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喜欢文文的可以加群:637458081 98 亲们要看就看有章节名的,后边的都是乱的,还没改正过来,抱歉 1 离婚 就在两个月前,我和袁磊大吵了一架,自结婚以来吵的最凶的一次。 我们闹到了民政局,袁磊在门口一脸冷笑的看着我:“要离婚了,高兴吗?” 我没说话,也不想反驳什么,结婚五年来都是他在欺骗我的感情我的青春,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再计较,再起争执。 袁磊看我不理他,他红着眼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苏瞳,我不会放过你的。” 袁磊现在十分生气,也对,自己富二代的身份曝光,要离婚我又要分了他的财产,他怎能不生气?这五年来,他有多小气我是知道的,拿走他的钱像是挖了他的肉一样疼。 有一次我娘家缺钱,我拿他卡打给了我母亲两千,他生气的冷落我好久。袁磊知道我这种性格,从来不乱花钱,才会大方的给我一张卡说任由我花,可结果呢?又对我各种指责。 我被掐的满脸通红,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他手上的力道还在增加,今天的离婚日也可能是我的忌日,我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袁磊手上了。 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脸,我死死的盯着,手上的绿本子掉在了地上,我的双手想反抗却使不上劲来。 就在我绝望闭眼的时候,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走过来,一脸怒气,身边像带起了风,“砰”的一拳,把袁磊打翻在地。 我目瞪口呆。 我以为我和袁磊再也不会有未来了,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婚没离成。 我用力的咳嗽着,阿殇扶着我轻拍我的背,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袁磊,声音冷冷的说:“你等着破产吧!” 袁磊抹掉嘴角打出的血迹,不屑的看着阿殇说:“就你?也能让我破产?呵呵,我等着” 袁磊看着我:“苏瞳,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年轻的靠山,我就看看这个毛头小子怎么搞垮我”他的目光如同一头野兽,恶狠狠的说:“我要让你和他在旗山市混不下去!” 阿殇高大的身躯走到他面前覆盖着他,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阿殇,冲他挑眉:“是吗?我等着。” 我看到袁磊有那么一瞬间的瑟缩,他退后几步,阿殇斜睨他一眼,拉着我的手走到他的车前,把我带回他家。 阿殇已经起身去换衣服了,这时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门,然后我愣在了那里。 是我的婆婆,结婚了五年,前一个月才看到前夫的妈,婆婆打扮的很年轻,贵妇的形象在她的身上完美体现,但是她的衣品在我看来不是很好,衣服永远都是那么的艳丽。 她看见我先是冷哼一声,她一把推开在门口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子,眼睛边转边尖酸的说:“果然拿着我儿子的钱买这么好的房子,现在你们也要离婚了,我要收回这套房子。” 我看着这么尖酸刻薄的婆婆,嘴角抽搐,表面贵妇行为和语言却如一个泼妇,真是人面兽心。 阿殇刚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前夫的妈余莲蓉在那儿数落着我,不会说脏话的我瞬间语塞。 阿殇走到我面前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叉着腰,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余莲蓉,阿殇还没说话,余莲蓉气愤的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仅拿着我儿子的钱买房子,还养小白脸?” 阿殇晒笑着,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意味,他说:“要说谁是小白脸,也没有你儿子白,这里是我们的家,请你出去”阿殇指着门,最后几个字明显语气重了许多。 余莲蓉看着阿殇不敢惹,直接对着我骂道:“住着我儿子的房还让我出去?苏瞳你这个荡妇,你真该浸猪笼,我要去告诉我儿子,让他来处置你。” 我骂人词穷,像平常说话一样说:“我和你儿子正打算离婚,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余莲蓉脸上明显一惊,但很快又想开骂,阿殇一手提着她的衣服丢到了楼道,顺手关上了门。 阿殇看着我说:“你这只猫没有脾气没有爪子,以后看见她敲门别理她” 我点了点头,他说完就去上班了。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余莲蓉,趴在门的猫眼一看,杨姨来了。 一般下午杨姨不来,杨姨来的时候还带了菜,杨姨一进门说:“陈先生叫我来陪你” 我点了点头。 下午我和杨姨聊聊天,我以为会风平浪静,没想到余莲蓉还是找来了。 我没去开门,余莲蓉一直敲门敲个不停,我打算去开门时,杨姨拉住我说:“我来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说完独自出去了。 杨姨拿了刷马桶的刷子气势汹汹的开了门。 这是我的事,我也不能一有麻烦就让别人解决,我走到门口,余莲蓉看到我就来伸手拉我,却被杨姨拿马桶刷子拦住了,我突然发现随便一个人都比我厉害。 2 婆婆来闹 余莲蓉瞅了一眼杨姨说:“真是没教养的老女人” 杨姨生气的说:“刚这么大半天的敲别人的门你有教养是吧,再说恶心的话小心我拿马桶刷子伺候” 余莲蓉趾高气扬的指着在一旁不说话的我说:“苏瞳,你给我过来” 杨姨护在我面前说:“凭什么听你的,你说过去就过去?” 我看着余莲蓉的脸气通红,心里莫名的有一丝快感,杨姨拉着我回屋,把门那么一甩,我们就去看电视了。 杨姨叹气说:“遇上这么个恶婆婆真够你受的了” 我说:“杨姨,我们已经快离婚了” 杨姨先是惊讶,然后看着我说:“离了也好” 阿殇下班回来后径直去了浴室。 难道阿殇今天不走了吗?这一个月以来,这是阿殇第一次来住,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呢?我在纠结中。 阿殇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他说:“这段时间我都会回来住” 我一听扭过头去看他,与他相处我觉得他越来越妖孽了,乌黑的头发正在往下滴水,那张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无可挑剔,还带着一丝魅惑,上身健硕的身材,八块结实的腹肌在我眼前若隐若现。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红了,我转过头刻意不去看他,我说:“这是你的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然后我就回了房间。 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除了袁磊第一次看别的男人,而且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阿殇还比我小几岁,怎么说我们都是不可能的人。 我突然在想,我是和阿殇怎么认识的呢? 记得两个月前的十号,一大早袁磊去了公司后,打电话跟我说要我穿的漂亮点,带我去应酬,我满怀期待,要知道,我和袁磊结婚了五年,他三年没带我出去过了。 袁磊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边压低声音说:“今晚穿的性感点,我想看你最美的样子” 我心里一阵甜蜜,嘴上说着:“都老夫老妻了,还性感” 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当初袁磊追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正式交往,交往一年后我们就领了结婚证。 我翻箱倒柜的找了一件紫色的礼服,翻出来细想才知是结婚前买的,虽然压了柜低五年,但还算崭新。 我穿上礼服,站在镜子前看自己,性感不失优雅,顺便把头发顺肩披下,额头的发丝撩到后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么一看,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自从结婚以后,我每天上班、打扫家务,尽力做好一个好太太,结婚一年后老公看我很幸苦让我辞去工作,做全职太太,当时我极度反对,做全职太太意味着我没有了独立,只能在家靠我老公袁磊,老公当时附在我耳边,边咬耳朵边暧昧的说:“我害怕有人会抢走你。” 看着镜子里漂亮的自己我回过神来,化了一个淡妆,去了袁磊发给我的地址。 打了辆出租车到了才知道,那是一家酒店,推开门,入眼的是一个豪华的大包间,里边的装饰非常的高雅豪华,我眼神快速的浏览了一下,空中悬吊着暗黄色的水晶灯,发出暧昧又明黄的光,四周的壁纸非常的唯美,张扬又不失典雅的大圈吊坠图,中间是一张圆形的大桌,上面摆着山珍海味,看起来只动了几筷子,而我的前夫袁磊坐的是红色的沙发,宽大绵软。 袁磊的对面坐了个四十岁的男人,肥头大耳,尖锐的小眼睛,大鼻子,大嘴巴,我看了实在没好感,和袁磊坐在一起,很明显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来了,我点头示意来迟,继而坐到袁磊身边,前夫看到我眼前一亮,笑着给对面的男人介绍道:“这是苏瞳” 我听了疑惑,袁磊不应该说这是我妻子苏瞳吗? 男人笑得很猥琐,盯着我一下子呆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袁磊在一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男人立马回过神来伸出了双手。 我清晰的听到了他咽唾沫的声音,这让我感到更厌恶,如果不是看在前夫的面子上,我肯定立马掉头就走。 男人伸出的手一直晾在那里,袁磊说:“这是吴总”,袁磊用凌厉的眼神示意我握上去,我假笑着握上了那只肥厚的大手,我能感觉到他那种恶心的手指抚摸我的手背。 我赶紧抽了出去,低着头不再说话,只听袁磊和吴总在谈话。 我略听到他们在讲一块地皮的事,听袁磊说要吴总把那块地皮让给他,后来听的我越来越糊涂。 袁磊跟我结婚后,我只知道他是工薪阶层,我刚刚却听到他开口就说要买下那块地皮,我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袁磊,发现对面吴总那道炙热的目光,我又低下了头。 后来他们说的都是吹捧的话,我没再听,袁磊从来是个温柔的人,而且很老实,长相憨厚带着一点俊美,当时二十岁的我才会同意老公的追求,刚刚袁磊那道凌厉的目光现在我还心有余悸,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到现在我才觉得袁磊可能不一般。 当初结婚袁磊说他无父无母,就请了我父母和一些朋友办了婚礼,我爱的是他的这个人,所以我不会在乎他只是一个小职员,不在乎他无父无母,不在乎他没房没车。 袁磊突然站起身,温柔的对我说:“我去买盒烟,你在这里等我” 我看着他那双眯着的眼睛,想到对面的吴总,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射性的说:“不要” 袁磊把我的手指搬开,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那颗害怕的心有一丝好转,只要不跟吴总接触就应该没事,这么想着我松懈下来,我想在外人面前给袁磊留面子,所以大方的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在袁磊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不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待我再看时,袁磊的目光依旧如水温柔。 我看着袁磊抓起大红色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走掉。 3 背叛 之后我看着对面的吴总,他的眼睛色咪咪的看着我,我打了个冷颤不再去看他,我低着头把玩儿手指。 吴总静默了一会儿,我打算找个借口出去溜溜,这里实在太闷了,我抬起头,看到吴总眼神不善,手指敲着桌面发出“噔噔”的声响,在我看他的间隙,吴总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先是摸我的双手,我皱着眉头,抽回手,红着脸。 听他们刚刚谈话,吴总是个大人物,我不能得罪,只能躲着,吴总看着我:“你真耐看,不像别的女人,一眼货”说着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他竟然摸我的大腿,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直接跳了起来,我面无表情的说:“吴总,请自重” 吴总也站起来,身材臃肿,啤酒肚特显,小短腿,他的面色不太友善,口里说着难听的话:“装什么装,不就是出来卖的吗?还清高” 我一时气愤就反驳了回去:“我不是出去卖的,我结婚了” 我一直是很淑女的女人,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底气,早在上学的时候,我就是被欺负的对象,后来长大了就好了很多。 男人讽刺的看着我笑,他这一笑,眼睛只剩一个缝,嘴角的邪恶毫不掩饰,“是谁?袁磊吗?” 我点头,心里一直在祈祷袁磊赶快回来。 “呵!”吴总冷笑,“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老公已经把你让给我了,看不出来那么一个老实的男人,为了一块儿地皮把老婆让给了我” 听到事实我心里五味杂陈,又在一瞬间,我内心悲呦的想哭,男人看着我的软弱,走到我面前摸着我的胳膊,想趁机占我便宜。 他说:“美女,你的男人不要你我要你,我会好好疼你的”吴总一脸的猥琐。 我听到他那恶心的声音又警惕了起来,我恐慌的离他一丈远,吴总看我这么不识相,开始骂了起来,边骂边霸王硬上弓,他说:“好话说尽了也不听,表面装的清纯,你这是不是欲迎还拒”,说着他追着我跑,我跑到门边打算开门逃跑,一开门我心都凉了,门被反锁了,是袁磊吗? 想到袁磊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的掉了一地,吴总丝毫没有一点同情,他欺身而上,我的手推他身上的肥肉,奈何如何都推不动,只好用指甲掐他的腰间,他“嗤”的一声,吃痛的呼出来,很快换来他使劲的揪着我的头发,像是要把头皮撕掉了一样,我痛的流眼泪。 “你乖点我让你好好享受,你不乖,我让你生不如死”吴总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间蹦发出来。 我小声的抽泣起来,把我的妆都弄花了,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我万分丑陋,我想向人求救,可是没人会帮我,此时就算心再凉,我还是对袁磊存在一点希翼,毕竟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毕竟我们五年的夫妻情分,毕竟我那么爱他他应该不会那么对我。 我摸了眼泪,直视吴总说:“我想给袁磊打个电话,他要是不来我就伺候你” 我第一次这么大胆,如果我被这个男人强了,就算袁磊不嫌弃我,我也会嫌弃自己,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想着他,我真是犯贱。 吴总一脸自信,他放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给袁磊打电话,我颤抖着拿起了手机,万一袁磊真的为了事业牺牲我,我就完了,内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相信他! 我拨了袁磊的号码,刚开始嘟嘟几声,硬是没人接,我内心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旁边吴总一脸看好戏,那种吃掉我的眼神,莫名的我更烦躁了。 我一直在打,一遍又一遍,后来吴总都有点不耐烦了,他讥讽我:“你的老公现在说不定在那个女人的床上呢,行了,快来伺候我,我保证以后好好对你” 我没理他,还是在打,就在吴总要夺走我手里的手机时,电话通了,我一阵高兴,我哽咽着说:“老公,快来接我回家” 袁磊在电话那端说:“大晚上的我走错地儿了,我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 紧接着就是嘟嘟的声音,这一刻我心彻底凉透了。 我绝望的坐在沙发上,很明显袁磊在撒谎,我和袁磊谈恋爱那会儿,他们都知道我是路痴,袁磊是导航仪,我们结合才是最完美的,呵呵,现在看来真是讽刺。 吴总看着我哭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他像大爷似的看着我说,“过来伺候我” 我一直不停歇的哭,后来吴总彻底怒了,他来到我面前,说:“脱了” 我能感受到我的眼睫毛还挂着泪珠,我抬起头看吴总,一脸可怜相,我说:“我想去厕所” 他狐疑的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从大圆桌上拿了一个盛汤的罐子,放在地上说:“就在这里拉” 我顿时欲哭无泪,今天我真的栽在吴总手里了,吴总见我迟迟不肯动弹,他粗暴的拉起坐在沙发上的我,一边说一边脱我的安全裤,“反正一会儿就要坦诚相待了,就让我帮你”他一脸猥琐,嘴角的阴冷的笑让我打冷颤。 我惊慌的推开他,往门边跑,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打不了一头撞死在门上也不会让这个猥琐的男人得逞。 推倒在地的男人露出凶狠的表情,那种眼神像要把我吃掉了一样,我害怕的直哆嗦,我的手里没停止拉门把,一下又一下。 “妈的,居然敢骗老子,看来今天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吴总因肥胖,笨拙的爬起来,朝我走来。 我对着门缝喊“救命啊,来人救我――” 吴总走到我面前先是把我的手从门把扳开,然后牵制住我的双手,他的一条大腿压上来,我动弹不得,只能大喊:“救命――” 喊的嗓子都哑了,我听到楼道有走路的声音,只能更加大声的喊了,男人皱着杂草一样的眉毛,凶狠的说:“闭嘴” 我把门外的响声当成救命稻草,一个劲的拼命喊,男人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听到没什么声响后,笑的很贱,“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我的眼泪就那么扑朔下来,我已经无力反抗,男人把我抱到红色沙发上,我看到沙发就像被血染了一样,我脑子里蹦发出了一个想法,我要咬舌自尽。 4 阿殇 就在我打算咬舌头,男人脱我衣服的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在敲门。 “砰砰砰”门敲的很大声。 男人保持着撕我礼服的姿势,他那小眼睛睁的比平时大了两倍,看着全是眼白,我继续喊着“救命――” 男人伸手甩了我一巴掌,顺手把我的嘴捂住。 过了五分钟,门外没有声音的时候,男人“嘿嘿”的笑了两声。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踢倒在地,我咬了男人的手,一扭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男人面无表情,但他跟我对视的时候很明显瞳孔收缩了一下,继而他又看了一眼吴总,眼神冰冷至极。 吴总虽吃痛,但看到男人那一瞬间,立马从我的身上滚了下去,一边害怕的看着男人一边说:“陈总,今天这妞你要是喜欢送给你” 男人径直走到我面前抱起我,顺手拿了我的包,冷冷的看了吴总一眼,就离开了。 这算什么?我老公把我送给了吴总,吴总又把我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在这个男人温暖的怀里有一种莫名的心安,我仔细的看着他的脸,或许是他长的太好看了,比我老公还要帅的那种。 他长了一双细长的眸子,深邃的眼神看不见低,漆黑的眸子又像天上的星星发出晶亮的光。 男人感受到我在看他皱了皱剑眉,我才回过神来,刚死里逃生我竟然在犯花痴,而且我是已婚妇女,我想到了袁磊,内心苦笑。 凭我的直觉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好人,我说:“谢谢先生了,放我下来吧,我能走路” 他在楼道里放我下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怔怔的看着他,明明是陌生人,他却像跟我很熟络一样。 他看出我的惊讶,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米六的我,说:“我好人做到底,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救了水深火热中的我这么大的恩情我都无以回报,他还送我?想着以后好好回报他,我只好同意。 他的车是黑色的,从来没研究过车的我只知道这辆车高端大气上档次,他很绅士的为我开了车门,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怎么都觉得不妥,想下车又怕麻烦他,只好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我在想着袁磊,越想内心越悲呦,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这次回家我一定要和袁磊离婚。 能把妻子送给人的男人能有多好?结婚了五年才发现袁磊是这种人,我怎么想也不会想到。 男人递给我纸,我顺手接过擦了擦眼,我感激的看向他时他正专注的开车。 到了我家楼下,男人问我:“拿手机了吗?” 我掏出包里的手机递给他,他接过顿了一下,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很快又舒展开,他的手修长,像是弹钢琴的手,在手机快速的点了几下,紧接着他的手机就响了。 我的手机屏是我和我老公的照片,我的记性差也不爱设置密码,很快他把手机递给我,他先下车一步帮我打开车门。 感激的话我没多说,只能以后找机会多回报他了,他目送我上楼,这么细心的男人哪个女孩子嫁给了他怕是幸福十倍,百倍。 想起袁磊,就算追我的时候也没这么的细致,结婚后更是差远了。 楼上的灯亮着,原来他在家,或许早就回来了。 我打开门闻到一股酒味,换了双鞋才看到桌子上全是啤酒瓶,袁磊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他看到我的那瞬间,眼睛睁大,喉咙懦动,怔怔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我们就那么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袁磊因喝酒脸微红,他打了个酒嗝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像往常一样叫我:“老婆” 听到他这声老婆我眼眶热了,在牺牲我的时候他还当我是老婆吗?我们五年了,一直感情那么要好,他真够狠的! 我面无表情的绕着他走过去,我去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打算离开,就在我收拾完之后,我看着这个租了五年的家,有不舍有开心有难过,我对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我收拾的袁磊说:“我们离婚吧!” 他一听红着眼跑到我跟前抱住我说:“苏瞳,我错了,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当时我做完那个决定就后悔了,苏瞳,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袁磊像一个大男孩哭了起来,我心一软也哭起来,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还能相信他吗? 我边哭边气愤的指责他,“吃别人嚼过的馒头好吃吗?五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知道的,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你这样对我,袁磊,我对你失望透顶” 袁磊开始扒我的衣服说:“你还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你没有被人侵犯对不对?” 我推开他冷冷的说:“拿开你的双手,你不配碰我” 袁磊没再碰我,他一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我怕我心软没再看他,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让我好好静静” 他顿了好久,才说了一声,“好”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门,大晚上的他也没问我这么晚要去哪里,走到楼下吹着风我感觉自己好冷,孤苦无依,自己拉着行李箱走了一段路,晚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路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我可能这么一直走,走到天亮。 走着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辆车总跟在我后面,我回头,车子停到我面前,车主打开车窗后我看到了那个救我的男人。 我诧异的看着男人,我问:“你怎么还没走?” “遇到那种事,我猜你呆不下去。” 我顿了一下,男人说:“上车吧!” 男人把我安顿在他家,他家是一个很小型的公寓,装扮的却很温暖。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喝,吩咐我在这里好好住就走了,临走时我问他:“为什么对我好?” 他定定的看着我说:“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你只要理所应当的接受就好了,以后你就会明白” 在他快要走掉的时候我赶忙问:“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殇”他回头看我说。 他的侧脸像是精心雕刻上去的,英气逼人,我看的脸红,低下头哦了一声没再看他,他带上门就离开了。 我取了一件睡衣,冲了个热水澡,大概十点多就睡了。 5 回娘家 第二天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大房子,我恍然想起昨晚住在了阿殇的家。 坐起身,桌子上非富美味的早餐,怔了一下,阿殇什么时候来的? 我赤着脚寻遍了房子,都没看到阿殇的踪影。 只好坐下来吃早餐。 喝了一杯温热的牛奶,丝丝甜味沁进心里。 和袁磊结婚的几年来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看到阿殇准备的一切,暖到了心里。 这段时间和袁磊离婚,闹得不愉快,此时心里好了很多。 吃完早餐,把房间打扫之后,写了个便签贴在冰箱上:有时间请你吃饭。 我看着收拾好的家,欢愉的拍了一下手,搞定! 锁了门后,把钥匙放在了地毯下面,打了个出租车回了娘家。 回到母亲家我妈很惊讶,平时我都是过年过节才回来,而且我和袁磊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们都知道,娘家这边的人都羡慕我嫁了一个好丈夫,对我百般疼爱。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母亲埋怨的说,但脸上还是很高兴的。 我说:“我临时决定的,就想回来看看。”母亲冲我后边望,“袁磊呢?” “他最近忙,不回来”我很自然的撒着慌。 母亲看着我的行李箱,又全身上下把我打量了一遍,这种心虚的感觉难受极了,我还的故作淡定。 我说:“妈,袁磊,最近忙,他不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拉长了音调,有些烦躁的说。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撒谎,到了这个时候,我不想让母亲担心,我想解决好一切再告诉她。 母亲看着我说:“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袁磊欺负你了?” 知女莫若母,我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丟开行李箱冲母亲抱了过去,母亲一脸心疼,边拍着我的背边说:“乖,有什么事回屋说”就像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一样母亲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我们回屋后,我跟母亲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母亲听了十分气愤,母亲说:“趁现在还没有小孩子离婚吧!” 我点头,母亲在一旁还感慨,说:“袁磊这个孩子看起来老实,没想到是这种人,亏我还把他当半个儿子” 吃饭的时候母亲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我的碗堆成了小山丘,父亲在一旁看我顿住说:“能吃多少吃多少,尽量多吃” 母亲在一旁说:“多吃点,看你瘦的” 在母亲这里舒适的呆了几天,我的丈夫袁磊来接我了,他开了一辆车停在我家门口,很多人都来驻足观望。 袁磊走进门跟我母亲说:“妈,我错了,当时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妈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我妈没有给袁磊好脸色,我妈说:“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啊,袁磊,我们瞳瞳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他,先不说瞳瞳,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们一家人对你不好吗?” 袁磊看到母亲这么不友善,直接说:“妈,你让瞳瞳出来好吗?一切都是误会,您让我跟她解释” 6 再次受骗 我趴在门缝看到母亲有一丝迟疑,但母亲还是把他给打发走了。 母亲开了我房间的门说:“刚刚你也看到了,你怎么想?” 我看到袁磊那么诚恳,我想袁磊可能是真的要改过自新了,我嗫糯的说:“妈,我和袁磊出去一下,我想看他怎么说。” 母亲犹豫了一下,最后顺着我:“也好。” 我一出门,看到袁磊在院子里,他低着头踢着小石子,两手背在后背上。 或许是我走路的声音惊动了他,袁磊抬起头,目光充满希翼的看我说:“老婆,你愿意跟我回家?” 我没说话,看着袁磊有点生气,但是他那叫我老婆我就会心软,只能装作生气的走在最前面,袁磊快步跟上来,出了大门,袁磊拉开车门,请我上去。 开了车?我认识的袁磊一直是没房没车没存款,突然之间哪来的车?就连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租了五年的,难道是吴总给他的?我想不明白。 坐上了车子,我讽刺的看着车窗说道:“把老婆卖了现在连车子都买了,真是厉害!” 袁磊自己弄上了安全带,他看着我,像是在讨好我似的:“哪有啊老婆,这是我借来的,接你也有面子是不?” 说的我好像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一样,结婚的时候袁磊什么都没有,我不是照样跟了他? 我只是想我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后来我们都没再说话,袁磊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我看着窗外,只希望时间过的快点。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公园里,我们下车,坐在公园的长廊上,天气有点热,他坐了没两分钟,站起来说要给我买水喝。 我顶着太阳在公园,眯着眼睛歇息,突然一个男人拉我,我睁开眼看到了想要侵犯我的胖子吴总,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 我惊慌又害怕,想着怎么逃跑,突然陌生男子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他用手捂住我的口鼻,一把拖到了车子里。 我反抗着,男人发狠的用了力道,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吴总在一旁色咪咪的看着我,他有些不悦的拍了拍男人的手:“轻点,一会儿还要好好玩儿呢!” 男人松开了我的口鼻,用胳膊牵制住我的脖子,我害怕的看着陌生男子,男子长的一张刀疤脸,看着瘆人。 我声音颤抖着说:“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贱贱的笑着:“小美人,你说呢?” 看着胖子那张胖脸,我就有点恶心,索性不去看他,现在在车上,又有这个刀疤男子,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等。 我想到袁磊,悲呦的想哭,又痛恨自己,恨自己被袁磊卖了还相信他。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吴总掏出一沓钱,重重的放在刀疤男的手上,说道:“你赶快走,我自己搞定女人。” 吴总很心急的样子,刀疤男二话没说,放开我拿着钱直接跳下了车子。 前面的司机说:“吴总,要在这里下车吗?” 吴总嗯了一声就来抓我,在车子这狭小的空间我也躲不到那里,很快被吴总抓住,他那双咸猪手抓着我的胳膊,一个劲的往下车拉我,女人的力气总是比男人弱好多,我被吴总拉下车后,看向了货车前面坐的司机,向他露出求救的眼神。 司机好像对吴总做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撇开头,没再看我。 司机也是想要保住工作的,我现在像个溺水的人,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我都会去求救。 下了车,我看到了一个酒店,吴总一直拉着我,弄的我特难受,酒店附近也没人,我此时特别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袁磊故意为之? 我可怜楚楚的说:“你别弄我了,我一个女人,那里反抗的了你这个大老爷们,我就是想问一下,这次又是袁磊设计我?” 我看着吴总那张满脸横肉的脸,心里紧张的到嗓子眼了,我多么希望吴总说:是巧合。 吴总只是抓住我的手,他没说话也算默认了,我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一傻逼,被袁磊两次三番的骗,一看吴总准备的货车和刀疤男人,就应该知道,我再一次被袁磊卖掉了。 我的眼泪涌向眼眶,内心冒着酸水,吴总看着我这样子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反倒说:“你乖乖的,我保证一会儿会让你很享受。” 吴总简直是十足的色狼,我像一只绵阳一样,即将入狼口,内心是绝望的,可我又无法逃脱。 在酒店大厅,我对吴总说:“我腿困。” 吴总直接跳起来,骂道:“哪儿那么多事,你给老子听话点,不然我一会儿在床上弄死你。” 我害怕的咽了口唾沫,我一把抓住前台的瓷砖,任吴总怎么拉我,我都不会上电梯,吴总伸手就給了我一个耳光,那那双小眼睛瞪着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刻现在大厅没人,但是偶尔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我大声喊到:“救命啊,救命――。” 男人扯了我的头发,威胁我说道:“闭嘴,不然我在这里强暴你!” 可是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不顾男人给我的警告,用了全部的力气喊道:“救命啊,救救我――” 吴总开始对我实施暴力,他开始扯我的衣服,这时有个清洁工阿姨走来,她穿着黑色的工作服,拿手机对着吴总的脸拍,口里说着我能听得懂的方言:“我要打110了啊,你再不放开这个小姑娘,你就等着被抓吧!” 吴总是一个有权利的人,他的事被放到网上,前途会毁,吴总首先捂住自己的那张脸,清洁工阿姨对我使眼色,叫我快走。 我急忙的从吴总身边跑开,顾不上形象,出了酒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 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心疼的问我:“是不是袁磊这个畜牲打了你。” 我不想跟母亲说袁磊又把我卖了,要是让母亲知道袁磊做的混事,她一定会自责没拉着我不让我去。 我撒了个慌,说:“我和袁磊分开后遇到坏人了。” 母亲的眼眶红红的,我抱住母亲,轻抚她的背:“妈,我没事了,没事。” 过了一会儿,母亲才好了很多,她坐在我身边,就那么看着我的脸,满眼心疼。 7 请阿殇吃饭 第二天中午醒来,我想起要请阿殇吃饭,并拿起手机给他打了过去。 对面的话筒很快接起,我说:“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那边过了会儿才说:“我只有中午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方便告诉我你公司地址吗?我找个近点的。” “好。在梧桐等我。” 阿殇发了地址给我,梧桐就在阿殇的楼下,这家餐厅不大,装潢却很典雅,我把包包放到我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来边喝水边等他过来,半个小时后,阿殇赶来,脸上满是疲倦,看得出他很忙。 我们坐下点了菜,阿殇喝了一口水,淡淡的看着我:“你脸色不太好。” 我摸了一下我的脸,感觉皮肤有点粗糙,不用看也知道黄脸婆的模样,我扯出一抹笑,“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只要想起自己差点被胖男人强就难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来掩饰我的难过。 “发生了什么事?”我用余光看到阿殇那双好看的眉毛皱起。 阿殇这么一问,我忍不住说:“我差点被侵犯,还是那个吴总,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袁磊干的。” 阿殇挑眉,看来他不懂我说的是被袁磊第二次卖,因为第一次被卖是阿殇所救,之后我回了娘家。 我与阿殇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阿殇愤怒的把杯子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杯里的水左右摇晃的都要洒出来了,而桌子一直在轻微的颤抖。 阿殇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他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食指交叉在胸前,淡淡的开口:“你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女人,单纯是好事,但是单纯过度,就是傻了,这件事看起来很明显,是袁磊算计了你。” 我先是一惊,但是袁磊在我母亲面前道歉那么诚恳,他说他不想和我离婚,所以他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我摇摇头,对阿殇说道:“怎么可能呢?他刚要求的我的原谅的。” “他那样做是为了更好下手。” 尽管阿殇说的是事实,但是在这刻我却不愿意相信了。 把食物放进嘴里,看着阿殇吃的有滋有味,我却如同嚼蜡,我再也不淡定了:“你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阿殇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账,走到阿殇面前打了声招呼,我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仿佛听不见人群的喧嚣,汽车的鸣笛,走路的声音,我专注的想着为什么刚开始我那么想离婚,现在却退缩了呢?我甚至害怕和袁磊离婚。 我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我有点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想离婚了,第一次是因为愤怒让我一度的想离婚,但现在冷静下来,我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太安于现状,三四年没有工作,与社会脱节,而我离婚后,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什么,我在害怕一切未知和将来的事情。 这么想着我更加不能离婚,就算拖着袁磊也要拖着。 我回到了家,门锁着,我找到钥匙,开了门,坐在沙发上,等袁磊回来。 外边的天气很好,家里却有点冷,我不安的看着这个租来的家,在想,袁磊回来我要说什么?五年感情虽然平淡,但是不吵不闹的,每个夫妻久了不都这样吗? 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我和袁磊的婚姻看似正常,但无数大小矛盾和情感裂缝横隔其中,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他。 正常人的男人,怎么会把老婆当做谈生意的筹码? 袁磊到底对我什么样的?我心里很焦急,急于知道这些,我想,袁磊回来我一定要问问他。 一阵门铃声把我拉回神,我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在猫眼看到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 一开门,女人问也不问直接走进我的房子,她嘴里嚼着口香糖,看起来很时髦,一身大红色的短袖短裤,手里提着白色的包包,白色的高跟鞋“噔噔”的走到沙发边,一屁股下去沙发凹了下去。 我看着这个意外来客,有点懵,怎么也想不起来和她有什么交集。 我还没开始问,女人翘着二郎腿说明来意:“我是袁磊的女朋友,今天来找你,主要想和你说一声,袁磊已经不爱你了,请你放手。” 我气愤的问:“你真是袁磊的小三?袁磊一个穷光蛋,哪有钱包养小三?” 女人听完我说的话开始笑,笑得前仰后翻,陈旧的沙发都开始“吱吱”作响。 女人站起身来,她把我家环视一周,说道:“还真是穷酸,袁磊不给你好的生活是他不爱你,而我和袁磊的爱屋,都是上千上万的家具。” 我听到这里既震惊又愤怒,我的手狠狠的抓着衣襟,指甲已经把衣服戳破了个洞。我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袁磊把我卖的那个胖男人看着身居权位,就算是袁磊得到那么一点好处,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天价,我相信眼前的女人说的是真话。 女人看着我咬牙的样子,走到我身边说道:“生气呀,生气就离婚啊。”我瞪着女人,女人继续在我恨的想撕烂她的嘴的时候说:“你可能不知道,袁磊是一个富二代,他家有一个亿的资产,想都想不到吧!” 她说这些着实把我惊到了,我也知道她刚刚大笑早已知道袁磊对我隐瞒很多,是在嘲笑我的愚笨。 我虽然气急,但还有一丝理智在,小三越是这么张狂,我越是不能让她得逞,我看着嚣张的女人笑着说道:“我偏不离婚,你永远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小三气的面孔有些扭曲,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脚朝我的肚子上踢。 我被小三踢在了沙发上,忍着剧痛,我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额头冒着冷汗,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要死在小三手上。 小三爪牙舞爪的在我的脖子上抓,我能感受到那种肉被抠下去的感觉。 就这样我们厮打起来,打了好长一阵子,这时手机有个来电,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小三,捂住肚子走到一边,是阿殇,我刚接了电话,就看到袁磊正走过来。 我不知道袁磊看到了多少,但是现在袁磊怒气腾腾。女人没整理衣服直接朝袁磊走过去,她楚楚可怜的看着袁磊,一骨碌的跑到袁磊身边,说:“这个女人打我,你看她把我给打的。” 女人转了一圈,她的衣服还好好的,就是头发像鸡窝。 我看到袁磊皱着眉头,眼神阴沉的看着我,他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伸手就给我脸上一个巴掌,打掉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落到了沙发上。 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灼烧着我的脸颊,我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袁磊,结婚五年来第一次动手打我,还是为了一个小三。 8 我和阿殇小时候的缘分 第一次袁磊把我卖掉就让我对他有阴影,通过这件事,我对袁磊已经死心了。我捂着脸看着袁磊,眼泪就那么刷刷的流了下来。 袁磊慌张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打我巴掌的那只手,他一脸懊悔的样子,我撇到女人一副胜者的姿态看着我,朝我讽刺的笑。 我就那么哭着,差不多和他们僵持了二十分钟,袁磊突然变得不耐烦,他拉着女人直接走人。 突然阿殇站在门口,挡住了袁磊和李丹的去路,我看到阿殇气喘吁吁的样子,在他看到袁磊的那一瞬间,眼神像是有怒火在燃烧。 只听见“砰”的一声,袁磊的身体倒在地上的情景映在我的眼底,阿殇打完一拳后径直走向我,他的大手拉着我就走,走到门口,我看到袁磊嘴角出血,站不起来,李丹一边扶着袁磊一边恶毒的看着我。 阿殇轻问:没事吧? 我心里难受的要死,面上却必须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不好意思,这些本来和你无关的……” 他没说话,从兜里掏出纸巾给我,我连忙道谢:“谢谢,谢谢。” 阿殇笑了:“没多大的事。” 他一个外人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只好继续道歉:“真的特别感谢你。”说完还对他鞠了个躬。 阿殇愣了。 好半天他说,其实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 阿殇说,他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刚刚放学,就莫名的出现一个男人把他往面包车上拽,他慌了,抱着栏杆不肯撒手,却听到男人说:“你个小兔崽子,跟老子回家。”说的跟他真的是他爸一样。 这是遇到人贩子了。 阿殇连忙呼救:“我不认识他。” 围观的人挺多,却因为人贩子先透露了两人关系的缘故,大家都在一旁看着,以为是家事。 阿殇一看孤立无援,更慌了,冲着人群大喊:“报警啊!” 人贩子拧了他一把:“兔崽子,老子打你还犯法了?” 说完还冲着围观的人群喊:“大家帮帮忙,我儿子和我闹了矛盾,都半个月没回家了。” 还真有几个人站了出来,撸起袖子就要把阿殇抬上车。 他以为死定了。 这时候,有个小女孩站出来喊了一句:“警察来了。” 人贩子一慌,也不管阿殇,跳上车立马走了。 阿殇这么说,我突然想了起来。 我小时候貌似救过一个小男孩,不过,因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我没有特别留神,现在看到阿殇,我突然记起来了。 怪不得他这么帮我,我指着阿殇:“你就是那个男孩?” 阿殇笑着点了点头。 我又惊又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喜悦。 就在这时,我的母亲给我打电话。我到起身到一边去接电话。 母亲在那边说:“瞳瞳啊,我今天来城里了,在饭店呢,你赶紧过来吧!记得永巷饭店十号桌。”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说完我挂了电话,我一边拿包包一边对阿殇说:“我要去找我妈了。” 阿殇点了点头,我急匆匆的出去,怕她等太久。 打了个出租车过去,来到母亲所说的永巷饭店,这里算的上是快餐,座位号很多,人也很多。我不好一个个的找,只好拉住一个服务员问:“请问十号桌在哪里?” “靠墙角的第一个。” “谢谢”我走过去没发现我母亲,却看到了一个消廋的男子。 我正想着给我母亲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搞错了,男子就看到了我,他站起来,冲我招手,我走过去,男人笑着说:“你是苏瞳吧!我是崔健” 我点头,男人的脸太廋了,一笑还有褶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男人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他看到我眼睛一直是亮的,他说:“看起来比照片上的漂亮。” 我没说话,看这个大慨,是母亲介绍给我认识的男人,也就是相亲。 这时服务员过来,“请问你们要点什么?” 男人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男人说:“我吃过了,你点吧!” 我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男人说:“少点一些,你自己吃的了吗?” 我汗颜,合上菜单,男人笑着说:“我知道你结过婚,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你必须每个月的工资交给我,还有我的父母都老了,将来和我们一起住,你要照顾他们,我们结婚的费用你来出。” 我听男人这么一说,顿时饭都吃不下了,我没说话,直到男人对我滔滔不绝的说完要求我一定做到的,我说:“请问一个月多少工资?” “一个月五千。” 我点了点头,男人说:“我算是高的了,你嫁了我,可算是有福了。” 我不想听男人再说下去,我看了看表,站起身说:“我有急事,先不吃了。” 男人也站起身来,指着没动过筷子的饭菜,“这些你没吃,那我打包了啊,你去结账吧!” 我去找服务员结账,一边的崔健开始找袋子打包了。 我直接去了母亲的家里,母亲在洗碗,她看到我也是一愣:“这么快就相亲完了?” “妈,你给我介绍的什么人呐,一上来就跟我说要给他家当牛做马,把女人当计算机啊!” 母亲听我这么一说,她甩了甩手里的洗碗水,委屈的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着急帮你找个有错吗?” 我看着母亲的样子心疼不已,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母亲也是为了我好,就是心急了点,怕我以后没着落,她又是传统的人。 我抿了下唇,眼睛酸酸的:“妈,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下次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但是您下次别介绍这种人给我了。” “好好好,以后不管你了,好了吧!” 我语塞,一股气从胸里窜了出来,我疲倦的对母亲说:“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走在路上,想到即将要离婚的生活,和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离了婚以后也不会幸福?我开始担忧我的未来,会比现在的生活更凄惨吧!我现在无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好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 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城里后,司机问我:“姑娘去哪儿?” “恩……去酒吧吧!”我现在只想买醉。 到了WDH酒吧,酒吧在夜晚纸醉金迷,各种孤单寂寞的人跑出来,寻求这一时的欢乐,我走到酒吧一个座位上,开始喝酒。 三年了,在家一直做一个好太太,三年没被袁磊带出去应酬过,都快忘了酒的滋味,但是现在喝了一点就头晕,我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有人在摇我,本以为是蔡静来了,却听到熟悉的声音,是袁磊,我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袁磊皱着眉头看着我,他说:“苏瞳,我们离婚吧!” “要离婚是吗?”我直白的说。 袁磊的目光黯淡,他微低头,表示默认,我轻笑,现在袁磊找我,只有离婚这件事。 我本来要起身和他走的,迟早都是离,晚离不如早离,正好我也想和他谈一下离婚需要解决的各种事。 回到了以前的家,哦不,应该说是租了五年的房子。 在打开门那一瞬间,我惊呆了,房子里除了小三,空无一无,就是一片白墙和水泥地。 这就是要道歉的样子吗?我看向袁磊,他也不再装作温柔,袁磊抱臂,他看着我坦诚:“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和平离婚的,所以嘛,你痛快的答应了我们都好过,不然就是相互折磨了。” 我扬起唇角:“我也是来离婚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所拥有的财产都平分。” 袁磊皱眉,他摊开手:“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小职员,那里有什么财产,顶多就两万的存款,离婚我把这两万都给你。” 袁磊是打好了如意算盘,我扬起头看着袁磊那张白的像是没有血色的脸:“你一个富二代,离婚两万,打发要饭的呢?” 袁磊突然皱眉,深深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袁磊,你骗了我五年,这五年你隐藏的很好,要不是你那个小三李丹,我到现在都被你蒙在鼓里。” “是,我骗了你五年,你也是傻,竟然丝毫不怀疑,我们离婚了我可以给你二十万,一年四万,一个女人不上班一年四万也挺多的了。” “你混蛋,要是这样,我拖也要拖死你。” 袁磊刚想开口,一股凉风从我面前飘过,李丹拿着白色的手提包,风风火火的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你少得寸进尺了,按我的来说,不给你一分钱,照样和你离婚。” “你就永远挂着小三这个头衔,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吧!”我瞪着李丹,愤恨的说。 小三扬起手要打我,“啪”的一个耳光,我的脸打到一边,一阵火辣辣的疼传遍了我的右脸颊,我看着袁磊,他抿着唇,不说话,任凭李丹打我,我刚想反抗,袁磊拉住了我:“离婚了这些事不就没有了吗?乖乖的签字,苏瞳,不要让我用特殊手段对你。” 9 离婚了 我看着袁磊愤愤的说:“你会遭报应的!” 袁磊指着我:“滚!” 我本来还对袁磊存在希翼的,现在他连最后一点好感,都在我心里抹杀了,我已经彻底的对袁磊死心了。 我刚回家就接到了袁磊的电话,他在另一端沉默着,我生硬的说:“有什么事赶紧说。” “李丹打你的事对不起,我刚准备好了二十万,你多会儿来取?” 李丹打完我的时候怎么不道歉,现在又来当好人,离婚二十万补偿我五年的青春岁月,真是可笑,我嗤笑一声,对着话筒那端说:“袁磊,二十万想离婚,你把我当傻子玩儿是吗?” 袁磊那冷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李丹本来一分都不给你的,我想离婚有的是办法,也不会想着跟你说,这二十万是我私自给你的,要就拿,不要你连二十万都没有。” 袁磊决绝的挂了电话,我在卧室里,腿一软,跌坐在床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刚和袁磊结婚那会儿,蔡静跟我说,袁磊没车没房没存款,你跟他过个什么劲儿啊,当时我和袁磊感情很好,我当时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和袁磊好好的,不要什么外在的物质条件,就可以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我为了这个家,想要攒钱买房子,省吃俭用,就连几块钱的菜都要跟人家讨价还价好久,现在什么狗屁爱情,什么狗屁生活都被袁磊给毁了。 我捂住脸,手上脸上湿润一片,直到母亲敲门。 “瞳瞳啊,出来吃饭吧!” 我迅速的抹了一下眼泪,整理好心情,大声的对门外的母亲说道:“妈,我不想吃,你们吃吧!” 我们家的玻璃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我听到父亲叹了口气。 “在为离婚事烦心呢,我们得赶紧再为她物色一个。”我听到母亲说。 虽然知道母亲是好心,但听着心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过了会儿,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的短信接收到一条信息,我的银行卡上莫名多了二十万,不用想也知道,是袁磊,他打过来的。 这是强制行的离婚吗?我拿起手机就给袁磊打电话,那边接通了,我现在满腔怒火,直接开口说道:“尽管你给我二十万,我也不可能离婚的。” “你觉的你一个家庭主妇说了算,还是我这个有钱人说了算,醒醒吧,苏瞳,你真是又傻又天真。” 我穿好衣服,出了门,去了趟律师事务所,我问关于离婚的事情,他先是让我跟他说说什么情况。 律师手指弄着鼠标和键盘,一脸专注的看着电脑屏,我说:“我不想离婚,那男方可以单方面的离婚吗?” 只见律师脸色凝重又诧异的看着我:“你已经离婚了!” “不可能啊”我也是一脸蒙。 律师把电脑上的显示给我看,我的心在往下沉,一个在社会低层的人,拿什么和袁磊斗?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越想越难过,我竟然自身有点颓废了,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看到母亲跟一个媒婆说相亲的事。 我站在门口,母亲看向我,她笑的开心的对媒婆指着我说:“这就是我女儿。” 媒婆穿着大红的衣服,看起来特别喜庆,她掉过头对我看着我,眼睛亮了:“长的真是清秀。” 我走近,准备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母亲拉着我,和他们一起谈论我的相亲对象,我也不好撒开母亲的手,就那么听着媒婆滔滔不绝的讲着男方的情况。 “真的那就一个俊啊,方圆百里都没有那么帅气又有钱的男人,赶紧让你家姑娘抓住,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母亲笑的合不拢嘴:“一定一定。” 他们聊了一会儿,媒婆笑着离开。 我刚想回房间去睡觉,母亲说:“吃点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相亲。” 我虽然愤懑、难过、失落,但是饭还是要吃的。我点了点头,在饭桌上坐下。 父亲在一旁抽烟,弄的满屋子都是烟味,我可以看出父亲也为我的事愁,他回来后没再跟我说话。 当初我和袁磊结婚那会儿父亲极力反对,结婚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很僵,现在,父亲更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母亲端上饭后,我吃了很多,母亲说让我好好休息,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相亲的男人。 我是被母亲的敲门声弄醒的,母亲高兴的说:“瞳瞳,起床去相亲了!” 对于相亲只是走个形式,我爬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去了相亲的指定地点,与男人见面。 提前去了十分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流动的人群,突然被告知离婚,我气愤难平,但这是事实,只能慢慢的消化,对于相亲,我是没有心情的,但是这是母亲的期望,我只能顺从。 到了十点,我喝了口水,安静的等我相亲的对象,但是迟迟不见人影。 又等了二十分钟,我开始扫视餐馆,但是快十点半这个点,人很少,进来的人屈指可数。 这时过来一位服务员:“你好,现在需要点餐吗?” “等一会儿。”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服务员还是贴心的给我续了茶水,我这好像是我喝的第三杯茶水了。 等服务员走到一边的时候,我起身去趟卫生间。 这间酒店的卫生间是男女共用的。因此,我一进门,就看到两句交缠的身体。 是李丹和袁磊。 袁磊一手抱着李丹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头,嘴唇很用力的压在她的脸上,恨不得将李丹揉进他的身体。 李丹已经把持不住,身体软软的挂在袁磊身上,突然嗯嘤的娇喘了一声。 袁磊听到这声音立刻把持不住了,将手伸进李丹的裙子里,想把裙子扒下来。 我咳了一声。 他俩终于不再继续。 李丹瞪了我一眼:“你跟踪我?” 我没理他,问袁磊:“你什么时候跟她好的?” 袁磊没开口,倒是李丹很强硬的说:“我们一年起就在一起了,你个戴绿帽子的女人。” 10 被袁磊打 我看着这个破坏我家庭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活剥生吞,袁磊震怒,他一个反手,那么大的巴掌,生生的落在我的脸上,要不是我扶住了身边的垃圾桶,我就被打到了地上,那一巴掌太狠太要命了,打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捂住火辣辣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袁磊。 现在是吃饭的点,很多人人都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一手捂住脸,一手指着袁磊问:“我们五年的婚姻,竟然比不上这个小三和你的几个月?” 在那些小声的议论声里,我听到客人们说:“小三真不会脸,长的一副妖艳贱货的样子,真该浸猪笼!” 各种骂小三的声音接踵而来。 我一直看着袁磊,他看着围观群众也没脸,听到旁人的议论声脸也黑了。 我用余光看向李丹,她的脸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旁边一个长着龅牙的小伙子举了一下手,指着李丹:“瞹?她不是那个上过澧县电视台的女嘉宾吗?” 旁边又有一个长的年轻的男人拿出照相机,对着李丹和袁磊“啪啪”就是两张,他还一脸兴奋的看着手里拍的照片,看着效果不错的样子,边说:“我以前怎么挖掘不到新闻呢?这种社会新闻来自生活。” 我看的目瞪口呆,挂在脸上的眼泪都风干了。 那位男记者不放过这个机会,他拿出随声携带的录音机,往前蹭了蹭,手里拿着家伙胳膊伸到袁磊的胸前采访了起来。 袁磊扭过脸没搭理,他想拉着李丹冲出重围,但没一个人放他俩走。 男人把录音笔指着我,我看着袁磊,痛恨的指责着:“我的丈夫和我结婚了五年,他不让我工作,每个月就给我点紧巴巴的生活费,我脸一件衣服,一点化妆品都不敢买,我还要节省着给袁磊吃好的,可是他呢?挣了钱全部给了小三,可以看看我的衣服,穿了三年,小三身上的首饰,穿金戴银的。”我越说越委屈,那些群众越是对我同情,我用余光看到小三李丹跳了起来,想要伸手打我。 幸好男记者反应快,替我挡了一下,李丹打到了男记者的胸脯。 本来那些围观的看李丹不顺眼,她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惹的很多围观群众为我愤愤不平了,有个女的看着我像是感同身受,可以看出她是女汉子的那种性格,受不了这种气,直接挤进来对李丹就是一个耳光,接着就有其他的人对着李丹打骂。 我回过头对保护我的记者道谢,男人一直紧紧的盯着我,他高兴的看着我:“苏瞳?” 我仔细的看了看他,他戴了一副眼睛,圆圆的眼睛,不是很挺的鼻子,嘴唇适中,像是一个大男孩,我记起来是我的大学同学,叫康伟,记得以前他老爱拿相机拍,没想到现在做了记者。 康伟高兴的看着我说:“苏瞳,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大学你结婚最早,都不跟我们这些人联系。” 男人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了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大学的时候一直是一个乖乖女,腼腆不爱说话,没想到我被袁磊追了一年,就结婚了,这个消息让他们都大吃一惊,我记得康伟还专门找过我,问我真的决定要进入婚姻了吗? 我当时毫不犹豫的点头,人们说婚姻是坟墓,我却不以为然,以为跟了袁磊,没钱也可以幸福一辈子,但是只过了五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垂下头,黯然伤神,也不想回答。 已成现状,我也不能一辈子回避,我又重新抬起头,看到康伟问错了话,内疚的样子,我扯了扯嘴角:“我的现状,你也看到了,可能这是我的命吧!” 康伟心疼的看着我,我想起大学时候,康伟大学就是这样,常常对我关怀,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他一手抱在怀里,一手拿着录音笔,他把录音笔放在口袋里,用空出的手抓着我的肩,目光紧紧的锁住我:“这些年你发生了些什么?” 我把经历过的大概和康伟说了一遍,他特别的生气,义愤填膺的看向袁磊,我也一同看去,袁磊也一并让那些围观群众打的灰头土脸,落败不堪。 康伟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又是几张,他回过头胸有成竹的说:“我会帮你的。” 我扯了扯嘴角:“谢谢。” 康伟对袁磊和小三说道:“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人,这件事我会发报的,二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相信一定不会介意在报纸上崭露头角。”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实在笑不出来,我发现袁磊不知什么时候看向了我们,他紧绷着嘴角,眼神全是探索,我想他知道一点康伟拍照怎么做处理的事了。 这时饭店的老板过来,笑呵呵的,喊着解散了,他还要招待客人,康伟问我吃过饭了没? 我摇头,我们就在这家店简单吃了些。 吃过饭后,康伟要上班,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看到上面写着:新闻记者康伟。 康伟一脸阳光,他背起背包跟我说:“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过来找我,我先去上班了。” 我点了点头。 我们一同出去,康伟和我在饭店门口分开。 我刚想拦车,就看到了被打的鼻青眼肿的袁磊,他不像上午那么凶狠,现在给我展现更多的是狼狈和可怜。 他朝我走过来,把出租车打发走,他一手拉着我的胳膊,眼神落寞:“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吗?” 我猜的没错的话,袁磊是不想被爆出那几张照片,毕竟他现在和李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看着袁磊,我说:“可以,你那么有钱不会在乎一点钱的,你的财产分我三分之一就好,你签一下字就可以。” 袁磊放开我的胳膊,目光深沉的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心里去,。 我想他在犹豫,我们僵持了好一阵子,他小气,是不会舍得这点钱的,我已经对他看透,所以我抬脚就走。 11 合同是假的 就在我刚走两步,我听到袁磊在身后大声的对我说:“我答应你” 我站定,回头,看到袁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像是刚刚抽了大烟似的,我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在滴血。 袁磊眯着眼睛说:“就按你说的,我会分给你的。” 我点头。 袁磊张了张口:“那么照片的事……” 一切如我所想,我说:“放心吧,照片的事不会传出去的。” 说完我就离开了。 之后我回了娘家,母亲一个劲儿的问我:“相亲的对象怎么样?有没有看对?” 我正开卧室的门,我回头看着为我上心的母亲说:“今天那个相亲的男人没来,媒婆说的优质男,根本不会找我我这样离过婚的。” 我认清了现实,也希望母亲认清现实。 母亲不以为然,她跟着我进卧室,在床边坐下:“我不这么觉得,我女儿今年才二十六,虽然离过一次婚,但没有小孩,身材还保养的这么好,怎么会没人要?再说了,优质男还有找三婚四婚的呢!” 我无从反驳,母亲看我要午休,就主动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一觉醒来是晚上了,我给康伟打了一个电话,叫他不要发出去,那边康伟不解的问:“为什么?” “因为他答应,要给我属于我的那份财产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改天去找你吃饭。” “好。” 挂了电话,我一看钟,已经晚上十点了,最近为了离婚这件事,我太累了,睡了那么久还是困,肚子饥肠辘辘,我爬起来,看到室内一片黑暗,房子里只有父亲打呼噜的声音,细听还有母亲的呼吸声。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厨房,打开灯,找了吃的带回了卧室。 吃了点凉菜馒头,我就又睡了,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今天一大早,我把财产分配给袁磊发了过去,就去吃早餐了。 之后袁磊打电话过来,让我去取合同,我说:“好。” 母亲一直盯着我,她皱着眉头,看我讲完电话生气的说:“苏瞳,你以后不要和袁磊来往。” “我知道了。”我弯了弯嘴角。 母亲担心我我是知道的,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袁磊了。 我到了袁磊所说的指定地点,他坐在落地窗前,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李丹。 我走进咖啡馆,在他们对面坐下,仔细的看了看合同,然后合上,装进包包里,我没和袁磊说废话,直接走了,我在落地窗前看到袁磊和李丹意味不明的笑,为了保证,我去了律师事务所。 当我拿出合同给律师看的时候,他帮我查了下我要的财产全在袁磊父亲的名下,而我所签的合同,根本是无效的。 我顿时气的身体发抖,一股股热气往脑门冲。 我拿着合同去了咖啡馆,而袁磊和李丹已经不见了。 我内心苦笑,直接垃圾桶把合同直接丟了进去。 你们有过这种心情吗?本来属于自己的不仅得不到,还一次次被骗,当猴耍,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而我现在就是那个最大的傻子,和最大的笑话。 我想报复袁磊和李丹的,但是我今天已经拜托康伟不让发照片了,我没脸再让康伟帮我。 颓废的回到家里,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她说:“又去见袁磊了吧,叫你离他远点不听,那就是个人精,他是富二代城府深的瞒了你五年,真够可以的。” 我只要一想到袁磊那种人我就生气,更让我震惊的是母亲知道这些,我看着坐在我身边的母亲,皱着眉头狐疑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袁磊给你道歉那次开的那辆车,听镇上懂车的小孩说,那辆车起码五千万以上,他开到镇上以为我们这些老年人,还有你这种对车不感兴趣的人好骗。” 我看着母亲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同时也告诉我,像我们这种小门小户,也别指望他会大方的分点钱给你,越是有钱人,越鬼精。 我顿时豁然开朗,也没再感伤袁磊对我的补偿。 我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就十一点了,母亲起身去给我做饭,我说我要搭把手,母亲嫌弃的撇我一眼,让我坐着。 中午吃的我最爱的麻辣水煮鱼,吃过饭后午休了,我又一觉睡到了晚上,以前睡觉特别不安稳,今天母亲开导了几句,我睡的格外香甜,我是被母亲叫醒的,正好我肚子饿了起来吃饭。 我没想到的是。 餐厅事究竟还是发了报纸,上了电视。 中午我起来,看到母亲兴高采烈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的是社会新闻,康伟举着话筒,义正言辞的播报餐厅里袁磊和李丹的所作所为。 弹幕上一片骂声。 我一时间觉得心情大好,给阿殇打电话:“你有空吗,中午请你吃饭。” 12 和阿殇约会 我到了饭店,看到阿殇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他长的沉稳帅气又出众,即使坐在角落里,我也能快速找到。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康伟的电话,他在话筒另一端有些吞吞吐吐,好像难以开口的样子。 “有事吗?” “我……把你那照片……发到网上去了。”我听到康伟断断续续的说着,内心还有点忐忑。 我刚想开口要感谢他发照片,康伟快速的说:“不是我要发的,是陈默叫我发的,我也没办法。” 我直接看向阿殇,阿殇腰挺的直直的,一手还端着茶水,正要往嘴里喂。 陈默是阿殇的大名。 “我因为那个新闻,升职了。”康伟在那端憨憨的笑。 “恭喜!” 之后我们挂了电话,我在阿殇对面坐下,他先让我点菜,我点了一道递给他,听他麻辣水煮鱼,西兰花等等,都是我爱吃的。 我看着阿殇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 阿殇知道我说的什么事,他露出那整齐洁白的牙齿,微微一笑,说道:“举手之劳。”引得好多女人频频看向这里。 阿殇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他身体前倾,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我,直接说明来意:“要不我们试试吧,合适的话我们结婚。” 阿殇是优秀的男人,当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是大热天的,我却抱着温水杯。 “为什么……是我?”我们只认识了几天而已,并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我是二婚,他有点吃亏。 阿殇看出我内心的不安,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喜欢只是一瞬间的事,不需要很久,不然哪里来的一见钟情?同时,我也知道你顾虑自己是二婚,但是只要我喜欢的,就算是结过婚很多次,我也照样娶。” 阿殇给我的回答,我心里轻松了许多。 阿殇直起腰,他目光还是那么的温柔:“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考虑和我结婚,虽然我现在只有喜欢而不是爱,但是你是第一个让我喜欢的人。” 母亲一直给我找相亲对象,说真的我也腻也烦,我对阿殇是有感觉的,我想试一试。 我点头。 上菜后,阿殇给我夹菜,一直挑我喜欢吃的,我还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当初袁磊追我那会儿,细节也没做的这么好。 吃过这顿饭后,阿殇开车送我回家。 “晚上下班了我来接你。”阿殇说完就走了。 我知道我们这段时间是磨合期,要开始约会,阿殇考虑的很周到,他完全可以直接让我和他领证的,但是他完全没有强迫我的意思。 镇上有好多人看见阿殇送我,顿时闲言碎语四起,我前脚进家门,母亲提着菜后脚就跟了进来,她放下手里的菜兴冲冲的问我:“怎么回事啊苏瞳?” “就是你见到的那个样子。”我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苏瞳,不错啊你,我就知道我女儿脸蛋身材好,以后能找个有钱人。”母亲喜滋滋的笑着。 后来那些听闻我坐豪车回来的大姨大妈都来我家了,整个屋子全是问候看热闹的人,我躲进屋子里不敢出来,拿着手机上了一下午网,那些人才回去。 到了六七点的时候,阿殇说一会儿来接我,我叫阿殇骑摩托车来。 过了二十分钟,阿殇来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看起来十分酷,阿殇叫我上车,我们就走了。 坐着摩托车感觉特别的凉快,尤其是这个点,我刚开始只是拽着阿殇衣服的一角,后来我不得不环住阿殇的那紧致的腰身,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阿殇突然大声的说:“冷吗?” “还行”风像是会带走声音,我也大声的回道。 “抱紧我,脸埋在我的背上,就不会冷了。”阿殇磁性的嗓音在风中回荡。 我抱阿殇更紧了,脸伏在他的背上,感受他身体的热度,很温暖。 阿殇骑车变的缓慢,风也不是那么的急了,坐了半个小时才到游乐园。 我和阿殇去坐了摩天轮,我有点恐高,他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温柔的看着我,轻声说道:“闭眼。” 然后他抱着我,摩天轮一直上升。 我突然感觉小腹痛,我被阿殇抱着,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打鼓,我本不想破坏这种温暖又温馨的画面,我问道:“今天几号了?” “十号。”阿殇放开我,投来探索的目光。 我想到大姨妈来造访,脸刷的一下烫了,现在我感觉我的脸一定红了,我抬起头,看着阿殇那不明意味的目光,我小声说:“我来大姨妈了。” 阿殇看了看上升到顶点的摩天轮,看着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他说:“我们下去吧!” 阿殇打了一个电话,摩天轮开始下降,阿殇再一次抱住我,过了一会儿,摩天轮的门打开了。 我下去,阿殇给我找了一家酒店,我们入住,他给我倒了杯热水就出去了。 我去了趟厕所,我的大姨妈没来,我有些内疚,破坏了那种美好的氛围,我扫视了一下酒店,房间十分豪华,奢侈的让人不想睡觉,我走到阳台,这里能看到游乐场的一切,就算是晚上,也有很多人来玩儿。 我看的入迷,直到听到流水声,我才发现阿殇回来了,他买了一大包的卫生巾,红糖姜茶。 看见我走过来,他已经泡好了一袋,阿殇指着卫生巾,说:“这是我第一次买,也不太懂,各种都买上了,还有这个,对身体好,温了之后记得喝。” 我点了点头,对阿殇好感爆棚。 13 和阿殇约会(二) 阿殇说完让我早点休息,他要走了。 还是第一次有对我这么好的男人,细心,无微不至,我之前就喜欢阿殇,只是自己二婚,没有勇气面对这种喜欢,今天我在摩天轮被阿殇抱着,心跳就如小鹿乱撞,“砰砰”的跳个不停,我想我对阿殇不只是喜欢,是的,我好像……爱上阿殇了。 得知自己的内心,在阿殇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跑了几步,追了上去,抱住阿殇的腰,阿殇我听到阿殇握住门把手的手落了下来。 “我开始喜欢你了。”我小声的说道。 回过头,他的手握住我的肩,眼睛的光明明灭灭:“是因为感动?” 我摇头。 阿殇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他那双狭长又明亮的眼睛弯弯的,像月亮,阿殇一把抱住我,久久的,久久的不想放开,“我要抱你一辈子。” 我的脸有点热,是因为害羞的缘故,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不知羞耻的说道:“我也是。” 我开始期待和这个男人的余生。 阿殇突然放开我,他宠溺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早点休息,明天一早送你回去。” 我点头,目送阿殇离开。 我的肚子突然又痛了一下,跑到厕所,果然是大姨妈来了。 我把阿殇给我泡的红糖姜茶喝个精光,就跑到床上睡觉了,今晚我很快入睡,而且睡的特别安稳。 第二天醒来,我和阿殇一起去吃早饭。 我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说:“我想找一份文员之类的工作,你能帮我吗?” “这样,你先去我公司,给我当助理。”阿殇轻松的说着。 可我不能当米虫啊!在离过一次婚后,我深知在这样的社会,女人必须独立,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哪怕是一个扫马路的,也会有底气。 我摇摇头:“我想靠自己努力。” 阿殇突然认真的看着我,我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我摸着脸,阿殇突然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被阿殇一夸,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我端起水杯,喝水来掩饰内心的害羞和欢喜。 阿殇很客观的问我:“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设计。” “我朋友的公司有设计这块儿,你去学习些东西,这是你的专业,容易上手,我也不是坑我的朋友,这次你可不能拒绝了。” 我弯了弯嘴角:“好。” 阿殇考虑周到,全是从我的角度出发。 吃过饭后,我却不想回家,阿殇下午要工作,他带我到他的公司里。 一进公司,我和阿殇就成了焦点。 我听到有人在议论,看着我们满是笑意。 “总裁第一次带女友来公司,这还是第一次在总裁身边看到女人呢!” “老板牵着女友的手,真甜!” 我和阿殇感觉受着万众瞩目上了电梯,到了阿殇的办公室,他在一边工作,我安静的坐在一边上网。 阿殇在工作,他工作的样子专注投入,侧脸英俊逼人,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帅。 我和阿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走到窗边一会儿看风景,一会儿看手机,闲的都快发霉了。 看手机我眼皮都在打架,准备在桌子上眯会儿。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的脸上一阵清凉。 我抬起头,看到阿殇坐在我的旁边,喂樱桃给我吃。 我的目光顺着他办公桌望去,还有很厚的一摞文件,我皱眉:“怎么不看了?” 他喂了一颗樱桃放进我嘴里,宠溺的说道:“看文件那里有我的苏苏重要。” 阿殇拉着我,带我去了电影院。 因为我喜欢刺激,就选了一部鬼片。 荧屏上女主人公去看床底,说实在的,看到这里我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因为太害怕了,我转移注意力,看到一其他人都是闭着眼睛或是眯着眼睛的。 这里演的太慢,我回过头看到女主人公第一次翻床底,我眯着眼睛,看到阿殇拿着爆米花,一边忘嘴里喂,一边轻松的看着,完全不害怕。 我紧紧的揪着阿殇衣服的一角,他或许是感受到我拽他衣服的力度,阿殇回过头痴痴的看着我笑。 他突然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说:“上班不要怕,有问题就找我。” 14 入职 我填写好入职单,就开始被领着到办公室上班。 总监给了我一个公司的简历,里面写着公司的发展,我看了两个小时,组长又派给我新活儿,比如新人一上班要买咖啡和复印东西这些等琐碎的事。 我是一个一个的记他们要的咖啡。 “不加糖,再帮我带杯矿泉水。” “好。”我一个个的记着,走到下一个,我只顾埋头记,也没看是谁。 “咖啡,加糖,要现磨的,还有……” 我听着声音有点尖尖的,还很熟悉。 我一抬头,看到了李丹,她似乎在忙什么,一直都没看到我,或许是我低着头记笔记,头发挡了我的脸,她没看清。我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 旁边要咖啡的女人有点不耐烦了,她生气的说:“苏瞳,你发什么呆啊!我还没点呢!” 这时李丹也抬起头看向我,满脸的惊讶和诧异,但她很快变了脸,看起来厌恶我的样子。 当然我也没给她好脸色,李丹瞪着眼,两手环在胸前说:“苏瞳,你怎么会来这里上班?不会是靠陪睡上来的吧!” 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看向我,我嘴笨,不会反驳说什么,突然他们看我眼神都变了。 这是我第一天上班,被李丹这么污蔑,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 我说:“李丹,还记得前两天的新闻吗?应该说是你靠男人上位才对,我清者自清,不想解释什么,可是你当小三,做的那些缺德事,是会遭报应的,现在新闻还在,你等着吧!” 我说完就去接着记下一个人去了,那个刚刚不耐烦的女人亲和的看着我,声音温柔的说了她要的东西,我抬起头,用余光看到李丹恶狠狠的眼神,她身子都在轻微的发抖。 一一记完后,直接跑出去做我的事了。 我在路上怎么也想不到李丹和我在同一家公司。 大热天的,我热汗淋漓的跑腿,等买好这些东西已经上午十点了,我回去又一一分给她们,她们都甜甜的冲我道谢。 我坐回原位,无所事事,想找活干,也没人给我派活。 我看向旁边的同事,她拿着手机,手指在手机屏上划着,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的表情越来越惊讶。 之后她用手招了招其他人,她附近的同事探过头来说:“原来是真的!” 我听不懂她们再说什么,只能自己在岗位上随便看看资料。 接下来事情就传开了,是李丹出轨的事,被打的照片清晰可见,很多人在背后议论着李丹,戳着她的脊梁骨,我估计李丹的脸都黑了。 即使我是新人,之后他们有事都找李丹,比如打印,端茶倒水等等这些事情。 李丹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会瞪我。 我懒得看她,我也不想这样子,可是李丹会骑在我头上,我也是正当的反击。 有个同事刚开了一杯咖啡,她很温柔的对李丹说道:“李丹,这杯咖啡我没喝过,看你为我们这么忙忙碌碌的,这杯咖啡就给你喝了。” 我看着其他人有好戏的看着李丹,而李丹却不自知,她接过,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果然,李丹喝了一口就吐了,她把咖啡直接扔在了地上,溅了地上和好几个同事裙子好多的咖啡。 李丹指着给她喝咖啡的女人:“你……”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人微胖,看起来就是那种霸气又厉害的女人,她板起脸:“你什么你,好心给你喝咖啡,还把它扔了。” “是你加了盐给我,你这个胖的跟猪一样的女人,活该被男友踹了。”李丹的嘴恶毒,像是一把利刃,捅进了胖女人的心窝里。 我以为胖女人会伤心,会伤感,但是胖女人却乐观的说:“那样的男人我还不稀罕了,渣男就是给小三的,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以为别人没办法整你了是吧?我今天就是替天行道!” 15 李丹遭报应 李丹被骂的脸通红,她那尖嘴说:“胖女人,怪不得没人要你,胖的跟猪一样难看。” 这时组长过来,组长是个女的,听到这话她凌厉的瞪了一眼李丹,又看到地上的脏东西,她面无表情的说:“这是谁弄的?” 李丹指向了胖女人,但她周边的人齐齐指向了她,组长语气不善:“你这上班干嘛来了?做不好事还来闯祸,这些马上给我清理干净,还有,一些需要打印的东西放在你桌子上了,今天务必打印完。” 组长冷冷的说完就走了。 我看到李丹气鼓鼓的样子,又不得不做。 我目观全场,看到有人不声不响的进了文印室。 李丹回过头,看着我这个不小心说漏嘴的黑手。 我低下头,不去看李丹那可怕的眼神。 见了李丹好几次,穿的都很暴露,比如裤子一蹲都能看到里边的内裤,她在清扫垃圾的时候,很多不参与八卦的男同胞看直了眼,或许李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呢!随时都吸睛,不知道袁磊看见了什么表情,记得上次吃饭他俩在厕所做那种事,就等着随时纵情。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污了,我就在那里坐了两个小时,到了十二点。 因为无聊,我看着他们忙碌,每个人做什么我都知道,李丹刚刚进了文印室好久,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走向我,像是要打我的样子,我想到刚刚有人进文印室,难不成是给李丹使绊子去了?我越想越肯定。 李丹说:“都是你害我这个样子。” 说完李丹要扬起胳膊打我,我本来要躲的,但是她的那只手迟迟没有落下来,接着我看到了阿殇,他捏着李丹的胳膊,眼神冷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阿殇放开李丹的手腕,他牵着我的手,走了两步回头,声音冷酷的说:“收拾好东西滚蛋,公司不要这种没素质的人。”我看到李丹那张僵硬的脸,愣住了。 阿殇说完就带我走了。整个过程帅气又高冷。 到了车上,阿殇在我身上扫视,我纳闷他那种奇怪的行为,阿殇的语气变的温柔:“她没伤到你哪里吧?” 我摇摇头。 下班后,突然我妈给我打电话,那端母亲说:“瞳瞳,你现在回来。” 没等我说话,母亲干脆的挂了电话。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又说不上来。 打了个出租车,我直奔家里,门口,我就听到母亲的啜泣声,我立马走进家里,看到母亲埋头发出呜呜的声音,父亲红着眼睛,充满了血丝。 我的心立马沉了下来,看到父母的样子我难受的也想哭,我扶着门把,说:“爸妈,发生了什么事了?” 父母亲抬起头同时看向我,母亲的眼睛肿肿的,像两个大电灯泡,父亲的眼睛充血。 母亲呜咽着说:“你哥被人打,进了医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打我的儿子,呜呜……” “我哥现在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 我哥一直是一个本分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哥长的比较壮实,以前没人敢惹他,到底是谁打了他? “在仁和,你去看看吧!”母亲抹了抹眼泪,她想要站起来,或许是坐久了,又跌坐了下来。 我想过去扶,父亲在一旁把母亲扶了起来。 我安慰她们:“一定会找到那个凶手的,你们放心,我哥不会有事的,什么情况,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们。”交代完之后我就去医院了。 16 遭报应 到了医院,我在病房门的玻璃上看到我哥躺在病床上,额头上包着纱布,嫂子在一旁坐着,给他削水果。 推开门,嫂子他们齐齐看向我,嫂子放下手里的水果和水果刀,撇了我一眼。 他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你来了!” 他嘴上还有淤青,不能大幅度的张嘴。 我看了满眼心疼,点了点头,把在路上买的水果放到桌上,走了过去。 嫂子埋怨的对我说:“苏瞳,你也真是的,怎么会和袁磊的小三李丹有过节,你说你离婚就离吧,还不安分,那个小三找你哥来寻仇了,伤害的可是你哥,我们家的顶梁柱啊!” 我低着头,红着脸,小声的说:“对不起。” 我感到十分内疚,李丹不报复我誓不罢休。 我哥这时吼了一声:“闭嘴,苏瞳是我妹妹,是那个女人贱,把我害成这样,怪不得苏瞳。” “要不是你妹妹不听话离婚,那女人能这么对付她吗?她瞎折腾又得到了什么?”嫂子气的站起来指着他骂道。 “这事怪苏瞳吗?小三破坏我妹妹的家庭,你可是要搞清楚!!”苏篱慢慢的坐了起来,瞪着眼睛说。“嘶~”苏篱因为大吼嘴角更红了。 “我们是那种没权没势的人,遇到这些还不就得忍嘛!” 我看着我哥嫂为我吵了起来,心里特难受,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跑了出去。 心里堵的慌,离婚了也不能安生,我就该受气吗?越想心里越难受,真想大哭一场。 回到家,我直接进卧室锁门睡觉,任凭母亲在外边敲打房门。 埋住被子,我就那么哭了出来,不知哭了多久,我渐渐睡着了。 早上醒来,我的眼睛成了大灯泡,想起昨天的事心情又是一团糟,我恨李丹和袁磊,可是在底层的我,哪里有能力与他们抗衡。 忐忑的拨通了康伟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我心情低沉的跟康伟说了一切,说出去轻松了许多。 那边康伟听的为我愤愤不平。 过了一会儿,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上班,一下楼,看到康伟赶来。 康伟突然过来,心里有什东西融化了。 他透过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 一走到我面前,他一把抱住我:“苏瞳,相信我,他们会遭到报应的。” 我从他的怀抱里出来,重重的点了点头,有眼泪从我眼眶里溢出来。 虽然只是康伟安慰我的话,在这个时候,他在我难过的时候,第一时间过来,就是最好的安慰。 康伟看出我要去上班,他把手里拿着的盒子递给我。 我疑惑的看向他。 嘴角露出微笑的弧度,把盒子又递到我手上,示意我拿上。 接过才知道是巧克力。 康伟看起来傻傻的,心思细腻,他怕我还给他,退后一步,对我挥了挥手。 我拿着巧克力,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康伟打电话过来,他在电话那端说:“搞定了!” 我瞬间懵了,是什么搞定了? 康伟继续说道:“我去采访了你哥,已经上新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突然觉得出了一口气。 上班的时候,我在翻看书,旁边的同事小李小声的叫我:“苏瞳,苏瞳。” 我转过头,说:“怎么了?” “你还看什么书啊!上次你的新闻有后续啊,而且你的哥哥被打了,你不知道吗?” 刚刚康伟跟我打过招呼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惊讶。 小李把她的平板递给我,兴奋的指着平板:“你看评论区,都快闹翻天了,这下李丹和你前夫就出名了。” 评论全是骂小三和袁磊的,我看了心情好了很多,最起码他们不会逍遥自在。 我把平板递还给小李,又开始看我的书。 小李接过时说:“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真是怪人。” 我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我看到评论也有一丝大快人心的感觉,却抵不过我哥的皮肉痛,想起我哥的伤势,我又有点难受了。 下午下班之后,我走在路上,却被袁磊拦住,他特有的白脸变成了红脸,一身酒气。 袁磊不断的逼近我,他身体摇晃着,头朝左歪着,指着我:“苏瞳,我真的小看你了……以前,觉得你特单纯,现在你竟然找记者!呵呵。”袁磊现是轻笑。 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他指着我大骂道:“苏瞳,你怎么这么有心啊?整个就一心机婊,我的公司就因为这条新闻,很多客户都解约了,现在损失惨重,过不了多久,就没法运营了,现在你是不是特高兴啊!” 我仰起头不甘示弱:“袁磊,谁耍心眼谁心里清楚,你给我的合同根本是无效的,现在你活该倒霉,你不仅出轨,还欺骗我,甚至联合李丹来找我家人的麻烦,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走到今天,完全是你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袁磊看着,眼神阴冷:“现在连嘴都变得伶牙俐齿了,苏瞳,你再说一个试试?” 现在是晚上,根本没人会理我,权衡利弊,我住了嘴。 看到我乖乖听话,袁磊的气焰嚣张了,他的手不安分的从我的脸上滑到脖颈处,袁磊那个样子带着一丝阴柔,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又透着狠劲儿,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了解袁磊,他现在想弄死我,我颤抖着声音说:“袁磊,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死!”袁磊咬着牙,样子凶狠。 我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心开始突突的跳个不停,是因为恐惧。 袁磊喝了酒,丧失了理智,大晚上的,说不定真的会弄死我,我声音发颤,说话声线都是抖的:“你,你要是敢动我,明天媒体,很,很快就知道了,你会一败涂地的。” 好像我的话激怒了袁磊,他摩擦着我脖子的手一紧,我感觉自己开始呼吸困难。 17 吃饭遇阿殇 袁磊的眼睛通红,手上的力道一点点的增加,我快喘不上气来,就在我翻白眼的时候,袁磊及时松开了我,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路灯把袁磊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像是一个丑恶的巨人。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袁磊的表情很微妙,我知道袁磊再坏也不会杀人的,他看看自己的手,摇晃着身子就离开了。 等到我的呼吸系统正常了,我爬起来,走回家。 夜晚的微风有点凉,凉到我心里,想到刚刚我现在还有点心悸。 晚上回去随便吃了点饭,刷了刷微博,看到袁磊被骂的狗血淋头,这件事足够让他在事业上一败涂地,我也没有那种快感,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在一天的时间,从天堂到地狱,以前过的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凄惨。 以前说请康伟吃饭,因为有事一直拖着,我刚想起这事,给康伟打了个电话。 我直接说:“谢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所以,我明天请你吃饭。” 我听到那边康伟憨憨的笑了两声,他说:“也没什么,本来这就是我的职业。” “那说好了,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好。” 我在门口远远的看到像个大男孩的康伟走过来,他随身携带着斜挎包,穿了一件黑色的防晒衣,下身是黑色的裤子。 康伟看到我腼腆一笑,习惯性的挠了挠头,跟我走到订的位置。 我们坐下,服务员走过来,把菜单递给了我:“今天我请客,你来点。” 康伟简单点了几道。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只见康伟推了推眼镜,说:“苏瞳,你现在是自己住还是?” “自己住。”我看着他弯了弯嘴角。 “哦,那你有兄弟姐妹吗?”康伟再一次问道。 有一个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我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薰衣草味从我的鼻子飘过。 我微抿着唇:“还有一个哥哥。” 一道炙热的目光看着我,我抬头顺着目光看去,看到了阿殇笔直的坐在我的斜对角,他很肃穆,阿殇对面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好像在谈什么。 我的脸一烫,康伟说着什么我好像听不见了,我现在眼里只有阿殇,看着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魅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浑然天成。 “苏瞳,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听到康伟叫我的名字,看到他的脸微微红了。 他刚刚好像是问了他人怎么样?我想了想说:“不错啊,努力上进,还有很老实。” 我一说完康伟像是获得诺贝尔奖一样高兴:“真的吗?” 我点点头,接着就有一个高大的身躯把我笼罩,他握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康伟尴尬的脸都红了。 我试图让阿殇放开她的手,阿殇只是紧紧的握住,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危险。 饭桌上没人说话,阿殇过了一会儿才放开我,他嘴角勾着笑,那双漆黑的眸子如水般的看着我说:“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你也看到了,我就在你斜对角桌上。” 我小心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好。” 接下来上菜我们刚开始谁都没说话,吃饭到一半,康伟说那些在学校的事情缓解气氛,不得不说康伟是个开心果,他说话很幽默,逗的我忍不住笑。 康伟认真的看着我说:“苏瞳,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顿时僵住,那道灼热的目光也看向我,我偷偷望去,阿殇看着我,眼里的危险丝毫不掩饰。 后边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吃完饭。 阿殇正好也谈完了事,正好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道别。 我和康伟走出去,阿殇那看我的神情焦急,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出去打出租车的时候,阿殇走过来,他比康伟高五厘米,自身的气场也有些强大,康伟警惕的看着阿殇,像是在争风吃醋一样。 “我送你。” “我送你。” 康伟和阿殇异口同声说道。 这下轮到我为难了,我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康伟说:“我认识你公司,我送你过去。” 阿殇好笑的看了一眼康伟:“我去你公司谈事,正好顺路。” 我看看阿殇再看看康伟,我想打车自己过去。 阿殇对康伟笑着说道:“你送苏瞳绕远路,所以还是我送合适。” 他说完霸道的把我拉到副驾驶座上,力道不轻不重。 我隔着玻璃看着康伟,他给我一个温暖的笑,冲我挥手。 阿殇一上车就发动引擎,不给康伟一丝机会。 在车上,阿殇闷闷不乐,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也不敢在他生气的时候多说话。 阿殇把车停在一边,不由分说的吻了我,直到我喘不过气,才放开。 他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你只能是我的。” 他生气是因为吃醋? 突然觉得阿殇生气有点霸道。 但是我不反感,反而喜欢。 听话的点点头,阿殇勾起唇,说:“这两天手头工作很多,所以没来见你,但是我每天都要想你很多遍,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准沾花惹草,知道吗?” 阿殇说这么多,就是在意我,我是个传统的女人,认定一个男人,就会认定一生。 我再次点头。 阿殇突然心情大好,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回到家,嫂子打电话过来,我开了免提。 以为嫂子要跟我说我哥的情况,但是她一上来就把我数落了一顿。 她说:“苏瞳,看你把你哥连累的,我们呆在医院都快发霉了。” “你耽误你哥少挣好几百块,你哥还要受着病痛,以后安分点,这锅我们可不替你背,下次还这样,我们直接跟你断绝关系。” “这叫什么事啊!我已经好几天没出过医院的大门了。” 我听着嫂子说的那些话,心里堵的慌,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任由嫂子发泄。 母亲和父亲听到跑出来,他们也呆滞住了,慢慢的脸也变了。 家里的空气突然凝滞,过了一会儿嫂子挂了电话。 他们又各忙各的,可是心境变了。 我刚刚愉悦的心情被着一通电话破坏了。 双手撑在淡黄色的餐桌上,深吸了一口气,别说嫂子难受,全家都跟着难受。 要尽快解决和前夫的事,?这次是我哥,下次指不定就是我年迈的父母。 拿起手机,拨通律师的号码。 “是杨律师吗?我要起诉袁磊……” 18 打官司 我早上起来接到袁磊电话,他说要找我好好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袁磊,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一下楼,就看到了袁磊,他胡子拉碴的,头发乱糟糟的感觉几天没打整了,以前爱干净的袁磊像换了个人似的。 阿殇昨天说了来接我,我只好在楼下等。 袁磊走过来,他手里拿着烟,在我面前吸了一口,然后吐在我的脸上,说:“苏瞳,现在有了个大靠山谁都不鸟了是吧?” 袁磊那天喝醉酒拦着我的晚上,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害怕,我摇摇头,没说话,说真的,袁磊带我给的伤害,我是怕了他了,惹不起还躲的起,可他偏偏一次次的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扔了烟头,然后狠狠踩灭,我扭头不去看袁磊,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恶棍,痞子,都可以形容他。 我好向远远的看到阿殇的车了,正当我高兴的要走的时候,袁磊趁我不注意,用一块手帕捂住我的口鼻,瞬间我就没意识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在一个装潢的豪华的房子里,我被绑在椅子上,李丹穿着情趣内衣从楼上下来,她看到我是厌恶的表情。 李丹穿着拖鞋走到我面前,她伸出手想要打我,我闭上了眼。 我听到袁磊的声音:“住手!”我睁开眼,看到袁磊也向我走来,他堎了李丹一眼:“现在她是我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李丹收回手,看着袁磊想要干什么,袁磊坐在沙发上,他拿着一把刀,对我说道:“苏瞳,因为你,我的公司都快经营不下去了,所以,我只要你在媒体上说,有关于我和你以及李丹的新闻都是假的,纯属造谣,我就放了你。” 袁磊说话的时候眼神透着狠厉,他边说边玩转着刀具,他这是在威胁!! 我内心害怕又恐惧,可我又不想说那些违心的话,袁磊把刀子逼在我脸上:“答应不答应?” 我看着袁磊那个狠劲儿,冷汗出了一身。 我不回答丑死,嘴绷的紧紧的,李丹居高临下的叉着腰,用食指指着我,她瞪着眼睛:“苏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袁磊一个生气,就要在我脸上划刀子。 我颤抖着唇,刚想说答应,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李丹跑过去一看,她张大了嘴,瞪着眼睛小声说:“是陈默,他来了,后面还跟着警察。” 袁磊先是在我的口中塞了一块布,然后望了望楼下,他打算带着我跳下去。 我本来就有恐高症,虽然看起来不高,但是会摔断腿的,袁磊拿着刀子对我说:“跳!” 我摇头,李丹在那边催促:“快点。” 门外的敲门声啪啪的响,越来越大声,再不开门,估计就要砸门了。 袁磊凶狠的说:“再不跳,我就推你下去!” 他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汗湿了他的短发,我的衣服粘在了一起,特别的难受。 袁磊先下去,他手里有绳子,只要一拉,我就以那种方式下去。 袁磊因为真的害怕,他开始好好说话了,他张开手臂,小声的对我说:“苏瞳,你跳,我接住你。” 我闭上眼,直接跳了下去。比起他拉我,这种要好的多。 这时李丹已经开了门,陈默冷冷的说:“把苏瞳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李丹声音一颤:“没,没有啊!” 接着就听到在房间走的声音,阿殇一定是在他们的房子里疯了似的找我,过了一会儿,阿殇怒吼着:“苏瞳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要你一起下地狱!” 我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陈默,你先别激动,是不是你看错了,我们再找找,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又有人说:“李sir,我们找遍了,都没有。” 阿殇认识警察?因为我失踪没到24个小时,阿殇如果不是警察的朋友,又怎么会有警察帮他来找? 我回过头,看到袁磊惊呆了的表情,还有一丝害怕,他没想到阿殇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在娘家的时候,我妈杀个鸡他都不敢看,现在竟然拿刀胁迫我。 以前的袁磊是个胆小又有责任的人,就是因为利益和外面的诱惑,他一步步的走上不归路。 等警察走了以后,袁磊给我松绑,他祈求我,给他一条生路,与刚刚威胁人的架势,大相径庭。 我喘了口气,袁磊就当我走了。 我打了个出租车回家,给阿殇打了个电话,他说来找我。 回到家以后,阿殇到我面前,先是把我从头看到脚,全身检查了一遍,看我没事,他红了眼,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 因为重逢的喜悦,我一把抱住阿殇,就差一点,我就见不到阿殇了。 阿殇推开我,他的眉隆了起来,大掌抓住我的肩,红着眼睛:“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被袁磊弄上了车,我全世界的找你,找的都快奔溃了,你快告诉我,他找你做什么?”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嘴一撇,就哭了出来,把在袁磊家里所有的害怕和难过,都哭了出来,还有阿殇的感动。 阿殇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我已经把袁磊告了,我相信给他点教训,他再也不敢来伤害你。” 我从他的怀抱里出来,脸上挂着泪:“已经告了?” 阿殇点了点头,可是袁磊已经醒悟了。 我也不好让他撤诉,毕竟,袁磊真的伤害到了我,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 阿殇让我换件衣服,我今天感觉受了重创,哪里都不想去,我坐在沙发上,说:“我请假可不可以?” 阿殇在我旁边坐下:“我们去法庭,袁磊一会儿就到了。” 我讶于阿殇做事速度之快,我赶快进了卧室,去换衣服。 出来后,阿殇直接带着我去法院。 突然一行人走了上来,阿殇过去和法院人员打招呼,他们寒暄着,好像很熟一样。 走在最前面和阿殇聊天的中年男人,突然看向我,冲我微笑。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聊了一会儿,法官进了法院。 阿殇走到我身旁,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苏瞳,你受过的一切伤害,我会加倍的替你讨回来。” 19 阿殇替我报复 到关键时刻,我总是心软,阿殇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想报复又不忍,我抬起头,对着阿殇狭长又漂亮的眼眸:“我们多会儿进去?” “等到律师来。”阿殇温柔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我看到在阶梯上,四个人爬上来,一个是袁磊,一个是李丹,另一个是袁磊的妈余莲蓉,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穿的很正式,像是律师。 袁磊先上来,他看我一眼,心寒之极,眼睛里也有愤怒、痛恨、厌恶等各种不好的情绪,他只是那一眼就走了。 我低着头,没再去看他们,也希望李丹和余莲蓉也不要看到我。 阿殇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他,他眼神里有不悦,阿殇有点气愤:“你不用看到他们愧疚,是他们欠你的,想想他们以前是怎么伤害你的,对待敌人不能心软,否则只有被欺负的份!” 我脑中闪过我被李丹扇巴掌,被袁磊绑架,还有我哥被打伤,我就恨不得把他们撕碎,阿殇这么一说,我心又硬了起来。 阿殇继续说道:“听过人善被人欺吗?善良是对又良知的人的,不是给畜牲的,你越是软弱,他们越是往你头上骑,我如果早点处理他们,你今天就不会受伤。”他拿起我的胳膊,全是青色的勒痕。 我抽回手,点了点头。 律师这时过来,手上拿着各种文件,喘着气走到阿殇面前:“陈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 阿殇点了点头,我们一同进去。 我们坐在原告席上,法官一敲那个,开庭。 我们这边的律师拿出我哥苏篱的受伤证明,对面的律师站了起来。 “受伤证明能证明的了就是被告人打的吗?可能是栽赃陷害呢?” 不愧为律师,当时苏篱被打我没在现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进了苏篱的家行凶,一种是在街上打,即使被人看见人们也只是看热闹,现在的谁还管这些。 主要是现在的社会很多老年人碰瓷,人们都害怕摊上事,可是又遇到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我正担心要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阿殇的律师站了起来,他说:“我们可以带一下人证吗?” 法官点头,接着上来一个消廋的男人,他看着法官,挺直了背说:“我看见了,就是在街头,大中午的,那个女人带着一群人围殴苏篱,我和苏篱是好朋友,当时人多势众,我不好出去帮他,我很内疚。” 对面律师站起来,样子十分严肃:“人证是可不可能是串通好的呢?自己的好朋友当然会向着自己的朋友。” 我看着那个律师,气的不行,社会有这样黑白颠倒的律师,真是不幸,怪不得人们也会在法律上钻空子,往往好人坐了牢,坏人还在外边逍遥自在。 阿殇握住我的手,让我不要焦躁:“看结果。” 我皱着眉头点头,内心还是不安。 证人胸有成竹的样子看了律师一眼:“我有证据,当时我将那一幕录了下来。” 证人拿出手机,把那些录像给法官看,律师尴尬的坐下,他无言以对。 我看到袁磊捂住脸,而李丹则是不甘的指着律师,想让他扳回来。 律师不耐烦的弄了弄衣服,又开始下面的。 我方律师拿出合同电子档的假文件,或许是输已成定局,或许是李丹把律师惹到了,那位律师没再开口发言。 最后法院宣判袁磊的财产一半分给我,另加三十万的精神损失费,还要当面向我的家人道歉。 法官走出法庭和阿殇两人交谈甚欢,袁磊一家人到我面前,只有袁磊在说:“苏瞳,对不起,以前给你造成了伤害。其他两人死鸭子嘴硬,连句软化都会说,站在一旁像是自己没有参与伤害我的事,但是有一个道歉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殇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冷冷的说:“低不下头以后就别做这事。” 我看向阿殇,他周身有着强大的气场,看起来不是很友好,他坚持不让步,指着李丹和余莲蓉:“还剩你们两人,今天必须道歉!” 两人无奈,只好低着头,有点不耐烦语速也特别快的说:“对不起苏瞳,#+#+%%#%” 阿殇居高临下的看个着他们,他的眉毛隆起,周身散发着冷的气息:“重说一遍!” 虽然是阿殇为难他们,但说真的,他们后边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清,这哪像道歉啊! 李丹和余莲蓉互相看一眼,大概是怕阿殇不放过他们,才好好说了一句:“苏瞳,对不起,是我们以前太坏了,伤害了你,求你原谅。”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点了点头就放过了她们。 阿殇指着他们,说:“今天是苏瞳好心,没让你们亲自去医院赔罪,要是下次再敢伤害苏瞳的家人,可不是赔钱、赔礼道歉那么简单了。” 两个女人点头,一个劲儿的说:“是是是。” 律师和阿殇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阿殇带着我直接开回他家。 阿殇家的房子很大,二层楼,空房间很多,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我坐在沙发上,阿殇从冰箱上拿了两杯矿泉水,他拧开然后递给我。 他喝了一口水,说道:“苏瞳,把你爸妈接来住吧,不然房子很空旷再说他们来也有个照应。” 我把矿泉水拧住,稳住下巴,我对他说:“我把我爸妈接来住在一起会不会不合适?” “这套给你爸妈住,虽然金城镇离市里近,但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把他们接过来,方便我们照顾。” 我点了点头,我看向他:“你呢?住在哪里?” “离这里不远,我们的房子。”他嘴角上扬。 阿殇这一切早就想好了,我点了点头,他把矿泉水放到桌子上,他说:“下午就去接!” 这也……太快了吧!这可是一套大房子。 阿殇看出我的顾虑,他挑眉:“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人,送他们一套房子很正常,他们不会不接受的。” “恩。”我点头,突然他掏出手机,眉头皱的紧紧的,他起身到一边去接电话。 阿殇接完电话走过来,他的样子很着急:“开发区出现了一点事,现在我必须过去,你下午把父母接过来。” 他扔给我一把钥匙,急匆匆的出了门。 20 袁磊求我 阿殇走后我也回娘家了。 母亲在院子里摘菜,父亲坐在凳子上抽烟。 母亲看到我手一顿,就从菜地里出来了,她嘴角的笑容放大,脸颊两边是一道深长的褶子:“苏瞳,你没上班吗?” “请假了。”我看着母亲朝我走过来,然后我们一起进屋,父亲看着我笑。 我和母亲坐在炕上直接进入主题:“妈,我想接你到市里住,有一套空房子,今天下午就搬。” “妈不去,去了给你添麻烦,多不好,我就在这里,也很好的。”母亲推却道。 母亲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突然叫她进城里,她哪里肯?而且她呆在这里都习惯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家人不能长聚,。 我抓住母亲这个遗憾,说道:“哥哥嫂子都在城里住,他们又很少回家,你和爸一起住进城里,就能和他们天天在一起了,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多好啊!” 我说的很美好,果然母亲心动了,她激动的说:“是真的吗?” “当然!” 母亲犹豫了一会儿,我趁母亲在动摇,赶紧把外边的父亲叫进来,我对着在院子里抽烟的父亲说:“爸,你进来劝劝妈。” 刚开始老两口一个劲儿的拒绝,我和阿殇在一起学会了干脆利落,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爸妈无奈,只好随我一起去了阿殇的家。 在车上父母有一点不自在,却透着一点喜悦和兴奋。 小时候就想着长大后给爸爸妈妈买房子,让父母吃好穿好,但是长大后一切都变了,我早早的嫁给了袁磊,回娘家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现在好了,小时候的愿望终于实现。 我无意撇到前视镜,我的嘴角一直上扬,这种幸福感包裹着我,像是裹在棉花糖里。 到了阿殇家,父母进了房子里,父亲坐在沙发上,不敢乱走,母亲惊讶的嘴巴张的能放下一颗鸡蛋了,她说:“瞳瞳,你这房子哪儿来的?这么大,这么漂亮,我们一辈子也买不来这样的房子。” “我和袁磊离婚打官司了,分的财产。”我怕母亲不来住就撒了个慌。 我看着母亲的表情,生怕她怀疑什么,母亲眉头皱的深了:“这房子这么大得花多少钱啊!你离婚的钱给我们买房子住,唉!” 她叹了口气,我用婚姻换来的房子,母亲既感动心里又不好受,这种感受仿佛我能身临体会,忘了别那么说了,我又找不出比这更合适的理由。 父亲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他是心疼我所受的苦。 家里冰箱空空的,我和父母去了超市,买了好多东西。 母亲看着这些菜,忍不住想到家里菜园的那些菜:“早知道就拿家里的那些菜了,你看看这些,好贵啊!” 这应该是我离婚后第一次逛超市吧,我想起曾经和袁磊婚内的那段日子,为了几块钱跟老板讲半天价,想起那些日子我的心钝了钝。 我对母亲说道:“我们不怕贵,想买什么尽管买。” 中途阿殇打电话过来:“伯父伯母去了吗?” “已经安顿好了。” 阿殇打电话就为这事?他对我和我家人比我自己还要上心,阿殇很忙,说了两句就挂了。 我去厨房里做饭,母亲也进来要帮我,她看着宽敞的厨房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这城里的房子真是好,又大又敞亮,这厨房都快赶上我们家一间屋子那么大了。” 看到母亲高兴,我也高兴:“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家啦。”我边摘菜边说。 母亲坚持要帮我做饭,我执拗不过,最后我成了打下手的。 阿殇迟早是要见我父母的,我想早一点见,先让母亲对阿殇认识。 我手里拿着菜,一边摘菜一边说:“妈,我这次打官司能赢多亏了一个朋友,我想中午请他来家里吃饭。” 母亲在切菜,她笑呵呵的:“请他应该的,中午我多做几个菜,你请人家过来。” “好。”我满心欢喜,摘完菜出了厨房给阿殇打电话,很快接通,我高兴的说:“中午回来吃饭吧,我妈让你来家里吃饭。” 阿殇没有犹豫,直接应了下来。 阿殇提前回来,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头,看到父亲阿殇微笑:“伯父好。” 父亲不善言辞,他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了。 我惊喜的发现,父亲对待阿殇与袁磊完全不同,记得袁磊第一次以朋友的身份来我家时,父亲一句话一个笑容都没有,所以袁磊当时向我父亲打招呼特别尴尬,我安慰袁磊说,我父亲古怪,就是这样,没想到他是看人。 阿殇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陪父亲一起看电视。 我去厨房帮忙,母亲在炒菜,她看着我问道:“瞳瞳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怎么那么高兴啊!” 我今天很确实高兴,没想到一眼被母亲看了出来,我我摸了摸脸:“有吗?” “看你满面春光的。” “嘿嘿”我傻笑两声,阿殇第一次见他们我能不高兴吗? 我和母亲端菜出来,母亲一见到阿殇眼睛都亮了,我们坐下,开始吃饭。 母亲说:“谢谢你啊,帮助我们家苏瞳。” “伯母客气了。”阿殇很儒雅,他看了我一眼,我们四目相对,我不动声色的看向别处,怕母亲发现我们腻味。 吃过饭后,我们下楼,带我爸妈熟悉小区环境。 到了楼下,我看着前方,脚怎么也挪不动了,我看到了袁磊和李丹,他们拿着包裹,正朝我们走来。 阿殇到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回过头,看到我爸妈也愣住了。 袁磊把包裹放到地上,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 我皱眉,袁磊这是要上演苦情剧吗? “你这是干什么?” 袁磊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他可怜巴巴的求我:“苏瞳,看在我们五年夫妻的情分上,帮帮我!” 后来我才知道,袁磊因为把法院判的钱给我,动用了他公司的流动资金,现在公司不能运转,面临着破产的威胁,袁磊和李丹供不起豪宅,就来和余莲蓉一起住。 我看向袁磊,阿殇示意我听袁磊继续说下去,袁磊神情悲伤:“你把法院判给你的钱注资到我公司好不好?我分你一半的股权。”袁磊充满希翼的看着我。 我拧眉,在纠结要不要帮他,我看向阿殇他表示不赞同,万一我给袁磊公司注资了,他再骗我怎么办?想到袁磊以前做过的事,我拒绝了。 小三李丹听到了结果,她脸色都变了,她指着我骂道:“还不是袁磊的钱,苏瞳你给不给,不给我弄你全家!” 袁磊站起来,一把拉住李丹,想要劝她。 李丹一把甩开袁磊:“她本来就是拿你的钱,不给我找人打她!” 这个女人求人还这么嚣张,我走到李丹的跟前,抱臂:“李丹,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借!” 突然拉住李丹的袁磊认真了,他像是看到了希望:“苏瞳,你是说真的吗?” 李丹看着袁磊,吼道:“就算公司破产了,我也不会下跪的,袁磊你混蛋啊!竟然让我做这么卑贱的事!” 看着她俩吵架,真开心啊,阿殇在一旁打电话,叫保安过来。 父母都不想多看袁磊一眼,拉着我们直接走掉。 过了一会儿,阿殇接到电话说,李丹被送去派出所了,要关了几天再出来。 …… 上午来到公司,组长过来,她亲手教我学服装设计,组长永远穿着正装,她抱臂,对我说道:“苏瞳,你会画图吗?” 我高中的时候学过画画,学设计必须是会画画的,我点头。 “学设计要学会观察,还有多关注时尚。” 我认真的点头,组长指点了一两句就走了。 我开始画画了,画的太专注,连阿殇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21 母亲同意我和阿殇交往 小李敲了下桌子,我抬头,看到阿殇在我身旁,他那张扑克脸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只是那么一瞬就不见了,他说:“苏瞳,跟我出去谈一下工作。” “啊?”我站起身,阿殇找我谈工作?我们一个在最高层,一个在最低层,要什么要紧的事拿工作当幌子? 阿殇是命令我,他走在前面,我没多问,紧跟在他屁股后边。 到了商场,我指着阿殇,惊讶的说:“你骗我出来就是为了逛街?” 阿殇换了一副样子,他刮了下我的鼻尖,带着宠溺:“这也是工作。” 我跟在阿殇身后,先是到了专卖店,阿殇指着衣服,全包了起来,我纳闷,阿殇要这么多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衣服干嘛? 我指了指服务员用衣杆正往下弄的衣服:“你确定要买?” 阿殇点了点头。他又带我到卖首饰的地方,指着闪亮的戒指:“喜欢哪一款?” 我想到阿殇征求我意见,可能是要给我买的时候,我脸烫了,我能想象到此时我的脸是红的。 我看到一款样式简单又大气的,阿殇突然和我同时指着那个钻戒,阿殇说:“这个不错。” 然后我俩对视,相视一笑。 阿殇掏出钱包,指着柜台上的戒指:“这款我要了,在上面能镶比这大的钻石吗?” 销售员笑着说:“先生太太真是默契,请问要镶几克拉的?” 我看着阿殇,说道:“不要了吧,钻石太大不好看了,也太过招摇了。” “你喜欢就好。”阿殇温暖一笑。 销售员立马包起来,然后刷卡,她把钻戒递给阿殇:“先生太太看起来好幸福,真是让人羡慕。” 阿殇听了很高兴,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现金,给销售员小费。 就因为服务员会拍马屁,一张红爷爷就到了手里了。 逛完街已经到了中午了,在外边吃了饭就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我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给我父母买的,进了家门,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的男人坐在家里,看起来三十多岁。 母亲拉着我的手说:“过来,我给你又找了了一个,你看合不合适,我坐在那男人对面,看向站着的阿殇,他神情不悦。 对面的男人看着我眼睛亮了,他那口大黄牙暴露在空气中,笑得十分开心,他声音又轻又柔,说道:“苏小姐在那里上班呀?” 除了阿殇,我对谁都无感,这场相亲对我很是煎熬,对阿殇也是煎熬。 母亲让阿殇坐下,她招待阿殇,让我相亲。 我看向阿殇,看出他攥着拳头,一直在隐忍。 我低着头,男人误以为是害羞,实则是不想说话。 男人找了个话题聊,他说:“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看到阿殇猛的站起来,他先是对母亲抱歉,然后说:“伯母,我和苏瞳一直在交往,我是她的男朋友,所以……” 母亲听了狐疑的看着阿殇又看看我,我点头。 我没想到阿殇这么快就憋不住了,这样的阿殇我第一次见! 母亲高兴的握住阿殇的手:“真好啊,我家瞳瞳能找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相亲的男人一看这阵势,说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啊!明摆的不是玩儿人吗?”说完气愤的走了。 阿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母亲:“这是给叔叔阿姨的。” 母亲笑着说:“以后得改口,叫我妈。” 阿殇点头,叫道:“妈!”然后看向我爸,叫了一声:“爸!” 我以为母亲会不高心我找阿殇,因为阿殇比我小,没想到阿殇的魅力无论男女老少通吃,我妈欢喜的合不拢嘴。 天色很晚了,阿殇要离开,母亲推了我一把:“跟着阿殇一起回去吧!” 我汗颜,这可真是亲妈啊! 阿殇和我下楼,不仅我意外,就连阿殇也意外了。 然后阿殇带我去了他家。 吃过饭后,我主动去洗碗,阿殇去铺床。 然后我们陆续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到阿殇裹着浴巾,他的头发像泼了墨一样黑,英俊的脸在灯光下愈发的迷人。 我看的呆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阿殇找了个吹风机,他坐在床头,插着电源,冲我勾手指:“过来。” 我听话的走过去,看到阿殇如精心雕刻的脸,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阿殇真是尤物,绝对能把女人迷的为他做任何事。 我的头枕在阿殇紧实的大腿上,任凭他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发。 过了一会儿吹干了。 我脸红的看着阿殇,只见阿殇喉结滚动了一下,盯着我的唇。 我感觉自己的嘴唇干了,我舔了一下唇,看着阿殇漆黑的眸子,说:“我们……” 阿殇认真的看着我,他的目光炙热,像是要把我烤熟了,我知道他在克制,在隐忍,阿殇的嗓子沙哑,透着一丝性感,阿殇低沉的说:“结婚前可以吗?” 我的脸发烫,被阿殇灼热光弄的我身体有点燥热,我结巴着问:“可以……先喝杯酒吗?” 阿殇起身拿了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给我倒上,把酒递给我。 喝了两三杯,我感觉自己脸色潮红,头有点晕了。 阿殇把我的手里的杯子拿过:“红酒是用来品的。” 阿殇离我很近,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朝他的身子靠近,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阿殇的唇间都是葡萄酒的醇香,我只是想浅尝一下,阿殇大掌一下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我被阿殇吻的意乱情迷,直到我喘不上起来,然后阿殇放开我,他关了灯,我们在床上翻云覆雨。 22 药店遇前夫的妈 第二天醒来,我看到阿殇在熟睡,我摸了一下他的脸,看到他的睫毛动了动,赶紧收回手,却一把被阿殇抓住我的手,他温柔又邪魅的看着我,然后轻轻咬了咬我的手指,他说:“还想吃你!” 想起昨晚我们的疯狂,我的脸烫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自从我们亲昵了以后,我越来越发现阿殇就是个大色狼。我虽然不是小姑娘,但是说道那方面的事我还是会脸红,会害羞。 阿殇吃完饭后,我第一次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趁他不注意吻了上去。 中午的时候,阿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叫我自己去吃饭,他还需处理一些事情。 我出去后在附近的小饭馆打包了一些吃的,给阿殇送上楼,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阿殇的办公司,特别的大,四面全是玻璃,里边什么都能看到,阿殇的办公室里什么都有,橱柜、冰箱和空调,就差厨房和电视机了。 我敲了敲门,阿殇在忙的不可开交,他头也不抬的说:“进来。” 我推开门,提着盒饭走到阿殇面前:“工作再忙也不能不吃饭。” 阿殇这才抬起头,露出笑意:“苏瞳,有你真好。” 被一个男人需要,那种满足感真的非常好,和袁磊结婚后,我和袁磊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对他来说,有我没我都一样,而阿殇,他说有我真好! 这句从心里脱口而出的话比那些华丽的情话要甜要真。 心里开心的冒泡,我假装不在意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就你嘴甜。” 阿殇没有停下工作的意思,我佯装生气道:“你再不吃饭我可就要生气了!” “我想你喂我嘛!”阿殇像个小孩一样,冲我撒娇,现在各种样的阿殇我都见过了,高冷的,温柔的,还有像小孩子的一面,阿殇突然这样,我觉得蛮可爱的,说明他依赖我。 阿殇轻易的把我的佯装打败,我从生气变得无奈,只好揭开饭盒,一口一口的喂他。 我很佩服阿殇这种边吃饭还能专心工作的人,人们常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果然,阿殇拧眉、思考、认真的模样,很帅气。 喂阿殇吃完饭以后,我在一旁等他,阿殇把看过的文件夹放到一边,看着我说:“苏瞳,你先回去,我工作回到很晚。” 我摇头,要走一起走,我是能同甘共苦的人,阿殇看我一脸倔强,哄着我说:“你先回家,你在这里我分心。” 我只好点头。 回家吃饭,我在餐桌上看到了我哥苏篱,他的脚上还打着石膏,这么快就出院了,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吗? 我看着苏篱:“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怎么?不想让我出院啊!”苏篱严肃的说着,苏篱出院变了的凶了,我一下子懵了,只见苏篱看着我的样子大笑:“苏瞳,多亏了你那个朋友,找了一个好医生,给我的腿做康复治疗,我才会这么快出院。” 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老话是有道理的,一旦保养不好,以后就会落下毛病,我看着苏篱的腿还是有些担心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给我盛了米饭,问我:“你男朋友阿殇怎么没回来?” 现在我妈看到阿殇比我这个女儿还亲,但我没有吃醋,我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他加班,回不来。” “那你去给阿殇送饭去吧!” “他已经吃过了。”阿殇把我赶回来,我再去他还不得生气?我想阿殇不想我在他的办公室无聊和劳累罢了! 我吃完饭后,不放心苏篱的身体,打算出去找个药店,再给苏篱买点补品,好的快点。 我走出去,刚从卧室出来的嫂子对我喊到:“苏瞳,你这刚回来,这是又要去哪儿啊?” “我去给苏篱买药。”我大声的朝身后的嫂子说道。 到了药店,我看着货架上的保健品,不知该买什么才好,走着走着,我一抬头,看到了前夫的妈,余莲蓉,她也正好抬头看到了我。 我打算从她面前走过,当作是陌生人,但是余莲蓉把我叫住了。 她回头,气势汹汹,指着我说:“苏瞳,是你把我儿子害的那么惨,要他给你财产,还让他上电视丢人,你却活的比谁好,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呐!”余莲蓉一边谩骂着一边一步步的逼近,我一步步的后退,余莲蓉继续骂道:“你怎么那么贱呐,把我们家磊磊害的那么惨,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幸好我们家磊磊早踹了你,离了婚也不消停,你说你活着就是害人,你怎么不去死?” 余莲蓉的嚣张跋扈我是见识过的,她骂人总是这么恶毒,我听得难受的想要捂耳朵,看见余莲蓉泼妇的样子害怕的我冷汗起了一声,她单是骂就对我有极大的杀伤力,余莲蓉还朝我一步步的走来,我害怕的后退到没有退路,然后一下子撞到了货架上,一阵痛感传遍我全身,接着货架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打在我身上,我没站稳,直接被东西打到了地上。 现在我感到全是剧痛,像是全身的经络断了一样,余莲蓉刚刚手疾眼快的躲到一边,看东西全砸在我身上,幸灾乐祸的笑着说:“活该啊你!苏瞳,你怎么没被砸死啊!砸死你才好呢!”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抬着眼皮看瞪着她,这个恶婆婆仿佛和李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看到我这么狼狈似乎还不解气,穿着带跟的鞋,在我的身上狠狠的踢了两脚。 我痛的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想到阿殇跟我说的话:善良的人不能对待坏人善良,否则她会骑你头上,余莲蓉就是如此,她早就清楚我是个皮善的人,才会这么嚣张的对我。 我的手在恨意中攥紧了拳头:余莲蓉,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听到药店外嫂子叫我:“苏瞳,苏瞳,你别给你哥买药了。” 23 前婆婆进局子 嫂子看到我倒在地上,她看向罪魁祸首余莲蓉,气愤的骂道:“你这个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嫂子越来越逼近余莲蓉,她看着气势汹汹的嫂子,对着嫂子小腿肚就是一脚。 完全不设防的嫂嫂没站稳,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爬起来又摔下去,如此反复。 余莲蓉冷哼一声:“还敢跟我斗,我比你们多吃了二三十年的米可不是白吃的。” 嫂子捂住腹部,痛苦的拧眉。 余莲蓉的得意的样子看的我怒火中烧,我忍着蚀骨一样的痛,顺着货架爬起来。 这时药店的人过来,看到这场景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到安全地带,她掏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有三两个路人围过来看热闹,我在路人里看到了我的同学康伟。 我几乎是一点一点移到嫂子身边的,我看到血顺着嫂子的大腿流了下来,那一刻我几乎慌了,我从体内大声的吼了出来:“啊――” 其他人齐齐看向我,我怒红了眼,对其他人嘶吼:“你们快打120,救人命啊!” 药店的人清楚嫂子是孕妇,便对余莲蓉指责道:“你一个老人下手怎么那么重啊?万一伤到了孩子怎么办?年纪大了一点事都不懂,虽然人们常说尊老爱幼,但你也不能作为来人为所欲为啊!” 嫂子怀孕了?这个消息把我雷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怀孕是好事,但是现在我连一点喜悦都没有。 康伟一直在拍余莲蓉。 她也震惊了,她对孕妇下了手,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这事都怪我,我内疚的仿佛有刀子在心上,一片片的割着我的肉,眼红的看着罪魁祸首,我指着余莲蓉大叫:“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算不要命,也不会放过你!” “她又没死,你能把我怎能样?”余莲蓉还在逞强,脚却一点点的移动,想要偷偷溜走。 余莲蓉想要逃走?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身上的疼痛感从来没停止过,我一直咬着牙艰难的撑着,或许是愤怒给我的力量,我快步迈到余莲蓉的身边,抓住了她的胳膊。 余莲蓉像是觉得我也就说说,掀不起波浪来,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将另一个货架上的药品,一个接一个的扔下来,想要砸我,药店的店员指着余莲蓉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警察走进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余莲蓉对峙着,互不相让,警察在路人那里了解到情况,警察走到余莲蓉身边,他面无表情的说:“你破坏店面的物品,是要赔的,能赔现在掏钱,没钱就叫家人来赔。” 遇到警察余莲蓉老实了一些,但她对着警察的面说:“我跟你说啊!我打她骂她是有理由的,那个女人别提有多贱了。” 余莲蓉还没说完,警察就制止了她:“这是你的家庭内部的事,我们警察也不好干涉,但是现在你损害了药店的物品,需要原价赔偿金。” 我放开了余莲蓉,身体重心不稳,就要倒下去,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我,我耷拉着眼皮,看到了康伟。 他皱着眉头,急着要把我送到医院,我虚弱的摇摇头,刚刚只是眩晕,低低的对康伟说:“只是低血糖,不用那么费事,我想解决完这件事再回家。” 透过康伟的眼镜,我看到他眼神里的心疼。 余莲蓉一让掏钱就把手里的包包裹紧,简直就是一个人精,余莲蓉这个这样弄的警察很无奈,他拉着余莲蓉往外走走:“你要是不赔偿的话就只有进派出所关几天,等多会儿拿出了钱,多会儿走。” 余莲蓉和警察拉扯着,最后没办法,只好给袁磊打电话。 我家和余莲蓉一个小区,这里离小区就两步地,没过五分钟袁磊就来了,他看起来样子很憔悴,看到余莲蓉又看看警察,他着急的说:“妈,你又做什么了?” 余莲蓉唯唯诺诺,然后摊开手,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不小心把货架上的东西给弄掉了嘛。” 袁磊看到我很惊讶,然后看到了地上一摊血。 我把目光转移到余莲蓉身上,她看起来委屈又无辜,警察对袁磊说:“你母亲把药店东西破坏了,需要立即赔偿。” 袁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会儿算清了刷卡。” 警察解决完这场事,打算要走的时候,我耳边响起康伟那坚硬的声音,他此刻的表情与之前憨厚老实的样子大相径庭:“我还有一件事想要举报。” 警察听着康伟继续说到:“我怀疑这个贵妇有故意伤人的嫌疑,刚刚一个孕妇和她在一起,被送去医院了。” 警察看向周围的人,想要验证,所有人都点头,警察又回头,掏出手铐给余莲蓉拷上,面无表情的说:“去警察局一趟,等我们查清楚,再放了你。” 余莲蓉被警察带走,她回头哭丧着脸看着皱眉的袁磊:“儿子,磊磊,救救妈妈~” 袁磊目光含水,他看着余莲蓉被带走。 我看向袁磊,他也会难过?知道余莲蓉这个德行,就该早点管住,而不是等事情发生了解救,谁做了什么坏事,法网一定逃不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照样救不了! 在我路过袁磊身边的时候,他低垂着头,一副难过的要死的模样。 康伟送我回家,喝了杯水就走了。 此时家里没人,应该是去医院看嫂子去了。 现在身体的疼痛缓过了些,我打电话给母亲,我紧张的问:“嫂子怎么样了?孩子保住没?” 问这话我的心卡到了嗓子眼里,生怕嫂子为了我和余莲蓉打架,把孩子给弄没了。 母亲说:“谢天谢地,你嫂子的孩子可算是保住了,刚从急诊室出来。” “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顿时轻松不少。 “苏瞳啊,你也别去上班了,在家等我,我马上回去给你嫂子做补汤。” “好。” 我坐在沙发上等母亲回来,我撩起衣服裤子,有一些淤青在里面,我揉了揉,起身慢慢的去找医药箱。 我听到房门开了,也不知道是谁来了,等我拿完药再出去,我翻着药箱,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散淤活血的药来,我一回头,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碰的鼻子有点疼,“嘶~”我一抬头看向罪魁祸首,就看到了拧眉的阿殇。 24 李丹的计谋 他看到我手臂上的伤,眼神阴了阴:“是谁弄的?” 我不敢看向阿殇的眼睛,怕他一个生气,直接上楼找余莲蓉算账。 我小声的说:“是袁磊的妈,不小心碰到的。” 偷瞄阿殇的表情,他现在很生气,我抬起头,勾着阿殇的脖子试图安抚他:“她已经在派出所了,你看,我也没受委屈。” 阿殇的声音很冷,他缓慢的说:“这还不够。” 说完阿殇走到一边给警察局打了个电话,让警察局关她二十天。 阿殇就是这种有仇就报的人,我现在牵动着阿殇的情绪,他是不是比喜欢我更深一个层次呢? 我走到阿殇身边,他摸了摸我的发丝,变得温柔:“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总是学不会保护自己,阿殇像是上天派来保护我的神,总是在我受伤第一时间出现。 我的心窝暖暖的,我们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阿殇喝了口水,看到我这个样子说:“这段时间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养伤。” 我看看身上的淤青,也没什么:“我没事,可以上班的,没那么矫情。” “你敢上班我让你下不了床,你试试?”阿殇突然严肃起来。 我的脸一红,刚喝进嘴里的直接喷出来。 阿殇看对于我刚喷出去的水很不满意,他一下子用嘴堵住了我的嘴,然后朝我身上摸。 我被吻的喘不过气来,阿殇突然松开我,手上的动作没停,他轻喘着气,邪魅的压低嗓子说:“我现在就让你试试!” 阿殇现在像是一只纵情的色狼,我红着脸说道:“一会儿我妈就回来了,别闹了,乖。” 阿殇这才放开我。 本来把之前学的忘的差不多了,再不努力,怎么赶得上别人?我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殇:“我想工作,我也可以在家上班的。” 他看我这么渴望工作,只好点头答应。 阿殇是抽空来看我的,他突然回来,又着急走了,我目送他离开。 阿殇刚走,母亲就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只鸡,直接进了厨房。 我在沙发上探头,看到厨房里母亲娴熟的处理那只鸡,突然母亲大声的叫我:“苏瞳啊,你过来!” 我慢慢的走过去,母亲看着我这个样子,她放下手里的刀,擦了擦手,看着我的手上腿上的淤青:“你这个前婆婆怎么这么蛮横无理啊!害我差点没了孙子,又把我女儿弄成这样,我去找她。” 我看到母亲的眼眶红红的,我心也跟着难受起来,我不知道母亲刚刚在医院在急诊室外等的那时候已经哭过一次了。 我伸出胳膊拦住母亲,说道:“袁磊的妈现在已经在警察局了,她会受到惩罚的。” 母亲狐疑的看着我,我点头:“比真金还真,没骗您。” 母亲心情似乎好受了点,她又拿起刀,对着板上的肉跺了起来。 “你出去吧,等我做好了乌鸡汤,给你补补。”母亲手上的动作没停。 我慢慢的从厨房走到了客厅。 刚坐下门铃就响了,我坐起身走到门口,是阿殇的助理,他手里搬着我的东西。 我打开门:“进来吧,放到桌上就可以。” 助理把东西放下,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这是总裁让我交给你的。” 我给助理倒水,他没喝就要走,“谢谢你了。” 助理说:“这是应该的。” 我打开袋子,是一些内服外用的药。 我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的,阿殇总是在这些小事上,一次次的给我温暖。 下午的时候,母亲给嫂子送鸡汤,端了一碗给我放在了桌子上,我看了一会儿时装秀和有关设计的东西,揉了揉太阳穴,拿着图纸下去,在小区的喷泉那里画画。 我刚慢慢的走到那个拐弯处,种植一米高的草木的地方,我听到熟悉的声音。 “李丹,你知道吗?我都快烦死了,公司里的事,家里的事,都是我前妻苏瞳惹出来的,我怎么不早一点遇到你啊!” 我怎么不早一点看清你这个混蛋的真面目啊!我暗自嘀咕,愤愤的偷看着这对害人精。 我偷偷的望去,袁磊用手抚了一下脸,一脸倦容,满心疲惫。 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自己种的种的因,就要尝得了果子。似乎袁磊找小三从没愧疚过,一直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 李丹一直窝在袁磊的怀里,她抬起头,温柔的对袁磊说道:“你不是有我吗?这事交给我。” 李丹真是能装,我看着她虚假的面孔,恨不得当场撕了她,在袁磊面前温柔的想要化了似的,在我面前又是一副巫婆的样子。 李丹走到一边,刚好理我很近,我害怕她看到我,我往拐角的里边走了走,李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环绕在小腹前说:“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李丹开着免提,他们说什么我这里听的一清二楚,李丹的哥哥说:“不行啊丹丹,上次我们把那女人的哥哥给打了,之后他们的人又把我们打了,现在兄弟们都残着呢!” 是阿殇干的?看来让李龙长记性了,他做事的狠厉、细腻,严谨,成为上市公司最年轻的总裁绝非偶然。 李丹立马不高心了,她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不想帮还找那么多借口。” 李丹一直都是这么任性吗?我想她迟早有一天会到别处栽跟头。 李丹看着手机,直接挂断。 她又走到袁磊身边,一下子坐在袁磊的大腿上,嘴角勾笑:“你放心就算我哥不帮我,我也有办法。” 袁磊转头看向身边的李丹,一脸温柔:“有你帮我的心我就很高兴了。” 他俩看样子起身要走,我撇过脸,他们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李丹这么说一定会出幺蛾子,李丹是个胆子很大的人,可以看出来她很爱袁磊,为了袁磊,她什么都敢做。 我开始有点担心李丹会做什么不利的事,我走到喷泉旁边,找了块纸垫下,然后坐了上去,开始画画。 设计东西能使我很快忘记刚刚偷听的不愉快。 最近迷上了看时装秀,我的灵感源源不断的迸发,最后我想了两个设计,然后开始画画,再不断的修改,一下午的时间打发了。 25 李丹进局子 第二天我看到手机有一条昨晚发来的短信,他说:下班了,很晚不想打扰你睡觉,晚安! 我把手机放在心口,感受着阿殇的爱。 想起李丹,我爬起来,决定偷偷去公司,李丹不知道想干什么,即使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也要在第一时间在阿殇身边,或是有他在我身边。 我早早的就来到公司,现在公司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儿公司的门前有个人影儿,我低下头,听到脚步声到了电梯那边,探头,看到阿殇手里拿着外套,他笔直的站在电梯里,正要关电梯门。 接着公司的同事就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小李拿了一袋奶酪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我,我对她竖起食指在唇间,示意她小声一点。 小李坐下,然后小声的问我:“你怎么来了?不是生病了吗?” “我现在好了。”我低低的说。 “那你怎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做了什么亏心事?”小李用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好了,但是我妈不让我来上班。”其实我是想说阿殇不让我来上班的,但是我临时改了口。 “来都来了,不让你上班也用不着这样吧!”小李接受不了我的谬论。 他们知道阿殇把我捧在手心里,又该八卦了,我索性不再说话。 我坐的是一个角落,一般不会有人过来发现我的,拿起图纸我开始画画,最近开了撬,设计的灵感源源不断。 我执起笔,设计图在我的脑海里,所以我画的很流畅。 一旁的小李抽走了我的设计图,她满脸的欣赏,然后斜着头看我:“不错啊苏瞳,这么快你就能画了,还画的那么好,比我刚上班强多了。” “我大学就是学这个的,而且还出去工作了一年,都有点印象的。”我弯了弯嘴角。 接着我又开始画画,小李在一旁夸赞道::“你对设计是有天赋的。” 我记得嫁给袁磊一年的时候,家里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剪裁以前不能穿的衣服,重新做的,当时袁磊严重怀疑我是去买的新衣服。 “苏瞳,你给我出来,出来!!” 我怎么听到了李丹的声音,这时小李也顿住了,她看向我:“苏瞳,是有人叫你,我先出去看看。” 小李前脚走,我在后边跟着,看到李丹穿着露肚脐眼的断袖,和牛仔的短裤。 她在前台那里叫嚣着,一声比一声尖细:“苏瞳,你这个女人看我不怎么把你撕烂。” 我打算上前,被小李拉住,她厌恶的看了李丹一眼:“你现在别上去,那个女人就是条疯狗,以前在公司上班大家就很讨厌,还来公司里闹,不知羞耻!” 李丹被人嫌弃我一点儿也不意外,可是李丹闹事是因为我,我正想出去的时候,阿殇的助理从电梯走来,他到李丹面前,指着公司的门:“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不要打扰员工工作。” 因为我有点近视,看不清助理的表情,但是他说话还算客气。 我不想当缩头乌龟,不顾小李的阻拦,我走到李丹面前看着她,指着公司的大门,怒吼着:“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以前我见到李丹就想当陌生人,但是她每次都做过分的事,我一看到她就容易激动,就是因为李丹,我感觉的血压也飙升了。 李丹叉着腰,轻蔑的看着我:“苏瞳,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这是咱俩的事,走,我们出去解决。” 我甩开李丹那只拉着我衣服的手,怒骂道:“你一个小三哪来的资格跟我单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说完我直接走掉,李丹找的麻烦就是来公司大闹?真是小儿科! 助理已经给警察打了电话,他对着那边说道:“喂,是警察局吗,我们公司有个闹事的。” 李丹一听想要走,但是被同事和李丹又过节的女人给拉住了,胖女人说:“李丹,你来干什么?看我们工作羡慕嫉妒恨?” 我刚走不远,就听到胖女人找李丹茬儿的声音,李丹的性子,就算不是我,别人也会给她点教训,胖女人这单是看不惯,要是有仇,李丹可就惨了。 “你放开我!”李丹瞪着胖女人,胳膊甩着女人的手,但是她手上的劲儿没女人大,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我老公可是富二代,你们只能在这里幸苦的挣钱,我就不一样了,不工作也有大把的钱花。”李丹看挣扎不过,就放弃了,不屑的对女人说道。 “哦?我记得你现在的老公可是抢的,当别人的小三滋味如何?” 胖女人嘲讽着,可眼里的痛恨一点也不比我痛恨李丹的少,而且她找李丹茬儿的行为有点激烈。 李丹杏眼瞪大,咬着牙生气的指着女人:“你……” 这是从走来穿着警服的两个男人,他们走到助理面前:“谁在这里闹事?” 女人一脸指着李丹,警察就把李丹带走了,李丹一边被带走一边挣扎:“你们放开我,弄错了你们……” 胖女人从我身边走过,她心情愉快的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我后来才知道,胖女人也是因为小三离婚了,所以非常痛恨小三。 下午的时候,袁磊来找我,他那张白脸丝毫没有血色,看起来疲惫又憔悴,袁磊暗下眸子,两手在腹部交握摩擦着,焦躁不安。 他艰难的开口:“苏瞳……,我,我想求你件事。”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袁磊缓缓抬起头,他痛心疾首的说:“今天上午我去看他们了,我妈和李丹都在警察局,他们还关在一起,我妈岁数那么大了,李丹又不懂事,你放过他们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我抱臂,想起余莲蓉在我身上用带跟的鞋子狠狠的踹了两脚,嫂子的孩子差点流产,我的心就硬了起来,我说过,不会放过余莲蓉,所以袁磊求我我不会心软。我冷冷的说:“是她们先挑事的,余莲蓉岁数大踢我的时候怎么不会想后果,我告诉你,现在晚了,还有李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我真的很心累,我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过,每天要担心李丹会不会来找事,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他们吗?” 袁磊盯着我:“苏瞳,你以前那么善良,现在变得陌生了。” 呵!我轻笑一声,我要是再对他们善良,我可能已经被折磨死了,我愤怒的站起来一拍桌子:“我不变难道被你们一直欺负吗?” 很多人被我给吓到了,他们齐齐看向我,我又重新坐下喝了口杯子的水缓解情绪。 袁磊低下头,他愧疚的一直重复着:“苏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靠着椅子抱臂看着他轻笑:“呵!袁磊,你觉得一句对不起有用吗?我把你全家杀了,再跟你说句对不起可以吗?” 袁磊抬头,看着我说:“要怎么才原谅我?” “你……跪下来求我!”我用食指指着他,一字一句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想袁磊不可能这么做,我看到袁磊站了起来,我原本以为他要离开的。 “扑通”一声,袁磊就那么直直的跪在我的面前,很多人听到这声声响看过来。 我苦笑着摇摇头,袁磊啊袁磊,果真和李丹是真爱,我差点忘了,在这之前,袁磊可是给我跪过一次的,跪地似乎对他来说太简单了,我应该更刁蛮一些。 袁磊的脸憋得通红,他低着头,咬着牙说了句:“你要说到做到。” 人们开始指指点点,我嫌丢人,甩了句:“让她们给我道歉。”我就起身离开了。 26 李丹怀孕 我起身拿着手提包离开,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低头一看,是阿殇。 我一下子懵了,阿殇怎么在这里?这是巧遇还是? 他站起身买了单和我一起走出去,阿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阿殇生气我第一次见,他生气起来比冷着脸还要吓人,就算我没做什么事,在他面前也像是做错了事似的,他的气场太强大了。 我小心翼翼的说:“你都听到了?” 阿殇不置可否,他冷着脸,没说话。 我咽了口唾沫,打着哈哈笑:“我们太巧了,哈哈。” 他随意的靠在保时捷上直视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看透,我被他那犀利的眼神盯得发毛,只好主动坦诚交代:“袁磊找我就是为了余莲蓉和李丹的事。” “我知道。”阿殇闷声说了一句。 知道还气什么?我不知道阿殇突然间怎么了,阴晴不定,脾气也古怪了。 阿殇上车,我也随之上去,他发动引擎,然后注视着前方。 “我还以为你一直忘不了前夫。”阿殇酸酸的说。 “没有。”我着急辩解。 我前夫有点渣,他现在倒贴我,我都不会搭理他。 “我知道,所以刚刚的谈话内容我都听见了,幸好这次是袁磊一个人,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忘了他前几次约你出去,受过的伤害吗?”阿殇突然暴怒。 原来阿殇是怕我被袁磊欺负?我让他担忧了,但是阿殇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没那么可怕了,反而有点喜欢。在阿殇这里我会越来越喜欢这种受虐的感觉。 我低着头,搅着手指说:“――对不起。” 中午回了我们的家,阿殇抱着我午休了一会儿,然后去上班。 阿殇送我到公司门前,他却不下车。 阿殇是公司的老板,他难道不上班吗? 我疑惑的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处理那件事。”我道歉之后,阿殇的脸没有之前那么臭了,但还是有点冷。 我打开车门,又坐了进去:“我也去,放心,我不会心软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我们就去了警察局。 我和阿殇在监狱外边等律师,律师来了就进去和袁磊在房间里谈判。 我在外边仔细的听着,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闲散的玩儿手机。 他已经跟助理交代好了一切,很淡定的玩儿开心消消乐。反而是我,此刻非常的关注事情的走向。 阿殇头也不抬的说:“看也白看,我决定做出的事,是不会逆转的。” 阿殇像是天生的王者和赢家,他有足够的自信,可我不同,我从小懦弱与自卑,同样我看事情觉得一切随时改变。不理会阿殇,我趴在那里仔细的倾听。 袁磊说:“苏瞳来了吗?我们道歉。” 很多次我只要他们道歉就可以原谅他们,仔细一想,我原谅的太容易,他们才会一次次的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可是这一次有阿殇,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我听到纸张摩擦的声音,然后律师说:“你们什么时候给苏小姐钱,还有我的律师费,也由你们承担。” 袁磊一阵没说话,他突然开口:“我得筹钱,给我一段时间。” “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不能再拖了。” 果然是好律师,阿殇找的人都很优秀,办事效率高。 袁磊直爽的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一个月,我肯定还。” 之前磊一直拖着不还钱,这次多亏阿殇想的周到。 以袁磊那种抠门的性子,这二百三十万简直是大出血,看他为家人答应的这么爽快,我对他都有点改观了。 “你还钱的速度决定他们在监狱呆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律师让步。 律师出来,袁磊去探监了。 下午,我看到组长在我的岗位上看我的图纸,她看到我笑着说:“苏瞳快过来。” 我快步走过去,组长轻轻的扬了扬手里的图:“这是你画的?” 我点头,组长的笑容漾大:“画的真不错,有天赋有潜力,你也来公司一段时间了,我想让你设计一套珠宝套装。”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简直受宠若惊,我惊讶的看着组长。 “怎么?不乐意啊!” 我开心的点头如捣蒜:“乐意。” 我工作这么短的时间,组长竟然冒险让我做这么大的一件事,仔细想想就知道,是阿殇在帮我。 说完组长拿走了我的设计图纸就走了,我坐在座位上那种喜悦的心情一直回荡。 小李旋转把玩儿着笔杆,凑到到面前:“恭喜你苏瞳。”然后把她最喜欢的奶酪给我。 “这是大礼。” 我接过:“谢谢!” 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工作。 下午的时候,阿殇打电话过来,说袁磊上午把钱打了过来。 阿殇逼了袁磊一把,他为了李丹和余莲蓉早点出狱,也是很上心了。 而阿殇,他最懂拿捏人心。才会早点得到属于我的一份。 也正是因为袁磊从他公司转移流动资金,把钱给我,才会导致后边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隔天下午,我去嫂子所在的医院看她。 嫂子是在安胎部,我一到孕妇的所在楼层,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特有的尖细嗓音对医生说:“我怀孕了吗?” 我皱眉,悄然的走近,看到医生高兴的对她说:“恭喜你,你怀孕了,一个月。” 只见李月的脸都变了,她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说:“我怀孕了,我怎么会怀孕?怎么会那么巧。”她低下头,摸了摸还算平坦的小腹。 李丹爱袁磊,我是知道的,可是怀了孩子怎么会不高兴? 我看李丹不乐意要孩子,她想要做什么? 带着好奇看下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偷窥狂,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我忍不住想看。 李丹猛的抬起头,她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一点难舍之情,狠心又坚定的说道:“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心疼她肚里的孩子,人们常说怀孕的母亲一般都有母性的光辉,可我在李丹身上,一点都看不到。 27 阿殇生气 医生听她那么说,脸的颜色变了变,刚刚的高兴转为冷漠。 “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由于你的子宫太薄,打掉孩子将来怀不上孩子了。你要慎重考虑。” 李丹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会儿,她踩着高跟鞋“噔噔”转身走了。 我不明白李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难道说袁磊公司运转困难,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了? 我没再多想,看到李丹进了电梯,我从拐角走出来,去看嫂嫂。 透过病房门窗,我看到嫂子躺在那里,做产检。 医生拿下在她身上的仪器,笑着说:“胎儿一切正常,很健康。” “谢谢医生。”嫂子放下撩起肚皮的衣服,起身对医生说道。 我推门进去。 对整理仪器的医生问道:“我嫂子多会儿可以出院?” “现在就可以了。” 嫂子笑看了我一眼,她赶紧整理好东西,恨不得立马飞到家中。 嫂子上次在医院照顾我哥,在医院呆了那么久,她都烦的不得了,这几天她天天待在医院,还不得闷死。 嫂子伸出手让我去扶她,我走到她身边,她看我一眼:“再呆下去就要发霉了,拿好东西,赶紧走。” 我看着嫂子那猴急的模样,释然一笑。 之前我对嫂嫂和哥哥的愧疚少了很多,要不是我,他们不会来医院受这份罪。 嫂子看出我的内疚,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事了,别再难过了啊!上次嫂子在医院不对,才跟你说那些话,嫂子跟你道歉。” 听到嫂子这么说,这几天的愧疚释然了,我摇摇头:“嫂子,谢谢你宽宏大量。” “要不是你啊!我和你哥哪儿能住那么大的房子,将来孩子出生了,有了更好的环境。” 我们说了一路,回到家中,他们看到嫂子都惊呆了。 尤其是我哥,他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嫂子。 嫂子嘴一瘪:“怎么?不希望我回来,那我还是走好了。” “不不不,没,没有,巴不得你早回家呢!”我哥一把拉住嫂子,伸手抚上她的肚子。 一家人平安健康,乐呵呵的看着。 此时我多希望阿殇在我身边。 想到我请假出来陪嫂子产检,我立马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第二天上完班回家的时候,我在电梯门口遇到了袁磊和李丹,当时我正和阿殇通电话。 袁磊和李丹浓情蜜意,袁磊一口一个宝贝叫着李丹。 我和袁磊在一起他嘴都没有这么甜,但是他对李丹说,我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电话那边阿殇叫我:“喂?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 “在……在的。”我小声结巴的说道。 现在袁磊和李丹你侬我侬,深陷忘我的境界。 我不想被他们发现。 忍受着他们说的暧昧的话。 “宝贝,你太给力了,我今晚要奖赏你。” 那边阿殇语气狐疑:“我怎么听到了你前夫的声音?” 为了不让袁磊李丹发现我,我直接挂了阿殇的电话。 李丹的身子软的像一摊泥,她挂在袁磊的身上。 我的头撇开他们,尽量不去听不去看。 “还不是你床上功夫好?”李丹低着嗓子,尖细的嗓子变得充满了情欲。 我现在真想砸死他们,要腻味回家腻味去,在电梯里伤风败俗。 明明只是三层楼,我却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我要走出去的时候,袁磊眼尖的看到了我,还叫住了我。 “苏瞳,我有话对你说。” 我站住,回头。 李丹的腰被袁磊揽着,她看着袁磊,手轻轻的拍着袁磊白的将近透明的脸蛋:“还忘不掉你前妻呢?” 袁磊皱眉,对李丹说了一句:“别闹!”他又把目光转向我。 我定定的看着袁磊,他说:“我和李丹过两天的婚礼,希望你来参加。” 李丹一听他这么说,她笑着看向我,像是炫耀一般。 袁磊邀我这个前妻去他的婚礼,我嗤笑一声,是在炫耀吗? “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为什么要去?” 李丹笑了一声,尖锐,刺耳:“哼!就知道你不敢。” 我对袁磊现在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我为什么不敢?明知道李丹是在激我,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天,我一定去,而且不只有我自己去。” 我漂亮的一个转身,挺直了脊梁回了家中。 刚刚挂了阿殇的电话,我害怕阿殇会多想。 一回家就给他打了过去,打了一下没通,接连打了几个,都没打通。 他不会生气了吗?他那么傲娇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的了我挂她电话。 我在房间里后悔的要死,在穿上坐着不对,站着不对,我都快被自己折磨死了。 最后我决定去找阿殇。 后知后觉,我觉得我过分的在乎阿殇了,在乎他的情绪,在乎他的一切。 我又重新坐在床上,试图忘了刚刚我挂他电话那件大胆的事。 坐在床上开始看电脑,想珠宝设计图,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刚打开电脑,阿殇的电话就来了,内心忐忑又激动,复杂的情绪包围着我。 我握着手机,按了免提,离耳朵远远的,温柔的说道:“在干嘛?” 那边好一阵子沉默,弄得我心慌慌的。 我看了一下手机,以为自己看错了,我仔细看了两三遍,确实是阿殇打来的电话。 我缓慢的说:“你不说话我挂了!” 那边才开口:“我在楼下,你下来。” 我穿好衣服,急急的下楼。 后边母亲看我风风火火的样子,她在后边念叨一句:“大晚上的去干嘛?” “找阿殇。”说完我快步走了。 听到母亲在后边高兴的笑。 一下楼,我看到阿殇低着头,环着手臂,看着皮鞋。 我高兴远远的叫他:“阿殇?” 他抬起头,看着我朝他走来。 走近一看,他看起来不高兴。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难道就因为我挂了他的电话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他一把拉过我,吻上我的嘴唇,狠狠的吸吮,像是要把我吸干一样,霸道,粗鲁。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蛮横的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28 我不能怀孕 我被他吻的快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他,他还是不放开我。 我呜呜的都快哭了,他才放开我。 我细想了一下,我只挂过他电话,也没惹到他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的鼻子瞬间发酸,想哭出来。 他看我这个样子,那双不悦的眼神,立马变得难受,他轻喘着气:“苏瞳,对不起。” “你突然怎么了?”我带着哭音问道。 “我听到你前夫的声音,听他叫你宝贝,你还挂我电话。”他说着脸上又隐忍着怒气。 原来他生气是因为这个? 我破涕为笑,他是因为在乎我所以才会这样,刚刚的难受没有了。 我跟他解释,说了在电梯里发生的一切,他皱着的眉头舒缓开。 他霸道的抱着我,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苏瞳,你只能是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阿殇很少说那些甜言蜜语,他突然说这些话,我心都快融化了。 阿殇的嗓音带着磁性,说出的话很好听,我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那漆黑的眸子,在夜晚显得更黑,更深邃了。 “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我故意说道。 他抱住我的腰,俯下身,吻上我的唇,这次他很温柔,仿佛是用行动来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们缠绵了一会儿,他在我耳边低着嗓子充满磁性的说道:“我只吻我喜欢的人。” 我的脸上开始发烫,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钻出来。 天色很晚,阿殇温柔的对我说:“很晚了,你先上去吧,早点休息。” 我点了点头。 走了几步,又不舍的回头,他还在原地看着我。 我冲他挥手,才干脆的上楼。 回到房间,我还在想着刚刚阿殇说的那句话,他说他只会吻他喜欢的女人。 我的脑海里久久的回荡着这句话。 我轻抚上有些红肿的唇,仿佛他的余温还留在这里。 …… 到了袁磊的婚礼那天,我穿了礼服,阿殇穿了一身小西装,看起来特别的帅气。 我看到阿殇时眼睛都亮了,帅气又高贵,到了袁磊的婚礼怕是会把他秒成渣。 李丹不是要炫耀吗?说不定还会在婚礼上羞辱我一番,但是有阿殇在我身边,我底气十足。 阿殇以前说过,他是我最硬的后台。 阿殇嘴角一勾,伸出手臂,我挽上,进了袁磊的婚礼现场。 不得不说,即使袁磊的公司运转不好,他给李丹办的婚礼也是最盛大的。 他和我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连他的家人,都不曾露面。 是因为我当时太弱了,任由袁磊欺骗,但是现在不会了。 余莲蓉坐在台下,幸福的看着儿子,这看起来真是讽刺。 台下做坐的,还有李丹的哥哥,那个社会上的混混,李龙。 他们看起来幸福而美好,李丹和袁磊就是来炫耀的。 我和阿殇坐到角落里,阿殇低头玩儿着手机,不是我说他来给我撑面子,阿殇根本不会来。 当初阿殇是这么跟我说的:“面子尊严在这里,不要管其他人的目光。”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承认,我为了和袁磊斗气,虚荣了。 阿殇为了给我撑腰,毅然决然的来了。 他怕袁磊会欺负我。 主持人在台上说:请新郎新娘讲一下相识相知相守的过程。 袁磊拿起话筒笑了笑,却说不出来什么。 李丹一把抢过,她的视线在下面搜索什么,最后目光锁定了我。 她笑着,可我知道她这虚假的笑的背后有多恶毒,她说:“我能和袁磊站在一起,还是拜托了苏瞳,要不是她的相让,我们不会在一起。” 她的意思是我无能,懦弱,轻易就把袁磊让给了她。 我联想到袁磊一次次的把我推给胖男人,又欺骗我,我的身子都在发抖,明明是大热天,身体却冷了个通透。 我猛的站起身来,走到台上,一把抢过李丹手里的话筒。 很多人都把目光移向了我。 轻吐出一口闷气,我缓了缓情绪,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缓缓说道:“我抢走新娘的话筒,她就像我刚刚一样,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从小到大都信一句话,能被人抢走的东西,一定不是好东西,所以,给了新娘也无所谓。” 我回过头,对李丹问道:“我用过得东西还顺手吗?” 李丹气的脸都变了,她狠狠的瞪着我,所有人都看着我。 阿殇突然走上来,把我从台上解救出来。 他看着我,抿着唇,眼睛里有我看不透的东西:“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大胆。” 我红了脸,刚刚是气急,以为我是没有爪子的猫,不会反抗。 “这样很好,有进步。”阿殇看着我,眼神温柔。 丢人也丢完了,我们本来要走的,可是在门口有人拦住我们,要我们等婚礼结束后才能走。 看着袁磊和李丹在台上幸福的笑,觉得真是刺眼,我低下头看着阿殇玩儿游戏。 一直坐到下午,阿殇起身去接了一个电话,我百无聊赖,站了起来走走,不巧碰到了袁磊。 此时李丹在和跟李龙敬酒。 袁磊看了看周围,他手上拿着高脚杯,晃了晃杯里红色的液体,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苏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吗?” 我刚离婚的时候,看到李丹也问过自己,为什么我会被抛弃,就是因为我皮吗?还是因为我没李丹漂亮,好好打扮起来,我不比李丹差。 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看着袁磊,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想知道,我到底输给了李丹什么。 袁磊附在我的耳朵上,轻轻的说:“因为你根本不能怀孕,五年了,我们没有一儿半女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一直觉得以前是他不想要,家里又没有那条件,结婚五年都没有要过孩子,可是他现在跟我说,是因为我不能怀孕! 我听到这个理由身子颤了一下,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能怀孕? 我现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心里堵的慌,满脑子都是袁磊说:你不能怀孕,你不能怀孕,你不能怀孕…… 所以说,李丹怀孕了,他给她办隆重的婚礼,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我苦笑,内心开始吐苦水,一直盯着袁磊看。 29 我的痛苦 他的笑刺痛了我的眼睛,可我还是一直盯着他,死死的盯着。 完全没有发现阿殇打完电话,看着我一系列的表情。 我迷蒙的双眼看向阿殇,他眼底的东西我看的很清楚,是受伤,是生气,是愤怒。 我突然觉得对不起阿殇,我不能怀孕,以后怎么给他生宝宝,以后我跟他在一起,会拖累他。 我的眼泪就那么刷刷的流了下来。 阿殇不知道我怎么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目光阴沉:“是不是袁磊欺负你了?” 我带着哭音说:“没有。” 阿殇又问我:“是不是还没放下袁磊?” 我只顾着哭,这次没说话。 见我沉默的哭,他以为是默认,一下子怒了,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睛,他的那黑色的瞳孔仿佛成了碎片,亮晶晶的,却再也不完整。 我听着他握着拳头,手指“啪啪”作响。 最后他拉着我,走出袁磊的婚礼。 我想要解释的,可是我一想到我们的将来不会完整,我给他生不了孩子,我就难受,话对嘴边,又憋了回去。 我比阿殇大两岁,他帅气,多金,事业有成,能找一个比我好千倍万倍,清白的女孩子。 我哭着哭着没有了眼泪。 我几次想说我们分手吧,却又舍不得。 就让我再在他身上待会儿吧,就几天,到时候我一定离开。 阿殇把我带回了他家,他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一把把我甩了床上,他愤怒的看着我,那双修长的手指着我:“苏瞳,骗子,为什么要骗我,欺骗我的感情,你和袁磊是蛇鼠一窝,是同一类人,我当初瞎了眼才看你可怜,救了你!” 阿殇此时被愤怒包围着,他口不择言,说着一句又一句伤害我的话,他的话像一把把钝刀子,捅在我的心窝上。 此时,我的那里像是潺潺的流着血,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我的眼泪立马涌了上来,比在婚礼现场来的更汹涌,有那么一刻,我多想告诉阿殇,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不能怀孕啊!阿殇的家从小就不完整,我不能自私,让他未来的家更不完整。 阿殇看着我这个样子,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脸撇到一边。 他是不想看到我为别的男人哭,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心痛难过,难过我的缺陷。 这样误会也挺好,他年少气盛,感情的事恢复的过来,过一段时间就不会再为我伤心了。 我哭累了,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不去看阿殇的伤心,他难过,我会比他更难过,这或许就是爱一个人吧,太在乎,所以听到我不能怀孕,首先想到的就是阿殇不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听到阿殇的脚步声,我用余光看到阿殇开了柜子,取了两瓶红酒,醒了醒酒,打开。 在高脚杯倒了两大杯,完全不是为了品酒,是为了喝醉。 他的那双擦的很亮的皮鞋,离我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我面前。 我抬头,他拿着两杯满满的酒,右手的一杯递给我。 我接下,然后猛的灌了一大口。 完全没有尝到好酒的醇香。 猛的喝,什么酒都难喝,我忍着那股味,又扬起头,咕噜噜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喝酒能解一时之愁,我喝完擦了擦嘴角留下的酒渍,伸手就抢着阿殇手里的那杯酒。 我看到他的胸剧烈的起伏着,他把手里的酒杯放在床头,狠狠地遏制我的手腕,愤怒的看着我:“苏瞳,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不想清醒的面对我吗?” 我的头晕晕的,看着阿殇眼里冒着火,他伸手就扯掉我的外套,粗鲁的一件件的剥下我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在我的身上蹂躏。 他用的力气很大,粗暴,蛮横,穿透我的身体,我疼的额头上都是虚汗,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看到我哭,眼里有愧疚,瞬间温柔了许多。 他吻着我的眼泪,我在他温柔的吻里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床,身上还是很疼,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慢慢的下地去卫生间洗漱,看到阿殇给我挤好的牙膏,眼眶一红。 他对我越好,我越内疚,越是坚定了离开他的决心。 洗漱完,我走到餐桌上,他正给我盛饭,他看了我一眼,我撇开目光,吃默默的吃饭。 然后他带着我上班,我们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开口。 到了公司,我开始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可是脑袋里总是能蹦出袁磊对我说的话:你不能怀孕…… 一上午我的头都快炸了,我起身到茶水间,看着窗外,眼睛的迷雾再一次迷蒙了双眼。 等我再次回到岗位上的时候,旁边的小李探头对我说道:“我刚刚接到前台的电话,有人找你。”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想要出去,小李抬起头看着我,担心的问我:“苏瞳,你没事吧,眼睛红红的。”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笑:“没事,昨晚失眠,没睡好。” 我走到前台,远远的看到在公司门外,带着黑框眼镜的康伟,他低着头背着手,看着脚尖。 “康伟?” 他抬起头,看着我朝来,腼腆的笑着:“苏瞳,最近忙吗?” “还好。”我扯出一抹笑。 康伟他抬起右手扶了扶镜框,又挠了挠头,猛的又伸出左手,给我一个礼盒。 上次他送的我巧克力,这次拿的盒子不像是巧克力盒。 我不敢接。 他上前走了一步,硬塞给我,怕我拒绝,他就走开了。 我看着手里的盒子,虽然拿着很轻,但感觉沉甸甸的。 拿着回到了岗位,我打开,是一支漂亮的笔。 我放到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工作,因为不能怀孕,我太自卑了,感觉自己低到尘埃,我配不上他们的爱。 虽然难受,但是生活还的继续,过段时间我还的要交设计稿。 我逼着自己投入工作。 30 撇清关系 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为了不和阿殇碰面,我跑的比兔子还快,第一个冲出公司。 一出公司门,我看到了康伟,他笔直的站在那里,看到我冲我憨憨的笑。 我站在那里呆楞住了,直直的看着他。 看多人陆续都出来,我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后是康伟朝我走来的,他走到我面前,结巴着说道:“苏,苏瞳,我想请你吃个午饭,可以吗?” 我刚想点头,身后有一道磁性又霸道的声音响起:“不许去!” 我回头,看到了怒火冲天的阿殇,他整个脸都是黑的。 他的大长腿两三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上他的车子里。 我皱着眉头,冲他吼道:“阿殇,你太过分了!” 他“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又朝康伟走去。 我看着后车厢的玻璃,阿殇走到康伟的面前,他对康伟宣誓这主权:“苏瞳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准你打她主意,以后不要找她。” 康伟皱眉:“苏瞳是你的女朋友你这么对她?再说只要你们不结婚,我就有机会,我们各凭本事,刚刚在我看来苏瞳不爱你啊!只是害怕你罢了。” 他说这话把阿殇彻底愤怒了,他抡起拳头,朝康伟的脸颊“砰”的就是一拳。 阿殇本来就在误会我和袁磊的事,因为我不能生育,几次想跟阿殇说分手,也没跟他说过好话。康伟这么一说,阿殇真的认为我不爱他,才会如此愤怒。 他一拳就把康伟打倒在地,康伟的嘴角出了血,他这么激动迟早出事,而且康伟是个记者。 我使劲的拍着后车厢的玻璃,叫他住手。 阿殇没再打下去,他走到车子面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把我送回家里。 他在楼下停下,我看到他开了车窗,却迟迟不打开车门,他掏出一根烟,在我面前抽了起来。 我车子里飘进一股烟味,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烟味,没一会儿就猛烈咳嗽起来。 听到我的咳嗽声,阿殇拧灭烟头,从车窗扔了出去。 他苦笑了一声:“苏瞳,是不是是个男人你就能接受,唯独我不行?” 阿殇这么说我的心揪了起来,我对想对他说,不是所有的男人我都喜欢,我只喜欢他,只爱他陈默。 可是我说这话会更难分开。 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对我说道:“那你为什么看着袁磊一副心痛要死的样子,接受康伟的礼物,知道他来接你第一个跑出公司,说啊!为什么?” 他到后边直接吼来。 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愤怒,暴躁,狂暴。 我低着头,不说话。 他很快平复了一下心情。 打开车门,我听到打火机响的声音,一阵淡淡的烟味飘进我的鼻子里。 我听到他醇厚的嗓音说:“你回家歇几天,我看你状态不好,等你休息好了再来上班,再来找我。” 我想开口说的分手也咽了回去,我还是舍不得这么快和他划分界限。 我到楼梯口,看到他的车还停在哪里。 到了家门口,我给康伟打了一个电话,跟他道歉:“对不起康伟,因为我害你受伤。” 他在那边顿了一下,他说:“没事,又不是你打的我,不应该你来道歉。” 我内心在为阿殇担心,康伟喜欢我现在我知道了,我这么说他可能会觉得受伤,但是为了阿殇,我必须问清楚,我忐忑的问着,心里在打鼓:“康伟,你不会报道阿殇吧!” 康伟是记者,他能报道所以有不好的事件,我能扳倒袁磊,也是因为他帮助了我一些,把袁磊出轨报道了出去。 有时候我都觉得康伟很厉害,不用惧怕任何不好的事情,他有摄像机,有笔杆那支武器,简直无所不能。 那边康伟听起来很受伤,他缓缓的说:“这是我和陈默的私事,不会拿到报道上说事,苏瞳,你在意阿殇,怕我伤害他是吗?” 康伟在大学的时候就了解我,到了现在仍然能看透我。 我沉默着,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最后我道了声:“再见,有时间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我去吃午饭。 我在饭桌上跟大家说:“我一段时间可能不上班了,宅在家里,你们可不能嫌弃我。” 我哥豪爽的说道:“不嫌弃,你想做什么哥都支持你。” 我听了心窝一暖,莫名的感动,从小到大我哥都疼我,很多人都觉得兄妹结婚前关系好,结婚后关系就一般了,无论他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对我一如既往的疼爱。 我妈放下筷子,轻蹙着眉头:“怎么突然不去上班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扯出一抹笑,弯了弯眼睛:“没有,老板给休假,我正好休息两天。” 嫂子在一旁说道:“你回来正好,下午陪我去产检,你哥有事正走不开。” 我点了点头。 下午和嫂子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嫂子去产检,我陪了她一会儿说要上厕所,走了出来。 我看着医生,多想叫住他们,然后检查一下,可是我不敢。 来到医院莫名的难受,悲伤,女人都能怀孕,就我不能,到底是为什么? 从小到大我都没做过损害身体的事,我怎么会这样? 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时嫂子出来,叫我:“苏瞳?” 我赶紧摸了摸眼泪,回过头微笑。 “嫂子,怎么样?” “宝宝很健康。”嫂子说着抚上她的小腹,特别的甜。 “我们走吧!”我帮嫂子拿着包包,打了出租车回了家,临走时我看了一眼诊断室,我的心在往下坠落,我还是没有勇气。 之后在家呆了五六天,看着这个漂亮的家,这是阿殇给的,我不能欠他。 找了人估计了一下房子的价格,我准备好钱,打算给阿殇。 下午的时候,我把阿殇约了出来。 他身体向后仰,靠着椅背,随意的坐着,他看起来很疲惫,黑眼圈都有了。 我看了有点心疼,他这六天干了什么? 我在心里劝自己,不要想阿殇的事,可是我的大脑,我的情感,没有办法不去想他,不去看他。 我不敢大胆的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小心的偷瞄他几眼。 他磁性的嗓音说:“休息好了是吗?” 我喝了口不加糖的咖啡,舌头一阵苦味。可是比舌头更苦的,是心里。 我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他看着那张银行卡,迟迟没接,狐疑的看着我的举动。 31 保释阿殇 “什么意思?”他轻启朱唇,眼神像个巨大的黑洞,吸引着我。 “这是你给我父母那套房子的钱,我找人估算了一下价钱,应该够。”我面无表情的说着。 “你想和我撇清关系,是吗?”阿殇苦笑,带着一丝冷笑。 我不敢去看他,看他难受,我心里更疼。 “是这样的,所以……分手吧!”我快速的说着,生怕下一秒说不出来。 心里堵的慌,我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明明眼眶很热,我却得使劲憋着,我端起咖啡,喝了好几口,连带着眼泪,吞咽进肚子里。 我感受着阿殇炙热带探索的目光,他一直观察我的表情。 我吐出一口气,打算要走。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看到我心里去了,我被盯的有些心虚。 阿殇是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先认真观察,找出问题的人,他身体前倾,对我说道:“苏瞳,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为了叫他死心,开口说道:“我……我……” 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一低头,一咬牙,再次抬起头快速的说道:“陈默,我们分手吧!” 我的手抓着裤子,手上满是汗,裤子抓的都是褶子。 我说完阿殇脸都变了,他咬牙切齿道:“苏瞳,你有种!” 他站起身,没拿卡直接离开。 我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捂住脸,然后我哭了。 眼泪弄湿了我的手掌,化的淡妆全花了。 我也不想互相伤害,迟早都是要分开,早断开的更干脆,可是我的心怎么这么疼呢?有一瞬间,我感觉心脏血压不够,快喘不上气来。 过了好一阵子,我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出来,回到座位上。 我拿了起包包,准备要走的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叫我。 “苏瞳?”他试探的叫我。 我转头,看到了康伟。 他走过来,高兴的说:“真的是你啊!我看着背影就像。” 我扯出一抹笑。我自己都感觉僵硬。 他没在意,在阿殇坐过的位置坐下。 我又重新坐下。 我看着他,两人无言。 自从我知道康伟喜欢我,我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以前我拿他当朋友,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再拿他当朋友了。 康伟看着我:“来喝咖啡?” 我微微笑了笑,点头。 他大概也没什么话,只是低着头,偶尔抬起头看我一眼。 在大学的时候,康伟嘴就笨,不会说什话,现在还是没变。他的话全写在文章里了。 我感觉空气都稀薄了,有点压抑和不自在。 这时康伟突然抬起头,扶了扶眼眶:“那个……苏瞳。” 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说。 他见我看他,他又憨憨的挠了挠头。 “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他那双眼睛在厚重的眼镜下充了期待。 我已经决定孤独终老了,不能去害别人,这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我张了张嘴:“我……” 直接的拒绝有些不好,我打算把我身体的毛病说给他听。 “其实我生病了……” 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带着怒气又好听的声音打断。 “苏瞳,你真够可以的,我前脚刚走,他就来了,我当初眼瞎了,才被你善良单纯的样子欺骗了。” 阿殇红着眼睛,眼里有一层眼泪。 听到阿殇说的话,我心紧紧的被揪着。我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我看着阿殇:“你没看错,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喜欢浪,现在你看清了,可以滚了吧!” 我指着咖啡店门口。 阿殇受伤的看着我,过了好长时间,他轻笑:“苏瞳,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不会放手!” 我听到这句熟捻于心的话,一阵泪腺又涌了上来,曾经我为这句话感到甜蜜,现在却是负担。 今时不同往日,因为变故已经来到,我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待在阿殇身边了,我的愧疚就能把我折磨死。 阿殇把目光看向康伟,康伟挺直了腰杆,准备随时和阿殇决斗。 康伟一脸无所畏惧:“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报我上一次的一拳。” “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不准来找苏瞳。”他眼神锐利的看着康伟。 “我也不会对苏瞳放手的。”康伟挑衅的看着阿殇。 阿殇一冲动,抡起拳头向康伟打去。 我不能看着阿殇再冲动犯错,一个心急,我跑到康伟面前,替她挡了那记拳头。 “砰”的一声,我感觉我的背部快要散架了似的,过了一阵我的背部疼痛开始蔓延。 我疼的吸了口冷气。 康伟抱着我,紧张担忧的叫道:“苏瞳,你怎么样?” 我忍着痛看向阿殇:“这下……你满意了吧!” 阿殇一阵懊恼,很快他的眼里像一摊死水,眼神空洞。 这时有几个保安过来,把阿殇带进了派出所里。 我看着他被带走,立马慌了,我焦急的说道:“康伟,快带我去找阿殇,他被带走了。” 康伟皱着眉:“你还受着伤呢!” 刚刚担心阿殇有一瞬间我都忘记了疼痛,康伟这么一提醒,钻心的疼痛又传了出来,深入骨髓,可是比起阿殇的安全,这算不了什么。 “我没事。”我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咬着牙。 “都这样了,还逞强,我送你去医院。”康伟缓慢的扶我起来。 我生气的冲他吼道:“我说了我要去保陈默。” 我一说完,感觉整个空气都不流通了。 这是我第一次朝别人发脾气,第一次这么心急,因为我放不下阿殇。 我感觉康伟的脸变了变,他黯了黯眸子,声音颤抖着说:“好。” 我被康伟送去派出所,看到了关在里边的阿殇。 他坐在那里,弯着腰,像是在内疚,像是在沉思。 从他的那俊美的侧脸颊,我看到他皱着眉头。 我跟警察说:“我来保释他,让他走吧!” “他打了你,你还保释他,第一次见你这样的。”警察看着我,像看见怪人一样。 他听见我的声音,吸了一口气说道:“苏瞳,你这算什么?” 他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继续对警察说道:“我们就是吵了一架,我都不介意,你们还不放了他?” 康伟在一旁,不想看我这样,撇开了脸。 32 吃醋 阿殇皱着眉头:“你保释我,我不会出去的。” 为什么会这样?听到他那句话,我再也说不下去了。 可能是我太脆弱了,动不动就想哭,我的眼泪又上来了。 警察说:“你看你朋友保释他都不出来。” 他一脸无奈。 我对着阿殇掉眼泪。 他只好出来。递给我纸巾,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康伟站起身,他走了。 我和阿殇打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阿殇霸道的说:“你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晚上有点事,所以要带着你。”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大掌附上我的背,他眼睛闪烁着,低低的问道:“还疼吗? 我摇摇头。 我总是害怕陷入阿殇的温柔里,他温柔起来我根本抵挡不住。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故作冷漠,一句话也不说。 下车后,我没有看他一眼,打开车门直接走了。 进了电梯里,我仰望电梯的顶部。让眼泪流回肚子里。 记不得已经哭过多少回了,总感觉在阿殇面前我很没出息。 到了晚上,阿殇带着去了KTV。 阿殇带我一进去,包厢的灯突然打开,晃了一下我的眼。 我眯了眯眼睛又缓缓的睁开,看到包厢里有三个男的,和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每个男的身边两个女人围着,喂他们吃东西。 他们看到阿殇调笑道:“大忙人终于出来玩儿了!” 阿殇径直走到另一边,我跟在他身后,他在他们的侧面坐下。 我站在他的身边,像是一个女保镖一样。 现在我就是来受辱的,我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那些长相俊俏却有点妖的小哥注意到我,开始打量着我,他们指着我,对翘着二郎腿的阿殇问道:“这位是?” 阿殇拿起桌上刚醒好的红酒,倒了一杯,他看着杯子,说道:“她是我的员工。” 听到他不带感情的说这句话时,我还是会揪心。 我站在那里,低着头,像个鸵鸟一样。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顿时笑了来。 “我还以为是阿殇的女朋友呢?他可是从来不带女人混我们这个圈子的,我就说嘛,我想阿殇也不会看上一个大妈的。” 听到那句大妈,我顿时升起一股怒气,我二十六岁,哪有那么老,倒是他染了一头黄发,像个小流氓似得。 不过比起这里的小姐,我确实年纪有点大,这里陪酒陪睡的女孩子看起来都十八岁左右。 我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染黄发的男人。他身边坐着一个戴耳钉的男人,他看起来是那种有点小忧郁的男人。 他身旁的两个女人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负责倒倒酒。 他突然撇了我一眼,我们的目光就那么撞上了,我快速的撇开目光,看到了另一个眼角有很大一颗痣的男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我:“岁数大的老女人一般那方面比较厉害,让她陪我一晚,怎么样?” 我求救般的看向阿殇,他摇晃着酒杯里的液体,不说话,算是同意了。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果然今天就是来整我的。 他冲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的脚怎么也迈不开步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开始有些不耐烦,示意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把我带过去。 我被拉到男人身边,女人把我按在男人身边坐下,一股浓重的香水味飘进我的鼻子里。 我忍住太呛的味道,看着阿殇,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对我无动于衷。 男人递给我一杯酒,让我喝,我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接过猛的喝了一口,然后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全喝了。 我的酒量一直不好,喝了一杯再加上我喝的猛,头有点晕了。 男人像是色狼一样,他摸了一下我的手,说道:“老女人,皮肤还挺滑的。” 男人的举动让我想到了那个恶心胖男人,我像是受惊的小鹿,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 此时,我瞟到阿殇身边有两个妹子在他身边,女孩的手臂像是蛇一样,缠绕着阿殇的脖子。 阿殇只是皱了皱眉,没什么表情。 我看着眼泪不争气的逼到眼眶。 我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心里像是有什么堵的难受。 男人闻了闻我的胳膊,说道:“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女人,清纯,说个价吧,我包养你。”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阿殇,他听到男人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是因为内疚吗? 男人的话把我拉回神,我答应了阿殇会解救我吗?想到这个男人比较色,我还是不要踩这个雷了。 我摇摇头。 “陪我一晚也不错,尝个新鲜也行,日日尝,不会太好玩儿了。”他看着我笑了一声。 伸手就要脱我的衣服。 在这里做男女那点事很正常似得,我听到几声娇喘声传入我的耳朵里,在明灭的闪光灯里,那个染着黄发的男人早就在角落里,和陪酒的做了起来。 男人伸手就要到我的衣服里,我惊的弹跳起来,看着男人一字一句说道:“我是陈默的员工,不是出来卖的,如果你要强迫我的话,那好,我今天辞职。” 我突然瞟了眼阿殇,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并品了一下酒。 “哟,挺有个性的嘛。”有痣的男人说道。 我弯腰拿起身边的包包打算离开。 我走到阿殇身边的时候,他叫住我,冷漠的说道:“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 我顿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他身边。 我告诉自己,要忍,分的彻底,以后就好了。 我站在他身边看的更清了,女孩的小手滑入他的衣服里,摸着他的胸膛。 我越看越生气,可是我和他不应该再有牵扯的,我把脸撇向一边,不去看他。 我扭转到另一边,简直是一副活春宫,染黄发的男人正和两个女人玩儿的起劲。 我看到那些画面脸烫了烫,只能看着阿殇任由那小女人在他胸膛画圈。 小女人看到阿殇一副仰慕的目光,她突然起了生理反应。 嘴就要往阿殇那漂亮的唇凑。 我突然想到他说,他只会吻喜欢的人,可是现在,另一个女人要凑了上去。 是他没察觉还是要做给我看? 33 不介意 我隐忍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我一把把女人从他身上揪了下来。 女人“啊——”的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阿殇突然站起身,他的眼神复杂,我却看不透。 我以为会被阿殇骂,但是什么都有。 他的大掌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力道正好,动作不算温柔也不算粗暴。 把我塞进他的保时捷里。 然后回了“我们”的家。 阿殇把我拉到床上,他的两只手像是枷锁一样禁锢着我。他声音低沉充满了诱惑力,在我耳边说道:“苏瞳,你骗不了你自己,也骗不了我,你还爱我对吗?” 我想起今晚受的委屈,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他现在看我的眼神满是心疼,在我面前丝毫不掩饰。 他轻轻的吻着我的眼泪,像是要把我的眼泪吸干。 最后吻到我的睫毛。 我爱他,再没有装下去的必要。我坦诚说道:“我是爱你,可是我不够资格跟你在一起。” 他皱眉,嘴唇也抿在了一起。 “阿殇,放弃我吧,我不能生孩子。” 阿殇听了眉头舒展开:“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顿了顿说:“袁磊。” “我喜欢你,即使没有孩子也没什么,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阿殇说的很轻松。 我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但是心里还有点内疚,觉得对不住他:“我会好好治疗的。” 突然阿殇的呼吸有点紊乱,我知道阿殇突然开了感觉。 我的脸一红,他嘴角一勾,开始吻我的锁骨。 我推了推他,“先去洗澡。” 他声音低沉,在我耳边呼着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 “苏瞳,没有你我就是个食草动物,有了你我终于开荤了。” 阿殇说完从我身上起来,去了浴室。 我在想刚刚阿殇说的那句话,什么叫有我开荤? 我打算进浴室,阿殇洗的特别快,将要洗完了。 阿殇看到我一把把我拉进浴室里,嘴角勾着笑:“苏瞳,我们来个鸳鸯浴?” 我脸不知道被水温蒸烫的,还是因为害羞烫的,我能感觉到我的脸红的像是一个熟苹果。 “不要。” 我几乎不过脑的回答道。 阿殇受伤的看着我,撇撇嘴,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我突然觉得他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阿殇快速的洗完,走出浴室。 我洗了一会儿,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我有点期待也有点紧张。 磨蹭了好久,我是被阿殇催出来的。 我围着浴巾,他在吹风机那里吹头发,看到我终于出来,他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走过去,他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动作轻柔的吹着我的头发。 我的发质比较柔顺,他修长的十指穿透我的发丝,一阵热风吹着我的头皮,暖暖的。 过了一阵子,我的头发吹干了。 我站起身用梳子梳展头发,然后跑到了被窝里。 阿殇关了灯,钻进被窝里,他开始轻轻的吻我。 后边的事顺理成章,一直到凌晨两点。 我们轻喘着气,两种呼吸相互交缠着。 我枕着他的手臂,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为什么有我你就可以开荤了?没我在,你不能吃荤吗?” 阿殇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用另一只手捏了下我的鼻尖:“我对其他的女人的身体不感兴趣,没有生理反应。 脑海里闪过小女人无论怎么挑逗他,他都淡定自若。 怪不得…… 既然我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他的好哥们想包养我他都不阻止? 想到这个我心里闷闷的,一直不能释怀。 因为憋的慌,索性就问了出来。 阿殇把我搂的更紧了。 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就在我想要阻止的时候,你已经保护了自己。” “哦。” 那时我还想试探阿殇来着,但想到那男人一副色狼的模样,我才打消了念头。 听到这个答案,我释怀了。 我脑子里总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阿殇,但是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我唯一愧对阿殇的,就是给他生不了孩子。 可是阿殇怎么能那么淡然,仿佛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无所谓。 我眼皮撩起来,看着阿殇的下巴,说道:“阿殇,我会检查一下身体,好好治疗,给你生个孩子,要是治不好的话,你和别的女人生一个,我能忍的。” 我刚说完,阿殇的低下头,有点怒气。 “我不准你说这种话,即使生不了孩子,我不要就是了,我对孩子没有什么概念,去我小时候的孤儿院也可以领养一个。” 阿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他从小没有爸妈疼爱,受尽苦楚,我心疼起阿殇来。 我抱住阿殇,对他说道:“阿殇,以后由我来疼爱你,我再也不会私自主张离开你了。” 阿殇抱住我,我们融为一体。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殇去上班。 一上班就听到胖女人八卦,她兴奋的跟大家讲李丹的事。 一听是李丹,我一边坐下,一边听胖女人说:“李丹不是靠男人养,是跳槽了,到我朋友的公司上的班。” “啊?怎么回事?快来说说。” 胖女人说李丹的事大概说了两个小时,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胖女人朋友的公司很忙,忙到没有时间看新闻看电视。 李丹正要进办公司给老板送资料,听到电视里播报的是关于自己当小三的事件。 李丹一惊,想要退出办公司已经晚了,老板一抬头,正好看到电视里的主人公――李丹。 她憋红了脸低着头,不想被认出来。 老板了解到这个新人是托黑社会的人进来的,他看着李丹眯着眼:“你去给我写一份公司发展历史的稿子。” 李丹有点慌了,她哪里会写什么稿子? 老板看出端倪,摸着下巴打量李丹,这样风骚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公司,他又看了看李丹的身材,前凸后翘,非常有料,就打起了坏心思。 老板起身到李丹身边,李丹穿衣一直很露,吊带外边是防晒衣,下身是小短裙。 他闻着她的发香,深吸了一口。 李丹结巴着问:“你,你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她看不出来吗? 34 李丹勾引 老板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马辞职,另一个……”老板笑得意味深长。 李丹面对这两个抉择的时候,艰难的咬了咬下唇,老板看她拧眉咬唇性感的不得了。 直接把手伸进李丹的衣服里,迫不及待的在她的脖子上啃咬。 李丹没拒绝,对,她没反抗。 最后竟然被老板挑逗的有了感觉,她嘤咛一声,引的老板兽欲大增。 老板边亲吻边摸索门把,顺手把门插上,两个人在诺大的办公桌上,办公室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 …… 一个月后。 李丹升了职,凭着身后有老板撑腰,看谁不顺眼找谁的茬儿。 李丹今天穿了一件像纱布的衣服,衣服里的风采若隐若现。 “你看她穿的多露,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李丹看向说话的两人,她“腾”的站起身,拿着水杯走到两个说话的女人面前。 “你们再说一遍试试。” 两人噤了声。 李丹不解气,直接把水浇到他们的头上。 最后一个辞职,一个默默的忍受着她不定时的欺辱和刁难。 李丹在办公室天不怕地不怕,凭着自己刚上位,暗地里把刚来公司说她的几个人通通整了个遍,有两个已经辞职了。 李丹在办公室春风得意,谁都知道,可就是没有人来管,也不敢管。 有一次,李丹在桌子上放了一个带子,刚来的实习生不小心碰掉了,里面的东西也抖了出来,是一件丝滑又透的情趣内衣。 李丹升职在公司带情趣内衣,又常常往办公室跑,大家心知肚明。 实习生捡起来放回去,弯下腰不断的抱歉,她斜睨了实习生一眼:“道歉有什么用?长没长眼睛?长没长?” 李丹直接把东西摔在实习上头上,砸完指着衣服:“重新给我捡起来。” 实习生弯腰下去,又捡了一次。 这时有个同事看不下去了,她站起来,指着李丹:“你太过分了!” 李丹好笑的看着出头的人,她抱臂:“怎么?就你还想管事?” 站起来的是公关部的主力职员,她在这个公司接连看到两三幕这种事,对公司有点寒心,要是不把这个祸害弄出公司,她就走人。 “李丹,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得势不饶人,最近办公室吵架,都是因为你,已经两个人辞职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公司都会让你玩儿完。” “你不是也想走,想走就滚蛋!”李丹冲她吼道。 她胸口上下起伏着,被李丹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气的不轻。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这家公司有你没我!”女人放出狠话。 她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李丹看着女人冷哼一声,丝毫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女人进公司一直勤勤恳恳,是上司最欣赏的人,可是抵不过一个卖风骚的女人,公司一旦如此,就没有发展前途。 女人看着这个情况,心里难受又委屈,眼泪都快逼了出来。 很多人看着这紧张的形式,在一旁紧张的劝慰道:“玲姐,你别收拾东西呀,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玲姐,别冲动,你走了不就顺了她的意了吗?” 周边的同事不爽的看着李丹,对女人劝慰道。 有个同事直接去找老板说明了此事。 他一看公司的主力职员要走,赶紧出来,一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啊小玲?” 女人抬起头试图憋回泪水。 众人看向罪魁祸首李丹,老板一切都明了。这两天李丹背着他在公司里逼走了两个职员他有耳闻,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次是公司的主干,要是再不管,他的公司都得被这个女人弄垮。 李丹看老板来更是胸有成竹。她得意洋洋一笑。 紧接着老板看向她,冷冷的指着她说:“你辞职吧!” 李丹不可置信的看着老板,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第二天,李丹一身半透明丝滑的外套,和情趣内衣一个系列,里边只有一条内裤和一个粉色的胸罩,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进了办公司递交辞职信。 她不想换工作,今天是她唯一的机会。 李丹走进去,她把接近透明的外套拉倒胸脯处,手撑着桌子,弯下腰,胸内的春光若隐若现。 老板正在看视频,他闻到李丹身上的香水味,一抬头,就看到她的春光,他咽了口唾沫,然后看向李丹。 李丹知道自己机会来了,她绕过办公桌,直接坐在老板的腿上,手像蛇一样环绕抚摸着老板的脸和脖子。 “老板我可不可以不辞职啊!我好想陪在你身边。” 李丹的声音本来就是尖细的,她撒娇说话让男人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 老板此刻来了感觉,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好的小妖精。” 老板疯狂的在李丹身上撕咬,她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一声声的嘤咛,一脸的享受。 过了二十分钟之后,老板提起裤子,没有刚才的好脸。 李丹娇声说道:“怎么了嘛!” 老板看着这个女人风骚的女人,主动勾搭自己,刚刚没把持住,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他迟早被她害死。 老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指着办公室的门:“快滚!” 李丹没想到她会被玩儿完弃了,心里一下子火了起来,她指着老板的鼻子:“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想玩儿完我不办事,没门!” 李丹刚骂完两句,胃里突然翻涌,她恶心的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 她和老板玩儿第一次没戴套! 而且和老板玩儿了有一个多月! 想到这些她想到只有一个原因:她怀孕了!而且是老板的孩子。 老板看出她是孕吐反应,但是一想到李丹上班穿的那么暴露,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孩子指不定是谁的。 当初他看到她骨子里的那种风骚,才碰的她。 很多人围在胖女人的身边问:“后来怎么样了?” 胖女人笑着说:“你们猜。” 说完她就去工作了,给人留下无限幻想。 35 求婚 李丹会色诱,是因为袁磊公司不景气,面临着倒闭的威胁,哪里会给她闲钱花? 这次袁磊也被戴了绿帽子,她心里一阵痛快。 李丹事情败露以后,他也可以尝尝想当初她那种难受的滋味。 而李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老板的? 我心情复杂,五年了,我没有怀孕,李丹怀的也不是袁磊的孩子,那是不是……袁磊没有生育能力?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打算下午去趟医院,好好的检查一下身体。 我刚工作了两个小时,小李拍了拍桌子叫我:“苏瞳,又有人来找你。” 我走到前台,出了公司门口先到了康伟。 他憨憨的笑着:“苏瞳,你说要请我吃饭,我就主动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我摇头:“不介意。” 我们去了一家小菜馆,他要了一瓶白酒。 我看着白酒就头疼:“康伟,我喝不了白酒。” “你不用喝,我给自己叫的。”他淡淡的笑了笑。 他还是这么的能喝,在大学的时候,别看康伟老实巴交的,所有男同学中他酒量最好,有一次我们晚上出去玩儿,他把很多男同学都喝趴下了,我不喝白酒,当时只有我俩清醒。 我吃了两口菜,他倒了一杯酒,猛的下肚,对我说道:“苏瞳,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我喜欢了你七年了。” 我没想到他今天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欲张口说话的时候,他伸出手掌,禁止我说话。 我就看着他默默的说:“苏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我来说就好。” 他憨憨的笑了两声:“这是我第一次对你吐露心声,大学的时候,我腼腆,懦弱,不敢说出对你的喜欢,虽然我现在也腼腆,但是我想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忙去夺他的酒杯:“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他轻易的躲开,把酒喂进嘴里。 “苏瞳,你知道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有酒量好,这点酒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从叫酒上来到现在,康伟已经喝了多半瓶了,我看他还是很清醒。 只不过借着喝酒,说一些平时不敢开口说的话罢了。 我也是刚知道,这么一个皮实的大男孩,整整喜欢了我七年,人生中有几个七年?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我现在有了阿殇,心里再装不下别人。 我看着康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听他讲。 他说:“第一次我没抓住机会,袁磊那个人渣把你给骗走了,你离婚的时候我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我有第二次机会了,难过袁磊把你伤了。我鼓起勇气追你的时候,发现你有了喜欢的人,是陈默对吧!我能看出来你有多在乎他,因为在乎,所以才问我我会不会告他,你不知道我当时听到这句话多难受,但是我看到陈默同样在乎你,我就放心了,我能看出陈默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所以,我决定退出了。” 他叹了口气,又喝了一杯。 陪着他把酒喝完,我真挚的看着康伟:“谢谢你,谢谢你喜欢了我那么久,帮了我那么多,谢谢。” 康伟喝完最后一杯,他仍然没有一点醉意,只是身上有些酒气。 他扶了扶眼镜:“苏瞳,以后有什事尽管来找我,我能帮的都帮,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大学以后我都没个朋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点了点头。 他把我感动到了,我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康伟这么好,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女人的。 我去结账,康伟坚持他结账,他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来跟我说说知心话而已。 我有点生气,我说:“康伟,拿我当好朋友就让我结账吧,好吗?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他这才点点头。 我本来要扶他的,可是他走路很正常,一点都不需要别人扶他。 我们走出小餐馆,就遇见了阿殇,他的表情复杂,藏着愠怒。 他走过来,又想打康伟。 我拦住阿殇对他说道:“你不能打康伟,他是我的朋友。” 阿殇看着我,眼神深邃,不可置信和伤心难过交织着,他握紧拳头,手指头“啪啪”作响。 康伟指着阿殇:“你要是照顾不好苏瞳,我一定找你算账。” 阿殇看了康伟一眼,他明白了什么,一把拉过我,看着康伟:“她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会照顾好她,不会给你可乘之机的。” 阿殇反应和变化速度很快,我都怀疑他分身了。 我们就在那里告别。 接着我拉着阿殇去了医院,陪我检查身体。 到了医院,阿殇陪着我去检查,心里一阵忐忑,一想到阿殇一脸的淡然,我呼了一口气。阿殇握了握我的手,给我鼓励:“苏瞳,无论什么结果都不要怕,我不会介意的。” 我点了点头,内心还是希望我身体没毛病,将来和阿殇生一个结晶。 走进诊断室,我全身做了检查。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阿殇什么都没问,拉着我去吃饭,让我不要想太多。 阿殇带我到五星级酒店吃的浪漫晚餐,他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一个长方形的桌子,很长,足够两米多。 桌上摆的红玫瑰,隔着我和阿殇。 我缓慢的切着牛排,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大个餐厅,连个客人都没有? 我问道:“阿殇,我们这一顿得花多少钱啊?”简直太奢侈了。 阿殇把切好的牛排端过来,和我换了一下,他边优雅的切牛排别 边说:“差不多一万吧!” 一万?一顿饭一万够那些在山里的小孩一年的全部费用了。 很快阿殇说道:“这是我自己家的酒店。” 我更震惊,阿殇是一个总裁,连餐饮业都涉及。 我们的悬殊差距太大了。 灰姑娘的戏码在我身上上演,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没再问下去。 吃到一半,一个乐队过来,拉着悠长的曲子,绵长婉转,在整个大厅回响。 阿殇突然弄下胸脯的餐巾,走到我面前,他一挥手,让那些人回避。 那些人走后,布置唯美却空荡荡的大厅只有我和阿殇。 他单膝跪地,深情的看着我:“苏瞳,嫁给我吧!” 36 阿殇的温柔 报告还没出来,我没有心思答应阿殇的求婚,虽然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想我会心安理得的接受阿殇的求婚,而不是现在这样,内心忐忑不安。 我想扶他起来:“阿殇,等结果出来了,我会答应你的,但是现在,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阿殇站了起来,他皱了皱眉,还是强行把戒指戴进我得中指上。 我看到阿殇抿着唇,心情不大好。 是因为我拒绝了他吗?阿殇有足够的自信,也没有那么小气,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对不起。”我轻轻的摇晃着他的手,冲他撒娇,那颗漂亮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阿殇大掌包住我的手,他温柔的看着我:“是我今天没考虑周全,不怪你。” 他的嘴角微扬,温柔的不像话。 我心里像是有什么化开了。 我上辈子积了德才能遇到阿殇,我想老天是公平的,让我遇到一个渣男,又补一个阿殇出来。 阿殇是女人眼里的完美男友,完美老公,偏生让不漂亮,不好的我遇到了。 我动情的注视着阿殇,捧着阿殇的脸,在他的嘴上落下一吻。 轻轻的,如蜻蜓点水一般。 我本以为阿殇会牵着我的手离开,他却猝不及防的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勾起唇角,才牵着我的手离开。 我边走边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懵了似得,似乎每次我吻完阿殇,他都会不甘心的再在我的脸上留下印记,这算是回报吗? 我反应慢一拍,总是在事情发生后想起阿殇的这些小爱好。 阿殇难得一出五星级饭店没有直接开车,他跟我走在一起,引得一些路人回头观望。 阿殇虽是总裁,但他行事低调,从来不会上节目,他们回头的,应该是看他那副好皮囊。 很多人看到漂亮的总爱多看两眼,而这个英俊的男人,竟然成为了我的男友。 阿殇突然回过头,他带着玩味的笑:“在想什么?” 我盯着阿殇的侧脸,看了一路,他突然转过头,我忙低下头掩饰。 我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我们很默契的不再说话。 重新抬起头,他目视前方,又牵着我走了一段路。 走在阿殇的身边,感觉很梦幻,他高高在上,平时都是专车跑来跑去,从未想到会被他牵着手,走在着大街小巷上。 我正走神,突然被阿殇像钢铁般的长臂捞在怀里,他惊吓的看着我,慌张的眼神扫视我的全身。 我看着那辆远去的摩托车才恍然大悟,我本来走在人行道的里边,被阿殇保护着,可是有一辆没长眼睛的摩托车车主,为了图方便,直接从我的身边窜过。 阿殇反应快,把我捞怀里,要不是阿殇,我指不定就被车子擦到地上了。 他直接打电话叫车,把我送到医院。 他紧紧盯着那辆远去的摩托车,眼里冒着火,攥紧了拳头。 阿殇对我太小心翼翼了,或许是前段时间我让他患得患失,才会这么紧张。 我有点内疚,轻轻的拉了拉他的手。 他回过头来,眉间隆起,眼神心疼又自责。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阿殇流露出那种眼神的时候,我满是心疼,都是因为我…… 我故作没事人,扯开嘴角,露出牙齿,冲他笑:“阿殇,我没事,我身上一点病痛都没有,你看!” 说着我转了一圈,他才无奈的笑了笑。 我们站在路边,像一对普通情侣那样,互相依偎。 阿殇突然掏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他突然看了我一眼,想起什么似得,又把烟拧灭。 阿殇和我在一起后,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以前他抽烟,现在为了我会克制。 而我,又为他做过什么? 我想以后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我都会对他不离不弃。 等了十分钟,阿殇的专车开过来,是一辆低调的凯迪拉克。 上车后,开了空调,阿殇直接送我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我们下车,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因为是高档小区,大多数人一般不下楼,也没有人围观,我看的很清楚。 余莲蓉不知打哪儿得来的消息,她一把揪住李丹的头发往外拽。 她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给我滚出我家!” 她贵妇的形象尽毁。 这样对待一个孕妇,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的老太婆! 李丹痛苦的嘴里发出“斯斯”的声音。 以我的了解,李丹不是那种软弱好欺负的人。 接下来她的手一把抓住余莲蓉的手,她用咬着牙,把用指甲把余莲蓉的一根根手指头抠掉。 我没看错,不是扳,是抠和挖。 余莲蓉松开她的头发,她的两个枯黄的手上已是血迹斑斑,看着狰狞刺目。 连我看了都觉得疼,别说是余莲蓉受不起小伤的人。 李丹因为刚刚使了很大的力气,她轻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肚子,瞪着眼睛用手指着余莲蓉:“你这个死老太婆,我一定要让袁磊把你赶出家门,敢对我下手,看我不整死你!” 余莲蓉看到嚣张的李丹,她不敢开口,眼神看李丹却是深恶痛绝的。 想当初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如今两人却在这里打架。 本来应该开心的,但我没有一点喜悦,我只是很平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李丹和余莲蓉都是强势的人,她们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只是不明白她们为了什么事会在楼下闹得这么僵。 一旁的阿殇拉了拉我,我才回过神来,转过脸仰望着他,阿殇面无表情,没什么情绪,他甚至不屑看这种闹剧。 除了他在乎的人,还有有利的事情关注以外,其他的在他的眼里,纯属是浪费时间。 我顿住脚步没有五分钟,他就要拉着我离开。 余莲蓉和李丹太专注于打架,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没有发现,我走到他们身边时,余莲蓉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我们袁家造了什么念呐,娶回来的媳妇怎么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药不能乱吃,当然话也不能乱说。 本来我的心情很平静,她这么一说我立马不乐意了。 袁磊是我的初恋,我本人也比较保守,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余莲蓉这么说也是在说我。 我停下步子,蹲在她面前,说明我的清白:“我嫁给袁磊是他出轨,不要扯到我身上,我眼瞎嫁给你们袁家也就不想说什么了,我敬你是一个老人,别为老不尊。” 37 袁磊的狠劲儿 余莲蓉看到是我她又厉害的想要跳起来打我。 我本来想着躲开,但是我蹲着,要么反抗,要么被抓伤。 我没有打架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上手,她的那只带血的爪子弯曲着就要招呼到我的脸上,那一刻,我瞪大了眼睛,仿佛呼吸声都要停止了,我想,完了,我要毁容了。 我的手也不甘示弱的向他的脸上招呼。 只听见“啪”的一声,和一身尖叫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的手火辣辣的,只有手有火辣辣的感觉! 我震惊的看着我的手,已经红了,我的那巴掌呼在了余莲蓉脸上,而她的手腕,被阿殇的大掌握着。 阿殇眼神阴冷的看着余莲蓉,一字一句道:“不要欺负苏瞳,不然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阿殇就像是地狱修罗,这么热的天气都让人感觉到冷。 发自内心的冷! 余莲蓉身体一颤,似乎想起了坐牢的痛苦,她忙不迭的摇头,就像拨浪鼓一般。 她皱着眉,又苦兮兮的叫道:“啊!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开我,我的骨头都被捏碎了!” 阿殇放开她,他的手很自然的揽着我的腰。 尖锐的笑声飘进我的耳膜,不用想也知道是李丹,我望去,李丹离我们远远的,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笑,边笑边拍着膝盖:“活该啊!老太婆,遭到报应了,哈哈哈哈……” 都是一丘之貉,五十步笑百步。 李丹刚笑完,她就遭报应了。 我和阿殇刚走两步,袁磊出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竟然破天荒的低着头,对我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苏瞳,以前给你造成的伤害,希望你可以忘记。” 那些伤害是说忘就能忘的吗?他突然低到尘埃,又想干什么? 我皱眉,实在看不懂袁磊。 刚追我那会儿袁磊也是一个暖男,可是结婚后出了很多问题,都是一些小事情,当时就想着夫妻之间有小矛盾很正常,那对夫妻都需要磨合,可是后来他就给我唱了一出大戏,彻底变成了渣男,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改过自新了? 袁磊装成是一个无母的穷小子,能游走在我的家庭和他的家庭之间,游刃有余,说明他的城府极深,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我们以后互不相干,原不原谅又怎么样?难不成他想求得一个心安? 袁磊一直期许的目光看着我,他看起来很可怜。 我看向默不作声的阿殇,他锐利的眸子看着袁磊,最后拉着我直接走。 现在袁磊算是很可怜了,他也得到了报应不是吗?李丹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养的别的男人的种,没有男人比他更可怜。 阿殇拉着我走的速度很快,我回头急忙说道:“袁磊,我们以后两清了。” 我看到袁磊在最后竟然笑了。 阿殇听到这话阴了阴眸子,眸子深邃的看不见低。 我想他莫不是生气了? 他几乎是提着我的,我们没有坐上电梯,阿殇拉着我走到走楼梯的窗台前,我惊讶的看着那些有钱人兴致勃勃的看着袁磊一家的悲剧。 都是来看热闹的,本来以为有钱人懒得下楼,也不愿看热闹,可是我想错了,现在的人都爱看别人家的笑话,并且说三道四。 阿殇面无表情,我们站在另一边,看到袁磊一把抓起李丹的头发,又甩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的不只说些什么,总之他的表情和动作十分狠厉,看的我心惊肉跳,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我回头看阿殇一眼,他是想要我看清袁磊的真面目? 阿殇在商场上混的多年,一眼便能看清对方什么人,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在同情他。 阿殇的脸虽然朝着窗户,但是眼神朝另一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所了解的阿殇是外冷内热的,他怕是看不下去这种血腥的场面吧!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男人,虽然这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也不至于往死里打,要人命啊!”一个中年妇女说道,脸上全是对袁磊的愤怒,对李丹的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另一个看到李丹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她说:“我可是听说这个女人是小三上位,现在又给人戴绿帽子,这得有多贱啊,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 我边看袁磊打李丹,边听大妈们八卦,听的滋滋有味。 别看是八卦,往往就是在陈述事实。 她们所说的就是胖女人一上班讲的那些。 我看到那一幕都惊呆了,其他人同时震惊的“哇!”了一声。 只见袁磊朝着李丹的肚子,毫不留情的踹去,狠狠的踢了两脚。 李丹痛苦的拧眉,两手紧紧抓住短裤,指甲镶嵌在肉里。 我就那么看着,一股冷气穿透我全身。 当初袁磊那么对我我以为够卑鄙的了,够狠的了,没想到他可以更狠。 我想起看嫂子产检,听到医生说,她不能再流产,否则以后都不能怀孕。 李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是坏事做多,遭到的报应吧! 李丹已经疼的额头发汗了,我似乎能感受到那种痛,曾经李丹踢过我的肚子,那种痛,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更别说她还怀着孩子,除了身体的痛之外,还有以后不能生育的痛。 我想到阿殇,要不是他,我可能被李丹欺负死,不可能有今天的我。 阿殇在一边,给我一个宽厚的背影,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我看着李丹,她头上冒着汗,脸上唇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看起来十分虚弱。 我看到李丹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她的口型似乎在说:“袁磊,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袁磊听了他顿住了,他眼里的惊恐只有那么一分钟,很快他恢复之前的神态,他好像嗤笑了一声。 他说的不快不慢,我却看不清他的口型说什么,应该是想好了对策。 李丹下身的血流的越来越多,袁磊才不会管那些,他只是自己痛快了,出气了,然后看着低到尘埃的李丹,哈哈大笑。 袁磊像极了一个疯子,其实他内心也是痛的,但是却可恶至极。 38 身体正常 而余莲蓉,打扮的像个贵妇,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她看着李丹,脸上完全漠视,甚至嘴角带着一抹笑,她也没有一点常识,李丹那种流血的速度,会死人的。 一旦李丹真的死去,她和袁磊一定会坐牢! 我看着李丹越来越虚弱的脸,于心不忍,赶紧跑了下去,除了我的脚步声,身后还有“踏踏”的跑步声。 后边阿殇叫住我:“苏瞳,你站住,我已经给120打了电话,这么跑你会摔倒的。” 听他这么说,突然心里一松。 我走的缓慢了些,阿殇两个跨步就追上了我,他拉住我,把我搂在怀里。 阿殇做事周到,他原来是给120打的电话。 我看着阿殇不知道说什么好话,所有的那些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来形容他。 我从他的怀里出来,认真的看着阿殇,嘟起嘴说道:“阿殇,你最好。” 他嘴角勾起,他的大掌摸着我的发丝,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光藏在眼睛里,他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她们这么伤害你,你还想着救他们,你才是最好的,我只是有点事打给了医院,叫120,我只是顺口说了。” 我立马担心起来,阿殇没有父母,是阿殇重要的人在医院吗? “谁在医院,要紧吗?” “她……不要紧的。”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起初我答应和阿殇交往,完全是因为感恩,而现在,了解越多,我越喜欢他,我们都被对方吸引着。 我们一起下楼,看到救护车下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们弄下一个担架,把还在流血的李丹抬了上去。 医生皱眉:“失血过多,需输血。” 李丹刚刚躺的位置,有着一摊血迹,分不清是流产的婴儿还是血。 他的目光转向袁磊和坐在地上看着不想起来的余莲蓉:“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跟着去医院。” 袁磊一脸懵逼,他似乎刚刚才缓过来,叫道:“我是。” 医生瞅他一眼,他轻轻点了一下头,上了救护车,袁磊在身后赶紧跟上。 我和阿殇相视一眼,这家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时我的手机来电话,医院那边说让我取检查报告单。 我和阿殇打了一辆车去。 我坐着电梯直接去取,到了三层停下,直接去拿了单子,我手抖着拿着单子,迟迟不敢看,阿殇凑过来,他看了之后深色凝重。 我害怕起来,咽了口唾沫,才敢睁开眼。那里写着我身体一切正常。 我身体一切正常? 我又重新看了一遍,黑体字明明白白的写着:正常! 我高兴到高呼:“耶!我可以有我们的宝宝了。” 甚至高兴到跳了起来,阿殇抱住了我,他看着我喜悦,他似乎也开心的不得了,他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 阿殇很多时候不说甜言蜜语,只会给我一个吻来表达他的爱意。 我像是越活越年轻了,那种活力和青春又回到了身上。 我本来也就二十六岁,结了一次婚,让我更成熟了,遇到袁磊,想不成熟都难,现在遇到了阿殇,我把以前的自己找回来了。 一旁的医生看着也乐呵呵的,做医生有时候最大的乐趣和幸福就是看着病人健康。 之后我们回家,阿殇在电梯门口说道:“这下子放心了吧!我们要结婚了。” 我红着脸点点头。 上一次阿殇求婚把人支走了,那次我由于心里藏着事,都没有体会到被求婚时的那种心动和快乐。 我抬起头,仰着下巴,耍赖的说:“上一次求婚不算。” 阿殇突然跟我叫起劲来:“怎么不算?我可是为那一天准备了好久。” “那天一个观众都没有,没人见证我们的求婚。” 我知道阿殇是爱面子,想让他妥协,真的挺难的。 我记得他跟我求过两次婚,第一次是在夜晚,挺浪漫的,可是没人能看的清我们,第二次就是在上午。 阿殇没再说话了。 我偷看着他的表情,假装没听见我说话似得,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使劲的按电梯。 话说我们聊天站在这里也有二十多分钟了,是不是电梯坏了? 阿殇突然看向我说:“电梯坏了。” 我和阿殇选择走楼梯。 走到一楼的时候,我看到了袁磊,医生似乎刚刚问了什么,在等磊做决定。 我呆呆的看着,突然不走了。 袁磊用手抚着额头,他深深吸了口气:“她没有家人,我是她丈夫,所有一切费用,我掏。” 袁磊隐瞒是怕李丹的哥哥扒了他的皮,他也在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袁磊似乎在滴血似得,那张白脸,现在变得更加透明,更加没有血色。 他坐在长廊椅子上,手指插在黑密的头发里,低着头,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出他在后悔。 冲动是魔鬼,要不是阿殇,再晚一步,他剩下的半辈子都要在监狱度过。 阿殇强行拉着我离开。 我走了两步甩开他的手,阿殇突然看着我,他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了似得。 我就像是一个赤裸裸的人,站在他面钱没有什么秘密。 我突然站住是想到了阿殇那个生病的朋友,这家伙不会又在脑补着我对袁磊念念不忘的戏码,自虐吧! 我慢吞吞的说:“你朋友住院了,我们不用去看看吗?” 他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不用。” 他揽着我的肩,快速的走出医院。 突然觉得阿殇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得。 阿殇送我回到家他就离开了。 连住过了一个多月风平浪静又美好的日子。 可是在这风平浪静下,一场巨浪要翻起,将要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我们。 在这一天,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那一天我被阿殇叫着去应酬,他没开车,说是想要享受一下两个人的时光。 一个月下来我们感情更加的好,两个人喜欢腻味在一起。 我想我们有一辈子可以享受整个时光,不用抠着这点时间,还是客户要紧。 上午谈的客户约好在九点钟,我一看表,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了。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堵车堵的严重,现在要到客户指定地点谈何容易? 阿殇一向是个时间观念很准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我看向阿殇,他很淡定,不慌不忙的站在哪里,似乎在酝酿什么。 39 李丹被囚禁 我拉了拉他的手,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闪烁。 阿殇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跟我说吧! 我讲着今天的主要目的:“阿殇,我们不是要去见客户吗?现在赶紧走,争分夺秒,就算去迟了,也不会迟的客户走掉。” 阿殇看着我的眼睛,抓住我的肩膀,吞吞吐吐的说:“苏瞳,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 我第一次见阿殇不干脆,到底有什么事让他难以开口? 我们从公司走出来,一直步行了半个小时,我不记路上我催了他多少次:快点走,要不然来不及了,我们要不打车吧!等等这些话。 阿殇每次都是:“我想和你走一走,享受最简单的生活。” 到了这里,阿殇突然不走了! 我和阿殇站在一个小型的公园门口,即使是上班的高峰期,这里仍然有一些人来玩儿,大多带孩子的妇女。 阿殇看了看周围,他真挚的看着我的眼睛:“苏瞳,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阿殇把我骗出来,就是说这个的?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他刚刚这么蹩脚,是因为面子? “根本就没有客户,对吗?” 阿殇点了点头,他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当众告白,这对阿殇来说很难,但是他为了我还是做了。 有些妇女也听到了,他们停在我们面前,带着孩子,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 稚嫩的声音说:“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求婚啊!” 我看了一眼小孩子,特别可爱,我以后也想和阿殇有这么一个宝贝。 点了点头,旁边竟然有人鼓起了掌,我脸瞬间红了。 阿殇在这喜悦的时刻,也不注重面子了,他抱着我高兴的转了一圈。 我还沉浸在喜悦当中,阿殇突然拉着我往回跑。 我们几乎是飞奔着的,阿殇跑太快了,我跟不上,停下来,我气喘吁吁,猫着腰,边费劲的喘气边说:“阿殇,我不跑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平时未见阿殇锻炼身体,他的肺活量真的不错,跑了那么久,他只是微喘。 他在我面前蹲下,撇了撇头,嘴唇吐出两个字:“上来。” 我从小到大只让我父亲背过,阿殇是第二个要背我的男人。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让他背着走,我有点害羞。 我的脸涌上一股热气,烫烫的。 “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们可以边走边说。”我站在一旁,看着阿殇一直蹲着的姿势。 “我们去领证。” 我捂住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个男人肯给你婚姻,说明他是真的爱你,可我殊不知,阿殇是怕我们之间会生变故。 一切干扰我们的事情都在悄悄降临,悄悄靠近。 我还是很开心的,以后阿殇就是我真正的老公了,谁都抢不走。 我到阿殇宽厚的背上,他背着我,一路走到公司。 虽然他很有劲,面不改色,我觉得自己很胖。 阿殇突然说了句:“怎么这么瘦?” 我九十多斤吧!大概每个女人无论多少斤,永远都觉得胖的不行。 “我很胖了,再胖就成猪了。” “我就喜欢苏瞳这只胖胖的猪,你胖了丑了就没人跟我抢了。” 这大概是最好的情话了吧,我心窝一阵暖。 到了公司,他放我下来,自己上去取了证件然后下来,我们打车回了我家。 我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当初虚弱的李丹出院了,她被袁磊扶着,走进楼里。 我们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她们已经坐着电梯上去了。 回到家,阿殇恭敬的对母亲说道:“阿姨,我和苏瞳今天想去登记。” 我妈平时看见阿殇就很高兴,今天阿殇这么一说她更高兴了。 母亲一笑,脸上有很多褶子,她拉着阿殇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她说:“陈默,你和苏瞳登记可以,阿姨先问问你家里的情况。” 阿殇是孤儿,他一说肯定会想起那些不好的童年。 而我妈要问阿殇就是因为受了袁磊的欺骗,怕了。 对于阿殇,我是十足的信任。 我拉了拉母亲的衣襟,试图制止她:“妈,阿殇家里的情况我很了解,就不用问了。” 母亲撇了我一眼,又笑呵呵的继续问阿殇。 他看着母亲,什么问题都是很认真回答,丝毫没有我想的所谓的伤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麻木了吧! “我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拐卖出来,遇到一群兄弟在社会上打拼。我还有一个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感情很好。” 阿殇说的已是他的全部,但是阿殇从未跟我说过他的妹妹。 我没多想,母亲一脸心疼的看着阿殇,她起身,去取了我的证件,交给阿殇。 阿殇双手接过,他那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似欣喜似感动。 他磁性的嗓音说道:“谢谢阿姨。” 母亲看着阿殇,微微的发怒:“你应该叫我什么?” 阿殇张了张口,过了一会儿才说:“——妈。” 母亲立马高兴的笑了。 我和阿殇下楼,到了一个楼层,电梯突然开了,一个女人挎着包包看向左边,迟迟不进来。 这女人是在看什么? 我本想提醒她一下,袁磊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过去,休想逃跑,以后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哪里都不能去!” “袁磊,你放我走,求求你了。”是李丹的声音,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 被袁磊那样踢肚子,能活过来算不错的了。看起来李丹并不想待在袁磊家,即使保养一个月,心情不好,身体也不会好利索。 “臭婊子,竟然敢逃,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余莲蓉叫嚣着。 很多人停在这层电梯里,纷纷往外探头看。 我不想看到他们丑恶的嘴脸,对于我来说,她们都伤害过我,我应该恨他们的,可是这刻我却恨不起来,我也没有看热闹的兴致。 旁边的人身体我却不小心被人挤出了电梯外,接着我看到了余莲蓉抓着李丹的头发忘 往门里揪。 那种狠劲,像是要硬生生的把头发扯下来似得。 我突然庆幸已经和袁磊离婚了。李丹算是一个厉害的人了,不然我会比她更惨。 李丹痛的五官拧在了一起,脸上有汗从脸颊滑落。 她用手反抗了一下,嘴唇依旧发白,用了最大的力气嘶吼着:“总有一天我哥会找到我,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她像是要把牙齿咬碎了。 40 领证 一个大的怀抱把我捞在他怀里,我以为是色狼,还反抗了几下。 但是他搂的更紧了,一股薰衣草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皱着眉回头,看到是阿殇,他先是审视着我,轻蹙了下眉头,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脸红的低下头。缩进他的怀里。 闻到那股好闻的味道我就知道是阿殇,我怎么这么笨啊! 我懊恼着。 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人们才重新回到电梯里。 之后我们去了民政局。 拿着结婚证出来时,我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内心又隐隐的有些不安,我侧脸,看向阿殇,他盯着结婚照看了一会儿,然后随手给了我。 我看不出阿殇的喜乐,他给的很随意,随意到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张纸。 心底有点失落,可能男人与女人不一样,女人感性,男人理性。 阿殇自从上车后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我擅自开了音响,他才回过神来,勾起嘴角,问我:“想听什么歌?” 在我看来,他的笑很勉强。 我摇摇头,随即又关了音响。 看向窗外,他没再说话。我们一路沉默着,他都没发现我心情不好。 那种失落又难过的情绪越来越重,我有点压抑,认识不到半年就结婚,是不是太快了,又或者是他后悔了? 想到这个原因,我心里闷闷的。 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阿殇,阿殇之前宠我宠到我以为他不会在乎我们之间的差距,而我也忘了我们之间的鸿沟,但是现在,两段爱情告诉我,选择结婚对象一定要门当户对的。 到了楼下,阿殇没下车送我,他看起来很低落,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往常的光辉。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随手拿起一根烟,别在嘴边。 伸手就往兜里摸打火机,边找边说:“苏瞳,我给了你钥匙,把你的行李搬过来,一起住。” 他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蹙着眉头,把烟搁在一边。 我记得他从来不对着我,或者在我面前抽烟的。 阿殇的脸还是那么的俊美,只是有点陌生。 心里有点苦,我点了点头,立马转身,我刚走了两步,他的车子就绝尘而去。 我觉得阿殇心里有事,他在登记结婚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困扰着他?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他的车走去。 他的车速很快,有好几次差点跟丢。 看着路型,我好像知道是哪里了。 是医院,我去过几次,慢慢的有点印象。 正想着就到了医院,我下车尾随在阿殇身后,他太着急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我。 他到底楼直接进入一个房间里。 我趴在病房的门口上,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冲阿殇笑了笑,即使脸色苍白,那种笑就像是百合,淡雅芬芳。 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心里有点堵,我和阿殇结婚了,他跟另一个女人见面都不告诉我,有点被打入冷宫的感觉,我和女人相比,我低到尘埃。 靠在墙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助,仿徨包围着我。 现在心里很难受,我嫉妒那个女人,嫉妒的发狂。 我的喉结滚动着,一把把的泪往肚子里吞,我告诉自己,苏瞳,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你要自己承受,不能哭! 心里憋屈的要死,眼不见心不烦,我打算起身要走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声音惊讶的叫我:“苏瞳?” 我抬起头,仰望着俯身看我的男人,他的耳朵上有一个闪亮的耳钉,他的面孔很好看,却带着一丝忧郁。 就是上次阿殇带我去KTV看到的忧郁男子,那次他给我的印象很好,很安静。 我看到是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此时我的腿有点麻木,他伸出一只手,我迟疑了一下,他示意我抓住,我握了上去,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拽起。 他的指尖很凉,像是他的表面一样,有点冷,写着生人勿近,怪不得那些小姐只给他倒酒不敢接近他。 我放开了他的手,低着头。 “我带你进去吧!” 我很想进去,但是阿殇会知道我跟踪他,他会怎么想? 我反射般的摇摇头,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有点小忧郁,五官不像阿殇那般硬朗,有男子气概,整体来说,就像是鹿晗那样的明星的长相。 是一张让女人看了都会脸红心动的脸。但是任何男人跟阿殇比起来,在我心里,都没有他好。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自卑,怀疑阿殇对你的喜欢,但是你进去了,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他的声音依旧清亮,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我跟你进去。”我小声的说着,声音坚定无比。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相信阿殇,因为我们是夫妻。 男人推开门,我们进去,看到阿殇正在为病床上的女人削苹果,女人幸福的看着他,眼睛都不转一下。 我心里酸的要死,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质问阿殇,可是我的理智和我的性格不允许我这么做,只能静静的看着。 眼眶开始发红发热。 我们进来了有五分钟,阿殇削苹果太专注了,没有看到我和男人。 倒是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叫了男人一声:“辰光。” 我第一反应看向男人,原来他叫辰光! 接着女人指着辰光,又看看我,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看起来她很高兴的说:“这是你女朋友?” 阿殇放下水果刀,然后回头,看到我,我们四目相对,他很自然的把我拉到他身边,问道:“不是让你把东西搬到我家吗?” 阿殇对着他们说这些,不就是宣布我们的关系吗? 我瞬间委屈的想要落泪下来。 我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这两天皮肤好像粗糙了,有一些小胡茬,虽然不整洁,但是看起来像帅大叔,成熟稳重。而阿殇,只有二十四岁。 阿殇小时候的经历厚重的可以写成一本书了,他的心理年龄,远在四十岁。 他拍了一下额头说道:“咱家什么都有,不用搬,我忙糊涂了。” 整个房间只有阿殇在讲话,气氛有点尴尬,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女人没有血色的微微有点红,还有嫉妒和愤怒的小火苗在眼里窜。 41 挑婚纱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她看阿殇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喜欢阿殇。 我刚刚觉得阿殇还在乎我,他打消了我的担心,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 我又瞧了眼辰光,他很尴尬的攥着空心拳头,放在嘴唇上咳嗽两声。 阿殇转向辰光,眼里有一丝不悦,像是在吃我的醋,他挑眉:“你怎么和苏瞳在一起?” ”半路上碰到的,就带她过来了。”辰光看向我,随口编了一句。 我看向他,他给了我一个温暖又安心的眼神。 我感激的看着他,又抿了抿唇。 殊不知,这些全都落入病床上女人的眼里。 不应该叫女人,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应该叫女孩,我对她的心情很复杂,她喜欢阿殇是我的情敌,但她又有重病在身。 阿殇把苹果递给了女孩,女孩接过,眨了眨睫毛:“谢谢哥。” 她竟是是阿殇的妹妹! 这个消息把我雷到了,我震惊的看着女孩,她唇的一角朝我勾起,像是挑衅般,只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向阿殇,又变成了甜甜的小妹妹。 我想到了人心叵测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我看向阿殇,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我。 他一手揽着我的肩,对病床上上的女孩说道:“琳琳,我和你嫂子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琳琳眼底黯淡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一旁站在那里的辰光走到琳琳面前,然后坐到阿殇的位置上,调侃着琳琳:“谁说你病危了,不就是想让我们来看你吗?” 我和阿殇正好关门,听到辰光说话。 阿殇那么在登记结婚的时候,他或许收到了琳琳的病危通知。 他还是坚持跟我领了结婚证,偏头看向阿殇,他心情好了很多,眉头没有再皱了,然后开音响,放了我最喜欢听的偏爱。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相信自己的直觉 顽固的人不喊累 爱上你我不撤退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 …… 歌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最爱那句“爱上你我不撤退,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阿殇。 第二天在公司里,我看到了袁磊,他在公司上班。 我纳闷他怎么会来? 这是阿殇的公司,我、前夫和阿殇都在一起,以后相处有点尴尬。 我在看袁磊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他是笑着的,脖子上挂着工作牌,手里拿着杯子。 我看到袁磊就想起那天他打李丹发狠的场面,我想公私分明,可是我做不到。 我冷漠的从他身边走过,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到了岗位上,我的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静。 我的生活圈好像被一张大网笼罩着,网洞越来越小,让我喘不过气来。 越来越多的人和事往我身边靠拢,不知是好是坏。 小李突然探过头来,小声的说:“苏瞳,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我摸了下脸,看了看镜子,脸色苍白。 看到袁磊我的小脸就惨白了,他为什么会来阿殇的公司打工?是报复还是他公司运营不下去了? 小李扔给我一袋红枣,拿着笔杆转,“补补。” “谢谢。”我看向小李,冲她微笑。 小李去工作,我又陷入沉思,脑袋就像浆糊一样,理也理不清。 突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打开,看到手机屏上写着:“苏瞳,我们好好聊一聊,就在公司旁的咖啡店里见。”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是谁会发这样的短信呢? 我交了稿子,收拾好东西,到了指定地点。 我一进门,袁磊冲我招了招手,我顿住脚步,不想挪动。 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心里愤愤的。 最后变成了无奈,只好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我正襟危坐,看着袁磊,冷漠的说:“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苏瞳,别着急呀!”他喝了一口咖啡,笑看着我,可是我看到他的笑后背一阵发凉。 什么时候远袁磊变成了这个样子。 袁磊放下杯子,正视我:“苏瞳,我想和你和好,可能吗?” 我在怕他,他看不出来吗? 我话说的很绝:“我就算是没人要,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再妄想了。” 只见袁磊的眸子阴了阴,他发狠的抓住我的手腕:“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一阵痛感从我手腕传来,骨头仿佛就要被捏碎了,我疼的拧眉。 他又慌张的放开我,语气软了下来,他说:“苏瞳,对不起,我错了,自从离婚后,我就后悔了,我发现我还是爱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摇摇头,在他跟我离婚,出卖我的时候,我就对他没感觉了。 袁磊把杯子重重的放下,他威胁我说:“苏瞳,你先不要急着回答,我是你的前夫,陈默现在是你的男朋友,要是公司里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 卑鄙,无耻!袁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威胁我,笑的十分灿烂。 可是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苏瞳了,我愤愤的站起来,拿起咖啡杯,直接泼在袁磊的脸上。 他先是惊呆了,后气急的站了来想要甩我耳光,但是我却快速的跑开了,我一口气跑到公司门口,气喘吁吁。 袁磊变了,事实证明,人都是会变的,跟谁相处的近,越像谁。 袁磊变的越来越像李丹,暴躁,脾气坏,一言不合就打人。 而我,也切切实实的变了。 回到公司,我正好碰到了阿殇,他心情看起来很好。 他拉着我的手臂,抿着唇,眼里藏笑,看到他,我心里一阵踏实。 “你去哪儿了?”他审视着我。 “我……去公司旁的湖畔了,你知道的。”我脑袋急转着,边想边说。 阿殇笑容漾的更大了,他嘴角一勾:“你在怀念什么?” 在那个湖畔那里,阿殇曾经跟我告白过。 “……”我脸烫了几分。 阿殇拉着我,到了车库,他取了车,然后带我去了婚纱店。 我是一个设计师,可以看出这些婚纱设计的特别有风格。 这是一家名店,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这里的婚纱,我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婚纱,眼睛都直了。 “喜欢哪件我们包起来。”阿殇磁性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看向阿殇,他一手插在裤兜里,随意的看着婚纱。 42 特殊要求 我点头,看了一眼婚纱的标价,咽了一口唾沫,太……太贵了! 想起我第一次和袁磊结婚,还是租的衣服,穿完不舍还的回去。 店长给我挑了好几件,我都不满意,她只好歇退在一边。 我挑了很久,因为是设计师,所以有我自己的喜好,还有点挑剔。 无奈阿殇来陪我挑。 我看到一件非常适合我的衣服,看起来婉约优雅,没有长长的裙摆,修身,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阿殇说:“这件很漂亮,适合你。” 我惊喜的发现,我们看上的竟是同一件婚纱! 我偏头看他,他摸着光洁的下巴,冥想着,像是在想我穿起来的样子。 “我很喜欢。”我让店长拿下来,去试衣间穿上了婚纱。 走出来的时候,毫无意外的,阿殇的眼睛都亮了,他眼睛盯着我,嘴角上扬。 他摇摇头,有点不可置信,满是惊叹。 店员笑容甜美的走过来,把我拉到镜子前,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好漂亮,这款婚纱很适合你,这是有史以来,我见过最漂亮的试穿这套婚纱的人。” 我谦恭的笑笑:“每个穿婚纱的女人都是最漂亮的。” “是是。”店长附和着。 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甜美,漂亮,优雅。 我不算丑的,穿上这套婚纱,显得脸白嫩了许多,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 阿殇在镜子里,看着我满眼的欣赏。 他把店员招呼过来:“把这套包起来。” 我换衣服出来时,看到他换了一件新郎的西装,我看到他感觉他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俊朗,刚毅的侧脸,和他的气质,彰显着他的魅力。 刚把衣服包装起来的店员,都看直了。 我想把店长的眼睛捂住,让他只给我看,有了这个心思后,我惊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要是有能力,我一定会把阿殇圈养起来的。 我和阿殇翕然的有点霸道了。 “怎么样?”阿殇指着衣服问我。 “好看。”就两字,这套西装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 他抬起胳膊的时候,明显施展不开,只好另选一套。等着阿殇出来时,我再一次被吸引了,我盯着他移不开眼睛。 这件衣服浅蓝色的,他穿起来更帅了。 阿殇像是一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他自己也觉得不错,于是都包了起来。 刚拿着婚纱,阿殇接了一个电话,他看了看我,然后对那边说:“好。” 只能让店长送了。 阿殇带着我,他面色凝重,我突然觉得阿殇的人生也很复杂。 好在阿殇会带着我,让我和他一起面对,可是即将面临我的,想让我逃,我宁愿不见。 我看了一路的风景,突然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下车,到了一个院子里,里边坐着一个老人,他手里弄着菜。 我看向阿殇,他抿了抿唇,冲老人叫道:“爷爷。”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应声。 我蹲下身,和老人一起弄菜,他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之后我去灶台做了饭,留爷孙俩在那儿说话。 我好久没有在灶台上做饭了,以至于连火都弄不着。 我偏头看向阿殇,他面色越来越凝重! 爷爷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到他们身边,听到琳琳的一些字眼。 对于阿殇的爷爷,我有一些不明白,阿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连爸妈都认不得,怎么会有爷爷? 难不成是爷爷领养了阿殇? 这么想也说的通。 我走到他们身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点不着火,阿殇可以帮我吗?” 他直接从爷爷身边走开,然后走到灶台,很容易的就点着了火。 阿殇没再离开,他开始跟我一起做饭。 爷爷远远的在一旁看着。 我边洗菜边问他:“爷爷跟你说了什么?那么不开心。” 阿殇偏头看向我,他眼神闪烁,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阿殇把脸转过去,他放了调料,不再说话。 阿殇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事,我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或许看出了我烦躁的情绪,他说:“苏瞳,一切有我在。” 我看向他,他的眼神坚定。 我暴躁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菜上桌之后,阿殇从后备箱拿了一箱红酒,他抽出一瓶,醒好,找了三个碗倒上。 阿殇先喝了一口,像是壮胆,对爷爷说道:“爷爷,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苏瞳。” 我本来端起了碗,想敬一杯给爷爷。 爷爷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倔强的说:“我承认的孙媳妇只有琳琳,其他的人我一概不认。”他的脸臭臭的,看向了一边。 我手一直那么端着,一股酸楚涌了上来。 最后是阿殇拿下我的手里的酒碗,我的手才落了下来。 琳琳名义上不是阿殇的妹妹吗?兄妹之间怎么可以…… 我被阿殇家里复杂的关系弄混了,很明显,这位老人更喜欢琳琳,他甚至排斥我。 我坐在这里很碍老人的眼,我也很压抑,很难受。 阿殇坐了一会儿,他看爷爷还是臭脸,直接站起来,拉着我就走。 阿殇刚拉我走了两步,爷爷怒吼一声,叫住他:“陈默,你给我站住。” 阿殇顿住,他没回头,看着前方痛苦又无奈。 都是因为我,他们爷孙的关系不好,我有点难受,看阿殇左右为难。 我半个身子转过去,看到爷爷老泪纵横。 这么大岁数还折腾的,我没见过几个,我看着他有些不忍。 我摇了摇阿殇的胳膊,他回头,也看到了同样的场面。 爷爷的泪顺着褶子流到了嘴边,我皱眉,看不下去,放开阿殇的手,给老人递了纸巾。 老人哭的不能言语,他用那只皮肤皱皱的手,擦掉眼泪,才开口对我说:“你是一个好姑娘,老人今天求求你,把阿殇让给琳琳吧,她得了绝症,她最后的愿望,就是做阿殇的新娘,只要还了她这个愿,让我做什么都行。” 爷爷边说泪边流不停,泪水蒙住他浑浊的双眼。 琳琳真的得的是绝症,快要不行了吗? 可是哪里会有一个人拿生命开玩笑,我看了眼阿殇,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在我答应下来的那刻,我的心仿佛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最后我控住不住难过,控制不住泪腺,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43 袁磊要挟 本来是我的婚礼的,硬是让给了别人。 爷爷哭着哭着停了,他握住我的手,说道:“谢谢你。” 我脑子里想起我的第一次婚礼,只有我家人和一些少的可怜的亲朋好友,那场婚礼只是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有…… 而我期盼的第二次婚礼,也没有了,我和阿殇还选了婚纱照。 我宁愿今天不来,不认识这个老人,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和阿殇有一场属于自己的盛大婚礼。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是觉得心里很空很空。 阿殇抱着我去了浴室,我才缓过神来,阿殇满眼心疼,他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苏瞳,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那种委屈又涌了上来,我推了他一把:“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他不放心的看着我,在我拉了门,然后锁上。 我还是很难受,但是再哭不出来。 我要坚强,不就是一个婚礼吗?为了阿殇,这点委屈算什么? 这么想,我心情好了很多。 说到底,这件事还的我同意,阿殇要是拒绝的话,他就是不孝,他如果同意,又伤害了我,必须要有一方妥协,我是晚辈,和阿殇将来有大好的时光,何必去和一个病危的人争。 想通后,我洗完澡出来,阿殇默默的为我吹干头发,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过了一会儿,阿殇洗完澡,也上了床,他为我掖了掖被子,关了灯。 我闭着的眼睁开,看到一片黑暗,听到阿殇的呼吸声。 他翻了个身,向我靠近,他粗壮的胳膊揽着我。 我缓缓的开口:“阿殇,睡了吗?” “还没”他声音低沉的说着,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苏瞳,对不起,没能给你一场婚礼。”他声音更加的低沉,有一点难过在声音里。 我翻了身对着阿殇,手摸着他的小腹,轻松的说道:“没关系,只是一个婚礼,我有你的余生,就够了。” 我今天难受折磨了阿殇一下午,我难受他心里更不好过,我应该体谅他的。 阿殇没说话,我纳闷,就说话的间隙阿殇就能睡着吗? 不到一分钟,我听到阿殇呼吸越来越重,他轻喘着气,我清晰的听到阿殇咽了口唾沫,他呼吸粗重,痛苦的压着嗓子,说道:“苏瞳,别玩儿火了,我快受不了了。” 我这才想到,我的手一直不安分的摸着阿殇的身体。 我被逗乐,却更邪恶了,刚刚我是随便摸得,这次,我的手想一个蛇一样,更加的肆无忌惮。 阿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却还是克制着,可怜的对我说:“苏瞳,苏瞳你……” 我嘿嘿的笑着,阿殇却一个翻身,把我压在床下,开始温柔的蹂躏…… 从晚上十一点,一直到凌晨两点,阿殇才放开我。 我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我被他折腾个半死,累的不想下地。 我突然胆子大了,但是付出的代价是下不了床,这是个教训,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干了。 他抱着我去了浴室,开着灯为我洗了澡,我害羞的仿佛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阿殇勾起唇角,他调笑道:“全身上下哪里都摸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为了公平起见,我也正大光明的看着阿殇,他小麦色的皮肤,身材特别好。 过了一会儿,我才适应。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肌和八块腹肌,我的满足感爆棚,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痴痴的笑。 “笑什么?”我不满的说道。 “你那五彩的表情可爱,还笑你傻。” 我们离得很近,他虽然是弯着眼睛的,但我看的很清楚,他的眼里只有我,我的心里只有阿殇。 泡完澡后,我打了个哈欠,临睡前我问他:“爷爷问了你什么?” “爷爷说让我娶琳琳,我不乐意。”阿殇的声音慵懒,他瞌睡的不行了。 “你的家庭很复杂。我里都理不清。” “从人贩子手里逃脱后,就遇到了爷爷,他把我带回家,给我吃喝,我出去找活干,我们相依为命,爷爷还有一个亲孙女,就是琳琳,那年我出去闯荡,琳琳一直跟着我受苦受罪。”阿殇顿了顿,深呼了一口气。 他想到以往心绪难平。 “睡吧!”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道。 他往我身上蹭了蹭,抱住我的腰,很快我听到阿殇均匀的呼吸声。 我摸着他的头,闻着阿殇的发香,突然感觉好幸福。 渐渐地,我的眼皮合上,没有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殇吃了早饭去上班,突然想起袁磊也在公司。 我想,我们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到了岗位上,发现我画的设计稿被退回了,我去找组长,把设计稿放在她桌上,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是直接退回来的,连一个理由都没有。 我看着组长不带感情的说道:“组长,我的设计稿退回的理由是什么?”” 这张设计稿我很用心做了,就连小李都说好,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我不明白组长对我有什么偏见。 我想了想,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得罪过她。 她浏览了好几遍,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无奈,她指了指办公室,在说明我什么。 难道是上司在为难我,我想领导打回我的作品肯定有他的理由,或许他有更好的见解呢? 我敲开门,惊讶的看到了袁磊,原本以为他来公司应聘只是一个小职员,没想到还是经理。 果然是有很好的理由,是报复的理由! 我愤愤的看着袁磊,对着他说道:“袁磊,有什么我们正大光明的来,不要玩儿小把戏,还有公归公,私归私,不要把工作和情感混为一谈。” 袁磊笑的很欠扁,他无赖的说道:“苏瞳,你把我当傻子?我要是公司分明的话,我不得被陈默捏碎?我偏不,我就爱这样玩儿,除非……” 他卖着关子就有回旋的余地,我急着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我在一起,我就放过你。”他轻缓的说道。 “你,你无耻!”我气得胸口直疼。 袁磊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人心寒。 44 骚扰 “是,我无耻,你以前还是我这个无耻之人的妻子呢,苏瞳,你只是运气好了点,遇到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但是有钱人就真的好吗?你看吧,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喜新厌旧,弃了你的。”袁磊身体边摇晃着边说。 有钱人是有很多那样的,可是阿殇他不一样。 袁磊无耻的说着这些,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痛的说道:“袁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袁磊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他似乎不愿意说,又似乎在懊悔,转过身,深呼吸了一口气,背对着我突然说道:“我遇到李丹那个婊子,一切都是她出的馊主意,做的好事,渐渐的我的事业和家庭被她毁掉,我现在后悔了,要是没离婚该有多好啊!” 李丹一个女孩子,没有他的支持她能为非作歹,随心所欲吗?过也不能全归在一个女人身上,能出轨,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心里撇弃着。 还是他出轨后太宠李丹了。袁磊和我婚后对我的态度不温不热,要是他能像对李丹的一半对我好,那时傻乎乎的我说不定坚持不跟他离婚呢,当时我也怕走到社会上没有能力,袁磊背叛我想离婚是一时冲动,后来完全是袁磊逼着我离婚的,现在后悔了,晚了! 袁磊不值得我同情他,只能说:活该! “袁磊,我们回不去了,各走各的,不是很好吗?”我劝道。 “不,苏瞳,我这次不会放开你的,没有人比你更好。”袁磊过来抓住我的肩。弄得我身体一颤。 我挣开他有力的双臂,警告道:“袁磊,我们已经结束了,不要纠缠了好不好?你要是再敢以工作来压我,我就说到上面的领导去。”我仇视般的看着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苏瞳,我们什么关系,你敢吗?”他勾起一边的唇角,邪恶的笑。 我突然被问住了,对啊,我敢吗? 家丑不可外扬,我和他的这层关系怎么说?袁磊会颠倒黑白,我和前夫被公司人知道,以后我还怎么混? 很多问题朝我扑面而来。 但是我不能在袁磊面前怂,越怂他越放肆。 我故作镇定,看着他,环臂:“这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我和你鱼死网破,大不了我不在这个公司里呆了。” 袁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打量着我,我被看的发毛,内心都虚了。 他最后瞪着我说:“苏瞳,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有种!” 我把手稿拍在他的桌面上:“我的稿子已经交了。”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快速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袁磊那最后一眼,我现在想想都害怕,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像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现在袁磊定是不甘心。 我直接走到岗位上,腿软的坐了下来,现在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我盯着电脑屏,现在袁磊心里已经扭曲了。 我扶了一下额头,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过了那么一会儿,组长拿着东西来找我,她把东西交给我:“要按这个设计十张稿子,明天交。” 我看着这些有些头疼,我以前交一张稿子给我五天时间,现在一天十张? 袁磊这个王八蛋! 我气愤的不行,手传来疼痛感,我才发觉,手已经攥着拳头,指甲镶嵌在肉里。 组长弯下腰,附在我的脸颊旁小声的说道:“苏瞳,你怎么惹经理了?他这么整你。” 我瘪了瘪嘴,摇摇头。 组长看我不想说,她叹了口气走了。 看着这些就头疼,一直到下班我也不想工作,心情太烦躁。 我收拾好东西离开,我在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有一只手掐着我的腰,我皱眉不悦,是谁这么恶心? 我甩开那只咸猪手,回头一看,还能有谁? 我的前夫袁磊,他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苏瞳,爽不爽?”嘴角还带着邪恶的笑。 我气愤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真想扇他一个耳光。 可是看着公司下班好多人,我还是忍住了。 我出来快速的与他分开,他像是找乐子似的,非要跟着我。 我和他周旋着,就像小时候玩儿老鹰捉小鸡一样。 我反感袁磊反感的不行,本想打车直接走掉,突然阿殇径直从我面前走过,我回头,看到阿殇抓住袁磊的手腕,他那个狠劲儿,像是要把袁磊的胳膊捏碎。 袁磊痛的皱着眉头,他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往外冒。 袁磊的身体像是站不住了似的,他弯着膝盖,冲阿殇求饶:“我不敢了,不敢了。” 阿殇猛的放开他的手腕,只听见:“扑通”一声,袁磊一下子跪在地上。 阿殇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蹲下身子,看着他警告道:“你要是再敢骚扰苏瞳,我要你滚出旗山市。” 袁磊低着头,快把头钻到裤裆里了,他没有说话。 阿殇站起身,拉着我走了。 我回头看了袁磊一眼,他的目光太骇人了,仇恨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冷的我后背发凉。 之后阿殇带着我去医院接琳琳。 琳琳的病床边有辰光守着。她吃着水果一点病人的样子都没有,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我不禁怀疑,她真的病了吗? 我和阿殇推门进去,辰光回头,让到一边,两手插在裤兜里,蹙着眉头看着琳琳,他忧郁的神情更浓郁。 阿殇坐在辰光的位置上,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琳琳指着腹部,拧眉,像林黛玉一样,说:“这里有点难受。” 她突然拉起阿殇的手,往她指着疼的地方放,她嘴唇一张一合的说道:“阿殇,我好难受,给我揉揉。” 阿殇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被琳琳拉着,他们拉着手放在半空中,僵持着。 阿殇一脸的无奈。 心里有一股怒火窜了出来,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但是现在我的脸色一定是猪肝色。 向前迈了五步冲到琳琳面前,我把琳琳的手从阿殇的手上扳开,弯了弯眼睛笑眯眯的对琳琳说道:“阿殇他手重,我来。” 我把手伸到她喊痛的位置,轻轻的揉。 45 挑衅 偶尔抬眼看看琳琳,她把头扭到一边,气愤的胸口轻微的起伏着,她有时候会趁阿殇不注意瞪我一眼。 过了一会儿,她摆手:“好了好了。”有点不耐烦。 我放开了手,又退到一边。 “我今天出院,太开心了,阿殇,能扶我一下吗?”她灿烂的对着阿殇笑。 只要琳琳一指挥阿殇,我第一个冲上去,我说:“我来扶你。” 琳琳嫌弃的说了一声:“就你这小身板,能扶的住吗?” 我像个哈巴狗一样,对着她说:“能能能。” 我现在卑躬屈膝,只是为了阿殇。所有的这一切,我都能忍,只要还了她的这个愿望就好了。 琳琳因为久坐或久躺身体羸弱,她慢吞吞的掀开被子,我从地上拿了鞋递给她。 她穿上,像个娘娘一样,伸出纤纤玉手,我给她胳膊,她抓住,用的劲儿很大。 就像是专门捏似的,特别疼,我看向她,她不经意的露出邪笑。 只是一刹那,我看的很清楚。琳琳一直看我不顺眼,她到底想干什么? 接着我就知道了。 我忍着痛,想让她站稳,可是她一直使劲往下压我的胳膊,她把全身的劲儿猝不及防的往这儿使。 “啊!”琳琳把我的手压了下去,她的脚也瘸了,靠着一只腿,蹲在地上。 我顿时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件事是她有意为之,不是我的错。 我看向阿殇,我摇头,说:“我没有要害她……” 他把我拉到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 一旁自从我们进来没开口说话的辰光发话了,他看着蹲在地上的琳琳说道:“你得了绝症还要出院,有没有搞错!” 琳琳瘪着嘴,没说话,阿殇按了一下铃,很快有一个护士来了,阿殇微微皱眉:“给她看看脚。”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从阿殇的怀抱里出来,看到辰光气鼓鼓的样子,他胸口上下起伏着,一直往外吐气缓解心情。 难道辰光喜欢琳琳?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我觉得很有可能。 护士边给她看脚,她眼泪欲滴,用食指指着我:“苏瞳,没那本事别逞能,你是不是嫉妒我和阿殇的感情,故意报复?” 呵!我不屑的轻笑了一声,琳琳真逗,是她一直在破坏别人的感情,要知道我才是阿殇的妻子。 接着她又看向阿殇,对阿殇说道:“阿殇,这个女人真的很坏,她长得又老又丑,心肠还歹毒,她配不上你。” 我看向阿殇,此时他眼神阴冷,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一直隐忍着。 “够了!”他怒吼一声,看向琳琳。 对着阿殇诋毁我,她是真不了解阿殇。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想我说什么阿殇都会信我的,无论他说什么我也信,这是我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琳琳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她嘴角往下弯着,委屈的随时要掉泪。 护士起身,对阿殇说道:“她的脚没事。” 阿殇的脸色好了点,他点了点头。 这下子琳琳打脸了,她站起来,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事情已经很明了,一切是她故意的。 护士走的时候,辰光叫住了护士,对护士说道:“给这位病人打一针吧,让她长点记性。” 护士像听到了笑话,她笑了一声就走了。 我看向琳琳,她剜了辰光一眼。 辰光看起来像是个忧郁患者,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之后我们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了我和阿殇的家,琳琳像是个玻璃娃娃,特别易碎,她不能照太阳,一照就头晕目眩,我本来拿着伞给她打的,但是辰光微笑的看了我一眼,接过。 我绕有趣味的看着他,他接什么话都没说,给琳琳撑上伞。 我呆呆的看着辰光的背影,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暖的暖男。 我闻到熟悉的气息,偏头看到阿殇也在看着他们,但他是面无表情。 有时候我不懂阿殇在什么时候是高兴什么时候是不高兴的,除了特别的时候,他才会流露情感,其他时刻,他都是一张扑克脸。 就像此刻,不知道阿殇内心是什么样的。 他拉着我上楼,后边他们跟着。 到了房子里,琳琳特别兴奋,因为是中午,我只好去做饭,阿殇交代给辰光,让他领着琳琳熟悉一下环境。 辰光一脸懵逼:“可是我不知道啊!让我怎么介绍?” “你拉她随便看看就行了。”说完这句,阿殇就把他俩打发了。 我看着辰光像是被推上了战场的表情蛮可怜的,我忍俊不禁,特别想笑。 阿殇和我来到厨房做饭,他看着我满脸的歉意:“对不起老婆,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抿了抿唇:“不好的事情很快过去的,我没事。” 我们做事很默契,做事也很快,我洗菜弄洗,他翻炒,没半个小时,饭就已经做好了。 我围着围巾把菜端出去,看到琳琳穿着我的婚纱,在那里照镜子,她一副幸福的不得了的样子,一旁的辰光在一旁干着急,他说道:“姑奶奶,这是苏瞳的婚纱,别乱穿好不好?赶紧脱下。” 琳琳整理着婚纱,她在镜子前转了个身,摆弄摆弄这里,弄弄那里,一副无所谓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和阿殇结婚,她要婚纱有什么用?反正我也很喜欢,给我就好了,我就不用专门去选了。” 我气得想吐血,放下菜,我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腕,厉声说道:“你给我脱下来!” 琳琳也倔强,她一副就不给的样子,我气得不行,直接上手给她扒下来。 “——啊,苏瞳,你这个坏女人,你快放手,放手啊!”琳琳边叫边喊道。 我现在被琳琳的不要脸冲昏了头脑,一个劲儿的把她推到沙发上,然后给她脱衣,她挣扎着。 只听见“刺啦”一声,我的婚纱破了,我呆呆的看着穿在琳琳身上的那件破碎的婚纱,一阵难受从我心底冒出来,那是我唯一看对的婚纱,就这么烂了。 琳琳躲到辰光身后,探头看我,还冲我露出挑衅的笑。 46 委屈 是的,她赢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已经把我的婚礼让给了她,为什么她还要把我喜欢的婚纱,我的念想毁掉! 辰光担忧的看着我:“苏瞳,你没事吧!” 我心里流着泪,为什么受委屈的总是我? 琳琳还在挑衅我,嘲笑着我。 气不过,我猛的把她从辰光身后拉出来,她手快的在我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没去捂脸,直接在她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用了我全身的力气。 手上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特别的疼,我扬起下巴看着她,抽着气。 接着我听到琳琳捂住脸哭了,梨花带雨,特别可怜。 一道猛劲把拉到一边,他看着我眼里有不可置信,他指着我说:“苏瞳,你怎么可以打琳琳?我一直觉得你很识大体,可是我发现我看错了。”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像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一样,她的妹妹就好是吗? 难道他看不见我脸上的巴掌印吗? 我指着琳琳身上那件破碎的婚纱,泪腺不断的往我的眼眶上涌,我说:“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那是我唯一的婚纱,挑了多久你知道,不会再有那么一条我在意的婚纱了!”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那么刷刷的流了下来。这时琳琳站出来,她小声的说道:“我不就是穿一下吗?你偏偏要从我身上剥下去,不信,你问辰光。” 阿殇皱着眉毛,他说:“她是一个病人,你让让不行吗?” 琳琳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可是要霸占我的婚纱。 但是我现在无论怎么说,阿殇都偏向他的妹妹,我现在也没办法在这里呆下去了。 “既然你们要结婚,你现在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那么偏爱,我把地儿腾给你们,我走。” 我边吸着鼻子边说。 一转身,我的泪比刚刚来的更凶猛,像是倾盆大雨,刷刷的泪流满面。 我拿起包包就走,一口气跑到楼下。 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我和阿殇之间还剩下什么? 我蹲在墙角小声的呜咽。 我哭的痛彻心扉,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就算是和袁磊离婚发生的种种我都没有这么心痛过。 哭了一会儿,我听到脚步声,是阿殇来追我了吗? 我抹了抹眼泪,从地上起来,对他存着着期盼。 “苏瞳。”有人叫我,声音清亮。 可能是辰光,一转身,果然是他。 呵!阿殇已经定了我死罪,他是不会来道歉的,是我妄想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辰光微笑,像个向日葵,温暖。 他笑起来很好看,阳光帅气。与之前忧郁的面孔截然不同。 他不应该去照顾琳琳吗? “谢谢!”我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我坐上出租车,猛然想到,他是不是想替我对琳琳道歉? 看着窗外的快速过去的风景,我的心情渐渐地平缓,一会儿回到家,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哭过,受了委屈。从包包里拿出粉,在脸上垫了几层,直到看不出来。 下了车,司机师傅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接过钱赶紧开走了。 我这么吓人,这么遭人愤恨吗? 我瘪了瘪嘴,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愤愤的想踢一脚。 回到家后,他们正好在吃饭,母亲从我一进来就怪异的看着我。 我没多想,直接去厨房给自己拿了一副碗筷,走到餐桌上坐下,兀自吃起了饭。 我夹菜,母亲把我的筷子打到一边,拿筷子指着我的脸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难道是我脸上的巴掌印和泪痕被母亲看出来了吗?我心一惊,手顿住了。 我哥边吃边说:”你的脸,涂了几层啊,那么白,那么厚?”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们只是觉得我涂的粉底多,有点奇怪而已。 我快速的吃完饭,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巴掌印快散了,眼神黯淡,脸上一点神气都没有。 自从我去见爷爷之后就这样了。 我敷了张面膜,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回放我和阿殇的一切,难道我和阿殇的感情真的快要走到尽头了吗? 心里泛酸,我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两点的时候有闹钟,我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上班。 治疗伤口的唯一方式就是拼命工作,只有工作,才不会想那些令你难过的事。 我直接拿起画稿开始画画,一张又一张接连不断,在我画了一个主题第九个版本的时候,小李敲了下我的桌子:”苏瞳,怎么这么拼命啊!你歇会儿吧!看得我都心累了。” 我的手酸困,放下笔,出去打了一杯水。 在茶水间,我看到了袁磊,茶水间就我俩,我知道袁磊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羞辱我,他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苏瞳啊,你明天就等着挨我的训吧!我布置的工作怎么样?” 我唇角一勾,不屑的看着他,说道:“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说完我端着杯子走了出去,刚走两步我就顿住了,远远的我看到了阿殇带着琳琳逛公司。 我心里五味杂陈,难道说琳琳真的取代了我在阿殇心里的位置? 一股酸楚涌了上来,不知不觉,我的眼眶热热的,心里堵的难受。 一阵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接着我就听到了袁磊那欠扁的声音,他此时说的话无疑在我伤口上撒盐,他缓缓又小声的说道:“苏瞳,我说的没错吧!有钱人就是喜新厌旧,他也不例外。” 他轻声笑着,笑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多么的讽刺。 我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阵阵的发疼。 我曾经觉得就算所有有钱人都是袁磊说的那样,但是阿殇不会,现在,我依然不太相信,只是阿殇和琳琳这么亲密,让我嫉妒的发狂,让我难受,让我心痛。 我坐会岗位上,艰难的把剩下的稿子画完,我脑子里一直在回放阿殇带着琳琳到公司,她是在专门做给我看,冲我炫耀,耀武扬威吗? 47 回家 虽然我和琳琳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我觉得是的。 阿殇带着琳琳转到了设计部,我所在的工作区域,琳琳当着我的面,挽起了阿殇的胳膊,她扬起头,用下巴看着我。 明显在挑衅! 但是我在乎阿殇,我中了她的道。 我握着手里的笔,看着她,“啪”的一声,我的笔断了。 我刚刚太气愤了,琳琳简直一个心机女。 如果不是那只笔,我想我的指甲会镶嵌在我的肉里。 好在阿殇不动声色的把琳琳的手拿了下去,他突然朝我这边看过来,我忙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在工作。 等他带着琳琳走后,我才重新抬起头。 我又重新找了一只笔,玩儿了起来,边玩儿边想,今晚我要是不回家,不就中了琳琳的意了吗?可是我偏不让她如意。 阿殇今天的举动让我有一点欣慰,我相信他只拿琳琳当妹妹。 十多年了琳琳没有把阿殇变成自己的男人,这一朝一夕的,又怎么可能? 想通后,我决定今天晚上回家。 我把稿子放好,整理好东西,等待着下班。 一下班我就冲了出去,早早的回了家。 家里没人,我去厨房做了很多菜,等待着阿殇回家。 把菜端到桌子上,我满怀希望的等阿殇,一直等到菜凉,等到把我的希望磨光。 我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心里微微发苦。 我本想给他打个电话来着,但是转念一想,我太上赶子,还是算了。 夫妻之间主动一点能和和睦睦,是我脸皮太薄,把面子看的太重了,跟阿殇比起来,面子不算什么。 思想斗争了一番,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决定给阿殇打个电话。 第一次对面无法接通,第二次终于接了,却传来琳琳的声音,她说:“阿殇不要你了,不要再来纠缠他,对了,我还要告诉你,阿殇在洗澡。” 我先是不信,着急的问道:“你们在哪里?” 我一看手机,对面直接挂了,真的是琳琳说的那样吗? 心钝痛钝痛的,我来回在客厅里徘徊着,想冲出去找他,可是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去找他? 对了,或许辰光会知道。 我突然想起我没有他电话号码,我现在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给阿殇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接不通。 这时有一通电话进来,我随手接了起来。 “回家后心情好点了没?”清亮的声音,是辰光,太好了,我正愁没他号码。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焦急的说道:“辰光,你能帮我给阿殇打个电话吗?我打他电话打不通,我怕出什么事。” “好。”那边温润的说了一声。 之后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随时看他的来电。 没十分钟,辰光打电话过来,他说:“阿殇和琳琳去吃饭了,刚刚吃完,差不多快回来了吧!” 我听到这个讯息之前的各种怀疑一扫而光,琳琳本来一直和我过不去,我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我太在乎阿殇了,要是有一天我失去了阿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谢你。”我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辰光总是在我最低落的时候出现,安慰我,给我温暖,就是他喜欢琳琳,我有点不能理解,像他这样的暖男,应该找一个值得他爱的姑娘。 “客气什么,小事一桩。”他豪爽的说道。 我们只见过三次面,他却仿佛跟我很熟悉,像是很久认识过一样。 突然门打开了,我挂了电话,看着阿殇进家门,他看到我也呆住了,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对视了五秒。 他的眼里有欣喜,我转过身,看着桌子上一个筷子都没动过的一桌菜,心酸的倒掉了一盘。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坐下。” 他的嗓音温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震慑力。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想看他到底做什么。 他端了两盘我爱吃的菜,拿去了厨房。 他已经和琳琳吃过饭了不是吗?难道还要陪我再吃一顿? 我看向琳琳,她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个洞来。 我无视他,要是老跟她较劲,我得少活十年。 她或许是觉得没趣,就走开了。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她是病人。病人哪里会生机勃勃的跟别人抢老公? 过了十分钟,阿殇端了两碗面条出来,端着菜,跑了两趟坐在我对面。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们一起吃饭。” 不是跟琳琳吃完饭了吗? “还能吃的下?”我看着他问道,“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别勉强。” 为了陪我开心,撑坏胃怎么办? 我皱眉看着他。 阿殇“吸溜”一声,吃了一筷子面条,他看着我认真说道:“没有你我怎么吃的好,晚饭我上卫生间半个小时,没什么胃口,你一回来,我胃口特别好。” 他那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到我更黑更亮了,他总是猛的来一句不似情话胜似情话的言语,我心窝一暖,很受用。 我们默契的相视一笑,心情愉快的吃完整个晚餐。 虽然只有两盘菜,两碗面,但是吃的很开心。 我们打算睡觉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让人讨厌的突发状况,而这些状况,都来自琳琳。 就知道她不会安分的,要是今晚我不回来住,我觉得她一定会勾引阿殇的。 现在就已在我面前正大光明的实施行动了。 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砰砰砰”有人在敲门。 阿殇只好起身,去开门。 我迷糊的睁开眼,看到琳琳在门口,她说道:“我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我不敢自己睡。” 琳琳最低也是二十出头了,旁边有我们,她自己不敢睡? 这是我听过最蹩脚的理由了。 阿殇皱了皱眉,他最后说道:“我陪你去看看。” 阿殇穿着银色的睡衣,质地非常好,棉顺柔软。 琳琳往里探头,她看到我也是得意的笑,就像是古代的丫寰上位,偷看着正室夫人窃笑那种的。 我只是眯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她的表情我尽收眼底。 48 针锋相对 瞬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我担心起阿殇来,而我真正担心的是琳琳那个女人。 睁开眼我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我叫道:“阿殇呢?阿殇——” “在呢!”他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我下床,直接走到卫生间,看到阿殇正在换衣服,这么晚换什么衣服? 看到门口站着的琳琳我瞬间明白,他不想让我产生误会,不得不说,阿殇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拉着他:“你妹妹都等急了,不要换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阿殇想了想点头,他把衣服放到一边,高大的身躯搂着我,在我额头上印上一吻,他弯着眼睛,温柔的笑着说:“我爱你,老婆。” 我们一起出去,她看着我和阿殇,脸黑的像锅底。 她脸那么难看还有一个因素在里边,我看到她看我俩穿的睡衣脸色十分难看。 我穿的是粉色的,阿殇是银色的,这是我在网上专门订购的情侣睡衣。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平常我没有这么心机,可是阿殇说过,对待一个坏人,你要比他更坏,这个道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要比琳琳更有心机我做不到,但偶尔可以虐虐她,也是不错的,让她懂得,坏心眼会害人,社会职场生活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琳琳的房间在我们隔壁的房间,走两步就到了,她拉着阿殇的手臂,楚楚可怜的说道:“有那种声音,我怕。” 她往阿殇怀里缩了缩。 琳琳总爱和阿殇肢体动作,虽然幅度很小,在旁人看来没什么,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因为她偷窥着阿殇,是一个情敌,不容小嘘。 我环视房间,房子好好的什么都没有。 阿殇突然关了灯,一片漆黑,什么影子都没有,他又重新打开,琳琳已经窝在了他的怀里,阿殇皱眉轻轻的把她推开,阿殇歉意的看向我,我无奈的瘪了瘪嘴。 突然小声的“滴答”声,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静下来,听到一连串的:“滴答,滴答,滴答……” 我看向阿殇,好像明白是什么声音了,手指放在唇间,示意他们安静,接着阿殇径直走到卫生间。 我跟着走过去,是水龙头没关紧,发出的声音。 我回头,琳琳一副尴尬的样子,脸红的像只熟透的虾。 她大概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吧! 阿殇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早点休息吧!” 阿殇搂着我要走,他的胳膊突然被她抓住,他放开我,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能陪我说说话吗?”琳琳咬着下唇,期望的看着他。 “这……”他为难的看着琳琳,“别闹了,我明天陪你聊。”他弄开她的手,说道。 阿殇搂着我,不再理会琳琳,向门外走去。 我转头,看到琳琳快要哭出的样子,对阿殇说道:“我陪她一晚,你去睡吧!” 阿殇盯着我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看我眼神坚定,只好点头。 我握着房间的门把,对阿殇说道:“晚安!” “晚安!”阿殇弯了弯眼睛,眸子又黑又亮,眼窝子有点黑,他的黑眼圈渐渐的出来了。 我是心疼阿殇,我不这么做的话,保不齐一会儿琳琳又会打扰阿殇。 琳琳转过身,安分的上床,她自己摆了个大字,不让我上床睡觉,我打了个哈欠,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在地上打地铺。 收拾好我就睡了,朦胧间,我听到有人叫气急败坏的叫我名字,她说:“苏瞳,我告诉你,以后我是阿殇的新娘,你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我在琳琳的骂声睡着了。 “好冷啊!”我裹紧被子,却不管用,只好睁开眼,房间开着空调,最低温度。 琳琳一定是故意的!我气的胸口起伏,真想把她从睡梦里揪出来,一阵痛打。 我关了空调,却再难以入睡,拿出手机,原来两点了,我玩儿手机玩儿到五点,困了打算再躺会儿,却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早上我被“蹭蹭”的声音吵醒的,我睁开眼,看到琳琳穿着粉丝的裙子,赤着脚,拿着剪刀在我的睡衣上剪。 想到昨晚,看到她一大早上又如此,我坐起来,瞪着她,一把抢过琳琳手上的剪刀,朝她怒吼道:“你够了,信不信我刮破你的脸!” 琳琳明显瑟缩了一下,她站起身,离我两米远,恐惧的看着我,只有那么一分钟,她指着我:“你一天不离开阿殇哥哥,我就一直和你作对下去。” 她做的事很幼稚,却惹火,完全是小孩子行径,她做的种种事情,都不成熟。 我放低了声音,叹了口气,问道:“你喜欢阿殇什么?” 她突然被问住了,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我……”过了一会儿她又充满了甜蜜的回答道:“我喜欢被他护在身后,我喜欢他的高冷,我一看到他就很开心,看不到会想念,我喜欢他的全部吧!”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喜欢错了人。 我看着琳琳,心里五味杂陈,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注定是敌人。 我又说道:“琳琳,你和阿殇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你觉得阿殇会喜欢你吗?” 我想扒开事实,让琳琳看清,我们都别再互相折磨了。 琳琳微微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以兄妹相称,只是不好捅破这层窗户纸,我相信我们会在一起的,我和他十年的感情,你和他只有几个月,能和我比的了吗?而且,我很快就要嫁给他了。” 我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始终认不清,她和阿殇只有兄妹情,她虽然爱阿殇,但爱的盲目。 她不是得病了吗?还了她的愿就好了,我何必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 49 侵犯 “砰砰砰”我起身,打算开门,却看到琳琳跑到了梳妆台前,在发白的唇上涂口红。 打开门,阿殇看到我皱了皱眉,有些怒气:“这个琳琳太不像话了,你的睡衣……” “别生气了,我再买件,她就是一个小孩子。”我安慰他。 “阿殇,你看我今天好看吗?”琳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琳琳,你再不安分,你要是再敢对苏瞳做什么,我把你送回医院,我说到做到。”阿殇凌厉的看着琳琳,瞳孔里发出悠悠的寒光。 琳琳嘴一撇,就要哭了出来,她哽咽着说:“你竟然为这个女人凶我。” 阿殇没有一丝心软,他走到餐桌面前,吃起了早餐,整个餐桌上空气都是稀薄的,房子很静很静,只有吃饭时咀嚼的声音。 过了十多分钟,终于吃完了。 我和阿殇上班,阿殇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让她购物,玩乐,他认为只有开心了,病才会好的快。 我倚在车子旁,听阿殇劝琳琳好好待在家里,让她好好休息,无聊就出去玩儿,他打电话让辰光过来,陪琳琳。 琳琳不依,她偏要跟着我们去上班,无奈,病人第一,只好随着她。 磨蹭了一阵子,辰光来了,为了方便照顾琳琳,他只好跟着我们一起去公司。 到了公司,我一上班拿出稿子交给组长,她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神都是钦佩,她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苏瞳,你很有潜力。” “谢谢夸奖。”我谦恭的说。 之后组长去袁磊的办公司交稿子,我回到岗位上做之前的珠宝系列的服装设计。 我正冥想着系列三的时候,一阵淡淡的男士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上方有人笼罩着我。 我抬起头,看到是辰光,他冲我微微一笑,盯着我的手稿。 他在观赏我的稿子吗? 我忙把胳膊拿开,他伸出纤细的手,指着我的稿子问:“我可以看一下吗?” 我拿起稿子递给他,他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他的手和阿殇完全不同,阿殇的手修长,但是不算白嫩,而阿殇,他的手还有茧,握起来温暖厚实,辰光的手像女人的手,看起来很柔软。 我在想辰光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那么多空闲时间?随叫随到。 “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做什么工作的?” “和你一样,我开了一间工作室。所以除了大型的设计,一般不自己动手。”他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看稿子,边看边说。 “哦。”想不到辰光会和我一个职业,太惊讶了。 他看着,我静静的坐在那里,不一会儿,他说:“还有别的吗?” “有,还有很多。”我从柜子里把剩下的拿了出来。 这时小李轻轻的敲了下我的桌子,小声的说道:“苏瞳,经理叫你过去一趟。” 我点头,我不是把稿子全交了吗?他又出什么鬼主意? “你先看,我一会儿回来。”我对辰光说道。 他点了点头,我起身走到袁磊的办公室,内心忐忑不安。 敲了敲门,门里的人说:“进来。” 我推开门,看到袁磊坐在桌子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插在裤兜里,别提有多悠闲了。 我站在离他一米远处,皱眉问他:“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出去了。” “着什么急啊苏瞳,我真是没想到你工作能力那么强,要是我当初不让你辞职,或许你会成为女强人,或许我们不会离婚……” 他像是在后悔,说着一切的可能性,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够了,袁磊,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就算没有男人,我也养活的了自己,也谢谢你当初的离婚之恩,我才知道我可以有这些潜能,我的性格不仅可以温柔,也可以强势,我应该谢谢你。” 谢谢他逼我走的这条路,越来越好。 袁磊脸色变了变,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我面前,我退了一步,他又走近,就这样,我退到了门口,再无路可退。 我看着他,紧张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他俯下身来,逼近我,我们的呼吸交缠着。 我讨厌这样,心急的一把推开他。 他先是愣了下,我打算开门跑掉,袁磊看出我的意图,他手疾眼快的把门插住,喘着气,用胳膊圈住我。 他就那么看着我,我不敢动,怕他做出过分的事。 他说:“苏瞳,你真耐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这算什么?说甜言蜜语,然后哄骗我? 袁磊最擅长的就是说这些,不然怎么会有李丹上钩。 我冷漠的说道:“袁经理,这是在公司,请注意你的行为!” “我的行为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关心下属,体谅下属,下属感情低落,我也可以抚慰你。”他说道后边声音低沉,手也开始不安分了。 他摸着我的脸颊,我猛然把脸撇向一边,想从他的胳膊钻出去。 他脸色不悦,强行要把嘴给我。 他不知碰过多少女人,我总觉得恶心,摇头来回躲着他,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然开开门打算逃跑。 我手抖,弄了一下没弄开,紧张的额头都渗出汗来。 我快要打开的时候,袁磊刚站稳,两个跨步迈过来,一手把我揪到里边,把门重新插上。 就差那么一点了门就打开了,难道我今天真的逃不了了吗? 我现在看到袁磊的表情心慌慌的,他一副猥琐的样子,跟李丹在一起吃胖了点,脸还是那么白,只是目光旎旎,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裸体一样。 我吞咽了口唾沫,想着冷静,冷静下来就好了。 我挺胸,直视袁磊,装作自信的说道:“袁磊,我们谈个条件怎么样?” 他轻笑一声,坐在桌子上,一手撑着整个身子的重量,偏头看向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告诉我,有什么好谈的?”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静默了两秒,然后笑着说道:“当然……有啊!比如,我吹吹陈默的枕边风,让你……升职?” 50 伤害 “呵!”袁磊轻笑一声:“根本不可能,现在我已经这样了,再没有发展前途了,现在我只想跟你有个孩子。”他边说边走过来。 “我劝你最好别叫,到时候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丢脸的不只是我,还有你,更重要的是,即使他们发现我这么做,我也有很好的说辞。”他声音很轻很轻,就像羽毛在我心上刮过一样,可是我却很难受。 什么人都让我遇上了,我苦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袁磊嘟起嘴看着我说:“别这样,本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你这样我会心痛的。” 还有比袁磊更无耻的人吗?全天下袁磊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以前袁磊还把我卖给过胖男人,当时我会反抗,现在也会。我说过,我不是以前的苏瞳了,我不怕丢脸,当袁磊开始解开我的裤子纽扣的时候,我就开始朝门外喊:“救命啊!救命!” 袁磊咬着牙齿,他青筋暴起,没想到我完全不受他的威胁。 他捂住我的嘴巴,我呜呜的,喊不出话来,只能睁着眼睛瞪着他。 我看出他也害怕,他紧张的喘着气说道:“姑奶奶,苏瞳,你厉害,别喊了,我不对你做过分的事,我放开你,你不喊就行。” 我点了点头。 他打算放开我的时候,门“啪”的一声被踢开了,进来的是阿殇,他冲过来,抓起袁磊胸前的衣襟,伸手打了袁磊一拳。 袁磊被打翻在地,我震惊了,捂着嘴巴,睁大眼睛看着这场面。 这时辰光把外套脱下来,围着我的身上。 阿殇指着我,冷冷的说:“说!他碰了你哪里?” 我看着阿殇,他凶的像一头狼,仿佛随时要吃掉袁磊一样。 我诺诺的说:“袁磊没碰到我。” 一旁调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裤子拉链都开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说不定早就脏了。” 琳琳悠悠的说道。 阿殇的脸黑了几分,他咬紧牙齿,手握着拳头,“啪啪”作响。 我看看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十分心疼。 心里隐隐作痛,我拉着阿殇的手,看着他,他看我的眼神在审视我,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趴在地上的袁磊,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又缓慢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勾着唇说道:“苏瞳,做了就做了,别不敢承认啊!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苏瞳,你冷落了她,她只好来找我喽!重温一下我们以前的温暖。” 这就是袁磊想的说辞?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全把屎棚子盖在我们的头上,城府果然够深! 我的手抓着阿殇的手更紧了,我着急的说道:“阿殇你不要相信他,他都是胡编乱造的。” 阿殇一把甩开我的手,要不是有辰光及时扶了我一下,我会摔倒在地上。 心里一股委屈,我们之间的信任就这样被外人磨光了,我满眼悲伤的看着他,眼泪涌了上来。 这时辰光也在帮着我说话:“阿殇,你别冲动,说不定他就是瞎说呢?” 他突然像疯了似的对着袁磊,一顿狠揍,打的袁磊伏在地上起不来,袁磊鼻青脸肿,甚至快奄奄一息了。 再这么打下去不仅袁磊会死,阿殇也会坐牢的。 我忙拉着阿殇叫道:“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辰光快打120。” 我此时眼睛肿的难受,睁着两个电灯泡看着他。 阿殇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我,他瞳孔像是破碎了,受伤的看着我说:“怎么?心疼他了?为他哭的那么伤心,苏瞳,你就是一个婊子!” 他现在完全没了理智,与我之前认识的阿殇截然不同。他说我是婊子,没有什么话比这更伤人了。 “他什么都没对我做,你打死他可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啊!我怕你坐牢,判死刑!” 我的边说眼泪边汹涌的流了下来,那句婊子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上。 他起身,红着眼眶,看了我一眼,直接走了。琳琳跟着也走了。 我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身边会有这么多羁绊?为什么阿殇不信任我?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泣不成声。 没一会儿有人进来,她轻轻拍着我的背,说道:“苏瞳,我相信你。” 是小李的声音,此时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她说她相信我,只有她相信我。 为什么阿殇不信? 我哭了一阵子,听着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进来,说着:“慢点抬,小心小心。” 应该是医生,过了一会儿有人在我耳边说:“苏瞳,你要坚强,我先去医院看情况了。” 是辰光,他总是最温暖的那一个。 “照顾好苏瞳。”他清亮的声音对着小李说道。 我微微的抬起头,看到他走了,这间办公室只有我和小李在。 她轻拍着我的背,一手递给我她准备好的纸巾,我接过擦了擦脸。 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幸好还有小李在。我感激的看着小李,她温暖的冲我一笑。 我们去了卫生间,洗了洗脸,她亲手给我化妆,才敢走出去。 虽然他们没看到,但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人们齐齐向我投来复杂的目光,有人看我可怜,有人看我愤恨,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在看笑话…… 小李对我说道:“苏瞳,不要理他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我刚开始被她们盯得脸发烫,他们看我像个罪人一样,我难受的不行,小李这么一说,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好了很多。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目光呢?只要我爱的人信任我就好,其他人我不在乎。 坐回岗位,那些风言风语传进我的耳朵。 “怕是想上位勾搭的经理吧!别看她表面文静,骨子里骚着呢,普通人能勾搭上老板吗?” 我想起当初阿殇和我一同进公司时,他们那个热乎劲,暗地里也是直夸我。 现在又说成我骚?真是世风日下,我内心苦笑。 小李在我旁边,说道:“别听他们瞎说。” 我看向小李:“我知道,不会把那些话放进心里的。” 51 和好 小李看我满眼心疼,只有在正在困难的时候,才能知道哪些是真正的朋友。 我想给小李一个放心的微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没有人管,那些风言风语越说越厉害,在她们的嘴里,把我的人格分裂成嗯个版本。 难听话都入不了耳。 我想起那句话,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于是左耳进,右耳出。 “啪啪”清脆的两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 “你们没有工作吗?上班是来叫你们工作的,不是说闲话,还有,我想郑重说明一下,苏瞳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要是再敢说苏瞳一句不是,就是跟我过不去。”她站在公司的中间,大声的说道,语气里有替我愤愤不平。 我感激的看着她,感动的眼泪都沁了出来,她给我一个温暖的笑,走到了她的位置上。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遇到再大的事自己扛忍忍就过去了,听到身旁的人一句安慰就瞬间完败。所以,当我听到组长这么说的时候,瞬间我的眼泪飚了出来。 平常组长培养我,对我好,一直以为是阿殇的旨意,也确实是阿殇吩咐过,到了真正困难的时候,她站在我身边,替我抱不平。 在办公室,也只有这两个朋友。 下班之后,我独自回到了家,在客厅里看到阿殇,他做好了饭,在埋头吃饭,对面坐着琳琳,贴身的暖心妹妹。 琳琳咬了一口豆角,她说道:“阿殇哥哥,那种女人不值得你爱。” 阿殇好像是棱了她一眼,她害怕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站在门口,尽量轻声的走进来,我不知道接下来我和阿殇怎么相处,相对。 尽管我走路声音很轻,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他那句:苏瞳,你就是个婊子,还在我耳边回响。 我心里泛酸,撇开脸不去看他,径直走到房间。 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受伤。 我去了卫生间,不断的往脸上上扑水,眼泪和水混杂着流进洗脸池。 “刺啦”一声,推拉门被拉开,我在镜子里看到阿殇,他拉着我,让我面对着他。 他微微皱眉,好看嘴唇一张一合:“你哭了?” “没有。”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弄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 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他,我明明没有错,为什么会这样? 后来我才知道,我无法面对他是受伤了,他不信任我,我心痛。 我拿出一条新的睡衣,打算去浴室洗澡,他挡在我面前问我:“吃饭了吗?” 我冷漠的答道:“不想吃。” 他的眸子晦暗,抿着唇,就那么看着我。 我很客套的说道:“麻烦可以让一下吗?” 他身子往旁边移了移,一手还插在裤兜里,垂着头。 我进了浴室,眼泪又流了出来。最近我特别能哭,眼泪也没有哭干,心里有太多的痛吧! 我洗了洗澡,在穿睡衣的时候,突然想到,情侣睡衣破了,就像我们的感情,有了裂痕。 出了浴室,他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或许是看到我的身影,听到我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我直接无视他,走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份感情了,每次想对阿殇说话,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我只有走过去,我内心是很痛的。 我刚走了两步,一道力量我把拉回去,他紧紧的抱住我,说道:“苏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当时太冲动了,没信任你,对不起……”他喉咙滚动着。 我和阿殇抱在一起,我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再一次哭了,打湿了阿殇的肩。 我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们和好了,那些我纠结在阿殇抱我的那一刻通通消散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要是我真被侵犯了,你会怎么样?” 大多数的女人都会问这种问题吧! 我期望的看着阿殇,等待他的回答。 他的眸子黯了黯,抬起眼皮眼神转为凶狠:“我一定会把袁磊弄死的,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 阿殇带我出去吃了点饭,然后睡觉。 今天琳琳知道形式不对,也没有折腾。 阿殇只是抱着我,他什么都没做,像往常他一定会把我吃掉。 虽然他表面说相信我的话,但他心里还是介意的,我们之间像生了一条隔阂,存在芥蒂。 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其实是各怀心事。 我心里微微泛酸,在沉闷中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打算去医院看看袁磊伤势怎么样,顺便叫袁磊不要告阿殇,但是他不让我去。 “苏瞳,你这样会让我心里不舒服的,你知道吗?我已经让辰光看了,他打电话过来说没事。” 我点了点头,他突然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捧着我的脸,在我嘴里捣鼓。 他一直都是很温柔,只有这一次,像是要把我吸干净,我受不了他这样,轻轻推开他。 他这是在发泄,发泄对我的不满吗? 他双手握住我的肩,霸道的说:“苏瞳,你只能是我的。” 我点头,扬起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你也只能是我的。” 刚说完,琳琳就下来了,她看看我们,直接坐到车上,把车门关的特别响。 我觉得她心里是有气的,气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吗?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能用车门发泄,突然觉得车门好无辜。 我看了看琳琳,瘪了瘪嘴,坐到副驾驶座上。 一个月下来,我的生活除了琳琳偶尔给的小刁难外,还有公司的风言风语外,其他一切都很开心,这一个月以来,把我的内心磨练的更强大了。 在未来,我相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在岗位上上班,突然公司的人喧闹躁动起来。 我站起身,看到袁磊杵着一只拐棍,放在腋下,他站在那里,扫视了一下全场,又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袁磊的不是省油的灯,定会跟阿殇谈条件的,我了解他就像余莲蓉了解他一样。 我走楼梯到了阿殇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就看到了袁磊坐在阿殇的对面。 阿殇手里拿着一支笔,皱眉问我:“你怎么来了?” 52 升职 “我……”我不放心,所以就来了。 但是没办法和他说。 我看向袁磊,“袁磊,我劝你不要告阿殇,你没有胜算!” 阿殇绕有趣味的看着我,他弯着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袁磊说要告我?我们正在谈条件。” 我没有回答阿殇说的话,我直视袁磊说道:“上次打官司你也看到了,阿殇的人脉很广,他的律师也是一流的,告是简单,你也跟我打过官司,知道那些麻烦的程序,上次你也有钱,不怕耗,可是这次就不一样了,你没钱没权没势,拿什么耗?” 我认真的观察袁磊的表情,他明显有一些退缩,狐疑的看看我又看看阿殇,阿殇自信,他胸有成竹的看着袁磊。 袁磊的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以,但是陈默不能把我的职位革除了,当初我公司被你低价收购,唯一的条件就是在你公司谋个经理的职位,现在我有一个条件。” 没想到袁磊给我爆了一个大料,怪不得袁磊会来这里上班。 我恍然大悟。 “你说。”阿殇放下笔,他坐着摇椅,点头示意他讲。 “现在我只是想让之前的条件稳固点,我在这个公司,一辈子都在这个位置有职权,不能开除我,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阿殇点头:“OK!” 袁磊就是想要个铁饭碗,经理的工资也算不错,他想的算盘不错。 据我听说,袁磊是个富二代的时候,因他爸得了脑血栓死了之后,公司一直由他打理,他爸得病那一年正好是袁磊跟我领证那年,他瞒着家里也有那方面的原因。 说实话,袁磊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和能力,一上手就搞砸,没五年,就让公司破产了。 所以说他只适合打工,现在他也算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袁磊拿出纸和笔,写下条子:袁磊一辈子可以在陈默的公司上班,必须是经理职位,只要我本人同意,这个职位可以转让。 我眯着眼睛看到袁磊写下那些难看的字,他想学皇帝,来个禅让吗?我想到这里想笑。 即使他这么做,对阿殇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袁磊把纸条推到阿殇面前,他看了一眼,直接把名字签上去。 袁磊走后,阿殇把我抱在他怀里,欣赏的看着我:“苏瞳,进步很大,都学会谈判,忽悠人了。” 可能是在阿殇身边待久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和语气,对他说出那些话,而袁磊,也中套了。 我想起琳琳忙从他的怀里坐起来,环视一周办公室,发现琳琳没在。 “琳琳呢?”我看着他问道。 “她在办公室呆着觉得无聊,出去找辰光了。” 我抿了一下唇,点点头,就出去工作了。 到了岗位上,又开始重新设计珠宝服装系列三,很快就要交稿了,特别赶。 我正设计的有点灵感的时候,我听到小李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向小李,听她说:“苏瞳,总裁来了,不知道要干什么?你快看看。” 我撇头,就看到阿殇站在公司的中央,他醇厚的嗓音跟大家说:“抽时间给大家开个会,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以往开会都是助理来的,今天阿殇怎么还亲自下来? 很多人听到宣布消息都互相看着,有的一脸期待,有的则是一脸担心。 我静静的看着,阿殇停顿了一会儿,最后看向我说:“苏瞳,升为公司总监。” 我特别惊讶,阿殇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做决定? 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从设计师到公司总监这里的跨度有多大可想而知,很多人纷纷看着我,露出质疑的目光。 阿殇上楼后,我坐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之前因为袁磊我已经很难在公司立足了,这一次,我更难洗白了,定了定心绪,我上楼去找阿殇。 阿殇坐在那里埋头工作,我敲了敲门,进去。 我看着他又气又无奈。 看着阿殇,我皱着眉头,问道:“阿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在公司已经很难立足了,你这么做无疑是把我推到漩涡里。” 阿殇抬起头,放下笔,站起身,他眯着眼睛看我说:“苏瞳,你能理解我作为一个丈夫保护你的心吗?” 我不解,阿殇说的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也有些烦躁。 他叉着腰说道:“袁磊一直想打你主意,我能放心吗?你是他的下属,他永远都会骚扰你的,我打他又签了那样的条子,我拿他没办法,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原来是这样,以袁磊的性格,他说不定还是会骚扰我的,我看着阿殇反驳不出话来,他想的这么周到,我竟然还怪他,可是怎么着,都得跟我打个招呼,让我做好心里准备吧! 我还是有点生气,他看出我想的似得,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安慰我说:“我提前告诉你了,你就能释怀吗?说不定你不会答应,苏瞳,我听辰光说,你有设计的天赋,很有潜力,给你总监一职你能更好的发展不是吗?想要他们重新看你,做出成绩来,让他们刮目相看。在成功的这条道路上,必定有很多阻碍,要想成功,成为人生的赢家,必须经得住这些,不要他在意他们的看法,做好自己。” 阿殇的一番话开导了我,我突然信心满满,坚定的点了点头。 到了楼下,已经有人在帮我搬东西,很多人瞅着我说:“还不是靠吹枕边风上位的吗?等总裁踹了她,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我看向那个说话的女人,她赶紧低下头假装做别的。 53 聚餐 小李说道:“别管她,她那是嫉妒。” 我看着小李:“谢谢。” 她总是在我身边,让我不要被那些不堪的话干扰,我决定要做给他们看,好好在这条道上走下去。 今天是我升职的一天,我应该庆祝一下,我微笑看向小李:“晚上下班有时间吗?” “有,我一个单身狗,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转着笔,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 “下班后,庆祝我升职,怎么样?”我期待的看着她。 现在公司风言风语,一般被邀请是会拒绝的,怕连累。即使她拒绝我,我也能够理解。 但是我听到小李豪爽的说道:“好的。” 我上楼,我们互相恋恋不舍的看着,我说:“晚上见!” 她抿着唇,手在脸颊处,冲我挥手。 总监的办公司在上一层,即使别人说什么都不会轻易传到我的耳朵里,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但是有重要的事,有人会来汇报。 总监的办公司空间很大,朝着窗户,温暖有舒适。 我整理了一下东西,突然有人敲门,我看向门口,是上一任总监,她走进来,跟我交接工作。 我有点愧疚,是因为我,她才会离开,但是她笑容满面,没有半点不开心。 她绕到办公桌的里边,拿出钥匙,掏出一沓文件说道:“这些是很多公司的设计邀请,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觉得没有多少商业价值的就不用去设计了,我吩咐下去的珠宝设计系列倒是不错,可以为公司培养一个成名的设计师,你要继续跟下去。” 我点了点头,而那个设计珠宝系列的人就是我。 她把钥匙递给我:“这是办公桌的钥匙,以后就属于你了。”她说的很轻松。 我再次点头。 她两手交握然后又放开,最后摊了摊手:“就这些,没别的了,我先走了。” 可以看出这个总监很干脆。 我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她因为私人关系,我霸占了她的位置,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有点内疚。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叫住了她:“对不起。” 总监回头,给我上了一课。 她说:“在公司的竞争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谁有本事谁上,无论什么手段,你不用对不起我,我反而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回不了总公司,我觉得你太……姑且可以说是善良吧,在职场一定要当机立断,不要婆婆妈妈,玩儿感情,不然就会被拖下水。” 她乍一看就是她所说的那样的人,可是那样真的好吗?我不清楚。 她估计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叹了口气:“唉,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说这种话,在这个位置,你慢慢就懂了。” 说完她干脆的离开了。 整理好东西,总有些不适应,也无心工作,看着窗外的阳光,艳阳高照,今天天气十分的好。 打开电脑,上了微信,看到了组长杨玲,我打开聊天记录,都是一些工作问题。 在键盘上打了一行字:“晚上有时间吗?” 到底要不要发出去? 以前我们是上下属的关系,现在角色立马转变,她曾经帮我过,在公司里,同事之间除了小李,她对我最好了。 我纠结着,看着屏幕,结果手一抖,发了出去。 还是那样的问题,她要是跟我走的近,就会被其他同事隔离。 这真是考验人心。 过了一阵子,组长回道:“有,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那边回道:“可以啊!总监大人。” 我看着屏幕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又翻了翻微信,我发现大学时期只有康伟这一个朋友。 当初和袁磊早早结婚后,就没有什么朋友了,亲人我爸当时不乐意我嫁给袁磊,那时候,为了袁磊,我付出牺牲的都挺多的。 康伟自从那次喝酒交心外,除了在微信说过几次话,也很少见面,我想趁这次,邀他出来。 我一打电话,多对面就接通了,我说了要庆祝我升职,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中午的时候,阿殇带着我会娘家,他一边开车一边回头对我说道:“妈今天让我们回家吃饭。” 我纳闷,什么时候跟我们说的?我不记得了。 阿殇总能看出我心里所想:“中午给我打的电话。” 他抿着唇,冲我微微一笑。 我妈不给我打电话,直接给阿殇打,我也太不受宠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突然阿殇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突然握住我的手:“你有我,我会一直疼你。” 我心里一暖,撇了他眼:“好好开车。”其实心里早就开心的不得了了。 阿殇从后备箱拿了些东西,我们一起走到电梯门口。 电梯门口一开,就看到余莲蓉脸色苍白,她拿着手机在耳边说道:“袁磊啊,妈今天去买菜,不小心把李丹给放跑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我心里一咯噔,李丹跑了? 我们走进电梯,她看了我们一眼脸色更难看了,赶紧挂了电话走出电梯。 尽管李丹很坏,但是我打心底觉得,她跑了也好,不用受余莲蓉的欺辱了,但是将来袁磊就要遭殃了。 李丹余莲蓉那种性格,迟早要栽跟头,现在她们互相折磨,也是一种报应吧,自己种的因,就得享受的了果。 我从心里感慨了一下,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一进家门,饭已经在桌上了,阿殇给我妈递了礼物,她笑着接过,说道:“来就来吧,还拿礼物,以后常来,但是下次不准拿东西了。” 坐在沙发上挺着大肚子的嫂子说道:“妈,看您说的,人家是孝顺,想带礼物尽管带。” 阿殇吩咐助理给一家人都带了礼物,嫂子笑的合不拢嘴。我哥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吃饭的时候,我妈边夹菜边对我说道:“苏瞳,你啊,赶紧生个孩子,你们忙工作,我和你爸在家,一人带一个。” 我咬着筷子,顿时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妈在家没事,考虑的比我还多。 我看向阿殇,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最近家里事公司事那么多,哪有时间要孩子? 54 琳琳失踪 自从袁磊说我和他发生关系那件事后,阿殇一个月没碰过我,我想是因为我们太忙了,一回家吃完饭倒头就睡。 这顿饭吃的挺难受的,老被催着怀孕,所以一吃完饭,我就拉着阿殇找借口离开了。 我和阿殇直接早早的去了公司,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我一直在他办公室里呆着。 阿殇抱着我,他一直蹭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沉着声音说道:“晚上早点回家。” 富有磁性而暧昧。 难道琳琳今晚不回来了?我想他一个月没碰我,还在在意那件事的,我抚上他的脸,心疼的看着他为我承受的这些。 我的喉咙滚动,声音突然哑了,我说:“那次……袁磊真的没有碰我。” 他继续在我身上蹭着,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说道:“我知道。” 我今晚邀了他们一起去庆祝我升职,怕是回不早! “我今晚可能晚点回去。”我坐在他紧实的大腿上说道。 他的蹭我的动作停了下来,皱眉抬起头看着我问:“去哪里?” 他的神情严肃又冷峻。 我知道他没有安全感,才会这么惊讶。 “我晚上请公司的同事去庆祝我升职,你不会介意吧!” 他点头,又摇头。 阿殇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不会干扰我的朋友圈。 他轻轻蹙起眉头,可怜的看着我说:“那你老公我呢?怎么不带我一起庆祝?” 他在吃我杨玲和小李的醋?说出去能肯定他们会笑死,也会受宠若惊。 阿殇要是去,估计她们得跑。 我附在他的耳边,脸红的说道:“晚上不管多晚,我都陪你。” 他才满意的点头,但是他开始有点不淡定了,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额头沁出一点汗,对我说道:“苏瞳,别再蹭了,惹火。” 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的时候,我脸烫的温度都快赶上中午的太阳了。 我坐在阿殇的大腿上,总往他怀里蹭,就这样,他起火了。 “咳咳!” 我顺着咳嗽的声音看去,是辰光,他没敲门就进来了。 我刚想从阿殇身上下来,这下反射性的起来,内心尴尬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到一旁的灰褐色的真皮沙发上。 阿殇叠起双腿,随意的坐在那里,十分慵懒。 辰光在我身侧的沙发上坐下,当着阿殇的面说:“我想把苏瞳挖到我的工作室,她有天赋,我会把她培养成一位著名的设计师。”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辰光,他说他要培养我?著名的设计师,确实诱惑力很大。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辰光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从口中轻轻吐出四个字:“我不同意!” 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他说话很慢,却有异常的有气势。平淡中带着一丝威严。 辰光张了张口,他不再对说话。 了解阿殇的人都知道,他说出的话不会轻易改变。 辰光也是十分倔强,他有些懊恼,后悔问过阿殇了,他把目光转向我:“苏瞳,只要你同意,我以后来培养你。” 他充满期望的看着我。 偏生阿殇用那种警告的目光看着我,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他说道:“我媳妇我自己培养就好,不用麻烦你了。” 阿殇是霸道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主见。 现在这两个男人让我左右为难,我在这个公司呆了这么久,我对这里有感情,尤其这里还有两个难得的好友,我不会离开。 我带着歉意看向辰光:“谢谢你抬爱,但是我还想留在这里。” 辰光看着我有些惋惜:“不再重新考虑一下吗?” “不了。”我很坚定。 “那好吧!”辰光哀叹一声:“不过我工作室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他微笑。 “谢谢。”我说道。 一旁的阿殇眉心隆起,他突然皱眉问辰光:“琳琳呢?” 辰光坦然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了?” “她上午从办公司走后,说找你去了,还说晚上不回来。琳琳现在也不知道你那里了?” 阿殇站了起,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俩说道,语气有点急。 我说:“先打个电话给她,别着急,琳琳是成年人,会没事的。”我说这句特别没底气,琳琳虽成年,但是很不成熟,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他们皱着眉,干着急,现场了解琳琳的只有阿殇。 现在已经开始上班了,三个人开始忙活着找琳琳。 琳琳没有去找辰光,她去哪里了呢? “她经常去什么地方,或是问问她的朋友。”我说道。 琳琳在这个时候失踪,会和我有关系吗?我突然特别担心她。 阿殇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电话望着大玻璃,连打了几通,都无人接听。 他穿上衣服,拿了车钥匙看向辰光:“我们分别找。”他又看向我说:“苏瞳,你就留在公司,琳琳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 遇到事情,我感觉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一想到琳琳出走可能是因为我,我内心就开始不安。 让我坐在这里等,我感觉我会疯,我对阿殇说道:“她说她晚上不回来,就不会来公司,阿殇,我想带你一起找,不然我会良心不安。” 因为琳琳最讨厌的人是我。她即使出走,也可能是因为我。 阿殇深深看了我一眼,抿着唇点头答应。 辰光开着车子到琳琳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我和阿殇则是大海捞针般的找。 我们家是在商业区,就从家里的酒吧开始一家家的找。 我逛琳琳的朋友圈,一个个的给她朋友发消息打电话,有一部分人回话说,他们早就不联系了,另一部分都不说话。 我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到手机欠费,我失落的看着阿殇,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会找到的。” 阿殇似乎把自己分开了两个人,一边开车观察着琳琳的身影,耳朵里塞着耳机不住的打电话,他说:“耗子,帮我看看你的酒吧有没有我妹妹,琳琳。谢了。” 55 琳琳嫉妒 说完这通又打一通:“林子,帮我看看你的地盘有没有琳琳的,找到给我打个电话,谢了哥们儿。” 阿殇边打电话边看路,我有些心疼阿殇,更痛恨琳琳的不懂事。 想起琳琳又气又担心,这些情绪把我扰的心神不宁,我又无能为力。 差不多认识的人都打了一遍,最后我和阿殇停在一家酒吧门前,开始进去找。 现在是下午,一些酒吧开着,几乎没人,琳琳在没在,一眼就可以看到。有些酒吧晚上七八点才开始营业。 跑了两家酒吧都是如此,阿殇扶了下额头,说道:“不在酒吧找了,我们去KTV。” 接着就在各家KTV跑来跑去,但是越找越有种绝望的感觉,阿殇已经累到不行,他拖着身子说:“继续找,今天把整个旗山市翻遍了,也要找到。” 阿殇的衬衫已经汗湿,他目光如炬,十分坚定。 我的头发两边都被汗水打湿了,我抹了把汗,阿殇眼里有心疼,他看着我说:“苏瞳,你就在这里呆着,别再跟着我跑了,我是男人,还有些体力,你要保存体力,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知道吗?” 阿殇就是想让我休息,那他呢?他这样会垮掉的。 我心疼的看着他,阿殇英俊的脸颊流着汗水,看起来仍然魅力不减。 我想有难同当,自然不会听阿殇的,我一脸倔强:“我跟你一起找,阿殇,不要丢下我。” 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他突然有点烦躁:“苏瞳,这不是丢不丢下你的问题,我是不想让你受累。” 他握住我的肩,认真的说道。 我凝视着他,就这么和他僵持着。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阿殇的手机响了,他撇开脸,一手叉着腰,一手接起了电话,他听到对面说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问道:“在哪儿?” “我现在过去。” 说完,他一边走向车,一边对我说:“琳琳找到了,上车,去找她。” 找到了?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特别开心。终于要结束这茫茫人海里的大海捞针了。 车子里特别安静,我看向窗外,心里有片刻的宁静。而等待我的可能是惊涛骇浪吧。 很快阿殇停车,在一家KTV的门口。 我们快速的下车,直接走到琳琳所在的房间里。 打开门,看到琳琳在哪里嘶声力竭的唱死了都要爱。而房间昏暗,只有光速灯来回在房间闪烁。 桌子上还摆着几瓶啤酒,有三个在桌子上七倒八歪,随时就要砸在地上似得。 阿殇打开灯,琳琳立马停了下来,她一回头,愣在了那里。 阿殇一脸怒气,他两个大的跨步走到琳琳面前,抢过她手里的啤酒瓶,怒吼道:“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琳琳瞬间眼泪飚了出来,也朝阿殇吼道:“是,我不想活了,我已经回家住了一个多月了,不是答应了爷爷要跟我结婚吗?这一个月以来,你就围着她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琳琳指着我,眼里有恨意。 我走到琳琳面前,说道:“琳琳,你讲点理好吗?我和你哥才是夫妻,你这么做横栏在我们中间,我也痛苦了一个月,没比你好受到哪里!”我红着眼睛说道。 琳琳一扭头,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不管,我就要和阿殇哥哥结婚。” 阿殇叉着腰,吸气又吐气,他在隐忍着,要不是琳琳得了病,他一定会狠心任意她干嘛干嘛,他也不会退让。 而在那次爷爷家里,阿殇没有退让,是我觉得可怜,所以退让了,我觉得我的做法错了,我们都不会快乐的。 琳琳突然看着阿殇的眼睛,她一脸高兴说道:“阿殇哥哥,你刚刚听到我唱的那首歌了吧,那就是我想对你表明的心意。” 死了都要爱,这爱可够热烈的,我内心苦笑一声。 阿殇皱眉说道:“琳琳,够了,现在跟我回家。” 阿殇拉着琳琳,带她上车,我跟在身后,异常的苦涩。 我没想到会和阿殇在一起,经历这么多的磨难,我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权当考验我们的感情吧! 之后我回到公司已经四点了,在办公桌趴了半个小时,身体的累比不上心里的十分之一,这一个月下来,我感觉心脏随时缺氧。 想到晚上吃饭也提不起兴致来,但还是在香乐府订了一家包间。 香乐府是一家湘菜馆,那里做的菜很不错。 一直到下班,杨玲和小李在公司门口等我,我走到她们面前,尽量换一种心情,保持微笑说道:“我们打车走。” 琳琳的事弄的我心神不宁,此刻我能笑出来,用了多大的力气,我不能被她们看出我不开心。 一路上,我们三个坐在后座上,小李说道:“苏瞳,你升到了总监,我还怕以后我们会成为陌路。” “怎么会呢?职权和朋友没什么关系,你俩是我在公司遇到的好朋友。”我坐在中间,一手握住他们的一只手。 我微笑着。 杨玲在一旁说道:“苏瞳才不是那样的人,我在公司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朋友,公司就像战场一样,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两个。” 我们感慨着,说话间就到了香乐府。 下车后,我们走到包间,康伟已经做到那里了。 他站起身,他腼腆的在那里憨笑着,说道:“我是苏瞳的大学同学,康伟。” 他轻轻的和她们交握,然后坐下开始点菜。 因为都不是熟人,气氛不怎么好,我说:“我们可以畅谈一下。” 杨玲社会阅历最久,她三十多岁,性格很开朗,她叫了一下服务员,一上来就是两打啤酒。 一般喝酒壮胆,渐渐地什么话都会说出来。 酒拿上来的时候,菜也开始陆续上来了,一下子打开十瓶酒,先是一人一杯的倒着喝。 杨玲直接拿起酒瓶,咕噜噜的灌了两口,说道:“苏瞳,我真羡慕你,找到一个好男人。” 杨玲羡慕我,我还挺羡慕她的,活的潇洒,我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我的丈夫突然染上了赌,以前生活挺好的,可是现在,每天回家就是跟我要钱,跟我吵架,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56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说着又咕噜噜灌了一些酒,眼里满是悲愤。 表面看着挺不错的杨玲,原来一直都在伪装,她心里很难受吧!我起身走到她身边,过去抱了她一下,我看到她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以为我自己是最惨的,没想到每个人的生活都差强人意。 小李喝了一杯酒,她说道:“我在家里是天天被催着找男朋友,我也不想回家,都快烦死了,我也羡慕苏瞳,有那么多追求者。” 小李说完我既尴尬又哭笑不得,追我的就两个,在场的有一个就是康伟,我当初是和阿殇打算凑合的,没想到后来都互相爱上。 我无意撇到康伟低下头,默不作声。 其实小李一点也不差,她外貌算是小家碧玉,长得不赖,家庭中等,算不错的女孩,要找也一定找的到。 “一定可以找到的。”我说道。 “我也见过那些相亲的,都不满意,就是没感觉。”她瘪了瘪嘴。 后来我们一直喝,康伟很少说话,他一直在喝酒,酒对他来说就像饮料一样。 我们不断诉说着,最后我说了什么自己都记不清了,我庆祝自己升职的聚会,变成了诉苦聚会,但是喝酒吐出心里话,能麻痹自己,可以放松不是吗? 我喝的头晕乎乎的,但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康伟要送我,回到家还不得让阿殇误会? 我和杨玲一块儿走,康伟无奈,只好送小李回家,我们临走时,他还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摆摆手,“没事,我会安全回家的。”我和杨玲互相搀扶着。 “回家后跟我报个平安。”他一手抓着车门说道。 小李已经在车上了,我点头,他才走。 突然一阵风吹的我发凉,脑袋瞬间清醒不少,在路边拦住一辆车,摇晃着和杨玲坐上去,“砰”的一声,杨玲碰到了头,她顿时痛的直捂头,叫嚷着:“痛,好痛。” 我边给她揉边问道:“杨玲,你家在哪儿?” “我不想回家。”她的头靠坐的后背,楠楠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想着要不把她带回家,或是在酒店开个房间。 她闭着眼睛,突然说道:“路华小区。” 我曾经和袁磊住那里,那里的环境就是刚来这个城市打拼的人住的地方,可想而知,当初袁磊给我的表象是一穷二白。 杨玲突然坐了起来,她低着头说道:“在我碰头那刻我就清醒了,是不得不清醒,我其实酒量一直很好,都是练出来的,只是装醉,不想醒来而已,以前我们住的房子比这里好十倍,就因为他赌,只好搬到了这里,我想,这或许是我命不好吧!” 我心疼杨玲,问她:“你没想过要离开他吗?”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苦笑:“想过,但是我怕他死在街头,没人管,以前我爱他,但是现在他把我给他的爱磨光了,我现在对他是恐惧,曾经爱过,这种感情很复杂。” 我想起袁磊,他和杨玲的丈夫一样,都是渣男,想起当初,我仿佛现在还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心痛又失望。 我现在能感同身受似得。我说:“杨玲,你觉得你不在他身边可能会流落街头,但是,没有谁离不开谁。” 一道男声突然响起,司机从前视镜看着我们说道:“遇到那样的,赶紧离,不离以后准后悔。” 杨玲陷入沉思。 后来一直沉默着,直到司机停车,下车后,我看到明灭的烟头在漆黑的夜晚一闪一闪的。 杨玲摇晃着站稳,她拿着包包,说道:“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我摇摇头:“我和袁磊以前是夫妻,袁磊也是渣,当时我特别绝望,但是分开后,生活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我建议你离婚的。”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眸子说道。 杨玲细长的眉眼,她的脸蛋很漂亮,有一种成熟女人独特的魅力。 我说完她震惊的看着我,她完全没想到我和袁磊是这样的关系。 突然一道强大的力道把我甩开,我一下子被甩到了地上,屁股像摔成了八瓣,痛的不行。 我皱着眉头,因为太痛,发出“斯斯”的声音。 男人指着我凶狠道:“要是再敢破坏我和我媳妇的感情,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杨玲一把拉住他指着我的那只手臂,尖锐的朝男人喊一声:“够了,姜阳,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他挽起袖子,作势就要打杨玲。 我忍着痛爬起来,我拉住杨玲的手:“我要带你走,你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 男人把我俩的手分开,他突然笑着说:“我才不舍得打我的媳妇呢!今天我赢了,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我看着杨玲,她对我说道:“苏瞳,你回去吧,我会好好的。” 我看着她被她丈夫带回家,她似乎有些麻木了。 司机下车,扶着我上车,然后问我:“姑娘去哪儿?” 我报了地址,看向窗外,看着外边霓虹的夜景,寥落又孤寂。 回到家里,我站在门口,看到琳琳刚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的情趣内衣,十分性感。 琳琳的身材很好,凸凹有致,男人看了肯定会喷鼻血的那种。 这时阿殇刚好拿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他随意的坐在那里,闲适。 琳琳娇声叫了一声:“阿殇哥哥。” 阿殇回头,他看到那一幕,皱眉,又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背对着琳琳厉声喝道:“快回房间去。” 琳琳扭着腰肢走到阿殇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了,跑上前抓住琳琳的胳膊,瞪着她:“琳琳,女孩子要自爱。” 她甩开我的手,咬着牙,恨不得把我吃掉一样,是嫌我坏她好事了吗?我再不拦住她,怕是要做更过分的事情。 她说:“你是我什么啊要管我,我将来是阿殇哥哥的新娘,你凭什么管我?”她冲我叫嚣着。 57 爷爷来了 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子上来了,我不甘示弱的冲她吼道:“凭你勾引我的丈夫,你要是再这么骚,滚出我的家!” 我气的什么都说了出来,阿殇站了起来,吼道:“够了,都回自己的房间去。” 琳琳临回房间时,给我扔下重磅炸弹,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苏瞳,明天爷爷就要来了,将来谁滚出这个家,不一定,咱们走着瞧。” 爷爷明天会来?为什么要来我家?一个已经够闹腾的了。我现在头疼不已,心乱如麻,直接回到了房间里,去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 我走出来的时候,阿殇坐在床边上闻着我的衣服,他皱着眉头问我:“喝酒了?” 我点了点头,走到吹风机面前,吹了吹头发。 他突然从我手里接过吹风机,动作轻柔的给我吹发。 阿殇每次给我吹头发都特别舒服,弄的我想倒头就睡。 吹着吹着,我枕在他腿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来,阿殇睡得正香,我抬眼,看到墙上的时针指在六点处。 脑袋微微有些沉,我小心翼翼的起床,然后下地,去了厨房做饭。 我熬了南瓜小米粥,烤面包和酱,顺手煮了几颗鸡蛋就去洗手间了,一切准备好后,已经七点半。 或许昨天他太累了,今早起的格外晚。琳琳已经下楼,走到了餐桌前,拿起吐司就吃。 我去阿殇房间叫他,阿殇已经收拾好了,简单吃了早餐过后,我们去上班了,琳琳今天待在家里。 上班后,我整理了一下文件,挑了一些还不错的设计要求,虽然公司获利不多,但至少能培养公司员工。 我把任务发布出去后,就开始赶稿了,珠宝设计系列三。 珠宝设计很难,我构想了好几个版本,打算都画下来,再做对比。 突然手机有一条消息,我打开一看,是小李,她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过来。 我问她:“有事吗?” 她发了“害羞”的表情,然后说没事。 小李这么一回,肯定是有事。 我和她约好,中午在公司附近吃饭。 我下楼去茶水间打水喝,正好看到阿殇行色匆匆的走了出去,难道是爷爷来了,他要去接吗? “咕噜咕噜。”水冒出来,我才回过神来,我开始怕了,怕爷爷来,让他们结婚。 之后一直心不在焉的,做什么都不起劲,就是一直重复的看那几个版本的珠宝设计三。 就这样坐了一上午,下班后,早早的开到小餐馆里,小李坐在我对面,她搅着碗里的面,说道:“苏瞳,你觉得康伟怎么样?” 我夹起面的手顿住,康伟? 我想都没想直接答道:“他很好啊,忠厚善良,值得托付。” 小李放下筷子,认真的听我说道:“还有什么,都说来听听。” 看这样子,小李是对康伟有好感,他俩其实还挺般配的。 我和康伟上大学的时候一般吧,他腼腆,不太爱说话,走的有时近有时远,他爱拍摄,随身带着照相机。 真让我仔细说,我还真说不出来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了解他啊,你怎么突然对他有感觉的?”我兴致勃勃的问道。 康伟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傻傻的,我想不出来小李相过那么多次亲,会对康伟有好感。 小李突然低着头,看起来有点害羞,对待感情,这点倒是和康伟蛮像的。 她看着桌子,偶尔抬起头看我,说:“就昨天嘛,我在车上睡着了,他抱我来着,我觉得他的怀抱特别温暖,特别厚实,所以……” 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简单,或许是因为一个温暖的笑,或许是因为一句问候,或许是因为一个怀抱。 而我喜欢阿殇,是在他一次次温暖的关怀下,和他独特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着我。 “喜欢就去追,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给她一个鼓励的笑。 小李顿住,她皱眉看着我,有点失落:“可是……他喜欢的人是你啊!”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上一次康伟已经和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现在和陈默结婚证都领了,你要加油啊!” 她那张苦脸转为晴天,高兴的点头。 小李是那种双面的性格,她遇到对的感情会害羞,但是她会奋不顾身的去大胆追求。 “你能把康伟的所有联系电话给我吗?”她渴求道。 虽说这是私人信息,但是为了两个好朋友的幸福,我毅然决然的给她发了过去。 “谢谢你苏瞳。”小李感激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这并没有什么。 吃完午饭后,我们一同回了公司,我路过杨玲的办公桌,走到她面前,问到:“昨天晚上……” 杨玲嘴角微微上扬,她说:“我没事,他昨晚对我特别好,我都觉得他快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我再观察两天。” 我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然后我上了电梯。 下午的时候,阿殇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家一趟。 我隐隐有点不安,我现在可以肯定,爷爷来了。 这是我们之间更大的阻碍,要是只是单纯的媳妇见公婆也就算了,偏偏公婆要把另一个女人塞给他的儿子。还当着我的面。 爷爷就是我心里的公婆。 我收拾好东西,心情忐忑,急匆匆的下楼。 一出公司门口,直接打车回家。 我用钥匙打开门,手抖了几下,没打开,里边的人,听到声响,直接开的门。 是阿殇,他把我的包接过,我换了拖鞋,走到客厅,看到一个满头白发,骨瘦如柴的老人,旁边一个穿着粉嫩连衣裙,直长发的女孩坐在他的身边,两人喜乐融融。 我看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站着,阿殇突然从身后悄悄握住我的手,老人和琳琳一看,脸色都变了。 爷爷看向阿殇:“把辰光叫来,我好久没和那小子见面了。” 阿殇点了点头,他拉着我走到一边,去给辰光打电话。 阿殇皱着眉,认真看着我:“苏瞳,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我说:“如果这是我们的劫数,我就认了,但是你心里只能有我。”我一手指着他的心口。 “那是当然,我认定你,是一辈子。”阿殇的眼里像是藏着星星似的,特别的亮。 58 阿殇的过往 他从来不会说一些他实现不了,或是违心的话,现在有他这一句话,我像是吃了定心丸,特别安心。 辰光听说老爷子来了,他说: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阿殇对爷爷的感情我看不清,他有时是敬畏他的,有时又很冷淡。 阿殇是慢热,外冷内热的那种人。 琳琳朝着我这边叫道:“阿殇哥哥,快过来。” 阿殇迟疑了几秒,他看向我,我低着头,他直接拉着我过去。 琳琳端了一盘水果,亲手喂阿殇,这么亲密的动作,我都没做过,我气的瞪着她。 爷爷在一旁看的乐呵呵的,琳琳挑衅般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对阿殇说道:“我刚刚喂了爷爷,你也要吃。” 家里热闹了几分,我却与这种气氛格格不入,好像我是一个外人一样。 我看着他们互动,好像有虫子在啃噬我的心一样疼。 我小心又缓慢的调节着呼吸,生怕我的脾气上来,给她一个耳光子。 阿殇突然冷下了脸,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想吃水果。” 突然这种融洽的氛围被阿殇打破,而门铃也适时响了。 他们看我一眼,我走到门前,打开门,辰光手里提着很多东西,他说:“快帮我提点。” 我接过,然后一同进来。 我们去了厨房,把辰光买的东西放了起来,“我收拾就好,你出去救场,吃掉琳琳手里的水果。” “嗯。”他答应着,脸上重回他的小忧郁,放下东西就走了。 我以为我看错了,难道他不乐意吗? 我打开包装袋,有一个榴莲,还有些火龙果之类沉重的水果,怪不得那么沉。 打开另一个纸袋子,是一些老年人的保健品。 我听到辰光说:“你们在干嘛?我正想吃水果来着,琳琳这里有,那我不客气了。” 我放好东西后,在厨房里的玻璃上看到辰光欢快的嚼着水果,房间的气氛都变暖了。 琳琳瞪了辰光一眼,气急败坏的把水果盘重重的往辰光手上一放:“吃不死你!” 他拿着水果盘,向厨房走来,说道:“我找苏瞳去。” 辰光把水果盘放到桌子上,看着我说:“不出去吗?” 说实话,我特别不想出去,爷爷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和他相处,琳琳呢,跟我有仇,出去给自己添堵,我还干嘛要出去。 我摇摇头,现在厨房是我的港湾,那里都不想去。 “是因为爷爷太严厉了吗?嗯?”他挑眉问道。 爷爷确实给人有种严厉的感觉,但是也不至于我害怕成那样,我对他心里有疙瘩,没解开。 倒是阿殇怎么会对爷爷那种样子,要我说也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我绞尽脑汁形容着。 对,是那种不生疏,又不亲近的样子。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阿殇跟爷爷发生过什么事吗?” 辰光和阿殇那么好的哥们,我觉得辰光应该知道。 他笑着说:“苏瞳,你观察力真的非常强。” 果然有故事,只是觉得阿殇对爷爷的态度有点不一样,即使是他的性格造就的也没有那么深的偏见啊! 他看我一眼缓缓说道:“阿殇是从福利院出来的,他遭到人贩子拐卖,被一个机智的女孩子救了出来,流浪的时候遇到了爷爷,之后一直在爷爷家里,当时村子里的只有几家有电话,阿殇聪明勤快,他渐渐地被人知道,他一直都在找他的亲生父母,只有福利院有希望,他找机会去了趟福利院留了村里人的电话,一旦有他父母的消息,就会打电话来。” 辰光顿了顿,我说:“后来阿殇的父母打电话过来了?” 辰光点头。 阿殇当时被人贩子拐卖是十四岁那年,十四年没有联系过福利院,他跑出去了才联系,这还真是奇迹,阿殇有那么深的念想,十四年,这得多强的理念。 “后来呢?”我问道。 辰光继续说道:“阿殇的父母打电话过来,村里人瞬间明白过来找了爷爷,当时阿殇就在身边,爷爷阻拦了阿殇的父母找他,因为爷爷十分喜欢阿殇,他不舍得阿殇离开他,最后村里人说并没有叫陈默的小孩,他父母再也没有打来,就这样,阿殇一直对爷爷心底有恨意,但是又对爷爷有点感激,我能看出来,他一直很矛盾。” 这样的事情令我唏嘘不已,怪不得爷爷会做出跪下来求我成全他孙女的事,这样的一个老人,既可怜又可恨。 讲完这些,辰光站起身来,低着头对我说道:“苏瞳,出来吧,该面对的就要面对,你逃避的了一时,能一直逃避下去吗?” 想想也是,我站起身,勇敢的面对。 走出去,阿殇坐在沙发上,他面无表情,能坐在那里陪着爷爷看电视,算有耐心的了。 他一直盯着屏幕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说道:“可以陪我去趟超市吗?买中午的食材。”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了外套:“我们中午去外边吃。” 我点头,阿殇穿了外套,顺手牵住我的手,对玩儿手机的琳琳,看打仗片入迷的爷爷说道:“今天出去吃饭,先收拾一下。” 琳琳收起手机,去房间换衣服去了。爷爷恋恋不舍的关掉了电视,什么都没准备,他那架势,等着琳琳出来就走。 爷爷穿的是来的时候那套就衬衣,领子黑黑的,阿殇看不过去,领着爷爷到房间里。 出来时,爷爷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不少,他给他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瞬间有了精神气。 琳琳此刻也出来,她和辰光惨扶着爷爷走在最前面,我和阿殇在后边走着。 到了楼下,阿殇让助理开出一辆加长版的林肯,气派又霸气。 坐到里边十分的舒适,据说阿殇的车库全是豪车,随便一辆都够普通人挥霍一辈子的。 我怕车,又不会开车,从来不去阿殇的车库。 到了饭店,去了最大的包间,开始坐下点菜。 爷爷在这种大饭店里,很高兴也有点拘谨,让他点菜他直摆手。 59 外冷内热 最后菜单给了阿殇,他点了几个我爱吃的,剩下的交给了辰光,让他随便点。 之后阿殇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我想上厕所,到了卫生间,看到阿殇在打电话,他不知道在训斥着谁。 这个饭店的洗手间男女公用,厕所又分为两个房子,左边女厕,右边男厕,阿殇在正中间打电话。 他皱着眉头,语气不太好:“我说过让你一个星期去乡下,给我爷爷洗衣服做家务,你办到了吗?” 我隐约听到那边说:“陈总,您吩咐下去的我都做了,买新衣服,做饭这些,我都是亲自做的,可是老人家不想换衣服,我能逼迫吗?陈总啊!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下次我一定好好的让爷爷,不对,您爷爷,换衣服。” 阿殇吐出一口气,他的眉毛舒展开,语气也松懈下来:“我暂且相信你一次,下次做不好,直接滚蛋。” 阿殇派助理去看望爷爷?他一直都是外冷内热,却做事面面俱到,阿殇每天不仅处理公司的事,还要做这些琐碎的事,一定很累吧! 我走上前,踮起脚尖抱住他,给他一个拥抱。 抱了一小会儿,我从他的肩头下来,两手环着勾着他的脖子,他坚韧的胳膊揽着我的腰,定定的看着我问:“你怎么出来了?” 阿殇打电话打的忘了自己在哪儿了,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看这是哪里?” 他一偏头,看到厕所,然后尴尬的脸红了几分。 阿殇这个样子还有点……可爱。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囧。 阿殇先回去,我后边回去,上完厕所后,我回到包间,菜已经上齐了。 餐桌上,琳琳不住的给阿殇夹菜,阿殇的碗里堆成了小山丘,我看着,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很不是滋味。 阿殇抿着唇,皱着眉,看着碗里的菜,作为礼貌,一点一点的吃掉,但是他的声音毫无波澜的说道:“不用给我夹了。” 我给爷爷和辰光夹了菜,然后低下头默默的吃饭。 爷爷突然笑呵呵的说:“辰光,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与辰光视线相撞,他看向爷爷,说:“还没有。” 辰光不应该看向琳琳吗?琳琳才是他的目标。或许琳琳不在意他,他心底失望了吧! “赶紧找个女朋友,让爷爷看看。”爷爷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他不知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今天怎么了?感觉他们怪怪的,难道是我想多了? 爷爷饭量少,吃了一些他放下碗筷,说道:“阿殇啊,你和琳琳多会儿办婚礼?琳琳来了一个多月了,连婚纱都没试穿过,我来就是督促一下。” 我偷偷看向阿殇,他顿住,抬起头,拿纸巾擦了一下嘴,说道:“我最近几天忙,没时间。” 爷爷一听,火气立马上来,他拍了一下桌子:“你忙,可是琳琳的病不等人,你等着她不行了才去吗?” 琳琳在我家住的一个多月,除了素颜脸色不好,嘴唇发白外,她的行为可不像是一个病人做的事。 辰光走到爷爷身边,为他捏肩,说道:“爷爷别动怒,只要一有时间,阿殇和琳琳就去试了。”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就是为了看琳琳结婚的,多会儿琳琳结婚了,我多会儿走。” 阿殇眉间隆起,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本来以为爷爷来几天就会走,这下子好了,阿殇和琳琳结婚是注定了。 吃完饭后,我和阿殇去上班,琳琳和爷爷回家,辰光也陪着。 在车里,爷爷对辰光说道:“辰光啊,爷爷好不容易来几天,你这几天来阿殇家住几天,陪陪爷爷。” 辰光看向我,我点头,辰光来可以哄哄爷爷,我的压力也会减轻。 阿殇在后边,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两只手交握,两个大拇指互戳,在小细节上,可以看出他很烦躁。 我的手握住他半个手背,他松开两只交握的手,反手包裹着我的手。 我们相视一笑,好像所有的困难都微不足道。 到了公司,我到办公室里,整理好珠宝系列的手稿,准备参加设计大赛,但是系列三画了不同版本,有点拿捏不准,就打电话给辰光。 很快他就过来了,直接到了我的办公司。 他敲门进来,走到我对面坐下。 我掏出手稿,他几张都看了看,抿着唇,微微皱眉,在琢磨设计稿。 过了一阵子,他抬起头说:“都不错,这张最好。” 他从三张里挑出一张,我接过,这张与珠宝系列的更为相配,但是我更喜欢另一张,可以是单个的珠宝设计图。 “就选那一张。”我点头。 我真挚的看着他:“谢谢你。”突然感觉有个同行的朋友就是不错,辰光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暖感。 下班后,我回家的时候,我打算去超市,阿殇在忙,辰光送我。 “我要去一趟超市,可以把我放在超市门口,逛完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侧着脸看向专注开车的辰光。 他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目光温柔入水:“反正我也没事,我跟你一起逛,还可以帮你提东西。”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说道。 “我是阿殇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气。”他说的很自然。 我点头。我看着辰光想,他是一个挺不错的男人,就是琳琳看不见。怪不得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忧郁。 似乎辰光现在比之前阳光了很多,难道是因为天天能见到琳琳吗? 车停下,超市到了,我们下车,在超市门口拿了一个购物车,辰光从我手里接过车子,推着往里边走。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个关系一般的男性朋友跟你逛超市,有点变扭,又似乎很平常。 我拘谨的把要买的东西都忘了,辰光看到一些菜问我:“这些不需要买吗?” “需要”我顺手拿了一个小日元,放进购物车里。 60 生恨意 他看出我的拘谨,说道:“苏瞳,你把我想象成一个多年认识的老朋友,这样我们逛超市,你就可以随意了。你知道吗?我一见到你,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我一直拿你当朋友。” “嗯。”辰光温暖的就像一束阳光,他给我的感觉像是邻家哥哥,可能是我的思想认为逛超市男女只能是夫妻,所以才会别扭,辰光那么一说,我反而放松了好多。 放松下来的感受是和邻家哥哥逛街,有种温暖被包围着。 我边逛把拿下所需要的东西,货物架高的,就指着辰光来拿,辰光的身形消瘦,但是个子却很高,目测一米八,和阿殇站在一起,矮了那么一点。 阿殇的身体是健康的壮,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阿殇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我想了想问道:“爷爷喜欢吃什么?” “爷爷喜欢吃肉,但是消化不太好,还喜欢吃一些菜,生菜,菠菜,西兰花这些。” “那我们今晚吃火锅,怎么样?”我提议道。 “好。”辰光温暖一笑。 买了火锅食材,我们回家,到家后,我一进门,看见爷爷在看电视,琳琳在玩儿手机。 我换了拖鞋,辰光帮我提着菜,我们一前一后进家,爷爷朝这边看过来,笑呵呵的,不知道是对我笑还是对辰光,应该是辰光吧,毕竟爷爷一直不喜欢我。 以前被人不喜欢,见到那个人总是会想,他为什么会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可是越长大,越想的开了,管别人看你怎么样,做好自己就够了,所以爷爷对我无感,从之前的难过,到已经无所谓了。 我只是做好我这个孙媳妇该做的就好了,不管他认不认。 我去厨房洗菜,辰光把电饭锅拿到餐桌上,他忙完坐到沙发上。 我刚洗完菜端出去的时候,听到爷爷说:“怎么想起吃火锅来了!” “苏瞳从我这儿打听到爷爷喜欢吃肉,就想到了这个点。” 我听到这些走到半路,正朝着餐桌走去。 我放下这些,抬起头看到爷爷看了我一眼,眼神怪怪的。 我又重新到厨房,把其他的盘子一个个的端出来,辰光主动站起身,跟我一起端菜和肉。 忙活完,正好阿殇回来,他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走来,搭着我的肩,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媳妇真能干。”我们的动作很暧昧,我隐约看到琳琳憎恨的眼神。 辰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对阿殇说道:“你俩秀恩爱,虐我这单身狗呢?” 阿殇嘴角一勾:“你也赶紧找一个。” “我想找个贤妻良母型的,可惜没你那福气,遇不到。”辰光眼神有些黯淡,他看了我一眼。 琳琳一看不是那种类型的,要把琳琳培养成那种的,比登天还难,辰光的语气有点失落,他在失落琳琳这个? 琳琳不适合辰光,他应该配一个更好的女孩子。 爷爷在一旁喊道:“我们这么多人在,你俩害不害臊。” 我顿时无地自容,他这么说好像我们以不正当的关系,干了苟且的事情似得。 阿殇仍没拿下去搭在我肩膀的手,他的怒气也微微上来,反驳道:“我和苏瞳是夫妻,我们这么做有什么错吗?这样算过分吗?” 他拿起搭在我肩上的手又落下,给爷爷示范着,脸上的怒气爆发出来。 爷爷像是一个地主,特别的霸道,他指着我:“这个孙媳妇我不认,我只认琳琳,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没有羞耻心。” 我的怒气也窜了起来,我现在真想叫爷爷和琳琳立马从我家里滚蛋,但是我妈从小教育我,在理智没在线的时候,最好不要做决定,干冲动的事。 我胸口微微起伏着,看着爷爷,我开始恨这个长辈了。 阿殇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阿殇不说话,似乎见惯了爷爷的霸道,他苦笑,是因为内心都开始悲凉了。 现在家里的气氛不好,空气中充满了硝烟之后的迷雾,水分子都紧张了。 辰光抿了一下唇,他看向我淡淡的说了一声:“我们吃饭吧!” 我平缓了一下怒气,环视众人一眼,他们都有各自的情绪,不易亲近。 我看向阿殇时,他脸上是悲的,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特别心疼他,他心里的苦涩,我都能感受到。 阿殇就那么片刻缓了过来,他起身,还是该干嘛干嘛。 我走进厨房,后边有人跟着,是阿殇,他对我说道:“我来。” 从我手里接过盆子,在洗碗池的水龙头接水。 我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脸紧贴着他的背。 我声音低沉,说道:“阿殇,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憋屈的事告诉我好吗?我和你一起分担。我知道你讨厌爷爷的霸道,又感激着爷爷的收留,但是你心情不痛快了,要跟我讲,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阿殇有什么苦都自己藏在心里,从来都不跟别人说,我这样说,他多多少少会说一点吧! 我听到阿殇放下接满水沉重的盆子,他反身,握着我的肩,眼睛里闪动着光芒:“苏瞳,有你真好。”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别人眼里年轻有为,我的生活被人作为榜样,但是这些年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受过别人一生都受不到的苦,还好我遇到了你,苏瞳,你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了解我的人。” 阿殇突然倾诉这么多,我虽然心疼,但是很欣慰,他能够跟我讲这些,说明我已在他心上。 我的眼眶热了,抓住他的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阿殇情绪变化的很快,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学到的一个技能吧! 可我还没缓过来,他声音轻柔又好听:“苏瞳,你这样我很心疼,我是你的一一片天,不会轻易倒下的。” 我点了点头。 他又说:“我们出去吃饭。” 我再次点头。 走出去,阿殇给锅里加水,辰光撕开火锅底料,倒入水中。 爷爷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大概是愧疚,有点难以面对阿殇。 61 照片 爷爷是个老人,再有错,也不忍心怪他。我刚刚还对爷爷有恨,现在消散了。 一边吃一边煮,老人家不能吃太辣的,我弄了清汤底料,另拿出辣椒酱。 爷爷沉默的吃着,我夹了肉给他,他点头,吃的挺香的。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变得异常的冷淡,完全没有好的氛围。 阿殇给爷爷夹了菜,爷爷的脸上才有了一些表情。 阿殇不会记仇,要是记仇,他现在不会和爷爷往来。 一顿饭吃过后,家里的冰冷的气温又回升了不少,人情还是暖的。 我收拾完东西,爷爷突然叫我过去坐,有那么一瞬间我欢喜的以为爷爷开始接纳我了,但是走到他身边,听他说话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说:“苏瞳,爷爷在,你们分房睡可以吗?” 我看向阿殇,他很无奈,只是分房睡的话我可以接受的,分房睡也没什么,要是提过分的要求,我是不会退让的。 我最终点了点头。 起身去打扫房间了,要打扫三间房出来。 阿殇本来要和我一起的,但是他白天工作已经够累了,我拦住他,自己去打扫了三间房。 打扫完我感觉自己累的要散架了,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累的不想动弹。 我迷迷糊糊的浅睡着了。 晚上,我偷偷去找了阿殇,我们一起做最刺激的事——大晚上的去海边散步,然后看日出。 想想就美好。 我心里一阵甜蜜,阿殇从车库里驱车,我看着客厅那抹光,应该是电视机屏在黑夜里发散的光,内心十分忐忑,害怕被人发现。 要是让爷爷知道我们这么做的话,他会更生气,更加反对我们来往。 我正想着,阿殇把车开到我面前,轻轻的打开车门,蹑手蹑脚的上去,阿殇发动引擎,我们扬长而去。 走出这片区域,我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到地上。 阿殇侧着脸看着我直笑,他细长的眉眼弯弯的,露出一排整洁又洁白的牙齿。 我瘪瘪嘴,不满的说道:“笑什么?” “笑你傻。”阿殇笑着说道。 我撇过头故作生气,透过车窗看晚上的夜景。 阿殇腾出手摸摸我的头,我内心像是有什么化了。 阿殇说我傻我好像知道是什么了,我做事小心翼翼,就像刚刚,我的样子一定很逗,其实没必要那样子。 我和阿殇的心态不一样,他自信,做什么事理所当然,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就不一样了,我虽然跟阿殇在一起自信了很多,但是内心的自卑,还潜藏着,像是天生带着的。 夜晚的景象在璀璨的灯光下,把城市装扮的美丽,窗外的风吹进来,令人十分清爽。 窗外的景象像是在走动,越来越快,最后直到看不见,外边变的一片漆黑。 我向前看,才知道,阿殇已经把车开到了海边,那种波涛在海上拍打的声音,在车上都能听到。 我们下车,高兴的看着这一切,特别不真实。 从这里看,夜晚的海是黑色的,无边无际,因为有风,海的表面有小的浪花,一声接着一声拍打着海面,这种声音很好听,直击着我的心里,激动又兴奋。 我张开怀抱,像是要拥抱整片大海,深吸一口气,是自由的味道。 这两天因为琳琳和爷爷弄的我喘不过气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放松了很多。 我侧脸看向阿殇,他看着我,嘴角勾起,十分迷人。 但是阿殇看向海的眼神是涣散的,若即若离,他眼底的忧郁我尽收眼底。我愣住,阿殇的表情像是抓不住什么,在黯然神伤。 我们沿着海边,走了一段路,静静的,谁都不说话,享受着这安静的一刻。 走累了,阿殇脱下外套,铺在地上,我们坐下,相互依偎着,我想,时光能停留在这刻有多好。 我靠在阿殇的肩头,温暖有安全感,等待着黎明的曙光,日出的刹那美丽。 “滴答”一声,打破了宁静,接着阿殇不见了,我心慌起来,拿着他的衣服,一直在海边找啊找,找了好长时间,找的我绝望的大哭起来。 他的衣服在我的怀里,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直直的掉落在他的衣服上。 我一直在漆黑的夜晚呼喊着:“阿殇,你在哪里?阿殇——” 我喊破嗓子,喊的沙哑,喊破了天际,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那一刻,我绝望的要死。 阿殇是从来不会这么对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他心疼我的眼泪,怕我受伤,处处为我出头,心疼我的一切,可是现在他突然间就没了。 难道躲在黑暗里看着我不会有一丝难过和心疼?在琳琳来之后,我觉得他被琳琳抢走了心,一定是这样! 我看着漆黑的天,越来越恐惧,越来越害怕…… 我猛然出了一身冷汗,坐起身来,才发现,原来是梦,太真实了,到现在我还被梦里的悲伤笼罩着。 我缓了缓情绪,拍拍胸脯安定下来,侧头一看,是手机亮了,梦里那“滴答”的一声就是手机传来的。 就是那声把我的梦境破坏,不然我会和阿殇在梦里看到日出…… 我把头发往耳后撩了一下,我拿起手机,打开消息,看到阿殇给我发过一组照片,看到那组照片,我仿佛天都塌下来了,感觉人生一片黑暗。 梦里的那种悲伤感一点一点的侵袭着我,如洪水猛兽一般,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组琳琳和阿殇脱了衣服的亲密照,阿殇竟然带着琳琳,在曾经睡过的床上,做那种事。 我现在心都乱了,捂着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突然间无法面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像是被人揪着,疼的我呼吸都有点困难,最后我瘫坐在地上,小声呜咽起来。 我和平常的女人一样,懦弱,自卑,发生了这种事,再次感觉到我的世界坍塌,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我的脑海里闪过和阿殇的种种,我觉得阿殇不会抛弃我的,他说过只爱我一个的,我颤抖着,重新拿起手机,看那组照片。 62 信任 我发现每张照片阿殇都是一个动作姿态,琳琳确却是变着花样在摆姿势,我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阿殇睡着了根本不知道琳琳在干什么? 我立马起身,直接走到阿殇的房间,“啪啪”的一阵敲门。 这会儿愤怒燃烧着我,我恨不得揪出她甩她一个耳光。 我敲了好久,突然身后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苏瞳,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这么一问,我的眼泪呼之欲出,我的男人正在被琳琳勾引着呢,这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我回头,看向辰光,哽咽着说:“你能帮我把房间门打开吗?” 他看着我瞳孔猛的缩了一下,端着咖啡的杯子紧紧的握着,像是要把杯子捏碎一样。 他也猜到了吗?他进去看到琳琳那样像我一样心会碎掉吧! 辰光怒不可遏的样子,他猛烈的拍了几下门,门里的人并没有回响。 我突然想起那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门里的人坚持不开门,我的心像是有刀子在割,钝痛钝痛的。 他皱眉看着我:“家里不是储存那种钥匙吗?门里门外锁着都能打开。” 辰光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是有,我放在了客厅的电视机下的柜子里。 我拖着拖鞋,跑到电视机前,蹲下身子,拉开柜子开始翻找,翻了两下,拿起钥匙往门口跑。 辰光让到一边,皱眉抿着唇看我。我拿着钥匙的手哆哆嗦嗦的,我害怕自己打开门看到那一面。 钥匙插了几下都插不进去,只是发出哗啦的声音,辰光一把抢过,他轻易的开了门,我心“咚咚”的跳个不停,不安的感觉侵袭着我。 身后有“踏踏”的拖鞋声,听起来走路笨拙缓慢。徐徐的向我们走来。 我迈进房间,一眼看到琳琳匍匐在阿殇的身上,她穿着性感的情趣内衣,两只手在解阿殇的裤腰带。 一股怒气从我心里窜了上来,我快速的走到她面前,抓起她那只贱手,她惊恐的看着我,我红着眼睛,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只听见“啪”的一声,在整个房间响起。 身后苍老的声音响起,愤怒的喊了一声:“住手!” 手瞬间火辣辣的,我回头,爷爷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他虽然气愤,但是面不改色,手背在腰后,一副家里老爷子的姿态。 我内心异常的苦涩,我看着爷爷指着琳琳说:“爷~”后边的那个爷字我叫的很小声。 因为我没资格叫他,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我哽咽着说:“我打她有错吗?我已经答应了阿殇跟她办婚礼,圆了她的梦,她还要勾引我的丈夫,我不会再忍让了。” 爷爷无话可说,他就在那里站着静静地看着我。 阿殇睡在床上就像个死猪一样,我们都这样了,他还不醒来。 我走过去打算摇醒他才觉得不对劲,琳琳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 我瞪了一眼琳琳,走到外边,在厨房打了一杯水,倒在阿殇的脸上,他猛的清醒,坐起身来,茫然的看着一家人。 我到现在眼睛都是红的,缓不过劲来,我讨厌琳琳,讨厌爷爷,可是他们又是阿殇的亲人,我不知道该对他们。 我站在那里,看着阿殇。 他摸了一下脸上的水,拉着我的手臂,皱眉问我:“苏瞳,你怎么了?” 我甩开他的手,冷脸看着他。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眉头皱的更深了,把目光转向别人,他略带迷茫,但是有点生气的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阿殇难道不知道吗?我刚刚故作生气试探阿殇,即使我觉得他被琳琳做了什么,他也是清楚的,可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让琳琳解释一下。”我看向琳琳,让她来说这件不知羞耻的事,敢做就要敢当。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她,她脸刷的一下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害羞。 她直起腰,坚定的说道:“我和阿殇已经那个了。”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说完她就低着头,不敢看众人。 我一时间看向阿殇,他脸都黑了,看着有点渗人。 我就在阿殇的身旁,阿殇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苏瞳,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相信我!” 我回握住阿殇,刚想说话,爷爷苍老又有威严的声音响起,他像是在宣告事情一样,他说:“既然琳琳和阿殇有了夫妻之实,两人就结婚。” 阿殇第一个激烈反对的,他猛的站起身,裤子松垮的垮在腰间。 他说:“我跟琳琳办婚礼已经够荒唐的了,我不可能真的娶她,爷爷,早在十年前,我的亲情已经被您的霸道夺走了,但是这次,我认定的事,不会再改变,我爱苏瞳,如果我对琳琳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道歉。” 他看了琳琳一眼,无法直视她,只是偶尔瞧她一眼,说道:“我做了什么事的话我向你道歉,但是琳琳,我只拿你当妹妹,如果我们互相勉强了,都不会幸福的。” 阿殇说的特别认真,我看向他,心里暖暖的。 阿殇最后看向我,他握住我的肩,很认真,他的眸子里闪烁着,亮的耀眼,阿殇的眼睛是非常漂亮的,他说:“苏瞳,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做了什么事,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不能离开我,好吗?” 任何人都抵挡不了阿殇周身散发的魅力,尤其是他细长的眼眸,好像有眼波流转,我看着阿殇,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一把抱住他,轻柔的说道:“我相信你阿殇,你什么都没和琳琳发生过。” 他放开我,眼睛更亮了。 我担心的看着琳琳,此刻琳琳脸都白了,即使化着妆,也是一副病态的样子。琳琳怎么了?被我揭穿她受不住了吗?她现在很虚弱似的,我真害怕因为我,她的病情会加重。 我心里很内疚,阿殇悄然握住我的手。 63 试婚纱 爷爷心疼的看的琳琳,他蹒跚的走到琳琳身边说道,看着阿殇:“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一直记恨爷爷,你的亲生父母就好吗?他把你放在福利院十四年都没找你,你走了他才来找你,难道他们就比我好吗?当初确实我做的不对,错过了你和你父母相遇的机会,在这里,爷爷跟你道歉。” 爷爷向阿殇鞠了一恭,爷爷的眼睛红红的,阿殇把脸撇到了一边,我知道,他的眼眶也红了,他心里定是五味杂陈,我看不出他是悲是喜。 我觉得以阿殇的性格来说,他原谅了爷爷,虽说不是完全释怀,但是至少释怀了一半。 辰光不可置信的看着爷爷,似乎在他心里,爷爷是一个从来不会低头的人,而这一幕,他亲眼看到了。 爷爷继续说道:“爷爷也跟你道歉了,阿殇,看在你妹妹已经快不行了的份上,可以尽快和你妹妹办婚礼吗?” 阿殇吐出一口气说道:“这对苏瞳不公平。” 阿殇一直都给我最好的,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不想险阿殇于不义。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有点难过,我不能正大光明的和阿殇办婚礼,宣告所有人,我是阿殇的妻子。 我站出来,闭了闭眼睛,忍着痛说道:“我答应让阿殇和琳琳办婚礼,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琳琳留遗憾。” 阿殇抽了口气,红着眼睛瞧了一眼窗外:“既然苏瞳都这么说了,我答应您。 辰光却着急的喊了一声:“不要这么做。” 他是在难过吗?我却要对不起辰光了,对不起辰光,我在心底对他说,我不能做到所有人都满意,但是琳琳是一个病人,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我不想让琳琳和我的姥姥一样,到死都没能如愿,留下遗憾。 姥姥去世的时候,她最想见我姥爷一面,可是姥爷在外打工,因为没有钱回不到家,姥姥没有如愿,走的时候都没闭上眼。 要是当初我有钱该多好,就能让姥姥见姥爷一面了,所以我最不能忍受将要逝去的人完不成心愿。 虽然付出的代价是我的婚礼和我最爱的男人,但是一看到琳琳,我就会想到姥姥,想到姥姥合不上的那双眼,盯的我发毛又内疚。 之后大家散去,我一看墙上的种,不知不觉已经三点多了。 我和阿殇上床休息,他搂着我,我听到阿殇有力的心跳声,感觉特别踏实,很快,我们就会安稳的在一起了。 阿殇想起什么似的说:“你去打扫房间之后,琳琳递给了我一杯水,喝了那杯水,我就不省人事了。” 果然是下药,琳琳要是没有得病,将是我最强劲的情敌。 想起琳琳对阿殇做的事,我对她更加反感了。 阿殇把我的脸轻轻的扳过,磁性的嗓音说道:“在想什么呢?” “没有,我们睡觉吧,你明天还的陪琳琳试婚纱。”我心酸的说道。 “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啊!”阿殇突然捏住我的鼻子。 唉!我自作自受,没办法。 我把头埋进阿殇的怀里,装睡,这几天一直很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我之前睡的一直不安稳,趴在阿殇的怀里,没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去试婚纱,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是琳琳一把拉住我的手,她笑着说道:“苏瞳姐,谢谢你昨天宽宏大量,让我和阿殇哥哥办婚礼,这是我唯一的心愿,能实现我真的很感激你,这对别的女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知怎么,总是能听到有点讽刺我的意思,是说我有点傻,亲手把自己的丈夫让给了她是吗?但是她声音甜甜的,我想我多虑了。 她露出一排白牙,弯着眼睛,继续说道:“苏瞳姐,我很喜欢你之前选的那套婚纱,我觉得你和我的眼光很相似,所以,我们能一起去帮我选婚纱吗?我替你穿你穿不到的婚纱。” 我想起之前的婚纱,难过的竟然想撕碎琳琳,她绝对是故意要提起这些的,还说什么替我穿我穿不到的婚纱,这是想让我吃醋吗? 呵!我轻笑一声,也是对自己苦笑,把每个人想的太简单了点,琳琳之前用那种手断就应该知道她是心机女,但是我竟然对她存在一丝希翼,想着她可能会改过自新。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琳琳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 我想起李丹,也是因为我一次次的懦弱,给了她伤害我的机会。 琳琳和李丹比起来,琳琳更厉害,李丹的性子是直的,她对你有偏见看你不顺眼就会一直针对你,但是琳琳是能刚能柔的人,她前几天还没有情面的针锋相对,现在是温柔的夹枪带棒,绵里藏针。 经历过这么多,我该长记性了。 我大方的说道:“我去,你只是帮我穿婚纱而已,是我施舍你的,今后和阿殇度过余生的人是我,我知道你喜欢阿殇,我会照顾好他,你放心。” 琳琳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握住我的手轻颤着,我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独自上了车,坐到阿殇的身边,从后视镜我看到了辰光,他怎么会一起来呢? 阿殇侧脸皱眉问我:“你不去上班吗?” 我说:“琳琳想让我帮她看看婚纱,她是你妹妹,我就答应了。” 阿殇手握着方向盘,他眯着眼睛吐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我知道阿殇一直不情愿,跟自己的妹妹办婚礼,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我回头趴在靠背上,问道:“你也是去看婚纱的吗?” 辰光点了点头,他眼神像以往一样忧郁,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可怜,又像是心疼。 心疼?辰光一定是难过琳琳选婚纱,新郎却不是他吧! 说起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受伤的那个,我们当中,只有琳琳是高兴的。 我不忍再说话,回头,听到阿殇说:“是我叫辰光来的,要他帮忙试西装,我和他身材差不多。” 原来如此,我看着阿殇呆楞了一秒,他想的挺多的。 琳琳走到副驾驶座,她瞧了我一眼,她很不爽,但也只能坐到后边。 我从后视镜看到,她不情愿的坐到辰光身边,辰光面无表情,他们没什么交流。 到后来,琳琳对辰光说道:“你也要去试婚纱吗?” 辰光冷淡的“嗯”了一声。 64 送婚纱 看的我心急,对喜欢的人怎么可以那么冷漠呢? 不过有这么一类人,越喜欢的人,表现的越冷淡,越疏离,其实内心是非常喜欢的。 我高中的同桌陈白露就是如此,她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男的,有一次她跟那男的走的很近,表现的像陌生人,甚至男的请她看电影,她都拒绝了,我还问她来着,她说她想答应,可是近距离接触就是那么糟糕的样子。 现在辰光就是这种情况吧! 车里的气氛并不好,我看向窗外,打开车窗呼吸一点新的空气,阿殇打开音乐,放了一首英文歌,一直到婚纱店。 到了店里,阿殇坐在那里,叠着腿随意的坐在淡黄色的沙发上,高贵,典雅。他随手拿了本杂志在那儿看,周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琳琳拉着我,真让我给她挑婚纱,我觉得有一件不错,让她看,她瘪瘪嘴说不好,她嘴角下的笑意很明显,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让我欣喜的给她挑婚纱,无论我挑哪件都不满意,然后倒我一盆冷水,说白了,她就是来耍我的。 我也不伺候她了,我说:“你自己挑吧,我到一边自己转转。” 我刚转头的一刹那,看见她嘴角的笑意很盛,得意的笑。 我没有了看婚纱的兴致,也不想去打扰阿殇,站在一件婚纱面前,百无聊赖。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我回头,是辰光,他温暖的笑着。 似乎见到我,他大部分都不是忧郁的面容,而是温暖的笑。 我眼睛亮了起来:“你怎么没去看西装?” “我已经挑好了。”他自信一笑。 可是新娘的婚纱还没选好……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解释说道:“我调的那件西装百搭,琳琳选什么婚纱都可相配。” 原来是这样,我凝固的表情松下来,微笑看着他,我差点忘了,他是个设计师,阿殇来找他,应该是想到了这点。 他指了指这些婚纱说道:“有喜欢的婚纱吗?” 我环视了一周,摇摇头,当设计师的眼光是很挑剔的。 他笑了笑说:“跟我来。”他牵我的手的时候,我拿着双手提着包包,他惊觉的弹开手指,脸微微红了一下,手放在了两侧,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 走到店里最神秘的地方,他拉开,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婚纱,打开的刹那,我都看呆了。 “哇!好美啊!”我瞪大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忍不住惊叹。 辰光抿着唇笑,他看着我问:“喜欢吗?” 太……太喜欢了。我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婚纱,设计的特别时尚大方,与以往的婚纱都有些不同。 我猜,这件婚纱藏的这么严实,一定是镇店之宝。 我点头如拨浪鼓一样。 他说:“喜欢就送给你了。” 送,送给……我?我回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辰光。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这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婚纱,这家店的镇店之宝啊!难不成这家店是他的?可我没听说过啊! 他依旧轻抿着唇,嘴角带着笑意,说道:“这是我亲自设计的婚纱,我觉得你很适合,我想把它送给你。” 可是……这件礼物太贵重了,贵重到我不敢收。 我干笑了两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这条婚纱多少钱,我付给你,要是白送我的话,我就不要了。” 他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去,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他微笑着:“你和阿殇结婚,我都没给你送什么礼物,这件婚纱就当是新婚礼物了,苏瞳,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他看起来眼睛有点忧郁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点头,收了下来。 辰光叫来服务员,她看到辰光笑意盛浓,服务员好像和他很熟悉似的,她说:“辰设计师来了。” 辰光温暖一笑,他指着婚纱:“把这件婚纱包起来,送到商业街区。” 服务员惊讶的看着辰光:“这件在店内三年的婚纱,送给谁了?” 服务员怎么知道他的婚纱是要送的? 辰光温柔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服务员向我流露出倾羡的目光,她边打包婚纱边说:“辰设计师说,这件婚纱只有他看中的人可以穿,三年了,他一直在找能穿他婚纱的人,这就意味着,他很……” 服务员还没说完,就被辰光打断,辰光说:“小于,打包好用顺丰快递发。” 他说话有点着急,像是要掩饰什么。 辰光拉着我走到婚纱店的正面,琳琳正在试穿婚纱出来,她在阿殇面前转了一圈甜美的笑着问道:“阿殇哥哥,这件怎么样?” 阿殇眼皮一撩,又低头看着杂志翻了一页,淡淡的说道:“不错。” 琳琳失落的走进了换衣间,她出来时满脸的不高兴,脸色也不怎么好。 她刚走了两步,看起来摇摇欲坠,我刚想过去看看,她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我跑过去看她,掐她的人中,撇头看向阿殇,阿殇放下手中的杂志,皱眉大长腿走了两步就到了跟前,辰光已经开始抱琳琳了。 阿殇接过,抱着跑出婚纱店,抱进车里,去医院。 到了医院,阿殇跑去找他的主治医生,医生皱了皱眉,看了半天才说:“情况很不乐观。” 听的我心一颤,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我看向他们,阿殇一脸愧疚,辰光皱着眉头,仿佛空气里盛满了悲伤。 阿殇走到病床边,他沉默着,脸上满是悲伤,陪着琳琳。 我不忍看下去,走到楼道外边,靠在墙上,捂着脸,心里特别难受。 我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里,眼泪沁了出来。我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看电视有人死的时候我都会哭,别说是真人了,一想到琳琳随时会挂掉,我的眼泪就像洪水倾泻。 突然一个鄙夷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女人说:“那床的女孩真是心坏了,撒这么大的慌,没病也装作有病,脑子被驴踢了吗?看她家人为她伤心的。” 是哪家女孩这么缺德?干出这等事来! 我吸了吸鼻子,脸上挂着泪痕,看向说话的医生。 女医生扎了一个马尾,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愤世嫉俗的朝我这边看着。 另一个低头看着病单,拿着笔勾着单子,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追心上人不择手段,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划完单子合上,抬起头,看着我这边,我们四目相对,她赶紧撇开脸,打算走掉。 65 装病 是琳琳的主治医生,我忙站起来,拔起腿追向医生,但是她走太快,地又滑,就被她走掉了。 我失落的看着医生走掉的方向,她说的是真的吗?说的是琳琳吗?要是讲琳琳那也太好了,琳琳没得病,比什么都强,可是她的脸色真的很差。 我回头,发现扎马尾辫的医生还站在原地,我走过去,沉吟了会儿问道:“你刚刚说的是302病房的那个女孩吗?” 她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你是谁啊!” “我……我是……”我竟不知以何身份相称,我结巴着,最后无力的说道:“我是她的亲戚。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看着我为难的摇摇头,像是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手插在兜里,抱歉的说:“这个不能告诉你。” 我点头,落寞的看着女人的背影。 叹了口气,没想到生活很会跟我开玩笑,真心累。 突然杨玲给我打电话过来。 她不满的说道:“苏瞳,你都几天不来公司了,干嘛去了?” “这几天家里有事。”说着我叹了口气,这两天一直很爱叹气,发生的事太多了。 “什么事?跟我说说。”杨玲在电话那边说道,她的声音很清脆。 这两天我一直憋着心里,杨玲这么说,我一股脑的全吐了出去。 杨玲在那边冷笑一声:“这丫头心机够深的啊,装的你们都没发现她的猫腻,你放心,这事有我呢!我一定让她原形毕露。”杨玲豪爽的说道。 杨玲活泼,性格豪爽,像个女汉子。 我弱弱的问了她一句:“怎么让她原形毕露?” 她笑着向我缓缓道来:“在你说的那家医院,有我一个朋友,我朋友出手,给她化验,我把化验报告单给你,你帅气的甩她脸上就行。” 杨玲说的很酷,像是杨玲的性格会做的事。 挂了电话,我看向琳琳不再有那种悲悯的心境,看着阿殇和辰光为她难过,我就觉得琳琳很可恨,怎么能向别人撒那样的慌呢? 我特别想告诉阿殇事实,但是我没有证据,琳琳又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会信? 阿殇沙哑着声音,说道:“琳琳,只要你能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会给你找世界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会没事的。” 接着“奇迹”就发生了,琳琳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阿殇的手说:“阿殇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阿殇的嘴角露出笑,看着醒过来的琳琳,点头:“只要你好起来。” 我把头撇向一边,不想看琳琳虚假的面孔。 我对他们说道:“我出去喘口气,一会儿回来。” 我走到外边,走到医院的绿草坪上,靠着树,看着蓝天白云。 吐出一口气,我呆呆的看着,什么也不想。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电话打来,破坏了这静谧的时刻。 我拿起电话,是阿殇,他轻喘着气,说道:“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东楼的绿草坪上。”说完我一看他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五分钟,他走到我面前,胸口上下起伏着,眼里有什么在波动,他红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我的脸,伸手摸上我的脸颊,沙哑着:“你去哪儿跟我说一声。”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心疼。我抿着唇,点头。 我知道他是在害怕失去我,经历了琳琳的事,我们更加的彼此珍惜,不知道他知道琳琳是假装生病,会怎么样? 他一把把我拥在怀里,久久的。 辰光过来,他把手握成一个空心拳,放在唇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他这才放开我,摸了下我的发,我们向车内走去。 在车上,阿殇亲自给我系安全带,我总觉他对我小心翼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他这个样子是在恐惧哪天会失去我,我看着阿殇,有些担心他,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我悄然握住他的手,皱眉看着他:“阿殇,一切都会好的,放轻松。” 此时此刻,我好想告诉阿殇,琳琳是装的,不用如此。 在阿殇面前,琳琳的事我一直内心挣扎着,把我折磨的我想揪着她痛打一顿。 我回头对一直沉默着的辰光说道:“你可以帮忙开车吗?” 辰光抿着唇点头,他下车和阿殇换了位置,我到后座上陪着阿殇,他痛苦的捂着脸。 我心里也跟着难受,我在心里痛斥了琳琳一遍。 阿殇突然直起腰来,眉头紧皱着对开车的辰光说道:“给我国外的朋友打电话了吗?” 辰光从后试镜看着阿殇:“已经打电话了,下午应该就到了。” 那我是不是不用说了? 辰光把车开到了饭店,下去每个人都只吃了一点点,给琳琳从饭店带了些饭,又回到了医院。 阿殇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内心焦灼,做什么事都不在状态,他刚刚去给打水,水都溢出来了,差点把自己烧伤。 我走过去,着急的抓住他的手放在凉水下一直冲,他皱眉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阿殇一直心不在焉的,做什么事我都跟在他身后,就在刚刚,他削水果差点把自己割伤,以前的他,削苹果不断皮的。 “我正好路过。”随口撒了一个谎。 我觉得不能再蛮下去,要等杨玲的朋友检验出来,阿殇已经受伤了,我要是不告诉他真相,那我和琳琳有什么两样,也不管他相不相信了。 我抓住阿殇的手,话到嘴边,竟难以启齿。 “我……” 阿殇皱眉,他低头注视着我:“怎么了?” “琳琳她……她……”我看着阿殇眼睛,想象着我说出来他会是什么反应? “琳琳怎么了?”提到琳琳,阿殇紧张的更明显,他反抓住我的手,捏的生疼。 我“嘶”了一声,他才惊觉把我抓疼了,赶紧放开了我的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快速说完:“琳琳是假病,要病也只是小病,没有那么严重,她联合起医生骗你们的,她只是想得到你而已。”说到最后我越来越小声,也不知道阿殇听清了没。 但看到阿殇的表情,他听清了。 他眉间隆起,目光深沉,情绪反而好了很多。 66 暴露 我想过阿殇听到消息会是什么表情,愤怒的,苦笑的,心凉的,唯独没想到他会如此冷静。 阿殇没说一句话,他直接回到了病房,坐在那里看着琳琳又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冷静的有点可怕。 他没有问我消息是从哪儿来的,也没有质疑我说的话是否属实,我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他。 辰光小声问我:“阿殇突然怎么了?”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阿殇说过我是够了解他的人,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有时候阿殇是明着让我看懂他,但是通常是没人会看懂的。 我和辰光静默了下来,病床上的琳琳看到阿殇冷静的样子很不自在,她几次都想翻身,可是又怕惊扰了阿殇。 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可怕的静寂,阿殇接起电话,站起身,走到一边,微微露出笑容,对那边说道:“来了吗?我叫人去接你,这次麻烦你了。” 他一手插在裤腰,靠着墙,一手拿着电话。 他挂断,看着脚尖,一直默默的盯着看。 我在门口站了好久,他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不想说话。 我从他面前走过,他叫住我:“去哪里?” 我打算去找琳琳的主治医生,问个清楚,她到底隐瞒了什么,我以为阿殇没注意到我。 我回头:“只是去上个厕所。” 他点头,我走在前面,阿殇走在我身后,我只好乖乖的上厕所。 我回头,看着他:“你……”他这样是不放心我吗? “我也要去卫生间。”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答道。 医院的男女厕所都是连着的,是同一个卫生间。 我点头,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阿殇冷不丁的问道:“你是多会儿知道琳琳假装生病的?” “今天刚知道。”我说。 说话间到了卫生间,再出来时,阿殇在洗脸。 我在镜子里看着我和阿殇,我们的黑眼圈很重,面容都很疲倦。 我从口袋里拿了包纸巾,递给他,他接过,擦了擦脸,英俊有精神了许多。 他突然认真的看着我:“苏瞳,让你受委屈了。” 阿殇最能跟我说的话就是,苏瞳,让你受委屈了,每次我听了都挺难受的,阿殇是在愧疚,他已经在尽力保护我了,可是那些别人的错,不是我们能阻止的,他把我受的伤以及难过都归咎在他身上。 我心疼的看着他,摇摇头。 我们走到病房门口,有一个老外拿出东西,琳琳手抓住被子,额头冒细汗。 我看着琳琳,她现在十分紧张。 人不能撒谎,往往一个谎,需要十个谎来圆。 她翻身下床,看着老外的仪器,吞咽了一口唾沫,结巴着说道:“我……我先去趟厕所。”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琳琳紧张的神情我尽收眼底。 她跑下床,穿了拖鞋,跑到我们面前,她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阿殇:“阿殇……哥哥。” 阿殇一脸淡漠,他不温不愠的说道:“琳琳,先验个血,再上厕所也不迟,坐那儿去吧!” 他虽然说话还算温和,但是说出的话不容拒绝。 琳琳只好坐到床边,老外拿起针管,她咬着下唇,紧皱着眉头,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看那细长的针管。 老外一手拿着针管,一手撩她的袖子,针管往她的血管里戳。 琳琳直接闭上了眼,医生抽了点血,她赶紧起身,拖着拖鞋,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都等不到琳琳回来,我起身说:“我去找她。” 我刚走了两步,阿殇磁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用找了,她已经溜了。” 琳琳很狡猾,像只狐狸,在我说琳琳是装的后,阿殇就已经知道,她的性子阿殇早已摸透。 老外看着阿殇,用笨拙的中文说:“阿殇,你妹妹一切正常,只是极度贫血。这个有些严重。”他手里拿着检验报告。 阿殇点头,接过报告单,仔细的看。 极度贫血?怪不得琳琳的脸色那么不好,嘴唇一直发白。 老外收拾仪器,他边整理边说:“嘿,阿殇,这么小的事情你叫我来,不会是想我了吧!” 看不出来,这老外还挺幽默的。 阿殇笑了笑,露出一排整洁的白牙说道:“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来这里玩儿几天,我已经订好了酒店,先休息休息。” 老外整理好东西,门外有个人进来,是他的助理,帮他拿着东西,他用蹩脚的中文话说:“我最近很忙,下午就走,有时间你去美国玩儿。” 阿殇先是皱眉:“这么急?” 老外点头,也是满脸的不舍。 “有时间一定去。”阿殇温和的笑着。 老外突然把目光转向我:“这位是?” “我的妻子,苏瞳。”阿殇介绍道。 老外很开心,主动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说:“曾经还怀疑过阿殇的性别,以为他终身都不会爱人,原来只是当时没遇到而已。” 他同我说话,仔细一瞧,发现老外也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长得很好看。 我微笑不语。 何其幸运,在离婚后遇到了阿殇,只要阿殇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挺过去。 阿殇和老外在前边走边聊,我和一直沉默的辰光在身后走着,后来听阿殇说,老外是一所大学的学生,后来因为两人打工,才走到一起,又因为一些事,才会这么铁。 中午的时候,阿殇和老外去了他们以前打工的餐馆吃饭。 听他们感慨,以前一间小餐馆现在变成了小饭店,进去后服务员招待周到,老外要叫老板出来,服务员以为做了什么错事,害怕的左右为难。 阿殇温和的笑着:“我们只是找你们老板叙叙旧。” 服务员这才去叫老板。 老外看菜单皱眉,又有点伤感,他喃喃的说道:“以前我们在的时候常吃的那些菜都没有了。” 看到老外和阿殇,我也总能想起曾经的时光,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发生在昨天,这种感觉很奇妙。 67 阿殇的往事 杰克露出一口大白牙,淡蓝色的瞳孔弯着,一直在微笑,好像看到他们就是最开心的事。 他扫视了一周店铺,感慨的说道:“服务员少说有十几个吧,饭店也扩大了十倍,记得以前,就我和阿殇两个人,我们见面都不说话,干完自己的事就回家,连个招呼都不打。”他说起这些,笑着摇摇头。 我在一旁一直认真的聆听着,我好奇,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老板和蔼的笑着说:“阿殇外冷内热,杰克那次谈女朋友,被别人找来到饭店里,当时啊,差点砸了我的餐馆,好在有阿殇在,他站出来,解决了那件事。” 老板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老板浓浓的感激和欣赏,在他流露的表情中。 杰克又用结巴的中文说道:“当时我以为阿殇是个极为冷漠的人,我被打的趴在地上,你们猜他说了什么?” 我看看阿殇,看看杰克,特别想知道阿殇到底说了什么? 阿殇很淡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语。 我津津有味的看着杰克,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 杰克突然正经起来,微微皱眉,说:“要打出去打,别在这儿影响生意。”杰克学着当时阿殇的样子,有模有样。 我听完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向阿殇,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撇了我一眼,大概是不满我笑他,以阿殇的性子,确实会这么说。 他继续说道:“阿殇接着脱了服务生服,拉着我直接走了出去,他说他知道一个地方可以任意畅快的打架,还有专门裁判的,他带着他们一直走,最后走到了警察局,那些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殇,气急败坏的走掉,后来,阿殇也成为他们找茬的一个了。” 服务员拿来了酒,是一瓶1978年的蒙哈榭,我不知道在哪儿看过红酒,价格在24万,比我出生的都早,这一瓶,在老家赶上村里的小伙子娶一个媳妇了。 服务员把酒醒好,菜也陆续上来,是一些家常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令人很有食欲。 整个饭局,都在怀念过去中度过,我从杰克和老板的口中了解了知道了阿殇曾经的一些事。 他过去十分艰苦,过着比别人十倍苦的日子,阿殇曾经边打几份工,边学习,有今天的成就,是他付出过比别人十倍的努力和辛苦换来的。 成功人的背后,都充满了心酸,我心疼的看着阿殇,他一脸淡然,但是他的眼睛充满了沧桑,仿佛在回忆过去,最后露出一丝笑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呢?有成功后的喜悦,有拼搏过后的幸福。 最后结账的时候,阿殇刷卡,老板坚持免单,他满面笑容,却是十分感激,他说:“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了,我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还不是你拉我这老头子一把吗?这顿饭我请客。” 阿殇只好作罢,他抽回手,把卡放回钱包,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 出去的时候艳阳高照,太阳十分炙热,一出饭店门口,就来了一辆车,好像是阿殇派来专门接送杰克的,他在门口和阿殇老板告别,临走时深深的看我一眼,蹩脚的对我说道:“祝你和阿殇幸福,他是一个好男人,你要好好对他。” 杰克像是阿殇婆家的人,对我嘱咐道。 我点头:“一定!” 阿殇和我十指紧扣,我扬起我们的手,表示我们很好,他露出一排白牙,冲我们摆摆手,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出了饭店,我、阿殇和辰光又去了医院,阿殇认真的开着车,我侧脸看着他,不禁暗暗想,阿殇和杰克后来的事呢? 在饭桌上,阿殇打断了杰克,他们没有在他们成为朋友的话题聊下去,却勾起了我的兴致。 我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和杰克关系这么好,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阿殇那刚毅的侧脸撇过来,正脸看我一眼,英气逼人,他露出淡淡的笑,又温柔的不像话。 阿殇的嗓音低沉,讲故事很有味道,我听的入迷,脑海里浮现出画面来。 阿殇只是大体的说了一下,我仿佛看到了一样。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找杰克,正在拖地的杰克抬起头,看到那群人有一瞬间的怔楞,他看了一群人一眼,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从他刚拖完的地上踩了几下,还唾了两口,眼睛瞪着杰克:“你一个外国佬,敢跟我们老大抢女朋友,你说我想干什么?” 杰克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是你们抢我的女朋友,还想打我?”他气愤的胸口上下起伏着。 朝他走来一个身穿一身白的男子,他长得是那种邪魅的好看,他眯着眼睛看着杰克,他说:“是又怎么了?还不赶紧和你女朋友断了?” 杰克眉头皱的很深,他看了看人,只有五个,迟疑了一会儿,我想他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把女朋友让出去,只要让给了那位老大,就可以避免被人打。 杰克过了一会儿坚定的答道:“不!我不会把女朋友让给你们的,我十分爱她!” 男人用舌头顶了一下脸颊,点点头:“软的不吃是吧,我给你吃硬的,看你受不受的了。” 男人看了他们的几个哥们一眼,仰起头,用下巴和眼神示意他们动手,三个人把杰克拖了出去,杰克挣扎反抗,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他只能被带走。 一旁的阿殇无动于衷,他擦着他的桌子,对这场绑架,完全视而不见。 那时的阿殇要比现在更加的冷漠,更加的冷血。 他们一定会把杰克打个半残的,我想到那些,有些心急,但是期待阿殇接着往下说,后来会怎么样呢? 我想如果我在那个时候,一定会冲上去拦住,或者恐吓坏人,或者报警,绝对不会任他们把杰克带走。 谁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冲上去帮一把,无论成功与否,我就是这种性格,不然早在十年前,我没有去叫保安,阿殇又会是另一种命运,我也许现在不会碰到阿殇,没有我此刻的幸福与安定。 68 真相 阿殇继续说下去,后来男人把杰克带走了,他一共带了四个人,加上他五个,他们穿着像是小流氓,染着彩色的头发,穿着奇装异服,再到阿殇事业受到挫折的时候,我才知道,男人是一个富二代,还和阿殇有着极大的关系。 还有一个闲人看了阿殇一眼,对男人说道:“这个不是上次把我们带到警察局的男人吗?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了他。” 男人看了阿殇一眼,他走到阿殇身边,一脚踏在椅子上,他摸着下巴,打量着阿殇,说道:“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小子看起来挺眼熟的,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阿殇抬起头,微微皱眉,他的瞳孔染上愠怒,冷冷的说道:“不想要你的脚尽管放着,我不保证,他下一秒还能在你脚上。” 男人一听也怒了,他瞪着眼睛说道:“你想怎么着?我还想叫你小心点,长得还算不错,小心我让你做男妓。” 阿殇一把把抹布扔在脸上,转身走进厨房,他拎着菜刀出来,直接往男人的脚上剁。 我听的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阿殇……太狠了!我这会儿看着他都有点怕,他淡笑了一下,胸有成竹。他看我害怕不说了,我眨巴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问:“后来怎么样了?” 他却不说话了,只是摸了下我的脸:“不想让你看到自己的男人害怕,我心里不舒服。” 我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那种情况,对待那些人,确实得狠厉。 我撒娇说道:“我想听,讲讲好嘛。”我拉着阿殇的衣襟左右晃。他受不了我这个样子,无奈又脸红。 这是我第一次撒娇,阿殇不习惯吗?不过他脸红的样子,蛮可爱的。他看了后视镜一眼,说道:“讲!”他重重的说了一声,带着一丝宠溺。 我看向后视镜,看到辰光脸微微红了红,他转而把脸撇向窗外。 阿殇是个爱面子的人,怪不得他会脸红,就连向我求婚的时候,都是让人回避的。 阿殇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继续说了下去。 男人手疾眼快的躲开,瞪大了眼睛看他:“你真的剁?” 男人害怕的轻喘着气,他捂住心口,看着菜刀镶嵌在椅子上,手指轻微的颤着指着阿殇说道:“行,你有种,我今天就放你一码,还有看在你是华人的份上。” 阿殇面无表情,看着那些人从店里走出去。 他紧接着脱了服务员的衣服,正好遇到老板,他和老板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两人一起去找杰克。 他们是在一个废旧的工厂发现杰克的,当时杰克被他们拳打脚踢,一顿狂揍,阿殇看到那种场面,吼了一嗓子,他说:“你们住手!” 那声在整个废弃的工厂都有回声,那些人停止了动作,他们抬起头,齐齐看向阿殇。 我听的热血沸腾的,崇拜的看着阿殇。他继续回忆着。 那邪魅的男人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他嘴角勾起笑,说道:“就你也想救那个外国佬?”他向后望了一下,笑的更大声:“还有一个老头子!” 阿殇面无表情,他越是淡定,暴风雨来的越猛烈。 果然不出我所料,阿殇说老板给他扔了一根铁棍,他青筋暴起,眼睛血红的往那群人身上抡。 那群人开始逃窜,染黄毛的似乎和男人关系最好,他跑到男人身边说道:“老大,这个人完全是不要命啊,我们这次就算了吧!” 邪魅的男人像瞪大了眼睛看了阿殇一眼,他朝他的方向唾了一口,举起手向后扬,说道:“我们走。” 五个人往废旧工厂的破烂门口走着,他临走时转过头指着阿殇说道:“我记住你了,坏我事,你等着,我要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男人细长的眉眼露出一丝狠厉。 阿殇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去和老板一起扶起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杰克。 之后杰克对阿殇很要好,阿殇慢热,却喜欢看书,杰克就从学校里的图书馆往出借,杰克是阿殇的第一个朋友,感情自然特别好。 后来那邪魅的男人都没来找他们的茬儿。 阿殇讲完就已到了医院,我们下车,直接往琳琳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阿殇一把把琳琳的验血报告扔在桌子上,医生一惊,她害怕的差点跳起来。 她接过报告,越看脸上越惶恐,手越抖的厉害,她把报告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看着阴冷的阿殇直弯腰点头道歉。 “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们的。”她就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阿殇锋利的看着医生,他周身散发着冷的气息,像是要把医生冻住了。 医生低着头,嘴唇颤抖着,她眼睛有点红了,她说:“是陈琳琳威胁我的,我也没办法啊!” 阿殇轻轻蹙眉,像是在想什么,我想他应该知道了解琳琳,这件事不是只有医生的错。 一旁一直沉默的辰光,他上前一步,手撑着桌子,弯腰看着医生,眼睛像是有很多玻璃碎片,好看却忧郁。 他清亮的嗓音,温柔的问道:“琳琳她怎么能威胁的动你这个医生呢?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医生一直不敢抬头,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她才敢抬头看向辰光,说道:“我不小心把琳琳朋友的孩子弄掉了,她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叫她朋友来告我,我也是没办法。”说着医生再一次哭了出来。 我看的心酸,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可是,这个迫不得已却成为他们欺骗别人的理由。 “那也不能撒那样的慌呀,你知道这些天我们有多难受吗?每天承受着折磨,提心吊胆,琳琳的胆大妄为又做了多少错事。”我气愤的朝她怒吼着。 阿殇问道:“琳琳极度贫血是怎么回事?” 看阿殇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她才敢抬头看他回答他的话:“陈琳为了装的像,让我抽了她好多血,充血库了。” 69 做一个好上司 阿殇一听暴脾气又上来了,他气的叉着腰,又放下来,说道:“荒唐!你是一个医生,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后果吗?做了错事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不是助纣为虐。” 医生知道自己错了,直点头称是,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殇:“我家里的条件很差,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铁饭碗,你们不要告诉医院好不好。” 我心里五味杂陈,医生看着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殇和辰光没理会,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她泪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 阿殇一路上给人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医院,另一个是他的下属,他皱着眉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却藏着愠怒:“马上给我找出陈琳。” 阿殇眉间一直紧锁着,我悄然握上他的大掌,温暖厚实,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露出淡淡的笑。 这些天经历了那么多,我们都有些疲倦,有时候感觉真的好累。 我们坐上车,却不着急开走,享受着这片刻宁静。 我看着窗外的绿茵茵的草地,看看蓝天和白云,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余光一撇,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是琳琳的主治医生,她搬着东西,看起来十分落寞,又恍惚,红着眼睛往医院外走。 我突然觉得,每个人的生活都充满了波折,医生做了错事,又为了琳琳撒谎,每天也会受着良心的折磨,不会有多好过,今天被辞,是她付出的代价。 我不知不觉想了许多,阿殇温润的嗓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苏瞳,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本来一颗特别疲累的心,现在变得十分敞亮。 我摇摇头,抿着唇,从车子的前视镜看到我嘴角流露淡淡的笑。 之后阿殇把车开走,送辰光到了他的工作室,我们去上班。 回到公司,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几天没来公司,看到这里的一切有种亲切又想念的感觉,尤其是小李和杨玲朝我投欣喜的眼神。 上楼走进办公室后,我突然发现珠宝服装系列的设计快截止了,就在明天。 看着稿子重新修改了一遍,才放心,收了起来,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大半杯,走到大玻璃前,俯视着一切,下边的人就人的脚那么大,都忙忙碌碌的,这种静谧的时刻,我的心沉淀的特别宁静。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突然手机来了一条消息打破了这种安静,我走到桌子旁,拿起,是小李发的,她问我有时间吗? 我回了一个字:有。 下班之后,我们到一家火锅店吃午饭,点了鸳鸯锅,小李和杨玲都爱吃辣,只有我喜欢偏淡的食物。 像我的人一样,喜欢平淡的生活,而她们,往往喜欢轰轰烈烈的生活。 小李吃了一些,辣的拿起茶杯咕噜噜的灌了两口,她辣的脸都红了,她吐着舌头,笑着对我说道:“苏瞳,你知道吗?我和康伟现在成了朋友了,而且,我有预感我们会在一起。” 吃饭的时候我平静的就像一谭湖水,小李说的话像是朝我心里投了一颗石子,顿时心里漾开了,那刻,我真挺替他们高兴的。 我放下筷子,弯着眼睛,笑着说:“那太好了。” 小李低着头,用筷子搅着菜和底料,有些害羞,她猛的抬起头,脸颊粉红粉红的,快速的说:“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我点头:“恭喜。” 转而看向一旁吃的正香的杨玲,我问她:“你家的情况好点了吗?” 杨玲喝了一口水,说道:“好着呢!”说完她夹了一口菜喂进嘴里,咀嚼完问我:“你呢?” 我知道她说的是琳琳那件事,我说:“解决了”之后我们没再提我们自己的事,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傍晚回到家后,阿殇坐在书桌前看电脑,我泡了一杯茶给他放在桌子上,在我走开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他温柔的勾着唇角,说道:“苏瞳,我已经看好了日子,一月后办婚礼。”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下巴磨蹭着我的头发。 我一听,心里“扑通”跳了一下,我略带惊喜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真的吗?” 阿殇嘴角勾起笑,好看又温柔,他轻轻点了点头,我激动的抱住阿殇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一连吻了好几口,发出“啵啵”的声音。 他似乎不太满意,黑色的瞳孔倒映着我,指着自己唇,让我往他的唇上亲。 我脸烫了烫:“你闭上眼睛。”我的嗓音也有些低沉了,一颗在那儿“扑通扑通”的跳,比上学考试的时候都紧张。 他听话的闭眼,我想蜻蜓点水的吻一下的时候,阿殇好像摸准了我的意图,他的大掌扣住我的脑勺,一阵温润柔软的感觉,突然他的舌头伸了进来,一股水果的醇香在我们的唇齿间,很好闻。 第二天上班,阿殇已经在张罗我们的婚礼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班,阿殇说,只让我等着做最美丽的新娘。 想到再次结婚,我既忐忑又期待,和袁磊那次结婚都是小场面,可是这次不一样,阿殇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场面大,我现在想想都感到紧张。 上午挑了几家公司的设计涵,交给杨玲,让她挑选有才能得人,她看了看设计稿,看了都很满意,她看着我说:“苏瞳,你真的决定要以她们自己的名义设计这些吗?要知道以前的总监从来不会这样。” 我郑重的点头,没觉得哪里有不妥。 杨玲站起身来,她皱着眉头:“他们曾经那样说你,你还培养她们,即使把她们培养出名了,但是他们万一不认你怎么办?跳槽了怎么办?这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损失的。”杨玲嗓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激动的劝说道。 这些我都考虑过,但是他们有成名的权利虽然我不太懂得行业的那些,但是我只想做一个好上司。 70 寻仇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决定了,就这么做吧!以后得事以后再说,我只想给公司创造更大的利。” 杨玲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外边的嘈杂声传进我的耳朵里,熟悉且尖锐。 我看着外边走了出去,一行人在前厅,领头的两个人我认识,一个是许久不见的李丹,她还是穿的那么暴露,只是骨瘦如柴,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另一个是李丹的哥哥李龙,他脸上的那颗大黑痣,特别醒目,他站在李丹身后,叉着腰,像是在为李丹撑腰,他们身后站着一排小痞子,气势汹汹,看着来者不善。 难道李丹又想来找我的茬吗?我皱眉不悦的看着他们,想走上前,但是阿殇不知道多会儿来的,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把我护在身后,对那些人说道:“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随便些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们出去?” 李丹默不作声,倒是李龙,他满脸堆笑,讨好似的说:“陈老板,不要生气,我们今天来不是针对你们的,我们只是想找一下袁磊,你能让他出来吗?” 阿殇眼神阴冷,他冷冷的说:“最好是这样,我公司的人要是缺一根毫毛,你们等着蹲圈子,只是让我帮你们叫人,我想我没有这个义务,我们也没有情义让我帮你。” 我看到李龙的面子挂不住,脸一下子红了,他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弟,那些人都暗暗笑他,他吼了一嗓子:“笑个屁啊,还不赶紧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脸红脖子粗,胸口上下起伏着,临走时,他点头哈腰的笑着对阿殇说:“这就走,这就走。” 我想李龙是记住那一次阿殇教训他,每次见到阿殇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特别害怕。 看着他们逃窜似的离开,我心里五味杂陈,曾经他们他们像大爷似的,欺压我,离婚的那段时间要不是有阿殇,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握着阿殇的手紧了紧,他看了我一眼,他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轻柔的说道:“有我在。” 那句有我在,把我的心填充的慢慢的,特别的温暖。 很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我一出公司门口,便看到了那群人,他们在门口蹲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应该是寻找袁磊的身影。 阿殇去取车,我在门口等着,突然我旁边有人逼近,我回头看他,是袁磊,他渴求的看着我,慌张的说:“苏瞳,看在我们夫妻的份上,帮帮我好不好,上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是陈默把他们赶走的,你和陈默说说,帮我一把。”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 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衣袖上弄开,在这个时刻,我很纠结,要不要帮他一把,再说阿殇会同意吗?我又怎么能帮的了他? 我皱着眉头,不忍的看着他,在我犹豫的时候,李丹走到我身边,她环着腰,尖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讽刺道:“苏瞳,你可真有能耐,竟然把新欢旧爱都弄到了一起,是不是男人都吃你那套柔弱的样子?” 我心里窜出一口气,气愤的指着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我看了看周围,公司的人开始停了下来,驻足观望,有很多人冲我指指点点,那些闲言秽语传进我的耳朵里:“这消息够劲爆,苏瞳看着平和,骨子里这么放荡不羁,真看不出来啊,怪不得升职升的那么快。” 我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设计部的女人,以前在那里待过,所以还有一些印象。 我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噤声,转眼看向别处,我一直盯着她,她偶尔撇过来一眼,充满了敌意,看我一直紧盯她不放,她悄悄的夹着尾巴溜了。 我抬起头,直起腰杆对李丹说道:“我已经和袁磊离婚了,至于原因,我不想多说,省的打某人的脸,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要想挑事,我奉陪到底,还有我和他一个公司上班,我没有权利剥夺别人上班的权利,我们现在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李丹脸红了几分,她不依不挠的说道:“苏瞳,别以为现在你傍了大款,就这么理直气壮,我告诉你,你骨子里的软弱,就算有钱有改变不了你的低贱。” 我一听眼眶立马红了,想起我曾经被李丹欺负的那些片段,心里有什么堵着似得,我冲动的上前,嘶吼着与她叫嚣着:“你骂谁低贱呢?咱俩到底谁贱?” 我眼眶热热的说着就要扑上去,但是袁磊一把拉住我,我只能胡乱的挥舞着手,想上上不了。 倒是李丹抓住这个机会,她抓住我的手,看样子是在拨弄我的手,让我平息,实际上是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挖了几下,像是把肉从身体上剥离,痛的我冷汗连连,我冲着袁磊吼道,那一刻,像是要把嗓子划破了似的:“袁磊,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知道袁磊是想帮我还是在害我,他这个样子,我心里的怒气更盛,好想狠狠地揍这个分不清状况的袁磊,他这样禁锢我,我只有被打的份。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些细汗,我看向被抓的地方,一条胳膊十个清晰可见的指甲印,再深一点就见血了。 突然一个身影冲进来,她拿起包包就往袁磊身上抡,我看到她疯狂的样子都呆住了,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我现在的处境,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流进心窝里。 是杨玲,她打袁磊那弱不禁风的身杆特别猛,打的袁磊边转圈边躲,打累了,她停在我身边,检查我的身子,关怀的问道:“有没有事?” 我眼睛红着摇头,她为我紧张的样子看的我想哭,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当她看到我手上的被挖的快要溢出的血印的时候,她胸口上下起伏着,抬起头看我时我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 71 流产 她怒看着李丹,指着她骂:“原来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破坏别人的家庭,给人戴绿帽子,人尽可夫的女人!长得这么丑还来危害社会,真不知道你那儿来的勇气,不撒泡尿找找自己的逼样出来祸害人。” 杨玲的嘴最厉害,她骂人不带一句重复的,骂的李丹脸一阵白一阵红,她竟然没有半句反驳的话,在那儿气得身体发颤。 李龙从地上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笼罩着杨玲,他两个鼻孔因生气微微张开,肥大的手一手揪住杨玲肩上的衣服,像是毫不费力。 我看杨玲像兔子一样被抓住的时候,我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咬他那汗味十足的手臂,嘴里满口都是臭汗喂,越要肚子里有股苦水反上来,特别恶心。 我撩起眼皮看他,他痛的直皱眉,手放开了杨玲,他的胳膊一个用力,我感觉我的牙口都快掉了,整个人被甩在了地上。 我忍着恶心的味道,肚子痛了起来,手被摩擦出皮,顿时有种麻麻的感觉,杨玲赶紧到我身边,把我扶起来。 一道磁性又威严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怒吼道:“住手!” 仔细听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颤音,他两个跨步直接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的手掌,他眼里的心疼倒映在我眼底。 刚刚只是麻麻的,现在痛感一下子蔓延到我的整个手掌,手掌不能动弹。 他直接走到李龙身边,伸手就给他两个拳头,李龙被打懵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阿殇把他放倒在地上,一直往他的脸上抡拳头,他打的没有了理智,发疯般的,打到李龙鼻子出了血,并且鼻青眼肿的。 那种血腥的场面,看的我都呆住了,我忘了阻止,忘了一切。 阿殇为了我不怕死里打,“啊——”突然一声像是划破嗓子的尖叫把我喊醒,我看向喊的人,李丹红着眼睛,不断地喘着气,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血腥的场面。 再打下去可是要死人的,我过去,焦急的喊阿殇:“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阿殇——” 他完全打红了眼,丝毫听不进我的阻拦,旁边的李丹撕心裂肺的对旁边带来的小弟,指着他们:“还不赶紧上啊,楞什么呢!” 她说完那些人只是互相看看,迟疑着不上前,李丹腿颤着走过去推他们说道:“只要你们帮我,我可以给你们钱的,很多很多,快点啊!” 我心里又急又担心,阿殇只有一个人,哪是他们的对手?! 眼看着那群人站起来逼近我们,我一把抱住阿殇,他停止了,然后回头看着我,他的眼睛突然瞪大,我从黑曜石般的瞳孔看到了那群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一股凉风穿透我的衣服,是他们把我和阿殇包围住了,个个看起来都凶神恶煞的。 一股力道把我推到一边,我坐在柏油路上,看着阿殇被他们一顿凶狠的拳打脚踢,那刻心就像被人撕裂了一般,痛得我呼吸不过来,我一支胳膊撑起半个身子,手顿时发红,火烧火燎的,咬牙忍住,我站起身走到想要拨开他们,但是被人拉住了。 回头,是杨玲,她皱着眉,摇摇头:“不要去,你也会被连累挨打的。”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从脸颊滑落,阿殇现在都快被打死了,我还怕被人连累吗?就算我死了,也不要阿殇去死。 我挣开杨玲的手,她拿起电话就要打110,我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祈求的看着她,发出的声音都在发颤:“不要打,阿殇会蹲圈子的。” 我此刻特别害怕,害怕失去他,曾经高高在上的他被打的蜷缩在一团,他的手臂护住头,脸埋在胸上,低到尘埃里。 我一下子怒红了双眼,嘶吼着:“你们给我住手!住手!” 那些人理都不理,我像个老人般蹒跚过去,冲进去,抱住了阿殇,一阵疼痛侵袭着我的神经,痛得我冷汗连连,那种感觉像是快要死掉了。 突然感觉下体有一些热热的东西涌了出来,源源不断,黏在我的裤子上,肚子痛得我直抽冷气,直到杨玲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我才感觉身上的拳头和脚印都停止了,被打了十多分钟,感觉丢了半条命。 耷拉着眼皮,我看向阿殇,他的眼睛湿润了,缓慢的坐起身子,慌张的叫我:“苏瞳,苏瞳你撑住,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我想一直一直的看着阿殇,但是我眼皮快撑不住了,忍着痛,我想伸出手摸他的脸颊,但是手在半空中的时候,我的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完了,大脑立刻没了意识。 一道温暖的阳光打照在我的脸上,我微微睁开眼,看到是在我们的家,窗前有一个高大的模糊的身影,强烈的光刺得的眼睛疼,我又重新闭上。 听到一声哀叹声:“阿殇,这都两天了,她还没醒来,这可怎么办?” 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听声音是辰光,他不安的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十分清晰。 我再次睁开眼睛,眯着用余光看着他们,阿殇站在窗前,给我一个背影,很朦胧,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那种悲伤的气氛,能想象到他此刻皱着眉头,眼神深邃,却空洞,像是一谭死水。 我想叫阿殇的时候,他突然内疚的说了一句话,把我雷的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了。 他转过头,低沉着声音,喉咙滚动着:“都怪我不好,没把她保护好,才会失去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可是粗心的我竟然没有发现,我真恨自己。”他说着往自己的脸上呼了一巴掌。 我第一反应是我有过孩子?两个月大了,我都没有发现,突然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进嘴里,咸咸的,心里苦涩的直泛苦水。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刷刷的流了下来,我坐起身,拔了输在手上的液体,冲进了厕所,对着马桶一阵狂吐,吐完趴在马桶边上哭了起来,像是要把这些天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突然外边有人撞门,他焦急的说道:“苏瞳,你在里边吗?在的话吱一声。” 我抽了抽鼻子,摸了眼泪,带着哭音,坚决的说:“我在里边,求你不要进来,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72 重振旗鼓 “好,那我在外边等你。”他轻缓的说完,门外没有了动静。 我放肆哭着,哭了好一阵子,眼睛哭肿了,眼泪哭干了,慢慢的心都变得空洞了。 我理了理思绪,突然发现都是我这个做妈妈的不好,没有及早的发现,想到这,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另一方面只怪我太软弱,任由别人来欺负我,要不是那样的话,阿殇就不会被打,我就不会被弄的失去孩子。 我的腿麻麻的,抓着马桶的盖子才勉强站起身来,看到卫生间的镜子,我眼睛红肿着,脸颊上布满了泪痕,头发乱的像个鸡窝一样,身上穿着睡衣,镜子里的人很陌生,十分丑陋。 我拿水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又化了淡妆,把辫子扎成马尾,我才走出去,但是阿殇看到我这个样子呆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眼睛红红的,心里好像更难受了。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突然想到今天是珠宝设计大赛开始的日子,我一把抓住阿殇,对他说:“阿殇,可以送我到公司吗?我现在有个大赛要去参加。” 在我理清思绪后,我就决定我要变的强大,不容别人欺负我一丝一毫,这样我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不会让阿殇为我受伤,不让身边的人为我担心。 阿殇看我这样,他皱了皱眉,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我瞪大眼睛看他:“为什么不让我去?我要去,你不载我我自己走!” 我倔强的从他身边走过时,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苏瞳,你刚身体还没恢复,我不允许你去工作。” 我看向他的眼眸,他皱着眉头,满眼的心疼,他内疚的低下头,喉咙滚动了一下说:“我会保护你的,我们的孩子也不会白白的失去,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说这话时重新抬起头,眼里有一丝凶狠。 说道这儿我又忍不住难过的想哭,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一次次的被欺负,不仅欺负我哥,这次就连我的孩子也不能幸免,但是说这些都迟了,我想着眼泪再一次得了流了出来,泪水迷蒙了我的双眼,我朦胧的看着阿殇说:“你是能保护我,但是以后像有这样的情况怎么办,要不是我自己的软弱,我的孩子根本不会死,他不会死!” 我捂住嘴巴小声的呜咽着,我腿站不稳,倒退了两步,就在阿殇扶我的时候,我扶住离我最近的沙发上,顺着沙发滑落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间哭泣。 我的身子突然腾空,脸上黏黏的,抬起头,一股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了满眼心疼的阿殇,他低沉着声音说:“地上容易着凉。” 我被抱到沙发上,他放下我就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毛巾,毛巾上冒着热气,在空气中蒸发着。 他放到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然后亲自给我擦脸,我现在脑子空了,心也空了,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眼睛一直盯着他。 脸上一阵温热的感觉,我看着阿殇做的一切,一股别样的感觉涌了上来,填满了我的心,我的意识仿佛又活了过来,我从他手里接过毛巾,慢吞吞的擦完,阿殇就像一个我的贴身丫鬟一样,在我身边候着。 我擦完脸把毛巾递给他,我说:“可以帮我冲杯咖啡吗?加糖加奶。” 他点头,看我这样,似乎很高兴我这么理智,等他进厨房后,我环视了房间一周,辰光可能在我跑进卫生间哭的时候离开了,确定房子里再没有其他人,我缓缓的小心翼翼的下地,赤着脚,走到门口,我不敢开鞋柜,怕有动静,只能从门口拎了双拖鞋走了溜了出去,那刻我心跳的特别快,像是在打鼓一样,“咚咚”的跳个不停。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喝咖啡,只是为了支开阿殇罢了,但愿不要早早的让他发现。 走到大门口,我悬着的心才落地,想到他可能很快就会发现,我心又提了起来,出来后心里的憋闷好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堵,害怕阿殇追来,直接滴滴打车,我躲在角落里,等候着车的到来。 这片是别墅区,打个车特别难,只有私家车,可是我又不会开,我在这里等的担惊受怕的,生怕阿殇发现下楼来把我拎回去。 这么时候,我才发现学车有多重要,我来回踱步着,不停的看着手表。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远远的看到阿殇那所大门走出来,他焦急的看着周围,寻找我的身影,我突然想被阿殇找到了他会怎么对我,是囚禁还是其他的方式? 阿殇眉间隆起,他打了一个电话,我远远的听到他要找家里的司机过来,还命司机多找几个人来找我。 我和阿殇虽然两个人住一套大的别墅,但是为了清净过二人世界,家里只雇了一个司机,养后院那些大型的又贵气的车子。 阿殇越找越无助,他叉着腰,停在原地,拿出手机火急火燎的打电话问他的助理:“苏瞳去过公司吗?” 助理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但是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吸了一口冷气,心神不宁的边寻找我的身影,边往大门口走。 我看着周身的事物,门口只有半扇门可以挡住我不被发现,眼看着阿殇就要走过来,我心里只能干着急。 突然一辆车停到不远处,司机下车,他站在车门前左右顾盼着,我想应该是司机到了,我穿着拖鞋,在柏油路上小跑着,毫不意外的,阿殇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苏瞳,你站住!” 我没有停止脚步,我边跑边回头,看到阿殇健步正朝我飞来,我一着急,摔倒在油路上,他跑过来,耳边是他微微喘气的身音,他扶我起来,一把抱住我,低喘着着说:“苏瞳,不要再逃跑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你想干什么我都依你好不好,但是我要一直待在你身边。” 73 难过 我轻轻推开阿殇温暖的怀抱,我忘记摔在地上的疼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阿殇的眼睛红红的,看我仍然是满眼的心疼。 我以为以阿殇的性子会强制性的囚禁我,但是没有,他反而理解我,任由我做自己的事,还陪我一起。 我欣喜的看着他,重重的点头,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重新抱住他,这个怀抱太温暖了,暖的不想放开。 “姑娘,是你打的车吗?”一道男音打破这种温馨的氛围。 我放开阿殇,看向男人,点头,我抱歉的看着司机:“对不起,我不坐了。”我看向阿殇伸手问他:“你带钱了吗?” 男人一听立马怒了,他眼睛瞪了起来:“你什么意思?耍我是不是?我大老远的来,你说你不坐了!” 他伸手就要推我,我看着他那只伸出来的手,有点害怕,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也没有赖账的意思啊!幸好阿殇把我护在身后。 “啊——”一声痛苦的嗷叫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从阿殇的后背探出头来,看到阿殇捏住了男人的手腕,他痛的直“嗷嗷”叫。 男人求饶着:“痛,痛,你放开我,我再也不动手动脚了,车费也不用付了,哎呦呦,痛啊,放开我吧!” 阿殇放开他,他揉了揉手腕,冷吸了两口气,撇了阿殇一眼,嘟囔着:“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才会遇到这种人。” 阿殇一边掏出钱包,抽了三张,拿在手里,皱眉问他:“我们是哪种人?” 男人一见钱,立马讨好的笑了起来:“是好人,好人。” 阿殇把钱递给他,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对男人说道:“拿了钱就赶紧滚。” 男人接过,屁颠屁颠的走了。 不一会儿,司机身后领着一大群人过来,我远远的看到他们愁眉苦脸的,待走近,他们看到我眼前一亮,露出一排牙,欣喜的说:“找到夫人了!” 阿殇抿着唇,点了点头,他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对司机说道:“辛苦你们了,都回去吧。” 司机看到我那刻笑一直挂在嘴边,他听到阿殇的命令转身,带着一群人离开。 司机刚走了两步,他叫住他:“回来。”他严肃起来的样子不怒自威,让人有压迫感。 我看着阿殇,又看了看手表,皱眉,现在设计大赛应该是开始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焦急的看着阿殇,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司机扭头,看着阿殇问道:“老板,还有其他事吗?” “把车开过来,现在就去。”阿殇面无表情的说完,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阿殇对其他人说话,很少有表情的,他往往给人一种肃穆又威严的感觉,我看司机的表情,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他空出来的手牵起我的另一只手,拿起来看了看手表,我现在急在眉梢,生怕误了时间。 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一样,说道:“下午五点前赶过去就可以,不用着急。” 听到阿殇那么说我很疑惑,他怎么知道设计大赛五点前去了就可以?虽然他是老板,但是这些事他从来不会过问,早就交给总监,也就是我了,设计对于公司来说只是一小部分,而我在接手的那课就决定要把设计做大做好。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温柔的看着我:“辰光也去,他告诉我的,还说你很有天赋,要是不去浪费人才。” 原来是这样!那颗悬着的心安定下来,我转眼望去,司机已经开车出来了,他开的的是一辆保时捷,这是我跟着阿殇,才懂一些名车。 司机下车,我和阿殇坐上去,他发动引擎,我们离开先是去了公司,拿了我的手稿,才去了设计大赛。 到了现场,十分安静,台上坐的主办方和一些著名的设计师,看到那些设计师我都惊呆了,还有看到最惊呆的是坐在最中间的辰光,辰光也在评委的那栏坐着。 这个大赛让我见识了很多,其中很多著名的设计师只在网上和杂志上见过,不然我真的一辈子都见不到的。 阿殇看到我高兴的样子,搭上我的肩膀笑了笑,他把我带到公司的同事身边坐下,看着一幅幅的设计稿上交,然后他们一幅幅认真的看,之后便是走秀,高挑的大长腿模特在T台上,穿着时尚的衣服,各种各样的服装让我感到惊艳。 据说明天才能出结果,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阿殇带着我离开了,临走时我和辰光目光相撞,他看着既震惊又开心,我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之后就回了家,阿殇去给我倒水,我坐在沙发上,心里莫名空空的,我摸了摸肚子,里边曾经有个小生命,突然就这么没了,心情瞬间十分低落,我想起前两天的打架的场面,心像被人揪着,痛得我呼吸我不过来。 我赤着脚走下沙发,跑到阳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怎么不穿鞋到阳台上了?”身后是阿殇的声音,我转过身,落寞的低下头,走到沙发上坐下,抱着膝盖,不想说话。 我听到阿殇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坐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身子,他的声音很轻,他说:“我们还回有孩子的,还回有的。” 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可是听到他提起孩子,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他突然捧住我的脸,让我直视他,他的眼神里心疼和难过交织在一起,在他的瞳孔里,我看到那个脆弱软弱的自己,我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阿殇英俊的脸在我的瞳孔放大,他的唇轻轻的吻着我的眼睛,睫毛,和流在脸颊上的泪痕,特别温柔。 阿殇的眼眸是漆黑的,以前他的眸子特别亮,现在他里边的星光像是破碎了一般,零零碎碎的,我想他是在乎这个孩子的,不然不会这么难过。 74 得奖 过了一会儿,阿殇去了厨房,去熬汤了,我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剧,如果没有阿殇,我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看了一档综艺节目,要是平时看我非捧腹大笑,可是现在看着我怎么都笑不出来,越看越无聊,好在阿殇出来,他走到我旁边坐下,问道:“苏瞳,你想做一番事业吗?” 他说的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他,疑惑的看着他,最后摇摇头,又点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有一份工作努力的做好,我只是想成为一个强人,至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要让别人为我操心。 “苏瞳,你太没自信了,而且太善良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我要让你从根本上蜕变。”阿殇的眸子深邃,他的手摸着我披着的发丝,很轻柔。 不止阿殇说过我太善良,记得公司的上一个人总监也说过我善良,我知道善良这个词只是说出来就是好听点,其实是太蠢,蠢的要命。 我记的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坏人无论怎么坏,电视剧的主角就是很善良的那种,但是却一直被陷害,后来看电视的都讨厌那个善良的女主,善良的没有度,我似乎软弱成了那个样子。 现在想想都讨厌自己的样子,在一次次伤害过后,我决定要彻底的变的强大,曾经几次我都过要改变,但是不彻底,这次,我要从实质上改变自己! 我侧过脸看向阿殇,回头看他说:“好!” 阿殇为我煲了鸽子汤,说身体会好的快,我喝了之后就去休息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亮。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的日子,在家除了吃就是睡,过得十分无聊,我也终于明白嫂子在住院的期间讨厌这样的生活里,简直是笼子里的鸟,想飞飞不出去,特别难受。 我又想到我和袁磊结婚五年的日子,日复一日都是这样的生活,那个时候整天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眼里只有家庭和男人,现在有了工作,好像独立自信了些许。 只有阿殇带我出去参加设计大赛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他去取车,我从楼下走到大门口,他的车停在我面前,我坐上去,他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看我系好安全带,说道:“今天就要公布结果,最后一天了。” 我点头,阿殇放了一首英文歌,一直重复唱直到来到设计大赛。 我下车,辰光在门口接我们,他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看起来依旧阳光,曾经的那个忧郁少年蜕变了,不知什么时候。 “进去吧!就要公布名单了”辰光走在我的身侧。 我莫名的有点紧张,心里一阵忐忑,我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又害怕失望。 阿殇一直牵着我的手,他小声的在我耳朵旁说:“别紧张,竞选不了还有你老公我。”我呆住,突然想起阿殇说的那句要让我蜕变的话。 我点头,看看周围,辰光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自然,他或许是以为我们在咬耳朵秀恩爱。 阿殇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握住我的手,他侧过身子看向阿殇说道:“辰光,你也该找一个了,别再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毕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阿殇想表达让辰光找一个女朋友,但是他们所说的过去的事,我听的糊里糊涂的,难道辰光不找女朋友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想着的时候,发现一道炙热的目光,来自于辰光,他紧紧的盯着我,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我看向他时,他无所谓的笑笑:“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阿殇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没再说什么,我们一块儿进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还没开始,但是现场有点混乱,好多来参选的小设计师互相说话,看着那些著名设计师激动不已,还有胆子大的直接走上前,向他们要签名。 从我面前迎来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二十三左右,她兴冲冲的跑过来,看到辰光的那刻两眼放光,眼睛都直了,她走近有点腼腆,充满希翼的看着辰光:“我特喜欢你的作品,可以和你合个影吗?” 辰光温暖一笑,像一束阳光,耀眼又暖心,他点头:“可以。” 女孩手里拿着相机,左右看了看,她想找个人帮他们拍照吧,我主动上前,微微笑着:“我来帮你们拍吧!” “谢谢。”女孩把相机递给我,那女孩在镜头头很俏皮,属于可爱的那种女孩,辰光阳光帅气,很般配,我按了下快门键,他俩像是定格在哪里一样。 我把相机递给女孩,她接过看了看,嘴角漾开,向我道谢后,深深的看了辰光一样,不舍的离开。 很明显这个女孩对辰光有意思,我说:“这个女孩不错。” 辰光像是跟我唱反调一样,他淡淡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语气平常,却有一丝淡倦:“就那样吧,一般。” 设计大赛要开始了,我们和辰光分开,阿殇牵着我的手,走到公司下边,我们挨着同事坐下,阿殇修长的腿叠在一起,两手放在膝盖上,高贵优雅。 他专心致志的看着宣布的颁奖典礼,我侧脸看了他一眼,又专注于颁奖典礼。 越到后边越心凉,很多人设计师都被点名,已经陆续上台,他们满面荣光,我看到那个和辰光合影的女孩都上去了,她是第二名,我开始失落,不抱希望了。 在我低下头的那刻,主持人拿着名单,微笑的看着下面一眼,慢悠悠的说:“这是获得珠宝设计大赛的冠军是——苏瞳。” 我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主持人,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一股兴奋喜悦的感觉窜进心里,我看向阿殇,问他:“是……叫的我的名字吗?”我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阿殇微笑着点头,接着很多羡慕的目光向我望来,我呆滞的缓缓起身,缓缓走到台上,领奖。 给我颁奖的是辰光,他把奖杯递给我,我接过,鞠躬,他嘴角微微扬起,眼睛亮晶晶的对我说:“苏瞳,恭喜。” “谢谢。”我看向下面的人群,他们的眼球都在我身上,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成为别人眼中羡慕的人。 75 培养新人 阿殇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在我决定和阿殇在一起的那刻,注定我会改变。 接下来主持人拿着话筒,她用那标准的普通话微笑着问道:“能讲一下获奖感言吗?” 主持人把话筒移到我的下巴,在看向下面的人那刻,我是非常紧张的,我的脚都有点颤抖,那刻我突然大脑一片空白,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看着下边,搜索着阿殇的身影,他给我自信的一笑。 我看着阿殇,突然心情缓和了一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在脑袋里搜着那些获奖感言,突然,我想起以前经历的种种,要不是阿殇,我不会改变,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接触设计,要不是他,没有现在站在颁奖台上的我,我脑子里忽然有很多话想说,太多了太多了,一下子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再看向台下时,黑压压的人头变得并不可怕,我反而很高兴能站在台上,我微微一笑,看着主持人接过话筒,看着阿殇,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说:“首先要感谢我的丈夫,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我,要不是他根本没有今天的我,还有一直在我身后默默支持我的朋友,想到她们我就有灵感和勇往直前的自信,还有感谢你们见证我今天的成绩,谢谢。”我向台下九十度鞠躬,虽然我的话有点老套,但是它是我内心最真挚的话。 设计大赛结束,和认识的人寒暄了一阵后,渐渐散去,我和阿殇去了公司,到公司门口,下车之后,远远的看到一个圆滚的身体,男人低着头,看起来紧张失落。 我和阿殇走近,打算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忽然抬起头,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话但迟迟说不出来。 在我们离开的那瞬间,身后“扑通”一声,那沙哑悲切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说:“求求陈老板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妹妹和我那些兄弟吧!他们都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 我和阿殇一同回头,男人是李龙,看到他我就想到了我失去的孩子,顿时心里像被什么抓住了,脸空气都变得微薄,我红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像疯了般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们这些个杀人凶手,为什么你们还活着,我的孩子却死了,呜呜呜……” 喊着喊着我却哭了,阿殇一把从背后抱住我,他温柔的嗓音沙哑了,用脸蹭着我的发,安慰我:“苏瞳,我们还回有孩子的,还会有的。” 我哭的痛彻心扉,李龙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打架会让我流产,阿殇把我的身子扳正,我看到他红着眼眸,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一手揽着我的腰,愤怒的指着李龙:“还不赶紧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李龙看着阿殇哆哆嗦嗦的,他颤抖着身子,连滚带爬的走了。 我小声的呜咽着,阿殇一把把我搂在他温暖的怀里,轻拍我的背:“有我在,不哭了,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停下来,阿殇轻轻的放开我,给我擦眼泪,他此刻温柔细腻,我心底有些柔软。 阿殇临时有事走了,临走时他心疼的看我一眼,吻了吻我的额头,担心的看着我,我摇摇头,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去忙吧!”他这才走。 我低着头走进公司,快速的朝电梯走去,不让别人发现我的异样,可偏偏有那么一两个人,挡住我的去路。 一个我手下的人,他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他抱着三厘米厚的文件,朝我走来,并且叫住了我,我侧着身子看着他,他笑容灿烂,说道:“恭喜总监获奖。” 我微微一笑:“谢谢!”带着鼻音。 助理不好意思的低头,他重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总监,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我扯出一抹笑:“没什么。对了,我吩咐下去的事,有人交稿吗?拿给我看看。” 助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他可能认为我领了奖,是喜极而泣,他很快恢复一本正经的说:“还没,我催催他们。” 我点头,看他没什么事,才进电梯里,很快到了办公室。 我坐在摇椅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翻来翻去,就是看不进心里,干脆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我又想起了我的孩子,我的眼泪又要飚出来,我捂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回放着打架那血腥的一幕。 要是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现在这么难过,我只是痛恨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我有孩子,痛恨我总是被李丹骑在头上,痛恨我的软弱无能。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浸湿了我的手掌,我痛的深吸一口气,听到敲门声。 我用手背抹了眼泪,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又吐在了垃圾桶里,说道:“进。” 我没来公司快一周了,这冷开水也是一周前的,喝了放久了的水,总感觉口腔怪怪的,我站起身,为了不让助理再发现我的异样,我随手拿起一个文件,背对着他装模作样。 身后助理说:“一共三个,交了两个。” “放在桌子上吧,我待会儿看。”助理放下,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是关门的声音。 我才回头,重新坐到办公椅上,放下文件拿起稿子,看了看感觉还不错,但是有点瑕疵。 想事情想的头疼,太阳穴老是跳个不停,我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才减轻些疼痛,脑海里总是跳出李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我甩甩脑袋,心里有些烦躁,我想我必须去找李丹,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丹是在警察局,我直接去了警察局,一询问,她果然在。 她穿着犯人的衣服被带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用恶毒的眼神警惕的看着我问:“你来干什么?” 76 道歉 我看到李丹那刻,心里的难过少了很多,她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应,我不知道来干什么,说什么话。 我坐到她的对面,我们隔着一块隔音玻璃,她拿起电话,嘴里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但我还是接了起来,放在耳边,那边尖锐刺耳的骂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她说:“苏瞳,你这个贱女人,我再伤害你,也没有让你像我现在这样,我出狱定不会让你好过。” 我咽了一口唾沫,却并不害怕,我看到她的惨样,说话的声音平静了许多,我喉咙哽咽着,说:“李丹,你知道因为你我丢掉了孩子吗?你不好过,我也没好过哪里去。”我从玻璃上看到李丹震惊的样子,她瞪大了眼睛,嘴唇轻颤着,迟迟说不出话来。 我想她或许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被打掉,想到那种失去孩子时的痛苦,但是紧接着,她突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就了,她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她的眼泪加上我刚失去孩子的痛,弄的我也想哭,记不清因为孩子我哭过多少回了,但是在这里我忍住了,喉咙像有东西,十分难受。 过了一会儿,李丹抹了抹眼泪,她突然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次轮我震惊了,李丹竟然跟我道歉!我真的没想到,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哽咽着缓缓说道:“在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以前对你的所做所为了,从袁家逃走后,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来着,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习惯了用那种方式对待你,我现在知道我错了,对不起,本来我只想找袁磊的,但是没想到害你丢掉了孩子。”她边说边内疚的哭着。 我心里突然五味杂陈,想恨却恨不起来,现在她很真诚的跟我道了歉,我心里释怀了许多,就算恨她,我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我听说李丹从小只有李龙一个亲人,李龙早早的进入了社会,成为混混的头子,为李丹挣学费,打架抢劫,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蹲了多少次圈子,在学校没人敢惹李丹,从小把李丹养成嚣张跋扈的性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李丹也成熟了许多。 之后警察把李丹带走,她耷拉着脑袋,再没抬起过头来,有这一次,我相信她能记一辈子,即使出来,也不会再做坏事了。 我从警察局出来,已是正中午,太阳暖洋洋的照在我的脸上,我提着包包,沿着人行道,什么都不想,就那么走着,身心舒缓。 突然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我皱眉看向车主,他摇下玻璃,我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是阿殇,他从头到脚扫视了我一遍,看我没事,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对我命令般的,说:“上来。” 我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坐上,他身体慢慢的凑近我,我以为他生我气,要惩罚我,我坐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也不敢动,看他离我越来越近。 阿殇最后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叹了口气,帮我系上安全带,然后定定的看着我说:“苏瞳,以后你去哪儿可以跟我大声招呼吗?在这段期间。” 我楞楞的看着阿殇,这两天因为孩子的事,我的情绪一直不稳定阿殇和我同样承受着痛苦,还要照顾我的一切,这两天让担心了,我摇摇头说:“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我微微一笑,表示我现在很好,我轻轻的握上阿殇放在方向盘的手,他轻吐出一口气,点头。 我仔细看才发现,阿殇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回去后,好多人看着我都是担忧的神色,我到他们面前,他们像松了口气,转而露出笑容。 我好像猜到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没在公司,又不在家,所以阿殇以为我会想不开,开着车疯了似的找我,并且动了全员。 我拿出手机,一共有一百个未接来电,其中一半是阿殇打来的,其他的都是朋友和同事。 之后阿殇要犒劳大家,请他们吃饭,去了一个高档的饭店,公司也有人说为了庆祝我得了奖,证明我这个总监也是有实力的,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从某些人的表情里,还是看到了不满,比如那个在我们打架的时候说讽刺我话的女人,我看她时,她又装模作样的看手机。 小李坐在我身边,拍拍我的手说:“别搭理她。” 我点头,也没过多的和她计较那些,阿殇包了一个很大的包间,他去了大堂,我们一群人先进去,足够坐下三十多人的,来的人差不多三十多个,他们轮番点菜,小李突然问我:“苏瞳,我那设计稿怎么样?” 我吩咐下去的小李有做,知道的那刻我内心别提有多开心了。 我侧着脸看她,惊喜的问道:“你说的哪篇稿子?” “设计最潮服装的,你觉得怎么样?”她同样兴奋的问道。 我仔细一想,是有那么一篇稿子,但是有点小瑕疵,稍微改一点就好了,我不想打击她的信心,说道:“整体挺不错的,设计理念不错。” 小李像是被吃到糖果的小孩,开心又害羞,说话的空隙,饭菜已上桌,一些同事建议上酒,他说:“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怎么没有酒呢?是不是总监。” 我刚刚在和小李谈论稿子的问题,听的很模糊,我猛的回头,懵了似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向我投来殷切的目光,我刚刚好像听到他们说要上酒,杨玲笑着再次重复道:“总监,要不要上酒庆祝一下。” 我立马笑了,缓解这突然凝固起来的气氛,我说:“当然要了。” 同事豪爽的要了两箱青岛,五瓶白兰地,我一看这情形,是要喝死的节奏,不过偶尔放松一下,也挺好的。 77 挡酒 很快点的凉菜热菜陆续上来,酒也上桌了,男同事醒酒,女的坐在那里开始吃起来,突然那个讽刺我的女人拿着白酒走过来,她笑眯眯的说:“总监,今天真高兴,虽然我只是一个小职员,但在这高兴的日子,我斗胆向前,敬你一杯。” 说着她满满的给我倒了一杯十毫升直径三厘米的一杯酒,她自己的酒杯只有我的一半,我笑着,说道:“好,我干。” 我刚想仰头一口闷的时候,阿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制止住了我:“不准喝酒。” 他磁性的嗓音隐藏着小愤怒,我回头,呆呆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朝我走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酒杯,他面无表情,对女人说道:“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接着我听到很多人“哇”的一声,我看向他们的表情,震惊又震撼。 好多女人都流露出钦羡的目光,很快,因为阿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桌上的气氛又凝固了起来,女人回到座位上,把酒杯放下,看着心情不大好,她烦躁的撩了撩头发。 我开了一瓶饮料,倒在杯子里,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我不能喝酒,今天就用饮料代替酒,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来捧场,说真的,有你们为我庆祝,我很高兴。” 我拿起酒杯,她们都给自己倒上,都站了起来,酒杯之间发出碰撞的声音,我一口气喝完,嘴里还留着一丝甜味。 阿殇悄然的握住我的手,他那张面目表情的脸有点感情,他嘴角勾起笑,我内心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轻轻颤动,不得不说,阿殇那种淡然的笑魅力十足,平易近人,恰到好处,我都有点看呆了。 这段时间,因为失去孩子加上我情绪不稳的缘故,阿殇特别少笑,即使笑也没有这么好看。 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对大家说:“我和苏瞳先回家了,我想有我在你们也不自在,你们畅快的吃喝玩乐,一切的费用都由我来买单。” 一说完好多人都说道:“没有不自在。”但是他们的声音特别虚。 这让我想起上学的时候,老师留了很多作业,问同学留的多不多,很多人都假笑着,违心的说:不多。 这大概是一样的道理。我和阿殇出了酒店,他去取车,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他开车过来,上车后,阿殇看着我温暖一笑,他说:“苏瞳,我怎么感觉你突然一下子变了。” 阿殇温暖的样子总是这么的好看,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殇说我变了?我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尖,傻傻的问:“哪儿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他始终是笑着的,他从方向盘拿下一只手,抓住我的食指,说道:“变得自信了。” 阿殇这么说,我突然高兴了半天,真的变了吗?仔细想想,经历了这些事,想不变都难。后来我跟阿殇说我上午去了警察局,说了来龙去脉,阿殇摸了一下我的头,他既担心又宠溺的看着我:“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要是想去我陪你。” 回家后,我直接躺在床上,安稳香甜的睡了一个午觉,阿殇去了书房。 一觉无梦,醒来才发现是凌晨三点,阿殇躺在我身边,他的呼吸声在我的耳畔越来越清晰,我幸福一笑,在漆黑的夜里看着我身边的人,虽然看不清,但是心安,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荷尔蒙的气息,特别好闻。 我闭着眼睛打算重新睡一觉,但是怎么睡都睡不着了,就这么一直睁眼到天微微亮,我悄声赤着脚下床,走出卧室,去了客厅找了一双拖鞋,进了厨房。 等我做好饭后,我听到身后走路的声音,一回头,看到阿殇的发丝翘了起来,比起他平时头发一丝不苟的样子,别有一番味道,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既视感。 看到我嘴角的笑意,和看他的发型那刻,阿殇皱眉抿着唇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又是平常的发型,自我认识阿殇起,他就那个样子,好像没怎么变过似得。 他洗漱完走到餐桌前坐下,我看着他说:“刚刚那个发型不错。” 突然他微微红了一下脸,平时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很闲适,我突然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坐着不对,阿殇是一个按部就班不喜欢改变的人,要不是因为他想远离爷爷,出人头地,可能现在只是和普通员工没什么区别。 他刚拿起的筷子突然放下,问我:“苏瞳,我是不是很无趣?” 他突然带着伤感又有点严肃问我,我才意识到,阿殇认真了。 无论他是什么样的,我都爱他,不会变的,他突然这么问,让我心一紧,有点心疼,我的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手肘子撑着桌子,看着他的眼睛,缓慢的说道:“是有那么一点,但是我喜欢。” 我说话的时候看着阿殇的神情,他听到前半句竟然有些落寞,当时我也跟着难受,都有点紧张了,后半句说出的时候,看到阿殇嘴角微微漾开,特别好看的笑容。 或许是阿殇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又跟着爷爷,之后又孤身一人打拼的缘故,让他没有安全感,我心底暗暗想,以后阿殇的安全感我来给。 上午我们一同去上班,阿殇上楼,助理高兴的拦住我说道:“总监,大早上的有好几个老板发过邮件,指名要你设计服装。” 我一听心里满是喜悦,但是没有流露出来,我看着助理:“到办公司说。”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到了办公室,我打开公司的邮箱,果然有几条信息落入我的眼底,我一一点开,都是要我设计服装,我颁奖的事情很快传了出去,就因为我得了奖,很多商人也找上门来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总监,你会不会给他们设计啊!”助理缓缓的问道。 “当然会了,这是一个好的机会,我必须抓住。”我抬头看着助理,助理像是在为我高兴,他嘴角一直带笑。 我手拖着下巴,看着电脑屏,一遍遍的看他们给我发来的邮件,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一年不到,在此刻,名利双收。 我想到小李,想到交的两篇稿子,问道:“我想把他们的不足之处改一下,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助理点头:“好的。” 之后他退了出去。我拿出铅笔,边玩儿着笔边想设计,在脑子的思路有个服装的模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我把大概画了下来,就看到小李着急的闯进了我的办公司。 78 为我改变 她喘着气说:“苏瞳,你快去总裁的办公司,出事了。” 我心里一咯噔,猛的站起来,瞪大眼睛问她:“出什么事了?” 小李拉着我就跑,边跑边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李一路拉着我跑楼梯,怪不得她刚刚会喘气,但很明显坐电梯快,我反过来拉着她跑到电梯门口,着急的按着下降,现在我怎么觉得电梯下降的这么慢呢?我盯着字数,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觉得这几分钟变得漫长,一旁的小李不停地在电梯门口来回踱步。 电梯终于打开,我按了十八楼,皱眉问道:“小李,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李颤抖着唇,她那张清纯的面孔满是懊恼,她说:“我把你流产的事跟康伟说了,他直接就来找总裁了,我拦也拦不住。” 这样会让阿殇误会的,我看着小李,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小李喜欢康伟,干嘛还要跟他讲有关我的事?我叹了口气,小李内疚的低着头,说话的间隙,电梯门打开了,我拔腿跑进阿殇的办公室,看到康伟揪着阿殇胸前的衣襟,即使阿殇表现的处在弱势,比康伟高出半头的阿殇气势仍然不减,他眼神冰冷,皱着眉头,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仔细看,阿殇的腿弯着,打算随时踢康伟的下面。 我离他们三米远,都感到冷,皱着眉头喊道:“你们都住手。” 他们同时看向我,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五味杂,一个是为我出头的好朋友,一个是我的丈夫,他们打架,我心里最不好受,还是因为我。 阿殇先把膝盖放下,康伟怒视着又带着不甘,最终还是放开了阿殇。 身后是很重的脚步声,小李是跟着我跑过来的,康伟指着阿殇说道:“我说过,要是你保护不好苏瞳,我一定会抢过来。” 我几乎是反射性的看向小李,只见她咬着下唇,眼睛蒙上一层雾。 小李是喜欢康伟的,他这么说对她很残忍,阿殇显得很气愤:“苏瞳是我的女人,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 “我是苏瞳的朋友,我就管的着。”康伟他扶了扶黑框眼睛,与之前那个腼腆大男孩截然不同了,我发现康伟表面害羞,骨子里还是很有男人气概的。 阿殇伸手就要揪康伟胸前的领子,康伟也不甘示弱,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我狠了狠心,大声喝止住他俩:“你们够了。” 我看着康伟,无奈的说道:“康伟,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来插手好吗?我喜欢阿殇,就算他保护不了我,我也愿意跟着他,再说阿殇当时也是尽力了,他很好。” 我说完,康伟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听到很重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我回头,看到小李跑开了。 康伟看了一眼小李离开的方向,他指着阿殇说道:“苏瞳不怪你,我就不说什么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让苏瞳受伤,我绝饶不了你。” 康伟说这番话我是感动的,但是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不能自私的让康伟再为我出头。 康伟说完抬脚就要离开,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心一横,对他说道:“康伟,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找一个更好的人,更值得让你对待的人。” 我想我说的这番话他应该明白什么意思,我要和他分开界限,他站住,静静地站在那里,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他声音低沉,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好。” 之后他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心里萌生出一丝难过来,为什么男女之间不会有纯粹的关系,我低下头,看着脚尖,落寞的像是一个失去珍贵东西的人,就在刚刚,我失去了一个真心待我的朋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康伟有一段新的感情,为了小李。 一双干净的擦的发亮的皮鞋落入我的眼底,身边充斥着薰衣草的味道,我还是提不起精神来,一个笔直又纤长的食指,轻轻的勾起我的下巴,我从阿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看到我自己,垮着一张脸,嘴角向下弯着。 阿殇搂着我的腰,轻柔的对我说:“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苏瞳,你这样我会我吃醋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那个男人好,等他不再打你的主意,他就会懂你的好了。” 阿殇是懂我的,有他足矣。 我咧开嘴笑了笑,他刮了下我的鼻尖,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真好看。” 我瞬间想孩子气的朝他扮鬼脸,想想还是算了,已经过了那个幼稚的年龄了,我走到阿殇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想安静会儿,阿殇跟着我坐到我身边,我发现他的脸老在我面前晃,我突然觉得阿殇好像哪里变了,我仔细瞅着他,是容貌上,变得英气逼人,五官更加的立体,特别帅气,他发型变了,以前是那种不短不长的发型,现在两鬓薄了,显得越发的英俊,很是养眼。 他嘴角漾开,他手肘顶着沙发的边沿,手掌撑着头部,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像月亮,他说:“你终于发现了。” 以前一层不变的阿殇,竟然为我随口的一句话,他专门去换了个发型,我内心涌动着,开心的差点笑出眼泪来,虽然有点夸张,但是阿殇的改变让我怦然心动了一下。 我看着阿殇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文件,不想再继续打扰他,我想起我只有个大概的设计稿,还的继续完成,就先下楼了。 到了办公司,开始安下心来忙工作,这一忙,不知不觉就已到了中午,阿殇打电话过来让我自己吃,回的时候顺便给他带点。 我正打算出公司的时候,小李走了过来,她面色冷淡,对我说:“苏瞳,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我有事想跟你说。” 我看着她,觉得我们好像哪里变了一样,我默着点了点头,之后我们一同出去,她显得很客套,我们之间有些疏离。 那刻心像是一潭水投了一颗小石子,沉了下去,这种感觉很糟糕,是因为康伟的缘故吗? 我想是的,我们之后打了一辆车,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我默着看着司机的后脑勺,两人一路无话,好像小李在我无助的时候的守候在昨天,又好像很久远,我现在感受的只是冷漠的气息,再也没有当初朋友间的温暖。 79 矛盾 下车的时候,我掏出钱包要打车费,小李坚持自己出,她面无表情:“是我邀你出来的,这车费应当我付。” 我扯出一抹笑:“跟我还计较这些,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她似乎眼神稍微波动了下,最后她用冰冷的语气,作为最坚韧的利器,伤了我的心,她说:“以前是以前。” 那刻,我心底一片悲凉,我强咽下苦涩,司机看看我又看看小李,接过她的毛爷爷,我缓慢的伸回手,把钱胡乱的塞进包里,呆呆的看司机给她找钱。 小李走在前面,我跟在身后,进了饭店。 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旁边是落地窗,我坐在她对面,点了餐后,她看着我说:“苏瞳,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理康伟了,我真的非常喜欢他。”她说着哽咽了起来。 刚刚沉闷的心在要求我的那刻彻底爆发,我轻笑了下,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心里特别难受,我已经和康伟说的很明白了,作为朋友,我已经做了,但是她要求我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感受。 我抽了抽鼻子,但是没有眼泪,我正脸看着她,直起腰说道:“小李,我就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和康伟说我的事,你喜欢他,就应该避免关于我的一切话题,今天这事,都是你作来的,还有,在你没要求我之前,我就和康伟说清楚了,这顿饭我不用你请,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打包了两份饭直接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我内心波动还是很大,走在路上,有几个电话打进来,我一看是小李,就没再理,直接回公司到了阿殇的办公室。 我在门口看到阿殇正在忙工作,敲门的手落了下来,直接推门进去,他工作太专注了,都没有发现我走进来。 我把饭放在茶几上,靠着沙发垫上,闭着眼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阿殇看到了我,他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向阿殇,他皱着眉看我,手里还是握着笔杆的姿势,我摇摇头,露出一抹笑:“快过来吃饭。” 阿殇放下笔,站起身走到我身边,看我拆开饭盒,他说:“苏瞳,你好像心情不好,是有什么事吗?” 我把饭盒推给他,没说话,我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阿殇一直看着我低落的样子,他一筷子都没动,我抬起头,笑了笑:“我真没事。” 阿殇拿起筷子,我看着他吃饭,他说:“你一有事就自己憋在心里,现在我是你的丈夫,有什么不快可以跟我讲。” 我低垂着眸子,也不再假装若无其事,我知道我有什么事都蛮不了阿殇的眼睛,我低落的说:“在公司里我只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对我已经有了隔阂。”我叹了口气。 阿殇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他说:“是上午和你同跑过来的小李吗?” 我点点头,他轻叹了一口气,安慰我说:“他会明白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也许吧,有时候爱情会让人迷蒙双眼,我也不知道她过渡的时间会是多久,或许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 但是很快我就收到了小李的短信,刚开始手机短信来的时候,我没理,阿殇把手机给我拿过来,递到我眼前:“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事呢!” 我抿着唇迟疑了一会儿接过,小李连着给我发了十几条短信,她说,她在康伟面前不够自信,没话题聊才会提及到我,说她自私了才会对我提出那样的要求,她连连跟我道歉,要求得我的原谅。 我看完内心舒缓,心情也开朗了许多,阿殇看我舒了一口气,他也跟着笑了,我拿起筷子吃了大半,阿殇吃饭优雅却很快,吃过饭后,我起身带着残留的饭盒离开。 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设计了一篇稿子了,放稿子的时候看到了小李设计的稿子,还有公司里另一位的稿子。 我打办公司电话叫助理进来,他很快来到我面前,问:“总监有什么事?” “另一位的稿子呢?另外帮我把交稿的两个人叫来。” 我手拿着稿子,看了一会儿抬头,他恭敬的站在那里,回答话的时候却有点弱弱的,他说:“另一位的稿子说是不交了,她不参加了。” 我本来想培养他们的,既然不想,我也不勉强,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我说:“没事,你去叫另外两个吧!” 助理点头,然后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进来,一个是在酒店要我喝酒的女人,她一直都对我有偏见,另一个是小李,她从进来就在观察我的表情,小心翼翼的。 我先拿出女人的稿子,我指着稿子的不足之处,对她讲:“领子弄成V领,可能会更好一些,你觉得呢?” 她看了看,最终点了点头,我说:“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要是想改就改,不想改就这样吧,总体来看,设计的不错。” 她笑着,大红的嘴唇与微黄的牙齿相衬着,她说:“总监建议的,我当然改了。” 我把稿子推到她面前,她拿着稿子走了。 我又看向一旁面脸愧疚的小李,我一副公事公办的状态,把她的稿子铺在桌面上说:“你设计的有点华丽,可以把袖口的这点花样去掉,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说道:“挺好的,苏瞳,谢谢你。” 我眼神波动了一下:“没什么,你去改吧!” 小李拿了稿子,但没走,她轻轻的说:“苏瞳,你不生我的气了吧,当时我真的脑子抽了,才会那么做,对不起。” 她着急的解释着,声音满是可怜,我再也硬不下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我原谅你了。” 早在我看到短信的那刻,就释怀了。 小李高兴的当场就想蹦起来,我朝她挥了挥手,嫌弃的说:“赶紧出去吧!” 她点了点头:“不打扰你了。”临走时,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才出去。 80 打广告 我拿起棒棒糖看了看,眼角一撇看到办公桌上的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了笑,棒棒糖放在抽屉里,又忙工作了。 一直忙到晚上,阿殇在公司门口等我,坐上车后,阿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那张英俊的脸侧着看向我,说:“苏瞳,婚礼很快就筹办好了,公司即将上市,过段时间不会太忙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玩儿,我们就去。”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不由得又激动了几分,我咧开嘴笑,重重的点头。 回家后,我专门去衣柜看了眼婚纱,无论看多久,都看不腻,我拉着阿殇过来,他惊讶的看着我:“哪里来的?” “漂亮吧,这是辰光亲自设计的。”我开心的笑。 “你喜欢就好。”阿殇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就去洗澡了。 我看了一会儿关上橱柜,走了出去,泡了泡脚,看了看手机眼睛困的不行,直接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我穿着睡衣躺在绵软的大床上,我细想昨天是阿殇给我换的衣服,脸上不知不觉烫了,无论多久,我骨子里的羞涩还是不会变,仿佛是我天生带来。 我看向阿殇,他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睡得特别安稳,突然一个大掌把我勾到怀里,我以为阿殇是故意的,他已经醒来了,我蜷缩在他的怀里,抬起眼皮看着他青色的下巴,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一直带笑。 阿殇装的也太像了,我推了推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才知道,他一直没醒。 我慢慢的抬起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弄醒,从他圈着我的胳膊钻出来,赤着脚下地,轻吐了口气,看墙上的钟,才六点多点。 我拖着拖鞋去厨房做了早饭,很快他醒来打理一番,给我一个早餐吻,吃了早饭我们就去上班了。 来到办公室,助理进来,叫了两个人的稿子,他临走时提醒我:“总监,这两篇稿子的主办方下午就要办比稿大赛。” 我拿着她们修改好的稿子,看了一眼,改了之后好了很多,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助理就出去了,上午过的很快,阿殇中午邀我吃饭,想到还要赶着去现场,我随便吃了点,带着小李和女人就去了。 路上,有很多广告都在宣传我的作品,模特穿在身上,特别好看,我都惊呆了,从来没想到我的还会有这么一天,我的作品会被人所熟知,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认可。 小李兴奋的指着屏幕说道:“苏瞳,你好厉害,你的作品的广告都打出去了。” 一旁的女人撩了下头发,尖酸的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呃总监设计的?” 我当时设计珠宝服装系列一的时候,还坐在小李的身边,她看过我的稿子,知道也再正常不过了。 小李只是笑笑没搭理她。 女人又埋怨的看着小李:“总监就是总监,你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我在这里插了一嘴:“在外边,不用叫我总监。” 之后谁都没再说话,耳根子清净了些,我一路看着我的广告来到场地,十分震撼,到了之后,下车,走到那里参选。 参选的过程是很漫长的,我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好在她们争气,小李拿了第一名,而女人拿了第五名。 听颁奖名字,女人好像叫柳惠,她们下来,小李很高兴,她握着我的手,龇着牙:“谢谢。” “应该的。”我淡淡一笑。 跟在小李身后的柳惠,好像没那么高兴,之后又坐着公司的车,回到了公司。 之后几天公司忙的不可开交,因为就这两天的时间,设计部出了三个有点名气的设计师,订单不断的上门,设计部这小块儿开始招人,忙的不可开交,竟然在总公司调人来。 应该今天上午就会到,我正忙着设计稿子,有人敲门,我抬头一看,顿时惊愕,是以前的总监。 我放下笔微微一笑:“进来。” 看到以前的总监来,我是高兴的,从她走时跟我讲的话中,我觉得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她走进来,穿着正装,走到办公桌前,清浅的笑:“恭喜你,这么快就把设计部做的这么好。” “谢谢。”我放下笔由衷的感谢她的祝贺。 但是她很快又说:“你这样做有点冒险,万一哪天他们被挖走了,你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到有这种可能,但是我觉得他们不会忘恩负义的,我自信的对上一个总监说:“不会的。” 我说的特别坚定,不得不说,她做事考虑的很多,所以才一般不轻易培养新人,不像我,想起什么做什么,同时,我也要感谢她之前的栽培之恩。 她一句话就把培养我的事给撇清了,她说:“这是总裁要求的。” 我也没再说什么,但是我对她的感激还是不会变的。 在这两天之内,公司的设计部壮大了,因为客户要的急,我天天加班,反而阿殇这两天的工作量没那么多了,他天天在办公室里陪我。 直到有一次,我累的直接倒在办公室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是在家里,他看着我有点心疼,我笑着,看着他问:“突然怎么了这是?” 阿殇这两天的隐忍突然爆发了,他生气又无奈,尽量放低声音好好跟我说话:“苏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拼命,你现在这样工作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倔强的反驳了回去,我说:“我也是为公司好,现在我刚有点成绩,我不想熄火。” 他不知道在懊恼什么,说了一句:“我是为了让你自信,没想到现在……唉,早知道我就不给你打广告了。” 81 背叛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原来路上的广告一直是阿殇花钱砸出来的?我还以为是我的作品魅力呢,现在想想,心底竟然有点失落,但是很快被我想要成功的心情掩盖,我抓着阿殇的胳膊,轻轻摇晃,撒娇般的说:“既然广告都打了,也不能浪费,我就好好做完这段时间,好不好?”我充满希翼的看着阿殇,但是他皱着眉,不悦的把我的胳膊拂下。 他仍然很生气的说:“要是这样,我就把设计部关了,你看着办。” 阿殇甩下这句话,他起身,高大的身躯走向书房。 阿殇为我好这我知道,可是这是我的梦想,我不甘就这么放弃,我想了一会儿,却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想等他冷静了之后,再说说不定不会反对了,从上午九点一直到十一点,我才决定敲门,但是敲了门,没人应,我又走到阳台上,看到阿殇宽厚的背影,他身形纤长,看起来有些落寞,他前面有烟缭绕着,很快一阵烟味传进我的鼻腔里。 我迟疑要不要叫他,我叹了口气,想着还是算了,就在我转身,抬脚的那刻,阿殇磁性的嗓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苏瞳,过来。” 我缓慢的转身,该不会真的撤了设计部吧,我知道阿殇不差那点钱,可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拧灭,脸上刚开始没表情,但到后来,他嘴角勾起,信心十足,他一手搭在阳台的瓷砖上,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说:“苏瞳,我想让你做品牌,你设计的衣服只能给那些有钱人穿,赚有钱人的最好赚,也不会太累,你觉得怎么样?” 阿殇这个提议很不错,我听的有点心动,在他炙热的的注目之下,我最终点了点头,可是目前的那些已经答应下来的还没做完,因为诚信的问题,我要求道:“可以把这次接的单都做完再开始吗?” 阿殇豪爽的答道:“当然可以。” 我看着阿殇都开始有些崇拜了,阿殇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特别的温暖。 下午的时候,我就去公司帮忙了,阿殇去乡下看爷爷,他特别嘱咐我,不要太劳累,我爽快的答应,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我的视野。 站在公司门口,我往回走直接去了卫生间,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公司挖人,水一边哗啦啦的冲着,女人一边说:“艾,你们跟我去林中集团吧,那里的待遇可比这里好多了。” 水声虽然干扰着我的听觉,但是女人的声音我怎么有点耳熟呢?我继续在门缝偷听着。 另一个女人说:“公司不是待你挺好的吗?还让你参加设计大赛,别的公司哪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有,也不会给你。” “都怪那个总监,要不是她擅自给我修改,我不会得第五名,她对我好?公司对我好?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努力,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我听的有点气,好想冲进去跟她理论,但是她看不惯我,无论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我一想算了,再忍忍。 此刻我的耳朵也特别敏感,只要有一点声音,就能传到我的耳朵里,身后好想有个人笼罩着我,一个女声说:“苏……” 我回头,一把捂住她的口,是小李,她惊讶又疑惑的看着我,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会意点了点头,我重新把耳朵贴在门上,倒是想听听她还会说我什么坏话。 她继续说道:“苏瞳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总裁上的位吗?要没有总裁,她哪儿会是什么总监,哪儿会得奖?再想想,她才来公司多久。” 接着水声停止了,除了柳慧,另外的女人说:“我们先走了。” “记得考虑啊!”柳惠声音急急的。 我站直,打开门的女人都惊呆了,走出来的失落两个女人,她俩说话结巴:“总……总监……我……我……” 我看了她俩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俩走吧!” 我内心波澜不惊,但是看到她们身后的柳惠畏畏缩缩的,心底窜出一股气来,我手攥紧了拳头。 她看到我也是一阵脸红,尴尬的叫我:“总,总监。” 我握着拳头的手放开,但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多管闲事了,我点了点头。 柳惠想要从我身边走过时,小李叫住她:“怎么?背后嚼完舌根就想走?我们先把话说清楚,总监哪里对不起你了?” 在我想通以后不管柳惠的时候,我就不生气了,我就是这样,生气来的快,走的也快。 柳惠突然站住,我回头拉小李的手,想着这事就过去吧,我看到柳惠的额头直冒冷汗。 我刚说了一句:“算了吧。” 柳惠突然转过身来,高冷的看着我,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态度让我一惊,紧接伴随着气愤,我忍无可忍:“柳惠,你不想在公司呆就给我滚蛋,一副拽的尾巴要翘上天的样子给谁看呢?”我本来打算放过柳惠一马,但是她的态度实在是让我愤懑。 “我早就不打算在这里呆了,我现在就走。”说着她从脖子上弄下工牌,甩在地上。 我气的身子颤抖,呼吸顿时不顺畅了,小李站出来,指着柳惠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忘恩负义,现在公司正是最忙的时候,你要走,还要挖公司的人,你这人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柳惠完全没有理小李,她冷冷的看着挡着她路的小李说道:“让开!” 小李也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她动也没有动,一副我就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我只是为自己感到可悲,做了这么多,不要求回报,也不能挖公司的人吧,她要走,我还巴不得她走呢,我淡然的说:“柳惠,你去别的公司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公司好,不信我们走着瞧。” 我微微抬眼,看向小李,声音微乎其微:“让她走吧!” 临走时,柳惠深深看了我一眼,她嗤笑我一声,我知道我说的话她不信,就让时光来见证吧。 82 杨玲出事 柳惠走后,小李皱眉,说道:“总监,她那么污蔑你,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不然呢?”我回头反问道。 “那也太便宜她了。”小李小声嘀咕。 “我要是有那么心狠,我们现在还在冷战吧!”我从镜子里看到小李尴尬的脸。 从卫生间出来,大厅一阵轩然大波,看多人在那儿看热闹,因为柳惠正在收拾东西走人,很多人在猜测发生了什么情况,议论的版本什么都有,多有我的色彩。 同事A:是不是被总监逼走的?公司这段时间有三个得奖的,小李和总监关系好,自然不会把她赶出去,只有柳惠,中枪了,好可怜啊! 同事B:柳惠骄傲自大,总监看不惯,就开了呗,不过她这么下去,迟早会栽跟头,这不,今天就栽了。 同事C:柳惠再讨厌,也不至于开了吧,说到底,就是总监见不得别人好,我们以后还是别出头,小心工作没了。 …… 他们说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她们身后站着,听到那些版本,我想原来我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么差? 手攥成空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他们身子一颤,缓缓回头,看到我,尴尬的跑开,工作去了。 我刚坐电梯上楼,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楼道上有个窗户,可以看到下边人的状况,而前总监就站在那里。 我走过去,下面的人有的在忙,有的在闲聊,有的在喝茶。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培养新人的原因。”她好像感受到我的靠近,这话是对我说的,我也知道她说的是柳惠的事。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做也做了,说后悔有什么用?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苏瞳,你知不知道柳惠跳槽了。” 我点头,在厕所听到的,有时候厕所是个能听到很多你不知道事的地方。 “吃一盏长一智,希望你以后事业发展的越来越好。”她微抿着唇,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我留在原地,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陷入沉思中,我想要做的更大更好,这样错了吗? 不知呆了多长时间,回到办公室已经十点半了,看了下她们的做事进度,再有半个月,差不多就完了。 我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只是没遇到好的人。 中午和阿殇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往嘴里喂了一根豆荚,漫不经心的说道:“上午的事我听说了,要不要我封杀她。”他抬眼看我。 我摇摇头,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封杀她浪费钱财。” 阿殇用别样的目光看我,像是在笑。 我突然想起,在卫生间柳惠说什么林中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这么想着我就问了出来。 阿殇轻蹙着眉头,思索着,说:“林中是个刚开的小公司,实力一般。” 我点头,那柳惠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 我吃的撑,坐了一会儿,刚起来想往公司赶的时候,杨玲给我打过来电话。 她带着哭音说道:“苏瞳,你现在可以来陪我我吗?” 我一惊,发生什么事了,杨玲是个坚强又活泼的人,是什么事让她这么难受?我挂了电话,看向看着我的阿殇,他探索的目光寻过来,我拿起包包,着急的要走。 我说:“杨玲出事了,我要过去陪她,你先到公司吧!” 他听完眉头皱了起来,猛的站起身:“我送你。” 我抿着唇点头,坐上车,去了杨玲的家。 到了之后阿殇没走,他陪着我一起进了杨玲的家,家里一片狼藉,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我边弯腰收拾边走才到那个小的可怜的客厅,举目四望,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特别寒酸,而杨玲,就坐在那张很旧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抱膝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窗外发呆。 这让我恍惚的想到了以前和袁磊在一个家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么乱,但是家里冷冰冰的,像是把当时的场景气氛还原了,看着杨玲的样子,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我十分心疼,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被我抱着,“哇”的一声倾泻出来,听着她哭,心里特别难受,只能抱着她。 过了十多分钟,我的肩上一阵湿润,温热温热的,她把下巴从我的肩上移开,轻轻推开我的怀抱,哭的边打嗝边胡乱的抹眼泪,我抿着唇看着她,想问事情的经过又问不出来。 等她心情平复之后,她先是叹了口气,顶着这两个肿眼,缓缓的对我说道:“我本来以为他不赌了,但是他一直在骗我,他偷偷的把房子都给赌没了。” 杨玲说话很平静,但是从心底抽出的冷气,她的男人让我感觉到心凉。 我皱眉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杨玲摇摇头,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劝她:“离婚吧,对自己好点。” 她缓缓的抬头望着我,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她摇摇头,瞪大了眼睛说道:“没那么容易的。” 我叹了口气,女人总是心软,想的事情多,要是当初我干脆一点,后来我和袁磊李丹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破事,但是旁人的劝说她现在不一定能听进去,哪天自己想清楚了,自然会离婚,虽然杨玲三十多,好在没有孩子的牵绊。 我站起身,看了看这房子,也不能再住了,我说:“搬到我家去住吧!” 她惊愕的楞了一下,很快摆手拒绝了:“不用了,苏瞳,我可以请半个月的假吗?”她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说:“当然可以。” 她感激的看着我,之后她让我去上班,不用管她,我这才像起阿殇还在,他始终在一旁沉默着,没说过一句话。 当杨玲要我们离开的时候,阿殇站起身来,他面无表情,对我说道:“你留下来陪她吧,我先去公司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心里一暖,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到门口,然后离开。 突然杨玲的肚子响了一下,她顿时十分尴尬,脸红的说道:“我中午没吃饭。” 83 逛街 我说:“你坐着,我去给你做饭。” 她点头,我走到厨房,厨房还是很干净的,打开小冰箱,里面只有几颗小白菜,一颗鸡蛋。 又翻了翻柜子,里面有一包挂面,只能下面吃了,煮了面,打了鸡蛋,把几颗白菜扔进去,又弄了点调料,端了出去。 我把面端到她面前,她把调料和面拌起来,毫无形象的吃了起来,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 我看着她吃,很是欣慰,她吃完之后,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苏瞳,幸好有你在,谢谢你。”她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 “出息,还能吃饭就好。”我微笑着看她。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我怎么挣钱还债。”她爽朗的说着,似乎没心没肺的,但是我听着心底一阵泛酸。 下午的时候我收拾收拾了屋子,她一直在翻着她和姜阳的相册,像是在留恋以前,我看着挺心疼她的,闲下来也没事干,她这么看下去只会越来越伤感。 我提议道:“我们下午逛街,去散散心。” 她摇摇头,我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我拉着她的胳膊,小声又带撒娇的说:“我想去,你陪陪我嘛!”说完这话我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自己都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更别说是杨玲这种女汉子类型的女人。 她放下相册,抖了抖肩膀,暴躁的说:“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姑奶奶你以后别这样了,我实在受不了。” 我认为撒娇发嗲是男生的最爱,但却是女人最讨厌的,我嘿嘿一笑,成功达到了我的目的,但是杨玲看出我的意图之后,只能无奈的跟我走。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百货商场,我突然发现好久没有逛过商场了,仔细想想有五年了,以前都是在家上网直接购物,因为网上的衣服便宜。 旁边的杨玲看着大商场,有种落泪的感觉,她说:“我以前经常在来这里,那时候姜阳还不会赌博。”她感慨着。 我揽着她的肩,看着她那漂亮的侧脸说:“只要有我,想多会儿来商场逛都可以。” 她低下头,笑了,又抬头看着我说:“谢谢你,但是不用,没有名牌,照样活的精彩。” 她能这样想再好不过,我点头。 逛了一下午,包包、首饰、衣服买了一大堆,其中还有我买给阿殇的,两个人提着沉重的东西回家,走在一家夜店的时候,杨玲突然顿住了脚步,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招聘信息,我皱眉:“你想兼职?” 她摇摇头,慌乱的说:“没有,刚刚就随便看看。” 我一看是夜店,拉着她离开,我想杨玲再不济,也不会去当小姐,也就没多想。 我们走了两百米的时候,再也走不动道了,在路上打了一辆车,回了杨玲家。 我刚坐下来还没喝口水的功夫,阿殇打来电话,说他在杨玲家楼下,让我出来回家。我看着这里不安全,劝着杨玲跟我回家,她直接就拒了,说道:“没事,姜阳不输完钱不会回来,这次他买了房子,少说出去半个月。” 我也没再说话,拿了买给阿殇的衣服,往门口走,却被她叫住:“苏瞳,还有东西没拿。” 我回头,她站起身拿着今天购物买的东西,我微笑着:“都是你的码,我穿不了,你拿着穿吧!” 她忽然就定住了,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好像眼泪要从眼眶里逼出来,我最受不了这种场面,说阿殇在楼下等我,就赶紧走了。 到了楼下,阿殇倚在银色的车上,注视着我走出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朝着他走来,突然一个趔趄,我差点撞到地上,幸好阿殇手疾眼快腿长,两个跨步迈过来,准确的把我接到怀里,他把我扶正,我皱眉朝从我身边经过的男子看去,想着什么人走路连路也不看,走路着什么急啊,只见男子带着帽子,我看他的时候,他刻意的去压了压帽檐,他的脸特别白,但是我却眼熟他,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他走的很快很急,心想这个男人真没礼貌,撞了人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阿殇想要说他的时候,男人已经走远,我们上车后,阿殇一直跟我讲婚礼的细节,我边听边点头,讲完后,我看着窗外,越想男人越觉得熟悉,我的脑子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是袁磊那张白脸,越想越觉得是,好久不见的袁磊,又住回去了吗? 怪不得那段时间一直没见他,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阿殇突然叫我:“苏瞳?” 我回过神来,发现我们已经到家了,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微微皱眉:“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下车之后,走到后备箱,拿出我给阿殇买的衣服。 走进别墅,我直接去厨房做饭,但是没过一会儿,阿殇突然从身后抱住我的腰,他的气体呼在我的耳朵上,弄的痒痒的,他在我耳边声音低低的说:“苏瞳,你好久没有好好陪我了。” 我被他圈在怀里,暖暖的,我推了推他,脸红着说道:“做饭着呢,做完饭陪你。” 他不舍的放开我,从架子上拿了一条围巾,和我一起在厨房忙活,弄了个三菜一汤,在饭桌上,他给我夹菜,他却要我亲自喂他吃饭,看着他幼稚的模样,我不禁失笑,阿殇回了家怎么跟个孩子似得。 这段时间虽然我们天天见面,我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都没有照顾他的感受,突然想起今天给阿殇买了一件衣服,我走到门口拿了过来,笑着朝他走来,趁机讨好他,我把衣服递给他。 他先是疑惑看着我,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立马换上,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别以为给我买件衣服我就会宽恕你,说吧,怎么补偿我。” 他的脸紧绷着,我被吓到了,阿殇这么小气,不会放过我了。 我像个丫鬟般的低声下气,走到他身边,给他捏肩,边捏边说:“陈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平民计较了。” 阿殇被捏的舒服了,一声不吭,我心低暗暗偷笑,阿殇是很好哄的。 84 再见袁磊 之后我在那儿看电视,阿殇主动去洗碗,我看电视剧看的正迷,他突然过来跟我说要睡觉了。 我仰头看着他,看阿殇哪里不对劲儿,看了一会儿,竟然发现他洗完澡穿上我给他买的衬衣,衬衣是白蓝相间的那种,我看着他笑说:“挺好看的。” 阿殇看一下一副特自恋的说:“那当然了,你给我买的衣服,当然好看。” 这件衣服不是所有男人都能驾驭的的了,但是阿殇像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有板有型,特别好看。当初在模特身上看到就喜欢,穿在阿殇的身上,再配上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反而显得衣服更好看了。 睡觉的时候,阿殇拥我入怀,在他怀里特别安心,没过一会儿,我就入睡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让阿殇把我送到杨玲的家里,他开车去了公司。 杨玲看到我很惊讶,她围着围巾,貌似在做饭,进家后,家里整整齐齐,看她的状态,好像好了很多。 她把手在围巾上擦了擦,问我:“苏瞳,你吃饭了没?” “吃过了”我边说边在沙发上坐下。 陪她吃过饭后,她递给我一杯水,边麻利的收拾桌子,表面看着她乐观生活,其实心里一直在勉强。 因为我和袁磊发生的事和他们的情况差不了多少,这两个男人都浑,所以我能感受到她心里的痛,我大概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小时,杨玲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她手就没停过,我看着心疼,她擦茶几的时候,看到我才坐了下来,我想她刚刚已经忘我了。 她顿了一下,慢吞吞的对我说:“苏瞳,你要不去上班吧,我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她嘴角扯出一抹笑,两手张开,一手还拿着抹布,像是在向我证明她很好。 我迟疑着,执拗不过她,只好离开,临走时我说:“有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她微笑着点头,我才放心的离开。 去了公司,开始马不停蹄的工作,公司这两天很忙,我也忙的昏天地暗。 这两天我和阿殇之间没有交流,除了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我好几次看到阿殇无奈的样子,每次我都哄着他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他没说话,就到一边看电视了,我也没多留意。 直到今天阿殇回家收拾行李,我惊讶的问他:“你要干什么去?” 他把手里的衣服丢在行李箱上,站起身直起腰,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去出差。” “哦。”我蹲下身,给他整理衣服。 他就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我抬起头,看到他叉着腰,目光深邃的看着我,脸色特别黑,我不知道他突然怎么这样了。 他过了好一阵子,蹲下身子,说:“我来吧。” 我让到一边,看着他把我收拾的衣服扔出了几件,一共拿了三身衣服,其中有带我给他买的衬衣。 收拾完阿殇就干脆的走掉了,我说送他,他都拒绝了,阿殇走后,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但只是一会儿,接下来又被工作填满。 上午忙完后,杨玲突然打电话过来,她说有人搬过来,她现在连家都没了。 我让她在家门口等着,我立马打车过去。 到了小区门口,我在车上远远的看到杨玲和男人在纠缠不休,男人特别狠厉粗糙,他一把抢过杨玲的行李箱,打开,开始翻找东西。 看着男人的举动,心里窜出一股怒火,同时担心杨玲的安危,我着急的冲师傅说道:“师傅快点。”我的手抓着司机车上的座位套子,仿佛要把套子扯下。 师傅加快了速度,两分钟就停在了杨玲面前,我打开车门,快速的下车,看到杨玲和她的丈夫姜阳在抢一件东西,我着急的下车,气愤的指着姜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姜阳一把把衣服摔在地上,朝我瞪着眼:“你他妈说谁不是男人呢?我是叫你说的吗?” 我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杨玲把我护在身后,她朝着姜阳叫嚣着:“姜阳,我操你大爷的,你自己看看,你把一个好好的家弄没了,你说,你让我怎么活?”杨玲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悄无声息。 我看着心疼,拍了拍她的背,我向姜阳看去,他的眼神愧疚般的闪烁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烦躁的说:“你爱怎么活怎么活,老子现在欠了高利贷,被人追的命都快没了,哪有其他的时间管你。” 杨玲的泪流的更汹涌了,她扬起胳膊擦了下,但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说道:“好,姜阳,我记住你说的话了,从此我们各走各路。” 杨玲蹲下身子,去收拾行李箱,我的心里特憋屈,但也只能蹲下身,帮她一起收拾。 姜阳冷笑一声,说:“杨玲,你想摆脱我?我告诉你,没门!” 气愤不过,我抬起头,指着他:“你一个大男人一点脸都不要了吗?你欠下的债,为什么要杨玲来还?” 男人撸起袖子,作势要打我,突然一个人影冒了出来,他一手抓住姜阳的胳膊,瞪着他,男人戴了一顶帽子,我仔细一瞧,才发现是袁磊。 我现在对袁磊毫无感情,说起来他俩还是同道中人,都是人渣,袁磊的表现,我也没有觉得感激,他以前对我的伤害,也是极其深刻的。此刻,杨玲已经收拾好东西,她站了起来,我拉着杨玲站起身来,临走时看他们一眼,直接走掉,我看向袁磊时,他紧抿着唇,眼里有一丝落寞。 我们打了一辆车,直接回了别墅,在车里,我总是想起袁磊落寞的眼神,我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的冷漠了?唉,我心软的毛病一直都改不了,想想袁磊当初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才不去想那些。 我侧头看向杨玲,她看向窗外,脸色凝重,像是在想什么。 一路都很静,我们的呼吸声和车子发出的声音都很清晰,窗外,离家越近,这边的景物越美。 司机停在别墅门口,下车的时候,司机开口就要二百,我皱眉,车子打表都没这么贵,这分明是在欺负人。 85 品牌 杨玲本来心情不爽,她撸起袖子,说道:“欺负姐家没男人了是不是?” 男人上下扫视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都住别墅了,会在乎这点小钱吗?再说了你们来钱多快啊,陪有钱人睡一晚,够我一个月工资了。” 竟然把我们想成那种卖的女人,我攥起拳头,看着前视镜司机丑恶的嘴脸,恨不得砸碎他,什么行业都有这些渣,要是今天阿殇在的话,他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这个时候,我突然有点像阿殇了。 杨玲现在本来心情就糟糕,她指着男人说道:“你再说一遍?” 男人看出杨玲心情不好,他沉默了一会儿,诺诺的说道:“你们把那…二百块钱车费给了,我就走。” 我刚想跟司机理论,杨玲开门发现开不了,她掏出两张红色的毛爷爷,对司机说道:“想要钱是吗?给你就是了,但是得先让我们下去吧!” 我呆呆的想,杨玲就这么妥协了吗?这不像杨玲的作风,她霸气的对我说:“苏瞳,下车。” 杨玲从后备箱拿了行李箱,绕到我跟前,她牵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心想杨玲这是几个意思,我有点看不懂,她故作镇定的走了两步,说道:“最看不惯这种人,哼,想要两百块,给他一毛钱都嫌多!” 我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情,有点刺激,还有一些钦佩杨玲的胆大,原来做这种事这么爽,我想此刻那个司机都懵了。 很快,身后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和男人气急败坏叫我们的声音:“你们回来……还没给钱,五十就行。” 我们此刻走到了大门口,我关门的时候,看到男人追到半路,一副绝望的样子。 我掏出五十,夹在门口,招了招手,示意让他来取。 杨玲沿着柏油路走着,行李箱的轮子与地摩擦发出“轮轮”的声音,她侧着脸,说:“苏瞳,你太心软了,要我说就不该给他。” 我只是笑笑,挣钱真挺不容易的,她忽然看到路上两边草坪和花草,以及景物,眼睛都亮了:“苏瞳,你家真漂亮,草坪纯天然,一块儿草坪顶我那小家几间呢!” 我虽然看多看久了,但仍然觉得这里很美,突然想起我刚来别墅的时候,是晚上,一眼望去,灯光像是太阳,照亮了这里,特别美,和杨玲此刻同样的感受,最近一直是快节奏的生活,都是车从门口到公司来去,都没有好好的欣赏这里。 我说:“后边还有游泳池,健身房,唱歌房……”我说这话不是炫耀,只是她心情不好,可以放松一下。 进了家门,我帮她放了行李,收拾一间房出来,她站起身在家里绕了一圈,眼里的惊叹落入我的眼中,我扔给她一只苹果,她咬了一口坐下,对我说:“苏瞳,我一找到房子,马上就搬出去。” 我笑了笑:“不用着急,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杨玲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用空闲的手握住我的手,很深情的说了声:“谢谢。” 我们打开电视看综艺节目,一直都是我在笑,她看着节目呆呆的,我好像知道她的内心,一段时间高兴不起来了,就像我当初失去孩子,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到了中午,我去做饭,她还是呆呆的看着电视,连我离开都没有发觉,或许她是在想事情,我看着她有些心疼。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一直默默的吃饭,心情一直低落,我看着这样的她也不是办法,说道:“杨玲,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哭一场,发疯也好,你这样……”我很担心她这样会憋出毛病来。 她突然抬起头,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苏瞳,我下午想回趟老家,我好久没回去过了,我想看看我爸妈。” 我点头,也好,她刚刚的样子就像是死灰一样,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她。 此刻,我终于能明白,在我经历苦难,心情低落,阿殇陪着我的时候他会跟着我难受,有多担心。 我不放心杨玲自己走,亲自送她到飞机场,才放心,临走时,她抱了我一下,声音很轻,说了一声:“苏瞳,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着我。” 我轻拍她的背,认真的看着她:“你不也照顾我吗?还跟我这么客气。” 她走后,我叹了口气,我们的婚姻第一次都不幸,但愿她过了这个坎儿,将来能和我一样幸运,遇到阿殇这样有责任的男人。 突然之间,我又想阿殇了,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的亲吻,想他温柔对我说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我手里捏着手机,拿起电话,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他会不会在休息?我迟疑着,要不要打给电话给阿殇。 手指不受控制般的,直接按了快捷键,电话打了过去,不知怎么内心激动又忐忑,怕他在睡觉吵醒他。 打了一通没接听,心里一阵低落,想着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再打,收起手机,直接去了公司。 这两天已经把大量的工作弄完了,再有客户公司都没接,现在我是百无聊赖,想着阿殇说要我做品牌的事,我现在才深深的觉得,没有阿殇,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我感伤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是许久未见的辰光,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嘴角的笑恰到好处,眉清目秀,温文儒雅。 我们目光相撞,会心的相视一笑,他推玻璃门进来。 我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给他,他坐在椅子对面,两手搭在大腿上。 他微笑着,像阳光一样温暖,牙齿整齐又洁白,说:“阿殇说你要办品牌是吗?” 我点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因为我总是感觉自己比起那些大牌的设计师差的很远,我刚刚得了奖就要做品牌,会不会有点自不量力?而且做品牌还是给我想的,我连点想法都没有,可以说除了设计,一无是处。 我脸红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辰光笑的眼睛弯弯的:“可以的啊,苏瞳。” “瞎折腾呗,其实我也不太懂。”我坐在椅子上,有些腼腆,对不熟悉的事物,说话都没底气。 86 吃饭 “苏瞳,我看好你。”他说的特别的真挚诚恳,原本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菜鸟,没自信,没什么能力,但是他说这话,我开始坚信,在他们的支持下,我会做好。 聊了一会儿,辰光邀我去吃午饭,主要是让我下午帮忙去看看他新设计的稿子。 和辰光在一起,总有一种和相处已久的老朋友的感觉,虽然我资历不高,但是拒绝又有些矫情,我点头:“帮你看稿还不如说让我提高眼界,能看你的稿子很荣幸。” 我边说话边起身,和他一同出去,到公司楼下,他很绅士的为我开车门,这是第二个男人让我享受如此待遇,正因为他是辰光,阿殇的好哥们,所以我才会这么的放心大胆。 辰光开的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和他本人特别相配,温和顺眼。 在车上,我看着辰光突然想起了琳琳,失踪了这么久,而且是贫血,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她,转念一想,琳琳像狐狸一样狡猾,根本不用别人为她担心。 “在想什么呢?” 我回神,侧脸看着他,他也正一脸温柔的看着我,什么时候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特别亲切。 我微笑着摇头,看着前方擦的十分干净的玻璃,路的两边全是饭店,他问我:“喜欢吃哪家的?” 我以前是一个家庭妇女,袁磊不怎么带我出来,后来跟阿殇在一起,每次他问我都是想吃什么类型的菜,然后直接带我去饭馆,他突然这么问我,我有点懵,但是他一直看着我,目光温柔如水,我不得不赶快做出一个决定,我随手指了家店,是一家小餐馆。 他把车停在小餐馆门口,我们下车,是一家米线店。 进了店内,我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我看向辰光,他微微皱着眉头,一个指头擦了擦桌子,一层油,我尴尬的看着他,说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们走吧。” 他摇摇头,嘴角带笑:“只要你喜欢就行。”他一屁股坐下,看起来不介意这种环境。 但是这句话怎么那么暧昧呢?辰光人很温柔,又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仔细一想,他会说这话没什么奇怪的。 这个餐馆看起来有点不太干净,有几只苍蝇在空中嗡嗡的飞,有几只落在桌子上,他只是看了下,眼睛立马移开。这就是眼不见为净吧。 听阿殇说,辰光是一个富二代,普通人根本开不了工作室,他也有才华在,试想,有钱人哪吃过麻辣烫米线这些,这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像我从农村出来的人就很爱吃。 店里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看起来和蔼可亲,身上围着一个红色的围巾,怕我们等着急,说道:“你们夫妻俩可以先喝点茶水。”她把水端到我们面前。 我说:“不用,我们自己来。” 突然辰光的脸有点不自然,我后知后觉,她说的是“夫妻俩”,我呆住,刚想解释,女人就进了后厨。 我和阿殇已经结婚了,所以遇到这种事也坦荡,但是辰光不一样,我端起杯子润了润口,说道:“你别介意。” 他坐姿十分端正,有很好的素养,抿着唇,微微摇头,吐出两个字:“不会。” 很快,老板把米线端了出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光闻着口水就要流出来,我一抬头,与辰光目光相撞,他看我满足的表情,似乎比自己吃了开心。 我又看看对于他来说不卫生的米线,想着,他该不会觉得下不了口吧。 我笑着,夹了一筷子,说:“很好吃的,小时候我特别爱磨我妈带我去吃村里的米线。” 边说着边喂进嘴里,特别滑,又有韧劲,好吃的很,我扬起下巴看着他的碗,看着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吃了起来,他吃饭很优雅,总是一根根的夹,我是夹起一筷子吸溜进嘴里,我俩吃饭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赶紧把嘴里的米线吞咽,欣喜的接起,放在耳边听那熟悉的声音。 那边说:“在干嘛?” 我看了眼辰光,回道:“和辰光在吃饭。”阿殇突然打来我内心雀跃不已,我听到那边低低的笑,他也没有惊讶我为什么会辰光走到一起,他问我:“吃的什么?” 我楞了两秒,阿殇以前从来不会问我烦琐的小事,他好像比以前有耐心了许多。 “米线。”我简单的答道。 我听到那边有人助理对他说:总裁,代理商已经来了,在会议室等着呢! “我回去之后你陪我去吃。”阿殇像是在要求一样,他或许是在遗憾,此时陪在我身边的不是他。 挂了电话后,辰光一直默默的吃着,突然老板娘端上两盘饭后甜点,龇着牙说:“你们夫妻俩今天很幸运,我女儿过生日,这是免费送的。” 辰光拿着筷子的手突然顿住,然后瞟了我一眼,我也看向他,我们心照不宣,都没解释什么,只是异口同声的跟老板娘道了声谢,说完我俩都惊呆了,老板在那儿笑呵呵的说:“真有默契啊!” 我在那儿傻呵呵的笑着,埋头吃完甜点,辰光把他未动的那份推了过来,他的眼眸温柔如水,清亮的嗓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够吗?我这里还有一份。” 我指着甜点问他:“你不吃吗?” 他摇摇头:“不喜欢吃甜点。” 吃饱喝足后,走到柜台结账,辰光掏出一张卡递给老板娘,弄的老板娘手足无措,她尴尬的笑着:“像我们这种小店,只收纸币。” 我看到辰光翻了翻钱包,只有一张张的卡,我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递给老板娘,她找出零钱。 坐到车上,辰光突然看着我说:“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请我吃饭。” 我正系安全带,听到他说的话一顿,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他温文儒雅,完全一枚小鲜肉,怎么会没人请他吃饭呢?我一副你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看着他。 他很认真的跟我说:“是真的。” 87 甜腻 我点头,他继续说道:“跟女生吃饭,从来不会让女生掏钱,所以,我想送你个小礼物。” 辰光温柔,这倒是像他的性格,我说:“不用了,一顿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餐,再说,你指点我那么多,请你一顿饭应该的。” 辰光坚持,非要我送我东西,他把我带到一个店铺内,亲手给我选了一枚胸针,说以后会用的到。 我收下,之后去了辰光的工作室,墙上贴的是白黄色的壁纸,壁纸上还有一些漂亮的大圈,装扮温馨,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处在这样的环境,就算再累也不算什么,辰光说是让我看稿,我来这里有半个多小时,什么都没见到,却让我感受到一种好的氛围。 就在我怀疑辰光让我来看稿只是个带我来参观他公司的幌子的时候,辰光拿了稿子走来,我随意一撇,就感觉已经很好了,再多添一笔,少画一笔都不行。 辰光给我讲了做品牌的流程,我半懵半懂,之后的几天时间,都是辰光陪着我,在初步的弄品牌的事。 我在一旁画着设计稿,辰光在一旁看着,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拿桌子上的手机的时候,一阵温暖包裹着我,辰光弯着腰,身体向我靠近倾泻,笼罩着我,这种姿势十分暧昧,但是辰光的模样十分认真,专注,我缓慢起身,走到一边,他还保持那个姿态,所以我没有多想。 接听了电话,阿殇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问我在干嘛,我如实回答,我总是觉得阿殇的声音离我很近很近,举目四望,看到玻璃门口的阿殇,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英俊挺拔,光站在那里,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我先是震惊的呆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以为此刻出现了幻觉,但是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很生动,鲜活的就站在那里,一手拿着电话筒朝我痴痴的笑。 我反应过来恨不得飞奔到他面前,但是辰光还在,我得矜持。他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推开玻璃门走进来,我快步迎上去,粗壮的手臂像是钢铁一样,揽着我的肩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看我眼睛特别亮,他嘴角的弧度刚刚好,一上来就问我:“想我了吗?” 此刻,辰光还在一边,我用了五成的力气,把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拿下去,脸烫了几分,看了一眼辰光,示意他安分点。 辰光直起腰,他攥了个空心拳头放在唇上,咳嗽了两声来掩饰尴尬。 阿殇揽着我的腰,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突然认真起来,对辰光说:“以前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赶紧找一个。” “这事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找到了适合的那一个,也不一定能在一起。”他的目光是我第一次见时那般忧郁,他说完逃似的离开了。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他说这话是看着我说的,我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辰光在情感上,似乎有伤疤。 阿殇看着阿殇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家伙一根筋。” 我扬起头,看着阿殇问道:“辰光不找另一半,难道有其他原因?” 阿殇点头,他刚想开口说话,觉得话题不对,皱眉:“你不应该想你老公我吗?说说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 他眯着眼睛,温柔中又带着不羁,以前他从来不会很直白的问,最近阿殇变化真的挺大的,可能这才是最真实的他,他这样,我反而觉得我们浓情蜜意,他很爱我,我不会像以前一样,猜测他的心思。 曾经在琳琳那件事之后,我一直觉得阿殇患得患失。 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声音很低的说:“当然想了,特别想。” “嗯,我知道,所以你中午给我打电话,我晚上就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暖,屁颠屁颠的帮他放行李箱,然后屁颠屁颠的去给他端茶倒水,等我做好一切后,阿殇一把把我拉到他怀里,我就那么坐在他精壮的大腿上,他搂着我的腰,什么都不干,就那么静静的抱着我,像是在找温存。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轻轻的问我:“那些客户交接完了吗?” 我点头,手捧着他那张放大的俊脸,说到:“阿殇,我棒不棒?” 他响亮干脆的说了一声:“特别棒!”接着用一只空闲的手指着他的脸颊,嘿嘿的笑着,我怎么看阿殇都快成猥琐大男孩了,我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飞快一吻,接着我就看到阿殇那白里透红,一秒变严肃的脸,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转头,看向玻璃门口,助理惊的瞪大了眼睛,还吞咽了一口唾沫,此刻他看到这种场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阿殇叫面无表情沉稳的喊了一声:“进来!” 我赶紧从阿殇的身上跳下来,坐到阿殇的对面,我感觉在办公司被人看到也确实不好,我拿起桌上给阿殇倒的水,咕噜噜喝了大半。 助理怀里抱着东西进来,在门外的时候腰是直的,走到我们面前,他微弓着腰,也不敢看阿殇的眼神,此刻,阿殇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看一眼都会见血似的。 “总裁,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急急忙忙的解释着。 阿殇翘着二郎腿,又看似漫不经心,说:“看到也没什么,苏瞳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你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了,先出去吧!” 阿殇的态度转变之快,令我震惊,现在的阿殇真的变了很多,还有他说苏瞳本来就是我的妻子的时候,一股暖的电流击遍我的全身,我看着阿殇,现在好想对他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助理缓缓抬头,他小心的说道:“总裁不会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把我踹了吧!” 有一次我收拾看资料,无意看到助理的个人资料,助理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但是看起来很有活力,长得很显小,看起来就跟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或许是他的职场经历,小心眼特别多,但是人也不坏。 88 婚礼 阿殇听到这句极度不爽,当场站起来,边说边抬起腿就想给助理一脚:“你小子心术不正,我现在倒是想踹飞你。” 但是助理手疾眼快的跑开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阿殇突然叫住他:“一天不许别人进来。” 我看到回头由惊愕,再到放松的助理,他点头,趁阿殇把目光转向我的时候,快速的摸了把额头上的汗。 阿殇朝我勾了勾手指,我眼巴巴的看着他,刚刚他说的那番话还在我的脑海里,我像被他勾走了魂一样,乖乖的走过去,我在他的耳边,鬼使神差般,声音悄悄的说了句:“我爱你。” 好像这是一个秘密一样,不敢在外大肆宣扬,阿殇绷着脸,抬眼看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的我心一跳一跳的,他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有点气恼,虽然我说的小声,但是嘴唇就在他的耳根子上,他绝对是故意的,是在玩儿我吗? 我平常也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这种话,说过一次我都觉得脸红心跳,再让我说一次,我怎么都觉得难以启齿,心想着,没听清就没听清吧。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勾着他的脖子,说道:“我想你了。” 他嘴角勾起邪魅的笑,他把我的腰搂的更紧了些:“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看来阿殇刚刚听到了,纯粹就是觉得逗我好玩儿,现在办公司就只有我俩,我也酝酿了一下情绪,刚想张口的时候,他快我一步,声音低沉特别有磁性,说:“我也爱你。”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但对我来说就像快烫铁,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上,热滚的发烫。 很快心里就像有个小人在欢快的跳舞一样,幸福的不得了。 在这温馨的时刻,我们情不自禁的,我的呼吸和他纠缠在一起,他的吻落下来特别轻柔,接下来的一切发生顺理成章。 …… 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看到阿殇,他平稳的呼吸声传进我的耳畔,看着他的眉眼,心想我花了一辈子的好运气,才会遇到阿殇。 突然阿殇的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在看到我的那刻,把我搂在他的怀里,他脸上刚长出的薄薄一层黑黑的胡茬磨了磨我的脸,他的胡茬子很硬,弄的我又痒又痛,轻轻的发笑,他闭着眼睛,嘴角勾笑,似乎很享受这种玩儿法。 我的手摸着他的腹肌,食指和中指就像两条腿,一寸一寸的轻轻滑过他的肌肤,到他平坦的小腹上,再到他的腰际,轻轻的挠痒痒。 阿殇最怕的就是痒了,他突然笑了起来,眉间又微微的皱着,叫着:“苏瞳,别闹了,好痒。” 看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我立马停下,人们常说怕痒的男人爱老婆,这话搁在阿殇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平缓了一下心情,垂着眸子看着我睫毛散在眉睫上,就像是一把扇子,特别好看。 他磁性的嗓音突然对我说道:“婚礼我已经筹办好,时间也挑好了,就定在这个月的月末。” 我一惊,心里五味杂陈,有欣喜激动,也有忐忑不安,而负面情绪,来自于我的不自信。 我只要脑中一想婚礼会来很多人,我的呼吸就不顺畅了,我轻轻的问道:“会请那些商界名流吗?” 阿殇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尖,像是在说:当然了,傻瓜。 “我会宣告全世界,苏瞳是我的女人。”阿殇眼里有着特别的霸道。 我忘阿殇怀里蹭了蹭,脸埋进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 阿殇最近经常会说这种表白的话,但每次听我都会不受控制的感动。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即将过去,迎来了我的第二次婚礼,一大早,化妆师就赶来家里,帮我化妆,盘头发,我换上了辰光送我的那套婚纱,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白天鹅,把我自己都惊艳到了。 我搅着手指,想象着婚礼的场面,心里有一丝期待。 镜子里的新娘唇角微微上扬,甜美漂亮,我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身穿新郎服的男人,他的脸十分英俊,好看到让人奋不顾身的那种,他高大的身影就在新娘子的背后,眼神温柔如水,却平静,但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和看到新娘微微上扬的唇角被我收入眼底。 而那个新娘,就是我,新郎是阿殇,他握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今晚你非常漂亮。” 我的唇角漾开,打扮的这么漂亮,就是为了给他看,他说漂亮,心里自然无比的甜蜜。 小李走进来,对着阿殇说:“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在,会照顾好苏瞳的。” 阿殇点头,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他应该是驱车到了他包下的最大的场地,婚礼现场。 小李走到我面前,摆弄了下我的婚纱,啧啧的看着我:“苏瞳,你真漂亮,怪不得总裁刚刚恋恋不舍的不想走呢。” 我微微低下头笑了,人们不是常说:新娘最美吗?我看向镜子里的小李:“等到你结婚那天,也会是最美的。” 小李笑了笑:“我会的。” 看着小李在忙活,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杨玲,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昨天我打电话给她,她手机关机了,好像是刻意的,想与世隔绝。 小李突然问我:“苏瞳,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 一切准备好,就在我出门的时候,突然收到一份快递,是本市的,拆开包裹,是一对翡翠耳环。 我签收后,问快递小哥谁送来的,他摇摇头说不方便透漏,就走了,我怎么想也不知道我还有其他认识的人。 我的朋友圈很小,朋友的话更是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朋友我都邀了,都在婚礼上送了礼,到底会是谁呢? 只是纠结了一会儿,我就匆匆的到了婚礼现场,我父亲走到我的一侧,他看着我眼睛有些湿润,他那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一切想说的话都在不言中。 89 搅局 我刚走到现场,就被那种大的场面震撼住了,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好在我爸陪在我身边。 我爸同样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但是他被我出嫁的心情感染,不顾想别的,自然没有那种紧张的感觉,还有一点我爸一直注视着前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他怕他一紧张,我就更紧张了,怕他给女儿丢脸。 人们说父爱如山,我爸亦是如此,从小到大,我妈在那儿唱红脸,他就在那儿唱白脸,虽然话不多,但是他细节上给我的温暖,我都感受的到。 自从走上红地毯,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走到阿殇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我看着阿殇两手贴在裤腿的两侧,高兴的看着我朝他走来,我故作镇定的向阿殇走去,他从我爸手中把我接过来,我们面对面,深深的注视着对方,眼里只有彼此。 我们办的是中国式的婚礼,我爸妈在台下看着,我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大多是羡慕,我无意看到辰光,他虽然嘴角带笑,但是眼里有股说不出的忧郁,我想他看到我们此时的模样,是不是也想结婚了? 他一直注视着我,看我看到他,他嘴型说了两个字:恭喜。 我把目光转向我今后的男主角,他平时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今天把那层外衣脱去,流露出他最真实的情感,他嘴角上扬,他的瞳孔里倒影着我的身影,只有我。 正在宣誓的时候,我余光看到突然有两个人走上了红地毯,我侧着身子,看向朝我们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失踪许久的琳琳,另一个则是爷爷。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缓缓朝我们走来,但是我知道,他们一来,准没好事。 我内心开始不安,阿殇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抬起头望他,他很镇定的牵着我的手走到台下,让人拿了座椅,笑着说道:“爷爷,今天是我们的大婚,谢谢您能来参加我这个孙子的婚礼,这杯酒我敬你。”阿殇从服务生的端着的盘子上,拿了两杯酒,一杯给爷爷,一杯自己拿着,但是爷爷不接,他脸朝旁处一敛,在这大的场面上,一点也不给阿殇面子,要知道,商场上,很多大亨都得给阿殇三分薄面。 阿殇反而笑了,他摇摇头:“没事。”然后一仰头,把手中的酒灌进肚子里。 有一个中年商人,他笑呵呵的走过来,怒骂着:“你一老头子真不知好歹,陈先生敬你酒是看的起你,不识抬举。” 他骂完就要接过阿殇手里的酒杯,“砰”的一声,酒杯落地,杯子打碎了,阿殇只是凌厉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他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阿殇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该做的事已经做了,本分孝心敬到,我问心无愧,随您的便吧!” 阿殇的气场十分强大,周围人没人敢再说话,阿殇拉着我的手,打算继续下去,我被他刚刚的气场镇住,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此刻我的耳朵特别敏锐,全场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和一些细碎的闲言碎语,我偏生隐约听到有人在给媒体打电话,说这里有个巨大的新闻。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担忧的看着他的眼睛:“媒体好像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表情一点惊奇,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是旗山市的巨头,他婚礼,总有人会透漏出去,媒体肯定又是一顿乱写。 阿殇从来不会参加电视的访谈节目,他只想低调的生活,看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愿了。 爷爷像是阿殇的克星,又像一个老无赖,坐在椅子上,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阿殇,他说:“小兔崽子,当初你流浪的时候,是谁把你带回的家,是谁养了你十几年,要是没有我,能有你今天的成就吗?啊?” 爷爷说完就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看到的都是阿殇华丽的一面,很少人知道他的过往,他们这下子看阿殇,立马变了意味。 很快记者立马冲了进来,他们把话筒对准爷爷,一群记者争先恐后的问着那些锋芒的问题。 爷爷好像很无知,突然这么受众,他滔滔不绝的跟人家讲了起来,说了很多阿殇的糗事。 爷爷发大话说:“我让他杀人,他不敢放火,你们信不信?” 爷爷最后越来越过分,一旁沉默的琳琳,她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像是一直在装作那种温文尔雅的女子。 但是偶尔眼神的碰撞,她就会朝我放射出挑衅的眼神。 爷爷说着,阿殇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隐忍着怒气。 一位穿着工作服的记者,她身子在后边,头和胳膊伸的老长,就像是一头长颈鹿,被挤的脸都狰狞了,还不忘她记者的本职,只要抓住机会就赶紧问出尖锐又犀利的问题,她说:“先生,陈先生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一言一动都会被关注,而现在您说陈先生他惧怕您,是不是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掌握在您的手里呢?” 一大群的记者开始层出不穷的追问。 爷爷思索了一会儿,摇头,他最后摆摆手,坚决不回答记者的问题。 最后爷爷站了起来,他佝偻着身子,指着阿殇又看看我说:“你今天不能和这个女人结婚。” 阿殇皱眉,眼神里有疑惑和愤怒。 爷爷板着一张脸,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我只认我的琳琳是我的孙女儿。” 琳琳怯怯的跟在爷爷身边,她小心翼翼的,低敛着眉眼,时不时的抬眼看向阿殇,观察他的表情,在别人的眼中或许就是爱慕了吧。 琳琳现在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有我知道,平时的琳琳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她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阿殇一直隐忍着怒气,他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宣告所有人:“我只爱她,只会娶她,我从小到大都听您的,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听。” 90 坚持完婚 不知怎么,我的眼眶朦胧了,记不清阿殇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但今天不一样,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告我苏瞳是他的妻子,还记得有一次,阿殇带我去酒店告白那次,求婚都是让所有人回避,今天,这一幕,我永远也不会忘。 阿殇此时被爷爷气急,我知道他内心的酸楚,在他最开心最希望得到祝福的时候,爷爷和琳琳算他唯一的亲人,却来搅和,是谁都会心寒。 这时我爸妈站了起来,冲爷爷嚷道:“为什么不同意,年轻人的事由他们自己做主,到底是你和孙媳妇过还是阿殇和孙媳妇过啊,都这么老了,为年轻人积点德吧。”我妈愤懑的说道,她吼的脸都红了。 我看向我妈,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爷爷听完气的不轻,他抬起手臂,手指颤抖着指着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这个女人是个二婚,要是她本分,贤良淑德的话,能离婚吗?” 我心里一咯噔,我最害怕的东西还是来了,我曾经会害怕结婚就因为那些媒体像长了眼睛似得,会挖掘我的隐私,说我配不上阿殇,我也从心底觉得我配不上他,他太好了,我舍不得放弃。 爷爷说完婚礼现场议论声四起,很多摄影师把摄像头对准我就是一阵猛拍,我伸手下意识的去挡脸,但是阿殇把我的胳膊拿下,他看我依旧深情,说道:“苏瞳,你怕不怕?” 阿殇的目光十分坚定沉稳,他曾经什都干过,都经历过,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是暗地里舞刀弄棒的营生,哪个不比这个残酷千倍万倍?我看着他,只要有他在,心里特别安定,我轻抿着唇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怕。” 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温暖,他拉着我的手,走到台上,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看着主持人的位置,此刻,主持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或许也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早已找不出来。 我眼尖的看到在一旁不理世俗的辰光,他独独坐在一角,看起开特别孤独。 我想主持人,辰光再合适不过。 阿殇打电话给他,我俩的想法一致,在嘈杂的人群里,辰光接电话都有点慢。 阿殇大概打了三通电话,才接通。 而台下,各种商业人士不爱看热闹的都走光了,留下来不是我们双方的朋友就是亲人。 爷爷一边要上台阻拦我们,我的家人拦着,我看到的只是一片嘈杂混乱的场面,这不是我想要的,我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突然感觉头很晕,整个场面天旋地转。 “苏瞳?你怎么了?”有人推了推我的肩,我才回过神来。 是阿殇,他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微微的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我侧脸一看,辰光已经在我的身侧,他抿着唇,眼神里的忧伤一直都没散去,反而愈发的深刻了。 要是这场婚礼注定有这么多的羁绊和混乱,那我宁愿不办,但是阿殇一直知道我想要个婚礼,无论这场婚礼有多残破,有多不美好,我都要和阿殇走下去。 辰光此刻站在了主持人的位置上,他说话很慢,眼里总闪烁着一丝难过,我想他会不会是被这气氛所感染的? 这种环境下,还能像我和阿殇这样淡定结婚的人,不多。 辰光手里捏着话筒,很紧,他顿了一会儿说:“新郎,你愿意承认接纳苏瞳为你的妻子吗? 阿殇深情的看着我,磁性的嗓音低迷的回答:我愿意。 辰光: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阿殇继续深情的回答:我愿意。我陈默愿意承受接纳苏瞳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 辰光:苏瞳你愿意承认陈默为你的丈夫吗? 我看着阿殇的眼睛,眼里眉梢都是爱意,答道:我愿意。 辰光: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我继续答道:我愿意。我苏瞳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承受接纳陈默做我的丈夫,和他生活在一起。 辰光: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阿殇从口袋里取出我们的婚戒,我看着他缓缓的,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这一套,就是一辈子。 我同样的把戒指戴在他手上,只听见台下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苏瞳,你不配和阿殇结婚,你不配!” 本来安定温暖的心陡然一惊,我刚被戴上戒指的手一颤,猛的往回一缩,朝那个不满我的人看去。 是琳琳,此刻众多的镁光灯打在我们的脸上,那些记者还在,还有一些媒体。 她钻了一个空子,跑到台上,一把扯了下我的胳膊,让我正视她,面对她,她的力道很大,我的胳膊传来阵阵的疼痛感,她脸上的委屈落入我的眼底,没错,是委屈。 我皱眉,按我以前的经验来看,她接下来会和我撕逼,我忍着痛,就那么看着她。 她先是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声音很轻,但却软弱,她说:“苏瞳,以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你无论怎么伤害我都没有关系,我求求你,只求你把阿殇还给我,求你了,苏瞳!” 我身体窜出一股凉气,看向台下的人,他们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琳琳话里有话,暗指我是个坏女人,而她那白莲花的形象塑造的很成功。 我苦笑了一声,阿殇把我护在身后,他的眼里腾起一股杀气,他攥着拳头,说道:“够了,琳琳,我们只是兄妹关系。” 91 突如其来的不信任 琳琳哭的歇斯底里,她心痛的指着阿殇说:“阿殇哥哥,你忘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多爱我了吗?你以前最害怕我哭了,我记得你常常搂着我哄我睡觉,喂东西给我吃。” 心里突然一下子凉了,我看向阿殇,他的眸子愈来愈阴沉的可怕,心里泪不断往眼眶上逼,我沙哑着,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问他:“她说的是真的吗?”到突然阿殇沉默了,我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痛到无法呼吸。 虽然我不该计较那么多的,如果琳琳和阿殇以前有过情侣之间的关系,那也只是过去而已,而他现在,只有我! 但是我气的是,阿殇为什么不把他们曾经的关系告知我?我想起那段时间,我去看嫂子的时候,琳琳也在医院,他却刻意回避,不让我知道琳琳的存在,直道琳琳假装生病,我那时候不明白,现在终于想通了。 我苦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低着头,看着洁白的婚纱,以及裙摆,默自难过。 突然我被一只手拉着胳膊,清亮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等你处理完这些事,再来找苏瞳,我先带他走了。” 我猛的抬起头,看向阿殇,他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散在眉睫上,看起来异常忧伤落寞。 我的心微微刺痛,在辰光牵我手走的那刻,心里萌生出不舍,是不舍,我发现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事,我都依然爱他,就像吸了大麻一样,不能停止。 我走到半路的时候,一群人冲上了台上,他们朝着阿殇蜂拥而上,把路围个水泄不通,就那么一刻的时间,我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辰光拉着我走,我却顿住了脚步,再也迈不开,我听到爷爷那苍老的声音虽然是低三下四的求阿殇说:“阿殇,爷爷求你了,不要娶苏瞳,看在爷爷当初收留你的份上。” 我心里特别的堵,为阿殇,为自己,为我们这苦逼的爱情,爷爷这哪里是在求阿殇,完全是在逼他。 辰光硬要拉着我走,他抿着唇,看我的样子带着怜悯还有一丝不忍心,我想他不想让我面对这些,可是我又怎么能自私的让阿殇独自面对呢?我恨阿殇的过往对我的欺骗,可是我又心疼他对付这些,此刻,我的心特别矛盾,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留下来。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阿殇哽咽着,很无奈的说道:“对不起,爷爷,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说过,认定了苏瞳,就是一辈子。” 我的心突然鲜活的跳动了起来,辰光表情复杂的看着我,然后对我放手说:“阿殇值得你爱。” 我感激涕零的看着辰光,是他坚定了让我留下来,陪阿殇解决这些的信念,我再也不顾漂亮新娘子的形象,提着裙摆,朝着台上跑去,但是中间厚多多的人群,是很大的阻碍,但是被我用全身的力气,一层层的拨开,腾出了一条路来。 我微喘着气,到阿殇面前,一把挽着他的胳膊,他惊讶的看着我,很快眉毛皱成麻花状问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向爷爷和琳琳,他们脸上的惊讶不比阿殇的少,琳琳在其他人的目光转向我时,她对我露出不屑的表情,而爷爷,他看我充满了敌意和恨意。 我看着他们表现的很平淡,我说:“我和阿殇证已经领了,所以,你们的阻拦,就是小三的行为,拆散合法夫妻。” 话一出,很多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但爷爷是愤怒,琳琳是咬牙切齿。 爷爷本来生在农村,不知道是现在的风俗不好,还是爷爷早就向别人打听了什么,他作为一个长辈,竟然说:“结了婚还可以离!”他几乎是吼着来的。 我顿时心窝子疼,他的固执和倔强,弄的我招架不住了,我心底苦笑,阿殇此刻的心情也是难受至极。 琳琳她暗暗的挑衅般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就知道,全是琳琳指使的。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把琳琳和阿殇往一块凑,但是我知道琳琳不会轻易放手,我曾经就觉得,要是琳琳当初没病,绝对是一个强劲的情敌,现在这一切正在上演。 我心情低落到极致,自从爷爷说了让他离婚的话,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就呆呆的站在哪里,任由她们导演的戏码,一遍遍的上演。 琳琳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苏瞳,你记得你第一被你前夫带去酒店的时候吗?当初你早就知道阿殇要去见那个客户对不对,所以这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还有现如今,你和杨玲走的这么近,完全不是因为把她当朋友,而是杨玲和你前夫一个小区,方面你和你前夫见面,我说的没错吧!再有……” “闭嘴!”我气愤的打断她,我越听越气,这完全是胡编乱造,我恨袁磊还来不及,她竟然说我还和袁磊有牵扯,这听起来有多荒谬。 阿殇先是很平淡的看着我,但是琳琳轻蔑的“哼”了一声,她说:“是因为我说中了,你恼羞成怒了吧,别急,你背着阿殇,私下做的那点破事,我一点一点给你倒出来。” 我红着眼睛看着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琳琳,她特别会说,我嘴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阿殇看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阿殇已经相信琳琳说的话,顿时心里又气愤又难过又心累。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我看着阿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他解释,说:“阿殇,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是什么样的为人你最清楚不是吗?袁磊曾经对我那么狠,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感情?” 琳琳很快甩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戴着帽子的袁磊在为我出头,我恍然想起,那天是我去接杨玲,和她丈夫姜阳吵了起来,最后差点打起来,就是袁磊替我出的头。 我感觉自己进了一个黑洞里,看不到光明,我第一反应是看向阿殇的表情,他的黑色的瞳孔瞪的很大,眼里写满了失望,而琳琳,她失踪的那几天都在跟踪我,密谋了这么一大出戏给阿殇看,我捏着阿殇胳膊的手被狠狠地甩了出去,胳膊像是不是自己的了,就那么直直的落了下来,打在我的裤腿上,生疼生疼的。 在婚礼上,阿殇用手捂住脸,胸口上下起伏着,我看向琳琳,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她眼底里闪过一抹得意,很快就消失不见,然后是可怜的看着阿殇。 我心里一片悲凉,浑身发冷,手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92 成为陌路 很多人看向阿殇,等他做出决定,我知道在感情上,阿殇一直是理智的,我相信他会判断出琳琳说的真假,我希翼的看着阿殇,他缓缓的把手拿开,眼神深邃的看着我,冲动的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我害怕的身子一颤,心一紧,看着他狠厉的表情,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苏瞳,你背叛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和你离婚!” 泪腺像是被什么触发了,一股眼泪从心里喷涌而上,逼到眼眶,然后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他的眼睛红红的,是愤怒,不知怎么,我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不忍,但只是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了。 他说完狠话,甩了我的手转身就走,我就想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远去,母亲拉着阿殇的胳膊,冲他叫嚷着,我只能看到我的家人不让阿殇走,但是他们说了什么,我脑子嗡嗡的,耳朵也嗡嗡的,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似的,脑海里只有阿殇说的: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和你离婚,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最后身体像是一摊烂泥,倒在那里,最后我两眼一花,我好像看到了辰光心急如焚的样子,两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我耳边响起医生和辰光的讲话,医生说:“病人精神状态不好,别的没什么,多休息就好了。” “谢谢医生。” 我微微睁眼,脸一侧,朝声源望去,我看到医生的清瘦的白背影,和目送医生的辰光。 他穿的还是在婚礼上的那件蓝色西装,他的眼里是散不去的忧郁。 他突然朝我走过来,我突然本能的闭上了眼睛,我感受到身边一股男性的气息,我想他在我身边坐下了,就那么静静地。 我缓缓的睁眼,撞上辰光的那忧郁的眸子,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里的欣喜更重,轻轻的说:“你醒了!” 我点头,一开口想问这是什么时候,但是一开嗓子像是钝锯子拉好木头的声音,破音了,但是话还是完整的问了出来。 他替我掖了掖被子,目光温柔的说:“中午,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 我拧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我的心跟着回忆揪了起来,我还是不死心的问:“阿殇有来看过我吗?” 他摇摇头,他的瞳孔染上一丝愠怒,说道:“以后不要再想他了,我当初真的看错阿殇了,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 我心像是掉到了冰窖里,难受的不行,看来阿殇真的放弃我了,眼泪不从眼角滑落,我哽咽着,喉咙的泪想咽进肚子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我往外流,有辰光在,他皱着眉毛,眼里很是心疼,我憋着泪,迅速的摸了眼泪,扯开嘴角对他笑着说:“我没事。” 最近辰光说话好奇怪,但是我的情绪被阿殇牵动着,根本没多想。 我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水果,我想肯定有很多人都来看过我,唯独没有我阿殇,难道我们的感情真的这么脆弱,走到尽头了吗?我想起昨天阿殇的表情,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狠厉,现在想来都害怕,但我更多的是难过,难过的心里冒泡,他昨天说出了狠话,我却还在期待他能够回头看一看。 我不断地往肚子里吞咽泪水,我侧脸看向辰光,祈求的看着他:“可不可以让我静一会儿。” 他点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等他们关了的那刻,我的眼泪像是开了决堤的河坝,刷刷的流了出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辰光出去给我买饭去了,我去厕所,看到阿殇的身影,我跑着抓住他的衣襟,心里一阵欣喜,他是来看我的吗? 他斜着身子,低头看向我抓着他衣襟的手,微微皱眉,然后看向我,眼里闪烁了一下,抿着唇,有全身将我打量了一番。 我轻轻叫他:“阿殇。”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我听到另一个女声叫他:“阿殇,你来了。” 我看向朝我们走来的琳琳,她疑惑的看着我俩,我的手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襟,像是要把他的衣服抓碎,心里凉凉的。 我看看阿殇又看看琳琳,内心苦笑一声,阿殇把我的手扳开,我的胳膊就那么直直落了下去,所以,阿殇来医院,只是来看琳琳的,而不是我! 我眼泪的都快出来了,看着阿殇面无表情的走向琳琳,她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甜蜜。 “苏瞳,你怎么出来了?你怎么了?”我呆呆的看着阿殇,曾经我才是他身边的那位,曾经我被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曾经他说他只爱我,曾经的一切,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仿佛隔了一个光年那么久。 我的眼睛已被泪水迷蒙,阿殇抿着唇,但是没有感情的,辰光走到我面前,他紧紧的皱着眉,一手提着饭盒,一手为我擦眼泪,他看看我,又看向罪魁祸首阿殇。 我刚想说我自己擦,阿殇本来要转身,但是看到辰光为我擦眼泪一幕瞳孔一缩,他快步走过来,把辰光的手从我脸上拿下去,带着警告的一味对辰光说:“辰光,你离她远点。” 辰光看都没看阿殇,也没说话,拉着我就要走。 我现在对阿殇有一点失望,他亲口说的我们没关系了,现在又来管我,这算什么? 阿殇愤怒的拉住辰光,几乎是怒吼着:“我叫你离她远点,你听不见吗?” 辰光回头,他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他想开口的时候,阿殇语气软了一些,快速的说道:“我怕你被她可怜的样子蒙骗,给你带绿帽子。” 突然心就像被扎了一下,我震惊的看着阿殇,没想到这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我慌乱的转身就走,完全不认路,只要哪里有路,我就走哪里,心狠狠地被揪着,我只要面对阿殇,我就忍不住难过,忍不住哭泣。 身后是吵架打架的声音,但是我不想听,只想离他们远远的。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我走到一楼的楼梯口的拐弯处,蹲在那里,默默的流眼泪。 93 伤痕累累 “苏瞳,你怎么出来了?你怎么了?”我呆呆的看着阿殇,曾经我才是他身边的那位,曾经我被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曾经他说他只爱我,曾经的一切,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仿佛隔了一个光年那么久。 我的眼睛已被泪水迷蒙,阿殇抿着唇,但是没有感情的,辰光走到我面前,他紧紧的皱着眉,一手提着饭盒,一手为我擦眼泪,他看看我,又看向罪魁祸首阿殇。 我刚想说我自己擦,阿殇本来要转身,但是看到辰光为我擦眼泪一幕瞳孔一缩,他快步走过来,把辰光的手从我脸上拿下去,带着警告的一味对辰光说:“辰光,你离她远点。” 辰光看都没看阿殇,也没说话,拉着我就要走。 我现在对阿殇有一点失望,他亲口说的我们没关系了,现在又来管我,这算什么? 阿殇愤怒的拉住辰光,几乎是怒吼着:“我叫你离她远点,你听不见吗?” 辰光回头,他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他想开口的时候,阿殇语气软了一些,快速的说道:“我怕你被她可怜的样子蒙骗,给你带绿帽子。” 突然心就像被扎了一下,我震惊的看着阿殇,没想到这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我慌乱的转身就走,完全不认路,只要哪里有路,我就走哪里,心狠狠地被揪着,我只要面对阿殇,我就忍不住难过,忍不住哭泣。 身后是吵架打架的声音,但是我不想听,只想离他们远远的。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我走到一楼的楼梯口的拐弯处,蹲在那里,默默的流眼泪。 哭的眼睛难受,我突然想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心里突然有了这个决定,但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该去哪里? 我再次回到病房,桌子上没只有他带来的鸡汤和菜,肚子突然饿了,我打开,一阵扑鼻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似乎胃里咕噜噜的叫声更响了,我打开保温杯,喝了起来。 突然门外的嘈杂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听声音是我的家人和辰光。 一道清亮的声音说:“阿姨,对不起,是我没看好苏瞳。”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她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有事的,或许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砰”他们推门进来,我朝门口看去,我们一大家子都来了。 嫂子生完孩子,刚出院子,她看到我走来,埋怨的说道:“苏瞳,你去哪儿了,让我们这么多人找你一个,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 我低垂着眸子,没说话,兀自机械般的盛着碗里的鸡汤。 我妈说:“经历那样的事,她怎么可能不压抑难过?” 我是肿么没有抬头,像是失去了面对他们的勇气,我低低的说了一声:“你们可以离开吗?我想自己静静。” “你可别等我们走了,你自己自杀啊,苏瞳,走出痛苦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我心里莫名的愤怒,我重重的把勺子放在桌子上,胸口上下起伏着。 “你少说两句!”我哥说道。 一群人走了出去,我重新拿起勺子,喝了两口,再喝不下,起身收拾东西。 换了衣服,打算悄无声息的走,但是一出门,看到在病房门口站着的辰光,他低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许是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望向我,皱了皱眉毛。 我惊讶的看着辰光,他白净的脸上添了伤口,我指着他脸,说不出话来,我好像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有点愧疚。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拿出一只手摸了摸脸,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心里堵的慌,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和阿殇打起来破相。 我拉他进病房,到病床上坐下,我说:“你等我一下。” 我跑出去,到了前台,买了几张创可贴,刚转身,撞上一个怀抱,碰的鼻子疼,我弹开,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味道特别熟悉,特别好闻。 我抬头,看到男人脸的那刻,我心里闷闷的,眼睛肿胀的难受,我怕控制不住,眼泪流出来。 我就像一个刺猬一样,侧着身子朝前台的左侧推后了几步,低微微低着头,不去看阿殇。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挺拔,但是我现在和他隔了好远的距离,再也靠不近,我们以前的恩爱的场面仿佛就在昨天,但是现在…… 我微微抬头,偶尔偷看他两眼,相见也无言,我心里想,就这样吧! 心里难受的要死,我慢慢的转身,却感觉还是放不下。 磁性好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苏瞳。” 我没转身,脚步却再也迈不开,但是鼻子酸酸的。 我忍着哽咽的声音,说:“有事吗?” 我被一个高大的身子笼罩着,我看到一双蹭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知道是他,他在婚礼上放狠话,说不会放过我,要和我离婚,现在是不放过我的意思吗? 我忍下心里的苦涩,说道:“你说要和我离婚,我知道你很有实力,你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但是我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我离婚后还会有纠纷瓜葛。” 他的眸子越发的阴冷深邃,他握紧拳头,捏的骨头啪啪作响,我有点害怕,咽了口唾沫,低着头不敢看他,手心里捏着的创可贴已经汗湿了。 “阿殇哥哥。” 我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朝这边走来,我抬起头,瞄了琳琳,她看到我有点不开心,挽着阿殇的胳膊说:“她怎么在这儿?” 阿殇朝我吼了声:“还不快滚!” 我一刻都没多停留,赶紧离开,要是琳琳再逮住我欺负一顿,我有的受了。 我在拐弯处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阿殇对琳琳没有多好,他不主动,两人看起来很好,但其实很客套。 琳琳在我在的时候很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而此刻,阿殇竟然十分介意的把她的手拿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琳琳嘴一撅,有点不高兴,阿殇根本没去理会她的心情,然后径直离开。 94 神秘的镯子 阿殇临走时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我看不懂的闪躲,但是从他一闪而过的心疼,我捕捉到了,刚开始我以为自己看的特别清楚,但是想起阿殇板起脸,严肃认真的说:“不爱就是不爱了,没有什么理由。” 我才觉得是我看错了,那刻我真的对感情这个东西不再信任了,而阿殇,曾经多深情,现在就有多残酷。 我以前只觉的阿殇在生活中冷漠无情冷血,在感情上也是一样的,而我,却迟迟放不下…… 我感觉自己真傻,我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了眼泪,我平缓了一下心情,很平静的说:“什么时候离婚?” “到时候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他背着我说。 我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只是点了点头:“好!” 我转身,走出去,到了楼道里,还是没忍住,哭了一会儿。 这种悲伤的情绪一直持续了两天,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但是常常情不自禁的就会想起从前。 “嘶!”我感觉手有点痛,低头一看,手指上沁出血来,我就看着伤口,慢慢的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在菜板上,到后边越来越多,但是心里都麻木了,似乎流的越多越痛快。 “苏瞳!你看看你现在,颓废成什么样了?”辰光怒吼着,过来一把把菜刀抢走,我缓缓的抬起头,胆怯的看着他。 这是我看到辰光第一次发火,他怒红着眼睛,只是眼睛慢慢的湿润了。 他吼我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便放下刀,紧张的看我的手指。 我在辰光的眼里看到心疼和紧张,我心里一酸,小声的说:“对不起,给你添乱了。” 他只是瞅我一眼,意思是说,你知道就好,他从我身边离开,我想,莫不是他生气了吧!心里的酸涩更重,鼻子也酸酸的。 在我准备去卧室包扎伤口的时候,辰光拿着创可贴出来,问我:“干嘛去?”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朝我走过来,二话不说的拿起我的手,给我贴上。 饭也没法儿做了,后来叫钟点工过来,我们坐在沙发上,都很静默,我坐在那里发着呆,我在想不能得过且过,以后要怎么办? “苏瞳?” 我被辰光叫的回过神来,侧脸看,疑惑的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说:“只有自己爱自己,才能让别人爱你。” 我点头,转而低下头,看着放在膝盖上手指,摸了摸。 我听见辰光低沉又伤感的声音说:“你的感受我能体会到,曾经,我也经历过那种事。” 我忽的抬起头,我认识的辰光,优秀且温柔,他突然这么讲,我想起他曾经忧郁的目光,和阿殇若有若无的说的那些话,辰光一直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一直以为他对琳琳爱而不得…… 辰光的目光忧郁,声音很轻,像是落在羽毛上,微不可闻。 他说:“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她善良温柔可爱,我们一共相处了两年零三个月,可是就在某一天,她突然跟我说,要跟我分手,后来我们再也没见面。” 我讶异的看着他,他叙述的很平淡,但是心底的痛,在他难过的表情中流露出来,我们都是被人抛弃的,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的眼睛红红的,长长的吐了口气,哽咽着说:“后来我不甘心被甩,去她家找她。”他喉结滚动着,往肚子里吞咽了口泪水,继续说道:“听她的邻居说,她得了很重的病,去世了。” 我又惊又难过,看着他好一阵没说出话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我伸出胳膊,抱了抱他,他说:“我想说的是,万一阿殇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苦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们回不去了,并不是所有的分离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和善意的谎言的。 我静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不想说话,辰光慢吞吞的说着:“如果……,你和阿殇真的分开了,你会……考虑其他人吗?” 我呆滞的摇摇头,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去考虑其他。 突然门铃一响,我抬起头看向门口,又看看辰光,他抿着唇,起身,去开门。 只见钟点工阿阿姨手里提着菜,辰光一开门,她风风火火的进来,那种活泼和朝气,是我好久都没有过的。我想,我也该重新开始了,再这样下去,会是一个麻烦。 想好后我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第一个就是阿殇的手机号,手顿住,想删了,又隐隐的不舍,阿殇的手机号,我早已烂熟于心。 继续往下翻的时候,我看到杨玲的手机号,于是,拨通。 响了大概十多分钟,都没有回应,我想自己去旅行,也不错。 去了卧室收拾东西,翻到了一个首饰盒,我记得是这个首饰盒是在我结婚的那天有人快递给我的,会是谁呢? 拿起镯子仔细瞧了瞧,镯子是白金的,特别的贵重,里边有一排小字,找了放大镜才看清,是一个地址。 早在我住辰光家的时候,就在五八同城找房子住了,今天刚有消息说,东城那里有些空的房子。 东城那里有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想了想,摇头,那里有袁磊和姜阳,我不想去。 就在我思索的片刻,辰光敲门,让我出去吃饭,在饭桌上,我们都沉默着。 我夹了一筷子的豆角,顿了顿,说:“我想出去散散心,所以……” “你要离开?”他清亮的声音微微提高,猛的抬头看向我,我们目光相撞,他眼里有丝落寞。 我点了点头,辰光自觉失态,他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我说:“我陪你。” 我摇了摇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要是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你要报答我的话,我很乐意接受的。”他突然笑着说。 气氛突然活跃了起来,我笑了笑,发自内心的:“这个我得好好想一想。” 吃过饭后,我换了身衣服,拿着镯子准备出去,但是我拿着盒子刚打开门,一阵冷风从我身边刮过,接着我就被从后边紧紧的抱着,我心里很慌,以为辰光家里进了贼,挣脱了几下,却挣脱不开。 95 辰光告白 一股热气呼在我的耳朵上,清亮的声音说:“苏瞳,你不要走,我喜欢你,可以追求你吗?” 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辰光,我皱了皱眉,心情复杂,我说:“先放开我好吗?” 他放开我,两手垂在裤腿两侧,弯着脖颈,就那么看着我,我有些不敢正视他,因为从言语动作中,我越来越觉得辰光不像以前,好像超越朋友的界限了。 只是看了他一眼,兀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我把盒子放在桌上,两手放在膝盖上,听他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然后看到他的皮鞋,在我身侧停下。 我微微抬头,看他说:“我今天有事出去一趟,多会儿走我还没决定好。” 他点了点头,不说话。 我觉得辰光最近很奇怪,他的行为对我有点过了,我偷偷的看他,他唇紧紧的抿着,表情纠结,放在膝盖的手握住又放开,像是有什么事似得。 他突然侧脸看向我,把我的肩膀往正一扳,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苏瞳,以前你和阿殇在一起,我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但是你现在和阿殇分开了,我想我有权利追求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辰光,他说……他要照顾我?我咽了一口唾沫,赶紧低下头,手捏的紧紧的,有些慌乱。 他依旧还是清亮的声音,但传入我的耳朵里就像变了味似得,他说:“你很像我以前的那个女朋友,善良,温柔,漂亮,还有你带我去吃饭,给我做饭吃,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我一直喜欢你,因为有阿殇,我以为我的喜欢,一辈子都说不出口,也没机会说了,我今天说这番话也是考虑了很久,苏瞳,我只是想照顾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辰光这么跟我说,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仔细想了想,我对辰光,只是对朋友的那种感觉,从来没有逾距,也没想过,他很优秀,而我只是欣赏。 我抬头头,对上他的眼神,很纠结:“我……” 就在我要拒绝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对我说:“苏瞳,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知道你刚经历一段感情,我这么说会太快,太唐突,过段时间,你再回我。” 我点头,心里有一堆的事情还未理清,现在考虑不到感情。 我重新拿起首饰盒,只想解开这个谜团,我想知道,是谁我在婚礼给我寄的这个神秘礼物。 我总觉得这个地址很熟悉,离上次我和杨玲逛街的地方不远。 出了门,直接打了一辆车过去,在心里理了理这两天的事,我觉得不能再在辰光家住下了,路上的大屏幕上播着阿殇和我在婚礼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和乌龙的电视剧,被频频播放,我想阿殇那么有钱有势,怎么从来没想过使点手段摆平这些? 阿殇的心思藏的很深,我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看不透他,想多了心累又脑袋疼,我揉了揉太阳穴,靠在车的椅背上眯了一会儿,就听到司机说:“姑娘醒醒,到了。” 我掏出钱包掏出钱递给司机,下车,一抬头便看到夜总会三个大字,心里猛的一跳,我从来没有过什么夜总会的朋友,是什么人给我的这份大礼?会不会是弄错了? 此时是大白天,夜总会没有什么客人,里边不像我想象的很乱,可能是没客人吧。 我刚进去,就有服务员上前问我:“是苏瞳苏小姐吗?” 我点头,隐隐的有些不安,捋了捋思绪,对方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好像随时在等着我找来,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他找我究竟什么目的? 之后服务员在前台打了一个电话,只是说:“苏小姐来了。” 我定定的站在哪里,不敢乱动,只是用余光悄悄打量夜总会的环境,这里的大厅很空旷,几个到胸脯的小吧台,也没什么特别的。 忽的,我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正慌乱的扭头,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抹此时穿着暴露又性感的女人,刚刚虽是一瞬,但是我看的特别清楚,女人就是跟我说回老家的杨玲。 她不是回来家了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我匆忙的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的手紧紧捏着腿上那快遮羞布,缓缓的低头,我能想象到此时她羞愧的表情。 我走到她面前,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在抬头确认是杨玲的那刻,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惊又难过,我忽的想起,我们逛街时她盯着夜总会的招聘看,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就决定放任自己,变得颓废,而回老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我红着眼睛说:“你来这里几天了?” 她抬起头,直爽的说道:“半个月了,但是苏瞳,我走这条路真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在我打算回老家的时候,我又回了家一趟,姜阳他缺钱,找我要,我没钱他让我管你要,我说没钱,也不能连累你,他把我打了一顿。”杨玲越说越难过,她带着哭音,眼里的泪光闪烁。 我再也对她埋怨不起来,只是心疼,她看着我继续说道:“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东西,老娘看透了,这是他第一次打,也保证是最后一次打,但是在我提离婚的时候,他说跟我要五十万才肯跟我离婚,不然就一直纠缠我。” 我心疼的看着她,虽然她说的倔强硬气,但是眼泪就像是在下雨般的刷刷的流了下来。 我伸手给她抹了眼泪,她吸着鼻子,看着我笑着说:“没事,这事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就在我想设个问题的时候,一道男音把我打断,我后来都忘了问。 “没文化,真可怕啊!”身后有一道声音悠悠的响起,我看着夜总会的前门,所以说,这个男人是从另一道门进来的。 只见杨玲睁大了眼睛,看着来人害怕的吞咽了口唾沫,我回头,看到一个长得英俊的男人,不知为什么,看到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仔细一想,又没有见过。 96 本性难移 男人笑着,笑起来有丝邪魅,嘴角带着坏笑,看起来痞痞的,明明穿的都是名牌,却给人一种流氓的感觉。 我嘴一快说道:“怎么没文化了?” 他一副懒散的模样,坐在离我们最近的酒吧台上,很快有服务生过来,给他拿酒和高脚杯,看他的架势,有钱有权。 他说话慢悠悠的,带着吊儿郎当的样子,声音轻飘飘的,却可以让人听的很清楚,他说:“男人说给你给他五十万结婚,还不如走法律程序,你说,你们是不是没文化?” 在法律这块儿,我就是一个法盲,他那么一说,确实比直接给姜阳五十万好的多。 我哑口无言,拉着杨玲到一个小吧台上桌,杨玲看了一眼男人,眼神复杂,我回头看男人一眼,他兀自喝着酒,喝酒的姿势特别的慵懒,但很享受的样子。 我掏出首饰盒,问杨玲:“你认识这个首饰盒吗?” 杨玲缓缓的看向男人,我纳闷,杨玲为什么总是看向男人? 后来她低下头,指了指男人,我才知道,镯子的事和他有关,脑中闪现出一连串的疑问,他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又为什么会在结婚的时候送? 我狐疑的看向他,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朝他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把首饰盒放在桌子上,推给他,冷漠的说道:“还给你,我跟你不熟,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他声音很轻,却慵懒带着笑说:“迟早都会熟的,话别说这么满。”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我要离他远点,我没接他的话,直接离开,我走到杨玲面前说:“我们现在就走,你现在就把工作辞了,我们自己开工作室好吗?” 杨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摇摇头,微微低头,对我说:“对不起,我已经被沈老板签了合同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玲,再看向姓沈的,他拿着高脚杯,慢悠悠的晃着,嘴角带着胸有成竹的笑。 我现在有些气愤,杨玲三十多岁的女人了,怎么那么糊涂,明知他来者不善,干嘛还傻乎乎的跟他签合同。 杨玲声音低低的说:“沈老板势力很大,他不仅把姜阳的债还完了,用了手段,让我离婚,我跟他签了五年的合同,也算值了,苏瞳,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难道她觉得自己一年就值十万吗?虽然这个男人年轻英俊潇洒,表面吊儿郎当,可越是这样的男人城府越深,越看不透,她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以前觉得杨玲豪爽干脆,挺精明的一个人,到了现在,干脆豪爽的潦草做了决定,用错了地方。 我心里对她很气,我是真拿她当好朋友了。 走到沈先生面前,我扬起下巴,故作很有气势的问:“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杨玲,你要多少钱?” 他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换她,你到我身边,我自然会放了杨玲。” 我轻笑一声,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多值钱有用,现在有人跟我说,要我换另外一个人。 杨玲在那边着急的阻止我说:“不要苏瞳,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替我。” 只见姓沈的棱了杨玲一眼,“闭嘴!”他狠狠地放下高脚杯,说道。 我看了一眼杨玲,让她放心,我说:“我考虑考虑。” 就是沈老板那声闭嘴,让我觉得,我对他很有用,所以就想在后边对他讨价还价。 本来要拉着杨玲离开的,但是她不走,我只好自己离开。 出了夜总会,觉得不能再留在辰光的家里,就先去看了下房子。 这一去才发现,是以前我和袁磊住了五年的房子,见的房主自然也是袁磊。 我看到他呆呆的,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看到轻轻一笑,脸白嫩白嫩的,看起来最近过得不错。 即使过了这么久,我对他还是心存阶梯,一见到他就会想到,因为他,曾经我和阿殇深情的两个人变成陌路,几乎是反射性的,我转身想离开。 他叫住了我:“苏瞳。” 我顿住,腿再也迈不开,他说:“对不起,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我现在想起来挺后悔的,后来我用最后一点积蓄,买下了曾经我们一起住过的房子,现在我也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回头,诧异的看着袁磊,他身上穿的整齐,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像是褪去了以前的躁动,变的成熟了许多。 我说:“我的原谅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很重要。” 我激动的继续说道:“你能跟我走一趟,去找阿殇一趟,解释清楚吗?” 我迫切的想要解释这一切,我拉着袁磊的胳膊,就要走。 但是他甩开了我的胳膊,皱了皱眉头说:“苏瞳,我说过,有钱人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即使我去了,他也不会再爱你,而这只是一个借口,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能帮你,唯独这件不行,我不想看到你卑微的作践自己。” 真的是袁磊说的这样吗?我突然镇定下来,呆住,看着地面,瞪的眼睛酸涩,眼泪都要落下来。 曾经阿殇对我的爱无微不至,特别的深刻,我忘不掉他,一想到余生没有阿殇,我就感觉胸口闷闷的,揪心的窒息。 袁磊一把捏住我的肩膀,力道很重,他紧紧的皱着眉说:“苏瞳,醒醒吧,陈默和你不是一路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一点也没变。” 我以前一直认为我配不上阿殇,我以为花光了这辈子的好运气才会遇到阿殇,但是他们也觉得我不配,我不配,不配!我想着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以前一直都在逼着自己改变,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是没变。 现在心像在冰窖里冻住了,特别的凉,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不想起来。 袁磊叹了口气,说:“苏瞳,我告诉你吧,上两次和你碰面不是偶然,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现在这个房子归你了。”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猛的抬头看向他,而且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陷入一场阴谋里。袁磊看了看手表,他微微皱眉,有点着急:“我要赶火车,不能跟你多说了。” 97 陷入阴谋里 他孑然一身,从我面前径直走过,我突然听到一半,他勾起了我的求知欲,我猛的抓住他的裤脚,顺着他的身子爬起来,我说:“袁磊,你先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你知道的对吗?” 袁磊先是左右为难,但是他很快冷下脸来,与刚刚求我原谅的样子大相径庭,他说话没有一丝温度,跟从前的他没差别,他说:“苏瞳,你放开!” 我被袁磊突如其来的冷漠给吓到了,所以说,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他的骨子也不会变,就像冷漠自私的袁磊,一直懦弱软弱的我。 我心里害怕的紧,但是一想到那个背后操纵的幕后黑手,我还是没有放开,我近乎可怜祈求般的问他:“袁磊,我求求你了,告诉我,到底是谁会做这一切?” 袁磊烦躁的皱眉,然后用力的一蹬脚,就把我甩开,我一下子被甩到沙发的一角,腿撞到了沙发的棱角,很快疼痛传来,接着慢慢的起了淤青,我忍着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以为,只要我看着他,他就会不忍心,告诉我,可是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眼里虽有不忍,但他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 他走后,我苦笑,袁磊说不想看我低贱的卑微,可是刚刚,让我卑微低贱没有自尊的是他。 我难过了好一阵子,心情平复了一会儿的时候,坐到沙发上,看了一下腿伤,淤青那块儿,隐隐的作痛。之后给辰光打了一个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就在沙发上躺了一中午,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之前阿殇在婚礼上信誓旦旦的说爱我一辈子,下一秒就要跟我离婚,很讽刺但也奇怪,后来袁磊说他碰到我不是碰巧,姓沈的在婚礼上送我镯子,又让我来换杨玲,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越想后背越凉,越觉得可怕,幕后的黑手不可能针对我,那么是……阿殇? 想到这一切,我突然心里的难过烟消云散,只有对阿殇的担忧,我猛的坐起来,手指插进发隙,往后一撩,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阿殇打个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好久,手一抖,还是按了拨通键,心里紧张的在打鼓,想着接通了我该说什么。 只是过了两分钟,那边就接通了,我们都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有事吗?” 他的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生疏了,我缓慢的说:“最近怎么样?”嗓子像是破了音,特别的不顺畅,又难听。 “很好,你呢?”他轻轻的说着,声音没有波澜。 “我也很好。”我笑了一下说道。 “嗓子不好多喝水,那……就这样。”他说完不等我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他的那句关心我听了却哭的一塌糊涂,哭着笑,笑着哭,我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伤心,他对我还是在乎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卫生间空荡荡的,可以看出,袁磊跟我碰面的那两次,只是做戏而,并没有真的回来住过。 等到脸自然干后,我再出去,直接找了沈老板,我想我会知道一切的。 找了杨玲,她带我去了一家大的饭店,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去大饭店有点贵,奢侈,也有些不值,但是杨玲说,沈先生从来不会去那些小饭店。我们只好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 早上没有吃饭,到了中午也没吃,此时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但好在小声,不会太尴尬,看着这满汉全席,我口水都快流下来,饿的直想吞掉自己的舌头。 突然杨玲接了一个电话,她隔着电话都很恭敬的说:“要下午才能过来是吗?那我们等。” 杨玲挂了电话放松般的吐了一口气,我说:“沈老板来的电话吗?” 杨玲点了点头,我拿起筷子,就像一个饿狼般,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塞东西,沿杨玲看着我的样子,她有些嫌弃,但还是给我倒了杯水,轻拍我的背说:“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嘴里的东西把嘴顶成两个小包,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咕噜噜的灌了半杯。 她微微拧眉说:“慢点喝,吃快了对胃不好。” 饿的感觉真挺难受的,我没听杨玲的话,继续狼吞虎咽的吃着,差不多过了五分钟的时候,杨玲拍拍我的背,我刚把东西喂进嘴里,一抬头,惊了几秒,我使劲的把嘴里的食物往肚子下吞咽,但是越着急越难咽。 不是说下午的时候来吗?怎么现在就来了,我用手捂住嘴,慢慢的咀嚼吞咽,此刻杨玲已经站了起来,我也站起来,想到我做出的决定,心里萌生出一丝紧张来。 沈先生长了一张妖孽般的脸,很好看,阿殇是阳刚的,他带着点女人的柔气,但是令女人都羡慕的好看。他穿着一身很时尚的衣服,潮气十足,怎么看都是时尚男,光看表面,他可能属于阳光型的,可是只要一深接触,就会知道,他内心有些阴暗,很多人都怕他。 他一直在盯着我看,我想他在看我不雅的吃相吧!他看我的表情是笑着的,可是在这笑容的下边,有着极深的城府。 他在我对面坐下,手在空中扇了几下,示意我们坐下。 杨玲坐下,我站着,以显我的气势,我强装镇定和强势,内心一直在打鼓,紧张的不得了,手心也是一直在冒汗。 他一直在看着我,似乎在看我怎么不坐,身旁的杨玲着急的拉了我几下,我没理,硬着头皮直接说道:“我想了想,决定要替杨玲。” 只见沈老板笑了笑,他笑弯了腰,身旁的杨玲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看着眼神复杂,用最粗糙的话骂我说:“傻逼啊苏瞳,老娘不用你替,你这样存心让我愧疚是不是?” 我知道杨玲不想亏欠我的,但是这事很明显,沈老板找的是我,帮她只是一个契机,而他也在赌,我会不会替杨玲,现在我正往他想的方向发展。 杨玲不会明白阿殇在商业上惹的那些人,现在是来报复他的,其实沈老板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们和阿殇有间接的关系而已。 98 进入虎口 现在无论杨玲说什么,我都懒得搭理,杨玲很冲动的说:“苏瞳,你这么干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用你假惺惺的牺牲,你这么做,只会让我不安,我宁愿自己还债!” 杨玲反应越激烈,惹得沈老板越不爽,他一招手,两个大汉走来,架住杨玲就走,我看着有些不忍,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她看不懂这谱。 我看着杨玲挣扎反抗边被粗暴的拖走,边叫嚣着:“沈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能伤害苏瞳,苏瞳,你不能这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你还有陈默,你让陈默怎么办?” 我懊恼着,杨玲突然提起陈默干嘛?沈帆就是冲着陈默来的,她越说我和陈默不一般,沈帆越是和我过不去,倒是我和他谈条件,会好很多。 他嘴角一直带着邪魅的笑,他身子向后仰,翘着二郎腿,说:“现在清净了,你要是愿意替的话,把这份合同签了。” 他冲下属点头,身后的穿西装,留着胡子,看起来很成熟的男人身子倾斜,把合同和笔放在桌子上,转了一下转盘,合同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坐下,翻了翻合同大致看了两眼,都是不平等条约。 我“啪”的一声把合同合上,慢悠悠的说道:“我有条件。” 心里一直跳个不停,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但是我只想赌一把,一直没拿出的左手,手心早已汗湿,我表面强装镇定,这对我来说像是一场硬仗,只要表现的有气势,滴水不漏,谈判完,就算赢了。 沈帆他轻轻的“哦?”了一声,尾音上扬,他说:“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五年是不是太长了,我想把五年改成一年,只要在你身边一年。” 他眯着眼睛看我,我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嘴角的笑漾开了,很好看。 他看我的眼神有种探究的意味,伸出食指,指着我:“你是第一个跟我谈条件的人,跟我讨价还价,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笑了笑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我不会勉强。” 说完我站起来,打算离开。 我刚走了两步,脚步很慢,心里想着,快叫住我,快叫住。 “站住!”慵懒的声音硬气了几分。 我站定,然后回头,看到他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顶多就少你一年的时间,不然也免谈,没了你,我照样能把陈默打垮。” 我心里一惊,果然他针对的是陈默,尽管只是绵薄之力,我也要帮陈默,我想让他知道,在困难来临的时候,我在他的身后。 我笑了笑,说:“陈默虽然抛弃了我,但是以他霸道的性格来看,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他会怎么样?不用想,你也知道,所以,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而且我们的目标一致,都不想让陈默好过,不是吗?” 他眯着眼睛看我说:“苏瞳,你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我了解过你,以你的性子,不会这么狠的。” 我紧张又害怕,紧紧的攥着拳头,指尖挖进肉里,那种疼痛提醒着我,不要慌,不要前功尽弃。 我大脑快速运转着,说:“外边的大屏幕播着我和阿殇的婚礼现场,我相信你也看到了,阿殇那么对我,我怎么能放过他,所以说,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我想报复,也只能投奔你了。” 沈帆思索了一会儿,说:“我这人不喜欢吃亏,看在你和我目标一致的份上,我只要你四年的自由。” 我抽了一口冷气,一想到四年没有自由,特别沮丧,可是为了阿殇,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满脸堆笑的点头说好,生怕他怀疑什么,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我面前的合同签了。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他走后,我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我是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我听到“踏踏”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双三厘米的高跟鞋在我眼皮子底下,头顶上一个声音焦急的说:“苏瞳,你答应沈帆什么了?你是不是真的代替我去了?” 我点头,缓缓的抬头看到她满脸的感动和内疚,她的眼泪混合着粉滑到嘴边,带着哭音说:“苏瞳,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和你只不过认识几个月而已,你就为我掏心掏肺,我……” 心里难过的要死,我还要想着今后怎么来应对沈帆,我拍了拍她的肩说:“这事冲着阿殇来的,我们都只是工具罢了,没有实质的用,我相信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杨玲哭的梨花带雨,她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停下哭泣,愣怔了两秒,信誓旦旦的说:“苏瞳,你要是受点伤,我就跟他拼命。” 我突然被逗笑,像杨玲和我这种小人物,暂时都只能任人宰割罢了,她这么一说,我还很受用,可是到后来,我才知道,杨玲说的不只是一句话。 到了晚上,杨玲和我到袁磊留给我的房子去住,回到家,感到一阵孤寂悲凉,我收拾家里,杨玲下楼买了一些食物,家里开了火,才感觉有点焰火,有家的味道。 晚上炒了两个小菜,煮了一汤,吃过饭后,我们就在刚好两个人的床上,看着天花板,聊了起来。 杨玲跟我讲述了她离开那个有阿殇在的家后的一切经历,虽然说过一次,但是这次的更加的详细。 她的声音平缓了很多,看着天花板说:“我被姜阳逼的没办法,只能去夜总会,我记得我到一个房间里,里边有个染黄色头发的男人指着要我,另一个男人则漫不经心的在看视频,里边有你,我惊喊了一声你的名字,男人指明要我,后来两个人离开,密语了一会儿,他们回来后,让我签一个合同,让我任意提要求。” 我看着杨玲漂亮的侧脸,她三十多岁,皮肤还是那么的好,就像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 “苏瞳,我脸上长花了?”她摸了摸她的脸颊。 99 沈帆 我用轻佻的语气说:“杨玲,我要是个男的,一定娶你!” 她“切”了一声,说道:“你别哄我开心了,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一半原因是我一直惯着姜阳。”她说的很伤感。 提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总是令人伤感,她难过,我也跟着难过起来,尤其是住在这所房子里,满脑子充斥的都是我和袁磊的过往,吵架,欺骗,辱骂等等,袁磊要我原谅,可是这些真实的发生过,在我心里有一道伤疤,同样,杨玲也过不去。 我侧过身子,拍了拍她的背,说:“这事不怪你,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想多了痛苦,何必跟自己过去不去呢?” 我在安慰杨玲的同时,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呢?我想到以往,应该放下了。 杨玲叹了口气:“好在事情都解决了,不过在今后连累了你。” 仔细想,是有那么一点,本来我可以和沈帆平起平坐,但是现在,我就像他的奴隶一样,对他唯命是从。 “我的朋友不多,所以你要对我更加的好才是。”我轻轻的拍了拍杨玲的脸蛋。 之后我跟杨玲讲了婚礼现场的事,我说:“商城那边大屏每天要播放好几遍,你应该看的到。” “看了个大概,只是阿殇有钱有势,为什么不平息那些事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是我很疑惑的,我想阿殇做什么,有自己的想法。 没多想那些,在我打算睡觉的时候,杨玲拍了拍我的背说:“苏瞳,你听到有什么声了吗?” 我立马神经紧绷起来,这个小区治安不是很好,会有小偷吗? 但是静下来后,发现是床头柜一直“嗡嗡”的响。 我想起我的手机一直放在床头柜子里,莫不是手机响了,我爬起来,开了柜子取出手机,打开屏一看,好多来电显示,都是辰光打来的。 我给辰光回了一个电话,他很快接起,焦急的问我:“苏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我在外边租了房子了,和朋友和租,你放心。”我看了一眼杨玲说,她在我旁边认真的聆听着。 在中午的时候,我就和辰光说过了,他可能不信。 他难掩失落的哦了一声,挂了电话,我重新躺下,旁边杨玲头枕着胳膊,侧脸看着我说:“苏瞳,这个男人对你有意思啊!” 我没说话,直接关了灯,睡觉! 之后想八卦的杨玲看我很安静,她打了个哈气没再说话。 在黑暗中,我睁开眼,漆黑的一片,辰光对我的感情我知道,可我觉得那并不是爱,是他放不下前任,拿我做寄托,他只是还未明白罢了,而我,只拿他当哥哥而已。 想了一会儿,我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下床,走到小厨房去接电话,那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听他慵懒的声音,我就知道,是沈帆。 他说:“你该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 刚刚他用命令的语气,让我下楼,我刚被吵醒,有点起床气,冲撞了一下他,语气不善的问他:“你是谁啊,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 接下来就有了他刚刚那句话,我听出来是他,咽了口唾沫,当下就有扔手机的冲动,想到他年纪轻轻脾气那么大,还那么厉害,我忍住了,虚假的笑着说:“好的,我现在立刻马上就下去。” 说完不等他说话,我立马挂了电话,很快就有一通电话打来,我想着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磨人呢? 但我又不得不接,刚接起,我的耳朵就像被轰炸了般,感觉快聋了。 那边一打通就朝我吼:“你竟然敢挂我电话,想死啊你!” 现在没有面对沈帆,我的胆子大着呢,但怕我以后不好过,我狗腿的低头,笑着说:“沈老板,下次不敢了,以后只有您挂我电话的份儿。” “知道就好!”那边说完,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挂电话,我也不敢挂,像是在考验我似得,我怎么觉得这个沈老板这么幼稚呢? 其实仔细想想,沈帆看起来比我小四五岁,只是把自己装扮的成熟罢了,小小年纪看起来吊儿郎当,不知道是真有手段,还是装作很牛的样子,不过从他给杨玲的钱和做事手段来看,还是挺干脆的。 我匆忙的洗漱穿衣,做这些,用了最快的速度,十分钟。 到了楼下,我才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傻,下面连个人影都没有,此时才六点半,我被骗了。 秋天的早上特别的冷,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手冻红了,心里对姓沈的恨的牙痒痒的,我给沈帆打了一个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着什么急啊,再过五分钟就到了。”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只能窝在破旧楼下的墙角处,挡着早晨的冷风,过了五分钟,一辆骚气的迈巴赫停从小区门口驶过来,然后到楼下,我冷的哆嗦的探出脑袋来,看到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他穿了一身黑衣,很严肃的感觉。 我一下子就认出是沈帆身边的人,沈帆年纪不大,穿着时尚,但是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正装,严肃又有气势。 我走出来,诺诺的问:“沈先生来了吗?” 男人两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他一边打开车门,我一边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和我的电话的?” 可是刚问完,我就后悔了,沈帆那么有钱的一个人,想要知道我太容易了,果然男人也不会回我。 我闭了嘴,在男人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暖气朝我扑过来,特别的温暖。 上车后,我看着身旁带墨镜的男人,发型三七分的短发,头发有点凌乱,穿了一个运动的白色的长外套,从肩阿航顺下来一条五彩的带子。 100 傀儡 我坐上车,坐在他身边,感受到一丝冷气,系上安全带,车子就发动了,很快我被带到一个陌生又豪华的地方。 下车的时候,沈帆摘掉了墨镜,像是刚醒来的样子,看到我微微皱眉,然后面无表情的下车。 面对沈帆,隐隐有点害怕,但是又不是很害怕的样子,总之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下车之后,我跟着他来到店内,才发现是个让人改头换面的一个地方,我刚进店内,沈帆一个眼神,我被他们拉在一个座椅下,看着好几个人朝我走来,我看着他们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将要怎么处理我。 接着好多人拿起工具,在我头上捯饬,我小心的偷瞄了一眼隔壁,男人万古不变的黄发,任由另一批人在他的头上弄,我看着男人,总觉的有点熟悉。 现在的我就像是鱼肉,任人宰割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任由他们弄我的头发。 头皮一会儿凉一会儿热,我听到剪子把头发剪掉“蹭蹭”的声音,我猛的一睁眼,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乌黑的发一丝一缕的落在地上。 她们竟然给我把我留了三年的头发剪掉了,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红了眼睛,手镶嵌在椅子上的真皮里,但是很快,我像换了一个人似得,我有点认不出我自己来,那刻,我真的又想哭又想笑。 我朝着镜子里坐在一侧悠闲的男人看去,瞪着他狠狠的说道:“沈帆,你还我头发!” 他笑了笑,起身,走到我身后,抓住我的肩膀,不轻不重,他看着镜子里的我眯着笑眼说:“这样挺好看的嘛,你现在人都是我的了,何况这点头发?” 我心里有气,但是却无法反驳,只能认命,我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他笑眯眯的说:“听话就对了嘛” 造型师把我的短发往回窝了窝,特别的好看,我感觉这样的自己怪怪的,不像自己里,镜子里的人比我漂亮似得。 我以为完了的时候,那些人对我一刻也不消停,他们紧接着拉着我到一个更衣室,给我拿了一套衣服让我换上。 我现在就是一个傀儡,只能听命去做,当我换好衣服出来后,眯着眼睛的沈帆缓缓的睁开,他楞楞的看了我一分钟,然后不动声色的撇开。 但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想他应该很满意。 自从昨天跟了沈帆,我学会了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省些不必要的麻烦。 现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向我,我楞楞的站在那里,就像橱窗里的娃娃,供人欣赏。 突然旁边一道男音说:“不错嘛沈帆,你的眼光不错哈!”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男人,我猛然想起在KTV的时候,男人像是一只发情的猫,在角落里乱搞。 原来是他!怪不得那么眼熟。但我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 沈帆慢悠悠的说:“这么老的女人,我怎么会看上她呢?这是陈默的女人。”他轻笑了一声,感觉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有些不屑。 老女人?竟然叫我老女人?!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的,但是也拿他没辙,心里刚涌上的一股气又熄灭。 沈帆走进更衣室,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搅着手指,偶尔用余光看一下他们。 一些专业人士像是培养出来的,一句话也不说,没工作就笔直的站在自己的工作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反而黄发男子显得很显眼,他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脸,又弄几根头发往高垫了垫。 “怎么?阿殇满足不了你吗?又跟了沈帆?”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他说这话明显是在讽刺我,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小声说道:“你是精虫上脑。” 我们互看不顺眼,但是他很快气的跳了起来,朝我走过来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指着我的鼻子,瞪着眼睛说道。 我暗自懊恼,他是顺风耳吗?我说的那么小声了他竟然还听到了,我处在弱势,没有人会保护我,所谓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换了一副笑脸说:“我夸你长得漂亮呢!呵呵。”我干笑两声,他把手指拿回去,对着我说:“最好是这样!” 接着沈帆出来,他穿了一身蓝色的小西服,而我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下边是打底裤,刚开始我是拒绝的,感觉快要三十多岁的人,怎么都穿不出去,但是那些人,我不穿不让我出去,于是只能妥协。 我和沈帆的穿着搭配,怎么看都像是情侣,沈帆一出来对着黄毛男人说:“黄易,有一场大的好戏,你去看吗?” 我警惕的看了沈帆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了,我还要去找我的美妞呢!”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后我们一行人出去,然后两路人各奔东西。 此时已经八点多,太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在车上,他一直玩着手机,我看着窗外,我好几次回头看他,他一直那个姿势没变过。 我特别想问他,接下来他想做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我的身份问他实在不合适。 心里莫名的烦躁,坐在车上那么一会儿,感觉像过了大半天,等到车终于停下的时候,我立马打开车门,下车,透了透气。 他下车后,径直走进一家店内,我跟在他屁股后面,两个人简单的吃了早餐,早餐过后,我试探着问:“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 他棱了我一眼,样子很凶,我撇了撇嘴,缩回脑袋低下头,灰溜溜的继续看着吃完的空碗。 他突然说了一句:“对你来说是惊喜。” 确定是惊喜?我愣怔了两秒,他已站了起来,我起身跟在他身后,坐车,然后就到了阿殇的公司的门口。 车已停下,我却有点不敢下车了,我想起曾经,在这里发展事业,进进出出,自从上次我从这里离职后,再也没有来过…… 此次来,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们都下车了,我望着大厦门口,就是不动,直到沈帆不耐烦的来催我,他说:“你不下车是等着我去请你吗?” 我立马打开车门下来,面上赔着笑:“没有,只是很久没有来了。”我感慨的说道。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在公司门口,他伸出胳膊,示意我挽上,然后我们一同进去。 101 报复阿殇 我吸了口冷气,心里五味杂陈,一想到即将要以这样的放式和阿殇见面,心里涩涩的,我在想,他会是什么表情,而我又该怎么做…… 很快到了最顶层,沈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朝反光玻璃上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又看了我一眼,坏笑着说:“我们看起来挺郎才女貌的嘛!” 越离阿殇近,我越紧张,他突然那么说,我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一点。 看着高大的身影在俯瞰着整个旗山市,我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一眨也不眨眼。 直到沈帆敲了敲门,他回头,我快速的低下头去,然后和沈帆一同进去。 沈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随意慵懒,仰着下巴,特别的傲娇,我坐在他的身边,样子拘谨,像是个木偶一样。 沈帆的手搭在沙发皮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声音慵懒的说:“陈默,你不会忘了我吧!” 我微微颔首,悄悄抬眼看向陈默,他皱眉打量着沈帆,然后说:“不会。”他边说边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阿殇话不多,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稳重。只要看到阿殇,莫名的就觉得心安,但我也只能偷偷的看他,就像偷窥一样。 “你还记得当初你帮杰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我曾经说过,一定会找你算账,现在说道做到。” 沈帆说这话是笑着的,但是骨子里却十分的阴冷,我在他旁边坐着,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窜上来。 沈帆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阿殇跟我说过这件事,当初是沈帆非要夺人所爱!我侧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帆,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可以确定,他是一个非常狠的人,瑕疵必报。 我开始为阿殇担忧,也越来越觉得,留在沈帆的身边做的这个决定,多么的明智。 阿殇一直面无表情,但他听沈帆说的报复不以为意,漫不经心,似乎觉得沈帆掀不起多大的波浪来。 这惹的沈帆不快,他慢悠悠的说:“陈默,我的女朋友你认识吗?” 沈帆今天带我来是这个目的!我微微低下头,不想让阿殇看到,但是他炙热的目光投来,我无处可藏,只能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装作很甜的笑着说:“阿殇,好久不见!” 他瞳孔缩了一下,讳莫如深,然后又撇开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心底有点落寞,只能尴尬的扯着笑,我想换了个发型,阿殇是不是没有认出我来。 沈帆突然搂着我的腰,我心里起了一地鸡皮疙瘩,小心的推了推他,他却给我一个凌厉的眼神,我乖乖的不敢再动,突然他猝不及防的当着阿殇的面给我一个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殇,他看到了,冷着一张脸,拿着杯子的手握紧了几分。 他突然笑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却刺伤了我的眼。 不得不说,阿殇成稳大气,他在商界里一直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什么时候都不慌不忙,不疾不徐,似乎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没有威胁性。 他说:“我和苏瞳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在一起是认真的吗?” 我心里堵的慌,但是这样也挺好,似乎我不用为他担忧什么,我笑了笑,极快的答道:“是认真的。” 然后一脸甜蜜的看向沈帆,他却惊讶的看着我,皱了皱眉。 “虽说苏瞳是你的前妻,但你不会介意的吧!就当是你替杰克还我一个女人。” 我呆呆的听着沈帆说话,心里一直为阿殇说的那句和我没关系低落着,听到沈帆那个“替”字,莫名的想苦笑,我替杨玲四年的债,现在又是替阿殇和沈帆的仇怨,想想我的价值还挺大,一切都值了,值了…… 我落寞的想着,心底有个洞,空空的。 阿殇没说话,他一直没有多少表情,我和沈帆越待越觉得不自在,沈帆起身,然后我们走了出去。 此次来,并没有羞辱到阿殇什么,所以说,沈帆这次较劲算是败了。 出了阿殇的公司,艳阳高照,阳光散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那刻凉透冰冷的心也微微融化了,沈帆阴柔漂亮的五官看着我,在太阳下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更加好看了些,他慢悠悠的说:“你还在意着陈默是吗?” 我没说话,他轻易的窥探到我的心思,我想是不是刚刚我太明显了。 他冷哼了一声:“你对他有情,他可是无意。” 我扯出一抹笑:“我早知道,我跟他已经断了,也没指望他对我再有感情。” “是吗?”沈帆眯着眼睛看我,我有点心虚,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想他还是在乎我的,另一方面,又想他不在乎我就不会受到沈帆的威胁和我的牵绊。 “你想不想报复他?”他挑眉问我。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难以抉择,第一次说报复阿殇,只是想博取他的信任,无论是对袁磊和阿殇,我从来都没想过真的报复,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报复? 我摇了摇头,他突然用手弹了下我的额头,特别的痛,反射般的捂住,恼的看着他。 他说:“你想想他伤害你那么深,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吗?” 我没说话,只是仔细回想了下从前,曾经在我最困难最无助最低落的时候,是阿殇陪我走出去,他不嫌我二婚,给了我一个婚姻,婚内对我宠爱有加,我爱他来不及,怎么会恨他呢?虽然后来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措手不及,反差太大,但是他对我的好,多于坏。 我突然问他:“你会怎么对付阿殇?” 我定定的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他那一笑我心底一颤,特别的害怕,我嘴快的说道:“我想报复阿殇,但是没实力。” 心虚的说着,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我这么做,只是想知道他怎么对付阿殇。 接着我看到沈帆笑了他凝视着我说:“一切有我,放心,我相信你在他心尖上捅刀子,会更痛。” 102 阿殇来找我 我……捅刀子?我拿起双手,呆呆的看着,他哈哈大笑,没注意我的情绪和动作,揽着我的腰,上车。 坐到车上我试探的问他:“会让我做什么?” 他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说:“还没想好。” 之后沈帆把我送到小区门口,走到楼上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我以为进小偷了,随手拿起楼道上的拖把,趴在门缝观察了几分钟,看到杨玲的身影。 松懈了口气,放下拖把进门,才发现忘了不放拖把了,我看到坐在沙发上死皮赖脸的男人的时候,瞪大了眼睛,随之窜上一股气来。 我指着他问:“你怎么会在我家?” 黄易看到我那刻皱眉,但是他很淡定的坐在那里,说:“我找杨玲,她是我的女人。” 杨玲听到我们的声音,她出来,我指着黄易对杨玲说:“你怎么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了?” 杨玲愣怔了两秒,她“额……额……”的两秒,似乎在想该怎么说。 黄易听到不三不四,“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黑着脸说:“说谁不三不四呢?” 我小声嘀咕着:“谁反应激烈就说谁。”我头撇向别处说道。 杨玲看着左右为难,后开我俩互骂了起来。 似乎每次见这个男人,我们都能吵一架,他第一次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一只到处发情,随时纵情的猫,现在他来找杨玲,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够了!!!”杨玲怒吼了一声,我俩停下来看着杨玲,我和黄易一直这样,没有顾虑到杨玲的感受,我低着头,不说话。 杨玲说:“你们都安静点吧,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都不想失去,你们能不能为我好好相处。” 杨玲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呢?我刚想反驳,杨玲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有什么我们私下说,我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换衣服,我用余光看到黄易抱着抱枕,满脸的高兴,一屁股又跌坐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儿,嫌弃的看了黄易一眼,径直走到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一股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黄易已坐到饭桌前,我在饭桌前坐下,杨玲忙好后,我们一起吃饭。 刚开始饭桌很安静,中途的时候,杨玲给我夹菜,他嚷着也要杨玲夹,杨玲粗糙的说着:“自己夹。” 看到黄易委屈的样子,我着实想笑,我讨厌的人竟然会吃我的醋。 看着他俩吵吵闹闹的,我突然想阿殇了,要是有他在就好了,我也不会是一个大灯泡。 正想的时候,突然一通电话打进来,我起身,拿起电话一看是阿殇,看到阿殇两个字手有些抖,既紧张又高兴,我看了一眼黄易,他正难过着呢,没有注意到电话。 我担心一边成了沈帆的人,一边跟阿殇接电话,黄易会不满跟沈帆说,拿了手机,我不动声色的走到卫生间,心中却是汹涌澎湃。 接起电话,阿殇好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苏瞳,我劝你不要跟沈帆来往了,他不是一个好人。” 我捏紧手机,眼眶热热的,这算什么?今天沈帆搂着我的时候,阿殇挺冷漠,我以为他不在乎,我悲呛的说:“我没办法,没办法……” 说着我伤感的竟然眼泪流了下来,我小声的呜咽着,怕阿殇听到,赶紧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流不停,这一切怪谁呢?只能怪自己。 哭了一会儿,拧开水龙头,扑在脸上,一阵凉意传遍我的身心,此时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过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我抬起头看着自己,水从脸颊滑落,一滴滴的,打在水池上,发出很轻微的“嗒嗒”声。 镜子里的那个人面无表情,但是她心里的洞,怎么都填不完,为了不白做这一切,我决定,好好利用呆在沈帆的机会,帮助阿殇,尽管希望渺茫,尽管刀山火海,尽管没有人能理解。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阿殇,我心里一惊,莫不是他听到我哭了吗? 接起,那边阿殇冷着语气说:“现在下楼。” “啊?”我有些惊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下楼”他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换了拖鞋,抱着他跟我开玩笑的心态立马跑到楼下,一出门口,想念的人就在离我的两米远,他笔挺的海拔,站在那里高大魁梧,英俊帅气,看到我黑色的瞳孔亮了几分,嘴角抿着,一插在裤兜里,一手在裤缝中,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 看到他楞楞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他朝我走来,在我面前定住,俯视着我。 他的眼睛像藏着小星星,特别的好看,我看的有点呆,他牵着我的手,我像一个木偶,任由他牵着,走到车门前,然后上车。 到了车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和香味混合着,特别好闻。 猛然回过神来,我冷着脸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苏瞳,我劝你不要再跟沈帆在一起了,他不是好人,他是冲我来的,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他皱着眉头,眼神深邃。 我把脸一扭,冷漠的说:“和你没关系。” “苏瞳,你刚刚看我的眼神那么痴恋,你……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我心里堵的慌,我抬起头反问他:“那你呢?”我冷笑一声:“你和我分开不也是因为琳琳吗?你能移情别恋,我也可以。” 我不想这么说的,可以一开口,就说了出来。 他眉头皱的更深刻,说:“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点头,他叹了一口气,说:“婚礼上爷爷和琳琳的出现很意外不是吗?但到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琳琳我了解,她很聪明,这次来定不寻常,可是她形单影只,从小到大并不敢做过分的事,懂得适可而止,可是婚礼那次,让我觉得琳琳的背后有人在给他撑腰,所以我发现了沈帆的存在。” “所以你就要跟我分手是吗?”我脱口而出。 103 阿殇的霸道 只见他点了点头,我却很难过,有点气愤的质问他:“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的人吗?” 他板正我的身子,握住我的肩说道:“苏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次真的很凶险,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你上午和沈帆来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所以我才会那么淡定的应对,如果是为了气我,就和他分开好吗?” 我眼圈潮热,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他满眼心疼,伸手给我摸眼泪,说:“不哭,不哭,有我在。”然后抱住了我。 我在他的温暖的怀里窝了一会儿,我觉得在他怀里待够了,然后出来,低着头,伤感的说:“阿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听到眉心一皱,眼睛的瞳孔像玻璃碎片一样,零零碎碎,他反应很大,抓着我的肩膀问:“为什么?” 阿殇的力道有点重,肩上一阵疼痛传来,我吸了一口气,心如死灰的说:“因为我和沈帆签了一个四年的合同,四年里,相当于他的人。” 我看向阿殇的表情,他一下子红了眼睛,然后放开了我,捂着脸,十分难受,他楠楠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报复我吗?苏瞳,你成功了。” 他难受,我心里何尝不难受,有时候我更加难受更煎熬。 但是阿殇痛苦我心疼,我看着他懊恼悔恨不已的样子心都碎了,我红着眼睛,哽咽着:“阿殇——” 我想解释,但是阿殇黑着脸打开车门,然后到前座驾上,他发动引擎,车就像火箭一般飞了出去。 他开车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我看不清路边的风景,最后到了高速公路上,他开车就像飞车般,我吓得尖叫,他此时红了眼,对我的尖叫充耳不闻。 我被吓的哭了,边哭边说:“阿殇,停下来,我害怕,呜呜呜呜~” 最后他开的慢了些,然后回到了我家的楼下。 我感觉天旋地转,本来就害怕车,被阿殇这么一开车,我更加的害怕了。 阿殇打开车门,到我身边,他抱着我轻声安慰我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心里的委屈喷涌而出,顿时“哇——”的一声倾泻出来。 我边哭边倒苦水:“你以为我想和沈帆签合同吗?还不是因为我觉得沈帆会害你,我才会冒险吗?本来我想着就算你不理我,我也要为你做点事,但是我没想到,你只是不愿意我受伤。” 他突然认真的看着我,十分深情,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苏瞳,你放心,就算我倾家荡产,我也要把合同拿到手,还你自由。” 心里有一股暖流,我特别感动,但是很快一想我觉得不值,我边哭边笑着说:“阿殇,你傻啊,你为了我倾家荡产,万一最后我不跟你了呢!” 他认真的凝视着我说:“你不会!”他说的十分坚定。 我是不会,但是阿殇为了我倾家荡产,过苦日子,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我说:“即使为了我那一个合约,我们好好生活了,万一沈帆不会放过你呢?我们不是白失去一切了吗?” 他冥想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我说的对,他刮了下我的鼻尖,宠溺的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 我得意一笑,我发现只要是阿殇的事,我脑细胞“蹭蹭”的上涨,反倒是阿殇,遇上我的事,越来越慌乱,这可能就是爱一个人的原本的样子吧。 阿殇越来越在乎我,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越是这样,到后边,我反而担心会是阿殇的累赘。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阿殇,让我当个卧底好吗?我潜藏在沈帆身边,只要他有什么动作,我就偷偷告诉你,你只要把他打败了,我自然会回到你身边。” 阿殇一听脸越来越黑,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反对,他说:“不行,我不能让一个女人保护我,这种事这么危险,我怎么能我最爱的女人冒险。” 我想,阿殇听到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感动呢?我瘪瘪嘴,有些无奈。 我突然嬉笑着说:“你心里除了最爱的女人还有什么等级的女人?”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就只有最爱。”他突然皱了皱眉说:“别打岔!” 我本来想忽悠他几句,让他转移话题,但是这招根本不管用。 我摇摇他的胳膊撒娇,他挺无奈的,好说歹说就是不听我的建议,后来我故意冷着一张脸说:“不同意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打开车门下车,他在身后补了一句:“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不理我也是老婆。” 心里明明很甜,但我还是要绷着一张脸,然后我冲他招招手,我一回头,看到黄易他正看着我,我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上了楼。 我开始紧张不安,黄易不会跟沈帆说什么吧! 这个麻烦困扰了我一会儿,我叹气,谁叫自己不小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之后我给阿殇发了条短信,我说自己会小心,要是沈帆发现,我会第一时间找他。 之阿殇回了一个好。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躺在床上,瞬间身子一下子轻松了,压力少了很多,杨玲在我头顶上,她说:“刚刚干嘛去了,那么久?” 我特别信任杨玲,有什么对她都不会隐瞒,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我都和杨玲说了,她很替我开心,说:“那太好了,平时看陈默那么宠你,想也不会一下子不爱你。” 但是唯独黄易那件事没说,想开口又放弃了,我那么讨厌他又怎么会求他? 杨玲绕到我身边,跟我一同躺在床上休息,我想起黄易,说:“杨玲,你真的决定和黄易在一起吗?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了解他吗?” 杨玲叹了口气,她喃喃的说:“我不知道,反正对他不讨厌也不喜欢,只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其他一点也不了解,只是觉得他现在对我很感兴趣,所以,趁我还有人被爱的时候,紧紧的抓住。” 104 捅刀子 杨玲这么说的时候,我有点心疼她,二婚真挺不容易的,好在我们都没有孩子,相对好点,我们心都受过伤,重新爱上一个人,挺难,当时我离婚的时候,幸好一直有阿殇在我身边陪着。 我害怕杨玲再次受伤,看着她缓缓的说道:“杨玲,我觉得,黄易是个比较花心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有钱人都爱找女人,我早看透了,而且我对他没感觉。” 听杨玲这么一说我放心下来,然后闭眼踏实安稳的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是四点多,刚醒来就有电话打来,我看了一眼是沈帆,睡眼朦胧的接起,我听到他在那边特别讽刺的笑着说:“苏瞳,没想到你还挺值钱的,也不知道陈默哪儿来的消息,他要跟我手里买你的合同,你说我要不要卖给他?卖多少给他好呢?” 我心里一惊,阿殇动作这么快?完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沈帆现在来跟我说什么意思?我有点摸不透他的心思,但是我想在急着应对沈帆,绝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你会把我们的合同卖了吗?” “苏瞳,你是不是想走?”他的声音不再慵懒,反而直白认真的问我。 大脑快速运转着,怎么说才能让他不怀疑我,不惹他不快,我笑了笑说:“没有,我想待在你身边还来不及,怎么会想着走呢?” 心里十分忐忑,生怕他怀疑我说的话,我听到那边低低的笑声,他说:“那就好,放心,我不会把合同转的,他越是在乎你,越说明,你捅刀子,他会更加的痛,不是吗?” 我一听,抽了口冷气,是啊,我捅刀子,比谁都疼…… 我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的挂了电话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哈~”睡着的杨玲突然醒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苏瞳,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扯出一抹笑,说道:“没什么。” “你笑的那么难看,还说自己没事,骗鬼呢!” 我自知瞒不过她,我哭笑了一声,问杨玲:“沈帆叫我在阿殇的背后捅刀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求助般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想个办法,她沉思了一会儿,说:“苏瞳,捅刀子也有轻重,你可以选择一些轻的事。” 轻的事?就是对阿殇不太重要的事,我的脑袋里一直重复着,对阿殇不太重要的事,那种事又有哪些呢? 我正思索的时候,杨玲已经下床,没过一会儿,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看到黄易在门口,然后我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他看到我皱了皱眉,然后警告的对我说:“苏瞳,我劝你不要脚踏两只船,到时候船翻了,我的两个兄弟为你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也不会放过你。”他手插在裤兜里,恶狠狠的说着。 他还挺仗义的嘛,就是不知道当他知道沈帆和阿殇有仇有怨的时候,会帮谁? 我警告的语气对他说道:“黄易,你要是伤害杨玲,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他轻轻的撩拨了下眼前的头发,轻笑着,似乎是对我说的话的一种轻蔑,也像是觉得我说的话可笑。 他这个态度,我有点愠怒,这种不正经的人,怎么可能对杨玲一心一意? 但是接下来,他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这次我是认真的。” 我一愣,他在我心中一直是发情的猫的形象,他这么说,我竟然有点相信他了,我面无表情的侧过身子,给他让路,他进去,坐在沙发上,看向卫生间的门口,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里边杨玲正在洗漱,我想他是认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表情是藏不住的。 我正羡慕的看着他俩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我勾回神,看了一眼屏,是沈帆,我接起,随之而来的是小紧张,他干脆利落的说:“直接来沈氏集团,现在。” 我换了身衣服,快速的整理了一番,正赶上杨玲和黄易出门,杨玲看我着急的样子,说:“苏瞳,你着急的想要去投胎啊!” 我说:“比投胎还着急。” 我冲杨玲摆了摆手,马不停蹄的下楼,到了楼下,站在路边等车,很多骑自行车的大妈从我面前走过,但就是没有出租车。 我看了看表,沈帆跟我说的时间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分钟了,我在路边有些心急,不停的看手表,杨玲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她打扮的很随意,踩着一双高跟鞋,走到我面前说:“这哪儿能等住个车啊,上车,我让黄易送你一程。” 我朝黄易车的方向看了看,他穿着黄色的衬衫,暗黄色的裤子,戴了一副墨镜,特别的有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的喇叭一直在叫,我迟疑了一会儿,想到沈帆那骨子里的狠厉,我迈开腿,朝车子走去。 坐上车后,他淡淡的说:“去哪儿?” 我有点不自在,好在杨玲在我身边,她握了下我的手,我说:“沈氏集团。” 杨玲看我的表情有点内疚,她难过的说:“苏瞳,要不是你,我都不可能过的这么逍遥自在。” 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事都过去了,这是我自愿的,不要再提了,好吗?” 她眼睛有泪光闪烁,点了点头。 我抬头看向前方,余光看到黄易抬头在前视镜看我们,他带着墨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很快到了沈氏,我下车后,车子就已绝尘而去。 一路上小跑到前台,一个姑娘穿着职业装,甜甜的笑着说:“你是苏瞳苏小姐吗?” 我点头,她微微的笑着:“请跟我来。” 接着我就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会议室,三米上的桌子上,最里一端坐着沈帆,他翘着腿,吊的就像一个大爷,玩着手机。 我慢慢的靠近,走路很轻,生怕惊扰了他,他头也不抬的说:“坐在我身边。” 105 阿殇反击 我在他身边坐下,眼睛一撇,看到他正在玩儿消消乐,那关我也玩儿过,很难过,玩儿到我沮丧,但他很快轻易的闯过关,把手机关了,随手放在桌上,靠在椅子上,看着我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摇摇头,他脑袋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我怯懦的看着他,等他说话,他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他不只一次给过我惊喜,但是到后来我才知道是惊吓,我小心的问道:“什么惊喜?” “我想过了,留着你也没用,倒不如,把我们的合同转让了。”他笑眯眯的,说话像是一阵风,很轻很轻,带着邪魅,却让人心肝一颤。 拧眉看着沈帆,他说的是真的吗?忽然生出一丝欢喜来,却不敢表现出来,我装作不快的说道:“这对我来说可不是惊喜。” 他黑色的瞳孔悠悠的看了我一眼,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对他说的话感到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难道说他叫我到阿殇身边,给他做眼线吗?要是真是我想的样子,还真不错。 我压下心中的欢喜,在他旁边坐着,忽然他揽着我的腰,我瞪大眼睛看他,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耳边是一些脚步声,我忽然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回头,果不其然,来的人是阿殇,他看到我腰间的那只手瞳孔缩了几分,我却只能低下头,心里一阵愧疚,就像我出轨了似的。 我抬眼悄悄的看他,他西装笔挺,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很有气势,庄重帅气,我们虽隔着三米的距离,但是他都能让我的鲜活的跳动,他把目光转移,像刀锋一样看向沈帆,沈帆的样子一直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很凌厉,两个人眼神短暂的交流,像是电与火的摩擦。 我仿佛觉得空气都凝固了,阿殇刚毅的脸看向沈帆,他看好的嘴唇动了动,说:“说吧,什么条件肯让我把苏瞳带走。” 他把玩儿着手上的玉戒指,抬眼说:“我要你的公司。” 沈帆提的要求不出我所料,我看向阿殇,眼神示意他不要,我又看向沈帆,他轻轻的转着戒指,越转越快,后来我才知道,沈帆越在意某件事,越焦急,他就会玩儿戒指,也会随着他紧张的程度,转的越快。 突然空气静谧了几秒,阿殇手搭在椅子上,敲了几下,轻启朱唇:“好。” 说完,阿殇起身,他高大的身躯直朝我走来,抓住我的胳膊,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往起一拉,我就被拉起,随之我的另一条胳膊被拉住,我惊惶的看着两个人,阿殇一脸的霸道,沈帆慢慢的站了起来,两人就那么拉着,僵持不下。 突然沈帆笑了,他说:“陈默,你着什么急啊,她都是你的人了,还在乎这一天两天的时间吗?”他拍了拍脑袋,抱歉的说:“你看我这记性,明知道今天是来转合同的,可是我今天忘了拿合同了,改天吧,改天我一定拿合同给你,但是今天你得把一块地皮给我做定金。” 阿殇不舍的放开我的胳膊,丝毫没犹豫,直接让助理把地皮的合同给了沈帆,助理拿出的时候,皱眉看着阿殇,十分的不舍,我想那块地皮一定很重要。 阿殇随后离开,我看着他孤单的背影,生出一丝落落寞来。 沈帆一把把我的身子扳向他,他打趣的说:“这么不舍他?” 我摇摇头,没说话。 他重新坐下,翘着腿,抬眼看我:“苏瞳,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准时九点到沈氏一楼的会议室老找我。” 我惊讶于他说的话,不是已经把合同给了阿殇了吗? 之间沈帆冷笑了几声:“只能说陈默太天真了,这也是我给你的惊喜,报复他的惊喜。” 沈帆的手段让我为之一惊,后背窜出一股凉气,心里有些悲呛,我早该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我追问道:“阿殇……额陈默的地皮呢?” 好在我及时改口,他没有在意我亲密的叫阿殇的名字,他继续冷笑着说:“谁让他那么蠢呢,地皮不仅不会给,你,他也休想得到。”他说话阴冷,我为之一颤,阿殇明天会不会把沈帆撕掉? 心里隐隐的痛,以为明天将是幸福的开始,谁知,明天,才是一场战争的开始。 沈帆看着我,一改他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神情严肃的命令着我:“记住,明天就说是你自己不想回他身边,不是我逼迫你不去他身边的,知道了吗?” 他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我总觉得,他潜意识里是怕阿殇的,不然也不会利用我,加上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阿殇。 我全程一句话也不想说,心里十分悲呛,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只点点头。 我看向窗外,天渐渐地黑了,像是一块黑的幕布,一颗星星都没有,预示着,明天不是个好天气,我担心明天会有一场大的风雨,即将来临。 而在风雨来临的前一个晚上,沈帆没有放我回家,而是带我去了酒吧那种场所。 我很少去酒吧,阿殇私生活干净,不常带我来过这种场所。 WDH酒吧,酒吧在夜晚纸醉金迷,各种孤单寂寞的人跑出来,寻求这一时的欢乐。 沈帆带着我走进去,他在一个吧台上坐下,让我陪他喝酒。 服务员拿了一瓶年份久的红酒,两个高脚杯,沈帆拿起醒了的酒,给我倒上,他拿起高脚杯,看着里边红的像血的红酒,慢慢的摇晃着,然后轻抿了一口。 我看着台上扭着腰肢的女人,和那些跳舞放松心情的人,眼睛渐渐地迷离,染上一层薄雾,本来觉得唾手可得的幸福,一夕之间,破梦般的幻灭了。 我拿起酒杯,买醉般的一口闷。 沈帆也没搭理我,我们各喝各的,在我喝第三杯的时候,沈帆皱了皱眉,朝我埋怨的说:“喝那么快干嘛?把我几千块钱都喝没了。”他嘟囔着。 106 讨厌的黄易 我心里骂他小气,但是眼睛直楞的看了他一眼,点头,接着我眼睛一直,沈帆的身子也崩住,我抬眼,看到一个粗壮的男人,他面色很凶的说:“沈帆,我终于等到你这孙子了。” 沈帆慢慢的回头,他看到男人脸色一僵,说:“有什么事好好说,君子动手不动口。” “谁跟你这畜生君子,我告诉你,今天既然逮到了你,我就抓你回去,带你去到我妹妹面前赔罪。” 我喝了两杯红酒,在这刻猛然清醒,我想着他和沈帆有什么恩怨情仇,突然壮汉把他的目光转移向了我,我们对视了三秒,他小眼睛,脸肉肉的,大鼻疙瘩,心想,他妹妹可能长得也一般,怪不得硬拽沈帆到他妹妹面前,而沈帆,是个妖孽般阴柔的美男子。 男人的目光很凶,我吓得把目光转向别处,他指着我对沈帆说:“你是不是有这个女人了,就把我妹妹抛弃了?” 我尴尬的扯着一抹笑,连连摆手,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和他不认识,是他要搭讪我的。” 男人狐疑的看着我,我此时脚底像抹油了般,慌乱的站起身子,却不小心,把椅子弄倒在地上。 放凳子的时候,我抬起头,看着沈帆恶狠狠的瞪着我,那目光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在我转身走的时候,他身后的怒气彻底爆发,他说:“苏瞳,你这个白眼狼,别忘了我是你老板!” 他的怒气把我震了几番,心里害怕的紧,但比起壮汉来,他的生气轻了点,明天他还有事有求于我呢。 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我心里有丝愧疚,但是转而一想,算是为阿殇报仇了。 在我再次迈腿的时候,我怎么都迈不开步子,脚像是被铅块绊住,内疚和不安折磨着我,万一沈帆被壮汉打了呢? 我懊恼自己的心软,总是过不了心里这关,于是我从另一边绕着走,在酒吧要了一瓶白酒,咕噜噜的下肚,顿时心窝子火辣辣的,也壮了壮胆,雄赳赳气昂昂的拎着酒瓶,走到壮汉背后,此时沈帆和壮汉拉扯着,沈帆的脑袋上挂了彩,那刻,我觉得自己回来是对的。 沈帆推却着,不经意间撇到了我,我拿着瓶子手抖,干瞅着,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沈帆叫了起来:“苏瞳,后脑勺。” 听到指令,我几乎没想,直接朝壮汉后脑勺砸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我吓得往后一跳,壮汉脑袋开了花,有血从我砸的地方流了出来,我顿时吓楞了,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呆呆的看着。 壮汉像是晕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摸了摸流血的地方,转身咬着牙怒视着我。 不知什么时候,沈帆到我身边,骂了一句:“傻了啊,还不快跑。” 接着很多人都停下跳舞看着我,沈帆拉着我,冲破人群,一路上我好几次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我再跑不动,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喘着气,边喘边断断续续的说:“沈帆……你……你把人家女孩子……怎么了……他哥逮你。” 沈帆的肺活量比我好很多,他只是轻微的喘,他说:“谁叫我长了一张桃花脸,当初那女的死活要跟我,我就被纠缠上了。” 我忍不住想笑,沈帆长得好看不假,但没见过他那么自恋的,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此时,天黑漆漆的一片,路灯闪烁着,他没什么反应,说明也没看清楚我朝他翻白眼。 在那儿站着休息了一会儿,夜晚微凉,一股冷风吹来,我裹了裹衣服,脸已冰凉,我手抚脸颊,看着沈帆说:“我们回家吧!” 他的脸看了我一会儿,说:“好。” 我们站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是沈帆偶尔奇怪的看我两眼,直到快送我到回家,他弯下腰,看着脚下说:“其实……那女的我以前是我女朋友,后来她怀孕,正赶上出国,我被送到国外,和谁都没再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捂住脸,十分的压抑和难过,他喃喃说:“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突然觉得沈帆也是一个有弱点的人,他也是一个平常人,有痛苦和难过,我看着我有些不忍,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当年不是你的错,没必要把那些罪强加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看,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嘴唇动了动,说:“你这么认为的吗?” 我点头,换位思考了下,对沈帆建议道:“你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那个女孩?” 他直接点头,说:“好。” 说话间,已来到我家楼下,下车后,看着司机转头,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上楼到家门口,杨玲围着围裙出来开门,她看着我瑟瑟发抖的样子说:“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看你冷的,我给你暖暖手。” 心窝一暖,进了家门,我和杨玲坐在沙发上,她捧着我的手,哈气给我温暖。 一股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我欢喜的问:“做了什么饭啊这么香?” 接着一个穿围裙的人掌勺从厨房里出来,我看向他的脸时,皱眉,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想在这里过夜吗?我脑子里又猛的想起,他和一个赤裸的女人,在KTV的一角乱搞,顿时对他有点厌恶。 他看到我抿着唇,面无表情,掌着勺子又回到厨房,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吃饭!” 我小心的问杨玲:“这顿饭是他做的?” 杨玲微笑着点头,笑的十分灿烂的说:“是我和他一起做的,他以前从来都没做过饭,这是第一次。”杨玲突然嘟起嘴,低着头,抬眼,可爱的朝我说:“苏瞳,他为我做了很多不可能的事,我觉得他是爱我的。” 这是男人泡妞的手段,男人刚开始都很好,比如袁磊,姜阳。 我唯一为杨玲担心的,就是黄易找女人。 我抓住她的手说:“杨玲,你们才交往几天啊?现在先慢慢看着,人们常说本性难移,时间久了,自然会暴露出来。” 107 互相伤害 我感觉一道冒火的眼睛看着我,朝厨房看去,黄易怒火冲天的朝我走过来,他看了看我,生气又无奈的说:“苏瞳,你这么说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现在重新说一遍,我对杨玲是认真的,是,我以前有钱,很多女人都往我身上扑,我来者不拒,但是看到杨玲的第一眼,我就认定,她是我老婆。我现在已经改头换面,浪子回头了,你能不能不拿以前对我的样子审视我?” 杨玲看着黄易,眼泪汪汪的,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在拆散他们似得。 我叹了口气说:“不会了。” 黄易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着杨玲十分的甜蜜,之后杨玲拉着我到厨房去吃饭,一进门口,我有些苦笑不得,看着火锅,我想这就是黄易和杨玲“做”好的饭吗? 杨玲脸一红,她说:“苏瞳,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我憋住笑,说:“这个火锅,好像不用学都会。” 我以为黄易下厨会做些难的,这一看,我震惊了。 杨玲给我拿了碗说:“先将就着,以后请你吃大龙虾。” 我笑着说:“好。” 一旁的黄易有点吃醋般的看着我们温情蜜意,他的眼睛离不开杨玲,我们偶尔对视,还是互相面无表情。 吃完饭黄易走了后,洗了碗收拾好后我躺在床上,杨玲躺在我身边说:“苏瞳,我可能一段时间不回来了。” 她说的有点突然,我猛的看向她皱眉问:“你要去哪儿?” “我们打算自驾去旅游。”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想到她要离开几天顿时有点不舍。 “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摇摇头,躺在床上呆呆的,眯了会儿眼,想着一会儿给阿殇打个电话,跟阿殇说一下沈帆的阴谋,但是一闭眼,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特别晚,一起来直接去了沈氏,又偷偷去厕所给阿殇打电话,打了好几通没人接,眼看着就要到九点,我只好去一楼的办公室去找沈帆。 我去的时候阿殇已经来了,他坐在我那里,很沉稳,手机屏是扣过去的,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心里有些难过。 当我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阿殇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稍微一用力,我就被他拽到他的腿上。 场上除了我、阿殇和他助理,还有沈帆以及沈帆的人,我脸皮薄,很快脸一热,想要站起来,但是他抱住我的腰,死死的。 我挣脱了一下,挣脱不开,看向沈帆,他手摸着下巴,声音慵懒,却透着一丝不容反抗,他说:“苏瞳,过来!” 我没动,因为阿殇的手像枷锁,把我箍的紧紧的,根本动不了。 沈帆在那儿发号司令一样:“苏瞳,把你的意愿和想法说出来。” 我的意愿和想法?呵!内心苦笑一声,这对阿殇来说太残忍,而我却是那个刽子手,捅在他心尖上的人。 嘴唇颤抖了一下,我缓缓的说:“陈默,对不起,我不想跟你。” 我低着头,不敢看阿殇的表情,但是他周身一股冷的气息,不用想,此刻他脸已经黑了。 我能感觉到腰上的那股力道渐渐松了,我起身,缓缓的走到了沈帆那边,这场游戏,我不仅没有帮助他,反而害了他,我好痛恨自己的没用,心像被凌迟着,折磨着我。 走到沈帆身边,我悄悄抬眼看他,他那用那双阴冷盯着我,他说的每一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红着眼睛看我说:“苏瞳,你真的不想跟我走?” 我好想告诉他,不是那样的,但是啊沈帆监视着我,他眼神警告我,不要违背他的意愿。 我闭着眼睛,艰难的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一米长的桌子被掀了,桌布缓缓的落地,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他怒红了眼睛骂着:“操!苏瞳,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爱你。” 心就像被人剖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源源不断的往外流血,心口闷闷的,仿佛被人掐住,难以呼吸。 沈帆坐在那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翘着腿,看着阿殇轻巧的说:“慢走,不送!” 阿殇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像是一颗白杨树,他一直用受伤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心怀愧疚。 助理拿了文件走上前,对沈帆说:“不好意思沈先生,合同没达成,那块地皮不能给你。” 沈帆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陈默,这一切只怪你太重感情,太蠢太笨了。”他哈哈大笑着。 阿殇不屑的看了沈帆一眼,说道:“就算我蠢、笨,也比你多吃几年饭,你小子跟我较量,不配!” 阿殇面色冷峻,霸气十足,气场强大,沈帆因为被阿殇小看怒的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瞪直了眼睛问:“你他妈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是不是?” 阿殇轻蔑一笑,助理上前说:“沈先生,那块地皮的合同只是个副本,这么重要的文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过继呢?” 沈帆一听,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指着阿殇,气的说不出来来:“你……” 阿殇在商场上打拼十多年,见过的世面,吃过的亏多的数不胜数,对于沈帆这种情况早有防范,而沈帆,在阿殇眼里真不算什么。 我现在才知道,一谋更比一谋深,心里的愧疚也少了很多。 阿殇漂亮的一个转身,身后跟着助理离开,沈帆紧紧的抓着椅子,像是掐出印子来才肯罢休。 我站在那里呆呆的,不解的问沈帆:“为什么非要针对陈默,你对付不过他的,收手吧。” 沈帆这就叫捉鸡不成舍把米。 沈帆没听进去我说的话,他沉浸在失败里,紧紧的攥着拳头,过了好长时间,他挫败的坐在椅子上,吸了口气说:“我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看他心情不好,此刻又听不见劝,我默默的退了出去。 108 去福利院 走到沈氏外的时候,我抬头看着天空,一下子心里沉闷的气好了很多,有时候大自然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我突然想了解沈帆,他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长的?心里怎么会那么多的怨和恨呢? 中午吃了个饭再来找沈帆,他依旧是那副姿态,坐在那里抓着头发,脸上的表情痛苦。 我带了饭给他,坐在他身边,就那么陪着他不说话,沈帆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不走?” “我能去哪儿?”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说实话,在我心里,还是怨他恨他的,是他,让阿殇对我彻底没了爱。 他苦笑一声:“我们变成了同样的人,没有人喜欢和爱我们。” 我心里有点梗,为什么他会这么认为呢?我倔强的说:“我和你不一样,我有亲戚朋友,不是我们没有喜欢和爱我们的人,而是你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说这话时有点气愤,有点恨铁不成钢。 沈帆咬了下下唇,不住的点头,说:“对,你说的对,可是我怎么才能有爱人的能力?” 我沉思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说这话把我难住了,我都不了解他,怎么知道他才能有爱人的能力? 沈帆现在精神不佳,我瞅他一眼说:“先把饭吃了,我再告诉你。” 他拿过饭盒,二话不说的拿起筷子,打开饭盒扒拉着饭,我胳膊撑着脸,有点低落,我都这么说了,怎么才能让沈帆变好? 我想的头疼,干脆不想,心一横,一会儿想起什么带他做什么得了。 一直等到他吃饭,看起来瞬间有了些许精神,但是他吃完饭我心里就开始打鼓,该去做什么…… 其实我心底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去看看福利院的人,阿殇就是从那里长大的,今天开口大话,总得带他做点什么,索性我就领着他去了。 福利院远远看去特别的漂亮有种欧美建筑的风格,白色的砖瓦,砌的墙虽然低矮,房子的顶层特别的有欧美房屋的风格,院子是白色的栏杆围成的,大门也是栏杆那样的门,又想看孩子的,一眼编可以看到。 到了福利院的门口,看到那些小朋友在院子里玩儿,我们悄悄进去,但是很快惊扰了那些小朋友,他们停住玩耍的动作,看我们的眼神害怕又惊恐。 仔细走近才发现,他们大多身患残疾,很少有健全的小孩,我看着他们有些心疼,想向她们靠近的时候,他们害怕的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很怕陌生人。 心生怜悯,阿殇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怪不得他生性冷漠,对人天生有一种戒备。我有些心疼阿殇,同时也痛恨阿殇的父母,怎么能那么狠心,抛下阿殇不管。 我看向沈帆,他的眼神怜悯,蹲下身子,去看那些小孩,那些小孩,刚开始是是惶然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后,他们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们,特别的无辜,好看。 我看着沈帆,他似乎特别喜欢小孩,而曾经的时候,他也即将会有这么一个小孩,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嘴角露出最纯真的笑,伸出手,想摸孩子的脸,但是他们躲开了,他受伤的垂下眸子,他突然跟我说:“苏瞳,下午我们去看我前女友。” 沈帆做的这个决定是我没想到的,今天没有白来这里一趟,往往是最纯真的小孩,才是最淳朴的,它也唤回了沈帆那颗原本善良的心。 忽然院长穿着朴素的白大褂出来,她笑起来很温暖,朝我走过来说:“你们需要领养孩子吗?” 我摇摇头,从车上带了些东西给孩子们,并交给了院长。 突然一个甜甜的小奶音说:“帅哥哥,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我低下头,看向声源处,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衣服,拉着沈帆的裤腿,甜甜的叫着,她的声音把我们众人萌化了,院长无奈的笑笑说:“福利院很多孩子都很自闭,就这孩子,不怕生。” 沈帆拉着他的小手,蹲下身子,温柔的说:“好呀。” 一大一小慢慢的走开,他身高很高,此刻贴心的蹲下身子和那些小孩拉着手,围成一个圆。 我回头,看到院长盯着我,露出震惊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亮了,然后嘴角笑开说:“啊!你是阿殇的妻子!” 我皱眉,特别纳闷,难道我长了一张特别像院长夫人的脸吗? 她拿过手机,打开百度搜出阿殇的资料,给我看,又打开我们结婚那段不堪的视频,她指着我说:“你叫苏瞳?” 我点点头,我们的事情那么的不堪,院长还以为我们很要好,我不忍心欺骗她,对她解释道:“我和阿殇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摇摇头,笑着否定,她说:“阿殇虽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有什么烦心事都会和我说,他说他那么做都是故意的,就是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现在他的身边很危险,不想拖累你。那段时间他来找我的时候,满脸憔悴,我觉得他是真的爱你。”她叹了口气说:“我这个外人看到你们的感情都揪心,所以,我今天告诉你,他爱你胜过爱自己。” 我听完这一切,眼泪都快逼了上来,阿殇默默的承受着一切痛苦,当初我说要潜伏在沈帆身边帮助他,他都不肯,只是害怕我受伤,而他,才是那个最让人心疼的人啊! 我现在突然很想见阿殇,告诉他,就算全世界与他为敌,我都不会! 我看向沈帆那边,此时那些拘谨的小孩放开了,与沈帆玩儿的特别开心,而沈帆,也露出了最原始,最天真的笑容,他看起来才二十多岁,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而不是每天活在算计中。 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阿殇刚毅的脸,英气逼人,骄傲倔强。 我突然想了解阿殇的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我兴致勃勃的说:“可以给我讲一下阿殇小时候的事吗?” 之后我们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我双手捧着脸,认真的听院长讲起了阿殇的小时候。 109 沈帆的痛苦 之后我们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我双手捧着脸,认真的听院长讲起了阿殇的小时候。 一提到阿殇,院长笑的更开心了,她努力的回忆着,说:“阿殇小时候就冷冰冰的,天天冷着一张小脸,因此没人敢接近他,有个小女孩天天在一旁看着阿殇,就是不敢靠近,有一次女孩接近阿殇,他高冷的竟没搭理,女孩自尊心受挫,哇的一声哭了,但是场面那个让人措手不及,当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后来那个女孩,被一个有钱人家领养走了。” 她讲着讲着僵住了,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说:“哎呀,你看我讲这些干什么,我真是……” 院长开始懊悔,我不以为意,说:“没什么,感觉挺好玩儿的。” 原来阿殇从小就那么高冷,那么的受女孩子欢迎了。 “阿殇啊,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他从小就跟我亲近,也很懂事,记得那一年我出去摔断胳膊,当时这里比较穷,为了这些孩子们,我舍不得离开,阿殇那么小,他主动跟我分担活儿,就这么一直撑着走了过来。”院长感慨的说着,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是热泪盈眶。 她抬起头看了这所漂亮温馨的福利院,说:“当时福利院残破不堪,没有人来支助这所破旧不起眼的小院,后来阿殇回来,重新盖了这里,资助这里所有的孩子上学,虽然他们没有健全的身体,但可以有知识,以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阿殇做这些事对我的触动很大,他这么好,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阿殇。 阿殇对我的父母很孝顺,有时候我觉得,他也会很想他的父母,不然不会恨爷爷没有让他回去,我记得阿殇跟我说过,他十四岁那年从孤儿院走后,他的父亲给他打来电话,孤儿院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换院长,那院长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心里这么想着,随即我也问了出来,我说:“院长,你还记得阿殇走后,他父亲来找过他吗?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号码是多少吗?” 我充满希翼的看着院长,她转着眼睛努力回想着,说话支支吾吾的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福利院每天都要发生那么多事……我好像……记不清了。” 我听了很失望,不是她跟阿殇亲近吗?怎么会不记得,在得到那个答案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相信的,我渴求的看着院长,迫切的说:“您在想想,好吗?” 我后背的衣服被人抓住,脖子被勒的难受,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帆那个卑鄙小人,我痛苦的拧眉,呼喊道:“沈帆,放开我。” 他放开,我弯腰咳嗽两声,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觉好了后,我站起来,回头,埋怨的说:“沈帆,你想谋杀我吗?” 但是我看到沈帆的脸色很黑,他现在很生气,刚说完,我有点害怕的咽了两口唾沫,不敢再理他。 他拉着我的手,直接走出了孤儿院,用力的打开车门,把我甩进车里边,十分粗暴,我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 我被车门碰到了,肘子一阵阵的痛感传到神经,我想他突然发什么疯啊,前几分钟不都好好的吗?真是阴晴不定。 我恶狠狠的在他的背后瞅着他,他抓着方向盘,身子伏在方向盘上,突然声音冰冷的说:“你是不是还喜欢陈默?” 心里一咯噔,我和院长说的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他突然回头,紧紧的盯着我。 我没说话,也没去看他,此时特别心虚,又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只能兀自看着受伤的肘子,心疼我的胳膊。 他也没有追问下去,他的剑眉一拧,问我:“你的胳膊怎么了?” 他这么问我心里就来气,都是拜他所赐,还问我怎么回事? 我再一次懒得说话,他看我不想搭理他,转过身,发动引擎,开始开车。 接着我们去往了他前女友的家,在路上他突然卸下那时而慵懒时而狠厉的样子,像是一只受伤的猫,他声音很低沉的说:“我虽然生在有钱人的家庭,小时候陪着我的只有钱,父母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呵!”他苦笑,特别悲切可怜,停顿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了解那种孤独的感受吗?我小时候就是那样过来的,对她们一次次的失望,所以从此以后,我觉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了,学生时代,拿着他们给我花不完的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有钱,很多女人都追着我,让我有满足感,酒吧里那男的的妹妹,就是其中的一个,还有一种女的高冷,怎么追都追不到手,就是杰克的女朋友,那个说了你不认识,当时我真的很混蛋,却又乐此不彼,后来冷血的父亲感觉到不对劲,把我送到了国外。” 我听了一阵唏嘘,对他的经历有些心疼,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由家庭的原因造成的,可是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我现在也有些明白,沈帆的吊儿郎当,不正经,慵懒不以为意的都只是表象,其实他内心一直都很孤独,而他那么爱钱,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我悲悯的看着沈帆,我轻轻的说:“沈帆,别再和阿殇互相伤害了好吗?” 他目光深邃的看了我一眼,朝我愤愤的大喊着:“别想了,根本不可能!不要用那种可怜的目光看我,我不需要!” 我心里委屈,但又无可奈何,一个人的痛苦就是因为放不下,看不清,而沈帆就是如此。 两只手握在一起,我看着窗外,不再说话,直到沈帆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区里。 我下车后,沈帆老总是看我的表情,我纳闷,但想到刚刚,又懒得说话,他忽然说:“别生气了,我刚刚态度不好,是我错了。” 我震惊的看着沈帆,没想能从他口中说出这番话来,但是他拧眉抿唇的样子,我能想到他已经酝酿了很久。 我是个不怎么记仇的人,沈帆那么一说,我更是不会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在沈帆的内心深处,埋着善良。 110 阿殇的手段 这所小区看起来有些破旧,比起我住的地儿好那么一点,沈帆手插在裤兜里,仰望着楼层,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又低着头,脚踢着石子,似乎在犹豫着。 沈帆的心情我理解,出国后再回来找那女的,怎么都有点陌生了,他又对不起他前女友,在女的心里,他简直是渣男了,此时他一定很纠结,自从来这里他的眉毛像是打个个节,就没舒展开过。 突然沈帆自然的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冷冰冰的,有点湿润,直接转头,我不解的问:“这是要干嘛去呀!” 他脾气特别暴躁,语气不好的说:“不去了,回去行不行!” 我心里窜出一股气来,他已经走到了这么一步,就这么半途而废?他如果连这点都面对不了,那就真的成了一个没担当的男人! 我气一把甩开他的手,耐心的劝道:“当初她怀孕,你出国,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你现在回来了,就不要再逃避了。” 他痛苦的捂住脸,气得骂自己说:“我真他妈混蛋!”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塑料袋砸地面的声音,我们回头望去,一个穿粗布衣衫的女孩子站在那里,脸色蜡黄,像是二十七八的女人。 她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我们,渐渐的眼里盛满了泪水。 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觉得一定有故事,我看向沈帆,他也震惊住了,但是只是一瞬间,他掉头就走。 我拉住了他,而他身后的女人,叫了他一声:“沈帆。” 那种场面很揪心,我看的都有点动容,沈帆回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来,他说:“好久不见。” 女人没去捡地上买的菜,而是走过来,手攥紧了拳头,锤在沈帆的胸口是上,她边打边流眼泪,说着:“你这个人渣,你当年去哪儿了你,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呜呜~。” 女人哭的痛彻心扉,我在旁边看着也跟着难过起来,沈帆身子动都没动,站在那里任由女人打骂。 等到女人情绪稳定后,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小餐馆坐下,女人眼睛红红的,说:“当年我十八怀了孩子后,学校知道此事,把我开除了,家里又不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们逼着我把孩子打掉了。” 我看到沈帆明显松了一口气,可以看出,他当时就不爱这个女人,又何必去招惹呢? 对于这种男的,我是痛恨的,但是沈帆低下头,愧疚的说:“对不起,当年我爸把我送到国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他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我发现对他恨不起来,要是在当初,他会陪着她,一起负责的吧! 沈帆从钱包里掏出一个明片,递给女孩,她接过,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看向沈帆,说:“你是沈氏的公子吗?” 他点了点头,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来找我,我会帮你。” 女孩点了点头,双手捧着那张名片,我们临走时,我看到她小心的保存着那张名片。 我们走后,就各自回家了,晚上我打了阿殇的电话号码,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接听,我心里忐忑紧张,手捏着衣服的下摆说:“阿殇,今天那一幕是沈帆计划的计谋,我没有不想回到你身边,你相信我。”我说着哽咽起来。 “我知道。”阿殇轻轻的说。 他知道?我有点惊讶,他磁性好听的嗓音说:“你到楼下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般,我哆嗦着问了一声:“阿殇,你没耍我吧,这大晚上的……不安全。” “那我上去?”阿殇的尾音微翘,听起来特别的好听,我内心澎湃不已,像是有股激流,传遍我的身心。 挂了电话后,我捏了捏手臂,特别的痛,自己下手太狠了,原来这一切不是梦啊!我兴奋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听到漆黑的楼道有脚步声。 楼道里的风吹的我一个哆嗦,接着从黑暗里走出个高大伟岸的人来,那张脸怎么看都看不腻,帅气无比。 他看到我微微皱眉,随即将他的黑色的皮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怎么站在这里等?” 他很自然的搂着我的腰肢,我们走进去,他坐在沙发上,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阿殇身上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加上男人特有的荷尔蒙,特别的好闻,他说:“苏瞳,离开沈帆!” 他说的话像是命令一样,我手勾住他的脖子,抿着唇,没说话。 阿殇说:“好,那我用自己的手段让你离开。” 他说这话时特别的阴冷,脸色极黑。 我从他的腿上坐了起来,看着阿殇,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我说:“不行,我快找到沈帆的弱点了,你却让我离开?” 阿殇也生气的站了起来,他愤怒又受伤的说:“苏瞳,你就不能想一下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担心吗?我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妻子为我冒险。” 阿殇这么说的时候,我心软了下来,阿殇这个人不能冲着来,只能顺着他,我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不行吗?我想要在沈帆那边全身而退,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你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他深深的看着我,似乎在审视我,掂量我说话的真假,我嬉皮一笑,顺便捏了捏他的肩说:“你连你老婆都不信了吗?” 他这才笑了,我纳闷他白天跟我说了那么狠的话,怎么晚上来找我一点也不生气?我边给他捏肩边说:“阿殇,你是个演员吗?” “怎么说?”他撇头看我,半眯着眼。 “白天你发泄的怒火,说的狠话,绝对是认真的。”我一口咬定。 他眼睛突然黯淡下来,说:“当时是真的,但是后来知道是沈帆策划的后,就没再生气了。” 他那起茧的手突然摸了下我的脸颊,说:“我舍不得生你的气。” 111 大变样 我看着阿殇,眼泪一个劲儿往上涌,眼泪从眼眶沁出来一点,他心疼的为我擦了眼泪,说我:“出息!” 其实面对感情,我俩都没好到哪儿去,反而是这样,我们才是真的爱对方。 他吐了口气说:“要不是你那好朋友杨玲,到现在我都被你闷在鼓里,我差一点放弃你。” 这时我真的挺感谢杨玲的,临走了,给我送了这么好的一个礼物,没有什么比这份礼物更好了。 阿殇那张英俊的脸看着我,手指朝我勾了勾,像是勾魂一样,我感觉自己对阿殇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说:“过来,让我抱抱你。” 我走到他身边,他把我一把拉到他怀里,坐在大腿上,他蹭着我的脖子,小孩气的说:“苏瞳,我想吃肉。” 我脸一红,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后来我们从沙发上滚到床上,突然一阵来电铃声吵着我们,阿殇没搭理手机,继续我们的热火朝天,来电铃声一直响个不听,一通接着一通,我的性趣淡了下来,想着他会不会有什么急事,于是推了推阿殇,他无奈的下床,拿到手机隐忍着生气,接着接起来粗糙的骂着:“辰光,你他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我正给你造小侄子呢!” 我在一旁听着一阵脸红,以前没觉得阿殇说话糙,现在说话粗糙,很爷们! 我没听到辰光说什么,但是从阿殇的回答来看,他应该问和谁? “除了苏瞳,哪个女人我能提起性趣?” 之后挂了电话,阿殇跑到床上把我扑倒…… 第二天一早,有条短信发过来,是辰光,他说:再也不会打扰你,祝你幸福! 我微微一笑,把手机收起,下床做饭。 阿殇还在睡梦中,他说跟我分开,我到沈帆身边后,他整晚都睡不安稳,而昨天……想起昨晚我们,我的脸不禁热了热,此刻他睡的如此香甜。 做好早餐后,阿殇正好起来收拾好,他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手上带着一块银盘黑表带的瑞士手表,整个人就像是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彰显气质。 这或许是一种习惯,每次我做好早饭后,阿殇准时醒来。 吃过早饭后,我去沈氏,阿殇去他公司,早早的来到沈氏,坐在沈帆的办公室处,我看到一个身影,女人穿着清洁工的衣服,露出一个侧脸,在那儿认真卖力的擦玻璃。 我看的起劲儿,隐约觉得她有点熟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没人会注意她,只有两个看起来身份相差悬殊的女人走到过她的身边,一个女人同样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她同情般的拍了拍女人的衣服,另一个女人像是家境很不错,一头大的波浪卷,长得很漂亮,只是那张脸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会发光似得。 她看女人一种不屑的眼神,还有嘲笑,高傲的从女人身边走过。 我看了一会儿,这就是底层的人,永远被人用一种看不起的眼光,曾经的我就是如此。 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只能透过玻璃,看着外边的人进进出出,眼睛无意一撇,看到沈帆,他穿着白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朝办公室走来,心情很平静。 以前见到沈帆总觉得他是一个恶魔,有钱只手遮天,可是自从发现他心底脆弱,痛苦,而阿殇在我的身后,我突然被不是那么怕他了。 就在他快要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突然在那个清洁工面前站住了,他微微皱眉,清洁工手里拿着一块儿鹿皮,看到他那刻,她把头低下去,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帆迈着长腿,朝这边走来,清洁工丢下鹿皮,在他身后跟着,然后一前一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见到清洁工的正脸,我才看清,是沈帆的前女友,她的面容有些倦怠,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女人,反而像是跟我同龄一样,一个女人早熟,又早怀孕,早的进入社会,会比岁月摧残的更快。 我有点同情她,现在的社会,很多人都早熟,做了一些不可挽回的错事,毁了多少人的前途。 沈帆在沙发上坐下,他喜欢吊儿郎当的坐着,女人站在那里有点怯懦,或许她觉得此时她与他身份悬殊,有点不敢说话。 沈帆把手放在唇角,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女人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帆,很小声的说:“以前我是在沈氏的东部擦玻璃,今天刚调来这里。” 沈帆会意的点了点头,沈帆叫他身边的助理进来:“你去给她安排个轻松点的职位。” 沈帆这么做是我没想到的,他虽然在公司给一个女孩安排职位是徇私,但却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而不是把女人赶出去。 女人慌乱的摇了摇头,连连摆手:“不可以,我什么都不会,会被人说闲话的。”她越说越小声,有点不自信。 助理已经进来,在一旁等着任务,沈帆说:“给她安排点轻松的工作,有什么不会的,找个人教。” 助理点头,女孩也跟着出去,我坐在那里,感觉这一天天,除了和看沈帆的计谋,对他顺从这,一天没什么事干,特别无聊。 我撇头看向沈帆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沈帆从沙发上坐起来,绕到我对面的正椅子上,他一屁股坐下,看着我说:“还没想好。” 很多时候,沈帆想整阿殇,心里连对阿殇下手的地儿都没有,所以盲目的顺着杨玲找到了我,他连对付阿殇心里的模型都没有,大多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所以我好几次问他,他都说还没想好,以前我以为他是卖关子,有自己的打算,相处的久了,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人,他只是一个纨绔的子弟,没有经历社会的冷酷,所以心思还没有缜密到做什么都一步步的把握在手中。 112 地皮 我低下头,看到桌子上有根笔,随便拿起来把玩儿,他突然看着窗外,像是历尽沧桑,说着年少的一切。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人听清,他说:“看到胡莉莉的那刻,我真的不敢相信,以前那么漂亮自信的女孩,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记得她以前老爱追着我,我那时候一直坚持着不主动不拒绝的原则,我们发生了关系,之后他成了我的女朋友,只是这个女朋友我从未在意过,她还傻乎乎的跟在我身后,现在我又害他变成了这个模样。”沈帆说着捂住脸,一脸痛苦,他内心是善良的,不然不会一次次的内疚,他要是心狠之人,见到胡莉莉的时候,早就装作陌生人,私下也早已把她赶了出去。 面对沈帆的坏和沈帆的好,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要针对阿殇,我不解。 我用一种友好谈判的语气对沈帆说:“沈帆,我每天待在你身边,没什么大用处,我想做自己做的,我有自己的梦想,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谈一下……” 我话还没说完,沈帆打断我说:“你想离开我?”他尾音上翘,有种受伤的感觉。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语速极快的说:“杨玲从你手中拿了多少钱,我来还,绝对我拖欠你一分钱。” 我看到沈帆朝我嘲讽般的笑,他说:“苏瞳,你太天真了。” 沈帆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答案,他还是不会放过我,我愤怒的站了起来,朝他大喊着质问道:“为什么?!” 沈帆这时也站了起来,他朝门口走去,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沈帆为什么这样,有那么些时候,我觉得沈帆特别的小肚鸡肠,冷静了几分,我说:“就因为阿殇参与了你抢杰克女朋友的事吗?沈帆,我瞧不起你。” 他脚步顿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里有丝难过,对沈帆又很气,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整个上午,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的一本书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出去,看到了一幕画面,胡莉莉站在那里一脸委屈,沈帆怒斥着另一个女人,说:“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会……”他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 女人那张漂亮的脸蛋扬起来,眼睛里已经有了些泪水,说:“会怎样?你能拿我怎么样,沈帆,我也告诉你,你的品味低级,我也不会再爱你。” 女孩说这话是对着胡莉莉说的。 “那最好!”沈帆盯着女人说道。 之后,沈帆离开,很多人看这场闹剧的人又开始工作,只是偷闲里,总会说一些八卦,比如说:“胡莉莉以前只是个清洁工,面容那么老,沈帆怎么喜欢?胡莉莉那么老土。” 还有人说:“要沈帆喜欢那样的,那我们是不是都有机会?” 我看着这种场面,不禁想起了我在阿殇公司的时候,刚当上总监,一直被人说三道四,或许别人不以为意,只是当做闲聊,但是对当事人来说,这是困扰和对当事人的排斥。 我走到胡莉莉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要太在意他们说的,努力朝前看,你知道在别人背后说你的人有那两种人吗?” 她抬起头,仰视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种,是羡慕你的,一种是嫉妒你的。她们说,要么是你优秀,她们比不过,要么是她们嫉妒,因为得不到。” 胡莉莉忽然豁然开朗般的笑了,露出一排牙齿,她很认真的说:“谢谢你。” 我微微笑了笑,就走开了,其实突然觉得胡莉莉一点也不丑,她只是皮肤蜡黄,遮住了原本很好的五官而已。 走了没几步,看到沈帆倚在墙上,手上拿着茶杯,看向我。 他抿了一口茶水,对我说:“苏瞳,我们聊一聊。” 我点头,我在想他会跟我聊什么,会是对付阿殇的事吗?我们的话题里,只有阿殇,一想到是他,我有点小紧张。 我们回到他的办公室,我俩在沙发上相继坐下,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翘着腿坐下,他幽幽的看着我说:“苏瞳,我已经决定好了,打算放你离开。” 我微微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是震惊了,但是又很快镇下来,我从沈帆这边离开,不会那么轻易的。沈帆给过我前车之鉴,他有可能只是在骗我。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认真的看着我说:“这次我是认真的。” 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看他是否在说谎,可是看了很久,但看不出一点破绽来,我说:“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镜子,我不敢面对你太久。”他轻轻的说,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没再说下去。 我凝视了他一会儿,内心不可抑制的激动了起来,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慢悠悠的说:“别高兴的太早,我是有条件的。” 我就知道,但是我很快平静下来,听他说:“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最近有一块地皮在竞标,只有阿殇有实力拿下,我希望你帮我,得到那块地皮,这块儿地皮,对我有很大的用,不可以失手!” 他说话特别严肃,我心里也跟着凝重起来,那块地皮到底有多重要? 晚上回家后,阿殇也回来了,在杨玲回来之前,阿殇每晚都会来。 打开房间的门,一股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里,我直接走进厨房里,阿殇正围着围巾,掌着勺子,正在做饭。 欣喜的上前,抱住他的腰,闻着香味,他撇过头,看到我露出洁白的牙齿,宠溺的说:“小馋猫,你先出去,看会儿电视。” 甜蜜的点头,拿着碗筷出去,最后看了眼水煮鱼,恋恋不舍的出去。 我打开电视,翻了好几个频道,最后看了看旗山市的新闻。 看新闻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目光在电视上,心却在厨房,过了一会儿,旗山市出了一个新闻,不得不让我认真的看的,因为新闻主持人,干脆的声音正在讲那块地皮。 113 和阿殇在一起 看了一会儿我越来越难以抉择,因为新闻上说,那块地皮里面有着很重要的东西,谁获得,将会有一生的财富。 那块地皮这么的遭人所抢,总有它的价值,而它的价值,就是下面埋着金矿,而这金矿也不是轻易可以挖的,因为它离市中心很近,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性命,所以拥有这块土地的人,不想冒这个险,转卖给其他富商。 看了一会儿,阿殇的脚步声在我的耳边,他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他抿唇,说:“今天怎么有兴趣看新闻?” 我缓缓的抬起头望向他,其实心中早已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决定要拿下这块地皮了。” 他笑了笑,摘下围裙:“苏瞳,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沈帆对我的要求,我抬起头看他又低下头叹气,如此反复。 他看我不对劲,坐在我身边,一把把我捞在他的怀里说:“怎么了?有心事吗?跟你老公说说。” 我再瞒不过他,如实倒出,我撇撇嘴,这件事怎么都不可能做到两全其美,我说:“沈帆要我把你竞标成功的这块地让给他,他才肯放过我。” 我一说完,阿殇沉默了,他不动声色的起来,过了一会儿,我们吃饭,这顿饭我们各怀着心事,吃的极慢,吃过饭后,我主动抢着去洗碗,他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 此刻特别享受洗盘子的光景,把油腻的盘子放在洗洁精的水里,出来时又白又亮又干净。 其实阿殇做的决定我心里无比的在意,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他是否真的在乎我,但是我不会逼他,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他。 想好后,本来沉重的心情好受了很多,洗完碗擦干手出去,我坐在他身边,看他不停的换台。 他撇头看我一眼,把遥控器放下,凝视着我说:“苏瞳,你可以和沈帆谈谈吗?那块地皮不是轻易能动的,我愿意用我全部的财产,去换那块地皮,去换你。” 他眼神灼灼的看着我,渴求我的同意,虽然不知道阿殇为什么在意那块儿地皮,但是他在意它,自然有它的用处。 我仔细想了想,很多人对那块地皮渴望,难道是为了取之不尽的财富?那块地皮下面,真的埋葬这数不尽的财富吗? 我不是一个会强求的人,这件事也不由我说了算,我点了点头,看着阿殇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点了点头。 睡觉的时候,我枕着阿殇的手臂,脸朝着他温暖的怀里,都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传到我的耳膜里,我开始有些担心,很快这个怀抱不属于我,可能再属于也是四年后,到时候已是物是人非,又是一种光景,四年很长,会发生很多的事。 阿殇这两天睡的特别好,一手搂着我的腰,闭眼一小会儿就能睡着,反倒是我,每天失眠。 第二天阿殇醒来的时候还说,只要跟我同床共枕,他就睡的特别的安心,特别的踏实,而我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好梦下去,可是现实有太多羁绊,往往不如愿。 早上阿殇醒的特别早,看起来精神焕发,特别有神气,也不知道是我视觉的问题,总觉得他又好看了几分。 感受到他的身体动了动,睡得不安稳的我睁开眼,看到他正在穿衣服,我睡眼惺忪的,也打算起床,他穿着洁白的衬衣俯下身子,在我额前印下一吻,为我掖了掖被子,说:“看你两个大黑眼圈,再睡会儿,离上班时间还早,以后我做早饭。” 我心里悲切的想,过了这段时间,还会有以后吗? 从床头柜找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头发凌乱,眼圈黑重,像是一晚上去搬了碳似得。在被窝里窝了会儿,再没睡意,收拾好,起床化了个妆,遮住淡淡的疲倦。 阿殇早上做了煎鸡蛋,瘦肉粥,和烤土司,默默的吃过后,我们两个分开,各自去上班。 早上去办公司,看到了一个我不敢认的人,因为那个人,在化妆之后,变得特别的漂亮,而那个女人,就是其他人眼里面色蜡黄,又土气的胡莉莉。 她踩着高跟鞋,走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挺起胸膛,人也自信了不少,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曾经胡莉莉的形象只是装的,但是从她不自然的神情来看,全然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打她从公司走进来的那刻,引得人驻足观望,有些男同事甚至瞪大了眼珠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跟着她走到工作的地方,他们那刻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胡莉莉还是不好意思的坐下,带着腼腆,她自从坐下来后,就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保持着低头的姿态,偶尔把前额的碎发潦到耳后,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我欣喜着她的变化,她也告诉着那些用有色眼镜看人的人,不要太小看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有多大的潜力,那些昨天在背后嚼舌根的女人,看到胡莉莉低下头,有种灰溜溜的感觉。 有时候自己的生活不如意,看看其他人生活的状态会好很多,我就是如此,在沈帆没来之前,我要看外边好一阵子,来派遣心里的寂寞和空洞。 心里总是闷闷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造成的,细想原因,总觉得自己在虚度年华,在沈帆身边,一天除了担忧,无所事事,偶尔特别想念上班的光景。 心里正感慨之际,看着沈帆走了过来,他总是喜欢穿白色,来掩盖他黑暗的心里,他走起路来,有种市井的痞子气,配上那张脸,看起来阴柔中带点邪魅。 114 买卖 他朝着办公室大步走来,我就那么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他就拉开了玻璃门,走打我面前。 我正犹豫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阿殇用全部家当来换我,我在想他又是何种神情。 在沈帆走到胡莉莉面前时,胡莉莉猛的站起身来,低着头脸红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看她的口型,好像是:沈总好! 沈帆微微的皱眉,之后他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感觉到意味似得,然后走过,我看到胡莉莉抬起头看了沈帆的背影一眼,眼底的失落很重。 他拉开玻璃门,径直走到沙发上,我的身旁坐下,手里拿着白色的纸条,扔在桌子上,说:“你现在给陈默打电话。” 我没有伸手去拿纸条,而是酝酿了下情绪,小心翼翼的问:“如果陈默愿意用全部的身价,唯一除了那块地皮,你愿不愿意换了我。” 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心里像是在打鼓一样,咚咚的跳个不停,他皱着眉头,深邃的眸子低垂,深思了一会儿摇摇头,坚定的说:“我只要地皮。” 我不解的想要蹦起来,为什么所有的商人都要那块地皮,它真的那么重要吗?就是因为传说着它下边埋着金矿,我苦笑一声,那块地皮,在商界掀起了波涛骇浪,那些隐形的斗争,正在逼近。 “好好好。”我点头,连说了三个好,是感到太绝望无奈了,如果没有我的自以为是,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的,所以这件事情,我买单。 我说:“你不用找让我找陈默了,因为他不会把那块地皮让出来的。” 沈帆眯眼看着我,似是在打量我,揣摩我的心思,我一脸坚定,十分倔强。 他忽然笑了,食指和中指像弯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沙发。 他弯腰,敲打的手指伸向纸条,拿到胸口前,拿出手机,慢悠悠的说:“你不打,我来打试试,我倒是想看看陈默心肠有多硬。” 昨天阿殇那么说,我就知道沈帆再怎么打也没用,所以他给阿殇打电话我没有紧张,只是默默的等着阿殇拒绝他。 接通的那刻,沈帆开了免提,不管有意无意,阿殇好听的嗓音总能传到我的耳朵里,沈帆一手搭在大腿上,看着墙上的挂表说:“陈默,想换你妻子一点诚意都没有。” 阿殇说:“怎么换?” 沈帆笑了笑,边看我边说:“不难,你拿下那块离市中心近的地皮,转给我,我就给你苏瞳,这个对你来说不是很难。” 阿殇那边说:“我拿不下来呢?你也知道,这块地有多抢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总有比我能耐的。” 沈帆站了起来,他有些不淡定,手捏着真皮沙发的棱角,故作沉稳的说:“旗山市说谁拿不到地皮我也不信你拿不到地皮。”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沈帆低垂着眼睛,在静静的等待着那边说话,我觉得事情不会有转机的时候,阿殇那边突然说:“要是我不拿地皮换呢?” 我抿着唇,沉默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沈帆瞧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我会好好对待她,呵呵,我要怎么对待她呢?把她做成我的商业工具,伺候着各种生意人,你知道的,现在的有钱人很会玩儿,来个四P,那场面,录下来,看着多爽,啧啧!”他阴冷的说着,时不时一声冷笑,我光听着,稍微一想,身子就打颤,我就会想起曾经的袁磊,就是这么对我的,他似乎还没有沈帆狠。 我咬着嘴唇,瞪着沈帆,他没看我,只是静等那边回话。 阿殇的声音暴跳起来,我仿佛能想到他怒红着眼睛,说:“你敢!” “那就试试喽!”沈帆轻松的语调,挑衅般的说,说完他直接嗯了电话。 他坐在沙发的棱上,手里拿着手机,两手无力的垂着,此时我们都不想说话,空气很闷,对于沈帆刚刚说的那番话,我有点绝望了,我想沈帆绝对做的出来,所以心里悲到了极点,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刚刚他按了免提,我有机会说话的,可是我没说,就是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沈帆似乎在和阿殇打一场心理战,他时不时的看看手机,过了一会儿,他嘴角扬起,把手机拿到耳边,没再开免提,我紧紧的盯着,他说:“想好了?” 之后阿殇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只见沈帆挂了电话,他走到我面前,他奇怪的手轻轻的附在我的脸上,我还以为他神经魔怔了,直接拍掉他的手,疑惑的看着他。 难道这是他要把我当做商业工具的前奏吗?先是不舍,然后再利用。 我心凉了大半截,低着头,没说话,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 我脑袋里出现疑问,这是几个意思?接着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缓缓的说:“苏瞳,陈默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哈哈哈。” 沈帆大笑着,我却呆了,阿殇……真的……答应了? 他见我呆呆的,很快伤感起来,他轻轻推了我一下,皱眉:“难道你不想回到他身边?” 我回过神来,做梦都想回到阿殇身边,只是他昨天说的与今天说的反差大,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没说话,他突然不正经的说:“苏瞳,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了?” 呸!鬼才想待在你身边呢!我心里唾骂着,嘴上却什么都不说,我干笑两声,没说话。 他突然很动情的看着我说:“在我身边呆了有一个月多了吧,挺舍不得的。” 我讶于他说出这样的话,与那个说把我当商业工具的男人截然不同,有时候就觉得沈帆这个人挺矛盾的,狠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心软的时候又像个孩子。 他说话看我的表情眼泪汪汪的,不知道的以为我得了绝症,搞得就跟生离死别似得,我有点无奈,慢慢的哄他说:“别难过了,我又不是死了,何况现在我还没走呢,阿殇拿到那块地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会待一段时间。” 115 闹剧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之后的一个月,沈帆对我特别殷勤,他时常跟我说:“苏瞳,不要记恨我,我做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这一个月来,沈帆总是如此,弄的我心里不自在,有时候还畏惧他这个样子。 上午的时候,沈帆凝视着我,他又淡淡的撇开,我在那儿安静的看书,总是听到他的叹息声。 忽然沈帆说:“陈默把那块地皮拿到手了。” 我抬起头看向沈帆,他眉目间有淡淡的忧伤,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下午的时候,杨玲给我打电话,她说她回家了,我高兴的挂断了电话。 看书也心不在焉了,看着玻璃,看室外的百态人生。 沈帆在外边巡查工作,胡莉莉站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的两只手搅着,像是想要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突然,女孩鼓起勇气,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震惊了整个办公室的人。她闭着眼睛说:“沈帆,我喜欢你。”说话的时候,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像是紧张的。 她缓缓的睁眼,沈帆抿着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拽着她的手腕,直接走到办公室里,我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进来,倒是想看看,面对求爱,沈帆会做什么,我眼睛突然一撇,看到了角落里,刚进公司惊呆的富家女,她忽然转身匆匆的走了。 我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去看的,他们走进来,他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睛说:“对不起。” 女孩很快眼眶红红的,嘴角一弯就要哭了出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帆,质问着:“为什么?上个月你不还说喜欢我吗?当时难道你只拿我当挡箭牌吗?” 这种悲伤的场面我有些看不下去,转而低下头,装作没听见的低头看书,但是女孩的抽搭声总是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有些同情她,但是感情的事要两厢情愿才好。 我没再抬头,沈帆有些烦躁,他突然说:“因为……因为我喜欢她。” “苏瞳?”女孩的尾音陡然提高。 听到我的名字,我看向她们,沈帆脸色绯红,竟然不敢看我。 我刚刚好像模糊的听到,沈帆说喜欢我?我一直拿他当小孩的,我加上他之前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我,我有点信,也震惊了。 我皱眉,有点慌乱,但是胡莉莉却哭的大声,也更汹涌,她说:“为什么是她?我一直以为你看不上我是因为我长得老,可是现在我变漂亮了,你却还不喜欢我,原来是因为苏瞳,呵!”她苦笑:“苏瞳是我在这个公司里喜欢的第二个人,现在却是我的情敌,多讽刺!”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上前主动去劝说去安慰,只能让她觉得,我是在装好人,算了,等她情绪稳定点,自己想明白。 我没动,这种场面不要逞强上前,这时外边一阵吵吵声,越来越大声,他们都往外看去,我探出头,看到那种盛大的场面。 接着,我看到胡莉莉那双哭的黑黑的眼睛瞪大,像是在害怕什么。 一起进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富家女和上个月我最后看到胡莉莉当清洁工时,她身边的女的。 那个男的长相一般,寸头,上身是灰布衫,下身牛仔裤,他看到胡莉莉那刻特别的失望,失望的嘴唇一直抖着,手指颤抖着,就是不敢问出口。 胡莉莉收起了眼泪,冷漠的看着男人说:“我早就想跟你说了,现在你也知道了,那,分手吧!” “我不要!”男人长吼一声,他红着眼睛说:“还记得当初吗?你刚打掉孩子的时候,是我一直陪着你,给你讲笑话,说有趣的事,这些你都忘了吗?” 胡莉莉红了红眼睛,再一次想要哭出来,我们旁边就成看戏的了,但是看的真揪心。 那个穿着清洁工服的女人劝说胡莉莉:“回家去吧,这里这么多人,不要在这里吵了,回去吧!” 富家女在旁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多半是她搞出来的,但是从另一方面说,没有富家女这号人,这个无辜的男人可能永远都会蒙在鼓里。 他们吵了很长时间,我听了个大概,事情是这样的:胡莉莉和男人谈了三年,男人一直是普通职员,胡莉莉觉得没什么出息,又听说沈帆回来了,所以她借着沈帆当年对不起她,最近几个月,来沈氏上班,而那天她在这里打扫,也是跟人替换,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切。 我突然感觉人心可畏,胡莉莉表面是个怯懦的女生,但是她骨子里胆子很大,所谓人不可貌相,而现如今,胡莉莉这种女生,像是从生产线流出来的产品,批量出现,说到底,都是为了钱字。 之后胡莉莉和他的男朋友回家去闹,富家女临出去时,她抱臂,昂起头,骄傲的对沈帆说:“看看,你喜欢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沈帆冷哼一声:“别白费劲了,我不会喜欢你。” 富家女气得用食指指着他的下巴:“你……” 沈帆冷漠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指我。” 富家女放下去,两条胳膊垂在身侧,然后气的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沈帆,我坐回沙发上,互相都有点小尴尬的,谁都没再说话,我看着书,他坐在那里玩儿手机,最后室内的空气太沉闷,他走了出去。 到走的点的时候,我正好出门,和沈帆碰了一面,他手插在裤兜里,并没有下午的尴尬和窘迫,面容淡淡的嘱咐我:“明天睡好再过来,但是必须要十点半之前到这里。”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过。 走到公司外边,我总能感受到一道目光,回头,沈帆站在公司门口,他手插在裤兜里,笔直的站在那里,还保持着那个姿态。 116 友情 我对沈帆刚开始一直有点恨意和惧意,知道后来,竟有些同情他,因为他生在那样的家庭,而那种性格,也是家庭间接造成的,后来没有了恨,没有了惧,什么也没有了,但是今天,我对他只想退避三舍。 回到家后,毫不意外的,杨玲回来了,打开门,一股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我进去,听到她踏踏的拖着拖鞋,穿着家居服,挽着头发出来。 她一见我,不顾我刚回来时的冷气,张开怀抱,抱住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我,她说:“想死你了!” 这是杨玲大大咧咧的风格,我抱住她,抱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突然轻轻推开我,看着我说:“苏瞳,你怎么了?” 我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呀!” 杨玲回来,我是很开心,但是心底很累,她盯着我摇头:“不对劲,苏瞳,你绝对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出来,我好帮你出谋划策。” 我心底有些不安,隐隐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在我周围的人,唯一的导火索就是沈帆,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杨玲,她思轴了一会儿,不知夸我还是损我,说:“苏瞳,你这个女人真的很容易让人爱上,幸好我家黄易不爱你这款。” 我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你善良,温柔,男人最吃你这套。”她起身,去了厨房。 我坐在那里呆呆的,想着杨玲不知对我的夸赞还是讽刺。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我喜欢吃的麻辣香锅出来,我不再多想,起身,去厨房帮忙端饭,一个汤,一个香锅,和一小盆米饭。 吃饭的时候,杨玲继续说:“防着点沈帆,总比做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要好的多。” 我狐疑的看她,说:“没有必要吧!”我细想了一下,除了让我和阿殇分离,他对我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怎么没必要,我跟你说苏瞳,人心叵测。” 杨玲的防范意识很强,我点了点头,却没放在心上。 晚上跟阿殇讲了一通电话,他说:“后天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我“嗯”了一声,阿殇说:“睡了吗?” 我说:“没。” 隔着电话,说什么都很无趣。 他说:“那现在方便下来吗?” 我惊了一跳,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披了个大衣,穿了双鞋匆匆下楼。 接着我看到单元楼下停着一辆黑的发亮的车子,阿殇穿着黑色的风衣,围着灰色的围巾,一直是接电话的手势,微笑着看着我。 在这寒冷的秋夜里,他的笑容像是一束阳光,照亮了我的心底。 我朝他飞快的走过去,他拉开车门,我上去,他绕到另一边,钻进了车里,车里有灯,有点昏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温暖了很多。 阿殇先是给我暖手,温热了后,他说:“你很久没有去看父母了。” 阿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两个月没去看他们了,我突然有点想念我爸妈,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我转过头,从里往外看月亮,但是发现什么都看不到,我又望向阿殇,他唇边有了小小的胡茬,像是干净有魅力的帅大叔,一点也不像比我小两岁。 阿殇的大手一直包裹着我的小手,心里暖暖暖的,他说:“我每个月都去看一次,她们的身体都很好,后天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他们。” 我点头,阿殇的脸凑过来,想要在我额头上亲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拧眉,神色凝重,他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我点头,突然我的手脱离了温暖的大掌,再加上阿殇开门,一股冷风窜进来,我肩一抖,“啪”的一声,阿殇把门关上。 刚开始阿殇正在车前打电话,我看着心安,但是他眉头皱的深刻,不知道在说什么,后来他打电话不知道绕到了哪里。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阿殇还没打完电话,我拉开车门,一股风把我吹的从头冷到脚,我打了一个哆嗦,接着听见阿殇在电话那边说:“那块地皮挖的话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就担心那些商人为了钱,会把旗山市的市中心弄坍塌,到时候是很多人的命。” 之后阿殇说了什么我没再听下去,坐回车里,在那儿搅着手指沉思,阿殇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阿殇在挽救整个旗山市吗?他如果为我去换了地皮,我不敢相象…… 一阵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全身发冷。 十分钟后,阿殇打完电话,我看了他一眼,低垂着眉眼说:“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下车之前看了看手表,现在差不多八点半。 我打开车门,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冲他挥挥手,我转身走到单元门口,一回头,他才刚发动车子。 心里一直很矛盾,但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家,冲了个澡,就去睡觉。 第二天我起来的很晚,杨玲也赖在床上,记得刚跟我住一起的时候,因为常年上班的习惯,我们起的很早,后来和黄易旅游一个月,被宠得天天睡懒觉。我在想自己当初是不是反对错了? 我睁开眼,看向身侧,她还在睡觉,起来从手腕上弄下一个辫套,随意的扎起头发,去厨房直接做饭,做饭出来,看到杨玲正化妆,我边端粥边出来问:“你要出去?” 杨玲快速的往脸拍粉,“嗯”了一声。 “一会儿过来吃饭。” 我刚坐下,杨玲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喝了杯粥,吃完饭后,我收拾,杨玲在那儿悠闲的看电视。 等我收拾好一切后,杨玲说:“我跟你一起去上班。” 我说:“你到沈氏有事吗?” 此时我们走到门口,她边锁门边说:“当然有,就是去看看沈帆想对你做什么。” 全身流过一阵暖流,我看着杨玲漂亮的侧颜想,就算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也不会后悔替代她去沈帆那里。 在沈氏门外,杨玲戴上墨镜,再加上她时尚的穿着,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特别有范儿。 117 去见沈父 我们进去,很多人投来打量的目光,他们多半欣赏杨玲的气质,和杨玲走在一块儿,我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个女人,以前的杨玲和我是一样的,所以说,人靠衣装,而杨玲和黄易待的久了,自然而然焕发的那种自信,特别美丽。 之后我和杨玲进了办公室,后来沈帆把杨玲“请”了出去,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苏瞳,一会儿出去一趟,带你去见个人。”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面对沈帆,总是少了以前那份自然,他看出我的拘谨,说:“昨天……我是开玩笑的。” 我他这么一说,心里突然一松,好了很多。 我就想,觉得沈帆怎么可能对我感兴趣,我探头看了看杨玲,对沈帆说:“我出去一下。” 他抿唇点头,走出办公室,本来以为杨玲自己呆在办公室外会很无聊,很孤独,现在看到她正和胡莉莉以及周边的人聊的起劲,我走过去,她在那儿微微笑。 杨玲活泼开朗,总能跟人打成一片,要是我的话,可能站在那里默默的发呆了。 杨玲看到我,止住笑意,说:“沈帆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 这时正好沈帆出来,杨玲戴上眼镜,在我耳边说:“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跟我说。” 我点头,她朝我挥手,踩着高跟鞋走了。 沈帆到我身边,胡莉莉低着头,咬着唇,她突然很小声的说:“对不起,是我见钱眼开,还有这并非是我本意,我哥他……,真的对不起。” 她的头低的快磕在桌子上了,沈帆淡淡的说:“放心,我不会辞退你的。” 沈帆拉着我的手腕离开,我被猛的一拉,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话脱口而出:“去哪儿?” 他没说话,走到公司门口放开我的手腕,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上车,我随即跟上,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的漫长,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我第二次来,是让人脱胎换骨的一个地方,一进门很多人拉着我坐到椅子上捯饬头发,现在头发到肩,刚刚好的那种,只是拉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撩,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又去换了一套衣服,整个人仿佛变美了。第一次打扮是为了去见阿殇,那么第二次,是谁呢? 沈帆穿的很随意,而我比较隆重,对于去见的人一无所知,心里有点忐忑。 我忍不住问道:“我们到底要去见谁?” 他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了我一眼,又闭上,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我识相的乖乖闭了嘴,他不想说,再多问也无益,拿起躺在车座上的水,拧开喝了两口,缓解了下心里的紧张和浮躁。 过了一阵子,车在一套别墅区停了下来,我下车,沈帆看着别墅愣怔了一会儿说:“好久没回来过了。”接着就是叹息声。 别墅特别高档,有种欧美风格,特别漂亮,我们走进别墅,房顶特别的高,特别的空旷,就像楼房三个楼层那么高,屋顶也很特别,就像是万花筒一样,光顾着看环境了,里边有个面容肃穆的男人坐在餐桌面前,拿着刀叉用餐。 沈帆对那个严肃的男人叫了一声:“爸!” 我心里一惊,原来那个庄严肃穆的老人,是沈帆的父亲?!他来带我见他父亲干什么? 老人两鬓斑白,但是看起来特别有精神气,即使老了,五官也很端正,不难看出,沈父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而在沈帆的身上,有沈父年轻时的影子。 沈父看起来很冷漠,冷到骨子里那种,除了他们相似的面孔,我实在看不出他们有父子关系。 我埋怨的看了沈帆一眼,他做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到现在我有点不知所措,搅着手指,心在哪儿咚咚跳,面上微笑着,鞠躬:“沈伯伯好。” 老人只是看我一眼,他那一眼十分的锋利,让我心掉到嗓子眼,好在,他之后并没有正眼看我。 老人用眼神示意一旁留着胡子的管家上餐具,我们坐下,我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偶尔抬眼悄悄看他们一眼。 我不敢直视沈父,他那双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看的人心底发毛。 沈帆说:“爸,市中心那块地皮快搞定了。”他突然说道。 沈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沈帆,做的好。”与刚刚冷漠的表情大相径庭。 沈帆只是笑笑,说:“做这些应该的。” 此时留胡子的管家把餐具放在我们面前,摆好,又恭敬的退到一边,沈父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双公用筷,给沈帆夹菜,他手上金黄色的特别大的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特别豪。 沈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说:“谢谢爸!” 后来两个父子谈着商业上的事,沈父说他要怎么开发那块地皮,怎么把家族的企业壮大,在规划着美好的未来,似乎他要做到这些,就是明天的事。 自从坐到这里,就没自在过,我想不明白,沈帆今天带我来做什么,坐的久了,感觉特别的沉闷,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再加上他们讨论以后怎么利用那块地皮,心里莫名的厌恶这对父子,再听不下去,我起身以去厕所为由,离开那里。 我刚站起来说完,沈帆洋扬起头看我说:“我带你去。” 我摇摇头,拒绝,在管家的指引下,到了那个装潢豪华的厕所,在厕所,有个镜子,框子看起来像是白金的,什么都特别的豪,就连从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我都要以为是天山上的矿泉水。 我以前觉得沈帆家里有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有钱。 在这里小心翼翼的,不敢动这里的一点东西,站在厕所里关上门,给杨玲发了条短信,我说,沈帆带我来他家了,特别豪,心脏有点受不了。 我拿着手机,以为要很长时间杨玲才会看到,没想到没过两分钟,她就发过来短信说:苏瞳,还说沈帆不喜欢你,都见家长了,我劝你跟他离的远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关了手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出去后,我刚回到座位上,没过一会儿,沈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对沈帆说:“我吃饱了,你去帮我拿一下一个盒子,就在书架上。” 118 拿到文件 沈帆抿着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走,我们都明白,沈父只是想支开沈帆罢了,我坐在那里,有点怕他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但是此刻我又不得不直视他。 我心里一直发抖,他那历经沧桑的声音跟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不同意你跟沈帆在一起。” 此时我再胆怯,也有立场表明自己的身份,我说:“沈伯伯,我想您误会了,我和沈帆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沈父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似得,在这刻,我有点畏惧,但不浓烈,因为我不是他什么,虽然他这个人让我从心底害怕,但是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别人怕我,但是现在看来,不尽是这样的嘛,你,就和其他人不同,沈帆第一次把女孩带到家里来,既然你不喜欢沈帆,就离他远点,这样我才能相信你。” 一般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管互相喜不喜欢,只要有利益,就会联姻,我不免想到,沈帆将要和那个他不喜欢的富家女在一起吗?这得有多可悲! 我说:“是不是只有有钱人才能配得上有钱人?” 沈父脸一冷,微微怒道:“还说不喜欢,最讨厌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嘴硬的女人,人哪,就得有自知之明,嫁人也讲究门当户对。” 他的意思很明了,我讽刺的的呵呵了一声,顿时觉得有钱人真的很可悲,我反问道:“沈伯伯,你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喜欢的人吗?现在凭什么擅自给沈帆做这种决定?” 沈父沉思了一会儿,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怒道:“还轮不到你一个丫头对我指手画脚。”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不是我为老不尊,而对沈帆的人生指手画脚的人是他! 我今天这么生气,是因为想到了爷爷,他跟沈父同是霸道的人,爷爷的私心,为了让琳琳和阿殇在一起,不管阿殇喜不喜欢,硬要塞给阿殇,要没有那些事,我和阿殇不会走到这一步,想到这些,我对沈父这类人就痛恨。 我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这时沈帆拿着一个精品小礼盒递给沈父,说:“爸,就是这个吧!” “是。”沈父拿到手里,他变脸很快,笑着对沈帆夸赞我,说我言谈举止都不错,沈帆笑的一脸孩子气,我想沈父真是一个老狐狸,而沈帆,他什么都不知道…… 怪不得沈帆从小到大不会快乐,因为有这么一个父亲,怎么快乐的起来? 之后我们离开,沈父临走时把那个精美的小礼盒给了我,我推却不要,但是他硬要给我,我有点看不懂沈父的谱,是沈帆劝说让我拿下我才不得不接,我警惕的看着沈父,他一直都是笑着的,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出去后,我直接把小礼盒给了沈帆,但是他有点不悦的说:“这是我爸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他今天带我来难道没有私心吗?我质问般的看向他:“你今天为什么把我带到你家来,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沈帆看起来比我还生气,他说:“你都快要走了,还跟我计较这些,再说了,我爸送你的就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小礼物,你推来推去的做什么?” 他这么说,反而是我小气,是我矫情了,我指着盒子,当他的面说:“你看过了?” 他点头,还抢过盒子:“不信打开看看。” 因为不想碰盒子的东西,我一把抢过:“别看了,就这样吧!” 沈帆笑的很开心,他今天与往常不同,一天都很开心,我也不忍心在他最快乐的时候,在他头上浇一盆冷水,说沈父那个人阴冷。 沈帆问我沈父跟我说了些什么,我说没什么,之后到了中午,他直接送我回家休息。 沈帆刚走,阿殇后脚来找我,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说竞标下来了,要我给沈帆,因为他违背了一些东西,忙的抽不开身,他说明天我回来的时候,亲自来接我。 他说完,本来要带着我吃个饭再离开的,可是我说我吃过了,他之后匆忙的离开了。 拿到这份文件时,感觉沉甸甸的,因为这关乎着很多人的命,我站在楼下,看着很多人路来路过,匆匆忙忙,他们一点也没觉得,危险逼近了他们,还是很幸福快乐的活着,如果只牺牲我自己,他们还会像往常一样,而沈帆,他内心善良,不会让我死的,何况他杀人还的偿命呢! 我把那些纸,捏的紧紧的,最后竟然捏出印子来,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权衡过利弊后,我决定不把文件交给沈帆,然后藏了起来。 心里还是隐隐的有点担忧别人会翻出来,我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把锁子,很特别,是外婆家的,当时爱不释手,外婆又很爱我,就把那把古代的铁锁给了我,我妈说那个是古董,特别的值钱,让我不要扔掉,后来它当做嫁妆被我带来了袁家,就是这个房子。 后来因为和袁磊吵架离婚,我都忘了带走,摸着脑门想了一下,好像还在床下的柜子里,为了找个锁子,差点把床拆了,此时已大汗淋漓,找了个铁盒,把文件锁了进去,才放心。 又整理了一番,给自己倒了杯水,倒在床上,眯着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而将来等待我的,是一片未知,但是我深知,会有危险逼近。 口干舌燥,强迫自己起身去喝了一杯水,之后打开沈父给的盒子看了一下,是一条十分漂亮的项链,白金的,我叹了口气,这在普通人眼里,是非常值钱的,可是这在沈父的眼里,就像是身上的纽扣一样,想起沈父的态度,看到项链像是会被咬一样,我收好,再也不想看到。 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开门,微微睁开眼看向门口,是杨玲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钥匙之间碰撞,发出“哗哗”的声音,杨玲在那儿换鞋。 我又重新闭上了眼,以往杨玲中午不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苏瞳,吃饭了吗?” 119 侵犯 我身心疲惫,懒得起来,只是睁开眼,看到一个抛物线,她把名牌包包,扔在了沙发上。 “吃了,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杨玲在我身边躺下,侧脸看着我说:“因为最近是特殊时期。” 特殊时期?我不太懂,疑惑的冲她眨眨眼,她说:“你被沈帆骚扰着,我必须随时看着你。” 我不以为然,觉得杨玲想多了,沈帆解释过,他是对我开玩笑的,虽然他做事奇怪,把我带到他家,但是我还是坚信,沈帆不可能对我感兴趣。 杨玲说我傻妞,阳光从窗户投进来,暖洋洋的洒在我身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我忐忑的去上班,想着能瞒一时算一时,但是一进办公室,沈帆松垮的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他可能听到我拉门时,手里的包包的链子,与门发生碰撞,发出声音,他睁开眼,斜睨着我,顺便坐了起来,看到他,总是莫名的心虚。 但是他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打了个哈欠,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咕噜噜的喝了大半,我小心的走到他对面,不敢直视他,直接从桌子上,拿到一本时尚的书,看了起来。 他有点不满,走到我身边推了我一下,我抬起头看他,他说:“让一让,给我腾个地儿。” 我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即使旁边有空地儿,我还是往边挪了挪,但是他皱眉,得寸进尺的说:“再挪挪。” 我皱眉,心里有点不悦,但还是好脾气的往边挪了挪。 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乐趣,还让我往边挪,我就在沙发的边缘,要再挪,直接就做他腿上了,干脆坐到他对面,惹不起我还躲的起,本来以为可以安静的看会儿书,但是他跑到我身边,说:“你到对面去。” 我苦笑不得,他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但是看到他那执着的表情,我再也忍不住,猛的站起来,朝他发火说:“沈帆,你有完没完!” “一进门拿我当空气,现在终于有情绪了哈!”他没有跟我吵,反而笑了起来,那双邪魅的眼睛弯弯的特别柔和。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很无奈,也恨不起来,朝他翻了个白眼:“幼稚鬼!” 我又重新坐下来,在那儿看书,他就在我旁边,玩儿着植物大战僵尸,我们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中途我偶尔看他几眼,看书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他知道我欺骗了他,他还会像刚刚那样吗?或是此刻安静的模样,心里的内疚逐渐加深,可我又不能明知道地皮关乎着很多人的命,却自私的把地皮交给那个,壮大自己家族的沈父,我做不到…… 突然沈帆起来,他抿着唇,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一手叉着腰,接起了电话。 我走到门口往外看他,只见他皱着眉头,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进来,正好看到我忘沙发那边走,他突然喝住我:“站住!” 我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动,也不敢回头看,就是心跳的特别厉害,像是在打鼓,一下又一下,而且越来越快。 他直接到我面前,身边像带起一阵风,后背一凉,他皱眉说:“陈默把地皮的文件给你了对不对?” 我低下头,沉默,默认。 他伸出手,说:“拿来!” 我摇摇头,抬眼看他,很小声的说:“对不起。” 沈帆有些烦躁,他抓了抓头发,再一次不耐烦的跟我说:“是不是觉得我不可信?那好,只要你交出来,我现在把那份合同拿出来,在你面前撕碎,只要你给我那份文件,你就可以自由了。” 我不为所动,仍然摇了摇头,他突然苦笑了一声,然后骂道:“苏瞳,你他妈别以为老子喜欢你就得寸进尺,我是有底线的人,我最后说一遍,把东西交出来!” 他抓起我的胳膊,捏着我的手腕,手腕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我忍着痛,咬着牙,摇了摇头。 他拉着我的胳膊,不留情面的把我甩在沙发上,他冷笑着说:“好,苏瞳,既然你不让我如愿,我就让你痛,你不是爱陈默吗?我让你以后都无法面对他!”他边说边快速的解裤腰带,我害怕的想要反抗,但是他看出我挣扎的意图,一手把我的手上摁住,一条胳膊圈住我的腿,我想反抗,却反抗不了。 最后我急得眼泪都滚了出来,我带着哭音说:“沈帆,你放了我,除了那块地皮,其他的什么,阿殇都会给你,你不是想要钱吗?你想要多少尽管开口。” 沈帆青筋暴起,他朝我大吼了一声:“苏瞳!你给我闭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缺过钱花,我想要的,只是让我爸把我放在眼里,看的起我,你为了陈默,连这么一小点愿望都不让我实现,好,既然你不让我如愿,我让你后悔一辈子,一辈子在陈默面前抬不起头来,一辈子忘不掉我,我也算在你心里留一个位子,就算是恨!” 他还没解完裤腰带,那张带着恨意的邪魅的脸,在我眼里逐渐放大,他汹涌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凑到我的脖颈上,啃咬着,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心里的害怕和担忧越来越浓郁,眼泪从眼角滑落。 当他看到我的眼泪时,有那么一刻放开了我,眼神流露不忍,但是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不想到了什么,又重新低头,开始疯狂撕我的衣服,“嚓——”的一声,是衣服破碎的声音,犹如我的心,被人撕碎,在地上狠狠地踩烂,碾碎。 此时心里感到深深的绝望,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的叫了一声:“救我——” 沈帆却捂住了我的嘴,开始温柔的在我脖颈上啃咬,像蚀骨一般。 120 杨玲救我 我悲切的看着沈帆,眼角像掉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流眼泪,我在他眼里看到那个残破的自己,嘴里“呜呜”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没过一会儿,有人推门而进,接着压着我的身子被人扯到了地上,我布满泪痕的脸看到了杨玲,她把地上破衣衫给我捡了起来,围在我暴露在空气的肌肤上,杨玲抱着小声啜泣的我说:“没事了没事了。”她心有余悸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此时地上,黄易穿着休闲服,拽着沈帆的衣领愤恨的说:“沈帆,你睁大眼睛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知道。”沈帆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他丝毫没有歉意的说道。 接着黄易骂了一声:“操!沈帆,他妈怎么变成这样了?”紧跟着的是一个拳头,打在沈帆的脸上,他的脸顿时红了,接着就有血沁了出来。 我的眼睛肿肿的,小声抽泣着,看到黄易为我出头,我讨厌的人在为我打他的好哥们沈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说是帮我,还不如说是帮杨玲,但此时他们无异于救了我一命,我要是真的跟沈帆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我不敢想象…… 杨玲一直在安慰我,我摸了眼泪,整理了衣服,耳边是沈帆和黄易两个人的吵闹声,沈帆眼红着朝黄易说:“你不是支持我和苏瞳吗?现在又是来阻挡我做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向着我?为什么?难道我天生就该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沈帆此时眼睛有点湿润,我对沈帆有愧疚,但是不得不这么做。 黄易居高临下的看着颓靡的沈帆说:“你清醒点吧,苏瞳这个女人不属于你,我现在是在拉你,如果你得逞了,那就是强奸,你知不知道,亏你学的是法律。” 沈帆突然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他说:“我他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想要的,想得到的,通通都得不到!” 此时,我对沈帆的情感五味杂陈,我坐在那里,呆呆的,杨玲心疼的看着我重复着:“没事了,我们先去换件衣服去。” 心里一片冰凉,但是杨玲说什么都能听懂,她拉着我,朝门外走去,突然身后的沈帆的声音说:“苏瞳,我不会过你走的,就算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休想得到。” 我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他说的东西是那个文件还是我这个人。 杨玲拉了我一下,我才缓慢的走出去,办公室外,很多人都用可怜又可恨的目光看着我,我迅速的低头,感觉此刻一点脸面也没有,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走到卫生间里,杨玲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一身休闲服,我呆滞的看着镜子里残破的自己问:“你怎么知道的?” 杨玲边给我换衣服边说:“以前啊,就因为我的粗心,才没有及时发现姜阳赌博吸毒做混事,所以,现在才会后悔不已,尽管我现在已经安定了下来,那段时间揪心的痛偶尔想起还是会难过,所以什么不好的事,一有苗头,我就会竭尽所能的遏制住,所以那天我跟你来沈氏,私下跟叫胡莉莉的那个女孩子打了声招呼,要是有什么情况,会及时跟我说。” 我的眼眶一热,要是没有杨玲,我现在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也很感谢胡莉莉,虽然她恨我,到头来还救了我,杨玲看了我一眼,说:“傻姑娘,你把全世界的人都想的那么好,但是人心隔肚皮。” 我恢复过来一点,毕竟我不是小姑娘,没必要把悲伤扩大,我从杨玲手上接过衣服,边套边说:“杨玲,事情不是那样的,你知道吗?我对不起沈帆,我没有兑现我的承诺,所以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杨玲皱眉,她靠在洗手池的大理石边上,问我:“苏瞳,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关于地皮的来龙去脉一说,她惊讶的说:“真有此事吗?” 我点了点头,她想了一会儿,心疼的看着我:“苏瞳,委屈你了,你怎么不把这事跟沈帆说呢?” 他一心想要得到沈父的重视,会听吗?我苦笑一声,摇摇头,换了衣服后,没再回办公室,再没见他,直接回了家,而杨玲也跟我回去,说照顾我。 回到家,我呆呆的坐在哪里低着头,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空洞,杨玲从我身边走过,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祈求般的看向杨玲,说:“你能帮我保密吗?不要告诉阿殇。” 她先是很复杂的表情,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去厨房做饭。 夜幕降临,我打开窗户,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冷风吹进来,吹醒我的脑袋,我在想明天阿殇来接我,又该怎么办? 我环抱着双臂,裹紧身子,唯一可以取暖的,只有身上那微不足道的温度。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杨玲那凄然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苏瞳,别在这儿站着了,冷。” 我吸了口冷气,低下头,转而转身,和杨玲坐到沙发上,泡了一杯热茶,就在那儿看综艺节目。 我的笑点很低,每次看这些都能哈哈大笑一阵,可是现在,看的很是无聊无趣,想起一天发生的种种,就像看电影般精彩绝伦,却凄惨不已。 古代的富家小姐,皇室贵族说,要是有下辈子,宁愿做一个普通人,皇室贵族和现代的豪门是一样的,错综复杂,还得整天斗志斗勇,时时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掉入谷底。 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阿殇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羁绊,不会生活的这么累。 杨玲在一边边看节目边吃着薯片,边开心的笑,她突然扭过头来,看我怔怔的模样,推了我肩膀一下,回过神来她说:“你先去睡吧!” 我点头,到床上,本来想着很难眠,但是头一挨枕头,闭上眼,脑子里忽然空了。 121 所有的人都没有我重要 我发现自己走到一个胡同里,狭窄的小道壁中,两面都是石头墙,突然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这个狭小的道壁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直走一直走,就是看不到出路,心开始有点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忽然冒出了一个人影,他带着坏笑,朝我逼近,我害怕的不得了,但眼下只能拔起腿跑,但是每次回头看的时候,那张邪恶的坏笑的脸,就在我的身后,我跑的气喘吁吁的,跑了很长时间,但是一回头,男人还是在我身后紧紧的追着,我拼了命的往前跑,就是躲不过…… 最后一睁开眼,天微微亮,此时六点半,额前出了一大片汗,心里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梦,往往会梦这类梦的人,生活常常不会如意,但我又自我安慰,不过是梦罢了。 起床做了早餐,我把赖床的杨玲叫醒以后,吃了个早饭,她又躺在床上继续睡了起来。 我收拾好,不敢出门,不敢上班,只能在家里做一个缩头乌龟,深怕探出头来,猛不防的别人在我头上砍一刀。 此时拿着手机都是抖的,十分忐忑,只能强装镇定的在那儿看朋友圈。 差不多八点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一通打来的是沈帆,我不敢接电话,调成静音一直看着手机屏灭,紧接着是第二通,第三通…… 在我颤抖着手拿手机的时候,发现阿殇打来的电话,我手一抖,就给挂掉了,心慌得不行,却又不得不正视。 手机短信也来了好几条沈帆说:你下来苏瞳,不要做一个胆小鬼,敢做不敢当。 他说:苏瞳,连你也免不了俗套,我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也是看重钱,不舍的是不是? 他说:你不接我电话,行!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你,等杨玲,我就不信我等不到! 我大体的看了下短信内容,都是不会放过我的话,但就是最后一条,让我下定决心面对他。 沈帆说:还不下来吗?陈默也在楼下等着呢!你这个女人真是心狠,连你最爱的陈默都不理了吗?你难道想拿着那份文件私吞吗? 犹豫再三,我决定下楼,但是心里一直不安着,就像那个梦预示着我今天不会如意。 换好衣服,硬着头皮下去,下楼的时候,腿轻轻的颤着,要是一个不小心,我能跪在楼梯上。此刻这种心情,无异于小时候没写完作业,见老师那种赴死的心情。 下了楼,走到单元门口,一开门,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停在单元门口,前边是沈帆,后边的是陈默,两个人倚靠在车门上,陈默抱臂,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而沈帆,他玩着手机,却越来越浮躁,我想他在不断地给我发不好的短信,因为我的手机短信一条接一条的,没停过。 有那么一瞬间,我总觉的他俩有点像,但是仔细一看,阿殇刚毅俊美,却英气逼人,沈帆邪魅,带点阴柔,又不怎么像。 我忐忑的看向他俩,站在两辆车的只中间,被他们包围着,这种感受确实窒息的。 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是阿殇先发现的我,我余光看到他朝我看,命令般却又不是很凶的说:“过来!”不容抗拒。 我像是得到命令般,朝他走过去,面对阿殇,我不感觉到害怕,只是有点难受,而沈帆,让我害怕让我愧疚。 身后另一个嘲笑般的声音响起:“苏瞳,你这个胆小鬼终于出来了,有种你过来!” 他在我身后叫嚣着。 我走到陈默面前,他一把把我护在身后,看着沈帆朝我们走过来,陈默说:“苏瞳是我妻子,有什么冲我来?” “呵!”沈帆轻笑,“冲你你就会把地皮给我吗?文件可是在苏瞳身上。” 阿殇侧过身子低下头看我,说:“苏瞳,这件事我知道,你现在交出来给他,我带你走。” 我看着沈帆那张随时要发怒的脸,心里有点胆怯,但是我只要一想到,旗山市会坍塌,我就不想交出去。 我摇摇头,怯畏又坚定的看着沈帆,说不! 沈帆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咬着牙,叉着腰,想要过来拽我,但碍于阿殇在我面前,他又放弃。 他恶狠狠的对我说:“苏瞳,我操你妈!你要不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这种粗糙的话我听了很多,现在都快麻木了,任由他骂着,阿殇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点狠厉,他说:“你小子说话放干净的,小心哪天自己的祖坟被挖。” 阿殇说话,那威震的声音,在言语之间,总是透着一股很,让人听了心一颤。 沈帆没怄气,停住了嘴,阿殇低头,问我:“苏瞳,把文件交给我,听话。” 为什么阿殇明知道把地皮交给他们的结果,还要我交,这是那个默默的重建福利院的人吗?这是那个暗地里给贫困山区捐钱的人吗?我对阿殇有点失望。 我哽咽着,心里委屈的冒泡,我撇了撇嘴,说:“我这么坚持的不给沈帆文件,还不是为了旗山市的市民吗?我是那么爱钱的一个人吗?你以为我不想要自由的生活吗?以为我看人脸色生活的好吗?” 说着说着我眼泪刷刷的流了出来,阿殇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在沈帆的面前,不断地给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摸了摸眼泪,说出来突然心里好受很多,轻轻的推开他的怀抱,他温暖的大掌,附上我的脸,他轻轻的给我擦眼泪。 脸上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他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心里的苦,老婆对不起,地皮的弊端我也想过,可是旗山市的所有人,都没有你重要。” 所以,在我和那么多市民之间,阿殇选择了我?那刻,我既震惊又感动,但是下一秒,我听到阿殇说:“苏瞳,把文件交出来,接下来无论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我不想你背负那么多,即使你现在坚持,也只是一时,而不是彻底的解决办法,那些窥探的人,会想尽一切卑劣的办法让你拿出来。” 122 拿走合同 我听到这些,想到之前我和袁磊离婚的时候,我分了袁磊的财产,袁磊使用各种手段想要我把财产拿出来,我觉得这是同一个道理,很明显沈父是一个更狠辣的角色,为了那块地皮,他能不折手段。 我迟疑了一会儿,看看沈帆,他抿着唇,凝视着我,等待我做出决定,我咬着唇,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我又看看阿殇,我应该相信阿殇的,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会置那么多人于不顾,而袁磊那时候对我的家人下黑手,已经让我心有余悸,要是再来一次,我会恨死我自己。 最终,我点了点头:“我去把文件拿下来。” 沈帆还是凝视着我,只不过他的眼神怪怪的,有点受伤。 我心里嗤笑他虚伪,他不是一直想要吗?现在还这个表情!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却发现杨玲在厨房里看着楼下,她抱着臂,许是听到我走路的声音,她回头,然后从厨房里走出来,我俩对视,她把手垂在两侧,担忧的问我:“沈帆和陈默同时来找你,他们……” 我如实说来:“他们找我是来要那块地皮的文件的。” 杨玲惊呼:“你答应给了?” 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呢?我叹了口气:“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我拿着那快地皮的转让权,只是给自己增加危难罢了。”无力的说道。 杨玲点了点头,她抿着唇,一直站在那里,没动。 我搬床板的时候,杨玲手疾眼快的帮我搭了把手,她弯着眼睛说:“苏瞳,藏的真够深的啊!” 我没说话,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盒子,用那把独特的钥匙,打开,里面躺着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关乎着旗山市的命脉,再拿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甸甸。 第一次拿到的时候,心情无比的沉重,而这次,却轻松了不少。 我拿着转身下了楼,交给了阿殇,而阿殇和沈帆,把我的四年的卖身契,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换过来,但是我看到沈帆在换的时候,手把卖身契捏的紧紧的,然后不舍的一点点的交了出来。 他的举动让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一幕幕,虽然他令人讨厌,令人愤怒,我们在一起除了伤害还是有很多的时间,都是在安静中度过的,现在想想,还是令人怀念的。 沈帆把文件拿到手后,他仔细的看了看文件内容,觉得没差后,放在手里凝视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情很平静,我抬眼看向沈帆说:“你知道这块地皮被开发了的结果吗?” 沈帆皱着没眉看我,他抿着唇,似乎不知道,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块地皮是在市中心,它要是被开发了,可能出现坍塌,你让那些在哪儿生活的人们怎么办?” 沈帆刚开始没说话,他突然性情大变,或许说,这是他本来的面目,他嗤笑一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圣人。” 我一直在心里认为沈帆是善良的人,只是被家庭影响,他们说,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失望的对沈帆说:“我看错你了。” 我拉着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阿殇,转身走到进单元楼里,阿殇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我,他宽厚的手搂着我的见,让我有足够的安全感,心里才不至于那么的难过。 上楼后,杨玲还在厨房里看着楼下,我想,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她都看在眼里,阿殇坐在沙发上,我去倒水,杨玲正好转过身来,她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低下头,觉得自己那么的无能。倒了杯水,我们一同出去,阿殇坐姿很好看,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和魅力在,而阿殇不过是二十四岁的男人,谁都想不到,他从小生长在福利院,后来又辗转到爷爷那样的家庭,说出来可能也没有人会信。 我坐到阿殇的对面,而杨玲就坐在我的身侧,杨玲坐在那里,偶尔喝口水,就在那儿坐着。 阿殇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说:“杨玲,随时欢迎来程远复职。” 杨玲看了我一眼,顿时眉开眼笑,她说:“谢谢,有需要会的。” 早在杨玲主动给阿殇打电话的时候,阿殇就知道杨玲和黄易在一起了,因为当初阿殇来的那天晚上,他问我,我给出了确定的答案,而阿殇知道黄易这个人的,比较花心,所以他才会跟杨玲这么说,算是给她一条后路,算是还了杨玲当初旅行时,给阿殇和我创造机会的情。 阿殇抿了口水,放下杯子,说:“苏瞳,今天能不能跟我搬回家去住。” 突然间意外的请求让我措不及防,其实早就想过总有一天还会回到那个大而温暖的家,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我第一时间看向杨玲,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说:“回家好啊,苏瞳,快答应吧!” 杨玲劝我的模样比我还急,我想她一定想着和黄易在一起,以前只是照顾我的感受罢了,我点了点头,之后我开始收拾东西,阿殇微笑着,一把拉着我的手说:“把自己带上回家就够了。” 我一想,也对,家里什么都不缺,没什么要拿的,准备跟杨玲打招呼的时候,听到厨房里,她在电话里说:“苏瞳搬走了,你晚上过来吧!” 我有点苦笑不得,怪不得这么着急让我走呢?我不厚道在趴在厨房的门框上,听到黄易在那边说:“老婆,我早就想要你过来跟我一起住了,把房子退了,跟我搬过来。” 杨玲打电话太专注,她又背对着我,过了一会儿,她慢悠悠的问:“这样……好吗?” 我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惊的肩一抖,转过身来,看到是我,埋怨的瞅了我一眼,对那边支支吾吾的说:“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呀,去吧!”我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说道。 123 杨姨回来 杨玲的表情有些纠结,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接受黄易,只是想趁年轻的时候玩儿玩儿,没有真的要当真,而现在她们一步步走的越来越近,同时她的心也在动摇了,记得在黄易为他做一个小火锅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陷入感情,之后又旅游,但是她始终会想自己的位置,黄易未婚,而她已经是结过一次婚的女人,黄易那是真正的富二代,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有家里的束缚,仔细想想,他们的羁绊要比我们多的多。 我说:“要真的爱,就大胆点,这么拘谨胆小,都不像你了。” 杨玲看我一眼,像是拿不定主意,我坚定的朝她点头,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是看的出来,她对前方的路还是有点畏惧的。 打了个招呼,我和阿殇离开,在车上,看了一路的风景,放眼望去,不是树林就是田地,绿油油的一片,这边的别墅区风景特别的好,有酒庄,大多种的都是葡萄。 阿殇突然问我:“看什么呢?” 我指着外边一些务农的人说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阿殇看了一眼回道:“今天早上,那些都是种给我们自己吃的。” 他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着,但是我心里却汹涌的厉害,阿殇有钱不假,但是他好像有很多用不完的心思,怎么想起来自己种?我记得以前在那个房子的时候,我们还逛街来着,而到了这里,除了出去吃饭,除了买肉,几乎不出去了。 阿殇只是很温柔的笑了笑。 我们这边的别墅区和沈父家的不同,啊沈父家豪华的不行,而我们,主要以温馨和乐趣装扮房子,一进别墅,给人一种宽松愉快的感觉。 心里不禁感慨,已经离开两三个月了,以前做设计,慢慢的忙了起来,却从来没好好看过这里,这么一看,这边好似离繁华地带很近,又仿佛很远。 说话的时间,阿殇把车开进别墅里,到了家门口,他才停下,司机看到阿殇回来,又看到我一愣,很快他反应过来,憨憨的笑着,恭敬带着腼腆说:“欢迎夫人回来。” 我点头回以礼貌的一笑,阿殇牵着我的手,走进别墅里,我们曾经在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幕幕像录影,一遍遍的在脑海里闪过,有愉快的,有吵闹,有波折,好在,再回到这里,我们已经修成正果。 阿殇最近很忙,他刚跟我重温了一下房间,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走到阳台上,拧着眉,一直在听那边说,反而自己一句话都没说过,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眉目紧锁。 阿殇带着愧疚,走到我面前,站定,握住我的双肩,说:“苏瞳,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里玩儿,无聊的话,把杨玲和你的好朋友邀到家里玩儿,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爸妈。” 看阿殇的脸色很不好,我心里也跟着着急,但是在这种情急之下,也不好多问,我说:“你赶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他点了点头,从我面前走过,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打开门,在我眼里消失不见。 最近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接踵而来,没有几天安宁的日子,我坐在绵软的沙发上,看着淡黄色的壁纸上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房间里很静,我甚至能听到从自己鼻孔里发出的呼吸声。 呆坐了一会儿,我决定去健身房。 还是第一次来到健身房,各种健身器材都有,都是国外的大牌,站在跑步机上,开始慢跑,大概跑了一个小时,已经有汗水从脸颊滑落,滴到地上,热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坐到瑜伽垫上,休息了会儿,才出去。 刚从健身房出来,突然门把响了一下,我欣喜的以为阿殇回来了,高兴的走朝门的方向走去,但是走到半路,一个穿着暗红色布料的女人,低着头,手提着东西走了进来,我站那儿呆呆的,等待女人抬起头来。 她一抬头,让我心里一喜,有一种久违的重逢感,我急忙的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一大袋子的菜。 她看到我也是一愣,随即高兴的叫我:“夫人!” 来人是杨姨,真的是久别重逢,她看起来很欣喜,想要从我手里接过菜,我看着杨姨,总有一种亲切感,我说:“我提着吧!不用把我当做家里的女主人的。” 杨姨怎么说,都是见证我和阿殇相爱的一个人,她笑了笑,也没和我见外,走到厨房里,我帮着洗菜,她赶忙从我手里抢过,好似第一次我们相遇的时候,杨玲误以为我要抢她饭碗似得。 我说:“我在那儿做的没事干,正好和您聊聊天。” 我想她是拘谨怯畏我是女主人的身份,我这么说,她任由着我。 杨姨和蔼的笑着,她边跟我摘菜,边笑着说:“陈先生要我再回来,我来了的时候,还以为你和陈先生两个人……,唉!你没在的那几天,他废寝忘食的工作,变得不成样子,吃饭也很少,后来他跟你打电话,变了很多,苏瞳,我觉得先生是真的爱你,因为陈先生很照顾我,我才冒昧的说这些话,希望你别见怪。” 我低着头,沉默着,手里机械的洗菜,内心心疼阿殇,还好,我们都没有辜负彼此。 我抬起头,看着杨姨,微微一笑。 此时门铃响了,接二连三的一直摁个不停,只好擦了擦手,出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面容疲倦的阿殇,他身上带着一股烟味,进来后,先是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冲我说道:“苏瞳,公司里总监的位置还给你留着,你要是想上班的话,可以直接去。” 我点头,看他想着事情,想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看到他的状态,总是有点心疼。 阿殇之后又接了个电话,我在他身后,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接电话,脸色凝重,应该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他说:“我知道了。” 124 阿殇的父亲 此时杨姨已经做好了饭,吃过饭后,阿殇又急着出去,杨姨在收拾碗筷,门外有人摁门铃。 起身去开门,却见到了爷爷,他看到我也是一惊,我侧着身子,爷爷走进来,他像个大爷似得问我:“你怎么会来阿殇的家?是不是又要来纠缠阿殇?我告诉你,别妄想和阿殇在一起,他只能是我孙女琳琳的。” 听杨姨说我走后阿殇过的并不是太好,我冷哼一声,当时琳琳陪在阿殇身边吗?口口声声说爱,到低是爱还是不甘的占有欲,只有琳琳清楚! 让我想不通的事,爷爷收养了阿殇,为什么偏偏要把他的外孙女和阿殇撮合在一起,即使没有血缘关系,这在外人眼里,就是乱伦。 每次面对爷爷,就会有一种无力感,特别的无奈。 爷爷突然发软了语气,他那双皱巴巴的脸,可怜的说:“苏瞳,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所以我这个糟老头子求求你,求你放了阿殇,姑娘求你了。” 爷爷说这种话,记不清是第几次了,每次我都心软,每次的后果是,我心碎到无以复加,所以这次,我不再委屈自己,我很坚定的拒绝道:“对不起爷爷,我不可能把阿殇让给琳琳,他不是物品,你这么做有想过阿殇吗?你要问阿殇的想法,要是阿殇当初喜欢琳琳的话,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琳琳了,而不是我。”我语气算好的耐心跟爷爷说着。 爷爷气得鼻息特别的厉害,粗重的喘着气,十恶不赦的看着我,用手指哆嗦的指着我说:“你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我都这么求你了,你还是不肯答应,我就明着告诉你,你不可能和阿殇走到最后的,因为他的父亲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做!” 阿殇的父亲?爷爷的话听的我楞楞的,感觉脑袋成了一体团浆糊,云里雾里的,爷爷气的走后,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慢慢的梳理信息,阿殇是从福利院长大的,后来在他十四岁那年逃走的时候,他的父亲给福利院打了一个电话,怎么会那么凑巧,福利院的院长说到阿殇家庭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的,难道院长和阿殇的父亲,一直都有联系吗? 我隐约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而阿殇这两天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心烦?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阿殇的父亲来找阿殇了,听爷爷的语气,阿殇的父亲这个角色,定不简单。 下午的时候,我去公司上班,打算探探虚实,来到公司,很多人惊讶的看着我,他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走的很慢,听到很仔细,只是听到她们说:“苏瞳来了,她怎么有脸来啊,当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要是我,我绝对不敢再来的。” “你说她这次来是因为什么?” “保不齐是没钱花了呗,再来当然是要钱了,一个二婚,能跟我们总裁在一起,肯定有非常手段。” 听到那些不能入耳的话,心里是愤怒的,但是我只能忍住,突然身后有个男声暴怒的说:“说够了没?要说正大光明的说,最见不得这种背后说人的。” 我感激的侧过身子,看到是康伟,我呆呆的看着康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他淡定自如,微微一笑说:“苏瞳,好久不见!” 最近太多友人见面,内心波动很大,一大半都是感动,剩下的一小半是举手无措,我慢半拍的回应,笑着说:“好久不见。”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我记得以前伤他很深,说过再也不要他帮我,但是这次,他看到我之后,还是帮了我。 我小声的说:“对不起。”我为上一次的冲动跟他道歉,他也明白我是为什么道歉。 他摇摇头,很轻易的原谅了我。 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孩,慢慢的找我们走过来,她眼中是探究的目光,女孩轻轻叫了一声:“康伟,你在干嘛呢?” 我朝康伟身后看去,那个穿着一身淡粉色线衣连衣裙女孩,是小李,她看到我的那瞬间,开心的抓着我的手,说:“苏瞳,你回来了,真好!” 我点了点头,康伟很自然的牵着小李的手,一看这情况,我立马微笑着说:“恭喜!” 小李带着娇羞,甜蜜的看着康伟,现在上班时间,很多人路来路过的看着,我说:“要不……我们改天聚聚。” 他们爽快答应,我到了总监的办公室里,里面坐着以前的总监,她穿穿精干的工作服,坐在那里翻阅着资料,偶尔拧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清脆的嗓音喊我进来,拉开玻璃门,她看着我站了起来,没有一点惊讶,很大方的微微一笑:“欢迎回来!” “谢谢!”我礼貌的回以微笑。 总监说:“苏瞳,这些是公司的文件,另一些是客户钱的合同。” 她顺便把柜子的钥匙给了我,弯着腰,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文件,我发现有好几次她偷瞄我一眼,张了张嘴,又很快低下头去,在我的印象中,总监是个干脆的人,她到底有什么话想说不敢说。 看他纠结的样子,我也跟着难受,我小声的问道:“总监,你是不是有话说。” 她抬起头,正视我,说:“苏瞳,你知道总裁的总公司要被收购吗?” 阿殇的公司已经上市了,是谁敢收购?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阿殇这么忙,这么焦虑,原来如此…… 突然开始为阿殇担忧,阿殇又要忙着应对公司,又要面对亲生父亲来,他最近压力肯定特别的大,既为阿殇担忧,又心疼他。 我摇摇头,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阿殇有什么都藏在心里,每次都是自己解决完了,才告诉我,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很想他累了,可以跟我诉苦,要我安慰,但是这些都没有。 无心工作,总监之后走了,我坐在那里沉思着,直到下班,小李又打电话过来,说我们一起吃个饭,失落感很重,阿殇这两天都看不见人影,看不到他莫名的心慌,心疼无论什么事都自己担着,特别特别的心疼。 125 陪在他身边 我答应下来,康伟和我在公司的门口等着我和小李,然后我们去离公司最近的一家餐馆,点了菜。 小李幸福的看了一眼康伟,笑着说:“苏瞳,我们下个月要订婚了。”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淡然一笑,说:“恭喜!” 心里一直想着阿殇现在在做什么,他吃饭了没,喝水了没,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在曹营心在汉吧。 小李说:“第一次办婚礼,都不知道需要些什么……”刚开始听着,慢慢的满脑子想的都是阿殇的状况,后来只是看到小李的嘴皮子一直在那儿动,她说的话置若罔闻,我掏出了手机,看了看阿殇的手机号,我在给阿殇拨号的时候,小李抛给我一个问题,说:“苏瞳,你觉的怎么样?” “啊?哦,挺好的。”为自己的不专心有点尴尬。 “我刚刚在说,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还有杨玲,你说我穿中式的礼服,还是西式的礼服好,我个人感觉中式挺好的。” 我看了会儿小李,最后认真的答道:“中式的好。” 她高兴的说:“我们的想法一致,好开心。” 小李自从谈恋爱后,变得更加的女孩子气了,而康伟一直是宠溺的眼神,遇到互相喜欢的很不容易,两个人能携手共伴余生更不容易。 想想我和阿殇,两个人的波折就好像是一条弯曲的曲线,一直处在陡峭的位置,稍有不慎,两个人就会分离。 经过这么多的苦难,我再也不想和阿殇分开了,无论经历什么样的磨难,无论什么人阻挠,我都不会放弃。 康伟突然问我说:“苏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猛然抬起头,对上康伟厚厚镜片下的眼睛,康伟一直是是个细心的人,我再怎么也掩饰不了,我问小李:“假如康伟事业上遇到了瓶颈期,他又不让你掺和他的事,你会怎么做?” 小李想了想说:“男人一般都是那样,但是仍然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这个艰难时期吧!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让他觉得,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小李边认真的换位思考,边说着,可以看出她很用心的在回答了。 康伟幸福的看着小李,他推了推眼镜,待她说完,亲昵的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像是发现新大陆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小李一副看康伟小样儿的表情,两个人在那儿秀恩爱,而我一直在思考着小李说的话,她说的很有道理,我欣喜的一拍桌子,兴奋的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站起身,拿着包包,诚挚的跟小李道谢,我说:“谢谢你小李。” 他可能还搞不清什么状况,只是懵懵的看着我。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吃吧,下次我请客。”说完我快速的走出饭店。 在餐厅外打了个电话,过了好一阵子,阿殇才接起,我小心的问道:“在干什么呢?” “在工作。”毫不意外的,听到阿殇这么说。 “吃饭了吗?”我站在饭店的门口,看着对面的门市。 “还没。”只听见那边“沙沙”的声音,像是纸和笔摩擦的声音。 “你现在在总公司吗?”我吸了一口气,问道。 “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之后是我挂的电话,我想他还在忙。 转身到厨房打包了些菜,等了大概十多分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总公司,阿殇的办公室里。 直接推门进去,我轻轻的走到他身边,放下包包,打开饭盒,他低着头,说:“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总公司?” 还不是心疼他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吗?我无奈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他放下笔,才抬起头看我。 “吃饭吧!”我没回话,扑鼻的香味勾起我的食欲,两个人吃过饭后,阿殇看着我说:“有老婆在真好。” 那是当然的啦!我心里喜滋滋的,我来了之后,阿殇照顾到我没事干,他没有再工作,一把把我拽到他的怀里,手劲儿不轻不重,他的脸朝我放大,鼻息喷到我的脸颊上,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嘴角,我不禁脸红,以为他要吻我,哪知他低沉着嗓音说:“别动,嘴角有颗米粒。” 我顿时一动也不动,阿殇把米粒用嘴吃进嘴里,手揽着我的腰说:“苏瞳,假如有一天,我成了一个穷鬼,你会跟我离婚吗?” 我知道阿殇的公司正在被收购,他是在担心吗? 我摸了一下他的脸颊,说:“就算你一无所有,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阿殇凝视着我,眼眶红了几分,但是很快,他在我唇角吻了一口,说:“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他一把把我抱起,放在沙发上,“在这边待会儿,忙完了,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麻辣香锅,麻辣水煮鱼。” 我点头,坐下那里百无聊赖,拿着手机看起了小说。 时间过得很快,阿殇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以后,他笔直的站在那里,俯视着我,我隐约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抬头,正好对上阿殇温柔的眼神。 我下沙发,阿殇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把我的手附在他的大掌上,阿殇微微用力一拽,便起来了。 走在路上,阿殇替我拿着包包,我牵着他的手,我们一路慢慢前行着,微微扬起头,看到阿殇那张自信又养眼的俊脸,好久都没有这么走过了,这种生活,好像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侈。 决定走着去是阿殇提出来的,他带我来的饭馆离公司不远,走路看着路边的风景,吹着风,能释放一下压力。 我看着阿殇突然说:“我什么都知道的。” 阿殇小侧脸低头看我,微微拧眉,好似听不懂。 我说:“我知道你的公司正在被人收购,知道了你的亲生父亲来找你。” 阿殇眉头皱的更深,他严肃又气愤的说:“谁告诉你这些的?”他的愤怒不是对我,是对那些告知我的人。 126 街上偷吻 我撒开阿殇的手,颇有些受伤的说:“我对你来说就这么的不能信任吗?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的你的事,偏偏就瞒我一个?我是你老婆,你娶我不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吗?” 阿殇意识到他的霸道的时候,他伸手把撒气撒火的我搂在怀里,轻声哄着:“老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下次不会了。” 阿殇这么服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是我知道,阿殇再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不会告诉我。 我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拨弄了下头发,想要装着冷脸,但怎么也装不像,一秒破功,阿殇好笑的看着我,他修长的手指,想梳子一样,梳理着我的头发。 看起来头发不再乱后,阿殇牵着我的手,我们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样,走在路上,要是再牵条狗就好了,我这么想着,抬起头说:“我家以前养过一条狗,特别的好看,叫八宝。” 阿殇看我一眼,他说:“你想养狗啊!” 这是一句感叹句,阿殇轻易的就察觉出我的心思来,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阿殇微微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特别的耀眼,说:“好。” 心里喜滋滋的,却想起爷爷今天来过家里,看着阿殇的笑,我纠结了一会儿,毕竟爷爷今天说的那番话,阿殇听了会难过,而爷爷又收养了阿殇,无论有什么事,应该和阿殇说一声的。 我顿了会儿,说:“今天爷爷来过了。” “他告诉你的,我爸来找我了吗?” 阿殇一语说中,我点头,他问我:“爷爷还说了什么?” 以往阿殇听到爷爷劝说我和他离,和琳琳好,他每次都会生气,这次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生气… 我迟疑的缓慢的开口:“爷爷还是一如往常的固执,希望我离开你。” 我定定的看着阿殇,观察着他情绪的变化,他似乎麻木了,或许早就知道爷爷会说这种话,很淡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反问我:“那你会离开吗?” 阿殇这么问我是有原因的,当初看在琳琳病危的份上,我竟然同意让阿殇跟她办一场婚礼,仔细想想,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傻透了,但是现在不会了。 我摇摇头,想起当初,羞赫的想要往阿殇怀里钻,阿殇摸摸我的头,我摇摇头,坚定的说:“不会。” 得到满意的答案,阿殇笑的特别好看,仿佛得到了整个全世界似得,他突然捧起我的脸说:“苏瞳,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心里暖的不行,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见路上没什么人,趁阿殇不注意,我猛的踮起脚尖,在阿殇的嘴唇轻啄了一口,他突然脸一红,也看看四周,只见有两个老妇人慢悠悠的走过来,阿殇的脸红的更厉害,在外边的时候,尤其光天化日的,阿殇的脸皮特别的薄,但是在自己的地盘,就会特别猖狂,那次在自己的办公室,他亲了我,助理看到他都没脸红。 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被人撞见就会脸红的不行,一直脸皮儿薄,小时候我妈一直说我没出息。 刚刚还没看到两个妇人,我重新看了一眼她们,她们弯着腰,和到腰的绿化的树木差不多高,而越往下走,下边越低矮,怪不得会看不到,也不知道她们看到了没,早知道就不亲了,我瘪瘪嘴,有点害羞。 等到在那两个妇人他们打量的目光中走过,我和阿殇才又慢悠悠的下坡,这个坡度不陡,阿殇牵着我的手,他侧着脸低头看我说:“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我娶琳琳吗?” 我摇摇头,这一直是我困惑的,阿殇缓缓的说:“爷爷让我娶琳琳才有保障,他怕自己没人养老,琳琳是他孙女,但是嫁出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所以,他在给自己想后路。”阿殇苦笑了一声,他继续说道:“他就是不相信我会给他养老。” 我突然对爷爷更加失望更加心寒,爷爷害怕阿殇记仇,记十四岁那年,他拦住阿殇,不让他回孤儿院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阿殇已经不会再计较这件事,爷爷对他也是有恩情的,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派人默默的照顾他,要是记仇,他大可以不管爷爷的死活。 我拍拍阿殇的肩,以示安慰,一个人付出真心,被人践踏,被人怀疑,被人算计,这是最让人心凉的事,没有什么比最亲的人的伤害,来的更深。 不知不觉到了饭馆,这里的饭馆有种古代酒楼的感觉,都是木头做的房子,古色古香的,就连店里的员工都穿着店小二的衣服,来往的人都是现代人,这种感觉就像穿越了一样。 这里的客人络绎不绝,进去后,饭店满满的都是人,但是这里没有太大的吵杂的声音,因为在中央,有歌手在演唱,表演节目。 去了很多家饭店,这里最新颖,最有特色。 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欣赏着台上的风采,阿殇点了几个我爱吃的菜,我看着台上唱薛之谦的《刚刚好》,有趣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黄易带着杨玲到处玩儿,他听说我压力大,建议我来这里放松放松。”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在渐渐地发现,黄易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不计前嫌的帮过我一次,对杨玲好,对阿殇这个很哥们也不错,做的面面俱到。 很快饭菜全上齐了,看到麻辣水煮鱼,感觉没出息的口水流了一地,拿起筷子,对着水煮鱼两眼放光,然后夹了一块,却被阿殇给抢了去。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殇,他这是几个意思?他把一碗米饭放到我面前,说:“先吃点主食,直接吃辣的伤胃。” 我只好扒拉两口米饭,阿殇很有技巧的把鱼刺给我剃了,放到我的碗里,耳边是歌声,我们默默的吃完饭,看着台上那个歌手,模仿薛之谦模仿的很像,唱的也不错。 吃饱之后,我呆呆的看着台上,欣赏着,我是面对表演的,而阿殇背对着表演,他回头,隐约有点不悦,忽然他扒拉了两口米饭说:“喜欢?” 127 浪漫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但是看到阿殇那张脸,渐渐的黑了,他拉起我,结了账,就走。 我怎么闻到一股浓重的酸味呢!阿殇走的很快,走出饭店,他突然停下来,在我耳边说:“老公给你唱歌。” 我讶异的看着阿殇,有那么一秒,我都呆住了,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我就任由他拉着,走到路边,然后打了辆车,回到家里。 唱歌房,把灰色的窗布拉上,再打开闪光灯,一种KTV的氛围,我坐在黑色的沙发上,桌上是一些零食,我拿了一袋,阿殇在拿着话筒,在那儿看着我深情的唱了一首《小酒窝》 他深情款款的朝我走来,看着我的眼睛脉脉含情,他唱着: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 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无可救药 我放慢了步调感觉像是喝醉了 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 一辈子暖暖的好 我永远爱你到老 阿殇英气的脸变的柔和,我完全被他吸引,呆呆的看看他,以前别人问我,我的偶像是谁,我肯定会回答是胡歌和朱亚文等等,但是现在或是将来,我会说,是阿殇,他才是我的偶像。 阿殇走到我面前,好听的音乐在我的耳畔回响,他朝我伸出一只手,然后相牵着走到大屏幕的那里,我们深情对望,直到唱完。 阿殇说他不懂浪漫,但是他给我的,很美好,也很踏实,能让我记一辈子。 突然觉得,就算阿殇经商败了,他凭着帅气的外表,加上磁性好听的歌声,也能打出一片天地来。 刚好唱完的时候,有个电话打断了浪漫的氛围,他掏出手机,看了屏幕一眼,然后深深皱眉,走打一边接起。 阿殇走到窗布那儿,靠玻璃的位置,他躲到窗布后边,隆起的身子露出一大条缝来,有白光透进来,特别的晃眼,我站在他一米远的位置,屏住呼吸,听通话内容,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阿殇没开免提,但是打电话的音量还是很高,我隐约听到,已经有好几家公司,和阿殇的公司解约,现在公司处于那种缺资金的状态,很多员工听到了风声,人心惶惶,都在议论,还有甚者,向公司提出辞职。 我看不清阿殇的表情,但是我想的到,他此刻一定心绪难平,他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阿殇挂了电话,我小心的走到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薯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发出“蹭蹭”的清脆声,定定的看着阿殇。 他没掩饰,说:“公司出事了,我得走一趟。” 他急匆匆的从我面前走过,在他开门的那瞬,我急忙跟着,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他看了一秒,直接点头,同意。 我们到玄关处的时候,杨姨的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说:“你们还没吃饭……” 我快速的掉头:“吃过了。” 看着杨姨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一块抹布,然后目送我们离开。 司机很快到了门口,没有一丝拖沓,直接上车,直奔总公司。 一进公司门口,就听到了嘈杂声,议论声不绝于耳,阿殇一走进,那些说话的人相互暗示,然后闭了嘴,我们乘坐着电梯,走到了会议室,很多商人像大佬一样,仰躺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耐烦。 而阿殇的助理不断的陪笑,说:“你们喝喝茶,再等等。” 那些老板看着助理横眉冷对,知道阿殇冷着气息开门,他们猛然坐了起来,有的左顾右盼,有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特别的吊。 阿殇面孔带着威严,他两手交握,在他们对面坐下,我装作阿殇的助理,站在他的身侧,看着那些大佬。 阿殇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解约,毕竟有违约费,如果不解约,我把利润在上升两个点。” 那些人先是互相看了看,有个人摇头,他们冷着脸,坚决的说:“要违约费就违约费,我们不差那点钱,反正陈氏集团要完了,今天必须解约。”他的面孔透着点不耐烦。 阿殇吸了口冷气,说:“好,把违约金打过来,随时解约。” 他说完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助理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阿殇笔直高大的身躯,牵着我的手走掉。 背影肯定是特别潇洒的,但是阿殇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拍拍他的肩,他回我一个勉强的笑,我们回到办公室,我说:“为什么不再说一说,让他们不要解约。” 阿殇摇摇头,就算是他到了末路,他也不会低三下四的去求人,这就是阿殇,他的话只说一遍。 阿殇坐下沙发上,前所未有的冷静,他的手摩擦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在一旁看着阿殇,有点担心。 阿殇突然坐了起来,他英气的眉毛皱到一起,看着前方,眼神却空洞,猛然说:“不对,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搞鬼。” 我轻轻的问:“生意场上,你有什么仇家吗?” 阿殇看我一眼,弯着眼睛,说:“苏瞳,我知道是谁了!” 而这时,沈帆打电话过来,他带着内疚,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苏瞳,我把文件给我爸了,他说今天就动工,我跟他说了不能开发,他就是不听。” 我心里一咯噔,拿着手机挂断电话,呆呆的看着阿殇,缓缓的说:“沈帆的父亲要开发那块地皮了。” 他听的眉头皱的深刻,他说:“带我去找他们。” 我们一同来到沈氏,去找沈帆,结果人不在,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市中心这里。 我们又直奔市中心,整颗心都是焦虑的,来到现场,我在围观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在中间,皱着眉头的沈帆,而他身边西装革履的老人,是沈父,他看起来肃穆,一副领导来现场监督的派头。 沈帆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一看到沈父那张肃穆的脸,他又咽了回去。 128 沈父是阿殇的父亲?! 阿殇在我身边,他看到里边的人时,眼睛闪烁了几下,然后眯着眼睛,透着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阿殇为什么会这么惊讶,难道说,他认识沈父? 我拉了拉阿殇的手,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我们一起进进包围圈里,阿殇以往走的很快,但是他这次步履缓慢,实在不像是他。 等走到中间的时候,我们面对着众人,而阿殇只看沈父,眉目紧锁。 沈父看到阿殇,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和他往常紧绷着的脸,特别的不同,沈父那苍老的声音,透着自信,说:“想好了?” 阿殇冷着一张脸,对他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谈谈。” 沈父说:“好啊!”他的声音尽显沧桑。 走到商场里,三楼有处僻静的地方,是一家茶馆,包了一个房间,沈父看了我一眼,眼里有厌恶,他冷着一张脸,说:“请你回避。” 心里像是被人用冷冰戳了一下,我低垂着眸子,然后走到一边,阿殇却拉住我的手说:“苏瞳是我的妻子,不用回避。” 沈父没再搭理我,我们坐在一起,面对着沈父,很快茶具端上来,服务员当场弄好茶,沈父端起茶杯,有模有样的品了一口茶,他说:“要答应和沈氏合并吗?” 我惊讶的看着沈父,自从上了班之后,对旗山市了解很多,一些是道听途说,一些是在网上了解的,据我所知,沈氏是旗山市数一数二的企业,陈默的公司和沈氏不相上下,明明足够强大,为什么还要合并?这只能说明,沈父的野心足够强大,想起沈父说过,他还要靠着地皮下的金矿,壮大他的家族! 看着沈父那微笑表皮下的野心,我的全身发冷,甚至鸡皮疙瘩都快起一地了,看到沈父,我不由得想打冷颤。 阿殇现在很矛盾,他迟疑着,迟迟拿不定主意,或者说,他不想合并,但是又很难推却。 拒绝沈父是个很难的事,这种人很霸道,你一旦拒绝,他会发狠,给你施加压力。 阿殇说:“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在考虑考虑。” 阿殇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沈父顿了会儿,他抬眼看了阿殇一眼,手放在大腿上,拍了一下,说:“好吧!” 沈父之后没再笑,一张肃穆严峻的脸,十分的刻板。 他忽的抬起头,那双阴沉锐利的眼睛看向阿殇,说:“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他说完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不放心我,阿殇说:“苏瞳是我的人,不碍事。” 沈父的话信息量太大,他刚刚说,他是阿殇的父亲?我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仔细想想,我以前总觉得阿殇和沈帆有点像,怪不得……,而阿殇这么多年来,沈父都没找到阿殇,不是不找,而是不想找,这个时候找到阿殇,也是打着阿殇的公司去的,我越想后背越凉,看着沈父那平淡的面容下,狡猾的心肠,而他这时说要帮阿殇出主意,是真心的吗? 沈父缓缓的说:“陈氏最值钱的基业是房地产,以往有很多商人,在危难的时候,把公司的地产变卖,渡过难关后,再买回来,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阿殇手抵在下巴处,沉思着,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沈父以慈父的姿态说:“你是我儿子,以前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肯定要帮你的。” 阿殇脸上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之后阿殇换了个话题,他说:“我们来谈谈那块地皮,虽然说那是你儿子用不光彩的方法,把地皮抢走的,但是他落到了你的手里,现在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我请求你,可以不开发这块地皮吗?” 沈父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敲着大腿,思肘了会儿说:“依你,暂时不开发了。” 难道沈父真的为了阿殇放弃他壮大家族企业吗? 看着沈父对阿殇慈爱的眼神,我半信半疑。 之后我们出去,那些等待开工的工人,顶着大太阳,在那儿站着,沈父对着助理说了一句:“不开发了。” 沈父坐着车离开,后来那些人散去,只留我、阿殇和沈帆。 阿殇对沈帆完全是陌生的,阿殇拉着我的手就走,我质疑沈父给阿殇出的主意,边走边问:“阿殇,你觉得沈父说的话可信吗?” 阿殇毫不犹豫的答道:“可信,当然可信。” 我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沈父怎么都不可能害自己的亲儿子。 不过阿殇很奇怪的样子,他抿着唇,想到什么,顿了一会儿,缓缓的说:“走吧。” 身后一道不满的声音响起,我听声音是沈帆,他说:“苏瞳,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吗?” 我顿住,转身,冷笑,他那么对我,还想我怎么对他,我们成陌路,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想起以前,我对以前受的伤害还是有点心悸,我不屑的反问他:“不然呢?” 沈帆看我一副受伤的眼神,他苦笑了声,干涩的舔了下下唇,眯着眼睛,愤怒的说:“其实那天我可以不拿文件的,就是陈默的一句话,你改变了主意,我心里嫉妒,我们身上同流着沈炎的血,为什么沈炎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用尽了手段,把文件给他,到头来,比不上你跟他说的几句话,为什么?!为什么!!!”沈帆痛苦不甘的嘶吼着。 “为什么我爱的,我在乎的,都得不到!”他的脸上一片悲切。 想到他找阿殇的原因,我似乎想到,沈帆早就知道阿殇是他哥哥的,沈帆不可能因为他抢了杰克的女朋友,那么久远的事情回来瑕疵必报,我越想越觉得是,想到这里,我心里陡然一惊,顺口也问了出来。 128 兄弟打架 沈帆点头很痛快的承认,说:“是,这些都是我做的,因为在偶然我听到我爸说他还有一个儿子,我爸从来没把我当成公司的继承人,他只是不断地给我钱,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钱,所以我怕他把公司留给别人,之后找到了你,我本来打算要整整你的,后来觉得没趣,就放弃了,我不应该来找你的,我不该……” 沈帆的样子很难受,仿佛经历了天大的打击似得。 我一向心软,此时再也不想埋怨他当初做的种种可恨的行为,但是我为阿殇抱不平,沈帆自以为觉得自己人生苦难,但是他最起码小时候吃穿不愁,而阿殇呢?整日劳累奔波,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必然的,沈帆小时候有父亲,而阿殇呢,有一个那样的爷爷,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苦都自己受,我越想越心绪难平,越想越觉气,沈父,他在阿殇十四岁那年之前,是关注阿殇的,为什么不接他回家?又为什么在他长大了,才来认这个儿子? 沈父自私冷血,让沈帆从来没接受到父爱,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说到底,今天这种场面,他才是罪魁祸首。 我缓了缓情绪,说:“沈帆,你记得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孤儿院吗?那是阿殇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你清楚那里的状况,以前那里的环境有多么的不堪,那里生活的小朋友都是不健全的,阿殇这些年,所受的苦难,比你多一百倍,一千倍,他有叫过苦吗?” “够了!”阿殇突然打断我,那是不美好的回忆,我这么说,可能把那些回忆,从阿殇的脑海里勾了出来,我愧疚的看着阿殇,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他轻轻摇摇头,英气的眉毛皱在一起,锋利般的眼神扫了沈帆一眼,搂着我的肩,说:“不用理他!” 在我们转身的时候,沈帆似乎不甘心的说:“苏瞳,你站住,我现在告诉你,你不可能和陈默在一起的!” 他说的话我心里一咯噔,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很敏感,听到这些心里很难受,虽然阿殇暂时不认沈父,那么以后呢?沈父必然是会反对的,我想起他看我那种反感的眼神,心凉一大片。脚上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移动不了,沈帆不是个墨迹的人,他说:“因为……我爸不会同意的,放心吧,就算你没人要,到时候我娶你,哈哈哈……”沈帆大笑着,后来变成了小声低沉的笑,笑的那么的牵强,那么的无力。 阿殇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打我的主意,此时他怒红了眼,气势汹汹的走着,说道:“说什么呢你!” 我突然觉得,完了!这两个人要干一架的感觉,阿殇是那种沉稳的人,现在就像是一匹脱缰了的野马,怎么拦都拦不住,我抱住阿殇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紧张的微喘着气,说:“陈默,他是你的弟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你不用跟他计较的。” 我劝完阿殇,还的劝在一旁口无遮拦的沈帆,我冲他吼道:“沈帆你闭嘴,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 沈帆似乎嫌事情不够大,他很有感情的说:“苏瞳,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你跟我见过的女生,哦不,是女人,都不同,她们什么都是装出来的,只有你是真善良,有时候你就像是我的一面镜子,让我自形惭愧,可我无药可救般的喜欢你,放心,假如你被我爸弄的离开了陈默,我会收了你的!” 我对沈帆真的又急又气,他似乎是专门惹怒阿殇的,不惹阿殇不开心似的,我在心里暗骂他混蛋!语文老师教你语文就是让你说这些话的吗? 阿殇的劲儿很大,我只坚持了两分钟,就被阿殇挣脱的甩到了地上,我是仰翻到地上的,手猝不及防的往前擦了一下,屁股感觉裂开了八瓣,手破了点皮,手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痛得我忍不住发出“斯斯”的声音。 顾不得自己的伤痛,忍着痛,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但是试了几次,腿好像断了似得,我没再坚持,再看到打的火热的另一端时,阿殇骑在沈帆的身上,发狠的打了两拳,打的沈帆爆粗口,沈帆边反抗,边被打,边骂道:“操你妈陈默,你把苏瞳都甩到了地上,你他妈还是男人吗?我操你妈的,你给我从身上起来。” 听到沈帆就算被打,还是在想着我,我心里五味杂陈,始终觉得他就是一个像地痞一样的孩子,只是从小没人管教,才会变得如此。 我用尽全力朝阿殇吼着:“陈默,你别打了,别打出脑震荡来。” 阿殇似乎听到我说话,他才恢复了些理智,他把沈帆打的鼻青眼肿的,躺在地上当躺尸,特别的可怜,他站起身来,拿出电话,边喘着气边说:“是120吗?市中心的新百大厦这里有一名重伤人员。” 说完他挂了电话,走到我面前,把我扶起,看了看我的伤,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说不用,之后他搀扶着着我,走到路边,司机来把我们载回家。 阿殇从房间里找出医药箱,给我包扎后,横着看了我一眼,我不满的反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以后你不许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前段时间也是怪我,把你推开,下次不会了,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我都要把你拴在我身边。” 阿殇终于有危机感了,我觉得挺开心的,其实他挺大男子主义的,不问我的想法擅自帮我做决定,比如他觉得有人要对付他,他就把我推远,他的某些不好的事,从来不跟我说,还有很多他大男子主义的事…… 后来因为沈父是陈默的父亲,因为公司的事,两个人走近了很多,之前沈父看我不顺眼,现在他倒是挑起刺儿来了。 某次我去倒水,回来的时候,听到沈父对阿殇说:“阿殇啊!有些人不能看表面,表面柔弱,善良,但是内心,是个心机重的人。” 阿殇叠着腿,漫不经心的听着沈父在那儿说,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沈父后来越说越明显,他说:“苏瞳那个女人不简单……” 129 陷害 我刚端着茶水,走到门口边上,在只有一个指头粗的门缝,看到听到了这些,听到这些污蔑我的话心里就来气,我推开门,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我看着沈父当面对证,的 说:“沈伯伯,我想请问一下,我怎么不简单了?” 难道没有背景的女人就活该被污蔑?我气得心都在颤,眼神狠狠地盯着他,逼问。 我站着,沈父坐着,所以我相当有气势,我没做过的事情,我倒想看看他怎么污蔑我?难道说谎话假的能说成真的? 沈父很淡定,他缓缓的说:“那次你从我家里走后,我丢了一个东西,那天家里没来别人,只有你和沈帆来过。” 我无奈的冷笑了一声,他这话很明显,就是指我喽!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阿殇说:“你可能看错了,苏瞳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阿殇边说边伸长胳膊,把我捞在他的怀里,沈父讽刺般的朝我一看一眼,冷笑道:“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越来越愤怒,气的直想给面前这个为老不尊的老人一巴掌,可是我的从小的教养,让我不要冲动,气的胸口疼,我从阿殇身上坐了起来,看到阿殇冷着一张脸,对沈父说:“够了!” 我直接走出房间,去拿他送给我的那个首饰盒。这个首饰盒里的东西比较贵重,所以我把它收了起来,自从拿到手,从袁磊的房子转移了一下,再没动过。 我把首饰盒拿到沈父面前,我说:“这是你送给我的是吧!” 沈父点头,说:“是!” 他把首饰盒接过,打开的那瞬间,入眼的是一根白金的项链,但是很快出现了一个很亮的戒指,特别的漂亮,是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 刚刚突然就觉得眼一花,然后那个戒指凭空冒了出来,说它凭空冒出来,是因为沈父打开盒子的那瞬间,手上什么都没有,当初我在袁磊的家检查过,那里只有一条白金的项链,不可能有别的,而杨玲根本不知道我放礼品盒,知道也不会去动,而现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出来一个戒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枚戒指,沈父朝我讽刺般的笑了笑,我现在处于蒙圈的状态,呆呆的站在那里,怎么会这样…… 阿殇拉了下我的手,我回神,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枚戒指,之前我看过,这里是没有的。”我着急解释着。 沈父把戒指放在桌子上,坐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突然举起手,手心朝我,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是想让我闭嘴,我突然心里发梗,特别的难受,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但是我没法证明我自己,这是最憋屈的。 阿殇不动声色的把手搭在我的腰上,缓慢的摩擦,像是无声的安慰,他冷着气息说:“够了!要是苏瞳真的拿了你的东西,现在你拿走便是。” 我发现阿殇对沈父是很冷漠的,对沈父的称呼是“你”,而不是“您”。 沈父面色有点红,像是憋了一口气,在我看来,沈父被阿殇气的不轻,一方面是称呼,另一方面则是他这么费心的算计我,而阿殇根本不为所动。 沈父用恶毒的眼神看我,气的吹胡子瞪眼,再也坐不住,他起身离开了。 我坐在阿殇的紧实的大腿上,问他:“阿殇,你信我吗?” 阿殇点了点头,心里倍感欣慰,就算所有人都污蔑我,但是阿殇懂我知我爱我,我在乎的人相信我,这就够了。 刚刚的阴霾被阿殇的理解一扫而光,心里很甜蜜,但是紧接着的就是担心,担心阿殇公司的状况。 前几天的时候,阿殇和那些人解约,虽然有违约金,但是公司的状况被同行挤的直线下降,而那些违约金,也只是能够支撑一段时间而已,过不了多久,公司就会像之前那样,人心惶惶。 阿殇偶尔闲下来,但是他大多的时候都是在外奔波的,今天不是沈父早早的来拜访,说不定阿殇又去找各种商人谈去了。 虽然阿殇是靠房地产起家,现在政府打压房地产打压的厉害,又因为阿殇公司不景气,现在都没人敢买阿殇公司的股份。 我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外边阳光明媚,可是我却很忧愁,我不断地开导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天无绝人之路,总会好起来的,到底有什么办法呢?谁来帮帮我们,唉!我叹了口气,此时觉得很无力,又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阿殇。 阿殇站了起来,他拿着拟好的方案,打算再去找商人,我在脑袋里不断的搜刮那些亲朋好友,但是很多都是一些普通人,一点忙也帮不上,脑子里突然闪过杨玲和辰光。 对了!还有杨玲和辰光,杨玲虽然不认识那些有钱人,但是黄易说不定会帮上忙呢?说不定辰光会呢?我越想越激动,无论什么办法,总是要试一试的,我抓住阿殇的手,扬起头看他海拔一般的身高,他一手拿着文件,低头问我:“怎么了?” 我小声的说:“可以……给我一份方案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阿殇随手给了我一份,他看着我笑,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我,大概不相信我能找到商人。 之后公司的人都开始忙开了,在网络上发出广告,散布信息,阿殇四处奔波,找各种商人。 我打了个电话给杨玲,我支支吾吾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杨玲最讨厌墨迹,她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跟我见什么外,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哈!” 杨玲的声音洋装快要生气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说:“见面谈吧,一句话说不清,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杨玲说她在珠宝店,给我发了地址,我立马打了辆车过去。 走进珠宝店,里边装潢贵气,全是金灿灿的壁纸,打着明亮的灯,照在那些首饰上,特别闪亮,让人一看就有想要买的欲望。 我一眼便看到了杨玲,她穿着秋季的连衣针织裙,下身是打底裤,加上那漂亮的脸蛋,算的上美女中的上等美女。 而她身边的男人,一身休闲服,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看着柜台下那些闪耀的首饰。 130 偶遇贵人 我轻轻的叫了声:“杨玲?” 她抬起头,望向我,随即露出温暖的笑来,她朝我招手,我朝她走过去,黄易皱眉看我,抿着唇,没什么表情。 每走一步心里都忐忑,毕竟我这次来目的不单纯,想要黄易帮我,而黄易和我之间心里是有疙瘩的。 走到杨玲身边,心里“咚咚”的跳个不停,杨玲拉着我让我给她挑选首饰,黄易在一旁,沉默着,好脾气的等着。 “这些都挺好的。”心里有事,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就那样。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敷衍,杨玲说:“算了,你今天不是有什么事吗?” 杨玲拿起一个首饰盒,她把玩儿着,忽然好笑的跟我说:“苏瞳,记得小时候我们学过的课文吗?有个人买了珠宝,却只要盒子。”她咯咯的笑了两声,看着盒子说:“做工还挺精细的。” 我突然看到杨玲恶搞,把盒子里的那个三厘米方块大的棉垫拿了出来,下边有一些登空,我突然之间明白沈父为什么手里凭空冒出一枚戒指,而是一枚戒指,不是别的物件,那是因为戒指小,在棉垫下登空的地方藏得住,当时他手太快了,所以我才没有看明白。 仔细联想到种种,我只觉得太可怕了,沈父这么早就布了局,打算污蔑我,让我离开阿殇,之后还可能有更可怕,更阴狠的招数等着我。 我淡淡的说:“这盒子是挺漂亮的,之前有事,但是现在没事了。” 最终我都没敢说出来,之后陪杨玲逛完了珠宝,黄易就回去了,我们逛了逛商场。 边走边买,杨玲看了看刚做的指甲,说:“苏瞳,你肯定有事,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刚刚黄易在,你不好意思,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低着头,叹了口气,我是个脸皮薄的人,从小到大跟人开口,要帮忙的事少之又少,能自己做的,就不要麻烦别人,是我一直的坚守的,可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了。 杨玲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我吞吞吐吐的样子,她气的不想理我,我豁出去般的说:“阿殇公司的股权要卖,问问黄易要不要买,就这事。” 本来杨玲和黄易黄还处于恋爱期,我这么一说,黄易真的帮了,那么他们以后这件事就是黄易父母抓杨玲的把柄,我越来越觉得,不应该说的,我有些懊恼。 杨玲手撑在柜台上,笑看着我说:“苏瞳,现在你都晋级为你老公帮忙了,我说啊,你还不如像我一样,在家该玩儿玩儿,该吃吃喝喝呢!那是男人的事。” 我何尝不想像她说的如此可是阿殇的公司都快没了,我怎么有心情去吃喝玩儿,那可是阿殇的心血,杨玲说的轻巧,那是因为黄易没发生那样的事,要是发生了,她保不齐会比我还上心。 我没说话,低着头,看着柜台的平面,上面有几道划痕。 杨玲看我心情低落,她身子站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帮你问问,那么好的事,黄易一定会答应的。” 我们回去的时候,杨玲撇头看我说:“苏瞳,下个月小李要结婚,你知道吗?” 我点点,正说话间,我身子受力,一个趔趄,就被撞到了地上,手上的文件也飞了出去,手顿时火辣辣的疼。 上次就是这只手擦破了皮,现在又是这只手,这只手真是倒霉透了,我颤抖着举着手,手上有沙子印,特别的真,手麻着带着刺痛,我皱眉看向罪魁祸首,他是一个外国男人,正用蹩脚的中文慌乱的给我道歉,他边弯下腰,捡起那份文件。 杨玲对男人骂道:“走路能不能看路,你看人都被你撞成什么样了?” 面对着一个外国男人,我想杨玲说什么他都不一定懂,还浪费口舌。 我用另一只手,摆摆手说:“算了,跟他那么多废话,他听不懂的。” 杨玲把心里的气吐了出去,想了下,说:“也是啊!” 男人站直了身子,他长得人高马大,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一身黑色的西装,穿在身上看起来很别扭,他深感抱歉的说:“对不起、因为我有急事,所以……” 他说话很蹩脚,但是吐字清晰,比一般的外国人好太多了。 他突然用手指掸了掸文件上的灰,还翻开了掸,却在看到文件里的文字时,表情惊讶的凝固了,我们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事,杨玲伸出手,接过文件,给我看,什么都没有啊! 我们正纳闷之际。 外国人突然嘴角咧开,绽放出笑容来,他说:“这份文件,我大体看了一下,你们知道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买到吗?” 我惊的咽了口唾沫,我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能……看得懂……中文?” 外国人激动的说yesyes,我和杨玲对视一眼,她表情惊讶,但是比起我来,她显得只是有点小惊讶。 我没想到会无意中遇到一个想买阿殇公司股份的人,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心里无比的兴奋,后来外国人咬了下下唇,叉着腰,看了看周围,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谈一下,怎么样?” 我兴奋的只点头,想着我好远终于来了,原来之前受的伤,只为下一次的好运做铺垫。 我压下心里的翻滚的激动的热浪,在杨玲的搀扶下,外国人带我们走到沈父上次来的那家茶馆。 我们边喝茶边聊着,总是觉得和外国人很投缘,外国人简单的说了下他的情况,他说他来中国有十几年了,一直想着创业,但一直没有实施,他不缺钱,只是相当一个合伙人,今天有幸遇到我,所以他想买,股权。 我算是听明白了,人家只是想花钱玩儿玩儿呗,做合伙人又不用担心什么,又能赚钱,在外边说起也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一举三得。 我说:“你找对人了,我们股权,能帮你实现这些愿望。”我拿出毕生忽悠人的本事,夸张的说着。 131 解决 外国人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笑看着我说这些,我想他是动容了吗?到最后他果然爽快的和我成交。 这下我总心安了,心里一下子没有什么负担了,我说:“这事还得找我的老板,我想他会同意的。” 外国人点了点头,这事我都分不清我是着急卖还是他着急买,因为我特别卖力的在跟他进,他恨不得当场就买了股权。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散了。 我想起自己刚刚夸张的说话,我心里就乐,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突破自己,大胆的说话,还是和一个外国人,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太过于轻松了,轻松的,我觉得自己之前担心的那些都是一个鸡毛那么轻,而这时杨玲问我:“你真的相信那个外国男人?” 我说:“你觉得他像坏人吗?” 杨玲摇摇头,她沉吟了会儿:“这倒不是。” 我看她看想说什么的时候,她最终没说。 我是高兴的找不着北了,杨玲一直是那个不安的样子,我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太快了?” 杨玲仔细想了一下,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太快了,快的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杨玲最后提醒我:“还是要注意点好,毕竟他是陌生人。”她顿了会儿,说:“要不你等等,我去找黄易,能买多少买多少股份,毕竟是认识的人,多少知根知底?” 我摇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你不要和黄易开口这件事。” 杨玲不解的问:“为什么?” 我之千想要叫她帮忙,现在突然说别和黄易提这事,突然就觉得自身互相矛盾。 我说:“你只要知道不说就好了。” 杨玲见我不想说,她也没再问,不想让杨玲说,是想少些麻烦。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五点十分,秋天这会儿开始凉了,我们在商场门口告别,各自回家。 我先去找了阿殇,他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着窗外,他的侧脸,像是线条精心描绘的,特别的好看。 但是阿殇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步履轻盈的走到他身边,他回过头来,淡淡的笑着,问我:“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之后阿殇起身,我们回家。 回到家里,厨房里飘出香味,杨姨身上围着围巾,我们坐在餐桌上,电视开着,播放着广告,虽然没人看,但是家里显得热闹些。 吃饭的时候,我给阿殇夹了些菜,自己夹了些,淡淡的说:“阿殇,我找到买我们股份的人了。” 阿殇听后,手一顿,放下碗筷,抬头看我说:你再说一遍。” “我找到一个可以买我们股份的人。”这次我说的很慢,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来。 我把我今天遇到的事,跟阿殇讲了一遍,他点点头,说:“明天约出来看看。” 阿殇微微一笑,快速的吃过饭后,阿殇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 这晚注定是个好梦,早上醒来,精神饱满,昨天约好,今天在饭店里会面,商谈股份的事,阿殇选的饭店很高档,里边装潢特别的大气婉约,吃饭谈事最合适不过。 提前十分钟来,订了一个包厢,我们在那儿坐了十分钟,那位外国人如约而来。 我向他们互相介绍完之后,都坐了下来,外国人直入主题,说:“我想购买股份,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我记得英语老师说过,外国人不懂的中国人的客套,就像他们的语言一样,从来都是直的,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不像中文,一个词有好多意思,同样,他们做事的风格也是如此,特别的爽快。 阿殇把方案做成英文的,推到他面前,外国人看了很长时间,露出满意之色,两人协商好,签合同。 谈好后,饭菜开始上桌,外国人对中国的菜连连称赞。 这件事谈的太轻松,太容易了,我心里莫名的发慌,出了饭店,在回公司的路上,我问阿殇:“你觉的外国男人可信吗?” 阿殇抿着唇,他顿了会儿,摇摇头,因为他也不太确定,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下午他说付全款,看他有没有实力吧,再说我不可能把所有的股份都卖出去,不可能有什么事的。” 听阿殇这么说,我的心才定了定,我怎么变得和杨玲似的?或许女人都是这么的瞻前顾后的吧! 下午,外国人把钱转到了公司的账户上,下午开董事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很容易就通过了,因为他们听说来的是个大财神爷,肯定不会反对。 之后几天过的特别轻松,阿殇和我去看我父母,来到父母家,买了好多东西,嫂子走过来笑的一脸灿烂,然后接过,说着常来几次的话。一旁我哥抱着咿咿呀呀的孩子,瞪了一眼嫂子。 我妈一把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特别的高兴,说:“你是不是特别忙啊!看你都瘦了。” 母亲满眼心疼,我爸是个相对沉默的人,他不会直白的告诉你他爱你,但是他会喊妈给我做饭吃。 家里有老人,还有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回到家,看着许久不见的他们,心都快融化了。 我妈烦躁的瞅了我爸一眼,说:“叫什么,跟女儿待会儿都不行!”平时通情达理的母亲,竟然在这么多人们面前,埋怨我爸催他做饭。 我爸再没说话,自己坐在那里看电视,阿殇问候完我家人后,他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很快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着挺和谐的。 我妈起身去做饭,我哥到我身边,他怀里的小肉球,睁着那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可爱极了。 嫂子在一旁,很快就走到了房间里。 132 香奈儿的包 我哥尴尬的脸红了几分,说:“你嫂子就那样,别搭理她。” 我摇头说没事,但是看着嫂子的背影,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没再多想。 和小小(侄子)玩儿了一会儿,这家伙不认生,只要你逗他几下,他就咯咯的在那儿笑,特别的欢快。 差不多玩儿了一个多小时,母亲围着围裙,在厨房门口,叫嫂子过去帮忙,嫂子边嘟囔着边过去,把饭端上来,喊我们吃饭。 饭桌上,母亲放下筷子,说:“苏瞳,你多会儿和陈默要孩子?” 我楞了楞,停下往嘴里送的饭,看向身侧的阿殇,他正埋头专心的吃饭。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第一次流掉孩子后,我没再想过要孩子这事,想起之前那个孩子,心里有些堵。 他们突然齐齐的看向我,我嘴一快,话就蹦了出来,我说:“正打算要。” 阿殇抬起头,面不改色的说:“我和苏瞳,正在要孩子。” 母亲听了眼睛弯成月牙儿般的笑,她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要是忙的话,我和你爸可以帮忙带,正好两个小孩子一起,挺不错的。” 我直敷衍的点头,每次来到母亲家,最害怕的,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吃完饭后,小小张开双手,坚持要我抱。 但是此时到了喂奶的时间,嫂子轻点了下小小的鼻尖,说:“这么小就爱纠缠着你姑姑,小不点。”她溺爱的看着小小。 嫂子对我说:“苏瞳,他这么喜欢你,你跟我来到房间吧!没有你这家伙不好好吃奶。” 我点头,来到房间,看到阿殇带来的礼物,嫂子搂着孩子,边轻轻拍他的背,边摇晃着,小小吃着奶,偶尔偷看我几眼,然后“咯咯”的笑。 嫂子笑着说:“小小很喜欢你,见了你比我还亲。” 我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嫂子继续说道:“我刚刚看了看那些礼物,太贵重了。” 我说:“没有。” 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嫂子的话,她突然顿了会儿,迟疑了一会儿,说:“苏瞳,我在唯品会喜欢上了一个包包,特别好看。” 她说着,忙一只手从身后拿出一个手机来,网页是早就打开的,直接拿来给我看,我一看,是香奈儿的包包,刚出来的,一点儿也不便宜,我想我哥不可能给嫂子买包包,现在又养了孩子,她有没有上班,没有挣钱的能力,一看这意思,就明白她是想叫我给她买了。 我汗颜,可是我手上一点钱也没有,我想买也是有心无力。 我是从来不掌钱的人,当初和袁磊在一起的时候,他一个月也只是给我生活费,紧巴巴的,但是和阿殇在一起后,阿殇有次给我闲钱,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还有一次,阿殇给了我一张卡,说这不会丢吧,没想到还挺邪乎的,没过几天就又丢了,我那时候觉得自己不是个掌钱的人,从那以后就很少拿钱了。 看着嫂子那期待的眼神,我有点不忍拒绝,我说:“你把链接发到我的微信里。” 嫂子一脸高兴,她说:“谢谢你苏瞳。” 接着她摇晃着小小的身子,一下又一下的,欢喜的说:“你姑姑真好,以后长大了,对你姑姑要好,知道不?” 小小就在那儿“咯咯”的笑,根本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我在旁边看着,就看着他们母女在那儿乐,突然我也想要个小孩子了。 在娘家呆了一天,晚上我妈还坚持留我们住一晚,她又担心我们忙,左右矛盾,我说:“这段时间还好,不会太忙了,过段时间来看你。” 母亲一脸不舍,她看看我又看看阿殇,说:“你小两口工作归工作,但是记得按时吃饭,照顾身体。要是没时间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去送。” 我心里特别的暖,最后和母亲挥挥手,然后坐车回家。 回到家里,阿殇先去洗澡,我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随便按了几个台,又翻过去,总找不到自己喜欢看的,其实归根于嫂子的包包,心里有点烦躁,在想着该怎么开口,那可是二十万的包包。 阿殇出来后,下身围着一条浴巾,乌黑的头发散落在眉毛上,特别的邪魅,这么看和沈帆还挺像的,水珠顺着头发,一滴滴的掉落,特别的性感。 他之后去吹头发,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我的眼里。 “老婆,赶快去洗澡。”阿殇转身看我一眼,说道。 我从沙发上起来,直接拿着浴巾去洗澡,洗了好一会儿,出来看到阿殇坏笑的看着我,他低沉着声音说:“我们该要一个孩子了。” 我脸红着点头,沉吟了会儿说:“阿殇,我想买个包包,香奈儿的,需要二十万。” 他狐疑的看着我,最后他什么也没再问,只是说:“上次我给你的卡有五十万,在抽屉里,密码你知道的,就是给你花的,万一哪天我落魄了,你手上还有点钱。” 我开心的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猛亲了一口,之后他精壮的小臂,抱起我,往床上走去,造孩子。 …… 第二天我立马买了包包,我收拾碗筷的时候,阿殇穿西装,远远看去,又成熟又好看,这种生活就是我一直渴望的,安定又甜蜜。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是杨玲,她跟我说她今天要去见黄易的父亲,她跟我求经验,她说现在她紧张的不得了,手心全是汗。 以往的杨玲多么的大胆,她变成这个样子,只能说她认真了,对黄易认真,对他们的爱情认真了。 其实我是没什么经验的,我遇到的,只是一个不讲理的爷爷,和一个看不起穷人的沈父,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而在我的想象中,有钱人家的长辈都是特别厉害的角色。 我对杨玲感到抱歉,说:“没有经验,但我相信你能迎刃而解,毕竟和你过日子的是黄易,而不是他父亲,只要他维护你,就够了。” 133 被绑架 杨玲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昨晚阿殇折腾了一夜,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我今天精神不佳,他让我留在家里,半上午杨姨会来照顾我。 我想现在就开始备孕了吗?情不自禁的摸摸小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才会出现一个小生命来。 阿殇走后,我坐在沙发上,边吃薯片边看电视,越看越觉得无聊,杨姨来后,我和杨姨一起去了阿殇种的菜园子摘菜。 菜园子离别墅不是很远,走了十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菜院子很大,种着各种各样的菜,天然无农药,被农民养的特别好。 在地里坐了一会儿,想拔菜却被杨姨制止住了,实在无聊,我打算在这附近转会儿。 这里虽说离市中心不远,但是这块儿住的人很少,走着走着,我背后发凉,总觉的身后有人跟踪我,我一回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想可能是我多疑了,突然我的口鼻被人捂住,一阵呼吸不顺畅,接着猛的闻到一股香味,我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黑的屋子里,心里特别恐惧,看着周围,都是漆黑的,突然微暗的发出橘黄色的灯光亮了,我的眼睛猛的被晃了一下,接着就看到从黑暗处走来一个老人,朦胧间看到他特别有精神气,身后跟着两个壮汉,他走近,坐到我对面,我才看清,竟然是沈父?! 心里的恐惧陡然强烈,看着严肃的面孔,心里一阵发慌,我害怕的咽了口唾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是用一枚戒指污蔑我,现在又是绑架,沈父的行为,越来越令人发指。 他的表情没什么波澜,一直冷漠严肃,他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看向我,狠狠地盯着,轻描淡写的说:“关你一段时间,直到你答应离开阿殇为止。” 我冷笑一声,我说过,不会离开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我摇摇头,虽然那双眼睛令人恐惧,但是我一直盯着,丝毫不软弱,心里是崩溃的,我拒绝了他,那么接下来我想我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他冷笑几声,说:“好,有骨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多有骨气!” 他说完站起身,想要离开,我感觉到浑身都特别的软,浑身没劲,我想跟着站起来出去,但是一动,就从一个铺的很薄的床板上滚了下去,我拉着他的裤脚,说:“沈伯伯,你监禁我,这是犯罪!” 我虚弱的说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十分的可怜,就像是一个最低贱的乞丐一样,甚至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好歹乞丐还有自由,我什么都没有。 沈父根本不为所动,他背着我,声音极其冷漠,他说:“只要你答应离开阿殇,我就放了你。” 我没说话,心里异常苦涩,苦笑着,沈父一蹬脚,我的手就被甩了出去,我就像一条狗一样,爬在地上,苟延残喘,我眼睁睁的看着沈父走向光明处,突然那抹光被门隔绝,只有昏黄的光,门外是铁链子碰撞发出“哗哗”的声,此时门肯定是被锁上了。 心里难过的要死,此时又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地上十分的潮湿阴冷,我用了全部的力气,艰难的从地上爬到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床板上。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这么一直坐着,心里不断地往上涌酸水,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我想在我失踪后,阿殇多久才能找到我,抬眼仔细看了看屋子,想着能不能逃出去,但是这里都是封闭的,我真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死在这里。 以前从来没觉得世界有多灰暗,以前觉得那些绑架和杀人只是电视剧里男主拯救女主的桥段而已,此时,他正特别真实的在我身上上演,那种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 这间屋子很小,就像是一件杂物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扫把,笤帚,还有一些农作的一些器具,我猜想,这里绝对是乡下。 我记得来的时候拿着还剩三十万的卡,当时是我随手装进兜里的,还有一个手机,手机我随身带,这是现代人的通病,没了手机仿佛没了安全感似得,此时一摸,身上什么都没有,现在我都不清楚是被沈父没收了去还是丢了。 一想到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待很久,心里一阵发慌。 坐的屁股都开始疼了,阴冷的湿气直往皮肤里钻,我感觉到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冰。 就在我感觉自己非冻死不可的时候,突然门外铁链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来一副嫣嫣然的我立马打起精神来,害怕沈父手下的人对付我,我心里嘲笑自己,就算现在有个人,把我砍了,我都没有反抗的力气,打起的精神瞬间蔫儿了,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膝盖间,汲取温暖。 打开门的那瞬间,有个黑色的人影从外边端进一碗饭,放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讲,我小声颤着声音呼喊他:“别走~” 但是那人不为所动,他放下碗,以为见到了疯子般,害怕的出去,然后锁上了门。 再一次感觉到深深的绝望,但是为了活命,我慢慢的脚落地,像个老人一样,蹒跚着走过去,摸到碗的时候,手上传来一阵温暖,一碗疙瘩汤还是热的,我激动的吞咽着唾沫,有种好久都没有吃过饭的感觉,端起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以前那么多失意的时候,不吃饭没什么感觉,这次却感觉到饭菜是最香的。 吃着吃着心里难过的往上涌泪水,但是我安慰自己,现在眼泪好贵,因为没水喝,身体缺水会像河一样干涸。 抹掉眼泪,身体有了些精神,到角落里,把床板上那薄薄一层的部裹在身上,躺在木板上。 一闭眼,想熬一夜,但是熬着熬着身体冰冷的没了知觉,我最后的意识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全身只有耳朵特别的烫,有人说,耳朵烫是有人在想你,那么阿殇是在想我吗?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冻的没知觉了,然后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134 出院 我一睁开眼,看到白白的天花板,我想我是死了吗?我到地狱了吗?这里怎么这么温暖,暖的我不想从白色的被子里出来。 突然有阵“噔噔”的走路声,我撇头朝声音望去,看到是沈帆,他拿着一个检查单,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走过来,抿着唇,看着我有点心疼。现在沈帆的眼神毫不避讳的流露,这让我有点难以适从。 我想我要是死了的话,怎么还可以看见沈帆,还是那么的真实。 我在被窝里,用手狠狠地捏了下我的大腿,痛得我发出冷汗来,我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死,是被眼前的沈帆救了出来。 重获新生的那种感觉太让人想哭,我看着沈帆,感动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沈帆臭着脸说:“可不是我救的你,是我爸的手下,怕你被冻死,给你送被子,发现你冻成了冰块,所以赶紧把你送医院来了,要是再晚一步,你就会冻的心脏停止跳动,还好你命大。” 沈帆继续说:“以后由我来照顾你,看着你,所以你要乖一点,不要给我找麻烦。” 沈帆一次性把他的要求说完,在哪儿玩儿起了游戏。 我看到他感觉很无语,现在我是病人,这是照顾病人的态度吗?我对沈帆来说是阶下囚,算了,还是不要指望他了。 很快有医生来给我打点滴,沈帆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特别的忙,边玩儿边骂着:“垃圾,彩笔。”之类的脏话。 我在想阿殇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我?他现在在干什么?他会不会已经绝望,想着一切的一切,本来好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坐在这里实在无聊,我看向一样忙的不可开交的沈帆,他还在打游戏,我看向沈帆说:“玩儿什么游戏呢?” “王者荣耀。”他轻轻的回了句,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过。 我想了想,缓缓的说:“玩儿完这盘可以借手机用一下吗?”我说的很小声,心里有点忐忑。 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下,抬头警惕的看我,我好像听到游戏里英雄死了的声音。 知道这个游戏,是因为身边有朋友在玩儿,玩儿的不亦乐乎,我无聊的时候看过几盘,能看懂。 沈帆警惕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决绝的说:“不借,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已经说了,少给我填麻烦。”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听到还是会难过。 我实在无聊透了,一直盯着沈帆的游戏,微微撇头我还那能看到一点,现在双方的塔都快没了,打的很是激烈。 沈帆自恋的以为我的看他,他脸红了几分,说:“苏瞳,我知道自己的长的好看,你看我让我有负罪感,其实这事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走了,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的英雄已经的死了,他在那儿跟我说道理。 我反驳他:“怎么会有麻烦?”仔细一想,我走了,沈父不会放过沈帆的,虽然说沈帆是他亲儿子。 他叹了口气,说:“我爸那人手段特狠,他已经把你的家人绑了。”他的语速极快,但我听懂了,突然心里就像火烧一样,我气的差点拔了自己手上的针,我在病房里叫嚣着:“他剥夺我的自由也就算了,凭什么要绑我的家人!” 以前说我对沈父是讨厌,那么现在我对沈父就是恨!虽然他是陈默的父亲,但是我恨他!恨他没有人性!恨他不配当一个父亲!恨他是一个不地道的商人!恨他一切卑劣的手段! 但是最可气的是,我拿这种人偏偏无可奈何,他又把你掌在手中,随意的玩儿弄。 我气的胸口疼,沈帆看到我抿唇,有些不忍,看我多了份怜悯,我想他是不忍心说这些的,可偏偏又说漏了嘴,我挺感谢他能告诉我这些的。 沈帆说:“你放心吧,你的家人很好,他们只是换了个地儿生活罢了。” 我想起时刻都为我着想的妈,沉默寡言却爱我的爸爸,暖心的哥哥,嫂嫂和可爱的小侄子,我不由的担忧他们,因为沈父把我关在黑屋子里,沈帆说的好听我也不会相信。 我一把抓住沈帆打游戏的手,此刻游戏已经完了,他们胜利了,我期许的看着他说:“沈帆,你可以给我录个他们的视频吗?我想看。” 沈帆想都没想,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接着他又打起了游戏来。我在一旁看着,被游戏里沈帆玩儿的英雄牵动着,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心情好了很多。 差不多在医院呆了三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看沈帆打游戏,就是想阿殇和我的家人,后来觉得想也没用,但还是想,有时候某个瞬间觉得自己魔怔了,再这么呆下去会疯,好在我今天出院。 出院的时候,沈帆特地给我装扮了一番,给我戴了鸭舌帽,白口罩,还有一副装饰品一样的黑眼镜框。 最亲近的人看到,我想也不会认出来。 我身旁倒是只有一个沈帆,没有那些黑衣人一样的保镖,秋季天气总是带着一点点的风,就算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也有微风拂过。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阳光打照在身上,暖阳阳的,微风拂过,觉得风也可爱的不得了。 我回头对走在我身后的沈帆,请求道:“我们今天散步回去好吗?”沈帆思索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说:“可以。” 他突然说:“苏瞳,除了你要走,其他你提出的要求,我尽可能的答应。” 我定定的看着沈帆,一时感动,不知说什么才好,我说:“谢谢你。” 沈帆恢复以往的痞子样,他挑着眉毛,不正经的说:“要真想感谢我,不如以身相许呗!” 又来!我有点汗颜,顺便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沈帆在我眼里,始终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 接着沈帆哈哈的大笑起来,直说我的表情可爱的不得了。 我说:“以后你叫我姐。” 135 擦肩而过 沈帆突然眯着眼看我,很邪魅的样子,他倔强的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叫你姐!” 或许对于一个爱你的人,突然变成了亲戚,这是件很残忍的事。 之后我们都没再说话,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走着外八字的路,怎么都觉得有点小痞子的样儿,或许跟他那张邪魅的脸有关。 我们一高一矮的走在一起,他的步伐一直配合着我,走的很慢。 走了很久的路,我的腿有点酸,看着前路漫漫,沈帆又没说什么时候到,我忍不住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他低头看我,说:“还有很远,是你想散步,又没问我家离医院近不近!” 我哀叹一声,总觉得这环境怎么这么熟悉,我对沈帆说:“要不,我们打车回家吧!” 沈帆呵呵的笑,坚决的拒绝道:“不可以!” 我心里戚戚然,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走路,走了两步,我看到前方脚底像灌了铅一样,看到他眼睛都湿润了。 我的瞳孔里倒映着阿殇正在上车,他的大长腿往车上一迈,接着整个身子坐了进去,我忍不住喊他:“阿殇——” 沈帆突然捂住我的嘴,用身子把我挡住,此时我包裹的像个粽子,就算最亲的人,眼最尖的人,也未必认得出我。 我心心念念的丈夫就在眼前,但是他却没看到我,我们就要这样的擦肩而过吗?我不甘心,我想见阿殇。 嘴被沈帆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从沈帆的抬起胳膊的缝隙中,看到阿殇从车窗伸出头来望了望,然后又失落的缩回去,而沈帆皱着眉头,厉声警告我:“苏瞳,你不要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不要忘了你的家人。” 我瞬间禁了声,泪眼朦胧的,眼睁睁的看着阿殇的车子开走。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心里难过的要死,而我越来越很沈父! 最后我是被沈帆拖着上了一辆出租车,坐到车里,我呆呆的看着前方,脑子不断地回放阿殇上车走的那一幕,那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我不知道。 沈帆在一旁,他看我有些不忍,他推了推我的肩膀说:“苏瞳,你不要这样,你能不能说句话。” 我没吱声,但是我的意识正在渐渐地苏醒,这坐的是回家的车,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而身旁的沈帆,是监视我的人。 我摸了眼泪,平复了下心情,只要我不答应沈父离开阿殇,那么我永远只能这么活着。 但心里还是不舍,正想间,听到沈帆叹气,他说:“苏瞳,不是我不想放你走,是我不能,你走了,你有考虑过你的家人吗?我爸知道我对你有意思,才来让我看着你,我知道我爸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要不你跟我爸说你放弃陈默,跟我得了,我也不赖,好歹还比陈默年轻呢!” 我抬眼恶狠狠的盯着他,然后发泄般的朝他身上打去,我的拳头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轻的如牛毛,但是他却发出了如牛般的嚎叫声,他说:“苏瞳,你够狠,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我一听更来气,朝他身上打的更猛烈,气鼓鼓的说:“你竟然拿我逗闷子。” 他突然抓住我抓狂的两只手,把我牵制住,不耐烦的说:“我还不是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要是正常点,我哪能这么担心你。” 我看着他,眼眶突然潮热,特别想哭,我这么难过还不是因为他的那个爹,我发发情绪怎么了? 之后我俩都没说话,我看向窗外的风景,没过一会儿,车停了,司机回头说:“到了。” 下车之后,有微风把鬓角的发吹进嘴里,我把嘴里的头发弄在耳后,看向身侧的手插在裤兜里的沈帆,他抬起下巴指着小区门口,说:“进去吧!” 我抬头望去,这是一个大的铁门,由此可以看出,这不是豪宅,只是个普通不过的小区,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沈帆迈着外八字走进去,我看到这里的小区很破烂,大多是学生住的地儿,因为他一走进来,有很多来往的学生样的男生笑着跟他打招呼:“帆哥回来啦!” 他点点头,他很温和的笑着回问道:“去上课?与之前吊儿郎当,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截然相反。 说实在的,他笑起来露出一排大白牙,挺好看的。 之后男生又看了看沈帆身后的我,脸上是狐疑的目光,不过没多问,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我实在不明白,沈帆有个有钱的老爹,他当初找到阿殇,心底是怕陈默继承了沈父的财产,他还是挺在乎的钱的,以他的观念,生活质量应该是挺高的,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住在这么普通的小区里? 看我不解的眼神,沈帆瞧我一眼,他边上楼边说:“出国之前我住的吃的穿的喝的样样都好,可是出了国外,我感觉自己除了一个有钱的老爹以外,一无是处,想想以前的自己,都不堪回首,我讨厌曾经打架泡妞的自己,所以回国后,就在这里租了房子,而且我觉得这里很好,这里都是一些好学生,给人很干净的感觉,而且他们很亲切,我们年龄相差不大,又聊的来,我很喜欢这里。” 说着说着就到了,沈帆家在五楼,爬个楼梯有些微喘,听他一席话,我对他有所改观,这也是一种成长吧! 虽然我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我身边有朋友成长的事跟沈帆很像。 我朋友小的时候是个小太妹,因为叛逆,她从小跟男生玩儿的特别开,从小什么不好干什么,后来她跟社会上的小痞子谈恋爱,辍学了,之后一直在饭店打工,有一次她跟我聊天说她要结婚了,那时她才刚刚十八岁,我当时问他,是跟那个小痞子吗?她说不是,说她很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要是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学成那个样子,但是我们的人生只有一次,她结婚以后变成了一个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女子,好在她嫁的男人是个老实人,不然他这辈子真的完了。 136 参加小李的婚礼 看着沈帆幡然醒悟的样子,顿时为他庆幸,有人说男人成熟的比女人晚的多,只是没有经历过一些实质性让人改变的事而已。 欣慰沈帆变的更好。 沈帆一回头,看我满眼欣慰,他皱眉,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摇头,什么话都没说,要是我夸他两句,自恋的又要上天了。 沈帆开门,发现屋里装扮的很温馨,阳光从阳台透进来,整个屋子镀上一层金光,就是衣服随便乱扔,哪儿都有,他先进去脸一红,嘴里嘟囔着:“钟点工怎么都没有来。” 然后快步走进去,麻利的吧衣服收拾好捡起,扔进了洗衣机里。家里瞬间干净了。 我坐在沙发上,都是小黄人的抱枕,特别好看,沙发套子是淡黄色带绒的,坐着十分的舒服。 我扫视了一下这里两室一厅,自己住还挺宽敞的。 沈帆从厨房里出来,他端着一壶水,坐到沙发上,看了我一眼,说:“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了,以后想做什么做就是了,不用跟我打招呼。” 我点了点头,摘下口罩,帽子,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我端起水杯,说:“我住哪间房?” 他指了指左边那间,我的那间房挨着厨房,他那间挨着卫生间,再后边是阳台。 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放下,沈帆问我是不是饿了,之后我们订餐,订完吃过饭后打游戏,之后再看电视,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看会儿书。 这种日子如此反复,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看似安定,其实很空虚,中间沈父给沈帆打电话,问我改变了心意没有,沈帆皱着眉头,泄气般的看了我一眼,说:“没有。” 沈帆每次打电话都开的免提,所以他们说什么我都能听得见,沈父冰冷着声音说:“不要对她好,会坏事,知道吗?” 沈帆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帆坏笑着走到我面前,举了下手机,说:“我爸说要我不要对你太好,我该怎么对你呢?” 我故作惊恐的看着沈帆,说:“我好怕怕哟!”然后沈帆被逗乐,在那儿哈哈笑个不停,然后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 我和沈帆一个月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因为我们太熟了,熟到演戏开玩笑逗闷子一下就能看出来。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小李的婚礼,我抬起头,看向一旁边看球赛边吃薯片的沈帆说:“我朋友今天的婚礼,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对沈帆请求道。 沈帆关了电视,叠着腿,把头扭向我,挑眉:“你说什么?” 我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期许的看着沈帆,他突然嗤笑了一声,却不恼:“你还不如说让我放你去,这样还实诚点。” 我“哦”了一声,惊喜的说:“你同意了吗?” 沈帆看着我问:“你有份子钱吗?” 我摇摇头,他撇过头,嫌弃的看着我:“那你还去?” 我好脾气的说:“不是你有嘛!先借着你的。” 沈帆直接拒绝我说:“不借!” 我心里虽然有些低落,但是一想,别人借你是人情,不借你是本分,算了,本来沈父刚刚还要求沈帆对我差点呢,我这个要求不是过分了吗?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小李是我很好的朋友,就算没有礼金,我也要去参加她的婚礼,我想她不会介意的。” 沈帆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他说:“好。” 我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坐起身去换衣服,但是却被沈帆拦住,他很严肃的说:“我们只是去看看,看一眼就走。” 我答应下来,沈帆能带我去,就已经是对我的恩赐了。 还是包裹的严实的一身装扮,带着鸭舌帽,口罩,穿着卫衣,还有黑色的哈伦裤,就出去了。 坐上车,我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小李结婚现场的地址,我正懊恼着,呆住看向沈帆,他瞅我一眼,跟师傅说了个地址,我们直接去了小李的结婚现场。 沈帆看向窗外,手摸着下巴,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我偷偷的看向沈帆,沉默着的沈帆就像是大师里的画,思考的人,看着很有气质,很邪魅。 很快就到了现场,沈帆直接让我去化妆间,我去找小李,她看到我一喜,在镜子里看着我说:“苏瞳,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握住小李的手,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心里发酸,我没接话。 只是仔细看着小李,她穿的中式的婚纱,看起来很喜庆,特别的漂亮。 我看着她说:“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祝你新婚快乐,以后要一直幸福下去。” 小李重重的点了点头,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泪眼汪汪的看着我说:“苏瞳,谢谢你。” 结婚的人总是令人感伤的,我想起当初,一想到自己要嫁人,过自己的日子的时候,看到亲戚朋友都忍不住想哭,所以我理解小李。 她说:“苏瞳,你知道吗?总裁找过我,他问我你去哪里了?” 阿殇来找过我吗?我心里波动的厉害,但是沈帆来催我,说:“苏瞳,快点,我们必须要走了。” 我忍着痛说:“阿殇要是问你,不要说我来过,好吗?” 小李不解的问:“为什么?” 我眼眶热热的,只是反复的告诉他:“不要和阿殇说我来过,求你了。” 我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求她的动作,小李很震惊我会这样,他眨 了眨眼,楞了几秒,最后点头。 我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谢谢你。” 此时心里好难过,心里像有个窟窿似得,我不知道我要躲藏到什么时候,但是我好想想看看阿殇,可是我知道沈帆不会允许的。 我是被沈帆拉着走的,他有点生气,说:“快走,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137 危机 我点头,最终跟着他走了出去,我们是绕着后门走的,很多车子是绕着后门走到前门,我们走到门口,车子一辆接一辆的走过,我很认真的在看,期待着我能够看阿殇一眼,但是阿殇从小李这里找过我一次,他不会再来了。 沈帆有点不耐烦了,我立马上车,做好,然后系上安全带的时候,猛的一抬头,看到阿殇的保时捷,他笔直的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窗,那张侧脸特别的俊逸。 我猛的轻轻叫了声:“阿殇!” 沈帆回头看我,他眉头皱的深刻,无奈的朝我摇摇头:“他最近那么忙,哪有时间来参加一个小婚礼。” 但是我刚刚很清楚的看到了阿殇,阿殇那张脸在我的心里印的深刻,我怎么会看错,我着急的冲沈帆说:“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他了。” 沈帆恶狠狠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苏瞳,就算他是阿殇,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要忘了你的家人!”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把我的希望扑灭,从头冷到脚! 我心痛的感觉顿了一下,接着就是钝痛,再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助感和绝望感。 沈帆太残忍了,为什么在我心存希望的时候告诉我这些?!有时候我真的想撇开一切,为自己活,但是我不能!我的家人那么好,我舍不得他们受到伤害。 我低着头,无声的呜咽着,沈帆气的敲打了下方向盘,然后加大油门把车开走。 女人哭是最惹男人心烦的,沈帆突然在路边停下车,冷气的喊我:“苏瞳,能不能别哭了!” 我吸着鼻子,摸了眼泪,低沉带着鼻音说:“能。” 之后回了沈帆的家,还像往常一样,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我在阳台投过窗户看窗外,感受着外边的自由,我已经好久没出去了,有点闷,每次感到压抑郁闷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会儿外边的世界,我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本来心情就不好,最近越来越郁结了。 看着外边骑自行车上学的少年,他们朝气蓬勃,青春靓丽,为自己的将来拼搏着,而我,只能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那里都去不了。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一转身,看到沈帆端着一杯水,在离我两米远的距离,轻轻的皱眉,看着我。 我们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沈帆像是愧疚,他赶紧低下头,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我们这样目光交汇,却又无话可说。 穿着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看到电视上播着球赛,沈帆随意舒服的坐在沙发上,边看边喝水。 我拿起茶几上昨晚看到一半的书,接着看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总是看不进心里去,烦躁的把书搁下,一抬头,沈帆人不知哪里去了,我拿起遥控,随意看了几个台,按到本市新闻的时候,听到阿殇公司要易主的事。 我惊的手有些抖,缓缓的把遥控放下,听着里边的主持人说:“我市第一大公司,由于内部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士,这位神秘人拥有雄厚的实力,代替了创办公司的创始人,那我们接下来看看这位创始人的态度。” 突然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接下来主持人再说什么,我都听不清,只能看到阿殇一个落寞的背影。 公司不仅是阿殇的心血,还是阿殇的孩子,他把一个工作室,办到上市,这中间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就是这个一个神秘人,把阿殇艰辛得来的果实取走。 突然沈帆把台换了,我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对上沈帆的眸子,他幽幽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坐在我身旁,翘着二郎腿,我把额头的头发往后一撩,那些光滑的头发丝又散落下来,我看向沈帆说:“沈帆,你能带我去阿殇的公司吗?我想想看看他!” 我说话很低,像是从喉咙挤出来的,因为我心情波动太大,一时无法平静,我对沈帆恳求道。 沈帆看着我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期望的看着他,沈帆的嘴唇欲张,他缓缓的说:“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我重重的点头,现在沈帆说什么我都答应,我太想见阿殇了。 沈帆说:“不能靠近陈默,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被陈默发现你的存在,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一些没用的东西,比如向路人求救之类的。” 我点头,喉咙哽咽着,我怕一发出声就是难听的哭音,还有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泪决堤。 接着我就去收拾,那身装扮我穿了两次,这是第三次,我多希望阿殇能认出我来,但是这只是我的妄想。 收拾好,我和沈帆来到阿殇的公司,现在公司已经易主,很多以前阿殇的心腹都在搬东西走人,现场有点混乱,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带着沈帆去了陈默的办公司,我们就在门外,隔着门缝偷听偷看他们。 阿殇坐在那里,他修长的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十分的有节奏,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里边的气氛十分紧张,没有人说话,所以很细微的声音我都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公司现在已经易了主,但是阿殇特别的有气势,周身的气场强大,他带着戾气,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做这一切,夺我公司的。” 我往前探了探头,看到在坐的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外国人,一个是沈父,另一个人是阿殇。 外国人只是说:“是苏瞳介绍我来的,是,我是有预谋的,这件事苏瞳也知道。”他蹩脚的中文说着,边说手还边指画着。 我心里萌生出气来,气的想要冲进去质问他,但是沈帆及时拉住了我,他用眼神警告我,走之前答应他的话在耳边回响,我委屈的忍了下来,但是我发誓,我一定会在某天冲他们讨回来! 阿殇突然愣怔了一下,他像是在回响着事情的种种,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138 伤害 我和沈帆继续看着,沈父表面严肃,看起来是个厚重的老人,但是他说的话十分刻薄,他继续在阿殇动摇的心添油加醋说:“阿殇,苏瞳……在走的时候,家里有没有少什么值钱的东西。” 阿殇眉头一皱,眼里有震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的表情让沈父很满意很受用。 我猜阿殇想到我离开的一天前,跟阿殇要过二十万,但那张卡里有五十万,我被绑的时候,那张卡随身携带在我的身上,而现在卡丢了。 沈父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找苏瞳的家人呢?苏瞳不知所踪,他的家人应该知情,让他的家人一起找。”沈父突然感慨:“一个人存心想走,你要是找遍了,她也不会出来的。” 沈父真是一个老狐狸,这些都是他想的局,阿殇现在心情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跟着沈父的思绪走的,沈父为了让阿殇不要找我,为了让我们分开,无所不用其极。 沈父的手段令我背后发凉,让我怒火攻心,让我想撕开他伪善的面目,但是不能给沈帆添事,我不能出来。 我心里十分悲凉,我难过的说:“我们走吧!” 再听下去我想我会抓狂,会疯,会被气死,沈帆刚点头,我还没移开步子,就听到沈父的笑声,他语重心长的对阿殇说:“阿殇,何必为那么一个女人难过呢?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我身边有一个合作关系好的商人的女儿,长得非常的漂亮,家里不仅有钱,还是一线明星,改天你俩见个面。虽然你现在不是公司的董事长,但也落得个清闲,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你曾经吃了那么多苦,是该享享福了,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弟弟,要能力没能力,要才华没才华。” 我第一反应看向沈帆,他忽然顿住,抓住我的手,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特别的复杂。 之后我俩都是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的,沈父说自己的孩子,把沈帆说的一无是处,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现在还来怪沈帆没有优点,难道优点是先天就有的吗? 坐在车上,我们一直沉默着,我想阿殇痛苦的样子,心想被扎一样,微微刺痛,而那根刺,那个罪魁祸首,是沈父! 我偷偷看向沈帆,他一直都希望得到父爱,希望被沈父看重,可是他做了这么多,结果呢?被沈父嫌弃,他心里跟我一样难受。 突然他红着眼睛,回过头看我一眼哽着嗓子说:“苏瞳,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心疼的看着沈帆,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我很认真的说:“沈帆,你很好,只是沈父不懂你罢了,不要在意他的想法。” 沈帆嗤笑了一声,但是那笑容透着点悲凉,他好笑带苦笑的说:“我爸竟然说我是窝囊废,呵呵!” 他边打着方向盘,边撇过脸,看向窗外,吸了吸鼻子,但是我知道,他哭了。 一个男孩,从小希望得到父亲的宠爱,但是得到的,永远是冷漠,不仅如此,他还践踏他的感情,他怎么能不伤心,往往伤害你最深的人,是你最亲的人,因为那些对你老说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伤不了你分毫。 我有点难过,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我却什么做不了。 我看向身旁的沈帆,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要是沈帆帮我,那么会有一丝希望呢? 我理了理思绪,说:“沈帆,你觉得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帆直视前方,因为他刚刚流了眼泪,不好意思看我,他想都没想,直接说:“我爸那个人唯利是图,不折手段,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还有很多……总之,不怎么好,但是他无论多坏,他都是我爸。” 沈帆这么说着,我缓缓的说:“你拿他当爸,那他呢?从小到大,他给过你多少父爱?” 我在一步一步的把沈帆往坑里引,沈帆这么多年是委屈的,他委屈自己这么多年孤身一人,有亲人却像没亲人一样。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低下头,他看出我的心思,说:“我以后都不会为这事难过伤心了,你知道吗?出国以后英语不好,在那边语言不通,我想找个人诉说一下,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说的人,我想他是我爸吧,是他把我送到国外,怎么都会关心我一下,可是我打了电话,没想到……他说我没出息。”沈帆缓缓的说着,他的情绪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失望更多一些。 他说:“其实一直是我爸私底下在打压陈默的,其实我挺佩服陈默,他自己做到上市,是有实力的,陈默在商场上也是很有名气的人,一般公司不敢打压,我爸这么多年认识很多商人,他号召他们打压,他们有我爸在撑腰,所以什么都敢做,这次陈默失败,是必然的,而真正收购公司的人是我爸。” 他说的这一切,我其实并不震惊,因为沈父可以一步步的陷害我,也可以一步步的设计阿殇。 沈父是个冷血的人,其实想了很久我才知道沈父怎么可以找到阿殇,是因为我和阿殇那场婚礼。他那阵子就感觉到了危机,所以想引出潜在危险的人。 但是沈父对待阿殇太残忍,虎毒还不食子呢? 沈帆突然眼神阴鸷,以前沈帆再狠,也没有现在看起来可怕,他回过头对我说:“想报复吗?” 我心惊的点了点头,这本来是我主导的,却变成了沈帆主导这一切。 “那好,我们想个计划,让我爸从此以后,衰败!” 在路上想了很多种办法,最后敲定最合适的一种。 回家吃过饭后,我坐在那里看书,沈帆突然给沈父打电话说,我决定离开阿殇。 沈帆打电话从来开的是免提,那边沈父说:“那就放了她,给她买美国的机票,让她离开!” 沈帆皱眉,看了我一眼,他说:“苏瞳英语不好,再说中国这么大,陈默怎么可能找的到?让她去别的城市也可以。” 139 家人重聚 沈父语气有点不善,他暴躁的说:“她爱去那里去那里,到时候别坏我的好事就行。” 沈帆顿了会儿,说:“苏瞳的家人呢?她离开的唯一要求,就是把她的家人带走。” “带走吧,但是不要让那些人再出现,看了就心烦。” 听到沈父这么说的时候,心一抽,巨大的愤怒被我压抑着,我想爆发,但还是被我克制住了,他今天所说的所做的一切,我通通都会讨回来的! 挂了电话之后,沈帆瞧了我一眼,对于沈父的冷血,我们都是痛恨的。 紧接着我拿沈帆家里刚安上的座机给阿殇打电话,那串电话熟烂于心,但是打电话说出狠话来特别的不舍。 很快电话拨通了,那边没有说话,我缓缓的开口,说:“阿殇,我这次打电话,就是想跟你告别。” “苏瞳?你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你。”阿殇的声音从未有的慌乱和紧张。 我心跟着一紧,心里不断地往上涌酸水,听着那边急促的呼吸声,猛的挂断了电话。 打了一个电话,仿佛把全身的勇气都用完了,挂了电话后,那种深深的折磨感还在,我慢慢的移动着步子,坐到沙发上,颓废的回想着我刚刚做的一切。 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我相信阿殇没有感情的羁绊,会看透沈父伪善的面目的。 沈帆斜挎在沙发的棱角上,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我也自己安慰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一时的,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邪恶是战胜不了正义的。 我打起精神来,起身做饭,我想,这也是我和沈帆最后一顿午饭了。 沈帆再电脑桌前,五八同城上,给我和我的家人看房子,我打算去B市住一段时间,沈父虽然疑心重,但是我们只是小人物,他不会放在眼里。 做了疙瘩汤,三个菜,拌着吃,因为沈帆说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疙瘩汤,他的母亲最拿手的就是这个,而在他六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得了重病就走了。 想想沈帆也是很可怜的,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爱,而他家族里的那些人,都是把钱看在第一位,没有人会真的关心他。 沈帆一勺一勺的往嘴里灌疙瘩汤,他的动作却十分的缓慢,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现,他说:“突然你要走了,有点不习惯。”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十分难看。 最不喜的就是离别,本来心里很平静,被沈帆这么一说,心里有点堵,我故作淡定的说:“我们还是会见面的,不是吗?” 一段时间有多长,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不要太久。 下午的时候,沈帆带我去找我的家人,他们在乡下,一间破烂的屋子里,我打开门那瞬间心里就钝痛,是谁说他们很好的? 这破烂的房子跟我当初被关的房子有的一拼,很破,里边还堆满了杂物,我一开门,里边四五双眼睛盯着我,他们眼里有恐惧,还有小孩子“哇哇”的哭声,我知道是我的小侄子在哭,我的爸妈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多,我哥嫂的脸都是黑的,头发也都是乱糟糟的。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也湿润了,我走进去,扶起坐在杂草堆上的父母说:“对不起,我来接你们来了。” 说着我的眼泪不收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爸妈的眼角纹特别的真,他们的眼睛经历过沧桑,看着特别的干涩,但是干枯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着。 他们看到我是笑着的:“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心里哽着,不断地往肚里吞咽泪水,我摇摇头,发出很小的声音:“我没事” 用手背快速的擦了下眼泪,嫂子在一旁说:“苏瞳,你到底得罪了谁啊,害我们关在这里两个多月,再不出去,我们都快闷死在这里。” 我哥抱着抽搭着的小侄子,横了眼嫂子,厉声喝住嫂子:“你闭嘴!” 嫂子一下子很委屈的模样,她说:“我们受了这么多苦,还不允许我说说吗?” 我紧张的问道:“他们打你们了吗?怎么样?有没有伤的要害处?” 我说着就要去查看我爸妈的手,爸妈摇摇头,但是我哥抿着唇,一声都没吭,我知道,只有我哥被打了。 但是故作没事的样子,让我更加心疼,而在一旁的沈帆暗骂了一句:“真不是东西!” 然后我们所有人齐齐看向沈帆,他解释说:“当初我问我爸了,他说把你们安安排在一个很好的地方,他竟然骗我。” 沈帆愤愤不平的说着,语气间满是愤怒。 沈父什么人我们都知道,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之后我带他们去吃了饭,在晚上七点前,赶去了B市,是沈帆找的房子,一栋公寓,租了三个房间,看起来挺不错的。 收拾好住了进去,我在网上找工作,主要是设计,我现在有设计师的经验,所以会很容易些,晚上投了十多份简历,奔了一下午的路程,有些累,头一挨枕头,很快入睡。 第二天去了趟超市,买了些东西,又打扫了下家里,扫地的时候,手机突然来了短信,是一家不小的公司,应聘我,要我下午三点的时候,去面试。 我当时突然特别激动,扫完地跟着我嫂子去买面试时候穿的衣服。 昨天沈帆走的时候给我借了些钱,还帮我买了手机,办了一张卡,便于联系,他走时让我有什么事打给他。 我把喜讯告诉我嫂子,她特别高兴,说:“太好了,你有了稳定的工作,家里就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你哥你知道的,他做苦力活,半天也找不到个营生做。” 我笑笑没说话,我们走在商场里,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一时不知道挑些什么才好些,我嫂子自从嫁给我哥就没上过班,她是大学生毕业,当时我哥只上完了个高中就不上了,嫂子能嫁进来,说是我哥高攀,所以在家里一直捧着。 140 嫂子奉献出包包 我想起当初的自己,不也迈出了第一步吗?我问道:“嫂子,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我们停在一家商店门口,嫂子在看一件上衣,她边摆弄着衣服,边说:“物流管理。” 现在的社会,物流是个吃香的行业,物流又分好多种,看仓库也是物流的一种,这种工作,只要细心点,不怕麻烦就可以找得到。 突然嫂子皱眉,问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嫂子,你有没有想过出去工作?” 嫂子很快低下头,她摇摇头,尴尬的说:“没有,我在家还有孩子照顾呢?不像你,一身轻。” “我爸妈可以看着,这个不是问题。” 嫂子看着我,小声的说:“我这么多年没工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我出去什么也干不了。” 我一看这情形,没敢说下去,因为一个人不想干的事,怎么说都是浪费口舌,我笑笑,继续看衣服。 嫂子挑的都是些艳丽的衣服,我是去上班,又不是去干什么,所以最后还是我自己挑的,回去的路上,嫂子很奇怪,她有些不自然,偷看我几次,又低下头去。 在坐回去的车的时候,她把手里捏的紧紧的包包突然递给我说:“苏瞳,最近家里困难,你要不把包包拿去卖了吧!这个包包刚背了几天,看起来还是新的,这是你给我买的香奈儿的包包,应该能换百分之八十的钱。” 嫂子做出这一步,真的挺不容易的,我没接,毕竟这是嫂子很喜欢的一个包包,但是嫂子一再的让我拿上,她说:“等我们富裕了,你再给我买一个更好看的包包。” 我这才接过,虽然嫂子有些时候说话挺难听的,但是她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比如她上次明明怀着孩子,还帮我教训余莲蓉,还有这次,她能拿出二十万的包包,我真的挺感动的。 我们接着就去了专卖店,换了十六万的现金,一路兜着钱,紧张的回了家。 回家后,拿出这么多钱的时候,我爸妈都吓坏了,以为我们干了什么事,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我结巴着,不知道怎么说,我嫂子嘴一快,把我们的事儿全部说了出去,我哥又横了我嫂子一眼,两个人差点为嫂子跟我要包吵起来。 我忙着拉开两个吵的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的人,我说:“嫂子没有跟我要,是我主动给的,这次要不是嫂子割爱拿出包包来,我们生活上可能就困难了。” 我这么一说,两个人才好了很多,我下午三点去面试,没多说话,直接去换了衣服,画了个淡妆,去公司应聘。 来面试的人有三五个,她们进去,都苦着脸出来,看到他们紧张的更加厉害,我拿着自己的设计稿,一直盯着看,来缓解心里的紧张感。 “苏瞳?”突然有人叫我,我猛的抬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手里拿着单子,叫我的名字,我忙站起来,她看了我一眼,之后进去了。 我走进去,心里有点忐忑,看到有三个面试官,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那里,她们手放在桌子上交握着,看向我。 里边有暖气,本来紧张的心有一丝缓解,我手捏着衣襟,身体站的笔直,看向他们。 面试官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把我所读的大专说了一下,他看向其他面试官,我知道,我所读的学校他们听都没听过,所以说,这事很悬。 看他们摆手的动作,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我需要工作,我把衣襟捏的紧紧的,手心都出了汗,直直的站在那里。 面试官皱眉,他直白的说:“对不起,你没被聘用。” 我深吸了口气,放开捏衣襟的手,鼓起勇气说:“虽然我的学历低,但是我有工作经验,而且我曾经在程远旗下的设计公司做过一段时间,这是我的设计稿,请你们看完再做决定可以吗?” 面试官手摩擦着下巴,打量着我,我一步一步走到中间的面试官的面前,把我的设计稿呈了上去。 面试官接过后,把设计稿拿给其他人看,我两只手交握着,紧张的手都凉了,紧紧的盯着他们的反应。 只见他们频频点头,露出满意之色,我松了口气,笑看着与面试官对视。 “恭喜你,被录取了,我们相信你,会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呈现给公司。” 我朝他们鞠躬,“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之后有人带我去办入职表,给我安排了工作,很快进入了我的职业生涯。 设计天赋加上后天努力,使我在公司里如鱼得水,在公司里我大多是沉默寡言的,一直秉承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就在三个月后,公司给我升职加薪。 当时宣布消息的那刻,我都惊呆了,我万万没想到会这个组长会是我,而其他人都很为我高兴。 晚上是聚餐,今天我又必须得去,在饭桌上,我一直低着头吃饭,那些公司的上层,谈天说地,说的特别畅快,酒也喝的不少。 三个月前聘用我的面试官也在,在公司里是个上层,正在低头吃菜的我忽然听到面试官拉长着嗓子,说:“苏瞳,你是一个特别有勇气有能力的人,当初应聘你的时候,就看你不凡,区区三个月,就已经当了组长,公司的服装的销量,也多了几倍,我果然没看错人,为你将来的发展,为公司干杯。” 我抬头看到微醺的面试官夸着我的话,我站起身来,拿起酒杯谦逊的说:“谢谢您给我的机会,谢谢上司的赏识,我以后还得像你们多多学习。” 说完我们碰了一杯,然后干杯,之后又喝了杯,天色渐晚,同事喝的尽兴后,三三两两的散去,有个女同事跟我离的很近,把我载回了家。 喝的有点头晕,迷迷糊糊的,一下车,冷风一个机灵,把我吹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142 阿殇新恋情 我看到我妈穿着棉袄,在门口等我,她看到我眼眶红红的,说:“辛苦你了瞳瞳,为了这么一大家子,拼命的工作,都瘦了好多。” 母亲心疼的说着,我的头还是有点晕,揉了揉太阳穴,母亲问道:“你喝酒了?“她的尾音上翘,惊讶的问。 一般我不胜酒力,所以有自知之明,很少去碰酒,但是今天,我不得不喝酒。 母亲皱着眉毛,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她知道我从小就乖,不会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往下问。 想起今天升职心里美滋滋的,母亲一直惨扶着我小心的上楼梯,我笑着说:“妈,今天我升职加薪了,以后我们伙食可以好点了。” 母亲走路的步子顿了下,我隐约看到母亲眼睛红红的,本来开心的事,母亲为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是我妈接着说:“你上班没日没夜的,妈……心疼。” 我听了心里突然难受起来,被人疼着的感觉很幸福,但是又不想我妈为我担心。 走到楼上,泡了个脚就睡了,白天工作量大,每天累的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第二天醒来,在饭桌上,我妈给我夹了颗鸡蛋让我补补,我一看表,已经七点四十了,拿了两个包子,忙着去赶公交车。 后边母亲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苏瞳,拿个鸡蛋再走。” 好不容易挤着公交车来到公司,坐在自己的岗位上,屁股还没坐热,同事叫我说:“苏瞳,总监找你。” 我放下手里的文件,疑惑的走到总监办公室,心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交代。 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总监坐在旋转椅上,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说:“进来。” 我走进去,看到总监停下手里的工作,她坐姿很端正,属于那种看起来有点严肃的,她说:“你今天要出差一趟,去旗山市程远旗下的那个设计公司,我听说你以前在那里呆过。” 我点了点头,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在这是上司安排的工作,我又不得不去。 她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又去忙别的,她说:“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去。” 我小心试探着问:“还有其他人吗?” 她又看了我一眼说:“没了。” 之后走了出去,我心里不断地打鼓,前两天沈帆给我打电话,说阿殇调查的有点眉目了,沈父还在程远公司,我这么回去,不是在往枪口上撞吗? 要出差几天,所以必须回家收拾东西,回家后,路过父母的房间,他们在看报道,但是嘴里却气的直骂人渣,看错了之类的。 我爸妈从来不追星的,是什么人什么事惹他们老两口这么生气?我走到电视机前,看到娱乐上报道说:“程远的创始人和当红的明星姚贝宣布恋情,今天下午两点的时候,记者在酒店里偷拍了到两个人牵手……。” 之后报道的什么我都没听清,只是感觉脑袋嗡嗡的作响。 突然我妈推了一下我,说:“苏瞳,你没事吧!” 我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没事,是我主动跟阿殇提的离婚。” 我快速的说完,打算潇洒的走掉,但是我妈大惊失色的,突然拉着我不解的痛恨的问我:“苏瞳,这是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你外边有人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妈拉着我腰上的衣服,她手上的力道有些重,压的我身子向右倾斜,我心里不断地往上涌酸水,泪腺控制不住,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心里痛地厉害,我这么做,就是想激发一下阿殇,让他可以放开感情的事,好好的去处理公司的事,但是我也有失算的时候,我没想到阿殇会找女人,说实话,我特别嫉妒那个女人,嫉妒的要死! 我妈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觉的我离了两次婚,可能是我有问题,但是听了还是刺耳。 阿殇是我爸妈认准的好女婿,我这么做,她当然会难过,会为阿殇愤愤不平,可是谁又能理解我呢? 我没正面回答我妈的话,只是把她的手从抓我腰间的衣服拿开,吸了吸鼻子说:“我要出差一趟,这两天不会回来了。” 我哽着嗓子,咬着下唇,眼眶里不断的往上涌泪。 说完我快速的走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趴在被子上,“呜呜”的哭了好长时间,满脑子都是阿殇牵女人的手的侧脸,他以前说他只爱我一个人,但是现在…… 这事也怪我,是我把他放开的,可是我没有真的想放手,但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不顾我的家人,没有办法不去帮他…… 突然一阵电话声把我从悲伤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我接起电话,沈帆在那边说:“苏瞳,阿殇和姚贝的新闻你看了吗?他们……” 听到他说心里很烦躁,我坐起来,在床边上抹眼泪,我尽量放低声音说:“我知道了。” 尽管我在掩饰,但是沈帆还是听到了,他担心的问:“苏瞳,你怎么了?我过去找你。” 被人一问我的泪更凶猛,我哽咽着说:“我今天下午要去旗山市,出差。” 他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说:“具体多会儿到,我去接你!” “差不多四点多吧!”难过的情绪慢慢好了很多,我吸了吸鼻子说。 挂了电话后,我收拾好,临走时看到父母在那儿坐着,一副愁容,他们可能听到我行李箱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抬起头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心里也是一片冰凉,谁都没说话,我直接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心里堵堵的,可是却找不到一个人诉说,只能憋在心里,在肚子里烂掉,臭掉,坏掉。 下楼后,一阵微风吹过我的脸颊,凉凉的风吹的脸干干的,风一吹,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打了一辆车,赶着车点去了火车站,一到火车站取了车票,直接跑着去坐火车,坐了一个小时,下车出了火车站,就看到沈帆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说了地址,没过两分钟,沈帆在拥挤的人中看到了我,然后帮我提着行李箱,拉着我走出了重围。 143 卑微 一路我看着窗外,半年没回过旗山市了,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感觉很熟悉,我和阿殇发生过的种种,突然就像电影般在脑里回放,突然眼睛干涩,我忍住心里的酸涩,看看前边走到了哪里,无意看到沈帆看了我一眼,应该是担心我,就算是为了那些对我好的人,我也不能再没出息的哭了。 这么想着,刚要发作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憋了回去。 今天晚上公司给我预定了酒店,沈帆直接把我送到了酒店,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回到酒店后,坐在电脑前看着公司下达的工作,原来这次是要给姚贝设计礼服,其实光看着姚贝的服装我就能设计出来,再在网上搜出她的尺寸,搜出她爱好的衣服,我根本不用坐一个小时的车程,在这边呆两天再走的。 我纳闷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忍不住去问了总监,她先是说:“你做好就行了,不用问那么多。” 我看着电脑屏上总监发的,打算关了微信,但是就在我想要敲键盘的时候,总监又说:“客户是我们的上帝,客户这么要求的,我们只能照做。” 这么说是姚贝要求我的吗?她知道我和阿殇曾经的关系吗? 我突然感觉头大,要是这样的话,我去给她设计礼服的时候,要是姚贝和阿殇在一起,我得面对他俩,要真是我想象的样子,我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不断地安慰我自己,不会那么巧的,后来在自我的催眠作用下,我竟没有再担心,之后我按照姚贝的喜好下设计了礼服的大概,忙到深夜十二点,困到不行才去上床睡觉。 第二天自然醒来,到酒店下边去吃了早饭,之后赶去了程远,到前台去找工作人员,她让我在一旁等姚贝大明星。 有个面熟的老人和身旁的人变说话边朝我走来,离我三米远的时候,我才看清是沈父,他始终是一副严肃的扑克脸,旁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的。 他越走越近,我紧张的心都要蹦了出来,要是被沈父发现我又出来,他指不定怎么对我,可能比关押我更狠。 一群人的脚在我眼前晃过,我心底才松了口气,沈父走路目不斜视,我又坐着,他是看不到的,忽然觉得我的担心有点多余,就在我放松下来后,一双五厘米的银色亮晶晶的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一个好听却不友善的声音说:“你是那个设计师吗?” 我抬头头,看到漂亮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一眼就认出她是姚贝,因为我在网上看过她的照片以及资料,有个十分有钱的老爹,因为长得漂亮,进入了娱乐圈,开始了她的演绎事业,她拍的电视剧加电影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但是无论什么影片和电视剧,她都是女主。 刚出道就是女一号,可见她家里的雄厚实力,所以她能帮助阿殇,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给她提鞋都不配,但是她偏偏找上了我。 我慌张的站起身来,直点头:“我是。” 她打量了我一眼,说:“你今天就跟着我,找灵感给设计一套我满意的衣服。” 我连连点头,她踩着高跟鞋,转身走在前面,我在她屁股后边跟着,就像是一个她的跟班一样。 姚贝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看起来十分的高贵典雅。 程远公司我是熟悉的,姚贝越走我心里越紧张,因为这是走向阿殇办公司的楼梯。 我攥着手心,很快捏出一把汗来,心里像是在打鼓一样,“咚咚”的跳个不停,一路乘坐电梯上去后,走了几步,就到了阿殇的办公室门口,里边除了阿殇,还坐着沈帆沈父以及一个陌生的看起来很有钱的五六十岁的男人。 姚贝走进去,但是我的脚像是被粘住了,腿僵了似得,迟迟的动不了,她看我没跟进去,回头,不悦的说:“还楞在那里干嘛?快进来呀!” 我怯懦的说:“里边都是大人物,我就……不进去了吧!” 但是姚贝还是没放过我,她秀眉一宁,说话更凶:“让你进来你就进来,那儿那么多废话?还有,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我身边。” 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贴身的丫鬟,可是想想是为了工作,我忍了下来。 里边的人全部看向门口,我低着头,拉开门进去,一瞬间各种复杂的目光投入我的眼底,阿殇是微微皱眉,没有过多的表情,随意的坐在那里,他身上有一种气质,总是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高贵感。 而沈父先是朝我瞪眼,他之后又平静的看着我,我想沈父看到我是生气的,但是此时阿殇并没有表现对我有兴趣,他才放松了些吧! 沈帆抿着唇,眼里透着点担忧,之后他懒散的坐在那里,把目光投向阿殇,沈帆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富二代,而沈帆突然能与沈父坐在这里,定不简单。 另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看到姚贝脸上露出很和蔼的笑来,姚贝朝他走过去,边走边叫:“爹地。” 之后姚贝熟络的跟在场的人打招呼,最后她在阿殇的身边坐下。 我站在离他们一米远的距离低着头,面对这么多人头皮都在发麻,有仇人,有最爱的人,有朋友,还有让我嫉妒的人。 心情很复杂,我是最渺小的那么角色,因为我的渺小,他们之后没有注意到我。 他们坐在那里闲聊,我都不敢抬头,只能偷偷的抬眼看,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阿殇,他很认真的在听他们在商谈着一些商业计划。 姚贝的父亲说:“陈默,你是不是想要进军娱乐圈啊!跟我女儿在一起,你就踏进半个娱乐圈了,哈哈!” 阿殇只是笑了笑,他说:“我想做一个娱乐节目,现在正式邀请姚贝参加。” 姚贝看着她甜蜜一笑,手顺便搭上阿殇的胳膊,阿殇另一只手握上姚贝的玉手。 看着十分的刺眼,心里堵的慌,我低下头,再也没有抬起过。 144 冲突 只是听阿殇那磁性的嗓音说,需要姚贝的父亲注资,而姚贝的父亲看到她们恩爱的场面,自然而然同意下来了。 头低的脖子酸痛了起来,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们就散了。 阿殇带着姚贝去吃饭,我在后边诺诺的跟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设计师就这么沦为了小跟班。 我还在后边跟着,没有姚贝的允许我是不敢离开的,她准备上车的时候,看着我碍眼似得,说:“没看到我要去吃饭吗?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突然心里特委屈,之前命令我不准离开她身边,现在…… 在另一端上打开车门的阿殇突然替我说了句话:“你刚刚说让她不要离开你的。” 我突然感激的看向阿殇,他是念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所以帮了我吗? 忽然他朝我看过来,眼神是我读不懂的深邃,但是眸子里满是寒光,他说:“她想跟就让跟着吧,我们做自己的,让她帮你设计衣服,不是一举两得吗?”阿殇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看着我,可是我怎么觉得那笑有点让人背后发凉呢? 阿殇说的话让我掉了冰窖里,眼镜染上一层薄雾,看阿殇也是朦胧模糊的,是我妄想了,我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想着当初既然做了那种选择,就要承担现在这些苦果。 我忍着泪,想着坚持两天,设计完就能回去了,姚贝上车后,我拉开车门的时候,阿殇忽然喝住了我,他黑着脸说:“我的车不是随便给人坐的,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我当场楞在哪里,震惊的看着阿殇,他黑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是我以前遇到过的那个对我温柔呵护的男人吗?突然感觉一切都变了! 过了一会儿,我缓慢笨拙的下车,然后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动,就像是一个很弱的保镖,把自己比作保镖还高看自己了,保镖都是有自己的尊严的,可我什么都没有。 阿殇坐上车,他再没有都没有看我一眼,突然车窗摇下来,姚贝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说:“一会儿去银星饭店找我。”她淡淡的说完,车子绝尘而去,车的尾气加上带起的尘土,漾的我全身都是,现在灰鼻子灰脸,手一摸脸,还有细微的灰尘。 闻到汽油味有些恶心,加上刚刚阿殇说的那些话,我边干呕着边抹眼泪,最后两双皮鞋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眼睫毛上的泪珠落到脸上,凉凉的,接着看到一个是面无表情的沈父,一个是看着不忍的沈帆。 沈父轻蔑的看我一眼,冷漠的说道:“说我说过你和阿殇是不相配的,偏偏还要回来自取其辱。”他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我在那儿低着头,像一个小丑。 刚刚那种场面应该被他俩收入眼底了,我只是难过自己,此时那么的难看。 沈帆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上,他声音很轻,却很温柔的说:“苏瞳,不快乐的话就把工作辞了,我养你。” 现在沈帆说这话本来冰凉的心有一丝暖,我摇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说:“谢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着我扯出一抹让沈帆放心的笑来,但是他眼底的心疼更加的浓烈。 他看着我的眼睛,十分的认真坚定,他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阿殇夺回来的。” 我没说话,抹了眼泪,看着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大气的豪车,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爸还在等你,你先去吧!” 沈帆轻轻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那辆车子开走后,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去银星饭店。 到了后,我在饭店不断地寻找他们,奔走在各桌之间,甚至是各个包厢内,很多人用厌恶的目光看着我,我一路赔不是,期间有服务员过来帮我,才找到了阿殇和姚贝。 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阿殇在那儿慢悠悠的吃饭,姚贝只是吃了几口,说怕长胖,之后没有再吃下去。 饭桌上都是我爱吃的水煮鱼,麻辣香锅,而且早上吃了一点,到了这会儿早已消化的什么都没有了,此时饿的饥肠辘辘,看到那些吃的,只能饿的没出息的吞咽唾沫,我把目光从食物上撇开,带着歉意低头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们都没说话,阿殇轻轻的瞟了我一眼,极度冷漠的眼神,只是那一眼,我的内心难受的翻滚着。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纸来,慢慢描绘着昨晚未完成的那副画来。 但是这种场景下,实在没有灵感,执着笔,却无从下手,房间里很静,而阿殇和姚贝是很少有言语交流的,突然“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宁静,我脸红着有些懊恼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响。 我抬起头,看到姚贝那不善的眼神,和阿殇微微皱眉的眸子,我赶紧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听到阿殇放下筷子的声音,姚贝温柔甜美的声音说:“吃饭了吗?” 阿殇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听到桌子移动的响动声,接着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我抱着画板,笔尖在礼服的领子上顿住,看到两双脚在我身边停住,阿殇磁性的嗓音缓缓的说:“下班了。” 姚贝说:“这个衣服我一看就不会喜欢,重新设计。” 我低着头,卑微的点了点头,等他们走后,我才敢坐起身来,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回到饭店里,简单的吃了点饭,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又面对一些烦琐的事。 下午去找姚贝,她在摄影棚看一期杂志,心里忽然下定了决定,我一定要心无旁骛的一天之内把设计稿赶出来。 她在镁光灯下拍照,我在下面设计,一开始灵感不断地涌上来,我画的特别的顺畅。 下午过的很平静,晚上回去赶了下稿子,第二天早早的醒来,继续忙设计的礼服,早上是五点醒来的,忙完已经七点多了,快速到下边吃了个早餐,然后赶到姚贝身边。 我把设计稿给姚贝呈了上去,她看起来还算满意,只是把设计稿还给我,然后抿了口牛奶。 姚贝票我一眼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不错。” 我拘谨的站在哪里,微微点头,我缓缓的,小心翼翼的说:“那么……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坐在餐桌上,一边拿着报刊,头也不抬的说:“你去洗洗手,帮我剥虾。” 这完全是在使唤一个保姆,而我是一个设计师! 145 报复 但是耳边响起总监说的话,顾客是上帝,想着就剩一天了,最后再坚持坚持。 我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正好碰到刚从厕所里出来的阿殇,我低着头,心里一直咚咚的跳个不停,那种感觉紧张忐忑,其实能看到阿殇,这一趟也不算白来,看到他过的这么好,心里有点安慰,不枉我当初放的狠。 想着阿殇应该走远了,我才出去,但是走到门口,看到一道伟岸的身影笔直的现在那里,他低着头,手插在裤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是在等我吗?可是现在我却不敢面对他,过了三个月,总感觉两个人隔了条银河系,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和他相处,毕竟,此时已经物是人非,阿殇已经有了女朋友。 心里一阵难过,我打算从他面前悄悄走过的时候,阿殇突然声音低沉的说:“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我心里一阵钝痛,但是还的装作没事人一样,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笑着说:“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 阿殇突然红着眼说:“过得好不好你关心过吗?” 我一直在默默的关注他,从沈帆的电话里,从电视上的新闻上,喉咙突然哽住了,我没说话,但是却让阿殇愤怒了,他一步上前,走到我面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捏的生疼,疼的咬着牙,感觉骨头像是被捏碎了一样。 他低吼着问:“这半年来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开我,说!” 阿殇愤怒的像头狮子,我痛的受不了,拧着眉毛痛的呼出来说:“好痛,你放开我。” 阿殇冷哼一声,轻蔑的又带难过的笑:“这就痛了吗?不知不知道我现在这里有多痛?” 我想弄开他的牵制,小心得扭着手腕,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疼。 看我的额头沁出了汗,他才放开我的手,他叉着腰,松垮的站着,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我,说:“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完我就放你走。” 我看着他,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刻在脑海里,我说:“问吧!” “帮助查理夺我公司,有没有你一份?你是不是……知道我要破产,所以才离开的我?”他缓缓的说出来,舌头顶着脸颊,鼓出一个大包。 这些都是沈父冤枉我的,但是我要怎么回答?我说不是我,他会怎么做?为了我要把快要翻盘的赢局放弃掉吗?那么之前我所做的,不就功亏一篑了吗?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想要那些伤害我的人,伤害阿殇的人,都得到惩罚! 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你喜欢姚贝吗?” 阿殇突然轻笑了声,说:“你觉得呢?” 这个答案模棱两可,因为我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而姚贝那么好的条件,好多男人排着对喜欢姚贝,心突然一哽,十分难受,我冷漠的答道:“那些是我做的,都是我。” 阿殇突然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瞪大眼睛说:“你在说谎,你不是那样的人。” “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吗?亏你活了二十四年,阿殇,我只想告诉你,这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 我忍着心里的痛说完,阿殇突然身子不稳,差点倒在地上,我心里一惊,差点就要上前扶住他,好在他的手臂够长,一下子扶住了旁边不远的柱子。 我心里跟着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悲愤的的看着我,吼了声:“快滚!” 我故作潇洒的离开,但是转身的一刹那,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一会儿还要去剥虾,抹了眼泪,又开始不断地往肚子里吞咽。 回到餐桌上,姚贝翻了一页书,忽的抬头,不悦的看着我说:“怎么这么迟?” 我脑袋里不断的想着怎么撒谎,我慢吞吞的不着痕迹的编着:“我刚刚……洗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人。” 而这时,阿殇走到我面前,他黑着一张脸,很明显,他全部都听到了,但是他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弄的笑来。 忽然脑子轰隆的响了一声,完了!本来我们的关系就不融洽,现在更加紧张了。 姚贝有些不高兴,不耐烦的说:“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剥虾呀!” 我又不是她保姆,怎么能什么事都做的面面俱到?心里有气也得憋着,本来心情低落,现在更加的难过了。 我赶紧去剥虾,姚贝不悦的小声嘟囔着:“反应真迟钝,简直笨死了。” 心里越发的委屈,但是拿着那份工资,又不敢做什么,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剥虾。 “嗤-”的一声,我用余光看到阿殇拉开桌子,他坐下,温柔的看着姚贝,用温柔的嗓音说:“吃饭看书不太好,先别看了。” 姚贝放下杂志,她甜蜜一笑,轻轻的点头应了声:“嗯。”和对我的态度相差极大。 我看着刺眼,心里酸涩的厉害,曾经阿殇的温柔我也有过,甚至比这还要暖心。 阿殇突然伸出那双修长的手来,伸到我剥虾的盘子里,他的手还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我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他温柔的看着我说:“我来帮你剥吧!你以前哪里做过这样的活儿?” 阿殇勾着唇角,特别的阳光,好看,我一时看呆了,有点受宠若惊,顿时心里暖的不行。 但是很快,我听到姚贝抓起杂志,“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她顿时冷着脸对我发火:“你的设计稿设计的那么烂,我要求你重新设计,还有!让你剥虾让你停了吗?还不快剥!” 我被姚贝的态度吓得一愣,接着感觉莫名其妙,很快我的火气也窜了上来,气的胸口有点闷,此刻我好想把盘子里的虾倒在她头上,我默了一会儿,冷静了下来,不忍这半天丢掉这份工作不划算,所以我忍了下来。 我突然看到阿殇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在那刻我突然心底冰凉一片,我也突然明白姚贝为什么突然之间气急败坏了,因为姚贝吃阿殇的醋,所以她来找我的茬儿。 有时候男人更比女人幼稚,更比女人瑕疵必报,我心里冷笑,不愧是沈帆的哥哥,都是瑕疵必报的人。 146 玩儿弄 我没在说话,默默的做完这一切,阿殇就走了,之后姚贝冷冷的瞪我一眼,没再说话,就这么跟在他身后去拍杂志逛街等等过了一天。 晚上我打电话给总监,不好意思的低头问:“总监,姚贝不满意我的设计风格,我出差两天,那么……” 我边讲电话边看着脚尖,静静地等那边的回答。 总监突然放话说:“明天你回来吧!” 一阵窃喜,我缓慢的说:“好。” 挂了电话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受非人的折磨了,我高兴的奔到床边,然后纵身一跃,我抱着软绵绵的床,心里是无法抑制的激动。 抱了一会儿被子,有了睡意,我强迫自己拿出手机,跟沈帆打了声招呼,说:我明天就要走了。 那边很快回复:嗯,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心里突然难受的很,以前心心念念的地方,此刻却成了自己想要逃离的地方,这已经不是我想要呆的城市了,我盯着手机,盯着字幕好久,直到屏灭了,我才回过神来,然后把手机充上电,窝在被窝里。 除了亲人,常联系的只有沈帆了,突然好想杨玲和小李,其实更想的是阿殇。 不知道是不是阿殇变了,还是我该受到那样的对待,其实仔细想想,我伤害阿殇挺深的,想起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大脑里那些害怕的片段不断地袭来,我后背发凉的裹紧被子,但是现在特别坚定,我的做法是对的。 睡意袭来,想着想着便是我和阿殇去那家像古代酒楼的饭店,和阿殇给我唱歌的样子,还有他眉眼里对我的温柔。 阿殇突然来找我,看到他心一跳,接着看到他上前抓住我的手,悲痛的说:“苏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看到阿殇难过的样子,我心里跟着痛,接着齐刷刷的眼泪不断的往上涌,我哭着连连后退,阿殇却一步步的逼近,我无路可退的时候,阿殇在我的耳边用脸轻轻的摩擦我的脸说:“苏瞳,我不会放过你!” 我的脑袋里把那几个字放大,犹如魔咒般,不断回放着阿殇阴冷的声音,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此时他怒红了眼睛,像一个野兽,好像随时都能把我吃掉一样,我只是感觉全身冷,冷的发抖。 突然我进入了一片黑暗当中,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到,那种周身漆黑一片的感觉,令人十分的害怕,我惊慌的看着,却怎么也看不清。 忽然一束灯光打在前方,我才看清,是我和阿殇的结婚现场,一下子冰冷的心又跳动了起来,我捂住嘴巴,激动的看着这一切。 前面的光束出来一对新人,我看着周身,只有我和那对新人,难道我这是参加的别人的婚礼吗? 新娘突然一个回头,我看着呆住了,因为新娘是姚贝,她炫耀般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挽着阿殇的胳膊,而阿殇侧着脸温柔的看着姚贝…… 我突然心慌了,阿殇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我们还没有离婚呢?我想往前追他们,制止他们,然后撕心裂肺的喊了声:“不要——。” 接着我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旁的枕头,原来是梦,松了口气,我什么都不想的躺在哪里,梦里的那种情绪,现在还有余悸。 梦里的画面清晰的在我的脑中闪现,我的脸还轻轻的与枕头摩擦着,怪不得梦里,我会感觉到阿殇蹭我的脸,我是侧着身子睡的,此时,后背一片发凉,我才惊觉,后背没有盖住,其实心里更凉。 我曾在一本书看过,你梦到的人,往往是想你的人,而刚刚那个梦,是不是暗示阿殇在恨我吗?还有,他将来要真的和姚贝结婚,我该怎么办? 本来以为快要离开这烦恼之处,现在却被一个梦搅得心神不宁,有点压抑,手指插进头发里,狠狠地抓着,我看了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要回去了,我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接着去收拾东西,忙起来便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赤着脚,跪在地板上,行李箱前,一件件的叠衣服,装衣服还有一些备品。 收拾好,洗漱好,化了一个淡妆,下楼吃了点饭,退了房,直接奔去火车站。 回到B市是九点多,我直接回了公司,去见总监。 站在总监面前,她惬意的坐在摇椅上,直直的看着我,她那种眼神,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我被她盯的发慌,只好低着头,我以为我没有完成任务,她要呵斥我,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身子向我倾了一下,两手交握,缓缓的说:“苏瞳,你回家后把家里的事安顿一下,今天下午姚小姐让你重新设计礼服,这次要五套吧,所以你尽快回家安顿一趟。” 听到那刻我惊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不满意我吗?为什么又让我去,我纳闷的不行,也有些无措,我慌乱的轻笑着说:“不是不满意我的设计吗?……这怎么又……”我想到姚贝可能是想玩儿我,我静了静心,说:“总监,可以换个人吗?我不想去了。” 总监很决绝的拒绝了我:“不可以!”她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把我吓楞了。 她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好好的和我说:“苏瞳,你就去吧,你知道姚贝说什么了吗?她说只要你去,你设计一件礼服,她给你十万,是十万呐!你不仅能让你的家人衣食无忧,还能涨身价,这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总监好说逮说的劝着,对于钱的事,我只是觉得一家人不愁吃穿,钱够花就好,我沉默了一会儿,总监突然放狠话说:“上头说了,你要是不答应,就把你开除的,姚贝是什么人呐,咱们这个小公司可得罪不起。” 心里憋屈的慌,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以权压人,但是我又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一时很难拿定主意。 147 赴难 总监见我开始动摇,她继续说:“苏瞳,你要是去了别的公司,还不是在底层从头做起吗?就算你去应聘,现在的大学生多的是跟你抢饭碗的,还不如设计五套衣服,完成任务,到时候又能加薪,又能升职。” 我狐疑的看着总监,她坚定的点头,并向我保证。 权衡利弊后,我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之后,家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我想我哥嫂和侄子应该出去了,我拖着行李箱,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从门缝看到在隔壁间的父母,他们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看的很专注似得。 过了两天了,他们还会为阿殇的事跟我难过吗?此时现在他们没有多大的表情,我看不出。 我拿出钥匙,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因为这间公寓的门老旧,开门的声音会更大声一些,并且稍微有点难听,我进去,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突然我房间的门打开了,我回头,看到我爸妈站在我面前,我妈轻颤着声音说:“苏,苏瞳,你回来了。” 我抿着唇点头,我不是个耿耿于怀的人,两天前的事我早已释怀,只是不知道我爸妈是否还会怪我。 我先是站起身来,把行李箱提起来,问:“你们吃饭了吗?” 爸妈点点头,说:“吃过了。” 我手拉着行李箱的拉杆,看了一眼行李箱缓慢的说:“爸妈,我还得走二十多天。” 当时我妈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她当时激动的问:“为什么?是不是妈那天说着你什么了,妈以后再也不说了,其实无论你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只要你开心,我们就支持你。” 我妈这么说,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刷刷得流了下来,我边哭边说:“不是妈,是公司里要我出差一趟,你别多想,从小到大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我心里感动加委屈的一塌糊涂,离家我又有些不舍。 我边哭边吸着鼻子说:“妈,我就走二十多天,你和爸照顾好自己,等我出差回来后,就可以升职加薪了,你们到时候能过更好的生活。” 我妈看我哭,她眼睛红红的,她不敢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因为她怕自己哭出声来,我爸在一旁看着,他只是沉默着,像是被我们感染了似得,神情悲伤。 我给爸妈放了一万块钱,抱了抱他们,然后走了。 到了外边,看着外边的天空,刚刚悲伤不舍的情绪好了很多,我拉着行李箱,走在油柏路上,行李箱与地面摩擦发出“踏踏”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回到原来的酒店,坐车本来让人身心疲惫,可是我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姚贝的身边。 我到的时候,此时她正在和导演谈剧本,因为阿殇要弄一个真人秀综艺节目,她是主心骨。 真人秀节目大多是规定人设,做一些游戏,但是也有安排的,所以就有了剧本这一说。 我离姚贝两米远的距离,因为她正在谈剧本,所以我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随时随地的那着画板,或是背个电脑,给他设计礼服。 要真是只有这样单纯的设计就好了,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我正坐在沙子堆感慨着,突然有道身影从我面前闪过,我忽的回过神来,看去,是阿殇这个主办方来了,他穿着灰色的毛衣,下身是西装裤,在他穿来,好像是一种别样的风格,谁叫他有大长腿,修长的身姿呢? 看到阿殇,响起那个梦,心微微的刺痛,我低着头,不再往有他的方向看去。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他不嫌脏的与我并坐在一起,弯着腿,随意的坐在那里,两手顺着膝盖耷拉下去。 我轻轻的说:“你怎么来了?” 他撇头微微拧眉,问我:“今天开拍,我哥让我来帮忙。”他问我:“不说要走吗?” 我白他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就那么希望我走吗?” 我看着沈帆,现在他的脾性好了很多,叫阿殇都叫哥了,看来他们相处的很融洽,突然觉得很是欣慰。 沈帆看了看阿殇和姚贝的那个方向,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你走呢,可是你也得听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阿殇坐着小板凳,目光温柔的看着姚贝,姚贝偶尔会朝他莞尔一笑,心里难受的紧,但是以外人的眼光看,他们很相配,像是一对壁人。 以前我和阿殇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反对,不仅是在财富上的悬殊,就连容貌,我们都不是很相配的,我找上阿殇,是几世修来的福,后来因为那些重重的阻碍,我和阿殇还是分开了,说明我没有那个福气。 心情很低落,我低着头,有点难过,有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苏瞳,你回去吧,这些不应该你来承受,你相信我,再过一段时间,我回讨回我们所受的伤,到时候我会给你比阿殇更多的宠爱的,你相信我!” 沈帆很认真的说着,带着点急迫,那表情,像是在向我证明,他很快就会做到的。 沈帆对我好,对我的感情,有时候让我有一种负罪感,是压力,是累赘,是最折磨我的东西,我猛地站了起来,像求他那样拜托他:“沈帆,求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我只拿你当做一个孩子,一个弟弟。” 忽的有几个工作人员看向我俩,在远处的阿殇突然把头转过去,我在想,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我又坐下,静静地不想再多说,沈帆十分拧,他倔强的说:“老子就是喜欢你!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你跟阿殇已经没有可能了,因为他会和姚家联姻。”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听到这个巨大的消息砸在我身上,闷痛闷痛的。 后来沈帆多会儿走的,怎么走的,我都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让我想逃离这个地方。 我害怕像那个梦一样,我参加阿殇和姚贝的婚礼,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结婚,看着他们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坐起身,到了一个比剧组更为僻静的地方,这是一个小山丘,我依偎在一颗粗壮的大树旁边,下边的一切,能够尽收眼底,这里离剧组不远。 148 不爱了 我是个没出息没骨气的人,即使想逃离这里的一切,我想到家人工作等等,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坐在这里静静地设计着稿子,刚开始脑子一片空白,但是看看这最原始最亲近的大自然,灵感源源不断地扑朔而来,轻轻的吹着微风,享受着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十分的惬意。 突然身边一阵暖和,身边有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和男性的气息,我撇头,看到了阿殇,然后惊的手一抖,画笔差点掉在地上。 “看到我就这么的惊讶?”他勾着唇,挑眉问我,看着有几分邪魅。 我低垂着头,快速的摇头,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突然阿殇苦笑一声:“在你眼里,或者心里,一点儿我的位置都没有是不是?”他忽的捏住我的手腕。 一阵痛感从手腕传来,我再次慌乱的摇摇头此刻我的心都揪着,疼的呼吸都困难。 不知怎么,我总觉的阿殇是在乎我的,不然他为什么一次次的流露受伤的表情,一次次的到我面前来,承受我的冷漠。 我看着阿殇眼睛,他的瞳孔是纯黑色的,特别的亮,眼睫毛像一把刷子,上下扇动,但是他的眼底,一片悲凉。 我的喉咙哽着,有好几次想要对他说,我爱他,爱的深切,爱的无可救药,但是想到黑暗中的人,嘴唇只是颤抖了几下,什么都没说。 我们一直对视着,阿殇的目光先是愤怒,但是很快,他目光温柔深情起来,然后一点点的凑近我的嘴唇,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乱跑,心跳加快,眼看着阿殇那好看的唇落在我的嘴上,我忽的紧张的一下子推开了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像是伤到了尊严,一下子喷火一样的说:“我不会放过你,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把你拴在我身边!” 阿殇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我咬着下唇,低着头,就那么任凭他不满的叫喊着,眼睛开始湿润。 我是一个矛盾体,明明那么渴望他,但是还是把他推开了,我不知道现在这么一次次的伤他,到时候他雄起的时候,还会不会原谅我。 突然觉得周身只有一个人了,沈帆说他不会放弃我,阿殇说他不会放过我,想想以后,就觉得日子难过。 阿殇站起身来,站在小山丘上,叉着腰,来回走,他心里有怒气,但是扰的我心里挺烦躁的。 很快他顿住,望着山坡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渐渐的我看到姚贝的头,然后是身子,然后她整个人都爬了上来,温柔的埋怨阿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她找不到他。 姚贝的声音是甜美的,带着娇气,阿殇没解释,但是姚贝看到了我,她走到我身边,瞪了我一眼说:“跑到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想偷懒吗?你记住,我是花钱雇你来给我工作的,不是让你看风景。” 姚贝是张扬的,肆无忌惮的,因为有个有钱的老爹,她也从来不掩饰她刻薄的一面。 而她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包容她的这一面,我低着头,声音微小,卑微的说:“对不起。” 解释只能让她有更多骂我的理由,所以不如一句道歉来的干脆,让她怒气消的快,偏生阿殇这时怒斥姚贝一声:“够了!这么点小事,有必要这么骂吗?” 姚贝气的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殇,她又看看我,似乎是把我和阿殇联系到了一起,像看一对狗男女一样看着我们。 其实她早就知道我和阿殇曾经的关系,毕竟阿殇那么有名,曾经我和阿殇不堪的婚礼视频都在网上,她忽然委屈的看着阿殇说:“你不是不爱她了吗?” 阿殇皱眉,他抿着唇看了我一眼,缓缓的吐出:“不爱。” 刚刚那些算什么?阿殇的报复心理是很强的,现在我完全相信,他所做的,所说的,就是为了报复我! 心里巨大的闷痛感袭来,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听到姚贝高兴的笑声,说:“那就好。” 之后他们两人下去,我才敢抬起头,看到小山丘下边还有众人等着。 不爱也好,这么想着,心里像有一个口子,簌簌的流着血。 心里安慰自己,习惯就好,二十多天,这种日子还长着呢! 独自一人下了小山丘,我站在姚贝能看到的地方,在那儿想着礼服,我想自己还有一个设计稿师的样子吗?连一条狗都不如。 以前我觉得钱够花就好,可是现在却为了钱,丢了尊严,丢了骨气。 “苏瞳,帮我把毛巾拿过来。”姚贝甜美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而她的语气颇有点指挥的味道。 其实就是命令和指挥! 但是他们现在在拍戏,我想姚贝为了形象,不应该语气好点吗? 她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我无奈,只得像个保姆一样,走过去帮她干这干那,早在和袁磊结婚以后,我就学会了忍受做这些琐碎的小事了。 这期综艺节目主要是体验生活,乡下人的生活,所以我们在一个有着民族文化的村子里拍摄,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很多电视屏上的大明星。 他们在一起有的很热情,有的很内向,都是结伴儿的坐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姚贝身边有阿殇,也可能是姚贝的身份高贵,可能是姚贝看起来高冷,很少有人接近或是主动跟姚贝说话。 这会儿他们正要开拍,都在收拾妆容,所以姚贝才会命令我拿毛巾、倒水、拿化妆品之类的。 后来开拍了,要求明星们在野外做饭,他们都是惊喜的一脸懵,因为尝试新事物总是很欢快的,懵是因为他们一无所知。 我在旁边候着,姚贝站在镜头下,对着炙热的太阳,漂亮的眼睛弯着,像是弯着的月牙儿。 她回头对我说:“苏瞳,你会做饭吗?” 我点了点头,她那愁容立马换了一个高兴的表情。 站在那里静静地听村长说着一切,后来不仅要在野外做饭,还要在外边搭小帐篷。 很多人拿着装备选择地方,开始两个人一组的搭帐篷做饭。 149 被使唤 后来真开拍的时候,姚贝一直以为是作秀而已,但是剧组说:这是真人秀节目,必须要有真实性,所以要全程拍摄。 姚贝不信,后来导演说是阿殇说的,她只好乖乖的做。 有好几次,和剧组意见不和,她都要吵的天翻地覆,唯有说是阿殇要求的,她就任劳任怨的做任何事。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如果要把姚贝比喻成大灰狼,那阿殇就是大灰狼他爸,这么想着,心里有点惆怅,因为我和阿殇之间,不仅隔着沈父沈帆,更多了一个姚贝。 现在四点多种,其他明星身后都跟着一个摄影师,姚贝身后也不例外,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娇小的人气女明星。 我站在远处看着,而且不能在摄影师的范围之内,手执着画笔,因为没有人打扰,看着野外的树木花草,我很快融入,专注的画了一个礼服的轮廓。 “苏瞳!还不快过来帮忙。”我远远的听到姚贝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忙坐起身,放下画板,快速的朝姚贝走去,但是走到拍摄的范围内,立马有个人把我喝住,叫我出去,我着急的看着姚贝,又看看拦我的男人,我恳求道:“你让我过去吧!你们可以把拍我的地方剪了。” 男人坚决的说不行,很快姚贝很有气势的过来说了两句,男人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这就是差别对待,我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忙跟在姚贝的身后,去搭帐篷。 我上手后,姚贝在一旁就是象征性的装一下,真正做的,还是我和另一个女明星。 那个女明星看着就很有亲和力,我是个外向慢热的人,所以那个女明星跟我搭话说:“你也是来参加节目的吗?我怎么在剧组里一开始没看到你?” 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因为剧组根本就没有我,我这么帮姚贝算不算蹭热度? 我腼腆的说:“我是来帮忙的。” 女明星开心的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她微笑着,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秦欣。” 我握上去,她的手很小,也很暖,我说:“我叫苏瞳。” 熟识之后,我们开始想办法搭帐篷,做饭之类的,我身上有很多的镜头,我有点开始担心了。 一天的拍摄下来,特别的累,姚贝早早的走了,我自己回酒店,晚上边撑着眼皮子,边想礼服。 后来实在困的不行,才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还是要拍,姚贝还是要我帮忙,最后一看,姚贝的镜头很少,阿殇来探班,作为投资方,他制止住了,让姚贝自己完成那些任务。 阿殇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我在一边安静的坐着,因为现场就那么大块儿地儿,每个人做什么,以及进度,看的都一清二楚。 今天拿了电脑,在电脑上设计,为了赶五套礼服,我都没有抬起头休息过。 过了一阵,我感觉自己都要得颈椎病了,把电脑放下,活动了几下,看到姚贝气势汹汹的走来,她直接朝我骂了句:“狐狸精!” 我二丈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那么呆楞在那里,趁我愣怔的时候,姚贝一个巴掌打在我脸上,我忽的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很快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我痛的捂住脸,接着看到阿殇和姚贝吵了起来,吵的特别的凶,阿殇指着姚贝,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说:“不拍就滚!” 我从未见过如此粗暴的阿殇,以前阿殇很绅士很优雅,他就像一块玉一样温润,彬彬有礼、谦虚、温和,还有公事公办时的态度,高冷、一丝不苟。 姚贝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一巴掌,说真的,我挺委屈的,我想质问她为什么,但是她气的不轻,大概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对她。 后来姚贝打了一个电话,很快有一个长得小帅的男人来接她,男人好像是一个模特,男人虽然高,小帅,但是他给我一种受的感觉。 姚贝横了一眼阿殇,她走的很慢,之后大摇大摆的坐着男人的车走了。 女人最懂女人,姚贝是想要阿殇的挽留,但是阿殇什么都没有做,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的意思很明了,就是想证明,她有的是人追。 好在这期的节目拍摄完了,剧组散了之后,秦欣跑到我们面前问我:“你和阿殇什么关系?”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懂她说的话。 她调皮的问我:“你和陈默什么关系?” 我脸瞬间红了,秦欣怎么会问我这个? 但是她很快说:“我刚刚看到陈默看你一脸宠溺的眼神。” 我皱眉,不可置信的偷瞄在一旁沉思的阿殇,他低着头,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宠溺?确定是宠溺吗?而不是杀死我的眼神?难道说姚贝刚刚也看到了,然后冲过过骂我,似乎这么想,刚刚的一切才解释的通。 心里的失落大于高兴的,阿殇只是想报复我吧!我们只是过气的夫妻,他当着姚贝的面说过,他不爱我了。 我说:“你没在网上看过我们婚礼现场的那段视频吗?” 秦欣纳闷的摇摇头,她说:“我一般不怎么上网的,你能想到,做明星是非多,我怕看到那些不好的评论,心态会炸了。” 我点头,也理解她,网上经常有人会对明星的一举一动评头论足。 我记得当时再看我们结婚的视频时,网上有很多的人骂我配不上阿殇,就算被抛弃也是活该之类的话,当时看完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好的我,更加的卑微,感觉自己低到尘埃,当时恨死了那些喷子,却又无可奈何。 之后没再在这个话题聊下去,秦欣还有别的档期,匆匆的走了。 看着现场的人陆续离开,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姚贝的指令,不知道上班的我该何去何从。 等到那些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猛的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他粗暴的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上车里,那刻我慌了,不知道阿殇到底想干什么,我想打开车门,但是他快速的上车,把车门给锁了。 150 回家 一路上我冲阿殇叫嚣着:“你快停车,阿殇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说话,一路开车很快,最后我喊的累了,觉得这样没用,索性看着窗外,我才发现是很熟悉的风景,因为阿殇走的是回我们的家的路。 瞬间眼睛湿润,这里有我们太多美好的回忆,再回首,却是物是人非了。 最后车停到了别墅门口,他才打开车门,我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加快跳动,仿佛心活了似得,但是阿殇在拉我下车的时候,我抱臂冷漠的看着他说:“既然都已经有未婚妻了,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意思?” 阿殇气的叉着要,松垮的站着皱眉看我:“你非要这么冷漠的对我吗?” 那刻我的眼睛立马湿润了,心里的醋罐子就像被打翻了一样,委屈的说:“你不是说了不爱我吗?” 阿殇突然愣住,然后轻笑了一声,手撑着车门,把我包围在车里,邪性的挑眉问我:“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脸一红,被识破尴尬的怒瞪着他,他轻轻的拉着我的胳膊,然后起来,牵着我走进我们的家里。 家里什么都没变,还像往常一样,有回忆里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因为属于我的东西,还摆在那里,并且没有一丝灰尘。 我偷看向阿殇,他没什么表情,只是脱了西装,挂在衣架上,就像我们曾经的模式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那么多的事。 直到有个人推门进来。 我回头,便呆楞在那里,因为门口站着琳琳,她端着一碗面,看到我也是一愣,我突然间心里堵的慌,我看看阿殇,又看看琳琳,阿殇惊讶的看着琳琳,我们就像一个三角链,站在那里互相凝视,互相猜着心思。 琳琳是一个大胆机灵的丫头,这是趁我不在的时候,照顾阿殇?我想姚贝应该不知道,知道了,怕是琳琳没那么幸运了。 曾经阿殇把琳琳比作是狡猾的,一点也没说错,她眼睛转的很快,进来什么都不说,一直在观察我们之间微妙的表情。 最后琳琳竟然也没退去,把面放在了桌子上,阿殇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神邸。 我本来就是最卑微的,我怯懦的对着一个曾经极力破坏我的人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我讨厌看着琳琳,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被我捕捉到,然后就是得意洋洋。 但是从她的表情,我也能猜到,她和阿殇并没有什么,不然此刻以她的性格,早就会朝我叫嚣。 我转身打算离开的那刻,我的胳膊突然被一个大掌捏住,我顿住,心里竟然那么的甜。 我听到阿殇很重的语气叫琳琳滚蛋! 那刻我都惊呆了,我回头,看到琳琳委屈的跟什么似的,然后看看阿殇,说了句:“我对你那么好你看不见是不是?眼里只有这个二手货!” 阿殇愤怒的吼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小动作,现在我告诉你,你和爷爷我不再想管!” 我一直看着突然转变的局势,琳琳慌了,她抓住阿殇的胳膊说:“不要,哥——” 即使她叫哥也无济于事,阿殇是铁了心的不想看到他,最后阿殇直接叫管家,把琳琳给弄走了。 家里终于恢复宁静,我发现阿殇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做的这么绝,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阿殇变的很彻底。 我看着阿殇,在想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心里忐忑着,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心一横,咬着下唇,我屈辱的把东西放在床上,然后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 阿殇眼底深邃的看着我,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朝我怒吼一声:“够了!” 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他今天把我带回家,不就是想这么做吗? 阿殇眼神受伤的看着我,我看着他那放大的俊脸,他说:“我在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我没说话,因为我看不懂阿殇,现在我相信他已经崛起,在慢慢的报复伤害我的人,包括我,而刚刚,他却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总之,眼泪不受控制的,刷刷的流了下来。 但是阿殇却烦躁的说:“苏瞳,你有什么想哭的,正要难受的事我!你不声不响的走掉,就足以让我恨你一辈子,现在你回来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一定不会!” 阿殇突然响疯了般的朝我走过来,然后粗暴的捧着我的脸,对着我的唇啃着,嘴上一阵痛感传来,我麻木的站在那里,任由他发泄,直到嘴上弥漫着一股血腥,他才放开我,微喘着气。 我的眼框热热的,抬起头看着阿殇,他叉着腰,颇有气势的看着我,我们一直互相厌恶的对视着,过了一会儿我想离开,但是阿殇把我锁在房间里,我又饿又累,躺在床上蜷缩着。 第二天我们像陌路人一样,但是他要求我每天必须回到家里,当时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说:“苏瞳,这是你欠我的!” 白天我们各忙各的,互不打扰,我又被姚贝叫到身边,她对我呼喝来呼喝去的,从来没给过我好脸,心里一直都憋屈,但是我只能忍着,现在忍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姚贝跟阿殇见面的时候,不仅要带我,还要带上她的男模,还一脸骄傲挑衅,但是从头到尾,阿殇没什么表情,但是这样惹怒了姚贝,她气的竟然让我跪在地上给她擦鞋,来引得阿殇的注意。 我抽了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姚贝,指甲不知不觉的镶嵌进肉里,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屈辱。 就因为我没钱,就该被人这么玩儿吗?心里很难受。 但是姚贝生气了似得,她伸出腿,不知道是想踢我还只是想碰我,看着她尖锐的高跟鞋,我想忍的,想着她觉得没劲儿会放过我,我已经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了。 151 拨开云雾 我闭上眼睛,却听到姚贝说:“你是哑巴……啊——”的尖锐的叫了一声,她声音是甜美的,但是加上盛气凌人的语气和惨叫声,那声音难听极了,我缓缓的张开眼睛,心想着谁敢让姚贝如此,看到姚贝皱眉,暴躁的样子,心里一身爽快,接着就看到了沈帆,他身上带着一股狠劲儿,警告着姚贝说:“你他妈安分点,记着,苏瞳是设计师,不是你的一条狗。”沈帆说着,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男模特,我对沈帆不胜感激,偷看在一旁的阿殇,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的只是淡漠。 心紧了紧,我撇开脸,开始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他。 姚贝气的指着沈帆,手指头都在颤抖,她说:“沈帆,你现在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我爸撤资的!” 沈帆顿住,我看出他是冲动才会帮的我,他此刻可能有点后悔了吧!我心里内疚起来,都是因为我,可能他们的计划会泡汤。 我立马问低声下气的对姚贝说:“都是我的错,现在马上擦鞋,你可以不计较那些吗?” 姚贝嗤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心底抽了口冷气,等着姚贝的侮辱,我想着以后都没脸见人了,但是这时阿殇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把我到沙发上,阿殇突然的转变,一系列的动作让我很是惊讶,甚至是受宠若惊。 我呆呆的看着阿殇,他身上冷漠的气息很重,不像沈帆那么燥,让人从心底畏惧,他走到姚贝身边勾起下巴,吐出的字眼让姚贝瞪大了眼睛,他缓缓的说:“你爸的工公司都快撑不住了,倒是让你爸撤资啊,拍这个综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实话告诉你,知道你爸公司为什么会这样吗?是我把暗地里把他搞垮的!” 阿殇的声音很冷,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波澜,但就是这样,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以前只是听别人说阿殇恨,现在我才见识到,他就想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没人轻易敢惹。 听沈帆说,姚贝的父亲就是在打压阿殇公司的时候参与了一脚,后来因为姚贝,还帮助了阿殇不少,阿殇现在崛起,就把姚家处理掉了。 这手段,太狠! 我抽了口冷气,看着姚贝怒红了眼睛,愤愤的看着阿殇,那样子就像是想撕碎阿殇,她嘶吼着:“你这个魔鬼!” 阿殇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笑了一声,说:“痛吗?当初我们说好的,生活互不干涉,可是你呢?是你太不听话了。” 此刻的阿殇,让我觉得陌生,旁边的人看阿殇的眼神都是畏惧的,连我都不意外。 后来姚贝是被男模特拉着走的,我们三个人站在那里,沉默了一段时间,沈帆站在那里来了句:“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阿殇没说话,他重新坐在沙发上,离我不远,见没什么事,我想着要不要走,我看着这沉默的场面,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沈帆顺势把我拉到他身边,他轻快的说:“哥,我走了。” 然后他拉着我就要走,但是刚走了两步,阿殇清脆的叫住了我俩,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威严,缓缓的说:“你可以走,但是苏瞳不可以!” 阿殇很霸气的说着,让我心底一凉,我顿住,再也抬不起脚来。 我理了理思绪,回头,对阿殇说:“你已经找回了你的公司,我们两清了。” 阿殇猛的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猛的抓住我的手,冷笑着:“两清?怎么两清?你对我的伤害,怎么算?我已经把伤害我的人都清理了一遍,只剩下你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呢?” 阿殇阴冷的样子让我后背发凉,我的胳膊被捏的很痛,但是都没有心痛。 我悲切的想,什么时候我们竟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我以为让他不要顾忌我放手去做,到后来,我们还会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才发现,是我想的太天真。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们就以这种姿态僵持着,沈帆气愤的把阿殇手从我的手腕上拿掉,他红了眼睛冲阿殇吼着:“你知道苏瞳经历了什么吗?就来找苏瞳讨债,他被我爸绑架,以及她的家人,那个时候你在那里?我来帮你以为是巧合吗?都是苏瞳计划的,没有她,现在你可能成了一个穷光蛋,任我爸摆布着!” 我越听沈帆说出一切,想起我经历的种种,心里越委屈,我不想再听下去,痛苦的说:“沈帆,别再说了!” 我的眼泪快要逼了出来,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微微喘着气。 忽然我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勾起,他不可置信又哽着喉咙,注视着我:“沈帆说的是真的吗?” 我沉默着,阿殇的喉结滚动了下,说:“我以后不会再辜负你了。” 那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的流了下来。 我们相互拥着,享受阿殇怀里的温暖。 那刻,我看到沈帆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我轻轻推开阿殇,走到沈帆面前,诚挚的说:“谢谢你沈帆。” 我以为我和阿殇之间隔着一道跨越不过的沟豪,但是沈帆这么一说,我们很容易的就好了,深思,是因为我们依旧爱着彼此。 沈帆二话没说,直接走掉。 我尴尬的呆呆站在那里,阿殇到我身边轻拍我的肩,安慰我说:“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好。” 我点头,希望沈帆能找点原谅我们。 在一起后,我很想了解怎么会如此之快的解决了这些问题,顺口也问了出来:“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 但是声音是叠着的,因为我和阿殇同时问对方的,说完我们都楞了,然后默契的相视一笑。 阿殇微笑着:“你先说。”他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我,眼神里满是宠溺。 心里甜腻,想起曾经的一切,心里竟然在慢慢的释怀,跟阿殇简单的描述了一遍这五个月来发生的一切,阿殇气的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152 往事 接着阿殇跟我讲他经历的事,他缓缓的说:“外国人就是一个老头子的傀儡,不过老头子的法律常识太少了,他骗人的行为,在法律上,合同根本就不会有效,所以在一个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一切,暗地里已经夺回稳固了公司。”阿殇说话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听的我却汹涌澎湃。 阿殇嘴角勾起,自信一笑:“剩下的两个月,我已经把那些伤害我的人,全部处理掉了,只剩下老头子,但是我已经部署好,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找我。” 那些人终于快要得到了报应,此时五味杂陈,坏人终会得到报应的。 阿殇突然问我:“你现在在哪里生活?” 我如实回答:“在B市,我在那里安家了。” 我边说边搅着手指。 阿殇微微皱眉,挑眉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愈加的深沉。 他缓缓的开口问:“你……一直拒绝我,是找新的男朋友了?” 看他眼底的悲伤,我心紧了紧,看着他的眸子,好久都没有说话。 只见他的眼眶红了几分,然后吸了口气,站起身,不淡定的来回走着。 本来觉得看到阿殇这个样子还挺好玩儿的,就是想逗他一下,没想到他难过的一发不可收拾,我也慌了,立马起身,抱住他的腰身,脸紧贴着他的后背,感受他的体温,我小声的说:“没有,我一直是一个人,不过现在是两个人了。” 阿殇轻轻的转身,他搂着我的腰,看着我,喜极而泣,激动的一直注视着我。 后来他低着头,直接堵住了我的唇。 他的唇齿之间很甜,有一种芳华在里边,我喜欢这个味道。 阿殇的吻技很好,很温柔,让我如痴如醉。 到了晚上,我们正在家里做饭,突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沈父带着一行人,直接到了家里,他坐在那里,一副黑社会的大哥的样子,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的表面下,埋藏着波涛汹涌。 我们从厨房里围着围裙出来,看到那个场面,阿殇缓缓的把围裙摘下,我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阿殇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沈父的对面。 沈父愠怒的看着阿殇,说:“地皮的事你给我一个解释!还有这个女人。” 沈父的眼神扫向我,锋利的就像刀子,我害怕的手抖了一下。 阿殇突然把在一旁呆呆看着的我,一把拉到怀里,我就那么坐在他的怀里,面对着众人,我的脸红了几分。 沈父此时起的吹胡子瞪眼,阿殇从来没把沈父放在眼里,他不疾不徐,漫不经心的说:“那块地皮本来就不属于你,更何况现在谁都没有得到,是国家把那块土地收回去了,你怎么能怨我?” 沈父以前在我看来,是个逼格很高的人,他有什么情绪,从来不表现出来,可是他这次,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那根带着鸽子蛋大的金戒指的手指,指着阿殇轻颤着,说:“这件事是有人透露给上面的,我查了,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沈父气的那个样子,我真有些担心他年纪那么大,会气出心脏病来。 阿殇轻声的冷笑一声:“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心里都清楚着呢,包括伤害苏瞳!” 阿殇环着我的腰的手臂紧了一些,他说这话腾升起一股怒气来,虽然是压制的,但是沈父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殇,他身子往后一缩,有些心虚。 阿殇的怒气像是随时要爆发似的,阿殇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敲桌面,说:“今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走吧!慢走不送!” 阿殇下了逐客令,沈父气的全身发抖,他用桌子上的茶杯,敲了敲桌子,“砰!”的一声,我看向沈父,他瞪大了眼睛,心有不甘的说:“我是你爸,你不是陈默,是沈默,有你这么对待老子的吗?有把自己老子逼上绝路的吗?” 看到沈父此时的模样,我竟觉得有些可悲,自己都没从心底把阿殇当做他的阿殇,在利益在钱面前,跟阿殇讲亲戚?他有养活阿殇一天半天吗?有做到父亲该做的责任吗?有一个当父亲弥补阿殇的样子吗?没有!通通都没有!他一出来,就是对阿殇的索取,要是这样,他为什么当初还要给他这个生命! 光是听到沈父说话我就愤愤难平,我从阿殇的身上跳了下来,怒指着沈父,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配做阿殇的父亲!” 阿殇难过的竟然苦笑起来,甚至是苦笑不得的样子,可见沈父说话又多好笑,多么的可笑! 阿殇忽的平静了下来,他悲伤的说:“从小我就在想,我的父亲一定是个盖世英雄,他会保护我,会找我,要是他知道我每时每刻过的不好的时候,一定会为我揪心,直到现在,我才认清现实,我突然觉得这么对你算轻的了,你说我要怎么对你呢?” 沈父突然被感染了一样,他突然之间泪眼婆娑的看着阿殇,手双充满皱纹的手,抬起,摸了下脸,哽咽着说:“从小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在孤儿院的时候,那时候我忙,所以才没有照顾到你。”沈父喉咙滚动了下,说:“知道你的母亲怎么死的吗?就因为我没钱,坐院子的时候,她第一天生完孩子就去干活,等我下班的时候,她已经感染,奄奄一息了,当时你就在身边哭,一直哭,后来我把她送到了,医院,还是没救。” 我听着都震惊了,怜悯的看着沈父,回不过神来,我的耳边是阿殇的呼吸声,撩着我脸上的毛孔,痒痒的,我回头看阿殇,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特别的难过,他眼睛红红的看着沈父。 但是我眼尖的看到在门口站着的沈帆,他皱着眉头,一副听的很认真的样子,在门口站着。 153 骂架 没去管沈帆,听沈父叹了口气,继续说:“后来遇到了沈帆的母亲,她的家里很有钱,其实我当时是不爱她的,跟她结婚我只是拼了命的工作,后来就有了那么大的家业,忽略了沈帆的母亲,在沈帆很小的时候,她得了抑郁症,就去世了,后来她娘家人开始跟我要财产,我逼不得已,只有不断地壮大自己,才走到了今天,所以,阿殇,求你了儿子,帮我好不好?帮我拿到那块地皮!” 沈父老泪纵横的求着阿殇。 听了那么多我算是听出来了,沈父接连的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失去了亲人,但是他却把一切寄托在了金钱上,现在变成了金钱的奴隶,而金钱就是他的安全感。 沈父太可恨了,现在他还有脸来求阿殇?! 阿殇气的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心痛的看着沈父,气的不轻,怒骂着:“你这个混蛋!你不配当我们的父亲!” 接着沈帆走了出来,他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了,看着随时要倒下的样子,我看着沈帆有点心疼,想去扶他,他过来却对沈父说:“原来我妈是那样死的?你心里没有我妈为什么要娶她?”沈帆说着泪从脸颊滑落。 他的鼻孔张了张,吸着鼻子,带着恨意说:“我恨你,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沈父大惊,他站了起来,感觉事情的严重性,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已经没有脸再说话! 后来沈帆跑了出去。 没有人追,家里就沉浸在一个巨大的悲伤里,沈父走后,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吃的饭。 第二天是周五,我竟然看到阿殇拍的综艺节目已经上电视了,我窝在被窝里,全程看完,拍的挺不错的,只是几个镜头很尴尬,因为把我的部分剪了,姚贝的镜头有些衔接不上,而我看到后边,竟然发现有我一个镜头,帮忙搭帐篷的时候,无意露了我的脸。 我惊慌的看了评论,想着那些眼尖的观众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细节的。 我一看果然下边众说纷纭。 有人评论说:姚贝人设崩了,从细节就可以看出她没好好干活。 还有人说:那个搭帐篷的灰姑娘看起来很文静的样子,给人感觉很不错。 某评论:姚贝指挥的人不会是那个灰姑娘吧!脾气也太好了吧! 某评论:姚贝长的那么漂亮怎么会是那种人,一定是没剪完的缘故! 下边评论说:我在现场看到过姚贝,架子特别大,很少有人跟说话,反倒是给他搭帐篷的那姑娘挺好的。 后来我被网上的人称作是灰姑娘,姚贝那么红的人,一下子成了反面人物。 阿殇的节目之所以会这么火,就是奔姚贝来的,没想到她却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 突然手机有人打电话过来,是姚贝,我心里一咯噔,开始紧张起来。 铃声一阵阵的响着,就二十秒的时间,我的手心都出了汗。 我无奈接起,她的声音透着悲凉,冷冷的说:“你现在过银星,我在这里等你。” 她挂了电话,我立马穿着衣服,司机载我过去,因为阿殇在忙。 在车上,我看着窗外,隐约觉得不会简单,尤其是综艺节目一上电视,我有点担心。 到了银星,我下车直奔姚贝给我发的包间号,五个月未见,这里还是没变,一如往常的奢华。 询问服务员,找到包间后,进去发现不只有姚贝,还有一个男人,我只是看到一个背影,姚贝看到我吸了口气,说:“都来齐了,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男人回头,我楞在了那里,是阿殇,他看到我微微皱眉,像是不知道我要来一样。 我缓慢的走过去,走到一边坐下,看着这形式,小心翼翼的坐下。 姚贝靠在椅子上,把手机放在饭桌上,她先是看着阿殇,冷着脸说:“我不会去演综艺了,我要退出,是你让我爸破产的,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阿殇那张严峻的脸冷笑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向前一倾:“这个节目,有你没你照样可以火,你太自信了,苏瞳只露了一个脸,就把你比下去了,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爸公司没了,你应该是家里经济唯一的来源了吧!” 姚贝她气的发抖,她咬着嘴唇,眼泪涌了上来,说:“陈默,你有必要这么狠吗?我曾经那么爱过你,我现在才发现,我爱上了一个人渣!” 看到姚贝哭,我竟萌生出一丝难过来,但是想起她过往做的种种,我对她的怜悯之心,立刻就没有了,也没有快感,只是平淡的看着这场面。 阿殇很冷漠,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没有一点动容,他说:“当初说好的互不干扰呢?现在来跟我谈感情?你爸那是自找苦吃,怨不得我!” 阿殇此刻的样子很陌生,一点也不近人情,这是我第二次见他这个样子。 阿殇的冷漠在商业出了名的,姚贝的父亲明知道还是忍不住去惹,去打压阿殇,这下子知道却晚了。 姚贝低了下头,用手背抹了下眼泪,把矛头转向了我,她一脸恶毒的看着我说:“都是你,要不是你,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这是娇娇女的通病吗?发生这一切都是必然的,怎么老是一有事就怪别人! 想到以往,我心里挺难受的,以前我忍是因为还没确定阿殇的事业已经好了,但是现在我有了底气,我说:“要是一个人学会自我反省,就是成熟了,这些事是给你一个教训,不会白白的发生的。” 我是好声好气的说着,但是姚贝腾的一下子怒了,她就算是处在弱势,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的,她朝我怒骂道:“不用你来教训我!” 我当时完全被吓到了,接着心里异常的难受,我靠在椅背上,无奈的冷笑一声,我撩了撩头发,看向别处。 阿殇一向对女人动嘴皮子,从来不会动手,但是他竟然站了起来,捏着姚贝的胳膊,让她给我道歉。 我想让姚贝道歉,那简直是做梦! 154 姚贝道歉 或许是姚贝被阿殇捏的疼了,或许是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姚贝的眼泪从脸颊滑落,然后看向我,快速的不情愿的跟我说了声:“对不起!” 那刻我有点震惊,看着阿殇,他放开了姚贝的胳膊,她拿着东西,飞快的跑了,过我身边的那一瞬间,我闻到她身上香水的味道,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流的很凶。 之后房间只剩下我和阿殇,房间很静谧,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阿殇转头问我:“想吃什么?” 我摇摇头,发现一点吃饭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阿殇突然把他的长手臂伸过来,握着我的手,说:“不要为了别人而自己难过知道吗?因为她们不值得可怜和同情。” 我看向阿殇,是他说的这样吗?但是阿殇阅历和看人的眼光,我深信不疑。 之后我没再难过,抿着唇点头,阿殇叫来服务员,我们点了几个菜一起吃了饭。 吃完饭出去后,发现饭店外家里的司机还在门口等着,颇有耐心的样子。 阿殇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现在要和我一同坐家里的车,我打开车门的时候,一股欢快的音乐传进我的耳朵里,司机坐在那里跟着唱,自己玩儿的还挺嗨的。 我完全没想到平时憨憨的司机会是这样的,他表面憨厚,心里其实是很活泼的,我想到了阿殇,他表面沉稳,内心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若有所思的瞟了阿殇一眼,他皱着眉,打量了我一眼说:“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唱歌?” 我忙不迭的点头,阿殇宠溺的看了我一眼,刮了下我的鼻尖。 上车后,司机从沉浸的歌声里回神,看到我们之后,他脸红了几分,也没扭捏,把我们送回了家。 回家后,阿殇真给我唱了一首歌,薛子谦的《认真的雪》,悦耳动听,听得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节奏轻轻的拍手,深情的看着此刻罩着光环的男人,帅气英俊挺拔,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行系,才会遇到阿殇。 唱完一首阿殇坐下,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让我接着唱。 我唱歌是属于没感情的那种,所以我拒绝唱歌,阿殇用那种期望的目光看着我,他太会演了,让我不忍心,最后鼓起勇气,拿起话筒,唱了一首《爱河》。 “听了别后悔!”我提前警告道。 他轻轻的点头,手里拿着透明的水杯,温柔的注视着我。 我唱歌和念差不多,从始到终,阿殇都没嫌弃过,但是我自己真的唱不下去了,自暴自弃,唱了一分钟,自动下台。 阿殇搂着我,没评价刚刚我唱的歌,我想他也许不想再听第二次了,还好我有自知之明,停了。 他蹭着我脖颈,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环着我的腰,低沉着嗓音说:“多会儿彻底回旗山市,总不能一直待在那里吧!” 他性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我回头目光与他对视,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瞳孔,那里有一个缩小版的我。 我环着阿殇的脖子,想了想说:“明天吧,我去辞职。” 阿殇奖励的在我额头上吻了一口。 下午的时候,阿殇在阳台上接电话,我正好要去卫生间,阿殇叫住了我,让我接电话。 我疑惑着向他走去,接过电话,一听对面是杨玲。 她咳嗽了一声,问我:“苏瞳,你在旗山市吗?” 我缓缓的说:“我在。” 五个月没有见杨玲,真的很想念,所以我现在处于一种别样的情绪里,这种情绪,让我说话慢了几拍。 杨玲说:“你这几个月失踪了?不知道来找我吗?你的事我听黄易说了,下午我去找你。” 我哽了下,点头应声:“嗯。” 我正收拾着呢,没过二十分钟,杨玲就来了,本来打算就留在家里的,但是杨玲硬要出去,说家里太闷,出去透透气。 阿殇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放了一杯水,看报纸。 杨玲拉着我要出去,他把报纸放在膝盖上,对我说:“早点回来!” “还怕我拐跑苏瞳啊!”杨玲开玩笑的说着。 他只是宠溺的看着我,我点了下头,我们走出去。 司机把我们送到了新百商场,我怕司机还会一直在那里等我,便跟他说:“你去忙自己的吧!” 司机手握着方向盘,点头,摇下车窗说:“夫人,什么时候回给我打个电话。” 被来回接送着实像个小孩子似得,而且特麻烦,我忙摆手说:“不用,我晚上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有些为难,他顿住,跟我说:“先生说让我亲自接送您。” 杨玲给我一个:看,陈默就是怕你跑的眼神。 我无奈,只好点头。 司机走的时候,杨玲说:“陈默对你太宝贝了。” 司机发动引擎,他看我,想说什么又不不说,待我转身的时候,司机猛的开口:“因为最近黑车很多,别墅区偏僻,所以先生务必让我把您亲自接回家。” 我理解的点头。 然后我们去了一家咖啡馆喝咖啡。 在咖啡店内,杨玲嚷着要我把我的经历讲给她听,她听了瞪大眼睛看我,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 她边搅着咖啡边说:“要是别人来讲我肯定不会信,但是是你,我信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呐,还玩儿黑社会?他以为他是刘强东吗?”她一手比划着,还带着夸张的表情。 我静静地看着为我愤愤不平的杨玲,她骂起人来手舞足蹈的。 “还好你家陈默天下无敌,不然,你和陈默就是苦命鸳鸯,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那些经历刚在我脑子里滚过一遍,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我再也不想再发生第二遍了,太痛苦。 杨玲看我表情有些崩紧,没继续聊下去,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杨玲叹了口气,漫不经心的说:“就那样!”尾音微翘。 “你和黄易都快一年了,你们没点打算吗?” 杨玲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说:“黄易带我去他家了,老爷子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我早点怀孕,只要我怀孕了,就进家门。”她尴尬略带无奈的说着。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不需要门当户对的豪门,顿时很为杨玲开心:“这样很好啊!” 155 被推 杨玲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黄易你也了解,他家里巴不得找个女人管住他呢,他……应该带过很多女孩回家吧!他的父母应该都是那样对女方说的,所以……你应该知道。” 杨玲说的我懂,黄易的父母是应付那些女人的,包括杨玲,当然他们也放宽了心,要是黄易真搞大女人的肚子,他们家也有能力去要,去养。 我隐隐觉得,杨玲是在担心什么吗? 杨玲向椅背靠去,摸了把脸,就呆呆的看着前方。 我看着杨玲的样子,感觉她是迷茫了,我说:“杨玲,黄易爱你,就尽力给他生一个baby,到时候什么事都没有了。” 杨玲轻轻点头,没再说什么,她端起桌子上冷掉的咖啡,一口闷的喝掉,鼓着嘴,缓慢的咽下,喝完眉毛拧在了一起,大概是因为又凉又苦。 剩下的咖啡我没有去喝,结完账后,起身去商场逛街。 杨玲现在都快快成了购物狂,她只要觉得还不错,就统统买下,十分的豪爽,可怜我在她身后拎着她的战利品,我只要露出可怜的眼神,她就把自己满当当的手给我看,我也不好责怪她什么。 “你应该让黄易在你逛街的时候给你派一个保镖。”我跟在杨玲声后苦哈哈的说,突然觉得逛街买东西比伺候姚贝还累。 姚贝拿着很多东西,一路狂走,我觉得她应该是练出来了,可怜我还在蜗牛般的走着。 走的慢,是因为走了一下午,脚酸痛酸痛的。 我在愁眉苦脸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我眯着眼睛看,看到那人带着口罩,身边有个很胖的男人,但是没多看,毕竟路人那么多,我不可能一个一个认真的瞅。 “苏瞳?”女人放开了男人的胳膊,朝我走来。 我顿住,纳闷的看着女人,她走到我们面前,站住,然后摘下口罩,嘲弄的看着我的脸,又看看我拿着满手都是名牌的东西。 她手插在衣兜里,在我耳边说:“又在伺候哪位大佬呢?”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是我却闻到了一股骚味。 姚贝是一个很好看的明星,身材也好,但是就是很讨厌,这与她伤害过我是有关的。 她现在不是我的上帝,我很平静的说:“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她抱臂,嗤笑的看着我说:“以前在我手下的时候,怎么不说放尊重,现在要面子?有了陈默,现在很嚣张嘛!” 我与她对视,恶狠狠的瞪着她。 当初那是我的工作,只是公司威逼利诱,才让我去给她设计服装,我是一个喜欢安定的人,不想老是换工作,不然我不屑给她工作的! 姚贝说话带刺,就是看我不顺眼,我没必要一直难为自己去应付她,所以我礼貌的说:“可以让路吗?” “我偏不!”她一副无赖的样子,横在我的面前。 我气的吸了口气,看了看远处还在走的杨玲,又看了看在不远处等要姚贝的那个大胖子。 心里戚戚然,手上的东西使我的胳膊越来越酸痛,把所有得了力道用到胳膊上,我绕过她的身边,谁知她竟然拦我? 我皱眉,咬牙切齿道:“好狗不挡道!” 姚贝的眉毛拧成了麻花状,说:“说谁狗呢!你骂谁呢?”她顺便推了我一把。 腿酸软,我猝不及防的就坐在了地上,我是没有预兆的,直直的向后倒在地上的,所以特别的痛,手上买的东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顿时感觉屁股裂开了一样,生疼生疼的,疼的我吸了口冷气,不想起来。 “就骂你是狗呢!一个妖艳的贱货!”杨玲看到风风火火的过来,边说边推了姚贝一把,她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一个趔趄,没倒在地上,倒是崴到了脚。 她痛苦的蹲下身子,在那儿痛苦呻吟着,杨玲慢慢的扶起我,说:“怎么不叫我一声,对付这种人,我最有办法了。” 看她走的那么远,我没有大嗓门,怎么叫的应? 我顾不上说话,因为她扶我,就光我慢慢的站起来,屁股疼的就不行,像火烧还像有蚂蚁在啃咬。 最后我还是没有站起来,索性不想站了。 杨玲说:“你现在给你司机打个电话,叫他来接你。” 我点头,随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姚贝以为我们要跑,尖锐的叫了一声在远处的胖子,和当初我给她工作的时候,喊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胖子走过来,一看到姚贝这样,立马怒了,他怒眼圆睁,冲我们挑眉,那又短又淡的眉毛让人汗颜,杨玲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男人顿时脸都红了,感觉自己的尊严都没了。 他撸起袖子,八叉着腿骂着:“臭娘们儿,你当老子的女人是好欺负的吗?我告诉你,我爸是广源的董事长,我爸还是黑社会,你敢惹我,活腻味了?” 胖子自豪的说着,因为说的太激动,肚子上的赘肉抖了抖。 我看着胖子的模样,并不是害怕,而是……吹牛的样子。 我和杨玲对他都是不屑的,只是觉得姚贝这么好看的人找了胖子,给人一种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的感觉。 或许是我们生气的样子惹怒了胖子,他伸手就要对我们下手,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咸猪手落在我们的脸上,但是只见他抓住了杨玲后背的衣服,在慢慢的往起拎,弄的杨玲破口大骂混蛋、猪、丑八怪之类的字眼。 就在胖男人要把杨玲往地上甩去的时候,有一辆银色的保时捷过来,停在我们面前,接着我看到了家里的司机,他下车看到这种状况赶紧说了声:“住手!” 司机当时从车后边拿出一把刀子,走到胖子面前,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当时路上的行人不多,那巴刀被司机的外套挡着横在他的脖子上,叫他缓慢的放下,杨玲安全的落地,司机威胁着把胖男人哄走了。 司机把我抱上了车,杨玲上车之后,司机先是送杨玲,在车上,杨玲不禁夸道:“你家司机够厉害的呀!” 156 辞职风波 我微笑着,看到前视镜,司机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说:“我这都是跟我家先生学的。” 杨玲纳闷的问道:“你什么叫陈默不叫老板,而是叫先生呢?” “这个……我佩服陈先生,所以叫先生更加尊重。” 之后司机问我们爱听什么歌,杨玲喜欢热烈点的,最后放的都是一些比较火爆的英文歌曲。 我突然觉得阿殇身边的人都是有内涵的人,司机虽然外表憨憨的,但是内在朴实又温暖。 一路听着音乐,把杨玲送回家,之后回到了家里,天已经黑了。 我是被司机扶着回到的客厅,屁股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是还有后遗症,就是坐硬的地方还是会疼。 阿殇来开门,从司机手里接过我,小心的扶着我的手臂,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路那么平,怎么摔倒的?”他微微皱眉,很明显不太信我说的话。 后来他看向还未走的司机,司机回过头,他看了我一眼,最后抿着唇,又看向阿殇。 他们的眼神像是带电一样,眼神之间有些不寻常,最后司机什么都没说,就愣头愣脑的走了,最后阿殇也没多问,只是把我扶到沙发上,然后亲自把饭端到我面前来,我看着饭桌上丰富的菜,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阿殇托起碗,慢慢的吃着,他吃饭不紧不慢,让人觉得连吃饭都可以是一件高雅的事情。 他把嘴里的饭咽下,说:“杨姨做的。” 我纳闷,自从我回来后,就没见过杨姨。 阿殇看出我的心思,说:“杨姨跟我请了两天假,今天刚回来。” 我点头。之后安静的吃了饭。 晚上我执拗不过阿殇,他怕我自己洗澡摔一跤,偏要抱着我给我洗澡。 当时我浑身赤裸着,对着她,羞红了脸,他是一个很有定力的人,只是很专注的给我搓背,抹沐浴露。 阿殇无意撇到我羞红的脸说:“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我结巴的说:“这……不一样。”我们以前赤裸相对过,但是这次,他竟然上手给我洗澡,他手的温度,手的糙度,传到我的心里。 后来慢慢适应了,阿殇搂着被洗的香喷喷的我,舒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个早餐,赶着点被司机送到了火车站,上午八点的时候就回到了B市。 在火车上一想到阿殇早上执意要送我,心里就暖暖的,但是这边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他还有那么大的公司,只是亲吻之后,我们便分开了。 看着火车外的大山和绿草,不知不觉的走思了,直到火车到站,火车停车的时候发出一声长鸣,我才回过神来,开始起身下车。 先给总监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我的近况,编辑要我尽快来公司一趟。 回家放了东西,又匆忙的来了公司,到了总监的办公司里。 总监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搁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看我,说:“有一个好消息,你要升职了,恭喜!” 面对这个喜讯,我提不起兴趣来,因为我今天来是辞职的。 我踌躇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总监或许是看到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笑着说:“怎么了?升职是件好事,也不见你高兴!” 我搅着手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目光与她对视,说:“对不起,我要辞职了。” “啊?”她讶异的看着我:“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会?” 我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决定要辞职了。” 总监拿起笔来,若有所思的转着,最后她放下笔,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我辞职了。 “谢谢。”我朝总监四十五度鞠了一躬。 总监身子向后仰去,看着我说:“必须交接一下工作。” 我点头,这个我还是明白的。 之后收拾东西,把需要交代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到了中午了。 在外边吃了个饭,回来后,左等右等,迟迟不见要交接我工作的人,打了个电话给总监,她说快了,要我耐心等会儿。 坐着的时光太无聊了,其他人都在忙碌的工作,只有我,闲的心里发慌。 再次拿电话了总监一遍,她在那端气愤的埋怨我说:“苏瞳,这一时半会儿你就忍不了了吗?多等等你能少块儿肉还是怎么着?” 我听的楞楞的,随之就是委屈和难过,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她至于这样跟我说话吗?我想着找人是不是很麻烦,我应该体谅她的,于是在那儿静静地等。 等的我三杯开水晾冷,然后喝掉,看了会儿书,一看手表,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已经五点了。 我打算去找总监,一起身,很多人看着我朝我过来,我呆呆的看着,一时摸不清状况。 那些人都穿着正装,有一个人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来,他用职业的口吻跟我说:“你好,我是咱们公司的律师,公司说你拿走了设计稿给了别的公司,所以你涉嫌出卖公司的文件。” 一听律师那么说,我开始有点慌了,我都要辞职了,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努力的冷静下来,细想了一下,我发现自己根本没头绪,在公司的三个月里,天天设计,从未与任何人任何公司交流过,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律师拿出手里的设计稿,我接过,是我的作品,我的作品又怎么会给别的公司? 我左等又等,就等出一个我出卖公司作品嫌疑来? 我有点愤怒,把文件甩到桌子上,说:“请你找好了证据,查明白了,再来找我可以吗?” 律师脸一阵红一阵白,抿着唇,没说话。 这会儿总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她神情悠闲,看起来十分的闲适,端了黑色的水杯,一步步的缓缓的走到我面前说:“就是你出卖了公司的文件,要人证就是我,物证嘛,设计稿是你自己的,在自己的电脑里,别人怎么有机会拿?” 157 遇人不淑 看着总监此刻的模样,心里窜出一股气来,我指着她,说:“我设计完不得给你吗?你也有。” 总监轻声笑了出来,笑我的傻和天真,她慢悠悠的说:“苏瞳,我拿了你的设计稿已经上给公司指定的客户了,我怎么可能拿你的稿子,再卖给别人呢?自己卖的,现在又来怪我?诬陷我吗?”她越说言语越犀利,越严厉。 此时很多人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我,对我指指点点,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传入我的耳朵里。 攻击性的言语包围着我,我怒的反击:“人心隔肚皮,你自己把我设计稿卖了,又算到我头上,你现在做这种事不心虚吗?” 一直没让我交接工作,原来是想跟我唱盘大戏。 我冷笑一声,我不信没做还真能给我头上扣上屎盆子! 但是我想错了,那些说我的不绝于耳,而且我只来了三个月,总监又是领导,我现在又要辞职,那些东西统统把矛头指向了我。 我看着那个得意的总监,恨不得把他撕碎撕烂,怎么会有这等人? 气的胸口疼,顿时一阵子的无助感包围着我。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在那些对我充满鄙夷的目光中,那些碎屑的骂声中,还有他们随对我咬牙切齿的眼中,我感觉头快炸了,没人相信我,一个人都没有,失落感越来越重。 我隐约听到律师说公司要起诉我,就算是我的作品,只要出卖,就会有代价。 回到家中,母亲热腾腾的饭在饭桌上,我却看着一点胃口都没有,一家人都在,喜乐融融的,我仿佛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被自己的心境给隔离了,但是我努力保持着笑容,虽然很假,但是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坐下来假装扒拉两口,我嫂子边给侄子喂奶,边说:“苏瞳,我看见你上电视了呢!” 我微微的笑着,点头。 嫂子追问:“怎么上的电视啊,真有出息,能上电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明星了,我看评论他们都说你是天使呢!” “我出差的时候,给明星设计礼服,无意被拍上去了。”我淡淡的说着,手里端着碗拿着筷子。 向嫂子看去,她一副艳羡的目光,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在我背后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是如此,看着成功人士都是羡慕的目光,可是谁能想到、看到他们背后的辛苦呢? 吃完饭我就回卧室了,回到卧室后,感觉自己笑的脸都僵了,皮肤松懈下来,我坐在床沿上静静地发呆,突然手机铃声把我拉回神来,我拿起旁边的手机一看,是阿殇。 我缓缓的接起,阿殇醇厚的嗓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辞职了吗?” 我看着自己落地的脚尖,说:“辞职了,但是我要迟回几天。” “为什么?”阿殇顿时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的说:“要交接工作,很快的,应该很快。”我边说边不确定的点头,放在腿上的手攥的紧紧的。 “嗯,我想你了。”阿殇在电话那边,像个小孩子一样,说道。 心里顿时暖了暖,我打趣道:“这才一天没见。” 那边陷入了沉默,他从来不会向我表露真实的感情,今天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阿殇说:“早点回来。” 我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隔天一大早,公司的律师给我打电话,要求见面详谈,顾不上吃早饭,直接去了公司。 坐在车上看着行驶的车辆,一辆一辆的从我面前过去,离公司越来越近,心里越发的沉重。 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顿了下,慢半拍才付了钱,下车。 看着公司的大门,我总觉的会有一场暴风雨。 我走的很慢,进去后,律师已经坐在那里,同时还有总监,她身穿着一件薄薄的贴身外套,叠着腿,姿态优雅的坐在那里,胸有成竹。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在空出的位子坐下,说:“有什么事赶紧解决吧!我有事。” 我想着查清楚就好了,没做还能颠倒黑白,把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强加在我身上? 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职业上的斗争也是很残酷的,一点也不亚于沈父的心机,总监那嘲讽的话传入我的耳朵里:“我看你是想跑吧!做了那种事,当然想着要赶紧辞职了。” 心里窜出一股闷气,我真恨自己没有能力撕开她的伪面目,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反问:“我卖给什么公司了?” “是一个工作室,叫什么辰什么的工作室来着?”她故作不知道的说。 她那虚伪的样子,看着都恶心。 我撇开脸,对律师说:“直接说吧,要怎么处理?” 律师认真的看着我:“一种是赔偿公司的损失,另一种就是坐牢。” 我想了一下,坚定的说:“这两种我哪种都不选!” 我冷笑一声:“这是我设计的作品,我要卖给工作室,可以重新设计!还有一点,我要是那么有能力,可以随便的把自己的作品给买了,那么我大可以不在公司领这份儿工资,出去单干了。” “你现在辞职不就是想出去单干吗?”总监咄咄逼人的说。 我气的腾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那张脸,真想一巴掌呼上去。 事实是,我那么做了,只听见“啪”的一声,我的手一阵发麻,接着就发热开始疼,我震惊的看着我那只不受控制的手。 总监的脸毫无防备的硬生生的挨了我一个巴掌,她反射性的捂住脸,然后惊恐的看着我。 这股气从昨天一直憋着,所以我已经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了。 我害怕的咽了口唾沫,有些慌乱的看着她,总监气的浑身发抖,她也站了起来,我以为她会反击,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低敛着头,看向律师说:“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在,可以让警察把她带走了。”她淡淡的瞅了我一眼,周身都是冷漠的气息,然后她放下那只捂手的脸,转身打算走掉。 “你站住,我想跟你说句话。”我转身叫住她。 158 找人帮忙 她顿住,我看了律师一眼,律师回避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没回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试问道:“是你,对吗?” 她刚开始没说话,但是我眼尖的看到她的手捏着下摆的衣服,感觉她是在心虚。 她突然回头,走到我们面前,大方的说:“是,那些都是我做的,那又能怎么样呢?苏瞳,谁叫你运气不好,碰上了!现在你也已经打我一巴掌,就来承受这些吧!” 我气愤的看着她,手不知不觉已经握成一个拳头,瞪着她,我吼着:“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会遭报应的,绝对会的!” 总监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摇摇头,又抬起头看我,抬头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颊,说:“苏瞳,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家人的。” 我反射的撇了下脸,她的手刚碰到就落空,手保持着那个姿势停在空中,她低头淡然笑了声,不着痕迹的把手放了下来。 我看着那张脸十分的厌恶,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狠狠地朝她脸上唾了一口,她瞬间闭上眼睛,承受着,然后摸索着身边桌子上的水杯,倒在了脸上,洗了把脸,掏出手纸,把脸擦了。 她把纸扔在地上,那摊水瞬间把纸打湿,成了软绵绵的一团。 现在的我看似是地上软绵绵的纸,总监是那一摊具有侵略性的水,我属于被宰的那一个,但是不到最后,谁能知道那是一块吸水纸还是一块普通的纸呢? 她抱臂,看着我冷哼一声,冷笑着说:“你也就这点能耐,苏瞳,你是斗不过我的,还不如顺其自然。” 呵!我苦笑,顺其自然什么?顺其自然的帮她坐牢还是顺其自然的赔钱?尽管阿殇都能摆平,但是我两个都不愿意,我不信她能逍遥多久。 再说下去也是撕逼,我没再说,律师进来,我向律师以及公司承诺,我会还自己的清白。 给总监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我离开了公司,临走时,我看到总监对我不屑和鄙视的眼神。 走出公司后,才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对什么事情都不了解,我怎么去为自己讨回公道,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理了理思绪,中午的时候,我去找离我家近的那个姑娘吃饭,但是她明显懒得搭理我,还讽刺的说:“做了那种事,怎么还好意思来公司。” 很多人看着,我呆立在那里,身体都僵了,那么多双嫌弃的目光看着我,我想起曾经的过往,比起以前经历过的,这点屈辱又算什么? 我忍下难堪,语气轻柔的说:“我没干那件事,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可以帮助我吗?”我期望的看着她。 她或许是被我的真挚打动了,她最终点了点头,旁边还有很多对她劝阻的声音,天知道,此刻我多么的感激她。 下班后,找了一个餐馆坐下,点了菜,我们开始详聊,刚开始我不知道从那里开口问,手摩擦着大腿面,一下一下的。 姑娘人很好,也挺豪爽的,她拿起筷子,探向刚上来的凉菜,边夹边说:“想问什么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 我理了理思绪,说:“在我出差的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了吗?” 她轻巧的说:“还和以往一样啊!按部就班的上班,没什么特别的。”她的牙帮子一下一下的咀嚼着。 我点头,有点失落,总监已经想好了全部,才敢把这个屎棚子扣在我头上,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找到证据的。 当初他们找我谈的时候,我也问总监卖给了什么工作室,但是她根本不说。 “那份设计稿的去处呢?”姑娘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要是知道的话,我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 其实有些时候我很想不通,就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一点都不出名,一般像我这种的职工,就算是辞职把在公司设计的稿子带走一些,也应该造不成后果,现在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跟我打官司? 我看向吃的正欢的姑娘,问道:“为什么我的作品会被人拿来卖?” “因为你的作品好呗!”姑娘不假思索的答道。 后来我们都沉默了,沉寂了一会儿,姑娘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利益。” 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都是为了钱吗? 我想的这个方向是对的,但是我还是一头雾水。 姑娘放下筷子,激动的说道:“公司发生了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公司的作品突然成了别人的作品,本来是拿来竞争的,可是被人抢了先,公司很生气,所以才会追究你的事,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如此了。” 我听完慢慢陷入沉思,我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姑娘继续说道:“你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吗?网上什么都有,你可以顺藤摸瓜的去查查。” 我点头,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 之后一口饭都没吃,我跟她说要去查,到前台结了账,就匆忙的走了。 先是回家拿电脑查了一遍,果然有那个新闻,我看了下那个工作室的地址,总觉的很熟悉,我慢慢的回想起,是辰光的工作室。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能看的起我的,也只有辰光了,突然觉得好久都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 中午在家吃了点剩饭,查明白一切后,心里安定了不少,中午睡了一个午觉,下午直接做火车,去了旗山市,两个小时候,我到了辰光的工作室。 那里还想往常一样,没有变化,工作环境还是很宽敞,给人开阔的视野。很温馨,我记得辰光说过,只有那种温暖的感觉,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来。 我慢慢的走进来,打量着公司,突然好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您好,请问您找谁?”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扬起温和的微笑,问我。 “我找辰光。”我两只手交握着,有点拘谨的说道。 女人说:“请您稍等一会儿,老板在开会。”她礼貌的伸出手,示意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会儿。 159 阿殇来救场 这是一进公司门口,也是大堂,这里靠墙的位置是一排白色的沙发,走进去才是正式工作的地方。 里边更加的美,我想只有辰光敢这样弄自己的工作室,因为工作是需要一个艰苦的环境,一般到这里,感觉是来享受的,让人觉得员工不会认真工作了。 其实不然,有这样的工作环境,让人更加有热情去工作。 我突然看到辰光把客户送走之后,他一回头,看到了我,先是惊讶,然后露出很温暖的笑容。 他的牙齿既洁白又整齐,一笑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很暖,很阳光。 我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说完向我靠近,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穿的线衣,下身是一休闲裤,拥抱的时候,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有种痒痒的感觉。 之后我们闲聊了几句,他看出我有事,直接问我:“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我感激的看着他,于是把所有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抿着唇,一直都很温和,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坐下。 他冥想了一会儿,说:“我找找。”因为是最近发生的事,很容易他就找到了。 他拿了文件,不是总监的名字,不是总监的签名,他仔细想了想跟我说:“是一个男的吗?” 我失落的摇摇头,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找的到的。 但是我确定是总监,因为她跟我亲口承认过了。我想一定是总监身边的人。 后来天色渐晚,辰光轻拍了拍我的肩,说:“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明的,明天下午我去找你。” 我点头:“谢谢。” 连夜回去,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半了,我妈正在做饭,我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上说:“妈,我们回旗山市好吗?” 我妈顿住,锅里的菜还“斯斯”的发着声音,她转头斜着身子,皱眉说:“回去干什么?这里不是呆的好好的吗?” 看来她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我父母跟我一样,是个喜欢安定生活的人。 我扣着木门框,说:“妈,我已经辞职了,会旗山市,而且……我和阿殇好了。”到后边我越说越小声。 我妈皱眉,瞅我一眼:“你这孩子。”她又转过身去,看着锅里发出焦味的菜,叹了口气,我赶紧上前舀了一瓢水,我妈那埋怨的眼神飘过来,我怕被骂,放下瓢赶紧溜了。 我妈那个样子是同意回旗山市了,我二婚,我妈也不想我老换男朋友,而且我和阿殇结婚,阿殇宠我爱我家里人有目共睹,我们和好,再好不过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律师偏要叫我去公司,说这事拖不得,我只好赶紧去应付。 我一来公司,首先去了总监的办公室,公司的总经理都来了,他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有点秃顶,那不善的眼神朝我轻飘飘的看了过来。 我一开门就看到这个场面,他们都看向我,我想一个被当场捉住的人,胆战心惊的走到他们面前,总经理咳嗽了一声,说:“你就是苏瞳?” 我两只手垂在两侧,像个小学生似的,轻轻点头。 “律师把一切都跟你说了,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他眼神犀利的看着我,仿佛要穿透我的身体一样。 但是我没做过,我害怕什么?以前我被人欺负过,深深的知道软弱的结果是什么?我不会让人任人宰割的! 我不动声色的横了总监一眼,缓缓的看向总经理,我质问他:“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吗?你今天给我把证据找出来?还有今天告诉你一个道理,不要瞎冤枉人,不知道的事不要瞎逼逼。” 我气愤的说着,一口气说完,看到总经理在那儿气的拿眼瞪着我,气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舔舔唇。 总监这时站出来,又拿那些所谓的证据说事,我强制性的打断她的话,指着她的鼻子说:“有本事用这些证据,让警察来抓我!我能坐牢,算你们能耐!” 我忽的想起这件事本来就是总监栽赃给我的,我看着总监:“你一个贼在这儿喊捉贼,好意思吗?” 我看到总监表面有点慌乱,但是她很快就掩饰好了。 总经理手抵在桌子上,撑着整个身子,他心累的说:“把她直接送去警察局吧!” 突然半开的门“砰”的一声大敞开,我会有看去,阿殇颇有气势的走进来,那大长腿五步并做两步走到我的面前,修长的身躯,笔直高挺。 他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上,磁性的嗓音透着威严:“谁敢把她送到警察局?” 我抬头看向他刚毅的脸颊,下巴有细碎的黑胡茬,显得更加的成熟有韵味,那眼神更加的锋利。 他的气息围绕着我,让我有更多的安全感,心里顿时一阵温暖。 我再看向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他们也万万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一个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很有精神,他带着苍老的声音说:“你们放肆,敢这么跟客户说话!现在赔礼道歉!” 男人怒目瞪着总经理总监,后来还是总经理识相,低头给九十度我们鞠了一躬,看到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情大好。 我现在脑子里还回放着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我走到总监面前,冷声说:“抬起头来!” 总监缓缓的抬起,眼神里有恐惧,看着我特别的慌乱。 “你觉得那件事是我做的吗?”她立马摇摇头,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 心里十分的畅快,所以说,不要小看一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后台有多硬。也别小看一块纸,因为你不知道她到底是一块儿普通的纸,还是一块儿吸水纸! 那位五十岁的男人,低下头,恭敬的说:“对不起,给夫人添麻烦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160 吃醋 我一听,有些不快:“哪儿能就这么过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向总监,她低着的头抬眼正好对上我的眸子,她眼底的惊慌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您说的是,这件事我们一定彻查到底!”总经理弯着腰,讨好的说道。 阿殇自然而然的把我拉到身边,我扬起头,看到他深邃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 我微笑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那天给你打电话,发现不对劲,就来了。”他边说边把我鬓角的头发弄到耳朵后边。他低着头,眉眼温柔的看着我说:“下次有事不许再瞒着我。” 他一出手就解决了所有的事,根本不用我费这么多的事,做了那么多。 我的性格和阿殇其实有些相同的,就是遇到什么事,都会吞到肚子里,自己来承受。 我看着他郑重的点头,我在问自己,要是还会发生这种事会跟阿殇说吗?我心里的答案是不会! 我在阿殇羽翼下,被保护的很好,但是还是发生了沈父那档子事,所以我也是需要成长,需要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的。 突然身后有一些脚步声,接着清亮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苏瞳,我找到证据了。” 我和阿殇回头,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辰光,他带了一些人过来,有两个人压制着一个男人,男人很黑,我清楚的看到,男人看总监时露出惊讶的目光来。 总监露出惊恐的表情,身子瑟瑟发抖。 辰光看到阿殇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温暖的笑来,说:“阿殇,好久不见。” 阿殇淡淡的朝他一笑:“好久不见!” 我总觉得阿殇不高兴似得,我没多想,辰光手一挥,那两个人把男人压制到前面,然后要他交代事情的经过。 男人低着头,一脸的倔强,他怒瞪着辰光。 阿殇牵着我的手,走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问:“是你做的是吗?” 男人没说话,相当于默认,此刻他的脸黑红黑红的,因为被两个男人压制着,头向下低着,脑充血。 阿殇抬起脚,一下子踹在他的肾上,他一个用劲,还牵动着我的手,但是我的手还被他紧紧的握着。 因为男人是斜对着阿殇的,阿殇踢的又准又狠,一看就是练过的。 阿殇踢他的时候,猝不及防,男人身边要是没两个人牵制着,我想他早就向前摔倒在地上,阿殇用劲儿很大,连带着两个压制的人,身子不稳,向前倾了一下。 我看的心惊胆战,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场面,阿殇阴冷的说:“他们在你身上的做的,我要十倍讨回来!” 我惊的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的看着阿殇,这时总监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她跑到我面前,跪在地上,手拉着我的衣襟,哭的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的说:“苏瞳,我错了,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看着这个场面,有些不忍心,看向阿殇,他的眼神是要我做决定。 此刻我心里左右摇摆不定,脑海里是她前几天对我咄咄逼人的样子,还想让我替她坐牢,要是没有阿殇,没有辰光他们,我想我现在可能走在被抓入监狱的路上。 想到这些我心硬了硬,无论她怎么求我,我都丝毫不理会。 最后她把头磕在地上“咚咚”的响,一下又一下,像是一下一下的敲在我的心上,像是在诉说着我的冷漠。 她磕到最后,头上有了血迹,越来越多,我不忍心看下去,皱着眉头说:“你不要再磕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自己当初做了什么事,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没人帮的了你。” 我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我用余光看到总监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两手撑着地,不再磕了,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撇过脸,不去看她,我怕我自己心软。 但是男人突然怒吼一声,叫嚷着:“不用求她,那个狠心的女人!我们要不是家里困难,又怎么会这等事?” 我狠心?冷笑一声,放开了阿殇的手,走在男人面前,气愤的说:“你刚刚怎么不在她给我磕头的时候劝她不要求我?现在我拒绝了才说,如果你是她的亲人或者爱人,你不自私吗?再说,当初你们做这事之后,为什么要把屎棚子往别人头上扣,所以这是你们自作自受,要是那么容易被人原谅,还要法律干什么?自己做的错事,没人会为你们买单,这就当做是一个教训吧!” 我说完两个人的脸色渐变,后悔又难过,头也越来越低。 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时候来的,最后他们把他们带走了。 辰光跟阿殇寒暄了几句,他先走一步。 之后阿殇搂着我的腰,在公司董事长的目送下,我们离开了公司。 我们步行走的,阿殇把我搂的十分的紧,像是在惩罚我一样。 我纳闷阿殇的反常,便问道:“突然怎么了?” 他放开在我腰上的手,侧着脸低敛的看着我说:“你找辰光帮忙,为什么不找我?苏瞳,我是你老公!” 我在公司的时候就觉得阿殇对辰光有点怪异,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生气的模样倒映在我的瞳孔里,在我的印象里,他很少生气,他此刻的样子,我莫名觉得……可爱? 我说:“你知不知此刻的你,很像一个……”我敲了敲脑袋思索着,在想什么动画人物最适合他? 阿殇突然笑了出来,他烦躁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无奈的说:“真拿你没办法。” 我满心欢喜的笑。 在路边打了一辆车,我和阿殇回到了家里,走进门,看到我爸妈在那儿看电视,家里的一些摆设已经没有了,难不成家里进了贼吗? 我开门赶紧跑到爸妈面前,检查着他们的身体,看到他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还有他们身体无恙,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妈站起身来,手机拿着遥控,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161 回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想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得空空如也。 阿殇步履轻盈的走近,我发现他走路没有声音的,只有我这个角度能看到阿殇,我父母竟然一点也没察觉,我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是正确的。 阿殇站定,沉稳磁性的嗓音来解释我刚刚的反应,他说:“苏瞳是想问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阿殇总是很轻易的看透我的心思,看出我的所做所想。 我爸还在那儿坐着,他抬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妈反应过来,她忙去卧室,我和阿殇也跟了过去。 只见卧室里有个麻袋,里边鼓鼓的,从上边扎的口子还可以看到里边的露出的锅底,我对我我母亲的做法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是理解她的。 毕竟这是我们新来B市之后,一点一点添置的东西,当时钱那么紧,那么难,拥有了现在的安定和一切。 我能感觉到阿殇搭在我肩上的手僵了,我看向他,见他眼眶红红的,然后当场抱住我,紧紧的,他声音暗哑低沉的说:“让你受委屈了。” 我心紧了紧,有些难受:“都过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痛苦都算不了什么,还有更加黑暗的东西在后边。 我爸妈给我哥嫂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尽快回家,之后我们就陪着父母在那里看电视,直等到他们从外边逛街回来。 他们看到阿殇的那一刻,有瞬间的愣怔,我哥一直以为我和阿殇分开是阿殇的错,就气的没理阿殇,倒是我嫂子,她反应极快,说:“妹夫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吗?” 她笑眯眯的问,因为阿殇很大方,在嫂子眼里,阿殇就是财富的象征,她当然热情了。 最后在我们的劝阻下,母亲没有拿那些东西,我们一起下了楼,很快来了一辆加长的林肯车,看起来特别的霸气。 从车上下来的是家里的司机,我震惊的看着阿殇,他打开车门,请我的家人上坐。 我的家人那里见过这场面,当场呆呆的,有点拘谨,和不知所措,甚至我妈还顿在那里,怎么叫她她都有点怯畏,看着我说:“这车看着就不便宜,苏瞳,打车回旗山市得多贵,我们还是做火车吧!” 我妈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我无奈的看向阿殇,他朝我走来,走到我妈身边,声音轻柔的说:“妈,这个车是免费的,不用付钱。” 我妈疑惑的看向我,我点了点头,她才坐上去。 上车后,我和阿殇在前边,他们在我们的后边坐着。 车里放起了音乐,车子很平稳,座驾特别的舒适。 我看到我家人在车里十分的拘谨,嫂子倒是挺大胆的,她看着这车,立马拿起手机玩儿起了自拍,而我妈神情凝重,她语重心长的对阿殇说:“陈默,挣点钱不容易,要好好的攒钱给你们将来的孩子花。” 阿殇诚挚的点头,他握住我的手,我们深情凝视着。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程,车里暖和的坐的我昏昏然,直到车停了下来。我下车,一股凉风穿透我的衣服,钻入我的皮肤里,猛的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接着我看到了别墅的大门。 一件外套披到我的身上,我转身,阿殇帮我披好,立马去扶我父母下车,他们下车,我看到父母眼中的震惊。 “苏瞳,这……这是你们的家吗?”嫂子惊呼了出来。 阿殇淡淡的点头。 我父母知道阿殇有钱的,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今日一看,还是被震惊到了。 阿殇一直扶着我的父母,他的举动暖到了我心里,做的又面面俱到,我走到另一侧,扶着站不稳的父亲,进了别墅里。 他们一路上眼睛都是直直的,我听到相机拍照时“咔嚓”的声音,我回头,嫂子弄弄她的头发,在路上摆拍,而我哥一直抱着孩子,那眼睛横我嫂子。 “这又不是你家,消停点。”我哥警告道。 “不是我家是妹夫家,妹夫家还不能让我拍了。”嫂子瞅了我哥一眼,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哥无奈的叹气,没再说什么。 到了家里之后,一股暖气扑过来,家里热腾腾的饭菜在饭桌上了,而杨姨围着围巾还在那儿忙。 阿殇朝杨姨说:“不用做了,这些够吃了。” 饭桌上,父母始终是小心翼翼的,阿殇叫了声:“爸、妈、哥、嫂子。” 她们把目光齐齐看向阿殇,阿殇郑重的说:“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生活,不用拘谨,不用觉得不自在,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我夹菜的动作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殇,以为出现了幻听,直到阿殇冲我一笑,我才知道,他是认真考虑过的。 我想我妈是不会同意的,果然,我妈皱眉:“那哪儿成啊!我在这里不习惯,你们还是让我们回以前住的房子去吧,那里挺好的。” 我嫂子急了,尖锐的叫了一声:“妈——”接着劝阻道:“这儿环境多好,我们住这儿还有人照顾呢!” 我哥瞪了嫂子一眼:“住嘴!” 后来无论我和阿殇怎么劝阻,我父母坚持要回以前住的地方去,吃完饭后,就把他们送回去了。 我和阿殇跟着回到父母的家里,家里家具都在,只是将近半年没住,荡了一层灰。 晚上我们集体行动,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晚上也没回去,在这里住了一晚。 隔天,阿殇要我在家休息几天,我正陪父母看电视的时候,来了一通电话。 我拿起一看,是杨玲,她在那边淡淡的说:“苏瞳,你过来陪陪我,好吗?” 杨玲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我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去卧室换了件衣服,匆忙的出去,来到杨玲说的地址。 走进咖啡馆的时候,环视一周,看到坐在角落里,穿着黄色风衣的杨玲,她低着头,风衣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像是很冷一般,但是桌子上的咖啡的气,还在向半空中上升。 162 闺蜜被绿 这样的杨玲是我第二次见,有点心疼。 我走过去,到她身边,或许是看到了我的鞋子,她抬起头,一脸素颜。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在她对面坐下,把包包放在一旁,看到她憔悴的面孔,随意的撩了下头发,吸了吸鼻子,说:“你来了。” 我轻轻点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杨玲带着鼻音说:“我怀孕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 我觉得不对劲,怀孕是一件好事,她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当初我记得黄易的老爷子说,只要怀孕,就让进黄家的门。 “那挺好的呀!”我实在猜不出,杨玲怀孕为什么还不开心?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冲动的说:“苏瞳,你跟我去打掉孩子,好吗?” 我看向她抓我的手,紧紧的,十分用力。 我又看向她,皱眉,杨玲这个样子看起来十分的难受,偏偏还压抑着痛苦,我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崩溃。 我缓缓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玲你说好吗?说出来!”我急切的恳求道。 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里跟着难受。 杨玲把手插进头皮里,紧紧的抓着头发,哽咽着说:“在我怀孕的时候,黄易他……找别的女人。” 她抽了口气,并没有哭出来。 我听了一愣,接着心里就跟火烧一样,气的不行,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渐渐地冷静下来,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吸了口气,说:“我想打掉孩子。” 我本来对黄易的印象不好,他做这种事,我的意识是迟早的事而已,可是我在纠结,到底是该劝和还是劝离? 我迟疑了一会儿,说:“你爱他吗?” 杨玲毫不犹豫的答道:“爱,很爱,但是在我怀孕期间发生这种事,是我最受不了的。”她痛苦的说着。 当时袁磊出轨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女人在为你生孩子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我能体会到那种痛。 但是我却给不出她建议来。 我心疼的看着她,拍拍她的肩,她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她。 我说:“那好,我陪你。” 她连忙站起身,拉着我就要走。 我心里是有点紧张忐忑的,我跟杨玲去打孩子,黄易知道了会不会掐死我?好逮他救过我一回,我突然犹豫了。 我忙拉住迫不及待的她,说:“杨玲,先回我家好吗?” 她深深的看着我,皱眉:“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去?” 我心虚的摇摇头,现在杨玲心里正发生着怎样的变化,我想是能体会到一样。 黄易做了那种事,她恨不得立马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和他划清界限,可是冲动的做了这些的后果呢?就是悔恨和难过,以及对黄易更深的恨,我不想她处在恨里,那样她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更何况细枝末节我都不了解,问了又怕揭开伤疤。 我理智的替她分析:“你舍得现在的孩子吗?何况你现在还爱着他。” 杨玲顿了顿,她缓缓的把手附在肚子上,感受着那个小生命。 看她不舍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在改变心意。 “先过了这段时间,等你决定好了,不后悔,我一定陪你去打。” 她缓缓的看向我,眼眶红红的,最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把杨玲带回家,让杨姨做了一些对孕妇好的食物,熬东西给她喝,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有时候看看窗外,有时候抚摸着肚子。 我看了心酸又心疼。 杨玲是很要强的一个女人,从见我到现在,她没哭过,最多是红着眼睛,哽咽着说几句。 我看着她的寥落的背影,很想去抱住她,让她在我怀里放肆的大哭一场。 而现在我只能在远处看着,并不能替她做什么。 我看了实在又气又难过,我想给黄易打电话问他的时候,有一通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拧眉,这个号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会是谁呢? 接起,话筒那边传过一个男音,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压制悲伤,他哽着喉咙说:“我是黄易。” 知道是他的那刻,我想把电话直接挂了,气的我心绪难平,最后我还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发生了很对事,教会了我理智思考。 我尽量平着声音说:“你有事吗?” 我仿佛听到他咽唾沫时“咕咚”的一声,他说:“杨玲在你那边吗?” 我此刻站在阳台上,从这个地方看了杨玲一眼,她此时背对着我,我不知道她此刻怎么样了!但是她一定不好过,这都是拜和我通电话的男人所赐。 我说:“你真的做了那种事了吗?” 只听见话筒那边微不可闻的一声“嗯。”尽管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我抽了口冷气,这是我意料之中的,根本不用问,但是我们没想到他会如实的回答,难道他坦诚,是因为决定要为了别的女人,放弃杨玲吗? 之后我还想问他的时候,那边就已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定定的,不知道他打来这通电话干什么? 是怕杨玲想不开还是怎么着?突然之间有点不淡定了,因为我遇到过袁磊那号人,害怕黄易也是那号人,自私,冷漠,心肠歹毒。 我在看向杨玲的时候,她弯着腰,在那儿吃东西,她此刻看起来好了很多。 我担忧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吃的正香,我的脑子里回忆起过往,当时在阿殇公司做职员,当总监的时候,杨玲最照顾我,替我不平,还有在姚贝欺负我的时候,她帮我出头,等等那些温暖我的事…… 所以此刻我决定,将来杨玲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她。 “苏瞳,你也饿了吗?”杨玲拿着勺子,她抬眼看我。 我被拉回神,摇摇头,说:“你吃吧,多吃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孩子的时候,她的眼神快速的黯淡下去。 顿时气氛尴尬了,这时门铃响了,打破了这僵局。 我想是不是阿殇回来了,所以赶快起身去开门。 163 不让位 但是打开门的刹那,我呆愣住了,眼前人我是不欢迎的,所以就在下一秒,我往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他似乎料到我会这样,拿脚卡住了门,手也推着门,焦急的祈求着我:“苏瞳,你可以让我进来吗?我知道她在,我找她聊聊。” 我小声的怒瞪他说:“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我想她暂时不想见你。” 以前黄易见我都是看着不顺眼,或者面无表情的,只有这一次,他看起来特别的可怜,十分憔悴,状况很不好。 我突然有点心软,但是我还是保持着关门的姿势,想着要不要放他进来,毕竟这是他和杨玲两个人的事。 “你怎么来了?” 身后响起杨玲惊讶的声音,她走路没声音的吗?或许是我走神,竟一点也没察觉,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打开门,站到一旁,就那么看着他俩互相凝视着。 我想或许因为有我在,他们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坐到沙发上,不去打扰他们。 我偶尔偷瞄他们几眼,他们细碎的说了什么,我听不见,只能看见黄易想要抱杨玲,杨玲像是遇到了病毒一样,疯狂的反抗。 我坐在沙发上,吃起了杨姨熬的汤,这汤熬的真不错,吃的渐渐见底,但是杨玲和黄易还没说完。 我时时观察着战况,生怕黄易欺负杨玲,一旦黄易有苗头,我就会冲出来,但是黄易一直处在弱势,而杨玲是那个强势的人。 黄易做了错事,也活该他低三下四。 突然他们吵的激烈了些,我探着身子看去,黄易是正解释的,杨玲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他们的声音忽高忽低,大体我也听到了一些。 黄易说他那天被灌酒喝大了,被别的女人爬上床,说他不是故意的。 男人一般有错都会说自己粗心大意,或是怪在女人的头上,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杨玲该如何抉择? 杨玲到后来十分的冷静,她不说话,就直直的看着黄易,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后来黄易抱住她,说:“杨玲,我们结婚吧!” 我心里跟着一跳,这个节骨眼谈婚论嫁?似乎不太好。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杨玲点了点头,同意了! 杨玲走到我们面前说:“苏瞳,谢谢你,让我保住了这个孩子。” 我一直盯着杨玲的眼睛看,想要看透她的内心,想知道,就因为一句结婚,让他就这么原谅了一个出轨的男人吗?要是结婚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哭都来不及的。 我认识的杨玲是一个外表坚强,女汉子的人,但是她内心是很柔软的,当初和前夫很容易离婚的她纠缠了很久,就是因为心软,而现在,她好像又心软了…… 一旁黄易低下头,他偶尔抬眼看我跟我道谢:“谢谢你拦住了杨玲,保住了我们的孩子。” 他的样子很真挚,怪不得杨玲会轻易的原谅他,我说:“你应该谢谢杨玲,是她人好,才没打掉。” “是是是。”黄易连忙点头说着,我发现他好像成熟了许多,再也没有以前放荡不羁,没有锋芒,没有了棱角。 黄易手牵着杨玲,两个人就要离开,我在他们身后叫住了杨玲。 “可以单独跟我谈会儿吗?就一会儿,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杨玲转过身,他放开了黄易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和杨玲来到卧室,她坐在床边,我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 我问她:“你真的想好要跟他结婚了吗?毕竟发生了这档子事!” 杨玲低下头去,食指扣着大拇指的指甲,很平静的说:“我是在手机收到他和别的女人上床的证据的,这个女人很有心机,他是故意挑拨离间的,但我也不会怂,你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男人出轨,既然她想离间我们,我偏不会让她得逞,而且我能看出来,黄易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们谈了这么久,我不想就这么散了。”她刚开始说话很有底气,到后边,说到感情,她说话很轻很轻。 杨玲的想法让我很吃惊,我没想到她会想这么多,这和在咖啡馆要我跟她打掉孩子的是同一个人吗?我不敢相信。 杨玲曾经在遇上她前夫赌博的事上说过,要是前夫出轨,她能对付的了,不至于分道扬镳,所以,杨玲这么做,似乎又在我意料之中。 我讶于她的做法,又理解她的做法,我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杨玲抬起头来,她的眼神悠远,看似目光呆滞,眼神却深邃,她说:“在黄易和我解释的时候,以及想到女人给我发的照片,仔细一推断,我觉得女人故意这么做,让我生气,和黄易分了,要是黄易真的找了别的女人,第一,他会藏起来,第二,要么他会跟我摊牌,毕竟他那么有钱,可以用钱打发我,而我,又为什么要着她的道呢?” 杨玲这么说再一次让我惊叹,杨玲很睿智,让我心生佩服。 记得上次我差点被沈帆强了,是杨玲救了我,她的防范意识也是极强的。 我看着她素颜的脸,心里萌生出欣赏。 她继续说:“苏瞳,你知道骗黄易上床的女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 她说:“你还记得在程远公司外你和袁磊小三打架的那次吗?” 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场面,这件事我觉得很清楚,因为算的上我心里的伤和痛,在那次打架的时候,我失去了我的孩子,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我说:“记得。”但是除了打架,我再想不起别的,打架那件事和黄易出轨有什么关系吗?我不懂。 “当时我也在,我记得有个女人,在你打架的其中诋毁你,还有那个女人在公司说你坏话,在公司挖人来着,后来跳槽了,就是这个女人,在勾引黄易。” 杨玲这么一说,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细枝末节我全都想起来了,经历的事情那么多,再回想起那件事,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但是这才过了一年而已。 那么自高自大的人,当初想着挖人,现在勾引人,想想就是她的德行,是她会干的事。 164 沈帆失踪 当初我放过她一马,是知道,她迟早会毁在自己的手里。 我看向扣指甲的杨玲,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杨玲轻松的吐出一口气:“跟她玩儿呗,反正精力多的是,因为我确定,黄易还爱我。” 她胸有成竹,对一切事都很有把握,此时的杨玲,像是一个女王。 我开始佩服杨玲,因为她身上的东西是我所没有的。 之后很平静的过了几天,我也再没有杨玲的消息,她似乎过的很不错,根本不用我为她担心什么。 现在的生活很惬意,早上一醒来就能看到阿殇,我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喝喝茶看看电影儿,阿殇给我带小礼物,我给阿殇做一顿美味的饭。 我以为会平静的过下去,但是在今天上午,生活全被打乱了。 我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回忆着早上的一切。 早上起床后,我在厨房里做饭,阿殇从后边抱住我的腰,吻着我的脖颈,弄的我痒痒的,我笑骂他耍流氓,放下铲子,去推他洗漱,他才恋恋不舍的从我身边走开,看着他的宽厚结实的背影,心里边甜甜的。 突然我听到门把开的声音,还以为阿殇出去了,没多想,后来听到一些“踏踏”的脚步声,才感觉出不对劲来,把火关了,出了厨房,看到那么很大的阵仗和排场。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很奇怪。 洗了手之后,在围裙上擦干,看到阿殇皱着眉头,他此刻穿的很得体,下身是西装裤,上身是白衬衫,英俊挺拔,屹立在那里。 沙发上坐的沈父,他带着墨镜,只能看见严肃的脸,却看不清他的眼神,四米上的沙发边围的全是黑衣人,他们都是面瘫脸,面无表情,身形威猛,我仔细看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多号人。 我看看阿殇,看看沈父,不知道他突然带着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按理说现在阿殇和沈父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阿殇冷冷的开口,他指着大门,说:“请你们出去!” 沈父靠在沙发上,没有动弹,我看着这形式,觉得此次来,非同寻常。 他摘下墨镜,把目光转向了我,他那如刀开了封口般的眸子,直直的刺向我,他缓缓的开口说:“苏瞳,你知道沈帆在哪里吗?你把他交出来!” 他的语气看似平淡,但是带着一丝愠怒,我不明白,沈帆不见了,他为什么来找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沈父的犀利的眼神,我心里一抖,手捏着衣襟,顿时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阿殇突然到我们面前来,把我往他身后一拉,一种温暖安全的气息包围着我,心里安定了不少,阿殇好听却生气的声音说:“沈帆不见了就要来怪苏瞳,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凭什么来这里质问她?” 沈父生气的站了起来,他的身体不算硬朗,他扶着沙发的一角,气得说:“就因为沈帆那小子喜欢她,我曾经给过沈帆机会,让他看过苏瞳两个月,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室,我就不信没发生过什么!而且苏瞳回到你身边后,沈帆就失踪了,我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父气的身子颤抖,一直用愤恨的眼神看我,仿佛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是一个狐狸精。 而沈父的言外之意是我让沈帆走掉的! 我见沈帆最后一面是沈帆听到沈父在谈他的往事,沈帆伤心的离开的。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看向阿殇,他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失望,我冲他摇头,说:“没有。” 我理了理思绪,说:“我见沈帆最后一面,是那天您到我家里,说起往事,当时沈帆就在那里,然后跑掉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父眼神突然十分空洞,他捏了捏鼻梁,说,什么都没说。 之后他转身打算出去的时候,被阿殇叫住:“沈帆失踪了?多久的事了?” 沈父顿下年迈的身体,他叹了口气说:“我找了他四五天了,没找到,我想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毕竟是我做错了,我欠着他的。” 他的声音没有以前干脆威严,只有疲惫。 人一旦做了什么错事,都是会还的,我从沈父的身上能感觉的到。 沈父说完,抬脚离开,那些黑衣人,陆续跟着走掉,刚刚一个有点拥挤的家,现在空荡荡的。 阿殇走到门口,他关上了门,然后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沉思。 我又去厨房,把冷掉的饭热了热,心里装着沈帆的事,我想他会不会故意要不声不响的走掉?听到沈父说的那一切,肯定会心痛,会难过的,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心里安慰着。 把饭端在桌子,阿殇他叠着腿,一直盯着我看。 我边放碗边玩儿问:“怎么了?” 阿殇看我的眼神似在打量,弄的我全身不自在。 他缓缓的问:“你和沈帆,呆了两个个月,而他蛰伏在我身边三个月?” 我点头,沈父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阿殇是个霸道的人,我知道他会多想,我说:“我一直拿沈帆当弟弟看待,他像个孩子一样,我们没什么的。” 阿殇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把头地低下去。 我看他一眼,给他舀粥:“吃饭吧!” 阿殇没搭理我,他兀自站起身,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阿殇,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隐隐的开始不安。 阿殇回头跟我说:“沈帆电话关机,你知道他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呆楞了一秒,想了会儿,说:“还有一个地方。” 我们没吃饭,直接去了沈帆以前租的那个房子,那里大多学生住,每次去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到了家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阿殇从头到尾一直锁眉,抿着唇,他下楼的时候跟我说:“苏瞳,我觉得沈帆出事了。” 他说完我心里一跳,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的浓烈。 165 认尸体 我摇摇头:“不会的,沈帆那么聪明的人,他可能自己躲起来了。” 阿殇叹了口气,他一阶一阶的下着楼梯:“但愿。” 到了楼下,我和阿殇遇到了那个常跟沈帆打招呼的学生,他骑着自行车,车框里装着几本书,看样子是要去上学。 我连忙拉住他的后座,他停下来,先是不悦,后来看清是我,说:“姐姐,好久不见。” 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你最近见过沈帆吗?” 他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三四天没见过了。” 我点头,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重,看向一旁的阿殇,他手插在裤兜里,抿着唇,眉头皱的更加深刻。 突然后边来了个女孩,背着一个书包,不顾旁人的拉住男孩的后座,有些赖皮的说:“等我呢!” 男孩回头,看到女孩有些不悦,却对我们时微笑着说:“姐姐,我先去上学去了。” 我点头,男孩带着女孩去上学了。 之后阿殇二话没说,直接拿手机报了警。 阿殇没再去公司,而是待在家里,等消息。 下午的时候,警察局打来电话,要阿殇去指认一局尸体,是不是沈帆的,听到警察局说这话的时候,我震惊了,心也跟着凉了。 我无意碰到了阿殇的手,冰凉冰凉的。 之后我们穿了大衣,直接去了警察局,楼道里,木担架上躺着一具尸体,蒙着白布。 我躲在阿殇的身后,看也不敢看,而阿殇,一直看着尸体,紧紧的盯着。 警察皱着眉头,说:“最近有很多起失踪案,很多人报案,我们找到了尸体,都会找亲人认,你看看是不是……” 阿殇神情悲伤,他缓缓的蹲下身子,手抖着,一点点的掀开了白布,我心跟着揪了起来,十分害怕看到沈帆的脸,但是阿殇揭开的那瞬间,更加的恐怖。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是皮肤下的肉都翻了出来,露出了骨头,眼睛那里成了一个黑洞,眼睛……被挖了! 我清清楚楚的听到阿殇吸了口冷气,他的手更加颤抖,只是翻白布的动作一直没停。 我的心一直提着,接着看到的更为恐怖,因为看到的不是肚子,而是肠和肚子,盘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干,身上的血迹也干了,成了那种血痂。 外边还裹着衣服,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是沈帆,因为沈帆只会穿白色的或者亮色的衣服。 我看着阿殇的手缓缓的往肾的地方摸,但是他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手一下子缩了回去,他咽了口唾沫,快速的站起身,我看到他那只手上有血迹,一旁警察递给他一块毛巾,他接过擦了擦手。 我问道:“怎么了?” 阿殇的心情还未平复,他眼睛惊恐,缓缓的说:“他的肾没了。” 肾没了! 我刚听警察说,这两天失踪的人很多,而找到的尸体,缺的是器官,这时我真为沈帆担心。 我双手合十,放在鼻梁上,默默的祈祷,沈帆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安全。 我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大男孩,他所有的自私,不过是因为从小缺乏爱,缺乏安全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需要的,好不容易沈父醒悟,找到了阿殇这个哥哥,现在可能陷入了危难之中。 阿殇一直看着尸体,皱眉,他说:“最近旗山市不太平。” 我和阿殇跟着警察找了个地方,把尸体烧成了灰,然后埋了。 回到家里,阿殇缓缓的坐在沙发上,他捂着脸,有些痛苦。 我在他对面坐下,脑海里一直是那具恶心的尸体,总是让我有种作呕的感觉。 阿殇突然认真的看着我说:“苏瞳,这两天你就别出去了,在家呆着好吗?”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像沈帆那样出事,我听话的点了点头。 之后几天里,我一直在家呆着,没事看看书,看看电视,偶尔脑海里会想起那具尸体,想起沈帆。 中午的时候阿殇回来了,我去门口迎接他,看到他疲惫的样子,他说:“太狡猾了,根本找不到眉目。” 我接过他脱下的衣服,安慰道:“慢慢来,法网恢恢,总会找到的。” 杨姨把饭端出来,中午吃了饭,阿殇抱着我睡了会儿午觉。 最近总是睡不着,然后一遍遍的看着阿殇,看着他的眉眼,好看的让人忍不住轻吻的嘴唇,高挺的鼻梁。 阿殇突然睁开了眼,我们对视了几秒种,他在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这几天我们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 坐的无聊,下午我学插花,杨姨走过来,把电话递到我面前说:“夫人,有人给你打电话。” 我接过,一听是姚贝。 我静静地听着,姚贝说:“苏瞳,我想让你帮我设计礼服,这次是认真的,虔诚的,不会像以前那样。” 她的态度很好,但是想到以往,她恨不得把我撕碎,又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我说:“我为什么要给你设计礼服?” 姚贝在那边说:“我有的是钱,就说你来不来吧!” 我冷哼一声,钱是个好东西,姚贝是用自己想法来衡量我。 “我不去,你放弃吧,说到底,你找我,还不是想整我吗?”我猜测姚贝就是想整我,所以说出她内心所想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沈帆吗?阿殇的弟弟,你要是找到了他的弟弟,他还不得把你宠上天吗?” 她知道沈帆在哪里吗?我突然有点激动,我说:“我凭什么信你空口说白话?” 沈帆我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就算他不是阿殇的弟弟,我也会义不容辞的找他。 就因为他曾经对我的关怀,当初幸好有沈帆,让我感激不尽。 姚贝很快给我发过一张照片来,照片里的男人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像是刚被虐过一样,他站在一个像监狱的铁笼子里,抓住铁杆,惊恐无助的看着笼子外。 166 去会姚贝 我听的心里一惊,心里都在打颤,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说:“我不会的,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立马过去。” 我看了看手机,一时难以抉择,我该不孩告诉阿殇呢?我去了势单力薄,注定会吃亏,就算是他把我弄死,也没有人会知道,心里有点发慌。 我是一个怯懦的人,但是在某些时候,我又是一个大胆的人,很矛盾,但是我喜欢挑战。 幸好家里有杨姨,我告诉杨姨,假如今天我回不来的话,就让阿殇去找姚贝,去这个地方。 我把姚贝发了的地址拿给杨姨看,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看着很迷惑的样子,我怕她记不住,只好记在本子上,阿殇一回来,让他到这里来找我。 杨姨点头,我穿好衣服走的时候,杨姨急忙跑到我面前拦住我说:“苏瞳,别出去了,陈先生不叫你出去。” 我心意已决,杨姨怎么劝说也拦不住我的去路,我最后跟杨姨说了一遍我说的话,要她牢牢记住,说给阿殇听,我最后加了句:“沈帆失踪找姚贝,她知道在哪里。” 我觉得要是我不说,沈帆永远都不会被找到,就连我今天出去,回来都很悬,要是能见到沈帆,那也无憾了。 出了家门,还有大铁门那道门,我出去的时候,司机拦住了我,我说:“那你送我吧!就在等我,这下总放心了吧!你看我在家几天了,憋闷的不行,我出去放放风,跟朋友玩儿玩儿。” 司机看我可怜的样子,他最后点了点头,司机老实巴交的,很容易说话。 之后他带我去姚贝指定的地点,这是一个餐馆,装潢豪华气派,一看就是五星级饭店。 我最后拿出手机看了一遍,是在包房204,我走进去,里边服务员穿的都很干净,走路姿态端正,说话声音甜美,像是专门培训过的,在吃饭的人,看起来都很体面,都像是有钱人,再看看我自己穿的,牛仔裤,和夹棉的长外套,怎么看都老土的很。 我忐忑的进去,大体扫视了一遍,有服务员走过来,问我说:“请问你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吗?” 我摇摇头,顿时尴尬了起来。 我说:“我是来找人的,在204包房。” 女孩脸色一红,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我跟着她来到包房,门是虚掩着的,从这里看去,里边灯光昏暗,看着都很模糊。 我小心的推门进去,偌大的饭桌上空无一人,饭菜上的满满的,桌子上摆着两个人的碗筷,接着我听到了娇喘和女人的嘤咛声撒娇声,那时我想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特别的害怕,但是我转身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接着灯也亮了。 我慢慢的转头,看到姚贝在理着衣服,她的头发很乱,嘴上的口红擦到了嘴唇外边,刚刚干过了什么,不言而喻。 我偷偷的看向那个还压着她的腿的男人,男人很壮,很胖,他的脸上有包,还有淤青,样子十分的难看,但是我看着他总觉得眼熟,我慢慢的想起,他是那个那天准备打我和杨玲的胖子! 而他头上的伤,难道是姚贝打的? 我想不明白,我就静静的站在哪里,不敢动。 姚贝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走到我面前,在我身边一直绕着,不知道她在瞧什么,我心里发慌,落在她手上,我一定没好日子过的。 我攥着手心,手里都是汗,我故作淡定的问道:“你知道沈帆在哪里,是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皱着眉头说:“像你这样的土包子,阿殇怎么会喜欢?一看就是想玩儿玩儿罢了,吃惯那些大鱼大肉,喜欢吃点咸菜,但是口味太重,过了一段时间,他自然还是会喜欢鱼虾。” 我冷着一张脸,没说话,但是我的神经崩的紧紧的。 看着包间就两个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说:“你能告诉我我十分感谢,并且会帮你设计礼服,要是不说我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像走,但是很快我就被姚贝拦住了,她冷笑着说:“好不容易把你引出来,你觉得我会让你回去吗?” 我直接把她看着我的手甩开,抬脚就走,但是在沙发上的胖男人拍了拍手,直接出来很多黑衣人,把门口拦住了,我瞬间慌乱了,拿起手机,赶紧打了一下司机的号码,想让他进来救我。 电话号码刚按到一半,手机被在一旁喊痛的姚贝抢了去。 我愤怒的看着她,伸出手就要跟她抢,但是突然看到一个巴掌,朝我甩来,我眼睁睁惊恐的看着,却躲不掉,只能接下这巴掌。 呼到脸上的时候,耳朵嗡嗡的作响,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都快耳鸣了,过了一会儿,那后劲上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像针扎一样,一下一下的。 我愤恨的瞪着他,但也只能瞪着,因为她人多势众,我打她会吃亏。 这口气,我不得不忍。 男人穿好了衣服,他那肥硕的身体朝我走来,他鼻孔一张一口,鼻子里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他那比平常人粗两个指头的食指,指着我说:“是你老公把我打成这样的,我既然打不了他,我还动不了你吗?” 阿殇打的?我有点震惊,我慢慢的回忆起,那天我被胖子欺负,回到家以后,阿殇和司机之间眼神的交流,而我回B市的时候,阿殇没有跟我回去难道说他是去为我报仇了? 这么想着,似乎很合理。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的害怕,他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我都不敢看向他的眼睛,但是后悔也晚了,我腿都在发抖。 胖男人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也知道,我的命也可能栽在他的手里。 横竖都是死,我脑子一热,干脆豁了出去,我扬起头,逼着自己冷静,问道:“沈帆在你们手里是吗?” 问完之后,我感觉自己头皮都发麻了。 胖男人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看向了身边的姚贝。 167 失望重重 姚贝慌忙解释说:“你不是想报仇吗?我要不这么说,她能上钩吗?现在沈家找沈帆找的都快疯了。” 从两个人的眼神到语言,我觉得沈帆百分之五十在他们手里,从胖子棱姚贝的眼神就能知道。 突然看门的说:“熊哥,外边进来一群人,怎么办?” 男人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带着这个女人走。” 一听男人那么说,瞬间感觉有了希望,他们我拉我的时候,我抓住桌子,瞪着脚,嘴里喊着阿殇的名字,就是不走。 可我哪里是那些男人的对手,他们一把把我拽开,把男人裤脚的布料扯开半截,然后塞到了我的嘴里。 一股难闻的气味传进我的嘴里,特别的恶心,恶心到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直作呕。 后来她们拉着我从壁纸门的地方穿了过去,那门是假的,这下子长见识了,还可以开关,在关门的刹那间,我听到阿殇的声音,他指挥着手下的人,让他们找我。 我听到阿殇着急的声音悲伤的想哭,在胖子把我拉走的那瞬间,我也有些绝望,我想刚重逢就要和阿殇分开了吗?我不要,不要!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抗拒,那些人不断地拉着我的胳膊,要我走,我挣扎着,最后用脚踢了一下那扇门,男人此刻十分紧张和害怕,他气的扬起手一巴掌直甩我脸上。 男人的力道要比女人的多,他那一巴掌包裹着姚贝扇我的一巴掌,这无疑是在本来受伤的脸上雪上加霜,这一巴掌下去,顿时眼冒金星,脸上疼上加疼,疼的眼泪都逼了出来。 不用摸,脸一定是肿的。 我想说话,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恶狠狠的瞪着他的时候,他恐吓我:“再瞪小心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害怕的不敢再瞪,我记得胖子说过,他是黑社会人,他也说过,他是一个富二代。 有钱能使鬼推磨,能让穷人顶罪,能杀人,所以,我不敢惹他了。 我是被拖着走到他的车里的,但是我发现,这里都是一排崭新的出租车,他们把我拖到车里,放在后座里,横放着的。 上车之后,那些人把我的手脚捆绑着,我在那里可怜的呜呜的叫喊,他们都不为所动,一个个都是冷漠的表情,像是练出来似的,难道这就是人性吗?见死不救,我心里凉透了,感觉全身都在发冷,血液都在逆流。 胖男人和姚贝并没有坐这辆车,这辆车只有我和司机,他从始到终都很冷漠,身上甚至有股戾气,让人从内心恐惧。 他把我的身体放倒放平,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动容,眼神冰冷。 他回到座驾上,我总觉得他跟普通人不一样,别人有感情,他好像麻木了似得他对我这种行为是绑架!但是他丝毫不畏惧,难道他不懂法律?或是他已经习以为常? 想到后一种可能,我的脊背发凉,从内心生出恐惧来。 但是我只能静静地,任人宰割。 回过神的时候,车已经在开了,我闭着眼睛,不说话,心里却抖的厉害,不知道在哪一瞬间,我可能就死了。 车子突然停了,我听到车外的交警说,要检查一下车子,还有要看驾驶本。 那刻我突然有种要重获新生的感觉,我会被人发现,然后救出来的,但是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掉到了一个黑洞里,那里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车外的交警说:“可以走了。” 我一下子懵了,老天在跟我开玩笑吗?突然给我希望,又给我极大的失望,心脏绝望的差点猝死。 突然我又见了光明,在漆黑的地方呆过,又变成这么明亮的地方,眼睛猛的被晃到,差点闪瞎了眼。 细思极恐,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司机,这也不是普通的车,而是一个犯罪的团伙! 而我,竟然到了一个犯罪团伙的手里,恐惧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我最后流动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妈跟我说有拐卖小孩的人,那些坏人要么把绑的人卖了,要么就把他们身上的器官挖了,然后卖给有钱人。 而在阿殇十四岁那年,遇到的就是那种专门拐卖小孩的人。 十年过去了,本来平静的生活,因为那些丧心病狂的坏人,又开始了血腥和波澜。 车子开了一会儿,最后停下,男人打开后车门,一股冷风从敞开的车门透进来,冷的我打了个冷颤,身体冷,心里更冷。 我惊恐的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弯下身,把我脚上的绳子松绑,又拽着我坐了起来,要我下车。 他握住我的肩,我恶狠狠的瞪着他,然后甩了甩肩膀,他的手脱离,怒瞪着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熊哥,你现在早就死在了玉米地里” 我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在警察局看到的尸体,而玉米地,是他们下手的地方,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我咽了口唾沫,乖乖的下车。 入眼的是一栋残破的楼房,一看就没人住,像是在等待拆迁。 这里的砖瓦松弛,像是随时要掉下来,指不定哪天会打在头上,我看看男人,他拉着我的胳膊,毫不客气的说:“进去!” 从小门进去,里边有蜘蛛网,东西破烂不堪。 他生硬的拽着我的胳膊,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水泥地坑坑洼洼,一个不小心就会绊倒。 很快,男人一路拉着我到了一个地方,这里地上血迹斑斑,甚至有骨头,我不知道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当时吓的腿都软了。 男人放开了我,他兀自坐在一块儿砖上,瞅了我一眼,又看向别处,中间叹了口气。 他放开我的瞬间,心里舒了口气,靠着冰冷的墙,看着这里。 这是一个家的格局,没有窗户,只有几片墙刷成了白色,墙上有一些红色的印子,又像血,又像红色的漆。 168 杀人 我突然听到踩楼梯踏踏的声音,从我们进来的方向看去,领头的胖男人来了,他走路脚抬得高高的,身后跟着几个像载我的司机那样的人,还有姚贝,她捂着鼻子,嫌弃的看着这里,在眼前挥手,像是防止灰尘吸入鼻子里。 胖男人走到我面前,坐在砖头上的男人慌忙的起身,恭敬的说:“熊哥来了。” 胖男人没理会他,他脸上一阵尴尬,主动让到一边,低着头。 胖男人的脸很大,又胖,显得五官很小,眯着眼睛看着我,成了一条缝。 细看胖男人,我不想再看第二遍,丑的我想吐。 他摸着下巴,着实像个猥琐大叔,他说:“我该怎么对你呢?” 我瞪着他,想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一把把我嘴上堵的东西拿掉,牙梆子瞬间轻松了不少,我大口吸着气,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胖男人轻笑一声,稀松的十分邪恶,拍拍我的脸颊说:“还挺壮烈的啊!想死?没那么容易。” 我看着男人那邪恶的笑容有些可怕,一旁看着我恨的牙痒痒的姚贝说:“把她毁容,然后杀了她!” 还有一个长得算好看的男人附和着说:“熊哥,把她的肝脏挖了,卖钱!” 胖男人的表情瞬间不悦了,他转过身子,把目光望向说话的男人,我看着他从裤腰间拿出一把枪来,指着他的脑门,说:“我做什么用你来教吗?” 男人惊恐的瞪着眼睛,眼珠子从胖男人的脸上移到那把枪上,身体哆嗦着,说:“聪熊哥,不敢了。” 他说完手哆嗦着开始猛打自己的脸颊,而且对自己一点也不手软,左一下右一次的,猛扇,没几巴掌,脸都红肿了,我看的都呆住了。 男人怕胖男人,胖男人得是有多狠毒。 接着我听到“砰”的一声,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跟着的是男人惨烈的叫声,和姚贝的尖叫声,男人被打到的地方,开始源源不断的冒血,任他咬着牙,流着汗,怎么按都按不住。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太可怕了,这是我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而这最让人恐惧的,不是他杀人,而是他给了男人一枪,却没有打死他,让他的身体慢慢的流血,自己流干,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既然这么爱玩儿人,定然会折磨死我。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他回过头来。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没人敢说话,我几乎都不敢看他。 他的眼睛细小一个缝,给人看到的全是黑色的瞳孔,黑幽幽的,像是一个黑洞。 他摸了我一把脸,然后开始捏,手劲儿一点也不轻,疼的我眼泪都快逼了出来。 他缓缓的说:“我一直对女人都是不错的,所以,我不会动刀子。” 他要怎么对我?我看着他又恶心又害怕,心里翻涌起来。 他轻轻的说:“你的皮肤挺滑嫩的,要不让他们爽爽,哈哈哈……” 他说完扬起头哈哈大笑,但是我听的刺骨,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戴绿帽子,这是最狠毒的手段。 要是他这么做的话,我一定会咬舌自尽。 我的身子颤抖的厉害,要不是靠着墙支撑着,我现在就跌在了地上。 我害怕的看向那些男人的目光,他们看我的眼神赤裸裸的,流露着贪婪和欲望,再看向姚贝,她一副得逞的笑。 我跪在地上,可怜的求他:“求求你不要那么做,你打死我吧,一枪打死我,来解你的心头之恨。” 边说我已泪流满面,此刻我已经没有了尊严,像是一条狗一样,苟延残喘,要是会有那种事情发生,我一定会咬舌自尽。 男人刚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那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一步步的慢慢的朝我走过来,露出兽性。 我拖着屁股,往后移,用手撑着地,一些膈人的东西摩擦着我的手心,十分的疼,但是现在我被恐惧笼罩着,我惊恐的看着那些人。 眼尖的看到胖男人拿出手机,录着视屏,我觉得今天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心一横,干脆豁了出去我指着那些人怒吼道:“你们要是再过来,我……我就咬舌自尽。” 他们根本不为所动,一群男人都朝我伸出手来,一个男人看起来特别的霸气,说:“我先来。” 另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特别的不服气,他说:“老子这么久没碰女人了,凭什么让你先来。” 还有一个男人,他把那两人推开:“你俩靠边站,先让老子来吧!” 身后还有几号人,他们也没争没抢,在那儿互相对视看着。 那刻本来要咬舌自尽的我懵逼了,就在哪儿看着他们内乱。 接着后边就有人劝架,说:“豪哥,别嚷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总爱表现的特别厉害,男人一下打断他:“有你屁事,一个小喽喽,给老子滚。” 他们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低头拧眉的胖男人,胖男人摇摇头,对自己的手下无奈,但还是默不作声的看着。 突然那几个人打了起来,身后的人一看,也上来打了起来,顿时内乱,我慢慢的往后爬,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跑掉,此刻全身又冷又疼,往后爬一步十分艰难。 “砰!”的一声,我的心跟着一提,我看到胖子忍无可忍的样子,他举着枪,子弹打在房顶上,竟然一点也不怕枪声被别人听见。 也是,这里是烂尾楼,根本没人会来。 此刻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男人都低着头,抿着唇,个个低眉顺眼的,不说话,是没脸。 我想完了,这下子我肯定要死了。 我静静地看着,胖男人吹了一下冒烟的枪,带着狠厉,对那些人说:“你们要是谁敢内乱,小心我一枪崩了你们,你们以为我眼瞎吗?看不见你们那些小动作吗?你们三个给我出来!” 三个人站了出来,低着头,就像是小学生做了错事,被老师教训一样,他不知道打哪儿弄出一个刀片来,说:“怎么做你们知道的!” 169 恐怖场面 他们看到刀片,然后互相对视,靠左边的一个男人,手抖着接过刀片,吸了口冷气,然后把刀子往小指放去。 我看的惊心动魄,心惊肉跳的。 眼看着男人就要把刀片冲小拇指割掉,但是画面一转,男人突然拿着刀,刺向胖男人。 男人身体肥硕,不灵敏,刀子从他的左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皮肉割开,里边的血潺潺的流了出来。 胖男人几乎是反射性的,抬起右手,在男人的心脏上给了他一枪,男人面露惊恐,当场身体直直的倒下。 我吓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捂住嘴,害怕忍不住尖叫,怕他们会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在场的人都一副畏惧的样子,一动也不敢动,胖男人朝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出来两个人,把死人抬了出去。 接下来就轮到另外两个人砍手指,他们咬住牙,心一横,直接把刀放在小指上,“砰!”的一声,指头飞了出去,成了一个抛物线,然后落在地上。 男人疼的大声的叫了起来,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吸了口冷气,摸了摸自己的小指,还在,第二个男人割小指的时候,我却不敢看,闭着眼,没一会儿我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声音穿破我的耳膜,直击我的心脏。 解决完那些,胖男人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眯着眼睛看我,缓缓的拿出手枪,对着我的额头。 我吓的身体直哆嗦,横竖都是死,要是真给我这么一枪,也好,总比慢慢的折磨到死好很多。 这么想着,我闭上了眼睛,咬着牙,等待子弹穿破我的额头。 只听见顶针碰撞时发出微小的声音,我一睁开眼,看到枪在冒烟,根本没有枪声,而胖男人朝枪口故作帅气的吹了吹,其实……那里是没有子弹的。 我心里忽的松了口气,但是一直警惕着,胖男人就是一个变态,指不定什么时候猛不防的给我来一枪。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陈默的女人,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呵呵……这下子好玩儿了。” 姚贝这时看了一眼胖男人,她吸了口冷气,说:“陈默给我打来电话了。” “接!”胖男人命令道。 姚贝缓缓的点了下接听键,还开了免提,对着电话说:“好久不见。” “我不想跟你多说废话,苏瞳和沈帆你都知道在哪儿,直接开条件吧!想要什么?”阿殇暴躁的说着。 听到阿殇的声音,我眼睛瞬间湿润,立马大叫着:“阿殇,我在一个烂尾楼里,好像很偏僻。” 胖男人瞪我一眼,恶狠狠的说:“闭嘴!”他指挥着手下,把地上那粘了泥沙的,曾塞我嘴里烂布,再一次粗暴的塞到了我的嘴里。 吃到泥沙,加上那股味,我直想吐,但是被堵着,又吐不上来,那种感觉,恶心极了。 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怒吼着:“你们要是敢动苏瞳一根毫毛,我要让你们下地狱。” 姚贝手抖了一下,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唾沫,欲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她把目光转向身边的胖男人。 胖男人一把从她的手里抢过手机,说:“你怎么那么横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比我横的人,啧,这场游戏好玩儿了。” 我仿佛能想到阿殇皱着眉头,快速追问道:“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们来玩儿一玩儿吧!玩儿的起,我就放了你老婆和你弟弟。” “好!”阿殇干脆的答道。 之后挂了电话,胖男人眼中闪烁着精光,像是在计谋着什么,最后他说:“明天来一下酒店502房。” 挂了电话后,我看着胖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他走到姚贝的身边,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我看着姚贝不得不仰视着惊恐的看着他。 胖男人眯着那双小眼睛:“你爹有钱那会儿,瞧不起老子,但是老子能让你惦记的东西得到,老子明天就让你实现了。” 男人露出猥琐的笑,我直愣愣的看着,再一次因为我,阿殇陷入了危险得的境地,我低下头,懊恼不已。 我听到胖男人猥琐的笑着说:“把老子伺候高兴了,我让你坐上陈太太的位置,取代她。”他说着看了我一眼。 姚贝漂亮的眸子,有些害怕的看着胖男人,她哆嗦着手,慢慢的去抚摸胖男人的胸膛,男人猥琐的笑着,盯着姚贝,似乎很享受。 姚贝白嫩的手,慢慢的钻进胖子的衣服里,在他的脊背上抚摸着,她闭着眼睛,踮起脚尖,向胖子的厚厚的嘴唇吻去,主动去讨好胖男人,她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妓女一样。 曾经的大明星,沦落成这番样子。 而周边的男人,看到她那骚样,饥渴的咽了口唾沫,眼睛蹬直了,眼巴巴的看着。 突然胖男人一个反转,被动变为主动,他那胖手直接伸进姚贝的下边,姚贝的身子扭动了起来,她的脸红透了,还尴尬的看了看身边那些如狼般的眸子,十分窘迫。 她刚开始还有点抗拒,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既痛苦又享受,嘴里还发出了娇喘和嘤咛声,她咬着下唇,周边的男人看着默默的吞咽了口唾沫。 胖男人觉得够了,他把手从姚贝的裤子里拿出来时,手上有白色的液体,隔着老远,我看的想吐出来。 很快姚贝从情欲中回过神来,看着胖男人的手,她的脸红透了,似乎很窘迫,而胖男人接下来的行为,让姚贝彻底僵化在当场。 胖男人把姚贝的下巴捏住,强迫她张开嘴,然后让她把自己下身流的水,给吃了,姚贝顿时恶心的想呕,但是她的下巴被紧紧的捏着,想吐又不能吐。 “刚刚是不是很爽?嗯?”他发狠的捏起姚贝的下巴,瞪着眼睛说:“老子用手指头都能让你那么爽,老子满足不了你吗?给我带绿帽子?!” 170 被关 他说这话的时候,撇头看了眼在腿上被打了一枪的男人,男人现在脸色发白,嘴唇发白,因为流血过多,昏了过去,那么多人,没人敢管他的死活。 我意识到胖男人的可怕,他什么都知道,知道那些司机私底下互相勾搭争老大,知道姚贝跟他好的同时,还跟那个男人好,他知道的太多了,洞察力太强,对于阿殇,是个强劲的对手,他喜欢玩儿,所以要玩儿转我们吗? 他的玩儿法实在可怕,就在我面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让人发寒到骨子里。 姚贝低着头,没有家里的靠山,此时狗屁不是,她再也没有以往的娇惯,再也不会嚣张跋扈,而是怯懦的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胖男人。 之后胖男人指着我说:“把她抬到秘密基地。” 他转身,大步离去,即使被羞辱,姚贝也不得不跟上,那些司机也跟着,只有两个人把我抬着,走楼梯,摇摇欲坠,弄的我心一抖一抖的。 我又给送回车里去,一路我自己的看着这座烂尾楼,想要把这里牢牢的印在我的脑子里。 司机又把我弄到车子的下面,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心里恐惧,索性闭上眼睛,我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心里很害怕,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一切的未知。 越是这样,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车终于停了下来,我的身体上升,一睁开眼,看见了光明,眼睛被晃了一下,我又闭上眼,继而缓缓的睁开,适应光的强度。 他们把我拖下车,我看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都是用铁弄成的大棚,挡着阳光,看起来十分的阴暗。而且里边的土与外边的土大不相同,里边的土像是刚刚浇过水一般,而外边的土,是土黄色的,又硬。 这就是胖男人口中的秘密基地吗?光看着这里的环境,我就感觉到害怕。 男人一个眼色向抓着我的人飘了一眼,他们会意,把我嘴里的布弄出去,抓着我的胳膊,向里边走去。 我恶狠狠的瞪了胖男人一眼,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么有骨气,大胆毫无畏惧的进去,而我是挣扎着,反抗着,冲他怒吼:“你会招报应的,我不要进去,放开我,放开我——” 胖男人直立在那里,我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只蚂蚁,微不足道,随时可以捏死,所以他才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看着铁棚里的黑暗,心里十分的害怕,因为这会让我想起沈父曾经把我圈在小黑屋里,又冷又饿又痛,当时那种痛苦的感觉已经深入骨髓,现在想来还是可怕。 男人对旁边的人淡淡的说:“好好看管她,要是她出了一点纰漏,我要你们好看。” 他说完戴上了大号的白色手套,进到了铁棚里。 我惊恐看着里边,一直拿脚蹬住铁杆,但是女人的劲儿再怎么大也没有男人的劲儿大,我这只是费力气的事,最后我赴死般的咬牙进去,小腿边走边打颤。 进去后,果然如我想象的一样,又冷又湿潮,里边黑暗,有几盏不亮的小灯泡发出微弱的光。 里边就像是关着犯人的铁笼,还不及关着犯人的房子,条件艰难,他们个个睁着空洞的眼睛,身体瘦弱不堪。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酸楚,因为在笼子里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小孩子,还有一些年轻人,他们目光可怜,看我的眼神也是极为可怜,好像在说:唉,又被抓进来一个! 我边走边看着,心里越来越寒冷,越来越绝望。 难道没有人找他们吗?没有警察给他们立案吗?这么多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被关押着,暗无天日。 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我面前是一个空的铁笼子,里边像其他人一样,铺的杂草,被子很薄,在这寒冷的秋天,还有这潮湿的铁棚,我无法想象,他们这些小孩是怎么熬过来的。 忽的,我被推进笼子里边,一下子倒在那些杂草上,那些有些扎皮肤的草扎着我的脸以及皮肉,很快一阵阵疼痛从脸颊传来,我想找个镜子看一下,却什么都没有。 一个男人进来,然后把我手上的绳子松绑,我想抓住他,但是他很快出去,顺便把铁门锁上了。 他们又陆续出去,对那些可怜的眼神,丝毫没有动容。 我伸手一摸,脸上出了血,是那些尖锐的杂草划破的,慢慢的疼痛感渐渐地加重了,是我把疼痛感放大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酸痛。 他们走了之后,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因为他们走了,我的危险系数小了很多,不会时时的防着他们。 很快,我感受到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冷的我打了一个哆嗦。 我把薄薄的被子围在身上,才好了很多。 又累又困又饿,我打算在这种恶劣的环境躺一会儿,蓄力,但是被扎的难受,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不觉想到了阿殇,他现在一定会暴躁,很难过,从电话里就能听出他那崩溃的心。 心就像被人紧紧的揪着,闷痛闷痛的。 只要一想到阿殇,想念就像洪水猛兽,向我侵袭,把我淹没。我转移注意力,我看着这牢固的大铁门,就那么看着。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和铁笼一般的场面,我突然我想起来,姚贝给我看过一个照片,沈帆的照片,不就是在这里吗? 我猛然被自己的想法惊的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的观察着这里,趴在像冰一样凉的铁门上,看着一个个铁笼,突然一件白色的衣服吸引住我的目光,我缓缓的叫了声:“沈帆?” 但是男人背对着我,并没有回答我,我不甘心,再次叫了声:“沈帆?” 又没有回应,我有点失落,看着其他人,只有他是最像沈帆的,而他男人却没回应我,原来不是沈帆,是我看错了。 我低着头,心里的难过又涌了上来,我我吸了吸鼻子,想到沈帆生死未卜,眼泪就要飙上来,我又环视了一圈,都不像沈帆。 我蹲在杂草上,抱着膝盖,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我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因为心里太苦太涩。 “小姐姐?” 突然一个虚弱的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叫我,我抬起头,吸着鼻子看向声音来源,在似沈帆的男人的隔壁,有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她缓缓的指着旁边的笼子说:“大哥哥病了,他两天没有吃饭,好像发烧了。” 我赶忙站了起来,抓着可以透进心里的凉的铁杆,不断往外探,但是男人背对着我,我怎么都看不到他的样子,看不清他的状况。 171 找到沈帆 小女孩那么一说,我喜极而泣,说:“谢谢你告诉我,谢谢。” 说着我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只要有一点希望,对我来说都是一片光。 我一直看着那个背影,总觉得他就是沈帆,这种感觉很强很浓烈。 之后小女孩把在场的人一一介绍给我,他们身体很虚弱,有的人会朝我打招呼,有的人懒的搭理,他们可能觉得都是将死之人,不会有什么交情的。 我又问了小女孩一些情况,她都一一回答了我。 比如这里一般会有固定的时间送饭,几天就从这里带走一个人,大家都知道,一般被带走,就会死去。 我坐在杂草上,围着薄被子,就在哪儿静静地等夜晚的来临,这里漆黑寒冷十分孤寂,而在这里的人,都是在承受着苦难,等待着死亡的人。 突然悲从中来,难过的喉咙被堵住,不断地往肚子里咽泪水。 过了一会儿,外边有人进来,好几个人端着热腾腾的饭走到我们面前,把饭放到地上,凶巴巴的瞅我们一眼说:“赶快吃!还的养活你们,真是受罪!”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还是没尊严的去拿那碗西塘的白米粥,然后咕噜噜的下肚,因为太饿,饥寒,有一碗热腾腾的粥,已经不错了。 我喝完抹了抹嘴,趴在铁杆上,担忧的看着那个背影酷似沈帆的男人。 我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对外边看着吃饭的男人说:“大哥,你能不能帮忙看看那个男人,他两天没吃饭了,又发烧,这样下去会饿死的。” 男人知识量冷漠的瞥了我一眼,他拿这里的人都不当人的,我想让他帮帮男人,都是奢望。 男人背着手,朝别处看去,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我担心的都快哭了,还是坚持,甚至威胁他说:“要是我们当中有一个死了,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你赶快救他啊!” 男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加把劲儿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程远董事长的弟弟,他要是死了,你一定是第一个陪葬的。” 我看到男人眼神不定,他开始动容了,我紧张的看着男人,希望他走过去,帮那个男人。 男人最后还是走了过去,打开门,我顿时喜极而泣,没有什么比一条人命更重要,即使他不是沈帆。 只见男人探了探鼻息,再摸了摸额头和身体,他眉目紧锁,看起来情况很不妙,他慢慢的扳过男人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沈帆的脸! 果然是沈帆,我惊的张大了嘴巴,手捏着铁杆,十分的用劲儿。 我的心完全被沈帆的状况带走了,我着急的问:“他怎么样了?啊?可不可以找个医生来给他看看,他从小到大哪儿吃过这样的苦。” 现在我像是一个老妈子喋喋不休,男人神情凝重,也没搭理我。 最后他被我说的不耐烦了,抬头狠狠地横了我一眼,说:“闭嘴,再说话,我就不管了。” 我乖乖的闭嘴,眼睛一直在沈帆的身上,他的脸跟他的衣服快一样白了,嘴唇干裂,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像一个死人一样。 男人扶着他,慢慢的给他灌了一点米水,他又重新躺下。 之后男人就走了,我眼睛一直盯着,可是他一直没什么变化,我有点失落,又躺在杂草上,蜷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在这种环境下睡觉总是睡的不安稳,听到风吹草动就能醒来。 在我快睡着之际,我听到走路声,慢慢的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我看到男人拿了一床厚被子,还有水,到了沈帆的铁笼里。 我看着就温暖的笑了,沈帆有人照顾着,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躺下,仰着脖子看,男人照顾他,给他量体温,喂他水,还给他铺床,我看着脖子酸痛,眼皮有点困,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我是被冻醒的,夜深人静,灯光昏暗,往外望去,十分的寂寥。 冷的瑟瑟发抖,我蜷在角落里,望着睡的不踏实的他们,空气里只有一声声悠长的呼吸声,还有他们偶尔尖锐的梦话,又慢慢的平息。 连一个时间表都没有,只能望着外边猜测,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的漫长,我就静静的抱着膝盖,想着阿殇,想着父母。 在这寂寒的夜晚,心里酸楚,忍不住落泪,我快速的抹掉,害怕发出哭音,惊扰了睡梦中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天终于亮了,我看到他们慢慢的睁开眼,起来,看到这种环境,脸上是失望,我想是不是在梦里,他们梦到了温暖的家,还有亲人? 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一大早,照顾沈帆的男人来看沈帆,看到他脸上露出笑容,我想,沈帆是不是好点了? 男人给沈帆喂了水,过了一阵子,他竟然醒来了,然后看了看着环境,慢慢的坐了起来。 男人很欣慰,最后他退出去,和另一个男人给我们送来了白米粥。 一个在外边叉着腰,来回走动看着我们的,另一个进了沈帆的铁笼里,然后给沈帆喂粥。 在外边的男人突然来了火气,他走进沈帆的铁笼里,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这些人到最后会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男人没搭理他,兀自给沈帆喂着粥,另一个男人生气,揪住他的衣服,两个人就到外边吵了。 沈帆还分不清状况,在那儿傻傻的看着,我看到沈帆,特别的想哭,我轻轻的叫他:“沈帆?” 但是他没搭理我,我不厌其烦的再叫了一次,第三次,第四次,他都没搭理我,在笼子里的其他人说:“认错了吧!人家都不理你。” 可我没看错,他真的是沈帆,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他此刻手搭在膝盖上,茫然若失的看着外边。 他隔壁的那个小女孩,奶声叫了他一声,说:“哥哥,那位小姐姐叫你。” 他撇头看我向我,抿着唇,皱着眉,疑惑的看着我。 172 玩儿死我们 沈帆这个反应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搬难道还在怪我?怪阿殇吗? 我的心紧了紧,因为沈帆没有过过一天温暖有爱的日子,还被那些人贩子,抓到了这里来。 他突然张口,疑惑的看着我:“你……是在叫我吗?” 那刻,我感觉天好像黑了似得,惊的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又说:“你认识我?我叫沈帆?” 我突然好想哭,生了场大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个人得有多痛苦,才能把过去的事全部忘了? 沈帆冲我说:“你知道我吗?你能讲讲我的事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眼眶顿时热了,抓住铁杆,我吸了吸鼻子说:“你叫沈帆,有一个哥哥,而我是你的嫂子,还有一个父亲,他们都很爱你。” 沈帆已经失忆了,我不想他再有过去那么多痛苦的回忆。 沈帆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是他拧眉细想的时候,他看我说:“嫂子,我没一点印象。” 我努力装作亲切的样子,温柔的说:“过段时间就能记起来了。” 他努力回想着,抱着头,表情很痛苦,我着急的喊着:“沈帆,头痛就别想了,别想了好吗?”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泄气,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神缥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们之后沉默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一会儿下来,感觉心累。 我不知道能瞒他多久,但是现在能瞒一时瞒一时,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 我靠在冰冷的铁杆上,湿冷从我的脊背传入骨子里,呆呆的看着外边,偶尔看眼沈帆。 突然看到一大群人从门外走进来,气势汹汹,我猛的坐了起来,看着来者不善的胖男人。 胖男人走到我面前,停下,他眼神示意身后的人给我开门,我心里一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门锁一打开,胖男人向我走近,他庞大的身躯逼近我,逼得我节节后退,最后退到一角,无路可退。 男人俯身在我耳边说:“我要给你一个大的惊喜。”他的横肉挨着我的身体,我深呼吸尽量缩着身体,避开。 接着他哈哈大笑,笑声难听刺耳,刺的耳膜疼。 立马有个人,给他搬过一把椅子来,他笨重的坐下,一挥手,有个男人把手机递给我,我缓缓的接过,看到屏幕上姚贝在酒店里,接着阿殇敲门,他推门进去。 瞬间我什么都知道了,心里像掉进了冰窖里,我手一抖,手机掉落在杂草上。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胖男人,他嘴角带着得意的笑,他说:“你知道世间最为狠毒的手段是什么吗?” 我咬着牙,瞪着他,恶狠狠的瞪着他,他缓缓的,轻松的说:“那就是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人玷污,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说着转着手上的戒指,似乎有钱人都爱这么玩儿。 我心里一个咯噔,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但是亲耳听到,心里又是一种感觉,闷痛闷痛的。 手机被胖男人身边的人拿起,他手拿着给我看,我闭上眼睛不去看,胖男人也没逼我,是我心里作祟,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手机里的画面。 阿殇进门,他把整个屋子环视了一周,接着就看到姚贝穿的性感妩媚,烫的大波浪卷,抹着红唇。姚贝长得很漂亮,此刻就像是一个人间尤物,我偷瞄身边的胖男人,这可是她的女人,一转眼,就成了一个报复阿殇的工具。 只见胖男人手摸着下巴,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我紧紧的盯着屏幕,看着里边阿殇的一举一动。 阿殇英气逼人的见脸皱眉看着姚贝,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知道苏瞳沈帆在哪里,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姚贝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高脚杯,故意扭动着腰肢,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一瓶红酒,放到桌子上,她的样子就像电影里的妓女,只是比妓女好一点,有副漂亮的皮相。 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殇,说:“那我……想要陈太太的位置……你会给我吗?” 阿殇目光深沉,他手捏着高挺笔直的鼻梁,说:“换一个。” 姚贝娇嗔,微怒,说:“我只要这一个条件。” 阿殇眉目紧锁,他干脆的回绝:“没得商量。” 我看到这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只见姚贝醒了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猛的把酒灌入嘴里,眼眶红红,心有不甘的说:“就那个二婚女人,他那里比我好?哪里?!她有我的长相还是我的身材,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她怒吼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爱她。” 爱一个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要是有人问我爱阿殇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但就是很爱很爱,无比的爱,没有阿殇,就感觉生活除了活,没有了意义。 阿殇的话让我心里甜甜的,好像周身胖子的威胁和所遇到的危难,已经不算什么。 我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看到姚贝突然把电视打开,接着那里出现了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群男人露出猥琐的笑,一步步的逼近我,这不是那天胖男人录我的视频吗? 但是那天什么都没发生! 屏幕上,一群人对一个女人施暴,那群人把一个女人,给强奸了,我看的头皮发麻,太恐怖了,胖男人太残忍了! 我害怕的咽了口唾沫,眼睛瞪直,我想看女人的脸,但是被打了马赛克,什么都看不到。 接着就是黑屏,我看到阿殇握着拳头,一脸的绝望,他青筋暴起,伸出拳头,一下子把电视机打碎,他突然往右上角一瞄,把打的红红的拳头,放在嘴上咬着。 阿殇的眼眶红红的,他猛的转过身,一下子掐住姚贝的脖子,红了眼,姚贝被掐的脸色通红,她开始反抗着,用脚踢着阿殇的腿,但是到后边,姚贝呼吸越来越弱。 173 决绝 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阿殇的愤怒,想到阿殇会杀死姚贝的时候,我有些害怕,隔着屏幕,紧张的呼喊着:“阿殇——不要——。” 我紧紧的盯着屏幕,心跟着提了起来,姚贝就剩一口气的时候,阿殇猛的放开了她。 那一瞬间,被揪着的心猛然被放开了似得,我大口的换着气,就像我变成了阿殇,在差点杀人之后的那种心有余悸,还在心里回荡。 阿殇气愤的瞪着她,我看到姚贝腿站不稳,慢慢的向地上滑去,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喘着气。 阿殇脸色阴沉,就像是阴雨天一样,攥着拳头,咬着牙,说:“我应该找那个死胖子!” 我慢慢的看向旁边坐着的男人,他面色晦暗,看不出什么来。 姚贝猛的站了起来,抱着阿殇,我们只能看到背影,之后阿殇慢慢的把姚贝的胳臂弄开,转身,抿着唇看着姚贝。 姚贝伤心的小声啜泣着,说:“为什么我对你的好,你就看不到呢?现在苏瞳已经脏了,你也看到了,阿殇你要我吧,你把我要了吧!” 姚贝逼近阿殇,用身体蹭着他,手缓缓的抚摸上阿殇的脊背。 我看的怒火中烧,看到阿殇的举动,心里越来越冰冷。 只见阿殇长长的舒了口气,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眼泪没有了,嘴角竟然勾起了笑,像变了个人似得,他轻轻的抚摸着姚贝的脸颊,说:“你真的喜欢我吗?” 姚贝眼巴巴的看着阿殇,那眼神,那模样,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阿殇目光高深莫测,他冷漠的说:“我真傻,不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吗?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不是相当陈太太吗?我答应你。” 他轻轻的在姚贝的额头上吻了一口。 心里就像有人在撕裂一样痛,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阿殇吗?真的是我不听他的话,待在家里,他就不爱我了吗?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视频! 我在众人面前,毫无形象的失声痛哭起来。 我就那么看着屏幕,看着姚贝的手不安分的在阿殇的身上摸来摸去,看着阿殇温柔的吻着姚贝,看着他们慢慢的往床上走去。 突然阿殇抬头,看了墙角一眼,他搬了个凳子,把四个角的摄像机都弄掉了,手机突然黑屏,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看向他们,身边的司机都对我露出怜悯的目光来。 心头一片寒冷,心里戚戚然,我坐在那里,把头埋在膝盖间,不想再出来见人, 直到我听到哀叹声,听到他们陆续从这里走出去。 我才抬起头来,膝盖上一片湿润。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从来不信命运的我今天信了,像我这种小人物,永远都是那些计谋的牺牲品,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被人摆一道!不甘心姚贝胖子那些贱人活在世上! 渐渐地哭的没有了眼泪,我无意瞥到沈帆抿着唇看着我,似是有些心疼的样子,我快速的擦了眼泪,又把头埋了下去。 沈帆为什么会露出那么奇怪的目光来,难道是他假装失忆吗? 我偷偷的看他,却被逮个正着,他说:“嫂子,你哭的那么伤心,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喃喃的说:“很快就过去了。” 有一瞬间我想过要死,死了,就真的过去了,但是那些不甘心,让我舍不得死,想到阿殇那些决绝的话,我再一次流了眼泪。 最伤人的往往是最爱最亲的人,直到现在,心还很痛很痛。 突然有人进来,他们直接把沈帆隔壁的小女孩像拎小鸡一样拎走,小女孩哭着喊着,但是男人怎么着都不放开她,无助的望着我们,大喊救命,但是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被带走,什么都做不了。 女孩被带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我心里陡然又冷了几分,但是心却活络了,突然感觉,在生命面前,感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如果没有感情,我就如同没有了心,如同行尸走肉,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生生的生命不是吗? 生的欲望填满了我的内心,我抓住铁杆,不断的往外探头,看着外边的情况,这铁笼,就像是枷锁一样,把我们牢牢的拴住,根本无路可逃。 刚鼓起的信心,瞬间焉了,我低落的,颓然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我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根本没什么能力,救自己和其他人出去。 想象总是很美好,现实总是很残酷的。 女孩已经出去了,我们在里边听到女孩惨烈的叫声,那声音,把我内心的恐惧勾了起来,我们都知道,女孩已经遇害了,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奶声奶气的,突然就不见了。 抽了一口冷气,我们都趴在铁杆上看着,十分的难受,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很多人都偷偷的摸着眼泪,我们的神经绷着,因为下一刻,可能就会被选到,成为第二个被杀害的人。 突然我们听到外边有很多的脚步声,我急忙的趴在门口上看着,只见胖男人十多号人缓缓的进来,他们是倒退着走的,他们越往我这边走我看到他们脸上的惊慌和害怕,我看到胖男人也在其中,他节节后退,此时就像是一个熊狗一样,和他的姓一样。 接着又有另一波人进来,个个手持铁棍,个个英勇神武,穿着黑一色的西装,看起来很酷,就像是专门培训过的精英一样。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老男人,他带着帽子,拄着拐棍,他慢慢的掀起帽子的时候,我看着都惊呆了,竟然是沈父! 他面色很严肃,然后扫视了一下全场,最后把目光落在沈帆的笼子里,他的眼神微微闪动,眼眶瞬间红了,他步履蹒跚的走到沈帆的笼子里,然后伸进胳膊,想要摸沈帆的脸,但是沈帆看起来十分疑惑,却巧妙的避开了,沈父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悔恨的说:“对不起,爸对不起你……” 沈帆把目光转向我,茫然的看着这情况。 174 悲惨的事 沈父是个冷血的人,在他失去钱的时候,才意识到亲情的宝贵,看到一个冷血的人回心转意,令我十分感动。 这场面既难过又温馨。 难过的是沈帆失忆了,他不认识沈父,温馨的是,沈父幡然醒悟,意识到世间最宝贵的是亲人,而不是钱财。 我眼睛湿润了,我看着茫然向我求助的沈帆说:“沈帆,他是你爸。” 沈帆会意,冲沈父喊了声:“爸!” 沈父那刻是惊呆的目光,他嘴唇颤抖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沈帆怎么了?”他转而问我。 我的喉咙哽着,说:“沈帆失忆了,在这里,他生了一场大病,好了之后,就失忆了。” 沈父突然老泪纵横。 胖男人被几个魁梧的男人擒住,他胸膛起伏着,满脸的戾气,可以看出他刚刚挣扎过。 他不敢置信的说:“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 “有什么不可能知道的?”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熟悉又亲切。 看到来人,那刻,我的眼眶不禁热了热,因为来人是阿殇,他淡定从容的走进来,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看起来又酷又帅,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仿佛周边的男人都黯然失色了。 但是我很快落寞下去,因为阿殇已经不爱我了,他那些刺耳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回响,心里闷痛闷痛的,抓着铁杆身体慢慢的滑到地上,我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阿殇身后出来一个女人,我望去,顿时全身都僵硬了,因为那个女人是姚贝,她穿的得体,看起来落落大方,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和阿殇并排着,就好像她和阿殇是一对,但是我看到她的腿在打颤,神色很不自然,像是在害怕逃避什么。 胖男人看见姚贝的那刻,他瞪着眼睛,咬着牙齿,激烈的挣扎反抗着,怒骂着:“你这个贱货,竟然敢出卖老子,等老子出去,看我不废了你!” 姚贝的情绪有点不稳定,她的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指着胖男人,说:“你闭嘴,闭嘴!”她如尖叫般的说着。 阿殇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姚贝,他抿着唇,轻拍着她颤抖的肩,说:“别怕,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这画面看的刺眼,我眼睛酸涩,想流眼泪,我苦笑,这样的温柔曾经我也有过,而且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算是给姚贝报仇吗?话说报什么仇? 胖男人突然把目光转向阿殇,他嘴角带着不屑的笑:“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爸会让你偿命!” 阿殇轻笑了一声,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胖男人,他说:“好啊!你现在给你爸打电话,看他来不来救你,要是他不来的话,你一死定了!”他发狠的说着。 我心里一抖,他不会为了姚贝,把胖子给杀了吧! 突然身边的人放开了胖子,他手抖着,缓慢的接过手机,他看了阿殇一眼,像是在想是不是个圈套,阿殇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就像刀子,就连我看了都瘆的慌,此时的阿殇,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与平时那个对我温柔如水的阿殇完全不一样,要是没见过两种阿殇,你完全想不到这是一个人。 阿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白手套,漫悠悠的戴着,特有范儿,特有气场,即使他伤害了我,我也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帅出天际。 他漫不经心的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来,他说:“我这辈子最不服气的,就是有比我更牛的人,你是叫你爸来我们较量一下,还是你死!自己选。” 胖男人的肉颤着,他毅然决然的拿起点开手机屏,慌忙的按了手机号码,并且开了免提。 通了之后那边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说:“你好,这里是广源出租车公司。” 广源出租车?我皱眉,琢磨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因为胖男人有强大的靠山才会这么猖狂,而这个靠山,无疑是他的父亲,我隐约记得他说过,他是一个富二代,也是黑社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的父亲就是一个黑社会头子,而那些司机,是他的爪牙,他们借着这个职业,却干着坏事! 越推测我越觉得合理,突然我感到背后发凉,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看着那一个个司机,不是司机,而是人道贩子!怪不得一个个那么冷血冷漠,他们杀人不眨眼,已经习惯了? 突然那里一阵躁动的声音把我拉回神,我看到很多人把胖男人拉回来,胖男人粗着脖子红着脸,反抗着,他说:“放开我,等我爸来了,你们都去死!都去死!” 阿殇冷着脸,他拿枪指着胖子的头,轻启朱唇,慢慢的说道:“你再动一下,你的脑袋就开花了。” 挣扎的胖男人一下子顿住了,他身体打着哆嗦,吓得屁滚尿流。 阿殇缓缓的放下手枪,拿着一块儿布,轻轻的擦拭着。动作缓慢,可以看出,他对那把枪情有独钟。 突然胖男人去求站在一旁的看着的姚贝,他说:“姚贝,你跟这个男人说说,只要你说,他说不定就会放过我,求你了,只要你帮我,我再也不那么对你了,我会对你好,十倍、百倍。” 胖男人恳求的说着,十分的可怜。 姚贝捂住耳朵,她的表情很痛苦,我这才隐隐觉得不对。 我见过胖男人的手段,见过他第一次把一个男人打残了,见过他要司机砍断手指,见过他当着众人的面侮辱姚贝,这只是我见过的,那么那些我没见过的呢?可能更残忍。 那么他对姚贝做了什么残忍的事呢? 胖男人看姚贝不理她,他一下子怒了,冲姚贝嘶吼着,他说:“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你要是不救我,我一定会让昨天的事情重新上演。”他嘴角冷笑着,十分的邪恶。 姚贝突然抓住头发,她大哭了起来,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她泪流满面的说:“别说了——,能不能不说了!” 175 杀人 我被姚贝撕心裂肺的样子震惊住了,她那感觉感染我,感染着在场的人,他们都沉浸在悲伤里,仿佛这里只有姚贝和胖男人。 胖男人不依不饶,他嘴里发出冷笑,声音很轻的说:“姚贝还记得昨天吗?他们让你爽吗?还想再来一次吗?啧啧,你的身材真是好极了,他们把体会后的感受告诉了我,他们说……。”极其残酷。 看到胖男人此刻的模样,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他,把他打成二等残废。 我和阿殇像是心有灵犀般的,没等胖男人说完,阿殇手握成拳头,冲上去,对胖男人拳脚相加的踢了上去,一脚一脚的特别狠,只听到胖男人的惨叫声,他嘴角都有血溢出来,看的人心惊肉跳的。 姚贝还是在哪儿哭个不停歇,她怒吼着:“别说了!别说了!叫你别说,你耳朵聋了吗?” 一个女神,硬生生的被逼成了一个泼妇。被打的气息焉焉的胖男人,他嘴角带着笑,轻轻的冷哼一声:“他们说……你可以当女优……” 姚贝凄厉的尖叫了一声,她像一个发了疯的女人,瞪着眼,左顾右盼,看到阿殇手里的枪,她一把抢过,对着胖男人的额头正中央,“砰”的就是一枪。 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姚贝大声喘气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她慌忙扔了手枪,缓缓的蹲下身子,抱住膝盖。 她的身子一直颤抖着,不断地紧紧的裹着,像是很冷。 她缓缓的说:“陈默,我求你一件事,你可以帮我照顾我的父亲吗?” 我紧紧的捏着栏杆,我定定的看着姚贝,那个蜷缩的身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算是她杀了人,也没有那种绝望,有的只是伤心,像是解脱了一样。 曾经的姚贝可恶,可是现在我怎么都恨不起来,反而是怜悯更多一点。 我看向阿殇,他脱下外套,披在姚贝的身上,他点头应允她,又命人把姚贝送到车里去。 之后阿殇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信号,那些司机面面相觑,吸着冷气,惊慌的看着阿殇。 他走上前一步,搭上一个男人的肩膀,说:“你们谁拿开锁门的钥匙?” 后边的一个男人,颤抖着声音,叫了声:“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大串钥匙来,递给了阿殇。 阿殇拿到钥匙后,扔给了身旁的人,叫他们去开门。 我听到一把把门锁落地的声音,我的眼睛一直看着阿殇,一会儿也移不开,他蹙着眉头,在看一间间的铁笼,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心猛的一跳,就像鱼跳出了水面一样,我们目光相撞,就那么互相凝视着。 心里紧张又忐忑,他的目光看起来温柔又锐利,像是要看穿我的心一样,我却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得不败下阵来,低下头,看着脚尖,看似很平静,内心却很汹涌。 脑袋里闪现的是在手机屏幕上,阿殇轻轻的吻着姚贝,温柔缠绵,甚至,他和姚贝已经上过床。 想到这些,心就像针扎一样,我心里已经有了隔阂,我做不到还像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阿殇一声令下,他的手下,统统向那些司机下狠手,他们拿着铁棍,一下一下的敲着他们的骨头,特别残忍。 场上都是那些人惨烈的叫声,我却没什么感觉,想到他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就觉得打他们都是轻的,便宜他们了。 阿殇从他们旁边绕过,我就那么看着他朝我走来,我心提到嗓子眼,因为我是没办法面对他的,所以我慌乱的想躲,所以我转过身,不去看他。 我听到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接着就是,鞋踩在杂草上“蹭蹭”的声音。 他那磁性的嗓音说:“你在逃避我吗?”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他微微用力,就把我的身体板正,我不得不面对着他。 看到他温柔的眸子那刻,我再也绷不住,眼泪直直的流了下来。 我低着头,不想又不敢看他。 不想是因为我受不了他跟姚贝睡过,不敢是因为我当初没有听他的话。 他用食指勾起我的下巴,逼着我去仰视他,他拧眉,疑惑的说:“怎么了这是?”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心里堵的慌,但是我很确定,我爱他,即使他背叛了我,我依然爱他,我在心里骂自己贱骨头。 我猛的一下子抱住了他,听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荷尔蒙和薰衣草混杂的味道。 他不声不响的抱住了我,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他安慰我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我就那么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拥有这个怀抱,因为他不会要我了,我会永远的记住,我生命里曾出现过这么一个男人,对我关怀备至,宠爱我,包容我。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够了,于是放开他,在我转身的时候,他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说:“苏瞳,你什么意思?” 我回头看他,吸了吸鼻子,说:“本来我不想放开你的,但是你先放了手,我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所以,我打算退出。”我低低的说着,虽然现场有些混乱,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听的到。 阿殇一副疑惑的样子,他继而一副无奈的样子,他突然反问我:“我怎么放开你了?我说过,这辈子,我不会再放手,所以,你那儿都别想去!” 他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我,我想推开他,但是丝毫没有用,他的劲儿太大了,我根本动不了一丁点。 直到我呼吸不顺畅,我艰难的说:“阿殇,你想谋杀了我去找你的姚贝吗?” 他这才放开了我,挑眉问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想到那段视频,我心里梗了梗,看着脚尖说:“你去酒店吻姚贝,还和她……” 我偷偷的抬起头看他,却被逮个正着,他一下子就笑了,摸了摸下巴,故意装作冥想的说:“哦,你说的那个呀……我和姚贝……” 176 演戏 他迟缓的说着,我特别认真的看着,听他说出下文,他快速的说:“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他当时对姚贝眼里充满了爱意,我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我不相信的眼睛,刮了下我的鼻尖,说:“你就这么希望你的老公被别人睡吗?” 我摇摇头。但是我依旧疑惑,阿殇是影帝吗?怎么可以把喜欢姚贝的眼神演的那么像?还是说,他是爱姚贝的。 阿殇看出我心里所想,他帮我把鬓间的发丝撩到后边,他目光深沉的说:“昨天看了视频,我本来是要去讨伐熊红红的,但是在我走的时候,姚贝抱住了我,她悄悄跟我说,视频里被人强奸的女人不是你,而是她,受了那么大的侮辱,她也心里有恨,想要报仇,所以我们演了一出戏,把墙角的监控打碎,我们来了他的老窝。” 原来这一切,只是他们演的戏吗?我捂住嘴巴,都惊呆了。 姚贝是明星演员,她演技是毋庸置疑的,让我惊的是阿殇,他可是什么都学过,却演的那么自然,那么深情,连我都被他骗到了,胖男人向姚贝求救,就是因为看到阿殇表演对姚贝的爱吧! 我惊叹一声,阿殇说:“你还要放开我吗?” 我立马摇摇头,换了一个心情。 之后我们走了出去,看到那些无辜的人,陆续的出去,最后我把目光定格在沈帆的身上,他随意的坐在地上,一条腿弓着着,另一条腿伸直,一手搭在弓着的腿上,另一只手手里拿着一根枯萎的杂草。 沈帆的样子和他从前一样,吊儿郎当,却邪魅。 而他旁边坐着的,是年迈的沈父,他看起来还是十分的严肃,我却隐隐觉得沈父比起以往,亲和了不少,最起码他从前不会这么随意的坐在杂草上。 他俩不知道在谈着什么,很融洽,我路过的时候,我听到沈父高兴的说:“你小时候一出生,就只有鞋底那么大,脸上皱巴巴的,特别丑。” 突然门外有人尖叫,我们赶紧往门外跑,看到一群人张皇失措的走了,我们要往上追的时候,阿殇却不走,我看到他呆愣住了,我拉了他一下,没动,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知道那人是谁,应该是。” 我看到的只是一个逃跑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渐渐消失不见。 我扯了扯阿殇的衣服,疑惑的问道:“你知道什么?” “那么老人,跟小时候抓我的人……有点像。”阿殇边回忆,边思索的说道。 我有点震惊,我想这真是孽缘,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认真的问:“你确定是那个拐你的人贩子吗?过去了十年,你真的还记得,没有认错吗?” 阿殇看着前方,目光悠远,他侧头低敛的看着我说:“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学过画画,所以我逃掉人贩子的魔爪的时候,我就快速的画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一看,我不会认错的,就因为他,我错过了认亲。” 他的眼里有一股恨意,但是很快闪过,他哀叹了一声:“要是中途没有这么多事,会不会又是一番景象?” 他宠溺的看了我一眼,紧紧的攥着了我的手。 之后警察来把那些司机带走,还有那些关着的人,以及熊红红的尸体,顺便带走了姚贝,她临走时期盼的看了一眼阿殇,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她身上还披着阿殇黑色的皮衣。 我和阿殇站在车门口,一直目送着姚贝离开。 等那些人走后,我想到了那个小女孩,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阿殇问我:“叹气做什么?” “你要是早点来,一个小女孩就不用去死了。” 阿殇嘴角勾起笑,他转身,打开车门,小女孩撇头看着我,看到我那刻她笑着叫了我声:“小姐姐。” 我心里抑制不住的惊喜,弯腰摸了下她黑漆漆的脸说:“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高兴的忍不住落了泪。 我总是很爱哭,尤其是看到一个人突然没了的时候,那种空洞感,失落感特别难受,现在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小女孩,把那种感觉填满,我又忍不住哭了出来,是欣喜的眼泪。 阿殇在一样忍不住吐槽:“爱哭鬼。” 我不满的瞪他一眼,好吧,我无法反驳。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指着阿殇,对我说:“是这个大叔救了我。” 阿殇跟我一样弯下腰来,他声音很轻柔:“你叫我什么?” 女孩很聪明,她很快改口叫:“帅哥哥。” 他轻轻的刮了下小女孩的鼻尖,温暖的笑着,明眸皓齿,十分的好看。 阿殇指着我,对小女孩说:“叫她阿姨。” 然后女孩呆愣住了。 我反应过来立马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我笑着反问道:“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阿殇爽朗的笑。 后来阿殇派人把小女孩送回家里,我两还逗留在原地。 我看着这个偏远的地方,这个禁锢人的铁笼,这里不知关过多少人,祸害了多少人的生命啊,铁笼用漆染成了红色,就好像那么对无辜的人的血和生命。 突然有股阴风刮过来,还带着凄厉的声音,就好像那些冤魂,看到这里终于没有人,欣慰的发出的叫声。 阿殇手搭上我的肩,把我往他怀里紧了紧,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他说:“这像梦魇一样的梦,终于要结束了。” 阿殇看着远处,目光深沉,他说:“这只是个开头而已,更猛烈的在后边。” 我不解,疑惑的看着他,突然想到熊红红的父亲,小时候抓阿殇的人贩子,那个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老人。 想到这些,心情又凝重了起来。 阿殇对手下说:“把这里拆了。”之后他揽着我的腰,我们慢慢的往外走。 我突然想到阿殇刚刚那么温柔的对待小女孩,阿殇让小女孩叫我阿姨,我想到之前流掉的孩子,心隐隐疼着,我走了一会儿,停下来,忍不住问道:“阿殇,你喜欢小孩吗?” 177 造孩子 从阿殇对小女孩就能看出,我问了一句废话。 阿殇也顿了下,他摸了下我的头发,说:“喜欢,比起小孩来,我更喜欢你。” 阿殇突然来这么一句,让我心窝暖暖的,他以前从来不会说情话的,也不会煽情。 之后回到家里,杨姨已经做好了饭,我喝了杯水,去洗了一个热水澡,阿殇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等我一起吃饭。 在浴室里,我感觉到一阵久违的温暖,我已经有十多天没吃过饱饭,洗过热水澡了,我以为自己一辈子再享受不到这种温暖,就在今天,我重新的享受到了以前习以为常的幸福。 阿殇还救了那么多的孩子,有时候觉得,阿殇就是我的救世主,是很多人的贵人。 过了一会儿,我裹着浴巾走出去,又去卧室换了睡衣,我出来的时候,往阿殇的方向瞄了瞄,他放下报纸,正巧回头,我们目光相撞。 他的眼神带着打量,然后嘴角勾笑,我一看到他那坏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的脸不禁红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阿殇突然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我的身子忽的腾空了,我抓着他的肩膀,羞红了脸,小声说:“我刚回来…那啥……等等……” 阿殇抱着我,迈着健步,他从卧室走过,我的脸不禁更热了几分,他把我放在椅子上,然后拿起了吹风机,手伸进我的湿哒哒的头发里,轻柔的给我吹头发。 我小心的呼吸着,一阵尴尬,我以为他想要我,没想到只是想给我吹头发,心里阵阵甜蜜。 吹风机发出“呜呜”的声音,一阵暖到恰到好处的热分,吹着我的头皮和发丝,阿殇的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发丝里穿梭着。 阿殇低沉的是嗓音让人听了特别着迷,他说:“小污女。” 我两只手抠着指甲,没说话,因为越辩解,越乱。 吹好以后,阿殇把我抱起,来到餐桌上,我说我自己会走,但是他坚持要这么做。 他把我放到餐桌上后,在我额头轻轻的吻了一口,说:“这么多天让你受罪了。” 我缓缓的拿起筷子,动作却慢了几拍,我的眼眶热热的,抬起头问他:“你不怪我没有听你的话,和姚贝见面吗?” 我记得在视频里看过,他说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但是他看起来有点自责,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无论什么原因,女人受罪就是男人的过错,要不是你以身试险,帮了我那么多,就算我再神通广大,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沈帆。” 我感动的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感动中吃过晚饭后,阿殇又抱着我回了卧室,他把我床上后,也没着急着脱衣,而是出去把洗脚盆弄到卧室里,让我泡脚,他去洗澡。 我拿起手机,一边刷朋友圈,一边洗,里边有很多人问我,杨玲给我发消息说,她要结婚了,就在这个月,因为她的肚子渐渐大了穿婚纱会不好看。 我立马回她:嗯,我一定去参加,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微信上的消息一一回复过后,刚放下手机,阿殇就进来了,身高挺拔,露出修长的腿,赤着脚,身上围着一条黄色的围巾,灯光从他头上倾泻下来,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我楞楞的看着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真的,太养眼了。 他的头发黑亮黑亮的,头上还有小水珠,顺着一根根坚硬的发丝,滑下来。 忽的身体燥热起来,在阿殇面前,我还是那么的没出息。 趁阿殇没发现,我快速的低下头去,脚丫一下一下拍打着水盆里的水,激起一朵朵浪花来。 我的视线里出现一双大脚板,我抬起头,阿殇手里正拿着一块儿毛巾擦拭头发,他问我:“洗完了吗?” 我点头,弯腰去取搭在水盆上的毛巾,阿殇的手快一步,他拿到递给了我。 突然觉得阿殇对我越来越好了,更加的宠溺,让我有点难以适从。 我擦完脚后,阿殇去倒水,我却叫住了他,我说:“你快去吹头发,小心感冒,我去倒水。” 他才停下来,然后走出了卧室。 睡觉的时候,我有点紧张,心想要造孩子,但是阿殇却搂着我,他摸了摸我的身体,蹭了蹭我的脖颈,急促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点变化,已经做好了准备。 过了一会儿,阿殇的腿架在我的身体上,我枕着他的手臂,他的气息平稳,我忍不住捅了捅他的腰间,轻轻的叫他一声:“阿殇?” 阿殇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我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散落在眼睑上,像一把浓密的扇子。 他立体的鼻梁,高耸笔直。 我总觉的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前一晚上,我还被关在铁笼里,晚上忍受着寒冷,今天我呆在阿殇的身边,他睡在我的身旁。 我摸着他的脸,眼睛,鼻子,嘴巴,忍不住感慨,喃喃自语的说:“阿殇,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我以为阿殇睡着了,看着房屋上的大吊灯,忍不住滔滔不绝的说:“阿殇,其实姚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是不想出去的,但是她知道沈帆在哪里,沈帆是你唯一的亲弟弟,我不想让你失去他,即使我在心里发誓过,永远都不离开你,但是我做不到让你失去亲弟弟,何况沈帆有恩与我们。” 沈帆伤害过我,但是也帮过我,要是沈帆的伤害是一根针,那么沈父的伤害就是一根棒子。 178 杨玲的痛 当时我是以赴死的心情去的,没想着回来,好在我的那些苦没白受,阿殇把我救了出来,我和沈帆都很好,现在一切都那么的圆满。 我撇头看向阿殇的时候,看到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眼角有一滴泪滚了出来,我心里一跳,原来阿殇没睡着…… 他的眼睫毛闪动了几下,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看着我说:“我对你那么好,是因为你值得我所爱,今天抱你那么瘦那么轻,我心疼。” 阿殇低低的说着,他说完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我心里感动的要死,阿殇今天对我那么好,原来是心疼我瘦了。 我眼神灼灼的看着阿殇,他看着我满是心疼。 我情不自禁的,大胆的吻上了阿殇的唇,本来我是攻,但是我吻的很笨拙,我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阿殇反客为主,他手支撑着身体,动作温柔。 阿殇的吻技娴熟,一会儿下来,我的身体瘫软,他厚实的起茧的大掌,从我的胸口一路往下摸,摸到大腿根处停了下来,我们呼吸交缠着,他喘着气,问我:“今天可以吗?” 我脸红着点头。 他眯着眼睛,嘴角勾起邪魅的笑,他说:“本来我想养胖了再吃掉你的。” 他刚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贯穿了我的身体……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九点多了,我下床换衣服的时候感觉下身剧烈的疼痛感,脑海里闪过昨晚我们的疯狂,十分清晰。 我脸红着甩了甩头发,换了身衣服,走出去,听到厨房里器具碰撞发出的声音,我走过去,倚在门上,痴痴的看着阿殇做饭。 做饭的男人最帅,果然,此时阿殇帅呆了。 看了好一会儿,阿殇突然回头,他皱眉:“怎么不多睡会儿?” “已经九点多了。”我走到他身边,看到他烙的饼。 我随手抓起,就往嘴里喂,阿殇侧着脸,说:“端出去我们吃饭。” 我边吃边走,阿殇拿了碗筷在我后边跟着。 他帮我盛了一碗瘦肉粥,我接过,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看到手里的饭才想起,今天杨姨没来。 “九点多了,杨姨没来。”我说。 阿殇很平静的吃着饭,他喝了一口粥,说:“我给杨姨放了一天的假。” 就在我疑惑杨姨是不是家里有困难得时候,他轻轻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们过二人世界。” 我突然呆愣住了,这是以前那个视工作如生命的阿殇吗?我突然觉得阿殇变了好多。 比如他从来不会说些情话,还有他不会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以及他从来都不浪漫,可是这些不可能的事,这些情趣,他一件件的打破。 我心里一阵暖,看着阿殇眼睛水汪汪的,他忽然说:“苏瞳,你这个样子我就想欺负你。” 我想起昨晚,阿殇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现在想来还是怕,身子酸疼酸疼的,我赶紧低下头,去吃饭。 吃过饭后,我去洗碗,洗完之后在客厅看不见阿殇的影子,去了卧室看到他正在换传单被罩,看着阿殇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一个居家的好男人。 简单的打扫了一遍家,我们在客厅里坐着,泡一杯茉莉花茶慢慢的享受着宁静又温暖的时光。 阿殇看报纸,我看书,我偶尔看阿殇一眼,他在,有时候我们互相对视,温柔一笑,互相甜到心里去。 突然一阵门铃惊扰了这宁静,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杨玲,她冲我惊呼一声,高兴的说:“惊不惊喜?” 一看到是杨玲,我高兴的抱住了她,然后进门。 杨玲走到玄关处顿了下来,她直愣愣的看着客厅,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阿殇,他正悠闲的看着报纸,偶尔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 杨玲用口语,指着阿殇对我说:“他不忙吗?” 我摇摇头,被杨玲感染了的小声回道:“不忙。” 此时我们说话,就像怕吵醒睡着的人似得,小心翼翼的。 我能感觉杨玲每次见阿殇都有点别扭,一方面是阿殇曾是她的上司,另一方面是阿殇高冷,她不知如何相处。 这时那个‘睡觉的人’突然回过头来,他看到我们,放下报纸说:“杨玲来了。” 杨玲看我一眼,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她轻轻的朝阿殇点了点头,然后我们走了过去。 杨玲放下包包,我去给她泡了一杯茶,她接过,然后问起了我的情况。 阿殇站起身,他说他出去走一会儿,就避开了我们,是想让我们好好聚一聚。 阿殇出去杨玲说话也自然大胆了一些。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埋怨的问:“苏瞳,这些天你哪儿去了,我找你聊天,一直没会,来家里找你,你也没在。” 她的言语之中慢慢的都是担忧。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可怕了,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社会最黑暗的一面,平常人想都想不到的。 因为事情太繁杂,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我一笔带过,杨玲再想问的时候,我问道:“你最近怎么样了?不是说要和黄易结婚吗?” “嗯,我们已经看好了日子,但是今天那个女人来找我了,她要跟我抢黄家少奶奶的地位。”杨玲不屑的课冷哼了一声。 但是很快,杨玲又难过了起来,她低下头,说:“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怀孕,要是他见了黄易他爸,到时候我俩选一个,他父亲不一定选我,因为我是二婚。” 看到杨玲我有些心疼,在我和袁磊离婚后,我和阿殇的感情也有波折,但是好在无论经历什么,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早早的领了证,她那种情况,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不稳定,没有安全感,对一个受过伤的女人来说,很难过。 我坐到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来,只有黄易对她坚定,才能填满她的难过。 但是她看着我,说:“我决定好了,就算他爸不选我,我也要死缠烂打,曾经我最不屑的就是那种人,可是为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这么做。”她轻轻的摸了摸肚子,目光坚定的说。 她继续说着:“何况她用不光彩的手段怀上的孩子,我就不信她能靠手段锁住黄易的心。” 179 白莲花 别看黄易那么花心,他一个有钱的大少爷,游走在花丛中,肯为杨玲付出那么多,说明他认真了,有时候我觉得黄易对杨玲是真爱,从他会为杨玲破戒的那时候,我就这么认为的。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黄易还爱你,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最后杨玲点了点头,她看起来有点累的感觉。 我伸手去握了下杨玲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冷,像是寒骨一样。 “肚子里有小孩子,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看着这样疲累的杨玲有些心疼。 杨玲点头,我拿起桌子上凉了的茶喝了一口,滑入我的脾胃,感觉一阵凉意,好一会儿,我们就这么静默着。 突然杨玲想起了什么,跟我说:“苏瞳,我今天要搬家了,搬到黄家去,我有点害怕。” 我听了一愣,惊呼道:“为什么?” 和黄易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黄家?人们常说,一进豪门深似海,进了庞大家族的黄家,那日子多不好过。 杨玲手抚上她的肚子,她低下头,充满爱意的看着,她说:“黄家的子孙是不允许流落在外边的,所以他父母要我搬到家里去。” 我轻轻点头,也好,就算为了黄家的子孙,他们也会照顾好杨玲的。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祈求道:“苏瞳,你跟我去好不好?黄易他最近已经接手公司,很忙,抽不出时间来。” 想到豪门深似海,我不忍心拒绝,最后点了点头。 我们出去的时候,阿殇正要进来,她问我们干什么去,我说陪杨玲去搬家,阿殇边穿外套边说:“我陪你们去。” 杨玲不好意思的摆手拒绝了。 阿殇面无表情,看起来很高冷,他在镜子前整理衣服,说:“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在我的额前吻了一口,我咻的脸一红,说:“知道了。” 杨玲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我,在车上,杨玲调侃:“你还是那么羞涩,就像初为人妻,让人永远的那么有……”她手指比划着,却顿在了形容我的词上。 “有保护你的欲望。”她从嘴里挤出来的词,看那表情,又觉得形容的不太恰当,最后她坚定的说:“对!就是那种感觉。” 我自认为就是一个害羞胆小懦弱的人,难道我给他们的感觉真的是杨玲说的那样吗?我有点不可置信,想起杨玲第一次帮我,我又不得不信。 我低头轻轻的一笑,很快,我们来到了杨玲和黄易的爱屋。 这里算不上是豪居,但是这里装扮温馨,给人一种家里的感觉。 虽说是搬家,还不如说是搬人去,本来是打算给搬家公司打电话,把这些新的家具弄到黄家去,杨玲很快制止住了我。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坐在沙发上,仰着我,说:“黄家什么都不缺,送去了,说不定还得丢出去,所以就放在这里吧!” 她哀叹一声,其实她不想搬的,可是她又不得不搬,为了黄易,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想杨玲害怕,所以叫上了我,我看着此时忐忑的杨玲,说:“走吧,我送你去黄家,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她抿着唇,看了我一眼,最终点头,在去的路上,杨玲用积蓄给黄易爸妈买了礼物,她手里紧紧的捏着礼物袋,跟我说:“苏瞳,我心里总是发慌,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事?” 我轻拍了拍她得奖肩:“不会的。” 之后在车里一阵沉默,我看着窗外,路上的风景匆匆而过,就像会飞一样。 黄易家的别墅在旗山市的南端,这里的路崎岖不平,人跟着车子一阵颠簸,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一条宽阔的平路,再往前看去,是一座漂亮的别墅。 我们下车,杨玲吐出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走了进去。 初次见公婆都很难,尤其是一对富豪的公婆。 我仿佛能感受到杨玲的忐忑,紧张,不安。 我伸手去握了握杨玲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早已经汗湿,我鼓励她:“杨玲,你以前那么的牛瓣,见个公婆不算什么,把本分的事做好,以平常心对待就好,他们又不是神,也不是吃人的妖怪,怕他们干什么。” 杨玲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感觉进去不合适,所以打算离开。 我目送着杨玲进去,此刻的氛围就像是上战场一样。 拿出手机看了看表,此时十点多点,我不放心,打算再看一会儿再走。 过了一会儿,里边响起吵架的声音,而黄家门外停了一辆车,我远远的看到黄易从车上下来,朝我这个方向,匆匆的走来。 我皱眉,有些不安的说:“里边吵起来了,你带我进去看看。” 黄易只是一个疑惑的眼神,但是很快,他带我进去。 我看到一种对立的场面,这种气氛很危险,很压抑,从空气里都能嗅出战争的味道。 我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黄易父母,他们看起来有一种高贵的气质,高傲的坐在那里,黄易的父亲戴了一副眼镜,他们穿着家居服,在看着这场面。 杨玲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她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女人,我向她的目光看去,是蔡霞,我记得当时她在公司的时候,我帮她的设计稿得了第三名,她背后不仅说我的坏话,还在公司里边挖人,可见他的人品多么的恶劣,她给黄易下药,爬上床,更是恶劣,这样一个恶劣的人,靠手段还妄想做黄家少奶奶? 以前我觉得她会在社会上自生自灭,所以没有去针对她,现在她竟然来破坏杨玲的婚姻,这我就不能忍了。 我看到蔡霞脸上一瞬间的得意的表情,心里腾的生出一股怒气来,我走杨玲的身边,悄声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黄易走到杨玲身边,我看到他悄无声息的握了下杨玲的手,然后走上前,皱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杨玲没说话,他的父母很自然的坐在那里,像是刚刚那场闹剧事不关已,他们该做什么,还是在做什么。 180 揭露丑恶的面目 蔡霞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她可怜楚楚的说:“我去给伯父伯母倒茶,她一见到我,就跟猫见了耗子似的,趁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拌了我一脚,她知道我怀了黄家的骨肉,才故意这么做的吧!” 杨玲手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她胸口上下起伏着,悄声跟我说:“我在那儿站着,她走过来没注意,在我面前拌了一脚,刚刚烫伤一个劲儿的怨我,我没忍住,就跟她吵起来了。” 这是杨玲的作风,不会任下三随意的欺负,可是在这种场面下吵架,会大大折扣黄易父母对她的好感。 我想也是如此,杨玲不会对一个孕妇下狠手,虽然那个孕妇怀的是黄易的种,她咬着牙,悄声说:“呵!我还没对付她呢,她倒是先找起我的茬儿来了。” 突然杨玲放开我的手,她走到蔡霞的面前,冷笑的看着她说:“你能不满嘴胡话吗?你走路的时候我伸脚了吗?是你自己非要往过扑,我能拦着你吗?” 杨玲大声的叫嚷着,气愤的说道。 黄易在一旁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用余光看到黄易爸妈嫌弃杨玲的眼神,那刻,我就觉得他爸妈对杨玲不满意了,而杨玲这种火爆霸气的性格,在这种场面下会吃亏的,因为她太强势,而蔡霞,看起来可怜楚楚。 蔡霞低下头,她可怜巴巴给杨玲道了歉,装的像是一个小绵羊一样,我看到黄易的父母,不动声色的看着蔡霞,越是这样,我觉得他们会选蔡霞。 我小心的拉杨玲一下,她回过头,戚戚然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我出头,而不是她。 我走上前,黄易的父母又把目光转到我身上,像是在疑惑,我是黄易的第几位。 我看着蔡霞,又看看黄易的父母说:“你们想要一个人品恶劣的人当儿媳妇吗?这样的人,以后会成为祸害。” 我凿凿有词的说着,她们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我说:“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蔡静看向我,有点心虚和胆怯,但是她的头如拨浪鼓一样,使劲的摇头。 她说:“我不认识你。” 我冷笑一声:“不认识?我可是你那不服气的上司,记得在公司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她突然愠怒般的说了声:“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我冷笑一声:“怎么?被戳穿恼怒了吗?你还记得你做的那些事吗?随意的造谣,还在公司里边挖人,不知感恩,自视清高,自高自大,这些缺点就足以让你在社会上混不下去,现在又想进豪门吗?” 蔡霞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不然她当初离职,不会不拿最后的工资就离开的。 她现在气的一下子原形毕露,她冲我叫嚷着:“你说的全是假的!假的!我没有坐过,我没有!”她歇斯底里的说。 她的反常让在坐的人大吃一惊,黄易倒是没什么表情,黄易的父母有些目瞪口呆。 我嗤笑一声,说:“试问一个用手段,爬上男人的床怀了孕的女人,能要吗?” 蔡霞惊慌又害怕,她甚至挤出了眼泪,看着黄易父母说:“我是真的爱他,况且我怀了他的宝宝,我做这一切是因为爱他啊!” 黄易的父亲,他打了一个电话,要人来把蔡霞这个女人,把孩子打掉,然后送出去。 渐渐地,蔡霞开始痛哭流涕,因为她为自己伤心,再也进不了豪门。 她哭的撕心裂肺,可是没有人会同情她,就像一个小偷偷了别人的东西,还妄想装可怜,妄想别人原谅吗? 很快,从别墅外走来几个壮汉,和一个像管家模样的人,他们把蔡霞直接拉出去,这下子耳根清净了不少,又有保姆把茶水清理了一遍,黄易的父亲摘下老花镜,露出宽慰的笑来,问我说:“你是?” “我是杨玲的朋友。”我谦逊的说道。 他打量着我,说:“还挺伶牙俐齿的嘛!” 我脸热了热,我自认为是个嘴笨的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伶牙俐齿,我想可能刚刚是我理直气壮,再是因为蔡霞心虚。 之后黄易的父母把我留下来吃饭,他们说:“要不是我,他们可能把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当做他们的儿媳妇了。” 杨玲感激的看着我,黄易也是。 总之,杨玲现在的一切困难都没有了,她现在很幸福,很圆满。 在饭桌上,黄易给杨玲夹菜说:“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见父母呢?听说蔡霞背着我来,及时赶了回来。” “看你最近又忙又累,不忍心打扰你。”杨玲说道。 两人一副恩爱的模样,黄家父母看着也乐的合不拢嘴。 吃过饭后,家里的司机来接我回家,我们又去接阿殇。 听司机说,我前脚出去,阿殇也是打算出去的,具体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我们去了拍摄场地,因为阿殇拍弄了一个综艺节目,所以他有时候会去现场看。 到了那里,我下车,看到阿殇正坐在那里,他叠着腿,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下车,悄声走到他身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或许是我挡住了他的阳光,他回头,便看到了我。 我冲他微笑,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正上演着那些人做饭,比手艺。 阿殇撇头问我:“吃饭了吗?” 我点头,他没再多问。 有微风吹来,我穿的很少,不一会儿,我打了一个喷嚏,在铁笼里受了那么多罪,感觉身体也弱了。 他站起身,递给我一只手,我拉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他说:“回去吧,小心感冒。” 在风中呆了会儿,眼睛干涩,我眨了眨眼睛,点头。 阿殇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顺便把我进嘴的头发,撩到了耳后。 就在我们上车的时候,有个人胆大的拦住了我们,举着话筒,快速的问:“请问这期有陈先生身旁这位人称‘灰姑娘’的人来参加综艺节目吗?” 阿殇高耸笔直的站在那里,他看起来十分的高冷,看来是不想回答狗仔的问题。 181 操控者 阿殇的脸有点黑,我看了有点替狗仔担心的时候,一群记者狗仔过来,围在车前,围个水泄不通,这庞大的阵仗,看了觉得心里越来越烦躁。 很多人不断拿着话筒冲上来,放在我和阿殇的下巴上,那些叫嚷争前恐后的声音,弄的我都大了,再看向我身边的阿殇,他隐忍着怒气,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一样。 阿殇突然接过一个话筒,说:“我妻子有点感冒,所以暂时不会回答问题,我到时候会开一个发布会,到时候随便你们提问。” 他最终还是礼貌的让那些人退却,司机下车,给我们弄出一条路来,他们也纷纷的让了路。 回到车里,一股暖气包围着我,阿殇一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皱着头摸了摸我的额头,他对开车的司机说:“去医院。” 我连忙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用,回家喝点姜茶就可以。” 看我坚持的样子,他才无奈妥协。 回到家后,我在沙发上坐着,阿殇去熬姜汤,过了一会儿,他把姜汤端到我面前,叠着腿坐到我对面,一副优雅的姿态。 家里很大,此时杨姨不在,两个人沉默着总显的太冷清,我端起杯子,边暖手边吹气,等着它晾冷。 阿殇打开电视,里边播着今日说法。 他突然起身,拿了一个汤勺过来,还拿了一只碗,他从我手机接过,然后倒在了碗里,边轻轻的吹拂,边一勺一勺的喂我喝。 我有点别扭,这么大个人了,阿殇还拿我当小女孩对待,但是不得不说,他很细心,我刚刚喝了一口,嘴被烫到了。 “我自己喝吧。”我从阿殇手里接过碗。 阿殇又坐回原位,还是刚刚那个姿势,但是他突然说:“我们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被他说中,我脸红了几分。 突然又沉默了下来,看着电视上犯罪的案件,我想起了姚贝,我问道:“姚贝……现在怎么样了?” 我把碗放下,定定的看着阿殇。 他的样子有些慵懒,靠在沙发上,两手交握着,说:“我让律师说是正当防卫,而且熊红红贩卖人口,杀人,该死,姚贝不会判太久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做好,虽然姚贝人可恨,但是她要是一直在监狱里,谁来照顾她的家人,她的亲人也会为她难过。 有时候我们生活在这世上,不仅是为自己活,更是为那些爱你的人活着。 突然阿殇一个电话打来,阿殇起身,走到阳台去接,看他的样子神神秘秘的,我忍不住跟着,去偷听。 阿殇一手搭在阳台的白色瓷块上,他微微蹙眉,说:“还没找到熊红红父亲的行踪吗?” 那边说什么我听不清,但是从阿殇的表情里,我可以看出,应该是没有找到。 “继续找,把这个城市翻遍了,也要找出来。”阿殇强势的说。 之后他便挂了电话,他一转身,我们目光相撞,我站在那里,迟缓的说:“我想去卫生间来着……。” 我撒谎道。 阿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敏感的话题。 他牵起我的手,往沙发上走去。 我知道阿殇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是要斩草除根,那个逃跑掉的老人,也不会就此别过的。 因为我们间接的杀了他的儿子,或者说,我们是始作俑者。 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处于被动的状态,敌人随时会给我们一击。 我想了想,问道:“警察没有去广源公司吗?那里可是他的老窝。”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阿殇翘着腿,他掏出一个烟来,点上,空气里弥漫着烟。 我不喜欢闻这股味道,但是阿殇最近压力大,或许早在我失踪的那几天,他就开始吸烟了,这两天因为老狐狸熊红红的父亲,他抽的更多了。 阿殇看到我坐在那里,他把抽了半根的烟头拧灭,嘴里吐出最后的烟圈。 阿殇淡淡的说:“警察已经把那里查封了,正在全国逮捕那个老头子。” 我点头,有警察出面,会好很多。 阿殇打开电视,新闻节目播出阿殇端了广源公司一个犯罪团伙的据点,救了很多小孩子,记者采访那些回家的小孩的父母,那些人对着镜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在镜头面前,表示对阿殇的感激之情。 这种场面在电视看了没什么感触,要是在现场,又会煽情一阵子。 阿殇拿起那半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大口,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此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仿佛能感受到他那颗沉重的心。 家里一片孤寂,阿殇对潜在的危险,小心翼翼,一丝不苟,所以他考虑的多,心情一直不好。 我轻轻拍了拍阿殇的大腿,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阿殇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笑。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看到了沈父和沈帆。 沈帆没有以前的痞子样,整个三好青年的模样,看起来也斯文了不少。 我想是因为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对曾经的事什么都不知,对现在的人或事小心翼翼起来,而且他看起来很拘谨,像是时时在察言观色。 沈父对我的态度一般,他严肃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走进来,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拉着一旁观察这里环境的沈帆坐下,严谨的对阿殇说:“我看那个老狐狸掀不起什么大浪来,毕竟他的资金链断了,现在电视上的人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应该暂时不会出来了。” 阿殇十分的深沉,他叠着腿,撇过头对沈父说:“您不是说了吗?是暂时,他还有可能出来,所以在他出来混的时候,就扼杀掉。”阿殇说这话时,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沈父对待我的手段狠厉,阿殇这方面,似乎更冷血,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阿殇像一个天生的操控者,他主导着一切,他冷着声音说:“我打算找一个更加厉害的人,把他杀掉,以除后患。” 182 家庭聚餐 我在旁边听的心里一颤,他这么做,无疑是在犯罪,我第一个就喝止住他,说:“不可以!” 我紧张担忧的看着他。 阿殇看着我,眼神闪烁不定,他最后轻轻的说:“没事的。” 我心跳加速,害怕的紧,要是阿殇犯罪,我该怎么办……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男人,这话一点都没有错,要是阿殇不在,我不知道自己的后半辈子,该如何度过。 沈父也不同意这么做,他皱着眉头,从鼻孔里呼出长长的气,最后他无奈的说:“这样吧,这件事还是我去做,只要你们现在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沈父是在赎罪,阿殇定定的看了沈父一会儿,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而沈父说出这些话来,是很让人感动的,他咬了一点点下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向一旁失忆的沈帆,他的眼神空洞,呆呆的看着窗外,像一个痴呆病人一样,我觉得他现在只是迷茫罢了。 沈父突然开怀大笑,这是我第一次见沈父这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笑意,以前他都是冷笑或是虚假的笑,唯独这次,特别的真。 他那年迈的身体,扶着沙发上边,慢慢的站了起来,豪爽的说:“今天我们一家人吃个饭,算是家庭聚餐,想想我已经求二十几年没有一起认真的吃过饭了。”他突然感慨,哀叹了一声。 我们去吃饭,还他这个心愿,他的心情和样子,就像是最后的午餐一样,十分沉重。 简单的收拾好后,坐上自家的私家车,直接去了一个古朴的地方,离阿殇公司很近,直走一会儿,一拐弯差不多就到了。 很快到了饭店门口,这里没有五星级的奢华气派,但是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来,就像是古代的饭店一样。 中午的人络绎不绝,来来往往,十分热闹,我在门口,看着我和阿殇曾经坐在那个靠墙的位置,之前美好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 阿殇好听的声音问我:“在想什么呢?” 我低下头笑了笑:“我记得在那里,半年前我们吃过一顿饭。” 阿殇摸着下巴,弯着眼睛,看着那个地方也有些感触。 他的眼睛黑黑的,很长,从侧面看去,连女人都会嫉妒。 我无意看到身后的沈父,笑的乐呵呵的,而沈帆,面无表情,他身体站的笔直,像是很僵硬一样,身材瘦弱,看起来很斯文。 他一直在观察着我们,也不知道他想没想起一些过去的一切,就算是一个片段,现在的场面很温馨,我很害怕这种场面突然就没了,也不想让他想起那个不和谐的家庭。 店里的服务员穿着一身店小二的衣服过来,身上披了一块儿头巾,有模有样的,他说话很活泼,有一种热情在,他:“请问您几位,是去二楼还是在一楼呀?” 阿殇面无表情的说:“四个人,要二楼,挑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店小二说:“好咯!跟我走!” 楼梯是木板,我们陆续跟着,发出“踏踏”的声音。 光听着这种声音,就让人觉得随时会踩断一样,阿殇握住我的手,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平稳了不少。 店小二回头,看到我走路颤颤巍巍的样子,笑了,他说:“没事儿!这不会踩断的,因为他里边打了铁丝,不会断的,我们这小店有二三年了,什么事儿都没有,还定时维修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平稳下来,一抬头,看到楼上很多客人,他们说说笑笑的吃着好吃的,我们上楼,感受着不一样的这里,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比在从大厦里往外看赏心悦目多了。 这里正中间搭了一个舞台,有艺人在这里唱歌说书,很多人聚精会神的看着,看得特别入迷。 店小二引我们到了一个地儿,在一个角落处,特别的安静。 饭桌上,菜上齐后,沈父吃了一点,他突然叫了我一声,他叫我的时候,我有点惊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拿正眼瞧过我的,就算是瞧过,也是针锋相对,横眉冷对,我刚喂进嘴里的菜,突然哽在喉咙里,特别的难受,一旁阿殇赶紧给我端来一杯水,我急忙的喝了几口,把菜顺了下去,拿纸巾擦了擦嘴,问道:“沈伯伯怎么……有事吗?”我缓缓的问道。 沈父横了我一眼,那个心肝颤的,我又懵又害怕,难道说他不满我刚刚被噎到了吗? 他那老气横秋的声音说:“怎么还叫我沈伯父?应该叫爸了,今天看到你和阿殇小夫妻两这么恩爱,我才后悔,以前自己错的离谱,苛刻,又蛮横,只要你们过得好,幸福,我就满意了,话说你们什么给我生个孙子抱抱?” 我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脸一红,看向阿殇,他忙接话道:“很快,苏瞳在备孕。” 我的脸更加的烫了,沈父乐呵呵的,一直在那儿笑。 长辈都是这样,急着抱孙子,去我妈家的时候,她也老爱提这个,我感觉再也没有逃避的地儿了。 吃过饭后,我们靠在椅子上,看着下边舞台中央,一个男人穿着古代的服装,拿着一把扇子,在那里说书,讲得是霸王别姬,说的有声有色,再加上肢体语言,惟妙惟肖的。 吃饭的人听的津津有味的。 突然阿殇手机响了,他到一边接起,我望向他的背影,担忧的看着他。 自从阿殇说要要杀了那熊狐狸,我的心里就不安,因为阿殇说到做到,不会放空话。 我看着他走到中间的撑着屋子的那个柱子旁边,他笔挺的站在那里,看着下边,嘴唇一直没动,只是最后轻轻点了点头,他挂了电话。 阿殇走过来的时候,我把目光转向下边说书人的身上,他从他的位置的椅背上,拿下外套,穿在了身上,我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现在就要走?” “嗯。”阿殇轻轻点了点头,他说:“助理安排了发布会。” 183 发布会 想到阿殇走了,我要面对沈父,我就紧张的不得了,我急忙站了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阿殇看了看沈父和沈帆,迟疑了一会儿,最终点头。 我和阿殇直接去了发布会现场,他整了整衣服,牵着我的手,走上台,我站在他身侧,看着下边乌压压的记者,他们手里拿着摄像机,还有一些镁光灯,不停地在我们身上拍。 我有点紧张,看到从容自若的,淡定的阿殇,他冲我微微一笑,顺便在桌子下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一瞬间,自信从地上拾起。 看到台下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的紧张和害怕了。 阿殇在台上,他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人,一手撑着桌子,说:“我相信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我想先说,要是有什么漏掉的,你们补充,好吗?” 台下一片寂静,阿殇把话筒调整,继续说:“对于大家想让我妻子苏瞳,参加节目这方面,我想征求一下我妻子的意见,她不想去参加,还有姚贝要退出娱乐圈,这是她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涩。” 我安静的在他旁边听着,阿殇简单的声明了两点,但是第一点,他什么时候问过我要不要参加综艺节目了?阿殇是霸道,就是不想让我参加的意思,而我这种沉闷的性格,也实在不合适,再说娱乐圈是是非非那么多,他问我,我也不会参加的。 但是阿殇说完引起下边一阵喧闹,很多人惊呼,从嘈杂的人声中,我听到他们问阿殇,我和他是不是隐婚,还有一些说曾经我和阿殇曾经发了网上的那段视屏的。 阿殇举起我们紧紧交握的手,自信的说:“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磕磕绊绊走到了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但是让我们的感情更坚固,过去我和姚贝那些都是传闻,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我身边的女士,苏瞳。” 心里一阵温暖,我没想到阿殇会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他的妻子。 心里一阵暖,已经亚于那些对我的流言蜚语,我面向镜头,腼腆的笑着,那些镁光灯,打在我们身上,不停地拍。 在阿殇牵着我下台,离开的时候,一个记者突然说:“据我所知,姚小姐已经坐牢了,这件事会不会和您有关呢?还有最近一起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杀人案,是您破了的,可以具体说下细节吗?” 阿殇在台沿处,那些记者都是仰望着他,他微微弯腰,嘴对上话筒,说:“关于姚小姐的,都是隐私,所以不便说,具体的贩卖儿童的案子,随时关注新闻,还有,家长要看好自己的儿女,防止那些犯罪分子,抢走儿童,对家庭造成伤害。” 他说完,牵着我的手往门外走去,两边的保镖保驾护航,使我们顺利的上了车,车上的空调开着,一股暖气吹的全身顿时温热,阿殇坐在我旁边,他顺便关上了车门。 我从窗外看去,突然看到门外有个人影,藏在电线杆的后边,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看着车,他的嘴边都是黑白相间的胡茬,头发花白,那种眼神,看了让人心生恐惧,我只看了一眼,便害怕的把头扭到一边心里哆嗦着。 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我去推了推身旁的阿殇,他回头,疑惑的问我怎么了。 我心有余悸的说:“阿殇,我刚刚看到了一个老头子,他死死的盯着车子,会不会是……老狐狸?” 我害怕的吞咽了口唾沫,阿殇一下子也警惕起来,他皱着眉头说:“在哪儿?” 我向车窗外指去,可是司机猛的就把车子开了两米远,我和阿殇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没影儿了。 他回过头来,目视着车的前方,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个大掌握住,手上传来热度,这种温暖,直达我的心底,我抬头,看到阿殇的黑色的瞳孔,里边倒映着我,他说:“以后走哪儿跟在我身边,不要自己走。” 我认真的看着阿殇,郑重的点头。 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我想都没想,直接接起,那边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他说:“想救你爹吗?想的话,就来北城南街路旁边的废楼里。” 我立马开了免提,心里抖了抖,紧张的追问道:“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你来了,一切都知道了。”他冷漠的说着,声音厚重却苍老。 我说:“你把你刚刚的地址……慢慢的重说一遍……我记下。”脑子不好使,突然有点无地自容,这冷峻的事态下,平添了一分滑稽。 男人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应该说他冷血,他缓慢的说:“北城南街路旁边的废楼。” 我看向阿殇,他从我手里抢过手机,对着那边说:“叫我们去我们就去?凭什么信你?”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那边叹息了一声,我听到他狠厉的说了一声:“你叫一声。” 我突然紧张的屏住了呼吸,这一刻很害怕,害怕是我的家人,被绑架。 那边没声音,就在我心渐渐放宽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进我的耳膜,那边一个苍老的声音,颓靡的说:“不要救我,不用救我,快给警察局打电话。” 我一惊,这分明是沈父的声音。 看向身侧的阿殇,他震惊住了,我伸手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来,拿着话筒,满是气愤的语气:“我现在就过去,不要伤害他老人家,有什么冲我来!” 阿殇这次毫无防备,他直接叫司机停车,下车,走到座驾上,直接开车回了家。 他开车的速度十分害怕,我尽管系好安全带,心还是一抖一抖的,开车极快,就像是在赛车一样,路上有颠簸的地方,把车弄的一摆一摆的,左右晃,我想让阿殇小心点,但还是闭了嘴。 我从前视镜看到阿殇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内心一定是非常煎熬痛苦的。 184 狡猾的狐狸 看着这样的阿殇,心里跟着难过,沈父做过伤害我的事,我应该畅快的,但是我开心不起来,或许是因为他变好了,或许是因为他是阿殇的父亲吧! 而阿殇,他曾经恨过沈父,但是他还是爱他的,毕竟血浓于水,阿殇外表冷漠,实则重情重义。 好不容易回到别墅的门口,那种胆颤的心情,现在惊魂未定,阿殇下车,他直接到了卧室,我在后边紧紧的跟着,看到沈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也发现了我们,目光紧紧跟随着我和阿殇。 我走到卧室门口,看到阿殇拿了一把枪,装进裤腰间,气势汹汹的往外走,他路过我身边时说:“苏瞳,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好好呆着。”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惊慌的问:“你要去干嘛?我要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我祈求般的看着他,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点了点头,后来沈帆木纳的站了起来,到我们身边,他说:“爸呢?去哪儿了?” 我和阿殇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忍告诉他,沈父被绑架了。 沈帆是个可怜人,他失忆了,对以往的事一概不知,现在最依赖的人就是沈父了,可是沈父,却被绑架…… 可能是以前缺失父爱,所以特别依赖沈父吧。 见我和阿殇难以启齿,聪明的沈帆意料到了什么事,我和阿殇说要救沈父回来,让他在家好好等,但是沈帆不听,偏要跟着去,沈帆是个执着倔强的人,阿殇一看时间,无奈只好让他跟着。 开到北城花了两个小时,来到老狐狸指定的地点,我们下车,阿殇一直紧紧的牵着我的手,把我护在身后,我后边是沈帆,两个男人在我的身侧,本来紧张的心,平稳了好多。 这不算是一座太破的废楼,像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里边灰尘很多,有一点风,那尘土便飞扬,里边还有很多破烂废旧的出租车,我恍然明白,这是熊狐狸的公司。 仔细看,这里贴了封条,但是被人撕扯下去了,大门也敞开着,阿殇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边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在这昏暗的停车场,每走一步都要心跳个不停,时时警惕着。 我扫视着这里,里边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想熊狐狸会不会是在玩儿我们? 此时很静,除了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路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越走里边越昏暗,我害怕的抓住了阿殇的胳膊,说:“别走了吧!里边说不定是陷阱。” 阿殇顿住,他回过头看我,只是冷抽了一口气。 就在我们往出退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我脚顿住,开了免提,接起来。 那边嘶哑又苍老的声音传来,说:“再往里走,你就会看到你的父亲。” 我看向阿殇和沈帆,他们一样的动作和表情,垂着双手,微微皱眉,注视着我。 阿殇毫不犹豫的说:“进去吧!” 我们小心的,一步步的走进去,往里走了十几步,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门,只是那门和墙壁是一模一样的,要不是开着,谁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一扇门。 里边传来一束光,看进去里边很亮堂,小心的走进去,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特别的难闻,便看到悬挂在上边的沈父,他头发乱糟糟的,满脸通红,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在了头上,长长的呼吸着,仿佛呼吸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样,他的身上一滴一滴得往下掉血。 我看到这场面心里一滞,难受起来,这样对待一个年迈的老人,老狐狸的心该是有多黑。 阿殇突然咆哮起来,说:“你他妈快出来,把我爸放下!操你妈的!” 阿殇的怒吼,把熊狐狸给叫了出来,只见他嘴角残留着血迹,嘴里咕囔咕囔的,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的可怕,浓重的腥味袭进我的鼻孔里,让我直想作呕。 他的眼睛充满了红血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他说:“想要救你爹,救一命抵一命,我要为我儿子报仇!”他说这话,十分的愤怒,甚至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阿殇。 我担心的看着阿殇,出于本能的,把阿殇护在我的身后,我说:“熊红红的死不关阿殇的事,是我,都是我造成的!” 熊狐狸突然冷笑,他露出那口黄牙来,牙缝里还有细碎的血肉,看着都恶心的让人想吐,呼出的味道能把人窒息。 我害怕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尖锐,像是一把刀,要我我穿透,看的我心跳加速,不禁咽了几口唾沫,小腿肚子打着哆嗦。 他说:“你们都有份儿,今天都逃不掉的,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阿殇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后,他不屑的说:“你以为你今天就能逃得掉吗?你以为今天能杀得了我们吗?可笑至极!” 阿殇鄙视的看着熊狐狸。 熊狐狸突然用异样的眼光去看阿殇,他缓缓的,轻皱着眉头说:“我好像见过你。” 阿殇笔直的站在哪里,说:“我就是那个当初被你拐卖过的男孩,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我们还能再见,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我看着阿殇,他看起来没有多么的害怕,反而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是恨意。 熊狐狸把手放在脑门处,思肘了会儿,还是茫然的表情,大概是一生拐卖的儿童多了去了,不记得了。 他没有再去纠结,冷笑一声,说:“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阿殇自信一笑,他忽然掏出手里的枪,对熊狐狸的心脏就是一枪,但是狐狸被身后一个穿黑衣的人捞走,我眼睛直直的看着阿殇开枪杀人,但是子弹只是穿过了狐狸的胳膊,不知为什么,阿殇没打到他心脏的那刻,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我很害怕阿殇因杀人,下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185 激怒他 一群黑衣人从后边出来,一个个高大魁梧,像是专门训练过的练家子,有钱人身边总会养一些保镖,就是害怕有人会害他,就像是沈父,他身边也养了一帮人。 那群人把熊狐狸保护的特别的好,一群人把我们围住,突然我们就像牢笼里的鸟,随时会任人宰割。 三个人,面对着一群人,这种形势,怎么都是下风,而且还有我这个累赘,我悲哀的想,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沈父不断地在上边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我看向沈父,他被吊着,奄奄一息的状态,他脸上有道道血痕,看上去有点狰狞,他嘴唇干裂,他的声音低沉微弱,说:“不用……不用管我了,你们逃出去,要好好的……生活。”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听了却十分心疼,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而落。 我用余光看到阿殇一直紧紧的盯着沈父残破的身体,他的喉咙滚动着,像是在往肚子里吞咽泪水,他咬着牙齿,我都能听到阿殇牙齿咬碎的声音,阿殇突然给我一个眼神。 身边的沈帆眼眶红红的,手里紧紧的握着拳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觉得反正都要死了,我愤怒的朝狐狸说:“你坏事做尽,迟早都是要下地狱的,到了地狱,也会被阎罗王用锅炸了,打入十八成地狱,不得好死。” 我骂着骂着词穷,忽然歇了气,虽然骂他解气,但是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熊狐狸在一旁让人为他包扎胳膊上的伤口,他嗤笑我一声,说:“骂啊,尽管骂。” 我说:“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去世吗?因为他很坏,坏事做尽,老天收了他,你自己失去了一个儿子就这么痛苦,那么那些被你拐的那些儿童,他们的父母不心痛吗?他们的家庭可能因为一个孩子,一个家庭就那么毁了,你这个杀人的刽子手,真该死!”我说的自己都把控不了,有点激动,想到那些儿童无助可怜的眼神,想到那些死去的小孩,我很想过去,把他杀死,剁碎了喂狗! 我气的胸口疼,全身抑制不住的在颤抖,而此时,熊狐狸咬着牙,把子弹取了出来,脸上流着汗说:“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就是靠自己把他们骗来的,谁叫他们不看好自己的孩子!”他用轻巧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听的恨他恨到骨子里,这种人心得多狠毒,多冷血,真想把熊狐狸千刀万剐! 我反驳道:“我们杀了你的儿子,也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不看好他,祸害社会!” 但是他生气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那些黑衣人对我们露出一股肃杀之气,突然,从天上掉下了一个遥控一样的东西,阿殇一起跳,边把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 阿殇刚刚跟我眼神示意,就是要我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然后他好得到一样东西,就是遥控,他拿到手的时候,看着全场,一直警惕着,他手里举着遥控器,扫视拿着黑衣人,最后他把目光看向那个刚刚包扎完的熊狐狸身上。 我看着阿殇,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韧劲儿,尽管势临大敌,但是不卑不亢,从容不迫,他狠狠地说:“你们要是谁敢上来,就等着同归于尽,我手里拿着一枚炸弹,谁要是敢伤害我们其中一个,我们都死!” 那些人听到这些话,明显胆怯瑟缩了一下,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慢慢的往后退,最后跑了出去,人在生死面前,总是跑的很快,突然心里特别爽快,但是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熊狐狸没有慌,他对身边的人说:“干儿子,只要你把身边的人杀了,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给你,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熊狐狸指挥着那个身手很好,穿黑衣的男人,男人眼里起了杀意,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的样子十分的可怕,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我鼓起了勇气,结结巴巴的说:“你……要是死了……还要钱……干什么?再说了,我们手机有炸弹,只要你们过来,我就炸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自信的说:“我是不会死的,倒是你们,会一个个的死在我的手里,而你,不会按的。” 是的,我不会按,因为这里还有四条命,我怎么可能会按? 他说话十分阴冷,让我背后起了一阵寒意,阿殇突然脱下外套,他把手里的遥控器递给一旁看着这严峻形式的阿殇,他说:“你拿着,看形式不对劲就要按按钮,这里有炸弹,会一触即发的。” 阿殇又看了看我,他深情的看着我说:“苏瞳,你先走出去好吗?”他伸手把我嘴边的头发撩到耳后。 我突然觉得自己懂阿殇,他现在一副赴死的心,我眼泪刷的一下冒了出来,难受的不行,我吸着鼻子说:“你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不想你去。” 我咬着下唇,尽量不要让自己哭的太厉害,但是我的眼泪止不住,一个劲儿的流,我快速的用手背擦,但是眼泪怎么都抹不净。 阿殇抬起手,为我轻轻的擦拭着眼泪,他突然在我耳边说:“苏瞳,在我比手势的时候,你一定出去好吗?为了我。” 他恳求道,说着眼睛也湿润了,我一想到阿殇会和男人打架,还会为我分心,我立马就答应了,我点头说:“好。” 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让他担心。 之后阿殇开始热身,看他的样子胸有成竹,男人对阿殇不屑的一笑,具体谁先上的,我没看清,只是他们打的火热。 刚开始两个人不分上下,打的特别狠厉,两个人鼻青脸肿的,看的我为阿殇捏了一把汗,两个人都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打去。 突然男人猛的在阿殇的肚子踢了一下,阿殇突然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没一会儿,他对我脸上都是汗水,在这时,阿殇跪在地上,因为身体出了大量的热和汗水,那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顺着他航毅的线条,一滴滴的打在地上,我看的十分清楚。 那刻我十分的心疼,就像有人打中了我的心脏那么疼,我想跑过去看他,但是就在这时,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想让我离开。 186 身负重伤 我捂着嘴,哭着咬着下唇,就是不离开,我是不会离开的,阿殇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要去跟阿殇一起,要死一起死,那时我脑子里只有那个念头,我毫不犹豫的向着阿殇走去,但是我身边的沈帆突然抱住我说:“苏瞳,别过去,你快走,这里就让我们兄弟两个处理好吗?” 男人露出阴冷的笑,像是要把阿殇干倒。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沈帆的阻拦,然后匆忙的跑到阿殇面前,对着走来的男人,祈求般的说道:“你放过他吧,他不是你的对手,放过他好吗?”此时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在男人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像个小丑乞丐一样,可怜兮兮。 我充满期望的看着男人,男人冷笑了一声,他摸着下巴,笑的十分得意,他说:“只要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给我叫两声,顺便把我的鞋舔干净,我考虑考虑。” 这个难堪的要求,我想操男人十八代祖宗,但是看着阿殇此时的模样,我只能屈辱的照做。 在我快要跪在地上的时候,呼吸急促的阿殇,突然大吼了一声:“草泥马,有种就打死老子!”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我拉到一边。 阿殇像个战士一样,他眼里充满了恨意,飞快的朝男人扑过去,对着男人的下身就是一脚,痛的男人躺在地上哇哇大叫。 那刻,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阿殇雄起,反击的很成功,我默默的回到沈帆身边,他看我一眼,像是在愧疚他刚刚的阻拦,他悄声跟我说:“是你激起了阿殇的斗志。” 是吗?我心里只是觉得阿殇不会那么轻易就败了的。 就在阿殇走到男人身边,踩到他下身的时候,一旁看着坐收渔利的熊狐狸,他突然说:“陈默,你知道我一出来吃的什么东西吗?我吃的是你爸的肉,不信你看他的背部,被我挖了一块肉吃进嘴里,不得不说,你爸的肉很老,一点也不好吃,应该是你的比较鲜嫩。” 我听了十分震惊,不由自主的看向沈父,他看起来就好像已经去世,但是鲜血还是一下一下的往下滴。 一瞬间,就感觉有地方塌了空了似得,特别的难受,这次我没有预兆的,哭了出来,我身旁的沈帆看着,也突然难受起来,我听到他的手指,攥的“啪啪”作响,接着就是小声的抽泣声,我看向阿殇,他此时内心得有多痛苦,突然,我看到阿殇掏出腰间的手枪,直接对住了熊狐狸,此时我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那个魔鬼! 此时熊狐狸也慌了起来,就在阿殇开枪的时候,我看的特别的心惊肉跳,但是下一秒,让我的神情紧张了起来。 熊红红的干儿子突然推了阿殇一下,不知怎么阿殇的手枪就掉到了地上,而且离熊狐狸特别的近,他慢慢的站起身,把阿殇的枪捡了起来,得意的笑着说:“这是天不要亡我啊,哈哈,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看来,今天你们不得不死了,但是我现在还想看你们精彩的打架,陈默,你要是赢了的话,我留你一个全尸。” 他就像拿阿殇和男人当玩儿杂技的,看热闹。 突然阿殇一个手势,让我跑掉,但是我不想跑,此时沈帆把我往外推了一把,他一副赴死的心,时刻准备着死去。 阿殇就跟疯了一样,猛的朝男人进攻,非常的猛,这时沈帆突然让阿殇跑,我一回头,看到阿殇趁机抽身往外跑,而熊狐狸的枪口一下子对准了我。 我吓的腿都软了,心仿佛要从喉咙跳出来一样。 我就看到那颗子弹,朝我飞过来,就在一刹那的时间,阿殇突然把我扑倒,抱在怀里,而炸弹顿时响了起来,顿时前边一片烟和雾,还有熊熊大火的大火燃烧起来,我抬头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面,心里十分的难受,此时我嘶吼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我好害怕,害怕他们不在。 心里不可抑制的痛的起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心里一抽一抽的,那刻我痛的想去死! 阿殇?阿殇怎么样?我紧张着急的起来,但是发现自己的被压着,我突然想打阿殇,在爆炸之前,阿殇把我护在了身下,我吸了吸鼻子,轻轻的叫道:“阿殇?阿殇?”我叫了几声阿殇都没理我,我嘴角一弯,痛彻心扉的哭了一会儿,边哭边去探阿殇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那刻我突然坚强起来,要是我这么一直哭下去,阿殇可能真的离我而去了。 我慢慢的从阿殇身下抽出来,看了看里边什么都没有,只有熊熊的烈火,燃烧着,我叫了几声沈帆,但是没有回声,那刻我突然特别的悲拗,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下去。 我回到阿殇的身边,把他的身体扳正,然后找到了手机,打了110和120,但是我等着迟迟不来,那刻我鼻子一酸,又想哭出来。 我想把阿殇抬起来,但是我的劲儿不够大,怎么用力都不行,每次都是抬到一半又倒了下去,最后我趴在阿殇的身上,无助的哭了起来,我的脑海里闪过阿殇不动声色的牵着我的手,他抱着我的说我体重轻的时候,还有他温柔的给我撩嘴边的发丝的时候,等等。 我哭着说:“阿殇,求求你起来,没有你,要我怎么办?” “阿殇,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看我一眼?” “我们还没要孩子呢?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吗?只要你起来,我们就生一个,好不好?” 我哭的泣不成声,忽然我听到警车的声音,我站猛的站了起来,朝警车摆摆手,让他们看到我,我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 187 葬礼 警车和救护车,在我面前停下,一排排警察下车,来到我面前,看了看这种情景,他们有的去勘探现场,医护人员用担架把阿殇抬上车,我跟着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内,我看着阿殇送进了急救室,此刻我在门外等着,心里焦急的就像蚂蚁在往上爬。 在长廊的椅子上坐不住,只能在楼道里不停地徘徊着,我双手合十,向天祈祷,一定要保佑阿殇醒来,我愿意折寿十年。 等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还是红的,心里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焦躁,最后竟然有点恶心。 难受的厉害,只能扶住墙,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突然我的眼底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男人,他穿着白大褂,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我说:“我看你这情况,像是怀孕了,要不你去检查一下吧!” 听到这个可能我一愣,我怀孕了?要是真怀上那太好了,我突然十分的惊喜,看向还在手术的阿殇,我突然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我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的医生说:“谢谢你,我想先守着我的丈夫再去看看。” 他看了一眼手术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说:“你的脸色很不好,身体应该很虚弱,多注意身体,宝宝也会健康。” 我点头,再次感谢。 医生走后,我在门外等着,一直摸着还不明显的小腹,突然心里充满了希望,心里隐隐觉得,阿殇是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差不过又过了一个钟头,红灯变成了绿灯,一个年老的医生出来,他摘掉了口罩,我着急的走到他面前问:“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面无表情,明显感到很疲倦,他说:“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奇特的病人,身体只是被震了一下,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不醒,但是具体的又检查不出什么来。” 医生疑惑的说道。 听到阿殇不醒,立马慌了,我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求道:“医生,求求你救救他,一定让他醒过来。” 医生说:“他身体没毛病,会醒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放宽了心。 之后护士把阿殇退出来,进了一间加护的病房里,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的时候带点吃的。 在病床上,阿殇一直闭着眼睛,长又密的睫毛散在眼睑上,像一把扇子,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透着点白,嘴唇干干的,看起来还是很红润,像是一个沉睡的白马王子。 我附身,小心的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阿殇还像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动静。 心里失落极了,我苦笑了声,自己竟然还妄想想童话里的人一样,一亲便会醒来。 我一直呆呆的看着阿殇,等着他醒来后,会第一眼看见我。 过了一会儿,我妈匆匆赶来,她一进门,像是见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叫嚷着:“出了什么事儿这是?这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我朝母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那情绪才平息下来,我小声说:“妈,你帮我照看会儿阿殇,我去检查下身体。” 我妈皱眉,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怎么了?” “没事,我可能…怀孕了。”我缓慢的说着。 却见我妈一脸惊喜,还推着我快去。 我摸索着去了检查的地方,到了那里,中医给我把脉,他像个老仙儿一样,皱着眉头,十分高深,过了一会儿,他露出笑来,说:“恭喜你,怀孕了,只不过你的身子弱,需要补补。” 我欣喜的点头,对老医生止不住的感谢。 之后又回到了病房,我母亲在哪儿坐着,在叹气,看到阿殇这个样子,我妈也不好受。 我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中午就在医院喝了点我妈熬的鸡汤,下午的时候,警察就来找我了。 让我去警察局做笔录,把一切都交代以后,我问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以及我在现场找不到的沈帆。 警察想了想说:“当初埋的那枚炸弹是小型的炸弹,不会受伤太重,只是无意引起了旁边破旧的出租车,才会燃起一场熊熊大火,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看起来十分年轻,他中了一颗子弹,另一具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对,当时现场是有六个人,我和阿殇出来了,剩下的还有沈父、熊狐狸和他干儿子,怎么突然变成了只有两具尸体?我十分不解。 其实脑袋里有一连串不解的事情,比如说:沈父怎么会一个人去找熊狐狸,就算他说过和熊狐狸同归于尽的话,他手里怎么会有警察埋的小型炸弹? 还有剩余的两具尸体,是被大火烧了吗?好像只有这么想才说的通。 之后我让警察带我去看了看尸体,一具尸体我可以确定是沈帆的,在看到沈帆尸体的那刻,心里很痛,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沈帆还这么小,他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中途还失忆了,想想就觉的他人生悲苦,就这么死了,要是沈帆被救出来,他没有失忆,就不会这么傻,跟着来,会不会他现在还很健康?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的一切,我的脑袋里猛然想起,熊狐狸最后朝我开了一枪,而那枚子弹,打在了沈帆的身上? 是沈帆为我挡了那一枪吗?以小型炸弹的威力,他不可能致死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灾星,让身边的人一次次的陷入危难之中,之前是我的父母,现在又是沈帆,我特别恨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188 被控制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肩上搭上一只手来,我抽泣着回头,便看到了辰光,他看着我抿着唇,跟我一样蹲下身来,他安慰我说:“苏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那些事我也听说了,是那些人贩子坏透了,但是他们也死了不是吗?” 我一直是一个姿势,后来脚都麻了,眼泪哭干了,好在沈帆没有白走。 应该肚子里宝宝,也不能过于悲伤,沈帆的丧礼辰光帮忙办的,我一直守候在阿殇的身边,每天跟他说说话,给他擦身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 一连过了十几天,是沈帆的葬礼,那天下了大雨,我在他墓碑前站了好久,我身旁是辰光给我撑的伞,雨滴打在雨伞上,一下又一下的。 我在这天竟然出奇的平静,平静的不像苏瞳,其实过了那么久,我慢慢平息了好多。 沈帆在墓碑上的照片还是那么年轻,他永远留在了青春的时候。照片上的沈帆笑的阳光灿烂,我祈祷他会在天堂,永远的开心快乐。 沈父和沈帆同一天葬礼,我没有把在停车场收集的沈父的骨灰葬到沈帆身边,沈父让沈帆生前那么难过,我不想他难过下去。 简单的在沈父面前走了个仪式,我就回去了。 我每天在家和医院两边跑,基本做什么都在医院里,偶尔我妈会来看看我,或者为我送饭,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去了,有时候阿殇总是昏迷不醒让人很绝望,但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我就充满了希望。 三个月后,我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我在病房里做着胎教,和阿殇讲一些话,突然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我妈推门进来,她左手拿着包,右手提着保温杯,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她用手推了推我说:“苏瞳,你不能一天天的待在病房里,应该出去晒晒太阳,对孩子好。” 我看了阿殇一眼,我突然看到阿殇的睫毛动了动,欣喜的差点跳起来,但是我再看,没有再动,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最后我问我妈:“你看见阿殇动了吗?” 我妈看了阿殇一眼,她说:“没有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出现了幻觉,天天不正常,你说你守着阿殇几个月了,他一直醒不来怎么办,我看你还不如跟辰光那小伙子呢!他对你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妈埋怨的说道,这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但是反过来想,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她,毕竟我守着阿殇这么久了,我妈再明事理,她也会长远的考虑某些事情,她怕阿殇一辈子成为植物人。 可是我刚刚是真的看到阿殇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吗?不过阿殇躺着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天天幻想着他醒来,然后第一眼可以看到我。但也只是我的幻想罢了,我失落的叹了口气。 我妈在病房里照顾阿殇,我穿了外套走出去,临走时看了阿殇一眼,他很安详的躺在那里,一点异样都没有。 走到医院的大花坛那里,秋季树枝已经凋零,花草都枯萎了,一副颓靡的样子,只有太阳是温暖的,我找了一个地儿坐下,悠闲的晒着太阳,摸着小腹,特别享受此刻的时光,偶尔晒晒太阳,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气,真的很惬意。 忽然我身边坐下一个老人,我侧脸一看,只见老人穿着病号服,而且他的脸都很不自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假脸一样。 他仿佛和一般的老人不一样,别的老人经历多,而且莫名的有种亲切感,可是我在他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有的只是冷漠,看到他,我总能想到沈父,他仿佛和沈父那类老人一样。 他没看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远处,他的手放在大腿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 我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而且觉得特别的享受。 “苏瞳?” 我顺着声音望去,大老远的看到了辰光,他里提着饭盒,微微一笑,特别的温暖,就像一束阳光一样。 我刚扯开嘴角笑的时候,突然我的脖子就被人遏制住,一下子,我就呼吸困难了。 一股苏打水的味道,还有老年人的异味传进我的鼻孔里,我侧着脸,看到老人那张假脸,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早对我,毕竟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我的呼吸不顺畅,质问很艰难,我缓慢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此时我的血不断地往头涌,此时我的脸都红了,而且我能感觉自己青筋都起了,十分的难受,我双手去弄他掐我脖子的手,我没想到他一个老年人,力道还是那么大,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挣脱不开。 老男人冷笑一声,他从牙缝发出阴冷的声音,说:“你们没想到我没死吧!我也没想打我没打到你,没有杀了你,你这个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老天不亡我,就是让我杀了你们,去陪我儿子,给他谢罪!” 我突然有些难过,为什么他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他的儿子是被人杀死了,但是他又杀了多少人家无辜的孩子? 我现在突然特别的恨,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我现在却被他控制着,被他杀了也不一定,我看向离我越来越近的辰光,他皱着眉头走进,也发现事态不一样,他走过来,担忧的看着我,咽了口唾沫,有点手举无措,最后他放下手里的饭盒,对老男人做了一个冷静的动作,他说:“你冷静点,杀人可是死刑,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我都满足你。” 老男人冷笑一声,他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下去陪我儿子,好不容易逮到,哪儿那么容易放过?” 我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似得,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指甲镶嵌进他的肉里,他的肉皮十分的老,但是他惊呼一声,快速的打了我一巴掌,打在我头上,特别的痛,让我感觉脑袋都嗡嗡的响。 突然辰光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坚持住,他看了一下远处,好像是有人过来了,顿时我的脑袋清醒过来,我想跑的时候,他快速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着牙,带着狠厉说:“死刑就死刑,现在只要杀了你就行。” 我突然慌张艰难的说:“你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189 余生很长,感谢有你 他说:“好,你想问什么?反正你都要死了。” 此时这块儿根本没人,他放松了警惕。 他在我脖子的手,松了很多。 我大口吸了几口气,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有我的干儿子,为我挡着,我怎么可能死?只不过我的脸,被烧了半个,都是你们,我才不得不整容!” 他没有死去,十分的得意,可是说到他的脸的时候,他又很愤怒。 我紧张的侧着脸看熊狐狸,又看着辰光焦急的表情,不断地在大脑搜刮问题,我问道:“你是怎么绑架了沈父的。”说沈父他不懂,我忙改口说:“我爸。” “哼!那个老家伙不自量力,他给我打电话,要我出去在我公司跟他见一面,要单独谋杀我?真是不自量力。”他冷嘲热讽般的说着,一脸的不屑。 我突然间好像明白什么了,警察在这里埋了小型炸弹,是要摧毁这里,但是他却用手段拿了引爆炸弹的东西,为的就是和熊狐狸同归于尽,却没料到,熊狐狸先把他制裁了,炸弹没用上。 一股重的力道把我拉回神,掐我脖子的越来越紧,我的呼吸也困难起来,我想挣扎,却挣扎不开,我求救般的看着辰光,他凶狠的走来,使劲的扳着熊狐狸的手,还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打着,可是熊狐狸一副要弄死我的决心,他的手劲越来越大,而我的呼吸越来越弱,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我不想死,肚子里还有阿殇和我的孩子,我不要死… 突然我听到一阵疾跑的声音,而我的气息微弱,仿佛要脱离了空气那么难受。 “阿殇——,快来帮忙!”辰光嘶吼一声。 我闭眼的时候,阿殇是脑中最后的字眼,突然“咚”的一声巨响,我全身软的倒在了一个怀抱里,这个怀抱一股苏打水的味道,还有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 我感觉自己到了天堂,这里白蒙蒙的一片,没有路,像是走在云端一样,接着我就看到沈帆,他看起来很幸福,笑着对我说:“苏瞳,你不属于这里。” 看到沈帆一阵欢喜,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我用手背抹掉眼泪说:“能再见到你真好。” 他温柔的笑笑,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我看看我的周围:“这是哪儿?” 沈帆没说话,他说:“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想走过去抱抱他,但是抱他的时候,却扑了空,我往后退一步,他明明在这儿的,怎么抱不住? 我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心里突然特别的失落。 “苏瞳,醒醒,快醒醒!”我听到有人焦灼的喊我的名字,慢慢的睁开眼,我便看到了阿殇,他穿着是病号服,喜中带泪的看着我。 他的手指还在我的人中上,原来刚刚,只是窒息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而已。 人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我真的太想念沈帆,才会梦到那个梦吧! 让我再一次感动又欣喜的,是阿殇醒来了,他抱着我,眼睫毛上还有点滴的泪水。 我高兴的抚上他的苍白的脸颊,总是感觉很不真实,但是他又真实的在我眼前,我说:“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在你走之后。”他简单的说。 我笑了,幸福的笑着。 我想了会儿,继续问道:“你知道沈父是怎么把弄到引爆炸弹的开关的吗?” 他突然垂下眼帘,看起来十分的难过,他说:“警察交给我的,没想到被我爸看见,拿了去。” 一说起这个,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过了一会儿,我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但是被他紧紧的箍在怀里,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弯着眼睛说:“就在怀里呆着吧!” 我的脸红了几分,因为场上还有辰光在,我看向辰光,他把脸撇向一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阿殇霸道的性格我知道,但是他的伤…… 我担忧看着他,坚持要自己走。 他看出我的心思似得,说:“我的身体很棒,没什么大碍。” 我点头,才放心。 阿殇之前是搂着我的姿势,因为我的屁股还在花坛的边上,现在身体忽的腾空,看到了被打晕,倒在地上的熊狐狸,他的旁边还有一块儿板砖。 之后打了电话,很快,警察过来把熊狐狸的身体拖走,阿殇抱着我就要回病房里。 他转过身对辰光说:“进来我们一起坐坐。”像是在招待客人一样。 辰光温和的笑着,摇摇头,说:“下次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突然间觉得辰光笑的有点落寞和牵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再一次出现了幻觉。 阿殇抱着我,平稳的走着楼梯,没有一丝颠簸,他说:“你重了好多。” 我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脸,说:“猜一猜,我怎么会……这么重?” 阿殇蹙起眉头,他故作思考的样子,很帅,他说:“因为你……怀了我们的小宝宝。” 我皱眉:“你怎么会知道?”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怀孕的事啊! “因为你每天跟我分享宝宝的事,我都能听的见。”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十分的魅惑。 我楞住了,他都听的见?! 他说:“我还听到你妈让你考虑辰光,所以我就赶紧醒来了。”语气中满满的醋意。 我一听又气又好笑,我边捶打着他的胸口,边说:“好啊!原来你不醒来是没东西刺激你是吧!好坏啊你!” 我的拳头很轻,因为舍不得,怕打疼他。 我们走到拐弯处的时候,阿殇突然吻住了我的唇,堵住了我的嘴,一阵甜蜜铺天盖地而来…… 出院以后,收拾东西回了家,每天有阿殇在我身边,日子过的惬意又幸福。 我在阳台上,坐在椅子上看书,阿殇在旁边看育儿百科,突然一阵电话声把这种氛围打断,那边辰光说,要请我们吃午饭。 去了指定地点才知道,我才知道,辰光是来告别的,他说他要出国深造,要去个几年再回来,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顿晚餐。 辰光走的那天,我和阿殇去机场送的他,他抱了抱我们,提着行李箱,恋恋不舍的走掉,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就觉得身边空了,一个朋友远去。 似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越走越远,我好庆幸,我的余生有阿殇陪着,而且在不久的时候,我们会迎来家里的第三个成员,陈骁。 此刻我的肚子越来越大,阿殇小心翼翼的护着我,慢慢往外走去,此刻,天气晴朗,云淡风轻,微风吹着我的面颊,很轻柔。 突然我的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阿殇急忙的去拦了车,直接把我送去医院。 生孩子十分的痛,生完仿佛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那时我也明白了一个母亲多么的不容易,听到孩子“哇——”的哭声,却感觉,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阿殇穿着白大衣,从外边进来,他走到我身边,为我擦汗,握住我的手,心疼的目光,说:“老婆,辛苦了。” 我轻轻的摇头,看着护士为宝抱包裹身子,我的眼里慢慢的都是我的丈夫和孩子,不自觉的,眼角眉梢都在上扬。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沈帆说:“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孩子满月的时候,在家里办了酒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我抱着孩子下楼,看着他们在哪儿说说笑笑,忙碌着,心里特别的甜,突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后,我走到阳台,看到外边突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地上,我感慨着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好光景。 突然阿殇为我披上了一件大衣,怀里的陈骁看着我“咯咯”的笑,一切都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正往好的轨道上走。 余生很长,感谢有你。 (全文完) 190 那群人把熊狐狸保护的特别的好,一群人把我们围住,突然我们就像牢笼里的鸟,随时会任人宰割。 三个人,面对着一群人,这种形势,怎么都是下风,而且还有我这个累赘,我悲哀的想,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沈父不断地在上边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我看向沈父,他被吊着,奄奄一息的状态,他脸上有道道血痕,看上去有点狰狞,他嘴唇干裂,他的声音低沉微弱,说:“不用……不用管我了,你们逃出去,要好好的……生活。”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听了却十分心疼,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而落。 我用余光看到阿殇一直紧紧的盯着沈父残破的身体,他的喉咙滚动着,像是在往肚子里吞咽泪水,他咬着牙齿,我都能听到阿殇牙齿咬碎的声音,阿殇突然给我一个眼神。 身边的沈帆眼眶红红的,手里紧紧的握着拳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觉得反正都要死了,我愤怒的朝狐狸说:“你坏事做尽,迟早都是要下地狱的,到了地狱,也会被阎罗王用锅炸了,打入十八成地狱,不得好死。” 我骂着骂着词穷,忽然歇了气,虽然骂他解气,但是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熊狐狸在一旁让人为他包扎胳膊上的伤口,他嗤笑我一声,说:“骂啊,尽管骂。” 我说:“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去世吗?因为他很坏,坏事做尽,老天收了他,你自己失去了一个儿子就这么痛苦,那么那些被你拐的那些儿童,他们的父母不心痛吗?他们的家庭可能因为一个孩子,一个家庭就那么毁了,你这个杀人的刽子手,真该死!”我说的自己都把控不了,有点激动,想到那些儿童无助可怜的眼神,想到那些死去的小孩,我很想过去,把他杀死,剁碎了喂狗! 我气的胸口疼,全身抑制不住的在颤抖,而此时,熊狐狸咬着牙,把子弹取了出来,脸上流着汗说:“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就是靠自己把他们骗来的,谁叫他们不看好自己的孩子!”他用轻巧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听的恨他恨到骨子里,这种人心得多狠毒,多冷血,真想把熊狐狸千刀万剐! 我反驳道:“我们杀了你的儿子,也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不看好他,祸害社会!” 但是他生气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那些黑衣人对我们露出一股肃杀之气,突然,从天上掉下了一个遥控一样的东西,阿殇一起跳,边把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 阿殇刚刚跟我眼神示意,就是要我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然后他好得到一样东西,就是遥控,他拿到手的时候,看着全场,一直警惕着,他手里举着遥控器,扫视拿着黑衣人,最后他把目光看向那个刚刚包扎完的熊狐狸身上。 我看着阿殇,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韧劲儿,尽管势临大敌,但是不卑不亢,从容不迫,他狠狠地说:“你们要是谁敢上来,就等着同归于尽,我手里拿着一枚炸弹,谁要是敢伤害我们其中一个,我们都死!” 那些人听到这些话,明显胆怯瑟缩了一下,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慢慢的往后退,最后跑了出去,人在生死面前,总是跑的很快,突然心里特别爽快,但是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熊狐狸没有慌,他对身边的人说:“干儿子,只要你把身边的人杀了,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给你,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熊狐狸指挥着那个身手很好,穿黑衣的男人,男人眼里起了杀意,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的样子十分的可怕,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我鼓起了勇气,结结巴巴的说:“你……要是死了……还要钱……干什么?再说了,我们手机有炸弹,只要你们过来,我就炸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自信的说:“我是不会死的,倒是你们,会一个个的死在我的手里,而你,不会按的。” 是的,我不会按,因为这里还有四条命,我怎么可能会按? 他说话十分阴冷,让我背后起了一阵寒意,阿殇突然脱下外套,他把手里的遥控器递给一旁看着这严峻形式的阿殇,他说:“你拿着,看形式不对劲就要按按钮,这里有炸弹,会一触即发的。” 阿殇又看了看我,他深情的看着我说:“苏瞳,你先走出去好吗?”他伸手把我嘴边的头发撩到耳后。 我突然觉得自己懂阿殇,他现在一副赴死的心,我眼泪刷的一下冒了出来,难受的不行,我吸着鼻子说:“你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不想你去。” 我咬着下唇,尽量不要让自己哭的太厉害,但是我的眼泪止不住,一个劲儿的流,我快速的用手背擦,但是眼泪怎么都抹不净。 阿殇抬起手,为我轻轻的擦拭着眼泪,他突然在我耳边说:“苏瞳,在我比手势的时候,你一定出去好吗?为了我。” 他恳求道,说着眼睛也湿润了,我一想到阿殇会和男人打架,还会为我分心,我立马就答应了,我点头说:“好。” 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让他担心。 之后阿殇开始热身,看他的样子胸有成竹,男人对阿殇不屑的一笑,具体谁先上的,我没看清,只是他们打的火热。 刚开始两个人不分上下,打的特别狠厉,两个人鼻青脸肿的,看的我为阿殇捏了一把汗,两个人都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打去。 突然男人猛的在阿殇的肚子踢了一下,阿殇突然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没一会儿,他对我脸上都是汗水,在这时,阿殇跪在地上,因为身体出了大量的热和汗水,那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顺着他航毅的线条,一滴滴的打在地上,我看的十分清楚。 那刻我十分的心疼,就像有人打中了我的心脏那么疼,我想跑过去看他,但是就在这时,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想让我离开。 我捂着嘴,哭着咬着下唇,就是不离开,我是不会离开的,阿殇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要去跟阿殇一起,要死一起死,那时我脑子里只有那个念头,我毫不犹豫的向着阿殇走去,但是我身边的沈帆突然抱住我说:“苏瞳,别过去,你快走,这里就让我们兄弟两个处理好吗?” 男人露出阴冷的笑,像是要把阿殇干倒。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沈帆的阻拦,然后匆忙的跑到阿殇面前,对着走来的男人,祈求般的说道:“你放过他吧,他不是你的对手,放过他好吗?”此时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在男人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像个小丑乞丐一样,可怜兮兮。 我充满期望的看着男人,男人冷笑了一声,他摸着下巴,笑的十分得意,他说:“只要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给我叫两声,顺便把我的鞋舔干净,我考虑考虑。” 这个难堪的要求,我想操男人十八代祖宗,但是看着阿殇此时的模样,我只能屈辱的照做。 在我快要跪在地上的时候,呼吸急促的阿殇,突然大吼了一声:“草泥马,有种就打死老子!”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我拉到一边。 阿殇像个战士一样,他眼里充满了恨意,飞快的朝男人扑过去,对着男人的下身就是一脚,痛的男人躺在地上哇哇大叫。 191 那刻,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阿殇雄起,反击的很成功,我默默的回到沈帆身边,他看我一眼,像是在愧疚他刚刚的阻拦,他悄声跟我说:“是你激起了阿殇的斗志。” 是吗?我心里只是觉得阿殇不会那么轻易就败了的。 就在阿殇走到男人身边,踩到他下身的时候,一旁看着坐收渔利的熊狐狸,他突然说:“陈默,你知道我一出来吃的什么东西吗?我吃的是你爸的肉,不信你看他的背部,被我挖了一块肉吃进嘴里,不得不说,你爸的肉很老,一点也不好吃,应该是你的比较鲜嫩。” 我听了十分震惊,不由自主的看向沈父,他看起来就好像已经去世,但是鲜血还是一下一下的往下滴。 一瞬间,就感觉有地方塌了空了似得,特别的难受,这次我没有预兆的,哭了出来,我身旁的沈帆看着,也突然难受起来,我听到他的手指,攥的“啪啪”作响,接着就是小声的抽泣声,我看向阿殇,他此时内心得有多痛苦,突然,我看到阿殇掏出腰间的手枪,直接对住了熊狐狸,此时我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那个魔鬼! 此时熊狐狸也慌了起来,就在阿殇开枪的时候,我看的特别的心惊肉跳,但是下一秒,让我的神情紧张了起来。 熊红红的干儿子突然推了阿殇一下,不知怎么阿殇的手枪就掉到了地上,而且离熊狐狸特别的近,他慢慢的站起身,把阿殇的枪捡了起来,得意的笑着说:“这是天不要亡我啊,哈哈,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看来,今天你们不得不死了,但是我现在还想看你们精彩的打架,陈默,你要是赢了的话,我留你一个全尸。” 他就像拿阿殇和男人当玩儿杂技的,看热闹。 突然阿殇一个手势,让我跑掉,但是我不想跑,此时沈帆把我往外推了一把,他一副赴死的心,时刻准备着死去。 阿殇就跟疯了一样,猛的朝男人进攻,非常的猛,这时沈帆突然让阿殇跑,我一回头,看到阿殇趁机抽身往外跑,而熊狐狸的枪口一下子对准了我。 我吓的腿都软了,心仿佛要从喉咙跳出来一样。 我就看到那颗子弹,朝我飞过来,就在一刹那的时间,阿殇突然把我扑倒,抱在怀里,而炸弹顿时响了起来,顿时前边一片烟和雾,还有熊熊大火的大火燃烧起来,我抬头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面,心里十分的难受,此时我嘶吼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我好害怕,害怕他们不在。 心里不可抑制的痛的起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心里一抽一抽的,那刻我痛的想去死! 阿殇?阿殇怎么样?我紧张着急的起来,但是发现自己的被压着,我突然想打阿殇,在爆炸之前,阿殇把我护在了身下,我吸了吸鼻子,轻轻的叫道:“阿殇?阿殇?”我叫了几声阿殇都没理我,我嘴角一弯,痛彻心扉的哭了一会儿,边哭边去探阿殇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那刻我突然坚强起来,要是我这么一直哭下去,阿殇可能真的离我而去了。 我慢慢的从阿殇身下抽出来,看了看里边什么都没有,只有熊熊的烈火,燃烧着,我叫了几声沈帆,但是没有回声,那刻我突然特别的悲拗,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下去。 我回到阿殇的身边,把他的身体扳正,然后找到了手机,打了110和120,但是我等着迟迟不来,那刻我鼻子一酸,又想哭出来。 我想把阿殇抬起来,但是我的劲儿不够大,怎么用力都不行,每次都是抬到一半又倒了下去,最后我趴在阿殇的身上,无助的哭了起来,我的脑海里闪过阿殇不动声色的牵着我的手,他抱着我的说我体重轻的时候,还有他温柔的给我撩嘴边的发丝的时候,等等。 我哭着说:“阿殇,求求你起来,没有你,要我怎么办?” “阿殇,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看我一眼?” “我们还没要孩子呢?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吗?只要你起来,我们就生一个,好不好?” 我哭的泣不成声,忽然我听到警车的声音,猛的站了起来,朝警车摆摆手,让他们看到我,我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 警车和救护车,在我面前停下,一排排警察下车,来到我面前,看了看这种情景,他们有的去勘探现场,医护人员用担架把阿殇抬上车,我跟着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内,我看着阿殇送进了急救室,此刻我在门外等着,心里焦急的就像蚂蚁在往上爬。 在长廊的椅子上坐不住,只能在楼道里不停地徘徊着,我双手合十,向天祈祷,一定要保佑阿殇醒来,我愿意折寿十年。 等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还是红的,心里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焦躁,最后竟然有点恶心。 难受的厉害,只能扶住墙,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突然我的眼底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男人,他穿着白大褂,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我说:“我看你这情况,像是怀孕了,要不你去检查一下吧!” 听到这个可能我一愣,我怀孕了?要是真怀上那太好了,我突然十分的惊喜,看向还在手术的阿殇,我突然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我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的医生说:“谢谢你,我想先守着我的丈夫再去看看。” 他看了一眼手术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说:“你的脸色很不好,身体应该很虚弱,多注意身体,宝宝也会健康。” 我点头,再次感谢。 医生走后,我在门外等着,一直摸着还不明显的小腹,突然心里充满了希望,心里隐隐觉得,阿殇是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差不过又过了一个钟头,红灯变成了绿灯,一个年老的医生出来,他摘掉了口罩,我着急的走到他面前问:“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面无表情,明显感到很疲倦,他说:“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奇特的病人,身体只是被震了一下,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不醒,但是具体的又检查不出什么来。” 医生疑惑的说道。 听到阿殇不醒,立马慌了,我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求道:“医生,求求你救救他,一定让他醒过来。” 医生说:“他身体没毛病,会醒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放宽了心。 之后护士把阿殇退出来,进了一间加护的病房里,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的时候带点吃的。 在病床上,阿殇一直闭着眼睛,长又密的睫毛散在眼睑上,像一把扇子,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透着点白,嘴唇干干的,看起来还是很红润,像是一个沉睡的白马王子。 我附身,小心的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阿殇还像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动静。 心里失落极了,我苦笑了声,自己竟然还妄想想童话里的人一样,一亲便会醒来。 我一直呆呆的看着阿殇,等着他醒来后,会第一眼看见我。 过了一会儿,我妈匆匆赶来,她一进门,像是见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叫嚷着:“出了什么事儿这是?这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我朝母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那情绪才平息下来,我小声说:“妈,你帮我照看会儿阿殇,我去检查下身体。” 我妈皱眉,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怎么了?” “没事,我可能…怀孕了。”我缓慢的说着。 却见我妈一脸惊喜,还推着我快去。 我摸索着去了检查的地方,到了那里,中医给我把脉,他像个老仙儿一样,皱着眉头,十分高深,过了一会儿,他露出笑来,说:“恭喜你,怀孕了,只不过你的身子弱,需要补补。” 192 三个月后,我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我在病房里做着胎教,和阿殇讲一些话,突然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我妈推门进来,她左手拿着包,右手提着保温杯,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她用手推了推我说:“苏瞳,你不能一天天的待在病房里,应该出去晒晒太阳,对孩子好。” 我看了阿殇一眼,我突然看到阿殇的睫毛动了动,欣喜的差点跳起来,但是我再看,没有再动,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最后我问我妈:“你看见阿殇动了吗?” 我妈看了阿殇一眼,她说:“没有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出现了幻觉,天天不正常,你说你守着阿殇几个月了,他一直醒不来怎么办,我看你还不如跟辰光那小伙子呢!他对你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妈埋怨的说道,这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但是反过来想,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她,毕竟我守着阿殇这么久了,我妈再明事理,她也会长远的考虑某些事情,她怕阿殇一辈子成为植物人。 可是我刚刚是真的看到阿殇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吗?不过阿殇躺着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天天幻想着他醒来,然后第一眼可以看到我。但也只是我的幻想罢了,我失落的叹了口气。 我妈在病房里照顾阿殇,我穿了外套走出去,临走时看了阿殇一眼,他很安详的躺在那里,一点异样都没有。 走到医院的大花坛那里,秋季树枝已经凋零,花草都枯萎了,一副颓靡的样子,只有太阳是温暖的,我找了一个地儿坐下,悠闲的晒着太阳,摸着小腹,特别享受此刻的时光,偶尔晒晒太阳,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气,真的很惬意。 忽然我身边坐下一个老人,我侧脸一看,只见老人穿着病号服,而且他的脸都很不自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假脸一样。 他仿佛和一般的老人不一样,别的老人经历多,而且莫名的有种亲切感,可是我在他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有的只是冷漠,看到他,我总能想到沈父,他仿佛和沈父那类老人一样。 他没看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远处,他的手放在大腿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 我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而且觉得特别的享受。 “苏瞳?” 我顺着声音望去,大老远的看到了辰光,他里提着饭盒,微微一笑,特别的温暖,就像一束阳光一样。 我刚扯开嘴角笑的时候,突然我的脖子就被人遏制住,一下子,我就呼吸困难了。 一股苏打水的味道,还有老年人的异味传进我的鼻孔里,我侧着脸,看到老人那张假脸,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早对我,毕竟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我的呼吸不顺畅,质问很艰难,我缓慢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此时我的血不断地往头涌,此时我的脸都红了,而且我能感觉自己青筋都起了,十分的难受,我双手去弄他掐我脖子的手,我没想到他一个老年人,力道还是那么大,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挣脱不开。 老男人冷笑一声,他从牙缝发出阴冷的声音,说:“你们没想到我没死吧!我也没想打我没打到你,没有杀了你,你这个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老天不亡我,就是让我杀了你们,去陪我儿子,给他谢罪!” 我突然有些难过,为什么他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他的儿子是被人杀死了,但是他又杀了多少人家无辜的孩子? 我现在突然特别的恨,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我现在却被他控制着,被他杀了也不一定,我看向离我越来越近的辰光,他皱着眉头走进,也发现事态不一样,他走过来,担忧的看着我,咽了口唾沫,有点手举无措,最后他放下手里的饭盒,对老男人做了一个冷静的动作,他说:“你冷静点,杀人可是死刑,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我都满足你。” 老男人冷笑一声,他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下去陪我儿子,好不容易逮到,哪儿那么容易放过?” 我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似得,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指甲镶嵌进他的肉里,他的肉皮十分的老,但是他惊呼一声,快速的打了我一巴掌,打在我头上,特别的痛,让我感觉脑袋都嗡嗡的响。 突然辰光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坚持住,他看了一下远处,好像是有人过来了,顿时我的脑袋清醒过来,我想跑的时候,他快速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着牙,带着狠厉说:“死刑就死刑,现在只要杀了你就行。” 我突然慌张艰难的说:“你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他说:“好,你想问什么?反正你都要死了。” 此时这块儿根本没人,他放松了警惕。 他在我脖子的手,松了很多。 我大口吸了几口气,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有我的干儿子,为我挡着,我怎么可能死?只不过我的脸,被烧了半个,都是你们,我才不得不整容!” 他没有死去,十分的得意,可是说到他的脸的时候,他又很愤怒。 我紧张的侧着脸看熊狐狸,又看着辰光焦急的表情,不断地在大脑搜刮问题,我问道:“你是怎么绑架了沈父的。”说沈父他不懂,我忙改口说:“我爸。” “哼!那个老家伙不自量力,他给我打电话,要我出去在我公司跟他见一面,要单独谋杀我?真是不自量力。”他冷嘲热讽般的说着,一脸的不屑。 我突然间好像明白什么了,警察在这里埋了小型炸弹,是要摧毁这里,但是他却用手段拿了引爆炸弹的东西,为的就是和熊狐狸同归于尽,却没料到,熊狐狸先把他制裁了,炸弹没用上。 一股重的力道把我拉回神,掐我脖子的越来越紧,我的呼吸也困难起来,我想挣扎,却挣扎不开,我求救般的看着辰光,他凶狠的走来,使劲的扳着熊狐狸的手,还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打着,可是熊狐狸一副要弄死我的决心,他的手劲越来越大,而我的呼吸越来越弱,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我不想死,肚子里还有阿殇和我的孩子,我不要死… 突然我听到一阵疾跑的声音,而我的气息微弱,仿佛要脱离了空气那么难受。 “阿殇——,快来帮忙!”辰光嘶吼一声。 我闭眼的时候,阿殇是脑中最后的字眼,突然“咚”的一声巨响,我全身软的倒在了一个怀抱里,这个怀抱一股苏打水的味道,还有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 我感觉自己到了天堂,这里白蒙蒙的一片,没有路,像是走在云端一样,接着我就看到沈帆,他看起来很幸福,笑着对我说:“苏瞳,你不属于这里。” 看到沈帆一阵欢喜,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我用手背抹掉眼泪说:“能再见到你真好。” 他温柔的笑笑,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我看看我的周围:“这是哪儿?” 沈帆没说话,他说:“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想走过去抱抱他,但是抱他的时候,却扑了空,我往后退一步,他明明在这儿的,怎么抱不住? 我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心里突然特别的失落。 “苏瞳,醒醒,快醒醒!”我听到有人焦灼的喊我的名字,慢慢的睁开眼,我便看到了阿殇,他穿着是病号服,喜中带泪的看着我。 他的手指还在我的人中上,原来刚刚,只是窒息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而已。 人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我真的太想念沈帆,才会梦到那个梦吧! 让我再一次感动又欣喜的,是阿殇醒来了,他抱着我,眼睫毛上还有点滴的泪水。 193 我高兴的抚上他的苍白的脸颊,总是感觉很不真实,但是他又真实的在我眼前,我说:“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在你走之后。”他简单的说。 我笑了,幸福的笑着。 我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但是被他紧紧的箍在怀里,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弯着眼睛说:“就在怀里呆着吧!” 我的脸红了几分,因为场上还有辰光在,我看向辰光,他把脸撇向一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阿殇霸道的性格我知道,但是他的伤…… 我担忧看着他,坚持要自己走。 他看出我的心思似得,说:“我的身体很棒,没什么大碍。” 我点头,才放心。 阿殇之前是搂着我的姿势,因为我的屁股还在花坛的边上,现在身体忽的腾空,看到了被打晕,倒在地上的熊狐狸,他的旁边还有一块儿板砖。 之后打了电话,很快,警察过来把熊狐狸的身体拖走,阿殇抱着我就要回病房里。 他转过身对辰光说:“进来我们一起坐坐。”像是在招待客人一样。 辰光温和的笑着,摇摇头,说:“下次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突然间觉得辰光笑的有点落寞和牵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再一次出现了幻觉。 阿殇抱着我,平稳的走着楼梯,没有一丝颠簸,他说:“你重了好多。” 我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脸,说:“猜一猜,我怎么会……这么重?” 阿殇蹙起眉头,他故作思考的样子,很帅,他说:“因为你……怀了我们的小宝宝。” 我皱眉:“你怎么会知道?”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怀孕的事啊! “因为你每天跟我分享宝宝的事,我都能听的见。”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十分的魅惑。 我楞住了,他都听的见?! 他说:“我还听到你妈让你考虑辰光,所以我就赶紧醒来了。”语气中满满的醋意。 我一听又气又好笑,我边捶打着他的胸口,边说:“好啊!原来你不醒来是没东西刺激你是吧!好坏啊你!” 我的拳头很轻,因为舍不得,怕打疼他。 我们走到拐弯处的时候,阿殇突然吻住了我的唇,堵住了我的嘴,一阵甜蜜铺天盖地而来…… 出院以后,收拾东西回了家,每天有阿殇在我身边,日子过的惬意又幸福。 我在阳台上,坐在椅子上看书,阿殇在旁边看育儿百科,突然一阵电话声把这种氛围打断,那边辰光说,要请我们吃午饭。 去了指定地点才知道,我才知道,辰光是来告别的,他说他要出国深造,要去个几年再回来,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顿晚餐。 辰光走的那天,我和阿殇去机场送的他,他抱了抱我们,提着行李箱,恋恋不舍的走掉,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就觉得身边空了,一个朋友远去。 似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越走越远,我好庆幸,我的余生有阿殇陪着,而且在不久的时候,我们会迎来家里的第三个成员,陈骁。 此刻我的肚子越来越大,阿殇小心翼翼的护着我,慢慢往外走去,此刻,天气晴朗,云淡风轻,微风吹着我的面颊,很轻柔。 突然我的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阿殇急忙的去拦了车,直接把我送去医院。 生孩子十分的痛,生完仿佛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那时我也明白了一个母亲多么的不容易,听到孩子“哇——”的哭声,却感觉,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阿殇穿着白大衣,从外边进来,他走到我身边,为我擦汗,握住我的手,心疼的目光,说:“老婆,辛苦了。” 我轻轻的摇头,看着护士为宝抱包裹身子,我的眼里慢慢的都是我的丈夫和孩子,不自觉的,眼角眉梢都在上扬。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沈帆说:“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孩子满月的时候,在家里办了酒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我抱着孩子下楼,看着他们在哪儿说说笑笑,忙碌着,突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后,我走到阳台,看到外边突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地上,我感慨着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好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