至极。 回到家,董得龙开口了。“你和冯登山是什么关系?” 兰潇不知他发哪门子神经,感觉莫名其妙,见他刚出院,也不计较,淡淡地说:“没什么,和你的关系一样,为什么这样问?” 董得龙早猜到是这个答案,火气更大了,又说:“是这样吗?我不喜欢被人欺骗愚弄,有什么说什么,到这时候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又在怀疑什么?别跟我绕弯子!”兰潇也突然来了一句气话。 “好,既然你不承认,就别说我没给你面子,这是什么?”董得龙把朱顺良给的三张照片摔在地上,恶语相向,情绪激动起来。 兰潇从地上捡起照片,仔细看了看,顿时明白过来,心里轻松不少,急忙求证:“他找过你了?” “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没什么,他是我的老领导,一直提携照顾,到现在还是这样关心和厚爱,这些照片是他偷拍的,当时已经解释说清楚了,完全是正常的应酬和接待,没你想的那样复杂,你上了别人的当了。”兰潇慢慢解释。 “我不相信,你最好解释清楚!”董得龙见她一点也不紧张和慌乱,立马开始动摇怀疑了。 “是这样的,这些照片都是工作接待之中被他偷拍下来的,为这事还打闹过一阵,如果当时不是考虑到对冯书记的影响,早就因为这事跟他离婚了,到现在我都不能忘记和释怀!这也正是我一直忍耐他纵容他的原因。”兰潇知道这事并无怪他,而是朱顺良有意诋毁离间,也是受了别人挑唆和撺掇,所以态度还是平和温和的,并没有因为勾起不愉快的往事而心怀怨愤。 “真的?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董得龙开始慢慢相信,但想不通朱顺良的用意,又开始陷入另一个疑问中去了。 “这点你都看不出来?我没答应他的条件,这是在离间和挑拨我俩的关系,还想借此兴风作浪,彻底毁掉我和冯书记的前途,这么阴险的诡计你都看不清楚,真是无语了。早知道他会这样疯狂和无情,真不该劝你,好好教训一顿才会彻底断了他的歹心和念头。”兰潇有些失望和气恼了。 “他不是要跟你复婚么?怎么还要这样说你和冯书记呢?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董得龙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心里乱透了。 “哪个要和他复婚?是他告诉你的?还说了什么?”兰潇现在越来越气愤和激动了,连忙追问。 “他跟我说你要复婚,也答应了,这个我当然不信,但是他还说了一些别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董得龙口不择言地说。 兰潇反应过来,知道这事躲不过去,只好坦白说:“我不能生这是真的,他的确没有说谎,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选择跟我离婚的!” 董得龙低头想了一阵,才感觉彻底误会她了,面子上过不去,支支吾吾开始道歉:“对不起,我受了他的蛊惑,请你原谅!” 兰潇淡淡一笑,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你不会在乎这些吧?” “不能生可以领养抱养一个,只要是我们两个亲手带大的,一样亲近和疼爱,没关系的!”董得龙说。 “你说真的?真的不在乎这个问题?我没听错吧?”兰潇喜极而泣,蹦跳着问。 “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能也是天意,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这样坦诚,不像别的人,谢谢!”董得龙想到了张紫菡的丑恶嘴脸。 “我也同样感谢你。你也不像别的人,没多少男人能容忍得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感谢你这样待我!”兰潇边擦眼泪边拉他坐下,情绪很激动,眼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动的泪水。 “你和这样的人是怎么过来的?”董得龙惊问。 “当时也不清楚他是这样无耻下流的人,到后面已经没了感情,只是顾及到名声和前途,所以一直委曲求全凑合将就,但到最后他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这对我来说或许是好事,但从现在的状况看来,又不太简单。你太单纯,面对阴险狡诈的人缺乏观察和思考,这正是他主动找上门的原因,不过事情已经说开,现在也没什么负担和顾虑了,只是我怕他不肯收敛和停手,如果因为我而伤害到了冯书记,那我成千古罪人无地自容了。这是很棘手和很难办的事!不知道他接下来又有什么样的想法和动向。”兰潇担心起来。 “要不要找人警告吓唬一下,让他望而却步不敢胡来!”董得龙说。 “他这个人我很了解。软硬都不吃,在外闯荡多年,早就混成鬼灵精了,一般的吓唬和震慑完全起不了作用,所以根本拿他没有办法。你也知道,现在的人都爱谈论和在意这样的事情,如果被他捅出去,会逐渐放大变味,以讹传讹,造谣诽谤,最终会闹得沸沸扬扬,这样的打击是冯书记不能承受的!我倒无所谓,但会连累到你,尽管这都是子虚乌有胡说八道的事情,但外面的人不会相信那些照片是普通的正常的,肯定会杜撰出来更多荒唐的说法,所以……”兰潇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没办法了,但我们就这样一直担心和畏惧下去么?到底怎么才能让他闭嘴和住口!”董得龙说。 “要么无休止地给钱,要么……”兰潇不敢再说下去。 董得龙摇头说:“不能那样做,划不来犯不着,和他这样的人完全合不来,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不能冲动!” “唉,对于像他这样出尔反尔工于心计的人,我们可能没多少好的办法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他的。你说的对,还要想其它的办法,总会有办法对付这种小人和伪君子的。”兰潇说。 “要不,我再去会会他,看到底想怎么样,还会耍什么把戏?”董得龙说。 “也只有这样了,可你怎么说怎么问,算了吧,还是让我去,你不了解他,免得被他欺负受气,毕竟我对他知根知底,也是当事者,肯定比你去更合适一些,也能真正了解到一些情况,还是让我来。”兰潇坚持说。 董得龙是担心她的安全,怕两人一语不合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才自告奋勇去见朱顺良,也想当面戳穿他的阴谋诡计。但兰潇想的是,董得龙性格腼腆,不怎么会说话,跟朱顺良不是同一水平的智商和情商,万一又被怂恿还得解释半天,倒不如自行前往来得直接痛快一些,所以不管董得龙如何坚持,她决意要去面对,心里早已有了初步的想法,只是不想提前说出来。 所以,董得龙没拦住兰潇,只是在为她担惊受怕。 兰潇当晚就约见朱顺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阴谋慢慢展开。 朱顺良很快得到消息,董得龙吐血住院,彻底跟兰潇翻脸成仇了。 兰潇见到朱顺良,并没有当场指责和责骂,而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朱顺良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约见地点是在一家茶餐厅,没什么人气,但装修上档次超豪华。 “潇潇,你终于肯见我了。多年不见,你还是那样妩媚动人!” “你找他做什么?” “你都知道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满意了吧!” “什么目的?满意什么?” “我们协议离婚了。” “哦,那可惜了,但不是我的错啊!” “别装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复婚吧!” “不可能,其它的还可以考虑,但复婚你以为可能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想要钱?你错了,我在意的是你,一直都是,钱对我来说不值得一提,而你才是我最想要的,从始至终很后悔和你离婚,但现在你我都是上了年纪离了婚的人,为什么不能破镜重圆呢?” “可笑,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说了不是钱的事,我想跟你复婚,一直都想,不要再提这些庸俗的东西了!” “不说我走了,别说没给过你机会!” “唉,你等等,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和打算一下?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后悔了。” “不可能,直说吧,要多少?” “既然你这样绝情,我也无话可说,算了,你走吧!钱对我真的不算什么!” “真的不要了?那我走了啊?” “你……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从离婚那刻起就已经考虑好了,所以没必要再考虑了。” “那……你……给我十万,给了就一了百了,我成死人了,保证永远不会为难威胁到你!” “什么?一百……百……百万,你疯了吧?你以为是三两万么?” “不行就算了,反正东西都在我那里,能不能藏得住保得住我也说不好,你看着办吧!” “你真是个疯子!给你五十,不能再多了,这还要四处筹措呢!” “不行,一百就一百,少一个子都不行,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一分钱一分好,减一半在我这里会打折扣的!到时候传出去什么,我不能保证啊!” “你……好吧,但你怎么保证?” “我发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钱到手里,东西就当场毁掉,从此了无相干,再传出什么消息,愿意拿命相抵!” “让我怎么相信你还有照片或者没有毁掉?” “可以先验货再付款,童叟无欺,按原则办事!” “那好,明天晚上十点,立交桥下不见不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场验货,钱货两清。” “好,一定。”(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零五章 按规矩办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次日晚上九点,张羽早早潜藏到了立交桥附近,暗中观察对面不远处的动静。朱顺良料定兰潇担心消息外露不敢耍什么花招,老实巴交带着仅存的三张照片和存储卡来到了约定地点。因为他明白,像兰潇这样身份的人,并不缺钱,区区一百万算不得什么,缺的就是名声和地位,爬到这样高的位置,最担心最在意的还是政治前途和地位影响,所以,才这样胆大妄为。他也知道,兰潇是不敢对他下死手的,不可能为了一百万钱财而害人性命,那样做,会比被曝光照片更被动和愚蠢,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朱顺良刚到目的地不久,张羽走过去,假装不认识路,操着有些蹩脚的普通话问:“老乡,春恒花园怎么走?” 听口音是南方那边的人,穿着褴褛,基本和乞丐无异,朱顺良毫无防备和戒心,转身搭话:“你怎么走到这边了?这里已经是县城郊区了,离中心还有十多公里路呢!” 张羽面露难色,上下打量起来,带着哀求地口吻说:“老乡能不能送我一程?我愿意掏一百块,现在这里打不到出租车,也走了一天的路,实在走不回去了。” 朱顺良见他着急可怜,起了怜悯之心,很想开车送一程,但眼看快到九点四十了,来来回回少说也要半个小时,便犹豫了,说:“我还有事,不然的话是可以送你过去的,要不你再等等,或许还有经过这里的好心人呢!” 张羽仔细观察一下,确定无疑,便急忙说:“老乡,那对不起了,我还是再等等吧!你是好心人,但有事我也不能打搅,谢谢你啊!”说完,假装很失落很悲观地转身走开了。 朱顺良看他慢慢走远的佝偻背影,发出了一声长叹,便不再管他,开始东张西望寻找兰潇的身影。 张羽站在不远处,左顾右盼,每经过一辆车就挥手挡一挡,但没人愿意理睬,没过多久索性蹲下身,戴好手套和墨镜,从胯下偷看身后同样着急等待的朱顺良。 过了一阵,张羽瞅准时机,蹑手蹑脚贴近朱顺良,一手快速捂住他的嘴,一手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下手很快,像闪电划过一样,用力很猛,只听得他轻哼一声便断了气息,眼明手快,既准又狠,非一般人所为。 迅速打开朱顺良车门,把人塞进去,拿走随身物品,又快速将车开到立交桥高速公路中间,迅疾闪身躲在不远处观察,待剧烈爆炸声响起,毁坏东西焚烧干净,才打通兰潇电话,只说了声完事当晚就坐火车返回去了。 贪心不足利欲熏心的朱顺良死了,造成了车毁人亡死无全尸的假象和惨剧,多么惨痛的教训和领悟啊! 兰潇扔掉手机,开车回了家,终于放松神经舒了一口气。 刚到家的时候,出事路面被紧急封锁了,大批交警和刑警赶到现场,利用车牌号码排查确认出死亡人员的身份信息,当作一般交通事故连夜通知家属前来县公安局认领尸体。 这件事就这样草草收尾了。 那车不是朱顺良的,是登记在他妻子名下的新车,所以警方才能迅速联系到事故车主。在高速路上停车这是违法行为,所幸的是对方没有人员死亡,由于制动及时,才没有酿成更大的交通安全事故。交警方面裁定,事故责任全在朱顺良,对方一点责任都没有。所以造成一死三伤的事故,全部的责任和损失都得由朱顺良妻子来承担。 朱顺良没得到一分钱,反而祸害了无辜的妻子,将近花费十万元才勉强治好了对方三人的重伤。 出事后的第二天早上,新闻报道出来,董得龙震惊万分,不知道应该幸灾乐祸还是“节哀顺变”,完全联想不到这事跟兰潇有直接的关系。看到这则新闻后,马上联系到了兰潇。“今早的“新闻早知道”你看了没有?出天大的事了!” 兰潇假装奇怪地追问:“什么事?快跟我说说。” “立交桥不远的高速路上出车祸了,一死三伤的惨剧,现场触目惊心啊!一辆车差点被挤出防护栏,另一辆也是面目全非,真是吓死人了。”董得龙情绪激动地描述。 “照你这样说确实挺惨的,现在的人开车太快,估计是有人醉驾或者疲劳驾驶吧!”兰潇不紧不慢地推测,神情淡定从容。 “也许吧,但你肯定想不到一件事,死者竟是朱顺良,连身份证都出现在电视上了,还有他的妻子,真是太意外了!”董得龙情绪亢奋地说。 兰潇表示很震惊,急忙追问:“你确定是他吗?没有看错和听错吧?” “十万分肯定,百分百肯定,我是见过他本人的,也听得非常仔细,确定是他没错,你说他怎么就死了呢?”董得龙说。 兰潇偷笑不已,但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嗔怪:“你啊,死了不是一了百了了,难道很想让他纠缠不休么?所以人在做天在看,平时少做亏心事,不会飞来横祸的!你消停些,不要大惊小怪,死人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全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死,没必要搞得神经兮兮!” 董得龙这才感觉有些反应过敏过激了,憨笑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说的对,死了一了百了,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刚才只是感觉有些突然和意外,所以才这样激动。” “呵呵,没什么好兴奋和惊奇的,他是他,我们是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现在自作孽死了能怪得了谁呢?最可怜的还是父母妻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兰潇说。 “这倒是真的,他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害苦了家里人,所有损失都要承担,三个重伤员怎么着也得花个七八万,说不定还会死人,唉……”董得龙忽然同情起朱顺良家人来,感慨万千。 “嗯,我想通了,好歹曾经是一家人,虽然他对我不好,但他的父母对我却是极好的,从来没给过脸色,这次遇了事遭了难,我得抽空过去一趟,表示一下,也不枉认识一场了。”兰潇这次说的是掏心窝的话,突然想帮他们一把,算是赎罪也是消灾了。 “你心眼真好,他这样伤害你,还不计前嫌,肚量确实很大,我很佩服你。这样吧,我也想过去看看,顺便慰问关心一下,要不咱俩现在就走?”董得龙说。 “你也去?不合适吧?还是别去了,你们互相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去了反倒不好!”兰潇怕节外生枝,不想让他跟过去,万一出点意外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董得龙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太合适,便说:“说的对,你去是因为曾经是一家人,而我什么都不是,真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那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嗯,你终于开窍了,不说了,我准备一下,可能现在就要过去,一会赶回来,不用太长时间的!”兰潇笑着说。 董得龙答应一声,便挂断电话忙自己的事去了。兰潇匆匆下楼先去了公安局,想了解一些情况。 “辛苦了,我顺路过来看看。” “兰县长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们都没什么准备,呵呵,昨天的事刚处理完,现在正准备找你汇报后续情况呢!” “我不来了吗?说说吧,什么情况?双方家属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和问题?” “兰县长,案子已经完结了,是一般性的交通事故,责任方已经当场身亡,家属也很讲理,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赔偿,三名伤者基本没什么大碍,家属情绪也很稳定。” “哦,那我就放心多了,辛苦你们了。” “兰县长才辛苦呢!为了全县的大局考虑,呕心沥血披肝沥胆,我们这点辛苦能算得了什么呢?呵呵……” “要不陪我去看望一下伤者和家属?” “兰县长体恤民情,真是老百姓的福气,有这样一位心地善良真心做事的好领导,真是全县广大干部群众的福气和造化啊!” “别拍马屁了,赶紧走!” “好,领导真是快人快语。哈哈……” “你啊……怎么说你好呢?唉……甜死了你这张嘴。” “呵呵,兰县长,那我们快走吧!不然又得挨你批评了!” “呵呵……” 林宇当然知道兰潇跟朱顺良的关系,只是没得到什么特别指示,就拿平常案件对待处理了,现在见她从容淡定,就知道自己的决定和猜测是对的,暗自庆幸没做错什么。 刚出车祸那会,兰潇就曾对林宇特意交代嘱咐过,一定要从严查处、快速破案,特别要管控好家属情绪,不能出现聚众闹访和堵截公路的事情发生。等到查明确定是朱顺良的时候,她直接授意林宇,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犯了法,就要按规矩办事,不能因为曾经是她的前任丈夫就纵容包庇,该是谁的责任就该由谁来承担。 来到医院,兰潇掏出一千元给了伤者家属,又掏出两千元给了朱顺良妻子,向主治医生交代一阵,便坐车回家了。 到家后,吩咐小南公司财务缴清了三个伤者的全部医疗费,又偷偷塞给朱顺良妻子五万元,说是兰潇给的抚恤金,也算是家人一场,不要声张,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问题可以再去找她。(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零六章 难道鬼上身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兰潇花五十万买朱顺良一条人命,对她来说非常值得,和她上千万的身价资财相比,根本只是零头而已。与其纠缠来纠缠去,还不如破财免灾,既保住了名声和地位,又铲除了心理障碍,还能让冯登山免受牵连之苦,更能彻底断了董得龙怀疑的念想,一举多得的好事为什么不做? 可惜朱顺良一条性命,虽然贪得无厌、咎由自取,但也不至于惨死街头,要死也是法律说了算,轮不到个人裁判和掠夺。 其实,刚离婚那会,朱顺良衣食无忧,二婚男人娶得却是貌美如花的姑娘家,膝下也有一双儿女,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但没过多久,投资经营的一家建材厂被人做手脚后倒闭歇菜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厂子倒闭了,但名下还有不少存款积累,夫妻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后,做起旅店生意,虽说规模不大,但生意却很火爆。起初一切都好,直到旅店前后连续死了三个人,虽然不关旅店的事,但因死过人,住宿投店的人越来越少,或许是出于忌讳和避让,或许是臭名昭著越来越臭的缘故,反正一天下来,收入抵不过水电费和员工工资,慢慢积累,出现了严重亏空,资金链断裂,还欠下巨额外债,自动关门了。 面对一贫如洗的家庭,还有债台高筑的现实,朱顺良陷入被离婚的境地不可自拔,遂将主意打到了兰潇身上。 之前几年时间,朱顺良过得滋润无忧无虑,没想用那些照片去说事,但最近到了非常时期,不得不走上歪门邪道铤而走险了。 他也犹豫和徘徊过,万一兰潇动用权力,那将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或者不用她出手,如果被冯登山听到风声,说不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所以一直在等待观望,但越到最后越没有其它好的办法,只好翻找出当年兰潇“出轨”的证据,开始一场疯狂的报复和公开的勒索。 经过一番较量,朱顺良慢慢胆大起来。兰潇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无形中助长了朱顺良的野心和胆量。面对胆小怕事的兰潇,朱顺良疯狂了,把原本没有的事放大了一百倍,频繁暗示要她堵嘴添窟窿。但到最后,兰潇的一席话彻底激怒和打击到了他,才想起同她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但到临死之前,朱顺良还没想到,忍无可忍的兰潇最终发怒了,这样大的变化和决绝是他所不能预料和承受的。为了得到不义之财反葬送掉卿卿性命,是他到死都想不到的结果。 对于徐瑾来说,起初早已恨透了朱顺良。想离婚要孩子得不到他的同意,担心他狗急跳墙忍气吞声做着名不副实的妻子,离不了婚也就罢了,但又脱离不了他的束缚和债务,终日以泪洗面,生活过得苦不堪言。 但现在好了,是老天开眼,可以说是天随人愿了。婚离了,孩子也都是她的了,债务也随朱顺良走了,但兰潇给的钱却一分不少落到自己腰包,也算是一种特别的安慰和慰藉。医药费和手术费都被别人缴清了,可以说现在一切的事都跟自己没一点关系,有也是朱顺良父母的事,但左思右想,是朱顺良作恶多端祸不及旁人,平日里也有公公婆婆的样,很难扔下抛弃,只好断了带孩子走出朱家的念想,还和朱顺良父母生活在一起,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待对方伤者一一出院后,徐瑾带着孩子上门答谢兰潇,一瞬间拉近双方感情,渐渐产生了别扭的关系和交情。更荒唐和意外的是,兰潇做了两个孩子的干妈,至此两家人成了亲戚,互相之间走动和交流多了起来。 在兰潇心里,对于朱顺良的死抱有愧疚和自责之情,现在很后悔做了那样冲动的决定。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被自己宣判死亡了,就算再怎么禽兽也不应该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这和那些杀人越货滥杀无辜的人有什么不同?有什么权力夺人性命?慢慢得了心病,终日郁郁寡欢起来。 认朱顺良孩子做干妈原本是想替自己赎罪,凭手中的财力和权力给他们创造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也算减轻一些心里的罪恶感和负罪感。但每当看到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就会自觉想起朱顺良的音容笑貌来,心理负担更加沉重和繁重了。等他们走后,会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哭泣悔恨,渐渐患上了抑郁症和妄想症,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加重和严重起来。 只是兰潇不知道没意识而已。 董得龙起初没想这么多,以为她工作不顺心情绪有些失落和波动罢了,没怎么上心和注意,但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才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和复杂性。 兰潇把自己锁在浴室里,蜷缩成一团,像能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浑身直打哆嗦,眼睛死死盯住右上方角落,像是有东西在慢慢逼近和威胁过来一样,只见她身体抽搐不停蜷缩身体。 董得龙快速跳到兰潇身前,使劲逼问看到了什么,可她只是拼命摇头推搡说:“他来了,快救……救……”说了几个字浑身颤抖扭曲起来,像是被人捏住喉咙想要掐死一样,挣扎得眼珠快要崩裂出眼眶,脖子上面的血管和青筋凸起,舌头露在外面,嘴里含混不清喊救命,双腿四下乱蹬乱踢。坐在角落地面上的兰潇早已没了人形,抽搐,僵硬,吼叫,哽咽…… “鬼上身了,这可怎么办啊?”董得龙心下思忖。面对这种情况,没多人能想得出解救的办法,但眼看兰潇快要支撑不下去仿佛要断气了的样子,没想多少,迅速找来几件贴身衣服给她穿上,很快拨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对这样的事束手无策,虽然听说过也见识过,但始终找不到病理和救治的办法,通常的处理流程就是注射镇静剂压服。 注射过镇静剂的兰潇算是老实和消停了,再没有哭闹和挣扎,更没有胡言乱语和哀嚎求饶,暂时熟睡过去。 董得龙一边擦拭兰潇眼角流出的泪水,一边在回忆刚才经历过的事情,随后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朱顺良的死有蹊跷,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兰潇灭的口!”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因为兰潇经常从梦中被突然惊醒过来,梦话当中提到最多的还是朱顺良三个字,以前很少说梦话,更不会有这样的名字,但自从人死后就多了起来,也意外频繁地提及他的名字,这样突然意外的表现不由得让董得龙怀疑起来。 药劲过后没多久,兰潇醒了,不停逼问董得龙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之前发生过的事毫无意识和记忆,显得很慌张和诡异。 董得龙心里有话,但不能现在追问和逼问,只好说没事,随后叫来医生检查一遍,但没发现什么,连夜带她回家去了。 当董得龙说没事的时候,兰潇已经猜到了大致情况:又被朱顺良索命了。所以当时没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暗地里想怎么打消董得龙怀疑的念头。 经此一事,董得龙看待兰潇的眼神变了味,不再是夫妻间的温情脉脉,也不是嘘寒问暖的关怀备至,换之而来的却是沉默和冷淡。 兰潇知道他已经怀疑到了朱顺良的事,但又不能告诉事情的前后因果,这样做的结局只有一个:要么离婚要么自首,并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所以,兰潇的抑郁症和妄想症更加严重了。原来只是对朱顺良抱有愧疚和自责,现在又加上了对董得龙的愧疚和自责,还有时而浮现在眼前若有若无朱顺良的身影,对一个单薄柔弱的女人来说,打击和伤害可想而知,但最悲哀和最痛心的是,到现在兰潇还不肯相信自己有心理疾病和严重的暴力倾向。 不管董得龙怎么劝说怎么劝导,兰潇就是不肯接受神经科和心理学方面的检查和治疗,硬说只是没休息好才频繁做噩梦甚至出现了幻觉和幻听,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医院。 但聪明的兰潇很快骗过了董得龙,推说最近老是梦见朱顺良忘不了以前的事,梦里都是他以前穷凶极恶撒酒疯的样子,每次一个人的时候总感觉他就在身后,可能是工作繁忙心神不宁,加之吃的少睡的少,身体单薄虚弱,让他的鬼魂上了身,请假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董得龙很快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听信兰潇的话,开始以为真是出现了幻听幻视和幻觉,荒唐地完全把这件事归因到了鬼上身身上,不再怀疑朱顺良的死跟她有关。 没有了怀疑念头的董得龙,一如既往地关心和照顾兰潇,也跟她一起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整天待在一起,不出门蹲在家里,负责她的饮食起居,绞尽脑汁想办法让她恢复起来。 兰潇好不容易骗过董得龙,说话做事都留了心眼,连睡觉生怕闭眼睛,一直在装睡哄骗,其实很少真正熟睡过。 一周下来,兰潇没有说梦话,也没有鬼上身,但面容憔悴昏昏沉沉,是欠了很多瞌睡又茶不思饭不想的原因。情况越来越糟、越来越严重了。 董得龙买来许多醒脑提神促进消化等方面的药物,但终究无济于事,因为兰潇患的是心病,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零七章 情况很严重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一周过后,兰潇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身体方面,可以用骨瘦如柴形如槁木来形容,精神方面,由于心理负担过重,又缺乏睡眠和休息,情绪时而低落绝望时而高亢激动,不是神经胜似神经了。神经衰弱,情绪不稳,精神压抑,幻听幻觉幻视等情况多发易发,而且持续时间长,已经到了随时随地而发并且很难自我控制和受人控制的地步。董得龙现在后悔莫及,责怪自己太过信任和大意了,早知道情况如此严重一发不可收拾,不如早一些强行带她看心理医生和神经内科,现在为时已晚,因为兰潇已经变得不可控制和不可理喻了。不管董得龙说什么做什么,兰潇已经没有精力去听去看去想了,完全陷入莫须有的鬼神地狱世界里惶恐不安痛苦挣扎,痴傻疯癫,乱说乱想,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董得龙找来的心理学专家也没有办法解释和说明这一切,只是拼命建议打针吃药,对于最深层次的原因不得而知刻意逃避。 空腹服药和长时间的打针输液渐渐把兰潇本来瘦弱的身体推向了尽头,毫无起色和作用,只是不断加重病情和症状,情况随之变得越来越糟越来越严重了。 虽然,兰潇哭闹挣扎和胡言乱语的次数明显少了,但只要一清醒过来,就会像积攒起来一同爆发的一样,妄想症和暴力倾向越发空前,一次比一次严重和强烈,已经到了不受控制和束缚的境地。家里的东西基本被兰潇摔了个稀巴烂,只要是她能接触和看到的东西都被摔得粉碎稀烂。有几次差点点火烧了房子,还有几次差点翻窗跳下。总之,现在的兰潇已经不是过去聪明干练成熟稳重的领导形象了,而是疯狂痴颠精神恍惚并伴有严重自杀和暴力倾向的重症精神病患者了。 董得龙慢慢看出来,朱顺良确实是死在了兰潇手上。从前后一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和日夜陪伴,可以看出兰潇对朱顺良意外之死的反应明显超越了正常范围,胡言乱语之中总能感觉到兰潇对朱顺良怀有极大的愧疚和自责,每当出现幻听幻觉幻视,兰潇的第一反应就是跪地求饶和悔恨交加,这种表现不是一般人能表现出来的,除去往日的感情和关系还有妄想症的原因,最能解释得清楚解释得通达的就是兰潇谋杀朱顺良后接受不了良心拷问和心理压力渐渐患上精神疾病越来越严重恶性循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然不会终日活在朱顺良的阴影和阴魂下。 得到这个答案,董得龙沉默了。但始终没想过要离兰潇而去,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得由他出面协调亲手处理。 兰潇显然不能胜任化龙县委副书记县长一职,冯登山也很痛心和遗憾,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就算再舍不得也要断胳膊断腿,只好答应了董得龙替兰潇提出的辞职申请。在他签下名字的一刹那,感觉整个化龙县发生了八级地震大灾难,明显意识到全县旅游事业的轰然倒塌和凋敝飘零在所难免。 离开县委大院,董得龙径直去了小南旅游公司,迅速召开高层管理会议,替兰潇做出重大决定,当即宣布公司解散,立刻着手清算资产和负债,给所有员工加发两年工资以表歉意。 离开小南公司,又去了丽景公司,同样召开了高层会议,宣布公司即刻解散,着手清算一切资产负债情况,给所有员工加发两年工资。 辞掉工作,解散两个公司,这都是董得龙身不由己所做出的临时决定,换做是谁都不会做出这样愚蠢又滑稽的决定,但事情比想象的更糟糕和恶化。 兰潇身体和精神出现问题早就不是新鲜的事了,但一直没有能引起大范围的猜疑和传播,就当董得龙替她做出这一切的时候,全城沸腾了。 县委县政府极力封锁消息,但还是阻止不了迅速蔓延开来的趋势。公司上下一片沸腾,谁也不愿意离开事业蒸蒸日上的新公司,给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所受的巨大损失。 毫无例外,县委县政府门前迅速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上访员工及其家属,还有一部分前来看热闹、凑热闹的吃瓜群众,情绪激动,狂怒咆哮,纷纷要求处置兰潇,直接要求政府出面解决工作岗位及生活来源问题。 原以为兰潇工作基础好,员工支持度高,又加发了两年工资,不会引起这样大的轰动和反响,按目前情况看来还是判断失误过于乐观了。原以为很少人知道兰潇才是公司总老板,但现在看来也是高估和侥幸了。原以为兰潇只是小病小恙,用不着大惊小怪,更不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但现在看来过于乐观和大意了。冯登山现在才知道后悔,才知道对形势和影响估计太低太好,才知道问题的复杂难度和严重影响了。 处置兰潇?怎么处置?对一个精神病人怎么处置?对已经辞职不干的功臣怎么处置?如何消除不良影响和负面情绪求得稳定?如何解决目前棘手复杂的难题?如何减小兰潇辞职留下的不良影响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这些问题都是摆在冯登山面前最大最重的难题,需要他一一妥善解决。 董得龙听到他们要求处置兰潇,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没想到上百万工资换来一群人的过河拆桥和恶语相向,很后悔加发了两年工资,面对这样忘恩负义的情形,寒心了,失望至极失望透顶。 只是这一切兰潇不在乎不在意,好像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一般,疯疯癫癫,痴痴笑笑,整天活在自己和朱顺良的世界里,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嬉笑怒骂哭笑不定。 兰潇彻底疯了,这是明摆的事实,也是院方多次鉴定核查过的真相。 冯登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找到忙得焦头烂额的董得龙,希望他能站出来接替兰潇,把两个公司重新接管起来,一来为了兰潇利益不受损失,二来帮政府减轻招商负担,三来解决下岗员工就业困难。 但董得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所以临时突然解散公司,是因为想及时止损,不能因为没了兰潇而使公司陷入混乱和瘫痪,所以及时退出也是现实需要和实际困难,不能让兰潇一人创办起来的公司眼睁睁烂在锅里,那样是对员工和游客的不负责任。也不能顶替兰潇做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一来没有精力和时间,二来纪律规定不容许,三来能力和经验不足以控制和管理。所以一时兴起便想起了解散公司,对于造成现在这种被动局面,没考虑和联想这样长远,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冲动和急躁了。 冯登山也钻了牛角尖,怂恿撺掇董得龙独当一面,勇敢站出来主动接手兰潇遗留下来的两个旅游公司,还是以幕后操纵暗中指挥的形式,用手中资金寻找挂靠在省城某家旅游公司名下,全面接盘,快速吸收接纳老员工,把兰潇的未尽事业做大做强,不至于肥水流了外人田。 想法虽好,初衷也不错,但要冒极大的风险,万一被人发觉举报出去,不是冯登山能压得住接得住的,所以,董得龙面露难色不好表态。 冯登山又提出了一项巨大优惠和加强政策,愿意采取政企合作共同投资开发,由董得龙名义上指导监管工作实际操控把持方向,最大限度规避制度和纪律风险,坚持合作最大化最深化最密切的方向不动摇,以求在旅游开发中谋求政府和企业的合作共赢互利共赢。 董得龙很清楚冯登山的真实意思,似乎有些心动。面对这样大的实惠和利好的政策,是傻子都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所以,董得龙不是傻子,耐不住冯登山连珠炮一样的说服和诱导,心甘情愿答应下来。 当然,董得龙也很清楚以后将要承担的风险和危机,万一受人举报上访和检举揭发被市上省上追查,后果也是相当严重和负面的。轻则双开重则判刑,肯定会做冯登山的替罪羊。但他想清楚也看明白了,冯登山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兰潇和意外失去工作岗位的老员工,更为了保持和巩固全县旅游产业发展得来不易的现实成果,所以他为了报答冯登山袒护庇护兰潇毅然决然答应了他的建议。 商议后的第二天,在冯登山的主持下临时召开了县委常委会,专题研究旅游局人事问题。 冯登山提议由招商局副局长董得龙平级转任旅游局副局长一职。 县委书记的动议和建议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只是象征性表决一下,全票通过了。 其实,在大部分常委看来,旅游局副局长这个职位不好干,兰潇已经做得淋漓尽致,其他人根本超越不了,更创新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况且暂时没有局长主持大局,只会更难做,更招人记恨埋怨,出成绩很难,来责任容易,所以是个吃力不讨好问题责任一大堆的烂摊子,根本不值得去争抢,也不值得去眼红。 但在冯登山看来,这个岗位举足轻重,虽然只是小小的副科级职位,但实际上完全能和一个副县长甚至常务副县长相媲美,只要工作出色,一定有很大很多的上升和进步空间。(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零八章 在花之林上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表面上,冯登山是为了兰潇,其实是为了自己。曾经和兰潇一起合作共事多年,期间的利益纠葛很少人知道,只有他们两个彼此清楚明晰。虽然兰潇倒下了,但只要人还活着,就会有说漏嘴的一天。人如果清醒倒也没事,两人关系似钢般坚硬,是不会反戈一击的。但现在兰潇已经病入膏肓不能自已,很难确定不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对于兰潇这件事,冯登山下不了手,彼此之间早已形成很好的默契和感情,突然置于死地是很难决断和抉择的事。如果不彻底封堵兰潇的嘴,冯登山的安全很难有保障,指不定哪天会出事落马,所以为了前途和命运,他终于下定决心永绝后患了。 照顾看护兰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兰潇不是普通的精神障碍患者,属于非常严重的那一类人群,不单单是精神失常,而且伴有自杀和自虐行为,暴力倾向非常明显和强烈,对她对别人时刻都有威胁和危险,不是常人所能看护和监管的。 董得龙很不情愿送兰潇进精神病院接受全方位严密的监护和看管,但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将她送过去,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她,也能保护好家人,对大家都好。 住在精神病院的兰潇情况依旧不见好,还是那样痴傻疯癫,几乎没清醒的一刻钟时间,神神叨叨,自言自语,形容枯槁,身体扭曲。 董得龙走马上任没几天,兰潇那边出现“意外”,竟不能言语,不知得什么怪疾或者并发症,突然变成哑巴,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清楚。 原来还能说点什么,尽管语无伦次匪夷所思,但至少不是哑巴,要吃要喝要方便还是能表述得清楚,但现在就剩一张嘴开开合合的了, 完全听不懂和看不清她要什么想做什么。 对此,院方只说是着急上火所致的并发症,完全没有办法。 生活不能自理的兰潇越来越受人排挤和压迫了。不管是照顾看护她的护士还是负责监护她的主管医生,都嫌弃躲避,只要不出现自杀自虐行为,基本不会有意理睬和靠近,有时直接注射镇静剂和灌喝安眠药了事,有些丢弃抛弃兰潇的意思。 由于精神病院有严格的探视和陪护制度,再加上有人提前告知,兰潇在这里遭受虐待的相关情况,董得龙一无所知,还不时塞红包拿礼物过来,坐坐问问也就走了,完全看不到真实情况。 没过几天,精神病院那边传来一个噩耗,兰潇不久于人世了。据院方说兰潇精神溃散,身体脏器出现功能性和器质性损伤和衰竭,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董得龙早就想到和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突然接到病危通知,显然接受不了。陪在病床前的董得龙哭天喊地顿足捶胸,但很遗憾,兰潇病情危重,临死也没能睁眼看他最后一眼,就这样闭着眼睛带着遗憾怀着愧疚揣着愤怒撒手人寰了。但有一点让在场所有医护人员和领导亲友偷抹眼泪。兰潇即将断气身故的时候,两股热泪缓缓从眼角溢出滑落双鬓。董得龙看着流出的眼泪,不自觉仰天长啸:“老天爷,你对我不公,对我太不公了……” 兰潇的后事置办得很风光很气派。冯登山自愿做了治丧小组组长,从中协调联系,请来了省委书记、省长、副省长、省旅游局局长等高层领导,也请来了市四大家主要领导并各大局局长,连同县上几乎科级干部,大约有上万人的送葬吊唁队伍,提高了规格,增添了风光。 对于这件事,董得龙自知欠下冯登山很多人情,心里有了许多安慰,也为兰潇高兴和欣喜,能受到这么多大领导的重视和关心也算是一种荣誉和自豪。 料理完丧事,冯登山特意让董得龙休假一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笼络人心骗取好感。 就算冯登山不说,董得龙也会请假修养一段日子。但被他主动提出来,顿时心怀感恩温暖周身。 兰潇走了,把董得龙的心也一起带走了。面对空落落的卧室房间还有熟悉的陈设摆件以及两人一起栽养的花草盆景,董得龙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只是用手一遍遍抚摸一遍遍擦拭,用心感知兰潇的温度和存在。很希望兰潇也能附上他的身体,告诉他心里没能说完的话和放心不下的事,说一说对他的思念和不舍……但这都不可能了。 没有兰潇,别说过一天就连一分钟都熬不下去,听不进亲朋好友的劝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时而手捧结婚相册发呆,时而紧盯被枕遗物出神,情绪低落,寝食难安。 董得龙走了,一个人走了,带着对兰潇的思念走了,没人陪伴没人牵挂,没人通行没人说话,怀抱妻子骨灰遗物去了远方。 目的地是叫一个花之林的地方,南方某地不知名的小镇山野。 兰潇曾经对他说过这个地方,说那里四季如春、花香鸟语、山泉溪流、郁郁葱葱,是个不为人所知的世外桃源,很少人涉足破坏,一直保存着原始的自然风光,如果有幸还想再去一次,死在那里葬在那里最好不过。 当时,董得龙并没在意,以为只是她去过的一个景点村庄罢了,环境再好也比不上小溪村,所以就当是听听玩笑长长见识了。 但回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董得龙一时来了主意兴致,一定要去那里看看,一来帮她完成心愿遗愿,二来放松心情独自疗伤,三来逃离众人议论猜测。 兰潇说的不错,可能还比她说的好看。整座山被绿色覆盖,高大挺拔的树荫底下是一簇一簇连成片的花海,虽然都是不知名的野花,但五颜六色大小不一,铺满了整个山坡。从山脚远远望向山顶,这里是花的海洋,小草的摇篮。 董得龙肩扛锄头,手捧骨灰,一步步爬向山顶,选择一处环境幽闭恬静的凹地,慢慢挖出半米见方深约一米的坑窝,放好定位器,把骨灰盒放到底下,上面覆盖兰潇平日舍不得穿戴的衣物首饰,等了好久才轻轻铲土填平,又从别处挖来许多花花草草移栽到上面,这才放心守在一边沉思。 天黑了,董得龙躺在一边,眼泪打湿了头下泥土,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一连三天三夜,董得龙都是在荒山野岭度过的,白天拿矿泉水浇花,晚上直接躺土堆旁昏睡,不吃不喝,昏昏沉沉,时刻陪伴兰潇左右,过着艰难痛苦的日子。 第四天中午,董得龙离开花之林返回化龙县,中途差点饿昏晕厥在路上。 人死不能复生,再痛苦也不能自暴自弃,开发旅游业应该就是兰潇仅剩没做完的事业,需要替她完成。董得龙这样想这样打算。 一月假期太漫长,闲坐在家不免分神伤心,所以董得龙提前结束假期找到了冯登山。 “冯书记,明天我正式上班!” “才休息了几天?还是休息好了再想工作方面的事吧!” “不了,我已经缓好了,假也就不休了,等有事再一起补上吧!”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应该多休息调整几天的,你看,这……唉……” “冯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这样考虑,但我已经好了,完全有信心处理好手下的事,不会走神犯错的。” “唉,既然你这样坚持,我就不劝你了,这样吧,你先过去,如果有什么困难问题可以尽管来找我或者直接打电话发短信,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工作!” “谢谢你冯书记!我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提携和期望之情。” “不客气,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问题有想法尽管给我说,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嗯,谢谢!” “最近有什么打算?” “我想摸摸底,进一步了解和掌握实际情况。” “这样也好,了解情况才是最重要和最紧迫的,不能蹲在办公室里瞎指挥乱指挥,只有全面了解真实情况才能做出符合实际的决策和计划,这一点你做的很好,我很欣赏和满意!” “还需要冯书记多加指点关心才是,对于开发旅游产业我是外行,可以说一窍不通,哪里做的不对不好,还请书记你及时指正批评。” “对了,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有合适的人选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看?” “我已经想好了也找到了,不用冯书记费心劳神了。” “哦?说说看,我也想了解一下。” “尹无双。” “你是说原来那个会计主管?” “嗯,正是此人。” “哦。这个人我很放心,以前也见过几次,人品方面没什么问题,水平也算出类拔萃,交际公关方面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是个难得的技术管理型复合人才,你的眼光很毒啊!呵呵……” “呵呵,谢谢书记支持。” “你考虑得这样周全和长远,我已经很放心和满意了,那筹建公司的事你想过没有?有什么难处吗?” “这件事我也想过,打算暂时挂靠在玉龙湾旅游开发集团公司名下,等以后有机会再分离出来自成一家,合作方面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只等书记你批准指示。” “哈哈……你真够狡猾的,都想好做好了还在我这里卖关子,真有你的,你说我能不同意么?还能对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呢?” “冯书记这是我的不对,没提前对你说,是我疏忽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自作主张了。” “呵呵,我是开玩笑的,你做事有理有据,想法独特大胆,有我年轻时候的冲劲和胆识,我很满意,也很放心,大胆放手去做,我是你坚强的后盾靠山,有问题尽管来找我说,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那谢谢冯书记了!” “和我别这么客气,没人的时候叫我一声老冯或者冯叔,都是可以的,一口一个书记的叫唤感觉生硬死板,没多少热情可言。” “这……那我还是叫冯叔吧!” “呵呵,随你就是了,哈哈……”(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零九章 兰之心公司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尹无双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聪明体现在工作业务和接待应酬上,但最高明和最巧妙之处就在于润物细无声循序又渐进的渗透和浸润。在她的眼中,董得龙是个阳光帅气踏实稳重的年轻人,虽然有兰潇在身边,但心思一直用在他身上,虽然不是明晃晃的示爱表白,但也是倾慕已久用心良苦。 作为兰潇的得力骨干,有很多机会接近靠近董得龙,但又不敢有所表露,只是在合适恰当的时候,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尽显女人柔情似水的一面,过着单相思一厢情愿的生活。 那时的董得龙懵懵懂懂,心思全都在兰潇一人身上,完全没意识和感觉到身边还有个尹无双在顾盼生爱、愁容不展。 心中有了依恋倾心的对象,做事格外用心和用劲,尽管兰潇不在公司,但一刻也不放松,尽心竭力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有意无意地替兰潇想办法出主意,偷偷操了很多心办成了很多事。 董得龙去过公司很多次,见过许多人,但唯独只有尹无双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直接能叫得上名字说得出职位的唯一一个人。在兰潇的言辞当中,对尹无双有了一个初步的好印象,不免留意打听起来。 经过很多次的交谈和交流,董得龙对尹无双有了大概了解,什么背景,什么家境,什么性格,什么水平,都能很清楚地说出来。 所以,这次董得龙突然想起尹无双也是情理之中理所应当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令人疑心的地方。 尹无双虽然没结过婚,但也老大不小了,由于事业心重性格内敛文静,在外人眼里是个少有罕见的女强人,所以没人能真正靠近和走进她的内心。而她眼光高要求高,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所以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过着形单影只的单身生活。 父母亲戚同事朋友介绍过很多男孩子给尹无双认识,但都被她一一否决,见一个丢一个,认一个忘一个,越挑越心花,越选越挑剔,别人急自己也急,但都没有办法。直到遇见董得龙,她决心不找不选了,就算他有兰潇,也愿意守在一旁等待,不知在瞎等什么,对其他人早就断了念想没了兴趣。 虽然没有婚姻生活的经历,但尹无双无师自通,深谙恋爱婚姻生活的条条框框,什么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犯忌什么坚守,都能说个一二三,好像很在行很有心得的样子。 没过几天,董得龙一手策划筹建的新公司成立了,名字叫兰之心旅游投资开发有限公司,挂靠在大公司名下,成了人家名义上的子公司。注册登记在尹无双名下,实际操纵控制者自然是董得龙本人。新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董得龙出资七百万,县上城投公司出资三百万,形成了两家投资共建共赢的格局。 新公司成立那天,冯登山上台表示祝贺,提出了几点期望和要求,是说给董得龙听的。 从形式上看,兰之心公司是政企合作开发的民营公司,但从实质上看,就是董得龙一人所有的独资企业,实际操控者是他,公开挂职企业投资顾问的人也是他,明里暗里都是他说了算,但谁也说不着管不着,这正是冯登山做得高明巧妙的地方。无论从哪里入手都是合法合规的,法人不是董得龙,能挂职决策是因为有政府投资,怎么查怎么问都找不出疑点和问题,做得天衣无缝无可挑剔。 兰之心这个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和味道,在其他人看来确实是个很俗气很平常的名字,但对董得龙来说,这个名字很不平凡很有意义。蕙质兰心,恰如兰潇般聪慧,是专为兰潇而筹建成立的公司,为了纪念,也为了替她完成未尽的事业。 这点尹无双很有同感,能深深体会董得龙对兰潇的用情至深和用心良苦。有些嫉妒和羡慕,时常幻想得到董得龙对兰潇三分的感情也就心满意足一生无憾了。 为了避免嫌疑和规避风险,董得龙不想让人觉得兰之心就是小南和丽景两个公司的合体,所以变着法地吸纳老员工。 以在小南和丽景公司有工作经历为名,优先招聘这类员工,但工资水平比原先有所降低,整整减少了三百多,目的就是以此区分和淘汰。 这样的工资待遇确实让一部分老员工望而却步、等待观望,久久下不了决心。招聘启示贴出去三天多,只有不到二十人报名参加了面试,许多人心生顾虑。一是兰之心刚成立不久,虽然是大牌集团公司的子公司,但在发展前景和资金技术等方面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二是深受兰潇去世影响,对全县旅游产业发展前景抱有悲观看法,认为没了兰潇等于没了旅游业,再怎么发展都是枉然,不可能恢复到丽景时代的空前盛况和潜力实力,都在瞎折腾瞎胡闹。三是兰之心掌门人只是丽景公司小小的会计主管,没有经验和远见,和兰潇相差太远,年纪轻,太幼稚,不可能领导和管理公司走向成功,不出几月就会倒闭关门。 看到这种局面,冯登山急了,接连开会讨论,制定和出台了很多优惠措施和扶持政策,才让兰之心公司的招聘工作有了较大起色。一是兰之心公司让出三成股份给员工,按实际出资比例年终分红,由政府部门监管执行。二是政府聘请专家作为兰之心公司投资顾问,参与公司决策。三是成立兰之心公司员工之家,由政府部门正式干部兼职办公,解决公司员工的一切后顾之忧。四是加强对兰之心公司财务的稽查和监督,做到及时公开公示,广泛征求在职员工的意见建议。五是由政府担保为兰之心公司提供一千万的融资贷款,期限十年,由县财政全额贴息。六是兰之心公司每年拿出一百万作为年终奖金,向全体员工平均足额发放。七是兰之心公司每年拿出一百万作为绩效考核奖励资金,作为评先争优基金,发放给先进部门和优秀员工。八是兰之心公司管理岗位每年实行竞争上岗,以工作能力和业绩水平为考量标准和选任依据。 兰之心公司的招聘难题很快迎刃而解。从刚开始的门可罗雀,一下演变成了无处落脚摩肩接踵的地步。投简历的人像逛庙会一样,招聘现场人潮人海热火朝天。参加面试的人排起了长龙,从公司门口一直排到街道马路对面,火爆程度一点不输六月天毒辣辣的太阳。 宣布这些措施办法之前,冯登山和董得龙紧密沟通过,是事先经过充分酝酿和商谈的。其实,大部分措施和办法只是作为宣传推介口号、解决目前人手不足问题而临时制定的,并没有想真正落到实处。 虽然是政企合作开发的项目,但也要尊重市场经济规律,政府参与支持是一方面,但绝不能过度干涉和包办公司所有事项。政府是监管和服务的主体,公司才是追逐利益最大化的经营主体,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简单粗暴对待。这八项措施中,的确有一个措施是迫在眉睫急需调整的事项。城投公司属于县政府事业单位,自身不具备盈利能力,公司资本金和项目资本金由财政拨款,其余以财政担保向银行贷款,没有自己的资产,债务连年上升,发展已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向兰之心注资三百万是临时过度方案,本来已经杯水车薪的财政突然一下开支这么多,其中的困难和危机可以想来,所以必须想办法尽快撤出这些资金用到急需使用的地方。说兰之心公司出让三成股份正是这笔资金,想以民间入股出资的方式替换出原来投进去的那三百万救命钱,这正是现在要做和迫在眉睫的大事。 原来以为收回这部分资金很难,在短期内收回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这一次冯登山又估计错了,是太悲观和自卑了。 没过几天,兰之心公司招满了所需人员,也收到了意外惊喜。公司从上千名员工中足足认购募集到四百多万入股资金,多的竟有十几万,少的也有一两万,远远超出了董得龙和冯登山的预期预料。 城投公司挂了虚名,迅速撤出投入资金,把员工入股资金替换进去,是所有员工和外界人士不清楚的事情。 之所以有这样多人挤破脑袋钻进兰之心公司,主要看好有政府资金和人员投入,还有比较诱人的激励机制,其它方面倒不是很在意很在乎,很清楚有些措施只是喊了句口号根本落实不了。 这样一来,冯登山轻松不少,资金收回来是一方面,关键是兰之心公司已经家喻户晓深得民心,不仅在人才技术上没有困难问题,而且还借此机会把它主动推介宣传出去,造成了全县全市轰动的积极影响,对未来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和源头活水,是政府和企业合作共赢携手发展的良好开端和成功尝试。 董得龙也是欢欣鼓舞,原以为筹建过程不会这样顺利,肯定会充满艰难险阻,并不是投入资金了事这样简单,有手续繁琐、招聘困难等等重重顾虑,但没想到这些问题基本不存在,完全不用担心操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风顺水的事情,十分激动和兴奋。(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一十章 外面的谣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公司交给尹无双,董得龙是放心和信任的。但尹无双却不是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但凡有什么决策决定事项都会不厌其烦地打电话发短信请示汇报,做得头头是道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和麻痹。 留出精力和体力,董得龙全身心投入到旅游局工作当中,把重点放在了谋划全县旅游业发展上,调查研究,实地考察,不敢出现一丝疏漏和偏差。 尽管局长角色只是徒有虚名,但董得龙也不是没有见识和脸色的人,干工作是一回事,尊重和讨好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都得兼顾都要做好。虽然大部分工作都是董得龙一人在做,但出了成绩、有了成果也不忘对他浓墨重彩一笔,不敢居功自傲,处处小心谨慎,事事都和他通气商量,得到首肯才敢付诸行动。 冯登山也很为难,让董得龙做局长不太实际。一来资历尚浅副科任职期限太短,按规定是不能提拔为正科级领导干部的。二来不好安顿现任局长,虽然在兰潇手下干过,也出过不少成绩,但和董得龙是同样的情况,正科任职时间太短,不能提拔,只能平级转任其它岗位,但暂时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岗位。三来董得龙不是没头没脑的人,万一发觉兰潇之死另有隐情,是很危险的事,所以想通过杨兴朴来监控牵制,一旦出现不利情况也能马上做出应对和反应。四来可以指导帮助董得龙在旅游产业开发建设方面做出成绩,增添他的政绩,也可以通过侧面影响兰之心公司投资发展方向,夯实他的财力。 杨兴朴不知道冯登山的秘密,但对他其它方面的意图把握得很准很到位,很清楚他这样安排的目的和用意。董得龙从兰潇那里积攒到雄厚的原始资本,和冯登山关系匪浅交往密切,所以解散小南和丽景而成立兰之心,目的就是拴住这个人和他的资本积累,从中求得共赢。不作其它任职交流,是为了让他把控全局、把握方向,不至于把全县的旅游产业葬送在董得龙手里,但也不是束缚手脚。 由于冯登山的全力支持,还有原班人马的留存,兰之心公司很快全面收购接管了小南和丽景两家公司的场地和业务,完美演变蜕变成了两者的合体,消减撤除了重叠冗余机构部门,重新划分部门和人员归属,精简高效、专业一流成了新公司的改革调整思路,比之前单打独斗更有发展前景,聚合实力逐渐显现。 蒋玉全提前退休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女儿蒋逸琳安顿下来,三十好几的年龄在村里来说,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但始终未能如愿以偿。许舒萍整天在蒋逸琳耳边唠叨,说她救了一条白眼狼,现在飞黄腾达把往日的恩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没少说过董得龙的坏话,对他一直怀恨在心。 蒋逸琳也很着急,耐不住家人催促相过几次亲,但都以失败告终。要么看不上相貌,要么性格不合兴趣不投,要么背景复杂,总之,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这也难怪,蒋逸琳每次相亲都习惯拿董得龙跟人比较,虽然其中有不少相似的,但总感觉缺少什么,就是说服不了自己,久而久之,把婚姻大事耽搁下来。 许凤灵倒很轻松,很快就忘了董得龙这茬,在许天寿的催促和劝导下,与人谈起恋爱,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其实,在董得龙内心深处,对蒋逸琳留有一块隐秘空间,从来都没有被占据和替换,只是一直不敢面对而已。但对许凤灵一点印象都没有,虽然听说过很多往事,但没能亲身经历和体会,对这些事情没有记忆和印象,感觉一点都不真实和强烈,好像是在听别人杜撰和讲故事,跟自己没多大关系,所以,对他们一家人印象模糊,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和探寻。 蒋逸琳回家不到一周时间,就隐约听到许多关于董得龙的传说和议论,不免好奇和留意起来。在外地培训学习满一年,对家乡发生的巨变深感震惊和意外,但最意外的还是董得龙遭遇过的悲惨经历。 在蒋逸琳看来,董得龙过得并不幸福,虽然他现在是冯登山眼前大红大紫的权贵高层人士,但回头看看他所走过的路经历的事,一点都羡慕和嫉妒不起来。结了两次婚,也失败了两次。张紫菡临产跳楼身亡,酿成一尸两命的家庭悲剧,兰潇抑郁症和妄想症叠加发了疯失了心,住进精神病院不久便死了。坊间街头的传闻蒋逸琳也听到不少,但都不愿理睬,更不想刨根问底追根溯源,因为董得龙跟她没多少关系了,别人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阻止不了,也没资格过问,更没有必要。 私底下,大家都在议论,说董得龙婚硬,是克妻克子的灾星下凡,是女人都不要靠近,更不能沾染,否则会引火烧身。按照生辰八字推断,董得龙是纯阳之体,只有纯阴之日出生的女人才能降服,一般女人只会白白葬送性命,根本逃离不了被克身亡的命运轮回。 这也正是许舒萍最近不再撺掇勉强蒋逸琳原谅董得龙的深层次原因,以前只看到身居要职声名鹊起风光无限的一面,最近听到这些传言和谣言,才急忙反过来劝说蒋逸琳不要再提董得龙的任何事,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兴趣和好感,想起来就恶心作呕,入赘害了张远宏一家老小,即将临盆的妻子被他活活克死在家,还有肚子未出世的无辜孩子。攀附权贵上了自己领导的床,也落得痴傻疯癫英年早逝的下场,到哪里就祸害到那里,是个十足的扫把星和丧门星,谁摊上谁倒霉,还是躲远点好,安全。所以,不管蒋逸琳如何辟谣如何维护,许舒萍一个字都不信,硬要跟她急,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对外面的风言风语深信不疑,死活要让蒋逸琳跟他断了联系。 在这方面,蒋玉全说得很中肯,不仅没帮着许舒萍以讹传讹,极力站在蒋逸琳这边,一起对许舒萍好言相劝,告诫她不要听风就是雨,不管外面怎么议论谣传,作为干部家属绝不能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无稽之谈,不要迷恋封建迷信思想,那都是眼红董得龙的人在背后故意诋毁和误导,不能跟人胡说八道。 但许舒萍是霸气跋扈惯了的,容不得父女两人对她的话说三道四,更容不得他们如此替董得龙说好话做辩护,一时之间拐不过弯竟被气病下来,也不吃喝也不说话,非要蒋逸琳对天发誓以后不跟董得龙来往,也不能有任何联系。 虽然明明知道许舒萍不讲理不可理喻,也真心不想发誓赌咒,但面对身体每况愈下的母亲,蒋逸琳的心丝毫硬不起来,无奈立下毒誓:“我蒋逸琳,今生绝不会和董得龙有任何关系,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这句话后,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不止。蒋玉全躲在外面心里难受,自己不中用,完全管不住妻子,逼孩子发这样毒的誓言,真是天大的笑话和无奈。明知这样做显得愚蠢和滑稽,但也有一丝担心,倒不是因为董得龙,而是这样做势必会给女儿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不管将来如何,目前来说是火上浇油。 许舒萍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一会儿撺掇蒋逸琳去接近接触董得龙,凭借两人以前的关系,说不定能凑到一块,将来也好跟着女儿沾光享福。但听闻外面吵得厉害,听到一些负面消息,马上变了脸,说什么都不让蒋逸琳跟董得龙再联系再见面了,现在唯恐躲之不及,能没有关系最好,就算还有联系也要想办法阻挠中断,绝不能因为董得龙而丢掉女儿一条命。 其实,父女两人对许舒萍一点办法也没有,说道理她不听,讲科学她又听不懂,硬来会伤了和气破坏家庭关系,来软的丝毫不起作用,真拿她没一点办法好使。以前也见识过她火爆的脾气和性格,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善变倔强的人,所以一般不会触怒和较真,都会忍气吞声包容迁就。 虽然发过毒誓,但并不代表就会全听全信母亲的,蒋逸琳也是个执拗倔强的人,个性也很强,做事独立干练,和许舒萍有点相像,但并不是不通情理不讲道理的人,这点更像蒋玉全。对于外界的传言和母亲决绝强硬的态度,蒋逸琳只是委曲求全表面服从,并没有真正想中断与董得龙的联系,只是面对母亲违心表现出来的一个临时态度。 这年头,有谁还会相信纯阴纯阳的胡言乱语?蒋逸琳作为公职人员,自然对这些东西很厌恶和很不屑,虽然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深感不齿,但又不敢和她对着干,那样的结果只会引起更大的家庭矛盾和心理隔阂,完全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效果。所以,当许舒萍说什么闲言碎语的时候,蒋逸琳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想听她在背后对董得龙评头论足说长道短,虽然很气恼,但又躲不开逃不掉,只好硬着头皮疲于应付。 而许舒萍天真地以为,父女两人现在对她俯首帖耳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意识不到别人的不耐烦和不待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别人的想法态度。(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只见过三次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一直没有中断过和蒋逸琳之间的联系,和关系一般的普通朋友差不多,偶尔想起才会电话联系,但一般都是董得龙联系的多一些,蒋逸琳很少主动联系过。自从和张紫菡结婚后,两人只见过三次面。 第一次见面是在小溪村。当时董得龙还是兰潇的专职司机,也和张紫菡刚结婚不久。那天风和日丽,董得龙开车送兰潇到达目的地后,放下车,漫无目的在周边闲转。蒋逸琳去做家访刚走出来。两人相遇多显尴尬,相顾无言。董得龙面红耳赤先开口了,“好巧啊!” 蒋逸琳心情沉重,不想面对,扭头要走,但被董得龙拦下,“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以后不想再见到你,永远!”蒋逸琳留下一句话小跑离开了。 董得龙追了几步,又停下来,在她背后大喊:“逸琳,对不起,我不是人,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蒋逸琳似乎听到了,脚步明显放慢不少,但随后又疯跑起来,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绿色当中。 董得龙站在原地,眼睁睁看她伤心离开,心情也很沉重,要不是兰潇走过来叫醒他,不知还要站多久。 这就是两人婚后第一次碰面,气氛尴尬沉默。 第二次是在张紫菡的送行仪式上。当时的董得龙并无悲痛之情,但也不是兴高采烈,心情异常复杂和沉重。得知真相的他,对张紫菡的死没有一丝痛心悲痛,相反,大部分还是厌恶和反感,还有一些仇恨和愤怒。看到蒋逸琳的一刹那,心中不断升腾起对她的愧疚和歉意情绪,不敢面对神情同样沮丧的蒋逸琳,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互相看了几眼,随后都被淹没在了茫茫人群当中。 这是两人婚后第二次见面,气氛凝重僵硬,相顾无言,都是沉默悲愤的氛围。 第三次是在临南市精神病院里。当时兰潇已经行将就木,没有了闹腾的力气,早就说不出话来,院方早上下了病危通知,董得龙迅速赶过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想陪她度过最后一些时光。蒋逸琳自然听说过兰潇的事,鬼使神差走过来,多半是为了董得龙,但说不清到底是来安慰还是来探视,总之听说这些乱糟糟的事情,漫无目的糊里糊涂走了进来。这次是蒋逸琳先开的口。 “她怎么样了?” “没多少时间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来看一个亲戚。” “哦,陪我走走好吗?” “我……我还有事,再……再见!” “先等等,不说话也行,随便陪我走走,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这……” …… “院方是怎么说的?怎么能没有办法呢?” “他们确实尽了力了,我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唉……不提了……” “节哀顺变吧!这种事谁也没办法。想开就好了!” “谢谢,说说你吧!最近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就那样吧!” “快结婚了吧?” “谁会看得上我呢?还早呢!” “肯定是你的要求太高太完美了。” “唉,不说了,万事随缘吧!也勉强不来。” “你还恨我吗?” “恨你能有什么用?还不是自找麻烦呀!” “看样子是恨死我了,但谁又能理解和明白我的苦衷呢?唉……” “不说过去的事了,过去就过去了,只是有一个人你不能忘记,永远都不能忘记,一定要记在心里。” “谁?” “舍命救你的许凤灵。” “她?” “嗯,是她,以前找过你,看样子对你很用心,但后来突然没了消息。”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门挨人打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92zw】蒋逸琳起初放不下董得龙,但现在彻底绝望了。董得龙转不过弯,担心再伤害到喜欢的人,而选择认命放手了。 人死不能复生,生活总得过下去,而且还要好好过下去。接连发生这样两件大事,特别是兰潇的突然病逝,董得龙再一次受到严重打击,无论是从婚姻上,还是在感情上,都败得一塌糊涂。 官场得意情场失意,这正是董得龙现在最真实贴切的境况。面对蒋逸琳的倒追,他说服不了自己,一个人独自承担着巨大的舆论和道德压力,快到了奔溃绝望的边缘。 兰潇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比张紫菡跳楼身亡要强烈严重一百倍。张紫菡虽然用心险恶,但毕竟人死了孩子没了,对他来说也算是一大触动。而对兰潇就不同,是付出过真感情的。虽然,最后隐约感觉朱顺良死在了她的手上,但对她的感情影响不大。 兰潇在董得龙心里占有重要位置,现在空落落的,但也不想再让人替换进来,心渐渐死了。 遭受感情打击的董得龙并没有就此消沉颓废下去,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用在了开拓事业上,终日忙忙碌碌,完全把感情和婚姻问题放在一边,不敢理会和触碰。 紧张繁忙的工作填充满了董得龙寂寞空虚的心,渐渐变成了工作狂,早上出门深夜回家,但每次都带着强烈浓重的烟酒味道。 余翠竹知道他心里苦难受,劝说过很多次,发现并无改观,也就不再啰嗦了。 现在,用工作充实自己,用酒精麻醉自己,用沉默封锁自己,已经变成董得龙工作生活的常态了。 在这期间,一个女人逐渐成了董得龙生活的一部分,一点一滴融入进去,只是一个有意一个无心。 这人自然就是尹无双。 董得龙借酒浇愁的时候,尹无双有意无意跟过来,用一颗火热的心慢慢软化浸润着董得龙冰冷蚀骨的心,虽然两人之间除了公司方面的事,并无太多的话可说,但就是这无声无息的陪伴,足以令一些事情悄然发生变化,虽然不太显著,但已经很不容易了。 尹无双当然不是工于心计的恶毒女人,这样靠近关心董得龙,还是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考虑,并不是三天两天的热情或者看重他的名利地位,对他则是动了真感情的。对于外面的传言,尹无双并不在意,把那些话权当放屁,一点也动摇不了她的想法和决定。 董得龙以前不喝酒,更不抽烟,是兰潇精神出状况之后才接连开始的。人死之后,更是每晚都喝,但醉酒不省人事的情况却很少出现,大多时候,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董得龙分得很清楚,只要是下班休息时间,他一般只会喝酒抽烟,不会刻意谈工作说事情,尽量推掉不必要的宴请接待,躲在一边,悄悄抚平心理创伤。 这天中午,董得龙独自开车去了许家村,是去找许凤灵当面感谢的,带的东西不多,但拿了一张存款十万元的储蓄卡。 许凤灵并不在家,许天寿也去外地收购药材了,许平海在药店,家里只有许凤灵母亲一人。董得龙还是想不起以前的所有事情,如果不是上次蒋逸琳提醒,都快忘了许家救过他一条命的恩情了。 听母亲和蒋逸琳说过许凤灵一家的事,但因为没有印象,感觉不太真实可信,所以一直拖着,后来竟又忘了,这次过来也是偶然想起。 董得龙不知道许凤灵家,也不认识他们一家人,是村干部引到家门口的。 刘萍自然认识董得龙,烧成灰都能认得出来,在和许凤灵谈恋爱的时候,没少来过家里,差点成了他的丈母娘。 以前,董得龙在许家深受刘萍待见和看好,虽然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那时已经把他当成半个儿子看待了,关系好的不得了。但自从许凤灵生气跑回家就感觉他俩吵架闹矛盾了,后来不见两人联系见面,就断定是董得龙先甩了女儿,埋下了厌恶记恨的种子,直到现在才有所减弱消退。 不见他,或许就能慢慢忘记以前的种种不快,但见了人,原来的怒气和恨意一股脑翻涌出来,像海啸,像地震。 但这些事情,董得龙想不起,还幼稚地以为是他来迟和来晚了。 “婶子,凤灵在家吗?”董得龙进门打招呼,虽然没见过不认识刘萍,但猜测应该是许凤灵母亲,所以才试探着问询。 刘萍突然看到来人竟是多年前狠心辜负女儿的董得龙,气一下来了,发作得很快很猛,都快掀起屋顶了。没说一句话,就快速跑到董得龙面前,恶狠狠地质问和辱骂:“你还有脸来?你怎么不去死啊?亏我们救了你两次,猪狗不如的东西,快拿上东西滚出去,别腌臜了我的家!” 董得龙见她神情激动愤怒,马上断定是他来晚了,没及时过来致谢彻底惹恼了他们一家,所以才会这样说话,也不生气,陪笑说:“婶子,对不起,我应该早些过来感谢你们的。” 刘萍不以为然,反而更加气恼和急眼了,甩掉女儿还能说得如此轻松和无辜,火气更大了,抬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说:“这是替我女儿问候你的!”接着,又一巴掌过去,“这是替她爸教训你的。” 董得龙摸着滚烫涨疼的脸颊,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其中肯定还有很多事没弄清楚,并不生气,也不回避躲闪,急忙问:“婶子,凤灵她人呢?” “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快给我滚出去,不然对你不客气了!”刘萍见他没有躲闪,情绪稳定不少。 董得龙隐约感觉还有很多事他不知道,但已经深深伤害了他们一家,不弄清楚怎么能心安理得?所以并没有就此离开,着急不安地问:“婶子,凤灵在哪里?我要见她!” “你还来找她做什么?你难道还没糟蹋够么?”刘萍站在一旁大声质问。 董得龙很快听出来了,确实是因为许凤灵的缘故,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伤害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许凤灵的样子,心里充满很多问号。“婶子,凤灵她到底怎么了?我以前失忆过,对过去的事情根本没有印象和记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告诉我这一切吗?” “什么?你失忆了?你以为我傻呀?骗鬼去吧!”刘萍确实不知道董得龙摔伤失忆的事。这些情况一直被许凤灵小心隐瞒着,当时只说她不喜欢董得龙,勉强在一起没多少意思,并没有说董得龙抛弃过她,更没提后来偷偷去找董得龙的事。所以这样对待董得龙,完全在于自己的猜测和推断,并不知道里面隐藏下来的许多事情。现在听他说失忆往事了,情绪立马激动起来,根本信不过他说的狗屁失忆。 董得龙越来越感觉她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不肯说罢了,她越这样越感觉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而这件事一定和许凤灵有密切关系,也是她这样激动愤怒的原因。“婶子,我确实失忆过,这点可以去问化龙县医院,他们都留存有我的病历档案!我没必要说谎,确实是失忆忘了以前的事,后来听妈说过一次,这才赶过来当面感谢。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对天发誓!” “你失忆跟我有什么关系?发不发誓随你怎么样,我只关心灵灵,其它事情我不想说也不想听,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家都是要脸面的人,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的地方。”刘萍冷冰冰地说。 董得龙急忙上前,拉住刚转身准备向房间走去的刘萍,迅速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感激地说:“婶子,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这是我的心意,虽然不多,还请你不要嫌少,算是我对你们一家人的报答和感谢,密码是一到六。” 刘萍接过银行卡,慢慢露出笑脸,说:“既然你有这份心,拒绝你也下不了台,这样吧,我先收下,等灵灵回来,让她决定去留归属,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没空跟你耽误时间。” 董得龙放心痛快多了,就怕人家不收,现在东西送出去了,多少有些安慰和顺心,但又不想没头没脑离开,继续追问:“婶子,告诉我凤灵人在哪里,我要找她好好谈谈,中间有许多误会,弄不清我于心不安于理不合。” 刘萍看着明晃晃的银行卡片,态度瞬间变得友好客气起来。“小董啊,不是我说你,以前的事我们就不提了,你也不要穷追不舍,更不许再见灵灵了,这里面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肯定饶不了你的!” “婶子,灵灵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能再见面了?”董得龙紧张不安地问。 “她快结婚了,跟人拍婚纱照去了,你不要再来找她见她,引起别人误会我和她爸一定饶不了你。”刘萍有所担心地告诫和警告。 “那能告诉我以前的事吗?我非常想知道曾经都做过些什么发生过什么。”董得龙继续追问,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刘萍想了一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撒谎欺骗他,不能告诉真相再让他起了歹意破坏女儿的婚姻大事。“其实也没什么,自从救了你之后,一直再没有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我们以为碰上了忘恩负义的人,但现在看来你遇事才被耽搁了,算了,我们原谅你了,但我要告诉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打扰我们,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放在心上。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心意我们都收到了,但不要再拿这些事当成心病,以后过好你自己的生活,我们也就放心了。回去吧,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了!” 董得龙听得清楚,原来他们误会自己了。许凤灵快要结婚了,确实不是单独见面的时候,以后也不好更没必要再见面,只要她过得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都没必要刨根问底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既然人家都不愿意被打扰,何必再自讨没趣制造麻烦呢? 想到这些,董得龙一个人驾车逃走了,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误会,最大限度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就爱中文】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银行那点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走了。刘萍坐在床头,仔细翻看董得龙留下来的银行卡,自言自语:“这小子哪来的钱?难道这两年在哪里发财了?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呢?是不是只有三百五百的?要不要告诉灵灵那丫头退回去呢?” 想了一阵,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激动的心情,换了一身衣服,骑车去了齐隆镇,因为镇里没有农行营业网点,又急不可耐地坐车去了巴茭县城,打算在那里一查究竟,主要还是想弄清楚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如果不多是要退回去的,拿这小钱惹了嘴了,要是有个千儿八百的,那就悄悄留下来,给儿子娶媳妇结婚用。 一路上,刘萍在寻思很多问题。这些年董得龙干什么去了?混得怎么样?穿衣打扮倒很高档气派,就是精神稍微颓废了一些,但总体上看已经成熟稳重不少,没有了当年毛手毛脚慌里慌张的样子,看来是经过了很多事才变成这样的,那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事呢?难道他真失忆过?看样子确实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当年他们两个究竟因为什么而分了手?为什么现在才想起登门致谢? 想了很多,但始终得不到可以说得通的答案,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卡里肯定没多少,最多也就几千块钱。为什么不拿现金过来,这是让她气愤和怀疑的地方。 刘萍小心翼翼把卡递给银行柜台业务员,心里很紧张。“帮我看看这卡上有多少钱?” 那业务员看刘萍神色紧张,有了疑心,便警觉起来,“这卡是你的吗?” 刘萍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语无伦次地狡辩:“不……是我的,还……还会是谁的?” “拿一下你的身份证看看!”那业务员更加怀疑这卡不是本人的或者就是捡来偷来的。 刘萍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声音提高好多分贝,把一群人和两名保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我让你看看这卡上面有多少钱,你凭什么故意刁难一个乡下老太太?这卡就是我的,赶快看看上面到底有多少钱!” “这位大婶,我让你出示身份证,不是故意刁难你什么,而是按照要求和程序办事,请你多多配合我的工作。”那业务员不卑不亢地说。 刘萍出门走得急,根本没带什么证件,有了也不敢拿出来,这卡的主人确实不是她,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也会招来不少麻烦,想了想,情绪稳定不少,气呼呼地说:“你们这态度也是够了,好了,我不查了,快把卡还给我,我上别的网点查去。”边说,边把手伸了过去,脸色很不好看。 那业务员也被惹毛了,心想这样好的态度反被人说够了醉了的话,哪能咽得下这通冤枉话,顿时发作脾气了。“你凭什么这样冤枉好人,我哪点不对了,你倒是说说清楚。” 刘萍也火了,大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查了还不行么?把卡还给我,不想跟你吵来吵去!” “我现在问你,这卡是你自己的吗?能不能拿身份证看看?”那业务员也看卡上面显示的信息,疑心更重了,给她发出了最后通牒,口气十分强硬,接下来好像要采取强硬措施。 账户名显示张光宇,余额是十万元整,领卡和存款日期是今天早晨九点左右,是新卡存入了大额资金,交易地点为临南市庆胜路支行营业点。 刘萍突然感觉这是在故意刁难,以为是她看不起农村老太太, 刚减下去的火气又窜起老高,张牙舞爪地喊叫:“这卡不是我的,哪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不查了,快把卡还给我!” 那业务员心里又急又气,便说:“你如果拿不出有效证件,这卡现在不能给你!” 刘萍叉腰跺脚说:“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的卡你凭什么拿着不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这样我要去找你们领导说话了!” “保安,你看着她,我去找行长!”那业务员喊了一声,从后门直接上楼去找人了。 刘萍被吓傻了,完全没想到会把事闹这样大,在两名保安的控制下,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向他们和一些围观看热闹的人反复解释,说是代取,不是偷来捡来的。 但现场无人相信理睬,唏嘘不已,等待看她的笑话。 没过一分钟,那业务员和于天一同下了楼。于天看了一阵电脑,又反复细看刘萍,也感觉不太正常,便走出柜台,来到刘萍前面,问:“这位大姐,你能说出这卡的账户名吗?” 刘萍愣了一阵,便十分肯定有力地说:“董得龙。” 那业务员转过身偷笑起来,庆幸自己判断没错,这人的确有问题,这卡肯定来路不明,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捡来或者偷来的,不然的话,怎么不知道名字,神情还这样慌张鬼祟? 于天也纳闷了,连名字都说不上,卡里有多少钱也不清楚,脾气和态度还这样倔,没有身份证,没有相关的证明,可能是偷来捡来的。“大姐,很抱歉,不是这个名字,是不是你记错了?再想想,别着急,慢慢想!” 说完,偷偷向保安眨了下眼睛,意思是快去报案。 刘萍不以为然,反而争辩道:“就是这个名字,没错,你再好好查查,一定是你们的人弄错了,我肯定没有记错,就叫董得龙,明明是他让我来的,现在怎么会不是他的呢?” 于天呵呵一笑,又说:“电脑肯定不会弄错,确实是别人的,你再想想,或许记错了呢?或者你知道这卡的密码吗?” 刘萍想了一阵,便说:“这里还有密码?他好像没跟我说过啊!你们看看是不是没有密码,有的话他肯定会告诉我的啊!” 那业务员插嘴说:“有密码,你……”想说这卡是她偷来的,但没敢说下去。 于天又问:“你知道上面大概有多少钱吗?我说大概。” 刘萍惶恐不安了,感觉大事不妙,支支吾吾起来:“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有一两千块钱吧?” 那业务员看了一眼于天,转身走掉了,心里已经断定刘萍这人有问题,什么都不知道,拿着别人的卡又查金额又查密码的,假装老老实实,其实就是一个小偷,所以看不起也看不惯,不想因她而耽误别的人。 于天虽然也很怀疑和震惊,但还不敢下定论,又问:“你说的董得龙是谁?现在能叫他过来问一下吗?或者有电话号码我们联系让他过来一趟也行!” 刘萍摇了摇头,瘫软在保安一只胳膊上,没有了刚来时的气势和底气。 “大姐,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叫救护车过来吧?”于天怕她在这里出事,急忙询问。 “我没有他的号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在什么地方,求求你,把卡还给我,现在什么都不查不办了。”刘萍带着哀求的口吻说,样子让人看着心生怜悯。现在,对董得龙恨得要命,为什么不拿现金或者直接别来,干吗要给一张卡还不说密码,现在被人逮住,别说要卡,连人都被控制住了,真是后悔死了,为什么要急着跑来这里受罪?为什么不等灵灵来了让她去问去取?或者平海也行,自己大字不识一个,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 于天态度转变了,原来和蔼可亲的样子现在变得严肃冷峻了,厉声说:“卡暂时由我们保管,你也要走一趟派出所了。” 刘萍急了,没想到事情闹大了,被他们误会报警了,心想:“这可怎么办?一时走得急忘了拿家人号码,现在谁也联系不上,难道就这样被人带去派出所盘问?如果让村里人知道还有什么面子和名声可言?我应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毒打拷问?”想了一阵,跪在地上哀求行长:“行长,你行行好,不要报警,我真的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你们可以去问问我的儿子,他可以作证。” “你儿子叫什么?干什么的?”于天见派出所民警还没来,故意拖延时间,并不是真的关心和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许平海,在齐隆镇开一家药材店,你们现在可以问问当地的乡镇干部,他们都认识我们,一定能替我证明的!”刘萍急忙说。 “有他的电话么?我们打电话核实一下!”于天说。 刘萍急了,连忙解释说:“出门走得急,忘带了家里那个小本子,里面都有儿子和女儿的手机号,现在联系不上他们,但店铺的名字我知道,是天寿药材,是以丈夫名字取的。你们可以联系一下齐隆镇政府或者许家村,让他们赶快把我儿子叫过来,一切都会清楚明白的!” 于天皱了下眉头,冷冷地说:“我们没有这个义务,有什么话跟派出所民警说,他们自然会联系到你的家人,到时候一切问题都能查个水落石出!” “你……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到底怀疑我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做得这样绝?”刘萍恼羞成怒了。 “你心里清楚,大家也看得明白,还需要我多说重复吗?”于天也发飙了。 “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问题?你们不能不明不白把我交给派出所,如果你们做错了,会惹官司上身的!到时候就有的后悔了!”刘萍急了。 “我不受任何人威胁,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大家也都看见了。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他们,相信一定会替你做主的!”于天怒气冲天,接近咆哮的程度了。 “我……你……你们会后悔的!”刘萍脸色铁青,已经感觉无法逃脱被抓回去审问盘问的厄运了。 …… “杨所长,你来的正好,人在这里,麻烦你们调查清楚一些,别让人说我们冤枉了好人。”于天见人来了,急忙嘱咐起来。 “哦,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于行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还大家一个真相的!”宾严肃地说。 “杨……杨所长,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带我走,听我解释啊!”刘萍急忙哭喊乞求。 “带走!有什么话回所里再说!”宾一声令下,两个民警迅速架起刘萍出了农行大厅。 “你……你们不能抓我,我没做违法的事,快放开我,你……放……”刘萍使劲挣扎,但没有丝毫作用。 一群人嬉笑怒骂,交头接耳说着刘萍的坏话,为那位业务员和于天行长叫好连天。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是我儿子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刘萍也够悲催和蠢笨的。白得了一大笔钱,迫不及待去查余额,慌了手脚,乱了心神,被人瞬间怀疑存在盗用的嫌疑,当即报警被扭送至辖区派出所,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质问训斥和强行拖走的。忘了记下户名、密码、余额,就心血来潮去了银行。如果表现稳重和平和一些,或许不会引起银行柜员的怀疑,进而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如果仔细想想董得龙说过的每一句话或者问下他的手机号码,能说得出密码还有联系方式,核实情况后也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让许凤灵或者许平海过来办这事,凭他们见多识广和手头来往过几千几万现金的经历,也不会表现得这样紧张和慌张,完全不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和警觉,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龌龊悲催的事。 在巴茭县韩集镇派出所里,刘萍已经彻底绝望了。不管宾所长怎么审问,她就是想不起说不清这卡的信息,不知道户名,不知道密码,不知道存款,不知道联系方式……基本什么都不知道。 宾只好带人去了齐隆镇街道,在天寿药材店找到了许平海,简单询问一阵,便带他返回所里。 见到儿子,就像见到救星一样,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好像受了多大委屈和打骂一样。“平海,你快跟他们说说,我不是坏人,没做过违法的事。” 许平海又羞又气,但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责怪,便忍住愤怒说:“妈,他们要的是证据,不是三言两语的狡辩,你跟我说说这卡是谁的,为什么到了你的手上?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这才是唯一能帮到你的办法。” 刘萍从进派出所到现在一直绝口不提董得龙给她这张卡的原因,只是一再沉默回避,但现在到了这步田地,感觉已经保不住了,所以想了一阵,也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决定说出来坦白从宽。“这卡是董得龙给我的,中午给了就走了,我想拿过来查查,看里面究竟有多少钱,可是……” 许平海火气升腾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带着斥责的口吻说:“什么?你见过他了?还收了他的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姐姐的吗?收了别人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是不是想私自藏起来永远不提这件事?他的钱怎么能要?那些来路不明的钱你怎么敢要?你缺钱花么?没见过他的这些臭钱么?我不是说过吗?他来了一定提前告诉我,怎么就忘了呢?你不知道姐姐当时很伤心难过吗?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做这么多事啊?如果被爸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让我再碰到他,肯定打死这个没良心没人性的畜生!” “平海,我们误会他了,有些情况你并不了解。他曾经丧失记忆,所以现在才来登门感谢,临走才给我这张卡,原本我想退回去,但又不知道他人具体在哪里,所以才……你不要这样说人家,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很后悔这样做,但你不要在人背后乱说话,我们救了人家是不错,但人家也并没有忘记感恩戴德,只是时间晚了些,期间肯定有很多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依我对他的了解,绝不会突然消失这么长时间的!”刘萍有所悔悟地说。 许平海听她这样维护袒护董得龙,心里更加来气,情绪瞬间爆发,顾不得眼前状况,大声责问:“你这样维护他,是不是见钱眼开忘了旧日恩怨了?你这样袒护他,是不是想把姐姐再送到狼牙虎口?我们给过你不少钱,根本不缺这些小恩小惠,你怎么就不知道拒绝和羞臊呢?” “住口!一个黄毛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宾听不下去,气呼呼地阻止训斥。 “杨所长,让你看笑话了,事情你也听出来了,我们家原来跟董得龙很熟,差点做成一家人,后来发生变故,生了仇怨,好多年都不联系来往了。今天中午他过来,说以前失忆忘了一切,现在听人说起才来登门答谢。也怪我收了这张卡,本打算等儿女回来说说这件事,重新决定这张卡的去留问题,但忍不住好奇想来查查,完全没想到惹出这一场闹剧,真是羞死人了。我原以为这张卡是他名下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钱,所以银行问什么我都说不上,难怪别人怀疑,还请杨所长不要追究宣扬,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反思,以后绝不会再闹出这样的笑话了。”刘萍稳住心神,慢慢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希望不要再激化和闹腾下去,如果牵涉到女儿和董得龙的种种往事,得来不易的婚事可能会毁于一旦。 “妈,是我不好,刚才说话没分寸,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再不会这样胡乱说话了,求你原谅我这最后一次。”许平海突然明白过来,很后悔跟母亲说那样严重的话,没高没低,完全没有做儿子的样,有些后悔了。 “我不怪你,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不对。你说的对,我确实有些见钱眼开,如果不来银行查账,绝不会闹出今天这场笑话,是我自作自受,不管大家的事!但你说话也要有良心,你以为我会拿这些钱私藏起来用吗?这点你误会我了,你姐姐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你至今还没有动静,我是想攒些钱等你结婚用。或许你们以为这些钱不该拿,但我在想,我们救过他两次命,收点钱也不算什么,也算是给我们的报答,并不是贪人钱财做了昧良心的事,一个愿意送,一个愿意收,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孩子你不持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结婚娶媳妇没有十万八万的话根本拿不下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你错了,我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至于能不能理解就看你的良心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无话可说,只因为你是我儿子,是我还未成家立业的儿子!呜呜……呜呜……”刘萍赌气说,过了一阵,便自顾自哭了起来。 “妈,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伤人心的话,求你不要再哭了,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了,这次我说错了话,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因此伤心寒心,以后绝不会再这样说了。”许平海跪在刘萍身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劝说乞求。 “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学女孩子哭哭啼啼的了?刚才换做是我肯定会狠狠教训你一下的,没大没小,大呼小叫,怎么能那样跟你母亲说话呢?就算她做得再不对,也不能说有悖伦理道德的话,长辈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但做儿女的,就应该心平气和劝告,不能一来气就六亲不认恶语相向,那样只会寒了父母的心,以后再不会做多余事来帮衬你们了,这些话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再犯同样的错。”宾劝说告诫。 “谢谢,杨叔叔,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这样做了,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但绝不会再责怪和为难我妈了,有话我们回去沟通,至于这卡的事情,我们会好好商量一下,不会再闹情绪和别扭了。”许平海说。 “那杨所长,你看,这件事……”刘萍带着商量的口吻说。 宾想了一下,便说:“你们先回去,等我们联系到董得龙本人,查证属实后,再通知你们来农行取卡,如果还有疑难问题我们一定会主动及时联系你们的。你们也不要有负担,事情过后,我会跟于行长说清事实真相,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但如果出现偏差,我们也会秉公办理,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掉一个坏人,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事实如此,就不要有任何其它的想法和顾虑,你们的事情我们都会保密,绝不会泄露到外面去。” 刘萍这才放松心情,颤颤巍巍站起来,握住宾的手,带着感激涕零的口吻说:“杨所长真是明事理的好领导,我们一定会感恩戴德一辈子的,但我有一点请求,那就是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家女儿的婚事算是被毁掉了,她会怨恨我一辈子的!这是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一件事,求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秘密!” “我刚才说了,一定会替你保住秘密的,说话算话,你们放心去吧,依我观察你们说的都是事实,根本不是那种偷奸耍滑之人,所以才放心让你们走,换做别人,关个三五天也不是不可能!”宾说。 “谢谢你杨所长,你真是好人,天大的好人,我们家一辈子都感激你,你会步步高升事事顺心的!”刘萍感动得泪眼汪汪,一直紧握他的手不放,打心眼里感激感谢。 “谢谢,杨叔叔,难为你这样开明和宽容,我们永远记得你的恩情,以后会常来看望你,但绝不会给你添麻烦惹是非的!”许平海站在一旁附和说。 “你们两个快别磨叽了,天要黑了,赶快回去,不然真要留宿派出所了!哈哈……哈哈……”宾笑着打趣。 刘萍和许平海告别宾还有几个民警,匆匆坐车回了家,一路上又说了很多关于董得龙和许凤灵的往事,两人心情都很沉重,始终没有笑脸。(http://)《一手婚姻一手爱》仅代表作者人生若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一个女人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刘萍到家已是晚上八点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是阴天,快要下雨的样子。许凤灵早已在家了,心情很好,趴在床上自顾自地痴痴笑笑,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音。“这钱花的值,效果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了。” 罗冲也很满意,但总感觉真人比照片上更动人心魄,虽然花了接近五千块做婚纱照。 刘萍进院门那会,心情陡然沉重起来,虽然没打算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许天寿和许凤灵,但总感觉不保险,指不定哪天被许平海说漏嘴,闹得一家鸡犬不宁,所以拉住他说:“平海,今天的事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姐,以她的脾气,会怨恨死我的,还有你爸。” “妈,我明白你的意思,绝对不跟别人说这些事的!”许平海唯唯诺诺。 “还有那张卡的事,这是关键,一定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就没脸见人,这家也是待不下去了。”刘萍心神不宁,还没从紧张不安的情绪中缓过劲来。 两人偷偷商量好,才敢走进院里。 “妈,你们回来了?”许凤灵听到有人进来,立马跳下床,掩饰不住激动心情,开门蹦跳跑出来。 刘萍以为是许天寿事成回来了,还没想到许凤灵在家,有些慌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 许凤灵临走时就说过,要和罗冲去拍婚纱照,还要一起吃晚饭,结束早就回来,晚了也就不回来了。当时刘萍还骂过几句,说她越来越不像话了,没结婚就在外面胡闹,让人看笑话说闲话。但许凤灵不管这些繁文缛节,硬是走掉了。 “明天他要过来,我得收拾一下,不能让他看了笑话。我在外面你也放不下心,回来你可以放心了吧?”许凤灵淡淡地说。 “哦,都拍好了么?”刘萍无意地问。 “嗯,好了,快来看,我得空照了几张,美着呢!”许凤灵得意地摇晃着新买的手机。 刘萍见她换了手机,看着不便宜,有些不高兴了,带着责怪的口吻说:“这手机哪来的?” “他硬给我买的,要一千多呢!好看吧?”许凤灵故意显摆。 刘萍生气,便说:“以后不许乱要别人的东西,一千块也太贵了,原来那个还能用,你们年轻人真能折腾挥霍!” “他又不缺这点小钱,要个手机算不得什么,拍婚纱照都花了五千多呢!”许凤灵得意自豪地说。 刘萍急了,听到五千这个数字,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五千?照几张相都要五千?你们也真够意思,难道花钱不心疼么?五千块够我们家开支一年的了!” “他有的是钱,不花白不花,你这样着急生气干吗?他都没说什么。妈,你等着享清福就好了,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许凤灵有些委屈郁闷地说。 刘萍想了一阵,觉得是自讨苦吃,人家小两口愿意,掺和进去没有多少意思,也就不想多说什么,埋头进了自己房间。 许凤灵倒不生气,反而感觉有些失落,握着手机跟了进去。 “妈,这是今天照的,你看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啊?” 刘萍原本没心思看,但又不想让她看出什么破绽,只好有意无意地翻看起来,但表情始终没有变化,看不出有多高兴。 许凤灵感觉她有事瞒着自己,迅速把手机收起来仔细观察,希望能瞅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刘萍不敢看她眼睛,随意说了一句,爬上床,眯起眼睛开始装睡了。“拍得挺好看的,时间不早了,忙活了一天有些累,你快洗洗睡吧!”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许凤灵没有走开,有些怀疑。 “哎哟,我累了一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别问东问西,快去睡啊!明天还要走一趟县城置办些东西,总不能让人一口不吃就走吧?”刘萍迅速把话题引到罗冲身上,希望能骗过她。 “妈,肯定有事瞒着我,你的眼睛骗不了我的,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许凤灵确实很会揣测人心,对于向来不会撒谎的母亲来说,有什么异样表现的确很难骗得过她。 “灵灵,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我说了没什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让我好好休息行不行?”刘萍假装生气地说。 许凤灵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掩饰,继续追问:“妈,是不是我爸那边出什么事了?” 刘萍哭笑不得,但不能笑出声来,急忙斥责:“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呢?你爸能有什么事?别胡说八道了,快去睡,我没什么隐瞒你的事,有了也会告诉你的,今天确实有些累,不想多说话,你别缠着我问个不停了好不好?!” “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五千块钱和手机的事?如果你不乐意,明天我就把手机退了。”许凤灵胡乱猜测。 刘萍坐起来,缓缓说:“傻丫头,和你没关系,你喜欢就好了,今天就是有些累,所以想早点休息,你就不要乱想了。” 许凤灵猜不透其中原因,但感觉肯定有事瞒着自己,见她不想说,只好走回房间。打开相册,很快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把心思用在罗冲身上了。 刘萍赶走许凤灵之后,怎么也睡不着,还惦记着白天发生的那些事,思来想去,直到东方泛白才迷糊过去。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在这点上,刘振华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自从上次计划失败以后,刘振华觉得罗冲并无利用价值,相反却成了累赘,慢慢开始戒备和疏远,大有驱赶绝交的意思。 起初,因为有婚庆公司的存在,有共同一致的目的,两人关系还算和睦融洽,没产生大的矛盾纠纷,但随着时间推移和了解加深,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了。 后来,也就是三年前,罗冲做了一些事,让刘振华大为恼火,严重影响到两人关系,慢慢出现难以愈合的裂痕,最终发展成了翻脸成仇的局面。 当时,婚庆公司刚成立,业务不是太多,刘振华跑东跑西招揽生意,罗冲主内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两人配合默契,比亲兄弟还要亲。随后一年公司生意渐渐好起来,问题也随之多起来。 人手短缺、场地狭窄等问题开始困扰刘振华,但这不是最头疼的。刘振华坚持租借场地以解决场地狭窄的问题,让罗冲挖人墙角解决人手短缺问题,但罗冲坚持收购吞并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公司,可以同时解决掉场地和人员问题。在这件事上,两人产生了严重剧烈的言语争执和肢体冲突。 当时,两人也是喝了酒的,但都没醉,知道在说什么在干什么,所以事后影响很大。 罗冲有私心,计划要收购的那家公司早已“臭名昭著”,在外面的口碑和影响很坏,存在偷拍泄密、欺客宰客等不良行为,被市工商局、物价局等单位查封曝光过好几次,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早就入不敷出名存实亡了。但老板娘长得水灵又很风骚,一时之间迷倒罗冲。 在别人的挑唆和撺掇下,罗冲做事开始没有主见和头脑了。 刘振华看得明白,不想和那家公司有什么往来关系,虽然收购价格不算太高,地段也算得上繁华,但怕玷污带坏自己公司名声,态度强硬,坚决不同意罗冲建议,一再坚持要盘下另一家服装店的三间临街铺面,干干净净,打造振华婚庆二分店。 罗冲从小没受过委屈,哪里忍得下这种窝囊气,当即拍案而起,和刘振华争执起来,情绪激动,言辞激烈。 刘振华也不是好惹的主,如果说之前倚重罗家权势和财势而刻意靠近贴近罗冲,那自从罗家没落以后,没利用价值,收留重用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和良心好过,没有所谓的兄弟情义和手足之情,到底还是裸的利益纠葛。所以,自从小溪村失手失利后,和罗冲的关系慢慢淡了,大部分原因还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和蒋逸琳的好事,反把心爱的女人推向别人,有怨恨有恼怒。当时,公司刚成立,缺乏像罗冲那样的人,所以才渐渐压下来,没有过于计较。所以,面对罗冲的翻脸无情和疯狂咆哮,刘振华终于忍不住,把新账旧账都算起来发作了。 两人大打出手的最直接原因还是夏云,蒙娜丽莎婚纱摄影公司的女老板,也就是罗冲垂涎三尺暧昧缠绵的离异女人。 当时,刘振华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冲动的话,顿时惹毛罗冲,迅速引燃了情绪爆发的。他说:“罗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小九九,这样坚持还不是为了那个骚狐狸精?你说,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是不是连人一起都要盘下来?蒙娜丽莎公司的名声跟她一样臭,还想入股分红,跟她拉泡屎都感觉恶心,要么你跟她要么跟我,盘她那破店倒找我钱都不行,你看着办!” 一架过后,两人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关系算是彻底断绝了。罗冲自然钻到夏云的石榴裙下,每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刘振华事后有些后悔,但已经回不到过去,也只好无奈放下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次来真的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罗冲没了钱失了势,夏云慢慢不待见他了。原来是想借助罗冲的力量,把蒙娜丽莎婚纱店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谁知道计划落空,不但没有扔出去,反而沾染来烟鬼酒鬼。 现在,罗冲已经不能碰夏云,连手都不让摸,更别说上她的床了。不像原来那样顺从乖巧,渐渐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没过多久,罗冲和夏云吵了一架,灰溜溜去了外地,在一家酒店干起了保安勤务工作,其中的寒苦只有他自己才能深深体会。 夏云基本以白菜价贱卖了婚纱店,又找到一个小白脸,生活过得倒也有滋有味,但对罗冲此人印象模糊。 没有罗冲,刘振华显然力不从心,在一番纠结和彷徨下,辞掉得来不易的市教育局工作专心照顾生意,还按原来想法,租下另一处上下六间门面房,把公司整体搬迁过去,在人员和业务方面做了大规模调整,辞退和罗冲关系要好的几个员工,重新招来一些新面孔,增加了婚纱摄影业务,摩拳擦掌,信心满满,打算在临南市婚庆市场闯出一片天地。 刘振华的老婆正是市教育局局长的外甥女,模样一般,但心底善良,自愿辞掉工作做起了家庭主妇,带两岁多孩子也不显得吃力和辛苦,在家和店来回奔波,倒也心满意足。 刘振华不怎么喜欢黄珊珊,心思不在她身上,当时与她交往直到后来结婚生子完全是因为她舅的缘故,从云山一中转到行政单位,还当上了绩效科小科长,全依赖和仰仗教育局长的身份和地位。原本想混机关,但因为罗冲的离开,不得已放弃前途无量的工作,无奈下海经商,光明正大做起了个体小老板。 罗冲和许凤灵认识是在两年前,也是机缘凑巧,不打不相识。当时,许凤灵和几个同学报团外出游玩,期间遭遇黑导游强迫购物,双方发生口角冲突,当时没发生什么,等到酒店住宿时,一群来历不明的地痞流氓开始寻衅滋事,言语之中多有威胁恐吓之意,还对几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现场状况十分混乱,一群人围着挤着推着几个女孩子,慢慢向街角走去。 就在情况十分危机的形势下,罗冲及时发觉,带人从酒店冲出来,没用三两下就把为首的打翻在地,那人血泪横流,讨饶之声不绝于耳。其他人见带头大哥都被打趴在地,一下没了气势和胆量,扶着头儿一瘸一拐逃离现场。 当时,许凤灵非常倾慕罗冲的身手和相貌,当即发声加油呐喊,惊呆了其他随行女孩子。 事后,许凤灵找到罗冲,当面表示感谢,互留了联系方式,开启了一段崭新的恋情。 在剩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许凤灵脱离旅游团,和罗冲整天腻歪在一起,有时跟他逛街购物,有时随他周边游玩,相处交谈都很投缘。 异地遇见老乡,又是活泼机灵美丽大方的女孩子,罗冲动了心思,拿出所有积蓄,尽量讨她的欢喜和满意,见什么买什么,专挑贵的好的买,一下俘获了原本单纯和幼稚的许凤灵。 许凤灵临走之时,对罗冲显得依依不舍,反复要他回家乡发展。看得出来,这当然是借口,回去能解相思之苦,留在异地他乡终究不是办法。 罗冲自然很乐意这样做,当即答应会尽快安排好这边工作事宜,一月之内肯定赶回去找她。 许凤灵心里总算充实和饱满了,虽然对罗冲的了解有些粗浅,对他的家庭也知之甚少,但就为了那样貌那身手对他一见钟情、芳心暗许了。 关于家庭出身和背景,罗冲没有向许凤灵撒谎,实话实说,把父母生前的大部分情况和盘托出,关于自己则有所保留,捡好听好看的话说,把自己说成是落魄的官二代富二代。许凤灵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偏听偏信、言听计从大抵就是如此。 罗冲不出一月如期回到临南,早就做足了前期准备,对眼下的困难问题不足为虑。从打算离开酒店那时起,罗冲早已做出不再回来的决定,忙中偷闲,到处拉帮结派,请吃请喝,拉拢关系,从同事朋友身上借到了三万多块钱,给每人打下欠条保证一月偿还,便偷偷坐火车逃离,不打招呼,不写假条,像瞬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可害苦了那些借钱给他的人了。 拿钱租了间楼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月才五百,简单的家具陈设都有,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又置办了好几套行头,基本都是仿造甩卖的牌子货,但很能欺骗人,尤其是不识货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还买了几本杂志和文学名著,假装成很文艺有内涵的样子。 许凤灵面对有些简陋但很整洁干净的住宿生活条件,并没有太在意,相反,对他的印象又加了几分。心里感叹:遭遇生活不幸和命运抛弃的人,还能这样顽强上进,从大老远跟过来,甘愿住这样简陋的出租屋,真是有些难为他了。感动之余,瞒着父母偷偷跟罗冲同居生活,白天抽空下来打扫卫生手洗衣物,晚上还要急急忙忙赶回去,从未让父母发觉和起过疑心。来回折腾,上下奔波,确实很辛苦,但许凤灵心甘情愿,一直坚持了一年多。 后来,被许天寿跟踪进而撞破,一家人才紧张忙碌地开始筹备婚事。这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发现两人同居生活,许天寿差点被许凤灵气死过去,当即扇了她两巴掌,说什么都不同意,揪扯女儿直接摔门离开,把罗冲吓了个半死不活。 到家,又是一阵大吵大闹,情绪都很激动冲动。刘萍面子薄、性子急、个性强,听说许凤灵跟罗冲在外面同居生活了整整一年多时间,瞒得滴水不漏,要不是这次突然发现,不知他们还要瞒多久。当即对许凤灵拳打脚踢,使尽了浑身力气,差点把自己累趴了。许天寿站在一旁气得脸色乌黑,没心思解劝和阻止。许平海看不下去,从后面拦腰抱住刘萍,才算减轻和缓解了许凤灵身上的皮肉之苦。 许凤灵为了不让罗冲为难,没有躲闪和争辩,趴在地上由着母亲殴打和责骂,只想等他们气消了再好好说说和罗冲的事,同意还好,不同意就只能离家出走了。 罗冲没有跟来,不是不想和不敢,而是许凤灵不让,不许他跟来掺和,要他在家等消息,不要担心什么。 许凤灵回家会挨打挨骂,这点罗冲清楚明白,但又不敢贸然跟过去,万一激怒她父母,事情会变得更糟,到时候会更难处理。所以,罗冲听从了许凤灵的请求和嘱咐,没有跑去许家村解救许凤灵,更没有上门劝说她父母。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许天寿和刘萍逃避躲闪,慢慢地,也就接受了这一现实,不再打骂和责骂许凤灵了。 许凤灵又重获自由了,这次是得了父母许可的,没必要担心顾虑什么,想怎么谈就怎么谈,想怎么爱就怎么爱,只要晚上按时回家睡觉,父母已经不再管束要求什么了。 事后,罗冲很感动,原以为许凤灵会退缩放弃,没想到这次来真的了,独自承担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忍辱负重顶住压力最终走出低谷看到彩虹,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好女孩,一定要倍加珍惜眼前得来不易的感情,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伤害了。 许凤灵有种感觉,是那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当被父亲堵在门口的时候,感觉天快要塌陷了,面对母亲狠毒的抽打和辱骂、父亲的漠然无视,她对这段感情几乎丧失了信心,但一想到罗冲辞掉工作跟她回来这件事,瞬间又恢复起了信心和决心,对**上的疼痛咬牙忍耐,对精神上的挫败打击含泪疗伤,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放弃,一定要再见到罗冲,就算不能守在一起也要再看一眼再抱一下。但后来还是父亲疼惜怜爱自己,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和不放心,但还是勉强同意答应不再阻止与罗冲交往,母亲也不再计较和插手干预,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劫后重逢吧? 就这样,许凤灵和罗冲又走到了一起,也算是历经了艰难曲折,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天寿和刘萍没再阻止和干预他们两个的事,对许凤灵只有一点要求,就是每晚七点按时回家,不允许在外边过夜,这是对她象征性的约束,是想告诫和警示,有些事要适可而止,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什么阶段做什么事,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不该做的事情千万不要勉强硬来,否则后悔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许凤灵也不是傻子,知道父母已经没办法再管她了,所以才提这样形同虚设的要求。很明白他们在担心和考虑什么,所以在和罗冲独处一起的时候,极力克制,不管有多想不管有多难,从那次事情以后,再没让罗冲碰过身子,用实际行动兑现对父母的承诺。 在这点上,罗冲做得还可以,尽管很想做那事,但只要许凤灵不愿意,他从不勉强硬来,一直苦苦等待和许凤灵结婚那天晚上的到来。 对此,许凤灵很感激,也很无奈,始终没开过口子,从未违背过曾经向父母许下的誓言。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给我回来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话说回来。第二天中午,罗冲拎着水果烟酒来了。许天寿还未回来。家里只有刘萍和许凤灵。许平海对罗冲不冷不热,有些看不惯,所以躲到药店去了,连中午都不想回来吃。 刘萍也不怎么待见罗冲,虽说罗家曾经辉煌过,但现在狗屁不是,要关系没关系,要钱财没钱财,要地位没地位,要什么没什么,如果不是许凤灵死气白咧要跟他,连家门都不让进,更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但退一步想,两人已经做了那种事,而且同居生活过一年,不能考虑这些因素,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只是有些心疼和可怜女儿了。 罗冲自然知道许凤灵父母的态度,但没有心存怨恨,把心思慢慢放在寻求来钱的门路上。他深深地知道,他们之所以看不起自己,全都是没钱没地位的缘故,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原因。 “妈,爸呢?”罗冲进门打招呼,很热情的样子。 刘萍弯腰擦拭桌子,没抬头,淡淡地应了一声,“来了,灵灵在屋呢!” 罗冲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尴尬场景,悄悄放下东西,迅速抽身去了许凤灵屋子。 许凤灵亲昵地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责怪:“你啥时候来的?不是说要到三点多么?来了也不告诉一声,我也好去村口接你啊!” 罗冲淡淡苦笑一声,说:“想给你个惊喜啊!” 许凤灵看出他有些失落,猜测受到母亲冷遇了,安慰说:“想开些,他们会慢慢接纳你的,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一起努力试着改变爸妈对你的偏见吧!” 罗冲感动地望着许凤灵,激动得眼泪快要下来了,连声说好,有了这句话,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心里释然畅快多了。 “你还没吃饭呢吧?来,我们一块去看看,饭估计好了。”许凤灵拉他去了厨房,是不放心让他独自面对母亲。 刘萍看见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也没有制止,唉声叹气了好一阵,才跟进了厨房。 “小罗啊,工作有着落了么?”刘萍不紧不慢地问,眼里带着些许不屑。 罗冲有些紧张和着急,“妈,没……还没呢!不过马上就有了!” 刘萍有些好奇起来,没想到他还找到工作,父亲坐牢,母亲上吊,这样的家庭背景,找份工作是非常困难的,现在却说快要成了,有些怀疑,“哦?在哪里?工资高不高啊?待遇好不好啊?” 罗冲知道她会问这些,也不隐瞒,实话坦白:“还在酒店做保安,月薪一千五,包吃住,待遇还可以。” 刘萍一听就来气了,虽然不清楚到底干什么具体工作,但总感觉酒店里面工作一点都不好,来往人多人杂,有些不干净和不安全,带着愠怒说:“不能换其它什么工作么?为什么非得要干这个吗?” 罗冲刚想解释,被许凤灵用手轻轻拦下,“妈,保安哪里不好了?我看这工作还可以,不偷不抢,凭自己本事挣钱,没什么必要更换。” 刘萍心里更来气了,原本想为难一下罗冲,没想到反被许凤灵打断,看不惯极力维护他的样子,“没问你,你说哪门子的话,还不快做饭烧水去!才一千多,这样低的收入水平哪能让我们放心呢?不行,必须得换!这工作一个人还行,两个人再加上孩子,完全不够一家人花销的,况且还要买房买车,你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罗冲只是低头沉默,不敢顶嘴,心里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找到工作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报喜,就被无情否定下去,还让买车买房,这样刻意为难捉弄,他的心情的确好不到哪里去。 许凤灵看不下去了,心里火气蹿升至一丈高,“妈,你到底要干嘛?他没工作的时候你嫌弃没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又要换工作,你以为工作就那么好找那么好换么?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为了我的以后着想,可你了解我的想法理解我的痛苦吗?一千五怎么了?不能吃饭养家了?我们家有钱吗?也没多少!我知道你们一直看不上罗冲,一直嫌弃他的家庭和父母,但那都是父辈们的事,更他能有多大关系呢?我知道你们很在意未婚同居的事情,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我知道他们很爱钱很爱面子,但现在没钱能断定以后一直这样卑微低贱吗?你们也是从小苦到大的,就不能理解一下罗冲吗?他没有父母帮衬能顶住压力找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你们还想要他怎么做才肯接受和认可?前途和命运是人一步步走出来的,并不是靠别人施舍求来的,在这方面罗冲已经尽力了,你们难道看不出他已经改变很多很大了吗?没钱可以不花少花钱,工作不好等以后有了经验和人脉可以慢慢更换,但人心伤了死了拿什么去补救?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就算你们不接受不认可罗冲,在我眼里他就是终身唯一的依靠,任何人别想拆散和分开我们,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许你们欺负他!” 刘萍被她一席话吓愣了,没想到她这样袒护和维护罗冲,夹枪带棒对自己一顿狂批,想想有些寒心和后悔,原本想把关挑个好夫婿给她,没想到竟被她误会说成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小人恶人,心里绝望透顶,恼羞成怒,伸手就向许凤灵打了一巴掌,“死丫头,你翅膀硬了,开始对我大吼大叫了,今天我要打醒你,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知廉耻拿出来说,我见钱眼开怎么了?难道想错做错了么?还不是为了你生活宽裕富足一些,哪个父母不是这样考虑和要求的?条件好一些对你和你的子女好一些,起码不会被人看不起,你们也少受罪少受苦,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以为我和你爸真是看重钱才这样坚决反对的吗?孩子你也不想想,我们都快六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还不是放心不下你,放心不下这个家,要不是你胡闹我们怎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生气发火呢?你还年轻,有些事你不懂,有些话在这里不好说,但你要明白和理解,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为你的将来考虑,并不是出于私心才这样!今天我可以原谅你,如果你还这样不知好歹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你能不能让我和你爸省省心,别再折磨我们老两口了,就算要闹,等我们都死了没了你再闹,到时候我们眼不见心不烦,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们看不见也听不见,但现在我们还活着,不能由着你往火坑里跳!我们生了你就有责任义务教育你,不能让人家看笑话,说你是有人养没人教的野孩子!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能不能做个好的榜样让我们省点心为你弟弟多考虑一些?真要气死我们你才高兴吗?” 许凤灵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没做好充分准备,挨了打又不敢还口,只能忍气吞声歪斜在一边小声哭泣。罗冲夹在中间,又是因他而起,看着许凤灵绝望无助的样子,心里刀扎一样难受,但对方不是别人是她母亲,虽然有些委屈和气愤,但不敢出言顶撞,生怕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也沉默不语,等刘萍怒气消减,再想办法劝说她们母女。 刘萍见两人都低下头,气消了一大半,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罗冲,说实在的,不是我们看不起你,是你自己不争气,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们家灵灵,就做出来让大家看看。你说酒店环境那么乱,各种不三不四的人,算了,我不说了,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我不是嫌弃你没有工作,也不是看不上你挣的那一千五工资,就是不愿意你在那种地方工作。依我说,你还是换份工作,就算工资低点、条件差点,只要能养活自己,我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如果你们执意要坚持,那我没别的办法,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不问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受了罪吃了苦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过,我的态度很明朗,要么换份工作好好生活,要么离开这个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就这样,你们好好想想吧!” 罗冲刚想说话,又被许凤灵打断了,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妈,你这是在赶我走么?” “凤灵,你……别跟妈这样说话,有话好好说慢慢说,妈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罗冲急忙劝阻,心里惶恐不安。 刘萍见她这样,也不在意,冷冷地说:“是你在逼我这么做,并不是我想这么做!难道换份工作就这么难吗?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这不是逼我还是什么?” 罗冲见许凤灵又要发作,急忙拉她在身后,忙不迭地向刘萍道歉:“妈,你先消消气,凤灵她脑筋转不过弯,我换,换其它工作,你说什么就换什么,全都听你的,千万不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你放开我,这根本不是换工作的事,有些情况你不了解,别跟着瞎搀和!”许凤灵极力摆脱罗冲,冲到刘萍面前说。 “凤灵,你住口!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罗冲又把她拉回来,怒气冲冲地责骂。 “你……”许凤灵含泪跑出了厨房,向大门疯狂跑去。 “凤灵……凤灵……”罗冲见情况不对,怕她想不通干什么傻事,急忙快步追赶上去。 “灵灵,你去哪里?灵灵,你给我回来!灵灵……”刘萍也很快意识到要出大事,急忙疯跑追赶出去,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妈晕倒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忍受不了刘萍对罗冲的百般刁难,根本不再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包括可以没有工作或者能换一个工资待遇低一些的工作,那完全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惯用伎俩,现在说什么都可以,好像很开明很大度的样子,过不了多久老毛病会再犯,还会照样挑罗冲的毛病,有了工作不行,没有工作更不行,这份工作对罗冲来说得之不易,辞掉以后再想找工作换工作那将是登天难事,根本不想她说的那样简单,换一个工作就像换衣服一样,完全是在故意为难罗冲。许凤灵很了解刘萍的性格和脾气,说一套做一套,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套不一样的东西,根本不是换工作就可以解决的事,里面充满了对罗冲的嫌弃和唾弃,完全没有考虑罗冲的实际情况,辞掉非常好的工作来到举目无亲的地方,虽说是故乡家乡,但实际上没一个能依靠和投靠的亲戚朋友,现在一无所有,失去好不容易托人找到的工作就像杀了他一样狠心,但这一切不被人理解和支持,换来的是无休止的挤兑和排挤,还有更多的人格上的侮辱和否定,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家,能依靠得了多久?原本以为罗冲会和自己站在一起据理力争,完全没想到他懦弱没有主见,对不讲道理恶意攻击他的人还唯唯诺诺,顿时失去信心,完全丧失了理智和意识,没头没脑冲出了大门,向着远处疯跑,速度快的跟风一样,完全听不到有人在背后呼唤叫喊,自顾自地疯跑,一直跑,一直跑,想要逃脱这个无情冷漠的家庭,想要逃脱这个充满矛盾和**的世界,想要逃脱这个懦弱不堪的男人。 许凤灵跑得很快,后面追赶她的两个人感觉异常吃力,远远落后,但发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亢嘶哑,想用洪亮刺耳的声音阻挡住许凤灵疯狂飞跑的步伐。刘萍身体肥胖,又加上患有心脏病的缘故,没跑出多远,就已经吃不消,但还是没有停下来,虽然速度明显降低不少,但还能隐约看得见前面一直疯跑的许凤灵。罗冲夹在中间,跑一阵回头寻找刘萍的身影,落下一截,又加快步伐追赶,一心两用,加上起步晚,明显被许凤灵甩在后面了。 快出村口的时候,罗冲突然大喊一声,转身往后跑去,一边回跑,一边高喊,“凤灵,快回来,你妈晕倒了,凤灵,快停下,你妈摔倒了!凤灵……妈……凤灵……妈……” 罗冲快速跑到刘萍身边,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鼻息也很微弱,身体不停抽搐,但嘴角在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快……追……快追……我……对……不……起……灵……”没过一分钟,身体停止抽搐,迅速瘫软下来,脑袋耷拉低垂下来,鼻息也停止了,脉搏也没有了,已经断气了,是突发心脏病死的。“啊……老天爷啊!你对我不公啊!对我不公啊!”歇斯底里地长啸终究没唤回许凤灵。 这时的许凤灵早已沿着小道跑出去很远,很早消失在了他们可视范围,根本听不到这边气吞山河的呐喊和吼叫,对这里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自顾自疯跑出去,不管不顾,没有意识,没有方向,就是永不停歇的疯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要跑哪里去、去了要干啥,把罗冲和刘萍远远甩在后面,什么都不在乎不在意了。 三人的异状早已惊动了村里人,很早就看他们你追我赶大呼小叫不对劲,但一直旁观冷看,认为是家务事不便掺和,只等他们消停下来再问问情况,但刘萍的突然倒地不起,彻底吓坏和震惊到了他们,三五成群,你追我赶,迅速跟跑过来,顿时把罗冲和刘萍围得严严实实,大部分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只有两个中年男人蹲下身查探情况,但两人同时摇头叹息:“没了气了,已经走了,唉……这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人命呢?真是的!小伙子,你不是本村人吧?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冲带着哭腔说:“她有心脏病,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对了,她的儿子在天寿药店,你们有谁能帮忙喊回来,先帮我照看这里,我得去前面看看,不然来不及会出人命的!求求各位叔叔婶婶,拜托你们了!”说完,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帮忙,拨开人群又向前疯跑起来。 都是一个村的,不认识罗冲,但对刘萍和许凤灵很熟悉,只是听到和出来的晚,没看到许凤灵,刘萍又突然死在路上,怎么能轻易让罗冲逃走,在没搞清楚刘萍的死因之前,怎么能不明不白让他离开事发现场,万一公安局追查下来,谁能说得清楚,万一罗冲真是杀人凶手,也会落个包庇罪,事关重大,不能轻信,更不能麻痹大意让真凶从眼皮底下溜走,这里外来人本不多,现在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面孔,真相不会像他说的这样简单,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在一些人的怀疑和警醒下,十多个年轻人迅速追赶上去,没过三分钟,把罗冲团团围住。 罗冲从小在临南市区长大,很少去过农村,更没有爬过山路,所以根本跑不过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虽然提前跑出去两里地,但对这些年轻人来说是三两步的事情。 “你们这是要干啥?前面有人要自杀,快放开我,不然会闹出人命来的!”罗冲左冲右突,但面对实压压的“人墙”只能干着急乱喊叫,并没有办法突围出去,急得心快跳出来了。 几个年轻人上前迅速控制住罗冲身体,左边三个,右边三个,前后还有很多,就差拿绳子捆绑起来了,但都没有搭话,好像是在等其他紧追上来的村民。 “你们为什么绑我?前面要出人命了!快放开我,不然真来不及了!她已经跑掉很长时间了,再不追恐怕看不见挡不住了!求求你,快放开我,让我去把她追回来!我求求你们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再耽搁下去真会出大事的!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们,前面真有人要寻短见啊!”罗冲着急哀求,就差跪下来恳求他们了,心里又急又气,但丝毫看不到他们松手的意思,时间越久越是担心许凤灵的安危,但对面前荒唐的形势,他已经绝望透顶了,因为他们马上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任凭他怎么疯狂挣扎怎么支支吾吾,都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些人像存心跟他作对开玩笑一样,完全不理睬他的话,根本不相信这些情况,有些人好像已经忍无可忍要对他大打出手了,真是糟糕透了,这边死了人,那边快要死人了,两边都是大事,而中间又被人捆绑控制起来,说出去的话就像放了屁一样,没人肯信,没人理睬,完全像在做梦一样。 罗冲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身体不能动弹,嘴也被脏兮兮的线手套堵了个严实,手被人锁死,口被人堵死,现在真像爬在热锅上的蚂蚁,挨着火烧屁股的痛还不能叫疼喊出声,心急得眼泪汪汪,布满血丝的眼珠快要蹦出眼眶了。 没过几分钟,一大群老小妇孺赶上来了,个个气喘吁吁,看样子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 “大牛,三宝,你们两人把他押回大队,四顺,五虎,你们两个赶快找大海回家,我们先把刘萍大妹子抬回家,商量一下看怎么处置,都麻利一些,快去快回,人命关天,千万不能耽搁误事!”一个白须老者摸着胡须安排。 点到名的几个小伙拍拍屁股迅速消失在了人群,四散按照吩咐做事去了。 就这样,罗冲被人簇拥着押解回了许家村村委会,有些人已经跑去通知镇政府镇派出所了。刘萍已经浑身冰冷僵硬,被几个壮汉慢悠悠抬回了家。 许平海听到刘萍死了,差点晕厥过去,立马骑摩托车风风火火向家里赶来,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已经猜出了大概,不出意外肯定是许凤灵和罗冲一起惹恼惹火了刘萍,至于为什么突然死亡,始终想象不到,因为他不知道刘萍患有心脏病的事,所以根本没往这上面猜想。心里对罗冲充满仇恨,对许凤灵也有很多埋怨和怨恨,心里着急上火,骑得自然比平时快,差不多平均时速要到110了,险些冲出路面跌落山沟了。 到家一看,母亲已经离世,家里家外都站满了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一番搜寻也没看到许凤灵和罗冲的身影,随即感觉母亲的死肯定跟他们两个有直接关系,或者说是他们害死母亲逃之夭夭了。 镇领导和派出所民警都来了,现场更加混乱和沸腾了。许平海早已“哭晕”在刘萍身上,全然没了清醒意识。 村委会那边也炸开了锅,到处都是人,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靠着的,有蹲着的,有吸烟想事的,有围观凑热闹的,有小声说笑的,有胡侃瞎诌的,有打情骂俏的,有胡说瞎侃的,反正都不闲着都有事做。 而此时的罗冲已经心灰意冷,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和哀求,被人绑在院内大核桃树干上,脑袋低垂,面无血色,像是认罪伏法等待行刑的死囚犯一样。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热情的场面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等许平海情绪稳定下来,镇领导和派出所民警迅速赶往村委会。 “林书记,这就是村民抓回来的杀人凶手,还没来得及审问呢!”村支书赵一鸿指着罗冲气急败坏地邀功。 林伟建狠狠瞪了赵一鸿一眼,非常生气,带着斥责呵斥的口吻说:“快把人放开,你们有什么权力控制他的人身自由,真是胡闹!” 赵一鸿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眼疾手快,迅速窜到罗冲跟前,连忙找人和他一起松开绳索,脸红心跳,手忙脚乱,本来绑得结实,又加上紧张分神,愣是花了两分钟才解开。 林伟建看着面无表情的罗冲,充满怀疑,怎么看都不像是违法乱纪的人,上前一步,耐着性子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罗冲低垂着脑袋,没心思想这些事,肯定许凤灵寻了短见为时已晚,说什么都没有必要,索性当作没听见,继续沉默不语。 林伟建明显沉住气了,态度开始变得强硬和冷淡了,又提高音量大声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罗冲还是没有抬头,虽然清楚得听见了,也听出他的身份,但已经没有做出应有反应的念头了,心跟着许凤灵死了,完全不想再说什么再干什么,连跟她一起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也变得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在乎了,继续低头沉默,心里什么都没想,就想再看一眼许凤灵,不能让她暴尸荒野。 林伟建没有耐心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也不想多说话,看了一眼派出所所长白喜俊,意思是让他审问,狠狠地审问,如果再不配合直接来硬的。 “林书记在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听不懂人话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白喜俊恶狠狠耀武扬威地斥责训斥。 罗冲还是没有出声,好像在跟他们故意赌气一样。其实,现在的罗冲,确实对他们有种反感和抵触心理,甚至有些不屑和厌恶。在被村民抓起来带回村委会那刻起,就已经把他们这些人当成冷血无情、蛮不讲理的村野乡夫了,所以宁愿被他们误会也不想再说一个字,也是他脾气倔的表现。 没等白喜俊发火,赵一鸿“先下手为强”了,目的是想在领导面前多多表现。一把扯住罗冲的头发,使出浑身力气,在罗冲左脸狠狠砸了一拳,没等晃动结束,又向右脸重重一拳。钻心的皮肉之痛,立刻让他知道了力的反作用带来的伤痛,“嘶……嘶……” 林伟建又狠狠瞪了赵一鸿一眼,但这次好像不怎么生气和反对,只是抱有不支持不反对的中间态度,“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 白喜俊紧跟着责问:“林书记问你呢?你到底说不说?”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两只手握成了拳头状,时刻准备在林建伟面前大施拳脚。 鼻孔、嘴巴、耳朵,都有鲜血流出,慢慢在瘦削的下巴尖汇聚滴落。但罗冲像发了疯一样,就是死活不出声,这脾气倔得可以说没第二人了。 一脚、一拳、一脚、一拳,总共打了四下,白喜俊才算不情愿停手,因为耳边响起了洪亮的警告声,“成何体统?这是你应该做的吗?都不要动他!”这话是林伟建说给白喜俊和赵一鸿听的。 “林书记,你看……这……”白喜俊有些弄不清楚,使眼色狠狠教训罗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照着做了又出言制止,怀疑到底要怎么做才算合他的意。 林伟建走近罗冲,定眼细看了好一阵,才对白喜俊说:“白所,先把他带回所里,等他意识清醒了再审问,现在看来也问不出什么,这样做只会耽误工夫!” 白喜俊瞅了两眼林伟建的表情变化,才放心下来,应了一声,便对身后的两个民警说:“小孙,小李,你们两个把他安全送到派出所,出了问题拿你们说事,还不快去!”说完,又转身对围在一旁的村民说:“大家都散了吧,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们没给他机会,是他不会珍惜和把握,硬要跟我们对着干,这样的人就该挨些打,皮厚骨头硬,得慢慢一点一点问,现在根本不配合我们的调查,许家那边出了事,还等着我们去安抚调查呢!先都回去吧,今天的事多亏了大家夥,如果不是你们发现和控制得及时,说不定会逃了人,那样的话,我们上哪去找真正的杀人凶手呢?所以,我们要感谢大家,是大家支持和配合我们工作,回头我们会专程来这里感谢大家,给村委会送一面锦旗,表示对大家尤其是老赵书记的协同配合,好了,大家都先散了吧,那边也不要去了,没什么好看的,许家出了这样大的事,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一些,不要在外面瞎议论,让外头人听见也不见得是好事,所以,请乡亲们都消停一下,都低调一些,这样对村里人对我们大家都好,你们放心,这件事,由林书记亲自出面,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公正的答复,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是谁干的就是谁干的,不会乱下定论冤枉好人的,所以,你们没必要猜疑和议论,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把真正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以儆效尤还许家一个公道的!你们都是一个村的,虽说有的不是宗族家务,但许家出了事,家里又没人,你们发扬团结互助的精神,把刘萍的后事安顿了吧,这样对平海侄子也是一种安慰,他们家开药店做过很多好事善事,就算看到往日治病救人的情面上,明天下午就把人下葬了事,我们到时候过来,一起送送这位德高望重的刘大姐!希望大家不要辜负林书记对你们的一片期望之情,多为领导分担忧愁,多为镇上村上出力,多为好心人设想,这样下去,我们的村我们的镇只会越来越好,相信大家一定会做到,而且会做得更好!完全用不着镇上出面就可以解决得很好!” 刚说完这些话,院内外响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热烈掌声,久久没有停息。 林伟建面对这样火爆热情的场面,心中十分安慰欣喜,原以为会闹成一团,两头不能兼顾,谁知这里的情况根本是反着的,村民没有起哄闹事,更没有抬尸体去镇政府镇派出所或者县委县政府门前上访闹事,而是抱成一团互相协同,一拨人守候在许家安慰劝解安抚看守许平海,一拨人带嫌疑人安静等待现场处置,还有一拨人早就准备料理刘萍的后事了,又是请阴阳先生,又是置办棺木,这里面有村里长者老人也有村干部的一份功劳,但大部分还是村民团结互助的觉醒和热情,所以,面对这样热情的村民,林建伟流下了两行感动的热泪,等大家平静消停下来,才抬手示意,满怀热情地说:“乡亲们,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不是我们打骂这个人,关键是他不配合不知好歹,问了多少次他沉默了多少次,完全没有悔过知错的态度,这样的人就该打压一下,不能助长这种嚣张跋扈的气焰,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样,那我们派出所公安局还能不能为民伸张正义为民办事了?所以说,你们做得好,我完全同意你们这样做,年底我会表彰奖励的!刚才你们的热情感染到了我,出现这样好的场景我完全没有想到和预料到,你们团结友爱和睦相处,这在全镇都是少见和难得的,相信有了这样一种精气神,许家村的发展会一日千里难以延缓,我要宣布一件事,事关许家村的大喜事,今年许家村通往齐隆镇的主干道,我在这里表态拍板了,村里不出一分钱,只要全体有劳力的村民出工就够了,由镇政府出钱全都硬化,宽三米,厚二十公分,十八公里,就这样定了,回头我来安排,年底必须修通投入使用,这是我对大家的承诺,请乡亲们监督,如果做不到我宁愿辞职回家,永远不来许家村,请你们相信,你们的这种精神可以推动整个许家村一直这样快速发展下去,千万不能吝啬你们的热情,继续下去,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不远的将来,你们的儿子孙子都会有更好的发展环境,比现在要好上几倍几十倍几百倍都不止,所以,这个项目是用你们的滚滚热情换来争取来的,今后我更愿意看到你们这样好的表现,如果条件容许会把更多更多的项目优先安排到你们许家村,让你们优先得到发展机会,这是我们镇政府对大家的承诺,也请大家一如既往支持镇政府和村委会的工作,把你们的信心和决心全都拿出来展现出来,让其它村看看,你们是如何建设家乡的!好了,时间不多了,大家都听老赵书记安排调度,把刘妹子的后事办妥办好,把平海侄子的情绪稳定住,千万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和惨剧了,至于为什么出现这种事,我会和白所长还有其他领导调查处理,一定会第一时间公布调查处理结果,还大家一个明白清楚,也还大家一个事实真相。我相信这些事,你们都会处理得很好很稳妥,不会让我们分心伤神而误了修路的事的。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周边四处随即响起更为持久和热烈的掌声,都感觉这次捡了大便宜,抓人还意外送了一条水泥路,这是完全没有想到和意料到的好事喜事,有点像做梦遇上天大的好事一样,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是刚才齐隆镇党委书记林伟建亲口承诺下来的一件实事好事。白喜俊和赵一鸿对林建伟很仰慕很满意,不为别的,就为无比的信任和看重,这就足够了,在上百号村民面前,对他们又是夸赞又是重用,这样大的场面这样高的赞誉,真是没其他人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二十章 乱成一锅粥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刘萍没有白死,是有价值的,而且价值很大,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而死,但谁会在乎这个?讨论关心最多的还是那条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通镇道路。这下,刘萍为大家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好事大事,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也要好生对待,不能寒了她的在天之灵。这是绝大部分心里的老实话大实话,心里都很清楚明了,只是没有过多表现出来而已。 许平海缓过劲来,央求赵一鸿帮助料理后事,只说了一句话:“赵书记,先别动遗体,其它的事就拜托你安排调度了。”说完,骑车去了镇政府。 镇政府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镇上所有领导,派出所一干人等,县公安局也来了不少领导和民警,还有县医院出了名的内科主任,齐刷刷围坐成一圈,和举行新年茶话会一样,但气氛截然相反,个个表情沉重,显得有些为难和着急,但大家都没说话,像是在等谁发话定调一样。 林伟建带着商量的口吻对公安局局长说:“陈书记,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跟白所长没关系,是我太急躁冒失了。” 陈天桥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有些厌烦地说:“现在不是讨论责任归属的时候,人死了,死因不明,这是最棘手的事情,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掉人家两颗门牙,还造成了轻度脑震荡,如果县上追查起来,受点处分倒没什么,关键是影响不好,堂堂党委书记带人去打嫌疑人,是严刑逼供还是官僚主义?小白同志也算是老公安了,这点道理都不懂么?林书记犯迷糊你也跟着胡闹么?亏你还是十多年的老公安,就知道没头没脑瞎起哄。好了,你们也不要互相揽责任充好人了,这件事当作一次教训,以后不能重蹈覆辙故技重施了,小白写份检查交给我,你也要做足做好心理准备,万一被书记盯上问责,得有个应对之策,有些话我只能点到为止了,接下来怎么做你们都好好想想,举一反三,不能淡而忘之。” 林伟建坐立不安,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不是大一级的事。陈天桥不仅仅是县公安局局长这么简单,还有另一个非常响亮沉重的职务,那就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陈书记批评教诲的是,我一定深刻反省,认真吸取经验教训,今后再不会让老领导为难了。”林伟建紧张不安。 “陈局长,啥也不说了,我愿意接受局里对我的任何处罚惩戒,按照你刚才说的,认真反省写一份深刻检讨,以后再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了。”白喜俊惴惴不安起来。 陈天桥摆了摆手,示意他俩不要再说了,有些厌烦急躁的神情,“好了,这件事我暂且记下,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快下去检查,弄清楚真正的死亡原因,还大家一个公道真相,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都散会,赶快准备一下,去村里看看,说不好已经没有第一现场了。”说完,迅速起身离开座位,脸色很是难看。 林伟建和白喜俊左右簇拥陈天桥出了会议室,一边打电话安排,一边引领陈天桥下楼坐车去了。 这时,许平海刚进大院,身后扬起一阵尘土,见林伟建和白喜俊都在,身边还有领导模样的人,猜测是他们的上级领导,心里有了底气,急忙丢车跑过去了。 “林书记,白所长,你们要给我一个说法还我一个真相!”许平海急切哀求地说。 陈天桥猜到他是死者家属,连忙把许平海叫过来一些,严肃认真地说:“小伙子,请你放心,我们就是为你家的事来的,有什么困难问题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解决,一定负责到底,绝不让你失望怀疑。” 边说,边拍打他肩膀。 “领导你要为我做主啊!人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突然没了,一定要调查清楚真相,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我们家一个公道,绝不能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啊!”许平海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哭求道。 “小伙子,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发生这样的事,谁心里都不好受。先别激动,我们这就去现场调查事发经过,一定尽快查出真相,还你一个说法,只是你要做好协助和配合,把所知道的情况都一五一十说出来,帮助我们尽快熟悉整件案情,这样对大家都好。你放心,我们只对真相事实负责,绝不会徇私枉法,查到谁就是谁,不管是谁绝不姑息养奸包庇纵容!”陈天桥严肃地说。 许平海不停点头感激,心里很乱,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 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向许家村方向进发,面无表情,神色凝重。 一路上,林伟建和白喜俊惶恐不安心神不宁。许平海应陈天桥要求坐上了宽敞气派的越野车,期间跟陈天桥说了很多事,从罗冲开始说起,也从罗冲结尾,夹带了很多自己的猜测和看法,多是倾向于打击报复他了。陈天桥只是静静聆听,时而插一两句,多半都在听他说话。 没过多久,车队抵达许平海家门口了。赵一鸿早已得到消息,带其他村干部等候在门外两边,情绪激动,不为别的,就为见到县里常委大领导了。 经过简单介绍,赵一鸿把一群人引进院内,把其它村民驱散出去,小心维护着里面的秩序,生怕惹出其它别的事端。 陈天桥走到刘萍遗体前,站立默哀了好一阵,才对身旁的赵一鸿责骂:“你也参与打人了?” 赵一鸿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感觉天旋地转,急忙瞅了一眼林伟建,见他表情沮丧,感觉只能实话实说了,才低垂着脑袋,紧张不安地回答:“陈书记,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念在初犯希望坦白从宽吧?” 陈天桥瞪了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对其他人说:“你们站在后面做什么?现在不查还等什么?” 公安局两名法医和县医院三名内科大夫着了急,形色匆忙进了里屋,熟练轻巧地支起布帘,很快在里面紧张忙活起来。 陈天桥征求过许平海个人意见,说有必要的话现场解剖验尸,但按照经验基本没这必要,一般不会轻易采取这种措施,但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许平海当时犹豫了一下,按照家乡风俗,但凡遗体有所损伤留有破口是不能入祖坟的,可不解剖验尸查证不到什么,在经过一番犹豫和挣扎后,许平海做出了艰难而大胆的选择,无奈同意了他的意见。 就像陈天桥说的那样,一般不用解剖尸体这样残忍,据他们观察,刘萍身上没有破口,也没有中毒遭受攻击的症状,没有钝器和勒痕,右胳膊肘关节处明显有一块淤青擦痕,有干枯的血迹,右腿膝盖也有同样的擦痕,略有肿胀。 在听到法医小声汇报后,陈天桥神情放松下来,样子没有之前那么难看,随即把许平海叫到一旁,小声耳语:“小伙子,已经查清楚了,你母亲是意外,患有冠心病,由于剧烈运动才导致呼吸困难心脏骤停,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实在太可惜了。唉……节哀顺变吧!” 许平海怀疑,情绪激动起来,“我不相信,平时就没什么心脏病之类的,一直都很健康,一定是误诊误查了!” 陈天桥把县医院内科主任和县公安局法医都叫过来,“小伙子,他们都是专业人员,会给你提供一些情况,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问他们。” “我母亲从来没说过有心脏病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许平海紧张激动地质问。 “你不要激动,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们也很难过,但我们发现你母亲口袋中遗留有活血通络和救心丸两种治疗冠心病的中成药,口腔中也有这种药物的残留物,并伴有明显典型的临床症状,初步判断是心肌梗死。唾液中残留硝酸甘油和救心丸等药物成分,很明显由于情绪波动太大,诱使心肌梗塞,虽然服用了急救镇痛药物,但可能到了晚期,心力衰竭了。” 许平海惊恐万状,没想到母亲隐瞒病情到了晚期,懊悔没及时发现治疗,顿时低头沉默自责。 “小伙子,节哀顺变,她的后事我们会帮忙安排,不要太过自责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我们也预料和勉强不来啊。”陈天桥上前安慰。 “其实,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母亲和人起了激烈争执,是在奔跑途中突然摔倒昏迷过世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了,跟别人没什么关系的!”赵一鸿上前劝说。 睡着的兔被突然惊醒了。许平海的心思一直在刘萍身上,沉浸在悲痛和懊悔之中,暂时忘了许凤灵和罗冲在家和母亲一起的事了,急忙向众人询问:“罗冲他人呢?他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这件事还得问他,一定是他气死了我母亲的,带我去见,我要当面问问,为什么要逼死我母亲,一定让他拿命来偿还!”说完,不管众人从旁阻拦劝解,挤出人群,咬牙切齿双眼喷火跑出了大门口,仿佛要跟罗冲拼命似的。 陈天桥愣了一阵,连忙安排一番,带人跟跑出去。站在门外偷听偷看的村民被他们一群人的疯狂举动吓坏了,纷纷追赶围观上去,整个许家村又乱成一锅粥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差点耽误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此时,罗冲还被关在派出所一空房间里,清醒了不少,但已经面如死灰,没有多少活下去的念头和勇气了。 如果不是民警值守看护,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罗冲骑车冲进派出所,在里面大喊大叫:“罗冲,罗冲……” “小许,你这是……”值班民警跑过来询问,有些生气了。 “我找罗冲,要跟他算账,非要宰了他不可,别拦我!”许平海恶狠狠地说。 “小许,你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也很同情,但你不能冤枉好人啊?他可是无辜的!”那民警上前劝阻。 “什么?你说他是无辜的?谁跟你这样说的?”许平海拼命挣扎,有些愤恨地责问。 “是……白……陈书记,他……”那民警看到一同涌进来的人,紧张不安起来。 “放开他,让我跟他说!”陈天桥对那民警说,语气强硬。 许平海甩了甩胳膊,有些吃疼地望了那民警一眼,“我要见罗冲,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白喜俊惶恐起来,连忙暗示身旁民警,意思是快带罗冲出来。 陈天桥走到许平海身边说:“小许,先别激动,等问清楚情况,再说别的,不要冲动,等他出来问问一切会水落石出的!” “陈书记,就是他,被村民当场控制扭送到派出所的。”白喜俊急忙解释。 陈天桥盯着罗冲看了一阵,便往前走近一些,伸手抬起他的头,大声责问道:“你是罗冲吧?” 罗冲抬头看了一眼陈天桥,又很快低垂下去,始终没说一个字。 陈天桥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住没发作,继续追问:“把终于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说出来,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现场办公帮助解决,你不用担心和害怕,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恨你们,我恨这个世界,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反正不想活了,干脆枪毙了我吧!”罗冲心灰意冷地说,面目狰狞可怕,让人感觉身上好冷。 陈天桥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以为真是冤枉他了,急忙解释劝说:“罗冲,有什么现在可以对我说,我会为你做主,只要有人敢贪赃枉法我第一个饶不了他,慢慢想,把知道和经历过的事情统统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讨回公道的!” 罗冲沉默一阵,随即不停摇头咆哮:“老天爷,你对我不公,对我不公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在场的人都以为是他气死了刘萍,现在对他没有一丝同情了,自然地对许平海报以同情的目光。 “刘萍的死真和你有关系?是你气死她的?”白喜俊紧张盘问。 “是,都是我害死的,你们枪毙打死我吧!我死有余辜罪不可赦,你们赶快杀了我吧!我一点都不想活了!”罗冲意识模糊,嘴里胡说八道,把不相干的事揽到自己身上,有种寻死觅活的想法。 许平海听到这些,疯狂咆哮,情绪异常激动,跑过去,迅速掏出早已揣在怀中的水果刀奋力刺向罗冲。 在众人猝不及防的空挡,许平海连刺了罗冲三刀,都在前胸左右,用力很猛,刀尖早已弯曲和变形,不能伤人了,可见心中的愤怒有多大怨恨有多深了。 罗冲胸前喷出一股股殷红的鲜血,瞬间浸透了整个衣裤,顷刻间没了心跳呼吸,是死了。 水果刀落地的声音刺痛了在场众人的心肺,刚才还活生生站在一边决绝寻死的罗冲顷刻间倒地身亡,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丁点声响就死了,多么突然多么无助的意外啊! 陈天桥完全没想到,许平海会这样冲动,没说几句话就刺死了罗冲,真是太意外和太惊恐了。原本想问问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起过什么冲突,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困难问题,还想劝慰许平海放过罗冲,毕竟是病症发作恶化,虽有间接的引诱作用,但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根本没必要生死相搏。但还是对这件事太乐观了,没估计到事情的严重和紧迫程度,现在发生这样的惨剧,到底该怎么收场,到底该怎么了结呢? 林伟建和白喜俊也大惊失色,根本没意识到事情会闹这样大,原本病死了人,劝劝说说也就没什么大事了,但谁知他们一见面就弄成这样,早知道提前控制住两人,不让他们互相接近,也许根本不会再死人了。现在突然又多了条人命,还是故意杀人罪,这件事让县里知道,让群众知道,会怎么想?在派出所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大小领导都在的情况下公然发生的故意杀人案件,这样大的负面影响是县里承担不起的,会连累涉及到一大批相关领导的。罗冲寻死觅活难道真气死了逼死了刘萍?为什么要反复寻死?许平海也知道母亲是冠心病发作死的,虽然由罗冲诱发,但不知道故意杀人是要判死刑的吗?只要罗冲有犯罪事实,肯定会得到相应惩处而没必要跟他同归于尽啊!接下来该怎么处置呢?一个刚死了母亲,一个又被人故意公然杀死在执法机关,这件事太棘手太敏感了。如果因为许平海死了母亲而包庇迁就,对罗冲绝不公平;如果把许平海抓起来问罪,又让人感觉没有人性不通情理。 “快送医院,把他抓起来!快……”陈天桥疯狂吼叫,情绪异常激动。 一群人随即分成两拨,大部分人抬罗冲去了镇卫生院,一部分人扭送许平海进了空房间,戴上手铐,绑住腿脚,锁定在厚重的长桌上,嘴巴也被堵了个严实,两名民警把住门口看守,以防不测之祸发生。 许平海至今没有回过神来,眼里布满血丝,沉浸陷落在无尽的仇恨和愤怒中,完全没意识到刚才都做了些什么,眼睛空洞无物,盯着白墙不知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其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罗冲当时就已经死了,但陈天桥不敢懈怠,硬带人去了镇卫生院。 “伤到了内脏,已经造成大面积内出血,心脏损伤严重,早已停止供血。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卫生院院长说。 陈天桥沉默一阵,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就低头去了派出所。他说:“先抬回县医院太平间。” 白喜俊抱头沉思,被陈天桥一声斥责吓醒过来,急忙魂不守舍站起来,唯唯诺诺,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你说说,你们干的好事?没问清楚就把人关起来,现在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责任该由谁来承担?是你是他还是我?你们两个都说说!”陈天桥震怒站在一旁,反复指着林伟建和白喜俊责问。 “陈局长,都是我的错,跟林书记没关系,打人的是我,决定关人的也是我,林书记不知情,全都是我的主意,我请求承担一切后果责任,只是不要难为别人。”白喜俊极力包庇维护林伟建。 “白所长,别总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陈书记,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有我的责任,是我指挥不力汇报不及时,自作主张,没把事情的严重性看清楚,没把控好事态发展,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理决定。”林伟建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喜俊,假装愤怒愧疚地说。 “好了,你们都逃不了干系,别说你们,就连我也难辞其咎。等着,是谁的责任,究竟有多少有多大,终究会弄清楚的。”陈天桥失落沉痛地说。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都低头考虑自己的前途问题,谁都没敢再说什么。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陈天桥终于开口了,对林伟建和白喜俊说:“你们都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伟建抬起头,想了一阵,说:“先入土为安,然后再等县里决定吧?” “林书记说的有道理,陈局长,刘萍已经过世大半天了,这样炎热的天气,恐怕再放下去会腐坏变臭的,我看还是尽快动员许家宗亲入土为安,免得再生事端!”白喜俊附和着说。 陈天桥想了一阵,又问:“那罗冲的事应该怎么办?” “罗冲的事不太好办,一来联系不到家属,二来牵扯到人命案子,三来又跟刘萍的死牵扯不清,要不再等等,先解决刘萍的事,那边还等着下葬呢!许平海又不能出面。唉……”林伟建说,很为难的样子。 陈天桥开始左右踱步,很难下决心的样子。 “陈局长,林书记说的对,两件事都很棘手紧迫,但刘萍的事不能再拖了,如果许平海不出事还好,村里如果知道这边出了事,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样了?依我看,我们赶快组织村民安葬刘萍,然后再研究处理罗冲和许平海的事,这样做比较稳妥。”白喜俊也跟着劝说。 “我也认为最好这样,但你们认为没有许平海许家人会同意下葬吗?村民会怎么想怎么看?这是很敏感和很自然的事,我们要好好想清楚,不能有半点大意。”陈天桥说出了心中的苦闷。 “这倒是个问题,而且不好权衡。把许平海放出去肯定闹得沸沸扬扬,场面不好控制,如果家人都不出面,恐怕也会引起村民尤其是许家宗亲的怀疑和责难,也不好收场,两头都好对付啊!”林伟建面露难色。 “要不这样,我派人去找许天寿回来或者他的女儿也行,这样不用许平海出面,又能妥善解决许家的事了,我觉得这样最好,如果我们不等家属在场,组织村委会突然下葬,等这两个人回来肯定闹腾,到时候挖坟开棺也不是没有可能。”白喜俊突然想起还有许天寿这么一个人来,急忙建议。 陈天桥狠狠瞪了白喜俊一眼,有点要动手打人的意思,“白喜俊,白喜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才想起来说?你是不是故意隐瞒,让我们大家跟着一起着急一起倒霉?” 白喜俊惶恐不安,急忙解释:“不是的,陈局长,我也是急昏了头了,把许家其他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差点耽误大事!真该死啊!” 陈天桥大声对白喜俊说:“别说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赶快派人去找他们回来,下午五点我要见人,如果见不到你就卷铺盖回家吧!我说到做到!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 白喜俊应了一声,急忙带队找人去了,速度比射出的箭还要快。 陈天桥和林伟建又急匆匆去了许家村。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人不得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路上,陈天桥又不放心,问林伟建说:“待会去了村里怎么说?关于许平海的事要不要先隐瞒下来?他们肯定会追问,怎么搪塞过去才好啊?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这件事今天能瞒下来明天可就难说了,所以,我们要考虑清楚,要不要说,怎么说,问起来怎么回复妥当,什么公布真相,等等,这些问题都要考虑清楚,不然,肯定会很被动的,到时候局面会很难控制,弄不好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林伟建想了一阵,有些紧张惶恐,试着说:“陈书记,我看还是不要隐瞒实话实说了吧?” 陈天桥低头想了一阵,有些担心受怕,缓缓地说:“说出去也不是不行,就怕村民不信任,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主要是考虑到这点才想隐瞒一段时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总归是要说的,早说和迟说都差不多,各有利弊。但最起码说出来跟我们没多少关系了,如果隐瞒下去万一被动说出来,那情况就更复杂和不好交代了。你是怎么考虑的?” 林伟建小声说:“瞒是瞒不住的,也没必要,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虽然事情发生在了派出所里,但又不是我们的责任,谁也没想到的意外事情,这件事彻头彻尾跟我们没多大关系,起初也没冤枉罗冲,大家也都看到了,都可以证明,当时我们反复问他,但罗冲始终没说一个字,中午那会的态度你也见到了,他就是一个犟脾气人,好像聋了一样,问什么都不说,白所也是没有办法才打了两下,之后又怕他逃走误事,先被看管起来,想等刘萍安葬入土后再调查他的事,没想到被许平海误会刺死了,这是天大的悲哀和巧合,冠心病发作,而当时只有罗冲一人在场,临死还接触在一起,很难摆脱嫌疑,但据少部分村民说,之前听到许家有争吵声音,可能是发生言语冲突,被罗冲生生气死了。这可能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也可能是真实的情况,不然罗冲为什么一个劲地埋怨痛恨自己呢?肯定是他气死了刘萍,然后心里愧疚悔恨,所以才感觉对不起许平海了,这也正是被人冲刺而不还手阻挡回避的原因了,看来他是真心寻死,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等人来刺杀呢?但有一点我也纳闷,罗冲跟刘萍是什么关系?许平海好像之前就非常痛恨罗冲似的,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还有许家其他人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还没听到消息赶回来?是没听到消息还是走远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还有一点,县城这么大,人又这么多,白所能用小半天时间找他们两人或者任何一个回来料理后事吗?我看悬,非常悬,人海茫茫,一时半会到哪去找他们呢?如果人在附近肯定早就哭喊回来了,怎么会等别人通知或者去找呢?唉……这家人到底是怎么了?人死了,家里只有一个冒冒失失的年轻人,其他人呢?难道出去一天还不回来么?到底去哪里干什么去可呢?现在大的死了,小的又杀人了,父女两人又不知所踪,真是的,这一家人到底怎么了?到这个地步了好像还不知道似的,唉……回来又能怎么样呢?人没了,儿子又面临死刑考验,这样的打击有谁能承受得了呢?人生一大悲剧啊!太巧合太震撼了!” 陈天桥低头沉默一阵,才说:“那我们说定了,一切都照实说,不要藏着掖着,和我们没关系的事坚决不做,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绝不能晕头转向做错了事,或许你分析的对,他们之间产生口角然后诱发了刘萍的冠心病,抢救不及时出了意外,罗冲有愧于刘萍,一心求死,结果被许平海瞬间成全了。至于许家其他人我想大概是去了外地,找寻回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才那样说白喜俊,只有把后路斩断才有可能尽快找到家属,我们也好快速抽身,不能跟着瞎搞,万一村民家属闹起来,我们有口说不清,会引火烧身的!” “是啊,我们也不想掺和进去,但目前的情况由不得我们了,唯一的家属杀了人不能出面,其他人又不在身边,接连死了两个人,而且他们之间又有说不清的关系,再加上许平海的横来一刀,直接把事情复杂化了,真让人头疼,出现这样的场面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就算诸葛亮在世也要费上一番脑筋的!现在就怕村民不听劝告不听真相,一拥而上,到时候我们就很被动了,会变得进退两难左右为难了。”林伟建感慨万千。 “你说他们听到许平海杀人被关起来的事,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闹到县委、县政府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等着挨批评受处分吧!”陈天桥说。 “不会的,这种情况或许会出现在其它村,但这个村不会,因为赵一鸿这个人不得了,不仅会来事,更会做群众的工作,尤其是思想工作,只要你给他定个调,他就能把事情随性子说,还能让听事的人对他俯首帖耳马首是瞻,这不得不说是他超凡能力和丰富经验所在,所以我对他一直很放心和信任,有意提拔他到镇政府来协助我开展工作,只是机会不成熟也没敢跟组织人事部门汇报争取,一直推脱着哄骗着。之前在派出所刚出事那会,我已经跟他沟通过了,先让他疏散其他村民,只留下许家宗亲在家帮衬,其他人都被疏散回家了,所以,现在许家滞留没多少人,都是宗亲家务,没有外人了。已经做过初步安排,如果有人敢跳出来闹腾起哄,他肯定会狠狠教训一顿,然后还得乖乖听他话,在这点上我相信他完全能把控得住全局事态。”林伟建非常肯定地说。 “哦,这么说,他还是个人才土专家了?”陈天桥有些惊奇地说。 “他这个人吃硬不吃软,不能跟他客气,该骂还得骂,该打还得打,不能给好脸色,否则,他会骄傲得意,也慢慢不买账了。这件事上,我们还真离不了他,如果没有他的协助和配合,我们根本掌控不住形势,就算来硬的也收不到应有的效果,反而会激化与群众的矛盾,要想妥善处理这些事,非得利用他的威望和声威,所有村民都听他的,办起事来会容易很多,不会留有后遗症。”林伟建夸赞赵一鸿,显得洋洋得意、非常轻松。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他能摆平这些事,我亲自跟书记说,升他任副镇长,协助你开展工作,这件事你可以跟他透透风,让他做事尽心、用力一些,不要坏了我们的事。只要他能办妥办好这件事,我可以打包票,一定让他如愿坐上副镇长的位置。”陈天桥说。 林伟建呵呵一笑,急忙对他说:“那我先替老赵谢谢陈书记了,我一定转告这个好消息,一定告诫他不能惜力和懈怠,让他漂漂亮亮办好办妥这些事,帮我们解除后顾之忧!” “你也别太高兴,我怕他完不成任务哩,做好了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迟!有些事情我怕很复杂,不像你想的这样简单单纯,最担心的就是白喜俊能不能尽快找到许天寿等人,如果找不到这一切都是空谈,谁都说不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发意外的事,即便找到了也不了解他们的脾气和个性,会不会无理取闹都是未知难测的事,就怕他赵一鸿也不能统筹兼顾头头是道,总有办不到和说不通的事情,当然了,这也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和声望,怕就怕我们掉以轻心麻痹大意,一时又估量错了实际困难,遗留个疏漏有些突发情况,把问题想复杂一些对我们没有坏处,把情况想复杂一些对我们没有坏处,不能净往好处理想的方面考虑,得多往最坏处最严重处想,这样我们不会犯错不会因小失大栽了跟头。”陈天桥告诫。 “陈书记说得是,我确实有些乐观和急躁了,没往深处考虑,是有点自作聪明了,你说得没错,把困难问题多考虑一些,对我们想办法出主意会有更多参考,想得周全和周密一些,事情也会办得稳妥一些,是得再好好考虑一番。”林伟建红着脸认错。 “这样吧,你打电话给赵一鸿,让他排查一下突发状况,做足应急预案,把能想到的问题都重新捋一遍,千万不能有所疏漏,想的越细越好越稳妥越好,要以稳住人心解决问题为出发点,千万不能自作主张,有事及时向你汇报,全听你安排,不得私自处置!还有赶快弄清楚村民动向,排查了解重点人员思想动态,把他们的情况摸透摸细,有情况及时引导反馈,做到万无一失、不出纰漏。”陈天桥啰嗦起来,很不放心赵一鸿的能力,不停重复安排,让人听着有些厌烦和恶心了。 “一定按陈书记的指示要求去办,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务必按照你的要求做好做细群众工作,一定让你满意、让你放心,最重要的是一定把事情办好、办妥!”林伟建说。 陈天桥这才放心,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村口舒了一口气,双眼坚定有神,浑身充满了精神和力量,像即将赶赴沙场准备指挥战斗的将军一样神气威武,不可一世!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还没娶媳妇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家确实没多少人,都被赵一鸿驱散回家了,现在只有七八个家务叔婶紧张忙碌着,房间内外显得寂寥空旷。门外急促的刹车声吸引不少人出来张望围观。 “大家辛苦了,先停下手中的活,都过来听听,出了些紧急情况,需要跟大家说说。”林伟建从车上跳下,向人群招手喊话。 赵一鸿迅速跑到林伟建身旁,贴近耳朵小声问:“林书记,你尽管大胆说吧,这里有我没事的,早就安排好了,没人会做刺头的,白所那边也有好消息,正带许天寿往家里赶,用不了一小时会赶到的,刚才给我来电话打问这边的情况呢!我都如实说了,跟他沟通过有关情况了,对这边的情况也很了解。” 林伟建嘴巴往上翘了一下,表示满意,但不忘警告:“老赵啊,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刚才陈书记答应了,只要你摆平许家的事,年底就提干做副镇长,要进党委会班子的哟!所以你不能掉以轻心,越到这种节骨眼上越容易出事,各方面都把控掌控好,只要挨过了这段时间,你的大事也就定了成了,到时候比当村支书舒坦得多,成事与否就看你用不用劲给不给力了,你好好斟酌一下,把有些情况再摸排一下,能解决的马上解决,能封堵的马上堵死,决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一定不要错过这样好的机会,陈书记诚心帮你就是看中你的能力和水平,决不能让他失望和灰心,如果这次弄砸了,他可能也会坏你的事,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继续跟白所保持密切联系,掌握许天寿的思想情绪,还要重点照顾好有些难缠的刺头,监控监视,不能让他们去县里市里闹事,否则会引起不少麻烦,甚至会坏了大事的!” 赵一鸿像小鸡吃米一样不停点头附和,等林伟建说完,径直向村口走去。 “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先前我们追赶许平海去了派出所,但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晚了,彻底晚了……”林伟建故意停顿一下,眯眼偷看村民反应。 许家家务叔婶中间开始不平静了,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猜测,有些人已经站出来追问了,“林书记,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他……他刺死了罗冲,已经没救了。唉……”林伟建呜咽着说。 “什么?他杀了罗冲?”“是啊,他为什么要杀人呢?”“难道罗冲真杀了三嫂子?”“唉……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抓人也是公安局的事,干吗要杀人呢?”“他怎么能……唉……”人群中发出种种议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都等着林建伟继续说下去。 “刘萍的死因也查明了,是冠心病发作,引发心肌梗死没了,虽然不是罗冲直接导致,但和他脱不了干系,是他惹怒激怒刘萍才出的意外状况,应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许平海这小伙子年轻气盛一时失手误杀了罗冲,虽然泄了私愤,但免不了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至于严不严重会不会判死刑,这就是法院检察院的事了,大家没必要激动冲动,县上会做出公正审判的!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等许天寿回来,一起料理刘萍的后事,把这件事做好,也算大家尽了力帮了忙,其它事情都是国家法律的事,我们也帮不了什么,一切按法律规定执行吧!”林伟建沉痛地说。 “林书记,你是说大海要判刑?”许天喜惊问。 “当然要判刑了,杀人偿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不容情,这都是众所周知的道理,他故意杀人肯定会判刑,但至于会不会判死刑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是我们考虑争论的事,先一起做好目前最紧要最迫切的丧葬事宜也就行了,其它的事都由法院说了算,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了。”林建伟耐心解释。 “这孩子太可怜了,小小年纪,还没娶媳妇呢,难道就要枪毙掉脑袋了?”许天喜追问。 “人情归人情,法不容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没必要我在这里重复吧?对于发生这样的惨剧,我个人深表遗憾,没想到他这样急躁冲动,如果罗冲真有过错,也是法律要惩处惩戒的对象,根本没必要这样做,白白搭上一条命,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换做是你们,我肯定也会这样想,也为他感到不值可惜,但谁叫他这样莽撞和胡来呢?事实摆在面前,我们只能坦然面对了,法律是公平公正的,谁犯了罪谁就会受到它的制裁和惩处,没什么情面可讲,没什么情面可留,大家都面对现实吧!至于许天寿那边,还要你们多为劝解和疏导才对,现在家里接连出了两件大事,还是难以面对的悲惨局面,肯定会受不了多想干啥事的,你们作为家族兄弟,都要齐心协力帮许家度过难过,也算是安慰刘萍的在天之灵了,也替许平海尽了孝心,你们的功劳责任重大,他们母子会感恩戴德铭记于心的!”林建伟劝导安慰。 “可是,这……林书记,他们家就这一个能支撑门面的孩子,如果判了杀头的罪也就断后了,天寿老哥肯定会接受不了这样惨痛的事实,丧妻丧子之痛,这样大的悲剧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希望林书记能跟这位领导说说,一定多说好话,不能判死刑啊,他们家不能没有大海,不能一下失去两个亲人啊,你们做领导的,不能眼看着一家人都死了吧?天寿老哥也快六十多的人了,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定会跟随他们而去的,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一家真就没人了,虽说有个女儿,但家人都死了,能独活吗?唉……天大的灾难和悲剧啊!领导们,千万替大海说说情,一定不能判重刑,我们也看到和听说了,大海这孩子平时就很乖巧,孝敬父母,独自经营一家药店,虽说没有治病救人的能力,但卖的良心药放心药,解决了全镇大部分人的买药吃药问题,也是做过功德无量的善事的,还有天寿老哥,为人一向和蔼忠厚,跟村里人都和睦友好,贩卖药材从未做过昧良心的事,收购村民中药材,给的都比别人高,从不算计,从不占便宜,是个老实可靠的好人善人,还有三嫂子为人也好,一家人都是大大的好人,为什么不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为什么要斩尽杀绝?虽说误杀了罗冲,但也是一时气愤难耐,做儿子的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能看着活活气死母亲的人还张牙舞爪逍遥法外吗?能不替母亲出口恶气吗?你们也是做儿子或者为人父的人,也能体会大海当时的心情和情绪,我也不多说了,你们摸摸自己良心,问一问,如果你们是他当时会怎么做?会当没事人一样而无动于衷吗?如果你们能做到,我无话可说,也不再说什么和坚持什么,如果你们但凡有一些良心发现,那么我代表许家整个家族,跪求你们,请你们看在大海年少无知又是报仇心切不知轻重误伤了别人的份上,还有一心向善从未犯错的份上,还有安慰三嫂子和三哥一生做尽好事从未作奸犯科的份上,原谅一下,宽容一下,给他一条活路,给他一次机会,留下一族血脉,我替死去的三嫂子刘萍和即将死去的三哥许天寿和侄子许平海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许家全体族人一辈子感激你们感恩你们,为你们立牌位祝祷长寿安康,福延子孙,富贵绵绵。”许天喜带领家族男女老少长跪在地,含泪跪求。 “这……陈书记,你看……这……”林建伟没见过这样悲壮感动的场面,一下乱了分寸,不断向陈天桥询问。 “这位大哥,你先起来,有话好说,别跪着了,我们承受不起,再说也不合适,快起身!”陈天桥想了一阵,才快步走过去搀扶许天喜。 “你……陈……陈书记,你不答应,我绝不起来,就算县委书记来了,也是这话,罗冲已经死了,也没有冤枉他,为什么还要再搭进去一条人命了?他确实不该这样冲动,但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没几个能忍得住沉得住气的!陈书记,我们不是在跪你们,而是在跪天地良心,如果这样的好心人都不能得到好报好结果的话,我们宁愿做坏事,宁愿昧着良心做坏事,反正好人坏人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坚持做好人这么辛苦受累呢?刚才我也说了,你年纪可能也不小了,应该有自己的父母和孩子和孙子孙女,其它多余难听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好好想想,当时能不能忍得住?能不能控制得住?这样做究竟合不合情理?如果能忍能控制不合情理的话,我们的事不用劳烦各位了,你们没有同情心我们会去找有同情心的领导,一直找到为止,一直会坚持下去,决不放弃!我知道这会难为你们做领导的,但我们也没有办法,总要讨回公道,不能气死嫂子又害死侄子而没人理睬伸张正义吧?不管采用什么办法,不管上访的路有多艰难,不管有没有人能理解支持,我们都会坚持下去,直到走不动说不动的时候!”许天喜急中生智想出去了威胁他们就范的办法,闹访,上访,把这件事闹大,不闹不处理,小闹小处理,大闹大处理,反正就是要闹,不停地闹,能闹多大就多大,只要能引起上级领导的关注和重视,事情会得到调查和解决,肯定不会是死刑杀头的罪刑,至少能捡条人命回来,也算替许家争口气出口气,总不能被人这样欺负还自吞恶果。这就是许天喜的处事逻辑,虽然有些另类和奇特,但都是百试百灵每次见效的老办法,各级领导尤其是各级主要领导都非常惧怕上访这个问题,尤其是群体性上访和越级上访,所以只有通过这样“卑鄙”的办法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是最有可能拯救许平海性命的唯一办法,所以一时胆大起来,不管他们是谁,有多大的官职,只要拿出这个办法肯定能奏效,而且效果非常好非常管用务实。 “这……你……你先起来,有话起来再说,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陈天桥有些厌恶但无奈地说。 “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直到县委书记县长或者市委书记市长来,如果还是不答应我们就跪死在这里。还有,现在大海不在,任何人不能再动三嫂子遗体,更不能急忙下葬,因为她是有冤情在身的,虽然罗冲死了,但不能就此了事,一定要面见罗家人,一起商量民事赔偿的事。如果现在强行下葬就是毁灭现场证据,和毁尸灭迹是一样的道理,我们不容许有人靠近和触碰,还要等三哥回来,一起讨论商定,关于联名向县委县政府请愿请求无罪释放大海的事,我们也要重新商议定夺,决不能稀里糊涂埋人算完事,这样多的疑点,这样大的悲剧,这样重的罪刑,我们绝不会忍气吞声,更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联合起来共同争取,如果村民还有良心愿意一起参与进来,我们双手欢迎,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不用害怕权贵挡道,更不用担心领导不会重视和调查,如果达不到我们的满意和要求,我们能找到讲理说理的地方,到时候也不用你们再劳心伤神了。”许天喜进一步威胁,有种视死如归的样子。 陈天桥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复杂性,心里不停责怪赵一鸿遗留了本家人,这里还潜藏着一个,盘踞在许家村伪装起来害人的,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刺头,而是深谙官场忌讳和深得缠访闹访要领的厉害人物和领军人物,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不仅不能打击报复,而且还要哄骗游说,知道的政策多,了解的程序多,听说的消息多,串联的力量大,总之,根本不能拿一般上访群众对待,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这样的人根本惹不起更躲不起,只能年复一年地重复折腾――消停――折腾的恶性循环,根本没有管用有效的办法。所以,在这样厉害的人物面前,根本不能趾高气扬压迫吓唬,而要采取迂回政策,先答应下来再说,至于以后能不能兑现还得重新考虑和权衡,不能让这幕情景让其他村民看见,否则只会引起越来越多的好奇和参与,到时候不单单是对付许家本族人的单纯问题了,而会引来一群又一群与之相关不相关的上访闹访队伍,会牵扯会一大批毫无关联的其它事情,这样的情况不能不引起高度重视。 “好了,我答应你们,一定替他求情,尽量减轻他的罪刑,尽力帮他说好话,但效果怎么样我也说不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天桥无奈地说。 许天喜这才招呼大家起来,异口同声地喊:“谢谢陈书记,你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是大海的再造父母,我们许家全族人会铭记一辈子的……陈书记……你……” “好了,好了,别说这样客气的话了,我能感受得到你们的心意,心领了!”陈天桥连忙阻止。 一群人簇拥陈天桥进了院内,大家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一个办法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这时,白喜俊带许天寿进院,大家的面色陡然不好了。 “小萍,你怎么了?小萍……”许天寿老泪纵横连滚带爬进了上房。在场十多人面面相觑,无不动容。 “三哥,三嫂她……”许天喜搀扶趴倒在刘萍身上的许天寿,已经泣不成声了。 “三哥,三哥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这不怪你,这不怪你啊!”许天寿不停狠狠捶打自己的额头,责怪没有在家,没有照顾好刘萍,十分痛恨自己外出这么长时间,家里发生这样大的事都不在家,很显然,把刘萍的死归咎到了自己头上,不肯原谅自己放过自己。许天喜看自己尊敬敬重的三哥许天寿这样痛苦无助,心像刀割针刺一样难受,出言相劝,但效果不大。 “呜呜,小萍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怎么这样狠心丢下我?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啊?你太自私了,我哪里对你不好了,要这样折磨我?呜呜,你说过要好好等我回来庆功喝喜酒的,怎么说话不算话,一个人就走了呢?你走了孩子们怎么办?大海还没娶媳妇,灵灵就快要结婚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再看看吗?你走了,我怎么带孩子,怎么安顿照顾他们啊?你也太狠心了,不能再坚持一二十年吗?呜呜,你走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可我呢?孩子们还等着我成事呢!大海的亲事没着没落,灵灵这孩子脾气又倔,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呢!呜呜,你这是要逼我死啊!你干嘛要和他们置气呢?等我回来不行吗?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常年吃药也不见好,还跟他们受这样大的气,何必呢?把这些事情交给我留给我不就行了吗?他们年纪轻不懂事,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而气伤身体呢?灵灵的事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让她自己做决定,享福也好,受苦也罢,都是她自己选择认定的,我们说好不管他们的,你怎么又自作主张起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灵灵这孩子脾气很倔,她决定的事我们没办法改变,以前试过没用的,这你也知道啊,你也答应不再管他们的事,让他们自生自灭,可你怎么还这样为难自己呢?他们俩的我也不同意,你更不同意,但结果呢,他们还是硬走在了一起,不要管他们,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嘴上答应,可终究还是没听我的忠告。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把自己气成这样,你说哪里划算了?如果真看不过看不惯他们,你可以等我回来啊,我们一起商量再说也不迟啊,可你一个人就怎么跟他们杠上了啊?他们心里本来就没我们,不管你我的死活,为什么还要去管他们的事啊?现在你躺下了,可他们呢?还不是远走高飞了!他们没良心,一点都不理解我们的苦衷,这你是知道的,可还执迷不悟跟着掺和,到头来把命都搭上了,唉……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呜呜,算了,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在下面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我得下来陪你,不能留你一个人在下面受苦受累,两个人也好有个伴,但我是放心不下大海,我们唯一的孩子,他年纪还小,没见过世面,等我们都走了,会受人欺负的,没安排张罗好一门亲事,我不放心啊,但你又不在,我跟谁商量啊?你自私啊,你糊涂啊,你傻啊,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怎么能放心大海一个人面对这样大的变故啊?小萍,你这是叫我为难啊,你走了一了百了,可我始终不放心大海啊,你现在叫我怎么办?呜呜……呜呜……”许天寿泪流满面不停责怪刘萍,话语之间充斥着满满的不舍和情意,让听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林伟建趁许天寿哭哭啼啼自言自语的时候,把陈天桥偷偷拉到门外,小声说:“陈书记,许平海的事怎么办?我看……” 陈天桥瞬间明白了林伟建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缓缓说:“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担很大的风险和责任,我怕……” 林伟建想了想,凑到一块,轻声细语地说:“陈书记,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天桥猜不透,但也能猜到一些,紧张追问:“有什么办法?” “反正罗冲也死了,更何况他也有不小的间接责任,也有寻死觅活的想法和念头,要不这样办,就说两人扭打在一起,在紧要关头,许平海出于正当防卫失手刺死了罗冲,这样说的话,他的罪刑或许能减轻一些,或者也能落个无罪释放的结局,这里面可以大做文章,尺度也大,就看我们愿不愿意担这个风险帮不帮这个忙了,这确实是个难以抉择的事,但你也看到了,许家没人了,况且许天喜又是这样的胡搅蛮缠,如果把许平海判个十年八年,等要了许天寿的老命,他们这帮人肯定会带头闹起来,这是肯定的,最好的结果是许平海安然无事,许天寿也放弃自杀的念头,或许一家人就此安稳下来,许天喜就不会闹腾我们了。当时的事只有我们派里的人知道,外人根本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可以做些文章,把这件事定性为正当防卫失手误杀,这样的话,一来可以安抚许家人尤其是许天喜,二来可以让许家人尽快安葬刘萍,三来也有说法让罗家料理后事,这样做可以一箭三雕,都能落个完美圆满的结局,对大家都好的结局。如果我们在等下去犹豫下去,许天寿这里隐瞒不了,许天喜又会闹腾,不仅仅是许平海、刘萍的事了,还会把许天寿也连带上去,这是灭门的惨案啊,一天之内许家死了两口人,判死刑一个,跑掉一个,这样的事肯定会引起全县乃至全市的轰动关注,到时候媒体记者一报道,领导一来,那我们就没有活路了,我肯定逃不了干系,而你也有很大的责任,作为齐隆镇的联系领导,出了这样大的事,还是刑事案件,又是你的份内职责眼皮底下,这些东西加起来,都跑不了也轻松不了。所以,我大胆提议,修改档案,删除监控,把事情都翻转过来,反正罗冲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放过许平海不仅能救下一条老命,更能维护一方安定,还能顺利解决接下来的所有事情,这种做法才是最切实有效的,我们不能再犹豫和观望了,更不能实话实话或者隐瞒事实了。”林建伟左思右想,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你都想好了?这样就能行?有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这样做风险也太大了,没有问题都变成同流合污了,其他人都在回避逃避问题,可你怎么敢把这样大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万一中间出了差错和疏漏,我们能担负得起这样大的责任吗?原本我们就没问题,只是维稳信访的事,如果这样掺和进去,没事都变得有事了,而且责任重大,是逆天改命的大事,你想过这些问题带来的严重后果吗?还有,一个许天喜就把你弄成神经,如果再出现第二个许天喜,你是不是还打算这样做呢?事情发生了,我们要积极应对,就算很困难也不能乱想办法,把自己都套进去,没有问题不要挤破脑袋缠上问题,这不是一般的小问题,是会丢官杀头的,我是公安出身,很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完全不同意这样做,一点原则都没有,法不容情的道理你也很清楚,就算你很同情许家的遭遇,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改变呢?人是他杀的,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你也不能保证派出所那帮人不会闭口不提,而跟你一起隐瞒真实情况,那根本就是堵不住的嘴,完全是你的一厢情愿,他们绝对会说出去,而且会说的很难听,夹枪带棍连带其它的事情一同说出去,到时候不单单对付许天喜一人这样简单了,还有无数人明眼人和知情人,你们堵得了大家的悠悠之口吗?不可能办到的事!这件事绝对不行,我不许你这样胡作非为!但是我能理解和体谅你这样想问题出主意的初衷,都是为了我们自己人着想,我也不再追究刚才的事情,但这件事你要记在心上,永远记住,不要试图挑战法律的权威和威严,那样你会一败涂地,什么都会失去!有矛盾是正常的,不管哪个地方都有矛盾和冲突,要积极面对和沉着应对,不能着急乱了阵脚乱了分寸,你刚才的办法完全是在给自己找麻烦,看起来都很稳妥周全,但这一切的基础和前提是许天喜信守承诺不再闹访缠访,派出所一干人等都闭口闭嘴把整件事的真相翻转过来,你想想,一个故意杀了人的人,而且是在派出所,一个维护治安的地方,公然杀死了没多大过错的普通人,弄成无罪释放或者判个三五年的有期徒刑,你说这件事大家会怎么想怎么看,社会大众都是呆子或者是傻子吗?别自作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得不偿失,没有必要啊!切记,切记,千万不要试图改天换命偷梁换柱混淆是非,大家都是成人,都有脑子,没人会跟着你一起瞎胡闹担责任,这样说你可能不高兴,但你要承认这确实行不通更没必要!!!”陈天桥怒不可遏地训斥斥责起来。 林建伟顿时幡然悔悟,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不再巧舌如簧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现场很沸腾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天寿停不下来,一直哭哭啼啼、自言自语。蹲在一旁劝慰他的许天喜心急如焚,根本劝不了伤心欲绝的三哥了,慢慢抽身找到了林伟建,躲到门外,小声说:“林书记,你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林伟建看了一眼陈天桥,变得坦然自若了,冷冷地说:“这我有什么办法?你们的家务事我能管得了吗?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说完转身远离了许天喜。 许天喜顿时变脸了,知道他们又商量变卦了,也不答应了,转身走进房间,一把拉起许天寿说:“三哥,别哭了,哭哭啼啼像个婆娘,振作一些,三嫂不能白死,一定要追究下去,不能便宜了别人,走,跟我走,去县城,找县委书记说理去!走!大家都别跪着了,起来,都跟我去县委请愿,不能坐以待毙!”说完,他搀扶起许天寿准备往门口走去,家族的男女老少也跟着站起来,一起簇拥围了上去,个个摩拳擦掌、情绪激动,一个比一个气愤。 站在院内抽烟的林伟建着急了,急忙上前阻拦,没顾上和陈天桥商量,“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又怎么闹腾起来了?赶快停下,先商量其它的事,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拦住这个又跑了那个,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 “都给我站住停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要不要下葬了?”白喜俊见事态严重,从院内跳进来,大声冲人群呵斥警告,三个干警也迅速围了上去,准备下手驱赶了。 “林书记,白所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杀人灭口么?那来,赶紧来,我活的不耐烦了,正愁没法子死呢!你们来打我,来打我们啊,最好把我们这些人都打死了,如果打不死打残了爬也要爬到县里去,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跟你们算,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死了人不管,反倒管起死人家里的事了,你们也真够绝的,说一套做一套,你以为我们都傻吗?不知道你们包藏祸心么?告诉你们我们不害怕什么狗屁书记所长,今天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发誓要摘掉你们的乌纱帽,让你们统统回家种地去!我还不信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杀人要偿命,可我嫂子的命谁来偿还?难道这就白死了?你们就是这样为民做主为民办事的吗?你们的工资还是我们掏的,有什么资格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你们坐在办公室不闻民间疾苦,出了事就知道打压隐瞒,动不动叫这些人围追堵截,其他人我不管,他们不敢反抗是他们的事,可我们不能忍也忍不下去,许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们不管不问,就知道催促下葬,是不是想毁尸灭迹销毁证据?现在害人的还有被害的都死了,你们却放不过一个年少无知的年轻人,为母报仇难道错了吗?难道他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难道罗冲是你们的亲戚还是什么?这样袒护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些事情我们非要问问县委书记和市委书记不可,如果都不能说清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结果,我们再去问问省委书记还有国家主席,看他们到底管不管得了你们这帮用心险恶的人,废话不多说,你们让开,好狗不挡道,别挡我们伸张正义的路,今天你们敢动我们一指头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们后悔,一定都让你们跟着陪葬。快让开!走,大家都走,别怕他们,今天我们软了低头了,就永远抬不起头做人了,都跟我去县里,跟县委书记讲理讨说法去!”许天喜发了疯一样,由着性子说了一大堆威胁他们的话,怂恿撺掇家族老小往门口涌动起来,一下燃起了大家对镇政府的不满和抱怨情绪,个个情绪紧张冲动,嚎叫声,哭喊声,叫嚣声,辱骂声,吵闹声,啼哭声,各种声音汇成一团,快要掀翻屋顶冲上天去了。 这时,闻讯赶来的邻居远亲都到了,陆陆续续,接连不断,约莫算起来也有几十号人,但都不是手无寸铁的老少妇孺,而是精壮年轻的半大小伙和中年男人,个个手握棍棒、肩扛铁锹,面目狰狞,情绪激动,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和样子。 一下子,村民像洪水一样倾泻漫灌到了院内、房间,原本不大的院子和房间顿时显得异常狭小和拥挤,白喜俊和三个干警还有林伟建被人群围困在中间,左右不能相顾,人声鼎沸,根本交流沟通不了,一时间陷入了疯狂的推搡和拥挤当中,人人自危起来。 在训斥完林伟建不久,陈天桥接到县委书记电话,见院内不方便接听说话,悄悄走出大门绕到屋后玉米地去了,对现在焦灼混乱的场面一无所知。 这还不止,源源不断的村民正往许家赶来,虽然手里没带“武器”,但表情难看,个个都像死了家人一样,异常愤怒和气愤,不知受了说了撺掇和怂恿,小跑着往家里赶来。 白喜俊的电话响了又响,但就像一块砖头一样,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在打在响。林伟建这边也是,虽然感觉大腿口袋里手机在震动,频繁震动,但根本下不去手拿,震了又震,只能干着急上火就是冲不出人群掏不出手机。陈天桥一直在通话,根本接收不到别人打进来的电话,频繁提示正在占线通话,打了几十次都是这样,还想坏掉报错了一样。 打他们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家村党支部书记赵一鸿。这时的他不是好端端坐着或站着拨打电话,而是躺在血泊里,一遍又一遍艰难地拨号,希望能取得联系,沟通消息,获得支援,但拨一次失望一次,拨一次骂一次:“狗娘养的,都吃屎去了么?”“都去嫖了还是死了,不管老子了么?”最后打得失去了直觉和意识,也就停止了拨打电话的动作和心思。 话说,赵一鸿去村口望风把风,刚开始前面渺无人烟,但过了不久,便有接二连三、三五成群越来越多的人群赶过来,个个手握棍棒、来势汹汹,样子非常吓人。赵一鸿也是大意乐观了,没抽空打电话报信,反而跳下树杈,慢腾腾吵人群赶去。没说两句,便被人打翻在地、倒地不起了,这才想起打电话报信和求救了,可谁知没人愿意理睬他,打着打着就昏迷不醒了。 这帮人当然是许天喜叫过来的,有过事先联系,从林伟建等人追赶许平海出村之后不久,就已经开始串联和拉拢了,大多是远近亲戚,还有不少相好村民,其中也混杂一些外村的朋友,足足有上百号人,但打电话只打了其中几个带头和年长的。 许天喜的目的很明显,知道许家会出大事,三哥又出了远门,现在三嫂死了,许平海懦弱胆小,许凤灵又不知所踪,可以说许家的事根本没人出面解决了,让一个半大小伙子面对这样惨烈的局面,他很不放心,其他家务老小也不放心。加之,林伟建等人撺掇草草了事,随意安顿下葬有毁尸灭迹的嫌疑,还有村支书赵一鸿的不可一世和威逼利诱,这一切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刘萍的死有问题,罗冲肯定和他们其中一方有非常亲密的关系,结党营私,徇私枉法,等等,是非常有可能的。鉴于这些事实和推测,他趁没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做了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决定,那就是不能任人宰割当小绵羊,必须联合起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把整个家族还有亲戚朋友全都发动起来,不管有理没理,就凭人多撑撑场面,不能被他们吓唬威胁失去了立场和原则,把能争取到的利益全都争取过来,不能轻而易举就算了。许天寿一家本来威望很高,也做过不少善事好事,加之仗义疏财肯站出来为家族说话吱声,所以,在整个许家家族当中,他有很好的口碑和声望,只要他喊一声没人会反对和反驳,不管对与不对都会跟着一起干。基于这样的事实,许天喜不能眼睁睁看着仅存的三哥受人欺负,不能受他敬重的三哥受人伤害,为了侄子为了嫂子,他决定豁出去,什么都不在乎了,跑前忙后,专为许天寿家的事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他深深知道,当官的最怕群体**件,包括闹访缠访越级访等等让他们头疼不已的方式了,所以,也想试试这个用烂了但很管用的办法。其实,在这之前,许天喜也和许天寿一样,老实憨厚,为人处世都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也有很好的口碑和印象,并不是蛮不讲理愿走歪门邪道的奸恶之徒,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时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这样兴师动众,完全不是为了讨个说法这么简单,还想从罗冲那里谋得一笔丧葬费,借此安顿刘萍,堵住其他村里人的嘴,不能借此说刘萍的闲话和坏话,说她是自作自受旧疾复发,而要让村民知道,她的死完全是由于罗冲的缘故,跟疾病还有许凤灵没任何关系,都是罗冲一人所为,应该受到惩罚,也顺带发泄心中的恶气,总不能让人气死还自己花钱下葬的!关于罗冲和许凤灵的事,家务里多少都知道了解一些,很不看好他们之间的事情,和许凤灵父母的态度一样,根本不支持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对许凤灵变得冷淡和不闻不问了,好像许天寿和刘萍除了许平海这个儿子再没有其他孩子了,慢慢把许凤灵排除在了许家宗亲行列,对她三番五次惹恼惹怒父母,很是遗憾和愤怒。但谁都不知道许凤灵跟罗冲在外同居过一年的事,如果知道这点,根本不想跟她说话和见面了,这有悖于许家家训和祖宗家法。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送我去市里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话说,许凤灵一直往前跑,上气不接下气,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想跑,不停地跑,好像身后有狼有虎在追赶一样,很怕回头,很怕停下,只有不停地奔跑才能抛却烦恼和忧愁,才能忘记那惊人而又熟悉的心痛,才能放下对父母的成见忘记当时的绝望,才能暂时不去想未来将来的事。 董得龙从大老远就看到了许凤灵,当没有记忆,认不出那人就是许凤灵。当时,董得龙在车上,但从前方挡风玻璃能清晰地看出,前面不远处有个女孩子一边擦着眼泪挥动着秀发,一边小声抽泣着疯狂奔跑着,但绕过她看向身后,并没有发觉有人在追赶和呼喊,一下来了好奇心和同情心,降低车速,缓缓滑行,最后直接停在路边观望,等待对方的慢慢接近。 许凤灵艰难跑到车边,迅速开门,钻进身子,抱头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快开车,送我去市里,多少钱我都给,快点!” 董得龙被这一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破了胆,开始慌张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小……姑娘,我这是私家车,况且不顺路,不能送你去市区,你还是换辆车吧?”说话间,匆匆上下打量一番,猜测一定是跟老公或者对象闹了别扭,想逃避家人的追赶和劝说。对于这样的状况,是个明事理的正常人都不敢载运,万一被对方家人发现堵截,那可就说不清楚了,尤其是载运有过出轨倾向和疑点的人,会让家人怀疑是串通来接人走的,或者与她有见不得光的地下关系,肯定会激怒对方而招致祸患,轻则打砸东西,重则伤及无辜,是不能轻易听话带人走的。 “我求你快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求求你,赶快送我离开这里,多少钱我都愿意,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许凤灵抱头哀求,捂着脸是怕被他看见笑话。 “你……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不能不明不白带你离开,告诉我真相,我再考虑帮你!”董得龙心软了,但也不想弄得不清不楚,得看具体情况,如果是家暴可以送到公安局报案解救,如果是小两口闹矛盾闹离婚真不能带人离开,万一中途出了事,算不清是谁的责任,会惹上大麻烦的。 “算了,你走吧!呜呜……”许凤灵无奈地说了声,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离开,哭声让人听着十分揪心和难受。 在许凤灵绝望离开座位伸手推开车门的一瞬间,董得龙无意当中看到了许凤灵左脸紫红的手掌印,五根手指留下的血痕清晰可见,脸部明显肿胀起来,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刘海已经贴在前额上,眼睛红肿,眼角还有不断流出的泪水,汗水和泪水混合起来打湿了整个头部,原本扎起来的头发已经纷乱不堪,散乱掩盖垂散在肩膀、头顶两侧。董得龙的心绪一下被搅乱打乱了。难道遭遇家暴了?是被狠心的老公打的?难道是她一人偷跑出来的?为什么不去村委会而要去市区呢?难道市区里有什么亲戚朋友么?她这样走下去会不会被抓回去再遭受毒打侮辱?会不会想不开而自寻短见?“不能让她一个人就这样走,一定要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能再遭受毒打了,这样瘦弱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了如此狠毒的摧残,一定要帮助她脱离危险。”董得龙心里这样想。 “等一下,我送你过去。”董得龙连忙制止,一边说,一边开动车子,顿时有种英雄救美的感觉,也有种救人于水火的自豪。 许凤灵有过自杀寻死的念头,但很快放弃了,为了父母和弟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以前给他们带去很多痛苦和烦恼,现在一死了之更是难以接受的打击,所以走出村口的时候慢慢打消了寻死自杀的想法,想先回家一个人安静待会,等母亲气消了再过来道歉解释,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反而会闹得更僵更糟,不想一时冲动断送了和罗冲的关系,也不想因此而惹火母亲从而带来更大的反对和阻碍,想用时间消化一切冲突和矛盾。还有一个直接的原因就是脸上有了血掌印,不能被村里人或者其他熟人看到,想尽快逃离村民和熟人视线,最好能走地下通道回临南出租房,锁门窗拉窗帘,怎么哭怎么难看都不会被人见到,就在腿脚酸疼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正好发现路边停留一辆私家车,就像遇到救星一样,不管不顾坐了上去。 许凤灵慢慢停下推门的动作,又迅速坐回副驾驶,还是用手遮住脸庞,低头小声说:“谢谢,快走吧!” 董得龙答应一声,迅速掉头驶离了许家村路口。 起初,两人都没说话。董得龙知道她现在不想说话被打扰,所以一直沉默,专心开车。心里猜想许凤灵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样落魄悲惨,去临南又打算干什么,等等之类的问题。等到上了临南高速,才不由开了口,实在有很多的疑惑没解开,心里着急好奇。 “你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湿巾擦擦?”董得龙伸手从车里取出一包未开封的湿巾,关心地询问。 许凤灵跑累了,也哭累了,早已被颠簸摇晃的车弄睡着了,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昏睡着,没有回应。 董得龙发现她已经睡到了,也没再说话,继续开车,时而打量她的样貌,时而瞅瞅前方的路况和车辆。对许凤灵完全没有印象,根本不认识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含苞待放的美丽姑娘,对于她遭遇的不幸,不由得感叹和同情起来。 车子疾驰在平坦宽敞的高速公路上,车上也突然响起了舒缓清幽的轻音乐,一切是那么的不和谐和不顺眼。熟悉而又陌生的两个人,曾经是那么地相爱,现在却形同陌路,各有各的生活和经历。一个醒着,心已经伤得千疮百孔,早已寂灭干瘪了;一个睡着,心却跳动得厉害,虽然遭遇过种种压力和重重阻碍,但对未来的生活抱有希望,心是鲜活的,虽然也有不少裂痕,但始终没有破裂得不可弥合。音乐是舒缓和幽静的,但两人的心却是焦躁慌乱的,董得龙遇见许凤灵仿佛阴雨天看到了一丝阳光,也像干涸的河床看到了倾泻而来的波涛;许凤灵虽然逃离了现实,但对罗冲是那样的眷恋和不舍,虽然中间有不少阻碍和障碍,但只是晴天白日里遗留不多的云彩,很快会被疾风劲风吹散干净。生活环境和个人地位是不一样不协调的,董得龙身兼数职,一方面是兰之心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一方面还是旅游局主持全面全盘工作的副局长,基本跟局长差不多了,只是职务叫法上的差别,实质上想的做的都是局长应该干的事,优越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注定与众不同,变得有格调有情趣,见过大世面,知道很多事,社会经历和生活经历比常人丰富殷实;许凤灵作为农家丫头,虽然跑动跑西做过几单生意,但都是小打小闹,和街边摊贩没什么大的区别,穿戴化妆都很简约朴素,骨子里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怎么打扮怎么掩盖,旁人一眼就能瞧出她的出身来历,见识少,阅历少,但能力却是异常突出,从小跟父亲学做药材生意,头脑灵光,能说会道,机灵能干,又和其他村里女孩子反差很大。几年的分离和遗忘,已经听不出董得龙的声音了,换做以前只要董得龙吹口气都能猜得出是他的,但现在却麻木和淡忘了,把心思都用在了罗冲身上,举手投足都是罗冲的音容笑貌,仿佛跟董得龙永远画上了句号,不想再跟他有什么联系了。但造化弄人,由不得不信。 董得龙这次前来许家村,是因为巴茭县公安局找上门来,现场质问那张卡是不是他亲手给刘萍的,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和刘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送钱给她,里面存了多少钱,在哪里什么时候,等等细节,统统都核实盘问了一遍。结果,董得龙回答得头头是道,基本和掌握到的情况一致,才将银行卡返还给了他,说是联系不上刘萍和许平海任意一个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明明说了密码,为什么反被银行盯上扣下?留下电话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难道不想要还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带着这些疑问,董得龙亲自开车来许家村掌握了解情况,顺便把现金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存在银行还是留在家里,送出去的东西突然又回到手里,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不是他们不愿意接受馈赠,就是还不能原谅以前淡忘没来往的事,反正哪里出了问题,要亲自去查探解决,这样才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董得龙抱着这样的想法去了许家村,结果还没到村子,就偶然遇到了许凤灵,这是天意,也是巧合。如果许凤灵走岔路或者不上车,董得龙很难再见到她,或许一辈子也见不到。如果董得龙单方面撞见也等于没见到一样,因为不认识不记得,但这次是面对面,只是许凤灵没有认出发觉是他而已。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叫什么名字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车子驶进嘈杂拥挤的市区,速度减少许多,方向变换增多,走走停停,左拐右拐,慢慢摇醒了昏睡超过一小时的许凤灵。“到哪儿了?”一阵慵懒的声音响起。 董得龙看了一眼已经睡醒的许凤灵,有些紧张,“枫林北路,你家住哪?” 许凤灵揉着睡眼,还在愣怔,好像没睡醒被突然吵醒烦躁一样,声音有些大,态度不是很友好,“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说地址我送你过去,耽误不了几分钟!”董得龙讨好似的说。 许凤灵顿时感觉这人有些奇怪和讨厌,说了要下车,偏要问地址,这样私密的信息能随便透露吗?况且又不是熟人,让一个大男人送过去被人看到又会说不清的,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很好奇这人到底长什么样,上了别人的车还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呢?真有些滑稽可笑,急忙翻看衣物,发现一切都还整齐完好,应该没有在熟睡之际触碰和偷看过,但总觉得缺少什么东西,迅速扭头看了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真有些吃不消和受不了了,这不是那个谁吗?他怎么长这样老成呢?应该不是吧?才不见几年怎么会变得这样沧桑和成熟,那时的他还幼稚憨厚,动不动就脸红,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中年模样的大男人了?应该不是他,绝对不是他,他不可能开得起这样豪华的车,不可能这样成功和高雅,肯定是认错人了,或者碰到了模样相像的别人了了,不行我得好好看看,可能一时眼花没看清。她又揉了揉眼睛,直接转过身子,面对面盯着董得龙细看,又感觉眼花再揉了揉眼睛,反复观察打量,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贵姓啊?”说完又后悔了,问他这些干什么,他姓什么跟自己有毛关系,肯定不是他,如果就是为什么认出自己,为什么几年之间都不来找找,或者打电话问问,如果是他肯定会主动联系见面或者直接避而不见,不会这样淡定自若心如止水的,问了也就问了吧,反正听了也会忘记,就算是礼节礼貌上的考虑多问了一句,没必要紧张,不就是一个名字的问题吗?所以,许凤灵漫不经心地等待他的回答,甚至有些耐不住性子要直接说再见了。 “免贵姓董,姑娘你呢?”董得龙客气回答,习惯性地反问了一句。 许凤灵听到这个“董”字,有些紧张不安了,但随即又按下去紧张的情绪了,想姓董的人多了去了,不说一亿也有一千万,怎么能那样巧合呢?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没必要这样紧张和惶恐,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不会假装不认识还这样坦然自若,肯定会紧张得要死,或者根本不会载运到这里来,再或者根本就不会露面搭话。 “叫什么名字呢?”许凤灵双手捂脸,极力掩饰脸上的残留不多的血痕,等待谜底的最终揭晓,以此来彻底打消怀疑的念头,但这是从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了,只是假装不信而已,要知道姓董而且活动在临南范围的并不多,董得龙也完全有能力买得起开得起豪车,再加上模样相像,只是消瘦和沧桑了些,其它的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不会这样巧合,天下也没这么多的巧合,况且看得出来他有些莫名的紧张和慌乱,可能已经假装不下去支持不下去了,八成就是他,这点是可以大体肯定和断定的。但意识当中接受不了这样突然的事实,更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分别多年各有生活的两个旧情人突然又偶遇在一起,一个假装不认识,一个假装不相信,这是多大的尴尬和笑话呢? “董得龙,董卓的董,获得的得,龙王的龙。你叫什么呢?”董得龙怕她记不下记错了,不厌其烦地解释描述,还不忘询问人家女孩的名字,看来真是动心有好感了。 许凤灵变得激动和紧张了,再也坐不住和沉不住了,急忙追问:“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他就是董得龙了,是原来耳鬓厮磨过的老相识老相好了,只是嘴上不肯相信而已。 董得龙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和不正常,从许凤灵看他的眼神就能得到答案,这人认识自己,而且还能熟悉的样子,可能是失忆之前的哪个朋友同学,反正有些关系,不然不会紧盯着细看,好像带着透视眼镜一样,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遍又一遍地扫描,如果不认识,作为一个女孩子这样看陌生男人,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曾经认识,但她是谁呢?一时想破脑袋也没有答案,想不出她到底是谁?是同学还是朋友?不,难道她就是许家村的许凤灵?不会吧?如果是她肯定不会坐我的车,打死我都嫌迟呢!不可能是她!绝对不会是她!我辜负了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见过面,已经对我恨之入骨咬牙切齿了,不可能还这样友善和冷静,况且她结婚的事情没听她母亲提起,只说最近正在张罗婚事,还拍婚纱照了,不会这样快结婚的,这才过去几天呢?况且即将结婚的人怎么会挨打逃跑呢?幸福还来不及呢?这样看来,的确不是她,肯定是哪个同学或者同事朋友了,认识我很正常,做出这副惊讶的神情也很正常,因为我失忆过,不记得原来的所有事情了,所以她才会这样惊奇和生气,应该就是这样的。 “董――得――龙,董是董卓的董,得是得到的得,龙是龙飞凤舞的龙,那你呢?”董得龙一个字一个字地顿开了说,怕她听不清记错了。 许凤灵已经坐立不安了,急忙喊叫:“快停车,我要下车,快停下,听到了没有?”神情慌乱,脸红心跳,着急完分地催促责骂。 董得龙被她搅乱了心神,急忙收起思绪,快速扫了一眼路况,十分生气地说:“别闹,这是直行车道,两边都有监控,不容许停车的,违反交规是要罚款300扣6分的,等到了下一个路口,我再停车,现在不要干扰我!会出事故的!” “我不管,就是要下车,现在就要下车,快停下,罚款我给,这些钱够了吧,停下,我要下去,不然我喊非礼了啊!”许凤灵心里慌乱不堪,根本等不了一秒钟,和他待一秒就有一秒的尴尬和慌乱,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再不下车逃走,恐怕会心跳过快死在车上,这种感觉已经很少有了,那种心乱如麻百虫撕咬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根本等不到下一个路口,如果能跳下车就绝不会犹豫,会奋不顾身跳下去逃走的。 董得龙不敢拿生命开玩笑,车流如潮的单行道上突然停车下人,追尾肯定是免不了的,而且这里路况很好,车速都很快,突然停下来,不是两辆车追尾的事情,而是几辆十几辆车连续追尾的特大交通事故,是会死人判刑的,并不是罚款扣分这样简单直接,这点上,根本不能由着她胡乱,就算遭受辱骂和责骂也不能听她的话,要对别人的生命负责,更要对车后长龙一样的车队负责,所以神情马上变得严肃和认真起来,脸色乌黑,神情紧张,“这里不能停车,会造成追尾事故,会死很多人的,你再忍忍,等到了宽阔地带我再停车,先不要干扰我开车!” 许凤灵扭头看了一下后面,确实排起了长龙,单行道,不能停车,时速不能低于六十,车速都快,真的不能停车,如果停下的确会追尾,肯定会酿成很严重的车祸事故,不是耍着玩和闹着玩的。“那你快点,到了下个路口我要下车,不能再往前走了!” 董得龙放松下来,看着前方,想起还没问到她的名字,插了一嘴:“姑娘,还没告诉你的名字呢?” 许凤灵哼了一声,扭头望向窗外,根本不想也不敢理他,没有了声音。 “你认识我么?我怎么没见过你呢?看你的眼神好像跟我很熟似的,难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和熟悉吗?”董得龙又问。 许凤灵感觉这人很奇怪,好像很会演戏一样,明知都在装,还表现得温文尔雅坦然自若,好像根本不认识没见过一样,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呢?如果这样的人上了荧幕舞台不火都很难得,表情神态都是那样的无辜和自然,根本没有表情变化和情绪波动,真能装,真会演。“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你敢对天发誓吗?你的演技可以当中国影帝了,没人能比得了你的演技和厚脸皮了!” 董得龙听不明白,但能感觉出她非常生气,好像认不出就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和不敬一样,难为她这样记恨和埋汰,但想想,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人,根本没一点印象,怎么能说是假装和演戏的呢?不认识就不认识,干吗要伪装和演戏呢?“我真的没见过你,之前我失忆过,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你可能是我曾经的同学或者朋友,但很抱歉真的记不清认不出了,我没有伪装也没有演戏,确实不认识没见过,我见对天对神灵发誓,我确实想不起在哪见过你,之前都有什么样的关系,什么名字,怎么认识的,经历过什么,后来怎么了,这些问题统统记不起来,你相信也好怀疑也罢,我真的记不清想不起了。就算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只能听你说或者听别人说过去的事情,自己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情的!” 许凤灵突然想起很早以前蒋逸琳说漏过这么一句,只是忘了她当时怎么说的,说的是谁,反正模糊记得说有人失忆了,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他,见他认真严肃的样子,已经相信**分了,但不能原谅这几年离奇失踪后来又结婚离婚再结婚的疯狂肮脏经历,有些厌恶和反感,就算以前有很深的感情,经过几年的淡化和稀释,早已所剩无几,甚至可以说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怨恨和埋怨,还有深深的遗憾和伤感,根本没留下任何想念、挂念和怀念的成分。“算了吧,不记得就不记得,说了也是白说,你知道了也会忘记,不知道也好一些,反正你都忘记以前的所有事情了,记起我也没什么意思,不说了,都过去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还是当作陌生人吧!” 董得龙有意无意地问:“怎么这么多感慨啊?难道以前我们关系很好非常了解吗?” 许凤灵想了一阵,大概过了十几秒,才淡淡地说:“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是有多深多熟,我很羡慕你有失忆的经历,能忘掉以前很多不开心的事,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如果世上真有失忆的药物,我甘愿花掉所有积蓄来买来吃,帮我忘掉不愉快很想忘的记忆。做人真是难啊,不能忘记过去的伤痛,还要继续忍受现在的痛楚,又要面对未知的命运和将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真的很想知道,或许我们之前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呢!告诉和你曾经的往事吧!”董得龙越来越好奇和她以前的种种记忆,很想知道和她一起经历过什么,曾经都发生过什么事,哪些是伤心的,哪些是高兴的,只要是以前曾经有过的记忆,他都很想知道,只是没人愿意全部告诉这些过往,所以都很好奇和激动。 许凤灵想了想,还是不想告诉他,虽然已经没什么关系和交集了,但还是不想回到过去痛苦的记忆里,很想忘记和他的一切,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连和纠葛,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单纯简单的自己,不想因为过去而变得多愁善感和郁郁寡欢,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算了,你就不要问了,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没什么过多的交往和紧密的联系,只是偶尔打过几次招呼而已,其实和大部分陌生路人一样,没什么可回忆和追忆的,好了,前面路口停车,我要下车,这些钱你拿着,谢谢你开车送我过来。” 董得龙把车停下来,认真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我们还会见面的,我相信缘分,很准的!你信不信缘分这个东西呢?” 许凤灵莞尔一笑,下车了。 董得龙迅速拿笔在纸币背后写上了三个字,然后折叠起来,跳下车,快速追赶过去,“既然是曾经的好朋友,这点钱你拿着,算是对我忘记故友的小小惩罚吧!呵呵……再见,朋友!”说完,迅速把折叠起来的一沓纸币硬塞到她手中,快速抽身开车“逃跑”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下不了决心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站在原地纳闷,以为他还想纠缠一下,没想到突然仓皇出逃了,真是变得难以捉摸了。多年不见,还是那样毛手毛脚、慌里慌张,哪里成熟了?根本就是伪装起来的深沉和稳重,骨子里还是大男孩都有的稚气未脱。观望愣怔了一会,慢慢展开褶皱成一团的纸币,想打的回到住处,好好回忆一下今天发生过的事。但最里面一张百元纸币上显现出大大的粗粗的三个字,是董得龙的笔迹,还是没有变化,横竖撇捺都是苍劲有力、浑厚有劲,“对不起”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和震撼了她的心,这代表什么?这又说明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和巧合,还来得适应刚才的巧遇,又要适应这三个字带来的刺痛和灼伤。他的意思很明显,许凤灵也很看得懂猜得到。 “对不起”这三个字充分说明董得龙猜到是她了,只是不敢面对才写下这沉重的负罪感仓皇出逃,也充分说明他知道曾经的一切过往,只是没有勇气和胆量去面对和承担,而是选择了逃避和回避,这应该都是他母亲和蒋逸琳告诉他的。为什么不来找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因为当时失忆随后又突然掉进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随后又陷入重重的绯闻而自甘堕落,一直以来没有脸面和勇气来面对和解释,接二连三地犯错最后连解释和面对的资格都没有了。随后打听和了解到她已经有了正常的生活事业和完美的恋爱关系,最后已经不敢去打扰和骚扰了。 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他们两个很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和碰不到,更不会认出对方而写下负罪累累的三个字,虽然字少,但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至少他能承认和知错了,也敢面对现实表达内心了。 这三个字对于许凤灵内心所造成的影响,可以做个简单比喻,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块巨大的石头,顿时激起千层波澜,也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影响。还可以这么比喻,烈日当空,暴晒万物,顿时空中出现电闪雷鸣,顷刻间大雨瓢泼、翻江倒海,也就是晴天霹雳当头棒喝的感觉和感受。 虽然,几年前,许凤灵主动中断了与董得龙的联系交往,但内心隐秘处还留有董得龙的栖身之地,虽说对他的事不主动打听和了解,但只要是涉及到他的一些传闻和议论,总会想方设法偷偷打听清楚。董得龙确实没见过许凤灵,但许凤灵时常见过他,不管是在临南市电视台新闻报道和专题采访节目里,还是在小溪村的角角落落和报纸杂志的封面上,都留有他的身影,想不知道都难,想不看到都难,虽然不是同一个县的,但他的影响已超过了县的阻隔,不管是哪个景点开业还是哪个酒店开张,或者哪个工程奠基还是哪个项目落地,处处都有他的身影和发言,不管是作为特邀嘉宾还是神秘专家,都是拐着弯地请他过去撑场面撑面子,或许也还有深层次的合作关系,这点许凤灵猜不透,但感觉就是那样,只要是和旅游招商沾点边的,他都会参加都会露面发言。所以,在许凤灵的生活中,从不缺少董得龙的身影,只是不想再提起那段往事而徒增伤悲罢了,对他的事一直都很关注都很了解,对他并不陌生、并不生疏。但只是单方面观察了解,从未当面细看和交谈,所以正当遇到本人就感觉很突然很震撼,这和电视上、报纸上看到的感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看到本人感觉更强烈更震撼一些。怎么说呢?董得龙在许凤灵心里,始终是个矛盾的存在。一方面当年的关系早就不复存在了,一直以来人家风光无限、步步高升,从来都是公众视野当中争论和议论的焦点,两人形同陌路、互不联系,之前的种种回忆已经风轻云淡了;另一方面,感情的田地容不得荒芜,很快被罗冲占据填充,久而久之淡化了对董得龙的关注和等待了,要说之前那段时间是赌气等待阶段,那么后来一直到现在就是逐渐接受另一段感情,也就是真心对待和罗冲感情的阶段了。这两个阶段之间,许凤灵徘徊过犹豫过,更挣扎过后悔过,但最后只剩下无奈和迁就了。 说到罗冲,不得不提一下。这个人善于伪装,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出生在富贵家庭,过了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生活,直到发生家庭变故才有所警醒和收敛,但本性未曾得到彻底改变。不管是和刘振华设计诱导蒋逸琳,还是跟蒙娜丽莎女老板苟且,始终暴露出卑鄙下流的一面。自从和刘振华闹翻分道扬镳去了南方,在酒店过着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沉沦堕落生活,学得更加花哨和浪荡了。当遇到纯真幼稚的许凤灵,他还是动起了歪心眼,打着在高档酒店有日进斗金好工作的旗号,穿金戴银,豪车代步,巧言令色,挥金如土,很快抓住了她单纯简单的弱点,开始玩起来用惯和用烂的泡妞技巧,专检好听爱听的说,专挑好的贵的买,一下子迷惑住了她的心。刚回到临南那会,许凤灵还沉浸在了甜蜜的谎言里,但随着时间消逝,她渐渐怀疑和后悔了。 罗冲的凶残和丑恶面目开始显现,越来越明显和厉害了。没钱花的时候,罗冲会跟许凤灵讨要,完了,又撺掇跟她父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索要,但从不外出找工作挣钱,懒惰是他的本性之一。房间脏了,饭做迟了,没钱交房租了,等等,只要遇到困难问题,第一个就会先想到许凤灵,埋怨没有打扫卫生、做饭刷碗,更不会外出挣钱回来,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她身上,仿佛他只是客人,这些事情根本和他没关系一样,但这只是埋怨和牢骚的层次上,缺失责任是他的本性之二。许凤灵也是抽空来市区,平时大多在田间地头,如果哪天回来晚了或者起床迟了,又或者一段时间没下来做饭搞卫生,罗冲变脸就像下雷雨一样,阴晴只在瞬间,如果许凤灵当面解释,免不了挨一顿好打,轻则扇几个耳光,重则拳脚相加,残暴是他的本性之三。每当许凤灵回到临南市区,总有几双眼睛跟随,罗冲更是勤快无比,像做过亏心事一样,百般关爱和讨好,又是买花又是看电影的,还说好多贴心暖人的情话,让许凤灵淡忘了曾经的拳打脚踢和恶语相向,但只要提出要走,脸色马上陡变难看,各种依靠各种埋怨顿时充满房间,说什么手头又紧了,房租该交了,能不能再留一段时间搞搞家务做做饭,如果不答应恶语出来了,打骂出来了,各种侮辱人格的话也出来了,善变是他的本性之四。还有传言流到许凤灵耳朵里,说罗冲经常出入高档场所,酒吧、酒店、桑拿洗浴中心、棋牌室……她怀疑给他的钱都扔进无底洞了,但罗冲却说男人没有交际等于困兽,得接触方方面面的人,以前也是做这个发家的,现在搞搞关系,以后能发展提升得快一些,最近在找工作,已经有方向和意向了,就这样许凤灵又一次轻信了,说什么找工作,其实都是吃喝嫖赌抽,把许凤灵留给他的生活费全塞进去,还远远不够,又欠下一屁股外债,但这些情况许凤灵不知情,浪荡是他的本性之五。越到后面,许凤灵越怀疑,因为前天刚给他的生活费,今天就花光了,还让她从家里张口要,还让多要一些,说是为了打点关系好找工作,等发了工资一起还回去,但每次问起工作进展的时候,他总是遮遮掩掩支支吾吾,要么说领导出差还没回来,要么说公司还没腾出经理岗位,每次都是这两种说法,交替轮流拖延敷衍。许凤灵明白了,她不是找男主,而是找债主,不是找老公,而是找老赖。每当许凤灵犹豫徘徊的时候,他总能油嘴滑舌说服她放弃分手离开的念头,总说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现在是潜力股,只要拿到经理职位,瞬间变有钱有地位的人了,到时候在市区买一栋别墅,把许天寿和刘萍接下来,一起过美满幸福的日子,还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一样疼爱,男的教电脑,女的教钢琴,总之都要好好培养,现在正是爬坡过坎的艰难阶段,找一份像样点的工作并不容易,给他的那些钱全都用到打点关系和宴请招待上了,并没有挥霍浪费,一分都没有,至于冲动打骂也是爱她在意她的表现,不打不骂就是不在乎不在意,但发誓以后不再那样做了,会一心一意对待疼爱,让她过一般女人过不上的富足优雅生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工作也行,跑跑步,美美容,旅旅游,逛逛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把赚来的钱都交给她调配使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愿意和高兴。虽然,许凤灵听多听烦了这样的花言巧语,但因为是他辞掉高薪体面工作跟随到这边来的,以前也待她很好,等等,这些原因,她始终下不了决心,一直到现在还对他不离不弃、死心塌地。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送你到村口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在街头来来回回信步走了一阵,才回了住处。房间空荡荡的,罗冲没有下来。锁上大门,拉起窗帘,许凤灵一头趴倒在狭的单人床上。回想起了中午在家的事,眼泪不知不觉滚落下来,又开始抽泣哽咽了。想到母亲狠毒的抽打和蛮横的话语,还有罗冲的懦弱和胆,这段感情还能走多远?还有结果吗?这两个问题萦绕在脑海始终不肯散去。 刘萍的奚落和埋怨深深刺痛了许凤灵敏感的神经,而罗冲又一再地沉默和妥协,不求上进,不学无术,接近三年时间,还没找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整在外面游手好闲骗吃骗喝,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和追求的吗?答案是否定的。想到与罗冲的种种往事,她怀疑和犹豫了。罗冲习惯了富贵人家骄奢淫逸、挥金如土的生活,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已经脱掉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和这样的人生活下去最后的结局不难想到,终日会为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的家庭琐事吵吵闹闹、没完没了,即便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他有家暴倾向,这是最不能忍受和想象的,从到大,父母都没舍得碰一下,可他已经动过手了,还不是一次两次那么克制,脾气暴躁,十足典型的窝里横,外面放不出响亮一些的屁,在家就是坐等靠要的大老爷,房租,水电费,暖气费,电视费,生活费,哪样能摆平?倒挂都掉不下一枚硬币,一到外面大吃大喝、进出酒店,一次次挑战着许凤灵所能承受的底线和敏感脆弱的神经。之所以从许家村逃跑出来而又不敢回头,就是害怕再回到谎言和唾骂充斥交织的漩涡里,不敢再去面对那种焦躁无助的现实。但对于未来,许凤灵没有方向和头绪,现在就想逃避远离,但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在床上趴了一阵,见罗冲还没追赶过来,有些失落和着急,拨通了电话,但已经关机了。想了想大概是赌气关掉了,但还是不放心家里面的情况,拨通了许平海的电话,结果还是关机。问不到家里的情况,走得又这样急切和决绝,身后还追赶着母亲和罗冲,到底最后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越想越不放心,越想越有些后悔,不该走这么急这么冲动,如果他们两个起了争执,会让村里人看笑话,也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不行得回去看看,回去好好解释一番,会取得母亲谅解的,不能逃避现实,就算不想跟罗冲在一起,也不能抛下母亲不管,不能再让她担心受罪了,一定要赶回家好好劝劝,如果可能要跟罗冲清楚,不能再这样逃避躲避下去,否则于事无补的同时还会跟母亲闹得更僵,不能不考虑父母的态度,只要罗冲能收敛心性踏实一些,再给一次机会,如果还这样游手好闲不求上进一定要分手,不能再这样迷迷糊糊耽搁下去,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董得龙开车走后,想想不太放心,绕了一大圈,又开回离许凤灵下车位置不远的地方,坐在车上等待观望,见她犹豫徘徊的样子,感觉幸亏没走掉来的正是时候。 许凤灵拎包急匆匆走出来,很着急慌张的样子,步伐凌乱,神情慌乱,沿着街道上下观望,期待出租车的到来。但这里地处市郊,区和住户又不多,没多少出租车过来,就算有也是打着“有客”的标识,想打的没那么容易。 董得龙一直追踪许凤灵来到区门口,但没有跟随进去,而是停车等在路边,虽然不敢确定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但不知怎的就是想等等看看,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许凤灵没记下车牌和样式,看不出路边停着的就是董得龙的丰田越野车。径直沿街走来,心里有事没空东瞅西看,只想打的包车去许家村。 能看得出来,许凤灵想要拦车去什么地方,目光总是盯着载有客人的出租车,每经过一辆,就伸手示意,但始终没有空车经过。 董得龙开车追了上去,速度很慢,打着双闪。等到靠上去的时候,他探头朝紧张兮兮的许凤灵喊了一声,“想去哪里我送你!” 许凤灵以为碰到黑车或者别人看错了,没听出来是董得龙的声音,急忙转身看过来,等确定是他,才又慌乱失措起来,双手不知放哪里合适,一下握着包,一下挎起包,有些自惭形秽的举止和神情。 “怎么你也失忆了?快上来!”董得龙笑着打趣破解尴尬。 许凤灵站在原地,开始犹豫,不时观望街道上下,着心口不一的谎话,“你才失忆了呢?你走吧,我随便转转,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不用坐车的。” 董得龙有些尴尬,但又忍不住:“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想不到!快上来,这里没出租车,打车也要到繁华一些的地段,这里属于郊区,基本没人没车!” 许凤灵听到这话,感觉什么时候听过,还是他过的,只是一时之间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感觉很熟悉,对了,是在分手的前几,兜涧,走之前还背过一段路呢,难道他是故意的?是想起曾经的事了吗?思绪一下汇聚到之前的那段往事里,急忙追问:“去哪里?是兜涧吗?” 董得龙哈哈大笑,感觉很意外。兜涧那么远,现在出发黑之前不一定能赶到,再那里早开发建设成旅游景区了,名字不叫兜涧,而叫荒地老,况且她刚和家人闹了别扭,怎么想到去那么远的地方,黑灯瞎火根本没什么意思,有些奇怪疑惑地:“那里白才好玩好看呢,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没什么意思的,路途遥远,黑才能赶到,你要是想去,明可以带你过去看看,现在真不想去。” “哦,那就算了,你去过那里吗?有没有见过瀑布溶洞和然温泉?”许凤灵有些不相信,继续试探追问。 董得龙沉思了一阵,有些犯难地:“之前听有,但没见过,可能被改造了吧?” 许凤灵渐渐相信他确实忘记了以前的所有往事,前几才泡过那里的温泉,钻过那里的溶洞,还照了很多相片,现在他却被改造过没看见,这足以明他真忘了以前的事,如果没有失忆,不可能忘掉那么重要的时刻,分手前度过最美好的第一,应该会铭记一生的,可他却没听过没见过。董得龙的确去过,但当临时有事返回县城,错过了领略大好风景的机会,后来想去但始终没去成,所以对这些东西只听过但没亲眼见识过。 “那你想带我去哪里?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地方啊?”许凤灵不禁好奇起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了你就感觉不一样了。”董得龙神秘地。 “算了,我还有事,等有机会再,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许凤灵的思绪立即回到现实,转身低头往前走了。 “哎,你先上车,我知道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这里真的没车,相信我没骗你的!”董得龙探头喊叫起来。 “我想去哪里?”许凤灵扭头反问。 “上车吧,你骗不了我的,去你家的路我熟悉,这车也适合爬坡上山,快走吧!”董得龙肯定地。 “你为什么这样确定?”许凤灵掩饰紧张,没好气地追问。 “反正我能感觉得到,你很想再回去看看,对那里放心不下,快上车,迟了就不好了,反正我正好有事也要过去,你不去,我还得一个人上去,也好顺路送你一程!”董得龙了实话,但那张卡的事不想现在破,只想给刘萍,让她考虑怎么分配和使用,也是考虑到许凤灵绝不会接收的缘故,所以还要上去亲自送给刘萍。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过去看看,许凤灵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是出于不太放心的考虑。 “你去谁家呢?要干什么去啊?”许凤灵越来越觉得他很神秘,突然想起来他原本就是朝许家村去的,只是中途又折返回来,时间已经到了午后,这样急匆匆赶过去,到底为了什么大事。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的确有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你突然拦截,我早就办妥了,不过现在赶回去也完全来得及,没耽误什么事。你别再犹豫了,有什么好害怕的,能安全带你下来,还不能安全送你上去了?快来,我要走了,不然晚了走夜路会很危险的!”董得龙故意催促。 许凤灵又开始犹豫了,坐他的车,会有很多麻烦和问题的。一是罗冲和父母见了肯定不好解释,不定会闹更大的误会。二是坐这样豪华的车进村,会被村里人三道四的,难听的话都会散播出来,到时候受罪的还是父母。三是一路肯定没话,气氛尴尬,空气沉闷,确实没多少共同话题。经过再三考虑,许凤灵决定还是自己打的过去,不想坐董得龙进村。“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就好。” 董得龙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直截了当地:“你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呢?我送你到村口,你自己走回家,我去找人办事,各不打扰,一切麻烦不都没有了吗?” 许凤灵脸红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被他先想到了呢?有些尴尬地问:“那你能保证送到村口就一定会停下让我自己走回去吗?” 董得龙笑了笑,:“我保证,我和你又不同路,跟你回家能有好果子吃吗?放心吧,你想到的我都已经想到了,你担心的问题统统不存在,不要犹豫,赶紧上车出发!” 许凤灵的脸又红了,这才放心过来,开门跳上了车。董得龙等她绑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奔向了许家村。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三十章 确实是这样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刚开始,两人都没说话。董得龙专心开车,许凤灵眯着眼睛装睡。但出了市区,董得龙来了兴致,打开了话匣,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这几年过的好吗?”董得龙红着脸紧张地问。 许凤灵害怕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原本以为可以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回村子,什么都不会发生,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但又不想说话,只得眯着眼睛继续装睡,希望能拖延回避过去。 董得龙知道她在装睡,眼睛不时在动,气息有些紊乱和粗重,和熟睡时匀称的呼吸完全不一样,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从村里跑出来?被谁欺负了吗?” 许凤灵没脸回答,也不想说这些,继续装睡,心里暗骂不已,“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我的事你能管得了吗?有什么资格管我的私事?如果你这样好奇为什么一直消失不见?还有脸问这问那,快闭嘴吧!” 董得龙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推她,又说:“别装睡了,我在问你话呢!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也没必要这样啊!” 许凤灵不好意思再装睡了,既然话都说开了,再逃避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没必要装在心里,反正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说开也无妨。理了理头发,坐直了身体,神情变得忧郁和惆怅起来,“你还好意思问这些?当初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呢?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很得意?现在想起来承认和面对,是不是有些滑稽和可笑呢?” 面对许凤灵连珠炮似的责难,董得龙渐渐变得被动和语塞了,表情同样沉重难看起来,“对于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失忆之后经历过许多事,估计你也听说了,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对于从未联系寻找过你,我很愧疚,但也有我的苦衷,你很难体会,说出来也没多少意思。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可能是没有缘分或者我没有那种福气。所以,失去你我一直很遗憾和内疚,以前后悔过也失落过,但现在我都彻底想通和释然了,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是天意不让我们在一起。今天能再遇到你,我很高兴也很意外,你没有否认和逃避我很安慰。谢谢你,对我这样宽容,我确实辜负了你,耽误和伤害过你,对不起,请原谅我。” 许凤灵曾经遭受过的委屈随着泪水一下涌现出来,看着董得龙,痛苦难受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等了你整整两年,可你却逃了我五年多,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可这是对不起三个字能弥补和偿还了的吗?你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我找过你见过你等着你,可你呢?你的良心呢?你的命还都是我们家两次救下的,可你呢?有主动来看望过我爸妈吗?你无耻卑鄙,你薄情寡义!如果这次没撞见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来许家村,一辈子不见我爸妈?你说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些只不过是你忘恩负义和花心贪财好色的借口!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去没去过小兜涧,因为那里是我们分手倒数第三天,你忘了,可我没忘!你当时就说过,想带我去一个好地方会给惊喜,今天我却天真地以为你还记得那段难忘的经历,但你却说没见过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你失忆我相信,但当别人告诉你许家村还有个许凤灵时,你的良心跑哪里去了?不会来找我吗?是不敢还是不想?亏我还整天观看着你的新闻报道和记者采访,你真没良心,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真后悔救了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余阿姨肯定说过,你是不是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你没去卫生院或者县医院问问吗?当时没人肯收留救治你,是我拼死救下的你,可到头来一句感谢的话都没再听到,你说对得起谁?是我还是我爸妈,又或者是张紫菡和兰潇?你是舒坦了,天天上电视,天天坐豪车,你有没有想过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父母对我是怎样的看法和态度?亏我不停维护和袒护你,可你向爸妈证明我是对的了吗?没有,你一次也没有,根本没有露面,爸妈当时对我心灰意冷形同陌路都是你害的!这些情况你或许能打听和了解得到,你有管过我的死活吗?没有,一次都没有,你当了一次新郎还不够,又当了一次,你知道外面人是怎么说你的吗?都说你是白眼狼伪君子,专挑白富美上,玩了一个又一个!你到底怎么了?以前认识的你不是这样子的!后来的你越来越不像话,攀附权贵,甘当富婆包养的小白脸,这些事真难想象是你做的。算了,你的事我不想多说,也没资格说三道四,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诫你,如果你还有些良心,就请在百忙之中抽空去看看我爸妈,不要为了我而勉强,就当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去探望感谢一下,这样别人不能再说你什么,你以后的路也能走得宽敞平坦一些!知恩图报、有情有义,这样的人才是我值得依靠和托付终生的人,可你不是,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话好说,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免得让人反感和痛恨!” 董得龙沉默了,原来嘻嘻哈哈的表情不在了,心情沉重,没想到会伤她这样深,原以为她有了结婚对象已经想开和淡忘了以前的事,但现在看来,一点都没有,心里满满的都是怨恨埋怨,一直没有忘却和释怀,一直埋在心底记在心里。“凤灵,对不起,我确实没想这么多,不知道伤你这样深,你说什么都合适,我完全认同和接受,是我淡忘了一些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我全部接受。” 许凤灵叹了一口气,再也不想说什么了,抬头看着前方,表情忧郁和苦闷。 董得龙暂时没再说话,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但感觉这时说出来就像是在故意找借口和有意辩解,就算说出来她也难以相信。但心里开始回想许凤灵刚才说过的话,渐渐无语了。她说的一点不错,没有感恩的心,就算有,也很淡很淡。拿张远宏来说,对他有提携引荐之恩,但自从张紫菡出了事,瞬间中断了与张远宏和邬敏丽两人的联系,把他们当“仇人”一样对待,当张远宏被纪委检察院紧盯追查的时候,有时心里还在偷笑和得意,当他突然落马下台的时候还独自多喝几杯表示“祝贺”。当得知许家对他有救命之恩时,为了逃避跟许凤灵见面,始终没有行动和表示,直到被蒋逸琳告诫和提醒时才硬着头皮前来探望答谢;许凤灵对他有天大的恩情,一次在家,一次在卫生院,两次都在生死边缘,卫生院那次还是她舍命相救的结果,但因为做了愧对和辜负于她的事情,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和答谢。蒋家也对他有非常深厚的恩情,但还是辜负了蒋逸琳的一片心意,对于她的父母至今没有印象。还有许多帮助过和正在帮的人,对他们都没多少印象和感情。对于薄情寡义,他也认了,确实是这样。对蒋逸琳的追求始终不敢做出大胆而又勇敢的承诺;对许凤灵更多的是愧疚和内疚,缺乏记忆,始终感觉空洞乏力;不说张紫菡了,那是没有感情的阴谋和诡计,是圈套也是借口,但对于她的父母确实做得有些过分,原本有能力减轻张远宏的一些罪刑,只要开口就能成事,但因为张紫菡的事而深感厌恶和不耻,始终没有出手相救,否则也不会落得双开的下场,随便给个警告和记过处分也能蒙混过关,但他没有,对于邬敏丽也是这样的初衷和态度,当她接受不了张远宏被双开的结果郁郁而终的时候,他没去看望和劝慰,而是做了路人和旁观者,完全忘了当时无家可归被他们一家收留入赘解决吃住问题的一段恩情,总之,对于张家人,怨恨和记恨完全盖过了恩情和温情,当作仇人一样看待和对待了。对于兰潇,还算有情有义,但始终追查不出她离奇聋哑快速离世的真相,在这一点上,有愧于她的在天之灵和泉下有知了。 而此时的许凤灵心里并不平静,处处充满矛盾。在没接触到董得龙之前,对于他和他的一些事,就当是普通领导的花边新闻和生活轶事,但在面对面说开以前往事的时候,心里有太多平添进来的情感和感受。对于他,更多的是抱怨和埋怨,也有不少的遗憾和同情,但更有莫名增添进来的期许和等待,还有不少同情和向往,总之很复杂很混杂,说不清哪个成分更多一些。面对罗冲的不求上进和坐等靠要,许凤灵不自觉地开始衡量和对比,但不管在哪个方面,董得龙都很出色和出彩。董得龙事业有成,品味高雅,对于感情也很专一投入,没有暴力倾向,为人和善,光明磊落,样貌出众。但罗冲一事无成还不求上进,窝里横,实施家暴,花心放荡,挥金如土,低俗恶俗。其实,在许凤灵心里,早就原谅了董得龙,现在对他只是抱怨和嘴上不依不饶。失忆的事,张家人的威逼利诱,兰潇的投怀送抱,等等,反正她就是这样猜测的,也是渐渐证实了的,对于董得龙一次次的迷失和堕落,她只是报以抱怨和遗憾,而渐渐看清看懂,不再责怪介意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这人又是谁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正当许凤灵迷迷糊糊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被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生气地责怪:“董得龙,你怎么回事?想要吓死我么?能不能说一声再停?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董得龙发现了异状,突然踩下刹车,没注意快要昏睡过去的许凤灵,急忙解释:“没,对不起,前面有人躺在水沟里,一只脚露在外面,是不是死了啊?我先下去看看,你坐着别动!”说完,准备下车探查究竟,但被许凤灵拦下,“就你好心,报警就是了,下去万一遇上碰瓷的怎么办?快别傻了,赶紧打电话报警,待着别动!”说完,跟随董得龙的眼神望前方看过去,确实有人躺在水沟里,一只鞋还撒落在路中间,一条腿倒立着,大半个身子已经栽倒在水沟里,整个身体倒挂扭曲着,场面很是恐怖。 “我看不像是碰瓷的,可能是犯病晕倒了,我得下去看看有没有生还的希望。”董得龙又要起身下车,还是被许凤灵拦下,这次不是劝阻而是责骂了,“你傻啊?就因为犯病晕倒了,才很有可能赖上缠上你,这不是碰瓷是什么?专等像你这样的傻瓜呢!别下去,我打电话报警,顺带叫120过来,下去你就说不清了,车子和人都不要动,等他们看过现场后再说,不能让这些不劳而获专骗好人的人得逞!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被他讹诈敲诈勒索。”说完,迅速拨通了巴茭县公安局110报警指挥中心,还让他们通知县医院派员过来抢救,估计是犯病晕倒了。 董得龙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在城市里随处可见,身边的朋友同事都曾遇到过这样悲惨无奈的事情,被勒索了好几万呢!这种事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万一纠缠起来,不单单是赔钱了事的问题,浪费时间和精力体力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两人大眼瞪小眼,坐在车上等110和120赶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开始感觉有些无聊和郁闷了。 “要不,你坐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就看一下,这样傻等真让人着急。”董得龙首先沉不住气了,对一旁傻乎乎玩手机的许风灵说。 许凤灵白了他一眼,很反感他爱心泛滥,也没说话,又低头摆弄起手机来。 董得龙悻悻地下车走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吓晕过去,“快下车,这里死人了,都翻白眼了,脸已经苍白,手脚已经蜷缩僵直,看样子可能死了好长时间,流了这么多血,都淌成河了,身下都是血,已经凝结渗下去好些了,是被人活活打死的,等等,你先别下来,这样子太恐怖瘆人,我怕你受不了。”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会儿让许凤灵过来看看,一会儿又让她待在车上别下来。 许凤灵听得心惊肉跳,心里害怕极了,大白天遇到惨死路边的人,真有些晦气和倒霉。刚想下去就连忙坐回座位,手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了。手里握着的电话随着举手捂耳的动作瞬间跌落到座位下,而她浑然不知,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县公安局报警指挥平台接到电话,迅速打给了齐隆镇派出所所长白喜俊,但无人应答,不敢耽搁,随即打通了办公室值班座机,才知道白喜俊去了许家村,没有多想,估计是村民分头报了警,白喜俊这会正带人处置现场没空接听电话,所以并没有继续理会,更没有协调县医院急救中心过去,肯定那边已经有镇卫生院医护人员在现场,坐等白喜俊汇报后续情况。 董得龙仔细查勘一番,四周都有打斗过的痕迹,部分麦田都进了人踩踏倒了一大片,路边、渠沟、麦穗到处都有零星的血迹,尸体周围掉落有不少棍棒木屑,有些上面也带有血迹。确实发生过剧烈的打斗,这人的确是被很多人围困打死的,现场大大小小零零散散重重叠叠的大脚掌印可以证明推断不错。这才慌了,急忙跳上车,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对许凤灵说:“不好了,村里出大事了,这人是被一群人活活打死的,棍棒交加,现场太惨烈,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打斗,如果猜得不错,这帮人并没有而是进了村子,是冲着什么人去的,看样子是要灭门屠杀啊!” 许凤灵也惊魂不定,但又怀疑:“你怎么断定他们没走,而是去了村子,不怕被抓吗?” “我看过现场,也认真分析过,走进来的脚印多,但折返回去的少之又少,而且都是中年男人的大脚印,肯定是去灭门屠杀了,不知是谁家惹火了这帮凶残的人,这下麻烦大了。”董得龙一边开车,一边扭头惶恐地对她解释。 “不会这样严重吧?你又不是私人侦探?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才这样胡说八道吓唬人啊?”许凤灵开玩笑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对小说不感兴趣,也没看过多少,但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当场扇我两个嘴巴子,绝无二话,心服口服!”董得龙严肃认真起来。 许凤灵也害怕了,不敢再开玩笑,吃惊地问:“你说公安局知道吗?要不,我们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吧!” “先别报警,等过去看看情况再说,现在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说什么,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猜错了,那不成报假警了么?这可是要判刑坐牢的!”董得龙害怕起来。 许凤灵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不是很有自信么?怎么,要报警的时候才知道乱说谎话的尴尬和危险了!” 董得龙红着脸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我只是推测和推断出来的,具体什么情况还要亲眼目睹才算!” 许凤灵又“咯咯”笑了几声,才算放过他。 董得龙受到嘲笑,心里一急,便加大油门放快了速度。 聊来聊去,许凤灵已然忘了村口要下车徒步独自走进去的事了,坐在车上,和董得龙嘻嘻哈哈,一同七拐八拐进了村子,一点也没想起之前说过的话。 快到许凤灵家的时候,已经从院内传出阵阵吵闹叫骂喧嚣的声音了。此刻,坐在车头的两个人瞬间傻眼了,已经意识到是许家出了事,通过声音的分贝和嘈杂程度判断,这里面聚集有不下一百人,隐约模糊看到门外站立有不少人,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和院内的声音混成一团,一浪高过一浪,不知是哪边传过来的。董得龙放慢车速,快要停下来不走了,慢慢扭头望过去,许凤灵的脸已经苍白煞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血色和精神,和得了绝症宣告死亡的病人一样,神情呆滞,面无表情。“凤灵,你怎么了?说话好吗?说不定大伙是在你家商量村里的什么公益事业,好好的,别这么丧气,快说话啊!”董得龙违心地安慰,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骗不了。村里的事为什么不去村委大院而要在这里聚集吵闹呢?听这声音也不是在商量村里的什么事,而是吵闹辱骂责骂谩骂为一体的吵架声音,根本不是相同的腔调。 “扶我下去,快带我进去看看,快带我下去,一定出了什么不好的大事了,快点扶我下去,呜呜……”许凤灵已经泣不成声,腿脚颤抖得不能起身下车了,哭着哀求董得龙搀扶她下去。 董得龙已经知道瞒不住也劝不了,只好把车停到巷道中间,没有下车,直接跨过档杆,开门搀扶许凤灵走下车,沿着巷道不高的围墙慢慢走过去。这时,两人心里已经同时有种特别强烈不好的预感了。 “这不是灵灵吗?”“是啊,她怎么现在才来?”“这人又是谁?怎么跟上次带回家的不一样呢?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男朋友?她这男女关系真够乱的!”“唉,现在的女娃不好管教啊,稍不注意就会招蜂引蝶辱没家风,唉……”“谁说不是呢?确实很难让人省心!”“哎,你们发现没有?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很眼熟的样子,你们见没见过?”“哎,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人确实很眼熟,该不会是那个谁吧?”“叫什么名字?你在哪里见过?快说啊!”“我也不好确定,但总觉得这人就是什么小溪什么,哎,我真记不清了。”“哦,他不就是那个化龙县的旅游副局长么!经常上临南新闻呢!”“嗨,你不说我也不敢确定,你一说,我也感觉就是他,经常出现在电视上,挺出名的一个年轻人!好像还没结婚呢!”“谁说没结?都已经结过两次婚了,只是没有孩子而已!两次时间都不长,前任妻子怀孕跳楼了,后来一个直接进精神病院死了,真够悲惨的!”“你们靠近一些,我听说过一些传闻和小道消息,不知你们听过没有?”“你快说啊,别掉我们胃口了,有屁快放!”“说他克妻,和他结婚的女人没一个逃得了惨死的厄运和诅咒,刚才说了,第一个女人快要生了,连人带娃从高层跳下,直接摔了个稀巴烂,听说下面都露出孩子的半个头了,你说惨不惨?”“真够缺德的,也够瘆人啊,快说,第二个呢?”“第二个更惨,是他的顶头上司,当时女人是局长,而他是专职司机,后来这个离异的女局长见他身强力壮就勾搭成奸,后来瞧他身板硬朗东西够粗够长,怎么也离不开了,硬和他结婚了,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疯了,好像得了什么妄想症,总说有人要杀她,总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最后传说是被那些脏东西索了命去,死的时候眼珠都出来了,好像是有人使劲掐死勒死她一样,都说是厉鬼缠身被鬼掐死在了精神病院,死之前都已经不能说话和听话了,如果不是药物作用,一分钟都不能睡着,刚躺下就被那脏东西吓醒,光着身子满院子跑,让一些大男人占尽了便宜,你们说说是这个惨还是前面那个惨?”“唉,都差不多吧,没一个好下场的!”“我看还是第二个惨,光着身子被一群大男人围着看,多丢人啊!”“你说的对,何止是看啊,听说有些人早就偷偷玩腻了,唉,你说这些人真够缺德的,这样悲惨的女人也不放过,你说跟她干那种事有什么意思呢?”“就说啊,没感情会痛快吗?我是做不到!肯定是那些精神病院里面光棍大夫们干的缺德事!会遭报应的!”“唉,女人就是这样命苦,正常的时候被臭男人摆弄,变神经了还被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们轮番欺负,真是太悲哀和悲惨了!”“是啊,我要是她早就死了算了,死了还干净些!也替我们女人保留些脸面,现在全都被她丢尽了!唉,可恶的男人,可怜的女人啊!”“你不知道真实情况,她也不想活,可是这叫什么龙的非要让医院领导救她,已经花进去不少钱了,但被脏东西缠身怎么能见好呢,很快被厉鬼索命死了。”“唉,你说世上真有鬼吗?听说这个女人以前很厉害呢,把一个小南乡治理得头头是道,回到县上,又把全县的旅游业盘活了,最占便宜的还是小溪村的老老少少了,房子都公家免费修建的,上学看病都不要钱,家家都有小车了,吃喝拉撒睡都跟城里人一模一样,有些城里人偷偷买了地皮跟着住进小溪村了,把市区和县城的房子都卖了,直接做了当地农民了,你说怪不怪?”“真有这事?我只是听说过,但一直没时间过去瞅瞅,有空我也想去看看,到底变成什么样了?”“这都是真的,我有个亲戚原本就是临南市区的人,但最近卖掉楼房跑去小溪村当了地地道道的农民,买了一亩地,种点蔬菜瓜果,高价卖给游客,也能挣不少钱呢,比在城里强多了,到处是钢筋水泥围起来的小房子,连邻居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可在村里就舒坦多了,到处鸟语花香,来往的游客也多,长见识见世面是一方面,关键是能和当地人建立起比亲戚更亲切的关系和感情,这就难得和受用多了,哪家做了好菜过来叫你,不去都不好意思,来来往往,跟我们这里的关系差不多,人情味浓得很呢!”“呵呵,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给孩子做晚饭了,你们回去吗?”“再等等看看,说不定会有好戏看呢!”“那你们先看着,我回去准备一下,再过来找你们聊啊!”“好啊,你快点来啊,万一错过好戏,那就是你的损失了啊,没人会给你补课的哟!”“呵呵,我知道,一定过来看看!有什么情况记得告诉我啊!”“呵呵,这大**,说话一套一套的!听着真带劲!好了,人都走了,我们也跟进去看看吧!”“嘻嘻,好啊,听他们会说些什么。”十多个女人一拥而进,交头接耳,踮脚向里张望。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爬墙要干啥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搀扶许凤灵进去的时候也就是林伟建和白喜俊等人被村民围困的时候,此时,陈天桥还在屋后打电话,已经打了好几分钟了,好像跟人有说不完的话,完全不知道院内的场面有多火爆和混乱。 现场,确实乱得可以。不大的院子被越来越多的村民挤满,说的夸张一些,里面的人根本抬不起一只脚,连只老鼠都出不来。站在靠外一层的村民迅速被接连赶来的村民靠拢挤推,瞬间也变成了里面的人了,就这样,一层一层,接连不断,足足为了十几层,远远看去,这哪里是人群分明就是蜂窝和麦田了,五百多人围在一起,人头就像蜜蜂和麦穗,只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头颅,看不到脖子以下的部位,只要被挤进去根本别想出来,只能越来越到中间,仿佛掉进漩涡一样,人就像被卷进去的蚂蚁一样,越来越渺小,越来越模糊,最后直接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就算眼力再好也分不清谁是谁了。这些人接连不断地发出时而低沉、时而沉闷的喊叫声和咳嗽声,让人听着有些乏味和苦闷。 现场已经完全失控。有些人已经站立不稳快要跌倒摔倒了,发出急促的呼救声和责骂声;有些人力气大个子高,早已穿行到白喜俊和林伟建身后,偷偷艰难抽出磨得锋利无比的匕首缓缓捅了进去,瞬间拔出又捅了下去,一连几下,不动声色悄悄穿行至别处,快速脱掉手套,把血淋淋的匕首擦拭干净连同手套一起揣进怀里,迅速挤出人群悄悄溜走了。 白喜俊和林伟建痛苦的完全被淹没在了嘈杂喧嚣的人声鼎沸当中。随着身体的蜷缩佝偻和变形扭曲,两人身体渐渐随着人潮涌动慢慢下移下沉,但这时围挤在周围的村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他们要逃跑了,要逃走了,快堵住,快挤紧,千万不能让他们逃走了!” 这也难怪,白喜俊和林伟建都在人群最中央的位置,是挤得最紧最厉害的地方,别说弯腰抬手,就是低头也不可能。最里面一圈的人就快挤压成柿饼了,哪里能弯腰和低头看东西,根本就像旗杆一样杵在原地,一分一毫都不能动弹,能动的除了嘴只有眼珠了,其它部位都像是假的一样,根本没有感觉,已经麻木不堪了。 所以,当白喜俊和林伟建缓缓滑下去的时候,周围的村民以为他们想从人群下面的空挡处溜走,一时激起民愤,迅速又被人潮夹带起来,被动贴在“人肉”中间,慢慢失去意识,错过了最佳救援时机。 但很快,有人发觉不对劲了,被他们靠贴着的村民慢慢感觉背后湿漉漉热乎乎的,有种像尿又不是尿的液体缓缓渗透一直到了脊背皮肤,整个背部衣物都是湿的温热的,像尿裤裆一样的感觉,但闻起来有种淡淡的血腥味,根本不是尿液骚臭的味道,所以大声呼喊旁边的人,“快帮我看看,他俩在我背后干啥了,是不是唾唾沫了,怎么感觉是湿的,一大片都是湿的!”还有一个人也这样喊叫。 这时,旁边的人才艰难挪动到白喜俊和林伟建身体的侧面,顿时傻眼了,这哪是什么唾沫,分明就是他们嘴里吐出来的鲜血,把前面两个村民的背部外衣染红了一大片,鲜红鲜红的,非常瘆人。“他们咬舌自尽了,快让开,他们咬舌自尽了,快送医院,快散开,他们咬舌了!” 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被挤在人群中间的村民朝外层挥手致意,还不停呼喊:“快到外面去,里面死人了,快散开,都到外面去,这里有人咬舌自尽了,快啊,都散开啊!” 人群中间沸腾了,好像在滚烫冒烟的沸油锅里倒了一桶凉水,顿时炸锅了,个个挣扎呼喊,被围在中间尤其是中间几层的人恨不得插翅飞到外面去,离死人越远越好,但庞大的人群疏散得有个过程,需要时间,他们只能干着急干上火就是挪不开步、走不动弹。刚挤出不大的空间,两人有了缝隙和空挡,直接滑落下去,但没有彻底平躺或者落地贴地,而是挤在中间一圈几个人的腿上,霎时间人群更加惶恐不安,不是怕死人沾到身体上带来晦气就是怕公安局追究责任说不清楚摊上大事。 原本狭窄只能同时容许两人并排走出去的大门,现在就像泄洪口一样,源源不断的外层人剥离出来喷涌出去,但口小,理论上一次只能出去两人,由于情绪紧张和环境恐慌,蜂拥到门口的人更是左拥右挤跌跌撞撞,原本可以一起走出两个人的大门,现在只能勉强让一人踉踉跄跄跑出去,所以在疏散进展上,缓慢得可以。从吼叫到现在,只跑出去了十几个人,有些人还被门槛绊倒,但没时间和力气爬起来又被后来的人跌倒压上,一个,两个,三个,五六个人像在玩叠罗汉的游戏一样,我压你,他压我,陆续跌倒,又慢慢爬起散开,确实影响了本来就不快的进度。 等到疏散出去两百多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这时,院内空间稍微宽松了许多,中间几层的人也能动手动脚往外挪一挪了,瞬间,最中间位置腾出了三四平米的空间,两具早已死了很久变得僵硬冰冷的尸体轰然坠地,发出沉闷压抑的声响,围在旁边的村民被吓得脸色发白、手脚颤抖。“已经死了,怎么肚子上也有血迹?难道是被……”“别胡说,他们咬舌自尽血流到肚子上了。快走别看了,大家伙快点让开,别站在门外看热闹了,你们不走里面的人出不来,快到坎下面去,那里地方大,不要站在门外堵住门口!”“快到让开,里面还有很多人呢,站在门外干什么,都快出去,我们要出来,别看了,门都被你们堵死了,还让不让人出去了,走快点,磨磨蹭蹭的想干啥?”“他……他们……”“别看别胡说,小心惹火上身,不等了,我要爬墙走了,站在这里有些瘆人啊!”“我跟你去,有没有梯子啊?”“跟我来,找找看,快点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这里成了是非之地,死了林书记,又死了白所长,这罪刑,啧啧,傻看什么不要命了吗?”“我也跟你们一块走,等等我,唉,这也太吓人了!”“也等一下我啊!”“还有我!”十几个站在里面没耐心的村民想从屋顶出逃,陆续离开人群,东张西望,在寻找矮墙的同时也在寻找可攀爬和垫脚的东西,慌慌张张,像做贼一样。 滞留在院里的村民都不是傻子,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白喜俊和林伟建是被人趁乱刺杀死掉的,根本不是什么咬舌自尽,为什么要自杀?根本没必要啊!所以,出了人命案子,大家感觉事态非常严重,死的不是一般平头百姓,而是齐隆镇的两个地头蛇,都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老油条,虽然死了没什么可惜,但毕竟死了当官的,上面肯定会全面细致追查摸排,到时候会很麻烦,虽然不是他们做的,但毕竟人在现场又靠得这样近,免不了签字画押录口供,说不出个一二三会被牵连其中,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真找不到杀人凶手,说不定会做替死鬼,严刑拷打一番也是非常有可能遭遇到的事情。门外的人都想冲进来看看,是不是自杀了,样子有多难看,或者被捅杀死了,上到哪里了,等等,都很好奇,所以挤破头想进来查探究竟,院里的人很想飞出去,面对跃跃欲试想冲进来的人非常气愤和无奈,门外一群人,院内一群人,一方想进来,一方想出去,真是难以化解的一对矛盾。虽然,里面的人不停叫骂和喊叫,但外面的人好像没听见一样,越聚越多都想冲进来看看,所以,疏散没有进展,两边人互相叫骂推挤,谁也不让谁得逞。外面想进来的一群人就是原先围在外层的人,现在对院内的情况非常好奇,所以很后悔先挤出去什么都没看到,心不甘,还想再进去看看,所以造成了这样困顿的局面。里面的人很怕担责任受牵连,想立即挤出去,但没有出口只能叫骂,而无端的叫骂又惹火了外面踮脚观望的人,更加不让了,所以两边人对骂推搡,谁都别想移动,这是现在最滑稽可笑的场面。 有些急性子人早就爬墙跳出了院子,从外面朝院内喊叫:“快从墙头爬过来,这里不高,摔不死人的,如果不敢跳我们接着,快爬墙头跳下来啊!” 听到这些怂恿和撺掇,接连不断的人纷纷涌向了三面墙壁,但出去的人要么互相蹬肩膀爬上墙头跳下逃走,要么用砖头垒高垫脚逃走,反正想出了很多办法。看看慌慌张张跑过来的人群就有些可笑了。大部分都争先恐后站到墙根,不停“手舞足蹈”,但墙壁光滑无物可抓捏,又有三米多高,根本够不着,所以就像煮在沸水锅里的青蛙一样,使劲往锅边攀爬,但结果是徒劳无功的,爬一下就往下滑落一下,根本没办法出去。而这时门外的人群早已冲到院内,重新替换占据了他们的位置,想再回去已经没地去了,想出大门又被往返的人群占据,左看右看还是爬墙头好些。 陈天桥刚接完电话,就听到跳墙喧嚣的声音,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带着严厉浓重的官腔呵斥正坐骑在墙头的人,“爬墙要干啥?” 恰巧这人不认识陈天桥,便戏谑他说:“日你婆姨啊!” 陈天桥脸上顿时划出了浓重的黑线,呆站在一边,不知怎么发火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是大好人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陈天桥意识到院内出了状况,感觉很严重。越来越多的村民爬墙逃窜,争先恐后,跳下去一拨人,又爬上来一拨人,源源不断,没有停止和断绝的迹象。声音也很嘈杂,吵得很凶很厉害,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无数蜜蜂发出“嗡嗡”叫声,听得人心慌意乱心乱如麻。陈天桥迅速绕到大门口,这才发现院内人头攒动、个个惊呼、惊慌失措、四散乱窜,中间位置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包裹围拢住,形成一个不大的圈。陈天桥以为里面发生了踩踏事故,想到问题严重,一边用力拨开人群,一边对身前村民大声喊:“都闪开,快让开!” 拥挤在人群中的村民,有的认识陈天桥,有的不认识,有的急忙躲开,有的正面冲撞,他想进来,可还有不少村民想跑出去,所以一对多的对峙僵持形势很快形成,双方都在喊叫和推搡,谁也不让着谁。有些认识陈天桥的村民看到这种场面,急忙向人群喊话:“大家快让开,他是公安局长,不要冲动!”就这样喊了好几声,挡在陈天桥前面的人墙开始出现裂痕,从中间迅速开了一个半米多宽的口子,最后形成了一条通道,慢慢从他眼前一直延伸到院子中央。 陈天桥在无数村民紧张惶恐的眼神指引下,快速跑进人群最深处。眼前看到的悲惨一幕,瞬间使他站立不稳了,连连后退四五步,直接靠在了后面村民的身上,差点摔倒。这时,滞留在许家的村民已经所剩无几了,粗略估算超不过一百人。看到陈天桥惊恐万状、踉踉跄跄的样子,在场的村民更加惊慌和惧怕了,生怕说不清楚来责任,蜂拥去了门口。 陈天桥面对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很快失去了理智,掏出电话,当着村民的面拨通了副局长的电话,“快带人到齐隆镇许家村来,越快越好,这里出了很大状况!”说完又朝人群呵斥:“都站着别动,谁也不许离开现场!” 村民看到这种状况,不敢乱跑,待在原地,等待观望,谁也不敢说话了。 陈天桥开始犹豫要不要汇报,想了一阵,还是打通了县委书记吴明良的电话,“吴……吴……书记,许……许家村出……出事……” 吴明良没怎么听明白,没好气地训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在哪里?” “许家村出……出……大事了。”陈天桥语无伦次地说。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啊!”吴明良大声责问,明显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林伟建和白喜俊被……死了。”陈天桥知道这次完了,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什么?你不是在齐隆镇吗?怎么会?你现在在哪里?”吴明良脑袋一沉,又急又气,愤怒的情绪开始四处逃窜。急的是他什么都说不清楚,含混不清,只说两人死了,加上许家那个女人,已经有三个人突然死了,应该是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气的是到现在才汇报,之前说已经妥善化解了此事,现场局面已经得到控制,正在安排那个女人的后事,村民情绪稳定,没有爆发激烈冲突的可能,但现在却突然死了两个领导干部,这种事如果传出去被市委领导问责下来,那可是要丢官判刑的。 “我……唉……”陈天桥瘫坐在地,已经没了主意和想法了。 “喂……喂……”吴明良听不到声音,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使劲喊叫,但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回应。 陈天桥的手机从手中滑落,也没有心思捡起来,只等噩梦的开始和降临。 吴明良打了几个电话,迅速带人去了许家村。 几辆车迅速来到许家门前的晒谷场,吴明良第一个跳下车,奔跑进了许家大院。 现场已经被县公安局封锁,村民站在不远处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陈天桥迅速走到吴明良身边,面如死灰,神情恍惚,“吴……书记,是我失职,给处分吧!” 吴明良瞪了他一眼,怒发冲冠,“人都死了,给你处分有什么用?调查得怎么样了?是谁干的?” “吴书记,这……我们正在走访摸排,但……”陈天桥说。 “说下去!”吴明良气呼呼地说。 “现场失控,拥挤成一团,不知是谁下了黑手,现在查起来难度很大。作案工具被人带走了,现在什么证据都没留下,谁也没看清到底是谁下的手。”陈天桥解释。 “光天化日之下死了人,难道插翅飞了不成?带人一个个审讯,今晚挨门调查,必须有一个结果!还有马上封锁村口,一只苍蝇都别放过,不管是什么理由!”吴明良说。 陈天桥没多少把握,早已失去了信心,但没有办法,还是带人过去了。 吴明良把剩下的村民叫到一起,问他们:“告诉我当时的局面到底是怎么样的?” 村民七嘴八舌小声议论,谁也不敢跳出来单独说明。 吴明良又说:“你们说当时的情况,说清楚了就可以回去,说不清楚先拿你们开刀,我就不信了,这样多人在一起会看不到下手杀人的歹徒,如果你们一再隐瞒或者沉默,就是包庇罪,都会受牵连的!把整件事都说出来,我会放你们回去。有什么说什么,不要隐瞒和包庇,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你们只管说实话,剩下的我来处理,绝不会牵连无辜的!” 这时,许天喜哭着喊着走到了吴明良身前,突然跪下来说:“吴书记,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家嫂子被人害死了,现在不知所踪,人已经躺了一下午,我哥已经失去意识,恐怕也活不长了,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吴明良俯身拉起来,沉痛地说:“你就是许天喜吧?你们家的事我都听陈书记说了,你侄子那是正当防卫,这我们已经调查研究了,不会承担法律责任,我可以向你保证,人已经放出来了,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许天喜抹着眼泪,急忙追问:“吴书记,您说他可以回家了?真的不会再有事了吗?” 吴明良严肃起来,慢慢说:“那边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已经和有关方面沟通了,确实属于正当防卫,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只是精神有些涣散,可能是惊吓过度,你们做家属的一定不要责怪和为难,在思想和情绪方面,做一些疏导和劝导,应该不会有事的!” “谢谢吴书记,您真是大好人,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官,公正廉明,处处为群众着想,真是我们这些人的再生父母,我替哥一家谢谢您。”许天喜对他感激不尽。 “好了,你对这件事最清楚,跟我说说刚才的真实情况,有话直说,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你哥一家的事可以暂且不提,现在我们说说他们两个的事情,把看到和听到的都统统说出来。”吴明良说。 许天喜心里一震,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吴书记,大家都看到了,当时场面非常混乱,人挤人人推人,都挤满站满了整个院子,林书记和白所长被围困在中间,不知是谁下了狠手,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乱哄哄的,外面源源不断的村民挤进来看热闹,里面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能动,直挺挺被人群挤在中间,如果不是有人喊他们要爬着逃出去,大家都不知道他们那时已经受伤了,后来大家你推我搡,再后来看到鲜血,才慢慢发现出了人命,所以从始至终大家都不清楚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是谁干的,都挤在一起,想出去挪不开步子,就这样耽误了他们的抢救时间。这就是真实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也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是大家不想看到的事情。陈书记一直没有回来,听说是在跟谁通话,一直不知道内情,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光天化日之下刺杀两条人命,真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 “你是说,他们是被人趁乱杀死的?谁都没有看到?”吴明良痛心疾首起来,难怪陈天桥绝望,被人这样害掉性命,查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几乎没有,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现场又有几百号的人,谁都有嫌疑,但却不好排除。 “嗯,确实是这样,他们都可以作证的,确实没看到是谁下的手,又是怎么逃走的,总之,现场太混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情况。”许天喜说。 “我知道了,他们家的事就包在你身上,赶快帮忙料理后事,天气炎热,再耽搁下去也不是个事,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们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了再说。”吴明良接过会计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眼里飘过了一丝无奈和期许。 许天喜面对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非常满意和欣喜,连声说好,急忙接过信封,转身叫走了一帮人。 吴明良又带人去了县医院,那里还躺着罗冲尸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许天喜和吴明良交谈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村民一个接一个地偷偷溜走,不敢在许家久留。但在大多数人心里,对罗冲的死抱有遗憾和同情,对许平海无罪释放的结果心存疑虑,并不感到欣喜,相反带有很多的意外和惊奇。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借一步说话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陈天桥那通电话说了很长时间,是专为许家的事,和吴明良说了接近四十分钟,渐渐达成了共识和一致。虽说刘萍之死实属正常,但又加上许平海的突然攻击和罗冲的意外死亡,还有许天喜的闹访纠缠暗示,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和难办了。一方面,刘萍尸骨未寒,已经躺了大半天,但后事一点动静都没有,加上天气炎热,再放个一两天,恐怕越来越多的村民会被许天喜煽动起来,到时候就不是一个死人下葬的问题了,还会带来更加严重的群体**件,到时候不是县上能妥善处理得了的。另一方面,罗冲死了,还在县医院太平间放着,如果不及时妥善处理,也会带来不小的麻烦,可以说比许家的事更难处理,因为刘萍是病死的,而罗冲直接是被人故意杀死的,后者家属肯定会闹得更凶。还有一个方面,就是许天寿这边,如果不及时安顿好刘萍,但最重要的是许平海行为的定性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又会加上一条老命,这也是很难回避的事情。 吴明良无奈采纳了陈天桥的建议,也就是林伟建起初说给陈天桥的建议,把许平海刺杀罗冲的行为定性成了正当防卫,目的就是安慰稳住许天喜还有跟在他身后一群人的情绪,反正人已经死了,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想惹事,如果因为这事再加上一条性命和一连串的不安定因素,以后还会遗留和带来更多更大的后续问题。还有一个最重要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罗冲没有可以依靠和依赖的直系亲属,在临南基本属于举目无亲孤家寡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和影响,所以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有太大的妨碍和阻碍。 说来也巧,吴明良和罗永胜是同班同学,参加工作后,两人开始反目成仇了,是因为一个女人,最后争来争去成了罗冲的母亲。对于他们的情况知根知底,在罗永胜出事以后,还想过去安慰一下,但直到后来才听说罗冲母亲含恨而终了。现在听到罗冲名字,就猜到是罗永胜情敌的逆子,虽然没有多么欣喜得意,但也感到非常快意和舒心。陈天桥听出味道,马上说出了林伟建的建议,谁知他竟欣然采纳了,还说这是最为妥当和靠谱的办法,也是永绝后患的唯一良策。 但之后的事谁也没想到。原以为事情就可以这样摆平,陈天桥不免口出狂言多说了两句,说什么一切包在他的身上,这件事可以稳妥解决,目前村民情绪稳定,只要答应家属请求,完全可以马上火葬或者明天中午土葬,反正都不成问题,家属得到安慰,之后再不会留下后遗症,两全其美一举多得的事情,一定尽快办妥。林伟建和白喜俊被人趁乱刺死,调查难度非常大,许家村乃至周边村民都有嫌疑,怎么去摸排,怎么去调查,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陈天桥已经彻底绝望了,在吴明良面前刚许下承诺做过保证,紧接着出现这样大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虽然做着调查审讯的工作,但没有一丝把握能捉得住杀人凶手,深深感觉到职务不保、前途堪忧。但吴明良沉着冷静,刚来就先安抚许家尤其是许天喜等人的情绪,妥善处理好刘萍的后事,安顿一个是一个,解决一个是一个,逐一破解目前面临的困局。 许凤灵刚到堂屋,就已经哭晕在地了,面对不了母亲突然离世的打击,忍受不了许多家族叔婶们的恶语相向,直接趴倒哭晕在了刘萍身上。 董得龙急忙抱起许凤灵,撒腿往外疯跑,出门开车直奔县医院急救中心去了。 在县医院,董得龙碰巧见到了吴明良,两人握手致意、相见甚欢的样子。 “吴书记,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好长时间没和你一块坐坐了!” “哟,这不是小董吗?哈哈,真是巧了!你怎么在这里啊?难道是来看亲戚朋友的?” “呃,也没事,您这是来检查工作还是?” “实不相瞒,出了些棘手的事情,有空再跟你说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有机会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哦,不会是为了许家村的事吧?我刚从那边过来。” “唉……你去那边干吗?” “去送一个朋友,结果她家出了事,唉……世事无常啊!” “什么事,能帮得上忙么?” “就是她母亲因病没了,她一时接受不了晕倒了,刚醒来,一直哭着,真让人无奈啊!” “什么时候的事?她母亲叫什么?” “听村里人说好像是今天中午离世走的,叫刘萍吧大概。” “啊?这就太巧了,我刚从许家村过来,难道你是她的准女婿?” “以前差点是,现在……” “听说是冠心病发作,太可惜太意外了!你朋友还好吧?” “唉……接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谁劝也没用,我快没有办法了。” “节哀顺变吧!这种谁也想不到,不过我听是被人气死的,不然也不会这样突然。” “不会吧,是谁啊?” “好像是叫罗冲,但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 “你朋友的弟弟气不过杀了他,是不久前发生的事,但……” “您是说她弟弟杀人了?人在哪里?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借一步说话。” “吴书记,他年纪还小,这件事可能有误会,您要仔细调查清楚啊!” “是在派出所里,大家都看到了,谁都知道的事啊!” “您要想想办法,他们家不能就这样散了啊!既然人是罗冲气死的,那儿子替母亲报仇也情有可原,不至于判重罪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但你放心,我再想想办法,估计希望不大,这事有难度,你是知道的!” “这件事无论如何您要想想办法,他们一家会感激您一辈子的,也会报答您的。既然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还请您帮忙周旋一下,只要不判重罪我们就感恩戴德了。” “你和他姐是什么关系?至于这样冒险吗?” “他们家以前救过我命,整整两次,都是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尤其是他姐姐,我欠他们家所有人的,还没来得及偿还什么,就已经来不及了,这次您无论如何也要伸一下援手,以后不管您叫我干什么,我都不说半个不字,一定好好报答您。” “这……你让我想想。” “吴书记,您有什么困难就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会全力以赴。” “这……你知道有目击者,那封口……” “这件事您放心,晚上就能办好,还有么?” “其它的,边走边看吧!反正现在也不急,我猜不到以后会遇到什么障碍,能解决的我一定帮着解决,有难处我会跟你说的!” “那先谢谢吴书记了。” “不要跟我客气。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罗冲那小子?” “您说他在这里?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啊?” “没地放,先送到太平间了,陪我过去吧,有些瘆人。” “好,我跟您过去,死了就没什么可怕的!” …… “这就是罗冲。活活气死刘萍的罪魁祸首,这样死也真是太便宜他了!” “您说是他害死平海母亲的?” “是啊,这有什么好值得怀疑的?” “不是,这人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你走的地方多,见过很多人,也认识很多人,都很正常,何必大惊小怪?” “也是啊,可能真是这样,算了,管他是谁呢!可他父母呢?怎么一个人也不见,难道还没通知家属吗?” “通知了,可能正在路上,不管了,我们还是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吧!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家属来齐连夜火葬,省的夜长梦多。” “但愿一切顺利吧!” “放心吧,别乱想了,没事的!” “唉……全靠吴书记您了!” “唉,又来了,不要再跟我说这样见外的话,你的朋友遭了这样大的家庭变故,我能袖手旁观么?” “谢谢您了。” “我现在很纳闷,罗冲跟你朋友是什么关系?出事时候她怎么不在身边呢?罗冲为什么跑去气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太太?” “这……唉……” “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也是随口问问,只是有些惊奇和怀疑罢了。” “他们是恋人关系,家人不太同意,今天中午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正往她家赶,结果遇上了多年中断联系的许凤灵,后来硬上了我的车,是吵过架的,我们一起返回临南,后来她不放心这边,又跟我一起过来,谁知刚进门就遇上了这种场面,一下哭晕在地了。” “哦,原来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啊?我还以为你有意隐瞒回避呢!” “对于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之前听人说他们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想过来当面感谢一些,谁知没到村子就碰上了她,但我又不认识,见她挨了打,感觉是遭遇了家暴,想解救出来,快下车分手的时候,才无意间发现她就是救过我命的人,真是天意弄人啊!” “呵呵,想不到你们还挺有缘分的,中断联系还能遇在一起共同面对这样大的困难,看来你的姻缘到了。”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上,边走边看吧,就算和她成不了夫妻,也不能放下不顾的,只要她有困难,我可以舍命报答!” “呵呵,我最看好知恩图报的人,看来我们也很有缘分,每次都能聊得这样投缘,都很真诚实在,能交你这样一个真心朋友我非常欣慰。” “谢谢吴书记,都是您宽宏大量,愿意听我这些唠叨,让您见笑了。” “哪儿有?我还想了解更多呢!” “呵呵,有空再聊吧,我也很想听您多多指教呢!” “好好好,改天我们再凑一桌,好好聊聊,很久没这样痛快了。” “让我来安排,到时候您可别借故推辞啊?” “一定的,我等你电话。哈哈……” “呵呵,那就一言为定了!” “呵呵,好,说定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发现了什么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走在前,吴明良跟在后,先后进入病房。突然董得龙惊叫:“人跑哪儿去了?灵灵……” 吴明良大叫一声:“不好,快回村,她可能跑回家了。” 两人快速闪身,开车去了往许家村赶去。 此时,县医院太平间里,许凤灵正趴倒在罗冲遗体上,嚎啕大哭,大有跟随他离去的样子。 走到半路,吴明良接到县医院院长电话,说有个女人在太平间哭得死去活来,问什么都不说,不知道是死者什么人,要不要先控制起来。 吴明良听到这话,气呼呼地说:“控制个球,先把人看好,不能让她寻短见什么的,如果出一点差错你这院长也就不要当了!” 那院长以为许凤灵是他什么亲戚或者干女儿之类的,不敢懈怠,安排十多名护士从旁劝慰,自己也跟在后面急得直搓手干着急。 听到许凤灵有了下落,谢过吴明良后,董得龙开车返回了县医院。 吴明良赶到许家村,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村里各家都亮起了灯,看样子大家都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心理准备。 大小的巷道里,都有人影攒动,看门的狗都联合起来,叫声此起彼伏,好像不欢迎这位县委书记一样。狗主人故意和吴明良犯冲一样,有意无意地打骂起来,“你这狗东西,就知道乱吼乱叫,好像你知道真相似的,别吵吵了,待会你狗哥来了,再沟通也不迟。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别家死了人,你瞎叫唤个啥?小心今晚就把你炖了吃了!白天不叫大晚上叫,真是没良心的狗东西。”这家女主人听着来气,开始对骂起来:“有本事去跟外面人吼,欺负不说话的畜生算什么能耐?别人让你站着你不敢蹲着,到家就反了天了,对着一个畜生又打又骂,有什么意思?”“你维护它到底几个意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皮子痒了?”“我说狗,不管你事,快去睡吧,我再出去看看。”“有什么好看?乖乖在家蹲着,你嫌事不多还是咋的?”“好好,我说不过你,不去了还不行么?” 赵一鸿的尸首在吴明良没来之前,就已经被奉命赶往许家村的刑警队发现了,汇报陈天桥后进行了转移藏匿,许多人就此自动闭上了嘴。连带林伟建和白喜俊的尸首一起送进了太平间,做得神鬼不知。 陈天桥不想再罪加一等,想等风声过后,再解决赵一鸿的事。 吴明良早就料到今晚是调查不出任何结果的,很清楚杀人犯早就逃之夭夭了,问这些前来凑热闹的村民真是白费心血、自讨苦吃。但还是把陈天桥找来,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一番,也算是做样子给村民看。 陈天桥当场宣布了一条通知,说村民举报犯罪嫌疑人线索属实的,可领到十万元的奖金,谁举报有功谁可以得到这十万元,说话算话。但发现有谁勾结包庇嫌犯,抓到当场枪毙,绝无二话。 十万元不是小数目,如果让普通的农村家庭吃穿用度,维持二十年不在话下。以现在的彩礼水平,可以娶两个媳妇进门。可以买四个兰拖。可以买一户县城的楼房。可以开间不大的超市。可以买二十头牛。可以新盖两户新家。可以买三十亩水田。总之,能干的事太多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调查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吴明良和陈天桥等人无功而返了。 许平海现在的情绪比较稳定,对董得龙很感激,再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一直陪伴在许天寿左右,和许家叔婶一起商议明天下葬的事。 这是因为,吴明良跟他说了许多知心话。 “平海啊,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姐夫董得龙人脉宽广,我都保不了你。故意杀人这是多大的罪行,你应该知道的吧?现在把这件事说成是你自卫反击误杀了罗冲,这是要担很大风险的!你姐能有一个这样真心爱她的人照顾,你们一家可以说是祖坟冒青烟了。你母亲患有冠心病,而且是晚期,一直在吃药,据县医院主任透露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了,这次虽然说是场意外,但只是提前了三个月,而且听说还是你姐不听劝告惹恼的,其实跟罗冲没多少关系,这些情况你都知道吗?你杀了人,董得龙替你担着,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有良心有责任感的人吗?你们救了他的命,他以这种方式报答,也算是有情有义的真男人,你姐在他跟前吃不了亏,你们也跟着享福占便宜。你的命来之不易,本来判个死缓或者无期都是不为过的,但现在还能坐着里陪伴父母,这就是董得龙拿命换来的,你要感谢他,感谢他为你做了这么大牺牲。接下来我们对你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好好劝劝你父亲还有其他家族叔婶,不要宣扬这件事,赶快让你的母亲入土为安,以后好好善待你的父亲还有你姐,不要让他们伤心和失望,把这个家扛起来,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主心骨,不能再干傻事了!记住刚才跟你说过的话,绝对是天大的秘密,只有你我还有你姐夫知道,不能向其他人提半个字,包括你父亲还有你姐,这件事事关你姐夫的安危荣辱,如果被别人举报,你一定还会进监狱,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姐夫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你要牢记,今天的话事关你和你姐夫一辈子的兴衰荣辱,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管是谁问及就算是严刑拷打也要咬紧牙关,只说是罗冲突然袭击不得已自卫还击误杀了他,是正当防卫,其它一个字都不要说,知道吗?这是你姐夫托我带给你的话,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永远不要再提,把这件事完全忘掉重新做人。” 尽管不知道董得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施以援手,也不知道他什么跟许凤灵走在了一起,更加怀疑母亲的死跟他们三人有关系,猜测母亲之所以会生这样大的死完全是因为许凤灵脚踩两只船,一方是罗冲,一方是董得龙,都舍不得放下,这才惹恼了母亲。但不管怎么说,董得龙救了命,是应该感激他的。 吴明良等人走后,赵一鸿家人根本没想到本人已死的事情,还天真地以为是跟陈天桥他们连夜回县里商量对策去了,寻找一番,并暗自歇息睡下不提。 陈天桥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全部撤走警力,而是留下十多个分散在暗处,偷偷掌握村民动向,把监控重点放在了许天喜一人身上。 吴明良和陈天桥一夜未眠,把精力放在了应对林伟建和白喜俊家属身上,反复商议怎么解决他们两个的事,但想不到妥善化解的办法。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人影引起了干警们的注意。这人鬼鬼祟祟,在许家大门外频繁走动,好像在等什么人,行迹十分可疑。 正当干警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两人说了许多惊天动地的话,顿时让大家紧张欣喜起来。 “喜子,条子过来没发现什么吧?” “他们能发现什么?哈哈……” “喜子,听说县里出了悬赏通告,没人怀疑到我身上吧?” “不会,你经常来我们村,不算生面孔,没人会注意你的,只是你要出去躲躲,等没了风声我再通知你回来,这段时间危险,你也不要联系我,我们暂时不要见面,还是小心为上!不过我真搞不懂你们动那姓赵的干什么?万一追查起来,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谁让他想疯狗一样挡道呢?我们刚到村口,他就摆出一副臭架子,硬跟我们较劲,我怕耽误了你的大事,随便吼了两嗓子,大家一拥而上下手重了些,没把握好度不小心打死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这件事他们压根就没提,估计是怕人死多了顶不住上面的压力,所以隐瞒下来了,不过还是要跟其他几个人说,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说出去,我估计他们还会再来调查摸排,而且会天天来,所以你们也要上点心。” “我走得急,这次趁夜过来,一来掌握一下风声,二来是受兄弟们所托。你的心病除了,可我们要远走他乡,这路费还有花销,你看……” “我都知道,代我问弟兄们好,这点钱不成敬意,先分给大家,等以后再有了好处,一定不忘弟兄们恩情。这是三万,慢慢花,有机会再问他们要点,到时候我先替你们存着!” “哈哈,喜子你真够义气,我们没白忙活,我替弟兄们谢了!” “应该的,你们帮我出了恶气,这点小钱算不得什么,我欠你们的还多呢!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给弟兄们孝敬,现在只能凑这么多了,也是我全部家底,你们可不要嫌少啊!” “呵呵,怎么会呢!有这样的好事还记得联系我,一定分你三成。” “到时候再说吧,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免得被村里人疑心!” “那我走了,过会还得赶火车呢!哈哈……” “好,这样最好不过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到了地方记得告诉我号码,会主动再联系你的!一路顺风!我这边走不开,恕不远送了!” “呵呵,别整没用的,我走了!” “快走吧,去之前把你的弟兄们安顿好,不要坏了我们的大事!” “呵呵,干我们这一行,也有行规,只要抓了谁就想办法自我了结,否则会抄家灭门的!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哦,这样最好,代我向你的弟兄们问好,有空我会去看望犒劳大家的!” “哈哈,这倒不必了,只要有钱可赚就行了,不需要来那一套。” “那好吧,一路顺风!” “回头见!”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是带把的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刚进院,就隐约听村民说母亲被人气死了,瞬间意识到是她和罗冲干的好事,但四下找不到罗冲踪迹,询问家族叔婶才得知事情真相。原来她走之后,母亲就死了,罗冲遭到村民围攻扭送至派出所,后来许平海误杀罗冲,双双失踪。从医院醒来,恰巧看见董得龙跟吴明良在一起,瞬间反应过来,吴明良应该是为了罗冲的事,虽然没听到什么,但感觉罗冲就在医院里,所以偷偷跑去太平间了。 董得龙找到许凤灵,劝慰一阵,把许平海的事告诉给了她,说出了真相。许平海犯有故意杀人罪,按理会被判重罪,但吴明良已经答应帮忙,将整件事反转过来,以正当防卫掩盖事实,救下了许平海一条命,但要严守秘密,对谁都不能提及。 许凤灵很感激董得龙,但心里愧疚万分,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不和母亲置气离开,随便打骂两句,绝不会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母亲不会突然犯病离世,罗冲不会死,许平海不会杀人,董得龙更不用承担这样大的风险,林伟建和白喜俊也不会死,总之因为一时冲动害死了很多人,也连累了很多人,是隐藏在人群中间最大最毒的罪人,是许家的祸根毒瘤。 在医院里,许凤灵几次三番要以死谢罪,跳楼、割脉、撞墙、喝药,等等,想采取一切可能的自杀方式来忏悔和悔过,但都被董得龙和其他医护人员看破拦下。 许凤灵现在非常痛苦,想死也死不了,但董得龙说的一番话慢慢让她清醒不少。“灵灵,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不要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你母亲患有冠心病,而且是晚期,大夫说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当然,这不是重点也不是逃避责任。最大的问题是你们之间有很深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始终没有坐下来好好沟通解决,致使矛盾越聚越多,这次爆发激烈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当时的情况谁也忍受不了,你负气逃走也能理解,只是你不知道她的病情,只是诱因,并不是直接原因,你又不是故意这样做,一切来得太巧合太突然了,谁也想不到会这样巧合。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正是你们互相关心、共渡难关的时候,都需要对方的关心和劝慰,不能把这个家弄散架了。你弟情绪不稳定,还有你爸上了年纪,更需要你的安慰和劝解,这家只有你们三个了,还要相互扶持好好过下去,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你弟还没成家,现在又遇到这种事,虽说现在没事了,但这种阴影始终会伴随他左右,很可能会影响一辈子,需要你的安慰,现在他对你有所抵触,你也对他有意见,但毕竟是姐弟。罗冲这个人我不做评价,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你比我更清楚更了解。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被这件事打倒压垮,你母亲之所以极力阻止,肯定是不放心你和罗冲在一起,现在你应该好好活下去,过好自己的生活来安慰你母亲,她会为你感到高兴和欣慰的,最不希望看到你寻死糟蹋自己。照顾好你父亲,和你弟把这个家支撑经营下去,这应该是你目前要做的事。现在的问题很复杂也很棘手。一方面,大家都以为是你和罗冲双双气死了你母亲,对你抱有敌视怨恨的态度,但你要承受住压力,不能就此赌气放弃这个家。另一方面,罗冲的死肯定会引起一番猜测和议论,这事关你弟的安危,也要承受住各方面的压力。在你父亲和平海心里,肯定把你和罗冲当成是罪魁祸首,这也能理解,但你要挺住,不能被大家的埋怨和敌视压垮,做你应该做的事,照顾好他们,过好自己的生活,用实际行动安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和泉下有知,让她对你放心,对这个家放心,这样才能弥补以前的过失,心里的愧疚和悔恨也能减轻一些,不要再做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了,那样只会让你母亲含恨九泉。” 当晚,董得龙一直守护在许凤灵身边,寸步不离,但也做了不少其它的事。一方面,他向省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打了招呼,给许平海求了情下了话,颠倒了事实真相。另一方面,他分别跟市委书记和市刑警队长通了气,也做了一些铺垫和暗示。最后,还托人给吴明良送去存有二十万现金的银行卡一张。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有许凤灵知道。 吴明良又拿出十万给陈天桥,让他做善后工作之用。 至此,董得龙的荣辱兴衰与吴明良还有陈天桥等人捆绑联结在了一起,变成与荣俱荣与损俱损的格局和形势了。 许凤灵面对董得龙倾力而为的帮助渐渐想清楚看明白了一些事,不再纠结于过去的往事里,听了他的劝告,对他的依赖心理也慢慢加重和显现出来。 话说回来。 叫喜子的这个人正是许天喜,来找他的是外村熟人。很清楚,许天喜做了买凶杀人的勾当,出价三万买林伟建和白喜俊的人头。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许天喜跟林伟建和白喜俊有仇,而且是很深的仇恨。 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林伟建不是齐隆镇党委书记,而是镇政府的一般干部,白喜俊不是派出所长,而是齐隆镇街面上的混混。看起来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和许天喜也不会发生大的矛盾纠纷,根本不会产生这样大的仇恨和怨气。当时,镇政府干部少得可怜,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来人,除去领导,干活的也就四五个,但那时工作任务也不多,最重点的还是计划生育和收粮上税了。故事就是从计划生育引起的。当时许天喜已经有两个女儿了,一个三岁,一个还不到一岁,但他媳妇的肚子又鼓起来了,这件事自然瞒不过村社干部的眼睛,劝告无果后,上报给了镇计生工作组,随之引来了以林伟建为首的一大帮人,几乎发动了全镇干部,派出所为保干部周全也参与进来,浩浩荡荡直接去了许天喜家。 这时的许天喜早已接到消息偷偷带媳妇去村外山沟洞穴躲避逃难,原本以为他们很快会离开,没想到林伟建留了几个干部和干警在家吃住下来,一守就是一周多,把家里能吃能喝的东西都用光扫干了,临走还推翻了三间茅草屋,牵走了维持生计的两头肥猪,还有十多只不大的鸡鸭,彻底铲断了许天喜的后路。 而许天喜走得匆忙,只带了晚上的干粮,在洞穴风餐露宿一夜后,偷偷进村探听消息,谁知被时任队长的赵一鸿捉个正着,撕扯一阵,才凭着蛮力侥幸逃脱,一路向西进洞穴掩藏起来。赵一鸿不敢汇报放走了许天喜,假装没事人一样,跟在林伟建身后,出主意想办法,最后想出了发动村民搜山的计划。就这样,林伟建带上百人在许家村周边山沟前前后后搜寻了三天,愣是没找到许天喜和他媳妇的踪迹,最后无奈撤走了。 不是许天喜藏得有多隐秘难寻,而是带媳妇跑遍了许家村的山山沟沟,始终跟在林伟建等人之后,他们寻遍一座山,他就带人过去重新隐藏下来,就这样跟他们玩着游击战,每到中午和傍晚他们收工的时候,偷偷接过许天寿送过来的干粮,就着山泉水充饥忍耐。 家不在了,就算有回去也是自投罗网,许天喜正想带媳妇去亲戚家投靠暂住一段时间时,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又爬山涉水、劳累奔波,孩子流产了,带把的,千辛万苦为的就是生个儿子,可怀了六个月忍耐了六个月,却一朝流产了,死了,多大的遗憾多大的罪孽! 他们为的不就是这个孩子吗?不就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不就是看不得无辜孩子出世吗?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大不了谁都不活了。许天喜对林伟建等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抽他们的筋当裤腰带。在他媳妇的百般阻拦和含泪劝告下,许天喜还是独身一人趁夜去了镇政府,揣着刀,骂着娘,想剁了林伟建来抵命。说来也巧,当时放了假,林伟建恰巧一人留守值班,和时任协警的白喜俊狼狈为奸,一人叫来一个村里女人,喝酒撒欢,左拥右抱,做着见不得人的无耻勾当。许天喜的突然闯入彻底吓傻了几个人。顿时房间里充满杀机,林伟建和白喜俊喝得稀里糊涂、酩酊大醉,虽然头脑清醒,但没有还手和逃跑之力,像案板上的肥肉等着许天喜宰割,眼看快要下手得逞了,但恰好停了电,眼前瞬间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白森森露着寒光的刀刃在颤抖。两人女人由于惊吓过度,行为慌张,顿时力大无穷,奋力掀翻茶几和桌凳,一边拼命乱喊乱叫,一边躲在角落哭泣。 许天喜被突然倾倒翻过来的茶几砸断了小腿,一下动弹不得寸步难移了。 两个女人疯狂激烈的叫声很快引来了街面上的店主还有住在周边的村民,在手电筒微弱昏暗的亮光下,发现来人正是许天喜,还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外村女人。林伟建和白喜俊的酒醒了一半,被刚才许天喜的一声呵斥吓尿一裤裆,两个女人的脸都哭花了,眼泪混着口红流了一脸,分不清是血还是口红颜色。许天喜更惨,人没伤到分毫,先把自己弄残废了。 当晚,镇长来了,派出所长也来了,还有很多目击证人,满满围了一大圈。 最后的谈判和商讨结果出来了。考虑到许天喜家所受的不幸和损失,还有林伟建和白喜俊不光彩的行为,最后达成调解协议:林伟建和白喜俊记大过处分,罚款五千作为许天喜孩子的慰问赔偿金;由两个女人共同负担许天喜医疗费用,包括期间的误工费和伙食费;由镇政府负责修建许天喜新家,准许许天喜再生一个孩子,之后不管是男是女他媳妇都要结扎;三孩户口由派出所解决落实。 一年后,许天喜喜迁新居,宽敞明亮的三间砖瓦房落地而起,引来众人艳羡非常。之后的两年时间里,许天喜带着媳妇四处求神拜佛寻医问药,好不容易弄大了肚子,但孩子呱呱坠地之时,许天喜气急败坏掀翻了正房中间供养着的观音佛像,吓晕了前来帮忙接生的邻居老婶子。 生的是女孩,不是带把的,带把的早被林伟建和白喜俊还有赵一鸿弄死断绝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这个人渣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天喜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下手,是看重了这个绝无仅有的大好机会,趁乱下手又不会被人发觉,把罪名背在众人身上,无从调查,无从说起,一切会变得神不知鬼不觉,再没有比这更好更容易的机会了。 答应做这事的人也是看到这一点,又加上利益诱人,但更重要的是也尝过白喜俊的厉害,都有宿怨旧仇在身,所以才一拍即合狠下杀手。 看到陈天桥等人无功而返绝望失落的言谈举止,许天喜开始得意忘形放松戒备了。 赵一鸿死得有些可惜。许天喜鉴于同村身份,还不想对他下手,可以说从没想过要置他于死地,但他横行霸道惯了,又仗着陈天桥和林伟建等人的权势,说话做事不免狂妄急躁一些,可以说死于非命了。 正因为赵一鸿突然被一群人乱棍打死,超出了许天喜的原定计划,涉及面大,情况不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比起林伟建和白喜俊的死要担心受怕很多。 再回到原点。 陈天桥安排蹲守在许家门外的几名干警隐约听到这些意外状况,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但都按兵不动,不敢打草惊蛇。等杨兵走后,他们快速分成两拨,一拨跟踪控制住了杨兵,一拨直接进屋带走了许天喜。 这时刚过七点,但天已经大亮了。 许家又闹得天翻地覆了。以许天寿和许平海等人为首的家族叔婶开始不答应了,和一群干警对峙僵持着,情绪都很激动。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许天喜幕后主使的,非要让他们拿出证据,而干警们一再拖延时间不敢把杨兵带过来对质,偷偷转移到别处,戴铐捆绑,塞嘴堵舌,不敢让他咬舌自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没过半小时,三辆警车呼啸而至,陈天桥神情严肃,打开了吴明良坐着的车门,一起带人涌进许家大院。 面对面目狰狞情绪紧张的许天寿,陈天桥开口了:“你们不要紧张,也不要冲动,我们是有确凿证据才敢抓人的。你们以为我昨晚撤走所有人了吗?错了,发生这样大的事,怎么能放过第一现场?幸亏还留下一部分警力,否则真查不出幕后真凶了。”“你们可以问问许天喜本人,是不是他串联指使外人暗害国家干部的?” “喜子,你真这样做了?”许天寿面对精神恍惚的许天喜责问。 许天喜知道被人监视偷听了,在被抓的一瞬间已经失去了抵抗意识,大势已去,做无谓的反抗真是徒劳无功,当即跪倒在地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许天寿不敢相信是他雇人做的,着急上火,使劲催促:“喜子,你倒是说话啊?不是你做的干吗要承认呢?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别替人背黑锅,到这个时候了,再不说难道要去监狱说么?你一直在我们身边,不可能干这些事的!你从来胆小,肯定不会做这样大事的!快说他们冤枉你了,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会被判死罪的!我知道你不会干这事的,快把心里的委屈和冤枉都说给他们听,不是你做的坚决不能承认,那样下去你会掉脑袋的!快说话啊!你再不说恐怕来不及了。” 许天喜还是沉默不语,不知道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已经到了奔溃绝望的边缘。 许天寿还想再说什么,被快速冲进来的干警打断。 “吴书记,陈局,杨兵已经交代了,确实是许天喜教唆雇佣他们干的,其他人的抓捕行动已经展开,很快都会到案的。还有杨兵承认赵一鸿也是他们乱棍打死的,三条人命都出自他们之手。”刑警队长火速汇报进展,也没有顾及在场围观的村民,说话的声音很大。 “许天喜你还有什么话说?坦白交代我们可能会酌情考虑定罪量刑,如果还这样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一定会罪加一等罪上加罪,根本没有从宽的机会!”陈天桥口气强硬态度坚决,想给许天喜最后坦白从宽的机会。 “许天喜你这个畜生,我家男人是你买凶杀的?他哪里得罪你了?你还有没有人性,连村里人都不放过?”赵一鸿媳妇扑到许天喜跟前,咬牙切齿地责问。 “妈,我爸真是他杀的?”赵一鸿女儿忍不住跑上来追问。 “对,就是他,是他花钱雇人杀的!原以为我家男人昨晚一直跟县上领导在一起,也没有怀疑和担心,刚才正想去县里问问,谁知道早被他们杀死了!”赵一鸿媳妇含泪向大家哭诉。 “许天喜,你这个人渣,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干吗非要置他于死地?”赵一鸿女儿声嘶力竭地责问。 “好了,你们先别激动,我们会替大家做主的。”陈天桥急忙分开许天喜和赵家人。又对刑警队长说:“先带他们去认领遗体,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赵一鸿妻女临走前朝许天喜吐了两口浓痰,又怒扇了两个耳光,才在两名干警的强行拖拽下去了县医院。 突然,闻讯赶来的许天喜家人,齐刷刷跪倒在地,请求陈天桥从宽从轻发落,眼泪鼻涕横流,哭得撕心裂肺,但没人上前安慰和劝解。陈天桥更是冷若冰霜,迅速安排干警拖拽至院外严加看管起来。 这时,得到消息的董得龙迅速赶过来,身后还跟着许凤灵,两人神情紧张,但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不抱任何希望。他们不是来替许天喜求情下话的,而是怕许天寿和许平海接受不了现实又跟他们起不必要的冲突,再引发其它的事端。 许平海看到董得龙阴沉着脸,显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瞬间感觉到了悲哀和绝望,悄悄把许天寿拉到别处,先说了董得龙如何解救他的事情,再说了许天喜咎由自取以身试法的法律后果,才达成了一致说法。等许平海说完,董得龙知道许天寿对许凤灵心存怨恨,也进行了一番开导和劝慰,最后还把父女两人的手硬拉到一起,这才彻底化解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和芥蒂。许家父子暗中统一了意见和态度,不再执迷不悟跟陈天桥一伙人对着干了,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一下,是给村里人看的,不能让他们嚼舌说忘恩负义。 吴明良和董得龙通过眼神交流也取得了一致意见。 许天寿老泪纵横跪倒在地,让他看在孤儿寡母的面子上,恳请陈天桥对许天喜宽大处理。但陈天桥义正言辞一切按法律规定办事,自己也没办法徇私枉法。说完,派人押走了形如槁木面如死灰的许天喜。 真是皆大欢喜大快人心的结局。林伟建和白喜俊家人早已在县医院太平间哭晕了好几次,吵着闹着要去县委县政府讨说法要公道。如果不是陈天桥派大批警力赶到医院控制局面,肯定会失控而引起更大的问题。赵一鸿媳妇已经被送去抢救了,好像是高血压犯了,他的女儿神情恍惚,趴在遗体上含泪抽泣。最冷清的就是罗冲那边了,到现在也没有家属亲戚来认领和吊唁,没有哭声,没有人影,只有嗖嗖的凉风袭来侵扰。 许天喜被强行拖走的一瞬间,他的媳妇早已羞愤难挡,挣脱两名干警的束缚,一头撞向坚硬冰冷的砖墙,顿时*迸出气绝身亡了。可怜一个还未过门的小女儿愣愣怔怔,失了心发了疯,蹦蹦跳跳往村口方向跑了。 许家家族叔婶羞愧难当,竟没人上前追赶那女孩,只是把许天喜媳妇的遗体快速掩盖起来,移到一边,又纷纷攘攘各回各家了。 许平海急忙骑摩托追赶上去,这才捡回了那女孩一条命。但带到家几经盘问和试探,才确定这女孩已经彻底疯掉了,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不知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等等,就连她的性别和年龄都说不上来,眼神溃散,精神紊乱,表情呆滞,情绪难控。 董得龙当即表示认她做妹子,会带她去省城大医院治病,日后一定帮她挑选佳婿,为许家留下一路血脉,也算对得起许天喜一家对刘萍和许平海事情的从旁周旋和调停。 下午,在董得龙的安排下,许家村老老少少纷纷出力,妥善安葬了刘萍、许天喜妻子田小雨、赵一鸿,并没有分什么彼此和远近,自己掏钱雇请村民帮忙料理他们三家的后事,在大家心口上落了个仗义疏财、有情有义、公道正派的美名。 罗冲、林伟建和白喜俊等人的遗体也在当天下午进行了火化处理,费用由县里出。给林伟建和白喜俊、赵一鸿家属各补助了五万元,算是因公殉职给的补偿。想给罗冲和田小雨补助点,但可怜的是没人前来领取,真是有些滑稽和可笑。 在杨兵的招认下,十多个参与殴打赵一鸿的小混混当天都被缉拿归案,许天喜面对大家的指认和揭发,坦白了所有罪行,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完整计划和背后深层次的原因,顿时让大家惊愕不已、连连咋舌。 许凤灵和许平海留在家里照看陪伴许天寿,既守孝护陵,又安慰劝解。董得龙独自带许佳琪去了省城临南市,履行对她父亲许天喜的承诺。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的好妹妹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家村事件轰动了整个巴茭县,甚至传到了临南那边。在一个村,一之内出了六条人命,镇党委书记、派出所所长被谋杀,村支书被乱棍打死,一人撞墙死了,家属住院的住院、疯癫的疯癫,判死刑和无期的三人,十年到二十年有期的五人,三年五年的更是达到了二十八人。 虽然死了这么多人,引起了这样大的轰动,但有些人因祸得福了。 事后第二,市委书记张光之来到了巴茭县。先去了许家村,掌握了解当时情况,慰问了赵一鸿和许寿一家。之后又去了齐隆镇和派出所,安抚干部职工情绪。最后去了林伟建和白喜俊家,又是一阵安慰和安抚。 当晚,张光之主持召开巴茭县全体科级干部大会,听了吴明良的情况汇报,做了一些安排。大致的意思是不要制造谣言引发事端,这件事就此画上句号,如果发现有人以讹传讹大做文章,一定会严肃处理。此行目的很明显就是来安抚大家情绪、掌握风声动向的,是灭火,也是警告。 第二,市委发出了情况通报,跟陈桥汇报的十分相似和接近。大致的意思是许喜纠集社会闲散人员恶意攻击致死国家干部,犯下滔大罪,死有余辜,吴明良和陈桥处置得当,当抓捕相关人等,妥善处置后事,及时果断化解一场群体性冲突事件,功不可没。随后,又发来表彰追授决定。林伟建、白喜俊、赵一鸿因公殉职,报请省委同意,追授烈士称号;吴明良处置得当安排周全,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同意,拟任市发改局局长,陈桥沉着应对配合默契,拟任巴茭县委书记,刑警队队长章作工作有力,拟任巴茭县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 通报全篇只字未提罗冲,也就隐匿和保全了许平海。这在于吴明良、陈桥和董得龙暗中运作。为了这件事,董得龙费心了心思,去过省委、市委很多次,把罗冲的死全部成畏罪自杀,彻底撇清和许平海的关系,迎合村民法,活活气死刘萍,愧疚悔恨之余咬舌自尽了。 这件事纷纷扬扬吵了一阵,也就渐渐变淡不提了。 许佳琪的情况并不见好转,这让董得龙十分头疼。 亲眼目睹父亲许喜被警察从家中带走,判处死刑已是明摆着的事,母亲田雨当场撞墙而死,一之内遭受这样大的家庭变故和沉重打击,精神全线崩溃,难有治愈康复的可能。 现在的许佳琪,只有三岁孩童的智商,整胡言乱语、哭笑不止。但身体发育正常,完全是个成熟的女儿身,这也是董得龙十分尴尬和痛苦的地方。 许佳琪的吃喝拉撒睡都得有人照顾,而董得龙是男儿身,就算不理外人闲话,也得顾及以后的事,万一日后康复见好,那多难为情?在医院还有护士照看,但现在出院回家,必须得雇请保姆了。 所以,董得龙决定花钱请人照料许佳琪的日常生活,只有这样才能避嫌和解脱。 就这样,董得龙安顿许佳琪在家住下,当从家政公司雇来一名保姆,白上班,晚上回家陪她,日子过得忙碌和焦灼。 对于治疗许佳琪,董得龙已经没有了信心。这也难怪,从几个国内知名脑科专家口中得知,这种情况只能回家疗养,看她的造化和境遇,也就是听由命,完全没有措施办法。 和许佳琪相处生活的这段时间,董得龙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妹了。虽然只有三岁孩童的智商,但情商相当高,什么都能记下,有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安静的时候像个文静的女孩子,暴躁疯狂起来的时候,却像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娇俏灵动,活泼可爱。 董得龙之所以当场痛快收留许佳琪,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同情和愧疚。看到她的遭遇和当时的状况,深深感觉到这人与他有相同的经历,她失心疯掉了,而自己也曾意外失忆过,有种同病相怜的情感。还有一份愧疚,那就是她父亲许喜意外卷入这场风波闹剧,处处站在许寿一边,虽然是自取灭亡,与他人无关,但总感觉是受到了波及和牵涉。 许佳琪的病是治不好了,但受药物作用和缓解,情绪慢慢得到控制,失控和爆发的频率越来越少,几之中才有一次,而且很快就能自己镇定下来,持续时间不长,这是董得龙深受安慰的地方。 有了十八岁花季妹妹的陪伴,董得龙的心仿佛一下年轻很多,重重的忧虑和不快一扫而空,尽心尽力照顾许佳琪成了他的生活写照。 为了能让许佳琪尽快适应环境,董得龙又花钱请来一名家庭教师,从识字算数教起,一点一滴提升她的智力水平,不能因此葬送埋没了她的一生。 当许佳琪喊出第一声“哥哥”的时候,董得龙流下了感动幸福的泪水。这是他第一次听人喊哥哥,以前许凤灵也这样叫过,但丝毫想不起来。保姆和老师也都感动得潸然泪下。 常永荭是个有心人,也听同事朋友们议论过许家村的事,所以很清楚董得龙和许佳琪之间的关系。作为一个旁观者,她能理解董得龙的良苦用心,也很佩服和感动,教授许佳琪的第一个汉字就是“哥”,想让她深深感受到董得龙的用意和付出。 有一傍晚,四个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气氛很好,有有笑的,因为下午许佳琪又认识了两个词,“爸爸”和“妈妈”,这样的成长速度着实让人有些惊叹兴奋。几下来,许佳琪能认出上百个汉字、十几个词组,也能进行简单的加减运算,这是很多幼儿做不到的事情,但她全都做到了,而且很熟练,记忆力和理解力异乎寻常的好,这是大家惊叹和意外的地方。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许佳琪知道的多,疑问和烦恼也就慢慢出来了。 “哥哥,我爸爸妈妈呢?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啊?”许佳琪带着疑惑无心地问。 听到这话,董得龙正端着的碗筷跌落餐桌,家里的气氛一下不对了。保姆孙舜清见状连忙训斥起来,“佳琪,快吃饭,不要再问了!”常永荭也急了,连忙拉了一下许佳琪,“佳琪,老师过吃饭的时候不许话,赶快吃饭,不然老师不喜欢你了!” 许佳琪心里一想,倔劲上来,又问:“哥哥,他们是不是死了?” “佳琪,不要闹了,再闹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孙舜清站起来作势吓唬。 “佳琪,你怎么不听老师话了?再这样我真不喜欢你了啊!”常永荭也走过来,威慑吓唬起来。 这时,董得龙开口了,再不站出来,恐怕会不好收场,能看得出来,许佳琪这孩子有股倔劲,不得到答案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想了想还是出来为好,免得让她更加怀疑和哭闹。“佳琪啊,我们一直都瞒着你,但都是为了你好。你爸妈确实不在了,我也不是你的亲哥哥,但不要因此而难过,我们都很爱你。” 孙舜清和常永荭没想到他会全部出来,都很震惊和意外,随之投来疑惑紧张的目光,但都保持沉默,静静观察他们两个的表情变化。 许佳琪脑海里完全没有父母的印象,根本记不起他们长什么样,但出于性,还是流出了伤心的泪水,“哥哥,你就是我亲哥哥,我会乖乖听话,不会再惹你生气,求你别抛下我一个人,现在佳琪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董得龙走到许佳琪身边,慢慢拥抱住她,:“好妹妹,我也只有你一个妹妹,不管以后怎么样,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别哭了,哭起来就不好看了!”边边替她擦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佳琪,你很幸运,有这样一个疼你爱你的哥哥,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你哥哥的一番心意,大家都很关心和爱护你,别再哭了啊!”常永荭跟着劝解。 “是啊佳琪,你以后要好好孝敬哥哥,不能让他失望和操心,好好听常老师的话,做一个有心的好孩子。”孙舜清也上前劝起来。 “呵呵,好了,佳琪,别哭了,饭菜都凉了,等有机会再你父母的事,现在了你也不懂,快坐下吃饭吧!”董得龙松开许佳琪,拉她坐下催促。 许佳琪没再话,低着头流着泪,一口一口往嘴里拨米饭。 董得龙心疼,急忙劝阻:“佳琪,慢点吃,心呛着,孙阿姨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别光顾着吃米饭啊!” 孙舜清见她好像在赌气,夹了几样菜到她碗里,“佳琪,别这样,光吃米饭没营养,和菜一块吃才能养好身体,慢慢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的!” 许佳琪好像听懂了,手上动作缓慢下来,快速擦干眼泪,先后朝大家碗里夹了几样菜,显得乖巧懂事很多。 董得龙看她这样,心里顿时畅快不少,“来,大家都多吃点,别光顾着看佳琪了!” 孙舜清和常永荭这才意识到,碗里已经有很多菜了,尴尬笑了声,连忙吃起来。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来了就好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有关于董得龙的一切动态消息,自然很了解这次许家村风波的前前后后,也很清楚他和许凤灵之间迅速升温的关系,一直犹豫徘徊着,但始终不敢再去触碰那根情弦。董得龙一直说服自己忘了蒋逸琳,但确实很难做到,因为这个女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忘却代表背叛,忘却代表无耻。相比较而言,他更在意蒋逸琳,虽然已经错过,但还对她念念不忘、抱有幻想,对许凤灵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中有深深的亏欠,心中更多的还是知恩图报的想法,但又分不清感情和报恩的成分哪个多一些。 三个多月过后,许凤灵回到了董得龙身边,这让蒋逸琳和常永荭很受伤。蒋逸琳一气之下找到董得龙,发出了最后通牒。“你们真打算在一起了?” 董得龙没有说话,不置可否,不管说什么都会伤害到其中一个,但又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蒋逸琳还没有彻底放弃,继续哭着追问:“那我怎么办?” 董得龙很想放手,但内心深处是抗拒和反对,“我的心意你应该很清楚,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所以……” “所以什么?你接着说啊!”蒋逸琳不想承认,苦苦追问。 “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们还是算了吧!”董得龙无奈做出了选择。 “你到底在怕什么?我都不在乎,你怎么还想不明白我的心呢?”蒋逸琳歇斯底里责问。 “我是不祥之人,跟我在一起肯定不会幸福,我爱你,所以不想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忘了我,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吧!”董得龙痛苦地拒绝。 “和你在一起我心甘情愿,哪怕安稳过一天两天我也愿意,就算死了也不会后悔,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蒋逸琳苦苦追逐。 “逸琳,你真这样想?难道就不怕那些东西吗?”董得龙开始犹豫不决了,看到她这样坚持认真,心里又燃起一丝火苗。 “你……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蒋逸琳情绪激动。 董得龙的心彻底被她搅乱了,起初想做个了断,但现在又下不了决定,一时情动,上前用力抱紧,感动得落了泪。“逸琳,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没想到你这样执着和坚持,我对不起你的一片情意,原谅我。雅文言情.org” 蒋逸琳感受到了他的迷茫和彷徨,也很感动,“不要担心,什么都不会发生,一切都是心理作用,别在意他们的说法,根本没有的事,你这样做我很高兴!” “逸琳,既然你豁出去了,那我也不在乎了,大不了你走我跟着!”董得龙坚定地说。 “呵呵,你要为了殉情吗?傻不傻啊你?呵呵……”蒋逸琳看着董得龙傻不拉几的神情,破涕为笑。 “逸琳,难为你等了我这样长时间,谢谢你还依然爱着我!差点错过你!”董得龙深情款款地说。 “那她怎么办?”蒋逸琳想到了许凤灵,不由得担心和悲伤起来。虽然得到了他的承诺,心里高兴,但很明白一个现实的问题,他做不出伤害许凤灵的事,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唉……”蒋逸琳的一句话把董得龙拉回了现实,虽然没对许凤灵承诺过什么,但在众人眼里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夫妻关系了。现在矛盾出来了,选择蒋逸琳必然会伤害到许凤灵,倒过来是更不想看到的结果。 “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不能帮她一辈子,许平海的事我也听说了,不出意外,是你背后活动的结果,冒了这样大的风险救下他,也算是偿还清楚了,再没必要跟她纠缠不清吧?”蒋逸琳劝说。 “这不一样,有些事你不了解,我欠他们的何止一条人命这样简单,过去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也知道一些,我实在开不了那个口!”董得龙神情痛苦,千万不语堵在心口就是说不出来。 “我试着跟她说说,你先不要着急!”蒋逸琳建议。 “你说不合适,弄不好会吵起来,还是由我去说吧!要打要骂我都愿意承受!”董得龙感到不妥,急忙拒绝。 “那好吧,这件事还是你说比较合适,我说反倒引起会误解,相信你处理好这件事的!”蒋逸琳警告似地说。 “这段时间你还好吧?”董得龙反转话题,想说些轻松点的话题。 “我倒没什么,就是你担了些风险,你胆子真大,不过我很佩服你八面玲珑,能把这事不动声响糊弄了过去!”蒋逸琳知道他想暂时回避沉重的话题,也没追着问,顺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我也只能帮到这些了。你父母身体还硬朗吧?很久没去看望过他们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呢!”董得龙又刻意绕开话题。 “要不,现在一块过去?”蒋逸琳想趁热打铁,既然他有想法,为何不向父母说开,免得被他们催命鬼似的相亲逼婚? “现在就去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呢?是不是等两天再去?”董得龙没想到她会当真起来,开始紧张犹豫。 蒋逸琳呵呵一笑,“还用得着准备吗?他们想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别犹豫了,快走吧!” “这,我,那好吧!”董得龙听她这样说,倒感觉自己有些婆婆妈妈唠唠叨叨了。 董得龙开车,蒋逸琳急忙给父亲通了气,免得见面尴尬。 蒋玉全听到董得龙要来,也给许舒萍通了气,免得她又计较过去的事而给人脸色。 最近几年,蒋玉全和许舒萍为了蒋逸琳的婚事而操碎了心,虽然强逼她相过几次亲,但没一个成事的,慢慢地,两口子明白她心里放不下董得龙,一直在等他,所以,已经对相亲不抱任何希望了。这次,她能拉董得龙过来,说明两人关系拉近不少,很可能私下又在一起了,着实让他们感到欣喜和安慰。 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把节点放在了彼此错过没联系的那段时间,心情随之好了许多,有说有笑,完全把许凤灵抛之脑后。 蒋逸琳家还是那几间旧房子,一直没钱翻修一下,三个人挤在一个不大的院落里,受尽了周围人的嘲笑,但却没钱堵他们的嘴。但他们生活得很安逸和知足。蒋玉全退休在家,把全部工资拿去还账,还有不少外债背负在他身上。许舒萍也没闲着,去村里农家乐打工,赚些微薄收入,补贴家用。蒋逸琳虽有些工资,但除去日常开销和家庭支出,也没有剩下多少。所以,一家人过得并不宽松,衣食住行都很节俭朴素。而作为双职工的家庭,村里人都在看他们家的笑话。一月好几千的工资收入,却吃些粗茶淡饭,衣服鞋子都陈旧不堪。最搞笑的是,家家都盖起了平顶楼房,有些甚至住进了花园洋房,楼上楼下。再看看他们家,几间低矮的砖瓦房,墙壁裂开很多口子,屋顶都长出很多很高的野草,家里更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用的还是老式灶台和电视。这样的反差,让一些不了解真实情况的村民议论嘲讽,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董得龙走下车的一瞬间,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以为他们跟许多人一样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楼房,没想到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不如了,房屋陈旧了很多,和其它人家比起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效果,毫不夸张地说,有些人家的厕所都比他们家气派和宽敞。这一幕让他不禁伤感和自责起来。他们家之所以现在这个样,很有可能是欠下了大量外债,不然以他们父女两人的工资收入水平,盖个两三层的楼房肯定不成问题,而这些债很可能跟他有关系。“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人,让你们住这样的房子,我却一次都没来过,这是我忘恩负义啊!” 蒋逸琳马上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连忙撒谎说:“你误会了,我们打算在县城买房子,所以一直没有翻修房屋,许多人都这样感叹,听到要买楼房,才打消了疑问,呵呵……傻瓜,这件事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呢?没事净知道胡思乱想,快进去吧!” 董得龙以为真是这样,也就不再自责和内疚了,心事重重跟了进去。 在接到蒋逸琳电话,老两口已经把家里家外打扫了三遍,现在院里院外都是一尘不染、整洁干净,虽然都是旧房子,但一经擦洗和清理,也变得焕然一新、眼前一亮了。 蒋逸琳看到了父母的“杰作”,偷偷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对他们的努力支持表示肯定和赞赏。 董得龙想起几年前的往事,心情马上变得沉重起来,多年没敢经过这里,难免生疏和陌生。 许舒萍倒显得热情主动,见董得龙走进院里,兴高采烈迎了上去,“哈哈……小董啊,你终于来了,我们都很记挂你呢!” 蒋玉全也从厨房走出来,大老远就打招呼:“小董啊,你总算来了,怎么样?快认不出我们来了吧?” 董得龙见他们都已经是头发花白的样子,和其他同龄人比起来,要明显沧桑衰老得多,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快走两步,先*住了他们两人的手,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蒋玉全不停地重复一句话,“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许舒萍看到蒋逸琳兴奋激动的样子,心里的疑虑烟消云散,见董得龙打湿眼眶,也跟着蒋玉全说:“这下好了,一家人可以团聚在一起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章 你叫我妈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能得到这样热情的招呼,董得龙完全没有想到,在路上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但现在看来全部都是多余的,根本没有冷漠和冰冷的场景,这种意外使他顿时感到不适和疑惑。.org雅文吧 董得龙受到了很高的礼遇,让蒋逸琳倍显面子,看到父母出乎意料的热情和态度,让她瞬间放下心来。 进院之后,董得龙并没有立刻随他们去房间,而是四处打量和观察,心中疑惑又显现起来,渐渐不相信蒋逸琳刚才所说的了。 “蒋叔叔,许阿姨,你们就这样过日子?”董得龙说出了心中的困惑。院子打扫得非常干净,东西都被收集起来,统一归置到四周角落里,院里透着破败萧条的景象,残垣断壁,简陋房舍,陈旧的自行车,擦得雪亮的农具,晾晒在铁丝衣架上的旧衣服,堆放在一起的干柴禾和干辣椒和大蒜骨朵,等等,这一切都显示着日常的生活画面。心里慢慢笃定一个猜测和想法,他们是常住在这里的,而且生活艰难拮据,肯定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或者欠下高额外债,从蒋玉全和许舒萍的精神面貌和身体状况可以看出,他们还在耕作劳苦,根本没有在县城买房搬迁的想法,这一切都蒋逸琳刻意隐瞒下的事实,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愧疚。 蒋玉全没注意到蒋逸琳给他的眼神,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欠了别人一屁股债,想过舒坦生活还得熬两年,这段时间只能将就凑合了。” 许舒萍理解到了蒋逸琳的眼神语言,见蒋玉全已经说出实情,赶紧想办法补救,“小董,你别听他瞎掰,再有几千就还完了,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我们还想着去县城买房子呢,这不想等过完年再去打听一下,对了,你有空的话也给听着点动静,别高价买了烂房子。” 这时的蒋玉全才明白了母女两人的意思,也讪讪一笑改口,“呵呵,大侄子,刚才一高兴记错了,这些事都是你婶子记着操心,我只负责交工资,记不清还剩下多少债务了,哈哈,吓着你了吧?” “爸,你说这些干啥?谁管账还不是一样,唉……”蒋逸琳又听出不对劲,急忙纠正。 “唉哟,呵呵呵,你看,老了糊涂了,小董是客人,说这些家长里短干啥哩?都别站着了,快进屋,快进屋!”蒋玉全红着脸,拉董得龙往正房里走。 董得龙阅人无数,那能看不出这里面的真实情况,也不追问,当没事人一样跟他们进了屋。 “叔,婶,以前我错了,请你们原谅,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董得龙激动地说。.org 蒋玉全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小董啊,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也不要说报答之类的客气话,只要对琳琳好点,我和你婶子就高兴满足了。” “是啊,以前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再提起来也没多少意思,人总得往前看,不能总计较那些陈年旧事,你叔的意思很明白,把琳琳交给你我们都很放心,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不说这些见外生分的话了。”许舒萍跟着说。 蒋逸琳脸红心跳得不行,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还要嗔怪矜持一下,“爸,妈,你们都说啥呢?这样着急干什么?人家都没说话呢!你们一个劲地把我推给他,万一人家不答应那可不丢死人了?” 蒋玉全和许舒萍听完,接连发出了阵阵笑声。 董得龙没跟着笑,而是一本正经严肃地说:“叔,婶,你们也知道,我跟逸琳认识交往很长时间了,但其中发生过很多事情,始终没能走到一起,这里面都是我的原因,是我对不起她,被我耽误了不少时间,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就做出保证和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一定好好对待,替你们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和伤害,如果做不到,任凭你们责罚和唾骂,我心甘情愿接受。” 蒋玉全听到这些话,心里很受用,激动得眼泪盈眶,急忙劝阻:“孩子啊,你的事情我都清楚,也听琳琳说过不少你的传闻和消息,我得劝你一句,别相信什么命运、宿命之类的东西,那都是怨天尤人自甘堕落的借口,命运是自己争取来的,人生下来都一样,但死后的待遇和地位很不一样,这就说明命运这东西都是后天努力争取改变的,你我都是国家干部,都知道科学的严谨和迷信的滑稽,听信外人眼红妒忌的话,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你过的苦,大家都看得见也能想得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有数,所以不要相信外人的胡说八道,自己心里想什么要什么就去争取努力,不要封闭自己,成了他们谣言中的阶下囚,想开一些,看开一点,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你叔说得对,你是什么样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但有不少人眼红眼热你取得的成绩,他们就放不过,把心思全都用到了迷信身上,所以你要跳出他们的包围圈,不能让他们说垮说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能阻止得了你,也没必要取得所有人的同意和满意,心里想什么想干什么就痛痛快快决定下来,不要受困于他人的别有用心,做出结果让大家看看,到底会不会灵验,就算真发生点什么,那也只能说是巧合和凑巧,跟其它别的原因没什么关系。”许舒萍跟着劝说。 董得龙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和用意,听他们说完,才说:“叔,婶,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逸琳也说过很多次,以前我想不通也不尝试,但现在我都想好了,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在乎了,逸琳说得对,过一天算一天,幸福一天是一天,万一老天垂怜我们,说不定根本没一点事,如果确实不幸运,那只能说我们命该如此了。把逸琳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好了,我对掏心窝子地对她好,之前不敢提出来是怕伤害到她,现在都说开说清楚了,我们也能坦然面对了,不会再一直错失下去的,她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们对我以前的帮助我也铭记在心,这辈子就不信这个邪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对逸琳不离不弃,就算是死也要一起,这是我对她也对你们的承诺,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傻孩子,谁让你发这样毒的誓了?真是的,没事干嘛说这样严重的话呢!唉……”蒋玉全听到最后,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许舒萍也被吓得不轻,急忙跟着责怪制止:“小董啊,不是婶子说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也管不了长远,但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你对我家琳琳是真心铁了心的好,心里装着这些话也就行了,不要再说吓人的话了,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样,都是两个人的命运,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谁也提前预测不到,更阻止不了,不管怎么说,就一句话将心比心以心换心,多念及彼此带来的好处,少在意对方身上的弱点和不足,是人都有缺点和毛病,多往好处想就免受很多烦恼,多给对方机会和理解,少一些抱怨和猜忌,这样的日子肯定能过得舒服和长久。你们都不小了,琳琳更是等不及了,我们也不怕外人说三道四,只要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们就没意见,赶快趁早结婚吧,等过几年我们老了,帮你们带孩子就会很吃力,也会成为永远的遗憾,让我们早日见到外孙子吧!” 蒋逸琳简直坐不下去了,还没结婚已经催促生孩子,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气呼呼站起来,责怪:“妈,你这都说了些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别让人听见笑话,唉……” “呵呵,你妈说的也是实情,你都三十六了,夸张一些说村里像你这样大的人,都差不多快要讨儿媳妇了,哈哈……”蒋玉全帮着许舒萍说。 “爸,你到底怎么了?这事也跟着瞎掺和!那有这样的人?三十多没结婚的在城里有很多,不要净拿村里的歪风邪气说话,我们之间的事才刚刚订下来,你们不要这样逼迫好不好?”蒋逸琳彻底没脸了,都被他们说成老婆婆了,能不着急制止吗? 董得龙见他们僵持不下,知道都在等他一句话,想了想,慢慢说:“叔,婶,你们放心,年内就结,很快就能满足你们见孙子的愿望,先不要着急,也不要逼逸琳了,她已经承受太多了,不能再受这样的寂寥和烦恼,这件事我会尽早着手,一定能很快筹备妥当。” “呵呵,这就好,小董啊,这句话我们等了好几年啊,今天终于听到了,哈哈,高兴,来别光顾着说话了,来喝茶,过会我弄几样拿手好菜咱爷俩边吃边喝。”蒋玉全神情激动地说。 “唉……你今天到底怎么啦?还没怎么呢,就自己称呼上了?”许舒萍开玩笑说。 董得龙听懂了她的意思,脸红了很多,急忙站起来解劝:“妈,爸,你们都消停一会吧,吵来吵去头都大了不少。” “什么?你叫我妈了?”许舒萍听到这样的称呼,欣喜若狂,有些发神经了。 “呵呵,你没听见吗?孩子都开始改口叫爸妈了,呵呵,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不能忘了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蒋玉全站起来,高兴得像个三岁小孩。 “呵呵,爸,妈,你们快坐下,今天我和逸琳下厨,好好孝敬你们一次!”董得龙站起来,拉住蒋玉全,跟他们说。 “别……这不行,你刚来,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下厨呢?不行,这绝对不行!”蒋玉全急忙推辞拒绝。 “爸,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董得龙坚持起来。 “那……这……那我们帮着你,不能坐等吃喝啊?”蒋玉全说。 “你们都坐下,有逸琳帮我就够了,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保管你们吃了还想吃!”董得龙继续坚持,态度比较强硬。 许舒萍见他这样坚持和认真,急忙劝说蒋玉全:“老头子,给娃儿们一个机会,他们想做就让他们去做,别再犯倔了,随他们去吧!” 蒋玉全听许舒萍这样说,感觉有些客气生分了,笑着说:“孩子啊,少做一些,随便什么都行,关键在你们的心意!” 董得龙见他们不再阻止,连忙拉站在一旁傻笑的蒋逸琳去了厨房。 蒋玉全和许舒萍见他们恩爱有加的样子,别提多高兴和欣慰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快打开看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的厨艺是受了兰潇言传身教的,所以有一手绝好的厨艺,不管给他什么食材,都能轻车熟路做出精美的菜肴,这一点他是有非常大的自信和本事的。.org雅文吧 蒋逸琳站在一旁,完全插不进手,说是来帮他忙的,但根本没用到她的地方,完全用不着她操心和烦恼。所以,她站在一旁观看董得龙娴熟的厨艺,暗暗惊叹不已,但很快猜到这是谁教给他的,心情顿时不好了,但很快放到心上,没有表现在脸上。 蒋逸琳细微的情绪变化,董得龙忙得没顾上发觉,把心思全用在切菜炒菜上了,把看家本事都拿了出来,很快累出了满头的汗。 “别急,慢慢来,看把你累的!”蒋逸琳见他满头大汗,心疼不已,拿出手绢时不时地替他擦拭。 这一幕被眼尖的许舒萍看到了,暗暗点头称赞,回头跟蒋玉全说了,两人欣慰不已。 由于食材不多、品种单一,董得龙炒了几样小菜就唏嘘收工了。 等菜都炒好,蒋逸琳那边的米饭也都蒸熟了,真是配合默契,菜刚好米就好了,前后用了不到一小时,就配合做好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炒菜米饭,真有些夫唱妇随琴瑟和谐的味道。 “开饭喽!开饭喽!”董得龙端着两盘炒菜疯跑进了上房,像个顽皮的小孩子,看着有些滑稽搞笑。 蒋逸琳端两碗米饭跟了进去,“爸,妈,都尝尝,这些菜都是他亲自主厨的,我只是蒸了些米饭,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他技法娴熟,比你们要快多了,呵呵……”说完,又跟董得龙去端饭菜了。 蒋玉全自信厨艺精湛,但看到董得龙把菜品切得那样匀称,颜色和搭配都很别致抢眼,味道闻起来就像到了大酒店后厨,不吃就能感觉到很大的差距,完全用不着品尝就能感知这是大师级国宝级厨师才能制作出来的美味,顿时羞臊红了脸,深感技不如人相差甚远。 许舒萍看蒋玉全表情就知道,他已经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了,“老头子,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比比?” 蒋玉全红着脸急忙推辞:“不……不了,已经看出长短高低了,他的厨艺远超于我,没有品尝比较的必要了,一看一闻就能分清楚好赖,他这东西恐怕只能在省城大酒店才能品尝见识得到吧!我们县上未必能有这样好厨艺的厨师啊!不错,这孩子心眼好,手艺更好,以后我们有口福了,还是琳琳命大福大,可以天天吃上这样美味的东西了!” 董得龙听到了蒋玉全最后的一句话,连忙说:“爸,以后你也可以天天吃到这样好的饭菜,就怕你不跟我们一块住,在城里待不习惯!” 蒋玉全的脸红得更多更透了,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像酒精过敏了一样,“呵呵呵,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贪恋上你的厨艺就会赖着不走,死心塌地跟你们住一起也说不一定啊!” 许舒萍只是坐在一边看蒋玉全不停发笑,从未见他这样羞臊红过脸,这是第一次见他因为害羞红了脸,而且还是通红通红的。 蒋逸琳也笑个不停,边笑边摆放碗筷桌椅,手脚麻利得很。 董得龙也开怀大笑,跟蒋玉全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爸,要不,我教你几招?等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偷偷学做着吃?” 蒋玉全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不认真,跟着说:“那敢情好,要不今晚就教我一两招,我可以边学边试,总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董得龙附和答应:“好啊,只要你肯学,我愿意把所有学到的东西都传授给你,绝不会留一手的,知道多少就教多少,包教包会,而且都是免费的!” 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晚饭吃得很愉快,都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 洗锅刷碗自然轮不着董得龙和蒋逸琳了,被许舒萍“无情剥夺”了。 蒋玉全很识趣地走开了,不知去哪里溜达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董得龙跟蒋逸琳了。 蒋逸琳悄悄带董得龙去了自己卧室,从衣柜最底层摸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奉若珍宝,捧在手心,小小翼翼。 董得龙看在眼里,知道对她十分珍贵,自然好奇里面存放什么秘密,凑过来,眼巴巴地查探张望,“逸琳,这是什么东西,干吗这样谨慎小心啊?” 蒋逸琳故意拿到身后,小声对他说:“这是非常珍贵的东西,里面存放着有关于一个人的秘密,想不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啊?” 董得龙猜到她说的是自己,但却猜不到是什么东西和内容,她越这样隐藏挑逗,越是心急火燎迫切想打开看看,“就是我啊,快打开看看!” 蒋逸琳也不卖弄,把他拉到床边坐下,和他并肩坐下,小小翼翼,轻轻打开挂锁,慢慢从里面取出一张褶皱陈旧还带有不少血渍的纸条,但并没有打开,握在手里,故意拖延时间。 董得龙看到血渍,心弦绷劲不少,猜想肯定不是好事情,很想知道当时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还有血渍,很怀疑这血就是他的,但想不到以前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在她这里会存有一份带血的纸条。“逸琳,别逗我着急了,快打开看看!” 蒋逸琳却没有听他的,淡淡地说:“别着急慢慢看,再用心想想,不要急着说出来!” 董得龙感觉不对劲,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我知道了,快给我看看!” 蒋逸琳把纸条快速塞到他手心,突然背过身去。 董得龙慢慢打开折叠起来的纸条,才发现了上面的内容,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想到蒋逸琳刚才说过的话,没有急着追问什么,而是陷入了深深沉思。 这纸条就是当年董得龙受伤仓皇出逃遗落在蒋逸琳家的介绍信,是云山县马坡镇司法所写给化龙县高平镇司法所的引荐移交书,内容就是董得龙刑释解教期满移交回原籍所在地请求帮助照顾的简要说明。从这里能看出来,董得龙有过犯罪前科,曾经是云山县学生。 董得龙知道一些情况,听母亲说过曾经的这些往事,但就是想不通这张纸条为什么会留在蒋逸琳家,还有她为什么这样珍藏这张带血的纸条,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等等,之类的疑问顿时充满了他的脑袋,得不到梳理和解答。 蒋逸琳跟他没提过这件事,因为后来是许凤灵救下了他,而自己家没能帮上一点忙,甚至耽误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不敢有所提及,怕他倒向许凤灵而对自己产生误解。 但这次敢拿出来给他看,是有信心的,也能帮助说明一些问题。 “逸琳,告诉我这张纸条的来历,还有与之相关的一切事情,我都要弄清楚,不能留下一片空白的记忆。”董得龙想了一阵,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带着许多怀疑和疑问开了口。 蒋逸琳回过头来,认真地说:“你曾经是我学生,是那种遭受师生抛弃的坏学生,最后一次因为指使打群架被抓进去坐了一年多看守所,后来表现好被提前释放出来,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介绍信,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董得龙又问:“那这张纸条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为什么还有血渍,难道?” 蒋逸琳接着说:“不错,那些血渍确实是你的。你进看守所不久,我就托关系调回了化龙县一中。一天傍晚,我在途中遭受歹徒袭击威胁,恰好你从中路过,才阻止了那场悲剧的发生,但不幸的是,趁你不备,欺负我的那个人突然刺伤了你,我也随即被吓晕过去。等我醒来,你已经流了很多血。等我带你到家中,已经昏迷了好几次,村卫生室见伤势危重,不敢接收。我们求人送你去大医院接受抢救,但不知你怎么突然跳窗逃走了。再后来我们去了你外婆家,也没有找到你,一直找了好几天都没能再见到你,慢慢也就死心了,之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董得龙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问:“我在学校里就那么招人讨厌和记恨?” 蒋逸琳想了想,才说:“你确实挺坏的,整天不学好,带着一群学生打出打架斗狠,如果不是你母亲一再哭求,学校早就开除你了。对了,你竟淘气到暗恋女老师,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做得出来,真够胆大包天的!” 董得龙注意到了她说的最后一句,很惊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急忙追问:“我那时暗恋了谁?你不要隐瞒,给我说说清楚,我想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自己想想吧!”蒋逸琳红着脸背过身子说。 董得龙脸上显出了尴尬,还不相信地追问:“逸琳,你是说我在学校就已经暗恋过你了?” “你还问,你不羞我嫌臊得慌!快别问了!”蒋逸琳背着身子嗔怪。 董得龙的脸瞬间红透了,怪不得总感觉以前见过她,跟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原来以前就对她起过歪心思,拿她做过梦中情人,现在想想,真是坏透了,怪不得师生都不能容留他,竟敢在自己老师身上打主意有想法,真是大逆不道有悖人伦啊!“你以前怎么不说这些呢?” 蒋逸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哼……现在跟你又纠缠不清,看来前世欠了你的情债,这辈子要面对众人轮番的非议来偿还,真是害死我了!” 董得龙等她刚说完,就扑了过去,连门都没顾得上锁。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晚很特别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两人都等这天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也是情动迫切的时候,那管得了其它方面的细节? 彼此都深爱着对方,也都是三十好几的成年人了,面对这样的情形,不再矜持和推脱,没两下就做成了好事。雅文言情.org董得龙很感动蒋逸琳还如此坚持和执着,三十六的人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这样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女孩并不多见,这足够说明,她一直在等待守护着这份坚贞爱情。蒋逸琳跟他这样,完全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并没有一分一毫的勉强,现在成了他的女人,心里更加踏实舒服了很多,虽然很疼很难受,但已经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满足,悄悄流下了两行幸福的泪水。 董得龙趴在身上,用手轻轻擦拭眼泪,知道她的眼泪代表什么,是依靠和信任,是份沉甸甸的责任。蒋逸琳刚才只感到一阵疼痛,没体会到丝毫愉悦享受的感觉,现在两人还纠缠在一起,不免又萌动了阵阵盎然春意。 董得龙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细微变化,也渐渐投入进来,重振雄风,横冲直撞,又是一阵畅快的别样体验。这次两人都累趴了。蒋逸琳得到了满足,轻轻拉过毛毯覆盖在两人身上,趁着月色迷迷糊糊过去。 许舒萍无意偷看到了房中春光,羞得悄悄逃窜出去,找到蒋玉全暗示透露消息,先后催促跑到别家闲谈回避去了,把时间全都留给了两个在家的年轻人。 这晚,董得龙再没有醒来,是连做两次累坏了。蒋逸琳凌晨时分被冻醒了,悄悄穿衣打探动静,听父母已经熄灯睡着,才敢返回房间重新脱衣睡下。 这一晚,很特别,不是结婚的大好日子,但已经提前入了洞房成了人事。对两人意义非凡影响深远。经历过这一次,董得龙要做出艰难的决定,不能再对许凤灵承诺保证什么,那样对蒋逸琳很不公平,对两人感情也是致命打击。蒋逸琳成为董得龙的女人,注定跟他牵绊一生,再也逃离不了这种关系,面对父母的好意成全和完全赞同,只能硬着头皮接受风风雨雨的洗礼。 蒋玉全和许舒萍也坚定了态度明确了方向,已经把董得龙实实在在当成了一家人,成了他们未领证的女婿半个儿子,想法和态度比吃晚饭时候更加坚定和明朗了。 第二天一大早,蒋逸琳悄悄起床,想跟父母解释一下,这样做有些冲动和犯忌,担心他们会责怪和埋怨。但看到父母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脸红心跳羞臊难挡了。 许舒萍见她这副表情,怕她多想,主动拉到一边说:“琳琳,不要自责,发生这事我们都能理解,年轻人嘛,想法总会超前一些,我们也不是古板守旧的人,发生就发生了,这样也好,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迟一天早一天都是一样的结果,现在确实让我们放心不少,并没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都是过来人,很理解你们现在的情况,都很正常,别往心里去了啊!” 蒋逸琳脸红到了耳根,想解释一番,但已经羞臊得开不了口,只是低头听她说话,根本不敢抬头看她的脸。解释就是掩饰,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况且这种事也不能解释得清楚,怎么说都不合适,索性也不打算解释了。 到了早上十点,蒋逸琳叫醒了董得龙,跟他通气说:“昨晚我们的事爸妈都知道了,待会不要乱说话,免得说不清楚!” 董得龙也不惊讶,“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蒋玉全和许舒萍不想让董得龙尴尬和紧张,假装不知道任何事,勉强做出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 董得龙从他们闪烁躲避的眼神中觉察出了不对劲,但已经羞于启齿,不知怎么面对这件事。 在一场尴尬难捱的气氛中,结束了午餐。 董得龙昨晚没回家,很担心许佳琪的情况,但向许凤灵撒谎说:“单位有事不能回家了!” 所以,午饭后,董得龙提出要走。 蒋逸琳很想跟他多待一些时间,但想想以后有的是大把时间单独相处,也没再勉强挽留。 在一家人的目送下,董得龙开车离开了小溪村。 但董得龙没有急着去临南住处,而是去了化龙县城。 余翠竹一个人闲不住,哄了一阵许佳琪,见情况好转,在保姆和家教的照顾下,完全插不进手,所以抽空去了汪红霞那里,已经好几天了。 显然,董得龙是去接母亲回家的。 当着汪红霞的面不好说自家的事,闲聊一阵,带母亲往临南赶去。在回家的路上,决定跟母亲摊牌了。“妈,我和逸琳在一起了。你挑个日子我们尽快结婚,免得惹出事端!” 余翠竹感觉听错了,急忙追问:“你刚才说什么?要跟谁结婚选日子?” 董得龙把车听到路边,平心静气地说:“我昨晚去了小溪村,晚上住在了逸琳家,也做了不该做的事,她父母也同意我们俩的事情,催着选日子结婚呢!所以,你好好选选,不能再等了,耽误下去只会越来越麻烦!” 余翠竹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两个已经生米做成熟饭无法回头了,长吁短叹了好一阵,才忍气责问:“你打算跟她结婚,那凤灵这孩子怎么办?刚刚没了母亲,现在还能接受这样沉重的打击吗?你做事太欠考虑了,跟我也不商量一下,就把大事定了,万一凤灵那丫头想不开寻死哭闹你怎么办?这件事做得太草率和唐突了,现在弄成这种局面,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日子我帮你选,但凤灵这孩子命苦,你不能欺负她!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不要闹得鸡飞狗跳才好!” 董得龙心里有怨气,但不敢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说:“我喜欢的人是蒋逸琳,对许凤灵没多少感情,有也只是为了报恩,这件事我说了算,你帮着挑日子就行了,其它后续事情我会处理妥当,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但你也不能为难和苛责逸琳,我爱的人是她,就她一个,别人都不能跟她相提并论!” 余翠竹见他动了气,也不敢跟他计较,万一激起了他的那股犟劲,说不定现在就会跟许凤灵说破闹腾,那样的话,家里再无宁日了,“好好好,你的事你说了算,我不掺和就是了,但对凤灵这丫头好点,毕竟你们有过一段感情,她们家待你不薄,这些你都知道,我也不再多说,反正要多想一些,不能厚此薄彼,落下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骂名!” 董得龙意识到了刚才的错误,急忙承认:“妈,刚才情绪激动冲撞了你,不要怪儿子,我也是被逼无奈,两个人都对我很重要,谁受到伤害都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能整天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而活,这样下去,终会伤害到两个人,与其活在迷茫和徘徊里,还不如快刀斩乱麻,选中一个是一个,才不会做下抱憾终身的事。我明白心里想要什么,也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没有选择,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爱我的人,我很困惑也很无助,但我现在至少明白,我和蒋逸琳彼此深爱着对方,而我对许凤灵没有那种感觉,所以,我相信这个选择没有错,不会令我抱憾终身的!如果硬逼着我跟许凤灵好,那两个女人都会因我而受到伤害,所以只能选择一个放弃一个,这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矛盾,根本做不到两全其美!” 余翠竹叹了一口气,“孩子,知道你很难,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但我始终有个顾虑,逸琳这姑娘确实没得挑剔,但年龄比你大,曾经还是你的老师,现在要跟她结婚,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你现在不是一般小老百姓,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万一闹出大动静,会影响你前途命运的!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要急着做决定,就算要结婚,等过一阵再说,如果不行把工作辞了,这样外人也说不得你什么了!” 董得龙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辞职这一说法,“妈,别人的嘴我们也堵不住,永远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和理解,有困难和问题这是一定的,但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其他人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我考虑不了那么多,就算因此丢了工作,我也无怨无悔!但我不会主动辞掉工作,因为这是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它是我的避风港和观察站,如果失去了,我的公司也会受到影响和牵连,到时候会牵扯出更多问题来的!” “唉……那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东西我也不太了解,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应对!”余翠竹说。 董得龙现在想不出能说服许凤灵的话,头抵在方向盘上沉思起来。 余翠竹知道他心意已决,再劝说下去也是于事无补,根本改变不了现在一根筋的董得龙。在她心里还是许凤灵比较合适,蒋逸琳确实有些大了,但已经造成这样困顿的局面,只能舍弃许凤灵,转而促成他们的好事了,总不能两个都错过伤害吧? 母亲的话触动到了董得龙敏感衰弱的神经,头疼得要死,苦思冥想一阵,才重新开动车子,慢慢向市区进发。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走了之后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到家接近傍晚时分,家里只有许凤灵和许佳琪两个人,常永荭今天有事没来,孙舜清出去买菜好长时间了。雅文言情.org一进门,许佳琪蹦跳着跑过来,拉住董得龙的手撒娇着说:“哥哥,昨晚你怎么没回家啊,工作就那么忙吗,我记得你是领导哎?”董得龙笑着说:“好几天没去上班了,攒了一大堆活呢,刚做完才回来啊!领导也是干部,要操心干活的。”许佳琪也很听话乖巧,“哦,昨晚没见你,人家很想你呢!真是的,电话也没一个!”董得龙哭笑不得,“佳琪啊,常老师和孙阿姨呢?这两天有没有听她们话呢?”“你不在身边,没多少意思,不过我还是很听话的哟,按时吃药写作业,不信你问问凤姐姐啊!凤姐姐……”许凤灵从洗手间急忙走出来,以为许佳琪怎么了,见她好端端地跟董得龙聊天,放心不少,笑着问:“佳琪,怎么了,喊我什么事啊?”许佳琪又跑到许凤灵面前,看着董得龙说:“哥哥,你问凤姐姐,你不在的时候我是不是很听话呢?”许凤灵听到这话,笑着对董得龙说:“她很听话,这是真的,我可以作证的!”董得龙欣慰极了,没想到整天缠着他的许佳琪竟然没有闹腾她们,“我相信,咱们佳琪是最乖巧听话的!凤灵,常老师她们呢?怎么没在家啊?”许凤灵刚想说,被许佳琪插话打断了,“哥哥,常老师今天有事不来了,孙阿姨去了菜市场,估计快来了。你跟凤姐姐说说话,我先进屋看书去了,我看她心情不好,你得哄哄她,不许欺负我姐啊!”许佳琪说了一声,便又蹦跳着进了自己房间。 许凤灵被她这么一抢,顿时脸上尴尬极了,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看这孩子,牙尖嘴利,长大还得了?”董得龙笑了笑,说:“这样也好啊,本来怕她内向不爱说话呢,现在不用愁了,聪明伶俐,活泼好动,这都是常老师的功劳啊,等有空我要好好感谢一下,佳琪能变成这样,完全得益于她因材施教用心良苦啊,哈哈……”许凤灵听他这样说话,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拉他坐下,倒了一杯茶水,跟着坐下来,说:“你工作忙,家里的事都交给我,佳琪很听话乖巧,和我也很投缘,一口一个凤姐姐叫着,真让人心疼。.org”董得龙不知怎么说了,刚想怎么说那件事,听她这样说,思绪都被打乱了,“把佳琪交给你我也很放心,这孩子命苦,和我们也沾亲带故,得好好抚养长大,她的事你就多费点心思,从现在的情况看,她的病情稳定和见好了,但我还是不太放心,你替我多担待点,好好照看,这样才对得起她的父母,对了,过段时间,我抽空去看看她爸,好长时间没见他了,不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跟他说说孩子的事,免得让他担心!”许凤灵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佳琪有了你这样一个好哥哥,是她一辈子的福气,也算兑现了承诺,我替许叔感谢你!”董得龙苦笑一声,顿时显得难为情,“凤灵,你跟我客气啥呢?她现在是我妹妹,亲妹妹,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叫她饿着,养得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等一切都好了,再给你寻一门亲事,这才卸掉了我这个作哥哥的责任,希望她能幸福快乐一辈子吧!”许凤灵感激地看了一眼,“你对我们家实在太好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爸爸和弟弟对你很满意也很感激,知道你为了我们家跑前忙后担了很大风险,我们一辈子都感激你的好意搭救!”董得龙叹了一口气,才说:“这些见外的话咱就不说了,你们对我也有救命之恩,特别是你,好了,这些都过去了,别再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好,不要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了。我欠你们家的何止这些呢?恐怕用几辈子都偿还不清,尤其是对你,我亏欠很多,到现在也不能给你什么。”许凤灵被他说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别说了,我又没说你什么,一切随缘吧!勉强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董得龙想说那些决绝的话,但始终开不了口,幸好余翠竹走了过来,“凤灵,你过来一下。”说完,朝董得龙使了个眼色。董得龙心乱如麻,只好把难题交给母亲。许凤灵隐约感觉不好,看了看董得龙沉痛的表情,跟着余翠竹走进房间。 余翠竹拉许凤灵坐在床沿上,想了想,小声说:“凤灵,我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说,不能对我隐瞒和撒谎。”许凤灵猜不透她要问什么,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回答的问题,停顿一下,才点了点头,“婶子,你问吧!”余翠竹试了几试,最终决定还是要问清楚,小心紧张地说:“凤灵啊,你也不小了,不知你爸是什么想法,也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许凤灵明白她在说什么,也不回避,想了想,低头看着地板说:“婶子,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用不着我细说什么,至于我爸那边,肯定是没有意见的,至于我就更没多少资格要求什么,一切全凭他的意思吧!”余翠竹听懂了她的意思,陷入了重重疑虑当中。从这句话能看出,许天寿对他们两个的事没有意见可以说双手赞成,许凤灵自己也是心向往之痴心等待。现在说退劝退她显然开不了口,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个份上,谁都不说清楚,三人之间纠缠不清迟早会出问题。许凤灵也看出了余翠竹的犹豫和徘徊,没等她说,先主动开口了,“婶子,是他让你来跟说这事的?”余翠竹急忙解释:“没有,只是我看着着急先过来问问,他并不知道的!”许凤灵看到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你也不用为难了,只要他跟说,我会从此消失的!”余翠竹听不懂她的意思,急忙担心追问:“凤灵,你说什么?”许凤灵站起来,情绪低落心在颤抖,“如果他有别的想法,心里有了别人,我也不会责怪和怨恨,所以,你用不着担心和苦恼!”余翠竹担心她会想不开做傻事,试着问:“如果真的那样,你会怎么想呢?”许凤灵苦笑一声,明白了这一切,“我会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也不会跟他再有什么关系,从此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各过各的生活,永不打扰!”余翠竹看她心灰意冷的样子,知道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担心起来,“凤灵,刚才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过于认真,说实话,我对你很满意,也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但有些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中有许多隐情和苦衷,希望你能想得明白!”许凤灵已经绝望了,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婶子,你的好意我都明白,放心吧,离开他我能活得好好的,绝不会为了他而想不开做傻事,不为别的,至少也要为了我爸好好过下去,你担心害怕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再坚持和追问什么,替我向他捎句话,谢谢他对我家的帮助,从此以后恩断义绝,彼此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他能幸福,不必担心我想不开,我会好好地生活下去,我走了之后,请他兑现许叔的承诺,好好照看佳琪长大成人,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们各自保重!谢谢你们对我们一家的照顾和帮助,我替平海感谢你们!”说完,向余翠竹深深鞠了一躬,擦了擦眼角浸润湿透的泪水,义无反顾地走出了房间。余翠竹想拦阻下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 董得龙好像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趁她们进房说话的空挡,偷偷离开家去了一家酒馆,现在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不辨东西了。 许凤灵从房间走出,见董得龙不在,彻底绝望,一路哭着跑下了楼,引来许多住户围观看热闹。 余翠竹不放心许凤灵就这样离开,匆匆忙忙追下去,但已经被她甩在后面不见踪影了。 许佳琪接连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心中好奇,走出房间发现家里只剩她一人,心里充满恐惧和担心,找遍整个房间,也没看到董得龙的身影,心里更加恐慌和不安,这样的状况自然诱发和加剧了病情,开始回到往日神经兮兮疯傻痴癫的状态。 这时,买菜回来的孙舜清推门进来,看到许佳琪趴倒在客厅地板上,抽搐犯病,手中提着的菜篮子跌落一旁,蓝中放着的西红柿、茄子、辣椒等果蔬滚落满地,“佳琪,你怎么了?快来人呐!快来人啊!”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应,才感觉出大事了,这要是被董得龙知道,肯定会被辞退回家丢了工作的,急忙拨通许凤灵电话,想让她出主意,暂时不敢告诉董得龙。 许凤灵以为余翠竹让孙舜清打电话叫她回去,没接电话,见又打过来,索性关了手机,含泪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孙舜清见许凤灵关了手机,没空理会为什么会这样,想起还有一个人能帮得了她,急忙又给常永荭打了过去,家里局面已经失控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心地很好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常永荭原本不想接这个电话,说好今天有事请假明天照常,难道是忘了还是不能请假了,有些生气和勉强,想到一向听话聪明的许佳琪,才接听起来。.org“不是说过今天有事不来了么?还打电话,真是的!”孙舜清不理这些,急忙带着哭腔说:“常老师,许佳琪又犯病了,情况看起来很严重,现在家里就我一个,联系不上其他人,快过来看看啊!”常永荭虽然也很担心和紧张,但反过来一想,有些怀疑,“你给他们都打电话了?怎么可能联系不上呢!”孙舜清急忙解释:“董局给我留过号,但现在不知丢哪里去了,凤灵的电话关机了,现在只有你能帮忙看看,电话里说不清楚,赶快来帮帮我,这里要出人命了!”常永荭明白事关重大,去了也是白搭,只好推辞安慰,“你先别着急,我叫救护车。”孙舜清急忙感谢一声,围在许佳琪身边急得团团转。 许佳琪情况确实非常危急,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吐出白沫,和羊角风发作症状完全一致,甚至比那个还要严重,口眼歪斜,眼神涣散,脸色像白纸一样,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根本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今天恰好是常永荭二十六岁生日,说好跟男朋友一起过,订好了蛋糕,但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也放心不下,挂断电话,跟男朋友解释一下,匆忙赶赴临南董得龙家了。走到半路,孙舜清打来电话,许佳琪被送往市二院抢救了,现在身上带的钱不够,也联系不上其他人,院方又催着交住院费和手术费,请她现在一定过来帮忙解决。 常永荭没钱才兼职做家教,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同时干着几份临时工作,经济也不宽裕,让她暂时垫付住院费和手术费,这好像就在开玩笑。但常永荭心里装着许佳琪的病情,平时也跟她投缘亲密,加上董得龙给的工资高,并不排斥和反感这样的事,所以,心一横就跟男友开了口。 “吉文,能先借我点钱么?” “怎么?出啥事了?” “我那学生住院急需用钱,先帮我周转几万,过几天再给你!” “几万?为了学生?亏你说得出口!” “吉文,我没再开玩笑,说认真的,你赶快打我卡上,等过几天就还给你!” “借三两千有,一两万我可没有!” “吉文,别这样,我知道今天对不住你了,但这事紧急,快借我三万,过两天就还给你,不要闹情绪了!” “说好今天一起过生日的,我还特意订了一间四星级酒店豪华套房,可你倒好,为了一个精神病学生,突然说不过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吉文,这是两码事,我也不想这样,先不说这事了,我正去往医院的路上,你快给我周转一下,一定尽快还上的!” “就是一码事,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连一个傻学生都比不上,算了,你还是再找人借!我这里没钱!” “吉文,你别闹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学生情况特殊,以前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今天突然犯病,肯定凶多吉少,不能耽误抢救的,现在只有你能帮得上我,快给我转账过来,不然真来不及了!” “你说我无理取闹?跟你说实话,别说三万,就是三十万我也能周转得来,可你今天的做法实在太让我失望了,竟然为了一个傻逼学生耽误了我们之间的大事,算了,我算看透了,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根本比不上一个外人,你说走就走,完全不考虑自己的事情,这样下去,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算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你我就当从未认识过!我的钱不是接济精神病人的,你也不用伪装成好人,算我傻,白和你交往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吉文,你……” “好了,我们分手吧!” “吉文……吉文……吉文……” “嘟……嘟……嘟……嘟……” 刘吉文确实有钱,而且不少,三万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以说是九牛一毛的分量。.org为了常永荭的生日,足足准备和等待了一个多月,可谓费劲了心思。今晚准备向她求婚,但没想到出现了意外状况。常永荭接到电话,魂不守舍,没说两句,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考虑到刘吉文的情绪。 常永荭也很喜欢刘吉文,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原以为能取得他的理解和支持,没想到三万块钱成了两人关系的分水岭。当着司机的面,听到这样冰冷蚀骨的拒绝言辞,一方面让她看透刘吉文漠视生命灭绝人性的本质,另一方面也更加清楚得知道两人之间缺乏应有的信任和理解。 车子疾驰在风雨交加的街道路面上,常永荭没有气馁和退缩,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几乎问遍了所有认识她的人,忍辱负重总算凑够了三万块钱。她的做法深深地感动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姑娘,你心地很好,离开他或许是个正确选择,虽然我挣得不多但也是一番心意,这五百算是我资助支持你和你那位生命垂危学生的,拿着,别嫌少!”常永荭推辞几下没有成功,只好表示感谢收下。 车子在医院门前停下,这司机居然坚持不要车费,还一再说要进去跟她看看。 常永荭对他又是一番感激,和他一起去了急救中心大楼。 手术室门外有一个坐立不安焦急等待的女人,年纪五十多了,但看上去显得精神,只是有些着急心烦。 “孙阿姨,佳琪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常永荭走过去紧张不安地问。 孙舜清见常永荭来了,心里踏实多了,“常老师,你可算来了,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直没人走出来!” 常永荭听到这种情况,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了,“孙阿姨,你先坐这里等着,我去交费!”说完,急匆匆跑下了楼。 孙舜清答应一声,也没有坐下,看着陌生的王崇文,想打招呼,但不知怎么称呼,以为是常永荭的家人。 王崇文看出她的疑问,便主动解释:“孙大姐,我是开出租的,刚送常老师过来,从电话听到情况,想跟我看看,这个小女孩到底怎么了啊?” 孙舜清想了想,有些怀疑,不想跟他多说,“以前精神不好,缓解过一段时间,今天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又开始犯病了,情况不容乐观啊!” “哦,没事,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会好起来的,我先走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急用车,就打我这个电话,不管多远我都会赶过来的!”王崇文情绪低落地说。 孙舜清这才看明白,原来他是开出租车的,刚才送常永荭过来,是出于好意才跟进来探望,“王师傅,谢谢你的好心,好人一路平安,有需要我会打电话请你帮忙的!” 王崇文苦笑一声,慢慢走下楼去。 常永荭交了四万多住院费和手术费,快速爬楼到了急救室门外。“他人呢?” 孙舜清知道她在说谁,急忙说:“他留下这样名片走了,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啊!” 常永荭接过名片,仔细看了一阵,想到他给的五百块钱,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孙阿姨,他人很好,刚才送我过来没收一分钱的车费,听到这事还给了五百块钱,说是救助咱们佳琪的,真是大大的好人啊!” 孙舜清想了想,才眼泪汪汪地说:“看来佳琪命大福大,有很多人在背后默默帮助呢!这五百就是他一天的收入呢!这样好心的人并不多啊!” “嗯,所以,咱先不能乱了阵脚,坐那边安心等佳琪出来,一定会没事的!”常永荭拉着她向靠放在过道的一排塑料座椅边走边说。 孙舜清现在的压力明显减轻了不少,情绪也放松下来,无意发现常永荭精神不对,眼睛周围红肿一片,好像刚才哭得很厉害,有些担心和好奇,“常老师,你没事吧?” 常永荭不想说刚才的事,急忙扭头平复心情,过了十几秒,才转过头来说:“孙阿姨,我没事,就是替佳琪着急,听你那样说,不由得哭红了眼!” 孙舜清老实,听到这话也相信了,但怀疑这三万多块钱的来历,“常老师,你从哪凑够这些钱的?没少受委屈吧?等佳琪病好了,我跟董局长说说,让他好好答谢你一下,这种事不是一下子能做得到的,尤其是借钱的事!得亏你赶跑过来,不然我会疯掉的,这样的情况从来没见过,快吓死人了。”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跟朋友借了点,再自己凑了些,还好刚刚够!再不够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常永荭说。 “嗯,委屈你了,我的工资都给了儿子,手中也凑不出多少,还好有你在,这件事太难为你了,我这么着急麻烦你过来,没耽误你什么事吧?”孙舜清不好意思地说。 常永荭强压住心中的痛苦,假装没事地说:“没事,就是想休息一天,结果还没休息得成,不过这是大事,不管家里再忙我都会放下赶过来帮忙的!快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孙舜清感到对不住她,请假休息还找人过来垫付医疗费用,“这次太感谢你了。当时情况也很危急,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打电话让你过来的。我买菜回去,家里只有她一个,趴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眼神涣散,已经没有了神志不清和意识模糊!” 常永荭听到这样,心里的弦绷得更紧了。 两人再没有多说什么,出了这样大的事,只能干等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失控的局面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不敢回家,也不想折返回董家,走出小区,在街边打了一辆出租车,想去同学家暂住一晚,打算明天再回许家村。心情不好的她,完全没意识到这车离市区越来越远,正急速向郊区村庄驶去。 这司机年纪不大,仿佛三十多岁,模样还算周正,但心地却不怎么好,见许凤灵身材姣好、模样出众,又看她心神恍惚、泪眼朦胧,便打起了歪主意。 车子急速行进,危险步步紧逼。而许凤灵对这些一无所知,脑海中回想着与董得龙的点点滴滴,有时还夹杂对罗冲的怀念,心事重重,绝望失落。 从上车到现在,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按这样的速度早就到了化龙县城中心,但时间和距离好像在许凤灵这里完全消失了。她不清楚也不关心现在走到了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只是低头掰着指头想事情,跟自己过不去。 车子缓缓停下来,许凤灵这才感觉到了动静,以为到了地方,淡淡地问前面坐着沉默不语的司机,“师傅,多少钱啊?” 那人没有理睬她,快速跳下车。 许凤灵意识到危险,拼命喊叫起来。但很快被开门坐进后排的司机捂嘴按倒在座椅上,失去了反抗和喊叫的能力,只是拼命挣扎和撕咬。 许凤灵不是青年司机的对手,很快被他制服,无力动弹了。 白色衬衫被解开,露出粉嫩的两团雪白,上身没一点瑕疵,像牛乳一样洁白润泽。那人看到这种场面,像疯狂的野兽一样,快速拉扯许凤灵水蛇一样的腰肢,眼前很快变得一览无余、赤**裸横陈了。 许凤灵试着叫喊了几声,被那人狠狠抽打了几个耳光,又用力扭动身体,被他变本加厉扭弯了胳膊,撕裂般的痛感瞬间袭扰全身,加上无意看到荒凉寂寥的乡村夜景,渐渐地,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和勇气,眼角止不住地流出屈辱委屈的眼泪。 那人见她没了反抗,行动更加畅快和迅速,没两下脱了个精光。 许凤灵明白现在没人能救得了她,就算喊破嗓子也没用,有幸听见也不见得会出手相救,刚尝过反抗带来的痛苦滋味,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家中年老的父亲,所以,瞬间打消了咬舌自尽的念头,眼睁睁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那人也是早*泄的症状,没两下就抖落干净,好像有些不甘心,提好裤衩还不忘摸捏一下雪白的两团。 那人把许凤灵抬下车,丢在田间地头,开车逃走了。 深秋的天气像哀怨的深闺妇人,绵绵不断的透雨像惆怅怨恨的泪水一样,淅淅沥沥,没有停止的意思。 许凤灵赤**裸身体躺在田边,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和透心凉的秋雨,冻得浑身直打哆嗦,洁白的肌肤映着若隐若现的弯月浸润在黄色泥泞的土壤里,看着不远处散落一地被泥水弄脏打湿的衬衫和牛仔裙,却无力爬过去穿在身上,两只高跟鞋不知丢哪里去了。 许凤灵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放弃,一定不要放弃。这句话萦绕在脑海久久不肯散去,深深刺痛着她坚强不屈的心灵。 虽然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但这却成了很难逾越过去的鸿沟,一厘米一厘米,一厘米一厘米,忍着胳膊肘传来的剧烈疼痛还有下身乱窜的灼热瘙痒,加上脊背冰冷蚀骨的彻骨冷颤,慢慢地蠕动挪移,像一条受伤的蚯蚓和草蛇,慢慢爬行前进。这段距离,她爬行用了半个多小时,等摸到衬衣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动弹了。 白色衬衫成了黄褐色的,湿漉漉,比不穿更难受,贴在身上又是一阵哆嗦和颤抖,唯一的作用就是能遮盖住重要部位,天亮以后能守住最后一点尊严。 蓝色的牛仔裙已经不是蓝色了,已是黑灰色的了,前面的拉链已被损坏,拉手不知脱落到哪里去了,后面折叠装饰的部分已经破裂,整件裙子快被撕裂成两部分,上面只连接着中间的束腰部分,也就是系皮带的位置。 裙子不能站着穿,也不能坐着穿,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的许凤灵只能一点一点把裙子套在头上,再把它慢慢移动到胯间,屁股还抬不起来,只是先把裙子堆挤在腰胯间,勉强遮挡住了最隐秘地带。 浑浊的污水和泥土接触到下身,顿时加剧了疼痛和瘙痒的感觉,但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双手沾满泥水,也没有手纸可用,只能忍耐,不断地忍耐。 鞋子找不到,也没力气再找寻穿起来了,就算找到穿上用处不大,因为这里荒无人烟、夜色茫茫,辨不清方向,也没力站起来走出去。 以前也看过这样的夜色,乌云笼罩弯月,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远处忽明忽暗的星星像在打瞌睡,想睡又睡不着的样子。眼前稠密高挺的玉米,随着寒风摇摇晃晃,像是醉了酒的人在走路。雨滴溅落在玉米叶上的声音,仿佛几把利剑穿透心脏发出的响声,刺耳而又疼痛。很远很远的地方亮着几盏灯光,是农户二楼楼顶透过来的,像夜的眼睛,忽闪忽闪,或明或暗。家里以前也是这种灯管,瓦数很大的那种,亮在二楼,能看清楚院里的很多东西,是父母下楼起夜方便用的,防止夜里从楼梯跌落或者碰触到坚硬东西,现在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自从母亲走了,弟弟多次劝说父亲下楼住在低处,但说不能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所以一直没有搬迁下来,继续住在楼上,为此还跟他闹僵了几次,是怕年纪大眼神不好出意外。爸和弟都睡了吧?母亲一年忌日的事情不知准备停当了没有?药材店还开不开了,生意不好那就关了吧?爸都上了年纪就不收药材了吧?想种就种点不要再去收购别人家的了吧?弟弟的婚事到底还有没有着落啊?不行就把重山村那家姑娘娶了吧?母亲你在下面活得好不好,用不用我来陪你说说话啊?女儿过得不好,你好心带我下去吧?是我害死你的,带我下去给你赔不是照顾你好不好?你没骂一句没打我一下就这样丢下我们走了,你叫我怎么安心活在世上呢?爸,弟,你们到底在哪里啊?快来带我回家啊!我不放心你们啊,叫我现在怎么办啊?爸,弟,你们到底听见了没有,快过来带我回家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董得龙醉得一塌糊涂,根本不能自己回家,还好蒋逸琳打来电话被酒馆服务员接上,说清楚了他当时的状况。 蒋逸琳没有他家人的联系电话,也不是很清楚他家住在什么地方,晚上九点多,直接包了一辆村里的私家车心急火燎赶往市区那家酒馆。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酒馆要不是等蒋逸琳回来接董得龙回家,早就关门休息了。几个人从深夜十一点多一直等到现在,早就没了耐心,骂了很多次,但董得龙意识全无、毫无动静。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群人把董得龙慢慢抬上车,这才彻底解放了那家酒馆。面对愤恨不平叫苦连天的服务员,蒋逸琳当即拿出五百块作为对他们的酬劳和补偿。 由于不知道董得龙的住处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蒋逸琳也不避嫌,央求村里司机送他们去附近酒店,在两人的搀扶下,总算把董得龙送进了酒店房间。 村里司机前后收了蒋逸琳一千块,车费只有两百,剩下的就是给他的封口费了。 司机走后不久,董得龙开始不安分了,前俯后仰,东摇西晃,把房间地面吐得满地都是,整个楼道都是呕吐物带着呛人的白酒味,许多房客纷纷探头观望,也引来前台服务员不少埋怨和抱怨,让蒋逸琳倍感羞臊。 董得龙呕吐消停、舒坦睡过去了,可害苦了迷迷糊糊困意难挡的蒋逸琳。忍着房客和服务员的责骂和数落,又是打扫呕吐物,又是拖地换气,整整忙了三个多小时才算打扫和清理干净,这时天也大亮了。 蒋逸琳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虽然房间还有浓浓的恶臭味,但已经折腾了一晚上,累得精疲力竭,完全忍不住困意躺在董得龙身侧睡了过去。 余翠竹昨晚下楼追寻了一阵许凤灵,没有结果,站在路边想了一阵,感觉没什么不妥,也就慢慢走回家了。 到家发现孙舜清和许佳琪都不在,连董得龙也不见了踪影,当即怀疑他们外出吃饭,不准备在家做了。但等了半小时也听不到家里座机响动,生气他们丢下自己一个人外出吃饭了。随即拨通了董得龙电话,谁知没有人接听,试了好几次都是无人应答。四处翻找孙舜清留给她的电话号码纸条,但时间过去久了,平时也都在家,根本用不着打电话,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遗落到了哪里,竟也联系不上保姆。按照平时习惯,就算外出吃饭也会告知她一声,现在人都跑了,电话也没有,这才感觉到出了状况,急忙下楼去找董得龙他们。 时间刚过九点,但由于在下雨,路上人影稀少,只有源源不断的过往车辆和明晃晃矗立在路边两侧的路灯和行道树,人海茫茫,找几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以她五十多岁的年纪,上哪里去找熟悉的人,根本无从下手、无从找起。在董得龙常去的几个饭馆去找寻,疯狂找寻一阵,最终还是徒劳无功。这时时间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找了一阵,也失望了一阵,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家等他们电话,但等了一晚上,也熬了一晚上,最后没等到一个电话铃声响起。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凤山杨大大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话分几头。许凤灵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坚持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动步伐,找到散落在别处的鞋子穿上,没走几步,就跌了一个跟头,最后索性提着鞋子,沿着泥泞的农路,一瘸一拐往人少偏僻的地方走去。天大亮的时候,已经沿着低头,坚持拐进山沟一处崖底,晕厥翻倒过去了。 到了九点多,不远处放羊的老汉发现了躺在崖底土堆下的许凤灵,随即迅速把羊群赶到一处山坳、聚在一起,才跑过来查探究竟。 凭他多年的生活经验,判定许凤灵遭受*后被人遗弃,应该是她忍辱负重一路走到这里,昨夜受到风寒一时晕厥过去了。稍微犹豫了一下,没顾上在山坳吃草的羊群,脱下自己羊皮大衣覆盖在许凤灵身上,揽抱着回了村。 这老汉是个苦命的人,平时就跟十多只绵羊过活,没钱花的时候就去镇上卖掉一只羊羔贴补家用,过着独居贫寒、艰难困苦的生活。他是有儿子的,也是有媳妇的,并不是村里的老光棍。儿子小的时候,得过一场感冒,但一时大意疏忽了,以至于高烧持续一夜,变成呆傻模样。妻子当时埋怨家里贫穷没有及时送治孩子,发病没多久,绝望负气离家出走,没再回来,后来听说已经嫁到别处又生下两个孩子,过得还算顺心满意。而悲惨的事还在后面,这傻儿子长到十二岁,在和老汉一起放羊的时候,不经意跌落山崖摔死了。当天,这老汉宰杀了二十多只大小绵羊,小的只有一个月,不管有没有怀仔,没留下一个活口,全部杀了贱卖甩卖,用这些钱把傻儿子风光大葬了,之后离开了村子,去了外县城捡拾垃圾,后来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嘴,当时根本没钱打疫苗,致使瘸了那条腿,到现在还有几颗很深的咬痕,附近的肌肉都烂掉变成死肉老茧了,但幸好的是捡回了一条命。当他回到村里,许多人都避而不见,有些人甚至想尽各种办法赶他走,都认为他是灾星下凡,会给村里人带来霉运和厄运。指使孩子放火烧他堆集起来烧炕取暖的秸秆柴草,烧了一次又一次,那几年冬天,老汉都是裹了两三条旧棉被睡觉过活的,非常凄惨和可怜,但没人敢施以援手,恐害怕那些人发觉后在暗处挑事使坏,可怜他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想帮也不敢帮。从别家收集病死家畜鸡鸭甚至从垃圾堆捡拾废旧恶臭东西统统扔到老汉家,但被老汉一再清理填埋下去,虽然知道就是那些人,但身单力薄不敢跟他们较真说破。那些人还到处造谣,说他害了那么多小羊羔的命,现在生活这样窘迫是遭了羊神的诅咒和报应。老汉听到这话,也感觉有些道理,求神问卦跑了好几个村,按着道士、阴阳先生的意思,从五个指定农户家中购买下五只老羊,奉若神明,不敢打骂和宰卖,又一心一意当起了羊倌,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十八只,大小不一。告诉他这个办法的道士和阴阳先生说:“你上辈子就是羊出身,儿子遭遇一系列不幸,完全是你触怒了羊神,具体做了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宰杀怀仔仨月的母羊,这只羊告到羊神那里便报应在了孩子发烧不退上。第二件是给羊群喂了发馊变质的饭菜,致使一只怀仔四月的母羊疼痛而死,这果报应验在了孩子摔崖致死上。第三件是打折了一只公羊的后肢,致使那只羊被饿昏踩踏致死,这报应在了你瘸腿上。这三件事加起来,注定了你这辈子孤苦无依、灾祸疾病缠身。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使羊神解除对你的诅咒。从东边李家庄王尕三家买一只八年龄公羊;从西边王家山李海明家买一只八年龄母羊;从南边上山坳陈改换家买一只八年龄公羊;从北边乔家寺山大光家买一只八年龄母羊;从中间你们庄赵晓霞家买一只八年龄母羊。把这五只老羊买下来喂养,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买下来,不能打骂和宰卖,更不能虐待,要好生喂养。等到这五只全都老死你才能解脱,不然你这辈子休想消停,各种灾祸和疾病会接连不断,不但你有事翻不了身,还会连累村里人跟着你受苦受累,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村里父老乡亲和成千上万只家畜家禽,你必须做到这一点,否则你下辈子还是这样的轮回结果,还是这样的结局。你自然也会成家,也会生儿子,但都是家破人亡的结果,周而复始,轮回受罪,这不是你一辈子的事,而是几辈子几十辈子的事,你一定不要以为这是笑话和迷信。切记对你的忠告,信不信由你,反正不干我们的事!” 老汉名字叫杨有朋,现年六十七岁,家住玉坨市松花县民锋乡九灵村凤山庄,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繁衍生息,和那些道士先生说的一样,确实是世代以养羊为生,都是一代接一代的羊倌,出奇碰巧的是都跑了媳妇死了儿子,但情况各不一样。生下来的孩子要么意外致死要么患病而亡,但有且只有一个人会存活下来接替父辈衣钵,开始羊倌生涯,而他好像就是这样的角色定位。跑了的媳妇,都有不同的原因,有的是出轨,有的是忍受不了贫困,有的是被人撺掇改了嫁,有的是接受不了丧子之痛离家出走,等等,反正都会离开家去往别处,从未回来过。 所以,庄里年迈一些的老人,都能隐约感觉到老杨家这种轮回往复的报应现象,只是弄不清楚其中的道理,说不清道不明而已。很奇怪和诡异的是,杨老汉问过的这些道士和阴阳先生,都在说同一个现象,那就是羊倌的命运轮回,他们所说的都和自己知道和做过的差不多,大体上都是这样的情况。当他反复回想一些往事的时候,总感觉这就是报应和轮回,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处于各种不得已的原因,但都被他们一一说中了,震撼惊叹之余,渐渐对这样的说法和解释深信不疑了。 当他孩子摔死在山崖,当时就把罪责推卸在羊群和放羊这件事上,想着不养羊或者不放羊就不会害死儿子,所以,当天全部宰杀换钱了。因为这件事打算不再养羊,从此也不吃羊肉,生生中断养羊生涯三十多年,但后来听他们这样解释和指引,又突然买下五只羊繁育起来,用了五年多时间,从刚开始的五只已经繁育累计到了现在的十八只,但始终只卖成年公羊,不敢卖羊羔和怀仔的母羊,更不敢打原先那五只老羊的主意,对这五只宝贝级老羊格外爱护和照顾,吃的比他还高档,住的比他还舒适。 杨老汉当时宰杀羊只的时候,引来了庄子男女老少妇孺孩童的围观,家里当掌柜的纷纷掏钱买下新鲜羊肉,少的十几斤,多的几十斤,没过十分钟,那么多羊肉都被一扫而空,全都得了大便宜,那价钱比街面上要便宜近一半还要多呢!为了“感谢”杨老汉的“帮扶”措施,村里人不约而同出力帮他家料理后事,场面算是比较隆重和气派了。当时参与过葬礼的人都知道,杨老汉发了一个很重的毒誓,“从此不养羊,不吃羊肉,如有违背,孤独终老!” 但当杨老汉重新买来五只老羊的时候,村里人都震惊了,以为他想食言不怕遭受报应,所以从旁议论和打探,后来慢慢传开了,他这是迫不得已,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五只老羊,当时的市场价,用这样多的钱能买得下十多只成年羊只了,纷纷替他不值,大都也在嘲笑,说他买下几只老弱不堪牙齿差不多掉光了的老羊,绝不可能繁育得出一只健康的羊羔,这是在给老羊养老送终弥补当年的罪责,有些人也很同情他的遭遇,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过着无依无靠与羊为伴的独居生活,已经遭到报应,不想再跟其他人一起围攻和奚落,转而支持和欢迎他的这种另类做法了。这样的好人也有不少:有时看见他没有热饭吃的时候,会及时把自家刚煮熟的面条端过去一碗;有时看到他没柴草烧炕取暖的时候,便悄悄替他拉过去一车麦草秸秆;有时看到他几天不出门躺在炕上生病等死的时候,会主动拿药或请大夫过去把脉问诊,所需费用都悄悄承担下来。 而那些以前使坏和驱赶杨老汉的人,见大家不再为难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他凄苦伶仃的生活状况,也不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但不是他们良心发现了,而是看到杨老汉受到因果报应不敢再步他的后尘,也害怕会受到同样的报应,所以停止了驱赶和责难的行为。 有些人劝杨老汉,让他不要爬高就地上山下坡了,那样危险和劳累,外出割草带回来圈养也是一样的效果,不仅人省事省力,羊也能减少奔波而肥壮很多。杨老汉听取了好心人的建议,在家圈养了一个月,刚开始确实跟别人说的一样,一下清闲和轻松了不少,但最后几天,后遗症和意外状况接连出现了,这些羊不再喜欢吃他割回来的“死草”,个个蔫了吧唧,一天下来,没几个站起来吃草的,有些羊已经昏昏欲睡,发出“绝食抗议”了。这可急坏了杨老汉,找了一个兽医,打了几针感冒针,反应和症状还是一样,再请过来看看,却说查不清原因束手无策了。 杨老汉不愧为老羊倌,思前想后还是草料出了问题,根本不是感冒厌食的原因。第二天赶着它们去了山沟里,没想到这些“羊宝宝”们一到地方,就是一顿狂吃狂咬,从放出去到收回来,足足用了四个多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吃草,根本没有打盹歇息和站立观望,都是低头慢慢蠕动,扫光一片地方就移动到另外一处,十几只羊最后都吃了个滚肚圆,走路慢吞吞的,比平时又多用了半个小时。回家到圈又是一阵海喝猛灌,整整喝掉了四桶清泉水。 村里人听说到这件奇怪的事,都纷纷送他一个绰号,“凤山杨大大”。而杨老汉也很认可这个称呼,不管谁叫都会答应一声,反倒忘了自己名字到底叫啥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巧遇热肠人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下了一夜的雨,山路并不好走。还好杨老汉走惯了这样崎岖泥泞的山路,对他来说好像就和走在平地大路上一样,虽然七拐八拐费点时间和用点力气,其它的倒没什么。现在怀中多了一个九十多斤的人,走起路来不像一个人走那样省时省力,行进的速度和难度明显不一样了。村里老人尤其像他吃惯了口头的老人,比那些从单位退休闲来无事蹲在街边下棋或者闲居在家的城里老人要明显强壮和健硕得多,负重几十斤走路根本不成问题,现在搭救一个受了委屈的可怜女人更是谨慎小心,走起路来沉稳和缓慢得多,一切都是为了安全和稳妥考虑。 一路走,一路停,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村庄大路口。村里人眼馋尤其对杨老汉的所作所为,巴不得他身上发生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看看笑话,凑凑热闹,也好从他身上找点乐子寻点谈资。 这不,刚到村口,就遇到了村里人,杨老汉见躲避不及,只好开口打声招呼,“秀华妹子去地里啊?” 这个叫张秀华的妇人,年纪比杨老汉小不了多少,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奶奶和外婆了,但精神很好,是个性格很强牙尖嘴利的老妇人,现在见他抱着一个浑身是泥土的大姑娘进村,不想放过这样好的新闻趣事,想多套问一些信息回头跟大家说说,也让其他人乐呵乐呵。“杨大大,你这是贩卖人口知道吗?说,从哪里买来的?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不会是你硬抢过来的吧?”眼里充满好奇和怀疑。 杨老汉抱着许凤灵,显得手脚酸疼,走起来还好受点,抱一个人站立不动,确实很难受,知道她不怀好意,不想跟她纠缠斗嘴,哼了一声,便抱人继续往村里走去。 这时,张秀华追赶到前面,伸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有些生气地说:“唉,杨大大,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声好气问你,你怎么这个态度,一句话不说就抱人走了,哪有像你这样不懂礼貌的人啊?” 杨老汉知道她很难缠,今天被她撞见,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但很清楚她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主,如果你跟她来硬的,她非得从气势上打压和掩盖住你,所以不能跟她来硬的,如果跟她吵吵起来,别说跪下来求饶,她未必能放得过,惹怒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必须跟她来软的,她是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脾气暴躁许多人摸不清楚状况才尝到她的苦头,其实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发现这人还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心地不坏,嘴上不饶人,心肠其实很软的。“秀华啊,她遭了罪,幸好被我及时发现,这一路走来,快累死我了,要不你帮我缓缓手,我实在支持不住了。” 张秀华走近看了一眼许凤灵,再上下打量一番她的穿着,估算出这姑娘年纪就在三十左右,挺标致的一个姑娘,穿着也很得体,只是被泥土弄脏,裙子也破了,如果不是被大衣包裹住肯定会走光。再看看杨老汉的眼神和鞋子,充满紧张和担心,鞋子也被磨破了,鞋底粘带着许多杂草和泥土,气息也很粗重,很明显是走了一段路程,确实累着了。再想想他的年纪,接近七十岁的老头,土埋半截的老汉,花钱或者强买一个孙女级的姑娘并不符合常理和逻辑,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这姑娘确实受了欺负遇到难处被他无意救了回来。经过一阵粗略分析和暗中揣摩,张秀华的心软了,心态也放端正了,瞬间打消了取笑嘲笑他的念头,突然变得热情起来,“杨大大,你说都是真的?真没骗我?” 杨老汉也很庆幸和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转变过来,急忙说:“秀华妹子,赶快帮我找找村里人或者弄一辆人力车过来,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到家还有很长一段路,我怕其他不怀好意的人使坏阻挠,为了安全起见,我看还是赶快弄一辆车过来,也不要去惊动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我倒没什么,就是怕这姑娘受委屈,现在她衣衫不整,又受了风寒,得尽快回家热热身子,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寒风里,如果被人吵醒,还怎么做人呢?遇到你我可以放宽心了,你们都是女人,照顾起来也很合适和方便,而我免不了受别人误会,我们抓紧时间,我先找个地方躲躲,你去找辆车过来,我们一块绕到送到家里去,再换好衣服请大夫过来仔细检查救治,这是最稳妥保险的办法了,快去吧,我先躲到下面去,你来了喊几声,我马上出来!”说完,迅速抱人藏到了桥洞下面。 张秀华听他说得在理,也不含糊,马上折回村里,从最近的一家借到一辆人力车推跑过来。 “杨大大,我是秀华啊,快出来,现在没人!快点啊!”张秀华站在桥上面小声喊叫。 杨老汉听到声音,急忙抱紧许凤灵吃力地从桥洞钻了出来,又快速走到桥面上,把人裹紧,轻轻放到车厢里,又跑到前面,双手握住栏杆拉动走了起来。 张秀华跟在车后面推搡,一边说话,一边把风,也很着急担心。“杨大大,你慢点,这条路上没多少人走动,走太快会颠醒她的!” 杨老汉也觉得太快没好处,顿时放慢速度,心里想着如果有人碰到问起就说是亲戚病了,要去上医院看看,也能糊弄得过去。 张秀华跟着后面,不时打量侧身昏睡的许凤灵,心里很同情她的遭遇,想到这样标致的姑娘竟被别人糟蹋成这样,真是可惜,因为都是女人,很自然产生了怜悯之心,再加上年龄相差太多的原因,和最大的外孙女一般大的年纪,顿时唏嘘不已。 由于刚下过一夜的雨,也干不成什么农活,村里人都窝在家里土炕上,没多少人出来走动,所以,一路上根本没遇到什么人,仿佛天意让他们安然放心通过一样。如果不是想采摘点蔬菜回去准备午饭,张秀华也不会出来走这样泥泞的土路,肯定也会躲在家里过阴天偷懒的。 到了家里,杨老汉还是揽抱许凤灵进了屋子,虽然乱糟糟的,但还是挺整洁干净的,炕也是热乎乎的,就是被子和枕头还有床单等物品有些陈旧和脏乱,看样子是好几月没洗没晒了,房子里都是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说到底还是杨老汉本人的汗臭和脚臭味了。 张秀华皱了一下眉,瞪了一眼杨老汉,也没说什么,像他这把年纪的人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强求像小媳妇一样打扫房间卫生,来过几次还是熟悉的味道,也不奇怪难受,只是有些同情和怜悯的意思。“杨大大,你站在门外别进去,我回家拿几件新衣服,这里也没适合她穿着的衣物,挺好了,她还是姑娘,不能动歪心思,如果让我发现肯定饶不了你,安稳等我回来,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说完,没等杨老汉开口,就用力推搡他出了房间,刚出来就轻轻掩上了门,临走还瞪了他一眼,有种警告威胁的意思。 杨老汉站在外面,目送她离开,心里乐开了花。心里想这人心眼真好,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如果遇到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可能是这姑娘命大福大,该有像她这样好的人暗中帮助脱困。就算张秀华不说,杨老汉也不会再让许凤灵受到一丝伤害,遭受这么大重创和打击的女孩能放下自杀寻死的念头,已经充分说明她很坚强和勇敢,坚持下来肯定还有不得已的苦衷和天大的未了之事,不能再遭受额外增添的打击。 过了几分钟,张秀华拿着小儿媳妇几件还没怎么穿过的内衣和外衣跑进来了,见杨老汉还乖乖站在原地,门也是刚走特意掩上留下的角度,看来确实没有被打开过,心里也很高兴,看了一眼,冲他笑了笑,“杨大大,这点我很佩服你,总算有点人性和良知!” 杨老汉憨笑了一阵,下意识地跟她走了进去。 张秀华不乐意了,马上跟他翻脸,放下衣物,用力推搡他出了房间,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小声骂了他一句,“杨大大,你跟进来想做什么,看来还是死性不改,看错你了!”骂完,用力关门又上了锁。 杨老汉听到这话,这才感觉到走错了路,要换衣服跟进去很不合适,但从始至终没有这样猥琐下流的念头,顿时哭笑不得,只是一时着急本能地跟了进去,并没打算要做什么,心里暗暗责骂不该掺和女人之间的事,弄不好都是坏名声的大事。又怕她误会从窗户偷看,索性关上大门去外面把风回避了。 张秀华拿来杨老汉和面用的脸盆和擦茶杯用的毛巾,迅速找来两壶热水,先把毛巾搓洗了三遍,才兑上冷水调好温度,拿毛巾轻轻擦拭许凤灵身体上下左右,像照顾儿媳妇生孩子一样耐心和细致,着实让人感动和暖心。 杨老汉站在门外,也很着急和担心,吸完一根烟又点着一根,是在担心许凤灵现在的病情状况。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姑娘醒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等张秀华洗到许凤灵下身的时候,才彻底相信了杨老汉的话。下面红肿一片,很明显是被人糟蹋作践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少泥土混进了里面,有些发炎的症状,没碰到那里,都会引来许凤灵的轻微痉挛反应。胳膊肘有些淤青和肿胀,胸前有几道抓痕,腰间也有不少手指抓痕,脸上有几处是青紫红肿的,嘴角还有干了的血渍,头发里都是泥土和草木碎屑,双腿间还有男人遗留下像鼻涕一样的东西,这些证据充分表明,她确实遭到了非人一样强行作践。 张秀华慢慢停下手上的动作,迅速下炕,找到一块洁净的塑料片,慢慢把鼻涕一样的东西移到塑料片上,缓缓折叠起来,揣进了上衣口袋,按了按,才放心接着擦拭。 足足用掉了一壶半开水,倒掉了四脸盆污水,才算简单清洗干净了身体泥土,花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张秀华不敢懈怠,虽然很乏很累,但还是忍住坚持慢慢套穿上了内衣外衣。这时,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豆大的汗珠。坐着看了一阵,连忙去找杨老汉进来,知道许凤灵身体虚脱昏迷了,再耽搁下去,肯定会出人命,并不是擦拭清洗身体就完事了的。 杨老汉匆忙走进房间,摸了摸滚烫冒汗的额头,疯了一样迅速跑出去找大夫。 张秀华守在一旁,一边抽空烧热水,一边用热毛巾捂蒸额头。 没过半小时,杨老汉带大夫进来了。 和杨老汉猜想不错,确实得了伤风感冒,一天一夜没吃喝,已经陷入虚脱和昏迷状态。 打了感冒针,敷了退烧贴,见高烧不退,又加挂了退烧液体,才有了明显作用,温度从四十逐渐下降到三十八过一点,而且还在持续减退和降低,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气息也加重很多,看样子是慢慢好起来了。 按照医生吩咐,杨老汉钻进厨房去准备米粥。 张秀华拉医生走到外边院子,小声说:“赵大夫,这姑娘被人糟蹋了,这是我从她下身取下来的东西,麻烦你送到县公安局报案。还有这姑娘下身发炎了,再配点消炎药。这些钱,你先拿着,不要嫌少。我们也和这位姑娘无亲无故,只是被杨大大救回来,见不得这样命苦的孩子,所以才出手相救的。你是村里的好心人,德高望重,相信不会眼看歹人占了便宜还逃脱制裁,请你一定想想办法,把这些东西交到公安局手中,也不枉我们这些人的一片好心好意,好人自然有好报,但坏人必须受到法律的惩治和社会的谴责,这样才是公平正义有良知良心!”说完,拿出用手帕包着的两百多块零钱,又从上衣口袋拿出那包折叠起来的东西,先后递给赵有信。 赵有信是村卫生室的一名乡村医生,有些名望和医术,品行和声望都很好,村里人看病不愿去卫生院和县医院,不管大病小病都先去他那里瞧瞧,所以在村里威望很高,大家都很信任和倚重他。 张秀华本来是想自己去县公安局报案的,但想到人微言轻,所以才央求赵有信帮忙办理这件大事。 作为村里人,又是这种除恶惩奸扶危济困的情况,赵有信多么爱钱,也绝不能收这样昧良心的钱财,坚持不要那些零钱,痛快答应张秀华一定无偿办好这件事,如果办不好这医生也就不做了,说得很坚决和强硬,一定要想办法查出这个人来,把这件大事交给他放一万个心。 张秀华听到这些话,激动地差点下跪了。 赵有信确实是个有信义的人,从杨老汉家走出去,直接骑摩托车去了县城,但还是留了心眼,并没有全部交出证据,偷偷节流下一部分,如果他们徇私枉法不办事,肯定会拿剩下一部分去省公安厅报案,想得长远和细致,这是许多人都考虑不到的细节,他全都想到了。报案的事也经过了深思熟虑,通过熟人介绍找到了公道正派的副局长,直接亲手交出了证据,请他主持公道,也暗示他还有其它的证据。 张秀华做到这些,全都放下了心,把心思全都用在照顾许凤灵的事情上。 赵有信走后没多久,许凤灵慢慢醒过来了,只是虚弱不堪,全身没一点力气,连张嘴问话的力气都没有,转动眼睛打量眼前这位像母亲一样年纪的妇女,想问清楚却动不了嘴。 看得出来,许凤灵很虚弱,张秀华对她说:“孩子,你受苦了,还好你遇到了我们,现在不用担心,你安全了,暂时不要说话,听我说就好了。这里是玉坨市松花县民锋乡九灵村凤山庄,救你的是这家主人,是个老头子,一直独居生活,早上放羊见你晕倒在山里,才背了回来。我也是这里的人,刚给你擦了身子。杨老汉找大夫过来,已经帮你退了烧,打了感冒针,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你受了风寒,估计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只是虚弱浑身无力,等杨老汉弄点汤粥过来吃上,慢慢就会有力气了!” 许凤灵想说什么却动不了嘴,只好放弃,但眼泪又流了出来,嘴角一动一动的,可能想说感激他们的话,但就是表达不出来。 张秀华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杨大大,快端过来,这姑娘醒了,快点别磨蹭了!”说完,又对许凤灵说:“孩子,这老头子是个好人,就是命不好,媳妇跑了,孩子出了意外死了,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过活,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以他这样的年纪和身体,把你从那么远的深山老林背回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等你好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不能忘了这个救命大恩!至于我嘛,就是替你擦了擦身子,帮杨老汉的小忙,关键作用在他,一定不能忘了他的好处。既然你选择坚持下来,那就不要让杨老汉还有我失望,一定坚强活下去,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父母,一定要忍辱负重勇敢存活下来,不能自暴自弃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如果你那样做,我们会后悔救你回来的!你父母也很悲痛和伤心,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我的外孙女和你差不多的年纪,见到你就像看到了她,小时候就对她很溺爱,但现在过得不怎么好,所以,见你这样,我不由得想起这些伤心的事,不过你要好好活下来,也算让我有个念想和希望!” 许凤灵听懂了她的话,不停眨眼睛表示,眼泪又随之流出很多。 张秀华见她痛苦流泪的样子,也忍不住流下两股老泪,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小声哽咽。 杨老汉盛了两碗热腾腾刚出锅的小米粥过来,其中一碗放了很多生姜和红糖枸杞红枣之类的东西,见她们都哭上了,心里也很难受,但强作精神,笑着说:“孩子,你醒了,快趁热喝点米粥,这里没啥好东西,不要嫌弃啊!”说完,把那碗放了生姜的小米粥推给了张秀华,示意请她帮忙喂服一下。 张秀华接过那碗粥,等杨老汉搀扶许凤灵躺高一些之后,一勺一勺喂了起来。 杨老汉看了一阵,忍不住跑回厨房,一边落泪,一边煮起了鸡蛋面条。 等张秀华喂完小米粥,杨老汉的面条也好了。 张秀华看到杨老汉哭红了的眼睛和额头渗出的汗水,有些感动,眼眶又湿透了。许凤灵看到这种场景和情形,心里也很温暖和感动,也不由得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杨老汉见她们又哭起来了,急忙强作欢笑,端过一碗面条,递给张秀华,笑着说:“秀华妹子,这碗是你的了,一定要吃完喽,虽然不怎么好吃,但都是我的心意,不能浪费啊!”见张秀华慢慢扒拉起来,才又捧起一碗,拿到了许凤灵跟前,也笑着说:“孩子啊,你一天没吃东西,又出了这么多汗,你秀华婆婆忙着没空,让我喂你几嘴,不要嫌弃啊!” 许凤灵想都没想,直接用力张大了嘴,流泪张嘴等待。 杨老汉也很意外,没想到她这样乖巧和听话,也急忙凑上去,一勺一勺,用粗糙颤抖的手慢慢喂了起来。 许凤灵不敢多吃,怕他做得少不够吃,吃了几口撒谎摇了摇表示吃饱不吃了。杨老汉劝说一阵,她就是坚持摇头不肯张嘴。 杨老汉见她不吃,慢慢下炕,蹲在地上,直接狼吞虎咽吃完了刚才许风灵吃剩下的那半碗面条。 许凤灵看到这样,心里又是一阵感激和温暖,他没嫌弃自己吃剩下的面条,吃了半碗不去盛饭,知道猜对了,就做了两碗,稀稀拉拉的两碗鸡蛋面条啊! 张秀华也看出来饭不够了,见桌上还有一碗已经凉了的小米粥,停下吃饭的动作,对杨老汉说:“杨大大,瞧你这个吝啬的样,不会多做一些吗?把桌上那碗粥也喝了,不够了再去做吧!我这一碗就吃撑不能再吃下去一口了!”其实在家像这样清淡的饭也能吃个两碗多的,现在见没了面条,只好撒谎谦让。 杨老汉知道她们已经看出来了,只要尴尬撒谎掩饰:“时间仓促,东西准备得又不多,所以这次做少了,不过,晚上的饭菜我能弄丰盛一些,保管你们都能吃饱喝足的!呵呵,今天这一顿就先凑合将就,等晚上我多炒几个酒菜补偿一下!” 张秀华看了一眼许凤灵,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但笑容中明显透露着悲凉和无奈,也有些许的感动和温暖。 杨老汉接过小米粥没过一分钟直接“灌”进了肚里,差点饿晕了。 张秀华和许凤灵看他这副吃相又是一阵浅笑。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搭上三条命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被杨老汉救下,对他感激不尽。 三人吃过午饭,赵有信匆匆赶来,带几样消炎消肿药物,还有一些平常村里吃不到的水果,气喘吁吁。 张秀华见状,很是感动,连忙对许凤灵说明情况,但隐瞒了报案的事。 杨老汉连忙拉他坐下,问了一些情况,请他好好看看许凤灵病情,有问题就说出来,一起想办法解决。 赵有信量了下体温,询问一阵,才放心下来,对他们说许凤灵已无大碍,坐了一阵,心情沉重,离开了杨家。 张秀华跟出来问报案的事,顿时打消了疑虑,放心等公安局那边的消息。 许凤灵见他们忙碌热情的样子,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也打消了寻死自杀的念头,现在就一个想法――回家。 “杨大爷,张奶奶,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恐怕……我……” 张秀华见她这样,急忙坐到炕头说:“孩子,先别说话,好好睡一觉!”说完,扶她躺下,盖上了被子。 杨老汉也凑过来说:“闺女,没事,别说话,快好好睡一觉,等睡醒病就好了。” 许凤灵头脑昏昏沉沉,但心里很明白,这次多亏了他们,不然会被冻死饿死在山里,挣扎几下,才慢慢睡了过去。 许凤灵睡下不久,院里来人了,嗓门很大,一脸的怒气和恶意。杨老汉和张秀华听到喊叫声急忙跑出去,心里充满了疑问和紧张。 “杨大大,你给我出来,看你干的好事!”王二狗提高嗓门,站在院里四处寻找杨老汉的踪影,见他们出来,心里的怨气又提高了几倍。 杨老汉快速跑过去,带着怒气,压低声音训斥:“二狗子,你小声点,发生什么事了?” 张秀华也跑到跟前制止:“大侄子,小声点,屋里有病人刚睡下,不能这样大声喊叫啊!” 王二狗打心眼里看不起杨老汉,现在又见张秀华从房间出来,脸色绯红,以为他们背着村里人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更加怀疑和气恼了,“屋子有病人?骗鬼吧?谁不知道杨大大从来就是一个人住着,不会是你们……呵呵……”慢慢向屋子走去。 杨老汉急了,不能让他进屋打搅许凤灵睡觉,拖着瘸腿,迅速挡住王二狗去路,“二狗子,你不能进去,里面有人,如果吵醒她今天就跟你拼命!”眼神惶恐紧张。 张秀华听懂了王二狗的意思,心里有气,也站在杨老汉身旁说:“二狗,你把话说清楚,刚才你想说啥?” 杨老汉才想起他后面一句话和不怀好意的冷笑,心里更加来气了,又问:“二狗子,你刚才说什么,又笑什么?” 王二狗见他们老弱不堪,又是这样的激动紧张,心里断定他们老不知羞偷偷在这里搞事情,也不退缩和收敛,又笑着说:“做了丑事还不让人说么?亏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脸站这里问!” “啪!”一个耳光打在王二狗脸上,火辣辣,很疼。 “哎哟……啊……”张秀华打了王二狗一个清脆的耳光,现在反被他踢中要害,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蜷缩成一团。 “来人呐,二狗打人了,快来人啊,出人命了,大妹子……大妹子……快救命啊,大妹子……秀华妹子……啊……我要跟你拼了!”杨老汉见张秀华倒地不起,面色难看,惊慌失措,一边喊人一边抱着她痛哭流涕,喊了几声,摸了一下,顿时吓傻惊呆了。张秀华没了气息,心里怒气一下迸发出来,一瘸一拐冲向了王二狗。 王二狗挨了打,本来心里很不爽,加上那一巴掌,羞愤难挡,狠狠踢了张秀华一脚,没想到这一脚不偏不倚踢到了她的小腹上,用力很猛,当时就后悔下手重了,现在见她倒地不起奄奄一息,顿时没了主意,站在原地发呆。 杨老汉疯狂扑向王二狗,但被他用力一推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但不幸的是,这一摔恰巧碰到了院中间靠果树立放的钉耙上。杨老汉的头突然被五寸长的钢针穿刺,顿时流了一地的血,顷刻间丧命了。 当时,王二狗推开杨老汉,意识到危机,抽身逃走,没顾得上回头,直接疯狂跑出了大门,飞也似地沿屋后田地跑去,根本不知道杨老汉已经命丧黄泉死于他手了。 几分钟之内接连死了两个人,这在闻讯赶来的村民眼中是个天大的悲剧,但都弄不清楚是谁这样狠心和疯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凤灵被沸腾的人声吵醒,挣扎起身,拉过窗帘向院内察看。人群围成几圈,实压压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现在人群外层的村民看到了许凤灵,交头接耳一阵,一些人出于好奇走了过来。 许凤灵从炕上下来,但找不到可以穿的鞋子,光脚站在地上,急得眼泪汪汪。 所有人都在盯着陌生的许凤灵看,不时跟身边的人说话,心里充满好奇和怀疑。 “这女娃是谁?不会是杨大大拐卖来的小媳妇吧?” “不会吧?这孩子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杨大大快到七十了,做孙女绰绰有余了!” “长得挺标致,也没听人说杨大大有什么亲戚呀!这闺女到底是谁?干啥躺在杨大大炕上?难不成真是买来的小媳妇?” “看样子,刚睡醒,难道卖她的人后悔追来了,应该就是这样,做了丧天良的事,也活该被人打死,可是秀华婶子咋跑这里来了?难道也被灭口了?” “唉……你们别瞎猜了,让我去问问这闺女不就清楚了?唉……” “闺女,你是杨大大什么人呢?是被他拐骗来的吗?告诉我们替你做主!” “我……你们……外面出啥事了?” “死了,都死了,不知是谁干的!” “什么?你说谁死了?快告诉我!” “还能有谁?杨大大和秀华婶子啊!” “你说他……他们都……死……死了?” “对啊,死了,都死了,不信出去看看啊!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快让开,快让开!” “唉……闺女……闺女……” 许凤灵疯跑出去,光着脚丫,一群人随之跟了出去。 “杨大爷,张奶奶……你们怎么了?快起来啊!呜呜……”许凤灵看到惨状,趴在地上哭喊,没一会便晕倒在地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弄不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议论纷纷。院里一片沸腾,现场状况混乱不堪。 张秀华家人闻讯赶来,哭天喊地,令人动容。赵有信也火速赶来,但无回天之力,杨有朋和张秀华双双死了,许凤灵还有气息,只是暂时昏迷不醒。 紧接着,乡村领导和救护车赶来,经过耐心劝说,现场才得以控制。 许凤灵被救护车带走,赵有信也跟着去了。杨有朋遗体被停放在这边,安排家务和村里人守护。张家人带走了张秀华遗体。 没过一会,县公安局和乡派出所派员赶到,开始侦查和走访,暂时没找到可疑线索,只能等许凤灵醒过来。 王二狗仓皇出逃,躲进了村庄后面的深山老林里,不敢露面。 见张秀华家人情绪稳定,乡领导带人去了卫生院,公安局局长、派出所长也留下一大批干警跟了过去。 卫生院里,许凤灵还未醒来。陪护在旁的赵有信对他们说明了有关情况,这才解开大家心中的重重疑团。 按赵有信的话,等他离开杨老汉家之后不久,那边才发生了状况。很显然,他们可能遭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才会惨死家中。两人合力救下许凤灵,应该没有冲突,不会自相残杀。从现场状况分析,张秀华没有伤痕,刘老汉被人推搡撞到铁耙,肯定有外人在场,并实施犯罪行为后逃逸。这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的猜测。 按照这个推论,警方迅速展开走访和摸排。 许凤灵的话印证了赵有信的说法,她也是受害者,只是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在干警的陪护下,许凤灵返回了杨老汉家,说清楚当时救她的前前后后,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杨老汉的羊群被村里人找回来,在村干部的主持下,当即转赠给赵有信。 而赵有信担负起了杨老汉的丧葬事宜,引来阵阵好评。 张家人情绪很不稳定,吵着闹着要乡政府和公安局给说法,起起落落折腾了好一阵。 经过走访和了解,王二狗下午去过杨老汉家,被路人撞见,还说羊群进了他庄稼地,非要讨个说法,情绪很是激动。 县公安局刑警大队迅速展开搜寻,接近凌晨三点左右,在山中密林找到了王二狗。 当时,王二狗还在呼呼大睡,被当即抓获。 之所以能迅速锁定搜查范围,得益于两个十岁左右孩童的一句话。当时他们玩耍撞见王二狗仓皇向山沟跑去,悄悄跟了过去,见他一溜烟跑进了经常玩耍的树林里。后来听大人们都在寻找王二狗的下落,不经意说他跑下山去了。 民警迅速召集人手,在村里年轻人的协助下,展开定点抓捕行动,没用多长时间就抓获了跑累昏睡的王二狗。 王二狗当场招认了一切,但对杨老汉的死很吃惊,虽然是意外身亡,已经逃脱不了干系。 真相大白,村里人惊叹哀叹不已。救人反被误伤,就因为几句气话白白搭上了三条人命,真是可悲可叹。 !! 第一百五十章 这次多亏你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在赵有信的帮助下,回到了许家村,向许天寿和许平海隐瞒下了所有事,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故作镇定。 蒋逸琳和董得龙吃完午饭,先回学校上课去了。董得龙昏昏沉沉,知道单位没事,便摇摇晃晃回家了。 到家发现,只有母亲睡着,急忙跑到许佳琪房间,没人,又跑到保姆房间,也是空的,她们到哪去了?站在原地回想一下,才记起许凤灵走了,心里难受一阵,急忙叫醒余翠竹。 余翠竹被他摇醒,有些惊恐,想到昨晚的事,气不打一出来,问他昨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怎么一个人回来,常芷红和孙舜清呢,她们又去了哪里,还有许佳琪呢,是不是跟许凤灵又说回去了,那蒋逸琳又该怎么办,到底要哪个,等等,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根本没有董得龙插嘴说话的份。她怀疑董得龙舍不得放下许凤灵,昨晚又反悔跟她在一起了,很担心目前的窘状,刚说要跟蒋逸琳结婚放弃许凤灵了,现在又脚踏两只船,一个也忘不了离不了,这样闹下去注定没什么好下场,心里又气又急,说话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语速腔调都是少见的快和狠。 董得龙定了定神,说昨晚喝酒,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被蒋逸琳送回酒店睡了一夜,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也没再见过许凤灵,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又反问许佳琪去了哪里,孙舜清为什么不在家,难道带她去逛街买菜去了。 余翠竹想了一阵才说,昨晚见许凤灵情绪不对,不放心追赶下楼,但她已经走远不见了,返回家却不见了许佳琪和孙舜清,又跑下去寻找,人没找到,电话又不通,只好回家等待,可一晚上都没见她们回家,电话也不来一个,会不会出事了? 董得龙感觉事态严重情况紧急,急忙打通了孙舜清电话,才知道昨晚许佳琪犯病送去医院了,现在情况稳定,和常芷红一起照看。 情急之下,带余翠竹去了医院。 董得龙找到主治医生,问清许佳琪情况,才放心下来,慢慢了解到孙舜清联系不到自己,打座机没人接,只好先打急救电话送医,又情急之下联系到常芷红,还让她垫付四万多住院费和医药费。许佳琪能得到及时救治,多亏了孙舜清和常芷红,如果不是她们两个想办法冷静面对,恐怕昨晚喝酒会误了大事的。但问她们两个,都没见过许凤灵的影子,有些失落和愧疚。 许佳琪并无大碍,昨晚是受了极度惊吓,才引发旧疾,服药输液后症状缓解不少,又见大家都在身边,尤其是董得龙坐在床边,情绪稳定下来,和之前一模一样活泼好动了。 下午,许佳琪出院了。 为了感谢孙舜清和常芷红对许佳琪的照顾,董得龙在五星级酒店预定下一桌酒菜,带她们过去吃午饭了。 期间,董得龙发觉常芷红情况不对劲,愁容不展,心情沉重,好像有事很为难着急的样子。董得龙留了心眼,悄悄把常芷红叫到外面,问她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只管说出来,一定想办法帮助解决,不要埋在心里。 常芷红不想跟他说个人情感问题,推说没事,昨晚没睡好,现在有些疲乏困倦。 董得龙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勉强,又一起返回房间了。 之后,董得龙开车送常芷红回家,孙舜清带余翠竹和许佳琪打车返家了。 “常老师,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妹妹恐怕……总之你受累了!”董得龙感激不尽地说。 常芷红淡淡地叹了口气说:“董局长,你客气了,这没什么要紧,换其他人也会这样的!” 董得龙见她情绪低落,好像有很多心事,又忍不住问:“常老师,别怪我多嘴,你今天是不是有事,一下午都这样,是不是遇到什么闹心事了,能方便告诉我吗?” 常芷红想了一阵,眼泪不由得涌出来,颤抖着声音说:“没事,过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了。谢谢你!” 董得龙猜测她失恋了,也不好继续追问,“我和你的情况差不多,昨晚喝了一夜酒,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 常芷红有些惊奇,他猜的一点也不错,但没听过他也失恋了,不是跟许凤灵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吗,怎么还说和她一样的话呢?“董局长,你也……” 董得龙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昨晚就伤害了一个爱我的女人,到现在不敢相信这事也能做的出,真是猪狗不如狼心狗肺啊!” 常芷红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紧追着问:“你怎么说这些?到底出啥事了呀?” 董得龙沉默一阵,才说:“常老师,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说吧,就怕我也没主意呢!”常芷红淡淡地说。 “换做是你,面对一个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怎么做选择或者偏重于哪一方?”董得龙抛出他的困惑,许凤灵在身边的时候,还觉得可以看清楚、想明白,等人离开不见,反倒犹豫和彷徨起来,又觉得这样对她才残忍才无情了。 常芷红想了想,才说:“要是我肯定会选择我爱的,人生苦短,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很不容易,如果对方也是这种感觉,那这一生没有白活生死无憾了!如果选择不爱的人只会牵绊其中得不到幸福,这又何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呢?如果委屈将就下去,一生都不会舒心和快乐,这样的感情宁可不碰和不要,要了就是对不起自己也耽误对方的幸福。反正我是这样想的,要找就找一个自己喜欢别人也不讨厌的人相守一生,好好经营这段婚姻关系,慢慢得到他的心,就算受到打击和伤害也没关系,最起码我勇敢追求了自己的幸福,成功美满与否那是天意也是缘分,比陷在委屈和将就中要乐意和开心得多!” 董得龙觉得有些道理,但自己的情况比这复杂,又说:“如果不喜欢的人救过你的命,而且不止一次两次,这样又该如何抉择呢?” 常芷红陷入沉思,大约过了几分钟才说:“这和爱情不是一回事,救过命感恩戴德一辈子也就行了,没必要跟爱情扯在一起,爱情是纯粹不掺其它想法用意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这样直接和单纯,如果夹杂了报恩感激的念头,这种爱情不纯粹也很复杂,但话又说回来,单纯纯粹的爱情是不存在的,但因其它原因勉强走到一起的人很难活得轻松和自在,这种感觉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得透彻清楚,别人很难帮忙做选择,一切还要凭自己情况决断。” 董得龙听出来了,她也说不清楚,绕来绕去还是没能说明白,“常老师,你又是什么情况呢?能不能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给点小小的意见。” 常芷红犹豫一阵,感觉说出来也没什么,人家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再隐瞒下去也没多少必要,便说:“昨晚是我的生日,本来说好跟他一起过的,后来去了医院,就这样闹了不愉快,说分手就分手了!唉……让你看笑话了。” “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明天跟他解释一下,会没事的!”董得龙非常内疚,原来还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如果昨晚不喝酒,许佳琪不会犯病,即使犯病也该由他送医,根本不会打扰到无辜的常芷红,更不会因此使她和男朋友闹分手。 “事情都过去了,也许这正是老天给我试探他的机会,经过这件事我也想明白和看清楚了,他对我不是真心喜欢,这样也好,早一点看透,少一些后悔,这事不怪你,也不怪孙阿姨。看来,我跟许佳琪这妹妹缘分不浅,每次都能发挥作用,放心吧,我没事,过阵子就好了!”常芷红神情暗淡地说。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多了,要不我给你补过昨天的生日吧?要不要叫大家都来热闹热闹?昨天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过错,同时也借你过生日的好机会,好好感谢一些你对佳琪的帮助和照顾。”董得龙提议。 “还是不过了吧?平时也不怎么重视和在意,还是算了,明年再说。”常芷红感觉难为情,开始推脱。 “要过,肯定要过,人这一生能有多少机会过生日呢?昨天破坏了你生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替你补上,虽然是补过,但意义也是一样,只差了十几个小时而已,把你父母请上,还有朋友同学啥的,一起过来好好热闹热闹。”董得龙热情洋溢。 常芷红很感动,但感觉不妥,让父母看到误会,又说:“还是别了,以后再说,今天没心情。” “为什么不呢?给我一个补偿报答你的机会好不好?”董得龙见她有所顾虑,又撺掇起来。 “那就听你的,随便找家饭馆庆祝庆祝也就好了,不要再惊动其他人了!”常芷红见推脱不掉,再坚持下去恐怕会惹恼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噢,这样也好,你只管听我的就好了,不用担心其他事。”董得龙急忙掉头往市中心折返回去。 “要不,接上许佳琪吧!她可爱吃蛋糕了!”常芷红猛然感觉难为情也怕别人误会,急忙纠正起来。 “好吧,那我们先回家,待会再去饭店。”董得龙也感觉差点犯错,急忙答应下来。 常芷红说了声谢谢之后,再也没有说话,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是对还是错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带许佳琪下楼,和常芷红一起去了附近商场,给她们两个买了几套衣服,才向如云饭店走去。 在他们身后紧跟着一辆车,也朝饭店方向跟来。 包间是董得龙提前预定下的,也说过情况,饭店经理早派人准备蛋糕和礼品,偌大的餐桌已经放好凉菜、糖果和水果之类的东西。 常芷红没来过这样高端档次的饭店,一进门有些惊慌和自卑了,紧紧跟在董得龙身后,拉着许佳琪的手东张西望、四下观察。 董得龙走在前面,和熟人热情打着招呼,看样子是这家饭店的熟客常客,里面的部长和服务员也很热情,纷纷前嘘寒问暖,有些意外和惊,每次都带许凤灵或蒋逸琳过来,这次却带陌生人来,看来看去应该是朋友关系,但总感觉和他不搭调不相称。许佳琪倒来过几次,知道她的情况,所以也很同情和羡慕。 等常芷红坐下,董得龙突然站起来对她深深鞠躬,一直以来对许佳琪的照顾和昨晚的事情表示感谢,端起早已倒好的红酒递了过去,示意跟他碰一下喝一杯。 常芷红接过酒杯开始犯难,推说从来没喝过不能喝,以饮料代替好了。董得龙却不同意,说这杯酒是替许佳琪敬给她的,等她好了再好好感谢,现在只能代劳了,这杯酒一定要喝。 常芷红觉得是红酒,又见他态度坚决,说的也在情在理,只好慢慢喝下。这时,董得龙又倒满第二杯酒递过来,说这杯是他专门敬她的,感谢一直以来对许佳琪的照顾,替他分担了不少忧愁和麻烦,这辈也要喝。 常芷红犹豫一阵,又慢吞吞喝了下去,脸蛋透着红晕,煞是好看。 董得龙给两个夹菜,劝她们多吃,自己却要来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起来。 过了一阵,饭店服务员推生日蛋糕过来,房间灯光也随之暗淡下来,大厅四处响起久违熟悉的生日快乐歌,气氛一下被渲染起来。 董得龙点燃蜡烛,先让常芷红暗许心愿,然后和她们一块吹灭蜡烛。这时,董得龙接过硕大的礼品盒,慢慢递到常芷红面前,示意让她亲手打开看看。 常芷红心里感动难受,眼泪汪汪,慢慢打开礼盒,是一本相册,装裱得非常华丽和精致,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严实。这件礼物很独特也很精致,完全出乎了常芷红预料。慢慢坐下来,捧起这本厚厚的相册,一页页翻看起来,思绪也随之澎湃不停。 这本相册记录了常芷红在做家庭辅导老师时的一幕幕场景,从第一天班开始一直到星期周六,三十张相片,大多是她和许佳琪在一起的镜头,其还有几张她个人来往路的照片。看到这些照片让她瞬间回想起过去半年多时间里的点点滴滴,充实而又快乐,多么珍贵多么难得。 常芷红对董得龙说,这些照片非常珍贵,很有纪念意义,其他任何东西都特别和特,很高兴能收到这样一份特别难得的礼物,一定会珍藏保管一辈子。 董得龙憨憨一笑,说出了制作这本相册的初衷和用意,顿时让常芷红泪湿眼眶。 做这本相册也是偶然想法,当时见常芷红和许佳琪十分投缘,嘻嘻哈哈宛如姐妹,随即掏出手机偷拍下来,每次碰到好场景都会忍不住记录下来,时间一长,手机存下几百张关于常芷红的照片,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了,随即想到冲洗成册,前些天恰好接到影楼电话叫他来取,最近没空,一直没有理睬,今天突然想起有这样一份特别的东西,所以让饭店服务员帮忙取过来,顺便精心封装一下。 一想起许佳琪的遭遇和现状,董得龙感觉跟他过去失忆一样悲惨,所以想用相片记录下这段往事,将来忘记拿出来怀念一番,也是一件人生快事,所以带着这样的想法,悄悄送去影楼,等待冲洗成册以供留念之用。却也凑巧,要给常芷红过生日,不得给蒋逸琳和许凤灵过生日,送什么东西都会有负担,也会产生多余想不到的误会,在开车来饭店的路,一直在想送什么礼物不会引起常芷红的误会,还能收到意外惊的效果,想到最后突然想起还有相册没取来,这本相册应该是最合适最特别的生日礼物,送手镯项链还有衣服鞋子都不合适,也会引来更多的麻烦,说不定会收到反作用。所以,当时决定送相册给她,以来纪念这几月来的相处经历,而来也可以永久保存,是份特别神秘的礼物。 而常芷红不这样想。她感觉董得龙体贴入微,能把这些东西整理成册,还能给她补过生日,这样细心暖心的男人正是她所寻找和在意的,起刘吉,他为人热忱谦逊,没有做局长的架子,还能对陌生人这样好,这样的人才值得托付终身和依靠一辈子,能受到他的照顾和疼爱,真是此生无憾了。 常芷红的思绪被古灵精怪的许佳琪打断了,吵着闹着要她切蛋糕,已经垂涎三尺、跃跃欲试了。 切下几块蛋糕,许佳琪忍不住大快朵颐。常芷红又和董得龙碰了几杯,话渐渐多了起来,和他聊起了学校和家里的事,互相之间多了一些了解和安慰。董得龙心里苦闷,一瓶白酒只剩下瓶底一点点,还吵着要服务员再来一瓶,被常芷红急忙劝下,才没继续买醉发泄。 夜深了,时间不早了,许佳琪吵着要回家,而董得龙和常芷红口眼歪斜,根本没意识到时间到了几点钟,你来我往,互相攀谈闲聊着。 常芷红还算能走,有些头重脚轻。许佳琪搀扶董得龙下楼,一步三停,行走缓慢,有些吃力。 时间已到了凌晨两点多,常芷红本打算回去,但见董得龙这样,不放心许佳琪送他回去,伸手拦下一辆出租,也跟着去了。 到家之后,常芷红和余翠竹安顿董得龙睡下。孙舜清和余翠竹还有董得龙各睡一间房,常芷红和许佳琪合睡在一起。 许佳琪很快睡去。常芷红却辗转反侧,胡思乱想睡不着。 没多久,董得龙床边多了一个人。 常芷红春潮涌动、春心泛滥,鬼使神差溜进董得龙房间,摸黑脱光身子钻进去,手下一点也不安分。 董得龙以为是蒋逸琳,稀里糊涂和常芷红做下好事。 早七点,孙舜清按例打扫房间,不经意发现许佳琪房间留有一条细缝,随意瞅了一眼,只有许佳琪还在熟睡,根本不见常芷红的人,又去别处寻找,还是不见人影,以为有事先走了,也不在意。 余翠竹和平时起得一样早,见他们都睡着,和孙舜清说了一声,便下楼晨练去了。 董得龙习惯了早起,到了八点,已经醒了,发觉身边躺着常芷红,才感觉出大事了。快速掀开被子一看,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常芷红是裸着的,自己也是光秃秃一片,床单被罩都有痕迹留着。昨晚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想不起任何过程和细节,对于昨晚怎么到的家,怎么的床,都没有影响。 凉嗖嗖的风吹醒了常芷红,翻身醒来,看到董得龙愁容满面、愣怔发呆,也不装傻充愣,对他说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并不后悔,也不怪他。 董得龙把事情全都承担下来,在常芷红面前自责道歉,坦然接受了突如其来的现实。 常芷红想到家里还有其他人,慌忙穿戴整齐,偷偷观察外面动静,迅速溜回许佳琪所在房间,不知这次做对还是做错了,心里很难平静下来。 孙舜清隐约听到董得龙房间传出常芷红声音,瞬间明白昨晚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和冲突,悄悄躲进厨房准备早餐,但心思都在他们两个身,猜测接下来会怎么样,是吵闹责骂还是选择接受现实。但什么都没有听到,慢慢笃定他们选择面对现实。 董得龙走出房间,没心思吃早餐,跟孙舜清说了一声,便去单位班了。 常芷红听到董得龙离开的声音,慢慢叫醒许佳琪,和孙舜清一起等待余翠竹来吃早餐。 孙舜清见常芷红面红耳赤、郁郁寡欢,想安慰几句,却始终不敢开口掺和其。 余翠竹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见孙舜清和常芷红神情慌张,想问几句,最后还是打消了探问的念头。 去班途,董得龙接到县纪委书记电话,叫他赶快过来一趟,说是有事要问一下。 董得龙一下警觉起来,虽然平时也很他来往不断,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和腔调,似乎有些紧张和为难,心里一阵猜测和揣摩,也很紧张不安。 见到武者才,才明白,有人实名举报说他生活作风腐化堕落,与多名女性同时保持不正当关系。还配有几张昨晚与常芷红和许佳琪出入饭店的照片。 董得龙瞬间猜出这人是常芷红口所说的男朋友刘吉,也不惊慌,说许佳琪是他妹妹,常芷红是他雇请来给许佳琪辅导的家庭教师,举报信所说内容都不属实,还要追究刘吉的诽谤责任。 武者才见他已经推测出举报人的名字,放心不少,但劝他不要再追究下去,这事当没发生过。 董得龙明白他的顾虑,勉强同意,气呼呼回了单位。 /html/book/42/42834/l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二章 做你的情人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下午下班后,董得龙犹豫要不要回家,现在有些怕回家了。 )之前,巴不得天天在家陪伴许佳琪,对这个认来的妹妹非常心,留她在家总不放心。但想到昨晚发生过的事,不敢面对常芷红了。但想了很久,还是开车回家了。 董得龙一进门先寻找常芷红的身影,见她已经走了,才放心不少。许佳琪还和往日一样,对董得龙形影不离,跟在后面问东问西,一刻也不想离开。 常芷红昨晚没回家的消息被刘吉掌握清楚,从早到下午,一直躲在董得龙家楼下蹲守。见常芷红露面,突然窜到跟前,大声责问:“你昨晚都干啥啦?” 常芷红现在的心思都在董得龙身,见他无理纠缠,有些反感和厌恶,不耐烦地说:“你够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过问,现在跟你没任何关系,请让开,好狗不挡道!” 刘吉被她一句话呛到了,气得咬牙切齿,“谁说跟我没关系,你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昨晚和别人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想?” “算了吧,别假惺惺装好人了,你不想敲诈勒索几个钱吗?告诉你没门!我和你没任何关系,况且我跟谁在一起根本不管你的事,快让开,否则我报警了!”常芷红非常气恼地说。 刘吉见路人都在朝这边观望,有些顾虑,便小声说:“芷红,别闹了,跟我回家吧!过去的事都算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好的,别再说气话了。” 常芷红冷笑一声,怒怼他说:“我说过了,我们之间结束了,是你先说分手的,这样,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刘吉见她心意已决,便换了表情,一副恶狠狠很得意的样子,“你以为跟了他能如愿以偿吗?做梦吧!他不止有你一个,还有两个大美女呢!那个傻丫头也该算一个,你在她们面前能算老几呢?呵呵……呵呵……” “你想做什么?”常芷红听出味道,急忙责问。 “我能做什么?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旅游局局长啊!呵呵……呵呵……”刘吉的冷笑之带着几分得意和神秘。 常芷红了解刘吉,很担心董得龙的安危荣辱,便问:“吉,你到底干了什么?说出来我可以替你求情,别犯傻做傻事啊!” “呵呵,他迟早会来求我的,而你始终是他的累赘和玩物,跟他你不会有好下场和好结果,如果识相一些乖乖回到我身边,或许我能看在你的面子对他心软留情!”刘吉威胁。 常芷红犹豫一阵,便说:“你想多了,滚开!”说完,快速拦下一辆车走了。 等刘吉反应过来,常芷红已经坐车不见了,气得浑身哆嗦、捶胸顿足。 过了几天,刘吉郁闷了,因为董得龙出现在了临南市晚间新闻,安然无恙,那份举报信根本没伤害到他分毫。在电视画面,董得龙带领省市领导参观考察小溪村旅游产业富民增收情况,冯登山走在一起,笑得合不拢嘴。 等忙完单位的事,董得龙打算腾出手解决和常芷红之间的事,这件事如果得不到及时稳妥的解决,他的婚事会被无限期推迟,也没法向蒋逸琳交代。 常芷红和往常一样,工作闲暇之余来给许佳琪辅导教学。在他家期间,很想碰到董得龙,又怕见到无话可说,心里一直不*稳。今天下午,董得龙给她说,今晚等他来接。常芷红也没敢问,但感觉是不好的事情,惴惴不安。 晚,董得龙没进家门,直接从小区门口接走了常芷红。到了如云饭店,点了几个菜,董得龙才试探着说:“那晚的事我们都忘掉吧!” 常芷红心里刺痛了下,但没有作声,继续沉默。 董得龙想了一阵,又说:“对于你,我会作出补偿,但我们之间不可能,你知道我的情况,很快会和别人结婚,所以,我看……” 常芷红犹豫一阵,才说:“那晚,我没醉,做了什么都清楚,是喜欢你才那样,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感情。” 董得龙最怕她这样,急忙解释:“常老师,你误会我的本意了。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得到幸福的,我的心不在你身,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大家痛苦。这件事彻头彻尾是我的错,但我也不想这样,你受到伤害,我会给予经济的补偿,但其他方面我做不来也不想做,请你理解我现在的难处。” 常芷红又沉默不说话了,眼泪慢慢流下来。 董得龙递过一沓面巾纸,对她说:“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先不要哭,有话好好说,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你是不是嫌弃我?或者以为我是故意这样做的?”常芷红含泪责问。 “我并没有这样想,你误会我了!”董得龙很头疼,不知道怎么劝说了。 “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不离开我。”常芷红想到坚持下去无法收场,无奈做出了妥协。 “这样怎么能行?你才二十几岁,对你不公平,我不同意!”董得龙极力拒绝。 常芷红起身走过去,跟他紧挨坐下,瞬间趴倒在了他怀,“我愿意,你知道吗?我愿意这样,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情人,无怨无悔!” 董得龙很为难,急忙用力扶她起来,很严肃地说:“你太幼稚,也太单纯了,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给你一笔钱好好找个人家,简简单单过生活,跟我有受不完的罪和气,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委屈糟蹋自己。” 常芷红见他松口心动了,急忙坐立身子,认真地说:“我来你家,是因为你的原因,这点你也许不知道,那晚也是心甘情愿付出的,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和原因,那是我想和长久在一起,以后,不管哭也好笑也罢,我都乐意,只要有你在身边,我知足满足了。” 董得龙见她说得很认真,很想拒绝,又怕让她想多了,唉声叹气好一阵,才说:“你看我哪点好了?拿别人的话说,我是害人精,是个风流不羁的色魔流氓,跟我这样的混蛋在一起你能得到什么?别说其他人看不起,连你自己也会厌恶和唾弃的!你还年轻,而我已经三十好几了,身后还有一屁股的烦心事和龌龊事,跟我会连累到你,也会把你牵涉其的!所以,我劝你及早回头找寻属于自己正常美满的幸福,在我身只会浪费时间和感情,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和承诺,我也不想再连累伤害你,我给你一笔钱或者安排一份好工作,慢慢找寻你的另一半,这样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也说不清,反正是喜欢跟你在一起,喜欢跟你在一起的这种踏实感觉。”常芷红说。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吃菜,都来一段时间了。”董得龙见劝说没有效果,再说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不耐烦地回避躲闪了。 …… 晚饭后,董得龙提出要送常芷红回去,而常芷红却说有东西落在他家了,说取自己回去,不用他送了。 董得龙信以为真,开车带常芷红回家了。 到家是晚九点,常芷红拿遗留在家的两本书,跟余翠竹等人告别,匆匆下楼了。董得龙想来想去还是追赶下去。 “时间很晚了,要不住在我家,明天我直接送你去学校,你走夜路总归不*全。”董得龙不放心地说。 “这,我,还是走吧,免得让你为难,算了,我走了,没事的!”常芷红犹豫起来,也有几分试探。 “你怎么这样犟呢?快跟我楼,大晚的回啥家?”董得龙见她不听劝,情绪激动,说话不免急躁了些。 常芷红听他这样说,心里乐开了花,取书本来是借口,刚才也是假意推辞,并不想此离开,所以听他生气挽留,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深受感动,什么话也没说,低头拉住他的手,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兔子。 董得龙也不说话,但慢慢从她手抽掉自己的手,脸红心跳地保持了一定距离,走在前面很后悔又做了违心的事。 常芷红知道他还没接受自己,也不气馁,只要他不断然拒绝,往后有很多机会慢慢使他做出改变,现在没必要在乎这些小细节,悄悄跟在后面,偷看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 董得龙带常芷红进门,引起了余翠竹的怀疑和不满,但孙舜清猜到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悄悄拉余翠竹到一边,给他们两个留下私密空间。 “舜清,你拉我过来干嘛?”余翠竹有些疑心,感觉她应该知道什么。 孙舜清刚才见她表情不对,生怕和董得龙有所误会而吵起来,也不打算隐瞒了,关门,小声对她说:“大姐,有件事我一直没敢跟你说,你可不要激动啊!” “咋啦?有话说吧!”余翠竹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应该跟董得龙和常芷红有关,从他们刚进门的神情能猜到,一连两次约会在外面吃饭,刚才也是反反复复,一定有情况,而且还不小。 “董局那晚喝醉,早发现他们已经睡在一起了。这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刚才见你也看出来了,我怕你们母子之间闹矛盾,所以才忍不住告诉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我这工作恐怕保不住了。”孙舜清神神秘秘地说。 余翠竹被惊呆了,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交往和关系,只不过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纯粹是利益交换,常芷红课,儿子发工资,况且又有近十岁的年龄差距,怎么会走到一起还睡在一起了呢?这分明是常芷红那丫头的阴谋诡计,看重儿子的身份和地位,才故意接近和献身,这也太可恶和下贱了。想着想着,满腔的愤怒快速燃烧和沸腾起来。 孙舜清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急忙拦住她说:“大姐,依我看还是让他们去吧,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这一代人不懂,也弄不清楚状况,如果急着去做决定,会起反作用,引来不好的影响和事端,我觉得董局应该有分寸,会处理好这段孽缘的!” 余翠竹很想去当面质问常芷红,是不是她贪恋儿子的钱财和地位,但也有很多顾虑,万一被蒋逸琳那丫头听到,又不知会闹出什么天大的动静来,既然一切都是暗进行,儿子也没说,肯定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如果弄不清楚状况而冲常芷红发火,万一她接受不了再做出什么傻事,那会有理不完的头绪和斩不断的纠缠,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加之孙舜清刚才的一番劝解,余翠竹慢慢恢复理智,才说:“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你真的看见他们睡在一起了吗?这种事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孙舜清听到这话,瞬间明白她也无奈接受了这件事,也不着急担心了,十分肯定地说:“大姐,我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但这确实是我亲眼看到的,只是怕董局知道嫌我多事赶我走,所以才隐瞒下来,刚才见你也有所怀疑和觉察,才想提前告诉你,免得你着急担心!” “唉……家丑不可外扬啊!这孩子又闯祸了,刚跟蒋家订下日子,现在又搞出这样一段龌龊事,真是让人不省心啊!万一被别人知道,这脸往哪里搁啊?”余翠竹唉声叹气,责怪董得龙滥情惹事。 “这件事不怪董局,是这丫头心思花哨,肯定看重了你儿子的钱财和地位,是奔着他的钱去的,这点应该是毫不含糊的。这样的人很难对付,尤其是以董局现在这样的身份,不能跟她来硬的,只能慢慢哄骗和对付,万一把她惹急了,指不定会闹出天大的事情,那样一来,她肯定不吃亏,而你们一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了,所以,这应该也是董局头疼烦恼的事情,我们不要再逼他们两个,最好的做法是假装不知道,算被他们看破,也不掺和,由着他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孙舜清劝解。 余翠竹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有机会我让他给你涨工资,这件事你知我知行了,不要再传出去,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了。” 孙舜清惶恐不安起来,连忙拒绝:“大姐,你想哪里去了?你看我是那样不知好歹、恩怨不分的人吗?放心吧,这件事对你一个人说,其他人打死我也不说,至于涨工资你别提了,董局给的已经很高了,和其他同行姐妹起来,我整整多出来两千多呢!所以别再难为我了,我已经很高兴和知足了,烧香拜佛盼着你们家能一辈子安安稳稳。” 余翠竹听她这样说,心里敞亮了很多,虽然十分生董得龙的气,怪他不知好歹,在外面惹是生非,但想想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做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也不再计较和闹心了。 本书来自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是我干妈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这晚,董得龙早早睡下,而常芷红也很识趣,和许佳琪分床而睡,没敢中途溜去他的房间。常芷红的到来,引得余翠竹和孙舜清一夜未眠,都在等待细微的开门关门声音,但很遗憾,她们都没有听到一丝动静,白白等了一大晚上。 清晨,余翠竹以为没注意到昨晚的动静,忍着困意,屏住呼吸,分别探听两个房间的动静,但让她尴尬的事,孙舜清也偷跑出来,跟在她后面,差点吓坏叫出声音。但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毫无睡意的常芷红,仔细分辨外面的动静。声音虽小,但对经常相处面对的人来说,很容易分辨得出是余翠竹和孙舜清的声音。常芷红心里不安定了,推测她们已经知道那晚的事了,也知道她们正在查找蛛丝马迹,不由得担心和不安起来,万一被她们看破,后果会怎么样?会撺掇董得龙赶走她,还是暗中使坏逼迫她离开? 站在门外的两个人,见一切安好,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轻手轻脚走进房间,好像没事人一样,各自假装睡着。 常芷红越想越不对劲,再不敢睡下去,翻身起床,悄悄推开门探听外面动静,但一切早已恢复正常,大家都在睡觉,没什么发现,满满退回房间,坐在床边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孙舜清不敢贪恋床铺,虽然很困,但不能耽误了自己份内的活计,慢慢起来,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 常芷红听外面有了动静,知道是孙舜清在干活,很想在她口中得到一些东西,假装刚起床,打着哈欠出了门。“孙阿姨,早啊!” 孙舜清有些意外,她没理由这样早起来,根本没她可干的事情,早餐还没有准备好,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走着去学校也有很充裕的时间,心中怀疑她已经醒来一阵,说不定刚才就已经察觉到了外面动静,这会出来是想问些情况的。“呵呵,常老师早啊,干嘛不多睡一会呢?” 常芷红故意抖擞精神,笑着说:“早起惯了,想睡也没那个命啊!” “哦,那你先坐会,我先去准备早餐。”孙舜清放下抹布,急忙拐进厨房。 常芷红“嗯”了一声,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没过一会,常芷红走进厨房,故意挑起话题,“孙阿姨,你平时起得都这样早吗?” “唉,我就这命,时间到了也就不瞌睡了,习惯也就无所谓了!”孙舜清无意说。 “哦,还记得那天的事吗?多吓人啊,幸亏你反应快呢!昨天晚上,董哥还在说那天晚上的事呢!现在想起来真是有惊无险呐!”常芷红故意引导。 孙舜清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话渐渐多起来,完全忘了刚才想防备她的念头,对她说:“真是啊,那天也对亏有你及时出现,不然的话我一个老太婆能有什么法子呢?” “董哥说下月起要给你加工资呢!你猜这次加了多少?”常芷红撒谎骗她说。 孙舜清听到这话,深信不疑,因为董得龙对她向来尊敬和热忱,上次救下许佳琪,现在提出要加工资并没有什么意外和怀疑的地方,是水到渠成很自然的事,但对于事关切身利益的事,不免兴奋和激动起来,有些激动地问:“一百?两百?现在也不少了,加不加都行的,呵呵,你就告诉我吧,别跟我兜圈子了。” 常芷红见她已经上钩,也不故意拖沓,直接了当跟她说:“董哥起初说要加三百,我说三百不是吉利数字,要加就加六百,六六大顺多喜庆啊!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孙舜清听到三百就已经很意外了,现在听说要加六百,简直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有些手舞足蹈疯疯傻傻的样子了,连忙拉她到跟前,激动渴望地问:“你说六百?下月起要加六百?这不是逗我玩的吧?现在已经拿了五千四了,再加上这六百,整整六千了,我的其他几个姐妹最高的才三千六,这要高出一倍了,不会是真的吧?五千四已经是天文数字,都引起她们的羡慕嫉妒恨了,现在要到六千,这比国家干部都高了,我怎么想都觉得是在做梦呢!常老师,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这事不靠谱,加个一两百的我倒有些信了,你说一下子加六百,这种好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常芷红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表现和神情,不想让她着急发疯,打断她说:“真的,是真的,我总不会糊涂到过了昨天就忘了说过的话吧?我跟董哥说你救过咱们佳琪妹妹,这将近一年多,你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每天起得比公鸡还早,睡得比谁都晚,风里来雨里去,就为了能多省点钱,不惜与摊贩讨价还价,你说做这些容易吗?董哥听了只点头,眼泪差点都流出来了,说应该给你多加些工资,不能跟外面那些打临工的阿姨比较,她们多少咱不评论,关键是要照顾好你,不能寒了你的心,加点工资对董哥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你来说却是雪中送炭,加与不加,加多加少,都是一片心意,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这样你会更加用心,而董哥也会心安理得一些,两方面都好,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做呢?所以,董哥昨晚就说了,从下月起,给你的工资会比平时多六百,接下来的每个月都是这样,以后干的好了还会再加,一直加到你干不动为止。这是董哥昨晚给我说的原话,里面并没有半边掺杂,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我也没必要跟你说谎撒谎,那样能有什么意思呢?” 孙舜清一下子对她没有了防备和嫌弃,好像在异地他乡遇到故友一样,眼中对她充满感激的泪水,没想到她这样好心,能主动帮她劝说提升工资,一提就是一倍三百多,从三百到六百,就因为她的几句话,这月月算下来年年算下来,简直是天文数字啊!“常老师,谢谢你,谢谢你帮忙说好话,真是太感谢了,不知道我该怎么报答你的照顾和帮助呢!” 常芷红拉着她的手说:“跟我还用得着这样客气见外吗?你也知道,我和你差不多,都是来别人家打工的,也是奔着一点工资来的,所以你跟我不要这样客套,说感谢就不必了,只要我们心连心,有事没事多聊聊天多安慰一下对方,这就足够了,你跟我妈年纪差不多大,如果不介意我想认你做干妈,你看这样行吗?” 孙舜清被她带到天上去了,不知现在身处何方何地,是云里还是雾里?但一想到她是国家干部人民教师,本能地显出了卑微和差距,连忙摇头说:“常老师,这不行,你是干部,我只是一个做家务粗活的保姆,你和我不一样,如果成了这样关系,我倒没什么,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传到外面去,你会被别人看不起的,这样的事我坚决不能答应,不能一时口快答应下来,不能害了你的名声,算了,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在心里,但这事万万不能行,还是别为难我了,这是做不得,千万不能降低了自己身份!” 常芷红笑了笑,假装有些生气地说:“干妈,子不嫌母丑,这已经是故人的金玉良言了,没你那么多的讲究,我也是农村出身,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你何必无缘无故贬低自己呢?我的父母还没有你这样能干和精神呢?呵呵,反正我认下了,你就是我干妈,从今以后我就这样称呼,就这样对待,我才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呢?我想认谁做干妈他们能说什么呀?你不要再推辞了,多一个干女儿难道不好吗?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呢?” “这,我,这不好吧?要不还是算了,我怎么也不习惯,一直以来都习惯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干女儿,这对我来说太意外了。”孙舜清有些犹豫。 “干妈,你怎么还这样说呢?以前是没碰到我,现在碰到就自然多出来一个干女儿了,这是缘分,等都等不到的缘分,其实我很想跟你说这事的,只是没机会也没勇气说出来,今天一早看你忙东忙西,总感觉你和我母亲一模一样,有种回家了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现在体会得真真切切,所以,我一时忍不住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常芷红撒谎不用打草稿,说得很顺溜。 孙舜清犹豫一阵,想来想去,也并没有什么损失,笑了一阵,才说:“就怕你不愿意,嫌我老太婆话多事多!” “干妈,你怎么这样说自己啊?你越这样我感觉你越精神,如果整天木愣愣坐在一边还以为身体出了毛病呢!好了,以后你就是我干妈,我就是你干女儿,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吃好东西,好好庆祝一下才好!你可不能不去啊!”常芷红心血来潮,说话很激动。 “这,我还要准备晚饭呢?要不我们一块去吧?就当我感谢你的!”孙舜清不好意思地说。 “别,千万别这样,这饭局就我和你两个人就好了,下午你请半天假,说要回家一趟不就行啦?这里又不是监狱,你想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啊?反正余阿姨也能做晚饭,就当给自己放半天假,累死累活总该能挤出半天时间吧?”常芷红怂恿鼓动起来。 孙舜清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很对,来这里好像没请过一天假,今天这事是件大事,认干女儿的大事,总得好好庆祝一下的,“那好吧,就这样说定了,下午我先回家一趟,晚上我等你电话。” 常芷红笑了笑,见时间不早了,怕余翠竹和董得龙醒来听到,随意说了几句,借故要去叫醒许佳琪,溜回房间了。 孙舜清心里乐呵呵的,手下麻利了很多。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没什么主意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吃完早餐,常芷红跟董得龙去上班了。下午,常芷红没课,离开学校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其中一套是给孙舜清的。到了晚上七点,常芷红拨通了孙舜清的电话,说好饭馆,坐在街角咖啡店里摆弄手机。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快速向饭店走去。没等一会,孙舜清来到说好的包间。“你来了好一会了吧?” 常芷红急忙起身,扶她坐下,从身后拿过一个手提袋,笑着对她说:“干妈,这是送你的见面礼,是一套衣服,不知道合不合适,就这样猜测着买了,不行可以去换的!”说完,便走到跟前,撺掇她现在比划一下尺寸和样式。 孙舜清掏出衣服,习惯性地盯着上面的价格牌看,“呀,这不行,太贵了,两千多一套,这也太贵了,不行,我这身子板穿不了这样贵的衣服,别弄脏乱了,明天抽空退掉吧!” 常芷红假装生气地说:“干妈,你咋这样说呢?你人咋了?为啥不能穿这样的衣服啦?衣服做出来就是给人穿的,价格都是虚高的,其实没花多少钱,你用不着心疼,这点钱我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再多我也没有,呵呵,快抬下胳膊,还有把头抬高一些,哟,这套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订做的,哈哈,这也才凑巧了吧,我根本没量过尺寸,怎么买这样合适呢?” 孙舜清低头看了一下,却是很合身,如果没有标签,真以为是专门为她订做的,想想两千块真叫人心疼,但见常芷红执意叫她试试,也不再坚持,慢慢脱下外套,把新衣服套在身上,和里面的背心就像是套装,脱下哪一个都显得缺少什么,很合身,也很洋气,比之前穿的年轻和精神多了,打心眼里喜欢这件外套,现在让她脱下来,有些不太愿意和舍不得呢! 常芷红左看右看就是合适,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无论从大小还是款式,都和孙舜清的年龄和气质相配,也很吃惊怎么选择这样合适,“干妈,就这样穿着,别脱了,呵呵,真合身,确实比以前年轻了好几岁呢!瞧瞧,你女儿的眼光还是很毒辣吧!哈哈……” 孙舜清上下打量转动一番,也觉得刚刚合适,再宽一些就有些肥大了,再长一些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反正不长不短刚刚好,心里非常喜欢,但也没闲着,慢慢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住的手镯,是玉石做的,做工精美,巧夺天工,左手雕着“富贵”,右手雕着“幸福”,是一对,很吉祥的两个词语,“芷红啊,这是我留给未来儿媳妇的,只可惜生的都是女儿没用上,给女儿说太老土,所以一直放着没用,希望你别嫌弃,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嫁妆,保存很完好,一直没舍得戴在手上,很新的,只是女儿们都喜欢时尚流行的金银手链,戴着戴着就脱下来不戴了。我也不知道买啥东西合你的胃口,也不好跟你事先商量,所以先凑合一下,等你遇见好东西了,我再给你买,这次先将就一下吧!” 常芷红听到这些话,原本是别有所图,现在却笑不起来了,急忙接过手镯戴在手上,调整姿势反复观看,一个劲地说好,“妈,她们不戴我戴,吃饭睡觉都戴在手上,会永远戴给你看,我不稀罕什么金银手链,也不在乎什么和田玉石,只在乎这双手镯,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对我很重要,也很喜欢这样意义非凡的老古董,谢谢你,干妈,我很高兴!” 孙舜清见她这样,心中安慰不少,对她说:“芷红,你今年多大了?” “刚过二十六,干妈问这做什么?”常芷红有些惊奇,以为她要介绍对象呢。 “呵呵,没事,我就随口问问,有对象了吗?”孙舜清又问。 “之前刚分手,现在没有,干妈,你该不会要给我找对象吧?”常芷红笃定她现在就是这个意思,心中有些不高兴了。 孙舜清犹豫一阵,还是说出了口,“孩子,既然你认我做干妈,那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千万别嫌我多嘴啊!” 常芷红见她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样子,也认真起来,脑子转的很快,一下联系到了董得龙身上了,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干妈,你别让我着急,有说就说嘛!” “你,你和他是怎么一回事?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的?”孙舜清慢慢提起那晚她和董得龙稀里糊涂睡在一起的事了。 常芷红假装不懂很意外地问:“干妈,你说的他到底是谁?我和他早就分手不相干了呀!” 孙舜清摇了摇头说:“不要回避了,有些事是逃脱和躲避不了的,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才好,不然会后悔终生的!” 常芷红听出来了,她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好如实诉说:“干妈,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隐瞒什么了。那天的事是我自愿的,现在也不后悔!” “孩子,你怎么这样傻呢?他已经有两个女人了,虽说许凤灵被他母亲赶走了,但还有个蒋逸琳呢!最近都选好结婚的日子了,过不了几天他们会结婚,而你以后怎么办?这样做到底值不值、亏不亏啊?”孙舜清有些担心地说。 “这我都知道,他的事我一清二楚,但我就是喜欢他,控制不住去想他靠近他,以后怎么样我也说不好,现在让我离开比杀了我还难受,昨天他也跟我说了要分开,但我坚持不答应,到最后他也没说决绝的话,看样子也有一些心思,只是我们之间还有个蒋逸琳,不然也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也是没有办法,走一步看一步,暂时没心思想这方面的事情!”常芷红泪眼闪烁地说。 “你真打算跟他在一起?想好了没有,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他和蒋逸琳关系好着呢,听说高中时候就是师生关系,历经很多次考验才走到一起,跟她这样的女人争抢,你完全没有优势和基础啊!”孙舜清替她考虑。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才不敢多想,想来想去伤心的还是自己,他的心里只有蒋逸琳一个,而我只是他醉酒后不经意伤害到的外人,根本走不进他的内心,根本代替不了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我现在也没什么主意,只是一再逃避和躲闪,至于最后发展成什么样,我确实想象不到,或许会伤痕累累放手离开,也或许会永远这样不明不白跟他走下去,但结果也会很悲惨,要么被人唾骂,要么被人耻笑,反正都是逃脱不了的诅咒和厄运!”常芷红唉声叹气说了一大堆委屈和想法。 “你不想离开他而选择正常的生活吗?”孙舜清追问。 “我离不了他,之前答应他来带佳琪,就已经对他动了心思,一见钟情的那种感觉,很激烈也很强烈,完全由不得我左右,这几天我也在想,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出路,但想来想去还是劝说不了自己,我想这辈子是离不开他了,他有种独特的人格魅力是其他人缺乏的,这点正是我对他痴迷难舍的地方。就拿那晚来说,本来我是心有顾虑不敢过去的,但谁知最后还是由不得自己失了身,你说我傻也好,说我痴也罢,反正我到现在都没有一丝后悔的想法,总觉得这个选择是对的,喜欢他跟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过错,只是没人能理解我心中的感受和痛苦,在外人眼中我是可恶的第三者插足或者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但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就是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说敢爱敢恨有些高攀,但说痴情专一也不足为过。我深深地迷恋上了他,如果他如何劝说我就是想不通也下不了放手离开的决定,如果真不能得到他的心我愿意就这样一辈子跟着他,哪怕受尽别人嘲笑和反对,我都会义无反顾坚持。干妈你是过来人,能不能给我出点主意或者想个办法,哪怕安慰一下也是好的,这种情况我不敢跟任何人说,现在有了你,我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完全用不着顾虑和提防,这样也能痛苦敞亮一些,压在心里快喘不过气来了!”常芷红说。 “孩子,你让我好好想想办法,这件事太难办了,他的心思不在你身上,别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废话,还好你比蒋逸琳年轻,这是你最大的优势和资本,这样吧,你先别着急,急也没用,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肯定会有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这段时间你要加点劲,不能等他们结婚了再动作,那样会引来非议和唾骂的,现在都是自由身,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负担,你好好想想,一定会有机会的!”孙舜清暗示起来,但心中也没多少把握,她听过很多关于董得龙和蒋逸琳的事情,很清楚两人血浓于水不可分割的关系,但现在有了干女儿这层关系,不由得替她考虑和打算起来。 常芷红听出味道,心里一阵骚动,有人愿意帮忙,平白增添不少动力,这也是突然认她做干妈的目的和用意,是想拉拢董得龙身边的人,多一份口舌,多一份力量。 两人都陷入沉思,完全不在庆祝这件喜事上,都愁容满面、绞尽脑汁。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五章 唯一的机会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孙舜清的意思很明白,常芷红也不是懵懂的小女孩,说加把劲是在暗示和怂恿,只要达到目的能在董得龙和蒋逸琳间设置障碍,从而有机会形成同一起点争抢的态势,古代后宫当用烂了的计谋到现在还有效,应该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也是现在唯一能抓住董得龙身心的捷径和利器,其他都跟不节奏,也施展不开。 第二天,常芷红跟学校领导请了一月事假,由于平时工作出色,也很少请假,领导没怎么盘问签字答应了。这让常芷红安慰和激动不少。 请这样长做什么?当然是要留在董得龙身边,“照看”着他,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所剩不多的期限,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孙舜清听到常芷红请了一月假,看出她的决心和坚持来,虽然替她担心,但更多的是彷徨和迷茫,跟她一起拆散深爱着的两口子,究竟是对还是错,值得还是不值得,等等,这类问题整整纠缠了她好几天,但最后还是被常芷红的哭哭啼啼所稀释和淡化了。 董得龙有意躲着常芷红,也尽可能怂恿和暗示她回家去睡,不想在这重要关头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也不想让她再有可乘之机,如果稍有疏忽而发生什么对他和蒋逸琳的感情将是灭顶之灾。 常芷红死皮赖脸找着各种借口留在董家,不管董得龙和余翠竹怎么暗示和诱导,她是假装听不见和听不懂,几乎每次都能找到很好的托辞和借口而住下来,伺机董得龙的床,但一直没有得逞,因为董得龙对她防备得紧,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要么喝得稀里糊涂不省人事,要么借故跟许佳琪睡在一起,要么干脆回单位或者住酒店,是不能让常芷红进他的房间他的床。 临近月尾假期结束的时候,常芷红想出了一个计策,有些狠,但很管用。 话说,那是董得龙和蒋逸琳婚期倒数第三天,两家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当,完全没顾得常芷红已经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她想的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成功与否在这一次,万一不成功也没有活下去的打算了,做下了生死抉择,之前跟董得龙说甘愿做他地下情人那都是缓兵之计,真正想要的不只是他的人还有他的一切,包括财产还有名利地位。这一点早被董得龙看破,尽管被她赖难以摆脱,但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引来麻烦,所以一直好意解劝和躲闪,心思根本不在她身,要说有也是想尽办法应付和稳住她的想法,根本和感情沾不边,在他眼,常芷红不是简单单纯的女人,而是工于心计一心追求名利地位的阴险女人,对于这样颇有心计的女人,他不敢马虎和大意,只能小心应对和周旋,想着各种法子婉拒和谢绝,不敢跟她有更深层次的交流和接触。 当晚,常芷红义无反顾走到市郊后山,让孙舜清把她绑在一颗老榆树下,还故意弄得衣衫不整、露出大片身体来,提前把现场伪装成被人绑架欺负的样子,等待董得龙过来施救。孙舜清请人模仿歹徒强调,给董得龙打去电话,叫他带一百万现金过来,不然对常芷红下狠手,当然声明不能报警,否则会立刻撕票。董得龙非常怀疑这是刘吉的报复行为,一边悄悄报警,一边快速驱车赶过去。 刚到现场,被躲在暗处观察望风的孙舜清陷害了,拿着早已吸有春*药夹杂迷*药的针管注射进去。董得龙顿时头晕目眩恍惚、浑身燥热难耐,不等解开常芷红,像饿虎疯狗一样,把人压在胯下,一阵捣鼓,让在场亲眼目睹的孙舜清老眼明亮闪烁起来,想看又不敢看,想接近又嫌害臊,和《水浒传》王婆成全西门庆好事听到动静后的假意责怪同出一辙。 但事情远非这样简单和粗鄙,孙舜清刚逃离现场不久,一辆出租车颠簸着开过来,车里面坐着四个人,蒋逸琳,余翠竹,蒋玉全,许舒萍。 等车停稳,四个人快速跳下车,急忙分头寻找董得龙的身影,在一束刺眼的手电亮光下,蒋玉全发现了异状,走近一看,现场凌乱不堪:董得龙累趴在常芷红身,两人衣衫不整,都在大口喘息,常芷红好像有些吃不消了,董得龙也是昏昏沉沉,佝偻着身躯一一下,重复着长达半小时的动作,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身后的三个女人发觉蒋玉全这边有了动静,见他一动不动,站在土丘颤抖愣怔,迅速围拢来,不看还好,一看几个人吃不消了。面对活生生的春*宫*图,蒋逸琳首先晕倒在地了,许舒萍和余翠竹更是气愤难当、咬牙切齿,迅速掩面辱骂起来。蒋玉全心灰意冷,抱起晕厥过去的蒋逸琳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出租车走去,许舒萍朝土坑里面扔了几块土圪塔不管砸着没有,扔完跟着蒋玉全走了,而余翠竹站在原地,没有脸面跟他们回去,也没有勇气叫醒骂醒董得龙,犹豫了一阵,迅速向山沟跑去,一纵身不见了身影,随之响起沉重的闷响,但谁也没有听到。出租车消失在重重的迷雾之间,只留下越来越模糊的灯光,渐行渐远,慢慢也看不到了。 夜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当,空旷的山坳里,只有两个还在喘息、汗水湿透全身的男女。男在,女在下,传统的姿势,但透着些许的悲哀。董得龙药性未过,身体透支,但还是不断重复原来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也根本意识不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意识,只有欲望,无穷无尽的本能驱使。常芷红没想到药效这样好,面对一次次的冲击她瘦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突然的狂风疾雨,很快精疲力竭,陷入半醒半睡的状态当了。 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董得龙药性减退,昏睡在面。常芷红被嗖嗖凉风冻醒过来,慢慢推开董得龙,艰难翻转,用双手支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捡拾附近可以穿戴的衣物,勉强抵御住不断侵袭而来的寒风。 挨到天亮,董得龙也醒了,好像是被冻醒过来的,不停打着冷颤,浑身不由得蜷缩成一团,勉强睁开眼睛,才发现身处荒凉地带,不远处常芷红蜷缩成一团,依靠在山崖底下,面容憔悴,伤痕累累,衣不遮体,昏睡过去。 这种陌生的环境和场景,马使董得龙惊恐不安起来,但仔细回想,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隐约记得昨天午在影楼和蒋逸琳一块取婚纱照的只言片语和粗略画面,至于昨天到现在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根本记不起为什么要来这荒郊野外,想起这里还有常芷红,急忙光着身子跑到土崖地下,用力把她摇醒过来,不停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副模样,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而且还是这个样子。 常芷红哭得撕心裂肺,说她被人绑架到了这里,在紧要关头幸亏遇到董得龙,但后来变成这个样子了。说话的时候捂着脸指着董得龙身体说,意思是说赶走了色*鬼又遇了色*魔,真是太不幸了。 董得龙急忙打量了下自己,现在真有自杀的念头,这那里是救人分明是趁火打劫,赶走别人方便了自己,再看常芷红衣衫不整、血迹斑斑的样子,胳膊腰间都有深深的勒痕,有些地方已经深深陷进去勒到肉里面了,再看看后面被身体按压造成的“土炕”形状,这一切不由得他不信服,但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来救人的,为什么还要作践糟蹋呢?常芷红是谁绑架带过来的?自己如何得到消息的?为什么会不记得昨天的事?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会变成这样? 迅速站立走动,四处查探动静,但周围没有人烟,只有几声狗叫,再有是一辆车和两个孤零零的人。车子被人砸坏了,四条轮胎都被扎破,已经深深陷进泥土里,开走那是不可能的了。车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乱糟糟被人一阵狂翻搜寻,是遭了贼了。 思考一阵,董得龙慢慢平静和镇定下来,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须赶快找地方躲起来,不能被路过的村民发现,否则没脸做人了。看到常芷红的衣服被人撕成几片,浑身下没一处完整的衣物,手机钱包被人抢走,披盖在身的都已经被血染红,这些东西勉强能遮挡住身体最私密的部位,但穿这样的衣物走出去,恐怕会吓死一群人的。董得龙迅速脱下自己外衣,抖落掉身沾染的尘土,快速披盖在常芷红身,搀扶着她一步步向隐秘地带走去。 常芷红身体原本瘦弱,昨晚又被董得龙几番疯狂糟蹋作践,加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任何东西,困乏饥饿,没走几步已经累瘫了。 董得龙也是一样的感觉,但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只有慢慢走出山坳,哪怕走出村子,只要能碰到一辆车,不管花多少钱都要返回市区,如果被人发现,一来说不清楚,二来不能以这样的面目示人,三来确实太饿了,看看昨晚的“杰作”,应该是过度耗费体力了。 常芷红没力气再走,董得龙只得揽抱着她继续艰难行进,心只有一个想法,那是快回去调查清楚,如果真是刘吉搞的鬼,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从来没受过这样大的欺辱。但常芷红想的是如何弥补和掩盖,正在排查计划的疏漏和疑点之处,只有很快想到,才能先在董得龙之前能弥补和挽救,如果被他怀疑盯,这件事也水落石出了。 本书来自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反侦查水平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话说,蒋逸琳在半路途醒了,剩下的十几公里路都是哭着坐回去的。许舒萍也是哭哭啼啼,想起那骇人的一幕,心快碎了,原来一直看好的人原来这样龌龊无耻和狼心狗肺,幸亏在结婚之间及时发现,如果再过两天一切成了定局,后悔还有什么用?蒋玉全心只有悔恨和愤怒,当时想打死他,但见女儿晕倒在旁,只好暂时放掉,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会找机会弄死他,几次三番伤害女儿,把全家人当猴耍,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会相信他是这样一个肮脏下流的人? 还有两天要结婚了,竭力追求的爱情终于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谁知在这节骨眼,他竟然还是这样浪荡不羁我行我素,现在才发现他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和真小人,无耻下流之极,和他相识差点结婚简直瞎了眼迷了心,禽兽不如的东西,大半夜跑去荒郊野外玩别的女人,这是赤*裸*裸的不忠和背叛。 再说余翠竹,当时从悬崖跳下,纵身一跃跳下山沟,连人带土滚落下去,一路磕磕碰碰,直至沟底,头破血流,*迸出,断胳膊断腿,早已没有了气息,在下面抽搐几下也一命呜呼魂飞千里了。 孙舜清坐下一系列龌龊事后,显然有些后悔和后怕了,一路狂奔进城,趁夜回到小区住处。到家一看,余翠竹不在,许佳琪等不及已经睡下,幸好没再犯病,悄悄装睡不提。 董得龙抱常芷红沿着山路,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踏乡村道路,在路边站立等车,又经过大半小时才遇到一辆小货车,拿出一沓千元钱才勉强说通司机了车,急匆匆往家赶去。 这货车不能进城是有规定的,但司机见钱眼开,一路飞奔,不幸的是在市区一条主干道十字路口被交警盯,迅速被引导停至路旁。虽然这司机所有证照都齐全完备,但这车违规载客,而且不能驶入市区主街道,违反交规,加之车董得龙和常芷红满身泥土和血迹,很快引起交警的注意和怀疑,当时联系刑警部门前来协助调查。 带队过来的刑警队长认识董得龙,急忙请他们坐警车,直接送他们去了住处。 到家换好衣服,董得龙对齐正奎说:“昨天午和蒋逸琳在一起,但在今天早才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期间发生过的一切都记不清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到那边去,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种局面,里面的一切全都记不清。” 齐正奎转而盯着常芷红看,“你说说具体情况吧!” 常芷红伪装得很好,完全没有惊慌和不安,哭哭啼啼地说:“齐队长,事情是这样的,你要为我做主伸冤啊!” “你先别着急,慢慢把事情的经过和细节说清楚,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找到歹徒,才能帮你出气!”齐正奎见她情绪激动,开始安慰。 常芷红停顿了一阵,假装很吃力地回想,“昨天下午七点多,我按例辅导完许佳琪,下班回家,在路遇到一辆车,说是董哥派过来接我的,当时很高兴没有多想,谁知刚车被打晕过去,之后的一些事情都不知道了。醒来才感觉,已经出了市区,外面没有车流声音,静悄悄的,只隐约听见狗叫的声音,我的嘴被蒙,眼睛也是,根本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感觉身边有一个人,拖着我走了将近一小时,最后停下被人绑在一颗树,我拼命挣扎喊叫,但没人回应,只听见有人说别作无谓的挣扎了,谁叫我跟董哥走这样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之后他迅速撕扯我的衣服,我无能为力只好认命,但过了一阵,我听到打斗的声音,也听到了车玻璃破碎的声音,我被吓晕过去,醒来发现是董哥救了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查明真相还我和董哥一个清白,遇到这种事我们很难抬头做人了,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我恐怕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呜呜……呜呜……” 齐正奎仔细捋了一遍,带着求证的口吻说:“常老师,你是说,昨天下午被别人绑架带去别处,然后遇到董局把你救下,之后一起出山坐货车来到了市区,是这样的过程吗?” 常芷红没有作声,只是哭哭啼啼使劲点头。 齐正奎想了一阵,马呼叫心,这边又让董得龙和常芷红配合领路,随即展开一系列侦查行动。 孙舜清一早去了菜市场,假装跟平时一样买菜,和没事人一样,但心里快急疯了,不知道山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警方会不会怀疑查到她身,担惊受怕,心神恍惚。她之所以提前出门,是怕警察找到家里来,到时候会露出破绽,那无法遁形了。 两边人员在董得龙出山搭乘货车的起始位置回合起来,凭着董得龙的记忆,一队人马丢下车沿着崎岖蜿蜒的山路往事发现场行进。 到现场已经是午一点多了。在之前路途,董得龙和常芷红着饮料随意吃了一些面包和水果,到现在还能维持体力,一路指指点点,说着当时的感觉。但两人都不敢提昨晚在一起干那种事的过程,一个字都没提,说来说去是绑架救赎,其的很多过程和细节都记不清。董得龙只记得昨天午之前和今天早六点以后的事情,间的一大段重要记忆都是空白的。常芷红隐藏和伪装得很深很真,该说的话不断重复强调,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生怕说多反而引起警方的怀疑,只说绑架差点被人糟蹋,幸好遇到董得龙及时出现解围,还极力要求他们尽快查出幕后黑手,决不能让对方逍遥法外,一时迷惑和误导了齐正奎。 到达现场,发现车子被严重打砸,挡风玻璃出现几个缺口,前面左边车窗碎裂,门也是开着的,里面乱成一团,董得龙说他的手机钱包还有证照手续都被人拿走了,坐垫面全是泥土,但没有脚印。经过仪器检测发现,周围只有三种脚印。董得龙和常芷红的脚印能清晰辨别,另外一只脚印是模糊的,好像戴了脚套,不是塑料而是布料。指纹也没有,留在车门的新指纹只有两枚,老榆树也有指纹,不清晰,好像也只有两枚。地又明显的打斗痕迹,几双脚印重叠交织在一起,散落在周围的是常芷红的手表、衣服碎片,还有几滴鲜血,除此以外别无其他。现场侦查没有收获,可以说根本是一无所获,根据推测那些指纹应该是董得龙和蒋逸琳的,血迹应该是常芷红身的,这点能体会得到,这场绑架行为是提前准备计划好的,一切都有准备,具备了很高的反侦查水平,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线索。 齐正奎又把调查重点放到了董得龙身,便问:“董局,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跟感情有关的?” 董得龙想来想去猛然记起了一个人,便说:“不会是他吧?我不确定,但隐约感觉和他有关系。” 齐正奎想找到线索一样,很急切地问道:“是谁?快说出来,这对我们很重要!” 董得龙犹豫一阵,才说:“刘吉。他曾经是常老师的男朋友,两月之前对我产生误会,还跑去县纪委诬陷我,纪委领导找我谈过话,查证诬告后,可能又起了歹意,我推测是这样,也没有证据。” 这时,常芷红也插嘴补充,“齐队长,刘吉确实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但在两月之前和平分手了,也是他误会我提出的分手,后来又想反悔,但我对他失望透顶,容忍不了他自私自利的样子,对了,在前些天,他专门堵截到我,在我面前威胁,在董哥家小区路边,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说不要跟董哥纠缠不清回到他身边,我解释清楚拒绝了,最后他竟然威胁说和董哥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说什么到时候董哥会去求他,只要跟了他能看在我的面子放过董哥,这是他的原话,我当时非常担心董哥的人身安危,还偷偷跟踪过他,生怕他一时想不通会打击报复董哥,或许我的行踪被他发现了,才引来今天的遭遇。这个人我很了解,仗着有几个钱,天不怕地不怕,以前被他迷惑住了,现在发现他不仅神经错乱还小肚鸡肠,很猥琐卑鄙的一个人,幸亏在生日那天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和真本性,当时佳琪犯病需要三万块,我身只有一万多,情急之下向他开口借钱,但他无情拒绝了,还说愚弄破坏了生日庆祝计划,当时怀疑我跟董哥有男女关系,不然不会抛下他不管的,因为这种误会,他当时跟我提出分手,我对他很失望,一气之下答应,之后也断绝了一切联系,后来在小区门前堵住我,非要和好,我没答应,事情是这样,这里面有很多误会,但愿他没有做出冲动莽撞的决定。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干的,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他的!” 董得龙听完,又说:“齐队长,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晚我妹妹犯病,幸好有她及时出面才得到有效救治,我当时喝醉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事后我专门感谢她,补过了她的生日,也算是替妹妹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因为这事,他偷拍照片去纪委举报说我作风腐化,唉,里面都是误会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和朋友一块吃饭还是他的前女友,已经分了手了还不放过,这样小心眼的男人我是第一次碰到,幸亏我能及时解释清楚,否则会被他害死害惨的!” 齐正奎听清楚了,原来常芷红救下董得龙妹妹许佳琪,和刘吉产生误会分了手,后来,董得龙为了感谢常芷红对他妹妹的救命之恩,补过生日被人发现举报。从此,刘吉和董得龙结下梁子,怀疑他暗挑拨离间了与常芷红的关系,一直心怀怨愤。刘吉的疑点很大,这件事应该是因爱生恨展开的一场报复打击行为,除此以外好像再没有其他可以解释得清的因果联系了。 现场调查结束,齐正奎打电话请求拖走董得龙车送去维修,自己带着两个队员去调查刘吉,剩余人员护送董得龙和常芷红回家。 /html/book/42/42834/l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是受害者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齐正奎带队找到刘吉,是在一家酒店。手机端 刘吉作为这家四星级酒店的后勤部主管,接到前台服务员呼叫,迅速下楼观察动静,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人是来找他的。 “齐队长,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刘吉热情招呼,往楼接引。 齐正奎不露声色,眼神冷峻,快步跟他楼,进了一间办公室,等服务员倒好茶水关门,才对他说:“有件事想要问你,请据实回答。”说完,向身边一个民警使了个眼色,那人反锁门,四处探查一阵,感觉一切正常,才向他点头回应过去。 刘吉看到这种架势,心里一惊,知道这事与他有关,肯定有事怀疑到他身了,但故作镇定,试探着问:“齐队长,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正奎严厉地问:“昨天午到今天早六点,你在哪里,干了什么,有什么证据,请详细告诉我。” 刘吉不敢嬉皮笑脸,也认真起来,仔细回想一阵,才说:“昨天午我在外面应酬,结束是在晚九点,之后去了过江龙会所,跟几个朋友玩了一阵,今天凌晨两点回的家,早八点到的酒店,这些情况都有证人在场,要不要我叫他们过来问问情况?” 齐正奎想了一阵,淡淡地说:“你现在打电话叫他们都过来一下,只说地点,其他什么都不要说,对了,要一个不落都叫到这里来。” 刘吉没做亏心事不怕叫人来,也想尽早排除嫌疑,万一纠缠深入对工作不利,迅速掏出手机联系起来,每打通一个电话,只说立即到酒店来一趟,不管别人听没听清楚直接挂断电话,引起大家的一阵猜测和议论。 齐正奎一边坐等,一边开始了解其他外围情况,“你跟常芷红认识?” “齐队长,她怎么了?是不是出啥事了?”刘吉听他提起常芷红,立刻怀疑出事了,显得紧张和不安。 “你只做回答好了,其他情况不要打听!”齐正奎马纠正。 “认识。”刘吉断定是常芷红出了事,这次是查到和她有些关系来的。 “你俩关系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联系?”齐正奎又问。 “之前是我女朋友,后来闹矛盾分手了,最近没有联系过,她到底怎么了?她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怀疑到我身?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跟她再没任何关系了。”刘吉情绪激动,急于撇清所有关系。 齐正奎见他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立刻警觉严肃起来,“刘吉,你怕什么?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刘吉马意识到刚才过于激动了,连忙道歉:“对不起,齐队长,我确实太紧张忘了这是在调查笔录了!” “你为什么要紧张?难道对我隐瞒了什么真实情况或者刚才对我撒了谎?”齐正奎忍不住斥责追问。 “没,没有,齐队长,刚才对你说的都是真的,等我朋友过来会做出说明的,我是清白了,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太关心常芷红才这样紧张不安的!”刘吉支支吾吾澄清。 “你关心她?你们不是分手了吗?难道你又在撒谎?你说的到底哪一句是真的?赶快从实招来!告诉你对我撒谎耽误了大事会告你妨碍办案活动的!想清楚了再说话,现在先回答我这三个问题。”齐正奎越来越怀疑他有重大嫌疑了,既然分手为什么还要这样惊恐万状?既然与他没关为什么还要这样急于撇清责任呢?既然有朋友作证为什么还要这样诚惶诚恐如坐针毡呢? 刘吉停顿一阵,整理了下纷乱不堪的思绪,好久才说:“我们相识两年多,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也快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只是间产生误会才分的手,其实到现在我很后悔,一直找机会跟她和好,但事与愿违,机会已经没有了!” 齐正奎见他恢复正常,思路还算清楚,顿时又对刚才的怀疑产生了怀疑,又问:“你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 “那天是她的生日,原本打算我们好好庆祝一番的,但间被人叫走了,说是要去医院救什么人,我当时气愤难当,一下之下提出分手,她居然同意了,之后我后悔当时太草率和鲁莽了,但不管怎么解释和道歉,她好像早已准备离开我似的,根本不听我解释,断然离我而去了,这样我们之间的感情化为乌有一笔勾销了。”刘吉有些伤感和自责地回忆。 齐正奎验证了董得龙和常芷红两人的说法非虚,又问:“那天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又说过些什么?” 刘吉马怀疑到常芷红出事了,不出意外是自杀或者被人杀害了,现在正在寻找杀人凶手,一下紧张惶恐起来,“没,没联系过,那晚她把话说绝了,之后好像故意躲着我,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根本找不到她的人,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从那次见面到现在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快告诉我她是不是出大事了,难道她真的死了?” 齐正奎听出谎言,看到了破绽,但不露声色,慢慢断定这事跟他有非常大的关系,猜测不错是他干的。威胁动不了声名鹊起的董得龙,在他朋友身动心思,想借机败坏他的名声,进而达到摧毁他的目的。“你真的没联系或者见过她?” 刘吉见他默认了这种情况,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再和她扯什么关系,使劲摇头说没联系也没见过她,已经快两月了。 齐正奎还想再确认一些别的情况,突然岔开话题,又问:“你认识董得龙吗?” 刘吉的思绪全乱了,心里只想到常芷红死了,现在警察已经怀疑到自己身,把心思用在怎么跟她撇清关系摆脱嫌疑的事情,对其他方面的事根本兼顾不到,“认识,他是抢走我女朋友的人,凭着手权力生生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已经实名举报过他了,但人家权势滔天,根本不是我能撼动的主,你或许不知道,他不知抢走我的女人常芷红,还跟其他两个女人纠缠不清,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官为祸人间呢?官官相护啊,这样横行霸道的人你们不去调查骗来调查我一个普通打工者,这又是什么套路和想法啊?现在常芷红死了,你们应该去问问他,问问他这个虚伪卑鄙的色魔恶鬼啊?我也是受害者,被他夺取心头之爱,但却无力讨回公道,这样的人你们怎么不去调查抓捕呢?” 齐正奎心里轻松不少,他越激动越能暴露出破绽,更能暴露他心虚,所以,又追问:“后来你怎么做的?难道这样咽下这口恶气了?不会吧?他可抢了你的女人啊!” 刘吉现在对董得龙咬牙切齿恨之入骨,没意识到他这是在套问他的话,义愤填膺,满腹牢骚,突然站起来说:“他是大名鼎鼎的局长,是市县领导面前的大红人,我怎么能动的了他?我一个打工者的心声谁又能当作正事来办?我说过了这是典型的官官相护,他作风腐化堕落的事情全县人民都知道,甚至传到了省里面,但是没人出来管管他,拿跳楼酿成一尸两命的那件事来说,董得龙何止有过痛心和悔悟?还有救他的许凤灵,也是被他赶出了门,再说他现在的未婚妻蒋逸琳,一个之前的老师,年龄差距近十岁,败坏社会风气扰乱纲常伦理,但没人肯站出来管管他,这还不算,现在又强行夺走了我的女人,快要结婚的女人啊,也被他怂恿变心离开了,你们都来说说,他怎么有这样大的魅力和本事呢?还不是凭着权力和地位才一一得逞逃脱法律和纪律制裁的?这样没有德行和良心的人凭什么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你们应该去问问他的良心,这样夺走我的女人是不是心安理得?一次次伤害这么多女人是不是心安理得?凭手的权力和积攒的人脉打压排挤举报他的人是不是心安理得?你们现在来问一个真正的受害者,算什么本事,奈何不了他,来欺负我这样的弱小人物,也算你们的水平和本事?” 刘吉的疯狂咆哮引起身边两个民警的不满,摩拳擦掌想要教训一下,但见他们两个的头没有动静,只得按兵不动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从来没听过骂他们无能和卑微了,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 齐正奎也很气愤,但有录像和记录,也怕违反纪律和规定,忍气吞声,又说:“刘吉,你是不是很记恨董得龙?他到底怎么你了,除了抢女人?或者说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块说出来我们帮你讨回公道。” 刘吉想了想,才说:“抢女人这件事还不够吗?还有私通纪委领导消极对待举报事项,这两件事难道不足以调查处置他吗?我是恨他,做梦都恨,但能有什么办法呢?正常的举报渠道都被他堵塞和封死了,还能拿他怎么样呢?总不能去行刺或者暗害他吧?” 齐正奎听到这话,故意诱导,“那你这样不管不问了?由着他横行霸道啦?你的女人被他抢走了,而你却在这里发牢骚,难道不打算抢回来吗?” 刘吉受到怂恿和鼓动,心里更加气愤了,简直快被一席话气炸了,恶狠狠地说:“我是想杀了他,但也不会犯傻去做那样的事,杀人偿命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所以才不会那样傻。你们也看到了,我对他毫无办法可言,他是官,我是民,我斗不过他,这是很明显的事,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了,对他确实没有办法,杀人越货的事情我不敢做,也没胆量去做,只盼领导开明和公道一些,把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收了去,我才能心安一些!” 齐正奎听明白了,他恨董得龙抢走了常芷红,但没办法跟他硬来,说不定采取了阴暗的报复行为,但总归是怀疑,据他说法,昨晚有朋友作证没离开过临南市区,如果查证属实,也排除了他的作案时间,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是他没有出面,而是找人替他做了这样的事,这点倒是有些可能。正想着怎么问接下来的问题,刘吉的手机响了,是楼下前台服务员打过来的,说是他的那几个朋友来了,要不要领来。 齐正奎听到话头,示意身边两人出去招呼,想单独问问他们,不想让他们见到刘吉而有所顾虑和准备。 六个人被民警带到别处,一人守住,一人过来汇报齐正奎。 齐正奎安排他看守刘吉,自己按着房号出去了。 /html/book/42/42834/l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什么异常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听到刘吉文简短的一声招呼,就感觉他出了事,现在没见到本人却被刑警带到空房间,心里更加惊恐慌张了。 齐正奎坐下来,挨个审问起来:“说说你和刘吉文之间的关系吧!” 被问到的人叫阿贵,是刘吉文高中的同学,一直保持联系,是他的死党兄弟,见长官发问,心中一惊,没来得及多想,便说:“队长,我和他是朋友。他们几个也是一样的关系,经常玩在一起,这位是刘哥的合作伙伴,叫文雄,我们都叫他雄哥!” 齐正奎环视一周,脸上变得严厉起来,“你挺能说的,好吧,省的我一个个问了,简短些来吧,跟我说说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你在哪里,做过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如果被查出有所疏漏和变化,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还是阿贵回答:“队长,白天我在万家乐超市上班,一直都是这样,昨晚跟刘哥在一起,去过江龙会所喝酒唱歌,玩了一阵,之后各自回家了,时间好像是在凌晨一点多吧!他们四个都在场。至于雄哥我就不太清楚了,当时刘哥也请过他,但说没空也就作罢了。” 阿贵刚说完,其他四个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文雄走近一些说:“队长,昨天中午有事,我和刘吉文见面,边吃边聊,一直到了晚上六点多,之后各自分开。离开之后,我回家了,孩子发烧一直在家照看,家里人都知道的!” 齐正奎观察他们表情,个个噤若寒蝉,但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采信了他们的说法,便把审问方向转移到刘吉文的外围交际圈子,“阿贵,刘吉文最近有什么异状,或者有什么异常情况,包括说话做事,你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但要真实可靠,不能捏造更不能隐瞒不报,如果发现以妨碍办案活动论处。” 阿贵转身看他们几个,都在盯着他看,仿佛成了他们当中的代言者,便硬着头皮先说起来:“平时白天忙,晚上没少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前两月好像失恋了,但最近又恢复过来,跟以往差不多,说说笑笑,大伙儿都合得来,反正我再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和平时一样的。” 齐正奎又问另外一个叫孙斌的人,“你说说,把你知道和感觉到的都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如果查出来是你故意隐瞒不报,后果你是清楚的!” 孙斌站出来,似有顾虑地说:“队长,最近我发现他魂不守舍的,好像为一些事烦恼,问他总说帮不上忙,听起来对方来头不小,所以才闷闷不乐!具体什么事情我也说不清楚,问他也故意遮掩回避,我也就没敢追问。” “嗯,好吧,下一个!”齐正奎指着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说。 “队长,我叫李冰,也是刘哥的朋友,我最先认识他的,所以很清楚他的情况。他之前有个女朋友叫常芷红,好像是市三中的英语老师,一直跟刘哥来往相处,大概就是两月前吧,他们好像因为借钱的事闹翻了,之后刘哥有找过她,但她好像变了心,已经彻底不理他了,就这样一拍两散彻底断绝了联系。一个月前后的样子,我听刘哥说之前找过什么领导,但是没得到回应,还说什么官官相护欺上瞒下的话,最近才弄清楚,原来他实名举报了化龙县的什么董局长,怀疑是他抢走骗走了常芷红,所以一直对他耿耿于怀,为了这事他伤透脑筋,我还劝过他,既然常芷红是这样的女人,见钱眼开,那就趁早分开,别再自寻烦恼了,但他好像听不进去,非说要找董什么龙的讨个说法,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有没有下文了,其实在我看来,常芷红不是什么好货色,之前就对刘哥爱理不理的,一见到当官的就扑上去,这样的女人是祸水,我也这样劝过刘哥很多次,他也恨透了他们两个,当时也骂他们两个是贱人,但心里却割舍不下,唉,他是为情所困的男人呐!” 齐正奎听出疑点,便盯着他问:“李冰,你详细告诉我,刘吉文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有什么特别冲动的想法和念头,实话实说,因为牵扯到一桩大案,如果你有所隐瞒,我们会受误导,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时候再查出你现在说了谎或者知情不报,我们一定会追查你的问题,会追究你的包庇之罪,你要想清楚算清楚,到底怎么说才对得起国家和法律。” “队长,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这样的,最近他确实有些反常,总跟一些陌生人来往,我见他们不厚道也很凶悍,所以劝他不好纠缠,但他说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是业务上的合作关系,非他们出马不行。我追问到底是什么业务,他避而不说,只是叫我不要掺和过问,会有分寸。我知道那是他的私事,平时也总跟陌生人来往洽谈生意,所以也就没有多想,所以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希望能帮到你们。”李冰说。 齐正奎看了一眼李冰,感觉他还隐瞒了一些东西,也感到有些吃惊和意外,既然他和刘吉文是朋友关系,应该打听和探问情况才对,怎么反倒说出这么多细节来,难道两人有仇故意引导使坏?“嗯,李冰说的很多,你们剩下的就像他这样说话,一定要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我们是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只要有违法犯罪行为就会第一个站出来惩治纠正,如果你们举报有功,我们也能汇报政府给你们嘉奖,一起维护得来不易的良好局面,让犯罪分子无处遁形无处可逃,这是我叫你们来的最终目的,配合我们开展调查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和职责,你们的帮助和配合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鼓励。现在请你说说情况,记住哦说的话,一定要实话实话,恶意陷害和攻击对方也会受到法律追究的!”说完快速看了一眼李冰,很快看出破绽,心里更加畅快了。 他问的是一个叫马仔的人,卷烫着头发,身上喷有浓重的香水,不男不女的样子简直让人恶心,“长官,我知道的也和阿贵差不多,情况就是这样,刘哥哥失恋了,我们都很着急和担心他的,他说有个叫董得龙的人夺走了常老师,我们暗中了解过这个人,私下里也劝说过,叫他不要跟姓董的局长过不去,但他好像有了主意,根本不听我们的劝告,还说我们胆小怕事,唉,女人都是苦命的,争来争去都不知道要嫁谁才合适,换做是我也会很头疼的,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嫁哪个都是错的!” 马仔的话又一次引起了齐正奎的注意,他很反对刘吉文的做法,也为常芷红鸣不平,也知道董得龙的一些情况,所以才做出“嫁哪个都是错的”的结论,他应该知道更多关于刘吉文的事,这里才是突破口。“嗯,你说得也很好,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还有这位说说具体情况吧!” 最后一个叫王东,和刘吉文关系不怎么样,但和马仔是死党,有些同*性*恋的倾向,见马仔也说了实话,跟着说:“队长,我知道的跟马仔差不多,他确实有些反常和不对劲,以前有什么事会跟我们几个念叨,但自从失恋受挫,和大家的关系变得生分陌生起来,话也少了,行踪也诡秘多了,有好几次我们都联系不到他了呢!最近也是神出鬼没,就昨晚才聚了一场,平时都找不到他的人,聚会当中才听说到一些情况,他有意对付那个姓董的局长,但好像有所顾虑,说下不了决心,我们几个劝他不要跟这样的人斗,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人,况且男欢女爱都是很正常的事,他也的确惹恼了常老师,连三万块都不想借给她,上次举报未果后,他一直都很郁闷,一连三天都没有出门,我们还上门去劝他,不要为常老师的事难过了,也不要再针对那个姓董的局长了,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当时也听进去了劝告,但之后好像又不甘心了,我们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三四遍,毕竟是他的私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怕他想不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所以才担心在意他!” 齐正奎从他们六人当中梳理出,李冰、马仔、王东对刘吉文有意见或许有深层次的误会,反正争着抢着露他的底。阿贵和孙斌是个老滑头,根本问不出什么来,或许阿贵就是他们五个的小头目,为人刁钻奸滑、能说会道,应该是见过大场面跟刘吉文关系最亲近的一个人。文雄跟刘吉文纯粹就是合作关系,应该没什么个人私交的,在他身上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在李冰、马仔、王东和阿贵四人当中,可以深层次排查盘问,或许能了解到很多难以当面诉说的话。阿贵是他们五人当中的主心骨,知道和见过的都比他们多,但城府深厚、市侩机警,从他口中探知真相有些难度。李冰、马仔和王东所说的有些偏颇,掺杂有非常浓重的个人情绪和倾向,多半是虚假造谣出来的消息,根本不值得盘问,如果要选出一个代表的话那就是马仔,这人虽说有些不男不女,但看问题的深度和广度都跟常人不一样,应该知道一些深层次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齐正奎下定决心从阿贵和马仔身上下手,各代表两方面,想听他们会怎么说。 齐正奎留下阿贵和马仔,遣散掉了李冰、王东、孙斌和文雄。迅速做出接下来的讯问活动,齐正奎亲自讯问阿贵,一人负责马仔,剩下一人负责刘吉文。采取隔离讯问、互不见面的做法,想了解更多关于刘吉文的情况。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里在滴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接近傍晚的时候,齐正奎这边有了很多结论,但没一个是直接针对昨晚那件事的,好像做了一场无用功,也好像聊了一场闲谈,对案件的侦破工作并没有多少帮助。综合起来分析,他们三人的口供是这样的。刘吉文恨董得龙,对常芷红念念不忘割舍不下,怀疑被人拐跑,但没有证据也没有力量抗衡,一直沉浸在痛苦和苦恼当中,并没有做出什么冲动莽撞的事来,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牢骚状态。马仔很在意刘吉文没借钱给常芷红的事,紧抓不放,对这个女人深表同情和怜惜,说话当中夹带着个人愤怒不满的情绪,把矛头直指刘吉文的吝啬和霸道,也有对他玩弄常芷红感情的不平和不屑,说出来的其他消息都是主观猜测和臆断。阿贵受到警告和恫吓,才说出了真实情况,刘吉文实名举报董得龙是真的,没收到一点消息也是真的,在小区门前威胁过常芷红更是真的,两月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自然是真的,除此以外说他有意报复暗害董得龙的说法都是个人猜测,带着个人恩怨和情绪,不足为信,这些情况分别在刘吉文和阿贵那里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一番讯问了解下来,个个都能证明刘吉文就在市区,也是跟他们几个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地点,这种嫌疑可以排除在外了。但怀疑刘吉文指使别人去干那样的事,似乎不合逻辑和情理,不管怎么诱导和鼓动,他好像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怀疑常芷红死了,是自杀死的,所以情绪激动一时隐瞒了曾经在小区门口威胁过常芷红的事情,这是常人应有的规避逃避心理,没什么值得追究和计较的。这种嫌疑也可以排除在外了,既不是他干的,也不是他指使唆使别人干的,所以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一开始还好,但随着调查深入,慢慢偏离了原来想法,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伤害到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可以说调查毫无进展反倒滞后许多。 再回到中午,董得龙到家,让孙舜清帮忙照看常芷红,急匆匆出门了。下楼买上手机,拨通了蒋逸琳手机,但提示关机,又打给她父母还是关机,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立刻打车去了小溪村,但大门紧闭,询问邻居才知道昨天一夜没有回家,一直都是锁着门的。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他们几个?顿时怀疑蒋逸琳去了学校,但追赶过来一问,说请了婚假,这几天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又跑去婚纱店,老板说跟他一起走后再没有见过。她会去哪里呢?怎么会突然一起消失了呢?想来想去,又想到了蒋逸琳家的几个亲戚,便东奔西跑找了一下午,到最后还是没有他们一家人的消息,不得已,他又返回小溪村,打算在那里等他们回来,这一等就是一晚上,白天没顾得上吃饭,现在躺在车里快被饿晕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整夜。 还回到中午时分,董得龙送常芷红到家便急匆匆走了。孙舜清见常芷红安然无恙回来,心里高兴,哄骗许佳琪睡下,拉她躲进一间卧室了解情况。一阵串联后,孙舜清匆匆出门下楼去了,想起昨晚帮她忙的人还在等消息,带着常芷红给的药水去找他。而常芷红累坏了,趴在床上休养生息。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常芷红被噩梦惊醒再也睡不着了,慢慢起身坐立,仔细排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找有没有被疏漏遗忘的地方,想了很久觉得没事,才叫醒许佳琪。听说余翠竹一夜未归,心里立马警觉起来,感觉她的突然失踪跟昨晚这事有非常大的关系,急忙穿戴整齐和许佳琪下楼寻找,在查找过几处余翠竹经常去的地方之后,才感觉出了意外和大事,马上又去化龙县城,以为她去董得龙舅家串门了,但没人看到。这下引起了大家的震惊和惶恐,急忙一起坐车返回临南,还安慰自个说肯定是她走丢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分头找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找得到的,不用自己吓唬自己,把小事想成大事。在市区街道一阵找寻,大家的意见渐渐统一起来,她应该和蒋家在一起,肯定在为后天的婚礼做最后准备。而常芷红也想知道蒋逸琳那边的动静,猜测董得龙会在那里苦苦解释,想过去看看究竟,顺便探听情况。所以,一行人先去了附近婚房,门是锁着的,又一起去了小溪村,他们只能去那里,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住处,十分肯定他们和董得龙都在老家。在路上,常芷红千万百计讨好董得龙的舅妈和舅舅,还有他的外甥女,因为她能断定,这次董得龙和蒋逸琳没有理解原谅的可能,说不定已经闹翻各奔东西了,更有可能的是蒋家人对他避而不见,而董得龙应该在门外苦苦守候,泣不成声。所以,她想借机会靠近董得龙亲戚,在他们面前留下好印象,到时候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可以维系利用。 常芷红敢这样推断,完全是有根据的,第一,昨晚蒋家人来过山坳,余翠竹也跟着来了,不出意外应该当晚就跟他们回去了。第二,董得龙的手机是关机状态。第三,他们几个一定就在小溪村,因为可以说找遍了他们会去的大部分地方,唯一可以去的就只有老家了,董得龙也可能想到这一点,人在小溪村。 可她猜错了一点,董得龙手机不是关机了,而是气愤之下摔碎了,现在根本接不到任何电话和信息,所以他们都联系不上。 一群人赶到小溪村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他们在车上找到昏睡过去的董得龙,敲了半天车门才叫醒他。董得龙很惊奇,他们怎么也跟着来了,急忙追问:“你们怎么都来了,家里出啥事了吗?” 许佳琪哭着说:“妈不见了,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回家,我们找过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她,哥哥,你快把妈找回来啊!呜呜……呜呜……” 董得龙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嗡嗡作响,头疼得要死,但见他们眼睁睁巴望着他想办法,勉强振作起来,“佳琪,先别哭,我们这就去找妈妈,一定是她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这样吧,你先跟舅妈和常老师回去,我跟舅舅再去找找,一定能把咱妈找回来的!放心啊,不要再哭了!” 许佳琪很听话,知道他一定不会说谎,便跟汪红霞和常芷红返回县城住处。 董得龙慢慢感觉,蒋逸琳肯定听到什么而对他产生了很深的误会,但很快又怀疑了,因为就算蒋逸琳误会了,蒋玉全和许舒萍不可能双双消失,连电话都关机了,难道他们一家出意外了?这也不可能,好端端的怎么会出意外呢?能出什么样的意外呢?肯定是蒋逸琳带父母离开了临南,最近不可能回来了,而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自己产生了很深的误会,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跟常芷红有关,从目前情况看,现在也只有她最不希望顺利结婚,但又为什么突然会被人绑架去了山沟?为什么自己又会恰巧出现而救了她?还有一个很重大的疑点是为什么救人后还要急着做那种事,难道是被人下药了?难道是她……她真的……唉…… 董得龙想了一阵,感觉事情很复杂,急忙开车和舅舅往市医院赶去。 经过化验,董得龙恍然大悟,心里在滴血。诊断结果显示,尿液和血液中都含有一种mdmA成分。听过医生解释说明,董得龙当即打电话叫来了齐正奎。 等见到齐正奎,董得龙拿出血检和尿检报告,齐正奎瞬间明白,呼叫支队中心,迅速部署抓捕行动。 董得龙怕伤到许佳琪,跟齐正奎商定后,迅速开车去了化龙县城。董得龙假装没事人一样,和舅舅一同上楼,路上已经说好。董得龙负责看住常芷红,余双喜负责把汪红霞、许佳琪和余恬拢在一块,确保她们周全,剩下的都交给齐正奎。 一切按计划进行。汪红霞一个人睡,许佳琪和余恬挤在一起,常芷红则睡在客卧。两人先后进门,董得龙从客卧找到常芷红,也不吵醒她,悄悄退出来,守在门外。余双喜悄悄叫醒许佳琪和余恬,迅速转移到汪红霞房间,让妻子锁上门,嘱咐看好孩子们尤其是许佳琪,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没过一分钟,齐正奎带人赶到,按着董得龙的手势,迅速让两个女警进了常芷红所在的房间,不等她醒来,在熟睡之中就已经上了手铐,嘴里瞬间塞上一块布团,算是稳妥抓获了。 董得龙和余双喜陪着一群男警察守在方面,急切探听里面的动静,有种想冲进去帮忙的想法和冲动。 常芷红累了一天,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蒋家人突然凭空消失,孙舜清那边也已办妥,剩下来就是趁虚而入慢慢得到董得龙的心。所以,这晚她睡得很沉也很香,完全没听到外面有人进来的声响。等到手铐上手、嘴里塞进布团的时候,才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清一色的女刑警,英姿飒爽、巾帼威武,顿时吓傻惊呆,瞬间晕厥过去了。 !! 第一百六十章 千万要盯紧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两个女警帮忙替常芷红穿好衣服裤子,慢慢搀扶下楼,一群人跟在警察跟在后面,个个轻松了不少,因为是关于董得龙的案子,所以局里队里都非常重视,昨天跑了一天没什么收获,晚上开会讨论了三个多小时也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和侦查重点,现在没费多大功夫成功抓获嫌疑人,这件事也算能做一了断,所以大家都很轻松,也很欣慰,虽然时间已到了凌晨四点多,但这瞌睡没白熬,总算能了却一桩心事了。 董得龙留下齐正奎,对他说:“齐队,一定要看好她,千万要盯紧,尽快展开审讯,因为我妈不见了,我未婚妻一家人都不见了,现在只有她知道情况,从她口中得到具体情况,我们也好展开搜寻工作,如果她死了,我妈可能也就不在了,我的未婚妻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所以这件事非常重要和紧要,务必看好她,算我求你了!” 齐正奎明白他的意思,也能体会他现在的处境,安慰他说:“董局长,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好好休息一下,等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董得龙送他出门,又返回家,听许佳琪在哭,心里难受,抱紧她说:“佳琪,常老师犯了大错,警察叔叔已经带走她了,记住以后不能做坏事,不然也会跟她一样被警察叔叔带走的,佳琪乖,不哭了,我们睡觉,天还没亮了,等过会你醒了,我们一块去找妈妈回家,现在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走路啊!” “哥哥,许姐姐也走了,常老师也走了,连妈妈都走了,现在家里只有你和我,还有孙阿姨了,以后我能找谁玩呢?你白天要去上班,孙阿姨又不愿意跟我玩,我一个人多无聊啊!”许佳琪也感觉到了悲惨清冷的处境,哭得撕心裂肺。 “佳琪乖,这里还不是有个余姐姐吗?她有空会陪你好好玩的!明天让她带你玩好吗?”董得龙看了一眼余恬,示意哄哄她。 余恬蹲下身,拉住许佳琪的手说:“佳琪啊,我不上班的,每天都有大把时间陪你玩,明天我们去钓鱼好不好?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金鱼的,只是一个人没意思不想去,你陪我去好吗?那边很有乐趣的!” 许佳琪揉着眼睛,使劲看了看余恬,有些闷闷不乐地说:“你劝哥哥陪我们一块去,我从小怕水,有哥哥在,我才放心呢!” 董得龙也蹲下来笑着说:“呵呵,那好啊,明天我也去钓鱼,带你们两个一块去,肯定能钓到很多金鱼的,到时候我们带回来,好好喂养它们长大好不好?” 许佳琪听董得龙也要去,脸上的愁容迅速舒展开来,蹦跳着欢呼:“哦,哥哥要陪我玩了,我好开心呀!明天能去钓鱼喽,真的好高兴呀!” “佳琪,我们现在去睡觉好不好?等明天吃完早餐,我们就跟着哥哥一块去钓鱼,现在睡不好,明天会没力气的!快走吧!”余恬拉起她往房间走去,边走边说。 许佳琪点点头,高兴地跟余恬进了房间,安稳睡下不提。 董得龙不想去常芷红住过的房间,躺在客厅沙发上,使劲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显然有很多心事。 汪红霞没有睡意,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在等他们两个的消息,见警察抓走了常芷红才放心下来,但见董得龙心乱如麻忧心忡忡,急忙烧开一壶水,放上浓重的茶叶,泡来一杯浓茶解困,又急忙跑去厨房下面条,知道董得龙昨天一天没吃东西,有些犯晕了。 余双喜陪坐在对面,也跟着抽烟喝茶,心中也在盘算乱糟糟的这些事,很担心姐姐的身体和安危,内向的他有话想问就是开不了口。 董得龙想了一阵,才对余双喜说:“这件事都怪我,明知她喜欢纠缠我,还留她在家,现在丢了妈跑了媳妇都是我的错,希望她们都没事。” 余双喜知道这不怪他,小时候淘气够坏,但上班以后已经全都改好了,也听说过常芷红在他家辅导许佳琪的事,但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总感觉只是董得龙心软没彻底拒绝,在他即将结婚的关键点上常芷红狗急跳墙使了计谋和阴招,下了迷**药,做出好事给蒋家人看,目的就是想拆散他和蒋逸琳,心肠够歹毒的,得不到他的心就想出这样丧尽天良的损招来,幸亏没跟她搅在一起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不出意料,那晚姐姐也跟蒋家人在一起,看到这种场面肯定去求蒋家人,也可能没脸面对离家出走不再回来了。“大龙啊,这件事不怪你,我也在琢磨这事,如果想的不错,你妈肯定离家出走不会来了,我们在这里找寻恐怕很难有结果,要不让公安局帮忙寻找,或许找到的几率大一些,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登报寻人,悬赏奖金可以提高一些,只有这样做才能尽快找到我姐,再耽误下去,我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一个人在外面挨冻受饿,而我们在这里丰衣足食,唉……姐啊,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呢?唉……你的命真苦啊!呜呜……呜呜……” 董得龙见他这样,心中更加自责和愧疚了,正如他推测,自己也明显感觉母亲已经不在临南了,可能去了外地或者已经出了省了,在这里找来找去只会瞎耽误工夫,明天就报失踪,同时登报寻人,只有尽快找到母亲,才能消减心中对她的亏欠和愧疚。现在蒋逸琳对自己太深,只有一切真相大白,也能自然受到原谅和理解,现在由他父母照顾,应该暂时没有危险,等找到她再详细解释,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到母亲,以她的个性和脾气,肯定不会主动走回来的,身体和安全都成问题,一定要尽快找到才行。“舅舅,你说的对,找母亲是最大最要紧的事,其他的事先都放放,她身子骨积弱,经不起折腾,明天我就去报案,还要高额悬赏刊登大篇幅寻人启事,一定要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在外面受苦受累。” 汪红霞见他们两个哭哭啼啼,心中刀绞一样难受,也坐在一旁劝慰,让他们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昨天还在寻找幕后黑手,没过几小时就已经找到了,所以,好人总有天护佑,这次肯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还说让他们全心全意去找余翠竹,许佳琪就交给她和余恬,一定确保她周全的。 三个人都有心事,说了几句,渐渐陷入沉默,一起等待天亮的那一刻。 到了六点四十三分,齐正奎那边来电话了,董得龙拿出新买的手机迅速接通,“齐队长,知道在哪里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静的有些可怕。 董得龙以为他没听清楚,急切重复一遍:“齐队长,她是不是都招供了?” 这时,齐正奎发出一声长叹,尾音拖得很长,也带着些许悲哀,“她……她……死……死了……唉……对不起!” “什么?她死了?你们是怎么看护的?怎么能让她死呢?我马上过来!”董得龙喊出一连串惊恐,迅速挂断电话,和余双喜飞奔下楼,开车往临南市区狂奔而去。而汪红霞被惊吓过去,站立不稳,摔了个跟头,一下跌倒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空档处,过了很久才慢慢清醒过来,忍不住小声哽咽起来。 董得龙赶到市公安局,迅速找到齐正奎,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责问:“姓齐的,你是怎么看护她的,走之前答应过我会看好她的,现在呢?人死了,我问谁去?” 余双喜连忙上前劝下董得龙,连声对齐正奎道歉。 齐正奎自知对不起他,也不在意,连忙对他说:“董局长,你消消气,听我慢慢跟你说!” 董得龙怒不可遏,眼中充满怒火,但见大厅当中站立的许多民警都被吓傻了,才知行为粗鲁失去理智了,但没有说一句道歉对不起的话,没有作声,只是在盯着他看。 “我们从始至终都有人陪护,平时只是一个人,对她则是加强了警力,派出两个女警,刚准备审问的时候,她却突然提出要上厕所。我们的两个女警也跟了进去,她的两只手都被民警控制起来,裤子都是帮她脱下去的。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在帮她脱裤子的瞬间,她像疯了一样咬烂一个民警的手腕,也在同时奋力撞到对面的水泥瓷砖墙上,顷刻间没了性命。当时她咬烂了民警的动脉血管,血流如注。另外一个民警失去重心跌倒在一旁,等抓住常芷红的腿使劲往后拽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她整个人瞬间横着跌落下来,颅骨碎裂、*迸出。被咬伤的民警也被她二次撞击,瞬间失血过多晕厥了,现在还在市医院急救室抢救!另一个民警也受到冲击,跌倒撞在马桶和暖气管上,左胳膊骨折,右髋骨粉碎性骨折,也在同一家医院接受治疗。发生这样的事我深表遗憾,这是前所未有的意外,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也想尽力做好这件事,但还是疏忽大意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控告和检举,会主动接受组织上对我的任何处理决定,我无话可说!” 董得龙听到这些,感觉他们已经尽力了,是常芷红早有打算,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便上前拉住他的手说:“没事,你们都尽力了,先带我去看看两个警察,因为这事连累到了她们两个,我很惭愧和内疚,真是过意不去啊!” 齐正奎眼里充满感激的泪水,颤抖着嘴巴没能说出一句话,停顿一阵,才走去前面带路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重大发现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来到公安局,明知常芷红还在停尸房,其他人也都等他前来查看验证,但听说她自杀身亡,死前还弄伤了两个女警,心凉到了脚后跟。她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审问不审问都已经得到结论了,现在过去看她,感觉会脏了眼睛,对于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没什么可留恋和同情的,死了就死了,比不上一只流浪狗死的坦然和悲戚,如果要他选择去看哪个,肯定会替那只狗收尸掩土的。 在场民警看到董得龙心灰意冷坦然接受现实的样子,心里也很沉重,刚过了几小时结局发生了反转,本来可以慢慢审问查明真相,但一切承诺变成了意外死亡,现在想审问她什么都不可能了,幸好董得龙分得清好歹看得清状况,心里暗自佩服、暗暗称赞。 被咬伤手腕动脉血管的那个民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要再静养几个月就能康复出院了。被撞骨折的那个民警可就惨了,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一个劲地小声喊疼,一个女警尚且如此,换作常人还不知道如何哭喊吵闹呢! 董得龙专程过来看望和慰问,引起了警队和院方领导的一致好评和赞许,也让受到牵连伤害的两个女刑警倍感欣慰。 走出医院,董得龙对齐正奎说:“发生这次意外不怪任何人,受伤的两个民警是好样的,一定找机会跟市领导汇报争取一下,受到市委嘉奖和表彰是理所应当的。找机会跟媒体澄清声明一下真相,也让蒋逸琳他们及早了解情况放下疑虑,还有母亲失踪不见了,也过了二十四小时,应该可以报人口失踪,希望能帮忙搜寻一下,人老了不能长时间在外面风水雨淋,这是做儿女的一点心愿。” 齐正奎说:“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会去做,你放心吧,我会竭力追查你母亲的下落,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还有新闻发布会的事情,我会同时展开,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放心吧,交给我,但还是要感谢你对我的理解和支持,这次真是抱歉,没能兑现承诺。” 董得龙安慰他几句,心事重重开车走了,根本不想再看常芷红最后一面,也没对齐正奎交代什么,急匆匆走了。 余双喜见他这样,也宽心许多,一路上没说一句话,生怕一时不慎说错话而加深他的负罪感和内疚感。 董得龙开车去了临南住处,余双喜也跟着去了,生怕他想不开自寻烦恼。 刚进门,孙舜清就急切打听常芷红的下落,对余翠竹和许佳琪显然淡漠不顾了,“董局长,常老师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现在人在哪里啊?” 董得龙瞬间对她起了疑心,孙舜清作为家里的保姆,应该关心主家人的安危冷暖才是,刚进门就打听一个外人的行踪消息,真有些意外唐突和非同寻常,跟一般人的想法南辕北辙,但不露声色,淡淡地说:“她回不来了。”说话的时候盯着孙舜清的眼睛看。 孙舜清归根结底还是依靠常芷红,也是彻头彻尾的平头老太太,平时就很畏惧忌惮董得龙,现在又是关键时刻,再听到这话,心里的情绪哪能掩饰得赶紧不露痕迹,脸上顿时显出紧张不安略带惶恐失措的神情,眼神也在可以躲闪董得龙像火一样的目光,有些闪烁和游离,很害怕被别人看到而又不得不假装正常坦然似的,反正跟平时很不一样,可以说不是常人所表现出的那种担心神情,透过眼神和面部表情,能看出很多东西,其中混有畏惧、紧张、担心、不安、惶恐、躲闪、游离、悲观、激动、急切,等等之类情绪的符合表现,这不由得加深了董得龙对她的怀疑和试探。“孙阿姨,你看见过我母亲了吗?” 孙舜清强作镇定,有些结巴地说:“没……没看到啊,余大姐不是去张罗你的婚事了吗?我还想问问你婚事都准备成啥样了呢?”说完便低下了头,手脚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董得龙紧追着询问:“那佳琪呢?我出门之前都托付给你和常老师了,怎么没有了呢?” 孙舜清的手不经意哆嗦了下,身子也随之打了个哆嗦,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唉哟,你不说我都忘了,大概是常老师带去了,怎么,你没见到常老师带着她吗?要不,我现在就问问她佳琪在哪里。” 董得龙忍住怒气,故意等她打电话,一直盯着她观察。 孙舜清从茶几底下拿出手机,打了过去,但被一个女民警接上了,“常老师,在哪里啊?你把许佳琪弄到哪里去了,董局长在问呢!” 那民警瞬间反应过来,想了一阵,模仿常芷红的口吻说:“我回不来了,她在楼下肯德基店吃烤翅呢,有事先挂了!”说到一半,怕她听出声音,急忙挂断迅速汇报给了齐正奎。 孙舜清急忙跟董得龙说:“佳琪在楼下肯德基店吃东西,我现在就去带她回来!”说完,不等董得龙说话,转身走出了客厅。 董得龙紧走几步,大声呵斥:“别去了,你们就是这样照看佳琪的吗?你们能放心她一个出门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里?常老师去哪里了?干啥留佳琪一个人在店里吃东西?为什么不告诉你接引一下?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心?” 孙舜清从未见他发过火,现在问出一连串问号,手上的钥匙不经意滑落到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随之身体明显颤抖和晃动起来,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一动也不动地垂头等待着。 “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去把佳琪接上来,顺便接常老师回来。我妈那边应该没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今晚也就别做饭了,我进来带上一些熟食也就行了。刚才我情绪有些激动,你也不要见怪,你是知道的,也亲眼见到过,佳琪有病不能单独出门,更不能过马路的,万一被车撞了,我怎么面对她的父亲呢?所以刚才急躁了些,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对不起啊!”董得龙心里有了计划,不想打草惊蛇,想先稳住她再做打算。 孙舜清听他这样解释道歉,心里的紧张和怀疑一下烟消云散了,连忙笑着对他说:“这次确实疏忽大意了,绝不会再有下次,如果还发生这样的事,我自动离开不要一分钱工资。我才该说对不起,你刚才说这些话,没错,我都能理解,的确是我不好,没有照看好佳琪,也忘了以前那场意外的教训了,这次暂且饶恕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董得龙点点头,笑呵呵走出了门,不想再跟她瞎耽误工夫。 等下了楼,余双喜怀疑地问:“大龙,你是怀疑她跟常芷红有勾结?” 董得龙笑了一声,神秘地说:“嗯,应该就是这样,你刚才也看到了,她很紧张,完全不在状态,我感觉她在等常芷红出现,见不到她,总感觉事情败露了,所以才会这样担心常芷红的安危。我们先去调下小区监控,看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两人不敢耽搁,悄悄去了物业公司值班室,说明来意,即刻看到了前后三天里的视频监控画面。孙舜清来来往往的身影很清晰,每次出门都很紧张,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仿佛在提防什么人,脚步也很凌乱,比平时走路急促慌乱。最意外和惊奇的是,事发当天下午四点多,常芷红带着孙舜清快速出了小区,并没有看见许佳琪跟着,两人扔下许佳琪一个人走了,她们就是这样照看有病妹妹的,接下来的一个画面更让董得龙心惊胆颤,凌晨四点多,孙舜清鬼鬼祟祟进了小区单元门,为什么深夜回家,而常芷红当时应该就在事发现场,难道她们是勾结在一起的?把许佳琪仍在家里整整一夜?第二天下午两点多,也就是事发后的第二天,孙舜清又离开了家,脚步匆匆出去,直到晚上九点才赶回来,几乎是在同时,常芷红带许佳琪出门,应该就是找寻母亲去了,后来没找到,直接找到小溪村了,而孙舜清直到晚上九点才赶回住处。再往前回看,母亲从事发前两天一直没来过小区,已经成了谜团。 董得龙拿出优盘,让物业公司工作人员把这七天的全部监控录像拷贝进去,怕时间来不及,让余双喜坐等拿上优盘后去市刑警队找他。董得龙匆忙走出小区,打通了齐正奎的电话,“齐队长,有重大发现,赶快安排人对孙舜清实施抓捕,我已经找到线索了,但这次要牢记教训,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你派一个人到电信局帮我调取有关通话记录,过会再跟你详说。” 齐正奎感到意外和惊喜,迅速做出安排。他亲自带一队人马赶赴小区实施抓捕行动,另外让一名技术部骨干去电信局帮董得龙调取通话记录,再让一队人马等待召唤,随时等他命令。 董得龙和那名技侦民警先后到达市电信局,说明来意之后,在后台人员的带领下进了通讯管理机房,迅速查阅起来。把常芷红、孙舜清、蒋逸琳和余翠竹还有自己号码的通话记录都打印出来,请电信局技术人员帮忙分析梳理,很快锁定了一个陌生号码,是事发前中午十二点多打给董得龙的那个威胁恐吓电话。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口供上显示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话说,齐正奎这次很谨慎小心,再把这事弄砸了,恐怕董得龙会状告市委领导,别说队长连饭碗都难保,所以,又开始就谨小慎微,不敢再出任何纰漏。 等董得龙走后,孙舜清完全放下心来,躺在床上慢慢昏睡过去,这两天奔波劳苦,身子骨快撑不住了,想趁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好好补上一觉。 齐正奎带着三个便衣刑警走进小区,和刚走出物业公司值班室的余双喜撞了个正着,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已经拷贝好所有监控视频准备去刑警队汇报。又是一阵商议,才决定上楼实施抓捕行动。 余双喜走在前面,齐正奎带人跟在后面,迅速到了董得龙家门外。由余双喜出面敲门,四个民警隐藏在消防通道门后面。 孙舜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迅速起身,往门口走开,从猫眼见是董得龙舅舅余双喜,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余双喜先进来,快速绕到孙舜清后面,一手钳住她的嘴巴,使她不能咬舌自尽,一手扭住她的左胳膊,用身体强压她贴紧过道墙面上,瞬间使她不能动弹分毫了。这时齐正奎迅速带人飞奔过来,一人往她嘴里塞布团,两人同时扭过双手拷锁起来。孙舜清疯狂挣扎叫喊,但没人理睬,也没有任何挣脱松动的迹象。 孙舜清被抓捕到案了。 董得龙那边也有了好消息,经过技术定位和跟踪,这手机就在附近一家垃圾场里,幸亏还有电量和信号。 齐正奎吩咐民警带孙舜清回警局,立即着手开展审讯,但这次要加强人手,不能再出现今天早上的惨剧,就算带钢丝手套也要看紧盯紧她,决不能出现自杀情况。他和余双喜按着董得龙透露的地方迅速赶去。 董得龙也跟一群刑警往垃圾场赶去。 在路上,董得龙对齐正奎说:“赶快联系一下城管局,那块区域里的垃圾先不要动,一个石子都不要移动,手机上应该留有指纹信息,这是找到下一个目标的关键所在,不能马虎!” 齐正奎暗暗惊叹一番董得龙的心思缜密,迅速拨通了负责那片区域的执法队长,急忙安排下去。 董得龙猜测不错,这手机是个老人机,新买不久的,蓄电能力常强,按理论来说,如果不操作也不接听电话,可以待机长达十天左右。手机外壳上也有三个指纹信息,没受到过多损坏,上面的指纹特征比较明晰,完全可以得到辨别。 经过两小时的详细比对,三个人的信息出来了,一个是孙舜清,一个是李玉花,一个是王大安。按着户籍信息提供的线索,分两路找到了目标人物。李玉花是一家手机终端卖场的服务员,这手机上的型号和序列号等标识都在*存根上显露无遗,买手机的正是孙舜清。最后一个目标人物也很快被得以控制。这个王大安是个送水工,据他交代供认,事发当天中午十二点多他确实给别人打过一个恐吓威胁电话,是孙舜清花钱雇佣他这样做的,当时见到一千块钱,觉得没什么要紧,就按她的意思说了,之后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这下明白了,原来孙舜清就是常芷红的帮凶,还有这个送水工王大安,都参与了这件阴谋活动。 等他们赶回警队的时候,从办公室又传来一条喜讯,孙舜清全部交代和招认了。 一进警队办公室,董得龙迅速拿起卷宗翻看起来。 从口供上显示,事发当天中午十一点多,她下楼先买了一部老人机,然后找到有关交往和关系的送水工王大安,花一千块请他打电话威胁一下董得龙。下午四点多出门跟常芷红去了城郊镇苗家村后山,等到日落时分,慢慢把常芷红绑在一颗老榆树下,等待董得龙的到来。自己躲在一边,抽取迷**药到针管,伺机行动。王大安把车停在路上迅速走过来了。我们都穿上了脚套,戴上了手套,只等董得龙前来。等董得龙俯身开解绳索的时候,我悄悄走出来,把迷**药打到他的后背上,顿时药效发作了。我站在一旁望风,王大安找石块打砸车子,先砸碎了挡风玻璃,再砸开了前面车窗,从里面打开车门,四下寻找董得龙带过来的赎金,但没有找到,最后看见钱包里几千块钱,还有很多银行卡,还有一个价格不菲的手机,我们分开了,他要手机,我要钱包。之后王大安半路拦截可能追来的民警,我负责看守现场。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蒋逸琳跟她父母还有余翠竹来了,是我们事先通知好的,在给董得龙下**药后,就用董得龙手机打电话给蒋逸琳,说董得龙被人绑架了,让她准备四十万过来赎人,沿路都有哨卡,万一发现有任何异状,会立刻处死董得龙,识相的话不要报警悄悄带钱过来。按照原先常芷红的计划,这钱该有董得龙带过来,但他没有,王大安不答应,非要蒋逸琳也带钱过来,从一百万直接降到了四十万,是想从中捞点好处,不能空手放走董得龙。这些都是提前考虑好的,常芷红知道董得龙不喜欢她,但见他快要跟蒋逸琳结婚了,狗急跳墙,便想做出强**奸她的样子,使蒋逸琳看到后产生误会而离开他,再慢慢换取他的同情,进而得到他的家财,借口绑架董得龙引她过来,是想增加成功的可能,只有这个法子最管用,至于能不能得到那四十万赎金具体得看情况而定,如果是蒋逸琳一人前来,抢取那是一定的,如果不是一个人来至少也能达成最初的目标,也没什么关系,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要让蒋逸琳误会董得龙,只要他们产生误会,也就大功告成了。果不其然,蒋逸琳坐车前来,但身后还有她的父母,也有余翠竹,见到那种苟合野合的场面,几个人愤怒极了,当即掉头坐车离开了。王大安见刚过去不久的出租车又返城了,边走便清理车轴痕迹,把现场彻底检查一遍,带走所有可疑物品,离开了现场。我提前走了,等下完药我检查完现场先跑回家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去菜市场假装买菜,不敢留在家里,怕被人问起怀疑,一直待到中午十二点多,才敢回家去。快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董得龙带着常芷红来了,没说几句话,董得龙先下楼走了,让我照顾常芷红和许佳琪。我跟常芷红串联了好一阵,发现竟然忘了一个人。常芷红让我带迷**药去找王大安,想要杀人灭口。但是,我去他家找,去水厂找,怎么都找不见他,没办法,就在他家门前坐等了一下午,直到夜里八点多,还是不见他回来,我怕许佳琪犯病出危险,也怕董得龙回来找麻烦,立刻坐车回去了。回到住处才知道,常芷红带许佳琪去找余翠竹了,这是幌子,只要是去看蒋家人和董得龙的窘状,以她的推测,这会两家人已经彻底闹翻,正是她去了解情况和顺便安慰董得龙的最佳时间,我一直等在家里,担心王大安会反悔,也怕警方会追查到我们身上,一晚上都没合眼。今天中午我越好了王大安,说要给他那晚的四十万赎金,目的就是想引他出来杀人灭口。你们或许不知道,这药和用在董得龙身上的药性不一样,用在董得龙身上的是迷***魂*药,只要注射进入体内,几秒内见效,就像公牛发**情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一针管能维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而给王大安准备的事另一种迷**药,人把药粉吸进鼻孔,会立刻失去记忆和反抗能力,关键会产生幻觉,只要是在路边,肯定会撞车,就算撞不死也会永远失去先前的那部分记忆。董得龙的药里面也掺有这样的药水,只是分量不多,所以他记不清先前一段时间的记忆,这个跟体质和分量有关,因人而异,但肯定记不起几个小时之内的任何事情,所以,他完全想不到是我和常芷红光明正大陷害他,对之前的一段记忆也没有恢复能力,空缺了一部分记忆空间。你们现在去找王大安吧,我也不想活了,只要我活不成,别人休想逃出升天,乖乖过来一起领死。只是我现在很后悔,董得龙对我不薄,我也很喜欢蒋逸琳这丫头,只是我也受了骗,被常芷红花言巧语诱导和利用了,她突然提出要做我的干女儿,我没那么多直接答应了,之后听她说了很多和董得龙之间的事,我同情理解她,碍于这层关系,想办法通过这件事,促成他们之间的好事,看来,我是太乐观和大意了。没想到董得龙已经怀疑到了我,在他面前露出破绽被你们抓到,只是现在很后悔参与了这件事,我的工作还有性命都顷刻间断送掉了,这一切都是常芷红的计划和打算,我原本以为没人能查出真正的凶手,但事与愿违,你们很快盯上了我,我输得心服口服。在这件事情上,我最对不起的还是董得龙,亏他对我像长辈一样孝顺和恭敬,因为这事,他的未婚妻蒋逸琳生气躲起来,而他的名声和地位也会一落千丈,他给我的工资很高,比同行姐妹要高出整整一千多,还听常芷红说董得龙要给我加工资,一加就是六百多。原本我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好工作,但被常芷红带入圈套越陷越深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贵人多忘事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没过一会儿,王大安也被抓捕到案了。 起初王大安绝不承认罪行,但见过常芷红尸首和苏舜清本人时,他招供承认了。 下药陷害董得龙的这起案件成功告破,一干人等受到应有的法律追究和舆论谴责。 常芷红的尸首当天就被火化,只有不多的亲戚家属送葬,董得龙没有去。 经过商议后,取消召开新闻发布会的计划,这件事影响太大,对董得龙非常不利。 寻人启事见报了,意在寻找蒋家三人和余翠竹,酬金丰厚,只要提供线索查证属实的酬谢现金二十万元。 但他们并没坐等。齐正奎听说那晚余翠竹也跟着去了,猜想不可能跟蒋家人一同离开,把手下人分成两拨,一拨人去找人,自己带着一拨人沿途搜寻去向现场。 董得龙和余双喜返回小溪村蹲守。 很快,齐正奎那边有了天大发现:余翠竹跳崖死了。浑身腐烂,臭气熏天,但从衣着和外貌上基本能断定她就是董得龙母亲余翠竹。 董得龙和余双喜听到噩耗,急忙赶到市公安局,见到余翠竹遗体嚎啕大哭怨愤滔天。 董得龙不停责打自己,余双喜神情木然,没有劝止,似乎对他充满怨恨。 当晚,余翠竹遗骸火化入墓,因为不能久放耽搁。 余翠竹的死对董得龙打击很大,性情也变了不少。余双喜怕他胡来,把许佳琪交由汪红霞和余恬照顾,请假留在临南陪伴。 董得龙酗酒摔东西,余双喜替他收拾。几天下来,余双喜终于看不惯骂了他两句,见没效果,气呼呼摔门走了。 而这时的董得龙更加疯狂,破罐子破摔,肆无忌惮地糟蹋作践自己。家里一片狼藉,玻璃碎片、电视遗骸、耷拉门板……家具物品都让他毁坏殆尽,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家里待不下去,他转战到了外面。白天泡在酒馆,晚上醉醺醺去会所,开始堕落沉沦了。 最近,董得龙跟一个会所姑娘打得火热,每次都捧她的场。这女孩是不出台的那种,随便搂搂抱抱勉强可以,但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外出过夜。 她叫蓝玲儿,是艺名,真名叫作龙菲菲,是临师大三年级在校学生,身材高挑,气质非凡,去那里只是为了好玩和刺激,家里并不缺钱。 说来也巧,一天晚上,龙菲菲陪完客人准备回校,由于走得匆忙,和摇摇晃晃进来寻欢作乐的董得龙撞个满怀。董得龙被撞倒在地,大喊大叫着要她道歉,龙菲菲却说他走路不长眼自己撞上的,说什么也不低头。 领班过来,训斥龙菲菲一顿,给董得龙赔了笑脸,才算躲过麻烦。冷静清醒后的董得龙抬头看中龙菲菲,起了歪心思,非要点她作陪。 龙菲菲执意不肯,说时间不早了想回去,作势要走,但被董得龙拦下,陷入僵局。 领班了解龙菲菲的脾气,强拦肯定会走,悄悄拉她过去,在耳边劝说一番很快留住了她。 到了房间,董得龙使劲抽烟喝酒,根本不看龙菲菲一眼,是在故意试探。 龙菲菲是个直性子人,见董得龙对她不理不睬,倔脾气上来,突然起身要走。 董得龙急忙拉她坐下,要她陪坐一会,能喝就陪两杯,不能喝就陪着聊会天。 龙菲菲心中纳罕,来这里的人都抱着寻欢作乐占便宜的念头,不带人出去包夜,手脚也不会消停,而他既不乱摸,又不乱说,难道是为了找女朋友或者喝酒聊天? 闲谈之中,两人认识了。原来龙菲菲不是小姐,董得龙也不是嫖**客,都是受过打击经过挫折的人。和龙菲菲同居的男友出轨了,董得龙被人抛弃了,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董得龙送龙菲菲返回学校后,去了家里,在杂乱不堪的卧室里睡了一晚。 次日晚上,董得龙半醉半醒去会所找龙菲菲,但人不在,垂头丧气回家。 几天后又去找她,听领班说自从那次离开后再没有来过,可能不想做了。 董得龙沉沦迷失一阵,慢慢振作起来,开始了新的征程。现在,工作和公司成了他的两个孩子,把全部心思用在上面,忙完这边,又去那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那个叫龙菲菲的女孩打来电话,“能过来陪陪我么?” 董得龙已经忘了这个在风月场所偶遇的女孩,现在根本记不起来她是谁,为什么知道他的号码,还说得这样暧昧和亲密,好像在跟他撒娇似的,不想接听,但怕是认识的某个人,犹豫一阵接通了。“你是?” 龙菲菲也不意外和生气。自从上次分手后,再没有见过面,电话短信都没有,这是第一次联系,所以难怪他记不清了。她沉默一阵才说:“我在渝客人家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董得龙很纳闷。一个陌生女人叫我去饭馆做什么?难道认识她么?难道以前帮过忙想请客感谢?难道是我失忆之前的哪位同学? 犹豫一阵,决定不去了,怕被人算计纠缠。 大概过了半小时,那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让董得龙左右为难了。“你大概忘了我是谁,但我不在意,来吧,我又吃不了你,怕什么,一个大男人?” 董得龙让保姆照顾许佳琪睡下,独自开车出门赴约去了。 晚上九点,渝客人家这里早已灯火通明、人满为患,董得龙不知房间号,也不认识这个人,所以站在一楼大厅犹豫徘徊。 正想打电话过去,手机提醒来了短消息,一看就知道位置,慢慢向三楼走去。“我看见你了,三楼进门靠左第三个房间,荷花亭。” 眼前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端庄大方,仪态万千。 董得龙看得一怔一怔的,站在门口发愣失神,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倾倒和吸引。 龙菲菲咯咯一笑,走过来,在他面前故意转身一周,调皮地问:“怎么样?美吗?” 董得龙这才尴尬回神,勉强挤出笑容,憨态可掬地说:“美,很美!” 龙菲菲猜他不记得那晚的事了,俏皮地问:“那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董得龙为了掩饰当前尴尬,想都没想就说:“不就是初中同学王小丽嘛!你咋知道我号码的?” 龙菲菲又咯咯作笑:“呵呵,本姑娘姓龙,叫菲菲,不是什么王小丽,你可看清楚了!” 董得龙还是记不起眼前这位叫龙菲菲的女孩,也想不起曾经有什么过往,现在叫过来又为了什么,但不能说他不认识忘了,却笑着说:“哦,是你啊,好久不见又长漂亮了,突然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龙菲菲莞尔一笑,拉他坐下,自己坐在对面问:“那你说说,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啊?” 董得龙心中不耐烦,但不想伤了和气,想都没想就说:“好几年了吧?” 龙菲菲见他撒谎的神情,笑得更张狂和肆无忌惮了,引来外面服务员进来探听情况。 董得龙觉着没意思,不想继续这样无聊的游戏,突然认真严肃地问:“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有的话,我先走一步了!” 龙菲菲见他认真起来,也急忙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董局长,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董得龙有些惊讶,自己不认识她,可她却这样称呼,好像以前很熟悉的样子,很怀疑她的身份和来历,也警觉起来,“你认识我?可我对你没有印象啊?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或者通过谁介绍的吗?” 龙菲菲犹豫一阵才说:“我们年前见过一次,是在御龙会所,这号码也是你留给我的,当晚还跟我说了你的一些情况,难道你真不记得了吗?” 董得龙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女孩来,试着问:“你不会是那个蓝玲儿吧?又看着不一样。” 龙菲菲笑了一声,才说:“是我,没错,贵人多忘事,说实话,当晚你那样说,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听你话才有了现在的工作。谢谢你当时点醒我!” “呵呵,当时我说什么了,对你影响这样大?”董得龙有些好奇地问。 “当时你跟我说过许多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你自己的,但我没跟任何人泄露一丝一毫,其实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又何尝不是那样呢!不说那些伤心往事了,说说你,最近怎么样,工作方面顺利吧?”龙菲菲神情暗淡起来。 董得龙听她知道自己很多事情,顿时怀疑她这次过来是想威胁和要挟做什么难办的事,心里七上八下,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笑着说:“还算好吧!你呢,在哪里上班?” “我原先在广告公司做文案,公司业绩不好,我被裁员了,现在是无业游民,正想在董局长手下讨口饭吃呢!”龙菲菲强颜欢笑,心头划过一丝心酸和自卑。 “哦,你凭什么肯定我会答应你?”董得龙试探着问。 “我不是想要挟和乞求你什么,只想毛遂自荐,并没有其他想法,请不要误会我的本意。”龙菲菲有些生气地说。 董得龙显然不放心,又问:“有人介绍你过来吗?” “没有,我最近走投无路才想到你可以帮我一把的!”龙菲菲说。 “哦,那好吧,把简历留一份给我,看能不能介绍一份临时工作给你。”董得龙假装为难地说。 “你是说要我进机关单位?”龙菲菲有些意外。 “呃……那你想去哪里?”董得龙见她不知好歹,有些不满。 “想进你公司。”龙菲菲红着脸说。 “呵呵,别开玩笑了,以我的能力给你介绍一份临时工都得托人说好话,哪有什么公司让你进?”董得龙有些胆怯,怀疑以前对她说过什么,现在被人要挟强迫了。 “兰之心是你的吧?”龙菲菲淡淡地说。 董得龙沉默了,原来她就是来要挟的,风尘女子向来不靠谱,这次算是栽了,被她盯上了。“错了,只是有个朋友而已,如果你真想进,我可以帮你问问,只要条件合适,直接去应聘也是完全可行的!” “呵呵,那太好了,来之前我就知道这事有戏,果不其然,谢谢啦!”龙菲菲喜形于色笑逐颜开。 董得龙憨憨一笑,和她分开之后,迅速让齐正奎帮忙暗中调查一下龙菲菲的来历背景和社会关系,很怀疑她是受了别人指使,有意突然靠近。 第一百六十四章 咱俩谁跟谁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龙菲菲刚毕业就被一家广告公司聘用,但没到半年时间,公司资金链断裂,难以为继,按进入时间长短,裁掉一批新进员工。 龙菲菲四处求职,简历没少投过,但等不到一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就在走投无路之时,她看到了一则招聘信息,是来自于兰之心旅游公司的,和她导游专业刚好吻合,便去应聘,谁知在门口碰巧见到了董得龙,没等她过去打声招呼,人家已经坐车离开了。 龙菲菲也没在意,直接去应聘,但前去投简历的人很多,前面排了两行长长的队列,后面又有接连不断的人群赶来。 兰之心公司拓展业务,积蓄招聘一百名旅游专业的人才,可现场投简历的人已经超过了一千人,大部分还是辞掉原先工作慕名有备而来。 龙菲菲见到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场面,顿时失去了自信,虽然是导游专业,但只是不入流的大专生,和大部分本科甚至硕士学历人员竞争者相比,就像井底之蛙。 但龙菲菲动了心思。以前知道董得龙是化龙县旅游局局长,刚才又见他行色匆匆在几名公司高管的陪同下离开,肯定和这家公司有深的渊源,只要他动动嘴皮子,这事完全不成问题。 有了这样的想法,龙菲菲没挤人群排队,迅速逃离,回家准备请董得龙吃饭,借此顺利进入兰之心公司。 像龙菲菲这样的小人物,很难打听到董得龙和兰之心之间的真实关系,只能猜测他和这家公司高层有关系,完全猜不透和掌握不了兰之心就是董得龙的私人公司。 龙菲菲犹豫过徘徊过,因为从那以后,是自己主动和董得龙断绝联系的,现在有什么脸面请他帮忙说话?况且和他只是一面之缘,说到底什么关系都不算,请他帮忙找工作会答应吗? 但龙菲菲是个固执和倔强的女孩,看似不可能办到的事她偏想试一试,所以才厚着脸皮约请董得龙出来。 董得龙是个念旧的人,想起曾经与龙菲菲有过一面之缘,见她急于找份工作,动了恻隐之心。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龙菲菲国色天香、婀娜多姿。 齐正奎对董得龙说,龙菲菲并无案底前科,社会关系和家庭背景简单,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 通过程序性面试,龙菲菲顺利进入兰之心公司,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在尹无双助理眼皮底下工作,免受重重筛选和考验,走了上层路线。 蒋逸琳一家彻底消失了,不管董得龙和齐正奎如何找寻,都不知下落了。 许凤灵回家没多久流产了,由于她一直拒绝结婚,遭受父亲许天寿百般刁难,生活不易。婚后的许平海性情大变,嫌家人累赘带媳妇外出闯荡,不管家人死活了。 那孩子是董得龙的,被人糟蹋没多久自然流产,但被许凤灵隐瞒下来。 许天寿知道董得龙抛弃了许凤灵,见年纪越来越大,怕变成老姑娘,一直为她的婚事着急,托靠了许多亲戚,急于招赘完事,但屡次三番被她拒绝,渐渐不管她了。 一年后,齐正奎找到董得龙。 “你跟许平海认识吗?” “认识啊!他怎么了?” “犯事了。” “噢,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之前。” “他做了什么?你又怎么知道了?” “故意伤人,使人致残!” “这么严重啊!对方是谁?” “黑社会小头目!” “噢,都调查清楚了?” “嗯,千真万确!”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呵呵,这件案子是池水警方移交过来的,我听说你跟他认识,所以……” “池水?怎么会?” “是真的,一年前他去了那边,因为情感纠葛,组织参与黑社会活动并故意伤人。”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跟他认识,我的建议是想办法让对方撤诉。” “这恐怕很难,许家人呢?” “自然哭天抹泪了,一老一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又是自家人不成器。” “噢,你说情感纠葛?” “嗯,她媳妇跟人鬼混,后来利用道上关系,两伙人火拼,唉……” “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临南监狱,已经在走程序了。” “噢,你能联系上对方家属吗?” “这个没问题,可是……” “把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给我,去看看情况!” “你真打算救他?” “试试吧,我也不确定!” “要不要我来安排一下?” “谢谢,暂时不用,有什么办法能拖延时间吗?我怕检察院那边不等人。” “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不能出面,老齐你又说笑了。” “呵呵,那好吧,我去操作,但你要快一些,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嗯,这个我知道,随时联系。” “呵呵,肯定的!” “要不你先安慰一下许家人?” “你为啥不去呢?” “我……我对不起他们一家。” “我觉得你去正合适,他们现在需要有人帮他们一下的!” “唉……还是你替我去吧!” “那我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有了新情况需要调查核实。” “呵呵,你真狡猾,这种话你也想得到?” “都是向你学的!哈哈……” “你啊你,唉……” “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呵呵,放心吧,咱哥俩谁跟谁啊?” 两人分开后,董得龙让尹无双订下一张去池水的机票,又让龙菲菲替他照顾许佳琪,这才放心去了机场。 齐正奎悄悄去了许家村。 许天寿和许凤灵正准备去临南市探监,见身着便服的齐正奎走进院内,情急之下,突然一起跪下,四眼含泪。 “齐队长,求你救救他。” “许叔,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齐队长,平海原来不是这样的,肯定遭人诬陷算计了。” “许叔,凤灵妹子,你们先起来,我这次来就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的。” “啊?你有好消息要说?平海他……” 齐正奎扶许天寿站起,拉他们走进房间,说:“那边好像要撤诉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平海的罪行会减轻很多啊!” “那他们会撤诉吗?” “许叔,我也是听说,但你们放心,不会是空穴来风,我们等一阵再说吧!” “齐队长,他们为啥突然撤诉呢?” “可能有了新情况吧!这个我也不好说,还需要了解一下。凤灵妹子,你也别着急,我相信平海下不去那样重的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哦,如果真是这样,那平海多久能回来?” “凤灵妹子,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但根据了解,最少也要三年五载吧!” “啊?还要判刑啊?撤诉之后还要这样吗?” “许叔,你有所不知,平海还涉嫌组织参与黑社会活动,按他这种情况来说的话,确实会被判刑的!” “这……唉……这个畜生!” “爸你别这样,事情已经这样了,骂他没有任何用处。” “你们为何不找找董得龙呢?或许他有能力帮你们一下的。” “少在我们面前提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就算死也不会去求他!” “爸,你跟齐队长说这些干吗?人家也是好意。” “滚一边去,到现在还替他说话,你不嫌丢人现眼吗?” “爸,我……”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许叔,你消消气,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对不起啊!” “齐队长,刚才是我不对,但他董得龙是我们家的仇人,一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无意如此这我们都知道,但就是听不得这三个字。” “唉,你们到底跟他有什么过节啊?之前也听说他帮过平海,原想让你们再去找找他,唉……看来我不了解真实情况啊!” “齐队长,他三番五次辜负灵灵,我们家都快在村子里站不住脚了,所有人都在唾骂诋毁,她的婚事也受到很大影响,至今还是一个人,唉……” “爸,你别说了。” “这有什么?村子里谁不知道是他糟蹋抛弃了你?以前我们还遮遮掩掩,但现在被人传成了笑话,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到现在没有媒人登门说亲啊!” “爸,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这事了好吗?” “唉……说不说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已经没有想法和希望了,灵灵这丫头的一辈子怕是黄了,唉……都是这畜生害的,到现在没能抱上孙子。” “爸,你别说了,呜呜……呜呜……” “灵灵……灵灵……唉……都怪我啊!” “许叔,你们可能误会他了!我和他有些交往,不像你们说得那样啊?” “齐队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已经害死不少人了,可别被他伪善憨厚的模样欺骗。” “许叔,有些情况你不清楚,过段时间你会了解的,也会为刚才的话忏悔,算了不说了,我走了,别再为难凤灵妹子啊,她心里苦,有些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不要再为难她了。” “这……唉……” “留步吧!去看看凤灵,别再火上浇油往绝境逼迫她了,有消息我会再来通知你们的!” “这……那……谢谢齐队长了。” “快回去吧,别再胡乱说话,寒了有些人的心,回去等我消息!” “齐队长……齐队长……”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黑社会分子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躲在房间沉思,之前也想过求董得龙帮忙,上次能把故意杀人生生弄成正当防卫,关系和能力都是铁定的强悍,这次只要他肯出手帮忙,这点小事在他眼里根本不是问题,但始终忘不了他连同余翠竹一起赶走她的往事,也一万个肯定父亲不会同意求他帮忙,所以当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又听齐正奎无意当中提起他的名字,心里又不平静淡定了,但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去找董得龙开这样的口。 许凤灵没去过县城,更没去过临南市,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窝着,也很少去集市,所以不清楚董得龙的近况,自然不知道余翠竹已经去世、蒋逸琳一家愤然离开,等等情况,只是活在董得龙的阴影下痛苦挣扎。 许平海去池水没多久,就和当地一群地痞玩乐在一起,吃吃喝喝,很快花光了从家带来的积蓄,夫妻两人身处异地他乡,生活很快陷入困顿境地。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撺掇和怂恿下,许平海和他们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而他的新媳妇迅速勾搭上了其中一个小头目,慢慢疏远背离他了。后来事情败露,许平海受到排挤和陷害,在抢劫过程中差点被当地警方逮住,幸好还有人通风报信才得以逃脱。之后,他分出来迅速拉起一队人马,和原来一伙人明争暗斗,在一场火拼中被警方抓获。许平海砍掉勾引诱惑他媳妇小头目的一条胳膊,当即被捕入狱了。 那小头目在局里有人,很快被释放出来,听说要把许平海移交到户籍所在地接受处理,随即向池水县人民法院提交诉状,不仅要追究刑事责任还要赔偿高额费用,就这样化龙县警方和两院都接到来自池水县的移交公函案情要点,因为许平海的事两方面联系频繁起来。 池水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两人都是黑社会分子,在打斗中受伤,按理来说很好办,但因为有人想偏袒曾志强,而陷入两难境地,所以这起案件就移交到了化龙县,好不容易才把烫手山芋扔掉了。 董得龙通过省公安厅有关领导迅速了解到真实情况,找到曾志强进行一番恩威并施,没用一天时间就已经解决所有问题了。 曾志强惧怕牵扯出旧事,把有些情况告诉给了依靠仰仗的池水县公安局副局长,两人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再加上董得龙给他的五十万现金,他决定认栽不提了。 董得龙连夜回来,化龙县公安局已经接到池水县方面消息,迅速汇报给了临南市局,而法检两院知道许平海和董得龙关系,迟迟没有动作。 三天后,许平海安然无恙出来,坐上了不远处等他的轿车。 “平海,都过去了。” “姐……哥,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以后别再这样了!” “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到了你!” “没事,我只能帮你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也管不了了,你好自为之!” “哥,求你别跟爸和姐说,我没脸见人了!” “我知道,以后不要瞎折腾了,跟在我身边,也好照顾到你!” “哥,你对我太好了,我……” “我对不起你父母,更对不起你姐,做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哥……你和我姐……” “已经回不去了,我欠她的太多,不止一次伤害她,算了,我不想再提了!” “要不,我劝姐原谅你,做我姐夫好吗?” “没用的,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别人帮不上忙的,再说我已经没脸再去面对她了!” “不要这样悲观啊!你刚才不是劝我打起精神来,怎么又这样说自己呢?” “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算了,以前的事都不要再提了,都过好以后的生活吧!” “你别泄气,我帮你们,一定要你做我的姐夫,一切由我来做,只要你不放弃就好了。” “平海,你别瞎掺和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和积怨很深,不是一时半会能化解和说清的,你这样做也是白费心思,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算了,听话,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再让你爸和你姐操心了。你不小了,家里的事都指望着你,你爸身体不好,你姐终究要嫁人,照顾你爸的责任不轻,好好想想吧!” “这些我都知道,但你的事齐队长也跟我说过不少,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既然蒋老师走了,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和幸福,不能这样难为自己。我知道你和我姐很相爱,只是情深缘浅始终走不到一块,但我相信一切误会和障碍终会解除消失,你和我姐最终也会走到一起,这是我的预感,也是我的愿望。” “你别说了,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别跟着胡说八道!” “哥,你和我姐刚认识那会,我一直就在跟前,知道你们之间的所有事,只是后来听说你失忆了,所以一直没机会对你说,现在见你们这样,有些话憋在肚里很难受,一定要说出来才能安心。” “之前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说不说都没有分别,随便你吧!” “你被人捅伤,失血过多晕倒在农路边上,被放羊经过的爸背回来。当时,我们一家人带你去过很多医院,但都说没救了。所幸的是,我们祖上留有一份御医秘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历代先祖为了守护这份秘方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到了我爸爸这辈,快到了失传湮灭的地步。当时情况紧急,我爸破例拿出秘方,冒着被人惦记暗中盗抢的危险,精研细查,终于还原了秘方奥妙。你可能不知道,其他的药引还好找,就是有两味药引千年一遇,那就是纯阴之血和纯阳之泪,纯阴之人身上的处子血和纯阳之人身上的眼泪,我姐是纯阴之人,而你就是那万中无一的纯阳之身,所以秘方起了作用,你才得以起死回生了。” “你说得太玄乎了,我哪是什么纯阳之人?你不要编故事糊弄我了!我才不相信纯阴纯阳的秘方呢!”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有机会我给你看看那本秘籍,还有帮忙寻找过其他几味药引的村民,他们都是可以为我作证的!还有一次更惊奇,说出来你可别不信,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随便找个人问问,都会清晰记得那时候的事。后来你去了高平镇,意外当中被人踢伤了肚腹,旧伤复发,血流不止,在卫生院来自省市大医院的专家都说没救了,是我姐破釜沉舟为你输了一大半血才把你抢救回来,这件事引起全省医学界轰动,但都没研究出什么结论,村里人都在疯传,你们是血脉相通不可分割的阴阳之合,离开谁都不能独活,是天造地设的苦命鸳鸯。”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其他人也都没说过这些细节,你说这些都是真的?” “是真的。以前姐不让我告诉你,是怕你有心理负担。你或许不知道,村里有些人早就疯传一些话,我怕你听了会生气。” “什么话,快说!” “他们说,只有我姐才能镇住你身上的邪气,如果得不到镇压,会一再连累伤及无辜的人。张紫菡和兰潇都是你害死的!” “他们还说什么?” “说你是克妻的灾星,这辈子不会有美满的婚姻,遇见一个害死一个,逃脱不了这样的诅咒和循环。” “他们是谁?我要当面质问他们!” “说这话的人太多了,只怕你也听到不少,就是不信而已!” “都在胡说,张紫菡阴谋败露自惭跳楼,兰潇也是身患不治之症,跟这些说法有什么关系?都是阴谋,真正的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哥,你别激动,气伤身体他们才最得意呢!” “你相信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自然不信,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跟迷信沾不上边,但总觉得你跟我姐冥冥之中是分不开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次你们两个在一起都相安无事,但如果分开,都会遭遇不幸。我姐和罗冲在一起没过多久,我妈发病没了,罗冲也死了。而你……”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信,我不信有这样的事,她是她,我是我,和在不在一起、分不分开都没有必然的联系,大家以讹传讹有意神化渲染。平海,你记着,在我面前再不要提这样的事,如果再说我会对你不客气!” “哥,我知道错了,再不敢胡说八道了,其他人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也不会说给你听,如果让我当面撞见或背后听到会打歪他嘴巴的!” “那倒不至于,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千万不要再闯祸了,我的事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动手!” “哥,我知道了,以后听你话好好改造,绝不会再让你劳心费神了。” “这就好,快到村口了,你自己回家去,我先走了!” “哥,跟我一块进去吧!让我好好解释劝说一下,他们能理解你的!” “不用了,回去之后不要提及我,要是被他们问起,就说是池水那边冤枉你了,其它的话一句都别说!” “这是为什么?” “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不要提就是了。” “这……嗯……那好吧!” “千万别提我啊!” “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下周来临南找我,我有事跟你说。这段时间在家待着,哪里都别去!” “嗯,哥,我知道了。” “那就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投靠老同学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开车返回单位,许平海独自进了村子。 许天寿和许凤灵等在家里,见许平海进门,迅速围拢过来,两人都很吃惊。许天寿怒气冲天,顺手给了许平海一耳光,力度很大。许平海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没有说话。许凤灵急忙跑过去搀扶起来,替他求情。 “你个混账东西,出门净惹事,还有脸来这个家?快滚出去!” “爸,平海刚来,别再数落他了!” “爸,姐,我对不起你们,原谅我这一次吧!” “爸,平海回来是好事,不要再责怪他了!” “你别说话,我问你,到底咋了?” “爸,都怪我有眼无珠,香草外边有人,我气不过打人了。” “你把人家打残了,公安局还能这么快放你出来?药费咋办?” “爸,是……是姐夫。” “谁?谁是你姐夫?胡说八道什么?” “还能有谁?我董姐夫啊!” “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姐夫董得龙,是他花钱救我出来的!” “你……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爸,别再打他了。” “灵灵你让开,今天我要打死他,就当没这个混账玩意!” “爸,就算今天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是姐夫救的我,这辈子就认他了!” “平海,你别再说了!还嫌闯的祸不大吗?” “姐,刚才是他送我到村口的,他说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别说他了,快进屋,姐给你捂捂。” “大海站住,今天把话说清楚,他救你花了多少钱,就算砸锅卖铁也不欠他人情!” “爸,你为什么不肯原谅他呢?” “多少钱?”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应该花了不少,爸,姐,我知道你们记恨他,但有些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中间是有很多误会的。他三番五次救我,都冒了很大风险,就算真有错,还有什么不能理解和原谅的呢?” “住口!不要再提这个人,我做梦都想宰了他!” “爸,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投胎转世了,哪能站在这里说话?” “别说了,你受了他的迷惑蛊惑。” “爸,先不说我的事,单从照顾佳琪妹妹这件事来看,他心眼很好,根本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 “一码归一码,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没给过他机会,而是他不知悔改,屡次伤害你姐,到现在还没有婆家,都是他害的!” “姐,你说说话好吗?他并没有忘记你,还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一直都很内疚和自责,希望你能原谅饶恕他。” “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你能回来,我自然感激他,但已经回不去了。” “姐,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彼此错过呢?” “平海,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爸,你劝劝我姐,原谅他吧!” “平海,感情的事我们都帮不上忙,正因为他几次伤害你姐,我才这样怨恨他,可是……唉……我也想不通和管不了这些事了!” “姐,你可能不了解,他过得很苦,一方面要照顾佳琪,另一方面还要忍受别人非议,对了,听说那个家教老师和保姆串通一气,一起害死了余阿姨,真是太惨了。” “什么?余阿姨被人害死了?” “是啊,姐,还有那个蒋逸琳也带家人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么?她也走了?” “姐,姐夫他现在是一个人,你别再错过机会而遗憾终身了!” “大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姐,这都是真的,是齐队长亲口告诉我的,千真万确的事情。”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姐,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一直都在等他。” “大海,别说了,我和他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姐,你能不能勇敢一些,他现在是一个人,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算了,一切都太晚,勉强下去也不会幸福,我认命了!” “唉……爸,你说说姐啊!可不能就这样耽误下去了。” “这太复杂,一切得由她决定,旁人说不清楚!” “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别说了,我配不上他,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唉……对了,他下周叫我去临南,可能有工作要安排。” “什么?给你找工作?” “是啊,爸,你看我姐夫多好,处处在为我着想!” “他说要给你找什么工作了吗?” “没有,只说叫我去临南找他,估计不会有错的!” “唉……我们家怕是跟他断不了关系了!” “你想去吗?” “姐,我肯定想去啊!现在只有他能帮我找份工作,待在家里也只有混吃等死的份了!” “大海,不能给人丢脸,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要尽心尽力,家里的重担都在你一个人身上,现在香草走了,也该为以后考虑打算了。” “姐,我知道,一定多跟姐夫学习,肯定不会丢他面子、让他为难失望的!” 许天寿听说董得龙为救许平海花去不少钱,又听说要安排工作,心中的恨意和怨气锐减不少,有种想撮合董得龙和许凤灵的意思,只是现在拉不下面子不好说。许凤灵听说蒋逸琳全家离开失踪,也有重新走近董得龙的心思,但心中更有不少顾虑,想到离开他家之后惨遭的侮辱经历,不确定两人还能不能回得去、有没有重新来过的可能。许平海打心眼里敬服董得龙,嘴上答应不提他的名字,但到了家里,处处在为他说话开脱,希望许凤灵能重新回到他身边,自己也好有个靠山。 话说,那晚之后,蒋逸琳负气连夜收拾行李,带父母去了景海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化龙、临南这边的情况。蒋逸琳之所以选择去离临南一千多公里的城市,是因为那边有她一位故友。 叶芝枫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上大学期间就表现得与众不同。别人谈情说爱偷偷幽会的时候,她总是躲在图书馆里;别人在假期游山玩水的时候,她却奔波忙碌于办公写字楼;别人睡觉休息的时候,她却在出租屋内挑灯夜读;临近毕业,许多同学都在准备毕业论文和毕业设计,而她早已是一家服装设计公司的中层管理干部,毕业证书在她眼里简直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她和蒋逸琳是同班同学又是舍友,除了平时上课在一起,其余时间并没有过多的联系,都在忙各自的事情,见面的时间和机会也少,所以,在校期间两人关系不怎么样。 叶芝枫也是一个善于组织和交际的女人,在一年一次的同学会上,她尽力维系呵护得来不易的同学关系。蒋逸琳的英语表达能力和口语水平在全班同学当中算是顶尖的,在叶芝枫个人看来,去学校教书有些可惜,所以三番五次鼓动她辞职下海。其实,蒋逸琳也不喜欢从事教师职业,但由于父亲蒋玉全的原因,始终下不了决心。一月之前,叶芝枫又邀请蒋逸琳加入她的公司,给出很高很诱人的条件请她出任对外联络部经理,帮助开拓东南亚国外市场。那时,蒋逸琳正准备和董得龙结婚,心热得很,不舍得离开,婉言谢绝了叶芝枫的高薪聘请,对此,许舒萍还责骂过她几次,但蒋玉全十分支持。 董得龙那晚的所作所为确实让蒋逸琳心灰意冷绝望透顶了,思来想去决定辞去工作投靠叶芝枫了。这次,蒋玉全没再反对和阻止,只是跟在后面沉默不语。许舒萍原本不满意这门亲事,现在见蒋逸琳对董得龙彻底死心,心中安慰不少,面对高薪的诱惑,没少怂恿和鼓动过。 叶芝枫接到蒋逸琳电话,深感意外和惊喜,早早等候在机场,当见到她拖家带口一起过来,明白这次是铁了心要留在公司发展,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跟之前承诺的一样,叶芝枫为蒋逸琳一家提供住处,并给出了八十万的年薪和一个月的休假时间,请她担任外联部经理,负责对外联络各项事宜。经过细细追问、明白事情原委后,叶芝枫对董得龙破口大骂,替老同学不值。随即安排住下,让她暂时不用上班,等心情转好再慢慢熟悉环境和业务。 蒋逸琳在家休息一周后,情绪稳定不少,对叶芝枫心怀感激,迅速投入热情,渐渐熟悉和掌握公司情况,慢慢适应环境,着手开展业务工作。蒋玉全和许舒萍跟蒋逸琳住进宽敞明亮的高档小区,有些不适应,时常怀念起小溪村的人事物来。 开会——出差——开会,这是蒋逸琳目前的工作状态,繁忙而又紧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来考虑自身感情问题,在叶芝枫的言传身教和耳濡目染下,渐渐变得冷峻和刚毅,对工作一丝不苟,对下属苛刻严肃,慢慢成了枫叶时装设计公司的又一个女强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和彩排,化龙县首届休闲度假旅游节即将拉开帷幕,董得龙忙得屁颠屁颠的,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的觉,身体状况堪忧。 第一百六十七章 要妈妈回来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一周后,旅游节落下帷幕,董得龙一病不起,是操劳过度了。许平海给董得龙开车,也累得够呛。许凤灵在许天寿和许平海的撺掇下,无奈扛起照顾董得龙的责任。龙菲菲一直陪在许佳琪身边,心甘情愿替董得龙分担。许佳琪的病似乎好了,从那次意外惊吓犯病后再没有发作过,出乎了主治医生的意料,但性格有了较大的变化。以前的许佳琪爱说爱笑喜欢热闹,有什么说什么,大大咧咧,但自从常芷红和孙舜清双双入狱,加之余翠竹的意外惨死,受到打击,变得沉默寡言,始终躲在小房间里不肯出来,说不清到底怎么了。 龙菲菲把许佳琪的近况告诉给董得龙,引起了他和许凤灵的注意。 董得龙不顾医生嘱咐,提前出院回家了,是放心不下许佳琪。 “佳琪,开开门,我回来了。”董得龙听保姆说许佳琪又进房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担心她胡思乱想做傻事,站在门外大声喊叫。 里面还是没有声响。 董得龙又叫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情急之下撞门进去了。 “佳琪,你怎么了?刚才为啥不开门啊?”房间里乱糟糟的,被子床单散落一地,到处都是衣服鞋子。 “你把妈还我!你把妈还我!”许佳琪撕扯着董得龙衣领,咬牙切齿地哭喊。 董得龙抱紧她,死死抱住,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佳琪,都怪哥不好,妈没有了,你原谅我好吗?” 许佳琪奋力挣脱,瞪着他说:“我不管,就要妈妈回来!” “佳琪,咱妈不在了,你醒醒好吗?现在就剩下我俩了,你这样我很担心知道吗?” 许佳琪没有发疯,心里很清楚余翠竹已经不在,也知道是被常芷红和孙舜清联手设计害死的,但总感觉罪魁祸首还是董得龙。 “都怪你咯,蒋姐姐也走了,喜欢我的人都走了,你把她们都找回来啊!” 董得龙又抱住许佳琪,没有说话。 许凤灵蹲坐在他们两个身前,轻声对许佳琪说:“佳琪,别怪你哥了,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谁知许佳琪扭过头来,冲许凤灵怒喊:“谁要你陪?我要蒋姐姐一个人就够了,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缠着我哥了,他喜欢的人是蒋姐姐,你就别做梦了!” 许凤灵听到这话,眼泪汪汪,慢慢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董得龙立即回过神来,放开许佳琪快步追出了房间。许佳琪和保姆也紧跟他们两个出了门。 在楼下,董得龙拉住许凤灵说:“你跟她置什么气啊?她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跟我上去,让人看见笑话!” 许凤灵左右看了一眼,已经有不少好事的居民驻足观望,刚准备跟董得龙上楼,又被窜行下来的许佳琪拦住。“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上次你一声不吭走了,现在还有脸回来?快走吧,赖在我们家想干什么?” 许凤灵又要走,被董得龙拉住,只是不停低头抽泣。“谁走也不是你走,跟我上去!” 转身又对许佳琪说:“佳琪,别闹了好不好?你以前很听话,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之前你不是跟许姐姐相处好好的吗?快别胡说,都上楼去。” 许佳琪听出责怪的味道,火气更大了。“哥,你忘记以前的教训了吗?之前跟常芷红不清不楚连累害死了我妈,也气走了蒋姐姐,现在又……我不管,今天你选择一个,要么是我,要么是她,她上楼我永远不回那个家,你看着办吧!” 董得龙气得浑身哆嗦,但考虑到许佳琪的病情,无奈忍下没发作,“佳琪,不要再闹了,大人们之间的事你不懂,别跟着瞎掺和,快上楼去!” 许佳琪从未受到过董得龙责骂,一时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着问:“哥,你到底选哪个?是我还是她?” 许凤灵心里十分紧张,感觉乱糟糟的,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许佳琪了。 董得龙被许佳琪气昏了头,沉默一阵才说:“你们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别再胡说八道了,都先回去!”说完,用手拉住许佳琪,用力将两人往门口拉扯。 许佳琪用力挣脱董得龙,阴沉着脸说:“哥,我早就说过,有她没我,你带她上楼,我要走了!这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说完,疯跑走了。 董得龙被许佳琪气糊涂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吓傻惊呆了,完全想不到她竟这样倔强和执拗,好像不是原来那个听话懂事的好妹妹了。 许凤灵见状,迅速挣开身子,跟着跑了过去。 董得龙慢慢回过神来,也跟着出了门。 小区门外,已经不见了许佳琪的身影。许凤灵边跑边喊,但始终听不到回应见不到人影,前后左右搜寻,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董得龙发了疯地喊叫,但不管声音有多大频率有多高,都不见丝毫效果。 三人在附近搜寻一阵,无功而返。董得龙拜托齐正奎帮忙寻找许佳琪的下落,心中焦急万分,担心她出意外或者想不通做傻事。 到了晚上九点多,齐正奎那边还没什么消息,这快让董得龙发疯了。许凤灵也很着急,拉着他又出门寻找起来。 这晚,董得龙和许凤灵失眠了。许佳琪离开小区后,突然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就连齐正奎也没办法搜寻到。 许佳琪出门坐车去了墓地,在余翠竹墓前诉说董得龙的种种罪行,大概意思就是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现在又把许凤灵拉拢过来,看来是没吃够常芷红血淋淋的教训。 这一坐就是一整晚,哭哭啼啼醒了一晚上。 天亮之后,许佳琪无处可去,感觉在董得龙心中比不过许凤灵,漫无目的走着,不知身在何处要去哪里,只是不停在走、不停在哭。 齐正奎向来对董得龙的事很上心,这次也卯足了劲,出动大批警力全城搜寻许佳琪的踪影。皇天不负有心人,临近下午四点的时候,在临南市郊发现许佳琪,强制带到了局里面。 董得龙也在四处寻找,心急如焚,但听到齐正奎那边有了好消息,心急火燎去了市公安局。 许佳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二十多个小时都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粒米,加上一夜未眠,徒步行走六十多公里路,现在昏昏欲睡、口干舌燥,完全没有了人样。但见到董得龙,并没有感到意外和欣喜,相反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们放开我,打死我也不回那个家的!”许佳琪疯狂挣扎,民警极力控制。 “佳琪,你听我好好说,先别激动好吗?”董得龙站在面前,带着恳求的语气说。 “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有她在我就不回去!”许佳琪铁了心要赶许凤灵走,对她莫名地厌恶和反感,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佳琪,她救过我,两次舍命相救,你想让我不仁不义知恩不报吗?” 董得龙忍不住扳住她的双肩含泪哭诉。 “她是救过你,可蒋姐姐呢?又在你心里算什么?你在乎过我姐的感受吗?你对常芷红也是这样,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手啊?”许佳琪心直口快说出了心中潜藏已久的怨恨,对他这样的做法深感厌恶。 “我……你……”董得龙被她这句话惊呆了,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了。 “你还记得我妈是怎么死的吗?常芷红又是怎么得逞的吗?还有蒋姐姐是怎么离开的?以前的事你都忘了吗?你明明喜欢蒋姐姐,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心爱的女人不去找,偏和不爱的女人胡闹在一起,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不能冷酷狠心一些?为什么要拖泥带水处处留情呢?蒋姐姐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可你左右摇摆拿不下主意,现在好了,她走了,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跟别的女人鬼混起来,你真的不想再找蒋姐姐回来吗?现在已经不爱放弃她了吗?难道许凤灵是你心中最想要的女人吗?我看不惯你这样,想让我回家很容易,现在就跟许凤灵说清楚,再回去找蒋姐姐回来,把那场应得的婚礼补给她,这样做我打心眼里敬你服你,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我发誓一辈子不回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了你!”许佳琪完全站在蒋逸琳那边,对董得龙不留情面一通狂批,不管他此刻能不能承受得住。 董得龙没有再说话,垂头丧气出了门。齐正奎跟跑出去,想劝说一下,但却开不了口,眼睁睁看他离开。 拉住许佳琪的民警,也算看明白和听清楚了,再没有控制她人身自由的理由,慢慢放开,想笑又笑不出来。 许佳琪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意外,想了一阵,慢慢走出了公安局大门,向着与董得龙离开相反的方向走去。 齐正奎担心董得龙和许佳琪,把手下民警分成两队,分别让他们紧盯两人动向,也陷入了深深迷惑困惑当中。 董得龙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单位,而是开车去了小溪村。许佳琪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行走,是朝着火车站方向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好说什么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家还是没有人烟,大门紧锁,毫无生气。 董得龙围着院落转了几圈,始终没发现他们回来过的痕迹,抑郁一阵,开车返回了临南住处。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佳琪呢?她不是在公安局吗?干吗不带她回家?”许凤灵见他独自回来,时间已是深夜,心里很担心许佳琪的安危冷暖。 董得龙长叹一口气,淡淡地说:“她已经长大了,但烦恼也就多了,好怀念她无忧无虑叽叽喳喳在身边的样子啊!” 许凤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急忙凑上前问:“她怎么了?跟你说了什么?难道还在记恨误会我吗?” “是啊,她到底年轻,但也说了不少实话,她闹情绪不肯回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了。”董得龙长吁短叹地说。 “你让她回来,我今晚就走了!”许凤灵忍痛说。 董得龙看了她一眼,说:“你我都不要逃避了,或许他们说的对,我们注定是一对,一分开就会有灾祸缠身,我也认了,你别走了,我们都认命吧!” 许凤灵听出他心中的无奈和妥协,联系到自己身上,并没有说话,内心是冰冷蚀骨的。 许天寿嫌她是累赘,想尽各种办法逼她嫁人推卸责任,不考虑将来以后的事,不像原来那样在乎和关心了。 许平海极力巴结董得龙,一心想让她嫁过去,目的是自私自利的,也根本不在乎和不考虑她的真实处境和内心感受。 而自己不是清白之躯,身体是脏的残缺的,根本没资格再苛求别人什么,只要找个人做依靠也就行了,没时间也没必要再挑来挑去僵持下去。 经过种种打击和挫败,董得龙已经无心再闹腾下去,面对爱人的离去和亲人的去世,他不敢再追求所谓的爱情理想和美满婚姻,面对曾经救过他两次性命的许凤灵,他想拒绝都没脸说出来,内心深处已经没有了那种反抗苛求的勇气,不想再伤害深爱他的人,就算不喜欢有委屈,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不能再逼迫她离开了。而对许佳琪的不理解不支持,他暂时没有想到说服解决的办法,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现在尴尬无奈的处境,这样做其实是没有办法的事,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龌龊和下流。 董得龙做出了艰难的选择,这让许天寿和许平海两人心花怒放乐不可支。而许凤灵明知他心里容不下别的人,强颜欢笑,默默承受无形中的压力。 凌晨三点多,齐正奎来电话了,说是在火车站看到了许佳琪。 董得龙独自跑去那里,强行带许佳琪去了临南监狱,想把一切真相告诉给她,只有这样才能使她彻底清醒过来。 许天喜见到许佳琪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放声痛哭,很感激董得龙多年来对她的照顾和看护,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许佳琪明白真相后,反而痛恨许天喜闯下大祸,连累到了很多人,包括母亲惨死的事,一点都不想原谅他,情绪激动,差点当场撞死在钢板上。 董得龙见他们痛彻心扉,后悔一时冲动带她来这里听到了真相,但确信没有做错,只有这样才能使许佳琪重新找回自己,不想让她迷失沉醉在幻想的世界里。 许佳琪了解到真相,对董得龙充满感激,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再不想惹他生气伤神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许佳琪支持不住晕倒了。董得龙一直在医院陪护她,又是一夜没合眼。 许凤灵不放心董得龙,天未亮就赶到公安局,在齐正奎的解释下,明白了事发经过,急忙跑去医院。 再次看到许凤灵,许佳琪的情绪稳定不少,但也没说什么感谢之类的客气话,只是闭着眼装睡。 许凤灵让董得龙回家休息一阵,自己陪在许佳琪身边。但董得龙不放心她们两个,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又闹出什么不愉快,推说不碍事还能坚持也就一起留了下来。 许佳琪在装睡,眼睛也是眯着的,所以听到了董得龙和许凤灵之间的对话内容,假装没听见,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许凤灵小声询问许佳琪的情况。 “医生说饿晕了,加之受了刺激,休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的!”董得龙淡淡地回应。 “苦命的妹妹啊!我们以后要多多关心照顾她,不能再让她受半点伤害和委屈了。”许凤灵感同身受起来。 “嗯,这是一定的!你们两个原本是家务姐妹,现在又是这样的关系,以后就是一家人,得好好照看!”董得龙说。 “我叔情况怎么样?多久能出来?”许凤灵探问起许天喜的事情来。 “各方面还好,就是老了很多,之前动用过各种关系,再过三五年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但就怕他支持不到那一天了。所幸的是佳琪病好了,接下来就是尽快替她张罗一门好亲事,也算替她爸了结最后一桩心愿。”董得龙说。 “嗯,也是啊,她年纪跟我差不多,也该出嫁了,不能一辈子留她在身边,耽误她的大事我们都会于心不安的!”许凤灵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女大不中留,以前是怕她受伤害,现在病都好了,也该为她一辈子的幸福考虑打算了。这也是她爸托付给我的责任。”董得龙说。 “不知道她想要什么类型的男孩子,等她出院,我们听听她的意见,慢慢帮她找一个信得过、靠得住的人。”许凤灵说。 “嗯,那是肯定的。你们刚才没吵在一块,这让我欣慰不少!她误会我们俩了,对我误会很深,没关系,以后会慢慢理解我的。”董得龙小声说。 “她碰到你太幸运了。”许凤灵笑着说。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我很喜欢这个妹妹,照顾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希望你也和我一样关心爱护她。”董得龙不放心地说。 许凤灵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的许佳琪深受感动,幸福的眼泪淌进了心田,暖暖的,湿湿的。 三天后,许佳琪出院,董得龙和许凤灵一起把她接回家,感觉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董得龙和许凤灵的婚礼举办得很隆重和气派,省上来了很多大领导,州上县上几乎是倾巢出动,光招待答谢各级领导的席位就有十多桌。 许天寿看到这种场面,着实风光了一把,在亲戚和朋友面前挣足了面子,对董得龙赞不绝口、引以为傲。许平海作为董得龙唯一的小舅子,更是精神抖擞、跑前忙后,心里也是非常惊奇和欣喜的。 婚礼当天,许佳琪情绪低落,但没做出过激动作,只在现场露了几次面,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家里,不管董得龙如何催促就是不肯过去。 许佳琪的反常举动,引起董得龙和许凤灵注意,派人带些吃食过去看守监护,怕她情绪失控做出不理智的事。 许凤灵有种奇怪的感觉,许佳琪对董得龙有感情,不是兄妹之间的那种亲情关系,极有可能是男女之间的爱恋情感。但只是怀疑,并没有多想。 许佳琪的确对董得龙有那种感觉,虽然处在隐藏和萌生阶段,没那么明显和强烈,但被细心的许凤灵发觉怀疑。 自从余翠竹去世,许佳琪总找各种借口与董得龙单独在一起,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每晚都说害怕硬要董得龙陪着她睡,起初都被拒绝,和保姆睡在一起,但后来经常假装做噩梦,深夜跑到董得龙房间,强行跟他挤在一起。董得龙心疼许佳琪,知道她与母亲感情深厚,怕她再受刺激,后来也不反对和坚持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许佳琪是和董得龙、许凤灵睡在一起的。董得龙在中间,左右两边是许凤灵和许佳琪。 董得龙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许凤灵总感觉有些荒唐滑稽,想做什么都不方便,有种被人抢夺和监控的感觉。但看到董得龙一言不发、听之任之的态度,她也不好说什么。 许佳琪确实不喜欢董得龙跟许凤灵在一起,如果说原先双手支持他与蒋逸琳的事,现在恐怕也会反对和抵触。 董得龙英俊潇洒的形象在许佳琪心里渐渐清晰和高大起来,不想别的女人靠近,哪怕是跟他说说话聊聊天,吃饭睡觉眼中脑海里都是他的影子,不去想都难。但她不敢表白和吐露心声,如果说了,恐怕以后连兄妹都没得做了,所以一直停留在暗恋相思的阶段。 所以,在董得龙和许凤灵的婚礼现场上,她始终不想露面,在家哭得稀里哗啦。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以为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背景,在董得龙和许凤灵还有保姆眼中,怀疑她不同意这门亲事,心里还惦念着蒋逸琳。 许佳琪对许凤灵充满敌意,但说到底就是羡慕嫉妒恨。从她对董得龙了解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事业成功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更是可以依靠和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但目前的处境尴尬,作为妹妹是不能有这种变态疯狂痴想的,这是有悖于伦理纲常的逆反想法,绝不会受到理解和支持,坚持下去会毁掉一切的。 所以,鉴于这层关系,许佳琪忍受着道德和情感双重压力,已经陷入泥沼进退两难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睡得很香甜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婚后不久,许凤灵的疑心更重了,因为她发现不少问题和疑点。许佳琪虽没再跟董得龙睡在一起,但最近发现她偷偷捧着董得龙的个人照片看,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这还不算,关键是她偷偷收藏董得龙个人内衣内裤,躲在房间抚摸。最严重的是她竟然光着身子出入董得龙房间,好像有意给他看。面对这一切异常行为,董得龙只是淡淡地责怪两句,反倒劝解她说佳琪从小行为怪异,已经习惯了,好好引导说教会有改变的。许凤灵越想越不对劲,终于逮住机会,单独找许佳琪谈心聊天。 “佳琪,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让你哥带去医院看看?”许凤灵先以她的病情开场。 许佳琪知道她要说什么,也随机应变着说:“姐姐,你怎么看出来了?以前好了一段时间,最近老是感觉头昏脑涨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许凤灵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犯病才这样,不好武断地下结论,但也怀疑她这是借坡下驴趁机撒谎,假装很平淡地说:“佳琪,你不该光着身子跑进你哥房间,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以后别再这样了啊!” 许佳琪心里冷笑一声,但假装风轻云淡地说:“这有什么呢?他是我哥,以前住院还是他带我上的厕所呢!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他又不是外人,况且还是在家里,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吧?姐姐,你是不是想多了啊?” 许凤灵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肆无忌惮,好像没做错反而应该那样做似的,根本没有一点羞涩和害臊的样子,慢慢感觉她的旧病复发越来越严重了,“佳琪,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等你哥回来,我们一起带你上医院看看,这病不能耽搁!” 许佳琪假装很吃力痛苦地说:“最近注意力不集中,每到晚上总感觉灯在摇晃,整个房子也是摇摇晃晃的,每晚都会做噩梦,而且都是血淋淋的场景,我害怕,所以才光着身子跑进你们房间,我一个人害怕,可又不能和你们住在一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快要疯掉了,但我不想住精神病院,打死我也不去那种地方,以前我跟哥哥谁,做噩梦的次数很少,有也是非常温馨感人的画面,根本不是豺狼虎豹妖魔鬼怪的样子,我很害怕,你们一定不要丢下我,千万不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啊!呜呜……呜呜……” 许凤灵见她情绪激动、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开始自责:对她怎么能有那样龌龊卑鄙的想法,为什么要怀疑她会生出有违人伦的无耻下流想法。感觉自己很无耻也很卑鄙,把一个好端端的患病女孩硬放到第三者位置去审视和考量,真是不应该啊,很佩服董得龙对她能这样宽容和忍让。“佳琪,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没事了,等你哥回来,我们就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放心,我们都会陪着你,永远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许佳琪见许凤灵悔恨交加,现在又听她说出这样暖人心扉的话,心里十分得意和敞亮,趴倒在她怀里,盯着她的眼睛,边说边观察,“姐姐,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许凤灵见到她那双充满渴求和期盼的眼神,心里已经答应了,不管她接下来说什么,就想满足和安慰她。“佳琪,你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都会答应。” 许佳琪看懂了她的眼神,慢吞吞地说:“在我生病的时候,能不能允许我跟你们一起睡,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说完,便眼巴巴地望着许凤灵,心理在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许凤灵以为还是那句:“不要送我去精神病院”之类的请求,谁知又提出最让她难堪和闹心的要求,心里生出很多疑虑和质疑,一下子陷入沉思。 许佳琪早料到她会这样,故意做出绝望无助的表情,淡淡地说:“那算了,我太自私了,你们刚结婚,我是不应该过去打扰的,对不起,姐姐,是我太自私了!”她把“自私”两个字刻意加重几分,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许凤灵见她悲观绝望的神情,心中不舍,不答应好像自私的人是她自己,答应又不是心中所愿,“佳琪,要不我让王阿姨陪你睡,你哥是男的,和你睡在一起不方便,也会引起别人误会的。况且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为了你,也为了你哥,你不能跟他睡在一起,有王阿姨陪着,我想没一点问题的!” 许佳琪知道她会这样说,心中早已想到对策,抽泣着说:“姐姐,对不起,但我也不想这样,王阿姨是外人,对我也没有太多的感情,麻烦她一两次还行,可惊扰次数多了,她一定会厌烦不管我的。你想多了,他是我哥,你担心害怕的问题永远都不会存在,你放心好了,我一点都不会打扰你们的,只是睡在我哥旁边非常安全,没做过一次噩梦。” 许凤灵也知道王秀芳是外人,平时寡言少语,对许佳琪也不冷不热,听她说的在情在理,犹豫了一阵,便说:“佳琪,你真的想好了?一定要跟你哥睡不要王阿姨陪了?” 许佳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嗯。有我哥在身边,我睡着踏实,和别人睡不惯也会做噩梦的!谢谢你许姐姐!”说完这句话,慢慢把头埋进她怀中,不敢再看她眼睛了。 许凤灵心里不禁颤抖了下,想到每晚三人同床,有话不能大声说,有些事不能敞开了干,心中增添不少郁闷和压抑,也担心被王秀芳说到外面去,引来大家的非议和唾骂,但又想到她神经兮兮不清不楚的样子,心中又多了条自我安慰的借口,在心里反复劝自己说:“她有精神病史,即使被传到外人耳朵里,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响和风波,他们是兄妹,董得龙是个非常懂得克制和控制的人,和她睡在一起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况且有自己在身边照看,应该是安全和放心的,是自己多想多虑了,把简单的事弄复杂化了,不应该、没必要担心。”“佳琪,等你病好了,一定不能跟你哥睡了,要知道男女有别,不能搅合在一起的,知道了吗?我全都是为你着想考虑。” 许佳琪在她坏里点了点头,小声说:“许姐姐,我知道了,如果我感觉好些了,会听你话乖乖回自己房间睡觉的,不用麻烦你和我哥了。我知道这样不好,肯定会给你们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自己也不想这样,白天我的病情还算稳定一些,关键是到了晚上,一切噩梦都来了,就算是我醒着,也感觉有人趴在玻璃上盯着我看,你不会明白我的痛苦和无奈的,我说这些话你也不会相信,但这都是真实存在和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我没有说半句谎话!” 许凤灵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得劝解她说:“傻丫头,你说的我都信,所以才答应让你过来一起睡。你的病情时好时坏,很难根治,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但你放心,你哥不管花多少钱费多少精力,都不会放弃治好你的一丝机会,前两天我还听说他正在联系一家外省的脑科医院,但不知进展怎么样了,如果能联系好,他肯定会带你过去看看、住上一段时间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的病痛都是暂时的,等你痊愈康复了,我们一定会帮你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送你出嫁,也了却你哥的一桩心愿,我也会替你爸感激他的!” 许佳琪心中一惊,没想到她对自己这样关心疼爱,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感动,随之被董得龙英俊潇洒的模样冲淡稀释,心中对他充满爱怜和不舍。可以说,现在的许佳琪已经深陷情感漩涡,没有了理智和头脑,更没有道德荣辱和原则底线,只想尽快挤走许凤灵,把董得龙拉到自己怀里来或者钻进他的怀里去,反正就是想掠夺许凤灵所得的据为己有,而这一切在她眼中不关乎道德和世俗的禁忌和约束。 而许凤灵傻傻地以为自己做了件关乎道义的好事,看到许佳琪痴痴呆呆疯疯傻傻的样子,心中多了份姐妹情意和道义同情,联想到她家所遭遇的一切,想起她母亲的撞墙惨死和身在监狱的父亲,不由得产生怜悯和同情,即使心中十分不愿意,但嘴上还是答应了她这个看似合情合理实则阴谋充斥的请求,还想着等她病好了帮忙寻一门亲事,把她好好安顿照顾一番,根本看不透她的病是好了还是更加严重了,没想到这都是她的计谋和谎言,是假借了她的病史而采取的以退为进之策。 晚上,董得龙回家没多久,许凤灵就把许佳琪的情况说了出来,还大度地劝他把许佳琪叫过来一起睡,晚上也好有个照顾。就这样,许佳琪堂而皇之地又跟董得龙睡在一起了。当晚,许凤灵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不是没有睡意和困意,而是不放心董得龙,怕他忍不住做出伤害许佳琪的事情来,总感觉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睡到一起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而许佳琪睡得很香甜,因为现在不能有所动作,也知道许凤灵在盯着她和董得龙,根本没机会靠近,更没机会得逞,所以没有想法和冲动。董得龙待许佳琪就如亲妹妹,根本没有其他想法,所以也睡得很香很甜。 第一百七十章 很大的罪过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自从和许佳琪合睡在一起,董得龙始终都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和越矩行为,不管许凤灵在与不在,都是一样地心如止水,但想不到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是董得龙婚后三个多月的一天晚上,许凤灵前些天去了娘家,现在还没有回来的打算,家里只有保姆和许佳琪两个人。 从许凤灵走的那天晚上开始,董得龙为了避嫌,安排保姆跟许佳琪睡在一起,独自住在了单位宿舍。 前面几天都相安无事,但那晚意外发生了。 当时,董得龙为讨好省旅游局领导把自己灌倒了。他的秘书和司机都不了解真实原因,慢慢送他回家后离开了。 下楼扶他上去的是保姆和许佳琪,秘书和司机知道她们两个身份,见有家人陪护,解释几句后随之离开。 王秀芳帮忙搀扶董得龙睡好后回屋了,许佳琪心甘情愿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就在这晚,该发生的终究避免不了,不该发生的发生了。 许佳琪偷偷摸摸上了董得龙的身,把自己全部交给了沉醉不醒的人,心中不但没有廉耻和痛悔之心,反而感觉这次是不可错过的天赐良机。 更为可恨和可耻的是,许佳琪把部分过程自拍留存下来,故意调整姿势,造成董得龙主动、自己被动的局面,可以看出她的用心良苦、冲动莽撞。 次日上午,董得龙醒来察觉异状,但已经无法挽回了。面对董得龙的轮番责问,许佳琪说他强行做了那种事。不管董得龙相不相信,事实摆在面前,与她的关系瞬间跌落谷底、接近冰点。 许佳琪心中非常惊恐和失望,但没有一丝悔意,见他独自离开,悄悄打通了许凤灵电话。 “姐,他……我……呜呜……呜呜……” 许凤灵感觉不对劲,急忙追问:“佳琪,先别哭慢慢说。” “他欺……负……呜呜……呜呜……” 许佳琪哭得稀里哗啦,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目的和用意很明显,一方面争取主动,另一方面获取同情。 许凤灵无语了,但不敢让许天寿担心,挂断手机迅速拨通了董得龙手机。 “你……你人在哪里?” 董得龙听她口气,明白了一切,不再回避,“她都告诉你了?” “我问你在哪里!” “在外面,光华路附近酒吧!” 许凤灵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开车去了那里。见到董得龙一人在喝闷酒,一下来气了,“跟我走,有话问你!” 董得龙微醉,心里难受,但知这一切都逃脱不了,跟着出去。 许凤灵开车带他去了市郊一处废弃厂房附近,一路上无话,直到停下车走出来才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董得龙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模糊记得喝酒应酬的事,怎么离开,谁送回家,等等,之后的情况全然不知,但事情已经发生,逃避也不是个办法,便长叹一口气说:“都是我的错,你也不要叫嚷,我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的!” 许凤灵不是傻子,这事明摆着是许佳琪主动的,如果董得龙想欺负她,以前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从他平时对待她的态度可以看出,董得龙是背了黑锅,现在不想再提这件事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保留面子,想了一阵,便问:“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董得龙不想对她隐瞒什么,阴着脸说:“我想给她找户人家,嫁得远远的,自此再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但就怕她死缠烂打不顾后果,这是我最担心和不愿看到的结果。” 许凤灵沉默一阵才说:“她不会无耻到那种地步吧?你总归是她哥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收留照顾了这样长时间,跟她好好谈谈,应该能听得懂好歹来的。” “从这件事看来,她已经走火入魔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能把这样羞耻的事告诉给你,说明就想以此要挟我就范承诺她什么的。她肯定事前思想好了一切,以前痴痴傻傻的样子都是装给我们看的。我也疏忽大意了,明知她有意靠近还不听劝告答应下来,现在弄成这种局面,我有很大的罪过,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她算计在先,但我还是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和羞耻心,所以,我决定了,尽快给她说一桩亲事,嫁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不再见到,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也算对她仁至义尽无所亏欠了。”董得龙哀痛遗憾地说。 “如果她不同意离开你呢?或者做最坏的打算,她跟你哭闹,闹得满城风雨,哪又该怎么办啊?”许凤灵惊恐万状。 “我想她还有些良心、会将一些道理吧?”董得龙也很紧张和无奈,不停自我安慰。 “我看很难说。她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我,肯定是想离间挑拨我们之间关系,如果我们丝毫不为所动,她肯定会狗急跳墙做出疯狂反击的!在这一点上,我总感觉她是受了常芷红影响,活在自己世界里,全然不顾别人的想法和态度,为了得到自己想要和在乎的,不惜一切代价,她病了,而且还很严重,她的所作所为要比常芷红还要狠毒无情,连照顾爱惜她的亲哥都不放过,我也就算了,可你是……唉……这丫头疯了!”许凤灵越来越恨许佳琪了。 “这样,你替她张罗一下,我跟她好好谈谈,分头行动吧!”董得龙迅速向车移动过去,心里刀割一样难受。 许凤灵答应一声,迅速坐在了副驾驶上,默默梳理合适的人选。 董得龙开车带她往市区方向驶去。 到达市区,许凤灵打车返回了许家村。而董得龙一路沉思该怎么说服许佳琪逼她就范。 此时的许佳琪待在家里,在补昨晚的瞌睡,心里一点都不慌张,料想董得龙正和许凤灵吵得不可开交,可能已到了分手离婚的边缘。但她低估了董得龙跟许凤灵之间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能力,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董得龙只能哑巴吃黄连忍痛割爱。可事实正好相反,董得龙和许凤灵彼此了解对方脾性和立场,尤其许凤灵十分肯定这都是许佳琪的阴谋诡计,想效仿常芷红破坏逼迫自己离开再趁虚而入。董得龙的心思全在许凤灵眼中,从刚才见面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事不怪他,反而对许佳琪的做法所不耻,瞬间感觉她变态疯狂了。 半路上,董得龙提前给王秀芳放了两周长假,是怕一会儿跟许佳琪闹腾起来,会被她传出去坏事情。王秀芳隐约感觉到了反常和不对劲,但也听说过前任孙舜清的龌龊行径和悲惨下场,所以不敢胡思乱想,更不敢随意好奇打听主家的私事,怕遭人嫌弃解雇而丢掉来之不易的好工作,所以董得龙刚说完,就随意收拾一下回家了。 许凤灵到家后,开始在父亲许天寿面前描述起许佳琪的相貌和性格来,是想托他尽快帮忙寻一门亲事。同时,许凤灵也从同学朋友当中物色筛选,想把许佳琪这个包袱尽早甩出去。 董得龙走进房间,见许佳琪睡着,安详坦然,完全不像犯了错、吃了亏的人,心灰意冷,没说一句话退出房间去了客厅。 许佳琪没有装睡,确实深沉酣睡。 过了中午一点,许佳琪睡醒过来,喊了两声王秀芳,没听到动静,才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朝洗手间走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许佳琪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董得龙仰面朝天躺在沙发上,面色铁青,神情冰冷,没看她一眼,只是盯着吊顶出神。 许佳琪马上反应过来,料想早上他肯定和许凤灵吵架闹翻了,心里一阵安慰和窃喜,但见他冰冷彻骨的态度,又深感惶恐和不安,显得手足无措慌里慌张了。 董得龙听到了她刚才的喊叫声,没心思理睬,索性闭眼沉思,一直在考虑怎么说服她接受现实,想来想去,始终感觉不妥。听她走出房间朝客厅走来,有几次想站起来骂她两句再说安排相亲的事,但又忍住继续躺着想接下来的问题。 许佳琪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朝董得龙这边走过来,脚步很慢,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但始终没看出什么。“你回来了?” 董得龙听她开口,缓缓睁开眼,慢慢坐直身子,强压怒火,淡淡地说:“坐过来,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听到这话,许佳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不太像她预想的那样顺利,或许他和许凤灵沟通商量过,目前取得一致,现在想联合起来说服自己不要张扬外传,又或者是想直接赶自己离开,反正没有闹翻生气的迹象,态度虽不比以前那样和蔼可亲,但的确没有斥责怒骂的那种神情。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或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乖乖听他们安排? 董得龙始终没有看她,只是低头在说:“昨晚的事我不怪你,但不能对你承诺什么,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就听我安排,好好生活下去,如果你还想错下去,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以及你爸的事我再也不管不问了,从此我们形同陌路永不相见!” 许佳琪听懂了,他已经说得非常清楚,现在给她留了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两者选其一,没有第三选项,自己臆想跟他在一起的路被无情封死堵死了。“我不要你做我哥,我不想选择,更不想离开!” 董得龙料到她会这样说,也很担心惧怕她会这样执迷不悟越陷越深,突然站起来,长叹一口气说:“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不会一错再错的!就这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听我安排风风光光嫁人过活,要么别怪我不念旧情赶你离开,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我是不会为你改变什么的,别做梦了,是你亲手毁了这段亲情,念在你有病在身父亲落狱的处境,才没有直接驱逐离开,你不珍惜眼前富贵,非要自讨苦吃,对你不知感恩不懂分寸的人很失望,希望你能回头是岸知错改过,不要再沉迷陷落,我们之间只能事兄妹亲情,再不会有别的什么,你的一时冲动毁了这段关系,我对你已经心灰意冷了。” 许佳琪哭着对他说:“你难道只当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吗?从始至终你都没喜欢过我一丝一毫吗?你以为昨晚都是我的阴谋和诡计吗?你是不懂我的心思还是假装回避逃避?我难道就那样不堪入目让你恶心吗?” “佳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拿亲妹妹一样对待,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明知这样做的后果,却一再装病靠近,你说这样对得起谁?是你还是我?原先我看你可怜,是想给你一条活路给你们家留一点血脉,可惜我太天真想错了,你不但知恩不图报反而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父亲原本就要立即枪决,但我念在你母亲撞墙身亡,你又是疯疯癫癫的情况,迫不得已四处打点才算强留下你父亲一条活命,到如今还在为你的病和你父亲的事四处奔波,而你对我做了什么?凤灵是你姐,虽不是亲姐妹,但也算有些关系,而你怎么能这样狠心破坏她的幸福?你也看到了常芷红的下场,不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效仿跟随,你觉得这样做会得逞幸福吗?我原以为你说真的,怕你一个人恐惧才勉强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睡,可谁知这都是你的狼子野心,你这样做我深恶痛绝,不但不会同情理解你,反而会更加讨厌和记恨你,我们纯洁干脆的兄妹之情至此算完结了断了,如果你还有些良知和头脑,别再胡说八道,乖乖听我安排,也许我还能念在旧情份上,帮你寻一门好亲事,也会照看你父亲,如果不听劝告,我今天就赶你出去,以后你想怎么做我都不管不问,你们一家的死活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想借题发挥做些什么,我相信你会生不如死遗憾终身的!”董得龙见她还是执迷不悟沉睡不醒,不得已说出一番狠话,希望她能悬崖勒马。 许佳琪听到这番话,看到了董得龙的心痛和坚决,也感受到了丝丝悲哀和凉意,如果再坚持下去,肯定会惹恼激怒他,想到最后一句话的分量,她不再犹豫和彷徨了,当即伏倒在董得龙脚下,声泪俱下,痛悔万分。“哥,我错了,我知错了,昨晚是我冲动做了傻事,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不敢再胡思乱想惹你生气了。哥,你原谅我好吗?是我鬼迷心窍做了傻事,以后再不敢这样做了。求求你别赶我走,也别撂下我爸不管,昨晚是我该死,做了不知羞耻的事,现在都想明白了,你和凤灵姐姐才是一对,而我只是你的妹妹,清水一样的妹妹,等姐姐回来,我会当面认错悔过的,求你别扔下我不管,我还要做你的妹妹,一辈子跟着你照顾你,离开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呜呜……你说说话啊,我知道错了,再不会犯傻了。呜呜……呜呜……” 董得龙知道她这是一时奉承妥协,根本不是真话实话,原想她可能会哭闹不止甚至做出一些荒唐冲动的举动,没想到跟世俗市井之徒一样,见风使舵,追名逐利,心里有些看不起和看不惯,现在很后悔有这样一个世故圆滑的人,但又想到后面的事,心中强忍怒火和不屑,假装欣慰高兴地扶她起来,勉强挤出两滴眼泪,安抚她说:“佳琪,你这样想我很高兴,你能迷途知返悬崖勒马我很欣慰,也替你高兴。昨晚的事咱就不提了,就当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发生过,刚才也是气话,你做了我十多年的妹妹,我怎么能割舍得掉?让你一个人面对外面险恶的社会,我又如何放心得下呢?放心吧,只要你不再胡思乱想胡说八道,我一样当你是我的妹妹,也会帮忙照看好你爸,总归是一家人。有些话我还要说,你只能是我的妹妹,除此以外再不会有其他什么关系,这点我希望你能明白和记住,永远不要再提昨晚的事,如果让我听到还有别人提及,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旧情。还有,以后要听我的话,也包括你许姐姐的,我们都是你的亲人,绝不会害你,都在为你着想。最近我要给你寻一门亲事,答应我好好去跟人家相处,别枉费我们一片苦心。如果你自己看中哪一个,告诉我和你姐,让我们替你把把关。” 此刻,许佳琪感觉自己很狼狈也很落魄,但没有办法,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听不懂好歹,那就太不应该了,想了一阵,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董得龙又安慰劝说一阵,才跟许凤灵说了这边情况,两人欢喜不已,都感觉掀掉头上乌云重见天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最后的留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晚上,董得龙找到许凤灵,单独对她说:“我想另找一处房子,让许佳琪搬出去,你看选哪里合适?一眼都不想看到她了!” 许凤灵想了一阵,摇头拒绝:“这事不能急,虽然她已经放手松口了,但我们做得太明显,万一又生出事端,那影响可不是你能承受的,算了,先别管她了,暂时先跟我们住在一起,但一定不能再让她胡闹了。” 董得龙想了一阵,点点头说:“那好吧,暂时留她在家里,有空你也多引导说教一下,如果她再无理纠缠或者图谋不轨,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驱赶她离开的!这事太窝囊和闹心了,唉……” “这也怪你,我说不要让她住过来,你偏说没事,你看,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吧?幸好这丫头还有些脑子和人性,没有继续错下去,不然我们会头疼一辈子的!有些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你不用担心,她不会翻起什么浪来的!”许凤灵安慰他说。 董得龙想了想没有说话,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心中对她充满感激。 两人一起到家,发现许佳琪不在,心中渐渐不安起来。董得龙迅速拨通许佳琪电话,但电话是关着机的。又打通齐正奎电话,对方说没看到许佳琪来探视过许天喜。 心细的许凤灵在许佳琪房间右边床头柜上发现了两张信纸,内容是这样写的:哥,姐,原谅我不辞而别,对于昨晚的事我很内疚和自责,也没有脸再面对你们,深深地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鲁莽和冲动。说实话,我是爱哥哥的,不是兄妹之间的那种感觉,而是和你们两个现在的感情一样,是男女之间的爱恋和情愫。或许你们都深感意外和惊奇甚至感到荒唐滑稽,但我不想骗你们,这种感觉真实存在并一直困扰着我。我感到犹豫徘徊过,也为此感到困惑迷茫过,更感到羞耻沮丧过,但我说服不了自己,最终亲手葬送掉这段来之不易的深厚情义。许姐姐,我哥是个好人,对我这么好你也能看得出来,能得到他的爱是你的福气,也是我所奢望而不得的东西,我真羡慕你,能跟他相守在一起。哥,原谅我,不要为此深感不安和愧疚,那是我的选择和决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清白的,而我玷污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对我和我爸的无私帮助,相信好人会一生平安好运相伴的,最后敬祝你们白头偕老、和和美美。不要担心我,也不值得你们再为我担心,我走了,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只是临走有个希望和愿望,但不敢等你们回来告白诉说,自然是我爸的事情,请哥看在过去的份上,不要放弃,给他一条活路,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再见,我的亲人们,我会永远想念和祝福你们的。佳琪留言。 两人看完这条留言后,心情都很沉重,不知该说什么了。 董得龙走后,许佳琪想来想去,还是面对和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勉强留下来终究是伤疤和耻辱,出走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一方面可以逃避现实,缓解紧张关系,可以勉强维系接近破裂的关系,落得最好下场,可以避免尴尬,虽然是无果而终闹剧收场,但父亲许天喜可以不受牵连,也能一如既往受到关心照顾。另一方面,可以冷却封存这段感情,不至于破坏殆尽,将来也好回来面对和回忆,对大家都有好处。 但许凤灵还是有所担心,不知那晚到底怎么样了,很担心许佳琪怀上了董得龙的骨肉,但又不好跟他明说。现在许佳琪走了,不知去了哪里,想验证打消心中顾虑已经不可能了,只求许佳琪说话算话永远不要再来打扰她和董得龙了。 第二天,董得龙独自去了市监狱,把许佳琪离家外出的事情告诉给了许天喜,安慰他不要担心,会慢慢找她回来的。临走前求齐正奎多多关照,有情况随时跟他取得联系。齐正奎把他当成铁哥们,有求必应,痛快答应下来。 至此,董得龙和许凤灵担心害怕的事没有发生,而这场风波闹剧也以许佳琪的悄然离开戛然而止了。 三年后的一天夜里,身为常州市一家四星级酒店前台接待员的许佳琪认出了匆匆归来的蒋逸琳,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充满惊奇和意外。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蒋逸琳从新加坡参加知名服装周活动归来,来不及回景海市,就听叶芝枫安排在常州市驻留一晚,明天还要参加厦门一场服装设计作品推介签约活动,说明天会直接飞过来与她一起参加这次活动。所以,蒋逸琳不顾一路舟车劳顿,选择住在离机场最近一家酒店——艾尔莎国际酒店。 许佳琪犹豫要不要去见蒋逸琳,一方面怕她不认,自讨苦吃。另一方面怕她问起临南那边的情况,不堪回首。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打算不去惊扰她,当做没见过这个人。 但糟糕和巧合的是,蒋逸琳房间的网线掉了,打电话到了前台,而当时只有许佳琪在值守,同事去了厕所。当接听到蒋逸琳房间打进来的电话时,许佳琪后悔和露馅了。 “您好,我是1314号房客,请尽快帮我解决一下网络故障,有急事必须要联网操作。”蒋逸琳在准备明天参展活动,有几张大型样图需要联网下载,但网线掉了,自己又不会弄,只好打电话向前台求助。 等蒋逸琳上楼,许佳琪偷偷看了眼她入住的房号,所以当看到来电显示号码时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担心被炒鱿鱼接起了电话。“您……您稍等一下,我们马上派人来解决。请问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蒋逸琳总感觉这声音很熟悉,很像某个人的声音,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当时也没有说什么,随即挂断电话,迅速乘坐电梯下了楼。 许佳琪没想到蒋逸琳会疑心追跑下来,正在联系技术部门报修网络故障,见到她的一刹那,电话听筒瞬间滑落在一边,气氛随之凝固了。 “你……你是佳琪?你怎么来这里了呢?这不是在做梦吧?”蒋逸琳十分惊奇意外地问。 许佳琪假装平静地说:“蒋女士您可能认错人了,我叫王巧红。” 这时许佳琪的同事王清扬走过来,见电话还在“嘟嘟”作响悬垂在一边,怕部长发现挨骂扣奖金,跑过来迅速放好电话,气呼呼对许佳琪说:“许佳琪,你怎么回事啊?不怕扣奖金么?我出去一小会你都偷懒聊天,接不到顾客电话是要被开除的!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一直魂不守舍的,你不能也把我连累了呀!” 蒋逸琳听明白了,她可不是什么王巧红,分明就是许佳琪,看她躲闪回避的样子,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对不起,我是1314号房客,刚才有事咨询,也让她打电话报修网络故障了,刚才太着急没放好电话,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纯属误会巧合!” 王清扬认出蒋逸琳是刚登记入住的新房客,听说只有一分钟时间的空挡,又是同事,不好再说什么,连忙冲她解释:“我们酒店有规定,前台二十四小时值守接听电话,万一有所疏漏,丢工作事小,影响酒店声誉事大,所以我们做前台的都不敢马虎大意,刚才也是为了工作,并没有私人恩怨,所幸耽搁时间不长,但也说不好中间已经有人打电话进来,但愿没有吧!” 许佳琪连忙拉她到一边说:“清扬,刚才的事别跟部长说啊,否则我的工作就泡汤了!” 蒋逸琳见她着急担心的样,也跟着说:“你们应该是好姐妹好朋友,不要为这件事伤了和气,我看不会有事的,别大惊小怪!” 王清扬自知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能自求多福了,慢慢放松下来说:“我当然会保守秘密,只是以后不能再这样犯傻出错了!” 许佳琪听她这样说,心里才算有了些许安慰,但很快又想到这里还有想见又怕见到的蒋逸琳,心弦又绷紧不少。 蒋逸琳见这里没什么事,对许佳琪说:“佳琪,走,上我房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我们好好聊聊!” 许佳琪看了一眼王清扬,又看了一眼蒋逸琳,面露难色,神色慌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清扬推了一下许佳琪,笑着热情地说:“去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但时间不能太长,我怕一会儿客人太多照顾不周。” “我……这……”许佳琪开始犹豫起来。 “快走吧,有你同事在这里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蒋逸琳拉起许佳琪一只手催促说。 许佳琪知道躲不过,也不想再躲,硬着头皮跟她上了楼。 在蒋逸琳看来,临南那边发生大事了,不然不会让她出来在外打工,以董得龙的身份和地位,只要说一声,随便找份工作不是什么难事,根本不用跑这么远来受苦受累,尤其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小女孩。 而许佳琪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董得龙已经结婚的消息告诉给她,还有余翠竹的惨死,以及常芷红和孙舜清的卑劣行径和应有下场。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切又好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拉许佳琪坐到床边问:“佳琪,你干啥要躲着我不肯承认呢?以前可不是这样啊,一口一个蒋姐姐叫着,现在怎么了?难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佳琪感觉没把她和董得龙撮合到一起,心中有愧,脸红心跳地说:“我怕你笑话我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呢!” 蒋逸琳笑着说:“怎么会呢?虽然我走了,但不至于连你都不认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边发生状况不要你了?” 许佳琪想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想隐瞒感觉又没那个必要,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她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蒋逸琳越是不放心和担心,虽然离开临南已经快四个年头了,但对那边的人和事都非常关心和好奇,不说董得龙,单就眼前这位活蹦乱跳的小妹妹,就十分牵挂,只是没有勇气抽空回去看看,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明天又要离开这里,心里有很多疑问需要破解。“佳琪,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迟早都会知道的,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我在这里碰巧见到,也是天意,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带你一起走,将来也好有个伴,对了,你的病不能中断和耽搁,有空我联系一下上海那边,肯定有办法帮你治好,你完全不用担心。” 许佳琪听蒋逸琳说出这些话,眼泪早已滑落脸庞,一头扎进她怀中,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蒋逸琳不停安慰,“佳琪,乖,没事了,不要再哭了,再苦就不好看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许佳琪情绪稳定不少,才说:“蒋姐姐,你误会我哥了,呜呜……呜呜……” 提到董得龙,蒋逸琳心中莫名产生恨意,和蔼的神情立马变得冷峻起来,“佳琪,不要在我眼前提他,关于他的事我一句都不想听,算了,你不了解情况,我不怪你,但不要再说了,要说就说你的情况,还有你爸最近怎么样了?” 许佳琪知道她和董得龙之间有很深的误会,非常希望他们能化解仇恨敌意,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不想看他们两个一直就这样僵持敌对下去,既然她能主动认领自己,表明心中还在乎董得龙,虽然她嘴上说不想听到,其实心里肯定在想他的近况如何,“蒋姐姐,一切都是常芷红和孙舜清的奸计,目的就是想离间你跟我哥的关系,为此,我干妈也死了,这件事市刑警支队的齐正奎队长最清楚,还有汪红霞和余恬等人也都知情。我哥为了找到你不惜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蹲守在你家门口,还花五十万刊登寻人启事,但一直没能找到你当面解释清楚。” 许佳琪说的没错,蒋逸琳始终忘不了董得龙,都到了四十五岁的年纪,至今没为自己将来打算过,追求和贪恋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成功人士,父母也是百般催促,叶芷枫更是为了她的婚事煞费苦心,但都被她一一婉拒。到了晚上,是整夜整夜的合不上眼,只能把安眠药和化妆品装在一起夜夜服用。当见到许佳琪,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董得龙,关心他的安危冷暖,但一直强压住回去看看的念头,煎熬到了现在。 许佳琪见她不说话,又继续哭诉:“常芷红心肠歹毒,为了得到我哥,不惜认孙舜清做干妈,从网上买到药水,还与孙舜清的老相好串通好,三人一起联合实施了那次绑架骗局,我哥自从和你分手后,不久就接到敲诈勒索的电话,没来得及跟你商量就独自去了山里,刚到那里就被人下了药,随后就出现了你们看到的那种场面,据齐队长说,那药水很厉害,是新上市的东西,威力大得惊人,只要稍微接触到一些,就会出现幻觉随之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但药效过后,会丢失一部分之前的记忆,大概就是半天之内的记忆片段。这件事最后还是从孙舜清口中得知的。常芷红一直伪装得很好,但被我哥识破,在审讯期间借故撞墙死了,还弄伤了两名女警察。这些都是证据确凿血淋淋的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都知道这里面的真相。我哥没有找到你,沉沦堕落了一段时间,现在过得生不如死,如果你看到会理解和原谅他的。” 蒋逸琳听到这些,心中为之一惊,想不到当时的情况这样离奇复杂,根本不是眼前看到的那样,再听到董得龙苦苦追寻沉沦苦海,不免唏嘘伤感起来。“佳琪,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独自跑到这里来了?你哥呢?难道他不要你了?” 牵涉到自己身上,许佳琪没有那样好的说辞了,想了一阵才说:“他带我治好了病,想给我安排婚事,我跟他闹僵自己跑出来,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真是太意外了。蒋姐姐,你跟我回去吧,没有你他过得一点都不幸福,我希望你能跟他和好如初。” 蒋逸琳叹了一口气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何必再苦苦追寻早已失去的东西呢?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想再折腾了,这辈子就这样吧,什么情什么爱都是少男少女们吃饱了撑的,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上面还有两个老人需要照顾,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我明天就带你离开,跟我学做生意,我相信你会很出色的!” 许佳琪却说:“我猜你还惦念着我哥,至今都没舍得嫁人,跟我回去吧,在异地他乡多不自在啊,还不如回到家乡舒服呢!你和我哥都不年轻,不能再耽搁拖延下去了,你扪心问问自己,心里是多想回到我哥身边,以前你们之间有误会,但现在完全不用这样互相折磨,说开解释清了就好,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总不能在一起呢?难道是天意弄人还是自己不够主动?跟我回去,一切还来得及,他还在等着你回去,我们大家都盼你早点回去,如果我干妈泉下有知也会祝福你们的!” 蒋逸琳沉默一阵才说:“好了,不说这些了,跟我说说明天跟不跟我走?如果要走我会提前做些准备的。” 许佳琪见她在刻意回避躲闪这些话题,也不急着让她接受和改变主意,急忙欢喜雀跃起来,“我当然乐意跟蒋姐姐一起走了,刚才你也看到了,说是好姐妹好朋友,可骨子里就是看不起像我这样的乡下人,说不定已经把刚才的事告诉给了李部长,不过我现在也不用担心和愁苦了,只要跟了你,相信会有另一番收获的。只是我很担心,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和素养,万一干不好工作连累到了你,我心里会憎恨厌恶自己的。” 蒋逸琳见她答应了,笑着安慰说:“佳琪,你知道我也是老师出身,以前没做过什么生意,现在也不是学会了,人只要有压力,就算再难的事也能拿得下来,只是看你用不用心给不给力了。自从我认识你,就发现你与众不同,脑瓜子精明得很,我相信经过一段专业培训,你一定能很快转变角色适应工作环境的。只要你不自暴自弃,总会有所斩获。” 许佳琪根本没心思干什么工作,脑子里都是她跟董得龙的事,现在暂时答应下来,就是想找机会劝她回去,现在听她说这些话,就当是风声吹过耳畔,根本没有留意记在心里面。“蒋姐姐,以后多给我压担子,发现哪儿做的不多了,打骂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就怕把事情弄砸连累到你!” “放心,你是我妹妹,怎么会打骂教训你呢!起初我会安排你一些简单的事情,等你全部熟练了再安排交代一些有难度的,慢慢来,总会找到窍门的!”蒋逸琳苦口婆心地说教,完全看不出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一个劲地安慰劝导。 “咦,差点忘了,你刚才打电话说网络出故障了,可技术部怎么没人理睬呢?不行,我得催他们一下,不能耽误你工作呀!”许佳琪这才猛然想起先前的事,瞬间弹跳起来,紧张不安地说。 蒋逸琳也被她的一席话打乱了节奏,也感觉时间有些吃紧了,急忙摆摆手,迅速打通了前台电话,重复了之前的请求。 许佳琪又坐下来,嬉皮笑脸地问:“蒋姐姐,你现在在哪里发展啊?从事什么行业,告诉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啊!” 蒋逸琳笑着说:“呵呵,听说过尚家服装设计吗?” 许佳琪没听过,但假装非常惊奇地问:“就是电视上经常投放广告、设计潮流新颖款式女装的尚家吗?” 蒋逸琳微微点了下头,又说:“我就在那里担任外联部主管,做些对外推介和合作洽谈什么的。” “哦,蒋姐姐你好厉害啊,是不是出差很多啊?语言上会不会有障碍啊?从小到大我只去过临南,常州也算一个,其余地方都没有去过呢!有空你可要带我到处看看啊!”许佳琪说的都是实话,这点确实是发自肺腑的言辞。 蒋逸琳笑着回答:“呵呵,好啊,正愁一个人闲得无聊寂寞呢!有了你这个鬼丫头,我再也不怕独自出差在外了。” 许佳琪又扑倒在她怀中,感觉一切又好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直在等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开始投入工作,许佳琪已经悄然溜走了。 想到明天就要辞职离开,许佳琪再也无心值守工作了,跟王清扬说她闹肚子先去医院检查一下,随即悄悄溜回宿舍,将门反锁上,躲在被窝偷偷打通了董得龙手机。 “哥,我是佳琪。”许佳琪没有多说,怕被许凤灵听到,小声说,仔细探听电话那头声响。 董得龙在外面应酬,见到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接听了,当听到是许佳琪的声音,差点叫出声来,随即离开席位,迅速找到空房间仔细询问起来。“佳琪,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我们?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钱花?” 距离许佳琪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年头,心中对她的恨意早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毕竟在一起生活过十来年,彼此之间有着很深厚的亲情,这次突然有了她的消息,心中大喜过望惊奇非常,但又不放心这个患病的妹妹来,毕竟是个涉世未深乳臭未干的女孩子,很担心她在外面受到别人欺负冷落,一直在想法设法寻找她的下落,但始终没有消息,所以现在很紧张也很担心。 许佳琪听出是在外面街道,有着车流不息的声音,但怕许凤灵跟在身旁,急忙小声追问:“哥,嫂子呢?” 换作以前,董得龙对类似这样的问题很反感也很警惕,但是现在全然没有了那样的顾虑,便说:“我在外面应酬,你嫂子在家。你现在在哪里,我明天过来接你!” 许佳琪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见到蒋姐姐了。” 董得龙内心震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便说:“哦,她认出你了吗?” “我们还说过话呢!”许佳琪不敢多说话,是想试探蒋逸琳现在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大,能不能和许凤灵相提并论。 “哦,你真见过她了?她对你说了什么?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董得龙听说见到蒋逸琳了,激动的情绪就像开闸泄洪时的水一样,浩浩荡荡的激流拦都拦不住,全然忘记他已经结婚,家里还有个等他回家的许凤灵,人在这边,心早已飞出去很远,但不知要落在何处了。 “她一直在等着你,只是现在还下不了决心回来见你,但据我观察和试探,她已经有了回来的冲动,只是有些担心和顾虑。哥,你准备好迎接她了吗?”许佳琪在暗示许凤灵是他们两个的障碍,要她回来很简单,只要想办法清除障碍就行。 董得龙也不是傻子,听她这样暗示,飞扬的思绪马上回到现实,自己已经结婚,许凤灵也有了自己的骨肉,现在还想蒋逸琳回到自己身边,这不是痴人说梦吗?理智和良心告诉他,就算再怎么喜欢蒋逸琳,也不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以前伤害过张紫菡,也伤害过兰潇,还有常芷红,更有自己的母亲余翠竹,如果再折腾闹腾下去,受到伤害的恐怕就是许凤灵和肚子里的孩子了。此刻,在董得龙脑海中有无数种声音在喊叫在宣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爱情比婚姻更难得更重要!”“别乱来了,你已经结婚有家庭了,再这样闹腾下去,你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还是珍惜眼前人,不要无事生非了!”“别犯傻了,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能对得起自己吗?蒋逸琳等了你一辈子,现在终于有了下落,再不能错过和失去,想办法弥补对她的亏欠才是真的男人!”“如果执迷不悟张紫菡就是许凤灵的下场,会被人唾骂和耻笑,你逃脱不了命运的诅咒和安排,只有和许凤灵在一起才会一生平安,跟其他人勉强只会连累身边无辜的人!放手吧,已经失去的东西永远都会失去,不要再去触碰和打扰,追寻下去也会头破血流家破人亡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不堪了,以前那股不服输不认怂的劲头到哪里去了?你会在意别人的说法而耽误自己一生的幸福和追求吗?董得龙,你是伪君子,明明深爱的人是蒋逸琳,却整天委屈自己守着一个不爱的人将就凑合,你觉得这样过完一生不会后悔和遗憾吗?蒋逸琳到了四十多岁还是孤单一个人,她这样做到底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也在坚守心中那份纯洁的爱情宣言?可你呢?一遇到困难挫折只会认输服软,一次次错过与她牵手一生的机会,你跟她比起来简直是笑柄和懦夫,人家一个女孩子能忍受这么多年的孤独和非议,还能保持孑然一身的状态,而你呢?动不动就妥协,动不动就装好人,这样做不是懦夫是什么?还不快醒悟过来,更待何时?”“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为了得到蒋逸琳,已经害死了母亲,现在如果再胡来,死的人就是许凤灵,还有自己的孩子,你愿意看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吗?别天真了,世上没有纯洁单纯的爱情,只有绵绵无尽的亲情和友情,和谁结婚都是一样,为了传宗接代互相作伴而已,那些东西只在书本里,不在现实生活里,别做梦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绑在一起,如果你执迷不悟,连累残害的还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所以,还是放手吧!”“董得龙,你就是个懦夫,不如女人的伪君子真小人,我鄙视你,你无耻卑鄙下流,有色心没色胆,有本事留情没本事专情的臭男人,现在落得这步田地都是你的懦弱造成的,根本不是什么迷信和诅咒,如果错过这次,就永远没机会接近和得到蒋逸琳了,你想想吧,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如果不是被许佳琪碰巧见到,你们还有机会再取得联系见得着面吗?这是上天留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眷顾一对苦命鸳鸯的最后一次机会,不能错过,错过就意味着永久失去!”“别乱想了,经过这几年蒋逸琳已经慢慢习惯和淡忘了,再也不要去打扰她的平静生活了,有些人经不起折腾,就说蒋玉全还有许舒萍,如果被他们听到自己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现在又在纠缠他们女儿,你想后果有多严重,上次没打死自己就是网开一面了,现在还想自己送上门去,你想欺负他们人少年老还是怎么的?如果再出现状况,他们一定会豁出老命的,如果他们有个好歹,蒋逸琳也会退缩不前的。到时候死的死,走的走,自己身边还能留有什么,无非是咒骂和唾弃,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什么的。做人要安分一些,不能总折腾来折腾去,想想张紫菡的死,还有兰潇的死,再到母亲的惨死,都是折腾胡来的下场,害死了这样多的人还嫌不够,到底要干什么?”“想想蒋逸琳负气出走的样子,想想蒋逸琳孤灯难眠傻等痴想的样子,想想蒋逸琳四十多岁还是一个人承受煎熬和孤单,想想蒋逸琳一次次拒绝追求她的人,她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坚持,为什么要忍受这样多的苦痛和折磨,为什么要力排众议甘愿饱尝煎熬,为什么一直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还不是在等待你的回话和解释,还不是在等待你的告白和接引,还不是在等待你的觉醒和主动,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敢爱敢恨,敢为爱情抛头颅洒热血,别让等待你的女人失去了耐心收获了绝望,别让等待你的女人变成深闺怨妇,别让等待你的女人死心嫁给不爱的人留有遗憾。快行动吧,趁一切还来得及赶得上。别再犹豫别再徘徊,争取主动才能及早收获爱情。放开腿脚主动一些,别在乎其他人的看法。认准了就去干,千万别等到人老珠黄再去后悔。”“摸摸你的良心,感觉无所谓就去,感觉心疼难忍割舍不下劝你放手,生活不止有爱情,还有婚姻、家庭、责任,只有经历过平淡生活考验的爱情才是持久可贵的,没有婚姻检验的爱情只是看上去很美摘下来未必可口,先有婚姻再有爱也未尝不可,何必自寻烦恼自找麻烦呢!”经过一番心里抗争和斗争,理智还是战胜了欲念,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佳琪,我选择放手,你想家了就回来,我和你嫂子在任何时候都欢迎你回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而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想家就回来看看,在外面小心一些,没钱了记得再打给我,好了,我先挂了,永远不要再提她了,我们之间回不去了,永远也不可能,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不要再掺和进去,我累了,想歇一歇,什么都不想不求了。” 董得龙挂断电话,借故离开饭店,又转到另一家酒馆,开始买醉消愁了。 许凤灵见他深夜还不着家,问到地址,匆匆赶过去照看劝阻。 董得龙不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乱来,见许凤灵打电话过来,痛快说清地址,没有逗留酗酒,半醉半醒之中跟她坐车回家了。 而许佳琪胡思乱想一整夜都没睡好,不知她在瞎担心什么。 蒋逸琳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才准备齐全,发现不见了许佳琪,猜想可能去了前台,也不担心,自顾自睡下不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中不安分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睡梦中,董得龙不止一次喊出了蒋逸琳的名字,许凤灵仔细倾听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清晰地听出了这三个字,大概喊了二十三次。每听到他喊一声蒋逸琳,许凤灵心中的痛苦加重一分,当数到最后一次,她已经心痛难禁,忍不住叫出了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叫。但董得龙沉醉不醒,完全听不到这样痛苦的叫声。 这一夜,许凤灵痛苦万状,披头散发,眼泪横流,最难受的时候想离家出走,但想想肚里的孩子,还有生病年迈的父亲,还有事业刚起步的弟弟,她又一次做出了妥协让步,忍气吞声,当作没听到任何东西,在天亮之时才不由得昏睡过去。 第二天上午八点,蒋逸琳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叶芝枫打进来的,说她坐上来常州的飞机,再有一小时就抵达酒店了。 蒋逸琳不敢耽搁,忍住困意迅速穿戴整齐,洗脸化妆,等一切收拾停当,房门也被敲响了。 “蒋姐姐,还以为你没起来呢!哈哈,这样勤快啊!”许佳琪嬉笑着走进来。 蒋逸琳见她带有熊猫眼,有些担心地问:“难道昨晚还去值夜班了?” 许佳琪笑了笑说:“站好最后一班岗嘛!呵呵……” 蒋逸琳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便对她说:“快到我床上休息一下,等时间到了我来叫醒你,快去吧!” 许佳琪笑着摇摇头说:“一小时哪够啊?算了不睡了,等晚上再睡也不迟,或者中午也可以,不用担心我,做这行已经习惯颠倒黑白了。对了,等下,我们去哪里?” 蒋逸琳见她很精神兴奋的样子,也没再劝说,对她说:“佳琪,等会我们公司老总要过来,到时候我给你引荐一下,你可不要退缩害羞啊!” 许佳琪听到这句,欢呼雀跃起来,“到时候姐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你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呢?对了,我让后厨现在准备一些早餐吧?但不知你们领导的口味喜好是怎么样的?” 蒋逸琳见她并不担心,也慢慢放松下来,对她说:“你现在就给你们部长说一下,待会我们就走,早餐的事我来安排,你只管交接好这里的工作就行了,还有,等交接清楚之后,回宿舍挑拣一些重要的随身物品跟我一起走吧!” 许佳琪答应一声,迅速跑出了房间。 过了半小时,许佳琪跑进房间说:“蒋姐姐,都办妥了,现在我们去哪儿?” 蒋逸琳见她收拾停当,带她去了机场,迎接叶芝枫的到来。 没等多长时间,叶芝枫出现在了人群当中,蒋逸琳一眼认出来,招手示意,许佳琪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女强人。 “逸琳,等了很久吧?”叶芝枫走过来笑着问蒋逸琳,但眼睛落在一旁傻看的许佳琪身上。 “呵呵,叶姐,我也刚来不久,对了,这是我妹妹,以后还要多麻烦你呢!”蒋逸琳指着身旁的许佳琪介绍。 许佳琪牙尖嘴利,连忙躬身说:“叶总您好,我叫许佳琪。” 叶芝枫上下打量一番,笑着不停点头称赞:“哟,长得真俊,不错不错,说话也很利索,以后就跟着你姐好好干吧!呵呵……” 蒋逸琳和许佳琪先后称谢不已。 叶芝枫细看两人都是熬了夜的样子,便拍着蒋逸琳肩膀说:“逸琳,叶姐对不住你,刚下飞机又让你熬夜赶工,真是不忍心啊!等参加完这次活动,好好休养几天,不能为了工作累坏身体,那可是得不偿失哟!” 蒋逸琳推说不用,叶芝枫执意坚持要放她三天假期,最后蒋逸琳还是没拗过叶芝枫。 许佳琪看在眼里,她们两个仿佛是好姐妹,根本没有领导与下属的那种隔阂,在羡慕蒋逸琳的同时,也对叶芝枫产生了敬仰和好感。 三人去了附近一家知名连锁早餐店,开始坐下来用餐休息。 许佳琪坐在旁边,细细听她们谈工作上的事,越听越感兴趣,但就是插不上嘴。 用完早餐,三人打车去了活动现场,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 许佳琪外行,随意转了一圈,就坐在一边摆弄手机,开始显得无聊和无趣了。 等活动结束,蒋逸琳和许佳琪送叶芝枫去了上海,之后,两人去了商场。 蒋逸琳终于有了假期,很想回景海探望父母,但现在有了许佳琪,心中增添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在商场,蒋逸琳为她精挑细选了几件高档衣服,又绕来绕去买了两双精美别致的高跟鞋,临近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许佳琪的手中又多了很多东西,高档香水、化妆品还有名牌手提包、丝质睡衣,等等,总之都快提不动走不了了。而蒋逸琳只给自己买了一款新出的内衣,给蒋玉全和许舒萍各买了一件保暖背心。 到了酒店,已是下午两点多了,两人都没胃口吃午饭,是累的,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睡一觉,醒来再说吃饭的事。 两人快速放下手中沉甸甸的东西,先后趴倒在了软绵绵的床铺上,没过几分钟,双双熟睡过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许佳琪先醒了,见蒋逸琳还在沉睡,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轻手轻脚溜到客厅去了。坐了没多久,许佳琪偷偷离开房间走出酒店,选中一处人少车少的地方停下,拨通了董得龙手机。“哥,你在哪里?” 董得龙人在公司,见是许佳琪,打算不接这个电话,但怕她遇到难处,犹豫一阵,无奈接通了。“在外面,说吧!” 许佳琪听出味道,也不在意,匆匆挂断电话,迅速给他发去一条彩信,是那张刚拍的照片。 董得龙很想回拨过去,但听提示,知道是她发了彩信,急忙躲在一边,快速打开。照片中的蒋逸琳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风韵,身体微微发胖,头发不再是瀑布般的长发,而是波浪形的短发,发梢刚到衣领上端,露出半张脸,有些慵懒和皱纹,在沉睡,和离开之前的面容没有多少区别,有的只是成熟和沧桑,身穿职业套装,半截美腿露在外面,还是那样洁白无瑕,身体明显微胖发福了不少,但总体感觉丰腴浑厚……他看不下去了,再看又要犹豫徘徊,趁意志还算坚定、态度还算明朗,立即删除这条彩信,装作没事人一样进入了会议室。 许佳琪知道他也在犹豫和徘徊,并不在意,只要他能看到这张照片目的也就达到了。 晚上,两人携手出门,先找一家中餐馆用餐,再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没多久又回到了酒店房间。 躺在床上的许佳琪,现在的心思很杂很乱,既有对许凤灵的怨恨,也有对董得龙的责怪,还有对蒋逸琳的担心,总是在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看不上不喜欢许凤灵这个人。总感觉她配不上董得龙,结婚也是为了他父亲和弟弟,是带着目的和私利欺骗别人的感情,最关键的是她曾经跟瘾君子罗冲有染,差点结了婚,为此还害死了自己母亲,这是最看不起她的地方,所以对她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只是董得龙不许她乱说才隐藏在心里,但骨子里始终提防和戒备她,生怕她做出背叛和不利董得龙的事来,但遗憾的是始终没能找到任何出轨的迹象和阴谋活动。经过昨天和刚才的一番试探,她能看得出来,董得龙明显退缩隐藏了,但就是不明白他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会有什么幸福可言,面对即将消逝的爱情为什么退缩不前,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无奈。蒋逸琳也是,明知误会了董得龙,却说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他,这不是明摆的自欺欺人吗,难道不提就能忘却和淡化,难道不见就能忘记或者消除误会,反正对她现在消极的表现很是不满意,但又不敢明说强来,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想办法撮合他们。 当董得龙看到那张照片,心中不安分了一段时间,但迅速又被理智强压下去。 蒋逸琳的老毛病犯了,比以前更加严重了。这几年来,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出现频率最多的还是董得龙。现在有了他的消息,而且知道上次误会了他,所以想的比之前更多更复杂了。许佳琪在装睡,偷瞄见蒋逸琳正在服用安眠药,心中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假装被吵醒过来,盯着她手中的药瓶故作震惊地问:“蒋姐姐,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说话的时候,已经翻身下床走到了她的跟前。 蒋逸琳把手中的药瓶指了指,故意掩饰说:“老毛病了,不碍事的,快去睡吧,我躺会就好了。” 许佳琪接过药瓶一看,里面还剩不多几颗,随即拿出手机迅速拍下照片,还在一旁解释:“蒋姐姐,这里面还剩几颗了,我把它照下来,明天看样买上两瓶,估计能用一段时间了。” 蒋逸琳听到这话,心中着实感动了一把,一点都没怀疑她还在跟董得龙偷偷联系,以为他们确实吵架闹翻不再联系了,如果知道她一直主动联系,肯定不会由着她胡乱说话拍照的。“好了,快睡吧,明天我们要回景海市住处了,好长时间没见到我爸妈了,不知他们都怎么样了。” 许佳琪知道她想念董得龙造成了失眠的老毛病,一直在用安眠药辅助睡眠,所以不想打扰,轻轻答应一声,眯上眼,慢慢熟睡过去。 蒋逸琳又躺下来,没过多久,药性上来很快昏睡过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当然会记得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次日上午九点多,蒋逸琳和许佳琪踏上了回景海市的航班。临近十一点,飞机缓缓落地,蒋逸琳的心情随之轻松不少。下了飞机,出了机场,两人打车进了市区。 “蒋姐姐,出来这么久,难道你不想家吗?”许佳琪百无聊赖当中撤出话题。 蒋逸琳笑着说:“你在说哪个家啊?爸妈在哪里那里就是我的家,现在不正赶着回去么?” 许佳琪猜到她会这么说,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句,“小溪是你的根,我猜叔叔阿姨也是这么想的,那里才是你们最后的归宿。” 蒋逸琳猜到她到底想说什么,立刻掉转话茬说:“你看叶总这人怎么样?” 许佳琪知道她在刻意回避,便顺着她的话题说:“挺好的,你们看起来是同样的性格和气质,可能接触多互相影响了。” “呵呵,我是不是变了?”蒋逸琳随口问。 许佳琪想了想才说:“环境变了,人也随着变了,但我相信你对我哥的那份心始终未变。” “你感觉我哪里变了?是不是不习惯或者很陌生?”蒋逸琳绕开她的引导,自顾自地说着。 许佳琪郁闷了,想趁机试探劝说一番,谁知却变被动了,想了想又说:“变得成熟和睿智不少,可能是职业关系吧,变得不爱说话和难以靠近了。我哥也是,以前,你在的时候,总爱跟我开玩笑,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自怨自艾了。” 蒋逸琳有些生气了,但还是忍住没表现出来,“佳琪,你年纪不小了,同龄人早就当妈做爸,可你还是这样随性,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我给找找看。” 许佳琪想把话题扯到她身上,但想想时机和场合不适宜,便嘟囔着说:“我还没玩够呢,过几年再说谈对象结婚的事吧,现在真没那份心思!” “呵呵,那是你没遇到有缘人,不过这事也不急,让我好好给你物色一个,保证你满意。”蒋逸琳笑着说。 许佳琪感觉她跟董得龙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动不动就左右别人的婚姻大事,自己的事都搞得一团糟,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但话又说回来,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因为有关系才这样劝说,换作其他人才不会管这些闲事呢!脑子拐过弯来,心中的敌意和烦恼退却不少,随即想到跟董得龙的那段往事,心中又增添不少悲哀和彷徨,听她又在提及相亲论嫁的事,不免愁苦起来,自己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另外有没有疼爱照顾她的人,心中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依靠一生,难道会要求他和董得龙相近,有这个资格要求吗,等等问题,突然袭上心头窜入脑海,不知不觉沉默了。 蒋逸琳见她开始陷入沉默,有些担心,后悔提这些让人头疼的话题了,“佳琪,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许佳琪听她误会了,急忙笑着解释:“蒋姐姐,我没事,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的缘分还没到,等遇到了也就结了,用不着操心烦恼的!” “那就好,我以为你一时想不通了。算了,不提这茬了,安心跟我在一起,留心去找去谈,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蒋逸琳安慰。 “好久没见过叔叔阿姨了,不知他们会不会记得我呢?”许佳琪也不想再提,转而谈论家常了。 “傻丫头,当然会记得啊!你忘了?当时那间婚房还是你亲手设计的呢!哦,对了,他们还提过你几次呢!问到了你的病情,大家跟着捏了一把汗呢!”蒋逸琳发觉错了,急忙纠正话题。 “哦,我记起来了,当时许阿姨也提过不少意见呢!那天中午我跟哥哥还有你一起去拿的婚纱照,对对对,就是那天中午之后噩梦开始了,唉,可惜了,全都被常芷红那个贱女人给糟蹋破坏了,真是太气人了!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许佳琪故意引到董得龙身上。 蒋逸琳听到这话,急忙纠正她说:“佳琪,你别激动,不要因为她气着自己,女孩子说话应该收敛一些!” 许佳琪知错了,现在在出租车上,这里不止她们两个,还有一个中年男司机,急忙道歉说:“对不起,蒋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说完,脸红地低下了头。 蒋逸琳过了一阵才说:“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想说也不想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谢谢你,但不要再说了!” 许佳琪感到阵阵寒意和悲哀,心中也犹豫和动摇起来。现在,董得龙跟她都是一样的态度,仿佛这辈子就这样了,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关联和交集,都很坚决和强硬,看来撮合他们的事没希望了。但又想到许凤灵沾沾自喜、董得龙郁郁寡欢、蒋逸琳彻夜难眠的情景,心中又自燃起不少希望的火苗,总感觉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只是积攒了很多很深的误会,如果能当面澄清和解释一番,或许还有理解体谅重新走到一起的可能,但鉴于目前两人的心态和处境,让他们见一次面简直比登天还难。到底要该怎么做呢?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如果被许凤灵察觉发现或者蒋逸琳父母疑心察觉,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许凤灵会不会选择和平分手离婚,蒋逸琳父母会不会冰释前嫌支持他们在一起,最关键的是他们之间到底还剩多少感情和火花,见面之后会不会表露心迹破镜重圆,又或者一方避而不见冷漠翻脸。许佳琪很怀疑这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搁置和淡化了这么久的感情很难再有愈合激活的可能,说不定两人的心已死不想再做无谓的抗争和努力,但性格倔强的她,还是选择再试一次,就算不成功也算圆了她和董得龙的梦,不想因为明摆着的误会而选择听之任之不管不顾,那样做只会便宜了许凤灵,感觉对不起董得龙多年来对她的照顾和关怀,就算自己与他再没有任何可能,也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圆满结局,不想看到许凤灵一家逍遥快活得意忘形的样子。 回到小区住所,许佳琪见到了久违想念的许舒萍,刚见面就拉住手不放,一直保持手拉手的状态走到了家里。蒋逸琳搀扶着蒋玉全,笑说着与许佳琪认识的过程,还有下一步引领她进入公司的想法,见她和母亲合得来谈得拢,有种想劝母亲认她做干女儿的冲动。蒋玉全的健康状况越来越不如以前了,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一直吃药打针,但还是治不好肠炎和心悸的老毛病,现在总感觉能活一天是老天赐予和怜悯的,所以,见到女儿蒋逸琳回来,心情格外舒畅和激动,握着她的手不停在问什么时候走、在家能留多长时间、能不能多请几天假留在家里陪陪他,等等怕时日不多挽留她的话。蒋逸琳每听到一句就像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能深深体会到父母对她的重重依恋和难舍,但心里十分明白公司需要她,家里需要挣钱养家,也知道父母身体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了,都吵着闹着要回老家去,但她不敢回去,没有勇气面对关于董得龙的一切,甚至不敢跟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回去肯定会忍不住去想去找他,但多年的分隔和淡漠,不确定还有几分希望和多少旧情,就算许佳琪说的都是真的,但回去又能做什么,如果他想找一个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以他现在的能力和水平肯定也能打探到一丝一毫,况且身边还有个许佳琪,凭他对妹妹的那份感情肯定不放心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累,毫不疑问他们是有电话联络的,深信不疑许佳琪已经说过自己这边的很多情况,但他始终没找过来哪怕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来,单从这一点可以说明一个问题,要么他已经结婚成家有了别人,要么已经毫不留恋那句曾经的海誓山盟,反正能确信他是知道这边情况就是没有要找要解释的打算,已经做出今生永不相见再无瓜葛的决定了。许佳琪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是徒增伤悲徒劳无功的瞎折腾,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回家,这是多么遥远而生疏的字眼!哪里才是我的家?老家还能回得去吗?父母在哪里不是家?不对,落叶归根,入土为安,这就是父母现在想要和奢望的,难道就因为个人问题而生生断绝斩断这种想回家的念头吗?我能这样自私自利吗?难道他们就要遗骸他乡埋骨异乡吗?既然他已经忘却这段情意,那我何必自讨苦吃刻意逃避呢?既然他不念旧情,我何必纠结往事不肯解脱面对呢?既然他如此冷漠无情,我何必自作多情痴痴傻傻呢?不行,做人不能这样自私自利,许佳琪说的对,小溪才是我的根,那里才有我的家,父母唯一的愿望不能不管,我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回去,犯错受惩罚的应该是他,我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要逃要躲,怎么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错事傻事呢?他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做好自己照顾好父母就行了,不行,回去之后还要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不能犯糊涂糟蹋浪费了自己的一生幸福,他是他,我是我,从今以后各走走的路,再没有任何牵扯和瓜葛,过好自己的生活走完自己的路,才是父母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与其躲着他干耗在异地他乡,还不如趁早回家陪父母走完最后的路,这是最应该最正确的路,不能再逃避和躲藏了,逃来逃去,躲来躲去,竟是一阵瞎折腾白忙活,这是最错最蠢的一个选择和决定。 现在,“回家”成了蒋逸琳的头等大事和迫切想法,许佳琪的一句话深深触动和震撼到了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再联想到父母的只言片语,深深感觉到“回家”不仅是面对现实走出阴影的正确选择,也是安慰报答父母的唯一选择,是对的,迫切的,在她内心当中慢慢坚定和确定下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以前太自私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回到住处,蒋逸琳不顾旅途劳顿,匆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了。许佳琪跑过去帮忙,被蒋逸琳推出来,只好陪蒋玉全和许舒萍说话去了。 “佳琪啊,既然跟了你姐姐,就好好干活,争取比她有出息才好。”蒋玉全笑着说。 “你叔说的对着哩,我们农村人来这里干活就拼个踏实,不能吊儿郎当为难你姐,咱不怕吃苦受累,就怕嫌这嫌那东奔西跑的!”许舒萍也跟着嘱咐。 许佳琪压根就没打算在这里工作生活,但不敢明说,只好哄骗应付,“蒋叔叔,许阿姨,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一定听你们的话好好工作,不辜负蒋姐姐和你们的期望。” 蒋玉全叹了一口气,说:“佳琪,那边发生很大变化了吧?好长时间没回过老家了,不知那里发展成什么样了。人老了,总想着回到村里去,这里是年轻人的天下,每个人都在忙,出门都是小车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闲着的人,有话没处说,就像圈养在笼子里的麻雀,混吃等死了。” 许舒萍连忙拉了一下,是怕被蒋逸琳听到伤心,“佳琪啊,你来就好了,她经常出差在外,不常见到,这下我们有说话拉家常的伴了,我们都老了,活不了几年,你们可要争口气,趁年轻多学些本事,将来也好有说话决定的底气。现在我们老两口最惆怅和担心的是你姐的婚姻大事,我们说话她不听,你们都是年轻人,替我们劝劝,这还没见到外孙就要走了,唉……不多说了,说出来都是心酸血泪啊!” “许阿姨,蒋叔叔,你们的想法我都理解也能体会,放心吧,找机会多劝劝蒋姐姐。只是我想不通,你们吃喝用度都不愁,身体状况为啥都这样孱弱呢?这才过去四年多,你们头上的白发都添了很多,这是南方,气候条件都非常好,可你们不但没有变年轻健壮,反而变老变瘦不少,唉……”许佳琪说。 蒋玉全唉声叹气、牢骚满腹,“佳琪啊,你是不知道,这里我们住不惯,虽然表面上吃香喝辣,但心里空落落的,我们都快七十了,想抱外孙没有,想找人说话没有,想回去不能,你们年轻人不会明白这种感受和无奈的!加上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头晕脑胀,看样子活不长了。” 许舒萍掐了他一下,瞪眼说:“老头子,你瞎说啥呢?好好的咒自己干啥?也不怕人家笑话。佳琪啊,你叔年纪大了,想法也多了,不要见怪啊!” “许阿姨,怎么会呢?但说实话,你们都老了很多,我还清晰记得你们四年前的样子,今天见到我很吃惊,看来你们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或许也可能是想家了。其实,你们可以劝劝蒋姐姐,多回家看看,离开这么多年,换做谁都会想家的。那边变化可大了,到处是楼房别墅,宽敞的沥青路,明亮的路灯,绿油油的麦田,村庄里面到处都是各地来的游客,外国游客也有很多,彩旗招展,人流涌动,县上市上都在小溪村举报各类文艺活动,异彩纷呈。小溪村成了全市著名的旅游重点村,那里生活的村民家家开上了小汽车,谁都不愿意搬到城里去,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几乎和景海这边差不多,市里省里来了一批又一批的领导,都惊叹不已。变化最大的是,镇政府两年前就已经搬到了小溪村,影响大着呢!”许佳琪故意引诱他们。 “哦,我猜已经大变样了,你阿姨还不信,非说哪能有这么快的发展呢,哈哈,不过,唉……我们恐怕看不到了。”蒋玉全说。 “蒋叔叔,要不我带你们回去一趟,坐一阵再回来也行啊!反正我也离开那边有了一段时间,挺想回去的呢!现在回去刚好能赶上小溪万亩花海旅游观光节呢!我想这次人更多,也会更热闹,之前就听人说小溪村已经被评选进入全国十大旅游名村行列了,想想都觉得让人心向往之呢!反正你们在这里也没事可干,到哪里都是一样,还不如趁着机会回去住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天凉了我们在一起回来,什么都不会耽误,多好的事情啊!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一趟,离家一年多了,越来越想家,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了。”许佳琪有了新计划,想撺掇他们回去,这次一过去肯定再难回来了,到时候蒋逸琳只得跟着回去,那时候再想办法撮合董得龙和她,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蒋玉全听到这里,已经决定不管蒋逸琳同不同意,都要跟她回去看看,就像她说的,归心似箭一刻也待不下去,只想尽快回到小溪看看。“佳琪,这样吧,我跟你姐姐商量一下,过两天我们就跟你回去一趟,一路上有你照顾,我们也放心些!” “老头子,你真想回去?女儿那边要怎么说?把她留在这里你能放心吗?”许舒萍有所担心地问。 “这件事我会跟她说,来这里快五年了,难道是卖到这边了吗?我老了,也没什么盼头,反正我对这里没一点感情,还是家乡好,人好,水好,关键是能落个心安理得。回去看看也好,待在这里总感觉像个外人。”蒋玉全说。 “我看也行,先回去几天,反正她也经常出差没机会在家,那样你也安心一些。”许舒萍说。 “呵呵,你们早该回去看看走走了,这里总归是异地他乡,我们的根都在临南那边,家乡的山山水水应该是我们最值得想念和怀念的。以前在那边体会不到背井离乡的感觉,出来一年多,我才深深体会到还是家乡好,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容易,尤其是女孩子们。”许佳琪煽风点火。 这时,蒋逸琳喊出话来,“佳琪,快来帮我端一下。” 许佳琪心里高兴,总算成功了一小半,迅速起身去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蒋玉全把回家的想法提出来了,但让大家意外和惊奇的是,蒋逸琳也有回去的想法,这还不是最意外的,关键是从此以后就住在老家不再返回景海这边了。 “丫头啊,我和你妈商量好了,这次难得佳琪来,我们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就想趁她回家的时候,也想跟着回去一趟,你能不能请假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啊?要是请不了长假,我们就跟她回去,一路上有她,你也可以放心工作了。”蒋玉全说。 “是啊,你爸想过去看看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佳琪来了,况且也有回家去的打算,我们就趁有她的机会也跟过去住一段时间,等你忙完了也过来,或者麻烦她再带我们回来,反正我们闲着没事,回去一趟总比窝在这里强些。”许舒萍跟着说。 “蒋姐姐,我出来已经快一年了,怪想我爸的,你问问叶总,能不能请长假跟我们一块过去,一周半月都行,也圆了叔叔阿姨的愿望吧!过去住几天很快就回来了。如果实在请不上假,我就照顾叔叔阿姨过去,路上也能有个照顾,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安安全全送过去也会原原本本带过来。”许佳琪说。 蒋逸琳想了想说:“我想过了,这次回去就不回来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什么?你说什么?”蒋玉全感觉她在说胡话,一直以来都是她死命阻拦不让回去,现在突然说过去就不回来了,这又是什么情况?是她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丫头,你是说这次回去就永远不回来了?那你工作怎么办?叶总会答应吗?人家可待我们不薄啊!会不会因此惹恼了她啊?我们也是想过去看看,还回来的,没说要赖着不回来了啊!”许舒萍听清楚了,但有些想不通。叶芝枫提携重用蒋逸琳,还找了这样一间宽敞明亮的房子给他们一家住,工资待遇都很好,还说要给他们找保姆,如果过去不回来这工作不但没了,还把她也惹恼了,那边没有工作,一家人只考蒋玉全一个人的退休工资生活,是很艰难和落魄的,所以许舒萍是不同意蒋逸琳辞职离开这里的。 “爸,妈,我都想好了,这边你们住不惯,以前是我太自私了,连累你们遭受背井离乡的苦楚。我决定了,明天咱们一块回去,从此就住在那边不再回来了。这边我会跟叶总解释,不管她同不同意理不理解,我都要辞职坚决回去。你们都上了年纪,应该回到家乡去,放心吧,我重新找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好好照顾你们的。至于佳琪,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一块找工作,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妈,我知道你担心叶总会翻脸,也担心回去找不到工作,这点你放心好了,我很了解她,会同意让我离开的,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蒋逸琳说。 “丫头,你不会是安慰我们的吧?我怎么感觉这是在做梦啊?我们真的可以不用来这里了吗?叶总她会心甘情愿放你走吗?”蒋玉全疑问。 “爸,我是认真的,以前是我不对,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感受,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想开了,没什么能阻拦我回家,其实我愧对你们,为了工作经常不在你们身边陪伴照顾。工作可以再找,钱不够了可以再挣,但你们不习惯住在这里,我心里怎么能安心怎么能割舍?你们为了我东奔西跑,现在我才想明白,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勇敢面对才是对的。你们都老了,可我一点都没让你们省心放心,到这个时候还扔下你们跑来跑去,根本没时间坐下来陪陪你们,我很惭愧,也很失败,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连父母都照顾不上我的成功能算什么?叶总对我们家很好这我深有体会,等下我向她请一个月假期,回去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辞职,这时候提出辞职她肯定不同意,也会翻脸。吃完饭你们都休息准备一下,我把机票订上,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就能回去了。”蒋逸琳激动地说。 “丫头,你总算拐过弯来了,好吧,快吃饭,多吃点,一会儿还要收拾行李物品呢!”蒋玉全脸上乐开了花,心已经飞到小溪那边了。 “丫头,你好好跟叶总说,我想她应该能理解同意的!”许舒萍说。 “嗯,我知道,妈你多吃点,都瘦了很多了!爸你也是,现在胃口应该好多了吧?”蒋玉全看着他们头发花白的样子,强忍住悲痛没哭出来。 蒋玉全和许舒萍笑了笑,低头巴拉米饭,眼泪早已打湿眼眶了。许佳琪欣喜非常,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理想圆满的结局。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去一趟好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午饭后,许佳琪帮蒋玉全和许舒萍整理物品打点行装,暂时没敢联系董得龙,怕再起到反作用,耽误了大事。 蒋逸琳想了一阵,才拨通了叶芝枫手机。“叶姐,能准我一月假吗?爸妈想回家看看,我不放心想跟着回去一趟。” 叶芝枫也听她说过蒋玉全喊着要回去一趟的事情,想到公司暂时没有大的活动安排,就算她不提,也想让她休养一段时间,没有多想,便说:“呵呵,就算你不说,我也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这样吧,你说行程计划,我来安排一下。” 蒋逸琳心里感激,急忙说:“叶姐,我想明天就走,这事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了。” “这么急?我在上海,送送你们都来不及了呀?要不,等我过来再走?一个月不见我会想你的!怎么说见一面再走也不迟啊?”叶芝枫吃惊地说。 蒋逸琳怕见面之后更伤心,也怕自己又反悔了,急忙说:“叶姐,不用送我们了,去了还会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这,那好吧,机票的事你都不用管了,我安排一下,回去之后记得常来电话,这样我才感觉你没走。”叶芝枫有些不舍。 “那好吧,谢谢叶姐关心了!”蒋逸琳感动地说。 “我们姐俩谁跟谁,回去一趟也好,人老了总会怀念过去的事,这边暂时没有安排,你放心去吧,我会尽力调度周全,一般情况下不会打扰你的!”叶芝枫说。 “抱歉啊,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当面提出来,也着急了些。”蒋逸琳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是我考虑不周,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声好,回来的时候跟我提前说一下,我来机场接你们。这次不能送你们走了,来之后再给你们接风洗尘。”叶芝枫说。 “嗯,我会的,叶姐,谢谢你了!”蒋逸琳说。 “呵呵,没事,那你赶紧准备一下,记得把行程计划发给我,我尽快安排下去。”叶芝枫说。 蒋逸琳答应一声,等她挂断电话,长吁一口气,心里显得轻松多了。 “丫头,那个叶总怎么说?同意请假了吗?”蒋玉全听房间里没有了通话的动静,便跑过去追问。 “同意了,爸。这下你高兴了吧?”蒋逸琳笑着问。 蒋玉全像个孩童一样,没说一句话跑出去对许舒萍和许佳琪说:“同意了,叶总她同意了,哈哈……这下我们都可以回去了。哈哈……哈哈……” 许佳琪笑着继续收拾东西,许舒萍停下手说:“老头子,这下你乐意了吧?” “哈哈,我现在高兴着呢!比捡了一万块钱还高兴,不对,是十万,也不对,比捡到钻石都高兴。”蒋玉全笑着说。 蒋逸琳问到许佳琪身份证号,连同父母还有自己的一块发过去,这才帮忙收拾起来。 收拾好行李和物品已是下午六点多了,大家都很累,不想在家做着吃,一起走进附近一家餐馆用了晚饭,之后又买了一些纪念品才回到住处。 蒋玉全身体不好,到家没一会就睡着了,许舒萍跟蒋逸琳和许佳琪闲聊一阵也去休息了。 蒋逸琳还是老毛病,失眠没有困意只是感到疲乏。许佳琪是夜猫子,已经习惯了晚睡,现在精神得很。 “蒋姐姐,你回去之后第一件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不许撒谎骗我!”许佳琪故意试探。 蒋逸琳想都没想就说:“修一修房子吧!” 许佳琪不信,又问:“修完后呢?” 蒋逸琳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心如止水,淡淡地说:“找份工作养家糊口,如果有机会把自己嫁了,省的父母操心着急。” 许佳琪还是不死心,又追问:“如果我哥找到你呢?”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没有关系。”蒋逸琳说。 “你还在误会生他的气吗?”许佳琪追问。 “他做过什么跟我没关系,他怎么样也跟我没关系!”蒋逸琳说。 “你真打算一辈子不原谅他了?” 许佳琪问。 “我没生过他的气,他的事也与我无关,有什么原不原谅的呢?”蒋逸琳说。 “可他请求你的原谅呢?”许佳琪不停追问。 “别再提他了,他和我没任何关系。佳琪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你怎么老是往他身上引呢?你的心思我明白,但一切都过去了,我之所以敢回去就是打算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你想我还会在乎过去曾经的一切吗?你错了,以前我留在这里或许就是为了逃避现实,也为了躲避他,但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父母身体健康,我能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之后安安稳稳度过下半生,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和结果,他的事跟我没一点关系,不想再和他有什么关系。”蒋逸琳显然生气了,把董得龙带给她的痛苦发泄在许佳琪身上,一股脑倾泻出来。 许佳琪听明白了。原来蒋逸琳这么突然决定回去,是不想再逃避和躲避董得龙,准备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工作和生活,怪不得这样突然和坚决。现在,董得龙态度冷淡,可以说在持不在乎不关心的态度,放出消息这么久也没见一点动静,看来是心灰意冷固步自封了。蒋逸琳想通和释怀,决定不再逃避只想重新开始,态度也是十分坚决和冷淡。许佳琪心想两人走在一起的几率几乎为零,看来又是徒劳无功白忙活一场了。“对不起,我以为你们还有希望,所以才……” 蒋逸琳知道自己又冲动了,急忙解释:“佳琪,有些情况我不说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已经不在乎不理睬了,所以我再坚持下去是不是有些犯贱呢?” 这句话显然惊到许佳琪了,不知现在是该高兴还是该害臊,“蒋姐姐,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蒋逸琳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我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 许佳琪紧张兮兮地反问:“你在怀疑我什么?” “别装了,你早联系上他了,对他说过不少我的情况吧?可是人家早就忘却不提了,亏你还一厢情愿绞尽脑汁。”蒋逸琳说。 许佳琪见她都说了出来,也不想狡辩和隐瞒了,红着脸说:“是,我是说过见到你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过来找你,但就怕叔叔阿姨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在等机会,这点你可误会他了。再一个就是见你态度不是很明朗,我一直劝他再等等,所以他一直没敢过来找你,其实心早就飞到你这边了。” 蒋逸琳不信这一套,想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父母也是讲道理的人,只要能解释清楚那晚的情况,不怕接受和面对不了,况且她还是整件事的见证人,怎么能说不明白、解释不清而害怕误会呢?这里面还有隐情,她撒谎了,一定还有内幕是关于董得龙的。“别替他遮掩隐瞒了,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可能已经结婚了。” 许佳琪又一次被她的话惊呆和震撼了,怀疑她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了真实情况,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促使她突然下定决心,心中开始慌乱不安了。“蒋姐姐,你在瞎猜什么?他哪里结婚了?我来之前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就结婚了呢?这样大的事不可能瞒着我的!你听谁说的啊?” “那你说到底是因为什么?”蒋逸琳看不出她在撒谎,笨笨地问。 “不是害怕见到叔叔阿姨可能就是单位有事脱不开身,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原因。”许佳琪见她不了解真实情况,小心翼翼地解释。 “算了,这一切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好了,我们也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快睡吧,迟了会误事的!”蒋逸琳感觉又回到过去话题上了,怕控制不住又去痴想,急忙刹住话题催促。 “蒋姐姐,你心里还有我哥,为什么不肯承认勇敢面对呢?这样做你累不累啊?我知道他还深爱着你,你也同样深爱着他,为什么不能勇敢主动一些,非要猜来猜去,多闹心啊!喜欢就跟他在一起,不喜欢就说清楚,这样反反复复是会后悔一辈子的!”许佳琪看出破绽急忙追问。 蒋逸琳开始陷入沉思,不知该怎么说了。 “蒋姐姐,以前我不懂这些,但现在看得清楚听得明白,你嘴上不承认,可心里总装着我哥。时间过去四年了,可你整夜整夜失眠睡不着,你想着他念着他,就是不肯迈出这一步。我哥找了你整整四年,也失望绝望了四年,但到现在还对你一往情深。当我告诉他在常州见到你了的时候,他泣不成声,让我别跟丢了,一定要牢牢看紧,不能再把你弄丢了。我知道他很忙,最近那边要举办旅游节,各种会议各种工作,他想走也走不开,只好让我跟着你盯着你,生怕再失去你的消息。四年了,我哥还是那样痴情专一,而你也是恋恋不舍,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苦命鸳鸯,应该走到一起白头到老,不该因为误会而僵持遗憾下去,我不确定这样下去你们还有多少时间去解释去相守。你们之间的误会早就澄清,可现状依然如故,我不知道是老天让我遇见你还是天意让我替哥解释误会,反正我感觉这是天意缘分,你们两个不能再等再猜,也没有时间再等再猜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也有疑虑,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你们之间的联系中断了整整四年,有想法有顾虑都是正常的,但总有解释清楚取得谅解的那一天,我想这一天或许就是你回去以后的某一天,应该不会太久。”许佳琪带着哭腔解劝,费了吃奶的劲。 蒋逸琳现在泪眼朦胧,中途几次打断许佳琪,没有勇气听下去。而许佳琪趁机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谎话,说瞎话的本事连她自己都深感意外。 第一百七十八章 去还是不去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佳琪的肺腑之言又一次深深触动到了蒋逸琳内心,坚定的想法和态度又一次出现动摇,内心当中摇摆不定、艰难抉择。 许佳琪虽说是在撒谎,但确实做到了换位思考,凭借对他们的了解和自己的感受,发起一波又一波冲锋,极力冲破摧垮蒋逸琳心理防线。 中断话题后,蒋逸琳又超剂量服用安眠药,很快熟睡过去,眼眶不时有眼泪渗出,看样子是痛心感伤到了极点。 许佳琪替她擦去泪痕,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董得龙,但始终不敢再打过去。各种疑问和想法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蒋逸琳显然怀疑董得龙已经变心,已经意识到他可能结婚成家,对他的态度出现缓和迹象,只要能解释澄清那晚和最近一段时间不来找她的误会,是有很大一样冰释前嫌消除误会走在一起的,但后面一个误会是很难解释和澄清的,他已经和许凤灵结婚,说不定已有了孩子,这几天也根本没打算过来见她,这是铁定的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蒋逸琳这次回去,肯定会绝望和失望,愤怒疯狂那是在所难免的,怎么扭转这种局势是目前最紧要最棘手的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关键一点还是董得龙的态度,所以,现在董得龙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了。但从这几天的情况看来,他似乎已经死心,不想再争取努力,只想和许凤灵过平淡如水的生活,让他放弃目前安定平和的生活,简直比登天还难,整件事太曲折了。蒋逸琳的态度反反复复,现在好不容易纠正过来,董得龙那边确实按兵不动、雷打不动,好像自己只是一头热一厢情愿。 许佳琪怀疑自己,这样撮合他们,是不是过于残忍和徒劳了?如果继续搅和下去对许凤灵公平和忍心吗?董得龙会领情感激吗?蒋逸琳会坚持到底吗?自己是不是多余的坏女人?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逼自己这样做? 在许佳琪看来,这件事几乎不可能了,已经到了无解的程度。想想董得龙漠不关心的态度,她动摇起来。也怕这样下去,会同时毁了三个人,董得龙如果选择蒋逸琳,那么势必会把许凤灵推向深渊跌落谷底;如果他选择许凤灵而继续无动于衷,那么受到伤害的必然是蒋逸琳,这一次可能不再是绝望离开这样简单。左右都是两条人命,怎么做都是有缺憾和残忍的。 想了一阵,许佳琪缓缓睡下,但没过多久,身边传来蒋逸琳断断续续的梦话,不时伴有痛苦挣扎的动作。 看样子,蒋逸琳做了噩梦,是关于董得龙的。嘴里模糊重复:“龙,不要离开我!”“你再走一步我死给你看!” 在梦中,董得龙决意要离开,好像因为什么不回来了,蒋逸琳拉扯住不肯放他走,但董得龙用力推开蒋逸琳,扭头走了,好像不认识她似的,蒋逸琳在地上边爬边喊,但董得龙头也不回去意已决,最后,蒋逸琳站起来向铁轨中间走去,一辆火车疾驰过来…… 蒋逸琳被噩梦惊醒过来,许佳琪一边用枕巾擦拭她额头发间的汗水,一边安慰:“蒋姐姐,有我在,没事了!” 蒋逸琳慢慢坐直身体,仔细回想刚才梦中的情景,但却已经变得模糊难懂了。只隐约记得见到董得龙,至于发生过什么想不起记不清了。 “蒋姐姐,你刚才说梦话了。”许佳琪紧张试探。 “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快告诉我!”蒋逸琳正愁想不起梦境内容,凭着残留不全的记忆片段想补全完善它们。 许佳琪突然感觉不该说这话,噩梦之中提到董得龙名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瞬间打消撒谎的念头,如实说:“只喊了几声我哥的名字,并没说什么具体的事情。” “哦,我确实做了噩梦了,但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唉……算了,睡吧!”蒋逸琳唉声叹气,又躺下去说。 许佳琪怕说岔了,再不敢刨根问底也跟着躺下,假装睡了起来。 蒋逸琳由于服用了安眠药,没过几分钟又睡了过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蒋逸琳又睡着了,许佳琪之前刚有了睡意被她这样一闹又失眠了。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在四点多的时候,靠着床头坐立身体,又在想蒋逸琳和董得龙的事情。蒋逸琳刚才做噩梦应该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喊董得龙的名字突然被惊醒,可能是两人谈崩说散了,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样的梦境?难道这是暗示我不该撮合他们?或者说董得龙已经不爱蒋逸琳,但凭说通蒋逸琳是徒劳无功的?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为什么没有谈拢说和?不会是因为许凤灵的事吧?难道我一开始就想错和做错了?不该掺和他们两个的私事?咦,梦常常不是反过来的吗?他们闹矛盾不就是和和美美恩爱如初了吗?他们谈崩说散不就是澄清误会破镜重圆了吗?她刚才哭哭啼啼不就是开怀大笑吗?应该是这样的,还没回去没见到就已经这样了,真是美好的前兆和预兆啊!差点遇到一时困难退缩不前耽误大事了! 许佳琪胡思乱想一阵后,又重拾勇气和决心,回到极力撮合他们的邪路上去了,从巧遇蒋逸琳到做通思想工作,再到刚才的荒唐梦境,她深信他们还有希望,需要她的牵线搭桥,需要她从中说和拉拢,所以她决定一定要促成这件好事大事,不能让美好的梦境成为幻想不能让一对苦命情侣成为熟悉过客。 天亮以后,大家手提肩扛走出住所向着楼下早餐店涌入。 到临南的航班是上午十点半的,得提前两小时去值机,现在是早晨八点,时间有些紧张了。但幸好的是,机场离这里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否则时间会更加吃紧。 一行人匆匆用完早点,打车往机场方向赶去。蒋逸琳感觉时间有些紧张,不停催促司机快走。许佳琪坐在车里,困意上涌,但勉强忍住,偷偷向董得龙发出一条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我们中午到机场。” 车子疾驰在高速路上,蒋逸琳的心也紧张悸动起来,眼看就要回到阔别四年之久的故乡了,心中不由想起之前的点滴过往,想着想着,眼泪打湿眼眶,让许佳琪担心紧张不已。蒋玉全坐在车头跟许舒萍聊得火热,仔细回想着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都没注意到蒋逸琳这边的情况。 时间刚好,还有大半小时,快速办理登机和托运手续,接连过安检去了登机口。 飞机起飞的一刹那,蒋逸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是晕机,而是迷茫彷徨到了极点,不知这次回去会和董得龙发生什么,能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有许多将要面对的人和事,没有准备,没有计划,全被董得龙一人打乱搅乱了。 从发出到现在,许佳琪的手机没有响动过,那条消息仿佛石沉大海多此一举了,现在真有点后悔,不该提前告诉董得龙蒋逸琳即将到达临南的消息,不该这样心急这样草率,在没搞清楚他那边情况的前提下急急忙忙发出短信,是很危险和仓促的,万一被许凤灵见到知晓,这会是*隐患所在,会意外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阻碍和麻烦的,但已经发过去了,再也收不回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许佳琪的担心是多余的,许凤灵从来不看董得龙的手机,也不太在意他跟什么人交往联系,因为骚扰联系他的女人太多太杂了,根本拦都拦不住删都删不完,最重要的是她了解董得龙不像以前不是那种把持不住诱惑的男人,也不是那种不顾家庭和孩子而胡来的男人,彼此之间已经有了深层次的默契信任。对于这方面的问题,董得龙也很谨慎小心,每遇到骚扰电话和短信直接拉黑名单,也向许凤灵吐过许多苦水,做得坦然磊落。但对许佳琪的事,他始终保持缄默,从来不跟许凤灵提及,关于她的电话和短信记录,他看完就删,而是还是闪电速度和掩人耳目。所以,许凤灵全然不知许佳琪的近况如何,以为董得龙放心让她闯荡不在过问了。 此时的董得龙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仔细分析短信代表的内容和意味。许佳琪说“我们” 两个字代表不是她一人还有其他人,而这些人当中肯定就包含蒋逸琳,说不定还有蒋玉全和许舒萍。“中午到机场”说明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航班上。发这条短信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我去接引去道歉,现在问题出来了。我能不能去?去了能说什么?就算说清又能怎么样?许凤灵知道又会怎么样?不去又将如何?他们这次回来会不会再走?不走又会怎么样?为什么突然回来来?为什么不走?许佳琪到底要干嘛?诸如此类的问题瞬间充斥董得龙脑海内心,接下来要做出艰难痛苦的抉择了,去代表背叛许凤灵和现实,不去就是背弃对蒋逸琳当初的誓言和内心真实的想法,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瞬间加重了对许佳琪的憎恶和厌烦,不停责问她安的什么心,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自己,为什么要把他逼到这样艰难险恶的深渊和绝境当中?他又一次流出痛苦无助的泪水,内心充满了挣扎与彷徨、悔恨与落寞。 第一百七十九章 肯定能找到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机场大厅,到处是接机的人群。董得龙躲在暗处角落,不停往警戒线里面行李转盘和楼梯口方向等待观望,生怕被人发现,有趣和滑稽的是,他特意为这次行动准备了一套行头: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口罩,黑色的夹克衫,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露在外面的只有黑黝黝充满警觉和迷茫的眼睛,其它部位都隐藏装在黑乎乎的衣服套子里。 没过多长时间,楼梯口最先出现一个人,是许佳琪,紧接着,蒋逸琳搀扶蒋玉全缓缓走下楼梯,许舒萍独自跟在后面,是四个人,意料当中的四个人,也是最怕见到面对的四个人,而这四个人正是董得龙前来接引的四个人。 蒋逸琳变了。飘逸的长发不在,换之而来的是齐脖的短发。青春娇弱的神态变成了成熟干练。步伐沉稳,眼神坚毅。一身休闲套装彰显成熟女性的丰盈和丰腴。精致的手表和淡淡的妆容透着简约大方的气质。 蒋玉全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大半,步履蹒跚,行动迟缓,神情呆滞,身体佝偻,看样子是吃了不少气候水土不服的苦头。 许舒萍倒没怎么变化。虽然多了不少花白头发,但脚下沉稳有力,身体还算硬朗挺拔。 许佳琪不停朝人群东张西望,看来是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神情紧张稍显急躁,青春靓丽,打扮得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 许佳琪没有跟过去帮忙,快速下楼冲到人群中间,左右摇摆,前后晃动,是在寻找董得龙的身影。 蒋逸琳向人群扫了一眼,但又快速带父母去了行李转盘所在的位置,等待捡拾行李物品,心中有些寂寥和落寞。 董得龙蹲在角落犹豫不决,想了一阵,决定出逃离开,刚起身,手机不约而同响了。是许佳琪的号码,随即下意识向人群中间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被眼尖的许佳琪怀疑发现。 董得龙也看到了许佳琪,佝偻着身躯迅速向门口窜去,但被许佳琪劫道抓住了。“哥,你怎么穿成这样?”许佳琪意外惊奇地问,双手紧紧抓住不放,眼里闪着幸福欣慰的泪花。 董得龙怕蒋逸琳他们发现,开始剧烈挣扎,用力挣脱一只手仓皇逃窜离开了机场大厅。 许佳琪被他推倒在地,也顾不得拍打身上尘土,一边歇斯底里喊叫,一边疯狂追赶上去。 两人的举动引来在场市民的好奇,纷纷跟出来观看议论。 董得龙害怕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跑出去很远,把许佳琪甩在人山人海中,自顾自打车逃跑了。 许佳琪追赶出机场大厅前方广场,被人群挡道阻拦,很快跟丢了董得龙,四处疯跑一阵,还是不见他的踪影,慢慢放弃追逐,垂头丧气返回机场大厅,帮忙提拿行李物品。 蒋逸琳发现许佳琪不在,转念一想就知她去找董得龙了,现在见她气喘吁吁回来,想问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假装漫不经心什么都不知道。 许舒萍起了疑心,把许佳琪拉到一边责问:“佳琪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许佳琪不敢说是去找董得龙而被他甩了,假装没事地说:“飞机上忘了上厕所,一下来忍不住就跑去方便了。行李怎么还没到啊?真是急死人了!” “噢,你去上厕所也该告诉我们一声啊,万一跑丢了怎么办?”许舒萍信了,随之责怪一声。 许佳琪假装知错地说:“对不起许阿姨,我实在忍不住先跑了。” 蒋逸琳心里在打鼓,不知他来了没有,为什么没跟许佳琪一块过来,难道被她发现逃跑了,产生了种种疑问,但就是不敢当着父母的面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 几个人取上行李物品,走出机场大厅,慢慢走出广场,走到马路,打车去了市区。 但市区已是下午一点多了,大家用完午餐,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了。 蒋玉全主张先回村子看看,虽然已经到了临南,但不到老家看看,总感觉缺点什么。 蒋逸琳和许舒萍坚持先在临南住一晚,明天再去小溪村,现在又累又乏,不想动弹,再说去了老家那边,晚上吃住都成问题。 许佳琪迫不及待想找董得龙谈谈,不在乎他们先去哪里,但见他们一家人僵持不下,想了想说:“蒋叔叔,先在酒店住下,等明天我们一块过去看看,现在回去,家里肯定住不成,好几年没住的房子不干净也很危险,等明天上去好好计划一下,等收拾一下再做打算也不迟,就差一晚不用急着回去的。你身子本来不好,再坐两三小时的车肯定会吃不消的,听许阿姨和蒋姐姐的,明天一起走,今晚就住在临南,晚上我们出来转转走走,感受一下这几年的大变化大发展,一方面我们都休息充分养足精神了,另一方面也可以换换水土气候,对身体也好些。” 蒋玉全听她这样说,觉得很对,只好说:“佳琪啊,你这嘴巴子很会说话,脑瓜子也很灵光,那好吧,咱们就明天去,再等一晚上再说。” 就这样,在许佳琪的劝说下,蒋玉全打消了下午就回小溪村的念头,心里不再着急郁闷了。 午饭后,许佳琪跟随他们去了一家酒店,收拾好东西,借故有事走开了。 蒋逸琳昨晚没休息好,跟父母说了声便睡下休息了。 蒋玉全坐不住,硬拉许舒萍下楼,去了人民公园,想感受一下这里的变化和发展。 董得龙偷偷溜回了家,假装没事人一样陪着许凤灵聊天说话。 许佳琪猜测董得龙离开机场去了单位,打车追赶过去,没有找到,猜他回了家,但暂时不敢也不想回去,情急之下拨通了他的手机。 董得龙现在不敢接听电话,一次又一次拒接,到最后直接关了机。 许佳琪知道就是这样的结果,从他逃离机场就知道会避而不见,犹豫一阵后,始终不敢去面对许凤灵,掉头去了市监狱,找到齐正奎,看了一眼心如槁木面如死灰的许天喜,这才含泪去找蒋逸琳了。 董得龙今天下午的神情和举动有些反常,这是许凤灵的感觉。刚进门就对她嘘寒问暖主动关心,以前没这样热情过,午饭还是他主动提出并掌厨的,连保姆都没用,最反常的是平时不关电话的他第一次直接掰掉了电池板,这是最明显的意外举动。 董得龙并没有意识到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一个不经意的关机动作让许凤灵深陷疑团,而他自己以为一切掩饰得很好,并没有值得许凤灵怀疑的地方,就连刚穿了一次的衣服口罩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在她面前好了做了错事,一回家就勤快殷勤起来,谁知起了反作用了。董得龙扣电池关机是怕许佳琪发短信过来被许凤灵发现,也是想给她表明一个态度。 午饭后,董得龙看了会电视新闻,有些累,回屋休息了。许凤灵偷偷摸出他的手机,躲到厕所打开,一个陌生号码浮现在眼前,是最后一个打进来但被他拒接的,看归属地在常州,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再看看相册、短信都很正常,一下子陷入沉思。他为什么不接这个人的电话?不想接听直接拉进黑名单不就行了,以前对付骚扰电话也是这样的办法,今天怎么因为这个人的号码而选择关机了?难道就不怕书记县长打电话进来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应该不小。 董得龙睡下没多久,就感觉忘了一件大事,急忙爬起来在衣服口袋翻找手机,但没有找到,这时他怀疑到了许凤灵,也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满屋子开始寻找她的身影,边找边喊:“凤灵,你看到我手机了吗?凤灵……” 许凤灵正犹豫要不要打过去,刚开始没听见他起床的声音,现在听到他在疯狂寻找手机,情急之下把手机扔进马桶里,迅速按下冲水按钮,几秒之间一款没用多长时间包含许多重要号码的手机顺着下水管道流走了。等手机消失不见,许凤灵才假装紧张地问:“不是你拿着的吗?”边说,边假装刚上完厕所的样子慌忙提拉裤子。 董得龙不相信,以为她正在掩藏手机,快速推门进去,什么都没看到,但却引来许凤灵的一顿臭骂:“你疯了吗?我在上厕所,你大白天的冲进来干吗?要是王阿姨在场,想想多尴尬啊?快出去,这里没你手机。” 董得龙也感觉有些荒唐和滑稽,面对她的责骂,只好红着脸退出来,关上门又跑去卧室寻找起来。 许凤灵见他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但又想到手机已经被水冲走了,也没多大压力,慢吞吞走出洗手间,循着声音跟了过去。 “我的手机呢?明明放在口袋里,怎么突然不见了?你快帮我找找,这个手机不能丢,那里面存了很多领导号码和很多工作照片,万一弄丢可不好收集,会耽误工作的!”董得龙心慌意乱地胡乱翻找,现在的他可以说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领导号码和工作照片的确不能丢,是很重要的东西,但这还算不得什么,关键是那里面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机号,是许佳琪的,虽然拒接这个电话,但这是联系找到她的唯一号码,一下午的关机状态可能已经使她无比疯狂,不知道已经做出什么疯狂举动,如果再消失中断一阵子,恐怕她会找到家里来闹腾,甚至说出去机场见过蒋逸琳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闹得全家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最恐惧的是,许佳琪为了撮合他和蒋逸琳,费尽心思把他们全家说服鼓动到这边来,而蒋逸琳也有意原谅之前的事情,她自己也公然露面不再躲藏,是抱有很大幻想和希望的,如果不找她谈清楚说明白,会逼她做出更加疯狂事情来的,到时候会引起一连串的并发症后遗症。 许凤灵知道那手机对他很重要,但为了不让他怀疑自己窥探怀疑不得已扔进马桶冲走,现在见他心急如焚苦苦找寻,心里有些惊慌和不安,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假装毫不知情惊恐不安跟着四处翻找起来,但心里总感觉他是在意那个常州号码,是怕丢了联系不到对方或者那手机上面还隐藏有其它秘密没能让自己翻找出来,总之她确信这些领导号码和工作照片没有那么重要,有些东西是可以弥补和完善的,不太相信他说的。“你再好好想想,在家怎么可能会丢呢?别急,慢慢找,肯定能找到的!” 董得龙疯狂找寻一阵,感觉这里面出了很大问题,不是丢了而是被人拿走了,而这人不是王秀芳就是眼前这位装得笨笨的许凤灵,除此之外家里再没有其他人,总不会是手机自己长腿跑了。 “她呢?”董得龙怀疑到了王秀芳,冲着许凤灵疑问。 “好像是去买菜了,怎么,你怀疑她拿了你的手机?”许凤灵明知故问。 “现在手机丢了,家里又找不见,你说,我不怀疑她还能怀疑谁呢?”董得龙大声反问。 许凤灵见他话中带刺,假装委屈气恼地说:“也可以怀疑我啊!” 董得龙被她这句话气晕了,但意识到是自己错在先、她也有六个月的身孕没有冲她发火作难,假意道歉说:“凤灵我不是怀疑你,你也看到了,手机明明就在家里,可没过多长时间却不翼而飞了,你说我该怎么想呢?不重要也就罢了,可是那里面确实有很多领导和老总的手机号码,如果丢了我会很难联系到他们,打进来也会难堪的,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气坏了身子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许凤灵也感觉有些过了,平复情绪说:“我想王阿姨是不会拿你手机的,家里的东西她分得清里外,从来没丢过东西,我想这次也不会是她,你再好好找找,肯定是自己忘了。” “唉……算了,我再想想其它的补救措施吧!”董得龙假装唉声叹气地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想再追究了。从她刚才的一番话可以断定,这手机是她拿走了,现在就算撕破脸皮也很难要的回来了,如果再刨根问底下去,只会牵扯出更多更大的问题,与其和她翻脸作无谓的争吵和辩解,还不如再想其它的补救办法。领导号码和工作照片丢了也没多大关系,可以慢慢询问添加,所幸的是手机上面没什么秘密,唯一最大的秘密就是许佳琪号码,照片和信息都已经删除,现在最敏感最危险的就是那个未接电话,只要尽快联系到许佳琪换号或者说明情况,这条危险也可以迅速解除危机也可以得到化解。但问题又绕回来了,没有号码怎么联系到许佳琪,怎么尽快说明情况,怎么解释下午的这一切情况,这件事只能通过齐正奎来帮助解决,而且还是越快越好,要赶在许佳琪杀上门来就要办妥。 “你不找了吗?还能有什么补救办法啊?”许凤灵开始试探。 “算了,那些人的号码我再问问其他人吧!还有,工作照片没有了可以再照,如果真办不到,也就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补办电话号码,我猜想市县领导打不通电话已经发火了。你也不用替我担心,也不要对王阿姨说,这事就算了,算我倒霉吧!”董得龙安慰她说,心里却在猜测她知道什么,会不会趁他不在打电话给许佳琪。 “哦,那你赶快去补办一张,这事不能耽搁!我再找找看,万一找到那就再好不过了。”许凤灵着急说。 “嗯,只能这样了,那我走了,你别太累着自己啊!”董得龙说着走出大门。 许凤灵看他下楼走出小区门口,这才掏出自己手机迅速拨打背下来的那个手机号码。 许佳琪以为董得龙想通换号打了过来,找借口走出酒店房间,迅速拐进墙角接通了电话。 “喂,哥,你怎么不接电话,现在在哪里啊?”许佳琪小声责问着。 许凤灵听出来是许佳琪的声音,没有回答,等她继续说话。 许佳琪以为董得龙还在犹豫徘徊,又着急说:“哥,你说话啊,现在到了什么时候还犹豫不决,你到底要干嘛?” 许凤灵听不太懂,但又不敢说话,只能继续等待倾听。 许佳琪急了,直接说:“哥,快来易行酒店,我们不见不散啊!” 听到这里,许凤灵愤怒了,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瘫倒在地慢慢流出了愤怒的眼泪。 许佳琪听对方没说一句挂断电话,猜想董得龙可能还在犹豫,但断定他会找到这边来的。她这个常州手机号在临南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蒋逸琳,一个就是董得龙,不是蒋逸琳,那么只能是董得龙换号打过来的,所以认定对方就是董得龙,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和疑问。 第一百八十章 叫声哥就行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佳琪打完这通电话,悄悄回到酒店房间,静静等待董得龙到来。蒋逸琳此时还在沉睡,睡前是服用了安眠药的,所以睡得很沉。蒋玉全和许舒萍还没有回来。 董得龙出门直接去了市公安局,找到齐正奎,简短说明情况,一起去了市电信局。 “兄弟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就是你家保姆悄悄拿走了呢?”齐正奎帮他分析,也很替他着急担心。 “不会的,这人是我精挑细选进来的,平时给的工资就比其他人高,逢年过节也当家里人一样买这买那,并没有薄待于她,品行很好,和孙舜清不是一路人,不怕你笑话,我猜就是我媳妇拿走藏起来了。”董得龙没有把他当外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希望他能帮忙出出主意。 “哦,那应该就是了,可她为什么要拿你手机呢?不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么?嗯,应该是她怀疑到了你什么,所以想好好查查,现在肯定拿不出手了。”齐正奎带着戏谑的语调说。 “老齐,我是认真的,这手机对我很重要,可我明知道是她拿走了,但不好也不敢张口要,你说我现在能怎么办?”董得龙不高兴地说。 “要不回来了,还是尽快查查你的通话记录吧!万一漏掉哪个主要领导的电话,你可就惨了。要手机就是自讨没趣,你不是也打算不要了,呵呵,我想你关心号码是假,肯定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被她发现吧?”齐正奎笑着说。 董得龙知道瞒不过他,也打算问问他还能不能查到那个号码,或者能挽救找回一批领导和老板号码,所以也并不气恼和在意,假装生气地说:“老齐,别再埋汰我了,能不能想办法找回我手机上的那些号码,不要求全,就是找到一个也是好的。” 齐正奎知道猜对了,但见他着急认真起来,便收敛笑容说:“这个可以有,只要有接打记录就肯定能列出清单,再经过技术筛选,应该能对号入座找出一些实名机主的,这些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需要一些时间,我劝你还是尽快补办一张电话卡,再买一部新手机,别中断联系才是最迫切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董得龙被许凤灵气了一场,加上许佳琪下落不明,蒋逸琳一家又来到了临南市,几件事搅合在一起,把这样简单而又重要的事居然抛之脑后,确实有些晕头转向了,“啊呀,老齐,你这句话说的太及时了,这样吧,你帮我去趟电信局,把这些号码找寻一下,最重要的事留意一个今天中午打给我的常州移动号码,这个号码对我来说很重要,找到后千万要立即告诉我,还是那个号码,我这就去办张电话卡,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吧!” “呵呵,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好了,小李停下车,别耽误了董县长的大事。”齐正奎笑着说。 车子停下,董得龙说了一声,回到马路边上,四处寻找电信公司营业厅来。 随意走了几分钟,董得龙很快发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营业厅,便迅速跑进去。“麻烦你我想补办一张电话卡。” “请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 董得龙掏出皮夹找出身份证递上去,站在一边焦急等待。 “请您填一下这张申请表。” 董得龙接过申请表快速填了起来。 “先生,对不起,您的号码不是本营业厅办理的,麻烦您到最初办理这张卡的地方去办理。请问先生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如果没有,请对这次服务打分,3表示非常满意,2表示满意,1表示不满意,0表示非常不满意。谢谢合作!” 董得龙本来有气,现在见她这种服务态度,便提高音量说:“把你们经理找来!” “先生,您别激动,请问您对我刚才的服务内容和工作态度有哪些不满意呢?” “我哪里都不满意,我就问一句这卡能不能补办?” “不办当然可以的!能告诉我刚才哪里让您不满意和不舒服了?” “可以就给我补办一张。” “先生,您说的是补办还是不办啊?麻烦您说清楚一些好吗?我都不知道该办还是该补了。” “你到底办还是不办?” “补办不可以的,得要回到最初办卡的营业厅也就是化龙县了。我们这边都是有具体规定的,请您积极配合我们工作好吗?谢谢您的理解!” “你到底在说什么?刚才还说补办可以,现在又说不可以,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准话?如果说不清楚就让你们经理来,我没空跟你多费口舌!” “先生,请您说清楚到底是补办一张卡还是不再办理具体业务了?还有您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我已经很明确告诉过您了,补办要到县上去,不办业务的话随便您上哪里!” “哎,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谁说我是故意找茬的?你是不是新来的?能不能听懂人话?我问你补办电话卡,你说可以,现在却说不可以要去县里,你是听不明白还是故意在浪费我时间?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对待顾客的吗?这样不行,现在就去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要投诉你,跟你说话简直太费劲了!” “先生,请您放尊重点,我虽然是新来的,但很清楚这里的具体业务,请您不要轻视和侮辱我的工作,刚才您说不办卡了,现在又怪到我头上,您到底想怎么样?到底办还是不办?既然您非要找我们经理说话,那我也没有办法,您稍等,我马上就去找!” “唉,今天到底怎么了?这倒霉催的!” “经理,这人故意找茬,之前说要补办电话卡,后面又说不办了,现在又说要办,我都说了好几遍,他就是胡搅蛮缠说都说不清,你快好好解释一下!” “哟,这不是董县长吗?您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唉,这不是手机丢了急着补办电话卡吗?刚才你这位营业员先说不能办,中间说可以办,最后又说不能办了,现在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办了。” “呵呵,她是新来的,您别太在意,先跟我上去,我们慢慢说,有问题我们及时帮您解决!” “刚才您可能没听明白,按照惯例这里确实不能办理异地手机卡的补办手续,我之所以请您到办公室,是可以给您打开绿色通道的。这件事很简单,您先喝茶稍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人帮您补办手续。” “小李,赶快查一下董得龙手机号,办好了拿到办公室,顺便带一款金立上来。” “董县长,小李这姑娘年轻不懂事,但业务熟练,就是有些倔,还眼色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计较她了吧?” “崔经理,也怪我着急没说清楚,这事不怪她,全都是我的错,我还要请她原谅理解呢!” “呵呵,董县长就是与众不同,大人有大量,来抽根烟等等,很快就好了!” “呵呵,那就麻烦崔经理了。” “我听说县上正在普及宽带户户通工程,您看能不能合作一下,我们也为乡村的数字化网络化事业做点贡献呢?” “这个嘛……我还得……” “董县长,既然您有难处,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哎,崔经理,我说考虑一下,又没说不可以,别泄气,等我回去开会研究一下再说吧!” “噢?那我改天要好好谢谢您才行!哈哈……” “都是为了工作嘛!别和我客气!” “那可不行,如果能促成此事,我这一年的工作任务可就提前完成了,在年底大会上也有说头了不是?哈哈……” “呵呵……” “崔经理,这是卡,这是手机,要不要我装起来?” “小李啊,说你没眼色你就是没眼色,难道要我来装要董县长来装吗?真是的,还不快装起来!” “崔经理,别着急。姑娘,你是叫黄敏敏吧?” “啊?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胸前不是有吗?” “嗯,是叫这个。” “之前,对不起啊,怪我着急没说清楚,不是故意为难刁难你的,是丢了手机着急才那样的,对不起!” “这?董县长,这就言重了,没必要这样的嘛!” “崔经理,不能这样说,有错就要承认,知错必改嘛!” “董……董县长,其实也怪我,态度不好,没有耐心,是我不对!” “姑娘,想不想到机关来上班啊?” “董县长,您……这……” “崔经理,我和她不打不相识,这样吧,我看她聪明伶俐踏实认真,如果你能割爱,我想帮她在政府办找份工作,就怕你舍不得放不下。” “董县长,您说要带我去机关上班?” “这种事哪有开玩笑的?” “崔经理,让我去吧!” “这丫头,哪来这样好的福气?我在这里工作十多年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真是难得和缘分啊!好吧,既然董县长有意提携照顾你,那就去吧!记住好好干,别再犯倔了,还要把眼睛擦亮一些,把这样大的人物都淡漠了,可是要吃亏的!” “呵呵,崔经理夸张了,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只是见她踏实负责耐心十足,一点也不见她厌烦,我听说那边正缺少一个打字员,我想这个职位对她来说刚好合适。” “还不快谢谢董县长,遇到这样好的大领导,还呆站在一边,唉,还是没眼色啊?” “崔经理,别着急,我就看中她这一点,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样子。” “谢谢董县长,谢谢您!” “呵呵,不必谢我了,要谢就谢你们的崔经理吧,如果他不乐意我也只能作罢了,哈哈……” “谢谢崔经理,你们都是我的贵人,今晚我得好好感谢你们。” “呵呵,这丫头学得倒挺快,我就不必了,关键是要招待你的领导啊?” “好了,请客吃饭那就算了,等我改天有空,我们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也就行了,今天还有急事不能耽搁,先走了,电话联系吧!” “董县长,那我……” “吃饭的事暂时不提了,等有空我请大家坐会吧!” “董县长,您这就要走啦?今晚我想……” “崔经理,算了,今天确实有事,等改天有空了再来叨扰。” “小黄,如果现在没事就帮我办点事去!” “听到了吧,赶快跟着去,这边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空过来交接一下就好了,跟董县长好好干,以后转正提干可要全靠领导了。” “崔经理那我去了,这边的事就麻烦您了。” “去吧,我不能挡着你的前途,好好干,我支持你!” “董县长,等等我!” “在外面别叫我董县长了,叫我哥就行了,在单位才可以那样叫!” “哦,我知道了,哥!” “呵呵,我们快走吧,时间有些赶不上了!” “嗯,我去打车。” “呵呵……呵呵……”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还要赶时间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黄敏敏站在街边,很快拦下一辆出租车,朝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董得龙喊:“哥,快来,车停了!” 董得龙紧走一步,走到她跟前说:“你坐前面。” 黄敏敏犹豫了下,感觉不合适,又问:“哥,你不是应该坐到最前排吗?” 董得龙也不笑话她没见识,小声对她说:“你又犯倔了,快听话坐上去,我们还要赶时间呢!”说完,不等她说话,直接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黄敏敏想了一下瞬间联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大佬们总是坐在司机后面的位置,洁白圆润的瓜子脸马上红透了,见他已经归位了,急忙甩下金黄瀑布般的披肩发坐到了副驾驶上。 “去电信局。”董得龙等她上车,便淡淡地说了声。 黄敏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电信局,见他眯着眼养神又见司机在没有询问,低头开始幻想办公室的工作,想着想着不禁把她自己给逗乐了。 董得龙听到银铃般地笑声,不觉睁开眼,问她:“敏敏,你笑什么呢?” “没有呀,等过会告诉你,现在不能说也不想说。”黄敏敏有些尴尬。 董得龙感觉她像许佳琪,第一眼感觉就像,所以才打算带她去县政府办,“呵呵,好吧,你过会想说我不一定愿意听呢!” “你是不是念不准‘不’和‘补’啊?”黄敏敏见他生气了,马上联想到营业厅里最搞笑最滑稽的一件趣事说。 董得龙脸上布满黑线,哪壶不开提哪壶,普通话本来就不好,现在被她拿到车上说,感觉没面子,但仔细回想一阵,竟也把自己逗笑了,“呵呵,是啊,如果我分得清楚我们就不在这里了!” 黄敏敏想想也是,如果他听懂离开或者直接去找崔世峰,那现在坐在一起的就是他们两个了,确实感觉这是天缘凑巧,就因为一句误会生生绑在了一起,还因祸得福去了办公室,还成了县长的“妹妹”,这种机缘和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碰巧遇到的,“嗯,这倒是真的,以后我教教你吧!” 董得龙笑了笑说:“好啊,也叫我用用电脑更好啊!” “这个我在行,一天到晚干的就是这个,放心吧,我会好好做你师父的!” “嘿,这丫头,给把梯子竟然上天了,呵呵……” “哥,我们去电信局干什么?” “找个人。待会你就知道了。” “嗯,知道了,我们快到了,哥!” “呵呵,好了,师傅就停前面那个路口吧!” “好嘞!” 车子停下,黄敏敏给过车费,跟着董得龙进了市电信局大院。 “老齐,怎么样了,能找得到吗?” “呵呵,也差不多了,正准备给打电话呢!哎,这个小姑娘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这是我干妹妹,黄敏敏,刚认下的,快叫齐叔叔!” “齐叔叔好。” “嗯,好,这姑娘怎么跟你佳琪妹子一模一样呢?我差点认错人了呢!” “我也奇怪,还以为是她的孪生姐妹呢!所以,我第一眼见到就感觉挺有缘的。” “嘻嘻,是吗?我真和你们说的佳琪姐姐长得相像吗?这也太巧合了吧?” “敏敏,这是真的,以后你们会见到和认识的,现在我们做正事,先不说这个了。” “哦,我知道了。” “这姑娘还真听话。对了,兄弟啊,那个常州号码找到了,确实给你打过不少次电话,我看陆续到了十多个呢!从中午到现在,还有政府办座机和一个叫章宗昌的人打进来过。” “噢,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老齐,总是麻烦你!” “呵呵,不带这样虚头巴脑的啊!有想法咱酒桌上见!” “好,等有机会我们再一决高下,呵呵……那先这样,我先走一步,有空我们随时联系,我还有些急事要办,先走了啊!” “呵呵,你总是有事要忙,等下次抓到你,肯定叫你媳妇背回家!” “好啊,那就这样说好了,哈哈……” “唉,这人,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和私事,逮到他还真不容易啊!” 告别齐正奎,董得龙和黄敏敏快速走出电信局。董得龙走了几步,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开始用新手机拨通了许佳琪电话,“喂,佳琪,你现在在哪里?” 许佳琪见是董得龙原来的号码,有些吃惊,也很气恼,“哥,你怎么回事啊?中午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之后又用另一个手机号码打过来,却一个字都不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董得龙明显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化了,自己从来没打过她电话,她却说有人打她电话一句话都没说,这人会是谁?为什么不说话?急忙追问起来:“佳琪,你把那个电话的尾号说一下,这电话不是我打的,我的手机丢了,刚才补办了一张电话卡,你弄错了,赶快查一下告诉我!快点!” 黄敏敏见他非常着急,好像要吃了谁似的,但没敢插嘴询问,只是站在一旁倾听。 许佳琪听到这话,感觉可能出了问题,马上怀疑到许凤灵身上,不敢耽搁,急忙翻找通话记录,找到那条记录,记下完整号码说了出来。 董得龙听到那个熟悉的尾号,头快炸了,急忙问:“佳琪,你闯祸了,赶快说你都告诉她什么了,一个字不落地说!” 许佳琪听出来了,给她电话的不是别人,就是许凤灵,想到说过的话,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吞吞吐吐地说:“我以为是你换号打过来了,跟她说不要犹豫了,赶快来易行酒店,还说不见不散的话,都怪我没弄清楚状况。现在该怎么办啊?” 董得龙气得咬牙切齿,很想把她揪出来暴打一顿,跟她说这样的话,这不明摆着增加误会吗?但头脑还算清醒急忙说:“赶快关掉手机,带她们离开那个酒店,越来越好,我想办法稳住她,你们一定要快啊!” 许佳琪知道冲动和鲁莽给他带来了危险和麻烦,听到安排,急忙挂断电话,并快速关掉了手机。 董得龙不敢打许凤灵的电话,让黄敏敏用自己手机打过去,但提示那边是关机状态。 董得龙疯狂了,先让黄敏敏回家,独自打车向家赶去。 在路上,董得龙打通了王秀芳电话,“喂,王阿姨,你在家吗?” 王秀芳吃了一惊,以前很少接到他的电话,这好像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刚来那会,急忙说:“董先生,董太太刚不久让我买条鱼还有螃蟹,我走到半道又折回菜市场了,也快好了,怎么了,有事吗?” 董得龙明白许凤灵这是有意支开她,想了想才说:“哦,对了,你再买一些新鲜的海参和燕窝回来,记住挑细致一些,别买旧的呀!” 王秀芳开始无语了,这里很少有卖海参的,要买只能坐两小时的公交车去新区买,市中心是很难买到新鲜海参的,但又不敢说,“董先生,我记下,不管多晚我一定买来。” 进门一看,许凤灵的手机摔得到处都是,但找遍房间四周就是看不到许凤灵的影子,家里也没留下任何纸条留言,电话没有了,人不见了,现在只能去易行酒店看看了,说不定那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董得龙开上自己车,飞速向易行酒店驶去,时间已到了晚上八点多。 董得龙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院内头发纷乱蓬松的许凤灵,走上前刚想问到底怎么了,被气急败坏的许凤灵瞬间来了两记重重的耳光,左右脸颊火辣辣的疼,好像伤到了骨头,但还是忍下了,“凤灵,你怎么了?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脸问我?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个小骚货小贱人呢?”许凤灵骂的就是许佳琪。 董得龙左右看了一下,发觉许多人在围观议论,还是忍住没发作,一边搀扶她往车边走,一边小声跟她说:“凤灵,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这里是外面,有许多人看着。” 许凤灵这才意识到已经有很多人冲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了,想到他是官面人物,就算再不对也是家事,不应该拿到外面吵嚷,强压怒火,没再吵闹,慢慢跟他坐进车里。 董得龙慢慢掉头迅速驶离酒店往家赶去。 在车上,董得龙没有说话,怕她情绪激动而再闹出什么意外动静,一直小心翼翼,仔细回想着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有很多顾虑和疑问想问她,但始终没敢开口,只是低着头开车想事情。 黄敏敏很不放心董得龙,在骗过他之后,又悄悄打车跟上,见他进了小区上了楼,这才放心离开。刚走出小区不久,想到易行酒店那边有个叫佳琪的人跟她长得非常相像,听说话的口气是董得龙的妹妹,感觉好奇,急忙打车赶了过去。 许佳琪接到董得龙电话,急忙叫醒蒋逸琳骗说蒋玉全和许舒萍他们在世纪广场等她,连哄带骗拉走了。黄敏敏刚到酒店前台,被误认为是许佳琪,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去了许佳琪所订的那间房。刚进房间没多久,许凤灵不顾服务员拦阻,气呼呼找到许佳琪所订的那间房,冲进去,不管不问,对黄敏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而黄敏敏胆小怕事任凭许凤灵施暴,吓得魂飞魄散,一时之间连吓带惊陷入了昏迷状态。 许凤灵撒完了气,这才下楼准备回家,谁知又碰上快速赶来偷偷“幽会”的董得龙,又怒不可遏火气上涌冲他开了炮打了耳光。 黄敏敏没过多久就醒了,哭哭啼啼,忍辱负重,在众人的指点议论下含泪去了附近医院。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是活见鬼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和许佳琪跟她父母会合,又领着他们到处转了一阵,才找到一家饭店吃晚饭,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慢慢走回去,领略了临南市独有的夜景和夜市,回到酒店已是十一点多了。 许佳琪刚进房间没多久,负责值夜班的经理悄悄叫她出去,面色沉重地说:“许小姐,你到底怎么回事?今晚你和你的家人可以住在这里,明晚你们必须退房离开这里,我们店小容纳不了你们这样的贵客。请你们理解支持我们的工作。” 许佳琪猜到许凤灵已经来过这里,可能说了一些难听不好的话,连忙赔礼道歉说:“对不起,这是我的不对,我也不想这样,但有些情况比较特殊,你们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其实我们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打闹,就是不想因为你们而耽误我们的生意,这样吧,今晚的费用我们不收了,会明天一块儿退还给你们,但请明天中午之前一定办理退房手续,我们领导都知道了,而且亲自开会交代的,我们也是做事的,请你一定要支持配合我们的工作。” 许佳琪越听越不对劲,总感觉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只是许凤灵来找过没见到随便骂了几句就这样简单,猜测可能还发生了别的事,应该很严重,不然不会把他们的领导层都惊动了,急忙追问:“你能详细告诉我今晚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我感觉你说的很严重,不是我想象的这样简单。” “你别装了,当时你也在场,哎,你不是受伤了吗?看起来你却一点事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许佳琪越听越糊涂了,谁受伤了?谁在场了?难道这里有人打架闹事了?该不会是许凤灵找人来打群架了吧?可董得龙怎么什么都没说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麻烦你说清楚一些,谁来了,谁受伤了,把整件事的全过程原原本本说一遍。我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啊?” 那位经理围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又是摇头又是感叹,“难道还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来过这里吗?你还有孪生姐妹吗?我们明明看到你被人打了,而且还晕倒了,之后还是自己去的医院啊!这怎么可能?真是活见鬼了!太难以置信了!” “啊?我八点多离开的酒店,中途没有回来过,刚才你也看到了,到十一点多才回来的,怎么可能会在场、会受伤呢?我没有什么孪生姐妹,我是独生女,你们是不是看错记错了,我好端端的,哪里受伤了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许佳琪越听越糊涂,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像有孪生姐妹这样重大的事父亲肯定会第一时间说出来,怎么会隐瞒不说呢?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而且误会不小。 那位经理也觉得奇怪,匆匆带她去了监控室,找出八点到十一点的监控,快速查看起来。 画面中确实有个女孩跟她长得非常相像,不仅长得像,个头也差不多,只是衣服差别很大,如果不仔细分辨,单从长相和身高上分辨是很难辨别清楚的,怪不得前台服务员都没分清楚黄敏敏和许佳琪来,以为许佳琪走了又中途回来取东西,加上是在夜里,粗略看了一眼,只是衣服变了其他都一样,所以没有在意,为了表示热情还主动提供帮助。 黄敏敏刚进去没多久,许凤灵紧追上去,接着又披头散发出来,见到下车走过来的董得龙,又是两个耳光,之后一起开车离开,等他们走后,黄敏敏一瘸一拐下楼走进了对面私人医院,一直没有出来过。这是酒店所有监控拍摄到的画面。 许佳琪看清楚了,有个和她长相相似的姑娘替她挨了打,因为那个电话,也连累董得龙挨了一顿好打,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挨的打,作为许多人熟知认识的公众人物,在酒店被许凤灵两耳光,可以说颜面尽失、脸面扫地,怪不得这事惊动到了酒店领导层,竟然不收房费主动请劝退房,真是闯了大祸了。这事要怎么解释,董得龙怎么面对这样大的压力,以后还能不能做领导了,有没有掩盖这些丑闻的办法,他们回去之后会怎么样,董得龙为什么还没有打电话过来,难道真和她翻脸成仇了……等等,一系列问题顿时萦绕在许佳琪脑海,久久不肯散去。“这是误会,是那个女人不讲道理,我们不会为难你们,请放心,明天中午之前我们就退房离开这里,但请你一定替我保密,这里面有误会,我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你们可能也知道董得龙的身份,所以千万不要以讹传讹,这事的真相自会见分晓,绝对是场误会、天大的误会。” 那经理也感觉许凤灵认错了人,看上去像泼妇一样,不讲道理,不问青红皂白就连打了两个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山野村妇,当即答应许佳琪不会向外散播,肯定会保守秘密,因为市委市政府那边已经有了明确指示,对酒店发生的一切不接受采访报道,更不许向外传播议论。 许佳琪离开酒店去了惠民医院,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躺在病床上正接受输液消炎的黄敏敏,“你不碍事吧?” 黄敏敏见到许佳琪,瞬间明白酒店方面已经告诉她事情的整个过程了。仔细一看,两人长得很相像,不细看,简直和孪生姐妹一样,只是许佳琪稍高一些、稍成熟一些,其他倒没什么大的分别。这人就是董得龙口中的佳琪妹妹了,那女人应该就是来找她理论的。随即也明白整件事是个误会,而吃亏受伤害的就是她自己,被人误认为是这个佳琪而挨了一顿无辜的责打。这个出手狠毒的女人应该就是董得龙的妻子,但为什么要找佳琪算账这是谜团,应该说他们是一家人不应该出手这样狠毒。但随即想到下午董得龙和佳琪的一段对话,她似乎明白了,董得龙妻子怀疑这个佳琪不正经听到风声前来查探究竟却被自己撞上挨打受过了,应该就是这样的逻辑和事实。“你就是董得龙的妹妹,佳琪么?” “嗯,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呢?”许佳琪也有很多疑问等待她的解答澄清。 “我和董得龙下午刚认识,他认我作干妹妹了。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场,才听说你在易行酒店,还跟他妻子说过一些不合适的话。他打完电话我偷偷打车跟踪去了丰泽园小区。我在楼下等了一阵,听说你跟我长得很像,所以想跟过来瞧瞧。刚到酒店,被服务员误会领到了603房间,房间里没人,我想离开回去,但被他妻子堵截,没问什么就开始乱踢乱打,之后我昏迷了,她当时就走了。我醒来自己走出酒店来到了这里。我是替你挨了一顿好打啊!”黄敏敏回忆着说。 许佳琪见她这样,坐在床边安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可我们不是最惨的,哥才最惨呢!她打完你之后,哥就追来了,但没说一句话就被她打了两个耳光,当时很多人在围着看,指手画脚,议论纷纷,以他现在的身份,怎么可以忍受这样大的侮辱和打击呢?唉,但他还是忍住了,都忍下去了!这一切都怪我,是我连累到了你和他啊!我是罪人,我跑了,你却为我挨了一顿好打,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到现在还不放过我,还在记恨怀疑我,我一定会让她后悔好看的!” “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按理说你们应该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呢?”黄敏敏听她开始责骂咒骂许凤灵,心里充满疑问和怀疑,不由得追问起来。 “她配不上我哥,是她使了阴谋诡计怀了我哥的孩子,这是阴谋和道德绑架,因为这件事生生把我哥逼上了绝路。四年前,在她的诡计下,我哥和深爱的女人产生误会不得已含恨分开了,是在他们即将结婚成亲的前一晚,就这样被她破坏赶走了。我一直不同意我哥靠近和接受她,因此也惹恼了她,到如今还在记恨和怨恨我当年阻挠和破坏他们。你可能也听到了,我今天才从景海回来,一起来的还有我哥深爱的女人,是我好不容易劝说她回来的。她不知道我哥已经结婚,也不知道我已经把她回来的消息悄悄告知给了我哥,所以,我想安排他们见面消除当年误会,就算撮合不到一块也不要产生误会而一直敌视仇恨下去。中午我哥去机场偷偷迎接,但被我发现,之后他跑回家了,而我带他们回到了易行酒店,等安顿下来,我再打电话过去,我哥就是不接电话,一连打了几次,最后直接关机了。下午一个陌生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以为是哥换了手机号打进来,由于着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由此也埋下了隐患。我哥的手机不是丢了,是被她偷走了,找到我的号码来试探我,这才引起一系列误会。因为我常州的号码在临南只有我哥和蒋姐姐知道,所以一定是她偷走查看怀疑我哥的,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恶和很可耻?”许佳琪撒谎的胆子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歪曲事实借力打力的地步了,把常芷红的事全赖到许凤灵头上,想撺掇不了解情况的黄敏敏一起对付许凤灵,一个怀有六个月身孕、还要面对丈夫背叛出轨危险和企图与干妹妹做不伦之事的女人,现在所有人都不理解她,没人为她说话叫屈,都知道她在公众场合打了丈夫两个耳光,一个泼妇在酒店捉**奸未遂反打了副县长丈夫两个耳光,这件事已经引起不小轰动,大小圈子里都在讨论评说,但不管怎么说世俗的真理永远站在权贵和金钱后面,谁会在意一个曾经气死母亲现在又大着肚子蛮不讲理的家庭主妇呢? 黄敏敏听出来了,许佳琪以前不同意董得龙和许凤灵在一起,现在想撮合他与旧情人重归于好,而许凤灵误以为在她的主使和撺掇下,两个人就要在酒店幽会暗合,没找到蒋逸琳,便把气全部撒在了“许佳琪”身上。这件事很复杂,对于她一个还未恋爱更未结婚的人来说,是非常难以理解和体会的,更不用说评论了。一方面是家庭婚姻,一方面是封存爱情,到底选择哪一个,要不要选择,能不能选择,选得对不对,哪个重要哪个次要,什么是婚姻,什么是爱情,等等这些问题,对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来说确实太复杂和晦涩难懂了。但基本的道理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而许佳琪正在做的就是毁坏别人的家庭婚姻,尤其是怀有身孕的女人的婚姻幸福,董得龙之所以拒接关机,肯定也在犹豫和挣扎,而她一个劲地撺掇和搅和,这样的做法本身就是错的有待商榷的,可她竟不为所动,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撮合旧情人,有些东西失去了不一定能捡得回来,即使勉强捡到抓住,可能已经变化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对于这样的情况,维持现状可能就是最好的抉择,爱情不能当饭吃,如果真有感情,这分开的四年怎么没有联系争取,遇到四年未见的老情人回来为什么不能当面迎接,偏要逃跑离开,最后还要关机引起这样多的问题和遗憾,就从这一系列问题和表现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早就不是原来那样炽烈和热烈了,有的只是遗憾和悸动罢了,完全没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只是熟悉的陌生人、陌生的旧情人而已,除此以外可能再也产生不了别的任何感情。而现在她这种行为可以说就是在执迷不悟和倒行逆施,把破坏别人家庭硬说成是在成全一对旧情人,这是多美好多伟大的借口,她知道什么是婚姻什么是爱情吗?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和体会只有结过婚的人才有评说议论的资格,而她是和自己一样的黄毛丫头,只是凭着个人好恶而做着一件荒诞滑稽的蠢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会再犯错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黄敏敏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心底里暗骂她多管闲事一厢情愿,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听她说下去了,听了一阵,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许佳琪没有意识到,反而感觉和这个妹妹很投缘,应该能将关系再往前推进一步的,见她睡过去,心里想着董得龙,也没顾得上问她吃了没有要不要照顾一下的实际需要,偷偷溜走了。 到了凌晨一点多,黄敏敏输完液,不敢回家怕父母责骂担心,悄悄住进了附近一家小宾馆,从下午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一顿饭没吃,就这样忍痛迷迷糊糊睡下了。对董得龙产生了复杂的感情,因为他的原因,替许佳琪挨了一顿打,想到今后可以去县政府办工作上班,也就不在乎这点委屈和牺牲了。但对董得龙的这些事,只感到纷乱不堪,也不想去梳理去评论,对他个人只是有种淡淡的同情,并没有像许佳琪那样疯狂和固执。她没接触过蒋逸琳,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但从许佳琪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她也是个苦命和无助的女人,是中了感情的毒,越来越严重,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虽然挨了许凤灵一顿好打,但听到这些遭遇和情况,反而没有敌意和仇恨,总感觉是个坚强勇敢的女人,现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个弱者,最后会一败涂地、抑郁而终,因为董得龙犹豫不决,许佳琪从旁撺掇挑拨,蒋逸琳又是投奔他而来,一对三的战斗,怎能不败?怎能不输? 这晚,许佳琪没敢惊动董得龙和许凤灵,偷偷溜回酒店房间,趁蒋逸琳熟睡之际悄悄钻进被窝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董得龙可就惨了,刚到家,许凤灵开始哭闹,骂他狼心狗肺,想偷偷约会许佳琪,忘了以前的誓言和伤痛,还想继续那段不伦不类伤风败俗的龌龊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发现阻拦,这时候早已鬼混在一起,会被越来越多的人耻笑唾骂。董得龙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在她气头上解释辩解,一言不发,只待她骂累了说累了,才跟着睡了过去。这一晚,两人都没有吃晚饭,是在沉默和隔阂中艰难度过一晚的。王秀芳回去,房间里黯淡无光,两人早已睡去,自己也没有吃饭,慢慢把东西放到冰箱,吃了些水果和饼干,充满紧张和自责,悄悄睡去。她还以为两人都等不及睡着了,害怕明天一早要挨他们两口子的责骂,一夜都没怎么熟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蒋逸琳等人在酒店吃过早点,等许佳琪退掉房间,各奔东西了。蒋逸琳和父母坐车去了小溪村。许佳琪推说要去看看父亲借故留在了临南,并没有跟他们过去,在附近转悠一阵,便去了惠民医院,又找到昨晚那张床位,但已经换了别人,不见了黄敏敏。现在很后悔没有留下她的手机号码,现在想找也不知道从哪找起了。 黄敏敏此时还在宾馆睡着,睡得很香,拉上窗帘完全就跟天黑差不多。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许凤灵忍不住了,推了推董得龙说:“我肚子饿了,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该看在娃的面子上,去弄一些稀饭和汤粥吧,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刚被饿醒过来了。” 董得龙感觉对不住她,急忙翻身下床,匆忙洗漱一下,就去了厨房。 王秀芳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现在睡得正香,完全没听到厨房和客厅那边的声响。 董得龙见惯了王秀芳制作粥汤的方法,没费多大功夫,一碗香喷喷的枸杞小米肉粥做好了,边吹边端到卧室里,“我来喂你!” 许凤灵也不理睬,恶狠狠地说:“是你孩子要吃,我不吃也能成的。” “呵呵,你和孩子都要吃,还要多吃一些,快长嘴,别撒到被套和床单上。” “昨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执迷不悟胡来,我一定回娘家,就算你用八抬大轿来接我也是没用的!” “好了,我永远不会再犯错了,快吃东西吧!” “我要你对天发誓!” “这就不必了吧?” “必须发誓!” “我发誓不跟许佳琪来往了,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谁让你发这样毒的誓了?” “不是你让我发的吗?” “算了,不说了,快喂我,都饿死了!” “大清早别说死啊活啊的!多晦气!” “你让我生我就生,你非要逼我死我只能去死了!我的生死在你手里,单凭你的良心做事吧!” “你怎么又说这些啊?快喝汤,长嘴。” “都是你逼的,想好了,以后待我好点,别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果被我发现知道,肯定跟你没完,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唉,好了,快吃吧!” “你的手机在电视柜左边抽屉里,里面东西都在,我只看了一个电话。” “哦。” “你在生我气吗?” “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 “你说我听着。” “不管你高兴也好生气也罢,手机是我拿的,电话也是我打的,是你逼我这样做的,以后你再这样,我还会这么做!” “你,自己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董得龙,你不是人!你给我回来!” 董得龙想到她怀疑自己还说得这样明目张胆,心中气愤,把碗重重放在床头柜上摔门走了,一声不吭。 许凤灵见他执意离开,瞬间掀翻了床头柜,随即响起稀里哗啦的声响,碗碎了,汤粥流了一地,床头柜上的台灯也碎了,柜子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倾倒出来,满地狼藉。 王秀芳听到剧烈声响,立马穿好衣服奔跑过来,见满地的物品,再看看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许凤灵,瞬间吓傻呆住了,“董……董太太,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怨我起晚没做早餐啊?” “王阿姨不关你的事,是他太胡闹荒唐了,算了,不提了,先帮我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吧,小心别被玻璃划伤了。” “唉,你们这是咋了嘛?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来闹去的,怎么跟我女儿女婿一个样子呢?以前也像你们一样天天打天天闹,最后还是离了散了,唉,还是都太年轻了,要是有父母管着看着,你们就不会这样轻易胡闹了。” “王阿姨,别说了,我心烦啊!” “虽说你我是主仆关系,但我毕竟痴长两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听听我的意见。” “王阿姨,你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还是别说别管了。” “呵呵,你忘了吗?我是和你一起进来的,你们每天都在我眼皮底下打转,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我都清楚,只是不想说而已。昨天我就感觉不对劲,一个要买这个,一个要买那个,我从下午两点一直跑到晚上十点才准备齐全,原以为你们都等着我的菜吃饭呢,谁知你们破天荒地睡了早觉,比平时足足早了两个小时,还是饿着肚子睡的,我怕你们晚上要吃饭,所以一直没敢睡,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迷糊睡着,早上没听见董先生在准备早餐,但随后被你们的谈话惊醒了,我也仔细听了一下,谁知他摔门走了,而你又在摔东西。你们这样闹腾,我心里也很难过,虽然我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看你们吵闹就想起了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还有那个负心的女婿,为了供我孙子上大学,我不得已出来做活。看到你们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还在争吵,我弄不清楚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老了,你们年轻人这点事我还是能看得明白想得清楚的。你和他都不容易,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最终走到一起,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这个许佳琪足足是个祸害,看不得你们好过,我就想不通,你们都是同族的姐妹,为什么就这样不能相容呢?她是白眼狼,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现在病好了,又在到处使坏。董先生也是,放着眼前人不珍惜,非要到处留情,如果不给她留有念想和机会,怎么会闹得你们家这样鸡犬不宁的啊?今天你不该说那些话,也不该让他发那样毒的誓,我不知道昨晚你都看见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藏他的手机,但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许佳琪的一份子,这孩子以前什么样我也有所耳闻,但现在却大变样了,根本不是以前乖巧听话的好孩子,而成了故意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而是还是跟她相认的干哥哥,唉,这都是什么事啊?乱糟糟的,唉,董太太,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我劝你还是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别跟他来硬的,如果闹翻了,吃亏的总是我们女人,这是我掏心窝子的话,希望你不要嫌多余累赘。如果不是看不过气不过,我才不想跟你说这些惹人讨厌的话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孩子健健康康生出来,好好跟他维持下去,不要与他争锋相对,那样你会吃亏受伤的。男人花心那是天性,聪明一些的女人会想办法减少他这种出错犯错的机会,把不是把他绑在身上或者拴死在家里,肯定是想办法增加自己魅力吸引他不出错,而不是硬要喜欢自己,只要你优秀突出,他肯定会知足满足,不会轻易受到外界诱惑,好了,我也不会说话,瞎话一通,你自己捡着有用的听吧,我是好意,并没有在说谁的不好,事实摆在眼前,谁对谁错,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有公论的!”王秀芳感觉她像自己女儿,不由得感同身受说出了许多肺腑之言。 许凤灵一直细听回想着,琢磨着她说的每一句话,掂量着其中的分量,再没有打断和反问,听到最后,也同意了,以前就想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一直维持着这种看破圆满实则充满裂缝的婚姻,但想到许佳琪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又窜行到了临南,又在企图引诱董得龙背上乱**伦下流的恶名,内心不安定不平静,根本忍不下这样的事在她眼皮底下发生,所以才又显得冲动和鲁莽了。现在又听她这样解劝,觉得她是对的,男人不是用来绑着的,而是要通过自身魅力来吸引来维系,来强硬的反而他会更强硬,最后受伤耽误的还是自己。“王阿姨,谢谢你提醒我,我差点又迷失走偏了。你说的对,既然他不爱我,那现在只能爱自己和肚里的孩子,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爱情只是昙花一现、盛极一时的华美,等凋落了还是会死在婚姻的泥沼里,所以说婚姻才是承载爱情的土壤和空气,能在婚姻当中绽放爱情之花那才是最完美最永恒的过程和结果。如果爱情在婚姻之中腐败死亡,那只能说这段爱情不纯不洁,掺有很多杂质和水分,我的情况可能就是这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婚前没有爱情婚后也没有爱情,这种情况就是纯粹的肉**欲和沉沦,我最担心他和许佳琪发展成这样的地步,那时候他会臭名昭著遗臭万年的。以前我挺喜欢疼爱佳琪的,自从她装病靠近董得龙,我就怀疑她走火入魔迷失自己了,足足观察了一个多月,没给她一次机会,可就在我坐娘家的那段时间,她趁董得龙沉醉爬上了哥哥的床,这种禽兽般的做法也只有疯癫邪**淫的许佳琪才能想到和做到,其实我早就看出你知道这件事了,一直羞于启齿,但今天之所以说出来还是因为昨天的事,她偷偷发短信要董得龙去酒店找她,你说还有比她更无耻下流的人吗?我是没听说过,这种邪**淫肉**欲的女孩子你说还有什么道德和道理可讲,所以我昨天打了她一顿,恰巧董得龙赶到,气不过也给了他两个耳光,你说跟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谈好见的呢?和她同一个姓我都感觉是耻辱和不幸。” 王秀芳听明白了,跟着解劝:“你也别追究和计较了,现在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再气出好歹了,你说他会怎么想,你又要如何面对呢?忘了这件事,好好跟他谈谈,以后不要再跟他斗气了,你硬不过他,反过来还要受气吃亏,划不来,把身体养好,把孩子健康生出来,好好享受官太太的生活,不用太计较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等玩腻了闹够了也就那样了,根本影响不到你官太太的地位,何必计较那么多呢?人年轻时吃苦受累,过了中年再不享受还要等到地下去吗?等你想通后肯定就不那么气恼伤神了,吃好穿好用好玩好,这些事情是你以后该干和尽早干的事情。” 许凤灵听她这样解劝,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心想一辈子很短,除去孩童睡觉生病的那些日子,还能剩下多少天,现在临近四十岁了,再不享受眼前生活,以后哪有什么机会享受呢?她说得对,年轻时谈谈情说说爱,现在都过了谈情说爱的年龄段,还为了这些事情伤神费力,多不值得啊!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一时的身体欢愉得不到永恒的陪伴,也不是深情的告白,只有坚守婚姻维系婚姻才有可能种植栽培爱情,只有把土地养好把气候调整好了,再慢慢培育爱情种子,有可能促使它发芽开花结果。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有话好好说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刚进办公室不久,许佳琪后脚跟来了。“哥,我知道你会来这里的。” “跟我说说昨天的事。”董得龙很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不想再跟她啰嗦什么。现在对她不像以前,连句热情客气的话都没有,分坐在两处,显得陌生和冷酷。 许佳琪知道他昨晚挨了打,回家也遭到许凤灵责骂哭闹,对于他这样冰冷刻薄的态度并不在意,但心里不是滋味。离开他已经一年多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没听他说过一句嘘寒问暖的话,机场匆匆一遇便仓皇逃跑,电话里又是恶语相向,现在对她更是爱理不理横眉冷对的态度。这时,许佳琪深深明白,一年之后的他变了,变得陌生冷酷,仿佛妹妹这个字眼已经不复存在,还在记恨当年的事。“哥,对不起,昨晚我连累到了你,都是我不好。” “你都看到了?”董得龙淡淡生硬地问。 “那个电话之后,我带蒋姐姐离开了易行,回来已是深夜。听酒店经理说,她来了,反打了和我长得相像的那个女孩。所幸的是我找到了她,但也受了不小的伤,估计还在医院躺着。” 董得龙听说黄敏敏也挨打了,心里气愤,突然站起来,大声责问:“她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要过去看看!” 许佳琪见他着急担心的样,带着浓重的醋意说:“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来你也没主动问过什么!你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难道你就这样恨我无视我?” 董得龙怕她哭闹影响不好,走到跟前,按她坐下,说:“佳琪,你不应该再来临南,也不应该再联系我,现在闹到这种地步,你我都有过错。” 许佳琪哭了,哭得很伤心。他不欢迎自己,口口声声说想家就回来有事就找他,可现在不是那样的,自己是多余的累赘,也是祸根和麻烦。“哥,你不喜欢我了吗?” 董得龙背过身,冷冷地说:“不是你要的那种喜欢,如果你再胡闹,别怪我心狠不认你了!” 许佳琪哭得更大声了,“好,是我自作多情,以后再不打扰你了,你讨厌我,那我现在就走!”哭着跑向了门口。 一直站在门外探听动静的李华感觉不对劲,急忙开门往里张望,“董,董县长,没事吧?” 董得龙立即追上来拉住许佳琪,对他说:“没事,我妹妹闹情绪一会就好了。” 李华诚惶诚恐地关上门退了出去,感觉刚才有些莽撞不懂事了。 “佳琪,这里是单位,别闹了,现在跟我去看看黄敏敏。”董得龙拉住许佳琪小声说话。 许佳琪见他态度缓和下来,也觉不合时宜,便说:“哥,你别赶我走,离开你我死路一条。” 董得龙安抚她说:“只要以后听我话,不再胡闹,你还是我妹妹!” “嗯,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听话,不惹你生气了。”许佳琪做出了让步,不敢再逼迫他了。 “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她,昨晚受了很大委屈。”董得龙有些担心和自责。 “嗯,我知道她在哪里,快走吧!”许佳琪又像往常一样听话乖巧了。 董得龙没坐单位的车,和许佳琪打车去了临南市。 黄敏敏还在那里输液,被董得龙和许佳琪找到了。 “敏敏,你感觉好些了吗?”董得龙见她脸色苍白,十分担心。 “哥,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不用担心我了。”黄敏敏挣扎坐起,嘴角一咧一咧的,看起来很吃力。 董得龙拉住她的手问:“敏敏,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哥,只是些皮外伤,没事的,你忙你的吧!” 董得龙不放心,上下打量起来,“你的腿怎么了?她踢你了?” “没事,缓一阵就好了。” “下手也太狠了,好几处淤青,还伤哪里了?” “没,再没有了。” “你的后脑勺怎么了?” “昨晚不小心跌倒蹭破点皮,已经不疼了。” “这块头发上哪去了?难道是……这女人也太狠了,不行,我要找她算账!” “哥,别管我了,这点小伤不碍事,都快好了呢!” “好好的头发被她揪掉了一大片,脸上也有抓痕,腿上到处是淤青,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得回去问问她!” “哥,不要为难她,昨晚是场误会,别再计较追究了。” “可你是无辜的,佳琪你上点心,我先出去一下!” “哥,别去了,算我求求你了!” “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恨她?” “不怪她,一点也不恨,我求你对她好点,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过去了, 她其实也很可怜的!” “唉,算我对不起你了。” “哥,我没事,还是去忙你的工作吧,我一个人能行,输完液我也就回家了!” “不用管我,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我怎么能扔下不管?你心肠好,我没看错。” “你应该找她好好谈谈,别再误会下去了。” “别替她说话,我知道该怎么做,先养好伤再说吧!” 黄敏敏见他正在气头上,也不着急劝说,轻轻点下头,又慢慢躺下去,不再说话了。 许佳琪怕董得龙责怪她没照顾好黄敏敏,一直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在想别的事。 董得龙看她这样,心里刀扎一样难受,气愤不已,又转身对许佳琪说:“佳琪,她是因为你才受的伤,好好照顾,想吃什么就去买,我先出去办点事,下午再过来。” 许佳琪有些紧张,急忙说:“哥,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黄敏敏怕他找许凤灵算账,担心地说:“哥,跟嫂子好好说话,千万别为我而伤了你们和气,不值得的!” 董得龙心里感动,骗她说:“放心吧敏敏,我明白你的意思,安心在这里养伤,下午我再来看你!”说完,又对许佳琪说:“你好好照顾她,有问题随时跟我说。” 许佳琪不耐烦地说:“嗯,我都知道了,快去吧,这里有我,放心!” 董得龙见情况不是很严重,急忙抽身离开病房去了家里。 许凤灵正和王秀芳聊着孩子的事,见董得龙气呼呼冲进来,紧张不安起来,“你,你怎么回来了?” 董得龙走到她的面前,非常气恼地质问:“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把人打伤住院了!” 王秀芳见状,急忙上前解劝:“董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太着急了!” 董得龙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王阿姨,这里不管你的事,我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下手这样狠毒?” 王秀芳十分尴尬,见情况不对,慢慢走开去了外面。 许凤灵不想跟他吵,去了卧室。 董得龙跟着走进卧室,对她说:“佳琪来了,我原本不想去见她,但怕她产生误会,就跟着去了,你还没忘记过去的事,竟然直接跑去打她?她是我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不听我解释而难为她?” 许凤灵想忍又忍不住,跟着说:“好,你告诉我,昨天中午为什么不接她电话?为什么要关机?心里没鬼怕她做什么?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家来,而偏偏要找你去酒店?你既然知道她来了,为什么不带她上家来,还要跟着去酒店?如果我不去找她阻止你们,是不是会隐瞒我一辈子?你知道我已经忘记当年那件事了,也不想再计较追究了,可是你对我隐瞒了她过来的消息,把我当成了外人,这正是我怀疑你的地方。你们一直有联系,但却对我只字不提,有必要这样防备着我吗?我相信一直以来你都把她当妹妹看待,以前那件事也不是有意的,可她不这样想,从始至终都不是这样的想法,这些你都知道,可偏偏还去理睬和靠近,为什么不能跟我商量沟通一下?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小心眼会记仇的人吗?知道她的情况却不对我说,她来只想偷偷去见,为什么不考虑顾及一下我的想法和感受呢?你让我怎么想?你让我怎么做?” 董得龙心中有气,也不肯退缩,大声说:“这事先不提,我就问昨晚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乱打人?” 许凤灵越想越气,见他遇到问题绕过去,反责怪她打伤了许佳琪,又说:“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打,我后悔昨晚打得轻了些,很想打死她算了!不讲人伦道德,不讲礼义廉耻,这种女人实在太可恶了!既然又回来了,为什么不到家里来,在害怕什么,又在回避什么,嫌我碍事还是怎么着?你忘了她临走时怎么说的了吗?好一副决意不再回来的样子,还道歉祝福,我猜她这是死性不改又回来闹腾了!放着好好的福不享,却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这种人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害人害己,没一点道德情义,十足的祸害祸根。我就想不通她抽了那阵风非要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你待她不薄,而她是怎么感恩报恩的?” 董得龙的心软了,是因为看到了她鼓鼓囊囊隆起来的肚腹,静下心来说:“算了,不提了,只是你不该对我失去信心,没搞清楚状况就误伤了别的人。” 许凤灵纳闷了,急忙追问:“你说我误伤了别的人,是谁?难道不是她吗?” “是黄敏敏,我昨天刚认下的干妹妹,就因为她长得像佳琪,这才被你误伤了,我刚从医院过来,你下手也忒狠了。” “什么?我打错了人?她不是许佳琪?怎么会?不要再骗我了,别以为好糊弄!” “是真的,你跟我过去给她道歉,不要再疑神疑鬼了。” 许凤灵也想知道真相,急忙跟他走向惠民医院,心里开始惶恐不安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照顾好自己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再次见到许佳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再冲上去暴打一顿,但怕因此惹恼董得龙而失去这段婚姻,所以,她选择无视和敌对。“你是叫黄敏敏吧?” “嗯,嫂子你跟我哥他……”黄敏敏见他们两个一起过来,都没有好脸色,以为吵架了。 “妹妹,对不起啊,昨天我认错人了。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啊?”许凤灵现在羞愧难当,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一点皮外伤,没事,你们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吵闹,一切都是误会,说开就好了!你当时的心情和冲动我都能理解。”黄敏敏反倒劝慰起她来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手这样重,你放心养伤,这里的费用我全出,你要什么我去买,别跟我客气啊!”许凤灵看到了头上、脸上的伤痕,现在十分懊悔没搞清楚状况。 “我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黄敏敏见她和许佳琪不对付,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更没看过对方一眼,跟她们在一起感觉十分别扭和压抑,但也知道她们谁都看不起谁,说和看似不可能,所以想避开她们一个人静静。 董得龙料到会是这样僵持的场面,对许佳琪说:“佳琪,这场误会是你一手造成的,还不快向她们说声对不起?” 许佳琪看了一眼许凤灵,犹豫一下,才说:“嫂子,对不起,让大家误会了!” 许凤灵反而冲着黄敏敏说:“你好好养伤,我去买点水果上来。”说完,慢吞吞离开了病房,根本不想理会许佳琪。 董得龙知道她们一向合不来,这次又产生了很大的误会,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见许凤灵没说一句话就走了,犹豫一下,追上去说:“让我去,你跟她们说会话!不要让佳琪难过,原谅她吧!” 许凤灵推开他说:“我不想见到她,更没话跟她说。” 董得龙的火气又大了,大声责问:“她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你选择吧,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不想再和她有什么关系,更不想再见到她了。”许凤灵大声说。 “她是我妹妹,你让我如何选择?”董得龙强忍怒火反问。 “你怎么安排她都行,就是不能留住到家里来。”许凤灵退了一步,知道他放不下许佳琪。 “让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我能放心吗?” “她可不是三岁小孩子,独自去外面也有一年多时间,照样不是好好的吗?别大包大揽,什么事都放不下抢着干!”说完,气呼呼走了。 “你……” 董得龙站在原地,气白了脸,但却拿许凤灵没有办法。 “哥,别争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佳琪,只能先委屈一下了,等我说服她再接你回去。” “算了,我们不求她。我的事你也别管了,再管又要误会,快把她追回来吧!” “唉,目前只能先这样了,等会我给你找间房,先住下来再说。” “不用了,我想回家去,不想留在这里了。” “那怎么能行?房子估计都塌了,不能住人了。别犟,听我安排就好了。” “那我还回常州去,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留在这里迟早会出事,我不想让你为难闹心,还是别管我了,我在那边有几个朋友,也能过得好好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明天吧!” “这么急?留几天再走吧!” “不了,迟早要离开,何必拖拖拉拉惹麻烦呢!” “唉,是我对不起你啊!你不会怪我吧?” “和你没关系,都是我自找的!” “不要这样说,带上这张卡,密码是一到六,够用你几年的!” “这钱我不能要,你还是留下自己用,我有手有脚,反正不会饿死冻死!” “别犟,快拿着。” “哥,你对我好,我一辈子记在心里,但这钱我真不能要,那边工作机会多,生活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佳琪,听话,快拿着!” “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干吗这样生分呢?”黄敏敏看不下去插了一嘴。 许佳琪见拒绝不掉,无奈收下了那张存有一百多万现金的银行卡,感动幸福的眼泪随之流了下来。 董得龙替她擦去眼泪,痛心疾首地说:“佳琪,委屈你了,在外面一定要吃好穿好,钱不够了跟我说,一定不要攒着存着,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有机会我过去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怪哥哥狠心。但也别怪你嫂子,她本性是好的,只是心眼小容不下你了。” “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年轻冲动不懂事,怨不得任何人,我走之后,麻烦替我照顾一下爸,如果有可能送他到我那里去,我们不再回来了,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了。从我家出事到现在,你对我们不离不弃,天大的恩情今生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了。只是我放心不下蒋姐姐,是我哄骗她到了这里,放弃绝好的工作,说你没有结婚一直在等她,经过千辛万苦才骗过来,至今还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还痴心等待你的解释,希望能有好结果,可是,可是,这一切都白费了,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我怕她想不开,但我也帮不到什么了,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不知如何收场才能避免悲剧,但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留有她的位置,也知道你还深爱着她,只是碍于嫂子的原因在犹豫徘徊,可能是我想错和做错了,我之所以这样努力,就是不想你和她留有遗憾错过一生,我不知道这种努力能得到什么结果,也不确定你和她能不能走到一起,但我不后悔也不遗憾,不管你高兴也好生气也罢,我感觉这是我报答你的唯一一件事,不管结局如何,我尝试过也努力过,现在和将来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我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白头偕老,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遗憾终生。哥,如果你还爱着她就勇敢一些做出选择,不要等到她心灰意冷再去改变,她逃了你四年多,也整整为你服用了四年多的安眠药,和她在一起的这几天时间里,我每晚见她失眠服药,犹豫挣扎了很长时间才决定回来接受你的解释和道歉,已经做出了艰难的选择。按照原来的计划,她可能一辈子都不来这边面对你了,但她骗不了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这次就是奔着你来的,希望你也能做出勇敢的决定,不要辜负了这段深情,跟她坦白一切,相信她能理解和原谅你,最终也会走到你身边的。或许我的建议和期望对嫂子来说是残酷和狠心的,但没有爱情的婚姻始终走不了太远,就算勉强走到尽头也会留有很多遗憾,我不希望你生活在遗憾和悔恨的生活中苟延残喘、郁郁终生。好了,我走了,大家都保重,我是个坏女人,不需要大家的挂念和惦记,就当我死了,现在就当是永别吧,你们也不用去送我了,说不定今晚我就走了,待这里一分钟我难受一分钟,所以,会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了。这次过来可能就是一个错误,来之前我就想到是这样的局面,但我必须要来,因为我是来牵线搭桥成全一对苦命鸳鸯的,但现在看来,我的计划流产了破产了,我也没有作用和价值,留在这里也是给人带去麻烦,还不如就此离开好落得善终。再见了,哥哥,妹妹,希望好人一生平安、福寿绵延!”临走之前,许凤灵很感慨,把心中想说怕来不及说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不管黄敏敏在场,也不怕董得龙斥责打断,各种思绪像泥石流一样倾泻蔓延下来。 董得龙目送她离开,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黄敏敏的心里也很乱,躺在床上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跟着流泪,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乱糟糟的,听懂了但不想做评价。 许佳琪独自离开惠民医院去了临南监狱,想见许天喜最后一面。 许凤灵看到许佳琪一人离开,好像哭过,等了一阵,也不见董得龙跟出来,才慢吞吞上楼去了。 “嫂子,佳琪走了。”黄敏敏见气氛尴尬,董得龙脸色铁青,怕许凤灵又提许佳琪主动透露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去哪里了?住处还没有找好吧?得龙快去看看她,别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跑!生气归生气,但起码的亲情还在!”许凤灵发现董得龙哭过,眼睛布满血丝,猜测许佳琪负气出走了,假意催促起来。 “她回常州了,先不用管她了。”董得龙淡淡地说。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留在这里一样也能生活得很好啊?不行,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怎么又放她走了呢?得龙快去把她追回来,她在气头上,我也是一时气话,没想对她怎么样的,快替我解释一下,一定要把她接回来,如果她不愿意住在外面,那就回家住,反正以后也断绝不了来往关系,住哪里都是一样。得龙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啊,她现在在生我的气,万一出什么事,让我怎么向她爸交代啊?”许凤灵做出一副着急紧张的样子,一再催促董得龙去找寻许佳琪回来。 “唉,你留在这里照顾敏敏,我去找找看!”董得龙想了一阵才着急出门。 “得龙,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啊!”许凤灵紧走两步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但心里一点都不想让他找到许佳琪。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份情书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面对许凤灵的狠心驱逐和董得龙的无力挽留,许佳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悲哀,走出医院后选择关机,不想再跟这边所有人有什么关系了。董得龙打了上百遍电话,就是联系不到许佳琪,站在街头苦想一阵,猜她是跟蒋逸琳告别去了,急忙开车去了小溪村。 从中午到现在,蒋逸琳跟父母打扫庭院收拾屋子,忙得不可开交。董得龙赶到小溪村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蒋玉全从大老远就看见一辆路虎开过来,一猜就是董得龙,顺手拿起铁锹扑了上去。董得龙沉浸在抛弃许佳琪的深深自责中,全然没意识到闪电奔跑过来的蒋玉全,还没来得及躲避和解释,铁锹已经重重落在头顶上,顷刻间鲜血流了一脸,瞬间跌落翻倒在地了。 蒋玉全见他瞬间倒地昏厥,这才意识到出了大事,铁锹从手中滑落发出沉重的闷响。蒋逸琳听到铁锹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出于好奇,从院内跑出来看到了一切,瞬间疯跑到车跟前,查探董得龙伤情。“爸,快抬他到车上,再晚就来不及了。” 蒋玉全这才回过神来,十分担心董得龙的伤势,万一死了是要抵命的,也不含糊。和她一起快速将董得龙移动到车上,发现车头有一条毛巾,不管是用来干什么的,快速铺垫到董得龙后脑,再用手托住止血。 蒋逸琳在景海学会了开车,所以才大胆将董得龙抬到车上,是想开车尽快赶去县医院抢救。 车子开动,蒋玉全流出了两行悔恨和着急的泪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我杀了他了……” 蒋逸琳却安慰他说:“爸,别怕,一定会没事的!放心,我们很快就到县医院了!” 蒋玉全见血已经渗透了自己衣服的前胸和大腿位置,心里越来越慌,不停喊叫:“快点开,再快点,快点啊,干啥这样慢啊?!” 蒋逸琳比他还着急,速度已经到了最快程度,再快是会出车祸的,在宽阔路面上一直保持着一百三左右的速度,在狭窄和人多的地方也有一百公里的时速。 从化龙县到小溪村,董得龙用了一小时多一点,而蒋逸琳这次只用了二十三分钟,速度快到了惊人骇人的程度,违章十四处,但所幸的是没出现什么意外。 许舒萍在收拾屋子,对外面的情况并不掌握,等她发觉不见了蒋逸琳和蒋玉全,这才起疑开始里外寻找。离门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很多凌乱的脚印和轮胎印,中间还有一滩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干净处,感觉是出了大事,心乱如麻,跟着宽大的轮胎印一直追赶到了村道上,恰好这时有村里熟人经过,索要手机打通了蒋逸琳电话。 “丫头,你和你爸去哪里了?” “妈,出事了,我爸打伤了董得龙,在县医院抢救呢,赶快坐车过来!” “什么?人死了没有?会不会坐班房啊?” “妈,别乌鸦嘴了,赶快下来!” 许舒萍想问问具体过程和原因,但蒋逸琳已经挂断了电话,没敢停留,没顾上锁门,跌跌撞撞向村口跑去,心里怕得要命,如果董得龙死了,蒋玉全肯定被枪毙,这家也就完了散了,边哭边跑,引来许多村民的议论和耻笑。 抢救过程还在持续,蒋逸琳着急上火站在门外搓手走动。蒋玉全感觉没救要抵命了,早就魂不守舍呆坐在连排座椅上,面如死灰,不发声响。 董得龙挨打跌倒瞬间,手机从口袋滑落到了地上,在蒋逸琳慌乱倒车期间早就碾压成一块废铁了。 许凤灵联系不到董得龙,心里却在担心他受不了许佳琪诱惑,怀疑已经和她鬼混在一起了。 黄敏敏见她联系不到董得龙,也担心他经受不住诱惑和许佳琪痴缠在一起,做着最后的告别,为他足足捏了一把汗。 许舒萍拦下一辆私家车,挤了上去,央求别人直接送她到了县医院,一阵询问过后,才与他们会合在一起。 “老头子,你干啥要打他呀,伤哪里了,严不严重啊?” “我,我,唉,铁锹打破头了,流了一路的血,我怕是救不回来了,唉,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要给他当孝子了。” “你,你,你怎么能打他头呢?干吗不打别的地方?唉,这下完了,都完了,偏偏要打他的头,打其它地方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真是的,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 “妈,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不好?打哪里都不行,打人还有理了吗?唉,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这次如果他有事,我们都完了,如果有幸救回来,不呆也是傻的,你们做好照顾他一辈子的打算吧!” “丫头,有这样严重吗?救回来还能变成呆子傻子?” “妈,你问问爸当时是什么情况,然后再高兴也不迟!” “你们两个都别吵吵了,他离死不远了,就算救回来也是植物人,当时我是下了死手的,手都被震麻了。” “啊哟,造孽啊,我的天,你干嘛那样用力啊?老头子这下你闯祸了,我们一家都要完蛋了。” “妈,你别哭了,坐下来慢慢等,先不要着急喊叫。” “我的天呐,这下要出人命了!我的妈呀,这叫什么事啊?” “舒萍,别喊了,没事都让你喊出事来了,都消停些吧!” “妈,别着急,现在医疗水平高,我们也送得及时,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他命大福大造化大,肯定能被救活过来,我们安安静静等着就好!” “我们要不要告诉他家里人啊?万一没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会杀了我们的!” “爸,快看看他外衣口袋里面有什么,快,我怎么把这样大的事都忘了呢?” 许舒萍的一句话猛然惊醒了蒋逸琳,一家人围拢在一块,手忙脚乱开始翻找能联系到董得龙家人的东西。 口袋里有张被血浸透了的稿纸,褶皱破旧不堪,慢慢展开抚平,但已经湿漉漉看不清字眼了。 蒋逸琳从蒋玉全手中迅疾夺过那张纸,捧在手心,如获至宝,随之,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到红彤彤一片的纸张上。 这是董得龙曾经写给蒋逸琳的第一份情书,一直被她隐藏在老家闺房首饰盒底下夹层里,也就是在和他偷偷睡在一起被父母发现的那一晚才破例拆开看了一眼,随后又藏了起来。上面这样写着:琳,你知道吗,我是你的学生董得龙,你可能惊奇为什么会是我,也可能纳罕为什么要写信给你,看完后更可能会不屑和诅咒,但我写了,而且还挂了我的大名,董得龙,没错,就是我,署名给你写信,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说了,我要说了,你可要沉住气,千万不要骂我咒我,因为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写下这些文字的,你或许会问为什么不当面说而要采取偷偷摸摸的方式,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只是停留在书面表达的层次上,但之后我会采取其它方式来表达火热内心,你或许会惊叹一个平时不学好没多少墨水的混混也来学这样高大上的表达方式,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从学期刚开始就一直在想怎么写、写些什么、怎么让你看到的问题,所以我用了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增增删删了上百遍才最终定了稿打算让你看到,我从网上看了很多范文样式,但最终还是决定写自己的,抄袭不是我的个性,所以可能啰嗦和粗鄙了些,但我知道你能读懂更能理解,我想对你说的话只有一句,虽然少但足够诚恳认真足够分量严肃,相信你能理解和体会,我也不想说一些落俗陈旧的词语,我就想简简单单对你说,以后让我照顾你保护你吧,这句话可能也落了俗套,但没有办法总不能直接写想和你天天睡月月睡吧,哈哈,开玩笑了,其实我早就看上关注你了,对于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如果可以打个比喻,那就是你身上的每寸皮肤每根毛发哪怕是你身上流出的汗泪我都想收藏,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有机会再写点好的吧,这封凑合着看,也不要笑话,都是我的心里话,等着吧,你迟早是我的女人,千万不要诅咒我,因为我怕应验,到时候你会一个人孤单一辈子的,那是我绝对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就算闭着眼睛摸,蒋逸琳也能摸出他俊秀有力的笔迹,当从粉笔盒中掏出这封情书的一瞬间,她笑了,不是笑他幼稚可笑,而是笑他的笔迹像个女学生的,小小的,笔直的,一个方格两个字,没有标点,读起来还真费劲,得先用标点顿开,然后反复分析纠正,最终才得以解开谜团,看懂了整封信的意思。满满一页纸就写了一句话,还拐弯抹角绕来绕去,差点误以为这纯属是为了展示他娟秀内敛的文字,而不是在表达什么深刻而难忘的话题。当时就因为这好看的字迹才没舍得撕掉,而是悄悄收藏起来,这一藏一直到了董得龙来她家定亲那晚才想起来拆开分享,之前几乎忘了这封信的存在,一直沉睡在首饰盒里不曾被翻看到。还记得那晚,当董得龙看到曾经的稚嫩和懵懂时,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也不约而同宽衣解带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别说丧气话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一封信,将蒋逸琳瞬间带入陈年旧事中,泪流满面,痛苦挣扎。 在董得龙犯事被抓之前,蒋逸琳还收到过来自于他的第二份情书,但不巧的是被刘振华盯上,偷偷撕掉烧毁了。蒋逸琳怀疑是刘振华偷走了那份信,但始终再也找不回那张纸条了。但上面的大致内容,还隐约浮现在蒋逸琳脑海里,依旧是清晰可查的。“琳,惊奇吧,我又给你写信了,相信你已经看到我的第一份信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搞笑呢?其实呢,我是一个不爱笑的人,别总看我嘻嘻哈哈的,骨子里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最近我要提醒你,那个刘振华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跟他离远一些,这个家伙很阴险,上体育课总爱跟女学生在一起,专门给她们讲些黄段子鸡汤话,已经有不少女学生进了他的包围圈,快要支持不住献身了,这是真的,我爱惹事但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最近发现你开始疏离和躲避我了,其实我挺伤心的,只是怕刘振华给我小鞋穿,所以没敢主动找你谈谈心说说话,他把我当成情敌了,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点我已经感觉到了,每时每刻都在提防来自于他的打击报复。我不知道你看过那封信后的想法,但从你对我的态度来看,我又失败了,但这次我不想恳求你什么,而是作为一个暗恋和追求你的人提醒你告诫你,远离刘振华就是远离伤害,他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但不知你怎么被他迷了眼睛就是看不清楚虚伪面具下隐藏着的丑陋龌龊,我真替你担心,所以才冒险告警,希望你能认清他的真面目,早日回到正途上。” 就因为这封信,刘振华开始了疯狂的报复计划,最终把董得龙逼上了绝路。但这些情况蒋逸琳和董得龙都不知情。董得龙进看守所的那段时间,蒋逸琳怀疑过刘振华,但只是停留在疑问层面上,但是两人正处在热恋状态,过了一阵,这种怀疑自然被晾干消散了。 蒋玉全和许舒萍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想不通她抢这张带血的纸干什么,也不知道里面都写了些什么东西,看上去对她很重要,但想不到红彤彤一片的纸张上满是青春热血的印记,代表着董得龙对她的倾慕和爱怜,也见证着这段纯洁但又逆反的感情发端,是可以拿生命去换弥足珍贵的爱情宣言。“丫头,你咋了,抢这破玩意干啥,快看看上面都写了些啥东西?” 蒋逸琳发狂了,不能容忍这样亵渎她视如生命的情书,大声警告:“爸,别说了,再说我要翻脸了!” 蒋玉全见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也不敢乱说了,正色道:“孩子,对不起,爸不知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原谅我刚才说错话了。” 许舒萍也害怕了,从未见过蒋逸琳这样愤怒和认真过,也跟着劝解:“丫头,原谅你爸,我们都误会了,别生气了啊!” 蒋逸琳这才感觉失态了,慢慢拉他们坐下说:“爸,妈,先听我说件事,你们不要打断,这些都是真的,只是没敢跟你们说。四年前的一天中午,我跟董得龙取上婚纱照正准备回婚房,他接到一个电话,然后让我坐车回去,自己匆忙开车走了。之后我接到董得龙手机打过来的电话,绑匪索要四十万去山沟赎买董得龙,我们被勒索了。后来我们一起去了不知名的破山沟,看到了那些龌龊画面。最后我们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年九个月零二十一天。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误会他了,一切都是别人的陷阱和阴谋,而且这些人已经受到法律制裁和道德谴责,罪魁祸首已经死于非命了。常芷红为了得到董得龙,不惜与保姆孙舜清联合起来实施阴谋,骗他过去,注射春**药,还设计让我们对他产生误会,余阿姨也在这次事件中惨死,这一切都是误会,一个大大的误会,都是常芷红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搞的鬼,让我们生生分开了四年之久。而这一次,我们又伤害到了他,到现在生死未卜,误会越来越深,仇恨越来越重了。现在我们只能联系余阿姨娘家人了,对了,还有他的干妹妹也就是佳琪了。” 蒋玉全和许舒萍听到这些话,一愣一愣的,不知怎么说话了,只是傻乎乎呆坐在座椅上。蒋玉全听明白了,是常芷红害的蒋逸琳负气离开,同时也害死了余翠竹。之所以犯愣是因为就在刚才失手打伤了前来解释澄清一切的董得龙,现在怕要蹲监狱了。如果不发生这件事,兴许他能解释清楚得到女儿谅解,又可以重新走到一起了,现在怕是要成为幻想和泡影了,所以有些愧疚和自责,一时陷入了恐慌和负罪漩涡。许舒萍也不傻,看样子,女儿已经原谅董得龙了,现在一切都成了永久的悬念,都晚了,再解释和原谅已经来不及了,好像老天故意不让他们在一起似的,在真相大白之前又要阴阳相隔各守一边了。 蒋逸琳现在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她在自责没及时把真相告知父母,由此埋下今天的祸患,如果父亲知道真相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也不至于出现这样命悬一线的局面。另一方面,她后悔当时没搞清楚状况,负气离开了这么久,还是连夜离开,根本没给他一个坦白解释的机会,一个字没留直接中断了所有了联系,才间接导致出现今天的局面。现在只能祈求上苍再给他一个解释和澄清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听取和原谅的机会,最主要的是给父亲一个赎罪认错的机会。 离开临南后,蒋逸琳换了手机换了号,现在根本没有董得龙舅舅和舅妈的电话,现在唯一能联系得上的就只有许佳琪一个人了,除此以外再没有临南哪个人的联系方式了。 许佳琪已经买上了去常州的火车票,是凌晨一点多的卧铺票,现在正坐在候车大厅等待休息。这时候的她正犹豫要不要跟蒋逸琳告别一下,想想还是没敢说,不怕挽留就怕没话说,想到来之前的言之凿凿,她没脸再打这通电话,到如今连发一条短信息的勇气都没有了。 电话铃声响了,是蒋逸琳的,许佳琪没敢接直接拒接了,又来了还是不敢接,就这样来来回回十多次,才决定接起来。“蒋姐姐,我走了,对不起!” 蒋逸琳没听她的,直接大声说:“你哥出事了,赶快来县医院,晚了就见不到了!” 许佳琪被这句话惊呆吓晕了,心里在想:我哥怎么和她在一起了,我哥能出什么事,难道是车祸,他们怎么联系到一起了,难道已经解释清楚了。见她挂断了电话,没顾得上带行李物品,直接拎包飞奔出了候车大厅。 抢救室的警告灯还在亮着,从进去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但始终没走出一个人传出一句话来,真让人捉急担心。 许佳琪从火车站打车到化龙县的一个半小时时间里,抢救董得龙的过程一直没有停下来,依旧是那样的让人担惊受怕。 “我哥怎么样?是谁干的?快告诉我全部真相!” “佳琪,对不起,是我爸误伤了他。” “佳琪,我一时失手误打伤了他,现在正被抢救呢!” “佳琪,别担心,你哥一定会没事的!” “他伤到哪里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被铁锹打破了头,当时就昏迷不醒了。唉,都怪我太冲动了。” “蒋叔叔,我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呜呜……呜呜……” “佳琪,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佳琪,别哭了,一定会没事的,要相信大夫。” “蒋姐姐,这也太悲催了,他这是上门请罪去了,你们却打伤了他,唉……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一下呢?” “佳琪,是我气昏了头趁他不注意下手了,这都怪我太糊涂和鲁莽了!” “唉,现在怎么办?万一他死了,你也会被枪毙的,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非要弄得剑拔弩张啊?” “佳琪,先别说丧气话,你哥命大,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的!” “蒋姐姐,你别安慰哄骗我了,他即使被抢救过来,也可能变成植物人或者失掉记忆什么的!再不是我原来那个沉稳睿智的董哥哥了,呜呜……呜呜……呜呜……” “佳琪,你别胡思乱想,现在医疗技术这样好,我们也送治及时,肯定不会产生后遗症和并发症的,放心好了,你哥还是原来那个,不会认不出你的!” “我不管,只要我哥有事,我一定不原谅你们,他早上好端端的,现在却被抬上了手术台,如果真下不来手术台,我一辈子都会埋怨和记恨你们的,你们最好还给我一个健健康康原原本本的董哥哥来!” “佳琪,别着急,他一定会没事的,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蒋姐姐,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告诉他们全部真相呢?如果说清楚也不会发生这样大的误会,现在好了,人没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呜呜……呜呜……我哥的命也太苦了!呜呜……呜呜……” “佳琪,这事都怪我没提前说清楚,出现这种情况我很痛心也很后悔,但一切都来得及,他一定会没事的,吉人天相,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谁都别出声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现在有一个问题,董得龙的舅舅和舅妈都在县城住着,是有办法联系到的,蒋逸琳没有他们的号码,而许佳琪有,不止有他们的,还有余恬的,更有许凤灵的。 情绪稳定下来,蒋逸琳很快想到许佳琪有余恬他们家的联系方式,虽然内心充满矛盾和恐惧,但不敢再将事情闹大,万一董得龙真下不来手术台,如果不通知他们过来见最后一面,是会引发大问题的,不只是蒋玉全被判刑坐牢甚至枪毙这样简单。“佳琪,快联系他舅舅一家赶过来,我这里已经没有了他们的电话号码。” 许佳琪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复杂度,但又想到许凤灵的存在,借故去了厕所,但没打电话,假装躲了一阵,才急匆匆出来,说:“无人接听,这样吧,我直接去叫他们过来,你们先守着,我马上就来!”说完,不等他们同意,直接飞奔下了楼。 找到余双喜,许佳琪偷偷叫到一旁哭诉:“舅舅,我哥出事了,现在在县医院接受抢救,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这一年我去了常州,在我工作的酒店无意当中碰到了失散多年的蒋逸琳,但我没跟她说许凤灵的事,知道她在等我哥,所以我骗她一起过来了。许凤灵挤兑欺负我,而我哥也做不了主,就在刚才我差点坐火车走了。蒋逸琳打电话过来说,我哥被她父亲误伤了,头破血流,已经进了手术室,现在危在旦夕。我之所以没打电话是怕你们过去说出许凤灵的事,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先不要说我哥和许凤灵结婚的事,我们一起撮合一下他们两个。你也知道我哥的心思,他不喜欢许凤灵,昨天她还打了我哥,这件事我想你们也听到了,两人貌合神离,都已经快到了离婚的地步,只是碍于孩子的缘故勉强凑合着,感情已经破裂,婚姻名存实亡了。今天下午我哥前去小溪村解释请求原谅,但被蒋玉全误会失手打伤了他,从这个行为可以看出,我哥已经决定跟蒋逸琳在一起,做出了与许凤灵离婚分手的决定,所以,我想请你一起把关于许凤灵的事情隐瞒下来,能隐瞒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再给他们两个一个复合的机会,努力一下再说,我知道你为难,但这样做都是为了成全他们两个,你也知道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因为有了那场误会而分开了,整整四年过去了,他们还一直牵挂惦记着对方,我们作为旁观知情者,应该努力促成这件好事喜事。” 余双喜确实听说了许凤灵在酒店怒扇董得龙耳光的传言,也很气愤,但董得龙之前沉沦堕落的行为确实惹恼激怒到了他和汪红霞,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几乎不怎么来往和见面了,只是逢年过节客套应付一下,其余时间都在过各自的生活,已经疏远和生分了很多。董得龙气恼余双喜把余翠竹的死全部怪罪到自己头上,虽没有争辩和反驳,但已经成了他的痛处和伤疤,一直躲避和回避着余双喜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神,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主动联系和见面的。但不管怎么说,董得龙目前只有他唯一一个亲人,在这种紧要关头是要挺身而出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为了姐姐的在天之灵也好,还是关心这个惹是生非的外甥也罢,反正做不到避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地步。但也只许凤灵已经身怀六甲,再过几个月就要分娩生产了,对许佳琪这个看似情有可原可歌可泣实则包藏祸心拆散家庭的做法心有抵触,当即出言反驳:“佳琪,这事瞒不了,今晚联系不到董得龙,许凤灵是要急疯了的,你可别忘记,她是我外甥明媒正娶过去的妻子,身上怀有我们董家的骨肉,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明白一个道理,也算得清这笔账,你如果这样想这样做,是会引起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换做你是许凤灵,我们隐瞒不报,你会怎么想,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一个女人怎么办,肚里的孩子怎么办,你想过这些没有,我搞不懂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作为长辈我有权骂你,看在你不是我外甥女的份上,这种话就当没听过,如果你真是我的外甥女,我现在连打死你的心都有,这是一个妹妹维护家庭团结和睦应该说的话吗?你也是女的,难道没一点同情心吗?我也听说了,你跟许凤灵是家务同族姐妹,说到底也是一脉相承有些血缘关系的两姐妹,可你吃里扒外的做法我很愤怒,也深深感到不耻,有你这样祸害姐姐的吗?有你这样做妹妹的吗?你有脸答应即将出生的孩子叫你一声姑姑吗?真胡闹,我想,如果我外甥现在站在面前,肯定会好好扇你两个嘴巴子的,听着以后别叫我舅舅,听你这样叫我感觉恶心,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好歹不通人性的外甥女,好了,你走吧,以后我们之间没任何关系,我们家也不欢迎你这种人,关于我外甥的事会妥善处理,不用你跑前忙后的,走吧,你这样的人迟早会吃亏遭报应的!” 许佳琪原以为他会支持同意这样做,可都想错了,说来说去,错的全都是自己。心想现在被他赶出来,像个落水狗,狼狈不堪,完全没有立场,别人都说不要她来掺和,现在怎么办,一心想撮合别人,没想到却成了别人眼里不知羞耻的女人,还立刻撇清关系取消所有资格,以他的说法,董家的事现在用不着她来操心着急,已经成了外人,不能再掺和他们的事,难道这一切都是痴想和幻想吗?难道从头至尾都做错了吗?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多余和累赘吗?现在该去哪里,是医院还是常州,又或是什么别的地方?还配叫董得龙一声哥哥吗?连他舅都说没关系了,还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再去管他们家的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大家这样记恨嫌弃? 被赶下楼的许佳琪犯病了,比之前所有时候都要严重,神志不清,意识模糊,一路蹦跳着离开了县委家属院,沿着街道马路左拐右拐,神经错乱,精神失常,这次是彻底疯掉了。余双喜的这番话深深触碰到许佳琪内心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听完这番话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祸害祸根,在别人眼里是个破坏别人家庭无耻下流卑鄙的坏女人,当面斥责并驱赶下楼,这使得原本就有些精神病史的许佳琪更加认不清自己,越想越觉得不认识自己,跟内心当中充满正义的影子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这些话直接诱发了本能的反省和审视,但想来想去就是接受不了他口中不知好歹不通人性的彻底否定,反复对比反复碰撞,最后否定战胜了肯定,别人眼中的自己占据了整个脑海,直至淹没吞没了内心当中支撑她清醒理智的那个自己,最后都成了邪恶卑鄙的化身,彻底疯掉了。 余双喜跟汪红霞说了董得龙的事,让她带余恬先赶过去守护,自己开车冲向了临南市区。 许凤灵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在惠民医院陪护照顾黄敏敏,等她输完所有液体换上所有药膏,才一起去了家里,联系不上董得龙,一直等在家里,都很担心。 当余双喜说出董得龙进了县医院手术室,现在命悬一线生死未卜的消息时,许凤灵当即出现昏厥眩晕。余双喜料到她接受不了这样突然沉重的打击,瞬间拉抱住了她,才不至于跌倒摔伤。黄敏敏也被吓坏了,忍着一身的疼痛,和余双喜一起合力搀扶许凤灵上车,一块向化龙县城进发。 抢救工作还在继续,已经累计过去六个多小时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余双喜和黄敏敏搀扶许凤灵赶到手术室门外,场面一下子凝滞冷却了。 在路上,余双喜已经说过董得龙的事了,也说过许佳琪的一切想法,所以,许凤灵全都知道了。在车上不停唾骂许佳琪是个畜生,情急之下,向余双喜和黄敏敏说出了许佳琪的种种劣迹,从她装疯卖傻直至上了董得龙的床发生猪狗不如的事情,再到易行酒店引诱哄骗董得龙被自己误会撞破,把全部苦水都吐露出来,没顾忌她的尊严和面子,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怀疑什么就说什么,反正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也说了,一次性把她衣冠楚楚伪善虚假的面具重重揭掉摔在一边,露出可恶可恨的真实丑陋面目。余双喜和黄敏敏也跟着气恼和唾骂,三个人一路骂到了县城,这才停下。 余双喜见情况不对,怕两个女人动手伤到孩子,迅速站到许凤灵和蒋逸琳中间劝阻警告:“都别激动,等我外甥醒来再说,谁敢先动手,我就打谁一巴掌,不信邪的就来试一试!这是医院不是打架斗嘴的地方,有什么话等我外甥醒了再说,谁敢说一句骂人的话我就对谁不客气,今天这里我说了算,你们谁都别出声,乖乖等他出来!还有,这件事要保密,我外甥是官面人物,说出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谁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跟他拼老命!余恬、敏敏看住凤灵,照顾好她,尤其是她肚里的孩子!红霞、舒萍嫂子看好逸琳,不能让她们靠近斗嘴!蒋老哥帮我维持现场,不能由着这些女人发疯!今天谁对谁错我们暂时不追究不计较,等人醒来我们再说话!” 大家都看得出余双喜耿直火爆的个性和脾气,谁也不敢再出声,几个人分拨站在过道里,都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残酷的现实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凤灵的突然到来,瞬间引起了蒋逸琳的怀疑,听说注意她肚里的孩子,立刻产生莫名的恐慌,想到余双喜和许凤灵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却一同前来,还处处维护照顾,就算因为是董得龙的朋友,之前也有救命之恩,但他们一起出现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料想不错,许凤灵已经和董得龙结婚,并有了孩子,这样才能解释得清楚,余双喜作为董得龙唯一的娘家亲戚,表现出长者的风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许佳琪的音信全无和销声匿迹,更让蒋逸琳恐慌,许佳琪肯定去过余家并把整件事告诉给了余双喜,而余双喜又把消息告诉给了许凤灵并陪护前来,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许佳琪呢?她又去了哪里?通风报信却把自己弄丢了,其中定有隐情和意外,她的消失肯定和余双喜有莫大关系,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事情,只能从余双喜口中得知。再从余双喜亲近关心许凤灵的态度和许凤灵精神恍惚着急万分的神情中可以进一步确定,许凤灵不单单是董得龙的朋友和救命恩人,而且还是妻子和孩子的母亲,从这些情况综合起来分析,可以断定这种猜测的真实性和合理性了。 抢救过程还在持续,几波人都在焦急等待,渐渐失去了耐心和定力。蒋逸琳绕开了许凤灵和董得龙的事,转而开始关心许佳琪的下落,带着焦虑和恐慌对余双喜开了口,“余叔叔,许佳琪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余双喜想起许佳琪就来气,根本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但既然被问起,只好恶狠狠地回答:“我把她赶走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 蒋逸琳深感不安,就算许佳琪挨了骂也该回来守护照顾自己的哥哥,怎么舍得扔下他不管呢?他对佳琪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要骂一个前去报信的外甥女?究竟做过什么而惹恼了他?带着这些疑问和担心,又冒着被责骂唾骂的风险问:“余叔叔,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赶走她?就算再不对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她走啊!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说过什么啊?” 余双喜知道她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道董得龙已经和许凤灵结婚并有孩子的事,但总感觉许佳琪的想法是受了她的指使和授意,不想再隐瞒和包庇,想把一切真相告诉给他们,让大家都听听赶走许佳琪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然还让人以为没有气度和心胸跟一个小女孩较真,既然双方当事人都在,也该把全部真相公之于众,所以,他心一横,冷冷地说:“蒋丫头,你走之后,董得龙和许凤灵结婚了,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本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许佳琪这畜生,却来跟我说,让我把董得龙受伤接受抢救的事情对许凤灵隐瞒下来,而且还鼓动他们离婚来成全你们,你们都来评评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能做吗?自己丈夫遇了这样大的事,孩子还在肚里,说不好听的,万一我外甥董得龙死在医院,你说他们母子能安心能接受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什么情什么爱,那都是吃饱了撑的,电影电视剧里面演的荒唐事你们也信?结婚就意味要承担照顾妻儿和家庭的无限责任,不是闹着玩的小事,不是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过家家游戏,你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属于过去,而许凤灵才是董得龙真正需要照顾和疼爱的女人。可许佳琪这个贱胚子管不住自己一张臭嘴,到处鼓动胡说,想要拆散这个家,想要毁掉这个可怜的女人,还打着各种幌子,实在是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了。所以,我赶她走了,和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就在侮辱了我这个人,跟她说一个字都感觉是浪费,听她说一句话都感觉对不起自己良心,你们都来说说,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电线杆子上算了,活着也是糟蹋粮食。本来我想狠狠打她一顿再驱赶,但想到她不是我什么人也就忍下没敢动,其实她迟早会受到天谴的!所以,我们不必要同情像她这样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是什么人看看许天喜就知道了,父亲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和阴谋家,生下来教育出的女儿还会有什么好?这都是报应,也是天意,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走之前发生过一些非常荒唐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我外甥掉进了常芷红那个贱女人精心设计下的陷阱和圈套,还联合孙舜清和王大安这两个无耻下流的贱人,一起制造了那场阴谋悲剧,我姐惨死在了现场,想起来真叫人气愤和恶心,还好,这些人死的死、关的关,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一页可以慢慢翻过去了。你和我外甥算是有缘无分,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只能说天意弄人,是一件非常遗憾和悲惨的事情,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着去改变和挽回,那样对许凤灵母子是非常不公平也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从始至终也不知道董得龙已经和许凤灵结婚的事,这是许佳琪对我说的,她把这件事对你隐瞒下来,嘴里没一句真话,都是她个人的想法和主意,想尽办法借用你和董得龙的关系在搞无谓的破坏,这种人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心里只有她自己,根本想不到别人的处境和痛苦,现在死了都嫌太晚!” 蒋逸琳含泪听完余双喜的诉说后,扔下父母疯跑下了楼,蒋玉全和许舒萍惧怕她想不开也跟着跑下楼去。 看到这种情形,余双喜感觉说早了,应该等董得龙醒来,让他亲口解释这一切,自己显然做了越俎代庖的蠢事了,万一蒋逸琳真想不通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也有间接伤害她的罪责,想想有些后怕和恐惧,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不可能收得回来了,希望蒋逸琳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慢慢过上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和许凤灵比起来,他还是喜欢蒋逸琳多一些,也能体会到董得龙喜欢和深爱着这个苦命的女人,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有情人难以终成眷属,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造化弄人了。他也想过去劝一劝蒋逸琳,但走不开,里面是躺在手术台上接受生死考验的董得龙,外面是泣不成声精神恍惚的许凤灵,要留下来主持大局,不能没了主心骨。 许凤灵恨许佳琪,恨不得她出门被车撞死,上午在医院没打死她是到现在为止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如果那时打死她,也不会给她机会去撺掇董得龙找蒋逸琳,自然不会被蒋玉全打伤抢救,发生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禽兽女人,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还连累伤害到这么多人。蒋逸琳这次突然回来也是拜许佳琪所赐,原本已经毫不相干了,就因为她在中间掺和,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但所幸的是,余双喜站在自己这一边,尽全力维护着目前的这一切。 蒋逸琳没跑出多远就被蒋玉全拦下,许舒萍很快赶到,一起控制住了她。这次追赶蒋玉全是拼了老命的,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想到如果这次不阻止蒋逸琳负气离开,就怕再也见不到和找不到她了。许舒萍也是一样,虽然一顿狂跑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但看到蒋玉全已经成功拦下堵住了蒋逸琳,就算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蒋逸琳哭了,失声大哭,心里恨自己当时负气离开才造成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也恨董得龙背弃誓言和许凤灵走在一起,余双喜说的对,有缘无分,天意弄人,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什么结果了,当然也恨许佳琪,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为什么不告诉董得龙已经结婚的事实,为什么要哄骗到这里忍受别人的耻笑和唾骂,如果不听到这些,父亲也不会伤到董得龙,更不会听到这些真相,可以在景海过得很好,完全不用这样担惊受怕,现在后悔也晚了,父亲已经伤害到了董得龙,可能一辈子再也离不开这个伤心地方,接下来的后果很难设想,简直不敢想象。 蒋逸琳奋力挣扎,蒋玉全见快控制不住,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抱住了她的双腿,哭着喊着不让她离开。许舒萍也怕蒋逸琳想不开,拦腰抱住不放,哭得死去活来。一家人的哭声惊动了医院上上下下的医护人员和陪护家属,纷纷走下楼来围观议论。 没过一会儿,医院的急救车闪着灯光奔驰进来,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到车上去,蒋逸琳一家站在原地,慢慢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悔恨交加了。 车子停下,几个人慢慢抬下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满身是血,但好像还有救,已经做了简单止血,插着氧气管迅速消失淹没在了茫茫人群当中。 蒋逸琳想明白了,不能抛下父母不管,现在董得龙生死未卜,父亲的命运寄托依附在他身上,这样一走了之不等董得龙气绝父亲会先身亡的,所以,作为家中唯一的孩子,不能让父母独自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有什么暴风骤雨尽管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活着和死了差不多,哀莫大于心死也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第一百九十章 多余的罪人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在住院部楼下停留一阵,在父母的看护下又去了急救中心,刚到抢救手术室所在楼层,许凤灵就疯狂追扑过来,指着蒋玉全破口大骂:“你咋这样狠心,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蒋逸琳迅速挤到前面护住蒋玉全,挡在许凤灵前面,余双喜跟余恬说话,没来得及拦截,许凤灵的巴掌落到蒋逸琳脸上,瞬间留下血红的指印。 蒋玉全急忙把蒋逸琳拉到身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说道:“我是罪人,要打就打我吧!” 许舒萍见状,蹲下身搀扶劝说,被蒋玉全推开,老泪纵横,懊悔万分。 蒋逸琳上前搀扶,反被蒋玉全推倒在地,又发出一声闷响。蒋逸琳忍疼缓缓起身,哭着对他说:“爸别这样,快起来,都是我不好!” 蒋玉全不为所动,跪在地上,冲她怒喊:“别管我,就让我一命赔一命!” 余双喜见情况不对,急忙走上前,说:“老哥,事情都发生了,我们都盼老天可怜他吧!” 蒋玉全刚想说话,被许凤灵抢白,气呼呼地说:“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余双喜却斥责她说:“你不要再苦苦相逼了,等大夫出来再说别的事,现在不是吵闹埋怨的时候,都消停的吧!” 许凤灵是害怕余双喜的,听到这话才又安静下来,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蒋逸琳好说歹说才慢慢搀扶蒋玉全起身,也站在一旁等待。 这时,手术室门顶上的指示灯突然灭了,大家一起涌向门口。 手术车出来,董得龙躺在上面,头上缠裹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是紧闭着的。 许凤灵趴在车上,不停喊叫董得龙的名字,但被旁边推车的医生阻拦:“你别喊叫,他陷入了重度昏迷,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情况不容乐观,谁是家属,跟我们过去,有些情况要说一下的。” 许凤灵急忙回答:“大夫,我是他妻子,他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那医生边走边说:“具体你跟我去办公室,我详细解释说明一下,这里……你们都回去,要送病人去重症监护室接受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余双喜早已窜到前面,听到这话,感觉董得龙伤势严重,心里没底了,急忙询问:“大夫,你不是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吧,我也不瞒你们了,人已经救活过来,但可能有严重的后遗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小丽你们先送伤者过去!” 手术车被推走,一群人围了上去。 董得龙伤得很严重,脑部有积血压迫到了神经,里面也有炎症,理想状态下也有完全康复的可能,但根据临床经验,多半会变成植物人,下半生只能在病床和轮椅上度过了。 听到这样的结论,许凤灵不顾余双喜阻拦,报警了。 蒋玉全自知大难临头,趁蒋逸琳不注意,一头撞向墙壁,顿时鲜血淋漓倒地不起了。 刚走出手术室还没到办公室休息的脑科主任闻讯赶来,迅速召集刚下手术台的医护人员匆忙进入手术室,开始抢救蒋玉全。 蒋逸琳已经哭晕在地,许舒萍神情恍惚,蹲在角落浑身哆嗦缩成一团。等送蒋玉全走进手术室,余双喜出手打了许凤灵一巴掌,气愤不已。 许凤灵含泪摸脸下楼去看董得龙,由于心神恍惚、速度过快,猛然从楼梯滚下,等到余双喜和汪红霞飞速赶到,许凤灵已经昏迷,身下有鲜血慢慢渗出来,越来越多。 许凤灵也被送到了手术室,现场又引来阵阵惊呼。 蒋逸琳和许舒萍抱头痛哭,一起等在手术室外面。黄敏敏看她们可怜,心生同情留下来劝说安慰。 余双喜和汪红霞还有余恬去了许凤灵那边,也蹲守在急救室外面。 现在的情况是,董得龙到了重症监护室,各项检测指标正常,但还是昏迷不醒。蒋玉全的情况还好,只是一时晕厥,有轻微脑震荡,人已经醒来,但情绪很不稳定,不肯接受治疗,打了镇静剂暂时昏睡过去。许凤灵右手腕骨折,左肩脱臼,但孩子没了,刚做引产手术,哭晕了好几次。 许佳琪遭遇了车祸,也在县医院接受救治,伤势不太严重,小腿粉碎性骨折,但没有生命危险,最让人惊奇的是她失忆了,精神状况突然恢复正常,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了。 县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迅速赶过来,了解到真相,迅速汇报给了县委武文涛书记。 清晨六点多,武文涛来到医院,看了一眼董得龙,在听到院方建议后,当即同意了转院治疗的方案。 八点多,董得龙转院到了临南市第一人民医院,余双喜守在一边照顾。 三个月后,蒋玉全和许凤灵先后出院。蒋逸琳带父母去了景海,决意不再回来,打算常住下去。许凤灵去了临南第一医院,照顾陪护着董得龙,对蒋玉全怀恨在心。余双喜一家人隔三差五前去探望董得龙。 许佳琪住院后不久,就被院方赶出来,被迫提前出院,落下终生残疾,没过几天在一家酒店做起了清洁工。 黄敏敏还在电信营业厅上班,有天下班回家意外遇见了许佳琪。 “哎,许佳琪,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腿怎么了?” “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黄敏敏啊!” “不认识,你认识我吗?” “知道一些,告诉我你腿怎么了?” “车祸。没事我先走了。” “哎,你别着急走啊?” “还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别装了,我可认识你,要不咱找地方聊聊?” “不用,你肯定认错人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你干什么工作?住哪里啊?” “福临酒店清洁工,暂时住在集体宿舍!” “哎,你哥不是给过一笔钱吗?怎么干清洁还住集体宿舍呢?” “我一直是一个人,哪来的哥?” “看来你都忘了,他给你钱的时候我就在跟前,数额一定不小,为什么不拿出来用呢?” “不会吧?我这里确实有张卡,但我不知道密码,差点扔了,你确实认识我并知道这件事吗?” “你出车祸之前,还是他干妹妹呢!由于种种原因,他不能留你在临南,你想去常州打工,他才给了你一笔钱。” “真的?” “我骗你干嘛?我也是他的妹妹,只是不想看你这样。” “哦,那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住院了,可能要成植物人了!” “啊?有这么严重?到底什么情况跟我详细说说。” “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的!” “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意瞒着我什么?” 黄敏敏发觉她真忘了以前的事,鬼使神差带她走进一家咖啡店,想告诉她一些情况。 许佳琪也想知道过去的事,也没有坚持,跟了进去。 黄敏敏捡重点的说,从董得龙和蒋逸琳准备结婚到常芷红阴谋得逞,从许凤灵和他结婚到蒋逸琳突然回来,从酒店事件到董得龙负伤住院,从蒋玉全撞墙自残到许凤灵意外流产,一口气说出了他们几人之间的往事。 也毫不隐瞒地说出许佳琪如何撮合董得龙和蒋逸琳而受到许凤灵和余双喜排挤唾骂,顺带说了许天喜的近况。 许佳琪中途差点听不下去,原来自己这样坏,为了个人好恶竟不知羞耻拆散别人家庭,造成这么多惨痛的悲剧。 “好了,你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样长时间了,去和许凤灵认错悔罪,相信她会原谅你的。你们总归还是一家人,一起生活了那样长时间,你哥需要人照顾,快去吧,就在市第一医院。” “不了,我的罪孽深重,不是三两句话能取得原谅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不值得被原谅,也不值得被同情,我哥有她照顾没什么不放心的,还有你在身边,我是多余的罪人,应该死一万次,可我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切,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再去忏悔补救已经晚了,这张卡你拿着,替我还给我哥,也没脸再去面对这一切了,放心吧,我会尽快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还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就当我死了,永远不要向他们提起,谢谢你!” “你要去哪里?现在你一无所有,不如跟我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顾,等哥好了,再作打算也不迟!” “暂时没想好,但总归有出路的。我已经生无可恋,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走了,你爸怎么办?他还在监狱受苦呢!” “我会抽空过去看看,等他出狱我会带他离开,永远不再回来了。” “你真的想好要离开?不去看看疼爱认养你的哥哥了吗?” “我对不起他,已经没脸见人了。好了,我走了,你多保重!” “太可惜了,哥醒来找不着你怎么办啊?” “别劝了,我已经决定要离开,多多保重。” 说完,许佳琪走了。 黄敏敏眼睁睁看她离开,却没有了上前劝留的勇气,返回座位,又想了很久才慢慢坐车回家。 而许佳琪直接打车去了监狱。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丫头命很苦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许佳琪从监狱出来,连夜坐上了开往南方某市的火车,怕夜长梦多。 黄敏敏想了一阵,决定替她保密,就当没见过不知道,还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 许凤灵和余双喜闹翻了,就因为上次意外流产的事,见面不说话,懒得打照面,关系比陌生人还差。 余双喜自知理亏,心中愧疚,去医院的次数少了,刚开始是三天两趟,现在几乎不去了。汪红霞感激董得龙,勉强走动。余恬不想看到许凤灵那张臭脸懒得过去了。所以,在医院,只有许凤灵和黄敏敏交替轮流陪护照顾着董得龙。 蒋玉全去景海没多久,抑郁死了。许舒萍的身体也不好了,每况愈下,已经卧床不起了。蒋逸琳替叶芝枫打理景海分公司,成了经理,生活过得平淡寂寞。 武文涛考虑到董得龙目前的身体状况,报请市委同意,暂停他的县长职务,选任代理人开展日常工作。 尹无双成了兰之心公司的直接领导和管理核心,替董得龙操持大小事务,累得够呛,但甘心情愿。 龙菲菲成了尹无双助理,替她分担不少压力,成长成熟了不少。 在董得龙住院治疗这段时间,许家出过两件大事,差点让许凤灵奔溃。 在董得龙做局长的时候,许平海的行为收敛不少,没发生大的问题。但当董得龙成为全市最年轻的县长时,他倚仗县长姐夫的权势,开始胡来闹腾。先是贷款创办一家出租公司,倒闭后又开了一家赌场,暗中提供住宿和高利贷服务,明目张胆做皮肉生意,追收借款的方式花样百出,弄得县城居民怨声载道苦不堪言,荒唐的事情接连不断发生。有一个包工头欠下巨额贷款逃离藏匿,许平海指使手下蹲守吃住在他家,其中一名手下醉酒*了不足十五岁的学生,也就是那包工头的小女儿,同伙为了掩盖罪行,竟制造了灭门惨案,一个八十岁的老母和十五岁的花季少女惨遭毒手,在一场大火中无辜丧身。还有街面一个烂赌鬼,欠下许平海一百多万的高利贷,左藏右躲,妻子知情后竟服药自杀,留下襁褓中的婴儿等待哺喂。最可气的是,许平海指使手下对另外一家实施惨无人道的追讨索要,泼粪,放火,断电,断水,甚至放黄色录像给老人小孩看,最绝的是竟当着孩子的面,脱光了男人的衣服,当晚,妻子上吊死了,年迈父亲爬上屋顶跳下来,孩子们彻夜哭喊…… 董得龙未住院之前,已经明显看出端倪,警示告诫过几次,但随着他的突然陨落,各种麻烦随之而来气势汹汹。 举报信、投诉信甚至群体上访、集体请愿……都在声讨许平海的种种恶行。还顺带告了董得龙的状。说他包庇纵容许平海,为赌场各种违法乱纪行为做保护伞,要求扯掉他的县长职务。 武文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不敢照顾董得龙的面子而宽容许平海,一面向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汇报情况,一面关停赌场并追查许平海犯罪线索。 很快,县公安局查实许平海的累累恶行,当即对他进行了抓捕和审讯。 许平海也看出来,董得龙这次帮不了自己,后悔当时没听他的忠告,没敢狡辩,对之前犯下的全部罪行一一坦白供认,流下了两行悔恨愧疚的泪水。 在宣判许平海死罪那天,许天寿接受不了打击脑溢血发作,死了。许凤灵守在太平间哭晕了好几回。而这时董得龙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汪红霞也在这段时间,得*癌死了,家里只有余双喜和余恬悲伤愁苦度日。 三年后的一天夜里,董得龙醒来,高兴坏了许凤灵。黄敏敏听到喜讯,急忙赶来。 “得龙,你终于醒了!”许凤灵喜极而泣,擦着眼泪欢呼。 董得龙挣扎着坐起,见她泪眼朦胧便问:“凤灵,这是在哪里?” “这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你一直昏迷不醒,快四年了!”许凤灵哭着解释。 董得龙左右看了一眼,才问:“孩子呢?” 听到这话,许凤灵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没了。” 董得龙面色沉重,泪眼婆娑,淡淡地问:“咋了?” “我对不起你,没守住孩子,你打我骂我吧!”许凤灵没敢说是由于余双喜的原因,趴在床上哭成了泪人。 “好了,别哭了。”董得龙不想再问下去,眼睛死盯着对面墙壁,心痛不已。 许凤灵知道他在埋怨自己,再想解释只会徒增伤悲,便沉默了。 董得龙想了一阵,又问:“佳琪呢?” 许凤灵气呼呼地说:“不知道。” 董得龙没有失忆,还记得被打之前的所有事情,只是不知道以后的事了。见她这种态度,现在不想再问了。 “得龙,你要是早些醒来就好了,我弟不至于出事,我爸也……”许凤灵哭诉。 董得龙听说出事了,急忙追问,但隐约感觉许平海闯祸了。“怎么了?” “平海闯下大祸被执行死刑了,我爸当时就突发脑溢血过世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许凤灵哭着说。 “看来他还是没听我的话,执意把赌场开下了。唉……”董得龙也很痛心,但不想再说什么了。 “还有,舅母也得*癌没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许凤灵痛苦追问,想不通短短几年时间许多人都不在了,快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那舅舅还有余恬呢?”董得龙连忙追问。 “余恬想去南方,男友是那边的,准备去那里定居生活,不知走了没有。”许凤灵说。 “哦,那我舅呢?会同意吗?难道也想过去一起住?”董得龙着急询问。 “应该不会吧?这是年前的消息,最近怎么样我也没听说。”许凤灵如实说。 “我知道了,去找大夫过来,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董得龙心里着急,有很多事他不放心,工作上的事,公司里的事,还有许佳琪、蒋逸琳等人的事。 许凤灵刚走,黄敏敏来了,看到董得龙稳坐床头,虽然精神颓废,但已经完全好了,蹦跳着跑过去,拉着他的手惊呼:“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不认你了呢!” 董得龙抚摸着她的头发,淡淡地笑着说:“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没能兑现,等我出院就办!” 黄敏敏的神情马上暗淡下来,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了,“哥,你被免职了。没事,我在店里也很好,不用为我操心啦!但你要想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停了就停了,该退下好好养养身体了。这次发生了很多事,得要用很长时间才能抹去淡忘。你住院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你,省上来了很多大领导,市上领导也来好几次,武书记几乎是一周来一次,都等着你醒来康复呢!” 董得龙想了一下才问:“敏敏,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住院后,蒋叔叔以为要坐牢撞了墙,所幸没大碍,被蒋姐姐带走了,我去过小溪村很多次,但一直没有找到,现在不知去了哪里。许姐姐意外跌倒做了引产手术,孩子没了。听说平海哥犯法出事了,许伯伯脑溢血发作没了。舅母得了*癌不久前离世了。还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敢隐瞒,说出来就怕你不信。”黄敏敏心直口快,没有偏袒任何人,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想让他迅速熟悉情况后振作起来。 “敏敏,你说吧,我现在什么结果和意外都能接受,就算天塌下来,我已经无所谓了,你想说什么知道什么都随便说,我也想知道多一些。”董得龙淡淡地说。 “昨天我碰到佳琪了,但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把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忘了。她知道以前的事后,说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托我把你给她的银行卡带回来,还说没脸再见你,说什么都要走,我拦不住,你又不醒。她要我向你保密,但我想你永远是她哥,她也认你,不敢向你隐瞒。”黄敏敏如实说。 “她不是那天决定要走吗?怎么还在临南遇见?怎么会失忆了呢?难道旧病复发了?”董得龙听说她没走,脑袋嗡嗡作响,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那天是蒋姐姐他们送你来医院的,佳琪去找舅舅他们,但一直没有回来,昨天才知道她当晚出了车祸,一条腿落下终生残疾,听说一直在福临酒店做清洁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也挺悲催的!但她精神正常,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黄敏敏说。 “哦,有她联系方式吗?要想办法留下她,这丫头的命很苦,我们不能抛弃不管。”董得龙悲伤起来。 黄敏敏急忙拨通以前那串号码,但对方是个男的,说不认识许佳琪这样一个人,显然是打错了。 董得龙知道她故意躲着自己,急忙说:“你去酒店找一下,应该还有机会,给她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不提了,快回来照顾她爸爸,别再躲避了。” 黄敏敏答应一声,急忙跑去福临酒店,想起许佳琪决意离开的样子,深怕她连夜离开,与时间赛跑,但还是迟了,她根本没去过那里,东西都在人却离开了,刚问到的手机号现在是空号状态。又跑去火车站,四处找了一阵,却毫无收获。 第一百九十二章 灵药起作用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主治医生听说董得龙突然醒来,一面汇报院长,一面急速向病房赶去。对治好董得龙早已丧失信心,现在有些惊慌失措了。 经过仔细检查和一番询问,那名医生这才相信,董得龙是好了,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但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能突然醒过来。这时候,院长带人过来了,都表示难以置信。 董得龙也很惊奇,按照院方的理论观点和临床经验,是很难清醒过来的,即使醒来,情况也不容乐观,最好的情况是能恢复一部分记忆,但现在这种状态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许凤灵总感觉是家中祖传秘方起了作用,但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 许凤灵出院后,央求许天寿再试一下家中祖传秘方的功效,着手准备了两年多,才将所有药材和药引搜集齐全,按照上次的操作方法,选好时间,瞒住医护人员偷偷喂服下了,但不见一点效果。许天寿当时就骂许凤灵,说那是补血补气的灵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愈,说不定已经起了反作用了。许凤灵也很担心后悔,原本就希望渺茫,现在又加重的伤情,怕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当时,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和迷茫感萦绕在父女两人心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加重加剧。 院方也想搞清楚原因,当即对董得龙进行全方位化验检查,当晚,结果出来了,血液中有几味名贵中药的痕迹,马上引起他们怀疑,反复逼问许凤灵到底做了什么,但许凤灵闭口不提秘方的事,拼死抵赖不知道不清楚。 董得龙想起她家有秘方灵药,但也没说,感激许凤灵一家又一次救下他的命。 当晚,武文涛急匆匆赶来,见到董得龙,又是一阵惊叹和欣喜。 等大家离开,董得龙跪在许凤灵面前说:“凤灵,辛苦你了,我知道是你们又一次救了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 许凤灵也不隐瞒,对他说:“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当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才大胆一试,看来又是秘方救了你一次。” 董得龙叹了口气说:“真是神药灵药在世啊!现在你爸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传承发扬下去。” “这秘方只有我爸精通擅长,虽说我和大海知道一些,但总归有些生疏,上面的药引也是百年难得一遇,恐怕就要失传了。”许凤灵悲痛遗憾地说。 “要不要捐出来?”董得龙突然问。 “恐怕没几个人能看得懂,还是算了吧,我太爷爷就是因为这秘方丧命的,爷爷也因此不得不隐姓埋名,临终前嘱咐我爸找机会焚烧药典,不许外传让人惦记生恨,可我爸舍不得毁了药典,偷偷研习揣摩,这才领会到了要旨!就像我爸说的,你我总归有缘,一个纯阴一个纯阳,这才起了作用,换做其他人只能起到补血补气的普通作用,不可能使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这种事说出来没几人肯信,但你是受益者,还不止一次,其他人未必相信,我也没本事学的会用的来,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许凤灵说。 董得龙听到这番话,慢慢打消了捐出来让更多人受益的念头,心里暗暗惊叹秘方的神奇功效,不禁为秘方的事遗憾起来。 许凤灵见他不再坚持,又说:“其实,药典当中还有不少延年益寿、活血化瘀方面的药方,有机会我可以学习揣摩一下,应该不难理解领悟的,最核心的补气盈血法和通络术我是学不会也不想学,但这些普通的药方我能学的懂,也算是最大限度利用祖辈们的心血吧!” 董得龙听到这里,急忙问:“你说的都是真的?药典里还有这些药方?” 许凤灵淡淡地说:“是有这些东西啊!但名气最大功效神速的还是补气盈血法和通络术,相比之下,这些民间偏方就很容易被人忽视和淡忘了,如果传承和发扬下去,一定能让更多人受益,我爷爷也会很高兴的!至少保留了一部分心血啊!” “嗯,既然你学不了神奇秘方,那就学一些小药方悬壶济世吧!这些东西是你先祖们代代相承下来的,不能断送在你的手上,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董得龙若有所思地说。 “哦,你想我开药店还是诊所?”许凤灵问。 “跟他们合作一下,开一家中药馆,治病救人积德行善也是好的!” “呵呵,也行啊,可手续证照怎么办理?” “肯定要学习培训一段时间,事关人命的大事,但最根本的还是你要掌握这些小药方的药理和技法,手续证照倒是其次。我相信你很快能学深悟透,手续方面的事我来想办法,但你要学好用好这些偏方。” “嗯,我以前学过,只是有些生疏,再看看很快就能上手的。那医馆名字怎么起啊?” “得灵诊所吧!” “啊?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好,这个名字我喜欢,就叫得灵诊所吧!” “地点我想选在丰收路那带,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太吵了?” “那路段好呀,市中心黄金地带,一间铺面要两百多万呢!就怕……” “这些问题你都不要担心,我想办法筹办,你只管用心学习药方吧!” “嗯,你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难道不干工作了?” “工作肯定不能丢,我喜欢那种氛围和环境,就是怕你在家闷得慌,想给你找份事业做。” “哦,嗯,这样也好,你干你的工作,我开我的医馆,都有事做!” …… 第二天上午,董得龙去了市委。许凤灵已经办理完了出院手续。下午,两人一起去了许家村,拜祭许天寿和许平海。 晚上,董得龙和许凤灵去了余双喜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余双喜后悔当时打骂许凤灵致使孩子意外流产,许凤灵哭得死去活来,不肯原谅。又扯起许佳琪,自然说到了蒋逸琳一家,董得龙不乐意赶走许佳琪落下残疾现在不知所踪。余双喜和许凤灵纷纷站出来指责董得龙是非不分还惦念着许佳琪。几个人吵来吵去,没了吃饭的兴致,闹得不欢而散。 两人一夜未眠。 董得龙次日找到余双喜,说:“舅,昨晚我心情不好冲撞了你,希望不要放在心上,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计较得失了。” 余双喜也想了一夜,感觉没尽到一个作舅舅的责任,和许凤灵赌气没去医院照顾董得龙,知道昨天出院也没去医院,做得很过分,现在见他主动给台阶下,心里愧疚万分,“大龙,也怪我脾气不好,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更不应该打骂凤灵,孩子没了,是我一手造成的,佳琪落下残疾也是因我而起,还有蒋家老哥出事,也是我照顾不周,反正我没尽到长辈的责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配你叫声舅舅,是我害了你啊!” 董得龙拉住他的手含泪劝说:“舅,都是我不懂事,以前害死了母亲,现在又伤害了这么多人,我才是罪魁祸首罪该万死。舅母走了,我也没来得及送送,你老了,还为我担心受怕,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自责,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是亲情没有了,我还有什么依靠臂膀?你和恬恬是我唯一的两个亲人了,我们应该互相理解关心,不该这样僵持冷漠下去了。佳琪的事我也顾不上管不了了,她爱去哪里就去那里,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她还有些良心,就回来照顾她爸,一直这样逃避下去,算我看错她了。恬恬的事我找机会劝劝她,你别生气,她不是三岁小孩,一时迷了心才会这样倔强。” “她已经老大不小,再这样挑挑拣拣我怕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了,还闹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不是要我死吗?她母亲不在了,现在就剩我们相依为命,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真是气死我了!”余恬要去杭州同学那里发展,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去,余双喜劝说不了,守在家里已经好长时间没去上班了。 “我忙完这一阵,就找她谈谈,你先别着急担心,会有办法解决的。”听到这些,对董得龙的触动很大。 余双喜留董得龙在家吃了午饭,这才一起去了余丰村,给汪红霞扫墓。 晚上,一大家共进晚餐,是在外面一家饭馆。黄敏敏已经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和许凤灵十分投缘,余双喜也很喜欢,和余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私下里感情很深。 期间,董得龙有意化解许凤灵和余双喜之间的矛盾,说了很多劝慰他们的话,让大家听后伤感万分,两人渐渐放下敌意,关系也变得温软许多。 一月后,黄敏敏的工作有了着落,没去机关,而是去了兰之心,由龙菲菲带着,也算了却董得龙一桩心事。余恬听了董得龙的劝告,打消去远赴杭州的念头,还留在旅游局工作。同时也在董得龙的牵线搭桥下,有了心仪的结婚对象,等不到下班就去约会。许凤灵又怀孕了,好长时间没见笑脸的董得龙终于露出笑容了。 可董得龙的处境很尴尬,有了代理县长,基本没他什么事了,武文涛一直劝慰他再等等,可市委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想辞职又不甘心,把这些委屈和郁闷全部藏在心底,不敢跟其他人说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当然有证据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受到许平海影响,市委那边有顾虑,所以迟迟恢复不了他的县长职务,武文涛知道内情,但怕他接受不了,一直隐瞒拖延。 所谓人走茶凉就是现在这样。董得龙闲坐在家,没一个电话进来,和之前截然相反。作县长那会,各种电话多如牛毛,有请吃请喝的,有送钱送物的,有说情办事的,有寻求合作的。可自从他出院回家,一月之中只有武文涛打过几次,其他人都变了脸,别说打电话,就连见了面也是低头绕着走,实在躲不过就客套两句,躲瘟神似的逃离。现在饭局没了,倒显得落寞和孤单了。他是很放心尹无双的,不仅对她的人品放心,还对她的能力放心,很放心把兰之心全权交给她打理,自己乐得一身轻松,从出院到现在,只去过公司两次,一是看望感谢大家,二是介绍黄敏敏过去。 所谓无官一身轻,可董得龙就是贱胚子,很不适应现在的状态。一天到晚闲坐在家,没有拍马溜须的虚情假意,没有紧张充实的工作节奏,没有推脱不掉的应酬接待,没有呼来唤去的环境氛围,好像世界抛弃了他。终于有一天,他的噩梦来了。 省里来人了,是组织部和纪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 董得龙被动去了县城一家宾馆,是县上专门安排下的办公地点。 刚走进办公室,董得龙就傻眼了,来的人一个都不认识,表情严肃,像一潭死水。 “坐下吧!”调查组组长、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郭玉山淡淡地说。 董得龙没敢说话,慢慢坐下,心里一阵翻腾,但想不出到底因为什么找到他。 “说说你的基本情况吧!”另一名中年男子说。此人是新任省委书记眼前的红人,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邓夏,表情倒也和蔼,似笑非笑的样子。 董得龙抬头扫了一眼,想从他们眼神寻找答案,但都很淡定从容。他心里有些慌,就怕他们是为了许平海的事。“请问两位领导,应该说哪方面的情况?” 邓夏沉住气说:“先从兰之心说起吧!” 董得龙放心多了,这个问题完全影响不了他,想了一阵才说:“这个我不清楚,不知道什么心不心的。” “哦,你和尹无双是什么关系?”邓夏还是忍下没发作,继续探问。 “这个男人我不认识。”董得龙淡淡地说。 “哦,那你总该认识冯登山吧?”郭玉山忍不住插了一嘴。 这句话把董得龙的思绪引到了十年前的一天中午。 那时,兰潇去世六年多,冯登山已是市委秘书长,董得龙提任化龙县副县长,联系虽少,但关系比往常疏远不少。 那天中午,董得龙在办公室休息,秘书送来一份包裹,说刚才有人匆匆扔下,点名要交给他亲启查看。里面是一张光盘和一颗药丸,其他什么都没有。董得龙随即打开一看,便暴跳如雷怒不可遏了。画面中显示,兰潇病情发作,两名男子强压在身上,对她进行了猥亵,随后才将那颗药丸强行塞到嘴里,之后提上裤子走了。还有一段对话内容,董得龙至今记忆犹新。有名工作人员正在打电话,称呼对方冯书记,说的是不要担心兰潇能好起来,安慰他再过几天就不会乱说话了。最后一段画面,彻底激怒了董得龙,显示兰潇正遭受来自三个男人的轮流施暴,时间长达四十多分钟,兰潇不知道反抗,最后虚脱昏迷了。 董得龙立即去了省委,找到时任省委书记吴德平,实名揭露冯登山的丑恶嘴脸,并拿出药丸,请求为兰潇做主。吴德平当时就震怒了,亲赴临南坐镇指挥。 仅用了半天时间,所有涉案人员一一到案,冯登山自知在劫难逃,跳楼自杀了。 这件事过去十年了,这次又被提及,不知却是为何? “认识。”董得龙收回思绪,淡淡地回答。 “兰之心到底是怎么回事?”邓夏被他激怒了,忍不住又问。 “我确实不太清楚,听说是一家民营企业,其他的我不了解。”董得龙猜测他们是为了兰之心公司而来,肯定收到举报了。 “我再问你一遍,和尹无双是什么关系?”邓夏已经没有耐心,声色俱厉地质问。 “我真不认识这个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知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董得龙继续抵抗。 “别装了,我们已经了解到你才是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她只不过是你的打工仔,还是你的地下情人。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邓夏气呼呼地说。 “这是有人从心不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是谁这样丧心病狂故意陷害,我倒要问问他,敢不敢当面对质?”董得龙打死也不敢承认,硬着头皮抵赖。 “我们当然有证据,不会胡乱冤枉你的,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别抵抗了,我们已经盯你很久了。”邓夏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有些证据,只是不够充分而已。 “哦,和我没关系,你们被人利用了。”董得龙不信他们有什么证据,感觉是在诱供和使诈。 “好,我让你心服口服!”邓夏见董得龙这样难缠,只好拿出一沓复印件扔到对面桌子上,眼里充满怒火。 董得龙震惊了,眼前是厚厚一沓通话记录,是和尹无双的,有时候一月也不见打过一次,有时候一天也能有十多条记录,时间最短的只有几秒钟,最长的要有十几分钟。“你们……” “还说没关系不认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清楚了再说,别以为我们好糊弄什么都不知道,呵呵……”邓夏冷笑不止。 “呵呵……不错,我是追求过她,难道这也有错吗?”董得龙只好承认,但心里已经没底了。 “哦,没错,但有人给了我们这个,你看,是不是发错了?”邓夏又拿出一沓复印件扔了过去。 这是一些照片,有他和尹无双单独在一起的照片,也有他们往来短信的截屏照片,很多很杂。董得龙坐不住了,险些摔倒。“这能代表什么?我和恋人在一起你们也能管得着吗?” “代表的东西可就多了。第一,你们认识,关系很亲密。第二,你们是领导和下属关系。第三,你才是兰之心公司的幕后老板,而她只不过是你借用来的幌子。你们正常的交往生活我们不关心,但你作为领导干部经商办企业,这是违规违纪的严重行为,我们必须严肃查处从严办理!”邓夏说。 “好吧,你们想怎么样?”董得龙无力辩白和坚持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些人分明就是授意来的,承不承认都已经影响和改变不了被处理的结果。 “你说呢?”郭玉山忍不住反问。 董得龙没有说话,低下头在想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想了一阵,才发现一个人来。这人正是代理县长凌天雄,冯登山在任期间,他是常务副县长,和他关系一般化,突然升任县长后,由于工作原因闹过很多不愉快,一直顶着干。听人议论没做县长之前,他就是最佳人选,当时被抢了去,心里抱有想法,但始终没有撕破脸皮。知道武文涛和他是同窗好友,只是忌惮自己关系深厚,才不敢有所偏向。直到出院后发现,凌天雄已经站稳脚跟,而武文涛的态度突然飘忽不定,好像在等一个机会,始终不敢替自己说话。 “好吧,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理决定!”董得龙妥协了,知道时过境迁人走茶凉的道理,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那样下去根本改变不了目前的局面。 “那你在这笔录上签字留名吧!”邓夏恶狠狠地说。 董得龙接过笔录,瞬间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像等待宣判的囚犯,双目低垂四肢瘫软。 “你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吗?”郭玉山不紧不慢地问。 董得龙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况且也都是事实,没什么可以狡辩澄清的,摇了摇头,不想再跟他们说些什么了。 郭玉山对着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味道。但董得龙没有听出来。 没过几天,关于董得龙的处分决定出来了,党内严重警告,责令辞去公职。 董得龙后悔没有提前一步提出辞职,现在受了纪律处分,又被迫辞职,在外人眼里成了罪人,因为这件事严重影响到了公司声誉,有些中层干部纷纷提出辞职,原本有着稳定长期合作关系的公司也陆续提出中断合同协议,顷刻间把兰之心公司推向悬崖峭壁,处境十分艰难、损失巨大,时刻面临资金链断裂、公司破产的危险。 尹无双找到董得龙,提出了破产清算的建议,董得龙也没再坚持,当即同意了这一方案。 兰之心公司破产了,被县城投公司全额收购归公,又造成了很大损失,比预估收益足足少了四成。 董得龙并不薄待顶住压力留下来的员工,拿出所得收益的三成按人头均分,赢得了一阵又一阵喝彩和掌声,但同时也收获了很多惜别眼泪和遗憾叹息。现场很感人,大家都不肯离开,纷纷表示只要董得龙和尹无双一声召唤,他们还会回来,希望董得龙能够振作起来,重新带领他们再创辉煌。董得龙很受感动和鼓舞,当即表示等不了多长时间一定会东山再起,到时候忘不了大家,还会逐一请回来共谋发展。尹无双站在身旁,早已哭成泪人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无官一身轻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现在真是无官一身轻了。董得龙心里有些遗憾,但很快就想通了,不干就不干,至少还可以干点别的,但他很快意识到由此产生的深远影响。以前不少人巴结奉承他,大多是因为在局长、副县长、县长任上,但情况不比以前,甚至不如一个平头百姓。没有权力光环的照耀,迅速沉寂在芸芸众生,没几个人愿意提及和接近他。 董得龙是个闲不住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一边让许凤灵精研药方,一边筹办成立得灵医药公司。摆在眼前的困难很多很大。首先是经营资质和许可的问题,其次是专业人员的问题,最后是市场营销的问题。他也是一个从不服输认命自弃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以前办什么事都很顺利,现在连个手续证照都办不下来,不是违法违规,而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个人便是市委书记凌兴童,董得龙之所以突然落马,和此人脱不开关系。正因为知道凌兴童是凌天雄的亲叔,所以在调查组咄咄逼人的气势下,瞬间没了抵抗和周旋的勇气,现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要费好多功夫。现任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赵增平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虽说不是深交,但还能见得着面说得上话。 所以,董得龙铤而走险,去了省人大,也刚巧碰到了赵增平。 在赵增平眼里,董得龙是个能干事会干事干成事的人,也听到了调查组反馈的处理情况,现在见到他,确实有些意外,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来,肯定没好事,而且是很难办很棘手的事。 董得龙没有客套,而是开门见山请他帮忙协调筹办医药公司的事。赵增平知道这是凌兴童的态度,不想插手其中,便婉言回绝了他的请求。 董得龙没有气馁,说了他的发展规划,甚至将许凤灵还未熟练上手的药方计划说了出来。赵增平原以为他想开一家普通的医药公司,换句话说就是销售非处方成品药的公司,但听到还有自己的处方药研究和营销计划,心动了。赵增平要求董得龙拿出具体方案,当即表示愿意帮助办理手续证照的事情。 回到临南住处,董得龙开始和许凤灵还有尹无双商量药方研制开发和生产销售等具体细节问题,在这期间,听取了很多业界人士的建议,一步步完善方案,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最终定稿完成了。 赵增平看到方案后,连连称赞,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很专业,很详尽,如果能按这个方案走下去,肯定会大获成功。 没过两天,董得龙拿到全部手续证照,一群人聚在一起隆重庆祝了一番。 公司厂址选在临南市郊,而办公地点却在繁华的闹市街区。接下来董得龙有的忙了。一方面要寻求合作伙伴,新建厂房、引进生产设备和技术骨干;另一方面还要聘请专家顾问、制药试药和申请专利。 有了赵增平的协调衔接,董得龙完全不用发愁。省内外医药学专家纷纷慕名而来,主动洽谈合作事宜,省卫生厅的大小官员来去如风,各大医院和知名医药连锁公司也纷纷伸出橄榄枝,都想参与董得龙的宏伟计划。 董得龙又活过来了,频繁出现在电视广播、报刊杂志等传统媒体上,网络、社交平台上也有了他的身影和报道。 凌兴童震惊了,后悔当时阻挠延误了董得龙的计划。现在变得很被动,不管如何暗示靠近,董得龙就是不理睬,一直对他保持不温不火的态度。凌兴童不是忌惮董得龙有多能干,而是在乎赵增平的态度,所以一直在想办法接近靠近。这段时间,凌兴童要求市委宣传部主动参与报道,好像忘了之前默许暗示凌天雄排挤针对董得龙的事。 在制药实验阶段,董得龙亲眼目睹了十多个药方的神奇疗效,更加坚定了发展壮大医药事业的信心和决心。 两年后的一天上午,得灵医药公司举行揭牌仪式,赵增平作为受邀嘉宾出席仪式,并说了很多鼓励董得龙的话,意味深长,让前来观礼的大小官员望而生畏、战战兢兢。凌兴童作为地方领导,也作了表态讲话,说要全力以赴支持公司发展,在融资、政策、人员、税收等方面将给予最大限度的支持和帮助。这天,董得龙签下很多大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想象,加起来有好几个亿的销售收入。 这次,董得龙自己做了公司董事长,尹无双是总经理,龙菲菲升任董事长助理,黄敏敏成了市场营销部经理,许凤灵担任公司特别顾问,余恬为行政部经理。 为了扩大影响和知名度,董得龙摒弃前嫌,邀请凌兴童担任名誉董事长,还把赵增平也拉进来,费尽周折让他做了公司首席顾问。 董得龙很念旧,重新聘用兰之心部分老员工进入得灵医药公司,赢得一片喝彩。 三年后,临南机场,上午十点,蒋逸琳缓缓走出大厅,神情凝重,面容憔悴,手中提携着一个黑色的拉杆箱,看上去有点分量,走路显得有些趔趄吃力。在她身后紧跟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孩,蹦跳憨笑着小跑,嘴里奶声奶气地喊叫:“妈妈,等等我,妈妈,等等我!” 蒋逸琳心事重重,完全忘了身后还有孩子,只是低头赶路,没听到孩子的喊叫声。 那小男孩见蒋逸琳不理会、距离越来越远,又晕乎乎不想走动,便索性坐在地上,大声哭喊:“哇……哇……哇……” 蒋逸琳被身后孩子的叫声惊醒,瞬间意识到孩子不在身旁,急忙回头,见他坐在地上嚎哭,随即吓出一身冷汗,差点丢了孩子,迅速扔下拉杆箱,跑过去抱起那小男孩,不停在他额头上亲吻,眼泪流了一脸,哽咽着说:“涛涛,都怪妈妈不好,别哭,以后再不这样了,原谅妈妈好吗?涛涛乖,不哭了,好了,妈妈在这里,不哭了啊……” 李镇涛撅起小嘴巴,有些生气地说:“妈妈,我叫你好几声了,怎么不管我了呢?是不是涛涛不怪不要我了呀?”说完,瞪圆黑黑的小眼睛。 蒋逸琳一手擦干眼泪,又亲了他一口说:“妈妈想事没注意听,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的涛涛很乖,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了呢?刚才是妈妈错了,可以惩罚我一下,以后才不会犯类似的错误。” 李镇涛伸出稚嫩的小手,在蒋逸琳耳朵上撕扯一下,感觉没用力她不疼,又重复扯了一下。等蒋逸琳假装很疼地发出“嘶嘶,唉哟”的吃疼声,他才慢慢放下小手,憨憨地笑着说:“知道疼了吧?以后还听不听我说话了呀?” 蒋逸琳假装知错地说:“嗯,妈妈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不听涛涛的话了,这次就饶了我吧?” 李镇涛见她态度诚恳,这才模仿长辈的口吻说:“嗯,看你知错认错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能这样,如果还这样不撕耳朵而要打你屁股,听明白了吗?” “好,我听涛涛的,以后也和涛涛一样乖乖的,呵呵,既然这样,那我们和好吧?”蒋逸琳陪他玩笑游戏。 “那好吧!”李镇涛双手捧着她的脸说。 “呵呵,那我们赶路吧!”蒋逸琳见他不哭闹了,趁势催促。 “嗯,好吧,那我们先去哪里呀?这又是什么地方啊?”李镇涛皱着眉头问。 “呵呵,这是临南市,是我们以后生活的地方,漂亮吗?喜不喜欢?”蒋逸琳强颜欢笑地说。 “这里风大,比我们那边差远了,要不住段时间还回去吧!”李镇涛想了想,才说。 “这里多好呀!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哪像景海那边到处是楼房工厂,这里的空气很新鲜,生活节奏也慢,最适合我们居住生活了。”蒋逸琳试着劝说。 “可这里没有外婆和爸爸呀?反正我不喜欢!”李镇涛嘟囔着。 蒋逸琳心头阵痛,但还是强压下去,笑着说:“涛涛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外婆和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只要涛涛乖乖听妈妈话,再长大一些他们就一块回来了,刚过去不久,怎么能回来呢?你说过会听我话,在这里好好学习,认识更多小朋友小伙伴的,你难道都忘了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这样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呢!” 李镇涛用手戳着小脑袋,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找其他的借口,但一时想不到说不来。 蒋逸琳趁机又说:“你之前不是说过吗?爸爸去外面挣大钱,回来给你买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外婆怕爸爸碰到坏人,所以也跟着去了,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只要爸爸攒够了钱,一定会带外婆很快回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涛涛会有很多好玩的玩具了,所以,你要乖乖的,认识好多小朋友小伙伴,到时候一起分享爸爸给你买的玩具,一起玩,那该多开心呀!” 李镇涛转动眼珠,想了一下,才笑着说:“是啊,我怎么忘了呢?爸爸外出做生意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等他们回来,我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新玩具,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了,哈哈,妈妈,我错了,再不惹你生气了,会乖乖等爸爸外婆他们回来的!” 蒋逸琳见他这样听话懂事,心里一酸,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抱着李镇涛匆匆向行李箱走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钢混小洋楼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不想在临南停留滞留,带李镇涛吃完午饭,匆匆包车去了小溪村。小镇涛一路睡到小溪老家,刚下车就感觉好奇陌生,连声惊呼:“妈妈,妈妈,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不是走错迷路了,不是说好回老家的吗?现在怎么到了山里?” 蒋逸琳抱起李镇涛,亲了一口说:“没错呀,这就是我对你说的老家呀,你不记得了,外婆对你说过许多关于这里的故事,还说到处是青山绿水,还有很多游客来这里做客游玩呢!难道你又忘了吗?” 李镇涛却撅起小嘴说:“妈妈你骗我,外婆也没说老家这样破旧呀!你看,房子都比人家的差,快塌了,这里会不会有老鼠蟑螂呀?这里能住人吗?妈妈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们回去,这里太脏太破了!” 蒋逸琳变了脸,严肃地说:“涛涛,别闹了,老家就是这样子的,等明天我找别人修一修,情况会好很多的。妈妈累了,你一点也不心疼,反而又哭又闹的,这就不是乖孩子了啊!” 李镇涛又说:“妈妈,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怪我不好,以后妈妈住哪里我跟着住哪里,再也不挑剔了!”说完,乖巧地藏进了她的怀里。 这时,蒋逸琳的眼里充满泪水,听着他稚嫩乖巧的声音,心里又划过一阵酸楚味道,慢慢放下他说:“涛涛,你是个乖孩子,知道体谅疼爱妈妈,你放心,我会请人盖一所新房子,用最好的材料,把屋子装饰得亮亮堂堂、干干净净,变得和景海那边一样好。” 李镇涛听到这话,高兴得蹦跳起来,“妈妈,你一定要遵守诺言,盖一所新房子,要把我的卧室收拾干净,不能让老鼠、蟑螂欺负我。” 蒋逸琳笑了笑,说:“好,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只要你喜欢我都听你的,好了,我们进去吧!” “嗯,我们要盖新房子喽!我们要盖新房子喽……”李镇涛挣开蒋逸琳牵着的手,先蹦跳着进去了。 蒋逸琳跟进去,反手锁上门,这才有些伤感地走进大院。 李镇涛四处观望一阵,便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从墙角推出一个废旧轮胎,吃力地向前滚动。蒋逸琳笑了笑,也不阻止,只说:“涛涛,别弄脏了衣服,记得别往嘴里放手指,过会要洗手的啊!” “妈妈,我知道了。”李镇涛原以为她要阻止,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态度,当时就笑开了花。 蒋逸琳慢慢放下拉杆箱,又放到李镇涛够不着的地方,放稳,这才脱下外衣,开始寻找笤帚和簸箕从里往外打扫卫生。 好几年没住的房子,发出阵阵恶臭,房间上上下下结满了蜘蛛网,所有裸露着的东西上面都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家具陈设还是原来的样子,有些已经腐烂生锈了。 蒋逸琳刚清扫一阵,就想起几年前的往事,不知不觉停下手,落泪哽咽起来。而李镇涛在院内忙得不可开交,一会玩泥巴,一会玩轮胎,生生把自己玩成了泥人土人,全身上下都是泥巴和尘土。 停了很久,蒋逸琳挺了挺腰杆,又开始忙活起来。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蒋逸琳大体搞完了屋内卫生,猛然发现李镇涛还在那里玩泥巴,不仔细看很难认出是自己孩子,但并没有责怪和打骂,一边看他独自玩耍,一边打扫院内卫生,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才算满意停下。这时候,李镇涛也饿了。蒋逸琳带他洗干净小手,又拿出新衣服换上,这才从行李包拿出饼干面包之类的零食,一起吃了起来。 李镇涛吃完东西,困意泛滥,蒋逸琳轻轻抱到自己床上,坐在床头陷入了无尽的沉寂落寞当中。想着想着又开始小声抽泣。 这晚,蒋逸琳和李镇涛都没有吃晚饭,是开水就着面包凑合度过的。 山村的夜晚很宁静,不像景海市区那样喧闹。蒋逸琳身心俱疲,但就是睡不着,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泪流满面。李镇涛被她几次哭声惊醒,哭哭闹闹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蒋逸琳早早起床,跟家族叔伯商议,请他们帮忙把从景海带过来的骨灰盒安葬在小溪村自家地里。很久没有见面走动的家族叔伯们,原本不想掺和她家的事,但看到聪明乖巧的李镇涛,又想到他们母子千里迢迢前来安葬自家兄弟,便无奈答应下来。蒋逸琳知道他们不愿意,特地请人代办了几桌酒席安慰犒劳他们,这样心里也安稳一些。 在蒋家叔伯们的安排调度下,当天傍晚,按照当地风俗,掩埋安放了骨灰盒,蒋逸琳对他们的热情帮助感激涕零。 完成父母遗愿,蒋逸琳在家休养一天,第三天又去找叔伯,请他们在自家一块空地上新修几间房屋,材料、人工、机械请他们帮忙联系安排,所需费用都由自己出,给付工钱比现在标准多出一半,但速度和质量要快要好,这是唯一要求。家务叔伯们同情她的悲惨遭遇,纷纷谢绝工钱酬劳一说,只要求她掏建材费,其它都不用操心,承诺免费帮她修房子,但蒋逸琳死活不同意,修房的事就这样被搁置下来。过了两天,蒋逸琳又去串门,挨个劝说动员,好说歹说,才勉强定了下来。工钱跟别人一样,还是现在的标准,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一分都不能多给。 其实,大家都知道蒋逸琳在外面挣了大钱,现在非常有钱,但都想不通为啥还要在小溪村修新房,放着县城、市区楼房不住,跑来小山村安家落户确实很难理解,既然人家提出请求,作为家务亲族不能坐视不管听而不闻,纷纷掏心窝子地对她和孩子热情和关心起来。 没过几天,离老家不远的大块空地上,现在人满为患,人声机械声此起彼伏,现场非常火爆。 每到吃饭时候,蒋逸琳都带李镇涛前去慰问犒劳热情帮忙的家务亲族和联系干活的工匠司机师傅们,每顿饭都是大鱼大肉。 蒋逸琳有孩子需要照看根本顾不过来,就央求家务婶娘帮忙准备饭食酒水,刚开始几天,每顿饭中间都吵着要付她们工钱酬劳,但都被婶娘们骂回肚里去,这让蒋逸琳感动不已。 三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新房封顶了,蒋逸琳雇人置办十多桌酒席招待工人、叔伯和婶娘们,大家边吃边聊,那晚整整喝了大半夜的酒、聊了大半夜的天。 接下来是粉刷油漆的事,蒋逸琳这才放下心来。用了一个半月时间也都收工了。 蒋逸琳从临南订下总价十多万的高档家具和生活用品,没过几天也都一一运来并安装到位,现在就等房屋干透、甲醛散尽搬进去住新房了。 临近过年的时候,蒋逸琳带李镇涛喜迁新居了。那天,全村人都来道喜恭贺,蒋逸琳喜出望外,央求家务亲族帮忙招呼应酬,现场热情快要融化前些天下的积雪了。 新房修得很气派也很豪华。是两层钢混小洋楼,一层是客厅和两间客卧带一间厕所,二层是一间饭厅、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也有一间不小的洗手间。院内是圆形花坛,旁边随意摆放着几把凉椅,中间是大理石盖面茶几,头顶是全封闭的钢化玻璃,中央和四角都有天窗,可以按动遥控敞开或者闭合,设计得十分精妙。安装了中央空调和净水处理器,下水也直接排到了屋后几百米的污水沟,考虑得十分周全。房前屋后共十多个高清红外监控探头,连接到联网电脑和笔记本的同时,又能直接从手机上面看到实时画面,大门安装了防盗门,只能指纹解锁的那种,房间门用的全是实木型材,也改装成了指纹解锁方式。房屋起架很高,是四米五的设计,比一般房屋要高出一米多。整座房屋只有一个入口,从一楼客厅大门进去,可以随意穿行到各个房间,从侧面旋梯上去,直接到达二楼书房,再从活动书柜墙壁隐形房门进去,才是主卧,而分隔书房和主卧的这道房门是强化钢板的材质,也加上了指纹解锁。最让人匪夷所思的设计是,这座房屋不单单只有地上两层,地下也有一层,是两间中间有门分隔着的五十多平密室,分别有一个钢板加固秘密通道直接连通到几百米的山沟悬崖,出口处安装有精钢铸造带有隐形伪装设计的实心钢板门,两处,也是指纹解锁。地上两层都由一楼一间小贮藏室连通到地下密室,这间贮藏室的地面中间部分是可以上下浮动的,有个手控开关可以上下平稳传送,顶上是二楼次卧的活动地砖,乍一看完全发现不了上下地砖是移动活动的,按下开关,可以从小贮藏室来回穿梭在地下密室到二楼,设计堪称绝妙。 蒋逸琳生怕受到骚扰和伤害,才想到借鉴景海一处别墅设计仿造,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大限度抵御外来伤害、最大限度保护人身安全。为了实现这一想法,她暗中收买封住了几名工匠的嘴,花了整整六十万,为了不让更多人知晓,她安排这三人白天佯装怠工,晚上彻夜修密室挖密道,也算费劲了心思。所以,这些机关和通道只有这三个人知道,其他村里来的小工帮工都被蒙在鼓里,就算有些眼尖的人起疑,都被这三人借口通下水防地震忽悠得晕头转向。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两件小事情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玉全去世一年后,蒋逸琳结婚了,是叶芝枫做的中间人,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年纪比她大十岁,父母双亡,但对她和母亲很好,谈不上喜欢,对董得龙心灰意冷才决心嫁出去。之后有了小镇涛。在李镇涛过完五岁生日不久,李鸣出了事,去澳洲的商船触礁沉没,无一人幸免,全都葬身鱼腹了。许舒萍接受不了打击,突发心脏病走了。蒋逸琳悲痛欲绝,但为了李镇涛才苟且偷生下来。那段时间,叶芝枫放下工作,终日陪伴在蒋逸琳左右,一刻也不敢离开,是怕她想不开自寻短见。几个月后,蒋逸琳向叶芝枫提出辞职,决意离开景海重返故土安度晚年。叶芝枫知道她去意已决,留在景海只会想起更多的伤心往事,也没再挽留,硬塞给她一张现金支票,整整一千万,算是亲姐妹一场。蒋逸琳死活不肯收,但叶芝枫以断绝姐妹关系情分相要挟,最后还是收下了。之后的第三天,蒋逸琳带着父母骨灰和李鸣几件旧衣服踏上了返乡的航班。 加上叶芝枫给的一千万和李鸣生前遗留下的八百万存款、六百万房产变卖所得收入,还有自己五百多万的工资奖金收入,蒋逸琳名下现在有两千八百万的存款,分别存在几大行几张卡下面,是隐形的富婆。 蒋逸琳也不年轻,五十多岁的年纪早该是几个孩子的外婆或奶奶,但她很会收拾,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单从外表看充其量不过四十岁,成熟丰腴,处处彰显中年职业女人的稳重和干练。她不想这样快过老奶奶常人的生活,也是一个闲不住的勤快人,在公司待惯了,一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她很不习惯也不适应,心里总在较劲和抗争。 过完年,蒋逸琳决定走出小山村奔向外面世界,再躲在楼房和封闭的山村里,她相信会得抑郁症和狂躁症,要么闲出病来,要么急出病来,反正会得病,只有走出去干一份事业才觉得自己还很年轻、生活还有奔头,这样忙碌充实的生活才是彰显自身价值和永葆青春激情的唯一途径。 一年后,由蒋逸琳捐资修建的希望小学落成开学了,名字就叫鸣涛小学,是为了怀念李鸣、寄望李镇涛,建设规模是全县最大的一所。蒋逸琳成了名誉校长,李镇涛成了这里面年纪最小但最聪明的学生。许多县一中同事领导和县乡领导问蒋逸琳为什么不送李镇涛去县城或者临南上学,蒋逸琳的一句话让大家咋舌汗颜,她却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不是金子就算镀上几层金箔,迟早会掉光露出本性,学校教育十分重要,但家庭和社会教育更为关键,所以学校和老师不是借口和理由,自身悟性、父母教育、社会阅历才是最难选择的一环,我不希望他以后有多么成功,只要有良心有德行有担当这就足够了。” 同年底,由蒋逸琳出资设立的逸琳爱心圆梦基金会揭牌成立,旨在帮助贫困家庭学生完成学业、贫困家庭女性摆脱病痛折磨。揭牌仪式上,时任县委书记郑应运出席参加,并作了热情洋溢的主旨讲话,为逸琳爱心圆梦基金会颁发了“化龙县妇女联合会成员单位”奖牌,给蒋逸琳个人颁发了“巾帼母亲”的荣誉证书,获得了全县上下的一致好评,受到广大群众的高度赞扬,在省市县三级传统和新兴媒体进行广泛深入报道。之后不久,省妇联主席陈怀英亲赴小溪村找到蒋逸琳,专程探究这位全省深受瞩目的中年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之前就听说过关于蒋逸琳的报道,说她无偿捐资八百万元修建鸣涛希望小学,成了全县女性当中最慷慨最无私的人。当时,陈怀英就想见见这个了不起的女人,正安排行程计划过来,没想到在她身上又传出惊天新闻,出资两千万元设立逸琳爱心圆梦基金会,专门无私帮助贫困家庭学生完成学业、贫困家庭女性摆脱病痛折磨,当即取消所有既定安排和相关行程,轻车简从奔到小溪村。 陈怀英来之前,蒋逸琳就已经接到了县妇联主席丁蓉的电话通知,介绍了陈怀英的情况,让她务必准备好发言材料和接待准备。蒋逸琳也不含糊,直接将鸣涛希望小学定为了接待地点,专门腾出一间办公室,在那里坐等迎接。 陈怀英不想惊动县上,但丁蓉不敢擅自做主,即刻汇报给了郑应运,当然市委主要领导也知道了。所以,在这次调研座谈中,市县乡陪同来了很多人,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市长、市政协主席、市委宣传部、市妇联主席,县委书记、县长、分管教育县委副书记和副县长、县委宣传部长、县妇联主席、县教育局长、县卫计局长、县广电局长、县电视台长,镇上也毫不含糊,镇党委书记、镇长、分管教育的副镇长、镇妇联干事,村两委干部,还有市县宣传部和电视台十多名记者,各路司机达数十人,总共算起来足足有八十三名,而省上只有寥寥的三个人,一个是陈怀英,另外两个是她的司机和秘书。 陈怀英也知道官场的规矩,说不惊动那是违心的话,如果她是受话人也由不得这样汇报请示,所以见到洋洋洒洒一帮西装革履的时候,她并没有责怪和生气,反而心安理得。 蒋逸琳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上次只有郑应运和几个县上副职领导,现在市四大班子领导全体出动,县上也来了很多大领导,突然有些怯场慌乱了,但很快被陈怀英的一句开场白按压消减下去了。 陈怀英走在前面,神情和蔼、稳重大方,市县乡领导夹道欢迎跟在后面,战战兢兢,你推我让。“呵呵,原来是老姐妹啊!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啊!哈哈……” 蒋逸琳听到这话,顿感亲切,急忙迎上前握住手,激动地说:“没想到陈主席不打招呼就来了,我怕招呼不周怠慢您啊!快请进!” 陈怀英没立即松开手,而是紧紧握住,边走边说:“逸琳妹子,其实我早就想过来看看你,只是工作繁忙一时抽不开时间,这次我也是推掉很多会议和工作专程来看望你的,呵呵,我们都是女人,但我很欣赏你的风格,无私无畏,敢为人先!是我学习效仿的榜样标杆啊!” 蒋逸琳有些紧张,急忙说:“陈主席,我只是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想借此回报反哺社会,没什么新奇的,可您是全省妇女姐妹的主心骨,代表着全省上下几千万妇女的心声和意志,这次又风尘仆仆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穷乡僻壤检查指导工作,是我们全市妇女同胞的荣幸,我终于有机会能亲眼见到您的尊荣了,此时深感惊喜和意外!” 陈怀英越来越喜欢这个能说会道的人了,深感惊奇和意外,随口问:“逸琳妹子,你以前在机关单位工作过?” 蒋逸琳急忙解释:“陈主席,我以前在化龙县一中当过英语教师,之后由于个人兴趣爱好,去了私企,断断续续干了十多年,没在机关单位工作过。” “哦,呵呵,不错,见识不少,口才很好,我们妇联系统就缺像你这样的干部,问一个私人问题,有没有兴趣来省妇联锻炼锻炼啊?”陈怀英见她能说会道,又有私企工作的经历,有意提携照顾。 蒋逸琳连忙摆手说:“哦,不,不,谢谢陈主席的垂怜抬爱,我没精力再做其他的事了,只想把基金会管理运作好,最大的原因是不想离开年幼的孩子和热爱的故土,谢谢陈主席的关心和关怀,我真的是有苦衷和难处!” 陈怀英见她诚恳实在,心里有些可惜和遗憾,但却越来越欣赏和喜欢她了,换作其他人早就蹦跳三尺高了,可她却淡泊名利甘于平庸寂寞,真是直性子爽快人,跟自己性格脾气很相像,也不再坚持为难,笑着说:“呵呵,这样也好,反正到哪里都是为了服务劳苦大众,干什么都好,只要自己爱好愿意才是最难得最可贵的,你很诚实也很豪爽,这点我很欣赏,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这样吧,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带我们看看新修的学校,之后我们去参观学习一下你的爱心基金会,就不给你们添麻烦造负担了!” 蒋逸琳不敢做主,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噤若寒蝉的市县主要领导,希望能挽留一下陈怀英,不能一杯茶不喝一顿饭不吃就走,无论从哪方面讲,都说不过去、于心不忍。 这时,凌兴童急忙开口:“这,这不行,您大老远赶来怎么能不喝一杯茶就走呢?我们也没什么特别准备,到县政府职工灶用点粗茶淡饭,顺便给我们工作提点意见建议,帮助我们进一步做好各项工作,陈主席您也别推辞了,是工作餐,没有违规违纪。” 陈怀英却笑着说:“我的行程安排很满,本来打算过几天再来,又怕冷了场,所以急着赶过来,你们也不用准备了,我是用过饭餐来的,这次也没什么特别安排,就是过来找逸琳同志聊聊天,说过不惊动你们的,可还是全都来了,真耽误工作呀!好了,你们有事就去忙,我跟她再聊聊,纯属私人交谈,至于提意见建议,我希望你们抽出一部分哪怕很少的精力加强关心一下妇联工作还有妇联系统的干部,俗话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说明妇女工作的重要性,多想办法解决妇女尤其是山区贫困家庭妇女的身体健康、家庭地位、矛盾纠纷,等等现实问题,还希望你们党委政府摸排关注一下,其他工作我也不是很了解也就不胡乱说话了,就拿蒋逸琳同志来说,以前也是教育战线的佼佼者,从商场打拼出来积攒很多私人财富,但她没想着坐吃独享,而是全部拿出来用到你们照顾关心不够的地方上,用弱小的个人力量为你们撑起一片天、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这样的人你们应该想办法多帮助多照顾,把这样的好人好事多宣传推介一下,我想也能引起其他妇女的觉醒和警醒,不敢说能起到多大作用,但至少说明我们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成就一番事业,你们也都是结了婚成了家的人,有些甚至已经当上了爷爷外公,多想想妻子儿媳的难处和辛酸,再去想想那些身在家暴环境的妇女们,你们自然会抓起抓好妇联各项工作。妇女本来就处于弱势地位,再不关心照顾,会让那些深受毒害和残害的妇女同胞们对党委政府寒心,多为她们提供就业岗位,多为她们改善工作环境,多为她们解决实际困难,我想家庭会多一份温情和睦,社会多一份良知和谐,世界多一份彩虹晚霞。我就说这么多,你们都先回去吧,让逸琳同志陪着我就好了,我们再聊聊心里话,无关工作层面上的事,以后有机会再来和你们一起探讨工作上面的事吧!” 凌兴童听懂领会了陈怀英的意思,站等了一阵,见她无意再说话,只好跟她道别,挥了挥手,迅速上车先走了。郑应运看懂了凌兴童临走时的眼神,偷偷把丁蓉叫到一边,让她留下来陪同调研座谈,把重点的话都记下来,回去之后汇总还要上报给凌兴童。说完也跟陈怀英和蒋逸琳告别,匆匆坐车走了。 没过三分钟,院内只剩下陈怀英和她的秘书、司机,还有蒋逸琳和丁蓉了。 陈怀英知道丁蓉留下来的用意,也不再坚持让她走,感觉顿时轻松和畅快多了,说出来的话不像是一个大领导说的,倒像是一个老妇人在谈心聊天,一下让蒋逸琳和丁蓉感觉和蔼可亲容易接近了。 等一帮人走后,陈怀英在蒋逸琳的引领解说下,参观了学校和基金会办公室,对基金会发展寄予厚望,提了很多改进意见和注意事项,蒋逸琳醍醐灌顶,当时对她感激不尽。临别前,陈怀英把自己手机号留给蒋逸琳,让她随时去省妇联寻求支持和帮助,有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以后还会再过来看看,一定要坚持下去,别让其他人看笑话。蒋逸琳送走陈怀英和丁蓉,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想不到这两件小事竟然得到了省妇联主席和市县主要领导的重视和关注,在高兴感动之余,也感觉身上有了不小压力。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尴尬的晚宴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很早就知道蒋逸琳回来了,在她请求安葬父母骨灰那天就听到了消息,但到现在,也不敢主动去找她,一方面不敢面对,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许凤灵和孩子。幸亏他没有任何想法和意外举动,许凤灵也听到蒋逸琳回来的消息,一直在监视紧盯董得龙,只要他敢再去接近和靠近蒋逸琳,就准备离婚带孩子走,但所幸的是,董得龙没有那样做,许凤灵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整整安分守己了四年多,现在还是无动于衷,这是她深感欣慰和慢慢放心的地方。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在董得龙心里波涛汹涌,自从得到蒋逸琳回来的消息,他每分每秒都在关心担心着她的近况,就是不敢主动去打探消息,只是看新闻电话联系掌握了解情况,就像做贼一样,短消息一个都没留在手机,还加上了密码,生怕一时疏漏被许凤灵看到,一直都很烦躁和压抑。自从翻找许佳琪手机号码被董得龙发现迅疾扔进马桶冲走那件事之后,许凤灵再不敢翻看他的手机,生怕又激怒惹来麻烦。 蒋逸琳也不是聋子瞎子,从飞机升空那刻起,就见眼前液晶屏不时插播得灵医药公司的宣传推介广告片,董得龙出席各种活动的画面接连不断出现,她当时就知道董得龙醒了过来,而且还跟许凤灵在一起,甚至联手创办了一家医药公司,名字叫得灵,不就是董得龙得到许凤灵的意思吗?是人都会这么想,根本瞒不了知情人的眼睛。当时就很反感和恶心,瞬间关掉了眼前屏幕,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因为一睁开,随时会在别人屏幕上冒出董得龙那张丑恶的嘴脸,还有许凤灵陪同出席活动和检查生产车间时故作高深的画面。但不看并不能斩断意识和思想,一个半小时的飞行过程中,蒋逸琳饱受心灵摧残和煎熬,好不容易下了飞机,急匆匆走出机场,连李镇涛呼喊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可见已经魂不守舍迫不及待逃离临南了。从吃午饭到回家收拾屋子几次停手哽咽,从没胃口吃晚饭匆匆关灯躺下到几次哭泣惊醒李镇涛,足以看出在她心里还是有董得龙的位置,爱之深恨之切,反过来也是成立的,恨之切爱愈深,这就是她目前最真实的内心状态,只是她不肯承认强压自欺罢了。 临南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对两个饱受热议的公众人物来说,免不了巧遇在一些庆典聚会上。 话说,陈怀英走后第二天晚上,凌兴童以个人名义设宴招待一帮人,大部分是官面领导人物,但其中也有几个外界人士,但都不是无名小辈,而是临南饱受热议好评的几个公众人物,董得龙和蒋逸琳也在受邀名单之列。凌兴童邀请董得龙参加私人晚宴,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拉拢关系收买人心,希望能在赵增平跟前美言几句,多一个靠山,另外一个原因是想找机会软化亲侄子凌天雄与他之间僵硬冰冷的敌对关系,就算化解不了彼此之间的积怨,只要能有所改善和淡化一些也成功了一大半。请蒋逸琳过来,完全是因为她与陈怀英情同姐妹的深厚关系,也想趁机会巴结省上领导,多认识结交一个人就多一条回旋退步的路子,只要基金会还在,陈怀英一定还会再来,所以才急切邀请她过来。他的确不知道董得龙和蒋逸琳的爱恨纠葛,也没听别人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 来之前,董得龙和蒋逸琳都不知道凌兴童为什么突然找他们、有什么目的,也不清楚他的受邀名单上都有谁在场,只知道互相走动来往的几个人会参加。 董得龙进来发现包间还有凌天雄在场,当即转身要走,但被凌兴童执意拦下,好说歹说,才算坐了下来。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始终没跟凌天雄说过一个字,责怪凌兴童不该邀请他们同时过来。但随即想到背后用意,碍于情面和公司日后发展,没跟凌兴童计较给脸色,把凌天雄当做空气,隔着桌和其他人闲聊玩笑。而凌天雄坐在身旁,脸色铁青,但迫于凌兴童的压力和情面,不敢离席走开,只得沉默陪笑在一边,也不敢跟董得龙计较,如坐针毡的感觉使他坐立不安,心里也在责怪亲叔如此刻意安排叫他难堪。 蒋逸琳其实不想来,在经过一阵犹豫和权衡后才决定露个面,不想久留,有些耽搁显然来迟了几分钟,所有人都到了,就缺她一个。凌兴童看上去并不着急,跟其他人攀谈拉拢感情,聊天坐等。 刚掀开珠帘,蒋逸琳傻眼了,董得龙也在这里,要知道他也参加,就算把刀架到脖子上也不会过来,没跟凌兴童说一句话就飞也似地折返下楼了。 董得龙不知哪来的勇气,没说一句话,也飞奔下了楼。 在一楼大厅,董得龙拦截挡住了蒋逸琳的去路。蒋逸琳左右突破,想趁机溜走,但被董得龙突然上前紧紧抱在怀里,死活不肯放开。 两人接连离开,凌兴童迅速起身,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但很快被了解底细和来龙去脉的武文涛迅疾拦下,劝他们不要理会这一对旧情人,猜测好几年没见肯定有许多误会还有很多心里话要说,不要去打扰和冲散他们。 凌兴童带头又坐下来,向武文涛问了很多关于董得龙和蒋逸琳的情况,当时感觉有些冲动了,告诫在座不明真相的其他人不要掺和别人家的私事,先不等他们,随即招呼吃喝起来。 蒋逸琳极力挣扎一番,见许多人在围观,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带着哭声哀求董得龙:“快放开我,有话我们重新找个地方说,这里人多嘴杂怕传出去影响不好!” 董得龙这才意识到处境有些尴尬。这是五星级酒店,连服务员都是大专本科生,都是有较高素养和修养的人。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各个都是先生小姐。现在再看两人目前的窘状,两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在前台接待大厅搂搂抱抱,动作还很粗野蛮横,换做以前说他非礼骚扰、强抢民女也是不足为过的。所以,在这样高大上的酒店做出乡野村夫的粗鲁举动是很不受欢迎和待见的,况且他们都是上过临南日报头条和新闻晚高峰栏目的公众人物,不仅应该收敛心性,而且还应该带头做出榜样给其他市民看,可是现在出现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和惊奇意外。“嗯,那快走吧!”说完,迅速放开紧抱着蒋逸琳腰肢的双手,假装若无其事地低头急速走出了酒店。蒋逸琳也怕被人偷拍引起误会,也低着头快步走出去,跟董得龙拉开距离,站在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迅速让司机往市郊方向奔去。董得龙见她离开,也迅速拦下一辆车紧追上去,两车相距不到三十米。 现在,蒋逸琳很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为什么不事先向凌兴童问问还有哪些人会参加晚宴或者直接问董得龙会不会过来。可是没问也不能问,在这里碰上董得龙是出乎意料的事,根本想不到会同时受到邀请,而且还搂抱在了酒店大厅当中,这下肯定要出乱子了,这样的花边新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说不定网上已经发布了相关图片,肯定带有很多负面的文字报道,这可怎么办呢?如果让孩子或者许凤灵知道,肯定会带来接连不断的麻烦问题,这到底要怎么办呢? 董得龙也很激动和慌张,不停催促司机追赶靠近前面那辆出租车,一定不能追丢。心里正在盘算到了僻静处到底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说了能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追跑下楼还不管外人在场紧紧拥抱住了她,如果被许凤灵发现,这要怎么解释,能解释得清楚吗,为什么要这样冲动和荒唐,为什么要追出来还要跟着去别的地方,到底想要干什么,等等问题。 过了半小时,两辆车接连驶出城区,朝着偏僻的市郊方向开去。 蒋逸琳的心随着车辆的上下颠簸摇摆不定。按说离城区越远越安全,但她是相反的感觉,越偏离城区越觉得危险。不是怕董得龙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心软不再记恨怨恨他。担心受不了董得龙的花言巧语和哭哭啼啼,担心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将自己和孩子陷于危险尴尬的境地。所以已经决定,不管董得龙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不原谅不心软。以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现在他有了许凤灵,自己也结过婚有了孩子,可以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永远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和焦点,不能再做出冲动荒唐的事,会毁了双方家庭和孩子的。追逐了一辈子到如今还在追逐,这辈子怕是跟他撇不清关系分不出你我了。 董得龙决定要跟她坦白一切,不管受到如何打骂和唾骂,不想再隐瞒掩藏真实想法,这些心里话整整压了他五年,现在就想说出来,再不说,恐怕永远也没机会说出来了。但到底从何说起,蒋逸琳想不想听,听了之后有什么反应,这些问题又重新充斥填满了董得龙的整个脑海。 第一百九十八章 相爱请深爱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两辆车先后停下,又陆续开走了。 董得龙走到蒋逸琳身边,首先开了口,“你还好吗?”说话的时候,热泪盈眶目光闪烁。 蒋逸琳背过身子,想了一阵,后又转过来,看着他,目光却很坚毅,“我很好,谢谢!” 董得龙又说:“我对不起你,给你带去那么多伤害,能原谅我吗?”声音是颤抖着的,两鬓斑白,虽染过色,但还是能看出灰白色的头发来,额头爬满皱纹,身体不再端直挺拔,有些佝偻,和退了休的老头子有些相像。蒋逸琳倒显得年轻一些,虽比他大几岁,但会着装和打扮,很难将她和五十六岁的奶奶级人物相提并论,从妆容和着装看,最多也就是四十过一点的样子。上身是黑色呢子大衣,下面是紫色针织圆领毛衫,黑色披肩发,淡妆,下身穿着的是黑色直筒棉麻长裤,黑色高跟鞋,看得出来她喜欢黑色和紫色,全身上下透着成熟稳重大方,还带有一丝神秘和浪漫。 蒋逸琳看得出来,他老了很多,一看就是六十出头的老头子,但实际年龄还不到五十岁。岁月不饶人,不管有多成功。声音苍老浑厚,面容憔悴不堪,身体佝偻弯曲,是什么把他糟蹋成这副模样?是感情还是岁月?“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你我都老了,都想开些,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董得龙闪烁着眼泪,心怀愧疚,“谢谢,你来的消息我第二天就知道了,只是没好意思过去找你,你能理解我吗?” “我也一样,从踏上飞机那一刻,就知道你的近况了,但没敢过去打扰你,算了,不提这些事,说说你孩子吧!”蒋逸琳淡淡地说。 “可能比你孩子小一些,是个女孩,像我。叫董琳,用了你的字。”董得龙笑着说。 “呵呵,挺好的,我的是男孩子,快七岁了,李镇涛,很俗气的名字。”蒋逸琳也说。 “时间过得真快啊!蒋叔叔许阿姨都离开了,我也没见上最后一面,唉……”董得龙唉声叹气,心情非常沉重。 “都过去了,别再提了。”蒋逸琳不敢提这些往事,有些失落和伤感。 “他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董得龙突然问。 “他出意外走了,爸妈临终有遗愿,让我带他们回老家安葬,所以我才决定回来。”蒋逸琳痛苦不堪地说。 “这次回来不再走了吧?”董得龙明知故问。 “不走了,爸妈本来不喜欢我离开这里,现在他们走了,我老了,就不走了,哪里都不去,就在这边陪孩子长大度过剩下的岁月吧!”蒋逸琳伤感落泪。 “这样也好,老了还是在故乡的好,跑来跑去总感觉不踏实。这些年可苦了你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董得龙心里很内疚。 “起初很难受,后来也想通了,日子总归要过下去,只有迈过自己心里一道坎,身边人才能放心安心。” “我在医院睡了整整四年,还是被他们用祖传秘方偷偷救过来的,所以……” “嗯,我能理解,一切都过去了,好好享受剩下来的时间吧!” “你不恨我怨我吗?” “我已经不想再恨不想再怨了,知道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死了那份心,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对你,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也不想你再为我做什么了!” “如果我想做呢?你会等我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不是害怕退缩了?” “你别乱来了好不好?安稳跟她过日子,不用再管我!我们之间都过去了,做什么也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相信我,一定不晚的!” “别痴人说梦了,你我都老了,还能经得起折腾吗?乖乖跟她过日子,我们有缘无分,别再逃避现实自欺欺人了!” “你难道不想争取努力一下吗?” “算了,这辈子我们注定会错过,勉强硬来会不得善终也会不得好报的!” “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我可以什么都不顾,而你却固步自封自怨自艾!”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可以互相关心安慰,为什么偏要搅得天下大乱鸡犬不宁呢?” “总不是长久之计,更得不到别人理解和祝福,索性我们不要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和看法,只有这样,才不会留有遗憾抱憾终生了!你我已经错过太多,我不想剩下来的日子还活在梦里!给我信心,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我怕,我们还是算了,再等下辈子吧!” “我会安顿好她和孩子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她不会理解同意的,孩子更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这样自私,不行,我绝不同意你这样伤害他们,你忘了佳琪的下场了吗?是会遭报应遭天谴的,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你愿意眼睁睁就这样错过吗?难道愿意这样遗憾下去吗?我会摆平这一切不会让你失望的!” “绝对不行,这样下去会毁了我们几个的,孩子都是无辜的,我们都老了,在不在一起也都不重要了,现在孩子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抚育成人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其他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劝你不要再坚持,没有好结果好下场的!” “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就算她不同意,我也要提出来。离婚以后,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给她,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你别自作聪明了,你不会要你任何东西的!”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她!” “我可以肯定,她一定不会同意离婚让你好过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想通和决定好了,今晚回去就提出来,不管她同意还是反对,我都要说,会把事情摆到桌面上说清楚!” “你疯了吗?孩子怎么办?你的公司又怎么办?这不是胡闹乱来吗?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我没疯,现在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忘了,现在已经回不去逃不了了,可以想象得到外面已经传得一团糟了,她已经听到风声正四处寻找我们呢!与其逃避躲藏,还不如站出来勇敢坦然面对,至于会引发什么后果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想再委曲求全苦苦挣扎了。或许,以前我们都考虑太多,从而酿成这么多悲剧,佳琪没有错,很了解我,如果当时我勇敢站出来态度坚决一些,或许今天不会是这个样子,她提醒和告诫过我,如果相爱请深爱,如果不爱就别纠缠,当时我却无动于衷,才使我们分开这么久,现在想想,她说的对,幸福是争取来的,不是勉强来的,就算碰得头破血流一无所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后悔失去别的东西,就怕后悔失去你!相信我,这都是最真的心里话,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消减,反而一直再叠加和沉淀,现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等着我,我会做出改变给你看,也不会让你等太久,等我办妥一切就去找你,以后没人能分得开我们两个了,可以安稳踏实过完剩下不多的日子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呢?” “我爱你,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吗?为了你我已经豁出去了,可以放弃所有跟你在一起,希望你不要退缩,跟我同进退共患难!” 这时,蒋逸琳已经哭成泪人,说不出话来了。但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董得龙会毁了大家的,许凤灵不可能轻易选择放手,和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走到一起,中间会发生很多不幸的事。 董得龙抱着她,站在原地,望着远方,但心里猜测许凤灵可能已经听到传闻正疯狂找他,慢慢郁闷和压抑起来。 从两人接连离开酒店那刻起,有些路人已经认出盯上他们两个了,跟着两辆出租车看清了路线和方向。而这两名出租车司机也偷偷拍了照片,已经传到网上去了。 现在的情况是,凌兴童要求市委宣传部、市公安局等单位一律封锁删除关于董得龙和蒋逸琳的一切消息和传言,加大力度追查以讹传讹故意制造事端的人。这场私人晚宴中途被迫结束,一群人紧张慌乱不已,怕传出什么对他们两个影响不好,进而引发更多的问题,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有人出事。 许凤灵自然看到了董得龙偷偷幽会蒋逸琳的那张照片,想到他们还跑去市郊田埂偷偷摸摸,觉得恶心和下流。当即开车疯狂赶去,快被他们两个气疯气死了! 所幸的是,关于董得龙和蒋逸琳的负面新闻已经销声匿迹,影响减到了最小程度,发到网上的帖子和照片都已经看不到了,也教育警示了一些好事者,所以他们再也不敢乱说乱发了。 许凤灵迅速开车追过去,董得龙和蒋逸琳早已不在原地,现在不知去了哪里,打电话是关机状态,问保姆没回家,问其他人都说没见过不知道,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或者猜到她会来先逃遁躲藏了,反正就是找不见他们两个了。 董得龙料到许凤灵会追来,谈了一阵,见蒋逸琳也答应决定下来,这才匆匆转移到城郊街道,迅速打车一起去了小溪村。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这是何苦呢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蒋逸琳轻车熟路走进二楼主卧房间,董得龙跟随身后,连声惊叹:“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了安全,孤儿寡母的。”蒋逸琳淡淡地说。 “住城里多好,这里多不方便!” “这里一应俱全,没什么不方便的,好了,你快回去吧!” “带我参观参观再走,反正已经来了。” “以后再说,我怕她已经追过来了,赶快回去吧!” “你孩子呢?” “快放学了,你快走,不然会被堵在家里的!” “怕什么,让我看看镇涛再说。” “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听我的,快回去!” “这,那好吧,我走了啊!” “嗯,别硬来,好好说,万一不行那就算了!”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放心,我有把握说服她。” “但愿吧,我送你出去!” “嗯。” “哎,先等等,那不是许凤灵吗?这么快啊!” “已经到家门口了,我出去,你待着别出来。” “不行,万一她吵闹起来,会把全村人都惊动起来,让我再想想办法!” “没事,反正都要面对,现在开门让我出去,别害怕!” “不行,要不你先到密室躲躲,等她走了你再走也不迟!” “还有密室?” “嗯,是留了一条后路的!” “不用这样麻烦吧?” “她现在在气头上,如果再看到我们这样,一定会疯狂的,到时候会引起大麻烦的,听我的,先到密室躲一阵,等她走远了,你再回去跟她好好解释,这样才稳妥一些!” “那好吧。” 蒋逸琳心里害怕,不敢让董得龙出门面对许凤灵,匆匆走进次卧,按动开关,把他送到地下密室,这才下楼开门去了。 “你把董得龙弄到哪里去了?”许凤灵恶狠狠地问。 蒋逸琳站在门外,假装若无其事地反问:“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许凤灵断定董得龙就在里面,用力推开蒋逸琳,独身进入院内,大声喊叫:“你这个负心汉龟缩在老情人家里做什么?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吗?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滚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蒋逸琳慢慢走进去,淡淡地说:“你也真搞笑,自己男人不见了,跑我这里来乱喊乱叫,真不怕丢人现眼!快出去,我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许凤灵凭直觉就知道董得龙来过这里,并且还在这里,也不胆怯,“有本事让我进去搜一搜吗?” 蒋逸琳原本不想带她进到里面去,但怕她胡搅蛮缠,便说:“好吧,我今天让你看个够,如果找不到你又将如何?” 许凤灵想都没想就说:“给你磕三个响头!” 蒋逸琳似笑非笑地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是我硬逼你的,好吧,跟我进去!” 许凤灵见她十分坦然,心里有些后悔了,但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对找到董得龙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蒋逸琳对安顿董得龙到地下密室感到十分庆幸,差点被抓现行,如果在这里闹腾起来,会惹来许多非议和误解。 在蒋逸琳熟练的神秘操作下,许凤灵起了疑心,很怀疑她这样做的真实目的,“你把他藏到哪里了?为什么要做这样隐秘?是怕被人发现还是心里有鬼?” “这不管你的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跟其他人没任何关系,只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请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蒋逸琳气愤地说。 每到一处,许凤灵都细细查探,但毫无收获,“你一定把他藏起来了,今天我坐这里不走,等个三天五天,他藏不住一定会自己跑出来。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再隐瞒了,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打算一辈子偷偷摸摸下去吗?” 蒋逸琳心里一惊,“你在胡说什么?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马上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你着急干什么?找不到我自然会走!但你别忘了,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再怎么做只会是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不会有好报的!”许凤灵气愤不已。 “你走,马上给我离开这里,不然我要报警了!”蒋逸琳怕她纠缠,只好一再言语威胁。 许凤灵想了一阵,一句话都没说,缓缓走下楼,向着门外走去。 蒋逸琳等她出门,关上大门,锁死了。 许凤灵知道她在四周安装了摄像头,不敢久留,假装释怀,开车走远了。但没回去,一直走到离她家不远的地方,藏好车,躲在暗处等董得龙经过。 蒋逸琳匆匆上楼,打开笔记本监控着门外的情况。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见许凤灵没再回来,急忙去了地下密室。“她找了一阵,已经走了!” “没发现我吧?” “应该没有,你也快走吧!” “唉,她没为难你吧?” “骂了几句,没事,赶快回去吧!” 董得龙知道她受了委屈,但没再说什么,迅速出门离开了。 走出不远,被藏在路边大树背后的许凤灵拦住去路,“董得龙,你把我当什么了?竟敢背着我去见老情人,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你跟踪我?”董得龙不想再躲,也不想再解释,假装生气地反问。 “你有胆做这样的事,还怕被人发现吗?” “好,既然你都知道,我不用躲躲闪闪,我们离婚吧!” “你,你,我不同意!” “这婚离定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好好想想再说吧!” “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同意离婚!” “这婚一定要离,公司,房子,车子,孩子,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同意离婚,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 “你,你,董得龙,你休想!到死我也不会同意离婚的!” “那你等着瞧吧!” “你想做什么?” “我们法院见吧!” “你这是要逼我去死吗?” “你怎么还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啊?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勉强在一起,你痛苦,我也痛苦,为什么不能痛快放手给彼此一条活路呢?你救过我,已经很多次了,但我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了,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是她,为什么要苦苦相逼你我痛苦呢?放手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再彼此勉强受罪了!”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感情的事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你在一起我压力很大,一直在凑合将就,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更多的是亲情友情,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曾经有过,现在或许有,如果她再不出现,或许我们能勉强凑合一辈子,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回来了,我想回到她身边去,虽然没有太多时间,但我不想再错过她。”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已经决定好了,不管你同意与否,我们之间结束了。” “如果我不介意呢?” “不介意什么?” “你和她可以在一起,但我们不能离婚!” “不行,那样对你不公平,她也不会同意,不行,坚决不行!” “为什么不可以?” “我想不通也做不到,这种关系根本维持不下去!” “我不同意离婚,但可以容忍你们暗中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让步,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我只有去死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求全呢?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不离婚,我什么都可以原谅和宽容,我要一个表面上看似健全的家庭,不关乎爱情也可以。你或许觉得十分荒谬和滑稽,但我不想离开你,仅仅是因为孩子,不想让她从小没了父亲和家庭的关爱呵护,我对你的请求仅此而已。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离婚让她失去应有的东西!” “你完全可以找一个疼爱你们的人组建家庭,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 “我离不开你,孩子也需要你,我们根本离不开你!” “就算我同意,逸琳她绝不容忍这样的情况存在!” “只要你同意,我有办法劝说她同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你不用为难!” “这,你有什么办法?” “总之我能说服她,你不要再问了!” “唉,这是何苦呢?” “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我知道你早晚会回到她身边去,但没想到这样突然这样快,算了,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躲也躲不掉,或许佳琪说的没错,你们才是一对,而我只是旁观者,从始至终都在阻挠和做无谓的挣扎,与其看着你离开,倒不如一起结伴生活,也算堵住大家的悠悠之口,还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老了,也没有勇气带着孩子再婚,孩子更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和闲言碎语。” “唉,难为你了!我以为给你们财产和存款,就算弥补一切过失了,看来是我太自私天真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有这样的冲动和想法,我简直禽兽不如,不值得你和孩子原谅宽容,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合格的父亲,我愧对你们母女了!” “只要你不离婚,我们还是一家,外人也说不得什么,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无所谓,只要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享受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父爱,我做什么都值得的。” “凤灵,我,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好了,我们一块去见逸琳姐。” “凤灵,你真打算这样委屈自己成全我们?” “嗯,我已经想好了,没什么放不下放不过的了!走吧!” “谢谢你,凤灵,你太伟大太无私了!” “唉,只要你以后对我们母女俩好点,现在做什么都无所谓,一切付出是值得的!” 董得龙没再说话,哽咽着抱紧了许凤灵,惊叹她能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也对自己的自私和无情深感厌恶懊悔。 许凤灵心里刀扎一样难受,但还是忍住没哭,慢慢扶他到车边,打算返回蒋逸琳家说出自己的想法挽回布满裂痕的婚姻。 第二百章 只要不离婚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车子又一次开到了家门口,蒋逸琳通过电脑屏幕能清晰看到,虽然没记下车牌号,但几乎确定那就是许凤灵的车。她为什么又返回来?难道还不相信董得龙并不在这里吗?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而前来发难? 当董得龙从车头走下,接着按响了门铃,蒋逸琳再也坐不住了,心里更加不安定了。他们怎么遭遇了?一同过来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今天就要撕破脸皮吗?想了一阵,还是决定去开门,不管怎么样,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再逃避躲闪下去丝毫没有用处,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该来的终究会来,躲避回避解决不了问题。 许凤灵一改常态,当开门看到蒋逸琳的一瞬间,迅速迎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差点跪下来说:“逸琳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蒋逸琳被她这样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急忙扶她起来,紧张惶恐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凤灵哭哭啼啼,已经说不出话来,董得龙近身上前说:“我们进去说吧!”说完,先走了进去。 蒋逸琳感觉他们家发生了什么,惴惴不安,但见他们都不想说话解释,只得搀扶许凤灵紧跟着进了家。 到了一楼客厅,董得龙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许凤灵还没有止住哭声。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蒋逸琳心生怀疑,感觉是孩子出了事,急忙问许凤灵:“到底出啥事了?难道是孩子……” 许凤灵怕她误会着急,慢慢擦了下眼泪,说:“逸琳姐,孩子没事,只是……” “凤灵,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蒋逸琳见她吞吞吐吐,感觉出了大事,心中着急万分,完全没有先前冷漠无情的态度。 “我想过了,我能接受你们在一起的情况,但为了孩子我们不能离婚。”许凤灵红着脸忍着疼说出了心中打算。 蒋逸琳被她这句话完全震惊了,连忙看了一眼董得龙,可他一点反应和态度都没有,马上猜到刚才他们已经商量过了,也默认了这个想法,又气又急,总觉得这是许凤灵的缓兵之计,作为女人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实的存在,“凤灵,你在胡说什么?如果这种事被传到外面,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吗?我不同意!你放心,为了孩子,我不会同意这样做的,也没想过要跟他结婚。” 许凤灵见她这样激动,又说:“以前阻止过你们,现在想通了,你们才是一对,不该从中阻拦,但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健全完整的家庭,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不离婚,你们做什么我都没意见,你们在一起,我没意见,只有一个请求和希望,就是不要离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仅此而已。逸琳姐,我知道你们还彼此深爱着对方,而我和他早已没有感情,婚姻关系也是名存实亡,我老了,就算给更多的钱财和地位,我也没有勇气离婚了。答应我,以后我们忘记过去,一起生活在大家庭里,不管以后怎么样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为了孩子们着想,别再做伤害彼此的事情了好不好?” 蒋逸琳却说:“不可以,这样绝对不行,我不能这样自私,你放心,我不会同意他和你离婚,也不想跟他有什么,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你们还是一家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逸琳姐,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们心里的想法和感受我都理解,他不爱我,这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勇气离开而已,现在你来了,我已经成了多余的,但希望你们念在年幼孩子的份上,不要再提离婚结婚的事,等孩子长大一些,你们做什么我都管不着也不想掺和了,孩子还小,不能接受这样沉重的打击。”许凤灵说。 “凤灵,你太傻了,这样下去你会越来越痛苦的,何必呢?”蒋逸琳那边有些松动,不禁被她这样的言辞感动和震惊了。 “逸琳姐,或许在你看来,这种想法有些荒诞可笑,但我感觉也没什么,我们都不年轻了,生活在一起无非就是做个伴,如果不嫌弃,我可以认你做干姐姐,而你可以是我孩子的干妈,这样一来,别人想说什么也不能够了!我是认真的,你看这样行吗?”许凤灵在路上已经想出了这个终极解决办法和妥协方式,如果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 “你做我妹妹,我做孩子她干妈?”蒋逸琳被她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她这样大度能容,原以为跟她免不了一场口舌之争和唾沫横飞,没想到就这样平淡和缓和,真是出乎预料的结果,非常震惊这个建议和想法。 “是啊,我做你妹妹,孩子认你做干妈,这样一来,能堵住大家的口,我和他也不用离婚,而你和他也能走到一起,我们一起生活,一大家和和气气的,对我们都好,关键是能照顾到两个孩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完全放心。我知道你们不相信这是出于真心,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现在所说的都出于本意,也是想好和决定好了的,没有一点欺骗和虚假。我们都老了,结不结婚那都是形式上的事,关键是能一块度过这剩下来的十几年时间。”许凤灵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口气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都说了出来,不管董得龙在场,也不管蒋逸琳是怎么想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离开董得龙,离开他这生活过去下没多少意思,根本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心底里孩子是个借口和托辞,关键是她自己离不开,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蒋逸琳沉默了,心里在想,这算什么?和一个没离婚的男人不清不楚,如果被人发觉传出去,那怎么得了?虽说她不在乎,但自己不能听之任之,这种混乱的感情实在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最终还会闹起不小的风波,对三个大人还有两个孩子都是非常大的伤害,不能这样委曲求全听了她的话,这样做的后果很难想象,里面所埋藏的隐患和伤害是难以估量的。 从始至终,董得龙也在想,和两个女人维持这样复杂的关系,究竟是对还是错?能像许凤灵说的那样理想和美满吗?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女人,能为了孩子而化敌为友吗?自己在其中又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和许凤灵又要保持怎样的关系?难道她真乐意两女共侍一夫吗?会不会是权宜之计? 许凤灵见他们都不说话,有些着急,便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在怀疑和犹豫什么,放心吧,我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不在乎你们是什么关系了,我现在的重心只在孩子身上,不会再出尔反尔破坏你们关系。现在选择放手,也是无奈之举,虽说我很气恼,但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在不在一起,都改变不了这样的现实,与其弄得鸡飞狗跳,还不如相安无事,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们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和真心,我选择退出这段关系而成全你们,完全是出于真心情愿,没什么想不通和放不下的。我已经不在乎了,你们还在犹豫观望什么?” 蒋逸琳还是不说话,董得龙却开了口,“凤灵,你真的想好了吗?不再反悔吗?” “我不想再重复,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反对更不搅和,只要你答应我不离婚也不结婚,我就心满意足!”许凤灵坦然说。 “谢谢你,凤灵,谢谢成全我们,我会对你们母女好的!”董得龙也狠下心决定下来了。 蒋逸琳见他已经同意,眼里充满感激,握住许凤灵的手说:“妹妹,你受委屈了!” 许凤灵也紧握住蒋逸琳的手,眼里闪烁着泪花,激动地说:“姐姐,我和你的情况差不多,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你我也都深爱着这个男人,现在谁也离不开他,与其苦苦争抢伤害,还不如一块生活,免得孩子们再受伤害。或许在别人眼里,这种关系显得非常荒唐滑稽,但对我来说这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也是最圆满的解决办法,能看你们苦尽甘来,我也十分高兴。我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如果还想不通计较下去,这辈子恐怕就毁了,孩子们的一生也会毁在我们大人身上。现在,我突然明白,佳琪说的对,和一个不爱自己的苦守一生是件特别难熬和痛苦的事情,所以,我想清楚了,既然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已经没必要执意勉强而伤害更多的人,如果我还年轻,或许还会执意反对下去,但现在没那个精力和勇气了。你们从一开始就适合在一起,而我一直在做无谓的挣扎,现在想想的确留下了不少遗憾和后悔。” “妹妹,难为你这样大度和宽容,换做我根本想不到这么长远,放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你孩子就是我孩子,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一起高高兴兴地过完剩下来的日子,谁也不要再提离婚结婚的事,把两个孩子好好抚养成人,这是我们以后的重心,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不强求了。”蒋逸琳哽咽着说。 “凤灵,我错怪你了,谢谢你,你真好,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们母女的,以前的事咱都不提了,以后一心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逸琳说的对,谁也别提离婚结婚的事,我们生活在一起,彼此照顾帮助,共同承担起大家庭的责任和义务,这样对谁都是圆满和美好的结果,谢谢你,凤灵,对我们太宽容太仁慈了。没有你的理解和体谅,我们恐怕都会遗憾终生,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老了,想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没多少意思了。”董得龙说。 许凤灵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个突然想法,不仅换来了他们两个的感激和理解,还完全留住了董得龙保住了这个家。 第二百零一章 终于在一起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和蒋逸琳都没有想到,许凤灵不仅没有反对闹腾,反而委屈自己成全了他们,这是出乎意料的结果,顿时在两人心里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和内疚之意。就这样,蒋逸琳成了许凤灵的干姐姐、董琳的干妈,而董得龙和许凤灵也答应蒋逸琳做李镇涛的干爹干妈。表面上,董得龙和许凤灵还是夫妻关系,但暗地里,和蒋逸琳是恋人关系,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已然破裂,只是形式上健全完整而已,对此许凤灵已经完全不在乎和不计较了。 当晚,董得龙和许凤灵在蒋逸琳家吃了晚饭,还给了李镇涛两个大大的红包,进行了简单的认干爹干妈仪式。随后,董得龙和许凤灵返回临南市。蒋逸琳哄李镇涛睡下不提。 这一晚,也可能是许凤灵和董得龙最后单独在一起的一晚,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都没回住处,把董琳托付给王秀芳之后,开启了少有的两人世界。 他们先去了临南大桥,一起坐了一次类似“天津之眼”的摩天轮,重温了一下年少时的激情与梦想,之后又去了临南酒店观景台,类似中央电视塔之类的景点,从上面可以俯视整个临南市夜景,令他们震撼惊叹不已,最后一起住进了临南酒店,用身体语言进行了告别。 次日,蒋逸琳带李镇涛来到董得龙家,进行了非常正式的认亲仪式。期间,最有意思的是,董得龙临时决定给李镇涛和董琳订下娃娃亲,而许凤灵和蒋逸琳欣然同意了。这时候,李镇涛将近七岁,董琳刚满四岁,年纪刚刚合适。最后,一大家子人去了锦华食府,共同纪念庆祝这几件大事。 晚上,董得龙去了蒋逸琳家,算是两人确立关系后入洞房的第一晚。而许凤灵在王秀芳的安慰下,哭哭啼啼了一整晚,根本无法入睡安歇。 其实,在今天中午之前,蒋逸琳早就准备好了凤冠霞帔和蜡烛喜字等所需之物,所以当董得龙看到新娘模样的蒋逸琳托着李镇涛缓缓步入装扮点缀一新的主卧婚房时,连声惊呼,热泪盈眶。 两人焚香祭奠故去的蒋玉全、许舒萍和余翠竹,蒋逸琳痛哭流涕,董得龙向天咆哮:“我,董得龙今天娶蒋逸琳为妻,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此情此意定当铭记于心,有违此心,天诛地灭!”蒋逸琳见他发誓赌咒,哭得更伤心了。李镇涛不明所以,也吓得哇哇大哭。 蒋逸琳虽上了年纪,但身材保持得不错,不失中年*的丰腴丰满之美,倒是董得龙体态臃肿行动迟缓。 一阵大汗淋漓之后,蒋逸琳慢慢滑到了董得龙怀中,又开始抽泣哽咽起来。“得龙,要是早这样就好,我怕这样的日子所剩不多了。” 董得龙抚摸着她光洁的美背,轻声安慰:“逸琳,想不到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不用偷偷摸摸也可以相守相伴剩下的日子,这次真亏凤灵她大度能容才有了我们的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们总算苦尽甘来,不用考虑太多,在一起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一直还在宽容迁就等待着我,如果你放手了,我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白费的。凤灵也很苦,父母都不在了,弟弟也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们以后要好好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亲妹妹一样,这样才能坚定她继续走下去的信心。我们都是可怜的人,父母都先后怀着遗憾悲痛离世走了,扔下我们孤零零活在人世上,剩下来的日子要互相搀扶彼此照应,才能让他们放心安心。” “是啊,没想到凤灵她这样大度宽容,这是很多女人都做不到忍不了的事情,可她全都做到了。她是我们俩的恩人,没有她的好意成全,就没有我们现在的一切,应该感谢和感激一辈子。以后,你多陪陪她,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你们还是夫妻,完全没必要分开来过,我老了,可你们还年轻,别让她感到多余和寒心才是。我剩下的日子并不多,你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不要为了我而冷淡了她。从这件事可以看得出来,她其实比我更爱你,可以为了成全你,牺牲个人幸福,这是我所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你应该加倍补偿她才是!就像你说的,我们都不年轻了,以后应该团结理解一些,没必要斤斤计较伤了大家和气,她比我更需要你!” 董得龙听到这话,把她抱得更紧了,“逸琳,你真这样想?” “我也想通了,爱一个人不是为了得到他的身体和名利地位,而是得到这个人的心,很幸运我已经得到了,所以,只要你的心还在我这里,你和什么人在一起干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其实,这是凤灵教给我的。她比我想得长远和靠前,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而我以前还沉浸在俗套里痛不欲生。爱一个人就是为他默默付出而不计较得失,很明显凤灵她做到了,而我现在才想通了,真是太羞愧了。” “逸琳,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和幸福,现在我们终成眷属,就算让我立刻死去,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能遇到凤灵这样好的女人,是我们两个人的福气,就像你说的,我现在也毫无遗憾了。” “是啊,遇到你们两个纵容娇惯我的女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应该知足满足一辈子的!如果我们老了死了,我想借两个孩子再续这样的福分和缘分。” “呵呵,好吧,那我们等着看他们结婚生子,只怕我不会等到那一天了。” “不许瞎说,我们都要看他们喜结连理儿女双全的那一天,一个都不能先走,包括凤灵!” “嗯,但愿如此吧!” …… 第二天,董得龙又回到了许凤灵身边,是蒋逸琳硬要他去陪陪的。 许凤灵非常意外他会回来陪自己。按理说新婚日嫌短小别胜新婚,董得龙不可能这样快回家的,所以见他一天到晚陪在身边,很是感动和欣慰。 这天晚上,许凤灵对董得龙说:“是姐姐叫你过来的吧?” 董得龙也不隐瞒,如实说:“是啊,昨晚我们谈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都感觉委屈了你,是你成全我们在一起,牺牲最多委屈最大,都很感激你。这两天我夹在中间很为难,不想扔下你一个人,却始终开不了口,但没想到她也和你一样豁达开明,没等开口就催着我过来,还说多陪陪你,以后都要像一家人相亲相爱。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两天以来我对你的看法有了很大转变,以前还以为你小心眼一根筋,没想到我深深地误解了,你和别的女人完全不一样,有着宽阔的胸襟和不凡的气度,这是我钦佩和感激你的地方。能遇到这样好的两个女人,我这辈子再不会有任何遗憾了。逸琳告诉我一个道理,说是你启发出来也是最先做到了的,爱一个人就要默默为他付出,你们都做到了,而我一直在想办法占有,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就像前两天那样,非要跟你闹离婚,差点把你逼上绝路,现在想起来多么残忍和卑鄙,为了自己,不管你和孩子,真是太不应该了!但所幸的是你宽容迁就了我,才不至于把事情弄成一团糟毁了我们几个人,在这一点上,我承认罪过,以后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让你伤心了。就像你和逸琳说的,我们是一大家子,都是亲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都要相互理解和体谅,共同担负起家庭的重任,把两个孩子抚育成人看他们爱情甜蜜事业有成,这样我们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了!” “其实,也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我没你们说得那样伟大,归根到底还是自私的,我离不开你,更面对不了和你离婚的现实,所以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你们的事,不要把我说得这样好。”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现实是我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婚姻,一手爱情一手婚姻,我现在很满足也很知足,都要感谢我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两个女人,只可惜我妈不在了,否则她会笑破肚皮的,他的儿子现在有了两个老婆,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大方,一个聪明睿智沉着冷静,还有一对孙子孙女,这样的齐人之福也是常人向往而不能拥有的极致幸福,可我正在享受。谢谢你凤灵,我爱你,也爱咱们的琳琳!你是我的福星,也是我的恩人,我不能没有你,一辈子都要你陪着我,陪着我和孩子!” “呵呵,瞧你那傻样,都快五十了,还学小年轻谈情说爱,真不害臊,不过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如果父母在世弟弟在世,他们也会祝福我们替我们高兴的,可惜现在都走了,都看不到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可没想到你还当我是你老婆,还说出这样的话,我,我太高兴了!你可能不记得,在你失忆之前,只对我说过一次‘我爱你’,此后再没听过类似的话,可是今天你又说了,我仿佛突然回到了那段时光,你我携手走在麦田水渠旁,肩并肩走着笑着,到现在我还记得你为了兑现洞房那天才动我的身子执意住在帐篷外面的情景,可现在我们居然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谢谢你,谢谢你圆了我的爱情之梦,我同样享受着难得的理想爱情和美满婚姻。” “呵呵,今晚我就兑现当时的承诺,再入一次洞房,让你加深记忆,这样老了以后还能回忆到今天,哈哈,来吧,我的娘子……” “别……别……你轻点,弄疼了我了,还是这样莽撞性急,别……疼……” “哈哈……哈哈……” 第二百零二章 美满大结局 - 一手婚姻一手爱 - 人生若书 董得龙往返在蒋逸琳和许凤灵之间,乐此不疲,成了她们两人之间的润滑剂强力胶,紧紧把三个人粘合在一起,好像没了谁都是缺憾,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她们身体里面去,这样就不用来回奔波辛苦了,但这样做,他心甘情愿。 三年后的一天,许佳琪突然回到临南,是看到了董得龙千里寻亲的海报和新闻。 这一天也是许天喜刑满出狱的一天,许佳琪就是看重这一点才无奈现身与董得龙他们相见相认。 许佳琪走之前就知道董得龙与许凤灵和蒋逸琳之间的事,现在见他们走到一起,心中由衷替他们高兴。本来,许佳琪要带许天喜去外面,不想留在临南,但董得龙坚决挽留下了他们父女两个。“佳琪,别走了,叔叔年纪大了,跟你去外地我们也不放心,这边有的是工作机会,也有我们几个照顾,不要再奔波劳累了。” 许佳琪执意要走,但都被董得龙挡了回去。她开始意识到留给父亲的时间不多了,再去外面恐怕水土不服思念故土,很快就会离开,见他们盛情挽留,也没再坚持留了下来。 许佳琪作为妹妹,带许天喜住进了董得龙家,和王秀芳一边照顾体弱多病的父亲,一边看护淘气捣蛋的小董琳,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舒适。 一年后,许天喜走了,许佳琪悲痛欲绝,差点寻了短见,还好被董得龙及时发现拦下了。 等料理完许天喜的后事,董得龙安排许佳琪进了医药公司,让她跟黄敏敏学做起了生意,倒也忙碌充实。 同年年底,天大的消息传出,董得龙又要做爸爸了,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分属于两个妈妈,蒋逸琳怀的是女孩,许凤灵怀的是男孩,预产期在前后,错不过一周时间。这让一大家子人兴奋紧张了好一阵。而许凤灵和蒋逸琳面面相觑脸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了还怀个孩子,这要闹出多大的笑话和绯闻?黄敏敏和许佳琪整天打趣董得龙,说他要成精了,这么大年纪还闹这样大动静,这是要羡煞旁人么?王秀芳作为董得龙的干妈,也羞红了脸,但也堵不住两个老姑娘的嘴,只能选择在蒋逸琳和许凤灵之间游走劝说,叫她们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把孙子孙女生出来,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管。董得龙根本没心思工作,把生意暂时交由尹无双和龙菲菲打理,自己守在特护病房,看了这个,又去看那个,整天奔波在两个待产老婆中间,乐此不疲。 齐人之福是很难享受的,现在又有了老来得子的天大喜讯,这让董得龙深感上天垂怜眷顾,整天跪求神佛菩萨,保佑她们生产顺利、母子母女平安。李镇涛已经十二岁了,董琳也过了九岁生日,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跟在董得龙屁股后面,妈妈干妈、爸爸干爹的叫着,非常乖巧懂事,都盼望见到弟弟妹妹可爱的样子,还争着抢着要给他们喂奶陪睡,惹得董得龙泪眼朦胧嘀笑皆非。 过了三天,许凤灵先做了剖腹产手术,母子平安,孩子像董得龙,浓眉大眼,憨憨可爱。许佳琪带着董琳守护在左右,而董得龙前去照顾蒋逸琳,听说有些风险,这让一家人担惊受怕起来。 蒋逸琳年纪大,怀孕前找过很多专家,想了很多办法,最终和董得龙商定,打消做试管婴儿的想法,但正常的怀孕方式增加了难度和风险,虽然临近分娩,但听院长说,正常生产已经不可能,剖腹产手术也有很大风险,不能保证蒋逸琳能下得了手术台,因为胎位不正、脐带绕颈,大人心律不齐,加上年纪过大,恐怕很难挺过去。 董得龙哭求院长想办法保住大人周全,愿意出资一千万修缮门诊楼。这院长也是想尽各种办法,不惜动用各种关系联系到了上海最知名妇产科专家,远程协助,最终顺利完成了尚属首次的老龄孕妇剖腹产手术,女婴安全,蒋逸琳没有大碍,只是暂时休克昏迷。 为了照顾蒋逸琳,董得龙把黄敏敏叫回来,尹无双和龙菲菲也抽空前来轮流照看,这才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也能腾出手前去照顾许凤灵。 两周后,许凤灵出院了,由许佳琪在家精心照顾,根本不用董得龙担心。蒋逸琳这边也轻松多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奶水不足,勉强以奶粉代替,孩子长得像母亲,细皮嫩肉,白白净净,惹人怜爱。 三个月后,许凤灵可以下地行走了,身体恢复得很好,像没生过孩子一样,身形灵活步伐矫健,让董得龙惊奇不已。这时候,蒋逸琳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没过几天出院回家静养去了。为了方便照顾,董得龙把蒋逸琳和孩子带回了家,让黄敏敏放下手头工作专心照顾她们。 一年后,许凤灵已经完全好了,蒋逸琳也能下地走动,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为了躲避外面的闲言碎语,大家一致同意不办满月酒,但都想好好张罗一下两个孩子的周岁生日。原本相差几天,但为了热闹,董得龙跟许凤灵和蒋逸琳商定,要给两个孩子一起过生日,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外界的猜疑。受邀参加生日聚会的人并不多,许佳琪和黄敏敏作为董得龙的两个干妹妹自然是家人,尹无双和龙菲菲是董得龙的两个得力干将,王秀芳作为董得龙的干妈成了最尊贵的长辈,余双喜和余恬作为董得龙唯一的亲人成了座上宾,就这些人,大小领导和合作伙伴被董得龙不得已排除在外了。许凤灵生的男孩取名叫作董长青,蒋逸琳生的女孩取名叫作蒋盼盼,没敢用董得龙的姓,两个孩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过完年,许佳琪在董得龙的介绍和撮合下,与得灵公司中层管理干部张顺结婚,董得龙成了他们唯一的长辈和证婚人,婚礼场面十分隆重,两人也很投缘,也算了却了许天喜的临终遗愿和殷殷重托。和她同台结婚的还有余恬,是许凤灵保媒撮合的,药厂车间主任孙得生,虽然貌不惊人,但小小年纪已经能引领上百号人了,可见能力水平超出了常人。 之后不久,黄敏敏也有了婆家。蒋逸琳托郑应运在县委办说了一门亲事,是机关事务局副局长王隆平,家庭条件不好,一直被耽搁下来,小伙帅气英武,谈吐不凡,对黄敏敏也很关心体贴,两人倒很般配,双方父母都很乐意。在董得龙的主持下,很快步入婚姻殿堂,也算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 次年冬天,余双喜到了肺癌晚期,不管董得龙如何寻医问药费尽周折,还是撒手人寰了,但他临终之前对董得龙说过一句话,让大家听了无不痛苦万状凄婉悲怆。他说:“大龙,小心驶得万年船,别看现在风平浪静谁知阴沟翻船,早做打算,功成身退知足收敛才是福。别为儿女所累,儿孙自有儿孙福,要教育,要引导,不要犯了人伦禁忌才好!” 大家都知道余双喜在说什么,其他人听听也就忘了,但董得龙悄悄记在心里,开始着手安排这些事了。 考虑到尹无双的年龄和身体关系,董得龙让她尽快择定培养继任者,慢慢把公司移交下去,不要整天亲力亲为劳心劳力,该过一段闲适安逸的生活了。尹无双知道他这是为自己身体和将来考虑,暗中开始筛选考察人选,逐一让董得龙试探考验。过了三年多,董得龙已经找到最适合接替尹无双掌管公司的人选了,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龙菲菲。此前也把她列入考察名单,暗中和其他十几个公司骨干考验候选,但她受到尹无双和董得龙熏陶,早已独当一面胆识过人了。 没过多久,尹无双退了下来,龙菲菲接替掌管得灵医药公司,成了总经理,直接对董得龙负责,大权在握。许佳琪、黄敏敏、余恬、张顺分别成了行政部、生产部、市场部、销售部分部门经理,一同辅佐龙菲菲发展壮大公司事业。没过几天,龙菲菲也结婚了,还是董得龙介绍的,男的在市政府做领导,是市发改局副局长,离过一次婚,品行好的没话说,两人一见如故闪电结婚了。 蒋逸琳继续搞她的慈善事业,除了教育陪伴李镇涛和蒋盼盼,心思全在发展壮大基金会事业上,过得充实丰富。 许凤灵成了全职太太,教育引导董琳和董长青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早已不管得灵公司的内部事务了,也落得一身清闲和安逸。 董得龙除了陪伴王秀芳、蒋逸琳和许凤灵,把大部分心思和精力放在了培养公司未来掌门人和继承人身上,着力开始培养教育李镇涛,希望他能承接衣钵成为得灵公司的接班人。董琳是个女孩子,虽说是亲生的,但对开公司做生意丝毫提不起兴趣,每当董得龙拿出账本,她就找各种借口逃避躲闪。但随后发现,董琳对声乐很感兴趣,年纪轻轻就被董得龙送去景海音乐学院,成了年龄最小的特招生。李镇涛可能受了李鸣遗传影响,从初中开始就对数学非常感兴趣,而且脑瓜子特别聪明,不管董得龙如何诱导和哄骗,他都能算出只有高中生才能算得出的题,只要是简单一些的账目核算问题,他都能想得清楚算得明白,是有经商做生意的过人天赋。董长青年纪小,看起来资质平平,培养他已经来不及等不住了,所以没怎么考察试探。虽说蒋盼盼聪明伶俐,但董得龙一开始就不想让她煞费苦心去经营管理一家大型公司,这样太残忍,如果的确有过人天赋和管理能力再让李镇涛带带,现在年龄小不忍心考察试探费她的小脑筋。 十年过后,董琳学成归来,在董得龙的引荐下,到了临南师范做起了音乐教师,走上了教书育人追求艺术的生涯。这时,董琳快到二十二岁了。同年底,李镇涛从府江省经贸大学毕业回到临南,在董得龙的安排下,跟着龙菲菲进了公司,从基础点滴做起,重点培养他的管理和组织能力,向着公司未来接班人的方向努力。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李镇涛勤奋好学,深受龙菲菲喜欢。董得龙和蒋逸琳也看出这一点,趁热打铁,让李镇涛认龙菲菲做了干妈。鉴于这样紧密的关系,李镇涛受到龙菲菲真传,组织管理和工作水平都得到大幅提升,董得龙彻底打消公司后继无人的顾虑。 这时,李镇涛不满二十五岁。蒋盼盼和董长青十二岁,小学毕业双双升入初中,正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 快要过年的时候,王秀芳故去了,享年九十八岁,寿终正寝,神情安详,一家人陷入悲痛,特别是四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们,哭得眼睛红肿、哑了嗓子。虽说王秀芳对董得龙没有养育之恩,但一同生活了将近三十年,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从认她做干妈开始,就千方百计解决她老家的事,把她唯一的孙子招进了自己公司,还安顿她女儿女婿去了县政府接待中心做后勤,现在都拿着高额退休金也算对得起他们一家了。自从蒋逸琳过来,早已不再是他家的保姆阿姨了,好吃好喝供养着,和对待自己母亲家人一样。 过完年,董得龙跟许凤灵和蒋逸琳商议,把两个孩子的事办了,也好了却一桩心事。幸好两个孩子都很听话懂事,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最最关键的是两人从小就熟悉,性格方面也很合得来,没费多大周折,董琳和李镇涛结婚了。这年,董得龙六十三岁,许凤灵六十一岁,蒋逸琳六十九岁,如果不染头发,早已是老头老太太了。 过了一年多,在一家影楼,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董得龙稳坐在最中间,左边坐着蒋逸琳,右边坐着许凤灵,都一起拉着董得龙的双手;董得龙身后是李镇涛和董琳,抱着刚满月的女婴,他们左边是龙菲菲和黄敏敏,右边是许佳琪和余恬;蹲在董得龙最前面的是蒋盼盼和董长青。 这是一张全家福,为了庆祝李镇涛和董琳孩子李董悦满月特意召集齐全一大家子人拍摄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