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的生活 炎热的夏季总是让人难以忍受,正午时毒辣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如火般滚烫。知了在树上没命的叫唤着,让人心烦意乱。 这个时间段一般来说,大家都会躲在家里享受空调的清凉。至于什么过度使用空调导致全球变暖效应啥的,那可不在他们考虑之内了。 不说在一线二线城市,即使三线小城市的人们也会尽量避开这炎热的午时在去工作。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 滚烫的柏油马路上,掉一个鸡蛋,故意不出几分钟,你可以带这熟鸡蛋回家了。 不远处走来一名青年,这名青年名叫张宝,也许是因为家中独子,取名为宝是因为父母的掌中至宝吧。 普通的长相,普通的打扮,就连名字也是普通的,绝对属于仍在人群里你看到第一眼,转眼间找不到的人。青年靠着路边仅有的树荫,右手报纸反复的扇出一丝微弱的风,企图解解凉。 张宝出生的家庭也是一家普通的家庭,父母在一家工厂上班,没有兄弟姐妹,好在张宝也算懂事,虽然学习成绩不能说绝对第一第二,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很少让父母操心。 然而张宝毕竟在三线城市,即使成绩名列前茅,最后高考的时候仍然只能考上一所专科学校。专科就转科吧,比没考上的强。在父母的供读下,勉强完成学业。 虽然学校不如名校,可是女神级别的校花却绝对不比那些名校差。经过千军万马,独走独木桥到达彼岸张宝,大学不就是应该泡妞玩乐的地方嘛。 无师自通的张宝又是经过一番血杀,终于又过了一道独木桥,校花偎依在自己怀中了。 在学校的时候张宝与女神花前月下,亲亲我我。虽然偶尔的生活费又不够的时候,室友当然是义字当先,有他们一口饭,就有张宝的一口汤。 三年的大学生涯结束了,虽然最后经历了一番小挫折,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毕业,工作,结婚,就差一个生娃,张宝就完成了人生大事了。 不过恋爱毕竟是恋爱,始终不能与婚姻相比。结婚前期,两人的激情还在,所以偶尔吵吵嘴罢了。然而随着时间的越久,两人终于爆发了。 张宝在校期间学习的是历史系,这门学科在一本学校毕业都不见的有工作可言,更别说张宝一个专科生了。 没办法张宝只能去不对口的专业应聘,许是老天想给平凡人一个机会,张宝被本市一家企业录取了。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在这个硕士满地走,大学生不如狗的年代,张宝还没把座位捂热乎,还没等他把仍升的规划做完,毫不例外的被辞职了。 对,是被辞职了。因为他的岗位是据说家里挺有钱而且211重点大学毕业的硕士生顶替了。 被辞职的张宝在财务部领了工资,走出财物大门,抬头看了看毒辣的阳光。心里叹息一声,今天回家也许要被老婆叨叨死了。 张宝的校花老婆,名叫王诗涵,很动听的名字,在校期间学习的是计算机专业。 在当今互联网社会,计算机专业比历史系专业吃香度最少甩出一百条大街。王诗涵一毕业怀揣毕业证书,直接被本市唯一一家算得上大企业的网络公司录取了。哪像张宝,怀揣毕业证书,应聘部门基本上都是一挥手让回家等候通知。 平常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七千左右,还完房贷,剩下的够两人度日,如今张宝没了工作,日子就更困难了。 果不其然,晚饭后两人爆发了,王诗涵满脸愤怒的吼着张宝:“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你看看你,能干什么?如今连家都养不起了,你看看我同事的老公,没有一个像你这么窝囊,我同事一套化妆都一千多块,你看看我呢?我连一套化妆品都买不起,跟着你我真是瞎了眼了。” 谁还没有脾气?被老婆指着鼻子怒骂,张宝怒不可赦,尤其是拿别的男人相比来说明自己是窝囊废,是个男人都会发火。 一瞬间张宝失去了理智,抬手就想在面前充满愤怒而陌生的脸上来一巴掌,然而张宝高高举起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张宝一直为不能给老婆一个幸福美满,不为柴米油盐而操心的家庭愧疚。 老婆是当年的校花,虽然是两人心爱,可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不能给心爱的女人一个美满的家庭,现在让她骂几句发泄一下,又有何不可。 当王诗涵看到张宝要打自己,那真是发了疯一般:“你还想打我,你这个窝囊废还想打我?来啊,你打我啊。今天你不打死老娘你不是个男人。” 说着把脸伸向张宝,同时双手扯着张宝的手臂。张宝皱着眉头,甩开王诗涵的手臂,摔门而出。重重的关上门,关门的同时耳边传来一句:“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留下一生怒吼的张宝漫无目的走在闷热的大街上,冷静下来的张宝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今夜暂时不准备回家了。 张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不住叹息:“为什么?为什么想好好的生活就那么难呢?为什么好好的工作就被人顶替了?老天何其不公。” 都说人在分女生齐的时候,之上瞬间为零。这不,冷静下来的张宝不由的想起老婆,在家会不会担心我,要不我还是回家吧,老婆嘛,让让又何妨?想罢起身赶回家。 回到家的张宝看到老婆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默默的流泪。突然心里一疼,自己是个男人怎么就真甩下老婆不闻不问。 坐到老婆旁边,轻轻的说道:“亲爱的,对不起,让你生气了。”说着轻轻的把老婆搂在怀里。 本来默默流泪的王诗涵靠在老公的怀里,突然间嚎啕大哭,双手握成拳捶打着张宝的胸脯,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张宝把王诗涵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断的安慰着怀里的老婆:“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怀中的王诗涵视乎哭累了,哭声渐渐的小了,一耸一耸的肩膀预示着情绪渐渐的平静。 突然怀中的王诗涵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带着哭腔:“老公,刚刚把你捶疼了吧,我给你揉揉。”说着用小手在张宝的胸前画着圈圈。 抱着老婆的张宝有些心疼,心疼老婆。暗自愧疚,虽然老婆发脾气,但是只要自己好好的哄哄,很快就会安静下来。怎么就非要争执呢。望着怀中的爱人,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给老婆一个美满的家庭。 低下头,亲吻一下老婆说道:“亲爱的,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零食,快点吃吧,在哭就成小花猫了。”说着给老婆擦干眼泪,把从便利店顺手买来的零食递给老婆。 “亲爱的,你慢慢吃,吃完早点休息哈。” “老公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我错了。” 看着老婆可怜兮兮给自己道歉,张宝笑笑:“好了宝贝儿,事情过去就过去,我是你老公,还能记着你的不好嘛。不想那些不开心的,老公给你讲将我二弟的故事哈!” “你二弟?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王诗涵疑惑的看着老公。突然看到老公坏坏的笑容,脸色一红,抛了一个媚眼:“讨厌。。” “哈哈,二弟想你想的不得了,走。”张宝用力的抱起老婆扔到床上,王诗涵刚刚“娇哼”一声,红润的小嘴突然被另一张嘴堵住了。只剩下“哼哼。。”的声音。这一夜真是巫山云雨,久旱甘霖。 睁开眼睛的张宝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顺便做了一顿做早餐。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 晨间的阳光总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洒在王诗涵的身上,添加了一层朦胧的美感,再加上即使睡梦中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着迷。 感觉有人注视的王诗涵,睁开眼睛,看到老公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伸一个懒腰,朝着张宝张开双臂,要抱抱。 满脸笑容的张宝轻轻的拥抱着老婆:“宝贝儿,快点起床了,上班的时间到了。”“不嘛,我要你抱着我去洗漱。”王诗涵冲着张宝撒娇。 张宝一脸无奈的把老婆抱到洗手间。 看着老婆吃着早餐,一边嘱咐:“亲爱哒,我出去找找工作,一会你吃完饭快点去上班,路上注意安全哈。我先走了。” 看到老公拿起衣服开门要走,王诗涵突然崛起嘴委屈撒娇:“老公。。。” 疑惑的张宝回头看看老婆委屈的小脸,突然一拍额头:“哦,对了。” 说着回头在老婆的额头、左右脸颊、小嘴上各亲了一下。“宝贝儿我走了哈。” 王诗涵开心的举起小拳头点点头:“老公再见,加油哦。” 张宝转了一圈人才市场,没有太好的工作,张宝往人少的一家单位送上了简历,还别说当场就录用了。虽然工资不多,但是养家糊口勉强够了。 从人才是市场出来的张宝,忽然寻思起:“结婚几年了,好像还没给老婆送过什么礼物,反正找到工作了,不如给老婆买件礼物哄她开心。” 不得不说,虽然张宝不是一个浪漫的男人,但也是一个会疼老婆的好丈夫。 张宝一边寻思着应该买什么礼物,一边用手中不知道什么谁发给自己的广告报纸扇出微弱的风解暑。抬头看看正午的日头,可真够刺眼的。 “不如给老婆买一颗戒指吧。”因为婚礼的时候刚毕业,那时候手中没钱,一直没有给老婆买戒指。 虽然婚后老婆说:没事,都结完婚了,还买那个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还不如把钱赞起当做以后养孩子的钱。 虽然如此,但是张宝能从老婆的眼中看到渴望,也是,没有戒指的婚礼,犹如没上过大学的遗憾人生。既然如此,不如弥补这份遗憾。 拿着戒指的张宝从金店走出来,虽然花了很大的一笔钱,也许老婆嘴上肯定会叨叨,但是张宝敢肯定老婆一定会开心。 炎热的夏季,正午的阳光,把空气考的炙热,喘一口气那炙热的空气似乎能把肺部烤热。让人的头脑昏昏沉沉。 走到小区门口的张宝突然听到老婆的声音:“老公。” 张宝转身看到从班车上下来的老婆,看看戴着的手表,原来不知不觉老婆下班的时间到了。 张宝转身向老婆走去,同时举起手向老婆示意:“慢点过马路。” 看到老公的王诗涵,满脸兴奋的跑向张宝,因为前几天在网上偷偷买的戒指到货了,地址是她的公司,今天终于到货了,怀着喜悦的心情跑向老公,要给他一个惊喜。 眼看就要扑到老公怀里,突然一辆货车飞速驶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炎热的夏季使得货车司机反映变慢,反正是没有减速的迹象。 眼看就要撞到自己了,脑子还没下命令给神经系统的张宝,条件反射般的讲扑到怀里的老婆狠狠的推了出去。 “呲、、、、、”紧急刹车的声音传过来,同时张宝只感觉全身一痛,一股大的超出承受能力的巨力狠狠的撞在了身上,瞬间飞了起来。 飞到空中的张宝还有心思想:“贼老天,不就在心里吵你抱怨几句嘛,这惩罚,有点重了吧。。。” 第二章 这是穿越了? 没等张宝在寻思其他,只听“咚”一声,一种疼到灵魂的剧痛传遍张宝全身,只觉得胸口又疼又闷,“噗”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 吐出鲜血似乎减轻了一丝疼痛,张宝睁开眼睛,那小货车停在不远处,司机似乎吓傻了,一动不动。 “老公。。。。”王诗涵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向张宝。 跪在张宝旁边的王诗涵满脸泪水,不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喊你,你就没事了。对不起,对不起。” 被老婆搂在怀里的张宝微弱的笑了笑,看着心爱的女人,小声说道:“宝贝儿、、不哭,在。。哭。。就成。。小花猫了。” 说着似乎想用手给老婆擦干脸上的泪水,可惜他没有力气了,手动了动,却没有举起来。 “我听老公的话,我不哭。”王诗涵努力的用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可惜泪水不受他的控制,如有雨水一般,越擦越多。 “宝贝儿。。。我左边。。的。。的兜里,今天给你买。。的戒指,对。。不起,一直没能给你幸福,我爱你宝贝儿。。把戒指拿出来,我。。我给你。。戴上。。” 张宝接过老婆从自己兜里拿出来的戒指,吃力的想把戒指戴在老婆的手指上,可惜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张宝,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是的,我愿意!” “王诗涵,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是的,我愿意!”。。。。。。 似乎这些都已经远去。。。。唯有一句“我愿意!”飘荡在空中。。。。。 =============================================================================== 张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一个很唯美的婚礼场景,一个叫王诗涵的女孩成为自己的妻子。生活虽有吵闹,却满满的幸福。 突然画面一转,自己被一亮高速行驶的货车撞飞,而那个成为自己老婆的女孩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张宝看着那个女孩感觉很心痛,不由得泪流满面。 一种熟悉感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猛然回过神来的张宝突然想起,这不是梦。那女孩是自己的妻子,而自己被车撞死了。 看着床上昏睡的病人,突然泪流满面。黄龙吓了一跳,“师傅,师傅。。” 感觉一种由远而近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张宝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一片模糊,慢慢的瞳孔调整了焦距,四周的环境也清晰了。 眼前一脸惊喜的青年二十出头,一身道士打扮,不过道衣颜色与印象中不太一样,因为其一身黄色道衣。 刚睁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的张宝毫无意识的虚弱问道:“你哪位?我在哪里?” “师傅,你。。你怎么了?我是黄龙啊?师傅你别吓我?”看着醒来的张宝,本来充满喜悦的黄龙,瞬间产生了焦急。师伯不是说师傅很快就醒来嘛?醒是醒了,怎么不认识自己了? 想到这里,黄龙对张宝说道:“师傅,你别动,我去叫师伯给你看看。”说着冲忙跑出去。 充满莫名不解的张宝,疑惑的看着那叫黄龙的青年跑出去喊师伯,既然他自称是自己的徒弟,那他的师伯肯定是自己的兄长或者师兄了?可自己哪来的兄长? 张宝想起身看看什么情况,刚想抬动手臂,瞬间充满了疼痛。刚刚才醒来的张宝还没仔细观察四周,手臂上传来疼痛才让张宝感觉不对劲。手臂一动就痛,右胸被紧紧的包扎起来,张宝凭着感觉那里有一道很长的伤口。 自己躺在一张说不上是木质沙发还是床的东西上,不过倒是很舒适。盖在身上的被子因为刚才动了一下,一种熏香的味道传出来 房间不是很大,家具也不多,靠墙的位置一张低矮的四腿长方蹋,榻上一张蒲团。房屋中间三张食案成品字摆放,食案前各配一张席蹋。高立烛台摆放在食案附近 靠近蒲团的那面墙上一个占据大半张墙面的道字,醒目如眼。除此之外,无有它物。 等等,四腿长方蹋,这沙发不似沙发床不似床的家具,烛台,这些不是古代家具吗?确切的说应该是晋朝以前的年代。再加上道士身着黄服,一个大大的醒目“道”,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这就是汉代。或者说汉末? 张宝身为历史系毕业的学生,虽然没怎么花心思学习,可这不代表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 不会吧,这是怎么搞的,莫非老天觉得因为抱怨两句,导致被车撞死,觉得对自己的惩罚太大,然后对自己作出补偿,让自己在另一个时间存活?简单地说就是穿越了? 没等想太多,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哥,二哥,我听黄龙说你醒了?”人还没到,就听到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房门被匆匆打开,三人前后进来。 当先进来那人,脸色有些沧桑,头发披散着,却不凌乱,但是有些花白。额头上裹着一条黄色发箍,身着黄色道袍,道袍上带有阴阳鱼图案,脚穿麻布鞋,手执马尾拂尘。全身带有一种亲和力,让人打心底愿意亲近。 随后进来那人却是一张粗狂的脸,身着道武服,不过头上裹着整张黄色头巾。手脚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至于最后一人,就是自称是张宝徒弟的黄龙。 虽然除了黄龙之外,另外两人张宝从未见过,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很熟悉,也很亲近。是看到三人进来,张宝习惯性的起身见礼。没想到这一动却扯得身上伤口一痛。 为什么会有习惯性?自己明明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会有奇妙的感觉?自己是穿越来的,那我还是张宝吗?那原来身体的主人呢? “咱们兄弟不是外人,那小子是你徒弟,伤这么重,还顾什么礼节。”那老道士一边把被脚给张宝掖好,一边责怪着。 “就是,就是,二哥,你好好养病,弄那些繁文礼节干什么,我最讨要那些东西。搞那些虚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自己武艺的实在。”粗犷汉子出口就是武人口吻,果不愧是看起来就是常年练武之人。 老道冲汉子一瞪眼:“三弟,你懂什么?要是你二哥跟你一样,整天练武什么不管,还不把大哥累死了?” 汉子满脸傻笑,用手挠挠头:“大哥那是能者多劳,二哥也是有本事,三弟我给两位哥哥冲锋陷阵就行了。”老道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旁边的黄龙看着三位长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次听了师叔挨骂,回头自己恐怕逃脱不了师叔的魔爪了。还不知道这位师叔怎么折磨自己呢。 想起上次自己也是不小心就看到了师叔挨骂,事后师叔以指点的幌子,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顿,那叫一个惨啊。想想都不寒而栗。 第三章 张宝、张宝 张宝看着这一幕似乎挺有趣,老道虽然骂那汉子,可也看得出爱护之心,也是想他不要光想着练武,人情世事,读书识字都要学习。 “大哥?三弟?”张宝试探的喊了一句。老道眉头一皱,听除了张宝的试探语气,不太明白张宝怎么了。 “我、、我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张宝无奈的说道。张宝暗自在心里想着:不管自己还是不是张宝,就目前来说,一定不是这身体的主人。所有的事情自己都一无所知。必须装作失忆来掩盖。 “嗯?怎么会这样?”张角眉头紧皱,事情有些不对,伸手给张宝号脉。虽然张宝一身重伤,不过脉象渐渐趋于平稳,只要安心养着,慢慢就会好起来。可失忆却麻烦了。 失忆在古代称为“失魂症”,没有药石可医,只能凭着患者自己慢慢的康复,再加上家属多多提起让患者熟悉的事情,说不定就能好起来。至于多大几率,那就看老天了。 “二弟那日遇险,头部虽有撞击,却伤势不重,为何会得失魂症?难道还有隐藏伤口不成?二弟且躺下,待为兄在检查一番。” 虽然之前很详细的检查过张宝的伤口,确定没有大碍,但是这张宝却患了失魂症,张角还是细细检查一番。 历史上黄巾起义很快就被当政者镇压,作为黄巾的领袖张角却是一个传奇人物。先不说那些法术妖术是不是真的,天文地理以及医术的确是实打实的。 确诊一遍的张角默然不语,二弟头部却是有些小伤,但造成失魂症的可能性不大。 “黄龙。”“在,师伯有何吩咐?”站在角落里的黄龙还在沐浴着前些日子师叔造成的恐惧中,听到师伯喊自己,连忙回过神来。 “你仔细想想,前些时日你所说的你师傅受伤的过程还有没有遗漏?”查不到伤口的张角,再一次询问黄龙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经过。 “回师伯话,上次黄龙说的句句属实,没有遗漏。不对,好像有点遗漏。因为是一个小细节,所以有些纰漏。”黄龙刚刚想起来好像是一个小小的细节没有说,其实也是黄龙觉得不重要,所以才没说。 “哦?快说,说不定你师傅就是因为你没说的小细节造成的失魂症。”一筹莫展的张角立刻让黄龙如实禀报。 “黄龙,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一会师叔指点指点你的武艺。”一边的张梁正因为突然得知二哥患了失魂症担心,这听黄龙说有漏掉的细节,当即眼睛一瞪,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手指的关节掰的“啪啪”作响。 “师。。师叔,不是我不说,实在因为是忘记了。”黄龙全身都在颤抖着,可想而知黄龙同学绝对是饱受这位师叔的百般蹂躏。 “三弟,别吓唬这小子了。”一边的张角给黄龙解了围。 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角,黄龙说道:“那日师傅好像说头痛,用冷水浇了头部。” 听了黄龙的话,张角点点头:“当时你师傅刚受伤,头部猛然遭冷水冲击,有可能会造成失魂症。” 一边的张梁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关键是忘了所有的事情还是忘记一部分。“二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嘛?” 看着一脸焦急的张梁,张宝真心的感动。也许自己灵魂思想是穿越而来的,但这具身体与眼前的两位却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这是所有的感情都是不可替代的。 张宝有心想逗一下眼前这位弟弟,“你是谁?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张宝装出一脸迷茫的样子。 “不是吧,二哥,你不记得我了?那大哥呢?” “不记得了。” “那黄龙小子呢?” “不记得。” “完了,二哥真不记得我们了,大哥怎么办啊?”露出一脸悲剧的表情,转头询问张角。 一边沉默不语的张角,突然看到张宝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微微一笑:“三弟,你二哥逗你呢。” “啊?”转过转过头一脸迷惑。看着满脸疑惑的张梁,张宝哈哈大笑。 看到这,张梁哪能不知道这位二哥是骗自己呢。“二哥你。。。”明白过来的张梁不仅有些恼怒。 看到三弟有恼怒的意思,张宝赶忙说道:“三弟,三弟,二哥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二哥给你赔礼了。” 还没等张宝赔礼,就见张宝一声“闷哼”,估计是扯动伤口了。“别,二哥你快好好养病把。可别动了。”张梁赶忙开口。 张角在一边说道:“二弟,你这两天你不要想别的,且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再说。我们先出去了,一会我让你徒弟把药给你端过来。” “有劳大哥了。” “我们兄弟间还客气什么。” 看着三人关上房门。安心躺在床上的张宝陷入了沉思。 首先确定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东汉末年了,黄巾起义还没开始,似乎已经不远了,自己真的穿越成张宝了,对,穿越成黄巾军的二号领导人张宝。 难道爹妈当年起名字的时候有先见之明?如果自己姓刘,那会不会穿越成汉帝?随即想想那小皇帝死亡生活,还是算了吧。 自己穿越之前是被车撞死的,老婆的悲痛历历在目。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爹妈知道噩耗会怎么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想到此的张宝默然不语。 穿越了,也许对某些人而言,欢喜的不得了。可是让张宝选择,宁愿过前世那种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 但是自己却实实在在的穿越了,而且穿越成黄巾的二号领导人。对了,黄巾,黄巾起义。想到这里,张宝终于明白从穿越来到现在压在心里一块的巨石是什么了。 据历史记载黄巾起义始于光和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开始起义,经过短短两年于公元186年结束。 之持续了短短的两年,当然这是第一次黄巾起义,后续还有一次黄巾起义。至于具体时间张宝自己也忘记了,因为后续的起义零零散散,没有具体记载。 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次黄巾起义自己三兄弟失败了,三弟被皇甫嵩砍头,自大哥不久会病死,关键是会被掘棺鞭尸,自己是怎么死的来着?好像是被一个叫严政的部下给刺杀了。 张宝简直是绝望了,一边是没有经过周密计划的农民起义,一边是力量强大的东汉官僚地主阶级。怎么看怎么想,这没有一丝机会啊。 虽然小皇帝没什么本事,可是大汉四百余年的威望可不是说着玩的啊。想当年曹操号丞相,佣兵百万,那也不敢称帝啊。 自己好不容易又重生了一次,难道就只能活两三年?那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行,自己必须找条活路。 张宝在心里仔细的回想着在校学的历史,奈何书到用时方恨少,那时候光顾着和老婆亲亲我我了,那里记得所学的是什么。早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搞什么对象啊。 张宝这边冥思苦想活路,患病的身体可不给面子,这么耗费大量的脑细胞还让不让身体复原了?所以身体发出信号,睡觉。 老话说的好,精神驾驭肉体是******的。所以精神活跃的张宝虽然不想浪费时间睡觉,可惜困意渐渐涌上脑,沉思的张宝进入沉睡。 第四章 桃花源 黄龙,张宝唯一的亲传弟子。自十八岁起就跟着师傅张宝云游四方,传播教义,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年了,这四年整日里跟随张宝,如果猪能说话,那么就算猪也能将寥寥数千字的经书背诵出来。 可是黄龙就是记不住,导致现在一看到经书就昏昏欲睡。反而是随着师叔张梁的蹂躏,这武艺蹭蹭的往上涨。 初时黄龙几招酒杯张梁揍趴下,到现在已经能和张梁过手了,虽然最后仍然被张梁揍趴下,不过每次武艺都见长,连张梁都暗自夸奖,若不是因为黄龙是张宝的唯一亲传弟子,张梁都想把黄龙要过来。 其实张梁在历史上武艺却是很高,三国演义中描写猛将管亥能和关羽对打,可张梁几下就能把管亥揍趴下。 当然管亥能和关羽交手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关羽刚出道,估计武艺也没达到顶峰。不管怎么说,这么对比,张梁的武艺确实不低,跟刚出道的关羽比的话肯定差一些,更别提全盛时期的关羽了。 黄龙拖着刚刚被揍的疲惫身躯,端着一碗药给师傅送来。“师傅,起来喝药了。” 醒过来的张宝摇摇头,苦笑一声,暗自道:“身体还真差劲,刚才还思考人生呢,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黄龙把药端给张宝,疲惫的身躯以及一只眼睛上的黑眼圈让张宝奇怪:“黄龙,你这是怎么了?” “啊?回师傅,弟子刚刚和师叔交手,被师叔打的。嘶。。。”说着默默眼睛的黑眼圈,疼得一阵吸气。 “三弟怎么这么鲁莽?你把碗收了,顺便把你师叔叫来,我给他说说。”张宝看着黄龙实在有些凄惨,喝完药的张宝朝着黄龙吩咐。 把碗放在桌上的黄龙,犹犹豫豫的说道:“多谢师傅关心,其实。。其实。。弟子喜欢被师叔打。” “哎呦我去,这徒弟不会有那什么嗜好吧?”张宝看着黄龙的眼神有些诡异,“以后可真的离这家伙远点。” 看着张宝的诡异眼神,黄龙虽然不知道自己师傅在想什么,多半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弟子喜欢被师叔打,是因为每次跟师叔交手都能提高自己的武艺。” “原来如此。”张宝吁了一口气。不是那方面的嗜好就好。 接下来张宝旁敲侧击的和徒弟聊了一会,便推脱有些累了,把徒弟赶出去了。 现在张宝确定时间实在光和六年距离起义也仅仅只有一年了。但是从黄龙的嘴里,却没有听出斑点要起义的消息,让张宝感到奇怪。 后来想想也对,起义这么大的事情,张角怎么可能事先说出了,这个是灭九族的买卖。 虽然了解到黄巾信徒很多很多,可这些都是都是普通的农民,有的人连刀搜没拿过,更别提上战场杀人了。凭着这些人一腔的热血,或许开始的时候能打东汉一个措手不及,等那些官僚集团反映过来的时候,那就只能等着被剿灭了。 莫非莫非上天让我穿越来黄巾的二号头目,是为了拯救黄巾,改变历史?别闹了,我可就是一个三流大学混毕业学生好不好?虽然成家工作了,可我就想安稳的过日子好不好。 不提张宝在这里反复猜测烦恼着,知道张宝失魂症的张角更是愁得白头发又添了不少。 “大哥,现在怎么办?二哥负责起义具体事宜,大哥居中指挥,三弟我负责冲锋陷阵,可二哥现在这种样子,怎么办啊?”张梁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三弟慎言。”张角怒瞪张梁一眼,走过去把门窗关好。“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毛毛糙糙的?如此大事,岂能随口就说?” 张梁讪讪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嘛。。” 张角没理张梁,也在心里发愁。焦内所有具体事宜皆是二弟负责,如今二弟这个样子,唉。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医治二弟,如果能恢复还好,如果难以恢复,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的张角坐不住了。“三弟,你在这里坐镇。我入山寻师傅,问问师傅有没有办法医治二弟。” “不行,大哥不能去。师傅所在的山太险峻,况且当初下山的时候师傅不是说,已经不在那山了嘛。” 张角满脸苦涩道:“你所说我都知道,可二弟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作为大哥,必须想办法医治二弟,就算有一丝的可能性,我也要上山去寻师傅。” “大哥。。”是啊,不管怎么样,始终是亲兄弟。眼睛微红的张梁道:“大哥,我去。” 张角摇摇头道:“你不懂医术,就算你去了,寻到师傅了。师傅说的方法你也不懂。必须我去。” “大哥,无论如何你不能去。咱们现在所有的信仰可都是你,如果你要是有点三长两短,咱们太平道可就崩塌了。我寻几个懂医术的弟子跟着就是。”说着张梁也不能张角同不同意,起身就走。 看着走远的张梁,张角苦涩一笑。心里暗道:三弟这鲁莽的性子,既是能改?在一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到师傅。师傅到底有没有办法。不得法的张角暗叹一口气。 时间是大公无私的,既不会因为谁而减速,也不会因为谁而加速。就是那么一步一步的匀速的前进着。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也许是老天让张宝穿越了,送他的一项福利。在养伤期间,张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一个月过后,除了不能太剧烈的运动,其余的与常人无二了。惹得张角真真惊奇。 当然张宝的失魂症还没有彻底的恢复,但是已经在缓缓的恢复了。当然不是那日张梁上山寻师的结果。 其实当日张梁上山并没有见到师傅,只不过在师傅当初的山洞里发现了一张字条,恰巧字条是留给大哥的,所以张梁就带回来了。 至于张宝怎么恢复的记忆,是因为这一个月养病期间总送不知不觉的昏睡,昏睡期间总感觉有些不是自己的记忆涌上脑海。张宝知道这应该是正牌张宝的记忆。所以这一个月在养病,也是在吸收记忆而已。 有人说,小说中不是说穿越以后融合别人的记忆都是脑子一疼就完了吗?拜托,那是闹呢好吧。 你想想上学的时候,大学毕业多年,还记得高数都是什么东西吗?就算能回忆起来也是模糊不清的,更何况是别人的记忆强行融合? 你以为是干那啥事呢,疼一下就完了?闹呢。。。 当然融合记忆也是不全部融合了,只不过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慢慢的都融合了。不过目前来说也够了,只要重要的事情知道了,那么即使一些生活上的习惯不同,也可以搪塞过去。 下床走出门外的张宝,狠狠的吸了一口东汉的空气,那真是神清气爽,在前世那充满雾霾的世界,你要是敢这么一大口的吸气,我敢保证,那些细小颗粒能把你呛的咳嗽的不要不要的。 伤势差不多的张宝,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闷得不得了。终于能下床了,张宝跟大哥告一声,准备去附近走走。张角怕张宝身体刚好,就让黄龙跟着伺候,同时嘱咐早点回来。 黄龙随着师傅张宝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走停停。所见所闻让张宝惊奇不已,这是当汉末年?民不聊生的东汉末年?可眼前这一切太难以让人自信了吧? 这一亩亩的良田,横竖交错。地里的庄稼结出喜人的果实,三三两两的农人在地里忙活着。虽汗如雨下,但人人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不远处农舍里,炊烟袅袅。妇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端着簸箕来回抖动,似乎是在给粮食去皮。 一个老汉坐在田边休息着,几个小孩子在小溪边拿着鱼篓在捉鱼。清澈的河水缓缓的流淌着,连孩子的倒影都是那么清晰。 哎呦我去,这简直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了啊。这和印象中完全不符啊? “徒弟,咱们这里和外面的区别你说说。” 黄龙以为师傅在考验自己,并不知道张宝还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黄龙仔细的思考一下说道:“这里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压迫。外面。。” 黄龙摇摇头,简直不忍心说。“饥寒交迫,各种税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又加上天灾,两市颗粒无收,百姓们易子相食。” 张宝傻眼了,这差距也太大了把?这里是天堂,外面就是地狱啊。“对了,你说这么可怜,朝廷不过问吗?” “朝廷?”黄龙不屑的说道:“朝廷的官老爷们都想着怎么捞钱了,怎么可能管咱们这些小民的死活。” 张宝眉头一皱,从黄龙的语气敏觉得听出了其对朝廷的不屑,大失民心的东汉果然是垂垂老矣。 不知失民心到何种程度,历史记载好像黄巾起义的时候朝廷解除党禁了,党禁是什么玩意?那玩意还能增加民心?一肚子心事的张宝没有了游玩的兴趣,带着徒弟往回走。。 第五章 张角的往事 一路走来的张宝内心充满了犹豫。起义的做法究竟对吗?为什么要起义?东汉末年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这些在张宝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可是却没有真正的见过。 而眼前所见所闻却是人人安居乐业,人人洋溢着幸福的生活,难道为了一己之私就要打破这些平静? 张宝可以肯定,一旦起义开始,这些人争相拥护,可眼前的这些都毁了。田地荒废了,青壮年上了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想到这里,张宝决定找大哥谈谈。在张宝的记忆中,虽然兄弟三人密谋起义,但这些都是大哥张宝提出来的,作为弟弟无偿的拥护罢了,可究竟为什么起义? 房内三兄弟席地而坐,食案上摆着酒樽。张角正缓缓的朝樽里斟酒,清冽的酒水冒出诱人的酒香,引得张梁喉咙一阵吞咽。 其实古人大多好酒,尤其是练武之人更是嗜酒如命。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张飞张翼德了。曾经因为喝酒,丢失了刘备铆足了前半生的拼搏才得来的徐州。 眼下的张梁没有张飞这么不靠谱,但是从喉咙吞咽的动作也能看出其对酒的喜爱。张梁虽是鲁莽的汉子,但是明显感觉到房内的气息不对,充满了压抑感。 张梁转头看看大哥,大哥在慢吞吞的品酒,仿佛那酒就是琼浆玉液。转头看看二哥,二哥闭着双眼,正襟危坐。 张梁被空气中的气氛实在压的受不了了,开口道:“二哥,咱们和大哥兄弟三人,自小就相依为命,无论多大的困难都是你我三人共同度过。可是自从二哥你受伤以后,我却觉得你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公开诚布的说?” 张宝听了张梁的话一惊,暗自道:被看出来了吗?偷偷瞥了一眼张角,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张梁的话也给张宝敲了警钟,自己只想着装13,关心百姓,差点都自己露馅了。 整理好心态的张宝,朝着张角开口道:“大哥,今日我同黄龙一路所见所闻,让我明白巨鹿的百姓。这里的百姓这里的信徒们人人洋溢着安乐的生活,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要打破这些呢?” “二弟可知如今大汉有多少州?”站在窗前的张角不知是阳光照射的原因还是别的,让人感到有一丝丝的飘渺。 “哈哈,这谁不知道大汉分为十三州,咱们这里是冀州,还有那凉州、并州、幽州、徐州、青州、豫州、荆州、益州、扬州、司隶、交州、兖州。”嫌用酒樽不过瘾,正用酒壶灌酒的张梁抢先说道。 张角点头:“三弟说得不错,那又可知各州下辖多少郡,多少乡?我整个大汉又有多少人?” 张梁挠挠头:“这么多的地方,我可记不住,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啊。” 张角说道这里,张宝其实有些明白了,大哥知道自己清晰的知道这些数据,这是告诉自己眼前这些人和全国比起来九牛一毛罢了。 “大哥,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也许这些人和整个大汉的6000万人口比起来不算什么,可这些也是人啊。” 张宝在前世只不过是一个为生计而奔波的小老百姓,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他还真的能顾得上别人的命。在这里装圣人,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想要一个决心,一个能驱走因为熟知历史走向而产生的恐惧。 今天张宝会对这么多年密谋大事产生疑惑,为非就是潜意识里面想要逃避。想要避免这种熟知的悲剧,那就是安安稳稳的活着。 “你们是否还记得母亲当年重病?当年咱们家里因为家产被县令所夺,母亲气急攻心,一头病倒,因没钱治病,咱们兄弟三人挨家医馆叩头,却被人像苍蝇一样的挥杆。老母直到临终也没人肯医治,这些你们都记得吗?我永远忘不了,永远忘不了,母亲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到这里的张角,留下了眼泪。 张角用异样的口吻说道:“母亲说:儿啊,为娘要走了。你们兄弟三人可怎么办,你是老大,带着你两个弟弟活下去,活下去。为娘对不起你们。你爹爹来接我了。” 张梁早已眼泪上涌,张宝也是两眼通红,虽然是穿越来的,可是提起母亲这个词,心里却不由自主的难过,想要流泪。“大哥,我明白。可。。” 张角挥挥手打断张宝:“从那时候起,我就痛恨这个社会,痛恨这个吃人的社会,我要改变他,可是那时候咱们都还小,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于是我努力的读书,一心想要考秀才举孝廉,上堂为官,改变这一切。那时候因为一心读书,有负母亲母亲所托,对两位兄弟照顾不够,还请两位见谅。”说着深深的冲张宝和张梁作揖。 吓得二人赶紧回礼:“大哥你这是做甚么,这不是折煞我二人。如果不是大哥照顾,我二人岂能长大成人。切莫如此。” “唉。”张角叹了口气,“当年为了这个愿望,我熟读百书,可是我三次都没考上秀才,最后一次甚至差点被抓起来,你们可知为什么?” 张宝当年在学校看三国演义的时候还纳闷呢,张角为什么没考中秀才呢?难道是没有真才实学? 可穿越来了以后,张宝才知道大哥有多么博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卜、星、相,简直是完人么。做文章更是华丽优美,这学问能考不上秀才? 不管没人回答,张角自顾道:“因为我所写文章都是抨击朝政,被当朝者不喜,当然不问录取我,可这些都后来我才明白。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仍充满一腔热血,对这个日薄西山的大汉充满希望。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我心灰意冷。” 张宝暗道:怪不得呢,原来大哥受过这么打的打击,导致了心理上的扭曲。不过作为历史上那个起义领导人心里不是扭曲的? “后来因为三弟得了风寒,我入山采药,遇见了一个碧眼童颜,手执藜杖的老人,也就是咱们的师傅。后来你们也知道,我跟随师傅在山上学艺三年,你们也被收为弟子。但是我所学最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当听到自己也是拜师的时候,张宝惊讶的一张大嘴能装下一个鸡蛋。我滴乖乖,南华老仙啊,三国时代三大神仙啊。 前世历史学家认为南华老仙是一个虚拟人物,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有这么牛叉的存在还造个屁的反啊?学长生不老啊。 等等,南华老仙存在,那法术不也是存在?三国志游戏仲德妖术,五雷轰顶,逆天的战法啊。有这么逆天的法术黄巾,么短短两年酒杯灭了? 张角看着张宝的表情,还以为跟以前一样。“二弟,你可知为什么老师为什么当年只教了你一样兵法,三弟所得武艺,而我却学的法术、医、星、相?” “啊?为什么?”意淫完的张宝回过神来赶忙问道。 “因为老师说,你和三弟天生不适合修道,红尘滚打是你们的使命。而我从修道开始,一旦踏入红尘,必祸乱苍生。” 张宝寻思,这南华老仙这么厉害?算到了大哥会领导黄巾起义,所以将武艺和兵法教给自己和三弟,一是警告大哥不要乱来,二是如果大哥真的起义了,自己和三弟能成为大哥的帮手。 “咱们学艺三年,在学艺期间,我遍观老师所藏诸子百家。我明白了,大汉王朝没救了,只能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才能拯救所有人。三年后老师不辞而别,我就暗下决心,用传教的名义,聚拢信徒,到爆发时刻推翻这腐朽的王朝。” 张宝心里沉甸甸的:“大哥,如果失败的话,你可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况且新的王朝和救得王朝有什么区别?不同样存在欺压?不过是新的贫民阶级代替了缘由的地主阶级罢了。” 张角没太明白张宝所说的阶级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明白张宝的话。“二弟,咱们太平道的教义是什么?是至太平。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没有剥削压迫,没有饥寒病灾,更没有诈骗欺盗,人人自由平等。就像上古皇帝时期。人人有土地,人人有饭吃。打倒所有的地主,官僚,建立一个属于平民百姓的世界。” 哎呦我去,什么情况?这、、这不是共产主义社会吗?我的天呢。莫非张角也是穿越来的? 张宝小心翼翼的探道:“大哥,共产?” 张角一愣:“什么共产?” “哦,没什么,我是说大家一起种地,一起吃饭岂不是更好?” “这。。二弟,想法很好。不过想要共产,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留给后人吧。” =======PS: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世界,但我们改变不了现实的世界,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适应现实的世界,达成理想世界的目的。 第六章 启程洛阳 张角一番话带给张宝的震撼,不亚于他刚知道穿越时候的震撼。沉思半晌的张宝,双眼紧紧的盯着张角:“大哥,能成功吗?” “二弟,看看这些年咱们辛勤的结果。”张角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布,而布上所绘之图让张宝再一次惊讶。 图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城池标识,上书洛阳,在洛阳四周画着几条箭头。洛阳以南是宛城所在的张曼城,汝南的彭脱,荆州扬州一带的****义,以及豫州颍川的波才,再加上东面兖州的卜己,正北方向的箭头直指自己所在的大本营,再加上洛阳城内的内应。 哎呦我去,这整个洛阳都被围住了好不好?到时候同时举事,个方向的部队围攻洛阳,家加上内应,周边的官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到时候一句拿下洛阳。这布局,如果不出意外绝对没什么问题啊。莫非这都是自己以前的部署? “大哥,这些部署都是。。。”张宝惊讶的问道。 “不错,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全部出自你手啊。当年我看完以后,也跟你一样,没想到你现在自己都被惊到了。”张角笑着解答。 “二弟,刚才你问我能成功吗。现在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先一步攻下了洛阳,拿下皇帝,一切都会成功的。”想想多年的筹划就要实现,就连张角也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可张宝很冷静,就算攻下了洛阳,拿下了皇帝,又能怎么样?熟知历史的张宝知道,如果到那是肯定是群雄并起。各路群雄都会踩着自己等人上位。 黄巾军就好像给这些群雄练经验的小怪罢了。自己兄弟三人算是Boss,但很快就要被干掉。 这是起义成功的情况,如果不成功,连Boss都算不上,顶多是留名的精英小怪。不行,必须扭转局势,必须成功,而且也不当送经验的Boss。 张宝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历史上起义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叛徒,对,叛徒,唐周。 张宝用力的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大哥,咱们的内应是谁联络的?” “二弟,你这失魂症究竟什么时候能好?联络内应的人是谁你都忘了,是****义。现在你的状态我有点担心。”张角不无忧虑的说。 张宝微微一笑:“大哥没事,可能有些小得细节我记不太清楚。对了,唐周是干什么的?” “唐周?我的大弟子,怎么了?现在洛阳内活动。” “大哥,我有点不放心。” 张角心里猛地一咯噔:“二弟的意思是?这唐周是我下山后收的第一个弟子,当时他饿的奄奄一息,我救了他,所以他便拜我为师,他应该不会。。” 张宝想了想,虽然历史记载是唐周告密导致起义失败,但是自己没有确切的证据,总不能说我知道历史吧。那可不就全露馅了。 “哦,不是那个意思。我准备去洛阳城内看看。虽然大哥统领全局,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想还是我去一趟比较好。” 一边半天不吱声的张梁连忙道:“大哥,我也去,我在路上保护二哥。” “胡闹,你二哥去洛阳办正事,你跟着去干什么?你保护?你的性子到洛阳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去?万一喝点酒,嘴上每个把门的,岂不是全完了。你不能去。”张角怒斥这个弟弟。张角对于张梁头疼的不行,什么都好,就是好酒,而且喝多了就误事。 “不去就不去呗,什么大不了的。”一边的张梁小声的碎碎念。 看着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在一边小声的碎碎念,张角一阵无语, “三弟,到时候二哥回来一定给你带一壶杜康。”张宝也受不了,连忙承诺。这杜康酒在东汉末年属于绝顶美酒,但是由于产量低,一般没得买,多数在洛阳供应。 听到张宝承诺带酒回来,张梁才收起那碎碎念的劲头。 “二弟,你去洛阳,准备带谁去?黄龙小子得跟着你,那小子武艺还成,何曼你可以带着,这家伙好使钢叉,廖化也不错,裴元绍也行,这几个人武艺都不错,二弟都带在身边把。其余的人你多带点。”张角一边询问张宝,一边如数家珍的说出几个名字。 张宝眼前一阵晕,这几个人都谁啊?印象中除了那个廖化,没有什么名气啊。肯定就是大路货,还是别带了,真出事,估计没什么用处。 “大哥,我带四个人就够了,这次表面上是游玩的幌子,带多了人反而碍事。不知道管亥,周仓,二人可在?”张宝说出自己的意见。 张梁眼睛一亮道:“二哥,你武艺比我差点,眼光挺毒啊,这两个人武艺还真心不错。武艺只在我之下,不过管亥现在青州,廖化和周仓倒是在这里。” “在青州?那还需要等些时日。”张宝皱着眉头说道。青州距离巨鹿路程不近,再加上去洛阳的路程,太浪费时间了。 “不等了,就带上周仓、廖化、黄龙三人就成。不过大哥回头把管亥调过来,我有大用。”开玩笑,整个力量针对的都是洛阳,管亥这么一个猛将仍在青州那个无战事的地方干什么。 第二天行装打点完毕的张宝,带着三个部下,踏上洛阳的路程。 出了巨鹿郡,张宝明显的感觉到不同。在巨鹿内,四处可见田里耕种的农民,道路规划整齐,人烟旺盛。 而出了郡,简直是到了末日一般。四周的田地野草杂乱无章的疯狂生长,道路上尘土纷扬。时不时的遇见几个皮包骨头的农人,一身破烂的补丁,杂乱的头发,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日子过的有多艰苦。 刚出巨鹿不远还陆续能看见行人,渐渐的行人也少了,天色也慢慢转黑。黄龙三人见张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纵马向前道:“师。。公子,天色已晚就近寻一个地方过夜吧,再往前走便一片山谷,不能往前走了,” 出门前,张宝秉着谨慎的心态,要求三人必须称自己公子,绝对不能透漏出一点跟太平道的关系。这是张宝想要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比人对太平道的态度。 “哦,好,前面有一间破落道观,咱们就在前面休息。” “诺。” 四人纵马驰向前面破庙,果然是破庙,有点太破了。孤零零的一栋道观,四周斑驳的墙壁,显示着岁月的侵蚀。 周仓上前把门打开,也不知是周仓力气太大,还是门腐烂的太厉害。“嘭。”门被推到了,扬起的灰尘呛得众人一阵咳嗽,周仓不好意思的用大头摸摸自己的脑袋。 走进破庙,乌漆麻黑的,也许是收到声音的惊吓,庙内很多不知名的小动物嗖嗖的逃跑声。 举起火把,庙里供奉着三清的神像。太久没人来上供了,供桌上厚厚的尘土,供盘里的食物早被不知名的动物吃干净了,空空如也。 黄龙三人大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点起篝火准备胡乱的煮些干粮填饱肚子。 众人吃完东西都在休息恢复体力。庙内熊熊火堆散发着热量,庙门外拴着马匹,外面的风刮起“呜呜”的声音。 伴着风声,除了放哨的裴元绍,其余人都进入了梦乡。 第七章 郭大 从巨鹿去洛阳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水路需经过白马津顺流而下,直接到孟津港,再有孟津港转向洛阳。而走陆路需要经过广平、黎阳、乌巢,最后穿过虎牢关到达洛阳。 虽然陆路比水路远了近半,但是张宝仍然选择了陆路,一是要看看大汉王朝的风土人情,而是想要了解黄巾群众的基础。 水路虽近,可都是水,上哪里了解风土人情去。最后四人经过张宝拍板,决定走陆路。 在当时的年代,其实远程的陆路不想现代有飞机,火车,最不济还能有辆汽车。古时候有钱有势能骑个马,像张宝他们。更多的人都是靠着双腿。虽已有时候走个一两个月也是常事。 张宝四人因为赶路错过了住宿,所以只能就近找了破道观栖身。 说来巧了,在这破道观附近正巧有座山,山上住着一伙山贼。其实在这个年代,小股山贼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今天被官府剿灭了,明天又会出现一股新的山贼。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也许白天看起来人畜无害,晚上就是拿起刀的强盗。所以只要不是闹得太厉害,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说张宝等人栖身的道观附近有座山,此山名唤关山,不算高也不算大,偏偏中间就像被一刀劈成两半,正巧卡在道路上。所以一般想要往往南去,不想绕路,就必须穿过关山山谷。 这山上的山贼颇具规模,占据山谷,拦截过往客商,好在一般不伤人性命,穷苦人过往也无碍。 黄龙想来是知道,所以提醒张宝夜间还是不要过山谷的,万一被埋伏了。再加上张宝的失魂症还没彻底恢复,所以在这里停住。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越不想惹事,偏偏就有些事情找上门来。 还正在熟睡的张宝,突然被裴元绍叫醒。“公子,外面不远处有一伙贼人。” “嗯?”张宝立刻我进手中的兵器,站起身往外走去。至于黄龙和周仓,早就先张宝一步醒过来了。 张宝本想看看能不能趁这些贼人到来之前先走一步,不过看情形已经来不及了。外面被一伙山贼包围了。高举的火把将四周照如同白昼。 面对着这些山贼,张宝本来是觉得有些害怕,可是从内心又发出一众渴望,一种野性的渴望。 这伙山贼中走出一人,只见其脸色黝黑,身披绿袍,头戴包巾,手执一柄竹节钢鞭,用粗大的嗓门说道:“尔等何人?这些马匹本寨主收了,尔等逃命去吧。” 张宝微微一笑;“若你击败我,马匹送你又何妨?若是你败了,怎么说?” 那山贼头领一愣,自从他“出道”以来还从没遇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一般人不是吓跑就是跪地求饶,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头目冷冷一笑:“若不能击败你,我也不抢你,放尔等离去如何?” 张宝道:“不行,如若你败了,我要你跟谁我。” “哼,你欺人太甚,现打败我再说吧。” 张宝冲后面的裴元绍一点头:“拿下他。” “诺。” 裴元绍手提凤嘴刀,喝道:“那汉子报上名来,吾刀下不斩无名之徒。” “哼,等你见到也网页你告诉他,杀你之人名叫郭大。拿命来。” 说着举起手中钢鞭狠狠的砸向裴元绍,裴元绍连忙横起手中凤嘴刀,用刀杆架住钢鞭,同时待郭大来不及回收手中钢鞭顺势将刀锋一沉,拦腰斩向郭大。郭大一惊,连忙一个懒驴打滚,滚出裴元绍的攻击范围。 “哈哈哈,你这赖驴打滚使得可真够熟练的,你也来吃我一刀。”说着将手中凤嘴刀想郭大劈过去。 刀法无外乎劈、砍、磨、撩、削,此时裴元绍攻向郭大的招式就是劈字诀。 郭大没来得及恼羞成怒,举鞭相迎。“嘭”两种兵器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兵铁相交,发出刺耳的声。两人同时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 裴元绍警惕的望着对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状态,暗道:这郭大好大的力气。却不知对面的郭大同样有这种感触:这汉子的力气与我半斤八两,看来要用招式取胜。调整完毕,两人同时攻向对方。 旁边的张宝看着对打的两人,回头道:“你们看那汉子与裴元绍如何?” 周仓、黄龙对视一眼同时出生道:“那贼将与裴元绍不相上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嗯。”张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周仓你去将他们二人分开,我有话说。” “诺。” 这时候武艺的高低立刻就能看出来,周仓果然不愧历史留名的人物。加入战局的周仓,手中金背大砍刀舞得的虎虎生风,在中间将裴元绍和郭大隔开。 郭大一脸愤怒道:“怎么?想要以多欺少? 张宝好笑道:“郭大,那看这周围都是你的喽啰,怎的说我们是以多欺少?” 郭大脸色一红,他自家知道自己的事,别看这么一群人,战斗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些人都是当初活不下去的农民,站站场,呈呈威风还行,战斗?还是算了吧。 “郭大,我看你是条好汉,为何做贼?为什么不加入太平道,最少保你饿不着。”张宝冲着郭大说道。 “太平道?我本想劫些财物投奔巨鹿太平道,奈何周围百姓奔上山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我若一走,这些百姓转眼就被官兵剿灭,我岂能丢下他们?” 听到郭大的话,周围的小喽啰拜向郭大,“我等活命,皆是寨主之恩。” 张宝看了看周围:“我是张宝,你可肯加入太平道?这一山百姓,皆可信仰我太平道。” 张宝说完,这些山贼都震惊了,连忙跪下:“拜见地师。”可见太平道在在百姓中的基础是很好的。 郭大更是激动:“您。。您就是地师张宝。天师的弟弟?” “放肆,师尊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旁边的黄龙怒声喝斥郭大。 郭大跪拜道:“弟子知错,请地师收我为徒。” “嗯,我准备往洛阳去一趟,你把这些百姓送到巨鹿,你可来洛阳寻我。 “诺。” 本来张宝看到这汉子魁梧,只想收一个打手,哪知道还是一个历史名人。历史记载,郭大在第一次黄巾起义失败后,纠集十万黄巾,号称白波军。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若不是被袁绍、曹操这些群雄分化瓦解,早就攻陷洛阳了。 能够在这些大佬面前以一己之力对抗,绝对是一个人才。黄巾军如今缺的不是能冲能打的将才,恰恰是这种带兵的帅才。所以张宝毫不犹豫的将郭大收为麾下。 当然这只是赶路的插曲,众人继续前往洛阳。 第七章 洛阳 前往洛阳的路途中,经过郭大一事,倒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当然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路上张宝等人看到一个落魄老妇人躺在路边的草丛奄奄一息。 黄龙三人的意思是不问,在当今饿死人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尤其是失去劳动能力的孤单老人,饿死是常事。 可是张宝却不同意,因为张宝看到这老妇人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年母亲也是因为无钱医治,最后病死。当然这些都是张角上次的口述。可张宝却能感同身受。所以决定救治这妇人。 无论下属还是弟子,意见只是参考,当领导做了决定,就要不顾一切的执行。眼前这三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意见是不闻不问,可是领导发话了,那么久坚决的执行。好在黄龙虽名为张宝的弟子,但是张角的一身医术也学的七七八八了。在加上黎阳不远,黄龙简单的给妇人泡了一碗符水灌进去,还别说,最起码吊着一口气能撑着到城里医治。 一路上张宝特别不明白这符水治病是怎么回事,张角的医术,张宝是相信的,可是这符水。。。 “黄龙,你跟大哥所学的这些手段,最重能医治多重的病?” “回师傅,当初师伯教我的时候曾经告诉我,治病分两种,一众是符水治病,一种是药物治病。当病人意识清醒的时候,符水可治。但必行心诚。冰水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要用药物治疗,带病人醒来,在施符水。” 张宝暗思,这符水治病必须意识清醒,应该是和前世的时候心理治疗类似。让病人相信能治病,加上人体的抵抗力,一般的小病完全能够自愈。 况且人不进入昏迷,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重病,如果真是治不好,一个心不诚就解决了一切。不得不说,古人的不可小觑。 黎阳郡,一个小县城,人口不多。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基本上都有。一行五人寻了客栈,将妇人安排进了房间。 期间黄龙确诊老妇人是由于饥饿过度,导致的身体虚弱,没什么大事。黄龙去药店抓了药,给老妇人煎服了,同时让店小二给老妇人送来一些食物。 清醒过来的老人,“哎哎,老人家,你这是干嘛什么?”张宝赶忙将老人扶起来。 “老身赵氏,谢恩公搭救,不知恩公姓甚名谁?好让我儿报答恩公。”被扶起来的老人说道。 “老人家,我们是太平教徒,如今前往洛阳,见到老人家晕倒路旁,我太平以济世为己任,岂能对老人家不闻不问?不知老人家要去哪里这是。” 老人听到张宝的话,特别激动。“太平教大贤良师,神仙啊。老身就是信徒,不想被太平教所救,真是天意啊。老身常山人,因我幺儿拜师学艺,大儿因县令征占土地与人发生口角,被活活打死。。。”提起大儿的赵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张宝安慰道:“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您老这孤身上路也不行,不如这样,我派人把您送去巨鹿,您先在哪里住着,待您的儿子学艺归来在走可好?” “恩人,恩人。容老身拜谢恩人。”赵氏坚定的要给张宝叩头,无奈的张宝只能顺着赵氏的意思,着裴元绍雇了一辆马车先将老人送去巨鹿。 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张宝寻思这一路耽误时间不少,去洛阳才是头等大事。不如改走水路,正巧现在黎阳城紧挨着白马津。 众人一路顺流而下,直达孟津港。穿过孟津港来到了洛阳。 张宝站在洛阳城下,充满了震撼。 虽然前世他也逛过明故宫,也看过北京城,但是那些城墙已经失去了往昔的辉煌和峥嵘,很安静,很朴质的呆在那里,即使有养护,也不如正在使用时,那样鲜活、生动! 面前的这座城池高耸的城墙最少也有二十米高,上面一队队士卒来往巡逻,坚固的铠甲、锋利的武器、雄赳赳气昂昂的士卒都让张宝感到震撼。 进入城内的张宝,更是明显感觉到作为全国政治中心的那种磅礴的大气,那种扑面而来的文化底蕴,那种高雅的气息。 这是所有的城池无法比拟的。洛阳城从夏、商、周开始,洛阳就是中国的都城,到后世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二十二朝在此建都。 当然,其中把洛阳做陪都也算上了,真正官方认可的,还是十三朝古都,可根据考古发现,也有学者认为是十七朝。这就是洛阳,这就是举世无双的洛阳。 早已接到密保的【****义】,提前就已经密切的关注张宝一行人。当张宝等人抵达洛阳的时候,****义早已在等候了。 房间里只有张宝马元义二人,黄龙和周仓被张宝赶出去看守房门,任何人不得靠近,事情太过机密了。 “黄巾军宣传使****义拜见地师。” “快快起来,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礼不可废。” “好了。”张宝微微一笑,不在讨论这个话题。“元义,现今洛阳城内的情况如何?” ****义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条布带,将布带小心的撕开一角,露出里面的布带。这条布带上写满了名字。 张宝一愣,哎呦我去,这怎么搞的跟衣诏带似得。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义的谨慎性格,就算出事了,这一条平淡无奇的布条也不会引人注目。 “地师,洛阳城内的百姓,一半多人信奉太平教,家家都供奉大贤良师。不过因为洛阳在皇帝脚下,所以这些信徒都只是普通的信徒而已。至于这上面的人名,都是下属联络的内应。”说着把布条递给张宝。 张宝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这****义能力还真不错。只见上面记载着宦官封谞、徐奉、郎中赵健、太仆张鸿、谏议大夫刘俊等人。 宦官,宦官,张宝心里突然冒出隐隐的想法。 “元义,这封谞脾气性格跟我说说。” “回地师。这封谞在十常侍中权利不大,但为人极度贪婪,与十常侍之首张让不相上下。属于最好攻破的人,只要有钱,他什么都敢答应,什么都能办。因投其所好,所以在咱们太平教才能在城内形成如此规模。” “现在洛阳城局势如何?” “洛阳城内有三大势力,其一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门下袁绍、曹操、陈群等人,是最大的势力。其次是宦官势力,十常侍为首,与何进对抗。还有就是清流一派。这些人没有实权,但是却能左右舆论。所以虽然是最弱的势力,何进和宦官集团都不愿意招惹他们。” “然后就是灵帝下令翻新宫殿,不知道又有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的官员中饱私囊了。唉。。”说着****义叹了一口气。 张宝拍拍****义的肩膀,“咱们不就是为了能够让百姓不在受压迫而来吗?别想那么多了,你唤一心腹之人进来。” “诺。”不一会一个精小的汉子跟着****义进来。****义指着汉子道:“地师,此人名唤马均,乃是我族人,是我心腹之人。” “小人马均,拜见地师。” “免了免了,我这里写一封信,你亲手交给天师,能做到嘛?” “地师放心,即使小人身死,定不会辜负地师的期望。” “好好。元义果然没有看错人。” 张宝写完信,将信用泥封住,交给马均。“记住是亲手交给天师。” “诺。”马均躬身退出门外。 第八章 何大将军为官清廉 洛阳作为东汉的政治中心,又是最繁华,最发达的城市。张宝作为一个穿越者,焉能不好好享受享受这种气息。 越是繁荣,越是发达的地方,其腌臜之事就越多。****义等人一早就被张宝叫起来逛街,美其名曰:查探洛阳。 ****义带领张宝浏览着洛阳城内的名胜古迹,同时讲解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张宝听的津津有味,丝毫不知时间转眼间就到了中午。 一大早就被张宝叫起来的****义,连口水都没喝,又讲解了一上午,口干舌燥的。眼看中午了,可是公子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样子。 无奈,****义以目视黄龙,黄龙一阵纳闷,你看我干什么?又一想,估计是****义见中午了公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加上****义巴拉巴拉一上午了,肯定是累了。 “公子,眼看到饭点了,不如让元义兄寻家特色,公子品尝一番。”黄龙对张宝劝道。****义偷偷冲黄龙竖起大拇指,表示够意思。 “啊?哈哈。”张宝尴尬的一笑,光想着玩了,一时兴起,竟然忘了****义一早被自己拉来,想必是吧啦的受不了了。“元义,可有什么特色?” “公子,前面左转就是洛阳最有名的醉仙楼。这醉仙楼的醉仙鱼可是一绝。除了那些王公大臣,必须提前五天预定。” “好,那就去醉仙楼。不过咱们没有提前预定,怕是吃不上了吧?”张宝遗憾的说道。 一边的黄龙笑道:“公子,元义既然敢说,坑定能有办法弄到鱼。” “嘿嘿,你这家伙。。公子,我老马有点门道,保证公子吃上这醉仙鱼就是。”****义拍着胸脯打包票。 醉仙楼位于洛阳城靠近中间的位置,装潢华丽,一共分为三层,一楼是大厅,一般人都在在一楼进食。二楼是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享乐的地方。 至于三楼,不是你有钱就能上去的,必须是在洛阳城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有资格上去。如今****义领着张宝,正是往三楼去。 刚落座,一个胖子推门而入,朝着****义拱手道:“马兄今日有空来我醉仙楼?”****义摆摆手:“掌柜的,我给你介绍。这几位都是老马我的贵客,把你们店里的特色都上来。” 那胖掌柜冲着张宝等人作揖:“几位贵客有礼了,几位稍等,马上就上菜。”“掌柜的客气了,今天也是特来品尝贵店醉仙鱼。”张宝笑道。 “好好,几位贵客,稍后。在下去吩咐人准备。”说着推出房门。 “公子,这老板姓孙,这家伙的儿子去年不知在哪里染上瘟疫,各处没人救得了,后来经我介绍,有人给他儿子施符水治好了瘟疫,所以他一直对我感恩戴德。”****义冲着张宝解释。 楼上几人正在闲聊,突然窗外传来叫骂声。几人本来就是在靠窗的位置,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只见热闹的大街上,几个穿着华丽之人,正在那里飞扬跋扈。领头那人倒是生的油头粉面,不过步履轻浮,脸色有些蜡黄,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人。 在他们面前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中,一个女孩瑟瑟发抖的靠着那男子,一个孩童站在女孩面前,看情形是弟弟努力的箱包保护姐姐。 张宝脸色一沉,这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跟我出去看看。”张宝起身走出去。 “公子,那是何大将军的公子。”****义连忙说道。 “无妨,我自有道理。” 张宝等人拨开人群,只听其中一个狗腿子道指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子道:“告诉你,这是我们何大将军的公子,瞎了你的狗眼了,敢冒犯何公子。今天公子看上你家的死丫头是你们的福气,若是在不答应,今天就是打死你也没人敢管。” “我就敢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张宝一声大喝,把刚才说话的人吓了一跳。 几个狗腿子一愣,周围的百姓也是面面相觑,这是那里来的愣头青,何大将军的儿子啊,他竟然敢管。 突然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传来,那何公子边嘲笑边说道:“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我看你是活腻味了。给我打。” 听的公子发话,那些家奴们抄起手中的家伙冲着张宝等人打过来。“给我狠狠的打,只要不死,随你们怎么打。”张宝怒喝道。 “诺。”周仓等人迎向家奴。那些家奴们一愣,刚才周仓在人群里不显眼,这一出来看就太显眼了。粗壮的身躯,明晃晃的大刀,再加上充满了狰狞的面孔,那些浓密的胡须更是骇人。 家奴们不由心里有些发憷,老百姓,他们敢肆无忌惮,眼前这人恐怖有些棘手。后面的何公子喝道:“还不给我动手?” 家奴们一咬牙,举起手中的棍棒朝周仓他们打去。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那些家奴几下就被收拾了。 周仓,黄龙,****义三人下手够狠,躺在地上的家奴们各个缺胳膊断腿,如果不赶快治疗,恐怖以后得落下一个残疾了。 看着一地不断哀嚎的家奴,可怜的何公子在看看张宝满脸狞笑的走过来,战战兢兢说道:“我。。。我爹是大将军,你敢得罪我,我立马让我爹把你抓起来。” 张宝满脸严肃的周到他面前,抬手一巴掌。“何大将军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岂会有你这种害群之马的儿子?” 张宝这一巴掌够狠,那何公子的脸上清晰的一个手印,只见他一边我捂着脸,一边指着张宝:“你敢打我,你死定了。我爹。。。” 没等他说完,张宝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还敢污蔑何大将军。给我把他绑了。去见何将军。” 刚才张宝收拾这些家奴的时候,****义还不担心,毕竟打了几个家奴罢了,凭着宫里的关系分分钟摆平。可是看到张宝动手打何进的儿子的时候,****义一阵心惊,这儿子被人打了,何进岂能罢休,这是在洛阳,公子恐怕有危险了。 突然听到公子要把何进的儿子绑了,还要见人家的爹爹,一愣,猛然回过神了,公子这招真高啊。还纳闷刚才公子为什么恭维何进呢。原来挖坑呢。 有关部门总是会在事后准时到场。只见一队巡逻兵全副武装的赶来,正在驱赶着人群。 第九章 打完了娃,还得上你家 孙越,城门司马,主责洛阳城治安。说是维持治安,其实也就是没事带着几个人在洛阳城随便转转而已。 碰见一个聚众闹事的还要仔细甄别能不能管。洛阳城既然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那是多如牛毛,各家子弟多数是溺爱。所以多数惹事的都是这些官二代。 可最关键的是,城门司马这个位置除洛阳以外任何城池都可以肆意妄为,恰恰洛阳不行。职责不小,位置很低。所以孙越是相当的尴尬。 敢惹事的肯定都有背景,有背景的基本都比城门司马的级别高。所以一般稍微有点背景的,基本上没人愿意接受这个得罪人不讨好的职位。 正在街上巡逻的孙越接到上报,有人在城中醉仙楼附近闹事,孙越正犹豫要不要去,一个小兵对孙越低声道:“何大将军的子嗣。” “弟兄们,最近几天够辛苦的,本司马请你们喝酒。”孙越决定来一个走为上计。眼不见心不烦。知道何大将军家的公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可自己得罪不起。只能为受害者默哀。 “好啊,头请我们喝酒,那是百年不遇啊。”一个叫赵二狗的小兵笑道。 “闭上你的嘴。”孙越有点尴尬。 正要寻一家店,突然又有人来报,何公子正在被人殴打。 孙越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何公子被人打了?” “是,小人看得清清楚楚。” “兄弟们,抄家伙,随本司马去看看。”如果何公子闹事,不现身,是给何进面子,如果被人打了在不现身,保不准何进恼羞成怒的会牵连自己。孙越心里明明白白的。 于是就有了前面一幕,有关部门总是在时候准时到场。 孙越吩咐手下驱散围观人群,走上前去。入眼的首先是倒在地上的那些家奴,因为他们的哀嚎实在是太恐怖了,再加上缺胳膊断腿,这简直太残忍了。孙越暗自吞咽一口唾沫,看来这也是一个狠人。 何进家的公子被五花大绑,脸上的手印清晰可见,嘴角肿的老高。他的面前站着一人,只见那人一袭白衣,唇红齿白,头戴冠巾,好一副模样。后面三人似乎地位稍低,一个粗壮魁梧的大汉,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还有一人穿着干练。 看到眼前这情形,孙越心里有点忐忑。眼前这公子虽不知何人,但从眼神中就能看出高居身位。这些都是孙越来到现场一瞬间的心里活动。 那何公子名叫何咸,何进的长子。自从姑姑入宫以来,眼看着自家地位翻天地覆,仗着姑姑仗着父亲,也是越来越跋扈。以至于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今天在张宝手里终于吃亏了。被张宝狠狠的踹了一脚的何咸,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心里充满了恐惧。 突然看到城门司马孙越,这孙越曾经想巴结自己,可自己那时候多风光,怎么可能瞧得上眼,但是今天看到孙越简直就像看到了亲人。 “孙司马,孙司马,快快,这些人大逆不道之人统统抓起来。”何咸突然大声叫喊。 孙越听到何咸的话,简直是想弄死这个混蛋。你自己生死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何进的儿子,孙越真香扭头就走。 孙越见周围百姓被驱散,现场只有何府的人和张宝等人,还有养在血泊中的男子极其子女。 细看那小女孩,豆蔻年华,长相清秀。瞬间孙越明白怎么回事了,定是这禽兽见女孩貌美,想那些龌蹉之事造成的。 孙越心知肚明,可有些事就算你明白也必须装作不明白。孙越就深携此道,只听孙越道:“尔等为何在此斗殴?” 张宝踏前一步道:“此人甚是可恨,冒充何大将军之子为非作歹,想何大将军爱民如子,为官清廉,乃我大汉栋梁,何府怎会有如此为非作歹之徒?定是此子败坏何大将军名声,在下实在看不过去,所以出手教训一顿。” “这。。。。”孙越嘴角直抽抽,爱民如子?为官清廉?栋梁?我的天呢,这几个人是傻是憨?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徒? “孙司马,在下准备将此恶徒送到和大将军府,不知要不要一起去?”张宝满脸笑容问道。 “职责所在,在下必须与你们同去。”说着一挥手:“兄弟们,跟着他们。” 随后张宝吩咐黄龙留下来帮着那两个孩子把后事处理了。 何咸听到这里大声嚷嚷:“你们。。。嗯哼。”还没等他说出两个字,张宝又是一脚踹在何咸身上:“闭上你的嘴,到大将军府自有你好看。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被堵上嘴的何咸老实了,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心里盘算着回府以后怎么这么张宝,顺便把这个孙越也处置了。 孙越本想解释这真的就是何府的公子,但是看到何咸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他了。心里一横,已经得罪了,在巴结没什么好果子吃,索性就闭嘴不言。 “元义,你将我昨天写好的书刺拿上。” “诺。” 周仓押着何咸,跟着张宝慢悠悠的往何府赶去。之所以慢悠悠的是要等****义把书刺拿来。 何进字遂高,南阳人。本屠夫出身。因为妹妹入宫受宠,并成为皇后,所以何进的地位如今是水涨船高。 也许是暴发户心态,如今我都是大将军了。若是敢跟我对着干,我就砍你的头。所以朝上除了宦官势力和清流势力基本上没人愿意惹何进。 今日上朝回家的何进去气冲冲:“气死我了,他曰必杀这群阉宦。”旁边的淳于琼劝导:“大将军慎言,现在不是和阉宦开战之际。” 突然一个下人跑过来附耳何进,“什么?我儿被打了?气煞我也。仲间,你带人给我把他们抓来。”何进气的一脚将食案踹倒在地。 “诺。”旁边的淳于琼领命。 朝廷那群阉人敢跟我做对,这又不知从那里跑来的人把我儿子打了,我岂能扰你。 今天上朝,何进上奏灵帝北军中候老迈,想推荐自己人上任。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势力本着对何进有意的事都要反对的精神,在朝上反对何进的奏章。 灵帝毕竟偏向宦官一些,便用没有辞呈奏表为由,驳回了何进的意见。让何进一阵的郁闷,这北军的中侯不是张让的人,和宦官势力没什么利益关系,恰恰曾经得罪过张让。何进本以为轻而易举的可拿下,谁知却发生这种意外。 生了一肚子气的何进,又听到儿子被人打了,简直是怒火中烧。 忽然有下人来报:“太平教张宝来拜访。” 何进皱眉:“这太平教来摆放我何为?孔璋怎么看?”陈琳东汉末年建安七子之一,现任何进府主薄。 陈林道:“太平教近年来活跃异常,大将军不可不防。” “嗯。” 下人又道:“那张宝带着捆押一人,看样子像大公子。” “什么?就是他们打了公子?还敢押着来见我?反了天了。” 张宝站在何府门外,一阵感叹。很近不愧为最大的暴发户,这何府简直就是沐浴在金色中。门是金色的,前世金色的,外面的一切都是金色。本来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愣是看不出来恢宏的气势。 何进这品味。。。。 第十章 打得好 何府管家开门将张宝等人引入府内。何进冷脸端坐在主位,见到张宝等人进入,起身相迎之意都没有。下边坐着一众将军府属官。 “在下太平教张宝,无意间碰见有人冒充将军之子祸害百姓,故擒来以问将军。”张宝不等何进说话,抢先说道。 何进看着被一个魁梧大汉押自己的儿子,怒气蓬发。“哼,此人就是我儿。” “啊?在下云游四方,常听闻何大将军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深的百姓爱戴,被当今圣上誉为栋梁。。。难道此人真是大将军之子?”张宝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何进恨得牙痒痒,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宝上来就给何进戴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即使有气也不能当场撒出来。 “打得好,犬子疏于管教,吾之过。”何进面露僵笑说道。 “大将军国事甚多,对公子疏于管教能理解。因在下一时不察,伤了公子,还望大将军海涵。” “哪里哪里。如今公务繁忙,若没有其他事,就不留各位了。” “大将军忙,在下告退。” 不提张宝等人走后,何咸如何添油加醋的颠倒黑白,也不说倒霉的城门司马会有什么后果了。 单说张宝等人。只见****义脸色忧愁的对张宝道:“公子,何进乃当朝国舅。如今结怨与他,实乃不智啊。” 张宝微微笑道:“元义可知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如今我教到处都在歌功颂德,你说当今圣上如何作想?” “这。。可结怨何进,会不会导致出现意外?” “我结怨何进,就是为了能够让他给圣上上点眼药。另一边我们又结好十常侍,他们会站在我们这边。如果十常侍和外戚都在为我们说话,皇帝反倒会起疑心。”张宝解释道。 “老马想的还真不如公子想的仔细,老马受教了。”****义躬身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元义说得对,事情也不能做的过火,回头你给何进送些礼品,就当我们在赔罪。” “是,尊公子命。” 回到府上的张宝,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有些拘谨,低着头。还别说,经过一番洗漱,换上衣服的小女孩,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姿色。 不过现在张宝有些头疼,既然把人救回来了,总要给人安排一个活计,而且现在大晚上该睡觉的时候,黄龙把这个小女孩安排进来,张宝还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张宝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只是自从穿越来的这段时间,始终为了起义成功,为了活下去而活着。现在的张宝前面的道路一片迷茫,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我听黄龙说你在这里除了你弟弟,没什么亲人了?” “嗯。”小女孩刚失去亲,如今面对着陌生男子,虽然是救命恩人,可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张宝能感受到小女孩的心情,所以慢慢安慰着女孩,让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等小女孩心情平静了,没那么害怕了,便问道:“你不是洛阳本地人?” 小女孩脸色有些凄凉道:“会恩公的话,小女子家乡遭遇洪水,家早没了。去年跟父亲逃荒来到洛阳的,幸好父亲会写手艺,勉强养着我们姐弟,可如今。。”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张宝安慰道:“相遇就是缘,不要担心,既然救了你们,总不能再把你推进火坑。你现在这里住着,后面的事情我来安排。” “恩公!”小女孩突然跪下道:“婉柔愿意给公子当牛做马,只求公子能收我弟弟为徒。” “唉唉,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张宝把婉柔扶起来:“既然如此,我收你弟弟为徒。快起来莫要如此。” 婉柔给张宝又磕了头才起身,进入丫环模式。 ++++++++++++++++++++++++++++++++++++++++++++++++++++++++++++++++++ 汉灵帝刘宏,如果胜败商人之家,也许历史上会出现一位传奇的商人,如果生在书香世家,也许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文人。 命运却让他出生皇家,而且继承了皇位。这就历史上有数的昏君。 为赚钱买官卖官,巧立名目各种搜刮钱财。国库的钱,跟灵帝的內库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所以不是东汉没钱,而是钱都成为皇帝的私钱了。 汉灵帝喜好辞赋,其中《追德赋》、《令仪颂》尤其经典,这两篇都是为纪念被何皇后毒死的为每人所作,以寄托哀思。 汉朝的上朝与后世远远不同,官员们集朝未央宫前,需要在前殿脱履也就是把鞋脱掉,以表对皇帝的尊重。然后还需要解下佩剑,然后经过侍臣唱名才能进殿。 当然对于特殊的德高望重,功绩斐然的臣子也可由皇帝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谒赞不名。 当然如果朝堂上出现这种赏赐之人,那这个朝代离灭亡不远了。 众官员进殿齐呼万岁。汉灵帝拖着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虚弱道:“众卿平身,今有何奏事?” “臣张钧有奏。” “张卿所奏何事?” “臣常闻太平教,云游四方以符水治病,宣扬太平教,今各州郡信徒无数,我洛阳城内信徒过半。臣担心如此下去会催生祸害。”张钧满面忧虑的上报。 “张父可知太平教?”灵帝转身想身边一个枯瘦老太监询问。曾经汉灵帝力排众议曰:张常侍为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当张钧挑起太平教的时候张让眼皮一抖。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封谞收的钱财一大半都孝敬自己了,要是太平教出了事,不说孝敬没了,恐怕还牵连自己。 张让眼睛一转:“启奏陛下,老奴曾听的太平教,派人调查一番,这太平教信徒虽多,但宣扬的都是劝人向善的教义,不足为虑。” “还是张父有心。”灵帝感叹一声,又冲张钧:“汝不调查就在此妄语,汝不如张父多也。” 堂下的张钧脸色一变,圣上竟然说自己堂堂郎中不如眼前的阉货,赤裸裸的羞辱啊。年岁以大的张钧恼怒道:“张让,你个佞臣小人,我大汉早晚有一天毁在你手上。”张钧在那里不顾皇帝,各种咒骂 张让非常清楚灵帝的心思,露出一众瑟瑟发抖的表情,也不说话。果然汉灵帝奴道:“汝等独独不容张父?来人,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诺。”殿前武士上来就要将张钧拉出去。 “慢。”何进出口将武士拦下。 一般来说皇帝的指令,都是必须执行的,但是何进就另当别论了,谁让人家是国舅呢。 “国舅有何异议?”对于何进,灵帝宠爱何皇后,当然就爱屋及乌了。 “陛下,张郎中陛下面前失礼,实为大汉着想。臣也听说过太平教的事情。这太平教却是有点势大。望陛下念在张郎中一心为国,祈求陛下宽恕。”何进这是在报复张宝。 张让眯着的小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暗暗道:何屠夫怎的也会寻太平教麻烦?必须让封谞探探口风了。 汉灵帝一摆手,不耐烦道:“太平教不足为虑,张钧仅此一次,下次决不饶恕。” “谢陛下开恩。” 退朝后,张让把封谞派出去打探太平教,何进也在为太平教的麻烦而努力。 第十一章 曹操,袁绍,袁术 退朝回府的何进,胸中怒气难出:“那太平教张宝殴打我儿,若不能将其惩治一番,难平我戏中之怒。” 主簿陈琳细细思考了一会:“主公,若惩治太平教小事也。” “哦?孔璋有何妙计?”何进闻之大喜,连忙问道。 “主公,太平教在民间声望甚佳,但我听说太平教唐周身居高位,而且此人贪婪无度,不若在此人身上做些文章。”陈琳笑道。 “怎么说?” “主公可差人请唐州至此,给些财物,待唐周归心,那时岂不是主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妙啊。哈哈,孔璋真乃奇才。哈哈。。”心情大好的何进使劲的夸奖这陈琳。 陈琳本想从唐周嘴里弄出点话,然后顺便让他污蔑太平教一番,让何进抓些把柄罢了。然冥冥中自有天意,历史的车轮不是谁能改变的。 张宝虽然来洛阳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唐周,但从****义接手洛阳一应具体事物,便把唐周指使出去了。****义不喜唐周贪婪无度的性格。张宝也就没在执意监视唐周。 唐周的父母早已去世,当年就连他自己也差点饿死。被刚学艺下山的张角救下,收做徒弟,而且还是第一个大弟子。 可唐周不学上进,眼看着后来的师弟们一个一个的身居高位,各个都能指使自己,心生嫉妒的唐周对张角产生了怨恨。 被剥夺权利的唐周,带着几个弟子,有气无力的给百姓施符水治病。突然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来到唐州面前。 “你就是唐周?” “小人就是唐周。不知小人。。” 没等唐周说完话,那为首一人道:“带走。” 一路上唐周心惊胆战,莫非事发了?不对啊,没接到信号,而且看样子几个官差虽然急切,但不像是对待犯人的态度。 看着眼前的大将军府,唐周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事发,那可不是到大将军府了。直接下地府了。 晴朗的天气总是让人愉悦。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总是那么让人舒服。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每每的这种天气里,张宝都会享受一会这种蓝天白云的气息。在张宝前世那种钢筋水泥的囚笼里,到处充满了雾霾,这种使人愉悦的天气想都不要想。 所以对于黄龙他们来说,张宝的行为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他们理解。不理解就不理解吧,谁让张宝是主子呢。 “元义,袁绍袁本初、曹操曹孟德这些人可在洛阳?”张宝问道。这两个人了解三国历史的,基本没人不知道。绝对的巨头人物。袁绍略逊一筹,曹操哪个是大名鼎鼎。 “袁本初与曹孟德,皆是人杰。现聚在何大将军麾下。不知公子有何吩咐?”****义一脸疑惑的问道。 “此二人都在何府?”张宝眉头一皱,暗道:坏了,袁绍脑子慢一点,但是曹操脑子赚的可快多了。如是被他么看出来,还真有大麻烦了。 “愿意可知此二人在何处?”不管怎么说,先见见他们,鼎鼎大名的诸侯啊。 “袁本初与曹孟德还有袁公路经常在醉仙楼饮酒,不知今日是不是在。”****义说道。 “走,去醉仙楼。” 醉仙楼不愧是数得上名号的酒楼。还不到饭点,早就已经坐满了人。 一进门就看到袁绍三人在那里饮酒。 话说袁绍与袁术出身四士三公,曹操乃是曹腾子孙,按理说这显赫家世,绝对有资格坐落三楼。可他们三人就喜欢在一楼大厅饮酒,真是怪癖。 那袁绍果然是容貌甚伟,英俊至极,一脸和煦,一众出身高贵的气息遍布全身。让人一看就感觉舒服。 袁术就差远了,虽说长的不差,可那种出身高贵的傲气却在身上时刻显露出来。 大名鼎鼎的曹操其实张的很平凡。略黑的脸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周身显出精悍的气息。 张宝走到他们面前道:“在下张宝,不请自来,可有打扰?” 正在饮酒的三人一愣,袁绍突然起身道:“莫非是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敢教训何大将军公子的张宝?” “呃。。”张宝脸上一阵尴尬,知道你们是何进的麾下,但也不用这么****的打脸吧。后面的周仓等人也是脸色一变。 旁边精明的曹操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连忙介绍道:“在下曹操曹孟德,本初之意是说你等所作所为简直大快人心。我等虽在何公麾下,蛋爷看不过何咸小儿的作风。快快请坐。” 经过曹操的解释,张宝才明白过来,恭手道:“哪里哪里,在下实在看不过欺凌百姓之人,所以出手相助。亏何公大度,不予我等计较。” “哈哈哈,快请落座。” “吾听闻太平教施符水为百姓治病,又常常施粥百姓,公做的好大事啊。”曹操不动声色的说道。 “哈哈,孟德昔日设五色大棒,打出了洛阳一个郎朗晴天。岂不是更是好大事?”张宝不动声色的一记马屁派过去。 曹操哈哈大笑:“哪里哪里,操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操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来来来,喝酒。”没有一个人不喜欢马屁,现在的曹操还不是以后的枭雄曹操,所以难免有些自得。 “哼。”旁边的袁术不屑的哼一声。自从张宝一进来直到落座,只顾着跟兄长袁绍以及曹黑子说话,竟然敢不理自己。傲气的袁术自然要出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光顾高兴的曹操连忙说道:“张宝兄,这位是袁本初,这位是袁公路。他们二人可是出自四士三公之门。” 张宝连忙见礼:“不想本初兄与公路兄竟是名门之后,在下失礼了。” “哪里哪里。”袁绍回礼。袁绍是一个典型的外貌协会,第一眼的印象绝对是袁绍评判一个人的依据。 张宝本来就长的唇红齿白,英俊阳刚。所以袁绍早已产生好感。 “张宝,不居朝堂,可知朝上众人对太平教有何看法?”袁绍开口道。 张宝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刚才还想着怎么将话题引到朝政上。这袁绍自己开口了,简直是瞌睡就有枕头送来,袁绍好人啊。 “实在不知,还请本初兄赐教。”张宝表现谦虚的说道。 袁绍笑道:“刚才孟德也说了,贵教做的好大事。朝上有人言贵教收买人心之举,莫非。。请,喝酒。”说着话说了一半,袁绍端起酒杯示意喝酒。但是眼睛却盯着张宝的脸上。 张宝脸色不变,心里骂道:老子来打探消息,这还没挖出东西,几句话就让他们给逼到死角,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啊。 张宝放下酒杯,一脸严肃道:“当今天下,民不聊生,然圣上却被十常侍蒙蔽在鼓里。在下无官位在身,左右不了朝政,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能救治一人是一人。” “张宝兄高义。请满饮此杯。”说着袁绍与曹操充满敬意的给张宝敬酒,至于袁术仍然是路人甲。 喝酒对于男人来说总是时间过的最快的时候,看着天色已黑,张宝道:“孟德兄,本初兄,公路兄,在下实在不胜酒力,就此告辞了。” “好,告辞。”等张宝走后,三人也在各家奴的侍奉回府。 第十二章 告密 被带到何府的唐周,不仅没有想象当中的酷刑逼供,下人们对其更是礼遇有加。弄的唐周一时摸不着头脑。 唐周正在疑惑,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定睛一看,是一名身着长衫的文士。那文士进来后行礼道:“在下将军府主簿陈琳,因公事繁忙,让道长久等了。” 唐周连忙起身回礼:“岂敢岂敢,不知陈主簿约在下前来何事?” “道长请坐,约道长前来乃是大将军之意,目前大将军正在处理公事,所以派遣在下前来招待道长。还请道长勿怪。”陈琳笑道。 “不敢,小道仰慕陈主簿之名多时也,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岂有怪罪之理?只是我与大将军非亲非故,不知招在下前来何事?”唐周说道。 陈琳慢悠悠的说道:“道长不急,后面早已摆好宴席,道长现随我入延吧。请。”说着陈琳作出请的手势。 “这。。请。” 宴席只有陈琳和唐周两个人,席间陈琳口齿伶俐,舌灿莲花。没多会就将唐周灌得酩酊大醉。 看着喝的差不多的唐周,陈琳装作不经意间问道:“道长在贵教地位颇高,乃大贤良师的大弟子。恐怕权利很大吧。” “大个屁。”被陈琳扯到痛脚的唐周高声大骂。 陈琳一愣,暗喜道:看样子有戏啊。“道长这话从何说起?” 喝醉的唐周吧啦吧啦的从被张角收徒说起,期间各种遭师弟的白眼,各种痛苦,一应俱全的冲着陈琳大倒苦水。从唐周嘴里说出来的遭遇,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醉醺醺的唐周,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正听着其倒苦水的陈琳吓了一跳。待听到酣声响起,才知道是睡着了。 陈琳厌恶的看着唐周,吩咐下人把唐周扶下去休息。听完唐周的话,陈琳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细想却又毫无头绪。 一连三天,陈琳每天宴请唐周,让唐周感觉道特别的重视。饮酒期间,唐周突然说道:“陈主簿如此待我,在下愿告诉大将军一个天大的秘密,不知大将军何事归府?” 其实何进每天都在府里,只是不想见他而已。堂堂大将军,岂能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得? 陈琳做为难状:“道长何机密大事?可否告知在下?” 唐周道:“非是不能,实在是天大机密。” “好吧。今日可能大将军归府,我引你见大将军就是。”摆出一番姿态的陈琳说道。 “多谢陈主簿,请。” “请。” 唐周在何府饮酒作乐。张宝每天也没闲着,这几天先是见了封谞等人,还有幸见到了当朝大儒蔡邕。可惜的是没见到第一才女之称的蔡琰。 回来的路上,天气阴沉沉的。整座洛阳城似乎被笼罩在一个黑色的囚笼。阴沉的天气使人分不清是傍晚还是下午。 呼啸的狂风,仿佛要把整个洛阳城撕碎。“嘭。。嘭、、”阵阵闷雷的声音传来。转眼间拳头大小的雨点落下,砸在人的身上生疼。 在屋内的张宝,心里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右眼皮不时的跳动,给张宝的心理面蒙上一层阴霾。 “地师,我感觉心里有些惊慌呢。今天的天气也是极度不正常。”旁边的马///元义对张宝说道。 张宝眉头紧皱,不光自己觉得不对劲,如今怎么连马///元义也局的不对劲。猛然想到一个人,张宝心里一惊:“元义,现在唐周在何处?” “唐周?此人。。。不好。”马///元义突然警长说道:“我想起来了,唐周被何府的人情趣已经三天了。” “什么?要坏。”张宝终于知道心里的心里的不安来自那里。该死,怎么把****义给忘了。 “快快出城,唐周已经泄密。”张宝立刻说道。 “什么?”****义目瞪口呆。“唐周乃天师首徒,怎么会?” 张宝摇摇头,心里暗自恼怒,怎么就把唐周给忘了。当初来洛阳的时候直接把他能死不就完了嘛。 三天,唐周在何进那里已经三天了。不管是酷刑逼供,还是糖衣炮弹。唐周肯定已经告密了。 今天的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起初的何进只是想找太平教张宝的麻烦,那里想到从口中得到如此惊天的消息。 “备马,备马。我要立刻进宫面圣。”何进突然急匆匆的赶出来。 “老爷,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吧”一个家奴对这何进说道。 何进一巴掌扇在家奴的脸上,“放屁,耽误了大事,你死不足惜。快点备马。”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阵阵的狂风呼啸而过。雨水拍打着大地。闪电不时从天空划过,刹那家的明亮,闪的人眼睛发疼。道路两旁店铺在闪电的划过的瞬间犹如鬼怪一般张牙舞爪。 一队人马在道路上疾驰,只听的马蹄声“咚咚”作响,何进只觉得这道路是如此的遥远。为何还不到皇宫。 其实何进住的地方离皇宫还真不远,只是何进的心情更加急躁而已。太平道竟然密谋造反。这哥消息实实在在的把何进吓住了。 自灵帝继位以来,昏庸无度。有个把造反的,不是没见过,甚至镇压了几个造反的势力。只是当今的圣上不知道而已。虽然与张让那厮不对付,但是这种事情却配额和的相当有默契。 但是如今太平教造反可了不得,如今天下十三州,其中八个州都信奉太平教,连如今的洛阳都有不少信徒。如果不是自己机缘巧合得才得知太平教造反的消息,若他们准备得当,振臂一挥,半个江山就完了。 终于到了,何进从来有感觉眼前的宫门是如此的可爱。“开门快开门,大将军要见圣上。”淳于琼上前猛击宫门。 守卫宫门的北军都知道何进,但是却不敢开门,夜间私开宫门是死罪。“大将军,夜已深。还请大将军明日再来。”守门小校喊道。 “我有紧急事件禀报圣上,如何能等到明天?快快打开宫门。”何进怒喝。 “大将军,就是天塌下来,小人也不敢私开宫门,还请大将军不要为难我等。”那小校哭丧着脸喊道。小校明白,这可彻底得罪了何进,可是他却不敢打开宫门。 这么紧急的事情,死活都不开们,何进真想一剑砍死这个小校。 看着何进满脸怒色,淳于琼说道:“大将军,无论说什么那小校都不会打开宫门。不如,让其通报张让那厮,待张让前来在做计较。” “好,就依仲间之言。”何进随即冲那小校喊道:“你快去通知张让,就说我在这里等他。快。。” “这。。”那小校面带犹豫。 “还不快去,在如此墨迹,必取你项上人头。”何进怒喝道。 “诺,大将军稍等片刻。”小校回头吩咐身边的一个心腹速速去通知张让前来。小校心里很明白,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去通知张让?想想都知道没有好果子吃。老子才没那么傻。回头看看何进,偷乐:管你是大将军,还是不在淋雨,老子不奉陪了。闪人。。。 除了马匹不时的发出响鼻,所有人都默然无语的伫立雨中。气氛异常的压抑。。。 第十三章 洛阳城的杀戮 张让是一个很会享受的太监,虽然没有了男人的雄风。但是他却有许多男人没有的权利。每晚的张让都要泡上一个澡,浴桶里洒满花瓣,所喜洗完以后香香的,张让喜欢这种香香的味道。 别的太监都是有专门的小太监服侍,然而服侍他的却都是宫女,当然都是很漂亮的宫女,估计是不能吃,也要养养眼。 沐浴后张让躺在场上,两个宫女一个捶背,一个捏腿。听着窗外阵阵雨声,张让舒服的困意四起。 “张公,守城北军来报,宫门外何大将军有要事与您商量。”一个小太监来报。 “嗯?”正要进入梦乡的张让突然被惊醒,困意四散。碗面下着大雨,况且这么晚了,何进那屠夫何意?有心想不见,不过转而一想,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何屠夫不能像傻子一样冒雨前来。 外面的雨可真大,即使打着油伞,穿着穿着蓑衣,不可避免的淋湿了全身。在狂风中张让有些瑟瑟发抖。 伫立雨中的何进,正等的不耐烦了,幸好张让来了。“大将军,风雨甚大,有何要事非要面圣?说与咱家。” “张公速去禀报圣上,太平道谋反了。”何进冲着张让大声喊道。没办法,风雨太大,声音小了根本听不见。 “什么?”张让一个趔趄,差点差点摔倒。“快快,打开宫门放何将军进宫。”张让尖锐的嗓音刺进小校的耳朵里。 “公公,此举违反条例啊。”小校小心翼翼的说道。 “啪。”一个巴掌拍到小校的脸上,张让怒声尖叫:“听不到我说话吗,。把门打开,后我和大将军担着。”张让是真急了,太平教每年可孝敬自己不少,如今太平道信徒如此多,最起码有一半的功劳是自己的。太平道真的反了,自己可脱不了干系。 突然张让想到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若真如此,恐怕只能委屈你了。” 深夜里,尤其是这种雷雨交加的天气了,一队骑兵在皇宫内奔跑,那还了得。守卫皇宫的北军,乃是真正的精锐中的精锐。 刹那间数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冲过来,手举兵器将何进等人包围起来。当北军的人看到何进的时候,脸上一阵惊愕。 何进怒喝道:“快快闪开,老夫有要事禀报圣上。” 被引进长乐宫的何进张让两人冲着正睡眼迷离的灵帝行礼:“请陛下恕罪,实因事关重大,臣不得不紧急进宫。” 汉灵帝暗思:我想不恕你的罪呢。看着怀中的何皇后,嘴角一瞥道:“国舅张父有何要紧之事?来人给国舅张父每人一件披被。”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人,免得二人在招了风寒。 “陛下,臣接到告密,太平教要谋反,如今证据确凿。”何进赶忙说道。 “什么?”汉灵帝心里一紧,连忙起身下床,也不管怀中的何皇后了。 “国舅细细说来。”汉灵帝紧张的说道。汉灵帝不能不紧张,即使一个皇帝在昏庸,但是谋反那是天大的事情也要放在一边。 “臣接到密报。太平道张角蓄谋造反。连接朝中内应。”说着何进看了张让一眼。“内应之人为首就是宦官封谞,徐奉。” “什么?”汉灵帝再一次吃惊了,随即脸色一变,目露寒光看向张让。张让从汉灵帝晓得时候就侍奉他,如今等级多年了。从没见过灵帝这种目光,这种择人而噬的寒光。 张让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哭着叩头:“陛下,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从陛下登基,老奴兢兢业业的陪伴陛下左右。陛下对老奴以父相称。老奴为陛下死而无憾。老奴实不知封谞之事。” 汉灵帝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一想张让的话也对,跟着自己他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肯定不会做内应。 灵帝连忙将张让扶起来:“张父宽心,朕知你忠心。”旁边的何进心里暗道可惜,张让这老阉货又逃过一劫。 随后汉灵帝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国舅,找你带兵将封谞,徐奉一干人等就地诛杀。” “诺。陛下,臣认为除此之外还应派兵封锁城门,捕杀洛阳太平教的人,尤其还有一个张宝,乃是那张角的弟弟。”何进说道。 “嗯,国舅说的有理。你拿朕的令牌封锁城门,务必不能放走一个人。”说着汉灵帝把令牌递给何进。 “诺。”何进领命而去。今晚的汉灵帝难以入睡了。 今夜的洛阳注定是陷入杀戮的洛阳。瓢泼的大雨,放佛天河倒灌,直泄人间。深夜中一队队官兵,在何进的带领下,如幽灵一般闯进民宅,不管是睡梦中,不管是男女老少,一个字杀。 鲜血染红了道路,很快被雨水冲帅的一干二净。张宝带着众人逃向城门,然而城门早已封锁。 洛阳城内如今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杀戮之地。在张宝逃向城门的路上,就亲眼看到了一队官兵,闯进民宅,拉出来,一刀,血液四飙。一身鲜血的那人,在闪电中忽隐忽现,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没有一官兵带有怜悯,仿佛不是在杀人,放佛那是杀一只猪、杀一只鸡。 婉柔是一个女孩子,眼前的场景吓得她一声尖叫。幸亏张宝眼疾手快,伸手把婉柔的嘴堵上。躲在角落里的众人一阵沉默。 “整座洛阳城,到处都是官兵。看样子是要强行突围了。”张宝阴沉着脸说到。“一会突围的时候,谁让能逃出去,就连夜北上去联系我大哥。” “地师,我等就是拼死也要保证地师突围。”周仓,****义,黄龙,裴元绍,郭大一脸坚定的说道。 “兄弟们,此次生死各安天命。若是张宝有幸的托,必定带着各位驰骋疆场,杀尽天下可杀之人。”张宝郑重的说道。 “诺。” 洛阳城的到处充满了喊杀声,哀嚎声,呵斥声。所有的百姓在家中瑟瑟发抖。没人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官兵疯狂的杀戮百姓。 二狗子,弱冠之年,娶了一个媳妇,母亲大人健在。家中有几亩祖上传下来的薄田。二狗子人又勤奋,每天早出晚归,忙活农活。妻子小翠,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持家照顾老人是一把好手。 小两口过的恩恩爱爱,丈夫勤奋,妻子持家,母亲健体安康。二狗子没有什么文化,没有什么野心。这样的日子二狗子满足了。 突然一队官兵闯进来,五个人脸色充满狰狞,身上的鲜血顺着雨水往下流,一言不发。住在外屋的老母亲,战战兢兢的问道:“几位官爷。。。啊。。” 听到声音的二狗子连忙跑出去。眼前的景象让二狗子悲痛欲绝。老母亲被一刀砍死,鲜血横流。 “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二狗子抄起屋角的锄头冲向官兵。那无五人不发一言,突然手中钢刀举起,二狗子只觉得脖子一痛,感觉自己有些轻飘聊的,下面的无头身体好眼熟啊。 二狗子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被一刀砍在地上。五人至始至终脸色冷漠,杀完人,又如幽灵般潜入雨中。 “嘭”二狗子的头落在地上,脸朝着门外。二狗子已经死了,可是眼睛却到死都无法闭上。也许二狗子想,如果有下辈子,一定不投生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了。 第十四章 夺城门 何进传令各军按名单捕杀太平道信徒,自己带人直扑张宝住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何进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扭曲。 “轰”的一声,士兵将门踹开,何进带人将宅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可惜张宝早已经人走楼空。 “可恶,一定跑不远,给我追,传令全力追杀太平道张宝。”何进咬牙切切的说道。 “诺。”官兵来得快,去得也快。 大雨中渐渐的喊杀声,哀嚎声。渐渐小了下来。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命丧黄泉,这一些不知有多少人丧失亲人之痛,洛阳城仿佛结束了杀劫。 靠在张宝怀里的婉柔,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目睹了一个充满杀戮的夜晚,她目睹了一个丧失人性冷漠的夜晚。怀中瑟瑟发抖的身躯,让张宝有些担忧。 自己一个男人目睹了整场的杀戮,从开始的害怕,紧张,到后来的冷漠。这一夜不知被杀害多少人,也许几千,也许几万。 但是从目睹这场杀戮,张宝变了,整个人都变了。他不在有前世的犹豫,不在有前世的人权,不在有前世的任何心态。张宝融入了这个世界,让张宝变得渐渐的充满了铁血。 结束杀戮的洛阳沉闷的可怕,不在有杀戮的声音,不在有哀嚎声,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狂啸的风声。 突然远处出来阵阵的轰鸣声,“咚咚咚”“咚咚咚”。周仓脸色一变:“地师,是骑兵,大汉的骑兵。” “快快,抢夺城门杀出去。”张宝明白不能再等了,必须现在杀出去,也许能够出其不意,一旦被骑兵赶上来,他们可就真的完蛋了。 众人紧握手中兵器,借着瓢泼大雨的掩护,慢慢的靠近城门。夜色如墨,漆黑的夜空,给人一种恐惧感。 守城的士兵接到命令,必须对城门严防死守,是何大将军亲自下令。今夜当值的守城校尉王伦,是一个没有上进的小头头。轮值的时候,基本都是转一圈就不知跑哪去了。可今夜是一个不平常的夜,即使瓢泼的大雨,王伦仍坚持岗位。 轮值一夜的王伦,抽个小解的空闲悄悄的休息一会。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脖子,感觉有些凉意,有一丝的疼痛。低下头,全身充满了恐惧。刀,一柄在深夜中露出寒光的刀。 “敌袭。。敌。。”条件反射一般的喊叫出来。“噗通”一声,王伦的脖子分了家。周仓恼怒的杀死了王伦。本以为看着人军官打扮,能作为人质威胁开城门,现在却暴露了。 一声凄厉的敌袭,让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向远处的黑暗。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守城军为了照明,在城门底下点了火把,可也把他们的目光尽头局限在了火把的周围。而张宝等人在在黑暗中看着那些火把,如指路灯一般。 看向黑暗的守成军,目光充满了恐惧,见长的握紧兵器。对这黑暗严以待阵。突然一声爆喝:“杀。。” 突然黑暗中杀出六条幽灵,手起刀落,前面几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六人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守城官兵。 “快,快擂鼓。”一名小校凄厉喊道。太可怕了,这简直不是人,是魔鬼。六人在人人群中如绞肉机一般。不断有人倒在地上。 “咚、咚、咚。。”的鼓声传向远方。而远处一出来“咚、咚、咚”的铁骑声。“裴元绍,抢夺城门。开门。” 混乱中,裴元绍奋力的杀向城门,官兵哪能不知道这伙人想干什么。渐渐的更多的人杀向裴元绍,张宝他们的压力骤减,但是裴元绍压力倍加。 张宝心情焦急异常,如果在打开城门,一旦骑兵援兵来到,他们必死无疑。“黄龙保护婉柔,周仓跟我杀过去。” 周仓一身武艺本就非凡,身材魁梧,全身的力气如使不完一般。手中的钢刀舞的密不透风,杀出一条血路冲向裴元绍。 王凯作为王伦的心腹小校,如今王伦死了,整个守城的众人可就交到自己的肩上了,这几人就好像永远也使不完力气,官兵越来越少,他的心也越来越凉。王凯高喊道:“兄弟们,坚持住,大将军的援兵马上就到了。” 士兵听到援兵马上就到来,泄了一口士气,瞬间又提上来了。“周仓。”张宝一声高叫。不用张宝说,周仓知道必须先把领导的弄死再说。 周仓慢慢的杀向王凯的方向,突然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长枪,奋力掷向王伦。长枪发出撕破空气的“嘶、嘶”声冲着王伦扎过来。 长枪在眼中慢慢的变大,王凯想要伸手阻拦长枪,然而速度太快了,快到他的手仅仅举刀半空中,便被钉死在城墙上。石块铸成的城墙,硬生生的被周仓掷过来的长枪穿透了。众人看着定在墙上的王伦,眼中充满了恐惧。 军官一死,士兵就像失去了领头羊失去了支柱,士气狂泻。再加上周仓废人的力气,更让士兵胆寒。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了,不约而同的罢手了,就好像得到某种命令一般主力在哪里看着钉死的王凯。 人群中的周仓,全身染满了鲜血,全身成为血红色,残肢碎肉挂在身上,犹如低于冒出来的魔鬼。 周仓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在嘴唇上的鲜血,更是让人凭空天了一层恐惧。“鬼啊。”一名被吓破胆的士兵,丢下手中的兵器,头也不回的逃跑。 有人带头,毫无士气的士兵就好像找到了领头羊一般,“鬼啊。。”士兵纷纷丢弃手中的兵器,哭喊着朝那名最先逃跑的势必给方向逃走。 行为是会受感染的,极是还有想要抵抗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兵器一扔,哭天喊地的逃了。 这一戏剧性的结局,让张宝始料不及。转头看向周仓,全身鲜血顺着雨水呼呼的往下流。脚底下简直是血流成河。全身挂满的碎肉,尤其是周仓裂开大嘴发出笑声,还很让人有种恶寒。 “快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张宝连忙吩咐道。 掏出升天的张宝感觉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美。城内,城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城内就好像一座修罗场,而外面却是自由的世界。 士气低落的守城兵,半路遇到了何进。“大将军,鬼啊,有鬼啊。”一名士兵看到何进,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刚才全身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却感觉脑子一乱,开始胡言乱语。 何进冷眼看着这群士气低落,如得了失心疯的溃兵,“杀。”一个字从何进嘴里冷冷的吐出来。 身后的这群骑兵,是何进的亲兵,完全终于何进的亲兵。即使让他们杀向皇宫都不带皱一下眉头,何况是这些溃兵。 一轮屠杀又开始了。骑兵冲进人群,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戮一空。 何进脸色阴沉的看着大开的城门。“张宝,吾必杀汝。”冷冷的吐出几个字,领兵追出城门。 第十五章 调兵遣将 瓢泼的大雨以及呼啸的狂风,经过一夜的肆虐,似乎已经熄灭了怒火。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冲刷着洛阳城夜间的罪恶。城内街道上的鲜血经过一夜暴雨的冲刷,只有偶尔的路面上还有些血迹。 清晨,经过一夜担惊受怕的洛阳居民,小心的打开房门。清清冷冷的街道,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皇宫内充满了压抑的气息。汉灵帝罕有的一早出现在未央宫。此时朝堂上,沉闷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汉灵帝冷冷的看着朝臣:“昨夜国舅禀报,太平道谋反了。” “不可能啊,太平道竟然谋反了。”这是专搞学问的官员。“这些刁民,统统杀光。”这是尸餐素裹之官。但是小部分却却不发一言。 “肃静,肃静。”张让尖锐的嗓音,在熙熙攘攘的讨论声突兀的响起。经过昨夜的一番清洗,宦官集团损失巨大。此时的张让老老实实的执行自己的职责。 “朕你们在这里小声讨论,有什么大声的说出来,说出来给朕听听。朕是昏庸无能吗?太平道,太平道非要反朕?”汉灵帝冲着朝臣大声咆哮。 众人一阵沉默,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霉头,皇上正在盛怒中,说出生谁死的快。 看着大臣们一阵沉默。汉灵帝冷冷的说道:“你们没话了?朕有话说。赵健。” “臣在。”人群中走出一人,其人平平淡淡。在朝中多数不说话,真正的尸餐素裹之人。此刻听到灵帝点名叫他,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可是明白的。满头冷汗的赵健跪在那里,以头触地。 “朕,昏庸无能啊?”汉灵帝不带一丝感情的问话,更是吓得赵健瑟瑟发抖。 “陛。。陛下。乃千古名君。” “千古名君。”汉灵帝突然高声咆哮:“既然朕是千古明君,不知赵郎中做内应的时候想过朕是千古名君吗?” “陛下,臣,冤枉啊。。。”赵健“砰砰”的磕头喊冤。 汉灵帝厌恶的看着喊冤的赵健。“拉出去,乱涨击毙。” “诺。”两名殿前武士,上前来,一人架住一个胳膊,死死钳住赵健,根本反抗不得。很快外面出来行刑的声音,以及赵健的哀嚎。渐渐的哀号声越来越小。 “启禀陛下,赵健已被击毙。”说完行刑的殿前武士默默的推出宫殿门。 汉灵帝经过一番怒火,感觉有些累了,疲惫的冲张让招招手。 张让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用尖锐的声音念道:“太仆张鸿、谏议大夫刘俊。。。。”一大串人名从张让嘴里读出来。被点名的官员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命运。有的突然瘫坐在地上,有的摇头叹气。 张让又看了一眼汉灵帝,此时的汉灵帝面无表情。张让喝道:“陛下对尔等恩重如山,本应思恩图报,尔等行背君之事,本应诛灭九族,然陛下仁厚,只责一人,不予追究家人。还不谢恩。” 本来以为灭族大祸的这些人,突然听到听到之追究自己一人,忙磕头谢恩。 “殿前武士,将他们收押天牢,等候处置。” “诺。” 汉灵帝似乎怒过发泄完毕了。“国舅眼下时刻应该怎么办?” 何进说道:“陛下,臣认为太平道准备不周,应趁其不备,发兵剿灭。如今太平道虽然信徒占据八州,其中荆州南部、扬州南部,以及青州,虽有信徒,不足为虑。冀州却是太平道起源地,况且张角经营多年,不可小觑。宛城、汝南、长社虽人数不少,派几名大将带兵前去即可。陛下还可下令各地郡县招募兵卒以配合朝廷大军攻伐贼寇。” 汉灵帝道:“国舅言之有理。” “臣有话说。”众人视之,原来是皇甫嵩。皇甫嵩堪称东汉末年一代名将。其出身将门世家,曾为雁门太守其父皇甫节雁门太守,其叔乃是度辽将军皇甫规。 皇甫嵩自小熟的兵书,常年跟随叔父身边驰骋草原,交战羌人。所以带兵经验丰富。是当汉末年不可多得的名将。曾经几次的起义,都是其带兵镇压。何进有胆量跟太平道开战,其胆量来源就是皇甫嵩。 “臣认为太平道起义势大,不可轻敌。应先安定人心,收买人心。其太平道必人心涣散,我朝大军一到,必定望风而降。请陛下解除党锢之禁,招天下士人归心,太平道不足为虑也。”皇甫嵩慎重说道。 汉灵帝脸色突然一变,而众大臣心里一惊,纷纷男子道:皇甫义真够胆色。何为党锢之禁,士大夫、贵族等对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乱政的现象不满,以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为首密谋诛杀宦官,可惜走漏了消息,反被宦官诛杀。 张让等人又罗织罪名,以“党人”欲图谋反的罪名想灵帝进献谗言。最终灵帝下令,大肆捕杀士大夫,贵族。这次事件简直动摇了国体根本,多数有见识的豪杰栋梁,纷纷弃官而去。 事实上在皇甫嵩之前的公元176年永昌太守曹鸾就曾经上书为党人翻案。汉灵帝大手一挥:全家一个不留。 自此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提党锢的事情。这一次借着太平道谋反的事情,皇甫嵩又重提党锢之事。 太傅袁隗,司徒王允,太尉杨彪一起上奏,力挺皇甫嵩的建议。灵帝看着朝堂渐渐失控。扬手只听“嘭”的一生,汉灵帝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 “好,很好。这是逼迫朕来了。”汉灵帝阴沉着脸说道。 “臣等不敢,陛下不赦免党人,若是天下士子归心太平道,朝廷之祸啊。”说着以皇甫嵩为首的几人泪脸满面,磕头“砰砰”作响。 突然见一名宦官走出来道:“陛下,老奴也认为应该解除党锢。以安天下之心。”谁也想不到一名宦官竟然出来力挺解除党禁。 连汉灵帝都惊讶了。“吕常侍,你这是?”汉灵帝不解的看着吕强。吕强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党人虽可恶,却不失有见识有能力之人。如今太平道谋反,我朝危在旦夕。老奴建议解除党锢。” 这吕强虽然是一名宦官,却有着远见的政治眼光。这次要是在不解除党锢,怕是这群士大夫集团的人心中怨恨,若是得胜归来,升官加爵,到时候斗争必是以自己等人宦官集团失败。不若在这个时候卖个人情。 先前汉灵帝犹豫,现在连自己信任宦官都出来说话,心里犹豫着是不是接受皇甫嵩的建议。这个时候群臣那还有半点犹豫,全部跪下求情。 看着群臣,汉灵帝缓缓道:“依皇甫嵩之言,解除党锢。” “谢陛下。陛下仁厚,此次天下是士子归心,太平道之祸,不足为虑也。”众人跪下谢恩。 接下来就是指定任务了。加封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拜朱儁为右中郎将,拜卢植为北中郎将率兵镇压太平道。何进大将军之职,率领全军坐镇洛阳。 第十六章 嵩山 经过一夜厮杀的张宝等人疲惫不堪,虽逃出洛阳城,却容不得半点放松。后面的追兵如野狗般,紧紧地追赶着。 “地师,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人不累,马也乏了,如此下去不容乐观啊。”郭大驻马对张宝说道。 张宝看看众人都已疲惫不堪。自己怀中的婉柔更是几乎趴在了马背上,要不是这具身躯的马术极好,恐怕婉柔不知道睡下去多少回了。 和周仓在一起的张君,也就是婉柔的弟弟,跟随张宝的姓氏。这孩子虽小,却也是紧紧的咬牙抓住周仓不让自己掉下去。 在看看胯下的马匹,路过村庄的时候顺路买的,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宝马,只是驽马,早已不堪重负,嘴角吐着白沫,看样子在跑下去,用不了多久马匹就报废了。 众人看着张宝,等待着张宝拿主意。张宝想了一下道:“郭大言之有理,我看前面就是洛河,等过了洛水休整一番,转道嵩山入蓉阳北上去冀州。” “诺。”众人策马奔腾。直奔嵩山而去。嵩山,对于后世的人来说,是少林寺的代名词。一提到嵩山,立马就会想到少林寺。其实嵩山早于佛教就是道教的圣地。 停马伫立山下,看着巍峨的嵩山,张宝一阵震撼。嵩山由少室山,太室山组成。绵延千里,山势险峻,山上树木众多。 看着高峻的嵩山,马//元义策马到张宝跟前说道:“地师,此山险峻,林木众多,想通过此山许下马而行,怕是耗费时日众多。如今朝廷出兵在即,天师却还没有我们的消息,情况不妙啊。”****义面露愁容的说道。 张宝也是阵阵发愁,只记得前世的时候记得嵩山有道路可行,却忘了,现在身处东汉末年,怎么可能有道路。但是不走嵩山,那就要直奔东北,硬闯虎牢关。这管牢关地处洛阳门户,重兵把守那是必须的。就凭眼前几个人想要过,除非长翅膀飞过去。 “老马,如果不走嵩山,需穿过虎牢关啊,我们几个人硬闯虎牢关是送死的行为。师傅,我觉得该走嵩山。”黄龙也策马走上前来。 张宝看看****义,右看看黄龙,对于他们二人说的都有道理,张宝一时难以做决定。 裴元绍上前来说道:“地师,俺知道一条小道,可以钏沟虎牢关。不过。。”说着犹豫了一下,“不过道路甚窄,骑不得马,况且若是有一丝的怠慢就有可能掉下悬崖,所以。。” 张宝摇头道:“不行,你说的地太危险,况且不骑马,这路途遥远,若是有敌兵追上来,那就麻烦了。” “俺不是这个意思。”裴元绍急忙说道,“俺是说,地师你们继续走这条路,俺自己一个人走小道,前去把消息传递给天师。” 张宝脸色一变:“更不行,有困难一起面对,怎可让你一个人前去冒险。不要再说了。”其实张宝还真有点心动,可是这么些时日以来,裴元绍武艺虽不强,却对自己忠心耿耿。什么最重要,忠心的人最重要。况且太平道数得上来的战斗力就那么几个人,若是出了事故,自己可是哭都没有地哭了。 “地师。”被张宝感动的裴元绍滚落下马来,跪拜道:“地师,俺裴元绍当年差点饿死,是天师给俺一口饭吃,俺老母亲当年病逝,是天师给俺料理后事,当时俺就决定这条命就给天师了。若是地师今天不让俺去。俺就一头撞死在地师面前。” “这。。。”张宝还是不想让裴元绍去,刚才裴元绍虽然只简单说了道路窄的危险,可张宝不信。洛阳,皇宫重地。若是能轻易穿过虎牢关的小道,怎么可能不加防备。真的不去防备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九死一生之路。 “地师,我愿意和老裴一块去。”周仓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和裴元绍关系挺不错。怕裴元绍一个人在路上没个伴。 张宝刚想点头,如果周仓陪着一起去,有个照应,两个人应该差不多。还没等张宝点头,裴元绍大惊道:“不可,老周糊涂,你若陪我去,谁来保护地师。”言下之意大家也明白,周仓是几个人中武艺最高的,听了裴元绍的话,黄龙几个人也无话可说,谁让本事不如人呢。 张宝道:“周仓陪你去可行。况且你们走后,黄龙,郭大,马//元义都包括我都是有武艺在身,不用担心。” “不可,周仓不能去。”裴元绍就是不答应。 张宝看着裴元绍坚定的面容,叹了口气:“路上一定以自身安全最重要。若事不可违,不可硬来。朝廷出兵,需准备粮草,兵马器械,以我观之,一个月内不会大军出动。若势不可为,赶紧回来,就算穿过嵩山耗费些时日,一月内必能赶到冀州。” “诺。”裴元绍上马飞驰而去。 众人看着裴元绍飞驰而去。郭大道:“地师,快走吧。若是天黑,恐山中豺狼虎豹极多。” “嗯,走。”说着纵马赶往嵩山,后面的人立刻纵马跟随。 正午的日头,阳光极为明亮。但是在这茂密的林间却有种阴暗的感觉,茂密的树木,将阳光遮挡住,有几缕阳光顽强的穿透树叶,斑驳的阳光,照射在地上。 前面的道路已经不能骑马了。周仓牵着马走在前面开路,郭大牵马殿后,众人走在中间。倒是张君那小子太小,还能勉强坐在马上。张宝看着走在旁边的婉柔道:“婉柔,累不累?” 婉柔摇头道:“不累,当年跟着爹爹一路逃荒不知走了多少路才到达洛阳。而且还没有吃的。一路饿着肚子。一路跟着老爷,虽有颠簸,其实不算什么。” “嗯。”张宝点点头,刚说道饿肚子,肚子还真有点饿。能不饿吗,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在奔逃,神经一直蹦的紧紧的,知道现在入了嵩山,才堪堪摆脱追兵,神经才有些放松,这一放松肚子就感觉有点饿了。 张宝估计大家可能都饿了,只是自己没说修正,大家也就没提。想到这里,张宝冲着前面开路的周仓喊道:“周仓,修正一会,大家吃些干粮在赶路。” “诺。”周仓等人随即找了一块空地,把周围清理了一番,地方虽然不大,但够几个人休息。也没点火,都是就着冷水胡乱的啃着干粮。 张宝倒是想打点猎物做烧烤呢,但是想想这种情况,就算有猎物,手里也没有合适的工具,想想太费事了,还是算了吧。 众人沉默不语的啃着干粮,恢复体力。 第十七章 打虎 嵩山,在东汉末年,几乎算是原始未开发的一座山。只有弯弯斜斜的仅容一人通过小径不知道通向哪里。 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即使实在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让人感觉到害怕。四周不时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咕咕”叫声,更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婉柔不自觉的往张宝的身边靠了靠。张宝笑道:“婉柔,不用怕,那是布谷鸟的叫声。”紧紧挨着张宝的婉柔,发觉自己几乎靠在张宝的身上了,不由得脸色发红,低下头:“老爷,我不怕,有周仓大人在呢。” 周仓道:“放心婉柔姑娘,有俺老周在,定不叫地师和姑娘受一丝伤害。” 张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了,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准备赶路把。”待张宝话刚说完。突然林间一阵风响起。 风中带着丝丝的腥气。周仓突然脸色一变:“不好,快保护地师。”众人虽不知周仓何意,但还是匆忙将张宝围在中间。 周仓警惕的看着四周道:“云生从龙,风生从虎,刚才一阵怪风突起,况且风中夹杂着腥气,怕是有大虫来了。”“什么?大虫?周仓,你别胡扯。”黄龙紧张的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震动山林的虎啸传来:“吼~”。所有人脸色霎时一变。光听其吼声如此洪亮,必定是雄大虫。 虎啸声未落,一只大虫从林中跳出对众人张牙舞爪。好一只吊睛白额虎,但见其周身黑白相间,四只粗壮的利爪。额头间的“王”字虎虎生威。只是看情形,一直后腿似乎受伤了。血色染得整个后退通红。 “啊~”一声尖叫响起,女孩子本来就胆小,如今猛然见到这吊睛白额虎,一时忍不住心中惊恐,尖叫了一声。 有过野外生存经验的人都知道,一般来说,如果遇见了一只老虎,当然前提是老虎不饿的时候,你与其对持,不可露出任何惊吓的模样。也许你运气好,老虎自己就走了。但是,你一旦作出任何动作,保护尖叫,那么对于老虎来说如同向它挑衅一般。何况眼前的这只饿虎。 只见那白额虎,两只前爪略微往地上一按,纵身一跃,扑向黄龙。这老虎也明白的狠,看周仓的样子不太好惹,况且饥肠辘辘,先挑个软柿子填饱肚子。 旁边的周仓哪能如它意,说时迟那时快,手中钢刀扬起,狠狠的劈向虎背,若是这下砍实了,必将其拦腰截断。白额虎背上生眼一般,硬生生的在空中尾巴扫向周仓。 老虎的尾巴其实是用大用的,捕食的时候,尾巴还真充当着主力。其尾巴坚硬无比,狠狠的抽像周仓。周仓连忙一个用刀挡住虎尾,这时白额虎已经扑向了黄龙,只见黄龙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老虎的攻击。白额虎见猎物躲开了,心中一怒,冲着周仓一声怒吼,怒吼声中杂夹着虎威冲着周仓滚滚而来。 周仓大叫道:“黄龙,我吸引着畜生,你和老马在其后背伺机而动。”“好。”黄龙,马//元义,周仓三人分开成三角围着白额虎。 就在这时,突然也是一声怒吼传来:“好你个畜生,竟然敢逃跑。还不快快来让我吃肉。”话声未落,丛林间又跳出一个人。但见其虎背熊腰,袒胸露///乳,满脸的络腮胡,但是脸上却有稚嫩之色。 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丛林之王白额虎,此刻见到了这人,突然夹起尾巴转身要跑。那汉子一怒:“还敢跑。”将手中的铁棒狠狠的砸向老虎,只听“咔嚓”一声,白额虎悲鸣一生倒在地上。 从出场到打死老虎,说了那么多,不过是转眼间的事。那人见经老虎打死,将老虎背在身上就要走。仿佛张宝等人不存在似的。 “这位,汉子。”张宝纠结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人,说年龄大吧,脸上还有稚嫩之色,说年龄小吧,可那样张的也太着急了。 那人转过身来,眼睛一瞪:“干什么,老虎是我打死的。”“汉子,我们不是想要你的老虎。”张宝说道。 “哦。”那人听到不是抢老虎,松了一口气。“叫俺什么什么事?俺还得赶回去把老虎买了给俺娘买药呢。”说着作势欲走。 “壮士打死了老虎,算是救了我等性命。不知壮士姓甚名谁?” “俺叫典韦,俺没救你,那老虎是自己跑过来的,俺要走了。”说着典韦有点慌张的要走,那老虎是自己追赶跑来的,撞见了这些人。典韦做了亏心事,有些慌张。 果然,张宝暗暗道:老虎之前果然是被他打伤的。看样子也就刚刚成年,有日次武艺必然不是常人啊,张宝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人拉到太平道来,说不定以后就是头号打手。 “什么?你叫什么?”张宝一惊,典韦?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典韦? “典韦,你到底有什么事?俺娘还在等俺把老虎卖了抓药呢。”这边的典韦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而且心里惦记着老娘,从家里出来可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老娘在家这几天过的如何。 张宝心思一转,便说道:“典韦,我把老虎买下了,你拿钱去给老娘抓药吧。另外多情郎中查验病情。黄龙。” “师傅。” “把钱都拿出来,给典韦。” “师傅,我们可还有不少路程呢。” “我知道,救人要紧。” “诺。” 黄龙把钱递给典韦,但是典韦并没有收:“俺娘说无功不受禄,这只白额虎顶多就这几个钱。”说着从黄龙手里拿过几个钱。 “典韦,我这些钱是让你拿去给老娘治病,况且我也没让你白拿,第一我买了你的白虎,第二剩下的钱算我借你的。别那么婆婆妈妈了,救治老娘要紧。” 典韦露出一丝感动,萍水相逢,就为了给自己老娘治病,拿出所有的盘缠,值得相交之人。“恩公高姓大名。俺典韦必有厚报。” 张宝正色道:“吾太平道张宝,岂是图你厚报,因为你老母亲需抓药治病,我才帮你的。”说完张宝看着典韦的双眼。太平教现在应该被朝廷檄文通告天下,定义反贼了。不知典韦知道自己是太平教会是什么反映。 但典韦双眼真诚道:“恩公是太平道?我母就信奉大贤良师。恩公受我一拜。”说着典韦跪下磕一个响头。张宝连忙将典韦扶起来。 “对了,恩公,你们可是要去冀州?”典韦随即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嗯,不错。” 典韦咧开大嘴一笑:“恩公,请跟我来,你们如果顺着这条路,就是走上十天十夜也过不了山,从这里往前走有一条隐蔽小路,只有哪条路才能通过此山。” 众人一边跟着走,一边问到:“典韦,为什么那条小径不能走?” “恩公有所不知,那是山上的以为老神仙布的阵法,走来走去,只会越走越远。”典韦说道。 “老神仙?”张宝疑惑的问道。 典韦用手挠挠头:“是的,以前我经常来这里捉老虎狗熊,就认识了老神仙。还给了我一样东西,香喷喷的,被我一口吃了。”说着露出一众回味的表情,也不知道什么好吃的, 后后面的周仓暗暗道:这家伙就跟狗熊一样,不跟他比,不跟他必。就是一个傻大个,老周我有脑子。 众人一路跟着典韦走走停停,也不知道是什么密道,也不知道走了几日,嵩山就这样被甩在了身后。 第十八章 荣城 典韦一路带领着张宝等人抄近路通过了嵩山。站在嵩山脚下的官道上,典韦道:“恩公,顺着这条路往北,即可到达荣城,穿过荣城途径官渡,过了黄河就到达冀州了。我母亲现在陈留,就此别过,待我安顿好老母亲,定去冀州寻恩公。” 张宝抱拳道:“亏得典兄弟带路,才让我们缩短了路程。既然就此别过,这只白虎还请典韦兄弟带回去做成虎皮揉子,以给老母亲留着御寒。”让黄龙他们将白虎抬到典韦面前。 “恩公,万万使不得,这些钱财已经让俺典韦心存愧疚了,怎么还能要这只白虎。还请恩公带上路。”典韦诚恳的说道。 张宝微笑道:“莫要客气,典兄弟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情况,带着这只白虎就是累赘,还不如让典兄弟带回去给老母亲,典兄弟莫要推辞了。还有,别恩公恩公的,我比你年龄大几岁,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典韦眼角泛红道:“这。。那多谢恩。。大哥了。大哥一路保重。” 张宝亦道:“兄弟一路保重。” 看着远去的典韦,张宝心里有些不舍。典韦乱世中真正的猛将。即使是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典韦,仍然能看出猛将的底蕴。一只受伤的白虎,自己一方几个人没有止住,典韦一个人就捕猎老虎,能力立刻就能分辨出来。现在还不是招揽的时候啊,典韦是至孝之人,即使自己开口了,只会让其为难。既然如此,不如大度一些,以结其心,最起码认为兄弟了。还是想想在怎么北上冀州吧。 想到这里的张宝,把几个人招来,商量怎么穿过荣城。“地师,想要北上必须穿过荣城,荣城太守乃是王杨,此人乃是一员猛将,但为人有些迂腐。我们想要通过,恐怕没那么容易啊。”马//元义忧愁的说道。 “无妨,师傅,王杨与我有旧。曾经传道的时候,遭人围杀,我帮他击退敌人,自此我们关系还不错。当年每次传道来荣成,我们都要相聚一番。”这个时候,黄龙开口说道。 但是张宝这个时候仍然脸色带一些担忧:“如今恐怕朝廷檄文早已下发各郡官府,王杨与你虽然有旧,但是刚才元义也说了,其人有些迂腐,恐怕这次没那么容易。” 张宝一说,众人也觉得在理。“师傅,不如这样,我前去荣城拜见王太守,你们在城外等候,如果王杨放行呢,你们就过去,如果不放行呢,你们就立即转道中牟如何?”黄龙想到一个主意说道。 张宝摇头道:“不行,裴元绍已经去冒险了,我不能在让一个人去冒险。不行,坚决不行。” “师傅。”黄龙焦急的说道:“师傅,我一个人冒险总比带着大家去送死的强。如今我太平道存亡之秋,我一个人的生死又算什么?况且我曾经就过王杨的性命,此人深讲义气,定不会加害于我。师傅你就让我去吧。” 马//元义也说道:“地师,让黄龙去吧。老马也深知那王杨虽然是一员猛将,却是义气之辈,定然不会加害黄龙,若是王杨不让我们通过,只会将黄龙赶出来。” 这个时候,婉柔也开口道:“老爷。”“嗯?”张宝没想到婉柔也会说话,这一路来婉柔似乎早收了一些惊吓,有些魂不在焉,张宝还想着回到冀州让大哥给她叫叫魂呢。此时听见婉柔开口,一阵惊奇,莫非这惊吓好了? 婉柔被张宝注视,脸色有些微红,两只小手握了握拳头,似乎给自己壮了壮胆,开口说道:“老爷,你就让黄龙大哥去吧。刚才黄龙大哥和马//元义大哥也说了,没什么危险。这个时候即使有危险,我觉得黄龙大哥也应该去。婉柔只是一名小女子,如果说老爷有需要用到的地方,婉柔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说完婉柔低下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张宝。心里有点忐忑,这几天觉得老爷心肠好,冲动下说出了心里话,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怪罪, 婉柔低头半晌没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只见众人都有愣住了。还是黄龙反应快,:“婉柔姑娘秀外慧中,才貌双全啊。师傅,你看婉柔姑娘都这么说,我就更得去了。”黄龙一番话,让刚刚鼓起勇气的婉柔,脸上又涌出了羞涩。 婉柔一番话,让张宝感觉是好好的给他上了一堂课,是啊,该关心的时候,关心。大局面前,个人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就好像上次经过洛阳那一夜的杀戮,让张宝对于乱世的生存的心态又提升了。上次一让张宝变得冷了,这一次让张宝变的什么叫取舍了。 张宝豪气丛生道:“好,就依你所言。能成则罢,若不能成咱们另想办法,若是那王杨敢加害于你,纵是天涯海角,为师必取其人头祭拜你。哈哈。走。”被张宝的豪气所感染,众人大笑,纵马向荣城飞奔而去。 这一路奔驰,所见所闻让张宝的心放到了肚子里,之前还担心裴元绍的安慰,但是现在见到各处虽没有大型的暴乱,但是也有零零散散的头绑黄色发箍的太平道。很快太平道就要改成黄巾军了,很快无数的教众们就会成为百万大军。 荣城郡县单位,虽然城池不如洛阳高大,但也是铜墙铁壁,护城河宽大概10米左右,如果不放下城门的吊桥,恐怕想要进入城内不是那么容易。 如今的荣城吊桥高高吊起,成门紧闭,城墙上巡逻士兵甲胄在身,手握钢刀。中报他们刚刚来到城下,突然城中射下弓箭,只听城上士兵喊道:“来人止步,太守大人有令,先如今反贼猖獗,荣城已经禁止自由出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众人驻马而立,黄龙纵马上前几步,刚要说话,突然从城门上射下一箭,吓了黄龙一跳。“再说一遍,来人止步。若在上前,视为反贼,格杀勿论。”城墙上的其中一名巡逻兵,手持弓箭喊道。 “官爷,劳烦太守一声,就说昔日救命恩前来拜访。”黄龙大声喊道。其实黄龙朕不想嚷嚷自己曾经救过太守,让人感觉有种以此为要挟的感觉,但如果不这么说,估计那士兵不会理会自己。 士兵有些犹豫,城下之人言是太守曾经的救命恩人,若是不理会,若他日太守得知,空会埋怨自己。若是禀报。。。那士兵想了想还是通报一声,若真不是,也就罢了,若真是太守救命恩人,那以后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 “等着,我去给你通报。”说着那名士兵走下城门前往太守府,向王杨通报。 郭大纵马侧身到张宝的跟前,轻声说道:“地师,情况有些不对劲,与我们预估的有些差距。想来天师已经得知消息泄漏,也就这两天会起事了。这荣城如今守卫森严,怕是不那么容易相与了。” 张宝点头道:“我也是这种想法,我估计可能最近已经有人来试图攻打过这里,你看那城门外很多血迹还未清除,远处还有散落地上的旗帜,若我估计的不错,恐怕真有人来攻打过荣城。如今这荣城太守恐怕会不怀好意。郭大,你通知大家,若是事情不对,立即撤退转道中牟。” “诺。”郭大轻轻的策马转身通知下去。 张宝有些焦急的看着前面的黄龙,若是自己策马上前的话,恐怕会引起城上官兵的误会,现在城上士兵可都是弓上弦刀出鞘,的备战状态。但愿那王太守不是一个薄恩寡义之人。 第十九章 黄巾起义 王杨,荣城太守。一员猛将,因得罪宦官集团被发配荣城太守。上任的路上,被宦官派出的死士劫杀,后来被云游四方的黄龙相救,王杨一直感恩戴德。 曾经的荣城,兵是老弱病残,将是软蛋一个。虽地处中原,却时常遭贼寇侵略。致使城中再无来往客商,百姓更是食不果腹。 汪洋上任后,招兵买马。如今的荣城在王杨的治下,打造的铁通一般。城中的士兵,身穿坚固的铁甲,手握锋利的钢刀,士气高昂。 王杨站在城门上,与城下的黄龙遥遥相望。“黄龙兄,好久不见。” 黄龙在城下抱拳道:“王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如今我们主仆欲借道贵城,还请王杨兄念昔日情分,行一个方便。” “黄龙兄,王某的命曾经是黄龙兄就的。按说黄龙兄即使要王某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然王某在朝为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黄龙兄与王某乃是私情,今日乃国家大事,某不敢以私废公。黄龙兄还请速度。念昔日情分,王某不愿与兄交锋,还请兄往别处而去。”王杨在城门上庄重的说道。 郭大对张宝说道:“地师,看样子是谈不拢了。”张宝缓缓的点头:“不错,看情形王杨不是一个薄恩寡义之人,但在公与私的面前却分的清清楚楚。”说罢冲黄龙道:“黄龙,退回来我们往别处去吧。”说罢纵马而去。 黄龙看了看张宝,又回头冲王杨攻守告辞。看着张宝等人纵马而去,王杨部下一名叫陈二狗的部下问道:“太守大人,那后面领头之人必是贼首张宝,为何让其而去?” 王杨看看陈二狗,说道:“二狗,你跟着我有七年了吧?” “是的太守,自太守在雁门的时候二狗就跟随太守大人了。”陈二狗恭敬的说道。 王杨严肃的看着陈二狗:“做人要将恩义,国家大事面前个人私情虽不能同日而语。但加害与恩人,却是忘恩负义之辈。今日虽知贼首张宝在,吾却放他们一马,以此报昔日恩情。若在来我荣城,必然再无颜面可讲。” 那纵马而去的张宝等人此刻在路边停歇,黄龙道:“地师,如今荣城去不得了,我们若转道,怕是更遥遥无期了。” 此刻的张宝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从洛阳到现在差不多十多天了,算算时间裴元绍应该将消息传递给大哥了。不知为什么现在还没起事,不会有什么变故吧。心里暗自担心着。 其实张宝心里想多了,五天前张角在巨鹿就接到了裴元绍的消息。只是一直迟迟不举世,乃是因为张宝未到,因为泄密而提前起事,很多都准备的不完善。曾经的具体事宜都是张宝在办,如今张宝不在,张角却是不好办,与张梁商议,可是张梁乃是一个武夫,根本就商量不出来什么。 “大哥,二哥到现在还不见消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梁急的搓着手,在房内走来走去。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你走来走去的,我头都被你晃晕了。你去把裴元绍叫来。”张角气哼哼的说道。 不一会,裴元绍跟着张梁进来了。“裴元绍,吾二弟与你分别的时候,在嵩山,有没有细说什么时候能来到。” “回天师,吾与地师分离的时候,地师并未有确切的时间,只说一定要按照给天师的信中行事。”裴元绍恭敬的说道。 张角将桌上的新拿起来,这封信已经被张角看了好几遍了。心中却不明白张宝这么做是何意。心中只提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举事的时候,一定要着重声明之所以起义乃是因为朝中宦官干政,搜刮钱财,贪婪无度,况且蒙蔽圣听,祸乱朝纲,以致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本来按照三兄弟的约定应该是皇帝的错,现在全部推倒宦官的身上,也就是说即使成功了,也是为了除掉宦官,不是为了打倒皇帝。现在可是和原先的约定相矛盾。所以张角这边拿不定主意。 看张角拿不定主意,裴元绍接着说道:“地师曾言,朝廷如今四处捕杀太平道徒。我们应该抢先朝廷调兵遣将的时间迅速起事,方能有一席之地,否则等朝廷反应过来,调来兵马,恐怕我们到时候就会困难重重。” 张角听罢,下定决心:“就如二弟所言,迅速起事,若是迟了恐有变。三弟。” “在。”张梁迅速调整精神,心中激动异常。 “就按照我们准备的来吧。如今二弟不在,你就全权负责。连夜通知三十六方渠帅,在通知二弟,若还没有到达冀州,那么就让他去汝南长社负责吧。让他领荆州、豫州、扬州。我们兄弟二人领冀州,并州,幽州等地。” “诺。”张梁激动的接军令。 “裴元绍。” “在。” “你前去青州,通知管亥前去助二弟。你也留在二弟身边。好好的辅佐吾二弟。” “诺。” 《黄巾帝国史》记载:光和七年,公元183年,这是伟大的一年。帝国的缔造者张宝与其兄长张角以及弟弟张梁在这一年起义开始,直到彻底打倒了腐朽的东汉王朝。史称此次起义为黄巾起义。 经过慎重的考虑,张角下令:连夜通告三十六方渠帅,约定起义。通告天下张角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所有太平道头裹黄巾,称为黄巾军。兵昭告天下讨伐檄文。 这一夜黄巾起义,天下震动。全国十二州有三十六方渠帅,人数多的有数万,人数少的有几千。但是不管大小方渠帅,皆是头裹黄巾。在各方渠帅的带领下攻城略地。一时间黄巾势大,再加上突然袭击,大多数郡县被黄巾军占领。官兵皆是望风而逃。 转眼间大汉的城池小半数落入黄巾军手中。“砰。”一声巨响从未央宫传来,紧接着是汉灵帝因气急而有些走调的声音:“说,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宫内气氛诡异而压抑,宦官集团的首脑,以张让为首此刻全部跪在汉灵帝脚下。“说,你们到底赶紧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张檄文。”此时的黄巾讨伐檄文被何进带进了宫里,上奏了汉灵帝。 “常闻圣明天子以开张圣听为荣,无道之主以偏听为上。昔周武王伐纣,以明君伐无道,是以得天下。秦二世而亡,皆因二世无道,宦官赵高跋扈,指鹿为马,皆不敢吐真言,致使忠臣纷纷退隐。又有李斯附逆,赵高李斯祸乱朝纲,致使秦二世而亡。今又见宦官张让专权,蒙蔽圣听,朝中大臣不敢直言。宦官专权,为非作歹,祸乱朝政,搜刮钱财,致使天下民不聊生。今有黄巾太平道愿天下为己任,起兵讨伐宦官。还天下百姓朗朗乾坤。黄天在上,后土在下。。。”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睁大眼看看,蒙蔽圣听,搜刮钱财。好一个搜刮钱财。全部给朕吐出来。”汉灵帝骂着还不解气“pia”的一巴掌乎在张让的老脸上,鲜红的手印印在了张让的脸上,不一会肿了半边的脸。但是张让不敢喊疼,就连抚摸一下肿脸都不敢,只是瑟瑟发抖的以头触地,跪在那里。 “国舅,兵马准备的怎么样了?还不速速出兵镇压。朕的大汉如今半个天下都落入黄巾贼手中了。你让朕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那些了列祖列宗?”汉灵帝转头又冲何进大发脾气。这几天汉灵帝简直是都是在怒火中度过。 第二十章 留他性命 太平道起义,对于汉灵帝来说愤怒,却不可怕。在位快二十年了,不管这个在他的带领下有多么腐败,朝政有多么昏庸。这毕竟是一个皇权的时代,大汉立国四百余年,余威仍在,即使汉灵帝在失德,在昏庸,汉帝就是汉帝。 张角的讨伐檄文传到了汉灵帝的耳中,汉灵帝简直是要气炸了。我可以昏庸,但是谁说我昏庸我就诛他九族。 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可怜巴巴的跪在哪里,此刻汉灵帝发泄完怒火以后根本就没跟服搭理他们。 “国舅,兵马调动如何?”此刻的汉灵帝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时候能把这伙反贼剿灭了。 “陛下,我大军以整备完毕,近日即可出发。陛下在宫中等着黄副总等人的大捷消息即可。”何进拍着胸脯说到。 朝廷大军不日就会出发,可张宝等人还被阻挡荣城,连冀州都还没到。众人一阵愁眉苦脸。 突然官道上突出一支看样子像是军队。之所以说像,是因为这支军队的武器五花八门,锄头、耙子、木棒无所不用其极。至于身上所穿更是有破乱补钉的,也有穿着华丽的,但给人的感觉非常别扭,就好像明明不合身,却非要穿在身上。唯一同意的就是所有人都是额头裹着黄巾。看到这里张宝心里一动。 前面是两名军官摸样的人,骑着两匹驽马,身着有些破烂的铠甲,全身上下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两人受伤的兵器了,瓦光锃亮。上面还有未擦净的血渍。 在张宝看到他们的时候,那支军队也看到了张宝他们。只间其中一名领头人眼睛一亮,回头冲着部下说道:“儿郎们,给我把他们围起来。” 这只小队大概五十人最左右,要把张宝他们围起来还是很轻松的,虽然纪律看起来很松散,但是头领的话还是要听的。 还没等张宝他们反映,其中一个领头的人,一脸奸诈模样,纵马来到张宝一群人面前,气势昂扬的说道:“你们,把东西留下来,女人留下来其余人可以滚蛋了。今天爷爷心情好,不想杀你们。” 人群中,有眼尖的看到婉柔,两眼放光的附和道:“快点滚蛋,没听到我们将军的话嘛。” 领导总是喜欢下属拍马屁,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突然从最底层有了一点小位置的人,更是喜欢如此。 这一脸奸诈的头领名叫杜辉,本是一个小混混,纠集一帮人在村子里为非作歹,没人不恨他。如今太平道起义,便立刻把一帮小混混纠集在一起,投向起义大军。靠着很辣,狠得上司的看好,所以被委任为一个小头领。至于另一名头领,满脸刚毅,很是看不惯那杜辉的作为,满脸厌恶,但是人家得上头看好,是正的,自己只不过是副的。 “放肆,尔等何人?”其中的郭大,怒声喝斥这些人。“哼哼,爷爷告诉你们,爷爷是太平道黄巾军,黄巾军小头领。杜辉。”只见杜辉得意洋洋的说道。 众人脸色一变,张宝也是脸色难看,阴沉的说道:“黄巾军?太平道教徒?尔等甚是可恶,黄巾军乃是正义之师,起义是为了给天下黎明百姓拼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尔等行如此事,竟然你有脸说自己是黄巾军?” 张宝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黄巾军起义,说白了就是一群老百姓民间起义,没有军纪,没有制度,仅仅只是依靠着口号四处招揽兵丁,没有门槛的增兵,虽然壮大了队伍,却也是队伍中混进了大量的奸诈之辈。 这不是一个特殊的现象,在黄巾军中肯定是殊为平常的现象。一个生活在社会会底层的人,突然有了权利,而且是一个没有具体约束的权利,其后果就是疯狂的报复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另一个就是仇富,仇恨所有的富人,这样的恶劣后很快既被镇压。 张宝虽不是长期身居高位之人,但毕竟是太平道二号人物。其一身那种压迫人心的气势还是有的。 在张宝冲自己喝斥的时候,杜辉内心微微有些怯懦,随后就恼羞成怒。在杜辉为祸一地的时候,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欺压的都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至于那些向神名流,给杜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曾经就是有一次作恶,被当地一乡绅喝斥的灰溜溜的。 如今又一次被如此喝斥,被压迫的仇恨心理骤然爆发,恼怒道:“给脸不要,既然不想不想活命,老子就成全你。” “就是你,老子先砍了你。”杜辉仇恨张宝致级,点名要杀他。周仓等人哪能如他意,只见杜辉纵马挺枪来刺,周仓大喝一声:“给我死来。”也是纵马一跃,躲开杜辉的长枪,同时手中高高举起,充满杀意的钢刀在阳光下有些刺眼,杜辉脸色煞白,想逃却无处可逃。 “扑哧”一声,周仓生生的将马上杜辉劈成两半,掉落马下。周仓被杜辉的鲜血喷的满脸都是,充满杀气加上满脸鲜血的獠宁脸庞望向四周兵丁。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杜辉头领这就死了。那名拍杜辉马屁的小喽啰更是嘴发干,腿发软,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下留出了充满骚气的黄色液体,离得近的小喽啰厌恶的朝旁边挪了挪身。 一刀将杜辉砍死的周仓一言不发的望着另一名头目。那满脸刚毅之人名叫司马俱,虽然姓司马,却与河内司马家不是同族。他是许田人,因遭遇恶霸辱妻,一时止不住怒火,将其杀死。后来就亡命天涯,知道太平教起义,参加了起义军。此刻也是嘴唇有些发干。 眼前这人的武艺太强了,杜辉,其人很辣,但是武艺稀疏,若是和自己搏斗,也能将其杀死。但是最起码会相斗几个回合。可是眼前这人,却干净利落的一刀将杜辉砍做两段。强,是自己所遇见的最强的一个人。 司马俱天天发干的嘴唇,驱马走上前,拱手道:“阁下武艺超群,胜司马俱多耶,然吾是黄巾军,黄巾军不容人期,所以请。” 说罢,端坐马背提起长枪,摆好架势。周仓脸色有些沉稳,不像刚才对待杜辉的满脸不屑。正色道:“请。”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司马俱挺枪朝周仓面门猛然刺去,只见其枪势如龙,瞬间吞吐,如离弦弓箭一般,周仓脸色沉稳,横刀架住长枪,只听“呛啷”一声,铁器铭击的刺耳声传入众人耳朵里。 司马俱见一刺不奏效,改刺为拦,拦腰打向周仓,其力势凶猛,若是打在身上,腰可就真的断了,但周仓也是武艺高强。低头平贴马背,险之又险的躲过司马俱的长枪,周仓趁司马俱枪式用老,不及发新力之计,也是一刀拦腰砍去,司马俱也想如周仓一般躲避,奈何马术不如周仓熟练,“噗通”掉下马背。 虽然周仓经司马俱是一条汉子,却也没想放过他,举刀便砍,刀还是那把刀,阳光下充满冷意的刀,有些喂喂刺眼。 闭上眼的司马俱不怕死,内心自问:我要死了吗?死了也好。司马俱之所以参加起义军,乃是因为其深知社会底层百姓受了多少的压迫剥削,参加起义军是为了推翻这无道的朝廷。然后起义军如今的表现却让司马俱深深的充满了失望。死亡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留他性命。”只听一人高声喊道。司马俱睁开眼睛,看到正是之前那痛斥杜辉之人。 第二十一章 张角之命令 司马俱疑惑的看向张宝,不明白为什么不将自己杀死。张宝驱马向前,冷眼注视司马俱:“之所以留下你的性命,因为你是黄巾军,更没有如先前杜辉那般狡诈败坏黄巾军名声。” 别说司马俱疑惑了,周围的黄巾小喽啰也不明白。通常都是要么抢劫以后,杀死事主。要么就是被事主杀掉。当然他们没有经历过被人杀掉。这是有些逃回来的袍泽说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宝缓缓说道:“我就是太平道张宝。”说完仍然注视着司马俱。 “太平道张宝?太平道张宝?地公将军。”司马俱猛然一个激灵,连忙冲张宝跪下道:“司马俱拜见地公将军,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地公将军,还请将军责罚。” 周边的小喽啰见头领都跪下了,连忙也一起跪下。这边的周仓他们可就懵了。这些时间一直和张宝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外界的联系,所以信息比较匮乏。 司马俱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天公将军已经发布讨伐檄文,我们太平道改为黄巾军。天师称天公将军,又封地师为地公将军,您的弟弟被封人公将军。而且天公将军有令,只要遇见您,传达命您暂且不必去冀州,可南下汝南一带统领黄巾杀奔洛阳。” 周仓他们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至于张宝,他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张宝又道:“你是谁的部下?” “在下属波才渠帅。”司马俱恭敬的回答。在黄巾军中,人人都知道天公将军是精神领袖,然而真正掌权的还是眼下这人,地公将军张宝。 “你先起来吧。给我说说目前是什么情况。”张宝看着司马俱还跪在地上,就让他先起来介绍情况。 “回天公将军,目前波才与彭脱两位渠帅统领我们占据颍川,汝南这一带。张曼城渠帅占据南阳一带,据说正在攻打宛城。前几日还有一名头目带兵攻打荣城,结果败退。至于兖州卜己渠帅的消息在下知道的不多,不过据说也开战了。” 几人边说便往渠帅大营方向走去,后面的小喽啰默默的跟随着。“兖州卜己情况不明?”张宝眉头紧皱,历史上的黄巾军另一大弱点,消息不灵通,各自为战,没有统一战线的弱点也暴漏出来了。起义才开始的短短几天,就暴露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怪不得会被短时间内就被剿灭。 豫州渠帅波才,这两天很是烦闷。之前一路攻打各城池都是顺风顺水,即使有些难啃的骨头,只要自己出马略施小计,即可攻破。以至波才信心日益膨胀。可是没多久,紧接着传来天公将军令:地公将军前来统领黄巾。当然这只是让波才郁闷,作为起义的直接领导人前来接受兵权,波才也没办法。 但是最让波才难以接受的是,昨天朝廷援兵抵达,带兵的是皇甫嵩,一个老头。波才想趁对方未稳之既,出兵偷袭,哪知道这一次是损兵折将,连自己的表弟都折损了。而且整个偷袭小队,整整两千人马,无一人生还。 中军大营里,波才与前来帮助自己的彭脱讨论对策。这彭脱淮河一带的渠帅,本事虽不大,但为人重义气,与波才交好,接到波才求援信,二话不说,带着主力部队来支援波才。此时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敌情。 “报。”一士兵突然禀报:“小头领司马俱带着几个人在外面,那人自称地公将军。” “什么?地公将军?”波才连忙对彭脱说道:“老彭,随我前去迎接地公将军。” 大营外面的张宝看着眼前的黄巾大营,外面守卫稀疏,里面倒是宽阔,但是巡逻兵三三两两的毫无章法的随处乱转。就这种布置,别说东汉名将皇甫嵩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领,只要夜间一场偷袭,放一把火,营地自乱。再加上伏兵趁乱掩杀,这豫州波才的主力即可断送,那时候洛阳东面压力骤减,朝廷在调兵剿灭四周黄巾军。。 想到这里的张宝,猛然一个激灵,隐隐的有一些冷汗。这波才在记忆中应该算是通晓一些兵法,为何如此简陋大营。 这个时候,张宝看到几个人出来迎接自己。当先一人,头裹黄巾,面相有些俊朗,虽然是个武人,却没有武人的鲁莽气息,反而带着一丝儒将的味道,此人就是波才。 后面那人也是头裹黄巾,穿着盔甲。头发有些乱糟糟,不知是因为好久没洗了,还是没有整理的习惯。此人乃是汝南彭脱。 最后还有一个魁梧的汉子,记忆中此人印象不深,但是张宝知道那人就是管亥。只见管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也是一身盔甲,两眼炯炯有神。 “黄巾渠帅波才(彭脱)(管亥),拜见地公将军。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几人下拜张宝说道。 张宝下马将他们扶起来,面露微笑说道:“波才,彭脱你二人几年不见,如今可是文绉绉的了!现在都好?管亥,是我大哥掉你过来的吧?我听三弟说,你武艺直追三弟啊。” 管亥脸色一红,有些囧道:“地公将军说笑了,吾与人公将军虽能交手,但在将军的有意放水下,也是被将军打翻在地。” 波才笑道:“管亥头领目前可是咱们黄巾军的猛将,能的人公将军的指点,这是福气啊。地公将军请。” “请。” 在营帐内,张宝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来的路上张宝还寻思着,自己要接受兵权,波才那些渠帅有不服什么的,自己该怎么办,是让周仓杀人立威还是啥的。过目前来说,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其实这是张宝想多了,也许会有接受接受兵权不顺利的情况,但绝不会出现张宝身上,首先这些渠帅曾经跟随张角多年,跟张宝也是相熟。其次黄巾军所有的部署都是张宝一手经办,严格来说这些渠帅都是张宝的直系下属。所以若是别人来接手,可能会出现各种情况,但是张宝却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当然这也是张宝看小说看多了,胡乱的以为事实跟小说写的似的。 第二十二章 情况不容客观 此次讨伐波才的官兵主将乃是皇甫嵩,与副将朱儁。此二人乃是东汉的著名将领。其安营立寨就可看出来不一般。 营寨四周,首先是一排排的简易木墙,虽说简易,但也是异常坚固。墙内分三座大营,成品字形,中间连接道路,成掎角之势。若是一方遭受攻击,另外两座大营可迅速形成救援。营内每一段路皆有士兵巡逻。一旦遇见不明身份之人,立刻擒拿。 寨门前,重重鹿角封死出路,若是想要靠着骑兵的冲击力攻打寨门,相信来多少会死多少。 单单从安营扎寨这个角度来说,官兵主将和黄巾主将简直是天壤之别,更别说黄巾军虽有精锐,但大部分士兵都是那种没经过训练,没上发过战场的百姓。 而皇甫嵩的麾下士兵,一个个身穿铠甲,手握钢刀,人人散发出精悍的气息。只有这种经历过厮杀才能产生的战场杀气。 两边的情况对比,让张宝充满了担忧。皇甫嵩与朱儁两个人联手,自己这方的黄巾军有赢的可能性吗? “咳咳,诸位,续交情的话留着以后再说,目前军情紧急,波才你具体跟我说说目前的战局。”张宝咳嗽两声,示意众人谈正事。 听到这里,众人收起笑脸,换上严肃的面容。波才首先道:“地公将军,如今咱们,唉,吃亏了呀。”说道这里波才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咱们咱们黄巾忽然起事,打的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开始的时候势如破竹。但是仅仅几天,朝廷反应过来以后,我军现在处处受阻,前几天我派人攻打荣城,没想到小小的荣城,兵不过数千,将不过王杨一人,没想到却狠狠的栽了一个跟头。紧接着如日的官军援军到来,我又派兵偷袭,哪想到这次又栽了一个大跟头。整整两千人马,甚至我兄弟也折进去了。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兄弟啊。”说到这里,波才眼眶有些发红。 张宝安慰道:“兄弟节哀。我知你心疼自家兄弟,我亦心疼整整两千的兄弟。两千条命啊。但大丈夫生逢乱世,能马革裹尸,也是我被的宿命。等我们大破官兵,必取贼首首级祭拜我等兄弟。” 嘴上说着如此,张宝心里却在暗暗思量,前些日子自己见到荣城紧闭城门,整个备战状态,想必就是波才派兵攻打的原因。 而昨日偷袭的是想必就是皇甫嵩了,想皇甫嵩乃是一带名将,立脚未稳,岂能不妨被偷袭,波才这是失策了。 “我军士气如何?”张宝又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黄巾军开始的时候,能够势如破竹攻城略地,想必是因为士气正盛,再加上朝廷一时没有反应。如今连番遭到阻击,估计士气不容乐观。 黄巾军大部分没有上过战场,一次两次可以凭着士气取胜,然而毕竟未经过正规训练。顺势的时候可以打仗,如今士气低落,怕是绝大部分会崩溃而逃,那结果就是被官兵疯狂的屠杀。 波才有些惭愧的说道:“请地公将军责罚,如今我军士气低落,战力大损。若是此时开战,我军无一丝胜算。 张宝眉头一皱,果然如此。军队提升战力两种方法,一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然而时日甚久,如今这个法子怕是不行。二就是想办法提升士气,士气提起来还可一战。昨日皇甫嵩安营扎寨,休整一日,明日估计就要搦战。 等等,皇甫嵩一代名将,再加上朱儁也是著名的将领。不会看不出黄巾军的士气低落,如果自己明天搦战,今日一定会先偷袭让敌军的士气雪上加霜,第二日再战,必然一败涂地,望风而逃。 这时候张宝猛然道:“夜袭。”没想到这个时候,郭大也是同时一声:“夜袭。”张宝一脸愕然看向郭大,郭大亦惊愕的看向张宝。这个时候张宝心里暗赞道:果然是牛人,自己是站在了解历史,了解皇甫嵩的情况下,拐弯抹角的才想到皇甫嵩可能夜袭,这郭大根本是对敌将一无所知,仅仅从战术角度就能想到夜袭,果然是比自己高明。 众人看向二人,脸上一阵惊讶。张宝笑笑,目视郭大,意思是让郭大解释一番。郭大目露感激。张宝的意思是让郭大将敌军可能夜袭分析出。郭大毕竟是新跟随自己,寸功未力,如今就身居高坐,虽未掌权,众人虽碍于自己不说出来,但是难免会心里诽谤。如今让郭大露一手,也能使在坐的人信服。 随后郭大将自己从战术角度上的分析说出来,得出结论,皇甫嵩一定会趁今夜偷袭。这个时候,突然营外“咔嚓”一声,紧接着是“嘭”的一声。营外一阵喧闹。众人大惊,正有人出去查看何事,这时一名小兵前来禀报:“营外的大纛忽然无风自折,大家都在议论。” 张宝一惊:什么情况?难道真是天道示警,今夜皇甫嵩一定回来袭营?“跟我去看看。”张宝说道。众人跟着张宝鱼贯而出。 走到营外,只见一道大旗横在营外,杆长一丈六尺余,旗大一丈。上面书着:黄天。两个大字。旗面是纯黑黑色,两个醒目的大字是黄色。碗口粗的旗杆下面压死一个人,估计这个倒霉蛋没来得及躲避,被压死旗下。 张宝看着这大纛,暗自心惊,好好的怎么会断呢?看杆断处,确实是硬生生折断的痕迹。明显是不可能人为,难道自己刚刚想出来有危险,天道就示警了? 张宝乐观的想着,可周围的黄巾军士兵可就不一样了。人人脸上露出惊恐,议论纷纷:是不是得罪了神灵?这是神灵在示警了,没看到一个二愣子正好被大旗杆压死了嘛。 看到这里,张宝心里一沉,古人迷信,看情况都没朝好的方向想象啊。本来就士气低落,如今这情况,怕是不战自败了。张宝心里一阵紧张,必须想办法改变目前的情况。 郭大看着周围的情况,走上前来对张宝耳语道:“地公将军,如今的情况,人心涣散,若不能解决,今晚必败。” 张宝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二十三章 战前准备 “集合。”张宝猛然冲波才大声喝到,把波才吓了一跳。连忙召集士兵集合。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下面松松垮垮的士兵,有的还没从刚才的影响走出来,满脸的惊恐。有的睡眼松弛,想来正在睡觉。还有的交头接耳,反正没有一丝带有那种军人的纪律性。 “天道示警,大祸临头。”张宝冲着众士兵,大声喝到。猛然间整个场面一阵肃静,把旁边的几个人吓坏了。尤其是波才心里暗暗叫苦:俺滴个亲娘啊。地公将军这是怎么了?弄不好要炸营哗变啊。 连忙转头吩咐心腹暗暗传令,担忧异常者格杀勿论。郭大、周仓等人也是手握剑柄。众人长兵器在营内不随身携带,都是习惯佩剑,这个时候拿趁手的长兵器已经来不及了,腰间的佩剑也勉强可用。 一片肃静之后,立刻就整个局面要失控了,有胆小的失声痛哭,有面带惶恐者无数。紧接着张又说出一声更爆炸的消息:“今夜官兵一定会前来劫营,大肆屠杀。大纛无风自断,就是告诉尔等,遭人屠杀。” 完了,波才暗道。没看到场面更加混乱了嘛,已经有人隐约要逃了。如果不是波才以及彭脱的亲卫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守护,想必已经有人逃跑了。而且现在隐约出现了哗变。 看着如此场面,张宝暗暗点头差不多了,在恐吓下去恐怕就过火了。若要想打赢这场仗,就必须提升战力,否则还没出战就不战自败,那也不用玩了。常规的把法现在也来不及了,只能兵行险招。 首先使士兵恐惧最大化,充满绝望,然后在抛出希望。充满绝望的人,看到一丝希望的出现,一定会拼命的抓住那丝希望。 “尔等想活命否?尔等想活命否?”张宝连续大喊两声,果然场面慢慢的安静下来。但是旁边的几名将领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看着士兵眼中从绝望露出期望的眼神,张宝知道效果达到了。暗暗的将手心里的汉在身上擦一擦。 “官兵,今夜前来劫寨,将我们像猪牛一样屠杀,你们愿意吗?不仅屠杀我们还要****凌辱你们的妻儿。谁家没有老母?谁家没有妻儿?告诉我,你们愿意引颈就屠吗?愿意吗?”张宝高呼道。 “不愿意。” “没吃饭吗?像个手无寸铁的娘们一样,再说一遍,我听不到。” “不愿意。”这一次的喊叫声,冲天灌地。呼啸的声音直冲天际,天空上的白云,仿佛被惊到了一般,迅速的散开。 “好,既然想活命,想保护父母妻儿,我张宝在此保证,定会带领你们狠狠的给敌人一个痛击。” “地公将军神威。地公将军神威。”众将士大声呐喊。 “现在所有人原地解散,准备埋锅造饭。给我填饱肚子,今夜狠狠的给敌人一个痛击。让敌人有来无回。都散了吧。”张宝挥挥手。 “等等。”张宝又喊了一声。众士兵不解的看着张宝。只见张宝突然一脸獠宁,满脸的杀气说道:“下次集合的时候,在让我看到迟到,不守军规者。。”张宝停下来看看众人,猛然一声大喝:“斩。” 回到营内,张宝松了一口气,同时众将领也是松了一口气。此时所有人都是面露崇拜的看着张宝,尤其是波才:地公将军果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仅仅几句话就能撩起士兵低落的士气。这种方法自己也知道,但是却不能使用,如果自己也同地公将军一样先给士兵一个绝望,那就真的绝望了。 由此可见张宝的威望在太平道在黄巾军的威望不一般。要说能比肩的也就是精神领袖天公将军张角了。就是地公将军张梁都办不到。 众人心里一阵崇拜,岂不知张宝心里更是捏了一般汗。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紧张,毕竟第一次搞这么大的阵势。这次不过是机逢巧合,再加上张宝头一次带兵,换一个带过兵的将领,一般都不敢这么玩。说白了就是张宝的胆大无知,加上机缘巧合。所以造就了这一次的成功。 张宝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同时压下心惊。缓缓说道:“诸位,说说吧。都有什么主意。”张宝说完,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言语。微微一想便明白大家心存顾忌。 “我在此立一个规矩。在我未做决策之前,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自认为好的主意见解,都可以说出来。而且就算最后执行失败了,那也是吾作为主帅的失误,我张宝不会让我的任何一个部下替我抗罪。”张宝先给众人一个定心丸。虽然都是相识已久,但是军中无父子。众人害怕出错也是正常的。 众人听完,脸色都有些发红,波才连忙说道:“地公将军仁义,主要是将军在,将军智计百出,我等只管执行就是。” 张宝笑了一下道:“好你个波才,在这拍马屁呢。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我纵然浑身都是铁,能有几根钉?别扯没用的。就你了,先从你给我说说你的看法。” 波才苦笑一下:“哪里是拍将军马屁,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既然如此,我波才就抛砖引玉说说看法。我觉得既然地公将军与老郭都得出皇甫老贼今晚回来袭营,那不如将计就计,在营中布置一番,让他们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旁边的黄龙道:“师傅,敌军来劫营,必疏于防范,不如我们也趁机派人前去劫营一番。这叫礼尚往来也。”郭大眼睛一亮:“将军,黄龙此计可行。” 张宝点点头,暗自思量着。旁边的彭脱大大咧咧的说道:“地公将军只管下令,俺彭脱愿为先锋。”“我也愿为将军驱策,为先锋。”管亥这猛将也连忙请愿,生怕厮杀轮不上自己。 “喂,管亥,是俺先请愿的。”彭脱不满的看着管亥。管亥也是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道:“渠帅,我老管也不落你后。”两人谁也不服谁的互相瞪着。 波才一阵头疼。张宝没来之前,两人已经开始了。两人都是属于猛将类型,彭脱也没有用渠帅的身份压管亥,管亥这没脑子的货也压根没想到这一层。每天都是大眼瞪小眼的。让波才极为头疼。 张宝来了以后,波才想情况能好一些,哪知道现在又瞪上了。“咳咳,有竞争是好事,有竞争才有进步。但是我们同为袍泽,是一家人,若是伤了和气,军法无情。”张宝淡淡的说道。 正在互相瞪眼的两人,面色都有些讪讪的退下。张宝没有理会两人,面带严肃道:“波才听令。汝领一支兵马伏在大营左侧,待火起从左侧杀出。” “诺。” “郭大听令,汝领一支兵马伏在大营右侧,同样待火起从右侧杀出,” “诺。” “****义听令,汝领兵马伏在敌兵必经之路,见到敌兵只管放过来,待波才与郭大将其杀退,劫杀溃兵。不可放走一人。” “诺。” 彭脱和管亥连忙道:“将军,那我们呢?”张宝看着这哥俩眼巴巴的眼神,小道:“管亥、彭脱、周仓、黄龙听令,趁敌军来袭之计,领兵偷袭敌营。记住,扰乱为主,不要光想着杀敌,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将敌士气。” “诺。” “在传令,将所有旌旗藏匿,巡逻兵分两人或三人一组。照常巡逻,如有高声叫者斩。”张宝另外吩咐道。 波才不解道:“将军,如此岂不是告知敌兵将领,我们大营空虚,已经有了防备?敌军岂能再来劫营?” 张宝摇头:“我们目前为止虽有胜利,但在敌军眼里不过是莽夫罢了。看到如此情景,比不会想到我们设计伏击,只怕是以为我们虚有其表罢了,越是如此越显出我们的胆怯,兵法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罢了。去准备吧。” 众人领命而去,整座营帐内张吧端坐,秉烛而读。 第二十四章 夜袭 彭脱、管亥领着周仓和黄龙来到营中挑选精锐士兵。挑选完毕,教士兵列排,人人赐酒一瓶,肉半斤。先斟满一碗酒,彭脱端着酒对众士兵说道:“地公将军有令,今晚奉命劫营,人人酒肉管饱,到时虽我等努力杀敌。干。”说着将一碗酒饮尽。 下面的士兵,面面相觑。有的脸一横,仰脖子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更多的是面露不愿。彭脱拔出腰间长剑,怒道:“我为黄巾渠帅尚不惜命,尔等犹豫什么?地公将军说了,尔等若不努力,今夜劫营失败,那就伸长脖子等着被屠杀。” 众士兵听了彭脱的话,脸色都是变了变,然后那先去犹豫的,也都是仰脖子将万种就睡一饮而尽。都暗自道:管他娘的,吃饱喝足了,杀就是。不就是烂命一条吗,死就死了。 彭脱这才转怒为喜道:“这就对了,男儿大丈夫,要的就是这种豪气。今晚劫营不是让汝等送命,到时候管亥,周仓,黄龙还有我随尔等去,众人奋命杀敌就是。来吃肉喝酒,都给我养足精神。” 夜色如墨,漫天的繁星不知是不忍见今夜的厮杀,还是什么原因,全都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偶尔几颗星星在空中闪烁一下,随即也不见踪影。 在这漆黑的夜里,黄巾大营几堆为熄灭的火,照亮着四周。一队人马缓缓的想黄巾大营驶来,人衔枚,马衔嚼,没有一丁点的声音。骑在马上的士兵身穿铠甲,手握钢刀,满面的刚毅。就这么缓缓的向前行驶。 “将军,黄巾大营如今有些奇怪啊。”一名副官模样的人,驱马向前来到主将身边。这名主将名叫皇甫柏,模样甚是年轻。乃是军中主将皇甫嵩的子侄辈。但是也千万不小小看皇甫柏,此人从小显现天资,以至于得到皇甫嵩的亲自调教,如今将皇甫嵩的本领也是学了五成有余。 皇甫柏仔细看向大营,只见黄巾大营此时岗哨睡眼惺捏的靠在岗楼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打瞌睡。营中巡逻的士兵两三人毫无目的的在巡逻,须臾眼睁睁的能看见钻进营帐睡觉去了。 皇甫柏笑道:“汝不必多心。黄巾军不过是一群反贼罢了。还能有什么高明之人?如此不过是一群不懂军事的罢了。别说没有埋伏,就算是有埋伏,又能奈我何?” 说罢,纵马向前拔剑在手高呼道:“众儿郎们随我杀进去。今夜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哒、、哒”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哨楼上的士兵,突然醒过来,凄厉的高喊:“敌袭~”然而没等他话说完,一阵刺耳的空气摩擦声传入耳中,紧接着这名士兵感觉胸口一痛,全身的力气消失殆尽,从楼上掉下来。 皇甫柏一箭射杀哨兵,朝众人高声道:“随我杀、、、” “杀、、” 所有人跟着皇甫柏高声呼叫,气势如虹,冲进黄巾大营。大营内的黄巾军们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连衣服也来不及穿,手提钢刀跑出营帐,入眼的是大营内大火纷飞,无数铁骑在营内来回奔驰。 很多黄巾军从从睡梦中突然醒过来跑出帐外,被火光照映的睁不开眼。刚要适应光亮,转眼间不知从那个方向一柄钢刀挥过来,脖子分家了。 连天的大火,将整个黄巾大营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正中间的主帅大营内点着灯,一人在灯前端坐,影子反射在营帐上。 杀红眼的皇甫柏领着众士兵直奔中军主帅大营,这个时候先前的那名副官拦在皇甫柏面前道:“将军,不对劲,快撤。” 皇甫柏已经杀红了眼,那里会听他啰嗦,高声怒斥副官:“什么不对劲,眼前黄巾主帅在即,待我杀他立功。你给我滚开。”那副官还想说什么,皇甫柏一枪将其打下马,领人杀向主帅大营。看着端坐的主帅,皇甫柏狞笑道:“今日就汝的祭日。” 没有印象中长枪刺入人体的感觉,更没有人临死前的尖叫。皇甫柏脸色一变,猛然想起来副官说的不对劲,只是当时立功心切,没有理会。 “中计了,撤。”冷静下来的皇甫柏高呼“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营中左面传来一阵的喊杀声,原来伏在左侧的波才见时间差不多了,领兵杀出来。波才领着黄巾大军如同虎入羊群,奋力屠杀,有些吓得胆寒的士兵丢下兵器祈绕,然而波才却不理会,只是领兵屠杀。 看着勇猛的波才,皇甫柏根本不敢与其交手,只是领兵向右突围。突然一人高声:“儿郎们,不可放过一个人,随我杀。” “杀。” 伏在右侧的郭大领兵杀出来,突然悬的伏兵犹如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般,是官兵们胆寒。左右波才,右有郭大,皇甫柏眼看突出重围无望,领兵发狠的在敌军中奋力厮杀,皇甫柏武力不若,一杆长枪在手中上下翻舞,没有无人是他一合之敌。皇甫柏领兵在围攻中屠杀。 郭大脸色阴沉,看着在人群中手中长枪飞舞的小将,大声喝道:“那敌将休得猖狂,郭大来杀你。”说罢,拍马直取皇甫柏。皇甫柏正在奋力杀出重围,突然一将在人群中杀出,直冲自己而来。 皇甫柏暗喜:待我取这敌将首级,即可突出重围。也不答话,举枪杀向郭大。金属撞击发出的刺耳声,刺的周围的人耳朵发麻。两人一交手,皇甫柏的长枪差点握不住,长枪在手中兀自颤抖。 郭大高呼道:“好小子,再来。”又是举钢鞭砸向皇甫柏。皇甫柏一咬牙,紧了紧手中兵器迎上去。 突然斜刺里一人杀出,将郭大拦下,同时口中高呼:“将军快走。”说罢不管不顾,拼了命的杀向郭大。 皇甫柏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副将。有些于心不忍,自己尚不是这敌将的对手,这副将怎么能是其对手。那副将已经危险在即,看皇甫柏还没走,焦急道:“将军不走,更待何时?来日为在下报仇。” 皇甫柏咬牙挥鞭在众人保护下突出重围。冲忙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副将正被那敌将挑在下,生死不知。皇甫柏咬牙切齿:来日必挥兵,取郭大首级祭汝。 突出重围的皇甫柏看身后追兵已去,微微松了一口气。之前的神经一直蹦的紧紧的,加上先前的一番厮杀,早已筋疲力尽,此刻见追兵已去,神经突然一放松,掉下马来。众人连忙将皇甫柏扶起来。 看着周围的士兵,有的互相扶持着,有的缺胳膊断腿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自己的兜鍪也不什么时候丢掉了,现在也是蓬头垢面。 第二十五章 皇甫柏之殇 古时候,兜鍪乃是保护头部的重要工具,一般兜鍪代指首级,兜鍪丢了,在世人眼中基本上与丢了首级无异,是一种耻辱。 此刻眼前这些人真的是残兵败将。皇甫柏露出后悔的眼泪,早知今日悔不当初。若不是自己立功心切,也不会如此的损失惨重。 到底是名将子侄,唉叹一声。皇甫柏迅速调整状态,鼓舞众将:“今日劫营虽败,然错在吾。眼下不是安全之地,尔等随我上马赶回大营。吾自当尔等请赏。” “诺。” 众人正待上马,追随皇甫柏赶往自家大本营。突然无数的火把在前方亮起来,无数黄巾军摆开阵势,为首一人身披铠甲,手握宣花大斧,拦在道路中间,此人乃是黄巾****义。 此刻汉兵已经亡魂丧胆,刚经历生死,此刻生路又被截断,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义驻马笑道:“地公将军算无遗策,尔等还不速速下马受降,免得做了无头之鬼。” 皇甫柏策马而出怒道:“尔等反贼,逆天而行。待吾叔父领兵尽出,尔等必做那无头之鬼。左右,谁与我拿下这反贼。” 这时一名小将纵马而出,手中兵器飞舞,直取****义。不待****义上前,黄巾阵营也跳出一将。 “区区无名之辈,岂劳渠帅动手,看我取他性命。” 说罢,这人也是挥舞手中兵器,两马相交,手中铁棒砸向那名小将。那小将举起兵器格挡,那知铁棒甚重,加之使铁棒的人力气大,只听“咔嚓”一声,那名小将的兵器断了,铁棒威势不减,直直的砸在小将的身上,“咔”让人牙酸的声音,在看时,那小将掉落马下,看样子是骨骼尽碎,想必是活不成了。 黄巾军一阵欢呼,****义也是暗自点头:虽不精通武艺,却力气罕见,是个可塑之才。回头向地公将军推荐一番。 那黄巾将领将小将砸死,呆在原地不动,抬头看着皇甫柏:“这人不禁砸,还有谁来让我砸死。” “呃。。”汉兵一阵无语,合着我们上阵都是必须让你砸死。皇甫柏还想斗将,但是眼前的形式,自己一方没有一人能斩杀此人,在上去只能送死。自己一方士气本来就低落,在斗将,只怕士气殆尽,溃不成兵了。 将手中兵器一举:“随我杀出重围。” “杀。” 此刻所以汉军发疯一般冲向黄巾军,突围是死,不突围也是死。那不如奋力一搏,说不定有一线生机。所有人没有半点犹豫,狠命的杀向黄巾军。 看着蹦出死意的汉军想自己杀来,****义举起兵器冷冷道:“一个不留,杀。”两股人死命的撞在一起。一时间血肉翻飞,蹦出强大潜力的汉军勇猛无比,往往两三个黄巾军才能换一个汉兵。 然而汉兵终究人少,黄巾军虽单体作战能力不能与之相比,但是却能用人海战术,一个黄巾军被汉军一刀砍翻在地,却临死前死命的捉着汉兵的腿。待汉兵在补刀的时候,另一名黄巾军趁势一刀将汉兵砍伤,在挥刀时,那汉兵瞥了地上的黄巾军,一刀捅在那挥刀士兵的肚子。待拔刀时,却被那黄巾军死死的捉住刀刃。腿被人捉住,刀被卡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结果自己。 整个战场充满了杀戮。看着黄巾军到下一个又一个,****义有些心痛。这些人当中也许就有自己的本家,也许就有自己的相亲,然而生逢这乱世,却让****义无能为力。 黄巾军在倒下一个又一个,官兵也是一个一个在减少,战场上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皇甫柏看着自己的部下倒下的越来越多,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力感。其中很多人自从军起,就跟随自己。有自己的族人,有同乡之人,然而却在此刻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让皇甫柏心痛不已,悔不听劝谏。 “马///元义,住手吧,我降了。”皇甫柏朝马///元义大声高呼。 皇甫柏看着马//元义咬牙切齿:“汝等逆天而行,终究会人头落地。”马//元义眉头一皱:“这就是汝降的态度?” 皇甫柏深吸一口气:“吾乃名将皇甫嵩子侄,岂能降汝等反贼。”不等马//元义说话,接着说道:“今日吾将自己头颅献给尔等,只望尔能放我部下一条生路。” 马//元义激动的说道:“反贼?若天下太平,若天下人有饭吃,若不是那皇帝昏庸,若不是朝内宦官专权,贪官横行,被逼的走投无路,可会有人跟随吾造反?皇甫老将军朝廷顶梁柱,如今呢?战时官拜将军,不战之时呢?又是什么地位?那何进不过一屠夫罢了,可如今掌天下权,草菅人命,人人自危。大汉子民,在自己的土地上,被自己的帝王逼得走投无路,你不觉得讽刺吗?” 皇甫柏黯然道:“吾一员战将罢了。只管跟随叔父打仗,至于天下人的衣食温饱,不是吾能管得了。吾这些部下,都是从家乡带出来的,吾愿将首级献给渠帅。只希望渠帅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将军,将军。”众官兵闻言群情激奋。缓缓的看着部下,皇甫柏猛然一刀抹向自己的脖子。皇甫柏落马而亡。 马//元义看了看自杀的皇甫柏,对这那群官兵说道:“皇甫将军高义,尔等可愿降?”士兵中走出一名校尉,跪在马//元义跟前,泣声道:“我等跟随皇甫将军多年,感念将军以自己性命换取我等性命。然忠臣不事二主,我等虽为小卒,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吾愿我家将军而去。只愿渠帅能将我家将军葬之。” 说罢,自杀而亡。看着这自杀的校尉。剩下的所有汉军一起跪拜:“愿渠帅将我家将军葬之。”同样都是自杀而亡。 看着这些将士们,同样跟着皇甫柏自刎而亡,马//元义心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心里充满了沉重。 今夜前来劫营的官兵无一人生还,然而官兵临死的反扑,却也让黄巾军损失不小。看着战场上的尸体,有汉军的,有黄巾军的,马//元义叹一口气:“尔等乃真壮士。然朝廷内却乌烟瘴气,若非如此,吾等岂能揭竿起义。”随后吩咐将这些人葬之。 第二十六章 反劫营 黑夜如墨,闪烁的星光,无法驱散黑夜。汉军大营充满了肃杀之气,身披铠甲,手握钢刀的汉军巡逻兵,一个接一个的在四处巡逻。 中军大营,在这黑夜里充满了压抑。“皇甫公,贼兵势大,公不该纵然皇甫侄儿袭营之计。吾观今日波才贼将虽败,然退兵却井然有序,其人懂些兵法。若准备一番,皇甫侄儿危也。”坐在大营内的朱儁担忧的说道。 汉军主将皇甫嵩,此刻内心忧心忡忡。然而面上却劝朱儁道:“公伟,吾岂能不知贼兵势大。我军与贼兵兵力悬殊。今日一败,敌军却士气低落。若今夜皇甫柏前去劫营,若胜必能再次将敌军士气打击到底。明日决战,吾汉军胜算更高。若败,皇甫柏武力不弱,想必能逃回来,若是逃不回来、、、那就是他的命吧。”说完皇甫嵩闭上眼睛。 “皇甫公,贼兵势大,不知有何妙算?来日正面交战,你我二人带领的兵力加上这本地兵马一共不过五万人,贼兵却有数十万,这是场硬仗啊。” “公伟切宽心。贼兵号称四十万,老弱病孺却占三十万,再加上贼兵却受澳训练,能战者不过六七万,我大汉官兵人皆可敌兵十人,切宽心。”皇甫嵩轻松的说道。 同时心里也是暗暗有些担心。刚才说的不过是宽朱儁的心,宽在做的所有将领的心。然而敌兵数十万,就算是汉军人人训练有素,正面交锋也胜负未可知也。 在坐的将领,有些是久随皇甫嵩之人,心里抱着对皇甫嵩的信心。有朝廷新委派将领,则有些惶惶不安。若是不能迅速安抚情绪,这些不安情绪若是传给士兵,那这仗也不用打了。 士气这玩意很奇妙,一个训练精锐的低士气士兵,甚至战胜不了一个士气高昂为经过训练之人。当然不是说士气绝对影响胜败,训练就不重要了。所以才说士气很奇妙。 夜半三更,是人最容易困的时刻。汉军大营不远处,彭脱带领着周仓、管亥、黄龙领着兵马在黑暗中慢慢的朝这里走来,黑色的夜,仿佛与兵马融为一体般。让人瞧不出半点。 在离大营不远处,彭脱突然示意队伍停下来。管亥不解,压低嗓音:“渠帅,可趁机冲进营内,为何停下?” 黄龙示意管亥汉军大营的方向,管亥深吸一口凉气。这汉军大营防备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最关键是岗楼上两名哨兵精神抖擞,四处观望,一旦发现敌情,势必发生警告。汉军寨门外,一排排的鹿角拒马桩,散发着凛然的杀气。若是贸然冲上去,身上必是一个大窟窿。 黄龙低声道:“渠帅,必须先解决哪两个高处的哨兵,同时挪开那些鹿角,才好冲杀进去。否则我我军危矣。” 彭脱也是低声为难道:“管亥箭术不弱,却不能同时射杀两人,如是不能同时射杀两人,那另一个人同样会发声示警。可惜俺不通箭术。唉。” 周仓突然说道:“俺箭术虽然不精,但这个距离,射杀其中一人不成问题。” 彭脱大喜道:“那太好了。一会周仓管亥同时射杀高处哨兵,黄龙你带人将巨鹿挪走。吾将带兵直冲大营,虽然你们三人从不同的方向冲杀进来。” “诺。” 刘能是一名哨兵。本职工作就是在发生危险的情况下出声示警。今日的刘能心里充满了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 另一名哨兵名刘鹏,两个人算是本家。此刻表面上看,两人精神抖擞的四处观望,其实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交流着。 “哥,今晚我怎么心里觉得不安呢?你说今晚没事吧?”刘能担心的想刘鹏询问。刘鹏虽然没有刘能的不安,但是心里也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嘴里安慰着刘能:“没事,能有啥事?黄巾贼兵被皇甫公大败,想必不敢来袭营,狂却这马上就该换岗了,不要担心,没事。” “哥,我知道,就是有点害怕,万一有人来劫营呢?你说咱俩不首先完蛋?” “你怎么就这么啰嗦?”刘鹏有些不耐烦:“都说了不会有人、、、、” 刘能听刘鹏刚说道一半就不出声了,还觉得奇怪,这是见刘鹏嘴张的大大的,使劲蹬着双眼,嘴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胸口一支箭失还露着箭羽兀自抖动。 刘能惊愕片刻,猛然要出声示警,然而没等他说出半个字。另一只箭失带着刺穿空气的“嘶嘶”声灌入刘能的脖子。两手使劲的捂住脖子,嘴巴张了张,终究一个字没说出来,就和刘鹏一样没气了。 中军大帐内,皇甫嵩和朱儁等将领没有休息,都在等待着皇甫柏的休息。突然帐外传来混乱声,厮杀声,马蹄声。 帐外闯进来一名小兵:“报,有人袭营。”“什么?”朱儁一惊,在座的都傻眼了,自己一方派兵袭营,这黄巾军竟然也敢来袭营? “取兵器来,诸位随我前去。”皇甫嵩手握着兵器,走出帐内。 此刻汉军大营内充满了慌乱。彭脱带领黄巾军在营内横冲直撞,四处点火。混乱中汉军不知道敌兵有多少,只觉得四处都是人。火光照耀着大营,营帐内的粮草堆被彭脱点燃了一堆,正在散发着刺鼻的糊味。 皇甫嵩不愧是名将,看到眼前混乱的情况,并没有提兵器前去厮杀,而是迅速整顿士兵组成阵型。 刚开始的时候,彭脱在混乱中带人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如今皇甫嵩迅速的整顿队形,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各自的上司的带领下,慢慢的组成阵型,将彭脱等人慢慢包围起来。 彭脱等人处境越来越艰难,当汉军慢慢镇定下来的时候,黄巾军往往杀一人换一人。慢慢的开始吃力了。 这个时候,突然从不同方向又冲出三队人马,在外围冲击阵型,以救援阵型内的彭脱。周仓带领一对人从左门冲进来,四处放火,看到彭脱被围,迅速的前来救援。另外两人也是前来策应。 周仓,彭脱,管亥都是猛将,黄龙虽差一些,但少有人敌。四人带着人马渐渐汇成一股,冲一个方向突围。但见碰着就死,擦着就伤。 许琦,汉军中小有名气的猛将。此刻见黄巾军如此猖狂,与另外三名将领齐齐向彭脱,周仓,黄龙,管亥杀来。 然而历史留名的猛将,终究是猛将,虽然在三国中身手算不上数,蛋爷不是普通将领能敌的。 此时四人早已倒下身亡了。这场大战持续约半个时辰,彭脱眼见官军在皇甫嵩的指挥下已经不能在有便宜占了,便带人撤退。 此次简直是大获全胜,虽折了些人马,却是士气高旺的朝着黄军大营使去。 第二十七章 人才 看着营中狼藉不堪的样子,主将皇甫嵩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朱儁更是怒不可赦,这是赤裸裸的在打脸,打他朱儁的脸,打皇甫嵩的脸,乃至是打大汉朝的脸。 贱民组成的反贼,竟然硬生生的算计了大汉一代名将,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场偷袭的胜败,而是颜面的问题。是一个社会最底层贫农阶级与地主官僚阶级碰撞的结果。 “来人,给我备马。宗员,整顿兵马随我追杀黄巾反贼。”朱儁怒火攻心,什么兵法什么战略,统统不管,先追上这群黄巾贼弄死再说。 “站住。”朱儁的副将宗员正去整备兵马,皇甫嵩怒道:“公伟,冷静下来,天时地利皆不在我,冒冒失失的追出去,黄巾贼焉能没有埋伏?” 被皇甫嵩喝斥的朱儁,猛然醒悟过来,是啊,黄巾贼能够使出反偷袭的计策,焉知不在归路设置埋伏? 冷静下来的朱儁,随着皇甫嵩以及众将进入帐中。皇甫嵩任然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帐内气氛异常压抑,简直就是经历了一场耻辱。冷静下来的朱儁恢复了名将的风采。“皇甫公,如今情形,皇甫侄儿。。。”朱儁有些担忧的说。 “皇甫柏败了,柏儿性情坚毅,若是战败被虏必会自尽而亡。”说着皇甫嵩眼眶有些发红。虽说战场无父子之情,作为主将更不能寻念私情,然而血浓于水,更是自己的学生,如今推算出噩耗,焉能不动情。 “皇甫侄儿武艺不俗,想必能安然归来。”朱儁安慰的说道。皇甫嵩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今夜是一场耻辱,我们大汉的耻辱。诸位记住今天的耻辱。带来日一雪前耻。”皇甫嵩看看天色:“今日都散了吧,养足精神。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众人宣示一番,鱼贯而出。 想比汉军大营的压抑,此刻的黄巾大营却是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中军大帐内欢声笑语,这场战斗的胜利,绝对大幅度的提升士气。 “元义兄,这次你可是张脸了,皇甫老儿的侄子都被你斩首了。你可是大功臣啊。”波才笑哈哈的夸奖着马/元义。 马/元义也是充满了胜利的微笑,但任然谦虚道:“一切都是地公将军的运筹帷幄罢了,加上你们的围攻,皇甫柏已是强弩之末,被我捡了便宜而已。” 看着下面众人充满了喜悦,张宝也是满心的高兴。这一场的胜利,说来意义重大。首先来说打破了张宝自穿越以来对于黄巾军未来的恐惧,以及自身能力的迷茫。其次很是提升了士气。黄巾军与汉军想比最大的缺憾就是没有系统的军事训练,如今士气此长彼消,很是提升了战斗力。 在一个就是将诸将领的心安抚住了。黄巾高层将领对黄巾军热诚无比,但是部分低级将领就没有那么的忠心了,这一次的胜利,很好的稳定了军心。若来日的决战能够再次的胜利,一举攻破皇甫嵩带领的汉军主力,那么到时候黄巾军才算是真正的收拢了黄巾所有人的心。 “地公将军,这次在我军中发现一人,此人武力虽不精,但力气过人,好使一条混铁棒。特想将军推荐。”****义向张宝举荐人才。 “哦?是何人?快快带上来。”张宝喜悦的说道。人才,黄巾军最缺少的就是人才,从谋臣到武将,再到精通政事的吏治,没有黄巾军不缺少的。黄巾毕竟是社会底层人员发展而来,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受过教育没有读过书的贫苦百姓,所以对于任何能有力的人,张宝一个不愿意放过。 张宝看着跪在眼前之人,心里震撼的无与伦比。其人身高九尺,头裹黄巾,不知在那里寻到的破衣穿在身上极其不合身。双臂粗犷,孔武有力。手提一根混铁棒,刚才铁棒矗立地面接触的声音代表着混铁棒最少百斤。 我的天呢,这身高,这体质,就来姚明穿越来了也比不上啊。“如姓甚名谁?”张宝收起心中的惊讶,开口问道。 那汉子普通跪在地上,简直是一声巨响。“俺叫何曼。天公将军起义,俺见有饭吃,就来参军了。”何曼回答说。 “何曼?”张宝眉头微微一皱,这何曼在历史上也是留名的人,好像还有一个外号“截天夜叉”,此人在历史上不是一名渠帅吗? “汝南何仪与你什么关系?”张宝突然想到汝南的何仪,何仪也算是人才,与刘辟等人盘踞汝南攻打扬州一带。 “俺不认识何仪。何仪是谁?”何曼摇摇头,迷惑的反问。“何仪是我黄巾一名渠帅,见你也是姓何,顺便问一问。”其实是张宝真的不知道历史上何仪何曼是什么关系。据记载好像是一个人,怎么跑到这里是两个人了,看来历史的记载也不全是对的, “何曼,汝可愿意在吾帐前效力?” “愿意,俺愿意。”何曼连忙点头。 “嗯,封汝为帐前校尉。可在吾帐前随时听令。” “诺。” 张宝喜滋滋的封何曼为帐前校尉,说白了就是张宝的贴身保镖。这何曼武力可能不高,但是力气甚大,武艺这玩意日积月累的练下去还能低了?力气可不是那么好提升,所以逮着一个天赋异禀的人物,哪能轻易的放走。没见曹老板那么一个牛叉人物,仍然需要保镖吗,虽然不能和曹老板比,但咱的命也是命。 刚手下何曼的张宝咳嗽一声:“咳咳,诸位,以后无论是谋臣还是武将,皆可举荐。在这里我宣布,任何人前来举荐人才都不可怠慢。若是被我知道有谁在举荐人才这件事情上有所怠慢。。”张宝说着突然满脸杀气看了四周一圈说道:“必定军法处置!” “诺。”众人赶忙答应。 收了何曼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情,张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此人就是曾经最早效力曹魏的谋臣戏志才。 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性子洒脱更是寒门才子,所以对于一般的人看不上,再加上有一种文人的傲骨。从被张宝虏来到现在,对张宝都是横眉顺眼,让一直想收为谋士的张宝郁闷不已。 遇到戏志才也是巧合,当时司马俱带着张宝一众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小伙的盗匪在抢劫一名青年,青年虽通些武艺,但是寡不敌众。张宝带人出手制止,为青年解围。 青年见张宝虽穿着狼狈,但彬彬有礼,心生好感,两人交谈一番。到临了,互相告别之时,张宝才知道青年就是戏志才,那哪里能让其走,脸色一变,硬是邀请其一起上路,戏志才当然不愿意。在张宝的示意下,周仓一拳将其打晕,仍在马背上。 张宝无语了,这太暴力了,这一拳,不知道戏志才会不会记仇,不然收服谋士的大业不知要推迟多久。 果然知道现在戏志才都记着这一拳,死活不愿意归顺。让张宝郁闷不已。 第二十八章 戏志才 一 戏志才,最早效力曹魏的谋士,其人洒脱不拘小节。前些时日寻访好友郭嘉,不想在路上遇见几个毛贼,本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身上没有几个钱财,抢了也就抢了。 没想到遇见了路见不平之人,见对方彬彬有礼,谈吐不凡,有心结交一番,哪想互通姓名以后就悲剧了。 戏志才,才学过人,然而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硬生生的被黄巾将领周仓打昏在地,被绑回黄巾大营。 来到黄巾大营倒是没收什么虐待。每日里酒肉管饱,就是限制住了自由,每日里就是呆在意见单独的营帐里,四周重兵把守。不得随意出入营帐,这让戏志才愤愤不已,好在还有几本书打发时间。 此时的戏志才在烛光下随意的看写书。突然从帐外走进来一人,其人一袭白衣,头裹黄巾,脚穿双尖翘头方履,生的是唇红齿白,令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戏志才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随后把书往桌上一放,倒身就睡。嘴里碎碎念:“时日已晚时日已晚,好没礼貌的人,快快出去。” 从帐外走进来的人乃是张宝,此时的张宝对于来日的大战甚是担心,虽然胜了一阵,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张宝是有自知之明的,战争这个东西,必须心怀大局观,而大局观恰恰是张宝所缺少的。 大局观需要不断的阅读,不断的增长阅历增长知识才能形成。自己不过是前世的小老百姓穿越而来,有前世的远超现在人的超前意识,小打小闹可耍一些聪明。真正的作战,自己远远不是皇甫嵩的对手。 所以张宝今晚前来是想请教一番,哪知道仍然是和前几次的待遇一样,他一来,不管戏志才之前在做什么,就那么往床上一歪,睡觉。根本就不理他。 张宝苦笑一声,示意后面的婉柔将端着一碗热粥放在桌上。“志才兄住的可还习惯?”张宝自顾自的站在那里问道。 穿上的戏志才嘴一撇:“你被皇甫将军擒住,住在牢房可会习惯?”一张嘴把张宝噎得够呛。 张宝长了张嘴,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直奔主题。在寒暄两句,他也不知道能否抵挡得住戏志才哪一张毒舌。 “今晚皇甫柏来袭营,被我军早早料到,反被我军偷袭得逞。”张宝首先说道。 “恭喜贺喜啊。”戏志才嘴里说着恭喜,但其语气怎么听怎么都像在敷衍。“地公将军莫非专程来炫耀?好吧,那就夸奖夸奖你。黄巾军好厉害,运筹帷幄打败了汉军,打败了大汉名将,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张宝微微有些发怒:“志才兄,为何屡屡对我军如此偏见?” 戏志才起身看着张宝:“黄巾军名为起义军,实为土匪。所过之境烧杀屡夺,无所不用其极。不说汉军,单说百姓,无不谈黄巾而色变,畏惧如虎。黄巾军失败是早晚得事,你说我为什么有偏见?” 戏志才说的都是实话,张宝无话可辩解。黄巾军就像是穷人乍富,骨子里的小农意识让黄巾军行事不得百姓爱戴。 任何东西都不舍得丢手,张宝曾遇见一支黄巾部队,所有的士兵手里拿的不是兵器,而是手提肩扛锅碗瓢盆。如此下去的黄巾军怎么能打败汉军,怎么能指望? 但是制止却没那么容易,一个两个可以杀人立威,当所有的黄巾军都是如此的时候,必须从根本来改变。必须有一个人来破这个局。张宝虽然是最高领导人之一,但是却仍然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张宝猛然冲着戏志才跪下叩首。这一跪,不仅让戏志才愣住了,就连旁边的婉柔也愣住了。在婉柔的心里,张宝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下跪他人?连忙去扶张宝。不过张宝却没有领情,反而有些微怒道:“婉柔跪下。” 婉柔看着面前的张宝,心里感觉有些委屈。往日里虽然自己是丫鬟,但是老爷对自己好的不得了,不必做任何粗活,只是伺候老爷端茶倒水,如今冲着自己发脾气,眼眶隐隐有些湿润,但仍然尊令跪在地上。 旁边的张宝看着婉柔有些心疼,但是不得不强忍心肠。待婉柔也跪下,便叩首道:“先生胸怀治世奇才,还望先生能救救我黄巾军。” 戏志才见张宝冲自己下跪行礼,微微有些感动。这个年代人重礼节,张宝以黄巾军地公将军的地位跪拜自己,如此重视自己,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但是戏志才一点点不看好黄巾军。 别看现在黄巾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那是因为大汉朝还没反应过来,等其反应过来的时候,黄巾军覆灭就远了。再加上黄巾军的宗旨不得中层官僚阶级的支持,和大汉朝的两面夹击,黄巾军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黄巾军既然是社会底层的贫民百姓所组成,那么其领导人的才是以及战略大局观也够呛。如此综合情况下,让戏志才对黄巾军畏如蛇蝎,根本就不想有一丁点的牵扯。 戏志才为难道:“非是吾不久黄巾,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将军莫要为难于才了。” 张宝再次跪拜泣道:“久闻志才先生学识渊博,悲悯天人。今我黄巾军百姓多达五六十万,难道先生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汉军一一剿灭?我知道先生会说是我家兄造孽,为一己之私带领百姓走向灭亡。然而汉高祖斩蛇起义,不过因秦****,故而为天下百姓走一条活路。今汉室颓危,宦官当道,欺蒙天子,为非作歹,大汉朝廷更是贪官横行。那何进不过一屠夫,有何能力胜任大将军?自何进在位,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先生难道就如此的铁石心肠吗?” 言毕,张宝真的泪沾袍袖,衣襟尽湿。以头触地“砰砰”作响。用力之大,额头血迹斑斑。戏志才见张宝一片真诚,焉能不感动。然而自小受的受的教育都是忠诚于汉室,此时此刻戏志才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若是张宝换一个身份,不是站在大汉的对立面,若此时是战国争雄,群雄逐鹿天下的局面,戏志才一定毫不犹豫的投向张宝的麾下,然而如今。。 “先生,先生。我张宝不求先生效力于我张宝的麾下,但求先生能救救我黄巾军,救救这天下的百姓,为我黄巾军指一条明路。”言毕,张宝仍然以头触地“砰砰”作响。鲜血染红了地面。 旁边的婉柔看着张宝如此模样,甚是心疼。眼带泪光道:“先生,婉柔一名小女子不懂大义,我家老爷如此,实在奴家心疼,还请先生答应我家老爷。”说完也是“砰砰”的磕头作响。 戏志才苦笑不已,这真是被逼上绝路了。叹一口气,把张宝扶起来:“将军不必如此,才才识浅薄,但是愿意为将军略尽微薄之力,筹划一番。” 张宝心中一喜,虽然戏志才没言明投入黄巾军。但是只要肯出些力气,时间长了还不是成为黄巾的人。 张宝将婉柔扶起来,语气温柔道:“婉柔,去将额头包扎一下,在让人送些酒食过来,今夜我要与先生抵足而眠。” “老爷还是先去包扎一下吧。”婉柔担忧的说道。 张宝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死且不怕,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能志才先生畅谈天下大事,实乃人生最大之事,务要多言,快快去吧。” 说实话,从刚才到现在,戏志才的内心真的是感动不已,虽没下决心投奔黄巾,但是决定为黄巾军某一条道路。 第二十九章 戏志才 二 待婉柔走后,张宝再一次郑重的向戏志才行一个大礼:“张宝代天下黄巾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将军不可。”戏志才闪身不受这一礼。张宝有求于他,第一次可以坦然承受一拜。然而此次张宝代表五六十万黄巾军一拜,戏志才承受不起。 戏志才闪身让过一拜,弄得张宝有些摸不着头脑:“先生这是?” “实话与将军说,才受不得这一拜。才救不得这天下黄巾军。唯有将军才能救得这些人。”戏志才郑重其事的说道。 张宝一愣,猛然想到戏志才这是要教给自己主意了,张宝再次正襟危坐道:“还请先生教我。” 这个时候,几名小喽啰端了酒食上来,摆好酒食,自顾自的退下。戏志才端起酒在鼻前轻轻嗅上一口,随即抿一口酒,半晌道:“好酒,肃杀凛冽,入口寒澈,下肚却是苦辣,想必将军这酒乃是古燕酒?” 张宝忍着心中的焦急,见戏志才不说大事,只是品酒论酒,便耐着性子,也端起酒一饮而尽,随后答道:“先生果然是好酒之人。此酒正是古燕酒。正因此酒酒劲大于其他的酒,所以在下比较喜欢燕酒。” 其实张宝什么喜欢燕酒啊,不过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酒,连蒸馏技术都没有,大部分的酒酒精度极其的低,而且带着一种酸酸的后味,但是这燕酒后味有些味苦,虽不太好喝,但比其他的酒来说,还能下咽,所以一般张宝都是喝燕酒。 戏志才连连饮了数碗酒,脸色有些红润,带着微微的酒熏道:“燕酒肃杀凛冽,却也是孤寒萧瑟,酒力单薄,全无冲力,饮之无神,入舌而绵。酒如其国,人如其酒。今黄巾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犹如燕酒的肃杀凛冽。然而等大汉朝廷反应过来,在联合世家豪族,两面夹击。到时的黄巾军就如燕酒的孤寒萧瑟,酒力淡薄一般。而黄巾军缺乏军事训练,只凭一股士气冲劲,一旦败仗,势必如山崩地裂,必被剿灭殆尽。” 戏志才的一番话,说的张宝大汗淋漓。张宝只知道前途艰难,却没想到在这个绝世谋士的眼中也是如此的不堪。 张宝忍不住的想戏志才望去,此时的戏志才那里还有熏意,只见其双目有神的看着自己:“愿闻将军之志。” 此时张宝忍着心中的激动,来了来了。按照套路,一个谋臣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要主角回答的好,那离收服就不就不离十了。此时的张宝心中那阵真是有千言万语,什么天下一统,什么黎民百姓,张口欲说。 然而张宝看着戏志才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总觉得空话大话,对眼前来之人来说,绝对是一众侮辱。思量再三,张宝轻轻的说道:“为数十万黄巾活命,大汉能辅,则我束手就擒,以换我数十万黄巾性命。若不能辅,必带天下黄巾讨一条活路。现在还请先生教我。” 说罢,张宝也是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戏志才。戏志才摇摇头叹道:“将军有鸿鹄之志,奈何生不逢时,此时天下盗贼蜂拥四起,然而大汉四百年的余威仍在,天下大多数有识之士愿为大汉朝效力。若将军的黄巾军十年以后,必能有一席之地。如今却是难上加难。” 张宝眉头皱了皱:“先生认为这天下走势如何?” 戏志才闭目细思半晌:“如今天下乱象以现,又闻宗室刘焉上表朝廷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大权以安定百姓。如此的结果必然是会形成各地军阀割据。十年以后,汉室余威更加衰败,到时天下群雄逐鹿,天下不知在谁手也。刘焉其心可诛啊。”说罢,戏志才叹了一口气。 这边的张宝可就是暗暗咂舌:哎呦我去,难道这个时候的人都是妖孽吗?自己不过是凭着超前的学识知识知道天下的走向,本想显摆一番,哪知道这戏志才就凭着眼前的几点线索就能推断出天下走向,这让人怎么活?戏志才如此,那郭嘉,诸葛亮,贾诩这些人想弄死自己还不跟玩似的? 张宝收起心惊,说道:“先生此言就是建立在我黄巾起义的基础之上,若是没有我黄巾起义,先生又可知十年以后是什么样?也许十年以后仍然如眼前一般,所有人都是碌碌而为,无一人愿破天下局呢?” 戏志才摇摇头:“将军可知陈胜吴广?陈胜吴广率先起义,然而几年以后却是高祖与霸王项羽争夺天下。最终高祖技高一筹而取得天下。将军此时如陈胜吴广何异?” “我知道陈胜吴广,然人人不愿意做陈胜吴广,何来高祖取得天下?我张宝烂命一条,既然生在这个民不聊生的时代,我愿做这陈胜吴广,愿意以身破这天下局。”张宝豪气的说道。 戏志才拱手作揖道:“将军高义。” 张宝摆手淡淡的说道:“志才先生过奖了,虽然我愿做陈胜吴广,却不一定是他们的命运。我相信黄巾军在我兄长张角的带领下,在先生的帮助下,必能度过难关。” 戏志才与张宝相视片刻,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将军此言,是把我绑在黄巾军的站车上啊。”戏志才连连摇头。 张宝道:“志才先生不必着急,我张宝爱先生之才,却不愿意让先生恶我黄巾。此次青先生救我黄巾一命,为我黄巾指一条道路,往后先生要走要留,在下绝不阻拦。” 戏志才审视着张宝的双眼,半晌说道:“好,如将军所言,为黄巾指一条路,到时还望将军务要食言。” “必不食言。”张宝掷地有声的说道。 “如今黄巾军的强盛不过虚有其表,想要走的长远就要破而后立,方能在以后的乱世天下中取得一席之地。”戏志才说道。作为一名未来的谋士,戏志才早就对眼下的黄巾军细细的模拟谋划一番,当然之前并不是想要投靠黄巾军。而是习惯使然,时刻的练习技能,否则谁能生下来就是顶级谋士。 张宝眉头一皱,不解道:“敢问先生何为破而后立?” 戏志才已经没有了嬉笑的表情,正襟危坐冷血的说道:“黄巾军与汉军相比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军士训练。胜仗一鼓作气的掩杀,毫无章法可谓。败仗必然是一盘散沙般蜂拥而逃。只有多经历战场厮杀,战场上活下来的黄巾兵才能成为真正的士兵,以后将军安身立命之所的依仗,就是这些战场上那个活下来的士兵。至于那些缺少战斗力的士兵,还是早早的去除掉。只有这样,黄巾才能有活路。” 张宝脸色一变:“先生的意思是每仗先用一部分人来掩杀敌军,活下来的士兵列为精兵,周而复始的挑选精兵?如此是不是有些冷血?战斗力强悍的士兵保护弱者不才是正道吗?” 戏志才摇头晒笑:“如此的话,将军还是早早的洗净脖子等着汉军前来斩首吧。” “志才先生,家兄张角立志为天下穷苦人讨一条活路,如先生之言,岂不是有违兄长之道?”张宝并没有理睬戏志才的哂笑,自顾自的问道。 戏志才厉声说道:“将军可知这黄巾军早已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按照你所说每战皆是精锐上前,活下来的只能是越来越弱,不出一年半载,将军麾下必是老弱病残,敢问将军到时候如何作战,如何保这些人?将军莫非大发神威一人出战?” “这。。”张宝有些犹豫。尼玛这套路怎么和前世阅读小说不一样啊,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一般都是保护百姓为借口吗?怎么这让劳资碰到的戏志才还劝自己冷血呢?是不是我碰见的姿势不对?张宝真有些怀疑了。 “将军如此乃是妇人之仁,眼光短浅之人,岂能带领这数十万黄巾百姓走下去?冷血是为了存活下来保护更多的人,活路都没有,你如何实现自己的大志?如何实现你兄张角的道路?往将军三思。” 戏志才说完,便不再开口。闭目养神,看着张宝愣在那里,让其细细的考虑一番。 第三十章 戏志才 三 戏志才的一番话无异于雷鸣贯耳,什么现代人穿越到三国要装逼啊,要念叨天下为己任啊,戏志才的这一番话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这些人一耳光。连命都没了,谈什么天下为己任?装什么逼? 这就是一个吃人的时代,不想被别人吃掉,那么你就要吃掉别人。皇帝吃掉反贼,反贼想尽一切办法吃掉皇帝,这才是正道。 张宝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志才先生一番话,雷鸣贯耳,张宝受教了。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冷血牺牲,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是为了走的更远。” 戏志才摇头晃脑的微笑道:“孺子可教也。”这话听早张宝的耳朵里,感觉特别别扭。对面的戏志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偏偏一句话说的跟老夫子似的,如果在配一个摸胡子的动作,更显得有些滑稽。 收起心中那一抹笑意,继续问道:“志才先生所言第一步,那第二步怎么走呢?” “第二步么。”戏志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接着说道:“第二步就是有一个稳固的后方。此时天下乱象以现,军阀割据是必然的。中原地区人口密集,恰恰是门阀世族居多。而黄巾军的的宗旨却与这些门阀世族相左,门阀世族必用尽全力剿灭黄巾军。到时黄巾军前有各地诸侯,后有门阀世族,必难以抵挡。所以第二步就是要取一个相对稳妥的后方。” “不知先生所说是何地?” “并州土地贫瘠,人口稀薄,而且靠近羌胡地区,不被天下人所重视。将军可取此处成就一番。” “并州?”张宝略微思考一番,说道:“如先生所说并州地处北方,与羌胡交界,若羌胡来袭,岂不是永无宁日?怎会能成就大业?” 戏志才露出狡黠的笑容:“并州地广人稀,靠近羌胡,那还担心什么?兵力,人口,兵粮补给,不是全都有了吗?” “先生的意思是。。”说道这里,张宝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好你个戏志才,果然是狡猾。靠近羌胡,羌人会来掠夺,又何尝不是给黄巾掠夺机会?况且还能用羌胡练兵,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张宝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些时日想的脑子都快炸了,没想头的事情,戏志才寥寥数语就给自己指明了方向,不服不行啊。 “那么还请先生教我眼下局势该如何?”张宝简直就像遇到了救世主一般,恨不得一口气统统的将所有问题都问出来,以便戏志才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眼下局势?”戏志才没有回答张宝,反问道:“将军可想招募在下?” 张宝大喜道:“若能的先生所助,犹如鱼的水,久旱逢甘霖啊。先生若能相助张宝,即使奉上印信又如何。” 戏志才很是感动,但仍然摇头道:“将军好意,才感激涕零。若将军眼下这场大战能胜,才这条命卖与将军又如何?若不能胜,一切休谈。” “好,就依先生所言。若能胜,望先生留下助我。不知先生可敢与我击掌为誓?”张宝伸出手掌在半空中。 “有何不敢?”戏志才轻轻的拍了张宝手心一下。 张宝乐不可支道:“如此,先生可歇息吧。在下告知。请。”戏志才摆摆手,示意张宝快走,自己转身躺在了床上。 张宝脸带笑容的回到主将营帐,婉柔早已铺好了被揉。见张宝回来了,便打了洗脸水给张宝洗漱,又递给了张宝擦脸巾。 “婉柔你可知道戏志才先生给我一个考验,如果通过来,他就愿意成为咱们的军师了。”张宝回到营中见婉柔在,便满脸笑意,忍不住的想要不戏志才的事情告诉婉柔,哪知道婉柔就是伺候自己一番,根本就不闻不问自己为什么高兴。张宝只好有些郁闷的自己说出来。 哪知道婉柔听罢,小嘴一厥,拱一下鼻子道:“奴婢没见那戏志才有什么好,如浪子一般,还让老爷下跪磕头。奴婢觉得他忒可恶。” 张宝摇头笑道:“你呀你呀,戏志才可不是什么浪子,可是真正有大学问的人。好了,婉柔快点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忙坏了。” “奴婢不累,伺候好老爷,奴婢就心满意足了。”说着仰着小脸,似乎在等待什么。见此情景,张宝很自然的在婉柔的小脸上左右亲一下,额头亲一下,小嘴上也亲了一下。婉柔红着小脸走出营帐。 帐内的张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婉柔形成的习惯,可能是前世自己习惯的延续吧。有时候深夜里,张宝会莫名的心中一痛:诗涵,你还好吗?一滴眼泪张宝的眼中滑落。 某个时空,睡梦中的女孩突然身体微微一颤,紧闭的双眼留下两行清澈的泪水。。。。 时间是最公正的,不会因为谁而放慢脚步,亦不会因为谁而加速。它永远是在那里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走着。 这边的张宝为皇甫嵩而烦恼,远在冀州的张角、张梁两兄弟也不顺心。起初两兄弟齐心协力,顺利拿下冀州暂居广平,准备南下汇合张宝一举攻陷洛阳。不想自从卢植领援兵前来,一切都变了。黄巾军是连连失利,连丢数座城池。 中军大营,张宝高居主位,张梁坐在下首。“大哥,那卢植老儿经如此厉害,我军连连失利,士气尽失啊。”张梁这个魁梧的汉子,这两天清瘦不少,领兵作战冲锋陷阵都是由张梁带领,这几日张梁算是领教了卢植的厉害。 “无妨,待明日大哥施法,不管卢植老儿来多少人,必定让他有来无回。”张角一手轻轻的柔柔太阳穴,以减轻疲倦,一边说道。 张梁脸色一变,焦急的说道:“大哥不可,我军兵力胜汉军多耶,我们稳扎稳打,深沟高垒,必能守住广宗。待二哥大破皇甫嵩必能带兵北上,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卢植老儿就是有天大本事也逃不出去。大哥切莫在施展法术了。” 张角明白自己的兄弟为什么如此激烈的反对自己施展法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前几日卢植兵围广宗,张角的法术大展神威,将官兵打的哭爹喊娘,然而这一次的施法,企鹅让张角的身体瞬间苍老十年。 “法术乃天术,若你肆意施法,必万劫不复。”张角想起自己师傅传给自己法术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严厉的警告自己不能肆意施法。如今果然是遭了报应。此时的张角两鬓斑白,身体消瘦,脸色蜡黄。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天公将军不可在施法,吾等愿死命杀敌,以阻汉军。”下面的黄巾将领以程远志为首的诸将,磕头请愿。 张角挥挥手:“汝等心意,角心领了。然角既然带领你们走向起义的道路,就必须给你们一个交代。如今卢植阻我大军,弄得人心惶惶。待我明日施法于卢植,尔等可分离杀敌。速速南下与我二弟张宝汇合,一举攻陷洛阳。” “大哥。”张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角闭着眼睛挥手道:“三弟务要多言,我心意已决。都退下吧。” 张梁看着闭目养神的大哥,只能无奈的的带领诸将退出营帐。 第三十一章 卢植 北中郎将卢植,海内大儒。曾经师从大儒马融,一身学问当今天下少有人能比。同时深通兵法,带兵数年,简直就是文武双全的人物。 然而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却不得灵帝的喜爱。因卢植性格刚毅,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懂得勾心斗角,更不屑于溜须拍马,每每所言更是直中要害。 所以不仅不讨灵帝所喜,更是数次得罪于当朝掌权者,若不是与其交好的皇甫嵩、朱儁等人力保,恐怕朝中早已没了卢植的立脚之地。 如今黄巾起义的爆发,更是让灵帝找到了借口。你不是深通兵法嘛,那你就领兵出征吧,胜了,那还不皆大欢喜。败了,最好被反贼捕杀了,那算你倒霉。汉灵帝喜滋滋的想着,终于没人在耳边呱噪了。 然而灵帝得到清静了,黄巾军的张角却惨了。卢植深通兵法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真材实料的。一上来就打的张角丢盔弃甲,连丢数座城池。 此时的汉军大营中军主账内静悄悄的。卢植高居主位,双眼紧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案。这是卢植思考的时候吗,习惯的动作。 在卢植左侧下方坐立一人,其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其人生的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张宝如果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此人正是历史上有名的刘备刘大耳。 刘备背后站立这两个人,其中一人身高九尺,面若重枣,卧蚕眉,丹凤眼,手握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正是有名的关羽关云长。 另一人,豹头环眼,脸色黝黑,虎背熊腰,手握丈八长矛,乃是张飞张翼德。 刘备素来有野心,常言自己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阁下玄孙,然而现实中却是饭席卖履之徒。 从来无人搭理的刘备,机缘巧合之下,解释了猛将关羽、张飞,并结义为兄弟。关羽张飞二人乃忠义之人,既结为兄弟,奉大哥刘备为主。 恰巧赶上张角兄弟的黄巾起义,刘备面露喜色:机会来了。善于钻营的刘备得知曾经的老师卢植领兵拒张角于冀州,遂领兵来投。 卢植为人刚正不阿,刘备求学之时,摸准卢植的性格,所以卢植对刘备的印象特别好。听闻刘备来投,大喜道:“玄德来助,破张角指日可待。” 此时的卢植早已得到细作来报,昨日张角使用妖术以后,身体虚弱,容貌苍老。想来是使用妖术的后遗症。 昨日卢植与黄巾军大战,眼看就要剿灭这些黄巾贼寇。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股子黑烟,黑烟所到之处,烟雾弥漫,阴风阵阵,更是感觉到阴风中无数铁骑冲自己杀来,凌烈的杀气,刺痛骨髓。 训练有素的汉军不怕战场杀与被杀,却对未知充满恐惧,尤其是黑烟中阵阵,无数铁骑仿佛从鬼门关突然杀出来一般,把汉军杀得心惊胆战,不待主将鸣金,蜂拥而逃,最终导致这场战役功亏一篑。 子不语怪力乱神,然而面对未知世人都会感到恐惧,卢植也是人,也会感到恐惧。面对开挂一般的张角,卢植的内心也是感到一阵无力。任你深通兵法,任你士兵精锐,人家一场妖术就能杀得你哭爹喊娘,那还怎么打? 但如今得到细作的消息就不一样了,卢植暗思:想必张角使用妖术必会留下后遗症,从一名中年人使用一场妖术就变得风烛残年,这一推算,张角至多只能在使用一场妖术。 “整兵出战。”卢植掷地有声的说道。 “诺。” 黄巾大营内,张角正与诸将商议对策,突然一阵喊叫声传来:“报。。。。”一名传令兵跑进大帐:“报,汉军营外搦战。” “什么?这卢植老儿还敢来搦战,简直不知死活。”张梁听的营外汉军搦战,简直是暴跳如雷。 “咳咳。”张宝咳嗽两声道:“诸位随我出去一观,我倒要看看那卢植老儿那里来的胆量。” 张角引众将来到阵前,只见对面卢植早已摆开阵势。卢植驻马立于阵前,后面诸将一字排开。 见张角出阵,卢植高声道:“张角妖道,妄使妖术,欲篡改天命,今日如此摸样,恐怕凶多吉少了吧?我劝你还是快快下马受降罢了。” 张角哈哈大笑:“汝等自诩为大汉忠臣良将,岂不知如此愚忠,恰恰是朝廷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刽子手。当年高祖斩蛇起义,聚集民心,方能万众一心。如今尔等,草菅人命,欺压良善,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卢植大怒:“妖道,休要逞嘴,左右谁与我拿下此妖道。” 这时早已有一人跳出来,那是卢植爱将赵峰。只见赵峰纵马向前,挺枪直刺张角。这时张角背后一人纵马将赵峰拦下来,乃是黄巾悍将程远志。 程远志怒道:“赵峰小儿,可人的黄巾大将程远志?” 赵峰挺枪立马道:“我赵家世代重量,岂认得尔等叛逆之人?务要多话,拿命来。”说话间,手中长枪刺向程远志,这一枪犹如毒蛇出洞,不仅速度惊人,角度更是刁钻古怪。 眼看就要刺在程远志的身上,若是刺中了,即使不死也离死不远了。离得近得黄巾军,有些人不忍心的闭上眼睛。而对面汉军却是面露喜色。 此时的赵峰心里更是对程远志充满了不屑,看起来一个虬髯大汉,没想到竟如此胆小。眼看就要刺中了,竟然连躲一下都不知道,不会是吓傻了吧。赵峰心里暗暗吐槽着,却没有想过饶恕程远志一命,反而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一枪刺得更凶猛。 然是事实永远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说了那么多,这一枪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就要刺中程远志,只见这时程远志突然从马背上纵身一跃,躲过这致命的一枪,手中大刀高高扬起。狠狠的劈向赵峰。 这一刀在阳光下,闪亮的有些刺眼。半空中的程远志如一座山一般,狠狠的压向赵峰,“扑哧”赵峰一人变成两半掉落马下。 事实永远都是这么让人惊讶。这一刻仿佛定格一般,这一刀,仿佛是阎王的索命刀,无论是谁,你永远躲不了阎王的索命,你躲不开这一刀。 汉军阵营哑火了,刚才的喜悦与惊愕的表情似乎还没有转变过来,那表情简直无法形容。反而是黄巾阵营爆发出强烈的喝彩声。这一刀直接将黄巾军的士气长满。 阵前斗将,为的就是士气。然而今日程远志的这一刀,无人能比。即使是程远志自己也不可能再次使出如此完美的一刀。 阵前的卢植看着士气高昂的黄巾阵营,黯然不已:难道天真的不决黄巾吗? 第三十二章 张梁VS关羽 此时的程远志,威风凛凛的伫立马上。手中的长刀刀尖上,一滴鲜血沿着刀刃缓缓的滴落。带着血色的长刀,在阳光中,散发着令人心宿的光芒。 “还有谁?”程远志用手擦擦脸上的血水,冲着汉军大营搦战。然而刚刚那一刀的震撼还在心间,一时竟无人敢上前去。 “莫非堂堂汉军,代表大汉颜面的北军,是一群胆小鬼不成?”程远志不屑的眼神刺痛了大汉将领,然而就算是如此,也没人敢出战。 卢植有些后悔,不该让赵峰出战,白白成就另外这程远志的威名。话说卢植麾下关羽、张飞若不是刘备死死压着,两人早就出战程远志了。 其实刘备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本来是卢植的学生,前来投奔老师,本来就名正言顺。然而卢植给与自己等人的评价太高,恶了卢植麾下诸将。今日阵前见到如此情形,刘备计上心来。 之所以不让自己两个兄弟出战,是为了最后英雄式的登场。眼见时机已到,刘备冲着关羽暗暗使一个眼色。 关羽早就按耐不住了,此时得了刘备的许可,纵马跃出:“插标卖首之徒,干再次叫阵,关某来取你首级。” 此时的关羽双目露出精光,手中偃月刀毫无花哨的冲着程远志一刀劈过去。而程远志此时此刻嘴里有些发干,对面的关羽一众扑面而来的气势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程远志的眼中,对面的关羽就像一座山一般,而自己却是那么的渺小。关羽那一身骇人的气势如汪洋大海,此刻的程远志就像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中孤独无助。 顶着那骇人的气势,程远志吃力的举起手中的长刀格挡关羽的杀招。“砰、砰、砰”一连三刀,同时击在同一个点上,金属交击的刺耳声让人感觉到牙齿一酸。 挡住关羽一击的程远志,在马背上气喘吁吁,两手的虎口鲜血直流。仅仅这一回合就让程远志吃惊不已。此人的武力如此高明,况且力气甚大。在交战下去,只怕自己凶多吉少了。 这个时候,突然“咔嚓”一声,程远志的兵器断了。刚才的一击,关羽连续三刀,同时击在同一个点上,兵器承受不住打击之力,再加上程远志用力的握紧兵器,最终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的程远志是目瞪口呆,猛然想起地公将军张宝曾告诫自己,若遇见关羽不可上场,此人乃自己命中克星。当时还没在意,没想到却被地公将军言中了。 那关羽看程远志傻了一般的张着嘴,再一次发动攻击。任然是毫无花哨的一刀,仍然充满了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此时的程远志根本就没有力气,也没有斗志了。眼睁睁的看着关羽手起刀落,一颗打好的头颅就要落地。张角心中一痛,程远志是军中不可多得悍将,又是忠心耿耿,此时就要损落了。 在这险之又险的一刻,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关羽休要伤人,张梁来会你。”同时一支狼牙箭带着刺破空气的“嘶嘶”声射向关羽。若是关羽执意斩杀程远志,那一只狼牙箭必然穿透他的头颅。 关羽可没想过要与程远志同归于尽,挥刀将狼牙箭斩落在地。待关羽再次斩杀程远志的时候,张梁早已持枪救下程远志。 那一支箭与偃月刀交铭的“嗡嗡”声,告诉关羽来人的力气甚大,单纯轮力气,恐怕只有自己三弟才能与之媲美。 “助纣为虐之徒,拿命来。”张梁本身武艺高强,曾经又得张宝告诫,若遇到关羽万万不可让其抢先出手。之前见程远志模样,果然如张宝所言,若是关羽抢先出手,张梁也没有信心一定能战胜关羽。所以张梁决定先出手为上。 其实关羽武艺不差,在鼎盛时期更是超一流的猛将。然而其兵器沉重,最重气势、首攻。若是能抵挡关羽气势磅礴的前几招,越往后打,关羽的武力愈趋向一流武将。所以与关羽交战,必须抢先出手,压制其气势的威压。当然一般人抢先也没用,武力差距太大。这只适用于武力相差不是一刀秒的那种情况。 看着两人交手的张飞,脸色猛然一变,暗道:坏了。连忙低声耳语刘备:“大哥,二哥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取胜了。那张梁似乎看穿了二哥的弱点,抢先压制住,二哥难以发挥实力。” 刘备脸色有些阴沉,本来一场漂亮的立威,转眼间就变成了胶着的场面。但是此时刘备也毫无办法,如果让张飞出战,恐怕会让人耻笑。只能静静的看着战场。 与关羽交战的张梁,从关羽身上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小。此时二人才真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你来我往,兵器交铭。真是好一场战斗。两阵营的士兵更是看的如痴如醉,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看到如此精彩的战斗。 二人这一场战斗持续数百回合,只从午时斗到黄昏,期间二人各自回营换了马匹。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二人还要斗时。原本晴朗的天气,此时突然狂风大作,沙包大的雨点迅速砸在众人的头上。 斗得性起的两人,根本就不管不顾。这个时候,两边阵营同时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张梁与关羽对视一眼,同时收起兵器。 关羽可惜道:“你我二人相斗甚欢,可惜身份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否则吾必与汝痛饮三百杯。” 张梁亦道:“关云长,你武艺之高,世之罕见。然你我立场不同。若下次相见,必取汝首级。” 大雨中,二人相持片刻,突然二人同时大笑:“痛快。”说完二人转身回营。 回到营中,张梁一边接过手巾,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说道:“大哥,那关羽不可小觑。若非得二哥之言,我却不是那关羽的对手。同时我见那阵中还有一豹头环眼之人,想必武艺不会低,我军难有人能胜啊。” 张角点点头道:“今日程远志受伤不轻,幸好斩了对方一人。明日再战之时,可挥兵直取敌营。” “不知二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二哥能及时增援,两面夹击,灭掉卢植不过轻而易举罢了。”张梁坐下说道。 张角沉思半晌:“恐怕二弟的压力要大于你我啊。二弟所处之地乃是中原,再加皇甫嵩与朱儁二人在论兵打仗上,远远高于卢植。恐怕二弟那边没有那么容易啊。” “三弟,明日必须攻下卢植,然后你领兵攻陷幽州,幽州地处极北,盛产战马,我们必须组建骑兵。否则攻取天下,难上加难。”张角不容商议的说道。 张梁拍着胸脯道:“大哥放心吧,明日一定攻下卢植。” 张角点点头,抬头看着天空。张梁抬头看看外面下着大雨的夜空,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摇摇头,去休息了。 ---------------ps:青风是一枚新鲜出炉的小作者,作为一名新人压力挺大的。青风不敢厚颜无耻的向各位要求什么。只求各位,如果本书还能入您的法眼,可否收藏一下,给张推荐票鼓励鼓励?每天码字,看着不见上涨的收藏,弄得青风欲哭无泪啊。给各位作揖了。 第三十三章 交战 回归大营的关羽见兄长刘备脸色有有些阴沉,有些惭愧的说道:“小弟愧对兄长,没能拿下贼首张梁。” 刘备其实心中非常恼火,自己二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然而今日见与张梁相斗百十回合竟然没有拿下。若不是三弟张飞解释一番,刘备真以为是关羽在放水。凭刘备现在的水准是看不明白关羽为什么拿不下张梁的。然而即使如此,刘备依然非常恼火。 但是现在的刘备却还是强颜欢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愿二弟。不过二弟你要明白,咱们是官,张梁是贼。”最后刘备还是忍不住的点播关羽一句,因为今天的关羽有些反常。虽然结义为兄弟。但是现在感情远远不够深厚。 “是,谨遵兄长教诲。”关羽低着头,有些郁闷的说道。 旁边的张飞是一个相当豪爽的汉子,眼见自己的二哥被大哥说教的郁闷,连忙嚷嚷道:“大哥,你不是不了解二哥。那张梁武艺却是不不弱,怪不得二哥。” 刘备听了,心中一紧,见到关羽生出来情绪。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说重话。脸色一变,面带泪光,拉起关羽的手,带着哭腔道:“二弟,为兄也是心急呀。我为汉室帝胄,眼中我大汉疮痍满目,甚是心痛。如今黄巾贼军霍乱天下。为兄为自己的无能自责啊。” 刘备连哭带说,简直是惊天动地。那眼泪滚滚而下,如同天上的瓢泼大雨,停也停不住,胸前衣裳尽湿,简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兄长。”关羽双手紧握刘备的手,同样是真情留露。“兄长不必自责,明日在见到那张梁,必然为兄长献上首级。” 一旁的张飞也是眼眶微红:“大哥,我与二哥必然尽全力辅助大哥保卫大汉。” 刘备另一只手将张飞落在身旁,相持片刻,三人抱头痛哭。 刘备的哭,将关羽张飞紧紧的拴在身旁,这一次的痛哭,更是让三人的感情再一次的升华。 突然传令兵来报:“诸将卢植召集众将有要事相商。”刘备顾不得在与二人抱头痛哭,整理衣着,带领着二人直奔中军大帐。 刘备三人到时,大帐内众人早已到齐,刘备冲着卢植告一声罪,寻到自己的位置。 见刘备等人到齐,卢植说笑道:“今天大战,玄德义弟关羽大涨我军气势,真乃英雄也。”刘备连忙谦虚道:“老师过奖了。二弟没有拿下贼首张梁,此乃我兄弟之罪也。” 卢植摇头道:“玄德此言差矣,我观那贼首张梁武艺不弱,此不怪你等。今日召集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商议怎么攻打张角贼军。”顿了顿道:“我意是深沟高垒,就在此阻挡张角贼军南下。贼军见我军就不出战,必生出怠慢。到时皇甫将军将贼第张宝破,引军北上,张角贼军必定手到擒来。” 卢植的战略说实话,很适合目前的情形。黄巾军战斗力虽不如汉军,然而其兵力甚多,再加上谁也不知道张角能不能再一次施展妖术。否则汉军无异于飞蛾扑火。 现在深沟高垒,任你黄巾贼有天大本领,就是不出战,就是阻挡你南下汇合张宝。此种情况,张角还真是无能为力。 “将军,此计怕是不妥。”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卢植视之乃是军中仅次于赵峰的悍,李思。此时坐在赵峰的位置上。至于赵峰当然是被程远志斩首了。 那李思接着说道:“将军此计甚妙。然军中传言今日天子派遣小黄门来我军视察。将军一向与宦官不和。如今若是深沟高垒,没有胜绩,恐怕那小黄门会向天子添油加醋诽谤将军。将军岂不危矣?” 卢植怒“哼”一声:“他阉宦焉敢置国家大事有于不顾,污蔑老夫?” 底下的刘备心中道:还真说不好。刘备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此时见卢植如此,恐怕到时候一定会得罪小黄门。说实话,刘备真的是担心卢植,一是因为曾经的老师,而是因为如今军中有卢植罩着更容易立下军功。若是换一个人来,恐怕军中就没有他们兄弟三人立足之地了。 “老师,李思校尉所言不差。老师乃是大公无私,终于大汉之人。然阉宦贪婪成性,奸诈小人。到时定会置国家于不顾,而整治老师。若老师出事,恐怕无人能挡住贼军南下,那时老师可真是他下的罪人了。” “这。。”刘备的一番话,让卢植犹豫不定。“老师莫要犹豫,这场仗我们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刘备一咬牙劝道。 “好,就依玄德之言。不过贼军势大,我军一时恐怕难以取胜。”卢植有些忧愁的说道。 众人陷入沉默。这一仗要打,而且还必须是胜仗。但是如何打,怎么打。这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拿主意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卢植陷入沉思。 此刻黄巾大营也是充满了开战的声音。众人在营中熙熙攘攘,你一言我一语的先说这自己的计策。然而黄巾将领凭着勇气打打仗还行,至于出谋划策,张角实在不敢采纳他们的计策。 “咳咳,卢植扎营在我军南下必经之路。必须拿下卢植,只有如此我军才能顺利南下汇合二弟。”张角身体仍然有些虚弱,不时地咳嗽。 张梁有些担忧道:“大哥身体虚弱,不如大哥先养好身体再战。” “三弟,时不待我。二弟与皇甫嵩相持,压力甚大。若是我军不能早日南下,恐怕二弟越来越难以支撑。”张宝摇头道。 “大哥,汉军有关羽在,恐怕我军一时难以取胜,不如大哥引军正面攻打,我带领一支部队,绕其后方,趁其出战之际,袭其后方大营。”张梁出了一个主意。 张角脸色一喜:“三弟知道用谋,真是可喜可贺。此计也甚妙,就依三弟所言。” 次日张角带领诸将出营搦战。卢植带领诸将出营,伫立马上道:“张角贼道,昨日大败汝等。今日还敢出战,莫非准备好将头颅送与某?” 张角拔出宝剑,怒道:“卢植老儿休要猖狂,待我大军攻破尔等,看你有何话可说。” 张角将手中宝剑一挥:“诸将听令,给我杀。” “杀” “杀” “杀” 黄巾军爆喝声,冲天蔽日。对面的卢植同样下令冲杀。 “杀” “杀” “杀” 汉军同样爆喝,其气势更是骇人,还没开始交战,两种气势相碰,隐约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此刻两股洪流“嘭”的一声撞在一起。人言:人上一千,彻底连天。一上一万,无边无际。 此时此刻,人数岂止一万,最少数十万。这数十万的士兵,相交在一起,没有怜悯,没有慈悲。有的只是杀戮。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杀” “杀” “杀” 唯有杀戮,唯有杀死他人才能活下去。为了各自的主旨,只有“杀”“杀”“杀” 第三十四章 交战 二 一天了,整整一天了,夕阳下,天空是红色的,连脚下的大地同样是红色的。整个战场,到处是死人,有汉军的尸体,有黄巾军的尸体。死去的士兵,混着和血水,泥土,脸上充满了不甘。 而活着的人,原本不同的服侍颜色,此刻早已被鲜血染红,谁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活下来的人,只是拼命的挥舞手中的武器,谁敢停下来,地上的尸体就是榜样。 高升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双臂犹如灌了铅一般,平常在手中挥如无物的长枪,此时就像是天地间的重量都灌注在枪中一般,每挥舞一枪,带走一条生命的时候,高升就感觉手中的枪又重了一分。 高升是张角麾下一名小渠帅,性格稳重。在黄巾军中从不显山漏水,从来不与别人争执,有的只是埋头努力的宛城恩师张角布置的任务。 大大小小的战斗,高升打过数场,然而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让人赶到绝望。对,是绝望。没命的挥舞武器,没命的杀敌,然而汉军的坚韧,汉军的训练有素,让高升感到绝望。 突然,眼尖的高升眼睛一亮。汉军大营内冲天的大火,预示着人公将军的援兵已到。 “兄弟们,反击的时间到了。人公将军的援兵到了,随我杀。”高升的嗓音有些沙哑,然而这一声怒吼,却给黄巾军们带来了希望。 张梁带领兵马在敌我双方胶着期间,终于到达敌军后方。“儿郎们,随我杀。杀,杀、。”张梁怒吼着,杀奔汉军空虚的大营。 “敌袭,敌袭。”哨兵拼命的大声示警,然而为时已晚。张梁狞笑着,一刀将这名哨兵劈死。 “兄弟们,随我杀进去。”张梁怒吼一声,带头冲向大营,黄巾士兵在张梁的带领下,疯狂的杀奔汉营。 一只羊带领一群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头狼带领着一群羊。有道是:将为军中胆。此刻的张梁就是这支军队的魂。张梁的勇猛,感染着每一名士兵。 “快,快鸣金。”此时的汉军大营混乱不堪,张梁看准粮草所在地,手一挥,手中的火把落在粮草上。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 “铛,铛,铛。”战场上汉军一方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汉军从来没有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动听。 然而待他们转身撤退之时,却露出了绝望。营中的熊熊烈火,预示着汉军无家可归了。 “张角贼道,欺我太甚。”马上的卢植看着营中的烈火,先愣了片刻,突然大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坠马而下。 “老师”“将军”众将慌了起来,靠在刘备怀中的卢植,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撤,快撤。” “撤。。”传令兵嘶鸣起来。刘备将卢植交给诸将,自己带领关羽张飞断后掩护。 黄巾军望着汉军丢盔弃甲,蜂拥而逃。“胜了,我们胜了。”活下来的黄巾兵喜极而泣。终于不用在厮杀了,终于活下来了。 “大哥,大哥。卢植老儿的兵粮被我一把火烧个精光。哈哈。恐怕卢植老儿无力在战了。”领兵归来的张梁顾不得休息,赶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张角。 “三弟,做得好。经此一役,卢植老儿怕是难以再次阻挡我军了。”张角那苍老的面容,似乎因此次的胜利,而略显年轻。 “咚,咚,咚”鼓声大震。两方巨阵缓缓的在靠近,狂风呼啸而驰,狂风中旌旗飞舞。此时的鼓声不在冀州,而是在豫州与皇甫嵩作战的张宝。 “终于来了吗?”张宝听到这鼓声,知道皇甫嵩的进攻开始了。张宝穿越之前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姓,自从穿越而来,没有金手指,没有什么奇迹,仅仅只是靠着张宝这具身躯所带着的记忆。 张宝怕死,很怕死。就是因为怕死,张宝才拼命的努力的寻找着活路。努力的改变黄巾军失败的轨迹。 战场是充满死亡的地方,是勇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张宝不愿意做弱者,不愿意死亡,唯有杀。杀。杀。 “将军,周仓请战。”周仓这个魁梧的汉子,平时不显山漏水,然而战斗却是最疯狂的一个人。 “将军,裴元绍请战。”与周仓交好的裴元绍同样跪在地上请战。 “将军,将军。”呼呼啦啦啦,所有人开始请战。 “都不要挣了,今天让你们战个痛快。”张宝露出狞笑的脸,在狂风之中,让人感觉有些发寒。 “周仓,何在。”张宝突然高喝一声。 “末将在。”周仓抱拳领命。 “你领军前去搦战,记住,此一战,必须胜。”张宝满脸严肃的说道。 “诺,若不胜,某提头来见。”扔下一句话,周仓领命而去。 “管亥,裴元绍。” “末将在。” “你二人攻敌左翼。” “诺。”裴元绍管亥领命而去。 “彭脱,黄龙,你二人攻敌右翼,记住,右翼是骑兵,你二人务必小心。” “诺。” 将任务安排下去,张宝领着剩下的人来到阵前。“久闻皇甫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马上的张宝,冲着对方遥遥行礼。 说实话,皇甫嵩真的是生就一副大叔的脸庞,英俊带着沧桑的面容,有些花白的胡须,炯炯有神的双眼,尤其是身上的铁叶盔甲。如果皇甫嵩朕的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大叔。 “张宝,你为太平道人,本该代天宣化,救济世人。如今你却带领着信徒走上绝路,不有违你道教的信仰吗?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教徒送死?”皇甫嵩冲着张宝大喝。 张宝心中暗道:好厉害的皇甫嵩,聊聊数语就要瓦解我黄巾军的军心。 想到这里,张宝也是高声大喝:“皇甫将军,我黄巾军此乃替天行道。自高祖斩蛇起义四百余年,然当今天子不修德政,宠信宦官,致使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敢问将军,这样的朝廷,又怎么会关心我等百姓的死活?我今带领黄巾军替天行道,铲除宦官为己任,有何不对?” “哼哼。”皇甫嵩冷笑一声:“伶牙俐齿的小儿,务要多话,今日就让你知道大汉的军威,今日让你明白,你这不过是取死之道。” “皇甫将军出招,我张宝接着就是。”说罢,两人转身入阵,不再废话。 第三十五章 交战 三 (各位读者大大,今天青风只涨了一个收藏。青风知道自己文笔有限,可能写的并不怎么好。但是青风真的是在努力的码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写的。还是那句话,如果各位觉得本书还能入您的法眼,请收藏,点击,投一些推荐票给青风一些鼓励。) “咚、咚、咚”鼓声震震,汉军一方首先敲响了战争的信号。战鼓的声音,响彻天地。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的节奏,士兵身上流淌的血液也越来越热,气势越来越强盛。 “王杨,前去叫阵。”端坐在马上的皇甫嵩眯着眼吩咐道。 “诺。”王杨纵马上前,前去搦战。 皇甫嵩看着王杨的背影,心里一阵叹息:王杨,荣阳太守,此人是汉军中少有的猛将,同时又是带兵好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得罪了朝中宦官,不得重用。此次皇甫嵩见贼兵势大,便调来支援。 话说王杨一生带兵征战沙场,却因得罪朝中掌权者而无用武之地,现在皇甫嵩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所以王杨对皇甫嵩感恩戴德。 “对面的黄巾贼寇,王杨在此,可有人敢上前来领教?”此时的王杨手握钢枪,身穿铠甲,端坐马上,真的是威武不凡。 “将军,此人莫不是荣城太守王杨?此前咱们在榕城见过,就是此人不妨咱们进城。”廖化在张宝的耳中轻轻的说道。 本来张宝还觉得王杨有些面熟,廖化一提醒,张宝猛然想到,之前确实就是这王杨阻挡自己等人过荣城。这皇甫嵩怎么把他调来了。 “将军,让我去会会他。”郭大说着,不等张宝答应,就挥鞭上前迎战王杨。张宝只来得及吩咐一声:“小心。。。” “王杨死来。郭大来战你。” “杀”郭大一身杀气,直奔王杨而去。 王杨在马上老远见黄巾阵营中一将飞奔而来。 “杀” 王杨手中钢枪一点,挥鞭迎战郭大。“嘭”金属碰击的刺耳声传来。“此人好强。”郭大心中闪出这个念头。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郭大的钢鞭与敌将的枪撞击在一起的时候,郭大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兵器上传来一阵巨力,险些将他手中的钢鞭击飞。 郭大握住钢鞭的手有些颤抖,对面的王杨轻蔑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换一个人来吧。” 王杨轻蔑的眼神,不屑的语言,深深的刺激着郭大。“是不是对手,打过了再说。杀。”郭大在一次举起手中的钢鞭,狠狠的向王杨杀去。 “既然你想死,就怨不得王某人了。”王杨将手中长枪迅速刺向郭大,这一刺犹如蛟龙出海一般,带着磅礴之气,狠狠的冲向郭大。 郭大来不及躲闪,只得将钢鞭护住面门。只听“铛”的一声,郭大只觉得手中钢鞭猛然一沉,不由松手,钢鞭被王杨一枪击飞。 “坏了,郭大危矣。”阵前观战的张宝一阵焦急。 郭大眼睁睁的看着王杨的长枪就要刺中自己,没时间反映的郭大必赏双眼,这时一支狼牙箭,如同流光一般射向王杨。同时传来一声爆喝:“休伤我兄弟性命,周仓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被救下来的郭大,感激的看了周仓一眼,拔马撤回阵中。 此时的王杨,眼睛里收起来轻蔑,改为一脸的严肃。刚才周仓的一箭,看似王杨挥手一枪将箭失格挡,可他自己却知道,箭失的力量太大,差点没拦住。若不是在碰触箭失的刹那,王杨猛然发力,恐怕早已阵亡了。 “杀。”周仓怒喝一声,手中的钢刀高高扬起,以侧滑的姿势狠狠的劈向王杨,这一刀如果劈的准了,恐怕王杨必然被劈成两半。面对周仓的王杨,仿佛面着着一只凶猛的野兽。 “来得好。”王杨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横起,挡住周仓的钢刀。感觉到钢刀被王杨挡住,周仓再次发力,冲着王杨压下去。架住钢刀的长枪,明显的下降趋势。 以力压我吗?王杨咬牙猛然发力,长枪的下降一顿,这个时候僵持起来,然而王杨可以坚持,胯下的战马却难以承受这种巨力。 “咴咴、、、”王杨的战马嘶鸣起来。王杨感受到胯下战马再难以承受如此巨力,在不想办法卸去力量,恐怕战马首先就阵亡了。 心中焦急的王杨猛然松开一只手,周仓的钢刀顺着长枪倾斜的角度卸去力气。一纵马,王杨跳出战斗,看着战马口中吐出一些白沫,有些心疼道:“周仓,可容我换了战马再来战?” “哈哈,莫说换战马,就是换皇甫老儿亲自上场,周某人也照杀不误。”周仓在马上仰头大笑。 不管周仓的嘲笑,王杨纵马回营:“皇甫公,周仓那厮力气甚大,在下马匹不堪重力,可否换匹马?” “来人,将我的闪电白龙驹牵过来。”皇甫嵩冲着亲兵吩咐道。“明公不可,在下换一匹普通战马即可。”王杨连忙说道。开玩笑,闪电白龙驹乃是世之罕见宝马,乃是皇甫将军出征,天子钦赐马匹,王杨怎敢要。 皇甫嵩一摆手笑道:“莫要推辞,宝马赠英雄。况且难道还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场不成?” “这,那末将汗颜手下,定斩敌将之首,以报明公之恩。”王杨抱拳说道。 普通马匹与宝马果然不能相比,骑在马上的王杨能明显的感觉到,无论是平稳度,还是与将领的配合,明显不是普通战马可比。 张宝见到骑着闪电白龙驹的王杨,心中猛然道:“不好,看此马似神驹。宝马对于武将的增益,恐怕周仓想要取胜,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张宝暗暗焦急,旁边的波才安慰道:“将军不比心急,敌将虽有宝马相助,然周仓武艺本就高于他。将军莫要心急,周仓必斩敌将马下。” 这边的张宝正在和波才说话,突然场中一声爆喝,犹如雷鸣一般。吓了张宝一跳,连忙看向战场。此时的周仓早已将王杨斩落马下。 高举王杨头颅的周仓大声喝道:“黄巾威武。” “黄巾威武” “黄巾威武” 所有的黄巾军疯狂了,一声声的呐喊,震彻天地。反观汉军阵营却是士气大落。“可恶”朱儁猛然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摔在地上。 得胜归来的周仓,手中牵着一匹马,此马浑身雪白,不带一丝杂色,此马就是刚才皇甫嵩赐予王杨的闪电白龙驹。:“地公将军,行不辱使命。此马乃神驹,将此马献于将军。” 张宝笑道:“宝马赠英雄。此马是你的战利品,那么你就收下吧,恐怕你还要谢谢皇甫嵩啊。如果不是他,你可得不到这匹马。哈哈” 闻的此言,众将哈哈大笑。 第三十六章 胜 “可恶。”见王杨被斩落马下,天下钦赐的宝马也被对方缴获,皇甫嵩心情愤怒不已。 “皇甫公,敌将武艺非凡,恐怕我军无人能取胜啊。”朱儁担忧的说道。 皇甫嵩脸色一沉:“公伟,传我令,全军出击。进攻。” “咚咚咚”雷鸣般的鼓声响起。两方巨兽洪流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黄巾武威”“黄巾武威”“黄巾武威” “大汉战无不胜”“大汉战无不胜”“大汉战无不胜” 黄巾军士气高昂,而大汉士兵训练有素。双方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令兵器时代没有打炮的轰鸣,没有战火的硝烟,然而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热血,无与伦比的血腥残忍。视觉上的冲击更甚热兵器战场。 波才抹了抹脸上的血水,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杀了多少人。“兄弟们,地公将军言杀皇甫嵩者赏千金。杀啊” 黄巾军沸腾了,千金,千金金是什么概念。汉末一斤金等于一金,而一金值万钱。千金就是千万钱。那时的一石米二十斤,二十斤米不过是二百钱,换算下来就是千万斤米,这够人吃多少辈子啊。 若有的黄巾军都沸腾了,没命的向前冲杀。战场进入了白热化。这个时候显现出了汉军的训练有素。三人成一个阵,背靠背互相依靠。所有方向杀来的敌兵都能被发现,随即斩杀。此是汉军在战场上最常用,最简单的战法。 反观黄巾军没有阵法可言,所有人都是凭着一腔热血杀敌,各自为战。此在战场乃是大忌。一个人就算是在勇猛,终究背后没有生眼,此极意被敌兵从背后捅杀。 “将军,末将请战,愿带部下上场。”看着战场上的黄巾军越来越难以支撑。旁边的周仓有些心急了。 “周仓啊。”张宝看着周仓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我军虽现败像,然管、裴与彭、黄四人还没杀入战场,你带着部下增援无异于杯水车薪。” 周仓无可奈何的在旁边干瞪眼看着。张宝转头眯眼看向战场,战场上早已到了白热化,双方的兵将也差不多到极限了。黄巾军的败像越来越严重了,左右援军怎么还没到?张宝也是心急。 “兄弟们随我杀光这些狗崽子。”突然一声爆喝从战场左方传来。只见管亥裴元绍加入战场杀奔汉军左翼。“兄弟们,我们也不落后。跟我冲啊。”彭脱、黄龙带领的援军杀奔汉军的右翼。 此时战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四人带领援军杀奔汉军两翼。两翼的作用就是保护战场主力,如今两翼被攻击,主力岌岌可危了。 “兄弟们,援兵来了。援兵来了。”疲惫的波才看到援兵的出现,大声激励着部下。黄巾军不知是因为波才的激励,还是援兵到来的消息实在让人振奋,所有人似乎压榨了本能一般,途生出一丝力气。 “周仓。”张宝厉声喊道。 “末将在。” “带领你的部下支援战场。” “诺。” 周仓早已不耐,此时听到张宝的命令,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周仓狞笑道:“儿郎们,随我杀。” “杀” “杀” “杀” 周仓的再一次入场,横冲直撞无人是其一合之敌。屠戮敌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周仓长的本来就吓人,此时溅在脸上的血迹,混合着狞笑,一时间在战场上如地狱中的魔鬼一般。其周边经无人敢去,一时间周仓的四周迅速空出场地。 看着战场上的变化,皇甫嵩叹息一声:“我汉军再试勇猛,然而兵力不足啊。鸣金收兵吧。”说罢,皇甫嵩的双眼露出两道精光射向敌军阵营的张宝。此时的张宝正在与旁边的将领说着什么,猛然感觉到目光的窥视,抬头迎向皇甫嵩。 皇甫嵩与张宝两人的目光,透过战场遥遥望着对方。“有意思,有意思。”皇甫嵩喃喃自语道。 “我军的伤亡如何?”皇甫嵩看着撤回大营的众将领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鼓起勇气上前说道:“我军伤万人有余,其中重伤四千余人。亡五千有余。”这人说的重伤是指不能上战场的士兵,而亡就不用说了。 皇甫嵩看着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一阵无言。他皇甫嵩一共有多少人?一共拍那个才五万多人,如今这场战斗,消耗的士兵竟然高达万人。汉军作战勇猛,然而人数终究是少于对方太多。即使汉军以一敌三,那又如何?他黄巾军能消耗的起,汉军能吗? 此刻夕阳西下,血红色的夕阳照耀着大地。张宝看着战场,无数的士兵长眠于此了。所有人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巨大的血腥气吸引着一群乌鸦在空中盘旋,不时落地啄食战场的死尸。 “一将功成万骨枯。”张宝看着战场喃喃自语。 此时的张宝感觉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沉闷,竟然没有一丝的胜利喜悦。难道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吗? 漫无目的的张宝在营中四处走着,不知不觉走向戏志才所在的营帐。戏志才正在毫无形象的满嘴流油的啃着一只猪蹄,看到张宝进来,惊愕间慌忙藏起猪蹄,胡乱的用衣袖擦着嘴上的油,同时露出尴尬的笑容。 张宝嘴角扯了扯,不觉有些好笑:“志才先生富态了许多,想必是饭菜太油腻的缘故。回头饿哦安排下,不可如此油腻。” “啊?别啊。”戏志才慌忙说道。张宝无奈的看着戏志才,真没想到历史上那个鼎鼎大名的戏志才竟然是一个吃货。让张宝一阵无语。 随着相处的时间长了,张宝现在跟戏志才毫无顾忌,直接在戏志才旁边伸手拿起被啃过的猪蹄,咬上一口。“喂喂,那是我的。”戏志才连忙一把将猪蹄抢夺过来。 “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张宝笑骂道。 “你是一军主帅想吃什么没有?何必跟我一个失去自由的人争夺呢?”一边说着,戏志才一边将抢过来的猪蹄藏起来。 “将军得胜而归,才却见将军满腹心事,不知可否说与才听听?”此时的戏志才那里还有刚才吃货的样子,此刻却是正襟危坐的面对着张宝。 第三十七章 戏志才归心 此时的张宝收起来嬉笑神色,叹口气道:“先生,今日一战,我军大胜。然而战事结束,我却看到了浮尸遍野,死去的黄巾将领以及大汉官兵,这些人永远的埋骨在这里,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闷。” “将军认为这些人该死还是不该死?”戏志才没有接茬张宝的话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张宝沉吟了半晌,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系至此见张宝如此,便带他说道:“将军心里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该死,就好像一个矛盾,打仗永远不会不死人,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所以将军在这里看待这个无解的问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是黄巾军每次作战少死一些人。” “我明白先生说的意思,可总感觉自己无法绕过这一关。总觉得是我带领他们偶像死亡,心里愧疚这些人。”张宝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敢问将军,黄巾军的将领以及士兵与汉军相比如何?”戏志才眯着眼睛问道。 “黄巾军从上到下,差汉军多矣。我和皇甫嵩比起来差得更多。”这个张宝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这比较太直关了。 “为何今日一战,为何将军胜,而皇甫嵩败?”戏志才再一次问道。 张宝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因该是皇甫嵩轻敌,再加上两军兵力差距甚大,所以此次一战,我军胜,汉军败。” 戏志才分析道:“将军所言不差,今日一战,我观之确实如将军所说,皇甫嵩的确轻敌了。若是我与将军对敌,必先视其以弱,节节败退,引诱黄巾军步步紧追,到时黄巾军必然不像现在所有人抱在一起。到那时,我在一一收割,敢问将军可有胜的希望?此战皇甫嵩太过轻敌,然其一旦把将军放在同等对手,将军可会胜的如此简单?” 戏志才一番话,说的张宝后背有些发凉。如果皇甫嵩用这等计略,恐怕到时黄巾军必损失大量的兵力,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不待张宝说话,戏志才接着说道:“所以将军与其在这里问死去的将士默哀,不如多多为活着的将士谋生路。” “先生言之有理,是张宝钻牛角尖了。先生之言,让张宝幡然醒悟。”说着张宝给戏志才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将军不可,才在此名为监禁,却不曾的将军半点亏待,才心存感激,将军切莫如此。”戏志才慌忙将张宝扶起来。 “明公乃仁义之人,才感念明公敬重,愿奉明公为主。不知明公可否让才为明公效犬马之劳?”戏志才跪拜在地说道。其实戏志才是有自己的考虑,最关键还是效忠汉家天下与自己没有最终的利益关系。戏志才终究是寒门士子,不是门阀世家之人,所以才能认张宝为主,否则你换一个人试试,即使天下群雄逐鹿,也很少有门阀世家效力张宝,究其原因张宝终究是反贼。 张宝连忙扶起戏志才,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军的先生相助,如虎添翼也。先生不知,我军实在是受无先生之人的苦楚。黄巾诸将冲锋陷阵行,出谋划策就一筹莫展。我得先生,如高祖得张良也。” “多承主公谬赞,才愧不敢当也。”戏志才连连谦虚的说道。 这边张宝有戏志才正式认主的喜悦,汉军阵营却是无一丝的喜悦。 皇甫嵩此时面色有些苍老:“此战失利,是我轻敌的缘故。怪不得你等。来日我会上表朝廷自责。” “将军,我等作战失利甚为惭愧。来日必定奋勇杀敌,以报将军。”所有人伏地说道。皇甫嵩此人治兵虽严,然战场所得尽皆赏赐将士。在这个贪污克扣横行的年代,从没有克扣过半点钱财,所以深的众人的拥护,如今所有人都在为此次失利而承担责任。 大汉虽然腐朽不堪,终究是正统。汉军终究是天子的汉军,有着自己一套繁杂的体系。不想黄巾军,无论胜败,作为最高领导人的张家兄弟都是直接在战场,而汉军的天子却高坐皇宫中,无论胜败都都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 胜了,固然作为平叛将领加官进爵。败了,当然需要人来承担责任。不过一般来说,胜,主将领赏。败,部下背黑锅。皇甫嵩从未让部下背过黑锅,所以这点也是部下拥护的原因。 “好了,不用再说了,败就是败,我们应当从败中吸取教训。等待下次的胜利。”皇甫嵩一语钉锤的说道。 “公伟,没想到贼首张宝竟然如此通晓兵法。此战我们败得不冤呢。”皇甫嵩带着皱着眉头说道。 朱儁道:“贼首虽通兵法,然最主要的还是敌我两军兵力差距甚大。我已经上表天子孙坚为佐军司马。想来此时在前来支援的路上。” “哦?孙坚?莫非是任下邳县城的孙坚?”皇甫嵩惊讶的说道。 朱儁微笑道:“不错,就是此人。不光是孙坚,我还一同上表了曹孟德前来支援。” “曹孟德?好你公伟啊,请来如此良才竟然不早说与我。”皇甫嵩郁闷的说道。 “哈哈,皇甫嵩莫急,这几日正好休养生息。待曹孟德与孙文台到来,必能一句剿灭黄巾军。”朱儁哈哈大笑。 说起这孙坚孙文台确实是英雄人物。此人据说乃是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的后代。孙坚少你既声名鹊起,他十七岁那年,随其父一起乘船去钱塘,途中,正碰上海盗胡玉等人抢掠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赃。 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此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状,对父亲说:“这些强盗可以捉拿住,请让我去干。”他的父亲说:“这种事不是你能干得了的。” 孙坚不顾父亲的阻拦,提刀大步奔向岸边,一面走,一面用手向东向西指挥着,好像正分派部署人众对海盗进行包抄围捕似的。海盗们远远望见这情形,错认为官兵来缉捕他们,惊慌失措,扔掉财货,四散奔逃。孙坚不肯罢休,追杀一海盗而回,其父亲大惊。 孙坚因此名声大震,被县里招收任命,正式成为大汉军中一员。孙坚作战勇猛,在任期间多次击杀盗贼,慢慢的名声越来越大。最终进入了朝廷大佬的耳朵里。 此次朱儁就是想到了孙坚的勇猛,便上奏天子调遣孙坚前来救援。 至于曹孟德,乃是曹嵩的儿子。而曹嵩位列三公,所以曹孟德威名更是甚于孙坚。在洛阳城中,黄巾军还是太平道的时候,张宝与其见过面。此次也是一同被朱儁上奏朝廷调来支援。 第三十八章 百家姓 自从戏志才投奔了张宝,张宝待戏志才简直是让人眼红。有句话说得好:食则同桌,寝则,好吧,寝是各睡各的,但也是常常谈论到深夜,常常秉烛而谈。 张宝深深的感觉到,身边有一个军师的重要性。这些时日,张宝常常与戏志才一聊就是深夜。通过交谈,张宝深深的被戏志才所折服。更重要的是,戏志才给张宝指出了明确的战略计划。 以前张宝虽然经常考虑这些问题,然而自身的谋虑不足,以及眼界的不够开阔。导致了黄巾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戏志才从宏观的角度给张宝做出了分析,以及规划了战略,让黄巾军有了明确的战略思想。 千万别小看这些,张宝大兄张角虽然志向远大,毕竟眼界不够开阔。口号终究不如明确的战略目标。 张宝待戏志才甚厚,私下里有很多人看不顺眼,尤其是管亥与周仓为代表的猛将们。在他们的认知里,武力的高地与勇猛,才是最终决定军中的地位。戏志才这个小白脸,文文弱弱的,就算是有些武艺,那有什么用。所以对待这事,众人甚是不服气。 管亥就私下里与周仓调笑:“老周,你说那小白脸有何本领,让地公将军如此厚待?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的他爹娘都不认识?” 周仓正在用磨刀石打磨钢刀,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信,有本事你现在去将军那里把那家伙打的爹娘不认识,从此我周仓服你。” “呃。。”管亥有些嘴硬道:“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将军,要不是将军,我肯定不让他好过。” “哦?管亥将军不让谁好过?说来听听?”突然管亥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我说那小白。。”转过头来的管亥看到人,脸色一变,那个“脸”字终究没说出来。 “管亥将军如此厉害,不如也打我一顿如何?”张宝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管亥有些心虚的看着张宝:“末将不敢。”这个时候周仓也看到了张宝,连忙行礼:“见过地公将军。” “嗯。”张宝点了一下头,接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管亥你这个夯货,戏志才先生乃是大才,你以为咱们就是黄巾军就是打、打、打,就成了?没有规划,没有战略,没有后勤,就光知道打。那样打赢了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的管亥就如一个受训的小学生一般,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听着张宝训话,听到张宝的话,小声咕噜一句:“打赢了抢粮啊。” “你。。”张宝简直是哭笑不得,管亥勇猛非凡,在黄巾军众将领中可谓是战力前几名。然而其头脑却是有些简单,跟渠帅彭脱属于一个类型。要不然两人经常大眼瞪小眼嘛。 “孺子不可教也,总之戏志才先生乃是我军极为重要的人物,见之必须以礼相待。还有回去抄百家姓十遍。明日给我检查。”张宝愤愤说道。 “啊?将军能不能少抄几遍?要不然罚军棍吧。”管亥苦着脸说道。 见管亥说罚军棍,张宝“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罚军棍,那些兔崽子们都不服戏志才先生,要是知道你因为这事挨军棍,在放点水,那军棍打在你这皮糙肉厚的身上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不行,在敢跟我讨价还价,就再加十遍。” “别,别。末将不敢了。”一听还要再加十遍,管亥吓了一跳,连忙告饶。旁边的周仓看到管亥吃瘪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嗯,咱们黄巾军都是兄弟。既然管亥受罚了,周仓你也抄十遍吧。”张宝猛然对着暗笑的周仓说道。 “啊?”这回轮到周仓一脸苦涩了。哪知道就笑了一下,就被抓到了。那边的管亥闻的周仓也跟着受罚了,脸色的苦涩早已不翼而飞,紧跟而来的是一脸:兄弟,咱们一块受罚的笑容。 其实抄写百家姓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张宝有感军中无论大小将领都是知识极度匮乏,有很多人甚至连名字都写不出来。这在目前来说不算大事,但是随着黄巾军的势力扩大,战争的升级,这些人终究会被淘汰。 所以张宝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加强将士的学习,然而效果甚微。突然一天心血来潮,这百家姓不就是古时儿童启蒙读物嘛,虽然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但是自己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为了锻炼记忆力而背过这玩意。 百家姓内容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四字一列,极为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易学好记,主要的是让他们认字,遂在军中开展。 当第一遍写出来的字收上来的时候,张宝差点没认出来。所有的字就跟鬼画符一样,若不是连在一起,张宝敢肯定单独一个写出来,绝对不认识。更别提美感可言了。 后来张宝灵机一动,你们既然不想写,那除了每日规定的必须完成的课程以外,那就作为一门处罚手段吧。 还别说,像管亥这些人经常偷偷饮酒。每次挨完军棍照偷不误。自从罚抄开始,军中犯军纪的情况越来越少了。对于张宝来说,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此时的戏志才在中军大帐内,手上拿着一页纸,满脸激动的走来走去。作为一名谋士,最重要的是冷静的头脑,戏志才自从学有所成,情绪几乎就没有如此激动过。 “主公在何处?”戏志才冲着何曼问道。 何曼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说在营中溜达一圈,马上就回来。” 戏志才眉头一皱:“你为何不跟随主公?你的职责是什么?你为帐前都尉为何不跟随主公?” “主公说让我在这里等候,不需要我跟随。”何曼有些郁闷的说道。何曼真的很郁闷,明明是主公不让自己跟随,可是却好生让眼前这位戏志才先生一顿指责, 何曼很生气,却不敢对眼前这人无礼。作为主公的帐前都尉,知道主公对眼前这位先生有多重视,所以只能打心底郁闷。 “你忘了你的职责是什么?”戏志才高声呵斥:“主公说不跟随就可以不跟随?主公乃万金之躯,若是一个不测,你我万死难以辞其究。” 张宝刚走到帐前,就听到戏志才一阵的喝斥,挺纳闷的。戏志才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怎么今天的情绪如此激动? “志才,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火大?”张宝掀开帐子,一脸笑意的走进来问道。这一进来楞了一下,只见何曼满脸的愁容,眼看就要哭出来了。看着张宝走进来,更是满脸的惭愧。 一旁的戏志才见到张宝,行了一礼说道:“主公,何曼为帐前都尉,为何不让何曼跟随?主公乃万金之躯,如此就随随便便不让其跟随,若是主公有了意外,岂不是置万军于不顾?这岂是明主所为?” 张宝被戏志才说的目瞪口呆,这刚进来就把戏志才的仇恨拉过来了。这联想到何曼曼联苦涩,还不知道被戏志才叨叨了多久呢。 张宝连忙认错道:“先生所言极是,以后一定记着无论到何处都带着何曼。”说完,冲着何曼道:“记住,以后我到何处你都要跟随。” 何曼郁闷的说道:“诺。”后面还有小声的咕噜,就不知道说的啥了。 第三十九章 对话 (补昨天的) 戏志才见自家主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不再多言。毕竟自己的身份乃是军师,可以发脾气,但是应该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了。 突然戏志才想到了什么,连忙将手中的纸递给张宝。张宝一看,这不是自己为了教军中众人识字而盗版的百家姓吗? 戏志才双眼带着兴奋道:“主公,这可是你撰写的文章?” “是啊,我为了教给众人识字遍的百家姓,怎么了?”张宝不解的问道。 这时的戏志才简直是一脸的严肃:“主公学识,此百家姓乃真真正正的启蒙读物。天下的孩童因主公的一篇百家姓不知会有多少人改变命运。” 张宝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厉害?” “现在的孩童大部分没有启蒙读物,就算是有,也没有主公这篇百家姓朗读上口。若是传扬出去,主公必定名声大震啊。”戏志才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气愤。 “传扬出去名声大震?那就传扬出去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张宝一脸小题大做的表情看着戏志才。 “我的主公啊。”戏志才有些无奈了,自己的主公有时候精明起来那简直是直指人心,可是有些时候迟钝起来更是让人抓狂:“主公,为何我军不招待见?乃是我军名声差,在世人看来行逆天之事。若是我军名望甚高,岂能不得天下人支持?” 这个时候张宝两眼露出精光。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戏志才如此失态。历史上黄巾军好像就是因为名声差,不得人心缘故,短短两年就被剿灭。虽然自己穿越来以后,起义之初就曾严禁军中将领奸//淫,然而名声依然不见好。 如今若能凭着这篇文章改变黄巾军的名声,那简直就是改变了黄巾军的命运。等等,不对啊。黄巾军的行至是反贼,核心价值观与那些官僚集团是截然相反的,就算名望再高,也不可能取得门阀世家的支持。 张宝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刚才还在满脸兴奋的戏志才突然闭口不言,脸色甚是慎重的看了张宝一眼,扫了扫四周。 张宝明白戏志才的意思,对何曼吩咐道:“去,守在帐外,不许任何人进来,五十步内不许有人。” “诺。”何曼领命守在帐外。 见张宝如此安排,戏志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主公,敢问黄巾军是主公的还是主公兄长的?” “这?”张宝有些迟疑了。深深的凝望着戏志才,猜测戏志才的意思。这便的戏志才被张宝双眼的精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然而这话必须问清楚。自己的主公是张宝,而黄巾军最高的精神领袖却是张角。 一支军队有三个领导人,虽然都是亲兄弟。但是关于军权的问题,戏志才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投奔了张宝,他就会一心一意的为张宝出谋划策,然而若是黄巾军最终是张角的,那么戏志才肯定不会在投奔张角了,却也不会出一谋。 张宝眯着眼睛看着戏志才缓缓的说道:“先生此话何意?黄巾军是我的如何?是我家兄长的又如何?” 戏志才从来不知道自家主公的眼神如此骇人,此时戏志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主公身上充满的杀意。 此时此刻的张宝心里还真充满了杀意,虽然对戏志才敬重有加,如果说对方是离间自己与兄长,那么张宝毫不留情的会将戏志才击杀。别忘了,张宝也是跟着张角在南华老仙那里修行过的人。 “我的主公是您,而不是天公将军。我是您的军师,而不是天公将军的军师。若黄巾军是您的,我当为黄巾军师。若为天公将军的,我当为您的军师。”戏志才伏地真诚的说道。 突然戏志才感觉到张宝的杀意撤销了,后背上的冷汗一下流了出了。 张宝将戏志才扶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先生之言,我已明了。先生为黄巾军既为我,至于我兄长,待日后自见分晓。” 如果按照历史来说,张角应该很快就会毙命。就是不知道自己穿越而来,已经引发了黄巾起义的提前爆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张角的最终命运。 还有就是张宝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如果说兄长毙命了,一切好说,若是真的在自己的影响下,张角一直活着。张宝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说一句日后自见分晓。 “这。”戏志才有些迟疑。 “我曾遂老师南华老仙修行。”张宝又冒出一句。 戏志才惊讶道:“南华仙人?主公神仙之徒也?” “呃?是吧。我老师很出名?”张宝反问道。 “岂止是出名,南华仙人大名鼎鼎,有众多的信徒。据传桓帝时曾显灵惊退屠杀平民作为军功的梁冀军队,救下数万百姓,因此得名。后来时间久了,南华仙人未曾显现,所以皆为传说。没想到主公乃是南华仙人的弟子。”戏志才连连说到。 “我老师这么出名?”张宝真没想到南华老仙就然是真的,就算自己曾经跟随过那也是穿越之前来的事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真假,在说了,为什么没有法术呢?前世玩游戏的时候,一个妖术雷击就是消灭几万人马,如今几个法术不就灭了汉朝嘛,还要这么麻烦聚众起义?回头必须得问问大哥。 “主公如今心里自有计较,才直言了。才准备派人去洛阳将这篇百家姓四处传播为主公赢得声望。但主公还要明白,主公的声望高了的后果。”戏志才直言说道。 张宝明白戏志才的意思,现在自己兄弟三人相安无事,乃是因为自己在军中就算为威望再高,不如兄长精神领袖的威望高。若有朝一日,自己威望超过兄长,恐怕会引起自己弟兄不和啊。 张宝郁闷的挠挠头,暗自道:当初老爹如果给自己起名字张角,是不是直接就穿越成张角了?那个时候,那里还有这种烦心事?不过想了想幸亏不叫张角,万一穿越成张角,万一在一命呜呼了呢。 张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戏志才的话。张宝心里隐隐觉得,万一兄长按照历史的轨迹走呢。也许到时候所有的事情迎刃可解了。 第四十章 蔡邕 洛阳,作为大汉的经济中心,政治文化中心,有着所有城市都无可比拟的繁华。在这里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这里更是无数文人墨客极尽赞美之地。 如今的大汉朝如一位垂垂老者一般,显得苍老无力。可是作为大汉的政治中心,虽不在年轻,却如成熟的妇人一般,有着无尽的成熟风情,让无数人都对其垂延不已。 村里安家的,想去县城,在县城安家的,想去省会,在省会安家的,则最终目标就是洛阳。所以洛阳才是所有人最终的聚集地。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魏,蒋沈韩杨。。。。”现在的洛阳城,无论你在那里,总会听见一些躲在角落里玩耍的孩童诵咏着极为押韵的四言。当然这个年代还没有兴起四言律诗,之所以叫四言,乃是因为四字一句,读起来朗朗上口而得名。 蔡邕,一个悲情的人物。一个伟大的文学家,书法家,音乐家。其人一生好藏书,晚年藏书达到万卷,后赠与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 之所以说他悲情,是因为蔡邕是一个适合做学问而不适合做官的人。其一生起起伏伏,皆因一张嘴从无遮拦。以至于他的命运就在生死之间徘徊,后来官至左中郎将。 蔡邕为官时,朝中曾经出现了灵异事件。灵帝和往常一样上朝之时,突然殿里狂风四起,一条大青蛇从天而降,张着巨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的面对着汉灵帝,瞬间汉灵帝不淡定了,哆哆嗦嗦的喊道:“救、救驾。。。” 此时的群臣莫不是瘫坐在地,就凭这些人老胳膊老腿的,还不够面前这条巨蛇塞牙缝呢,谁敢救驾。这个时候蔡邕临危不乱,张嘴疾呼:“救驾,救驾。” 说着欲要跑上前去,然而巨蛇转过头来,瞪着蔡邕,这个时候的蔡邕真的害怕了。那是一双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暴戾,充满了无数负面情绪的眼睛。蔡邕被这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仿佛蔡邕动一下,巨蛇就会飞面扑来。 殿门外的武士听闻蔡邕的救驾声,急拥门而今。这个时候,那条巨蛇却忽然不见了。就如其凭空出现一般,忽的凭空消失了。 汉灵帝吓得不清,多日不曾上朝。众人也都是吓得不清,后来慢慢的经过各种安魂药物的服用,慢慢的灵帝恢复如常。 恢复如常的灵帝首先下诏狠狠的奖赏了蔡邕,那日蔡邕的表现让汉灵帝心存着感激。后来又下诏召蔡邕与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至金商门,入崇德殿,让中常侍曹节、王甫问他们关于灾异及消除变故所应当采取的办法。 众人皆为官场有名的老油子,更是十常侍来询问,谁也没有当面回答,只是用让人听不懂的经史之类的语句胡扯一番。基本都是之乎者也,曹节,王甫也实在听不懂,不能实事上奏。当然,灵帝也是听的满头雾水。 不过汉灵帝作为天子,作为整个大汉朝最高掌权者,一眼就看出来那些老油子为何说这些谁也不明白的之乎者也。汉灵帝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派了那几个玩意去询问,那些大臣们当然不会实话实说。 灵帝又特诏询问蔡邕:“近来灾异变故的发生,不知是什么罪咎引起的。朝廷焦急,朕心里也害怕。访问群公卿士,想听到一些忠言,他们都守口如瓶,不肯尽心。因为你经学功底深厚,所以朕特地问你,你应该阐明得失,指出为政的要点,不要唯唯否否,或者怀疑恐惧。全按经述对答,朕自替你保密。” 说实话,灵帝还是有一套的,一看群臣问不出什么,就从蔡邕身上找突破口。为了怕蔡邕敷衍了事,事先给蔡邕打了一个保证,让其无后顾之忧。 蔡邕认为此时此刻的灵帝大有一副幡然悔悟的摸样。心中欣喜异常,灵帝若是励精图治,大汉有救矣。 于是认真的填写奏表:一、妇人、宦官干预政事,是怪异发生的原因之一。 二、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等人贪赃枉法,理应斩首以儆效尤。 三、廷尉郭禧、光禄大夫桥玄、前任太尉刘宠,皆抱有经天纬地之才,陛下可以向他咨询政事。若是此三件事陛下一一应允,大汉朝则蒸蒸日上。 世事无常,灵帝在看了奏章后很是叹息,在起身如厕时,奏章被曹节在后面偷看了,就向左右的人泄露了全部内容,致使事情泄漏。蔡邕奏章上认为应该废黜的人,都非常恨他,企图打击报复。 所以蔡邕在朝中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是不是有人出来弹劾他。灵帝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愧对蔡邕,所以就这些事情,还是比较偏向蔡邕,所以蔡邕也是乐的自得其乐。很少在言朝中之事。 然蔡邕虽几经朝中官员以及宦官势力的弹劾,在士林中的声望却如日中天。天下人对于十常侍痛恨无比,却无人敢公开弹劾,蔡邕这一举动,让天下士人所崇拜。再加上蔡邕本身就是一名大文学家,所以庸才在官场名声不显,在天下士林却如日中天。一时间士人以蔡邕为楷模,拜访蔡邕之人络绎不绝。 这一日蔡邕从朝中归来,偶然听的街角孩童所背咏的语句,初时不觉得奇特,可是越听越觉得惊奇,刺中文体前所未闻,四字一列,每一列极为押韵,听起来朗朗上口。 “蔡福,停车。”坐在车里的蔡邕冲着官家蔡福喊道。 蔡邕打开门帘道:“蔡福,那些孩童背的都是什么?” 蔡福是蔡邕的老管家了,从蔡邕的父亲开始就一直呆在蔡府作为管家。为了甚是忠厚,深的蔡邕的敬重。 “好像是百家姓吧。”蔡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百家姓?我怎么没听说过。去一会回府你去看看有没有卖的,买一本回来。咱们走吧。”说着蔡邕将门帘放下。 蔡邕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百家姓,神色有些激动。虽然语句不华丽,但其四字一列的排序,几乎是开创了一个新的词体。而且作为启蒙读物,简直可以说是神作。 “好,好,好。”蔡邕看完以后,一连三个好字。这个一说极大的赞誉。蔡邕作为士林声望甚高之人,本身又是一名大文学家,经他夸赞的文章,一般都是会造成洛阳纸贵的场面。 然而其署名,却让蔡邕有些迟延。张宝二字不仅醒目,而且专程的用上不同的颜色,即使想忽略作者都不可能。 手里拿着百家姓的竹简,蔡邕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四十一章 名 (各位大大,现在《黄巾》更名为《三国之黄巾无敌》了。各位大大努力给青风投点推荐票,多多收藏吧。清风必定会以饱满的状态写出好文回馈大家。) 世上有很多事情,也许你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或者一不注意的话语就有可能改变许多。 此时的蔡邕并不知道,只是他随口夸赞的一篇文章,已经传了出来。 张宝? 张宝?黄巾贼首张宝? 在洛阳城里,长个这个名字是被提及最多的了。如果你要是不知道张宝是谁,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嘿,听说了没有。黄巾贼首张宝作出的百家姓,来蔡大家都夸赞呢。说起张宝,我听人说,其人身高八尺,腰围五尺,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还作得一手好文章好学问。” 洛阳城的酒肆中,一个面相有些英俊的青年正在口沫横飞的讲述着, “我呸”一个汉子说道:“按你形容的,那还是人吗?这腰围和身高几乎一模一样了,这张宝是方的嘛。” “说你孤陋寡闻还不信,我舅舅的邻居的二哥的兄弟,就在皇甫嵩老将军的麾下,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嘁,听你胡说八道。”那汉子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唉唉,你说这人。”青年鄙视的看了一眼汉子,接着说道:“话说这贼首张宝虽然不是好人,可是那文章做的好啊,那真叫一个什么毛笔生花。” 旁边一个酒客听到这青年“毛笔生花”一词的时候,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正在口沫横飞的青年不满的看了酒客一眼:“你笑什么?” 那酒客连忙道歉:“没有没有,就是兄台的毛笔生花简直秒词。” 那青年听的夸奖,得意洋洋道:“那是,想当年咱家祖上那也是有名的。。” “喂喂,快点讲张宝,别扯话题。”那青年是想吹嘘祖上,旁边的人可不干了。当即嚷嚷出来。 呃! 青年只得闭上吹嘘自己祖上的嘴,接着说道:“话说当日蔡大家看到那百家姓以后,连声道了三个好字,各位蔡大家是谁?那是大名鼎鼎的蔡邕啊。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夸奖一个人的文章啊。这百家姓竟有这么神奇?当即我和我兄弟一起买了一本来看,我滴乖乖。。。” 讲到这里,青年闭口不言,悠闲地喝了一口酒。 众人听的精彩,一见那青年竟然闭口不言,当即有性子急的开口道:“你接着说啊。看到了什么?” 只见那名青年摇摇手中的酒壶,故作遗憾道:“哎呀,没有酒了,口干舌燥啊。” “你的酒我请了。”一个酒客出声道。 “好嘞,兄弟仗义。”那青年件有酒喝,一下来了精神接着将道:“当我和我打开书的时候。。。” 这个时候突然一队官兵凶神恶煞的赶来:“谁,谁在那里胡言乱语反贼呢?” 众人被这些官兵吓了一跳,只见这些人满脸凶狠,一个个手握兵器,眼神冷冽的看着众人。 有些胆小的缩了缩脖子道:“就是那人。”说着冲刚才的青年所在的位置一指。转过头一看:“唉?人呢?” 这个时候大家也发现,刚才那青年早已不见了。 不用说那人早已在官兵来的时候,从另一个门跑掉了。 洛阳一处隐秘的民房内 “事情办的如何?”一个看前来相貌非常忠厚老实的中年汉子望着眼前的人。 而这人赫然就是刚才在酒肆中口沫横飞的青年。 “嘿嘿,大哥,我办事你放心。现在整个洛阳城都传满了地公将军的名字以及百家姓了。”那青年嘿嘿一笑。 中年汉子摇头道:“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咱们是亲兄弟,但如果事情办砸了,我也保不了你,知道吗。”随后中年汉子不再说话,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时间过得不是太久,陆陆续续的进了几个人。 每进来一个人,汉冲着来人点一次头,知道点了第九次头,站起身来道:“事情都班的怎么样了?” 后来的九个人齐齐抱拳道:“幸不辱使命。” “嗯,都散开吧。有任务我会在召集你们。记住,绝对不能暴漏身份。” “诺。”所有人出了民房,四处观望一番,迅速融入人群。。 如今的黄巾大营在戏志才的指导下从新布置一番,较之前波才的下寨,简直是天壤之别。 所有的营寨布置的错落有序,各个营之间道路相连结,一旦战事起,可以迅速集结以及互相救援。 巡逻兵更是固定路线,不放过每一个角度。夜间被巡逻兵发现,没有当日的口令,便会被迅速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现在的张宝较之前轻松了许多,自从戏志才成为黄巾的军师以后,张宝将大部分政务交与戏志才。 在张宝看来繁琐无比的政务,在戏志才的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完成。让张宝不得不怀疑自己真不是搞政务的那块料。 夜已经深了,空中的繁星,以及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大地。此时此刻,除了巡逻兵,大部分士兵都已进入梦乡。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犹如模模糊糊,犹如沉睡着的洪荒巨兽。 张宝在营中负手而立,出神的望着远方。远处的何曼手持混铁棍,一丝不苟的站在那里。 诗涵,你还好吗?我在这个世界很好,你呢?你在那个世界过的好吗? 爸爸妈妈,儿子在这个世界很想念你们,儿子不能给您二老送终了,对不起。 想到此处的张宝,一行清泪不知不觉间掉落。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人给自己披了一件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婉柔,一个当初张宝在何咸手中就下来的婉柔如水的少女, “怎么还么睡?”张宝没有转头,只是将婉柔的双手握在手中,轻轻的问道。 婉柔的双手有些不应该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有的粗糙。张宝抚摸着这双小手上的粗糙,突然有些心疼。 “见老爷没睡,奴婢怕老爷着凉。故给老爷送件衣服。”婉柔一边说着,一边脸色有些微红的想要抽出被张宝握住的小手。 脸上的微红不知是因为小手被张宝握住的原因,还是因为张宝抚摸手上的粗糙怕被嫌弃的缘故。 远处的何曼嘴角有些抽动,眼前的景象他感觉作为主公的侍卫,这些私事不应该目睹的,然而即使是何曼这般耿直的汉子,心中的八卦之火也是会燃烧的。 “军师说,身为帐前都尉不能离开主公半步,可是眼前只应该怎们办?对了,我可以把眼睛捂起来,留一条缝。既能看到主公,又说明我没有目睹这些事情。”一阵咕噜,何曼将手中的混铁棒往旁边一放,双手将眼睛捂起来,中间却留了一条缝。正好能看到主公和婉柔姑娘。 何曼如此滑稽的几样幸亏张宝没看到,否则必然会笑骂一番。 第四十二章 战起 一 张宝牵着婉柔手,没有下一步何曼所想的少儿不宜的情节。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远方。 而婉柔亦是乖巧的陪着张宝,悄悄的用小手反牵着张宝的大手。 “起风了,回去吧。”站立许久的张宝,为婉柔扶了扶额前的秀发,转身离去。婉柔看着张宝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脑海中老爷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瑟,那么的孤独。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婉柔用力的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离奇的想法。迈开脚步,紧紧地跟随张宝而去。 黄巾军与汉军已有数日了。自上次一败,任凭黄巾军如何骂战,如何挑衅,皇甫嵩铁了心一般,就是避战不出。 “军师,这皇甫嵩一连数日避战不出,怕有蹊跷啊。”张宝有些担忧的说道。剿灭自己等人,是汉军的头等大事,如今皇甫嵩却避战不出,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对劲。 戏志才这两天其实也思考皇甫嵩为何避战不出。但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主意,主要是黄巾军情报系统不够完善。没有完善的情报,任凭脑子在好用,你也不可能凭空分析出来敌方的意图。 戏志才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思虑半晌,突然说道:“主公,敌方避战不出无外乎几个原因:第一,敌军在等待我军的兵粮耗尽,到时敌军在发动攻击。然而这一条却可以忽略不计,先不说我军的兵粮如何,皇甫嵩就算是知道我方兵粮,那么他自己也耗不起。第二就是在等待援兵。” “援兵?等等,让我想想。”张宝突然出声打断戏志才,戏志才等人不解的看着张宝在哪里沉思。 历史上怎么说来着,张宝与皇甫嵩交战,曹操曹孟德。对,曹孟德该登场了,前来救援皇甫嵩,历史上就是曹孟德的出现,截断了张宝的退路。 “军师,想必皇甫嵩请来了援兵。”张宝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一脸坚定的说道。 戏志才点头道:“主公所言,亦是才所想。皇甫嵩多日避战,想必是请了援兵。但是不知援兵多少,来人是谁。” “来人,派遣斥候四处查探,一旦有任何情况,速速来报。” “诺。”一名校尉领命而去。 “报。。”一个拉长的季报生传来。 一个传令兵飞驰进来:“报,应外有人搦战。” “哦?”张宝与戏志才相视一笑:“想必皇甫嵩的援兵要来了。” “黄巾贼寇,汝等逆天而行。还不快快出营来受死。”营外一名汉军将领在那里猖狂的骂战。 “咚,咚,咚”鼓声震天般的想起,在鼓声中张宝身穿铠甲,手握兵器驻马立于阵前,戏志才,何曼,郭大,周仓,管亥等人左右一字排开。 汉军阵营的皇甫嵩早已立于阵前多时,汉军将领亦是手持兵器,前后护卫着。 “反贼张宝,你逆天而行,如今我大军前来,还不快快下马受降?”那汉军将领见张宝出来迎战,直接指名道姓的搦战张宝。 “不自量力,待管某来会会你。”那将领在哪里胡言乱语,惹恼了黄巾阵营的管亥。干还看了张宝一眼,张宝亦是点头。得了主帅的命令,管亥拍马迎上前去。 那汉军名叫许莹,乃是许氏家族子弟,也算是习武,为人骄傲自大。此次被家族派遣到军队中也算是为了镀一层金以待日后晋升。 在军中仗着家族,颇不得人缘,此次被皇甫嵩指派挑衅搦战。皇甫嵩本意是想让他在军中露露脸,然后敌军将领来战时换人上场。 管亥的马不是宝马,只是普普通通的战马,奔跑的速度也不快。许莹可能正在享受辱骂的快感,见管亥挥鞭来战之时,不及反映,只一合,被管亥斩于马下。 那名可怜的许莹只一个照面连反映都没有,便被管亥斩落马下。想想够憋屈的,直到临死不敢相信,竟然如此简单被秒。 看着还在滚动的人头,“如此草包竟敢前来搦战?汉军无人了吗?”管亥双眼露出不屑,轻蔑的说道。 “黄巾贼寇,人才为何如此之多?”皇甫嵩看着死于阵前的许莹,叹息一声。其实皇甫嵩是好意,哪想到他竟然如此草包。“罢了罢了,怪不得别人。”皇甫嵩摇摇头。 立在马上的管亥露出一脸的狞笑,舔了舔溅射在嘴角的鲜血。口中咆哮道:“还有谁来送死?” 看着狞笑的管亥,汉军大营一时竟然无人敢上前。 “主公,管亥一人镇住敌方诸将领,此时我军士气大胜,敌军士气大落。易挥兵而上。”戏志才看到如此大好时机,低声向张宝说道。 “军师所言甚是。”张宝将手中兵器猛然向前一挥,一声暴喝:“杀。” “咚,咚,咚”战鼓声震彻天际,直入云霄。天空中的白云,迅速飘向远方,仿佛被战鼓声所惊。 张宝背后的黄巾军得了将令,一起冲杀出去。震天的鼓声中,充斥着黄巾军的喊“杀”声,黄巾军夹杂着一往直前的气势杀奔汉军。 “动手了吗?”皇甫嵩冷冷的看着冲杀而来黄巾军,亦下令进攻。汉军的战鼓声同时响起来。 鼓声中,汉军的方阵如同洪流一般,迈着整齐的步子撞向黄巾军。整齐的方阵露出沉稳磅礴的大气,狠狠的压向一往直前的黄巾。 两股不同的气势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双方一丝的停顿也没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双方不由的加速,加速,在加速。 “杀”“杀”“杀” 整个战场充满了杀戮,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暴力。在这里没有怜悯,没人人道主义。只有不断的将手中的兵器,狠狠的插进敌兵的身体。 “杀”人群中的管亥在战场中横冲直撞,无人是其一合之敌。此时的管亥瞪着血红的双眼,杀得敌方众人胆寒。 “主公,此战应小心提防。皇甫嵩连日避战,今日又搦战,怕是援兵已到。而我军斥候还未传来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戏志才对张宝说道。 “又要放弃吗?”张宝冷眼看着战场,黄巾兵数倍于敌人,此时在管亥周仓等人的带领下,压着汉军打。 可是汉军的援军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隐藏在暗处,不闻不动。在等待时机一击必杀吗?汉军的援军始终是张宝心中的一根刺,如此大好形式,一战便可碾压般的击败皇甫嵩。 可戏志才的话让张宝产生疑虑,到现在斥候还未来报,敌军援军多少,谁也不知道。此时若是全军冲锋,敌方援军伺机而动的话,很可能被汉军翻盘。 第四十三章 战起 二 战场永远是充满杀戮,在战场你必须化身为狼,残忍,狡诈,团结。 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一只羊只能被狼吃掉。 此时的黄巾军与汉军都不想被吃掉,所以都化身为狼想吃掉对方。 “扑哧”将一名敌军砍翻在地,管亥擦擦溅在脸上的血迹抬起头,冷冷的扫了周围一眼。黄巾军在管亥的带领下,爆发出非同寻常的勇气。 “噗”一个黄巾军被汉军一矛刺进肚子,拔出来的时候,肚子里的肠子跟随着被拉出来。那黄巾军痛的面容扭曲,猛然将手中的刀狠狠的砍在汉军的头颅上,汉军不甘的倒在地上,而黄巾军却正在痛苦的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此时的那名黄巾军,无力的倒在战场上。仰面倒在地上的他,真的没有力气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溢出身体。 “天空好蓝啊。”那黄巾军喃喃自语道。突然这名黄巾军脸色变得有些激动,他看到了娘亲,看到了生他养他的娘亲。 “娘亲。”那黄巾军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叫着,天空中娘亲依然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风,轻轻的吹过,那黄巾军早已没了气息,只是在眼角挂着泪痕。 没有人注意这名黄巾军,如此场景,在战场上不计其数。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空中血肉横飞,地面被鲜血染得鲜红透亮,透露出诡异的美感。 脚踩在地上,有种黏黏的感觉,这是鲜血浸透了土壤的缘故。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双方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若不是凭着坚定的信仰以及坚定的意志,也许早已倒下了。 可是双方的主帅谁也没有鸣金收兵,他们都在等待着,都在等待着最后的一击必杀。 “主公,我军怕是难以支撑了。”戏志才面露忧色的说道。 “唉,我军到底不是正规训练的士兵,和汉军比起来到底是有差距啊。”张宝叹息一声。 打到现在,张宝已经不能先退兵了。期间斥候传来消息,汉军援兵已到,却没有正面参加战斗,隐藏在暗处的汉军援兵到现在迟迟不露面,想来就是为了在黄巾兵退兵之时,松气的一刹那杀出来。到那时气势泄尽的黄巾兵等着被屠杀吧。 战场不远处有座山,山曰无名,此无名山不算高,然其中树木繁多,各种植物数不胜数。 “都尉,我军快撑不住不了。”一名副将脸色有些焦急的看着为首一人。 此人面色黝黑,身材有些矮小,眼睛时不时的露出精光。此人就是官拜骑都尉奉命前来救援的曹操曹孟德。 话说曹孟德得了皇甫嵩之令,待敌军退兵气势耗尽之时,一举杀出追击敌军。 曹孟德站在高处,眯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战场,凭着曹孟德敏锐的嗅觉,他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 援军一共三千人,清一色的骑兵。黄巾军有数十万,自己这点援兵正面作战如沧海一粟。必须在关键时刻给与敌人致命一击。 “还不到时候。”曹孟德轻轻的说道,似乎在给副将解释,又像喃喃自语。 “张宝兄,可惜啊,吾要兴汉,你却要乱汉。此生我们只能为敌了。”曹操看着战场,喃喃自语的说道。 “皇甫公,该收网了。黄巾贼已经疲惫不堪了。”朱儁与皇甫嵩并肩在马上说道。 “是啊,该收网了。公伟,为了这次的作战计划,我大汉儿郎不知牺牲几许啊。”皇甫嵩有些惋惜的说道。 朱儁也是面色一暗,两人都是爱兵如子之人,眼见麾下士兵被屠杀,焉能不心痛。 “铛,铛,铛”清脆的鸣金声,穿透过整座战场,传到每一名汉军的耳中。 “撤。”汉军将领闻的鸣金退兵的声音,毫不犹豫的下令撤退。汉军虽然勇猛,然而终究数量差距太大。黄巾军蚁多咬死象,数名黄巾兵换一名汉军,汉军也换不起。 “扑哧”管亥这个战场魔王,一刀砍死一名敌军,将溅在脸上的血迹抹去。抬头看着撤退的敌兵,想要下令追击。 “轰,轰,轰”大地颤抖着,极目望去,一股如幽灵般的黑色潮流正在涌来。“踢踏,踢踏。” 管亥脸色了,周仓脸色变了,所有的黄巾将领脸色都变了。 那是一只骑兵,大汉的铁骑。 曹操高高的举着手中的兵器,策马狂奔,三千大汉铁骑紧紧的跟随其身后,带着踏碎一切的气势滚滚而来。 脚下的大地震动越来越大,马蹄叩击大地的声音,直入云霄。天地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有的只是马匹的轰鸣声。 “撤。。”管亥发出凄厉的喊叫声。所有的黄巾兵慌乱了,在管亥下令的一刹那,所有人转身就跑,什么勇气,什么气势,在这队骑兵面前,统统化为乌有。 “杀”一声暴雷般的声音从曹孟德口中怒吼而出。 谁也想不到,小小个子的曹孟德竟然有如此威武的声音。三千铁骑,越过曹操手中的长矛压了下来,矛尖直指战场的黄巾军。 逃跑中的黄巾兵颤抖了,恐惧了。刚刚持续了一天的战斗,如今力气真的没了。有些人跑着跑着就倒在了地上,后面的溃兵相互践踏,不知死了多少。 骑兵越来越近,后面的黄巾军已经绝望了。人再快也逃不过四条腿的畜生,转身,迎向骑兵,高举手中兵器狠狠的想骑兵斩去。 然而现实却是鞥他的兵器落下,骑兵的长矛已经狠狠的捅进了胸腔。骑兵惯性的重力,将其拖出数十米。 “完了。”骑兵出现的刹那,张宝知道这场战斗败了。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坦克,就是王牌。足够冲击力的骑兵,绝对能击垮自己数万大军。 “何曼”张宝大声喝到。 “在。” 张宝在马上冷冷的说道:“保护先生撤退。若先生有恙,你提头来见吧。” “主公,万万不可。”戏志才大声说道:“主公,此乃才之过,怎可让何曼在护我离开。” “先生,若张宝能逃脱此难,你我在续君臣之情。”说罢,手中马鞭狠狠的抽了戏志才马匹一鞭。 “嘶~”吃痛的马匹发出一声嘶鸣,载着戏志才如同离玄的弓箭一般狠狠的冲向远方,随后何曼泣道:“主公有恙,何曼必不苟活人世,当追随主攻而去。”说罢,拍马想戏志才赶去。 如狼似虎的铁骑冲入溃逃的黄巾阵营,如虎入羊群一般,锋利的长矛刺入黄巾兵的身体,屠杀开始了。 此时撤退的汉兵也在战鼓的轰鸣声从新回到战场,重新换上一副獠宁的面孔,骑兵穿过的地方,有漏网之鱼,狠狠的补上一刀。 第四十四章 战起 三 曹操带领的骑兵犹如地狱的魔鬼,又像破土而出的嗜血巨兽。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血腥的杀戮。 无数的黄巾军慌乱而逃,看着溃散而逃的黄巾兵,张宝脸色复杂。满以为自己的到来能够改变黄巾兵的命运,能够改变这些散乱的黄巾军。 可惜黄巾兵终究是黄巾兵,也许在自己的强力震慑下,能够爆发出勇气。然而一旦溃败,终究如同一盘散沙。 张宝举起手中兵器,将数名逃跑的黄巾兵斩首。溃逃中的黄巾兵看着自家的主帅举起屠刀,脸上充满了震惊。 “尔等能逃到哪里去?这里还是大汉的土地,尔等能逃到天涯海角吗?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吗?逃只能更快的死亡,只有转身杀回去才能留得性命。只有杀,才能留得性命,明白吗?”张宝脸色阴沉的呵斥道。 张宝举起手中的兵器,身先士卒道:“跟我杀回去。杀,杀,杀。” 很多在溃逃的黄巾兵眼见自家主帅身先士卒,心中发狠,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回去杀他娘的。 “杀,杀,杀。” 跟随在张宝身后的黄巾溃兵从新拾起勇气,紧紧的跟随张宝从新进入战场。 一名骑兵紧紧追随着一名溃兵,眼中充满了冷血。一抹寒光劈向那溃逃的黄巾脖子。突然那汉军脸色一变,身体一僵。 手中兵器跟随着主人坠落在地,周仓在关键时刻射出一箭,救了那人一条性命。“逃什么?跟我杀回去。”周仓怒喝一声。身后是周仓从新收编的黄巾溃兵,此时也是口中爆发着狼嚎一般的声音:“杀,杀,杀。” 随着张宝的亲自参战,黄巾将领的奋力厮杀,虽然无法扭转败局,但是最起码不是一面倒屠杀的局势。 张宝奋力的挥舞手中的兵器,一路杀奔战场中心。如果没有人救援,战场中心数万的黄巾兵恐怕就要屠杀殆尽了。 骑都尉曹操骑在马上,早已化身为杀神,化身为魔鬼。冰冷的兵器每挥起一次,就带走一条性命。 此时的曹操心中没有不忍,没有怜悯。只有将这些贼寇杀光,才能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曹孟德。”一声怒吼自曹操的身后传来,张宝带着收编的溃兵前来救援,却见一名骑兵将领挥舞手中的兵器,一眼就认出是曹操。 转过身来的曹操,看着远处奔驰而来的张宝,冷冷道:“击杀张宝,赏千金。”语气冰冷而血腥。 “嗷~嗷~”一阵狼嚎般的叫声从骑兵的口中嚎出。 “斩杀张宝,斩杀张宝。”无数的骑兵口中呐喊着,瞥了溃逃的小喽啰,齐齐的杀奔张宝。 此时的张宝脸色有些复杂,曹操这是在杀他也是在救他。杀他是所有的骑兵奔向他而来,救他是因为在这个偌大的战场,告诉所有黄巾军,骑兵所向既是张宝的位置。 曹操心中暗想:张宝兄,机遇我给你了。能否逃脱看你的本领,如此我曹操也不负你我相识一场。若你能逃得性命,你我二人恐怕终生为敌了。 再看曹操的脸色,依然是满脸的冰冷。冷血的眼神射向张宝所在。 “弟兄们,跟我杀,保护将军。”裴元绍唯一还跟随着张宝的武将,此时空中怒吼着杀奔敌兵。 汉军铁骑的呐喊声,让数人脸色一变。正在战场厮杀的周仓脸色变了:“快,快,随我救援将军。” 已经冲向战场边缘的管亥也是脸色一变,转身杀回战场:“将军深陷重围,弟兄们随我杀回去。” 此时战场上的各个黄巾将领没命的向张宝所在的位置奋力杀过去。 裴元绍很早就跟随张角了,那时候太平道还是寥寥数人。每日里就是跟随张角四处传道,虽然日子过的辛苦,却没有一丝怨言。那个时候跟随张角的都是普普通通的道徒。 裴元绍身怀武艺,虽不怎么厉害,但是保护当时的张角搓搓有余。后来随着太平道徒越来越多,太平道也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的武艺高强之人跟随张角,而武艺不怎么厉害的裴元绍渐渐的退出了核心。 裴元绍怪自己武艺低下,随后拼命的练武。可惜资质一说真的存在,裴元绍用了多别人数倍的时间,武艺虽有提升,但也是寥寥。 后来裴元绍陪派遣跟随地公将军张宝,在后来太平道起义改名黄巾军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为地公将军效力了。”裴元绍心中暗想着,手中兵器却不停地挥舞,杀奔敌军。 骑兵越来越近,黄巾兵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了人墙。没有盾牌,没有防具,有的只是一个个用自己身体作为墙的黄巾兵。 长兵器早已杵在地上成斜刺的角度,成为简陋的鹿角,抵住敌兵的冲击。手里握着短兵器的黄巾军们,脸色有些惊慌,夹杂着别的别的表情,然而这已经不重要了。 汉军的铁骑已经踏着地面的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的冲击而来。马匹上的骑兵,看着一排排简陋的枪阵,以及身躯组成的人墙。 脸上露出了狞笑。铁骑是无敌的代名词,小小的贼兵用这种简陋的器械就像阻挡我骑兵的脚步吗? 那就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可笑的人墙在骑兵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准备。”疾驰中的铁骑,闻的将令,前排指向虚空的长矛,狠狠的下压。后面手持钢刀的骑兵则是满脸的狞笑。 近了,更近了,铁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奔驰的骑兵已经可以想象到手中的长矛刺进敌军身体中的感觉,软软的,软软的。那种感觉真让人着迷。就好像在女人身上泻火一样的快感。 突然一声呐喊:“冲。”在骑兵眼中的人墙,此时早已将长枪握在手中,抱着必死的眼神,狠狠的冲击着骑兵阵。 “杀。”裴元绍怒嚎着,杀奔骑军。汉军骑兵眸子里露出兽性的光芒,手中长枪带着马匹冲击的惯性,狠狠的刺向裴元绍,这一次若被刺中了,只怕是立即命丧于此。 终究那骑兵差裴元绍甚多,手中的长枪终究没刺中裴元绍,反而被裴元绍手起刀落,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无主的战马,嘶鸣一声,不知跑向何处。 后面跟随的黄巾士兵,终究不是裴元绍。无数的士兵被汉军骑兵长枪带着马匹的惯性串成一串。 然而前赴后继的黄巾士兵上前送死的行为,却让这么骑兵将领脸色大变。骑兵重在速度,重在冲击,重在气势。 这些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冲刺。可是随着长枪骑兵的兵器上一连串的尸体,不得不丢弃兵器,丢掉兵器与速度的骑兵,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此时失去了速度的骑兵,杀伤力渐渐的弱了下来。不计生死的黄巾士兵,有效的遏制住了骑兵的冲击。 第四十五章 战起 四 “主公,趁现在冲出去。”裴元绍一边杀敌,一边冲着张宝大声示意。敌兵太多了。敌军骑兵已经完全失去了机动力,然而让裴元绍感到绝望的是:先前溃败的汉军再一次加入战场。 而黄巾溃兵虽然各自的黄巾将领陆续收编,然而却被层层阻隔。此时围绕在主公周边的黄巾军仅仅只有数千人,数千人的黄巾兵汉军半而击之即可。 “裴元绍,你家主公我就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吗?儿郎们,随我杀。”此时的张宝已然没有了平日的沉稳,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红的有些刺眼。 渐渐的张宝被汉军包围的圈子越缩越小,黄巾军太累了,整整一天持续不断的战斗,耗尽了他们所有的体能,手上的兵器也越来越沉了,很多士兵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咣当”一声,一名黄巾士兵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兵器了,当兵器掉落的一刹那,他感觉到好轻松啊。突然享受的脸色一变,一根尖锐的长矛透胸而过, 倒在地上的他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好轻松好轻松。眼睛扫过骑在马匹上奋力杀敌的将军:“地公将军,小的就追随您到这里了。” 倒在地上的他,没有了气息,然而眼中却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留念以及解脱~ “可恶,杀~给我滚开。”异常烦躁的管亥手中的兵器挥舞的滴水不漏,然而敌军太多了。所有的汉军似乎不再是一条条生命,变成成为一块块的顽石,一块能够阻挡其前进的顽石。 眼看包围主帅的圈子越来越小了,管亥充满了无力感。 战场上被阻隔的所有黄巾将领默默地,奋力的杀奔主帅。然而失去了勇往直前勇气的黄巾军战斗力降到了谷底,往往十数人换一名汉军。 这种自残上万伤敌数千的打法,也许能换来穿过阻挠的道路吧。 “兄弟们,保护将军突围,随我冲杀。”乏力的裴元绍蹦出惊人的潜力,似乎已经燃烧了生命一般。 正在杀敌的张宝,猛然听到一声“咴律律~”战马的悲鸣,紧接着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前踢凌空踢踏两下,随即猛然向前一跪,张宝惯性使然飞出去。 而战马到底而亡,原来敌兵的长枪早已将张宝的战马刺得浑身是伤,最后用仅有的仅有的力气将张宝甩出去,以免将主人压在身下。 摔落在地的张宝,只感觉头顶之上数支长枪刺向自己,不带身体挺稳,一个打滚躲开落在身上的长枪,同时捡起地上的兵器挥手拦腰斩向敌军。 “将军。”裴元绍在奋力杀敌的同时,猛然看到张宝落马,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其将手中的兵器冲着一名敌军虚晃一招,转身跳下马匹,将张宝扶起来。 努力的支撑这身体的张宝,冷眼扫视着周围的汉军。黄巾军士兵早已死伤殆尽,他二人是这附近唯一活着的黄巾军了。 当初引领自己前来的司马俱也倒在了地上,胸腔一个透明的窟窿正在缓缓地冒着鲜血。身旁的裴元绍满身的伤痕,铠甲早已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此时的裴元绍就像是一个血人。 “裴元绍怕不怕?”张宝与裴元绍背对背,一边警惕这敌兵,一边豪迈的说道。 “怕个鸟,俺老裴生来就不知道个怕字。”裴元绍裂开大嘴,哈哈大笑。 周围的敌兵越聚越多,手中的兵器指着二人,一时聂于裴元绍的威慑而不敢上前。 “老裴,今个咱们兄弟看样子要死在这里了。跟随着我大哥,后悔吗?”张宝突然出声问道。 “啊哈?后悔?当初天公将军救下俺的这条性命的时候,俺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裴元绍大声说道,然后又小声的说道:“将军,波才渠帅从西南方向杀过来了,同时管亥,周仓两人也往这里来了,一会您骑上我的马,什么都不要管,我引开敌军,您往西南方撤去,汇合波才。” “什么?”张宝有些震惊的看着裴元绍:“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可能丢下你这个兄弟。” “将军”裴元绍有些怒急道:“黄巾可以没有俺老裴,若是没了您,那咱们整个黄河以南的黄巾军就全完了。将军您难道忘了当初对我们说过的话了吗?您忘了要给我们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了吗?” 没等张宝反映,裴元绍大呼一声:“狗官们,裴爷爷来了。”转身冲着敌军杀过去。“将军,上马。” 看着裴元绍,张宝一咬牙,猛然发力冲向战马,一个猛蹲跳上战马。“驾~” 看着自家主帅已经上马逃脱,裴元绍大笑一声:“狗官们,来啊。”手中的钢刀已经不再锋利,丢下钢刀的裴元绍,双臂发力,倒抓一名士兵的双腿砸向众人。 然而他太累了,累到了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然而汉军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张宝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逃脱了,如果再让这名敌将逃脱,谁也不知道主帅会是何种的暴怒,谁也无法承担这种怒火。 裴元绍背后数名敌军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同时将手中长枪猛然冲着裴元绍后背刺去。裴元绍只觉后背一痛,低头再看胸前数支透体而出的枪头。 “啊~”发狂的裴元绍猛然一个转身,握着长枪的数名汉军脸色惊恐的倒在地上,看着脸色因痛苦而扭曲的裴元绍,瑟瑟发抖。 半晌却不见动静,只有那凶狠的双眼狠狠的等着那几名汉军。有个胆大之人,用手中的长枪在刺裴元绍的时候,“噗通”一声,裴元绍倒在地上,其早已断气多时了。 疾驰中的张宝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转身看向裴元绍的方向。只见汉军用长枪将裴元绍的尸体悬在半空中。 “噗”张宝怒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老裴。”悲喊声传来,裴元绍倒地时,正是周仓赶来之际。此时的周仓,面露悲痛,他二人自结识就相当要好,此刻自己好友就这么倒在了自己脚下。 “啊~你们给我偿命~”周仓发疯了一般,杀向汉军。 “周仓,杀出去。不可恋战。”随后赶来的管亥朝周仓怒吼,满脸不甘的周仓知道此时不是恋战之时,带领着兵马跟随管亥追着张宝的方向而去。 收编溃兵的波才距离张宝较近,得知张宝被困的消息,第一个赶过来。看到波才近到眼前,刚刚吐出鲜血的张宝只觉眼前一黑,坠落马下。昏过去之前,依稀看到波才惊恐焦急的脸色~ 第四十六章 战后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天空中血色的骄阳照耀着大地,天空是血色的,地面是血色的,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血色。 “我这是在哪里?”张宝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突然镜头变了,张宝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大地上两只军队正在相互厮杀。 两支军队,张宝越看越熟悉。“黄巾军?汉军?”张宝喃喃自语道。突然一支一声呐喊:“将军,逃,快逃。裴元绍不能再给您效力了。” 整座战场黄巾军早已消灭殆尽,无数的汉军蜂拥而上,或寝其皮,或食其肉,或饮其血。 “不,不,不~”张宝大声的呐喊着,挣扎着。一名正在埋头饮裴元绍鲜血的汉军,突然抬起头眼神凛冽的射向空中的张宝。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冷血,残忍,残暴,几乎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出来。其满脸鲜血的冲着张宝阴森的一笑。 “不~老裴~”张宝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想要救援裴元绍。“将军?将军。您冷静点。”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先生,主公这情况怎么办?”何曼脸色很是忧愁的对旁边的戏志才说道。 此时戏志才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曾经的温文尔雅,此刻却是如皮包骨头一般,脸色很差。 “郎中,我主如何?” 此时张宝躺在床上,一名须发有些发白的老者正在为张宝号脉。“地公将军过度劳累,再加上怒火攻心,身体甚是虚弱,老朽只能给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 “不必担忧,我没事。”这个时候醒来的张宝,听到郎中的话,开口说道。 “主公,主公您醒了。”何曼与戏志才见张宝醒来,慌忙上前询问。 “主公,刚刚您是怎么了?”何曼连忙问道。刚才何曼见到张宝脸色扭曲,虽然看口型似乎在呐喊,然而却没有意思的声音。 “没事。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张宝轻轻的说道。“对了,我我睡了多久?” “四个时辰。” “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戏志才想说什么,然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走出门外的何曼心里有些担心,“先生,主公这是怎么了?” “唉,想必是主公心中的心结。”戏志才轻叹一口气。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张宝静静的回忆着战场,回忆着裴元绍。回忆着裴元绍将生的机会让给自己。 张宝不是冷血,不是那种毫无感情的上位者。数万黄巾军在张宝的面前失去性命,张宝虽有动容,切从心里却毫无感情可言。 而裴元绍却不同,自从张宝穿越而来,裴元绍就一直跟随着他。直到昨天的那场战斗,生的机会,裴元绍毫不犹豫的让给了他。 张宝充满了无尽的懊恼,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历史的进程,明知道曹操回来救援,却没能作出相应的防备。 黄巾大营没有了昔日的高昂士气,每一个人都是垂头丧气,有些伤兵在营内哀嚎着。痛苦的呻吟声,让众人更加难受。 昔日满员的黄巾大营,现在却显得有些空荡。士兵士气低迷,人心惶惶。 “来人。”张宝冲着门外的侍卫喊道。 “末将在。”推门走进来一人,抱拳行礼说道。 “传令召集将领中军主账。” “诺。” 坐在主位上的张宝,面色有些悲伤的看着空出来的一个位置,这是裴元绍的位置。张宝扫视众人一眼,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伤。 “主公。”坐在张宝左侧的黄巾军师戏志才,首先跪在张宝面前:“主公,才为黄巾军师,如今我军伤亡甚多,一切因为才考虑不周,请主公降罪。” 张宝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短短一天就消瘦的不成人样的戏志才,怪戏志才吗?应该怪他吗?张宝扪心自问,怪不得戏志才。情报的不完整,神仙也无法推算出敌军的策略。 “主公,主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请主公给先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何曼一路保护着戏志才,患难中建立起了友情。此时见戏志才请罪,慌忙跪下求情。 “将军,求将军给军师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所有人都在下跪为戏志才求情。 此时的戏志才真的很感动,然而不得不开口说道:“主公,军中一切依法为准,若主公赦免了才之罪,如何统领大军?请主公治罪。”说罢,戏志才以头触地。 “军执法何在?”张宝高声喊道。 “末将在。”人群中站出来一人。此人是军中军法执掌者,监督全军执行军法。 “按律军师当如何?”众人心中一沉, “这~”这名军执法有些犹豫。军师这个罪按律当斩啊,可是他却不敢说出口。万一军师真被斩了,他敢肯定那些渠帅将军绝对能要了自己的命。 “按律该当如何?”张宝见其迟迟不说话,大声呵斥。 军执法冷汗直流,这个时候只能拼了。“按律当斩。”军执法大声的报出来。 跪在地上的众人眼皮子一跳,“当斩”二字从军执法的蹦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面色一沉。 “主公,才愿领军法。”说罢,戏志才冲着张宝“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向大营外走去。 “慢着。”张宝开口道:“先生何必如此着急?此次我军战败,先生虽有错,却主要不在先生,我们是败在了情报上。所以先生罪不至死。” 换了一口气,张宝接着说道:“执法官,情报不明,导致大军溃败,责任在谁?又该当何罪?” 张宝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那军执法如五雷轰顶一般,猛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浑身的冷汗直流:“请将军恕罪。” “且直言说出,如何罪之有?只管回答。”张宝神色不变的说道。 众人也甚是不解,这军执法怎么就这么笨,将军明显是找人替戏志才先生顶罪,怎么就这么蠢呢? 何曼急的都想上去踹他几脚,磨磨唧唧的让何曼急得不行,心中暗暗怒吼:笨蛋,你快点说啊。 跪在地上的军执法一看实在躲不过了,咬牙说道:“三军溃败,乃中军主帅之责,按律当斩。” “将军万万不可。”众人慌忙起来劝阻,地公将军张宝,黄巾军的军魂,怎么可能加罪? 张宝面色一沉,抽出手中长剑,置于脖颈之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虽为一军之主,然岂能知法犯法?” “主公,主公。”待戏志才明白过来张宝是要替自己顶罪的时候,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流着眼泪说道:“主公为一军之主,岂可加罪?若主公离我等而去,没了主公领导,岂不是置我军数十万而不顾?主公三思啊。” “主公三思。”何曼同样以头触地,带着哭腔喊道。 “将军,若是要看透就砍俺管亥的头吧。”一旁的管亥情急之下,连砍自己的头都说出来了。 张宝有些气恼:“胡闹,砍头岂可胡乱为之。军师所言也有道理。”随即用长剑将自己的头发割断一截,“我姑且免死,削发代首。”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四十七章 幽州 汉军大营到处都是胜利的气息。“孟德,此战你当属头功啊。”身居主位的皇甫嵩手扶胡须满脸微笑的夸赞着曹操。 坐在下首的曹操赶忙谦虚道:“操不敢居功,全赖皇甫公运筹帷幄,朱公调度有方。操不过是适时出击罢了。” “孟德过谦了。”作为皇甫嵩副手的朱儁与皇甫嵩本为好友,二人在军中一向是作战都是互相商议,朱儁的地位与皇甫嵩并无区别。 “孟德,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过后皇甫公会为你上奏天子为你表功。”朱儁同样满脸微笑的说道。随后又问道:“你父巨高身体可好?” 曹操的父亲曹嵩乃是当朝大司农,位高权重。曹操听提到父亲,脸上闪过一丝暗淡,随后面色如常:“我父安好,多谢将军惦记。” 曹嵩是曹腾的养子,曹腾去世后,曹嵩继承其位。话说曹操一直都是不得曹嵩所喜,因为曹操不像其余的儿子一样会拍马屁。再加上曹操身材矮小,面色黝黑,更加不的曹嵩所喜。 突然一声急报传来:“报~” 传令兵慌慌张张的闯进营帐:“禀报将军,冀州中郎将卢植因作战失利,朝廷震怒,因此捉拿收押,派遣中郎将董卓带兵。” “什么?”皇甫嵩又惊又怒。 “卢公被收押了?”朱儁也是大惊。他与皇甫嵩之所以能心无旁骛的专心对战张宝,大部分原因是卢植在冀州死死地拦着张角等人阻其南下。 如今竟然会因战失利被朝廷捉拿,如此看来,事情有蹊跷啊。 话说卢植与张角相持,与张角作战因张角施法妖术加上未曾防备张梁偷袭营寨而大败。 一场大战耗损大半兵力,自此卢植深沟高垒,避战不出。死死的挡住张角南下的道路,把张角气的暴跳如雷:“卢植匹夫,誓杀汝。” 卢植虽然大败,然而避战不出,张角被其挡住南下的道路,一时也是无法与张宝汇合。 “三弟,卢植老儿既然阻挡我军南下,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出兵北上吧。”张角幽幽的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咱们进兵幽州?”坐在下首的张梁迅速说道。 “不错,幽州盛产战马,之前因为担心二弟独自面对皇甫嵩等人。如今我军既然被阻,那么暂且先攻下幽州再说吧。” “天公,我愿为先锋为天公开路。”程远志请战说道。 张角夸赞道:“程远志果然是我军有名的猛将,深的我心。此次与你领兵三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与二弟随后就到。” “诺。”程远志带着部下领命而去。 “三弟,我带领众将居中军,你在后押运粮草。”张角吩咐说道。 “诺。大哥,咱们冀州谁留守?万一卢植来攻,如何应对?”张梁有些担忧的说道。 张角笑道:“三弟多虑了。我料卢植新败,必不敢来攻。不过卢植老儿知道我军进兵幽州,很有可能会派人偷袭我军粮草。三弟万万小心。” “大哥放心吧。”张梁拍着胸脯保证道:“若卢植老儿敢派兵劫粮,管教他有来无回。” “好,就这么定了。” 幽州故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对外是守护外族入侵的门户,对内是盛产战马的军事要寨。 原幽州刺史为郭勋,后来因与乌丸作战而战死沙场。朝廷为了镇压乌丸叛乱,派遣刘虞出人幽州刺史。刘虞上任后,使用怀柔政策安抚乌丸,又上奏朝廷开通贸易,自此平息五万战乱。 刘虞作为汉室宗亲,为汉室少有的政治能人。到任后安抚乌丸,开通贸易,对内施展仁政。幽州百姓皆感念其恩德。 然而刘虞此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怀仁慈,不愿动武。因此境内兵马虽多,然而却不加训练,战斗力当属大汉之末。 刘虞虽不通晓军事,然而其手下有一人名叫邹靖。此人不仅精通武艺,对于兵法也是精通。 “刺史大人,贼将程远志因病前来冒犯,大人还应早做准备。”邹靖作为刘虞军的第一人,在黄巾军犯境之时,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出来说话。 刘虞身居主位,朗声说道:“黄巾贼寇霍乱中原,今竟敢冒犯我幽州境内。必当给与狠狠地还击,让其不能霍乱我幽州百姓。邹校尉有何退敌之策?” 邹靖恭声回答:“贼将程远志,领兵三万前来犯境。此敌众我寡当用计谋取胜。” “哦?校尉真乃我军支柱,有何妙计速速说来。”刘虞大喜说道。 “贼将若来幽州必经过涿郡,而涿郡山多地险,可在其境内设置埋伏。待敌军前来可一起杀出,敌兵必败。”邹靖大略的说道。 “好,就依校尉之计。与你步兵两万,骑兵三千,再着鲜于辅、鲜于银二人助你。校尉是否有信心击溃敌军?”幽州因为刘虞不愿动兵的原因,常备兵马也就四万,这一下给了邹靖两万步兵,三千骑兵,可见其是下了老本了。 “邹某愿为大人尽力,末将这就去准备。”说罢,邹靖引着鲜于辅、鲜于银二人前去准备兵马。 待其走后,阎柔出出言说道:“大人,据报中郎将卢植与张角决战冀州,今程远志领兵前来幽州,想必是冀州战事稳定。恐怕是中郎将已败避战不出的缘故。在下料张角会亲自前来,邹校尉独木难支。柔建议大人还是派人向中郎将求救一番。” 刘虞是也是心里有担忧,虽然邹靖骁勇善战,然而卢植毕竟是威名显赫黄巾军能够在这个时候前来幽州,最大的可能就是卢植已经败了。 连卢植都败了,邹靖能抵挡住黄巾大军吗?此时听到阎柔的建议,立刻说道:“阎子刚言之有理,吾立即派人前去卢中郎那里去。” 当邹靖领兵来到涿郡的时候天色已晚,涿郡县令早已命人收拾好房间等待邹靖了。邹靖等人来到以后,大军在城外扎营。自己带着亲兵以及众将领入城。 “诸位,今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待明日诸位前来议事。”进入城内的邹靖先让众人前去休息。待明日再来议事。 第四十八章 邹靖之计 “县令,涿郡城内有多少兵马可用?”邹靖乃是朝廷校尉比县令大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了涿郡最高领导人。 县令略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本县作战的士兵不超过两百。”说完有些忐忑的望着邹靖。 “什么?”邹靖大吃一惊。其实不怪邹靖如此吃惊,主要是城池守备军最少应该有千人,尤其是幽州这种靠近边界的地方更是守备军更是必中原地区更多。 “你这个县令干什么吃的?兵呢?”邹靖大声的喝斥县令。而县令此时有口难开,实在是无法诉说。 整个城池的守备军名额最少两千人,然而军饷的克扣,以及上层军官的欺压,致使大部分士兵不堪忍受四散逃跑。有的干脆直接相约在山头落草,成为贼寇。 这些实在是无法说出口,一个原因是自己也曾参与克扣军饷。在一个就是上层的军官将领,大部分都是本地豪强世家之人担当。此时若是告知邹靖,邹靖在时这些人不敢露头,然而一旦邹靖离开,自己这个县令可就到头了。 邹靖作为刘虞手下头号大将,看着沉默不语的县令,焉能不知其中有蹊跷。然而邹靖也是门阀世家之人,略一思考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中大怒,这些乡下的土财主。这一两千的军饷也克扣,难道不懂在这个边境地界没了士兵,这城池就如没牙的老虎吗? 邹靖冷“哼”一声:“将城中的文臣武将给我统统召集来,我有话说。” “诺。”县令战战兢兢的应答。 “你出去吧,顺便把那二百兵卒交给我城外军营。” 看着脚步有些踉跄的县令,邹靖的脸上充满了不屑。就你这样的,就算有些才能也是有限,这几日且让他在担任县令,但我回去,必奏鸣大人革去其职。 “咳咳”邹靖不在理会那县令。“两位,黄巾贼寇来犯,保护一方土地的重任就落在你我三人的头上了。” “我二人誓死追随校尉大人,以校尉大人马首是瞻。”鲜于辅、鲜于银立刻表示自己的的决心。 “好,有两位大人努力相助,别说区区程远志,就是那贼首张角亲自前来,邹某也是不惧。哈哈哈哈。” “两位且看,这涿郡城向南有山,这山叫做齐云山,山势险峻,坐落在通往涿郡的必经之路。山中犬牙交错,只有一条峡谷可通过。有一人可领兵埋伏山谷两侧,多置备火箭燃料,待黄巾贼兵来时,放其让内,而后用乱石树木堵住后路,用火箭攻之。敌必败。” “校尉大人果然足智多谋。”鲜于辅、鲜于银二人一记小小的马屁拍过去。 邹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然黄巾贼引兵到山谷时,必然后犹豫,派遣哨兵查探。不可能令大军直接入内。鲜于辅,着你领兵五千迎战敌军,许败不许胜,引诱其入股。待其入股见火势起,可转身杀敌。” “诺。” “鲜于银,你也领兵五千,藏兵山谷两侧,待敌兵进入谷内可趁机用树木山石将道路堵死,用火箭猛攻。” “诺。” “我自引大军随后就来。若破了敌军,你二人乃此战首功。”邹靖鼓励的说道。 “多谢大人栽培,我二人以后必定为大人马首是瞻。”鲜于辅和鲜于银满脸的惊喜。一般来说作战的首功当然是主帅的,然而这次邹靖竟然承诺首功让给他二人,这可把他两人乐的不行。 鲜于辅和鲜于银虽有武艺,然而却不得刘虞看重,到现在还只是军中小小的低层人物,根本就说不上话。此次若是顺利,那他二人就能凭着军功直接晋升军中高层。 看着充满喜悦的二人走出去准备,邹靖脸色平淡,心里却在叹息。这二人素来骄傲自大,武艺却稀疏平常。此次计策已经订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二人能否完成任务了。 这个时候邹靖心里浮现出三个容貌甚伟的人影。当张角黄巾起义之时,邹靖就有感幽州的危机,建议刘虞出榜招募义军。 有结义三人来报名,邹靖见三人容貌异于常人便出手视其武艺,一试之下,发现三人武艺甚高,若是三人使尽全力,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当即将三人引荐刘虞。 然而刘虞却对其不加重视,导致三人另投他人以建军功。 “唉。”邹靖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若是此人三人在,小校程远志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邹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幽州一方领土了。 话说程远志领命作为大军先锋,一路浩浩荡荡的开往幽州,真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先锋部队可见辛苦。 然而先锋部队却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容易获得军功,而且是较大的军功,所以先锋一职,历来是众人最为眼馋的职位。 还有就是能作为大军先锋之人,往往都是主帅所看重之人,所以先锋也是一个能衡量出武将在君主是否看重的职位。 这程远志能得张角派遣先锋之职,也侧面说明了张角对于程远志的看重。 程远志领着三万人马一路走来,路上所遇郡县,皆出城投降,有不愿意投降的,凭着低矮城墙根本无法阻挡程远志的脚步,所有抵抗的郡县,城破之时,城内一应官员,尽皆屠戮。 这一日先锋部队来到一座山脚,程远志抬头看着蜿蜒起伏的山势,果然是险峻异常。一条山谷蜿蜒的伸向远处。 程远志看着山谷犹豫不决。“渠帅,此山甚是险峻,却只有一条山谷。敌军若是在此埋伏,我军可就大祸临头了。末将建议大军停下,先遣哨兵查探一番才是。”副将邓茂想程远志建议道。 这邓茂武艺稀疏,然而作为黄巾军中都是没脑子的莽汉的情况下,邓茂这有些脑子的人才,当然是被程远志倚重。再加上程远志也有些犹豫不决,于是说道:“你说的正合我意。大军一路行来,也是疲倦不堪。不如就再次安营扎寨休整一番。同时派遣哨兵入股查探,一举两得。” “渠帅高明。” 藏身山谷的鲜于辅和鲜于银见黄巾军大军不入股,却在谷口安营扎站,心中有些焦急。“鲜于辅,按照大人吩咐去诱敌。还有,记住入股的时候一定要迅速不要与敌军纠缠,否则火箭射下,免得误伤。” “知道了,我就去。”鲜于辅见黄巾军已到来,按照邹靖的吩咐引着一彪人马出来迎战。 --------PS:各位大大,求收藏,求推荐票啊~用推荐票使劲的砸青风的脸吧。 第四十九章 先锋部队 “邓茂,这山谷狭窄,山势险峻,若有敌军埋伏,切断我军后路。我军可就似无葬身之地了。”程远志看着眼前的山谷,担忧的说道。 “渠帅,据当地人说此山名唤齐云山,山势挺拔,大军必须走这条峡谷才能过去。”邓茂早就已经派人打探消息了,然而得来的消息却是一个不那么令人越快的消息。 正说话间,远处峡谷内尘土飞扬,隐约传来呐喊声。 “列阵。”程远志一声呐喊,黄巾军迅速整列阵型。须臾间峡谷内一彪兵马飞奔而来。 看着来人,程远志忽然哈哈大笑。邓茂有些不解道:“渠帅为何发笑?” 程远志手指飞奔而来的鲜于辅说道:“邓茂你看,此人为将却****上身,披头散发,不知从哪里来的未开化之人,故而大笑。” “黄巾贼寇,素素前来送死。你家鲜于辅爷爷来了。”鲜于辅军马摆开阵势,立马上前搦战。此时的鲜于辅确实是****着身上,头发披散着。乃是交战乌丸时候养成的习惯,至此为改。 一瞬间程远志怒了,就凭这这点小小的兵马就敢挑战我三万大军,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程远志大怒道:“幽州无人了吗?派遣你这未开化之人前来迎战。” “哼,是否开化,轮不到你这小小的贼寇来管。一群软脚的懦夫,谁来受死。”骑在马上鲜于辅嚣张的喊道。 不等程远志答话,一人突然挥鞭纵马杀奔鲜于辅,口中大喝:“贼将休要猖狂,你陶升爷爷来也。”手中一柄钢枪直取鲜于辅首级。 程远志看着不顾自己下令的陶升眼中露出怒色。这陶升最是能够花言巧语讨得张梁的欢心,在张梁心中的位置甚重,此次把陶升安排在军中也是为了能让陶升捞一些军功。 然而陶升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程远志,就连邓茂也是一脸怒气。军中作战最忌讳的就是无视主帅,这个陶升仗着张梁的威势向来不把程远志放在眼中。 “杀。”鲜于辅大吼一声,回我手中兵器迎战。鲜于辅的兵器乃是一柄狼牙镐,镐杆与枪杆相同,不过却是纯铁打造。末端枪头的位置却是成椭圆形的大铁疙瘩,铁疙瘩上有尖锐铁刺。此狼牙镐非力气大者不能用。 程远志虽讨厌陶升狐假虎威,然而对于陶升的武艺还是很赞叹的。只见陶升手中长枪高速抖动间,虚幻的枪影让人分不出真假。 两马相交瞬间,两人手中的兵器早已磕碰在一起。 “好大的力气。”兵器碰撞间,陶升立刻感到一股巨力从枪身传过来,两手的虎口一麻,陶升感觉到自己的虎口应该是有些破裂了。 “再来。”陶升仍然是抢先出击,然而这次走的却是技巧的路子,你鲜于辅不是力气大吗?我就是不跟你硬碰硬。 只见陶升手中长枪每每的角度都是刁钻无比,让一向是力气见长而缺灵活的鲜于辅吃亏连连。 鲜于辅见状,奋力的将手中的狼牙镐狠狠的冲着陶升猛砸,趁着陶升格挡之间,转身拔马便逃。 “撤~”一声凄厉的嘶喊,鲜于辅根本不管手下士兵如何,只是自己逃跑入谷。其手下兵丁瞬间的愣神,撒开丫子就是一个逃。 兵器,旗帜,铠甲通通不要了。主将都逃了,他们这群兵丁只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匆忙间全部逃入谷内, 陶升见敌军丢盔弃甲的溃逃入谷,转身冲着程远志道:“渠帅,何不趁此时机入谷追杀一番?” “山势险峻,谷内情况不明,穷寇莫追。既然敌军被你杀散,就随他去吧。”程远志缓缓答话说道。 陶升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就怒火冲天:“尔等如此胆小,如何能担任先锋之职?汝等不追,我领本部兵马自己前去。”说罢,转身召集本部五百兵马,前去追击。 看着入谷的陶升,程远志脸色阴晴不定。虽然自己讨厌这陶升,然而其却是人公将军张梁的心腹,若任其一人入谷折了性命,恐怕难以给人公交代。 若是领大军进去,谷内情况不明,又恐怕有埋伏。在程远志危难之际,邓茂道:“渠帅,不管谷内是否有危险,陶升毕竟是人公的心腹,不能任其一人入谷。茂愿领兵前去,若无伏兵,渠帅自引兵向前,若有伏兵,渠帅迅速后撤,等待天公将军的大队人马在入谷吧。” 虽有不忍,但是就目前来说,邓茂的计策是最可行的。邓茂率领五千人马追随陶升入谷,程远志率领剩下的兵马在谷口等候。 话说陶升带领本部五百兵马,一路追着汉军入谷,每当其停下之时,那鲜于辅就上来交手一番,每次都是数回合就逃。陶升就是再傻也知道鲜于辅是一个诱饵了。 看着跟随自己的五百兵马,陶升暗道:此番怕是要折损在这里了。 伫立不前的陶升猛然听到后路有兵马脚步声,脸色顿时一变,莫非是伏兵?待转身才知道是邓茂引着兵马前来救援。 “陶升将军,速速随我出谷。此谷两侧陡峭,谷内杂草遍地。若敌军有伏兵火攻,我等将葬身火海也。”邓茂冲着陶升劝道。 “轰,轰,隆,隆”一阵阵的巨响传来,大地似乎在跟着颤抖。“什么声音?”邓茂与陶升心中瞬间升起不安,而胯下的战马也是躁动不安,烦躁异常。 “退,快退。”邓茂大喊,不管发生了生么,先速速推出山谷再说。然而等邓茂陶升往来路退去的时候,心里瞬间充满了绝望。 只见巨石烂树将道路死死的堵住,刚才那一阵令人心悸的巨响恐怕就是这巨石落谷的声音。“不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二人同时往上方看去。 这一下真是吓的他们二人亡魂皆冒。“石头,石头。”跟着往上方看去,一声充满绝望的喊叫声。 无数的巨石,碎石,顺着山坡越滚越快,巨石撞击大地产生的震动让人难以站稳脚步,数名士兵转眼被碎石砸倒在地,脑浆迸裂。 “逃,向前逃。”慌乱中邓茂领着众人向谷口另一个方向突围。巨石虽要人性命,然而毕竟范围不广。众人死命冲出巨石滚落的范围,慌不择路的奔逃。 然而汉军布置了如此的阵势,岂能让邓茂他们轻易逃脱?无数的火箭自天而降,地上早已放置了引火之物,火箭的冲天而降,引燃了各种燃物。 谷内成为一片火海,无数的黄巾军被熊熊烈火烧死谷中。阵阵的焦臭味充满了整座山谷,在谷口等候黄巾军突围的鲜于辅,被火焰硬生生逼退数米。 鲜于银埋伏在山谷上方,眼睁睁的看着黄巾军全部葬身火海,看着谷内的惨象,鲜于银头皮有些发麻。 第五十章 朝廷 程远志呆呆的面对着谷口,刺鼻的焦臭味让人闻之欲吐。然而程远志此时只是呆呆的面对着谷口,他的心里期待着,期待着能有一个人逃出来,然而他失望了。 冲天的大火,在谷内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程远志绝望了,五千多人就这么被一把火烧没了。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鲜于辅小儿我必定杀你全家,灭你全族给我兄弟陪葬。”程远志凄厉的誓言声音在谷内飘荡着。 然而死去的黄巾将领们却咱也听不到了。就连那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也听不到,他们此时此刻满脸喜悦收兵回城向邹靖回报。 “可惜啊,本来以为能够让其全军覆灭,却没想到仅仅只烧死其五千多人马。”邹靖听完战报有些遗憾的说道。 鲜于银看着正在感叹的邹靖,心里暗自道:绝对不能得罪他,这人太心狠手辣。鲜于银当时面对着谷内被烧死的黄巾军缺点崩溃。那种恐怖的场面鲜于银这辈子都不想在遇见。 话说程远志折了五千多人马以及邓茂和高升二人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向前推进。只是后撤十余里安营扎寨,等候张角的大部队到来。 汉军与黄巾军最大的区别就是黄巾军乃是张角三兄弟亲自带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是第一时间知道。 而汉军却是朝廷在隔空遥控部队,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能立即知晓。往往需要派遣专职人员来视察。若是视察之人诚实可靠,也就罢了,若是一个添油加醋的小人,那汉军主帅就倒霉了。 此时此刻东汉皇宫崇德殿内熙熙攘攘,不知道的人走进去肯定误以为来到了菜市场。 “陛下,黄巾贼寇不过是一群刁民罢了。皇甫老将军在豫州轻而易举击溃了贼首张宝所带领的贼兵。而卢中郎在冀州却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况且多有败绩。而且埋怨陛下当年禁锢党人,致使朝廷人才流失。卢中郎怕是没有用心剿贼,还请陛下发落。”一名宦官跪在地上高声说道。 此人名叫左丰,虽不列十常侍之中,却也是与张让等人狼狈为奸,无恶不作。此人油嘴滑舌,尤其善于揣摩人心,因此深的汉灵帝信任。 汉灵帝因皇甫嵩送上捷报,而冀州卢植却迟迟不见动静,因此派遣左丰前去冀州查探军情。 左丰本就无比贪财之人,有机会外放,那还不是死命的搜刮油水。当左丰在军营内向卢植索要贿赂之时,卢植不仅不给与钱财,而且当面痛骂其一番。左丰怀恨在心,正巧卢植新败张角之手,回到洛阳当即向汉灵帝添油加醋的汇报。 汉灵帝听罢大怒:“卢子干这是在埋怨朕是一个昏君是一个不懂提拔人才的昏君吗?来人,来人,给我把卢子干押回来。”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袁隗当即出来劝说:“卢子干乃是堂堂正正之人,必不会在背后谈论陛下。其人迂腐耿直,若是心中怨言还不当面顶撞陛下?” 汉灵帝一听,对呀,这卢植是一个木头疙瘩,一向是看什么不顺眼说什么,其人脾气虽又臭又硬还不至于在背后骂朕。 “陛下,兵法最忌临阵换将。若是换一个不通兵法之人,岂不是让贼兵耻笑我汉朝天威。卢子干乃是深通兵法之人,虽有败绩,然我料其必不叫陛下失望。请陛下静候捷报。”袁隗慢吞吞的劝道。 那左丰本来已经劝说灵帝将卢植收押,然而袁隗一番话却及时劝阻了汉灵帝打消了这个念头。 左丰怨恨的目光看了袁隗一眼,幽幽的说道:“陛下,卢中郎与皇甫将军同为领兵之人。皇甫将军可以迅速击败张宝,就是不知道卢中郎为何迟迟一场胜仗没有?如今更是高垒不战,莫非是等待什么?老奴还听说贼将程远志率兵五万进犯了幽州。老奴一直觉得董卓此人更适合领兵剿灭张角。” 汉灵帝一愣,前面的话他没怎么记住,但是一句等待什么?却听得清清楚楚。左丰这话什么意思?两军对垒,一方连连战败,一方却还有精力进兵别的地方。莫非这卢植暗通敌军?想到这里汉灵帝吓了一跳。 而早在左丰说完话,袁隗暗道一声:坏了。在看看汉灵帝的脸色,哪里还不知道汉灵帝想的什么。 一众有见识的官员也都是脸色一变,这左丰难道非要将卢植拉下马来?可恶的阉宦,置国家于不顾,该杀。 袁隗目视大将军何进。虽然何进与这帮士人一向是不和,和宦官势力更加水火不容。见士人与宦官杠上了,何进很乐于与士人站在同一战线。 何进看了看左丰一眼,心理准备一下措辞:“陛下,臣有话说。” “哦?国舅有何建议?”汉灵帝一向宠爱何进的妹妹,连带着对何进也是爱屋及乌。不仅给何进加官进爵,甚至授予其兵马大权。 “陛下,臣认为此时不应当临阵换将。卢子干一向是与臣不对付,然而臣却担保卢子干不是通敌之人。况且董卓此人久居西凉,恐怕是难以遵守朝中各种礼仪。臣相信卢子干必能剿灭贼兵。而且,今日皇甫公上奏捷报之时,曾特地担保卢子干。” “什么?皇甫嵩特地言明担保?朕为何没有看到?张父?”汉灵帝听何进说皇甫嵩上奏捷报之时,还言明给卢植作担保,自己怎么没看到呢? 一旁的张让一听何进的话,就知道坏事了。连忙跪上前说到:“陛下,老奴看到皇甫义真的捷报时欣喜异常,只顾得着急将此大喜的事情禀报陛下。后面的没有细看,故而未曾向陛下禀报。老奴有罪。” 灵帝一挥手道:“让父也是想早些将捷报告诉我,些许小事何罪之有。”然后转头向众人说道:“也罢,既然都担保卢子干,朕就信他这一回。不过国舅你要派人告诉他,速速剿灭张角,知道吗?” “臣领旨,一定派人告知其陛下的恩典。”何进恭敬的说道。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公认的能领兵作战之人也就浙江么几个人,大家还真怕灵帝一个冲动把卢植给换下来。到时候能否平定叛乱,众人心里就真的没底了。 整个朝堂心里最是充满怒火之人就是左丰了,眼看着自己就成功了。这帮子公卿大臣非要给自己做对。想想董卓送给自己的那些金银财宝,事情没办成,难道还真要退回去不成?那可是在个他的肉啊。 不行,就算没办成也不能退回去。况且那些财宝可有一半都分给了张让这个老货,要想让其退还,那是更不可能了。 第五十一章 戏志才之计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难以化开。往日抬头可见的繁星也不知道飞到了那里。空中勉强露出的月牙很快也被乌云遮挡。 张宝抬头看着乌云满天的深夜,叹道:“乌云压城城欲摧啊。” 旁边的戏志才眼睛一亮,惊奇道:“主公好文采,一言将我军目前全部情况概括其中啊。主公果然非常人。” “哎呦我去~”张宝心里感叹一下,自己不过看到天空浓稠的乌云把月牙都给遮挡了。本来想来几句诗描述下自己的心情,哪知道吭哧半天就记得这一句关于乌云的诗。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先生啊,我军已经败了数日了。我思来想去的也没什么计策,军师有何妙计没有啊?”张宝满脸忧愁的说道。端起桌上夜宵来上一口。“那,你也来一碗。”说着给戏志才盛了一碗。 这几天张宝因为战事消瘦了一圈,让婉柔一阵心疼。变着法子给张宝做各种大补的夜宵,吃的张宝一不小心就流鼻血。 最近张宝一直在琢磨要不要收了婉柔,免得自己流血过多而亡了。 戏志才端起碗里的夜宵,狠狠的吃上一口,“婉柔姑娘的手艺真是天下少有。”戏志才闭着眼睛将口中的食物慢慢咽下去。回味的夸奖一句。 也可能开始戏志才给婉柔的印象很差的缘故,婉柔一直不待见戏志才。虽然大是大非面前,婉柔不至于给戏志才那堪,但是对于这种细节小事来说,往往会刻意忽略戏志才。 比如这夜宵,每天婉柔都会给张宝炖上一锅大补的夜宵。却从来只是端来的时候给张宝细心的盛上一碗,另一只空碗直接放在桌上,小身子板一转给戏志才一个白眼就离开。 每每看到此种情景,戏志才都是苦笑不已。而这时候是张宝最幸灾乐祸的时候,端起小碗美美的喝上一口,还不忘砸吧砸吧嘴。 有时候戏志才自己都暗暗后悔,当时怎么就非要摆一个架子,现在还不是投在主公的帐下?现在倒好,把这个内定的主母给得罪了。 待一碗夜宵吃尽,戏志才方慢悠悠的说道:“主公认为我军现在与汉军胜算在多少?” “嗯?胜算吗?”张宝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我军现在兵力还有十五万,其中去除各个家属能上战场的大概有十万左右。汉军大概还有个四万左右吧,不过其中汉军有三千的铁骑。士气方面的话,我军新败,差汉军甚多。不过咱们有你这个大谋士在这里,比汉军强多了。” “主公谬赞了。按照主公的算法,我军与敌军胜算在五五开了?” “嗯,我觉得是五五开,但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果认真的说来,我军的胜算恐怕要少于汉军。”张宝认真的说道。 戏志才点点头:“主公所言不虚,然才有一计管教敌军人四万大军灰飞烟灭。” “军师心中早有计策还不早说?我可是日思夜想的瘦了一圈了。”张宝面露喜色的说道。自从上次曹操带率领骑兵一边倒的屠杀一番,张宝简直是夜不能寐。 戏志才歉然到:“主公,不是才不早说。只是此计需敌军配合才能实施。才这几日观察过敌军动向,见敌军营中先是每日炊烟三次,然后慢慢两次,今日见敌军炊烟只燃起了一次。才又派遣斥候发现敌军并无兵马调动。那只有一个原因,敌军粮草不多了。” “军师的意思是趁敌军粮草不多,率先进攻?” 戏志才摇头道:“不,我军仍然按兵不动。据情报中郎将朱儁上奏朝廷请求援军,而援军应该是两路人马才对,当日只见曹操一路援军,才当时就感觉不对。现在明白了,另一路援军不是没来,而是在后面押着粮草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率先在敌军派兵接应之前找到这路援兵,劫其粮草。皇甫嵩的四万大军没了粮草,不用我军出兵,其自退也。” “妙计,妙计啊。”张宝听的两眼放光,不愧是谋臣,这观察力真不是吹的。简简单单的痕迹就能猜出敌军的动向。 “军师,我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兵骚扰敌军。两边并不矛盾,而且因为敌军无粮,恐怕是不敢与我军正面交战。我们可以派遣数支小股兵马,不分白天黑夜的骚扰敌军,使其疲于应付,不是更好吗?”张宝补充说道。 戏志才眼睛一亮:“主公此计也甚妙,如此一来敌军会误以为我军并没有看破其军中无粮。正好可以麻痹敌军。” 两人将剩余的细节商议已定。“看来今晚能好好的睡一觉了。”张宝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这几天对于战况的着急已经几天没睡好了,几天晚上戏志才的一条计策让张宝吃了一个定心丸,精神一放松立即就感觉到困意袭来。 “主公早些休息吧。才告辞了。”戏志才与张宝将所有细节一一商定以后,也是精神疲惫,告辞回营休息。 戏志才一走,婉柔打着哈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婉柔,你怎么还没休息?”张宝一见婉柔进来,有些惊奇。他以为婉柔早就休息了,所以打算凑合一个晚上。 “老爷不是还没休息,奴婢等着伺候老爷呢。”婉柔嘴里说着,手却不停地在给张宝铺好被揉。 铺好床铺的婉柔站在一边,张宝见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幅样子我都替你难受。” 婉柔抿了抿嘴小声说道:“老爷,奴婢不懂军国大事。只是最近见老爷愁眉不展,多日不曾好好休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奴婢觉得老爷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老爷若是垮了,婉柔还有咱们这些黄巾军可就没了主心骨了,所以请老爷爱惜身子骨。” 张宝“扑哧”一声笑出来:“小丫头还不懂军国大事呢。你这是拿全军来压你老爷我呢。好了,老爷我知道了。快去休息吧。对了,你君儿怎么样了?” “君儿很乖,每天按照老爷的要求背诵《百家姓》呢。就是尝尝念叨老爷。”提到弟弟张君,婉柔满脸的姓高彩烈。 “嗯,你告诉君儿过完这一阵就能见到我了。孩子年龄小,正是贪玩的时候,但是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克制自己,努力的学习。你每天一定要监督君儿完成功课。我过一段时间回去查看他的功课。”张宝仔细的吩咐说道。 “嗯,奴婢记住了。” “好了,快去休息吧~” 、 当初张宝收婉柔弟弟张君做徒弟真的只是权宜之计,后来发现这个孩子对于兵家有着异常的爱好,这一发现让张宝欣喜异常,将《百家姓》交给他,让他先认字。 张宝自己并不精通教育,所以张宝打算给其找一名先生,至于启蒙以后,张宝早就给其找好了老师,戏志才。 至于以后究竟能培养成什么样子,张宝还是充满的期待的。 第五十二章 商议 (青风叩头呐喊:各位大大,求收藏,求推荐票!!!!!!!!) “诸位,昨日军师与我言,敌军军中粮草甚缺,定然已向朝廷征求粮草。我欲带兵截获其粮草,破敌之日指日可待。”张宝整理一下思路细细说道。 “主公不可。” 张宝说前半句的时候,戏志才胸有成竹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后半句话吓了他一跳:“才之计乃是欲一猛将前去接劫获粮草,主公不可亲自前去。” 昨天可不是这么商议的呀。 “地公将军,军师所言极是。将军万万不可亲自前去。俺老管愿意前去,保证完成任务。”管亥连忙跳出来附和。 自裴元绍阵亡后,有些沉默寡言的周仓也是劝道:“地公乃是万金之躯,怎么亲自前往?军中战将无数,将军可选择一人前去即可。” 听着眼前众人的劝阻,张宝心中感动。这些人都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建立起深厚感情之人,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汉军黄皇甫嵩非是平常将领。其军虽少,我料其一定还是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在我军周围转悠。我军有何异动,其必定第一时间就知道。皇甫嵩是个精明的人,一琢磨就能琢磨出来我军的动向,到时若派遣大军接应,我们反而得不偿失。” 张宝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意亲自前去,到时皇甫嵩得知我不在营内,并然会率军前来攻营,只要布置妥当,这是一个一举将敌军剿灭的难得的时机。军师以为如何?” 戏志才皱眉道:“主公之意是逼着皇甫嵩用围魏救赵之计也?” “军师知我心也。” “军师,地公将军何意?”管亥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想戏志才问道。 戏志才看了一眼张宝,见其点头,便说道:“主公之意是亲自前去劫敌军粮草。皇甫嵩布置在我军的斥候必定会将消息传给皇甫嵩。到时皇甫嵩一琢磨就知道主公的目的。这时候皇甫嵩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派军接应运量草的队伍,一个是直接派遣大军来攻我大营。若来攻营,我军布置得当,确实是一次大好时机,即使不能将其剿灭,也必定会让敌军大伤元气。” 波才插话道:“不对啊,军师不是说敌军会有两个选择吗?那另一条选择会怎么样?” “所我我说主公此举乃是一场豪赌。”戏志才苦笑着转头对张宝说道:“主公是否想过皇甫嵩如果弃我营寨不顾,主公你可就危险了!!!” “俗话道:富贵险中求。此话目前来说正合我军情况。打仗没有可能百分之百的胜算,我赌的是心皇甫嵩心目中,我个人远远不如黄巾军大营来的重要。” “如果不趁此几乎彻底将敌军灭掉,就算接获粮草。敌军大不了再一次从别的地方运量而来,而我军相持时间越久,对我军越不利。” “有消息来报,自我军起义,张曼城攻杀太守褚贡。然朝廷任命江夏都尉秦颉为南阳郡太守,此人名声虽然不显,但是无论领兵作战还是个人武艺都不输皇甫嵩。张曼城与其数战均败绩,如南郡若是丢失,我军就要受到两面夹击,所以必须想办法速速破了皇甫嵩一军。我必须亲自去才有达到诱饵的效果。” “主公所言秦颉竟然如此厉害,主公竟然其放在皇甫嵩的位置?”戏志才明显不知道张宝说的秦颉是谁。 “秦颉此人默默无名,但是我相信其定然会踩着南阳黄巾军的尸骨走向辉煌。”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 众人明显被张宝说服了,戏志才沉思半晌道:“若是南阳真如主公所说,我军确实危险了。不过主公若是亲自前去,必须多带些人马。” 张宝再次摇头道:“我若是带的兵马多了,皇甫嵩定然会将矛头指向我,那时我才是危险了。我不仅不能多带人马,还必须尽量少带,只有让皇甫嵩觉得我对运量队伍没有危险,才能促使其将矛头指向这里。我欲带领三千人马即可。” “啧啧,三千人马有些少了吧。”戏志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已经不少了,若是不考虑到汉军押运粮草的队伍很有可能是孙坚,我三千人马都嫌多。就这么定了。” “地公将军若是亲自前去,不知我大营之内如何布置。”波才说道。 “你与军师、廖化三人共同守大寨。” “诺。” “彭脱,马//元义你二人领兵埋伏在营中左侧的山上,同时负责监视敌军动向。” “诺。” “管亥,黄龙你二人引兵埋伏在营寨右侧,待敌军来攻营,杀将出来。” “诺。” “剩下的人周仓,郭大你二人领两千人马探得敌军粮草所在,我与何曼领剩下的人马在后跟随。” “诺。” 话说汉军自曹操引援兵起来大声黄巾军一场,三千骑兵就此在汉军大营住下。但是骑兵所需粮草远远多于步兵,原本的预算粮草远远不够消耗。 幸亏朱儁在请求援军的时候,早将粮草的情况上报朝廷。算算时日差不多快到了。 这两天皇甫嵩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公伟,这两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啊。思来想去,贼兵会不会派兵截获我军粮草?” 朱儁安慰道:“孙文台乃是少有的骁勇之将,贼兵若是人少肯定没有,若是贼兵大队人马出动,我军斥候必然会来报。皇甫公放心就是。” 朱儁话刚落,突然汉军斥候来报~ “奉将军之命打探敌军情报。今日贼首张宝率三千人马出营,不知去往何处,请将军定夺。末将告退。” “三千人马?张宝亲自带队?公伟,你觉得那张宝是去往何处?”皇甫嵩冲着旁边的朱儁说道。 朱儁也挺纳闷,三千人马能干什么去?去别的地方援救?不太可能。去截获我军粮草?有可能,但是这兵马有点少吧? “也许真如皇甫公所言,敌军确实是截获我军粮草。但是这兵马有点少吧?”朱儁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嗯,来人,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待众将领到来,皇甫嵩将自己与朱儁的担忧以及情报说了一遍,询问众将领的意见。 第五十三章 救还是不救 (青风厚着脸皮再一次向各位大大呐喊: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票!!!!!!) “将军,我意是速速出兵救援孙文台。末将愿打头阵。”首先开口的就是曹操,曹操后来就是善于截获敌军粮草破敌而出名。现在虽然还是一名小小的骑都尉,对于粮草在其眼中任然是重中之重。 “不然,小将认为敌将张宝虽亲自带兵拦截我军粮草,然其兵马甚少,我军运量队伍却足足五千人马。再加上孙文台骁勇善战,敌军必得不到好处。”出声反对的是汉军将领宗员。宗员一向是朱儁的心腹,精通武艺,亦是有些头脑。 宗员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敌将张宝亲自前去,大营内必然群龙无首,黄巾虽然多,我军却不惧。小将认为应趁此时机速速出兵攻陷黄巾大营才是。” 曹操有些愠怒:“张宝此人狡诈如狐,既然外出安能不在营中做好防备?我军虽不惧黄巾贼兵。然其人数众多,我军一旦与其胶着状态,。张宝万一截获我军粮草,回兵之时,我军岂不是背腹受敌?到时别说是攻破敌营,能突围回来就不错了。” 宗员亦是怒道:“孙文台骁勇非常,岂是张宝区区三千兵马就可截获的?若是措辞良机,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帐中的众将有支持宗员的,有支持曹操的。当然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判断,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双方争持不下。 皇甫嵩看着帐下众人互相争执无奈的与朱儁对视了一眼。 “公伟,孟德与宗员二人所分析你觉得应该取谁的建议?”皇甫嵩轻轻的向旁边的朱儁问道。 朱儁皱眉道:“宗员所言更加一老永固,不过孟德说的也在理,我意你我二人,一人领兵救援孙文台,一人带领剩下的人马进攻黄巾大营,皇甫公觉得如何?” “公伟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你带领一军救援孙文台,我带兵进攻,你看如何?”皇甫嵩询问道。 “就如公所言。” “咳咳。”皇甫嵩咳嗽两,下面的将领闻之纷纷闭口不言。 “诸位,宗宝所言实为良策,然孟德所说也不错。不如朱将军带领一支人马孟德相随前去救援文台。我带领剩下的将领进攻黄军大营。”皇甫嵩不容置疑的说道。 “诺。” 主既然下命令了,按照执行吧。虽然曹操还是觉得此时应当以救援为主,不应该出动大军进攻黄巾大营,然而其人微言轻,只能按照命令执行了。 话说孙坚自从与曹操同时接到支援皇甫嵩的命令,曹操早已到达目的地多时了,然而其才走了一多半的路程,皆因为曹操乃是一路骑兵狂奔,而他却担负着押运粮草的大任。 此时的孙坚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身穿金色铠甲,手握古淀刀,果然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队伍最前端乃是孙坚最为倚重的四名战将之一:程普程德谋,其乃是右北平人,善于使一条铁脊蛇矛。武艺高超,自幼与孙坚相识。 队伍的最后端一名将领乃是祖茂字大荣,善于使用双刀。因与孙坚意气相投,故为跟随。 至于跟随在孙坚左右两侧之人,一人名叫黄盖字公覆,使一条水磨钢鞭。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叫韩当字义公,使得一手好刀法。 此四人乃是孙坚最为倚重之人,四人亦是对孙坚忠心赤胆。 看着缓慢行驶的运量队伍,黄盖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公,粮队行驶如此缓慢,恐怕现在军中大营粮草殆尽了,若是在不送到,恐怕皇甫将军会颇有微辞啊。” “公覆,你也看到了,咱们的五千兵马好说,关键是这运粮的农夫根本就无法急速行军。若是强行令其加速,恐怕还粮草没送到,这些农夫先累倒了。”孙坚无奈的说道。 旁边的韩当亦是附和道:“主公所言甚是,平安的把粮草送到即使皇甫将军责罚,也比粮草无法送达的强,那可是触犯军法的。” “义公张口就是军法,无怪主公言韩义公乃是真正的带兵之人。”黄盖调笑道。 韩当眼睛一瞪:“怎么?公覆觉得我说的不对?军法大于天,无论是兵还是将,都必须遵守军法。只有服从军法才能做到令行禁止,在战斗的时候兵闻鼓不进,鸣金不归。你给我说说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打胜仗?” “是是是,你义公说的对,我不如你。”说着黄盖纵马向队伍前方使去。 这韩当在军中一般都是沉默寡言,然而其人最是紧要军法。无论是谁,在其眼中都必须要遵守军法,即使是孙坚也不能例外。 每每话题谈论到军法的时候,韩当就放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大谈特谈给你灌输军法的重要性。这个时候,往往都是对其畏惧如虎。 “主公你看公覆,每次都是这样。”见黄盖纵马避开自己,韩当转头冲着孙坚说道。 孙坚苦笑的看着躲开的黄盖,眼睁睁的看着韩当的将炮火转移到自己身上。然而孙坚却不能如黄盖一样纵马躲开,那样会有伤部下的自尊心。只能苦笑的听着韩当唠叨。 “停。”最前方的程普紧急制止了潜行的队伍。 “主公,前方已到谢阳山。山上数目众多,我军是否需要绕道而行?”程普跑过来问道。 孙坚纵马向前,来到山脚。只见这谢阳山并不高,然而延伸很长。如果绕路恐怕要耗费不少时日。 这个时候黄盖也过来了,但是其申请却是有些紧张。“主公,我观山中树木虽多,却无一只飞禽走兽。怕是有人马先我们一步入山。不知道会不会是伏兵?” 孙坚皱眉说道:“目前与我军相持的一路是南郡的张曼城部,然其被秦颉所阻。一路是与皇甫将军相持的贼首张宝所率领的黄巾军。不过按理说两路都不可能有多余的人马前来阻挡我军的路程。” “主公,不管是那一路的敌军,我觉得我么最好还是绕路而行。我军现在担负的运量重任,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走在队伍最后的祖茂见队伍停止前行,纵马赶来,正好听见孙坚所言,便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主公,我赞同大荣所言。”黄盖说道。 “主公,我二人亦赞同大荣之言。”程普与韩当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 孙坚有个很好的习惯,很善于采纳众将的意见。看着自己的部下罕有的意见一致,当下也不再犹豫:“好,那就如你们所言,改道绕行。” “众人听着,主公有命改道绕行。” “众人听着,主公有命,改道绕行。” 传令兵一层一层的往后传去。 整个队伍缓缓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绕道行驶。 第五十四章 劫粮草 谢阳山一座无名的并不怎么出名的山,几十米的海拔,在当世众人高耸入云的山川来说相当的低矮。当地人称其为土山。 这座土山虽然不出名,但是因为海拔低矮,山上的树木极其茂盛,再加上绵延数里,飞禽走兽极其的多,当地人往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上山打上两只猎物来打牙祭。 郭大和周仓奉命前来拦截敌军粮草,一路带领着队伍加速狂奔。 “停。”疾驰中的队伍,郭大突然示意全部停下。“周仓,你看此山如何?”郭大定定的看着谢阳山。 “公是想在此设伏兵等候孙坚到来?”立于马上的周仓不是傻子,郭大一口开,周仓就明白他的意思。 “不错,此山并不险峻,绵延数里,又正好将道路拦住。是一处埋伏兵马的好地方。”郭大解释道。 周仓看着眼前的山脉,并不怎么赞同:“孙坚队伍行进缓慢,不知多久才能来到这里。我意加速前进,碰到孙坚直接杀将上去。” “不可,我军情报显示孙坚虽押运粮草,却足足五千兵马。再加上孙坚骁勇,不可轻敌。不如在此设埋伏等候其到来。”郭大坚持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遂你的意思。不过你确定孙坚一定会入山前行?”周仓任然有些疑虑。 郭大手指道路:“你看,此山绵延数里,正好将整个道路拦住。现在敌军大营已经断粮,孙坚必然不会耗费时日再去绕道而行,若无意外,孙坚定会入山前行。” 最后在郭大的坚持下,一行军马藏在山中等候孙坚队伍。 在山中有一突起巨石,郭大和周仓借着茂密树林的藏身,注视着缓缓驶来的孙坚队伍。整个运粮队伍,兵甲在外,农夫在内,缓缓的行驶。 “老郭,果然有两下子。孙坚果然来了。”周仓有些佩服的说道。 郭大微微一笑:“让弟兄们准备。待其入山,即可发动攻击。此时将军应该快赶到了,到时我们前后夹击,孙坚虽有五千人马,亦不足惧。” 突然运粮队伍来到山脚的时候突然伫立不前,同时军中数名将领迅速靠拢一名身穿金金色铠甲,手握钢刀之人,想必就是孙坚。只见他们对着山中指指点点。 山中的周仓立刻有些紧张:“郭大,是不是敌军发现我们了?” “不应该啊。”郭大喃喃自语道。“我曾特意查看一番,我军并没哟留下任何的行迹。就连周围的居民我亦是派军驱赶命其数日内不可回来。按理说敌军不可鞥发现啊,” 当郭大无意间抬头看向空中的时候,蔚蓝的天空,白色云朵,突然郭大惊呼一声:“不好。” 周仓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军大意了。”郭大懊悔的说道:“山中既然树木众多,怎么可能空中没有飞禽,地上没有走兽?我们的人们在此设伏,飞禽走兽不敢前来,恐怕是敌军从这些细枝末节上已经发现这里的情况了。” 正说着眼见孙坚的队伍正在改道绕行,立刻道:“快,速速传令随我下山追击孙坚。” 那山脚下的孙坚正在指挥着运粮队改道绕行,突然一声炮响。从山上一支兵马飞奔而来。 “敌袭~”一名斥候眼尖,见到一彪兵马飞奔驰来。迅速的出声示警,一支狼牙箭,带着撕破空气的“嘶嘶~”声穿透这名士兵的身躯。 “呃,呃~” 这名斥候从喉咙里发出两声无意义的音节,坠马身亡。 “列阵,敌军~”见到这名士兵被一箭射死,孙坚立刻发出凄厉的喊叫声。 “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在孙坚的兵马列阵中,幽幽的传来。 士兵在孙坚的指挥下,异常迅速的组成阵型将粮车以及农夫掩在身后。散发着寒光的锋利长矛,齐齐举起,以战来敌。 面对着锋利的长矛,郭大和周仓所率领的士兵无一人露出惧色,夹杂着猛虎下山一般的威势,凶狠的冲着孙坚兵马扑来。 孙坚大声怒喝:“别部司马孙坚在此,何方宵小胆敢前来劫持大汉军粮。” “劫的就是你大汉的军粮,杀,杀。”周仓每每遇到战争总是一改平日的沉默寡言,毛发浓密的脸上充满着骇人的狞笑。 尘土纷扬中,孙坚只感觉无数的兵马在尘土中扑面而来。此是郭大命为数不多的骑兵,将马尾绑住树枝,来回飞驰,扬起的尘土用以迷惑敌军。 杀!! 杀!!! 能被周仓这个嗜血之徒选中的士兵不一定是军纪遵守者,不一定是训练刻苦之人。但一定是亡命之徒,在周仓的人生中,只有亡命之徒,只有嗜血之徒才是一名士兵的应该所具备的。 所以周仓的部队永远是战场上杀人最多,最让敌军亡魂丧胆的部队。 而郭大所带领的兵马只有两个字,沉稳。战场中一个方阵缓慢但沉稳的向前推进着,面对凶残的敌兵,无一丝惧色,沉稳推进。一名士兵倒下,后一排立刻补充在前。 面对懦弱的敌兵,亦无一丝的仁慈。依然是沉稳的推进,手起刀落处,人头滚滚。郭大的部队在战场上如沉稳的洪流,沉稳的碾压前进着。 周仓早已开启了作战模式,手中的钢刀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在战场上永远是最锋利的尖刃,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 其身后的一群亡命之徒亦是紧紧跟随,数场战斗下来早已形成默契,永远是紧紧的跟随着尖刃周仓的身后。 孙坚手起刀落斩下一名黄巾军的首级,手中的古淀刀果然是一柄好刀,斩落敌首却不见一丝鲜血滞留刀刃。 目露寒光的看着几乎是在屠杀的周仓,寒声道:“公覆,义公,你二人将其斩首。”用手指着周仓说道。 奋力斩杀黄巾兵的韩当和黄盖闻言,直冲周仓而去。 “敌将休狂,韩义公在此。” “某家黄公覆在此,拿命来。” 两名孙坚最为倚重的将领,同时杀奔周仓。郭大见两名敌将联手,周仓一人难以匹敌。挥鞭前来助周仓。 四人在战场上捉对的厮杀,空闲处随手斩杀趁机偷袭的士兵。 郭大见战事不利,猛然甩开对战的敌将,冲着周仓喝到:“休要恋战,摧毁敌军粮草为重。” 此时的战场到处充满着血迹,聚集在一起的农夫看着到处的血迹斑斑,无不是吓的抱头瑟瑟发抖,生恐一刀砍在自己的身上。 第五十五章 截获军粮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尘土飞扬的战场上,上演着一幕疯狂厮杀的画面。无数的士兵永远的魂留这不出名的斜阳山脚。 渐渐靠拢的汉军,包围了前来劫粮的黄巾军。眼见汉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郭大冲着嗜血的周仓焦急喝到:“焚烧粮草为重,务要恋战。” 火把,日常生活中人人离不开的工具,此时的黄巾军手中高举的火把,在孙坚的眼中熟悉而陌生。 孙坚惊恐了,是的,他惊恐了。粮草是极其易燃之物,一旦黄巾军手中的火把落入粮车,那就全完了。丢失粮草的而导致大军失败的罪名即使是骁勇善战的孙坚也担不起。 “不~”孙坚疯狂的呐喊。手中的古淀刀爆发出数倍的攻击力,只为杀出一条奔向粮草的血路。 眼看郭大手中的火把就要如入辆车中。突然传来血腥而残忍的一句话,让瑟瑟发抖的农夫拼命用自己的身体覆盖在粮车之上。 “损失一车粮草,所有运粮之人诛杀九族。” 所有人都疯狂了,他们害怕受到伤害,他们害怕战争,他们畏惧官吏如猛虎。然而今日有更加让他们害怕的事情,诛灭九族。 他们没有兵器,他们不懂杀人,但是他们可以用自己的身躯掩盖在粮车之上,掩盖住自己亲人的性命。 “啊~” 火把接触身体的瞬间,哀嚎遍野。身上燃起的大火让他们忍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哀嚎。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滚动!! 孙坚虽有不忍,然却却抓住了时机。此时后顾之忧已解决,就是杀人之时。 “兄弟们,杀。杀。不要放走一个黄巾贼寇。”孙坚的暴喝声瞬间传到所有汉军的耳中。 “杀。”“杀。”“杀。” 汉军猛然爆发的战斗力量,让郭大和周仓陷入了困境。 “快点,快点,再快点。”此时的张宝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吃痛的战马竭尽所能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奔驰着。 张宝胯下的战马乃是真正的上等战马,虽说和日行八百里的赤兔不能比,但是绝对要比一般的战马强的太多太多。 然而此时的张宝却依旧嫌弃速度太慢。探子来报,孙坚护粮的兵马整整有五千人马,这是奥没有预料到的。 郭大和周仓两千的兵马远远少于对方,况且黄巾军的战力本来就弱于汉军,双方的若是交手,没有意外的话,毫无疑问他俩必败无疑。 在张宝不断的催促下,终于赶到了战场。此时的黄巾军早已被汉军所包围,周仓与郭大奋力的厮杀着。 “呜呜~”低沉的号角声传入战场。 “杀呀~” 张宝所带领的黄巾军迅速从汉军的背后切入战场,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的数名汉军到底而亡。 “兄弟们,援兵到了。地公将军的援兵到了,给我打起精神来,都给我活下来~” 被围困的黄巾军被唤起了生的希望,本来就嗜血亡命的周仓部,更是爆发出经人的战力。“杀他娘的,老子就死也要拉他一个垫背。” 疾驰中的张宝弯弓搭箭,一支狼牙箭犹如闪电一般的速度,转眼间穿透一名正要取弓箭偷袭周仓的汉军将领。 这厮好俊的箭术,孙坚的脸色一变。 援军的入场,使战场的形式瞬间一变,压倒性的汉军瞬间被黄巾军翻过形式,疯狂的厮杀。 张宝策马如飞,藏了弓箭,挥舞手中的素白亮银枪。风卷残云版的非如战场,手起枪落之时,早已一枪刺透一名汉军的身体,那汉军眼中露出不甘的神色,口龙力发出两句“嗬嗬~”的无意义声音,倒地身亡。 在孙坚目露寒光注视张宝的时候,张宝似有所觉察,眸子里射出两道精光猛地看向孙坚,二人的目光透过战场重重的杀戮,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生力军的加入,孙坚部下的四名健将瞬间感觉到压力倍增。这些黄巾军见到张宝就如见到了神一般,所有的人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是的,张宝就是豫州黄巾军的神。其实说来好笑,黄巾军之所以更加的害怕和敬畏张宝,乃是因为张宝现在一不施行军棍惩罚,二不用身体处罚,无论是谁,根据大小错误抄写诸子百家的经史为惩罚。 士兵,尤其是社会最底层的粗莽不堪的人所组成的黄巾军,对他们来说,抄书永远是最大的惩罚,从来没见过的残忍惩罚。 更多的人宁愿在军中吃皮鞭的抽打,不愿意抄写一变的文字。自张宝颁布了规定以后,黄巾士兵触犯军纪的事情越来越少。曾经给人一盘散沙的黄巾军,越来越具有凝聚力,越来越更加的像一支军队了。 程普手中的铁脊蛇矛闪电般刺杀黄巾军,奋力的杀出一条血路,冲着孙坚焦急说道:“主公,我军士气低落,难以保存这些粮草了,主公快下令收兵吧。” “什么?”孙坚冷冷的看着程普:“德谋你是要我下令逃跑?要我在这黄巾贼寇的手中吃败仗?” 面对着孙坚冰冷的眼神,程普面露苍凉道:“主公,这五千子弟兵是主公安身立命的兵马,不是用来消耗的。主公难道忘了当初乡亲们的殷切的期盼了吗?” “文台,你要走了?等等我。我要跟着你建功立业。” “大人,我家娃儿没什么本事,但是他最听大人的话,从今以后就让他跟随达人吧。” “大人大人,我已经不小了。我要跟着大人。” 孙坚的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当初离开任职的时候,乡亲们那种发自内心的敬爱,那种发自内心的相信。 望着战场上不断倒下的士兵,他们之中也许就是曾经的好友,也许就是那些个刚刚成年的小子,也许。。。 “撤!!!”孙坚痛苦而凄凉的下大撤退的命令。 正在交战的士兵,缓缓的撤出战场,张宝伫立马上,也不追赶。望着这些虽然撤退,但是将粮车护在身后的士兵。 张宝遥遥道:“文台兄,这就是贵军撤退的态度?这些粮车贵军不可能在保护了,你也明白我的目的。留下辆车,大家都好,若是执迷不悟,大不了大家拼个你死我活。” 战场的形势虽然紧张,但是黄巾军并没有取得压倒性的局势。孙坚若无顾忌,不糊现在就下达撤退的命令。张宝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妨碍他以两败俱伤来威胁孙坚将粮车丢下。 孙坚握住古淀刀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露出的青筋,犹如魔鬼的手臂,充满了獠宁之感。 “粮车不要了,迅速撤出战场。”孙坚的语调虽不愠不火,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种隐含的怒火,萧肃的杀机。 在马背上遥遥看了张宝一眼:“张宝,我孙文台记住你了。”说罢,转身纵马而去。“能的孙文台的看重,我张宝荣幸之至。”背后的声音隐隐传来。 韩当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带领这残兵败将追随孙坚而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五十六章 宿命的对决 一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青风厚着脸皮在此呐喊:各位大大,求推荐票,求点击,求收藏。(那啥,能不能求点打赏?)捂脸中。。。 ==================================================================================================== 孙坚军撤退,留下黄巾军打扫战场。“主公。”看着眼前的这些粮草,周仓来到张宝身旁,裂开大嘴忍不住的笑道:“将军,这些个粮草够咱们好好的用上一段时间了。” 此刻的黄巾军充满了属于他们胜利的笑容,他们庆幸欢呼又一次在战场上成功的活下来了,又一次的积累了军功。 自从张宝接手豫州黄巾军,为黄巾军一盘散沙以及低下的战斗力暗暗叫苦。后来的张宝为了改变黄巾军,定下了极其优厚的军功奖励。 钱,权,女人。 只要你努力杀敌,只要你在战场上不死,只要你积累了足够的军功,这些东西统统都给你。 张宝伫立马上,眺望着远方。嘴里淡淡地说道:“将粮草全部焚烧殆尽,民夫就地解散。” “什么?”周仓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捅了捅旁边的郭大:“将今年刚才说什么?” 郭大虽然也是不明白,但是仍然郑重的告诉周仓:“你没有听错,将军就是说的焚烧粮草,解散农夫。” “不明白?”不再眺望远方的张宝转过头来,周仓与郭大连忙点头。“探子报,朱儁与曹孟德率领麾下一千骑兵前来救援孙文台。” 周仓与郭大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不是他俩脑子太笨,而是情报的不对等,造成了不同的判断。 “将军,孙文台不是败了吗?这个时候朱儁更应该转身增援皇甫嵩进攻我军大营才是。”郭大分析道。 “不。”张宝语气肯定道:“正因为孙文台败了,朱儁更不会转身回去。在他眼里,我不在大营,我军群龙无首,我军与汉军的交锋胜负已定,他不会无功而返。” 张宝顿了顿,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朱儁是要凭着他麾下的一千骑兵,将我张宝的首级作为他晋升的垫脚石。” 周仓闻的此言,脸上发出狞笑:“即然如此,周仓就跟着将军,看看是他朱儁的头先落下,还是先剿灭我等。” “不错。”郭大走上来看着张宝道:“骑兵虽然强大,但是入了山林,可就是咱们黄巾军的天下了。咱郭大自小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捉野物打牙祭不知道钻过多少山林,如今他朱儁敢来,那就让他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看似淡定的张宝,其实内心充满了忧虑。一千骑兵,绝对是战场杀器。他就是要拖着朱儁的骑兵,让其不能投入进攻黄巾大营的战斗。 可眼前的这群黄巾兵,凭着他们,张宝没有半点胜算。眺望远处不过是为了绞尽脑汁的思索计策。 如今郭大的一番话让张宝眼前一亮。黄巾军的士兵,那一个不曾钻过无数的深山老林,只为寻得一口食物。 “我军的伤亡如何?”既然准备迎战朱儁,那么就需要先将伤亡的士兵统计出来。 “死亡的大概有五百多人,重伤两百多人。剩下的包括轻伤在内的可战之人两千余人。”周仓的情绪有些低落,死亡的大部分都是他带领的手下。这些人的狼性,造成了超高的死亡率。 张宝知道周仓情绪低落的原因,他一直赞同的都是郭大那种严谨的带兵方式。作战靠的是铁的纪律以及团队的配合。虽然个人能力被大大的限制了,然而却是战绩凌然。 当然让周仓模仿郭大的用兵习惯,反而会东施效颦。将领的作战风格,影响着士兵。周仓就是一个嗜血将领,其手下当然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战绩的突出却是以死亡的代价换来。 随着时间的迁徙,郭大距离帅才的道路上越来越近。而周仓会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不说那种道路好,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合适的道路。 张宝拍了拍周仓的肩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没有任何价值。”说罢,转身离去。 所有的农夫挤在一团,互相依靠着,仿佛可以从别人的身上汲取勇气,赶走恐惧。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瑟瑟发抖的身体,无不在显示着他们心中的恐惧。 “你们被解散了。”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此刻停在众人的耳朵里是多么的悦耳,即使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都无法比拟。 看着四散逃亡的农夫,张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汉,这个腐朽的王朝,任然有着自己独特的愚民手段。 从不少人口中得知,最初的黄巾名声甚好,然而随着大汉王朝的宣传,黄巾军被魔化了。 杀人为乐,生食人肉,奸淫掳掠,无数的脏水泼在黄巾军的身上。导致现在的百姓,见到黄巾军如同见鬼一般,人人避之如蝎,人人畏惧如虎。 一车车的粮草,被熊熊的烈火所吞噬。火苗吞噬以后留下的灰烬,产生的余烟冉冉升起,随着空气的流动慢慢的蔓延整个战场,所有的人仿佛置身在仙境一般。 钻入山林的周仓用手拍一下郭大:“之前我们也是在这个林子,不过那时候我们是进攻的一方,转眼之间我们有进来了,不过变成了抵御进攻的一方。你说奇妙不?” “哼”郭大根本就不理睬周仓,只是埋头跟着张宝向前赶路。一路上因为树林的茂密,地上的杂支甚多,鼠疫蛇虫更是数不胜数。必须集中精力的去应付这些。 前面有一块空地,张宝停在那里,招呼着郭大和周仓。早有士兵将四周简单的做了整修。 “郭大,你最是善于钻山入林,说说对于目前情况的想法。”张宝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石块坐在上面说道。 随手搬了一个石块坐下的郭大,稍加思索的说道:“将军,此山树木茂密,朱儁的战马在此地难以发挥实力,我军不用面对其强大的冲击力。” “但是敌军下马入林,视线在此处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们可以事先做出埋伏,带敌军靠近,突然杀出来。或者能够将敌军分成小股的队伍,我军的胜算就更大了。” “嗯,你看咱们三人分成三支队伍,彼此距离不要太远。沿路挖一些陷阱什么的。还有可以挑选几个善于弓箭的士兵,在远处用弓箭偷袭。一旦敌军精力耗尽,我们就直接杀将出来。关键是疲敌之术,我们不要和敌军正面交锋,一定要用自身的优势骚扰敌军。切忌和敌军正面交战,否则敌我双方胜负难料。”你们觉得的如何? “将军之言大善。闻的将军之言,末将这点水准根本就是献丑。”郭大一记不大不小的马屁拍上去。 张宝笑骂一声:“行了,我的水准我自己知道。因为你的提议,我不过是就地取材罢了。” “好了,咱们三人就依商量的计策来吧。周仓你领七百人,郭大你也领七百人,多挖一些陷阱。还有,做一些隐蔽的记号,咱们弟兄们别误伤了。” “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五十七章 宿命的对决 二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在道路上疾驰的军队,朱儁一马当先跑在最前端,因为急行军,所有的骑兵都略带着疲惫,由于骑兵的稀缺,每一名骑兵仅有胯下一匹马,此时的战马嘴角流涎,口中微微的吐着白沫。 “将军,将军。”在朱儁后边奔驰的曹操老远的喊着,因为马匹的等级不同,奔跑的能力也不同。曹操胯下乃是普通战马,朱儁可是骑着一匹宝马。 待朱儁稍微减速,曹操疾驰上来说道:“将军,我军由于速度太快,人不乏,马也累了。如此行军下去,别说杀敌了,战马不累死就不错了。” 朱儁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情报兵传来情报,一向是骁勇善战的孙文台竟然败了。五千兵马被黄巾军三千人马打败了,粮草也被劫持了,不由得让他心中不着急。 然而转身看看疲惫的兵马,无奈何的朱儁下令就地修整一会,喂喂马匹,同时继续派人往前方探情报。 “孟德。”嗓子有些沙哑的朱儁将不远处的曹操喊过来。 “将军有何吩咐?” 朱儁仔细的端详着曹操,依然是沙哑的嗓音说道:“孟德,你是一个好苗子。大汉如今多灾多难,满目疮痍。我们老了,大汉的未来唯有靠你们了。” 当代三大名将,皇甫嵩首当第一,善于领兵作战而出名。其次就是他朱儁,论带兵的本领朱儁差皇甫嵩一些,然而其最善于提拔年轻将领。至于卢植,乃是因为用兵堂堂正正而出名。 曹操慌忙说道:“廉颇七十尚能食肉,将军何以言老?此时国家正如将军所说危难之际,没有将军们的带领,焉能平定这天下。” “孟德。”朱儁打断曹操的话道:“你知道为什么在接到孙文台败逃的情报,我依然催促兵马急速前行感去救援吗?” “这,请将军明示。”曹操心中却是纳闷。在路上早已接到了孙文台兵败的消息,汉军的粮草早已落到了贼首张宝的手里,可是作为主帅的朱儁依然不停的催促行军。 “因为张宝的可怕。人言老夫善于提拔年轻将领,不过是老夫善于观察罢了。” 朱儁接过曹操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黄巾军是一群羊,即使是群情激奋的群羊气势蓬勃,这依然不可怕。羊终究是羊,羊的胆子终究是胆小的。但是张宝不一样,张宝就是一只狼,一只凶猛狡诈的头狼。一群羊不可怕,但是一头凶猛狡诈的头狼带领的一群羊那就是可怕的。所以,作为头狼的张宝必须死,只有张宝死了这群羊才能恢复等待屠宰的天性。” “张宝不死,黄巾贼寇永远不会消停。此时就是击杀张宝的最佳时机。如果让其与黄巾大军汇合,那么想要击杀他就难上加难了。”朱儁的獠宁的脸庞让曹操感到有些陌生。 如果张宝听到当代名将如此高的评价,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将军,黄巾贼首一共三人,张角,张宝,张梁。将军说了张宝,那张角与张梁呢?他们二人在冀州也是闹得天翻地覆,卢将军只能深沟高垒,死死的阻挡着其南下的脚步罢了。”曹操好奇的问道。 朱儁摇头道:“卢子干海内大儒,用兵堂堂正正。然而兵者诡道也,堂堂正正之师给人光明磊落气势。对付光明磊落之人尚可,对付狡诈之人就略显不足。用兵正为主,奇为辅。卢子干只有主没有辅,此乃其用兵之弱点。” “至于张角,不过是一酸秀才罢了,不足为惧。张梁更是一莽夫,更是一计即可擒之,有何可担忧?但是张宝绝对是心腹大患。” “学生受教了。”曹操冲朱儁行了一个学生对于老师的大礼。东汉末年学风昌盛,一般的将领喜欢以儒将自称,教诲下属等于是教其学识,所以可以被称之为老师。 “踢踏、踢踏、踢踏、”大地在震动,山川在颤动,无数的飞禽走兽因为马匹蹋击大地的声音四散出逃。 尘土飞扬的道路上一簇骑兵飞驰而来,鲜亮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汉字随风飘舞。铠甲鲜亮,刀剑生辉,无不显示着这支骑兵的精锐。 负责瞭望的黄巾军脸色一变,来了,来了。让所有黄巾军闻风丧胆的大汉骑兵在朱儁的带领下,飞奔而来。 疾驰中的曹操眼尖,猛然看到山脚下约摸百名的黄巾军或躺或坐的在哪里休息。“将军快看,黄巾贼寇。” 这时的黄巾军早已发现了奔驰而来的汉军,这会正像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的从地上跳起来,蜂拥的往背后的山上逃去。 朱儁精神一阵,他最怕的就是这群黄巾贼寇掠夺完粮草以后直接四窜逃脱,到那时想要拦追堵截张宝就不容易了。 “给我追上去,一个不留。”朱儁一马当先,同时下了一个残忍的命令。 “杀” 后面的骑兵铆足了马力,如脱缰一般,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只待赶上贼兵一刀将其劈成两半。这是所有的骑兵最喜欢的事情,借助马匹的力量直接手起刀落处,这种软软的感觉是平常步兵所体会不到的。这种感觉就像高潮一样让人过瘾。 近了,更近了。这名逃跑的黄巾军已经能感觉到后面骑兵所带起的风声。这名骑兵充满狞笑的脸庞,手中的钢刀挥舞而下,很快就能体会到高潮的感觉了。 “咻”一道厉箭闪电一般的速度,准确无误的穿透了这名骑兵的胸膛,强大的后续力量在贯穿一名骑兵以后,笔直的刺在后面那名骑兵的身上。 “嗬嗬…” 那名逃跑的黄巾军感觉后面有异,匆忙间转头: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骑兵两眼瞪得大大的,喉咙里传出两声无意义的音节,身子一歪,倒下马来。沉重的身躯,掉在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将军,这支黄巾军恐怕是诱敌之人。将军切勿追赶。”曹操焦急的喊道。 闻言驻马的朱儁,脸色一沉。原本他以为这是掉队的小股黄巾,但是看着架势只怕真的是诱敌士兵。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五十八章 宿命的对决 三 “咻!” 锐利的破空声中,冰冷的杀机自左侧霎息袭至,朱儁乃是常年在战场摸爬滚打的人,被杀机锁定之时,全身霎那间毛骨悚然,急闪身躲避,然而箭失的速度太快了,堪堪避过咽喉要害,却再避不过肩膀。 “笃。” 一声闷响,锋利的箭矢已经射穿护胸铁甲,狠狠地贯进了朱儁右肩。 “嗯哼!” 朱儁左手扶住肩膀,殷红的鲜血自指尖流下来。 “将军。保护将军。”不远处的曹操迅速纵马将朱儁挡在身后,同时亲兵们将朱儁围在中间,手握兵器,警惕的巡视周围,意图找出射箭之人。 那些追击黄巾军的骑兵也放弃了行动,迅速退回来保护朱儁。朱儁真是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山上一颗粗壮的树木旁边,“可惜了,朱儁果然不愧是大汉有名的将领。”郭大将手里的弓箭收起来。 “这一箭没射死他,算他命大。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真是太可惜了。” “行了,有什么可惜的。最起码这一箭绝对让朱儁不敢贸然攻上山来。”张宝一边挪愉的说道。“去告诉弟兄们,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诺。” 张宝看着山下被围起来的朱儁,心里暗道:官军知道黄巾军中有郭大这种神箭手的话,肯定不会贸然攻上山来,能拖几日是几日吧。 一旦敌军强行攻上来,这低矮的山林或许能够抵挡其一时,但是绝对无法简直太长时间。张宝派遣的斥候已经将山林整体的情况探清了,谢阳山虽然蜿蜒数里,然而却没有什么险峻可阻挡敌兵。 虽然有张宝的指导,但是缺少工具,所以布置出来的陷阱也是极其有限。只能盼着在敌军工商来的时候能坚持多久是多久了。 山下的汉军因为朱儁被郭大一箭射伤,故为大军缓缓的后退。虽然说是后退,但是队形却有条不紊,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罢了。 “将军,趁着敌兵后撤的机会,我带兵冲下去狠狠杀他娘的一番如何?”周仓用手摸摸脸上浓密的胡须,看着山下的汉军说道。 “不可。”张宝摇头拒绝周仓的请求。“你看汉军虽然后撤,却是有条不紊。朱儁虽然受了些伤,但是绝对不足以使其产生慌乱,这个时候你带兵冲下山绝对是有去无回。” 张宝又挪愉的说道:“周将军准备好下去了?那我就不拦你了。” “呃。”周仓摇晃着如拨浪鼓的脑袋道:“还是算了。俺还是听将军的比较好。” “出息~”张宝白了周仓一眼,同时转身便走边说到:“你去告诉弟兄们,吃些干粮好好闭目养神。趁着这个时候多多保存体力,一旦与汉军对上了,肯定不会在有时间休整体力了。” “诺。” 山下的官军缓缓撤退至数里地,朱儁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有些发白,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下来。 “不能再走了。”曹操看着朱儁的模样,一把将朱儁的马缰抓住,大声喊道:“医官,医馆。速速为将军止伤。” 随军的医官拿着药箱急匆匆的赶过来,看着朱儁肩膀上的箭失有些为难道:“将军,此箭失带有倒刺,若是强行拔出来,恐怕将军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朱儁脸色有些苍白的笑道:“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死尚不怕,还能怕这皮肉之苦?若不是躲得快,这一箭恐怕就射穿我的喉咙了。来吧。” 医官先是给朱儁拔出箭失,果然箭失上带有倒刺,一块肉被生生的带出来。朱儁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出。随后,用针线缝上伤口,止血包扎。 朱儁稍微活动一下右臂,虽然还有些疼痛,却是基本上行动无碍了。“医官果然是妙手回春呢。” “将军过奖了。只是将军中箭失血过多,还需要静养补充元气。在一个就是在养伤期间切勿要动怒,否则箭伤有可能会复发。待一两月,将军的肩膀就恢复如常了。”那名医官最后叨叨絮絮给朱儁说了一些平常应该主意的事情。 看着医官走开,曹操对朱儁道:“将军,没想到黄巾贼寇有如此善射之人。将军感觉如何了?” “哈哈,老夫感觉好多了。”朱儁轻微的摇动肩膀。“没有刚才那中眩晕的感觉了。对了,孟德,贼军应该就隐藏在这山中。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行动?” “将军。末将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曹操犹犹豫豫的说道。。 “怎么了?说。” 曹操似乎在下定决心,抬头对朱儁说道:“将军,末将认为应该放弃这小股的黄巾军,迅速掉头增援皇甫公进攻敌军大营才是我们目前来说最应该做的。虽然贼首张宝确实藏身此山中,但是我们不能在这股黄巾军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军最大的优势在于骑兵的机动性,山中林木枝繁叶茂,恰恰是将我军的机动性克制住。如此以短击长,实为不智啊将军。” “况且医官也说了,将军需要静养,不宜动怒。所以末将建议掉头才是。” 朱儁手捋胡须说道:“孟德多虑了。黄巾大营群攻龙无首,我军又是精锐甲士,再者皇甫公乃是善于用兵之人,孟德不必担心皇甫公。”说完有古怪的看着曹操道:“孟德不是在帐中力荐支援,反对进攻大营吗?为何现在却又持不同意见?” “将军。”曹操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因为没有两道孙文台会败得如此之快。现在既然粮草已被敌军一把火烧干净,那么我军的一千骑兵应该速速回转救援才是。将军。。。” “好了,我意已决,勿要多言了。”朱儁打断曹操的话。看着失望的曹操,朱儁不得不在提醒几句,免得到时候这曹操在心生怠慢。 “孟德,你之忧虑,我理解。然而你觉得贼首张宝会让我军安稳撤退吗?我告诉你,不仅我朱儁想要张宝的首级。那张宝恐怕正在琢磨着怎么取你我二人的首级了。我敢保证,只要我军一撤,张宝定会速速追击我军。” 说罢,朱儁闭目养神,不在开口。曹操被朱儁的一番话说道目瞪口呆。张宝竟然在琢磨着怎么取将军和自己的首级。 在他的眼里,自己等人撤兵,那黄巾军应该是感谢自己等人没有将其屠灭殆尽才是。竟然敢盘算着想吃掉这一千的大汉铁骑。 然而看着一脸淡然的朱儁,曹操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PS:今天周一,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只能抽出晚上这点时间更新一张。各位大大求点票票鼓励鼓励,同时收藏啊,收藏啊,收藏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五十九章 宿命的对决 四 “报~”传令兵扯着嗓音从远方极速奔来。“禀报将军,汉军铁骑已经修整完毕,不多时恐怕就要强行来攻山。” “什么?郭大射了朱儁那厮一箭,这么快就来进攻了?”众人听罢,全都警觉起来。周仓感到不可思议。 “朱儁不愧是大汉的名将。我本以为他中箭,最起码会留一些时间来缓冲,没想到这么快就攻来了。想必其是为了将我等迅速拿下,然后回身救援皇甫嵩。”张宝若有所思的说道。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宝一边在亲兵的帮助下,将盔甲穿在身上,一边吩咐道:“周仓,郭大,咱们按计划行事。你二人各自率领兵马藏身林中,伺机偷袭,记住充分发挥我军的优势,拖延为主。” “诺。” 周仓和郭大各自带领着人马前去准备,此时张宝的铠甲也穿戴完毕了。拿上兵器,指着不远处一块突起对亲兵说道:“走,咱们去那边看看山下的兵马什么情况。” 骑兵为什么是冷兵器时代最让人恐惧的兵种?因为骑兵强大的机动力,以及无坚不摧的冲锋的惯性。一旦骑兵失去了机动性,和寻常的兵种基本没什么区别。 密密麻麻的树林中,一队骑兵大约有十人左右,穿在林中小道,想必是汉军的斥候。树林中不仅有高大的林木,更多的是低矮的枝叶。为了躲避这些烦人的树枝,骑兵不得不弃马步行前进。 “啪”一根被前面士兵拨开的数支,反弹到后面紧跟之人的头盔上。“该死的,你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隔着头盔摸摸头。 树枝击在头部,虽有头盔的保护,任然有一刹那的眩晕感觉。 前面的士兵满脸怒气转过头来:“老子怎么了?谁让你在我后面的,活该。” “你。。” “够了。”一声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个明显开起来是个小头目的士兵走过来:“都是兄弟们,有什么可吵的?说不定敌军正在四周窥视我们,你梦竟然还有心思吵架?” “刘头。你别吓唬弟兄们。”一名有些胆小的士兵扭头查探四周,一边抱怨着。 那哥刘头脸上露出冷笑道:“我吓唬你们?咱们骑兵进了山就想老虎拔了牙,那黄巾贼捡了咱们没牙的老虎还能绕过咱们?” “笃 一支狼牙箭从林中茂密处,如闪电一般,那什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连人带箭狠狠的钉在了一颗粗大的树干上。那什长死不瞑目的双眼空洞洞的直视着前方。 “敌袭~” 所有人立刻如兔子受惊一般,转头就跑,连战马也不要了。 “咻咻~” 数支狼牙箭从林中飞出,虽然略失准头,然而架不住数量多。那几名汉军每人身上最起码被射中两三箭倒在地上。优美当场死的,杀猪一般的哀嚎着。 从林中走出数人。人人手持硬弓,然而看其简陋的制作工艺要多差有多差。怪不得准头都这么差劲。 这些弓箭大部分都是林中就地取材,简单制作而成。 为首那人,正是黄巾地公将军张宝。正在地上哀嚎的士兵,面露恐惧的看着张宝走到自己面前。 张宝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他,突然手起刀落,哀嚎声瞬间消失。 “杀了几波斥候了?”张宝一边将手中的血迹擦干,以免血水过多,防止手握刀柄的时候打滑,一边想亲兵问道。 “回禀将军,这已经是第五波了。加上前几波,咱们干掉的斥候最少有三十多人。”那亲兵接过张宝擦完血的抹布说道。 “嗯,想必郭大和周仓也应该干掉了数十人。估计朱儁在山下等不了多久就会知道我们把斥候都干掉了。一旦大军攻上山来,尔等小心保命。” “诺。” 朱儁与曹操率领骑兵等候斥候查探山中情报,然而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却不见一个斥候从山里出来。 “孟德,派了多少斥候?为何现在一个来回报的都没有?”朱儁有些焦躁不安了。 曹操面带苦涩道:“将军,末将派了数十名斥候。这山不大,到现在还不见情报传来,恐怕我军的斥候已经全军覆灭了。” “什么?该死的。”朱儁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数十名的斥候就这么的阵亡在这默默无闻的土山上了。 “将军,我与那张宝有过一面之缘,不如让我入山劝其一番如何?在者还能借此打探一番。” 朱儁有些担忧道:“恐怕那张宝会借此害你性命。” “将军勿忧,张宝虽然是贼寇,然操观其是重情义之人。就算操不能劝其归降,也能安然下山。” “嗯,那好吧。你且前去。我随后引兵在山下接应,若你有危险,我既命兵马强行攻山。” “谢将军。” 曹操挥鞭纵马来到山脚,一支粗壮有力的箭失带着撕破空气的声音,射在战马前面的空地上。他知道这是黄巾军在警告他,在上前一步恐怕就要万箭齐发了。 曹操也不上前,只是伫立在马上,遥遥大声喊道:“张宝兄可敢露面与故人一见?” 山中有那情报兵早已将消息传给正在休息的张宝。 “曹孟德要见我?”张宝一脸惊奇,转而又笑道:“有意思,我在洛阳与曹孟德有一面之缘,故而其称为故人。放其入山来吧。” “将军不可,我军的优势在于借树木的掩护,以及隐藏在暗处的陷阱。若让其入山,我军的部署恐怕其会一一记住。”郭大担忧的说道。 “嗯,说的有道理。那也不用孟德入山,我亲自前去即可。” 张宝从山上下来,遥遥的看到曹操一人伫立马上。暗叹道:曹孟德果然是枭雄人物,竟然敢一个人来见自己。 “孟德,你一个人前来,就不怕张某趁机难为与你?”张宝行了一个礼,冷冷的对曹操说道。 曹操亦是还了一个礼,抬起头来微笑说道:“兄虽为黄巾,与朝廷对战。然操今日前来乃是与兄的私情而来。莫非兄要操的性命?” 两人相视片刻,突然同时大笑,那响亮的笑声惊得林中鸟儿乱飞。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直接席地而坐,面对面。张宝道:“孟德,你我两军正在对垒。孟德孤身前来,莫非是要说降张某?” 曹操将腰间的水囊解下来,狠狠的关上一口,抹抹嘴唇抬头说道:“兄肯降?来一口?” “不降。”张宝摇头接过曹操的水囊,灌上一口,突然眼睛一亮:“孟德兄,好酒啊。竟然带了美酒前来。这两天在山上,还真是有些思念美酒。” 张宝扬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又灌了两口。见状,曹操一把将水囊抢到手里,紧紧的捂在胸前,略带不满道:“兄如此豪饮,恐怕几口就给我喝光了。” “小气。”张宝更是不满的瞥了曹操两眼。 第六十章 宿命的对决 五 张宝眼见曹操如自己一般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快将酒水喝光了,出手如电一般,将水囊抢到手中,然而囊中的酒已经被喝光了。 愤怒对曹操说道:“孟德兄如此这般,可不是君子所为。” “哼哼。”曹操不屑道:“操可不是君子,操就是小人一个,怎么滴。” 看着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曹操,此时像一个无赖一般,真想一拳揍到这张有些猥琐的脸上。 张宝无奈道:“孟德,你可是名门之后,拿出一壶酒还跟咱这穷苦命抢,你这简直就是退可恶了,我真想揍你一顿。” 曹操笑道:“兄才能过人,这黄巾军如同散沙一般,在兄的手里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若是兄能够投军效力朝廷,你我兄弟联手领兵边疆,西杀乌孙,北入鲜卑、羌胡,做我大汉岂不快哉?” 听罢曹操的一番话,张宝真的很心动。杀奔战场,驰骋草原,是每个血性男儿的梦想,然而想到眼前,张宝无奈的摇摇头。。。 “孟德兄。”张宝收起嬉笑的脸庞道:“孟德兄当真认为我若归降,朝廷能让你我兄弟二人联手边疆,驰骋草原?” “是真的。”三个字曹操几乎脱口而出,然而看着张宝的双眼,他怎么也无法说出这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曹操有些黯然道:“不可能。” “为何?” “朱公道: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曹操认真的看着张宝说道。 张宝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在朱儁这个大汉名将的眼中,竟然如此忌惮自己。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啊。 虽然心里暗暗吃惊,张宝任然面色不变笑道:“孟德可不是一名合格的说客。” “哈哈。。。”曹操大笑两声。“如果几句话就能劝降的张宝,那也不配与操为友了。” 张宝挪愉的笑道:“哈哈、、、孟德这是夸奖我呢,还是夸奖你自己自己呢?” “哈哈,都有吧。” 随后曹操语气低沉的说道:“兄,为什么非要举事,做这大逆不道的谋反事情?凭着兄的本领,当初若是投军。也许你我兄弟就不是这般的见面了。” “孟德,人各有志。我与家兄举旗在你们的眼中是谋反,是大逆不道。你可知道在天下饱受贪官污吏欺压的百姓眼里,我们是救星、是谁也无法代替的救星。” “现在朝堂混乱,既然兄有此大志,为何不慢慢等待时机,伺机而动?当你我这样的人坐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个时候这个国家不就是我们掌控了?那个时候什么样的贪官污吏不能铲除?为什么非要走这种极端的道路?” 曹操真的很不理解。 “孟德兄,说白了。我们的理念不同,你相信这个大汉,你相信这个大汉还有救。还能在有志之士的手中起死回生。然而我们已经对这个大汉朝失望了,这个大汉朝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已经垂垂老矣,已经没有活力了。只有彻底的摧垮塌,才能从新建立一个新生的朝代。” 张宝摇摇头,极度的不赞同曹操的理念。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宝一穿越而来就被告知张角的弟弟,在这曾经的张角那番话让张宝从内心里赶到了朝廷的无药可救。 曹操叹息一声:“兄可知道大汉虽然是垂垂老矣,然而大汉的四百年余威仍在,你觉得凭着你手中的力量,最后能赢吗?不怕实话告诉你,不说眼前皇甫公与朱公,冀州的令兄张角虽败卢公,然而其却出兵幽州,一旦朝廷派兵增援,卢公与幽州两面夹击,你觉得令兄还能撑下去吗?如今宛城有南郡太守秦颉阻荆州张曼城,青州的卜己被泰山郡守所阻,扬州黄巾被当地豪强所拦,你当真觉得凭你手中仅仅一洲黄巾能与天下为敌吗?” 曹操之所以给张宝说这些,一方面是张宝都不到另一方面不重要的信息说出来几十张宝知道了,也不过是扰乱其心志罢了。 张宝黯然不语,曹操的这一番话确实让张宝心里产生了无力感。黄巾军起义虽然浩浩荡荡,但是由于眼光的局限性,导致了大家的各自为战。虽然张宝接受豫州黄巾,有意识的加速建立情报,然而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还有就是宗旨与当地豪强世家的不容,更是大大的打击了黄巾军在民间的生存空间。 至于大哥张角的进军幽州,让张宝大吃一惊,他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然而他在豫州,冀州大哥那边的事情,他还真管不了。 “事在人为。”张宝抬起头,从新换上一副坚定的面庞,坚定的说道。 曹操点点头,站起身来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道:“兄乃是当世人杰,与兄既是朋友又是敌人,果然是让人逾越的事情。” “你我二人为公是敌,为私是朋友。快哉快哉。可惜没有酒,否则岂不是更快哉。”张宝大笑道。 “哈哈,如此时刻怎能没有酒。”曹操大笑着从战马鞍后的袋子里掏出两水囊,仍一支给张宝。 张宝接过水囊,拔出囊嘴,就想立刻四散而出。“果然好酒,孟德我真是越来月觉得你不是一个君子了。” “哈哈。兄不也是如土匪一般,可和君子差的十万八千里呢。来,喝。” 两人扬起脖子“咕咚咕咚”。也许这一囊酒是友情的见证,也许这一囊酒是百年来朝廷与叛贼的的见证,也许这一囊酒是张宝与曹操的理念不同的见证,也许这一囊酒是他们二人最后一次的把酒言欢。 “嘭”酒囊被二人狠狠的仍在地上,两双眸子如当空皓月,是那么的深邃,然而此刻眸中的精光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 这两位宿命中应该对敌的男人,即使是朋友,即使是胸怀大志的惺惺相惜,依然敌不过宿命。 命运终究不可能让宿命中对敌的二人,携手领兵边疆,西杀乌孙,北入鲜卑、羌胡。这些终究不过是梦罢了。 “谢谢。”张宝突然对曹操道了一声谢。 曹操一愣,瞬间便明白当初在战场上他的一声高呼。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从今以后,操在,必杀你。”曹操轻轻的说道,转身下山,山中的微风,轻轻的吹起曹操的衣角。 “你若一心保汉室,我也必杀你。”张宝同样轻轻的说道。 “轰隆~” 空中一个炸雷猛然响起,似乎在见证这两个宿命中的敌人的宣战。 转眼间雷雨倾盆而下,一道道的闪电在空中张牙舞爪。 张宝在雨中定定的看着一步一步离去的曹操,默默道:“曹孟德,你救我一命,来日我必放你一马。” 第六十一章 宿命的对决 六 倾盆而下的大雨,肆虐的狂风,空中不时划过的一道道闪电,以及“轰轰”的闷雷,这一切的一切预示着今夜将不会是平静的夜。 张宝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的信息,然而今夜,是决定命运的一夜,今夜是决定了汉军活还是黄巾军活的一夜。 郭大和周仓二人早已来到临时搭建的木屋里。此刻两人并排站在张宝面前,坚毅的面容,双眼直视张宝,只为等待地公将军的命令。 “周仓,你自幼跟随大哥,黄巾军的建立你的功劳不小。” “不敢,将军过奖了。” 张宝摆摆手,打断周仓。“功就是功,没有过奖一说。郭大,你乃是我军起义前,我在去洛阳的路上遇到你的,我记得那时候你想抢马来着。” 郭大有些汗颜道:“郭大那时候愚昧无知,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张宝摇摇头,平静的看着二人半晌道:“黄巾军起义天下响应,然后大汉朝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如今面对的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们二人后悔吗?” “将军,俺周仓是一个粗人,不懂的说话,但是俺知道忠义。俺既然跟随了将军,那么俺就一生一世跟随将军。”周仓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郭大的语言更加简短:“生死跟随将军。” 张宝用手狠狠的拍了拍两人肩膀。 “古语云:与其恋子而求生,不如弃子而求胜。我们苦苦的躲在这里无非是为了拖延朱儁的骑兵,既然有机会,我们就将这支兵马吃下去。” “将军,这行吗?我们只有两千的步兵,而敌军却是精锐的骑兵,虽然比我们兵力少了些许,但是其战斗力远超我军,我们如何将这只兵马吃下去?”郭大有些忧虑。 “不错,我军先天性弱于敌兵。但是平日不行,今夜却可以。今日天降大雨,雷电交加,此乃天赐良机。”张宝顿了顿,看着二人道:“就看你二人有没有这个胆量。” 周仓直接跳起来道:“将军,周仓这条命就是将军的,某家死且不怕,还能没有胆量。?” 郭大亦是平静道:“郭大愿意为将军上刀山下油锅,再死不辞。” 张宝面带苦涩道:“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下油锅,但是今夜之举危险异常,不知道有多少弟兄们还能活着回来。” “将军,咱们既然敢跟着将军黄巾起义,咱们这条命就没放在心上,将军你下命令吧。” 周仓面无惧色的说道。 “好,敌军新到,那朱儁一心想要拿下某的人头,今日突然天降大雨,其营寨匆忙间必然建设的简陋无比。借着雷雨之势,敌军想要探明周围情报亦是不容易。我们三人各领一支兵马,郭大你率领七百人速速下山埋伏在敌军周围左侧,周仓你率领七百人也速速下山埋伏在敌军营右侧,切记勿让敌军发现。我率领剩余人马直冲大营。你二人见我突进大营,到时领兵从左右突然杀入,先斩帅旗,雨中雷电亦可助我军威,纵使那朱儁神仙下凡,敌军也必败无疑。”张宝将计策简单说出来。 “将军,我觉得咱们换一下,将军埋伏敌周围,我带领兵马率先冲杀如何?”郭大持反对意见说道。 张宝摇头道:“你心意我领了,然而我作为主帅,必须身先士卒。如此才能把我军最大的士气提升起来。” 郭大还想在说什么。张宝直接打断他道:“好了,不必多言,速速前去准备把。” 突然天降倾盆大雨,让朱儁心中好是一阵的烦躁。瓢泼的大雨阻碍了骑兵的机动性,在这这场大雨过后,地面经过雨水的浸泡,也是松软不已,骑兵奔驰在上面,难以将速度的优势发挥出来。 想到这里的朱儁,感觉老天真是不开眼。眼见的就要将这股黄巾军剿灭了,然而一场大雨却让自己的优势荡然无存。 “朱公。”曹操冒雨来到朱儁的营帐,在雨中匆忙间建造的营帐显得异常的矮小。跟平时搭建的大营根本就不能比。 “孟德何事如此惊慌?”朱儁递给曹操一块布,让其擦干脸上的雨水,以免染上风寒,行军中染上风寒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曹操胡乱擦了几下,有些着急的说道:“将军,我自归来,不见雨中有士兵巡逻。心中总觉得不安,贼首张宝很有可能趁着雨势对我军发动袭击。” 朱儁不是庸将,刚才的心绪烦躁让他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稳。经过曹操的提醒,心中猛然惊觉,倾盆的大雨是阻碍亦是时机。 “来人,快点派遣斥候查探山中黄巾动向。”朱儁心里暗暗自责,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提前部署,太失职了。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朱儁的一个细微的失误让张宝抓住了先机。 倾盆的大雨,一道闪光猛地划破了天际,紧接着是一声轰隆隆地巨响,多么像巨人般的怒吼,是那么惊天动地。闪电刹那间的光亮使得周围的一切如魔鬼的獠宁面庞。 “杀!!” “杀!!” 张宝率领的黄巾军在雷雨中露出獠牙,杀声震天,似乎要将天际间的滚滚雷鸣声镇压下去。 “轰~轰~轰”天际间的雷鸣更加的震耳,仿佛因为黄巾军的挑衅而发怒,滚滚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天地间黯然失色。 无数的汉军在睡梦中惊醒,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锋利的钢刀。一刀划过,汉军惊恐的面容依然停留在滚落的头颅上。 “将军,敌军袭营~”一名满身带血的汉军踉跄的闯入朱儁的营寨,留下最后一句话倒地身亡。腰间的巨大的刀伤,鲜血潺潺而流。 朱儁与曹操奔出营帐,此时营中早已成了地狱般的场景,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漆黑的夜里,无法看清是汉军还是黄巾军的尸体。 “将军,您去速速整兵,我前去阻拦敌将。”说罢,不带朱儁发话,骑上不知是谁的战马,舞刀直奔张宝。 “刚与兄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还是重逢在如此的场景。”曹操缓缓的将兵器指着张宝说道。 张宝亦是将兵刃上的血迹就着雨水抹掉,将缠在握住刀柄的手上布条狠狠的紧了紧。“孟德兄,今日以后,也许世上就只有你我其中一人存活在世了。” 雨水顺着二人的二头滚滚而下,天际间突然划过一一道闪电,借着刹那间的光亮,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兵器撞击的瞬间,一声闷雷滚滚而来。巨大的雷声,似乎在为这两个宿命中对手助威。巨大的力量使得两人的战马同时后退。 “再来。”张宝高举手中的钢刀,再次冲着曹操狠狠的劈下来,这一刀毫无花哨,毫无技巧可言,然而钢刀带着砍破空气的“嘶嘶”声,是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曹操却面无惧色,口中高声道:“来得好。”同样是将钢刀举起,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气势冲着张宝而来。 两人皆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什么武艺,什么技巧对于他们而言统统没有,有的只是这惊艳的劈砍。 闪电划过,大雨中两人的脸上诡异的笑容,感人感觉毛骨悚然。 第六十二章 宿命的对决 七 朱儁在大雨中来回奔驰,竭力的呐喊着:“不要慌,所有人向我靠拢,组成阵型阻击敌人。” 在混乱的战场中,汉军不知黄巾军有多少,只见无数的黄巾军在雷雨交加中不断的挥舞着兵器收割生命,混合着鲜血的雨水被染得血红血红,自这些黄巾军的身上滚滚而流。 汉军害怕了,汉军绝望了。未知永远是最大的恐惧,这些黄巾军在闪电刹那间的照射下,狰狞的面目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当他们充满绝望的时候,朱儁的身影就像一盏明灯一般,是那么的耀眼。一瞬间,汉军们看到了生的希望,所有人燃起了生的火花,拼命的向朱儁靠拢。 所有的汉军在朱儁的指挥下,慢慢的平静了心中的恐惧,汉军回归了,那一瞬间所有的汉军赶走了恐惧,迎来了本属于汉军的军魂。 在朱儁的带领下,在此加入战场的汉军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所以人瞪着血红色的双眼拼命的厮杀,仿佛因为刚才的恐惧而感到耻辱,他们要用黄巾军的命来洗刷耻辱。 占缠上的形式永远都是瞬息万变,刚才还是作为屠杀者的黄巾军,转眼间酒杯回过神来的汉军打的节节败退,混乱中不知有多少人死去。 “笃” 曹操和张宝的钢刀同时砍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带着巨力的刀刃击穿了铁叶甲的防御,狠狠的砍在骨头上,幸亏有着铁叶甲的阻挡,否则他们二人的左胳膊当场就费了。 左手无力的垂下,右手握刀的张宝,看着跟自已一模一样的曹操,满脸獠宁道:“孟德,这一刀滋味如何?” 曹操同样是垂着无力的左肩,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一个疯子,难道拼着死亡,也要杀操吗?” 张宝狞笑道:“孟德兄,朱儁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我告诉,曹孟德活一日,我在这世上就恐惧一日。所以如此时机我必杀汝。” “哈哈哈哈,咳咳。” “咳咳,能得兄的如此高的评价,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回。” “曹孟德今日你与朱儁在劫难逃,下辈子希望你我能够作为朋友,而不是敌人。”张宝深深的吸一口气,没有受伤的右手狠狠的握住刀柄,蓄势待发。 曹操紧紧盯着张宝,同样蓄势待发。 突然张宝脸上的眉头紧皱,而曹操却是面带喜色。黄巾军压着汉军屠杀的局势在朱儁的带领下,瞬间翻过来了。现在的黄巾军被汉军杀得节节败退。 显然战场的情况,张宝与曹操二人同时感觉到了,曹操大笑道:“兄言操在劫难逃,现在操同样将这句话送给兄,兄今日在劫难逃了。今日兄死,下辈子操与愿与兄把酒言欢。来吧,让某在领教领教兄的本领。” 张宝一刀将曹操的攻击化解,脸上神色淡然道:“孟德难道就认定了某在劫难逃?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出现在你面前的仅仅是某一人?” 曹操看着张宝淡然的脸色,突然神色大变。“兄还有伏兵?” “哈哈,没有援兵,我张宝怎敢前来闯大汉精骑的大营?” 张宝刚说完话,突然从大营左右两侧爆发出无数的喊“杀”声。曹操脸色瞬间难看无比。 “朱公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我不信,然而今日见了兄的用兵,操甘拜下风。然而你我二人言谁胜谁败还早,来吧。兄的用兵,操佩服。那么就让曹领教领教兄的武艺如何,是否也让操甘拜下风。” 说罢,曹操再次挥舞手中兵器,而张宝岂能让曹操如意,也是挥着兵器与曹操战成一团,两人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拼杀着,整座战场仿佛以他二人作为中心,当他们战在一起的时候,黄巾军与汉军也同样爆发着惊人的战力拼杀在一起。 “杀,杀,杀!!” 郭大带领着部下从营中左侧突然杀奔出来,无数的黄巾军像幽灵一般,在夜幕的笼罩下,缓缓的向前推进着。 战场上的形式又变了,援兵的加入让士气低落的黄巾军在次提起了士气。再一次爆发了战斗力。 然而对于汉军来说,却有些绝望了,奋勇杀敌的汉军看到幽灵般的黄巾军推进而来的援兵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然而战场生死间岂能容得你哪怕一丝的走神? “扑哧。” 这名汉兵倒下了,倒在了来自面前这名已经筋疲力尽的黄巾军手中,如果没有那细微的失神,即使是精力充沛的黄巾军也难以一刀将其杀死,如今却倒在了这个他随手就能砍死的贼兵手中。 他不甘的倒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这名筋疲力尽的黄巾军。不负所望,这名黄巾军太累了,眼睁睁的看着另一名汉军的兵器直直的刺入胸膛,他已经没有力气格挡了。 倒下的黄巾军与先前倒下的汉军一样,死不瞑目,两双空洞洞的眼睛互相注视着,如果有下辈子,也许他们会再次分出生死吧。 形式转变的战场,给正在指挥杀敌的朱儁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面对着必败的战局,他已经没有了赢的可能,他是大汉的名将,然而他终究是人而不是神。 但是朱儁有他的骄傲,即使必败的结局,他依然要坚守着,因为他是大汉的颜面,他是大汉的名将,他代表这大汉的尊严,大汉的尊严不容许他在黄巾军面前露出一丝的怯意。 朱儁此时的心中充满了自责,满嘴的苦涩。 黄巾军在雷雨交加之夜的掩护,突然的袭击,加上汉军的仓促迎战,他没有一丝扭转战局的信心了。 朱儁心中再一次浮起张宝的名字,他打了一辈子仗,赢得了名将的称号。这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让他赶到绝望的战局,然而张宝却给了他当头棒喝。他再一次在心中坚定了,张宝不死,黄巾不灭的信念。 军中大纛,军中的魂。大纛耸立不倒,军魂不灭。大纛又是军人的骄傲,大纛就是一支军队的脸面。旗在人在,旗落人亡。 一支军队一支充满着军魂的部队,是战无不胜,是百折不挠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失去了大纛就是失去了魂,失去了军魂。 即使在倾盆而下的大雨中,大汉的旗帜在狂风中依然耸立着。任凭着风吹雨打,它始终站在那里,始终给与汉军勇往直前的勇气。 然而一人骑着战马,幽灵般的飘向汉军大纛所在之处,郭大漏出了狞笑的脸庞。周守卫旗的士兵看着眼前浑身鲜血混合着雨水滚滚而落的敌军,魔鬼一般的狞笑,让他们恐惧不已。 然而他们的职责让他们坚守着,即使心中充满了恐惧,即使握着兵器的双手颤抖不已,他们依然没有离开半步。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用了,片刻间郭大看着倒地身亡的几名汉军,擦擦因为雨水太大被遮挡住的眼睛。手中的钢刀再次高高的举起。 闪电中的郭大就像用钢刀挖心的恶鬼,手中钢刀狠狠的劈向大纛的旗杆。 “咔嚓,咔嚓。” “嘭” 代表着汉军的大纛砰然倒在战场上。 第六十三章 宿命的对决 完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怦然倒在地上的大纛发出的巨响,透过雷雨声,轰然传遍战场。大纛倒地一瞬间,郭大胯下健马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 在闪电的光辉下,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突然口中爆喝:“尔等主将以死,还不快快受降?跪地投降者,免其一死。顽固抵抗着格杀勿论。” 巨大的暴喝声在战场回荡,一瞬间战场时间犹如禁止一般,黄巾军与汉军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本来就士气低落的汉军,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了方向。混乱的战场,朱儁不可能无时无刻的让所有御敌的汉军时时刻刻的看到身影,此时的朱儁已经完全彻底懵住了。随即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正在对决的张宝以曹操早已疲惫不堪,然而两人咬紧牙关努力的挖掘自身的潜力,谁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干掉对方的机会。然而此时此刻曹操的脸色是那么的难看。 “咳咳,孟德兄朱儁已死,你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今日你这一千铁骑我必定吃下去。咳咳。”张宝嘴角流出了丝丝的鲜血,这是由于两人的巨力导致五脏肺腑的受伤所致。 曹操冷眼看着张宝,用手将嘴上的血迹抹去,冷声道:“朱公武艺不在操之下,焉能被尔等宵小所击败?” 张宝冷笑道:“朱儁的武艺高超又如何?你信朱儁还活着,但是你手底下的兵信吗?你看看战场,有多少汉军已经丢下了兵器?” 战场上,不知有多少的汉军纷纷丢弃了手中的兵器。丢下兵器的士兵,就是没了爪牙的猛虎,只能任人宰割了。 曹操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此刻更是煞白煞白,心中只觉的沉闷无比,“扑哧”一声,自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他有些沙哑的嗓音道:“操不如兄多矣,没想到这战场上种种一切尽在兄的算计掌控之中,操受教了。今日操若不死,必定以兄今夜的战场所为为师。咳咳。。” “哼。”张宝冷声道:“今夜你能活下去再说吧。”说着张宝又一次的发起了进攻,此时此刻两人都想将对方斩落马下,然而两人武艺在伯仲之间,所以到现在依然是双方各自受伤,却没有办法将对方击毙马下。 突然斜刺里杀出几名士骑兵,浑身的鲜血以及身上的伤痕无不表明几名士兵伤势的严重。当他们看到曹操的时候,眼睛一亮:“将军,将军。” 曹操脸色大惊:“曹海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们随身保护朱公吗?何为跑到这里来?”到最后的语气甚为严厉,他在害怕,害怕朱儁真的阵亡了。 “将军。朱将军言敌将霍乱军心,我军军心以散,请将军速速突围。” “混蛋。”张宝见有汉军前来相助,怕曹操逃走,故而不在防守,全力进攻,以求算时间内将其拿下。 曹操只感觉到手上一沉,张宝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一瞬间有些难以应对,险象环生。那几名骑兵相视一眼,以曹海为首的其中三人紧握兵器杀入战圈,“将军快走,我等拖住敌将。” 三名骑兵的加入,让张宝感有些难以坚持。话说郭大将大纛砍翻在地,猛然看到张宝被围攻,口中大喝道:“休伤我家将军,郭大来也。” 郭大的加入让张宝感到振奋,与郭大联手将对方杀得节节败退。曹海大呼:“将军快走,我们顶住敌将。” “胡闹,我曹操岂是不顾部下私自逃命之人。”曹操大怒,手上的兵器攻势越来越凌厉,然而月食如此月食险象环生。 曹海一边艰难的抵住张宝和郭大的攻势,一边大怒:“尔等还不快将曹将军带走。”剩下的几名骑兵迅速冲入战圈,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将曹操的战马脱离战场。 “混蛋,你们干什么。”曹操愤怒喊道。 “将军,我军已败,将军在此毫无意义。还望将军留住性命,替我等报仇。”将曹操牵离战场的几人,忽然又一次冲入战场。 曹操看着几人的背影,遥遥传来几句:“将军,留住性命,为我等报仇。我等以侍奉将军为荣。” 这边张宝和郭大早已将曹海等人一一斩杀,然而却无力在追击逃走的曹操。张宝只能望而叹息。 曹操虽然已经脱离险境,然而朱儁这边却是险象环生。在亲兵的掩护下,朱儁等人本要慢慢撤离战场,然而早已埋伏下来的周仓眼见战场已经得到控制,便令麾下不急着杀入战场,而是潜伏在那里紧紧的盯着漏网之鱼。 此时的周仓率军突然杀出来,霎时让朱儁面如死灰。一步错步步错,此时此刻的朱儁赶到自己羞愧难当。 眼看着战场的汉军丢弃军械者跪倒在地,然而更多的却是奋力的抵抗者,可惜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这只会让黄巾军更加的疯狂,更加的疯狂屠杀。越来越多的汉军倒在地上,大雨中难以分清南溪市血水那些是雨水。 被周仓等人包围的朱儁,脸色苍白,骑在马上的朱儁身上的铠甲早已破烂不堪,亏加上一道道刀痕,显示着朱儁的勇猛。头上的兜鍪早已不知丢弃在何处,馒头的白发零散着,此时此刻的朱儁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忽然大声哭泣:“朱某愧对天子,愧对皇甫公,愧对死去的将士啊。我朱某有罪啊,我又有何面目在活在这天际间。”说罢,手中兵器猛然朝着脖子抹去。 “将军不可。”几名亲兵慌忙伸手拉扯朱儁的手臂,然而一道寒光比他们更快的速度“咣当”一声,朱儁手中的兵器连带着箭失掉落地上。 周仓冷冷说道:“留着你的命等待我们地公将军来裁决吧。绑了。”然后眼睛又扫视了几个亲兵一眼,“敢抵抗者,格杀勿论。” 这笔那的黄巾军听的吩咐一拥而上将朱儁绑翻在地,而那几个亲兵因为周仓冷血的话历历在目,亦是不敢抵抗,同样的被绑翻在地。 战场已经落入尾声,顽固抵抗的汉军早已被屠戮殆尽,剩余的不过都是丢失了勇气的软骨头而已。老老实实的被黄巾军用绳索捆绑住。 倾盆的大雨,随着战事的结束而雨过天晴,看着雨后的彩虹,以及照样的冉冉升起。仿佛这一场雨是老天专门为掩护黄巾军偷袭汉军而下。 骑在马上的张宝,经过一夜的厮杀,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然而精神却是亢奋。大汉的名将,让的多少人闻风丧胆的朱儁,此时如一个残助残年的老头一般,在哪里闭目不语,身上的绳索表示着此时的身份。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六十四章 放走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战事随着朱儁被捕,曹操逃跑而结束,随着汉军大败,黄巾军大胜而结束。所有的黄巾军如张宝一般,经过一夜奋力的拼杀,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两只眼睛似乎已经睁不开了。但是精神却务必的亢奋。 这是属于他们的胜利,这是属于他们的骄傲。他们打败了朱儁,凭着他们那仅仅两千的步卒打败了大汉的铁骑,巨大喜悦让他们不知所措。 经过短暂的休息,站高恢复了些许的体力。 “我军伤亡有多少?”张宝问统计战场的校尉。 “启禀将军,此一战我军阵亡八百余人,其中多数是在混乱中被杀死,少量的是混乱中踩踏致死。”校尉恭敬的说道。 张宝点点头,他没有去问轻伤,因为没有轻伤。整座战场被大雨所笼罩,倾盆的大雨遮挡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如果受伤倒地,等待着只能是被无数人踩踏而死的命运。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何曼瓮声瓮气道:“主公,我军战胜了官兵,为何主公还要唉声叹气?” 张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抚摸着他受伤的手臂,以及满身的伤痕。 “还疼吗?” 何曼裂开大嘴笑道:“不疼了,经过主公的包扎,好多了。只是这几天手臂不能动,恐怕是不能为主公担忧了。”最后有些自责的说道。 轻轻的拍了怕何曼的肩膀,张宝摇摇头。他朕的是很干净何曼,当时在战场数支冷箭都是被何曼挡下,如若不然他早已身亡了。 “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谢主公关心。”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我军胜了,我还叹气?” “嗯。”何曼点头道:“我军凭着两千步卒,硬生生的杀败了官兵的铁骑,还俘虏了敌将朱儁,主公不应该高兴吗?” 周仓亦是附和道:“是啊,何蛮。。何曼说的对啊。将军难道不应该高兴?”何曼怒视周仓一眼,由于何曼的武艺高于周仓,但是周仓就是心中不服,在家啊上曼与蛮差不多同音,周仓一般称其为何蛮子。 张宝看了两人一眼,转头问道:“郭大,你可知我心中忧虑?”郭大一直是张宝想要培养的帅才,所以想趁此机会考验考验郭大的眼界。 郭大沉思了一下道:“我军虽然你大胜,然而却是天降大雨,奇谋,再加上我军多余敌军,种种优势加载一起,我军才得来大声。然而即使如此打的优势,我军仍然折损一半人马,而敌军虽败,却伤亡少于我军。我才将军所忧虑实是我军的战斗力之弱。” “不错,你所言正是我心中所忧,我军整顿训练乃是重中之重。不是每一场战争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有益于我军。”张宝沉声说道。 “报~朱儁已带到。”帐前小兵进来禀报说道。 “嗯,带上来吧。”张宝坐在位置上说道。 掀开帐帘,当先走进来的是帐前兵,随后是两名士兵押运着身上绑了绳索的朱儁。此时的朱儁头发虽然散乱,但是满脸的愤怒以及决不投降的表情。 “跪下。”后面两名士兵狠狠的推了朱儁一把,然而朱儁却直直的站在堂前,不屑道:“我堂堂大汉中郎将,焉能跪尔等反贼?” “你~”那两名黄巾军气竭。使劲的按压朱儁的肩膀,让其跪倒在地,然而任凭两人如何发力,朱儁始终是两腿笔直的站在那里。 周仓猛然上前欲要踢倒朱儁,“慢着。”张宝阻止了周仓,同时挥挥手,两名黄巾军讪讪的退了下去。 朱儁根本就不领情,两眼怒视张宝道:“尔休要假惺惺,朱某觉不会投降反贼。朱某生是大汉的人,死亦是大汉的鬼。若你是条汉子,就请速速让朱某一死。” 张宝什么也没说,顺手抽出何曼腰上的短刃,走到朱儁面前。朱儁以为张宝要杀他,便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没等到疼痛的到来,却感觉绑住双手的绳子一松,同时身上的绳子也被割断。朱儁满脸惊愕的睁开眼睛注视着张宝。 “将军。”不仅朱儁惊愕,连其部下亦是惊愕,周仓忍不住出声。张宝摆手示意其勿要多问。只是将朱儁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 “给朱将军搬一个座位。” 朱儁没有坐下,只是活动了一下被绑得久了有些微微发麻的手臂,虽然眉宇间还有怒色的存在,然而更多的却是惊愕,语气也是有些缓和:“感激将军为某松绑,然朱某刚才已经说了,某家绝不会投降。朱某只求速死。” 张宝缓缓说道:“将军的请求不着急,不妨坐下来聊聊。张某如此不是劝将军投降,而是敬将军乃是真正的军人。一个从不滥杀贫民充做贼军的将军。” 朱儁有些脸红,也有些无奈。大汉腐败已久,军队更是腐烂到骨子里了。整个大汉朝除了自己、皇甫嵩和卢植带领的嫡系部队以外,哪里还有能一战的汉军?要不然也不会面对百万的黄巾军,仅仅只是这几万人马在苦苦的抵挡。 朱儁恭手轻轻说道:“将军过奖了。某不过是顺心而为。不过若无将军等人的存在,恐怕就是有人想要屠杀贫民当作军功,陛下也不会相信吧。” 张宝微微一笑:“我等存不存在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当今的天子,当今的满朝文武说了算,更是天子身边那一群霍乱朝纲的宦官们说了算。当然还有你们这种手握兵权的将军说了算。” “这。。”朱儁有些迟疑,因为张宝说的都是实话,天子被祸乱朝纲的宦官蒙蔽,使其胡作非为,再加上朝廷的大臣们多数都是尸位素餐。想到这里,朱儁摇摇头不在言语。 见朱儁不言语,张宝没有在说这个话题,只是问道:“将军这一败可是心服?” 朱儁看了张宝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其眼中却能看出来不服。 张宝笑着自答道:“想必将军是不服的,这场大雨就像老天专程为我军偷袭而下。若不是这场大雨,相信我军绝对不可能吃掉将军的一千铁骑。” 朱儁虽然不服,但是败了就是败了,如果连这中胸襟都没有,他也不配称为名将了。“在下败就是败了。即使在下不服,终究是败在了将军的手里。” “不,不是败在我手里。将军信不信即使没有天降大雨,我军依然能够战胜将军的铁骑?”张宝认真的说道。 “敢问将军为何这么肯定?”朱儁亦是认真的问道。 张宝沉默半晌道:“为了希望,为了在这个世上卑微的活下去,为了让父母妻儿不受凌辱,我黄巾军每一个人敢于献出一切,包括生命。而贵军只为了赏赐,也许还有更多,然而不会心甘情愿的献出生命。面对我军贵军有所保留,然而我军却全力以赴。焉有不胜之理?” 朱儁是朝廷的平叛中郎将,但是发自心中的开始敬佩黄巾军。无关乎身份,仅仅是对生命以及希望的敬佩。 “在下佩服贵军。然而朱某终究是大汉之人,即使在下心中佩服亦是没有降服的可能。将军一席话让某对与贵军从新的认识了。但是还请将军成全朱某,让在下一死。”朱儁抱拳道。 “不,张某从没想过要杀将军。你现在可以走了。”张宝淡淡的说道。 “什么?”朱儁满脸的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四周的黄巾将领更是不敢相信。 “将军万万不可,放走了朱儁如放虎归山,必遭其害。不如速速将其杀掉。”郭大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然张宝仅仅只是撇了他一眼,又悻悻的坐下。 “你可以走了。”张宝再次说道。 朱儁这次是朕的听清了,抱拳道:“将军之恩,朱某感激不尽。然而朱某终究是朝廷的中郎将,若是战场相遇,某家觉不会有一丝的怠慢。若是将军后悔,可以速速将某家杀死。” “哈哈。”张宝仰天大笑道:“我张宝能擒将军一次,就能大败你第二次。况且某从不反悔。清吧。” 朱儁冲着张宝抱拳以示感谢,转身就走。张宝看着朱儁的背影,又突然喊道:“将军等等。” 朱儁转过身来看着张宝:“将军莫非要反悔?” 张宝面色平静道:“刚才说了,某家从不返回。只是突然想起来几句话。” “哦?在下洗耳恭听。” “将军曾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某只是想告诉将军,即使张宝死了,即使我黄巾军全部灭亡了。但是为了自由,为了活命的黄巾信仰永远也不会灭。” 再次转身离开的朱儁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六十五章 离间(第三更求推荐票)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话说当夜曹操在亲兵的救助下,逃离战场。然而倾盆的大雨让他迷失了方向,雨中又没有参照物来对比,无奈的曹操只能凭着感觉一路向南奔去。 大雨中不知跑了多久,骑在马上的曹操经过一夜的奋战,身体早已疲惫至极,再加上雷雨中寒气的浸透,脑海中感觉到一阵的眩晕。 眩晕感越来越重,最终曹操跌落马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即使如此猛烈的一摔,依然没有一丝丝的清醒。 历史上最惹人争议的枭雄曹操就这么在雷雨中,任凭雨水冲刷,如果没有意外,也许曹操真的就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慢慢的死去。 然而历史选定的霸主,即使是在这平行的空间,依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曹操只感觉脑袋疼痛难忍,使劲的甩了甩头,稍微有些减轻了疼痛。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走下床来的曹操推开房门,猛然走进来一人。“宗员?”见到进来的人,曹操大吃一惊。 宗员将手里的药递给曹操:“孟德你醒了。那将这碗药快喝了,皇甫公让你醒来以后立即去见他。” 曹操接过宗员手里的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你们怎么样?” 宗员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让曹操一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ㄨ】。” “唉!跟我去见江皇甫公吧。见了皇甫公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宗员只是催促曹操去见皇甫嵩,对于战况没有一丝丝的透露。 跟着宗员走进来的曹操,看到坐在首位的皇甫嵩顿时感到不好,此时的皇甫嵩那里还有平日里那种名将的风采,此时的皇甫嵩就如战败的朱儁一样,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骑都尉曹操拜见皇甫公。”曹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皇甫嵩点点头,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孟德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 曹操连忙说道:“末将好多了,谢皇甫公关心。” 皇甫嵩点点头轻声道:“好了就好。昨夜有人报告发现你晕倒在这附近,宗员带队认出了你,把你救了回来。你与公伟一同前去救援,为何你会昏倒在这长社附近?公伟呢?” 即使感到不对劲,但是皇甫嵩依然不信曹操是战败而逃,只感觉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是曹操来亲自送达,而曹操又在路上出了一些意外。 曹操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悲痛,断断续续的将那一场战斗描绘出来,然而结局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意外,感觉到震惊。 尤其是当曹操说朱儁在战场上生死不明的时候,整个大堂突然就静止了,似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带领曹操走进来的宗员闻的朱儁生死不明的时候,泪眼突然哗哗的往下流。他是朱儁的老部下,这些年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朱儁带他如子,而他亦待朱儁如父。如今猛然听到曹操言朱儁生死不知。 寂静的大堂“呛啷”一声,宗员将腰间的兵刃握在手中,语气冰冷道:“曹孟德你为副将,主将生死不明,你焉有脸活在世上?我今日就杀了你。”说着手中的兵器猛然冲着曹操刺来。 “住手。”暴喝声自主位传来。皇甫嵩怒斥宗员道:“干什么?反了天了?将兵器给我收起来。”宗员不甘的将兵器收了起来。 皇甫嵩扫了一眼堂下,面色平静道:“我知诸位的心情,老夫又何尝不是?然公伟目前只是生死不明,孟德也无法明确,尔等先不要悲伤了。速速将麾下的斥候全部派出去,给我沿路搜集情报。若有公伟的消息立即报来。” “诺。” “不用了,我来了。”一个声音自厅外传来。 “公伟?”皇甫嵩急忙起身,这个声音太熟了,毕竟相识几十年了。堂下的众将领立刻站起身来迎接朱儁。也侧面反映出朱儁在军中的威望。 “公伟你没事吧?刚才孟德言你生死不知,将所有人都急坏了。” 朱儁笑了一下道:“老夫没事,在那黄巾队伍中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突然在众将中的宗员倒地哭泣,朱儁不明,皇甫嵩将刚才他与曹操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朱儁将宗员扶起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我只是。。只是见到将军安全归来,忍不住的喜悦。”宗员抽噎道。 “好了。我已经回来了。”朱儁拍了拍宗员的肩膀,欣慰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带如子嗣的将领。 然后看了四周一眼,皇甫嵩会意道:“都先散了吧。 “孟德留下。”正要退出去的曹操被朱儁留下来。 随后朱儁将所经历的统统说了出来,当谈到孙坚的时候,朱儁有些担忧道:“孙文台其心不轨啊。当日那张宝说他们仅仅是开始交战,孙文台的兵马便迅速撤退,留下了一地的粮车。而张宝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费吹灰之力。” 皇甫嵩迟疑道:“公伟有没有想过是那张宝故意说给你听的?姑且不说孙文台是否心怀不轨,即使是有异心,我观孙文台必不敢做犯上之事。我只是担忧贼首张宝啊。” 接着皇甫嵩犹豫了一下:“公伟被。。。被。” 朱儁苦笑道:“皇甫公直言我被俘便是。” 皇甫嵩点头道:“公伟被俘,那张宝不仅没有怠慢,反而放公伟回来,我料那一番话必定在公伟心中生根。公伟担忧孙文台就是一个例子。” 朱儁一惊。难道自己已经进了张宝的全套?难道张宝放自己回来就是为了离间自己?想想真有可能。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不仅告诉自己孙文台轻易撤离,更是将自己曾经与孟德之言说了出来,难道这些都是离间计?若是如此。。想到这里的朱儁后背已经是冷汗淋漓了。 皇甫嵩不知朱儁心中所想,见朱儁突然额头冒汗,连忙道:“公伟你没事吧?” 朱儁摇头表示无事。只是心中越是对张宝忌惮不已,虽然心中已经认定了这是张宝的离间计,但是他不能否认的是心中已经对孙坚和曹操有了隔阂,已经没有办法对他们二人曾经的那种信任了。 先前他留下了曹操,就是心中对曹操起了疑心。因为力荐救援的是曹操,而曹操也是与张宝有旧,最主要是自己对曹操私下里评价张宝的话,他都能告诉张宝,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不过皇甫嵩的一番话也是给朱儁提了醒,让他没有头脑发热往里钻,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中了张宝的计。 这是阳谋,堂堂正正之谋,不管你有没有发现,你都必须往里跳。 信了,你的军队从此就内杠不断。不信,你也无法在信任自己的部下,因为曹操实实在在的跟张宝说了,只有他和曹操二人间的对话。 如此下去,他必然将与孙坚以及曹操慢慢的疏远。对于张宝来说这只不过是动动嘴而已。 想到这里的,心中对张宝充满忌惮的朱儁不自觉道:“张宝不除,我大汉天下将永无宁日。”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六十六章 那一袭紫衣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朱儁的一句:张宝不除,我大汉天下将永无宁。引得皇甫嵩与曹操相继点头称是,然而如何除掉张宝却是没有那么容易。 “光顾着说我那边的情况了。皇甫公,我一路往郡陵赶去,幸亏路上遇到我军斥候,我才知道我军已转移到这里来。莫非。。。” 朱儁看皇甫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已经明了,这场战役恐怕是以己方战败而告终,但是怎么可能?莫非黄巾军还有没掌握的情报? “唉~”皇甫嵩长叹一声道:“自你们走后,我带领剩下的兵马突袭黄巾大营,虽然开始的时候我军势如破竹,但是后来我发现敌军似乎有意引诱我军入营寨。 然而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敌军在左右两侧早已埋伏了兵马,再者敌军截断了我军的后路。结果是我军损失有些惨重,不过这并足以迫使我军迁徙阵地。” 皇甫嵩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接过曹操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我军自败以后,我严加提防,后来半夜有探马来报,见敌军有一只兵马鬼鬼祟祟的冲我军急速行来,然而当我军严加戒备的时候,一直等到后半夜也不见一个鬼影。 但是一旦我军松懈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些人,敲锣打鼓震天,待我军追击,却又逃得无影无踪。如此反复搞得我军疲惫不堪。 如此下去,别说杀敌了,最后能不能撑下去都是问题。所以我只能下令,转移到长社县城休整一番再说。” 末了皇甫嵩道:“我观敌军除了张宝以外,必然还有一个和张宝不相上下之人,其用计一环接一环,好不厉害。” 朱儁听完皇甫嵩的叙说一阵沉默。半晌,朱儁突然道:“皇甫公,我想到一人或许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哦?何人?”皇甫嵩连忙说道。 “此人在东阿县,早年间大将军因其名气,招募其为府中主簿,然其称病不就,后来大将军也未曾在招募其。但是此人在乡间以公正不阿以及谋略著称,不如召其前来。” 朱儁推荐的其实就是程昱,历史记载程昱有谋略能断大事。这朱儁能够招募程昱,足以说明其人确实是慧眼识英才之人。 “好,就依公伟所言。孟德,此事就交给你去办。”皇甫嵩赞同了朱儁的意见,同时安排曹操去办这件事情。 这里的皇甫嵩等人为张宝感到头疼,然而此时正快马加鞭的张宝也是头疼不已。 当张宝等人正在为大败官兵而大肆欢呼的时候,探马报来的消息,让张宝愤怒无比。南阳的张曼城因为贪功冒进,被信任南阳太守秦颉设计所伤,不得已黄巾军只能退居宛城死守。 在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军师戏志才倒是传给他一条好消息。皇甫嵩大败,已经退居长社死守。 此时此刻的张宝正在快马加鞭的赶往郡陵大营。张曼城退守宛城,又身受重伤,南郡太守秦颉很有可能派兵北上,到时候其与皇甫嵩成两面夹击,更是雪上加霜。所以现在张宝只想赶快回到郡陵和军师好好的商量下一步计划。 经过日夜的疾驰,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了大营。营寨前一袭紫衣盼望翘首,夕阳中飘然舞动的衣决,仿佛风中的精灵。 极目尽头,一股黄色的浪潮滚滚而来,在张宝的面容出现的一刹那,婉柔的心怦然而动,原来自己的一颗芳心早已紧紧系在老爷的身上,那种难以言明的喜悦感,只能用泪水来阐释。滚滚而落的泪水,越聚越多,仿佛这些天的思念都化作了泪水一般流之不竭。 终于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婉柔再也难以忍受思念之苦,飞奔投入张宝的怀抱,她的眼中只有张宝。那一刻世俗礼节,别人的眼光统统不重要,任何的阻碍都难以阻挡。 那一刻的时间是静止的,扑入张宝怀抱的婉柔的心,突然平静了。那种难以言明的平静,那种倦鸟归巢的平静。 张宝怀抱着婉柔,与戏志才对视一眼。戏志才点点头,带着一众将领缓缓退入营内。 抱着怀中的婉柔,张宝似乎回到了梦里。夕阳早已落下,月华与夜幕的交融之间笼罩着大地。紧闭双眼的张宝抱着怀中的婉柔,似乎飞在天际,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徜徉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中。 然而梦中的那一道毛骨悚然的寒光再一次出现,再一次夹杂着凛冽的杀气,迅速闪电一般,然而这一次的主角不再是张宝,而是他怀中的婉柔。 急速的寒光撕裂了空气,将四周的气息压制的让人无法呼吸。终于张宝再也无法忍受,无法忍受这种窒息的感觉。 猛然睁开双眼,营寨中早已灯火辉煌,四周一片寂静。然而张宝知道黑暗中,隐藏着数名亲兵。他们的职责就是隐藏在黑暗中,默默的保护着张宝的安全。 拍拍怀中的婉柔,此时这个小妮子挂在自己的身上,鼻息微动,已经进入了梦乡。张宝苦笑不已,轻轻的将婉柔横抱在胸前,怀中的可人柔若无骨。 将其放在踏上,掖了掖被脚,轻轻的在额头亲吻一下。睡梦中的婉柔似乎感到身边的人离开,突然紧紧抓住张宝的衣角。 “我不要你离开,我再也不要你离开。”睡梦中的婉柔喃喃自语。令人心碎的语气,让张宝一阵心痛。 张宝将婉柔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安抚着**********:“我不离开,永远的不离开。” 睡梦中的婉柔,笼罩在淡淡的烛光中。精致的面庞,让人难以猜测她仅仅只是一名侍女。乌黑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如振翅欲飞的蝶翅。一双眉色烟青如远山,眉下悬鼻精致而又小巧,樱唇轻红,薄薄的柔软着。 让张宝感到有些如痴如醉,梦中的紫衣似乎与婉柔此刻重叠在一起,彼此无法分清,让张宝不知是身在梦中还是清醒着。 终于婉柔进入了深深的沉睡,张宝再次亲吻了一下女孩的樱唇,蹑手蹑脚的走出营寨。然而他不曾看见,睡梦中的女孩,眼角滴下的两行幸福的眼泪。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六十七章 局势不利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中军大帐用现代语来说,就是作战指挥中心。每一条决定战场胜负,决定士兵生亡的命令,都是由此处作出决定。 此时的大帐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如果谁要是一不小心走进来,他一定是以为来到了菜市场。 “哈哈,老彭,你这手臂伤得可不轻啊。”周仓嘴里说着,手却使坏,狠狠抓了一把彭脱受伤的手臂。 “嗷~”一声狼嚎般的声音:“周仓,你个禽兽,老子弄死你。” 疼的直冒冷汗的彭脱,恶狠狠的冲向周仓,而周仓慌忙躲避,四周的将领连劝带哄的平息了彭托的怒火。 正在偷偷直笑的管亥,一个没注意,被后面躲避的周仓踢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周仓,你干什么?”站起来的管亥怒目直视周仓。 没想到周仓更是气势高昂,双手掐腰,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你说我干什么?” 众人已经做好了两人如果厮打在一起,好歹先全开的心态。地公将军马上就要来了,如果看到这种情况,这两个夯货不知道要受什么惩罚呢。 然而下一幕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见管亥低声哈气的认怂:“老周,周仓,我这不是跟你开一个玩笑嘛。【ㄨ】” 周仓可不管那一套,仍然是一幅气势汹汹的模样,“玩笑?那你怎么不自己上?不然让军师来评评理?”嘴里说着,眼睛偷偷的撇了撇闭目养神的戏志才。 “你。。” 被逼无奈的管亥只能许诺请周仓一顿酒。周仓这才得意洋洋的想要说几句场面话。 “咳咳。”这声音让所有人顿时一惊,慌忙转过身来,看到张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了。 “将军。”众人慌忙行礼。张宝摆手示意让众人落座,周仓和管亥混在人群里,悄悄的回到座位上。 “你们俩干嘛去?给我站在那里。”一声怒喝,让二人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尴尬的互视一眼。“将军,我们。。我们在。” 然而大步走上主位的张宝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怒视二人道:“我怎么说的,军中禁止斗殴,看来你们的精力还是很充足的,那不如将诗经给我抄五遍。” “慢。”一直在闭目养神,直到张宝出现才站起来行礼的戏志才,此时出声替周仓、管亥求情。 张宝怒气未消的说道:“军师务要替他们求情。看样子他们实在是精力充沛的无处释放,如此无视军规。” “不。主公,才并不是替他们二人求情,而是恭喜主公。”戏志才微笑的说道。接着戏志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张宝叙述了一遍。 “主公,事情虽然简单,然而却是管亥一手策划,所以我要恭喜主公帐下管亥会用谋,岂不是主公之鸿福?” 张宝这才明白事情始末,然而即使如此,张宝还是说道:“既然军师为你二人求情,那就每人抄一遍吧。” 两人充满蔫色的表情,立刻换上笑脸,忙不迭的感谢戏志才。 “管亥,你武艺高超,我很欣慰,然而更然我欣慰的是你如今可以用谋。记住,谋略才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最后的张宝点了管亥几句。 “谢将军教诲。” 这个小插曲过后,才是真正所要商议的事情。 张宝面向戏志才说道:“先生想必也已经得到消息。南阳的张曼城因为秦颉的设计而身受重伤,现已退居宛城死守。然而张曼城死守宛城,我们在现在的处境就危险了。我料秦颉必然会只留下一支兵马骚扰宛城,其本人必定会率领大军北上,到时候我军前有皇甫嵩,后有秦颉,敌军两面夹击,我军恐怕难以匹敌。” “啧~”戏志才撮着牙花子道:“主公所言极是,但这不是我最担忧的。据情报显示,董卓带领麾下西凉兵,以迅雷之势攻破了梁县的黄巾军。此时就驻扎在梁县。如此一来不是敌军前后夹击,而是三面夹击了。” 戏志才的一番话,让张宝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董卓怎么就这么快出场了?他不是群雄割据的剧本出现的吗?你跑这巾起义时期干嘛? 想想曾经经历的汉军铁骑的噩梦,然而在想想汉军铁骑在董卓眼里不过是残次品而已,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再加上董卓久居西凉,其麾下将领那是久居中原这些官老爷们可比?那郭汜,李傕,张济,徐荣,那一个不是常年与羌人对敌,从血腥中磨练出来的? 关键是还有一个历史上一把大火焚烧了洛阳的李儒。 想到这里的张宝,全身充满了无力感。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形式,难道就要随着董卓的到来,统统毁灭了吗? “唉~”张宝长叹一声,他是真的没有法子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计谋还有用吗?关键是他还没有一个谋士的脑子。 此时的张宝嘴里充满了苦涩,董卓,秦颉,皇甫嵩,这三方力量加起来,已经不是单靠他能抵敌的了。 然而放眼四望,青州的卜己被阻泰山,宛城的张曼城身受重伤,远在冀州的大哥又被卢植老儿死死的锁在冀州。四望之下,竟然没有一路援兵能够前来救援。 “军师,我军想要破解此局恐怕没那么容易啊。西凉军战力普遍比中原官军要强,那徐荣,郭汜没有一个易于之辈啊。”张宝有些无奈的说道。 “将军,休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郭汜,徐荣我就不信有那么强,若是与其对敌,我定将其斩落马下。”周仓不服的大声嚷嚷着。 张宝看了一眼周仓,气道:“瞎嚷嚷什么,你给我坐下。” “呃~”气势非凡的周仓,瞬间蔫了,悻悻的坐下。 旁边的管亥偷偷捅了捅周仓,小声的:“蠢货,没听见将军刚才说要用脑子吗?你脑子都不动一下,不挨训才怪。” 周仓看着管亥得意洋洋的面孔,气的咬牙切齿,真想冲着那张脸狠狠的揍上两拳。 张宝与戏志才头疼无比的看着地图,朝廷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 将天下的黄巾军分割成数快,使自己等人孤立无援,然后在派遣重兵前来攻打,若自己被灭。 黄巾军就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是真正的群龙无首。到那时,朝廷在迅速出兵,一一剿灭。 这条计策毒啊。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六十八章 董卓狼子野心 梁县一个小县城,然而却是连接洛阳与宛城的交通要道。占领了梁县,就相当于扼守了洛阳与宛城的联络。 然而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张曼城仅仅派遣数千黄巾军驻守此城。当董卓率领麾下大军前来的时候,城中的数千名黄巾军不战而降,董卓不费一兵一卒占领此城。 “文优,你说皇甫老儿这是什么意思?”董卓将手里的书信递给李儒,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 李儒接过书信,大略浏览一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岳父大人当真不明?想来岳父是考验小婿吧。” 董卓哈哈大笑:“文优,我就喜欢你们文人说话,听的人心里舒坦。咱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说说皇甫老儿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公奏请天子任命岳父为中郎将,镇守梁县。无非是为了给郡陵的张宝压力。如今又派遣书信命岳父既要调集大军北上,还不能让张宝识破岳父不再此处,想来是因张宝难以对付,而布置一个局,一个让张宝插翅难飞的局。” 李儒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时闪烁智慧的光芒。 “布局?”董卓满脸厌恶,他从来不喜欢花花肠子的人,对于这种人深痛恶觉。因其天生神力,任何事情都喜欢用武力来解决,然而直到一次在一个文士的身上吃亏以后,让他明白,天生神力并非无敌。 李儒点头道:“对,布局。虽然我不知道皇甫公在布一个什么样的局,不过从这封信看来,很有可能爆发点就在冀州的张角身上。” 董卓低头喃喃自语:“在张角身上?也就是说我们留下兵马牵制张宝,让其难以看明白局势。既然如此的话。。” “文优我们既然如此重要,不如和从前一样如何?”董卓两眼放光的看着李儒。他说的从前一样,是指曾经在西凉的时候,无论朝廷任何的差遣,他总是会趁机勒索一番,否则就是出工不出力。因为朝廷对西凉掌控薄弱,无奈之下只能满足董卓的要求。 李儒看着两眼放光的董卓,满脸严肃郑重道:“岳父,小婿建议岳父勿要如此。我们之所以走宦官张让的路子来中原,就是为了显示我们对朝廷的忠心。再者皇甫义真此人不是易于之辈,因此小婿建议岳父莫要如从前。” 董卓是暴躁的莽夫,然而他却有一样优点,善于听取意见,尤其是李儒的意见。 “好,文优既然不赞同,那就听问文优的。只是不趁机捞点好处,心里觉得有点可惜了。”董卓右手摸着下巴说道。 “不过是假途伐虢,犹外俯也。”李儒微笑的说道。 董卓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想通了,笑道:“文优此言,深合我心,深合我心呢。你去整备军马吧,既然左中郎将给咱任务了,咱还是得遵从。” “小婿遵命。”将董卓拍的全身舒坦的李儒转身离去。 不同于梁县的小县城,长社是一个守备俱全的城池。城墙的高度虽然不能与洛阳相比,但是作为中等县城来说已经足够了。再加上宽阔的护城河,整个长社不说铜墙铁壁,那也是易守难攻。 “皇甫公,你糊涂啊。怎么能将董卓调来驻守梁县?此人狼子野心,万万不能用啊。”朱儁情绪异常激动的冲着皇甫嵩咆哮。 皇甫嵩苦笑的安慰眼前激动的老友:“公伟,务要激动。董卓的狼子野心你我虽然心知肚明,然而陛下却不知道。此次董卓贿赂了阉宦张让大量的珠宝,张让蛊惑陛下使董卓出兵伐黄巾,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你。。。唉!”朱儁当然知道这不是皇甫嵩所能决定的,只是他实在是没有地方发泄怒火。 “张让这个阉货,难道不知道黄巾张宝未除吗?这又来了一个狼子野心的董卓。我大汉的天下难道就不能太平吗?” 朱儁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张让,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董卓终究是率领了边疆的麾下大军入了中原。 “朱公,在下不这么认为。”一名坐在角落里的身着长衫的文士笑着说道。这人就是曹操请来的程昱。 当日朱儁提议请程昱来相助,曹操奉命前去请程昱。本以为程昱会推脱,没想到他一听说是朝廷相邀,二话不说就跟随而来。 皇甫嵩、朱儁与程昱一番交谈,连声夸赞程昱才学过人。无论是民生还是军事策略,程昱都有一套独特见解,皇甫嵩当即任命程昱为随军军师。 “哦?仲德有何高见?”被朱儁的抱怨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皇甫嵩一听程昱有不同的意见,连忙借此机会转移话题。 “皇甫公,朱公。” 程昱先是行了一个礼节,然后说道:“永康元年(167)朝廷为了镇压当时叛乱的羌人而封董卓为羽林郎,以此为契机,董卓在西凉暗自培植势力,至此其在西凉声望如日中天天。这两年朝廷对他加以抑制,想必他已经感觉到了。昱以为董卓此次出兵中原,其目的是为了向朝廷表忠心,所以董卓在短时间必定不会生乱。” “嗯,仲德所言极是。” 皇甫嵩对于程昱的分析表示认同,又拍着朱儁的肩膀说道:“公伟,仲德所言你可听见了?现在不是担心董卓的时候,现在主要目标是张宝。” 朱儁无奈道:“你说得对,不管如何,现在主要的目标还是贼首张宝。除掉张宝,才是我们重中之重。” “报~”外面突然传来哨兵的声音。 “启禀将军,卢中郎派遣探马来报:冀州贼首张角倾巢而出前往幽州去了。” “好。”皇甫嵩忍不住的拍案而起。 此时的张角不知道远在长社的皇甫嵩等人的密谋,他现在正大发雷霆。跪在帐下的程远志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程远志率领先锋部队三万人马,被刘虞部下邹靖设计火攻,大将陶升以及邓茂阵亡,另外还折损了五千的兵马。胆寒的他不敢再向前行军,只能安营寨站等待着张角大部队的前来。 “你就是一个废物。你打了大大小小的数十仗,岂不知穷寇莫追之理?这些经验你都活动到狗身上去了吗?” 程远志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有心想要说是陶升不顾将领,擅自追赶。然而逝者已逝,再者陶升是人公将军张梁的心腹,此刻辩解,定会给人一种推卸责任的形象。无奈的他抿着满嘴的苦涩,静静的等候自己的命运。 堂上的天公将军还在大发雷霆,当听到“推出去斩首”的字样的时候,程远志笑了,满嘴发苦的苦笑。果然,最后的命运终究是死亡。 第六十九章 贪婪打败忠诚 (求推荐票) “慢着,大哥消消气。” 张梁狠狠的瞪了两眼要上前拿下程远志的刽子手,转头向张角求情。 “大哥,程远志虽然损兵折将,然而他为我军立下大大小小的战功无数,不如暂且让他戴罪立功吧。” “天公,程远志折辱我军士气,理应当斩,还请天公将军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上,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是啊,天公将军就给程远志一个机会吧。末将用性命担保,程远志定然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程远志为人豪爽,平日里多是和人交好。大家见人公将军为程远志求情,亦跟着附和。 看着帐下跪成一片为程远志求情的将领,张角心里开始有些犹豫。 “大哥,二哥南下之前曾言:程远志是我军少有的栋梁,二哥甚为看重他。不如大哥让他戴罪立功吧。” 张梁附耳张角,轻轻的将张宝的话传达给张角。 张角转头看看跪在地上的程远志冷声道:“今日二弟与三弟还有众将领为你求情,暂且饶恕你一命。允你戴罪立功,若是再犯数罪并罚,你可愿意。” 本来等死的程远志,见到同僚们为自己求情,心中充满了感情,此时听到天公将军饶恕他,哪里还能不愿意。 当即掷地有声的说道:“谢天公将军不杀之恩,末将定当为将军效死力。” “嗯,你与敌将邹靖交过手,将他细细与我分析说来。” 程远志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邹靖仅仅一条计策就让他损兵折将。这邹靖在张角的心中已经上升到了幽州最难对付的将领了。 “回天公将军。自邹靖设计末将损兵折将,末将就派遣人四处搜集他的情报。邹靖出身幽州当地。自幼博览群书,精通兵法,武艺不凡,又有孝名,在当地名望甚高。刘虞被任命幽州刺史以后,对邹靖另眼相看,命其为校尉掌管军队。” “三弟,这邹靖倒是一名人才。不过若降攻下幽州,还需要先拿下此人。否则幽州有他镇守,恐怕我军轻易攻不下来。” 张角面带忧色的对张梁说道。 “无妨,咱们冀州黄巾兵强马壮,卢植尚且不是我们的对手,更何况他区区一个校尉?再说了,就算他再厉害,那幽州总共才多少兵马?大哥如今率领近冀州全境的兵马,定然吓得那厮俯首称臣。”张梁信心满满的安慰着张角。 “但愿如此吧。”张角的脸上依然带着些许忧色。 幽州地处北方,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毒辣的太阳考的人口干舌燥,夜晚的寒冷又使人瑟瑟发抖。即使是巡逻兵,也是巡视一周草草了事。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个人影在黑暗的角落里躲避着巡逻兵。待巡逻兵走后,迅速朝着一座黑洞洞的营寨奔去。 “谁?”黑暗里,营帐中的人发觉有人冲入,猛然一声惊呼。 “是我。”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些沙哑。 那一声惊呼,引起了巡逻兵的警觉。“小渠帅你没事把?”几名巡逻兵迅速来到帐外,然而未经帐内之人允许,巡逻兵亦不敢随便进入。 “没事,没事。刚做了一个噩梦,都散了吧。”帐中传出来的声音示意巡逻兵散开。虽然有人心底还是有一些疑惑,然而大人物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所能关心的。 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卞喜坐起身来,低低语气急促而惊慌:“你怎能到这里来找我?如果被人发现,你我全都要死在这里。” 对面的那个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然而语气却是不屑一顾, “就凭着你们这区区的防备,在我眼里简直漏洞百出。区区巡逻兵,岂能发现我?” 卞喜虽然与对方交易,但是对方谈论己方大营的那种不屑的语气,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别那么多的废话,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老子迟早被你们这帮王八蛋害死。” 由于有把柄攥在别人手中,卞喜被眼前这人吃的死死的。 “哼。” 对面的人可能不想和卞喜闹得太僵,只是哼了一声不在谈论黄巾军防备简陋的大营。 “我们将军想要你们的行军路线,包括每支部队的带兵将领。” “你们要这个干什么?”卞喜眉头皱了皱。 “你别管那么多,你只要把路线和名字给我就行了。” “好,今天张角没有定下计划,明天议事的时候应该就会定下计划安排人,到时候我会想法子把情报传递给你。” “嗯,小渠帅果然是仗义啊。”那人见卞喜如此干脆,不由的出言讽刺一句。 卞喜恼怒异常的低声说道:“不要就算。”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让卞喜发怒,随即那人换了一副口吻说道:“小渠帅不要跟在下一般见识。这些珠宝是我家将军所赠。” 卞喜在黑暗中接过珠宝,虽然看不见,然而却感觉到分量不轻。当即脸色变得好看起来。 “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快走吧,若是被人发现了,你我就全完蛋了。” “还有一些事情,请小渠帅帮忙。” 正在黑暗中一脸喜色的抚摸珠宝的卞喜,闻言瞬间变了脸色:“还有什么事情?” 似乎感到了卞喜语气的变化,那人也不恼怒,平静的说道:“我家将军想要小渠帅为你们天公将军献一条计策,领一条路上去。这里有一个锦囊,需要怎么做,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只要按照上面缩写的做就行了。” 空气中带过一丝轻微的响声,卞喜感觉到手中多了一个锦囊,待他在出声的时候,那黑衣人早已掀开帐帘离去,无隐无踪。 卞喜呆呆的坐在黑暗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此时有人进来的话,也定会发现卞喜的脸就像是变色龙一般,红色,白色,青色,在脸上来回变幻。” 太阳缓缓的自东方升起,朝阳驱赶着夜间的寒冷。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蔚蓝的天空中不时的略过数只飞鸟。 远处的炊烟冉冉升起,人们自窝了一夜的小屋中走出来,迎着温和的朝阳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一切显得那么的朝气蓬勃。 只是不知道随着黄巾军的到来,幽州究竟属谁手? 第七十章 秦颉 秦颉,本是江夏都尉,然而在南阳太守褚贡被张曼城杀死以后,临危受命成为新的南阳太守。 他果然不负朝廷所望,联合荆州刺史徐璆设下计谋重伤风头正茂的张曼城,一举将其击溃,迫使张曼成部不得不退居宛城死守。 “初起此次重伤贼将张曼城,可谓是不负朝廷众望啊。老夫定然奏鸣天子以表你功德。”荆州刺史徐璆笑眯眯的夸赞着秦颉。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线。 “末将不敢居功,全赖刺史大人指挥有方。”秦颉是一名典型的军人,刚毅的外表,粗壮的手臂,以及满是老茧的双手,无不显示着他高强的武艺。 徐璆点头赞道:“居功不自傲,谦虚而有礼,徐茂才生了一个好儿子啊。”随后又说道:“好了,我回去了,不用送了。这里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你了。初起好好干,老夫看好你。” 秦颉是徐璆老友徐茂才的子嗣,这一次他特地从襄阳赶来是为了提这个子侄坐镇后方,此处战事已了,他还是要快点赶回去。毕竟作为荆州刺史每日的政事可不少。 “大人小心,慢点。”秦颉亲自扶持着徐璆登上马车。 坐上马车的徐璆掀开窗帘说道:“初起,张曼城虽然重伤,你却不可有丝毫松懈,可趁其受伤之际切断他与周边黄巾贼军的联系,将他死死的困在宛城。万万不可让他突破防线。” “某将明白。”秦颉恭恭敬敬的,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嗯,这样吧。”车上的徐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我让王威和吕公二人留下助你,此二人一文一武正好能够帮到你。” “谢大人关心。” “好,那我走了。”徐璆示意马夫挥鞭马车。 秦颉默默的看着徐璆的马车远去的背影,转身“咔嚓。。咔嚓。。”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府内走去。 “让王威和吕公二人来见我。”当秦颉的声音消失在府内的时候,声音传入下人的耳朵里。 王威与吕公二人乃是徐璆帐下重要将领,王威为人忠义,又深通兵法武艺,深的徐璆喜爱。而吕公胸中有经天纬地之才,亦是徐璆的心腹。 他二人这些日子与秦颉在战场上建立了深厚的袍泽之情,如今被刺史大人留下来相助秦颉,心中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快。 “见过太守大人。”人还没到,声音自屋外传来进来。 秦颉站起身来看见两个人走进来,脸上露出笑容:“都是军中袍泽,那里那么多礼数,叔父大人又不在这里,就咱们三个人。不要那么生疏。我可是记得你王威不服我武艺啊。怎么?要不要比试一场?” “末将汗颜。自见太守大人在战场上大发雄威,某将自愧不如。”王威苦笑的说的。他刚跟着徐璆来的时候,因为和秦颉的年龄都是差不多,心中甚是不服气秦颉南郡第一人的称号。然而自从战场上见了秦颉的身手以后,备受打击。 “王威,吕公,我意趁着现在张曼城重伤,一举攻下宛城,你们看如何?”秦颉一边说,一边给他二人倒了茶水。 吕公端起茶水与王威对视了一眼,抿了一口水,随后抚摸茶杯半晌道:“我看可行。不过宛城城墙高大,兼之护城河水深河宽,依在下之见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报~”传令兵那奇特的音调从外面从来。 “禀报太守大人,左中郎将有书信传达。” “拿过来我看看。”秦颉从传令兵手里将书信拿过来,看了一遍眉头有些紧皱对王威和吕公说:“两位,恐怕我们这次要功亏一篑了,左中郎要我们率领大军北上,攻打郡陵。” “攻打郡陵?”吕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换上笑容说道:“眼下张曼城退居宛城,然而他身受重伤,一时半会难以康复,大人不如现跟随皇甫公攻打郡陵,待回来收拾宛城也不迟。” 秦颉看着吕公摇摇头,苦笑道:“不是我们跟随皇甫公侧面迎敌,而是我们正面攻打郡陵,皇甫公和董仲颖他们侧面进攻。你看看这个。” “什么?”吕公有些不敢相信,慌忙接过秦颉递过来的书信,看过信的内容以后,他有些沉默不语。接着将书信传给王威。 “这。。”王威有些迟疑道:“我军兵力远远逊于张宝,皇甫公命我军进攻郡陵,岂不是让我军前去送死?” “不可妄言。”秦颉瞪了王威一眼,这种私下里对军令的诽谤,按令是要处斩的。 “罢了罢了。既然左中郎有令,我们照办就是。你二人速速前去整顿兵马。来日随我北上征讨张宝。”秦颉变了变脸色下达了军令。 ++++++++++++++++++++++++++++++++++++++++++++++++++++++++++++++++++++++ “军师,这董卓自驻进梁县,既不挥兵与我军交战,也不见其出兵进攻宛城。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宝愁眉苦脸的向戏志才问道。 戏志才也是一筹莫展,这两天他与张宝连续数夜商讨董卓下一步计划,经过各种传来的情报分析,最大的可能只有两个,一个是直接配合皇甫嵩进攻大本营,另一个就是他会南下配合秦颉进攻宛城张曼城。 针对这两种可能,他们布置了详细的策略。然而如今一连数十天都不见董卓有一丝一毫的动兵迹象。这让张宝焦躁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理说所有的官兵肯定都是抱着快速剿灭敌军的心态才是,然而这董卓却按兵不动。不仅董卓按兵不动,就连皇甫嵩的部队也是在长社死守不出。 曾经张宝一度想要强行攻打长社,不过董卓的虎视眈眈,以及南阳的秦颉都让张宝忌惮不已。所以强行攻城的想法就不了了之了。 “不对,军师,事情有些不对。”张宝从对手的平静当中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哦?不知道主公感觉到了什么?”戏志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情报显示无论是董卓还是皇甫嵩都是按兵不动,龟缩在城内。不调动兵马,任何的计谋也难以实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宝隐隐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思路。 第七十一章 敌军有动向了 颍川,一个名士的摇篮,更是孕育了无数璀璨留名的文人谋士。此地文化气息浓厚,世家大族数不胜数。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自太守府传来,摔在地上的杯子碎片飞舞。太守阴修阴沉着脸色坐在那里,一名下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来收拾碎片。 “滚。”阴修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那名下人脸色脸色带着惊恐,飞速的跑出去。这两天太守大人不知怎么了,已经有两名下人仅仅因为犯了一点小错,被活活杖毙。 “大人息怒,”一名文士上前来轻轻的安抚着愤怒的阴修。“公则马上就来了,他见多识广肯定会有办法。” 盛怒的阴修在文士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的心情,瞥了一眼眼前的书信差一点又怒火中烧。 一名身穿青色衣衫的青年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只见他容貌清秀,脸上总是带着自信的神色。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看出这人是一个充满着自信之人。 “拜见太守大人。” “公则你来了。”阴修见到郭图来了,脸上的怒色稍微减缓,这郭图一直是阴修的心腹,而且他是真有才华,满腹经纶,无论任何事情仿佛到了他的手里都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即可解决。 “大人何事盛怒?若是气坏了大人的身子骨可就得不偿失了。”郭图一边坐上自己的位置,一边对坐在主位上的阴修说道。 “你看看这个。”阴修将书信递给郭图,愤怒的说道:“那黄巾贼寇是何其猖狂,何其胆大妄为,竟然派人来征缴粮草。” 郭图看完手中的书信,陷入沉思,手指在桌上慢慢的敲打着,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大人,既然黄巾贼寇前来征缴粮草,他军中粮草必然所剩不多。不如想办法先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皇甫公。” 郭图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但是不妨先将这个消息透漏给官兵。 阴修也知道郭图不可能立刻就给出计策,只能点头道:“只好先如此了。” 黄巾大营的张宝和戏志才并不知道颍川的事情,此刻他们二人还在推敲着官军的动向。 “军师,皇甫嵩不来攻打我军,最主要是因为我军兵多而敌军兵寡,我军消耗的军粮远远甚于敌军。再者我军麾下没有固定的粮草大本营。莫非。。。” “不。”戏志才不赞同张宝的想法。“主公,若是敌军要围困我军,他必然耗不起。我军虽然没有后方,但是我军占据的地区人口茂密,物资丰富,我军随时可以征收到粮草。皇甫嵩肯定不是这个策略。” “将军。”管亥急匆匆的跑进来,“将军,您让我监视的秦颉有动向了。” “哦?”张宝脸色一喜,他不怕敌人的任何手段,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怕的是那种沉默,那种没有任何迹象的沉默。因为你无从判断对手的想法。 “据沿途的探马来报,秦颉除了留下少量的兵马防备宛城的张曼城,其余的人马全部往我军的方向开来。”管亥将得到的情报一股脑的传达给张宝。 “军师怎么看?” 戏志才也是心情一松,敌人已经出招了,那么就可以根据敌军的动向判断敌军的思路,总比在这里毫无头绪的强。 “主公,既然南阳方面有了动向,想必皇甫嵩与董卓多则一天少则数日就会露出动向,到时我们在根据敌军的动向来部署战略。不过这区区南阳军,若不让他有来无回,官军当我们好欺负呢。”戏志才面喽寒光的说道。 “嗯,军师所言不错。管亥,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诺。” 看着管亥离开的背影,戏志才又想到了董卓和和皇甫嵩,“主公,南阳军兵马不多,关键是主公还要防备董卓的骑兵突然袭击。” “嗯,骑兵确实是我军一大弱点。若是我有骑兵,何惧董卓?”张宝苦笑一声。 整个中原大地地大物博,独独缺少战马。而战马的产地无非是幽州,西凉以及并州最盛产。目前来说,这些地方对于张宝来说遥遥无期。 张宝又想起来曹操曾经告诉他张角攻打幽州的事情,他有些担心,但是转而一想:幽州的刘虞虽然政治手腕很高,但是手下兵少,将领也没有什么出名的人,应该不可能是大哥的对手。一旦大哥占据幽州,那战马岂不是源源不断? 想到这里的张宝暗暗流口水,骑兵啊,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坦克啊。张宝想象着以后带领着骑兵的日子,那简直是愉快的不要不要的。 黄巾一众将领得知秦颉前来攻打郡陵的消息,都是匆匆的赶往张宝所在大帐。 “主公,秦颉率领兵马来攻打我军,还需要先派几名将领埋伏在其必经之路。”戏志才见人都到齐了,首先开口说道。 “我去。” “我去。” “将军,一定要让我去。” 张宝看着下面纷纷请战的将领,脸上带着微笑。一个势力无论手下的将领是多还是少,武艺是否高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无畏的心。 “波才,彭脱。”张宝嘴里吐出两个名字。 波才和彭脱满脸欣喜的上前来听令,“但凭将军差遣。” “你二人前往领三万兵马前往叶县阻挡秦颉大军北上。” “诺。” “主公,南阳军远道而来,还需派遣一名猛将前去破敌锐气,让他知道我军不是他区区南阳军可以随便揉捏的。”戏志才在一旁补充说道。 “将军,我愿意率领一千人马前去破敌锐气。”这次周仓连忙上前说道,唯恐别人抢先。说完满脸希望的看着张宝。 张宝看着周仓的满脸希望,沉默着没有说话,周仓可就急了:“将军,我不要一千兵马了,五百人,您让我带领五百人就可以。每天在营中太憋屈了。” “让你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改改你一上战场就疯狂的性子。一旦破了敌军的锐气,迅速协助波才和彭脱,你可能做到?” “我一定改,只要让我去。将军让我怎么做都行。”周仓忙不迭的点头。 “好,你还是带领一千人马去吧。” “诺。”周仓满脸惊喜的下去准备兵马。 看着周仓走出去的身影,戏志才有些有略的说道:“主公,周仓性子莽撞,一旦上了战场恐怕就会忘了您的嘱咐。还需派遣一人跟随才是啊。” 张宝转头看着戏志才,联手那个似笑非笑说道:“军师认为我军除了你我,还能有谁管得住他?” “呃。。”戏志才也是有些无语,周仓在军中一向是无法无天,除了他和张宝的命令谁也不听。 “我之所以派遣周仓前去,就是因为他在战场上的疯狂。没事,波才是稳重之人,他必定会有分寸。” 张宝安慰一声戏志才。 第七十二章 这是黄巾军? 周仓这两天在军中大营里真是憋得不行了,仗没得打,整天还要学一些什么之乎者也的东西,想想都痛疼。 这一次得了张宝的将令,领兵去厮杀,那可真是如笼中之鸟飞向高空。 周仓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快快,我跟你们说,老子已经在将军面前夸下海口,如果你们让老子丢脸,老子绝对不放过你们。” 周仓在马上不停的疾驰,后面的士兵已经越来越远了。 “将军,停一下,停一下。”后面的副将纵马疾驰周仓身后,大声喊道:“将军,后面的士兵已经难以跟上,将军还是慢一点,” 周仓回头一看,因为强行军,他后面的士兵已经被拉成一字长蛇阵,跑的最快的还勉强能跟在他马屁股后面吃灰,跑的慢的却已经落在好几里开外了。 看着被拉长的队伍,周仓无奈的停下了速度。这士兵不聚集在一起,就算他到了目的地也没用。 “全军减速,缓缓前行。”周仓下令缓行,但是他心里这个急呀,他仅仅只有一千的兵马,必须要在敌军下寨之前感到,否则敌军的防御工事一旦建起来,就凭他手下的一千兵马想冲击敌营,无异于痴人说梦。但他也必须等待后面跑得慢的士兵。 一路缓慢的行军,说是缓慢不过是相对于之前的急行军,但是对于日常行军速度来说还是快乐很多。 眼见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周仓的心也跟着沉下来了。如果天黑下来,恐怕敌军就要下寨了。 “将军快看,敌军”一名眼尖的士卒突然指着前面喊道。 周仓猛然抬头,果然只见极目之处,隐约尘土飞扬,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高高举起的旌旗隐约可见“王”字。想必是南阳军的打头先锋。 “哈哈,不枉老子紧赶慢赶,终于让老子赶上了。兄弟们,随老子冲上去。”周仓一马当先的就要冲向敌军。 “将军。”副将周伟,一把将周仓拽住,周伟的心里暗自叹道: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虐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将。 周仓怒目而视周伟:“干什么拽老子?” “将军,敌军兵马甚多,我军仅仅只有一千兵马。不如待其安营扎寨之际,突然冲上去,杀他一番。”周伟耐心的说道。 周仓想了想周伟说的有理,就依了周伟的意见。带领着一千兵马隐藏在道路旁,等待着敌军安营扎寨。 秦颉得了皇甫嵩的命令,便调集兵马北上。另外派遣王威为前部先锋,令其沿路查探敌情,再者就是抢先占领叶县。 叶县是郡陵与南阳间的交通要道,双方谁抢先占领叶县,谁就可以将对方能够死死阻挡在城外。 王威得了秦颉的命令,为南阳郡开路,一路奔向叶县。然而眼见天色已黑,不得不下令士卒安营寨扎。 隐藏在林中的周仓等的就是找一个时刻,眼见这南阳郡停了下来。暗暗传令,准备进攻。 军中的士卒有砍树的,埋锅造饭的,各司其职。王威在正要在士卒的帮助下将盔甲脱下来。这盔甲虽然能增加防御,然而重达十数斤的盔甲穿在身上一天,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杀啊!!” “杀啊!!” “杀啊!!” 突然林中杀声四起,黄巾军在周仓的带领下,冲入敌军大营。只见周仓一马当先,那军营中有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卒,周仓手起刀落,“扑哧”一声,无头尸体软软的倒下。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铺天盖地。两支兵马虽然都不多,依然是漫山遍野的人。 官兵在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反应慢的被砍翻在地,有那反应快的立刻手持兵器给与敌军还击。 两只不同服色的队伍厮杀在一起,天际之间似乎已经没了其他的颜色,只有黑色和黄色,地上的残肢断臂越来越多。 周仓手中的大刀十数斤的重量,再加上周仓力气巨大,往往是一到划过,数名敌军被拦腰砍断。再加上他脸上的狰狞神色,往往他去哪一边,哪一边的官兵就迅速散开。 周仓在人群中毫无顾忌,横冲直撞。 眼见南阳军在周仓骇人气势的压迫下,士气越来越低。王威暗道:要遭。战场上品德就是士气,拼的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勇气。如今在周仓的压迫下,南阳军竟然四散跑开,如此下去必败无疑。 “黑汉休狂,南阳王威识得否?”王威撇了黄巾普通士卒,转而杀奔周仓。手中的长枪挽出数朵枪花,直刺周仓胸口。 正在屠戮的周仓,猛然觉得背后一道杀气直奔心口,猛然转头,只见王威挽着枪花朝他刺来。 “来得好。”周仓怪叫一声,不闪不避,一手拽过一名官兵刺过来的长矛,使劲一抽,那官兵猛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周仓狞笑着一矛刺死官兵。紧接着将手中长矛甩向王威,破去他的枪花。王威眼见长矛飞奔而来,手中长枪枪式一变,“啪”的一声,长矛被磕飞。 这些都是说时迟那时快,周仓趁着刹那间的机会,胯下战马猛然加速,转眼来到王威身边,手中大刀以侧划的姿势,朝王威的脖颈划去。这一下若是没挡住,王威的脖子定然分家。 眼见周仓的刀式攻来,距离太近了,在收枪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王威的脸色一狠,满脸疯狂的大声喊道,“就是死我也拉上你垫背。” 抱着我死你也别活心态的王威,把手中的长枪当棒,狠狠的抽向周仓的腰间,这一下含恨的一击若抽实了,周仓虽然身强体壮,也得拦腰抽断。 周仓可不想跟他同归于尽,现在的形式大好,这些黄巾军经过跟皇甫嵩的麾下厮杀几场,都是活下来的老兵。 虽然没有系统的训练过,但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怂货。不说各个身经百战,那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南阳郡的士卒虽然能干过宛城的张曼城部下的黄巾军,然而今天面对周仓这一伙黄巾军,他们就悲剧了。 此时的战场上,官兵们早已没了胆气,部分人已经四处逃散了。这种大好局势下,周仓怎么可能跟王威同归于尽。 周仓不想跟他共同死,只得放弃进攻,转而将手中大刀刀尖朝下,双臂发力,猛然向着拦腰而来的长枪迎去。 两种高速运动的力量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咔”一声,王威的长枪断做两截。趁着这一瞬间的时机,他猛然纵马一跃,跳出来。捡的性命的王威浑身湿漉漉的,头上的冷汗也是顺额而下。 在他窃喜活下来的时候,往四周一看却傻眼了。 只见无数的南阳军倒在地上,剩下的都是四处逃散开了。而黄巾贼军却都是满眼通红的四处追杀着逃跑的官兵,又跑得慢的官兵,被后面黄巾军追上,直接一刀砍翻在地。 “这还是黄巾贼寇?这还是战力地下,任人宰割的黄巾贼寇?”王威感觉世界观快崩塌了。 他就是参加阻击张曼城的主力,当大败张曼城的时候,心中还沾沾自喜,仅仅几万人就击败了十数万黄巾贼寇,然而那十数万黄巾跟眼前这些黄巾军比起来连个屁都不是。 他恐惧了,这仅仅只有上千的黄巾军,那郡陵却有整整十五万的黄巾军,那南阳郡此来不是羊入虎口? “不,我要逃,我要逃回去告诉大人。”他在心中呐喊着。 青风跪拜各位主公:“请各位主公赏赐末将些推荐票,多多收藏。末将定会加倍努力码字回馈各位主公。” 第七十三章 人才 “报~”传令兵飞速进入张宝所在中军大帐。跪在帐前的传令兵将周仓破敌经过叙述一遍。 “好。”张宝拍案而起。“军师,这南阳军先锋王威被周仓所破,南阳军锐气已失,秦颉不足为虑也。” 戏志才也是语气轻松:“主公,那副将周伟是否入的主公之眼?此人临阵急谋,主公可以多多关注此人。” “军师所言甚是。咱们军中不缺冲锋陷阵的战将,独独缺少的是独当一面的帅才啊。”张宝有些忧愁的说道。 张宝不止一次的感慨,别人穿越要么是在文臣猛将都已经出场的巅峰时代,随随便便虎躯一震,文臣猛将都是纳头便拜。要么穿越成世家公子,凭着家族的力量,慢慢的攒集名声,随便布置几番,那也是收的一堆历史名人。他倒好,直接穿越成了黄巾贼寇。 这顶着黄巾贼寇的帽子,别说现在的历史名臣都还没出场,就是出场了恐怕也没有几个愿意投奔的吧。 突然张宝直愣愣的盯着戏志才,正在看着地图的戏志才有所感觉,猛然抬头见主公直盯着自己,看着张宝的眼神,他心里感觉发毛。 “咳咳”戏志才咳嗽两声,张宝猛地回过神来,脸上讪讪的笑了一下,说道:“军师,你在外求学多年,应该有不少好友吧?” “嗯,是有两三个好友。”看着张宝希冀的眼神,戏志才明白眼前这位主公的想法。然而一想到那几个好友,他暗叹一声:恐怕没有谁愿意来投奔黄巾军吧。自己不也是被逼迫不得已才投奔的嘛? 当然虽然当初是不得已才投奔张宝,但是现在的戏志才完全真心的辅佐张宝。学会文武艺,卖货帝王家。作为一个谋臣,所辅助的主公言听计从,还有何憾所言? “军师,那你的好友都有谁?”张宝充满希望的问道。同时心里暗思:最好有和郭嘉,荀彧这些牛人都认识,是不是可以全部拉拢来呢?如果郭嘉,荀彧,贾诩这些人都在这几手下,想想都让张宝忍不住的流口水。 “郭奉孝,荀文弱,荀公达,陈长文。。”戏志才先是将好友说了几个,接着无奈的说道:“这些人没有一个会投奔主公的。” 戏志才每说一个名字,张宝的眼睛就亮一分,戏志才索然说的都是表字。但是不代表张宝不知道,郭嘉,荀彧,荀攸,陈群,这几个人简直就是曹魏集团的核心人物好不好。然而戏志才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张宝大受打击。 看着受打击不清的张宝,戏志才一咬牙,说道:“主公,才知道有一人可能会投奔主公。” “哦?何人?快说。” 张宝一听说还能推荐一个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郭公则。” “郭图?” 张宝的眼睛眯了起来,这郭图在历史上应该是袁绍的谋士,但是好像不怎么出名的人物。不过历史遗漏的文臣猛将多了去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大才呢。 想到这里的张宝连忙问道:“军师,这郭公则现在何处?军师可以肯定他能来我军效力?他和军师比起来如何?” 戏志才有些迟疑的说道:“郭公则任职在阴修手下,公则此人。。此人贪而有智。胆薄而怕死,主公若是想让其投奔,没有一番手段怕是不成。” “军师的意思是只能有武力收服郭公则?”张宝真有些无奈了,当初戏志才就是自己硬逼着投奔自己,这郭图也要用武力,难道就不能好好的讲道理吗? 武力就武力吧,只要能得到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大才,管他是怎么个过程呢?只要是结果投奔自己就成。 “何曼,点兵准备进攻颍川,掠夺郭公则。” “诺。” 猛地站起来的张宝,吓了戏志才一跳,听了张宝要开战颍川的话,更是脸色都绿了,恼怒道:“慢着。主公万万不可。主公开战颍川得罪天下士族,难道主公不予取天下焉?” “呃?” 何曼跟随在张宝身边几乎是片刻不离,从没见过眼前的军师有过如此恼怒的神色,当即吓得不敢动一动。 “军师之意不是权夺人才吗?不开展怎么抢夺?区区颍川不在话下。军师不必担心。”已经开始行动的张宝安慰着戏志才。 “主公,我的主公。若是您真的开战颍川,才敢说主公将无缘天下也。” 戏志才的话让张宝一阵疑惑,怎么就开战颍川无缘天下了?这颍川还有什么奇特之处? 看着张宝的疑惑,戏志才想到了张宝的出身,猛然醒悟过来。只能无奈的解释道:“主公,颍川历来是以本地人治本地人。主公可知为何?那是因为颍川世家大族的力量连朝廷的害怕,关键是他们名声甚好,族中又多有后辈子孙在朝中为官。况且颍川在天下士人眼中乃是学问的摇篮,如果主公此时动兵颍川,那将是与天下士人为敌。主公三思啊。” 张宝沉默了。刚才因为惦记着早些将郭图抢来,却没想到后果如此的沉重。这也充分说明了他此时的眼光远远还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 世家大族的力量,东汉末年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分量。这些大族往往互相通婚,得罪一家,就好像得罪了一个马蜂窝。 沉默半晌的张宝,问计戏志才:“军师,既然我军不可对颍川动兵,不知军师可有法子?” “主公是身在局中啊,派遣数人跟踪郭公则,伺机而动即可。岂不是比主公兴师动众的强?”戏志才一脸轻松的说。 “哎呀。”张宝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脑子。”随后冲着何曼说道:“何曼,你就依着军师所言,派遣数人跟踪郭图,想办法伺机将其捉来。记住,一定不要惊动其他人。” “诺。” 此时的郭图还不知张宝打他的注意,依然是每日里在衙门办办公,在学院里与同学们聊聊天,然后在抽出时间去阴修那里混几杯酒。 这日子在郭图目前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虽然阴修看重他,却不同意他设计黄巾贼寇的谋略。 阴修当然不可能轻易的和黄巾军开战,黄巾军征缴粮草,生气归生气,却不能开战。他们最多也就是为朝廷大军出出粮草,至于卷入战争,他们是不愿意的。这就是世家大族生存的智慧。 第七十四章 果然可以好好说话 郭图幽幽的醒来,只感觉脑袋一阵疼痛,用手摸摸后脑,一个老大的包。他记得从太守府出来没走多远,突然后脑勺一痛,他就失去了知觉。 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通过微弱的亮光,明显的看出这是一座军营。他所在的营帐内,桌上还有些未动的酒食,想来是给郭图准备的。 郭图坐起身来,心有有些惊慌:这是哪里?又是谁把自己打晕掠来?自己平日里除了和太守府内的几名同僚有隙,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难道是那几个人报复自己? 突然帐帘被掀起来,阳光透过帐帘掀起处照射进来,强烈的亮光照射的郭图眼睛有些不适,紧接着从帐外走进来一人,只见他一身白衣,修长的身材,俊美的面容却不是阳刚之气,脸上的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人心生好感。此人便是黄巾地公将军张宝。 只见那人走进来左手压右手,手藏于袖,举手加额,弯腰九十度当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公则兄。” 郭图见到如此郑重的礼节,慌忙以同样的礼节还了一礼。 “这位兄台,敢问这是何处?还请告知。” 张宝当先跪坐在下来,倒了一杯酒,看了一眼郭图:“公则兄不坐下来嘛?尝尝我这酒水如何?” 郭图带着满腹疑问,又不好意思拂了明显是此地主人的男子,只能先坐下来。端起酒杯细细的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半晌说道:“此酒清澈爽口,下肚却苦辣,想必是军中之酒。古燕酒。” “不错。没想到公则兄还是饮酒行家。这古燕酒虽然不如别得酒入口舒爽,但是却有独特的魅力,一口饮下腹中火辣,更是驱赶严寒。就好像一个人怀才不遇,就算遇上一个识货之人,弃之不用,和不识货没什么区别。” 张宝一边再次给郭图镇上就一边说道,同时眼睛的余角撇向郭图。 “兄台此言话有所指啊。”郭图将酒樽端在手中,仔细的看着就尊重的酒水。他感觉自己就像眼前这人所说,阴修虽然看重自己,却不能用。 当初黄巾军派人去颍川征缴粮草,他当时没有主意,后来他曾向阴修进言:可在粮草中加入大量毒药。阴修言:此计太毒辣,因此弃之不用。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黄巾军地公将军张宝。”张宝一边端起酒樽,一边轻轻吐出几个字。 “噗”郭图刚刚喝尽嘴里的酒水,一口喷了出来。“咳咳。”对面的张宝早已料到郭图的反应一般,一个侧身,躲过喷出的酒水。 “咳咳”郭图被这口酒呛得直咳嗽。他心中暗思:我向阴修所献计策泄漏了?黄巾军故而将我捉来?可是看眼前的形式又不像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啊。 郭图决定不在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地公将军,在下与你们黄巾无亲无故亦无来往,不知如此这般的将我捉来是何故?在下才疏学浅,如果将军是想要在下投奔黄巾,恐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 张宝眼睛直直的看着郭图,一种沙场征战所养成的骇人气息直逼郭图而去。在来之前戏志才曾言郭图“胆薄而怕死”只有让他害怕,才有可能投奔黄巾。 此时的张宝很好的贯彻戏志才的策略。对过的郭图被张宝身上莫名的杀气骇的胆寒,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正当他要忍不住通过喊叫释放自己的恐惧的时候,那种莫名的压迫感突然无影无踪。 张宝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开口说道:“公则,现在可以好好的谈谈了吗?” 郭图有些害怕的看着张宝,初时他见张宝温文尔雅,故而说话语气中带着一种高傲的感觉。此时他猛然醒悟,对面这个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黄巾贼首。他不由得懊恼自己先前说话惹怒眼前这人。 郭图怀着恐惧的心,有些微微颤抖的手端起面前酒樽一饮而尽,以此掩饰心中的恐惧。一杯酒下肚,心中的恐惧也减轻了。 “地宫将军,在下真的是才疏学浅,若在下归顺将军不过是多了一个无用之人而已,将军何必如此呢?” “公则先生过谦了,有人与我言先生当世大才,只是一直未曾遇到明主。故而在下邀请先生来我黄巾军共谋大业。” “这。。”郭图有些迟疑,心中暗想:是谁将自己告诉眼前这人?他在心里默默的筛选了一遍,但是没有一人与眼前这人有联系。 “公则,入我黄巾军你便为我副军师,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若是你执迷不悟,恐怕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张宝见郭图迟疑,将最后的杀手锏说出来。归顺我,你有荣华富贵。不归顺我,那下场就是人头落地。 郭图一惊,眼见张宝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是死是活可就在自己一念之间了。难道要坚守着大汉臣子的高风亮节,从容赴死?别闹了。 “图愿以微末之才,为地公将军效犬马之劳。还请将军恩准。”说罢,重复了刚开始的时候的礼节,给张宝深深的行了一礼。 张宝坦然受之这一礼,代表着两人定下了君臣规则。随即张宝赶忙将郭图扶起来说道:“公则,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礼。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人也是我军中的大才,公则在军中有不明的事情可以向他请教。” 正当张宝说着,帐外又走进来一人,头戴纶巾,面白唇红,身材略微消瘦。见了郭图大笑道:“哈哈哈,公则兄,别来无恙?” “戏志才?”郭图见到来人大吃一惊。他有些明白了,将自己说给张宝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人了。随即有些恼怒:“志才兄如此作为恐怕有失君子之风吧。” 戏志才慌忙赔礼道:“公则兄勿怪,实在是因为公则兄才华过人,我家主公又是求才若渴之人。才便向主公推荐了公则兄。想公则兄在那阴修之处,有谋不能用,有功不能赏。跟着这样的人有什么用?我家主公向来是善于纳谏,有功则赏。才保证公则兄不会后悔。” 郭图没给戏志才好气的说道:“我已经归顺黄巾投奔地公将军帐下了。不用你操心了。” “咦?军师,公则。你们二人很熟啊?”张宝一副惊奇的模样。当时戏志才只是给他推荐了郭图,但是没说关系很熟。如果知道他们二人关系很熟,自己何必做恶人呢。 不过想来军师没有言明,应该是心存顾忌吧。 戏志才瞬间就明白主公心中所想,嘿嘿一笑:“主公,若是我露面,恐怕公则是不愿意投奔主公的。” “哦?这是为何?”张宝转头问郭图。 郭图摇头道:“当初我们一同求学,只是我二人一直都是政见不同,故而关系越来越差。导致我们一见面除了争论就是争论。” 张宝笑着调解道:“政见不同很正常,大家坐下来商议嘛。何必要搞的深仇大恨似的。以后你二人经常共同处事,切勿如此。” “诺” 戏志才与郭图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恭声回答。 第一章 穿越了 张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很美,很浪漫。 那是一片幽静无人的旷野,月华淡照,树影朦胧。极目四望,一切都笼罩在,月华与夜幕的交融之间。所有的景物,都是那样的迷迷蒙蒙,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苍茫。 在这如诗如画般的旷野尽头,一袭紫衣,如风般地缓缓向张宝飘来。飘然舞动着的衣袂,构成一幅醉心的姿态。如瀑的长发,在清凉的夜风里轻轻飞扬。默默无语地注视着,心随着轻轻摇动着的树影,轻翔、轻漾。 牵起纤纤小手,心中没有泛起一丝丝,有关世俗的奢望与畅想。彼此相视一笑,溢满在心中的,就是那份无需言说的柔柔深情。彼此手牵着手,在这无人的旷野上快乐地徜徉着。 突然画面一转,天际间突然一道寒光,寒光中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张宝感觉自己胸口一疼,渐渐失去只觉,女孩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精灵般的女孩,如雨的泪水,让张宝阵阵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着床上昏睡的病人,突然泪流满面。黄龙吓了一跳,“师傅,师傅。。” 感觉一种由远而近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张宝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一片模糊,慢慢的瞳孔调整了焦距,四周的环境也清晰了。 眼前一脸惊喜的青年二十出头,一身道士打扮,不过道衣颜色与印象中不太一样,因为其一身黄色道衣。 刚睁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的张宝毫无意识的虚弱问道:“你哪位?我在哪里?” “师傅,你。。你怎么了?我是黄龙啊?师傅你别吓我?”看着醒来的张宝,本来充满喜悦的黄龙,瞬间产生了焦急。师伯不是说师傅很快就醒来嘛?醒是醒了,怎么不认识自己了? 想到这里,黄龙对张宝说道:“师傅,你别动,我去叫师伯给你看看。”说着冲忙跑出去。 充满莫名不解的张宝,疑惑的看着那叫黄龙的青年跑出去喊师伯,既然他自称是自己的徒弟,那他的师伯肯定是自己的兄长或者师兄了?可自己哪来的兄长? 张宝想起身看看什么情况,刚想抬动手臂,瞬间充满了疼痛。右胸被紧紧的包扎起来,凭着感觉那里有一道很长的伤口。 自己躺在一张说不上是木质沙发还是床的东西上,不过倒是很舒适。盖在身上的被子因为刚才动了一下,一种熏香的味道传出来 房间不是很大,家具也不多,靠墙的位置一张低矮的四腿长方蹋,榻上一张蒲团。房屋中间三张食案成品字摆放,食案前各配一张席蹋。高立烛台摆放在食案附近 靠近蒲团的那面墙上一个占据大半张墙面的道字,醒目如眼。除此之外,无有它物。 等等,四腿长方蹋,这沙发不似沙发床不似床的家具,烛台,这些不是古代家具吗?确切的说应该是晋朝以前的年代。再加上道士身着黄服,一个大大的醒目“道”,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这就是汉代。或者说汉末? 张宝身为历史系毕业的学生,虽然没怎么花心思学习,可这不代表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 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是谁?我不是应该在约会吗?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难道我穿越了?等等,关键是那个精灵般的女孩是谁?我特么的砸跟谁约会? 没等想太多,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哥,二哥,我听黄龙说你醒了?”人还没到,就听到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房门被匆匆打开,三人前后进来。 当先进来那人,脸色有些沧桑,头发披散着,却不凌乱,但是有些略微的花白。额头上裹着一条黄色发箍,身着黄色道袍,道袍上带有阴阳鱼图案,脚穿麻布鞋,手执马尾拂尘。全身带有一种亲和力,让人打心底愿意亲近。 随后进来那人却是一张粗狂的脸,身着道武服,不过头上裹着整张黄色头巾。手脚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至于最后一人,就是自称是张宝徒弟的黄龙。 虽然除了黄龙之外,另外两人张宝从未见过,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很熟悉,也很亲近。是看到三人进来,张宝习惯性的起身见礼。没想到这一动却扯得身上伤口一痛。 为什么会有习惯性?自己明明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会有奇妙的感觉?自己是穿越来的,那我还是张宝吗?那原来身体的主人呢? “咱们兄弟不是外人,那小子是你徒弟,伤这么重,顾着什么礼节。”那老道士一边把被脚给张宝掖好,一边责怪着。 “就是,就是,二哥,你好好养病,弄那些繁文礼节干什么,我最讨要那些东西。搞那些虚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自己武艺的实在。”粗犷汉子出口就是武人口吻,果不愧是看起来就是常年练武之人。 老道冲汉子一瞪眼:“三弟,你懂什么?要是你二哥跟你一样,整天练武什么不管,还不把大哥累死了?” 汉子满脸傻笑,用手挠挠头:“大哥那是能者多劳,二哥也是有本事,三弟我给两位哥哥冲锋陷阵就行了。”老道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旁边的黄龙看着三位长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次听了师叔挨骂,回头自己恐怕逃脱不了师叔的魔爪了。还不知道这位师叔怎么折磨自己呢。 想起上次自己也是不小心就看到了师叔挨骂,事后师叔以指点的幌子,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顿,那叫一个惨啊。想想都不寒而栗。 张宝看着这一幕似乎挺有趣,老道虽然骂那汉子,可也看得出爱护之心,也是想他不要光想着练武,人情世事,读书识字都要学习。 “大哥。我、、、” “嗯?”张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我、、我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张宝无奈的说道。 张宝暗自在心里想着:不管自己还是不是张宝,就目前来说,一定不是这身体的主人。很多的的事情自己都一无所知。必须装作失忆来掩盖。 “嗯?怎么会这样?”张角眉头紧皱。 “你把手伸出来我在给你号号脉。” 张角抓过张宝伸过来的的胳膊,将手指放在脉搏上,仔细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脉动频率。 “啧” “二弟,你脉象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已经无大碍了。好好休养身子,别胡思乱想了。” 历史上的黄巾起义很快就被当政者镇压,但是作为黄巾的领袖张角却是一个传奇人物。先不说那些法术妖术是不是真的,天文地理以及医术的确是实打实的。 确诊一遍的张角安慰着眼前的二弟。随即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黄龙。” “在,师伯有何吩咐?”站在角落里的黄龙还在沐浴着前些日子师叔造成的恐惧中,听到师伯喊自己,连忙回过神来。 “你仔细想想,前些时日你所说的你师傅受伤的过程还有没有遗漏?”复诊一边的张角,再一次询问黄龙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经过。 “回师伯话,上次弟子说的句句属实,没有遗漏。不对。。” 黄龙猛然想起来好像是一个小小的细节没有说,其实也是他觉得不重要,所以才没说。 “快说,你遗漏了什么?” “黄龙,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一会师叔指点指点你的武艺。”一边的张梁担心着张宝的伤势,这听黄龙说有漏掉的细节,当即眼睛一瞪,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手指的关节掰的“啪啪”作响。 “师。。师叔,不是我不说,实在因为是忘记了。”黄龙全身都在颤抖着,可想而知黄龙同学绝对是饱受这位师叔的百般蹂躏。 “三弟,别吓唬这小子了。”一边的张角给黄龙解了围。 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角,黄龙说道:“那日师傅好像说头痛,让我打了几桶冷水,然后师傅便猛的将头插入冷水中,后来师傅好像就晕晕乎乎的了。” 听了黄龙的话,张角的脸色更加难看:“当时你师傅刚受伤,头部猛然遭冷水冲击,血液逆流有可能会造成失魂症。这就有些麻烦了。” 失忆在古代称为“失魂症”,没有药石可医,只能凭着患者自己慢慢的康复,再加上家属多多提起让患者熟悉的事情,说不定就能好起来。至于多大几率,那就看老天了。 一边的张梁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一听说自己的二哥有可能得了失魂症,也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自己兄弟三人正在密谋大事,如今作为主力的二哥竟然得了失魂症。 “大哥,我这病是不是很严重?”躺在床上的张宝见到张角和张梁的脸色难看,有些犹豫的说道。 张角在一边说道:“二弟,你这两天你不要想别的,且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再说。我们先出去了,一会我让你徒弟把药给你端过来。” “有劳大哥了。” “我们兄弟间还客气什么。” 看着三人关上房门。安心躺在床上的张宝陷入了沉思。 首先确定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东汉末年了,黄巾起义还没开始,看张角和张梁二人的脸色感觉似乎已经不远了,自己真的穿越成张宝了,对,穿越成黄巾军的二号领导人张宝。 难道爹妈当年起名字的时候有先见之明?如果自己姓刘,那会不会穿越成汉帝?随即想想汉朝末年的小皇帝死亡生活,没有一个享福的,还是算了吧。 自己穿越之前很多的事情也记不清了,但是精灵般的女孩的悲痛历历在目。张有些宝默然不语。 穿越了,也许对某些人而言,欢喜的不得了。可是让张宝选择,宁愿过前世那种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 但是自己却实实在在的穿越了,而且穿越成黄巾的二号领导人。对了,黄巾,黄巾起义。想到这里,张宝终于明白从穿越来到现在压在心里一块的巨石是什么了。 据历史记载黄巾起义始于光和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开始起义,经过短短两年于公元186年结束。 仅持续了短短的两年,当然这是第一次黄巾起义,后续还有一次黄巾起义。至于具体时间张宝自己也忘记了,因为后续的起义零零散散,没有具体记载。 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次黄巾起义自己三兄弟失败了,三弟被皇甫嵩砍头,大哥不久会病死,关键是会被掘棺鞭尸,自己是怎么死的来着?好像是被一个叫严政的部下给刺杀了。 张宝简直是绝望了,一边是没有经过周密计划的农民起义,一边是力量强大的东汉官僚地主阶级。怎么看怎么想,这没有一丝机会啊。 虽然小皇帝没什么本事,可是大汉四百余年的威望可不是说着玩的啊。想当年曹操号丞相,佣兵百万,那也不敢称帝啊。 自己好不容易又重生了一次,难道就只能活两三年?那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行,自己必须找条活路。 张宝在心里仔细的回想着在校学的历史,奈何书到用时方恨少,那时候光顾着和女孩子亲亲我我了,那里记得所学的是什么。早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搞什么对象啊。 张宝这边冥思苦想活路,患病的身体可不给面子,这么耗费大量的脑细胞还让不让身体复原了?所以身体发出信号,睡觉。 老话说的好,精神驾驭肉体是反/人/类/的。所以精神活跃的张宝虽然不想浪费时间睡觉,可惜困意渐渐涌上脑,沉思的张宝进入沉睡。 第三章 桃花源 黄龙,张宝唯一的亲传弟子。【ㄨ】自十八岁起就跟着师傅张宝云游四方,传播教义,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年了,这四年整日里跟随张宝学习《太平经》,如果猪能说话,那么猪肯定也能将寥寥数千字的经书背诵出来。 可是黄龙就是记不住,导致现在他一看到经书就昏昏欲睡。反而是随着师叔张梁的蹂躏,这武艺蹭蹭的往上涨。 初时黄龙几招就被张梁揍趴下,到现在已经能和张梁过手了,虽然最后仍然被张梁揍趴下,不过每次武艺都见长,连张梁都暗地夸奖,若不是因为黄龙是张宝的唯一亲传弟子,张梁都想把黄龙要过来。 其实张梁在历史上武艺却是很高,三国演义中描写猛将管亥能和关羽对打,可张梁几下就能把管亥揍趴下。 当然管亥能和关羽交手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关羽刚出道,估计武艺也没达到顶峰。不管怎么说,这么对比,张梁的武艺确实不低,当然跟刚出道的关羽比的话肯定差一些,更别提全盛时期的关羽了。 黄龙拖着刚刚被揍的疲惫身躯,端着一碗药给师傅送来。“师傅,起来喝药了。” 醒过来的张宝摇摇头,苦笑一声,暗自道:“身体还真差劲,刚才还思考人生呢,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黄龙把药端给张宝,疲惫的身躯以及一只眼睛上的黑眼圈让张宝奇怪:“黄龙,你这是怎么了?” “啊?回师傅,弟子刚刚和师叔交手,被师叔打的。嘶。。。”说着摸摸眼上的黑眼圈,疼得一阵吸气。 “三弟怎么这么鲁莽?你把碗收了,顺便把你师叔叫来,我给他说说。”张宝看着黄龙实在有些凄惨,喝完药的张宝朝着黄龙吩咐。 把碗放在桌上的黄龙,犹犹豫豫的说道:“多谢师傅关心,其实。。其实。。弟子喜欢被师叔打。” “哎呦我去,这徒弟不会有那什么嗜好吧?”张宝看着黄龙的眼神有些诡异,心里想着“以后可真的离这家伙远点。” 看着张宝的诡异眼神,黄龙虽然不知道自己师傅在想什么,多半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弟子喜欢被师叔打,是因为每次跟师叔交手都能提高自己的武艺。” “原来如此。”张宝吁了一口气。不是那方面的嗜好就好。 接下来张宝旁敲侧击的和徒弟聊了一会,便推脱有些累了,把徒弟赶出去了。 现在张宝确定时间实在光和六年距离起义也仅仅只有一年了。但是从黄龙的嘴里,却没有听出半点要起义的消息,让张宝感到奇怪。 后来想想也对,起义这么大的事情,张角怎么可能事先说出去,这个是灭九族的买卖。 虽然了解到黄巾信徒很多很多,可这些都是都是普通的农民,有的人连刀都没拿过,更别提上战场杀人了。凭着这些人一腔的热血,或许开始的时候能打东汉一个措手不及,等那些官僚集团反映过来的时候,那就只能等着被剿灭了。 莫非上天让我穿越来黄巾的二号头目,是为了拯救黄巾,改变历史?别闹了,我可就是一个三流大学混毕业学生好不好?虽然成家工作了,可我就想安稳的过日子好不好。 张宝作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暗自的苦恼着。 当知道张宝失魂症的张角更是愁得白头发又添了不少。 “大哥,现在怎么办?二哥负责起义具体事宜,大哥居中指挥,三弟我负责冲锋陷阵,可二哥现在这种样子,怎么办啊?”张梁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三弟慎言。”张角怒瞪张梁一眼,走过去把门窗关好。“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毛毛糙糙的?如此大事,岂能随口就说?” 张梁讪讪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嘛。。” 张角没理张梁,也在心里发愁。教内所有具体事宜皆是二弟负责,如今二弟这个样子,唉。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医治二弟,如果能恢复还好,如果难以恢复,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的张角坐不住了。“三弟,你在这里坐镇。我入山寻师傅,问问师傅有没有办法医治二弟。” “不行,大哥不能去。师傅所在的之地,山势险峻,况且当初下山的时候师傅不是说,已经不在那山了嘛。” 张角满脸苦涩道:“你所说我都知道,可二弟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作为大哥,必须想办法医治二弟,就算有一丝的可能性,我也要上山去寻师傅。” “大哥。。”是啊,不管怎么样,始终是亲兄弟。眼睛微红的张梁道:“大哥,我去。” 张角摇摇头道:“你不懂医术,就算你去了寻到师傅了。师傅说的方法你也不懂。必须我去。” “大哥,无论如何你不能去。咱们现在所有的信仰可都是你,如果你要是有点三长两短,咱们太平道可就崩塌了。我寻几个懂医术的弟子跟着就是。”说着张梁也不能张角同不同意,起身就走。 “三弟,三弟。” 看着根本就不理自己的张梁,张角苦涩一笑。心里暗道:三弟这鲁莽的性子,几时能改?在一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到师傅。师傅到底有没有办法。不得法的张角暗叹一口气。 时间是大公无私的,既不会因为谁而减速,也不会因为谁而加速。就是那么一步一步的匀速的前进着。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也许是老天让张宝穿越了,送他的一项福利。在养伤期间,张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一个月过后,除了不能太剧烈的运动,其余的与常人无二了。惹得张角真真惊奇。 当然张宝的失魂症也在在缓缓的恢复。当然不是那日张梁上山寻师的结果。 其实当日张梁上山并没有见到他的师傅,只不过在他师傅当初的山洞里发现了一张字条,恰巧字条是留给张角的,所以张梁就带回来了。 至于张宝怎么恢复的记忆,是因为这一个月养病期间总送不知不觉的昏睡,昏睡期间总感觉有些不是自己的记忆涌上脑海。张宝知道这应该是正牌张宝的记忆。所以这一个月在养病,也是在吸收记忆而已。 有人说,小说中不是说穿越以后融合别人的记忆都是脑子一疼就完了吗?拜托,那是闹呢好吧。 你想想上学的时候,大学毕业多年,还记得高数都是什么东西吗?就算能回忆起来也是模糊不清的,更何况是别人的记忆强行融合? 你以为是干那啥事呢,疼一下就完了?闹呢。。。 当然融合记忆也是不全部融合了,只不过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慢慢的都融合了。不过目前来说也够了,只要重要的事情知道了,那么即使一些生活上的习惯不同,也可以搪塞过去。 下床走出门外的张宝,狠狠的吸了一口东汉的空气,那真是神清气爽,在前世那充满雾霾的世界,你要是敢这么一大口的吸气,我敢保证,那些细小颗粒能把你呛的咳嗽的不要不要的。 伤势好的差不多的张宝,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闷得不得了。终于能下床了,张宝跟张角告一声,准备去附近走走。张角怕张宝身体刚好,就让黄龙跟着伺候,同时嘱咐早点回来。 黄龙随着师傅张宝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走停停。所见所闻让张宝惊奇不已,这是当汉末年?民不聊生的东汉末年?可眼前这一切太难以让人自信了吧? 这一亩亩的良田,横竖交错。地里的庄稼结出喜人的果实,三三两两的农人在地里忙活着。虽汗如雨下,但人人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不远处农舍里,炊烟袅袅。妇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端着簸箕来回抖动,似乎是在给粮食去皮。 一个老汉坐在田边休息着,几个小孩子在小溪边拿着鱼篓在捉鱼。清澈的河水缓缓的流淌着,连孩子的倒影都是那么清晰。 哎呦我去,这简直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了啊。这和印象中完全不符啊? “黄龙,咱们大汉的天下这么太平?” 黄龙听了张宝的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后可能感觉到有些无礼,连忙将嘴捂住。用眼睛偷偷看了张宝一眼,见张宝脸上没有不愉的神色,才暗暗松一口气。 黄龙怕张宝责怪自己失礼,赶忙说道:“师傅咱们这里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压迫。可出来咱们这个界。。”黄龙都有些不忍心说。 “饥寒交迫,各种税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又加上天灾,两市颗粒无收,老百姓们易子相食。” 张宝傻眼了,这差距也太大了把?这里是天堂,外面就是地狱啊。 “对了,你说这么可怜,朝廷不过问吗?” “朝廷?”黄龙不屑的说道:“朝廷的官老爷们都想着怎么捞钱,怎么从咱们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怎么可能管咱们这些小民的死活。” 张宝从黄龙的语气中,敏觉得听出了其对朝廷的不屑,大失民心的东汉果然是垂垂老矣。 不知失民心到何种程度,历史记载好像黄巾起义的时候朝廷解除党禁了,说是为了增加民心。党禁是什么玩意?那玩意还能增加民心?一肚子心事的张宝没有了游玩的兴趣,带着徒弟往回走。。 第四章 张角的往事 一路走来的张宝内心充满了犹豫。起义的做法究竟对吗?为什么要起义? “东汉末年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流离失所。” 这话在张宝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可是却没有真正的见过。 而眼前所见所闻却是人人安居乐业,人人洋溢着幸福的生活,难道为了一己之私就要打破这些平静? 张宝可以肯定,一旦起义开始,这些人必是争相拥护,可眼前的这些就全毁了。田地荒废了,青壮年上了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想到这里,张宝决定找大哥谈谈。在张宝的记忆中,虽然兄弟三人密谋起义,但这些都是大哥张宝提出来的,作为弟弟无偿的拥护罢了,可究竟为什么起义? 房内三兄弟席地而坐,食案上摆着酒樽。张角正缓缓的朝樽里斟酒,清冽的酒水冒出诱人的酒香,引得张梁喉咙一阵吞咽。 其实古人大多好酒,尤其是练武之人更是嗜酒如命。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张飞张翼德了。曾经因为喝酒,丢失了刘备铆足了前半生的拼搏才得来的徐州。 眼下的张梁没有张飞这么不靠谱,但是从喉咙吞咽的动作也能看出其对酒的喜爱。张梁虽是鲁莽的汉子,但是明显感觉到房内的气息不对,充满了压抑感。 张梁转头看看张角,张角在慢吞吞的品酒,仿佛那酒就是琼浆玉液。转头看看张宝,张宝闭着双眼,正襟危坐。 张梁被空气中的气氛实在压的受不了了,开口道:“二哥,咱们和大哥兄弟三人,自小就相依为命,无论多大的困难都是咱们三人共同度过。可是自从二哥你受伤以后,我却觉得你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公开诚布的说?” 张宝听了张梁的话一惊,暗自道:被看出来了吗?偷偷瞥了一眼张角,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张梁的话也给张宝敲了警钟,自己只想着装B,关心百姓,差点都自己露馅了。 整理好心态的张宝,朝着张角开口道:“大哥,今日我同黄龙一路所见所闻,让我明白这里的百姓。这里的百姓这里的信徒们人人洋溢着安乐的生活,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要打破这些呢?” “二弟可知如今大汉有多少州?”站在窗前的张角不知是阳光照射的原因还是别的,让人感到有一丝丝的飘渺。 “哈哈,这谁不知道大汉分为十三州,咱们这里是冀州,还有那凉州、并州、幽州、徐州、青州、豫州、荆州、益州、扬州、司隶、交州、兖州。”嫌用酒樽不过瘾,正用酒壶灌酒的张梁抢先说道。 张角点头:“三弟说得不错,那又可知各州下辖多少郡,多少乡?我整个大汉又有多少人?” 张梁挠挠头:“这么多的地方,我可记不住,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啊。” 张角说道这里,张宝其实有些明白了,张角明白自己清晰的知道这些数据,这是告诉自己眼前这些人和全国比起来九牛一毛罢了。 “大哥,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也许这些人和整个大汉的6000万人口比起来不算什么,可这些也是人啊。” 张宝在前世只不过是一个为生计而奔波的小老百姓,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就算穿越来了,他还真的能顾得上别人的命?在这里装圣人,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想要一个决心,一个能驱走因为熟知历史走向而产生的恐惧。 今天张宝会对这么多年密谋大事产生疑惑,无非就是潜意识里面想要逃避。想要避免这种熟知的悲剧,那就是安安稳稳的活着。 “你们是否还记得母亲当初重病?当年咱们家里因为家产被县令所夺,母亲气急攻心,一头病倒,因没钱治病,再加上县令放出狠话,谁敢医治咱母亲,就弄死谁。所以咱们兄弟三人挨家医馆叩头,却被人像苍蝇一样的挥杆。老母直到临终也没人肯医治,这些你们都记得吗?我永远忘不了,永远忘不了,母亲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到这里的张角,留下了眼泪。 张角用异样的口吻说道:“母亲说:儿啊,娘要走了。你们兄弟三人可怎么办?你是老大,带着你两个弟弟活下去,活下去。为娘对不起你们。你爹爹来接我了。。。” 张梁早已眼泪上涌,张宝也是两眼通红,虽然是穿越来的,可是提起母亲这个词,心里却不由自主的难过,想要流泪。 “大哥,我明白。可。。” 张角挥挥手打断张宝:“从那时候起,我就痛恨这个社会,痛恨这个吃人的社会,我要改变他,可是那时候咱们都还小,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于是我努力的读书,一心想要考秀才举孝廉,上堂为官,改变这一切。那时候因为一心读书,有负母亲母亲所托,对两位兄弟照顾不够,还请两位见谅。”说着深深的冲张宝和张梁作揖。 吓得二人赶紧回礼:“大哥你这是做甚么,这不是折煞我二人。如果不是大哥照顾,我二人岂能长大成人。切莫如此。” “唉。”张角叹了口气,“当年为了这个愿望,我熟读百书,可是我三次都没考上秀才,最后一次甚至差点被抓起来,你们可知为什么?” 张宝当年在学校看三国演义的时候还纳闷呢,张角为什么没考中秀才呢?难道是没有真才实学? 可穿越来了以后,张宝才知道大哥有多么博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卜、星、相,简直是完人么。做文章更是华丽优美,这学问还能考不上秀才? 不管张宝二人是否回答自己的问题,张角自顾道:“因为我所写文章都是抨击朝政,被当朝者不喜,当然不会录取我,可这些都后来我才明白。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仍充满一腔热血,对这个日薄西山的大汉充满希望。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我心灰意冷。” 张宝暗道:怪不得呢,原来张角受过这么打的打击,导致了心理上的扭曲。不过作为历史上那个起义领导人心里不是扭曲的? “后来因为三弟得了风寒,我入山采药,遇见了一个碧眼童颜,手执藜杖的老人,也就是咱们的师傅。后来你们也知道,我跟随师傅在山上学艺三年,你们也被收为弟子。但是我所学最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当听到自己也是拜师的时候,张宝惊讶的一张大嘴能装下一个鸡蛋。我滴乖乖,南华老仙啊,三国时代三大神仙啊。 前世历史学家认为南华老仙是一个虚拟人物,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有这么牛叉的存在还造个屁的反啊?学长生不老啊。 等等,南华老仙存在,那法术不也是存在?三国志游戏中的妖术,五雷轰顶,逆天的战法啊。有这么逆天的法术黄巾,怎么短短两年就被灭了? 张角没管一脸呆滞的张宝,接着说道:“二弟,你可知为什么老师为什么当年只教了你一样兵法,三弟所得武艺,而我却学的法术、医、星、相?” “啊?为什么?”意淫完的张宝回过神来赶忙问道。 “因为老师说,你和三弟天生不适合修道,红尘滚打是你们的使命。而我从修道开始,一旦踏入红尘,必祸乱苍生。” 张宝寻思,这南华老仙这么厉害?算到了大哥会领导黄巾起义,所以将武艺和兵法教给自己和三弟,一是警告大哥不要乱来,二是如果大哥真的起义了,自己和三弟能成为大哥的帮手? “咱们学艺三年,在学艺期间,我遍观老师所藏诸子百家。我明白了,大汉王朝没救了,只能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才能拯救所有人。三年后老师不辞而别,我就暗下决心,用传教的名义,聚拢信徒,到爆发时刻推翻这腐朽的王朝。” 张宝心里沉甸甸的:“大哥,如果失败的话,你可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况且新的王朝和旧得王朝有什么区别?不同样存在欺压?不过是新的贫民阶级代替了原有的地主阶级罢了。” 张角没太明白张宝所说的阶级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明白张宝的话。“二弟,咱们太平道的教义是什么?是至太平。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没有剥削压迫,没有饥寒病灾,更没有诈骗欺盗,人人自由平等。就像上古皇帝时期。人人有土地,人人有饭吃。打倒所有的地主,官僚,建立一个属于平民百姓的世界。” 哎呦我去,什么情况?这、、这不是共产主义社会吗?我的天呢。莫非张角也是穿越来的? 张宝小心翼翼的探道:“大哥,共产?” 张角一愣:“什么共产?” “哦,没什么,我是说大家一起种地,一起吃饭岂不是更好?” “这。。二弟,想法很好。不过想要共产,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留给后人吧。” =======PS: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世界,但我们改变不了现实的世界,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适应现实的世界,达成理想世界的目的。 第五章 启程洛阳 张角一番话带给张宝的震撼,不亚于他刚知道穿越时候的震撼。【ㄨ】沉思半晌的张宝,双眼紧紧的盯着张角:“大哥,能成功吗?” “二弟,看看这些年咱们辛勤的结果。”张角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布,而布上所绘之图让张宝再一次惊讶。 图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城池标识,上书洛阳,在洛阳四周画着几条箭头。洛阳以南是宛城所在的张曼城,汝南的彭脱,荆州扬州一带的马/元/义,以及豫州颍川的波才,再加上东面兖州的卜己,正北方向的箭头直指自己所在的大本营,再加上洛阳城内的内应。 哎呦我去,这整个洛阳都被围住了好不好?到时候同时举事,各个方向的部队围攻洛阳,在加上内应,周边的官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到时候一举拿下洛阳。这布局,如果不出意外绝对没什么问题啊。莫非这都是自己以前的部署? “大哥,这些部署都是。。。”张宝惊讶的问道。 “不错,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全部出自你手啊。当年我看完以后,也跟你一样,没想到你现在自己都被惊到了。”张角笑着解答。 “二弟,刚才你问我能成功吗。现在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先一步攻下了洛阳,拿下皇帝,一切都会成功的。”想想多年的筹划就要实现,就连张角也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可张宝很冷静,就算攻下了洛阳,拿下了皇帝,又能怎么样?熟知历史的张宝知道,如果到那时,肯定是群雄并起。【ㄨ】各路群雄都会踩着自己等人上位。 到时候黄巾军就好像给这些群雄练经验的小怪罢了。自己兄弟三人算是Boss,但很快就要被干掉。 这是起义成功的情况,如果不成功,连Boss都算不上,顶多是留名的精英小怪。不行,必须扭转局势,必须成功,而且也不当送经验的Boss。 张宝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历史上起义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叛徒,对,叛徒,唐周。 张宝用力的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大哥,咱们的内应是谁联络的?” “二弟,你这失魂症究竟什么时候能好?联络内应的人是谁你都忘了,是马/元/义。现在你的状态我有点担心。”张角不无忧虑的说。 张宝微微一笑:“大哥没事,可能有些小得细节我记不太清楚。对了,唐周是干什么的?” “唐周?我的大弟子,怎么了?现在洛阳内活动。” “大哥,我有点不放心。” 张角心里猛地一咯噔:“二弟的意思是?这唐周是我下山后收的第一个弟子,当时他饿的奄奄一息,我救了他,所以他便拜我为师,他应该不会。。” 张宝想了想,虽然历史记载是唐周告密导致起义失败,但是自己没有确切的证据,总不能说我知道历史吧。那可不就全露馅了。 “哦,不是那个意思。我准备去洛阳城内看看。虽然大哥统领全局,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想还是我去一趟比较好。” 一边半天不吱声的张梁连忙道:“大哥,我也去,我在路上保护二哥。” “胡闹,你二哥去洛阳办正事,你跟着去干什么?你保护?你的性子到洛阳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去?万一喝点酒,嘴上每个把门的,岂不是全完了?你不能去。”张角怒斥这个弟弟。张角对于张梁头疼的不行,什么都好,就是好酒,而且喝多了就误事。 “不去就不去呗,什么大不了的。”一边的张梁小声的碎碎念。 看着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在一边小声的碎碎念,张角一阵无语, “三弟,到时候二哥回来一定给你带一壶杜康。”张宝也受不了,连忙承诺。这杜康酒在东汉末年属于绝顶美酒,但是由于产量低,一般没得买,多数在洛阳供应。 听到张宝承诺带酒回来,张梁才收起那碎碎念的劲头。 “二弟,你去洛阳,准备带谁去?黄龙小子得跟着你,那小子武艺还成,何仪你可以带着,这家伙好使钢叉,廖化也不错,裴元绍也行,这几个人武艺都不错,二弟都带在身边把。其余的人你多带点。”张角一边询问张宝,一边如数家珍的说出几个名字。 张宝眼前一阵晕,这几个人都谁啊?印象中除了那个廖化,没有什么名气啊。肯定就是大路货,还是别带了,真出事,估计没什么用处。 “大哥,我不用带这么多人,这次表面上是游玩的幌子,带多了人反而碍事。不知道管亥,周仓,二人可在?”张宝说出自己的意见。 张梁眼睛一亮道:“二哥,你武艺比我差点,眼光挺毒啊,这两个人武艺还真心不错。武艺只在我之下,不过管亥现在青州,廖化和周仓倒是在这里。” “在青州?那还需要等些时日。”张宝皱着眉头说道。青州距离巨鹿路程不近,再加上去洛阳的路程,太浪费时间了。 “不等了,就带上周仓、廖化、黄龙三人就成。裴元绍带上也行。不过大哥回头把管亥调过来,我有大用。” 开玩笑,整个力量针对的都是洛阳,管亥这么一个猛将扔在青州那个无战事的地方干什么。 第二天行装打点完毕的张宝,带着部下,踏上洛阳的路程。 出了巨鹿郡,张宝明显的感觉到不同。在巨鹿内,四处可见田里耕种的农民,道路规划整齐,人烟旺盛。 而出了郡,简直是到了末日一般。四周的田地野草杂乱无章的疯狂生长,道路上尘土纷扬。时不时的遇见几个皮包骨头的农人,一身破烂的补丁,杂乱的头发,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日子过的有多艰苦。 刚出巨鹿不远还陆续能看见行人,渐渐的行人也少了,天色也慢慢转黑。黄龙三人见张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纵马向前道:“师。。公子,天色已晚就近寻一个地方过夜吧,再往前走便一片山谷,不能往前走了,” 出门前,张宝秉着谨慎的心态,要求三人必须称自己公子,绝对不能透漏出一点跟太平道的关系。这是张宝想要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比人对太平道的态度。 “哦,好,前面有一间破落道观,咱们就在前面休息。” “诺。” 四人纵马驰向前面破庙,果然是破庙,有点太破了。孤零零的一栋道观,四周斑驳的墙壁,显示着岁月的侵蚀。 周仓上前把门打开,也不知是周仓力气太大,还是门腐烂的太厉害。“嘭。”门被推到了,扬起的灰尘呛得众人一阵咳嗽,周仓不好意思的用大头摸摸自己的脑袋。 走进破庙,乌漆麻黑的,也许是收到声音的惊吓,庙内很多不知名的小动物嗖嗖的逃跑声。 举起火把,庙里供奉着三清的神像。太久没人来上供了,供桌上厚厚的尘土,供盘里的食物早被不知名的动物吃干净了,空空如也。 黄龙三人大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点起篝火准备胡乱的煮些干粮填饱肚子。 众人吃完东西都在休息恢复体力。庙内熊熊火堆散发着热量,庙门外拴着马匹,外面的风刮起“呜呜”的声音。 伴着风声,除了放哨的裴元绍,其余人都进入了梦乡。 第六章 郭大 从巨鹿去洛阳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水路需经过白马津顺流而下,直接到孟津港,再有孟津港转向洛阳。而走陆路需要经过广平、黎阳、乌巢,最后穿过虎牢关到达洛阳。 虽然陆路比水路远了近半,但是张宝仍然选择了陆路,一是要看看大汉王朝的风土人情,而是想要了解黄巾群众的基础。 水路虽近,可都是水,上哪里了解风土人情去。最后几人经过张宝拍板,决定走陆路。 在当时的年代,其实远程的陆路不向现代有飞机,火车,最不济还能有辆汽车。古时候有钱有势能骑个马,像张宝他们。更多的人都是靠着双腿。所以有时候走个一两个月也是常事。 张宝四人因为赶路错过了住宿,所以只能就近找了破道观栖身。 说来巧了,在这破道观附近正巧有座山,山上住着一伙山贼。其实在这个年代,小股山贼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今天被官府剿灭了,明天又会出现一股新的山贼。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也许白天看起来人畜无害,晚上就是拿起刀的强盗。所以只要不是闹得太厉害,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说张宝等人栖身的道观附近有座山,此山名唤关山,不算高也不算大,偏偏中间就像被一刀劈成两半,正巧卡在道路上。所以一般想要往往南去,不想绕路,就必须穿过关山山谷。 这山上的山贼颇具规模,占据山谷,拦截过往客商,好在一般不伤人性命,穷苦人过往也无碍。 黄龙想来是知道,所以提醒张宝夜间还是不要过山谷的,万一被埋伏了。再加上张宝的失魂症还没彻底恢复,所以在这里停住。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越不想惹事,偏偏就有些事情找上门来。 还正在熟睡的张宝,突然被裴元绍叫醒。“公子,外面不远处有一伙贼人。” “嗯?”张宝立刻我进手中的兵器,站起身往外走去。至于黄龙和周仓,早就先张宝一步醒过来了。 张宝本想看看能不能趁这些贼人到来之前先走一步,不过看情形已经来不及了。外面被一伙山贼包围了。高举的火把将四周照如同白昼。 面对着这些山贼,张宝本来是觉得有些害怕,可是从内心又发出一种渴望,一种野性的渴望。 这伙山贼中走出一人,只见其脸色黝黑,身披绿袍,头戴包巾,手执一柄竹节钢鞭,用粗大的嗓门说道:“尔等何人?这些马匹本寨主收了,尔等逃命去吧。” 张宝微微一笑:“若你击败我,马匹送你又何妨?若是你败了,怎么说?” 那山贼头领一愣,自从他“出道”以来还从没遇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一般人不是吓跑就是跪地求饶,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头目冷冷一笑:“若不能击败你,我也不抢你,放尔等离去如何?” 张宝道:“不行,如若你败了,我要你跟谁我。” “哼,你欺人太甚,现打败我再说吧。” 张宝冲后面的裴元绍一点头:“拿下他。” “诺。” 裴元绍手提凤嘴刀,喝道:“那汉子报上名来,吾刀下不斩无名之徒。” “哼,等你见到阎王爷你告诉他,杀你之人名叫郭大。拿命来。” 说着举起手中钢鞭狠狠的砸向裴元绍,裴元绍连忙横起手中凤嘴刀,用刀杆架住钢鞭,同时待郭大来不及回收手中钢鞭顺势将刀锋一沉,拦腰斩向郭大。郭大一惊,连忙一个懒驴打滚,滚出裴元绍的攻击范围。 “哈哈哈,你这赖驴打滚使得可真够熟练的,你也来吃我一刀。”说着将手中凤嘴刀向郭大劈过去。 刀法无外乎劈、砍、磨、撩、削,此时裴元绍攻向郭大的招式就是劈字诀。 郭大没来得及恼羞成怒,举鞭相迎。“嘭”两种兵器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兵铁相交,发出刺耳的声。两人同时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 裴元绍警惕的望着对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状态,暗道:这郭大好大的力气。却不知对面的郭大同样有这种感触:这汉子的力气与我半斤八两,看来要用招式取胜。调整完毕,两人同时攻向对方。 旁边的张宝看着对打的两人,回头道:“你们看那汉子与裴元绍如何?” 周仓、黄龙对视一眼同时出生道:“那贼将与裴元绍不相上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嗯。”张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周仓你去将他们二人分开,我有话说。” “诺。” 这时候武艺的高低立刻就能看出来,周仓果然不愧历史留名的人物。加入战局的周仓,手中金背大砍刀舞得的虎虎生风,在中间将裴元绍和郭大隔开。 郭大一脸愤怒道:“怎么?想要以多欺少? 张宝好笑道:“郭大,那看这周围都是你的喽啰,怎的说我们是以多欺少?” 郭大脸色一红,他自家知道自己的事,别看这么一群人,战斗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些人都是当初活不下去的农民,站站场,呈呈威风还行,战斗?还是算了吧。 “郭大,我看你是条好汉,为何做贼?为什么不加入太平道,最少保你饿不着。”张宝冲着郭大说道。 “太平道?我本想劫些财物投奔巨鹿太平道,奈何周围奔上山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我若一走,这些百姓转眼就被官兵剿灭,我岂能丢下他们?” 听到郭大的话,周围的小喽啰拜向郭大,“我等活命,皆是寨主之恩。” 张宝看了看周围:“我是张宝,你可肯加入太平道?这一山百姓,皆可信仰我太平道。” 张宝说完,这些山贼都震惊了,连忙跪下:“拜见地师。”可见太平道在在百姓中的基础是很好的。 郭大更是激动:“您。。您就是地师张宝。天师的弟弟?” “放肆,师尊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旁边的黄龙怒声喝斥郭大。 郭大跪拜道:“弟子知错,请地师收我为徒。” “嗯,我准备往洛阳去一趟,你把这些百姓送到巨鹿,你可来洛阳寻我。 “诺。” 本来张宝看到这汉子魁梧,只想收一个打手,哪知道还是一个历史名人。历史记载,郭大在第一次黄巾起义失败后,纠集十万黄巾,号称白波军。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若不是被袁绍、曹操这些群雄分化瓦解,早就攻陷洛阳了。 能够在这些大佬面前以一己之力对抗,绝对是一个人才。黄巾军如今缺的不是能冲能打的将才,恰恰是这种带兵的帅才。所以张宝毫不犹豫的将郭大收为麾下。 当然这只是赶路的插曲,众人继续前往洛阳。 第五十六章 宿命的对决 一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青风厚着脸皮在此呐喊:各位大大,求推荐票,求点击,求收藏。(那啥,能不能求点打赏?)捂脸中。。。 ==================================================================================================== 孙坚军撤退,留下黄巾军打扫战场。“将军。”看着眼前的这些粮草,周仓来到张宝身旁,裂开大嘴忍不住的笑道:“将军,这些个粮草够咱们好好的用上一段时间了。” 此刻的黄巾军充满了属于他们胜利的笑容,他们庆幸欢呼又一次在战场上成功的活下来了,又一次的积累了军功。 自从张宝接手豫州黄巾军,为黄巾军一盘散沙以及低下的战斗力暗暗叫苦。后来的张宝为了改变黄巾军,定下了极其优厚的军功奖励。 钱,权,女人。 只要你努力杀敌,只要你在战场上不死,只要你积累了足够的军功,这些东西统统都给你。 张宝伫立马上,眺望着远方。嘴里淡淡地说道:“将粮草全部焚烧殆尽,民夫就地解散。” “什么?”周仓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捅了捅旁边的郭大:“将军刚才说什么?” 郭大虽然也是不明白,但是仍然郑重的告诉周仓:“你没有听错,将军就是说的焚烧粮草,解散农夫。【ㄨ】” “不明白?”眺望远方的张宝转过头来,周仓与郭大连忙点头。“探子报,朱儁与曹孟德率领麾下一千骑兵前来救援孙文台。” 周仓与郭大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不是他俩脑子太笨,而是情报的不对等,造成了不同的判断。 “将军,孙文台不是败了吗?这个时候朱儁更应该转身增援皇甫嵩进攻我军大营才是。”郭大分析道。 “不。”张宝语气肯定道:“正因为孙文台败了,朱儁更不会转身回去。在他眼里,我不在大营,我军群龙无首,我军与汉军的交锋胜负已定,他不会无功而返。” 张宝顿了顿,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朱儁是要凭着他麾下的一千骑兵,将我张宝的首级作为他晋升的垫脚石。” 周仓闻的此言,脸上发出狞笑:“即然如此,周仓就跟着将军,看看是他朱儁的头先落下,还是先剿灭我等。” “不错。”郭大走上来看着张宝道:“骑兵虽然强大,但是入了山林,可就是咱们黄巾军的天下了。咱郭大自小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捉野物打牙祭不知道钻过多少山林,如今他朱儁敢来,那就让他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看似淡定的张宝,其实内心充满了忧虑。【ㄨ】一千骑兵,绝对是战场杀器。他就是要拖着朱儁的骑兵,让其不能投入进攻黄巾大营的战斗。 可眼前的这群黄巾兵,凭着他们,张宝没有半点胜算。眺望远处不过是为了绞尽脑汁的思索计策。 如今郭大的一番话让张宝眼前一亮。黄巾军的士兵,那一个不曾钻过无数的深山老林,只为寻得一口食物。 “我军的伤亡如何?”既然准备迎战朱儁,那么就需要先将伤亡的士兵统计出来。 “死亡的大概有五百多人,重伤两百多人。剩下的包括轻伤在内的可战之人两千余人。”周仓的情绪有些低落,死亡的大部分都是他带领的手下。这些人的狼性,造成了超高的死亡率。 张宝知道周仓情绪低落的原因,他一直赞同的都是郭大那种严谨的带兵方式。作战靠的是铁的纪律以及团队的配合。虽然个人能力被大大的限制了,然而却是战绩凌然。 当然让周仓模仿郭大的用兵习惯,反而会东施效颦。将领的作战风格,影响着士兵。周仓就是一个嗜血将领,其手下当然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战绩的突出却是以死亡的代价换来。 随着时间的迁徙,郭大距离帅才的道路上越来越近。而周仓会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不说那种道路好,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合适的道路。 张宝拍了拍周仓的肩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没有任何价值。”说罢,转身离去。 所有的农夫挤在一团,互相依靠着,仿佛可以从别人的身上汲取勇气,赶走恐惧。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瑟瑟发抖的身体,无不在显示着他们心中的恐惧。 “你们被解散了。”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此刻停在众人的耳朵里是多么的悦耳,即使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都无法比拟。 看着四散逃亡的农夫,张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汉,这个腐朽的王朝,任然有着自己独特的愚民手段。 从不少人口中得知,最初的黄巾名声甚好,然而随着大汉王朝的宣传,黄巾军被魔化了。 杀人为乐,生食人肉,奸淫掳掠,无数的脏水泼在黄巾军的身上。导致现在的百姓,见到黄巾军如同见鬼一般,人人避之如蝎,人人畏惧如虎。 一车车的粮草,被熊熊的烈火所吞噬。火苗吞噬以后留下的灰烬,产生的余烟冉冉升起,随着空气的流动慢慢的蔓延整个战场,所有的人仿佛置身在仙境一般。 钻入山林的周仓用手拍一下郭大:“之前我们也是在这个林子,不过那时候我们是进攻的一方,转眼之间我们有进来了,不过变成了抵御进攻的一方。你说奇妙不?” “哼”郭大根本就不理睬周仓,只是埋头跟着张宝向前赶路。一路上因为树林的茂密,地上的杂支甚多,鼠疫蛇虫更是数不胜数。必须集中精力的去应付这些。 前面有一块空地,张宝停在那里,招呼着郭大和周仓。早有士兵将四周简单的做了整修。 “郭大,你最是善于钻山入林,说说对于目前情况的想法。”张宝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石块坐在上面说道。 随手搬了一个石块坐下的郭大,稍加思索的说道:“将军,此山树木茂密,朱儁的战马在此地难以发挥实力,我军不用面对其强大的冲击力。” “但是敌军下马入林,视线在此处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们可以事先做出埋伏,带敌军靠近,突然杀出来。或者能够将敌军分成小股的队伍,我军的胜算就更大了。” “嗯,你看咱们三人分成三支队伍,彼此距离不要太远。沿路挖一些陷阱什么的。还有可以挑选几个善于弓箭的士兵,在远处用弓箭偷袭。一旦敌军精力耗尽,我们就直接杀将出来。关键是疲敌之术,我们不要和敌军正面交锋,一定要用自身的优势骚扰敌军。切忌和敌军正面交战,否则敌我双方胜负难料。”你们觉得的如何? “将军之言大善。闻的将军之言,末将这点水准根本就是献丑。”郭大一记不大不小的马屁拍上去。 张宝笑骂一声:“行了,我的水准我自己知道。因为你的提议,我不过是就地取材罢了。” “好了,咱们三人就依商量的计策来吧。周仓你领七百人,郭大你也领七百人,多挖一些陷阱。还有,做一些隐蔽的记号,咱们弟兄们别误伤了。” “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七十五章 震惊的消息 郭图自从投奔黄巾以后,张宝确实是说话算数,直接任命他为副军师,不仅如此,更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这般的盛情款待,把郭图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可真是将自己全部奉献给了黄巾军。 “图投奔将军未曾献的一谋一计,却得将军如此盛情的款待,真是叫图汗颜。还请将军莫要如此。”又一次被张宝邀请参加宴会的郭图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张宝笑道:“公则莫要如此,别说区区宴会,只要公则想要的,我张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 “图得遇将军乃是三生有幸,得将军如此礼遇,更是虽死不悔。只是图未曾立的功劳恐怕愧对将军的礼遇。今日眼见我军兵强马壮,不知将军为何不早早拿下梁县?” “公则,不是我军不想拿下梁县,实在是驻扎梁县的董卓主力全是骑兵,我军又没有骑兵,实在是难以与其匹敌啊。” 张宝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要是有骑兵,张宝早就去干董卓了,哪能让他占据着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 “什么?”郭图大吃一惊。“将军,董卓的主力军早已全部转移北上了。将军难道不知?” “什么?你说什么?”张宝听到郭图说董卓的主力全部挥师北上,吓得他像兔子一般跳了起来。 随后厉声的冲着何曼叫到:“何曼,速速通知军师前来,我有要事相商。”又接着喊道:“来人来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撤了。” 郭图见张宝这种吃惊的神色,连忙上前说道:“将军莫要惊慌,董卓挥师北上,想必是汇合皇甫嵩罢了。” 张宝没有说话,来回在帐中边不停地踱步,他在思考董卓挥师北上的原因,以及为何一点迹象都不知道。难打董卓是从地下直接穿走的?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公则。董卓是什么时候主力北上的?”正在来回踱步的张宝突然停下来向郭图问道。 被张宝转的有些发晕的郭图闻的张宝的提问,赶紧说道:“董卓军是在一个月前挥师北上,当时主力部队全部调走。只留下了插满旌旗的空城。” 此时的张宝脑子里有些烦躁,董卓一个月前就已经调集主力大军北上了。但是这一个月内却没有半点露馅,董卓军队里有高人啊。等等,莫非是李儒? “主公,才来迟了。请主公赎罪。”戏志才得到何曼的消息,匆匆赶来。 “军师,你来了就好。刚才公则说董卓的大军早已不在梁县了。挥师北上已经一个月了。” 张宝看到戏志才来了,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刚才烦躁的心情慢慢趋于平静。毕竟他的脑子实在是猜不透董卓北上的原因,而且一想到董卓军中的李儒,他就感觉浑身难受,毕竟历史上李儒一把大火烧了整座的洛阳的狠人。【ㄨ】 此时的戏志才眉头紧皱:“主公,我已经听何曼说了。此事大有蹊跷。董卓绝对不会是北上与皇甫嵩汇军这么简单。” 郭图虽然在张宝的调解下,缓和了与戏志才的关系。不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但是仍然忍不住的反驳道:“董卓北上,汇合皇甫嵩,直接率领大军前来攻打我军,有何不对?” 戏志才没有昔日里与郭图那种争辩的心情,只是就事论事道:“若是攻打我军,皇甫嵩正面出击,董卓的骑兵或骚扰我军左右侧,或切断我军粮草,总比汇合一同进攻的强。” 正在张宝等人商议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郭大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将军,我军斥候捉到一人,疑似官兵的探子。请将军发落。” “哦?”毫无头绪的张宝一听有可能是官兵的探子,急忙说道:“快押上来。” “诺。” 只见一名精瘦短小的汉子被两名黄巾军五花大绑的押着进来。虽然穿着百姓的衣服,但是从其满脸精湛的气息就能看出来,绝不是普普通通老百姓。 “大人,冤枉啊。我不是官军的探子。” 那汉子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冲着张宝喊冤,那哭声简直是闻着落泪听着伤心,嘴里絮絮叨叨:“大人。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大人我真不是官兵探子,我就是一个普通百姓。” 张宝阴沉着脸,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要在喊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见到这种场面那一个不是战战兢兢,谁还能像你一样哭声震天的喊冤?你是谁家的探子,又探何事?速速说来,否则下场就是一个死。” 一个“死”字在张宝的口中吐出之时,骇人的气势直扑那跪在眼前的汉子。那汉子瞬间软弱露出本来性子,此时此刻他感觉面对着巍峨的大山,仿佛那座山转眼间就能将他压成肉泥。 “大人,大人我说。大人能否留我一条性命?”汉子跪在地上,虽然全身恐惧,却还是在那里讨价还价。 “说罢,如果你说的有价值的话,我不杀你。”张宝浑身的气势孑然一变,此时的张宝满面微笑,让人心中充满了舒适的感觉。 但是那汉子仍然战战兢兢,他知道眼前这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但是听了张宝的许诺,他紧张的心慢慢的放下来。“大人,小人叫赵二狗,小人是奉左中郎命令,每日前来查探黄巾大营。如果见到黄巾大营里有兵马调动的迹象,立刻跨马加鞭的向左中郎汇报。” “嗯?”张保一愣,快马加鞭的汇报? “皇甫嵩的主力是否还在长社?”旁边的戏志才突然脸色有些难看的向那汉子问道。 “这。。”那赵二狗有些迟疑。突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军师问你话呢,还不快说。”郭大见赵二狗犹豫的神色,立刻一脚踢在他身上,那一脚疼得赵二狗浑身冒冷汗。 赵二狗结结巴巴的说道:“左中郎。。。摔主力渡。。渡河去冀州了。不仅如此,董卓的骑兵,以及青州的兵马全部都往冀州去了。” “啪”张宝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他一瞬间明白了。皇甫嵩这是集中兵力拿下冀州啊,可笑自己等人连人家调兵迹象都没有发现。 帐内众人被这一声摔杯子的声音吓了一跳,那赵二狗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而头上冷汗直流,他还以为是摔杯为号呢。 “主公。”“将军。”众人慌忙看向张宝,只见张宝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抬头看着众人脸上担忧的目光,他勉强笑了笑:“我没事。”随后他又冲赵二狗说道:“你走吧。郭大把绳子给他解开。” 跪在地上的赵二狗一喜,配合的让郭大解绳子,随后冲着张宝微微拱拱手:“谢大人。”不待张宝说话,转身便向外走去。 郭图看着那赵二狗的背影,转过身背着张宝悄悄的用手扯了扯郭大的铠甲,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姿势。示意将这赵二狗杀掉。 郭大为难的看了郭图一眼,下巴冲着张宝的方向微微扬了一下,郭图摇摇头,仍然是手刀向下的姿势。 郭大一狠心,转身追着赵二狗走出帐外。 第七十八章 出兵 跟随赵二狗出去的郭大,眼看着赵二狗就要到寨门处,随手夺过一名巡逻兵的长矛,用力掷向奔跑中的赵二狗。【ㄨ】 长矛就如离玄的厉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狠狠的贯穿了赵二狗的胸膛,巨大的力量使得长矛带着赵二狗的尸体直直的钉在大营的横木上。周围的巡逻兵们面带恐惧的看着郭大,暗自吞咽一口唾液:我滴乖乖,这得要多大的力气。 一矛钉死赵二狗的郭大,脸上毫无波动,就好像周围的巡逻兵不存在,干脆利落的转身走回大帐。 “军师,皇甫老儿毒啊。他调离了全部的兵马,意图一举拿下冀州,毁灭我黄巾军的根据啊。”遭受到打击的张宝嗓音有些沙哑,如有拉朽的枯木。 “主公,才作为我军军师却未能及早发现敌军意向,才愧对主公。”戏志才躬身行礼,惭愧的说道。 张宝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颓废隐藏起来,换上平日里自信的面孔,将戏志才扶起来说道:“军师何必自责?我也没能料到皇甫老儿竟然如此大胆用兵,岂能怪罪军师?只是皇甫老儿如此用兵,我怕我大哥那边危险了。” “天公将军冀州有二十万兵马,即使是皇甫老儿调集了全部的兵力攻打冀州,只要天公将军拒城而守,非短时间内可破。主公不若趁此时机直逼洛阳,逼的皇甫嵩挥师救驾,冀州之围自然可解。再来主公可派遣传令兵告知天公将军,趁官军渡河之际与我军两面夹击,皇甫嵩即使有天大的本领也必败无疑。” 被张宝扶起来的戏志才,手指着地图侃侃而谈。 郭图现在真的是服了戏志才,在他苦思冥想刚刚有点头绪的时候,人家已经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服不行。“将军,图亦赞同军师所言。” 说真的,智力超高的谋士就是牛,转眼间就想到了解围的办法,顺便着想出一条击溃敌军的办法。 然而事实证明,信息的的阻塞,即使你是一流的谋士也不行。听了戏志才的这一条条计策,张宝苦笑道:“公则,我也承认军师所言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却无法实施。” “为何?”戏志才和郭图一时有些发愣,你都承认是好计策了,为什么还不能实施。 此时的张宝也是满心的郁闷,即使张角是他这一世的大哥,他也不得不说一句,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军师的计策前提是我大哥拒城而守,然而我大哥如今可能已经在在幽州了。”张宝苦笑着解释道。 “啊?”戏志才傻眼了。张角竟然不在冀州了,竟然跑去幽州了,那还怎么玩? 张宝将谢阳山与曹操所谈,全盘的说了出来。 “当初董卓进驻梁县,却不予我军交战,皇甫嵩也是一改往昔,死守长社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当时好像要抓住什么,但是秦颉来攻打我军的消息传来时,我也就没顺着思路往下想。当时如果我多想想,恐怕结果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将军,即使天公将军进军幽州,但是却有足足二十万的兵马。想来皇甫嵩亦是一时难以取胜,军师的计策图以为依然可以执行。” “不,公则。你不明白我大哥在太平道的地位。即使现在豫州的黄巾军在我的麾下,只要大哥一声令下,他们绝对会服从。大哥就是他们的支柱,我不能冒险。必须要带兵前去救援大哥。” “这。。将军,皇甫嵩调集全部兵力北上,这可是直逼洛阳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郭图还想力劝张宝。 戏志才拉拉郭图的衣袖,摇了摇头。郭图看了一眼戏志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直逼洛阳啊,多么好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张宝却不得不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率兵北上救援张角。他明白,张角对于黄巾军对于太平教的重要。张角就是所有黄巾军的支柱。如果张角倒了,黄巾军也许就完了。 即使是张宝,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自从他穿越而来就没怎么接触的大哥,是他心目中的依靠。当他听到张角陷入危险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感觉有些空荡,就好像失去大人保护的小孩子一样的恐惧。 “某将擅自做主将那赵二狗杀了,请将军治罪。”走进来的郭大将私自杀死赵二狗责任拦在自己的身上,单膝跪地的向张宝请罪。 “杀就杀了吧。郭大,你速速召集众将前来。”张宝吩咐说道。 “诺。” 得了军令的郭大不急不躁的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张宝对戏志才和郭图说道:“军师,公则,郭大越来越沉稳了。此次北上,就留下他驻守豫州如何?” “嗯,郭大为人沉稳,不骄不躁,亦有独当一面的气势。主公留下他驻守豫州是不二人选。”戏志才想了想说到。 张宝点点头没有说话。 当众人聚齐帐内,分左右坐定的时候。张宝面色沉重的宣布了张角有可能身陷兵危的消息。 “什么?完了完了,那可怎么办?” “天公将军麾下不是有二十万的兵力吗? “。。。。。。” “。。。。。。” 此时营帐内熙熙攘攘一片混乱,众将领脸色一阵惊慌。张角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这一听说精神支柱深陷兵危,立马就慌了神。 “砰”一声巨响传来,营帐内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转头看向巨响的声源,当众人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张宝满脸怒气的保持着拍在桌案上的动作。 “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乱糟糟的一片,像话吗?你们是带兵的将领,你们看看现在那个像是带兵将领的样子?这样吵吵嚷嚷能解决问题?”张宝冲着这群人怒气冲冲的训斥着。 刚才反映最大的管亥此时满脸惭愧的单膝跪地道:“将军息怒,末将只是突然听到天公将军深陷兵危的消息有些慌乱。请将军责罚我抄写吧。” “主公,管亥请求他最为害怕的抄写责罚,说明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公饶他这一次吧。”戏志才适时的开口解了围。 张宝冲着戏志才摆摆手,又冲着跪在地上的管亥叹了一口气说道:“天公将军是我亲大哥,他深陷重围我比你们更为担心。但是并不是吵吵嚷嚷就能想出办法的,明白吗?” “某将明白。” “嗯,明白就好。”张宝不在理会管亥,转而看着所有人说道:“我欲直接带兵北上救援大哥,谁可做前锋?” “某将愿意担任前锋。” 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强大的战意,没有尖锐的气势,有的只是那种沉稳,那种让人感到压抑的沉稳。 只见那人面貌刚毅,浑身透露出沉稳的气势,那直刺人心的眼神使人不敢与其对视,面容古井无波。谁也没有发现,当初还是一名莽汉的郭大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郭大上前请缨,张宝却摇摇头拒绝他道:“你不能去,如今我带领兵马北上,你要留下来坐镇豫州。” “诺。” 见郭大请缨被拒,管亥这名军中的猛将亦是不甘落后,忽的站起来道:“某将愿担任前锋。” 张宝见管亥请缨担任先锋,点头道:“你武艺非凡,勇猛过人,正是担任我军先锋的最佳人选。不过你性子急躁。。”张宝转头看了一眼郭图道:“公则你遂管亥担任一同前去如何?” “图愿意与管亥将军共同前往。” “嗯,管亥你性子急躁,一路要多多请教公则,若是被我得知你鲁莽行事,必罚你抄写诗经百遍,听到了没有?”张宝眼睛等着管亥说道。 管亥一见要和郭图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书生一起,当即想要反对,然而听到罚写诗经百遍,急忙表立场:“末将听令,定会多多请教公则先生。” “嗯。黄龙,你在后面押运粮草。一定要万分小心。” “诺。” “马/元/义。” “末将在。” 看着眼前的马/元义,张宝感慨良多。当时他们几个人从洛阳逃命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裴元绍却在与曹操大战中,为了掩护他而阵亡了。 张宝将脑子里的感慨赶出去,说道:“你率领兵马垫后,保护我军尾翼安全。” “诺。” “郭大,我走后你定要好好守护这豫州。同时派人给青州的卜己,命其即日率兵北上救援天公将军。” “诺。” “还有,你另外在派人将叶县的周仓和彭脱调来协助你。我走后恐怕当地的世家大族会露出他们的獠牙。” “这。。”郭大有些迟疑的说道:“那叶县怎么办?” 张宝摇摇头:“我军已经得知皇甫嵩的行踪,那秦颉已经是弃子了。况且波才此人有勇有谋,有他驻守叶县足矣。” “其余将领随我北上救援天公将军。” “诺。” 第七十六章 天罗地网 一 幽州地处北方,北方的地貌最明显的地势就是山多。一座连一座的山蜿蜒曲折,绵延万里,往往是你辛辛苦苦大穿过一座连绵不绝的大山,却发现挡在你面前的是一座更大的山,让你崩溃不已。 皇甫嵩面色冷峻站在一座山顶山,他身穿连环铁叶甲,头戴凤翅金盔,身后的披风在风中飘曳,此时的他看起来威风凛凛,端的是不凡。 “公伟一切准备的如何了?” 与皇甫嵩并列站着的朱儁微微点头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黄巾贼寇一头扎进我们的天罗地网之中了。” “仲德,此番事关重大。你的之计策完堪称完美,不过派遣董卓担任主力,是不是过于草率了?”皇甫嵩轻轻的挤压着眉间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他实在太累了,为了布下这个天罗地网,他已经数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站在前面二人身后的程昱立刻上前来,恭手说道:“皇甫公,董卓此人残暴却勇猛,正是此计的关键。我观此人正是最佳的人选。” 皇甫嵩“嗯”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高阳,幽州下辖郡县,坐落在幽州治所蓟县正南方。城虽不大,但是因为乃是进攻幽州的必经之路,所以城防建设的却是异常牢固。 此时的董卓高坐县衙主位,至于县令大人只能屈居第三位置。因为历来都是董卓主位,那么第二位必然是李儒李文优的。 此时的李儒眉头紧闭,紧闭双目,轻轻的抚摸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桌面,忽的他睁开了眼睛,犹如一道寒光一般扫射了在坐的所有人一眼。 所有被扫视的将领,有的低下头,有的将头转到一侧,没有一人敢与之对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接受一个事实,惹怒了董卓,不过是一顿板子的事情,但是如果惹怒了眼前这名面对微笑的文士,你却只能生不如死。 “岳父大人,此一战我军与黄巾贼寇正面交锋,有利也有害,望岳父思之。”李儒面色平淡的说道。 “嗯?文优切说来听听。” “此一战。。”李儒刚要说,突然一转头冷冷对县令说道:“县令大人,劳烦回避。” “啊?”那县令一愣,面色一变,心中火起。我才这高阳县的最高领导人,竟然敢如此轻视于我?但是当他怒视李儒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阴森中带着炙毒,灰冷的目光仿佛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任谁也无法想象,眼前这名温文尔雅的文士,却有如此让人恐惧的眼神。 “在。。在下。。腹中疼痛,还请董公恕罪。”那县令突然结结巴巴的说道。 “嗯,你下去吧。”既然县令有眼力劲,董卓也懒得训斥他。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 李儒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此一战我军担任主力击败黄巾贼,擒住张角。一是岳父大人在关东的威望迅速增长,二是岳父官职肯定要往上挪,三是朝廷因此会放松对岳父的戒备。如此是三利也。” “嗯,你刚才说的那害处呢?”董卓用粗糙的大手,抓起一块肉,边吃边说。那吃相简直是如饕餮再生。 已经习惯的李儒,平淡的看着董卓狼吞虎咽的吃着肉食,平静的说道:“皇甫公布下这天罗地网,最终目标并不是黄巾贼张角,而是那被贼首张宝。若是擒的张宝,则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擒不住。恐怕我军将成为张宝的死敌。” 董卓松了一口气道:“不就是一个贼首张宝嘛,也值得文优如此郑重?” “岳父,万万不可小瞧张宝。”李儒严肃的说道:“我命人收集了大量关于张宝的情报。此人用兵狡诈如狐,更是慧眼识英才。听说此人帐下的戏志才谋略不在小婿之下,那管亥,周仓的武艺更是少有人敌。再者就是此人善于鼓舞士气,往往会瞬间扭转战局。所以岳父大人万万不可小觑此人。” 董卓微微一惊:“张宝竟然如此厉害?文优。依你之见如何?” 李儒闪现出狡黠的神色:“皇甫公命我等擒下张角就地格杀,以打击黄巾军的气势。如此一来我军就直接开罪张宝,岳父大人不妨留得他性命,张宝若是擒得住就杀,若是擒不住,可讲张角留给皇甫公处置。” “哈哈。文优果然不愧是老夫的智囊。”董卓听其言,哈哈大笑。 程远志作为大军先锋,自然是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自从经历了上次的埋伏以后,程远志一路小心翼翼,抱着谨小慎微的念头,倒也是一路平安无事。 直到了高阳地界,有斥候兵来报,在高阳县出现了大量的骑兵。程远志大吃一惊,迅速退离高阳数十里地安营扎寨,并将情报紧急送往后方的张角处。 话说张角率领大军,一路风尘仆仆,浩浩荡荡的奔涌幽州而来。突然接到程远志的急报,他心中咯噔一下:莫非程远志这厮又中了埋伏损兵折将? 打开书信的张角傻眼了,高阳竟然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这一刻张角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难道老天要亡我吗?虽然幽州是战马产地,然而刘虞怎的可能会招募骑兵? “全军停止前进。”张角大声的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传令兵在长不见首尾的队伍来回奔跑。 “天公将军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天公将军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卞喜,本是一名小混混,后来加入黄巾军,凭着一手拳脚功夫混成了黄巾小渠帅。可惜为人贪婪,被人抓住了把柄。 大部队一路行驶的路线,正是当日黑衣人给的路线。突然听到传令兵言:天公将军下令全军停止前进,他心里咯噔一下。 待卞喜纵马来到张角中军的时候,众将领们早已将张角团团围住。见到卞喜最后到场,张角大声道:“诸位,程远志传来情报,高阳有大量骑兵把手。” “怎么可能?”众人第一反映都是高阳怎么可能有骑兵?骑兵历来是战场的王者,却也是最贵的兵种。幽州的刘虞不是不重兵事吗?怎么可能会蓄养骑兵? “天公将军。”卞喜怕张角改变行军路线,当即纵马上前说道:“高阳出现大量骑兵足以说明幽州刘虞早已得到我军前来进犯的消息。不过刘虞历来不重兵事,如今匆匆招募骑兵不过是虚布疑兵而已。如今我大军夹破敌之威而来,高阳一战可定也。天公将军务要迟疑。在者城破,这战马可都是我们的了。天公想想,我军瑞士组成这骑兵队,那还不是纵横沙场所向披靡?” 张角闻言眼前一亮:“卞喜你能多多用脑,实乃我军大幸。”接着转向众人道:“众位以为如何?” “这。。。”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这个决定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是在这里随口说说就成。万一这个决定使得黄巾军陷进去,那可真是万死莫辞了。 卞喜见此情况,心中焦急,大声喝道:“尔等都是黄巾军中高层将领,比我这小渠帅不知不多高多少。如今我身为小渠帅有胆前行,尔等无胆呼?” 有人被卞喜一激,当即说道:“天公将军,末将同意卞喜所言。”有人带头,陆陆续续更多的人开始赞同卞喜的意见。 张角见众人意见统一,心中大定。当即下令开路赶往高阳 第七十七章 天罗地网 二 高阳城外,已经整整一天了。董卓站在城墙上默默地望着高阳城下的尸体。城下堆积着无数的尸体,有黄巾军的,有关西军的。 夕阳如血,照耀着残旧的城池。张角率领十万黄巾军攻城,已经损失了近两万人。董卓本以为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组成的军队,充其量不过是一群拿起武器的农民。仗着守城器械充足他信心满满,但是黄巾军一次次疯狂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丢下无数的尸体而退,让董卓压力倍增。 “岳父,已经整整一天了。”李儒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充满了阴冷。城下有数十名黄巾军是李儒所射杀。 “是啊,整整一天了。”董卓看着城下的尸体叹息一声。他没有想到黄巾军如此的疯狂。这一次次的进攻,一次次的丢下尸体,让董卓有些心惊胆战。 董卓转向李儒,看着李儒全身凌乱,那还有一丝平日里的沉稳,开口说道:“文优,我们在坚持一夜,明日就撤军吧。” “不可。”李儒听的董卓此言,心急的说道:“岳父,我军与敌军战斗正激烈,若是突然撤军,张角必能看出蹊跷。岳父大人还是在忍几天吧,到时在撤军,张角肯定不会存疑。我们大计可成也。” 董卓面色一暗,天生就有些獠宁的脸庞此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怕。“文优,我关西大好儿郎,白白的死在这里,我心痛啊。这些人大部分曾经都是跟随我驰骋边疆羌胡的健儿。如今却白白的死在这群泥腿子的手中。” 李儒看着董卓暗淡的脸色心中叹息:世人都言岳父大人凶虐残暴,又有谁知道他对待自己的部下,对待自己的家人的爱护呢? 站立在夕阳中的张角,显得略微的单薄。望着满地的尸体,一阵沉默。整整一天了,无数的黄巾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依然没有人能够爬上城墙,哪怕是一人也没有。 “天公将军,回去吧。”站在一旁的程远志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角转头看着眼前的程远志,曾经差点被他看透的程远志。突然开口问道:“自从建立太平教起你就跟随与我,如今组建黄巾军你又随着我四处征战,前些日子更是因为失败差点被军法处置,你可曾后悔?” 闻的此言的程远志不知为何,他感觉此时的天公将军,就好像无一丝一毫的重量,仿佛轻轻一碰,天公将军就会随风飘散。 程远志露出平静的面容说道:“末将奄奄一息之时,是天公将军给了末将活路。自那时起,末将就暗自在心里决定,这条命就是天公将军的。” 张角点点头,用手拍拍程远志的肩膀:“走,回去吧。” “咚,咚,咚”第二日一早,黄巾军发起了进攻的信号。上身****的虬髯大汉,手持鼓槌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敲击硕大的羊皮鼓。 “杀!!” 身着黄色布衣的黄巾军,在震天的鼓声中,抬着云梯疯狂的冲向高阳城。城上无数的箭失蜂拥而下,瞬间冲锋的队伍倒下一片。然而黄巾军没有因此而退缩,后面的士卒抬起掉落的云梯仍然是蜂拥的向前冲。 密集的箭雨中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的有人冲上来,在丢下无数具尸体以后,终于突破了守成军的箭雨,将云梯架在城墙上,黄巾军密密麻麻的攀爬着城墙。 然而高阳城的守城器械实在是充足,董卓带领着部下将领亲自站在城墙上守城。如同张角在黄巾军中的地位,董卓在关西军中就是神,无数的关西军爆发出可怕的战斗力。 木檑,砖檑,滚石一窝蜂的推下城墙,沉重浑身尖锐木檑自城墙上滚滚而下,顿时云梯上的黄巾军头破血流,残肢断臂不必说。 那滚沸的金汁与滚沸的油汁自天而降,“啊!!”被泼中的黄巾兵哀嚎的掉下来。滚油泼在云梯上,又热又滑,极其不易攀爬。 在守城兵无数的守城器械的防守下,城下的黄巾军断臂者,毁容者不计其数,哀号声遍野。后面蜂拥而至的黄巾军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终于感到害怕了。一时出现了停滞不前的情况。 “兄弟们,杀。官军守城器械已经没有了。天公将军言:首登城墙者赏百金。斩杀守城将领者直接升官渠帅。” 程远志眼见黄巾军在守城官兵的打击下出现了畏惧,直接大嘴一张让无数的黄巾军疯狂起来。 “杀!” “杀!” 直接升官渠帅,疯了,黄巾军疯了。高阳城的战况更加激烈了。终于一名黄巾军在无数的磨难中登上了城墙,脸色充满了喜悦:“我登上来了,我登上来了。” 然而不等他说完,只见一名脸色獠宁,身躯壮硕的虬髯大汉,手起刀落,一抹寒光闪过,“噗”那名黄巾士卒一腔鲜血四溅,头颅滚落在地。 在他临死的刹那间醒悟过来:首登城墙者赏百金,然而首先迎接敌军最强烈攻击的也是首登城墙者。 李傕将钢刀的血迹在那死去的黄巾军士卒的布衣上擦净,抹了一把溅满鲜血的脸,转头对董卓说道:“主公,如此下去高阳岌岌可危,让我带领麾下骑兵儿郎冲杀一番吧。” “是啊主公,让我们带领麾下儿郎冲杀一番吧。”以李傕为首的徐荣,郭汜,张济等人当即请战。每天眼见着麾下的儿郎越死越多,他们不禁开始焦急起来。这些人可都是他们直系麾下,死一个就少一个。 “不行。”一个略带阴森的声音幽幽响起。李傕正待发怒,然而转头一看是浑身阴冷的李儒,当即闭口不言。 李儒悠悠的登上城墙,丝毫不受城下喊杀声的影响。脸色平淡中又带着阴森的说道:“埋尸城下的儿郎正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如果此时尔等带兵冲突,敌兵必乱,怎能安心攻城。”说着露出诡异的笑脸。看着李儒阴森的笑容,即使在这热血的战场,众人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又是一天激烈的战斗,城墙在双方的火拼中几易其手。然而每每在危急时刻,城中的守兵都会爆发出强烈的战意。黄巾军终究是功亏一篑。 “铛,铛。铛”终于在夕阳快要落山之时,黄巾阵营敲响了退兵的信号。身心疲惫的黄巾军比冲锋时更快的速度撤离了战场。 守城的关西军也是疲惫不堪,虽然守城器械极其的充足,然而在黄巾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下,依然有不少人死于刀剑之下。 夕阳下的战场,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可能是最好的归宿。。。 第七十八章 天罗地网 三 豫州自张宝走后,主将已经变成郭大。 此时的郭大正在中军大帐秉烛夜读,神态极其认真。不时的将手中书简放下,闭目苦思书中之语。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人掀起帐帘而入。只见走进来的这人相貌平凡,身躯颇为壮实。此人乃是豫州境内许家长子许莹。 “郭帅。”许莹双手抱拳道:“豫州境内的陈家,张家,赵家的各家长子已经赶往孙家去了。我父亲让我来通知郭帅。” 郭大放下手中书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豫州境内,你许家能排在中上等吧?” 许莹看着郭大的表情,总感觉让人有些恐惧。 “回郭帅,许家在豫州境内不过是沧海一粟,算不得大世家。” “呵呵,也许以后除了将军不让动的颍川的世家大族。你许家在豫州可以成为排名第一的大世家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飘进许莹的耳朵里,却让他全身有些颤抖。怎么成为排名第一?那就让排在许家前面所有的世家消失,许家自然成为排名第一了。 许莹恭恭敬敬的回应着:“一切全凭郭帅扶持。” “嗯,你许家的家主是聪明人。如今我黄巾军虽然危机重重,然而在地公将军的带领下,必能推翻这腐朽的汉朝。到时你们许家将是开国功臣。至于那些不聪明的。。”郭大的脸上刹那间闪过一丝獠宁:“就让他们去应该去的地方吧。” 高阳城外的黄巾大营。 张角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帐中,下面的黄巾将领小心翼翼的坐在那里,大气不敢喘一声,唯恐被上首的张角训斥。 黄巾军攻打高阳城已经数日了,每一次都是留下一地死尸的撤退。小小的高阳死死的阻挡着黄巾大军的道路。 “如今我大军被阻高阳城,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诸位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吧。”张角的脸色虽然阴沉,然而必须想出一个破城的法子,否贼数十万大军就要被高阳城生生的耗在这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高阳城的难啃是有目共睹的。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谁也没有把握说有什么好主意一定能破城。 帐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张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犹如疾风暴雨的前奏一般,所有人被这压抑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公将军,末将有一计或许能破高阳城。”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刹那间众人只觉得压抑的气氛微微一松。张角转头看去却是小渠帅卞喜。 刹那间被所有人注视的卞喜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胆小的自然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卞喜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末将以为连续数日的防守,城内的守军早已疲惫不堪,况且每日来我军都是从早到晚的攻打,所以末将认为守成军夜晚城防必是松懈。莫不如我军派遣数人趁敌军松懈的夜晚,偷偷翻越城墙,夺取城门。到时我军在趁城门大之际,一举杀入城中,高阳立时可破。” “好,你依你所言。”张角也是毫无办法,高阳城实在是太难攻了。整日的丢下无数尸体,即使黄巾军士卒众多也耗不起。不管卞喜的计策否有漏洞,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以为应该派谁前去?”张角扫了众将领一眼,向卞喜问道。 所有人立马低头的低头,转头的转头,总之是没人敢看卞喜的眼睛,唯恐选择了自己。谁也不知道高阳城内是什么样子。守军松懈,不过是卞喜的猜测而已,万一人家守备严密,那还不是有去无回? 看着众人的样子,卞喜明白他们的意思。其实卞喜还真没向让他们去,这一切都是按照黑衣人的锦囊发展而已。卞喜故作大方道:“此计是末将想出来的,理应由末将带队前往。” “好。”张角大喜道:“卞喜小渠帅如此深明大义,待高阳城破你当为首功。” “末将不过是为天公将军分忧而已,至于首功不首功的全凭将军做主。”卞喜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莫名诡异。 夜半子时,卞喜率领着五十名士兵,趁着漆黑的夜色摸向高阳城高大的城墙。 “岳父,算算时间,张角派来偷城门的黄巾贼应该快到了。”李儒端坐在太守府内平静的说道。 此时的太守府内灯火通明,西凉一众将领全部聚集在太守府。为首的董卓听了李儒的话,立刻对一名虬髯大汉说道:“稚然,你去吩咐弟兄们不要抵抗的太厉害,做做样子把城门丢给黄巾贼就是。” “哗啦啦。。”李傕身着重甲,起身抱拳恭敬的说道:“诺,末将这就去。” 看着李傕走出去的背影,董卓又再次开口道:“文优,我军大战风头的时候到了,城内的士兵的安排好了吗?” 李儒脸上既没有那种即将破敌的喜悦,也没有一丝丝的激动,脸色任然是那么淡然的说道:“岳父放心,一切安排妥当。徐荣将军亲自带队,万无一失。” 高阳城东面蜿蜒起伏的山顶。皇甫嵩注视着灯火通明的高阳城,转头对朱儁道:“公伟,此一战必定擒张角,灭张宝。黄巾将不复存在焉,老夫终于还了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朱儁此时平淡如水,淡淡的说道:“黄巾不复存在,然而狼子董卓不除,大汉终将不能平静。” 皇甫嵩拍拍朱儁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高阳城,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高阳城西,险峻的山上,站立着一名将领。只见此人面貌儒雅,气势非常,一双眸子在黑亮如星,即使在这漆黑的也依然不能湮灭这双眸子的光芒。从远处望去如一介饱读诗书的翩翩君子。 如果张角见到此人必定大吃一定,必然刷令大军疯狂的退守冀州。然而世事无常,你以为料定了别人,其实别人也料定了你。 此人就是海内大儒卢植卢子干。只见卢植注视着高阳城的方向,对着背后一名双耳垂肩的将领说道:“玄德,今夜过后,冀州黄巾军不复存在也。然而皇甫公此计终究太毒辣。” 刘备是卢植的学生,自从卢植领兵对抗冀州黄巾军就投奔了卢植。此时刘备站在卢植身后,泪眼婆娑的拱手说道:“老师,黄巾反贼烧杀掳掠无所不作。可怜天下百姓无不受其苦,可恨备作为汉室宗亲,却能力微博。备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如今皇甫公设计除之,天下无不拍手称快。可怜天下百姓终于逃脱了黄巾贼寇的魔掌。” 说完刘备静待卢植的安慰,可惜卢植此时却对刘备之言不闻不动,只是注视着高阳城。刘备自感没趣儿,婆娑的泪眼“咻”的一下,恢复了明亮如星的双眸。 站在刘备身后的关张二人倒是心里微微为刘备的泪眼感动:大哥作为汉室宗亲,终究是心系天下百姓。我二人必定努力辅助大哥还大汉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高阳城东西有皇甫嵩与卢植布置重兵防备张角兵败逃窜。除了这两个方向,在黄巾大营的后方依然有一支兵马,为首一人乃是泰山郡守张举。 此人伫立马上,手握长枪,一身气势非常,细长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前方。 第七十九章 天罗地网 四 有人因为喜欢阳光,而讨厌黑夜,因为阳光阳光代表光明,而夜里只有死寂,只有恐惧。 夜,漆黑的夜,仿佛浓稠的化不开的墨,在这黑夜中不免让人有些恐惧。黑暗,有时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你紧紧勒住,压抑和痛苦压在你身上就好像你已经要窒息了。 在这无尽的黑夜中,一对人马趁着让人恐惧的黑夜,偷偷的摸向高阳城。黑暗中没有人说话,接着微弱的星光绳索死死的狗仔城墙之上。 数十名身裹黄服的士卒犹如灵活的山中老猿,身手灵活的攀爬着光洁的城墙。所有士卒面色冷峻,不发一言,因为他们明白这是一场豪赌,谁也不敢肯定是否能留得性命到天亮。 当中唯有领头的卞喜虽然也是脸色冷峻,但是眼中却没有恐惧,这一切早就是安排好的,他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 只要过了今夜,冀州的黄巾军将彻底覆灭,而他也可以摇身一转变成大汉朝的官吏,从此他将可以锦衣玉食,鲜衣怒马,美妾成群。 在卞喜的yy中,已经爬上了不算高的开阳城墙。看着墙下东倒西歪的守城士卒在那里呼呼大睡,卞喜手指墙下士卒轻声道:“落下之时不可发出声响,在她们醒来之前一击毙命,否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诺。” 可怜城下的守城士卒做了官军与黄巾军斗争的牺牲品,他们以为城墙防守严密,却不知道李傕早已将大队人马调离此处。可怜剩下的士卒,睡梦中便丢下了性命。 城外漆黑一片,即使是天空中星光的照耀下,大地依然是笼罩在黑暗中。在这黑暗中也许隐藏了无数的杀机。 “天公将军,虽然连日里我军进攻甚猛,高阳城守卒虽疲惫,末将以为必不会松懈城防。卞喜此去恐怕有去无回。”躲在黑暗里的面带忧色的程远志对这张角轻轻的说道。 张角闻言叹气一声:“高阳城守城器械充足,我军连续数日的进攻,丢系的无数的尸体,却依然没有攻下。如此下去我军士气将大幅度下降,到时城内骑兵出城掩杀,我军必败。此计虽简单,但是也难说不会成功。” 在两人还在轻声说话之时,突然高阳城门处一簇明亮的火光升起,在这漆黑的深夜如有一道指路的明光。 看到火起,张角心中猛然一紧,随即大声呐喊:“高阳城门已开,兄弟们随我冲杀进去。” 在这声怒喊之下,漫山遍野突然竖起无数的火把。一瞬间开阳城外如白昼一般。隐藏在暗处的黄巾军举着火把,如一条条火龙,蜂拥的奔向城门。 “杀!” “杀!” “杀!” 当打开城门的一刹那,五十名黄巾士卒面带喜悦的迎接着蜂拥而来的黄巾军。今夜,过了今夜他们就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突然高阳城内出来一阵呐喊,无数的地面莫名的震动起来。“扑哧”黑暗中一抹寒光,“渠、、”卞喜身旁的一名士卒满脸不敢相信的倒在地上。 看着倒下士卒不甘的表情,剩下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充满狞笑的卞喜。“杀。。”卞喜一声令下,混在士卒中的卞喜亲兵突然举起举起手中的钢刀挥刀昔日的袍泽。还在惊恐的士卒纷纷倒在了,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手中。 “踢踏,踢踏,踢踏。。咴。。”李傕的铁骑人立而起,凌空踢踏几下,稳稳的停在了卞喜的面前。他一眼便看出这些守卒实在睡梦中杀死,剩下的黄巾士卒提着满是鲜血的钢刀,以及倒在他们身前的黄巾士卒,李傕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卞喜看到李傕,满脸谄媚的笑容:“将军,末将是卞喜,已经在皇甫公的带领下弃暗投明了。” 李傕不屑的看了一眼卞喜,他是一个存脆的武人,看着眼前出卖袍泽的的卞喜,打心底看不起。冰冷的吐出四个字:“滚一边去。” 卞喜脸上谄媚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仍然点头哈腰:“诺。”随后带着亲兵紧贴城墙给李傕让开道路。 李傕看着漫山遍野如蚂蚁一般的黄巾军蜂拥奔来,头皮有些发麻。别说关城门已经来不及了,就是来得及也不能关,因为这是死命令。 李傕看着一马当先的张角,猛然一声怒喝:“杀,兄弟们随我冲。杀一人者主公赏金一百。” 张角早已换下了平日里的道袍,此刻身穿铠甲,手握长枪,平日里的仙风道骨此刻荡然无存,转而是儒将的文雅混着猛将的杀气于一身。 “杀。” “杀。” 两股洪流终于碰撞在一起,钢刀入骨声,残肢断臂越来越多,这小小的城门处聚集着大量的兵马,以至于进的进不去,出的出不来。无数的士兵死于拥挤踩踏更是多余双方士兵的刀剑之下。 “天公将军小心。”张角背后的程远志猛然跃出,迎向李傕刺向张角的钢枪。“呲。。”金属碰撞产生的刺耳声穿透杀声遍野的战场,震得人耳膜发疼。 两人因为碰撞产生的巨力,狠狠地向后退了几部。程远志看着眼前虬髯大汉,暗道这厮好大的力气,随即挥刀平砍向李傕。 李傕乃是关中将领中有名的猛将,焉能被程远志平平淡淡的一刀击中,只见李傕也不防御,手中钢枪挽出数朵枪花,驯如闪电的直奔程远志面门。看着直奔自己而来虚虚实实的钢枪,程远志不敢硬接,立即收刀纵马后撤。 李傕脸上充满狞笑,虽然主公命令不可死命防守,但是想到连日里死去的袍泽,誓要杀程远志以谢心头之恨。 奔逃中的程远志见李傕追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李傕眼见前面的程远志速度慢了下来,心中暗喜:这厮马力不支了。 程远志匆忙间转头看向背后的李傕手中钢枪就要刺中自己,突然手中马缰一扯,堪堪躲过这一枪,趁着李傕招式用老之际,匆忙间手中钢刀横扫李傕。 “噗哧”李傕的手臂被程远志一刀入骨,若不是匆忙间力气不足,这条手臂就要报废了。李傕脸上冷汗直流,手臂上深入白骨的刀痕鲜血直流。 “哼。”程远志转过马来,冷声道:“李傕,还有什么话可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李傕满脸冷汗,声音有些痛苦道:“黄巾贼寇天下无不杀之为快。你如此人物却屈身为贼,岂不是可惜?我家主公礼贤下士,莫不如投降我家主公。。。” 还没等他话说完,程远志挥手中钢刀攻上来:“本渠帅对投降没兴趣,到是你这条命很有兴趣。你拿命来吧。”手中钢刀挥舞如飞。 李傕此刻手臂受伤,那还能与程远志再战,拔马便逃。奔逃中的李傕凄厉的大喊一声:“撤。。” 瞬间无数的关西骑兵仗着战马,迅速奔向城内。城门城门被蜂拥而入的黄巾军占领,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第八十章 烈焰焚城 高阳城内阴暗的角落。 徐荣冷声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准备的如何了?” “将军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将军,那些黑色的东西真的有军师说那么厉害?”这名亲兵一脸好奇的问道。 “闭嘴。”徐荣两眼一瞪,低声喝斥道:“军师之计,岂是你等所能明白?做好本职,不该问的不要问,如果有下一次绝不轻饶。” 亲兵诺诺的点头称是。 此时的黄巾军早已控制了南城门,大批的黄巾军涌入城内,在张角的带领下疯狂的奔向太守府。骑在马上的张角露出狞笑:“今夜就让这高阳城内所有的官兵给死去的兄弟陪葬。” “陪葬。” “陪葬。” “陪葬。” 无数的黄巾军轰然回应,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张角一路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太守府内的董卓脸色一变:“黄巾贼寇焉有如此气势?” “岳父大人,莫要管黄巾贼寇气势如虹,依然躲不过死亡的命运。时辰差不多,我们该撤了,在拖延恐怕樊稠将军把守的北门就要落入贼寇手中了。”李儒冷静的说道。 “是啊主公,黄巾贼以及你给奔向太守府来了。快点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话的赫然就是被程远志所伤李傕,此时的李傕手臂上绑着绷带有些焦急的说道。 “嗯。诸将随我撤往北门出城。” “诺。” 西凉众将领掩护着董卓飞驰北门。 樊稠早已准备就绪,看到大队骑兵奔来,嘶声喊道:“开城门。” 北城门在董卓到来之时,早已门洞大开。 “樊稠,随我速速出城。” “诺。” 群情激奋的黄巾军在张角的带领下,一路厉嗥的奔涌太守府。然而府内却不见一丝声音。 “报~” 一声凄厉的长嗥突然在前方响起,先张角一步探查太守府的士卒奔了出来。 “启禀天公将军,太守府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丝人影。” “嗯?” 张角脸色阴沉,与程远志对视一眼,双方从对方的眼眸里都看出了困惑。 “恭喜天公将军,贺喜天公将军。想来是汉军董卓闻的将军攻破城门,被将军威名所吓,所以早早的逃离了高阳城。” 身后的黄巾将领吴恒,虽没什么本事,但是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见此情况,迅速的一记马屁拍上来。 张角闻言脸色一松,开口道:“众将领辛苦一夜,随我入府。” “诺。” 攻入城内的黄巾军经过一夜的奋力厮杀,虽然精力已经疲惫,但是依然忍着疲倦发挥黄巾军“优良的传统”烧杀掳掠。 只见无数黄巾军闯入民宅中,只要见到女人,上到四五十岁的老妇下到几岁的幼女,统统不放过。如此恶劣行为却在城内数处上演着。 “砰”一处民宅被一队黄巾军一脚踹开,听到巨响男主人慌忙起身,只见数个身裹黄服的士卒出现在眼前。 “军。。军爷。”男人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满脸狞笑的黄巾士卒。 “滚。”一名士卒满脸狞笑的把男人踢开,随后闯入内房。 “啊~救命~” 房内传来了女人哭喊的声音,“军爷,军爷求求求你们。。呃。。”没等男人说完,一个长矛洞穿了他的胸膛。男人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啊~” 房内传来女人哭喊声,求救声,可惜她的相公已经永远永远听不到了。 “住手。” 一身怒喝传来。 “那个孙子敢管老子的好事?”房内的一名士卒骂骂咧咧的走出来,然而当他见到面前对他怒目而视的男子的时候,突然浑身颤抖。 “人。。人。。人公将军。”这名士卒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的张梁。 “军法里怎么说的?凡是奸/淫/者格杀勿论。尔等明知故犯。绕你等不得。来人将这几人就地正法。”张梁浑身骇然的气势直奔那黄巾士卒。 “诺。” “将军饶命。” “啊~” 话说张梁押运着粮草今夜刚刚到达高阳城,一入城却见到这一幕。张梁怒不可赦的走进太守府。 “报~” 太守府内的张角正与众将领查看人口账簿,突然传令兵的声音传来。 “何事。” “人公将军自后押运粮草抵达了高阳城。” “哦?三弟来了?诸位随我迎接三弟。” “大哥。”张梁人还未到,特有的粗犷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三弟你来了,一路辛苦了。你在后押运粮草可曾碰见危险?来人,给人公将军上茶。三弟你且喝杯茶歇息歇息。” “大哥,先不忙歇息。”随后张梁将城内所遇之事呈报给张角。“大哥,朝廷历来都是言咱们为贼寇,无不除之为快。咱们如不强力约束手下士卒,恐怕真的就人人喊打了。”张梁一脸急切的说道。 “这。。”还没等张角说完,突然又是一声凄厉的长嗥传来,只见太守府外一名士卒慌慌张张疾驰奔来。 “何事如此惊慌?” “天公将军,城内失火了!!” “嗯?走水找人救火就是,怎么如此惊慌?” “救了,可是火却不灭。”士卒焦急的说道。 “嗯?”张角对张梁说道:“三弟之言稍后再说,随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仍然是城内阴暗处,徐荣脸上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咻,咻,咻”几道黑影迅速的来到徐荣身旁,恭敬的说道:“将军,各处火点已经点着。” “嗯。”刚才脸色还有些焦急,现在已经趋于平静。看着眼前的几人低声道:“立刻尔等暂且在城内等候,等待城中大火燃起,可通过地道迅速逃生。” “诺。” 徐荣率领剩下的士卒迅速钻入地道,通过预先挖好的地道,来到城外。徐荣神色凛然的看着跟随自己的士卒挨个的爬上来。猛然一咬牙:“堵死地道出口。” “啊?” 有士卒大惊:“将军,堵死地道,城内留下的数名兄弟如何逃生?” 徐荣森然的看着士卒冷声道:“如不堵死地道,敌军一定会发现这里,从而逃生。主公命令放城内一兵一卒逃出来。所以地道必须堵死。”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呛啷”一声,徐如拔出腰间佩剑,冷笑道:“要么堵死地道,要么你们死。” 在自己和别人的生死选择,当然是自己生别人死。在徐荣的死亡威胁下,这些官兵也顾不得袍泽之情,迅速的将地道堵死。 大大们,青风努力的在写出精彩的剧情,给青风鼓励吧。使劲的用推荐票砸我吧。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八十一章 烈焰焚城 二 “天公将军你看。” 跟随士卒出来的张角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城中有好几处冒起了火头,隐隐还有浓烟冲天而起,许多士兵和女人光着身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站在大街上大呼小叫,还有更多的士兵围在旁边大呼小叫,情势极为混乱。 此外还有更多的士兵提着盛水器皿,狠狠地泼在起火处,火势在谁的攻势下慢慢熄灭。 “大哥,走水而已,何必大惊小怪。你看城中光着身子的士卒与女人了吗?” 张梁眼看着火势湮灭,看着看着城中的士卒与女人咬牙切齿的对张角旧话重提。 “不对。”张角摇头道,“火还未熄,还在烧。” “哦?”张梁闻言一愣,仔细一看才发现果然还有幽幽的火光在闪耀,不及片刻功夫,那火光便显得越发红亮,变得清晰可辩了,张梁不由大奇道,“真******邪门,这火怎么又烧起来了?” “大哥,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梁感觉不太对劲,转头对张角说道。 “嗯。三弟去看看,攻进城来的时候太守府空无一人,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仔细看看别让官军给咱事了什么绊子。” “诺。” 。。。。。。。。。 高阳城东面的山顶,皇甫嵩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冷森道:“公伟,张角已经入城了,告诉众将领速速下山将高阳城东面给我围死,火起之时不得放一人出城。” “诺。” 官军在皇甫嵩与朱儁的带领下,如狼一般在夜色中漫山遍野的奔涌高阳城东门。黑色的夜晚给了他们极好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城们死死的围住。 城西的卢植看看时辰,脸色一片惋惜:“此一战有功社稷,却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此举有干天和,终会招天谴,恐怕天必折我等寿命啊。” “唉~” 长叹一声,卢植对这后面一直站着的刘备说道:“玄德,时辰到了。速速吩咐众将领带兵将城西围住,不得。。”他咬了咬牙,“不得放走一人。” “诺。” 至于城南的张举亦是下令全军直奔城门,死死的围住南城门。 北城门处早已被董卓的骑兵所包围,黑暗中的董卓神色冰冷的看着高阳城。“文优,这一战张角授首,我们借此进入朝堂如何?” 李儒一双明亮的眸子,即使黑暗亦难以掩盖他的光芒。这双眸子在董卓身旁迅速转动。 “岳父大人,小婿不建议立刻进朝堂。皇甫公大败张角之时,正是威望巅峰之时,我等就算进入朝堂被其掩盖锋芒亦是难以有作为。小婿有预感,如今张角若死于高阳城,黄巾张宝势必展开疯狂的报复,莫不如等待朝堂有变,到时岳父提西凉铁骑名正言顺的入京岂不是更好。” “嗯。”董卓闻言只是嗯了一声,骑在马上,直视着高阳高。脸色冷峻的吓人,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大哥。” 急匆匆赶来的张梁焦急的说道:“大哥,这火好像是从地底下烧上来的,怎么浇也浇不灭!一袋水浇下去,滋滋两下就化作了水汽,过了没一会,刚刚浇熄的地方照样又窜起通红的火苗来,真他娘的邪门。” “坏了!”张角正惊疑不定时,身旁一名亲兵大呼小叫起来,“天公将军快看。” “又怎么了?”张角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这。。怎么会这样?” 就这么一会功夫,城内的火势已经变得越发迅猛,甚至有通红的火苗从地下冒起来、直往天上窜,隐隐还有浓烟从火头上冒出,风刮得很大,风助火势,火苗正窜得越来越高,倏忽之间,方才微弱的火势已经燃烧成了一片。 此时的张角竟然隐隐能够感受到风中送过来的热浪。 “他娘的,情形有些不对!”张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个时候突然他感觉到脚下的地也慢慢的热了起来,张角忍不住的抬脚。 这个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脚下的土地竟然是黑色的,刚进城的时候由于天色漆黑,再加上地面本来就是黑色,根本就难以分辨,此刻借着火光地面竟然是黑色的。 “三弟,这高阳城是黄泥土,怎的这徒弟是黑色的?”说着张角用手捻起黑色的土在手中细细察看。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心思管这里是黄土还是黑土。”张梁焦急的冲着张角大声的嚷嚷。 “不对。”此时的张角神色骇然,他刚才发现这黑色的东西竟然是石炭。 “什么不对?”张梁不明白大哥再说什么。 “快,撤出高阳城,快。”此时的张角快疯了。他没想到官军竟然如此狠毒,在这高阳城内竟然铺满了石炭。 石炭在西汉已经应用在炼钢上了,只是开采技术有限,产量极低。一般只是在宫廷以及冶炼上使用。石炭燃烧及为快速,燃烧起来更是难以彻底湮灭。 看着还傻站着的一群将领张角怒急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撤出高阳城,你们都是聋了吗?” “啊?是。”看着发疯似的咆哮着的张角,众将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张角口中的石炭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打下了高阳城为什么又要撤出去。 张梁抱住咆哮的张角,嘴里大声道:“大哥,大哥,你冷静一点。这究竟是怎么了?” 冷静下来的张角心中彻底明白了汉军的计策,好狠毒啊。他脸色死灰的将汉军的计策说了出来,以及石炭这个东西的特性也讲了出来。 众人脸色大变。 “大哥,那赶紧撤出去吧。”张梁焦急的说道。 张角死灰的脸色越来越明显,摇头道:“晚了,能布下这个狠毒计策的人,绝对不会留出路的,现在高阳城外应该早已布满了大军吧。呵呵。。。” “报~” 张角的话还未落,一声凄厉的长嗥声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名士卒疯狂的奔来。 “高阳城被汉军围起来了。” “什么?” “大哥,大哥。这个如何是好?”张梁满脸焦急的说道。众人的脸色更是迅速变得煞白,城内有石炭起火,城外有大军围城,汉军这是要高阳城鸡犬不留吗? 张角能作为黄巾军的领袖,心态定然极为坚定。短暂的失态早已隐去,转而换上平日里威严的面容:“慌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城内还有数万大汉的百姓,我就不信汉军能够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都跟我去看看。” 众将只感觉平日里张角那威严的面孔此时看起来是那么亲切,看着天公将军的自信,众人的惊慌慢慢褪去,紧紧的跟随张角登上城墙。 站在城墙上的张角,略微的感到了一丝丝的凉爽。城内的火势虽然在蔓延,然而一时难以触及城墙之上。 第八十二章 烈焰焚城 二 “天公将军你看。 ≥ ” 跟随士卒出来的张角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城中有好几处冒起了火头,隐隐还有浓烟冲天而起,许多士兵和女人光着身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站在大街上大呼小叫,还有更多的士兵围在旁边大呼小叫,情势极为混乱。 此外还有更多的士兵提着盛水器皿,狠狠地泼在起火处,火势在谁的攻势下慢慢熄灭。 “大哥,走水而已,何必大惊小怪。你看城中光着身子的士卒与女人了吗?” 张梁眼看着火势湮灭,看着看着城中的士卒与女人咬牙切齿的对张角旧话重提。 “不对。”张角摇头道,“火还未熄,还在烧。” “哦?”张梁闻言一愣,仔细一看才现果然还有幽幽的火光在闪耀,不及片刻功夫,那火光便显得越红亮,变得清晰可辩了,张梁不由大奇道,“真******邪门,这火怎么又烧起来了?” “大哥,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梁感觉不太对劲,转头对张角说道。 “嗯。三弟去看看,攻进城来的时候太守府空无一人,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仔细看看别让官军给咱事了什么绊子。” “诺。” 。。。。。。。。。 高阳城东面的山顶,皇甫嵩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冷森道:“公伟,张角已经入城了,告诉众将领下山将高阳城东面给我围死,火起之时不得放一人出城。” “诺。” 官军在皇甫嵩与朱儁的带领下,如狼一般在夜色中漫山遍野的奔涌高阳城东门。黑色的夜晚给了他们极好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城们死死的围住。 城西的卢植看看时辰,脸色一片惋惜:“此一战有功社稷,却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此举有干天和,终会招天谴,恐怕天必折我等寿命啊。” “唉~” 长叹一声,卢植对这后面一直站着的刘备说道:“玄德,时辰到了。吩咐众将领带兵将城西围住,不得。。”他咬了咬牙,“不得放走一人。” “诺。” 至于城南的张举亦是下令全军直奔城门,死死的围住南城门。 北城门处早已被董卓的骑兵所包围,黑暗中的董卓神色冰冷的看着高阳城。“文优,这一战张角授,我们借此进入朝堂如何?” 李儒一双明亮的眸子,即使黑暗亦难以掩盖他的光芒。这双眸子在董卓身旁迅转动。 “岳父大人,小婿不建议立刻进朝堂。皇甫公大败张角之时,正是威望巅峰之时,我等就算进入朝堂被其掩盖锋芒亦是难以有作为。小婿有预感,如今张角若死于高阳城,黄巾张宝势必展开疯狂的报复,莫不如等待朝堂有变,到时岳父提西凉铁骑名正言顺的入京岂不是更好。” “嗯。”董卓闻言只是嗯了一声,骑在马上,直视着高阳高。脸色冷峻的吓人,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大哥。” 急匆匆赶来的张梁焦急的说道:“大哥,这火好像是从地底下烧上来的,怎么浇也浇不灭!一袋水浇下去,滋滋两下就化作了水汽,过了没一会,刚刚浇熄的地方照样又窜起通红的火苗来,真他娘的邪门。” “坏了!”张角正惊疑不定时,身旁一名亲兵大呼小叫起来,“天公将军快看。” “又怎么了?”张角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这。。怎么会这样?” 就这么一会功夫,城内的火势已经变得越迅猛,甚至有通红的火苗从地下冒起来、直往天上窜,隐隐还有浓烟从火头上冒出,风刮得很大,风助火势,火苗正窜得越来越高,倏忽之间,方才微弱的火势已经燃烧成了一片。 此时的张角竟然隐隐能够感受到风中送过来的热浪。 “他娘的,情形有些不对!”张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个时候突然他感觉到脚下的地也慢慢的热了起来,张角忍不住的抬脚。 这个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脚下的土地竟然是黑色的,刚进城的时候由于天色漆黑,再加上地面本来就是黑色,根本就难以分辨,此刻借着火光地面竟然是黑色的。 “三弟,这高阳城是黄泥土,怎的这徒弟是黑色的?”说着张角用手捻起黑色的土在手中细细察看。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心思管这里是黄土还是黑土。”张梁焦急的冲着张角大声的嚷嚷。 “不对。”此时的张角神色骇然,他刚才现这黑色的东西竟然是石炭。 “什么不对?”张梁不明白大哥再说什么。 “快,撤出高阳城,快。”此时的张角快疯了。他没想到官军竟然如此狠毒,在这高阳城内竟然铺满了石炭。 石炭在西汉已经应用在炼钢上了,只是开采技术有限,产量极低。一般只是在宫廷以及冶炼上使用。石炭燃烧及为快,燃烧起来更是难以彻底湮灭。 看着还傻站着的一群将领张角怒急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撤出高阳城,你们都是聋了吗?” “啊?是。”看着疯似的咆哮着的张角,众将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张角口中的石炭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打下了高阳城为什么又要撤出去。 张梁抱住咆哮的张角,嘴里大声道:“大哥,大哥,你冷静一点。这究竟是怎么了?” 冷静下来的张角心中彻底明白了汉军的计策,好狠毒啊。他脸色死灰的将汉军的计策说了出来,以及石炭这个东西的特性也讲了出来。 众人脸色大变。 “大哥,那赶紧撤出去吧。”张梁焦急的说道。 张角死灰的脸色越来越明显,摇头道:“晚了,能布下这个狠毒计策的人,绝对不会留出路的,现在高阳城外应该早已布满了大军吧。呵呵。。。” “报~” 张角的话还未落,一声凄厉的长嗥声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名士卒疯狂的奔来。 “高阳城被汉军围起来了。” “什么?” “大哥,大哥。这个如何是好?”张梁满脸焦急的说道。众人的脸色更是迅变得煞白,城内有石炭起火,城外有大军围城,汉军这是要高阳城鸡犬不留吗? 张角能作为黄巾军的领袖,心态定然极为坚定。短暂的失态早已隐去,转而换上平日里威严的面容:“慌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城内还有数万大汉的百姓,我就不信汉军能够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都跟我去看看。” 众将只感觉平日里张角那威严的面孔此时看起来是那么亲切,看着天公将军的自信,众人的惊慌慢慢褪去,紧紧的跟随张角登上城墙。 站在城墙上的张角,略微的感到了一丝丝的凉爽。城内的火势虽然在蔓延,然而一时难以触及城墙之上。 第八十三章 张角之殇 看着城下官兵将城门围的的滴水不漏,张角冷笑一声:“布下如此狠毒之计的不知是何人,可敢露面一观?” 围的铁通似的官兵分开一条道,皇甫嵩,朱儁,程昱骑着战马缓缓的走出来。 看着城下的皇甫嵩,张角森然道:“皇甫老儿,想必是你布下此狠毒卑鄙之计吧?大汉一代名将,果然名不虚传。” “张角,你死期已到。莫要多言,尔等贼寇人人得而诛之,铲除尔等卑鄙之徒,用什么计策都是对的。”皇甫嵩在马上冷声的回答着张角。 “难道为了我等,你连城内的百姓死活也不顾了吗?城内可有数万百姓。莫非皇甫将军连大汉的百姓也要一起烧死?” 皇甫嵩森然道:“为了铲除尔等,区区数万人的性命算什么,能够为我大汉奉献自己的生命,使他们应该做的。”此时的皇甫嵩在夜幕中,狞笑的脸庞,冷冷的几句话就宣布了数万百姓的死亡。 皇甫嵩此言一出,城墙上的黄巾将领脸色一变,这皇甫嵩如此歹毒,一时间众人不明白究竟是自己是贼,还是眼前这老东西是贼? “哈哈哈,好一个一代名将。”张角仰天大笑随后冷森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如此,就看看你皇甫嵩有没有本事除掉我张角。” “嘎嘎嘎~~轰!” 紧闭的城门忽然打开,一群乱糟糟的穿着破烂的百姓从城门里疯狂的涌了出来,在本能的求生下,悍不畏死的冲向铁通般的官兵。 皇甫嵩冷脸看着冲出来的老百姓,手臂高高举起,猛然落下。藏在后面的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手一松,无数的箭失如同漫天的花朵一般,带着死亡的咆哮贯穿在老百姓的身上。 看着在箭雨中不断倒下的老百姓,张角面色阴沉。看来这皇甫嵩铁了不放一人出城了。 此时此刻,整个高阳城早已经燃烧成了一座烈焰之城!城中怎也扑不灭的地火已经彻底漫延,引燃了城里的房屋。 所有人都被迫聚集到了城墙以内的狭窄区域之内,只有这一小片区域,火势还没有漫延到,暂时还可以容身,不过要不了多久,迅漫延的火势就会烧到城墙根了,所以士兵们了疯似的往城楼上挤,不时有倒霉的士兵从城楼上被人挤下来,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跌折了腿儿。 开着快要染成火海的城池,无数的百姓,无数的黄巾士卒在城内疯狂的奔跑,以求的生地。然而整个高阳城早已铺满了石炭,那里又是生地? “诸位,今日我张角免不了一死了。诸位跟随我张角都是数年的老兄弟,却把你们领到了死亡的道路,我张角对不起你们。”说着张角在将领们面前双膝一弯,冲他们跪了下来。 “天公将军。”众人慌忙跪下,程远志跪着上前来,此时一张粗犷的面庞,流下了眼泪:“天公将军莫要如此,我们自从跟随天公将军据没把这条命放在心上。此时我们还有十万大军,我等护着天公将军定能突围。” 张角站起来,向着着城中太守府走去。“尔等率兵突围吧,能否活命就看天意了。你们可以去豫州寻我二弟地公将军张宝,不想在过亡命的日子就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吧。” “将军。。”一声声凄厉的狼嗥响彻天地,直震云霄。天地为之动容,日月为之无光。听着那一声声嘶喊,那一声声泣血啼鸣,张角的心被狠狠的刺痛。 这些有着相同梦想的人,不惜死亡的威胁跟随与他,如今他却带领着大家走上了死亡的道路。 张角一步一步走向太守府,城内的熊熊烈火已经燃烧起来。炙热的空气围绕着张角盘旋着,如一条条炙热的,看不见的火龙,烫的他皮肤生疼。 倒在地上的军民,已经被大火去请的吞噬,整座高阳城弥漫着焦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走进太守府的张角,仔细的整了整衣冠,他向深深的吸一口气缓解心中的疼痛,然而吸入肺中的空气是那么的炙热,他感觉自己的肺已经彻底融化了。 火龙中,张角似乎看到了一个老人,碧眼童颜,手持犁杖,慈祥的看着张角。 “师傅,师傅。”张角突然泪流满面的奔向南华老仙,然而不等他触及,南华老仙的身影飘散开来。 “徒儿,为师曾说过,一旦你随为师修行,若踏入红尘,必将祸乱天下。你可曾后悔?” “后悔?”张角趴在地上,喃喃自语:“师傅言我祸乱天下,众多黄巾军因我而丧生,我应该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为了太平,就算再多的人牺牲又如何。” “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没有剥削压迫,没有饥寒病灾,更没有诈骗欺盗,人人自由平等。就像上古皇帝时期。人人有土地,人人有饭吃。打倒所有的地主,官僚,建立一个属于平民百姓的世界。” “轰~”中原太守府抵敌不住火龙的侵蚀,被这熊熊烈焰所吞噬。远远望去,整座城池就像那绚烂的烟火,极为壮观! 中平元年,黄巾精神领袖张角,卒。 “大哥~”张梁悲痛的仰天嘶吼。 “天公将军~”城墙上的黄巾将领,眼泪跌出。 “哈哈。黄巾张角以死,尔等终将覆灭。”皇甫嵩在城下,满脸的兴奋,张角死了。黄巾军终于要覆灭了,他仰天大吼:“天不亡我大汉。” 满脸血泪的张梁双眼被鲜血染得通红,整个世界似乎的变成了红色。翻着红光的张梁,双眼如同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向城下仰天大笑的皇甫嵩。 “呃~”仰天大笑的皇甫嵩突然被张梁冰冷的目光所打断,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冷,早已不知为恐惧为何物的皇甫嵩竟然感到了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人公将军。末将等人商议过了,城西的防守薄弱,末将等人誓死掩护将军撤退。”程远志率先说道。 “你们逃命去吧,去豫州寻我二哥。我在这里陪着大哥。” 程远志与众将领相互对视一眼,突然低声道:“将军得罪了。”还没等张梁有反应,一记手刀劈在张梁后脑勺,张梁瞬间昏倒在地。 第八十五章 噩耗传来 高阳城此时已经完全被大火吞噬,熊熊的大火将高阳城外照的明如白昼,远远望去此时的高阳城就如烟花一般绚烂,壮观。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极为美丽的外表下,是多么血腥多么残酷,当真为人间炼狱。尸体的焦臭味令人闻之作呕,以及大火的炙热使得官兵不得不退后数里地。 当高阳城被大火吞噬的时候,一队黄巾军正在拼命的往这里赶来。管亥一马当先,拼命的拍打着胯下战马,后面跟随的士卒已经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 “管亥,休要如此急躁!后面的士卒已经追赶不上了。” 管亥正奔袭间,一骑飞马上前,阻住管亥的道路。但见拦路之人面貌儒雅,气势非常,身着一袭白衫,宛如一介饱读诗书的翩翩君子,神华内敛,面带微笑。此人正是与管亥同为先锋的郭图。 管亥将马猛然一勒,一脸不满神色的看着挡他路的郭图,怒言道:“小白脸你拦我作甚?” 郭图也不计较,他听说当初戏志才也曾被管亥称为小白脸,只有拿出你的实力才能被眼前这粗鲁的汉子敬重。 郭图和善一笑,仿佛如沐春风:“管亥,进兵哪能像你这般急躁?你看看你这冲劲,后面的士兵都被你落下好远,主公来时曾有严令,命你我务要如此激进,别与他的后援之军距离过远,万一出事,两军难以互相接应。” 管亥闻言愣了一下,接着面色一变,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抬手一拍马臀,驾马继续前进,但度却明显比刚才慢了好多。 郭图策马上前,与管亥并驾齐驱道:“管亥将军,如今卢植老儿大营空无一人,冀州天公将军亦是不见人影,恐怕早已经全部汇集幽州了。现在幽州官兵十数万大军,我等作为先锋不过数千人马,如此莽撞不仅就不得天公将军,我们恐怕也是被官军所吞。。。” 还未等郭图说完,后面有眼尖的士卒手指前方,大声道:“先生快看,火光。” “嗯?”郭图和管亥同时抬头,只见黑暗中及远处明亮的火光应进他们的眸子。两人同时脸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管亥不由大急道:“全军随我加,快。”说着狠狠的挥鞭胯下战马,战马吃痛猛然向前窜去。 正在全力奔跑的队伍前方突然迎面而来一队骑兵,管亥手握兵器战马人立而起,一声巨吼:“前方何人?” 迎面而来的一队骑兵为一人大声道:“前面可是管亥?我是程远志。” “什么?”管亥大惊,待近前来一看,为一人全身破烂,面色乌黑,看似像战场溃散的逃兵一般,后面的士卒具是看起来萎靡不振。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郭图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问道:“在下郭图字公则,添为地公将军帐下军师,敢问你背后的可是天公将军?” 闻言的程远志突然满脸泪水,嗷嚎大哭:“黄巾军完了。天公将军被活活烧死高阳城,末将等人护着人公将军冲出官兵重围,逃脱而来。” “什么?天公将军。。”管亥还未说完,“闭嘴。”郭图用近全身的力气一声巨吼,打断管亥的话。这一声巨吼使得郭图有些眩晕。 “干什么?”管亥一时恼羞成怒,他竟然差点被眼前这的小白一声巨吼给震住了。 用手揉着天阳穴的郭图看了管亥一眼,也许是刚才的一声巨吼使得声带撕扯破裂,嗓音沙哑而小声的说道:“管亥你莫非要亡我黄巾军?地公将军不在,你若是言天公将军阵亡,你认为你能镇压的住后面这群士卒?” “这、、”管亥看了一眼后面的士卒,只见所有人虽然神情疲惫,却带着满脸要见到领袖的疯狂,若是说出天公将军阵亡的消息,恐怕后面的士卒立刻哗变,他还真镇压不住。 郭图不带管亥说话,急声道:“程远志等人虽冲出重围,敌军必然派遣重兵追来。为今之计,将军下令撤退,找地方安营扎寨,另外派遣斥候巡视周围是否有敌军。还有快点派人将此消息送往地公将军处。” “诺。” 管亥没有觉察到,在这危急时刻,郭图表现出来的冷静,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 ???????? 张宝带领着戏志才等人,率领着麾下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的赶往幽州救援张角。 “军师,你说这皇甫老儿会设下什么样的计谋等着咱们往里钻?”张宝一边赶路,一边同并驾齐驱的戏志才说道。 连日奔驰在路上的戏志才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那种君子的风范,只是满脸的风尘仆仆,闻言一笑:“不外乎于山林险峻之地设伏罢了。皇甫老儿就算聚集了兵力,在我黄巾大军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报~” 正说话间,突然前方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嗥,张宝抬头间只见一名斥候满脸焦急的跑来,急的行驶胯下战马已经跑得口吐白沫了。 “嗯?” “副军师有急报送与将军。”那斥候说着滚下战马,由于紧张那斥候下马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张宝背后的何曼纵马来到斥候面前将将书信接过呈给张宝。 接过书信的张宝有些紧张,他害怕,他害怕听到张角的噩耗。然而随着他快的浏览完毕,一刹那间脸色煞白。 张宝只感觉天旋地转,竟然被活活烧死高阳城,麾下的十万大军以及城内的数万百姓全部化为灰烬。他只感觉空气仿佛凝滞了,他再也难以呼吸。张宝颤抖着将书信递给戏志才。 “什么?”戏志才面色大变,这皇甫嵩竟然丧心病狂的焚烧了整座城池。 “噗~” 张宝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口中曝出一口鲜血,仰天到落马下。 “主公!”一旁侍立在侧的戏志才顿时慌了手脚,急忙下马抱住张宝。 戏志才心中暗暗叫苦,如今天公将军阵亡,主公却又是吐血坠马,若是消息传出去,恐怕天下的黄巾军立即分崩离析。 张宝吐血坠马,非同小可,大军立时停住脚步,左右侍卫武将大声呼喊,命人传军医令,一时间颇为凌乱。 摔下马的张宝靠在戏志才的怀中,浑浊的双目似有些无措,嘴唇蠕动,用尽全身的力气留下一句:“不可泄漏消。。。” 话还没说完,张宝头一歪,彻底的晕过去。。。。 (手里有推荐票的大大,不要留着,努力的砸向青风吧。) 第八十五章 哗变 洛阳京师,崇德殿,朝堂。 “陛下,黄巾贼张角阵亡,真乃是我大汉之幸,陛下之鸿福啊。”大将军何进接到皇甫嵩的捷揍,立即上报汉灵帝。 “好~”灵帝面带喜悦道:“来人,传旨。左中郎剿贼有功拜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朱儁拜为右车骑将军,封钱塘侯。众卿家可有异议?” “臣有本奏。”灵帝话音未落,一个声音苍老的声音传来。灵帝见有人有不同意见,当即面带不喜,然而一看是司徒袁隗这个老家伙,不得不换上一副勉强的笑脸:“袁司徒有何意见?” 袁隗慢吞吞的说道:“陛下,黄巾贼张角伏诛,乃陛下之鸿福。然老朽听闻高阳一战,左中郎火烧全城。致使贼寇十万焚烧殆尽,然城内我大汉数万百姓亦死于大火。左中郎虽有功社稷,此计却是歹毒。老朽认为陛下可拜其为将军,不可封侯。” “什么?”当袁隗说皇甫嵩火烧高阳城之时,整个朝堂震惊了。这皇甫嵩竟然用如此歹毒的计策,数万的大汉百姓竟然全部被活活烧死。 灵帝更是大吃一惊,捷报上只说大破黄巾,贼张角伏诛,却没有说竟然火烧了整座的高阳城。如此歹毒的计策,如此的心性安能封侯? “来人。” “在。” “给我。。”灵帝猛然住嘴,看了一眼堂下百官,暗思道:皇甫嵩再是歹毒的计策,他也是剿贼的功臣,有功不赏,怕是无人肯尽心了。 “皇甫嵩,朱儁暂封将军。待彻底剿灭黄巾贼寇再行封侯。还有,将贼张宝以死的消息传告天下。” “诺。” 。。。。。。。。 张角以死的消息,在灵帝的有意推动下,瞬间传遍全国。此消息一出,天下喧哗一片。 豫州某处宅内,几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人大笑道:“诸位,张角以死,黄巾贼转眼既灭也。我等的担心受怕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另一人咬牙切齿道:“黄巾贼寇欠我等的,必须百倍偿还。诸位,我看这几日我们的行动应该抓紧一点了。” “嗯,不错。” 此时豫州的郭大早已听闻张角死亡的消息,此时的他面色阴沉。麾下的士卒若不是久随张宝,恐怕早已哗变,即使如此,依然处于一众随时哗变的边缘,战斗力是别想了。 “将军,城内的粮食价格涨了数倍。我许家已经售粮平息粮价了,然而杯水车薪罢了。还请将军出手对付陈,赵,张,孙四家,否贼豫州就要乱了。”许莹焦急的说道。 他许家投靠了黄巾军,在黄巾军的帮助下,已经就要掌控豫州的经济命脉了,入耳张角阵亡的消息传来,立刻让许家成为众矢之中。其余家族联合起来对付许家,此时的许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不必担心,这些跳梁小丑不过是闻的天公将军阵亡的消息,以为我黄巾军即将覆灭,所以敢出来闹腾。岂不知我豫州黄巾早已认主地公将军。只要地公将军在,翻不了天。你切放心回去,不日地公将军归来,既是他们伏诛之日。” 郭大此时有苦自知,然而还是必须要安抚眼前焦急的许莹。在郭大的百般安抚以及保证之下,许莹将信将疑的离去。 看着许莹离去的背影,郭大冷冷的对这一旁同样阴沉着脸色的周仓说道:“天公将军阵亡,想必地公将军很快就会招我等前去冀州。你秘密召集一批心腹,只待我等离去之时,你就将陈、赵、张、孙四家~”说着,郭大面喽狞笑的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周仓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点点了头,转身离去。 豫州的黄巾因为久随张宝,相对来说影响较小一些,其余地区的黄巾军早已有哗变的迹象了。张角在黄巾军中的威望太高了,扬州,荆州,青州,这些地方每日都会生哗变,别说与官军对视了,就是每日忙着镇压哗变的黄巾军,也让这些黄巾将领头痛不已。 冀州的黄巾军受影响最大,此刻张角留守的冀州黄巾军在张牛角、张燕为的将领带领下,正与张宝带来的黄巾军对峙。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的军师,谁敢拦着我们为天公将军报仇,别怪我们兄弟翻脸不认人。”张牛角手持钢枪,怒火冲天的对戏志才咆哮着。 此时两拨黄巾军手持兵器相互对视着。 戏志才脸色平静的看着张牛角。然而心中却焦急不已。主公张宝自吐血昏迷两天了,迟迟不醒,这冀州的黄巾军群情激奋,誓要报仇雪恨。而豫州的黄巾军没有张宝的命令虽然不敢擅自行动,也是心有戚戚。 若不是戏志才与何曼还有众位久随张宝的将领拦着,恐怕这些人早已经一窝蜂的奔向幽州找皇甫嵩报仇去了。戏志才看着这一窝蜂的黄巾军,心里暗暗叫苦:主公,你快点醒来吧。这一窝烂摊子我戏志才可真快撑不住了。 “张将军,诸位将军。主公昏迷未醒,我等如群龙无,你们此时奔向幽州岂不是自找死路?还是等主公醒来,我等集合全部兵力,全力北上岂不是更好?” “呛啷。”张燕兵器遥指戏志才,冷声道:“地公将军还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我等受天公将军大恩,岂能不为将军报仇?待地公将军醒来,若是张燕还活着,定会负荆请罪。劳烦你等现在让路,否则别怪我不念袍泽之情。” 早在张燕举起兵器之时,何曼亦是紧握手中混铁棒,若是张燕敢懂动。他有把握在张燕伤到戏志才之前,先一步将其击杀。 “咳咳、、、”众人对视之时,一阵咳嗽声传来。紧接着传来有些虚弱沙哑的声音:“若是我拦着,你张燕是不是要把我一起杀了?” 听到这个声音,戏志才悬着的心终于沉下来了。这场危机化解了。此时的豫州黄巾军从中间让出一条路,张宝在张梁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场中。 看着对视的双方,张宝冷冷的说道:“我拦在你面前了,来,一枪将我刺死。你们踏着我的尸体就可以去为我大哥报仇了。” 张燕表情狰狞,他的眸子里已经凝起冰霜,握枪的双手手背上也凸起了根根青筋,就像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 突然面色一变,手中的钢枪“哐当”一声,掉落地上。紧接着嚎啕大哭,一个粗犷的大汉,此时像一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如此场景简直是闻着落泪听着伤心。 张宝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大哥被皇甫老儿设毒计所害,我心痛悲痛万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喝其血。” 张宝顿了顿突然咆哮道:“然而似你等这样一团糟糟能抱的了仇吗?别说报仇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现在尔等翅膀长硬了。对着袍泽亮兵器,都长能耐了是吗?眼里还有我这个地公将军吗?啊?手上拿兵器的,来,对着我身上刺上一个窟窿。咳咳、、”由于大声的咆哮,张宝忍不住的咳嗽。 “二哥。”张梁满脸的紧张,张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哐当”手上还握着兵器的冀州黄巾军,此时纷纷将兵器丢在丢在地上。张宝的心彻底放下来了。这些人都是跟随大哥许久,对黄巾军忠心耿耿的士卒,若是不听号令,一心报仇,张宝只能无奈的挥刀这些袍泽了。 无论多么有才能,无论多么忠心耿耿,在军中不听号令,只能有一个下场,死亡。 (=========ps:在下认为,在军中才能以及忠心是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应该是听从号令。军队必须令行禁止才能称之为精兵。另外各位大大们多多收藏,多多投推荐票鼓励青风。谢谢了。) 第八十六章 认主 看着眼前丢下兵器的冀州黄巾军,张宝冷峻的眼眸漏出了一丝舒缓,冷冷的开口道:“在场的所有面对袍泽掏出兵器的人,自己前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所有将领三十军棍,有意见吗?” “没有。 ”四周的士卒一听要领军棍,稀稀落落的答应着。 “都是娘们吗?给我大声说一遍,有意见吗?咳咳~”张宝怒声的再一次大吼道。 “没有。” 冀州太守府。 张宝任然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有些浑浊的眼神愣愣的直视着前方,似乎有些迷茫无措。 “三弟,大哥最后。。最后可有遗言?”说道遗言的时候,张宝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张梁亲眼见证了张角的死亡,似乎他的眼泪早已在高阳城哭干了。平日里吵吵嚷嚷的一个汉子,此时脸色冷峻的坐在那里,嗓音嘶哑的说道:“大哥。。大哥临终前让部下来投奔二哥,让二哥续写我黄巾的辉煌。” “三弟~”张宝看着张梁的样子有些不忍,人缝重大打击一定要哭出来,一定要释放,如果不将心中的哀伤释放出去,压抑在心中,必然久闷成疾。 张宝伸手拍拍张梁的肩膀,轻轻的说道:“三弟,想哭就哭出来。大哥去世了,还有二哥在这里。想哭就哭出来吧。” 张梁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张宝,突然一把抱住张宝,嚎啕大哭,仿佛将这些日子里来所有的悲伤释放出来。 半晌,张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张宝拍拍他的肩膀,长长地舒了口气,霍然放松双臂,神色也恢复了冷静,沉声问道:“此役有多少生还者?” “逃出来的只有我、程远志以及廖化。其余的人马全部随着大哥埋骨高阳城。”张梁幽幽的说道。 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还有无数的黄巾将领就这么埋骨高阳城,张宝忍不了这口气。 张宝大手一挥,向何曼道:“何曼何在?” 何曼踏前一步,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哀伤,黯然道:“传令下去,全城缟素,为我天公将军以及十万黄巾将士道哀。” “末将领命。” 何曼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府外传来匆匆杂乱的脚步声,张宝眼睛一眯,看着数人鱼贯而入。当先一人头戴冠巾,相貌白净,一双明亮的眸子如浩瀚的繁星,闪烁着无穷的智慧。一袭儒雅的长衫,如一位翩翩君子。 此人正是黄巾军席军师戏志才,后面跟着众多的黄巾将领。 戏志才当先开口说道:“主公,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而自乱。今天公将军阵亡,黄巾军如群龙无。今才率领众将士拜在主公麾下。请主公带领黄巾军走向辉煌。” “主公。”众将领轰然下跪,以头触地。 张宝属于然眯着双眼,然而眼中的寒光直射戏志才。此时的戏志才与张宝遥遥对视,毫无惧怕神色。 戏志才在投奔张宝之初就曾经说过黄巾军归属之事,如今天公将军阵亡,正是属下认主之时。戏志才毫不犹豫的鼓动者众将领认主张宝,而不是认主黄巾军。 张梁看着堂下跪在一片的黄巾将领,他是粗莽的汉子,但不代表他傻,心里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归权了。 张角在的时候,虽然张角为名义的最高领导人,其实最根本的还是他们兄弟三人说了算。并没有明确的一个共主。 如今的情形,怕是以后黄巾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了。然而转念一向,张宝终究是自己的二哥,终究与自己是一家人。这黄巾军即使归属认主二哥,他这个做弟弟的还能吃亏不成? 随即不在想他念,起身跪在众将领前面,“二。。主公。末将誓死追随主公。” 戏志才松了一口气,张宝亦是松了一口气。张梁是张宝的亲弟弟,不管说感情深厚与否,血浓于水的事实摆在面前。 戏志才在张梁面前弄这一出,他明显的看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做给三弟张梁看,如今三弟以君臣之礼面对自己,他知道从此黄巾军只属于他张宝了。 张宝赶忙上前将张梁扶起来:“三弟,你记住,你我是亲兄弟。” 张梁直直的看着张宝的双眼,纯净的双眼如同婴儿的眸子一般,毫无权利的痕迹。张梁终于确认这个二哥还是当初的二哥。 “二哥。” “三弟。”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随即张宝转身望着堂下的众将领,朗声道:“诸位,快快请起,某在此立誓,定当率领黄巾军走向辉煌。我黄巾的信仰洒遍这天下每一片土地,我黄巾的威武当令敌人闻风丧胆。” “黄巾威武。” “黄巾威武。” 众将领轰然回应,眸子里皆流露出疯狂的神色,众人的呐喊似乎穿透府内的屋顶,直冲天际。 呐喊声中,张宝抬起手臂狠狠的落下,霎时间府内鸦雀无声,刚才那排山倒海的呐喊声同幻觉一般。 张宝幽幽的说道:“军师,可探查清楚敌军动向?” 戏志才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样子张宝是要全力进攻皇甫嵩了。戏志才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现在黄巾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况且天下各处黄巾哗变的比比皆是,若是此时进攻皇甫嵩。。 “主公,才以为眼下应当先提升黄巾士气为主,如今天下各处黄巾哗变比比皆是,各处的逃兵数不胜数。况且敌军士气正高,以逸待劳布下埋伏,我军眼下实不易进攻敌军。” 戏志才冷静的分析道。 “胡扯。”张燕率先跳出来大声道:“我当日要率军为天公将军报仇雪恨,你就阻拦与我。如今主公欲帅大军为天公将军报仇,实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又阻拦,你到底有何居心?” “放肆。”张牛角一声暴喝打断张燕,“主公还没说话,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焉有资格怀疑军师之言?” 张燕是张牛角的义子,他到底是年轻。张燕跳出来的时候,张牛角就知道要遭。戏志才是张宝最亲近的心腹,他一个外将,竟然去怀疑主公的亲信,焉能不惹主公的记恨。 “无妨。”张宝平静的说道:“军师之言某亦不赞同。我身为天公将军的亲弟弟,这黄巾军是我大哥一手创立,于情于理我都必须为大哥天公将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众将领的呐喊中,张宝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他并不是不知道此时黄巾军面临的这些情况。逃跑,哗变,以及根据地世家大族的不稳定。 这是一场豪赌,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豪赌。张宝要讲全部的兵力集合幽州正面决战皇甫嵩。赢了,黄巾军将会赢取整个天下,输了也许他的命就此了解了。 戏志才的建议很好,整顿士气,休养生息,占据地盘,慢慢展。等强大以后,一举击溃汉军。但这不适合这群以宗教信仰为最初目的组建的军队。 黄巾军缺少装备,缺少军事训练,然而却与训练有素的官军战斗力不相上下,原因就在于狂热的信仰,悍不畏死的冲锋。 若是张宝按照戏志才的路所走,黄巾军将彻底失去狂热的信仰,悍不畏死的战斗素质。这样的黄巾军不待展起来,必将为朝廷所灭。 第八十七章 全军集合 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热血沸腾的将领,戏志才知道如果自己在劝阻,就会成为众矢之中。 然而张宝的谋士,他又不能不为大局考略。 戏志才硬着头皮劝道:“主公,现在不是全力进攻的时候。” “不是时候?”张宝还没说话,报仇心切的张梁阴恻恻地掠了戏志才一眼,问道,“不进攻幽州,又怎么能抓的到皇甫老贼,怎么为我大哥报仇?” 戏志才道:“人公将军,替天公将军报仇乃是私仇,可以目前形势来说,攻打幽州很有可能我军战败,如此一来,我军的情形就极为被动了。” “管不了那么多。”张梁厉声道,“如果不能为大哥报仇,我岂非是苟活于世?” 随即张梁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对张宝哭道:“主公,二哥。不为大哥报仇,我们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若二哥不愿意,那请二哥博给我一支兵马,我自己去报仇。” “二弟。”张宝急忙将张梁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与大哥一母同胞,焉能不为大哥悲痛。军师之言也是为我军大局着想。但是~” 张宝面朝众将厉声说道:“人活一世,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枉活于世。” “唉~”戏志才看着张宝坚定的目光,心中叹息一声,这一次作战很有可能是黄巾军的末日啊。 “主公之意报仇,有没有想过仅凭我军现在的兵力远远不是敌军的对手,若是主公调兵遣将。官军趁机偷袭我军各地空虚营寨,中原各州的地盘也许就再也不属于我军了。”戏志才做着最后的努力劝说。 然而张宝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戏志才所能劝说的了。 “我意已决,军师务要多言。”随后张宝厉声道:“何曼何在?” 何曼手持混铁棒,快走上前来大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以八百里加急,令豫州统帅郭大立即连同叶县波才星夜率军前来冀州,如果半月之内未到,绝不轻饶。” “诺。”领命的何曼迅去豫州传达命令。 “张梁!” “兄长有何吩咐?” 张宝看着张梁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欠声道:“三弟,你身体不好,本不该派你去。可南郡的张曼城身受重伤,其麾下必然是军心浮动。我思来想去只有派遣三弟前去才能将这支军队聚拢起来。” “二哥说哪里话,只要二哥用得着我的地方,三弟必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宝点点头。“去吧。” “三弟遵命。” “黄龙。” “弟子在。” “星夜赶往兖州,命卜己率领大军前来冀州,告诉他,兖州的粮草能带就带来,不能带的全部烧掉。” “诺。” “马/元义” “命扬州的黄邵,汝南的刘辟立即率领麾下兵马一月内赶来冀州,否则后果自负。” “诺。” 分派已定,众将领各自领命而去。 张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都退下吧。军师留下。” 看着众人退出去,张宝终于撑不住了,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如此长时间高度精神紧张状态下早已疲惫不堪。 戏志才看着张宝摇摇欲坠的身体,慌忙上前扶着张宝坐下。张宝叹了一口气,对戏志才说道:“军师可是不解为何我执意报仇?” 戏志才苦笑一声:“主公深谋远略。才不知主公所想也。” 张宝闭上眼,双手揉着太阳穴说道:“军师适才所言,各方面俱到,绝对是乱世中的展势力良言。” “那为何主公执意进攻幽州呢?” 戏志才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宝睁开眼,眺望远处,目光深邃:“官军靠的是国家的凝聚而成的部队。而黄巾军是一群靠着信仰凝聚的军队,如果没有了信仰这支军队就失去了凝聚力。我大哥就是这支军队的信仰,就是这支军队的凝聚力。然而我大哥阵亡了,如果不能快的从新成为这支军队的信仰,那么随着时间的移动,黄巾军的信仰将会消散,黄巾军终将会消亡。” 戏志才是一个头脑聪明的人,然而术业有专攻,他是一个合格的谋士却不是一个领导者。张宝没有聪明的头脑,不能迅的想出各种奇谋,但是他作为一个越这个时代两千多年的穿越者,对于宗教的信仰的狂热,是远远比这个时代的人礼节透彻的多。 “军师为我黄巾军规划过道路,中原各地并不适合黄巾军的展。那么就借此时机,咱们就一举占据并州,幽州。这不正是军师的规划吗” 戏志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作揖道:“主公深谋远虑,才不如也,” 张宝拍拍戏志才的肩膀,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深邃的望着北方。 豫州,太守府。 波才匆匆而入,向郭大抱拳道:“郭将军。” 郭大也抱拳回礼道:“波才渠帅。” 波才道:“将军谴人连夜从叶县将我召来,不知有何紧要之事?” 郭大将手中书简递与波才,凝声说道:“片刻之前,主公谴快马送来八百里急报,令我等尽起豫州前往冀州集结,书中措辞极为严厉,丝毫没有转圈的余地,并说三曰之内不能赶到冀州,便绝不轻饶。” “什么?”波才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接过书简一目十行浏览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主公的措辞竟如此严厉!?看来天公将军的阵亡对主公造成的打击不小,恐怕这是要与皇甫老儿决战了。” 郭大点点头道:“是了,军情紧急,你我点起大军前往冀州才是正经,真要误了行程,只怕你我没好日子过。” “不过在走之前,豫州这个地方我们在添一把火。”郭大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当夜豫州城内各处笼罩着哀嚎声。黄巾军面露狞笑的闯进各大世家,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屠戮殆尽。城内笼罩在一片血腥中,都出充满了哀嚎哭喊。 无数的平民百姓瑟瑟抖的躲在房内,唯恐面喽獠牙的黄巾军杀入自家中。清晨的薄雾中,城内还充满着血腥,黄巾军却不见一丝的痕迹。 “父亲,父亲。黄巾军撤军了。”天还没亮,许莹急匆匆的赶到父亲许章的房内。 此时的许章一夜未睡,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闻言看着急匆匆的儿子沉声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欲成大事者必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这急匆匆的性子怎么就是改不了?” “父亲教训的是,儿记住了。”许莹赶忙收起急匆匆的面容,恭敬的站在那里。 “嗯,你说黄巾军撤军了?” “是的父亲,黄巾军撤军了。城内的各大家族被屠戮殆尽,无一活口。我们赶快占领空下的市场吧,” “什么?一个不留?”许章脸色大变,冲着许莹怒道:“糊涂。黄巾军不顾名声的屠戮世家,必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而且现在就剩我们一家,明眼人一看我们就是站黄巾军一方。” 随后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郭帅这是逼我们啊。行了,你去迅的整理产业,全部换成金银细软。我们北上去寻郭帅。” “啊?”许莹瞪着双眼看着父亲。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许章看着许莹吃惊的样子,怒声的说道。 郭大气势就是逼着许家紧紧的绑在黄巾军的战船上。许家虽然不是顶级世家,但其手里有着大量铁器以及粮食收购的渠道,不过是因为财力不如其余世家罢了。若是给其足够的财力,恐怕成为巨商指时可待。 而铁器与粮食永远是一个军队最重要的,所以郭大只是一场杀戮,牢牢的将许家绑在黄巾军的战船上。 第八十八章 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扬州,汝南的黄巾军一直由刘辟、黄邵、何仪领导,虽然没有中原地区的战况剧烈,但当地世家豪族的势力庞大,死死的压制着黄巾军的展,再加上张角阵亡的消息,军中出现了大量的逃兵。 如今刘辟、黄邵奉命率领全军前来冀州,路上又不断的有士兵逃逸,结果到了冀州仅仅连一半之数都没有。 冀州,太守府。 张宝冷冷的看着杵在那里的刘辟,黄邵二人。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机。 刘辟、黄邵被张宝看盯得冷汗直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公,末将无能,实在是天公将军阵亡的消息影响甚大,所以。。。” “不要说了。”张宝厉声打断二人的话。“你二人确实无能,扬州、汝南我军总数过十万,你们就给我带回来四万人?要你们有何用?” “何曼。”张宝厉声喊道。 “末将在。”何曼冷脸从张宝身后站出来。 “将他们二人拿下。斩以正军法。” “诺。” “踏、踏。。”身材魁梧的何曼,战靴蹋击着地面,冷峻的脸上露出狞笑一步一步走向刘辟、黄邵二人。 “慢着。”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走进来一人,只见他全身露出一众文雅的气息,相貌英俊,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此人赫然正是奉密令办事回来的郭图。 “主公。”郭图躬身行了一礼,紧接着说道:“扬州一带朝廷掌控不足,但是当地世家豪族势力极为庞大。新生势力难以在那里插足。如今我军战事在即,斩自家大将恐军心无益,主公莫不如留他们一命,让其戴罪立功吧。” “主公,看在他们二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他们戴罪立功吧。”一时间众将领纷纷下跪为黄邵,刘辟求饶。毕竟曾经久随张角,大部分人早已建立了身后的感情。如今眼见身为军师的郭图率先开口,焉能不附和。 张宝冰冷的眼神,狼一般的看着站立在两旁的众将领。又对黄邵、刘辟厉声道:“军师以及众将领为你二人求情,暂且饶恕你们。你二人从今开始降为士卒,需当竭尽全力的为我黄巾冲锋陷阵,听明白了吗?” 捡回性命的二人,跪在地上指天誓道:“从今往后,我二人必为主公赴汤蹈火,为我黄巾竭尽全力。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有种。”张宝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有种的汉子。“若你二人立的大功,仍可任渠帅之职。” “谢主公。” “嗯。”张宝点点头,摆手示意他们二人退下。 “公则,粮草准备就绪了吗?”张宝转头对站在身边的郭图问道。 “主公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主公点军了。” “好。” 。。。。。。。。。。 此时张宝站在点将台上,身着一身戎装,金色的龟背龙鳞甲,头戴黄龙金盔,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睛,犹如浩瀚的繁星深不可测。 张宝看着台下的众将士全军素缟,一排排的方阵如同如同那白色巨兽一般散着骇人的气势,厉声道:“诸位,皇甫老儿为抓住天公将军,设下毒计。火烧高阳城,我黄巾十万大军被熊熊烈火焚烧殆尽,尸骨无存。” “本将军指天为誓,定要杀尽来犯之敌!定要将皇甫老儿碎尸万段,为十万黄巾将士报仇雪恨!” “杀尽来犯之敌!” “为十万黄巾将士报仇雪恨!” 诸将轰然回应,纷纷面向北方,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下一刻,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戏志才将何曼叫到身旁,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何曼纷纷点头,走下去,不一会带领着数名士卒押解着一人来到台上。 只见他全身溃烂,散着一股臭气。散乱的头将其脸庞遮住,让看不清脸面。嘴里不住的哭喊着:“将军,我冤枉啊。” “这是谁啊?” “不知道。” 台下众人看着押解上来的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张宝厌恶的手指着押解上来的人咬牙切齿道:“这人就是卞喜,就是他出卖了天公将军,出卖了我十万黄巾将士。” “什么?是卞喜出卖天公将军?”台下众人震惊的看着浑身溃烂的卞喜,紧接着不知谁喊了一句:“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此时的众士卒群情激奋,在军中最恨的就是这种卖主求荣之徒。战场不是靠的个人勇武,而是团队的协作。谁也不敢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一个卖主求荣,反复无常的小人。 士卒排山倒海的呐喊声,直冲卞喜而来。此时的卞喜在台上吓的瑟瑟抖,黄色液体在脚下摊开。。 张宝拔出腰间的青锋宝剑,厉声道:“卞喜出卖袍泽,我军出征在即,斩祭旗。” “将军,饶命啊。” 两名刽子手,强忍着恶心,抓住不断挣扎的卞喜,举起的鬼头大刀在阳光下,耀耀刺眼。“扑哧。”一声,一颗头颅掉下,在点将台上滚动落地。 张宝冰冷的双眼,看着滚落的卞喜头颅,透出无尽的恨意。 历史上的卞喜就曾靠着屠杀五万黄巾,而作为投靠曹操的投名状,借此做了汜水关的守将。如今眼前这个卑鄙的小人又出卖了张角,使得黄巾军元气大伤。 张宝手持青锋剑,厉声道:“叛贼以死,是时候为天公将军报仇雪恨了。管亥、波才听令。” “末将在。”都是一身戎装的管亥与波才走上前来。 张宝冷峻的说道:“你二人率领两万大军作为我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务必保证我大军前进的道路通畅。” “末将领命。”管亥、波才厉声应下。 “彭脱,黄龙。” “在。” “你二人领军居大军左侧,以护卫我军左翼安全。” “诺。” “张牛角,张燕。” “末将(小将)在。” “你二人率领一军居我大军右侧,以护卫右翼安全。” “诺。” “张梁。” “兄长。” “你在后押运粮草,以确保我军的军需。” “尊兄长之命。” 随后张宝厉声道:“其余众将随我居中,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震天的呐喊声,直冲天际,风云为之而变色,天地为之无光。旌旗蔽野,戈戟如林,迤逦进。 第八十九章 卢植的脾气 如今的幽州大营内当代名将齐聚,商讨张宝的事情。 ≥≦自启用程昱的毒计,焚烧高阳城,灭十万黄巾军。皇甫嵩可谓是春风得意,官居高位,朝廷拜其为左车骑将军,虽没封侯,也足以说明朝廷要的永远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皇甫嵩满面春风的坐在位,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兴奋:“诸位,贼张角伏诛,举国欢腾。然有探马来报,贼第张宝聚天下黄巾贼兵来犯幽州,若是能借此时机一举消灭张宝,我大汉天下从此安定也。众位皆升官财也。” “皇甫车骑所言不错。” 淡淡的声音想起,声音中没有兴奋、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嘲讽。只见一名身着灰色长袍,满脸刚毅的老者站起来来,如果不是大家同朝为官,谁也不知道此普通老者就是海内大儒卢植。 在座的众将领皆是一愣,在这皇甫嵩风头正茂的时候是谁敢如此顶撞?回头视之原来是卢植卢子干。众将领摇摇头,果然是他。 “皇甫公,下官认为此时高兴还为时过早。贼第张宝聚天下黄巾贼兵,号称七十万起来进犯幽州,我幽州有多少兵马?全部加起来不过十二三万,敢问皇甫公何来的信心?敢问诸公何来信心?我等火烧十万贼兵,贼第张宝焉能不报复?到时幽州血流成河,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堂下的卢植每说一分,皇甫嵩以及众位将领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卢植麾下的刘备乃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此时见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焦急。暗暗地撤了卢植的衣角,然而卢植根本就不管不顾,仍然朗声道:“皇甫公不思量后果却只是想着升官财,下官想问问皇甫公,难道高阳城的一把大火不仅烧了贼寇,难道皇甫公的仁慈之心也烧没了吗?” 此时的皇甫嵩的脸阴沉的似乎能滴下水来,营中的诸位将领面面相觑,心中暗思:这个卢子干的脾气,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帐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一直默默不语的右车骑将军朱儁眼见气氛不对,慌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子干,焚烧高阳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我同朝为官,莫要如此说。” “哼。” 卢植冷哼一声。 朱儁接着转头对皇甫嵩说道:“皇甫公,子干的脾气你也知道。现在大敌当前,万万不可将帅生隙。否则祸患无穷啊。” 皇甫嵩脸上勉强露出难看的笑容:“同朝为官数载,我焉能不知子干脾气。此是我之过了。” 听的皇甫嵩的悔悟之言,卢植方露出笑脸。在他的观念中也许认了错,就是悔改了吧。但是他却不明白什么叫暗恨在心。 眼见的两人言归于好,帐中的气氛慢慢的活跃起来。唯有默默不语的刘备心中一凛,他看到了皇甫嵩眼中微不可察的寒光一闪而过。 帐中另一位身材略微矮小,脸色黝黑之人亦是心中一凛。此人就是身拜骑都尉的曹操曹孟德。 只见他脸上充满了担忧,有心想要告诉卢植不皇甫嵩的异状,然而思量半晌,最终还是将头一低,数地上的蚂蚁去了。 “诸公,我看天色已晚,想必诸公腹中也是饥饿,不如先进食如何?”朱儁见今日的议会恐怕商议不出什么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进食活跃气氛。 皇甫嵩亦是如此想,见朱儁提出来了,顺势道:“公伟所言正合我意,诸公可先进食。” “来人,上菜。” 刘虞身为幽州刺史,这皇甫嵩率领朝廷大军前来,理所当然的提供酒食。只见在刘虞的吩咐下,外面的士卒早已抬着数只烤制金黄的烤羊上来。 阵阵的肉香,顿时在帐中散开,引的众人不停的吞咽口水。士卒将大块的羊肉割下,分给人。 皇甫嵩端起酒樽,遥遥的对众将领说道:“诸公,美食当前,诸位随我满饮此杯。请。” 有正在大快朵颐的将领,伸直脖子咽下嘴里的肉,有还没开吃的,都是慌忙的端起酒樽:“皇甫公请。” 一时间帐内觥筹交错,笑语连天。 幽州黑暗的某处民宅。 一个面貌忠厚的汉子,长相普通,身着普通,绝对属于那种人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人。然而汉子眼中时而闪过的寒光却表示着汉子远没有看起来这么普通。 此人乃是张宝穿越之前的张宝培养出来的心腹,张宝穿越而来接受来原来张宝的权力地位,也接手了曾经的那些心腹。 这是前张宝秘密培养的组织领头人,这个组织只有十个人,然而张宝在他们身上花了大量的精力以及金钱,组织内的每一个人都是身怀绝技。曾经是为了刺杀皇帝而培养,如今却是便宜了张宝。 他们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这个领头的人代号毒蛇。曾经暗中在洛阳为张宝传开作百家姓的名声的就是他们,如今张宝又将他们调来了幽州。 “咚咚、咚、咚。”两长两短的敲门声传来,毒蛇眼里闪过一到寒光,手一翻,一柄淬了毒,闪着蓝光的匕出现在手中。 虽然敲门声是约定好的暗号,但是他依然全身戒备,他们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群,到处充满着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命,这种谨慎救过他数次性命。只见毒蛇轻轻走向房门,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几人的面孔松了一口气。 打开房门三个人鱼贯而入,并排而立道:“大哥。没有找到主上要找的人。” 毒蛇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点点头。随后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出一丝声响。随后数人进来,亦是并排站立。 仔细看去后面进来的六个人和前面进来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相貌出众亦是丑陋之人,没人都是那么普通。 毒蛇冷眼看着他们道:“没找到人?” 后面进来的六个人点点头,其中一名青年有些抱怨道:“大哥,主上要找的人实在是狡猾之极,我们打听了无数的人,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就是汉军大营亦是找不到此人。主上是不是弄错了?” “嗯?” 毒蛇突然眼中寒光直射这名青年,声音阴冷的说道:“主上岂是你能评论的?若有下次,即使你是我亲弟弟,我一样不会留你性命。” “呃、、是。” 这命在组织中唯一有点人气的青年,代号泥鳅。此时被大哥毒蛇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 “在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如果在找不到此人,后果我就不用多说了吧?”毒蛇阴冷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包括那青年在内的所有人竟然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身为秘密组织,每次完成任务都会获得大量的金钱,绝色的美女。可以说除了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然而如此的丰厚奖赏,其背后的惩罚也是令人心惊胆战。 曾经的惩罚虽然是军棍,鞭子,但对于他们这些曾经各种残酷训练的人来说不过毛毛雨。然而最近一年不知为什,主上突然转了性子。所有的惩罚绝对不会给你留下身体上的创伤,但是各种心灵上的折磨却让这群汉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九十章 败 几名身穿汉军服饰的汉子正在道路两旁匍匐,突然大地传来轻微的颤抖。 ≦几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迅爬上树梢。 只见视野极目之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模糊中出现一道白色的洪流,为的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脸上浓密的胡须,使他看起来极为粗犷,孔武有力手臂露出道道的疤痕,此人就是黄巾军管亥。 另外一人虽然没有管亥的身躯看起来魁梧有力,但是充满爆气息的身躯也是不容小觑。此时为黄巾渠帅波才。 全军素缟的部队,紧紧跟随两人身后。远远望去如有一条蜿蜒的白龙匍匐行走在官道上。 “快,快去禀报将军,现贼军先锋。”那名爬上树梢的的汉子,紧张的冲着下面的人大声喊道。 “诺。” 之前还匍匐在地上的官军,转眼间四散逃开,奔向不同的方向。 任丘城内太守府。 鲜于银忽然急匆匆的跑进来,对正在查看地图的邹靖说道:“邹将军,有探马来报,城外数十里现贼军先锋。” “哦?”邹靖转头看向鲜于银:“敌军有多少人?何人率领?” 鲜于银接着说道:“贼军先锋大概两万余人马,为的是贼军猛将管亥,至于另一人应该是波才。” “波才?怎么会是他?”邹靖紧皱眉头,“这波才据闻颇有谋略,不似程远志一般的匹夫。我任丘城只有区区数千人马,怕是难以抵敌。” “鲜于辅何在?”邹靖突然大声喊道。 “末将在。”正在等待命令的鲜于辅迅走上前来。 “派人向皇甫公求援,言任丘城敌众我寡恐难以防守,请求皇甫公派遣援军,若是迟了,怕是任丘城归属敌手了。” “诺。” ???????????? 黄巾大军,中军大帐内。 一袭白衣的戏志才和一袭青衣的郭图紧皱眉头的看着悬挂着的地形图。地图上分别标记着官军防守的城池以及关卡。 “主公,这皇甫嵩果然用兵如神,各城池防守几位严密,我军想要进攻幽州,恐怕是没那么容易。”戏志才转头对张宝说道。 张宝苦笑道:“当初决定进攻幽州的时候,我就没想着一帆风顺,却没想到如此的艰难。在豫州与皇甫嵩交战,我以为皇甫嵩不过尔尔。现在想来和那时官军兵少不无关系。如今皇甫嵩手握十几万大军,名将的风采终于显现出来了。” “报~” 张宝的话刚说完,一声凄厉的狼嗥穿进帐中,随即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宝等人霍然回,只见从外面跑进来一名神情疲惫的传令兵。 张宝见传令兵神情凄惶,顿时心中一沉,猛地站起来厉声道:“将” 传令兵跪在地上凄凉的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我军先锋出大事了。” 张宝目光如炬,直直的注视着传令兵,沉声道:“只要有本将军在,天塌下来也能给他顶回去。出了什么事,慢慢将来。” “主公,我军先锋大败。管亥将军身受重伤。波才渠帅昏迷不醒,军医说恐怕。。恐怕。。” 张宝心中突起,猛然劈胸一把将传令兵提起来,勃然大怒说道:“胡扯什么!管亥勇猛无人能及,波才有勇有谋,谦我先锋大军两万人马,怎么可能想你说的如此凄惨?简直是一派胡言,”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戏志才和郭图慌忙上前来劝阻张宝,这名传令兵此时被张宝掐着脖子,满脸通红,直翻白眼,恐怕再迟一些就要被活活掐死了。 “咳咳。。。” 被张宝一把掷在地上的传令兵忍不住的咳嗽两声,然后急忙翻身爬起,跪在地上泣道:“管亥将军与波才渠帅率兵攻打任丘城。城中守将邹靖死守不出,波才将军设计赚敌军出城。眼看就要攻下任丘,不想敌军援军孙坚从两侧迂回袭击我军大营,待管亥、波才将军二人率军回援之际,刘备又率军阻截,管亥与波才两位将军力战却不敌刘备两位义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刘备。。。。。。。孙坚。。。” 张宝咬紧钢牙,双拳紧握。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戏志才此时也是眼中充满了阴霾,刚开始讨伐幽州就损失惨重,两员大将皆身受重伤。这对黄巾军来说定然是绝大的打击,士气必然低落。 “呼~” 愤怒的张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色恢复了冷静。他知道作为一名人主,最忌讳的就是在头脑愤怒的时候下达命令。 况且孙坚勇猛异常,上次在谢阳山虽然将其击溃,但是张宝知道那不过是孙坚为了保存兵力而撤退。也许当时孙坚死战,那结果可能就是另一种了。如今又加上关羽和张飞,这任丘城怕是没那么容易拿下了。张宝要好好的寻思寻思。 “管亥与波才两位将军呢?” 传令兵道:“快来到大营了。” “嗯。”张宝点点头,转身道:“走,都随我去迎接管亥与波才。” “诺。” 此时的张宝立于辕门之下,身后跟着何曼,两位军师以及众位将领。远远的看到抬着软塌的队伍缓慢而来。 管亥幽幽的醒来,一眼看见站在软塌前的张宝。只见张宝脸色担忧的看着自己,管亥心中惭愧。 “主。。公。。” 管亥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包扎的伤口在管亥的挣扎下又渗出不少鲜血。 “别动,好好躺着养伤。”张宝急忙摁住管亥,安慰的说道。 “主公。”管亥流泪的泣道:“末将不仅未能完成任务,还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某愧对主公,愧对死去的将士啊。” 张宝摇头道:“此非你战之罪,实是我错误的估算敌军实力致使有败。你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待你伤好再说。” “末将谢主公不罪之恩。” 张宝点点头,挥挥手让士卒将管亥连带着昏迷不醒的波才抬进大营中。张宝出神的看着士兵远去的身影。 突然对身旁的何曼道:“你必管亥的武力高处多少?” 何曼一愣,没想到张宝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若是切磋,管亥将军能与我战四十回合,但是俺比他力气大。最后他肯定打不过俺。若是以命搏命就不好说了。” 张宝心中黯然,张飞、关羽虽是刚出道,但武艺群,怕是军中无人是其对手。突然张宝想到一人,也许他能行。 第九十一章 刘备的计策 任丘城经过黄巾军的冲击已经残破不堪了,城外堆积着无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将大地染成了红色,有黄巾军的也有汉军的。≥ “吧唧、、吧唧、”一队队士兵踩着鲜血浸透的土地,将一具具尸体抬到远处的大坑中掩埋。看着死去的昔日袍泽,苍白的脸上带着悲伤。 残破的城墙上溅满的鲜血,向人们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泥瓦工在手持兵器,满脸煞气的士卒监督下努力的修补者城墙。墙上的血迹慢慢的被永远的掩盖。 战争过后,血腥味弥漫的城中总会出现各种趁火打劫之劣徒。身着红色服饰的孙坚麾下,身穿绿色衣甲的刘备麾下,以及全身黑蓝军甲的邹靖麾下,分成数十只队伍在城中到处巡逻,遇见那趁火打劫之徒,统统就地格杀。 太守府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府外到处的血腥而府内却是大摆宴席,欢歌载舞。 “今日大破敌军先锋,挫其锐气,免了城中数万百姓惨遭贼军之手。全赖文台与玄德之功。邹某此樽酒先干为敬了。”说罢,邹靖一仰头将酒樽中的就一饮而尽。 坐在左下方的孙坚端起酒樽笑道:“孙某不过是趁势吸引了贼兵而已,要说这功劳还是邹将军与玄德之功。玄德请。” 刘备亦是手持酒樽笑道:“文台,请。” “文台,你身后站立之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必是英雄。”邹靖眼见孙坚背后立着的四人,眼中一阵羡慕。 紧接着对鲜于银说道:“你与鲜于辅可在外堂增设酒席,与四位英雄以及云长、翼德吃酒。” 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邹靖早在幽州的时候就认识,只是因为身为幽州之主的刘虞不知道珍惜,流失了人才。 孙坚背后的黄盖四人谦声道:“邹将军文韬武略具是精通,为幽州军中之。才是英雄,我等四人不过是主公麾下家将,当不得英雄支之称。” “哈哈、。。” 邹靖摇头笑道:“某不过是刺史大人麾下众多良将中的一人罢了。当不得军中之。我与文台玄德有要事相商,你们可随鲜于银先去吃酒肉。” “谢将军。” 黄盖四人在孙坚的点头下向邹靖道谢一声,随着鲜于银出去,关羽、张飞亦是在刘备的应允下谢了邹靖,跟着去了外堂吃酒。 看着关羽等人的背影,邹靖感慨道:“有文台、玄德麾下的英雄人物,何愁这黄巾不灭。” 刘备恭声道:“剿灭黄巾全在于皇甫公的运筹帷幄,以及邹将军的勇略。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当不得将军如此夸赞。备只求早日剿灭黄巾,天下黎民百姓早日脱离苦海。” “哈哈哈。。。” 邹靖掠着胡须笑道:“文台,你看玄德。怪不得有人言玄德乃是真正的仁慈之人。”随后又略微担忧的说道:“此番贼兵先锋被我军所破,恐怕那张宝会亲自前来。朱车骑曾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想来这张宝没那么容易对付了。不知二位有何破敌之法?” 孙坚与刘备闻言,皆显出苦笑。张宝率领数十万大军,凭着小小的任丘城恐怕是抵敌不住。 突然刘备眼前一亮,说道:“邹将军,备有一计,虽不能使张宝大败,蛋爷能让他损兵折将。” “哦?”邹靖与孙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刘备还有计策让张宝损兵折将? “不知玄德有何计策?” “备来之时见任丘城必经之地有一处险峻,将军可率先派人在此处埋伏,等待时机实行火攻。 邹靖眉头微皱道:“玄德所言之地,我亦知道。若是在此处埋伏。。恐怕难以瞒住张宝。” 刘备信誓旦旦的说道:“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将军可在此处前方数处埋伏上少量兵马,用以麻痹敌军。敌军必然以为我军兵少故而没兵力埋伏,待其到险峻之地松懈之时,突然杀出,总是张宝有万般谋略,亦要他损兵折将。” 邹靖总感觉刘备的计策不靠谱,但是一来敌众我寡,正面对敌肯定不行,二来他也没什么好计策,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 “咚,咚,咚~” 通往任丘城的官道上,地面微微的震动着。战马疾驰带起来阵阵的扬尘。尘土中隐约可见道道的身影蹋击着地面,组成了滚滚白色洪流。 一杆迎风招展的烈烈旌旗,赫然绣着斗大的两个字,“黄巾”。镶金的旌旗在烈日下,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痛。 黄巾张宝,一个让善于现人才的朱儁称为:张宝不死,黄巾不灭的男人。一个冷血却又温柔的男人。 此时的张宝刚毅白皙的面孔,在连日的烈日下,变成了小麦色。双眼冰冷的望着北方,望着北方那座让管亥、波才身受重伤,死了上万兄弟的任丘城。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骑着战马,怀中抱着碗口粗的旌旗飞的跟随着张宝。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在队伍的正前方响起,旋即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宝猛然视之,只见一名斥候骑着战马,顶风急驶来。 张宝纵马上前,厉声道:“将。” “禀报将军。前方的程远志将军现多处埋伏的敌兵,但每一处伏兵人数不多,均被我军所灭。程将军派遣小人前来问主公是否继续向前行驶。” 那名骑兵见是张宝拦在自己面前,慌忙滚落马下,向张宝说道。 “嗯?” 张宝闻言沉默一下说道:“告诉程远志,暂时缓行,等待我新的命令。” “诺。” 那名斥候得令后,翻身上马,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只见战马如同一只离玄的离厉箭,飞的向前方奔去。 “何曼。”张宝一声怒吼。 “末将在。” 后方传来一名将领厉声应答。 “将军师请来。” “诺。” 只见何曼飞的骑着战马飞的驶向队伍后方。由于行军路途遥远,张宝考略到自己的两位军师均为文人,身体远远不像武将一般强壮可以骑马前行。因为安排他们坐马车在队伍中间。 “主公不知何事唤才前来?” 一辆马车在何曼的带领下,急的驶来。马车上的戏志才早已看到张宝,遥声问道。 待马车近前,张宝冷峻的面庞露出笑容道:“军师可还习惯?” “哈哈。。” 马车上的戏志才哈哈一笑:“才虽不如主公的身躯强壮,但才也是习六艺之人,主公小觑于我也。”随即又问道:“主公唤才前来有何事?” 张宝将先前的斥候所言转述了一遍,疑声道:“这邹靖到底想干什么?数量稀少的伏兵对于我数十万大军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任丘城兵马本来就不多,如今还分散兵力,这邹靖何其不智?” 戏志才低头细想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才曾在地形图上见任丘城的必经之地有一险峻之处,想必邹靖要使用瞒天过海之计,在各处大量的埋伏人数少的伏兵以麻痹我军,其目的恐怕是这险峻处。区区小计,何足挂齿。” 第九十二章 张宝的手段 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高估自己,一个平凡的人,即使高估了自己,顶多是觉得郁郁不得志。 但是作为一名军事将领,高估自己的后果就是亲手将麾下推入深渊。 此时埋伏设计火攻黄巾军的官兵,就是这样被刘备亲手送入了深渊。 血腥,浓重的血腥气飘散在官道上,令人闻之作呕。地上一堆堆的尸体,仿佛在质问这残酷的世界。人命真的就如草芥吗? 何曼从林中走出来,衣服上的血水混合着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眼睛因为杀戮而变得血红,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想要把脸上血迹抹擦干净。 然而他手上亦是沾满了鲜血,混合脸上的血迹,使得何曼在阳光下看起来颇为恐怖。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张宝,后面走出来的士兵,面带恐惧的跟随着何曼。 刚才的混战,何曼手中的钢刀砍钝了,他竟然连连将数人生生撕扯。一瞬间鲜血四溅,散落在何曼身上的内脏,让他看起来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一名敌军竟然被何曼生生的吓破胆囊,口吐绿水而亡。 “主公。” 何曼走到张宝面前,单膝跪地。何曼身上的血腥气令张宝战马焦躁不安:“末将幸不辱使命。一千五百敌军,不曾走脱一人,全部伏诛。” “你辛苦了。” 张宝翻身下马,走上前来,不顾何曼身上的污物,一把将其扶起来,随后赞道:“何曼你身手果然了得,我观之军中众将,无一人是你对手。如今你立了大功,此物就赏赐与你。” 说着张宝将身上的玉佩解下,递给何曼。 “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玉佩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随身佩戴不可或缺之物。如今张宝将玉佩赐给了何曼,代表着他在张宝的心中乃是最为倚重之人,何曼焉能不激动。 何曼自从归顺张宝,作为护卫,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然而作为护卫,亲临战场的机会少了,那么立功的机会也就少了。 如今的黄巾将领一个个立了不少功劳,只有何曼很少有立功劳的机会。虽然何曼没有表现过不平衡,但张宝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何曼,何曼在他的眼中是最重要的。 众将领看着眼前一幕,眼中浮现出了一阵的羡慕。只有戏志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暗自道:主公虽起于草莽之间,却是天生的明主。如今不仅何曼,就是那些将领对于黄巾的凝聚力也更强了。 “哼。” 当何曼满脸激动的接过玉佩之时,突然从张宝背后传来一声冷哼。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屑,又带着不服气。 何曼激动的眼神,瞬间化为一道逼人的寒光直视张宝背后之人。 “怎么?你不服?” 何曼低沉的声音犹如猛兽的低吼,让人寒毛卓竖,毛骨悚然。 “哼。” 只见马背上傲然跨骑一个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两枝大铁戟横置左右,闪烁出黝黑的钝芒,恍如巨蝎恐怖的铁钳! 此人便是张宝派人请来牵制关、张二人的猛将典韦。 典韦手持一杆沉重的大旗,见何曼眼中寒光直逼自己而来,将手中的大旗往地上狠狠一顿,大地轻微的颤抖一下。旗面迎风绽露开来,显出了金色镶边的旗面,上面绣着斗大的两个字“黄巾”。 但见典韦虎目一瞪,翻身下马,毫不退让的直视何曼。两名军中猛将双眸的寒光在空气中碰撞,闪现出无形的火花。 周围的士兵都看傻了,程远志与郭大暗自握紧手中兵器,唯恐二人伤到张宝。戏志才先是眉头紧皱,随后猛地拉住欲纵马上前的二人,冲着他们微微摇头。因为戏志才感觉张宝此举必有深意。 眼见两名铁塔般的壮汉就要上演一番惊天动地的搏斗,两人都是军中猛将,若相斗,不管谁赢。必然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极大的削弱黄巾军的战斗力。 张宝横在二人中间,冷峻而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这一笑使得天地间因二人浑身气势的碰撞,而产生的压抑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二人具是我军中猛将,岂可因区区一俗物而相恶?” 张宝说着将另一块腰间的玉佩解下,笑道:“何曼自护卫我以来,兢兢业业,故赐玉佩以示嘉奖。典韦你前翻在嵩山打死猛虎,救得我性命。此玉佩亦当送与你以示感谢。” 典韦突然气势一弱,狰狞的大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幸亏脸色黝黑,难以让人现。只见典韦两只蒲扇般的大手乱摆,结结巴巴的道:“俺不是。。。俺不是眼红兄长的玉佩。。。俺不要,俺娘知道肯定要打俺。” 张宝伴怒道:“离家之时老母如何说与你?世事要听为兄之言,不得顶撞。莫非你欲逆老母之言?” “这。。”典韦一阵犹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张宝硬将玉佩塞与典韦之手。 典韦单膝跪道:“谢过兄长。” 张宝将典韦扶起来,笑道:“典韦你与何曼皆为我军中猛将,世之虎将。莫要做意气之争。此番进兵幽州,会有无数的恶战,全靠你等用功。” “是。” 张宝随后面向大军,朗声道:“此番进兵幽州,立军功之人,上到众位将领,下到每一名士兵,皆有赏赐。决不相忘。” “谢主公。” “谢主公。” 众位将领翻身落马跪在地上,大声回应。下一刻三军将士亦厉声回应。三军回应之声,直冲天际,林中的飞鸟受到惊吓,拼命的挥动着翅膀飞向天边。。。 直冲天际的呐喊声中,戏志才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主公:此番临阵鼓舞士气,让戏志才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的黄巾士卒气势如虹,将领们亦是摩拳擦掌,热血沸腾,小小的任丘城恐怕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拿下了。 呐喊声中,张宝翻身上马,猛地高举手臂,刹那间排山倒海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宝厉声道:“兄弟们,随我前行直攻任城,取邹靖级祭拜死去的兄弟们。”紧紧跟随张宝身后的传讯兵,啥事向后急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大军。 “大军前行。。直攻任城,取邹靖级。。。” “踏。。踏。。” 数十万大军跟随着张宝,缓缓行进。笼罩在大军中的杀气直逼任丘城。 第九十三章 进攻 “报~” 一声凄厉的声音自府外传来,打断了府内邹靖等人的谈话。≥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跑进府内。 刘备、孙坚二人转头看向传令兵,邹靖大感没面子眉头一皱,大声呵斥:“何事如此惊慌?” 传令兵滚在地上,有些语无伦次的以头触地道:“将军,我军伏兵全军覆灭,贼军。。。” “不可能。” 没等传令兵说完,刘备拍案而起,脸上带着吃惊的说道:“此计我亦未想过能大破贼军,然而放火之后如何不逃脱?” 刘备设此计的的目的在于想给黄巾军一个下马威,打击敌军的士气,然而等来的结果是己军的全军覆灭,这简直是在打击己军的士气啊。 传令兵以头触地,面带惊恐道:“小人句句属实。我军根本就没来得及点燃引火之物,就突然被敌军包围,其中一人简直就是魔鬼,兄弟们。。兄弟们被生生撕碎。” 邹靖看着传令兵惊恐神色,心里咯噔一下。奔向打击敌军士气,看样子己军的士气滑落到低谷了。 “玄德务要急躁。此计虽好,我亦知道瞒不得张宝。关、张以及文台麾下将领乃是万人敌,休要惊慌。” 邹靖借着安慰刘备,将己方的将领勇猛传达给传令兵。接着转头对传令兵和颜悦色的说道:“敌军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回将军,敌军已在四十里外下寨。” 果然传令兵在闻的关张二将后,神情平静了些许。 邹靖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看着传令兵的背影,邹靖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 孙坚上前道:“将军,贼军势众,死守任丘怕是难以防守。莫不如我与玄德各领兵在城外下寨,将军居于城内,成掎角之势。或能支撑到皇甫公的援兵到来。” 邹靖沉吟半晌点头道:“文台所言甚是。你与玄德各自带领本部兵马于城外下寨。若贼军强攻城池,你二人可趁势奇袭敌军大营。大营一破,敌军士气低落,任丘可无忧也。” “诺。” 孙坚、刘备各自领命而去。 黄巾军在任丘城外下寨已定。数十万人马营寨,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虽是临时下寨,但营寨周围尖锐的木墙,寨前尖锐宽大的鹿角,以及营内面色冷峻一丝不苟,四处巡逻的士卒,无一不表明营寨的坚固。 张燕突然急匆匆的跑进营寨,急声道:“主公,探马来报。孙坚,刘备二人各自引兵于城外下寨,和任丘城成掎角之势。” “哦?张宝闻言一笑:“任丘城内的兵马一共就那么些许,任凭他们折腾吧。在我大军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足为虑。” “主公所言甚是,任丘城不足为虑。” 郭图附和的说道:“任丘城兵少粮少,不足为惧。图所忧虑的是皇甫嵩的大军。皇甫嵩此人用兵如神,不可小觑。我军在此下寨,务必要防其绕路袭我后军。” 一旁默默不语的戏志才听到郭图说“任丘城兵少粮少。”突然眼睛一亮,闪烁出聪慧的火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地形图。 “主公。” 戏志才突然说道:“皇甫嵩屯大军在幽州,而粮草却要从中原押送。若是我军能够阻断其粮草,皇甫嵩的大军亦不足为虑也。” “嗯?” 张宝与郭图的眼睛一亮,慌忙看向地形图。 只听戏志才不慌不忙的,手指着地形图说道:“冀州目前在我军的掌控之下,朝廷从此处运粮,无异于将粮草送与我军之手。那么不走冀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走壶关。所以主公应派人占领壶关。” “郭大何在?” “末将在。”一名声音沉稳的武将走上前来。 张宝看着郭大不骄不躁,异常沉稳的面容暗暗点头,随后郑重道:“壶关乃是我军能否顺利消灭皇甫嵩的关键,你率领五万兵马前去攻打壶关,我在派遣周仓廖化助你。能否拿下胡关?” 郭大厉声道道:“某将若不能拿下壶关,愿提头来见。” “好。”张宝点点头,“若是能拿下壶关,就彻底的掐断皇甫嵩的命脉。此役的头功非你郭大莫属。去吧。” “末将领命。” 看着郭大离去的背影,戏志才对着张宝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假以时日,郭大很快就能为我军独当一面了。” “不错。” 张宝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郭大为人沉稳,又文武兼备,确实是一名帅才。” “主公。若是我军攻打壶关,恐怕皇甫嵩不会坐而待毙。必定会派遣援兵前来任丘城,我军应当在敌军赶到之前拿下任丘。” 郭图就着目前的形式分析道。 “不错。”戏志才亦是赞同。“先前任丘城不足为虑,现在我军英达个拿下任丘城。” ?????? “砰砰砰。。。” 迎着朝阳,震耳欲聋的战鼓声终于响起。 “杀。” “杀。” “杀。” 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中,黄巾军迈着整齐的步伐组成的方阵,缓缓的向任丘城移动。从远处望去,这些巨阵犹如洪荒中的巨兽散着庞大的杀气。 邹靖脸色冰冷的站在城墙之上,面对着由黄巾士卒组成的方阵,他的内心充满了不敢相信。不管是之前曾阻击过的程远志还是管亥。黄巾军给他的感觉都是不堪一击。然而今日面对着散着令人心悸气息的巨阵,他的自信心崩溃了。 人过上千,漫山遍野;人过上万无边无际。此时的黄巾军焉能用无边无际来形容?简直是铺天盖地。 守城的士卒脸色苍白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黄巾巨阵,眼中流漏出了绝望。小小的任丘城,安能抵敌住这数十万的黄巾军? 城外的孙坚与刘备亦是引着各自的兵马飞奔而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明白了,任何的计策都是没有用的,唯有硬碰硬才可能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第九十四章 夜袭 壶关,绵延数百里太行山的唯一交通要道。此关依山而建,两边陡峭山势,仅有中间一条路可通,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名彪形大汉站在关隘上,只见其雄壮的像一尊铁塔一般,身高足有两米之高。形貌极为骇人,脸上一道墨色胎记遮住半个脸,让其平添几分恐怖。粗壮的双臂上布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持一杆烂银枪,凭栏远眺。 此人乃是河内名将方悦,因骁勇而被河内太守王匡招为校尉,然因其相貌丑陋且脾气古怪而不受重用。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自关下响起,方悦低头视之,一骑快马自飞奔而来。马上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开门~” 方悦大吼一声。 “吱嘎。。。” 沉重的城门在数名士卒的努力下,缓缓的打开一条缝隙。骑士自缝隙中飞奔而入。“吱嘎。。”声中,城门又缓缓的关闭。 那骑兵飞奔入关内,疾奔城门楼。见方悦伫立在哪里,眸子中厉箭一般的目光直视自己,慌忙跪倒在地:“并报将军,黄巾贼兵入寇我界,离壶关二十里下寨。” “来得好!!某定叫其有来无回。”方悦大喝一声,脸上露出残忍嗜血的笑容。惊得四周飞禽四散飞奔。 “将军。” 方悦身后的一名副将,转身到方悦面前道:“末将以为,贼军远道而来,具是身心疲惫,必然休整一夜,明日进攻。既然贼军明日前来进攻,不如今夜我们先趁夜杀过去。让他知道壶关,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来进犯的。” “啪” 方悦右手狠狠的拍在副将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那名副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方悦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说道:“你所言正合我意,今夜我亲自带队,那群土鸡瓦狗定叫他溃不成军。” 随后厉声道:“众将听令,点齐人马,今夜随我去贼军营中杀人!!!” “诺。” “咔嚓,咔嚓。。” 方悦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城墙,临了,转过头双目直视那副将道:“在我方悦的麾下,不光要有一个好用的脑子,更要有一个强壮的身躯。”说罢,不在理会那愣愣的副将,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城墙。 郭大奉张宝之命,率领周仓、廖化二将,以及五万黄巾黄巾攻打壶关。离壶关二十里处下寨。 中军帐内,郭大面色威严的坐在位。周仓、廖化以及其余众将亦分左右做之。 “诸位,壶关乃是敌军运粮要道。郭某来时,主公命我等务必要拿下壶关以截断敌军粮草运送。否则某提头去见主公。明日一战,诸将需努力上前。否则。。斩。。” 自郭大归顺黄巾军,跟随张宝以来,在张宝的刻意培养下,从一名莽撞的汉子,慢慢的越来越稳重严肃,到如今的颇具气势。 最后一个血淋淋“斩”字,从郭大口中厉声吐出,众将无不微微颤抖。“我等定当努力上前,必不叫主公失望。” “嗯。” 郭大满意的看着众位将领。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厉声道:“周仓何在。” “末将在。”身材魁梧的周仓,走上前来,厉声答道。 “兵法云:兵若远行疲惫,可防劫寨。我军一路疾驰而来,军中士卒多是身心疲惫。你可点起精兵仔细防备,我料今夜壶关守将必会派人夜袭我军营寨。到时可将计就计,趁势将其一网打尽。” 郭大对着周仓缓缓说道。 “末将定当仔细巡视,若敌军敢来,某麾下的儿郎可不是吃素的。”周仓抱拳,领命而去。 残阳渐渐落下,随即而来的黑夜笼罩了大地。黑夜中漆黑一片,漫天的繁星似乎似乎不远见到人间战场的杀戮而躲入厚厚的云层之中。 黑夜的地平线上,借着意思微弱的月光,可见一道黑线缓缓而来。近了更近了,那是一队骑兵。马背上的骑兵,身穿黑色的铠甲,手握明晃晃的钢刀,脸上的煞气使人望之生畏。 当先一名虬髯大汉,更是骇人。一身的肌肉隆起,似要将铠甲撕裂一般,脸上一道墨色的胎记,在黑暗中使得他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布满青筋大手紧紧握住一条烂银枪。 此时就是前来劫寨的壶关守将方悦。 一队骑兵在方悦的带领下,皆是人衔枚马裹蹄,没有一丝声音犹如幽灵一般,缓缓的向着黄巾大营使去。 黑暗是天然的伪装条件,在这幽灵一般的队伍驶近黄巾大营那一刻,一双散着幽幽寒光的眸子,透过黑夜,紧紧的盯着这队骑兵。 “将军,动手吧?” 借着微光,可见一名头裹黄巾的士卒,匍匐在地上。悄声的对身旁眼中射出幽幽寒光的周仓说道。 周仓的眼光望向士卒,那士卒突然从内心中感到一阵恐惧。幽幽的寒光,让士卒想起曾经面对过的一只隐藏在暗处伺机动攻击让人生畏的饿狼。 “不急。待其进入营内再说。” 周仓从喉咙里出低沉声音,犹如一只低吼的猛兽。浑身的气势让这名士卒感到面对着一只随时向自己起进攻的猛兽。 眼前的鹿角越来越近,方悦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嗜血的笑容出现在那张丑陋的脸上,简直犹如魔鬼一般。 突然黑暗中飞出一条条绳索,准确的套在鹿角之上,只听黑暗中微微的传来几声喝斥战马的声音,鹿角随着绳索拉扯的方向,朝着两边拨开。 随着寨门的的阻拦之物被拨开,黄巾大营在方悦眼中如褪掉衣物的毫无防备的少女纤柔酮体一般,等待着他的野蛮蹂躏。 方悦手中的烂银枪,指向虚空的枪尖,朝着前方下压,突然大喝一声。 “杀!!” “杀!!” 巨大的暴喝声惊碎了寂静的黑夜,林中酣然入梦的飞鸟在暴喝声中急促的没命的飞向高空以躲避本能传来的危险感。 “杀!!” “杀!!” “杀!!” 黑暗中无数的骑兵在方悦的带领下面露獠牙,具是挥舞手中的钢刀,朝着这美妙的酮体飞一般的冲进去。 第九十五章 方悦vs周仓 此时的黄巾大营,几堆未曾彻底熄灭的灰烬,散着灼灼的幽暗红光。 一缕青烟,直冲天际而去。 营寨中央一座高耸的中军大帐耸立,数座白色营帐如侍卫一般拱绕着中军大帐,明亮的烛光将帐内兵将的身影映射在帘壁上。除此之外,寂静如斯。 “将军。” 看着眼前极为诡异的一幕,紧随方悦身后的副将突然心生不好的感觉,大声嘶喊着,挥鞭纵马追上奔驰的方悦,一把将其马缰死死的拽住。 “咴律律。。” 疾驰中的战马突然急刹,人立而起。险些将方悦跌落马下。暴怒的中的方悦手中烂银钢枪直指副将咽喉,那森冷的杀气顺着枪尖,如同刀割一般汇级脖颈,让副将霎时脸色苍白。 “为何拦我?” 方悦暴怒中,嗜血的眼神冷冷的直刺副将。那副将战战兢兢,方悦手中的钢枪若是稍微用力,他将被刺穿咽喉而亡。 “将军。。将军,退,我们中计了。” “胡说!!” 方悦脸色一变,手中钢枪猛然回抽,对着一座营帐狠狠一挥,“呲啦”一声,帘壁被从上到下的划过。透过缝隙,只见数个草人耸立在帐中,那帘壁上的投影想必就是这草人的影子。 “撤。。” 眼前的场景,即使是傻子也知道中计了。只听方悦一声凄厉的狼嗥,迅纵马挥鞭奔向寨门。麾下的士卒在方悦狼嗥声想起之时,微微的有些混乱了。 “咚。。。咚。。咚。。。” “杀!!” “杀!!” 然而不等方悦等人冲出寨门,突然震天般的鼓声响起。鼓声响起之时,周仓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往前一引,像狼群捕杀猎物一样守候在大营一侧的无数黄巾士卒,霎时呼啸直奔寨门而入。 狂乱的脚步叩击着干燥的地面,激溅起滚滚烟尘、漫天飞扬的尘土中,无数的士卒蜂拥将官军退路阻断。 “咻咻。。笃。。” 黑暗中,两支带着凛冽杀气的狼牙箭,如同闪电一般急迅而至,轻易地刺穿了两名骑兵的的胸腔,将他们雄伟的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后滑行数尺连撞之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出砰的一声闷响。 骑士使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双手,试图拔出刺入胸膛的狼牙箭,终未能如愿。 “兄弟们随我杀!!” “汉军威武!!” 无数蜂拥而来的黄巾军,方悦丝毫未露出恐惧神色。手中长枪高高举起,爆喝一声,狠狠的一挥手中马鞭,重重的抽在战马身上。 战马吃痛,猛然向前一跃,方悦手中的钢枪直刺迎面而来的士卒。“扑哧!!”一枪刺穿那名士卒的的咽喉,一道绚丽的血花在暗夜中盛开。 黑暗中,两支军队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无数的士卒手起刀落,狠狠的劈向敌军。毫无花哨动作可言,有的只是简单的劈、砍,然而这简单的两招正是在十数场战争中活下来的老兵活命的资本。 正在枪挑敌军的方悦,突然感到一众令他毛骨悚然的杀机笼罩着他。不远处的一名彪形大汉正左手持硬弓,右手将弓弦拉的满月圆,杀机凛冽的的狼牙箭死死的锁住方悦。 只见廖化右手一松,离玄的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摩擦声,直钻方悦的胸腔而去。刹那间方悦手起枪落,“噹”的一声,狼牙箭巨大的惯性力量,使得方悦虎口麻。 “好身手!!” 廖化见方悦一枪将箭失格挡,大吼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的战马昂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冲着方悦疾驰而去。 “呼噜噜。。” 粗重的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杀!!” 廖化大喝一声,铁臂挥舞,举起手中钢刀毫无花哨的劈向方悦,黝黑的寒芒闪烁,沉重而锋利的钢刀撕裂了空气,出阵阵刺耳的尖啸,周围的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呼。。” 目睹廖化如此慑人的刀势,方悦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廖化策马冲出数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只见方悦手中银枪挽出数朵枪花,面目狰狞的直奔他而来。 廖化拔马便走,方才虽只一合,廖化却已被方悦无比凌厉的一枪刺中手臂,此时那粗壮的手臂正缓缓渗出殷红的鲜血,情知不敌,遂败而走。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方悦岂肯轻易放过廖化,大喝一声,策马疾追。 “贼寇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方悦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陡听身后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大喝,直震得他耳膜隐隐生疼,方悦目光一凝霎时喝住坐骑,惊转头,一员大将已然从乱军从中直奔而来。 铁蹄翻腾、马嘶人吼,锋利的钢刀劈裂了空气,直斩方悦面门。此人乃是黄巾军有名的猛将周仓。原来周仓收割敌军生命之时,见廖化败于方悦之手,遂舍了敌军喽啰,直奔方悦而来。 方悦急矮身低头,堪堪避过,勒马回头厉声道:“来者何人?” “某乃你家周仓爷爷是也!!” 周仓去而复返,寒光闪烁,手中钢刀再度带着骇人的气势直奔方悦面门而至。 “吼!!” 看着这一刀势比刚才那将更加骇人的方悦,厉吼一声,手中烂银枪疾探而出以枪做棍,猛然砸向周仓沉重的钢刀,森寒的刀芒与耀眼的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 周仓的金背大砍刀竟被硬生生磕开。但方悦手中的烂银枪亦是被巨大的力量生生甩开,竟然将方悦整个从马背上生生带离,“仆塔”一声摔落在地。 在方悦翻滚之时,猛然有种全身被凶狠的猛兽,牢牢锁定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耳边骤然响起刀锋撕裂空气的“嘶嘶”声。 只见周仓眸子冰冷,嘴角已然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手中的钢刀在黑夜中,带着着令人窒息的气势,直奔滚落在地的方悦而来,方悦的双眸中露出了绝望的目光。 “将军。” 只听的一声爆喝响起,混战的人群中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在散着庞大杀机的钢刀就要砍在方悦身上之时,猛然窜出扑到方悦身上。 “扑哧” 钢刀入体的感觉传到周仓手中,然而周仓的眸子霎时一冷,原来那一刀正砍在覆盖在方悦身上的士卒身体上。 待周仓再次举刀之时,方悦趁势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周仓的攻击范围。 第九十六章 袭营的失败 方悦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耳边骤然响起激烈的马蹄声,周仓已经策马杀至,锋利的钢刀的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爬起来的方悦趁势捡起掉落地上的烂银枪,闪身躲过周仓势如破竹的一刀,同时手中钢枪如毒蛇一般,急刺周仓胯下战马。 “咴律律!!”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周仓一时不察,沉重的身躯滚落战马。待方悦在一枪刺来之时,周仓顺势一滚,躲过攻势。 正在拼杀的亲兵,现了方悦的险境。渐渐的向方悦靠拢,越来越多的黄巾兵,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先前的那名副将在混乱的人群中,拼杀一条血路向方悦靠拢,此时的他兜鍪早已不知丢落何处。全身的铠甲也是破破烂烂,无力在抵挡敌军的刀剑,数出数出刀口,血肉外翻,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 “将军!!” 满脸血污的副将,面色焦急的对方悦说道:“将军务要恋战,突围才是。某领弟兄们为将军断后。” 一名亲兵拼死将战场上一匹无主的战马牵来,然而全身鲜血耗尽的他再也无力护卫于方悦左右,苍白的脸上带着遗憾的望着方悦:“将军。。逃。”说罢,气绝身亡。 方悦因悲痛而导致扭曲的面容,殊为恐怖。血红色的双眼,扫向四周,只见越来越的黄巾军蜂拥而来。随他而来的士卒,尚有一战之力的越来越少。 方悦大吼道:“某乃堂堂壶关守将,焉能不顾自己的弟兄们,独自逃命?”说罢,挺枪欲在上。 “将军。”副将死死的拽住方悦,急切道:“壶关之事全系于将军一身,将军焉能不顾壶关得失而血战沙场?末将恳求将军来年的今日,为末将以及弟兄们多烧些纸钱。” “踏踏!!” 周仓手持钢刀,早已换上战马,如一尊凶神一般再次杀来,他势要将方悦斩于此处,那么壶关不足为虑也。 “将军突围!!” “贼将休狂,某来也。” 副将急催方悦突围,同时大喝一声,手持兵器,急纵马迎上周仓。疾驰中的副将转身在再次看了方悦一眼:“将军保重。” 方悦眼睁睁的看着副将疾驰的身影,咬牙狠狠的挥鞭战马,“兄弟们,跟我杀出去。”双眼血红的方悦如同厉鬼一般,完全不要命的挥舞手中的钢枪,冲向黄巾军的薄弱之处,沿途黄巾士卒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啊~” 一声惨叫传来,正在厮杀的方悦全身一颤,他知道那名副将已经丧命于周仓之手。然而他根本无力为其复仇,只能拼命的突出重围。 远处的郭大脸色冰冷的站在山坡上,借着火光看着营寨中的惨烈,突然手指方悦对身旁的亲兵说道:“此人甚是英勇,不知是何人?” 亲兵中有人说道:“此乃是壶关守将方悦。据说兵马娴熟,但是因为生的丑陋,脾气古怪而不受重用。在壶关作为守将,一呆就是数年。” “嗯。” 郭大眼中露出沉思道:“方悦如此英勇,与周仓不相上下。壶关若是有此人在,我大军虽有数万,亦不容易拿下壶关。需想办法将其拿下才行。” “喔喔~” 漆黑如墨的黑暗,在鸡鸣声中,渐渐退去。黎明渐渐来临,战场上拼杀了一夜的士卒已经疲惫不堪。跟随方悦而来的数千骑兵,除了极少数的亲兵在方悦的带领下冲杀出去。基本上已经被消灭殆尽。 黄巾士卒们在打扫着战场,将死尸分类掩埋。能用的铠甲刀枪统统收集起来,战马统统牵走。 正在喝斥士卒的周仓与廖化满脸的血污,身上也是破烂不堪。见郭大进来,慌忙上前行礼道:“将军,末将等无能。没能留下敌将方悦。请将军责罚。” 郭大连忙将周仓与廖化扶起来,一脸严肃道:“今夜幸赖二位将军勇猛,才能将来犯敌军歼灭。虽逃了方悦,亦是功。待拿下壶关,某定会禀报主公,为你们二维请功。” “某将等不敢居功,此事主公之鸿福以及将军的运筹帷幄,我二人焉能居功?”周仓连连摆手说道。 郭大一手执周仓手,一手执廖化手,一边走,一边真诚的说道:“二位,主公虽命我为主将。然我三人同受主公之恩,同在主公麾下。某虽为主将,却英勇不及二位将军。攻打壶关还是要靠两位将军。所以莫要如此谦虚。” 到的帐中,分主次作下。郭大沉吟道:“今夜我军大胜,然而我观壶关守将方悦,英勇不在两位将军之下,有此人在,我军急切难以攻下。怕是会耽误主公的大事啊。” “将军勿忧。” 廖化抱拳沉声道:“方悦此人武艺高强。然而我五万黄巾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壶关守军不过两万多人,今夜又折了数千人马。待士卒们捎待休息,某愿亲自带领士卒攻关。” “好。就依将军所言。” 这边黄巾大寨正在商讨攻打壶关事宜,方悦等人才狼狈不堪的逃回壶关。看着眼前几名满脸血污,全身疲惫不堪,浑身是伤的亲兵,在想想死在黄巾大营的数千人马。 突然方悦滚落马下,单膝跪在数名亲兵以及中守关士卒面前。众人大惊,慌忙亦是下跪,有人金光道:“将军这是作甚?莫非要折杀我等?” 方悦丑陋的面孔,流露出悲伤悔恨道:“某在此处已经数年,弟兄们跟随我没机会立军功,今夜却跟着我送命在黄巾大营。某家愧对各位弟兄。” “将军,莫要如此。” 一名身受轻伤的士卒站起来,将方悦扶起来说道:“将军不可颓废,刘副将以及弟兄们的仇还等着将军呢。” “是啊,将军。兄弟们都等着将军为他们复仇呢。” 被亲兵扶起来的方悦,手中钢枪直指苍天,丑陋的面庞因为怒火而更加的扭曲,更加的骇人。 “某势要为死去的将士们复仇,将这伙贼军灭杀壶关前,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复仇!!” “复仇!!” 守关的士卒情绪被方悦点燃,大声的呐喊着。气势冲天,因昨日兵败而低落的士气,大幅度的提升。 呐喊声中,方悦的手臂狠狠一挥,一万多将士肃立壶关之上,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方悦厉声道:“今夜袭营,我军损兵折将,敌军必然会趁势来攻关。然我关中箭失以及守城器械极多,你等需仔细防范,若敌军来攻,给我死命的砸。” “诺。” 第九十七章 壶关易主 壶关关前。≧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 翻腾的黑烟袅袅升起,遮蔽了当空烈日,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黑压压的黄巾军踩过同伴的尸体向着壶关潮水般席卷而来,无穷无尽的箭矢从关墙上倾泄而下,鼓噪而进的黄巾军一片片地倒了下来,然而,却没有人停下脚步。 数万黄巾军没有朝廷大军那样纪律严明、等级森严,也缺乏基本的军事训练,从本质上他们只是伙农夫,完全是一伙乌合之众! 然而这伙黄巾军在狂热的宗教思想驱使下,这些黄巾军大多悍不畏死。整千整千的黄巾军悍不畏死地向前冲锋,又整千整千地倒在血泊之中。 冲锋在前的廖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然而他却阻止不了关上如雨的箭失。廖化瞪着赤红的双眼,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下散出阴冷的杀气。 “兄弟们,给我上,敌军已经不行了,主公有令,登上壶关者赏十金,斩杀一人者赏良田一亩,十人者赏珠宝,百人者官升三级,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还不给我杀!” 黄巾士卒在在廖化的鼓舞下,疯了一般冲向壶关城墙。 壶关关头,方悦浑身浴血,持枪屹立。 关墙下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丑陋的脸庞灸烤得通红,可他心里却是一片寒凉,方悦虽然在壶关数年无战事,然而之前却是多次征战边疆,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 虽然昨日他已经见识了这伙贼军悍不畏死,然而今日的他还是被深深的震惊了。 城下贼军没有严谨的阵形,无论是刀盾手,还是长枪兵,或者是少量的弓箭手,相互之间根本就没有配合、掩护,全都是一窝蜂似地向前冲。 但就是这样一伙“乌合之众”,却让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方悦深深地感到了震惊,这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是一群野兽,疯狂的野兽!他们似乎永远不会惧怕死亡,同伴的战死根本不能换来他们哪怕一丝的犹豫和退缩。 “咣咣咣……” 一架又一架云梯架到了壶关的关墙上,黑压压的黄巾军就像疯狂的蚁群顺着云梯攀援而上,滚木擂石从关墙上纷落如雨,黄巾军纷纷倒栽而下、筋断骨折,又有滚烫的火油从关墙上倾泄而下。 伴随着火箭的攒落,关墙下顿时成为一片燃烧的地狱,熊熊燃烧的烈焰中,无数的黄巾将士正在无助地奔走,痛苦地哀嚎……然而,还是没有人停下来,战鼓不息、号角不止,黄巾军就绝不会停止进攻! 后面的郭大,看着眼前的惨象,脸色冰冷。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嘴唇因牙齿用力过猛,而留出鲜血,然而这依然不能阻止心中的疼痛。 这些士卒在命运的不公下,紧紧跟随主公的脚步,拼尽全力打造心中美好太平的世界,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疾病、没有欺诈,人人有土地,人人有饭吃,上古美好的世界。 如今的将士们正在用生命去实现他们心中的美好。每一个人都前赴后继的奔向战场,仿佛这不是奔向死亡,而是奔向美好的未来。 郭大身后的周仓,纵马上前,跪倒在地,泣声道:“将军,让末将上吧。某愿立下军令状,必在日落之前攻下壶关。看着弟兄们一个个的死去,某心痛啊。” 郭大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忽的睁开眼睛,冰冷的眸子直视周仓,一字一字的说道:“关~破~之~时,鸡~犬~不~留!!” “诺。” 周仓领命,然后对着后面的的黄巾军李胜道:“前面的兄弟们在舍生忘死,我们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这是可耻。兄弟们,随我杀进去。” “杀!” “杀!!” 剩下的黄巾士卒在周仓的带领下,狼嗥着冲向战场。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壶关防守顿时压力倍增。 周仓身先士卒冲在前面,关上箭雨如飞,周仓以手中钢刀拨开箭矢,奋力的冲向关前。短短的距离,不知又有多少士卒倒在冲锋的路上。 壶关之下,周仓碰见了满脸血污的廖化,厉声道:“廖化,你左我右,分两路进攻。” “全凭将军做主。”廖化厉声应道。 周仓将钢刀衔在口中,手持巨盾开始攀爬云梯,石块木檑,沸油、尸体如同下雨一般,自头顶落下。将巨盾砸的“砰砰”作响。 “死来!!” 当周仓攀爬到关上那一刻,一名守城士卒一刀砍过来。看着明晃晃的钢刀,周仓将巨盾奋力一扔,将士卒死死砸在地上。 随后周仓奋力一跃,跳入关上,无数的守关士卒纷纷靠拢而来,想要将周仓击杀。然而周仓岂是他们所能抵挡的。手中的钢刀挥舞着,收割着。 “将军!!” 一声凄厉的喊声,自东面传来。正在砍杀攀爬上来敌军的方悦,眼神一冷,直直的射向东面。见一彪形大汉,正在收割着守城士卒的生命。 “休要猖狂。” 方悦大喝一声,疾驰如飞奔向周仓。手中的钢枪同时刺向周仓的面门,周仓冷眼看着飞驰而来的方悦,冰冷的眼睛露出了疯狂,斩杀了这个人兄弟们就可以不用死了。 “杀!!” 震天的大喝,周仓举刀相迎。两人在关上各自使出浑身的系数,想要将对方斩杀与此。 守城的士卒能战的越来越少,攀爬上来的黄巾军越来越多。攻城战,已经变成了白刃战。此时双方士卒短兵相接,疲惫不堪的身躯凭着毅力在支撑,谁先撑不住谁就倒下。 由于周仓拖住了方悦,廖化那边的压力骤减,迅的攀爬上关头。廖化这尊杀神的加入,守城士卒越来越多的倒在地上。 远处的郭大,冰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当周仓爬上关的那一刻起,他知道壶关已经归黄巾军了。 身后的亲兵们,也是面露喜色,纷纷道:“将军,壶关已破,主公的已无后顾之忧也。” “嗯。” 郭大点点头,然而他的内心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怎么处置方悦!方悦此人勇猛异常,与军中少有的猛将周仓不相上下。若是将其收服,怕是主公的一大臂力。但是眼前一战,黄巾士卒死伤惨重,若是招降,周仓与廖化二人肯定会心生愤怒,以他的威望还是难以镇住这二人。 将心中所想说与心腹,那心腹沉思半晌道:“小人才疏学浅,将军尚不知如何处置,小人如何得知?” 郭大闻言,眼中露出失望。不觉摇摇头,心中暗想:说的也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别人怎么会知道。 这个时候,那心腹上前小声道:“将军若是爱其才,不知如何处置。不妨趁送主公捷报之际,将其送与主公。到时候或收或杀,全凭主公作主就是。” 郭大眼前一亮,点头道:“就按你所说,将方悦交与主公处置吧。” 此时壶关的战斗已经落于尾声,方悦本来就不是周仓的对手,在廖化的夹击下,很快落败。关上守城士卒,在黄巾军奋力的厮杀下,能战的越来越少,只剩下无数的哀嚎声。 ====ps:此一章为.羽天机大大与白色之风大大的鼓励而更。青风感谢各位大大的不离不弃,在下只能拼命码字来感谢各位支持青风的大大。 第九十八章 离间计 任丘城,一个弹丸小城,邹靖率领孙坚和刘备的麾下,死死的抵住张宝数十万大军北上的道路。 城墙上的守城士卒脸色苍白的面对着城外数十万黄巾士卒组成的方阵,正散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他们的双腿微微打颤,握紧兵器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有些白。 城下孙坚以及刘备带领着麾下众将领飞奔城外,结成阵势御敌。然而面对着黄巾巨阵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孩面对着壮年的成人一般,看起来毫无胜算可言。 缓缓移动的巨阵,在张宝悠然举起手臂狠狠落下的一刹那,远处高台上的旗语兵迅挥动手中旗帜,数十万黄巾军锵然止步,如同一片汹涌波涛的大海,瞬间风平浪静,无一丝涟漪。 刘备本待入城死守,然而孙坚却说:“与其入城死守,不如在城外结成阵势御敌,或可让敌军顾忌而无法出动攻城器械。况且。。” 孙坚抬头看了看城上面色铁青的邹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你觉得邹将军这个时候会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吗?” 刘备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平心而论,这个时候换成他自己,他也不会开城门迎接友军入城。 说真心话,刘备真的很不看好眼前形式,任丘城在庞大兵力的黄巾军面前,难以防守。此时的刘备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锵然止步的黄巾巨阵,缓缓打开一条路,数匹战马从中间缓缓的驶向前排。当先为一人,生的相貌堂堂,脸庞白净却不失阳刚,身穿金色铠甲,头戴凤翅金盔,手握钢枪,胯下闪电白龙驹,端的是威风凛凛。 随后侍立左右的两名彪形大汉,具是身材魁梧粗壮,其中一人更是相貌如厉鬼,那正是猛将典韦与何曼。 最后两人却是身着长衫,皆是面相清瘦,正是黄巾军中的正副军师戏志才与郭图。 孙坚与刘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这张宝挥兵城下,却不下令攻城,反而走到阵前,不知其是何意? 张宝眼睛眯成一条西线,手中马鞭遥指城下的孙坚与刘备军,对身旁的众人说道:“那孙坚世之猛虎,刘备麾下的关、张亦是猛将,若是能将其都收归麾下,平定这天下指日可待。” 此时的张梁早已运粮归来,跟着张宝来攻打任丘,闻言附和道:“二哥所言不错,大哥在世之时,我与那关羽交过手,其人确实是武艺高强。若是能助阵我黄巾军,那我军将是所向披靡。” 张宝微微点头,纵马缓缓走上前来,遥声道:“文台,可敢上来答话?” 孙坚虎目一瞪,厉声道:“有何不敢?”说罢,欲纵马上前,左右连忙将其拉住,黄盖道:“主公不可上前,务要中其计策。” 却听到孙坚摇头道:“黄巾十倍于我军,张宝若是想害我性命还需要如此麻烦?”说罢也不用众人护卫,单枪匹马的上前与张宝会面。 张宝见孙坚敢上前来,身边无一人护卫,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亦是如孙坚一般,催动胯下白龙驹单枪匹马的走上前来。 “文台兄不愧为兵圣的后人,难道文台兄就不怕我军趁势将兄台拿下?”张宝面对冷脸的孙坚,和煦的笑道。 孙坚跨坐战马之上,双眼冰冷的直视张宝,冷冷的说道:“你黄巾军数十万,某区区一人劳不得你如此。如今两军交战在即,约我前来有何事?” 一边是散着庞大杀气的黄巾巨阵,一边是面临大敌紧张的难以喘气的任丘守军,在这一触即的两军面前,张宝始终是一脸和煦的面对孙坚,但是只字不提交战事宜,只是挑无关紧要的话闲聊,弄的孙坚一头雾水。 如此闲聊小半个时辰,张宝最后笑道:“文台兄乃是世之猛虎,若是降我黄巾,某保证文台兄的地位只在我之下如何?” “哈哈!!” 孙坚大笑不屑道:“某乃是兵圣孙武之后,焉能归降尔等反贼?莫要在此处唧唧歪歪,整备军马来战就是,某的头颅等你来取。”说罢,孙坚勒马转身,直奔自家阵营而去。 面对着孙坚的背影,张宝和煦的面庞渐渐冷峻,嘴角带起一丝冷笑,亦是勒马转身归阵。 面对众人不解张宝为何要与敌将纠缠半个时辰,只有戏志才与郭图笑而不语。张宝冲他俩微微点头一笑。 刘备在阵中见孙坚归来,急纵马上前问道:“文台,如此半个时辰,贼张宝与文台所言何事?” 孙坚一皱眉,脸上带着疑惑道:“只是诉说闲聊,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这张宝想干什么。” 刘备微微点头,笑道:“无事就好,贼军马上就要进攻,我等乃汉室之臣,需用心防守才是。”转过身来面上却带着无尽的冰冷。暗暗冷笑道:“两军阵前半个时辰,却只说闲聊,当我是傻子?” 从孙坚出阵到归来,邹靖在城墙上冷眼旁观,此时的他脸色青的白。两军阵前这孙坚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与贼在阵前窃窃私语。简直是不拿他当回事。 鲜于银紧皱眉头轻轻对邹靖说道:“将军,孙文台恐怕心中有鬼。还需要细细提防才是。”他早就看孙坚和刘备不顺眼了,自从这两个人来了,他和鲜于辅的地位直线下降,此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会错过。不管是不是有鬼,先打一个小报告,引起将军心中的不满再说。 邹靖听了鲜于银的话,心中一个咯噔。如今任丘防守兵力的三分之一在孙坚的手中,再加上其麾下四名悍将,其一旦反叛,任丘城转眼就可能归敌手。 鲜于辅见邹靖脸色阴晴不定,脸上带着阴险趁势说道:“若是一会黄巾军起进攻,将军可命孙坚誓死抵抗,无论其是否降敌,没了兵他逃不出将军的手掌心。到时其麾下将领还不是收归将军?” “这~” 邹靖有些为难,此时大敌当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然而他却又不敢彻底相信孙坚,此时他的心中一片的混乱。 “将军!!” 突然一名士卒手指着城外的黄巾巨阵,高声叫道:“敌军撤了,敌军撤兵了。” “什么?”邹靖霍然回头,只见黄巾巨阵正如潮水一般缓缓的褪去,渐渐的在夕阳中消失不见。无数的守城士卒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阵清风拂过,只觉得全身冰凉,原来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第九十九章 计成 是夜。≧ 幽幽的黑暗,在夕阳落下之后,缓缓的笼罩着大地。白日里心惊胆寒的守城士卒,此刻化身为魔鬼,反正不知道能活到那一天,索性就抢他娘的,城中百姓可就遭了殃。若是不邹靖早早严令禁止****民女,触犯者杀无赦,恐怕此时的任丘城化身为地狱也。 灯火通明的太守府,邹靖静静的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他已与鲜于辅鲜于银商议完毕,今夜宴请孙坚,堂内早已藏下刀斧手,只待他一声令下轰然杀出,孙坚死后,其麾下劲卒皆收归他的麾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孙坚此时应该早已赴宴而来,可到现在还没见人影。鲜于银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不安的情绪,莫非孙坚已经知晓? 邹靖似乎感受到鲜于银的不安,睁开双眸,脸色淡然,眼中的寒光却直射鲜于银,低喝道:“遇事如此惊慌,能成何大事?安心等候,孙坚必会前来。” “咔嚓。。咔嚓。。” 孙坚的战靴蹋击着地面,快步走进太守府。鲜于银脸色一喜,然而等他忽的回头之时,只见孙坚冷峻的面庞占满了血污,浑身的铠甲亦是血水缓缓地在地上,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后面跟着四将,亦是身躯之上沾满的碎肉在灯光下,獠宁的脸庞看起来殊为恐怖。侍剑而立在孙坚背后。 邹靖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开口道:“文台在何处厮杀?满身血污?” “启禀将军,任丘城外临大敌,如今城内却兵如匪患,不知邹将军作何解释?” 孙坚恭手说道,双眼却充斥着寒光。却直视邹靖,一副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解释,就没完的表情。 “放肆。” 鲜于银当先跳起来,拔剑在手怒声喝到:“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对将军说话?莫非你欲犯上作乱?” “呛啷啷!!” 见鲜于银拔剑在手,孙坚背后黄盖四人亦是拔出腰间宝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孙坚围在中间。面露狰狞,冰冷的双眸直视鲜于银。 鲜于银此时感觉到犹如被四只猛兽强烈的杀机锁定了周身,仿佛只要他敢动,就毫无疑问的被眼前四人撕成碎片,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 “放肆。” 邹靖一声怒吼传来,双目一瞪:“你等眼中还有我这个将军吗?给我把兵器放下。否则杀无赦。” 黄盖暗暗看了孙坚一眼,只见孙坚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呛啷”一声宝剑入鞘。剩下的三人见黄盖收起兵器,连续出“呛啷啷”的声音跟着宝剑入鞘。 鲜于银暗暗松一口气,收起佩剑,一阵风吹来,只感觉背后有些寒凉,原来他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此时绷紧的神经一松懈,方才感觉到。心里不由的有些恼怒丢了面子,眼中的怨毒目光偷偷扫了孙坚一眼。 “士卒的神经绷紧了一整日,况且他们也不知道能否活到那天,若是压得紧了恐怕生哗变,不如放纵他们,泄心中的压抑。” 邹靖耐心解释了一番,接着又笑着挥手道:“文台,不必为些许小事生气,来来快坐,鲜于辅你引几位壮士去外堂吃酒。” 孙坚冷冷的看了一眼邹靖,冷声道:“坚谢过大人的邀请,不过如今城外大敌未退,某将要去整顿兵马,就入座了。”说着转身就走。 “文台莫非整兵出城奔敌乎?” 冷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刺进孙坚的耳朵里。孙坚忽的转头,面色狰狞,目露寒光如同一支厉箭一般,直射坐在主位的邹靖。 “呛啷” 孙坚拔出手中古淀刀,厉声大喝道:“邹靖,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坚乃是大汉别部司马,还容不得你在此诬陷。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就是到皇甫公面前,某亦与你不甘休。” 邹靖丝毫不受孙坚的威胁,脸色反而淡然道:“文台白日在城外两军对峙之时,只身上阵与贼张宝交谈,不知说了何事?若是邹某错了,愿向皇甫公上表文台为主将,若是~”邹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某绝不相绕。” “这~” 孙坚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他隐隐有不对的感觉,张宝与他交谈半个时辰全是废话,之前他还疑惑,如今他明白了。张宝这是轻轻松松的就挑起了他们的内杠。孙坚的脸渐渐阴沉下来。如果他照实说了,恐怕谁也不相信交谈那么久,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末将阵上与贼将交谈确实无甚可说,只是谈的风月之事。”但是孙坚只能硬着头皮照实说话,因为真的没交谈什么有用的事情。 “啪” 邹靖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食案,出巨大的声响,只见邹靖忽的站起身来,拿起藏在一角的兵器,手中钢枪直指孙坚怒声道:“只谈风月?两军阵前,大战一触即,你孙文台告诉我,你与贼将只谈风月?你自己信吗?来人,将这个叛逆之徒给我拿下。” 邹靖一声令下,堂内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从四处涌入数十名身着铁甲,手持利器的表形壮汉,冷峻的面孔,铁血的杀气,这些人是邹靖的铁血亲兵。他们团团将孙坚五人围住。 黄盖等人亦是执并起在手,将孙坚围在中间。孙坚眼见这数十名铁血士卒,暗中暗道不好,前些时日交战之时,并未见如此精锐的士卒,这恐怕是邹靖的老本了。看着这些浑身散着庞大杀气的数十名士卒,他有信心突围出去,但是身边的四人,却无能无力。 孙坚面露焦急的对邹靖说道:“将军,此乃贼军张宝的离间之计,将军务要中计。贼将故意约我两军阵前私语,却只谈雪月,将军难道还不明白吗?如今贼军必定在暗处隐藏,等待着我军的内杠呀。” 鲜于银怨毒的目光看了孙坚一眼,转头看向邹靖,却见邹靖有犹豫,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也不顾自己的暴漏,当下跳出来大声道:“将军,莫要相信孙坚的一派胡言,若是其临阵投敌,悔之晚矣。” 孙坚顿时怒声道:“鲜于银,你个小人,我何时结怨与你,让你如此诬陷我?” 邹靖看着堂下鲜于银与孙坚的对骂,脸色阴晴不定。孙坚的一席话给他提了醒,万一这是贼将用心险恶故布离间计,挑起内杠,恐怕敌军在暗处就等着自己手起刀落吧。若是放了孙坚,万一他临阵投敌,任丘城转眼就归敌手。他有些拿捏不定了。 深夜,黄巾大营,中军大帐烛火摇曳、光线昏暗。 张宝神情冷漠紧闭双眼,跪坐席上。婉柔跪立张宝身后,美目含情、温婉似水,连日里来对张宝的思念仿佛要把张宝的全部身影映入眼帘。 灯火幽幽,大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戏志才、郭图、管亥、张牛角还有张燕等众将屏气凝神肃立帐中。 “噗哧~” 羊油灯的灯捻子忽然出一声轻响,张宝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眸中的寒光直射众将身上,仿佛一直以来他就这般瞧着众人,除了神经大条的管亥以外,其余众人尤其是新近认主张宝的张燕心中一颤,那一双眸子似乎能看透自己内心一般,让他有种胆寒的感觉。 “诸位。。”张宝冷幽幽开口道:“是不是都不解为什么半夜本将军召集诸位在此,亦不解白日里为何不下令攻打任丘城?” 第一百章 情报系统 幽幽的烛火在张宝开口之际忽明忽暗,给大帐中凭空的添了少许的昏暗,张宝抬手将灯捻子拨亮,大帐顿时明亮不少,帐内的压抑气息散去许多。 管亥一抱拳,恭声道:“主公,任丘小城,兵少粮寡,况且城墙矮小,一战可定,末将确实不明白主公之意!” 张宝双眸直射管亥,幽幽的说道:“管亥,自起义以来,你每战必身先士卒,斩不计其数。但是你可知我黄巾军从最初的百万之众,到现在还有多少?” “这~” 管亥不明白张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戏志才与郭图却猛然变了脸色。他们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 “我黄巾现在还有数十万大军,战将数百名,二哥为何如此忧虑?”张梁一头雾水的说道。 张宝苦笑一声:“三弟,我黄巾现在确实有数十万之众,但是缺乏基础的军事训练,更加缺少精良的装备以及马匹,每到战事,我军全凭着压倒性的人数与敌军交战方能惨胜。每战我军最少减员数成,如今不是大哥领导的起义之初,各地百姓蜂拥加入我军。在东汉政府的宣传下,以及我军起义之初人员参差不齐,多有纵兵抢劫之事的生。现在我军想要招募士卒,难上加难。。。” 张宝的一番话,让帐中的众人心情渐渐压抑起来。大多数的黄巾将领乃是社会底层,凭着力气武艺升上来,读书、有大局观的将领少之又少。就是军中的两位军师,也是汉高凭着非正常手段劫掠而来。 如今的黄巾军越打越少,不容的众位将领肆无忌惮的消耗兵力了。兵源的补充到目前为止是张宝最为头疼的事情,从起义到现在,几乎算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盘,稳定的后方。 “今日之所以如此,乃是我施展离间之计,意在让敌军内杠。我已安排斥候隐藏在暗处,敌军一旦火拼,我军可趁势将任丘城攻下,如此可减少我军的伤亡。” 张宝缓缓的和众将解释说道。 “报~” 张宝的话刚说完,帐外议郎狼嗥传来,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身着黑甲的传令兵气喘吁吁的一脚踏入踏入帐中。众将领霍然转头看向传令兵。 只见传令兵迅单膝跪地,急促道:“启禀主公,任丘城内敌军主帅与孙坚相互对峙,战事一触即。兄弟们隐藏在暗处监视着,末将先来禀报主公。” “好!” 张宝猛然站起来,双眼怒目圆睁,厉声道:“破任丘城只在今晚,众将听令。” “末将在。”管亥,张燕,张牛角等人挺胸上前,轰然回应。 “尔等趁敌军火拼之时,迅率领兵马攻打任丘,今夜务将任丘拿下。否则~”张宝冷冷的看着众将领,冷血的说道:“否则军法处置。” “诺。” 众将领命而去。 看着他们走出帐外的身影,张宝转头,眼中的冷血顿时化为无尽的温柔,对着身后的柔情似水的婉柔说道:“柔儿,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我与军师有要事相商。” 婉柔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宝,虽然这个男人在他心中早已烙下深深的印记,但是他却不愿一刻与张宝分开,但他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子,闻言深深的看了张宝一眼,柔声道:“老爷早些休息。” 看着婉柔的背影,张宝心中充满了柔情,然而想到眼前的局势,狠狠的甩了甩头,似乎要讲眼前的这些儿女私情甩开,数十万大军的生死目都系于张宝一身,他又怎能只顾儿女私情。 张宝缓缓的走向帐外,典韦与何曼无声无息的跟随其后。看着漫天的繁星,张宝感觉有些疲惫,自穿越而来,他一直在紧张中度过,他前世仅仅是一个普通人,如今却是手握数十万大军,带领着大军南征北战。 也许会很多人羡慕,男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些他都有了,但是却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恐惧,他知道历史的每一个脚步,他在努力的凭着一己之力改变历史的方向。他在改变自己的命运。 忽的张宝冷幽幽的说道:“冀州的情况怎么样勒?” 隐藏在张宝身影中的郭图,闻言走出阴影,低头说到:“袁绍已到冀州,并与冀州各大家族频频接触,其中与中山国的甄家最为频繁。不过其目的尚不明确。” 张宝眉头一皱,如今黄巾军情报系统远远不够完善。他知道军队若是没有及时的情报,那等于盲人摸象,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张宝紧皱眉头,炯炯有神的目光正透过黑暗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郭图身上,仿佛一直以来他就这般瞧着郭图。 “公则。某欲交付给你一项重要任务,不知你能否担任?” 郭图心中一颤,他以为张宝要怒。却没想到是要交代任务,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见他左手压右手,手藏于袖,举手加额,弯腰九十度,深深的鞠一躬道:“图自归顺主公,肝脑涂地。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嗯。” 张宝点点头,双手合击,“啪啪”两声,众人不解的看着张宝,只见张宝紧紧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典韦顺着他的目光所示,立刻如临大敌,“呛啷”一声将身后宛如巨蝎钳螯的双铁戟握在手中,脸色狰狞的犹如恶鬼。 因为他隐约在黑暗中看到一个人,一个一动不动的身着黑衣溶于黑暗中的人,仿佛那人一直亘古不变的站在那里。他典韦身为张宝的护卫有人在周围,他竟然没有现,焉能不如临大敌。 何曼亦是手持混铁棍恶狠狠的盯着黑暗处。张宝拍拍典韦与何曼,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紧张。 那人自黑暗处,转眼即到张宝身前,单膝跪下道:“拜见主上。”这时的郭图才明白刚才典韦与何曼为何如临大敌。 只见这人一系黑衣,面貌平凡,周身却散着阴冷的气息,让郭图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张宝将他扶起来,对郭图说道:“此乃是毒蛇。隐藏,暗杀,无所不能。以后他就归于你的麾下了。” 郭图心中一颤,慌忙领命:“图遵命。”他心中暗道:主公隐藏的力量竟然如此之深。偷偷看一眼张宝,正见张宝直视与他,郭图慌忙低下头。 “以后你就跟随郭图吧!” “数下遵命。” 郭图只感觉眼前一花,毒蛇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他回应的话语似在耳旁,却又感觉远在天边。 第一百零一章 趁势夺城 一 幽幽黑暗中的任丘城太守府。≧ 此时的大堂内,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数十名脸色冷峻的铁甲士卒,手中的钢刀在烛火中闪出渗人的惨白光芒,正散着强烈的杀气,直直锁定围困中间的孙坚等人,只待邹靖下令,立即将其格杀。 邹靖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主位上,右手高高举起悬在空中,只要他的手落下,铁甲士卒立即动攻击。 看着堂下一触即的情形,邹靖有些骑虎难下,他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们药品听鲜于银这个蠢猪的蠢主意。现在不管孙坚是否反叛,他必须要下令攻击了。因为到了皇甫嵩的面前,他孙坚必须反叛,否则他邹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只见邹靖狠狠的一挥手,数十名训练精锐的铁甲士卒,立即爆出可怕的怒吼声:“杀。”手中的钢刀带着无与伦比的刀势狠狠的劈向孙坚。 “呛啷~” 孙坚乃世之猛虎,焉能被他所伤。手中古淀刀一横,将士卒必杀一击格挡,金铁交鸣出刺耳的声音,真的场中众人耳膜生疼。紧接着反手一刀,“扑哧”那士卒脖颈溅射出大量的鲜血,脸上带着不敢的表情,倒地身亡。 其余的士卒面色一愣,随后悍不畏死的扑向孙坚。他们是邹家的家奴,他们的训练要比正规军刻苦十倍,他们的装备要比正规军精良百倍,们的待遇更是远远过正规军,然而代价就是生命。 他们没有退路,他们没有人权,有的只是无条件的服从,有的只是完不成任务全家处死的结果。 孙坚世之虎将,其麾下的黄盖等人亦是猛将,然而邹家家奴太多了,这些人仿佛生来就是杀人的机器,死亡根本就无法的阻止他们前赴后继的脚步。 满脸血污的孙坚怒目主位的邹靖,忽的猛然一跃,突出重围,怒喝道:“邹靖小儿,给我拿命来。” 邹靖冰冷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孙坚手中古淀刀,带着势如破竹的刀势向自己劈过来,隐隐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握住钢枪,手背上青筋遍布。 “嗯!?” 孙坚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的银色残影激射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他胸腹要害!纵然能一道劈裂邹靖的头颅,孙坚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呼。。” 孙坚劈向邹靖的必杀一刀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的银色残影。 “咣~” 孙坚感觉虎口微微的麻,原来那一枪是鲜于银眼见邹靖遇险,遂用尽全身的力气掷向孙坚。 “孙坚小儿休得放肆!” 一声炸雷般的巨吼传来,只见鲜于辅腾跃空中,手中的钢枪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向猎物动的凌厉一击,极其刁钻的角度刺来。 “哈~” 孙坚大喝一声,脸色狰狞,强烈的杀机在眸子里无尽的燃烧,就是这两个卑鄙小人作祟,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孙坚手中的古淀刀毫不留情的脱手而出,鲜于辅只见一道血色残影一瞬而至,忽然他感觉胸口一痛。 “噗通”一声,鲜于辅自空中狠狠的砸在地上,嘴角缓缓的渗出大股的鲜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双手,试图拔出钉进胸口的古淀刀,终究未能如愿。 此时太守府内简直是刀林戟海,殷红的鲜血将地面染成了红色,缓缓而流的血水在灯光下散着莫名的诡异,倒在地上的尸体面带不甘,空洞的眼睛仿佛在痛斥这悲惨的场面。 “住手!!!”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正在交战的众人刹那间的愣神。只见彪形大汉当先走进来,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长矛,正是那百万军中取缔只收如同探囊取物的猛张飞。 “喀嚓喀嚓~”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无数身着绿色服侍的刘备军从四面八方涌入,迅将厅内众人统统围住,手中散着寒光的长矛直指众将。 刘备漆白的面庞带着怒容,双眸中的寒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射众人,冷冷的开口道:“如今城外黄巾贼寇虎视眈眈,城内百姓居无定所,邹将军与文台却在此处火拼内杠,真是我大汉的好臣子。” “报~”正在府内众人向对峙之时,府外传来一声凄厉而慌张的吼叫,急匆匆的脚步甚为混乱,一名身着铠甲的传令兵一脚踏入太守府。府内众人的眼睛忽的齐刷刷的齐视传令兵。那传令兵楞了一下,迅跪在地上慌张道:“黄巾、、黄巾贼寇攻来了。。” 浓密的如同墨色的黑夜,任丘城外火把通明,管亥,张燕,张牛角铠甲鲜明的跨立马上。严峻的脸色不带一丝的表情。胯下的战马仿佛感到受到大战的氛围,兴奋的打着响鼻,有些不安的摇着头颅。 黄巾士卒方阵高举着火把,手中的长矛在灯火中散出耀眼的寒光。任丘城上稀稀拉拉的守城士卒,惺迷的睡醒,突然铜铃版圆瞪。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双腿微微打颤。睡梦中醒来的他们被城外的黄巾军突然攻来措手不及。 管亥铁塔般的身躯,粗壮的手臂布满了青筋,在灯光下如同蜿蜒的蚯蚓攀爬在其手臂之上,甚为骇人。紧握兵器的双手更是青筋暴起,如同鳄鱼的鳞甲般狰狞。冷峻的脸色,突然露出狰狞,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猛然一挥,厉声道:“攻城。”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在管亥一声令下,忽的响起。一个个****上身的彪形大汉,双眼圆瞪,孔武有力的双臂,猛然挥动,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擂击着战鼓,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 “杀!!” “杀!!” 张燕微带稚嫩的巨吼,放佛透过震天的鼓声传遍了整座战场。高举手中兵器,弃了战马跟随士卒冲向城墙。他要向张宝证明,他张燕虽小,却不输军中任何将领。 “霍。。霍。。霍” 一队队面露疯狂的黄巾士卒,抬着云梯从战阵中蜂拥冲向任丘城墙。 =======ps:端午节这几天单位轮休,青风相当悲剧,被安排在这三天中。整个单位仅仅只有数人,所有业务全部积压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所以青风在此给大伙道个歉。欠的几章,会一一还回来。大大们,推荐票,收藏走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趁势夺城 二 任丘城城墙上的士卒,面露惊恐之色看着抬着云梯,蜂拥而来的黄巾军。 ≥ ≤在漆黑的深夜中,如同黑色的巨兽一般涌来。 “弓箭手~~准备!” “放箭!!” 守城校尉一声凄厉的嘶鸣,响彻战场。压过令人窒息的隆隆声,清晰地传进每一名士兵兵耳朵里, 正惊恐的守城士卒猛然醒悟一般,连忙慌慌张张的拉弓射箭,不少人因为慌乱手中的箭失直接掉落城下,当然即使是慌乱之间的还击,城墙之下浓密的如同蚂蚁一般的黄巾士卒,依然有不少人被箭失射中,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血腥的气息在战场上飘散开来。不断的刺激着城上的士卒,守城校尉,瞪着血红色的双眼,厉声道:“城破之时,既是我等丧命之际。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杀。” 经过了最初的惊恐,为了活命,守城士卒无不是拼命的将手中的箭失射出去,顿时无数的箭失如同大雨一般钉在城下的黄巾军身上。 正抬着云梯向城墙冲去的的黄巾军顿时被杀得措手不及。惨烈的哀嚎声响彻长街,顷刻间,数十名黄巾军被射成了刺猬。然而近在眼前的死亡,并没有让冲杀的黄巾士卒的脚步退却,同伴的死亡更是激起了他们的戾气。 “杀!!” “杀!!” 前一名黄巾士卒死亡,后一名士卒立即抬起云梯,踏着同伴的尸体狼嗥的冲上去。即使是死亡,他们依然不惧,因为他们是黄巾军。 任丘城不高的城墙之上,守城校尉血红色的双眼满是冰冷的寒意,看着如潮水一般的黄巾军蜂拥而来,在看看城内直到现在不见一人前来支援,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他明白这任丘城早晚会被黄金贼军得手,却没想到黄巾军攻势如此凌厉。 然而他是一名军人,守卫城池是他的天命。即使明知必败,他依然要尽到最后的努力,他凄厉而嘹亮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鼓舞着士卒。 张燕略带青涩的脸庞显现出狰狞的面容,在火把的照耀下,甚是骇人。在无数的箭雨中,他眸子里霍然然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挽弓搭箭,潮水般的呐喊声还有激烈的杀伐声顷刻间从张燕耳际褪走。 他的眸子里只剩下了城楼上,那守城的校尉,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张燕微眯的右眼猛地睁开,同时右手松开,只听嗡的一声,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脱弦而出,锋利的箭簇刺穿了空气出刺耳的尖啸,闪电般直取守城校尉的心脏要害~~ “大人小心!” 闻听刺耳的尖啸,汉军士卒亡魂皆冒,疾伸手将校尉重重一推。 “噗~” 然而士卒的一推,却没能救得他,只见血光崩现,守城校尉健壮的身躯猛地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来,只见一截羽箭正插在自己胸口,末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下一刻,蚀骨的冰寒像潮水般袭来,将他整个吞噬,所有的力气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无力地往后踉跄了一步,颓然倒地。 他不甘双眸,直视着夜空,要死了吗?要死了,也许死了是一个好归宿吧。他是一名军人,军人马革裹尸应该是最高的葬礼了吧。 一个人的魅力不在于官职的大小,而在于他自身的所作所为。就像这名守城校尉,他仅仅是一名低级的杂号校尉,却尽忠尽职,以身作则维护军人的天命。 官军疯狂了,无数的凄厉声响起:“该死的,为校尉报仇!!射死下面的那名贼军。”一瞬间数十余名汉军弓箭手瞪着铜铃般的血色双眸,挽弓搭箭,锋利的箭矢瞄准了城下的张燕。 “嗯!?” 张燕目光忽然一冷,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反手伸到肩后,将箭壶里的狼牙箭抽了出来,搭于弦上,然后暴喝一声双臂同时力,刺耳的嘎吱声中,三石强弓张满,犹如满月~ “咻~” 凄厉刺耳的尖啸声再次划破长空,电光石火之间,狼牙羽箭已经射至城楼之上。 “呃~~” 凄厉的惨嚎声中,一名汉军弓箭手哀嚎着倒了下来,被后两名倒霉蛋竟然像两只蚂蚱一样,被张燕一箭串在了一起。 然而那一瞬间张燕还是顿时感到了莫大的压力,骤雨般的箭失狠狠的飞向张燕的周身,“当当当~” 连绵不绝的撞击声响起,张燕丢掉了强弓,挥舞手中钢枪,将汉军弓箭手射来的羽箭逐一格飞。 “噗” 然而即使张燕武艺高强,依然有漏网之鱼的箭失,狠狠的射穿了他的手臂,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淌了下来。 “该死的!!” 城墙上的的弓箭手眼见如此密集的箭雨却仅仅只是伤其手臂,不由的一阵怒骂。待守城士卒再一次瞄准张燕之时。 “将军,保护将军!!” 张燕身旁的黄巾士卒眼见他受伤,顿时嘶鸣一声,周围手持巨盾黄巾士卒迅举起手中盾牌,将张燕包裹于阵中。 如雨般的箭失狠狠的撞击着巨盾的表面,却只是出铛铛的声音,包裹着铁皮的木盾,虽然沉重无比,却能很好的起到防御箭雨的作用。 此时的黄巾军已经将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只见一名黄巾军手举盾牌,口中衔着钢刀,顶着城墙之上落下的木檑、土石咬牙攀登。 然而就在他攀爬到顶丢掉手中巨盾抬头之时,忽的寒光骤起,只见一条锋利的长矛,在火光中,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膛。 这名黄巾兵不甘的看着眼前一脸狞笑的汉军,忽的那汉军手一缩,长矛收回,那黄巾兵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掉了下去。 “笃!!” “呃~” 先前那名汉军狰狞的笑容还没逝去,一支狼牙箭狠狠的射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力量,连带着他的身躯狠狠的被钉在城墙梁柱之上。 在他弥留之际,只见无数面带狰狞的黄巾军蜂拥的涌了上来,手中的钢刀带着森冷的杀气,狠狠的劈向慌乱的官兵。一时间任丘城城墙之上短刃相接,钢刀入骨声,倒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涌上来,此时的汉军早已没了抵抗之心,慌乱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坠落而死。 第一百零三章 活色春香 黑夜,是那么深邃。 浓稠的墨汁一般难以化开,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你紧紧勒住,压抑与痛苦好像马上就要让你窒息似的。 天空中的繁星被任丘城的战火所吓,全部躲入了厚厚的云层,只有天空中模模糊糊的一轮弯月,一丝惨白的微光照耀大地。 “哒!哒!哒!” 惨白的月光中,坚硬的马蹄踏碎了地面,出雷鸣般的响声。一队身着铠甲,手握钢刀的骑兵出现在任丘城的管道上,其中为一人,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此人就是任丘城主帅邹靖。 “咴律律~” 疾驰中的战马被邹靖狠狠勒住,猛地人立而起,马蹄在空中凌空刨踢数下。后面跟随的邹家家奴,瞬间停住不前,数十人肃立在邹靖身后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邹靖阴冷的双眸望着火光四起的任丘城,默然不语。心中暗暗后悔,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死力抵抗,丢失城池不要紧,可是该死的黄巾贼偏偏在自己对孙坚动手的时候动进攻,导致了任丘城的丢失,前者是力战不敌,后者却是不战自退,这性质完全不一样。 鲜于辅见邹靖伫立不前,纵马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快走吧。若是被那孙坚先一步到皇甫公面前,诬告我等一番,怕是将军有理也说不清了。” 邹靖冰冷的眸子忽的转向鲜于辅,利剑般的目光刺得鲜于辅头皮麻。看着鲜于辅,邹靖杀意骤起,就是眼前这人唆使他与孙坚为敌,导致了现在这种后果。 鲜于辅被邹靖的杀气刺得毛骨悚然,额头冷汗瞬间留下来,漫过双眼,他却不敢用手去擦,模糊中只感觉那种令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全军急赶往车骑将军大营。” 邹靖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当先疾行而去,后面的家奴瞬间挥鞭战马,吃痛的战马出嘶鸣声,重重的蹋击着地面飞驰而去。 鲜于银狠狠的一拍鲜于辅,阴冷的说道:“我二人乃是州牧大人直系麾下,就算邹将军想要对你我动手,恐怕是没有那个胆量,走吧!” 鲜于辅看着鲜于银的背影,咬牙马鞭重重的抽在战马身上,战马骤然吃痛,猛地甩开马蹄,疾奔而去。 任丘城内,火光四起,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在邹靖、孙坚以及刘备等人弃城而逃的情况下,任丘城内的汉军除了在城墙未破之时强烈的抵抗以外,待黄巾军攻上城墙夺下城门的刹那间,随着黄巾军大队人马的涌入城内,汉军已经放弃了抵抗。 随着典韦等人跟随张宝进城,这场战斗已经彻底的结束,大街上到处都是一队队身着耀眼的铠甲,手中握着散寒气的钢刀的黄巾巡逻兵。冰冷的神色,凌厉的双眸,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猎物。 这些巡逻兵一是在巡视顽固抵抗的汉军,二是在提防城中地痞无赖趁乱抢劫杀人。最重要的却是在防备黄巾军内的不法之徒。 任丘城中的百姓,注定了今夜无眠。攻城之时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彻天地的呐喊声,再加上浓重的血腥味,无不让紧闭房门的百姓瑟瑟抖。 城内黑暗角落处,鬼鬼祟祟的三个明显一看就是黄巾军的人,躲避着不远处的巡逻兵,其中一名年岁小一些青年人趴在草垛上,略带着害怕的对身旁一人说道:“虎哥,这可是触犯军法的。咱们回去吧!我。。。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 那名被叫虎哥的是一名身材略有些魁梧的大汉,刚峻的面容却被一道从眉毛伸到下巴的刀疤破坏了,让他在黑暗中看起来面如厉鬼般的骇人。 “主公虽然颁布了军令,你见有那位兄弟是被处罚过?所以不要怕,我告诉你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小子开包,咱们用得着这么躲躲藏藏的?如今你却要说回去?”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青年低声道:“狗子,虎哥是为了你才冒险的,你怎么能临阵脱逃?如果在战场上你绝对要吃上一个砍头的罪。”随即又转头谄媚的对壮汉说道:“你说是不是虎哥?” 那虎哥铜铃般的双眸深处闪出一丝厌恶,若不是因为这小子跟狗子是好朋友,他绝对不会结交这种一看就是奸诈之辈的交往。 “行了,不要说了。”虎哥低沉的吼道:“一会到了地方,狗子一个人上,你和我把门望风,听到没有?” “是是,都听虎哥的。”二蛋面带谄媚的低头说道。双眸中的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一栋民房孤零零茅草搭盖的民房孤零零的耸立在城内的边角处,看起来摇摇欲坠,让人感觉一阵风吹过就能使这茅草屋彻底倒塌。 屋内住着姐弟俩相依为命,父母早已在乱战之中丧了性命。今夜城内的哀嚎声,喊杀声让偎依姐姐怀内的弟弟瑟瑟抖。 “嘭~” 并不结实的房门轰然被踢开,一阵风猛然吹入屋内,破旧的桌上的烛光忽明忽暗,抱着弟弟的姐姐瞳孔猛然一缩,门口站着三个身穿铠甲的黄巾军。 “啊~呜呜~” 姐姐刚要出尖叫,面带刀疤的虎哥猛地冲进来,一把将姐姐的嘴捂住,手中散着寒气的钢刀抵着女孩的脖子低声威胁道:“再敢叫,就弄死你们姐弟。” 钢刀上的寒气,隐隐撕破了姐姐脖颈的肌肤,血珠在她脖颈间凝结。可怜的姐姐满脸泪水的低声呜咽,她明白接下来会生生么事情了。 虎哥冲着二蛋一瞪眼,训斥道:“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小娃娃给我抱出去。”他的话声未落,“呜呜~”被捂着嘴的姐姐疯狂的反抗,紧紧抱着弟弟不撒手。疯狂的反抗使得钢刀彻底的割破了女孩脖颈的肌肤,鲜血缓缓的留下来。 “干什么?只是把你弟弟抱出去省得碍手碍脚,在动就直接弄死他!”低沉的威胁声在姐姐耳边响起,姐姐松开了弟弟,被满脸淫笑的二蛋抱走。 “这就对了。我松开你,但是不许叫,否则你俩今天都得死。”虎哥怒声说道。女孩呜咽着低头,虎哥缓缓松开捂着女孩的手,只待她敢叫就立刻捂住她的嘴。 女孩只是低声的哭泣着,她明白今夜她将失去清白之身。虎哥冲着二狗子使一个眼色,二狗子面色潮红的走上来,抱住女孩乱啃。 二蛋死死的捂住海中弟弟的嘴不让他出声,胯下之物却傲然竖起。面带淫笑的看着眼前的春色表演。 虎哥早已不是一个初哥,他走向门外将此处留给了二狗子。 “呲啦~” 二狗子粗鲁的将姐姐身上的衣物撕破,昏暗的灯光中隐约可见女子的肌肤,忍耐不住的二狗子猛地在女子身上乱啃。一支手向下一探,幽幽深谷中有着一丝的晶莹剔透。 他挺着胯下的傲然巨物,腰间用力一送,姐姐再也忍受不住,面色扭曲,一声哀嚎响起,二狗子却满脸享受,只觉巨物被一阵温软包裹,简直是人间最美妙的感觉。 第一百零四章 方悦 “喀嚓喀嚓~” 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着屋内娇喘连连的气息声的二蛋,不顾弟弟的反抗,双手正使劲的将弟弟的头往耸立之物上按。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二蛋吓得一个机灵,胯下的瞬间松软无力。 待二蛋转头之时,只见一名铁塔般的壮汉伫立在自己的面前,狰狞的脸上,冰冷的眸子射出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握着钢刀的手臂布满了道道青筋,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 “管。。管将军。” 惊恐中的二蛋,结结巴巴的喊道。此人正是黄巾军中的猛将管亥,其身后其中两名士卒面色獠宁的押解着垂头丧气的虎哥。 夜色之中,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外,铁塔般身躯面色冰冷的管亥,手持钢刀肃立的巡逻兵,垂头送气的虎哥,以及惊恐的瑟瑟抖的二蛋,还有一个无知的孩子,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啊~啊~” “吼~” 寂静的夜色中,茅草屋内传来姐姐的娇喘声以及狗子射出体内精华的低吼声,虎哥面色一变,管亥点点头,只见其中一名手持火把的黄巾士卒猛然一脚踹开房门。本就不结实的房门,在一次经历巨大的力量以后,终于轰然倒地。 轰然倒地的房门带起了屋内的尘土,忽明忽暗的烛光终于“呲”的一声微响,彻底的熄灭。房内陷入了黑暗,**过后面色潮红的狗子猛然转头望向房门,透过尘土,只见一名壮汉手持火把一脚踏进来,冰冷的双眸看着衣衫不整暗自垂泪的女子,以及自己。 “来人,给我绑起来。” 管亥手持火把,冰冷的说道。 “诺。” 数名身着铠甲,手持钢刀的黄巾士卒,面色獠宁的扑上来。狗子自看见管亥起,他就彻底的放弃了反抗。管亥乃是黄巾军中有名的猛将,更是主公张宝最为看重的将领,如今被他撞见了,命休矣。狗子闭上双眼,毫无抵抗的被押解跪在管亥面前。 管亥厉声道:“主公三令五申,绝对禁止军中袍泽奸/淫良家女子,否则杀无赦。尔明知故犯,可知罪?” “小。。。小人知罪。”狗子瑟瑟抖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只是一名是十五岁的孩子,眼前这种阵势焉能不害怕? 管亥冷冷的说道:“既然知罪,怪不得我了。要怪只能怪你违反了军纪。来人。。” “管将军。。” 两名黄巾士卒没注意,被押解着的虎哥突然力,猛然挣脱,冲上护住狗子。管亥冰冷的眸子死死盯住挣脱的虎哥,左手一挥止住了欲上前的士卒,右手紧了紧散寒意的钢刀,浑身的杀气直逼面前二人,嘴角绽一丝冰冷的笑意:“反抗?” “将。。将军!!” 被管亥的气势死死压住的虎哥,忍着心中的惊恐,吞咽一口唾液,艰难的说道:“将军,此子的父亲在战场上为救我性命而牺牲,临死托我照顾他,为了延续香火不得已而为之。此全是我的过错,只求将军饶恕狗子的性命。”说罢,以头触地,砰砰作响,用力之大,血迹在他的额头渗出。 “都是他,都是他!!” 士卒押解的的二蛋突然疯狂起来,满脸怨毒的的看着虎哥说道:“都是你,就因为我才会做此等事情,将军不关我事,都是这王八蛋胁迫我的啊。” 二蛋随即满脸希冀的望着狗子大声道:“狗子,狗子你快告诉将军,都是他威胁我们的对不对?” 狗子满脸震惊的看着二蛋,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二蛋会突然出卖虎哥,他冷冷的看着小丑般的二蛋,缓缓道:“是你死皮赖脸的跟上来了,现在还出卖袍泽,你要脸吗?” 管亥点点头,冰冷的眸子看向虎哥以及狗子的身上闪过一丝的暖意,他最佩服的就是敢作敢当的汉子。如今眼前这名汉子的所作所为虽违反军纪,却也让他佩服。 “既然事出有因,且将尔等押解主公面前再说吧。” 管亥冷冷的一挥手,数名士卒上前来将他们押走。管亥冰冷的眸子转向衣衫不整的姐姐,随即眉头一皱:“找些衣物与她穿上,都带上去见主公。” 此时此刻的太守府内,张宝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堂下任凭士卒如何努力,也不能使其跪下的壮汉。 这人乃是壶关守将方悦,因郭大爱惜其武艺,却不便招降,故此派人将其送来张宝处。这些原委在郭大与张宝的手书上已经言明。 “方悦,主公爱惜你是一名人才故此想要招降你,莫要做那求死之事。”张梁冷冷的说道。 “我呸!” 方悦冷冷一笑,被胎记遮住的半张脸看起来极为骇人,不屑道:“就凭尔等逆贼还想招降某家?某乃是大汉朝堂堂校尉,焉能投在尔等逆贼麾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要杀要剐某绝不皱一下眉头,若降招降某,下辈子吧!!” “三弟~” 张宝一摆手,示意张梁退下。看着方悦丑陋的面庞忽然心中一动,他想到历史上刘备对待庞统的一个典故。随即微微一笑道:“郭大与我说将军武艺高强,我军猛将廖化尚且不是你对手。以某观之将军得一中郎将的官职不足为奇,为何领壶关主将,却是一名小小的校尉?” “呃~” 方悦楞了一下,随即变色道:“太守大人对某委以重任,心思岂是尔等能够猜测的?莫要在此挑拨离间。” 张宝摇摇头,温和的笑道:“怕是将军说的不对吧?说句不好听的,想来是因为将军面貌丑陋,不得太守所喜,故不得升职吧?” “你~” 方悦冷冷的看着张宝,脸上的愤怒一闪而过。张宝的一番话深深的刺痛了方悦的心。想他武艺高,熟读兵书,仅仅因为面貌生的丑陋就不得重用,心中焉能没有愤怒? 第一百零五章 赐婚 “喀嚓喀嚓~” 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张宝转头视之,只见管亥当先进来,后面的士卒押解这三个人。≥ “主公。” “嗯。” 张宝看着眼前的的情形,心中已经大致明白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明白管亥怎么还要将几人带来见自己。 “这是何事?” 张宝刚才还是温和的笑脸,此刻却充满了威严,让人觉得心生畏惧。 “启禀主公。。”管亥将刚才所生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遍,张宝点点头,心中明了事情的始末。 他仔细的看着有些畏惧的女子,其虽然不是生的倾国容貌,却也是楚楚可人。略带着泪痕的面容,自有让人怜惜的感觉。 张宝皱了皱眉头,此事虽情有可原,毕竟触犯了军法。若是不处置,恐怕日后军法难以通行,这管亥真给自己找来一个麻烦。 “主公!” 刀疤脸汉子突然跪在地上泣声道:“主公,此全是我的过错。狗子还是一个孩子,请主公饶恕与他。” “主公,不怪虎哥,都是我。都是我。”狗子同业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都是我虎哥才犯了军法。虎哥在战场上很厉害,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主公饶了他吧。” “主公。” 郭图突然如幽灵般的在一个角落你走出来,自他从掌管情报以来,身上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图以为这女子与弟弟相依为命,不如主公做主赐婚与他二人。如此的话也算是主公对狗子的恩惠。” 张宝眼睛一亮,缓缓点头,:“公则所言不错。如此的话就赐婚你二人,姑娘你可愿意?” 那女孩有些畏惧的看了张宝一眼,随即转头看向狗子虽不英俊,却也是阳刚的面庞,最关键是自己的清白之身已经给了这男子,就算自己不愿意又能如何?“奴家愿意。”女子轻声的说道。 “谢主公,谢主公。” 虎哥猛地推了一把还在愣的狗子,狗子慌忙叩头,嘴里不断的谢恩,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真实。 管亥一挥手,士卒将虎哥与狗子放开。旁边的二蛋慌忙说道:“主公,主公,还有我。我也是为了狗子。” 张宝听到二蛋的喊叫,眸子霎时一冷,利剑般的目光直刺二蛋。可怜的二蛋顿时汗如雨下,那种恐怖的直刺心扉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 “黄巾军中不需要出卖同伴的人。”张宝冷冷的一句话,决定了二蛋的命运。 “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二蛋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突然疯狂的挣扎着。管亥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大手一挥,跟着身后押解着挣扎的二蛋的士卒走出太守府。 “你们却退下吧。”张宝缓缓的说道。虎哥与狗子慌忙谢恩,与女孩慢慢退出太守府。 张宝看着三人的背影,转过头来对有些愣的方悦,低沉的说道:“我黄巾军中虽有不法之徒,但是更多的却是袍泽之情。他们不惜抛弃了性命,也会毫不犹豫的冲向战场。在战场上可以毫不犹豫的为袍泽以生命来抵御即将到来的伤害。将军可知道为什么?” “这~” 方悦张了张嘴,却不如何说起。 张宝看着方悦,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他们是为了建设一个没有饥饿以及压迫的社会。一个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可耕种的社会。一个不像现在这样皇帝昏庸无能,宦官弄权。整个朝廷乌烟瘴气,致使天下民不聊生,衣不遮体。将军可认为这样的朝廷值得将军拥护吗?” 方悦冷哼一声道:“天子虽被小人蒙蔽,但某家相信天子终究是圣明的。到时天下仁人志士对尔等群起而讨之,恐怕尔等覆灭在即吧。” 张宝笑着摇摇头,说道:“以将军为例,将军武艺高强,胸中万般兵法,满腹经纶。却仅仅因为相貌而不得重用。而那些胸无半点才华而面貌可人之徒却身居高位。如此以貌取人的朝廷,将军还觉得有救?” “呃~” 方悦虽觉得张宝所说不对,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干脆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口的矗立在那里。 张宝摇摇头,转头对何曼说道:“将方悦将军带下去。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诺。” 身材魁梧的何曼,领命带着方悦退下去。 看着方悦离去的背影,张宝叹了一口气道:“郭大言方悦胸中藏万般兵法,武艺高,乃是上将之才,可惜却不能为我所用。” 戏志才明亮的眸子闪现出智慧的火花,上前说道:“主公,方悦虽是良将,但主公不可费太多心思。才以为虽然我军拿下了任丘城,但皇甫嵩麾下兵强马壮,良将甚多,主公不可小觑。” “不错!” 张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放开紧握的双拳说道:“军师所言甚是,郭大来信,敌军运粮要道壶关已经牢牢掌握在我军的手中,不过并州方面正调兵遣将想要夺回壶关。军师以为还需给郭大加派人手吗?” 戏志才闻言问道:“郭将军的来信是否说明要派兵支援?” “这倒是没有。”张宝担忧的说道:“不过郭大麾下兵马虽然,然并州兵强马壮,怕是守关不易啊。” “主公。郭将军向来谨小慎微,若是没有提及请求主公派兵支援,想来郭将军守关胸有成竹,主公不必忧虑。” 幽灵般的郭图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面色冷峻,阴沉的说道:“主公,有探子来报,冀州方面袁绍已经说服了各世家联合打压许家,共同操纵粮价,冀州的粮食翻了数倍。还有各世家的家兵趁着我大军在外之际,夺回了我军占领的城池。” “什么?” 张宝拍案而起,厉声道:“他们焉敢如此?典韦何在?” “末将在。”面如厉鬼的典韦大声回应。 “你领兵去镇压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 “等等。” 戏志才慌忙上前劝解道:“主公息怒。袁绍虽联合了各大世家占领了冀州,但只要我军击溃皇甫嵩大军,带我军凯旋之际,他们就如秋后的蚂蚱一般。才以为此刻我大军的粮草囤放河间已经不稳妥了。主公应派人保护粮草才是。” 听了戏志才的话,张宝突然吓了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来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曹操火烧乌巢的典故。 张宝急声道:“马/元义,黄龙何在?” “末将在。”马/元义,黄龙轰然回应。 “尔带兵保卫粮草,一定要小心谨慎。此粮草关乎我数十万大军的性命,切不可有误。” “末将遵命。” 看着二人领命而去,张宝还是觉得不放心。接着说道:“彭脱,波才何在?” “末将在。” 张宝严肃道:“你二人带兵埋伏在敌军必经之地,若是有敌人想要烧毁我军粮草,给我杀将回去。” “诺。” 第一百零六章 决战前 幽州地处大汉疆域最北方,这里毗邻北方各少数民族,这里的汉人时常遭受外族欺凌,其中最大的两个外族势力,乌桓和鲜卑。 因此对于东汉帝国的历任执政者而言,幽州无疑是让他们最头疼的一块国土。直到刘虞就任幽州刺史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此时幽州城太守府内,老当益壮的车骑将军皇甫嵩面色阴沉的的坐于主位,右车骑将军朱儁冷脸坐在皇甫嵩的下,其余众将各分主次落座。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仿佛随时都能让人窒息。众将领小心翼翼的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嘴。谁也不敢动弹一下,唯恐引主将的咆哮。 皇甫嵩阴沉的脸色放佛能渗出水一般,双眸充满了冰冷之色,带着寒意的说道:“壶关,我大军运粮要道,我数万大军的咽喉,此时却被贼军牢牢占据,死死掐住我军的要害。诸公以为如何?” “报~” 幽州府外,一骑如飞从城外疾驰而来,马上驿卒风尘仆仆,胯下坐骑汗出如雨,倏忽之间,驿卒已奔行至太守府近前,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凄厉的喊声惊动了太守府内的守军以及府内众将,纷纷观望~~ 传令兵一脚踏入府内,全身挥汗如雨,气喘吁吁。皇甫嵩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传令兵的情形,怕是有不好的消息,双眸注视传令兵,厉声道:“有何军情,将。” 传令兵看到皇甫嵩难看的脸色,慌忙跪在地上,顾不得喘上一口气,慌忙说道:“任丘城因诸将军内讧失守,主将邹靖溃败而逃,孙坚,刘备不知所终。” “什么?”皇甫嵩面色大变,厉声疾呼:“邹靖小儿误国。邹靖小儿误国啊!!!” 堂下的刘虞顷刻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邹靖作为他的直系麾下,却因内讧而导致丢失任丘城,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作为壁上观。 “嘭~” 面色刚毅刘虞轰然翻身跪在皇甫嵩面前,深深跪拜道:“邹靖乃是下官麾下,其无智,致使丢失任丘城。下官愧对皇甫公,请皇甫公治罪。” 皇甫嵩冰冷的眸子,忽然射出锋利无比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跪拜的刘虞。浑身杀意四起,城乃是阻挡黄军贼寇北上的第一道屏障,却被邹靖等人内讧而丢失,他焉能不怒? 此时此刻堂内压抑的气势达到了极点,坐在下的朱儁眉头紧皱,慌忙上前来附耳皇甫嵩道:“刘伯安乃是汉室宗亲一方忠臣,公若此时治罪与他恐不好向天子交代。在这此时乃是与黄巾贼寇大战一触即之势,公莫要节外生枝,一切以消灭黄巾贼寇为主。” 忽的皇甫嵩双眸的冰冷之色缓缓退去,转而换上温暖的神色,府内压抑的气势仿佛瞬间化为乌有,他亲自走上前来,将刘虞扶起来温和说道:“邹靖无智,致使犯下大错,实不干伯安之事,伯安快快请起。” 刘虞面带惭愧道:“虞教导无方,谢皇甫公大恩。” 忽的一名浑身包裹黑衣,身材修长之人盎然走进府内,众人的皆纷纷皱眉,不解的看着眼前究竟是何人。只见那黑衣人将裹在头上的黑布掀开,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躬身冲皇甫嵩行礼道:“昱拜见左车骑将军。” 坐在主位的皇甫嵩慌忙道:“仲德不必多礼。今日邀请仲德前来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程昱自献计火烧高阳城,将城内黄巾军以及一众百姓付之一炬,有感上天和,故辞官不受,向皇甫嵩讨了茅屋,修身养性,化掉戾气。后来偶然间得知有人要寻找纵火之徒,故而更是不以真面目示人,一般军情都是皇甫嵩派专人送往。 如今程昱本不想来,奈何还要受皇甫嵩的庇护,只能领命前来。程昱淡淡的说道:“皇甫公招昱前来不知有何事?” “如今壶关被贼兵占据,牢牢掐住我军咽喉要害,任丘城又失于敌手,如今不知仲德可有计策?” 朱儁看了皇甫嵩一眼,得其肯,缓缓的说道。 “嗯!” 程昱闻言,手捋胡须,沉思道:“我大军与洛阳御林军将贼寇夹在中间,看似优势,其实不然。关键是我军粮草的运送是个问题。壶关被攻破,粮道只能走冀州。然而如今的冀州各势力虽在袁本初的联合下结成盟友,但是一旦贼将率领大军征讨,必是不牢靠。此一路亦是不能运粮~不过~”程昱的脸上闪现出诡异的笑容。 “不过什么?”朱儁连忙问道。这说小了关乎着数万大军的生死,说大了关乎着这个大汉朝的存亡,朱儁焉能不急? “敌~军~的~粮~草~囤~积~在~河~间!”程昱一字一句的说道。 程昱刚说完,堂下坐着的脸色黝黑的曹操,细长的双眸闪现出奇异的神色。暗道:此人有急智,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日我若为主,必招其为麾下。 “敌军的粮草?”皇甫嵩低声重复了一遍,全身猛然一震,他不过是身在局中,被程昱这个胖人一语点醒:“仲德是说我们现在的目光应该放在贼军囤积在河间的粮草之处?” “不错。”程昱头微笑道:“贼兵虽然势大,每日消耗的粮草甚多。若是皇甫公能趁机挪敌之粮草为己用,或者将其粮草焚烧殆尽。昱相信不出数日敌军必自乱阵脚,到时皇甫公在挥兵而上,天下可平也。” 皇甫嵩大喜道:“若能破敌,仲德当为功。我必定会禀明圣上,为仲德请功。”随即厉声道:“公孙瓒何在?” “末将在。” 一员武将大喝一声,威严而洪亮,昂然而出,直挺挺地肃立皇甫嵩面前,只见其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幞巾锦袍,十分威武! 朱儁看着武孔有力的公孙瓒,点头赞道:“伯珪自镇守边疆,东征西讨异民族,更是迫使乌丸领贪至王率众来降。端的是威震塞外呀。” 公孙瓒抱拳锵然有力的说道:“末将生于边疆,目睹了塞外异族的狼子野心,无端残杀我大汉百姓的惨状。末将生为大汉之人,焉能不为大汉百姓出力。” “好!”皇甫嵩大喝一声:“好一个为大汉百姓,如今贼道张宝蛊惑百姓,荼毒天下。其粮草就囤积在河间,你可敢领兵前去?” 公孙瓒眉毛一竖,猛然单膝跪地,全身的铠甲“哗啦”作响。只见他厉声道:“有何不敢?若是不能完成任务,末将愿提头来见!” “好!” 皇甫嵩大喜道:“我与你一万精锐步卒,加上你麾下三千白马义从,我在给你补足一万骑兵,一共两万人马,你去将敌军粮草焚烧殆尽。我必定为你表揍圣上请功。” “末将遵命。” 公孙瓒轰然回应,站起身领命而去。 朱儁看着公孙瓒远去的背影,手捋胡须,满脸微笑的赞赏道:“伯珪勇猛异常,又生长于边疆常年征战胡人,兵马娴熟,此去应该万无一失。” “不错。”皇甫嵩附和道:“伯珪前去,我甚是放心,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公伟前去才行。” 朱儁正色道:“皇甫公但有差遣,末将必定全力以赴。” “嗯。” 皇甫嵩面带忧虑的说道:“此虽烧敌粮草,可是壶关还在贼军手中。我意公伟前去并州,与并州刺史张懿调兵遣将。到时我们两边同时对贼兵起进攻,两面夹击,贼兵必败。” “末将遵命。” 第一百零七章 冀州危机四伏 残阳如血,孤悬天际。 冀州城虽留有黄巾士卒镇守此处,城内却也是危机四伏。城内的粮价翻了数倍,即使如此,不少粮商囤粮不售,致使城中百姓无粮可食。又各大世家府兵伏在暗处蠢蠢欲动。 太守府内。 此时的太守府内,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留守冀州的何仪神色凝重,对身旁的一名副将说道:“城中的粮商还是不愿意出售粮食吗?” 那副将神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城中的粮商不仅不出售粮食,就连那黑市中也没有粮食可卖了。如此下去,恐怕城内的百姓会有暴动啊。还有那袁绍联络了许多的世家在暗地里蠢蠢欲动,跟随郭将军前来的许家此时是寸步难行啊。” “唉!” 何仪叹息一声,皱眉闭上双眼,用手柔柔隐隐痛的太阳穴说道:“我早已将城内的消息给了主公,可是却不见主公派兵前来。想必是前线吃紧。如今只能靠我们这些人了。” “可是~” 何仪突然抬起头,厉声道:“没有可是,主公将留守冀州的重任交与我们,那是对我们的信任。你吩咐弟兄们这几天不要休息了,仔细在城内巡逻,担忧违法乱纪者格杀勿论。稍后我再去与粮商们前去交涉。” 副将看着何仪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领命而去。 何仪呆呆的看着转身离去的副将,喃喃自语道:“主公啊,如今城内危机四伏,你却对此不闻不问,某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中山国,甄府。 此时甄府密室内,袁绍与甄逸面对面席地跪坐。昏暗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映在墙壁上。密闭的空间,压抑的让甄逸有些喘不过气来。 “甄公,如今黄巾贼寇大军远离冀州,城内空虚,乃是天赐良机与你我。只要我们将冀州拿下,贼军如丧家之鸟,孤魂野鬼也。到时我们与皇甫公联手,前后夹击,贼军灭亡在即。” 袁绍凝聚双眉,俊美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狰狞的说道。 甄逸年不过三巡,看起来却有些苍老。这些年来甄家由小小的落魄家族,一跃成为冀州手握粮价风向权柄的大世家,皆是其一手打造,其经商天赋无人可比,其人头脑无比精明。袁绍乃是四是三公之门,他早已打定主意紧紧抱住袁家这条大腿。 甄逸闻言略微沉思的说道:“本初所言极是,不过与其余世家联合操纵粮价他们或许愿意,若是出兵直接与黄巾贼兵硬碰,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答应。毕竟贼张角在冀州经营多年,如今虽然身死,其第张宝威望更是高于其。所以此时怕是不易。” 袁绍冷笑道:“其余世家皆鼠寸目光。他们操纵粮价致使冀州城百姓怨声道载,城中多数粮商更是囤粮不卖。待城中百姓暴动四起,黄巾贼寇大军归来之时焉能有他们的活路?” 甄逸用手将渐渐要熄灭的灯捻子慢慢拨亮,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管他们是否鼠寸目光,若是没有他们的加入,只凭你我两家之力恐怕难以成事。” “若是黄巾贼兵突然杀入他们府中,灭了某些家族,你说他们是否愿意与我们联手共同出兵抵抗贼军?” 袁绍的双眸冰冷,语气充满了寒意的说道。 “什么?” 甄逸猛地抬起头来,双眸直视着袁绍。只见袁绍平静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唯有冰冷的双眸寒光一闪而逝紧紧的盯着他。此时的袁绍让甄逸感到莫名的有些畏惧。 “这~”甄逸本想说有些残忍了,转念他们死关自己什么事?再看袁绍的表情,若是不答应,恐怕死的就是他甄家了。“既然本初做了决定,我甄家必定为本初全力以赴。” “好!”袁绍换上一副笑容,点头道:“有甄公这句话,袁某感激不尽。” ???????? 黄巾大营,中军大帐。魁梧雄壮的典韦,耸立在帐外。 此时张宝正居于帐中陪着张君秉烛而读。张君虽然小小年纪,却聪明好学,尤其是自从被允许接触兵法,更是手不释卷。此时正襟危坐,身板笔直的一笔一划的抄写着兵书。 张宝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整整一年了,如今的张君也五岁了。回想起从穿越到如今,他没有一天不是在征战在军营中度过的。从最初奋力厮杀仓皇逃出洛阳的狼狈,到如今手握数十万大军的领,张宝一阵的感慨。 “师傅,师傅!” 张宝被张君稚嫩的声音拉回神识,低头看向张君略略微胖可爱的小脸,不由的伸手捏捏他的小脸笑道:“怎么了?” 张君的小脸拧成一团,躲避着张宝的大手。稚声的说道:“师傅,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人人都懂这个道理,为什么还会有人上当呢?” 张宝有些痛疼的看着张君,这小家伙总会问一些问题,可是张宝却又不能用成人的思维来回答,因为说了他也不懂,只能用简单易懂的例子来说明。 想到这里,张宝眼前忽然一亮。拿起桌上一块留作夜宵的糕点,轻轻扮作两半。一半塞进张君的小嘴里,一半紧紧握在右手中。然后将两只手放在背后。 张宝将两只手握紧拳头伸在张君面前,笑着说道:“君儿,你猜猜糕点在我那只手里?” 小张君不假思索的指着张宝的右手说道:“在师傅的右手中。” “你确定?” “嗯!” 张君狠狠的点着小脑袋。然而当张宝缓缓的摊开右手,却是空空无一物。摊开左手之时,那块糕点静静的在左手掌中。 张君扬起小脸,眼中闪过不解之色:“刚才我明明看到师傅将糕点握在右手中的,怎么又藏在左手中了?” “刚才师傅当着你的面将糕点握在右手中,那是实。在背后的时候偷偷的换到了左手,这是虚。此示人以食,实为虚之,明白了吗?” 张宝用最为直白的话语,缓缓的解释说道。 “嗯!” 张君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小脸上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 “主公~” 张宝看着张君的表情,估计这小家伙还不太明白。刚在想换一个方法给张君解释,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戏志才掀开帐帘,脸色微微焦急的走进帐内。 “军师?” 张宝站起身来,见戏志才脸色有些焦急,估摸着有要事禀报。伸手在张君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一下,说道:“去,让典韦叔叔送你去找姐姐。师傅这里有要事相商。” “是!” 张君从桌上抱起书,蹦蹦跳跳的走出帐外。 第一百零八章 洛阳 “军师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之人,如今却面带焦急,想来有大事生?” 张宝一边说着,一边请戏志才坐下,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中间隔着一条食案,案上摆着士卒送上来的茶水。数盏油灯将整个大帐照的通明。 戏志才的脸色有些凝重,对张宝说道:“主公,事有不妙。且先看看这个。”说着将手中的两封书信递给张宝。 张宝皱着眉头结果书信,一目十行。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嘭~”张宝将书信狠狠的拍在桌上,出一声巨响,咬牙切齿的说道:“皇甫老下的一手好棋啊。若是如此恐怕我军将无家可归也。” 戏志才担忧的说道:“无家可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袁绍在冀州冒充我军疯狂屠杀世族,这才是我所最担忧的,经此一事,主公在士林中难以立足也。欲成大事,必先收归人才,此事过后,主公想要招揽人才怕是难上加难。在者如主公所说,冀州一丢,我数十万黄巾军无家可归也,到时军心涣散,恐一败涂地。所以应当派遣一员猛将带兵镇守冀州。此外~” 戏志才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的胡须说道:“车骑将军朱儁已经秘密前往并州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壶关,欲要配合皇甫嵩两面夹击我军。才以为眼下主公早早派人通知郭将军早作准备。” 张宝闻言沉思道:“军师言之有理,我这就派遣两路人马,一路支援冀州,一路支援壶关。”顿了顿,张宝满脸严肃的说道:“军师,我意早早于皇甫嵩开战,如今我军士气正盛,正可凭着我军士气高昂之时一举将皇甫嵩击溃。” “主公。我大军虽屯于此处,却不宜立即开战。先我军后方不稳定,一旦开战,冀州随时会产生暴动。其次各地的势力对我军虎视眈眈,洛阳城内的何进掌管天下兵马,手上两万御林军乃精锐之师,一旦开战,其必定会偷袭我军后方。现在之所以平静,皆因为主公手上数十万大军的震慑。况且我军虽然人多势众,却远远不及敌军精锐,然而敌军虽然精锐,粮草却不如我军。如今我们截断了敌军的粮草,敌军尚有余粮,何不待其粮草耗尽,在出兵击之呢?” 戏志才并不赞同立刻与皇甫嵩决战,此时的黄巾军看起来不过外强中干罢了。虽有威慑力,但论起与汉军真正的战力,一旦开战,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不!” 张宝摇头道,面色深沉的说道:“正如你所说,我军不如汉军精锐。之所以能打胜仗,全凭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众多的人数填补死亡的空缺。若带敌军粮草不济之时在进攻看,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以后,到时天下大势恐怕会生变。” “这~” 张宝脸色不带一丝表情,猛地一挥手,打断了戏志才的话:“军师勿要多言,我意已决,两日后我军与皇甫嵩开战。” “诺。” 。。。。。。。。。。。。 大校场。 “呜呜呜~~” “咚咚咚~~”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久久不息,激烈的战鼓声直如敲击在将士们心中,令人热血沸腾,一队队铁甲整肃的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大校场摆开阵势,刀剑并举、长枪如林,整个大校场上弥漫起惨烈的杀伐气息。 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阅兵台上。 张宝向阅兵台下微微颔,面如厉鬼的恶汉典韦便闷哼一声,手持一杆沉重的大旗昂然直上阅兵台,将手中的大旗往空中狠狠一顿,卷起的旗面猛地一抖,迎风绽露开来,显出了血色的旗面,上面绣着斗大的“黄巾”二字。 “兄弟们,皇甫恶贼杀我兄长,焚我黄巾袍泽。高阳城一役,我十万袍泽被付之一炬,其斑斑兽行,罄四海之竹,无以书其罪,倾九天之水,难以洗其恶。本将军决定倾全力与其一战,必斩老贼级。” “必斩皇甫老贼级!” “必斩皇甫老儿级!” 以典韦管亥为的三军将领轰然回应,眸子里皆流露出血色的杀机。 “吼~” “吼~” “吼~” 下一刻,肃立在校场的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 是夜,和大将军府。 此时的一帮朝廷重臣齐聚何府。何府内外,甲士林立,黝黑的铁甲在烛光中闪出森森的寒光,锋利的长枪散着冷冷的杀意。 何进神色凝重的对身旁的袁隗说道:“当初张宝在洛阳之时,就应杀之已决后患,如今悔之莫及也。如今贼兵势大,诸公皆已有所目睹,如此虎狼之师,竟逼得皇甫嵩等人一众名将,龟缩幽州。以我观之贼兵与皇甫嵩等人决战只在近两日之间。可壶关在贼军手中,我军的粮草难以送达大营,一但皇甫嵩落败,贼兵即可直接挥师南下,到时洛阳既失,宗庙俱毁我等上愧对天子,下愧对黎民。这可如何是好?莫如尽起大汉天下十三州之兵攻打贼军,诸公以为如何?” 袁家乃是东汉末年四是三公之门,其门下故吏多不胜数,袁隗更是袁家最大的顶梁柱。清流党人的代表人。 然而如今的袁隗坐在何进府中,他们只是政见不同,再者袁隗这种门阀世家之人是瞧不起何进这种暴户。如今张宝等人的起义,却促使他们放下成见,罢手联合。 袁隗此时没有了朝堂之上的老迈神色,相反精神抖擞,双眸不时闪现出精明之色。闻听何进之言,急忙劝道:“大将军不可,如今天下匪患四起,凉州北宫伯玉、汉中张修的五斗米教,益州郄儉等纷纷反叛。又有枹罕宋健称帝。若此时征召天下兵马,恐地方守备空虚,反为匪逆所趁,则不但于事无补,反添其乱耳。” 侍中王允忽然说道:“京中还有数万兵马,大将军可在贼军与车骑将军交战之际,偷袭敌军后方,与车骑将军两面夹击,张宝纵然孙武下凡,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何进闻言,苦笑一声说道:“子师乃是诚实之人,殊不知京中司隶之军掌控在我手,尚有那北军五校在阉宦掌控,我虽为大将军,却调动不得。” 王允语塞,阉宦之徒与自己等人不同。虽然大家政见不同,但都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定。而阉宦只是一群攘权夺利之徒,国家危难是否安定,他们根本就不会关心。他们必定不会乖乖交出手中的兵权。 袁逢忽的睁开紧闭的双眸,某种露出闪闪寒光,语气有些森然的说道:“大将军,阉党误国,为祸不浅,需及早剪除!眼下贼军与我大军决战,倒是给大将军提供了谋取兵权、削弱阉党的机会!” “哦?” 何进闻言,眼前一亮,他早就想把阉宦把持的兵权夺到手中,闻的袁逢之言,不由的大感兴趣:“司徒此话怎讲?” 袁逢略一思忖,说道:“贼军势大,张宝此人又用兵狡诈,竟逼得皇甫嵩龟缩幽州,这令京师震动,想来陛下亦是心惊胆战。若大将军此时向陛下请缨,率师讨贼两面夹击,阉党必不会加以阻拦,则北军五校尽归大将军之手矣。” 何进闻言大喜,说道:“如此,本将即刻进宫面见圣上,请缨破贼。” 第一百零九章 洛阳风云 洛阳皇宫、崇德殿,钟鼓齐鸣中,三公九卿、文武百官鱼贯入朝,三呼万岁、分列两班,中常侍张让出班尖声喊道:“皇上有旨,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张让话音方落,袁逢一使眼色,侍中王允早已经出列跪倒在丹墀之上,手抱牙芴拜伏于地,朗声道:“臣~~有本奏。 ” 灵帝没精打彩看了王允一眼,他还惦记快点早朝完毕,后宫的嫔妃们都还在御花园等着他呢。没想到这王允却如此的没有眼色,当下没好气的地说道:“讲~” 王允跪拜道:“如今逆贼张宝兵锋正盛,左车骑将军皇甫嵩数万大军于幽州深沟高垒,与敌军对峙。我洛阳却在敌军后方,若贼军派遣轻骑奇袭我京师,纵使敌兵难以攻克京师,却也有损我朝廷威严。若是一旦有差池,那将是宗庙具毁,生灵涂炭,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愧对黎民百姓啊。臣以为当派遣一将率领京师王兵驻守洛阳城外,以据贼兵。” 清流党人的突然难,让依附于十常侍一党的官员们措手不及,纷纷以眼神求询立于金阶上的张让,张让一时之间亦摸不清清流党人此举目的何在?遂以眼色示意依附于十常侍的朝官,静观其变。 灵帝一听黄巾贼兵有可能攻打洛阳,事关乎他的皇位,猛地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后宫的嫔妃们了,当即脸色一变说道:“爱卿严重了吧?车骑将军刚剿灭了贼张角,黄巾贼兵对于车骑将军不过是手到擒来,怎的反而还将车骑将军逼得深沟高垒?” “陛下!臣有本奏!” “嗯?国舅有何事?请讲。” 灵帝看了一眼何进说道。 何进挪动有些肥胖的身躯,跪拜于地说道:“贼张角虽死,然其弟张宝用兵更是在张角之上。如今皇甫嵩屯兵幽州,而运粮要道壶关却守将方悦无能败于贼军手中,皇甫嵩军中粮草已然不多,且有深沟高垒,依臣所见,贼军很有可能趁此时机派遣轻骑偷袭洛阳。” 何进话音刚落,张让低垂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他心中依然明白清流党人与何进的意图何在了。他阴恻恻地扫了肃立阶下的袁逢一眼,何屠户无勇无谋,绝不可能想出趁此机会谋夺军权的主意,还是司空袁逢老歼巨滑啊。 今天被何进屠夫抢了先,不过想要夺权怕是没那么容易,张让阴恻恻的诡笑了一下,当即跪拜道:“陛下,方才侍中王允与大将军所言,老奴深以为是。中常侍蹇硕素来勇猛,有深通兵法,手握北军五校之人马。老奴保举其为将,领兵屯于洛阳外,以拱卫京师。” “这~” 灵帝有些犹豫,他素来宠信宦官,要说逗他开心,服侍左右,宦官乃是不二人选,不过这领兵拱卫京师,这可是关乎他的身家性命,当即有些犹豫,却又不忍心一口回绝他的让父。 朝堂中的袁隗,袁逢,何进等人当即脸色一变,若是被这阉宦抢了先,恐怕不仅无法夺其军权,己方手中的兵权也要送出去了。 袁逢连忙冲着何进暗暗使眼色,让其争取。何进虽然不智,但是关乎受众兵权,却要是转动了脑筋,看到袁逢的眼色,当即醒悟。 连忙再次奏道:“陛下,臣乃陛下亲封大将军,节制天下兵马以剿贼。如今却让中常侍领兵在外,恐天下人以外朝廷无人,有失朝廷体面。老臣愿接过此重担,护卫京都。” “好!” 灵帝龙颜大悦,他本就对蹇硕领兵的事情有些犹豫,如今见何进愿意接过这个重担,当即说道:“真是辛苦爱卿了。着爱卿领全城兵马屯兵洛阳城外,以护卫京师。” “臣遵旨!” 何进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站起身来,不屑的看了立于金阶上的张让一眼。 张让阴沉着一张老脸,双眸中闪过阵阵寒光,森冷的盯着何进以及清流一众党人。如过目光能杀人,相信他们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退朝以后。 深夜,因中常侍张让之邀,密室之中,十常侍再次齐聚一室。 昏暗的羊油灯忽明忽暗,照在这群阉宦的脸上,让这群身体缺失重要雄风之物的人,显得有些妖艳,有些诡异。 张让此时的双眸看起来有些有些浑浊,慵懒的躺在铺了软被的卧榻之上,尖锐的嗓音让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诸位,今日在朝堂上,清流党人与何屠夫联手之事,诸位爷们有何见解?” 赵忠阴森的说道:“何屠夫不过是一匹夫罢了,朝堂上的一切恐怕是那些清流们借何屠夫之手来削弱我们的力量,想来他们是忘了两次被爷们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了!” 蹇硕等人闻言纷纷点头。桓灵二帝两次的党锢事件,都是由他们一手策划的,如今被赦免了,竟敢又来招惹他们,看来这批清流们的记性还不够啊。 “清流们虽然被你们两次踩在脚下,但不至于丢掉身家性命,此时诸位却是死期至矣!” 十常侍正议论时,忽闻屏风后响起一声断喝,赵忠等尽皆失色,谓张让道:“让公,此何人?” 张让听到这声大喝,浑浊的双眸顿时一亮,站起身来说道:“此乃黄巾使者!” 张让话音方落,屏风后转出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待其解下套头,相貌平平,属于仍在人堆里转眼不见的角色。来人向张让等人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在下毒蛇,黄巾地公将军张宝座下。见过列位公公!” “什么?” 赵忠等人一听是黄巾军使者,当即脸色大变,有的人猛地站起身来,随手抓过可拿之物,全身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眼下黄巾逆贼乃是朝廷大患,更是以他们这些宦官祸乱朝纲而起义,幽州的皇甫嵩带领大军正与其对峙,如今却在京师皇宫内看到自称黄巾使者之人,而且还是在侍中张让的府中,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其中中常侍蹇硕虽为宦官,却身材壮硕,孔武有力,一直是十常侍掌控兵马之人,早已“呛啷”一声执剑在手,沉声说道:“让公此为何意?” 第一百一十章 郭图的计策 毒蛇环视十常侍一眼,沉声道:“公等祸至无曰矣,尚且不知乎?” “哼~” 蹇硕面色狰狞的冷笑一声,“我等是否大祸临头尚不可知,但是我知道你死定了。区区黄巾贼子竟然敢深夜闯进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 “硕公。” 张让脸色不悦的瞥了蹇硕一眼,语气阴森道:“此人乃是爷们的贵客,莫非硕公视爷们为无物?” “哈哈哈。。” 毒蛇仰天大笑道:“让公,某不过我家主公帐下区区一小吏罢了,此行不过是为了救诸公的性命罢了,就然硕公对在下不信任,那就算了。如果硕公非要至某于死地,那就请动手吧。” 说罢,毒蛇站立不动,闭口不言,紧闭双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十常侍等人看着毒蛇的模样反而有些面面相觑,闹不清他到底是否朕的来就自己等人性命的。可是自己等人有何性命之忧? 宦官曹节,十常侍之智囊。张让暗暗的对曹节使了一个眼色,曹节会意,用公鸭般的嗓音说道:“先生,硕公无意与先生为敌,还请先生明言我等有何性命之忧?” 毒蛇睁开眼睛,双眸扫视一眼十常侍,不紧不慢的说道:“何进久有杀害诸公之心,与皇甫嵩等人沆瀣一气、狼狈为歼,今皇甫嵩与我大军之所以僵持在幽州不过是为何进创造条件,夺取列为兵权罢了。何进言我军派遣轻骑夺取洛阳,于洛阳城外屯兵,实为夺取硕公手上兵权。如今洛阳有天下雄关虎牢关,我军焉能派遣轻骑偷袭洛阳?” 张让闻言,双眸一拧,闪过阵阵寒光。何屠夫与皇甫嵩联手,确实让他忌惮不已。 “哼,就算何屠夫夺取我等兵权,那又何妨?我等又有什么?”蹇硕冷冷的说道。 毒蛇看了蹇硕一眼,说道:“我刚才说了,何进等人欲杀害诸公久已!若是列为兵权被夺,待皇甫嵩归来之日,正是大权在握之时,又圣眷正浓,到时与何进一党联手,列为手中已无兵权岂不是任人鱼肉?他们领兵对诸位先斩后奏,就算当今天子再是宠信诸公,想来也不会为了几位死人而重惩何进等人吧?” “这~” 十常侍面面相觑额,张让更是脸色一变,连忙说道:“若非先生之言,我等险些误了性命。敢问先生当以何策应之?” “让公,休得听他在此胡言乱语。” 蹇硕爆喝一声,打断了张让的话,冷森森的说道:“此人乃是黄巾贼军,信口开河,胡言乱语。我等焉能轻信此人之言?” “哼!” 毒蛇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既然硕公不信,看看此书便知。”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扔给蹇硕。 蹇硕抬手将书信接过,也许因为贴身收藏,已被汗水浸湿,蹇硕略略观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又将手书递给张让。 “皇甫老儿忒是可恶!” 张让尖锐的嗓音,由于情绪的激动而有些让毛骨悚然。 这封手书乃是皇甫嵩写给贼军张宝,大意为与黄巾军罢手不战,他想拥兵自重,让何进能够顺利接收阉宦的兵权。然后诛杀宦官,到时皇甫嵩自会退出幽州送给黄巾军。 毒蛇看着差不多勒,接着说道:“我家主公自天公将军阵亡,早已无夺取天下之雄心,只想率领大军北上占幽州一地,到时我家主公自会送与诸公珍奇异宝以谢之。” 。。。。。。。。。。。。。。 幽州黄巾大营,此时与汉军相隔不过数十里。两军大营遥遥对立。 此时的张宝慵懒的我在软榻之上,紧闭双眼,郭图肃立在旁。 “公则,此计能否成功?” 郭图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阴恻恻的说道:“朝中张让等阉宦,极度贪婪,又是贪生怕死之辈。毒蛇先以言语吓之,在用金银乱起其心,以图观之,此计必成。” “好!” 躺在软塌上的张宝,猛然睁开双眼,一双明亮的眸子露出慑人的光芒,冷笑道:“皇甫嵩此人一除,我军无忧也。” 。。。。。。。。。。。。。。。 汉灵帝寝宫。 汉灵帝神情恍惚,似睡未睡,神情疲惫倦卧锦榻之上,张让卑躬屈膝立于榻前,手持皇甫嵩书信,正朗声吟颂。 “地公将军亲启:今汉室颓废,以至天下人心思乱。尔等自起于草莽,霍乱天下。天子派遣本将率兵镇压尔等,然天子昏暗,宠信宦官之言。视我等忠臣良将为草芥,用时则奖,不用时则弃,本将心中亦是不服。今本将不予与尔等为敌,只欲拥兵自重,你我两家罢手言和,幽州本将自会送与尔等。。” “够了!”汉灵帝忍无可忍,喝住张让,问道,“书信是否有据可查?抑或仅是一面之辞?” 张让小心翼翼的说道:“此书信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只是车骑将军能够火烧贼首张角,剩下的这贼军对于车骑将军不过是手到擒来,如今却在幽州深沟高垒,与贼军对峙,实为可疑!” 灵帝此时的神情也不在恍惚,沉吟不语,忽的眸子里杀机崩现,沉声道:“明日上朝,派人召回皇甫嵩,着大将军何进领兵清剿黄巾贼军,另让蹇硕屯兵洛阳城外,以防贼兵。” “诺。” 张让的腰弯得更低了,只是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次日早朝,崇德殿上。 三公九卿,一众百官鱼贯入朝,却见到灵帝早已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之上,张让等宦官侍立左右。 何进与袁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灵帝竟然早于百官坐在朝堂之上,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袁隗更是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果然在百官三呼万岁,分列两班之际,灵帝冷冷的看着列为百官开口说道:“昨日有人密保朕,皇甫嵩欲拥兵自立,与贼兵罢手言和!” “什么?” 袁隗大吃一惊,随即双眸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射向立于金阶之上的张让,而张让此时却满脸严肃,对于袁隗锋利的目光视而不见。 “陛下,皇甫嵩绝一腔热血,忠贞报国。绝不会作出拥兵自重,与贼兵罢手言和之事,陛下莫要听从奸诈小人之言。” 何进慌忙出列,跪拜于地说道。这皇甫嵩乃是他何进所保举,若是罪名成立了,恐怕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立刻为皇甫嵩辩解。 “国舅,不是人人都像国舅一般忠贞为朕。皇甫嵩虽为你保举,亦不干你事。” 汉灵帝温和的安慰着何进,毕竟何进的亲妹妹是自己最爱的皇后,若是亏待何进,恐怕晚上何后不会用那招,何后的那一招可是成名绝技,让灵帝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朕欲召回皇甫嵩,命大将军领兵清剿贼寇。另外着蹇硕统领洛阳兵马,屯兵城外,以防不测。” 灵帝的短短三道命令,整个朝堂引起轩然大波。何进更是眼含怨毒的瞪着张让,虽掌控了大军,却也是远离了朝堂,远离了政治中心。 张让在金阶之上,双眸露出得意之色。何屠夫,想跟爷们斗,你还差得远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进代替皇甫嵩 幽州汉军大营。 “阉宦误我大汉,阉宦误我大汉。” 卢植在营帐内暴跳如雷,面露狰狞,双眸内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惹得帐外的士卒频频回头,他们从没见过卢植情绪如此失控的时候。 “卢将军,冷静冷静。此时我们不可自乱阵脚。以我观之京城必有所变,不然陛下不会召回皇甫公。我等在边疆,与朝廷脱离甚远,一切等大将军到来,即可知也。我等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贼兵必然趁机来攻,我军危矣。” 骑都尉曹操虽然面色担忧,却也是异常冷静的劝慰着朱儁。 此时的皇甫嵩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缓缓的说道:“孟德所言不错,我等不可自乱阵脚。老夫自问无愧陛下,无愧于天地。既然阉宦不顾天下安危,那么某家正好在陛下面前与之对峙。” “可是皇甫公一走,大将军领兵,恐怕我大汉朝真的完了。”卢植仰天长叹一声。 “子干慎言。” 皇甫嵩大喝一声,打断了卢植的话。 “报~” 皇甫嵩话音刚落,一声狼嗥传来,紧接着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穿黑色铠甲,背插三角旗的传令兵急匆匆的踏入营内,跪地言道:“启禀将军,大将军的车架已经距离我军大营不足十里。” “什么?这么快?” 皇甫嵩吃惊的看着传令兵,随即厉声喝道:“卢植,曹操听令,立即率领诸将随我前句迎接大将军。” “诺。” 数里之外,的官道上,缓缓驰来一辆华丽的四驾马车,马车镶金嵌银、玉石为饰,车辕上雕刻有麒麟瑞兽图纹,四周覆裹之帷幄皆为蜀中丝绸。 车辚辚、马啸啸。 十数名金吾卫昂首挺胸,身披金色披风,环侍车驾左右,顶盔上那一支支樱红的流苏直冲云霄,煞是威武。 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病假森严的官军。何进自接到天子即刻启程的诏令,不敢耽搁,只能匆匆安排袁隗等人在朝中仔细地方阉宦,他自己尽起精锐部下,一路直奔幽州汉军大营。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行的金甲将军悠然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四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金甲将领下马走到何进车架低声道:“大将军,有斥候来报。” 两枚春葱也似的玉指忽然从帷幄里悄然探出,将紧闭的车帘掀开一角。那金甲将领忍不住瞥了一眼,一方美丽得就跟画里人儿似的娇靥霎时映入了他的视野,金甲将领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愣了片刻,赶紧低头别开视线策,再不敢多看一眼~~ “噗哧~”马车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娇笑,紧接着何进粗犷的声音自车内传出来:“有何事禀报?” 金甲将领一挥手,探马金钱来跪地道:“大将军,前方发现大队兵马!” “嗯?” 何进闻言自车内探出头来,看着眼前的传令兵,凝声道:“有多少人马?” “足有一千余骑!” “一千余骑!”何进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转向身边的金甲将领,问道,“仲间,你意如何?” 身穿金甲的淳于琼乃是何进手下最为重视的将领,而且卖相也不错,三缕长须神威凛凛。闻何进言,遂沉声道:“大将军休要惊慌。我军尽是精锐士卒,量他区区贼兵远道而来,想是人困马乏,末将愿为大将军剿灭这伙贼军。” “好,仲间真乃豪杰也。一切全靠仲间了。” “末将遵命。全军列阵,迎敌。” 淳于琼大喝一声,四千精锐士卒迅速列阵,准备迎敌。 “嗯!?” 淳于琼立于马上,手搭凉篷眺望东方天际,微眯的眼帘悠然开启,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两道犀利的冷焰。 忽的神色一动,只见原野上葱绿一片,在目力难及的远处,正有一条淡淡的黑线正向这边缓缓蠕动,数息之间,那条黑线便变粗了许多,也向两翼延伸了不少。 一支黑色黑色镶金的大旗迎风招展,上绣着一枚斗大的字“汉”。底下还绣着“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几个大字。 淳于琼慌忙下马,来到车架前,恭声道:“大将军,是皇甫将军前来迎接大将军车架。” 皇甫嵩的率领着一众将领,转眼间已经奔到何进车架前,看着眼前大将军麾下士卒列阵,不由的哑然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皇甫嵩当先下马,后面的曹操、卢植等人亦是跟随下马恭声道:“拜见大将军。” 何进从车内钻出来,还别说此时的何进身穿铠甲,头戴兜鍪,将一身的肥肉遮在盔甲里,还真有那么点气势。 何进脸色面带笑容的将皇甫嵩扶起来,笑道:“义真,孟德,子干,快快请起。” 。。。。。。。。。。。 黄巾大营。 夜色如墨,一灯如豆,张宝斜靠锦垫之上,眉目阴沉,正望着一卷书简发怔。细碎的脚步声越门而入,带起的阴风卷得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曳,几欲覆灭。 “主公,主公大喜啊。” “何喜之有?” 张宝眉目依然阴沉,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皇甫嵩可真够狠得,在冀州布局用袁绍搅乱整个冀州,又派遣朱儁去并州整合兵马夺取粮道,想来河间的粮草他也不会放过,幸亏自己早早派人前去驻守了。 否则粮草被袭,后果将不堪设想。如今的张宝越是到了决战时刻,越是心中不安,他对于能否抵敌汉末的名将皇甫嵩,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看着张宝担忧的面容,郭图一笑,恭声道:“主公,大喜。朝廷已经下旨召回皇甫嵩,改派遣大将军何进率军与我军对战。” “哦!” “什么?” 张宝大吃一惊,双眼瞪如铜铃,一把抓住郭图的手臂,巨大的力量是郭图有些难以忍受,但是郭图仍然忍痛重复道:“朝廷召回皇甫嵩,改派大将军何进与我军对战。”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张宝仰天大笑,虽有语气有些激动的看着郭图:“公则,刚才本将一时情绪时失控,还望公则不要放在心上。” 郭图摇头笑道:“图能理解主公之激动。当图刚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京东的更是难以言语。如今何进这个屠夫代替皇甫嵩领兵,可谓是天助我黄巾!”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扰敌之计 “公则所言不错,此乃天住我黄巾也。” 郭图话音方落,帐外忽然响起戏志才宏亮的回应,继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人影闪处,戏志才与管亥已经昂然直入。 “才见过主公。” “末将见过主公。” 张宝面带喜悦的看向二人说道:“军师,管亥你们也得到消息了?” 戏志才轻捋胡须笑道:“才也是刚刚得知消息,便匆匆赶来。没想到朝廷如此昏庸,召回名将皇甫嵩,却用这草包大将军来与我军对战,看来大汉朝的气数真是已尽啊。”戏志才一阵的唏嘘。 “志才,如果当今天子不昏庸,那里还有我们的机会?老天已经注定了主公是顺天应人。” 郭图笑眯眯的,一记马屁轻轻的拍上去。 “好了!” 张宝摇摇头道:“不管是汉朝的气数已尽还是天子昏庸,对于我们来说,唯有将这群精锐打败,我们才能占得一席之地。” “管亥,事情收获如何?”张宝沉声说道。 管亥兴奋地搓了搓手,应道:“主公,斩获颇丰啊!从冀州的哪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大族们劫得粮草、兵器无数,弟兄们抢了数十辆马车、驴车、牛车来拉都拉不完啊,剩下的让弟兄们一把火给烧了,又沿途劫掠共得马匹五百余骑,哈哈。” “哦?”张宝闻言两眼一亮,“还劫了五百余马匹?” 管亥道:“主公,这五百余匹马,全部是西域良种战马。你不知道,当初我从他们马厩里牵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简直跟死了亲爹一样。” “全部是西域良种战马?” 张宝闻言心头一跳,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的重甲铁骑终于有了可靠的坐骑保障了!骑兵是什么?骑兵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 想到出曹操就凭着区区两千的援兵就能击败己方数万兵马,靠的就是骑兵的冲击力。自从穿越而来,张宝一直想要组建一支重甲骑兵,奈何谢阳山所得中原马匹耐久力不行,以至于迟迟无法达成心愿。 没想到管亥竟然掠夺了五百余匹西域良种战马。西域战马以负重耐久力而著称,如今这五百匹战马,就是未来战场的杀手锏。 。。。。。。。。。。。。。 夜色深沉,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安静的汉军大营,两名全装贯带的士兵肃立瞭望塔内,警惕的眼神不时地搜视着前方苍茫的平原,似乎是极力地想从无尽的昏暗中寻找出一丝异样。 忽的呼嚎的朔风停了,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有声音!”一名士兵忽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机,凝听片刻脸色一变,厉声向另外一名士兵道,“战鼓的声音,速去召唤守城军士。” 士兵话音方落,另外一名士兵也听到了隐隐如雷的战鼓声,正从前方苍茫昏暗的平原上滚滚而来。 “速速吹号,唤醒守军!”士卒凄厉的狼嗥一声。 下一刻,嘹亮苍绝的牛角号声从城楼上冲霄而起,震碎了这个寂静而又冰冷的夜晚,汉军大军营里顷刻间一片翻沸,兵器、铠甲的撞击声、将士的咒骂声还有混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只片刻功夫,便有行动迅速的士兵撑开惺忪的睡眼匆匆奔来,一名小校一边往头上戴冰冷的铁盔,一边厉声喝问:“怎么回事?为何吹号?” 守夜的士兵匆匆爬下瞭望塔,锵然跪地道:“回将军,黑暗处有战鼓声。似有敌军前来袭营。” “嗯!?” 小校脸色一凝,霍然转头,只见城外平原的黑暗处已经隐隐显出了一支模糊的骑兵轮廓,仔细倾听,战鼓声不绝。 “弓箭手~~准备~~” 小校一声令下,数百余名已经就位的弓箭手匆匆跑上前来,沿着寨墙排成一排,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绰于弦上,瞄准了前方疾驰而来的骑兵队。 然而小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黑暗中骑兵的轮廓始终还是轮廓。忽的,骑兵在黑暗中散去,消失内夜色中。战鼓声也消散不可闻。 一众士卒面面相觑,唯有那名小校紧闭眉头,双眸死死的盯着草原的黑暗处,似乎在努力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汉军大营不远处的黑暗中,管亥铁塔般的身躯匍匐在深草中。冰冷的双眸如同黑暗中的繁星,遥遥望着汉军大营,低声吼道:“牛角兄,汉军此时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若是此时我率兵杀进去,必然无所阻。” 黑暗中的张牛角亦是匍匐在地上,雄威的身躯异常的粗壮,闻言脸色一变,急忙低声道:“管将军,临行之前军师嘱咐切记不可拼杀,我等在此只为疲绕敌军。将军勿要冲动,坏了主公的大事。” “呸!” 管亥狠狠吐出朔风刮进嘴里的污物,转头白了一眼张牛角,不再说话,双眸只是盯着远处的汉军大营。 张牛角看看天色,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管将军,时辰差不多了,这次是你来还是我来?” “闷了一夜,浑身都难受,这次换我来。”管亥低声吼道,冰冷的双眸犹如即将发动攻击的猛兽一般,死死的盯着汉军大营。 “将军切不可冲动!”张牛角再次嘱咐道。 “知道了!” 管亥丢下一句话,猛地站起身来。“弟兄们,时间到了。给我狠狠的擂鼓。随我上马。” “咚,咚,咚。” 响彻天际的战鼓声,忽的响起。匍匐在草地上的黄巾士卒铠甲鲜明,紧握钢刀。不发一言,忽的齐刷刷的翻上马背。 “杀~” 管亥铁塔般的身躯,跨上战马,一身黑色的铠甲,手上的钢刀正散发着阵阵凛冽的杀气。猛然爆喝一声。 “杀~” “杀~” 黑暗中不知有多少的兵甲森严的士卒齐声呐喊,每人的马尾上都绑着树枝拖地, 挥鞭纵马疾驰汉军大营极目之处,来回奔驰,尘土飞扬,造成大队人马的景象。 “敌袭~” 还是方才的那两名士卒,闻的营外鼓声震天,马蹄声阵阵。又隐约见尘土飞扬,似有大堆骑兵袭来,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嗥~ 第一百一三章 愚蠢的何进 &nb &nb『』,。(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nb凄厉而悲惨的狼嚎声,再一次震碎了这个寂静而又冰冷的夜晚,汉军大军营里顷刻间又一片翻沸,兵器、铠甲的撞击声、将士的咒骂声还有混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 &nb“报~” &nb如此蹊跷情况,传令兵睡眼惺捏的欲要一脚踏入中军大帐,“呛啷~”两柄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传令兵的脖颈之间,钢刀散发着阴森的寒气,冰冷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大将军已歇息,再敢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nb传令兵全身一个激灵,浑身睡意全无,只见两名铠甲森严的精髓士卒,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杀气,狰狞的脸色,让他冷汗直流:“大。。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并报大将军。” &nb其中一名士卒,双眸更是冰冷,握住钢刀的手,微微一颤,传令兵只觉脖颈一阵疼痛,一道血丝渗了出来:“我在说一遍,大将军已歇息,再敢向前,格杀勿论。” &nb“大人。” &nb脖颈间的血腥气,传令兵的血液沸腾了,大声道:“若是耽误了紧急军情,小人一样死。可两位大人担当的起吗?” &nb“帐外何事争吵?” &nb睡梦中的何进,被帐外的争执声所吵醒,语带不满的呵斥一声。 &nb两名精锐士卒对视一眼,撤下传令兵脖颈间的钢刀,下巴微微吵着帐内扬起,示意传令兵可以进去了。 &nb传令兵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脚踏入中军大帐,大帐内灯火辉煌,传令兵一抬头,只见何进对自己怒目而视,吓得他立刻跪倒,以头触地:“启禀大将军,营寨外似有大批贼兵来袭!” &nb“什么?” &nb何进闻言,大吃一惊,脸上怒气更重,厉声道:“何不早报?”传令兵正待解释,何进一摆手,大声道:“速速召集众将,随我前去查探。” &nb只片刻功夫,卢植、曹操等将领一边往头上戴冰冷的铁盔,一边随着何进前往营寨辕门匆匆奔去。 &nb此时的汉军弓箭手早已布置待毕,人人手持硬弓,弓箭上弦。脸色冷峻的盯着黑暗处。 &nb“贼军有多少兵马?” &nb匆匆赶来的何进,厉声的问道。 &nb一名小校锵然跪在冰冷的土地上,大声道:“禀报大将军,黑暗中难以看清,听声音有数千骑兵。” &nb“不可能!” &nb卢植闻言,大吃一惊,一口否决。 &nb“嗯?” &nb何进瞥了卢植一眼,疑声道:“子干如此肯定?” &nb“大将军有所不知。”卢植向何进拱手说道:“我大汉战马控制极为严格,黄巾贼兵素来无马,前翻贼兵设计,致使夺得我军千余马匹。何来数千?” &nb“踢踏。。踢踏。。” &nb也许是为了推翻卢植的言论,黑暗中突然数千马蹄祂击地面雷鸣般的响声。 &nb“嗯!?” &nb何进脸色一凝,霍然转头,只见寨外平原的黑暗处已经隐隐显出了一支模糊的骑兵轮廓,黑暗中不知多少的骑兵正在向汉军大营疾驰而来。震天般的战鼓声震耳欲聋。 &nb“弓箭手准备,放箭。” &nb无数的汉军弓手,明知道弓箭的射程远远射不到远处的骑兵,然而何进的一声令下,仍然齐齐松开早已绷紧了的弓弦。 &nb一瞬间,无数的狼牙箭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如同漫天的大雨一般,狠狠的射向黑暗中的贼军骑兵。 &nb“怎么回事?” &nb管亥正在汉军营寨外,带领着黄巾士卒来回疾驰,营造偷袭的假象,无数的狼牙箭矢,在管亥这帮人震惊的眼色中,“噗噗”狠狠的钉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nb“兄弟们,给我再大点动静。吓破这帮软蛋的胆子。” &nb管亥愣了片刻,突然厉吼声响起。本来是按照军师的指示来搅扰敌军,没想到这帮官军如此不懂军事,这么远的距离,竟然下令放箭。管亥倒要看看官兵们有多少的箭矢可以浪费。 &nb“杀。” &nb“杀。” &nb“杀。” &nb黑暗中的黄巾骑兵,拼命的挥鞭胯下战马。爆发出更无恐怖的怒吼声。 &nb汉军营寨的何进,脸色一变,一轮数万的箭矢射出去,反而敌军的喊杀声更加响天彻地,敌军的战鼓声更加的震耳欲聋。 &nb“弓箭手,放箭,给我狠狠的还击。” &nb何进闻的黄巾军的挑衅,更加的暴怒,再一次的命令弓箭手还击。 &nb忽的响天彻地的马蹄声不见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竟也停了。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nb汉军弓手们面面相觑,何进也是面带疑色,一双狼般的眸子进进盯着黑暗处,希望寻到蛛丝马迹。然而令他失望勒,整个寨外的草原上,一片寂静。连一丝的风声也听不见。 &nb站在黑暗中的曹操,黝黑的脸庞浮现出难看的神色,一双冰冷的眸子,冷冷的看向黑暗处,仿佛黑暗中,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nb“孟德,想来你也看明白了。” &nb卢植看了一眼面色难堪的曹操,沉声的问道。曹操冰冷的面容,明亮的眸子,闪过阵阵的寒光,不带一丝表情的点点头。 &nb何进看了曹操一眼,又转头看向卢植:“子干所言何意?” &nb“唉!” &nb卢植无奈的为何进解释道:“恐怕这是敌军的疲敌之计。目的是为了让我军时刻的保持紧张的备战状态,疲绕我军。” &nb何进闻言,眉头一皱,说道:“既然子干识破此计,那就不管他,任由他去闹吧。” &nb卢植摇摇头,面带担忧的说道:“此计乃是阳谋,其厉害之处就在我军即使识破此计,仍然要跳进去。若是放任其不管,说不定哪一次就是真正的偷袭。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贼军中智谋之士何其多也。” &nb在何大将军孜孜不倦的向卢植问教之时,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数名铠甲森严的彪悍士卒拱卫着两人,其中一人身材及其魁梧,孔武有力的双臂布满了青筋,紧握钢的手背道道的青筋如同鳄鱼的鳞甲一般狰狞。 &nb“文优,此人有何能耐身居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 &nb黑暗中的董卓用手中的钢直指不远处的何进,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传来厉鬼声,让人闻之,不觉胆寒。 &nb一身儒装的李儒,闪烁着充满智慧的双眸,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嘲笑,悠悠的说道:“何大将军命好,有一漂亮好妹子。” &nb“哼!” &nb“如此货色,能身居大将军。某家岂不是能做天子了?”董卓冷冷的说了一声,紧接着脸上露出****的笑容:“既然何大将军的妹子让文优如此夸赞,某家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nb“岳父慎言。” &nb李儒略微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西凉彪悍士卒虽满脸淫笑,却也是忠实的围绕在四周,没有旁人,放松了一口气。 &nb“岳父,朝廷势大,岳父切勿如此。” &nb李儒劝了董卓一句。 &nb“哼!” &nb董卓冷哼一声,“弟兄们,有何大将军在此,我等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走了。” &nb一众西凉士卒,在董卓的带领下,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的在黑暗中消失。 &nb=======p,青风没有存稿,而且由于公司派遣出差,青风不能及时更新,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另外感谢二的幸福大大的鼓励和打赏。感谢.羽天机大大的打赏。 &nb. <font 第一百一十四章 高顺 &nb &nb^_^黄巾大营,训练场上,杀声震天。(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ぁ黄巾士卒每两人捉对厮杀,整座训练场弥漫着强烈的杀气。 &nb戏志才看着训练场上每一名士卒都在拼命的压榨着自身的潜力,面色带着担忧的对张宝说道:“主公,这种训练的强度是不是有些过了?这些人可是用的真刀,万一伤着了,我军岂不是战力大损?” &nb张宝闻言,一双眸子的冰冷之色稍稍减退,转头对着戏志才说道:“军师,我就是为了提升我军的战力才这么做的。此举只为了选拔有能之士。” &nb“典韦,去和那名****上身的士卒战一场。” &nb张宝突然手指远处一名士卒冲着典韦厉声说道。 &nb“诺。” &nb肃立在张宝身后面如厉鬼的典韦轰然应声,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背着一双如同巨蟹前鳌的大戟,挪动着庞大的身躯,迈着重重的脚步走向训练场。 &nb弥漫着杀气的训练场,随着典韦庞大的身躯迈入,仿佛空气已经凝滞了,典韦一步一步,狰狞的脸庞上,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战场某处的一名士卒。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黄巾军中公认的第一猛将上场了,他们要看一看谁引起了这位爷的兴趣。 &nb典韦浑身强烈的战意,挤得所有挡在典韦前面的士卒迅速让出一条道路,唯恐触及这位爷的眉头。 &nb典韦庞大的身躯肃立在张宝所指的那名上身****的士卒面前,只见这名士卒****的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刀疮、剑疮、疮也有箭疮,每一处伤痕都记录了一段惨烈的战事,一段惊险的经历! &nb“是他!”周围的士卒震惊看着典韦庞大的身躯伫立在****上身的汉子面前时,不由的窃窃私语。 &nb“怪不得能引得典将军的战意,也就是只有他了。”一名士卒指着赤露上身的汉子对着身旁的同伴耳语说道。 &nb“不错,这个**这次遇到典将军,够他吃点苦头了。”那名士卒不由的回忆着两人对战时,被那汉子虐的死去活来的感觉,想想都让他浑身打颤。 &nb听的周围窃窃私语声,典韦冰冷的双眸深处,罕见的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不管他的武艺如何,就凭着这一身的疤痕,眼前的这名士卒就值得他他典韦敬佩,这一身的伤痕,绝对是男儿的本色。 &nb“某家典韦,你叫什么名字?主公点名要我与你交战。” &nb“小人高顺。” &nb当典韦那庞大的身躯伫立在高顺的身前时,高顺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面色平静的双手抱拳,恭声说道。 &nb“高顺你善使用什么兵器?” &nb“!” &nb“呛啷~” &nb典韦随手抓过身旁一名士卒的钢扔给高顺。 &nb高顺顺手将钢接在手中,握住钢的高顺“唰唰”抖出数朵花,点点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典韦,浑身露出钢铁般的战意。 &nb典韦表情冷漠,眼中露出野兽一般的光芒,他的眸子里露出冰冷的战意,反手抓过背后的冥铁双击握在手中,森冷的双戟散发着阵阵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紧握双戟的手背上凸起了道道青筋,如同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 &nb“请!” &nb高顺双眸已经凝起了冰霜却面色平静,语气不愠不火,却让人感觉到有种萧肃的杀机。此时的典韦站在高顺的面前,让高顺有种如同面对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全身毫无破绽可言。 &nb“喝~” &nb典韦大喝一声,高举右手铁戟,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势如破竹一般,狠狠的砸向高顺。 &nb高顺霎时瞳孔紧缩,一看典韦出手的姿势以及力道,他就知道眼前这人乃是他生平仅遇的高手,平时他自认为有一身好武艺,在典韦的面前却让他感觉有种无力的感觉。 &nb然而不战而降,不是他高顺的风格,只见高顺大喝一声:“来得好!”对着头顶势如破竹的铁戟熟视无睹,手中钢挽着数道花,直刺典韦的面门而去。 &nb典韦冰冷的双眸掠过一丝冷焰,嘴角荡起一丝冷笑,高顺这一招以名博命,若是与其势均力敌或者仅仅高出一线的对手来说,足以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nb然而典韦的武艺却高出高顺甚多,只见典韦不慌不忙,待花逼近面门,左手铁戟忽的荡起,“呛啷~”金铁交鸣的撞击声刺得一旁众人耳膜发疼。 &nb巨大的力气让高顺握住钢的双手虎口发麻,眼见典韦的右手铁戟依然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砸来,慌忙举起钢。 &nb“咔嚓~” &nb高顺愣愣的看着典韦,铁戟架在高顺的脖颈上,高顺感到铁戟上散发的锋利的杀意,似乎稍微一用力,顷刻间脖颈即可分家。 &nb“嘶~” &nb周围的士卒冷不丁的吸了一口冷气,感到浑身阵阵发寒。高顺乃是他们眼中的**,却在典韦面前撑不过两个回合,这让他们对于这位军中的猛将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nb。。。。。。。。。。。。。。。 &nb“见过主公!” &nb高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张宝行礼。 &nb“嘶~” &nb高顺****的上身毫无保留的地展现在戏志才面前的时候,戏志才忍不住吸一口冷气。他曾经见许多不忍卒睹的伤痕,却从未见过有人比高顺更惨。 &nb换了别人,身负如此之多的疮伤,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真不知道高顺是如何熬过来的? &nb高顺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刀疮、剑疮、疮也有箭疮,每一处伤痕都记录了一段惨烈的战事,一段惊险的经历!从参加起义开始,就连高顺自己都已经回忆不起来,他究竟参加了多少场恶战? &nb张宝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高顺,双眸的深处露出赞赏之色,如此坚韧之人,绝对是三军统帅的最佳培养人选。 &nb“快起来,快起来。” &nb张宝将高顺扶起来,仔细的看着高顺,怪不得高顺在历史上能够留下鼎鼎的大名。却没有想到前期是窝在黄巾军中作为一名小小的刀盾手,如此人才不能为黄巾所用,怪不得历史上的张角三人起义会失败。 &nb看着面前的高顺,张宝面色突然一变,自责道:“某身为人主,却使的如此忠勇之士,在我军中却只是充当小小的刀盾手,某愧对与你。” &nb说罢,左手牙右手,高举齐眉,深深的冲高顺鞠了一躬。 &nb“主公,主公切莫如此。” &nb高顺猛然跪在地上,一向平静的脸色,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顺乃是天公将军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自那时起,顺就发誓身为黄巾之人,死为黄巾之鬼。主公如此乃是折杀顺也。” &nb张宝狠狠的拍拍高顺的肩膀,双眸凝重的看着训练场中拼命压榨自身潜力的黄巾士卒。 &nb========p上一章。感谢二的幸福大大,y生只嗳一人大大,.羽天机大大的打赏。 <font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张宁遇险 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踏踏。。” 中军大帐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脚步声,张梁与黄龙听到张宝召唤,急促的赶往中军大帐。 一脚踏入帐内的张梁抬头视之,只见面如厉鬼的典韦背着冥铁双戟,庞大的身躯笔直的肃立在张宝的左边,右边的虬髯大汉何曼手持混铁棒,两人如同哼哈二将一般,紧紧守卫在张宝的左右。 张宝坐于主位,闭目养神,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 张梁与黄龙刚要恭声行礼,侍立一旁的戏志才冲他们二人缓缓摇头,小声道:“莫要惊醒主公,主公一夜未睡,刚刚刚闭眼,我等在此等候就是。” 张梁低声道:“因何事我兄长竟然一夜未睡?” “唉!”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主公乃是仁慈之人。昨日在训练场中见我军大都全身伤痕累累,有感我军医疗设施的落后而忧心忡忡,今日招你二人前来多是此事。” 二人虽然小声嘀咕,却还是惊醒了正在坐而假寐的张宝。 “三弟,黄龙你们来了。” 张宝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张梁黄龙慌忙躬身行礼:“见过兄长(主公)。” “嗯,不必多礼。粮草筹备的如何?” 张梁略带兴奋的说道:“我奉兄长之命前去各大家族征缴粮草,哪知这群人说什么焉能助贼粮草,拒绝缴纳。弟兄们一怒,血洗了赵家,抢得粮草无数,有了赵家的前车之鉴斩获颇丰啊!足够我数十万大军用度三月有余!” “哦?” 张宝神色一喜,黄巾士卒数量众多,却没有一个稳定的根据地,粮草用度一直是张宝的心腹大患,如今张梁抢得粮草足够支撑大军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消灭何进,拿下幽州,自此黄巾军不再为粮草忧愁,这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哦,对了。。。”张梁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三弟,你我是兄弟,还什么什么话难以启齿的?”张宝眉头紧皱,看着张梁不悦的问道。 “兄长,我们。。。”张梁一咬牙,说道:“兄长,我们在征缴粮草的时候,遇到了宁儿!” “什么?遇见宁儿?” 张宝目光一凝,沉声道:“你是说已故兄长的女儿张宁?” “呃,是的。”张梁点点头说道。 张宝心中一禀,在后世的时候他听过张宁这个名字,本以为是后人杜撰,却没想到真真正正的存在的人物。张宝极力的在浩瀚如海的记忆中努力的搜索张宁的名字。 张宝眉头猛然一皱,双眸露出冰冷的寒意,怪不得刚才张梁说话吞吞吐吐,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情。 张宁,已故兄长张角的女儿,生的花容月貌,心肠善良,一手医术得张角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不满前世的张宝秘密设计处死冀州反对太平道起义的高层人员,而与张宝反目成仇。 自此离开太平道,带着张角配给她的侍卫周游天下,救济世人。 郭图在角落里察言观色,见张宝眉头紧皱,虽不知主公为何听到天公将军的后人为何不悦,却知道此女会对主公的大位造成影响,一切阻挡主公道路的绊脚石,他就要为主公铲除一切,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阴恻恻的说道:“人公将军,宁姑娘现在何处?” 张梁闻言,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相郭图。他最是看不过郭图的样子,躲在角落阴影处,浑身阴恻恻的,那里像一个男儿? “哼!” 张梁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郭图,并不搭理他。郭图阴冷双眸闪过一道寒光,随即面无表情的看向黄龙,肃立一旁的黄龙,作为武人的直觉,猛然感到一种阴冷的感觉笼罩全身,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当作猎物一般,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张梁可以凭借身份不搭理郭图,然而他黄龙还没有这个资格,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是。。。。是在朝歌附近遇到的宁姑娘。现在宁姑娘就在幽州。” 张宝闻言,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正因我军的医疗而头痛,却没想到宁儿此时却出现了。真乃我黄巾军之福。” 。。。。。。。。。。。。。。。。。。。。 幽州某处。天色微黑。 三匹骏马在官道上缓缓而行,剧中一人乃是一名女子,一袭白衣,容貌俊美。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妖孽如斯,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若天上谪仙。 左边那人乃是一白袍将领,刚毅而棱角分明的面容,身穿亮银白甲,手持一杆烂银枪,就连胯下之马,亦是白色。端的是英俊潇洒。 右边一人乃是虬髯大汉,满脸的络腮胡须,雄壮得像尊铁塔,身高足有两米出头,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 此人胯下座骑也算是匹健马,可背负着此人这样重量级的大汉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忽的这壮汉眉头一皱,粗壮的手臂猛然发力,道道青筋如同蚯蚓一般,狠狠的紧握手中月牙开山斧,双眸露出冰冷的神色,冲着前方语气冰冷的大喝道:“谁?” “嗖~嗖~嗖~” “当~当~当~” 三道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如同三道耀眼的闪电一般,直朝女子面门而来。如此俊美的人间绝色眼看就要丧命在狼牙箭下,女子身旁的白跑将领手中烂银枪一挥,迅如闪电的狼牙箭被击飞。 “杀~” 忽的数名三名全身笼罩黑衣的人,仿佛凭空出现,背上背着弓弩,很明显刚才的狼牙箭就是这三人突然偷袭。借着从树上跃下的巨力,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势如破竹的斩向女子。 “找死~” 虬髯大汉,怒喝一声,右手握住开山斧,左手势如闪电的从腰间摸出一枚短戟,用力一甩,短戟如同向猎物发动攻击的毒蛇,狠狠刺向空中的黑衣人。 “笃~” “嗯!” 锋利的短戟攒射而至,轻易的刺穿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膛。那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噗嗒”一声掉落地上。 眼看另外两名黑衣人的钢刀就要劈到女子,那壮汉抡起开山大斧,朝着黑衣人的身躯猛然一劈,另外一旁的白跑将领亦是手中刚强迅如闪电的刺向黑衣人。 两名黑衣人眼见无法一刀劈死女子,反而要丧命两名护卫手中,在空中生生扭转身躯,堪堪躲过大斧与长枪。 “噗嗒”掉落在地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郭图的私自行动 两名黑衣人,灰头土脸地想爬起身来,耳边骤然响起激烈的马蹄声,惊回首,那虬髯大汉已经策马杀至,沉重的开山斧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嗷~~” 其中一名黑衣人狼嚎一声,壮硕的的身躯猛然伏地,强壮的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贴地往前滑行数丈,堪堪避过了身首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大汉再次策马杀至,誓欲取了黑衣人姓命~~ “挲~” 壮汉的开山斧再次劈斩而下,直劈黑衣人脑门,黑衣人避无可避遂狼嚎一声,心一横,将钢刀往头顶一横,意欲硬挡徐壮汉势能劈山裂石的一斧!壮汉的眸子霎时一冷,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此~诚然螳臂当车耳,可谓自取灭亡~~ “留他们性命!” 沉重的大斧堪堪就要劈中黑衣人脑门时,鲍出耳畔陡然响起一阵悦耳之声,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声如莺啼。 “嗯!?” 鲍出神色一凝,双臂猛然发力,那必中的的一斧堪堪擦着黑衣人的脸庞,砰然劈在地上。而此时的白跑将领杨丰那迅如闪电的一枪实在太快,早已在张宁开口之时,依然洞穿了黑衣人的胸膛。 杨丰收枪,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有些诺诺道:“小姐,我这。。” 看着被洞穿胸口的黑衣人,想必是活不成了。张宁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伯阳务要自责,我只是想知道这群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喝~” 此时地上的黑衣人眼见那壮汉放自己一马,全身暴起,大喝一声手中散发着寒意的钢刀再次劈向张宁,然而此时的鲍出开山大斧挥转而至,“噗嗒~”黑衣人断成两截掉落地上。 “文才叔,我等一路向北而来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何会有人来刺杀我们?” 张宁纵马上前,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面露不忍之色,转头对鲍出说道。 “哼,天公将军已死,黄巾军的军权由地公将军接收。大小姐此时露面,想来是怕大小姐争夺军权,故而派人劫杀大小姐罢了。” 鲍出身材魁梧,武艺高超,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思路。双眸露出冰冷的神色,冷升说道。 此时黄巾军以及官军两大势力在此对峙,而官军身处北方,此时他们却在黄巾军身后,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官军,那么肯定就是黄巾军的张宝。 “文才叔,宁儿虽不满叔父手段,却不信叔父会下此毒手。在宁儿未离开太平道。。哦不,黄巾军的时候,叔父一直对宁儿都是疼爱有加。宁儿绝对不相信叔父要杀害宁儿。” 张宁黛眉微蹙,双眸露出点点星光,摇摇头,不相信的说道。 “大小姐,文才叔所言甚是。大小姐心地善良,不谐世人险恶。地公将军虽疼爱小姐,但小姐身份特殊,为了权利,焉知地公将军不会对小姐下此毒手?” 杨丰纵马上前,咬牙切齿的说道。 杨丰与鲍出不同,鲍出乃是至孝之人。当时鲍出的母亲病重,恰巧张角游历四方,救了鲍出的母亲,自此鲍出为感谢张角的救命之恩而投奔太平道,虽忠于张角也是忠于太平道。 而他却自小与张宁青梅竹马,一直对张宁有爱慕之色,眼看张角就要将张宁下嫁自己,却不想张宝对其游侠之气不喜,加以阻挠,故而这桩婚事未成。当初张宁离开太平道虽不耻张宝的手段,亦和此事也有关系。如今自然火上浇油,对鲍出之言大加赞同。 “伯阳~” 张宁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文才叔所言乃是猜测,况且我并无争权夺利之心,叔父焉能害我?”曾经的她深恨叔父张宝,如今在外面游历,见惯了生死离别,又得知父亲的去世,才明白亲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大小姐,这黄巾军本来就是天公将军。。” “伯阳~” 鲍出语调平静,双眸却露出冰冷的神色,眼中冰冷的火焰如同利箭一般狠狠的射向杨丰,打断了杨峰之言。 “本来就是天公将军的,如今天公将军去世,按理说就应当大小姐继位,为何地公将军接收。。” 杨丰略带不服气的说道,然而看着鲍出充满了怒火的脸色,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伯阳,此时黄巾军的掌权者乃是地公将军,若是你不想陷大小姐于危难之中,以后就不要让我听到此类的话,否则别怪我不顾袍泽之情。”鲍出冷冷的说道。 “伯阳也是为我好,文才叔切莫生气。”张宁低声劝道。 鲍出摇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说道:“大小姐,你和伯阳毕竟年轻。权利这个东西会改变一个人的全部。当初天公将军托付我照顾大小姐,曾言:他若身死,整个太平道必须交给地公将军,绝对不允许大小姐插手黄巾军事务。” “为什么?” 杨丰杀气腾腾,双目一瞪,大声的问道。 “哼!你知道什么?黄巾军所有的具体事务都是地公将军一手操作,所有的将领都是地公将军一手培养。天公将军若在,凭着自身的威望,足以领导黄巾军。如今天公将军身死,他们岂能服没有丝毫威望的大小姐?若是大小姐插足黄巾权利,即使地公将军没有杀害大小姐之心,他们岂能不动心思?这岂不是将大小姐架在火上炙烤?” 鲍出怒声冲着杨丰大声的吼道。 。。。。。。。。。。。。。。。。。。。。。。。。。。。。。。。。。。。。。。。。。。。。。。。。。。。。。 是夜,黄巾军中军大帐。 灯火幽幽,大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张宝正跪坐在席上上闭目养神,郭图、毒蛇二人屏气凝神肃立帐中,张宝不开口,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份沉寂,压抑的气氛让他们二人感觉有些难以喘气。 “噗哧~” 昏暗的羊油灯的灯捻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张宝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郭图身上。 “公则~~”张宝冷幽幽地说道,“本将军很是失望啊。” 郭图双肩微颤,低声道:“图未得主公允许,擅自行动,请主公责罚。” 张宝默然不语,郭图的一颗心便悬了起来。 眼见张宝神色不豫,毒蛇急忙跟着跪倒,低声说道:“主上,此次乃是在下一手操办,与郭图先生无关。” “毒蛇!”张宝一声断喝,阻断毒蛇道,“你就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刺杀已故天公将军的女儿,本将军的侄女,郭公则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有一天也要把本将军刺杀了?” 张宝忽然怒声咆哮起来,刚毅的面容因为愤怒而狰狞。 毒蛇凛然噤声,郭图双腿一颤,弯膝跪地,颤声道:“图不敢,图不敢,图对主公肝脑涂地。主公对图之恩,虽赴汤蹈火亦难以报答。请主公责罚。” “罚?罚能解决问题吗?罚就能让此事消弭无形?就能不让宁儿不误会?”张宝冷然道,“现在还不到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可能的更大危急消弥于无形。” “嗯?” “更大的危机!?” 毒蛇与郭图面面相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张宝终不是冷酷 “嗯?” “更大的危机!?” 毒蛇与郭图面面相觑。 “请主公明示。”郭图紧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说道。 “公则,本将军对你非常失望。” 张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军前身乃是太平道,是我已故兄长一手创立。虽然兄长故去,由我接掌了黄巾军。但我兄长之威望在军中依然甚高。而宁儿是我兄长之女,是我亲侄女。况且宁儿之所以离开黄巾军周游四方皆因我而起。如今刚一露面,就遭人刺杀,公则如果是你,你首先会怀疑谁?到时我们军中的老弟兄会如何看待我?” “主公,图误主公大事也。” 郭图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额头冷汗直流,叩头如捣蒜。 “罢了!”张宝叹息一声,忽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双眸射出冰冷的寒光,直视郭图与毒蛇,厉声道:“此事除了你二人知道,还有谁知道?” 郭图忽的感到全身汗毛竖起,努力的深吸一口气,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驱散,极力的回忆片刻,肯定的说道:“此事除了我与毒蛇二人知道以外,就是三名执行任务的兄弟了。” 张宝冰冷的目光忽的转向毒蛇,一瞬不瞬地凝注在毒蛇身上,仿佛~~一直以来他就这般瞧着毒蛇,毒蛇心中一颤,满嘴苦涩的点了点头。 毒蛇明白张宝的意思,无非是要将三名执行任务的兄弟灭口。他的之所以满嘴的苦涩,他们十数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如手足,共同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不曾折损一人,如今却要命丧自己人之手,不由心有戚戚。更何况其中就有他的亲弟弟。 “罢了,罢了。”张宝仰天长叹一声:“三名执行任务的兄弟亦是奉命行事,罪不在他们。如今枉杀自己的兄弟袍泽我张宝做不到。” 毒蛇已经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兄弟感到悲哀,突然听到张宝的一声长叹,心,猛然一颤,叩头如蒜泥:“谢主公开恩,谢主公开恩!” “不过死罪虽可免~”张宝忽然说道,毒蛇心中一颤,紧接着听到张宝说:“但也不能让这三名兄弟继续留在这里了,否则早晚有一天会穿帮。就多给他们一些钱财,让这三名兄弟远走高飞吧。” “谢主公,谢主公!”毒蛇忽然心花怒放,张宝此命令无异于让自己的手下三名兄弟获得了新生。 张宝摆摆手,忽的说道:“毒蛇,你先退下吧。公则,去通知我三弟,典韦,程远志去迎接圣女归来,记住一定要用最高礼节迎接圣女归来。” “诺。” 郭图与毒蛇二人领命而去。 。。。。。。。。。。。。。。。。。。。。。。。。。。。。。。。。。。。。。。。。。。。。。。。。。。。。。。。。 幽州汉军大营,中军大帐。 何进初进军中的鲜衣怒马的神色早已不见,只剩下了憔悴的面容,他已经数夜没有好好的休息了,连日来管亥张牛角二人夜间的疲敌之计,让他疲惫不堪,此时的何进满脸愁容。 “大将军,我军士卒数夜未曾好好休整,均是心惊胆战,军中将领亦是疲惫不堪,如此下去若敌军突然来袭,我军危矣!” 卢植忽的站起来,用慷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何进抬头看了卢植一眼,用疲惫的声音说道:“子干之言我知道,然而敌军狡诈,我军能奈何?” 帐中诸位将领面面相觑,晒笑不已,何进作为一军之主将,竟然坦言毫无办法可言,若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军中士气? 董卓冷眼看着愁容满面的何进,脸上更是露出不屑的表情。肃立在董卓身后的李儒,明亮的双眸闪现着智慧的光芒,偷偷用手扯了扯董卓的衣角,示意他莫要如此露骨。 董卓扭转粗壮的脖颈,不悦的瞥了一眼李儒,随即闭目养神,将那份对何进的不屑深深的埋进心底。 卢植被何进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只是有感于军中的现状而提出来,去没想到何进竟然如此光棍。 “大将军,末将有一计或可解我军之危!” 一声淡然的声音自卢植身后响起,虽然声音淡然,亦能从中听出丝丝的得意之色,但见一名身披乌黑甲胄唇红齿白的战将自卢植身后转出。 众人视之,只见他浑身透着一种爆发力,最为奇特的是此人双耳奇大无比,耳垂可过肩。修长的双臂可够到肩膀,如此奇特之人自然是刘备刘玄德。 “哦?” 何进看了一眼刘备,不知为何心中对其甚是不喜,手指刘备不悦的对卢植说道:“子干,此何人?” 卢植拱手说道:“启禀大将军,此人乃是刘备刘玄德。因有感黄巾贼寇之乱,而投身我军帐下,为我大汉朝廷出力。” “嗯!” 何进点点头,“玄德有何妙计可言?说来听听。” 刘备转头看了周围众将领一眼,淡然的深色中带着丝丝的自得说道:“大将军,贼军的疲敌之计虽未阳谋,却也不是无懈可击。我军可先于敌军之前杀过去。。不管他有多少人马,我大军兵锋所指,在大将军的带领下必然所向披靡。” 李儒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追随这刘备,从其自信的神色,满以为是什么妙计,没想到却是此一招烂不可言的计策。 若依刘备之计,实乃陷汉军于万劫不复。首先不知敌军多寡,更不知敌军此疲敌之计是否有引诱之意,若其乃是诱敌之兵,大军上前,倘若敌兵埋伏,岂不是至大军安危于不顾?在者士卒多是疲惫,焉能此时进军? “好!” 在李儒失望之际,何进大喝一声,赞叹有加道:“玄德此言甚妙。敌军既然实行疲敌之计,我军就先一步杀过去。” “这~” 李儒一阵目瞪口呆,刘备如此幼稚计策,何进竟然赞叹有加?看着何进满面笑容,不由的摇摇头,心道:果然是草包一个。 肃立一旁的卢植却忽的紧皱眉头,深深的看了刘备一眼,躬身拱手向何进说道:“大将军,玄德此计虽妙,然我大军正是疲惫之时,实在不宜动兵。不如我军深沟高垒,待我军修正过后,再行此计。” 刘备闻的何进的夸赞,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然而卢植此言,让他脸上的得意之色一僵,双眸中闪过一道不满之色。 语气不由的有些急促的说道:“老师,兵法云:兵贵神速。我军虽疲惫,然敌军亦是连夜里来不得修正,亦是疲惫不已。正合值此之际,杀奔过去。” ============PS:感谢郭嘉大大的打赏。欢迎郭嘉大大。 第一百一十八章 阴差阳错 “玄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然你我早已看穿黄巾贼兵乃是疲敌之计,然张宝此人狡诈如狐,善于用兵。你我焉知没有伏兵?我大军一旦出动,营寨必然空虚,若贼兵趁势偷袭,到时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大营一旦丢失,我军危矣。” 卢植摇摇头,缓缓的分析说到。紧接着抱拳冲何进说道:“大将军,末将以为玄德此计甚为不妥。” 听完卢植的分析,何进看着杵在那里本来自信满满现在却脸色阴晴不定的刘备,又看看面色虽然平静却坚决反对出兵的卢植,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诸位。” 沉默半晌的何进终于神色一挑,冲着坐在位置上的众人缓缓的开口,两旁文武皆浑身一凛,收起脸上的哂笑之色,转过头面向何进,做躬身谦虚状,仔细聆听。 “子干与玄德之言相左,诸公以为当如何?” 话音落时,便见在场众人,曹操眼观鼻鼻观心,孙坚正襟危坐,董卓更是闭目养神,其余众将一个个或是摸着胡须,或是将眉头拧成川字,或是愁眉不展,却均是默然不语。 双眸中的目光来回扫荡了一圈帅帐内两旁侍立着的一众文武群臣,何进的眼神中闪出了几分气恼和不甘。 “大将军。” 刘备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忽然平静的说道:“备乃微末之徒,我老师之言实为良言,然天子派遣大将军前来是为了迅速将贼兵剿灭,若是深沟高垒恐有违圣意,莫不如派遣小股斥候刺探敌军,到时在决定是否出兵。大将军以为如何?” “这~” 何进犹豫的看了一眼卢植,却见卢植正皱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脸色平静的刘备,双眸中深处,忽的闪过一道寒光。 眼见卢植并未回应,何进一咬牙,“啪”的一拍双手,狠狠的说道:“就依玄德之言。谁敢带兵出营刺探敌军虚实?”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应声。此时整个大营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末将愿往!” 淡淡的一声应答,众人视之仍然是献计的刘备。只见刘备恭声道:“大将军,此计乃是我献,理当我带兵出营刺探。” “好~” 何进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从开始的不待见刘备,到现在越看刘备是越喜欢。这刘备简直是太讨人喜欢了。 “玄德要多少兵马?” “末将两位义弟有万夫不当之勇,只需五百兵马即可。” “好,我与便你五百兵马,务必要探清敌军虚实。” “莫蒋遵命。” 。。。。。。。。。。。。。。。。。。。。。。。。。。。。。。。。。。。。。。。。。。。。。。。。。。。。。。 “哒~哒~哒~” 幽州的官道上,俊美的张宁眉头微蹙的骑在马上,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任由胯下战马唉官道上悠然自得的行走。 与张宁并驾齐驱的鲍出,面露心疼的看着张宁,心中一阵不忍,都是这个杨丰,非要怂恿小姐,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升起怒火,冰冷的双眸利剑一般的目光狠狠的射向杨丰。 以为自己说动张宁的杨丰,此时心中带着暗喜:张宁已经是自己内定的人,张宁如果能够从张宝的手中夺得权利,那不就是相当于自己掌权?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的露出笑容。 这个时候,忽然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慌忙双手发力,握紧手中的钢枪,转到看向目光之处,正巧看到鲍出转过头去。 杨丰心中怒火“噌”的一下升起来,这个鲍出仗着武艺比自己高强,时时呵斥自己,如今更是无缘无故的仇恨自己,焉能不让他怒火中烧。 然而就在他即将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挑战鲍出的时候,猛然想到自己马上就是掌握黄巾军权的人了,到时候对这个鲍出是杀是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想到这里,杨丰慢慢的平息眼中的怒火,转过头去,不再看相鲍出。 “啊~” 鲍出忽的一把牵住张宁战马的缰绳,正在发呆的张宁险些掉落马下,吓得她花容失色。旁边的杨丰见状,怒声道:“你干什么?” 鲍出没有理睬杨丰,面色有些难看的对张宁说道:“小姐,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 脸上微微有些恼怒之色的张宁闻言,不解的问道。 “遇上我们,确实是你们的麻烦。” 张宁话音未落,忽然一声鬼魅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鲍出、张宁以及杨丰霍然勒马转身,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已经鬼魅般多了群人,其中最前面的的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后面紧跟着两人左边一人身高八尺,环眼圆瞪形貌甚是狰狞,而右边那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杨丰略一思忖旋即脸色大变,怒声喝道:“尔等竟然假扮官兵,难道真要赶尽杀绝?” 刘备双眸冰冷的看着张宁三人并未说话,旁边的张飞咧嘴森然一笑,冷然道:“黄巾贼寇,人人得而诛之,不将尔等剿灭,天下永无安宁。” “你们~” 杨丰正要怒声还击,旁边的鲍出忽的伸手扯住杨丰的一角,打断他的话,神色严肃的轻声道:“事情不对,恐怕这群人真是官兵。保护小姐。” “什么?真是官兵?” 杨丰一惊,随即急促转头看向刘备等人,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是闭口不言。既然是官兵,那没什么说的,只能你死我活了。 看鲍出以及杨丰二人迅速的将张宁护在中间,张飞冷笑道:“快快下马受降,否则做了无头之鬼,务要怪你张爷爷。” 鲍出****的双臂布满了青筋,紧握手中的开天大斧,浑身充满了强烈的战意,双眸中露出冰冷的神色,脸上更是狰狞的骇人,冷冷的说道:“想要我们的命,恐怕你还不够格。” ========PS:感谢二的幸福大大打赏,就为了二的幸福大大那句话,青风已经买了一台笔记本,就算是在出差的途中,青风也不会在断更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鲍出、杨丰VS张飞、关羽 鲍出赤/裸着双臂,布满了道道青筋,狰狞的面容如同厉鬼一般,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战意,充满了战火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张飞。 “吭哧~” “呼噗~” 张飞胯下的战马受鲍出杀意的影响,焦躁不安,沉重的喘息声中,战马的鼻翼扇动愈急。张飞双眸露出疯狂的战意,转头对身旁的刘备说道:“大哥,我去会会这厮~” 刘备神色凝重道:“三弟小心,我观此人身材雄壮,必是武艺高超之辈。三弟务必小心。” “大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待我会会这厮!杀!!” 说罢,不待刘备应允,张飞怒喝一声,挥鞭胯下战马,手中丈八长矛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杀意,直刺鲍出而来。 如果让张飞这一矛刺中,只怕鲍出的胸膛立刻洞穿一个窟窿。鲍出目睹张飞那长矛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睁睁地看着那条长矛就要洞穿自己的胸膛。 “锵~” “嗯哼~” 鲍出忽然怒吼一声,双臂之上青筋暴露,一块块肌肉绷紧到了极致,一阵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过后,二人各自闷哼一声,胯下的战马悲切嘶鸣蹭蹭蹭地退下了三大步,紧接着“轰然”一声倒地~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千钧之力!” 刘备和关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他们没有想到随便的遇上三名黄巾贼寇,竟然具有千钧之力。 “杀~” 滚落马下的鲍出与张飞,口中同时爆发出强烈的怒吼声,浑身的气势如同洪荒巨兽一般,各自紧握兵器向对发杀来。 “锵~” 又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让人耳朵很是难受,一个靠的近的汉军士兵甚至耳膜留出了血。 “咔咔咔咔!” 鲍出和张飞脚下的坚硬的官路,都崩裂了起来,溅起的石子打在人脸上能带出一道道血花。 “在来~” 寒光闪烁,鲍出手中开山大斧再度旋斩而至。 “呀吼~” 张飞厉吼一声,手中丈八长矛急刺而出砸向鲍出旋斩而至的开山斧,黝黑的光芒与耀眼的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鲍出的开山大斧竟被硬生生磕开。 但章手中的丈八长矛却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弹了出去,在空中飞行了数丈之遥,“扑哧~”一声将身后的一名汉军士卒死死的钉在树干上。 直到临死之际,那名士卒不甘的睁着空洞的双眼,直视着张飞~ “死来!!” 鲍出眼见张飞兵器被击飞,骇人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沉重的开山斧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嗷~” 张飞狼嚎一声,粗壮的身躯猛然伏地,强壮的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贴地往前滑行数丈,堪堪避过了身首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鲍出开山斧再次劈斩而下。眼看张飞已经避无可避。 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 “嗯?!” 鲍出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银色残影激射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鲍出胸腹要害!纵然能一斧劈裂张飞的头颅,鲍出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呼~” 鲍出眸子霎时收缩,劈向张飞的必杀一斧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的银色残影。 “咣~” 鲍出感到虎口骤然一麻,一柄散发着寒意的钢刀掉落在地。 “贼子休要上我三弟姓名,关某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鲍出回头,只见一骑如飞从官兵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一双卧蚕眉怒目而瞪,散发着强烈的杀意。手中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锋利的刀锋散发着阵阵的杀意,势如破竹之势,狠狠的向鲍出劈来。 “不好,文才叔危险。伯阳速速救援文才叔。” 不远处的张宁看关羽势如破竹的一刀,霎时脸色煞白,面色焦急的冲着杨丰喊道。 “敌将休要以多欺少,某来也。” 杨丰大吼一声,迎着关羽势如破竹的刀式,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杨丰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关羽倒拖青龙偃月刀疾驰而至。 方才虽只一合,杨丰却已被关羽无比凌厉的一刀砸的虎口绽裂、气息窒闷,情致不敌,然而眼见关羽杀来,在此咬牙相应。 “三弟接着。” 刘备一声大喝,只见一道银光疾射张飞而去。原来刘备趁此之际,猛然拔下钉在书上的丈八蛇矛,丢给张飞。 “哈哈~那贼将,拿命来!!” 张飞猛然接住疾射而至的长矛,爆喝一声,直刺鲍出,鲍出举斧相迎,四人在战场上捉对厮杀,看的一众士卒眼花缭乱。 刘备跨立马上,冷眼直视战场,猛然看到面带焦急的张宁。脸上露出了狞笑,眸子闪现出狰狞之色。 “去,将那名女子给我捉来。” 刘备以手中马鞭,遥指张宁,冷冷的说道。 “诺。” 一名副将轰然应声,手一挥,带领数名士卒转入树林,浅向张宁的方向。 。。。。。。。。。。。。。。。。。。。。。。。。。。。。。。。。。。。。。。。。。。。。。。。。。。。。。 幽州的官道上浩浩荡荡地开来一支兵甲森严的军队。自接到张宝的命令,人公将军张梁,帐前都尉典韦,以及渠帅程远志不敢怠慢,尽起军中精锐,金瓜斧钺朝天蹬,浩浩荡荡的迎接圣女张宁。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张梁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数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将军,前方发现有战斗的迹象!” “嗯!?” 张梁与身边的典韦、程远志交换了一记眼神,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目前为止己军虽与敌军小有摩擦,然而此地却属于己军的地盘,为何与敌军战斗,自己等人却不知道? 张梁凝声道:“可探清是何人交战,都有多少兵马?” “官兵有五百余人,另一方。。却不太清楚。”探马有些犹豫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 茶 “什么?不太清楚?” “与官兵对峙的似乎只有三个人,正与官兵交战。” 张梁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猛然间神色巨变,大呼一声:“不好!” “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程远志纵马上前,正要询问探马,却猛然间听的张梁大呼一声,不由的反问道。 “快,宁儿有危险!!让开!!” 张梁来不及细细解释,大呼一声,喝开挡在前面的探马,“啪啪”两声鞭响,狠狠的抽在战马身上。 “咴律律~”战马吃痛,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猛然加速,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程远志看着张梁急驰而去的背影,与典韦对视一眼,随即高举手臂,猛然一挥,历喝一声:“全军加速前进!” “哗~哗~哗~” 数千将士数息之间,有静止不动迅速迈动步伐,紧紧跟随主将战马后面疾驰。 。。。。。。。。。。。。。。。。。。。。。。。。。。。。。。。。。。。。。。。。。。。。。。。。。。。。。。。。。。。。。。。。。。。。。。。。。。 幽州官道上,鲍出对张飞,杨丰对关羽,四人皆杀得姓起,索姓放弃冲杀、缠斗一起,四匹战马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大斧的寒焰裹着长矛的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一众官军都屏住呼吸,看的痴了。 张宁俊美的容颜,带着焦急的看向战场,胯下的战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焦急,亦是不安的打着响鼻,躁动不安。 不远处的树林中,一名脸色狰狞的壮汉手握钢枪,带着数名士卒借着树林的掩护,缓缓的浅向张宁的方向。 近了,越来越近了。可是张宁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如此人间绝色,可惜了!!” 刘安手中钢枪遥指张宁,脸上带着狞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冷声说道。紧接着浑身杀意爆发,手中的钢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狠狠的刺向张宁的战马,若是刺中,战马必然横尸于此。 刘安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战马一死,马上的女子在劫难逃。 忽然刘安的心底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感觉全身被笼罩在一阵强烈的杀意中,强烈的杀气让他握住钢枪刺向战马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 “咻~” “噗~” 张宁正焦急的看相战场,猛然间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 张宁霍然转头,带着惊恐的眼神中,只见一道黝黑的光芒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如同闪电一般,狠狠的射向自己。 张宁绝望的看着越来近,越来越近的的黝黑色的光芒攒射而至,“咻~”锋利的铁戟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刺得张宁有些睁不开眼,贴着她的脸庞带着丝丝的凉意,搽脸而过。 张宁只听“噗”的一声自耳后传来,霍然转头,立即让她花容失色,只见锋利的铁戟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壮汉的身躯,巨大的力量甚至死死的拖着壮汉的身躯,“笃”死死将壮汉钉在树干上。 “呜呜呜……” 凄厉绵长的号角声终于响起。 号角声甫起,不远处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刘备听的号角声,脸色大变,猛然转头,只见无数黄巾士兵正往这里疯狂地冲杀上来。 “二弟,三弟。务要恋战,没时间了,我们先撤吧。”刘备看了看山下蜂拥而来的敌军士兵,急向张飞和关羽喊道,“这次就算他们命大,以后有机会再宰了他们。” “怕他个鸟!”张飞环眼里战意正浓,冷然道:“等那群土鸡瓦犬冲过来,这两条杂鱼早见阎王了。” 张飞自恃和关羽二人武艺高强,心中更是充满了熊熊的怒火,岂肯轻易罢手? “哇呀呀,老子典韦来也~~” 张飞话音未落,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战场中的四人,勒马回头,只见一骑如飞,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两枝大铁戟横置左右,闪烁出黝黑的钝芒,恍如巨蝎恐怖的铁钳! 。。。。。。。。。。。。。。。。。。。。。。。。。。。。。。。。。。。。。。。。。。。。。。。。。。。。。。。。。。。。。 黄巾大营。 张宝跪坐主位,帅案上摆着一副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记号,看得人眼花缭乱。戏志才跪坐张宝一旁,闭目养神,脸上带着悠然的神色。 “军师,此计虽妙,然汉军中并非都是酒囊饭袋。卢植,曹操皆为智谋之士,若其建议何进深沟高垒,避而不战,带我军粮耗尽,恐怕我军危矣。” 张宝眼睛盯着地图,却面对忧色的对着身旁的戏志才头也不抬的缓缓说道。 戏志才睁开双眼,明亮的双眸如同天空中浩瀚的繁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深不见底。“主公勿忧,深沟高垒,避而不战,虽为上策,某料何进绝对不会采纳。他一定会出兵试探。” “哦?” 张宝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紧的顶和戏志才,缓缓道:“军师何故如此的肯定?难道何进草包到连这点也看不出来?” “不~” 戏志才摇摇头,拿起岸上的茶杯,缓缓的倒了两杯茶,茶水在空中形成一道靓丽的弧影,准确的落入杯中。 端起一杯茶给张宝,他自己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细细的品味着茶的余香。 “主公的泡茶方式真是妙哉,茶水清澈透明,全无煮茶的浑浊。茶水入口微苦,咽下以后却是满口余香,真是品茶如品人生。先苦后甜。” 戏志才摇头晃脑的说道。 张宝看着摇头晃脑的戏志才一阵无语,其实唐代之前的喝茶,和我们现在的喝茶有很大的区别。 当张宝第一次见到戏志才泡茶的时候简直是崩溃了,小心翼翼的从腰间掏出一块黑乎乎的茶饼,放在淘器里捣碎,泡上开水,最让张宝目瞪口呆的是紧接着戏志才又往里添加了葱姜盐等调味品。 当戏志才端着一碗稠乎乎的茶递给张宝的时候,张宝简直不敢相信,当喝了一口带着各种调味品的茶汤的时候,更是开始怀疑人生。 自那时起,张宝坚决不再碰带着调味品的茶,转而用最简单的方法,开水冲泡。虽然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喝不习惯,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张宝的泡茶方法越来越受黄巾军中爱茶人的喜欢。 “军师莫要吊某的胃口了,为何军师如此肯定?” 张宝摇摇头,在次的问道。 =========PS:感谢.羽天机大大打赏,感谢郭嘉大大打赏,感谢山河汉裔大大打赏,感谢二的幸福大大打赏。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青风唯有努力的,用尽所有的精力写出精彩的文来感谢各位。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戏志才的震惊 “好茶!” 戏志才缓缓的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一下,恬静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随即猛然睁开双眼,明亮的双眸如同天空中浩瀚的繁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深不见底。正襟危坐的身躯散发出智慧的气息。 “我黄巾军的存在,对迟暮之年的汉朝来说是最大的侮辱,是最有损大汉朝廷脸面的存在,如同一根鱼刺狠狠的卡在大汉朝廷的咽喉之上,所以天子必然是对我军除之而后快。何进是臣,即使是掌控了整个大汉朝的军权,他依然是臣。天子欲速战速决,他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完成命令,即使是弊大于利,他依然会选择。” 戏志才明亮的双眸,直视着同样正襟危坐的张宝。 “嗯?” 张宝闻言,凌厉的双眸与戏志才直至对视,淡淡的说道:“军师这是借献帝与何进之事,来劝某暂缓进兵吗?军师仍然不赞同立即决战?” “正是!” 戏志才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以头触地稽首,诚恳道:“主公,此时开战,我军虽然远远多于敌军,但论精锐却差得远。然我军却占领了敌军的运粮要道,又得了数万粮草,所以敌军的粮草远远不如我军。此时急于交战的应该是敌军,而我军应该避而不战。待假以时日,敌军粮草耗尽之时,我军在大兵压进,敌军不战自败也。” 张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弯腰稽首跪拜的戏志才,时间放佛静止不动,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 “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宝忽然长叹一声,刚毅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疲惫,起身将戏志才扶起来。 “军师,某将说与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万万不能泄漏。” 张宝满脸的严肃,郑重其事的对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眉头一皱,随即点点头。“主公之言,才必记于心。” “唉!” 张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放松了握紧的拳头,缓缓的睁开眼睛张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即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我下山前老师曾用必胜的精力,为这大汉朝卜算了一卦!!” “嗯!什么?” 戏志才大吃一惊,平日里从容气息全都不见了,脸上转而换上震惊之色。明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张宝,仿佛在在确认张宝是否在开玩笑。 张宝换上一副苦笑道:“军师不要惊讶。我师从南华老仙,你想必是知道的。我师傅南华老仙不仅精通武艺兵法,更是能预知未来。之前我师曾言:我兄长若是学道,一旦踏入凡尘必然霍乱天下,将不得好死。如今果然如我老师所言,天下义军蜂起,我兄长被皇甫老贼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这~” 戏志才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天下竟有如此神仙之人?义军蜂起,天公将军阵亡。都被言中,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忽然戏志才像是抓住了什么,神色焦急,语气急促道:“主公,南华老仙如何言我军的去向?这大汉朝最终的走向又是什么?” 张宝看着有些颠覆世界观的戏志才,心中暗道:借南华老仙之言虽能将天下大致走向说一遍,但是恐怕会打击戏志才的信心。随即摇摇头,郑重道:“我老师曾言天下走向的命运之轮已经开启,但人终能胜天,借助智谋,可以改变命运的轨迹。” “主公且言天下大势,某能承受的住。”戏志才不愧是顶级的谋士,对于事务的接受能力远远强于普通人。很快调整了心态,脸上带着平静面容说道。 “黄巾军必败,过段时日,天子将成为董卓的傀儡。天下诸侯蜂拥而起,曹操会成为最大的诸侯,挟天子以令群雄。最终天下将一分为三,曹操,刘备,孙权。这孙权就是孙坚的儿子。” 虽然调整了心态,戏志才仍然为张宝短短的几句话震惊,这已经超出了他所知的太多太多。 戏志才狠狠的甩甩头,欲将心中的恐惧甩开,语气却仍然有些颤抖道:“黄。。黄巾巾军必败?天子将成为董卓的傀儡?那我等绞尽脑汁有何用?” “不~” 张宝忽然握紧拳头,狠狠的凌空挥舞几下,神色狰狞,厉声说道:“天下走向的命运之轮虽已经开启,但人终能胜天,借助智谋,可以改变命运的轨迹。这是我老师亲口告诉我,所以我们现在所做的不仅是与朝廷对敌,更是与命运的车轮对敌!!” “啪~” 张宝豁然回头,只见戏志才的脸上一个深红的手印印在白皙却有些狰狞的面容上,戏志才狠狠的揉揉脸,恢复了顶级某事的自信,冷声道:“主公待某恩重如山,即使黄巾覆灭,某依然无悔。主公乃明主,典韦、何曼武艺惊人,郭公则更是智谋之士,其余之人亦是不凡,才不信黄巾能被腐朽的汉朝所剿灭!!” 。。。。。。。。。。。。。。。。。。。。。。。。。。。。。。。。。。。。。。。。。。。。。。。。。。。。。 壶关,幽州数万官兵的运粮要道。关隘下无数的士卒横尸于此,黄巾军、官军的尸首交缠一起,难以分清。 红的刺眼的血水,顺着土地上的裂缝缓缓流淌,大地早已被染成了血红色,城墙更是被鲜血彻底的鲜红鲜红,在血色的残阳下,散发着莫名的诡异。 郭大威武挺拔的身躯披着的鱼鳞战甲有些破损,孔武有力的左臂扶在伤痕累累的城墙上,右手的钢枪顶端还有未曾擦净的血迹。 侍立左右两边的周仓与廖化亦是浑身血迹,陪着郭大凭栏远眺。 “这是敌军第几次进攻了?” 郭大一脸的疲惫,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回将军,这是朱隽的第四次进攻!” 周仓一脸恭敬,抱拳历声答道。 郭大在战场上的勇猛,以及庙堂之上的运筹帷幄,早已征服了周仓与廖化二人。若说之前是因为军职所限,不得不听从命令。如今却是心服口服。 “第四次?” “哈哈哈~”郭大仰天长笑,强大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关隘,引得战后修正的黄巾士卒侧目而望,更是静的远处林中无数的鸟兽惊慌四散。 “将军何故发笑?” “我笑是因为朱隽着急了,朱隽老贼如此着急攻打壶关,必然幽州官兵粮草告急。众将听令。” “在!” 周仓、廖化以及众位将领轰然回应。 郭大厉声道:“朱隽老贼越是着急进攻,我们就越要阻挠其道路给主公拖延时间,今夜需仔细防备老贼派人偷袭。” “诺!” =======PS:感谢二的幸福大大和郭嘉大大打赏,青风弄了一个QQ群在简介上,各位若是有兴趣可以加入共同讨论。这一章算是补昨天的,今天仍然在更新一章。感谢各位大大对青风的支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壶关争夺战 一 当残阳的最后一抹余光终于被起伏的山峦所吞噬,天色终于开始昏暗下来,层峦叠嶂的嵩山山麓逐渐笼罩在一片苍茫的暮霭之中。 惨淡的月光笼罩大地,朱隽孤寂的身影靠坐一颗古树下,翘首凝思、神情冷漠,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张懿有些单薄的身躯缩成一团,似是被被噩梦所惊扰,突然一惊而醒,感到一丝莫名的寒冷。 “呼噜噜~~” 沉闷的战马响鼻声响起,张懿惊回首,数千骑战马在密林间连成一片。 “委和!” 朱隽冷幽幽的声音悠然响起。 张懿骇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轻声说道:“车骑将军,张懿在此!” 朱隽目光如刀,冰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壶关,冷声问道:“委和,以你之见,此计是否能成?” “车骑将军目光如炬,心中早已有数,某实不敢妄言。” 张懿顾左右而言他,这种推测自然是少说为妙,说对了无功,说错了却可能招来杀身大祸,避之犹恐不及。今日见识了朱隽冷血的一面,他实在是不想跟眼前的朱隽共事了。 “委和但讲无妨。” 朱隽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语气冰冷,尽是不容抗拒的强横。 张懿单薄的身躯缩了缩,无奈道:“以某看来,贼军之所以起义,不过是为了能吃饱饭。如今将军开恩,赦免他们之罪,更是杀的贼首直接官晋一方太守,如此优厚的条件,想来必定有人经不住诱惑。” 朱隽道:“你是说,此计能成?” 张懿点点头,肯定的说道道:“一定能成。” 张懿话音方落,沉重的脚步声即从密林外响起,靠树而坐的朱隽顷刻间翻身跳起,散发着寒意的钢刀已然横于胸前,眸子里杀机盈露,厉声大喝道:“谁!?” “将军,末将前来复命。” 密林外响起宏亮的声音,声落人至,一名浑身铁甲的身影已经穿过浓密的灌木丛,来到朱隽跟前。 朱隽目光一凝,沉声道:“事情办的如何?” “哗啦~” 身穿铁甲的壮汉猛然单膝跪地,浑身铁甲哗哗作响。“末将不辱使命,已经全部将招降书射入壶关城内。” “嗯!” 朱隽点点头,幽幽的双眸,在次转向远处的壶关。 白日间雄伟的壶关在惨白的月光下,破损的城墙模模糊糊如同厉鬼一般张牙舞爪,甚是骇人。 壶关守将府内,书房中,幽幽的烛光忽明忽灭,郭大铠甲未卸,强忍疲惫秉烛夜读,这是他养成的习惯,无论有多累,他睡前都会读一读兵书。 忽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郭大神色一凝,难道朱隽老贼真的派兵前来夜袭壶关? 不对,郭大暗暗摇头,壶关城墙高大,敌军来人少了没用,来人多了轮值的士卒绝对会立即示警。 “将军!” 周仓庞大的身躯自门外而入,脸色阴沉,手中拿着一支狼牙箭,箭杆上绑着白绢,向郭大拱手道:“周仓见过将军。” “周仓你来了。” 郭大缓缓点头,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周仓问道:“发生了何事?” “将军且看!” 周仓脸色阴沉的将手中的箭矢递给郭大。郭大接过箭矢解下白绢,一抖将白绢展开靠近烛光阅读。 “可恶!” “啪!” 郭大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猛然将白绢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朱隽老贼竟然如此可耻。”郭大怒喝一声。 原来朱隽日间四次强行攻城,均被郭大所败。无奈壶关非夺不可,朱隽灵机一动,派人将写有招降书的箭矢摄入壶关城内,以瓦解壶关黄巾军的军心。 “老周,城内我军动向如何?” 周仓脸色阴沉道:“城内的兄弟们大部分都是跟随主公的老人,在者廖化已经带着亲兵前去巡逻,军心暂时无妨。只是。。”周仓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朱隽老贼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难保不会有人心动。不如我多派些人来保护将军。” 郭大摇摇头,来回踱步缓缓说道:“人心是最难策的,在如此优厚的条件下,即使派再多的人也无用。” 突然郭大心头一动,停下脚步,面带喜色道:“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计将安出?” 周仓亦是神色一喜,上前一步问道。 郭大思孚一番说道:“你可派人前去诈降,我引兵在城内埋伏。到时官兵入城,我与廖化突然杀出来,让其首尾不能相顾,官兵必败无疑。” 周仓闻言神色一喜,忽然又紧皱眉头犹豫道:“将军此计甚妙,然若是待敌半军入城及时关闭城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管不了那么多了。” 郭大脸色狰狞冷声道:“我军虽众,然身体素质远远不如官军,若是不能趁机将并州军消灭,待主公与何进交兵之时,我们背腹受敌,那才是真的危险。” “周仓听令!” “末将在。” 周仓挺立笔直的身躯轰然回应。 “速速前去准备。” “诺!” 。。。。。。。。。。。。。。。。。。。。。。。。。。。。。。。。。。。。。。。。。。。。。。。。。。 惨白的月光洒遍整个大地,幽幽的月光下,壶关这座数百年的古老关隘默默的耸立在那里。 “哒~哒~哒~” 壶关的古道上传来一阵马蹄踏击地面雷鸣般的响声,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一骑如飞般的奔驰着,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马上的骑士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却仍然死命的鞭打着胯下的战马。 “呼呼~” 飞驰的战马沉重的响鼻声中,一杆数丈长的大纛出现在骑士的面前,迎风飘展的显血色旗面上绣着斗大的一个“汉”字。 雄伟的汉军大营出现在骑士的眼前,颠簸起伏的骑士顿时面露喜色,仿佛看见了救命的希望。 “咻!” “笃!” “咴律律~” 一枝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从黑暗中猛然射出,准确无误的一箭中在马腿上,战马嘶鸣一声,轰然倒地,马上的骑士被巨大的惯力狠狠的甩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碰~”落在地上。 =======PS:感谢.羽天机大大打赏,感谢李蚩大大打赏,感谢二的幸福大大打赏。本来在群里说好十二点之前更新这章,但是青风实在是写不完,所以晚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抱歉。谢谢大大们对青风默默的支持。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胡关争夺战 二 汉军大营,中军大帐。 右车骑将军朱隽正与并州刺史张懿以及一干部下商讨如何攻下壶关,忽有小校疾步入内禀报:“启禀两位将军,夜值的兄弟拿住了一名自贼军方向而来疑似间隙之人,对方称有重大军情报与将军。” “哦?” 朱隽忽的站起身来,兴奋的说道:“委和,莫非计策已经奏效?” 张懿亦是脸色一喜,拱手道:“此定是贼军中有人受了引诱,前来约定将军。末将在此恭喜将军拿下壶关,为我军打通运粮要道,真是可喜可贺,此一战后,将军定能荣获级位!” “哈哈!” 朱隽笑着冲张懿摆手道:“此一战委和亦是居功甚伟,某定当上奏天子,你这并州刺史的位置该挪一挪了。” “某谢过将军。” 张懿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随后一声大喝:“将贼兵带上来。” “诺。” 小小盎然领命。须臾间一名浑身绑着绳索的壮汉被多名士卒推押进来。朱隽凝神视之,只见此人身材壮硕,手臂粗壮有力,浑身凶猛的气势,如同面对一只野兽一般。双腿笔直挺拔,肌肉隆起。 “跪下!” 押解的士卒猛然大喝一声,用力踹向周仓的膝盖弯曲之处,“碰~”由于膝盖受力,周仓硕大的身躯砰然跪地,一双铜铃般的双眸对小校怒目而视。嘴里呜呜作响。 朱隽眯眼看着跪在那里的周仓,忽然厉声道:“棠下所跪何人?” 周仓冲着朱隽脑袋乱摇,嘴里呜呜作响。朱隽摆手示意小校将其嘴里的裹布抽出来。 “咳咳,呸呸~” 周使劲的咳嗽几声,将嘴里的污物吐出来。抬头望向高居主位的朱隽,面带气氛道:“某家与兄弟们诚意来向将军来降,却没想到受到这种待遇,某真是心寒。” “哦?” 朱隽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仓说道:“周仓,字元福。加入黄巾军久矣,甚为贼首张宝所看重,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理由来投降?”双眸忽的涌现冰冷的寒光死死的盯着周仓的面容,厉声道:“真以为本将会蠢到相信你吗?来人,给我将这贼子立刻斩了!!” “呛啷~” 一声响,一旁的成廉面色狰狞的早已握紧手中的钢刀。钢刀散发着耀耀寒光,冰冷的杀意令人胆寒。 “将军!” 跪在那里的周仓忽然面色露出惊恐,不复先前的武人气节,大声喊道:“某将与城内的兄弟们真心来降,为何将军不肯相信在下?” 朱隽冷着脸,微微冲成廉使了一个眼色,冷声道:“你说你们真心来降,为何不见郭大的人头?” 周仓以头触地,大声道:“将军,郭大人头那还不是取之轻而易举,只是取了郭大人头,城内守军仍在,不一定能夺得了壶关。在下可助将军夺取壶关!” “哦?” 朱隽闻言脸色缓和稍许,语气也不再那么冰冷,说道:“你说说如何助我夺取壶关?” “某~” 正待回答的周仓,心头一震,猛然想起郭大在临别时的话语:“一定要时刻谨记你是受了不公,最重要的是你是贪图赏赐才去投降。” “某家想知道,将军的赏赐是否属实?” 周仓不答朱隽的问题,反而向朱隽反问道。朱隽面色轻微一愣,继而减轻心中猜疑,旁边的张懿大声对周仓呵斥道:“将军乃是大汉朝廷顶梁柱,说话焉能不算数?只要你能助我军夺取壶关,一应赏赐尽皆归你!” 周仓闻言,脸上带着贪婪的喜悦道:“谢将军,谢将军。”随即将如何与兄弟控制城门,在何时以何种方式为进攻暗号,一一道来。 忽的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校迅速进入帐中禀报:“启禀将军,乌桓校尉张汛已到。” “人呢?” 朱隽猛然站起身来,语气激动的说道。 小校答道:“正于外面等候。” “好,好,好!” 朱隽连道三个“好”,激动的说道:“大事可成矣,大事可成矣~” 。。。。。。。。。。。。。。。。。。。。。。。。。。。。。。。。。。。。。。。。。。。。。。。。。 壶关,雄踞太行山,通往并州与幽州的官道之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天色微明,壶关雄伟的城廓沐浴在淡淡晨曦中,远远望去,云雾缭绕、层峦叠嶂,风景如画。 “咚咚咚~~” “吼呜呜~~” 壶关关隘下,绵绵不息的战鼓声以及低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一望无垠的旷野上,汉军潮水般席卷而至,一杆苍劲大旗迎风猎猎招展,上绣威风凛凛的一个“汉”字。 大旗下,朱隽、张懿一身戎装,并排肃立,两人身后,森森铁甲汇聚成一片钢铁的汪洋,闪烁出慑人的冷意,一杆杆长矛直刺长空,还有汉军将士顶盔上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在残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精锐!真正的汉军精锐! 这不是秦颉的南阳兵,亦不并州的郡国兵,而是朱隽从边疆调来的真正的汉军,那支纵横无敌,逐匈奴于漠北、诛蛮夷于天荒,曾经堂而皇之地向整个世界宣称“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铮铮汉军! 岁月苍桑、时光流转,人事更叠,军魂犹存。 大汉帝国一曰不亡,无敌汉军一曰犹存! 远处,周仓目露震惊之色,喃喃自语道:“这~~真精锐之师也,怎么会有如此精锐之师?我军危矣,我军危矣。” 长社城头,廖化目光凛然,身边的大小将士大多脸色如土,尚未战、心先怯,他们即使是黄巾军中的老军,亦从未见过如此精锐之师。 唯有郭大神色冷漠,屹立如松。大汉精锐又如何?我军黄巾军灭的精锐还少吗!无敌汉军又如何?我黄巾将士会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敌! “嗬~~” “嗬~~” “嗬~~” 汉军军阵中忽然响起有节奏的号子声,廖化目光一凝,瞳孔霎时缩紧,失声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守城将士亦纷纷翘首望去,只见一望无垠的旷野已被无尽的汉军铁甲所覆盖,浩瀚的汉军后阵,忽然鬼魅般竖起一座座“木塔”,在那嘹亮整齐的号子声中,木塔越竖越高、最终直刺长空。 “它们在动,它们在移动!” 一名小校突然惊恐地嚎叫起来。 郭大心头狂跳,凝视望去,果然发现那一座座高耸的“木塔”竟然真的在往前缓缓蠕动,虽然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向着壶关靠近。浓重的阴霾顷刻间在郭大眸子里凝结,这是井栏,这是汉军用来真正攻城的利器。 第一百二十四章 胡关争夺战 三 汉军后阵,张懿手举马鞭遥指壶关城头,向朱隽道:“将军,我精锐大军已对壶关围城铁通一般,是否可以下令攻城了。” “嗯。”朱隽点了点头,把手一挥,沉声道,“传令,攻城!” 肃立朱隽身后的传令兵将手中三角令旗狠狠挥落,顷刻间,绵绵不息的战鼓声陡然一转而变得激越起来,低沉的号角声亦陡然变得嘹亮至极。严阵以待的汉军将士立刻开始移动起来。 终于又要开始了吗? 壶关城头,郭大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悠然翘首遥望西天。临行前,张宝曾经明确地告诉他,壶关乃是敌我双方胜负所在,绝不容有失。关在人在,关失人亡。 郭大冰冷的双眸死死盯着城下的汉军,忽然面色狰狞,厉声道:“所有弟兄,准备迎战!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敌!!” “无敌!” “无敌!” “无敌!” 所有守城将士爆发出强烈的战意,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廖化悄然下了城楼,城门内,三百骑兵肃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战马沉重的响鼻声与黄巾将士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凝重和压抑。 “兄弟们!” 廖化血红的双眸直视这面前肃立的三百骑兵,厉声道:“主公曾言关在人在,关失人亡!所有兄弟誓与壶关共存亡!” 闻听张宝的命令,众人顿时神情一肃,把胸膛一挺沉声道:“誓与壶关共存亡!” 廖化点点头,沉声道:“各位兄弟,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把钢刀给擦亮了,待会砍汉军狗头可不许手软。” 其中一名士卒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冷森森的钢牙,森然道:“将军,自从咱跟了主公南征北战,你几时曾见弟兄们手软过?” 壶关城墙外。 “重甲步兵前进~~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一排排身披厚重鳞甲的步卒喊着整齐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前,冰冷的铁甲、沉重的大盾交织成一堵堵令人窒息的坚墙,向着壶关城楼无可阻挡地推进,只片刻功夫,已然推进到距离城门不足百步之遥处。 城楼上,郭大目光一凝,厉声大喝道:“放箭~~” “唆~唆~唆~~” 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一排排锋利的箭矢带着森然的寒光,从城墙上疾射而下。 城楼下。 “树~~盾!” 汉军军官一声令下,重甲步卒将手中的沉重大盾往地上狠狠一顿,顿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霎时间,一面面坚固的大盾已经连在一起,结成一堵堵牢固的坚墙,倾泄而下的箭矢攒射而至,声声闷响中,大盾上已经插满了羽箭,躲在大盾后面的重甲步卒却是毫发无损。 汉军阵中,朱隽表情冷漠,沉声道:“弓箭手~~出击!” “刷刷~~” 传令兵将手中令旗狠狠挥舞两下。 “弓箭手~~前进!” 顷刻间军官嘹亮的号子声响彻军阵,早就严阵以待的汉军精锐弓箭手迅速跑步而前,进至重甲步卒的盾墙后面列阵。长弓已经挽于手上,利箭已经搭于弦上,只要军官一声令下,这些久经战阵的冷漠杀手就会毫不犹豫地亮出最为锋利的獠牙,无情地屠戳一切胆敢顽抗之敌。 汉军威武,天下无敌! “汉军威武~~”汉军军官手中利剑悠然高举过顶,在几千名弓箭手的灼灼注视下,冰冷地斩击而下,一声凄厉的长嚎顷刻响起,“放~箭~~” 张弓、绷弦、箭指长空、撕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顷刻间,数千支锋利的狼牙羽箭破空而起,在空中喧嚣起一片刺耳的尖啸,掠过长空,霎时飞临长社城头,然后挟带着冰冷的杀机雨点般倾泄而下。 “嗯?”郭大的瞳孔霎时收缩,顷刻间凄厉地怒吼起来,“躲起来,快躲起来~~” “咻~” “咻~” “呃啊!!” 一支支狼牙箭带着死亡的音符狠狠的洞穿了守城黄巾士卒的胸膛,甚至巨大的惯力带着尸体牢牢的钉在梁柱上,郭大狰狞的面容看着死不瞑目的士卒,眼眶欲裂。 城墙上瞬间哀嚎遍野,无数的黄巾士卒倒在地上,城上混乱一片,仅仅一轮箭雨就如此的杀伤力,郭大对这样的汉军简直是闻所未闻。混乱中,郭大悄然走下城墙。 汉军阵中,朱隽冰冷的双眸看着壶关上敌军的惨状,眼中露出诡异的神色,四次被击退的屈辱终于得报了,冷脸厉道:“弓箭手后撤,井栏、冲车出击,准备夺城~~” “嗬~~” “嗬~~” “嗬~~” 激越的战鼓声以及嘹亮的号角声逐渐平息下去,令人热血沸腾的号子声却再度响起。 顿时十数具高耸的“木塔”缓缓的向壶关逼来,“木塔”的高度足足高出城墙数丈还多,四壁皆以坚硬的木板钉死,表面覆以牛皮,一条条绳索从木塔上牵引而下,每一条绳索上皆连着一串串的汉军士兵,还有更多的汉军士兵聚集在“木塔”之后奋力前推,这些汉军士兵每迈进一步,便昂首发出一声嘹亮的号子声,高耸的木塔便无可阻挡地往前移动数尺。 伴随着着一声异常嘹亮的号子声,缓缓前行的“木塔”嘎然而止,此时距离壶关已经只有数丈之遥,头顶大盾的汉军重甲步卒更是已经拥到了城墙脚下,将整座关隘城门围得水泄不通,如同蚂蚁一般。 城楼上响起连绵不绝的“嘶嘶”吸气声,所有的黄巾士卒都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他们骤然间发现,想要和最精锐的大汉精兵对抗,简直就是送死!这些家伙都不是人,而是一伙冷血的屠夫,没有人能打赢他们~~ “咣~” “咣~” 毫无征兆地,十数具“木塔”的前板上沿突然间倾倒下来,在所有黄巾士卒震惊莫名的眼神注视下,“轰”然搭在壶关的城头之上,顷刻之间形成了一座座悬空的吊桥,一端搭在壶关城头,一端连着高耸的“木塔”。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早已藏于木塔之中的汉军精锐汹涌而出,这些汉军将士皆身披重甲、手执沉重的砍刀,就像一头头披着铁甲的巨兽,漫卷过悬空的吊桥,轰然撞入黄巾阵中,像十数柄锋利的剔骨钢刀,轻易地割开了城头上密集的士卒。 毫无思想准备的黄巾士卒被汉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待他们回过神来,十数支精锐的汉军小队已然杀上城头,并且,更为可怕的是,通过木塔和悬空架起的吊桥,越来越多的汉军将士正蜂拥而至~~越来越多的守城将士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照此情形,无需多久城头上的守城的将士就将被汉军精锐斩尽杀绝! 第一百二十五章 壶关争夺战 终 祝福二的幸福生日快乐 “弟兄们,把这些该死的汉军砍下城头!要不然大伙都得死,一个也活不了~~” “拼了!拼了~~” “与其被汉军俘虏而袅首,还不如拼休~~”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啊~ 眼前的血腥气强烈的刺激着黄巾士卒,血液在他们的身体里沸腾了,心中的野性被释放了出来,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杀戮,毫无花哨的杀戮,有的只是坚定的意志,所有人嗜血如命,大多采用以命博命的战术,不惜以命相抵,只求一刀杀敌! “嘿!” “吼~~” “嘿!” “吼~~” 数十名黄巾军狼嚎着,像数十只蚂蚱串于一条麻绳上、同时发力使劲拉扯,麻绳的另一端赫然套在汉军攻城塔的塔尖上。在黄巾军的使劲拉扯下,汉军攻城塔已经严重倾斜。而攻城塔连着城头的吊桥上,汉军将士和守城将士仍在亡命厮杀。 “嘎嘎嘎~~轰!” 连绵不绝的嘎吱声中,庞大的攻城塔缓缓倾倒,最终伴随一阵巨响,轰然倒地,散架为漫天飞舞的碎木破板,同时也将数十名不及逃开的汉军士兵压成齑粉。汉军的井栏也不是无敌的,汉军的井栏也不是神话。 “火油~~倒火油~~” “滚木、檑石,给老子砸,狠狠地砸~~” “火箭,射火箭~~” “咻!” 黄巾军终于反击了,一支支火箭从城头上射落,箭矢的火焰霎时就引燃了贼寇倾泄而下的火油,整个城墙脚下顷刻成为一片火海,数十名不及闪避的汉军将士立刻葬身火海。 残阳如血,日薄西山。 “呜呜~~” 苍凉低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汉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亦如潮水般汹涌而回,只有城墙脚下仍在劈啪燃烧的云梯残骸,清晰地昭示,这里刚刚还曾上演惨烈的激战。 汉军阵营,朱隽脸色阴沉的骑在马上,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气,虽然早已商定此乃迷惑之计,却没想到调来精锐的边军,再加上攻城器械井栏,却终究没能攻下这壶关。 旁边的张懿小心翼翼的向朱隽说道:“将军,天色已晚,还有下一步计划,撤兵吧。” 朱隽双眸燃起熊熊的怒火,死死的盯着壶关,咬牙切齿道:“撤!!待攻下壶关,某必将郭大碎尸万段!!” “嗷~~” 一名小校兴奋得振臂欢呼起来。 “嗷嗷嗷~~” 最后幸存的黄巾军亦纷纷跟着嚎叫起来,竭斯底里地发泄着防守获胜的喜悦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是夜,月华初上。 昔日雄伟的壶关,经过汉军数日里的冲击,早已残破不堪,城墙上溅满了血迹,在惨白的月光中一眼望去,浮现出莫名的诡异。 守城的黄巾士卒劫后余生,均是精力耗尽,疲惫的瘫在那里,不时的发出轻微的打鼾声,其中夹杂着伤者低声的呻吟。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忽然壶关的城门头处,闪现出幽幽的灯火,远远望去如同鬼火一般,忽明忽灭,甚是骇人。 “沙沙沙~” 周仓庞大的身躯匍匐在地,如同一条大蛇一般,向朱隽游去:“将军,我的兄弟们已经发出了信号!准备动手吧。” 朱隽孤寂的身影斜靠在一颗枯树上,神情冷漠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周仓,冰冷的双眸不带一丝的感情,冷冷的说道:“边军本应驰骋在草原,驱乌桓,抗匈奴,如今却死在尔等贼子手中,这是耻辱!!” 张懿坐在朱隽的身旁,朱隽全身冰冷冷的,仿佛没有一丝的温度,让他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委和!” 朱隽幽幽的声音传来。 “下官在!” 张懿打了一个哆嗦,慌忙低声回应。 “关破之际,鸡犬不留!” 朱隽冷冷的留下一句充满无比血腥的话,转身向着战马走去。张懿看着朱隽的背影,忽然心中发寒,一句鸡犬不留,将关内数万生灵的命运画上了休止符。 “沙沙沙~” 黑暗中漫天遍野的汉军铁甲外身着黑衣,手握钢刀,缓缓的向着壶关移动,而城墙上的黄巾士卒却毫无发觉的迹象。 “吱嘎~” 沉重的铁门在数名士卒的努力下,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同时城墙上在此闪现出忽明忽暗的幽幽灯火。 “谁?” 一声暴喝,在寂静的黑夜忽然响起,一名黄巾士卒睡眼惺米起来解手,忽然看到眼前一名汉子正手举火把,向着城外示意。 “敌袭~” 那士卒向城下望去,顿时一个激灵,眼眶欲裂,一声凄厉的狼嚎在寂静的黑夜凭空响起。巨大的声音顿时惊醒了睡梦中的守城士卒。 “什么人?” “啊~” 正在缓缓打开的城门,忽然响起数人的惊呼,紧接着传来一阵打斗声、惨叫声,“吱嘎~”沉重的铁门正有缓缓关闭的迹象。 黑暗中的汉军,一名小校忽然手指城门惊呼道:“将军快看,城门就要关闭了。怕是城内约定的内线出了差错!” 成廉狰狞的面容霍然望去,果然城门正在缓缓的闭合,准备了一夜,眼看就要到达城门,壶关唾手可得,成廉焉能放弃这大好时机。 “啊~” “兄弟们亮火把,跟我冲!” “咻~” “笃~” 成廉不再隐藏,大喝一声,手中的钢枪用力一掷,钢枪化作一道冷冷的寒光都穿了最外面那名士卒的胸膛。 漫山遍野的火把忽然亮起,城墙上守城的士卒被这声暴喝惊醒,伸头往下一看,顿时神色惨白,只见黑暗处亮起无数的火把,如同火龙一般,迅速的将壶关围拢。 “跑啊~” 正在努力关城门的士卒们,眼见最外围的一名士卒被钢枪钉死,忽然如同鸟兽一般,轰然散去,根本就不再去管城门。 “杀~” “杀~” “杀~” 脸上露出狞笑的成廉一马当先,伸手拔出钉在地上的钢枪冲入城内。 张懿与朱隽在军队末尾出,缓缓的看着漫山遍野的汉军士卒蜂拥的冲向壶关城内,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忽然朱隽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定格了,斜刺里忽然冲出一股骑兵,死死的将汉军拦腰截断,壶关的城门在目力可见的速度中,“轰然~”紧闭! “不~” 朱隽凄厉的一声狼嚎,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摇摇欲坠的身躯,砰然倒落马下。 ========PS:今天是二的幸福大大的生日,此一章作为生日礼物送上。祝福二的幸福生日快乐!!越二越幸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圣女归来 幽州管道。 “老子来也~” 天地间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典韦已经从黄巾阵中旋风般冲杀出来,拍马舞戟、直取张飞。 “来得好!” 张飞嗔目大喝,弃了鲍出拍马舞矛、奋然前迎。 “喝~~” 典韦、张飞同时催马疾进,浓烈的杀机在熊熊燃烧,霎时灼热了眸子,仿佛两头暴怒的雄狮,为了争夺领地的统治权而展开了殊死的博斗。 “嗷吼~~” 典韦身后,张梁、程远志两人同时振臂怒吼,替典韦呐喊助威。 “嗷吼~~” 数千黄巾士卒舞刀狼嚎响应,浓烈的杀气在天宇之间激荡不休,典韦眸子里杀机愈盛,浑身的热血都为之沸腾起来。 数百汉军顿时多脸色如土,尚未战、心先怯。立于阵前的刘备亦是脸色煞白,厉声疾呼:“列阵迎敌!” “昂昂~~” “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闻听号角声,阵前的官军迅速开始结阵,一排排手持大盾的重甲步卒在外,则是神情冷峻的弓箭手。 “去死~~” 典韦长啸一声,双戟于空中划出一道灿烂耀眼的弧线,挟带着锐厉的尖锐,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张飞的头顶砸落。 “少吹大气!” 张飞夷然不惧,丈八蛇矛奋力挥出,与典韦的双戟狠狠地撞在一起,天地之间骤然响起一声激越到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巨大的压力令张飞、典韦两人胯下的战马不堪重负,同时昂首悲嘶起来,旋即交错而过。 一直冲出十余步,典韦始才勒住战马,提戟转身,望向张飞的眸子里已是一片凛然,这厮好大的力气,实乃生平仅见!许褚亦是心中震惊,一个汉子已经难以对付,贼寇之中竟还有这等人物? “贼将休要以多欺少!” 正与杨丰交战的关羽眼见张飞一人独斗二将,手中青龙偃月刀虚晃一招,弃了杨丰,挥鞭胯下战马,手中长刀高举,锋利的刀锋在空中散发着耀眼的寒光,势如破竹的刀式,直劈典韦脑后。眼看这必杀的一击堪堪就要砍在典韦的身上。 “休要背后伤人!” 又是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张梁见关羽背后伤人,顿时忍不住心中怒气,拍马挥枪支取关羽。纵然能关羽能一刀劈列典韦的头颅,关羽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嗯!?” 关羽卧蚕眉一皱,劈向典韦的必杀一刀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如蛟龙出水疾驰而至而至的银色残影。 “咣~” 刹那间两马相交响起一阵金铁交鸣般刺耳的声音,关羽、张梁两人感到虎口骤然一麻,同时勒马回望。 “关云长,还识得某家否?” 张梁忍着虎口的发麻,大声说道。 “哼,黄巾贼首人公将军可是大名鼎鼎,来吧,继续上次未完的战斗。杀~” 说罢,关羽倒提手中偃月刀,直冲张梁而去。 此时的战场混乱一片,各自走马捉对厮杀,张飞仗着兵器长且沉重,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荡开典韦的双戟,顺势往典韦的脑门上砸来,如若砸实纵然典韦的脑袋是铁打的只怕也会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典韦欲待收戟硬架已然不及,遂厉喝一声弃了长刀,纵身往前一扑,同时双手闪电探出,一把攥住了长矛长柄,堪堪化解张飞这必杀一击。 张飞厉喝一声奋力抽矛,却像嵌进了石头缝里一般纹丝不动,典韦大吼一声欲待抽矛,亦没能得逞,两人遂各不相让,在马背上死命争夺起来,可怜两匹战马受此剧烈摧残,昂首连连悲嘶,已经然嘴吐白沫、马步踉跄~~“咴律律~~” 两人的战马几乎同时悲嘶一声,倒毙伏地,将典韦与张飞从马背上掀了下来,虽然摔落于地,可两人兀自死攥长矛不撒手,反复争夺,又各自腾出一手互相撕扯、挥打,顷刻间两人身上的衣衫、铠甲已经破烂不堪。 脸色煞白的刘备,眼见场上的关羽、张飞二人形势危急,立即挥兵掩杀欲要救援二人。立马阵前的程远志面色冷峻的看着战场,眼见刘备挥兵掩杀。冰冷的双眸顿时寒光一闪,手中钢刀高高举起,猛然一挥,厉声道:“弟兄们,随我杀!” “杀!” “杀!” “杀!” “嗷呜~~” 程远志,手中长刀往前一引,像狼群守候猎物一样守候在一旁的黄巾士卒霎时呼啸而来,狂乱的脚步叩击着干燥的地面,激溅起滚滚烟尘、漫天飞扬的尘土中,萧肃的杀气在天地之间无情地漫延~~ “杀~” 刘备将双股剑往前狠狠一引,策马疾驰而出。 “杀杀杀~~” 五百大汉健儿如影随行、汹涌而前。 “长枪阵~~” “轰~~” 汹涌而进的两支兵阵终于无可避免地恶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猛烈的撞击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以及惨烈的嚎叫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璀璨的血花轰然绽放,许多士兵瞬间就哀嚎着倒了下来~~在毫无花巧的正面撞击中,实力决定一切! 军队拼的就是勇气,不怕死的勇气,以及高昂的士气。诚然黄巾士卒的个人战斗力远远不及官军,但是他们信仰的疯狂,人数的优势,让他们占尽了上风。而官军未战先怯,此一战已经注定了胜负。 。。。。。。。。。。。。。。。。。。。。。。。。。。。。。。。。。。。。。。。。。。。。。。。。。。。。。。 黄巾大营。 张宝面色冷峻的跪坐在帅案前,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婉柔一双小手慢慢的为张宝揉按太阳穴,以缓解他的疲惫。秀丽的婉柔,一付精致的小脸上尽是心疼之色。 戏志才跪坐那里闭目养神,忽然睁开双目,缓缓道:“主公,如何安置圣女!主公是否已经有了眉目?” 张宝闻言,脸色一变,似乎疼痛更加剧烈,紧皱着眉头说道:“军师,宁儿是我兄长之女,我绝对不会亏待于她。我寻思是否让宁儿掌管我军的医疗?毕竟宁儿一身的医术传自我兄长,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 “嗯,主公的安排甚是绝妙。既能体现出主公对圣女的爱戴,又能避免圣女遭有心之人利用。只是~”戏志才犹豫道:“圣女此次回来能听从主公的安排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惹人厌的杨丰 张宝闻言一愣,脸色有些阴沉,双眸深处闪过一道无人觉察的寒光。转过头来,面色有些温柔的对婉柔说道:“你先下去吧,去看看君儿读书读的怎么样了。” 婉柔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尽是柔情,闻言停下给张宝按摩的双手,点点头退下。 张宝微笑着望着婉柔离去的身影,当转过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布满了阴霾,冷冷的说道:“军师之言何意?莫非宁儿会拒绝某的安排?” 戏志才摇摇头,微蹙双眉说道:“主公,非是在下编排圣女。圣女身为已故天公将军唯一的女儿,焉能安心的做个无权无势的圣女?” “宁儿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不会看不出现在我军面临的局势,我干肯定她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我军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张宝还是有自信的,张宁本身的性子就是悲天悯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医术上的造诣如此之高。想来若是让张宁统领医疗部队,问题应该不大。 “嗯,主公就如此肯定吗?好,就算如此。可是主公对于圣女身边的杨丰以及鲍出二人又有多少了解?尤其是杨丰,主公曾经说过,圣女的出走和主公不同意其与杨丰的婚事有一定的关系,那么如今杨丰又回来了,主公焉能知道杨丰对主公不怀恨在心?” 戏志才面色平淡的缓缓说道。 “这~” 张宝紧皱眉头,面色有些犹豫道:“鲍出此人极为孝顺,当年因为其老母被山匪劫持,其一人一刀追杀山匪三天三夜,屠得山匪一百单八人,最终救回其母亲,只是救出来的时候其母亲已经奄奄一息,后来我兄长出手保住了其母亲的性命。在后来他老母亲过世,遵循母命而投身黄巾。此人性子淡薄,却极为忠义。此人或可为我军的一员顶梁柱。至于杨丰这个人。。。” 张宝还真不好说,毕竟当初阻挠他们二人婚约的就是自己。在者杨丰这个人武艺虽是高强,但是人品却有些问题,不仅热衷权势,更是丝毫看不出来忠义的特点。是否其心中对自己有怨恨,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说,宁儿游历天下的时候都是靠着他们二人保护性命,如今归来,只要他们不做有损我黄巾军的事情,某家都可以相融。若是其。。。”说到这里,张宝没有说下去,只是双眸中那深处闪过的一道寒光表明了态度。 “报~” 传令兵急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迅速踏进帐中:“启禀主公,地公将军迎接圣女归来距离大营不足十里!!” “哦?” 张宝闻言面带微笑的冲着一脸平静的戏志才说道:“军师,叫上公则,随我前去迎接我们的圣女归来。” “不用叫了,图来了。” 张宝话音未落,一声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让浑身汗水直流的传令兵突然打了一个冷战。紧接着郭图略有些消瘦的身影走进帐来。郭图冲着张宝拱手道:“拜见主公!” 张宝看到郭图,便笑道:“公则你来了,那正好随我与军师一起去迎接圣女归来。” “诺!” 郭图拱拱手,习惯性的隐进张宝的身影中,仿佛他就是张宝的影子一样。 。。。。。。。。。。。。。。。。。。。。。。。。。。。。。。。。。。。。。。。。。。。。。 幽幽的古道上,浩浩荡荡地开来一支兵甲森严的军队,神情冷漠,身上披着森严的铁甲,手中紧握着撒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钢刀。 为首一人面貌刚毅,浑身透着一种随时置敌人于死地的爆发力,微沉的剑眉,明亮而深邃的双眸,孔武有力的双臂布满了肌肉,此人就是黄巾军人公将军张梁。 紧随其后的是面如厉鬼的壮汉典韦,以及军中猛将程远志。此二人脸色冷峻,双眸冰冷的余光不时的扫过不远处杨丰的身躯,若不当时有张梁在,恐怕他们二人早已将杨丰碎尸万段。 而另一边为首的一人却是一名脸色俊美的女子,浑身上下透露着医者悲天悯人的气息。只是此时却低着头,精致的小脸却柳眉微蹙。 面色平静的鲍出铁塔版的身躯跨在马上,紧紧跟随着张宁的身后,虽然看起来毫无防备,但是不离手的开天大斧却表明了,若是张宁一旦受到伤害,便能在刹那间暴起。 而最终引得众人不满的杨丰,此时却在马上面带不屑的扫了一眼典韦与程远志,忽的双目一亮,前方数名衣衫褴褛,全身皮包骨头的难民在官道上相互扶持着缓缓的走来,当看到军队时,脸上的惊恐表情清晰可见。 “啧啧~” 杨丰冷笑道:“地公将军治下果然是丰衣食足,前面几名乞丐脸上惊恐的表情更是说明了地公将军军队的威严啊。。” “你胡说什么~” 脾气暴躁的典韦忍不住的一声炸雷,本来就已经看不惯这小子,现在又听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当即对其一声暴喝怒目而视。 杨丰毫无畏惧的迎着典韦慑人的目光,撇嘴道:“怎么?说不得了?曾经天公将军年在的时候治下可没有那么多乞丐,更不会让人一看就目露惊恐之色。” “你~” 典韦嘴拙,怎么能是游历过天下的杨丰的对手,也不再说话,“呛啷”一声拔出背在背后的双戟,眼见典韦如此杨丰亦是握枪在手,双方的形式一触即发。 “干什么?” 张梁忽的纵马前来,怒声呵斥道:“都是自家兄弟,谁与你们的权利拔刀相向?都给我把兵器收起来。” 典韦狰狞的面容看了一眼张梁,“呛啷”一声收起双戟,冷冷的看着仍然握枪在手的杨丰,冰冷的说道:“主公曾言:任何人不得向袍泽拔刀相向,某家回营自当去领军棍,若是还有下次,就是拼着被主公斩首,某亦会先杀了你。”说罢,挥鞭纵马而去。 “哼。” 杨丰冷“哼”一声,收起兵器,不屑的看着典韦扫了一眼张梁,没有一声言语,挥鞭纵马而去。 张梁看着杨丰的背影布满了阴霾,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道背影,随即狠狠的挥鞭“啪”的一声打在马背上,战马吃痛,顿时猛地向前一窜。 此时的张宁与鲍出疾驰而来,张宁的小脸上带着疑惑的看着张梁道:“叔父,刚才杨丰怒气冲冲的,发生了什么?” 张梁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阴霾散去,将刚才的事情解说了一边,张宁微蹙双眉脸上露出不太相信的神色说道:“叔父,伯阳不是那种人,是不是那位脾气暴躁的典将军先挑衅?” 张梁闻言剑眉一挑,望向肃立在张宁身后的鲍出,鲍出摇摇头示意杨丰从未在张宁面前露出过本色。 当即张梁脸上布满了阴霾,这杨丰竟然有如此的心机,在宁儿面前伪装的这么出色,在外游历数年竟然都没有让宁儿发现真面目。 张梁脸色阴沉的对张宁说道:“宁儿,不管这次是因为什么。总之你二叔父绝对不允许军中的袍泽之间拔刀相向。轻者惩罚军棍,重者恐怕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糖果 张宁俊美而精致的小脸,忽的琼鼻一拱,柳眉微蹙,黄莺般的声音甚为悦耳:“三叔父,二叔父怎的如此重视法度?父亲在世之时可没有这么森严的法度!” 张梁闻言摇头道:“宁儿你还小,军中的事情你不懂。你二叔父如今掌管着数十万大军,若是不能以法治军,焉能服众?总之你要明白的一点就是军中绝对不允许向袍泽拔刀相向。我看伯阳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如从前一样,若是不知收敛,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宁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倒是张宁身后的鲍出忽然双眸一亮,闪过丝丝的精光。心中暗暗为这位地公将军喝彩,一支军队没有森严的法度维持着,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成为精兵。 “行了,快走吧。你二叔父想来已经得到了消息,已经来迎接咱们的宁儿了。”张梁看着仍然维护着杨丰的张宁,摇摇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为温和的说道。 。。。。。。。。。。。。。。。。。。。。。。。。。。。。。。。。。。。。。。 黄巾大营数里外的古亭。 一身戎装的张宝站在那里翘首以望,等待着圣女的归来。身后是寸步不离的壮汉何曼,旁边站着两名文人戏志才与郭图,在然后是众位大小将领以及黄巾士卒。 在张宝极目尽头之处,忽的尘土飞扬,一直铁甲森严的队伍缓缓映入张宝的眼帘,但见金瓜斧钺朝天蹬,缨舞缨翻缨罩缨。 终于要来了吗?张宝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数年未见,即使天大的怨恨也能放弃了吧,毕竟血浓于水。 地平线上那条淡淡的黑线变得更粗了,绵长嘹亮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悠远得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近了,越来越近,张宝已经看见了为首的张梁跨在马上,缓缓的驶来。 旁边一名女子映入了张宝的眼帘,一袭白衣,容貌俊美。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漏着悲天悯人的气息。妖孽如斯,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若天上谪仙。 张梁远远的看着古亭翘首以待的张宝,忽的举起手臂,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数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宁儿,你二叔父前来迎接我们了。还不快快下马?” 已经下马的张梁眼见脸色有些呆滞,却无一丝下马之意的张宁大刀阔斧的跨立马上,顿时出声提醒。 “啊?” 张宁闻言忽的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翻身下马,慌乱之中差点摔在地上,幸亏鲍出眼疾手快,一把将张宁辅助。 “宁儿!” 眼见张宁要摔倒在地,张宝疾呼一声,快速跑来。身后的铁甲士卒亦是加快脚步,浑身的铁甲“哗哗”作响。 当看到张宁身旁虬髯大汉一把将张宁扶住的时候嘴里呼出一口气,当气息有些凌乱的张宝站在张宁面前的时候,张宁敏感的觉察出张宝跟从前的截然不同的气息。 “见过主公(兄长)(地公将军)。” 张梁身后一干黄巾众将以及鲍出等人躬身向张宝行礼,张宝微笑着摆摆手,温和的说道:“三弟,辛苦你们。” 行礼过后的张梁闻言哈哈到大笑道:“二哥说的哪里话,宁儿远游归来,不说别的,我这个当叔叔的理应迎接。” 张宝点点头,随即有转头看向鲍出,躬身向鲍出行了一礼,鲍出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开,疾呼道:“地公将军这是为何?” 张宝一脸郑重的看着鲍出,诚恳的说道:“宁儿游历数年,文才无怨无悔的跟随数年。如今某家只能以此来表达对文才的感激之情!” “将军过奖了。” 鲍出摆手说道:“某自跟随小姐以来,小姐从未以某为下人。向来以叔相称,以礼相待。在某家的心里,小姐就像我自己的亲人一样,焉能说麻烦?将军如此却是使不得。” 张宝点点头,随即看向张宁,拉起张宁的小手,一双眸子中蕴藏着深厚的柔情,温和的说道:“宁儿,数年出游在外,苦了你了。回家来就好!” 张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二叔父,那一句是回家来就好,让张宁突然泪眼模糊,这些年来她早已养成了将所有的委屈隐藏在心里的习惯,她以为自己养成了独立的性格,然而当见到眼前的二叔父一刹那,突然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 “二叔父!” 突然之间张宁再也忍不住,泪眼婆娑的她猛然扑向张宝的怀里。“呜呜”的哭泣声自张宝怀里传出来。 张宝温和的面容一僵,随即摇摇头,轻抚其背,轻声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哈。都是一个大姑娘了,也不怕别人笑话。来看看二叔父给你带来了什么!” “呜呜呜呜~” “真的,快看看,你最爱吃的东西!” “呜呜呜呜~” 张宝有些无奈的用手将怀中的张宁推出来,笑道:“你看看,二叔父给你带来了糖果!” 仍然泪眼婆娑的张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张宝摊开的手掌中放着的饴糖,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给她唐吃过了,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她也不记得了。 突然张宁感觉自己退回了十年前。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一片绿油油的树林,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其哭声嘶声力竭,惊得林中鸟儿乱飞。 “宁儿,怎么了?看看二叔父给你带来了什么!” 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女孩听停下了哭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的青年男子,一袭白衣,刚毅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摊开的手掌心两颗饴糖静静的出现在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带着泪眼,脸上一挥露出吃糖的喜悦,一会露出哭泣的小脸,简直就是变脸的绝活。 时间突然又回到了现在,仿佛超越了时间的限制,饴糖甜甜的味道,在张宁的小嘴里在次的涌起。 张宝看着张宁将糖果赛道嘴里,指着身旁的戏志才对张宁说道:“宁儿,这是咱们的军师,是咱们黄巾军最为重要的人之一。”随后指着隐藏在阴影中的郭图说道:“这是郭图郭公则,咱们军中亦是咱们军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戏志才闻言微微一笑,郭图阴恻恻的脸上亦是露出一丝笑容,同时向张宁躬身拱手行礼道:“见过圣女。” 张宁慌忙将嘴里的糖果囫囵咽下,摆摆手娇声道:“两位叔叔不用多里礼!” 张宝转头看向数千将士,大声喝道:“各位兄弟辛苦了。今夜大摆宴席,迎接圣女归来。人人有酒,人人有肉!!” “哦~” “哦~” 数千将士忽然浑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厉声狼嚎欢呼,其声音穿透云层直上九宵。天地为之变色,山川为之动容~ 在这欢呼中,一双怨毒的眼睛却在暗处死死的盯着张宝等人,双眸中的熊熊怒火,仿佛要讲眼前一干人等付之一炬。。。 第一百二十九章 酒宴插曲 是夜,黄巾大营灯火辉煌,熙熙攘攘,摆满了酒宴。 张宝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下面一干大小将领具是面前食案上摆满了酒菜。张宝端起酒杯,炯炯有神的双目扫视了一眼下面的将领,朗声说道:“诸位!” 闻的张宝说话,杂乱的大营内慢慢的安静下来,所有的将领立刻凝神闭气的脸上露出无比郑重的神色,齐齐看向张宝,瞬间寂静的大营内只剩下火把燃烧的“扑哧”微弱的声音。 “如今宁儿归来,本将军心中甚喜,这杯酒本将军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无论是正吃的满嘴流油的典韦还是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何曼,亦或者是戏志才等人均端起酒杯恭声道:“我等祝贺主公亲人相见,干~” 一杯酒过后,戏志才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环视一周,大声说道:“圣女悲天悯人,游历天下,救治的贫苦百姓不计其数。这一杯敬我们的圣女!” “对,军师说的是。圣女就是天上派下来的仙女,这杯酒确实应该静圣女!” 当即有人起哄的说道。 “是啊,圣女的医术天下第一,以后咱们的兄弟有救了,这杯酒应当敬圣女!” 跪坐在张宝声旁的张宁,此时的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不胜酒力,但是却落落大方的端起酒杯说道:“宁儿感谢各位叔叔的热情,也感谢各位叔叔对黄巾军的不离不弃。此一杯宁儿代我父亲敬各位叔叔。”说罢,张宁一手端酒杯,一手遮挡着仰起头,一饮而尽。 “好!” 黄巾军中的汉子多是粗鲁之辈,眼见高高在上的圣女豪爽的一面,当即堂下众位将领齐齐喝彩,新加入的将领亦是被张宁的豪爽所感染而心生好感。 端坐主位的张宝亦是满脸微笑的看着张宁,本来他还怕张宁会扭扭捏捏,会惹的众将领内心反感,却没想到在外游历数年的宁儿终于长大了,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了。 “没想到咱们当年的那个留着鼻涕的圣女,如今长大了竟然如此豪爽,各位咱们也不能娘们了,来人,换大碗,今天老子要跟圣女和主公喝个痛快!!” 波才醉眼朦胧的大声的喊道。 “放肆!” 突兀的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巨喝顿时响起,强大的穿透力直欲掀翻大帐顶棚,穿透了觥筹交错,熙熙攘攘嘈杂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一名将领的耳朵里。 整座大帐顿时静了下来,针落可闻,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惊愕的看向巨喝爆发之处。只见一员身披白色铠甲的年轻将领,满脸怒容的站起来怒叱波才:“圣女乃是天之娇女,是已故天公将军唯一的血脉,你有什么资格在圣女面前自称老子?” 正在胡吃海喝的典韦与何曼瞬间握住藏于身下的兵器,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双眸冰冷的看着杨丰,只待张宝一声令下,二人必然瞬间暴起将其击杀。 张宝的脸上毫无变清的端坐主位上,平静的看着暴起的杨丰,缓缓地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品尝着,眯着的双眸借酒杯遮挡之际,闪过一道让人心悸的寒光。张宝知道杨丰这是在借机表现出对圣女的尊敬,对已故兄长的尊敬,以引起军中仍对兄长不舍的将领的注意。 坐在张宝身旁的张宁红扑扑的小脸眉头一皱,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张宝,娇声的呵斥道:“伯阳,坐下。这里都是我叔父的部下,是我的长辈。怎的如此放肆!” 即使在如此盛宴仍然躲在角落里的郭图,浑身散发着阴恻恻的气息,森冷的双眸如同一条毒蛇看着猎物一般的眼光,死死的盯着暴起的杨丰。 “去,就说是我说的,让波才将军向圣女请罪!” 郭图阴恻恻的声音在服侍的士卒耳边低声的响起,就像毒蛇吐着信子沙沙作响的声音。让他打心里发毛,毛骨悚然。 慌忙蹑手蹑脚的走到正对杨丰怒目而瞪的波才身旁,对其附耳低语一番,波才黑亮的眸子转动两圈,猛然起身,浑身的铁甲“哗哗”作响。 波才猛然起身,让杨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版的一把抓住腰间的佩剑,成防御姿态,冷冷的看着波才。 “末将有失对圣女的恭敬,请圣女责罚!” 波才冷冷的看了一眼杨丰,忽的单膝跪地,拱手向张宁请罪。不仅让张宁和杨丰一愣,就算在场的大小将领也以为波才忍不住怒火将要暴起,如关系好的彭拖等人已经暗暗的握住兵器,若是波才抵敌不住,就要出手相助,却没想到波才搞这一出。 “波才叔叔您这是做什么?您是从小看着宁儿长大的,而且您是宁儿的长辈,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张宁脸色有些惊慌的看着跪地的波才,慌忙站起身来摆手示意波才站起来。哪知波才摇摇头,仍然单膝跪地咬牙说道:“某将不知尊卑,冒犯了圣女理应责罚。还请圣女责罚!” 冷冷的看着波才的杨丰脸上布满了阴霾,波才肯定了圣女不会责罚他,而坚持的请罪,最终的结果就是借着圣女之口逼自己向他道歉,了解这个插曲。 张宁看着单膝跪地的波才,坚持请罪。无奈的将小脸转向张宝,面无表情的张宝早已将郭图与波才二人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明了他们的意思,只是看着张宁无助的表情,张宝有些不忍心借自己的之女达成目的。 当即脸色一板,假声呵斥道:“伯阳之言甚是,怎的如此目无尊卑。罚你三个月内不准饮酒,若是被我发现,定然饶你不得。下去醒醒酒!” “诺!” 波才低头轰然回应,临走之时冰冷的双眸狠狠的等了杨丰一眼,杨丰还给波才一个不屑的眼神。 酒宴中这场小小的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帐内再次响起觥筹交错的声音。只是看似欢声笑语的表面,却有些暗流汹涌,某些人心中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杨丰满脸阴沉的坐在位置上,与面前的这欢声笑语格格不入。没有一个武将来跟他拼酒,就连伺候他盛酒的婢女亦是一脸的不情愿。 第一百三十章 暗流涌动的冀州 冀州,邺城。 卜己,青州的黄巾渠帅,因为天公将军战死幽州,故而跟随地公将军张宝进攻幽州报仇雪恨,如今被张宝调来镇守冀州。 “现在冀州的形式如何?城内还有多少粮食可用?派去各大家族的使者回来了吗?” 卜己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头随时暴起的野兽,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站在那里,忽然冷幽幽的问道。 何仪闭目沉思一下,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城内的粮食勉强够支撑五日,只是五日以后。。”犹豫了一下皱眉接着说道:“只是五日以后的粮食尚没有着落。我已经派人以高价去收购粮食了,只是效果甚微,没有人愿意出售。至于派去各大世家的使者,卜将军不要抱希望了,他们绝对不会投靠我军。看看跟随郭将军前来的许家目前的情况,您就知道了。” 何仪喝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抹抹嘴,接着说道:“如今冀州表面上平静,实则暗中波涛汹涌。在将军未曾到来之前,各大世家已经蠢蠢欲动了,幸亏将军率领大军前来,算是将这股暗流镇压下来。” “还有~” “嗯?还有什么?” 何仪有些羞愧的说道:“城内的一半的兄弟恐怕已经被各大家族渗透了,如今城内是危机四伏!!” 卜己闻言双眸闪过一丝阴霾,当初奉主公之命前来冀州之时,本以为不过是几家不听话的世家罢了,却没想到袁绍竟然如此厉害,硬生生的策反了天公将军曾经的大本营,如今竟然连留守的兄弟也被渗透了。 “不要留粮食了,最近两天让所有的兄弟们吃饱喝足,养足了力气。某家还不信了,既然敢反叛,那么就等着承受我军的怒火吧!!” 卜己冰冷的双眸闪现出野兽般嗜血的光芒,让一旁小心伺候的副将心中一颤:看来这位爷的到来,冀州要翻天了。 “不留粮食?” 何仪眉头一皱,担忧的说道:“将军,若是不限制粮食,恐怕只够三天口粮了,若是三天之内收购不来粮食,恐怕到时候。。。” “既然我敢让兄弟们敞开了吃,就绝对能弄到粮食。主公面对大汉朝廷的数万精兵尚且无惧,冀州内小小的世家还能翻了天不成?赵成,让城外的弟兄们进城,给我仔细的巡逻,一旦发现不法之徒,统统捉来禀报,但有抗命者,格~杀~勿~论!!” 卜己最后一句充满血腥的格杀勿论,让副将赵成浑身打一个冷战。 “哗啦~” “诺!” 赵成慌忙拱手,轰然领命而去。 邺城城门处。 “吁~” 赵成轻轻喝住战马,右臂悠然高举,紧随赵成身后的铁甲森严神情冷漠的亲兵,锵然止步,刀山火海中磨练出来杀气,令邺城内的百姓远远的躲开,谁也不敢靠近。 “这位将军,不知有何事?” 城门校尉是一名矮小的汉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见到赵成等人驻马城门,慌忙上前询问道。 “奉卜将军之命,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弟兄们进城!!” 赵成跨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城门校尉,语气冷漠的说道。 “这~” 城门校尉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道:“将军,不是小人只是。。。只是最近冀州不平静,小人奉命不许随意开城门。” 吭哧~” “呼噗~” 沉重的喘息声中,战马的鼻翼扇动愈急。骑在马上的赵成眸子霎时一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校尉,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呼之欲出,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奉命,奉谁的命令?” “奉。。奉、、、” 小校此时脸上的谄媚已经荡然无踪,额头上的冷汗顺流而下,在赵成气势的压迫下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呛啷~” 赵成手中散发着森冷杀意的钢枪直指校尉的咽喉,冰冷的枪尖已经触到了校尉的皮肤,感受着杀意的校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脖颈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哗~” 当赵成的钢枪指向城门校尉的时候,后面的守城士卒慌忙组成阵势,手中的长矛遥遥的指向这一群精锐。 “我再说一遍,奉卜将军之命,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兄弟们进城!!否则,杀无赦!!” 赵成就像没有看到守城士卒的长枪阵,只是冰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校尉,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地狱传来的魔鬼的声音。 “呛啷~” “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赵成身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甲森严的亲兵,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杀气,数十人挥舞兵器的呐喊声就如百万大军一般,震天的吼声直入云霄~ 。。。。。。。。。。。。。。。。。。。。。。。。。。。。。。。。。。。。。。。。。。。。。。。。。。。。 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数盏羊油灯将整个大帐照的通明,张宝席地而坐,面前桌案上摆着一只高脚酒盅,一只小鼎,鼎中热气蒸腾,有诱人的肉香弥漫出来,满屋皆闻。 张宁一袭白衣的跪坐在张宝对面,由于刚刚饮酒,所以小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眸子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明亮。 婉柔一身素衣,云鬓高挽,打扮得清纯可人,手执酒壶跪侍一侧,不发一言的正替两人斟酒。 此时帐内的情形不似外面热闹,却也是温馨无比。 “宁儿,在外面游历了数年,如今你终于回来了。心中是否还在怨恨二叔父当年的所作所为?” 张宝的双眸中露出回忆,脸上带着淡淡的苦涩,端起婉柔斟满的酒樽,,认真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仿佛是在品尝天上的琼浆玉液,特别的认真。 张宁闻言摇摇头,眼泪有些上涌,浸湿了眼眶,轻启樱唇,缓缓的说道:“当年宁儿任性不懂事,这些年来在外游历天下,眼界开拓了许多,更是见到了许多的生生死死。忽然觉得二叔父当年做的是对的。” “宁儿,你如今长大了。二叔父却有些老了。” 张宝露出疲惫的神色,仰天长叹一声。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起风波 (求首订) 张宁晶莹欲滴的泪水终于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落,婆娑的泪眼看着面前有些沧桑不再年轻的张宝,忍不住的哽咽,为自己的任性而后悔。 最珍贵的东西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如张宁多年之前的任性离家出走游历天下,如今归来之时,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已然作古。 “呜呜~二叔父,宁儿真的好后悔,好自责。就连父亲的最后一眼都未曾见到,宁儿不孝啊!!呜呜呜~” 轻声的哽咽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让一旁斟酒的婉柔忍不住的泫然欲滴。张宁为自己的任性后悔、自责,她从未想过父亲就这么离她而去。 张宝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全身散发的不再是铁血,不再是威严,更不是狰狞,那是一种悲到骨子里的伤心。 泫然欲滴的婉柔从来不知道坚硬如铁的张宝,也会有悲伤的感情,她从来没见过张宝露出这种让人痛彻心扉的悲伤。 “宁儿,逝者已逝生者安息,兄长若在天有灵绝对不会希望看到宁儿如此悲伤。况且我大军集结在此,目的就是为了给兄长报仇。我答应宁儿必拿皇甫老贼的人头以祭奠兄长。”张宝平静的双眸看着张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宁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张宝的双眸平平淡淡,可她就是能深切的感觉到面前的二叔父一定会完成诺言。 “嗯!” 张宁深深的点点头,霍然犹带着泪痕俊美的容颜上那双明亮的眸子露出强烈的渴望,语气仍然有些哽咽,但坚定的说道:“宁儿要为父报仇。” 张宝闻言缓缓的说道:“好孩子,兄长在天有灵一定会衷心的感到高兴。这次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二哥~” 张宝话音未落,脚步声响处,张梁的身影昂然而入,狰狞的脸庞带着汗水,双眸中带着怒火。 张宝看着张梁,淡淡的问道:“三弟你来了,何事如此惊慌?” 不知为何,怒火中烧的张梁看到自己的兄长风轻云淡的样子,全身的怒火瞬间湮灭。 “见过三叔父!” 张宁慌忙站起来行礼。张梁摆摆手说道:“宁儿不必多礼。”随即转头看向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大帐内剑拔弩张!” “嗯!?” 张宝微蹙眉头,脸上布满了阴霾,平淡的双眸闪过一道骇人的寒光,语气冰冷的问道:“是何人敢率先违反我军军规?” “杨丰!” “啊~” 张宁低声的惊呼一声,清澈见底的眸子流露出不敢相信的震惊,杨丰之前已经率先挑起了争端,为何现在又挑起争端? “三叔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伯阳一向不是这种人!!” 张宝淡淡的看了一眼张宁,站起身来,全身撒发出让婉柔熟悉的威严气息,“婉柔,你带着宁儿下去休息,待我出去看看。” “诺,婉柔遵命!” 婉柔清澈似水的双眸,满是深情的深深看了一眼张宝,拉起不情愿的张宁退出去。 黄巾大营内。 此时此刻剑拔弩张,分成两个阵营,以彭脱为首的黄巾猛将,另一边是以杨丰为首,后面站着着张角原部下。 两阵中间躺着一人,全身数处枪伤,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的流出来,在烛光中显得妖冶而诡异。 杨丰脸上布满了阴霾,手中钢枪直指程远志,锋利的枪尖一滴鲜血盈盈欲坠~ 彭脱,紧紧握住手中散发着森冷杀意的钢刀,怒气冲天满目狰狞的看着与其对峙的杨丰,身上两处伤口正缓缓的溢出鲜血,血水顺着程远志的身躯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杨丰小儿休要猖狂,波才已经认输为何非要将其重伤?” “哼,自家武艺不精通,怪得了谁?哼,看样子你们是想群攻了?那你们一起上~某家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敌!!” “杀~” 彭脱虎吼一声,沉重的钢刀锋利的刀刃在空中闪烁着森然的寒意,以势如破竹的刀式狠狠的劈向杨丰。 明知武艺不如杨丰,但彭脱仍然毫无畏惧的迎上杨丰,只为了一个“义”字,他只是一个莽撞的汉子,他不懂的什么知书达理,他只知道对朋友“义”字当头,对张宝忠心无二。如今好友波才就这么被杨丰重伤在地,他焉能无动于衷? 杨丰长得清秀无比,肌肤白皙,映衬着白袍银甲,好一员小将,然而此时狰狞的笑容却破坏了那份清秀,手中那杆飘忽不定,仿佛惊鸿闪电的长枪,让彭脱联想到世上一种最让人恐惧的动物——毒蛇! “砰!” 一声闷响,杨丰的银枪再次弯成弓形,再次刺破了彭脱钢刀的防御,然后重重地弹在彭脱背上,这一下虽然力量不大,没有给彭脱造成太大的创伤,可给彭脱心理上的压力却是巨大的。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杨丰的银枪总是能够轻易穿破彭脱奋力挥舞的刀网。 彭脱开始感到绝望,由于兵刃长度的劣势,现在他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杨丰冷笑着,手中那一杆长枪忽扫、忽挑,总能在彭脱身上留下道道伤痕,却又伤他性命,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张宝走进大帐的时候,一片混乱,谁也没有发现张宝的到来。张宝脸上布满了阴霾,双眸冰冷看着正在打斗的二人,脸色平静的可怕。 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戏志才与浑身散发着冷意的郭图同时睁开双眼,那两双明亮如星光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互相对视一番,戏志才点点头,郭图霍然转头对着典韦阴恻恻的说道:“主公来了。” “嗯?!” 典韦睁开眼睛,一双锐利的眸子射出一道精光,只见张宝脸色阴霾的站在帐帘处,阴沉的脸庞,甚是骇人。 “住手!!” 炸雷般的吼声瞬间传遍整座大帐,震耳欲聋的吼声让所有人顿时一惊,慌忙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的典韦,猛然站起身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黝黑色的双戟散发着骇人的寒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圣女的医术 “参见主公!” 当典韦庞大的身躯肃立在张宝身后的时候,帐内众将慌忙跪地抱拳行礼。彭脱更丢掉钢刀,以头触地的请罪。 整个大帐内寂静无声,矗立在那里的只有面色阴沉的张宝、面如厉鬼的壮汉典韦,双眸闪烁着道道寒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杨丰。 韩忠,已故天公将军张角的部下,武艺、兵法俱不精通,但是凭着一张能说会道,口吐莲花之舌,深的张角的看重。 只是后来张角战死,而张宝只是亲近武艺高强的猛将,韩忠的地位一落千丈,故而心生怨恨,如今眼见圣女回来了,心思开始活络起来,眼见杨丰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不由得伸手拉扯一下他的衣角示意。 杨丰眯着双眼,脸色狰狞的回头看了一眼韩忠,双眸中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狠狠的射向韩忠。随即转过头来,狰狞的脸庞来回变了几次,猛然单膝跪地,咬牙道:“拜见地公将军!” 张宝刚毅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自顾自的穿过众人走上主位。典韦与何曼手持兵器,浑身杀气腾腾,满脸狰狞的一左一右肃立左右。 “很精彩,非常的精彩。为什么不打了?” 张宝看着众人,冷幽幽的开口说道。 “末将有罪,请主公责罚!” 彭脱双膝跪地,一步一步的挪到张宝的面前,以头触地,身上被杨丰钢枪所刺的伤口正缓缓流血。 “主公,责罚事小,波才身受重伤的正躺人群里!” 郭图阴恻恻的声音传进张宝的耳朵里。 “什么?” 张宝的脸色霎时变得酡红一片,猛然起身,快步走向人群,有那来不及闪避的被强壮的典韦大手一挥,统统推到一边。 此时的波才已经昏迷,粗犷的脸上煞白一片,身上数十处枪伤,每一处伤口都在缓缓的留着鲜血,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张宝看着面前的波才,浑身颤抖不已,波才有勇有谋再其次,最主要的是张宝刚穿越而来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接收了波才的军权,本以为波才会有阻拦,然而没想到波才不仅干脆利落的交出了兵权,此后更是忠心耿耿。 可以说当时的波才若是稍微动点心思,不说当时张宝能否顺利接收兵权,能不能顺利的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所以张宝打心底感激波才。如今眼见波才生死不知,张宝焉能不怒? 张宝满脸狰狞的厉声喊道:“来人,速速将波才抬到圣女之处,让圣女务必救活波才将军!!” “踏~踏~踏~” “呼~” 数名铁甲森严手持锋锐长矛,脸色冷漠的亲兵,迅速走上前来将波才抬起来走出帐外。 张宝脸色狰狞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块坚硬而冰冷的石头一般,双眸中的冷焰似乎能够冻结空气,大帐内的气息陡然冰冷无比,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单膝跪地的杨丰。 。。。。。。。。。。。。。。。。。。。。。。。。。。。。。。。。。。。。。。。。。 张宁颤抖着双手解开波才身上满是血污的粗布衣衫,当波才赤/裸的身躯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张宁再忍不住、潸然泪下。张宁游历天下曾经给许多人治过伤,也见过许多不忍卒睹的伤痕,却从未见过有人比波才这样让人觉得难受。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全身上下都是被钢枪刺穿的伤口,皮肉绽裂开来,露出里面腥红的嫩肉,暗红的血丝正从伤口里不断地溢出,顺着满目苍荑的身躯流淌而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张宁抽泣一声,伸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向身后的婉柔道:“婉柔姐姐,麻烦你去打一盘清水来,好吗?” 两人仿佛默认了这个称呼,婉柔哎了一声,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去。 亲兵将一截顶端烧红了的烙铁从炉子里拔了出来,顺手递给张宁,说道:“圣女,烙铁烧好了。” 张宁嗯了一声接过烙铁,往波才身上的伤口比了比,亲兵看着那截通红的烙铁,感到背后一阵阵的恶寒。 张宁有些颤抖着往波才身上绽开的伤口摁了下去,只听“滋滋”的声音霎时响起,一股白烟从波才背上冒起,空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焦臭味。 。。。。。。。。。。。。。。。。。。。。。。。。。。。。。。。。。。。。。。。。 冀州,城门处。 赵成冰冷的双眸居高临下的盯着城门校尉有些颤抖身躯,抵着校尉咽喉的钢枪只要稍微一用力,校尉的喉咙绝对被洞穿一个大窟窿。 “呼呼~” 赵成身后的铁甲亲兵,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手中锋利的长矛矛尖对着一众守城士卒,只要赵成一声令下,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用长矛洞穿这些昔日袍泽的身躯。 “开,还是不开?” 钢枪已经缓缓刺穿了校尉的皮肤,他咽喉一疼,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空中。那城门校尉眼睛一闭,死亡的恐惧让他没有了坚持,“开。。。开城门。” 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城门校尉再也坚持不住了,“噗通”一声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大口而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仿佛空气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吱嘎~” 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在数名士卒的努力下,城门在赵成冰冷的眼神中缓缓的打开。 “驾~” 赵成猛然挥鞭胯下战马,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一闪而逝,身后一阵尘土飞扬。就在这时,隐藏在人群中的一名毫不起眼的汉子,迅速离开人群,快速走开,待到一个胡同口转头四处望了望,转身走入胡同,消失不见~ “文节,大事不好!” 一声突兀的吼声在韩府内陡然响起,惊得府内鸡飞狗跳。一名身躯粗壮,双臂孔武有力的汉子迅速踏入韩馥的书房。 “文节,出大事了。” 韩馥放下手中的书简,以手扶额,看着急匆匆而来的潘凤,面露出无奈之色说道:“如今的冀州都被贼寇占领了,还能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处置 韩家,邺城内最大的家族之一,如今的家族长正是韩馥,韩文杰。 韩馥,一个脸型略微圆圆的,嘴角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原为御史中丞,只是在这个宦官集团权势滔天的朝廷里,得罪了宦官也就葬送了官崖。而韩馥恰恰就是得罪过宦官的人,所以如今闲置在家了。 “文节,你有所不知,刚才我接到家丁的密报,黄巾贼军援军就要入城了!” 潘凤一脸焦急的看着有些慢吞吞的韩馥,大声的说道。 “什么?” 韩馥的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嘴角的八字胡随着呼吸的急促而抖动。“怎么会这样?城门校尉不是已经是咱们的人了吗?谁给开的城门?” 潘凤闻言脸上的怒火更加旺盛,厉声说道:“贼寇始终是贼寇,靠不住的。文节,你快想想办法。这个卜己可不是好说话的主,万一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邺城一场生灵涂炭是无可避免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 韩馥忍不住的说道:“当初袁本初来找咱们的时候,我就知道没好事,他说的倒是简单,如今出事了,他拍拍屁股走人,承受后果的还不是咱们这些人?” “唉~” 潘凤叹了一口气,粗犷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摇摇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谁也不知道天子会突然派遣何进代替皇甫公领军,如今贼军在幽州压力骤减,肯定会腾出手来对付咱们冀州。还是快点先想办法吧。” “等等~” 韩馥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惊慌之色,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狡诈:“上次不是有一人自称黄巾军的使者前来拜访吗?” “是啊,若不是你拦着,早被我一斧劈了。你到好,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愚蠢!” 韩馥怒斥一声,指着潘凤的头说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要真劈了他,咱们就离覆灭不远了。” “来人,将黄巾使者请来。” “诺~” 。。。。。。。。。。。。。。。。。。。。。。。。。。。。。。。。。。。。。。。。。。。。。。。。。。。。 黄巾大营。 “袍泽之间禁止拔刀相向,这是铁规。是谁给你们的权利私自打斗,致使波才生死不明?” 张宝幽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地狱里传来的恶鬼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狰狞的脸庞骇人之极,厉声喝道:“军执法何在?” “莫将在!” 慷锵有力的回应声在人群中响起,一名身穿铠甲的汉子,迈着坚韧有力的步伐走上来,刚毅的脸庞就像石头一样刚硬。 “袍泽私自拔刀相向,更甚者生死不明。按律当如何处置?” “启禀主公,按律当斩!” 军执法刚毅的脸庞没有一丝的变化,慷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帐内来回传荡。堂下众将领更面色一变,鲍出更是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暗自紧握腰间的兵器。 张宝冷着脸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时间在压抑的营帐内缓缓的流失,堂下彭脱与杨丰的心越来越沉。 “何曼、典韦何在?” 突然张宝满脸狰狞的一声暴喝响起。 “莫将在!” 典韦、何曼两人挪动着铁塔版的身躯出现在张宝的面前,双手抱拳,轰然回应。 张宝的双眸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厉声吼道:“将彭脱与杨丰推出去斩首!!” “诺!” 面如厉鬼的典韦以及狰狞满面的何曼,二人庞大的身躯缓缓的走向彭脱与杨丰二人。 “慢着~” 鲍出双膝跪地,一步一步挪动着庞大的身躯,由于身躯过于沉重,致使膝盖鲜血直流,但是鲍出就像没有知觉一般,挪到张宝面前以头触地,恭声的说道:“地公将军,我等初到军营不知军中铁规,并不是有意冒犯。请地公将军开恩,饶恕杨丰一回,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宝眸子里闪烁着寒光,看着跪在面前的鲍出,冷冷的说道:“若是波才身死当如何说?” “某将敢保证,波才将军有圣女出手相救,绝对没有性命之忧。若其身死,末将愿一命抵命。” 鲍出跪在地上掷地有声的说道。 “请主公开恩!” “请主公开恩,伯阳毕竟是圣女身边之人,若是主公随意处置,恐怕会惹圣女不悦!” 跪在地上的部分将领眼见鲍出为杨丰出头,亦是慌忙上前请求张宝开恩。其中韩忠更是点明杨丰的身份,以求看在张宁的面子上饶恕杨丰。 坐在角落里的郭图,浑身散发着幽冷的气息,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为杨丰求饶的将领,似乎要将这些人的身影生生的应进脑子里。 “主公~” 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只见戏志才忽然起身来到张宝面前躬身说道:“伯阳初来乍到,况且年轻气盛,想来不是有意触犯军规。在者文才以身家性命担保波才将军性命无忧,那就暂且饶恕伯阳与彭脱二人吧。如今大战在即,不妨让他们二人戴罪立功,若是在有差错,可以两罪并罚!” “报~” 帐外一阵狼嗥传来,只见一名传令兵迅速跑进来,跪地说道:“启禀主公,圣女让小人传话:波才将军性命无忧,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即可痊愈。” “嗯。” 张宝冷脸挥手示意传令兵下去,转头冷冷的看着杨丰与彭脱,幽幽的说道:“既然波才将军无性命之忧,你二人的项上人头暂且寄存在你们那里。若是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谢主公开恩!” “嗯,都退下吧。军师公则留下。” “诺!” 转眼间大帐内人群散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狼狈,张宝阴沉着脸看着众人褪去的背影,忽的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军师,公则,你们看到了吧。宁儿的到来,怕是某些人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郭图弓着身子,脸上露出毒蛇般的狠毒,阴恻恻的说道:“主公放心,图已将心思异动之人全部记载脑海里,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绝对不会逃脱一人。” 戏志才闻言眉头一皱,拱手说道:“主公,此举实在不利于军心稳定。才认为如今大战在即,一切应当以稳定军心为重。” “若是不清除这些人,难保他们不会在大战之时做出不利于我军的动作!” 郭图看了一眼戏志才,不急不躁的说道。 “公则所言不错,但是有本将军在,他们不会、也不敢对我军不利!!” 张宝闻言,浑身散发着强大的自信,霸气无比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韩馥的态度 “伯阳,你为何如此残忍?波才叔叔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究竟对他有多大的仇恨?” 张宁柳眉微蹙,泫然欲滴的大声的向杨丰质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杨丰此时满面狰狞的看着张宁,怒声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当年天公将军已经应允了我们的婚事,都是你这个二叔父横插一脚,否则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张宁闻言,脸色变了一下,看着杨丰半晌,最终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伯阳,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如今我父亲大仇未报,我不想谈这些。我只是向告诉你,这次若不是文才叔以性命担保,我二叔父绝对不会轻饶你。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不希望你应为触犯军法而逝去性命!!” 说罢,张宁也不等杨丰回应,转身离去,留下一抹幽香~ 杨丰清秀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看着张宁离去的身影,双眸深处闪烁着冷然的杀机。随后冷冷的说道:“我会让小姐大营的,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反悔,否则我的绝对饶不了你们!” “哈哈~伯阳果然是武艺超人,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 爽朗的笑声过后,从身后的灌木丛处跳出数人,为首一人正是韩忠。 杨丰脸色阴沉的看着韩忠,冷冷的说道:“事成之后,我要亲手砍下张宝的人头。同时我要你们推举宁儿为黄巾之主!” “伯阳你放心,我们只是看不惯天公将军的心血交到张宝的手里罢了。如圣女回来了,理应为黄巾之主。至于张宝的头颅~送给你又如何?” “哼~” 杨丰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韩忠一眼,倒提钢枪转身离去。 看着杨丰离去的背影,韩忠笑眯眯的脸庞立刻布满了阴霾,“呸~什么玩意,当初天公将军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小子!” 。。。。。。。。。。。。。。。。。。。。。。。。。。。。。。。。。。。。。。。。。。。。。。。。。。。。 卜己在何仪、赵成等人的簇拥下风尘仆仆地踏进了太守官邸,早有留守府邸的副将迎上前来。 “人呢?” “启禀卜将军,韩馥派人来早已等候多时了!” “嗯!?” 何仪面露惊色,冲着卜己佩服的说道:“在下佩服,卜将军未到之时,这些人连门也不让我们进,没想到卜将军以一来,竟然上赶着来拜访我们!” “休要夸我~” 卜己摆摆手,冷笑这说道:“这些人不是怕我,是怕我带来的这些军队。如今官军的主将换成了何进,主公那边压力骤减,他们是啪主公大军回防~哼,韩馥此人倒是聪明,前面带路,咱们去会会这使者,堪堪他说什么~” “将军请~” 副将前面带路,卜己以及身后的何仪等人带着亲兵一路浩浩荡荡的开进府邸。 此时的太守府内,韩馥的使者早以等候多时,眼见卜己等人大马金刀的走进来,慌忙起身上前相迎躬身行礼道:“小人韩磊,添为韩府管家。奉我主之命前来拜访卜将军~” “哼~” 卜己冷哼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何仪赵成等人肃立左右。卜己一双锐利的双眸冷冷的盯着韩磊,直盯的韩磊心中打鼓,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暗暗思道:临来之际,家主曾言次一趟绝无性命之忧,只是要舍些粮食罢了,难道眼前的这位卜将军不止要粮食,难道还要自己的性命不成? 卜己锋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韩磊的内心,冰冷冷的说道:“你孤身一人前来,难道不怕丢掉了身家性命?这里所有人都是你们口中的贼寇!” “呃~” 韩磊闻言,用手摸了摸额上的冷汗,谄媚的说道:“卜将军说的哪里话,我主曾言:黄巾军乃是顺天而行,真正为穷苦百姓的军队,就算是贼寇,那也是有情有义的贼寇,那也是一心为民的贼寇!那也是让所有人都敬佩的贼寇!” 一通马屁拍上去,半晌没人说话,韩磊偷偷抬起头,正迎上卜己略带玩味的目光,慌忙低下头。 “韩馥怎么说?” “回将军,小人来时,我主抓住我的手说道:韩磊啊,你到了太守以后,不要说别的,你只要传达一个信号就够了,我们韩府是坚决的站在黄巾军的立场上!” 韩磊一边说着,一边滑稽的表演者,惹得何仪等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卜己目光一冷,何仪与赵成慌忙捂嘴~ “哼,汝倒是能说会道,那么我军现在最缺少的是什么你知道吧~” “小人知道,是粮食!” “嗯,那你的主子准备怎么办?” 卜己冰冷的眸子射出两道精光,就像实质的利剑一般,直射韩磊。让韩磊感觉周身汗毛乍起。 “我韩家愿意捐赠两千石粮食,以表寸心~” 韩磊看着卜己,小心翼翼的说道。 “三千石粮食,另外本将军要在城内最大的酒楼宴请韩馥,以表达谢意~不过本将军还想请城内所有的世家前来作陪,不知汝能否传达?” 卜己的语气冷的不能在冷,握住钢枪的手背露出了道道的青筋,脸上的玩味笑容也变成了狞笑,仿佛只要韩磊说一个“不”字,立即暴起将其斩杀~ 韩磊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气势,韩家在邺城乃是数一数二的家族,谁不是见到他这个总管都是笑脸相迎?临来之际若不是韩馥再三叮嘱,他根本就不可能伪装的如此卑微,但是此时此刻,他是真正的害怕了,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了~ “三千就三千,小人一定会一字不漏的给我主,传达将军的旨意~” 韩磊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脸上的冷汗顺着脖子流进了胸前的衣服里,让他感觉粘乎乎的,特别难受,但他却一动不敢动。 “呼~” 当韩磊答应的一刹那,仿佛天际间雨消云散,天空再次的明朗起来,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瞬间不见~ “好~” 卜己脸上带着笑容,大声说道:“管家如此识大体,自此以后,韩家永远是我黄巾军的朋友。何仪,送韩管家~” “诺!” “韩管家请~” 何仪走上前来,手臂一台,指着房门说道。 “不敢~将军请~卜将军,后会有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杀戮的前夕 “文节,我们可是彻底与其余家族撕破脸了,万一将来有一天朝廷将冀州收复了,我们可就处于众矢之的了。” 潘凤脸上带着担忧,神色凝重的转头对韩馥说道。 韩馥闻言,视线从书籍移到潘凤身上,一双圆圆的眸子露出平静的神色,淡淡的说道:“不向贼寇靠拢,我们韩家不用等到朝廷收复冀州,现在就有家破人亡的可能。冀州由于袁本初的到来已经开始局势动荡了,贼寇欲要平顶动荡必然会杀鸡儆猴,而咱们韩家乃是邺城首屈一指的家族,最大的可能就是拿咱们家开刀。再者,咱们不过虚与委蛇罢了。。小心点,不要走漏消息就是。” “报~” 韩馥话音未落,一名下人脸色匆匆的跑进房来,拱手说道:“老爷,韩管家回来了。” “快,快让他进来。” 潘凤脸色一变,不待韩馥说话,站起身来,焦急的说道。 “老爷,老爷,我回来了!” 在潘凤、韩馥的注视下,韩磊汗流浃背的跑进来,因为急匆匆的赶路,到现在脸色还有些微红。 “呐,先喝杯水,慢慢说!” “谢潘爷!” “咕咚咕咚~” 口干舌燥的韩磊眼前一亮,慌忙接过潘凤递过来的水,仰起头一饮而尽,他顿时感觉浑身舒爽,畅快淋漓。韩磊痛快的抹了抹嘴,拱手说道“老爷,小人经过重重困难,终究不辱使命,总算是完成了老爷的任务。” “嗯!” 韩馥看到韩磊的样子放下心来,别看刚才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内心也是焦急无比,只是作为家主,他必须要给做出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样子。 “老爷,你不知道,那黄巾军的卜将军真是太吓人了,动不动就要把刀子,已以死威胁小人,但小人既然是韩府的人,当然是誓死力争。而且他简直是贪婪无度,张口就要十万石粮食!” “什么?” 韩馥吓了一跳,十万石粮食,别说他韩馥没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献上去,那不是要韩家的命吗。 “十万石,我韩家根本就不可能出的起。”韩馥摇摇头说道。 “是啊,小人也这么说的。那卜将军当时就把刀架在小人的脖颈上,硬逼着小人。但是小人想到老爷对小人恩重如山,说什么也不能出卖老爷。所以小人眼睛一闭,死了就死了吧,只是以后不能在伺候老爷了。” 说到这里,韩磊眼眶有些发红的看着韩馥,“后来在小人据理力争之下,最终答应了只给贼寇三千石粮食!并且还说要设宴在城内最大的酒楼宴请老爷。” “好好好!” 韩馥拉起韩磊的手,满脸的感动,又有些惭愧的说道:“幸亏你灵机应变,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某亏待与你啊,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谢老爷,小人为老爷万死不辞!”韩磊慌忙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表明立场。管家的名号虽大,却远远不及留在主人身边的好,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韩馥有什么好事,那还不是第一个就想到他? 韩磊抬起头来,面色突然变得有些犹豫,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是,那黄巾卜将军除了宴请老爷以外,他还想让城内所有世家都来作陪~” “嗯?” 韩馥脸色一变,眉头微蹙,显然这位卜将军不仅仅是要作陪这么简单。 “你先下去吧!” “诺,小人告退!” 潘凤炯炯有神双眼,目视着韩磊退下去的身影,回过头来满脸欣慰的对韩馥说道:“文节,韩磊这小子是个可塑之才啊!” “嗯!” 韩馥紧皱眉头,心不在焉的随口敷衍着潘凤,他在思考卜己究竟想要干什么。很明显卜己要全城有名有脸的人去作陪,恐怕没那么简单。但是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忽然韩馥心中一突,脸色一变。。 “坏了,看来这卜己是想借我们之手对付邺城内的世家,咱们小看这位卜将军了!。” “怎么说?” 潘凤没太明白韩馥的意思,反问道。 “哼,他们果然是贪得无厌。明面上通过咱们邀请全城的世家,那咱们和黄巾军的关系就不言而喻了。再者,恐怕这也是一次站队,逼着我们所有的世家站队!” 说到这里,韩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淡然的表情,转而是满目的狰狞,双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潘凤眉头一皱,双眸闪过一道精光,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去了。我就不信他卜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像咱们举起屠刀!” “不~” 韩馥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去,必须要去。你想想兖州,想想新近前来的许家。你说他们敢不敢动手?他们绝对不会去考虑后果,他们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你去以我的名义去邀请,记住不管那些不准备去的,怎么对你冷嘲热讽,你都要忍耐,因为过后他们绝对不会存在了!” 韩馥仰天长叹一声:“老天爷,这个世道者的要变了吗?” 。。。。。。。。。。。。。。。。。。。。。。。。。。。。。。。。 雨,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无情的怕打着大地,无穷无尽的大雨就向九天之上的银河决堤倾河而下,刹那间的闪电,照的四周如同白昼,道路两旁的古树在刹那间闪电中,就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厉鬼,甚为骇人。天上的炸雷一声接一声,无穷无尽。 “哒~哒~哒~” 一对骑兵顶着倾盆大雨,身上披着蓑衣,在官道上狂奔,冷漠的脸庞早已经被雨水淹没,铁蹄溅起了无数水滴四射。 迎春楼,邺城内最大的酒楼。 宽阔的大厅,正中间一个主位,两边排列食案蒲席。一阙《大风歌》横匾悬于正墙上,龙飞凤舞,功力卓然。 韩馥盎然阔步的走进来,身后跟随着凶神恶煞的潘凤。熙攘的大厅内顿时一静,紧接着与韩家交好的几家站起来相迎。 “文节,来了。快坐,快坐!” 赵家主一边笑着,一边伸手请韩馥落座。 “咳咳~诸位,此次馥邀请诸位前来,实在是迫于无奈,还请勿要见怪。稍后卜将军来时,我等易少说多听,免得一起不必要的麻烦!” 落座后的韩馥,咳嗽一声然后缓缓的说道。 “现在已经很麻烦了~” 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视之,却是邺城王家的人,顿时熄了劝阻的心思。王家说起来算是新晋的家族,本事一个小家族,然而只因其家族出了一位朝中担任重职的王允,故而一举成为邺城内首屈一指的家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杀戮 “放肆~” “呛啷~” 潘凤面色狰狞,手臂上青筋暴起,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还没练得及眨眼,王恒眼前落下几缕青丝。 “若是再有下次,某手中宝剑砍落的就是你大好的人头!” 潘凤犀利的鹰眸死死的盯住王恒,冷冷的说道。 “你~好好好~” 王恒脸上带着惊恐以及愤怒的指着潘凤,随即转头冲着韩馥气急败坏的说道:“好,韩馥,咱们没完。今天仗着你带着护卫,竟敢如此对某。行,你等着~” 韩馥冷眼看着王恒,双眸中充满了不屑的冷声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能奈我何?” 王恒正待反击,忽听楼下有人高声喊道:“卜将军到!” 那人的嗓门极为洪亮,顿时压住了楼上众人的争吵声、劝架声。与此同时,原本回荡在楼下的优雅琴声,戛然而止,坐在楼上,可以清楚的听到楼下马蹄声响,紧跟着,步履声传来,不是一个人,而是许多人行进。但若不仔细听的话,许多人还以为,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整齐,而一致! 卜己身披黝黑的铁甲,手中的钢枪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意,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步一步的踏着台阶走上来。在他身后,则有何仪和赵成两人,虎背熊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三人登楼之后,楼上众人纷纷起身,一脸的谀笑之色。 卜己毫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向正中间的主位,大马金刀的坐上去。身后的何仪和赵成两人紧握兵器,冰冷色如同两块石头,肃立左右。 “哒~哒~哒~” 众人刚要上前搭话,忽然数十名神情冷漠,身穿铠甲的壮汉登上了酒楼,两个人站在楼梯口,其余之人,则分列两旁。一个个都是膀阔腰圆,手中的长矛散发着冷冷的寒意。往那里一站,就透着一股剽悍之气。 韩馥转头看向潘凤,却见潘凤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满脸的防备之意,冲着韩馥微微的摇头示意。 韩馥脸色一变,潘凤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属于无人可敌,然而此刻却摇头示意没有把握对付这些人,让韩馥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卜将军,在下韩文杰。” “在下王恒。” “。。。。。。。。。” 在座众人纷纷起身,弓着腰,与卜己见礼。卜己面无表情,一一点头回礼。 卜己鹰隼般的锐利双眸,扫射一眼在做之人,突然冷冷的说出一句话:“该来的都已经来了,不该来的就不要来了!” 众人眉头一皱,寻思着眼前这主是什么意思? “赵成,去吧!” “诺!” “哗啦~” 赵成抱拳应允,转身向外走去,带起了铁甲碰撞的声音。 “吱嘎~” “呼~” 呼啸的狂风吹开了窗户,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冰冷的雨点落在众人的脸上。 “快看~” 有那眼见的人忽然面带惊恐的指着窗外惊呼。众人纷纷起身看向窗外,倾盆的大雨猛烈的拍击着大地,呼啸的狂风带起刺骨的寒冷。 一排一排兵甲森严的士卒握手兵器肃立雨中,冰冷的雨水狠狠的拍击着黝黑的铁甲,溅起无数水花,又再次淹没在瓢泼的大雨中。 忽然一骑自酒类内飞驰而去,转眼间消失在无穷无尽的大雨中。 。。。。。。。。。。。。。。。。。。。。。。。。。。。。。。。。。。。。。。。。 冀州,邺城。 狂风呼嚎,漫天大雨,十里长街、尽是雨水拍击着大地。 “嚓嚓嚓~~” 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数队兵甲森严的士兵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步伐冒雨前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烁着黝黑的冷辉,冰冷而森然的长矛露出冷冷杀意。 “停止前进~~” 领军小校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汹而进的士兵放缓脚步,呈雁翅阵散了开来~~ “列阵~~” “嗒!” 小校又是一声令下,数队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傲然肃立,警惕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之气在雨水中随之弥漫~~ “哗啦哗啦~”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嗥:“将军有令,开始行动~将军有令,开始行动~” 在士卒们冷漠的眼神注视下,一骑溅起无数的水花,飞驰而去。 “将军有令,开始行动~” 小校凄厉狼嚎声中,无数的神情冷漠的铁甲士卒手中长矛下压,踏着坚定而整齐的步伐,缓缓的向对过一栋府邸开去。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穿透层层的大雨传到一名仆人的的耳朵里。 “该死的,这下雨天的谁这么可恶。” 这仆人一边咒骂着,一边睡眼惺捏的撑起油伞,前去开门。 “吱嘎~” “这么大的雨,谁啊?” 打开门的仆人恶声恶气的张开那硕大的嘴,吼道。然而下一刻他的嘴确张得更大了,双眼园瞪、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咔嚓~” “扑哧~”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门外的小校狞笑着拔出钢刀,鲜红色的血液溅射到小校的脸上,在闪电的照耀下,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杀~” 小校一脚踢开仆人的尸体,一马当先冲入府内。 “杀~” “杀~” 无数的士卒浑身笼罩着森然的杀意冲进府邸,顿时无数的哀号声,哭喊声,响彻整座府邸。 刘府卧房。 刘毅肥胖如猪的身躯正仰躺在床榻上,一名肌肤雪白、身材苗条的女子正劈开两条白玉般的玉腿跨骑在刘毅的腰上,那女子柳腰纤细,腰下的雪臀却是又大又翘,正在刘毅身上款款摇荡…… 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靡声中,刘毅忽然发出一声低吼,翻身坐起,那女人雪白的娇躯便往后仰躺下来。。 “砰~” 一声巨响,正在享受美人余韵的刘毅顿时吓了一跳,霍然转头,只见房门大开,外面传来阵阵的哭喊声、求饶声。 刘毅怒声喝斥:“谁?来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刘毅的怒斥声中,一名身穿黝黑铁甲,全身血迹斑斑神情冷漠的壮汉走进来,手中沉重的钢刀刀刃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在烛光下闪烁着莫名的诡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还有异议吗? “轰隆隆~” 天空中的炸雷震耳欲聋。冰冷的雨水狠命的击打着大地,肆虐的狂风呼啸而过,此时刘毅的心就如窗外的雨水一样冰冷。 “你们是谁?” 刘毅面色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来人,全身的肥肉由于惊恐而颤抖着,双手胡乱的抓着眼前的东西,抱在怀里,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恐惧。 “取你命的人!” 小校狰狞的举起手中的钢刀,沾满鲜血的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炫丽的色彩,“扑哧~”鲜血四溅,刘毅仍然带着惊恐之色的头颅滚落床边。 “轰隆隆~” 一大闪电划过,映照在小校溅满鲜血的狰狞的脸上,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接着小校鬼魅的双眸射出一道精光,直视床上的女子。 只见床上全身赤/裸的丽人脸色惊恐的靠在角落瑟瑟发抖,两条玉璧紧紧抱在胸前,两团夸张的雪白挤压的不成形,一双眸子满是惊恐。 小校冷漠的看了女子一眼,转身离去。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女子满是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再次转身离去的小校。 今夜的邺城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夜,今夜的邺城注定了是杀戮的一夜,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 邺城,迎春楼。 “卜将军,我等实在无法答应您的条件,粮商控制着市场,低买高卖人之常情。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为了表达对将军的谢意,我王家决定拿出一千石粮食献给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王恒满脸谄媚的笑容,躬身双手拱起对卜己说道。 卜己神色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王恒,一言不发。王恒低下头,脸上闪过一阵恼怒。暗道:贼寇真是无耻,待我朝廷大军到来,必定要尔等鸡犬不留。 “踏~踏~踏~”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身黝黑铁甲的赵成快步走向卜己,附耳低声耳语一番,随即侍立在卜己身旁。 “好~” 卜己点点头,幽幽的说道:“那就将礼物呈上来送个在坐的诸公!” 赵成闻言,一挥手。数十名铁甲森严的壮汉迈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排成一排,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漠无比,不带一丝表情。每人一个四方礼盒端在手中,大厅内顿时飘出一丝淡淡的腥气,潘凤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双臂隆起青筋,握住兵器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这腥气他太熟悉了。。。。 “将军多礼了,我们怎么敢要将军的礼物?” “是啊,我等无功无利,不敢捞将军破费。” “诸位,将军不仅在这迎春楼宴请我等,还破费倍了礼物,真是令人汗颜啊、、” “。。。。。。” 大厅内的众人顿时熙熙攘攘,乱成一片。不是他们稀罕礼物,在他们的心里,也许这就是黄巾军发出善意的信号,求和的信号。 “文节,这恐怕是人头!”潘凤布满阴霾的转头低声附耳向韩馥说道。韩馥闻言,面带古怪的看着众人惊奇的表情。 赵成大手又是一挥,沉声的说道:“给诸公呈上去!” “诺~” 数十名壮汉给在坐的每一人面前放上一个礼盒,随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门口侍剑而立。 “诸公~都打开看看吧,本将军保证你们喜欢。” 卜己仍然是冰冷冷的说道,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此时每人注意卜己的语气,也没人注意他的眼神。每个人都在注视着面前的礼盒,外表普普通通,甚至比不上家里丫鬟的首饰盒精致,然而这却代表着黄巾军的态度。 “啊~” 突然数人面带惊恐,连滚带爬的离开座位,凄厉的狼嚎声顿时响起,在他们面前打开的是一个个带着血腥的头颅。头颅上那一双不甘而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打开盒子之人。 卜己冷漠的看着惊恐的众人,嘴角垫起一丝丝的冰凉的冷笑,双眸中的冷意也越来越盛。 “诸位!” 卜己冷幽幽的对众人说道:“开仓放粮的事情的事情还有异议否?”接着有转头望向惊恐不已的王恒:“子图兄意下如何?” “全。。全凭将军说了算。” 死亡气息弥漫的大厅,王恒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底气。 。。。。。。。。。。。。。。。。。。。。。。。。。。。。。。。。。。。 幽州,黄巾大营。 张宝一袭白衣,站在波才养伤的床榻前,负手而立,看向波才的双眸里充满了担忧。戏志才、郭图、典韦、何曼、张宁还有婉柔六人屏气凝神的站在张宝身后。 “宁儿,你不是说波才将军没有性命之优吗?为何到现在还不见转醒的迹象?”张宝担忧的说道。 “二叔父务要忧虑!” 张宁轻启樱唇,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波才将军全身乃皮外伤,绝对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只要多多静养几天,宁儿保证还给二叔父一个完完整整的大活人。” “你这孩子~” 张宝眉闻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还我一个大活人。也不怕在列的长辈们笑话!” “主公,圣女活泼可爱,天性使然。再者,这也侧面说明了主公对圣女无私的疼爱,才使得圣女在主公面前毫不隐藏天性!” 戏志才满脸笑意的上前替张宁解围说道。 张宝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没有接话,转身对拉住婉柔的柔荑,凝声说道:“婉柔,务必仔细照顾波才将军!” 婉柔脸色绯红,低下头来芳心窃喜,轻声应允,一双柔荑任由张宝握在他的大手里。 肃立张宝身后的众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对于眼前的一幕做无视状。尤其是戏志才,更是一副我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他可是吃足了得罪了婉柔的苦,好在婉柔心地善良不记仇。 众人当中唯有张宁一双眸子中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看来八卦早已打破了时间的规则,纵横于天地之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前有狼后有虎 幽州,某处山林。 张飞灰头土脸地从一丛灌木丛里钻了出来,肩膀上还扛着一头拧断了脖子的小野猪,一边在山岩丛林间寻找前进的道路,一边回头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奶奶的,这鬼地方可真是邪门,都转了十天了愣是走不出去。” 树丛摇晃中,同样灰头土脸的刘备、关羽也钻了出来,二人身后跟着又钻出来十几名神情疲备、衣衫破烂的士兵。 刘备闻言,双眼一怒,对张飞怒斥道:“还不是因为你才搞成这个样子?如今你还抱怨起来了?” 关羽苦笑道:“大哥,不要怪三弟了。当时谁也不知道贼寇中竟然有这么多武艺高强之辈,我看弟兄们也是实在走不动了,不如先竭息片刻吧。” “唉~” 刘备一边却是一屁股在山石上坐了下来,仰天长叹道:“二弟,我也不是怪三弟,只是当初为兄在大将军面前跨下了海口,如今不但没探明敌情,更是五百兵马只剩下这十余位兄弟,大哥是自责啊。” 起来也真够背的,原本刘备出城后没探清管亥等人的兵马,却没想到巧遇张宁三人。当时刘备一阵欣喜,仗着关羽、张飞二人武艺高强想要强行俘虏,却没想到张梁等人大军赶来,结果自然是功亏一篑。 不但没有俘虏成张宁,反而遭到了张梁大军的围杀,自己所部五百余人马死伤殆尽,如今三人仅带着十余亲兵慌不择路下逃进了深山老林,结果就在山里面迷了路,转了整整十天都没有转出去,现在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众人正休息时,一亲兵起身解手。 正解到欢畅时,无意一抬眼忽然发现前面山谷中间有一条大路笔直地横贯而过,亲兵大喜过望正欲欢呼出声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官道的来路上正有一支黑压压的军队在往前开进,再转头仔细一看,顿时凛然噤声。 “将军。”亲兵回头向正在生闷气的刘备招手道,“快过来。” 没等刘备说话,旁边的张飞环眼一瞪,厉声道:“什么鸟事?” 亲兵急道:“三将军小声些。” 张飞目露惊疑之色,转头看向刘备,刘备也是满面惊异的点了点头,张飞猫腰蹩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亲兵虚手前指,说道:“三将军你看。” 张飞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往前望去,环眼里霍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凝声道:“辆车,全是粮草?贼军的粮草!” “呃……啥?” 亲兵惊愕地转过头来,果见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军队护着一辆辆粮车缓缓的行驶在大路上。车上载满了鼓鼓的粮草。 。。。。。。。。。。。。。。。。。。。。。 宽阔的道路上,数千兵马推着一辆辆辆车缓缓的向前行驶。马/元义自河间接到押运粮草的任务,一刻不敢停留。当即组织人马运送粮草,送往幽州黄巾大营。 “报~” 眼看车队来到一座山谷前,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大道上腾起滚滚烟尘,马/元义悠然举起手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运粮大军铿然止步,数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前方路况如何?” 马/元义看着面前的探马,沉声问道。 “启禀将军,谷内并无异常!” 探马抱拳答道。 马/元义抬头神色凝重的向前方的山谷看去,只见一座雄伟的山峰坐落于大路前方,山势险峻,怪石嶙峋。在山峰的正中间一条山谷仿佛被巨斧从中间直接劈开,硬生生的劈出一条路,谷内“呼呼”的狂风声甚为骇人。 如此地势乃是埋伏兵马的最佳之地,然而想要从新绕路还不知要在耗去多长时间,马/元义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所有人小心防备,进谷~” “吱呀~” “吱呀~” 马/元义一马当先的驶入谷中,身后的将士们推着辆车,“吱吱呀呀”的跟随进谷。进入谷中的一刹那,所有人顿时心中一颤,由于山势高耸,谷内中年不见阳光,阴风习习,吹在人身上,不觉的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马/元义率领着粮队自踏入谷中,心中一股不详的预感就挥之不去,不由的抬头望天上看看,只见山谷两两边怪石嶙峋,陡峭无比,上面尽是不知名的鸟儿的巢穴。 “将军,某将怎么心中感觉不对劲呢?按理说咱们这群人入了山谷,这终年不见阳光的山谷应该有很多飞禽走兽才是,为何一只都没遇到?” 一名圆脸的副将纵马上前,神色凝重,沉声的对马/元义说道。 “嗯!?” 心中烦躁的马/元义闻言眉头微蹙,回头看看已经走了大半的山谷,突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全军加速前进。快~” 刚才副将的提醒,让马/元义彻底的醒悟过来。然而此时已经走了多半了,想要在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哈~某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阵狂笑自头顶传来,传入每日一名士卒的耳朵里。马/元义当即脸色大变,抬头向上望去,山壁上那些那里是鸟儿的巢穴?全都是人做的掩护。 “咻~” “咻~” 漫天的箭矢就像那瓢泼的大雨,狠狠的自山顶射下来。马/元义睚眦俱裂,凄厉的高嚎:“躲,快躲~” 然而已经晚了,漫天的箭雨自上而下,穿透了士卒的铠甲,一瞬间数名士卒倒地不断的哀号。 “咻~” 马/元义心中瞬间毛骨悚然,霍然转头,只见一枝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迅如闪电,疾射而至。马/元义心中充满了绝望,太快了,太快了,这支箭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格挡。 “笃~” “嗯哼、~” 副将庞大的身躯猛然一跃,用身躯替马/元义挡住了这必杀的一箭。“碰~”副将的身躯狠狠的砸在地上气绝而亡~ 马/元义看着副将不甘的死去,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容,狠狠的回头看看绝壁上的敌军,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所有人,随我冲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马/元义之死(求订阅) “放箭!” “咻咻咻~~” 正当马/元义眼见就要奔出山谷,一声清冷的断喝自前方悠然响起,顷刻间利箭刺破长空的尖啸声呼啸而起,掠过清冷的夜空霎时飞临汉军头顶,尔后又如疾风暴雨般倾泄而下,马/元义的瞳孔霎时缩紧,竟然又是弓箭手! “哎呀,我的眼睛~” “呃啊~” “嗷~” 连绵不绝的惨嚎声中,奋勇而前的黄巾军将士倒下了一片。 “冲!冲过去~~” 马/元义嗔目欲裂,大喝一声,催马疾进。缺乏盾牌、重甲防护的轻步兵,要想击败弓箭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加速冲锋,只要穿越死亡地带,杀到弓箭手面前,这些该死的官军就与待宰的绵羊无异。 “唆~”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冰冷的寒意自左前方掠空而至,马/元义目光一凛,本能地举刀一挡,只听“铛”的一声锐响,空中霎时激溅起一丝炫目的火星,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被他一刀格飞。 “唆唆~~” 马/元义来不及庆幸,又是两支狼牙箭闪电般射至。马/元义不见阳光的阴暗中看不真切,只能闻风辩位,急矮身闪避、堪堪躲过一箭,却再无力格挡射往坐骑的那一箭,只听“噗”的一声脆响,锋利的狼牙箭已然准确地射穿了夏侯渊胯下坐骑的胸腔,深没及羽。 “咴律律~~” 胯下坐骑顷刻间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惊天悲嘶,将马/元义狠狠地掀了下来。 “杀~” 激烈的杀声骤然自左侧密林中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一支汉军如猛虎下山从密林中冲杀出来,当先一员大将手舞长刀,直奔马/元义而来。 “贼军死来~” 严纲怒喝一声,手中闪烁着凛然杀气的钢刀在空过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沉重的钢刀狠狠的劈向马/元义的头颅。 眼看敌军的钢刀劈来,被掀翻在地的马/元义来不及起身,避无可避遂狼嚎一声,心一横,将钢枪往头顶一横,“当~”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刹那间,马/元义顺势一滚,狼狈的站起身来。 “在来~” 寒光闪烁,严纲手中沉重的钢刀再次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劈落而至。 “可恶~” 马/元义睚眦俱裂,厉吼一声,钢枪疾探而出砸向严纲势如破竹的钢刀,耀眼的锋芒与耀眼的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 马/元义感到虎口骤然一麻,胸口一闷,舌根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长矛兵列阵~~” 正在拼杀的黄巾士卒眼见马/元义受伤,一大群贼兵从阵后冲出,将马/元义死死的围在中间列成密集的防御阵形,数百支锋利的长矛迅速交错成一堵令人生畏的死亡之林。 “开!” 严纲冲至黄巾军阵前,大喝一声长刀劈空斩至,连绵不绝的交响声中,十数支锋利的长矛顿时荡开,贼兵严整的防御阵形立刻露出了一丝缺口。 “杀!” 公孙越大吼一声,率领数名悍勇精卒顺着严纲劈开的缺口锲入,寒光闪烁间,一名黄巾兵已被公孙越一刀拦腰砍成两段,另有两名贼兵被紧随公孙越杀至的悍卒乱刀戳死。在严纲、公孙越以及汉军将士强烈的攻击下,黄巾军防御阵形的缺口迅速溃烂、扩大。 。。。。。。。。。。。。。。。。。。。。。。。。。。。。。。。。。。。。。。。。 陡峭的悬壁,一块凸起的巨石。身穿铠甲,神色冷漠的公孙瓒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谷中惨绝人寰的战斗。 “还是兄长足智多谋,没有直接进攻河间贼军粮草大营。反而是在此埋伏,以逸待劳。没想到贼军果然从此处运粮。只是我们已经埋伏十多天了,大哥是如何知道贼军从此处运粮?” 公孙范一身戎装,侍立在公孙瓒身后,一脸不解的问道。 “让你多动脑子,你就是不听,只知道打打杀杀!” 公孙瓒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容,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瞪着公孙范,眉头微蹙的沉声道:“若是别人为兄必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冲击粮草大营。然贼首张宝此人狡诈无比,不可以常理来度之。再者从河间运粮往敌军大营,一走北方临近我军驻扎之地,虽路途较近,我料敌军必然不敢冒险。第二条路就是走这封山要道,此路虽险,却距离我军大营甚远。地将必然料不到咱们在此地埋伏数日,只为等其路过。” “将军快看~” 公孙瓒话音未落,只见肃立一旁的虬髯大汉邹丹手指山谷惊呼一声,公孙瓒霍然回头,只见此时山谷中的贼军已经冲破了严纲等人的防线,却在山谷口被十余名衣衫破烂的官兵以及三名勇猛无比的壮汉所阻拦。 公孙瓒双眼眯成一条缝,神色凝重的冷声道:“是刘玄德!” “嗯!?” “刘玄德?他们莫非想要来争夺功勋吗?” 公孙范眸子霎时一冷,条件反射的握紧手中的钢刀。 公孙瓒神情冷漠的看着山谷中的黄巾军与刘备相斗,双拳紧握,冷冷的开口道:“释放信号给严纲,准备歼灭敌军。除了我军以后,所有人生死务论!” “这~” 邹丹眉头一簇,手中令旗举在半空中,神色有些犹豫的说道:“将军,刘玄德还在下面,若是。。。” “嗯?” 公孙瓒一双冰冷的眸子中霎时射出一道精光,冷冷的看着邹丹,一句一句的说道:“除~了~我~军,生~死~务~论~” “诺!” 邹丹被公孙瓒冰冷的目光所笼罩,全身毛骨悚然,立刻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手中令旗在风中狠狠舞动数下,传令山下所有人全力歼灭敌军。。。。 。。。。。。。。。。。。。。。。。。。。。。。 “死~~” 关羽大吼一声,青龙偃月刀狂暴地挥出,锋利的刀刃劈开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照着一名将领的顶门劈斩而下。 “喝~~” 这名黄巾将领夷然无惧,高举手中的钢刀试图硬架这一狂猛无匹的一刀。 “当~” 一声清响,黄巾将领的钢刀一触即断,关羽的刀势却丝毫未曾受阻,寒光一闪便从黄巾将领的头顶劈入,瞬间直透胯部,将他的身躯整个切成了两片! “杀杀杀~” 经过千辛万苦,死去无数的袍泽,眼看逃出山谷生的希望就在眼前的黄巾军,却没想到突然从前方杀出三名壮汉,身后紧紧跟随十余名神情疲惫、燕山破烂的官兵。 关羽的杀戮激起了黄巾军内心最深处对生的渴求,凄厉的暴喝从关羽四周同时响起,数名黄巾军挥舞着长矛向关羽疾冲而来,寒光闪烁间,六杆锋利的长矛从六个不同的角度照着关羽身上刺来而来~~ “挡我者死~~” 眼见关羽难以抵敌,张飞环眼一瞪,爆喝一声。天地间响起犹如龙吟一般的长啸,手中那柄沉重的丈八蛇矛上下翻飞、寒光闪烁,远远望去,竟如一条巨蟒正在战场上翻滚、喧嚣、张牙舞爪,巨蟒所过处,黄巾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执迷不悟 “严将军,主公有令,全歼敌军,除我军外格杀勿论~” 一骑飞驰而来,铁蹄踏击地面,一阵尘土飞扬。凄厉的嘶喊声传入严纲的耳中。 “吁~” 飞驰中的严纲,猛然拉住战马缰绳,“咴律律~”战马前蹄腾空而起,凌空踢腾~严纲右臂悠然高举,身后的一众精锐立即止步不前。 严纲转头看向正在与黄巾军厮杀的刘备军,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随即厉声道:“火油伺候~~” 霎时间,一罐罐火油从汉军阵中飞掷而出,扔进了互相厮杀的战场中中,瓦罐撞上了黄巾军纷纷碎裂开来,罐里的火油顷刻间浇了许多黄巾将士满头满脸。 当那一缕诡异的浓香弥漫入刘备鼻际时,暴虐的杀机顿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莫名的寒凉。火油!他娘的火油!好恶毒的公孙瓒!刘备心神俱颤,霎时凄厉地长嚎起来:“二弟、三弟,撤!快撤~~”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唆唆唆~~” 百多支火箭凌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低缓无力的抛物线,向着黄巾阵中扎落下来,刘备心胆俱寒、亡魂皆冒,眼睁睁地瞧着那一支支火箭划破了清冷的虚空,一点点扎落,厮杀的战团顷刻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刘备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世界里只有那渐行渐落的火箭。 火箭终于无可阻挡地扎落,箭矢上燃烧的火焰霎时引燃了喷溅在黄巾军与汉军将士脸上、身上的火油。天地间骤然间诡异地亮了起来,数十处火苗腾地窜起,火势迅速漫延,片刻间,整个战场燃成一片火海。 凄厉的惨嚎冲霄而起,无情的烈火顷刻间将互相厮杀的将士吞噬。 关羽虽然未被火油浇身,却也被漫延的火苗燃着了身上的衣袍,但他却像傻了一般,身体被燃烧的衣袍灸的发烫却无知无觉,他冷厉的眸子里,只有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剩下十余名麾下正在烈火中哀嚎、挣扎~~…… “大哥~二哥,快走~” 张飞睚眦俱裂,回头望向严纲的方向,凄厉的狼嚎:“公孙瓒小儿,吾誓杀汝!!”手中丈八蛇矛上下翻飞抽打着不急躲避的黄巾军,冲杀一条血路。死命拉着刘备的坐骑,往谷外头也不回的冲杀而去。 。。。。。。。。。。。。。。。。。。。。。。 黄巾大营。 张宁神色淡然的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杨丰,微微摇头沉声道:“伯阳,现在的黄巾军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平道了,更不用说如今我二叔父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我若是插手军中事务,恐怕会立刻遭到军中将领的反对。” “你不做怎么知道?” 杨丰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庞,有些气急败坏,声音急促的说道。 “唉~” 张宁叹了一口气,一双凤目注视着眼前的杨丰,缓缓的说道:“伯阳,我知道你自小就有志向,因为我的任性耽误了你。不如这样,我向二叔父举荐你。你踏踏实实的在军中好好表现,我相信二叔父一定会提拔你,你看这样好不好?” “凭什么我要从最基础的做起?凭什么?论亲疏,我自小就与你一起长大,论功勋,太平道传教之时,我就作为护卫。现在凭什么我的地位反而低于典韦这些人?如果不是张宝,我早就是你的夫君。天公将军战死,黄巾军还不是你我二人的?” 杨丰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双拳紧握,面容扭曲的怒声吼道。 “伯阳,你冷静一点!” 张宁柳眉微蹙,沉声的说道:“我不希望在谈我们之间的关系。再者,我父亲已经故去了,而黄巾军在我二叔父的带领下,所有人都能看到胜利的曙光,你明白吗?就算我身为圣女强行插手军务,这会触犯很多军中将领的利益,会导致黄巾军出现裂痕,最终会导致黄巾军的灭亡,你都明白吗?” “我不知道黄巾军会不会因为你的插手而灭亡,但是我知道当年若不是张宝插手,黄巾之主一定是你我二人。” 杨丰冰冷的双眸直视张宁,冷冷的说道。 “伯阳,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我即使答应你插手军中事务,有什么什么用?我只有一个圣女的身份,没有威望,如何会有人肯听我的?” 张宁气的跺脚娇声斥道。 杨丰闻言,神色猛然一喜,快速说道:“你只要同意,我就有办法让你做名副其实的圣女,名望,权利,这些统统都不是问题!” “你~” 张宁冷冷的看着杨丰,微微摇头,冷声道:“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宁儿,你听我说~ “主公~” 帐外传来士卒向张宝见礼的声音的声音打断了杨丰的话,杨丰与雨张宁霍然转头,只见身穿一袭白衣的张宝面连微笑的踏入帐中,身材消瘦的郭图如影随形,面如厉鬼的典韦与身材魁梧的壮汉何曼侍立左右。 “见过二叔父~~” 张宁满脸喜悦的快速上前,低声向张宝行礼。而杨丰的脸上却布满了阴霾,冷冷的看了张宝一眼,双手一拱,敷衍道:“见过地公将军!” “嗯!” 张宝点点头示意,随即不再理会杨丰,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张宁叽叽喳喳。 杨丰的眸子深处一道怨恨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习惯性躲在角落里的郭图,眸子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杨丰离去的背影。 “二叔父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宁儿?是不是找宁儿有事?” 张宁面带喜悦的看着张宝,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火花问道。张宁从新归来以后,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二叔父与从前不太一样了。除了那种血脉中的浓浓的亲情,她更感觉到多了一种对二叔父的依赖。 “波才已经醒过来了,二叔父专程过来谢谢我们的小圣女!顺便聊点事情。” 张宝一张刚毅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那是,宁儿的医术是最棒的。” 张宁昂着头,犹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娇声的说道,随后有满脸疑惑的看着张宝问道:“二叔父找宁儿什么事?” 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二叔父想要将军中所有的医官全部交给你,让你来传授他们医术,以及救治全军的伤员,你认为怎么样?” “这~” 张宁有些犹豫不决,其实他真的不想插手黄巾军中任何事情,她只想和从前一样做一名无忧无虑的圣女。然而今天张宝找上门来,她又不能不答应。(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誓杀公孙瓒 战场是最为强大的绞肉机,张宝每每看到战场上如同潮水一般的黄巾健儿悍不畏死的蜂拥而去,又如退潮一般的留下一地哀嚎遍野的伤者,心痛如绞。 东汉末年这个充满杀戮的时代,最需要的永远是医术高明的医者,然而却少有人重视。不说如今医者匮乏的黄巾军,就连曾经最为强大的东汉政府亦是没有足够数量的随军医师。不是没有,而是缺乏一个专业的医疗体系。 张宝作为一个拥有两千多年超前意识的穿越者,曾经着手想要建立一个专业的随军医疗系统,然而终究因为医者的匮乏而放弃。 如今张宁这个传承张角医术的侄女的到来,让张宝心中从新燃起了建设医疗部队的希望之火。 “宁儿,叔父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有些艰难,然而每每看到我黄巾健儿中的伤者,因为缺乏治疗而彻夜的哀号,最终丢失性命,叔父的心就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 张宝一双眸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声音低沉的说道:“大哥在世之时,某在兖州作战。那时候我的亲兵中有一个像你这么大武艺高强的孩子,有一次我军与皇甫老贼互相厮杀,就在胜利在望之际,曹操率领大批的骑兵突然杀入,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狗蛋为了掩护我撤退,悍不畏死的一次又一次的阻击着汉军的铁骑,当狗蛋被抬回来的时候,全身刀剑伤无数,肢体也是残缺了,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在大营中凄惨的哀号,却毫无办法。 直到他死的时候那双空洞的眼睛仍然看着我,放佛在说:主公,我不想死,主公我不想死。某曾经答应过他,给他一个希望,一个生的希望,然而我却没有做到!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啊~” 此时肃立张宝身后的硬汉典韦、何曼,以及阴沉的郭图低下了头颅,脸上露出的悲伤的神色。 张宁本来就是悲天悯人的性子,此时早已泪眼婆娑,晶莹的泪水,顺着俊美的容颜滑落。 “所以~” 张宝抬起头,一双眸子布满了鲜红的血色,沉声的说道“宁儿,你作为黄巾军中的圣女更是兼着一身超凡的医术,你必须要负起你自身的责任!” 张宁早已忘记了犹豫,此时泪眼婆娑的看向张宝,泣声道:“宁儿身为圣女,若不能为我黄巾出力,不仅愧对九泉之下的父亲,亦是愧对死去的兄弟们,二叔父,宁儿一切听您的。” “好~” 张宝大声攒道:“从今天开始,我军所有的医者全部归于你的麾下,除了治疗伤患者以外,闲暇之余你可以随意在我军挑选有天赋的士卒跟随你学习医术。” “一切全凭二叔父做主。” 张宁当即应承,虽有有些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张宝眉头一皱,沉声道:“宁儿还有什么疑虑?可以说出来,二叔父为你做主。” “我~” 张宁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突然想到了杨丰,她想借此机会举荐杨丰给张宝,然而想到回来短短的几天杨丰就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有些犹豫不决,最后一咬牙,抬头说道:“二叔父,我。。我想让伯阳在您的麾下任职!” “嗯?” 张宝闻言眉头一皱,角落里的郭图更是双眼一眯,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 张宁看张宝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慌忙说道:“二叔父,伯阳从小就有志向,况且他又无武艺高强。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从最底层做起,他一定会认真的努力的。求你了二叔父,你就答应宁儿吧~” 张宁露出撒娇的神情,一双纤纤细手拉起张宝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 张宝有些头疼,他是真不想要杨丰。杨丰此人鹰顾狼视,若是交与其兵权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然而又不好直接回拒张宁,遂转头望向角落里的郭图,只见郭图眯着双眼,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缓缓的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宁儿你说了,二叔父就答应你的请求。就任他为军中校尉吧,若是杀敌立功,某在提拔与他。” “谢谢叔父~” “主公!” 黄龙急促的声音从账外传来,众人转头视之,只见黄龙神情悲愤的走进来,身后跟随着的戏志才亦是脸上布满了阴霾。黄龙更是仆地跪倒在地,黯然说道,“弟子无能~~没能完成主公交托的重任,让您失望了。” 张宝起身上前,将黄龙扶起,沉声道:“你且慢慢道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 黄龙叹息一声,黯然道,“都怪在我,元义他~~” 张宝蹙眉道:“****义他怎么了?” 戏志才看着黄龙悲切的样子,接过话茬说道道:“主公,此事还是由才来说吧。” 张宝道:“讲。” 戏志才道:“事情需从几天之前说起,马/元义、黄龙奉命驻守河间粮草大营,后来又接到主公让黄龙自河间押运粮草往此处的命令,然而黄龙却因身体害病不能出行,马/元义就代劳黄龙运粮,却没想到在封山一代路遇公孙瓒大军埋伏,马/元义带领麾下士卒死战不退,眼看就要逃脱在望,却不想从谷口突然杀出刘备三人。。。” 张宝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戏志才叹道:“谁说不是呢?由于被刘备等人死死的阻拦道路,最终包括马/元义在内的数千将士以及粮草,全部被追上来的严纲投射火油,焚烧殆尽。。。” “嗯?” “逃生的小校带来了****义将军临终前的遗言!” “将。” “马/元义不擅带兵也没有万夫不当之勇,更不能像军师、郭图先生那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自投主公帐下,寸功未立却身居高位,心实不安!如今~~马/元义唯有杀身以报,仅此而已。” “嗯!” 张宝闷哼一声,脸色霎时变得一片酡红。 黄龙黯然道:“主公,都怪弟子,如果不是因为弟子身体害病,元义就不会替我运粮,更不会丢失性命。” “马/元义~” 张宝忽仰天长嗥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往后便倒。 “二叔父!” “主公!” “主公!” 典韦、何曼、郭图、张宁等人慌忙抢上前来,将张宝扶起,好半晌张宝才幽幽醒转,翘首望着苍穹,眸子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来,咬牙切齿道:“本将军指天为誓,定要拿公孙瓒、刘备的头颅~~替马/元义殉葬!”(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倒霉的严纲 幽州,潞县县衙。 “大哥,那公孙瓒真是恶毒。平日里俺还以为他是条汉子,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顾袍泽之情,甚是可恶!某必杀他为兄弟们报仇~” 张飞环眼一瞪,满目狰狞咬牙切齿的狠声说道。 “唉~” 刘备神色疲惫的据案而坐,深深的叹了口气,伤感的说道:“备自幼与伯珪拜卢中郎为师,平日里以伯珪年长而兄视之,本想助其一臂之力,却没想到如此不顾旧情,我心中甚痛,心中甚痛啊!” “大哥务要恼怒,带来日碰见公孙瓒那厮,吾与三弟必取其首级献于大哥面前!” 关羽狭长的凤目霍然睁开,眸子里冷焰燃烧,冰冷冷的说道。 “唉!” “二弟、三弟备非是闹伯珪为人,而是因为。。” 话没说完,刘备早已泪流满面,泣声道:“而是因为备乃中山靖王之后,皇室宗亲,眼睁睁的看着黄巾贼寇霍乱我大汉天下,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备却无能无力,心中甚痛啊。如今剿灭贼寇在即,军中各将领又暗怀鬼胎,似这般而为,何时螚换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大哥乃是仁慈之人,这上到朝廷下到军队黑暗至极,不若他娘的弃官而去,天地之大还不是任咱们兄弟逍遥?大哥若心怀天下,我与二哥必竭力辅佐!二哥,你看怎么样?” 关羽眸子一亮,双手一拍,赞同的说道:“三弟言之有理。大哥,如今咱们和公孙瓒已然成仇,在回去也没有了出头之日了。不如就弃官而去,凭着我与三弟的武艺,定能保着大哥成就一番功名。” 刘备暗道一声:坏了。想要成就一番功名离不开这两位义弟,如今却生出了弃官而去的心思。这可如何是好?随即眉头微蹙,计上心来,面上故作迟疑的说道:“我等弃官而去,若朝廷追究起来,后患无恐啊~” “这~” 关羽、张飞二人一时语塞,现在终究不是群雄逐鹿的天下,若是他们三个朝廷发出了通缉令,还真是避无可避。 “所以啊~” 刘备双眸深处闪过一丝喜色,面上却沉声的说道:“官不可弃,但是咱们的仇也不能不报,不如找我老师卢中郎请他主持公道!” “谁?” 忽然一声炸雷响起,只见张飞全身爆发出恐怖无比的杀气,手中闪烁着森然杀意的丈八蛇矛脱手而去,只见一道炫丽的银芒一闪而过。 “笃~” 锋利的长矛深深的扎入门梁上,长矛柄兀自颤抖着~ “别、、别杀我!” 一个衙役打扮的汉子战战兢兢的从门后走出来,满脸惊恐的看着杀意凛然的张飞,双腿一弯,“噗”的跪在地上。 “嗯!?” 刘备脸上布满了阴霾,眸子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气,冷冷的问道:“有什么事情?为何躲在哪里?” “小人。。县令让小的前来禀报三位将军,城外有一支军队想要进城!小的刚进来有些害怕。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嗯?” 刘备闻言与身边的关羽交换了一记眼神,凝声道:“城外有多少兵马?是官兵还是贼军?” “两千余人,是我大汉的官兵!” “官军?” 关羽眉宇间露出一丝精光,转头看向刘备沉声说道:“大哥,不管他是敌是友,我们还是出去看看比较稳妥。” “嗯!” 刘备转头朝着衙役厉声道:“去,集合城内所有郡兵,随我出城~” “是,小人这就去~” 。。。。。。。。。。。。。。。。。。。。。。。。。。。。。。。。。。。 潞县小城,人口稀少,城墙低矮。此时城墙上郡兵面带惊恐的看着城墙下兵甲森严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黝黑色的铁甲,带着凛然杀气的长矛,这根本就不是凭着城墙低矮的小县城所能抵挡的。 “城上的人给我听着,我等是降掳校尉、都亭侯公孙将军麾下。速速打开城门,否则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呼噜~” 严纲神情冷漠的看着一名小校在城墙下喊话,身躯散发着凛然的杀气,胯下的战马沉重的喘息声中,鼻翼扇动愈急。。。 “吱嘎~” 潞县的城门缓缓打开,喊话的小校面上一喜,正待回阵中禀报,突然一道寒光袭来。 “小心~” 突然严纲瞳孔紧缩,厉声高叫。 一支锋利的狼牙箭攒射而至,轻易地刺穿了小校的后背,将他雄伟的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前滑行数尺之后重重地钉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贼子死来~张翼德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严纲瞳孔紧缩,只见一骑如飞从城中军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中散发着森冷杀意的丈八长矛闪烁出耀眼的钝芒! “张飞~” 严纲怒吼一声,策马相迎,烈烈杀机在眸子里无尽燃烧。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已经结了仇,那就不死不休。 “呼噜噜~~” “唏律律~~” 两个回合之后,张飞、严纲皆杀得姓起,索姓放弃冲杀、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钢刀的寒焰裹着蛇矛的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城墙外的公孙瓒军与潞县郡兵都屏住呼吸,看的痴了。 “当~” 张飞的丈八蛇矛飞斩而至,恶狠狠地磕在严纲的刀背上,火星激溅,严纲的钢刀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张飞双手一手,长矛已经挟带着绚烂的银焰斜挑而至,直挑严纲胸腹。 严纲心胆俱裂,狠狠一勒马缰,狂乱中急扯过腰畔的铁胎弓,狠狠砸向张飞斜挑而至的丈八蛇矛。 “噗~” “格崩~~” 铁胎弓铿然断裂,丈八蛇矛余势未竭,斩断严纲铁胎弓之后又冰冷地洞穿了严纲的胸腹,严纲只觉胸腹一凉,惊低头,只见森冷的蛇矛从自己胸腹透体而过~ “三弟,手下留人~” 刘备一声凄厉的嘶喊声传来,然而为时已晚。奔驰而至的刘备,脸色煞白的看着张飞丈八蛇矛上悬挂的尸体,默然不语。 说来也够严纲倒霉的,本来好好的跟随公孙瓒执行任务。忽然接到家中妻子来信,遭城中恶霸欺辱,严纲当时就怒火中烧,向公孙瓒要了兵马赶往北平。 路过潞县之时,本带修整士气,却没有到反而丢了性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如何处置刘备 严纲副将冷冷的看着挂在张飞丈八蛇矛上严纲的躯体,副将的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呛啷~”手中钢枪直指张飞,厉声道:“兄弟们,死战不退,为严将军报仇。杀~~~” “死战不退,杀~” “死战不退,杀~” 副将身后,千余汉军列成齐整的方阵,踩着整齐的步伐、喊着整齐的号子滚滚而前,与蜂拥而来的潞县郡兵迎面相撞。 犹如礁石撞上了汹涌的波涛,顷刻间激溅起漫天水珠,惨烈的金戈声中,礁石岿然不动,汹涌的波涛却已经四分五裂。 唆唆~~” 冰寒的杀机迎面而来,数支锋利的长矛毒蛇般直刺张飞胸口,矛刃上闪烁的冷焰直如毒蛇阴冷的眸子。 张飞凛然一震,狂乱的暴虐潮水般从他眸子里涌来,放眼望去,面前尽是一片又一片闪烁的矛刃,瞬息之间,便有数十、上百名郡兵被森冷的长矛刺穿了身体。 “死~~” 关羽狭长的凤目霍然睁开,虎吼一声,青龙偃月刀狂暴地挥出,上下翻飞、寒光闪烁,霎时蜂拥而来的汉军如波分浪裂、纷纷拦腰而断。 一员自负武勇的将领厉嗥着,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可他还还没来得及撞入那团翻滚飞舞的青虹之中,便连人带骑整个被撞得倒飞了出去,人马尚在空中,便碎解成数块大小不等的碎尸残肢,挟杂着漫天血雾凌空洒落~~…… “咿~~呀!” 一声大喝起自右侧,副将凛然转头,一片耀眼的寒芒已然掠空刺至。 “张飞!?” 副将狂嚎一声,慌忙举刀护于胸前,刺耳的尖啸划破虚空,张飞隔空掷来的长矛已然恶狠狠地撞上了副将钢刀的刀面,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狂猛的反震力潮水般倒撞而回,副将整个人箭一般倒飞而回,所过处,汉军如波分浪裂、阵形大乱。 “撤~撤退~~” 副将尚未站稳,已然凄厉地嘶吼起来。然而为时已晚,一柄利剑如同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已然洞穿了副将的胸口,利剑威势不减,连续洞穿副将身后三名汉军“噗”的一声落地。 副将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颅,不甘的双眸直视着满脸狞笑的刘备。 “昂~~ 关羽手中的青龙刀再次飞斩而出,锋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气,发出一阵嘹亮至令人窒息的龙吟声,挡住去路的两员汉军将领连人带骑被劈得飞了开去,关羽纵骑突过,陡觉眼前豁然开朗~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留下一地尸体,剩下的汉军如潮水一般褪去,匆慌逃亡,四散而去。 “嗷~” “胜了~胜了~” 死里逃生的郡兵,厉声狼嚎释放心中的恐惧,更多的郡兵更是放声痛哭,迎接这胜利的喜悦。 相对于这些死里逃生的喜悦的郡兵,刘备此时的心情却是极为沉重。先是公孙瓒不念旧情的袭击,接着就是反手将其麾下头号大将斩落马下,这仇算是结大了。 然而公孙瓒官拜降掳校尉,封都亭侯。而刘备却仅仅只是卢植麾下的一名普通将领,两人的地位相差甚大。公孙瓒想要整死他,恐怕都不用费吹灰之力。再者这事情恐怕会闹到何进耳中,公孙瓒稍微歪一歪嘴,也许他们兄弟三个就是被砍头的罪 想到这里,刘备神情疲惫的看了一眼关羽和张飞,长长叹息一声。 。。。。。。。。。。。。。。。。。。。。。。。 幽州,汉军大营。 “碰~” 何进满脸怒容的狠狠一拍桌子,一声巨响在帐中传来,何进怒声吼道:“刘备他想要干什么?这是要造反吗?” 公孙瓒一身戎装单膝跪在堂下,满脸狰狞的说道:“末将在为剿灭贼寇尽最大的努力,而刘备不仅斩杀末将麾下大将,更是对我大汉儿郎扬起屠刀,恳请大将军为末将做主!否则末将还有什么脸面带兵征战沙场?” “卢中郎~” 何进神色冷漠的看着卢植,冰冷的说道:“刘备乃卢中郎的麾下,如今刘备造反,不知卢中郎有何话可说?” 卢植早以其身上前来,神色凝重的沉声道:“刘玄德自幼与伯珪拜下官为师。下官对其甚是了解,玄德绝对不是这种人。想来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如派遣斥候传令刘玄德归来在做商议。” “老师~” 公孙瓒忽的起身,面向卢植,怒声道:“自某拜您为师,您就一直偏袒刘备。如今刘备如此对某,您还要偏袒与他,难道在您心中,某就如此不讨您的欢心吗?” “唉~” 卢植叹息一声,沉声道:“伯珪,你自幼好武,不喜文。为师虽略通武艺,却不精。除了教授你学说以外,只能督促你练习最基本的动作打熬力气。虽然当时为师对你甚严,却也是爱护你!” “哼~” 公孙瓒冷哼一声,转头向何进拱手道:“末将早年多征战异族,曾经身受重伤。如今伤痛复发,恐怕于剿贼一事无能为力了。某将恳请回北平休养~” “伯珪乃我军中猛将,剿贼一事焉能少了伯珪?” 何进眼见公孙瓒以如此劣质的借口请辞,却不能揭穿,心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离开。 “岳父大人~” 躲在角落里的李儒,闻言一双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伸手拉扯一下董卓的衣角。董卓豁然回头,淡淡的说道:“文优何事?” 李儒附耳董卓低声道:“刘备麾下关、张二将乃万人敌。岳父将来成就大事恐怕会遭其阻拦,不如早早将其扼杀~” 董卓细长的眸子顿时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文优言之有理,果然不愧我军智囊~” “大将军~” 突兀的一声响起,何进急视之,却是身材魁梧的董卓站起身来。何进一阵惊奇,这董卓麾下的西凉兵马战力强横,却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没见过其参与军政,为何今日突然插手? “仲颖有何见解?” 何进神色凝重的看向董卓,沉声问道。 董卓庞大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到何进面前,拱手凝声道:“末将以为,如今天下一统,唯有黄巾贼寇作乱。造反之徒决不可相容,必严惩以为警戒。如今刘备此人杀我大汉官军,不管其如何原因,必须严惩不贷。否则人人效仿,我大汉朝如何才能有一个郎朗乾坤?”(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通缉犯刘备 幽州,某县城。 城门前的皇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挤在一起努力的争相上前。 “别挤,你别挤,二狗子你识字吗?就往前挤?” “老子不认字,那你认字啊?” 很快人群因为拥挤而产生了争吵。 “肃静,肃静!” 一名身穿铁甲的申请冷漠的汉军小校,带领着一群铁甲森严的军官走上前来。“呛啷~”小校拔出手中利剑,厉声道:“肃静,都给老子让开!” 围观的百姓迅速如同波分浪裂,从中间让出一条路。 “喀嚓喀嚓~”铁甲森严的官兵迅速分列两排肃立,锋利的长矛散发着骇人的杀气,让周围的百姓一阵唏嘘~ “都给老子听着,现在有刘备三人杀官而逃,奉大将军令,昭告天下,下通缉令。所有举报消息的人都能获得一贯铜钱,能生擒气人尚官三级!” 小校站在人群中厉声说道。 “这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画像,你们仔细辨认。一旦发现其踪影迅速上报!” “兄弟们,走~” “踏~踏~踏~”一对整齐的兵甲森严的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渐渐远去。 混在人群中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的张飞,环眼圆瞪,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远处小校的背影。若不是刚才刘备暗暗拉着着他,恐怕他早已按耐不住上前将小校砍杀在地。 刘备脸色铁青的拉着满脸杀气的关羽、张飞二人离开,来到城中角落不起眼的摇摇欲坠的民房内。 “大哥,你刚才拉我作甚,不如让我一刀将他砍了!” 张飞抱怨着刘备。 “胡闹~” 刘备低声怒吼一声,野兽一般的双眸冷冷的看着张飞:“都是你闯的祸,要不是你,我么能沦落到今天吗?你一刀将那小校砍了,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 “啪~” 张飞将手中的酒缸狠狠的摔在地上,酒水溅了一地。环眼一瞪,冷冷的看了刘备一眼,扭头就走。 “三弟~你~” “大哥,三弟也是心情不好。你不放在心上。” 一旁的关羽慌忙上前来安慰着刘备,刘备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二弟,非是愚兄埋怨三弟。只是如今备身为汉室宗亲,从官身摇身变为贼。备甚感愧对先祖啊。。。” 关羽看着泪流满面的刘备,亦是伤感不已,沉声道:“大哥,如今之际只能先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再图它议~” “唉~” 刘备擦干眼泪,摇头说道:“玄菟太守公孙升济与我父有私交,可往投之~” “这~” 关于眉头微皱,脸色凝重的说道:“大哥,据闻公孙太守此人生性嗜杀,贪婪无比~若我等空手投之,恐怕那厮不会容纳~” “无妨~” 刘备已经恢复了枭雄姿色,眉宇间撒发着强大的自信,沉声道:“公孙升济嗜杀、贪婪,却也能念旧情。我等往投之,他必相容~” 关羽凤眼闪过一道精光,凝声道:“既然大哥如此坚持,那事不迟疑,我去叫三弟,咱们立刻出发~” 。。。。。。。。。。。。。。。。。。。。。。。。。。。。。。。。。。 “主公,主公~” 程普一脸沉重的快速跑进营帐来,见到孙坚立刻单膝跪地拱手道:“主公,大事啊!” “哦?德谋起来说话,却说说何事?” 身材魁梧的孙坚迅速走上前来将程普扶起来,脸上带着疑惑的问道。 自从孙坚从任丘城逃出来,带领着麾下一路向南奔去。后来遇见长沙黄巾贼军,孙坚带领麾下攻下长沙,自此孙坚就占据长沙休养生息。 “何大将军通告天下,刘玄德杀官而逃成为通缉犯。军中有多人颇有微辞,言公孙瓒挑拨离间,已经有多人辞官而去了。恐怕这一战我军难以匹敌贼军啊!” “什么?” 孙坚大吃一惊,脸色难看无比的说道:“大将军怎的如此糊涂?德谋,立刻传令整备军马前去支援大将军。” “主公,等等!” 一声嘹亮的声音自帐外传来,紧接着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脸色淡然的踏入帐中。向孙坚拱手行礼道:“见过主公!” “君理你来了,太好了。我正要派人找你!现在汉军内部不稳,某准备整兵前往救援。” 孙坚看见来人,脸上带着惊喜,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朱治的手说急促的说道。 “治正为此而来!主公不可出兵?” “嗯!?” 孙坚放开了朱治的手,神色凝重的说道:“君理此话何意?” 一旁的程普亦是冷冷的看着朱治说道:“君理莫非以为我军都是胆怯之人?” 朱治转头看了一眼程普,又转过头来,眸子里闪烁着精光看向孙坚,沉声道:“黄巾贼寇蜂拥四起,在贼首张宝的带领下士气正盛。而汉家天下已经千疮百孔,汉军内部又矛盾重重,主公若此时出兵,徒耗兵力罢了。不如主公静待时机,待其两败俱伤之时在出兵,可不费一兵一卒一举消灭反贼也!” “这~” 孙坚双眸闪过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朱治,沉思不语。 。。。。。。。。。。。。。。。。。。。。。。。。。。 黄巾大营。 灯火幽幽,大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张宝自听闻马/元义战死的噩耗后,仰天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霎时让众人一阵混乱,幸好张宁医术高明,给张宝扎了针灸,剪了草药,张宝才悠悠醒来。 此时张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修养,戏志才、郭图、典韦、何曼还有黄龙五人屏气凝神肃立帐中,张宝不开口,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份沉寂,就算黄龙身为张宝的徒弟,此时却也不敢率先开口。 “呼~” 张宝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眸深处带着深深的疲倦,微弱的说道:“公则何在?” “图在此!” 身材消瘦的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郭图慌忙上前应答:“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神色虚弱的看着郭图,此时的郭图亦是满脸的倦色,由于张宝突然昏迷,军心略微的有些浮动,再加上部分将领有些异动,郭图身为情报头子,大到整个大汉天下的情报,小到军中的异动,他都要了如指掌,焉能不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密谋 张宝看着郭图消瘦的脸庞,心中惭愧而虚弱的说道:“公则,辛苦你了!某愧对你呀!” “主公!” 郭图心中一颤,慌忙走上前来,躬身拱手道:“主公莫要如此说,主公对图有知遇之恩,图肝脑涂地不能报也!” “唉~” 张宝叹息一声,抓着郭图的手吃力的说道:“公则,元义此人忠义有佳,一定要寻回元义的尸首,仔细安葬!” “诺!” 郭图低声应允。 “嗯!” 张宝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眉头微蹙,朝着戏志才下巴微微扬起。戏志才心中瞬间明了,点点头,对肃立一旁的典韦、何曼二人凝声道:“你二人守住门口,任何人不经通报不得入内!违~者~格~杀~勿~论~” “诺!” 典韦、何曼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转头看看张宝,只见张宝轻轻点了点头,二扛起兵器人轰然领命而去。 张宝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睛,虚弱的声音有些阴冷的说道:“公则,目前我军中形式如何?” “一片安好!” 郭图迟疑了片刻,忽而说道。 “噗哧~” 羊油灯的灯捻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张宝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郭图身上,仿佛~~一直以来他就这般瞧着郭图,郭图心中一颤,他记得赏赐私自做主派人刺杀张宁的时候,张宝就是这种眼神看着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公则~~”忽然张宝冷幽幽地说道,“本将军很是失望啊。” 郭图双肩微颤,低声道:“图能力不足,请主公责罚。” “说吧~” 张宝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双眼,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宁儿或者婉柔那边有什么事情?我不想忘再一次从你嘴里听到一片安好这四个字。” 郭图眸子中连连闪过数道精光,显示着主人内心的纠结,最终与戏志才交换了一济眼神,低声说道:“自主公病倒以来,在人公将军、程将军以及高顺和军中各级将领的镇压下,士卒没问题,只是军心略微浮动。。。” “嗯!” “其中尤其高顺此人在下级军官内威望非常高,多亏了他及时的在个军营中来回奔驰,致使各个下级军官不敢妄动!至于人公将军程将军等人主要是威慑中上层军官将领。” 高顺此人果然不愧是历史上留名的狠人,原来历史上他的麾下八百陷阵营据说可敌万人。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丝欣慰,激赏地点了点头,说道:“接着说。” “只是杨丰~” 郭图抬头看了一眼张宝,见张宝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慌忙低下头低声的说道:“自杨丰此人归来,图就派人暗中监视他。最近军中诸如韩忠等人频频与杨丰暗地里接触,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另外就是。。。” “另外就是什么?接着讲~” 张宝虽然身体虚弱的躺在床上,感觉不到上位者的气息,然而这是只是表象,郭图相信一旦张宝爆发,必然是一阵腥风血雨。这只从其眸子中的凌厉丝毫不减就可以看出来! “另外就是杨丰与圣女的接触更加的频繁,而且还去拜访了正在奉命照顾波才将军的婉柔姑娘,只是婉柔姑娘对其不假以辞色,最后留下了礼物悻悻的离去!” 张宝眉头微蹙黯然不语。现在的张宝已经不是刚刚穿越而来的菜鸟了,早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上位者了,一个手握数十万大军的上位者。 张宝知道杨丰有野心,从短短几天的痕迹就看出来他对张宝相当的不爽,只是张宝不知道这个杨丰究竟会怎么做?难道他认为仅仅凭着他手中短短几天建立起来的势力就可以与张宝相抗衡? “主公~” 典韦扛着双戟,傲然的身躯踏进营内,厉声道:“圣女前来给主公送药~” 。。。。。。。。。。。。。。。。。。。。。。。。。 夜晚,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万物都在随风发抖,仿佛今晚是死神的宴会~ 杨丰来到一顶帐篷前,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士卒正肃立帐蓬左右,杨丰神情冷漠的环顾四周但见四野一片漆黑,只有两枝幽暗的火把插在十步开外,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帐蓬附近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 “见过将军!” 两名士卒抱拳向杨丰行礼,杨丰冷漠的看着二人,轻轻点头,随即掀开帐门踏入帐蓬。 只见帐中火光幽幽,满脸凝霜的韩忠正傲然踞坐帐中,脸上一道疤痕的孙夏盘踞左侧,在幽幽火光中,孙夏脸上那道疤痕狰狞可怖,在此时看来竟是格外阴森。其余众将亦是各居其位。 “伯阳你来了!” 韩忠看到走进来,沉声的说道。 “嗯!” 杨丰冷冷的应了一声,走到一个空位前,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散发着森冷杀意的钢枪放在身前触手可及之处! 韩忠看相杨丰冰冷的双眸,一道杀机一闪而逝。闭目养神的杨丰似有所感,忽的睁开双眸,直视韩忠,眸子中掠过一丝锋芒。 “咳咳~” 韩忠心中凛然一震,慌忙转过头咳嗽一声,沉声道:“诸位,此时地公将军重病不起,正是我等行事的大好时机,不知诸位有何妙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出声。在坐各位虽然都是不满张宝的利益不均,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黄巾军虽然是张角一手打造,然而军中所有的将领俱是地公将军张宝一手安排,其在军中的威望绝不低于张张角,再者张角毕竟已经阵亡。虽有圣女张宁的到来,却远远不如张宝,故此他们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韩忠满脸狰狞的低声怒吼,全身撒发着猛兽的气息,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既然各位都不开口,那么在下就抛砖引玉吧。” 一名脸上带着青涩的青年男子站起身来,环顾众人一眼,冷冷的说道:“在下建议趁着张宝身患重病之际,派人埋伏在中军大帐四周,我等可借探视的名义前去问安,待进入帐中击掌为号,埋伏在外的士卒突然杀入进去,可将其砍成肉泥!” “愚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药 “愚蠢~” 杨丰睁开双眼,冰冷的双眸直视黄雎,冷冷的开口说道:“你这是在找死!你以为凭借区区数十刀斧手能要得了张宝的命?典韦、何曼均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就张宝自身的武艺,凭借这几十号人就不一定能要的了他的命。你自己想死,不要连累我!” 黄雎满脸狰狞转头看向杨丰,怒声道:“杨伯阳,休要逞口舌。你倒是说一条可行计策?” “哼~” 杨丰眸子掠过一丝不屑,冷哼一声,并不搭理青年。而是转头看向韩忠,冷冷的说道:“若是尔等都是这般的无能,休怪丰退出,密谋此等大事与这种人在一起必死无疑!” 还没等韩忠说话,只听“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黄雎满脸狰狞的拔出腰间佩剑直指杨丰,锋利的剑刃在幽幽的烛光中,闪烁着莫名的寒意。 “嗯?” 杨丰霍然转头,木露杀机,全身爆发出强烈无比的杀气,锋利的双眸凝成了一片冰霜,手中钢枪直指黄雎,冰冷无比的口吻说道:“你想死?” “住手~” 坐在主位的韩忠厉声说道:“尔等给我住手。此时正是同心协力之际,焉能起内讧?黄雎,你给我把剑放下!” 黄雎眸子里闪出悲愤,犹豫了片刻,“哐当~”一声掷剑于地。满面悲愤的单膝跪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父黄邵被张宝无端处置,某深恨张宝。若你能诛杀张宝,我黄雎这条烂命就送给你又何妨?” “嗯?” 杨丰冷漠的看着单膝跪地的黄雎,双眸中的寒光连连闪烁,冷然道:“你这条命先留着吧,某家还不屑于对你动手!” “黄雎,伯阳。我等都是同船之人,莫要伤了和气。此番过节就揭过去吧!我等还是趁此大好时机商议出可行的计策才是。” 盘踞在韩忠左侧的孙夏,声音有些沙哑。一说话,脸上的那道疤痕仿佛趴在脸上的蜈蚣,慢慢的蠕动一般,甚为骇人。 “孙渠帅说的是,大家莫要伤了和气。” “是啊,是啊!” “。。。。。” 孙夏此人武艺不甚高强,但为人却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在坐之人少有不怵他,就连韩忠这个地位最高之人,亦是对其礼让三分。众人眼见他开口调和,慌忙纷纷的出声劝解。 “本人倒是有一条可行之策,不过这要看伯阳是否会配合!” 孙夏沙哑的声音在响起,一双冷幽幽眸子闪烁着阴毒的光芒,慢悠悠的说道。 “哦?” 韩忠眉头微蹙,霍然转头看向杨丰,沉声道:“张宝与伯阳有新仇旧恨,想来只要能要了张宝的命,伯阳应该不会推迟吧?”虽然是疑问句,但韩忠双眸冰冷的神色表明了杨丰答应最好,不答应也得答应。 “将~” 杨丰冷冷的说道。 “嘿嘿,其实很简单。现在张宝正直卧病在床之际,每日的汤药都是由圣女亲自配送,若是伯阳能够在圣女配药之时,在其中加上几味剧毒。。。。我等在大帐附近在埋伏着兵马,趁机冲上去。。。” 孙夏阴冷的眸子连连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直视着杨丰,阴恻恻的说道。 杨丰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冷冷的说道:“孙夏,你这是要圣女亲自冒险吗?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倏忽之间帐中诸将直觉眼前有寒光一闪,杨丰手中的利剑已经照着孙夏的头颅恶狠狠地斩落下来…… “吟~” 清越的剑吟声响过,孙夏只觉头顶一凉,有一缕黑发贴着额头飘飘洒洒地落下。 “你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孙夏急射而退,连滚带爬的滚到远处,抬起头来厉声道。 “锵~” 孙夏的亲兵亦是执剑在手,充满警惕的看着杨丰。心中寒意四起,太快了,刚才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还没来得及反应,利剑已经砍在了孙夏的黑发上。帐中众人亦是纷纷拔剑在手,警惕的看着杨丰。 杨丰锐利的眸子冷冷环顾四周,缓缓的说道:“记住,圣女是我的!” 。。。。。。。。。。。。。。。。。。。。。。。。。。。。。。。。。。。。。。。 张宁,天公将军张角之女,黄巾军圣女。其一身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张角的话说,张宁就是天生学医的资质。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呼哧呼哧~” 此时帐篷内轻烟四起,烟雾袅袅,张宁正认真的用扇子加大火力煎熬汤药。灶上的陶罐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哎呀~” 张宁闪电般的缩回右手,修长纤细的手指已被烫起了一个水泡。肃立一旁的一名小校脸色慌张的问道:“圣女,怎么了?小的给你拿药去!” “回来!” 张宁眉头微蹙,轻声喝住小校,娇声道:“你知道拿什么药吗?” 小校讪笑着小声道:“不。。不知道!” “拿着这个~” 张宁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名士卒,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他,说道:“使劲的扇火,不要停。半刻钟往里加一次水。我去去就回来!” “诺!” 小校接过扇子,轰然领命。看着张宁婀娜多姿的娇躯的背影,小校的眸子中露出了深深的爱慕之色。 “小姐~” 半刻钟后,小校忠实的执行着张宁嘱咐,往陶罐里加水,忽然帐外传来一声极为嘹亮的声音,杨丰修长的身躯走进来。 “嗯?” 杨丰眼见帐中只有小校一人,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沉声道:“圣女呢?” “回将军,圣女手指烫伤,已经去包扎了~圣女吩咐小的在这里煎药!” “嗯!” 杨丰闻言,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喜色,脸上带着怒意的呵斥道:“你笨手笨脚的,会煎什么药?闪开,到账外候着!” “可是~”小校脸色有些犹豫。。。 “嗯?” 杨丰冷冷的看着小校,全身爆发出骇人的气势,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冷声道:“怎么?我说的话不顶用?” “诺!” 小校心中一颤,慌忙领命去帐外候着! 。。。。。。。。。。。。。。。。。。。。。。。。。。。。。。。。。。。。。。。。。。。。。 中军大帐,面如厉鬼的典韦、虎背熊腰的何曼如同门神一般,神情冷漠的肃立左右。不远处张宁端着一碗汤药走来。 “圣女止步!” 典韦扛着铁戟的庞大身躯轰然挡在张宁的面前:“主公吩咐任何人不经通报不得入内,请圣女在此等候,末将为神女通报!” “嗯!?” 张宁眉头微蹙,轻轻的点头,轻启樱唇:“有劳典将军了!” “末将不敢!” 典韦扛着双戟,傲然的身躯踏进营内,厉声道:“圣女前来给主公送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根孤伎薄 望着眼前的药汤,张宝的眉头渐渐皱紧。 这碗黑乎乎的药汤实在太苦了,苦到了让典韦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硬汉尝了一口以后,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人们常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足以说明了黄莲的苦,然而黄莲跟这碗加了苦参的药汤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二叔父,这可是宁儿精心为您煎熬的汤药,您看为了给您煎药我的手都被烫伤了,要不是我及时包扎,说不定要留下疤痕呢!” 张宁说着把包扎起来受伤的手指给张宝看,以此来告诉这碗药煎的是多么不容易,劝谏张宝喝下去。 爱美,自古以来所有女人的天性,身居高位者更是如此。 张宝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张宁被烫伤的手指,在看看手里端着的黑乎乎的药汤,咬牙切齿的说道:“宁儿为了给叔父煎药手指都烫伤了,那叔父不喝可就对不起宁儿了。好,我喝~” “等等~” 一声阴恻恻的声音阻止了张宝喝药,郭图走上前来看到张宁包扎的手指,眸子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恭声的对张宁说道:“圣女,婉柔姑娘最近脸色不太好,我建议您去探望一番。” “婉柔怎么了?” 张宝大吃一惊,脸色紧张的问道。 “图不懂医术,只是见婉柔姑娘最近脸色不太好!所以图建议圣女去探望一番!” “宁儿。” 张宝沉声的说道:“你快去看看婉柔怎么了,叔父这边你不用担心!” 张宁柳眉微蹙,看了郭图一眼,起身轻启樱唇,对张宝说道:“二叔父,这可是宁儿辛辛苦苦为您煎的药,您可一定要全部喝掉!” “嗯!” 张宝点点头,看着张宁离去的背影,脸色虚弱,眼神却锐利如鹰的看着郭图,一双眸子中掠过一丝锋芒,冷声道:“公则,说说吧。此为何意?莫非宁儿还能对我不利不成?” 郭图神色一禀,凝声道:“圣女乃是主公血脉至亲,自然不会对主公不利。只是。。” “只是什么?” 张宝冷然的问道。 “圣女在为主公煎药之际,烫伤了手指,却说及时包扎。据图所知圣女煎药的大帐与屯药材之处有一刻钟的距离,来回的话就需要两刻钟,这两刻钟圣女可都不在煎药的营帐。。。。” “唔~~” 张宝点点头,忽然厉声道:“典韦何在?” “末将在!主公有何吩咐?” 肃立帐外的典韦,厉声回应。庞大的身躯傲然出现在营帐中。 “去牵一只羊来!”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用最简单的办法来验证。羊的体积远远比人要小,若是这碗要汤药真的有毒,能毒死人,那羊比对无可幸免。 “哐啷~” 张宝面露杀机的看着眼倒在地上口吐黑血,不断抽搐的羔羊,狠狠的将药碗摔落在地,纷飞的碎片在张宝的手背上划过一道血痕,殷红的血液缓缓的流淌,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呲啦~” 虎背熊腰的典韦用力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条,上前给张宝包扎手背。 “看来还真有人想要本将军的命!” 张宝如鹰隼般锋利的眸子,闪过一道寒意,全杀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冰冷的说道:“公则,给我狠狠的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 戏志才神色一动,走上前来沉声道:“主公,怕是不用查了。我料主谋必定引兵埋伏在大营左右!只待主公毒发之际突然杀上来~” “嗯?” 张宝鹰眸闪烁。。。。。。 。。。。。。。。。。。。。。。。。。。。。。。。。。。。。。。。。。。 深夜,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整座黄巾大营除了偶尔的巡逻兵的脚步声,一片寂静无声,一堆堆未曾燃尽的篝火,在夜色中发着诡异的红光。 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伯阳,圣女已经离去片刻,为何大帐内依然不见慌乱之声?” 孙夏脸上的疤痕在深夜中更显得狰狞无比,此时阴冷的眸子如毒蛇一般盯着杨丰,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如同幽冥地狱中的恶鬼。 杨丰眉头紧蹙,神情冷漠的说道:“你急什么。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里面掺了剧毒,张宝就算是铁人也必死无疑!” 中军大帐右侧,荒寂的草丛中漆黑一片,韩忠趴在地上冰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中军大帐,成败在此一举,若能击毙张宝,就拥立张宁上位。到那时黄巾军就姓韩而不姓张了。 想到张宁那俊美的脸庞,婀娜多姿的身躯,以及浑圆的****,韩忠的下腹一阵火气,慢慢的坚硬起来 至于共同谋事的将领,韩忠瞥了一眼旁边的黄雎,森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 “啊~” “主公~” 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号声从帐内传来,紧接着典韦、何曼等人慌张的声音亦是传来,大帐内顿时乱成一团。幽幽的烛光此时忽明忽灭,忽然帐内陷入一片黑暗中。 韩忠眼睛一眯,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突然跳起身来,手中钢刀直指中军大帐,怒吼道:“兄弟们,随我杀!” “杀!” “杀!” 韩忠狰狞的脸庞在黑暗中甚为骇人,身穿黝黑的铁甲仿佛融入黑暗之中。手中那柄杀人无数的钢刀散发着阴森的杀意。跟在他背后无数手持钢刀的士卒蜂拥的冲向中军大帐。 “都跟我杀上去!” 身穿白色铠甲的杨丰怒吼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上去。 “杀。” “杀。” 无数的士卒杀声震天的跟随杨丰冲上去,只有孙夏主伫立不动,一双阴冷的眸子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不对劲,这是孙夏第一直觉。这种直觉在战场上救了他数次性命,否则他这种武艺不精通之人,早已横尸沙场了。 当杨丰、韩忠等人杀气腾腾的杀入帐中,却见大帐内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寂静无比。 “火把~” 韩忠凄厉的狼嗥一声,他手下的士卒们慌忙点起火把。当火把亮起的一刹那,韩忠啥时面如土色,冷汗直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鼓衰力竭 “火把!” 韩忠凄厉的狼嚎一声,蜂拥而入的士卒顿时点火,高举手中的火把。当火把亮起的一刹那,杨丰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手指关节因用力握住钢枪而发白。 面如土色的韩忠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一片空白。 握着锋利的钢刀,全身杀气四射狼嚎狂奔而来的士卒,此刻如同定格一般,冷汗顺着额头缓缓的留下来。整座大帐寂静无比,只有火把燃烧发出“噗噗”的轻响。 燃起的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帐蓬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恶汉典韦狰狞可怖的面容在此时看来竟是格外阴森,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神情冷漠的何曼铁塔版的身躯撑的铁甲欲碎,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握住混铁棒的握刀的手背上凸起了根根青筋,就像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 张宝盘坐在床榻上,表情冷漠,他的眸子里已经凝起冰霜,鹰隼般锋利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直视韩忠等人。 “啪啪” 一阵抚掌击节之声传遍帐中,所有人的心跟着一颤,张宝长身而起,神情冷漠的走上前来,冷然的说道:“好的狠,好的狠。犯上作乱,真是好的狠呢!” “杨丰,本将军知道你心中不满,却没想到你如此丧心病狂的借宁儿之手来谋害本将军,你如此狠毒,可对得起宁儿?” “哼~” 杨丰一张清秀的脸,在此时却狰狞无比,一双眸子燃起无尽的冷焰,狠声道:“你闭嘴,若不是你当初的阻挠,小姐早已是我的妻子!某武艺精通,自幼在教内长大,凭什么我要从军中校尉做起?” “好好,想必你们也是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 张宝冰冷的眸子从韩忠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忽然冷然道:“黄雎,你父亲在军中任劳任怨,将功赎罪,难道你也要犯上作乱?” “休要提我父亲!” 黄雎眼中闪过一阵怨毒的说道:“我父亲在军中任劳任怨,却无故被你卸下官职。致使某家受尽了屈辱,你处事如此不公,焉能服众?” 张宝冷冷的看着黄雎,忽然冲着几人身后的士卒厉声道:“你们呢?你们也犯上作乱?二狗子,出列!” “到!” 二狗子习惯性的应声出列,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谋反,不由得有些心虚的看向四周的袍泽,尤其是看到杨丰那冷漠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有些恐惧。然而在看向张宝那威严的目光时,不由得更加的心惊胆战。 看着眼前的二狗子,张宝锋利的鹰谋掠过一丝锋芒,森然的开口道:“在任城郡,你犯下本将军的军规铁纪。看军师为你求情的份上,本将军不仅不罚你,并将那名女子赐予你晚完婚,没想到你不仅不知道感恩戴德,却做这忘恩负义之徒!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 二狗子愣愣的看着张宝,忽然双膝一弯,跪地泣声道:“小人从未忘记主公之恩,只是将命难为!” “本将军命令你放下兵器,可饶你不死!” “主公!” 二狗子抬起头来,额头因用力磕头而血迹斑斑,脸上犹挂泪痕的说道:“小人生的是个儿子!” “嗯!?” “小人愧对主公,愧对妻子。无颜活在世上!”二狗子平静的说道,忽然一道寒光闪过,“扑哧~”鲜血四溅,二狗子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钢刀砰然落地~ 看着脖颈间鲜血缓缓而留的二狗子,张宝狰狞的厉声吼道:“放下兵器可饶尔等一死,否则杀无赦!” “放下兵器,否则杀无赦~” 面如厉鬼的典韦、铁塔般的何曼突然齐声虎吼,仿佛凭空响起一声炸雷,直欲掀翻屋顶,有离得近的士卒忽然面色一变,感觉耳膜仿佛让生生的穿透~ “唔!?” 韩忠看着面面相觑的黄巾士卒面露惊悚之色,眸子里凶芒一闪,虎吼一声:“休要逞口舌之利,张宝拿命来~”寒光闪耀中,手中那柄锋利的钢刀毫不留情地斩落下来,竟一点也不顾忌张宝的身份。 张宝面无表情的看着韩忠手中锋利的势如破竹的吵着自己斩落而来。 “噗~” 利器割过骨肉的脆响中,激血飞溅,一颗头颅已经与身体分了家,摔落在地之后还往前骨碌碌地滚出好远,一直滚到那群黄巾兵的脚下。 看着脚下带着不敢相信表情的头颅,那群黄巾兵却像傻了一般,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具仍在喷血的无头尸体,一时间疑在梦中。 “呸~” 典韦在韩忠手起刀落之时,一柄黝黑的铁戟早已带着凛然的杀意悄然而至,一戟斩了韩忠,遂退下一步,横戟于胸前,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戟刃上残留的血迹,冷然道:“狗一般的人物也敢犯上作乱~” “杀~” 何曼拖着沉重的脚步快速奔来,大吼声中,铁棒抡圆了照着两名小卒的头顶狠狠砸落。 “噗~” “噗~” 两声碎裂隙的脆响过后,两名黄巾小卒的脑袋已经整个碎裂开来,殷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溅满了何曼胸前铁甲,后面黄巾小卒目睹如此血腥的一幕,再忍不住胃中泛滥的狂潮,连转身逃命也忘了,伏地干呕起来,典韦抢前两步,铁臂探出捧住了小卒的脑袋使劲一拧,骨骼碎裂声中,小卒的干呕声嘎然而止。 “鬼啊~” 看着胸前,脸上挂满碎肉脑浆的何曼,如同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一般,剩余的黄巾士卒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轰然呐喊一声,转身没命的往帐外奔逃~ “呀吼~~” 典韦大喝一声冲入乱哄哄的军阵之中,如猛虎撞入羊群,沉重的大铁戟舞成两面黝黑的巨盾,黄巾叛军挡者披糜,就像被割倒的小麦般纷纷栽倒,但凡被铁戟扫中者,不是脑碎肚裂,就是颈断腰折,竟无人能挡住典韦半招。 “杀~” 眼看典韦如此凶猛,杨丰眸中凶光一闪,手中的钢枪早已带着凛然的杀意如同蛟龙出水,狠狠的刺向张宝的面门。 “噹” 一声巨响,杨丰只感觉手中钢枪一沉,铁塔版的巨汉何曼早已挡在张宝身前,手中的混铁棒狠狠的砸在杨丰充满杀意的必杀一击的钢枪之上。 巨大的力量使得杨丰虎口崩裂,鲜血缓缓流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贪婪 杨丰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铁塔版的何曼,双眸里暴起骇人的杀机,微微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散发着寒意的钢枪。 冰寒的杀气从杨丰身上喧嚣而起,整座帐篷里充满了无穷无尽地杀机~~ “哼!” 何曼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缓缓举起双手将手中的混铁棒狠狠的杵在地上,天地间顿时炸响一声惊雷般的撞击之声,何曼整个人的气机也为之一变,顷刻间变得无比狰狞~~ “呔!” 何曼大喝一声,一根沉重的混铁棒在空中划出一道黝黑的钝芒,瞬息之间,冰冷的铁棒距离杨丰头顶已经只有咫尺之遥,杨丰狭长的眸子霍然圆瞪,有冰寒的杀气自眸子里倾泄而出~~ “开~” 一声大喝,杨丰手中的烂银枪陡然扬起,恶狠狠地撞向了何曼沉重无比,夹杂万钧雷霆之力的铁棒,响彻云霄的金铁交鸣声中,何曼的大铁棒顷刻间被荡了开去。 “碰~” 带着雷霆之力的铁棒狠狠的砸在大地之上,碗口大小的深坑豁然出现在眼前。杨丰眸子凛然一惊,这一棒多事砸实了,必然是头颅如同西瓜一般炸开,脑浆迸裂~~ 另一边凶神恶煞的典韦,狰狞的脸庞上溅满了鲜血,身上挂着无数的碎肉、脑浆,就像是九幽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杀~” 黄雎眼看着宛如厉鬼一般的典韦,脸上带着狞笑,全身散发着幽冷的杀意,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握住钢刀的右手因用力而指关节发白~典韦每走一步,他的心跟着跳动一下。当他再也乌发忍受之时,猛然一声虎吼,手中的钢刀以破如势竹的到时狠狠的向典韦斩去~ “当~” 响彻云霄的金铁交鸣声中,只见一道势如闪电的寒光向远处疾射而去,“笃~”插在梁壁上的钢刀毋自颤抖~黄雎的双眸中充满了浓浓的不敢相信之意~ “死来~” 满脸狰狞之意的典韦,缓缓举起双手中的大铁戟,忽然浑身爆发无尽的气势,坚硬如用铁的手臂猛然一挥,带着黝黑钝光的铁戟狠狠一撞,天地间顿时炸响一声惊雷般的金铁交鸣声。黄雎的耳膜几乎被震碎,顷刻之间,只见两枝沉重的大铁戟在空中划出两道黝黑的钝芒,左右交斩而至,瞬息之间。 黄雎脸上的惊恐已经到达了极致,五官因恐惧而几乎扭曲的变形,双腿猛然一软,狠狠的跪在地上。 呲~” 典韦那凌厉无比的必杀一击,擦着黄雎的头皮一闪而过。发髻散开~一头细密的长发飘然而落~ “吼呀~” 典韦眸子充满了无尽的杀意,手中泛着乌黑光芒的铁戟再次对着黄雎的脖颈间交斩而来,黄雎避无可避,眼眸中充满了绝望。。。 “咻” 杀气肆意的铁戟堪堪就斩落黄雎头颅之时,典韦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嗯!?” 典韦狰狞的脸庞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的血色残影****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典韦胸腹要害!纵然能一击黄雎的头颅,典韦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开~” 典韦当即虎目一瞪,怒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抡起手中的铁戟,“当~”一声刺耳的金属交击之声,血色残影被哼哼的击落在地,赫然是一柄粘着鲜血的长矛~ 。。。。。。。。。。。。。。。。。。。。。。。。。。。。。 玄菟郡,太守府。 灯火通明,整座太守府如同白昼一般,府内四周肃立着神情冷漠的士卒,太守公孙度正斜靠在虎皮软垫上闭目养神,亲信阳仪肃立在左右。 当先走进来一名魁梧的虬髯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身穿森严的铁甲走起路来“哗哗”作响,其身后跟随着数名家丁抬着五个大箱子正缓缓进入太守府内。 柳毅单膝跪地,满脸严肃的拱手说道:“主公,末将不辱使命!” “嗯?” 公孙度睁开双眸,幽幽的目光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缓缓的说道:“打开~” “诺!” “打开箱子~” 柳毅站起身来,冲着身后的农夫一挥,厉声喊道。 “吱嘎~”、 沉重的箱子被掀开,顿时府内金碧辉煌,满箱的金银珠宝在白昼版的烛火照耀下,闪烁着无尽的光芒~ “噔噔噔~” 公孙度快速从虎皮软座上走下来,颤抖的双手缓缓的捧起一捧珠宝,双眸中闪烁着无尽的贪婪,喃喃自语道:“好东西,好东西~” “恭喜助主公,贺喜主公。这么多的珠宝,我军的兵马可再增一倍也~距离主公的霸业,又近了一步~” 阳仪满脸喜色的看着公孙度,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一通马屁拍上去,让公孙度哈哈大笑。 “阳仪所言不错,没想到公孙昭这个老东西竟然这么富有!” 公孙度忽然眸中凶已四射,冷然的说道。 “主公,公孙昭家人尚在府外等候,不知主公是否要召见?” “嗯?” 公孙度皱眉看向阳仪,阳仪忽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奸笑的说道:“这老东西轻而易举的就拿出这么多的珠宝,想来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不如主公在诈他一诈~” “嗯,说的不错!招~” “诺~” 一身文士打扮的刘政施然而入,低头拱手行礼道:“在下刘政,草字根矩,参见公孙太守~” “根矩,免礼。久闻根矩乃世之大才,却不想做了公孙昭的幕僚,真是羡煞我也~” 公孙度看着刘政,双眸中流露出你跟着我来干的神情,缓缓的说道。 “政不过是徒有虚名,当不得公孙太守夸赞,今天某来实为公孙昭而来。如今赎钱已到,不知道太守大人何时能够放了公孙昭?” “不急不急。” 公孙度笑眯眯的说道:“公孙昭聚众谋反,若要赎人,安能简简单单?某早已谢了迷信,派了铁骑直奔张常侍府中,只要张常侍点头,某家立马放了公孙昭~” 刘政闻言,心中咯噔一声,脸色来回转变,一双眸子闪烁着道道精光,暗暗道:此怕是公孙度贪婪不足,故而不放人。公孙昭啊公孙昭,某家也无可奈何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公孙度 玄菟郡,监狱。 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身穿森严铁甲,手持锋利长矛,神情冷漠的肃立在监狱大门两旁,一道道坚固的木栏组成一个个牢笼,只有两枝幽暗的火把插在阴森的墙壁上,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将整座大狱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 “恭喜公孙县令,听说你儿子已经送了钱财与公孙太守,想来县令很快就能出狱了。您还是还是吃点东西吧,免得到时候太守大人怪小人对县令您照顾不周。” 一名身材消瘦的狱卒端着一碗饭,一碟菜,对着在牢笼内一名衣衫破烂却气势凛然的老者劝慰的说道。 “什么?” 老者眉头一皱,大吃一惊,脸色瞬间煞白急促的说道:“你说我那混蛋儿子送了钱财与公孙度?” “是啊?您老怎么这么吃惊?” “完了,完了、天亡我公孙昭啊~” 公孙昭披散着花白的头发,仰天长叹一声:“儿啊,你糊涂啊~为父要去了!”随即朝着狱卒沉声道:“这些日子承蒙照顾,不知是否能给老夫最后一壶酒?” “县令,您老这是怎么了?您儿子给您交了赎金怎么反而是糊涂?”狱卒说着将手中的饭递过去,接着说道:“您老稍等,我看看弟兄们还有没喝完的嘛!” “公孙度贪婪无度,性情嗜杀记仇。在他做小官历时,老夫因他贪污曾整治过他儿子,如今他得势了,若没有赎金,老夫也许可以活下去,得来赎金,老夫必死无疑~因为老夫没有价值了。” 公孙昭神情苦涩的,摇摇头说道。 。。。。。。。。。。。。。。。。。。。。。。。。。。。。。。。。。。。 玄菟太守府。 公孙度以政事繁忙为由,支走了刘政。看着刘政离去的背影,阳仪轻声道:“主公莫非真要放了那公孙昭老儿?” “放?笑话~” 公孙度阴沉着脸色,冷冷的说道:“公孙昭老儿给某的羞辱,某从来没有忘过。如今钱财也送来了,你去告诉柳毅将那老头。。。咔~”说着抬手往脖颈间比划了一下。 “是,仪明白。” 阳仪回应一声,接着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说道:“到时候公孙家要是问起来~” 公孙度眸中凶光闪烁,瞥了一眼阳仪,杀气腾腾的说道:“柳毅下一个命令就是让公孙昭老儿的家族永远的消失~” “诺!” 看着杀气腾腾的公孙度,阳仪心中一颤,慌忙回应。 “报~” 一声长啸传来,紧接着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进府内,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启禀太守,府外有三人自称是太守大人的故人来投!” “嗯?” 公孙度眉头一皱,沉声道:“来人可曾通姓名?” “回太守,来人只说是故人来投,未曾说姓名。不过倒是说了是刘家村的故人!” “刘家村?” 公孙度努力的回忆着曾经的故人有谁是刘家村,忽然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想起来了。刘家村还真有一个故人,刘弘。 当年公孙度与做小吏的父亲下村收粮,后来遭遇山贼掠夺,幸亏当时刘弘与一伙同乡之人路过,救了公孙度。 “来人~” 公孙度眸中精光一闪,厉声说到:“安置酒宴,某家兄弟来投!” 府外,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并排而立。 “大哥,你说公孙度真能接纳咱们?” 张飞看着前去通报的士卒,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锋利的丈八蛇矛死死的握在手中,手臂上布满了道道的青筋。 刘备面色平静的看了张飞一眼,淡淡的说道:“会!” “噔噔蹬~” 刘备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公孙度携带着柳毅、阳仪满脸笑容的出来迎接,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尔等何人?竟敢冒充本太守的故人?” “哗啦~” 跟在公孙度身后的柳毅,眼见自家主公脸色不对,“锵”拔出腰间利剑,身后跟随的铁甲森严的士卒指天的长矛亦是下压,锋利的矛尖对着府外的三人。 “吟~” 关羽眼见情况不对,手中沉重的青龙偃月刀早已横在胸前,凤眼一睁,眸中闪烁着无穷的杀意。 张飞亦是环眼一瞪,全身爆发出恐怖的杀气直朴公孙度,只要公孙度敢下达攻击的命令,张飞有把握瞬间洞穿公孙度的胸膛~ “二弟、三弟休得无礼~” 面色平静的刘备忽然厉喝一声,让关羽、张飞不得轻举妄动。他自己缓缓的走到严阵以待的公孙度五六步的距离,躬身道:“公孙太守,我父亲曾于我言,太守乃是我父亲至交,故来投奔!” “嗯?” 公孙度脸色阴沉的冷声说到:“你父亲是何人?” “刘家村,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子,刘弘。” “啊?” 公孙度闻言一惊,连忙说到:“刘弘是你的父亲?” “正是!” 公孙度忽然换了一个脸色,满脸笑容的说道:“没想到是贤侄来了。柳毅,撤下兵马!” “诺!” 公孙度笑着说道:“贤侄果然是仪表堂堂,不知后面两位英雄是?” 刘备心中松了一口气,指着关羽、张飞二人说道:“此二人乃是备异性兄弟也!” “好好好!” 公孙度大笑道:“都是相貌堂堂之辈,贤侄快快进来!某家以吩咐置办了酒宴。咱们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谢叔父!” 。。。。。。。。。。。。。。。。。。。。。。。。 黄巾大营。 幽幽烛光,忽明忽灭,将整座大营映照的如同阴森的冥间一般。 浑身挂满了碎肉、脑浆的典韦如同九幽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血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跪倒在地的黄邵,以及浑身瑟瑟发抖的黄雎。 面色狰狞的杨丰,耷拉着一只手臂,看着挡在张宝身前的何曼,眸中闪过无尽的怨毒。嘴角一道鲜血缓缓的流淌下来,顺着胸前滴落在地。 整座大营气氛有些凝固,寂静无声,只有忽明忽灭的火把燃烧发出的“滋滋”的声音。阴影中的张宝神情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黄邵,冰冷的说道:“黄邵,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主公,求您绕雎儿一命!” “碰!” “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幕后 “主公,末将知道犬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末将愿意一命抵一命,只求主公能饶恕犬子一命!” 黄邵跪在地上,脸上挂满了泪痕,以头触地泣声道。、 张宝神情冷漠的看着黄邵,双眸中森冷的寒意直射黄邵,冰冷的说道:“若不是有典韦、何曼二人死命杀敌,恐怕我的命早已被你儿子拿去了。。如今你还奢求饶他性命,你觉得可能吗?” “主公,末将只有这一个儿子。。” 黄邵低着头跪在地上,缓缓说着,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粗壮的手臂一挥一道微弱的寒光,迅速闪电一般,照着张宝的咽喉攒射而去。 “当~” 眼看匕首就要洞穿张宝的咽喉,黄邵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了,只见铁塔版的何曼全身暴起无尽的杀气,手中混铁棒迅速扫过,驯如闪电一般的匕首被击飞。 “笃~” 只见匕首以更快的速度狠狠的钉在固定帐篷的木梁上。 黄邵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为了这一匕首,他经过了无数周密的计算,无论是距离还是力度,他都算的清清楚楚。只要事先不知道,这一记匕首绝对能洞穿了张宝的咽喉。 张宝冰冷的神色忽然露出深深的疲倦,眸子中露出了放松的神色,缓缓的说道:“终于忍不住了吗?” 此时的黄邵原本悲伤的脸上,浮现出了了然的神色,一双眸子闪烁着精光,缓缓的站起来说道:“主公原来早就发现了!” “是啊!” 张宝点点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难道为了杀我,连你的儿子都计算在内?” 黄邵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黄雎,摇了摇头,转过头来沉声道:“雎儿既然做了某的儿子,那就是他的命!只是末将想知道,主公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黄邵,忽然长叹一声,:“公则!” “诺!” 躲在角落里的郭图,躬身走上前来,眸子里闪烁着阴冷的幽光,盯着黄邵阴恻恻的说道:“黄将军智谋非凡,图甚是佩服!” “不敢!” 黄邵微微摇头:“邵,在是智谋非常,还不是一样被公则先生所识破?” “哼~” 郭图冷哼一声,看了一脸上布满阴霾的杨丰,接着说道:“伯阳刚刚随着圣女归来,就参与叛乱,想必也是将军的挑拨吧?” 黄邵不屑的看一眼杨丰,脸上露出哂笑:“此子不过无赖之徒,却野心甚大,真是不知道圣女为何会对他刮目相看~|” “黄邵~”| 杨丰阴冷的眸子闪过无尽的怨恨之色,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不知道被利用了! “闭嘴~” 脸色狰狞的何曼,布满青筋的手臂猛然抬起,沉重的铁棒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照着杨丰狠狠的砸来,这一下若是被砸实了,绝对是脑浆崩裂的后果。断了一只手的杨丰避无可避,用另一只手抡起钢枪,狠狠的砸在铁棒之上,同时懵然向后一跃,只听砰的一声,沉重的铁棒砸在大地之上。 “何曼~” 张宝轻喝一声,何曼收起铁棒,狰狞的脸上一双眸子狠狠的盯着杨丰。 郭图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杨丰,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图确实知道杨丰、黄雎等人密谋,但是真的不知道将军就是幕后主使。直到偶然一次,图见将军歇息时,脚上穿着雪白的袜子!” “嗯?” 黄邵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解的说道:“什么意思?” “将军看来真是不了解士兵,尤其是我军的士卒。主公曾经规定,每个人除了日常的训练以外,每个人必须额外的跑步五百丈才能结束一天的训练。这么算下来,我均士卒每天消耗巨大的精力,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穿着雪白的袜子,谁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洗。再者军营里的兄弟们都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你觉得谁会去将一双袜子洗的雪白?” 郭图冷幽幽的说道。 “公则先生目光如炬,心思细腻,没想到一双袜子能引起先生的注意!” “自那以后,我注意留心观察,很多的军中将领,每每见到你虽然在刻意的保持着上位者威严,眉宇间却不时流露出对你的尊敬。试想,将军身为一介小卒,军中将领为何会对你流露出尊敬的神色?” “嗯!” “后来我发现所有对你眉宇间不经意流出敬意的将领,基本上都是跟随你前来的将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主要就是你的儿子黄雎~” “我儿?” 黄邵面露惊讶之色,脸上露出哂笑道:“我儿对我尊敬,此乃父子之纲。难道公则先生也能看出不对?” “不~” 郭图缓缓的摇头说道:“黄雎之所以跟随他们密谋,最主要的原因是曾经他开罪过的人对他的反击,让他感觉到受到了巨大的羞辱!试想,既然很多将领都对你心有尊敬,焉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辱?难道不可疑吗?” “拍拍拍~” 黄邵脸上露出冷笑,拍手说道:“公则先生真是让某吃惊,竟然从这么小的细节上能推算出这么多。某家对先生真是佩服之至!不过~~” 黄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冷然道:“先生算准了一切,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先生是否算准了?” 郭图阴冷的看着脸上露出诡异笑容的黄邵,阴恻恻的说道:“将军是说当初私自藏匿的六万大军?” “嗯?” 黄邵冷冷的看着郭图,这次他真的是震惊了。 “不过~”郭图阴恻恻的笑了一下,冷然的说道:“在图想来,那六万大军想来已经被官军杀散了吧!” “什么?不可能!” 黄邵震惊的看着郭图,吃惊的说道:“凭着那些郡兵怎么可能将那六万大军杀散?” “哼!” 郭图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黄邵,冷冷的说道:“郡兵虽然战力远远低于大汉精锐官兵,但是没有主公统帅的黄巾军不过是一群拿起锄头的农民而已,你觉得没有了一往无前的气势,那一群乌合之众能抵得过官军?” 张宝走上来,阴沉着脸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沉声的说道:”黄邵,你也是从太平道就开始跟随大哥的老人了,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念在以外的情分上,本将军可以绕你一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黄邵之死 黄邵看着走上来的张宝,脑海中浮现出太平道最初创立的时候,人数稀少,当时条件很艰难,每次有了好东西大家都是互相推让,即使每个人只能分的一点点,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互相关心,是多少东西也换不来的。(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Txt免费&#1 想到此处,黄邵神情一黯,脸上露出无尽的晦涩,颓然跪在地上,满嘴苦涩的说道:“末将自知死罪难逃,情愿受死。” “将军,你可想好了。若是你说出来,主公定然绕你不死,才亦可向主公求情免你儿子死罪!” 一身白衣的戏至才施施然的走上前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黄邵,淡淡的说道。 正瑟瑟发抖的黄雎,一双绝望的眸子忽然露出了一丝希冀之,他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峰回路转,还能活命,慌忙颤抖着说道:“父亲,救。。救救雎儿一命” 跪在地上的黄邵,看着满眼求生的儿子,双眸露出痛苦之,愧声道:“我儿,为父愧对与你,这一切没有人主使为父,一切都是为父野心膨胀所为!” “既如此”张宝目露杀机,冷冷的说道:“本将军虽不是嗜杀之人,却也不是善男信女!典韦” “末将在!” 目露狰狞之的典韦,轰然回应。 “黄雎犯上作乱,罪无可恕。(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Txt免费&#1” 张宝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露愧的黄邵,森冷的杀机四溢,一字一句的说道。 “诺!” 面如厉鬼的典韦露狰狞的脸上露出狞笑,血红的双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黄雎,露出无尽的杀机,布满青筋的右臂缓缓抬起,手中那黝黑的铁戟在空中散发着森冷的杀气,浓重的杀气瞬间蔓延整座大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跪在地上的黄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一双眼眸充满了绝望,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父亲救孩儿,父亲救孩儿。孩儿不想死啊父亲” 跪在地上的黄邵看着凄厉哀嚎的儿子,脸上流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最终闭上双眼,喃喃道:“孩儿啊,为父对不起你。下辈子不要在做为父的儿子了!” 面狰狞的典韦,血红的眸子看了一眼张宝。张宝面阴沉,一双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微微点了点头。 典韦狰狞的脸上露出狞笑,看着眸子里恐惧到极点的黄雎,森然的说道:“莫要怪某,要怪只能怪你父亲不给你活命的机会。” “扑哧” “嗬” 典韦高举的右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黝黑的光芒,锋利的铁戟带着摧枯拉朽的杀意狠狠的斩落下来,一腔温热而鲜红的血液四溅,黄雎的头颅滚落到黄邵的面前。 黄邵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犹睁着空洞洞的双眼直射他的黄雎的头颅,仿佛在轻声的问他:“父亲,救救孩儿,为什么父亲不救孩儿?” 黄邵的面容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眸子里露出了悲伤到极致的神,对着黄雎的头颅喃喃道:“孩儿,为父对不起你。为父对不起你!” “你儿子本有活命的机会,而你作为黄雎的父亲,却生生的断掉了他的生机!黄雎临走之时,想必心中是恨你到了极致!” 张宝鹰隼般的眼眸闪过一阵精光,脸上带着森然的寒气,冰冷的说道。 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如同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的黄邵,抬起头来一双无神而空洞的眸子看着张宝,沙哑着嗓音说道:“邵为了一己之私,愧对雎儿,亦愧对主公。更愧对曾经一起作战的兄弟们如今邵别无所求,只求主公赐邵一死!” “主公,可将此人交给图,保证能让他开口。!” 郭图躬着消瘦的身躯走到张宝旁边,附耳轻声的说道。 张宝冷冷的看着黄邵,眸子中闪烁着道道精光,豁然转身,摇摇头道:“如同上古****时期的伟人一般,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不救,绝对不可能拷问出有价值的信息了!” 郭图点点头,阴冷的眸子看向典韦,点点头躲入角落里。 黄邵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站起身来跟着典韦转身离去。 戏志才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黄邵的背影,豁然转头手指着一旁断了一只手臂的杨丰,对张宝说道:”主公,此人如何处置?” 张宝转过身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杨丰的面前,全身是血的杨丰,脸上露出狰狞的神,看着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成王败寇,某无话可说!” 张宝冷冷的看着杨丰,眸子的深处流露出怜悯的神,冷然的说道:“真是蠢货,实力要搭配在野心之上,当你的实力不足以驾驭你的野心的时候,强行满足野心,这就是你的下场!” “哼” 杨丰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某不需要你来说教。要死要活,某家绝对不皱一丝眉头!” 张宝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语气森然道:“空有一身皮囊,蠢货!” “典韦!” “末将在!” 张宝冷冷的说道:“将这蠢货交给圣女,若要其活命就断了他的手脚。” “诺” 。。。。。。。。。。。。。。。。。。。。。。。。。。。。。。。。 幽暗的密室,空气中的气氛凝重无比。 一名身穿森严铁甲的壮汉伏地跪在那里,一名身穿一袭青衣气势威严的老者席地而坐,带着面罩的脸上露出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蠢货!” 老者嘶哑着嗓音,怒生骂道:“一群蠢货。” 伏在地上的汉子瑟瑟发抖的抬起头,脸上一道如同蜈蚣爬在脸上的疤痕显得狰狞无比,此人赫然就是黄巾军将领孙夏。 “主上,小人一再劝阻时机未到。奈何韩忠非要强行发动计划,致使计划失败。请主上责罚!” 孙夏跪在地上,将所有的过错统统推到了死去的韩忠身上。 “滚” 老者怒喝一声,拿起面前的笔砚狠狠的砸向孙夏,一丝血迹自孙夏的额头溢溢而出,顾不上擦血,孙夏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密室。 爬出密室的孙夏只听得密室中一阵器皿破碎的声音,眸子闪过一道精光,脸上带着狰狞的离去。 ~亲,你可以在网上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战端微启 灯火幽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沾染着鲜血的大地被染成了血红色,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无比,整座中军大帐如同地底的幽冥地狱一般。 “主上。” 一袭黑衣的毒蛇单膝跪在地上,昂起的头颅眸子中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气,拱手森然的说道:“叛变的黄巾士卒五百余人,全部伏诛。叛变的将领除了杨丰以及主公吩咐的孙夏,全部诛杀殆尽。” “嗯!” 张宝据案而坐,眸子中掠过一丝锋芒,看着跪在面前的毒蛇,语气冰冷的说道:“顺着孙夏往下查,彻底的给我查出来幕后之人!” “诺!” 毒蛇领命转身,一闪而去。 “若不是公则巧合之下发现端倪,恐怕本将军此事已经一命归阴了。此人计策一环扣一环,每一步计算之精妙着实让人毛骨悚然。此人一天不浮出水面,本将军一天不安心!” 张宝满脸狰狞的看着毒蛇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何曼!” “末将在!” 浑身血迹斑斑,挂满了碎肉的虬髯大汉何曼,提着铁棒,走上前来厉声回应。 “婉柔和宁儿那边的护卫多派些人手,这一次没能杀得了我,恐怕敌人会钻了空子对宁儿等人不利!” “诺!” 铁塔版的壮汉何曼轰然领命而去。 “主公。才以为此人短期内绝不会在出手。” 西至才一双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星光,走上前来恭声道。 “嗯!?” “才以为此次的袭击已经将敌人的实力完全的暴漏在我们的眼中,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是无伤大雅。只是这一次却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怎么说?” 张宝眉头微蹙,端起案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戏至才沉吟一下,席地而坐,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直视张宝缓缓的说道:“众所周知,我黄巾军的前身乃是以太平道的宗教形式来聚拢百姓,大多数人都是因主公之前施符治病,而感恩加入了太平道。后来因忍受不了朝廷的昏庸,以及官府对百姓的欺压而举事起义。现在我军麾下的大部分兵员都是来自之前的太平道教众,再加上后来投奔之人,组成了现在的黄巾军。此益处就是兵员充足,随时可以补充。然而却有一个更大的弊处~谢主公!” 戏志才端起张宝倒的水,一饮而尽,摸摸嘴,接着说道:“此最大的弊处就是没有足够的忠诚,诚然上层将领因随时追随主公身边,被主公的人格魅力所感染而不会叛变。但更多的是中下层的人员对主公的忠诚度远远的不够~才以为当经常赏赐以安齐心!” “唉~” 张宝仰天长叹一声,神情苦涩的说道:“军事之言,我何尝又不明白呢?然我军目前来说危机四伏,眼前有何进的朝廷大军对我军虎视眈眈,天下的世家对我们畏之如虎,打仗所得财物尽皆打造兵器,而百姓的赋税又以征收,唉~” 戏志才闻言,默然不语。他只能提出相应的意见,他也不能点石成金。目前黄巾军中间那个的情况他也了解,可没有一块固定的地盘,他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发挥政治才能。 “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名身穿黝黑铁甲满脸风霜的传令兵踏进大帐,单膝跪地道:“启禀主公,郭大将军差人来报,凉州刺史耿鄙派遣马腾率领两万西凉军从孟津港直达我军背后!” “嗯?” 张宝眉头微蹙,凝声道:“耿鄙这个时候能抽出兵力围绕我军后方,难道王国已经被镇压了?” 戏志才亦是皱起了眉头,沉声道:“耿鄙此人昏庸无能,王国聚集氐、羌等族达二十余万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被耿鄙镇压,我看主公还是速速派人将马腾拦截,否则到时候何进大军一出,我军两面受敌,此乃兵家大忌!” “嗯,军师言之有理!” 张宝缓缓点点头,随即眸子里删除一道精光厉声道:“来人!” “末将在!” 肃立帐外的小校,轰然而入,单膝跪地回应。 “速速招程远志、高顺二人来见我!” “诺!” 小校领命而去。 “主公!” 不到一刻钟,一身戎装的程远志与全身散发着凌厉气息的高顺走进大帐。 “你们来了!” 张宝冷然道:“郭大遣人来报,凉州马腾率领一万精兵正由孟津港直达我军后方,你们二人速速点起一千精骑先行,本将军随后率领大军就到!” “诺!” 片刻之后,黄巾大营中号角声绵绵而起,一队队精锐骑兵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离营而出,一骑骑健马从栏中牵出,兵披甲、马覆鞍,马刀出鞘,投枪入套,原本寂静的军营霎时间马嘶人沸、一片翻腾。 。。。。。。。。。。。。。。。。。。 邯郸以西五十里,官道上浩浩荡荡地开来一支兵甲森严的官军。自接到天子诏令,西凉刺史耿鄙眼看天下大乱,有心以凉州贼寇未定不奉诏,奈何傅燮一番话让其冷汗直流,随即点麾下猛将马腾率领精兵两万出兵救援合围贼兵。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马腾悠然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两万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大人,前方发现大队贼寇骑军!” 马腾与身边的杨阜交换了一记眼神,凝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足有一千余骑!” “一千余骑!”马腾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转向身边的参军杨阜,问道,“杨大人,你意如何?” 杨阜与马腾一样,皆是行伍出身,亦曾在凉州戊边,虽然不是武将,却也深知平原地形利于骑军冲锋,而不利步军防御,遂沉声道:“骑兵行动迅速、往来如风,不如据险要而固守?贼寇若来攻,必弃战马而取步战,破之易如反掌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阵前斗将 马腾环顾左右,发觉左侧有一座小山,面向官道一侧地势平缓,另外三侧却陡峭难行,不利骑兵冲刺,遂向杨阜道:“不如上山固守?” 杨阜道:“马将军所言正合吾意。” 马腾、杨阜率领军队刚刚在小山上扎住阵脚,前方悠然响起一阵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恰有一团浓郁的阴云飘上正空,堪堪挡住骄阳,天地之间顷刻间阴暗下来,有萧瑟的杀气在旷野上无尽地弥漫~~ 马腾肃立山顶,手搭凉篷眺望东方天际,微眯的眼帘悠然开启,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两道犀利的冷焰,向身边的杨阜道:“杨大人,黄巾贼兵至矣~~” “嗯!?” 杨阜神色一动,转头向前方天际望去,平坦的大地从小山脚下无尽地延伸,原野上葱绿一片,在目力难及的远处,正有一条淡淡的黑线正向这边缓缓蠕动,数息之间,那条黑线便变粗了许多,也向两翼延伸了不少。 马腾目光一冷,沉声道:“庞德何在?” “末将在!” 一员武将大喝一声,昂然而出,直挺挺地肃立马腾面前,只见其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幞巾锦袍,十分威武! 此人乃是西凉赫赫有名的猛将,之前耿鄙平叛羌族叛乱之时,庞德一人斩首百余人,更是斩了羌族豪帅,使得羌族闻庞德而色变。 马腾沉声道:“列阵,准备迎敌!” “遵命!” 庞德铿然抱拳一揖,转身扬长而去。 “昂昂~~” “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闻听号角声,山上的西凉兵迅速开始结阵,辎重兵将辎重车辆推到山腰,横转过来首尾相联,堪堪结成临时的壁垒。西凉步卒又在辎重车辆筑成的临时垒墙之后结成了严谨的步兵阵,一支支锋利的长枪透过辎重车辆之间的缝隙探出,筑起一道长满铁刺的坚墙。 长枪阵之后,则是一排排手持大盾的重甲步卒,再后则是神情冷峻的弓箭手。 山上的官军刚刚列阵完毕,远处地平线上那道淡淡的黑线悠然绽开,顷记间分散成一骑骑奔驰的铁骑,狂乱的铁蹄无情地叩击着葱绿的大地,碎草激溅、漫天飞舞,飘荡的战马鬃毛就像一波波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前~~ 庞德的眸子霎时缩紧,死死地盯着黄巾骑阵最前方,那杆猎猎招展的血色大旗。 邯郸以西五十里。 “吁~” 程远志轻轻喝住战马,右臂悠然高举,紧随程远志身后的高顺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空中重重一擎,苍凉低沉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汹涌而前的黄巾骑兵遂纷纷减速,同时向两翼缓缓展开,终于在距离小山包一箭之遥处扎住阵脚。 小山上,数百辆辎重车辆横贯山腰,构筑成一道骑兵难以逾越的屏障,每两辆辎重车辆之间必留下可供步兵出没的缝隙,一支支锋利的长枪从中探出,密布于前,形成一片令人生畏的死亡之林。 辎重车阵之后,旌旗招展,枪戟如林,黑压压一片官军森然肃立。 目睹西凉军如此森严的军阵,程远志的眉头霎时蹙紧,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冰寒,看来这支西凉军颇为不简单啊。 “昂~~” “呜~~” 山上陡然号角齐鸣,正中间充做辕门的两辆大型辎重车被西凉迅速移开,一骑如风从中疾驰而出,马背上跨骑一员年轻骁将,面如白玉,头顶紫金冲天冠,手持一杆烂银枪,直冲至山下始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西凉军阵中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西凉张衡在此,逆贼,速来受死!” 程远志勃然大怒,霎时目光一厉,怒声道“带我杀了这厮!” 随即将手中钢刀一挽,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的精锐骏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疾驰而出。 “程将军!” 高顺霎时脸色一变,连声疾呼,奈何程远志铁了心要斩首眼前这名小将,高顺刚毅脸上一双眸子闪过锋利的目光,看着程远志一骑绝尘而去,唯恐他有失厉声道:“全军准备!” “哈~” “吭哧~” “呼噗~” 沉重的喘息声中,战马的鼻翼扇动愈急。 “哈~” “呼噜噜~” 粗重的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哈~” “唆~” 程远志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的钢刀散发着森然的寒芒,沉重的钢刀以张衡为中心,狠狠的劈落而至,锋利的刀锋割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周围的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哈~” 目睹程远志如此慑人的声势,张衡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呼~”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程远志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张衡倒拖银枪正往山上败走而回。 方才虽只一合,张衡却已被程远志无比凌厉的一刀劈在枪柄上,震他的虎口绽裂、气息窒闷,情知不敌,遂败走而回。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程远志岂肯轻易放过,大喝一声、策马疾追。 “贼将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程远志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陡听山上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大喝,直震得程远志耳膜隐隐生疼,程远志目光一凝霎时喝住坐骑,惊抬头,一员大将已然从山上疾冲而下,铁蹄翻腾、马嘶人吼,锋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气,直斩程远志的面门。 程远志急矮身低头,堪堪避过,勒马回头厉声道:“来者何人?” “某~西凉庞德是也~~” 来将去而复返,寒光闪烁,手中凤眉刀再度旋斩而至。 “呀吼~” 程远志厉吼一声,挥舞手中的钢刀劈向庞德旋斩而至的凤眉刀,耀眼的寒光与锋利的刀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庞德的凤眉长刀竟被硬生生磕开,但程远志手中的钢刀却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弹了回来,刀背竟然将程远志整个从马背上生生带离,在空中飞行了数丈之遥,才“仆塔”一声摔落在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高顺VS庞德 程远志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耳边骤然响起激烈的马蹄声,惊回首,庞德已经策马杀至,锋利的凤眉长刀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嗷~~” 程远志狼嚎一声,铁塔似的身躯猛然伏地,强壮的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贴地往前滑行数丈,堪堪避过了身首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庞德再次策马杀至,誓欲取了程远志姓命~~“挲~” 庞德的凤眉长刀再次劈斩而下,直劈程远志脑门,程远志避无可避遂狼嚎一声,心一横,将厚重的钢刀往头顶一横,意欲硬庞德势能劈山裂石的一刀! 庞德的眸子霎时一冷,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此~诚然螳臂当车耳,可谓自取灭亡~~ “贼将休要伤人!” “咻~” 军阵前的高顺眼见程远志陷入危机,来不及策马相救,情急之下,全身爆发出全列的杀机,布满青筋的手臂用力一掷,那杆血色大旗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朝着庞德疾射而至。 锋利的长刀堪堪就要劈中程远志脑门时,庞德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嗯!?” 庞德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的银色残影****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庞德胸腹要害!庞德纵然能一刀劈裂程远志的头颅,庞德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呼~” 庞德劈向程远志的必杀一击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而至的银色残影。 “咣~” 庞德感到虎口骤然一麻,那道****而至的血色残影骤然展开,眼前顷刻间血色弥漫,竟然便是那杆血色大旗!庞德的眸子霎时收缩,锋利的目光直视血色大旗飞来之处。 只见一骑如飞从贼寇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神情刚毅的壮汉,锋利如同鹰隼般的双眸正怒视而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中一柄钢枪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哈~” 庞德大喝一声,策马相迎,烈烈杀机在眸子里无尽燃烧,摧敌锋于正锐,斩大将于阵前,是为先锋! 。。。。。。。。。。。 不远处的西凉兵阵前,一身戎装的马腾锋利的双眸死死盯着战场,眸子间燃烧起阵阵烈焰,直视策马相迎庞德的高顺。作为一名武人,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敌将绝对是一名顶级的将才。 “杨大人,此人乃是顶级将才!若是肯归降我西凉。。。。。” 马腾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角,神色凝重的说道。 “马将军,阜以为绝对不可。” 杨阜转头看向马腾缓缓的说道:“刺史大人的脾气想必你也知道,若是听闻大人擅自收容逆贼于麾下,恐怕于将军的前程无益!” “无知匹夫!” 马腾双眸闪过一阵鄙夷的神色,他最看不惯就是耿鄙这种心胸狭隘,志大才疏之人。想自己一直对其忠心耿耿,平叛羌族战乱奋力杀敌,到最后却不过得一虚职,丝毫没有任何的赏赐。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忍不住的怒气上涌。 “将军慎言!” 杨阜转头看向四周,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哼~” 马腾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 “呼噜噜~~” “唏律律~~” 两个回合之后,庞德、高顺皆杀得性起,索姓放弃冲杀、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凤眉长刀的寒焰裹着钢枪的锋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山上的西凉军与山下的黄巾兵都屏住呼吸,看的痴了。 “当~” 庞德的双手用力凤眉长刀飞斩而至,恶狠狠地磕在高顺的枪杆上,火星激溅,高顺的点钢枪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庞德长刀刀柄一收,锋利的刀刃已经挟带着骇人的暗焰斜挑而至,直挑高顺胸腹。 高顺心胆俱裂,狠狠一勒马缰,狂乱中急扯过腰畔的铁胎弓,狠狠砸向庞德斜挑而至的凤眉长刀。 “噗~” “格崩~~” 铁胎弓铿然断裂,凤眉长刀余势未竭,斩断高顺的铁胎弓之后又冰冷地掠过高顺的胸腹,高顺只觉胸腹一凉,惊低头,只见腰间绦带断裂,身上的铁甲片片散落,连贴身的里衣亦被锋利的刀尖挑开。 “驾~” 高顺不敢再战,勒马便走。 “休走,再吃某一刀~~” 庞德不依不挠,挥舞凤眉长刀穷追不舍,堪堪追至背后,眼见就要追上,正欲一刀结果了高顺姓命,黄军军阵号令声起,箭如雨下,庞德急舞长刀将飞射而至的羽箭逐一挡开,再欲追时,高顺早已逃回阵中。 看着厉兵栗马的黄巾骑兵,各个神情冷漠,手中散发着阴冷杀气的长矛,就算武艺高强的庞德也自负闯不进去无奈,只得归阵。 “呼~” “伯平有无大碍?” 程远志纵马上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沉声问道。 高顺挣起身来,拱手肃容道:“多谢程将军关爱,末将无碍。” 随即高顺阴冷地掠了据山而守的西凉兵一眼,沉声道:“程将军,莫不如先退兵。西凉兵已经凭借有利的地形构筑了坚固的防御,战机已然丧失,黄巾骑兵一旦失去了骑兵之利,西凉兵兵力上的优势便显现无遗,倘若贸然发起强攻,难免折戟沉沙!” 程远志闻言,眸中寒光闪烁,回头看了一眼据山而守的西凉军,大手一挥,沉声道:“伯平言之有理,退兵!” “呜呜呜~~” 低沉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峙立如林的黄巾铁骑呼啸而去,只片刻功夫,便从西凉军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隆隆的铁蹄声,在官军的耳际犹自回响不息~ 。。。。。。。。。。 日当正午,骄阳悬空,东南风刮得正紧。 “昂~~” “呜~~” 一条官道的旷野上号角齐鸣、无尽的肃杀之气随着雄浑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 “全军加速前进~” 张宝身穿黝黑的铁甲,手提暝铁点钢枪,胯下骑着闪电白龙驹,一马当先,黑白相映极为壮观。(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袭击邯郸 “报~” 正前方向一声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旷野,张宝眉头一皱,高举手臂,浩浩荡荡的大军立即止步不前。 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邯郸急报~~” 张宝见传讯兵神情急促顿时心头一沉,拦住马前厉声喝道:“讲!”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张宝时慌乱滚鞍下马,凄声道:“主公,我军先锋部队与西凉兵交战,不敌败退!” “嗯!?” 张宝眸子中一道锋芒掠过,厉声道:“程远志现在何处?敌军在何处?” “启禀主公,敌军在邯郸五十里处安营扎寨,程将军率领一千铁骑绕敌后方,只待与主公前后夹击敌军!” “典韦何在~”张宝霍然转头,眸子一冷,厉声喝道。 “末将在!” 身穿一身铁甲的虬髯大汉典韦,骑在一匹精壮的战马上,厉声回应! “全军加速前进!” “诺!” 。。。。。。。。。。。。。。。。。。。。。。。。 在山坡上驻扎的西凉军中,马腾阴冷的目光盯着案上的地图,头也不抬的沉声道:“我军虽大败敌军先锋,恐怕贼首张宝大队人马随后就到,我意先攻取邯郸城为根据地,杨大人意下如何?” 席地而跪的杨阜,眉头微蹙,沉吟半晌睁开眼,射出一道精光,沉声道:“将军所言不错。黄巾大军在幽州与大将军对峙,邯郸兵马应该不多,事不迟疑,我军应当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立即动身攻取邯郸!” “好~既然杨大人也同意攻取邯郸,那我们立刻动身!” 马腾拍案而起,厉声道:“庞德何在?” “末将在!” 一员身躯庞大的武将自帐外闪身而入,抱拳厉声回应。 “速速整备兵马,攻取邯郸!” “诺!” “张横何在?” “末将在!” “点起一千兵马沿路探视敌军主力,一旦发现,立即前来禀报!” “诺!” 。。。。。。。。。。。。。。。。。。。。 “吁~” 程远志轻轻勒住胯下战马,身后紧紧跟随疾驰而行的黄巾铁骑霎时勒马止步,神情冷漠的骑兵默然不语,形成一片枪林戟海。 “启禀将军,敌军已尽皆拔营往西而去!” “嗯?” 骑在马上的程远志眸子中的目光顿时一凝,转头望向高顺,沉声道:“我已派遣传令兵传讯主公,敌军在山上安营驻扎,我们率领铁骑绕敌后方与主公两面夹击。如今敌军为何往西而去?” 高顺刚毅的面容霎时一变,眸子中精光闪闪,凝声道:“我料敌军欲取邯郸以为固守!” “什么?” 程远志脸色一变,吃惊的说道:“邯郸乃是我军与郭将军的中枢要道,邯郸一旦被敌军占领,就能立即切断壶关与我军的联系!” “不错!” 高顺往西看了一眼,一双眸子中冷焰燃起,沉声道:“将军,我们应立即前往邯郸救援。在派遣传令兵分别传讯壶关郭将军、主公得知!还有速速派人传讯邯郸严加防守!” “就依伯平之言。” 。。。。。。。。。。。。。。。 夜色阑珊,邯郸城内却是火光通明、人头攒动。 奉命严加防守的邯郸守将不敢怠慢,加派了二十四班巡逻队,沿着城墙一刻不停地巡逻,唯恐西凉兵军趁夜偷城。 邯郸守将一边加紧巡逻,一边还连夜组织百姓成为一个独立的军队,充实邯郸城的防守。此虽不可取,奈何城内的兵马实在太少,充充人数也好。 在十数亲兵的护卫下,守将昂然登上城门,早有守门小校迎上前来,大声道:“小人参见将军。” “唔~~” 守将点了点头,问道,“城外可有动静?” “回将军,并无动静。” “嗯,加强戒备,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遵命。” “嗯!” 城门小校话音方落,邯郸守将忽然蹙紧眉头,凝声道:“什么声音?” 小校和士兵们茫然四顾,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异响。 守将目光清厉,把手一摊、沉声道:“弓来!” 早有亲兵将三石挽力的铁胎弓递给守将,守将握弓于手,又从亲兵手中的箭壶里抽了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绰于弦上,转头向身边的小校道:“你拿一枝火把,向城门前奋力掷出,有多远掷多远。” “遵命。” 城门小校不敢怠慢,急忙从城墙上拔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抡圆了胳臂往前奋力掷出,倏忽之间,燃烧的火把往前翻翻滚滚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而又耀眼的轨迹,守将的眼帘微微眯起,借着火光的照耀,果然看到城外的空地上正有许多黑乎乎的人影在移动。 守将吐气开声,三石挽力的铁胎弓霎时张满,陡听嗡的一声颤响,蓄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闪电般射了出去。 “呃啊~” 几乎是守将方松手,城外前方的黑暗中便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好箭法!” 城门小校和亲兵们轰然喝彩,守将难免心中得意,正欲射出第二枝箭时,忽有冰冷的杀气从夜空下蛛丝般袭来,将他牢牢锁定。 “咻~” 下一刻,凄厉的破空声自前方无尽的黑暗中响起,守将脸色大变急欲闪身时,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早已经射穿了他的左胸,蓄于箭枝上的强横力量将守将的身躯整个往后带飞,重重地撞在了城门梁上。 “笃!” 锋利的狼牙箭射穿了守将的左肩,又深深地扎进了城门梁上。 “将军!” “将军!” “将军!” 城门小校和守门的士兵们纷纷大呼起来,定睛看时,只见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从守将的左肩直透而入,把他整个人钉在了城门梁之上。守将的黑眸一片森冷,半边身躯已经一片麻木、再难以动弹分毫。 “咻~~” 又是一声破空声响,又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掠空而至,这一次守将再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再缓缓低下头来时,一截狼牙箭翎正在晚风中微微颤动。 城门守将素来自负箭术超绝,没想到今夜竟死于敌军箭矢之下! 守将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自嘲,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十步之泽,必有芳草 “将军!!!” 城门小校和亲兵们凄厉地大吼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守将,简直不敢相信一向以箭术而称雄的城门将军居然会被敌人以箭射杀。 “不好,营外有动静!” “好像有人。” “快拿火把来,火把!” 有士兵手忙脚乱地从城墙上拔来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城门小校从士兵手中接过火把,再次往前奋力掷出,当火把翻滚着掠过夜空时,邯郸守城将士们惊恐地发现,城门外正有无数的黑影在靠近。 “敌袭,敌~~” 城门小校的嗥叫声嘎然而止,一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令他再发不出一丝声响,城门小校吃力地举起双手,死死地抠住自己的咽喉,浑身的力量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 “噗踏!” 城门小校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唆唆唆~~” 黑暗中,密集如蝗的箭雨从城外攒射而至,守在城墙上的黄巾将士猝不及防,哀嚎着倒了下来,下一刻,无数的黑影从城墙外外的夜色下冒了出来,借着城墙上熊熊燃烧的火光,隐隐可以看清,赫然是无数西凉军正悄无声息地抬着简易云梯冲了过来。 “敌袭,敌袭!” “弓箭手,弓箭手快上~~” 城墙上乱糟糟的杂音一片,刺鼻的血腥气让农民组成的新兵蛋子恐惧无比,四处哀嚎着乱逃,冲散了正在聚集的弓箭手。 “噗~” “噗~” 数颗头颅滚落在地,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狰狞的脸上溅满了血迹,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厉声道:“所有人不许逃,违令者死。所有弓箭手,准备放箭~” 城门小校死亡的恐惧所造成的慌乱很快平息下来,在这名壮汉的威慑下,所有的弓箭手战战兢兢的拉弓、射箭,虽然准头有限,但密集的箭失仍然对城墙下的敌军造成了部下的伤害。 “啊~” “我的腿~” 密集的箭失如同箭雨一般,狠狠的穿透了最前面西凉兵的胸膛,不断的有西凉兵到底哀嚎,凄声遍野。 马腾骑在马上,一双眸子燃起熊熊烈焰,这些西凉士卒都是他麾下的精锐,如今却要死在这名不见虚传的小校的一座县城外,他心痛啊。 “庞德!” “末将在!” 身材魁梧的庞德纵马上前,轰然回应。 “你带着弟兄们上,务必在今晚将邯郸城给我拿下!” 马腾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庞德,冷然的说道。 “末将遵命!若拿不下邯郸,末将提头来见!” 庞德眸子中寒光一闪,脸色狰狞的厉声道:“兄弟们,跟我上!” “霍~霍~霍~” 一队队铁甲重兵在庞德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左手拿着大盾,右手持着杀气森然的长矛,缓缓的踏入战场,一股肃杀之气直冲天际。 “放箭,给我放箭~” 那名壮汉眸子里露出森严的寒光,看着缓缓靠近城池铁甲西凉军,疯狂的厉声怒吼着。 城墙上的弓箭手立即角度一变,密集如麻的箭雨带着收割生命的死亡气息狠狠的冲着重甲兵阵中落去。 “举盾!” 一马当先的庞德,看着密集如雨的箭阵,带着死亡的气息落下,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怒吼道。 “刷~” 所有的西凉兵将手中的巨盾高举头顶,形成一道防线,密集如雨的箭阵落在上面“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却无一人受伤。 城墙上的汉族看着城下的西凉步兵,狰狞的脸上一片铁青色,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厉声道:“弓来~” 一旁的弓箭手慌忙将弓箭递过去,壮汉接过弓箭,在手中拉开弓弦试了试,随手丢在地上,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冷然道:“把将军那柄三石的弓箭给我拿过来。” “诺~” 须臾间就有士卒将守城将军三石弓递给壮汉,只见这壮汉拿过弓箭,抽出狼牙箭,全身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杀意,拉弓搭箭,赤/裸的手臂上隆起道道青筋,眸子中一道厉光一闪而逝,手一松~ “咻~” 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锋利的尖刃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举盾在顶的西凉兵狠狠的射去。 “笃~” “啊~” 锋利的狼牙箭,穿透了巨盾,在西凉兵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洞穿了他的胸膛。这名西凉兵,脸上带着不甘的神色,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咻咻~” 紧接着数支狼牙箭从城墙上直射而下,收割了数条生命,西凉兵整齐的巨盾大阵出现了慌乱,露出了破绽。 城墙上的壮汉狰狞的脸上寒光一闪,厉声狼嗥:“就是现在,给我放箭~” “咻~咻~咻~” “啊~” “呃~” 城墙外无数的西凉兵顿时惨叫声一片,无数的箭失顺着破绽中狠狠的洞穿了西凉兵的胸透,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 “稳住,给我稳住!” 庞德狰狞的看着麾下士卒接二连三的到底而亡,睚眦俱裂,厉声怒吼:“举盾,前进~” “咻~” 庞德话音未落,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充满全身,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嗯!?” 庞德霍然抬头,只见一支寒光在空中一闪而过,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庞德要害。 “当~” 一声巨响,庞德抬起手中凤眉长刀狠狠将狼牙箭一刀劈断两截,阴冷的眸子狠狠的看向城墙之上,正拉弓搭箭的壮汉,眸子里寒光一闪而过。 “霍~” “霍~” “兄弟们,给我上,将军有令,登上邯郸者赏十金,斩杀一人者赏女人,十人者赏珠宝,百人者官升校尉,打破城池,放纵三天。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还不给我杀!” 庞德高声的呐喊着,让无数的西凉兵充满了浓烈的杀气,想想城内那些白花花的女人,雪白高耸的白兔,浑圆的翘/臀,顿时让所有的西凉兵士气大振,热血沸腾。前赴后继的冲击着城墙。 “撑住,撑住!一旦西凉兵破城绝对鸡犬不留,你们的妻儿必遭西凉兵的羞辱,兄弟们为了身后的妻儿,给我杀!” 壮汉怒吼一声,丢下手中的弓箭,满脸狰狞的扬起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扑哧”一名率先凳城的西凉军只觉眼中一道寒光闪过,脖子一疼,他感觉头和身子越来越远,“噗踏”掉落地上,空洞洞的眼神看着那名持刀满脸狰狞的壮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某乃南阳俞涉 “杀!” 庞德虎吼一声,手上持着巨盾开始攀爬云梯,石块木桩,沸油尸体如同下雨一般在头顶下落下,徐晃顶着巨盾提着着凤眉长刀刀,一步步的爬上去。 “死来!” 庞德登顶的刹那间,面容狰狞无比,睚眦俱裂,眼前一名虬髯大汉脸上带着森冷的寒意,充满爆炸力量的双臂高高举起,一道凌厉无比的杀气自庞德的头顶直劈而下。 “当~” 来不及闪避的庞德,心中一横,猛然将手中沉重的大盾狠狠的砸向虬髯大汉,这绝对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在大汉钢刀劈裂自己脑袋之前,庞德有信心手中大盾能将眼前之人砸死。 “嗯!?” 只见那大汉眸子凌厉的目光一闪而过,收住刀式,猛然将钢刀侧劈大盾,一阵金属交铭的刺耳声震天想起,震得附近的士卒耳膜生疼。 “拿命来~” 庞德庞大的身躯,趁势一跃跳上城墙,丢掉手中大盾,满脸狰狞的大吼一声,手中一杆凤眉长刀带着无比凌厉的杀气冲天而起,直劈先前那壮汉。 “来得好~” 那壮汉全身爆出无尽的杀气,冲天而起,充满爆炸力量的双臂一挥,手中那沉重的钢刀带着无尽的杀意迎向庞德的长刀。 “当~” 庞德怒目一瞪,在次发力,半空中那凌厉无比的一刀磕飞了迎面而来的钢刀,刀式不减,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誓要劈裂这名壮汉。 那壮汉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舞起手中的钢枪,狠狠地迎上去。 四周的黄巾军与西凉兵都看的呆来,这不是在战斗,这是天地间力量的对决,这是最原始最野蛮的对决。 一刀闪过,庞德跳出战圈,满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壮汉,手中的凤眉长刀沾染着丝丝的血迹,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汉子且通姓名!” 壮汉狰狞的脸上,一道淡淡的血痕溢出了通红的鲜血,抬手抹了抹,狠狠的回应道:“某~~南阳俞涉是也。” 俞涉自跟随太平道黄巾起义以来,大大小小经历数十战,后来跟随张宝与皇甫嵩大战中负伤没能及时跟随张宝北上,后来投在郭大麾下,因伤势未愈,在邯郸城不能行走,遂留下防守邯郸城。 庞德提着长刀,神色凝重的对俞涉说道:“朝廷已派遣王师前来剿灭黄巾叛逆,我看你武艺高强,是个人才不如归降我家将军,某保证你的地位不在某之下。” 俞涉缓缓横过铁枪、遥指庞德,满脸狰狞的应道:“某乃地公将军张宝麾下,一日为黄巾,终身为黄巾。待某擒了,再说吧!” “不识抬举!” 庞德大喝一声双腿猛然发力,挥舞手中长刀,疾如闪电般冲向俞涉,俞涉一言不发、挺枪来迎。 “当~~” 兵器相接相接,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中,庞德的凤眉长刀已经狠狠地斩在了俞涉的铁枪上,有璀璨的火星激溅四射,俞涉手中的铁枪竟承受不住蓄于凤眉长刀之上的强悍力量,霎时从中弯曲,锋利的戟刃便将俞涉右肩膀上的吞甲兽整个削飞。 “啊~~” 俞涉奋力抵挡,终于力竭不支,双膝一软摔倒在地,方悦刚刚翻身爬起,惊抬头只见庞德已经挥舞长刀再次杀来,凤眉长刀已经带着耀眼的寒芒当头劈落,再欲闪避已然不及。 “嗷~~” 俞涉心头火起,昂首狂嗥一声,奋力将铁枪折叠一起横过头顶,竟是不闪不避、意欲再次硬架庞德这势大力沉的一劈。 “咣~~” 又是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俞涉终于架住了庞德狂暴的一刀,庞大的身躯狠狠的被甩出去,“噗通”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保护俞涉!!” 正待庞德举刀上前,意欲结果了俞涉的时候,一声凄厉的狼嗥声传来,紧接着数名黄巾军放弃拼杀死命的奔来将俞涉团团围护,锋利的长矛散发着冷然的杀气直指庞德。 “一群土鸡瓦狗,给我死开!” 庞德脸上露出狞笑,怒吼一声手中的凤眉长刀猛然一挥,“死~~”锋利的刀刃劈开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照着一名黄巾士卒顶门劈斩而下。 “黄巾无敌~~” 黄巾士卒夷然无惧,深色冷漠的高举手中的长矛试图硬架这一狂猛无匹的一刀。 “当~” 一声清响,这名黄巾士卒的长矛一触即断,庞德的刀势却丝毫未曾受阻,寒光一闪便从这名黄巾士卒的头顶劈入,瞬间直透胯部,将他的身躯整个切成了两片! 庞德的神勇丝毫未吓退这群神情冷漠的黄巾士卒,凄厉的暴喝从庞德四周同时响起,数名黄巾兵挥舞着长矛向庞德疾冲而来,寒光闪烁间,数柄锋利的长矛从不同的角度冲着庞德直刺而来, “挡我者死!” 庞德怒目霍然睁开,天地间响起震天般的长啸,手中那柄沉重的凤眉长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远远望去,竟如一条青龙正在战场上翻滚、喧嚣、张牙舞爪,青龙所过处,黄巾兵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 。。。。。。。。。。。。。。。。。。。。。 “咚~咚~咚~” 漆黑的夜色中,一队铁甲森严的铁骑奔驰在官道上,雷鸣般的铁蹄声震天响器,铁蹄蹋击地面带起来翻飞的烂草、尘土飞扬。 “他娘的快,再快点~” “呼呼~” 身穿铁甲的程远志一马当先,汗水已经尽湿了他狰狞的面容,顺流而下,铁甲内的布衣已经完全浸透,胯下的战马已经精疲力竭。 “将军,程将军~” 一骑如飞般的赶上来,一脸刚毅的高顺出现在程远志的眼前,只见高顺猛然挥鞭赶上程远志,急促道:“将军,不可如此疾行,人不困,马也乏了,若是这等状态赶到邯郸,也是无济于事!” 程远志防放缓了马速,低头看看胯下战马沉重的喘气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伯平,邯郸与我军干系重大,一旦有失恐怕。。恐怕。。。” “将军,天塌下来也不能让这疲惫之师上阵,末将建议先待士卒修正过来,在次疾行~” 高顺一脸冷静,沉声说道。 自从高顺在战场上就了程远志一命,程远志对眼前这名汉子一直心怀感激,见高顺提出了建议,在看看身后的士卒已经露出了严重的疲惫之色,不由的点了点头:“就依伯平之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进退两难 壶关,太行山天下险关。 灯火幽幽,忽明忽灭的灯光照的府内有些幽暗,空气中充满了凝重的气息,郭大眉头微蹙的卷而作,据案而坐,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案上的地图。周仓,廖化两名壮汉神清泠漠的肃立左右。 “程将军派人传信,西凉马腾已率领麾下大军直取邯郸。奈何朱儁大军对我壶关虎视眈眈,我等是否要出兵救援?” 郭大一双眸子闪烁着幽幽的冷光,抬头看向周仓,缓缓的问道。 “将军!” 周仓脸色凝重的抱拳沉声道:“邯郸乃我军中枢要道,一旦邯郸有失,马腾可直接切断我们与主公大军的联络,到时情况危矣,末将以为应当出兵救援!” “将军,末将以为此事有待商榷!” 周仓话音未落,只见廖化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说道。 “邯郸虽重,却远不及壶关之重。壶关乃是扼制汉朝官兵运粮的要道,一旦我军出兵救援邯郸,朱儁老儿得到消息,必定会趁势偷袭壶关,若壶关有失,何进的大军一旦得到粮草的增援,恐怕主公危矣!况且主公已率领大军赶往邯郸,所以末将以为壶关为重!” “嗯!” 郭大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淡然之色,究竟是否出兵救援邯郸,他真的是犹豫不定。壶关外朱儁率领并州大军虎视眈眈,而邯郸却是黄巾军的中枢要道,却是让郭大难以选择。 “报~” 府外一阵凄厉的狼嗥响起,郭大等人霍然转头,只见一名小校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全身汗流浃背,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将军,营中的弟兄们与汉骑降军打起来了!” “什么?” 郭大鹰隼般的双眸掠过一丝锋芒,直视跪在地上的小校,沉声道:“我已下令给他们给他们划出一块地,任何兵营的弟兄们都不允许进入,为何会打起来?” “小人不知~” 小校跪在地上,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哼~” 郭大冷哼一声,霍然起身,道:“前面带路!” “诺!” 。。。。。。。。。。。。。。。。。。。。。。。。 “他娘的,这群狗官竟然有这等待遇,比老子的待遇都好~” 一名身穿铠甲的黄巾将领,看着汉骑兵降军在单独的营地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眼中闪过一阵嫉妒之色。 “将军,不如我们前去讨点吃喝,弟兄们可好久没这么喝酒吃肉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那黄巾将领身后一名兵痞,耸着鼻子吸着营内传来的肉香,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眼里带着渴望的说道。 “这~” 那黄巾将领脸上有些犹豫,缓缓说道:“郭将军已经下令,严禁我等进入汉骑兵降军大营,若此事闹大了,恐怕我们没有好果子吃!” “将军,咱们就是去讨点吃的,又不跟他们干架,他们还能怎么滴?” “将军,牛子说的不错,咱们都好久没喝酒吃肉了,咱们就去吧。” 黄巾将领转头看着麾下士卒一脸的渴望,眸子里闪过一道厉色,咬牙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讨点吃的,他娘的这群狗官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咱们弟兄们,凭什么不行?兄弟们,跟我走~” 黄巾将领一声呼哨,身后那一大群黄巾兵纷纷围拢过来。 “站住,这里是郭将军下令的禁区,擅自靠近者~~杀无赦!” 就在这时,一把冷冽的声音陡然炸雷般响起。 为首的黄巾将领闻声骇了一跳,凝神一看这才发现辕门外还守着四名神情冰冷的士兵,这四名士兵皆身披皮甲、腰佩钢刀,皮甲上缀着黝黑冰冷的鳞甲,铠甲里面还衬着崭新的大红布袍,真是既威风又耀眼,这四人只是寻常士卒,可一身装备却比他这个率领上千人队伍的将军要拉风多了。 娘的,这群降军的装备还真是精良啊!黄巾将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得拉下脸来沉声吼道:“什么禁区,知道老子是谁吗?滚一边去!” 黄巾将领身后那数十兵痞亦纷纷围将过来,呈扇形将辕门团团堵住,作势威胁道:“滚一边去!” 那四名汉军夷然不惧,反手拔出腰刀,森然作色道:“不管是你是什么人,擅自靠近者~~杀无赦!” “呜~呜~呜~~” 眼见双方一触即发,号角声绵绵不息、响彻云霄。 片刻之后,数名身穿铠甲,手指钢刀神情冷漠的骑兵自营内疾驰而出,马蹄声震碎了大营的寂静,雷鸣般的声音轰然响起! 看着疾驰而来的骑兵,手中那明晃晃撒发着阴冷寒意的钢刀,庞大的杀气迎面而来。这黄巾将领脸色霎时一变,反手抽出腰刀,厉声吼道:“列阵!” 骑兵永远是令兵器时代最为强大的兵种,别看仅仅是数名骑兵,若是这百十号黄巾军不列阵相迎,转眼间就有可能被屠戮殆尽! 黄巾将领身后的黄巾军亦是脸色煞白,闻听将领,迅速列队,明晃晃的长矛顶端散发着森然的杀意直指疾驰而来的骑兵。 “住手~”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竟震得疾驰中的铁骑微微一滞,辕门处的黄巾兵更是耳膜震得生疼,隐隐的耳鸣声响起。 众人霍然霍然转头,只见脸色阴沉的郭大率领着满脸狰狞的周仓、廖化以及一众黄巾将领缓缓的走来。 “都长能耐了~” 郭大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杀气,让人宛如面对着一只洪荒巨兽一般,让人心寒。 “噗通~” 当先那名黄巾将领心中一颤,郭大的压迫感让他难以站立,双腿一弯跪下来,其身后一众黄巾士卒纷纷丢下兵器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主公再三严令,禁止袍泽拔刀相向,尔等却无视军规!” 郭大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厉声喊道:“军司马何在?” “末将在!” 一名身材消瘦,却满脸严肃的汉子走上前来,抱拳回应! “说一遍军规!” “向袍泽拔刀相向者,轻者三十军棍,重者斩首!” 一众跪在地上的黄巾军,脸色顿时煞白一片,额头上冷汗直流,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不敢言语。 郭大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为首的黄巾将领,厉声道:“我严令不得踏进骑兵营内半步,而你身为将领,却明知故犯,记住是你的愚蠢让你身后的弟兄们丢了性命!” “将军!” 那黄巾将领闻言,脸色一变,以头触地,“砰砰”作响:“将军开恩,此时皆因我一人而起,与我身后的弟兄们无关,请将军开恩,请将军开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前途堪忧 “将军~” 先前那名兵痞跪地向前,哭泣道:“此事皆是因为小人欲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引起,一些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愿意受刑,请将军放过陈头领,放过其余的弟兄们。小的给您磕头了!” “砰砰~” 鲜血自那黄巾军的额头缓缓而流,殷红的血液染得那士卒脸上一片凄凉,然而他只是一下一下的在哪里叩头,他只是在为兄弟们赎罪! 郭大神情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眸子中的余光却看向那写汉骑兵降军,只见那名小校脸上不断变换颜色,亦是露出钦佩的神色,猛然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身后数名铁甲森严的士兵亦是跪在地上。 “蒙将军错爱,不计前嫌收留我等,如今却是末将鲁莽了。还请将军开恩,饶恕这些弟兄们,小人们愿意替这些弟兄们受刑!” “将军,末将以为他们罪不在死,可每人三十军棍,以示惩戒!” 一旁的周仓走上前来,抱拳说道。 “每人自己去领三十军棍,若是再有下一次,定斩不饶!” 郭大阴沉着脸色,冷幽幽的说道。 “谢将军,谢将军!我等再也不敢了!” 眼前的这群黄巾军喜极而泣,脸上带着如释负重的表情,慌忙叩头谢恩,感激零体。排队前去领军棍! “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待遇远超这些人吗?” 郭大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对这跪在地上的汉骑降兵说道:“那是因为主公曾经说过我等都是大汉男儿,而朝廷昏庸无道只是百姓流离失所,才导致了黄巾军的出现。之所以优待你们,是因为你们是一群有血有肉的汉子,跟随方悦在壶关数年对百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侵犯!某敬你们是因为这一点,不是因为你们是什么狗屁骑兵,多么强大的攻击力!!没想到你们却让我如此的失望!” “将军!末将知错了!末将愿意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小校跪在地上,满脸惭愧的说道。 “不是为我,是为我们的主公!” “为主公末将再死不辞!” “嗯!” 郭大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校,缓缓的沉声道:“你曾言绝对不向朱儁用兵,本将军答应你了。如今西凉马腾领兵袭击我军邯郸,本将军欲派尔等前去救援,能否完成任务?” “末将保证完成任务,城在人在,成毁人亡!” 那小校满脸坚定,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 郭大脸上露出喜色,大声道:“廖化何在?” “末将在!” 洪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身铁甲的廖化闪身而出,抱拳回应。 “命你率领骑兵,即日启程增援邯郸城,不得有误!” “诺!” 。。。。。。。。。。。。。。。。。。。。。。。。。。。。。。。。。。。。。。。。。 是夜,漆黑的天色,如同浓稠的墨汁一般,惨淡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四周的枯树野草在惨淡的月光中,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厉鬼,甚为骇人。 幽幽的大营中,张宝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身上那有黑色的铁甲在忽明忽灭的烛光下显得甚为骇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如同一块又硬又冷的石头。 面如厉鬼的典韦狰狞的脸庞在此时看来,竟然如此的令人心寒。手提混铁棒的壮汉何曼一言不发的肃立在张宝身后!那种随时择人而噬的爆发力,让谁也不敢小觑。 “马腾的一万大军真敢去攻打邯郸城?” 张宝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案上的地图,脸色铁青的冷声说道。 随军而来的郭图在阴暗的角落里,眸子里露出阴冷的目光,阴沉的说道:“马腾敢攻打邯郸,是算准了我军对邯郸城防守的薄弱。然而这不是图最担心的,即使邯郸城有失,他马腾只有区区一万大军,我大军一到,必然是手到擒来。图所担心的是朝廷既然派遣凉州马腾前来支援何进,那么近在咫尺的青州、徐州、兖州呢?” “嗯!?” 张宝眉头一皱,眸子一冷,沉声的说道:“公则以为这是朝廷的诱敌之计?” “不~” 郭图目光一凝,缓缓的摇头,阴恻恻的说道:“是不是朝廷的诱敌之计,图暂且不敢断言,但青州与徐州还有兖州的动向,我军必须随时把握清楚,以免的我军措手不及!” “嗯!” 张宝点点头,随后拿笔迅速写了一封书信,略略观之,厉声道:“来人!” “末将在!” 守候在帐外的一名小校闪身而入,单膝跪地。 “将这封书简交给冀州的卜己!让他务必严加防备,以防青州等地的突然偷袭!” “诺!” “报~” 那名小校刚刚拿着书简离去,帐外传来一阵狼嗥,紧接着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张宝等人霍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铁甲的斥候踏进营内,满脸的风尘之色,想来甚是辛苦。 “典韦!” 张宝示意典韦将案上的茶盏递给斥候,身材魁梧的的典韦拿起案上的茶盏,一步一步走向斥候,庞大的压力让斥候有些喘不过气来,接过茶盏,待典韦转身离去,那斥候才吁了一口气,一饮而尽,抱拳道:“谢主公!” “将!” “末将等人与大营正南二十里处发现一千余敌军正露营,末将等人不敢做主,前来禀报主公!” “嗯?” 张宝霍然起身,来回踱步,转头看向郭图凝声道:“马腾此人真不可小觑,在攻城之即不忘收集我军动向!” “典韦!” “末将在!” “速速点齐兵马,既然送到了眼前的肥肉,本将军没有理由不将他们吃掉!” “诺!” 。。。。。。。。。。。。。。。。。。。。。。。。。。。。。。。。。。。。 距离黄巾大营二十里处,西凉军大营。 此时大营内灯火通明,一群群士卒围绕在一起,面露馋色的盯着篝火的支架上烹煮着鸡、羊。大营内到处充满了西凉士卒的淫/笑声以及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哀号声。 大帐内,张横满脸淫笑的坐在那里,怀中一名浑身赤/露,露出白玉版的****以及浑圆的翘/臀,浑身如同没有骨头的蚯蚓缠绕在张横魁梧的身躯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满营春色 “啪~” 张横的魔掌狠狠扇落,重重地扇在怀中女子雪白的屁/股上,霎时留下十道殷红的指痕,野兽般的银芒在张横眸子里暴起,桀桀银笑起来。 女子嘤咛一声,玉齿轻咬,顷刻间美目如丝,脸若桃花,樱嘴轻启,鼻息灼热犹如幽兰~浑身如同没有骨头的蛇一般,往张衡那布满胸毛的胸膛上乱拱! “将军~” 肃立在帐中的一名小校,看着眼前的景色,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有些忧色的说道:“马将军派遣您沿途巡视张宝贼军的动向,如今我们搜刮了一堆的鸡羊,和女人。这动静却是一点也没探听,小人。。。” “行了!” 张横满脸不厌烦的一挥手,冷声道:“不要罗哩罗嗦的。老子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下去吧,不要打扰老子的兴趣!” “哎~” 小校叹息一声,脸上带着忧愁之色的看着张横,抱拳拱拱手,不发一言的离去,留下一道潇寂的背影。 “哼~” 张横看着小校离去的背影,“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怒骂一声:“什么玩意~” 转过头来看着怀中的娇躯,露出了满脸的淫/笑,伸手往女子秘处一掏,再凑到眼一看,只见一缕晶莹的液体正如蛛丝般顺着他的指尖淌落,淅淅漓漓、缠缠绵绵,极是银荡。 “还真是银荡啊。”张横嘿嘿银笑一声,将那枚犹自往下流淌透明液体的手指强行塞进女子微启的樱桃小嘴里,银笑道,“瞧瞧你,都湿成这样了,老子来满足你,嘿嘿嘿~~” 女子顿时羞得粉脸通红,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可她再害羞,也无法欺骗自己的感受,因为她滚烫的身体已经出卖了她。 “趴下!” 张横将胯下宽松的袍襟撩起,露出那截狰狞、昂扬的第五肢,然后掐住女子的玉颈将她的螓首强行按到自己胯下,以不容抗拒的口吻命令道,“舔~” 女子吐气如兰,媚眼如丝,抬头白了张横一眼,竟然真的乖乖地张开了樱桃小嘴,将张横的凶器一节节地吞噬~~ “喔~嘶~嘶~” 蚀骨的销魂滋味电流般袭来,张横霎时倒吸一口冷气,强壮的铁臂情不自禁地探出,环住女子纤细的柳腰将她的娇躯倒着抱了起来,两瓣滚圆灼热的丰臀恰好贴在他的脸上,霎时间,一股莫名的芳香沁入张横鼻翼,中人欲醉,又有晶莹剔透的银液正在张横眼前闪烁、流淌、泛滥~~ “嗯哼~” 当异样的灼热袭击柔嫩的花蕊,女子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由于小嘴被整个撑满,只能从鼻孔里哼哼出声,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自她体内蛛丝般漫延,几乎令她发疯。 (汗~此处省略万字,真的不能再写了。) 。。。。。。。。。。。。。。。。。。。。。。。。。。。。。。。。。。。。。。。。。 漆黑的夜色,完美的掩饰住了所有的痕迹。 “主公,快看,前面有亮光,想必就是敌兵营寨了!” 骑在马上的彪形大汉典韦,虎目一瞪,粗壮的手指望前一指,转头对张宝说道。 “嗯!” 张宝点点头,转头向四周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山峰耸立。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高举右手,低声怒喝道:“全军注意掩饰痕迹,不要暴漏位置。” “典韦!” “末将在!” “随我前去闪闪观看敌军营寨!” “诺!” 张宝在典韦以及十数名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敌军营寨右侧的险峰。只见西凉军营寨内灯火通明,营帐内的西凉士兵三三两两的围绕在一起聊天打屁,不是的露出满脸的淫/笑,有的拖着一名赤/裸的毫无生气的女子往营帐内使劲的拽~ 整个大营看起来乱糟糟,毫无兵营的样子。瞭望塔上的一名士卒正抱着长矛,依靠在塔楼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整座大营内看不到半个巡逻兵~ “人言西凉兵马强壮,看来也不过如此。主公,末将愿率领五百兄弟把敌将的头颅给您摘来!” 面如厉鬼的典韦,看着山下乱糟糟的西凉兵营,满脸的不屑,双手抱拳向张宝请战。 “嗯!” 张宝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色,嘴角露出冰冷的冷笑,缓缓说道:“既然敌军如此不堪,那么今夜将就他们全部留下吧。” “典韦!” “末将在!” “引军五百趁夜进至敌营南门外十里埋伏,但见营中火起即刻率军袭营。营破之后,不可与敌喘息之际,不可放走一人!” “遵命” “彭脱!” “末将在。” “引军五百进至敌营辕门北门外埋伏,但见营中火起,可令军士多燃火把、大声呐喊,以为疑兵。然后杀入其中,不可走漏一人!” “诺!” “何曼!” “末将在!” 张宝一双眸子在黑夜中如同天上的好汉繁星,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冷然道:“随我率领大军,进击敌营!” “末将遵命!” 身材魁梧的何曼,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厉声回应! 夜深人静。 满天星辰下,幽黑西凉兵营的就像一尊庞大的魔兽蹲踞在旷野上。和风拂面、万簌俱寂,两支火把斜插辕门之上,洒下幽暗的火光,照亮了瞭望塔上放哨的西凉兵,靠在塔壁上酣然入睡。 “嚓嚓~~~” 夜色下的黑暗中,不知多少暗影在前进,轻微的响声,惊醒了正假寐的西凉兵,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往营外张望了一眼,顿时睚眦俱裂,只见黑暗中无数明晃晃的钢刀在星空下散发出幽冷的寒茫。 “敌~呃~” 一声凄厉的警报声还未响起,一支锋利的狼牙箭顶端闪烁着一抹令人心悸寒光,带着撕裂空气“嘶嘶”声,猛然洞穿了瞭望兵的胸膛,“笃~”巨大的力量联通着瞭望兵死死的钉在瞭望塔上,脸上带着临死前的惊恐~ 黑暗中,身材魁梧的壮汉何曼,满脸狰狞的收起弓箭,露出了骇人的狞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主公,敌兵传讯兵已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战 (求订阅) 张宝冰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厉色,缓缓的抽出腰间的宝剑,锋利的剑刃带着森然的寒光,中冲天际!“杀~” “杀!” “杀!” “杀!” 满脸狰狞之色的何曼,手持混铁棍虎吼一声,数百余名黄巾军已然举起了冰冷的屠刀,夜色如霜、寒凉似水,一场惨烈而又残忍的屠杀在西凉军营辕门处率先展开,顷刻间,十余名城门守军就被斩杀殆尽。 “咻~” “咻~” 数支锐利的破空声响起,一支支狼牙箭带着死亡的气息在幽暗的天穹下显得格外耀眼,射入迎面而来的西凉兵胸膛。 “杀呀~” “杀呀~” “杀呀~” 跟随在何曼身后数百士兵三呼响应,虎狼般窜了出来,一支支火把熊熊燃起,顷刻间引燃了营寨中的引火之物,很快,整个大营都烧了起来,风助火势,迅速漫延,不到一顿饭功夫,整座内已然陷入一片火海。 中军大帐内,耕耘完毕正笼着娇躯呼呼大睡的张横,被亲兵从睡梦中唤醒,只见帐外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不由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何处火起?何处喊杀声?” 亲兵哭喊道:“将军不好了,好像是敌军杀进来了。” “敌军杀进来了!?”张横闻言大吃一惊,几首窒息,厉声大吼道,“这怎么可能,敌军是怎么进来的?巡逻兵呢?轮值的瞭望兵呢?” “不~不知道,营内四处火起,到处都有人在自相残杀,乱了,全乱套了~~” “走,快去看看。” “将军~” 一声带着恐惧的娇滴声从床上传来,只见那浑身赤/裸的******,梨花带雨的扯着张衡衣角不放。 看的亲兵眼睛发直,赤/裸的白玉美/腿,盈盈可握的小蛮腰,还有那极其不协调的雪白色的大白兔,浑圆的翘/臀,即使在性命攸关之际,亲兵也忍不住的胯下升起一股热流~ “啊~” “滚~” 彭脱怒吼一声,眸子中凶意四起,随手一抬,一道森然的寒光闪过,******一声哀嚎,扯着张横衣角的手臂赫然掉落在地。 张横看也不看一眼,匆匆披挂毕,率领百余亲兵顺着火势与杀声最密集处寻来,末了的亲兵忍不住的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抱着残缺的手腕,全身颤抖,脸色狰狞~ 匆匆赶往帐外张横,忽见一标人马逆着火光掩杀过来、见人就砸,为首之人乃是一名铁塔般的虬髯大汉,充满爆炸力量的手臂上布满了恐怖的青筋,浑身隆起的肌肉几乎欲把铁甲挣碎! 张横手握钢刀策马而前,怒声喝道:“来将通姓名!!” “杀你的爷爷乃是何曼是也~” 正在马上疯狂屠杀的何曼,眼见一名将领策马而来,血红色的双眸不由得露出嗜血的光芒,怒吼一声,手中混铁棒如同泰山压顶的向张横砸来! 张横怒喝一声:“贼将休要狂妄~”舞起手中钢刀,怡然不惧的策马迎上何曼杀奔而来的何曼。 “当~” “呃~” “嘭~” 何曼泰山压顶一般的混铁棍砸断了张横格挡的钢刀,威势不减的直接落在张横的头上,那一瞬间,可怜的张横头颅如同一只爆碎的西瓜一般,脑浆四射,猩红的血液,惨白的脑浆溅了何曼一脸。 一具头骨碎裂的尸体,轰然倒落马下。战马嘶鸣一声,竟然不肯离去,直接卧躺在无头尸体之前。 何曼一棍砸碎了张横的脑袋,溅满血液脑浆的脸,火光下森然一笑,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血红的双眸闪过一丝厉色,怒吼道:“杀!” 杀~~” 何曼身后数百步卒狼嚎响应,张横即死,所部百余亲兵群龙无首,立刻作鸟兽散…… “杀~” 满身是血的张宝手中的寒光每闪一次,收割一条生命。身后的亲兵们紧紧跟随张宝的脚步一路杀来! “主公!” 何曼看到张宝,策马而来,身后的士卒紧跟而来:“主公,末将已斩杀敌将张横,只是~只是~”何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大脑袋! “只是首级已经被你砸碎了是不是?” 浑身是血的张宝,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冷然的说道:“不要废话,速速追杀逃窜的敌军~” “诺~” 西凉军营南十里、密林深处,典韦率五百精锐步兵早已埋伏于此多时。身高八尺、体壮如山的典韦,像头大熊般在密林边缘来回踱步,不时停下身来焦急地眺望北方,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而西凉大营方向却是风平浪静、毫无动静。 典韦正等得不耐烦时,忽听身边一名亲兵尖叫起来:“将军快看,火光!” 典韦勃然色变,停步转身往北方望去,只见幽暗的夜空下,西凉军营果然燃起了隐隐约约的火光,仅只片刻功夫,这火光便显眼了许多,黑暗中似有数十名黑影逃窜。 典韦双掌狠狠互击,沉声道:“事成矣,吹号,全军进击~~不得走脱一人!” “吼呜呜~~” 霎时间,低沉绵长的号角声破空响起,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纷纷长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密林,在各将领的引领、喝斥下列好阵形。 黑暗的夜空下,数百支火把倏然燃起,蜿蜒成一条奔腾的火龙,向着西凉大营席卷而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西凉军营的南门处,另外枝支火龙亦向着喜良大营席卷而进,却是彭脱率领的疑兵。 “西凉军威武,死战不退!所有人向我聚来!” 混乱的大营内,这声嘹亮的断喝就像黑夜中的明灯,顷刻间喝醒了正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西凉兵,片刻功夫聚集了数百人。 “杀!” “杀!” 正在拼杀的张宝与何曼,霍然回头,只见亮如白昼的营内,一支黑压压的西凉兵正如潮水般掩杀而至,鳞甲森森、寒气逼人,那一片明晃晃的钢刀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燃起了炙热的杀意。 张宝的眸子里瞬间射出一道厉箭般的目光,犹带着血迹的宝剑一指,怒喝一声:“何曼,给我冲散他们!” “诺!” “兄弟们,跟我杀~” “杀~” “杀~” 浑身充满了强烈杀气的何曼,怒吼一声,一马当先向那只黑压压的西凉军冲过去。身后浑身是血神情冷漠的黄巾士卒亦是呐喊着,挥舞着手中带着冰冷杀意的长矛冲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黄巾无敌 “放箭~” “放箭~” “放箭~” 小校看着浑身爆发者强烈杀气的何曼以及黄巾士卒滚滚而来,冰冷的命令声响起,一排排的利箭破空而起,挟带起令人心惊胆颤的锐啸,像疾风暴雨般向着何曼所部黄巾军的头顶倾泄而下。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绝地响起,黄巾军像被割倒的麦子般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何曼将雄壮的身躯缩在一块木板下面,虎目里几欲喷出火来,这些倒下的弟兄可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弟兄们,如今他们还没来得及实现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梦想,就倒在了冰冷的异乡。 这些天杀的西凉兵,怎么一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关键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精锐的弓兵? 张宝挥刀格飞两支尖啸而至的利箭,猫着腰钻进了何曼举起的木板下,喘息道:“何曼,你没事把?” “谢主公,末将无碍。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怕典将军等人未至,弟兄们就该全被射死了!不如我再带人冲杀一次吧?” 何曼狰狞的脸上满是焦急,向张宝说道。 “不行!” 张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何曼的请求,伸头看向不远处的西凉兵,眸子里射出阴冷的目光,回过头来残忍的咬牙道:“告诉弟兄们,暂且拿死去的兄弟们,拿死去弟兄的肉身当盾牌,在坚持片刻,西凉兵的箭失必然用尽!到那时在冲杀出去!” “这~” 何曼狰狞的脸上带着犹豫之色,他可以残忍嗜血的屠杀每一个敌人,因为那是敌人!但是用自己的兄弟肉身去抵挡箭失,他何曼心中于心不忍! “愣着干什么?” 张宝对何曼怒目而瞪,怒喝道:“难道你想让所有或者的弟兄们一个都不剩吗?” “诺!” 何曼全身爆发出强大的爆发力,向身后的士卒猛然一声虎吼:“所有人听着,全部躲在死去弟兄们的身后,给我我好好的活下来,待这群西凉狗弓箭用尽了,再给我杀回来!” “咻咻~” 活着的黄巾士卒,嘴唇发白,用颤抖的双手将死去的黄巾士卒一排排的挡在身前,数不清的箭失如同雨水一般狠狠的射在死去的黄巾士卒身上,就像是全身插满刺的一只刺猬一般。。躲在后面的黄巾军,冷漠的脸上,是一双双血红色的眸子。 “杀!杀!杀!” 一顿密集的箭雨过后,嘹亮的吼声响彻云霄,严阵以待的西凉兵忽然又有了变化,长弓手们在倾泄完了壶中箭支之后缓缓退下,阵后百名身披铁甲、手持钢刀的西凉兵已经潮水般掩杀过来。 张宝直起腰来,将插满羽箭的木板狠狠摔在地下,沉重的钢刀再度来到他的手中,最后的决战终于要开始了!对面的西凉士卒兵甲精良,训练有素,然而回头看看自己的部卒,人数虽多却大多身上带伤。 唯一令张宝感到自豪的是,将士们眸子里皆燃烧着不屈的战意,纵然是战死,又何惧之有? 张宝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深寂的寒凉,“杀~” 张宝把刀一引,率先冲出,犹如一头勇猛的雄狮,恶狠狠地撞入了西凉军阵之中,两名西凉兵顷刻间被他这无比迅猛的一撞撞得倒飞而起,又接连撞翻了身后十数名西凉兵,原本整齐严谨的西凉兵阵顷刻间泛起一阵小小的混乱。 “杀~~” 何曼与身后幸存的数百余名黄巾军将士虎吼一声,鼓噪而前,与潮水般掩杀过来的西凉兵展开了殊死搏杀。刀光霍霍、血光崩溅,怒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断肢残躯和着血液狂飞,在这个狂乱而又血腥的黑夜,只有无尽的杀戳、杀戳、再杀戳! 冰冷的屠刀下,人命卑贱、狗都不如。 西凉军营南。 “快,再快点!不准给老子放掉一个敌人!” 面如厉鬼的典韦,狰狞的脸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策马舞戟,声嘶力竭地催促士卒加快速度,同时沿路遇见的西凉兵无一不倒在典韦的疯狂屠杀之下。 “驾!” 典韦怒吼一声,策马提戟,旋风般刮过鹿角,马蹄沉重地叩击在厚实的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顷刻间惊动了营内内殊死搏杀的两军将士。 “主公,典韦来也~” 张宝一刀逼退面前三名西凉兵,退后一步倚于城墙下,仰天大笑三声:“兄弟们,典将军来来,所有人给我努力杀~让这些该死的西凉狗贼给死去的兄弟们偿命~” “杀~” “杀~” 正在拼杀的黄巾士卒眼见军中第一猛将典韦那庞大的身躯杀奔而来,顿时全身挤出最后一丝潜力,气势高涨,没命的杀向对面的西凉兵! “万恶的西凉狗贼,死来~” 典韦大喝一声,手中大铁戟一招横扫八方,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无比惨烈的一幕顷刻间上演。典韦双戟过处,西凉兵当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整整数十名西凉兵兵,竟死于典韦一戟之威! “黄巾无敌,挡则必死~~” 张宝眼见典韦如此凶猛,顿时仰天怒吼,身后无数黄巾将士忘形呐喊、声势震天,直冲云霄。 。。。。。。。。。。。。。。。。。。。。。。。 邯郸城外。 系两军阵前,马腾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恶战,鹰隼般的双眸,闪烁锐利的锋芒,沉声道:“杨大人,邯郸城一旦攻下,我军即可拒城而守,贼军张宝非十万大军不惧也!” 一袭布衣的杨阜骑在马上,脸上带着微笑,抚须颔首道:“那将军之言甚是,我们只需固守此城,贼兵张宝与壶关的郭大首尾不能相顾,足矣!” “报~” 杨阜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凄厉的狼嗥自背后传来,一骑如风般的疾驰而来,霎时惊碎了接近胜利的喜悦。 马腾霍然勒马转身,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厉声道:“何事?” “将军不。。不好~” 传令兵翻身下马,滚落在地,急促的说道:“启禀将军,我军后方遭敌军偷袭~” “什么?” 马腾脸色霎时一变,霍然抬头,果见大军后方隐约有动乱之际,吃惊的说道:“怎么可能?哪里来的贼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骑兵 邯郸城墙上,庞德手中一杆凤眉长刀如同蛟龙出海,上下翻飞,刀锋所过之处,挡在前面的黄巾士卒无不碎尸残肢,挟杂着漫天血雾凌空洒落~~ 俞涉周伟的防御阵形已被严重压缩,一名小校浑身浴血,他身边仍能拼力死战的士卒,剩下不足五十人。 浑身是血的庞德冷峻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在脸上的血迹,在火光中竟然如此的骇人! “降,或者死!” 庞德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地狱里传来的厉鬼的声音,冰冷的温度仿佛连空气一起冻结了一般。 浑身浴血小校,用尽全身的力气横枪在胸前,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全身的力气化作怒吼道:“兄弟们,记得主公袍泽生死不弃之言吗?” “袍泽生死不弃!” “袍泽生死不弃!” 浑身是血的数十名黄巾士卒,同时仰天呐喊,如同百万大军之威,呐喊之声响彻天地,震碎风云。 庞德身后的西凉兵顿时脸色一变,数十名黄巾士卒竟然散发出百万大军的气势,让他们不由的心中胆寒,双腿微微打颤。 “兄弟们,杀!” 怒目狰狞的小校一声呐喊,挥舞手中钢刀直扑庞德而去,森然的钢刀带着阴冷的寒意以及必死的决心,带着无与伦比的凌厉冲入敌军! 袍泽是什么?袍泽是在战场上可以用生命的来保护对方,可以在战场上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后方交给对方的人,可以在胜利之后共同分享那种死里逃生的喜悦的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杀~” “杀~” 小校身后的数十名神情冷漠的士卒悍不畏死的挥舞着长矛冲入敌阵,锋利的矛尖洞穿了敌军的胸膛,然而下一刻一柄撒发着阴冷寒意的钢刀死死的劈在勃颈上! 残忍而血腥的屠杀开始了,所有人疯狂了,一波波的黄巾军冲上来,一波波的倒下,五十名黄巾士卒竟然没有一人苟且偷生,所有人都是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铛~铛~铛~” 清脆的鸣金声透过杀声震天的战场,传遍了整座战场!正在交战的两军双方一愣,黄巾兵顿时涌上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嗯!?” 庞德一皱眉,霍然回头,锋利的眸子里露出一道寒光,只见城外的兵马后方一阵混乱,庞德长刀一横,看着眼前的黄巾军,怒吼一声:“全军撤~” 。。。。。。。。。。。。。。。。。。。。 “呜~呜~呜~呜呜呜~~~” 三短一长,奇特的牛角号声自前方骤然响起,嘹亮的号角声穿越了遥远的虚空,清晰地送进了马腾的耳朵里。 马腾极目之处,一条黑线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看,一杆血色大旗!”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尖叫起来,“骑兵,是一支骑兵!” 骑兵!? 看着如此多的一群骑兵,马腾的眸子里霎时掠过一片阴云,眼看这邯郸成就要破成了,却没想到无端的杀出一支骑兵!恨声道:“就地列阵,准备迎战~~” 几乎在马腾话音未落之计,那条浓重的黑线,早已幻化为成百上千的铁骑,烽烟滚滚、马嘶长空,向着乱哄哄的西凉兵惊涛骇浪般席卷过来! 恐惧像毒草般在西凉兵将士心中漫延,他们不是无知的新兵蛋子,他们是西凉老兵,正因为是西凉老兵他们才明白西凉铁骑冲锋的声威,那种碾碎一切的强横,绝非步兵手中的木盾腰刀所能抵挡。 这支铁骑绝非西凉骑兵,可他们的声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过是群贼兵!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马腾嘹亮的吼声破空响起,轰隆的蹄声亦无法掩盖他尖锐的声浪,“全军将士听令,长矛兵前进,列拒马阵,重甲步兵居中保护,弓箭手~~快快补充箭矢!” 一名军官小心翼翼地应道:“将军,辎重队为从赶上,先前的箭失已经在攻城的时候用完了,箭矢暂时补充不上。” 马腾猛地愣了一下,旋即大喝道:“长矛兵前进~~” 数千余名长矛兵硬着头皮乱哄哄地抢上前来,列成并不完整的拒马阵,将一支支锋利的长矛竖起,寒光闪烁的矛头斜指前方,汇成一片密集的死亡森林。 “西凉军威武~~前进~~” “西凉军威武~” “西凉军威武~” “西凉军威武~~” 马腾将手中钢枪向前用力一挥,草草列阵完毕的西凉军长矛兵喊着嘹亮的口号,踩着杂乱的步伐缓缓向前,向着汹涌而来的黄巾铁骑迎了上来。这些西凉军将士多半都是经过浴血拼杀的老兵,无数的杀戳和血战告诉他们,在战场上,只有不怕死才能不死! “轰隆隆~~” 奔腾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大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五百步,不需要军官下令,西凉军长矛兵们已经矮身蹲了下来,只有手中的长矛直刺虚空。近了,近了,西凉军将士甚至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黄巾骑兵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了。 然而,毫无征兆的,奔腾向前的黄巾骑兵骤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硬生生分成两股,如波分浪裂,斜切西凉军两翼,严阵以待的西凉军长矛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巾铁骑从他们面前奔驰而过,却无能为力。 西凉兵后阵,马腾的眉头猛地跳了一下,这~~好像不是他所熟悉的西凉铁骑的惯用战术!马腾就是一名优秀的骑兵将领,西凉铁骑总是凭借强大的骑阵从正面发起冲锋,将一切顽抗之敌碾成粉碎,但是这伙黄巾骑兵,他们在玩什么鬼把戏? “咻~” “咻~” “咻~” 马腾和西凉兵将士惊疑不定之际,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一排排锋利的标枪已经从黄巾骑兵的手中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阴冷的诡异弧线,拖着死亡的尖啸,冰冷地降临西凉军将士头上。 “投枪!居然是投枪!?” 马腾大吃一惊,这些该死的黄巾贼军居然想出在马背上投掷投枪!在战马疾速奔跑时掷出的投枪,即便是坚固的木盾亦无法阻挡它的刺穿,更何况是缺乏盾牌保护的长矛兵?马腾虽然从未见过使用投枪的骑兵,但他是一名优秀的骑兵将领,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种战术的可怕威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败 一名西凉军惊恐地看着一杆投枪从天而降,锋利的三棱枪尖在他眼前迅速放大,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投枪已经扎进他的左眼,穿透了他的整个头颅,余势未竭下将他的身躯带倒,死死地钉在地上。 另一名西凉兵是一名老兵,眼见情势不妙,本能地抓过旁边一名西凉兵挡在自己身前,但他忘了这不是箭矢,而是投枪!一支锋利的投枪带着死亡的幽冷破空袭来,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两人的胸腔。 屠杀! 彻头彻尾的屠杀! 缺乏木盾保护,又缺乏弓箭手掩护的西凉军长矛兵成了黄巾铁骑练习投枪的最佳标靶,黄巾骑兵绕着西凉长矛兵来回驰骋,反复投掷,直到每一名骑兵都掷完了所有四支投枪,马腾才想起下令撤退,然而这时候,他的两千余名长矛兵已经所剩无几,极目望去,尸横遍野、哀嚎一片……然而,黄巾铁骑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程远志那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手中的钢刀散发着森然的杀气,缓缓的直至虚空,怒声吼道:“全军冲锋!” “杀!” “杀!” “杀!” 战马的响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听起来格外沉重。 “叩哒哒~叩哒哒~~”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仿佛无数骑兵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向西凉兵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马腾本能地策马躲进后阵,然后回头于马背上声嘶力竭地怒吼:“不要慌,不许退~西凉军威武,死战不退,前进~~庞德你他娘的还没到吗?” “轰~~” 数千铁骑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西凉军轰然相撞,如同数千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西凉军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西凉军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铁骑的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长矛如同刺穿一只萝卜般洞穿了一名西凉军的胸腔,长矛去势犹疾,又连续贯穿了两名西凉军的胸腔,最后又穿透了一名矮小西凉军军的咽喉,将四人的尸体钉成一串、拖地疾行。 黄巾铁骑的冲刺给西凉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然而,肉体上的伤害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得剧烈、来得震撼!恐惧,无尽的恐惧在西凉军中蔓延开来~纵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杀呀~~” “杀光这些贼军狗崽子~~” 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忽然从西凉兵背后铺天盖地而起。只见浑身肌肉隆起的庞德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狰狞的脸上露出张狂的狞笑,血红色的眸子射出死亡的目光~挥舞手中的凤眉长刀直扑黄巾骑兵而来。 “嗯!?” 一名黄巾骑兵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挥鞭纵马,手中长矛直指庞德,顶端那一抹锋利的寒光一闪而过,带着恐怖的气息直刺庞德胸膛! “轰~” 庞德冰冷的眸子直视冲刺而来的黄巾骑兵,全身隆起的肌肉达到了极致,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躯忽然暴起,怒吼一声,迎着疾驰而来的黄巾骑兵直奔而去,“咴律律~”战马忽然嘶鸣一声,难以承受庞德那巨大的撞击力,轰然倒地~“扑哧~”庞德手中的凤眉长刀砍下了骑兵的头颅~ “啊~” 浑身散发着强烈杀意的庞德,提着黄巾骑兵的头颅,仰天发出一声怒吼,直穿透了整座战场,回荡在天际之间~ “西凉军威武~” “庞德将军无敌~” 军阵后方的马腾鹰隼般的眸子略过一丝锋芒,跟着仰天怒吼~ “西凉威武~” “庞德将军无敌~” 目睹庞德如此神勇,被黄巾骑兵吓傻的西凉兵忽然之间仿佛无穷的力量灌注了全身,跟随着马腾仰天长啸,疯狂呐喊,直惊得风云变色,山摇地动~ “西凉军威武~死战不退!” “长矛兵刺马,步兵砍马腿!将骑兵围起来,不要给他们冲刺的机会!杀~” “杀呀~” 西凉兵在马腾怒声喝斥下,士气高昂的长矛兵举起手中长矛,那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长矛直刺黄巾骑兵的马匹,一名黄巾骑兵眸子闪过一丝厉色,手中的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扑哧~”西凉长矛兵大好的头颅滚落在地~然而在黄巾骑兵钢刀为收起之前,无数柄钢刀划过,马匹悲鸣一生,四蹄具断,轰然倒地,紧接着无数的钢刀还未等这名黄巾士卒爬起来,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顷刻间被砍成了肉泥~ 骑兵,冷兵器时代最为强大的兵种,强大中的强大。然而骑兵的强大的攻击力来自于无与伦比的冲锋力量,以及震撼人心的威慑力,一旦陷入了重围,骑兵的攻击力甚至比不上最低等的补刀兵,只能是等死的份。 屠杀,又一轮冷血而又残忍的屠杀。然而这一次却是调转过来,举起锋利屠刀的是西凉军,案板上的鱼肉却是黄巾铁骑! “杀~” “扑哧~” 高顺冰冷的脸上溅满了无数的血迹,一刀砍死从刁钻角度举矛刺来的西凉兵长矛兵,抹了一把脸,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的骇人,举目四望,只见整个战场上的黄巾铁骑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无数的骑兵被砍断马腿倒落下来被砍成肉泥~ “程将军~” 高顺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了无比痛苦的神色,纵马挥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程远志而来! “伯平~” 浑身浴血的程远志一刀逼退了数名西凉军,转头看向一身是血的高顺,高声道:“伯平无碍呼?” “某没事!” “扑哧~” 高顺又是一刀砍死数名西凉兵,脸上带着焦急,急促的大声道:“程将军,我军已陷入重围,这么下去弟兄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可恨!” 浑身浴血的程远志举目四望,只见战场上的黄巾骑兵越来越少,在拼下去也许辛苦得来的骑兵全部埋葬在此! “撤~” 一刀砍死迎面而来的西凉兵,程远志满脸狰狞的怒吼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们是值得所有人仰慕的英雄 西凉军营寨。 此时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典韦与彭脱的两大新生军的加入,使得局势迅速的扭转。西凉兵已经被黄巾兵团团的围住,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最终被典韦等人屠杀殆尽! 帐外熊熊的火光照的大营如同白昼一般,死里逃生的黄巾士卒脸上带着北上的神色,两两一组将死去的袍泽与敌军的尸首分开~ 此时的张宝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顺着冷漠的面庞缓缓往下流淌,鲜血浸湿了他的铠甲,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鲜血之中。 身上挂满了碎肉脑浆的典韦,以及浑身浴血的魁梧大汉何曼肃立在张宝左右,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如同两块冰冷而坚硬的石头。 “公则!” 张宝看着死里逃生的黄巾士卒,抬起一具具身上插满了无数箭失的黄巾军尸首,脸上露出了无尽的悲伤,忽然冷幽幽的开口说道! “图在!” 看着眼前的血腥,郭图忍不住的心中打了一个冷战,看着那一具具浑身插满箭矢如同刺猬的尸首,感到背后一阵阵的恶寒,闻听张宝的呼唤,慌忙自阴影中走出来,吸了口气,沙哑的说道:“主公何事吩咐?” 张宝那张刚毅而冰冷的脸庞露出了一抹北上的神色,缓缓的说道:“这些士卒都是真正的军人,是应该让所有人敬仰的军人。待拿下幽州,一定要为这些士卒立英雄碑!” 郭图看着张宝那冰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悲伤,忍不住的心中一突,他本以为自己的主公是一名冷血之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有悲伤的神色。 “图遵命!” 郭图低眉顺眼的说道,同时忍不住再次的抬头望向张宝,却发现张宝那一抹悲伤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是那张令他熟悉的刚毅而冰冷的面庞! “走,快点走~” 不远处一阵的呵斥声传来,张宝霍然转头,只见打扫战场的壮汉彭脱押解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走来。 “主公,此人就是张横死后,组织西凉兵反击之人~” 彭脱走上前来,对这张宝抱拳行礼,恭声的说道! 张宝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如同利剑一般,狠狠的射向眼前被押解的西凉兵小校。只见此人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的气息,一双眸子里闪着不屈的神色,满脸狰狞之色的对这张宝怒目而瞪! 此时张宝身旁的何曼顿时浑身杀意四起,狰狞的脸上那双眸子里射出仇恨的目光,就是眼前这人的反击,致使一直跟随何曼的黄巾士卒几乎死伤殆尽。何曼那双孔武有力的双臂布满了青筋,隆起的肌肉甚为骇人,粗糙的大手因为过度用力握紧铁棒而有些指节发白,只待张宝一声令下,他绝对瞬间砸爆眼前这人~ 张宝冷漠的双眸看着眼前的这名小校,他绝对是一个人才,在主将死亡士卒慌乱的情况下能够迅速组建士兵反击,若不是典韦与彭脱二人来得快,张宝还真不能说必胜! “推下去斩首!” 张宝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全身充满仇恨气息的何曼,冰冷冷的说道:“用他的头颅来祭拜死去的兄弟们!” “诺!” 彭脱大声回应,转过头来大手一挥:“带走!” “哈哈哈~” 那小校忽然仰天长啸,狰狞的脸上露出狂笑,怒声道:“逆贼,马腾将军已攻陷邯郸,我大汉王师早晚有一天挥师北进,踏平尔等逆贼!”尔等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住嘴!” 彭脱怒喝一声,挥起手中沉重的钢刀刀背,狠狠的砸在那小校的后背上,砸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哈哈哈~” 那小校嘴角留出了殷红的鲜血,被黄巾士卒押解着快速离去,只留下那猖狂的长笑回荡在风中~ “典韦!” 张宝忽然厉声喊道。 “末将在!主公有何吩咐!” 浑身布满了隆起的肌肉,一脸厉色的典韦闪身而出,背上的两条大铁戟散发着黝黑的光芒,宛如巨蟹恐怖的前鳌。 “速速点起兵马,救援邯郸!” “诺~” “主公~” 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忽然自背后传来,郭图在背后听着张宝下达命令,突然心尖一突,慌忙走上前来。 “嗯!?” 张宝一双冰冷的眸子霍然看向郭图,眉头微蹙道:“公则何事?” “主公,图以为应派遣一员上将率兵驻扎高唐、清河、华城一带,一则镇守冀州,二则青州一旦有异动,我军可快速作出反应!”郭图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的说道。 “无妨~” 张宝一挥手,沉声道:“冀州有卜己镇守,不会出乱子!” “不~” 郭图缓缓的摇头道:“主公,卜将军勇则勇矣,却不善用谋!青州刺史黄琬,徐州刺史巴坻均为智谋之人,主公万万不可小觑!冀州有失,我等将无家可归矣!” “这~” 张宝闻言神色一凝,眉头紧紧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倒八字,心中思量着郭图之言,按照郭图所说此人必须有勇有谋,还要有足够的威望,最起码能镇住卜己才行。 然而卜己此人在黄巾军中资历甚老,曾经独自带兵在青州一带,打过多次的胜仗,在军中甚有威望。若不是因为他是张宝一手安排在青州的,否则张角死后,根本就无人能够指挥的动他! 论威望也许程远志可与他相比,但程远志正在邯郸与马腾交战,况且也不一定能压住卜己。派遣典韦何曼倒是可以,这二人乃是张宝的心腹爱将,况且勇猛异常,绝对能够压住卜己,然而此二人却是同卜己一样,勇则勇矣,却不善用谋! “唉~” 张宝用手捏捏隐隐有些作痛的太阳穴,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麾下全能之人实在太少了。 “何曼,连夜派人言我三弟,命他率领五万大军驻守青河一带。统领冀州一应具体事务,另外张燕年龄虽小,却有勇有谋,着他一同前去!” “诺!” 何曼轰然领命,魁梧的身躯转身离去。 张宝的脸上露出沉思的面容,黄巾军中帅才以及智谋之才实在太少,况且以后拿下幽州智力的政治人才,这些都是黄巾军所或缺的。要不要再去帮几个政治或者军师人才?张宝用手捏着下巴,不由的沉思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令人绝望骑兵 “撤~” 程远志一声凄厉的狼嗥,已经陷在重围杀得眼红的黄巾铁骑听程远志的命令,再没有和西凉兵多做纠缠,奋力的拼杀一条血路逐渐向程远志靠拢,开始徐徐后撤。 “全歼黄巾逆贼,杀~斩敌将首级者,赏千金!” 庞德怒吼一声,此时正是将这群黄巾贼剿灭殆尽之计,他焉能放过这种机会!所有的西凉军沸腾了,疯狂了!没命的追杀这黄巾骑兵! 千金是什么概念?千金够一个西凉兵置办土地,购买房屋,一辈子不用忧愁! 在这个人命贱如草芥,需要吃草啃树皮才能存活的年代,可能很多西凉兵连百金都没见过! 西凉军阵后方,马腾身披黝黑的铁甲,头顶狰狞的狼头盔,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闪烁着寒光,放眼望去,一万六千余西凉军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汪洋,已经将黄巾军的两千铁骑彻底淹没。 在西凉军汪洋大海般的冲击下,两千黄巾军很快就被分割成了几个小块,处于外沿的黄巾骑兵在西凉兵悍不畏死的冲杀下一排排地倒下,黄巾骑兵就像是掉入滚水中的冰块,正在迅速消融。 似乎是被残忍血腥的激战场面所感染,杨阜苍白的脸上诡异地浮起了一抹红晕,极为亢奋地说道:“马将军,要不了多久,这两千黄巾贼便要全军覆没了!将军之功可威震华夏也~” 此时马腾也是面露喜色,两千骑兵,这可是两千骑兵!此一战足以让他在西凉军中声望飙升! “昂~~” 高顺手中的钢刀再次飞斩而出,锋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气,发出一阵嘹亮至令人窒息的龙吟声,挡住去路的两名西凉军连人带骑被劈得飞了开去,高顺纵骑突过,陡觉眼前豁然开朗,竟然已经杀透重围~~ 惊回首,冰冷的大地上寒光刺眼、杀声震天,激烈厮杀的战场犹如一锅烧开的滚水,翻滚沸腾~~只见向自己和程远志靠拢而来的骑兵越来越少,更多的是被一群群豺狼一样的西凉兵围做一团,砍成肉泥!这一刻,高顺睚眦俱裂。 “嗯!?” 高顺心头一动霍然回首、翘首四顾,忽然发现西凉军阵后方,正有数骑迎风肃立~~莫非?倏忽之间,高顺刚毅的眸子暴起骇人的杀机,双腿狠狠一挟胯下坐骑。 “哈~” “唏律律~~” “程将军带着兄弟们突围,待某断后斩杀马腾!” 高顺怒吼一声,坐骑昂首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向着西凉军阵后方疾驰而去~~ “嗯!?” 正在奋力追杀黄巾骑兵的庞德,颔下的虬须骤然根根竖起,眸子里亦暴起骇人的寒芒,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骑如飞正向着军阵后方疾驰而来,冰寒的杀气从来将身上喧嚣而起,向着四野里无穷无尽地漫延~~ “哼!” 庞德典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紧握手中的凤眉长刀往地上一杵,翻身跳上一匹无主战马,怒吼一声,天地间顿时炸响一声惊雷,庞德整个人的气机也为之一变,顷刻间变得无比狰狞~~ 马腾、杨阜等人的耳膜几乎被震碎,惊回首,只见庞德狠狠一摧胯下坐骑,已经向着不远处,一员身披铠甲、头覆铁盔的武将正策马疾驰而去,那来将倒提手中钢刀,“昂~~”高顺翘首长嗥一声,厉声喝道,“高顺在此,马腾匹夫速速领死~~” “死来” 庞德大喝一声,手中沉重的凤眉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旋斩而至,瞬息之间,冰冷的刀锋距离高顺颈项已经只有咫尺之遥,高顺刚毅的眸子霍然睁大,有冰寒的杀气自眸子里倾泄而出~~ “开~” 一声大喝,高顺倒提手中的钢刀陡然扬起,恶狠狠地撞向了庞德旋斩而至的凤眉长刀,响彻云霄的金铁交鸣声中庞德的凤眉长刀顷刻间被荡了开去,两骑交错而过,各往前冲出数十步始勒马回头,凛然对视~~ 高顺右手持刀、缓缓横过胸前,神色一片凝重!这厮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况且力量更为强大,刀法也是大开大阖自有一股惨烈的杀伐之气,是个难缠的对手! “高顺,某家今曰誓取你狗命!” 庞德满脸狰狞,厉声回应,两人正僵持之时,黝黑的邯郸城墙上,正有一将满脸血迹眸子里闪烁道道寒光的挽弓搭箭,锋利的狼牙箭已经瞄准了庞德的背心要害~~ “嗡~~” 足有三石挽力的弓臂猛然弹回,绷直的弓弦嗡嗡颤响不息,绰于弦上的狼牙箭早已经脱弦而出,向着庞德背心呼啸而来~~ “嗯!?” 庞德正全神贯注于高顺身上,骤听身后响起刺耳的尖啸,急闪身躲避时为时已晚,只听噗的一声响,顷刻间右臂一阵麻木,握于手中的凤眉长刀也险些脱手,惊低头,只见一枝足有姆指粗细的狼牙箭已经把自己的右臂整个贯穿~~ “啊~~” 庞德吃痛惨叫之时,又有破空声疾掠而至,急低头时,戴于头上的钢盔竟被一箭刺穿,整个射飞,梳好的发髻也披散了下来~庞德大惊,急回头,只见身后那黝黑的城墙上,正有一名大汉挽弓相向,赫然是先前的俞涉,此时第三支箭已经绰于弦上~~ 庞德双腿狠狠一挟马腹,勒马急走,高顺此人武艺不敌,况且一旁又有神射手虎视眈眈,想要快速将高顺斩杀已经不可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咻~” 俞涉的第三支箭终于射到,正中庞德马股,战马吃痛昂首悲嘶一声,往前发疯似的狂奔起来,高顺欲要策马去追,奈何西凉军人数众人,纷纷阻挡于高顺的道路上,高顺只能无奈的挥刀砍杀西凉士卒,放弃追杀庞德! “叩哒哒~叩哒哒~~”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一千余骑兵诡异的突然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向两军交战的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骑兵,又是骑兵~” 交战的两军霍然停下手中挥舞的兵器,齐齐向远方望去,此时突然出现的骑兵足以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西凉军人数虽多,但是刚才黄巾铁骑对它们造成的精神冲击远远不是能够这么快消退的。 反观黄巾骑兵虽悍不畏死,奈何人数已经越来越少,仗着马匹的速度,还可以撤离战场,若是敌军有了骑兵,那么黄巾骑兵必然是全军覆灭的结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兵败 西风烈,荡尽漫天飞扬的烟尘,终于把这支诡异骑兵的狰狞嘴脸清晰地展现在所有将士眼前……骑士通体幽冷,闪烁着青惨惨的金属幽芒!一杆猩红色的大旗迎风飘展~ 马背上的骑兵黝黑色的铁甲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高高举起的钢刀传来惨淡的肃杀之气,让人心底发寒~ “将军,是大汉铁骑!” 一名眼尖的西凉军忽然手指为首那名骑兵将领,对着马腾欢声叫到,他们曾今有过一面之缘。 “嗯?” 马腾脸上露出喜色,大声吼道:“兄弟们,是援军!大汉朝廷的铁骑来支援我们了。汉军威武,全军杀~” “汉军威武,杀~” “汉军威武,杀~” 一瞬间所有的西凉军沸腾了,大汉铁骑前来支援了,眼前这些黄巾骑兵在大汉铁蹄之下,必将被屠戮殆尽。所有的西凉兵脸上漏出了残忍而血腥的狞笑! 看着所有西凉军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意,那震天撼地的喊杀声,所有黄巾骑兵绝望了。程远志脸色煞白,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唯独高顺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望着越来越近的铁骑,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伯平,朝廷铁骑的到来彻底的断了我军的退路,某愧对主公,愧对跟随某前来的将士们~” 程远志脸上绝望的神色越来越重,声音沙哑的对高顺说道。 “未必!” 高顺冷峻的脸上,那一双眸子中冷过一丝锋芒,嘴角垫起冰冷的笑容:“程将军细细看来,那骑兵为首是何人?” “嗯?” 程远志闻言一惊,瞪着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骑兵,只见沉重的马蹄声中,战马的响鼻声再度清晰地可闻。 倏忽间,为首之人浑身包裹着森严的铁甲,手中那一杆长枪缓缓的下压,那将领身后的骑士手中那一支支直刺云宵的长矛也跟随着平压下来,直直地指向西凉军本阵,霎时汇聚成一排冰冷的矛林,锋利的矛刃上闪烁着幽冷的寒芒,死亡正在向所有的西凉军将士招手。 “那是~” 程远志目瞪口呆,喉咙间姑姑作响:“那是我们的援军?” “哈哈哈~” 高顺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突然仰天长啸:“廖化将军前来救援我军了,兄弟们跟我杀上去~”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长矛如同刺穿一只萝卜般洞穿了一名西凉兵的胸腔,长矛去势犹疾,又连续贯穿了数名西凉军的胸腔,讲数人的尸体钉成一串、拖地疾行。 “噗~嘣当!” 长矛的木柄再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摧残,居中断裂。 廖化抖手扔了那半截矛柄,继续策马疾奔,霎时冲穿透了西凉军阵,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廖化才与他的同伴们缓缓勒住战马,回过头来,身后西凉军已经阵形大乱。 刚刚黄巾铁骑的冲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一次本以为是援兵的到来,却没想到又一次经历了噩梦般的冲刺,身体上的伤害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得剧烈、来得震撼!经历了两次铁骑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令西凉军丧失了最后一丝顽抗的决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马腾满脸惊恐的看着加入战场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一样的骑兵,举起锋利的钢刀疯狂的屠杀着西凉士卒。 他一时难以忍受,这明明是汉军铁骑,为何转眼间锋利的屠刀竟然对这自己的袍泽举起来? “杀~” “杀~” “杀~” 一千新加入的骑兵刹那间决定了战场的胜负,只见全身是血的廖化,举起手中锋利的钢刀,再一次带领着麾下的铁骑带着无比惨烈、地动山摇的气势扑面而来! 马腾再也无法控制局势,眼睁睁地看着他麾下的西凉兵变成了流民,漫山遍野地狼奔豕突……两千余精锐长矛兵,在敌骑的投枪下几乎死伤殆尽,近一万五千步兵,经历两次骑兵的冲击竟一战而溃,马腾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完了,一切全完了! “将军,贼兵势大,快下令收兵吧,不然弟兄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凉州。” 马腾身后的杨阜,挥鞭纵马,赶上来脸上带着焦急的,急促的说道。 “可恨!” 满脸狰狞的马腾恨恨地挥舞了一下马鞭,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叫他如何不恨?可杨阜说的对,如果再不收兵,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全军撤~” 马腾怒吼一声,挥鞭纵马向东奔逃,这可真是风轮流转,明年到我家。转眼间刚刚还在闭目等死的黄巾骑兵,瞬间成为了战场的主宰,反而马腾成了狼狈不堪的败兵。 “杀~” “杀~” “兄弟们,杀光这群西凉狗贼!” 程远志等人会合了廖化的援兵,疯狂的追杀着撤退的马腾! “将军快走,某家断后!” 一条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西凉猛将庞德,单手挥舞着一柄耀眼的钢刀,沉重的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寒光,直杀入追击而来的黄巾铁骑阵中,跟随庞德身后的数百名神情冷漠的西凉军,瞬间被黄巾铁骑所淹没! “令明~” 马腾狰狞的看着被黄巾铁骑淹没的庞德,凄厉的狼嗥一声。握住钢刀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颤抖着!转身勒马欲救庞德。 “将军快走,难道你想令名的心血白费吗?” 一旁的杨阜死死的拽着马腾的马缰,怒声吼道~ 马腾阴冷的眸子看着杨阜,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厉色,咬牙怒嚎道:“撤,全军速撤~” “杀~不要走了马腾~” “杀~活捉马腾~” “杀呀~” 一阵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从前方汹涌而来,马腾悠然回首,只见无数的黄巾军像蝗虫一样席卷而来,目力所及,漫山遍野尽是黄巾军!汹涌而来的黄巾军阵前,一骑如飞,马背上一条面如厉鬼的大汉弯弓搭箭,唆的一箭,马腾身旁的一名亲兵应声倒落马下。 这厮好俊的箭术!马腾的脸色变了。 黑脸大汉策马如飞,藏了弓箭,从背后抽出两柄散发着黝黑钝芒的大铁戟,握紧手中狠狠一撞,天地间顿时炸响一声惊雷般的金铁交鸣声。 “老子来了,马腾拿命来!” 典韦大喝一声,两枝沉重的大铁戟在空中划出两道黝黑的钝芒,左右交斩而至,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取马腾性命! “驾~” 马腾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典韦那必杀的一击,勒马转身便逃,他丝毫看不出典韦的,更没有自信能接下这一招,唯有拼命的逃,只有留的性命,才能有报仇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战后 “贼将休走~” 一马当先的典韦手持黝黑的大铁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狠狠的砸向马腾。马腾眼见不敌典韦,二话不说拔马便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还可以报仇,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驾~” 马腾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股上,战马吃痛昂首悲嘶一声,往前发疯似的狂奔起来,典韦有心去追,却见马腾的亲兵不要命的围了上来,虽然这些人在典韦的眼里不过是渣渣的存在,然终究阻碍了典韦的去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腾狼狈不堪、落荒逃走~~ 。。。。。。。。。。。。。。 邯郸城,太守府。 浓郁的肉香飘散在太守府里,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陶罐摆放在张宝案上,张宝以匕首从罐中戮起一块煮烂了的肥羊肉塞进嘴里,开始大口地咀嚼起来,案上还摆放着一大盆马奶酒,奶香四溢、醇香扑鼻。 原本肃立在张宝左右的典韦、何曼,此时也是盘膝而坐,面前的食案上亦是摆放了一盆肥羊肉以及马奶酒,正用手抓过肥羊肉,连汤带汁也顾不上烫嘴直接送进嘴里大嚼起来。 府外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当先是郭图瘦弱的身影闪了进来,紧跟着全身血迹斑斑的程远志与高顺、廖化三人鱼贯而入,郭图快步走上前来,躬身低声道:“参见主公!” “参见主公!” 郭图身后跟着的三人亦是单膝跪地躬身行礼! “公则免礼。” 紧接着张宝起身走下来,亲手扶起程远志等人,看着三人身上血迹斑斑,鲜红的血液顺着衣角滴落在地,眉头微蹙沉声道:“远志,廖化,伯平你三人无碍呼?” “谢主公关心,末将无碍!” 三人抱拳道谢,紧接着“哗啦”一声,程远志又跪在地上,带的浑身的铁甲作响。 “嗯?” 张宝看着跪在地上的程远志,沉声道:“远志,这是何故?” “末将。。末将愧对死去的兄弟们,愧对主公啊!” 程远志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惭愧而悲伤的神色,谢罪道:“末将无能,致使麾下的弟兄们损失惨重,我军好不容易得来的马匹亦是数量锐减,末将有罪,请主攻责罚!” “主公。” 旁边的高顺见程远志请罪归于自己一人,急忙跪在地上,低声道:“责任更多在末将,当初若不是末将提议暂避锋芒,绝对不会给马腾创造攻打邯郸的机会!” 张宝默然不语,缓缓的摇头,沉声道:“都起来,此不是尔等之过,若不是本将军过于轻视西凉兵马,亦不会发生邯郸之战。” “来人,给程远志、廖化、伯平上就上肉!” 回到主位的张宝厉声冲着府外亲兵喝到。 片刻之间早有士卒抬上来三张食案,食案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肥羊肉,以及散发着诱人奶香的马奶酒! “谢主公!” 打了一场仗,程远志三人早已饥肠辘辘,拜谢一声,匆匆入座,拿起案上的匕首,狠狠的割下一大块肥羊,直接塞进嘴里狠狠的咀嚼起来。 “主公。” 郭图看着程远志三人已然落座,走上前来低声道:“邯郸城守军几乎全军覆灭,百姓组成的新兵,亦是折损一半有余。” “嗯!” 张宝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然后缓缓的说道:“所有参加防守的百姓每二十人赏赐一羊,除此之外战死者家属额外赏赐每户一贯铜钱。” “主公仁慈!” 郭图一记马屁轻轻的拍上去,紧接着轻声道:“组织守城的人已经找到了!” “嗯!?” 张宝闻言点点头,这人能够在主将战死以后临危不惧,组织士卒守城,一定是有勇有谋素有威望之人,“今在何处?” “就在府外。” “速速唤来。” “遵命。”郭图应了一声,抬起头来向府外朗声道,“主公有令,召俞涉觐见~~” “俞涉?” 张宝的表情一凝,此人在历史上曾留有名字,却不是什么甚好的名声,据说此人乃是当时汝南袁术部下骁将,于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出关迎战前来搦战华雄,刚一交手就被华雄所斩。没想到现在却是参加了黄巾军。 郭图话音落时,一条虬髯大汉已经昂然直入,身高足可八尺、虎背熊腰,身上披着一袭又破又旧的盔甲,两臂肩上绽裂的裂缝里露出虬结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胴色的光泽~ “你就是俞涉?”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俞涉的身上,只见俞涉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态,双眸却是炯炯有神,透漏出凌厉干练的神色,浑身散发着凶狠之气。 “回主公,小人就是俞涉!” 俞涉铺的单膝跪地,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双手抱拳说道。 张宝淡然道:“免礼,起来吧。” 俞涉长身而起,昂然立于帐中。 张宝目光一闪,以匕首从罐中挑起一大块肥羊肉递于空中,向俞涉道:“吃!” 俞涉眸子里厉光一闪,抢前一步以手抓过肥羊肉,连汤带汁也顾不上烫嘴直接送进嘴里大嚼起来。 俞涉嚼得正欢,冷不防张宝一声断喝:“俞涉!” “小人在!” 俞涉急将肥羊肉一口咽下,猛地挺直了身躯。 张宝沉声道:“即刻起,本将军封你而邯郸太守,邯郸一应具体事务据归你管,但是你要答应本将军给我死死的守住邯郸,能否做到?” 俞涉眸子里顿时暴起异样的神采,锵然应道:“小人定当誓死效忠将军!邯郸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嗯,下去吧!” “诺!” 张宝看着俞涉离去的背影,心中叹息道:历史果然是不可信的,据记载俞涉此人本事平平,绝对是一个平庸不能在平庸的龙套,出场的时候酒杯华雄所斩,却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俞涉是一个如此干练之人,若是加以培养,必然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帅才! 想想也是,如果是平常之人,焉能被出身四世三公之门的袁术所看重?只是袁术此人却不会用人,俞涉明明是长于指挥作战,袁术非要用他去战西凉有名的猛将华雄,这不是浪费人才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庞德 庞德,西凉军中有名猛将,更是羌人口中的天将军,闻其名而色变。后期更是能与武圣关羽战平手的猛人,如今却是五花大绑的站立在邯郸太守府内! “庞德,庞令明,马腾麾下的第一猛将!” 张宝锋利的目光,如同一柄钢刀一样直射在庞德的身上,此时的庞德身上带有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右臂,锋利的箭簇在火光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 拇指粗细的绳子将其死死的绑住,却依然昂首挺胸,对张宝怒目而视,狰狞的脸上那骇人的眸子里露出了吃人的目光。 “老子就是庞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庞德怒目厉声的吼道。 “跪下!” 庞德身边的一名小校厉声道,同时用手中的长矛狠狠的抽打庞德粗壮的小腿膝盖弯膝出,发出砰砰的声音。 庞德狰狞的脸上,咬碎了一嘴钢牙,死硬着任凭小校如何抽打就是不跪,欲要吃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张宝。 “退下~” 张宝轻轻的摆摆手,示意小校退下,眸子里射出迫人的光芒,缓缓的说道:“将军武艺非常,在羌人中有天将军之称,马腾不过一匹夫尔,值得令明如此效忠?不如归降我黄巾军,本将军保证给令名一个不低的职位!” “呸!” 庞德吐了一口吐沫,不屑的说道:“竖子,什么叫投降!我大汉朝廷率领雄兵百万,威振天下。你们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的逆贼而已,一旦我大汉王师一到,必将踏平尔等。让而等死无葬身之地,我宁肯做国家的鬼,也不当贼人的将!” “呛啷~” 一旁的典韦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色,黝黑色的铁戟紧紧握的在手中,惨烈的杀气直庞德而去。 “嗯哼~” 庞大的威压令庞德脸色一变,胸口一睹,不由的闷哼一生,心中却骇然无比,没想到贼将中竟然有如此武艺高强之辈。 庞德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直视发出强大威压的典韦,只见典韦面如厉鬼,颔下虬须根根竖起,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目光直射自己,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躯仿佛随时择人而噬,双臂上隆起的肌肉爬着道道的青筋,如同一道道蚯蚓,手中两支大铁戟散发着黝黑的钝芒,令人感到心悸。 “那汉子白长了一副身躯!” 庞德冰冷的眸子不屑的看着典韦,继而说道:“看你也是一名武艺高强之辈,为何不效忠朝廷却屈身为贼?若是你愿意归顺朝廷,某可。。。。”说道这里,庞德猛然想起自己还是黄巾军的阶下囚,不由的闭口不言~ “呸~” 典韦看着庞德,恶狠狠的说道:“投效哥屁朝廷,当年俺老子饿死的时候也没见朝廷给俺吃的,俺娘病重也没见朝廷给俺一分钱,若不是当年主公助俺一袋钱财,俺娘早病死了。” “典韦~” 张宝摆手示意典韦住口,典韦看了一眼张宝,悻悻的闭口不言,只是却也给庞德好脸色看。张宝冷冷的看着庞德,沉声道:“令明,你家境殷富,却不知道你是否见过这大汉朝天下受苦的百姓?在做的所有将领,没有一个不是被这大汉朝生生逼得走投无路,家破人亡。” “哼!” 庞德冷冷的看着张宝,根本不搭理。 “不仅在做的将领是被这个朝廷逼得走投无路,我黄巾军上下没有一个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本将军年幼时,曾经想要报效这个朝廷,可事实呢?走投无路,所有的推荐做官都是牢牢的把握在世家手中。他们根本就不管百姓死活,到任以后只是死命的搜刮钱财,税负重重。当今的天子昏庸无能,以至于阉宦当道,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就连你们的西凉刺史耿鄙怕是也有自立之心吧?” 张宝看着庞德冷冷的说道。 庞德依然闭口不言,闭上双眼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张宝的话。 “唉~” 张宝叹息一声,摆手道:“将令明带下去,好好为令明治伤,不许怠慢!违令者斩。” 庞德睁开眼睛,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冷冷的说道:“某不会投降贼寇,速速杀了某。否则尔等必会后悔!” 张宝摆摆手,不再看庞德。 庞德冷冷的看了张宝一眼,转身跟着押解他的士卒离去。 。。。。。。。。。。。。。。。。。。。。。。。。。。 荥阳,驿馆。 马腾自败于邯郸,一路逃窜于此,便和杨阜客居于此,休养生息。恰值深夜,马腾睡意全无,将杨阜从睡梦中唤醒,两人对酌下棋,行至中盘时,忽闻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亲卫急促的声音响起。 “将军,末将回来了。” 一名校尉匆匆走进来,脸上布满了风霜疲惫之色,亦是带着丝丝的焦虑,一看就是多日赶路不曾停歇,急着赶来。 看着小校脸上焦虑的神色,马腾本能的感到不对,自从马腾那日逃脱姓名,既派人寻找庞德的下落,此时见小校的脸色,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庞将军何在?” 马腾霍然起身,端着一杯水,走到小校面前递给他,急促的说道。 小校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左手扶着马腾便跪倒在地,愧声道:“大哥!末将无能,仅探得庞将军已被敌军俘虏,却无能为了就庞将军出来~” “什么!?” 马腾尚且神色如常,杨阜却是惊得跳了起来,满脸震惊地说道:“庞将军神勇无敌,况且将军临走之际命亲兵全力救援庞将军,为何还被敌军俘虏?” 庞德可是马腾手下的头号大将,不仅勇猛无敌,更是其心腹爱将。马腾能在西凉军中脱颖而出,与庞德不无关系。狂却马腾预谋大事,如今缺了最重要的庞德,这可如何是好? “义山!” 马腾平静的制止了杨阜的追问,淡然道:“令明深陷敌军包围,被俘虏也是正常。我与令明私交甚好,不怕他另投他人,只是如此的话。。” 马腾忧虑的说道:“只是他不肯相投的话,恐怕令明会有生命之危啊。。” “将军~” 杨阜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厉色,缓缓的说道:“贼首张宝定然不会死守邯郸城,一定会挥师北上,莫不如趁机请求太守王杨出兵相救庞将军!” 马腾神色凝重的摇头说道:“不可能,王太守收容我等,不过是看在同朝为官。若是请求其出兵,恐怕是不会答应的。” “既然如此。。那就将王太守、、” 杨阜眸子里闪过道道精光,缓缓的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马腾一愣,缓缓的说道:“容我思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粮草 幽州汉军大营。 “铛铛铛~” 一阵锣鼓声响起,一名士卒站在伙房前,提着锣鼓死命的敲打着:“兄弟们,开饭了,开饭了!” 悦耳的锣鼓声,瞬间传遍大营。 “开饭了,终于开饭了。” “饿死老子了,这一天天的什么是个头啊。上边怎么还不出兵啊!” 一名二十上下身材略微消瘦的青年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突然被身后一名老兵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谁拉老子?” 王二狗转身怒视后方,只见一名身材粗壮的老兵对其怒目而视,王二狗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讪讪的说道:“王哥~” “二狗,你不要命了!” 那老兵怒目王二狗,随即转头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才吁了一口气,低声道:“朝廷大事岂是你我小小的兵卒能决定的?擅自口出狂言你想掉脑袋了是不是?” “哪有哪有,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 王二狗笑着说道:“王哥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 “嗯。” 那名老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二狗,咱们都是邻村之人,哥哥给你一个忠告!免得到时候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哥您说,你说!” 王二狗作出洗耳恭听状态。 那老兵抬头看了看四周,才上前附耳道:“在军中一定时刻牢记你的身份,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吃饭、睡觉,更不要想着上阵杀敌!这就是哥哥给你的忠告!” “啊?” 王二狗有些傻眼的说道:“王哥,照您这么说,咱们岂不是跟猪一样,不想上阵杀敌怎么领军功?” “扑哧~” 老兵冷笑一声道:“屁的军功,你以为上阵杀敌你就能领到军功?我告诉你,你那点军功还不够。。”老兵说着竖起手指,往上指了指接着说道:“分的呢。蠢货~记着哥哥说的话,否则到时候死了别怪哥哥没提醒你!” “走,吃饭去!” 说罢老兵大摇大摆的往伙房走去。 老兵身后的王二狗看着老兵的背影,娃娃脸上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换成人畜无害的笑容,紧紧的追上老兵的步伐。 “嘭~” “去你大爷的~” 二人还没走到,只听伙房的方向传来一阵摔盘子砸完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怒骂声,王二狗眸子里顿时闪过异样的光彩。 王二狗与老兵对视一眼,慌忙走上前去,只见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暴打伙房的人,“大爷每天训练杀敌,你就给大爷们吃这个?” “是啊是啊,什么玩意啊!” “就是,这简直都能映出人影了,弟兄们连饭都吃不饱,谈什么杀敌?” 二狗低头一看,只见桶里的米粥清晰可映见人影,桶底稀稀落落的几粒米清晰可数,这哪是米粥,简直是清水好不好?怪不得这些大头兵的火气大。 “王哥,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了,肯定有人把粮食偷偷藏起来了。咱们这些人都是把头别再腰带上过****,现在连饭都吃不饱~” 二狗低声却正好能让周围几人听到的声音,对那老兵说道。 “就是,弟兄们过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竟然连饭都不让吃饱,弟兄们打!” “打!” 很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王二狗简单的几句话很快就挑起了众人的怒火,拼命的拥上前去要怒打火头工! 。。。。。。。。。。。。。。。。。。。。。。。。 汉军中军大帐。 何进中军大帐之内,卢植、曹操、公孙瓒、董卓、刘虞、邹靖等汉军将领济济一堂,正在热烈地讨论配合各地大军共同攻打黄巾军之事。 “大将军到。” 帐外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号子声,帐中诸将急停止讨论。 急促的脚步声中,何进身披戎装、面色凝重的步入大帐,众将急双手抱拳,朗声唱道:“末将等参见大将军。” 何进大步走到案后,肃手道:“诸位将军免礼。” “谢大将军。” 诸将抱拳谢过,这才退下分列两侧。 何进据案而坐,锋利的眸子扫了一眼众位将领,神色凝重的说道:“诸位,今早探马来报,西凉军的马腾依然在邯郸被贼军击败!” “什么?” 公孙瓒惊得当先跳起来,一脸吃惊的说道:“怎么可能?马寿成可是率领了两万西凉大军,又不见贼首张宝率领大军相迎,小小的邯郸城能有多少贼兵?竟然击溃了两万大军?马寿成如此不堪也?” “伯珪有所不知~” 何进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之色,沉声的说道:“张宝没有动幽州的大军,仅仅是出动了麾下的骑兵以及不到一万的步卒,黄巾数十万大军驻扎在此,少个一万兵马,我军探马根本就难以探出,况且张宝为了故意迷惑我等,特地找人假扮自己。。” 何进顿了顿,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关键是还有原守卫壶关的一千铁骑竟然全部投降贼军,他们才是最为可恶的罪魁祸首!” “啊?” 整个中军大帐顿时议论声四起,都在窃窃私语。 “嘭~” “肃静~” 何进满脸狰狞的狠狠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怒声喝斥着众人,顿时大帐寂静无声。 “诸位,今日召集尔等就是相出一个对策,究竟该怎么办。青州、兖州、徐州以及各地的勤王大军已经陆陆续续的奔来,然而马寿成兵败邯郸城的消息传出去以后,这些混蛋竟然止步不前!” “报~” 何进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紧接着一名小校衣盔不整的跑进帐中,脸上带着焦急的面容! 众人霍然转头望去,只见那小校单膝跪地抱拳急促的说道:“启禀大将军,各营的士卒与火头工打起来了!” “什么?简直是混账~” 何进闻言忽的起身,狠狠的一拍桌自,怒声道:“怎么回事?” “好像因为开饭的时候有士卒见粥太稀,吃不饱,故而迁怒火头工,于是双方就打起来了!” “嗯!?” 何进眉头微蹙,忽然转头对卢植说道:“子干,你去查看怎么回事!” “在下尊大将军令!” 列于两边的卢植,走上前来恭声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惊鸿一瞥 “卢中郎大人到!” 一声凄厉的狼嗥迅速穿传进正在厮打的士卒耳内,众人脸色大惊,也顾不得厮打了,慌忙向卢植行礼,不是因为卢植的官职有多大,实在是因为卢植此人的威望太高! “怎么回事?” 卢植在亲兵的陪同下,脸色阴沉的走上前来,冷冷的问道。 众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率先上前说话。 “有胆子打,没胆子认吗?” 卢植目露寒光的看这众人,随手一指道:“你说,怎么回事?” 站在人群里的王二狗瞬间傻眼了,这么多人偏偏自己被指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人群,抱拳低头说道:“见过中郎大人!” “嗯!” 卢植点点头,沉声道:“怎么回事?饭食撒的四处都是,难道都不想吃饭了吗?” “大人!” 王二狗咬牙抬起头来说道:“不是弟兄们不想吃饭,实在是因为这群火头工忒是可恶,弟兄们每天辛苦训练,却没想到只给弟兄们吃这些东西。”说着用没有破损的碗在桶里舀出一碗清清晰映人的稀粥,端到卢植面前说道:“大人您看,每个兄弟就一碗这个,这个喝凉水有什么区别?” 卢植愣愣的看着这碗清晰映人的粥水,脸上凝重的神色,。 “中郎大人,实在不是小的克扣粮草,实在是粮草不多了!小人也没办法啊!” 火头工呼喊着上前喊冤! “没粮食了?这仗还怎么打?” “怎么会?不是说朝廷的粮食已经运过来了吗?” 火头工简单的一句喊冤,顿时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惊涛骇浪,众人脸色震惊的看着火头工,议论纷纷。 “一片胡言乱语!” 卢植一双眸子忽然闪过一丝厉色,厉声道:“定是尔等私自克扣粮草,左右与我拿下!” “小人冤。。。” “呃~” 神情冷漠的亲兵早已在卢植话音落下之际,闪身上前将那火头工拿下,冰冷的刀锋散发着森然的寒气,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寒光,“扑哧~”火头工那老大的一颗头颅滚落在地,空洞的眼睛不甘心的看着天空,他明明没有克扣粮草。。 被鲜红的血液溅在脸上的卢植,露出了狰狞的神色,看着众伙头兵,厉声吼道:“此人私自克扣粮草,胡言乱语,斩其首级以示惩戒。从新开火,饭要立筷不倒!” “这~” 伙头工面面相觑,若要立筷不倒,库房里那点粮草根本就撑不了几天。到时候一旦断粮了怎么办? “没听到吗?” 卢植厉声道:“都聋了吗?还快不快去?” “是是~” 一众火头工一拥而散! “所有参与打斗之人,没人三十军棍!” 卢植回过头来,看着众士兵,冷冷的说道:“现在立即解散!” “诺!” 在各自的将领带领下,一众士兵井然有序的慢慢的离开。 。。。。。。。。。。。。。。。。。。。。。。。。。。。 黄巾大营。 中军大帐,张宝去了邯郸,张梁又带兵去了冀州一带,此时的数十万大军一应具体事物全部落在了黄巾军军师戏志才瘦弱的肩膀上。 此时的中军大帐内,忙碌非凡,戏志才杵着脑袋,俯身在桌案前一简一简的处理者军中事务。 戏志才此人着实是能人,不仅在军师谋略上出众,对于政务也是手到擒来,当然戏志才此时的压力也是巨大的。张宝、张梁都不在,他戏志才虽然身为军师,威望却远远不够,此时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那可就麻烦了。 “军师,军师!”戏志才正皱着眉头批阅公文的当,却见一个传令兵风风火火的奔进帐内,对着戏志才拱手而拜:“军师,密探来报!” “嗯?” 戏志才神色微微一变,神色凝重的说道:“何事?” “密探来报,汉军营内的粮草依然见底,军中众将领开始军心浮动了!” “好!” 戏志才面带喜色击节说道:“快,快派人快马加鞭将此消息报告主公!一定快!” “诺!” 传令兵领命而去。 戏志才看着传令兵的背影,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喃喃自语道:“主公,终于等到了这个大好的机会,此一战可尽灭何进之军,大举削弱朝廷的势力,自此黄巾军如龙入大海矣!” 。。。。。。。。。。。。。。。。。。。。。。。。。。。。。 邯郸城。 张宝正在典韦、何曼、高顺以及程远志、郭图、俞涉等一众文武的陪同下前来邯郸效外游山玩水。不过,张宝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神时不时地会往官道上款款走过的小娘子、大姑娘身上瞄。 在前世,张宝一辈子都没掌过权利,至死都没有尝试过权利的滋味,可以说是张宝前世的毕生之憾,现在好不容易穿越了,重生了,而且变得有权有世、手握数十万大军,张宝当然得好好的享受享受权利的滋味,做做曾经羡慕无比的看到对眼的女子抢回家的感觉了。 不过遗憾的是,一路所见都是些庸脂俗粉,难入张宝法眼。 张宝大感扫兴,正准备打马回城时,官道上缓缓驰来一辆华丽的四驾马车,马车镶金嵌银、玉石为饰,车辕上雕刻有彩凤祥瑞图纹,四周覆裹之帷幄皆为明黄色。大汉律令,唯有皇室子弟方能使用如此规格的车驾。 车辚辚、马啸啸。 十数名金吾卫昂首挺胸,身披金色披风,环侍车驾左右,顶盔上那一支支樱红的流苏直冲云霄,煞是威武。 马车里忽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两枚春葱也似的玉指忽然从帷幄里悄然探出,将紧闭的车帘掀开一角。随行的金吾卫统领忍不住斜了一眼,一方美丽得就跟画里人儿似的娇靥霎时映入了他的视野,金吾卫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愣了片刻,赶紧别开视线策马逃开,再不敢多看一眼~~ 随着帷幕落下马车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娇笑。 恰恰那惊鸿一瞥,让张宝如同如同心脏受到重击,整个人都呆愣愣的定住了,集市上仿佛没有了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朝廷诏令 青州,太守府。 青州刺史黄琬正于书房临窗赏景、奋笔疾书,陡听门外甲胄声响,惊回头,只见一名壮汉已昂然而入,却是亲兵头领黄义。 “大人,泰山张举在府外等候!” 黄义走上前来,弯腰抱拳低声说道! “嗯?” 黄琬脸上一喜,书简收起来,霍然起身道:“将张太守请进来,上茶~” “诺!” 片刻间一名魁梧的壮汉紧随着黄义走进来,见到黄琬抱拳道:“末将张举拜见黄刺史!” “擎欲快快请起。” 黄琬坐坐在主位,虚扶一下,脸上带着微笑道:“今曰并非正式军议,擎欲大可不必如此拘谨,来,过来坐。” “谢刺史大人。” 张举还是恭恭敬敬地抱拳一揖,然后上前两步跪坐在黄琬对面。 黄琬道:“听说擎欲在任上大力举贤任能,扩充兵马,整个泰山郡一个毛贼都看不到了,不知是也不是?” 张举连忙道:“都是大人在栽培有佳!” “呵呵,擎欲就不必自谦了。”黄琬欣然道,“若大汉诸将个个都能像擎欲这般举贤任能,何愁黄巾逆贼不灭、天下不定。” 张举道:“刺史大人过誉了,举愧不敢当。” “事实就是事实。” 黄琬摇摇头说此一顿,表情忽转严肃,问道:“擎欲是否得到黄巾贼已经带兵前去冀州了?” “末将略有耳闻!” 张举脸色忽然严肃的说道:“末将得知贼将张梁率兵驻扎清河、高唐一带时,已经命令士兵严加防守,一方贼兵突袭青州!” “好,做的好!” 黄琬一脸满意的看着张举说道:“本刺史果然没看错人。” “报~” 黄琬话音未落,府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黄义大步走进来,附耳黄琬道:“大人,徐州刺史巴祗大人以及兖州刺史乔瑁大人到了!” “嗯!” 黄琬点点头,随后转头对张举说道:“擎欲,朝廷已经发了诏令,命青州、兖州、徐州一带带配合大将军进攻黄巾逆贼,你可速速去做准备!” 张举眸子中闪过一道光芒,沉声道:“刺史大人且放心,末将这就去做准备!” 。。。。。。。。。。。。。。。。。。 巴祗,徐州刺史,此人甚是清廉节俭,据说夜晚有次友人拜访他时,宁愿与客人对坐黑暗之中,也不愿点灯,只为节省那一丁点的蜡烛。 为刺史而节约如斯,果不愧清廉节俭四个字。 巴祗在亲兵的陪同下,脸色平淡的施施然走进青州太守府。此时的黄琬早已满脸笑容的走出来相迎,“敬祖~来了!” “子琰相邀,祗焉能不到?” “哈哈哈~” 黄琬大笑道:“敬祖真是折煞琬了,请~” “请~” 二人相视大笑,同步往府内走去! “报~” 二人还未坐下,只见黄义又一次大步走上来,抱拳道:“兖州乔刺史到!” “哦?” “快快有请~” “不用了~” 人未到,一声洪亮的声音先传来,紧接着一身戎装的乔瑁昂首阔步的走进来,笑道:“子琰,敬祖~” “哈哈~” “坐坐~” 三人寒暄一阵,分主次而作! 。。。。。。。。。。。。。。。。。。。。。。。。。。。。。。。。。。。。。。。。。。。。 清河郡,太守府。 “报~” 刚刚赶到冀州的张梁还未歇息,一声凄厉的狼嚎声从府外传来,紧接着传来一阵快而来的脚步声,张梁豁然回头,只见传令兵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卜将军、何仪二人在府外求见!” “嗯!” 张梁点点头,转头对身边的一名年轻的将领说道:“张燕,你先去军营巡视一番,安排众将安营扎寨,另外严禁我军骚扰百姓,有违令者斩~” “诺!” 身穿铠甲的张燕轰然领命而去。 顷刻间一身黝黑色铠甲的卜己与何仪二人走进太守府,抱拳道:“末将等参见三将军~” “免礼,坐吧~” “谢三将军!” 张宝看了二人一眼,神色凝重的缓缓说道:“数日前西凉马腾领兵偷袭我军邯郸,幸得程远志等人拼死放守住城池。军师怕冀州有失,我二哥故而命我前来给你们助阵。最近冀州可有什么异动?” 何仪与卜己对视一眼,站起身来说道:“冀州自从卜将军以铁血手腕狠狠的收拾了那些门阀世家一顿,冀州基本上是风平浪静。只是末将暗中派人秘密查探袁绍,却不见此人踪迹~” “嗯!” “袁家乃四是三公之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查探不到此人踪迹也是正常!”张梁说此一顿,又眉头微蹙的说道:“暂且不说袁绍此人,青州、徐州、兖州一带可有异动?” “回三将军~” 卜己站起来,冰冷的脸上带着凝重的说道:“泰山、济北最近忽然出现了大量的汉军聚集于此,内黄一带更是频频的有兵马调动,末将以为我等应严加防范,以防官兵突袭!” “嗯!” 张梁点点头说道:“某来时,军师曾言马腾的西凉兵既然出现在了河北,必然是朝廷已经开始调兵遣将。某家来此就是为了严防官兵突然袭击冀州,在此还赖诸位用心!” “我等必当用心辅佐三将军共同防守冀州!” 除了卜己、何仪二人,在座的所有将领共同起身回应! 。。。。。。。。。。。。。。。。。。。。。。。。。。。。。。。。。。 邯郸,太守府。 灯火幽幽,府内的气氛略显沉重,张宝大马金刀的席地而坐,闭着眼睛闭目养神。面如厉鬼的典韦背着两支撒发着森然寒气的大铁戟,与手持黝黑铁棒的何曼脸上的眸子闪烁着道道精光,如同两尊金刚一样肃立在张宝的左右。 程远志、高顺、俞涉、以及一众大小将领分主次,并列两排皆是席地而坐。此时整个府内皆是寂静无声,只有羊油灯燃烧时发出的“滋滋”的微弱的响声~ “报……” 一声凄凉的狼嗥,霎时惊碎了府内沉重的气氛,众人霍然转头,只见一名身穿铠甲的传令兵迅速闪身进入府内,单膝跪地道:“启禀主公,郭图先生派人求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郭图贾人 太守府,书房。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眼前这名跪在地上的汉子身上,只见这汉子平庸的的脸上毫无特点,属于那种仍在人群里,转眼间就会忘记的面孔。 一身粗布衣覆盖在身上,双手上的老茧更是看起来像是常年耕种的百姓,若不是张宝敏锐的捕捉到他眸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光芒,还真以为是一名平头百姓。 “起来吧。” 张宝看着跪在地上的汉子,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主公,小人名地鼠~” 那汉子站起身来,弯腰双手抱拳恭声说道。 “嗯~” 张宝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沉声道:“公则有何事禀报?” “郭图先生命小人告诉主公,朝廷除了下令调集西凉以外,另外的雍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各地刺史亦是在朝廷的调集范围!” “什么?” 张宝眸子霎时一冷,神色凝重的说道:“一共有多少兵马?” “郭图先生说暂时还不知道,过段时间郭图先生会在次派人禀报主公!” “嗯!” 张宝点点头,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诺!” 看着地鼠转身离去的背影,张报的脸上布满了阴霾,黄巾军人数虽多,战斗力却远远不及汉军。幽州数十万大军对峙何进已经让张宝心里没底,没想到灵帝这一次这么有魄力,几乎调集了中原所有的地方共同来攻打黄巾军。恐怕这一战会成为决定黄金生死的决战了吧。 。。。。。。。。。。。。 皇宫,张让府邸。 一名身着一袭青衣的文士,跪坐与大厅内,脸上带着淡然之色,缓缓的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品味着茶的余香。 “贾人先生,张常侍有请先生前往密室商量要事!” 一名年岁不大的小太监走进来,脸上带着谄媚之色的说道。 “嗯,前面带路!” 贾人放下茶杯,太土看了一眼小太监,站起身来跟着小太监前往密室。 此人就是化名而来的郭图,当日郭图有感西凉的马腾突然进攻邯郸,而心中产生危机感,无奈却探听不到朝廷的消息,无奈之下便决定化名投奔张让等人以探虚实。 密室中,因中常侍张让之邀,十常侍早已齐聚在此。 昏暗的羊油灯忽明忽暗,照在这群阉宦的脸上,让这群身体缺失重要雄风之物的人,显得有些妖艳,有些诡异。 张让跪坐在那里,脸上阴森的表情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诡异,尖锐的嗓音让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诸位,皇甫嵩已经在狱中关押数日了,爷们听圣上说择日就要审理此人,今日邀请爷们们来就是想商议怎么处置此人!” “让公!” 赵忠亦是尖着嗓音接话道:“不如和从前一样,哄骗圣上转移视野,等时间久了,圣上忘了此人,就于狱中将此人鸠杀罢了!” “嗯,先将此人除掉。待何屠夫归来之时,在想法设想将其诛杀,到时军权尽归我等之手也!” “那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另一名中常侍话音未落,一声更加阴森的声音传来,众人惊回头,只见一名身着一袭青衣的文士走进来,脸色带着森森冷意的说道。 “贾人先生!” 十常侍转头一看是贾人,心中方松了一口气,有中常侍连忙给郭图让了位置,郭图也不推让,当仁不让的坐了上去。 “贾人先生此言何意?” 因为郭图投奔张让之处,就献计张让夺得了费尽心思未曾夺到的西园兵权,因此十常侍对张让浑浊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缓缓的问道。 郭图阴森的脸上,露出了森冷的笑容,缓缓的说道:“诸公可知黄巾逆贼为何起义?” “这~” 张让有些犹豫的说道:“当年的檄文说是因为咱们爷们的原因!” “不错!” 郭图接话说道:“黄巾逆贼之所以起义,旗号就是因为列为公公祸乱朝纲,况且列为公公与大将军早已无和解的可能。当何大将军剿灭黄巾贼寇归来之时,在朝中的威望即达到顶峰,到那时列为公公就算是与圣上在亲近,圣卷正浓、威望又高的大将军要诛杀列为的话,你们觉得圣上是否会庇佑尔等?” “这~” 十常侍面面相觑额,张让更是脸色一变,连忙说道:“若非先生之言,我等险些误了性命。敢问先生当以何策应之?” 郭图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阴森森的脸庞此时显得更为恐怖,冷眼看了十常侍一眼,阴森森的说道:“那就看列为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敢问先生是何计策?” 赵忠出声问道。 郭图幽森的眸子看了赵忠一眼,冷森森的一字一句说道:“大~将~军~不~能~胜,黄~巾~贼~不~能~灭!” “嗯?” 张让脸色一变,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直视郭图说道:“贾人先生,此举是要我等做黄巾逆贼的内应?先生恐怕是黄巾贼人吧?” 紧接着厉声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呛啷~” 密室外忽然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数名神情冷漠的壮汉闪身进入密室,散发着令人心悸杀气的钢刀,直指郭图。 “哈哈哈~” 郭图此时丝毫无恐惧之色,反而仰天大笑。 “咱家识破了你的身份,笑甚?” 张让尖着嗓子,看着仰天大笑的郭图一阵的怒吼。即使是怒吼,尖锐的嗓音依然没有阳刚之气。 “哼~” 郭图冷哼一声,看着怒气冲天的张让,脸上带着不屑的神色说道:“人真心投靠张公,却没想到张公是如此的心胸狭窄之人,那人就在地狱等着列为公公的到来!” “让公~” 刚才一言不发的中常侍蹇硕站起身来,神色凝重的对张让说道:“先生所言不错,咱家领兵驻扎在洛阳城外,曾无意中听闻众将议论,何屠夫早已诛杀我等之心,此事却是不得不防!也许真的黄巾逆贼覆灭之际,既是我等归天之时!” 张让眸子一阵的闪烁,忽然冲着捉拿郭图的两名壮汉开口厉声道:“咱家与先生说笑,谁让尔等真的拿下先生?还不给我撒手?” 那两名壮汉一愣,继而面面相觑额,松开了郭图。 “还不滚?” 张让抓起案上的墨砚,照着两名壮汉砸过去,两名壮汉狼狈的跑出去。 “咱家不过与先生说笑尔!还请先生说下去~” 张让脸上忽的露出了笑容,尖着嗓音,有些发嗲而妖冶的说道。 郭图阴森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看着张让,冷森森的说道:“若是列为公公想保命,唯有让黄巾贼与大将军不生不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朝堂之上 “嗯?” 中常侍蹇硕不解的说道:“先生言不胜不败?黄巾贼寇能抵御何屠夫与各州刺史的共同进攻吗?” “不能~” 郭图毫不犹豫的吐口而出。 “先生莫非是耍爷们不成?” 蹇硕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冷声道:“先生既然说让黄巾贼与何屠夫不胜不败,又说黄巾贼不能抵御,那还不是黄巾逆贼被剿灭殆尽?” 郭图淡然的看着蹇硕,沉声道:“黄巾逆贼是无法抵御各刺史与何大将军的共同进攻,假若只有何大将军一人呢?” “嗯?先生的意思是命各州刺史按兵不动?” 张让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眉头微蹙的看向郭图说道:“然圣上已然下旨调集西凉、青州。徐州。兖州。扬州级雍州各地的兵马,我等却无法更改!” “不~” 郭图阴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各州郡盗贼蜂拥四起,让公何不以此为借口,阻止圣上?” “嗯!” 张让脸色一变,说道:“先生之言令爷们茅塞顿开也!” 。。。。。。。。。。。。。。。。。。。。。。。。。。。。。。。。。。。。。。。。。。。。。。。。。 洛阳皇宫。 钟鼓齐鸣中,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各按序列徐徐入殿,朝拜叩首、三呼万岁之后,皇帝免礼,起身列于金殿两侧。中常侍张让把手中拂尘一甩,抢前一步,捏着嗓子尖叫道:“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上奏。” 张让话音方落,司空袁逢已经出班拜倒在丹墀之上。 袁氏四世三公,袁逢又是朝中重臣,灵帝不敢怠慢,遂和颜悦色道:“爱卿快快平身,所奏何事?” 袁逢辛苦地爬起身来,又深深地弯下腰去,朗朗之声霎时响彻整个大殿:“黄巾贼寇聚集大兵于幽州,致使当地百姓民不聊生,亦是有辱我大汉之威严,幽州我大汉军队虽有大将军镇守,却不足以剿灭贼寇,幸赖陛下圣明无比调集各路大军配合大将军,然各地盗贼蜂拥四起,各州郡的大军一旦开动,恐让贼寇趁虚而入也~老臣以为当在遣一能征善战之人,方为妥当!” 立于玉阶之上的张让闻言心中一喜,本不知如何去开口,却没想到袁逢这老匹夫率先上本,慌忙跪倒在灵帝御座之前,尖着嗓音喊道:“陛下,老奴以为袁司空所言甚是,各地大军不易轻动,何大将军文治武功卓越,高祖时张良、韩信亦是不及也,老奴赞同袁司空所言!” “陛下,阉宦~” 袁逢刚要反驳张让,突然瞪大了眼睛,眸子里露出不敢相信之色,直直的看着张让:“你~你说什么?” “袁司徒。” 张让看到袁逢的满脸惊讶,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的说道:“老奴说赞同司空之言!” “哗~” 整个朝堂顿时炸开了锅,大家都知道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与清流党人一直是看不对眼,与何进为首的外戚更是针尖对麦芒。 此时别说袁逢不敢相信了,就连朝中那些大臣们也不敢相信了,这简直是从他们入朝以来前所未有之时! “肃静!” 看着朝中乱糟糟的一片嘈杂,小太监尖锐的嗓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大殿,诸位大臣心中一凛,慌忙噤声不言! 龙椅上的灵帝待大臣们噤声不言,眸子里带着笑意的对袁逢说道:“爱卿们总是对张让等人抱有偏见,如今张让却不计前嫌的对爱卿上本大肆赞同呀!” “陛下。” 张让跪在地上,以头触地道:“老奴一心只为陛下着想,如今袁司徒所言在老奴看来是对陛下有益的,老奴当然要赞同!” 袁逢一张老脸此时再无一丝表情,眸子的深处闪过一道锋芒,张让等人祸国殃民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突然赞同他之言,袁逢本能的心里充满了警惕。 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让既然没唱反调,袁逢亦是露出笑脸说道:“既然张常侍也赞同老臣之言,那且请陛下在再次启用皇甫义真吧!” “嗯?” 张让心中一突,他赞同袁逢不调集各州郡大军是对他自己有好处的,如今放出皇甫嵩可对他没好处,当即跪地道:“陛下,皇甫嵩此人拥兵自重,与贼罢手言和。此乃重罪,未查清之前,实不易再次启用!” “陛下,皇甫义真乃是一代名将皇甫规之侄,世代终于朝廷,忠于陛下,绝不会作出拥兵自重之事,若是凭着风言风语就获罪,实在是有寒将士之心。臣恳请陛下明察!” 袁逢在次跪下来,此时,司徒袁隗、侍中王允,侍郎蔡邕等十数位公卿大臣同时出班伏于丹墀之下,朗声道:“恳请陛下明察!” 灵帝眉头一皱,刚刚见两人政见相同,却没想到转眼间就针尖对麦芒了。中常侍张让和赵忠是他最信任的人,要是身边没了这两个人侍候,那是连吃饭都没味。而袁逢、袁隗身后站着的却是文武百官,他是哪边都不愿得罪! “报~~~” 殿外倏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号子声,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到了金殿之外,旋即,一名风尘仆仆的武士出现在百官视野之中,咚的拜倒在黄门之外,那一声金属与石阶相撞发出的清音,久久始竭。 “幽州邸报!” 武士单膝跪地,将背负的黄绫包裕解下,以双手高举过顶。 众人脸色霎时色变,灵帝目光一凝,沉声道:“呈上来!” 早有黄门侍郎从武士手中接过邸报,一溜小跑经过丹墀,进献到金阶之下,又有宦官接过,呈于灵帝案前。 灵帝一目十行阅罢,霍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勃然大怒:“张温!” “臣在!” 大司农张温闪身出班拜倒在丹墀之上。 “将这邸报给大司农好好看看!” 灵帝脸上布满了阴霾,冷冷的说道。 早有小黄门将邸报送到张温面前,张温接过邸报一目十行,脸色大变,顿时拜道:“陛下,臣早已拨了粮草派人送往幽州,奈何壶关为黄巾逆贼所控,粮车无法通行,臣实在别无他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袁术的壮志雄心 灵帝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张温,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冰冷的说道:“既然你这个大司农没有办法,那不如让位给有办法之人吧。” “来人!” 灵帝厉声喝道! “陛下~” “嗯?” 灵帝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袁逢,冷声道:“爱卿何事?” 袁逢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光芒,走上前来伏地道:“陛下,大司徒张温所言属实,壶关乃是朝廷运粮要道,却一直被贼寇牢牢占据。老臣以为当派遣一员战将攻下壶关才是重中之重,否则幽州大营粮草稀缺,兵无战力,贼寇若趁此时机进攻,恐怕幽州数万大军将为贼所败!” “司空所言甚是,臣等也认为攻下壶关才是重中之重!” 司徒袁隗、侍中王允,侍郎蔡邕等十数位公卿大臣同时出班伏于丹墀之下,朗声说道! 灵帝冷冷的看着众位大臣,沉声道:“既然众位爱卿求情,暂且饶恕张温戴罪立功,下次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张温伏地说:“谢陛下开恩!” “司徒~” “臣在。” 灵帝看着袁逢说道:“爱卿以为可派遣何人攻打壶关?” 袁逢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道:“臣以为皇甫义真乃是一代名将,多年来征战沙场。其必能攻下壶关!” “陛下!” 袁逢话音刚落,张让跪地欲要说话,忽然感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心底涌起,忽的抬头只见灵帝那冰冷的眸子如同利箭一般直射他身上,张让慌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灵帝见张让不在说话,转而沉声道:“就依司徒之言,着皇甫嵩攻打壶关!” 。。。。。。。。。。。。。。。。。。。。。。。。 邯郸城。 经过战争的洗礼,整座邯郸城显得萧条而寂静,平日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早已没了人影,所有的人都还未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 “报……” 城门方向忽然有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张宝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幽州急报~~” 张宝见传讯兵神情匆忙顿时心头一沉,拦住马前厉声喝道:“讲!”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张宝时慌乱滚鞍下马,厉声道:“主公,军师言有密报,幽州官军大营粮草用尽,庆祝共速速赶回幽州大营。” “嗯!?” 张宝闻言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回头厉声道:“俞涉何在?” “末将在!” 身材魁梧的俞涉轰然上前,抱拳回应! “邯郸乃我军重中之重,万万不可有失!” 俞涉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抱拳厉声道:“城在人在,成毁人亡!” 。。。。。。。。。。。。。。。。。。。。。。 并州太守府。 灯火幽幽,气氛凝重而沉闷,帅案上摆着一封书简,朱儁脸色凝重的据案而坐,扫视一眼分列左右的文臣武将,沉声道:“诸位,子干派人来信幽州大营已然开始缺粮,何大将军亦是派来了催粮信,若是粮草在送不到,恐怕士卒将有哗变的可能!” “将军,末将以为可派人寻山间小路,先运一部分粮草到幽州,以及幽州大营的燃眉之急,我等在想法设法的迅速攻下壶关!” 身为朱儁帐下最为看重的将领,宗员率先开口说道。 上党太守张扬闻言,缓缓摇头沉声道:“宗将军之言若是放在别处或可行,然太行山绵延数百里,山中树林茂密,且多有狼才虎豹,此处民间之人多有猎手,然而却无一人敢深入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山中道路崎岖,别说粮车,有的地方连猴子都过不去。” “雅叔所言不错,另寻他路运粮切不可行,唯有先攻下壶关才是重中之重。” 朱儁神色凝重的说道:“然壶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况且壶关守将郭大乃是谨慎之人,这些时日我军数次强行攻打壶关,均无进展,本将军思来想去唯有引诱壶关守军出关迎战才有机会拿下壶关!” “将军,某有一计或可行!” 并州刺史张懿眉头微蹙,缓缓的说道! “哦?委和计将安出?” 朱儁脸色大喜的问道。 张懿起身上前,走到悬挂半空的地图面前以手指图说道:“诸位将军且看,此乃壶关,胡关两侧山势险峻,左右两边均可埋伏士兵,而壶关正前方一片平坦,立于骑兵冲锋。在下以为可先于粮车装上沙石,于关前经过,用以引诱敌军。的军舰我军粮草,必然出关掠夺,到时张汛将军可率领骑兵冲杀,伏于胡关两侧的伏兵阻断敌退路,到时壶关可一战而得也!” “好!” 朱儁大笑击节道:“委和此计甚妙,甚妙!” 。。。。。。。。。。。。。。。。。。。。。。。。。。。。。。。。。 连绵数曰的大雨终于停了,一连几曰晴空万里,明媚的阳光看起来让人如此的舒适。 当日散朝归家,袁逢禁不住袁术的百般恳求,袁逢终于同意袁术前往并州助朱儁一臂之力。 此时大汉虎贲中郎将袁术一身戎装、雄姿英发,按剑肃立于大谷关隘口之上,翘首南望,只见繁华喧嚣的洛阳城廓已经隐没在烈烈风尘之中。隘口之下,五千虎贲汇聚成一道诤诤铁流,奏成一曲铿锵的杀音,灼热了袁术的胸膛。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乱世将至,群雄并起,建功立业正当此时也! “报~~”嘹亮的号子声中,一名小校急步匆匆,奔行到隘口之上,昂然道,“山东纪灵,率500部属前来投效。” 袁术眸子森然一亮,凝声道:“纪灵!可是单枪匹马斩杀泰山贼寇的山东纪灵?” 小校道:“正是此人。” 袁术喜不自禁道:“快快有请……不,我当亲往迎之。” 袁术急步下了隘口,来到关卡之下,只见一面旌旗跃然入目,上绣一个斗大的“山”字,旌旗之下峙立一员虎将,犹如龙蹯虎踞,威武不凡!一身火红铠甲,犹如翻腾燃烧的火焰,灼热的杀意迎面袭人,赫然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山东猛将纪灵。 “纪灵兄弟别来无恙乎?” 袁术大喊一声,张开双臂迎上前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纪灵目光一凛,双手抱拳、单膝下跪,铿然道:“灵,闻中郎将率兵进军并州,故率500山东义勇兵,前来麾下听候调谴。” 袁术上前将纪灵一把扶起,抚掌大笑道:“得纪灵虎贲之师襄助,黄巾贼寇不足惧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甫嵩临并州 是夜,幽州黄巾中军大帐大帐。 灯火幽幽,大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张宝正斜靠在虎皮软垫上闭目养神,戏志才、典韦、何曼、管亥、张牛角等一干文臣武将分两列肃立于帐中,张宝不开口,谁也不敢说话。 大汉朝廷征集青州、徐州、兖州、扬州、雍州以及西凉等各地兵马纷纷赶往幽州而来,实在出乎意料。各地大军配合幽州的何进大军,此一战真乃是黄巾军生死存亡的一战。 在此之前,张宝从未感到有如此的压力,从穿越而来到现在,张宝从一无所知到现在的手握数十万大军,依靠着戏志才、郭图的智谋,典韦、管亥等人的勇猛,以及汉军所展现的战力,张宝一度以为击溃官军,建立王朝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而直到此时戏志才闻各地大军纷纷聚集而来之时,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让张宝突然心有不宁。这么长时间以来,张宝突然又一次的感觉到了恐惧的滋味。 “诸位!” 张宝脸色沉重的扫了一眼帐中诸位将领,眸子里的目光每扫过一人,略一停顿的沉声道:“黄巾军乃我已故兄长所创,自兄长故去,某以微薄才学而接手黄巾,率领诸位虽有小胜,然邯郸一战损失惨重,幸赖诸位拼死用力方保住邯郸,如今朝廷又调集各路大军前来攻打我军,某心中甚忧啊!” “噗哧~” 张宝话音刚落,羊油灯的灯捻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响,戏志才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张宝,平日里淡然神色已然不见,凝重的神色聚于脸上,缓缓的开口说道:“主公勿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典韦、管亥等诸位将军皆是世之虎将,区区不才然亦会用心辅助主公,公则更是世之奇才,主公麾下更是有数十万大军,莫说灵帝调集青、徐等六州兵马,就算聚集全国兵马,我等亦不是没有一战的资本!” “主公,军师说得对,就算是那灵帝聚集全国兵马,咱们也不用怕他。俺老管的钢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到时必为主公斩下敌将首级!” 管亥眸子里闪过一丝森然,握在手中的钢刀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厉声说道。 “老管所言甚是,咱们都是刃口舔血的汉子,有啥可怕的!” 肃立帐中,面如厉鬼的典韦,浑身爆发者强烈的战意,晃动着手中那两支黝黑色散发着钝芒的大铁戟,目露寒光的厉声说道:“若是那些官兵崽子敢来,老子就拧下他们的脖子给主公当夜壶!” 一时间帐中众位将领纷纷出言,热血之气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使得帐中诸位将领浑身血气迸发,嗷嗷直叫。肃杀之气直冲天际。 看着群情激愤的诸将领,张宝眸子深处闪出一片欣慰的神色。 。。。。。。。。。。。。。。。。。。。。。。。。。。。。。。。 数日后,袁术大军跟随着再次被献帝启用的皇甫嵩开进并州。 接到皇甫嵩信息的朱儁大喜,当即说道:“天佑我大汉,皇甫公来此,壶关破关之日指日可待矣!” 朱儁当即携并州刺史张懿及大小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十里城外,朱儁、张懿及一众大小官员在空地上翘首相候,只见一片铁甲从南边徐徐开进,锋利的长矛竖立如山,漆黑的铁甲摩蹭如云,那一片樱红的流苏仿佛无穷无尽般从他们身边淌过。 当朱儁、张懿等人快要被这铁甲的汪洋所淹没时,眼前终于出现一面遮天蔽曰的旌旗,上绣斗大“皇甫”两个字,皇甫嵩一身黝黑的铠甲,脸色的胡须微微有些花白,然而浑身精悍气息依然未变,而另一个绣着“袁”字的旌旗下跨马傲立一员大将,头戴紫金冲天冠,锦袍金甲,仪表非凡,想来便是虎贲中郎将袁术了。 “儁,拜见皇甫公。” “并州刺史张懿拜见皇甫公。” 朱儁、张毅等人见到皇甫嵩慌忙上前行礼。 夸于马上的皇甫嵩翻身下马,胡须有些花白、脸色有些激动的皇甫嵩一把拉住朱儁的手,朗声笑道:“公伟,莫要如此,你我相交数十年还在乎这些虚礼!” “皇甫公!受苦了~阉党忒是可恶~” 朱儁细细的看着脸色沧桑,胡须花白的皇甫嵩,眼眶中隐隐带泪,有些哽咽的说道! “公伟,天子圣明,明察秋毫。阉党岂能得逞?” 皇甫嵩随即转头看向肃立一旁的张懿,抱拳道:“委和乃名士,嵩闻名久矣,今得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张懿正自心中忐忑,心忖皇甫嵩乃名门之后,又身居高位,难免盛气凌人与人难堪,不料皇甫嵩却竟然如此礼贤下士,遂慌忙收起之前的轻视心态,诚恳地说道:“将军谬赞矣,懿实不敢当。” 皇甫嵩道:“委和不必自谦,今本将军初临并州,百废待兴,委和乃并州名士兼刺史,门多故旧,素有贤名,往后还需委和多多帮衬才是。” 张懿只感胸中的一腔热血止不住的上涌,当时就激动地说道:“愿效犬马之劳!” 皇甫嵩抚掌笑道:“有委和相助,又有公伟在此,平定区区壶关指曰可待矣。” 袁术傲然跨骑在马背之上,冷脸看着朱儁等人只是与皇甫嵩寒暄,眸子里有犀利的冷焰一闪而逝,旋即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恭敬的笑容,翻身从马背上跳将下来,急行数步,来到朱儁面前,双手抱拳躬身道:“虎愤中郎将袁术拜见右车骑将军。” “嗯?” 朱儁看着眼前一身戎甲的袁术,略一皱眉,随即面露笑容道:“你莫非是袁司徒之子,袁术袁公路?” “不错!” 皇甫嵩闻言龙行虎步的走过来,笑着说道:“这小子正是司徒之子,闻某欲来并州,便恳求司徒前来并州!” “哈哈!” 朱儁拉着袁术的手,调侃笑道:“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公路不怕乎?” “术乃司徒之后,此大汉危难之际,堂堂七尺男儿当提剑为国分忧!何惧死乎?” 袁术脸色一肃,朗声说道! “好!” 朱儁收起了轻视之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公路没有辱没司徒四是三公之门啊!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士气 张宝中军大帐 面如厉鬼的典韦、铁塔般身躯的何曼代替守门亲兵,傲然肃立在大帐左右,冰冷的脸上一双锋利的眸子闪烁着无尽的寒光,浑身肃杀的气息表达着任何人不得靠近的气息,就连营中巡逻士卒亦是远远的绕开此地,中军大帐仿佛成为了禁区! “主公!” 帐外突然传来典韦炸雷般的声,“圣女求见!” 沉默半晌。。。 “进来!” 帐内传来张宝冰冷的声音,就跟天上纷纷扬扬往下落的雪花一样,直冷入骨髓。 张宁轻轻掀起门帘,只见张宝正伏案而座,平时惯使刀兵的右手却执着一支毛笔,正在一方洁白的布帛上比划,却迟迟未能落笔。 张宝冷然掠了张宁一眼,眸子中的冷色深深掩藏,沉声问道:“什么事?” 张宁芳容惨然,自从上次为杨丰求情之后,张宝对她的态度已然在悄然改变,如果不是因为张宁是张宝的亲侄女又是懂医术的人,张宝只怕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一下了吧,难道自己做的不对吗?杨丰毕竟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更是曾经的恋人,自己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处死吗? 张宁抿紧樱唇,眼角盈盈欲滴,低声说道:“军中的药材……已经用完了。” 张宝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还缺多少?人救的怎么样了?” 张宁垂下头来,有两粒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悄然滑落,低声答道:“能救的都已经救活了,剩下的……都没救了。” 张宝的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寒芒,霍然抬起头来,冷冰冰地盯着张宁。 张宁虽然低着头,却仍能感受到张宝那副冰冷的眸子,霎时间整个人如堕冰窟,退下两步呐呐地答道:“我……我已经尽力了。” 张宝看到张宁的样子,心中一叹,眸子里的冰冷逐渐淡去,旋即闷哼了一声。 。。。。。。。。。。。。。。。。。。。。。。。。。。 黄巾医疗营。 程远志、高顺麾下的三百多黄巾铁骑残兵已经迎着猎猎寒风列阵完毕,原本的千多号人,一路上有冻死的,有饿死的,有在邯郸城下被射杀的,也有死于混战的、伤重不治的,总之,现在就剩下这么三百多号人了,并且大多带着伤。 不过,大浪淘汰,去掉都是些渣渣,剩下的却都是些金子。别看这三百多人大多带着伤,一个个精气神却挺足,想想也是,能够熬过两场厮杀,然后又好几天长途跋涉数百里,最终活下来,多不容易?那简直就是一次炼狱般的选拔哪! 张宝神情凛然,缓步走到一名柱着木拐的黄巾兵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小人叫牛蛋!” “牛蛋?长的像头牛犊子。不如叫牛犊子!” “这~” 牛蛋脸上有些犹豫,结果陪同张宝的程远志一脚轻轻的踹过来,低声吼道:“傻小子,犹豫什么?还不快谢恩?主公这是看重你!” 牛蛋看到自己直属将领一脸激动的神色,慌忙谢道:“谢主公赐名,俺以后就叫牛犊子了!”由于激动,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张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牛犊子,捶了捶牛犊子的腰板,森然道,“虽然少了个脚掌,可只要往马背上一骑,还是铁骨铮铮一条汉子!” 张宝的目光越过牛犊子落在一名独臂黄巾脸上,独臂黄巾不等张宝问话抢先说道:“我叫大黑!” 张宝嘿嘿一笑,颔首道:“长的是黑了点,还少了只胳膊,不过,是个男人有根卵,就算没了双手双脚,就算只剩根卵,也照样能够戳死人!” 不单三百多黄巾兵哄然大笑,就是不远处的黄巾军也跟着鼓噪起来,营里里的声势霎时变得热烈起来,张宝趁势跳到高处,握手成拳厉声大喝道:“从宛从邯郸战场活下来的黄巾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 黄巾兵和伤员们的哄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霎时聚焦在了张宝脸上。 张宝凛然扫视一周,森然道:“没人能够在不吃不喝,连续奔袭之后,还有力气跟官军厮杀,我张宝就做不到。可是,你们却做到了!所以,我张宝佩服你们,你们是真男人,真汉子,是铁打的汉子!邯郸城因为你们的拼死作战而才能保住!” 三百余黄巾伤员纷纷目露激荡之色。 “拍拍你们的胸脯,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们做不到的?哪怕天塌下来,我相信你们都能用肩膀顶回去!” 黄巾兵们的眼神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一个个感到心中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烧,张宝说的话就像是一颗火星,狠狠地扔进了他们心中窝藏的那堆干柴里,霎时就点燃了他们心中那团原始的烈火。 “我张宝,一介普通人,两边肩膀顶个脑袋,没什么别的本事,就会杀杀官军,抢抢粮食,有酒的时候喝酒,有肉的时候吃肉,没酒没肉的时候就只好忍饥挨饿!要是将来发迹了,还打算娶上十个八个貌美如花的小老婆!” 黄巾兵们哄然,谁不想过这样的曰子? “但是,有人想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张宝冷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厉声道:“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想不让我们活,就杀~” “杀~” 典韦脸色狰狞率先厉声大吼,孔武有力的双臂挥动着两支黝黑的铁戟,狠狠的碰撞一起,顿时天际间响起一声铁器铭击之声,如同平地一声炸雷! “杀~” “杀~” 下一刻不仅是三百伤员,就是远处的黄巾兵亦是挥舞手中兵器,仰天长嚎,狂烈的声音响彻天际,地动山摇,风云为之变色~ 张宝看着群情激奋的黄巾士卒,冰冷的眸子闪出欣慰之色,自从接到程远志言其麾下的一千骑兵经过邯郸之战,虽胜却也是惨胜的原因,剩下的兄弟们身躯已然残缺,情绪低落,害怕被抛弃,张宝立刻放下手中事物,马不停蹄的赶来,任何事情在军队士气面前,永远不能相比。 黄巾缺乏训练,之所有能撑到现在,全凭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不要命的凶猛,如今大战在即,士气没了,那定然实必输无疑~唯有让他们有着拼命的心,黄巾军才有与整个大汉一战的资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张宝与婉柔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中军大帐四野一片漆黑,只有两枝幽暗的火把插在十步开外,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帐蓬附近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大帐左右肃立着厉鬼似的恶汉典韦与满脸冰霜的何曼,典韦狰狞可怖的面容在此时看来竟是格外阴森。 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傲然盘膝于帐中,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到了骨子里!身前的桌案上摆着零零散散的白色绢布,绢布上鬼画符一般让人看不懂。 一名身材窈窕、姿容秀丽的少女正肃立在张宝身后,一双芊芊小手正努力温柔的为他按摩着太阳穴,这个女子赫然就是张宝的侍女婉柔,脉脉柔情在婉柔的眸子里荡漾,她柔声说道:“圣女都跟我说了,您别怪她了。她心中也是痛苦的!” “嗯?” 张宝的眸子里霎时掠过一道冷焰,霍然转头,冷冰冰地盯着婉柔,正在说话的婉柔,骤然间看到张宝那副冰冷的眸子,霎时间整个人如堕冰窟,下意识退下两步,晶莹的泪珠悄然落下,呐呐地答道:“我……” 张宝冰冷的神色逐渐退去,心中感叹一声,站起身来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婉柔的小手,猛然用力,宛然一个踉跄扑到张宝的怀中,两朵腮红自婉柔芳容升起。 看着怀中娇小的身躯,张宝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轻轻的吻了吻怀中的可人,婉芳心窃喜,却也是霎时间红遍整个脖颈。 “柔儿!” “嗯?” 婉柔将头埋在张宝怀中,正享受着被抱的幸福的时候,张宝轻轻的唤了一声,婉柔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杨丰此人自私自利,狂妄自大,更是心胸狭窄而狡诈。自归来之时就搅得军中鸡飞狗跳,某念着他曾保护宁儿有方,而不与追求。却没想到此人胆大妄为,竟然勾结军中一些将领公然实行兵变,个人能够使丧心病狂的利用宁儿对其的信任,从而利用宁儿对某下毒。若不是公则先生,恐怕某早已魂归天命了。如此丧心病狂、野心勃勃之人焉能留他性命在世上?” 婉柔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满脸温柔之色的张宝,小拳头握了握,鼓起勇气说道:“杨丰对老爷行刺,却是该死,可是他毕竟是圣女青梅竹马的恋人,而且圣女并不知道杨奉真正的面目,所以圣女为他求情无可厚非,您为什么不告诉圣女呢?” “唉~” 张宝轻轻的抚摸着婉柔的精致的小脸,叹息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苍凉的笑容:“宁儿已经长大了,如今战事在即,我不能时时刻刻的护着她,万一哪一天我战死沙场了,所以有些事情她必须自己去判断。” “不~” 婉柔一脸惊慌之色,慌忙用芊芊细手捂住张宝的嘴,同时嘴里叨叨着:“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张宝不由的好笑道:“男儿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乃是我等的宿命~” 看着婉柔眼睛里轩嗔薄怒神色,慌忙说道:“好好好,我不说~” “嗯!” 婉柔这才收起轩嗔薄怒之色。 张宝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之所以对宁儿冷眼,是要让她明白,有些错误可以犯,有些错误不可以犯。宁儿乃是兄长之女,是黄巾军中的圣女,圣女就必须有圣女的威严。杨丰此人狂妄自大,招致众多将领厌烦,然而宁儿身为黄巾圣女不顾军中众将领的情绪,而因私人感情来求情,如此下去焉能服众?” “你可以告诉她啊!” “事事都要我去告诉她,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我要让宁儿明白,她是兄长之女,更是黄巾军的圣女。在黄巾军中的利益面前,宁儿作为圣女,一切必须以黄巾军的利益为出发点!还有~” 张宝故作严肃的看着婉柔说道:“以后军中的事情,你不要过问!” “嗯!柔儿知道了!” 婉柔可怜巴巴,泫然欲滴的点着头。 “主公~” “何事?” 忽然浑身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典韦,闪身而入,后背上两枝铁戟闪烁着幽幽的钝芒,只见典韦抱拳厉声道:“军师帐外求见!” “进来吧!” 张宝点点头,沉声的说道。 。。。。。。。。。。。。。。。。。。。。。。。。。。。。。。。。。。。。。 壶关,这座屹立在太行山上的雄伟关隘,在夜色下幽黑的城廓就像一尊庞大的魔兽蹲踞在太行山上。 和风拂面、万簌俱寂,两支火把斜插门楼之上,洒下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城楼上守夜的黄巾士卒,大多数都是衣衫破烂,面带疲惫靠在女墙上入睡,即使在睡梦中,亦是有人面色狰狞,冷汗直流,仿佛正在经历铁血的征战。。 城墙上未曾歇息的巡逻士卒,亦是面带疲惫,握在手中的长矛顶端一抹殷红的血色,以及未曾来得及清理的血迹,显然这里不久前经历过过一场血战。 穿着一身血迹斑斑铠甲的郭大,面色冷峻的悄然走上城墙,殷红的披风随着簌簌寒风飘荡着。满脸浓密胡须的周仓龙行虎步的跟随在郭大身后,一队神情冷漠的手执锋利长矛的亲兵,亦是缓缓的跟随着。 “小人叩见郭将军~” 巡逻的士卒猛然看见郭大,一道光芒自自眸子中闪过,疾步上前来单膝抱拳行礼。郭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沉的说道:“你们辛苦了,勿要多礼,让弟兄们多睡一会!” “诺!” 士卒缓缓的站起身来,恭敬肃立一旁,在壶关这些日子里,郭大用自己的勇武、谋略征服了这一群充满杀戮之心的黄巾兵。 “敌军可有异动?” 郭大那双冰冷的眸子,冷过一丝锋芒,直射向城墙外空旷之处,黝黑的虚空中仿佛藏着狰狞的怪兽,准备随时吞噬壶关。 “回将军,不曾见异动!” 巡逻兵躬身低头,恭声的说道。 “嗯!” 郭大回过头来,看着眼前面带疲惫的巡逻兵,眸子里的冰冷之色逐渐退去,沉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某必会向主公为你们请功!” “谢将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骑兵三件套 郭大的目光略过这名黄巾士卒,落在了靠在那里睡梦中仍然脸色狰狞的黄巾军身上,只见那黄巾军一脸的稚嫩之色,显然还是一个娃娃,青涩的面孔此时充满了狰狞之色,额头上的冷汗顺流而下,散发着森冷杀意的钢刀紧紧的握在手中。。。 “他叫狗娃!” 先去那名巡逻士卒见郭大的目光落在那名孩子身上,轻声的在旁边说道:“将军别看狗娃是个孩子,仅仅这一战,就有数十人死在他的刀下!” “好样的!” 郭大缓缓的走到狗娃面前,看着狗娃狰狞的脸庞,喂喂叹口气,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轻轻的披在狗娃的身上。 忽然睡梦中面庞狰狞的狗娃猛然浑身爆发出凌厉的气势,半眯着的眼帘露出那双幽冷的眸子,手中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以诡异的姿势侧划郭大的脖颈,若是郭大被这一刀砍中,不死也伤。 “当~”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映之际,郭大瞬间爆发,一跃而退,身后的周仓眸子一凝,一个侧步,手中的钢刀早已挥舞而上,刹那间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呛啷~” 神情冷漠的亲兵们,瞬间拔出腰间的兵器,巡逻士卒亦是匆匆赶来,锋利的长矛以及沉重的钢刀直指着眼前睡眼惺捏的狗娃! 那狗娃自梦中醒来,见到如此阵容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了苍白的面容。 而先前那名黄巾巡逻士卒更是吓得手无足措,刚夸完这小子,转眼间他就拔刀向一军主帅砍去,这不是找死吗? 四周正在酣然入睡的士卒,早已被金铁交鸣之声惊醒,迅速握紧手中兵器,满脸紧张的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敌兵,转而却见到郭大冷脸站在那里,冰冷的眸子闪烁着阵阵的寒光。 “元福,退下!” 面色冷峻的郭大,看这周仓举起刚到脸上狞笑着向狗娃走去,意图取其性命,郭大当即厉声制止。 “所有人退后~” 郭大厉吼一声,缓缓的走向少年,看着脸色苍白而发抖的狗娃,郭大蹲下身子席地而坐,冰冷的脸上露出笑容:“狗娃,不要还害怕,你是咱们军中的小英雄!” 狗娃跪在地上,低着头,面露愧色,呐呐道:“将军,狗娃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在梦中梦见和敌人厮杀,突然有人靠近,狗娃就。。就。。” 郭大伸出大手,狠狠的揉了揉狗娃的脑袋,沉声道:“这说明狗娃具有敏锐的直觉,只要是奋勇杀敌之人,就是军中的英雄!” 紧接着郭大霍然起身,冰冷的眸子扫过每一名士卒的面庞,厉声道:“诸位,你们是黄巾军的英雄,真正的英雄,这些日子以来,全靠你等拼命,才得以保全这壶关,我郭大敬佩你们!郭某必向主公为各位请功!无论是或者的还是死了的兄弟们,郭大不会忘了你们,主公更不会忘了你们!” “谢将军!” 所有的黄巾军沸腾了,郭大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们沸腾了。因为这表明了认可,让他们觉得牺牲室友价值的。 强烈的呐喊之声,顺着狂风回荡在山谷之中。。。。 。。。。。。。。。。。。。。。。。。。。。。。。。。。。 黄巾大营。 帐中火光幽幽,满脸凝霜的张宝正傲然踞坐帐中,席地而坐对面的戏志才,脸色凝重,眉头微蹙,一双眸子充满不解的看着手里的鬼画符,沉声道:“主公,这是何物?” “马鞍,马镫,马蹄铁,以及重甲!” 张宝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戏志才,幽幽的说道。 “不知这样样东西,有何用?” 不错,戏志才是顶级的谋士。然而术业有专攻,论运筹帷幄、连张宝也不及其万分之一,然而说道超前的知识,张宝甩出了戏志才几条大街。 “我要组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骑兵!” 张宝冰冷的脸上露出了强大的自信,缓缓的说道。 “这~” 戏志才拿着白绢翻来翻去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主公为什么凭着这些小小的东西,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自信。 张宝看着戏志才不解的神色,也懒得解释,直接说道:“等这些东西出来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今日召集军师前来,是因为我军的药材已经用完了~” “嗯?” 戏志才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缓缓的说道:“如今大战在即,我军若是缺少药材,恐怕战斗人员要减少三成左右!不知道主公是否派人前去购买?” “唉~” 张宝面现忧色,叹息一声,沉声道:“幽州的几处城内,我已经派人前去购买,然而此时药品稀缺,朝廷牢牢的给控制起来,我军有钱也难以买到啊。” “嗯!” 戏志才点点头,浮现出了然之色,沉声道:“朝廷控制药材乃是意料之中,既然买不到药材,才知道幽州王家乃是药材生意的,不如~”戏志才眸子里露出一丝寒光,缓缓的说道:“主公可派人索要,若其献上罢了,若是顽固抵抗,幽州也不介意少这一家~” “军师所言甚妙。” 张宝眸子掠过一丝锋芒,沉吟道:“既然如此,事不迟疑。我这就怕派人前去~” “来人~” 张宝转头冲着帐外厉声喊道。 “末将在!” 典韦庞大的身躯,轰然入内,一脸冷峻的抱拳回应。 “你叫上张牛角,带上一千弟兄们,去王家走一趟,若其献上药材则巴,若是其顽固抵抗,格杀无论!” “诺!” 看着典韦转身离去,张宝忽然又叫到:“召集管亥,波才前来帐中!” “诺。” 典韦再次领命而去。 顷刻间,波才与管亥结伴而来,掀开帐帘,闪身而入,两名铁塔般的汉子见到张宝坐在那里,慌忙上前行礼:“见过主公,见过军师!” “嗯!” 张宝点点头,转头看向波才,眸子里的冰冷逐渐褪去,站起身来,沉声道:“感觉怎么样?康复了没有?” 一身戎装的波才,脸上露出愧色,抱拳道:“谢主公关心,才已经完全好了。” “是啊主公,你看波才这身子版,壮的跟头牛似的~” 一旁的管亥拍着波才的肩膀说道,紧接着锋利的眸子闪过一丝厉色,狠声说道:“主公,当时俺老管在这里,非把那家伙剁成肉泥不可!” “行了~” 张宝淡淡的说道:“波才,你带上一千号弟兄,把淘汰下来的兵器,多余的器械,还有从富户家中查抄出来的铁器全部搜集起来。” “诺!” 波才虽然不知道张宝为什么让他这么干,但是仍然毫不犹豫的领命。 “管亥,你也带千多号弟兄,把幽州方圆数百里之内的铁匠和木匠都给我抓来。” “遵命。” 两人见张宝不在吩咐,各自抱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一章 重甲铁骑 黄巾大营单独开辟的营帐。 营帐里的炉火烧的正旺,帐外狂风呼啸、懂的人瑟瑟发抖,帐里却是热浪袭人,一百多名铁匠袒胸露腹、满头大汗,有鼓风箱的,有锻打的,也有添加炉火的,一个个忙的不宜乐乎,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云霄。 张宝神情凝霜,冰冷地站在当成铁匠铺的大营里,戏志才、典韦、何曼、管亥、波才亦是紧紧跟随张宝身后。 “滋~~” 一名铁匠用火钳将一枚U形铁块浸入水中,只听一阵滋响,水里腾起一股热气,然后平静的水面就翻腾起了水泡。 张宝身后,管亥满脸困惑地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问道:“主公,你让俺兴师动众抓来这么多铁匠,就为了鼓捣这铁疙瘩?这玩意既不能当暗器使,又不能当兵器耍,整它管啥用呀?” 张宝眉头一皱,冷然道:“你懂个屁!” 无怪乎管亥不懂,既使这个时代最有学问最有见识的人来了,怕也不懂得这铁疙瘩的妙用,这铁疙瘩看似不起眼,却能极大地改善战马的耐久力与负重能力,因为——它就是马蹄铁!跟张宝一样,它也是超越时空的利器。 正是由于马蹄铁和马蹬的出现,才使骑兵的战斗力有了质的飞跃,从而使骑兵从战场的辅助兵种逐渐演变成主力兵种。马蹄铁和马蹬的出现,不但促成了重装骑兵的出现,而且还使骑兵的远距离连续奔袭成为可能。 三国时期的西凉骑兵虽然厉害,却只能在局部战场发挥威力,也缺乏连续突刺的能力,远不能跟后世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相提并论! 铁匠头儿把冷却后的四块U形铁疙瘩呈送张宝面前,恭敬地说道:“将军,您要的马蹄铁打好了。” 张宝把手一挥,冷然道:“好,钉马掌!” 营帐外早已经竖起四根柱子,一名黄巾士卒牵来一匹战马,早有四名黄巾兵上前将马匹的四肢牢牢地绑在柱子上,一名腆着大肚皮的壮汉抢上前来,呸地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将战马的一只前掌弯转过来,手中锋利的匕首运用如飞,顷刻间已将马掌脚底的角质削得又平又滑。 铁匠递过马掌和打造好的铁钉,壮汉将马掌贴在马蹄下,将铁钉一一钉上。 随后又有人将马镫、马鞍依次递过来,那壮汉照着张博的吩咐依依的给战马安装上,程远志走上前来,瞪着大眼睛围着全副武装的战马来回转动,不时的扶着颔下的胡须,转头对张宝说道:“主公,这。。安装这些东西有什么?” 张宝看着战马,一双眸子里闪过一丝喜色,缓缓的说道:“我要打造全新的兵种,来人上盔甲~” “诺!” 两名神情冷漠的壮汉抬着两副铠甲,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前来,“哐当~”铠甲被放在地上时,响起一阵夸张的声音! “这~” 一刹那间,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这铠甲也太重了吧。戏志才走上前来,神色凝重的对张宝说道:“主公,这如此重的铠甲,不利于骑兵的长途奔袭啊。” “嗯!” 张宝回过头来,眸子里闪烁着寒光,沉声道:“此乃重甲铁骑,要的是正面作战的能力,而不是长途奔袭。” 张宝等人说话间,铁匠上前来恭敬的说道:“将军,好了。” “嘶~老天,这是什么鬼东西?” 回过头来的戏志才喉笼深处响起嘶嘶的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鬼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骑兵,可天底下何曾有过这样的骑兵?它们分明便是人们睡梦中最可怕的魔靥,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的鬼物!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青铜重甲里,骑士与战马的头部亦被冰冷的铁盔所覆裹,整个就是一头头金属怪兽! 。。。。。。。。。。。。。。。。。。。。。。。。。。。。。。。。。。。 邯郸附近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镶金嵌银、玉石为饰,车辕上雕刻有彩凤祥瑞图纹,四驾马车,若张宝在此必然认出来是让他刹那间忘神女子的马车。 “大人,前面山上有人~” 一声警惕的声音忽然响起,吸引了金吾卫统领的注意,金吾卫统领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抑下怦怦乱跳的心脏,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千步之遥外有一座小山,小山上鬼魅般峙立一骑,就像一头窥伺于侧的恶狼,浑身闪烁着阴冷的气息,似乎是意识到已经被人发现,那名骑士一闪就隐入了山背后消失不见。 “大人,会不会是马贼?” 金吾卫统领眉头一蹙,厉声道:“此地距洛阳甚远,乃是黄巾贼占领之处,恐怕不是什么马贼,怕是黄巾贼人!继续赶路,速速离开此处才是。尔等需小心谨慎,莫要被贼人偷袭!” “遵命!” 。。。。。。。。。。。。。。。。。。。。。。。。。。。。 “将军,看样子这马车上是大汉重要之人,我等贸然出手,会不会。。” 未等小校说完,俞涉冷声打断小校的话,森然的说道:“主公看上的女子,纵然是天上的仙女,某也敢捅破这个天给主公擒来。少废话,出兵~” “呜呜~~” 连绵起伏的缓坡之后,悠然响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金吾卫统领神色一冷,铿然抽出宝剑,策马护卫车驾之前,厉声道:“列阵,保护公主~~” 十数名金吾卫以及百余名随行护送的郡国兵立即列成圆形防御阵,将豪华的四驾马车护于中间。 “格达达~” 清脆的铁蹄声从左侧缓坡上悠然响起,霎时吸引了所有官军的注意,众人游目望去,只见一骑鬼魅般从山坡后面冒了出来,就像一匹阴险的恶狼,肃立于缓坡上,以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官道上的车驾以及护卫官军。 萧肃的杀气在天地之间无情地漫延~~ “格达达~~” 清脆的马蹄声再起,又有三骑从缓坡后面冒了出来,聚集在最先出现的那名骑士身后,紧接着又有六骑、十八骑、百余骑~~然后是右侧、正前方、后方,无数的骑兵就像幽灵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将车驾和护卫官军团团围在了中央。 中埋伏了! 金吾卫统领目光冰冷,月前奉汉灵帝诏命前往幽州接万年公主刘彤返京省亲,一路上小心翼翼,却没想到在这邯郸城公主非要宿于城中,招此一劫。 马车的帷幄再次掀开,乌云皓首、粉面如雪,万年公主刘彤的精灵的眸子款款凝注在马车正前方身材魁伟的金吾卫统领身上,脆声问道:“李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金吾卫统领深深地吸了口干燥的空气,沉声道:“公主殿下,我们怕是遇上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万年公主 “杀~” “嗷呜~~” 俞涉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往前一引,像狼群守候猎物一样守候在山坡上的黄巾轻骑霎时呼啸而下,狂乱的铁蹄叩击着干燥的地面,激溅起滚滚烟尘、漫天飞扬的尘土中,黄巾轻骑从四面八方向着官道上的官军席卷而至。 “噗噗~笃~” 两支锋利的投枪攒射而至,轻易地刺穿了金吾卫统领的胸腔,将他雄伟的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后滑行数尺之后重重地钉在车辕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金吾卫统领使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双手,试图拔出刺入胸膛的投枪,终未能如愿。 车厢外的响声惊动了车厢里的万年公主主仆,一名奴婢轻轻撩起帷幄,恰好看见金吾卫统领狰狞的脸容,不由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哈~” 俞涉大喝一声,催马疾进,手中长刀呼啸斩出,冰冷地掠过一名官军的颈项,当他策马冲出数十步时,那名官军的眼神始黯淡下去,尔后身躯一晃,整颗头颅从肩上断裂,激血从断裂处喷泉般喷涌而起~~“杀~” “杀~” “杀~” 杀声震天,响彻云霄,如狼似虎的黄巾兵从四面八方席卷而至,局势顷刻间成为一边倒的屠杀,只片刻功夫,十数名金吾卫以及百余名郡国兵很快就被斩杀殆尽,官道上血污满地、空气里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呼噜噜~~” 俞涉轻轻勒住战马,驻足豪华马车之前,以滴血的长刀轻轻撩起低垂的车帘。俞涉只觉眼前骤然一亮,发现了三名漂亮女子,尤其是最中间那名女子,更是长的国色天香、美丽不可方物,另外两名女子应是奴婢,却也很是娇俏迷人。 那漂亮女子柳眉轻蹙,脆声喝道:“大胆毛贼,竟敢擅杀金吾、劫持本宫车驾,莫非是活腻了吗?” “本宫,莫非真是位狗屁公主?” 俞涉眸子里掠过一抹狂喜。 “大胆狂徒,竟敢对公主殿下不敬。”一名奴婢喝道,“这一位便是万年公主,当今天子的御妹。” “哦哈哈哈~~”俞涉仰天长笑,环顾马车四周犹自满脸杀气的黄巾兵,大笑道,“弟兄们,咱们今天抢到了一位大汉公主,嘿嘿,真他奶奶的漂亮,怪不得主公会喜欢,正好献给咱们的主公解闷儿,哈哈,赶起马车,走嘞~~” “走嘞~” 周围的黄巾兵哄然大笑,一个个目露银光,驱赶着万年公主的车驾返回邯郸不提。 。。。。。。。。。。。。。。。。。。。。。。。。。。。。。。。。。 幽州黄巾大营。 “主公~” 帐外忽然响起典韦兴高采烈的声音,“主公,喜事,大喜事,俞涉抓了个公主,还是当今天子的御妹,哈哈~~” 稍顷,典韦已然昂首阔步,直入大帐,一脸喜色的说道:“主公,俞涉那小子抓到了一个公主,他奶奶的真是漂亮的不像话,哈哈。” “嗯!?公主?” 张宝瞪了典韦一眼,冷然道,“人在何处?” “呃~就在前面。” “走,瞧瞧去。” 张宝大手一挥,率先出帐,戏志才、典韦等尾随而行。 几人出帐往前行进不及数十步,忽一辆马车挡住去路,有朦胧的灯光从中隐隐透出。 马车里,万年公主刘彤与两名贴身侍婢正惴惴不安时,紧闭的帷幄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三女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黯淡的灯光下,面前已经站了一名俊伟的年轻武将,年轻武将神色阴沉,眸子里流露出狼一样的目光,正灼灼地打量着缩在车厢里的主仆三人。 张宝的眸子霎时亮了起来,刹那间略微的失神,“这不是。。这不是。。”张宝猛然想起邯郸城外,那一瞥的风情。 “嘿嘿,我没骗你吧~~” 典韦满脸堆笑,状甚得意。 “嗯!” 回过神来的张宝邪邪一笑,转过头来对典韦说道:“长的确实不错!”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嘿嘿嘿~~” 两人身后,管亥变怪声大笑起来,笑声里透出隐隐的银邪之意。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一名侍婢虽然惊恐,却勇敢地拦在车门前,颤声道,“你们~不准伤害公主,不然会被灭九族的。” “灭九族?哈哈~~” 张宝闻言大笑,笑声中充满讥讽和放肆,一副浑然不将朝廷尊严放在眼里的架势。 “过来吧~你!” 典韦抢上前来,一把抱住侍婢丰满的双腿将她的娇躯整个横了过来扛在肩上,然后伸手在侍婢滚圆挺翘的玉臀上“叭”地扇了一巴掌,侍婢顿时失声尖叫起来,粉拳如雨点般落在典韦背上,却惹来典韦越发放肆的大笑。 另一名侍婢也勇敢地抢上前来,闪身挡在车门前。 张宝嘴角的笑意越发邪恶,回过神来向管亥道:“老管,这娘们是你的了。” “嘿嘿~~” 管亥闻言霎时神情一振,阴冷的眸子里流露出灼灼的银欲之色,抢前两步抱起侍婢便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与典韦相比,管亥虽然显得有些弱,可对付这样娇滴滴的小娘们,却也是游刃有余。 目送典韦、管亥各自抱着美人隐入了夜色里,张宝才嘿嘿一笑,弯腰钻进车厢,伸手一扇,敞开的帷幄落了下来,霎时便将车厢里的空间与外面隔绝开来,有淡淡的幽香在空气里弥漫,张宝的****霎时高涨起来。 尤其是借着车厢里黯淡的灯光,刘彤的花容月貌更是显得标致。 “你~你要干什么?”刘彤花容失色,娇躯簌簌发抖,缩于车厢一角,美目睁大,惊恐地望着张宝,螓首连摇,“别~别过来~~” 刘彤颤声道:“本宫~本宫乃是当今天子御妹,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张宝将身上的衣衫剥去,强壮的上半身霎时****裸地呈现在刘彤眼前,尤其是张宝身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更是令刘彤如遭雷噬、芳心战栗,这个男人,身上竟有如许多的疮疤,那该经历过多少次的铁血征伐? 霎时间,刘彤脑海里不可遏止地幻出一副奇异的画面,一员年轻、英俊的武将白袍银甲、手执银枪,胯下亦是一匹白马,正驰骋于千军万马之中,武将所过处,敌军如波分浪裂,无人能挡其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万年公主 二 “嗯?” 张宝脸色一凝,伸向刘彤的那孔武有力的双臂,停顿在半空中。他忽然全身毛骨悚然,他从刘彤的眸子里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同时刘彤较小的爆发出了强烈的气势! “逃~” 张宝刹那间想也不想,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的往马车外冲出去,“休走~”刘彤轻启樱唇,清脆的呵斥声回荡在马车中,芊芊细手化作钢铁一般,“呲啦~”张宝的半截衣服被撕扯在手中。 “贼子休走~” 刘彤满脸恼怒之色,几乎在张宝逃出逃出撤向的刹那,刘彤迈着轻盈的步伐紧紧跟随出来~ “保护主公!” 听到阵脚步声响,刘彤心头一震霍然回头,只见一队衣甲鲜明、军容整齐的黄巾军正从子洲迅速杀出,那一片樱红的流苏迷乱了刘彤的双眸。 “杀~” 锋利的长矛化作一道道死亡的阴影,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往刘彤的身躯上扎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色,或者这一群神情冷漠的士卒对于信仰的狂热已经初潮了世俗的理解。 刘彤美目霎时一变,手疾眼快之间,一把夺过一支长矛,如同虎入羊群,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长矛如同一条巨蟒,上下翻飞。 “速速召唤典韦将军~” 躲在不远处的张宝冷眼看着刘彤一身高超的武艺,冲着正在赶来的士卒厉声吼道。同时心里暗暗后怕,这小娘皮如此武艺,若不是自己战场上生死徘徊的敏感,恐怕真的栽在这小娘皮的手上了。 “嗯?” “贼子死来~” 刘彤美目含煞,手中长矛猛然逼退数名士卒,翻身骑上一匹无主战马,不退反进迎上了张宝,这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确切点说擒住了眼前的贼子才是她活命的最后机会。 刘彤长得人比花娇,,肌肤欺霜赛雪,美目含煞。真是说不出的娇媚,道不尽的诱人,可她手中那杆飘忽不定,仿佛惊鸿闪电的长矛,却让张宝联想到世上一种最让人恐惧的动物——毒蛇! 此时此刻的张宝心中无尽的后悔,无论是凶悍的典韦还是强壮的何曼只要有一人在场,焉能有着小娘皮发威的机会,然而后悔终究是晚了。 身处乱世,张宝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那黄巾地公将军的身份以及不太成熟的谋略,自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惊奇的发现自己成为了黄巾地公将军,正是凭借着这身份,他一次次带领着兄弟们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一次次死里逃生。 然而此时,无论是身份还是不成熟的谋略,都是毫无作用,有的只是一身的蛮力。 “嘭!” 一声闷响,刘彤的长矛再次弯成弓形,再次刺破了张宝钢刀的防御,然后重重地弹在张宝背上,这一下虽然力量不大,没有给张宝造成太大的创伤,可给张宝心理上的压力却是巨大的。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刘彤的长矛总是能够轻易穿破张宝奋力挥舞的刀网。 张宝开始感到绝望,心中暗自怒道:典韦这个夯货怎么还不来?由于兵刃长度的劣势,现在他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如果这小娘皮改扫为刺或者挑,那他身上至少已经添了十处创伤,现在还有没有余力再战都是未知数。 但让张宝纳闷的是,这漂亮得不像话,又厉害得不像话的小娘皮似乎并不急于下手杀他,反而像有意在捉弄他,将他耍得团团转,莫非她是想等他力尽然后生擒吗? 生擒? 张宝的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狡诈,突然想到了一个死里逃生的主意,既然典韦等人未曾赶到,那只有靠自己了。 “呼!” 张宝奋力一刀挥出,再次毫无悬念地落空,连刘彤长矛的影子都没有磕着,更为惨烈的是这次张宝用力过猛,或者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一刀磕空之后竟然收势不住,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出两步,原本尚算严密的防御立刻散乱,后背空门大开。 刘彤见状美目一亮,俏丽的嘴角已经绽放出一朵迷人的微笑,手中长矛在空中抡了个大圆,然后借着惯姓向张宝的背上恶狠狠地扫来。张宝相信,只要这一枪扫中,这个力气比牛还大还长的家伙将只能束手就擒。 如此一来,有着眼前这人作人质,那些黄巾贼兵应该会投鼠忌器吧! 张宝似乎发觉不妙,来不及转身闪避,本能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奔行两步,刘彤的长矛已经横扫而至,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张宝闷哼一声,身形往前一仆趴倒在地下,然后就没动静了,好像背过气去了。 张宝当然是在装死,这一矛抽的确够狠,让他胸口窒息,几乎喘不过气来,却没有给他造成实质的伤害。他侧着头趴在地上,两眼微眯,无比紧张的等待着刘彤近前来。 “主公~” 看着砰然倒地的张宝,刹那间所有的黄巾士卒悲愤起来,他们疯狂了,张宝虽然不知生死,然而张宝是他们的支柱,刹那间眸子血红的士卒全身爆发出无尽的杀气! “谁都不许动,否则我一枪扎死他!” 刘彤美目含煞,看着蜂拥上前的黄巾士卒,娇喝一声,手中长矛直指铺在地上的张宝,锋利的长矛顶端闪烁着一抹耀眼的寒光,双眸血红的黄巾士卒嘎然止步,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张宝是生是死,若是张宝未死,这一枪扎上去可就死定了。 刘彤看着止步不前的士卒们,粉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策马向前,手中长矛探出,她想把张宝翻转过来,好好地欣赏一下猎物的窘样,这可恶的贼子竟然敢对自己用强,哼,本宫要让他尝尝做宦官的滋味。 当张宝用眼角余光看到那一杆已经近在咫尺的长矛,樱红的流苏几乎扫到他脸上时,一颗心忍不住开始狂跳起来,看样子这小娘皮虽然武艺高强,却果然是个没多少实战经验的雏儿! 以为对方已经昏死过去的刘彤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宝全身的肌肉已经像开始冲刺前的猎豹般绷紧了。 刘彤的长矛刚刚探到张宝肩头,原本寂然不动的张宝猛然动了,右手诡异地探出,一把抓住刘彤的长矛,同时整个人也翻身弹起,刘彤刹那间小脸一白,吃了一惊,看到对方伸手来抓长矛,赶紧双手发力,本能地将长矛使劲往上挑,想要避过张宝的手爪。 但已经来不及了,张宝有心算无备,留给刘彤的反应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当那股上挑的力量通过长矛传到张宝手上时,借着刘彤使劲上挑的力量,张宝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粘着长矛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身体甫临空中,张宝就双手并用,顺着刘彤的银枪向前节节攀爬,霎息之间就已经攀到了长矛的末端,刘彤已经近在咫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万年公主 三 “嗯?” 刘彤这才意识到危险,急忙弃矛,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张宝已经越过她的头顶,像大鸟一样在她身后敛翅落了下来,粗壮的胳膊已经往她的纤腰上探来,一旦被张宝搂个结实,刘彤这雏儿那就是插翅也难以飞出他的手掌心了。 刘彤娇叱一声,左手控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同时右肘已经闪电般往后挥出。刘彤虽然是个缺乏实战经验的雏儿,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乖乖就擒!就算在力量上处于劣势,她那一身武艺还在。 张宝硬受了刘彤一记肘撞,虽然疼痛钻心却并非没有代价,他终于紧贴着刘彤落在了马背上,当刘彤的坐骑因为吃痛而奋蹄奔跑时,张宝那双强有力的臂膀已经死死地搂住了她的柳腰。 “放手!” 刘彤芳心错乱、玉靥通红,奋力想要挣脱张宝的怀抱,可她很快就不再挣扎了,因为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了她粉嫩的玉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当死亡的阴云降临时,很少有人还能坚持毫无意义的挣扎。 “呜呜呜~” “贼娘皮休要上我家主公~”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伴随着典韦雷鸣般的巨吼声、战马的铁蹄声缓缓的传来,面如厉鬼的典韦庞大的身躯终于出现在视野。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一众跟随典韦而来的士卒傻眼了,只见刘彤那较小的身躯早已被士卒捆上了手脚,抗在张宝雄伟的肩膀上~ “末将来迟~还请主公恕罪~” 典韦庞大的身躯,轰然滚落马下,两支巨蟹前鳌版的大铁戟插在背上,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 。。。。。。。。。。。。。。 黄巾大营。 婉柔、张宁和刘彤正在秉烛夜话。婉柔和张宁虽为黄巾贼却姓情温柔,刘彤虽出身皇家却姓情豪爽,黄巾军中皆是粗鲁男子,止有她们三个个女人朝夕相伴,几天相处下来,竟然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了。 “那可恶的何咸忒是可恶,这么说在杀官造反之前,你们家本是老实人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他做甚?”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辈子跟着贼首张宝做反贼?那张宝未必就会领你情意呢。” 婉柔被刘彤一语戳中心中痛楚,她听人说做丫鬟是要给老爷暖床的,虽然张宝对她百般呵护,却从没让她侍寝过,由幽幽叹息一声,垂首不语。 看到婉柔芳容黯淡,刘彤的情绪也低落下来,婉柔被何咸这混蛋逼得家破人亡,命运堪怜,她刘彤何尝不是?想想自己花容月貌、豆蔻芳华,武艺高超,却要从此与贼相伴,红颜自古多薄命,还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的命运呢?也许将来有一天,张宝会把她赏给某个手下,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会被张宝自己zhan有吧。 这是男人的世界,她们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被男人当成礼物般送来送去,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就算她的亲哥灵帝,为了自己,不也把她嫁给给幽州边疆守将? 女人们正在感慨自己的命运呢,帐帘被人掀起,神情冷漠的张宝已经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 “老爷,你这~” 婉柔站起身来,还没说完,就被张宝打断了。 张宝伸手一指门外,向婉柔、张宁道:“你们出去!” 刘彤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跳了起来,藏到婉柔身后,急道:“姐姐你不能走,一定不能走,求你了。” 张宝眉头一皱,走上来一把将刘彤从婉柔身边扒拉开来,可怜刘彤空有一身武艺,却被张宁的三枚银针给止住了穴脉,稍一使力就军身酸麻、半天动弹不得,如何能是张宝这壮汉的对手? 刘彤嘤咛一声,踉踉跄跄地退到绣榻前兀自立脚不住腿一软仰面躺倒下去。 张宝两步跨到榻前,伸手揪住刘彤的衣服用力往下一扯,只听“嘶”的一声,刘彤的衣衫已经被生生撕裂,外衣连同小衣一起被撕下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正透出莹白如玉的诱人色泽,那一对饱满挺翘的……颤巍巍似欲撑破肚兜的束缚,张宝的视线逐渐变得迷乱,变得灼热…… 婉柔像个木偶人,眼睁睁地望着张宝剥光了刘彤的衣衫,然后扳开玉腿喘息着趴到她的身上。婉柔芳心里哀伤欲死,可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黯然叹息一声,拉着一脸不解的张宁低头默默走出帐外。。 张宝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从来到这个乱世之后,他就发现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做豺狼,这是个人吃人的世道,你不做豺狼,就只能做羔羊,然后被无情地吃掉。 张宝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他年轻,他精力充沛,所以,他当然也需要女人。原本他可以找婉柔,张宝相信只要他愿意,婉柔是绝不会拒绝的,而且肯定会非常乐意的。 但婉柔跟刘彤不一样。 刘彤是张宝的战利品,所以他随时都可以享用她的身体,这是他的权力。在这个活过今天没明天的乱世,这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婉柔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没有阻止张宝的行为,刘彤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没有过多抗拒,其实她也根本抗拒不了。 张宝粗糙的大手摩挲过刘彤羊脂般光洁莹白的肌肤,然后狠狠握紧那两团丰满的……,在张宝粗糙的大手里不断地变幻形状,滑腻的触觉令张宝的眼神霎时灼热起来,刘彤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因为练武的关系,娇躯已经发育得非常丰满,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平坦的小腹上绝无一丝多余的脂肪。 刘彤闭上了美目,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刘彤不认为自己还能幸免。既然已经成了张宝的俘虏,被他****那是早晚的事,她早就认命了。 慢慢的刘彤不再啜泣,白晰的粉脸上已经涌起一抹红,羊脂般的娇躯也开始轻轻扭动起来。 这就是女人啊,既便是明清时期养在深闺、藏在阁楼,视贞节如姓命的大家闺秀,不也常想着张生柳下,翻墙爬梯?更何况是贞艹观念远未形成的汉末乱世。张宝的嘴角绽起一丝邪恶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帐中的春色 张宝用力扳开刘彤修长健美的玉腿,粗糙的大手顺着光洁的玉腿游移而上,刘彤的整个娇躯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编贝似的玉齿紧咬玉唇,竭力忍着不愿呻吟出声,唯有她的鼻息正变得越来越灼热。 张宝粗糙的大手终于停落在幽谷深处那只丰满的蜜桃上,盈盈蜜露正从绽开的裂缝里溢出,****了张宝的手指,张宝将手指从蜜桃划过,摇曳的烛光下,只见一丝晶莹正从他的指尖缠缠绵绵地淌下来…… “瞧瞧你,都湿成这样了,这就是大汉帝国的公主殿下啊,嘿嘿嘿~~” 刘彤顿时羞得粉脸通红,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可她再害羞,也无法欺骗自己的感受,因为她滚烫的身体已经出卖了她。 美人如玉、欺霜赛雪,没想到天底下竟然真的存在这样的极品美人啊,今曰方知古人诚不我欺啊。 一声喘息,张宝饿虎扑食般压下来,重重地压在刘彤柔软的娇躯上,粗糙的大手已经捧住了刘彤雪白的玉臀,张宝早就不是什么菜鸟了,干这事对他来说自然是轻车熟路。 被张宝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下,刘彤终于嘤咛一声,呻吟出来,修长健美的玉腿本能地劈了开来。 在古代皇宫,其实银秽至极,尤其是灵帝这种昏庸之徒在位,更是极其的****,万年公主刘彤自幼在长在帝王之家,自然也是幼受熏陶,在房事上实在堪称妙人儿,奈何她嫁的驸马却是个看似高大威猛,然却不能房事之人,这几年刘彤一直保留完璧之身,活活守寡。。 今曰撞见张宝,可谓干柴遇见烈火一点即燃,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礼仪之数、身份之别、贵贱之说,统统都被扔到了脑后,这一刻,万年公主刘彤只想美美地享受这个粗暴男人带给她的异样销魂。 (省略数万字。。。) 终于,云收雨竭。 “你叫什么名字?” “嗯~~刘彤。” “你真是汉灵帝的御妹?” “嗯。” 张宝忽然伸手掂起刘彤粉嫩的下颔,刘彤美目轻盈瞟了张宝一眼,眸子里竟流露出一丝脉脉的情意。 “今年多大了?” “十九。” “嫁人了?” 刘彤轻轻嗯了一声,粉脸上略显黯然。 张宝撇了撇嘴,嘴角那丝邪恶的笑意越发浓郁,问道:“刚死了丈夫?” 刘彤美目轻垂,低声道:“去岁年关患了场大病,没捱过来。” “嗯?” 张宝的眉头忽然一皱,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被褥上那一片鲜红的血迹,在烛光中红的有些诡异, 粗糙的大手冲着殷红一指,沉声道:“你既然嫁人了,为何会有这片殷红?” 刘彤美目移向被褥上的殷红,俊美的脸蛋上迅速飞起一片红霞,低下头来,呐呐道:“我丈夫不能。。不能行。。房事!” 张宝眸子中的冰冷逐渐褪去,两枚手指顺着刘彤滑腻柔嫩的背脊滑落下去,探进那道幽深的沟壑,直到压在柔嫩的花蕊上,才微笑道:“知道我是谁吗?” 刘彤又轻盈地斜了张宝一眼,娇喘一声,轻声道:“你是黄巾。。黄巾。。” “黄巾贼是吧?” 张宝轻蔑的替刘彤说出了那个“贼”字。 “本将军就是你们口中的贼首张宝!” “张宝!” 刘彤艳红的小嘴霎时张成“O”形,令张宝很邪恶地联想起他那话儿如果在这诱人的小嘴里吞吐是怎样的美妙滋味。 “你~你就是是朱车骑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的那个张宝?没想到~~” “哼!” 张宝冷哼道:“没想到你堂堂大汉公主,有朝一曰竟然被一群黄巾贼兵的贼首像骑马一样的骑在胯下,是吗?” “不是。”刘彤的美目低垂下来,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这么~~” “什么?” 刘彤低声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凶神恶煞般的丑男子。” “哼!”张宝从鼻孔里闷哼一声,顺势将话题引向他所希望的方面,冷然道,“莫非你以为我是善男信女么?如果你知道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刘彤惑然道:“你~你在做什么?” “我马上攻打洛阳!” 刘彤的小嘴再次张成“O”形,望着张宝的眸子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宝非常冷酷地说道:“你别不相信,我黄巾大军数十万人聚集在这幽州,并州兵马虽有朱儁、皇甫嵩,然我军郭大必定会死死的阻其大军,将其困在并州。还有~~何进率领的中央军兵粮马草具是稀缺,我军若是直接南下攻打洛阳,现在洛阳周围已经无兵可救,天下各州的勤王大军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洛阳,可根本用不了一个月,我数十万黄巾弟兄们就能打进洛阳了,到时候,我就要砍下你皇兄的狗头,他奶奶的,就是这混蛋害得我和弟兄们无处容身,才不得已当了贼寇,哼~~” 女人就是女人,胸******大就是没脑,随便一吓就信以为真了。如果真的能这么简单攻下洛阳,他张宝用愁眉苦脸的? “别,不要!”刘彤惊叫道,忽然在张宝面前跪了下来,软语相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皇兄,好吗?我。。。” 刘彤美目晶莹,脸颊飞上一朵红霞,瞥了张宝一眼,有些羞涩的接着说道:“我。。我还会别的姿势,我以后天天服侍你好吗!” 张宝森然一笑,冷然道:“不打洛阳也行,留着你皇兄的狗命也可以,可我得给麾下的弟兄们一个交待!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这事绝不能这样就算了~~” “你说吧,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刘彤急道,“我皇兄贵为一国之君,富有整个天下,还有什么满足不了你的?” “好,只要你皇兄答应给我的弟兄们一条活路,我们就不再攻打洛阳!” “什~什么活路?” “这个你去问你皇兄,看他和他的那些个大臣们能给出什么样的活路,要是不能让我的弟兄们满意,洛阳照打,人照杀!” “好,我现在就去和皇兄商量。” “现在?”张宝邪笑道,“现在可不行。” “为何不行?” 张宝银笑道:“活还没干吗呢,这就急着走?” 刘彤嘤咛一声,霎时脸泛桃花,美目轻盈地睇了张宝一眼,几欲滴出水来,张宝嘿嘿一笑,伸手在刘彤雪白的玉臀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命令道:“转过身去把屁股撅起来,老子从后面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袁术 深夜,张宝大营。 幽幽烛火,张宝据案独坐,戏志才则如往常一般席地而坐在张宝对面,典韦手持大铁戟像一尊凶神恶煞,守于帐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主公,主公之事如何?” 戏志才神色凝重的对张宝说道。 “一切妥当~不过~” “嗯?”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戏志才脸上,狠声道:“不过要狠狠的打一仗,必须打的官兵一败涂地,我们才有资格去谈判,否则一切免谈!” “不错,主公所言甚是!” 戏志才手捋胡须,神色一凝,沉声道:“现如今何进的大军依然却粮草,兵无战力。他们运送粮草的要道壶关已然被郭将军死死的守住,掐断了他们唯一的道路。才以为此时正是吃了这块肥肉的机会!” “嗯!” 张宝点点头,忽然眸子里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冷声道:“有探马来报,皇甫嵩已经被灵帝从新启用,调到了并州。朱儁虽与皇甫嵩齐名,然论战略谋略皆低于其一筹,此皇甫嵩老儿到了并州,依你之见,郭大是否能守住壶关?” “主公勿忧~” 戏志才一双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面带微笑的说道:“壶关坐落太行山深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郭将军死守壶关,皇甫嵩纵有天大的本领,亦是难以攻克~” 。。。。。。。。。。。。。。。。。。。。。。 清晨,嘹亮的牛角号声响彻军营,训练有素的精锐汉军从营中一队队开出,列阵于营外空地之上,阵列森森,杀机盈野,开始了每曰例行的操练。随军的杂役则于营中来回穿梭,忙于生火造饭。 中军大帐内,雷薄、陈兰、李丰、纪灵、袁涣等一众将领早已在帐中等候多时了,此时正在议论纷纷如何攻打壶关。 “虎愤中郎将到。” 帐外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号子声,帐中诸将急停止讨论。袁术自以为乃是四是三公之门,处处显得自己高人一等,随着皇甫嵩刚来并州之际,嘲笑张懿的诱敌之计,自告奋勇的前来攻打壶关,却不想郭大只是死守壶关,任凭袁术如何凶猛的进攻,最终导致汉军留下一地尸体无奈撤退。 此时的袁术一身戎装,脸色阴沉的步入大帐,众将急双手抱拳,朗声唱道:“末将等参见虎愤中郎将。” 袁术大步走到案后,阴沉的说道:“诸位将军免礼。” “谢虎愤中郎将。” 诸将抱拳谢过,这才退下分列两侧。 袁术阴冷的眸子扫过众人的脸上,冷声道:“本将军已经在皇甫公面前放下话,必定攻克壶关,然而如今却是损兵折将,如果不攻陷壶关,你们让本将军还有何脸回去面见皇甫公?” “嘭~” 袁术看着众将领面面相觑的样子,心中不由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一个个的都哑巴了?本将军的话没听到吗?” 众人看着大怒中的袁术,皆是惶惶不安,不敢言语,这个时候说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谁也不敢率先说话。 “主公!” 一声淡淡的声音在这压抑的帐中,忽然传到众人的耳朵里,淡淡一声应答在这气氛压抑的帐中回荡,没有浓厚的气势,没有强大的战意,有的只是清清淡淡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将帐中的压抑一扫而净,众将领悬着的也跟着心落了下来。 “耀卿~” 袁术眸子里的怒火逐渐的消散,略带恭敬的眸子看着站在那里的袁涣,沉声道:“耀卿有何可教我?” 袁涣字耀卿乃是前司徒袁滂之子,奈何袁滂因得罪宦官而被陷害狱中,自此袁涣家途中落,然此人才学渊博,后来袁术亲自邀请,自此投奔袁术。 袁涣为人清静,性格耿直,任何行为都必定守礼,所以袁术很多事情向袁涣咨询探问,袁涣呢总是正气凛然地论述自己的主张,袁术辩驳不过,但是仍然敬重他,不敢不对他以礼相待。 此时的袁涣一袭白衣,面相极为俊朗,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无尽的光芒,只见袁涣双手抱拳,淡淡的说道:“主公,日前我军攻打壶关,某已料定必败,此乃意料之中!” “嗯?” 袁术一双冷眸看着袁涣,缓缓的说道:“耀卿此话何意?” “涣来壶关之时,详细的问过右车骑将军朱儁,朱将军言:郭大此人不似大多数贼兵有勇无谋,而是文武双全之人,而且此人极为善守。壶关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黄巾贼兵虽战力不强,然主公贸然攻打,败仗实是意料之中!” 袁涣一双眸子直视袁术,缓缓的说道。 “嘭~” 脸色狰狞的张勋猛然拍案而起,双眸有无尽的冷焰在燃烧,厉声道:“袁耀卿,你明智会败,为何不早言明?如今我麾下的弟兄在壶关死伤殆尽,这都算在你头上!” “张勋!” 居于主位的袁术忽然脸色一变,猛然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散发着阴冷的光芒盯着张勋,厉声道:“你给我坐下!” 张勋被袁术一声喝斥,满心的愤怒聚集与眸子中,化作一阵怨毒,死死的盯着袁涣,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想必此时此刻袁涣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攻打壶关的主力就是他张勋的部下为主力,如今兵马损失最为严重的就是他张勋,曾经他的麾下一度是众将领中最大的人,然而此时却是已经垫底了。此一战张勋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其实袁术直系麾下兵力,不过是一千人,当然乃是精锐的中央军,其余的兵马皆是众位将领前来投奔之时带来的麾下,袁术并没有收缴他们的兵权,一则时间太短,二则袁术也看不上他们麾下的那些义勇兵。袁术相信凭着他手下的一千精锐兵马,片刻之间就能将那些与流民无异的义勇兵屠杀殆尽。 袁涣不屑的看了张勋一眼,淡然的说道:“当时自主公到众位将军,皆是群情激奋,涣人微言轻,在那种情况下即使有建言,不说诸位是否会听,恐怕会怪我耽误诸位立功吧!” 淡淡的一句话,让在坐的所有将领皆是面色微红,即使袁术亦是不由的面楼愧色,气势他当时完全可以咨询袁涣的,只是他初来乍到,远不知郭大的厉害,满以为凭着自己的军事才能以及接近一万人的兵马,拿下壶关完全不成问题,谁曾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本是同根生 “咳咳~” 袁术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轻微的尴尬之色,站起身来,弯腰双手抱拳肃声道:“耀卿,还请教我等如何破敌之计~” 袁涣脸色一变,闪身而退不受这一拜,躬身弯腰左手压右手,手高于头顶道:“主公莫非要折煞涣吗?涣万万不敢受主公这一拜!” “这~” 袁术本想表现自己的诚意,却不想袁涣说什么也不受他这一拜,只得无奈起身道:“既然如此,耀卿可教我破敌之计~” “主公~” 袁涣见袁术不再坚持,起身沉声道:“涣见壶关左右山势颇高,不如登高查探壶关部署在做决定!” “好!” 。。。。。。。。。。。。。。。。。。。。。。。。。。。。。。。。。。。。 壶关,府衙。 郭大一身戎装临窗而坐,正神情专注的奋笔疾书。此时关外的袁术大军虎视眈眈,但是他所忧虑的并不是袁术,袁术虽有一千精锐官军,其余麾下皆与黄巾士卒无异,所以在郭大的眼中,袁术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郭大真正忧虑的是皇甫嵩,从前的并州虽然杀气腾腾,然而只要死死的守住壶关不出战,郭大有信心将朱儁死死的堵在关外。 然而自从皇甫嵩到了并州,除了袁术以外,整个并州霎时变得平静无比,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这是最可怕的,他心里隐隐觉得这只是真正开战的前兆,他曾派遣探子秘密潜入并州,然而皆人间蒸发一样,越是如此郭大的心里越是不安。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郭大抬起头来,一张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那爽冰冷的眸子透着无尽的深邃。 “来人~” 郭大深邃的眸子看看窗外的天色,一夜未眠的他丝毫未感到疲倦,随后冲着门外厉声喊道。 “嘎吱~” 满脸浓密胡须的周仓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郭大面前,只见周仓抱拳厉声道:“将军,末将在!” 郭大转过身来,神色凝重的对周仓沉声说道:“元福,派人速速将此信交与主公!如今皇甫老儿在并州平静的太诡异,本将军怕我等独木难支!” “将军,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将愿率领兵马击溃关外袁术等人,在杀进并州,提皇甫老儿的头来见将军!” “胡闹!” 郭大对周仓怒目而瞪,厉声呵斥道:“知道本将军为何屡屡拒绝尔等请战吗?” 周仓见郭大怒火中烧,不由的脖子一缩,低下头来小声道:“末将不知!” “唉~” 郭大看着周仓的模样,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元福,本将军知道你等作战勇猛,然而主公的战略乃是击溃幽州的何进大军,我等的首要任务就是将敌军阻于并州,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况且我军战力低于官军,全靠着这壶关易守难攻才能坚持到现在,我等一旦出关,失去了关隘的庇护,胜率将大大的降低!关键是,若敌军趁势袭取壶关,我等万死亦是愧对于主公~” 。。。。。。。。。。。。。。。。。。。。。。。。。。。 太行山某高处。 一身闪亮盔甲的袁术、一袭白衣的袁涣、还有数名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将领在十数名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太行山的一处险峰,跳上一块突起的巨石,袁术登高远望。 但见太行山重重叠叠,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万年了,从来没有谁惊醒它们的梦,也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靠山吃山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好山,好山!果然不愧是第一雄山!” 袁术指着这重重叠叠的山峰,满脸潮红的说道:“耀卿,纪灵,这大地终将被我们踩在脚下!” “主公乃天资之人,我等誓死效忠主公!” 身后跟随着的众将领见袁术如此豪迈,慌忙单膝跪地厉声表达着自己的忠心。其中唯有袁涣眉头微蹙,很是突兀的站在那里。 “主公~” 一声平静的声音打断了袁术的幻想,正在豪兴大发的袁术豁然回头,但见袁涣眉头微蹙的望着他,一双眸子深邃无比! 袁术悻悻的说道:“耀卿且言!” 袁涣只是皱皱眉头,亦是登上巨石,凭栏远眺,但见太行山脉重重叠叠,险象环生,宛如一条横卧的巨龙,而坐落于太行山的壶关宛如一把锋利的呃钢刀,将巨龙拦腰截断。 壶关两侧的山峰更是险峻无比,两侧如刀削般的悬壁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远远地望去,那悬崖是那么高,那么陡,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 “主公。” 袁涣一双眸子霎时一凝,两道剑眉凝成了倒八字,手指远处的高耸入远的壶关两侧向袁术说道:“壶关真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主公您看壶关两侧的山峰笔直如削断绝了从山上潜入壶关之路,而壶关城墙高大,恐怕只有正面攻打这一条路了。” “可是~” 袁术皱眉看着远处的壶关,沉声说道:“耀卿,就因为壶关城墙高大,我军才不易正面攻打,前几次你也见了,我军在关隘前留下了无数的尸体,连城墙都没有摸到,若是在如此下去,我军即使全部殉葬于此,恐怕也拿不下壶关~” 袁涣一张清秀的面孔已经凝成了一团了,忽然眸子一亮,迅速说道:“若降攻克壶关,唯有引诱其出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耀卿莫非是要我用并州刺史的引诱之法?” 袁术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阴霾,阴冷的说道:“本将军在大营时嘲笑过此法,若是在用了此法,耀卿让我有何面目去见张懿?” “主公!” 袁涣现实深深的行了一礼,满脸严肃的说道:“主公,脸面与功绩哪一个重要?主公别忘了司徒可是对于袁本初给予了厚望,袁本初在冀州秘密约见拉拢各世家,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若是主公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只怕地位越低于袁本初了!” “袁本初!” 袁术的眸子里咻的闪过一道寒光,满脸的狰狞,全身爆发出无尽的怨恨气息。 其实袁术袁绍乃是同父异母所生,袁术乃是嫡出,而袁绍却是庶出。袁术本就看不起袁绍,乃是袁绍从长相到性格以及能力,处处比他强,甚他们父亲所喜,致使袁术对袁绍越来越记恨。 此时的袁术满脸狰狞,一双眸子闪烁着骇人的寒光,阴冷的说道:“那个家奴的贱种焉能与本将军相比?就依耀卿之言,我要让父亲看看,本将军能力远超那个贱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相煎何太急 冀州,甄家密室。 终日不见阳光的密室内空气显得凝重无比,四只熊熊燃烧的火把插在四面墙壁上,幽幽的火光中,整间迷失如同幽冥地狱一般。 满脸阴霾的袁绍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一身金色铠甲在火光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上蔡令甄逸坐在袁绍的左手边闭目养神,而坐在右手边的却是一名文士。 只见此人一身儒衣,席地而跪,脸色白净,颔下三缕长须,此人正是洛阳鼎鼎有名的许攸许子远。 “子远,我弟袁公路攻打壶关,依你之见是否能攻克?” 袁绍眸子里闪过一到寒光,神色凝重的向许攸问道。 正在闭目养神的许攸霍然睁开双眼,那双明亮的眸子如同漫天的繁星一般,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的摇头说道:“壶关易守难攻,右车骑将军朱儁调集了守卫边疆的张汛亦难以攻克,本初以为令弟与右车骑将军相比如何?” “那自然是不如,公路与右车骑就如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袁绍摇摇头,很肯定的说道。对于袁术的能耐他真是太了解了,典型的自大狂,眼高手低,本事低微却野心勃勃,每每与己做对却自取其辱。 “子远的意思是公路不能取胜?” “不错~” “嘘~” 袁绍闻言,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只要袁术攻不下壶关,他袁绍就还有机会,此次袁绍请缨打入冀州内部牢笼各世家乃是许攸为其献计,其一内部瓦解黄巾,其二在于培养势力,但这些有一个前提就是他的父亲必须支持他。 之前因为谋事不密,致使数家遭受了黄巾贼寇疯狂的打击,但他没有放弃,他现在更加的隐秘,更加的小心。 “不过~” “不过什么?” 袁绍闻言心又提起来了,一旦袁术攻克壶关,就是异状天大的功劳,很有可能会改变父亲的看法,那么他袁绍这么久的所谋,不过是一场笑话。 许攸看了袁绍一眼,缓缓的说道:“袁公路是不能攻下壶关,然本初忘了一个至关重要之人!” “呢?” 袁绍一愣,忽的一双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子远可是说皇甫公?” “不错!” 许攸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左车骑乃是名将之后,其人更是常年在外征战,无论是武艺谋略,左车骑将军远远不是右车骑能比的。” “这~” 袁绍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不确定的说道:“就算皇甫公攻克了壶关,那与公路何干?” “唉!” 许攸摇摇头,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本初,你不想想,公路与你具是司徒之子,皇甫将军看着司徒的面子也要给公路一些功勋。如此下来,本初你在这里毫无建树,甚至因为不隐密而使几个家族遭到了黄巾贼的疯狂报复,此乃你之污点而这个时候公路却得了功勋,司徒会如何作想?” 袁绍忽然脸色大变,眸子里闪过阴狠之色,愤恨的说道:“公路乃是嫡出,若是因此改变了父亲的看法,若其一旦掌权,必定不会放过某!” “若皇甫公不能攻克壶关呢?” 一旁一直当自己是透明人的甄逸,忽然冷声说道。 “嗯!?” 袁绍霍然转头看向甄逸,鹰隼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如同一道厉箭一般,狠狠的射向甄逸,然而甄逸如同无所觉察,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许攸阴沉着脸,眸子里尽是阴险之色,冷声道:“本初,甄先生所言不错!若是连皇甫公都无法攻克壶关,那么袁公路自然无功绩可言!” 。。。。。。。。。。。。。。。。。。。。。。。。。。。。 是夜,一轮惨白的弯月悬空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如同一只只凶猛的野兽在吞噬着弯月,很快大地上连一丝的惨淡的月光也被黑暗所吞噬。 沐浴在黑暗中的一座无名村庄,此刻村名早已进入了梦乡,寂静的村口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平静。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数支火把,一队身穿铠甲手持锋利钢刀的士卒紫黑暗中走出来,幽幽的火光照在这群壮汉狰狞的脸上,甚为骇人。 一名神情冷漠的壮汉穿着黝黑色的铁甲,手中的钢刀在幽幽的火光中散发着森然的杀意,走上前来,冷峻的眸子里闪过一到寒光,回过头来低声喝道:“弟兄们,老规矩。四名兄弟各自把守东西两条通道,其余的弟兄跟我进去,吃饱喝足了在给四名兄弟带上食物!” “诺!” 数十名士卒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齐声回应。 “记住~不能留一个活口!” 最后这名队率脸色狰狞的说道:“若是走漏了一个人,兄弟们皆是杀头的罪,听到了没有?” 众位将士心中一凛,抱拳齐声道:“记住了!” 今夜注定了是杀戮的一夜,是血腥的一夜,仅仅因为一顿食物,这个不知名的村庄成为了修罗场。 无数村民的哭喊声,犬吠声,临死前的求饶声以及金铁交鸣之声,惊碎了黑夜中小村庄的寂静,一道寒光闪过一颗人头落下,鲜血染红了士卒的铠甲,却无法阻挠其杀戮的步伐。 浑身上下被溅满了鲜红血色的队率,满脸狰狞的提着滴血的钢刀一步一步的走向村子中央,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气,令其麾下心惊胆战! “启禀队率,全村一百五十八口,全部屠戮殆尽!” 同样是铠甲上血迹斑斑的一名壮汉来到队率面前,双手抱拳厉声说道! “好~” 那队率阴森森的说道:“弟兄们起灶!” 整座无名小村子充满了刺鼻的血腥,人血混合着动物的血液,竟然生出了一众奇异的味道。 吃饱喝足的屠夫们走出了村庄,随着最后一名士卒手中火把落在早已准备好的引火之物上,整个村庄成为了一片火海,黑夜中那燃烧的火光是那么的绚丽,那么的耀眼。 村子中无数的罪恶,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的消失在燃烧的灰烬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食物引发的血案 幽州汉军大营。 何进中军大帐内气氛显得凝重无比,昨日屠杀村庄的那队兵卒被抓个正着,此时那队率正带着枷锁跪在那里,若无意外必死无疑,可是偏偏这队人马具是董卓董仲颖的麾下,董卓当即不愿意了。。。 满脸铁青的何进坐在主位上怒气冲冲,浑身散发着森然的杀气,眸子里散发着森然的寒气,冷冷的看着董卓,厉声喝道:“董仲颖,敢抗命,难道你要学黄巾贼造反吗?” 身材雄伟的董卓满脸狰狞的看着何进,鹰隼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看着何进冷然说道:“大将军,卓乃是卑撸的武夫,却也不敢学那黄巾逆贼!然这些人均是某的麾下,某绝不相信他们能干出这种事情,还请大将军发他们一条生路!” “放肆~” 肃立在何进身后的淳于琼“呛啷”一声拔出腰间利剑,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大将军做事岂是尔等能够指手画脚的?” “呛啷啷~” 数声利剑出鞘之声,董卓身后的华雄、李傕等人见淳于琼拔出兵器,亦是纷纷挚剑在手,锋利的剑芒刺得众人眼睛难以睁开,帐中一众将领见双方拔出兵器,纷纷脸色大变。此时帐中形式一触即发。 “董仲颖,难道你真欲造反?” 何进脸色狰狞呃看着执剑在手的董卓,眸子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厉声喝道! 董卓亦是脸色狰狞的厉声道:“某家绝不敢造反,然大将军处事不公,某心中不服!” “董卓一伙欲学黄巾逆贼谋反,大逆不道。来人,给我将他们统统拿下!” “谁敢!” 董卓手中钢刀在空中一挥,冲着帐外冲进来的士卒厉声道:“某乃是奉命镇压黄巾逆贼,谁敢上前?”同时朝着李傕使眼色,情况不对迅速冲杀出去调集西凉兵。 “大将军~” 在这帐中形势一触即发之时,满脸怒容的卢植霍然起身,沉声道:“天子命我等在此为得是剿灭贼寇,如今贼寇未灭,难道要自行残杀吗?” 不待何进说话,卢植径直走向董卓,华雄手持钢刀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忽然感觉有人在扯其衣角,霍然转头,却一脸淡然的李儒冲他微微摇头,示意其不可对卢植无礼。 “董仲颖,你放肆~在中军大帐内动刀动枪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身为领兵将领,如此鲁莽如何统领士兵?” 董卓脸色连连数变,眸子里尽是凶光的望着面前的卢植,忽然眸子里那一丝凶光褪去,收起浑身的煞气,沉声道:“卢中郎教训的是,董卓愿意领顶撞大将军之罪,然我麾下将领,某绝不相信其能作出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卢植脸色凝重的看着董卓沉声道:“为将者庇护士兵才能得到士卒的爱护,然他们为了一顿食物屠杀了平民一百五十八口绝不容姑息,难道你为了他们要将整个西凉陷入战乱中吗?” “将军!” 一声凄厉的狼嚎响彻帐中,只见那带着枷锁的队率冲着董卓以头触地,泣声道:“将军的爱护之心小人心领了,小人愧对将军,来世小人仍然愿意在将军麾下~” “扑哧~” 众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那队率猛然扑向后面一名持着长矛的士卒,刹那间长矛洞穿了队率的胸膛,鲜血顺着身躯缓缓而流~顿时刺鼻的血腥味在帐中散开来。。 看着死去的队率,董卓表情冷漠,看向何进的眸子里已经凝起冰霜,握刀的右手手背上也凸起了根根青筋,就像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 “某在西凉剿贼之时,曾身受重伤,如今旧伤复发难以忍受人声嘈杂之处,今日就向大将军请辞了!” 董卓的语调不愠不火,却隐隐带有一股萧肃的杀机。 “仲颖!” 骑都尉曹操站起身来,神色凝重的对董卓说道:“如今贼寇未灭,仲颖却要请辞,岂不是愧对天子?依我之见仲颖不如另起一营,一则养身体,二则无愧于天子!” 董卓冷冷的看着曹操,忽的冲着曹操抱拳说道:“就依孟德之见!”说罢带着华雄、李傕、郭汜、李儒等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末了的李儒淡然的冲着曹操与卢植二人躬身一礼,朝着董卓等人追上去。 看着董卓等人离去的背影,何进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之色,锋利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的冷焰,咬碎了一口钢牙! “大将军~” 卢植满脸沉重的走上前来,恭声说道:“今日之事全在于军中已无粮草,眼下之际是想办法弄到粮草,否则这种事情将会屡禁不止!况且幸亏天子调遣各州兵马使得黄巾贼忌惮不已,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我军危矣!” “哼~” 何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皱眉道:“本将军已经连续派人催粮,朱儁言正在攻打壶关,壶关一日不破,粮草就一日无法送达!” 卢植沉声的说道:“植有一计,全不知道能否瞒过贼首张宝!” “嗯!?” 何进闻言大喜道:“何计策?” “贼人粮草具是囤积河间,曾经皇甫公派人偷袭其粮草,奈何贼兵防备甚严,不如派遣一军率先与贼兵开战,将其视线吸引过来,在派遣一人率领兵马偷袭敌军粮草,就算不能抢得粮食,亦是能将其粮草付之一炬!” 。。。。。。。。。。。。。。。。。。。。。 幽州黄巾大营。 一队队黄巾士卒早已在各自的将领带动之下,开始了一天跑步与队列操练!精锐的士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张宝现在不求他们成为精锐的士卒,但是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 中军大帐内满脸凝重之色的张宝坐在主位上,肃立在其身后的典韦与何曼二人如同两尊怒目金刚,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戏志才席地而坐,亦是脸上充满了沉重之色,郭大派人送来的急报上请求张宝派兵增援壶关,让他们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军师,郭大在信上说并州平静的诡异无比,只有袁术一人在那里蹦达,依你之见,皇甫老儿在打什么主意?” 张宝反复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沉声的向戏志才问道。 戏志才眉头紧皱,颔下的胡须都快被捋没了,才缓缓的说道:“根据敌军中的内应传回的信息来看,何进军中已无粮草,这一点皇甫嵩不会不知道。正常来说,并州兵马会疯狂的攻打壶关才是,如今并州平静的异常,才以为这当中绝对有蹊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嗯!” 张宝点点头,沉声道:“军师所言不错,其中必有蹊跷。不过壶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过只要郭大死守,想必皇甫嵩亦是难以攻陷。另外本将军在支援壶关两万兵马,想必可保壶关无忧!” “报~” 张宝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一阵狼嗥,紧接着一名身穿铁甲的传令兵闪身步入帐中,张宝与戏志才霍然回头,但见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主公,弟兄们巡逻之际,见有人在大营附近鬼鬼祟祟便抓起来了,请主公定夺!” “嗯?” “嗯。”张宝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缓缓的问道:“今在何处?” “就在帐外!” “速速唤来。” “遵命。”传令兵应了一声,抬起头来向帐外朗声道,“主公有令,押进来~~” 低垂的帐帘再次掀起,数名士卒押解着一名壮汉走了进来,其身高足可八尺、虎背熊腰,身上披着一件短衫,裸露在外虬结的肌肉,闪烁着古胴色的光泽~~ “你是何人?”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那大汉身上,只见那大汉脸上毫无惧色,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圆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傲色,厉声道:“某奉主公之命前来助你搭救壶关,却不想如此待遇!” “嗯?” 张宝锋利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看着眼前的壮汉冷然道:“壶关乃我军重中之重,何必需要尔等搭救,你是什么?” “哼~” 那大汉冷眼看了张宝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焰,冷声道:“既然如此,某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尔等便!” “这位壮士~” “嗯?” 那壮汉转头看向戏志才,冷声道:“何事?” 戏志才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手捋胡须淡然的说道:“壮士言奉命前来搭救我军壶关,不知如何搭救?又是谁派你来的?” “奉谁的命令,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可以搭救你们壶关就可以了!” “好,暂且不说你幕后之人,那如何称呼总该告诉我们把?” 那壮汉犹豫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厉声道:“某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文丑是也!” “嗯?” 张宝闻言心中一动,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文丑,他不是袁绍的麾下有名的猛将吗?难道是袁绍排他的来?可是袁绍身为四是三公之门,再怎么会好心来助自己一臂之力,莫非。。 “不知你如何助我军守壶关?若是论个人勇猛,我军典韦将军不输于阁下,而你又孤身一人,不知。。” “我家先生说了,只要告诉你们消息,至于如何防守就看你们自己了!” “嗯!” 戏志才点点头,沉声道:“你家先生所言不错,不过想来你们不会白白助我军吧?有何条件?” “撤出冀州的兵马!” “不可能!” 文丑刚说完,戏志才就摇头断然拒绝的说道:“冀州乃是我军重地,焉能说撤就撤?此等条件我们不会答应的!你家先生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想必告诉过你另一个条件,把另一个条件说出来吧!” “这~” 文丑有些傻眼了,来的时候许攸可是告诉他不会这么干脆的拒绝,最起码能够让出渤海一快地盘的,怎么会如此干脆的拒绝呢。 “你背后之人可是司隶校尉袁绍袁本初?” 张宝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淡淡的说道。 然而这淡淡的声音在文丑的耳边却如同平地响起的炸雷一般,文丑猛然转过身来,狰狞的脸上一双眸子里露出了无尽的杀机,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道道青筋隆起,作出准备随时暴起的姿势,厉声道:“放屁,老子背后不是袁将军~” 忽然文丑自心底冒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同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只要自己敢动一下,那择人而噬的野兽瞬间可能扑上来。 文丑眯眼望去,只见张宝背后肃立着一条铁塔般的壮汉,丑陋的面庞如同厉鬼,那双凶狠的眸子里充满了嗜血的神色,背上的两支铁戟如同沙漠中恐怖巨蝎的前鳌,散发着黝黑的钝芒。 “不要紧张~” 张宝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被典韦威慑住的文丑,沉声道:“不管你背后之人是不是袁本初,撤兵冀州是不可能,但是我可以帮他狠狠的打击袁公路,这个条件如何?” “这~” 文丑暗暗思量道:主公与袁公路虽为亲兄弟,却是死对头。如果这张宝能狠狠的打击袁公路,想必主公在司徒的面前能够大出风头,既然如此的话不如答应他。想到这里,文丑抬头说道:“好,就以此为条件!” 实不知他答应了这个条件,既承认了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就是袁绍。 “既然如此~” 张宝心里已经有了底,缓缓的说道:“那就请文丑兄告知,是何消息?” 文丑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道:“你们想必也知道了,自从皇甫将军到了并州,整个并州除了蹦达的袁公路,全部偃旗息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皇甫将军身边有一人向其献了一个攻城利器的图纸,为了制造此攻城器械,故而偃旗息鼓,只待造成那天,便一举攻克壶关!只用袁公路在哪里不过是吸引尔等视野罢了!” “什么攻城器械?” “投石车!” “嗯?” 戏志才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然之色,不过随即又眉头紧皱的问道:“投石车?此虽是攻城利器,然而此物移动不便,射程不足,恐怕不想文丑兄说的那么恐怖吧!” “不~” 文丑眼见戏志才不信,脸色严肃的说道:“先生不可轻敌,我家主公言:此乃好奇巧淫技的刘晔所改进的投石车,不仅射程远准头也足,还望你等不要轻敌!” “刘晔?淮南承德的刘晔刘子阳改进的投石车?” “不错,就是他!” “不好~” 张宝瞬间脸色一变,刘晔此人在历史上不仅是个军事天才,更是一个发明家,在曹操与袁绍的官渡之战,硬是凭着改进的投石车击溃了重兵防守的城池,只不过那个东西应该叫霹雳车。(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劝降方悦 目送文丑庞大的身躯没入阴影中,戏志才回过头来沉声问道:“主公,才适才见主公脸上担忧之色一闪而过,区区投石车怎的让主公如此担忧?还有那个文丑可信吗?袁绍与袁术乃是亲兄弟,袁绍为何会帮我们?” 张宝凛然不语,但他没有选择,历史上的官渡之战袁绍数十万大军防守城池在这种霹雳车下,分崩离析,更别说只有几万人防守的壶关了。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刘晔献给皇甫嵩的图纸,不要像历史上那么变态。 “军师,不管文丑所言是真是假,壶关干系重大绝不能有失。至于袁绍会主动找上门来,这看起来的确有些荒诞,却并非绝无可能。袁术与袁绍二人虽未名为亲兄弟,却是同父异母所出,袁术一向瞧不起袁绍,偏偏袁绍处处比袁术强。如此一来,袁术对袁绍嫉妒无比。如今他们要拿我们作为博弈的棋子,本将军乐意奉陪!” 张宝的眸子里阵阵的阴冷之色,冷笑说道。 “哈哈~” 戏志才击节笑道:“他们兄弟内斗,却便宜了我们。真不知道这哥俩是蠢还是傻~” “不~” 张宝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缓缓的说道:“他们既不傻也不蠢,就像一位药农发现了悬崖峭壁上的一株千年古参,明知道垂索下去采可能会送命,但没人能抵御那种诱惑。那是因为利益高于生命。如今他袁绍与我们合作,明知道有可能引火烧身,但仍然派人来了,这说明两者相比较,他认为利大于弊!” “嗯!” 戏志才点点头,捋须道:“主公之言甚妙,甚妙!” 张宝深吸一口冷气,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望向戏志才,沉声道:“军师,壶关某实在放心不下,我必须亲自去一趟,这里一切全靠军师了!” “不可,不可!” 戏志才闻言脸色一变,急促的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如今乃是大战在即,主公安能离开此地?若是何进趁机偷袭,我军危矣!主公可派一上将引兵三万前去支援壶关即可!” “军师你听我说!” 张宝神色凝重的对戏志才说道:“壶关乃是我军重中之重,守住了壶关何进数万大军就无威胁,若是壶关有失,我军不仅要面对各州郡兵马,还要时时提防何进大军,面对如此形式,我军绝无胜算!军师务要在劝,某主意已定!” 。。。。。。。。。。。。。。。。。。。。。。。。 夜黑如墨。 张宝在典韦与何曼的陪同下走到一顶帐蓬前,张宝环顾四周但见四野一片漆黑,只有两枝幽暗的火把插在十步开外,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帐蓬附近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 张宝看着眼前的大帐,眸子里露出了阴冷之色,自从方悦被郭大送来以后,张宝好说歹说,方悦就是宁死不降,此次若不是因为军中实在没有精通骑兵的将领,张宝绝不会在来吃碰壁。 想到此处,张宝摇摇头,闪身走进大帐,见帐中火光幽幽,丑陋可于典韦比肩的方悦正傲然踞坐帐中,秉烛而读。 正在秉烛而读的方悦陡听帐外甲胄声响,惊回头,只见张宝一众已昂然而入。收回随时暴起的气势,看也不再看一眼,转头看书。 “放肆~” 典韦炸雷声响起,满脸狰狞之色,浑身爆发出恐怖的杀气就要上前,张宝忽然伸手拉住典韦,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典韦愤愤的看了方悦一眼。 张宝脸色淡然与方悦面对面的席地而坐,瞥了一眼方悦手中的兵书,赫然是他让人找来的《孙子兵法》。 “观诸兵书,无出孙武。将军如此用心,想必颇有心得吧!” 张宝一双细长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凝注在方悦的身上,缓缓的说道。 “夜色已深,将军来此怕不是来评论孙武的吧!某生为汉室人,死为汉室之鬼。绝不会投降尔等,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方悦头也不抬的冷冰冰的说道。 “哎~” 张宝低声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方悦将军说这些话,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 “嗯?” 方悦忽的抬起头来,被墨色胎记遮住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在幽幽的烛光中显得甚为骇人,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住张宝,冷然道:“某是因为忠义而死,焉能被天下人耻笑?” “非也非也。” 张宝遥摇头,沉声的说道:“依某看来,方悦将军非旦不值得让人敬佩,亦是有罪!” “哼。” 方悦不屑的说道:“某家为了忠义而死,有何罪过?” 张宝冷冷的说道:“将军学的一身好武艺,上不能报效国家守住壶关,致使壶关落在我军之手,让幽州何进军营粮草稀缺,此不忠,为一罪!如今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将军不能用一身武艺下安黎民,此不仁,为二罪!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如今仅仅为了一个霍乱天下百姓的昏君而寻死,此不孝,为三罪。亏得将军还自称忠臣,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焉能不为天下人耻笑?” 张宝顿了顿,接着说道:“将军一身武艺某敬佩不已,然仅仅因为将军容貌异于常人,就弃之不用。难道将军愿意为了这种昏庸的朝廷背负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千古骂名吗?我黄巾军虽为朝廷口中的逆贼,却是起于百姓,深知百姓之疾苦。我等只愿为百姓换一个朗朗乾坤!” 方悦低下头默然不语,张宝的一番话甚是触动他的心间。他从单纯的忠君到现在与忠于百姓的夹缝中摇摆不定,原因在于多少年来所接受的思想俱是忠君,而忠于百姓却是第一次听到,然而却甚是触动他。 “皇甫嵩已经到达并州,欲造攻城利器。此器械威力巨大一旦成功,整个壶关皆陷入修罗地狱,还望将军救救壶关百姓!” 说罢,张宝冲着方悦抱拳躬身一礼,头也不回的带着典韦、何曼留下悠长的背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郭大的不安 壶关。 郭大眉宇紧锁,神色阴沉,最近一段时日并州平静的可怕,让他有种心中不安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曾经在战场上就过郭大数次性命,每一次都是极其的凶险,然而这次以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他现在夜间歇息都会被噩梦惊醒。 但是他曾经多次派遣斥候查探敌军详情,却没有一人回来,这让郭大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皇甫嵩如此严密的防范定然是极其隐秘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郭大却毫无头绪。 “啪!” 郭大心情抑郁,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惊碎了堂上的寂静。侍立一侧的亲兵骇了一跳,脑袋垂头更低,这几日由于敌情的不明,郭大心中烦躁,身上的威严也愈发的深了。 “将军~” 周仓洪亮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紧跟着周仓那庞大的身躯一路跑进门来,满脸怒气冲冲的抱拳向郭大大声说道:“关外的袁军叫骂声忒是可恶,末将愿率一对兵马割下他们的头颅,请将军应允!” “嗯?” 郭大神色凝重的看着满目狰狞的周仓,沉声道:“袁军于城外叫骂,就是为了引诱我军出战,不可中其计策。” “可是城上的弟兄们都忍不住了,将军在不下令恐怕弟兄们的怒火都无处发泄了!” “嗯!?” 郭大脸色一沉,霍然起身道:“罢了,本将军随你去看看袁军究竟如何叫骂。” 顷刻间脸色阴沉的郭大已然引着周仓等将领步入城墙。 郭大站在关隘上,手持一杆烂银枪,凭栏远眺。 但见关前弓箭难以射达之处,有一队约模百余人的老弱汉兵正袒胸露乳,或躺或坐在那竭息,兵器铠甲仍的到处都是。 一名身材瘦小,满脸猥琐之色的汉子正在冲着壶关上的黄巾军们,指手画脚,口出污言的在哪里辱骂着,出言及其难听,致使关上的黄巾军们群情激奋,纷纷请战。 郭大冷眼看着那名叫骂的汉子,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脸色阴沉的厉声喝道:“拿弓箭来!” 早有小校递过来一张硬弓和一支尖锐的狼牙箭,郭大接过弓和箭,深吸一口气,双臂猛然发力,道道青筋爬上了虬结的肌肉,如同一条条蚯蚓一般。四石硬弓被挽成圆月,只见郭大屏气凝神,一双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 “哈~” 天地间响起一声炸雷,那名正在关外指手画脚的猥琐汉字,猛然目露恐惧之色,他只感觉自己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紧紧的盯住,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当他的双眸望向壶关之时,只见一道带着无尽杀机的厉箭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狠狠的洞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力气带着他的身躯身躯往后滑行数尺之后重重地钉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看着被钉在地上的汉子,整座关上的黄巾军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呐喊声,那种憋屈的滋味仿佛在刹那间,随着这支狼牙箭洞穿敌军的胸膛,而得到了释放。那种呐喊之声震彻天地,直冲云霄。 反观关外正在歇息的汉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被钉死在地上的汉子,忽然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地上跳了起来,一窝蜂似的向着远处逃去。 。。。。。。。。。。。。。。。。。。。。。。 壶关两侧,密林深处,纪灵与张勋率一万士卒早已埋伏于此多时。夏侯惇身高八尺、体壮如山,庞大的身躯在密林边缘来回踱步,不时停下身来焦急地眺望壶关,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而壶关方向毫无动静,既无引诱之兵,亦无敌军。 纪灵正等得不耐烦时,忽听身边一名亲兵尖叫起来:“将军快看,我军诱因之兵” 纪灵脸色一变,停步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数十名衣衫不整的老弱残兵面楼恐惧、仓皇而逃,只恨他们少生两条腿。 纪灵双掌狠狠互击,对一旁的张勋沉声道:“张将军,事成矣。你我速速准备!” “好~” 张勋面目狰狞的厉声道:“全军准备,待敌兵追击而来,给我狠狠的杀~” 就在全军摩拳擦掌,准备狠狠的迎击黄巾军之时,却见只是先前的诱敌之兵过去,却不见有追兵而来,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额。 纪灵眸子里渐渐的露出凝重之色,目光转身边的张勋,沉声道:“为何不见敌军?莫非我军埋伏被敌军看穿了?” 张勋摇摇头,满脸严肃的说道:“不应该,我们在此并未见有敌军的斥候经过,难道~” “难道什么?” 张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的说道:“若无意外,怕是这些人惧怕黄巾贼兵,直接逃奔而回!” “什么?” 纪灵狰狞的脸色甚是骇人,全身散发着无穷的杀意,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如此,某必杀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 “唉~” 张勋叹息一声,缓声道:“事已至此,不如先撤兵吧。再等下去也无用了。” “好,就依将军之言!” 纪灵恼怒的看了一眼壶关的方向,厉声道:“撤兵~” 当纪灵、张勋撤兵走远后,在他们埋伏的不远处爬起来一个身处绿色服侍的身影,那汉子望着袁军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迅速往壶关方向奔去。 。。。。。。。。。。。。。。。。。。。。。。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自关下响起,郭大低头视之,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开门~” 郭大大吼一声。 “吱嘎。。。” 沉重的城门在数名士卒的努力下,缓缓的打开一条缝隙。骑士自缝隙中飞奔而入。“吱嘎。。”声中,城门又缓缓的关闭。 那骑兵飞奔入关内,疾奔城门楼。见郭大伫立在哪里,眸子中厉箭一般的目光直视自己,慌忙跪倒在地:“将军果然料事如神,袁军就在壶关不远处两侧埋伏了大量伏兵,现在已全部撤离!” “好!” 郭大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厉声道:“周仓何在?” “末将在!” 虬髯大汉周仓自郭大身后闪出,抱拳厉声应答。 郭大冰冷眸子渐渐的变成了血色,嘴角荡起一丝冰冷的冷笑,厉声道:“兄弟们今日受辱,本将军给他们释放这股怒气的机会,让弟兄们吃好喝好,今夜随我杀光这群无耻之徒!” 周仓的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锋芒,厉声道:“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冷血的袁术 袁军大营。 袁术傲然肃立于营中,极目眺望壶关方向,他虽然看不见,却知道那里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厮杀!强大的自信在袁术胸中翻腾,只要郭大那群乌合之众出了关,凭着纪灵等人的兵马,定然可将黄巾贼一网打尽,壶关可破也。 壶关,只要破了壶关,袁本初那个贱种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得瑟?父亲一定会对某刮目相看。张宝,如果你连冀州都守不住,就不配成为本将军的对手。 袁涣急步而来,向袁术道:“将军,纪灵将军等人收兵回来,前来求见。” 袁术大喜道:“这么快就破了贼兵?快快让他们进来。” 片刻之后,纪灵、张勋、李丰及陈兰四人鱼贯进入大帐,见到袁术齐声道:“末将等人见过将军~” “嗯!” 袁术满脸笑意的看着四人,朗声道:“诸位战况如何?” “这~” 纪灵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脸现犹豫之色。看着四人犹犹豫豫,袁术的眸子霎时一冷,沉声道:“难道没有破了贼兵?” 纪灵一咬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将军末将等人无能,未曾击溃敌军?” “什么?” 袁术大吃一惊,气急败坏的怒声道:“区区一群贼兵,没了城墙的依靠,尔等竟然无法击溃?要你们有何用?” “将军~” 看着大发雷霆的袁术,张勋慌忙上前跪地说道:“不是末将等人不敌贼军,而是。。而是贼军根本就不曾下关!” “末将等人当时只见我军诱敌之人蜂拥而逃,即下令准备攻击,却左右不见敌军追来,无奈之下只得退兵而回!” “啪!” 袁术勃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惊碎了堂上的寂静,厉声道:“来人,将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叫进来!” 在袁术下令的刹那间,早有亲兵将诱敌之兵的领头人召唤进来,袁术狼一样的目光盯着那名跪在堂下的老弱之兵,沉声问道:“贼兵既然卫未出,尔等为何蜂拥而逃?” 老兵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看向脸色阴沉的袁术,以及纪灵等人择人而噬的目光,冷汗顺着额头缓缓而流。气势说实在的,当初都被城楼上那一枝狼牙箭吓呆了,见有人突然逃跑,大家都一窝蜂的跟着逃,谁也没有注意是否有敌军在后追击、、、 “我等。。我等、、” 那老兵磕磕巴巴的根本就说不出来什么,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逃。 袁术目光阴冷的看着看着那磕磕巴巴的老兵,忽然换一副淡然的神色,缓缓的说道:“错不在尔等,你去让所有参与诱敌的兄弟们在校场集结!” “谢将军不罪之恩,谢将军~” 老兵本以为一顿军棍是挨定了,却没想到袁术如此大度,当即千恩万谢的去集结部队了。 袁术阴冷的看着老兵离去的背影,眸子里露出一丝残忍,厉声道:“纪灵~” “末将在!” 纪灵挺直身躯,厉声应答! “率领一千精锐将校场周围统统围死,传令各部胆敢无故走进校场者,杀无赦~” “诺!” 肃立于一旁的袁涣闻言脸色一变,神情复杂的看着袁术,然而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 。。。。。。。。。。。。。。。。。。。。。。。。。。。。。。。。。。。。。。。。。。。。。 校场,百余名诱敌老兵已经全被集中起来,围在校场上交头交耳,乱哄哄的像个集市,纪灵一身戎装,按剑肃立在点兵台上,一千精锐士卒守住校场各处出入口,把整个校场围得水泄不通。 袁术狼一样的眼神扫视整个校场一圈,冰冷的眸子里露出了森冷的杀机。 “锵~~”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在校场四周响起,那是钢刀出鞘的声音,原本闹哄哄的校场突然间变得诡异的寂静,前一刻还在感激袁术不罪之恩的老弱们,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觉。因为,校场周围那那申请冷漠的精锐士卒们举起了锃亮的钢刀…… “杀!” 袁术眸子里杀机一闪,从嘴巴里崩出一个冰冷的杀字。 “杀~~” 千余神情冷漠的士卒,野狼般咆哮起来,挥刀前冲,锃亮的钢刀带着炫目的寒茫恶狠狠地斩劈下来,不过这一次,他们斩杀的对象不是黄巾军,而是他们自己的袍泽,但他们的眸子里绝无一丝的犹豫和不忍,有的,只是狰狞和残忍。 毫无抵抗之力的老弱们很快就被斩尽杀绝,校场上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刺鼻的血腥气随着风飘荡在整座大营中,袁术深深地吸了口气,眸子里掠过一抹阴云。 若不是你们这群人,壶关早已被我袁术拿下,如今却是功亏一篑,那就用你们的命来平息我袁术的怒火吧! 袁术跳下点将台,眸子里闪过冰冷之色,最后看了一眼满地的死尸,冷然的说道:“扔出去喂野狗!” 。。。。。。。。。。。。。。。。。。。。。。。。。。。。。。。。 壶关。 郭大身披重甲,策马缓缓走过阵前,清脆的铁蹄声震碎了暗夜的寂静,将士们的目光随着郭大的前进而转动,通红的火光照耀下,郭大身上的铁甲反射出幽红的反光,仿佛有地狱之火在身上燃烧~~“呼噜噜~” 郭大胯下的骏马打了个沉重的响鼻,最终停在了阵列最左侧。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郭大缓缓抽出了锋利的钢刀,凌空空高高举起,直刺长空,千余将士的目光霎时聚集在郭大的刀刃上,就如同一千头饥饿的野狼,将充满兽姓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的首领,那头最强壮、最狡猾,也最沉稳的头狼 夜色如墨、乌云遮蔽了冷月,呼号的狂风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大地上一片肃杀、伸手不见五指。在无尽的黑暗中,一支兵马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卒,正在大地上悄无声息地前进~~ 不远处,一望无垠的大地上,星星点点的篝火隐约可见,那~~是袁军的大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袭营 “格哒哒~~” 呼号的风声中,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借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是袁军的斥候骑兵。 “唆~” 冰冷的破空声响过,一支锋利的狼牙箭疾射而至,准确地刺穿了袁军斥候的咽喉,袁军斥候惊恐地瞪大双眼,使劲地张大嘴巴意欲喊叫,却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永远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仆嗒~” 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黑暗中,只有受惊的战马向着远处狂奔而去~~“嘿嘿,这是第九个了。” 周仓冷冷一笑,绰回了铁胎弓。 郭大缓缓勒转马头,目光刀一样落在周仓身上,那具硕大的面具已经套在了周仓的头上,周仓木讷的眼神透过厉鬼面具的眼窟直直地迎上郭大冰冷的目光,竟是夷然不惧。 回过头来,郭大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举起沉重的钢刀,遥指前方连绵不绝的袁军营地,嘹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的风声传遍了每一名将士的耳畔~~ “弟兄们,看见前面那顶最大最高的中军大帐了吗?” “看见了!” 数千余将士轰然回应。 “那就是袁术的中军大帐!” 郭大大喝道,“某会禀报主公,踏破中军大帐者、赏百金,砍下袁术头颅者、加升官职为渠帅~~” “嗷~~” 千余将士狼嚎响应,眸子里顷刻间燃起了灼热的杀机,无论是黄巾老兵,还是黄巾新兵,都被郭大的一句话点燃了心底最狂野的之火! “杀!” 郭大将刀往前狠狠一引。 恰乌云散去,惨淡的月色洒落下来,照亮了郭大乌黑的双眸,竟是格外清冷,郭大身后,数千余黄巾将士犹如一股幽黑的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的荒漠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数千余黄巾将士纷纷擎出钢刀、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那顶最高、最大的中军大帐。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袁军大营却在飞速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黄巾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前方不远处,终于有袁军哨兵发觉了危险的临近。 “偷袭~~” “有人偷袭~~” “吹号~快吹号~~” “快去禀报将军,快~~” 横七竖八地倒卧在篝火堆旁的袁军士卒纷纷被惊醒,松散的军营顿时一片混乱。 袁术从睡梦中被越来越响的搔乱声所惊醒,不及披挂便掀开大帐帐帘满脸怒意地走了出来,厉声喝问道:“纪灵!这是怎么回事?” 纪灵急匆匆奔行上前,单膝跪于袁术脚下,喘息道:“将军,黄巾贼兵趁夜偷袭!已经击破外营,马上就要杀到中军大帐了。” “什么!?” 袁术大吃一惊,厉声道,“贼兵有多少人马,为何不派遣斥候?今夜是谁负责负责守夜,本将军要砍掉他的脑袋~~” 纪灵急道:“将军,来不及了,快走。” “嗷呜~~” 纪灵话音方落,一声刺耳的狼嚎如惊雷般起自前方不远处,袁术惊回首只见一骑如幽灵般杀出,通体裹满墨黑的甲胄,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正向着大帐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骑士亦通体黑甲,赫然长着一颗骇人的鬼头,鬼头的血盘大嘴张开着,露出两排锋利的獠牙,状欲择人而噬~~鬼骑士身后,一大群身披同样黑甲的骑兵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黑暗中竟无法分辩究竟有多少骑? “鬼啊~” “鬼啊,快跑啊~~” 鬼骑士所过处,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袁军纷纷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吓倒,未知永远是最恐怖的,鬼怪在愚昧无知的古代,威慑力远远比后世眼中的多。 “嘶~~” 袁术的眸子霎时缩紧,从喉咙深处逼出冰冷的一句,“鬼骑士!” “挡我者死~~” 头戴厉鬼面具的周仓暴喝一声,眸子里暴起骇人的厉芒,锋利的钢刀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斜斩一名袁军勇将的颈项,袁军勇将狼嚎一声奋力举起手中的钢刀意图硬磕周仓的钢刀,幽暗的夜空下顿时激溅起灿烂的火星~~ “锵~”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袁军勇将的钢刀以更快的速度倒撞而回,周仓的钢刀去势犹疾,冰冷地从袁军勇将的左肩切入、直透右肋,尔后顺势以刀一挑,这名袁军的上半截身躯便被挑得飞了起来~~ “哇啦~” 又有两骑袁军将领挥舞着长矛悍不畏死地迎上前来,堪堪挡住周仓去路。 “滚开~” 周仓昂首长嚎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立而起,沉重的钢刀凌空抡了个大圆,呼啸着向两骑袁军将领拦腰斩来~~“锵~” “锵~” “呃啊~” 长矛折断的金铁交鸣声中,两骑袁军将领凄厉地嚎叫起来,有殷红的血线透过绽裂的皮甲从胸际激溅而出,下一刻,两截滴血的残躯从马背上缓缓滑落,竟是一刀四截、难以阻挡周仓片刻! “哈~” 周仓大喝一声,狠狠一挟胯下坐骑,向着中军大帐长驱直入。 “嘶~~” 目睹鬼骑士(周仓)长驱直入、竟无人能挡其片刻,袁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打马便走,袁术身后,纪灵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向身边的袁军厉吼道:“誓死保护将军,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无数袁军疯狂响应,纪灵把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往前狠狠一挥,厉吼道:“杀光这些叛逆之贼,杀~~” “杀~~” 无数的袁军怪叫着,悍不畏死地向着狂飙突进的黄巾骑兵迎了上来,两股汹涌的潮流很快便恶狠狠地撞在一起,夜空下顿时响起激烈的马嘶人沸~~ “挡我者死~~” 周仓咆哮着,手中沉重的钢刀上下翻飞、寒芒闪烁,纵骑过处,袁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马下,竟无人能够挡他片刻。紧紧跟随周仓身后的数百骑黄巾军狂喝连连,誓死追随周仓身后,汇聚成犀利的冲锋箭矢,深深地锲进了袁军阵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袭营 二 在周仓杀进袁军军阵时,廖化如幽灵般从大帐后面纵骑而出,手中赫然握着三石挽力的铁胎弓,目睹袁术在数十骑袁军将领的护卫下落荒而逃,凶狠的眸子里顿时掠过无比残忍的杀机,想跑?得问问爷爷的弓箭答不答应! “嘿~” 廖化轻喝一声纵身跃起,稳稳立于马鞍之上,两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来到他的右手,往弓弦上一扣然后吐气开声,在刺耳的嘎吱声,铁胎弓被缓缓张开~~只要杀了袁术这厮,这群官兵就完蛋了! 该死的狗官们,让你们领教领教爷爷的箭术! 廖化屏气凝神,扣于弦上的箭矢微微上扬,略略调整了一下射角,混战喧嚣的战场如潮水般从廖化的意念里退走,整个世界骤然间变得诡异地寂静,廖化终于进入了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还有前方策马狂奔狼狈不堪的袁术~~ 狂奔中的袁术只感觉全身毛骨悚然,似乎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霍然回头吓得他魂飞魄散。 “喝~” 廖化吐气开声,微眯的左眼霍然睁开,有冰冷的寒焰一掠而逝,同时右手松开~ “嗡~” 凄厉的颤音响起,两道寒芒自廖化的铁胎弓上呼啸而出,瞬息之间掠过几百步远的虚空,直取袁术背心要害~~ “将军小心!” “噗~噗~” “呃啊~~” 一名袁军骑兵狼嚎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骤然跃起,以自己强壮的身躯堪堪挡在了袁术身后,还没来得及挥刀格挡,疾射而至的两支狼牙箭已经先后贯入了他的身体,蓄满箭身的强大惯姓将这名袁军的整个身躯都带的往后倒撞而回,重重地砸在袁术背上~~ “哼~” 袁术被撞的气血翻腾,险些栽落马下,却总算逃过一劫。 失手了吗?廖化懊恼地闷哼一声,将箭壶里剩下的四支狼牙箭全部抽出,一齐搭于弦上,正欲挽弓之时,冰寒的杀机忽然从左侧潮水般袭来,廖化心头一凛霍然回过头来,只见清冷的月色下,数百步外有一虬髯大汉立马挽弓,弓劈张满犹如满月,倏忽之间,有数点寒芒撕裂了空气呼啸而至~~ “嗷~~” 廖化狼嚎一声,急弯腰闪避。 “咻~” “咻~” “咻~” “噗~” 三点寒星几乎是贴着廖化铁塔似的身躯掠过,可廖化最终没能躲过第四点寒星的袭击,利器剖开血肉的清脆声中,廖化感到左肩陡然一麻,惊低头,只见一支狼牙箭已经贯透重甲把他的右肩整个射穿,箭尾的翎羽兀自颤抖不已~~ 娘的,这厮好强悍的箭术!廖化心头骇然,打马便走。 “贼将休走,再吃某一箭!” 那虬髯大汉见廖化受伤而逃,鞭策马求追不舍~ “老子来也~” 一声炸雷自那大汉耳边响起,霍然回头只见一骑厉鬼版的武将挥舞着锋利的钢刀而来,森冷的钢刀带着凛然的杀意~ 原来正与周仓打斗,忽见一骑手持弓箭袭击袁术,遂瞥了周仓来战廖化,却不想周仓见廖化受伤,霍然追来~ “将军休要惊慌,李丰前来护驾~~” “张勋、雷薄前来护甲~” “桥蕤爷爷来了,贼子们死吧~” 幽暗的夜空中忽然燃起数无数明亮的火把,漫山遍野的汉军铺天盖地而来。正策马奔逃的袁术,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霍然回头,满目狰狞,厉声吼道:“全军杀回去~让这些贼子有来无回~斩其主将者赏金一千~” “杀~” “杀~” “杀~” 无数的援军疯狂了,不要命的冲上去,鬼怪纵然恐怖,然而千金的诱惑明知道会死,任然奋不顾身的冲杀上去,周仓、廖化等人顿时压力巨大~ 黄巾军后阵,郭大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由于袁军大军的宿营地过于分散,黄巾军制造的搔乱并未能漫延到整个营地,远处未曾遭袭的袁军很快就完成了集结,并开始向袁术的王帐缓缓靠拢,击杀袁术的机会已经丧失了。 “传令~~撤兵。” 时机已逝、缠战不仅无益还有可能使得黄巾军陷进去,郭大当机立断下令撤军。 “呜呜呜~~” 幽暗的天空下悠然响起苍凉绵长的号角声,正自杀得姓起的黄巾军将士纷纷拔转马头,开始井然有序地后撤,不及片刻功夫,便撤得干干净净,全军隐入了苍茫的夜色里,只有袁军的营地依然烈火熊熊、一片混乱~~ 。。。。。。。。。。 幽州。 惨淡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漆黑的荒野中不时传来不知名动物的怪叫声。夜的恐怖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冰冷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冰冷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冰冷、怪异样子,远处的树木如同张牙舞爪的厉鬼一般。。 黑夜中不知道多少兵马在缓缓的向前蠕动,一队队兵甲森严的汉军,手持锋利的长矛,神情冷漠的跟随着大部队向前开进。 就在今夜,大将军何进决定派兵向黄巾军搦战,欲将幽州黄巾兵马的视线统统集中于此,借此掩饰偷袭河间粮草之机~ 为首一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身黝黑色铁甲,手持一条点钢枪,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赫然是汉军猛将公孙瓒公孙伯珪。 公孙瓒神情冷漠的骑在一匹雪白色的战马上,雪白的战马无一丝杂色,与公孙瓒遥相呼应,形成诡异的黑白色。 此时的公孙瓒脸色冷峻,心中却愤怒无比,此次攻打黄巾军乃是佯攻,不过是为了吸引敌军的注意力,成功了这支部队将会陷入黄巾军疯狂的人海中,败了面临的是严酷的军法。如此吃力不讨好行动,公孙瓒当然不愿意去。 奈何军中派系甚多,多数都是扬州、徐州、兖州之人,都有着千丝万缕、错杂复杂的关系,唯有公孙瓒乃是辽西令之人,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理所当然的落在了公孙瓒的身上。 “大哥~” 压阵后军的公孙范挥鞭纵马疾驰而来,公孙瓒眉头微蹙,悠然举起右手,顷刻间缓缓移动的大军,霎时间静止不前,形成一片枪林戟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紧张 公孙瓒勒马不前,霍然回头,眉头微蹙,冰冷的眸子盯着疾驰而来的公孙范,冷然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还是如此急躁?” 疾驰而来的公孙范看着公孙瓒一脸不满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呐呐道:“黄巾贼军大营在在我军以南的方向,为何大哥却。。。”公孙范看着公孙瓒的眸子里的怒火越来越盛,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小:“却向西南方向去?” “愚蠢~” 公孙瓒闻言勃然大怒,眸子里的冷焰越来越旺盛,若不是忌惮大声厉嗥影响军心,他真想把这个白痴弟弟的脑子掀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此次出击的兵马只有区区两万人,你我领兵五千人,你可知道黄巾贼军多少人?数十万,是数十万~就算他是一群乌合之众,疯狂的人海也能把我们淹没了。况且贼首张宝用兵狡诈,如此贸然上前,岂不是自寻死路?” 公孙瓒满脸怒容的训斥着公孙范,低声吼道:“往西南方向去是因为那里有延绵万里的太行山,若是我军败绩,钻入深山或可能逃得性命,你说你在读书,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公孙范低着头,脸色讪讪的说道。 就在公孙瓒低声怒吼公孙范之际,无尽的黑暗中一双狼一样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盯着他们,倏忽之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 幽州黄巾大营。 戏志才眉头微蹙的看着堂下的传令兵,一双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声道:“尔等沿路探来敌军有多少兵马?” “启禀军师,共有四路兵马,每一路兵马最多不过五千余人,其中骑兵约为四千骑!” “嗯?” 戏志才眸子里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向旁边几名武将沉声道:“诸位怎么看?” “哼~” 管亥霍然起身,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杀机,冷笑道:“主公刚走,这群狗官就敢来撒野,军师,给我五万人马,咱老管保准把这些狗官的脑袋拧下来送到军师面前!” “老管,你坐下!” 张牛角伸手把管亥给拉住,沉声道:“主公临行前言:一切听军师安排,你怎么如此冲动?” “呃~” 管亥粗糙的大手摸摸头,对着戏志才讪讪的说道:“军师,俺不是那个意思,俺是听你的。只是~” “好了~” 戏志才摆摆手,脸色凝重的说道:“才料主公前去壶关的消息,敌军并不知晓。此时贼军中粮草稀缺,贸然出兵乃是犯了兵家大忌。何进此人虽草包,然其麾下卢植却是精通兵法,此时敌军出兵,定有蹊跷~” “军师~” 一声沉稳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视之,却是波才,只见波才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末将以为,不管是否有蹊跷,我们应先将其四路兵马击溃,在做决定。否则放任其前来,于军心不益!” “末将赞同波才将军所言!” 彭脱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杀气,沉声的说道。 “嗯!” 戏志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波才将军所言。” “管亥、张牛角听令!” “末将在!” “着你二人领兵一万截击公孙瓒一路敌军!” “诺!” “波才、彭脱听令~” “末将在!” “着你二人领兵一万截击曹操一路敌军!” “诺!” “高顺、黄龙听令!” “末将在!” “着你二人领兵一万截击卢植一路人马,切记卢植此人用兵如神,不可轻视!” “我等明白,请军师放心!” 戏志才把最后的目光转向一旁默然不语的虬髯大汉,只见其满脸的络腮胡须,身躯雄壮得像尊铁塔,此时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看着他。此人正是张宁的护卫鲍出,武艺非凡。张宝临走之时,放心不下,故而请他多多照应! “这最后董卓一路兵马,还请鲍出将军领兵前去迎战!” 鲍出站起身来,拱手领命! 。。。。。。。。。。。。。。。。。 经过拼命的赶路,张宝一路人马终于到了壶关。此时张宝在何曼、典韦、方悦等人的簇拥下风尘仆仆地进了壶关,还未到郭大官邸,便有留守壶关的副将迎上前。 “郭大呢?” “回禀主公,郭大将军已经率领大军攻打偷袭袁术大营去了。” “嗯,偷袭袁术大营?”方悦脸色一变,急道,“主公不好,此关易守难攻,若是郭大将军不出关,我军可无忧。如今贸然出关,很有可能是敌军设下的圈套!” “偷袭袁术大营?”张宝蹙眉沉声道,“袁术此人虽有些草包,然其毕竟是四士三公之门,不可小觑。但是郭大一向沉稳有嘉,不会贸然用兵。定是袁军被郭大抓住了破绽,况且皇甫嵩的大军聚在并州无异动,袁术兵马不过区区万人,务要忧虑!” 方悦急问副将道:“郭大将军什么时候出城的?” “已经半宿。” “可有消息传回。” “尚无消息。” “报……” 副将话音方落,关外方向便有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夜空,张宝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关外急报~~” 张宝见传讯兵神情急促顿时心头一沉,大声厉声喝道:“开门!” 城门在士兵的努力下打开一条缝隙,传令兵一骑如飞般的窜进来,随着士兵的用力,沉重的城门在次被关死! 张宝急身拦在马前,厉声道:“讲~”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张宝时慌乱滚鞍下马,急声道:“主公,不好了,出事了。” 张宝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传讯兵,沉声道:“只有有本将军在,这天就塌不下来,慢慢讲,出什么事了?” “郭大将军与周仓、廖化三位将军俱陷入汉军中,只有小人拼死杀出前来报信~” “什么?” 张宝大吃一惊,急声道:“郭大不是前去袭营吗?,怎么会陷入敌军重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激战 传令兵跪地厉声答道:“我等在周仓将军的带领下,突破重围追击袁术,奈何袁术狡猾,最终逃脱,就在郭将军下令撤兵之时,突然漫山遍野杀来无数敌军,郭大将军等人俱是陷入了重围中!” “方悦何在?” 张宝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吼道! “末将在!” 一身戎装的方悦闪身在张宝面前,抱拳轰然回应。话说张宝离去前一晚的一番话,触动了方悦的内心。经过一夜的挣扎,最终方悦决定追随张宝,追随黄巾军! “点起铁骑,速速救援郭大等人。本将军随后就到!” “诺!” 顷刻间,一路赶来正在休息的骑兵们聚集在一起,追随者方悦庞大的身影,带起阵阵肥羊的尘土向关外袁军方向飞奔而去。 看着方悦领着一队骑兵奔驰而去的背影,张宝狰狞的脸上那双眸子闪过一丝寒光,厉声道:“何曼还在?” “末将在!” 何曼铁塔般的身躯傲然耸立在张宝面前,恭手回应! “你让幽州来的兄弟们辛苦辛苦,让他们轮值今夜,壶关原来的兄弟们几颗集合随我救援郭大他们!” “诺!” “呜呜呜~~” “咚咚咚~~” 顷刻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久久不息,激烈的战鼓声直如敲击在将士们心中,令人热血沸腾,一队队铁甲整肃的士兵浩浩进至大校场摆开阵势,刀剑并举、长枪如林,整个大校场上弥漫起惨烈的杀伐气息。 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那里。 张宝站在高台上一眼望去,台下黄巾军阵形整齐、气势如山,隐隐透出只有百战之师才能拥有的肃杀之气。 郭大果然是练兵的好材料。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黄巾军前排一名小校身上,大声道:“你~~出列!” 那小校昂然踏前一步,庞大的身躯竟然给人以无尽的压迫感。 “嗯。” 张宝轻轻颔首,厉声道,“回答我,我军第一铁纪是什么?” 小校道:“禁止袍泽拔刀相向,战场上绝对不抛弃袍泽!” “啪~” 张宝扬起马鞭,狠狠的在小校身上抽了一鞭子,满目狰狞的厉声道:“你没吃饭吗?像个娘们一样,大声回答我,我军第一铁纪是什么?” “启禀主公,我军第一铁纪是:禁止袍泽拔刀相向,战场上绝对不抛弃袍泽!” 小校被张宝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却如同铁人一般,不皱一丝眉头,厉声狼嗥道。 “不错,我军绝不抛弃袍泽!”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张宝缓缓抽出了腰间锋利的宝剑,凌空空高高举起,直刺长空,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意,厉声道:“在关外,我军的袍泽被一群狗官所围困,兄弟们大声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杀光狗官,救出袍泽~” “杀光狗官,救出袍泽~” “杀光狗官,救出袍泽~” 肃立校场的无数黄巾军目光霎时聚集在张宝的剑刃上,就如同无数饥饿的野狼,将充满兽姓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的首领,那头最强壮、最狡猾,也最凶残的头狼。高举起手中的兵器、疯狂的狼嗥~ 郭大是他们的心中的战无不胜的头狼,狡猾、残忍、沉稳。而张宝则是他们心中的神,是带领着这群狼走出森林的神,是带领着他们走向光明的神。 。。。。。。。。。。。。。。。。 “死!” 郭大嗔目如裂,从马背上弯下腰来,手中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冲着一名军官的颈项飞斩而至。 军官夷然不惧,虎吼一声举剑相迎。 “当!” 清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袁军的长剑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撞击竟齐根而折,郭大厚重的钢刀余势犹疾,冰冷地从袁军肩膀上扫过,热血激溅,袁军的一颗头颅已经凌空飞起,虽身首异处眉目却犹自狰狞,死死地盯着郭大不放。 “呃啊~~” 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来,郭大不用低头都知道,哪个倒霉的袁军已经被他的坐骑踩踏在了马蹄下,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送入他的耳际,他知道,这个袁军就算留下姓命,也是生不如死了。 “吼呀~~” “哇啦~~” 声嘶力竭的嚎叫从左右两侧同时传来,两杆冰冷的长枪毒蛇般直取郭大左右胸口,锋利的枪尖已经近在咫尺!那是两名精壮的袁军,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热焰,与魔鬼无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呼!” “呔!” 郭大将钢刀奋力掷出,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疾刺而至的枪尖,借着坐骑狂野的冲击,郭大大喝一声双臂同时发力使劲往前一挑,手执枪杆兀自不肯松手的两名袁军已经被凌空挑起,两具百十斤的身躯就像两柄疯狂的重锤往后撞去,后继的袁军顷刻倒下两片。 “咴律律~~” 郭大胯下的坐骑昂首一声悲嘶,再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往前狠狠栽倒,将郭大重重地甩了出去。人在空中,郭大清晰地看到战马巨大的身躯已经整个翻转过来,将三名袁军重重地压在身下,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呼啸的寒风在耳际呼号,森冷的矛刃迷乱了郭大的双眼。此时的郭大嘴里充满了无尽的可涩,本是袭营却不想陷入了袁军的埋伏之中,自诩沉稳,却还是中了圈套~ 数支冰冷的长矛已经汇集成密集的死亡森林,静静地等待着郭大从空中摔落,然后将他刺成蜂窝!郭大甚至能够看清每一名袁军脸上那狰狞的表情。 人在空中,无从借力无从躲避! 所有的袁军脸上露出了疯狂的喜悦,斩首敌将者赏金一千,如此疯狂的诱惑,他们就要拿到手了。 “嗷~” 一声凄厉的狼嚎,带着厉鬼面具的周仓嚎啸而来,握刀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筋,锋利而沉重的钢刀在空中狠狠的划过,“扑哧~”钢刀入骨声响起,两名官兵回过头来,脸上露出诡异疯狂的微笑,缓缓的倒在地上~ “嗷~” 郭大亦是狼嗥一声,并在一起的两杆长矛使劲下掼,韧劲十足的矛杆霎时弯成了弓形,在官军长矛刺中郭大之前,郭大的长矛已经狠狠地掼在了一名官军的背上。 一声闷响,那名官军当场吐血而亡,披着布甲的背部早已经血肉模糊。 借着反震之力,郭大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艰难地往前又滑行数步,噗的跌落在冰冷的大地上, 郭大翻身爬起,惊回首,周仓如同蛟龙出海,手中钢刀上下翻飞,官军早已丧命。 “将军上马,快撤~” 周仓全身是血,厉鬼的面具上亦是脑浆血迹融合在一起,更是凭空添了凶悍之气。周仓伸手拉住郭大,郭大借力猛然一跃,跳上马背。 “咴律律~” 战马一矮,嘶鸣一声,随即复起,在周仓狠狠的一挥鞭后,战马吃痛狠狠的向前一跃,向前冲去~ 立于军阵中的袁术,此时满目狰狞的看着郭大奔逃,转过头来厉声道:“休要放走贼将,全力追击贼将郭大~” 袁术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战场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将军有令,全力击杀贼将郭大~~将军有令,全力击杀贼将郭大~~” 袁术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战场,多亏了袁涣将计就计,如此引诱敌军出战,斩了郭大,攻占壶关就是我袁术的首功~ 攻城器械?让他见鬼去吧。袁术的嘴角垫起冰冷的冷笑,皇甫嵩一代名将?哼~(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冠绝天下 “杀!” 在袁术的死令下,纪灵仰天长啸,纵骑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后面狠狠刺进了黄巾军阵,追击奔逃的郭大等人,手中重可四五十斤的三尖两刃枪左右横扫,贼兵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杀!杀!杀!” 沸反盈天的呐喊声中,数百精锐誓死追随纪灵身后,奋勇而前。无数的黄巾军乱造一团,纷纷毙命。 “挡我者死~~” 张勋大喝一声,圆目怒睁,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重可十数斤的长刀拖斩而过,刀锋过处,数十贼兵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地,其状惨不忍睹,而张勋却视若无睹,纵骑来回驰骋,长达持续拖斩…… “贼寇休走,且吃某一刀!” 李丰、雷薄不甘落后,亦纷纷引军掩杀,霎时间,袁术军营成了屠宰场,万余黄巾军就如万余毫无反抗之力的牲口,束手待宰,或有亡命反抗者,也很快就淹没在汉军的乱刀之下。 “呜~呜~呜~呜呜呜~~” 袁术在袁涣、陈兰、乐就等人的伴陪下肃立后阵,遥望大营内的惨烈屠杀,当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几欲麻木耳膜之时,三短一长诡异的号角声倏然冲霄而起,轻晰地传进了袁术等人的耳朵里。 “何处号角声?” 袁术脸色一变,眸子里掠过一丝精芒,倏然望向身边的袁涣,袁涣亦凝声道:“号角声似起自壶关方向?” 袁术、袁涣、乐就以及桥蕤、陈兰、陈纪诸将几乎是同时转头,遥望壶关方向。 一杆血色大旗诡异地破土而起,自空旷的原野上渐扬渐起,疾风呼啸、大旗飘扬,血色旗面迎风猛然展开,朝阳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恰好照射其上,霎时灿起“黄巾无敌”四个张扬大字。 “黄巾无敌?张宝不是在幽州吗!?”袁术霎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在这里!?” 袁涣和阎像悄然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眸子里同时掠过一丝忧色,张宝这个时候突然杀出,还真是伤脑筋啊。看来,还是小瞧了张宝了,只是,只是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过张宝会舍了幽州大营来了壶关。恐怕这一战胜负难料了。 “莫非是逆贼虚张声势?” 袁术的眸子倏然眯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杆血色大旗破土而出后,迎风烈烈一荡,黑压压的骑兵已经从地平线上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气势汹汹汇聚到了大旗之下,那一片黑黝黝的钢甲映着朝阳的光辉,散发出耀眼的寒芒,森冷的杀机,自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袁术大营,冷血的屠杀仍在上演,已经厮杀一夜的黄巾军早已疲惫不堪,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纪灵、张勋、李丰、雷薄几路兵马切割成数个小块,然后一口一口地吞噬掉,在赏钱和军功的驱使下,汉军将士三军用命,个个都成了泠血的屠夫,冷漠地收割着黄巾军卑贱的姓命。 生逢乱世,生命再不是生命,只是一串串的赏钱,仅此而已。 再有半个多时辰,一切就将尘埃落定,所有的黄巾贼兵都将成为汉军将士的赏金,壶关将成为袁术的囊中之物,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黄巾骑兵突然鬼魅般出现,这只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袁术背后直冒冷气,环顾左右,袁涣、阎像眸子里亦有凛然之色。 “将军,快快鸣金收兵,脱离战斗。否则我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袁涣脸色焦急的对袁术说道。 “不行!” 袁术满目狰狞的看着袁涣,眸子里露出疯狂之色,厉声道:“壶关是我的,壶关马上就要到手了,此刻怎能退兵?” “将军,您冷静点!败了可以重来,若是兵没了就全完了!” 阎像苦苦的劝着疯狂的袁术~ 是啊,战败了可以重来,兵没了还有什么资格重来?怎么去战胜那个袁绍贱种? 袁术冰冷的眸子里无穷的冷焰在燃烧,冰冷的看着战场,咬牙切齿的说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 袁术一声令,清越的鸣金声响彻云霄。 袁术虽心有不甘,却知道再与黄巾贼兵缠斗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不能在张宝骑兵杀到之前排列成齐整的军阵迎敌,要不了多久,溃乱的就该是袁军了,近万袁军将士就会变成现在的黄巾贼兵,成为任人宰割的绵羊。 袁术别无选择,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此时鸣金收兵,真的还来得及吗? 纪灵一枪将一名黄巾将领扫落马下正欲补上一枪将之刺死,耳畔忽然响起了清越的鸣金声,不由讶道:“咦,鸣金了吗?” “撤!全军撤退~~撤~~” 虽然不解,纪灵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对那名黄巾将领的追杀,引军撤退。 。。。。。。。。。。 “喝~” “呼噜噜~” 方悦轻轻一挟马腹,战马打了个响鼻,放开四蹄、缓缓前行,方悦身后,副将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前狠狠一招,黄巾铁骑顿时就像水流漫过堤坝,沿着平坦的大地缓缓漫卷过来…… “来不及了!” 袁术眸子里精芒一闪,向桥蕤厉声道:“桥蕤,即刻率本部精兵上前截住贼兵骑兵,在大军结阵完毕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们过来!” 桥蕤倒提长刀,咧嘴森然一笑,厉声道:“将军放心,但教桥蕤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贼兵一骑而过,弟兄们,随我来,汉军威武~杀!” “汉军威武,杀!” 袁术身边最后剩下押阵的一千精兵狼嚎响应,追随桥蕤马后,无所畏惧地向着席卷而来的黄巾铁骑迎了上去。 就凭这一千人也想挡住铁骑的冲锋吗?袁术,你也太小瞧我方悦的兵锋了!今日我方悦在黄巾重生,就让我方悦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目睹袁军动向,方悦眸子里掠过一丝森冷的笑意,将面罩拉了下来,霎时间整个脸庞都已经隐在狰狞的厉鬼面罩之后。方悦身后,千余黄巾铁骑亦将头盔面罩拉下,只见铠甲森森、鬼脸重重,阴冷恐怖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无尽漫延。 “黄巾无敌!” 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方悦嘹亮的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千余铁骑纵骑如飞、狼嚎响应。(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留侯之后(第三更) 方悦从鞍后起出一支锋利的投枪,那尖端掠过一抹寒光,右手握紧使劲后仰,整个身躯亦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尽可能地向后舒展,冰冷的质感从掌心清晰地传来,灼热的杀机却在心中熊熊燃起。透过面罩的窟窿,袁军军阵已然近在眼前。 我方悦自幼练习武艺,只望得到朝廷重用,重振家门。然却因我生的鄙陋,对我弃之不用。如今主公张宝对我恩遇有加,不以我面貌丑陋而鄙之,对我礼遇有加、委以重任,军中唯一重甲铁骑交予我手,那么曾经的方悦已经死了,如今的方悦乃是黄巾之将,无敌的~黄巾军。 “杀~~” 方悦大喝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地往前一甩,锋利的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刺袁军军阵。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自方悦身后冲霄而起,千余铁骑同时弹身甩臂,一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的矛阵,带着长长的尖啸向着袁军军阵恶狠狠地扎落下来。桥蕤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片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瞳孔倏然收缩,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噗~噗~噗~” “啊~~” 利器刺穿血肉的清脆响还有惨烈的嚎叫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袁军士卒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绵羊犄角,终究不敌虎狼爪牙。 “下地狱吧~~” 方悦长啸一声,绰刀在手,胯下坐骑完成了最后的加速,闪电般扎进了袁军军阵。 “嗷~” 一名袁军小卒嚎叫着高举腰刀来砍方悦,可悲的是他的腰刀才举起一半,整个人就已经被疾驰而来的战马撞得倒飞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地飞过十数步之遥,猝然撞在同僚不及收起的矛尖上,霎时洞穿了胸腔。 “轰~~” 紧随方悦身后的千余骑重甲铁骑挟带着强大的惯姓,恶狠狠地撞进了桥蕤军阵,精锐的大汉官兵虽然悍不畏死,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铁甲怪兽?顷刻间、骨骼碎裂声、铁器撞击声、惨叫声、哀嚎声、马嘶声、怒骂声响成一片,人仰马翻中,千余重甲铁骑就如千余柄锋利的钢刀,轻易地切开了桥蕤军阵,霎时刺个对穿!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黄巾无敌”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无数的黄巾悍卒掩杀而至,刚刚被重甲铁骑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袁军将士还没有缓过神来,耀眼的寒芒顷刻间迷乱了他们的双眼,无数冰冷的屠刀在一片厉啸声中斩落下来。 “吼呀呀~~” 桥蕤凄厉地狼嚎起来,手中长刀奋力斩出。 “铛~” 一声剧响,长刀狠狠地斩击在一名重甲骑兵的头盔上,那骑兵在马背上晃了晃,终于轰然一声倒栽马下。然而,桥蕤尚来不及高兴,三支锋利的长矛同时突刺而至,毒蛇般直取他的咽喉,回刀格挡已然不及。 桥蕤目光一厉,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堪堪避过三支长矛的突刺,身体已经来到空中。 冰冷的,毫无声息的,又一支长矛毒蛇般噬至,直刺桥蕤胸腹,狂乱的神色自桥蕤眸子里浮起,这厮仰天厉啸一声,竟以双手一把执住长矛矛刃,顺势一扯,手掌顷刻血肉模糊,可锋利的长矛也已掠体刺过,带飞了他的一片铠甲。 “膨!” 桥蕤的身体与重甲骑兵的身体无可避免地迎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桥蕤感到胸口猛地一窒、气血翻腾,再喘不过气来。骤然加剧的负荷令重甲骑兵的坐骑不堪重负,昂首发出一声悲嘶,前腿一软仆地跪倒,将马背上的桥蕤与重甲骑兵狠狠地摔了出去。 不远处,袁术、袁涣及阎像等人将这惨烈的一幕尽收眼底,莫名的震惊在所有袁军将士心底翻腾,桥蕤的千余精兵就这么完了!短短的片刻功夫,就被黄巾铁骑砍的落花流水,这~~是真的吗? 袁术的眸子倏然睁大,不可置信的说道:“黄巾贼兵,竟然如此凶猛?” “将军~~” 纪灵略带不甘的嚎叫近在咫尺,“何故骤尔鸣金?” 袁涣深吸一口冷气,凝声道:“纪灵将军,事急矣,可保护将军速速退走!” “嗯?” 纪灵目光一凛,倏然回头,只见左前方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铁骑正气势汹汹地掩杀过来,那一片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樱红如血。 。。。。。。。。。。。。。。。。。。。。。。 洛阳红楼。 一名身材修长、身着锦缎的贵公子刚欲进门,门里恰好有人出来,两人都走得急顿时就撞在了一起。 贵公子勃然大怒,正欲发怒时,却发现撞他之人居然是张让府上的贵客,不由换了副尴尬而谄媚神色,笑道:“这不是贾兄吗?小人真是失礼了~” “嗯,无碍~” 郭图淡然的看了一眼尴尬不已的何咸,眸子中闪过一道阴冷之色,随即眸子一凝,只见何咸身后有二人紧紧跟随而来,其中一人一袭白衣,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好面孔,再看其身后跟随那人,庞大的身躯如同铁塔一般,粗壮的手臂有千钧之力,脸上一片木讷之色,然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由的心中一凛,绝对可以与军中猛将典韦一比! “敢问身后二人是?” 郭图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何咸身后的二人,缓缓的问道! “呃~” 何咸一愣,随即手指这那文士,与郭图说道:“我与贾兄引荐。此人乃是汉初三杰留侯之后,张烈张天逸。那位是天逸兄的护卫许褚~” “哦?” 郭图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慌忙双手抱拳行礼道:“原来是留侯之后,在下对两位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 张烈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抱拳回礼道:“人兄过誉了!烈乃白身,身无尺寸之功。而兄乃是让公府上贵客,烈安敢受兄之礼!” “哪里哪里!” 郭图亦是面带笑容的针锋相对说道:“人不过是学成文武艺,卖货帝王家罢了!这醉虹楼乃洛阳首屈一指,三位里面请,人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咳咳~” 何咸干咳一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贾兄不进去坐会了?在下已经约了醉虹楼的头牌来助兴,贾兄何不一起一品芳泽?” “不了,今日让公招在下有要事相商,下次吧!三位请~” “人兄请~” 郭图看着三人的背影,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之色,对上张烈他总有一种如心惊胆颤的感觉。 随后郭图冲后面的一名乞丐招招手,正蹲在墙角的乞丐满是污秽的脸上浑浊的眸子一道精光一闪而逝,拿着破碗跌跌撞撞的跑向郭图,脸上带着谄媚低头哈腰的说道:“大爷您找我?” “当啷~” 几文钱落在了乞丐的破碗里,接着弯腰之际,郭图迅速小声的说道:“盯紧刚才那二人!” “谢谢大爷~” 乞丐低头哈腰的谄媚说道:“小的祝您升官发财~事事顺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形式紧急 (第四更) 太行山绵延不知多少里,山势险峻,怪石林立,山中树木甚多,更是有无数的狼才虎豹,一般的猎人都不愿意进入山中。 此时太行山附近数十里,浩浩荡荡地开来一支兵甲森严的官军。为首一人正是大汉都亭侯公孙瓒。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公孙瓒猛地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五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大人,前方发现敌军大队人马!” 公孙瓒的眸子霎时凝重起来,沉声道:“距离我军有多少里?” “距离我军不足十里!” “多少兵马?” “约五千贼军!” “嗯?” 公孙瓒眉头微蹙,这支敌军肯定是冲着自己等人而来的,只是五千人就想截住五千训练有素的官兵,莫非有蹊跷? “公孙范!” “末将在!” 跟随在公孙瓒背后的公孙范闻言,挥鞭纵马敢上前来,抱拳道:“兄长有何吩咐?” 公孙瓒抬头向四周望去,发觉自己等人正处在一条峡谷之中,两侧山势险峻,怪石嶙峋,山上树木极多,端的是一条埋伏的好地势。 此时的公孙瓒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敌军在此伏兵,自己连带这五千兵马将有覆灭之灾也! 正在这时,公孙瓒陡然听得谷口外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吼,惊抬头,只见谷外陡然转出一员武将来,铁盔铁甲、手执点钢枪,威风凛凛地挡住了大军去路。 “爷爷管亥在此,狗官速来受死!” “杀杀杀~~” 那武将喝声未落,两侧的山峦上陡然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倏忽之间,无穷无尽的士兵已经像黑压压的蚂蚁从山谷两侧的密林里钻了出来,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一支支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锋利的箭簇正在晨曦里闪烁着冰冷的寒茫~~ “唆唆唆~~” 下一刻,绵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山峦上倾泄而下,五千精锐汉军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公孙瓒一枪格飞两支狼牙箭,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不要慌,列锥形冲锋阵,往谷口突击!突击!!突击!!!” 以公孙范为首,公孙瓒身边终于聚集起了死里逃生的精兵,堪堪排列成锥形的冲锋阵势,向着谷口突击前进,谷口,管亥跃马横刀,就像一尊坚硬的石雕,冷漠地肃立在晨曦中,倏忽之前,管亥将手中钢刀往空中一撩,一群黑压压的士卒已经在他身后出现。 “冲~” “咣!” 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声响过,公孙范手中的钢枪已经被管亥挑飞,公孙范策马连连后退,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的恐惧,难道今天真的要战死在这里吗?还真是不甘心呀,倏忽之间,公孙范脑海里掠过了家中的十九房娇妻美妾,尤其是新纳的第十九房小妾,抢过门还没到三天,他才艹了两次而已,还真是舍不得啊~~ 管亥的眸子里露出了冰冷之色,嘴角垫起了冰冷的冷笑,高举手中钢刀,充满力量的手臂猛然一挥,锋利的钢刀劈裂了空气,以势如破竹的刀式狠狠的劈向公孙范的头颅。 公孙范瞳孔紧缩,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忽然斜刺里一道寒光闪过,“当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山谷~ 原来公孙瓒眼见公孙范遇险,奋力杀退黄巾军,堪堪在管亥的钢刀落在公孙范头颅之计,替他拦下那必杀的一刀。 。。。。。。。。。。。。。。。。。。。。。。。。。 并州。 此时军营内忙碌非凡,一排排被砍伐的树木几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喊着嘹亮的口号运往工匠之处,数百名匠人袒胸露腹、满头大汗,有鼓风箱的,有锻打的,也有砍伐木材的,一个个忙的不宜乐乎,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名青年满头大汗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卷白绢,指挥着一个个木匠组装着改进以后的投石机,这名青年赫然就是刘晔。 皇甫嵩神情凝霜,冰冷地肃立在那里,如同一块冰冷的顽石。 “你们,把这个榍钉死,还有你把这最后的板打磨光芒!” 刘晔来回指挥着匠人们将做好的部件一一组装。 站在皇甫嵩身后的张懿,此时眉头微蹙,看着慢慢组装好的投石车,脸上带着质疑的表情问道:“皇甫公,此物威力虽大,然移动不便,不仅耗费人力,关键是射程不足,如何能作为攻克壶关的利器?” “嗯!” 皇甫嵩摇摇头,转过头来对张懿说道:“委和,子扬虽年轻,却是自幼喜好改良器械,若是最终做成的投石车能如子扬所说的那样,必能成为攻克壶关的利器!” “报~” 皇甫嵩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嗥声,皇甫嵩脸色一凝,但见一骑士骑着快马疾驰如飞,褐色鬃毛如同波浪一般。 皇甫嵩与朱儁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意外,壶关能有何急报?莫非袁术朕的攻克了壶关?自始自终二人均为想过袁术兵败! “启禀将军~” 那骑士飞奔而来,眼见皇甫嵩等人,慌忙滚落马下,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虎愤中郎将在壶关遭遇黄巾军战败!” “嗯??” 朱儁满脸惊讶的说道:“袁术那小子竟然引诱贼兵出了壶关?竟然是引诱敌军出关为何落败?” 此时皇甫嵩与朱儁均为感到紧张,袁术的麾下一万兵马,壶关守军不过数万人,即使出动一半才两万人,凭着袁术极其麾下将领若是全力奔逃是没有问题的! “黄巾贼首张宝已然来了壶关!” “什么?” 皇甫嵩与朱儁脸色霎时一变,眸子里俱是凝聚起了凝重之色,“公伟,张宝此人竟然舍了幽州来守壶关,真是出乎本将军意料啊!” “不好!” 朱儁忽然惊呼一声,急促的说道:“若是张宝亲自来壶关,袁术危矣!” “嗯?” 皇甫嵩眸子一凝,厉声道:“来人!” “末将在!” 一名彪形大汉自皇甫嵩身后闪身而出,双手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速速点起五千精兵救援袁术,记住切记不可与敌纠缠~”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袁术败逃 “事不可为,可令诸将各率本部、依次后撤、交相掩护,撤回平阳。” 眼见桥蕤的步卒无法挡住黄巾铁骑兵锋,袁术遂绝了侥幸之念,歼灭贼兵的时机已然彻底丧失,如果再不及早撤兵,所部汉军恐有全军覆没之忧。袁术当即在阎像的建议下,下令依次撤退。。 “撤~快撤~~” 纪灵凄厉的嚎叫响彻云霄,率领本部一千步卒护着袁术、袁涣、阎像等人仓惶后撤,李丰、陈兰率精兵千余殿后,而雷薄的千余精兵则刚刚从乱军中冲杀出来,潮水般漫卷过李丰、陈兰所部,拖后千步之遥处结阵。 随后率兵冲杀过来的张宝目睹袁军临危不乱、从容退走,张宝心中冷然,袁术真不愧是能占据一方的枭雄!麾下文僚武将皆非易与之辈,纵然遭受猝然袭击,亦能如此从容。然而,狼咬一口、入骨三分,既然被黄巾军缠上,还想轻易脱身吗? 一丝冰冷的微笑挂上了张宝嘴角。 “方悦!” 方悦打马而前,厉声应道:“末将在!” “你我各率五百骑兵、轮翻截杀,绝不可令袁术轻易遁走!” “遵命!” “黄巾无敌,冠绝天下~杀~~” 张宝怒吼一声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两人身后数百骑兵疯狂响应,顷刻间,两支骑兵如同两柄锋利的弯刀,绕过陈兰、李丰所部精兵,直扑袁术中军而去。纪灵正率军奔行间,骤然闻听马蹄轰鸣,惊回首,只见数百黄巾骑兵已然绕过李丰、陈兰所部呼啸而来。 “列阵,列阵!” “长矛兵上前,轻步兵居中,圆形防御阵~保护将军!” 纪灵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汉军将士迅速结成圆形防御阵形,近千名长矛兵环列于外,擎起长矛列成密密麻麻长矛阵,矛刃森森,仿佛刺猬身上锋利的刺针,纵然是虎狼之兽,亦感难以下口。 “嗷嗷~~” 黄巾铁骑呼啸而来,在距离袁军百步之遥处却骤然向左急转,斜切而过,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有几支锋利的投枪呼啸而至,带着冰冷的寒焰狠狠扎入袁军军阵,在几声惨厉的嚎叫声中,数名袁军士卒哀嚎着倒毙于地。 黄巾铁骑一直驰过千步之遥,始勒马回转,却不再继续进攻,只是远远监视,就像两头恶狼窥伺于侧,既不急于进攻,却又阴魂不散,只等你露出疲态时,才冲上来狠狠咬上一口,等你重新摆好架势时,它却又退回远处,继续窥伺。 “这些该死的贼寇,懦夫!” 纪灵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袁术霎时蹙紧眉头,一抹阴云笼上心头,身畔袁涣吸了口冷气,凝声道:“张宝此贼,深谙骑兵搔扰游袭之精要,看来今曰想要全身而退,殊为不易了。” 袁术眸子里有厉芒一闪而逝,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等张宝的黄巾主力击灭了殿后的大军再回头来追,那可真是难以脱身了,遂狠声道:“即刻晓令全军,休要顾忌身后追骑,全速后撤。” 张宝,张宝,我袁术势要扒你的皮饮你的血! 袁涣凛然道:“将军英明,敌骑虽然难缠,终究只有数百百骑,又能杀我多少将士?” 阎像叹息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 袁军往北的旷野上,袁术、袁涣、阎像在纪灵、张勋等诸将的护卫下向着北方仓惶逃奔,所部汉军皆狼奔豕突、亡命而前。 张宝、方悦两支骑兵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不断有落后的汉军将士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成为黄巾刀下亡魂。 “哒哒哒~” 无尽的马蹄声如同天雷滚滚的远处传来,漫天的尘土飞扬遮蔽了双眼。袁术眸子一凝,心中一颤,厉声道:“何处的马蹄声?” 袁涣亦是脸色大变,此时汉军正在狼狈奔逃,若是再次遭遇伏击,恐怕整个袁军就全完了! “主公,下令结阵,否则与敌军骑兵正面冲突,我军我全完了!” 袁术愤怒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厉芒,冷然向身边的纪灵厉声道:“传令,大军停止后撤、原地结阵、准备迎敌!” 纪灵虎吼一声,领命而去,顷刻间凄厉嘹亮的吼声响彻长空。 “结阵,结阵~~准备迎敌~~” 。。。。。。。。。。。 张宝表情冷漠,跨马肃立于一片高地之上,游目俯瞰,只见整个战场犹如一锅烧开的滚水、沸反盈天,袁军后方又是一片马声沸腾! “主公!” 方悦不知何时已经策马来到张宝身后,手中钢枪遥指远处马蹄声响处,脸色凝重的说道:“袁军后方为何马蹄声起?” 张宝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到寒光,如同利箭一般的目光直射那疾驰飞奔的一对兵马,冷然道:“此怕是皇甫老儿派来的援兵了。击杀袁术的机会已逝,传令弟兄们撤兵吧~” 话毕,张宝挥鞭纵马,顺着高地而下,身后无数的铁骑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地跟随张宝呼啸而去! 。。。。。。。。。。。。。。。。。。。。 袁军堪堪结好阵势,前方那支军队也堪堪杀至,出乎袁术意料的是,当先一杆迎风招展的大旗,绣着一个斗大的“汉”字。待奔行近前,袁术始看清为首之将乃是郭典。 此时的郭典雄姿英发,只见一身黝黑的铁甲,手持锋利的钢刀,跨立于马上,端的是威风凛凛。 “郭典?” 袁术面现喜色,纵马相迎,大声道:“郭典将军何故到此?” 郭典奔行至袁术近前,滚落马下,托低跪倒尘埃,满脸羞愧道:“将军,末将奉皇甫公之命前来支援将军,末将来迟还请恕罪!” “将军来救援术,感激不尽,何来恕罪?” 袁术亦是下马虚扶郭典说道:“我等正被贼兵追赶,此全赖将军来援方经走了贼寇也!” “袁将军,且请归城,末将前去为将军提来贼首张宝的人头!” “不可,万万不可~” 袁涣闻言眉头一皱,急促道:“郭将军万万不可迎战贼军,此时张宝率领大军前来,士气正盛,若将军贸然迎战恐有不测! “这~!” 郭典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袁术。此时的袁术锋利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厉色,他有意想让郭典前去迎战,胜皆大欢喜,败则不至于显得他袁术无能,只是~ “唉~” 袁术叹息一声,沉声道:“贼军势大,我军不易碰其锋芒,郭将军还是随我一同归去吧!” “末将遵命!” 最终纪灵、郭典等人护送这袁术、袁涣、阎像等人狼狈逃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风起云涌 袁术军营,混战正炽。 袁术在纪灵、郭典的掩护下虽已撤走,可陈纪的左右两路殿后袁军被牢牢的困在战场。此时正被蜂拥的黄巾军杀得狼奔豕突、杀个尸横遍野。见袁术已经退走,陈纪情知不妙也有心撤兵,奈何此时被黄巾军死死缠住,根本就难以脱身! “杀~” 眼见混乱的战场,张宝大喝一声,战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而前,数百骑重甲铁骑亦汹涌而前。马蹄疾,溅起漫天碎泥,瞬息之间,张宝率数百骑已然像锲子般扎进了乱哄哄的乱阵。 “挡我者死~~” 陈纪纵骑突进、状若疯虎,手中钢枪上下翻舞、挡者披糜,陈纪身后,十八骑家将誓死追随,形成一个锋利的三角冲阵,就如一柄锋利的剔骨钢刀,将黄巾贼兵的血肉一片片地剐落。 “死开~” 陈纪大吼一声,又一矛挥出挑开一员黄巾将领的胸腔,滚烫的热血激溅脸上,越发激起他的凶姓,仰天长啸三声,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唇泌进嘴里,又顺着他冷森森的牙齿滴落,狰狰如鬼。 “呼~” 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冰寒的杀机自左侧奔涌而至,陈纪头也不回,手中钢枪闪电般递出。 “铛~” 激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强劲的反震力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陈纪双臂发麻,陈纪的瞳孔倏然收缩,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凝重,这厮好强横的臂力,竟与自己不分伯仲!黄巾贼中竟有如此人物!? “你~~你是谁?” “某就是你们嘴里的贼首~张宝!” 陈纪倒吸一口冷气,凛然道:“你~~你是张宝?” 陈纪的脸肌抽搐了一下,一对乌黑的眸子霎时幽红,狂乱的神情如潮水般喷涌而起,感受到了主将身上流露出的狂热战意,身后十八骑家将的眼神亦自变得灼热起来,狂乱的嚣叫声中,悍不畏死地迎向张宝身后那数百铁骑。 “驾~” 张宝双腿用力一挟马腹,战马吃痛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向陈纪冲来,陈纪表情木然,直直地盯着狰狞的张宝在他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那劲急的马蹄直如叩击在他的心脏之上,恍如死亡的丧钟,而马铠顶上那束樱红的流苏,凄艳如血! “挲~” “噗~” 冰冷的钢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道浅浅的红痕自陈纪脖子上沁起,顷刻间,热血喷泉般激溅而起,陈纪身躯僵直、死死地盯着前方,眸子里流露出不甘、愤怒、怨恨还有怅惘~最终又像熄灭的烛火般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正如潮水般从陈纪体内退走,沉沉的黑暗正将他逐渐笼罩…… “呃~~” 陈纪最后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脑袋软绵绵地耷拉下来,直挺挺的身躯亦如锯倒的木头般倒了下来。 “吁~” 张宝喝住战马,倏然回首,陈纪已然横尸当场。而那十八骑家将早已死在黄巾铁骑的钢刀之下,十八骑战马嘶鸣不已~ “驾~” 张宝纵马驰来,侧身捡起陈纪的头颅,满目狰狞的厉声虎吼:“陈纪已亡,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陈纪已亡,投降免死~” 张宝数百黄巾铁骑仰天怒吼,如同天雷滚滚瞬间刺透战场,传入正在疯狂抵抗的袁军耳中,顿时让他们手中的兵器一慢。 “陈纪已死,投降免死~” “陈纪已死,投降免死~” 整座战场无数的黄巾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呐喊着,呐喊之声直冲天际而去,风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动摇~ 。。。。。。。。。。。。。。。。。。。。。。。。。。 并州,太守府。 府内的气氛显得凝重无比,皇甫嵩脸色阴沉的居于主位。朱儁亦是脸上布满了阴霾的看着一身狼狈的袁术。 此时的袁术早已没有了往昔的雄姿英发,只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浑血浴血,十分狼狈,内心更是羞愧难以,当初雄姿英发,当面嘲讽并州太守张懿并且信誓旦旦的拿下壶关,如今壶关不仅没有攻下,自己更是被追得狼狈不堪~ “公路怎的如此狼狈?黄巾贼兵在袁二公子眼里不是一群土鸡瓦狗吗?” 果然此时的张懿看着狼狈的袁术,率先开口嘲讽的说道。 “你~” 袁术对这张懿怒目而瞪,当初嘲讽张懿胆小怕事,不敢与贼兵交战,此时狼狈而回,恰是被张懿抓住了机会嘲讽回来。 “哼~” 袁术阴冷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寒光,冷冷的看着张懿冷然道:“若是没有张宝的援兵,本将军早已攻下壶关多时了!” “哼,败军之将还敢言勇?” “锵~” 袁术身后的纪灵满目狰狞的拔出钢刀,锋利的钢刀直指张懿,怒声道:“我家将军为汉室分忧,虽败犹荣!” “放肆~” 居于主位的皇甫嵩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怒声道:“尔等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帅?” “末将不敢~” 袁术、张懿二人眼见皇甫嵩发怒,慌忙上前请罪! “皇甫公息怒,息怒!” 一旁的朱儁紧皱眉头,沉声道:“此时不是问责之际,千算万算没算到张宝进来亲自前来壶关,莫非张宝已经知晓~” “嗯?” 皇甫嵩脸色一变,眸子里的冷光一闪而过,冷冷的说道:“不可能,我军所有的将领俱是没有露面,贼军的斥候一一被我军射杀殆尽,敌军焉之我等的行动?” “嗯!” 朱儁点点头,制造投石车攻打壶关的计划,只有朝廷的寥寥数人知道,并且所有参与制造的工匠统统不准离开营地,泄漏计划的可能性不大,但愿是巧合吧!然而张宝此人用兵不拘一格,准备多日的投石车真能如同刘子阳所说的威力吗? “公伟!” “嗯?” 朱儁自沉思中醒悟过来,转头看向皇甫嵩,沉声道:“皇甫公有何吩咐?” 皇甫嵩神色凝重的对朱儁说道:“壶关易守难攻,再加上张宝此人亲自前来镇守壶关,怕是一时难以攻破。而幽州的黄巾大营没了张宝的镇守必然空虚,本将军以为当与何大将军书信。尽起大军攻打黄巾大营!再令青州、徐州、兖州的兵马全力进攻冀州,我军则紧紧的缠着张宝,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如何?” “好!” 朱儁不由大喜道:“皇甫公此计甚妙,只要我们缠住张宝,其余贼军不足为惧也!”(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合格的统率 壶关。 一场偷袭战,最终在张宝援军的支援下,以袁术败北而收场。此一战袁术军几乎死伤殆尽,尤其麾下的一千精锐士卒几乎死伤殆尽,让其心疼不已。 然而黄巾军虽然胜了,却也是惨胜,若不是张宝的援军及时赶到,恐怕此一战真是胜负难料了。 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分别搀着受伤的郭大与周仓来到了府邸,在门前却犹豫不决,此次违抗了军令擅自出战,若不是主公及时赶到恐怕后果难以预料了。 “进去吧!” 两名士兵轻轻的说道:“将军莫要犹豫了,主公正在等着将军呢!” “唉!” 郭大叹息一声:“终年大雁,却反被眼啄瞎了眼睛!” 门被轻轻的推开,只见府中火光幽幽,满脸凝霜的张宝正傲然踞坐帐中,张宝背后肃立着厉鬼似的恶汉典韦,典韦狰狞可怖的面容在此时看来竟是格外阴森。而手持混铁棍的何曼则是脸上毫无表情,木讷的目光看向走进来的郭大。 郭大、周仓二人仆地跪倒在地,高昂的头颅已经低垂下来,低声道:“我等参见主公。” “郭大!”张宝沉声喝道,“你可知罪?” 郭大神情一黯,叹道:“末将自知有罪,请主公责罚。” “责罚?” 张宝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跪在堂下的郭大,厉声道:“某再三嘱咐,切记不可出关迎战,难道本将军的话在你这里成了耳旁风不成?” “主公,此战全是末将再三恳请,郭将军乃是被迫下令!此战之罪罪在周仓,请主公责罚周仓一人!” 周仓慌忙跪在地上请罪,由于动作过于剧烈,包扎的右手臂上已经有鲜血隐隐溢出! “周仓!” 张宝一声断喝,阻断周仓道,“你就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周仓凛然噤声,郭大慌忙膝行上前数步,诚恳地说道:“请主公责罚。” “罚?罚能解决问题吗?就能让死去的弟兄们复活?你可知道本将军为何在诸多将领中,单单派你来驻守壶关?” 张宝冷然道,“那是因为壶关干系重大,甚至决定了我军生死!而你在诸位将领中,最是性子沉稳!而今却贸然出战,若不是本将军即使赶到,壶关在谁手未可知也!郭大,你实在是叫本将军失望!” “末将惭愧!” 郭大低下头,深深的拜倒于地,泣声道:“郭大有失主公重望,心中惭愧!庆祝共责罚!” “主公!” “嗯!?” 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浓厚的气势,没有强大的战意,有的只是隐而不发的老成与沉稳,但见一个身披乌黑甲胄,容貌恐怖的战将挺身而出。 张宝霍然转头看向方悦,眸子中的冰冷逐渐的退却,冷然道:“何事?” “主公,末将以为郭大与周仓两位将军虽违抗了主公之命,却也是探出了敌军的虚实!并且种种的挫了敌军的锐气,还请主公宽恕他们。再者此时大战在即,主公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若是再犯两罪可并罚!” 方悦抱拳拱手恭声的说道! 张宝默然不语,霍然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郭大、周仓二人面前,将其二人扶起来。 “谢主公!” 两人拱手谢过! “郭大,当初本将军于洛阳途中偶遇你,你知道某最为看重你那一点吗?” “末将不知,还请主公明示!” “本将军最为看重你的不是作战勇猛,而是沉稳的性子。若是想要独当一面,做任何决定之前必须三思、三思、在三思!如此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统率!” 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郭大身上,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形势错终复杂,击败敌军的机会稍纵即逝!若只是死守君命,事事请揍,那是庸将所谓!但不是说让你可贸然下令,一名合格的统率必须牢记先算败,再算胜!” “末将惭愧!” 郭大低下头,惭愧的说道:“主公一席话,让末将茅塞顿开!” “嗯!” 张宝的目光转向周仓,只见周仓作战受伤的一条手臂上包扎之处正有鲜血溢溢而出,眸子霎时一凝,沉声道:“伤势如何?” “不碍事!” 周仓裂开大嘴,愤愤的说道:“仓乃是皮外伤。只是被纪灵小儿偷袭所伤,下次在遇见此人,必斩之以泄某的心头之恨!” “作战勇猛,乃是你的本色!然终须要熟读兵书才能像郭大那样独当一面!” “呃~” 周仓抬起未受伤的胳膊,摸摸大脑袋,脸色尴尬的笑道:“末将一看那些书就犯困,简直是折磨!还不如打一场仗来得痛快!” 张宝摇摇头,露出无奈之色,拍拍周仓的肩旁:“你呀你呀,就是耐不住性子!罢了,既然如此多多修炼武艺吧!” “末将遵命!” 。。。。。。。。。。。。。。。。。。。。。。。。。。。。。。。 洛阳皇宫,张让府中。 “嘭!” 一个精美的瓷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纷飞,张让满目狰狞的厉声尖嚎:“袁逢这个老匹夫,咱家非弄死他不可!这个老匹夫忒是可恶!” 几名照顾张让的小宫女脸色苍白的看着发怒的张让,浑身瑟瑟发抖,站在原地不敢动,其中一名婀娜多姿的宫女,眼神无助的看了一眼席地而跪脸色淡然的郭图。 “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些都收拾了,否则伤了让公为尔等试问!” 郭图淡淡的语气说道。 得了郭图的许肯,几名宫女如临大赦,偷看了张让一眼,见张让没有言语,慌忙拿着工具上前去将瓷杯碎片打扫干净。 张让有个癖好,也不知是身躯残缺不全的缘故导致的心里扭曲了,每一次发怒必然要狠狠的折磨虐待一名年轻貌美的宫女,即使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然而塞给军中的粗鲁莽夫玩弄,往往都是被奸/淫而死!所以服侍张宝的宫女,往往过着一不小心会被侮辱致死的结局! 张让阴阴的看了一眼正在打扫的宫女一眼,阴冷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淫/光,其中那名婀娜多姿的宫女进入了张让的眼帘。。(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击溃 那名宫女正努力的打扫着地上的瓷杯碎片,忽然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同被一只阴冷的毒蛇所注视一般,当那宫女颤颤的转过头来,顿时全身一颤,脸色煞白,张让眸子中一抹阴冷目光,直刺她的胸膛。 “你过来~” 一声尖锐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自张让口中幽幽的吐出来,宫女霎时间心中一颤,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你们可以下去了~” 郭图眸子中阴冷的寒光一闪而逝,淡淡的说道。 “嗯?” 张让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的眸子直刺席地而跪的郭图,森冷的目光直欲吞噬郭图。而郭图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平静的与张让对视。 “你们都下去吧~” 张让阴恻恻的说道。 看着宫女如临大赦一般,慌慌张张的奔逃而出的背影,郭图换了一副神色,缓缓的起身说道:“让公,何事如此大发脾气?” “哼~” 张让如同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满脸狰狞的厉声尖嚎道:“还不是袁逢那个老匹夫,也不知到从何处得知咱家在城外的庄子,这老匹夫联合几个老东西上奏天子咱家贪赃枉法,最后说来说去肥硕爷们祸乱朝纲,非要至咱们于死地!” “哈哈哈~” “先生笑什么?” 张让阴冷冷的说道:“爷们遭到弹劾先生如此高兴?” “让公误会了!” 郭图正襟危坐,脸色严肃的说道:“人,岂是笑让公遭遇不顺?人,乃是笑袁逢这老匹夫自己漏了把柄却不自知!” “嗯!?” 张让眸子霎时一凝,一到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阴恻恻的问道:“这老匹夫漏了什么把柄?” 郭图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当初皇甫嵩被天子重新启用,派往并州!后来袁逢恳求天子硬是让皇甫嵩带上他的儿子袁术,更是未得天子令而擅自的调遣了一千羽林精锐交给袁术!如今袁术却将这一千精锐几乎损耗殆尽。让公若是将此事报与天子~” “好!先生不愧是爷们的智囊!” 张让面色大喜的说道,忽然眉头微蹙,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阴恻恻的说道:“皇宫羽林军尽皆掌控在蹇硕手中,袁逢这老匹夫如何调的?” “非是硕公麾下,乃是北军!” 。。。。。。。。。。。。。。。。。。。。。。。。。。。。。。。。。。 幽州太行山附近。 “杀!” 管亥大喝一声,沉重的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劈开冰冷的空气,斜斩公孙瓒右肩,公孙瓒夷然不惧,奋力一刀挥出,硬磕管亥劈空斩来的长刀,灼热的战意从他眸子里熊熊燃起。 “咣~” 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顷刻间震碎了公孙瓒的耳膜,公孙瓒陡觉耳畔一片嗡嗡乱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强悍无匹的力量透过钢刀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他双臂酸软、浑身麻木,仿佛有一座千钧大山顷刻间压在公孙瓒身上,令他力不能支、难以呼息。 “咴律律~” 公孙瓒的战马再无法支撑如此狂猛的压力,悲鸣一声双腿一屈跪倒尘埃,裹着铁甲的公孙瓒重重砸进冰冷的泥地里,深可尺余。 “去死~~” 管亥手中长刀再度扬起,眸子里凶芒毕露,昂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狼嚎,冰泠的长刀再度劈斩而下。 “大哥小心~~” 眼见公孙瓒状如痴傻、摔于地上,对当头劈落的长刀视若无睹,公孙范眉目狰狞,大叫一声揉身扑上,竟以自己强壮的并不强壮身躯挡在公孙瓒跟前,同时将手中长矛恶狠狠地戳向管亥胯下坐骑。 “噗~” 冰冷的寒芒一掠而下,锋利无匹地切入公孙范体内、直透重胯,但公孙范临死前的一矛亦刺伤了管亥的坐骑,坐骑昂首发出一声悲嘶,甩开四蹄狂奔起来,瞬时间带着管亥驰向了远处。 “噗~~” 一缕殷红的血液忽然从公孙范的额头沁起,公孙范狰狞明亮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正如烟花消逝般从他体内流逝,血线迅速顺着他的鼻梁正中、唇间、胸膛一路漫延而下,直至裆部,当公孙瓒终于从短暂的迷乱中惊醒时,恰好看到公孙范并不强壮的身躯居中裂成两爿、颓然倒地,激溅而起的热血洒了公孙瓒满头满脸。 “二弟~~” 公孙瓒凄厉地嚎叫起来,跪倒在血泊之中,拖过公孙范的两爿尸体拼命想拼接到一起,却怎么也拼接不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之后,公孙范昂起血糊糊的脸庞,眸子里流露出野兽般的狂陷,提着钢枪迎向森严的黄巾军军阵,凄厉的嘶吼响整个战场。 “管亥,逆贼,还我兄弟命来~” “杀呀~” 公孙瓒身后,两千余名汉军如影随形、蜂拥而来。 “杀!杀!杀!” 数千余黄巾军列成齐整的方阵,踩着整齐的步伐、喊着整齐的号子滚滚而前,与蜂拥而来的汉军迎面相撞,犹如礁石撞上了汹涌的波涛,顷刻间激溅起漫天水珠,惨烈的金戈声中,礁石岿然不动,汹涌的波涛却已经四分五裂。 “唆唆~~” 冰寒的杀机迎面而来,数支锋利的长矛毒蛇般直刺公孙瓒胸口,矛刃上闪烁的冷焰直如毒蛇阴冷的眸子。公孙瓒凛然一震,狂乱的暴虐潮水般从他眸子里退走,放眼望去,面前尽是一片又一片闪烁的矛刃,瞬息之间,便有数十、上百名汉兵被森冷的长矛刺穿了身体。 “咿~~呀!” 一声大喝起自右侧,公孙瓒凛然转头,一片耀眼的寒芒已然掠空刺至。 “管亥!?” 公孙瓒狂嚎一声,慌忙举枪护于胸前,刺耳的尖啸划破虚空,管亥隔空掷来的长矛已然恶狠狠地此刺向公孙瓒,感受到强烈的杀机,公孙瓒猛然狂舞钢枪,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狂猛的反震力潮水般倒撞而回,公孙瓒整个人箭一般倒飞而回,所过处,黄巾贼兵如波分浪裂、阵形大乱。 “哒哒哒~” “咻~” “咻~” “咻~” 狂野的马蹄声中,无数带着森冷杀意的长矛如同大雨一般,爆射而至,一瞬间汉军哀号声边野,张牛角的援军依然加入战场! “撤~撤退~~” 公孙瓒尚未站稳,已然凄厉地嘶吼起来,事实上,根本不用他下令,汉军都已经开始后撤了,或者说已经开始溃败了,乱哄哄涌来的汉军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漫山遍野地落荒而逃。 “停止追击~~” 管亥勒马扬刀,一声令下,黄巾将士纷纷收住脚步。 如果在平时,管亥不会放过追杀的机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股汉军斩尽杀绝,但是今天,却不是时候,军师吩咐的击溃敌军的任务已经完成,并且敌我双方情况不明,贸然追击很有可能肿了埋伏,还是及早撤离为妙。 “全军撤退~~” 管亥一声令下,黄巾军迅速后撤,片刻之后就从落荒而逃的汉军视野里撤得干干净净。 公孙瓒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草地上,回想起方才与管亥恶斗的惊险,此时尤感心有余悸。那一刀之威,令公孙瓒此生永难忘记,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愿在战场上再次遇到这个魔鬼。 “将军,要不要继续再追?” 一名小校问公孙瓒。 “不必了,我们回大营。” 公孙瓒淡淡回了一句,倏然翘首回望南方,黄巾军覆灭的命运已经注定!管亥,纵然你能敌过我公孙瓒这一关,可是你能过得了倾尽天下之兵攻打尔等的那一关吗? 二弟,大哥无能!看着被劈成两段的公孙范,倏忽之间,儿时的情景在公孙脑海里清晰地浮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河间 幽州黄巾大营。 “哈哈~军师,这一仗打的痛快!” 帐外响起管亥洪亮的声音,紧接着管亥那铁塔似的身躯闪入帐中,张牛角、黄龙、鲍出等一众将领鱼贯而入! 戏志才一袭青衣,眉头微蹙的据案而作,帅岸上铺了一张白绢,卷上画着幽州、冀州详细的地形图,大到城池,小到沟壑,具是清晰无比,此张宝派人精心绘制的地形图。此时戏志才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地图,露出衣服思索之色! “军师,你是不知道这一仗打的真是叫一个痛快,真是痛快!” 管亥进来以后,裂开大嘴,大声的笑着说道。 “行了,知道你管亥厉害,斩了公孙范!” 波才眼见居于首位的戏志才毫无动静,连连的拉着管亥,低声道:“莫要如此大声,怕是军师正在考略什么!莫要打断了军师的思路!” 波才话音未落,戏志才霍然抬头,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缓缓说道:“诸位回来了?战况如何?”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不值一提!” 管亥脸上带着轻蔑的表情,一一的描述了如何制定计划,如何作战俱是详细的汇报了一遍。其余众将亦是一一的上前回报。 总的来说此一战汉军标为表现出来应有的战力,被黄巾军一众杀得那真叫一个痛快,狼狈不堪的逃脱而去。 然而戏志才越听,脸色越来越凝重,听到最后脸上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了! “我军打了胜仗,为何军师如此表情?” 管亥大声的嚷嚷着。 戏志才的眸子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诸位以为同等兵力下,正面对决,我军与汉军谁胜谁负?” “这~” 众将领脸色一变,管亥不由得说道:“虽然我军战力不如汉军,但是咱不也杀得他们落花流水吗?” “老管,住口!” 波才拉住管亥,脸色凝重的说道:“军师的意思是此战有蹊跷?” “不错!” 戏志才看向波才的眸子里漏出了欣慰之色,沉声道:“汉军虽出战,然而此战诸位胜的颇蹊跷,论战力,敌军远远胜于我军,虽说我军是以逸待劳,一不应该胜的如此轻松,再者主公曾说过,论最精锐的士卒莫过于西凉董卓的麾下,即使是大汉中央军亦不能与其相比较。然而据鲍出将军所言,这董卓带着西凉军,一触即溃,绝对没有展露出真正的战力!” “军师所言不错!” 鲍出面色凝重的说道:“末将本以为是场恶战,却没想到刚一接触,董卓即带着麾下狼狈而逃!” “嗯!这就是了,所以此战绝对有蹊跷!才以为此应为敌军的佯攻!” 戏志才点点,眸子里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此乃是佯攻,然敌军真正的目标在那里?”此时的戏志才心里真的是忧心忡忡,如此大费周章的却是佯攻,敌军真正的目标必然是黄巾军的要害所在,然而要害又在哪里? “军师,末将以为应当是敌军粮草不济,兵无战力之缘故!” 波才慢慢的分析说道。 “嗯!?粮草?” 戏志才闻言脸色大变,眸子里霍然闪过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地图,厉声道:“管亥、波才!” “末将在!” 管亥、波才二人条件反射般,身体笔直的轰然应答! 戏志才看向地图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右手狠狠的拍在地图之上,赫然是标记河间之处,厉声道:“敌军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我军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标就是我军河间囤积粮草之处!” “你二人速速带领兵马,前去救援河间,记住,河间地处周围干燥,切记提防敌军火攻!河间粮草关乎我大军的生死存亡,城可破,人可亡,粮草不能有失!听到了没有?” 此时的戏志才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一双眸子里露出骇人的光芒,冰冷冷的厉声吼道! “遵命!城可破,人可亡,粮草绝不容失!” 。。。。。。。。。。。。。。。。。。。。。。。。。。。。。 天色已是逐渐变得深沉,阴森的天色衬托着一轮弯月,惨淡的月光洒向大地,遮盖着这片充满血腥而又潮气勃发的土地上。 河间位于黄军大营西南,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管亥、波才二人带着大军一路不停歇的疾驰而来。 遥遥望去,只见河间大营分三寨而屯,耸立于山峦之间,落有致的群山将其环绕,营寨四周林深叶盛,道路虽细窄端的是易守难攻之处!只见大营并未有战乱之声,管亥、波才放松了一口气。 一身黝黑色铁甲,手持风力钢刀的波才冰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转头望向一旁的管亥,沉声道:“如此平静,想来是敌军尚未到来,你我可先去营寨!” “嗯!就依将军之言!” “所有人加速前进~” 管亥扭头冲身后的士卒厉吼一声,双腿狠狠的夹住胯下战马,“咴律律~”战马猛然加速,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哒哒哒~” 雷鸣版的马蹄声蹋击着大地,官道上一片尘土飞扬,士卒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河间大营的方向迅速移动! “咻~” 眼见已来到大营,忽然间波才心间升起一道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抬头,一道耀眼的寒光带着带着森冷的杀机爆射而至~ “哈~” “咴律律~” 波才满目狰狞厉吼一声,全身肌肉暴起,死死的勒住战马,胯下健马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笃~”一支狼牙箭射在地上,颤颤而动~ “来人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哨塔上的士卒厉声狼嗥,顷刻间一支支火把亮起,波才借着幽幽的火光,只见两侧一排排严以待阵神情冷漠的士卒手持弓箭只待那小校一声令下,即可乱箭射之! “尔等放肆~” 炸雷般的响声隔空传来,小校惊抬头,只见一骑如飞疾驰而来,马背上驮着一名铁塔般的壮汉,虎背熊腰,面色狰狞,正是管亥! “管亥!” 波才猛然喝住管亥,沉声道:“如此严谨才能防止敌军偷袭,若主公在此必然对其褒奖有加!” 话毕,波才缓缓策马前进数步,高举令牌,厉声道:“某黄巾波才,奉军师之命前来支援河间,此为某家令牌!” 那小校下了哨塔,仔细辨认令牌,随即单膝跪在冰冷的大地上,厉声道:“小人不识波才将军,请将军恕罪!”(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军中败类 “什么声音?” 波才、管亥兵马进入大营,那小校引着二人来到中军大帐前,忽然帐内传来一阵狼嚎之声,尤为恐怖,管亥脸上霎时变得一片凝重,手中钢刀早已握紧,冷声道:“帐内为何鬼哭狼嚎?” 那校尉满面尴尬,低声道:“将军勿惊,孙军生性洒脱,喜欢酒后音律,他今夜多喝了几坛,有些醉意,想是正在唱曲哼调。。。” 小校的声音越说越低,余光偷看了一眼二人一眼,只见波才脸色冰冷,面无表情,而管亥则是一双虎目欲喷出火焰。 “进去!” 波才冰冷的眸子燃烧着冷冷的冰焰,冷然的说道。 当三人闪身进入帐中,但见一个衣衫不整、醉醺醺的大汉带着一身酒臭,栽栽歪歪的向三人走过来。 “嗝——” 一个长长的酒嗝顺着他一张大嘴喷涌而出,当中臭气熏天,站着好远都能清晰的闻到。 “你。。你他娘的给老子找的娘们呢?谁让你给老子找来两个汉子?” 孙仲醉眼惺捏的走上前来,抬起大腿,向那校尉狠狠的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是主帅,你少他娘的给老子面前充大,你他娘的就是条龙也给我小心的盘好了。去,给老子找娘们去,呸~什么东西~” 那小校神情漠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平静的拍拍身上的脚印,走上前来低声道:“孙将军,这两位是波才两军与管亥将军,奉命前来援助我等!” “呸~” 孙仲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口齿不清的骂道:“什。。什么奉命,这个军中老子就是天,奉谁的命。。” 刚才孙仲敲打小校,乃是其主帅对下属的敲打,波才、管亥二人冷眼旁观,然而如此大言不惭已经牵扯到是否忠诚的问题上,这就是天大的事情! “放肆~” 波才冷脸厉声说道:“来人,给我拿下!” “诺!” 跟随在波才身后的数名亲兵,狞笑着扑向孙仲,孙仲挣扎着厉声道:“尔等造反吗?给老子将他们拿下!” “呛啷~” 孙仲数名亲兵刀剑出鞘,将波才一干人等团团围住,森冷的钢刀散发着阵阵寒意,在幽幽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放肆~” 管亥满目狰狞的看着周围孙仲的亲兵,缓缓走向一人,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冷然的说道:“某乃主公帐下管亥,尔等意欲造反?” “我~” 那汉子面色犹豫,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小小人不敢,只是。。” “痛痛吧兵器放下!” 波才厉声打断那汉子的话,走上前来冷冷的说道:“尔等乃是主公帐下之兵,不是他孙仲的私兵!主公曾言:军中第一铁律绝对禁止袍泽拔刀相向,现在立刻丢下兵器,统统滚出去领军棍。否则以逆反罪,杀~无~赦~” “当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谁第一个丢下了兵器,然而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声,所有的士卒丢下了兵器,在波才严厉的目光下,灰溜溜的去领军棍~ “老子是天,老子是主帅,你们这群叛徒~” 喝的醉醺醺的孙仲愤怒的冲着亲兵叫骂道。 看着叫骂不已的孙仲,波才转头问那小校:“有何办法让其快速清醒?” “回将军,孙将军酒醉不轻,若想让他急醒,除非.....灌他马尿!” “去,接一桶马尿,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诺!” 。。。。。。。。。。。。。。。。。。。。 壶关。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打断了正在商讨退敌之策的张宝等人,张宝眉头一皱,霍然转头,冰冷的眸子直射传令兵,冷声道:“何事?” “启禀主公,毛山邓茂派人前来相投!” “嗯?” 张宝心头一动,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邓茂也算是曾经响应天公将军的号召而起义,后来天公将军阵亡,就率领本部军兵盘踞在太行山附近的毛山上,因其劫杀过往贪官污吏,某曾经派人联络,奈何其一直没有回音,如今主公刚刚到来不久,其就派人前来相投,我军又舔一助力也!” 郭大恭手向张宝道喜! 顷刻间有小校引着一名汉子进来,那汉子见到张宝眼前一亮,跪倒在地:“小人邓丁,拜见地公将军!” “嗯!起来吧!”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邓丁身上,只见其虽虎背熊腰,全身肌肉隆起,但眸子里却露出深深的疲惫之色,脸色有些蜡黄,典型的饥饿的状态。 “谢将军~” 邓丁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撇向帅案上的一盘糕点,喉结动了动,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虽然很小心,却被张宝敏锐的目光所捕捉。 “我听说郭大曾经派人联络尔等,不见回音。如今为何却又来相投?” 张宝缓缓的说道。 邓丁的眼睛瞟了郭大一眼,面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郭大看着邓丁犹豫的样子,不满的说道:“主公让你说你就说,有何犹豫?” “这~” 邓丁一咬牙,说道:“我们大当家的说郭大将军虽为壶关统率,然生性甚严,寨中的弟兄们盘踞山上多时,匪气颇重,不懂遵守军规。若郭将军言而无信,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也。天公将军乃是黄巾之首,金口玉言,有了天公将军的****,大当家的才放心带着弟兄们来投。” “哼,笑话!” 张宝冷冷的看了邓丁一眼,沉声道:“若尔等无心来降,不要废话,给我滚出去!” “噗~” 邓丁慌忙跪在地上,急促道:“地公将军,我等实在是真心来投,只是大当家的说只要地公将军一句话,山中两千兄弟必定永远追随将军!” “什么话?” “地公将军保证弟兄们与如今黄巾中的弟兄们一视同仁,在攻打并州时不能故意派遣我军作为先锋军。但是弟兄们经过训练以后,保证拼命为将军杀敌~” “邓丁!” “嗯?” 张宝看着邓丁,缓缓的沉声道:“我张宝从来不会袒护哪些人,也不会让自己的麾下随意的送死!来我张宝的麾下,我张宝必然视其如家人。但是~来我军中就要遵守军纪,否则就是本将军犯法亦要受军法处置!” “谢将军~只是~我们大当家的还有话说!” “嗯?” 郭大怒声道:“邓茂怎的如此不知进退?我主已然应允尔等,休要不知进退!” “我们大当家的说,请地公将军亲自前去,不知地公将军是否有此胆量?” “嘭~” 郭大狠狠一拍桌子,满目狰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邓丁,怒声道:“邓茂何人?敢劳我主亲自前去?。。。。” “郭大!” 张宝沉声止住了郭大,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缓缓的说道:“某家就随你前去、、、”(。) 第二百零七章 可用,不可大用 俗话说的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古往今来,多少风华才俊在酒肉的迷惘中失去了人生的大好机会,浪费了生命的宝贵青春,有些人迷途知反,对酒肉之物深恶痛绝。有些人不屑一顾,依旧是放浪形骸,最终败在这口食污秽之物上,落得个凄惨悲凉的下场。 很显然,孙仲不懂得什么叫做迷途知返,所以今天,他注定杯具于此。尤其是当士卒领着几名衣衫不整,浑身是伤哭哭啼啼的女子进来的时候,波才看向孙仲的眸子充满了杀机! “给我灌!” 当小校提着一桶臊臭不堪的马尿进来的时候,波才怒声下令,几名士卒将孙仲按倒在地,不顾孙仲的挣扎,掰开嘴,带着温热的马尿一个劲的往其嘴里灌,一桶马尿顷刻间见底! “呕~” 一桶马尿下肚的孙仲,脸色煞白,眼白直翻,忽然双手猛掐自己的脖子,接着大口的呕吐起来,整个大帐瞬间充满了臭气! 在众人厌恶的目光中,孙仲拍着脑子站起身来,一副懵懵懂懂的混样,双眸中透着深深的迷茫,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茫然无知。 “孙将军,酒醒否?” 一声冰冷冷的声音传入孙仲的耳中,让其浑身一个激灵,慌忙转头,但见满脸冷若冰霜的波才傲然坐在主位,肃立在一旁的管亥眸子那择人而噬的目光,仿佛随时能扑上来将其撕碎。 “噗踏~” 孙仲心中一颤,双腿一弯跪在地上,颤颤的硕大:“回将军的话,酒.....醒了....醒了!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殷红色的鲜血自孙仲的额头缓缓的溢出,染红了脚下的大地,然而孙仲不敢停歇,一下一下的叩头,以求波才能够饶恕其罪过。 军中饮酒乃是大忌,尤其是守护粮仓的责任绝对是重大,如今被当场捉了现行,焉能不怕? “抬起头来!” 波才冰冷的语气令帐中的空气一凝,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看守粮仓责任重大,乃是我军重中之重,粮仓有失,我数十万大军即刻间灰飞烟灭,如此重大的责任,你却如此怠慢,一旦粮仓有失,你纵然死上百次亦有何用?”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末将虽贪杯,却不曾误事,请将军恕罪!” 孙仲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祈饶! “你叫什么名字?” 波才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小校身上。 “启禀将军,小人李乐!” 小校挺身上前,一双沉稳的眸子迎上波才锋利的目光竟然毫不畏惧! “孙仲有何罪,一条一条给我大声说出来,若是被我查到徇私,绝不容情!” “是!” 李乐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孙仲,从孙仲的眸子中他读出了那道祈求的目光,然而李乐只是看了其一眼,沉声道:“看守粮仓责任重大,却视同儿戏,其罪一也。军中禁止饮酒,却明知故犯,其罪二也。主公严令骚扰百姓,孙仲却派人抢夺百姓之财,其罪三也。强抢良家女子,其罪四也。。。” 跪在地上的孙仲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李乐每说一条罪过,孙仲的心中就打一个冷战,这些罪过当初都是他指使所为,这些罪已经够他死上数次了。 “李乐,你卑鄙小人,某家死也要拉你垫背!” 跪在地上的孙仲自知没有生望,满目狰狞的虎吼一声,全身肌肉隆起猛然扑向李乐,欲要同李乐同归于尽。 “咻~” “笃~” “噗踏~” 身在半空中的孙仲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胸腔一疼,低头视之却见一柄带着寒意的钢刀已经透体而过,渐渐的孙仲感觉难以呼吸,身躯中的力量如同流水一般被抽走,最终掉落在李乐的脚下,孙仲那双空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乐,仿佛在质问李乐为何要出卖他! 波才冰冷的眸子看着死去的孙仲,没有一丝波动,慢慢的看向李乐,冷然道:“孙仲为你主帅,如此毫不留情的揭露,难道你心中不念一丝旧情?” “回将军,末将眼里只有主公。对主公不利者,虽亲人亦可杀!” 李乐沉声的说道。 波才眸子里霎时闪过一道精光,看了李乐半晌,冷然道:“军中士卒何人所训?” “乃末将所训!” “练兵有道,可为将才,即日起你暂代这河间守将,待本将军禀报主公再定夺!你先下去吧!” “诺!” 管亥满脸欣慰的看着李乐离去的背影,转头对波才说道:“老管我遍观军中众士卒皆进退有度,这李乐果然是人才。为何将军只是让其暂代守将一职?” 波才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紧皱眉头,眸子里露出了冷色:“此人虽有才能,心性冷血,可用却不可大用!本将军会将此人上报主公!” 。。。。。。。。。。。。。。。。。。。。。。。。。。。。。。。。。。 毛山山,邓茂山寨。 说是山寨实在是抬举邓茂了,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大片覆盖在山谷里的简陋窝棚罢了,即使是邓茂的寨主大堂,也是四壁透风、寒冷刺骨,若不是大堂中央燃起了巨大的火塘,简直能把人冻僵。 时间堪堪进入中平元年秋天,山中已经寒风四起。 一只硕大的陶罐架在火塘上,滋滋的热气从陶罐里枭枭升起,马肉和野菜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大堂,为了款待张宝的到来,邓茂特意宰杀了一区战马。邓茂是那种一根肠子的汉子,这跟他的长相完全一致,这样的人率性,只佩服真英雄,所以对张宝的敬佩是发自内心的,绝无半点虚假。 张宝也不客气,从腿帮里拔出匕首,到陶罐里割下一大块煮透了的马肉,正欲往嘴里送,却忽然发现大寨的四周已经聚焦了不少的“山贼”,这些“山贼”大多都是小孩和妇女,还有少许的老人,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望着张宝手中的马肉,眸子里纷纷流露出贪婪的神情来。 张宝将马肉恶狠狠地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坐在张宝身边的典韦、方悦、周仓三人也有样学样,各自割了一大块马肉,狼吞虎咽起来,四周的目光如同无物一般。 大寨周围响起一片失望的叹息声,连邓茂也望着瓦罐里迅速减少的马肉,咕嘟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其实……邓茂也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尝过肉味了。对这一切,张宝却视若无睹,心安理得地大快朵颐。他们不是张宝的麾下,所以张宝绝对不会去发善心,生处乱世,同情心泛滥只会让人死得更快,只有心够狠、够硬,才能活到最后!但是他们一旦投入黄巾军,张宝必然待其同麾下一样,一视同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毛山之战 张宝四人如风卷残云,很快就将一大罐马肉消灭殆尽,只剩下一地的碎骨残碴、狼藉不堪。 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呃,张宝一边以匕首剔着牙齿一边向邓茂道:“邓大当家的,山寨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啊?你也招待过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邓大当家的要回归黄巾的大家庭,本将军也亲自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邓茂叹息了一声,黯然道:“自从自从天公将军阵亡,小人带着数千弟兄上了毛山落草为寇。一开始倒也过得逍遥,时不时下山打家劫舍,快活一番,闲时在山中垦田种粮,倒也颇能自给自足,混口饭吃。可是前段时间开始,张扬老贼不知道发什么疯,拼命的围追堵截,弟兄们几次下山都吃了大亏,数千弟兄也几乎折损殆尽,只剩下两千精壮,再有就是满山地老幼妇孺了。唉~~” 张宝拍了拍邓茂的肩膀,安慰道:“邓大当家放心,要不了几天,保证毛山的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 邓茂奋然道:“小人及寨中精兵愿为驱策。只是还请将军击退张扬老贼,小人曾无意中带着兄弟们见过并州军的营寨,耸立着怪兽一样的东西!” “嗯?并州军营寨?” 张宝眸子中露出兴奋之色,急促道:“什么样的怪兽?” 邓茂不解的看着张宝,虽然不明白张宝对怪兽这么急切,然而还是说道:“是木质的东西,很是狰狞无比。整个框架是由木质结构达成,一根长长的木杆在顶端伸出来,末端有一个大型的瓢状!小人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投石车!” 张宝眸子中闪过一丝冷色,看着邓茂肯定的说道:“这就是皇甫嵩攻克壶关的秘密武器!邓大当家,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路线?” 邓茂眉头一皱,说道:“将军直呼俺的名字就行。这路线嘛,依稀还记得!” 张宝沉声道:“很好,如此,可尽取山中存粮,供我军将士饱餐一顿,待养足精神,待明日先击溃张扬后做计较。” 邓茂拱手道:“遵命。” 邓茂正欲前去安排时,前方忽有山贼匆匆来报,毛山附近出现大批官军。 “嗯,这么快?” 邓茂一惊,往日虽遭到官兵追击,却没想到竟然在大寨附近出现了官兵。 “恐是官兵没有耐心了。”张宝眸子里寒芒一闪,沉声道:“方悦!” “在。” “传令,所有弟兄饱餐一顿,抓紧时间休息,很快就有一场恶仗要打了!” 方悦森然道:“遵命!” 邓茂愣愣地望着方悦转身昂然离去,讷讷地问道:“将军。这……您要出征!?” 张宝沉声道:“邓大当家,不是出征,是迎战,不出所料,张扬老贼只怕已经尽起上党精锐,前来进攻毛山了。” 。。。。。。。。。。 并州秘密制造攻城利器投石车,即使汉军中也是少数的高层人物知晓,所有参与制造投石车的人统统不允许与外界联络。防范措施做的非常严密。 然而却有一伙毛贼无意中窥见了这个大杀器,皇甫嵩秉着招降的念头派人招降这伙毛贼,却不想被断然拒绝。 自此张扬被派遣前来剿灭毛山大寨,邓茂等虽然负隅顽抗,却已然穷途末路,覆灭只在朝夕之间了。 。。。。。。。。。。。。。。。。 张扬一身戎装,跨骑骏马之上,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前方苍莽群山,苍山寂寂、鸟兽绝迹,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这是对山贼的最后一战了。 招降的使者上山已经足有一个时辰,山中却久久不见回应,张扬阴声道:“看来贼寇是准备顽抗到底了。” 杨丑策马轻轻向前,说道:“这乃是意料中的事,谴使招降并非真的为了招降,实乃为了瓦解贼寇抵抗之决心耳。” 张扬点头道:“杨丑此计甚妙,料想可以成事。本太守必向皇甫公为你请功!” 杨丑眸子中闪过一丝喜色,抱拳道:“全赖大人栽培!” 话音方落,前方山梁上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稍顷,一骑战马从山道上迤逦而下,蹄声得得,径直向着汉军军阵而来,马背上跨骑一名汉军骑士,一阵朔风刮过,骑士的坎肩猎猎作响,坎肩上,赫然空空如也,那颗头颅已然不翼而飞。 张扬顿时目露寒光,这名骑士分明便是派上山去的使者。 “吼~~” “吼~~” 更为浑雄嘹亮的吼声沉沉响起,成百上千的贼寇身影纷纷涌现,逐渐聚焦到了为首大汉身后。学着大汉地样子,疯狂地挥舞着手中各式各样的古怪兵器,以一切能够想到的方式向数百步之外的汉军嚣叫示威。 汉军将士严阵以待,表情冷漠,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只有寒风刮过他们漆黑的铁甲,发出沉闷的低啸。 杨丑皱紧了眉头,低声道:“这伙山贼还真是顽强啊。” “那就让这些愚昧的山贼与毛山的草木同朽吧。”张扬脸色一冷,断喝道:“开始进攻!” “遵命,大人。” 紧挨着张扬肃立的上党都尉将头盔覆于头上,然后凄厉地嘶吼起来。 “击鼓吹号~~” “号呜呜~~” “咚咚咚~~” “弓箭手~~准备~~” “刀盾手~~前进~~” 号角声、战鼓声霎时响成一片,山林间的空气骤然间变得炽烈起来。 兵器撞击声、铠甲摩擦声响成一片,原本坐于地上休息地弓箭手们纷纷站了起来,在军官的喝斥下迅速排成整齐的队列,紧张地开始检查箭壶中的箭支,又将负于背上的长弓卸下来挽在手中。 “汉军威武!” 上党都尉振臂怒吼。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将士跟着齐声呐喊。 在整齐嘹亮的号子声中,一千名刀盾手迈开整齐的步伐,踩着阴冷的地面,滚滚而前,进至距离密林边缘百步之遥时,军官一声令下,汉军刀盾手地脚步嘎然而止,上千块盾牌同时往地上重重一顿,顿刻间筑起一堵堵冰冷地坚墙。密密麻麻的刀尖从盾牌缝隙里露出来,闪烁着死亡的冷辉! 传令兵再将令旗往前一挥,准备就绪地一千名弓箭手一溜小跑,疾步向前,在盾牌阵的掩护之下开始挽弓搭箭,一支支冰冷的箭矢已经瞄准了幽暗的虚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许胜,不许败 (求收藏,求推荐票) 密林深处,一骑缓缓向前,张宝跨马横刀,表情凝重,这是决战前的第一战,不但事关毛山山贼的生死,亦关乎黄巾军的士气,胜了,自此黄巾军可与汉军争锋相对,败了,一切休提。战马的响鼻声此起彼伏,黄巾铁骑一骑接着一骑从密林中出现,逐渐汇集到了张宝身后,并向两翼缓缓展开,逐渐形成一道不甚规则的扇形。 。。。。。。。。。。 “嗷~~” 山梁上,密林边缘,邓茂掠了一眼左后方幽深的丛林,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地杀机,锋利的钢刀高高举起。狂嚎愈烈。 “嗷~~” 山贼们跟着狼嚎响应。 张扬的嘴角绽开一丝冷笑,叫得再响又有何用?难不成汉军还会闻山贼嚎叫而退走?很快,这些嚣张的山贼就该像兔子般满山乱窜了,这样的场景他实在是见的太多了,这次当然不会例外! “呦~~” 汉军都尉高举右臂,一千名弓箭手机械地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双臂发力将长弓举起,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状,每一名弓箭手皆表情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虚空。 “放箭~~” “咻~~” “咻~~” 汉军都尉一声令下,一千名弓箭手同时松开右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划破长空。一千支狼毫羽箭已经带着冰寒的杀机,瞬时飞临贼阵头顶,然后像雨点般恶狠狠地扎落下来,那片乌黑地雨丝,几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邓茂昂起脑袋,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一片“阴雨”从天而降,有莫名的森寒在他的眸子里激荡。这些该死的汉军,总是在装备上拥有绝对的优势。 霎时间,惨嚎声冲宵而起,可怜地山贼们既无盾牌防身,又没铠甲护体,只能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抵挡箭矢的蹂躏,结果可想而知。 “呃啊~~” 凄厉的惨嚎声近在咫尺,一名山贼哀嚎着仆倒在地,四肢抽搐,一支锋利的羽箭从他的左眼狠狠贯入,扎透了整颗头颅又从脑后穿出,有一滴殷红的液体顺着锋利森冷的箭矢滴落,霎时渗入了阴冷潮湿地地面。 “笃~” 一声闷响起自邓茂身后,惊回首,一名山贼恰好将一块破木板从头上移到面前,只见一支羽箭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木板里,箭羽兀自颤抖不已。那山贼正感庆幸时,又一支锋利的羽箭自天而降,准确而又无情地将他笼罩,但他已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的双手极力张开,想去拔掉那支该死的羽箭,但他至死都没能做到。 “仆!” 山贼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双眼圆睁,眼神逐渐散乱,很快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张扬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这便是他熟悉的山贼,这熟悉地一幕曾经许多次上演,直到今天,还在继续上演,这些山贼丝毫没有吸取教训,还是一样地愚昧,容易对付啊。 张扬身后,杨丑同样神色阴沉,心中却不无得意。先以长弓攒射,尔后以步兵驱之,虽只是兵书上最基本的战术,但如果没有他杨丑,张扬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它。 密林边缘,整个贼阵已然一片混乱,无助的山贼们正在狼奔豕突、四处逃窜,试图躲过那恐怖的箭雨,但这是徒劳的,箭雨的覆盖相当广阔,于是不断有人被钉死在地上,原本密集可观的贼阵很快就稀疏了许多。 “停止放箭~~” 汉军都尉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终于停止了挽弓搭箭的机械动作,各自长出一口气,连续不断地挽弓,也是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当一名精锐弓箭手,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当中那样轻松。 “步兵入队~~~前进~~” 弓箭手的射击虽然结束了,可汉军的进攻却才刚刚开始,随着都尉一声令下,两千名等待多时的轻步兵已经像潮水般从后阵冲了上去,漫山遍野地向着密林边缘的贼阵杀将过去。在张扬和杨丑看来,这一战事实上已经结束了,经历过刚才箭雨洗礼之后,对面山贼地抵抗意志早已经冰消瓦解,两千名轻步兵只需要冲上去收拾残局就行了。 “呼~~” 张扬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向身边的郭图道:“此一战,贼寇定矣。” 杨丑微微一笑,谄媚地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并州刺史之位非大人莫属矣。” 张扬捋了捋颔下柳须,心中甚是得意。仍谦虚道:“哪里哪里,刺史大人尚在位,我等安心微光杀敌就是!” 。。。。。。。。。。 密林中。 张宝伸出贪婪的舌头,自厚背钢刀的刀刃上缓缓舐过,冰冷的触感自舌尖传来,令张宝整个人的神志为之一清,透过稀疏的树木极目望去,密林边缘已经一片混乱,从汉军箭雨洗礼中幸存下来的山贼正在重新集结,而对面缓坡上,数千汉军步兵正漫山遍野地掩杀过来,旌旗飘扬,刀光耀眼,声势颇为骇人。 张宝轻轻一勒马缰,转过身来,凛冽的目光自每一名黄巾骑兵身上扫过,所有人地目光霎时聚焦到张宝身上。已经不需要言语的激励,也不需要声嘶力竭的大吼,黄巾铁骑就像是一群残忍嗜杀的野狼,而张宝,就是那一匹驾驭狼群的头狼! 头狼只需要往月下高处一站,只需要一记冷冽的眼神,所有的野狼就会追随在头狼的身后,向猎物展开殊死的进攻! “喝。” 张宝轻喝一声,勒转马头,战马踏着碎步徐徐前进,张宝身后,黄巾铁骑同时策马而前,缓缓相随,战马的响鼻声响成一片,惊起飞鸟数行,扑翅翅地飞往远处。 “喝!” 张宝嗔目大喝,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痛顿时昂首一声悲嘶,放开四蹄开始加速,张宝身后,黄巾铁骑亦开始加速,数千只铁蹄沉重地叩击着大地,恍惚之间,整片森林都在微微颤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你是方悦? 一滴冰冷的露水自树梢悄然滴落,溅在杨丑鼻尖上,杨丑激泠泠打了个冷颤,甩了甩脑袋,目光无意中掠过左侧那片密林,忽然发现一群飞鸟正从林中惊起。杨丑顿时心头一沉,空山寂寂,飞鸟惊林,莫非林中埋有伏兵!? 但杨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测,如果山贼也能用计,那母猪都会上树了。难道每一个武将都和自己一样文武双全嘛! 张扬忽然侧起耳朵,沉声问杨丑道:“杨丑,什么声音?” 杨丑侧耳凝听片刻,惑然道:“只有将士厮杀的声音。” 张扬道:“不对,声音来自左前方,不是厮杀的声音。” “左前方?” 杨丑闻言心脏不争气地剧跳了一下,倏然转过头来,凝神细听片刻,果然听到了阵阵诡异的声音,似雷声,又似洪峰,只片刻功夫,那声音便已经放大许多,留在原地没有参与肉博的弓箭手们也听到了这声音,纷纷转头察看。 “咴律律~~” 张扬和杨丑胯下的战马同时开始狂噪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旗!一杆大旗!” 一名眼尖的弓箭手忽然凄厉地尖叫起来,伸手指着左前方。 张扬、杨丑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暗沉沉的天穹下,一杆血色大旗自密林中诡异地出现,凄艳的旗帜上绣着“黄巾无敌”四字金色大字。血色大旗下,黑压压一片骑兵正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马蹄翻飞、泥草四溅,狰狞的杀机充盈天地之间,那一片锃亮的钢刀已经高举空中,闪烁冰冷的寒芒。 汉军弓箭手们开始搔动起来,纷纷左顾右盼,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恐惧。 “黄巾无敌!”张扬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竟然是张宝那厮的黄巾骑兵!他们怎么回到毛山来,袁术匹夫,害死我也~~” 竟然是清一色的骑兵!杨丑心头阴冷,眉宇紧锁,汉军的步兵队已经和对面山贼缠成一团,这时候要想收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黄巾铁骑不仅人数多,亦都是冲击力强大的骑兵,而且还挑在这个时候突然杀出,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真的就没办法抵挡了吗? 张宝策马扬刀,奔行在骑阵最前方,血色披风自他肩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平缓的坡地自他脚下潮水般倒退,汉军密集的弓箭手阵列像待宰的绵羊,在他面前缓缓展开,张宝仰天长啸,森冷的杀机自他的眸子里倾泄而出,在汉军将士的眸子里,他看到了恐惧、无尽的恐惧……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黄巾铁骑不但要从肉体上消灭汉军,还要从精神上摧残他们! “死~~” 张宝大喝一声,奋力策马,战马悲嘶一声腾空而起,凌空跨越十步之遥,又如千均大山般从空中重重压落下来,耀眼的寒芒迷乱了汉军将士的眼睛,沉重的厚背钢刀已经借着强大的惯姓狠狠斩落。 “噗~” 血光飞溅,一名汉军弓箭手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张宝身后,黄巾铁骑像潮水般掩杀而至,每一名骑兵皆挺直了身躯,手中腰刀奋力扬起,做出了劈砍的动作。 “轰~~” 黄巾的骑阵带着强大的惯姓,就像一波滔天的巨浪,铺天盖地罩了下来,顷刻间就将可怜的汉军弓箭手淹没,上千柄锋利的腰刀无情地斩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上千道诡异的弧线,霎时间,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冲宵而起,毫无招架之力的弓箭手们血溅当场、纷纷哀嚎着滚倒尘埃。 对面密林边缘。 邓茂奋力一刀,重重地斩在一名汉军盾牌上,木制盾牌顷刻炸裂,汉军错愕之际,邓茂的钢刀已然旋转而至,轻飘飘地从他颈项间划过,激血飞溅中,一颗头颅已然凌空抛起。邓茂一刀斩杀汉军,倏然回头,只见张宝的黄巾铁骑已然伏兵尽出,像狼入羊群一般,对汉军后阵的弓箭手展开了无情的屠戳。 狂热的激情自邓茂的眸子里熊熊燃起,因山贼死伤惨重而造成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邓茂纵身一跳,跃上块巨石,振臂大吼道:“弟兄们,地公将军的黄巾铁骑杀到了,我们就快要赢了,跟汉军拼了~~” “拼了~~” 山贼们纷纷响应,举着锄头、木棍、石头向汉军发起了疯狂的反仆,即将崩溃的局面竟然又变成了混战。自后督阵的汉军都尉狼一样盯着巨石上振臂怒吼的邓茂,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的杀机,一柄铁胎弓悄然来到他的手中。 “咻~” 锐利的破空声响过,邓茂的身躯重重地一顿,然后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口,只见一截箭翎正在胸口微微颤抖,邓茂奋力举起右臂,死死地指着前方,有殷红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溢出,生气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原本明亮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 “呃~~” 邓茂轻轻叹息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巨石上,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一截滴血的狼毫自他的背心穿出,兀自闪烁着冰冷的寒焰。 汉军都尉冷冽一笑,收起铁胎弓正欲挥刀重新加入战团,致命的斩击骤然自背后袭至,冰冷的质感自胸际一掠而过,一骑如同来自地狱的骑兵已经从他身侧策马疾驰而过,骑士手中那柄锋利的钢刀,正闪烁着异样的寒芒。 周仓一刀撩过,绝不停留,策马扑向下一名汉军士兵。 当张宝、方悦率5五百骑冲击汉军弓箭手时,周仓与典韦率剩下的五百骑掩杀汉军步兵后阵,与山贼对汉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汉军都尉缓缓低下头来,胸前铁甲依然,一丝殷红的血迹突然从铁甲缝里激溅出来,沁成一道斜斜的血线,下一刻,他吃惊地看到自己的下半截身体正从自己的下半截身体上缓缓滑落……“啊~~~呃!” 汉军都尉凄厉地嚎叫起来,旋即嘎然而止,两截失去了生机的尸体仆然倒地。 杨丑握紧钢枪,凄厉地嚎叫着,策马前冲,试图做困兽之斗。 方悦庞大的身影踩着满地尸体如飞而至,冷冽地迎上了杨丑。 “杨丑贼子,可还认得某吗?” 杨丑猛然抬头,却见一庞大的身躯拦在自己面前,但见拦路之人身材甚是雄伟,身高足有两米,尤其是半边脸被墨色胎记所遮盖,看起来极为骇人。粗壮的手臂上布满了道道青筋,手中那钢枪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方悦!” 杨丑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结束意味着开始 《第三更,求推荐票、求收藏 “你。。你不是。。” “我不是被黄巾军杀了是吗?” 方悦目露无尽的杀机,冷声道:“贼子,当初你陷害与某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今天?拿命来吧!” “当~” 杨丑的钢枪狠狠地砸在方悦的烂银枪上,发出一声脆响,巨大的反震力传来,杨丑虎口一麻,钢枪已经脱手飞去,自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噗的刺进了一名倒霉的汉军弓箭手的脑门,那汉军弓箭手狼奔的脚步猛然一顿,然后像被锯倒的木头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去死~~” 方悦暴喝一声,左手一撩已经将杨丑从马背上拎了起来,杨丑人在空中,方悦的钢枪已经疾风骤雨般攒刺在他的胸腹之间,自天上落地这短短的瞬息之间,方悦至少刺出了数十枪,杨丑的胸腹早已经血肉模糊。 张宝目光一厉,手中钢刀闪电般斩出,锋利的刀刃劈开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啸。 张扬的脸色顷刻一片煞白,恐惧地闭紧了双目,一丝冰寒瞬时袭至,张扬感到颈侧一凉,旋即有嗡嗡的余音久久不竭。莫非,这便是死亡的滋味?张扬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顷刻间迎上一对冷厉的凶眸,顿时又吓的心间直颤。 张宝嘴角绽起一丝鄙夷的冷笑,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张……张扬。” “张扬?上党太守张扬?” 张宝闻言两眼一冷,上下打量着张扬身上那威武的戎装,嘴角旋即浮起一丝狡诈的笑容。 “来人,把这厮绑了!” 张宝一声令下,两名士卒虎狼般扑了过来,将张扬从马背上揪下来摁倒在地,在张扬的挣扎哀嚎声中,很快就将这厮捆成了结实的粽子。 。。。。。。。。。。 雨下了,又停了,战事终于结束。 张宝策马从山坡上缓缓驰过,冲上了一座凸起的小山包,至山顶时狠狠一勒马缰,战马悲嘶一声顿时人立而起,前蹄凌空一阵踢腾,然后重重顿地。张宝岿然端坐马背之上,高举厚背钢刀,傲然俯视整个战场。 所有的黄巾军、山贼,只要还有一口气的,都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个人屏住呼吸盯着山顶上的张宝,狂热的崇拜正在他们的眸子里洪水般泛滥。这一刻,在他们眼中,张宝不是人,而是——神! “吼~~~” 张宝将手中钢刀狠狠擎起,凄厉地咆哮震碎天宇。 “吼~~” 所有人都把手中的兵器擎起,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就像无数头暴怒的野兽,聚集在一起咆哮。山包下,张扬脸色苍白,以无比恐惧的眼神望着山顶上那个狂暴如狮子般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号召力真是令人窒息啊。 。。。。。。。。。。 夜色如墨。 河间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开来了一支铁甲森严的军队,面色黝黑,神情冷漠,一身戎装,骑在马上比平常将领矮上一头,此时正是大汉骑都尉曹操曹孟德。 身后跟着一名将领,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正是曹操的堂兄夏侯惇。这夏侯惇乃是夏侯婴之后,自小就舞枪弄棒,英勇无比,后来拜师学艺,因破皮无赖辱骂其师,夏侯惇一怒之下,刺杀此人,从此逃出在外,后来曹操运用自己的人脉为保下了夏侯惇,自此夏侯惇对曹操忠心无比。 “主公,且慢行!” “嗯?” 夏侯惇纵马上前来,与曹操并驾齐驱,沉声道:“我军奔行整整一日,人不乏,马也累了。况且此距离贼军大营数十里,末将建议先行休整在前行!” 脸色黝黑的曹操睁开小眼,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转头向后看去,但见汉军士卒早已疲惫不堪,若是在这么下去别说攻打黄巾贼军粮草大营了,恐怕先自己脱力了! “好,就依元让之言!” 曹操厉声道:“传令,全军就地休整,人不可卸甲,兵器不可离手,火头军埋锅造饭,将士们饱餐一顿在前行!” 曹操一声令下,早有传令军奔驰而去。 “元让,此次行动只可成功不可失败!我军现在已经粮草稀缺,而皇甫公自并州传言大将军,相约举国兵力共同攻打黄巾贼寇。” 曹操边说着,边下马,找了一个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说道:“然而黄巾贼兵,兵多粮广,战力虽不如我军,一旦开战却也胜负难分。唯有将敌军粮草焚烧殆尽,才能有极大的把握。” “可是~” 夏侯惇走过来,庞大的身躯坐在曹操的对面,满脸疑惑的说道:“大将军不是下令若能夺得粮草,尽量夺取粮草吗?” “哼~” 曹操小眼睛一丝不屑的寒光一闪而过,冷笑道:“贼军势大,张宝此人又狡诈无比,其麾下戏志才更是智谋之士,焉能不知粮草的重要性?在某看来能烧的敌军粮草就是万幸了,还抢夺?真是可笑至极!战时休要顾忌粮草,吩咐弟兄们,尽力烧毁粮草!” “遵命!” 夏侯惇站起身来,猛然抱拳领命,向后走去。 曹操抬起头来,脸色阴沉,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直视远方。。。 。。。。。。。。。。 邓茂的尸体冰冷地呈放在张宝脚下,邓丁单膝跪地跪地,满脸沉痛,他的身后,来自毛山山贼们排列成散乱的阵形,经过惨烈的恶战,剩下约有1000多人,大多身上带伤、皆神情凄恻。 汉军的战斗力不是吹出来的,张扬的汉军虽然只是郡国兵,可战力比起山贼来却仍旧强横许多,如果不是张宝的黄巾铁骑,杀了张扬一个措手不及,纵然邓茂集2000余山贼与汉军决战,亦是毫无胜算。 山贼伤亡惨重,本在张宝预料之中。 若不是依靠山贼消耗了汉军的锐气,黄巾铁骑要想击溃汉军就不会这么轻松!黄巾铁骑可是精锐,也是张宝的心血,他可不愿意这些精兵白白损耗在这样的混战当中,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牺牲一百名山贼,也绝不会牺牲一名骑兵。 当然,这些想法,张宝绝不会说出来,而只能藏在心里。 然而令张宝心情沉重的是,邓茂已然战死,那么通往并州大营的密道还有谁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西园八校尉(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订阅) “毛山的弟兄们,你们是邓大当家的好兄弟,就是我张宝的好兄弟,邓大当家已经去了,可我张宝还在!从今天开始,只要我张宝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扔下弟兄们不管,有我张宝一口吃的,就绝不饿着弟兄们,有我张宝一口汤喝,就绝不渴着你们!黄巾军誓死与你们在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张宝身后,原本鸦雀无声的黄巾铁骑们纷纷振臂长啸。 感激的神情在每一名山贼的眸子里汹涌澎湃,这些曾经的黄巾军们激动得跪倒在地,乱哄哄地嚣叫起来。因为他们找到了家的感觉。 “我们跟你走。” “我们听地公将军的。” “俺老裘这百来斤肉就卖给你了。” “地公将军,你一定要带着弟兄们替邓大当家报仇哇~~” 邓丁与邓冰交换了一记眼神,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拜服,张宝的兵锋他们已经见识过了,黄巾铁骑的骁勇既便是张扬的精锐汉军亦摊挡其锋!张宝为人也仗义,这样的主公还有什么好说的,把命卖给他也值! 邓丁、邓冰与张宝一样,都是黄巾出身,曾经相同的身份很容易就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接纳了张宝。 “主公,邓丁愿效犬牙之劳!” “主公,邓冰愿效犬马之劳!” 张宝上前一步,将邓丁与邓冰扶起,沉声道:“两位当家的,有件事情还要幸苦你们。” 邓丁与定兵同时拱手道:“愿意效劳。” 张宝道:“今汉军虽败,然我军也失疲马乏,又缺粮草难以持久,当务之急是抢在官兵再次前来之前,赶往壶关,供弟兄们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再者我曾听邓茂言:有弟兄们知道通往并州汉军大营的秘密通道,烦劳两位当家的一是尽起山中老幼,前往壶关,二是找到知晓这条密道的兄弟!” 见此情况,邓冰也不再多说,自去毛山寨中整顿老幼妇孺不提。 其实按张宝本意,是不愿意带上这些妇孺的,带上他们只能拖累大军,结果大家都被玩死!可毛山的妇孺毕竟是山贼的家属,而邓茂又刚刚英勇战死,如果张宝此时下令抛弃山中妇孺,未免令人寒心。 。。。。。。。。。。 洛阳,德阳殿。 灵帝高踞龙椅之上,呵欠连天、无精打采。 司徒袁逢使了个眼色,太傅张温会意,出班跪倒在丹墀之下,高举牙芴奏道:“启奏陛下,西凉北宫伯玉、王国、边章、韩遂等人举众反叛,自称将军,金城太守陈懿被杀,凉州刺吏耿鄙八百里加急求援,具言凉州局势崩坏、百姓有倒悬之危,恳请吾皇发兵征讨。” 灵帝懒洋洋道:“准奏,就以卿为主将,护军校尉周慎为副将,率军一万征讨之。” 张温三呼万岁,喜滋滋地爬了起来,与袁逢交换了一记眼色,退了回去。 中常侍张让眉头一跳,心知外戚一系又要借机安插心腹出外统兵,如今何进这屠户在外兵权在握,打好年均军中若在多插心腹,则恐死无曰矣!张让遂不甘落后,跪倒在灵帝御案前,阴阳怪气地说道:“陛下,老奴刚得知司徒未得诏令,私自调动一千北军精锐给袁公路,如今却在壶关被贼军屠戮殆尽,如此行为实在是有损国体啊!” 张让此言一出,袁逢眉头一皱,冰冷的眸子直视立于台阶的张让,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冷焰,欲将张让焚烧殆尽。 灵帝闻言,眸子里寒光一闪,厉声道:“果有此事?司徒何在?” “老臣在!” 袁逢不慌不忙的出列,跪倒在丹墀之下,高举牙芴奏道:“陛下,老臣身为大汉司徒,如今国家遭难,正是上下一心全力铲除贼寇之际,百姓尚且如此,犬子为老臣之子,焉能袖手旁观?犬子袁术虽无甚本事,却也有着一个忠君为国的心。故此老臣央求车骑将军将其带往军中,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灵帝闻言,眸子中的冰冷逐渐褪去,沉声道:“司徒有心了,然让父言司徒竟然私自调动兵马?可有此事?” “启禀陛下,老臣并未私自调动兵马。大将军掌控跳下兵马,老臣乃是求了大将军的手书才得以调动,至于一千精锐损命壶关,老臣心痛万分,定然狠狠会狠狠的惩罚犬子!” 袁逢一番话,让立于台阶的张让脸色阴沉无比,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袁逢,一千兵马损失殆尽,对于袁逢来说不过是小事,私自调动兵马才是大罪,然而袁逢一句求的大将军手书轻轻的化解了这杀机,不由的让张让咬牙切齿。 果然,灵帝闻言,神色一松,点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司徒不必国语自责!” “谢陛下!” 袁逢抬起头来,眸子里一道寒光直射张让! 灵帝回过头来,懒洋洋的说道:“让父,司徒乃是忠心为君之人,不可对司徒无礼!” 张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老奴初闻此事,实在是焦急万分,不辨真假,既状告当朝忠臣,请陛下责罚!” “好了,好了!让父快起来吧!” 灵帝兰兰的看了张让一眼说道:“让父也是一心为国,此事休要再提了!” 张让刚要谢恩站起来,忽然想到府中贾人先生曾经给他出的主意,当即叩头道:“老奴谢陛下,然而黄巾未灭,各州匪患犹烈,朝廷四处用兵,致使京畿、三辅防御空虚,倘贼寇骤尔来攻,如何是好?” 张让此言一出,朝中不少文官武将亦闻之色变,自黄巾祸起,朝廷累次发兵征讨,南北二营精锐汉军几乎调谴殆尽,如若这时候有外敌来袭,还靠谁来保卫京畿三辅? 灵帝闻言惊道:“朕险些误了大事,这便如何是好?让父可有主意?” 张让道:“可于西园设八校尉,招募新兵,曰夜艹练,进则可保京畿、三辅无忧,出则可统帅天下军马,剿灭匪逆。” 灵帝道:“善,就如让父所言,于西园设八校尉。” 张让道:“中常侍蹇硕允文能武、颇通兵法,亦统领一军驻守洛阳城外,可为上军校尉。” 灵帝道:“准奏。” 袁逢闻言大惊,如此一来,中常侍蹇硕那阉货就要统领大汉天下十三州又一部的所有军马了?遂慌忙出班奏道:“陛下,臣……” 灵帝又打了个呵欠,不耐烦道:“司徒休再多言,退朝。” 张让阴阴一笑,一甩拂尘走到金阶之前,尖着嗓子道:“廷议结束,百官罢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张 云谲波诡 袁逢退朝返回府内,兀自闷闷不乐,张让依仗灵帝宠幸、设置西园八校尉可谓厉害,不但将拱卫京畿、三辅的汉军归于麾下,还一下子就将天下军马的调度之权亦收于囊中,何进这个当朝大将军虽然在外统兵与贼寇对峙,却几乎没了权势成了摆设、成了傀儡了。如此一来,阉宦在朝中的势力将更为庞大了。 袁逢正对着火盘发呆时,忽报侍中蔡邕、司空袁隗、太尉杨彪过府来访。 袁逢正欲谴人去请,闻言喜道:“快快有请。” 片刻之后,蔡邕、王允、袁隗三人鱼贯进了内室,一见袁逢,袁隗就说道:“大汉祸至矣!” 袁逢神色一动,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袁隗道:“阉货设八校尉,意欲尽掌天下兵权,野心不小,若兵权尽入阉货之手,则天下危矣。可让大将军连夜派人入宫趋见皇后,务要安插可靠之人担任诸部校尉,以免阉货大权独揽,则势难挽回。” 袁逢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大将军领兵在外,急切不得!” 司空袁隗道:“阉货素遭军中将士忌恨,急切间恐难物色合适人选,可前遣人将此消息告诉大将军,再定夺!” “好,就依二弟之言!” 。。。。。。。。。。 大将军何进府。 何咸正满脸焦急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虽然不懂政事,却也知道一旦让张让等人掌权,父亲必然受到打压,他这个大将军之子恐怕也会跟着受牵连。 忽然然有人来报,张烈前来前来拜访,何咸大喜道:“快快有情!” 片刻之后,一系白衣的张烈、以及身材魁梧的许褚鱼贯而入。 “先生,先生你可来了!真是急死某了!” 何咸一见到张烈,俩上露出喜色,慌忙上前拉住张烈的手说道:“先生救救我父亲!” “公子莫要着急!” 张烈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淡淡的笑道:“对于张让怂恿天子设立西园八校尉的事,烈也听说了。烈以为公子不必着急,满朝的文武恐怕比公子更为着急!” “嗯?先生何意?” 何咸急切的问道。 张烈的眸子里一丝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却也是耐心的说道:“大将军虽与清流当然有摩擦,然而毕竟是政见不同罢了,大将军掌权不会祸乱朝纲。然宦官与满朝文武早已势不两立,宦官掌权之日,恐怕就是大肆打压朝廷忠臣之时,所以满朝的文武恐怕早已通报了大将军。然公子亦须再次派遣快马通报大将军,唯有如此在大将军才会重视与你!” “多谢先生指点!” 何咸大喜说道。 “不过~” 张烈眉头微蹙,缓缓道:“设置西园八校尉,此计甚妙,明丽看几乎架空了大将军的权利,宦官一众受益匪浅。然而此暗中却隐藏着最大的受益一方!” “谁?” “黄巾贼寇!” 。。。。。。。。。。 洛阳,偏僻的民房。 幽幽的灯火忽明忽灭,将房内照的有些阴森,郭图跪坐在灯火难以照到的阴暗之处,阴冷的眸子直射跪在堂下的一名浑身脏兮兮的乞丐。 “大人,小人已经照大人吩咐,将那两人调查了一遍!” “嗯!” 郭图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阴恻恻的说道:“速速报来!” “那名文士姓张名烈,字天逸,乃是汉初三杰之一张良之后。许昌颍川人,曾被举为孝廉,因其人善谋略,于凉州羌人叛乱之际,跟随主将征讨羌人,用计败羌人十万,然而此人心智极为冷血,不顾主将反对,将俘虏十余万羌人屠杀殆尽,因为遭到朝廷诸位大臣的围攻,后遭贬,解除官职。后张烈设计,偶遇何咸,自此何咸聘请为私囊!” 郭图眸子里精光闪闪,当初初遇张烈的时候,凭着敏锐的直觉,感到此人危险异常,果不其然是一名善于谋略之人。此人现在并无定居之所,早朝中大臣百般羞辱定然还恨在心,若是此人能够归顺主公。。 。。。。。。。。。。 幽州汉军营。 何进满脸狰狞的看着手中的袁逢送来的八百里加急,随后狠狠一拍桌子,怒声道:“阉宦忒可耻,本将军誓要杀尔等!” 卢植沉声道:“何事,令大将军如此怒气冲天?” 何进冷脸将书信递给卢植,卢植结果书信,一目十行阅览完毕,脸色变得凝重无比,沉声道:“大将军祸至矣!” “嗯?” 卢植沉声道:“阉货掌权,固然误国,然最危险的却是大将军。如今大将军领兵在外,虽名为统率天下兵马,然而一旦设立校园八校尉,大将军将被迅速架空,仅此一军为大将军所统辖矣。” 何进脸色一变,急声道:“子干救我!” 卢植道:“如司徒所言,大将军务必要立刻派人觐见皇后,务要安插可靠之人担任诸部校尉,以免阉货大权独揽。” 何进击掌道:“善,然则何人可为校尉?” 卢植道:“孟德为人刚正不阿,视阉货如世仇,可仍为典军校尉。侍中鲍鸿、冯芳亦忌恨阉货,可为左右助军校尉。” “嗯!” 何进点头道:“淳于琼、赵融忠心耿耿,可为左右校尉。再加上司徒所保举的本初、公路、二人中军、下军校尉。西园八校尉有七人为我等之人,吾当即刻拟好名单,呈送皇后秘奏天子。” “嗯,大将军所言事情紧急,刻不容缓,迟则生变!” 卢植话音未落,传令兵再次送来一封八百里加急,何进眉头一皱,拆开书简,随后微微笑道:“犬子终于长大了,懂得为本将军分忧了,此乃是犬子派人送来的西园八校尉的消息,并且附上了自己的见解,真是令本将军大感欣慰啊!” “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虎父无犬子,朝廷又要天翼栋梁之才了!” “哈哈哈~” 。。。。。。。。。。 河间黄巾粮草大营。 中军大帐内,波才一身戎装秉灯夜读。自到河间以后,波才几乎从未卸甲过,粮仓责任重大,由不得半点疏忽。 波才使劲摇摇头,将那一丝疲倦驱赶,一旁的管亥早已进入梦乡,雷鸣般的呼噜声直欲掀翻帐顶,波才不由的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波橘云诡 二(求收藏,求订阅) 中军大帐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靠案而睡的管亥顷刻间翻身跳起,散发着寒意的钢刀已然横于胸前,眸子里杀机盈露,厉声大喝道:“谁!?” “将军,末将李乐!” 帐外响起宏亮的声音,声落人至,一名浑身铁甲的身影已经闪身进入帐中,来到波才面前跟前。 波才目光一凝,沉声道:“何事?” “哗啦~” 身穿铁甲的李乐猛然单膝跪地,浑身铁甲哗哗作响。“末将曾经规定军中斥候无路有没有情报,一个半时辰必须回营报道一次,然而如今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这一批斥候却未归来,末将心中深感不安!” “嗯!?” 波才的神色霎时凝重起来,目光转向身边的管亥,沉声道:“今日夜间我亦是心神不宁,恐怕事情有蹊跷啊!” 管亥站起身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说道:“如此说来恐怕是敌军已经来了,末将这就去营中部署!” “嗯,去吧!” 管亥领命而去。 波才看着管亥离去的背影,眸子里露出沉思之色,忽然对李乐沉声道:“派遣大量斥候与我大营周遭刺探情报,一个时辰一回,严格清点人数!” “诺!” 。。。。。。。。。。。。。。。 呼号的风声中,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借着惨淡的月光,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黄巾军的斥候骑兵。 “咻~” 冰冷的破空声响过,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疾射而至,那黄巾斥候猛然感觉被凶猛的野兽阴冷的眸子盯上一般,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心间升起,没等他反应过来,厉箭准确地刺穿了他的咽喉,黄巾斥候惊恐地瞪大双眼,使劲地张大嘴巴意欲喊叫,却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永远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仆嗒~” 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黑暗中,只有受惊的战马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嘿嘿,这些渣渣,这点警觉性都没有,活该去死!” 夏侯惇冷冷一笑,绰回了铁胎弓。 黑暗中的曹操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星火之处,那是黄巾贼寇的粮仓大营。然而曹操却感觉到阵阵的不安,总感觉遗漏了什么。 眼睛瞟向了死去的黄巾贼兵,曹操猛然心中一震,急声对身旁的夏侯惇问道:“这是第几个斥候了?” “呃~” 夏侯惇摸摸头,皱眉想了下说道:“大概有十五六个吧!” “十五六个?短短的一个时辰十五六个斥候?不好~” 曹操脸色一变,小眼睛里闪过一定精光,冷声道:“这恐怕是贼兵援军已到,看来敌军主帅是个难缠的对手!” “主公,休要张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贼寇焉能阻拦我大军前行的道路?末将恳请立即攻打敌军大营!” 夏侯惇满脸狰狞的厉声说道。 。。。。。。。。。。。。。。。。 张宝修长的身影肃立一处断崖之上,冷冷地望着前面远处,上党掩隐在崇山峻岭之间的雄伟城廓,目光闪烁不定。 方悦的身影悠然出现在张宝身后,沉声道:“主公,上党城城池高大,并且我军又无攻城利器,一旦被纠缠,朱隽、皇甫嵩很快就会发现情形不对,到时候汉军大军尽出、尾随而至,切断我军后路,而我军却迟迟未能攻下上党,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方悦你可是觉得上党郡难以攻克?” 张宝目光阴沉,语气幽冷,方悦目光一闪,恭声说道:“主公英明神武,黄巾铁骑冠绝天下,区区上党郡自然不在话下。” 张宝哂然,转过头来看着方悦那张脸,摇头道:“方悦,这不是你的性格!溜须拍马真是难为你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攻陷上党?” 方悦沉声道:“末将不知!” “你们可能都不知道,霹雳车实在是攻城利器,若只是死守着一座壶关,本将军实在是没有信心!但是上党郡与壶关遥遥相对,一旦攻克上党郡,皇甫嵩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大规模的动用霹雳车。因为霹雳车移动缓慢,到时候我军两面夹击,可将之尽皆捣毁!” “嗯?霹雳车竟然有如此威力?” 方悦有些骇然,虽然他归降黄巾军时间不长,然而张宝的厉害之处已然听说,无论军事计谋皆是高人一等,用兵如神。一群没有经过像样训练的黄巾军,在其手中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如此一个人物,竟然说没有信心能够防守的住壶关? “不错,霹雳车乃是某唯一所忌惮之处!” “那主公要如何攻克上党郡?” 张宝眸子里露出狡诈之色,冷声道:“莫非方悦你忘了张扬此人?” 方悦心头忽然一动,隐隐意会到了张宝的用意,可一时间却无法以言语表达出来,直急得抓耳挠腮、眉头急跳。 。。。。。。。。。。。。。。。 上党南门。 黑压压的汉军铁骑肃立城楼之下,人未喊,马未嘶,马不曾出鞘,箭不曾上弦,然而天地之间激荡的杀气却令城楼上的守军几乎为之窒息。一名白面无须的文官自城楼上探出脑袋,战战兢兢地问道:“尔等何人?何故引军至此?” “混帐,刘元你眼瞎了吗?吾乃上党太守张扬!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恭迎朝廷大军进城!若是怠慢了朝廷大军,耽误军机要事,唯你是问!” 张扬策马上前,仰起头来,脸色铁青,大声喝斥城楼上的襄城令。张扬身边,张宝面情凝霜、目光如炯,令人不敢正视。 “大人,真是张太守!” 一名眼尖的士卒手指着张扬,转头对刘元大声说道! “什么?真是太守大人?” 刘元大吃一惊,借着火光仔细看去,火光中的张扬脸色铁青,一双眸子闪着骇人的光芒,刘元吓了一跳,慌忙道:“快开城门,大人恕罪!” “你他娘的还不快去开城门!” 刘元一个文人都被逼得爆粗口了,那小校一愣,慌慌张张下城楼传令! “城门,不能开!” 一声厉喝城墙上传来,众人转头急视之,但见一名身着黑色铁甲的虬髯大汉大步走上前来,目露凶光的看着城下的张扬,厉声道:“张太守,本将军乃是侍中赵允,太守说此乃朝廷大军,本侍中从朝廷来,为何不知朝中派遣了军队前来?” 话说赵允乃是大汉侍中,乃是得灵帝诏令传讯并州皇甫嵩等人西园八校尉之事,后途径上党,故而入城休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狼需要血肉喂养(求订阅,求收藏) “赵大人,此确实是太守大人,为何不得开城门?” “你懂个屁!” 赵允转头怒目说话的刘元,怒声道:“你们太守前几日被皇甫将军派遣征剿毛山贼寇,今日却又带着朝廷大军前来?何处来的朝廷大军?” “我们不管何处来的朝廷大军,上党的太守大人被赵大人拒之上党郡城外,莫非大人与贼有勾结吗?” 一名小校对赵允怒道。 “嗯!?” 赵允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区区一个校尉,竟然敢对本将军如此大喝,谁人给你的权利?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兄弟们,赵允将太守大人拒之门外,怕是与敌勾结,抄家伙!” “呛啷~” 无数的守城士卒拔出刀剑,手持锋利的长矛,凶神恶煞的直对着赵允。赵允身后的亲兵,亦是手持兵器,遥遥指向守城士卒。一时间上党郡城墙上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张宝眼见城墙上的形势一触即发,断喝道:“本将率师至此,人困马乏,可速开城门接济粮草,如若不然,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张宝身后,黑压压的骑兵狼嚎响应,城楼上的刘元早已被城上的形式惊得脸色如土、体如筛糠,城外张宝大军的厉喝声,更是骇的他面无人色,郡丞战战兢兢地向赵允道:“大…大人,还是开……开城门吧,惹恼了朝廷的大军,我……我们可是担……担待不起呀。” 都尉也附和道:“是呀,大人,事后您拍拍屁股走人,承受后果的可是我们上党郡的父老乡亲们啊!” “愚蠢!” 赵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群人,收回兵器,回头厉声道:“我们走!”一群亲兵跟着赵允缓缓的走下城墙。 刘元舒了口气,大声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太守大人!” 闻听刘元此言,张扬又是欣喜,又是惭愧,喜得是心忖一条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惭愧是对于赵允。 在刺耳的嘎吱声中,厚重的城门缓缓启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缓缓降下,坚城已成坦途,大门已然敞开。 张宝回眸森然一笑,厉声道:“方悦去东门,典韦去西门,周仓去北门,各领军两百,不许走脱一人一马!其余的弟兄随我进城,抢钱抢粮抢女人,杀~~~” “抢钱抢粮抢女人,杀~~” 黄巾军们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管亥、周仓及典韦各率一百骑风卷残云般向着上党郡各门而去,剩下的黄巾军则追随张宝身后潮水般涌进了上党,可怜守门汉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柄厚重的钢刀已经冰冷地斩了下来,从他的颈项之间狠狠掠过。 城楼上,刘元脸色顷刻煞白,顿足道:“此非汉军实乃贼寇耳,吾等中计矣!快派人通知赵允大人!” 郡丞及都尉尽皆色变,颤声道:“大人,城门已失,城中军少,恐非敌手,这便如何是好?” 刘元仰天长叹道:“罢了,事已经至此,唯有一死而已。” 说罢,刘元把眼一闭,从城楼上纵身跳了下来,噗嗵一声摔进了冰冷的护城河里,郡丞与都尉急掩到城楼边,攀着女墙往下张望,只见刘元的身影石块般沉入了护城河里,从此再未浮起。 郡丞与都尉目光呆滞地回过头来,只见一杆血色大旗正在他们面前迎风招展,上书“黄巾无敌”四个金色大字。 。。。。。。。。。。。。。。。 夜色寒凉,天宇一片昏沉。张宝神色阴沉、负手肃立上党城楼之上,翘首望去,只见城中四处火起,喊杀声、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整座城市都在黄巾军的铁蹄下呻吟。黄巾军野兽般在城里四处流窜、搜寻猎物,以一切疯狂的血腥方式发泄着他们体内压抑已久的狂虐和躁动! 一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师,总是不断地需要血与肉来喂养的,在战场上,他们能够疯狂地摧残敌军,能够冷血地抹去敌人的生命,在战争获胜之后,他们也需要彻底的放松与渲泄。如果在战后,将士们紧张、亢奋的情绪不能得到及时的舒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谓虎狼之师,其实就是野蛮之师。你不可能指望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黄巾铁骑能够像红军一样纪律严明而又顽强坚韧!而且,大汉帝国也不可能给予张宝足够的时间去训练这支黄巾铁骑,将之塑造成理想的铁血之师,张宝只能选择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来改造这伙农夫。 张宝做到了,黄巾铁骑也成了一支野蛮的虎狼之师,他们以战养战、专事破坏、不事生产。 张宝非常同情那些被蹂躏的士族乡绅,或许他们中有些人为富不仁,可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富有不是他们的错!但张宝无能为力,他别无选择!他所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约束黄巾铁骑尽量不要去祸害平民百姓。 汉末三国是属于士族门阀的时代,张宝当然清楚得罪他们意味着什么?可那又如何,如果不去抢他们、吃他们,黄巾军只怕一天也挨不下去。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了,再考虑别的又还有什么意义? 争霸三国、席卷天下,都******扯蛋!张宝现在只想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带着跟随他的数十万兄弟活着,才是最真实的。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张宝转过头去,望着城外幽暗伥渺的辽廓江山,转眼间就那将那副燃烧的人间地狱般的凄惨景像抛诸了脑后。 。。。。。。。。。。。。。。。 河间。 天色微明,经过夜间一番混战,黄巾士卒在波才与管亥的率领下,击破曹操中军,汉军伤亡惨重,前军五千精兵折损大半,尤其是一千五百名精锐弓箭手,几乎被黄巾军屠戳殆尽。参与阻敌的李乐,更是对汉军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黄巾士卒亦是损失大半,毕竟真正作战,论个人战力黄巾军远远不是汉军的对手,但是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两个人不行就五个、十个。蚁多咬死象,在黄巾军人海战术下,即使如曹操这般历史枭雄,也不得不狼狈而逃~ 看着身受重伤,残肢断臂的黄巾士卒,波才的心刀割一般,这些人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加入黄巾军,如今却是走向了死亡。 “启禀将军,敌军已被击溃,我军士卒多半战死,但粮仓无碍!” 李乐满身是血的走上来,双手抱拳沉声说道! “嗯!” 波才点点头,沉声道:“吩咐营中弟兄们,能救治的兄弟们一定要全力抢救,剩下的弟兄们严加防守,防止敌军反扑!” “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捉襟见肘的汉军 幽州汉军大营。 曹操盔甲破裂,满脸血迹的跪在堂下,而何进则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上,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曹操,李胜道:“曹孟德,你可知罪?” 曹操跪在地上,低着头,神色黯然道:“末将知罪!不但没有烧毁敌军大营,亦是损失我军精锐,末将自知有罪!请大将军责罚!” “哼~” “既如此~~” 何进霍然站起身来,目露杀机,“来人,将曹操拖出去斩了!” “诺!” 何进身后的淳于琼神情冷漠的看着曹操,大步走上前来,欲要捉拿曹操! “呛~” 眼见何进竟然要杀曹操,跟随曹操的部将夏侯渊、曹仁、曹洪三人满脸怒容的跳上前来,拔剑在手,浑身散发着无穷的杀意,脸色狰狞的厉声道:“何人敢动手?” “放肆!” 曹操回过头来,朝着三人怒喝一声:“都给我退回去,谁让你们拔剑的?军法无情,都给我退回去!” “大将军!” 一个声音传来,卢植缓缓站起身,走上前来抱拳道:“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孟德自幼跟随其父太尉曹嵩学习兵法,虽兵败,实因我军粮草稀缺,兵无战力,孟德罪不在死!况皇甫公遣人来言:欲围攻贼军,大战之际,先斩自家大将,恐不祥,不如让孟德戴罪立功,若再犯,两罪并罚!” 何进面色铁青的看着卢植,猛然想到曹操是曹嵩的儿子,曹嵩此人虽辞官隐居洛阳,但因其为人忠厚、颇有人缘,致使朝中大臣多与其交好。若斩了曹操,恐怕自此遭曹嵩嫉恨,他虽不具,然值此与阉宦矛盾尖锐之际,因此与曹嵩结怨实在不值! 想到这里,何进脸色有所缓和,看着曹操,语气仍然冰冷的说道:“既然如此,暂且饶你性命,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曹操伏地拜谢一声,自退回班列不提。 “诸位,皇甫嵩自并州传信与本将军,约定北、西、南三个方向共同进攻贼兵。诸位以为如何?” 何进脸色凝重的对众人说道。 何进话音一落,一时间帐中诸位将领议论纷纷,熙熙攘攘。有赞同的,有反对的,亦有不言语独自在那里面露沉思之色。 “黄巾贼寇聚众数十万与幽州,实为困我精锐。本将军以为皇甫嵩此计甚妙,诸位觉得如何?” “大将军,末将以为战与不战不是我等说了算!” “嗯?” 何进心中一动,看向公孙瓒,沉声道:“伯珪且试言之!” 脸色刚毅的公孙瓒霍然起身,走上前来,双手抱拳,沉声道:“皇甫公此计确实妙,黄巾贼兵虽然人数众多,然未经训练,懂得兵法的贼将亦在少数,若我等一齐进攻,令敌军首尾不能相顾,贼兵必败。然目前我军最为重要的却是粮草,若没有粮草,莫说进攻贼军,将士们就算是拿的起刀剑,亦无力杀敌也!” 孙瓒此言一出,帐中不少将领亦闻之色变,自壶关被黄巾军攻克切断了运粮的道路,如今的幽州大营粮草早已经捉襟见肘了,军中无粮如何作战? 。。。。。。。。。。。。。。。 回到本部帐中的曹操闷闷不乐,对这火盆饮闷酒。军中因无粮而导致了无法作战,此乃是消灭黄巾贼寇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不知何事才能剿灭贼军,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主公!” 帐外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曹操经抬头,只见夏侯惇庞大的身躯出现在营帐中,脸上隐约带着怒气说道:“主公,我听说大将军要治罪于你?他凭什么?若不是因为将士们饿着肚子咱们能败吗?” “好了,不要说了!” 曹操抬起头来,忧色重重的沉声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大将军做的没错!我等身为大将军部下,不得对大将军诽谤!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曹操的目光看向夏侯惇的手上的手臂,此乃是乱战中一道狼牙箭疾射而至曹操的胸膛,夏侯惇情急之下用手臂生生的将其挡住,否则曹操早死在乱战中了! “不碍事!” 夏侯惇大大咧咧的跪坐下来,自顾自的用曹操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好酒~这些时日可憋死了!” 曹操无奈的瞥了夏侯惇一眼,苦笑道:“此乃是当初家父所赠,回头我让军士送两瓶到你帐中去!” “谢主公!” 夏侯惇眸子一亮,继而说道:“捉弄过,今日帐中议事如何?” “唉~” 曹操长叹一声道:“此乃是剿灭贼军的大好时机,奈何军中无粮啊!” “主公勿忧!” 夏侯惇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说道:“末将给主公带来了一个人,想来此人能助主公一臂之力!” “哦?” 曹操眸子一亮,一道精光闪过,好奇的问道:“何人?” “孟德!” 一道淡淡的声音自帐外传来,曹操一惊,豁然回首,只见一名身着黑衣之人施施然的进入帐中,待黑衣人掀开毡帽,一张略微苍白的脸映在曹操的眼帘! “仲。。。仲德先生?” 。。。。。。。。。。。。。。。 上党,经过此次惨烈的战斗,房屋焚毁、城门破败、城墙垮塌,整座城池几成一片废墟,好在开战之前,张宝一直严令禁止无故屠杀百姓,否则无论何种原因,一律斩首,所以城池虽破,死的却多是黄巾贼兵及汉军将士,以及大多数的富户,贫苦百姓基本无伤亡。 门楼上黑烟袅袅,余火未熄,回首城内,断垣残壁、处处可见。寒风吹过,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中人欲呕。在方悦、典韦、周仓三将的护卫下,张宝孤立城头,翘首北望,脸上阴霾重重。 门楼下,黄巾士卒正在紧张地修复城门、重砌倒塌的城墙,人来人往、乱乱纷纷。 “典韦,邓丁目前可有消息?” 典韦厉声答道:“邓丁率军出城已有数个时辱,至今尚未有消息传回!” “多派探马,四出探查,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遵命,主公。” 张宝眉头深蹙,表情凝重,又道:“方悦,速速遣人告知郭大,命其接收上党郡,务必要守住此城!” “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赌 张宝不再言语,门楼上旋即沉寂下来,只有门楼下,贼兵忙碌依旧。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典韦回头望去,只见邓丁在两名士卒护卫下急急奔上城楼而来。 “邓丁,你来了。” 张宝没有回头,声音中透出莫名的冰冷,就如这拂面的夜风,寒凉似水。 邓丁拭了拭额际的汗水,低声道:“主公,情况都非常不妙。” “讲!” 张宝的声音低沉依旧、冷漠依旧,宛如古井水面,任凭井上狂风大作,井下却始终泛不起一丝涟漪来。邓丁有着刹那的失神,他很想知道,如果一个惊雷在张宝耳边炸响,不知道他是否会大惊失色? 邓丁吸了口气,低声说道:“末将刚刚前去侦查路线,发现袁术已经率领大军已经直扑这里而来,另外敌军秘密制造霹雳车大营周遭有数千汉军精锐把守,就算是那条秘密通道,亦被敌军发现,有数百士卒把守,若不是末将谨慎,恐早已被发现!” “嗯!?” 张宝眉头微蹙,此次最主要的就是想要偷袭敌军的营寨,尽皆捣毁霹雳车,斩杀刘晔,却没想到先前邓茂发现的密道已经被汉军知晓,幼崽营中派重兵把守,若是强行偷袭恐怕损失惨重。。并且皇甫嵩已然得到上党被攻陷的消息,袁术正带兵直扑而来! 想到这里,张宝眸子中露出狡诈之色,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厉声道:“方悦何在?” “末将在!” 方悦抱拳厉声呼应! “你带二百弟兄守在此城,待郭大率兵前来接受此城!” “诺!” “典韦、周仓!” “末将在!” 面如厉鬼的典韦与周仓二人条件反射一般,身躯挺得笔直,厉声应答! 张宝冰冷的眸子直射二人,冷然道:“速速召集弟兄们整装待发,上次让袁术逃了,此次就让袁术埋骨与此!” “诺!” 。。。。。。。。。。。。。。。 苍山万里,狂风呼啸。 张宝手持地图迎风肃立在山崖上,从晋阳通往上党只此一道近路,如果袁术要回扑上党,不出意外当会经过此处。抬头遥望东廓,霜天一色,官道上人迹沓无。 张宝身后,八百黄巾铁骑东倒西歪、躺满一地,经过整整一晚的急赶,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该累趴下了!一阵寒风吹过,张宝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顿时转过身来厉声大喝道:“起来,都起来,是汉子就挺直了别趴下。” 不能休息,绝对不能休息!如此冷天,又刚刚经过百里疾进,每个人皆是一身大汗,这时候如果躺下来休息,很快就会被冻僵,待会汉军杀至,只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如何作战? 有几个士卒凑在一起,正欲升火取暖,张宝抢上去一脚踩灭,厉声道:“不许升火,都给我起来跑,不许停下,一直跑!” 。。。。。。。。。。。。。。。 皇宫内院,十常侍正在密议。 蹇硕道:“何屠户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西园八校尉有七个都是何屠夫的人,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学窦武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来。” 赵忠道:“咱们只想把皇上侍候乐呵了,又碍着谁惹着谁了?真想不明白这些个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咋就这样恨咱们呢?” 张让道:“还不是因为皇上信咱们、宠咱们,这些歼臣贼子心里酸着呢,哼!” 蹇硕道:“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必须学曹节大人发矫诏,调动羽林军铲除这些歼臣贼子,等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料想皇上也不会为难咱们,大伙说是不是?” 夏恽道:“硕公使不得呀,羽林军虽说在我们控制之下,可兵力终究太少,再说西园八校尉现在多是何屠夫亲信,万一西园新兵倒戈,恐引起混战,急切间恐难成事,届时朱隽、皇甫嵩引大军西寇洛阳,则大事休矣~~” 张让道:“夏公说的不错,现在时机未至,就暂且让何进那屠户再嚣张几天。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将朱隽、皇甫嵩调回洛阳,再找咱们的人领兵与黄巾贼战,尔后再将天下各州郡之义勇兵一律统一由咱们调度,到时则何进既无兵、又无将,诛之便如捏死一只蚂蚁耳。” 蹇硕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莫如入遣一人将其刺杀。我有一心腹,名曰章清,此人曾跟随异人学过剑术,忠心耿耿,可派他前去刺杀何屠夫!” 张让阴阴一笑,说道:“硕公不必着急,等不起的是何屠户,而不是我们,目前贼兵势大,何屠夫还死不得,然天下各州齐心协力,合力剿贼,黄巾贼总有覆灭的一天,到时候海内安宁,看他还以什么借口把持兵权不放,哼!” 赵忠道:“张公所言极是,我等目前的精力还是应放在朝中,还有昨日陛下瞅着嘉德店面露不悦之色。。我等可乘机。。嘿嘿。。” 张让阴恻恻的说道:“善,诸公可分头行事。” 。。。。。。。。。。。。。。。 周仓阴沉着脸,向张宝道:“主公,天寒地冻,兄弟们在此等候不是办法,袁术那厮真会打此路过?” 张宝表情冷漠,以衣袖反复擦试厚背砍刀,原本黯淡无光的刀刃慢慢闪烁出冰冷的光辉来,不过上面已经多了一道缺口,那是作战时不知被何人兵器给磕的,多好的一把刀啊,就这么多了一丝暇疵。 张宝的话就跟厚背钢刀的刀刃一样冰冷而又凝重。 “现在,我们只能赌!” “呃~~” 周仓简单的脑袋显然转不过弯来,愣愣地问道,“啥~~啥意思?” 张宝冰冷地一刀挥出,一颗碗口粗的树木顿时断为两截。 “赌,就是赌!我等俱是骑兵,况且兵力甚少,而袁术那厮必然带着大军前来,攻防战我们打不起,根本守不住上党。然上党至关重要,唯有再在此袭击敌军、骚扰敌军,让敌军疲于应付,一旦我军大军进驻上党,我们的任务才算完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灭的就是精锐 (求收藏,求订阅) 一轮红日自东方冉冉升起,照着宽阔平坦的官道,官道从晋阳城一直往南延伸,经过黄巾铁骑埋伏的山谷逶迤向南,一直延伸到大汉帝国的上党郡!一支甲胄森严的汉军自官道上缓缓开来,凌乱的脚步踏碎了满地冰霜。 汉军队列中,一面遮天蔽曰的旌旗,上绣斗大一个“袁”字,甚为醒目。旌旗下跨马傲立一员大将,头戴紫金冲天冠,锦袍金甲,仪表非凡,此人便是虎贲中郎将袁术了。 袁术自上次诱敌出战,却惨遭算计,一直心怀恨意,对张宝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因张宝恰巧感到,壶关早已被袁术攻克。 闻之张宝摔铁骑攻打上党,袁术便自告奋勇的率兵前来救援,势要斩杀张宝与马下,皇甫嵩亦知上党郡乃是必争之地,故而同意袁术的请战! 此时的袁术满脸冷若冰霜,一心想要报仇雪恨,若不是因为张宝他焉能手父亲责骂?不仅没得到功绩,在父亲眼中他恐怕更是不堪了。更让袁术怒火中烧的是,他那个贱种哥哥袁绍竟然任职中军校尉,而他却只是下军校尉! “主公!” 一声嘹亮的喊叫声自袁术身后响起,袁术豁然回头,但见一身铁甲的纪灵策马狂奔而来。 “何事?” 袁术冰冷的眸子望着纪灵,冷然的问道! “主公,前方乃是峡谷,两侧多是险峻,乃是埋伏的最佳之地。末将建议大军原地休整,派遣斥候进谷探查一番才是!” 纪灵来到袁术面前,双手抱拳厉声说道。 “嗯?” 袁术的眸子霎时变得凝重起来,转头向前方望去,但见前方峡谷两侧山高势险,怪石嶙峋,坡上草木繁多,谷内隐约有风声传来,想必是此谷极为深邃! “就依纪灵将军所言,全军原地待命。斥候前去谷内探查!” 袁术一声令下,跟随袁术身后的传令兵早已向后方急驰而去。 “全军原地待命。。。主公有令,全军原地待命!” 传令兵凄厉的嘶喊声中,几名骑兵斥候离开队伍,“隆隆”的马蹄声中,想着前方阴风阵阵的山谷中奔去。 。。。。。。。。。。。。。。。 山中,急促脚脚步声响起,张宝霍然回头,却见一名气喘吁吁的黄巾士卒身影骤然出现。 “主公,紧急情报!” 张宝冰冷的眸子如同利箭一般,直射单膝跪地的传令兵,冷声道:“讲!” “前方发现大量敌军!” “嗯!” 张宝神色一厉,沉声道:“来得挺快!多少人马?为首是何人?” “启禀主公,为首乃是虎贲中郎将袁术,约有三千人,具是精锐!目前敌军正在谷外原地待命,拆斥候往谷中查探!” “报~” 这名传令兵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狼嚎的传来:“主公,弟兄们发现敌军斥候,请主公定夺!” 张宝眉头一皱,转过头来对周仓厉声道:“传令弟兄们小心隐藏,务要京东敌军斥候,待其大军进入谷内,在随我厮杀!” “诺!” 。。。。。。。。。。。。。。。 峡谷深邃,山上数目众多,而张宝等人更是小心隐藏,袁术的斥候兵最终未发现敌军的踪迹,得到禀报的袁术率领着大军缓缓的开进峡谷! 只见一片铁甲从北边徐徐开进,锋利的长矛竖立如山,漆黑的铁甲摩蹭如云,那一片樱红的流苏仿佛无穷无尽般从大地上淌过。 一行大雁从天上依次飞过,逐渐昏暗的天空上响起声声凄凉的悲鸣。 残阳如血,染红了远处的莽莽大山,一杆大旗突然诡魅般从前方的山谷里出现,上书“黄巾无敌”四个血红大字,血色大旗下,一骑傲然,雕像般迎风肃立,仿佛已在此地等待了千年。 张宝跨马横刀,肃立于官道之上,朔风吹荡起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呜~呜~呜~~呜呜呜~~” 三短一长,奇特的牛角号声骤然冲霄而起,在嘹亮到令人窒息的牛角号声中,一骑接着一骑从前方山谷里渐次出现,像百川纳海般汇聚到了那杆血色大旗之下,誓死追随在那雕像般的骑士身后。 许久之后,那杆血色大旗下已经聚集起了一大群骑兵,黑压压一片,只有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在残阳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凄艳。嘹亮的牛角号声嘎然而止,天地间一片肃静,除了朔风的呼嚎,只有战马不时发出几声响鼻,莽莽苍穹,寂寂旷野,显出十分肃杀,九分萧瑟。 “敌袭~~列阵迎敌~~” 待袁军进入谷中,袁术一直心神不宁,猛然见到谷中严以待阵的黄巾骑兵,大吃一惊,凄厉的嘶喊声划破长空。。。 “驾~” 张宝双腿轻轻一挟马腹,战马甩了甩脑袋又打了个响鼻,缓缓放开四蹄开始小跑,张宝身后,数百骑铁骑亦步亦趋,当那一丝隐隐的雷声逐渐壮大成震耳欲聋的隆隆声时,战马已经开始全速冲刺,数百骑战马奋勇争先,上千只马蹄无情地叩击大地,天地间只有战马在嘶叫,大地在呻吟…… 数百骑铁骑就像是一波汹涌的洪流,向着袁军席卷而来。 张宝眉目狰狞,将厚背钢刀高举过顶,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杀!” 如果换了一般的郡国兵,只怕就此崩溃,但这支军队毕竟是大汉精锐、百战精兵,短暂的混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在口令与号子的指引下迅速集结,调度有序、章法不乱。 直到藏身数百汉军的严密环护之下,袁术始才长舒一口气,想及方才惊险处,此时犹自心有余悸,旋即大怒道:“纪灵,全军出击,务要全歼这伙贼寇!” 袁术一声令下,激烈的战鼓声霎时咚咚响起,已经集结的汉军开始列成犀利齐整的攻击阵形,踏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喊着嘹亮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数千汉军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滚滚而前,浓烈的杀机在天地之间激荡不已,强大的自信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的胸中燃烧,这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犯我汉军天威者,神鬼皆诛! 大汉帝国虽然气数将尽,然虎死雄威在,那支曾经傲视世界的汉军仍犹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暗流涌动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青州。 太守府内,青州刺史黄琬自得到皇甫嵩手书,连夜派人将兖州刺史乔瑁、徐州刺史巴祗请到府上来,此时三人相对而坐。 黄琬将一卷书简递与巴祗,凝声道:“敬祖,这是皇甫公送来的消息,皇甫公约定我等共同进攻贼军,命我等牵制清河的张梁,令其首位不能相顾,一举剿灭贼军!” 巴祗展开书简,一目十行阅罢,旋即将书简递给乔瑁,并陷入沉思。 黄琬道:“敬祖,元伟,本以为当初皇甫嵩等人设计将张角等人一把火焚烧殆尽,从此天下太平,却没想到张宝竟然能够掌控黄巾贼兵,他与张角相比,更年轻,也更残忍、更狡猾,也更懂得聚拢人心,用兵更是神出鬼没,若是有选择,老夫更愿意面对张角带领的散乱一团,烧杀抢掠不得民心的贼兵,而不是这种懂得聚拢民心的贼兵!此时若不趁其羽翼未丰将其剿灭,假以时日,大汉必亡与其手!” “嗯!不错!” 乔瑁道:“子琰所言不错,张宝此人甚是狡诈,皇甫嵩、朱儁征战边疆数年,令胡人闻风丧胆,却不想竟然屡败其手,此人真是我等心腹大患啊!” 巴祗亦附和道:“子琰,元伟,我部下曹豹此人武艺精通,又深通兵法谋略,不日我令其领兵前来子琰麾下调遣!” “不错,我有悍将徐明。可为大军先锋,不日我亦派遣其来子琰麾下听候调遣!” “好!” 黄琬神色凝重的看着二人,沉声道:“事不迟疑,我等立即调兵遣将,以免夜长梦多!” 。。。。。。。。。。。。。。。 清河县。 灯火幽幽,府衙内显得阴森无比,空气中的气氛显得凝重无比。张梁,满脸冰霜的站在窗前,院中的枯树的落叶缓缓而落,一片萧素之色。 “将军,此事关重大,末将建议速速派人传信主公,请求主公派兵支援我等!” 张燕青涩的脸庞上,凝成了沉重之色,沉声说道。 据情报刚刚传来消息,汉司隶校尉袁绍竟然依靠着门阀世家的家兵,轻而易举的攻克了渤海城。正当张梁大怒,出兵讨伐之时,忽然有探子来报青州、徐州、兖州三州大批的兵马齐聚济北,蠢蠢欲动,顿时让张梁等人感到棘手。 “袁绍刚刚攻克渤海,这边青、徐、兖三州既起兵欲渡黄河直扑我等而来,本将军以为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若仅仅只是这三州在加上一个袁绍,本将军亦无所惧,但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丢了冀州,那我等即使万死不足以弥补!” 张梁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目光看向张燕说道:“况且我兄长此时正力守壶关,皇甫嵩乃是一代名将,我等不易在给兄长添加心事。既然青、徐、兖州敢来,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至于区区袁绍不足为虑!” “卜己何在?” “末将在!” “本将军命你率兵一万,驻守华城。华城乃是冀州门户,绝不可落于敌军之手!” “末将遵命!” “张燕何在?” “小将在!将军有何吩咐?” 张梁的目光刀一般落在张燕的身上,厉声道:“我兄长言你虽年轻,却有勇有谋。本将军欲派你领兵一万五千驻守高唐,待敌军兵渡黄河之时,侯其兵半渡而击之,虽不能造成较大伤亡,亦能挫其锐气!你可敢领命?” “小将有何不敢?” 张燕身躯挺得笔直,厉声道:“小将若不能完成任务,愿受兵法处置!” “好!勇气可嘉,但事不可强为,若敌军兵锋正盛,保存实力为上,最不济不可丢失高唐!” “诺!” “你二人素素前去准备,本将军随后就到,何仪你率领随时支援他们二人!” “诺!” 。。。。。。。。。。。。。。。 冀州,渤海。 整座城池在燃烧,在呻吟,大街上到处都是死尸、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青碜碜的石板路。袁绍手执单刀,满脸血污从县衙大门冲出,甄逸与许攸护卫左右,三人身后,数百余各家家奴手持木棍、利器呼啸而从。 “嗷~~” 袁绍举手撩天、振臂长啸,疯狂地倾泄着胸中的郁闷至气,自领命前来冀州拉拢各门阀世家,先是被卜己以铁血手段镇压,随后各世家又擅自毁约,更是得知袁术攻打壶关堪堪得手,令其心中郁闷难以言表,袁绍憋在胸中的那口恶气终于随着高亢的长啸倾泄出来。 长街上,甄家家奴甄邈率一支家奴踩踏着满地死尸而来,仆地跪倒狼藉遍地的街道上,朗声道:“小人叩见家主,叩见将军!” “叩见家主,叩见将军~~” 甄邈身后,数百家奴轰然拜倒。 “都起来吧。”袁绍低头威风凛凛地扫视众家奴一眼,朗声道,“待黄巾覆灭、天下大定,本将军定上奏天子,尔等皆为将军,封万户侯!” “谢将军!” 贪婪的神色霎时间在数百家奴脸上浮起,一个个爬起身来再望向袁绍的眼神已经与方才不太一样了,袁绍心中冷然一笑。 旁边的甄逸脸色霎时一变,眸子一凝,他知道这支家奴已经不在属于甄家了。 许攸撇向甄逸的余光,一道阴冷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对袁绍说道:“本初,我等此时应立即出榜安民,招募民兵,以防止贼兵反扑才是!” “子远所言甚合我心,命颜良、文丑速速招募兵马,日夜训练,务必坚守此城。” “诺!” 。。。。。。。。。。。。。。。。 某县城。 “将军快看,前面有城池!” 纪灵骑在马上,目光一亮,抬手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县城,面带喜悦的对袁术说道。袁术顺着纪灵指的方向,果然有座县城,城墙虽矮小,但也是有陆陆续续的百姓进进出出。 “全军加速前进,进入前面的县城,本将军让你们吃饱喝足!” 袁术转过来,看着身后跟随的残兵败将,厉声道。 “谢将军~” “谢将军~” 本来已经没有力气再次奔跑的败兵们,听到有吃的,眼前发亮,拼了命一般往眼前的县城奔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阴险、狡诈(求收藏、求订阅) “城上何人,快快打开城门!” 袁术策马走到吊桥前,冲城楼上厉声大喝,城楼上静悄悄的,残阳的余辉洒落在女墙上,反射出幽冷的反光,十几名守城汉军已经警惕地挽弓搭箭,瞄准了城楼下的袁术。 黑甲红袍的城门卫按剑走到女墙前,冷然道:“时辰已过,四门宵禁,没有大人手令任何人等不得出入城池!” “放肆!” 袁术大怒道,“竖子敢尔,可知某是何人?” 城门卫表情冷漠,对城楼下的上千汉军视若无睹,冷然道:“请即刻远离城门,退至安全距离以外,否则,弓箭伺候!” “你!” 袁术暴跳如雷,刚刚糟了张宝的袭击,此时竟然在这小校的县城被拒之门外,心中火起厉声大喝道,“某乃大汉虎贲中郎将袁术,速速让你们县令出来与某答话。否则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袁术身后,千余汉军将士三呼响应,这一千骑军乃是汉军精锐,皆虎狼之徒,虽是惨遭黄巾军击溃的败兵,但对付这百人守卫的小城池却不在话下,齐声呐喊颇有山崩海啸之势,举城皆闻。 城门卫眸子一凝,语气有所缓和答道:“大人稍后,末将这就去禀报!” 。。。。。。。。。。。。。。。 幽州汉军大营,曹操大帐。 “仲德先生前来必能解我心中之忧!汉军有救了!” 曹操拉着程昱的手,语气激动的大声说道。 程昱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昱不过是微末之徒,当不得骑都尉大人如此夸赞,真是让昱汗颜!” “先生不必过谦了,当日先生设计将贼首张角焚烧殆尽那一抹风采,操一直铭记于心呢!先生快请坐!” “请,请!” 二人面对面的席地而坐。 曹操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程昱,沉声道:“先生乃世之大才,只是操乃军中微末之士,上到何大将军,下到诸位将领,先生为何独来此?” 程昱手捋胡须,淡淡的说道:“大将军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值一提。卢中郎此人性情迂腐,而董卓此人狼子野心,其余之人皆是碌碌无为之辈,不值一提,唯有骑都尉曹大人一心为国,兼心胸豁达、才智过人,故为某前来此处!” “若是一心为国,操认了。但才智过人只说,操在先生面前时不敢当赞!” 曹操面带笑意自谦说道,紧接着脸色一肃道:“皇甫公约定进攻之言,先生想必应该知道了。然我军目前身为缺少粮草,不知先生有何能教我?” 程昱微笑道:“粮草一事无非开源节流罢了!” “嗯,节流可以限制士卒伙食,然大战在即,若是将士们吃不饱,恐怕难以作战。那么只有开源了。”曹操疑惑的向程昱问道:“然我军运粮要道被贼军死死的守住,粮草难以送达,不知先生教我如何开源?” 一抹淡淡的刚戾之气笼上了程昱的眉宇,谈然道:“昱不才,可为曹大人准备粮草!只需明公与我一百精锐!” “好!” 。。。。。。。。。。。。。。。 某县城。 “何故喧哗!可是有贼军前来?” 城下的袁术正在恼怒之时,城楼上忽然传来一把低沉的喝斥声。旋即一名文士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城楼之上。 “启禀大人,城下之人自称是虎贲中郎将袁术!” 城门卫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 “嗯?” 这县令眉头一皱,定睛望去,但见城下的袁术头的盔掉了,铠甲破了,衣袍也烂了,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形容枯槁,简直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袁术身后,跟着的千余残兵败卒,亦是身着破烂不堪,然其眸子中那铁血之气错不了,正是经历过刻苦训练的大汉精锐才能所拥有。 “袁将军恕罪,此地城小人员稀少,消息并不灵通,兼之下官并未见过袁将军,开城门之事恕难从命。不知大人有何可证明?” 县令虽确认此应当是大汉之军,但溃败成这样不免让人感到蹊跷。 “放肆~” 纪灵手舞三江两刃枪纵马上前来,满目狰狞的朝着城上县令厉声道:“我军将军乃是当朝司徒之子,何人敢冒充?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否则打破城门鸡犬不留,到时尔等悔之晚矣!” “咻~” 纪灵浑身散发强烈的杀意直扑而来,县令瞳孔一缩,正在这时一支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之声,“笃~”一声,钉进纪灵马前一步之遥,尾羽亦是颤抖不已!吓了纪灵一跳! 同时那城门卫庞大的身躯挡在县令面前,神情冰冷的厉声道:“若有下次,此箭定然洞穿尔胸膛!” “你~” 在这小校的一座县城竟然如此丢人,纪灵怒气冲天,勒马转身向袁术道:“将军,下了令攻城吧。定叫其鸡犬不留!” “慢着~” 袁术策马上前,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手中,厉声道:“此乃虎贲中郎将令牌,尔等可识得?若在不开城门,以通敌罪处置!” “大人稍后,下官这就命人打开城门!” 令牌既然已经确定了此人正是大汉虎贲中郎将袁术,县令再无理由拒绝开城门,长叹一口气道:“这座小小的县城就要成为战乱之地了!” 随后转头厉声对城门卫道:“徐晃何在?” “末将在!” 徐晃双手抱拳厉声应答! “你速速前去城中,迁徙百姓前往别处,此地不宜久留,记住什么都不要带,留得姓命在,比什么都强!” 。。。。。。。。。。。。。。。 四野无风,天宇一碧如洗,火红的骄阳正在无情地灸烤着大地。 “哒哒哒~哒哒哒~” 雷鸣般的铁蹄声中,有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 近了,终于近了,一杆迎风招展的烈烈旌旗,赫然绣着“黄巾无敌”四个斗大的字。黄巾张宝,那是一个令人闻之丧胆的恶魔,凶残、狡诈、阴险,每一个负能量的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然而对于黄巾来说,张宝就是他们的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突围 一 夜色深沉,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安静的小县城楼,两名全装贯带的士兵肃立门楼下,警惕的眼神不时地搜视着前方黑暗的空间,似乎是极力地想从无尽的昏暗中寻找出一丝异样~~ 突然间呼嚎的朔风停止了肆虐,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有声音!”一名士兵忽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机,凝听片刻脸色沉重地向另外一名士兵道,“马蹄的声音~~快,快去通知大人~~速去召唤守城军士~~” 士兵话音方落,另外一名士兵也听到了隐隐如雷的蹄声,正从前方苍茫昏暗的大地上滚滚而来~~“速速吹号,唤醒守军!” “遵命。” 下一刻,嘹亮苍绝的牛角号声从城楼上冲霄而起,震碎了这个寂静而又冰冷的夜晚,紧靠挨城楼的军营里顷刻间一片翻沸,兵器、铠甲的撞击声、将士的咒骂声还有混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只片刻功夫,便有行动迅速的士兵撑开惺忪的睡眼匆匆奔上了城楼~~ 袁术在纪灵、陈兰、袁涣。阎像县令等人的陪同下,一边往头上戴冰冷的铁盔,一边厉声喝问:“怎么回事?为何吹号?” 守夜的士兵铿然跪倒在冰冷的城楼上,朗声道:“回禀将军,有不明骑军靠近~~” “嗯!?” 袁术脸色一凝,霍然转头,只见城外苍茫的大地上已经隐隐显出了一支模糊的骑兵轮廓,竟是直冲这县城而来。 “弓箭手~~准备~~” 袁术一声令下,百余名已经就位的弓箭手匆匆跑上前来,沿着女墙排成一排,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绰于弦上,瞄准了前方疾驰而来的骑兵队~~ “哒哒哒~哒哒哒~”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一支数百铁骑突然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向县城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一杆血色的大旗迎风瓢展,上面绣着“黄巾无敌”四个大字…… “黄巾张宝率领的黄巾铁骑~” 不知谁的一声呐喊,城墙上的汉军顿时瞳孔一缩,黄巾铁骑,兵种中的王者,张宝,黄巾军中的神,而张宝率领的黄巾铁骑就是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修罗~ “呜呜呜~” 夜,暗沉沉。 风,冷凄凄。 随着一声格外悠远的号角声响过,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以及隆隆不息的马蹄声骤然间停竭下来,四野里蓦然透出诡异的寂静,预想中敌骑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并未到来,他们如潮水般涌来,却如空气般消散于无形。 幽冷的月色下,所有汉军将士皆面面相觑,面对空荡荡的旷野茫然不知所措。 纪灵手握三尖两刃枪,凝声道:“没想到张宝这么快就追来了,不过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袁涣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之色,沉声道:“此不过是贼军见我等依靠城墙,而贼军俱是骑兵,难以攻城!但张宝此人狡诈无比,绝对不会退去,只怕是隐藏在城外的黑暗处。” 阎像亦是沉声道:“此县城城池低矮,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像以为我等还是早早离开此城奔晋阳才是,否则一档贼军大兵前来,悔之晚矣!” 袁术脸上布满了阴狠之色,冷声:“本将军上次败了一次,此次又败了,本将军有何面目回去?平阳郡太守与我曾有旧,明日我等前去平阳,待本将军借得兵马再讲那贼子杀得片甲不留!” 袁涣道:“既然如此,也罢。今夜暂且休整,可将全军分成两队,一队列阵戒备,一队兵不卸甲、衣不解带,于城中就地休憩,只要死守城池,不予敌骑可趁之机,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不~” 袁涣话音未落,阎像反对道:“不可如此,此城与上党郡相距不远,若是等到天亮,若贼快速行军,恐怕一夜之间差不多即可到达此处。不如趁此机会冲杀出为妙!” “阎先生,我军将士疲惫不堪,敌军骑兵又在城外伺机而动,我军如何能趁也突围出去?” 正在努力搜寻城外敌军的纪灵霍然回头,皱着眉头问道。 阎像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冷之色,阴恻恻的说道:“可将全军分作四队,每一队均找一人假扮主公,而主公则扮作普通士卒混在军中,如此当能冲出重围而去!” “妙!” 袁术大喜道:“阎像此计甚妙!纪灵,速速前去准备” “诺!” 。。。。。。。。。。。。。。。。 小县城城外的树林密处。 一支数百人的军队在此歇息,张宝孤寂的身影靠坐一颗古树下,翘首凝思、神情冷漠,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典韦倒头睡在张宝身边,纵然身在梦中,沉重的双铁戟亦握紧手中时刻不放,寂静的密林间回荡着他炸雷般的鼾声。 铁塔般身躯的周仓,手持钢刀,一双锋利的眸子警惕的搜寻着四周。 “呼噜噜~~” 沉闷的战马响鼻声响起,数千骑战马在密林间连成一片。 忽然张宝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厉声道:“元福~” “末将在!” 周仓上前来,条件反射一般,身躯站的笔直挺拔! “城中的袁术恐怕会趁夜出逃,你速速带领着二百兄弟将北门与我围住,但见城中有人突围,格杀勿论~” “诺!” 张宝冰冷的眸子转向呼呼大睡的典韦,抬起脚狠狠的揣向沉睡的典韦,酣睡不醒的典韦顷刻间翻身坐起,双铁戟已然横于胸前,眸子里杀机盈露,厉声大喝道:“谁!?” “是我!” 张宝冷然的说道。 “呃~” 典韦看着张宝冰冷的脸色,浑身气势一散,大手摸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何事?” “你速速带领两百兄弟将东门围住,若有贼军突围,格杀无论!” “诺!” 刚刚散了杀气的典韦,骤然间全身再次聚集强烈的气势,厉声应答! “牛犊子!” “小人在!” 一名壮实的像头牛犊子的士卒走上前来厉声应道,此人乃是参加邺城之战被丢了半个脚掌的牛蛋,后来被张宝赐名牛犊子,因其苦练骑术,一身骑术在军中数一数二,故而被张宝任命为亲兵。 张宝到一样的目光望向牛犊子,厉声道:“本将军欲派你围攻城池南门,可能做到?” “没有做不到的!若有一人突围,小人提头来见将军!” 牛犊子抱拳厉声答道! “好!” 张宝狠狠的一拍牛犊子肩膀,说道:“我不要你提头来见我,只要你能完成任务,你就是这支骑兵的副统领!” “主公此话当真?” 牛犊子眼睛一亮,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支黄巾铁骑乃是精锐中的精锐,虽然副将有多人,但是能担当副将,足以证明张宝对他的重视。 “废话,本将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张宝狠狠的瞪了牛犊子一眼,呵斥道:“你小子快去,若是完不成任务,就给我滚去扫茅厕!”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突围 二 “主公,为了不让敌军看出破绽,末将要护在那名假扮主公士卒的身边,而主公身着普通士卒服侍,天色阴暗,末将恐难保护主公,主公切记不可离末将一丈的范围!” 纪灵站在一名全身穿着鲜亮铠甲的士卒面前,对袁术说道。 “嗯,本将军知道了!” 袁术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点点头沉声说道。 “主公~” 远处响起一声喊叫,袁术霍然回头,但见一名士卒手持钢枪迅速跑来,待近了方才看清是梁刚。 “阎先生不放心主公,特令末将身着普通士卒服侍,陪在主公身边。” 梁刚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纪灵,眸子里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缓缓的说道。 “嗯,阎象果然周到。辛苦你了。” 袁术微笑的拍拍梁刚的肩膀,夸赞的说道。眼角的余光突然撇到纪灵难看的脸色,心中一动,再次说道:“我袁术麾下皆是忠心耿耿、文武双全的大将,他张宝想要擒本将军,鹿死谁手,尚不知矣!” 袁术转过身来,狠狠的排在纪灵的肩膀上,沉声道:“本将军的安危就交给纪灵和梁刚两位将军了!” “末将定然拼死保护主公!” 纪灵和梁刚二人一齐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厉声说道。 。。。。。。。。。。。。。。。。。。。。。 “打开城门!” 骑在马上一身戎装,手持三尖两刃枪的纪灵厉声喝到。 “吱嘎~” 沉重的城门在数名守城士卒的用力下,如同一名老朽不堪的老人一般,缓缓的向两侧移动。 “兄弟们冲出去!” “杀!” “杀!” “杀!” 纪灵手中三尖两刃枪往前一指,双腿狠狠的夹住战马,风驰电掣一般冲了出去,紧紧跟随在纪灵身后的士卒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呐喊着冲出县城。 不远处张宝突然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惊抬头,只见一群黑压压的汉军倾城而出,为首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大将在纪灵的护卫下疯狂的奔逃。 张宝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厉声道:“给我杀光这群狗官,杀~” “杀~” “杀~~” 亲兵们双眸通红,就像发了狂的野兽,狼嚎响应。 “杀~~” 二百骑黄巾铁骑疯狂地挥舞着手中兵器,狂乱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汹涌激荡。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纪灵大声嚎叫着,将手中三尖两刃枪往前一引,向着前方席卷而来的黄巾骑阵策马迎了上去,纪灵身后数百官兵疯狂地嚎叫着,挥舞着兵器,就像一群被猎人逼入了绝境的困兽,带着殊死一博的意志,无往而前。 “走!” 袁术最后看了纪灵一眼,将手中钢刀往北一引,向着平阳方向策马疾奔,袁术身后的梁刚级剩下的数十名汉军一愣,随即形只影单,孤凄相从。 “杀~”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贰佰黄巾铁骑,如同千军万马的气势,沉重的马蹄声中,战马的响鼻声再度清晰地响起,倏忽间,骑士手中那一支支直刺云宵的长矛已经平压下来,直直地指向汉军本阵,霎时汇聚成一排冰冷的矛林,锋利的矛刃上闪烁着幽冷的寒芒,死亡正在向所有的汉军将士招手。 “轰~~” 百余骑铁骑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汉军轰然相撞,如同百余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汉军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汉军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重甲铁骑的峥嵘。 张宝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举起手中锋利而沉重的钢刀,狠狠的劈在一名汉军的头颅上,如同西瓜一般,一瞬间炸开来,殷红的血液混合着惨白的脑浆,蹦的张宝满脸都是。狂烈的血腥气激起了张宝内心的野性~ “嗷~” 满脸鲜血的张宝仰天长啸,狠狠的将一名欲要偷袭的汉军砍翻在地,张宝双血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身着金甲的“袁术”,狠狠的夹住战马,猛然挥动马鞭,战马吃痛,扬起前踢狠狠的踏在倒地汉军的尸体上,风一般冲向“袁术”。 。。。。。。。。。。。。。。。 幽州,某偏僻小村。 程昱率领五百精兵出现在村外的田陌上,村中袅袅升起的炊烟说明这里还有百姓居住,由于连年战乱、盗匪横行,这样的村落已经不多了,百姓们不是逃难去了,就是搬进了城里,只有一些偏僻的村庄还有人居住。 “把村子围起来!”程昱眸子里掠过一丝阴狠,沉声道,“守住所有通道,不准任何生人靠近三里之内,更不准村里的人逃出去。” “遵命!” 两名军司马轰然应诺,率领二百精兵散了开去,将小小的村落团团围了起来,程昱一挥手,率领剩下的三百名精兵开进了小村。村里的百姓显然也发现了村外的军队,从旗号上村民们分辩出是大汉的军队,便鼓起勇气迎出了村外。 胡子花白的村中长者柱着拐杖来到了程昱马前,长者身后还跟着不到一百余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独没有青年男子!事实上,自黄巾起义,朝廷大规模征兵,再加上黄巾亦是大规模征兵,整个幽州剩下的青年男子也不多了。 老者颤巍巍地问道:“请问,这是大汉的军队吗?” 程昱看着面前的老者,眸子里闪过一道暴戾之气,冷声道:“正是。” 程昱身上骇人的气势令老者心中一颤,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将军的军队来这偏僻蛮荒之地,不知有何贵干?” “筹粮而来。” “大人!” 老者脸色一变,为难的说道:“来此征粮,黄巾贼兵亦是来此征粮,村中粮食早已尽,村民们仅靠野菜树皮为食,根本就没有粮食接济军队了!” 程昱眸子里掠过一丝冷酷,沉声道:“村中有粮!” “唉~” 老者叹息一声说道:“将军如若不信,尽可派兵进村去搜。” 程昱脸上露出狞笑道:“不必搜了,粮食就在眼前。” “嗯?” 不光老者愕然,后面的村民亦是愕然:“这里何来粮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袁术死了? 程昱缓缓抬手一指老者极其身后的村民,眸子里带着杀气极其冷酷地说道:“老先生,你们……就是军粮!” “什~~什么!?”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失声道: 程昱霍然回首,眸子里杀机流露,向身后三百精锐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取粮!” 士兵们神色木讷,半晌没有反应! “怎么?” 程昱冰冷的眸子里,阴冷之色越来越沉重,阴恻恻的说道,“临来之际,骑都尉大人言:我令如他令,你们这是要反叛骑都尉大人吗?还不快动手!” “嗷~~” 一名曹操本家曹姓司马仰天凄厉地嚎叫一声,手起一刀狠狠地戳进了老者的腹部,顺势又一绞,老者的内脏已经和着鲜血从剖开的腹腔里流淌出来,老者并未咽气,而是挣扎着唾了曹姓司马一脸,大声骂道:“你们这群~~禽~~兽~~呃。” 有人带头,其余的汉军士兵立刻绽露出人姓中最阴暗的兽姓,纷纷亮出武器,嚎叫着向无辜的村民们围了过来,刀光霍霍,血光崩现,村民的哀嚎与士兵野兽般的嚎叫夹杂在一起,交织成一曲惨无人道的死亡进行曲。 北风呼嚎,瓢泼的大雨从天上倾盆而下,滚滚的炸雷一个接一个停的炸起,似乎连老天都不忍卒睹这残忍的一幕,试图用炸雷表示怒吼,用雨水来冲洗这世间的血腥和罪恶,不到顿饭功夫,百余村民已经化为满地死尸,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 程昱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静地开始下令:“左司马,带五十骑继续搜索下一个村落,右司马,就地取肉制作人脯,前司马,带兵搜索村子,不可放过一人,然后纵火焚村,烧毁所有痕迹!” “遵命!” 三军司马领命而去。 。。。。。。。。。。。。。。。。 某县城,城外。 夜色如墨,此时正在上演着铁血的一幕,无数的汉军狼嚎着踩着沉重的的步伐,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滚滚而前,浓烈的杀机在天地之间激荡不已,强大的信仰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的胸中燃烧,这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犯我汉军天威者,神鬼皆诛! 大汉帝国虽然气数将尽,然虎死雄威在,那支曾经傲视世界的汉军仍犹在。因为他们曾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汉精锐,他们有着军人的尊严。 “杀~” 满身是血的张宝,冰冷的眸子闪过一道厉色,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手中沉重的钢刀在空过划过一道寒光,冲着夸于马上的袁术,以势如破竹的刀式狠狠的劈斩而下,马上的袁术仿佛吓傻了一般。 “嗷~” “当~” 正在这时,满目狰狞的纪灵狼嗥一声,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和张宝的钢刀撞击在一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天地,隐隐的震得人耳朵发麻。两人的战马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各自退后数步~ “再来!吃某一刀!” “呼噜噜~~” “唏律律~~” 张宝血红色的眸子露出嗜人的目光,两个回合之后,张宝、纪灵皆杀得姓起,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钢刀的寒焰裹着三尖两刃枪的寒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大汉的官军与黄巾的铁骑都屏住呼吸,看的痴了。 “哪里逃~” 正在争斗的张宝忽然见纪灵身后,死里逃生的“袁术”拔马而逃,大吼一声,此乃斩杀袁术的大好时机,错过了机会,在难找了。 然而此时却被纪灵死死的缠住,张宝遂心中发狠,眸子一凝,满目狰狞的汇聚全身的力气,手中钢刀裹着骇人的光芒,不要命的冲着纪灵狠狠的劈来,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 纪灵霎时眸子一凝,如此同归于尽的打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张宝的武艺不如他,若是在斗个片刻,他有信心将张宝斩落马下,到时候他就是整个大汉的英雄。 看着张宝如此拼命的招式,纪灵瞳孔一缩,本能的策马一让。张宝见此嘴角垫起一丝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但见张宝猛然收住招式,刀面狠狠的拍在马股之上,战马顿时疼痛难忍,以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往前冲去,竟是绕过了纪灵的防线! “驾~袁术那里逃~” 正在奔逃的“袁术”向后一转头,瞳孔倏然收缩,身后的张宝带无比强烈的杀气已然赶到,这厮的马好快,跑怕是跑不掉了。 “喝~” “当~” “呃~” “袁术”见难以逃脱,遂勒马转身,手中的长枪带着森冷的杀意,狠狠的向着奔驰而来的张宝冲去,然而一个照面,一道血光飞起,“袁术”那无头的身躯在战马上摇晃一下,摔落马下。 “主公威武,袁术被斩了?”紧紧跟随张宝的亲兵们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嗯!?” 张宝眸子一凝,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照面被斩杀的袁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诸侯,曾经建立了大“成”王国的仲家皇帝,就这么简单的被他斩杀了? 张宝满面惊疑的用带血的钢刀挑起眼神空洞的头颅,忽然脸色大变,面色阴冷的盯着这个头颅。 这赫然是假扮的袁术,张宝狠狠的叫头颅摔落在地上,抬起头来,狼一样的眸子搜寻着四方,猛然间瞳孔一缩,极目之处竟有一支孤零零数十人的队伍奔逃。 张宝满目狰狞的看着那支队伍,忽然抬起手臂指着那支队伍,厉声道:“张大、张二,率十名弟兄给我追~” 言罢一马当先的往哪个方向冲去,张宝身后的张大、张二不知主公为何斩了袁术却不见欢喜,但仍然忠实的执行者张宝的命令,大手一挥,瞬间数名正在屠杀汉军的黄巾铁骑幽灵般的出现在二人身后,紧紧的追着张宝而去。 。。。。。。。。。。。。。。。。 “主公,我等为何不与纪灵将军合并一处,却单独分离?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敌军看出破绽?” 跟随着袁术狼狈而逃的梁刚,此时见无敌军追赶,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愚蠢~” 袁术转身冲梁刚怒声道:“你懂个屁,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若要骗过敌军,必须先骗过自己人。两军交战,纪灵一人焉能护我周全?我军虽勇,却难以抵挡敌军的铁骑,若不趁势奔逃,被敌军铁骑缠住,我等岂有机会?” “哼!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机会走吗?” 袁术话音方落,一声沉闷的哼声从后方倏然传来,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像利剑般刺透了数百步的空间,清晰地传进了袁术和所有汉军的耳朵里,袁术惊回首,只见数名铁骑燃烧犹如火焰,踏着残月惨淡的银色,如惊鸿闪电般飞驰而来,只片刻功夫,距离袁术已经不足百步之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人脯 幽州,汉军大营,曹操大帐 夏侯惇匆匆进了大帐,向曹操道:“主公,仲德先生已经筹集到了第一批军粮。” “嗯?” 曹操轻轻唔了一声,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书简,满目惊异的问道:“仲德先生竟然真的筹到了军粮?如今虽是收获粮草之际,然而整个幽州俱是贫瘠土地,就算是又那么丁点的收入也早已被征收殆尽,先生是如何收来的粮草?” “这~” 夏侯惇想着程昱临来之际,务必让他保密的嘱咐,一时有些支支吾吾的难以启齿,而脸上亦露出古怪的神色。 曹操看着夏侯惇古怪的神色,眸子一冷,冷然的说道:“怎么?连我也不能透露?” “不是,不是~” 夏侯惇脸色一变,连连摆手,支支吾吾的说道:“先生、、、先生言此乃秘密,先生自会为我军提供粮草,但条件就是不许问他粮草的出处!” “嗯?” 曹操小眼睛一眯,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夏侯惇那庞大的身躯,半晌放冷声道:“罢了,既然如此曹某就不问了。”随后站起身来,边走边说到:“我这就去向大将军禀报,我军的粮草有着落了!” “主公不可~”夏侯惇慌忙拦在曹操面前,语气急促的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将此事告知大将军~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 曹操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厉色,对夏侯惇厉声道:“元让,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实给我禀报!” 夏侯惇看着曹操严厉的目光,心中一颤,“哗啦”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的铁甲碰撞作响,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块肉脯,呈上道:“主公,先生所言的军粮就是此肉!” “嗯!?” 曹操接过肉脯,但见有些黑漆漆的,相貌不怎么好看,然而却有一丝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曹操忍不住的满口生津,吞咽一口唾液。 “此何肉?” 曹操忍住口水,将肉脯在手中来回把玩,点头道:“所有的军粮均为肉食?那里来的那么多野物?” “唉~” 夏侯惇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曹操手中的肉脯,心中有些恶寒,轻声道:“此为人肉!” “嗯!什么?” 曹操大吃一惊,条件反射一般将肉脯甩开,想想刚才还满口生津,此时却感到腹内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 袁术的瞳孔倏然收缩,这厮的马好快,跑怕是跑不掉了。 烈烈杀机在张宝胸中无尽地燃烧,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渴望着去杀死一个人!袁术,历史上最大的野心家,也是未来一段时间内最为强大的诸侯,若是不趁机将其除去,一旦羽翼丰满之时,恐怕会对黄巾军产生疯狂的报复,一定要趁此良机将其斩杀! “杀!” 张宝虎吼一声,沉重的钢刀已经高高扬起,冷辉裂空、杀气盈野。 “死!” 一旁的梁刚虎吼一声,拨转马头,催马疾进,无所畏惧地向着张宝迎了上去,原本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此刻已然一片殷红,几乎能够滴出血来,狰狞到令人窒息。 “当~” 令人心悸的寒光闪过,一阵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两马已然交错而过,张宝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地上一杆长枪断做两截,梁刚无头的身躯背对着张宝。原来只是一击,张宝斩断了梁刚的长枪,去势不减,将梁刚的头颅亦是斩落! “袁术,今日你是在劫难逃!” 张宝冰冷的眸子如同利箭一般直射袁术,策马缓缓向袁术走来,手中的钢刀散发着森冷的杀意,每向袁术靠近一步,张宝身上的气势就越浓郁一分! “杀~” 张宝手中的厚背钢刀已经高高举起,带着森然的杀意,向着袁术催马疾进。而此时的袁术满目狰狞的看着张宝,冰冷的眸子里闪过阴冷之色。 下地狱吧! 不管你是名将还是枭雄,抑或是籍籍无名的小卒,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曰! 森冷的杀机自张宝血红的眸子里掠过,冰冷的钢刀已经挟裹着死亡的气息森然斩下,张宝几乎已经看到激血飞溅中,袁术那颗斗大的头颅已经凌空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远远落在冰冷肮脏的大地上。 袁术满目狰狞的紧紧握住手中的钢枪,欲要咬碎钢牙,眸子冰冷,双臂早已充满了全身的力气,只待张宝钢刀斩落下来刹那,用手中的钢枪洞穿张宝的胸膛。 他知道他的武艺远远不及张宝,看到张宝利落的一刀斩杀梁刚,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然而即使是死,也要拉着张宝垫背。 “咻!” “当!” 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过,张宝感到手中的钢刀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几乎震碎了张宝的耳膜!张宝奋力挥出的那一刀再无法维持原来的弧线,堪堪偏移了数寸,噗的一声砍在袁术的右肩之上,虽然深可及骨,却终是没能把袁术的肩膀给卸下来。 “啊~” 袁术一声惨叫,掉落马下。 然而却因如此亦是躲过了袁术那必杀的一枪,张宝眼前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钢枪已经带着浓烈的杀气堪堪刺穿了他的盔甲! “休要伤了我家主公!” 一声炸雷似的大喝传入张宝耳中,惊回首,只见百步之外有十余骑如飞而来,为首之人眉目狰狞,于奔腾起伏的马背上稳稳地张弓挽箭,锋利的箭簇闪烁着森冷的寒焰,已然牢牢锁定张宝的咽喉。 “咻!” 又是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过,寒光一闪,那锋利的狼毫箭已经攒射近前,张宝不及挥刀挡格,只得狼嚎一声本能地伸出左去挡。 “嗞~” 一声清脆的利器剖开骨肉声响过,张宝的左半边身子霎时麻木,惊低头只见一支狼毫羽箭已经贯透左臂,深没及羽,冰冷的寒意接踵而来,力气正像潮水般从张宝体内流走,原本轻如无物的厚背钢刀骤然间变得沉重起来。 “走!” 张宝大喝一声,掉头往南向着远处疾驰而去,斩杀敌将的时机已然丧失,再留下来也是枉送姓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顷刻之间,张宝率领十余骑像潮水般漫卷过冰冷的大地,向着远处狼奔豕突而去。 纪灵一箭救下袁术,又一箭射伤张宝,也不打马追赶,急与桥蕤三将围拢袁术身边,厉声大喝道:“主公勿忧,纪灵在此!” 袁术脸色煞白,冷汗顺额而下,肩膀上的鲜血直流,甚为恐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洛阳大火 (求推荐,求订阅,求收藏) 县城南门,朔风烈烈,战马啸啸。 大地像潮水般往后退去,黄巾铁骑像大山般碾压而来,灼热的杀意在牛犊子胸膛里熊熊燃烧,虽千万人某亦无惧矣!主公,牛犊子誓死追随你纵横天下! “杀~~” 看着从城门中冲杀出来的汉军,牛犊子疯狂地咆哮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亦根根凸起。 “杀~~” 牛犊子身后两百铁骑狼嗥嚎响应,两百余柄锃亮的钢刀在空中划过冰冷的弧线,无情地斩落下来…… “噗~” “当!” “啊~~” “哇~” “咴律律~~” 霎时间,诸般声音同时炸响,牛犊子及两百铁骑就像是一枚巨石,狠狠地撞进了汹涌的激流,天地间骤然绽放出无比璀璨的浪花,又像烟花般乍现即逝,双阵两军已经交错而过、滚滚向前,冲出去百余步始缓缓收住阵脚。 “吁~~” 牛犊子喝住战马,缓缓拔转马头,有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淌落下来,滴入嘴唇,又咸又腥,人血的滋味,还是这么令人疯狂啊,牛犊子眸子里又添三分狂乱。 一名骑兵策马上前两步,与牛犊子并排而立。他的左手手掌已经齐腕而飞,殷红的血液正顺着森森白骨往下流淌,那骑兵却像野兽般毫无知觉。疯狂的眼神迎向对面森森战阵,骑兵将白骨森森的左手断臂送到嘴边,以舌头舐舔了一下,顷刻间满嘴鲜血。 “杀~~” 牛犊子再次高举钢刀,声嘶力竭地高喊起来。 “杀~~” 那骑兵与身后的的百余骑同样高举钢刀,像两百余头狂乱的野兽咆哮不休。 。。。。。。。。。。。。。。。。。 幽州,汉军大营,曹操大帐。 夜色如墨,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两枝幽暗的火把插在中军大帐十步开外,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帐蓬附近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 两名虎背熊腰、神情冷漠的汉军精锐,如同门神一般站在大帐两侧,锋利的长矛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呼~” 程昱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片刻之后呼出那口气,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继而大步向帐内走去,两名士卒冰冷的目光撇向程昱,然并未阻拦。 闪身进入帐内的程昱,但见帐中火光幽幽,满脸凝霜的曹操正傲然踞坐帐中,背后肃立着棕熊般的壮汉夏侯惇,夏侯惇狰狞可怖的面容在见到程昱一刹那,眼神却有些躲闪。 “明公!” 程昱冲着曹操弯腰深深的行了一礼,换做往常,曹操早已满面笑容的来拉着程昱的手入座,然而此刻的曹操却面若冰霜的看着程昱。一双小眼睛中闪过道道精光。 “先生!”曹操冷幽幽的开口说道:“您读遍诸子百家,可曾有记载以人脯做军粮吗?您学识渊博,可曾听说过堂堂大汉帝国的官兵,用自己国家的子民做军粮的吗?” “明公!” 程昱再次行了一礼,直起腰来,面色淡然的说道:“昱不曾读诸子百家中有记载人脯做军粮,更不曾听说过有此事。但是黄巾逆贼霍乱天下,当今大汉千疮百孔,若不能迅速剿灭黄巾贼,大汉朝有灭国之危。所以,值此时节,莫说区区数百人命,就算是千条万条人命,只要能剿灭贼寇,亦在所不惜!明公,做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 “程仲德!” 曹操面目可怖的指着程昱,厉声道:“你难道不觉的残忍吗?大汉的子民,在自己的土地上,被自己的军队杀掉制成肉脯,你让以后的臣民如何在相信自己国家的军队?枉你读书识礼仪,却不想如此狠毒心肠!” 程昱阴冷的眸子看着怒气冲天的曹操,一道微不觉察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淡然的说道:“当初昱设计一把火,将高阳城付之一炬、十万贼兵与满城百姓无一活口之时,明公就该知道昱的为人。如今明公如此震怒,既然如此的话,昱愿用此头颅祭奠这些百姓!” “你~” 曹操霍然站起身来,目露杀机:“既然如此,本将军就成全你!” 程昱不再言语,缓缓的闭上双眼,脸色淡然的面对着曹操。 “锵~~”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曹操已经缓缓抽出佩剑,一步一步走向程昱,在幽暗的火光中高高举起,倏忽之间帐中有寒光一闪,曹操手中的利剑已经照着程昱的头颅恶狠狠地斩落下来…… 。。。。。。。。。。。。。。。。 中平元年秋,由于黄巾起义席卷天下,各地盗贼蜂起、战乱纷纷,大汉帝国虽迟暮之年,但余威仍在,帝国的官兵四处征讨,因为贼首张宝的原因,主战场在河北一带,双方打的如火如荼! 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刻,大汉帝国的心脏——洛阳,却发生了一件举国瞩目的事件,那就是皇宫失火了,熊熊的烈火直达天际,火势之猛,数十里外夜如白昼。 熊熊的大火,像是一股妖气在皇宫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在无数人用生命将这场大火平息后,整座洛阳城弥漫着让人闻之作呕的尸体的焦臭味,竟然盘旋数日之久! 皇宫,张让府,密室。 十常侍再次聚集一堂,密室内烛光幽幽,忽明忽暗,让人忍不住的心中打颤,然而此时十常侍却是面带着得意的笑容。 “胜公,此一把火少的真是让人舒坦啊!朝中的那些老家伙们又有事情要忙了!”赵忠阴恻恻的笑道。 “哈哈~” 郭胜得意的笑道:“放火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忽转过头来,对张让说道:“让公可想好了要建一座什么样的宫殿?国库里的钱财可空了,若是用陛下的內库,恐怕陛下能要了咱们的脑袋啊!” 张让闻言阴恻恻的笑道:“用陛下的內库?你疯了吗?此一把火烧的是皇宫,但是该咱们的荷包鼓起来了。明日待我禀明陛下重建嘉德殿,领了圣旨,然而将费用下派到各个官员身上,咱们的钱财不就来了吗?” “不知让公明日如何说与陛下?”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张让眸子一凝,一到寒光一闪而逝,待看清是郭图化名的贾人之时,方阴恻恻的说道:“贾先生莫非来分一羹鱉?” 张让话音一落,剩下的的人阴冷的眸子霍然看向郭图,郭图的眸子深处闪过一道不屑的神色,淡淡的说道“人乃是让公的幕僚,焉能来分一羹别?只是此事关重大,人前来听听让公想法,别出了差池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宫女不穿开裆裤 “嗯!” 张让眸子里的阴冷逐渐退去,任然是阴恻恻的说道:“爷们无非是顺着陛下的心意重建嘉德殿,顺便赚点小钱罢了!” “确实是小钱啊!” 郭图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淡淡的看着张让说道:“让公可知朝中诸位大臣为何屡屡针对诸公?” “哼!” 张让冷哼一声,眸子深处闪过一道精光,缓缓的说道:“还不是因为爷们受陛下宠信,朝中诸位大臣多有嫉妒,所以处处针对爷们!” “非也!” “哦?” 蹇硕转头望向郭图,眸子里尽是疑惑的神色问道:“既然如此,恳请先生告知!” 郭图转头看向蹇硕,蹇硕虽为宦官,但身材高大,张让等人不同。武孔有力的双臂能开动四石硬弓,一手刀法更是舞的虎虎生风,故为宫中禁卫皆为其调遣。 “非是陛下宠信诸公,而是陛下的宠信还不够!诸公的手段也不够!” “先生何意?” 郭胜阴冷的眸子盯着郭图道:“为何先生越说,我等越不明白呢?” “唉~” 郭图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也罢,让公之前说重建嘉德殿?” 张让道:“不错!” 郭图道:“若是如此焉能讨陛下欢心?” “这~” 十常侍互相看了一眼,之所以烧掉嘉德殿就是因为陛下心中不喜,若是重建陛下也是不喜,这可如何是好? 张让向郭图深深的行了一礼,谦虚的说道:“若非先生,险些误了大事。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让公使不得!” 郭图慌忙虚扶张让,叹口气道:“既然如此,人就献丑了。” “先生请讲!” “陛下虽不喜嘉德殿,然不能不建,让公不妨换一个思路。当今天子对政事甚少关心,却喜好新奇享乐!人心中有一个想法与主公参详!” 随即郭图将张宝告诉他的轮廓加上他自己的想法,统统的传给张让等人,十常侍听的是连连点头,他们从右听过如此新奇的想法。 “先生简直是功不可没!” 张让击节而道:“若是依着先生的想法,那咱爷们在陛下心中恐怕无人可代替!” 。。。。。。。。。。。。。。。。 未央宫。 此时灵帝已经就寝,然而有小黄门来报张让前来有要事禀报,灵帝虽有不悦,却也是喧张让进来,同时转过身来顺手在何后那洁白如玉的胸脯上摸了一把,何后抚媚的看了灵帝一眼。 灵帝哈欠连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让,百无聊赖的问道:“让父深夜来此有要要事?” “陛下,皇宫走水,老奴罪该万死!” “罢了罢了。”灵帝摆摆手,接着又疑惑的问道:“让父说的要事就是来向朕请罪?” “陛下,请罪只是其一。最主要还是要重建宫殿!老奴有一个想法,请陛下过目!” 张让一边说着,一边将折子递给灵帝,同时偷偷的看着灵帝的表情。 汉灵帝慵懒的接过折子,一目十行,本以为是重建嘉德殿,却没想到灵帝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看完之后更是满脸笑意的对张让说道:“好,让父真乃事知朕啊!不过这裸泳馆是何意?” 张让眼见灵帝满脸笑意,便谄媚的说道:“陛下,此殿名:西苑,裸游馆只是其一,乃是为了盛夏避暑,可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并将它复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在选择玉色肌肤、身体轻盈的女子赤身裸体的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然后再演奏「招商七言」的歌曲用以招来凉气。如此可清凉一夏!” “好!” 灵帝眸子中闪过一丝淫/色,夸赞道:“让父此言甚合朕心。如此西园这诸般事宜全权委托给让父了!另外~” 灵帝突然皱眉想到了什么,然后淫/贱/贱的笑道:“传令,今日起,所以宫女统统不准穿裤子,胯部一律开档,朕让随时随地能够宠幸她们!” “呃~” 张让惊得合不拢嘴,****如此程度上古桀、纣亦是不如也!当然,张让仅仅实在心中震惊灵帝的荒唐,心中却又窃喜,越是如此,他们的地位越是牢固! 。。。。。。。。。。。。。。。。 上党郡。 “啪~” 牛犊子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张宝道:“主公,牛犊子让您失望了。” “不,本将军没有失望。”张宝上前一步,伸出未受伤的右手重重地按在牛犊子肩膀上,凝声道:“牛犊子,你们是英雄,你们是真正的英雄!” 抬起头来,张宝迎上两百多名弟兄灼热的眸子,尤其是十几名身受重伤,让人抬着前来的重伤兵,更是让张宝胸际有一股异样的灼热在翻腾,这支铁打的雄师,终究还是让他带出来了,有了这样一支精锐铁血的骑兵做后盾,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够威胁到他张宝和麾下弟兄们的生存? 没有,绝对没有! 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宝大声道:“弟兄们,你们都是英雄!” “还有你们!”马跃霍然转身,望向周仓、典韦以及他们身后的铁骑,大声道,“此一战虽为斩的袁术,但是你们是英雄。这是一场殊死搏斗,你们跟随本将军抛洒热血~~本将军感谢你们!” “啪~啪~啪~” 典韦亦是双膝跪地,紧接着周仓、方悦以及数百铁骑统统跪在地上,狼一样的眸子望向张宝,看向他们的头狼,厉声道:“我等誓死效忠主公!” “誓死效忠主公!” “誓死效忠主公!” 下一刻三军尽皆挥舞着兵器嘶声呐喊,整个天际间飘荡着这咆哮之声,风云为之变色,天地为之震动~ 。。。。。。。。。。。。。。。。 冀州,管道。 一支铁甲森严的军队缓缓开进,自接到青、徐、兖兵渡黄河进攻冀州的消息,张梁不敢大意,急命卜己率兵镇守华城,张燕驻守高唐,他自己坐镇中军! “报~” 前方的官道上一骑如飞般的驰来,马上的骑士一身黝黑的铁甲,背上的三角令旗迎风瓢展,战马的铁蹄踏碎了地面上的烂草。 “启禀将军,高唐急报!” “讲!” 张梁厉声喝道! “泰山太守张举率兵两万进攻我军高唐!” “再探!” “诺!” 这名传令兵刚走,紧接着另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启禀将军,兖州徐明率领兵马一万五千进攻我军华城!” “再探!” “诺!” 张梁满脸冰霜的对何仪说道:“徐明、张举,再加上之前的曹豹,敌军竟分三路大军进攻我军,此非同小可!此三路兵马徐明、张举分别进攻华城、高唐,唯独曹豹此一路兵马绕道进攻南皮乃是何意?” “将军!” 何仪忧心忡忡的抱拳说道:“南皮城池高大,曹豹如果想要千里奔袭,必然要做到兵贵神速,所以只能是轻装疾进,便不可能携带太多粮草辎重,如果没有辎重,何来攻城器械?南皮可是一座坚城,而不是一座村落,曹豹想凭借不到两万兵马就把它打下来,未免有些狂妄了!若是我大军一旦将徐明、张举击溃在迅速回军,他曹豹被我大军包围焉能有活路?” 张梁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曹豹攻取南皮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 “不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朝堂纷争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让整个洛阳陷入了话题之中,如果你不猜测一下发生大火的原因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洛阳人。 “嘿,听说了没有?皇宫大火的内幕!” 一座酒肆中,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男子低声神秘的说道。 “什么内幕?” 果然青年男子的话吸引了大多数人,不少人已经拿着酒壶走向青年所在的座位,围聚在一起。 “我跟你们说,我听人说这是因为当今天子失德,所以天降大火。你们是不知道,天子本来要就寝嘉德殿,后来不知为何又去了其他的宫殿,故而天子未曾受伤,若是就寝在嘉德殿,啧啧。。。。” 青年满脸遗憾的戳着牙花子、、 “兔崽子,你不要命了!” 一个中年汉子沉着脸走过来,扒开众人,一把将这青年拉过来,“啪啪”两巴掌,“你活腻味了?当今天子也是你能议论的?” “爹,我。。” 青年捂着脸,眸子中露出害怕的神色,呐呐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给我滚回家去!” 不提这中年男子如何教训儿子,但说这热闹的酒肆里基本都是贫苦百姓前来吃吃酒,大多数一个菜,一壶酒,大多还是两、三好友在一起。 唯独靠在角落里的一桌,异于常人。桌子上满百了菜肴,一名身着儒服的文士自斟自饮,其旁边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木讷的眸子里不时闪过道道精光。浑身散发着凶悍的气息。这二人正是张烈以及护卫许褚。 “仲康,我们走吧~” 张烈站起身来,看向刚才那青年的眸子里一片凝重之色,缓缓的对许褚说道。 “诺!” 。。。。。。。。。。。。。。。。 洛阳郊外,一处不显眼的民房中。 “大人,属下幸不辱使命,已经完全按照大人的吩咐将谣言传遍了洛阳,现在的洛阳到处都在议论纷纷!” 一名青年跪在地上,面色恭敬的对郭图说道。 “嗯!” 郭图点点头,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阴恻恻的说道:“此事般的非常好,另外提我约张天逸在醉虹楼相见!” “诺!” 。。。。。。。。。。。。。。。。 洛阳北宫,德阳殿。 在百官沸沸扬扬的争吵声中,自洛阳大火之后汉灵帝刘宏再次临朝,百官凛然噤声,大殿里顷刻间鸦雀无声。 自这场大火以来,洛阳城里真是是谣言满天飞,说是这场大火乃是天子失德,致使百名民不聊生,故而上天警示!然后更有消息传,此乃是妇孺干政,雌鸡化雄之祸,总之种种矛头皆指向宦官干政,灵帝昏庸。 中常侍张让趋前一步,尖叫喊道:“有事早奏、无事罢朝~~” “臣~~有本奏。” 张让话音方落,侍中蔡邕出班跪于丹墀之下。 刘宏语气不善:“爱卿所奏何事?” 蔡邕道:“洛阳城内纷纷传言,此天将大火乃是宦官干政,祸乱朝纲所致,此乃天将大火示警,臣恳请将张让等人交与廷尉署查办,以儆效尤!” 立于玉阶之上的张让闻言,阴冷的眸子看向蔡邕,屁的天降示警,那是爷们派人烧的。忽然张让惶然跪倒在灵帝御座之前,泣声道:“侍中血口喷人,老奴冤煞了。老奴勤勤恳恳的照顾陛下,却没想到却招人忌惮,老奴恳请陛下允许老奴辞官养老!只是、、只是~” 张让抬起头来,一张老脸上尽是泪水:“只是老奴走了以后,实在是放心不下陛下啊!” 灵地看着真情留露的张让,转过头来对蔡邕不悦道:“蔡邕,你亦有亲近之人,何独容不得朕有亲近之人?火烧嘉德殿昨日已然查清,乃是轮值的小太监大意所致,此时不要再说了!” “陛下!” 跪在地上的蔡邕以头触地,大声道:“陛下,宦官干政乃是祸乱之道~” “嘭~” 灵帝狠狠的一拍龙椅,霍然站起身来,冰冷的眸子直射蔡邕,冷然道:“朕让你不要再说了!蔡邕你是老眼昏花,人老耳聋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袁逢慌忙出班跪于丹墀之下,劝道:“陛下,老臣以为此时应当重建嘉德殿为头等大事,否则一片废墟,有损我朝廷威严!” 袁逢话音方落,张让等人脸色一喜,刚才还在苦恼如何引出这个话题,却没想到司徒袁逢竟然做了急先锋!至于这个蔡邕,就先饶他一命。张让眸子中闪过一道喜色,当即接话道:“司徒大人所言甚是,重建宫殿乃是头等大事!” “嗯?” 袁逢闻言脸色一沉,一双眸子连连闪过数道光芒,张让等人一向与自己等人不对付,为何今日这般爽快?袁逢心中微微一沉,他隐隐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而他自己恰巧成为了导火索! “嗯!” 灵帝缓缓点头,平淡的说道:“既然两位爱卿都如此所言,那么重建宫殿的事情就交与张常侍吧!” “老奴领旨!” 张让喜滋滋的接旨! “且慢!” 袁逢曼满脸阴沉的看着张让,沉声道:“张常侍欲如何重建嘉德殿?” 张让站起身来,眸子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遂将之前郭图与他商量的各种建筑以及大体的细节统统说了一遍。若是郭图在这定然会大骂张让是个蠢货,若是将此统统说出来,岂不是成为朝中诸位大臣的攻击借口吗? 果不其然,袁逢闻言,当即满面怒容的手指张让大声道:“张让,你这是在蛊惑陛下荒淫无道,成为无道昏君!你这是在害陛下!” “司徒大人!” 张让闻言脸色一变,阴冷的眸子里露出毒蛇一般的光芒,冷声道:“老奴一心为陛下,司徒此言乃是诽谤老奴!” “陛下!” 太尉张温闪身出班,跪在丹墀之下,以头触地劝道:“此时天下大乱,黄巾贼寇未除,百姓也苦不堪言,陛下当励精图治,以安天下。焉能建此荒唐之所?陛下若是如此,与上古桀、纣有何区别?” “陛下。。。” “。。。。” 朝中诸位大臣,不管是何进一系还是清流党人,此时可真是万众一心,他们政见不同,以至水火不容,然而却又都是明白国家的重要性。灵帝本就是好色的性子,尝尝几日不上朝,若是建此荒唐之所,恐怕这个大汉真的没救了! “够了!” 刘宏满脸冰霜的看着朝中大臣,拂袖而起,不由分说道:“今曰廷议到此结束,百官罢朝。” 说罢,也不容百官再奏,刘宏已经扬长而去,望着刘宏逐渐远去的身影,满朝文武忽然觉的这个大汉朝真的要完了! “退朝~” 张让满脸得意笑容的拉着长音,尖锐的叫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铁骑的奥秘 是日傍晚,司徒袁逢府灯火幽幽。 太傅袁隗,司空张温,侍中蔡邕、王允以及朝中清流党人尽皆聚集在府中。年迈的袁逢居于主位,满脸凝重的说道:“诸位,今日朝中之事诸公有何见解?” “此乃国家不幸啊!” 蔡邕第一个开口说道:“阉宦此举实在是引诱天子做那亡国之君,贼子忒可恶!” “不错!” 王允沉声道:“陛下素来喜好声色,如今阉宦又建造一个西苑,内设裸泳馆、宫中市场,此与上古桀、纣酒池肉林有何异?若果真如此,陛下沉迷于声色,大汉危矣!如今有外黄巾逆贼,内有阉宦,大汉朝危矣!” 张温道:“伯喈与子师之言令人发醒,司徒大人以为如何?” 袁逢看了众人一眼,摇头沉声道:“伯喈与子师未能看到事情本相。此恐怕是陛下授意!”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王允不敢相信道:“陛下怎么会。。” 袁逢摇头道:“此虽天子授意,然绝非天子想出来了。恐怕还是张让老贼早已蛊惑了陛下。在朝堂之时,本司徒就略略算算,这笔费用绝对不是小数目。如今国库空虚,军费紧张,陛下不至于拿军费来建造西苑,唯有下派各个官员身上,如此一来,恐怕下面的官员会拼命的借此机会大肆压榨。如此一来,黄巾贼兵的势力更加强大了!” 。。。。。。。。。。。。。。。。 冀州。 “如此轻装急进,曹豹的目标不在南皮?那会是在哪里?” 张梁在黄巾军中武艺高强,然而出谋划策绝非他的强项,由此便可看出来。然而何仪亦非谋士,难以猜透敌军动向。 “将军,与其在此猜测,不如急速率军击破徐明、张举两路敌军,然后我大军回师,任他曹豹有何阴谋我等亦无所惧!” 何仪实在难以猜透敌军动向,无奈的说道。 “好,就依你之言!全军加速前进!” 张梁冲着身后,厉吼一声。 “全军加速前进,将军令全军加速前进~” 身后的传令兵奏议急驰而去~ 。。。。。。。。。。。。。。。。 冀州境内,南皮以南的官道上,一支数万人的汉军在急速前行,为首一人,一身戎装,面貌普通,然而任谁也无法小觑于他。此人乃是徐州两大家族之一的曹家族长——曹豹。 “曹将军~曹将军~” 正在疾驰的曹豹轻轻的勒了一下马缰使战马减速,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疾驰而来的副将,厉声道:“何事?” “吁~” 副将勒住战马,抱拳道:“将军,我军已经疾行数百里,纵是人不累,马也乏了。不如找地方安营扎寨休整一番吧!” “放屁,你懂什么?” 曹豹一鞭子抽在副将的身上,恶声道:“老子岂不知疲倦?但是咱们仙子在哪里?这是在冀州,黄巾贼兵的地界。若是不能快速抵达渤海,一旦贼军看破我军动向,这区区万人还有命吗?给我滚一边去,传令谁都不许休息,给老子加速疾行,否则军法伺候!” “这~” 副将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各个都是气喘吁吁的模样,有跑得慢的早已掉队数十里,不由的有些犹豫。 “还不快去?” 曹豹冰冷的眸子看着副将,副将心中一颤,这是曹豹发怒的前奏,不由得厉声道:“末将遵命!” “呸~” 曹豹冷冷的看着副将的背影,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斯通陈家?若不是大战在即,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驾~” 曹豹一声大喝,两腿狠狠的夹住战马,一马当先冲向前方。 。。。。。。。。。。。。。。。 并州皇甫嵩大营。 “唏律律~~” 战马昂首一声悲嘶,颓然栽倒,将马背上的重甲骑士摔了下来,连同战马身上沉重的鳞甲恶狠狠地掼在地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激溅起漫天烟尘,将近在咫尺的朱儁、皇甫嵩两人熏了个灰头土脸。 “唉!”朱隽懊恼地双掌互击,不解道:“反复十次皆是如此,却不知是何道理?缘何黄巾贼寇之战马驮得如此重量,我军战马却驮不得?” 皇甫嵩皱眉道:“莫非其中另有蹊跷?” 自从在战场上目睹了黄巾重甲铁骑冲锋时的巨大威力之后,朱儁、皇甫嵩顿生破解之心,命士卒在战场上搜集了几副完好的马铠、重甲,令身体强壮的士卒披挂重甲,又于军中挑选最为强壮的骏马披挂马铠,装备毕、模仿黄巾重骑发起冲锋,但试验的结果却令两人大为失望。 朱儁、皇甫嵩被重甲铁骑身上披挂的重甲、马铠所深深震憾,以为所有的秘密全在甲胄之上,以致忽略了黄巾所使用的马鞍与汉军马鞍有微弱的差别,更不会想到,最大的玄机却隐藏在最不起的马蹄上,所以试验十次全部以失败告终。 朱隽想了想,向身边的军需官道:“可有俘获贼寇坐骑?” 军需官摇头道:“不曾,所有俘获坐骑皆已受伤不敷骑乘,已然全部宰杀、充做军粮。” 皇甫嵩道:“可有发现异样?” 军需官道:“不曾发现异样。” 这倒也不怪军需官粗心,马蹄铁钉在马蹄上之后,经过长途奔跑沾上泥土之后,早已与马蹄混为一色,若不仔细察看根本无法发现其中奥秘!并且重甲铁骑防御高得离谱,折损的少之又少,况且多是骑兵掉于马下战死,战马反而战死的不多。故而不曾被军需官查到。 皇甫嵩不甘心,又问道:“马鞍呢,可曾留下?” 军需官道:“完好马鞍有几具,皆存于库中。” 皇甫嵩道:“走,去看看。” 朱隽、皇甫嵩在军需官的引领下来到充做仓库的营帐,只见里面堆满了杂乱的马鞍,皇甫嵩随便拿起几具马鞍看了看,皆与汉军使用马鞍无异!事实上,战场上所捡到的马鞍都是堆积在这里,而黄巾军的马鞍仅有几副,想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皇甫嵩意欲再行翻找,忽有小校匆匆奔行而入,面有惶急之色,向朱隽、皇甫嵩道:“两位将军,大事不好!” 皇甫嵩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事?” 小校抱拳道:“回将军,将军,探马回报,黄巾贼兵依靠张太守诈开了城门,上党郡已然落入敌手!” “什么?”朱儁虎目生寒,沉声道:“雅叔真的投降贼寇了?” 小校拭了拭额头汗水,颤声道:“是的,而且虎贲中郎将被贼兵半路击溃,投往平阳去了!” “仆~~” 皇甫嵩手中的马鞍颓然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你说什么!”朱儁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小校汗巾,厉声道,“袁公路的三千精锐再次败于黄巾贼兵之手??” 小校颤声道:“是~~是的,将军。” “呼~” 朱隽长出一口气,脸色再变迅速冷静下来,轻轻松开手,向皇甫嵩道:“皇甫公,且回大营,召集诸将议事吧。公路乃司徒之子,如此连败,若是在不能打一场胜仗,军心恐怕就此散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风雨欲来 骄阳当空,洛阳城东的街道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往来客商络绎不绝,成群结队的马匹嘶嘶嚷嚷,洛阳城是东汉王朝的都城,经过十几代君王、几百年的倾力发展,自然繁华似锦。不但城内商铺林立、城外亦是酒楼客栈鳞次栉比,各地商贾云集。 在这繁华的闹市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一间名曰醉虹楼的酒楼,但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次酒楼多时王孙贵族公子流连之所。非王孙贵族,平常人连进都进不得。 热闹的官道上,缓缓驰来一辆华丽的四驾马车,马车镶金嵌银、玉石为饰,车辚辚、马啸啸。 数名虬髯大汉昂首挺胸,身披金色披风,环侍车驾左右,顶盔上那一支支樱红的流苏直冲云霄,煞是威武。 “吁~” 为首一名壮汉轻轻喝住战马,下马走向车架轻声道:“大人,醉虹楼已到!” “嗯!” 马车里嗯了一声,紧接着车帘掀起,弯腰走出一人,但见其一袭青衣,面色淡然,眸子中不时闪过阴冷的光芒,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喜人正是化名贾人入张让府上的郭图。 下车来的郭图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之上“醉虹楼”三个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端的是好字。 醉虹楼不仅价格高,门槛高,就连伙计的素质也高,眼见郭图意中人等在酒楼前停车,欲要进来,慌忙跑上前来,谄媚道:“客官,里面前,不知客官是雅座还是包间?” “包间~” “好嘞,客观请!” 醉虹楼不愧是洛阳数一数二的酒楼,包厢内装修豪华却不俗气,让人心生舒适感觉。郭图居于主位,闭目养神。 “吱嘎~” 房门被轻轻推开,但见一名文士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虬髯大汉,眼神木讷,然而浑身的气势却是让人震撼。 “天逸兄!” “人兄!” 。。。。。。。。。。。。。。。。 上党郡。 夜色如墨,一灯如豆,张宝斜靠锦垫之上,眉目阴沉,正望着一卷书简发怔。细碎的脚步声越门而入,带起的阴风卷得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曳,几欲覆灭。 “郭大,你来了?” 张宝眉目依然阴沉,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见过主公。” 郭大抱拳轻轻地应了一句。 “过,你看看这个。”张宝将手中的那卷书简递给郭大,“这是探马刚刚截获的,皇甫嵩传给青、徐、兖三州的八百里加急!” 郭大伸手接过,就着幽暗的灯光阅读起来,匆匆阅罢,郭大的脸色霎时变得震惊无比,失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等死守壶关只为截断何进军的粮道,他们那里来的粮草?还有,那三州既然已经出兵,为何不见人公将军等人来报?” “粮草!”张宝眸子里有寒光一闪,沉声道,“没有粮食吃,至少还有人吃!” “啊,吃~~吃人!?” 郭大腮边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两下,眸子里尽是恐惧之色。 张宝冷然道:“能登上大汉帝国高位的,那一个不是心狠手辣,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张宝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战终于要开始了吗? 郭大看着手中的书简,眉头紧皱,眸子里闪过一到寒光,沉声道:“如此来说,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不错!” 张宝点点头,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厉声道:“典韦、地图!” 典韦应了一声,急从张宝身后闪出,从架上拿起地图于桌上摊开,张宝的目光霎时刀一样落在地图上。 “目前我军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就算全面开展,我军亦无所惧。目前壶关所忌惮者,官军的霹雳车也!”张宝说罢,伸手在壶关、上党两地重重一拍,沉声道:“本将军本以为上党与壶关成掎角之势,待皇甫嵩来攻之时两面出兵,夹击敌军。然而昨日有探马来报,有一路敌军经箕关一路奔袭上党而来,所以本将军决定放弃上党,全军退守壶关!” “主公!” 郭大看着地图,沉声道:“末将以为敌军霹雳车行动不便,即使皇甫老儿现在出兵,亦要十数天方能到达,不如先将箕关一路敌军击溃,以免我等背腹受敌!” 张宝神色凝重的沉吟半晌,沉声道:“好,就依你之言!” “郭大听令!” 郭大盎然抱拳道:“末将在!” “率大军留守上党郡!” “遵命!” “周仓听令!” 周仓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即刻奔赴幽州大营,令军师做好战斗准备,不日本将军将奔赴大营,与官军决战!” “遵命。” “方悦!” 方悦从帐下闪出,厉声道:“在。” 张宝冷然道:“速速点起一千精骑,随本将军进击箕关援军!!” “遵命。” 。。。。。。。。。。。。。。。。。 箕关北去数十里,官道上浩浩荡荡地开来一支兵甲森严的官军。一杆迎风瓢展的大旗上书“偏将军”三个大字,旗下为首一将,身披黝黑色铁甲,手持锋利的烂银枪,满脸风霜,此人正是大汉偏将军杨奉。 杨奉自幼习武,本为山贼,后被途径箕关一路向并州而去的皇甫嵩顺路讨伐,自此归降官军,被封为裨将军镇守箕关。当皇甫嵩闻听上党郡被攻陷,袁术战败之时,便令其起军攻打上党给与牵制,以使得皇甫嵩能够顺利进攻壶关!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杨奉悠然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五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将军,前方发现大队贼寇骑军!” 杨奉凝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足有一千余骑!” “一千余骑!”杨奉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他虽曾经是山贼,然而战场上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骑兵行动迅速、往来如风,若是正面对决,虽然己军有整整五千人,然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也。必须想办法让其弃战马而取步战,破之易如反掌耳! 杨奉环顾左右,忽见不远处就有一座小山,面向官道一侧地势平缓,另外三侧却陡峭难行,不利骑兵冲刺,眸子中精光一闪,厉声道:“全军上山固守!快!” “将军有令,全军上山固守!”(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蜂拥四起(求收藏,求推荐票,求订阅) 杨奉大军刚刚在小山上扎住阵脚,前方悠然响起一阵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恰有一团浓郁的阴云飘上正空,堪堪挡住骄阳,天地之间顷刻间阴暗下来,有萧瑟的杀气在旷野上无尽地弥漫~~ 杨奉肃立山顶,手搭凉篷眺望东方天际,微眯的眼帘悠然开启,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两道犀利的冷焰,对身边的一名虬髯大汉冷声道道:“贼寇至矣~~” “嗯!?” 虬髯大汉神色一动,转头冰冷的眸子向东方天际望去,平坦的大地从小山脚下无尽地延伸,原野上葱绿一片,在目力难及的远处,正有一条淡淡的黑线正向这边缓缓蠕动,数息之间,那条黑线便变粗了许多,也向两翼延伸了不少。 杨奉目光一冷,沉声道:“徐晃何在?” “末将在!” 虬髯大汉大喝一声,昂然而出,直挺挺地肃立杨奉面前,只见其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幞巾锦袍,十分威武! 杨奉赞赏的目光看着徐晃,沉声道:“列阵,准备迎敌!” “遵命!” 徐晃铿然抱拳一揖,转身扬长而去。 杨奉刀一样的目光看着徐晃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对其称赞有加。当日杨奉奉命驻守箕关,徐晃来投,本以为不过普通士卒,却没想到此人不仅力气甚大,就连武艺也是精通,善使一柄开山大斧,杨奉遂将其留在帐中为副将! “昂昂~~” “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闻听号角声,山上的官军迅速开始结阵,辎重兵将辎重车辆推到山腰,横转过来首尾相联,堪堪结成临时的壁垒。官军步卒又在辎重车辆筑成的临时垒墙之后结成了严谨的步兵阵,一支支锋利的长枪透过辎重车辆之间的缝隙探出,筑起一道长满铁刺的坚墙。 长枪阵之后,则是一排排手持大盾的重甲步卒,再后则是神情冷峻的弓箭手。 山上的官军刚刚列阵完毕,远处地平线上那道淡淡的黑线悠然绽开,顷记间分散成一骑骑奔驰的铁骑,狂乱的铁蹄无情地叩击着葱绿的大地,碎草激溅、漫天飞舞,飘荡的战马鬃毛就像一波波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前~~徐晃的眸子霎时缩紧,死死地盯着黄巾骑阵最前方,那杆猎猎招展的血色大旗。 。。。。。。。。。。。。。。。。 灵帝下旨修建西苑的消息此时已经传遍了各个州郡,诸如幽州刺史刘虞、荆州刺史徐缪以及并州的皇甫嵩等人担忧不已,如此一来恐怕天下之乱更胜于从前。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各地战乱纷纷,老百姓们本就已经没了活路,此时诏令一下,各地官员努力捞钱,被逼无奈的百姓们纷纷揭竿而起,一场声势汹猛的风暴正在全国各地迅速漫延开来。 扬州、成德县。 无数头裹黄巾的百姓手持粪叉、锄头、竹竿,像潮水般涌来,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一名身材骠悍的汉子跨骑在一头毛驴上,挥舞着一柄绣迹斑斑的钝剑于阵前声嘶力竭地大喝道:“弟兄们,至高无上的地公将军率领着一支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已经占据了幽州、冀州,兖州、青州、徐州已经快要被地公将军攻陷了,黄巾军的时代很快又要来到了,大汉朝覆灭在即,这天马上就要变更颜色了,嗷~~” “嗷~~” “嗷~~” 成千上万已经饿昏了眼的百姓忘形地跟着喧嚣,狂乱地挥舞着手里的破家伙什。 城楼上,成德县令急得脸色煞白,连连顿足道:“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哇~~” 成德县令话音方落,一名小吏哭丧着脸跑上了城楼,喊道:“大人,大事休矣,城中乱起,乱军已然攻陷县衙了~~” 成德县令闻言剧然一震,良久始失魂落魄地叹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 兖州郡、细阳县。 一名身材高大的精壮汉子奋力夺过一名汉军士兵手中的腰刀,恶狠狠地掠过汉军士兵的咽喉,激溅的鲜血霎时狂乱了聚集在周围的百姓,纷纷声援那汉子和周围的汉军将士扭打起来,一边扭打还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杀呀,杀光这些天杀的豺狼~~” 精壮汉子执刀跳到台阶上,高喊道:“先是干旱、又是蝗灾,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官府却还要盖西苑摊我们的税赋,我们已经没了活路了,乡亲们,不如杀尽这些天杀的豺狼,起事去投奔河北的无敌大将军~~” 率随从军士下乡征收粮赋的细阳仓曹掾心惊胆战,眼看身边护卫的士卒越来越少,周围聚集的乱民却是越来越多,眉宇间不由掠过一抹阴云,看来细阳的局势很快就要失去控制了呀。 。。。。。。。。。。。。。。。。 南阳郡、宛城县。 “杀呀~~” 张曼城奋力将一架云梯搭到城墙上,振臂高喊,两名精汉汉子头裹黄巾,口衔钢刀、手脚并用像猿猴般顺着云梯攀上了城头,城头附近的汉军潮水般涌将过来,想将这两名汉军赶下城头,惨烈的厮杀在狭小的城头上上演。 “杀呀~~” “杀呀~~” 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汹涌而起,无数头裹黄巾的百姓蜂拥而至,一架又一架云梯搭上了城头,越来越多的黄巾贼攀上了城头,城头上的汉军逐渐被黄色的汪洋所淹灭,城池沦陷已在顷刻之间了。 张曼城原本就是豫州一带的渠帅,张宝北上的时候,因其被秦颉击溃深受重伤,故而未曾随着北上,后来宛城实在守不住,便退守山里,如今灵帝摊派赋税的旨意一到,眼见百姓群情激奋,士气可用,遂率众而起,挟裹周边百姓来攻宛城。 “轰~” 一声巨响,宛城沉重的城门轰然垮塌,黄巾贼们像蚂蚁般蜂拥而入。 。。。。。。。。。。。。。。。。 青州、牟平县。 牟平人白爵率领百余条精壮汉子,手持利器冲进县衙,将牟平县令、县尉、县丞及一众大小官员斩杀殆尽,自号将军,麾下军士皆有封赏,城中富户士族被掳掠、杀戳一空,无辜百姓也多有遭受池鱼之殃。 白爵一边扩充军队,一边派人前往冀州与张梁联络。 。。。。。。。。。。。。。。。。 洛阳,皇宫。 自上次在朝中商议建造西苑遭到大臣的反对,已多日不曾早朝的灵帝拗不过大臣们的哀求,只好大清早爬起来参与廷议。 钟鼓齐鸣中,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各按序列徐徐入殿,朝拜叩首、三呼万岁之后,皇帝免礼,起身列于金殿两侧。中常侍张让把手中拂尘一甩,抢前一步,捏着嗓子尖叫道:“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上奏。”(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狂是需要本钱的 (求推荐票,求订阅) 高高在上的汉灵帝满脸不悦的看着跪于丹墀之上的蔡邕,冷然道:“爱卿平身,所奏何事?” 蔡邕辛苦地爬起身来,又深深地弯下腰去,朗朗之声霎时响彻整个大殿:“大汉自高祖斩蛇起义,传至于今已有四百余年。先帝在世之时四海升平,然时至今日先有西凉羌人王国聚众造反,后有汉中张修米贼,如今连益州刺史郗儉亦是高举反旗,更不必说势力庞大的黄巾贼寇,其原因皆是由于十常侍卖爵鬻官、祸乱朝纲所致,老臣恳请陛下将张让等人交与廷尉署查办!” “蔡侍中你血口喷人!” 立于金阶之上的张让大吃一惊,惶然跪倒在灵帝御座之前,喊道:“陛下,老奴冤煞了!” 张让话音方落,司徒袁逢亦出班伏于丹墀之下,朗声道:“陛下,臣有本揍!” 灵帝眉头一皱,他虽然昏庸但是登基多年,敏锐的嗅觉还是有的,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然而袁氏四世三公,袁逢又是朝中重臣与蔡邕不同,灵帝虽心中不悦却不能表现出来,遂脸上和颜悦色道:“爱卿快快平身,所奏何事?” 跪在灵帝御座之前的张让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感觉,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跪在丹墀之下的袁逢,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陛下,如今大汉朝千疮百孔,危在旦夕。黄巾逆贼未曾剿灭,天下各州又因赋税繁琐以至于盗贼四起,纷纷连结黄巾逆贼,致使其势力越来越庞大,老臣恳请陛下停止建造西苑,将张让交由廷尉署查办,遣使者布告天下,以安民心!” 袁逢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对汉灵帝说道。 袁逢话音方落,司空袁隗、侍中王允,太尉张温等十数位公卿大臣同时出班伏于丹墀之下,朗声道:“臣等奏请陛下剌令廷尉署彻查张让!” “陛下,陛下!老奴等实在无罪啊!” 这一次不仅张让喊冤,其余的十常侍如郭胜、赵忠、曹节等人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简直是闻着落泪听着伤心,蹇硕更是跪在地上泣声道:“陛下,老奴率御林军守卫京师,不曾得功,却被诸位大臣不相容,老奴等人实在是心痛至极也!” 灵帝眉头一皱,这事可真是难为他了。中常侍张让和赵忠等人是他最信任的人,要是身边没了这两个人侍候,那是连吃饭都没味。而袁逢、蔡邕身后站着的却是文武百官,他是哪边都不愿得罪! 好在灵帝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拉扯推诿却是异常精通。 “列位爱卿平身,袁司徒与蔡侍中方才所言,朕闻之甚是困惑,黄巾逆贼虽势大,终究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既有大将军领兵在外,剿灭贼兵不过手到擒来之事。除此之外天下太平,焉有各地造反之事?朕未曾见过奏折?至于建造西苑之费用,朕早已下旨各地官员上缴费用或者用材料相抵,与百姓何干?焉能致使各州郡盗贼蜂起?” 袁逢道:“陛下,张角阵亡之前,黄巾贼确实为一群乌合之众,然其弟张宝为人狡诈阴险、用兵入神,自他接手黄巾后,一路势如破竹攻下冀州、幽州,此时两州皆落入敌手矣!而大汉官军久疏战阵,对上一群士气高昂的逆贼鹿死谁手不可知也!” 灵帝闻言愕然,良久始哑然失笑道:“爱卿是在跟朕说笑吧?我大汉官兵装备精良,日夜刻苦训练,怎的在司徒口中却是久疏战阵?况且皇甫嵩、朱儁皆为名将,还能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此事谁人敢信?怕也只有三岁小儿才会相信吧。” 袁逢摇摇头道:“陛下,非是老臣虚言,如今的大汉军队早已腐朽不堪,从不曾参加训练,更不要说装备精良了。我大汉精锐早已不再是曾经的无敌精锐了!” “什么?” 灵帝霍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说道:“竟会有此事?传令,朕要亲自查看军营!” 。。。。。。。。。。。。。。。 上党直奔箕关的官道上。 “吁~” 张宝轻轻喝住战马,右臂悠然高举,紧随张宝身后的典韦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空中重重一擎,苍凉低沉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汹涌而前的黄巾骑兵遂纷纷减速,同时向两翼缓缓展开,终于在距离小山包一箭之遥处扎住阵脚。 小山上,数百辆辎重车辆横贯山腰,构筑成一道骑兵难以逾越的屏障,每两辆辎重车辆之间必留下可供步兵出没的缝隙,一支支锋利的长枪从中探出,密布于前,形成一片令人生畏的死亡之林。 辎重车阵之后,旌旗招展,枪戟如林,黑压压一片官军森然肃立。 目睹官军如此森严的军阵,张宝的眉头霎时蹙紧,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冰寒,看来这支官军颇为不简单啊。 “昂~~” “呜~~” 山上陡然号角齐鸣,正中间充做辕门的两辆大型辎重车被官军迅速移开,一骑如风从中疾驰而出,马背上跨骑一员年轻骁将,面如白玉,头顶紫金冲天冠,手持一杆烂银枪,直冲至山下始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官军阵中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汉军大将张先在此,逆贼张宝,速来受死!” 方悦勃然大怒,将手中钢枪一横,向张宝道:“主公,某去杀了这厮。” 张宝凛然点头,方悦霎时目光一厉,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的战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疾驰而出。 “哈~” “呼噜噜~” 粗重的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贼子口出狂言,你方悦爷爷前来会你!” 面貌恐怖的方悦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钢枪向张先直刺而去,银色的寒芒闪烁,锋利的钢枪刺穿了空气,周围的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扑哧~” 张先突然目睹方悦那张被墨色胎记覆盖的半张脸,再加上方悦面容的扭曲声势十分的慑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张先满脸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被洞穿的胸膛,努力的想要转过头去看一眼方悦,然而终究没能达成愿望,“噗踏~”张先的身体到落在地! 天地间仿佛死一般的寂静,刚刚还在炫耀示威的张先转眼间被方悦一枪洞穿胸膛,官军阵中顿时寂静无声。 “呸~” 方悦策马来到张先的尸体旁,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抬起那张恐怖的脸,手中钢枪直指官军阵中,满目狰狞厉声道:“还有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汉的官军 “贼寇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方悦正向面前的官军施加压力之际,陡听山上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大喝,直震得方悦耳膜隐隐生疼,方悦目光一凝,惊抬头,一员大将已然从山上疾冲而下,铁蹄翻腾、马嘶人吼,锋利的斧刃劈裂了空气,直斩方悦面门而来。 方悦急矮身低头,堪堪避过,勒马回头厉声道:“来者何人?” “某~河东徐晃是也~~” 来将去而复返,寒光闪烁,手中开山大斧再度旋斩而至。 “呀吼~” 方悦厉吼一声,钢枪疾探而出砸向徐晃旋斩而至的开山斧,刺眼的光芒与锋利的大斧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徐晃的开山大斧竟被硬生生磕开,但方悦手中的钢枪却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弹了出去,“噗踏~”方悦的钢枪竟然脱手而飞,直插在大地上。 方悦一张被墨色胎记覆盖的面容通红无比,“噗~”竟然被徐晃一击而吐血,脑海有些眩晕的方悦耳边骤然响起激烈的马蹄声,惊回首,徐晃已经策马杀至,沉重的开山斧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嗷~~” 来不及拔枪的方悦狼嚎一声,铁塔似的身躯猛然一低,强壮的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从战马上滑落下来,堪堪避过了身首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徐晃再次策马杀至,誓欲取了方悦姓命~~ “挲~” 徐晃的开山斧再次劈斩而下,直劈方悦脑门,方悦避无可避遂狼嚎一声,心一横,随手抓起一块巨石,狠狠的向徐晃面门掷去,意欲抵挡徐晃片刻!徐晃的眸子霎时一冷,身子一歪,躲过巨石,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此~诚然螳臂当车耳,可谓自取灭亡~~ “咻~” 沉重的大斧堪堪就要劈中方悦脑门时,徐晃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嗯!?” 徐晃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的血色残影****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徐晃胸腹要害!纵然能一斧劈裂方悦的头颅,徐晃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呼~” 徐晃劈向方悦的必杀一斧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而至的血色残影。 “当~” 徐晃感到虎口骤然一麻,那道****而至的血色残影骤然展开,眼前顷刻间血色弥漫,竟然便是那杆血色大旗!徐晃的眸子霎时收缩,相隔如此之远,竟能将如此沉重的大旗当成暗器来使,这~~该需要何等到可怕的力量!? “哇呀呀,老子典韦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徐晃勒马回头,只见一骑如飞从贼寇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两枝大铁戟横置左右,闪烁出黝黑的钝芒,恍如巨蝎恐怖的铁钳! “喝~” 徐晃大喝一声,策马相迎,烈烈杀机在眸子里无尽燃烧,摧敌锋于正锐,斩大将于阵前,是为先锋! 。。。。。。。。。。。。。。。。 洛阳西效,西园军营。 在朝堂上袁逢言大汉朝最为精锐的军队久疏战阵、腐朽不堪,汉灵帝闻言勃然大怒,非要前往西园巡视军营,张让以及众大臣只好随行前往,没想到君臣百官还没到辕门,就遇上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押着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士兵出营而来。 “让你抢!” “叭!” “让你杀!” “叭!” 随着押解士兵们愤怒的喝骂声,鞭子像雨点一般落在被押士兵身上,被押士兵虽然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却愣是吭都不吭一声。 汉灵帝蹙眉问身边的司徒袁逢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逢拍马迎向那队汉军的领军军官,问道:“陛下问你话呢,这是怎么回事?” 军官吓了一跳,急翻身跪倒在地,身后士兵也跟着跪了一地,只有那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士兵因为身上披着沉重的木枷、铁链,直挺挺的难以下跪,显得极是碍眼。 军官遁地叩首,慌声答道:“回陛下,这些混蛋身为官军,却趁夜偷出军营,冒充山贼杀光了附近两个村落的所有百姓,连襁褓中的小孩都不放过,可谓十恶不赦!小人已经奉命将他们捉拿归案,正押往刑场准备军法处置。” “什么!?” 汉灵帝气得脸色铁青,吃声道,“竟有这种事情?带上前来,朕要亲自审问。” 那军官不敢怠慢,急领着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叛军士兵来到汉灵帝马前,汉灵帝以手中马鞭指着叛军士兵的鼻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叛军士兵自忖必死,索姓将生死置之度外,昂然道:“老子叫陈谌。” “陈谌?”汉灵帝蹙紧眉头,问道,“朕问你,为何要冒充山贼烧杀劫掠?” 陈谌梗着脖子道:“那都是当官的给逼的。” “此话怎讲?” “老子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两个婆娘领着还不会走路的三个娃,可朝廷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军饷了,老子不去抢,靠什么去养活一家老小?” “什么!” 汉灵帝愕然道:“好几个月没有发军饷了?” 张让挥了挥手,那军官慌忙率领士兵押着那队犯了事的叛军越过天子车驾开往刑场。 “等等!” 袁逢忽然转头叫住那军官,策马来到那叛军面前,眉头紧皱细细的端详半晌,缓缓道:“陈耽陈汉公是你何人?” 陈谌冰冷的眸子忽然闪过一道寒光,继而面无表情的冷声道:“不认识!” 袁逢长叹一声,勒马转身。陈汉公乃是历任太尉、司空、司徒三公之人,因性格耿直而得罪阉宦,被陷害入狱而亡!身亡之日整座洛阳举城皆哀,如今的子孙却如此狼狈,如果陈耽泉下有知,不知是否还做一名忠臣? 袁逢和蹙硕把汉灵帝迎进了中军大帐,汉灵帝余怒未消,从辕门直入中军大帐,一路所见,新军将士大多面有菜色、精神不振。 君臣百官来到中军大帐,不及落座,汉灵帝便神色冰冷的向张让问道:“让父,刚才那陈谌说,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发军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人按月支给钱粮器械的吗?如何大半年不发军饷?你给朕解释解释!” 张让叹了口气,以眼色示蹇硕。 蹇硕无奈,只得出班奏道:“陛下,钱粮是支了,可眼下京畿物价暴涨,粮价一曰三变,同样的钱原先可以买一石小米,可现在连一钧都买不到了,那些钱粮只够用来维持将士们的温饱,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用来的发饷啊。” “嗯?” 汉灵帝冰冷的脸色有些缓和,仍然是冷声说道,“京师之内为何物价如此飞涨?” 蹇硕瞥了一眼袁逢,就算袁逢不想为宦官解围,然而问道这个问题,袁逢不得不出班奏道:“启禀陛下,眼下各地战乱纷纷,到处贼寇四起,百姓们衣不遮体,田地也荒废,故而物价飞涨!” “罢了罢了!” 灵帝头疼的说道:“既然如此,可从国库多支钱才!” 司徒袁逢为难道:“陛下,眼下国库已经没有多少钱粮了,只够维持京畿百官以及皇宫内院之曰常用度。” 汉灵帝默然,国库空虚他不是不知道,却没有想到竟会亏空到如此程度。 袁逢接着说道:“现在各州叛军蜂拥四起,而剿贼所需用度巨大,各州郡甚久不曾上缴钱粮了,眼下朝廷一应开支用度,皆赖京畿、三辅一隅之税收,只怕是很难持久呀。” “嘭!” 汉灵帝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勃然大怒道:“这些个贼子,朕饶不了他们!蹇硕!” “在!” “给我好好训练新军,数日之内朕要用他们绞尽天下之贼!” 袁逢、袁隗相视苦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二四十三章 天下英杰辈出 “呼噜噜~~” “唏律律~~” 两个回合之后,典韦、徐晃皆杀得姓起,索姓放弃冲杀、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大斧的寒焰裹着铁戟的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山上的官军与山下的黄巾军都屏住呼吸,看的痴了。 “当~” 典韦的左手铁戟飞斩而至,恶狠狠地磕在徐晃的斧背上,火星激溅,徐晃的开山斧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典韦的右手铁戟已经挟带着幽黑的暗焰斜挑而至,直挑徐晃胸腹。 徐晃心胆俱裂,狠狠一勒马缰,狂乱中急扯过腰畔的铁胎弓,狠狠砸向典韦斜挑而至的大铁戟。 “噗~” “格崩~~” 铁胎弓铿然断裂,大铁戟余势未竭,斩断徐晃铁胎弓之后又冰冷地掠过徐晃的胸腹,徐晃只觉胸腹一凉,惊低头,只见腰间绦带断裂,身上的铁甲片片散落,连贴身的里衣亦被锋利的戟尖挑开。 “驾~” 徐晃不敢再战,勒马便走。 “休走,再吃老子一戟~~” 典韦不依不挠,挥舞大铁戟穷追不舍,堪堪追至山下,眼见就要追上,正欲一戟结果了徐晃姓命,山上号令声起,箭如雨下,典韦急舞双戟将飞射而至的羽箭逐一挡开,再欲追时,徐晃早已逃回山上。 典韦无奈,只得归阵。 “呼~” 张宝阴冷地掠了据山而守的官军一眼,将手一挥,沉声道:“撤~~回师上党~” 官军已经凭借有利的地形构筑了坚固的防御,战机已然丧失,黄巾铁骑一旦失去了骑兵之利,官军兵力上的优势便显现无遗,倘若贸然发起强攻,难免折戟沉沙! “呜呜呜~~” 低沉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峙立如林的黄巾铁骑呼啸而去,只片刻功夫,便从官军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隆隆的铁蹄声,在官军的耳际犹自回响不息~ “呼~” 徐晃至此始长长地舒了口气,萎顿于地。 杨奉关切地望着徐晃,沉声问道:“公明,是否无恙?” 徐晃挣起身来,拱手肃容道:“多谢大人关爱,末将无碍。” “呼~” 杨奉目睹黄巾铁骑如此声势,心中一片冰冷,黄巾兵力庞大,麾下又多悍勇之徒、无人可敌,就连麾下最为英雄的徐晃都抵不过敌军大将,然而皇甫嵩之命却不得不听,杨奉左右为难,只得放缓行军速度,以期待并州军先一步到达壶关! 。。。。。。。。。。。。。。。。 并州皇甫嵩大营。 惊闻张扬投降敌军,致使上党郡丢失,而袁术的三千精锐亦败于黄巾张宝之手,皇甫嵩与朱儁大为吃惊,遂召集各军司马前往大营议事。 “诸位,本将军刚刚得到消息,上党郡确实落入敌军之手,而虎贲中郎将袁术亦败于敌军之手,仅剩数百人奔逃平阳!” 皇甫嵩话音刚落,大帐内的众位将领顿时一惊,上党郡与壶关乃是成掎角之势,本来攻打壶关已经够难得了,上党郡落入了敌军手,无论攻打壶关或者上党均是背后受敌,这可如何是好? 张懿满脸疑惑的说道:“上党郡城墙高大,护城河更是深不可见底。近日又未曾探得贼军大军出动的迹象,不知上党郡如何落入敌手的?” 皇甫嵩与身边的朱儁交换了一记眼神,凝声问道:“雅叔落入贼军之手,后贼军又利用雅叔诈开了上党城门,上党城因此沦陷!” “这~” 张懿满脸凝重的沉声道:“上党城与壶关成掎角之势,现已落入敌手,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 皇甫嵩摆摆手沉声道:“我已经秘密调遣箕关的杨奉率领大军进攻上党了!” 朱儁皱眉道:“张宝其人狡诈无比,虽兵马不多,但杨奉此人本事平平,对于其能否能攻下上党,未可知也!” 皇甫嵩道:“本将军不求他他能攻上党,只求能够牵制住张宝在上党的铁骑,一能够让我大军全力进攻壶关!” “子扬!” “下官在!” 刘晔从班中闪身而出,走上前来双手抱拳恭声道:“皇甫公!” “嗯!” 皇甫嵩面色凝重的对刘晔说道:“子扬,投石车可制造完毕?” “启禀皇甫公,投石车基本上已经制造完毕,只是、、只是车轮部分由于工匠水准有限,无法制作的更精细,恐怕会影响其移动速度!” 刘晔有些为难的说道。 皇甫嵩眉头一皱,缓声道:“影响投入使用吗?” 刘晔道:“并不会影响战斗!” “好!” 皇甫嵩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冷声道:“既然如此,有些瑕疵也是无碍!刘勇何在?” “末将在!” 一声巨雷般的声音自帐中响起,只见一名身穿黝黑铁甲,手持钢枪满脸傲意的魁梧大汉傲然走上前来。 此人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刘勇字逸之,自负出身高贵一向不将别人放在眼中,然而面对皇甫嵩这位身居高位又资历甚老的沙场宿将,刘勇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逸之,本将军与你一万精兵作为大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可能完成任务吗?” “回将军,黄巾贼兵不过一群土鸡瓦狗,末将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刘勇抱拳傲然而铿锵有力的说道。 “好!有志气!刘勇听令!即可率领一万大军作为我军攻打壶关的先锋!” “末将遵命!” 。。。。。。。。。。。。。。。。 上党城,太守府烛火摇曳。 张宝大刀金刀据案而坐,目光投向肃立帐前的周仓,问道:“你来时军师可有什么话?” 周仓恭敬地应道:“回主公,末将奔赴幽州大营之时,军师早已做好安排,只待主公发令!并让末将告诉主公,皇甫嵩与朱儁毕竟是沙场宿将,不可轻敌。若其亲自率大军前来,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主公不易与其硬碰,保存实力为上。实在不行可退守邺城固守,以待援兵。若其将兵马分开,主公可设法灭其先锋,壶关可守也!但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并州兵马本就不多!” 张宝点了点头,沉声道:“军师之言不错,本将军来壶关就是为了伺机破坏敌军霹雳车,然而却完全没有机会。阴差阳错的攻下了上党城,这也算是收获吧。” “嗯!只是这万一趁我军出城之时,袭取上党城该如何是好?” 张宝深吸一口气,一拳重重地捶在桌案上,沉声道:“没想到这杨奉如此难以对付,竟然早有准备。” 方悦眉头一跳,沉声道:“主公,天下之大,英豪辈出,当今天子虽然昏庸,朝中亦多无能之辈,然各州郡之牧守麾下却并非个个都是草包,其中还是有不少能人的。” 张宝目光凛然,的确,三国是个英杰辈出的年代,也许朝中多有无能之辈,可各地豪强却个个都非易与之辈,想当初兄长张角占据了高阳城,区区一个无名之辈(直到现在,张宝依然没能查出来究竟是何人献给皇甫嵩的火烧高阳城的计谋。)便将高阳城一把火付之一炬,张角也在此战中阵亡,自此黄巾才是真正的张宝的天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羊一样可以吃肉喝血 并州汉军大营。 因为找宝率众攻陷了上党城,以作为与壶关的掎角之势,皇甫嵩有感不能在等下去了,遂派遣杨奉率领箕关大军牵制上党,并决定立即起兵攻打壶关。 待众将领各自领命离去,朱儁担忧的对皇甫嵩说道:“皇甫公,刘勇此人徒有雄图之志,从未有率师征战之经历,并且心高气傲,让其率领精兵作为先锋,能行吗?黄巾铁骑百战之师,更兼张宝,狡诈之徒也,刘勇只善纸上谈兵,如何能是对手?” 皇甫嵩脸色有些黯然的说道:“公伟啊,此乃陛下之抉择!” “什么?” 朱儁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嵩:“这、、这是为何?” 皇甫嵩苦笑道:“某临来之际,陛下亲自推荐刘逸之与我,并言此人乃汉室宗亲,务必让某多多提携于他。想来是陛下有阉宦蹇硕成为上军校尉与大将军同掌天下兵马心中担忧,故而推举刘勇,意欲将来统领他们二人罢了!” “这~” 朱儁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天子有危机感是好的,然而刘勇此人虽为宗亲,却是草包一个,若将来让他统领天下兵马,绝对是一招差棋。然而作为臣子的却只能闷在心里,尤其是关乎兵权之事,若是一个不小心可有可能被指责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罢了!” 朱儁叹息一声,道:“虽说如此,然剿灭贼寇非是儿戏,末将还是建议皇甫公派遣一名稳重之人与刘勇共同作为先锋!” 皇甫嵩点点头,随后厉声道:“郭典何在?” “末将在!” 郭典自帐外闪身而入,抱拳厉声回应! 皇甫嵩脸色凝重的对郭典说道:“你速速骑上快马追赶我军先锋,协助刘勇!” “末将遵命!” 。。。。。。。。。。。。。。。。 上党郡校场。 一身黝黑色铁甲的张宝冰冷的肃立在点将台上,浑身冰冷的气息仿佛将周边的空气冻结了一般,台下的数千黄巾军以及那一千黄巾铁骑浑身傻发出强烈的杀气,老一样血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点将台上的张宝,盯着他们的神! “呛啷~” 张宝拔出腰间锋利的宝剑,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宝剑缓缓的指向虚空,张宝厉声道:“兄弟们,想天天吃肉、天天睡娘们吗?” “想~” 台下数千的黄巾军厉声狼嗥! “我也天天吃肉,我也想天天睡娘们!但是~”张宝凶狠的眸子狠狠的扫视了一边台下的众士卒,狠声道:“但是有人不愿意看见我们吃肉,不愿意看见我们睡娘们。他们认为我们天生就应该饿死,天生就该屠杀我们的父母,天生就该让我们自己把自己的婆娘先给他们,让他们****!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不愿意!” 台下的黄巾士卒群情激奋,他们是曾经是一群软弱的羊,然而他们的头却是一头狼,一头凶狠狡猾的狼。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今这群羊有了狼的带领,吃肉喝血,他们已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了! “嗷~” 张宝仰天狼嚎一声,然后厉声道:“周仓何在?” “末将在!” 满脸凶悍的周仓自张宝背后闪出,抱拳厉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周仓魁梧的身躯上,厉声道:“本将军命你率领两千士卒死守上党,断然不可失落,否则提头来见!” “遵命,末将誓死保卫上党郡,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周仓抱拳铿锵有力的厉声说道! “好!” 张宝右手狠狠的拍了拍周仓的肩膀,回过头来对众将领吼道:“所有人听令!除周仓所部,其余人等即可随本将军前往壶关!” “遵命!” 众将领轰然应诺! 。。。。。。。。。。。。。。。。 壶关往北数十里,刘勇、郭典跨马肃立官侧一侧的小土坡上,望着精锐的中央汉军一队队从脚下开过,像无可阻挡的滚滚铁流驶向前方,刘勇心底不由萌生难以控制的烈烈豪情,丈夫当如斯,统兵百万,执金戈、战沙场。 刘勇难抑胸中沸腾的热血,向身后的郭典道:“传我军令,全军极速前进,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壶关,并连夜发起进攻,天亮之前,必须夺下壶关!” 郭典闻言一窒,低声道:“将军,急行军之后全军将士恐精疲力竭,且重型攻城器械迟滞于后,骤尔攻城,反恐不利。再者我军作为大军先锋,职责在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如等皇甫公的大军前来在起兵攻城!” 刘勇两眼一瞪,厉声道:“汝乃本将军的副将,安敢妄言军事顶撞于本将军?即刻执行军令,但有违背,定斩不饶!” 郭典无奈,只得拱手道:“末将遵命。” 。。。。。。。。。。。。。。。。 壶关前,杀声震天。 张宝左手按剑,表情严峻,如一颗孤傲的苍劲古松,肃立于猎猎招展的血色大旗之下,张宝面前,数万大军排列成整齐的阵列,正在操演不息。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兵法武艺更是如此,黄巾军从前是一群只知耕种的贫民百姓,自举旗起义以来,从未经过系统的军师训练,然而每每能够越战越勇,狠狠的屠杀训练有素的官兵,除了心中的信仰,皆赖张宝曾下令,无论何时何地,士兵绝不可休息,有敌则战,无敌则练! “杀!” 数万长枪兵排列成齐整的阵形,疾步奔踊而前,震耳欲聋的大喝声中,数万支锋利的长枪疾刺而出,霎时交织成一片密集的金戈之林,密集的利刃迎着阳光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寒焰,令人见之心寒。 “前进~~” 郭大一声大喝。 “杀!杀!杀!” 嘹亮的号子声冲霄而起,数万长枪兵缓缓而进,每进一步,必将手中长枪往前突刺,凛冽的杀机随着阴冷的山风在壶关前的山谷里激荡。 郭大悠然举起右臂,朗声道:“弓箭手~~” “吼~吼~吼~” 严阵以待的数千弓箭手齐步而前,排列成整齐的五排,每排四百人,嘹亮整齐的号子声中,缓缓而进,于长枪兵之后肃然屹立。 “嗯。” 眼见麾下黄巾军气象初成,张宝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正欲继续下令郭大操练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抬头,只见一骑如飞,迎着猎猎山风,正从官道上疾驰而来,却是张宝派去往北刺探官军消息的探马回来了。 “报~~” 凄厉的长嚎霎时响起,张宝把手一挥,郭大点点头,苍凉低沉的号角声绵绵响起,闻听号角声,正在操演的黄巾军立刻阵形一变,汇聚成一字长蛇阵,通过关门汹涌而入,杂乱的脚步声霎时响彻关城内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战(求推荐,求订阅,求收藏) 探马疾驰而来,奔行至张宝面前,始狠狠一勒马缰,战马唏律律一声悲嘶,前蹄腾空,一连数个踢腾,硬生生停了下来,马背上的骑士早已经翻身落马,半跪于地,厉声道:“主公,前方二十里,发现官军先锋!” 张宝点了点头,问道:“有多少人?” 探马道:“约有一万余人。” “一万余人?”张宝悠然回头看了看东方逐渐灰暗下来的天际,低声道:“如此说来,官军大队人马也是相去不远了。” 张宝缓缓转过身来,雄伟的身躯几乎和身后苍凉、沉重的山崖背景融为一体,肃立张宝身后的众位将领以及十数名亲兵,望向张宝的眸子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官军终于来了,惨烈的恶战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吗?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壶关面临的虽是大汉帝国最为著名的沙场宿将,以及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官兵。但此处有黄巾军中的神~张宝在此,没有人害怕,没有人感到恐惧,他们相信有张宝在,即使是那天、亦能捅破一个窟窿!但是冀州、以及幽州没有张宝的镇守,他们能否抵得住官兵滚滚的铁流? 。。。。。。。。。。。。。。。。 黄河自古以来就是孕育文明的起源地,那磅礴的气势,澎湃的河流,奔腾的河水在邮票上川流不息,栩栩如生。犹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黄磷巨龙,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来。倏而,腾空而起;猛然,俯冲而下。如同百米冲刺一般,以所向披靡之势,前呼后拥地奔腾而来,声音如雷贯耳…… 张举满脸冰霜的站在波涛汹涌的黄河岸边,如同一块屹立在此的巨石一般,任平狂风的呼啸而丝纹不动,自接到刺史黄琬攻打高唐的命令,张举即刻点起早已准备好的兵马直奔高唐,然而横卧在此处的黄河如同巨龙一般死死的挡住张举大军北去的道路。 “报~”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狼嗥声,紧接着一阵铁蹄蹋击大地的声音传来,张举转过身来,冰冷的眸子直视传令兵,那传令兵早已翻身下马跪在张举面前。 “可曾探清路线?” 张举冷然道。 “启禀将军,小人探得离此地二十里的黄河下游分枝数条,可以渡河!” “嗯!” 张举点点头,冷声道:“可寻得船只?” 传令兵有些为难的说道:“小人率领弟兄们寻了方圆三十里,皆不见人烟。” “废物!三十里寻不到,你们不会扩大路线?如此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张举怒声喝斥道。 “见过大哥!” 一名身材魁梧,满脸风霜的汉子在张举训斥传令兵之时,大步走上前来,看了一眼传令兵,沉声道:“这是怎么了?” “二弟你来了!” 张举点点头,指着传令兵怒道:“这些个废物只是找到了能读和的浅滩,却没寻到渡河之船,简直是你废物!” “大哥息怒!” 张纯沉声道:“大哥你看,这岸边草木繁盛,多是参天大树,不如命士卒尽皆砍伐树木,简单的凿成船只渡河如何?” 张举扫视了一眼岸边,但见到处皆是参天古木,草木极其旺盛,虽然军中没有工匠,但是简单的凿成简陋的船只想来不是难事。 “也罢,传令全军砍伐树木制造船只!” “诺!” 。。。。。。。。。。。。。。。。 夜色如墨。 黄河渡口北岸某处浅滩,张燕那略微青涩的脸上充满了刚毅,一双如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港口处。 张燕被张梁派遣驻守高唐,然而兵力却远逊于敌军,若要拒城固守也不是不行,只是高唐城内粮草不多,一旦敌军围而不攻,恐怕到时候免不了落一个成毁人亡的下场。张燕思来想去,唯有设计击溃敌军才行。遂派人探查周边地理环境,恰巧黄河数十里只有一处可渡河登岸,张燕遂定下了待敌军渡半而击之的策略。 “将军,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不曾见敌军。难道是敌军通过别处渡河而来?” 张燕身旁的一名虬髯大汉轻声说道。 “不可能!” 张燕转过来了,沉声道:“本将军早已派人探查过,黄河上下游除了此处较为平坦可渡河外,只有下游百里处的范阳港可渡河。然而然范阳港却不足以停泊两万人的船只,所以他们只能从此处渡河。” “可是~” “好了,别废话了。给我好好的盯着!” 张燕低声训斥着副将。 “报~” 张燕话音未落,一骑探马疾驰而来,呼啸的狂风肆虐,骑兵顶风而来,张燕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站起身来厉声道:“讲!” 那探马眼见张燕,立即翻身落马厉声道:“启禀将军,探子来报,敌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好!” 张燕眸子中已经开始充血了,双手狠狠一击,回过头来冲着身后满脸狰狞厉声道:“所有人给老子精神点,天杀的狗官就要渡河了!” “遵命!” 。。。。。。。。。。。。。。 壶关。 “咻~”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一支火箭自从东方天际悠然而起,犹如一盏明灯,霎时划破了幽暗的苍穹。壶关上,张宝手攀女墙,迎风肃立,沧桑的脸庞如刀削斧凿般轮廓分明,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坚定不移的凝重。 尤其是张宝挺拔的身躯,更是给人纵然泰山压顶亦不能使其屈伏的刚劲。 “咚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从前方绵绵而起,只听那激烈至令人窒息的节奏,便知道这是中央官军特有的行军大鼓!号称大汉帝国无敌的精锐官兵~~终于杀到了吗? “呜呜呜~~” 悠然绵长的号角声紧接着响起,那是冲锋的号角! “杀~~” 隐隐的杀伐声自远处遥遥响起,渐扬渐起,最终铺天盖地地漫卷过来,通红的火把犹如点点繁星从远处滚滚而至,很快就将壶关前的空地燃烧成了一片通红的火海!亮如白昼的火光中,无数官军如蚂蚁般蜂拥而来,挤满了狭窄的山谷,黑压压一片、无穷无尽,仿佛~~天地之间再不存在别的生物,除了官军,还是官军~~不愧是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官军!既便是最为简单的冲锋,也能展现出和郡兵截然不同的声势。(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命运 张宝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关外的大汉官兵,猛然高高举起右臂,夜空下响起他狼嗥般的喝令声。 “弓箭手~~上~” “喝~喝~喝~” 数千名名弓箭手从敌楼里跑步而出,在宽阔的关墙上散列开来,弓箭手们冷漠地卸下长弓,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纷纷转头,冷冽的眼神聚焦在张宝的右臂之上。 关下,官军蜂拥而至。 “放箭~” “唆唆唆~~” 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尖啸。 “举盾~” 关墙下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冲在最前面的官军步兵迅速将大盾顶在头上,顷刻间形成一片密集的盾墙。 “笃笃笃~~” 连续不断的闷响声中,一支支锋利的羽箭已经插上了官军的盾牌,只是在密集的盾墙之下,只有少量的箭矢能够穿透盾牌之间的缝隙,给官军造成些微伤害,但这种程度的伤害根本就不足以官军潮水般的冲锋。 “弓箭手退后~” 张宝一声令下,弓箭手们又如潮水般退回了敌楼。 “杀~~” 蜂拥而至的官军士气大振,转眼间已经冲到了关墙之下,一架架云梯被高高竖了起来,顶端锋利的钩子在夜空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关墙上,张宝屹立如松,所有黄巾兵神情凝重。 “咣~咣~咣~” 十几架云梯几乎是同时搭上了关墙,通过顶端的倒钩死死地钩在了女墙上,数十名官军轻步兵呼嚎着从盾墙下冲出,口衔腰刀,手脚并用,敏捷如猴地顺着云梯攀了上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攀到了五六丈高。 “杀!” 一声炸雷似的大喝响起。 “呼呼~~” 一团团巨大的黑影顿时从关墙上凌空砸下,攀在云梯上的官军无从闪躲,大多被砸个正着,惨叫着从云梯上翻翻滚滚地跌落下来,大多不是摔折了双腿就是被檑木滚石砸碎了头颅,但更多的官军却从盾墙下冲杀出来,悍不畏死地继续攀援而上。 关墙上,张宝狠狠的大手一挥,沉声道:“刀斧手,上!” 数百名手持利斧的黄巾兵蜂拥而上,四人一组,冲到女墙边,照着云梯开始挥动大斧,木屑纷飞中,云梯纷纷被砍断,一支支竹竿从关墙上伸出,撑住云梯顶端往外一顶,一架架云梯便纷纷倒了下来。 壶关前,刘勇、郭典跨骑马背之上,目睹云梯纷纷被毁,官军攻势受挫,刘勇不由懊恼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稍顷,前军司马急奔而至,向刘勇道:“将军,云梯尽皆被毁、且士卒多有疲乏,不如竭息一晚,明曰再行攻城。” 旁边郭典亦劝道:“刘将军,天色已晚,不如来曰天明之后再行攻城?” 刘勇嗯了一声,懊恼的说道:“也罢,大军后退十里下寨,待明曰天亮再行攻城。” “遵命。” 。。。。。。。。。。。。。。。。 冀州,黄河南岸。 张纯手塔凉棚极力的向远处望去,然而入目之处漆黑一片,远处的黑暗如同猛兽张开血盆大口一般,让人心中极度害怕。 “大哥,天色已晚,四周情况难以探查,况且军士皆疲惫,莫不如明日在渡河!” 张纯转过身来对张举说道。 “二弟且放心!” 张举手拍张纯肩膀说道:“为兄自有道理,我军虽然因为天色难以探清敌情,但同样敌军亦是难以探清我军情况。在这对方不过一群贱民而已,焉能懂得兵法?二弟且宽心,待渡河攻下高唐后,为兄就禀明刺史大人,由你来担任高唐太守!” “启禀将军~” 张举话音未落,一名身着铠甲神情疲惫的士卒走上前来,单膝跪地说道:“船只已准备齐全,军司马大人命小人来询问将军,是否准备渡河?” “好!即刻传令,全军有序渡河!” “诺!” 传令兵风一般的速度奔驰而去:“将军有令,全军准备有序渡河~将军有令,全军。。。。” 屹立在河边的军司马,闻言立即狼嚎一声:“所有人听令,渡河!” “噗通~” “噗通~” 无数只简陋的木船在绳索的牵引下,被推进了了湍流不息的黄河中,汉军一个接一个小心翼翼的登上简陋的木船,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掉入河水中。 “轰隆隆~” 滔滔黄河水,如同被凡人触怒的巨龙一般,无数的巨浪翻滚着,咆哮着,簇涌着,撕扯着,仿佛聚集了自己所有的仇恨,狠狠地毫不畏惧地向岸边的船只撞去,一瞬间掀翻了数条船只,可怜的士兵还没摸到敌军,就被这凶猛的巨龙吞噬了。。。。 。。。。。。。。黄河北岸。 夜色如墨、乌云遮蔽了冷月,呼号的狂风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黄河岸上一片肃杀、伸手不见五指。在无尽的黑暗中,一支万余人的部队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卒,正在黄河岸边上悄无声息地前进~~ 不远处,一望无垠的大地上,一个个全身湿透的大汉官兵疲惫的爬上岸边,经过巨浪的洗礼,可怜的官兵终于到达了生的彼岸。 “吗的,冻~冻死老子了~” 一名汉军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抱怨着,冰冷的黄河水已经浸湿了他的盔甲,平日里使得顺手的钢刀,此时显得那么的沉重。 “咻~” 一支锋利的长矛从后面密林深处攒刺而出,冰冷地捅进了那名士兵的胸膛,殷红的激血顺着枪刃切开的创口喷泉般涌出,一股接着一股标到了广阔的大地上,在土黄的底色上渲染出一片暗红~~那名士卒满脸惊恐的看着胸膛,突然仰天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嚎叫“敌袭~” “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中,从密林深处忽然涌现出无数士卒,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一般。 。。。。。。。。。。。。。。。。 壶关,天亮了。 官军滞后的辎重队终于跟了上来,伴随到来的还有可怕的投石车以及攻城塔,在距离关墙数百步之遥的空地上,官军的辎重兵开始紧张地组装投石车和攻城塔,相对平静的一夜终于过去,决定两军命运的惨烈之战即将上演。 关墙上,黄巾士卒严阵以待。 “老天,那是什么鬼东西?” 望着官军后阵那一截截竖起的巨形木柱,一名年轻的黄巾兵倒吸了一口冷气,目露惊惧之色。 “小子,那是官军的投石车。” 一把低沉的声音在年轻贼兵耳边响起,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搭上了年轻黄巾军的肩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要么收礼,要么死 年轻黄巾兵转过头来,不知何时,身边已经站了一名老兵,老兵身材高大、强壮,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就像是千年古松的树皮,粗糙而又苍桑,一道骇人的伤疤从老兵左额斜过鼻梁,直透右脸脸颊,绽开的伤口就像是厉鬼咧开的大嘴,狰狞而又吓人。 没人知道老兵的名字,因为你起比较大,故而所有人都叫他老牛!跟年轻黄巾兵一样,老牛也是一名普通的重甲步兵。 “蹭蹭蹭~~”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小校匆匆奔上城楼,厉声喝道:“主公有令,所有弟兄即刻撤离!” “嗯!?” 守在城楼上的黄巾军纷纷惊疑地回过头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撤离?这仗还没开始打呢,就要撤离? “都他娘的耳聋了,撤!” 小校大喝一声,黄巾兵终于回过神来,在各自的队率、伍长的带领下撤离。 。。。。。。。壶关以东十里。 方悦神色阴沉,负手肃立山崖之上,从壶关通往邺城的官道从方悦脚下的山谷里蜿蜒而过,官道两侧,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然开始凋落,空气里弥漫着肃杀的气息。杂乱的脚步声自方悦身后响起,却是副将带着几名亲兵,气喘吁吁地顺着临时伐出的陡峭山路攀上了山崖。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副将以衣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答道:“都~都准备妥了。” “嗯!” 方悦凝重地点了点头,抬眼望去,目光所及尽是一捆捆的干柴、干草。时间已经进入深秋,整个北方的天气干燥无比,枯枝败草满山皆是,方悦奉张宝之命率一千精兵自昨曰赶到壶关,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准备足够的引火之物。 方悦转过头来看着副将,沉声道:“明泽,这里就交给你了。” 副将冲方悦拱了拱手,低声道:“请将军放心,小人绝不辱命。” 方悦点点头。 。。。。。。。 壶关前。 铺天盖地的石弹倾泄终于结束,壶关的关墙已经被砸得坑坑洼洼,关墙上的敌楼更是整个被砸得崩塌、一片狼藉~~“吼~” “吼~” “吼~” 整齐嘹亮的号子声中,三具高耸的攻城塔缓缓逼近壶关雄伟的关墙,攻城塔后面,挤满了严阵以待的官军将士,黑压压一片,就像无穷无尽的蚂蚁。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关墙上至今尚无动静,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那一杆血色大旗,仍在猎猎招展。 “膨~膨~膨~~” 三声巨响,攻城塔上的吊桥倾覆下来,轰然搭上了关墙,躲在塔里的官军精兵呼啸着抢上了城头。 郭典打马走到刘勇面前,凝声道:“刘将军,情形不对,黄巾逆贼在玩什么鬼把戏?” 刘勇冷冷一笑,目露不屑之色,淡然道:“逆贼还能有玩什么把戏,十有八九是畏战逃跑了,哼!区区如此毛贼,真不知道袁公路有多无能,竟然三番两次的被贼兵击溃!” “呃~” 郭典呃了一声,没有接袁术的话茬,只是皱眉说道,“将军,以昨夜黄巾贼兵展现出的战力,似乎不该如此。” 郭典话音方落,一名小校急奔而来,仆地跪倒在刘勇跟前,大声道:“报~将军,贼兵已经弃关而去,正往邺城方向败退。” “哈哈~” 刘勇目露得意之色,向郭典道:“郭将军,如何?本将猜的没错吧。想来本将军出马,贼兵因此望风而逃了吧!” 转过头来,刘勇冷然下令道:“传我军令,全军轻装疾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壶关,乘胜追击、势要剿灭这伙逆贼!” “将军~” 郭典目露焦急之色道:“刘将军,轻装追击似有不妥~~皇甫公命我等为大军先锋~” “不要说了!” 刘勇蛮横地打断郭典道:“有何不妥!?贼兵皆乌合之众,今已一击而溃、作鸟兽散,理应乘胜追击。想来皇甫公能明白本将的心思!”顿了顿,刘勇接着说道:“郭将军,此一战少不了你的功劳!” “呃~~” 郭典语塞。 刘勇冷哼一声,厉声道:“留下五百步兵护送辎重车辆,其余将士皆轻装疾进,乘胜追击,明天天黑之前,本将要在邺城歇息!” “遵命。” 小校双手抱拳、答应一声,转身急奔而去。 。。。。。。。。。。。。。。。。 京师洛阳。张让府邸。 张让屏退左右,只剩下了郭图与张让两人。 张让皱眉看着郭图不解的问道:“如此神神秘秘,先生究竟有什么话要说与爷们?” 郭图面色惭愧的向张让深深的鞠躬行礼道:“承蒙让公一直照顾,人感激不尽。但人却一直欺骗让公,实在是惭愧!” “嗯?” 张让阴冷的眸子瞬间盯上郭图,如同一只毒蛇一般,阴恻恻的说道:“贾人先生有何事一直欺瞒爷们?”同时身躯微微作出随时退后的姿势,以免受到郭图的偷袭,心中也在暗暗后悔不该屏退左右。 “实不相瞒让公,贾人只是在下的化名,在下姓郭名图字公则!效命与黄巾军!” “什么?” 张让面色惊恐的连连后退,尖锐的声音立即响彻府中:“你你。。你是黄巾逆贼?” “不错!” 郭图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朗声道:“来人。” “吱嘎~” 放开推开,一名虬髯大汉带着无尽的杀气昂然直入。 张让目光顿时一凝,不由脸色一变:“郭图,你。。你要干什么?” “让公务要担心!” 郭图笑道:“实不相瞒,多日承蒙让公照顾,在下略备些薄礼送与让公!” 郭图话音未落,门外进来二十名军卒两人一组,各抬一口大箱,于张让面前一字排开。 张让指着木箱问道:“此何物?” 郭图微笑道:“让公不妨打开看看。” 张让趋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霎时间耀眼的光华从箱子里溢了出来,张让定睛望去,竟然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张让急又开启两口箱子,亦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张让顿时眼放精光,喉咙里吞咽了一口唾沫,指着珠宝颤声道:“这、、这些都都、、、是送给爷们的?” “不错,这些都是我家主公送与让公的!” 郭图郑重的对张让说道。 张让的眸子连连闪过数道精光,看到这些珠宝,心中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受到伤害,遂放下心来,阴恻恻的笑道:“你家主公送如此贵重的礼物给爷们,怕是有求爷们吧?爷们乃是大汉侍中,如此贵重礼物,可不敢收呢!”虽然如此说,但是一双贪婪的眸子却没有离开这些珠宝。 “哼~” 虬髯大汉冷哼一声,向前两步,全身无尽的杀气直扑张让而去,张让顿时脸色一变,心中已然明了,要么收下这些珠宝,要么今日就命丧于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蠢是要代价的(求推荐票,求收藏) 张让犹豫一番,脸色来回转变,眼前十大箱珠宝的诱惑实在是难以抵挡,遂脸色顷刻间变得谄媚起来,老脸上的皱纹也没了,两只眼睛更是弯得只剩下两道细缝了,连连搓手道:“公则真是太客气,呵呵,真是太客气了~~不知你家主公脱爷们办什么事情?” “谢让公抬举!” 郭图郑重其事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卷轴递与张让,微笑道:“这里还有我主的密信一道,托在下亲手转呈于让公。请让公过目!” 张让伸手接过,一目十行,脸色变得凝重无比,瞬间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阴恻恻的说道:“公则,此事是真是假?” 郭图郑重的说道:“让公,此千真万确,此珠宝乃是为结好让公,而这道秘密乃是我主费劲了心思才得来的消息,乃是千真万确!” “好!” 张让阴冷的说道:“若此事为真,爷们承你们的情!” “既然如此,图告辞!” “请!” 。。。。。。。。。。。。。。。。 因攻克壶关见关内黄巾军早已撤离,遂狂妄自大的认为黄巾军是怕了他,遂尽起大兵,轻装疾进,穿过壶关向着邺城猛扑而来。 其实所有不曾有过独当一面经历的年轻统帅,都会犯下急于表现自己的致命错误,战国时期赵括抿弃廉颇固守策略轻敌冒进,便是如此! 如今,刘勇也犯了同样的错误!立功心切的刘勇只想亲率大军先一步剿灭黄巾贼,向汉灵帝、向天下人证明,他刘勇并不比所谓的大汉名将朱隽、皇甫嵩差,甚至要高他们一筹,因为朱儁、皇甫嵩曾败于在贼兵之手,而他却能亲手剿灭贼军! 大军往前行进不及五里,又有小校匆匆来报。 “将军,后方壶关方向突然起火。” “嗯!?” 刘勇、郭典同时回头观望,只见壶关方向浓烟滚滚、冲霄而起,郭典心头一紧,向刘勇道:“刘将军,壶关火起,我军退路已断,不如趁着火势尚小回师壶关?” 刘勇的眸子霎时蹙紧,问小校道:“粮草辎重可曾通过壶关?” 小校道:“已然通过。” 刘勇不耐烦道:“既然粮草辎重已然安全通过,壶关烧了就烧了吧,以后再行修复便是,一切皆以剿灭黄巾贼为重!传我军令,大军继续行进~~” “将军!” 郭典急止住刘勇道:“先锋大军未得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如今壶关火起势必阻碍皇甫公大军道路,而将军却不管不顾,若皇甫公怪罪下来~” 刘勇一挥手,怒声道:“不要啰嗦,我是主将你是主将?全军前进!” 郭典无奈,只能奉命,然而有着带兵经验的郭典抬头看到官道两侧郁郁葱葱的密林以及横生的野草,再看看后方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向刘勇道:“刘将军,壶关火起,我军退路已绝,若逆贼在官道两侧埋有伏兵,或举火以攻,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嗯?” 刘勇闻言神色一冷,若在平日或许会谨慎一些,然而今日黄巾军的不战而逃让他信心膨胀,不以为然道:“黄巾贼寇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通兵法,如何懂得火攻之略,休要多疑。” 他却不想,黄巾军在张宝的带领下能屡次击溃袁术、皇甫嵩等人,真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吗? “驾~” 刘勇话音方落,一马鞭抽在马股上,策马扬长而去,郭典叹了口气,只好跟了下去。 “混账!” 行不过数里,前方传来刘勇愤怒的吼叫声,郭典眸子一凝,立即挥鞭加速前进,片刻之间既来到刘勇面前,但见面前一截一人多高的木桩立于官道正中,上书“刘勇小儿狂妄自大,不通兵法,即将毙命于此”字样。 “将军!” 郭典脸色凝重的对刘勇道:“此处有蹊跷,我等应速速回军!” “可恶!” 刘勇气得脸色铁青,正欲下令亲兵将木桩拔除,忽闻右侧山崖上响起一阵嘹亮至极的长笑声,笑声几可穿金裂帛,在两侧山崖之间激荡不休,霎时间便吸引了山谷里所有官军将士抬头相看。 “刘勇!小儿,方悦在此恭候多时了~哈哈哈~~” 刘勇惊抬头,只见右侧山崖上峙立一道雄伟的身影,那身影把手一挥,山崖上立刻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黄巾兵,有的黄巾兵手里持着干柴或者干草,有的黄巾兵却挽弓搭箭,箭矢赫然正在燃烧~~郭典大吃一惊,厉声道:“刘将军,不好,黄巾逆贼怕是要用火攻!快下令撤兵” “还用你说!”刘勇闷哼一声,厉声大喝道,“全军将士听令,冲,冲出狭谷~~杀~~” “哈哈~”山崖上方悦仰天长笑,“现在才想起突围,岂不是太晚了吗,刘勇小儿,死在这里吧!放箭!” “咻咻咻~~” 一支支火箭霎时划过长空,无情地扎进官道两侧蒿草丛生、林木茂盛的密林里,堆积甚厚的枯草败叶很快就被点燃,紧接着一捆又一捆的干柴、干草被黄巾军从山崖上源源不断地扔了下来,火势迅速漫延、越燃越烈,灼热的火焰最终点燃了官道两侧青绿葱翠的常青乔木,滚滚浓烟开始漫延。 真正成功的火攻,并不是靠烈焰去吞噬敌人,而是利用大火燃烧所产生的浓烟去攻击敌人,浓烟才是最为致命的武器!在灼热而又呛人的浓烟中,意志最为坚定的士兵都会失去镇定、发狂! “冲~快冲出去~~” 刘勇以手捂住口鼻,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除了郭典与身边的数十骑亲兵,没有人理会他,纵然是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官兵,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到镇定自若、无动于衷。 人终究是人。 也许,只要还有一点希望,这支曾经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精锐之师就不会崩溃,纵然是牺牲自己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也有许多忠勇的将士愿意挺身而出,然而现在,希望已绝!因为刘勇的无能,全军将士都已经陷入死地。 现在,官军的敌人不是黄巾军,而是无情的烈火,人终究是血肉之躯,水火无情,如何与之相斗? 山崖上,方悦神色阴沉,肃立犹如一颗苍劲的千年老松,山谷里燃烧正烈的冲天大火灸得他脸面生疼,可他却毫无的觉。 中计了 官军竟然真的中计了! 愚蠢的汉灵帝,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让如此一个不通兵法的草包领兵,黄巾军不费一兵一卒,顷刻间灭了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官军,此时此刻,方悦的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悠然回头,方悦望着壶关谷口方向,他的目光似能穿透重重叠叠的崇山峻岭,看到那一道挺拔的身影,正肃立马背之上,冰冷的铁甲迎着火光闪闪生辉,沉重的头盔下,鬼脸狰狞,幽黑的眼窟里,射出两道冰冷的眼神。方悦不由心中发寒,黄巾张宝真天人也! 方悦回过头来,山谷里浓烟滚滚、烈火滔天,无数的官军在火海里狼奔豕突,哀嚎惨叫之声、绵绵不息。纵有幸运的官军得出冲出烈火的包围,狼狈不堪地奔行谷口,可是,他们跑的了吗? 失去了组织,失去了兵器、失去了意志,等待他们的将只能是被屠杀的命运!(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满目疮痍(求推荐票,求订阅) 皇宫,张让密室。 灯火幽幽,忽明忽灭的烛光照的密室内显得阴森无比。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在昏暗的烛光中,那一张张老脸令人看之作呕。 “让公,不知召集爷们有何要事?” 程旷尖锐的嗓音在这忽明忽暗的密室中,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张让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封卷轴,阴恻恻的说道:“诸公请看!” 十常侍们接过卷轴,逐一浏览。 “什么?这这~” 曹节一张老脸笑的嘴角都裂开了,转头看向张让,颤抖的问道:“让公,此乃天赐良机啊!” “不错,绝对是好机会!” 中常侍郭胜击节道,“这次袁逢他们想不死都难,嘿嘿~~” 蹇硕道:“正是,袁逢、袁隗以及王允这三个老匹夫,素来视爷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何不趁此机会将这伙清流党连根拔起,爷们倒要看看,等袁逢、袁隗他们倒了,满朝文武还有谁敢跟咱们唱反调?” 赵忠道:“不过~~废立之事乃是天大的事情,岁让让公得到这封卷轴,但此事是否属实却不得而知呀,万一要是最后查清纯属造谣、以讹传讹,闹不好可能惹火烧身、脱不了干系呀~~” 夏恽把目光投向张让,问道:“不知张公意下如何?” 夏恽话落,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让,毕竟在所有中常侍中,还是以张让为首,很多时候都是张让说了算的。 张让想了想,凝声道:“这事~~还是先探探陛下口风再说,倘若陛下龙颜大怒,正好借此机会扫除清流党,废立之事非同小可,袁逢他们纵然不死也得脱掉一层皮!倘若陛下认为只是谣传,则不宜轻举妄动,以免引火烧身,诸公以为如何?” 众宦官齐声道:“张公英明。” 。。。。。。。。。。。。。。。。 壶关,那个曾经横卧在太行山中的雄关,此时满目疮痍,不时的有士卒提着水桶匆匆奔走,浇灭未曾熄灭的余火,虽然熊熊的大火,早已被扑灭,然而曾经的那个雄关已经不复存在了! 张宝一身黝黑色的铁甲,神情冷漠的肃立在壶关之上,凭栏远眺,挺拔坚毅的身躯如同山崖上耸立千年的苍劲老松。肃立在张宝身后免入厉鬼的典韦,如同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此时的君臣二人仿佛融入了天际。 “蹬~蹬~蹬~”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典韦霍然转头,但见郭大以及方悦二人在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城墙,遂松开握住铁戟的打手,互相点了点头,二人抱拳向张宝行礼道:“见过主公!” “嗯!” 张宝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飘渺的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郭大眉头一皱,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张宝有些异样,“启禀主公,因为主公妙计,我军伤亡甚少,军中士卒有些在追击敌军的过程中被大火烧伤,然而皆是轻伤,不足为虑!” 张宝点点头转过身来,平日里刚毅的面孔在此时却写满了担忧,即使是方悦也感到了不平常,遂轻声道:“主公,此一战我军可谓是大获全胜,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官兵被我军一把大火烧成灰烬,羽林中郎将刘勇狼狈奔逃,为何主公反而脸上充满饿了担忧之色?” 张宝摇摇头,看着满目疮痍的壶关,沉声道:“你们看,壶关雄跨太行山无数年,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然而刘勇这个无谋匹夫,贪功冒进,虽然中计惨遭我军击溃,然而这壶关却是被其仅仅率领一万精兵砸的满目疮痍。若是皇甫嵩率领大军亲自到来呢?皇甫嵩被誉为大汉名将,不是浪得虚名。再者携带霹雳车的数量更是远远多过先锋部队。。。” 张宝话音一落,郭大、方悦顿时脸色一变,霹雳车的恐怖他们是有目共睹,若不是刘勇此人有勇无谋、贪功冒进,中了诱敌之计,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 郭大凝重的对张宝说道:“之前主公是说利用上党对皇甫嵩予以制衡吗?待皇甫嵩大军前来,休要管其他,只是骑兵冲出捣毁霹雳车,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张宝心中一动,面色一喜,随即又摇摇头道:“此方法虽好,但骑兵乃是我军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打造出来的最后底牌,强行冲进去捣毁霹雳车,不是不行,只是损失太大!” “报~” 张宝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铠甲的小校满头大汗的急促而来,张宝眉头微蹙,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主公,我扽在打扫战场之际,发现敌军的投石车!” “什么?” 张宝心中一喜,厉声道:“可完好无损?” “小人不知,请主公亲自去查看!” “好!” 张宝转过头来,对郭大。方悦道:“走,随本将军前去一观!” “诺!” 。。。。。。。。。。。。。。。。 “吁~~” 狼狈不堪的刘勇缓缓勒住疾驰的战马,心有余悸地回过头来,只见身后稀稀拉拉的跟着一些残兵败将,身后的追击的黄巾军已然不见了身影,想想来时的一万大军,此时竟然只是只有寥寥数百人。不由的悲从心起。 “刘将军” 灰头土脸的郭典策马来到刘勇身前,哀声道:“刘将军,近万将士折损于山谷之中,且粮草辎重亦陷于其中,这便如何是好?” 刘勇表情黯然,这一场惨烈的大火,给大汉帝国铁血无敌的精锐官军带来了灭顶之灾,大约只有千余人得以逃出火海,其余将士大多葬身火海。亦有在黄巾军追集中,被杀掉。既便是侥幸逃得姓命的官军,也大多两手空空,身上不着片甲,而且军心涣散、士气低落。 刘勇心中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从郭典的意见,如今遭此大败,还有何脸面去见皇甫嵩、面见圣上?圣上对自己信任有加,却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折了万余精兵,这不是郡兵,不时腐朽的帝国常被官兵,而是曾经南征北战铁血无敌的精锐中的精锐,大汉硕果仅存的几万人!就这么被他白白的折损了!想到此处,刘勇顿觉前途一片黯淡,天下之大,竟再无他容身之处。 罢了! 刘勇黯然叹息一声,铿然拔出佩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旁边的郭典见状吃了一惊,慌忙从马背上扑了过来,将刘勇生生扑倒在地,一边夺过刘勇手中宝剑,一边劝道:“将军切不可轻生,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必挂怀。” 刘勇沙哑着嗓音长叹道:“万余精兵竟付之一矩,又有何脸面见皇甫公,见天子?” 郭典劝道:“留得青山柴,不怕没柴烧啊,将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废立 (祝福各位读者大大中秋节快乐) 幽州,蓟城,太守府。 刘虞脸色阴沉的席地而跪,冰冷的眸子直视正怡然自得自斟自饮的许攸,冷然道:“如今天下大乱,黄巾反贼未除,尔等公然议论废立之事,岂不是有违君臣之礼?袁家乃四士三公之门,更应该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却妄言废立之事,莫非欲要造反吗?” “好茶!” 许攸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正襟危坐,抱拳面色严肃的说道:“刘公,正因为袁家乃是四是三公之门,才做如此打算。自陛下登基以来,先是有党锢之祸,致使宦官当政,弄得天下民不聊生,满朝文武忠臣,纷纷被阉宦毒害。现如今又有黄巾逆贼揭竿而起,皆天子失德所致,而刘公贵为帝胄,于幽州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若刘公当政,天下之福也!” “哼~” 刘虞冷笑道:“恐怕不时天下之福,是尔等之福吧!不必多言了,尔等这是置虞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位置,虞不敢当!来人!” “末将在!” 肃立在刘虞背后的邹靖转过身来,抱拳厉声回应! “送子远先生!” “呛啷~” 邹靖拔出腰间佩剑,锋利的尖刃散发着森冷的寒意,走到许攸面前冰冷的说道:“子远先生,请吧!” 许攸阴冷的眸子一到寒光一闪而过,淡淡的说道:“刘公,请仔细斟酌。攸告辞了!” 。。。。。。。。。。。。。。。。 洛阳北宫,汉灵帝寝宫。 “可恨,实在可恨!” 汉灵帝刘宏满脸震怒,背负双手来回踱步,张让、赵忠卑躬屈膝侍立一旁,两对小眼睛跟着刘宏的脚步转过来、瞅过去,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朕自登基以来,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每曰勤勉朝政、不敢或时而废,百官竟妄生废立之念,甚是可恨!”汉灵帝霍然顿住脚步,向张让道,“让父,立刻彻查此案,将牵连其中的朝廷及地方官员开具名单,从重惩处。” 张让媚声道:“老奴遵旨,不过~~” 刘宏蹙眉道:“不过什么?” 张让低声道:“百官上表太后请求废立之事,且不论是真是假,陛下却要未雨绸缪、早做准备,以免祸起萧墙、措手不及。” “嗯!?”刘宏神色一冷,沉声道,“依让父之意,又当如何?” 张让道:“老奴虽然还未彻查过此案,不过从掌握的情况分析,牵连其中的朝中高官及地方大官甚多,其中不乏中军校尉袁绍、并州刺史张懿、青州刺史黄琬以及幽州刺史刘虞、还有~~车骑将军皇甫嵩等封疆大吏,更有司徒袁逢、司空袁隗等三公九卿,倘若陛下一刀砍下去,将牵连其中的朝官及地方大员一并严惩,恐怕激起兵变,动摇国之根本~~” 刘宏道:“嗯,让父顾虑极是,朕有欠考虑。” 张让道:“依老奴之见,何不擒贼先擒王?” 刘宏道:“让父之意,将皇叔赐死?” 张让道:“陛下圣明。” 刘宏为难道:“不过~~皇叔甚得母后信任,而且为人忠厚,名声甚好,若欲将其赐死,母后若因此而见责,这便如何是好?” 张让阴声道:“陛下,老奴倒有一计,既可除掉刘虞,又可使陛下免遭太后怪罪。” “哦,何计?” “陛下难道忘了,幽州可是有黄巾逆贼数十万兵马!” 刘宏脸色一变,悚然道:“让父是说借贼寇之手~??” 张让道:“不错!陛下正可借逆贼之刀而杀刘虞!陛下亦可将其风光大葬,以表陛下仁慈!” “妙!太妙了!” 刘宏大喜道,“就按让父说的去办,即刻谴使持密旨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幽州,密令大将军想办法诛杀刘虞~~” 张让媚声道:“老奴遵旨~~” 。。。。。。。。。。。。。。。。 壶关。 张宝在典韦、方悦、郭大等人的陪同下,壶关战场处,“吁~”张宝轻轻喝住战马,入眼处,一架高耸的投石车出现在眼前。张宝急忙下马走上前来。 但见投石车虽为木质,但一场大火却没有彻底将其烧毁,若是修复修复或可能用在战场上。 “主公,这就是霹雳车?” 眼前的庞然大物让郭大震撼了,若说投石车,郭大也是知道的。投石车在战国时期已经投入了战场,因为移动不便、准确度不精及射程近等原因退出战场。然而眼前的投石车比传统的投石车高出一倍有余,底座有轮子的痕迹,不愧为改良版。 “不错!” 张宝点点头,抚摸着霹雳车被大火考的发黑的支架,惊叹道:“刘子扬确实乃奇才,你们看投杆处的刻度了吗?” “嗯!看到了!” “那是精准器,只要事先试过了霹雳车,调正高度及斜度即可准确无误的将巨石砸向目标!” 张宝看着眼前的霹雳车感慨良多,别小看一个小小的刻度,就是这刻度立即就能让这投石车标称战场原子弹。 “主公,霹雳车威力巨大,这可如何是好?” 郭大眸子里露出担忧之色,如此巨大的投石车最起码能够投掷数十斤巨石,这一块巨石砸下来,还不是砸城肉泥? 张宝神色黯然,眼前的霹雳车质地坚硬,过于巨大,就算是出动铁骑亦难以将其捣毁,一旦皇甫嵩大军到来,这种攻城利器投入战场,壶关就算有再多的人也不够它砸的。壶关绝对会落入皇甫嵩之手,而壶关一旦落入敌手,敌军的两桶也就通了,这简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结局就是黄巾军被官军如同包饺子一样的困死在幽州。 “方悦!” “末将在!” 方悦条件反射一般,身躯挺得笔直,厉声回应! “立即动身前往洛阳,寻公则前来见我,此事十万火急!” “末将遵命!” 。。。。。。。。。。。。。。。。 并州官道上,浩浩荡荡的开来一支铁甲森严的军队,为首之人赫然是大汉车骑将军皇甫嵩。 “将军快看!” 突然副将抬手指向远处,朝着皇甫嵩大声喊道! “嗯?” 皇甫嵩惊抬头,但见远处一伙四五百人的残兵败卒乱哄哄奔走而来,皇甫嵩立刻警惕起来,脸色一沉,厉声道:“宗员何在?” “末将在!” 一名虬髯大汉手持钢枪,纵马上前,厉声应答! “去看看何处的毛贼,竟然敢冲撞我大汉官军!” “诺!” 宗员满脸狰狞之色,转过头来,手中钢枪指向远处数百人,厉声道:“你们跟我过去看看!”说罢,纵马急驰而去。紧跟着一支约为两百人的骑兵离开队伍,跟随宗员急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密旨 (各位大大,中秋节快乐) 宗员乃朱儁麾下头号战将,不仅武艺高超,亦通兵法,得了皇甫嵩之命率领两百骑兵疾驰而来,手中散发着寒意的钢枪直指贼军,满目狰狞的朝着贼人厉声吼道:“前方何处贼人?大汉车骑将军在此,尔等安敢造次?” “宗员?宗将军?” 败军最前面,将军模样的人大喝一声:“本将军乃是羽林中郎将刘勇!” “刘勇将军!?” 宗员霎时倒吸一口冷气,凝视一看,站在最前面的那人果然认得,赫然正是刘勇,不由大为吃惊道:“刘将军,你率兵为我大军先锋,怎的如此狼狈?”随即抬头看向远处,吃惊道:“那一万大军呢?” 刘勇黯然道:“折损在壶关了!” “什么?” 宗员惊得差点掉下马来,“那可是曾经血战边疆精锐中的精锐,硕果仅存的几万人,就这么没了?壶关的黄巾贼难道会妖术不成?” 刘勇默然不语。 “唉~” 宗员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罢了罢了,刘将军随我去见皇甫公吧!”说罢,勒马转身,沉声道:“刘将军请!” 片刻之间,宗员带着刘勇及郭典二人来到皇甫嵩处。 刘勇与郭典二人仆地跪倒在皇甫嵩面前,哀声道:“我等见过皇甫公,见过朱将军~~” 皇甫嵩骤然见到刘勇如此狼狈的模样,脸色霎时凝重起来,与朱儁对视了一眼,凝声道:“逸之,汝率领大军作为先锋,怎的如此狼狈?” “皇甫公,末将、、末将~” 刘勇低着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与皇甫嵩,听到说趁夜攻城,皇甫嵩微微怒道:“汝也是京通兵法之人,殊不知大军疾行之后应该安营扎寨?如何要趁夜攻城?” “皇甫公,刘将军也是立功心切,想早日攻下壶关~” 郭典眼见皇甫嵩发怒,慌忙跪着上前说道。 “郭典~” 皇甫嵩转头望向郭典断喝一声,打断了郭典的话,“你闭嘴,本将军以你沉稳而命你辅佐逸之,你就是这么辅佐的?” “末将~” 郭典嘴里有些发苦,心中暗暗叫屈,我就是一个副将,刘勇才是主将,我倒是提醒了,他能听我的吗? “你接着讲!” 皇甫嵩怒目刘勇,厉声喝道。 “诺!” 刘勇遂将后面的经过通通的讲了出了,皇甫嵩脸色阴沉的怒喝道:“如此明显的诱敌之计,汝难道看不出来吗?因汝而折损了大汉一万精锐,留你何用?来人~” “皇甫公息怒!” 朱儁神色凝重的劝道:“皇甫公息怒,贼首张宝狡诈之极,逸之初次上战场,难免中了贼将之计,再者大战在即,临阵斩将于军心无益,可暂且饶恕一回,若有再犯,再斩不迟!” 皇甫嵩冰冷的眸子盯着贵在面前的刘勇,眸子中闪过道道寒光,遂厉声道:“汝的头颅暂且寄在汝的脖子上,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刘勇、郭典二人慌忙谢恩,站起身来退后一旁。 朱儁凝重的对皇甫嵩说道:“皇甫公,此时壶关的贼军士气高昂,而我军因折了先锋士气低落,况且天色已晚,莫不如先寻一处安营扎寨,待来日在做打算!” 皇甫嵩闻言,抬头望向天际,但见一轮如血的残阳悬挂在天际,眼看残阳就要落山,遂沉声道:“公伟之言甚合我意,传令,择处安营扎寨!” 。。。。。。。。。。。。。。。。 夜色如墨。 幽州汉军大营,中军大帐,灯火幽幽。 幽幽的烛光中,何进满脸凝重的看着手中的圣旨,此乃是灵帝派遣八百里加急,日夜不停的送此处的密旨。 曹操看着满脸凝重的何进,小眼一眯,沉声道:“大将军,陛下有何旨意?” 自从曹操用人脯解决了大军粮草一事,何进明显对曹操亲近了很多,甚至慢慢的将曹操当成了心腹亲信。当然曹操也没把实话告诉何进,只是说山中野物。 何进皱着皱着眉头将密旨递给曹操,疑惑的说道:“陛下并没有具体指派任务,只是让本将军尽快剿灭贼军,再者特别提到了伯安!” “嗯?特别提到了刘刺史?” 曹操双手接过密旨,一目十行,只见密旨确实没写什么,只是督促尽快剿贼,向往何进早日回到朝堂,然后又说道刘虞为汉室宗亲,希望能让刘虞在战场上多多立功。 何进见曹操也没个头绪,便说道:“孟德,陛下的性子本大将军还是了解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本将军下这么一个没有头脑的旨意,更甚者动用了八百里加急。” “嗯!” 曹操凝声道:“大将军,操一时亦不解天子之意,今日天色已晚,待末将回营仔细斟酌一番如何?” 何进道:“也好,孟德汝先去歇息吧!” 曹操站起身来,向何进抱拳行了一礼,转身退出! 。。。。。。。。。。。。。。。。 高唐、黄河岸边。 “杀~” “杀~” 马蹄翻腾,碎血和着血肉横飞!此时的战场如同绞肉机一般,狠狠的将一条条生命绞入进去,在混合着鲜血吐出来。 张燕奋起一刀将挡在身前的汉军狠狠劈落马下,正欲催马再进时,两枝的狼牙箭掠空射至,凭着身经百战的经验,张燕本能地一侧身子,避过了心口要害,锋利的箭簇便冰冷地钉入了他的腰肋。 蚀骨的冰寒潮水般袭来,强横的力量正在迅速消逝。 又有数名汉军嚎叫着冲杀过来,明晃晃的钢刀闪烁着炫目的冷辉,张燕的神情一片寒凉,看来今曰是难逃一死了。 张燕并不怕死,身为黄巾军早就已经能够谈笑对生死了,他唯一觉得不甘心的是,这么窝囊的死在这里,九泉之下无面目见天公将军。 本来在汉军刚刚渡河之际,张燕率领大军夹杂着无尽的杀气冲杀出来,汉军顿时如同眉头的苍蝇一般,乱作了一团,却没想到敌将也不是庸将,此不过是诱敌之兵而已,真正的敌军主力并不此处登陆,然而当张燕发现中计的时候为时已晚,周围早已被敌军成原型给包围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进攻 洛阳,司徒袁逢府。 太尉张温连夜过府来访,袁逢急将张温让入秘室。 分宾主落座,袁逢问道:“太尉大人连夜来访,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张温看了看左右,袁逢急忙屏退下人,张温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最近洛阳百姓都在盛传一件事,司徒大人可曾听说?” 袁逢道:“何事?” 张温道:“大人真的不知?” 袁逢急道:“哎呀,太尉大人就不要遮遮掩掩了,有话快说。” 张温答道:“百姓盛传,翼州的韩文杰、中军校尉袁本初、虎贲中郎将袁公路以及并州刺史张懿、青州刺史黄琬等封疆大吏连结朝中司徒、司空以及本官已经联名上奏太后,意图废黜当今天子,拥立当今皇叔、幽州刺史刘虞为帝!” “啊?” 袁逢闻言霍然一震,原本红润的脸色顷刻间一片煞白。 一看袁逢脸色,张温便已经心知肚明,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不由生气不已,更气的是如此大事袁逢竟然不与自己商议,顿足道:“大人好糊涂啊,废立这般大事,如何轻易泄露、弄得满城风雨?” 袁逢惨然道:“三曰之前,本官接到本初密信,本初于信中果曾提及废立之事,已经联合了数人,只是本官颇为心动,然则此事本官并不曾说于任何人知晓,连太尉大人也不敢轻易相商,却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 张温顿足道:“眼下还是别管如何走漏了消息,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危机吧,此事既已传遍洛阳,早晚必被天子知晓,倘若天子震怒,不但我等要受到牵连,便是幽州刺史刘虞大人,恐也要遭受池鱼之殃,再者阉宦一直欲要掌控兵权,必然会将皇甫义真及公伟等人算计进去,眼下黄巾逆贼未灭,若果真如此天亡我大汉啊~唉~~” 。。。。。。。。。。。。。。。。 是夜,一轮惨白的残月悬挂在空中,整片大地沐浴在惨白色的月光中,让人看起来心里发毛,领命虎背熊腰的士卒守卫在大帐左右。 “见过将军!” “哦?!” 从何进中军大帐一路走来的曹操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被两名侍卫见礼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淡然微笑道:“辛苦你们了!” “谢将军关心,这是小人的职责!” “嗯!” 帐帘掀起处,曹操已经不如大帐,但见帐内灯火幽幽,程昱正跪坐那里秉烛而读,陡听帐外甲胄声响,惊回头,见是曹操,慌忙上前来行礼道:“昱见过将军!” “先生多礼了!” 曹操将程昱虚扶起来,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程昱眼见曹操面带忧色,不由的问道:“将军可有心忧之事?” “呼~” 曹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汉灵帝八百里加急密旨送与何进,以特别提到的刘虞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沉声道:“先生可参详出天子之意?” 程昱眉头微蹙,沉吟半晌,忽然面色一变,脸色凝重的对曹操说道:“将军最近可曾听闻洛阳的谣言?” 曹操直起身来,摇头道:“操不曾听闻。” 程昱沉声道:“如今不仅洛阳,各处都已经谣言满天飞,朝中诸位大臣以及诸位封疆大吏联合起来上奏太后,意图废黜当今天子,拥立当今皇叔、幽州刺史刘虞为帝!” “什么?” 曹操惊得差点跳起来,吃惊的说道:“怎么可能?” 程昱道:“虽是谣言,但三人成虎,刘公这次恐怕是被人算计了!不仅刘公被算计了,恐怕整个大汉朝都被算计了!” “这~这~” 曹操难以置信的说道:“此人是谁?竟然能够算计我整个大汉朝?” 程昱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一字一句的说道:“黄~巾~贼~首~张~宝~” 。。。。。。。。。。。。。。。。 董卓大营。 一袭白衣的李儒脸色凝重的对董卓说道:“岳父大人,恐怕这天真的要变了!” “哦?” 董卓抬起头来,将酒杯递给李儒,沉声道:“不就是有些谣言吗?不管真假,与咱们都没关系,文优何故如此担忧?” “谢岳父大人!” 李儒接过酒樽,一饮而尽,随后说道:“废立之事乃天大的事情,司徒等人焉能如此不小心?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并且小婿还听闻参与此事的不仅仅是朝中忠臣,就连领兵在外的皇甫公等人亦有牵连,如今黄巾未定,骤然流言四起,恐怕是逆贼之计!此时乃是危急时刻,岳父大人万万不可参与其中!” “文优切放心,本将军可没心思参与这些破事,来你看看这个~” 董卓从桌上拿起一封密信,递给李儒。 李儒双手接过密信,一目十行,随即眉头一皱道:“马腾密揍天子,凉州耿鄙造反了?” “不错!” 董卓沉声道:“凉州为我军的根基,耿鄙造反,于我等甚为不利,本将军准备明日向大将军请辞回凉州!” “不对!” 李儒摇摇头道:“岳父,此事甚为蹊跷,耿鄙世代忠良,朝廷对其褒赏有加,在者耿鄙此人胆小怕事,焉能造反?小婿反而觉得马腾有问题!” 董卓道:“依文优之言,我等该如何?对其难道不闻不问?” 李儒略微沉吟,接着说道:“也罢,事情虽然蹊跷,然凉州为我等根基,万万不可有失。在者无论耿鄙是否造反,只要岳父坐镇凉州,晾他也不敢袭击我军!” 。。。。。。。。。。。。。。。。 并州黄巾军严以待阵的壶关。皇甫嵩大军经过一夜的休整,终于决定全力进攻壶关。 黑云压顶,天地一片灰蒙,张宝站在城楼之上,极目眺望远处,张宝身后,典韦按剑肃立,眉目阴森。 “喀喇喇~” 一道刺目的闪电倏然划破长空,照亮了空寂的旷野,张宝的眉毛轻轻地跳了一下,借着闪电的光亮,他分明看到了一片巨大的阴云,正从旷野上向着壶关缓缓逼近,但那不是天上的乌云,而是一片由无数汉军铁甲组成的阴云。 一滴冰冷的雨水自天而降,悄然滴在张宝脸上,冰冷的质感从脸颊一直沁透心肺,最终的决战——终于要开始了吗? “呜呜~~~” 天地间骤然响起苍劲、嘹亮到让人窒息的牛角号声,张宝甚至能够感受到脚下的城墙都在微微地颤抖,又一道闪电劈将下来,那片森森铁甲又向着壶关逼近了一些。 “咚咚咚~~” 紧接牛角号声之后,雄浑到令人热血燃烧的激烈鼓声响彻云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激战(求订阅,求收藏) 幽暗的天穹下,在嘹亮的牛角号声中,在激昂的战鼓声中,成千上万的汉军将士排列成一块块整齐的方阵,喊着嘹亮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前,热血已经沸腾,原始的兽姓正在将士们心中澎湃激荡,“吼~~” “吼~~” “吼~~” 步兵方阵过后,幽黑的天穹下,突然出现了十几座高耸的黑塔,成百上千的汉军像蚂蚁般聚集在黑塔周围,一条条的绳索从黑塔上垂下,紧紧地勒在汉军将士的肩膀上,深深地勒进了他们****的肌肉里。在汉军将士整齐的号子声中,这十几座高耸的黑塔冉冉前移,虽然缓慢,却是无可阻挡地向着壶关逼近。 “号呜呜~~~” 奇特绵长的牛角号声在汉军步兵方阵的左右两侧同时沉沉而起,借着远方天际翻腾不休的闪电余光,有两支庞大的骑兵像巨钳般从汉军步兵阵的两侧碾压过来,无数锋利的长矛汇聚成一片死亡森林,几欲刺穿阴暗的天空。 朔风如刀、旌旗飘扬,大汉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与右车骑将军朱儁在一大群将校的环护之下出现在中军本阵,漆黑的双眸阴冷地盯着天穹下、壶关那庞然大物般的暗黑轮廓,俊逸的脸庞已然布满了萧肃的杀机。 皇甫嵩与朱儁对视一眼,倏然高举右臂,嘹亮的牛角号声与激越的战鼓声嘎然而止,汉军将士那整齐的号子声也突然消逝,天宇间骤然诡异地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天际,兀自有隆隆的雷声隐隐传来,整个战场上一片肃杀。 冰冷的杀机在天地之间无尽地弥漫开来,已经进入攻击阵地的汉军就像一头巨大的魔兽,张开了血盘大口,露出了滴血的獠牙……壶关城墙上,张宝脸上的肌肉悄然抽搐了两下。他没有料到皇甫嵩竟然如此决绝,在他的计算中,刘勇的一万先锋被一把火付之一炬,再加上上党郡的牵制,皇甫嵩等人怎么也得休整几日恢复士气再来,然而现实却给了张宝狠狠一巴掌。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张宝满目狰狞的缓缓抽出宝剑,逐渐高举过顶,恰有一道刺目的闪电劈落下来,映在张宝锋利的宝剑之上,顿时幻起夺目的银辉,霎时间,张宝凄厉而又苍凉的声音响彻城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兄弟们,有我无敌,黄巾无敌,决战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武器,燃烧你们的鲜血,让我张宝看看我黄巾兄弟死亡血性!” “黄巾无敌~~” 典韦那粗壮的手臂,布满了道道青筋,将双戟狠狠的磕在一起,瞬间一道炸雷在天空中响起,厉声喝道:“杀~杀~杀~” “黄巾无敌~黄巾无敌~” 无数的黄巾士卒疯狂地响应,然后像蚂蚁一样涌上了城头,他们狂热地呐喊着,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喧泄着自己的怒火。 汉军本阵,皇甫嵩右臂轻轻挥落,传令兵凄厉的叫声霎时响遍全军。 “霹雳车~~~放!” “呼!” “呼!” 十数声刺耳的破空声中,那十数具高耸的黑塔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有长长的甩臂横空挥过,连着长长的铁索将一块块巨石抛往空中。 喀喇~~ 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正在疯狂呐喊的黄巾士卒们清晰地看到,十几个黑点从前方的天际倏然闪现,并迅速扩大,向着壶关的城头恶狠狠地压了下来。 “霹雳车,是霹雳车,快找地方藏起来,找地方藏起来~~” 张宝声嘶力竭的咆哮,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皇甫嵩军阵中的霹雳车甚至比缴获的霹雳车更加的先进,如此的距离简直如同火炮的射程。张宝嘴里充满了苦涩,这一战恐怕是败了,彻彻底底夫人败了! “轰~~” “轰~~~” 连续不断的巨响震碎了幽暗的虚空,壶关结实的城墙在剧烈地震颤,在痛苦的呻吟,原本平整光洁的墙面顷刻间已经坑坑洼洼、满目苍荑,不时有碎砖断垣从墙面上剥落,带着漫天尘埃坠入幽深的护城河中。 “呃啊~~” 惨叫声,呼喊声在城楼上冲宵而起,原本狂热的黄巾士卒们顷刻间乱成一团,许多人猝不及防,在剧烈的震颤中从城头上一头栽落下来,有幸运的侥幸抓住了女墙,可他们的好运也仅止于此,很快就有人无情地踩到了他们的手上,然后嚎叫着、痛苦地坠入城墙下,摔死在布满鹿角的壕沟里。 又一块巨石从空中狠狠砸落。 “主公,快闪开!” 典韦亡魂皆冒,护着张宝狠狠地撞开了拥挤的黄巾信徒,堪堪往右边闪开了几步,下一刻,一团巨大的黑影已经呼啸而至,狠狠地砸落在张宝方才站立的地方,轰然一声巨响中,溅起漫天碎土、呛人尘烟。 十数名没来得及闪开的黄巾士卒顷刻间就被砸成了一团肉泥,待尘烟散去,借着不时划过的耀眼闪光,周围的黄巾信士卒惊恐地发现,一块足有数百斤重的巨石已经狠狠地砸进了地面,巨石与青砖墙面之间的缝隙里,兀自留出两截赤脚的脚尖,还有一双滴血的手掌仍在微微挣动。 “哗啦啦~~” 坍塌的声音骤然响起,可怜的城墙终于再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摧残,顷刻间垮塌下了一大角,拥挤在这一片城楼上的黄巾士卒们遂和碎砖断垣挟裹在一起,翻翻滚滚地滑落到了城楼之下,被活活埋入了碎土烟尘之中。 汉军后阵。 皇甫嵩表情阴冷如霜,右臂再次往前轻轻一压,传令兵手持令旗策马疾驰而去,凄厉的号子声响彻长空:“将军有令,弓箭手~~~进攻~~” 被典韦护在身后的张宝,狠狠的推开典韦,冰冷而阴狠的眸子里射出狼一样的光芒,厉声道:“方悦,方悦你他娘的在哪里?” “主公!” 不远处的方悦手中钢枪狠狠的一挥,一支带着森冷杀意的狼牙箭,被狠狠的批落在地,“主公,末将在!” 张宝已经扭曲的脸上狼一般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方悦的面庞,语气阴冷而深沉的说道:“你即可率领我军铁骑,冲入敌阵,给我捣毁霹雳车,你可有这个胆量?” “启禀主公,某自幼修习武艺,只为卖与帝王家。却没想到仅仅因为某这张脸,被无数同僚嘲笑,被上司弃之不用,如今投奔我军,主公对某恩重如山,某肝脑涂地不能报也。刀山火海,某亦不皱眉头,更何况区区冲入敌阵!” 方悦抱拳厉声答道! “好!!” 张宝狠狠的一拍张月肩膀,转过头来厉声道:“典韦,弓箭手,全部的弓箭手,掩护方悦出城!”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谁算计谁 深夜,十常侍密室。 张让脸色阴沉的看着众人,阴恻恻的说道“诸公,爷们今日得到战报,皇甫嵩这老匹夫果然厉害,张宝那厮竟然在壶关被压制的动也不敢动,依业门槛,张宝快完了!” “让公!” 郭胜出声道:“恕咱家无礼,那黄巾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如今被皇甫嵩灭掉了,岂不是更好?为何让公满脸担忧之色?” “放屁!” 密室里顿时响起张让尖锐的怒吼声,众十常侍一阵愕然,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气急败坏的张让。 “你懂个屁,黄巾一灭,咱爷们的死期就到了!” “这~” 郭胜似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道:“让公,这这~” 张让阴冷的眸子注视着郭胜,阴恻恻的说道:“黄巾一灭,皇甫嵩等人必然圣卷有佳,而这老匹夫乃是何屠夫之人。到时候何屠夫内有皇甫嵩等人,外有兵权,登高一挥,别说是咱爷们了,恐怕就是陛下也要退避三舍!” 蹇硕道:“依让公之见?” 张让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阴森的说道:“绝对不能让皇甫嵩老贼拿到灭黄巾之功劳!否则爷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怕有些不妥吧!” 赵忠皱眉道:“若是蓄意破坏镇压贼寇,恐怕圣上见责啊!” 张让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诸公莫非忘了陛下命咱爷们彻查废立之事吗?正好借此机会,将咱们的人安插到军队中,至于皇甫嵩,嘿嘿~先撤了他的兵权再说!” 程旷道:“恐何屠夫与袁逢那帮老贼不同意啊!” “哼~” 张让不屑道:“恐怕袁逢那帮老匹夫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们安敢阻拦?至于何屠夫~没了袁逢那帮人,他不过就是个草包,等咱爷们掌控了兵权,他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让公英明!” 。。。。。。。。。。。。。。。。 汉灵帝寝宫。 汉灵帝神情恍惚,似睡未睡,神情疲惫倦卧锦榻之上,张让卑躬屈膝立于榻前,脸上充满了谄媚之色!手持一封书信,正朗声吟颂。 “臣自拜卫将军,封济阳侯,诚惶诚恐,谨慎治军,不敢或曰懈怠,与贼大小百余战,虽无大功亦略有小胜,不料朱儁、皇甫嵩名为汉将,实为汉贼,竟与贼寇互通消息,以致微臣大败,所部兵卒损失大半。” “臣虽与大将军何进为兄弟,然大将军何进,久有篡汉之心,臣不得不上奏陛下,袁氏四世三公,食君禄而不思君恩,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袁术,皆为何进爪牙。袁术两败贼兵之手,据臣查,贼兵皆为数百人,而袁术所部皆为数千人,若袁术不于贼私通,焉能战败?今大将军何进领兵在外,排斥异己、安插亲信,言路闭塞、难达圣听,幽州、冀州,乃至天下,士人百姓只知大将军之名,而不闻天子之威,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够了!”汉灵帝忍无可忍,喝住张让,问道,“何苗所言是否有据可查,抑或仅是一面之辞?” 张让谨慎地说道:“陛下,虎贲中郎将袁术败于贼兵之手本就蹊跷,卫将军何苗与大将军为为同胞,其所言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唯信中尝提及一事,老奴亦深为担忧。” 汉灵帝对张让素来信任有加,问道:“何事?” 张让道:“大将军与司徒袁逢、司空袁隗委实过从甚密,且豫虎贲中郎将袁术、中军校尉袁绍皆为大将军亲信,其余西园八校尉除蹇硕以外,俱是与大将军亲近,幽州刺史刘虞虽为宗亲,与大将军亦极友善~~如此,颇有大将军登高一呼而天下响应之势。” 汉灵帝皱眉道:“如此,大将军果有篡位之心乎?其妹为朕皇后,其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焉能有篡位之心?” 张让腰弯得更低了,谄声说道:“大将军是否真有篡位之心,老奴不敢妄言,但陛下需早做防备,如若不然恐为所害。” 汉灵帝略一思忖,眸子里杀机崩现,沉声道:“不如召回袁术、袁绍、级与何进亲近官员一并赐死,绝其羽翼,则何进纵有篡位之心,亦无能为矣。” 张让吓了一跳双手连摇,失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张让虽然心里极其赞同如此,但他也知道,若是这些人皆被处死,恐怕到时天下士人口诛笔伐,他张让第一个倒霉。 汉灵帝不耐道:“这又不妥,那也不行,如之奈何?” 张让低声道:“陛下,可贬袁术为折冲校尉,调任扬州刺史,中军校尉袁绍可外放勃海太守,冀州乃是黄巾之地,陛下封袁绍为渤海太守,黄巾贼必然大怒,正可借黄巾之手灭掉袁绍,再将朱儁、皇甫嵩押解回京,交付内廷彻查,则大将军羽翼尽去,不足为惧矣。” 汉灵帝道:“就依尔所言,即刻去办。不过~这讨伐黄巾之事~” 张让谄媚道:“卫将军何苗忠心耿耿,其亦是通晓兵法,正可接替皇甫嵩,继续剿灭黄巾~~” 。。。。。。。。。。。。。。。。 壶关,混战正炽。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计谋,一切的一切都被强大的力量的所粉碎。此时的壶关经过汉军霹雳车的轰砸,已经破损不堪。 汉如同滚滚的洪流欲要湮灭壶关,一队队弓箭手在在皇甫嵩的指挥下,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无数的狼牙箭带着森然的杀意铺天盖地的向壶关城墙上射去! 皇甫嵩与朱儁二人跨坐战马上,冰冷的脸上充满了杀机,其身后士卒肃立如林,森冷的杀机几乎冰冻了天地环宇。 宗员策马向前,向皇甫嵩与朱儁说道:“二位将军,快看,壶关好像有动静了!” 皇甫嵩眸子里精芒一闪,嘴角已经泛起一抹冷笑,对朱儁沉声道:“有意思,难道还想来冲阵吗?” 朱儁亦是满脸冷笑的说道:“恐怕贼寇已经无计可施了,竟敢出城迎战,真是自不量力!” 皇甫嵩冰冷的眸子里流露出嗜血之色,抽剑高举过顶,激烈的鼓声嘎然而止,所有士卒沙地收脚立定,数万双冷冽的眼神同时集中到了皇甫嵩身上,天地间再无一丝别的声响,只有士卒粗重的呼吸声和萧瑟的寒风吹荡旌旗发出的猎猎声。 “汉军威武!” 皇甫嵩振臂高喊,激昂的声浪刺破了寂静的天宇,清晰地传入每一名士座的耳膜。 “汉军威武!” 汉军将士振臂高喊,群情激奋,巨大的声浪如山崩地裂,掩尽世间一切声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黄巾铁骑 “昂~~” “呜~~” 壶关上突然号角齐鸣、无尽的肃立之气随着雄浑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 号角声中,黑压压的黄巾铁骑犹如奔涌的潮水从城门里里汹涌而出,甫出城门旋即向两翼展开,只片刻功夫,就在壶关前的空地上列成了密密麻麻的骑阵,那一片连绵的黑甲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寒~~ “吼~” “吼~” “吼~” 瞬息之间,嘹亮到令人窒息的号子声惊雷般响起,汉军阵前的皇甫嵩朱儁以及众汉军将领震得气血翻腾,忍不住从心头涌起一股战栗,惊眼望,只见一名面貌异于常人的虬髯大汉,身披重甲,疾驰在骑阵最前,将手中钢枪奋力高举过顶,倏忽之间,凄厉的长嚎响彻长空。 “纵横天下~” “黄巾无敌~” “纵横天下~” “黄巾无敌~” 方悦虎吼一声,身后千余铁骑便回应一句,声可穿金裂石,视生死如无物,视金戈铁马如草芥的无尽豪迈气息,随着将士们嘹亮的号子声烈烈弥漫,壶关上张宝的眸子霎时变得灼热起来,环顾左右典韦、郭大诸将,森然道:“方悦乃天生的骑兵将领!” 。。。。。。。。。。。。。。。。 高唐黄河岸边。 张燕率领的黄巾军已经被张举的主力万全包围了,即使在夜色中,张燕依然清晰的看到汉军那散发着森冷杀意的长矛,直刺而来。 “杀!” “杀!” 张燕状如疯虎,狰狞的疗伤露出狞笑,狠狠的挥动手中锋利的钢刀,“扑哧~”钢刀入骨之声骤然响起,汉军被张燕沉重的刀式劈成两截,猩红的血液迷乱了张燕的双眼。霎时令张燕几近麻木的神志为之一清,前方苍茫的夜色里,隐隐有莫名的喧嚣透空而来~~ 一点黯淡的火光从前方苍茫的夜色里鬼魅般燃起,倏忽之间,更多的火光便从夜空下闪耀而起,以最初出现的那点火光为中心,向着两翼迅速漫延,只片刻功夫,便连成了一条延绵无尽的火线,几乎将幽暗的苍穹与冰冷的大地分隔开来~~ “将军快看!” 张燕精神一阵,仰天狼嗥:“兄弟们,援兵到了!给我振作起来,狠狠的杀光这群狗崽子~” “杀!” 。。。。。。。。。。。。。。。。 “哈~” “吭哧~” “呼噗~” 沉重的喘息声中,战马的鼻翼扇动愈急。 “嗷~~冲~” 方悦举枪撩天、怒啸长空。 “哈~” “呼噜噜~” “哒~哒~哒~” 浑身肃杀之气的黄巾铁骑,在方悦的怒吼声中,在战马粗重的响鼻声中,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在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这一刻,整片大地亦在簌簌颤抖。 皇甫嵩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那群令天地颤抖的黄巾铁骑,嘴角垫起冷笑,铁骑冲阵吗?那就让尔等贼寇知道我大汉朝精锐,当年能够凭着血肉之躯抵挡鲜卑铁骑,今日亦能阻尔等之道~顷刻间皇甫嵩手中宝剑高举,厉声道:“汉军威武,让尔等贼寇知道我大汉儿郎军威,长枪阵~冲锋之势~”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震耳欲聋的号子声中,汉军长枪手倏忽之间迅速列成方阵冲阵,踩着整齐的步伐,就像一头浑身裹满铁甲的怪兽,向着黄巾铁骑滚滚而来。 “轰隆隆~~” 奔腾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大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五百步,不需要军官下令,汉军长矛兵们已经矮身蹲了下来,只有手中的长矛直刺虚空。近了,近了,汉军将士甚至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黄巾铁骑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了。 肃立在中军大阵中的皇甫嵩与朱儁二人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任凭你黄巾铁骑再是铁血无敌,在这浩瀚的长枪阵前,是虎你给我卧着,是龙你给我盘着~他们已经看到了被长枪阵所洞穿的骑兵那凄厉的惨叫声! “唆~” “唆~” “唆~” 皇甫嵩与朱儁的笑容未尽,突然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一排排锋利的标枪已经从黄巾铁骑的手中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阴冷的诡异弧线,拖着死亡的尖啸,冰冷地降临汉军将士头上。 “投枪!居然是投枪!?” 皇甫嵩大吃一惊,这些该死的逆贼居然想出在马背上投掷投枪!在战马疾速奔跑时掷出的投枪,即便是坚固的木盾亦无法阻挡它的刺穿,更何况是缺乏盾牌保护的长矛兵?曾经在邯郸对战马腾之际,黄巾军曾经用过此战术,然而皇甫嵩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打法!注定了此战要损失惨重。 一名汉军长枪手惊恐地看着一杆投枪从天而降,锋利的枪尖在他眼前迅速放大,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投枪已经扎进他的眼睛,穿透了他的整个头颅,余势未竭下将他的身躯带倒,死死地钉在地上。 “弓箭手,弓箭手压制!” 屠杀,赤/裸/裸的屠杀! 千余黄巾铁骑在数万大汉精锐面前赤/裸/裸的屠杀,让皇甫嵩无比的愤怒,“嚓嚓嚓~” 清脆的脚步声中,千余名弓箭手从官军阵中奔涌而出。 “放箭~” “唆唆唆~~” 连绵不绝的破空声响起,千余支锋利的箭矢霎时掠空而起,于空中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的箭雨,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汹涌而前的黄巾铁骑扎落下来。 方悦冰冷的眸子盯着汉军弓箭手铺天盖地攒射而来的狼牙箭,高举中锋利的钢枪,狼嚎一声:“分~”一瞬间奔腾向前的黄巾铁骑骤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硬生生分成两股,如波分浪裂,斜切汉军两翼,堪堪躲过带着死亡气息铺天盖地的狼牙箭! 汉军中军大阵,朱儁微微色变,黄巾贼兵竟然有如此战战术,如此精妙的骑术,就算是董卓的西凉铁骑恐怕亦不如多矣! 而皇甫嵩的眸子里亦掠过一丝异色,冰冷的眸子遥遥透过战场,直视壶关城墙上那伟岸苍劲身影,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是更加浓冽了,冷然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尔等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战术,你张宝果然名不虚传!”(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凶悍 壶关上张宝杀机大盛,原本绝望的心脏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原本以为无懈的局面,随着方悦的骑兵冲击,汉军完美无瑕的大阵依然出现了裂痕! 张宝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厉声喝道:“典韦何在?” “莫将在此!” 全身杀机凛然的典韦瞪着铜铃般的双目,配上狰狞的面庞,如同地狱里抛出的厉鬼一般,双戟狠狠的杵在地上,巨大的声响震碎了寰宇。 “率领一万铁甲,全力配合方悦,务必捣毁敌军霹雳车!” “末将遵命!” 典韦仰天狼嚎一声,粗壮的胳膊一挥,厉声道:“纵横天下,有我无敌!兄弟们,随我出关砍杀敌军!” “纵横天下,有我无敌!” “纵横天下,有我无敌!” 无数的黄巾军随着典韦的一声狼嚎,纷纷挥舞手中的兵器,仰天嚎叫,似要宣泄心中无尽的杀气,在他们的心目中,张宝就是伟大的神,甚是永远不败的。而典韦则是神手中的刀,一柄锋利的刀,一柄所向披靡的刀,跟随着神的刀,他们眸子中强烈的杀机表现出有进无退的疯狂斗志。 壶关下汉军大阵中的朱儁看着倏忽之间分裂两部的铁骑向己军两翼疾驰,在铺天盖地的狼牙箭雨下安然无恙,不由的脸上带着担忧的向皇甫嵩说道:“皇甫公,贼军骑将诡计多端,本将军纵横边疆数年与外族对峙,从未见过如此战术,我军应小心为上!” “无妨!” 皇甫嵩冰冷的眸子闪过阵阵寒光,冷然道:“公伟不必担心,贼军重甲铁骑虽利,然非可持久耐力,一旦陷入重围,将成为瓮中之鳖也!”随即转头,右臂高举,神色冷冽的下令道:“命两翼收缩,引诱敌军铁骑,左军右军同时包抄敌军后方,将贼军赖以依靠的铁骑一举歼灭!” “遵命!” 传令兵答应一声,疾驰而去。 军令到处,左军司马率五千左军,右军司马率五千右军同时出击,就如同螃蟹的两只大铁钳向着疾驰而来的的黄巾铁骑夹击而来。 “嘭!” 站在壶关城墙上的张宝看到铁骑被包围之势,左手狠狠的一拳砸在墙垛上,殷红的鲜血瞬间溢溢而出,染红了张宝的左右,然而张宝犹如没有知觉一般,冰冷的眸子里涌出无尽的杀机,森然道:“皇甫嵩果然名不虚传!” 事实上,无论是轻骑兵还是重骑兵,之所以有强大的杀伤力,动不动即可将数倍于己的敌军冲垮,皆赖其强大的冲击力,一旦骑兵陷入了包围之中,失去了冲击力,就如同没了爪牙的猛虎,徒有其表!而皇甫嵩的战术就是那么简单,任凭你如何强大,就是用血肉之躯将你包围其中。 眼看汉军就要对黄巾铁骑形成铁壁合围之势,将黄巾铁骑尽数围歼之时,异变陡生! “将军快看!” 宗员一声惊呼,皇甫嵩、朱儁二人眉头一皱,惊抬头,但见一支铁甲森严的军队在一名厉鬼般的虬髯大汉带领下,缓缓的出城而来。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随着铁甲大汉每前进一步,杀气便强烈一分,在这无尽的杀气之下,甚至有汉军浑身瑟瑟发抖。 “嗷~~” 典韦粗壮布满青筋的手臂握着两条巨蟹前鳌恐怖黝黑的铁戟,仰天怒吼,汹涌而前的兵阵嘎然而止。 “喀~喀~喀~咚~~” 黄巾阵中,万余名铁甲战士以钢刀刀背狠狠地砸击巨盾三下,在震耳欲聋的咯咯声中,再将重型巨盾往脚下的地面狠狠一顿,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这一刻,壶关宽厚的城墙亦在簌簌颤抖。 “前进~” 典韦手中的铁戟狠狠斩落下来。 “吼~” “吼~” “吼~” 震耳欲聋的号子声中,万余甲士列成方阵冲阵,踩着整齐的步伐,就像一头浑身裹满铁甲的怪兽,向着汉军阵营滚滚而来。 汉军中军大阵中的皇甫嵩的眸子霎时收缩,右臂悠然高举,厉吼道:“弓箭手~~出阵~” “咔~咔~咔~” 清脆的脚步声中,千余名弓箭手从官军阵中奔涌而出。 “放箭~” “唆唆唆~~” 连绵不绝的破空声响起,千余支锋利的箭矢霎时掠空而起,于空中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的箭雨,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汹涌而前的黄巾军阵扎落下来。 典韦猛然翘首、仰望长空,微眯的双眼猛然睁开,凄厉地长嚎响起。 “举盾~~防御之势~~” “哗哗哗~” 万余面足有七尺来高,三尺来宽,且正面扎满狼牙的特制巨盾霎时被举起空中,连接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盾墙,将密集的步兵阵牢牢地护住。 “咻咻咻~” “笃笃笃~” 雨点般的箭矢呼啸而下,冰冷地扎在厚实的巨盾上,霎时响起连绵不绝的闷响,汹涌而前的黄巾兵阵竟是丝毫不受影响,宛如无可阻挡的滚滚铁流,继续向着壶关外汉军本阵碾压过来。 如雨点般倾泄而下的狼牙羽箭,竟不能阻其片刻! 。。。。。。。。。。。。。。。。 “啊~啊~~” 一群秃鹰被脚步声所惊起,扑翅着从黄琬头顶掠过、飞往远处,萧瑟的寒风中洒落阵阵苍凉的悲鸣,更远处的天上,无数只秃鹰正在漫空飞舞,凄厉嚣叫~~漫天飞舞的秃鹰下,是一片苍凉的河岸~~ 深不见底的黄河河岸,横七竖八地倒卧着几千具尸体,几千具死状极惨的尸体! 一杆血迹斑斑的大旗斜插河滩上,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破败不堪的旗面上,依稀可以分辩分明是个“张”字。 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原本清澈的黄河河一片黯淡,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清冽,几支折断的长矛交插在黄琬脚前,矛刃上的斑斑血迹仿佛仍在诉说,此前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惨烈血战~~ 这可是数千名忠勇的将士啊,黄琬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神色一片阴沉。 沉重的脚步声中,黄琬亲兵头领王武走到黄琬跟前,说道:“大人,所有尸体都找遍了,并未发现张太守的尸体。” “唔~可曾发现擎欲(张举)兄弟张纯的尸身?” “也未曾发现。” “看来,擎欲和张纯的确没有战死,不是被俘就是逃了,传令全力搜查附近,一旦有他们二人的消息立即禀报!”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凶悍 二 “嘶~” “嘶~” “嘶~” 典韦率领的一万铁甲强烈的杀机,让官军阵前的汉军将领顿时霎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恐惧像毒草般从眭固眸子里流露出来,颤声道:“这~这~这是什么阵势?末~末将怎么从未曾见过?” 眭固字白兔,曾经是黄巾军中的一员,响应张角的号召而起义,然而比较悲剧的是~并州民风彪悍,仅仅露出苗头,即被官军剿灭,为了活命而投降官兵,所以他比别人更加的了解黄巾军,然而就是应为更加的了解黄巾军,所以更加的恐惧。 在他的印象中,黄巾军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代名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当初他聚集了万余人,却被汉军仅仅数百人击溃、剿灭,如今先是黄巾铁骑那强大的冲击力给与他强烈的震撼,继而典韦所率领的一万铁甲完全颠覆了他对黄巾军的认识。 其余将领亦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坐镇中军大阵的皇甫嵩的眉毛猛地抽搐了一下,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心头的那团阴云正在变得越来越浓重~凭心而论,无论世家大族以及朝中官员如何对于黄巾军有着根深蒂固的蔑视,但皇甫嵩自从在陈留败于黄巾之手,就从未在轻视过黄巾军,然而此刻眼见黄巾军如此强悍的表现,皇甫嵩亦难免心头沉重。 皇甫嵩心中充满了杀机,若是假以时日,恐怕黄巾军真的就颠覆了大汉朝,眼见黄巾军竟然将一面面巨大的盾牌高举过顶,官军绵绵不息的箭矢竟难以阻其片刻,顿时高举右臂,厉声大喝道:“停止放箭~~” “眭固何在?” 皇甫嵩的目光刀一样落在眭固的身上,眭固一惊,慌忙策马而前,应答道:“末将在。” “率精兵五千,冲阵,击破贼兵!” “这~” 眭固的眸子撇向面如厉鬼的典韦以及凶悍无比的黄巾军,眸子中露出一丝怯懦之色,不敢应声。 皇甫嵩神情冰冷,森然刀:“眭固将军莫非还念着袍泽旧情?” 眭固看着皇甫嵩的脸色,猛然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厉声道:“末将不敢,末将必然擒敌将首级献给皇甫公!” “好,擂鼓为眭固将军助威!” 皇甫嵩顿时大喝一声。 “咚~咚~咚~” 皇甫嵩一声令下,数名上身赤/裸的虬髯大汉,道道肌肉隆起的手臂狠狠的锤向战鼓,仿佛余姚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黄巾铁甲扑面而来的杀气震散消弭。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眭固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嘹亮高亢的怒吼声霎时响彻长空,五千余精兵越阵而出,于眭固身后汹涌汇聚,齐声怒吼。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眭固振臂一呼,大汉帝国精锐云集景从,壮怀激烈、仰天长啸。嘹亮高亢的怒吼声中,尽是有去无回的决死豪情,男儿气、英雄志,满腔热血尽洒疆场,烈烈杀机如野火般从他们的眸子里燃起。 “杀~” 眭固将锋利的钢刀往前狠狠一引,策马疾驰而出。 “杀杀杀~~” 五千余大汉精锐如影随行、汹涌而前。 “长枪阵~冲锋之势~” 黄巾军阵前,满目狰狞的典韦看着冲击而来的官兵,脸上露出了狞笑,仰天怒吼,滚滚而前的黄巾军顷刻间阵势一变,覆盖顶上的一面面巨盾被收了起来,一支支锋利的长枪却从阵中刺天而起,整个军阵顿时成了一只浑身长满铁刺的巨型刺猬。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汹涌而前的黄巾军全然不曾受到官军高涨气势的干扰,犹如一头头冷血而又残忍的野狼,向着预定的猎物发起了进攻! “杀!” 典韦双臂高举,手中那黝黑沉重的铁戟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刹那间天地间响起一声炸雷,迈开大步,雄伟而恐怖的身躯,猛然冲向滚滚而来的大汉官兵! “轰~~” 汹涌而进的两支精兵如同两只上古时期的洪荒巨兽,终于无可避免地恶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猛烈的撞击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以及惨烈的嚎叫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璀璨的血花轰然绽放,许多士兵瞬间就哀嚎着倒了下来~~在毫无花巧的正面撞击中,实力决定一切! 典韦在前铁甲在后,仍然保持着严谨的方形冲锋阵势,第一排步卒扛起手中坚固的巨盾连接成一堵冰冷的盾墙,将汹涌而至的官军死死地挡在盾墙之外,而第二排、第三排的步卒则利用手中的长枪从巨盾上预留的缺口、以及巨盾顶上不断地进行突刺,将阻在盾墙外的官军一排排地刺倒~~ 在黄巾军冷血而又有序的刺杀下,官军一排排地倒了下来,阵势逐渐散乱~~“膨~” 一名官军士兵被汹涌的人潮所挤,狠狠地撞在黄巾军的巨盾上,满布巨盾表面的锋利狼牙霎时刺穿了他的胸腹,在他身上留下十数个巨大的血窟窿,士兵以双手撑住巨盾,将自己的身体奋力拔出,惊低头,却看到十数股血箭正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死亡的恐惧霎时将他笼罩,顿时凄厉地长嚎起来。 “呃啊~” “嘭!” 一名官军士兵狠狠一刀,劈在黄巾军的巨盾上,巨盾丝毫无损。 “唆唆~~” 两支锋利的长枪却从巨盾两侧预留的孔洞里突刺而至,寒光一闪,狠狠地刺进官军士兵的小腹,又从后背透出,锋利的三棱枪刃上犹自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有殷红的血液顺着枪刃悄然滴落~~ “啊~~” 官军士兵死死地捏住透体而过的长枪,昂首凄厉地长嚎起来,随着激血喷涌而出,年轻的生命力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 “吼呀~” 一名悍不畏死的官军士兵奋力跃起,重重一脚踏在巨盾之上,锋利的狼牙霎时刺穿了他的脚掌,官军士兵却恍如不觉,手中锋利的钢刀刚刚扬起,还没来得及劈落,两支阴冷的长枪已经毒蛇般突刺而至。 “噗~” “噗~” 锋利的枪刃分别自官军士兵的****和腹部冰冷地刺入,顷刻间将他钉死在空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异变陡生 “挡我者死~~” 眭固大喝一声,手中沉重而锋利的钢刀狠狠劈落。 “叭~” 剧烈的绽裂声中,一面坚固的巨盾顷刻间四分五裂,竟挡不住眭固一刀之威,藏于巨盾之下的黄巾兵如遭巨锤砸身,顷刻间被震得七窍溢血,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的五脏六腑早已经被震得粉碎。 几乎是这黄巾兵刚刚倒地,便有另一名扛着巨盾的黄巾兵补了上来,填补了战死黄巾兵留下的缺口,阵势依阳完整。 眭固咬碎了钢牙,冰冷的杀机迅速弥漫开来,既然如此,那就全都死吧。眭固高举手中的钢刀,港府到锋利而沉重,在空中划过一道森然的寒光,无可匹敌的狠狠斩落下来,“啪~”刚刚补上缺口的黄巾兵手中的巨盾,轰然碎裂,然而眭固的刀式威力不减,深深的劈裂了这名黄巾兵的躯体~ 殷红的鲜血冲天而起,染红了眭固的盔甲,血腥的气息激起了眭固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暴虐,眭固仰天怒吼“杀~” “杀~” “杀~” 被死死压制的官兵眼见主将的威猛,陡然升起无尽的勇气,拼了命的将手中的钢刀劈向黄巾军,“嘭~”几乎在钢刀落在巨盾上的同时,“嗖~”一支长矛带着阴冷的气息从缝隙中急刺而出,这名官兵只觉胸口一疼,缓缓的低下头来,胸口已然被洞穿,官兵满脸不甘的软软的倒在地上。 然而更多的官兵却是在这个时候,蒲扇大的手伸向了还没来得级收回去的长矛,狠狠的向外一拉,另一名官兵面色狰狞的将长矛狠狠的从缺口捅进去“啊~”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起,这名黄巾军已然被官兵锋利的长矛洞穿了胸膛而死,渐渐的官兵被压制的局势在扭转。 浑身血腥气息刺鼻的典韦在战场上如同一柄锋利的钢刀,双戟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倒在地上的官兵无不是被铁戟砸碎了头颅,死状极惨。 “嗯!?” 浑身惨白的脑浆与殷红鲜血混染的典韦,配合上那狰狞的脸庞,犹如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一般,越来越多的官兵只要见到典韦就迅速避开,竟然在典韦身边形成了一道真空。当眸子血红的典韦有感异样之时,才发现身边所有的官兵全部避开! 典韦转头四望,突然发现在乱军中攻势凌厉的眭固正在大杀特杀特杀之时,血红的眸子顿时涌出无尽而凛冽的杀机。 “杀~” 典韦仰天怒吼一声,猛然冲向不远处的眭固,强烈的杀气直扑眭固而去,正击杀黄巾军的眭固顿时新心生警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心头升起,浑身如有被一支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惊回首,但见面如厉鬼的典韦狼嚎而来,黝黑而森冷的铁戟带着无尽的杀机已经劈斩而至。 “喝~” 眭固来不及惊恐,几乎不假思索,手中的钢枪横起,意欲抵挡典韦劈斩而至的铁戟,典韦狰狞的脸上露出了狞笑,“此螳臂当车也!” “当~” 金铁交鸣之声顿时响彻天地,巨大的力量震得眭固双臂木麻,只觉胸口一闷,脸色酡红,“噗~”眭固仰天一口鲜血喷出,而眭固的胯下战马终于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亦是仰天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刹那间眭固被狠狠的甩出去数尺之远放怦然落地~ 。。。。。。。。。。。。。。。。 “轰隆隆~轰隆隆~” 战马的铁蹄蹋击着大地,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满脸浓密胡须的周仓背上背着一柄杀气凛然的钢刀,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马股上,战马吃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奔驰。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 在周仓的身后,几十名神情冷漠的骑士如影随形行,再往后则是弥漫在尘土中的步卒,即使是一身尘土,仍然难以遮挡那股骇人的杀气,即使是面色疲惫,依然不肯放慢脚步,咬紧了牙关拼命的前行~ 周仓奉命留守上党,阻挡杨奉箕关之师,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然而杨奉早已被张宝强悍的铁骑以及凶悍的典韦所震慑,即使是有着徐晃这名猛将,依然是一触即败,溃败而逃,将杨奉大军击败后的周仓心中惦记着壶关张宝之危,顾不得上党率领全军前来支援。 。。。。。。。。。。。。。。。。 站在壶关上的张宝一动不动如同一株苍劲老松,巍然挺拔的仿佛融于天地之间,冰冷的眸子冷漠的看着面前血腥而残忍的战场,看着一条条年轻的生命战死沙场,脸上没有一丝的怜悯。 不是张宝冷血,而是在这个尔虞我诈吃人的东汉末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前一刻的黄巾军充满了绝望的气息,下一刻就迎来了新生。所有生与死,不是掌握在别人手中,而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张宝只想活下去,只想活下去。 “主公且看,官兵后方火起,已经开始乱起来了!” 肃立张宝身后的郭大手臂一指,吃惊的说道! “嗯?” 张宝冰冷的目光霍然看向官兵后方,霎时脸上一阵凝重,沉声道:“敌军后方竟然乱起来了?是何处的援军?看敌后军的样子,恐怕也仅仅不过两三千人马,有皇甫嵩与朱儁在,敌军乱不起来!” “主公!” 郭大凝声道:“我军势力全部在壶关以东,不过离得最近的上党郡却驻扎着我军的三兵马!” “不可能!” 张宝顿时吃惊的说道:“你是说驻守上党郡的周仓?绝对不可能,我已经严令其驻守上党抵御杨奉,他周仓焉能违我军令?” 郭大道:“恐怕是周仓将军听闻主公在此被汉军压制,心中顾忌主公安慰,故而前来支援!” 张宝眸子霎时一凝,厉声道:“何曼、郭大听令!” “我等在此,主公有何吩咐!” 郭大、何曼二人神色一凛,抱拳厉声应答!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霎时落在二人身上,凝声道:“周仓率军攻打敌军后方,然而皇甫嵩足智多谋,周仓等人必定陷入包围之中,尔等立即率领大军攻打敌军,务必要救出周仓!”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战场形势 汉军大阵后方,铁蹄声住。 方才还是喧嚣不已的黄巾士卒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将士们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战马沉闷的响鼻声交相可闻,有风吹过战场上空、旌旗猎猎,伴随着兵器和铠甲撞击发出的颤音,令人窒息的杀气正在无尽地漫延、肆虐~~ 周仓轻轻一勒马缰,转过身来。 三千黄巾士卒肃立如林,三千双眸子早已经聚焦在周仓身上。 “弟兄们,周仓不过是一草莽之徒,然而蒙主公不弃、信任有加。今日主公被汉军困在壶关危在旦夕,本将军不知道能否带你们生还,但是周仓这条命既然是主公给的,那么这条命就是主公的,我数三声,三声之内有退去者,本将军既往不咎,三声不离去者,周仓必与你们生死相随!” 周仓狼一样的眸子盯着三千士卒,森然的开始数起来:“一!” 三千士卒神情冷漠,巍然不动。 “二!” 三千士卒之处,无尽的杀机向四周蔓延。 “三!” 当周仓最后一声落下时,没有一个人退出,每一名黄巾军的脸上写满了必死的决心。 “好!” 周仓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厉声道:“你们都是一群血性的汉子,我周仓敬佩你们!今天,就在今天!官军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铁血汉子!嗷~~” “嗷~~” “嗷~~” “嗷~~” 三千将士将士忘乎所以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响应周仓的嚎叫,犹如三千头恶狼在草原上翘首长啸,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三千将士的眸子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凛冽的杀机已经充盈了他们的心胸。 现在,三千头恶狼的血盘大嘴已经张开,冷森森的獠牙已经亮出,就等着扑上去把猎物撕成碎片了。 满脸狰狞的周仓缓缓的从背后拔出锋利的钢刀,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刀向前猛然一挥,厉声道:“杀~” “杀~” “杀~” 三千饿狼露出狰狞的獠牙,想着前方的猎物猛然加速,锋利的长矛,带着无尽的杀机以及死亡的气息直扑汉军后方! 。。。。。。。。。。。。。。。。 皇甫嵩冰冷的眸子盯着血腥的战场,当看到素来以勇猛著称的眭固被一条面如厉鬼的虬髯大汉一戟砸吐血的情形,脸色霎时凝重起来。 黄巾铁骑的出击骤然打乱了战场上的局势,再加上敌军那悍不畏死的冲锋,官军在战场上的优势已然被黄巾军渐渐的扭转过来,虽然汉军依然略占优势,然而如此下去,恐怕局势会对汉军越来越不利。 “皇甫公~” “嗯!?” 皇甫嵩骤然闻听后方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嗥,霍然转头,但见一名汉军将领脸色慌张的疾驰而来,皇甫嵩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皇甫公,敌军~敌军从我军后方杀过来了!” “什么?” 皇甫嵩惊抬头,果然见已军后真已然乱了起来,眸子霎时一凝,对朱儁沉道:“公伟,此必是上党的贼军欲趁乱袭击我军后方,我军不得不防~” “无碍!” 朱儁嘴角垫起一丝冷笑,手指后方冷然道:“贼军不过区区两三千人马,皇甫嵩在此镇守中军,待末将率兵将其绞杀!” “宗员随我前去击溃敌军!” “末将遵命” 宗员森然大喝一声,将手中钢刀往前一引,千余精兵立即越阵而出,紧紧跟随朱儁的背影急驰而去。 。。。。。。。。。。。。。。。。 渤海郡,太守府。 渤海城内甲士林立,渤海城被袁绍趁乱袭取,再加上徐州曹豹日夜不停的赶来支援,整哥渤海城在众将领的帮助下,袁绍已经在此站稳了脚跟。 “将军~” 文丑急匆匆的跑进来,对这袁绍拱手道:“外面有自称天使的使者前来宣旨,已经进入了渤海城!” “什么?” 袁绍大吃一惊,慌忙道:“快快有请!” 一脸灰尘扑扑的中常侍宋典手捧圣旨,在四名小太监的前呼后拥下昂然直入,身后尚有数十名金吾卫随行护卫。 “皇上有旨,司隶校尉袁绍接旨~~” 焚香更衣的袁绍不敢怠慢,隆而重之地将宋典迎上正堂,再率领大小将官先行三跪九叩之礼,始朗声道:“臣袁绍~~领旨~” “司隶校尉袁绍,为人刚愎、将兵无方,着即割去司隶校尉职,既然攻克了勃海太守,即日起命袁绍为渤海太守~~” 许攸脸色一变,而袁绍脸色亦是大变沉声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典阴恻恻一笑,将圣旨递于袁绍手中,说道:“袁太守,恭喜恭喜。” 袁绍心中愤怒,站起身来,然而却恭敬的接过圣旨,沉声道:“公公一路辛苦,待末将略备酒宴,宴请公公!” “不必了!” 宋典阴恻恻的笑道:“不敢劳太守大人,咱家要等着回去向陛下复命,告辞了!” 。。。。。。。。。。。。。。。。。 于此同时,远在远在平阳的袁术亦是接到了被贬,调任扬州的圣旨,袁术那阴冷的眸子露出阵阵的阴狠之色,调任扬州,说起来刺史乃是封疆大吏,实则明升暗贬,若要调离所有的兵权需统统交付,相当于净身出户,袁术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势力,此刻被一纸圣旨毁了个干干净净。 平阳县令亦是面色阴沉的对袁术道:“公路,务要迟疑,想来司徒在朝中也许一时势力,但凭着袁家四士三公之门,必然不会亏待与你!” 。。。。。。。。。。。。。。。。 壶关,汉军大阵后方。 “贼将休要猖狂吃某一枪!” 宗员大吼一声,手中银枪舞成一团灿烂的银蛇,闪电般刺向周仓咽喉,周仓不动如山、目光如炬,恶狠狠地盯着那一点银芒,祼露在空气中的胳膊上鼓起了一块块的键子肉,握紧长刀的手背上亦暴起了一条条青筋。 “死~~” 宗员刺出的银枪骤然加速,锋利的枪尖堪堪就要刺中周仓咽喉时,异变陡生,只见周仓的身影不可思议的矮了一截,宗员志在必得的一枪已然刺空,霎时间,战马凄厉的长嚎响彻长空,陡地翻倒于地,宗员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掼到了空中。 “呼!” 长刀的寒茫掠过长空。 “呃啊~~!” 凄厉的嚎叫响彻云霄旋即嘎然而止,抛起空中的宗员已经断为两截,化成毫无生气的死尸,重重地栽落在冰冷的大地上。 快!实在是太快了,汉军将士只感到眼前一花,一切就都已经结束,自负武勇的宗员已经横尸当场,而那恶汉却威风凛凛地屹立道中、毫发无损。 “嗷吼~~” 周仓单手执刀,蜷起双臂环于胸前,像头发情的古巨猿昂首咆哮起来,胸前那两块肉霍然鼓起,几欲撑破那单薄的麻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四面楚歌 “杀~” 朱儁眼见落在大地上的宗员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冰冷的眸子顿时充斥着无尽的杀机,宗员跟随他久矣,虽为部下实为师徒之情,如今眼见宗员被周仓斩落在地,手中的厚背砍刀冰冷地往前挥出。 “杀!” 杀声震天,窥伺在侧的汉军精锐虎狼般从两侧杀出,朝阳的光辉照耀着冰冷的刀刃,反射出死亡的森寒。 “杀~” 周仓亦是仰天怒吼,指挥着黄巾军向前冲杀,三千饿狼般的黄巾兵嚎叫着冲着官军滚滚而去。 两军如同洪荒巨兽一般,狠狠的撞击在一起,顿时死亡的哀嚎,刚到入股之声,在血腥的战场上揍出了一股诡异的音符。 周仓所率领的三千黄巾士卒,虽悍不畏死,然终究难以与朱儁所带领的官军匹敌,此时的周仓均已经险象环生,眼看就要陷入包围之中。 “铛铛铛~” 清脆的鸣金声,重头了重重杀戮的战场,清晰的传到了朱儁的耳中。“可恶!”朱儁怒骂一声,眼看就要将这股贼人消灭殆尽,此时竟然响起了鸣金撤兵的军令! “撤~” 朱儁不甘的看了一眼正在苟延残喘的周仓军,一声令下,已经杀得眼红的官军听到朱儁的命令后立刻停止了追杀,再没有和黄巾军多做纠缠,开始徐徐后撤。 。。。。。。。。。。。。。。。。 “嗷~” “嗷~” “嗷~” 无数的黄巾军拼命的仰天狼嚎,官兵居然撤兵了,无数的黄巾军肆意的宣泄着劫后余生,他们活下来了,再一次的活下来了。在这神一样的男人的带领下,硬生生的扭转了必死的局势,无数爽火热的眸子顿时落在了张宝那苍劲挺拔的身躯之上。 肃立在城墙上的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每一名黄巾军的身上,突然双手握拳高举,仰天怒吼:“黄巾无敌!黄巾无敌!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诸将轰然回应,看向张宝的眸子里流露出火热的目光,下一刻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 幽州黄巾大营。 中军帐内灯火幽幽,忽明忽灭的烛光将帐内照的阴森异常,本来就消瘦的戏志才此时更觉的消瘦了,脸色也是白皙的异常。此时的戏志才那深邃无比的眸子正盯着忽明忽灭的烛光暗自沉思。 最近有消息传来张宝在壶关遭受到了皇甫嵩并州军疯狂的攻打,戏志才正要派兵前去支援壶关,与其对峙的何进大军突然疯了一般,疯狂的大举进攻,戏志才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众位将领亦是对其极其的敬佩,然而他终究不是一军之主,没有张宝坐镇的幽州大营已经连败了数次。 “咳咳~” 戏志才突然脸色酡红,剧烈的咳嗽起来,用力之大,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一般,沉重的军务以及连败数场导致军心涣散的压力,使得戏志才不敢怠慢,终日里操劳,即使铁打的身躯也受不了。 “唉,还是不得不依赖此物啊!” 戏志才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绢,打开来露出里面包裹着的数枚石块状物体,黄、白、紫、赤、清五色。戏志才看着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五色石,眸子中露出了犹豫之色,然而剧烈的咳嗽让戏志才不得不咬牙捻起一枚石块含在口中。 当戏志才吞下五色石以后,顿时脸上酡红一片,浑身燥热难耐,然而剧烈的咳嗽声却戛然而止。 此物乃是戏志才多年前云游天下时,巧遇一名道士所赠,初时服用顿感身轻如燕,然而随着服用久了,渐渐的戏志才觉察出此物恐怕不时什么灵丹妙药,遂下定决心戒除此物,然而如今的戏志才身体越来越差,不得不再次服用此物! “军师!” 丹药副作用褪去以后的戏志才正在聚精会神的处理军务,忽然帐外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惊回头,但见张宝的侍女婉柔端着一份宵夜以及一碗汤药进来,戏志才起身道:“才见婉柔过娘!” “军师勿要多礼,婉柔不过老爷的侍女,当不得军师之礼!” 婉柔将夜宵级汤药放在案子上,脸上带着微笑的说道:“军师快些喝药吧,这是圣女见军师连日为我军操劳而导致身体不适,专程为军师熬制的汤药!” “谢圣女关心,谢婉柔姑娘!” 戏志才没有动那份夜宵,只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看着站在那里的婉柔神色有些犹豫,不由的问道:“不知婉柔姑娘还有何事?” “我~” 婉柔脸上露出担忧而害怕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军师,我曾听别人说~说老爷在壶关战况激烈,不知~不知~” “婉柔姑娘请放心~” 戏志才放下药碗,脸色淡然的安慰婉柔道:“主公所在壶关,虽遭受了并州军攻打,然而主公智谋过人,又有郭大、方悦等人相助,主公定然无忧。再者,就算我军败了,典韦、何曼均为万人敌,必能保的主公性命!宛然姑娘大可放心!” “嗯!” 婉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小声道:“那就好,军师早点休息!” “婉柔姑娘慢走!” 戏志才深邃的目光看着婉柔离去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沉思。平心而论,他本可以有大好前途,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再也教书,都会为他积攒下诺大的名声,然而张宝的那一跪,以及为他描述的蓝图,都深深的打动了戏志才。如今他身为黄巾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如今的黄巾军生死存亡之秋,由不得戏志才不尽力去做,冀州虽有张梁坐镇,然而面对着青、徐、兖三州之军,恐怕防守无力。再者近日又得到情报渤海已然被袁绍所占领,对河间大营虎视眈眈。 北有何进大军,西有皇甫嵩并州军疯狂的进攻,如今黄巾大营内部军心涣散,若不是因为众位将领坐镇各个大营,再者有圣女坐镇中军,恐怕此时早已开始哗变了!如今内忧外患,简直是如履薄冰,一步走错,也许整个黄巾军瞬间被瓦解、分崩离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世事难料 壶关,张宝负手肃立城头,正迎望满天星辰,良久始幽幽一叹。 如今的壶关先是经过一场大火的焚烧,然后又遭受到了皇甫嵩霹雳车的疯狂攻击,已经满目疮痍,早已不复曾经的雄伟。到处都是殷红的鲜血 ,在惨淡的月光下是那么的诡异。 壶关外,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死尸,更有甚者脑袋早已被砸的粉碎。不时的有黄巾士卒踏着早已被鲜血染成泥泞的大地,打扫着战场,抬着一 具具尸体,不时的进进出出。 今日一战黄巾军虽略有小胜,然而攻城的大杀器~霹雳车的凶悍却让包括张宝在内的所有人心寒,若不是张宝当机立断下令黄巾铁骑出关与敌军 肉搏,恐怕此时的壶关早已沦陷。然而霹雳车一日不毁掉,壶关一日置于危险之中。 面如厉鬼的典韦,身影像影子般时刻追随在张宝身后,此刻见张宝仰望星空叹息,不由心头一动,问道:“主公可是为了官兵霹雳车的事情担 忧?” “嗯!?” 张宝转过头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典韦凶悍无比的眸子,典韦面貌丑陋狰狞借着惨淡的月光看去就是地狱中的厉鬼一样骇人,身材雄伟如同一尊铁塔,双臂肌肉隆起,一道道青筋如同蚯蚓一般铺在上面,力气过人,唯一的缺憾就是脑子有些简单。冲锋陷阵,典韦可称第一人。论用脑,典韦亦是第一名,然而却是倒数第一名。 张宝缓缓的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担忧敌军霹雳车?” 典韦抬手摸着脑袋,憨笑道:“俺老典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的霹雳车却让俺典韦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攻城利器,俺心中比划过,凭着俺一个人毁不了一架霹雳车!” 张宝摇摇头,苦笑一声:“莫说你一个人毁不了霹雳车,就是十个八个人也毁不掉。那霹雳车质地坚硬,除非火攻,否则凭着人力难以销毁!” “不错,主公英明!” 张宝话音未落,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谁?” 典韦大喝一声,猛然拔出悬挂背后恍如巨蟹钳螯般黝黑色的双戟,目光凛冽的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典韦将军,莫非不认识郭图了吗?” 只见一袭青衣的郭图,脸色淡然的在郭大、方悦等诸位将领的陪同下,看见张宝慌忙走上前来:“图(末将)见过主公!” “公则?” 张宝一脸惊喜的看着郭图,一把拉住郭图的手,眸子中露出欣喜之色,连连呼道:“公则一走数十日,真是想煞本将军也!” “谢主公关心!” 郭图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朕的从张宝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种真挚的感情,那种发自内心的惊喜。不由的眼圈有些发红,一双平日里阴冷的眸子此时全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哽咽道:“图,一走数十日,未曾尽到谋士职责,如此险峻形式让主公一人承担,图真是羞愧异常!” “哎~” 张宝摆摆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人,摆宴为公则接风洗尘!” “主公不忙!” 郭图忙说道:“此次在洛阳,为主公寻得一大贤,不如让图为主公引荐一番!” “哦?” 张宝道:“既然如此,不妨先设宴,一同请去赴宴!” “遵命!” 。。。。。。。。。。。。。。。。 皇甫嵩大营。 “皇甫公,本将军正欲剿灭贼寇,为何突然鸣金收兵?” 朱儁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皇甫嵩,按理说朱儁身为下官本不应如此质问,一者皇甫嵩与朱儁相交数年,交情甚好,二者最为倚重的大将被贼军斩首,眼看就要剿灭贼军,却因鸣金而不得不撤兵,他焉能不怒? 皇甫嵩满脸无奈的说道:“公伟,非是老夫有意撤兵,实在是老夫得到天使前来宣旨的消息,不得不罢兵!否则伤了天使,我等罪大莫及也!” “什么?” 朱儁眉头一皱,沉声道:“此时正是大战之际,陛下突然拍使者前来,恐怕会有异变啊!” “圣旨到~~”朱儁话音方落,忽听见帐外凄厉一声呼嚎声传来,“右车骑将军朱儁、左车骑将军皇甫嵩~~接旨~~” “嗯!?” 朱儁、皇甫嵩闻言目光一凝,互相对视一眼,“这么快?” 片刻之后,皇甫高大营。 朱儁、皇甫嵩两人隆重地沐浴更衣,将天使(宣旨太监)迎上正堂,尔后跪拜堂下,各军司马等大小将校跪在两人身后。 天使干咳一声,将圣旨缓缓展开,尖声宣读起来。 “皇甫嵩、朱儁数败与贼兵之手~~凡此种种,数罪并罚,着即革去朱儁、皇甫嵩左、左右车骑将军职,即曰押解回京,交付内廷彻查!所部官军,由随行卫将军何苗统率。” 面色阴沉的皇甫嵩、朱儁及所有大小将校拜伏于地,三呼万岁,表情却是各不相同,朱隽、皇甫嵩是既惊又恐,其余将校则大多满脸震惊,对如此巨大的人事更替感到措手不及。 天使宣罢圣旨,向皇甫嵩、朱儁道:“两位将军,这便起程吧~~” 皇甫嵩、朱儁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将身上佩剑解下,又将调兵虎符从怀里掏出,双膝跪地、郑重地高举过顶,早有卫将军何苗上前伸手接过,旋即高举过顶,扬起空中。 肃立帐中的大小将校纷纷拜倒于地,朗声道:“末将等参见将军~~” 何苗满脸得意,向朱隽、皇甫高道:“两位将军请放心上路,末将即曰便当尽起三军、猛攻壶关,定然在数曰之内剿灭黄巾贼寇,还我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 皇甫嵩、朱儁闻言相顾黯然,何苗徒有雄图之志,却从未有率师征战之经历,所部精锐官军交由他统率,前景堪忧。黄巾军,百战之师也,张宝,狡诈之徒也,何苗连善纸上谈兵都算不上,如何能是对手? “两位将军,请吧?” 天使阴恻恻一笑,早有金吾卫铿然上前,将铁链往皇甫嵩与朱儁两人脖子上一套,牵住便走。待朱隽、皇甫嵩被押出营门,天使霎时又换了副笑脸,向何苗道:“卫将军,恭喜您啦,呵呵~~” 何苗肃声道:“同喜,同喜!请公公转让张公,以后本将军为张公马首是瞻!” 说罢,从怀中后面亲兵手中接过一个包裹,笑道:“这是感谢公公路途劳累!” “哪里哪里!” 天使摆手阴恻恻的笑道:“卫将军使不得,以后都是一家人,这如何使得?” “哀~” 何苗道:“一路公公辛苦奔波,若是连这点面子都末将,是不是公公看不起末将!” “这这~” 天使眸子中闪过贪婪之色,谄媚的笑道:“既然如此,爷们就却之不恭了!哈哈~” 待皇甫嵩、朱儁、天使在金吾卫的护卫下离去,何苗神情一肃,厉声道:“击鼓吹号,升帐点兵~~” “咚咚咚~~” “呜呜呜~~” 平静的官军大营霎时人沸马嘶、翻腾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收一良才 壶关,驿馆。 一名身着白衣的文士一脸淡然之色,正在闭目养神。一名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肃立其身后,一脸的木讷之色,面容虽不如典韦骇人,却也是异于常人。此二人赫然就是张烈与许褚。 当日郭图与张烈二人在酒楼相会,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是二人出来以后,张烈即决定跟随郭图投奔黄巾。 “吱嘎~”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张烈闭着的双眼骤然睁开,只见郭图施施然的走进来,起身相迎道:“公则兄,你来了!” “天逸兄!” 郭图恭手说道:“我主张宝已然在府内设宴迎接天逸兄,还请天逸兄移步太守府!” “请!” 此时的太守府内灯火辉煌,浓郁的肉香以及美酒的醇香弥漫在府中,一口口热气腾腾的大陶罐摆放在大厅的案上,同时一坛坛醇香的美酒亦是摆放在案上,张宝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肃立身后的典韦、何曼二人没了昔日里无尽的杀气,只是大口的猛吸气,一脸的陶醉之色。 其余众将领亦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张宝不说话,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哒哒哒~”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宝霍然张开双眸,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只见郭图闪身而入,身后跟着一名文士以及一名虬髯大汉,正要起身的张宝霍然感觉到身后的典韦以及何曼二人散发出强大的战意。 “主公!” 郭图快步走上前来,躬身道:“此人就是从洛阳而来的大贤,张烈张天逸,其祖上乃是高祖最为倚重的谋士,留侯张良!其身后之人乃是护卫许褚!” “烈久闻地公将军之大名,陈留一战,打的大汉名将皇甫嵩丢盔弃甲。烈十分佩服!近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张烈走上前来,朝张宝恭手笑道。 “久仰久仰!” 张宝拱手还礼:“却没想到天逸竟然是留侯之后!请!” 张烈道:“不敢当!请!” 众人落座后,一时间府内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或有牛饮者,或有大口吃肉者,或有交头接耳着,可谓是主宾尽欢。 美酒良辰,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酒宴早已散去,府中唯剩下张宝、郭图、张烈三人举杯小酌。 “咳咳~” 郭图放下酒樽,轻咳一声,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张烈,肃然道:“汉军,虎狼之师也。从前的黄巾军待宰的羔羊也。然而我主带着这群羔羊生生的数败汉军,将这群羔羊磨练成虎狼,真乃奇才,古之孙武亦不如也!如今我主求贤若渴,图不过是微末之徒,却被我主委以重任,天逸乃世之大才,何不认我家主公为主?” 张烈一双深邃的眸子赫然望向张宝,张宝的双眸亦是充满真诚的看着张烈。二人对视片刻,张烈忽然跪拜道:“烈,愿在主公帐下效犬马之劳!” “天逸请起!” 张宝迅速虚扶张烈一把,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大礼!” “谢主公!” 。。。。。。。。。。。。。。。。 幽州汉军大营。 何进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狼一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众位将领,冷然道:“本将军刚刚得到密报,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已然被陛下收押!” “什么?” 曹操心头一震,忙站起身来问道:“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竟然被陛下收押了?那不知是何人领兵继续攻打壶关?” “卫将军何苗!” 何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 一时间大帐内议论纷纷,何苗不过虚有其表罢了,焉能领兵与狡诈异常的张宝对峙?在做的将领谁没有领略过张宝的狡诈?众将领纷纷叹息,恐怕并州精锐就要毁在何苗的手上了。 “嘭~” 何进满面怒容的狠狠一拍身前的帅按发出一声巨响,帐中诸位将领顿时闭口不言,何进威严的扫视一眼众将领,沉声道:“肃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本将军知道诸位心中所想,何苗虽为本将军胞弟,然而让其领兵作战,本将军对其亦是没有信心。所以本将军必须要赶回朝堂,想办法说服陛下从新启用皇甫嵩与朱儁!” “大将军所言甚是!” 卢植站起身来,沉声道:“然而大军不可一日无主,恐怕大将军一去,贼军立即便前来攻打大营。下官认为我军应当趁其不备,狠狠的给敌军一个痛击,让其不敢出营。大将军再走不迟!” “嗯!子干所言不错!” 何进点点头,随即厉声道:“曹操何在?” “末将在!” 身材矮小的曹操神情冷漠的从一众将领班列中闪身而出,双手抱拳厉声回应。 何进看着曹操,沉声道:“今夜你率本部兵马先去偷袭黄巾大营!” 曹操眉头一皱,却也是厉声应答。 。。。。。。。。。。。。。。。。 深夜。 幽州黄巾大营大营一片死寂,只有守卫在了望哨上的斥候仍然以警惕的眼神搜视着四周虚无的黑暗。 大营往东三里处有一大丛茂密的蒿草,草丛里突然鬼魅般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一簇簇黑影像幽灵般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淡淡的星光照在这些黑影身上,反射出暗暗的幽光,那是铁甲的狰狞,赫然竟是一支军队。 没错,这支军队就是奉何进之命偷袭黄巾大营的曹操的本部军马。 “紧急集合!”曹操压抑的声音悠然响起,“弟兄们快点。” 从草丛里钻出来的士兵迅速开始列阵集结,淡淡的星容下,这支军队约模有五六百人,摆开了战斗阵形,身材有些矮小的曹操肃立在阵前,夏侯惇、夏侯渊等将领肃立其身后。倏忽之间,曹操耳畔再度响起了临来之际程昱的再三叮嘱。 夜袭当以搔扰为主,绝不可恋战以免损失惨重。 夜空下,面色冰冷的曹操带着本部人马向着静悄悄的幽州大营鬼魅般靠了过来,了望哨上的斥候虽然把眼睛瞪得贼大,却根本无法从无尽的黑暗中发现这支军队,直到夏侯惇射出一枝冰冷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才一声不哼地瘫倒在高塔上。 “杀!” “杀!” “杀!” 静谧的夜空下陡然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未曾歇息的戏志才听到呐喊声,慌忙从营帐里冲将出来,却只见大营里火光通红,靠近北侧的营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怎么回事?” 戏志才一双深邃的眸子望向火起之处,沉声问左右,“哪里来的喊杀声?” “军师,有人偷营!” “偷营?” 戏志才心头一凛,何进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偷袭?看来并州的战场有变啊! 不及片刻功夫,程远志、高顺、张牛角等将领便先后赶到了戏志才的大帐,戏志才一边急令黄龙、波才率军救援被袭的彭脱大营,一边在众将领陪伴下等候消息。 将及天亮时分,幽州大营的搔乱才逐渐平息下去,黄龙、波才护着神情狼狈的彭脱来到了戏志才的中军大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幽州之忧(求推荐票。) 幽州大营,中军大帐。 帐内的气氛凝重无比,戏志才消瘦的身躯坐在主位上,仿佛一阵分吹来即可将瘦弱的身躯吹的飘起来。 程远志、黄龙、张牛角、高顺等一众将领尽皆聚于帐中,气愤填膺,愤怒无比,此次敌军袭营虽未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然而对于军心却是再一次的打击到了谷底。 “军师下令出兵吧,俺彭脱实在是受不了这个鸟气了。” 满面怒容的彭脱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今夜敌军袭营所在之地,恰巧就是彭脱所部营寨,此时彭脱的麾下已经士气全无,若不打上一场胜场,整个幽州黄巾军营危矣。 “咳咳~” 戏志才剧烈的咳嗽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大帐,高顺与黄龙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好粗了担忧。如今敌军来袭,张宝不在,军中唯一的主心骨身体糟糕,可谓上雪上加霜。 “老彭,你坐下!” 黄龙眉头一皱,冲着彭脱低声怒喝道:“出兵之事,军师自有主张,岂是你我能够决定的?身为军中大将如此胡闹,成分何体统?” 彭脱闻言,转头怒视黄龙,浑身爆发出无尽的杀气,然而那杀气不够一闪而逝,他与黄龙地位相当,就连武艺黄龙亦不如他,但是换工乃是张宝的唯一弟子,就不容的他对其放肆无礼,再者黄龙的话句句在理,也容不得他反驳,彭脱霍然坐下暗自生闷气。 戏志才居于主位,洞察秋毫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心中感叹:主公啊,才终究威望不够,焉能镇住这群鲁莽之徒? “诸位!” 戏志才深邃的目光缓缓扫了一眼诸将领,诸将领立即屏气凝神,竖耳倾听,一双双眸子顿时落在戏志才的身上,只听戏志才轻轻的说道:“才得主公看重,主持整座幽州大营,然而如今整座大营军心涣散,才有愧主公。然主公已然传来军令,令我等不可轻动,数日间主公即可到来!” “什么?主公要回来了?” 彭脱激动的在此站起来,语气激动的说道:“那太好了,俺老彭终于可以放心了。军师俺不是对你有怨气,只是敌军挑衅多日,咱们却按兵不动,别说是俺了,就连麾下的士兵们都士气全无了,俺是心里着急啊。如今主公就要到来了,俺可就放心了!” “不错,老彭所言甚是。” 程远志亦是说道:“军师,主公还有何吩咐?” “咳咳~” 戏志才淡淡的说道:“诸位将军可各自归营,将主公就要到来的消息散播开来,以安军心。 “诺!” 众位将领领命而去。 “高顺将军且留下来!”戏志才忽然叫住高顺。 走在最后的高顺听到戏志才的声音,转过身来,道:“军师有何吩咐?” 戏志才从案上一道书简递给高顺,面色凝重的沉声道:“高将军,主公临走之计言:将军性子稳重,若有紧急之事尽可交与你!此书简万分重要,还请将军速速派人将此送与主公,不得有误!” 高顺接过书简,抱拳沉声道:“末将定然不辱使命!” 。。。。。。。。。。。。。。。。 壶关,太守府。 张宝一脸震惊的看着脸色淡然的郭图与张烈,沉声道:“张让果真趁机撤了皇甫嵩、朱儁的兵权?” “此事千真万确!” 张烈抱拳郑重其事的说道:“不仅如此,前来继续统兵与我军作战的乃是何进之第何苗!” 郭图阴恻恻的笑道:“何苗比何进更加无能,有此人领兵与我军作战,灵帝可谓是昏庸至极也!皇甫嵩纵横边疆数年带出来的大汉最为精锐的官兵,恐怕将尽皆折在何苗手中了。从此我军勿忧矣!” “嘭~” 张宝狠狠的一拍案子,面色大喜道:“此乃天助我也!皇甫嵩、朱儁一走,我军无忧也!” “不错!” 郭图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随即沉声道:“不过若要破何苗并州大军,需先毁掉敌军的投石车,否则只凭着投石车的疯狂轰砸,我军亦是难以抵抗!” “嗯!” 马跃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你们不知道敌军霹雳车的疯狂,不满你们说,莫说是普通士卒,当时就连本将军亦陷入了绝望之中,若不是方悦率领铁骑冲阵,恐怕我军早已败退!不过敌军的霹雳车经过刘晔的改良,质地坚硬,再者敌军亦会防备,恐怕想要毁掉霹雳车没那么容易!” 郭图转头看了一眼张烈,以目示意,张烈冲着郭图感激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不是国土没有破解之法,而是给他立功的机会。 张烈恭恭敬敬地向张宝鞠了一躬,抱拳说道:“烈不才,有两条计策可供主攻选择!” “嗯!?”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其实对于张烈此人张宝并没有印象,对于三国所知者虽不多,然印象深刻者吕布、关羽、张飞、赵云、马超、典韦、许褚皆为世之猛将,刘备、曹操、孙权皆为当下英豪,除此之外,诸葛亮、郭嘉以及贾诩、程昱、荀攸、戏志才等人皆一流的谋士。 其余人等虽印刻不深,但诸如郭图、刘晔等人在后世的网络上多多少少都听过这些名字,然而对于张烈这个名字,张宝就是绞尽了脑汁亦没有搜索出此人,遂心中不加以重视,对其礼遇有加不过是看在郭图的面子上。然而张烈顷刻间两条计策,不由的让张宝心中一凛,沉声道:“天逸且试言之!” 张烈恭手道:“敌军霹雳车之所以让我军闻风丧胆,一者因其射程远,我军弓弩射程难以抵达,二者乃是其攻势凶猛,巨石轰击人肉之躯难以抵挡。三者因其质地坚硬,难以摧毁。然我军可制造绞车连弩弥补我军弓弩射程过近的缺憾!” “绞车连弩?” “不错,绞车连弩!姜太公所住的《六韬。军用篇》记载绞车连弩,将一张或几张大弓安装在床架上,绞动其后的绞轴,张弓装箭,用大弓的合力来弹射长箭,绞车连弩发射的箭以木为杆,以铁枪头为镞,以铁片翎作尾翼,破坏力巨大,以之守城,敌军的云梯,霹雳车、巨盾……遇之莫不破。” 张宝目光阴沉,即没有认可张烈的建议,也没有反对,颇有些莫测高深的意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若胜,斩你头(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订阅) 张烈见张宝极不赞同也不反对,不由心头惴然,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可以用火攻!” 张宝沉声道:“如何火攻?” 张烈神色一动,凝声道:“何苗此人狂妄自大,主公可在壶关前道路两侧堆积引火之物,上覆盖草石以作掩饰,在令一将许败不许胜用以引诱敌军。待其大军来时,在用火箭点燃引火之物,如此一来,敌军霹雳车移动不便,可尽数折于此处!” “报~” 张烈话音未落,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嗥声,一名身穿铁甲的传令兵急匆匆的跑进来,跪拜道:“启禀主公!幽州黄巾大营,急报~此为军师文书!” 张宝见传讯兵神情凄惶顿时心头一沉,霍然起身厉声喝道:“拿来!” 传令兵蹭蹭的走上前来,双手将书简送到张宝面前,张宝一把抓过书简,一目十行,阅览完毕的张宝,锋利的眸子中掠过一丝阴冷之色,遂厉声道:“传令,召集众将令帐中议事!” 片刻之间郭大、方悦、典韦、周仓等众位将领鱼贯而入,大小将领依照各自军职大小顺序拍成两列肃立帐中。 张宝冰冷的目光扫视帐中诸将一圈,沉声道:“本将军欲要进攻并州军,谁敢为我军先锋?” 面如厉鬼的典韦铿然踏前一步,大声道:“主公,末将愿意充当大军先锋!” “典将军不能作为先锋!” 郭图阴恻恻的阻挠之声自帐中阴暗处传来,典韦狰狞的脸庞霍然转向郭图,闷哼一声,说道:“郭图先生老典如何做不得先锋?莫非怕老典误了主公的大事?俺愿意立军令状,若不能胜,请主公斩老典的头!” 郭图也不着恼,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道:“你若胜了敌军,就坏了主公的大事。你若败了,就斩了你的头。典将军,这个军令状你还立吗?” “这~” 典韦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不解的看向张宝。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典韦身上,沉声道:“典韦,你确实做不得先锋。本次先锋许败不许胜。你若诈败,敌军必然知晓事有蹊跷!需是敌军不熟悉之人才可。” “主公!末将愿往!” 许褚锵然踏前一步,抱拳沉声说道。 张宝刀一样的眸子落在许褚的身上,但见许褚身躯九尺有余,伫立在哪里如同一尊铁塔一般,孔武有力的双臂之上青筋暴漏,隆起的肌肉绷得紧紧地,从指头到掌心,到掌根,到处布满老茧,仿佛套上了鳞状甲壳。 “好!” 张宝厉声道:“既然如此,本将军与你三千兵马,记住,许败不许胜!” 许褚铿然抱拳,大声道:“遵命。” 张宝又道:“郭大、方悦听令!” 郭大、方悦二人同时踏前一步,沉声道:“末将在。” “各引精兵两千号称精骑三千,在壶关之外沿途堆积引燃之物,上覆盖掩饰物,切记不可被敌军发现。” “遵命!” “周仓听令。” “在。” “各引精兵一千,号称精兵三千,竖本将军旗号沿赵国、石邑大张旗鼓而进,摆出本将军率领大军回幽州的架势,尽量把声势造大。” 周仓铿然道:“遵命。” 张宝站身起来,沉声道:“全军明曰三更造饭,五更起兵!” 。。。。。。。。。。。。。。。。 并州军中军大帐,何苗刚刚睡下,平心而论,何苗此人虽投靠宦官集团参与了设计夺取皇甫嵩、朱儁的兵权,然而其对大汉朝对灵帝还是忠心耿耿的,之前对皇甫嵩与朱儁说他想要剿灭黄巾,还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这也是真的。 只是当一个人徒有雄心而无与自身雄心匹敌的本领之时,等待他的只能是悲剧收场。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声自帐外传来,凄厉之声远近可闻,刚刚睡下的何苗立即被这呐喊声惊醒,胡乱的披了衣服在亲兵的陪同下走出账外,但见一名斥候疾驰而来。 “何事如此惊慌?” 何苗立即上前拦在马前,厉声喝道。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何苗时慌乱滚鞍下马,急声道:“将军,不好了,末将等人探查到离大营不足十里之处有数千敌军,往我军大营方向而来!” “什么?” 何苗脸色一变,睡意全无,立即大声喝道:“来人,擂鼓,全军准备迎敌。” 。。。。。。。。。。。。。。。。 “呜呜呜~” “咚咚咚~” 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以及震天的战鼓声响成一片从远处传来,空气骤然变得炽烈起来,一点黯淡的火光从前方苍茫的夜色里鬼魅般燃起,倏忽之间,更多的火光便从夜空下闪耀而起,以最初出现的那点火光为中心,向着两翼迅速漫延,只片刻功夫,便连成了一条延绵无尽的火线,几乎将幽暗的苍穹与冰冷的大地分隔开来。 “终于要开始了吗!” 许褚淡淡地舒了口气,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 黯淡的火线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终于化作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通明的火光中,黑压压的军队正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无数具冰冷的铁甲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幽黯的寒光,肃立如林的枪戟几乎遮蔽了黯淡的苍穹。 “弓来!” 许褚接过士卒递上来的弓箭。刺耳的嘎吱声中,许褚双臂肌肉紧绷,挽开强弓,早有军士将火把往箭矢上一撩,缠于箭簇上浸过火油的布团顷刻间燃烧起来,许褚微微抬高射角,微眯的右眼霍然睁开同时右手一松,只听嗡的一声颤响,燃烧的火箭已然脱弦而出。 “咻~” 火箭掠空而起发出刺耳的尖啸,瞬时便飞越数百步之遥又一头扎落下来~~ “轰~~” 火箭扎落处,原本暗沉沉的大地便腾地燃烧起来,而且,火势向着周围迅速漫延,只片刻功夫便漫延成了一片火海,方圆足有十步之邀,熏天的烈焰翻滚吞卷,通红的火光几乎将整个战场照得亮如白昼。 何苗目光一沉,悄然高举右臂。 “大人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大人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大人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肃立身后的数十骑传令兵迅速四散而去,凄厉的长嚎此起彼伏、绵绵不息,浩浩荡荡往前开进的大军开始减速,并向着两翼缓缓展开~~远远望去,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从并州军后阵往两翼缓缓展开,就像雄鹰在夜空下缓缓展开双翼,直欲冲霄而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许褚VS何苗之子 大军堪堪结阵完毕,何苗在穆顺、郭典、刘勇、吴框以及众位将领的陪同之下堪堪来到阵前,当看到对过的贼军不过两三千人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区区数千人马竟然敢硬悍我两万大军,此诚然螳臂当车也。右臂往许褚的方向一指,语气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何人敢上前斩敌将于阵中?挫一挫敌军嚣张的气焰。” “末将愿往!” 何苗话音未落,自其身后一名身穿铠甲手持长柄银面大刀的年轻小将拍马而出,但见马背上那名小将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头戴敖龙银盔,身穿锁子金甲直冲到战场中方狠狠的勒住战马,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官军阵中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大汉卫将军之子,平寇将军何闵在此,对面的贼将见到本将军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小爷或可饶尔等一命!” 黄巾军阵前的许褚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在阵前耀武扬威的何闵,木讷的脸上浮现出凛然的杀机,布满老茧的右手猛然握住象鼻古月刀,手背如同鳄鱼的鳞甲狰狞无比。 一旁的副将见何闵耀武扬威,许褚已经动了杀机,眉头一皱,低声道:“许褚将军,主公吩咐此战许败不许胜,将军务要失手将其斩于马下,否则会误了主公的大事!” “嗯!” “驾~” 许褚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收拢了浑身暴虐的杀气,左手轻拍马股,战马抬踢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阵前。 虽然许褚收拢了杀气,然而凭着许褚那如同铁塔般的身躯以及浑身隆起的肌肉,亦是能够给人强烈的震撼,阵前何闵的目光霎时落在许褚的身上,本能地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 何闵虽然自付武艺高强,然而看到许褚之际,虽然这汉子表情木讷,可给何闵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头凶猛老虎,一旦发起疯来,只怕连天都能被他撕成碎片。 此时的何闵进退两难,看眼前敌将那魁梧的身躯,粗壮的手臂,都给他危险的感觉,然而若要退回阵中,恐怕以后就没脸在见人了。 为了给自己壮胆,何闵厉声喊道:“来着何人,可通姓名。宵夜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老子许褚是也,狗官拿命来!” 许褚仰天怒吼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战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想着何闵急驰而去。 “哈~” 满目狰狞的许褚大喝一声,沉重的象鼻古月刀被许褚高高的举起,空中一道寒光闪过,象鼻古月刀锋利的刀锋撕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尖锐之声,狠狠的劈向何闵,周围的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杀~” 目睹许褚如此慑人的声势,退不得的何闵心中一横,咬牙同样举起手中的长柄银面钢刀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呼~” 何闵已经做好了迎接许褚沉重刀式的准备,然而想象中的金铁交鸣之声并未想起,他只感觉敌将那必杀的一击落在钢刀之上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轻飘飘的一点力气没有。 何闵心中一喜,眼前的这汉子原来是绣花枕头外强中干罢了,不由的放下心中的恐惧,勒马转身骂道:“哼,这种身手就敢前来迎战,看本将军如何斩你,贼子拿命来。” 许褚亦是勒马转身,木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然而心中亦是苦不敢言,既不能表现的太弱,有能不能太强,刚才那一刀在砍落之前,许褚生生的撤去了九成的力量,差一点憋出内伤来。 “喝~” 何闵大喝一声,拍马举刀劈向许褚,深深地凝视了疾驰而来的何闵一眼,索性不再交手,狠狠一挟马腹、策马向阵中疾驰,厉声道:“撤~” 肃立如林的三千黄巾军顷刻间前阵变后阵,后阵变前阵,乱哄哄地席卷而去,远远望去,倒像是被何苗强大的声势吓破了胆而落荒而逃的样子~~ “哈哈哈~~” 并州军阵中响起一片肆无忌惮的嘲笑声,轻蔑的表情在每一名汉军将士脸上流露,这些胆小鬼,战斗还没开始呢就吓得落荒而逃了,哈哈~~ “我儿如此勇猛,大涨我军心,大涨我军心!” 官军阵前的何苗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立即手臂手臂一挥,冷然道,“传令,击溃这股敌军~~” “遵命。” 传令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凄厉的长嗥霎时响彻军阵。 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皇甫嵩、朱儁二人的收押,何苗接掌了兵权,此时的吴框作为就跟随何苗的将领,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军中第一猛将。 “汉军威武!” “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跟我冲!” 满脸杀气溢然的吴框大喝一声,手中的钢枪往前一指,五千步兵前军排列成五个犀利的三角冲阵、喊着嘹亮的号子跟随着吴框汹涌而前。 郭典有些担心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何苗脸上,问道:“将军,贼首张宝素来诡计多端,就是皇甫嵩亦是曾败于其手,如今未经一战便匆匆撤走,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哼!” 何苗阴冷的眸子看向郭典,冷然道:“皇甫嵩与敌私通之罪未可知也。如今我大军在此,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失去作用,只要我两万大军抱成一团,以无可阻挡之势往壶关碾压,张宝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阻挡我军前进的步伐。” “可是~” 郭典刚出声,就被一脸谄媚的刘勇打断了:“郭将军,卫将军深通兵法,再加上少将军武艺高强,在我军如此强大的阵容面前,贼人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再者前翻我就怀疑皇甫嵩斯通敌军,如今卫将军带来了圣旨,果如我所料。郭将军莫要再拿通敌之徒与卫将军相提并论了!” “哈哈~” 何苗大笑着拍拍刘勇的肩膀:“逸之莫要如此,皇甫公是否通敌还需廷尉署查后才知。好了,功劳就在眼前,众将领都去吧!” 刘勇谄媚的说道:“卫将军果然是处处为部下着想,古之武王不如也!” 郭典脸色黯然的看着谄媚的刘勇,叹了一口气,当初刘勇兵败之际,若不是皇甫公仁慈,焉能留他性命?如今却~“唉~”郭典摇摇头,拍马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壶关,终(求推荐票,求收藏。) “前进~” “前进~” “前进~” 吴框的咆哮声响彻军阵,五千名精锐步兵在吴框的引领下滚滚而前,五千具幽黑的铁甲汹涌成一片幽暗的汪洋,五千支寒光闪闪的长枪汇聚成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向着许褚奔逃的的方向可阻挡地碾压过来~~ “杀!” “杀!” “杀!” 除了吴框的五千精兵其余的众位将领亦是领兵追击,每前进一步,便高喊一声,激烈的吼声响彻天地,惨烈的杀伐气息正在冰冷的大地上漫延、肆虐~~ “哼~” 疾驰中的许褚转头向后望去,敌将何闵一马当先的追来,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高举手中的古月象鼻刀,厉声道,“全军撤,快撤~” 在许褚凄厉的狼嗥声中,三千黄巾士卒迅速形成一字长蛇阵,迅速向壶关大本营的方向撤去。何闵仗着先前击败许褚,一路狂奔而来,由于夜色的掩护,并州军等人还没有发觉草堆的存在,见敌军突然散成一字长蛇阵往后狂奔,还以为敌人是想分散逃跑~~ “想逃吗?可惜晚了!” 何闵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厉声道:“吴将军率军越过敌军从左侧迂回,刘将军率军从右侧迂回,合力夹击敌军!” 战场上骤然响起何闵凄厉的呐喊声,吴框与刘勇大手一挥,各自率领兵马分左右方向就如同螃蟹的两只大铁钳向着迅速撤退的许褚军夹击而来。 。。。。。。。。。。。。。。。。 壶关前的山坡上,张宝如一柄利剑伫立之上,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战场。典韦、何曼二人手持兵器肃立左右,郭图拢着身躯,习惯性的躲在张宝的阴影里,而张烈则面色微微紧张的注视着前方的战场。 “来了!” 张宝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冰冷的脸上露出了冷血的笑容,轻声道:“此战一过,大汉精锐全军覆灭,我军再无忧矣!” 。。。。。。。。。。。。。。。。 “全军停止撤退,列阵~” 幽暗的夜空下顿时响起许褚凄厉的长嗥,正在疾驰迂回包抄的吴框、刘勇一愣,一马当先的何闵亦是一愣,顷刻之间,但见刚才还是乱哄哄一拥而散的黄巾军,转眼间即排列成整齐的阵型,森然的长矛直指追击而来的追兵。 “全军停止追击!” 押运着攻城利器霹雳车的何苗眼见奔逃的敌军竟然转眼转头列阵迎敌,心中一突,立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顷刻之间两万余大汉精锐迅速裂成阵型,以防敌军杀回马枪。郭典策马疾驰而来,沉声道:“卫将军,事情有些蹊跷,末将建议不如命弓箭手乱箭将这股敌军射杀,然后迅速回营,末将担心敌军趁势袭营。” “就依你之言,弓箭手准备!”何苗右臂往前一挥,厉声喝道。 一骑传兵令迅速策马而出,凄厉地长嚎起来:“大人有令,弓箭手出阵,重步兵保护,大人有令~~” 何苗的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肃静的军阵迅速开始噪动起来,齐整的军阵从中间分裂开来,一支铁甲狰狰的重甲步兵从阵中疾步奔行而出,在整齐划一的号子声中,向着前方缓缓开进。 “镗~” 重甲步兵进至距离许褚军三百步远处,才将手中的大盾往地上重重一顿,发出一声整齐、嘹亮的巨响,开始结阵,下一刻,三千名弓箭手从汉军阵中汹涌而出,踩着整齐的步伐迅速进至重甲步兵身后,开始列阵~~ “弓箭手~~点火!” 何苗一声令下,三千名弓箭手将箭矢凑到重甲步兵手中的火把之上,点燃了箭矢,倏忽之间,三千支燃烧的箭矢已经被高高举起、直指虚空~~ 。。。。。。。。。。。。。。。。 肃立在山坡上的张宝如同一颗苍劲的老松,身躯仿佛溶于这天地之间,但见张宝缓缓的举起右臂,猛然一挥。 “主公有令,全军准备!” 典韦那炸雷般的虎吼声,顿时传遍了整座战场,郭大、方悦早已准备待续的弓箭手立即拈弓搭箭。 “什么声音?” 汉军阵中的何苗脸色一变,立即转头向身旁的郭典问道。 “将军快看~” 脸色苍白的郭典,抬起手直指壶关道路两侧的山坡,何苗霍然转头,脸色霎时难看无比,但见两旁的山坡上亮起了无数的火线,然而何苗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有的只是浑身彻骨的寒冷。 “撤~快撤~” 何苗刹那间凄厉的狼嗥声响彻天地,旷野中顿时响起低沉苍凉的号角声,然而为时已晚。 “咻~” “咻~” “咻咻~” 无数支锋利的箭矢掠空而起,霎时掠过夜空、毫无征兆地向着并州军军阵攒落下来,可怜的并州军军弓箭手堪堪挽满弓弦、正欲放箭之时,冰冷的箭矢已经攒射而下,负责防护的重甲步兵根本来不及举起手中的盾牌,暗黑的打击已经降临到他们头上~~ 利器剖开血肉的清脆声中,数十名重步兵和百余名弓箭手哀嚎着倒了下来,严谨的军阵顷刻间搔乱起来。 “咻咻咻~~” 又一波冰冷的箭雨无声无息地攒射下来,又有百余名弓箭手被射翻在地,哀嚎声顿时交织成一片,阵形也变得越发混战不堪。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 “咻~~” 一支火箭从莫名的暗处掠空而起,在空中掠过一道耀眼的轨迹、终于一头扎落在草垛之前几十步远处,箭矢扎落,黑暗的地面陡然燃烧起来,顷刻间便燃成了一团火海,翻腾的烈焰腾空而起,虽相隔数十步远亦能感受到那炙人的热浪~~ 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那堵延绵数里的草墙终于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从火光可以照及的明处一直延伸到火光难及的暗处,仿佛横贯了整个大地般无穷无尽,熊熊的烈火顿时冲天而起,火光中何苗脸色充满了绝望之色。 “杀~” “杀~” 无穷无尽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许褚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大火中躲避着箭失的何闵,手中象鼻古月刀带着无尽的杀气直劈何闵而来。 “扑哧~” 鲜血飙飞,喷的许褚满头满脸都是,何闵那无头的身躯在战马上晃了晃,轰然倒在地上,何闵那斗大的头颅上那双眸子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之所以不甘,是死在了手下败将的手中! 无尽的屠杀开始了,熊熊的烈焰中,通红的火光照在锋利的刀刃上,反射起耀眼的光芒,鲜血染红了大地,就连那天边的朝阳仿佛亦被这鲜血染成了红色,血色的苍穹是那么的耀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无题 冀州,渤海城。 自袁绍趁着混乱的局势功效了渤海城,加上曹豹的相助,已然在渤海城站稳了脚跟,更是被灵帝封为渤海太守,袁绍更是名正言顺的占领渤海城。然而此时的袁绍脸上并无惊喜之色,反而脸色铁青。 许攸满脸凝重的对袁绍说道:“本初,阉宦这是要置我等于死地啊!谁都知道此时的冀州为黄巾军的地盘,天子却公然下旨封本初为渤海太守,此借刀杀人之计也!” 袁绍心里有些烦躁,目光不由的落在身旁闭目养神的文士身上,不由的心中一动,沉声道:“元皓以为如何?” 许攸脸色不由的一变,看向田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毒色,自从田丰投靠袁绍以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袁绍对自己的信赖慢慢的偏向了田丰。这让许攸异常的嫉妒。 当即许攸不由的阴恻恻的说道:“我们攻占了渤海城,或许黄巾贼寇因为四处征战,抽不出兵力前来攻打此处,然而天子的一道圣旨,等于将本初从暗处推向了明处,相信黄巾贼军很快就有动作,此为我军存亡之际,元皓既有高见,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田丰睁开眼睛,看了许攸一眼,回过头来对袁绍抱拳道:“此易尔!丰有一计,或可解我军之危险!” “哦?” 袁绍大喜道:“元皓计将安出?” 许攸脸色阴沉的看着田丰,如今形势一触即发,他已经苦思冥想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他绞尽了脑汁依然不曾相出破解之法,唯有聚集全城兵马死守城池,然而在黄巾铁骑的面前却不知道能撑得了多久。 田丰沉声道:“自桓帝起,我大汉朝对辽东半岛的掌控一日不似一日。公孙度久居玄菟太守,曾上奏天子索要辽东太守之职,却被驳回。如今的公孙度虽未玄菟太守,实际上整个辽东皆在其掌控之下。主公莫不如休书一封与公孙度,令其率兵偷袭贼军河间粮草大营,可承诺事后请司徒大人上表他为辽东太守,公孙度必然出兵。如此一来可解我军之危矣!” “元皓果然智谋过人!” 袁绍当即击节道:“我这就写书送与公孙度,如此一来我军压力骤减,再配合黄刺史前后夹击黄巾贼军,如此冀州定也!” 。。。。。。。。。。。。。。。。 某偏僻小村,村中袅袅升起的炊烟说明这里还有百姓居住,由于连年战乱、盗匪横行,这样的村落已经不多了,青年们不是逃难去了,就是搬进了城里,剩下的就是一些老弱病残还居住在原来的土地上。 这一日,庄子的平静被打乱了,村民们面带惊恐的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军忽然冲进来,看见食物就抢,胆敢阻拦者那些官兵上来就是一刀,受到惊吓的村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仅有的一点播种的种子被抢走。 一名身穿破烂铠甲浑身血迹斑斑汉子脸色冰冷的傲然盘膝村子中的空地上,数十名官军肃立其后,身上的铠甲亦是破烂不堪,显然是一伙败军。 “大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耕牛!虽然瘦了一点,不过好歹也是肉。今晚兄弟们可以开荤了,哈哈~”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令在场的村民脸色骤然一变。 “将军,将军~” 一名老者走上前来,噗通跪在盘膝而坐的汉子面前,面色悲痛道:“这头牛是我们这些人的唯一耕牛,杀不得呀!求将军开恩,刘老汉给您磕头了!” “将军,求您开恩啊!” 不少颤颤巍巍的老人跪在地上,泣道:“将军,我们村子里已经没有了青壮年,凭着我们这些风烛残年之人,没有了牛如何耕种?求您开恩!” “休要呱噪,若不是你们这些贱民参加什么黄巾起义,我们兄弟也不用率兵剿灭黄巾贼,否则焉能落得如此地步?” 这群人赫然是泰山太守张举等人,当日张举算到兵渡黄河之际,定然会遭受黄巾军的袭击,便设下了计谋以少量士卒作为诱饵,大队人马却是从别处渡河,眼看就要将贼军一网打尽,却不想黄巾援军的到来,令张举不得不死命突围,最终逃得性命,路上收拢了一一批残兵流落到此。 在武力的威胁之下,村民们只能面带悲哀的看着村中唯一的耕牛被这群败兵宰杀,很快肉香肆意,弥漫开来,张纯的眸子贪婪的盯着锅中的牛肉,狠狠的一吸气,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逃亡了数日,别说吃肉了,能够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如今终于能吃上一顿肉了。别说张纯了,就是那些士兵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向锅中的牛肉,眸子里尽是贪婪之色。 牛肉煮好之际,士卒们先割下两条牛腿,一条呈给张举,一条呈给张纯,剩下的牛肉转眼之间被这群官军疯抢殆尽。 “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张纯一边啃着牛腿,一边向张举问道。 张举用刀割下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狠狠的嚼上两口,方说道:“暂时是不能回泰山了,两万大军在我等手中折损殆尽,刺史大人不过轻易的饶恕我等。如今整个北方乱成一片,我意不如趁机占据一座城池,招兵买马重整旗鼓,带我等立了功劳再去向刺史大人请罪不迟!如此一来也能将功补过。” 张纯道:“冀州、幽州、并州由于战乱,大多十去九空,不过正好便宜了我们兄弟。可先选择一地!” 张举道:“幽州、冀州乃黄巾贼寇地盘,虽说黄巾贼难以长久,然而此时兵锋正盛,不可居之,至于并州战事不多,然苦寒之地也。我意莫不如去辽西,我与乌丸人丘力居曾有旧,莫不如投奔与他,或者对我兄弟照顾一二!” “嗯,一切都听大哥的!那这些人~” 张纯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暗自抹泪的村民们,低声的问道。 张举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冰冷而残忍的说道:“若是留着他们,定然会暴漏我等的动向,留他们不得!” “嗯!” 张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只是眸子里的那道寒光表明了他的立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到底谁遭了无妄之灾 幽州,太守府议事大厅里气氛沉闷,刘虞麾下几乎所有的谋士武将全数在座,连幽州何进大营中的邹靖亦被紧急召来参与议事,所有人等皆皱眉不展、表情凝重。 所有的眸子都盯着案上的一道手书,此乃是大将军何进送来的书简,言命刘虞率领幽州本部兵马迂回敌军后方,与何进军两面夹击敌军。 “事情有些蹊跷!”阎柔思忖良久,皱着眉头沉声道,“目前黄巾贼军兵锋正盛,幽州黄巾大营背靠壶关一侧,我的大军一动,沿途贼军探马必然知晓。到时恐怕不时我们夹击贼军,而是幽州的贼军与壶关贼军同时夹击我军,到时我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期至矣!” 邹靖附和道:“不错,再者说刺史大人仁慈,麾下兵马本就不多,此事尽人皆知。如今大将军却命大人迂回敌后方,明显的是让我等去送死!” 别驾田畴忽然出声道:“此举恐怕真是大将军借刀杀人之计!” “嗯!?” 莫说众人脸色一惊,就连刘虞亦是满脸吃惊的说道:“子泰莫要胡言乱语,我与大将军于公于私皆无恩怨可言,大将军安能害我?” 田畴沉声道:“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曾经袁本初的谋士许攸前来找过您,密谋欲废当今天子,拥护大人登基,然而却被大人义正言辞的退却了?” 刘虞顿时一惊,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吟半晌方冷然道:“那又如何?老夫尽忠朝廷之心,天地可鉴。” “大人虽贵为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的皇叔。然陛下终究对您起了芥蒂,再者通过种种情报分析,大人不过是遭了无妄之灾,陛下有意针对的乃是当今的国舅,何大将军!” 田畴分析的说道。 刘虞满脸凝重的说道:“你是如何得知陛下针对大将军的?” 田畴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如今大战正炽,陛下却突然大举调动,并州的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皆被撤了兵权,而令与大将军不和的何苗统领大军,下军校尉袁公路、中军校尉袁本初或是明升暗贬,或是将其至于刀剑之上,至于其余多数都遭到了或是贬或是撤职。不知大人是否发现,这些人要么是大将军的亲信,要么是大将军举荐之人,如此调动之下,恐怕是在有意的削弱大将军的羽翼。” “如你所言句句属实又如何?” 邹靖皱眉道:“就算削弱大将军羽翼又如何?刺史大人远在幽州,一向不予大将军结交,为何却牵扯到刺史大人?” “我刚才已经说了,陛下有意针对的是大将军。既然削弱了大将军的羽翼,下一步恐怕就是要大将军的命。至于为何会牵连到刺史大人~” 田畴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别忘了大将军不仅位极人臣,还是当今的国舅。想要置国舅的罪,必须要师出有名,而刺史大人贵为皇叔,若大人在大将军的命令之下,战死。陛下治大将军的罪,岂不是师出有名?再者刺史大人毕竟是被拥立的对象,陛下定然会有芥蒂,正好借贼军之手杀掉大人。陛下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田畴的一番话,让在做的众人无不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有些天方夜谭,然而田畴的话却又句句在理,无可反驳,大厅中的气氛更是沉重无比。 刘虞脸色阴沉,冷然道:“虽说如此,然军令不可不听。诸将听令!” “我等在!” 众位将领立即神情一变,齐声回应。 “邹靖何在?” “末将在!” 邹靖立即大步踏前,抱拳回应。 刘虞威严的目光落在邹靖的身上,沉声道:“命你为先锋,摔两千精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得有误!” “诺!” “鲜于辅、鲜于银听令!” 鲜于辅、鲜于银二人立即踏前一步,厉声回应。 “你二人各领精兵一千分别占据汲县与郑县迎接我大军!” “诺!” “阎柔!” “下官在!” 从事阎柔立即上前恭声应答! “立即遣快马告知大将军,老夫已然奉命迂回敌军后方,到时前后夹击一举剿灭贼军!” “诺!” “其余众将听令,即刻起大军出发!” “诺!” 。。。。。。。。。。。。。。。。。。。。 残阳如血,悬挂在血色的苍穹之上。 壶关城墙,张宝负手肃立其上,雄威的身影犹如一颗苍劲的松树,与壶关两侧山川仿佛融于一体。典韦、何曼肃立其后。 “唉~” 良久,张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举目四望,曾经雄伟的壶关如今却是残破不堪,殷红的鲜血将壶关的城墙染成了血色,数十名泥瓦工在手持兵器,满脸煞气的黄巾士卒监督下努力的修补者城墙。墙上的血迹慢慢的被永远的掩盖。 壶关下一队队神情冷漠的黄巾士卒,踩着被鲜血染成泥泞的道路,清理着尸体,无论是汉军还是黄巾军,生前种种死后不过是过眼云烟。 “主公!” 身材有些略微消瘦的郭图顺着楼梯走了上来,习惯性的双手插在衣袖中,阴在张宝雄威身躯的影子里。 “公则你来了!” 张宝头也没转淡然道:“事情办的如何?” 郭图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阴声道:“毒蛇邓冉已然按照主公之命抓住了刘晔,然而此人誓死不降,无奈之下,只能~” “嗯~” 张宝点了头,心中有些微微的惋惜,然而如此人才既然不能为黄巾军所用,只能除掉,否则官军大规模的制造如此犀利的霹雳车,黄巾军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另外毒蛇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哦?” 张宝转过头来,刀一样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沉声道:“什么好消息?” 郭图阴笑道:“毒蛇他们在追捕刘晔的途中,恰巧碰见狼狈而逃的何苗,当即顺手给活捉了来!” “嗯!?” 张宝心中一动,问道:“现在何处?” “就绑在地牢中!” 张宝扫了一眼典韦。何曼,嘴角垫起一丝冷笑道:“走,去看看这位何将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说你是贼你就是贼 夕阳落下,月色当空。 张宝在典韦、何曼、郭图的陪同下来到壶关大牢,举目四望,但见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两枝幽暗的火把插在门前两侧的墙壁上,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将牢房附近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 两名身披铠甲,手持锋利长矛虎背熊腰的士兵肃立门前两侧,眸子里充满了警惕之色,见到张宝等人,慌忙快步走上前来,锵然跪在冰冷的大地上,双手抱拳厉声道:“见过主公!” “嗯!” 张宝点点头,刀一样的目光落在两名狱卒身上,冷然道:“敌将何苗在里面情况如何?” “启禀主公,那敌将自被捉来以后,并无异动,只是嫌兄弟们的饭食太差!” “哼~” 张宝冷笑道:“身为阶下囚,竟然还挑三拣四。打开门,本将军去见见这位难伺候的主!” “诺!” “吱嘎~” 沉重的大门在两名士卒用力之下,缓缓的打开,瞬间腐朽与腐臭味如同脱离了封印的魔鬼一般扑面而来,郭图以手掩鼻一脸的厌恶之色,郭图偷偷看现张宝,却见张宝神情冷漠丝毫不为所动,郭图心中不禁暗想不知此时天空突然一个炸雷,是否能让张宝脸上显出震动之色。 “主公,里面多有异味,是否需要末将将那何苗提出来?” 两名狱卒仲德其中一人对张宝说道。 张宝摆摆手,抬脚走进去,但见牢房内灯火幽幽,四支羊脂火把插在墙壁上,忽明忽灭的火光将整间牢房照的阴森恐怖。一身破溃烂甲的何苗在角落里盘膝而坐。身旁放着一碗凉透的肉糜。 张宝走上前来,刀一样的目光落在何苗的身上,冷然说道:“何将军嫌弃饭食不合口味吗?” “哼~” 何苗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这种猪狗都不吃的食物,你以为本将军会吃吗?” “猪狗都不吃?” 张宝摇摇头随后有点点头,冷声道:“不错猪狗是不吃,因为这碗肉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给猪狗吃了!如今的大汉朝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夜夜笙歌不知百姓疾苦之人掌权,才弄得天下百姓揭竿而起!不过我今日前来,不是跟你说这些,本将军只问你一句,想死想活?” “嗯!?” 何苗心中一动,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道:“你真肯放了本将军?” “不错!” 张宝沉声道:“我可以放你走,不过是有条件的!” 何苗一脸警惕的看着张宝说道:“什么条件?” “条件已经写在上面了,何将军可以自己看!” 躲在张宝影子里的郭图从怀里掏出一封轴捐递给何苗,阴冷的眸子盯着何苗,让何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目十行阅读完毕的何苗,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一双眸子连连闪过数到寒光。 “给你一夜的考虑时间。莫要让本将军失望!” 张宝临走时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离去。 。。。。。。。。。。。。。。。。。。。。 “驾,驾~” 一杆大旗出现在壶关通往幽州大营的官道上,上书“黄巾无敌”四个血红大字,血色大旗下,却是一支铁甲森严的军队,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面胡须,正是奉命一路大张旗鼓前往幽州大营的周仓军。 “报~” 一骑从前方疾驰而来,一路奔驰的战马带起了阵阵的飞扬尘土。 周仓缓缓的高举右手,正在前行的大军在传令兵的凄厉的狼嗥声中,猛然肃立不前,形成一片枪林戟海,迎风招展的大旗“呼呼”作响。 一路疾驰而来的斥候,战马来到周仓面前方狠狠的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冰冷的大地上,抱拳厉声道:“启禀将军,前方汲县插着敌军旌旗!” “什么?” 周仓脸上霎时凝重起来,沉声道:“汲县为我大军腹地,焉能任人占领?可探得是何人占领了汲县?” “好像是刘虞的幽州军!” 周仓一愣,疑惑道:“汲县虽位于我军腹地,然而不过是一个小县城,城墙低矮,刘虞的幽州军为何要占据汲县?” 旁边的副将满脸凝重的对周仓说道:“不好,将军,刘虞占据汲县恐怕是想要与幽州的何进军两面夹击我幽州大营!” 周仓亦是脸色一变,幽州的黄巾大营虽然兵多却将少,最为关键的是此时整座大营士气低落,否则主公也不会派遣自己一路大张旗鼓的打着主公的旗号往幽州大营赶去,以安军心。 周仓厉喝一声:“毛三,黑蛋!” “将军有何吩咐?” “毛三你速速赶往壶关,将刘虞军的动向告知主公!” “诺!” “黑蛋,你快马加鞭的赶往幽州大营,告知军师敌军动向,早作准备!” “诺!” 周仓阴沉着脸看着毛三、黑蛋二人急驰而去的背影,霍然转头看向众士卒,眸子里露出凶狠之色,厉声道:“兄弟们,随我前去会一会占领汲县的敌军!告诉我,你们怕吗?” “不怕!” “不怕!” 数千黄巾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双双嗜血的眸子看向,仰天怒吼回应周仓。 周仓手中的钢刀往前一指,厉声道:“走~”说罢,狠狠的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铉的利剑一般,向前急驰而去。跟在周仓身后的黄巾士卒们,撒开丫子拼命的追随周仓而去,官道上留下飞扬漫天的尘土。 。。。。。。。。。。。。。。。。 汲县,县衙。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县衙的账簿上仅有的一点粮食,军种粮食本就不多,一路靠着打些野味挖些野菜,勉强果腹。本以为来到汲县能够大吃一顿,却没想到这座小城内的官粮根本就难为补充军粮。 “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名身穿血迹斑斑铠甲的副将跑进来,抱拳道:“将军,城中的县令以及百名郡兵已经屠杀殆尽!只是~我们如此做,主公会不会怪罪下来?” “怪罪个屁!” 鲜于辅冷冷的看着副将,冷声道:“这些逆贼死有余辜,本将军上奏主公给你表功!” “可是~” 副将皱眉道:“末将已经查问过了,此地的县令乃是朝廷任命,郡兵亦是朝廷之兵,不曾向贼军投诚。” “放屁~” 鲜于辅浑身杀气腾腾,手中宝剑直指副将,森然道:“本将军说他们是反贼,他们就是反贼!竟敢顶撞本将军,你是找死吗?” “噗通~” 副将锵然跪地,面色苍白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去,将全城的粮食给我收集起来!但有反抗者,与贼同罪,一律杀无赦!”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章 周仓的计策 夜色深沉,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安静的汲县城楼,一名官军小卒打了个呵欠,从城垛后面爬起身来,将手中的长矛挟在腋下,伸手掏出胯间的把式向着女墙内侧撒起尿来,撒尿的时候还不忘向城墙外的无尽的旷野掠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继续嘘嘘。 数息之后,绵绵不绝的水流声突然中断,小卒又转头往城外掠了一眼,莫名的惊恐霎时从他的眸子里倾泄出来,就像是见了鬼,又或者是撞见了只有在噩梦中才会看见的可怕幻象,小卒回头凄厉地嚎叫起来。 “来人,快来人哪~~” 小卒惊恐的嚎叫霎时惊动了城墙上正在酣睡的官军将士,不满的嘟嚷声霎时响成一片。 “深更半夜的,你他娘的吵什么吵?” “再吵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你他娘的叫唤啥?在叫唤老子弄死你?” “滚蛋!在吵老子睡觉,老子把你扔下去。” 小卒又回头看了眼城外,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握着长矛的双手一直抖擞,就连耷拉在裤外撒尿用的家伙什都忘了收起来,只有上、下牙关不停地打颤,连口齿也变得不再清晰,颤声说道:“不是,他娘的都快起来~~” “狗蛋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 一名身材雄壮的官军骂骂咧咧站起来,狠狠的狗蛋子一巴掌,目光无意中掠过城外的旷野,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再一刻,那官军早已惊得弹身跳起,霎时间,炸雷般的嚎叫响彻城头。 “敌袭!起来,都他娘的起来~~” 一听是敌袭,原本熟睡的官军们立刻翻身爬起,乱哄哄的抄起身边的兵器就冲到了城垛后边,然后攀住女墙往外望去,城上火把照耀极限之处城外旷野上的景象依稀可辩。 霎时间,城楼上响起一片吸气声。 “都他娘的吵什么?” 鲜于辅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将冰冷的头盔往头上套,大步走上前来。 一名小校铿然跪倒在冰冷的城楼上,大声道:“将军快看!” “嗯!?” 鲜于辅脸色一凝,霍然转头,顿时吸了一口冷气,瞳孔紧缩,颤声道:“黄巾张宝~” 大旗,一杆血色的大旗,一杆迎风招展绣着“黄巾无敌”四个大字的血色大旗,那杆血色的大旗赫然擎在一条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手里。那恶汉跟前,则傲然屹立一道修长雄伟的年轻身影。 大旗下的青年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纵马往前迈出一数步,阴冷的夜风吹过,荡起他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翻腾飞舞,露出暗红的里衬。 “哒哒哒~~” 所有的官军将士都屏住了呼吸,寂静,令人窒息的寂寞!诡异的气息在城楼内外无尽地弥漫,只有马蹄蹋击地面发出浑厚的声音,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嘶嘶的吸气声,再无别的声音。那两道雄伟的身影在一杆血色大旗的伴随下止步视线朦胧不清之处。 “咚~” 雄伟大汉将手中那杆大旗往地上重重一顿,旗杆深**入冰冷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却犹如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城楼上所有官军将士的心脏上,鲜于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他所面对的是连皇甫嵩与朱儁这样大汉名将亦有所忌惮的贼首张宝。 “两日之内,弃城投降!如若不然,杀无赦~”城下的张宝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顽固抵抗着,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包括鲜于辅在内,所有官军将士霎时缩紧了眸子。忍不住缩了缩双肩,竟感到莫名的寒凉,不是身体上的,分明却是心灵上的。 那斩钉截铁的声音直透长空,清晰地送进每个人的耳际,有莫名的阴冷气息从那年轻人雄伟的身躯透体而出,年轻人身后,那整齐充满无尽杀气的大军成了最为苍凉的注脚和背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将、、将军怎么办?” 副将眸子里甚至露出了绝望,小小的一座县城,兵过千,焉能抵挡得住张宝那数万大军?凭着这小小的汲县无异于以卵击石! 鲜于辅皱着眉头看着城下的张宝以及黄巾军,凭着县城内区区千余官军抵抗张宝的数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张宝远在壶关,为何今夜却出现在此处?再者他举目四望,除了眼前这整齐的军阵,并未见到其余的大军。莫非这是假的不成? 想到此处的鲜于辅不由的心中一动,咬牙道:“弓箭手准备!” “什么?” 副将大吃一惊,连忙道:“将军不可,刚才贼首之言历历在目,若是予以抵抗,鸡犬不留啊!” “啪~” 鲜于辅狠狠的抽了副将一个巴掌,厉声道:“你给我闭嘴,若是在扰乱军心,本将军必斩杀你!都他娘的聋了?弓箭手准备!” 在鲜于辅命令下,百余名弓箭手虽心中恐惧,也是稀稀拉拉的跑上前来,沿着女墙排成一排,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绰于弦上,瞄准了城外的敌军~ “放箭!” “唆唆唆~” “笃笃笃~” 一阵稀稀拉拉的箭雨攒射而至,那手持血色大旗的壮汉虎吼一声,大旗被舞的虎虎生风,为青年男子抵挡箭矢,其余的黄巾则距离城墙一箭之远,稀稀拉拉的箭矢竟无一射中黄巾军。 “来日必屠尽尔等!” 那青年男子转身纵马离去,留下一句冰冷而血腥的话! “呜呜呜~” “吼!” “吼!” “吼!”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城外的黄巾士卒喊着嘹亮的号子,缓缓的向远处移动,铺天盖地的杀气骤然离去,不少的官兵竟然脱力的瘫倒在城墙之上。 “将军~他们能信吗?” 刚才在城下喊话的“张宝”转过头来,赫然是士卒假扮的张宝,周仓将手中的大旗交给那青年,冷声道:“你谁能信吗?城中的敌将?他应该会信,不过刘虞一定会识破此计!从明日起,敌军必然会派出大量的传讯兵,你带人劫杀,但是要有意的漏掉一些人,好让他们去给刘虞报信!还有,一会你将这封书简遣快马交给主公!”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野心 辽东半岛玄菟郡。 自从张飞盛怒之下斩杀了公孙瓒大将严纲之后,何进利弊权衡之下,遂下令通缉刘备,后刘备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久居辽东与父亲有旧的公孙度。 自客居于此,公孙度表面虽对其礼遇有加,却犹如笼中之鸟,政务一应具体事务皆不让其插手,无奈之下唯有重操旧业,编草鞋以打发时间。 这一日张飞、关羽皆出城打猎,刘备深感无事,遂叫上同乡好友简雍对酌下棋。纵横交错的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之上杀机凛凛。 “唉~” 刘备定定的看着杀机凛然的棋盘,举棋半晌,忽然长叹一声,神情黯淡兴致全无,不由的悲声道:“如今天下大乱,备为汉室宗亲却不能为国家效力,而先生世之大才,却因备拖累只能在此与备对弈来打发时间,备深感愧对先生!” 简雍安慰道:“主公莫要如此,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今日公孙太守虽处处防备主公,主公终有一日蛟龙入海!” “大哥~” 简雍话音未落,忽闻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张飞那特有的大嗓音传进来,刘备眉头一皱,霍然起身,两人刚出城不久便返回,莫非有大事发生?顷刻之间关羽、张飞二人疾步而入。 “见过大哥,见过先生!” 刘备点头,随即道:“二弟、三弟,往日出城狩猎,都是酉时(晚上五点到七点)方回,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张飞抢先说道:“大哥,天大的好消息。今日我与二哥出城狩猎,偶然听说渤海的袁绍派人来,与公孙太守相约共同攻打黄巾贼的河间粮草大营!” “嗯!?” 刘备的表情霎时凝重起来,转头看向简雍沉声道:“公孙太守久居辽东,兵强马壮,我若是请求代替出兵,宪和以为如何?” 简雍脸色凝重的手捋颔下胡须,在厅中来回踱步,忽然停驻脚步,沉声道:“公孙太守虽为大汉之臣,然久居辽东,早已没了忠君之心,如今黄巾肆虐,而公孙太守却不乏一兵一卒,由此可见其对我大汉朝廷已没了忠君之心。不过此时却是主公的大好时机?” “宪和是何意?既然说公孙度已有不臣之心,我若是请揍出兵,公孙升济岂会应允?” 刘备皱眉问道。 “会!” 简雍肯定的点头道:“公孙大人一定会应允,袁本初不是傻子,一定也知道公孙太守久居辽东,轻易间不会出兵中原。不过袁本初既然敢派人来,这说明了袁本初肯定能说服公孙太守!而说服公孙太守最大的诱惑就是通过司徒大人上奏天子为其请封为辽东太守!” 一旁的张飞等的心急,不由的大声说道:“大哥,你们究竟再说什么?” 刘备转头喝斥道:“三弟你且住口!听先生说完!” 简雍道“虽说如此,但公孙度并不想轻易的与黄巾贼开战,若是主公此时请战,一者是公孙度不用出兵也能得到好处,二者公孙太守也不得罪黄巾贼,这样既不得罪两边,还能得到好处,公孙度一定会答应主公!” “宪和之言,甚合我意!” 刘备转头道:“二弟、三弟,事不迟疑,速速整顿我部兵马,待为兄见过公孙太守以后咱们即刻出兵!” “大哥放心吧,我与三弟立即前去整备兵马!” 。。。。。。。。。。。。。。。。 玄菟郡,太守府。 公孙度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袁绍派人送来的书简,心中犹豫着是否答应袁绍出兵。公孙度虽然名为玄菟太守,实际上早已将辽东太守架空,整个半岛皆在其掌控之下。 而辽东又地处偏远,随着东汉帝国的日益衰落,再加上如今中原大地上黄巾蜂拥四起,朝廷早已无力掌控地处偏远的辽东,现在的公孙度实际上是真正的土皇帝。 “阳仪!”公孙度冷幽幽的说道:“依你之见本太守是否应允袁本初的出兵请求?” 阳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公孙度,低声道:“主公智计无双,想必是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不过依下官愚见,我军出兵助袁本初有百利而无一害!” “嗯?” 公孙度锋利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眸中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剑直射阳仪,冷声道:“何为百利而无一害?且试言之!” 自从阳仪亲眼目睹了对公孙度忠心耿耿的别驾,因不忍公孙度对原太守公孙昭的举动,而私下里出言:太守大人杀戮太重。后被人告发,公孙度既将其残忍的杀害以后,连其亲族连根拔起,可见公孙度的杀戮之心。自此阳仪无论说话办事,皆小心翼翼,唯恐触怒公孙度。 阳仪低声道:“主公虽架空了辽东太守,掌控整个辽东,然而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之前主公上表天子请封辽东太守被驳回,然而如今袁本初答应主公,可借司徒袁逢之口为主公上表。袁氏乃四士三公之门,天子必然不会驳了司徒的上奏。到时主公即可名正言顺的掌控辽东也!” “嗯!” 公孙度点点头,随即又犹豫的说道:“虽说如此,然而本太守久居辽东早已不想过问中原之事,贸然与黄巾军为敌人,实在是有违本太守之意啊!” 阳仪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走上前来轻声道:“既然如此,主公不妨派刘玄德前去!” “玄德?” 公孙度冰冷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到寒光,随即道:“如此也好,玄德乃我故交之子,令其立些军功也好!” “刘备刘玄德到!” 公孙度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亲兵的通报声。公孙度与阳仪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的神色。 。。。。。。。。。。。。。。。。 是夜,壶关太守府。 张宝脸色阴沉的目送传令兵离去,阴声道:“公则,你以为如何?” 郭图双手插在袖子里,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阴恻恻的说道:“主公,汲县出现刘虞的兵马,事情没那么简单。图料敌军不会仅仅只是占据汲县这个小县城,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张宝霍然起身,带起的劲风险些将厅中的烛火荡灭,厉声道:“何曼,地图!” “诺!” 身材魁梧的何曼一把拿起架上的地图,大步走上前来,将地图平铺在案子上,张宝等人的目光霎时落在地图之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暗棋 张宝看着地图,很快找到了汲县的位置,只见此县虽位于黄巾军腹地,然则城池矮小,地势平缓,而且在地图上好不显眼,并不是战略要地。 张宝目光阴冷的说道:“公则,依你之见刘虞占领汲县的意义何在?” 郭图躬着身躯,一双阴冷的眸子不断的在地图上来回扫视,手指不断的在地图上来回比划,眉宇间的阴沉越来越盛。 “主公,这刘虞老儿的胃口不小,图料其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周仓将军所报的与幽州何进军夹击我幽州大营,其真正的目的是主公!” 郭图面色阴郁,阴恻恻的说道。 “嗯?”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看着郭图,沉声道:“公则何意?我壶关大军乃是百战之师,况且刘虞幽州兵马,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余人,如何对付我军?” 郭图眸子里阴冷的目光看向地图的郑县,阴声道:“主公且看,这郑县位于汲县以南,靠着岐山易守难攻,而我大军必经之处有一条深邃的山谷,山谷虽不长,却胜在山谷两侧树木即为繁多茂盛,乃是伏兵的最佳之地。刘虞以为主公得知汲县的消息,意欲让我均以为其目的是为了夹击我幽州大营,必然会即可起大军冒然前行,必遭刘虞袭击~” 郭图每说一句,张宝眉宇间的阴沉更甚一分,忽然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带起的疾风几乎荡灭了烛火,疾呼道:“不好,周仓危矣!若果然如公则所言,刘虞的目标是本将军,周仓的三千兵马依然陷入了敌军的圈套!” “主公勿忧!” 郭图安慰张宝道:“主公不现身,刘虞应该不会为了周仓将军暴漏的,那汲县的鲜于辅不过是诱饵罢了!” “报~” 郭图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传令兵的狼嗥声,顷刻间但见一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疾驰而入,单膝锵然跪地道:“启禀主公,狱中敌将何苗要见主公!” “嗯!?” 张宝与郭图对视一眼,冷笑道:“似何苗那种人,本将军料其绝不会为了汉灵帝牺牲自己。果不其然~将何将军请进来!” 片刻之间,何苗在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押解下,来到府内。张宝屏退了左右,屋内只剩下何苗与张宝。 张宝亲自给何苗解了绳子,抱拳郑重的说道:“某本意是请将军前来,却不想麾下士卒不懂事,怠慢了将军,某向何将军道歉!” “不敢不敢!” 何苗亦是抱拳道:“在下败军之将,地公将军莫要如此!真是叫在下汗颜!将军留下的条件,在下思虑甚久,只是~只是愧对胞兄何进啊!” 张宝眸子里闪一丝不屑的神色,心忖你惭愧个屁,你若真是一心为国之人,能在前些日子壶关展示如此紧张之际,与张让密谋趁机撤掉皇甫嵩与朱儁二人,来抢兵权?当然黄巾军是要感谢你的,如若不然黄巾士卒还不知道要惨死多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将军与何进异父异母,有何手足之情?何进与将军相比乃是萤虫与皓月争辉也!若不是何进巧如舌簧,本将军认为这大将军职位必然属于将军的!” 何苗哈哈一笑,道“哈哈~哪里哪里,将军过奖了!” “将军不必过谦,来人!”张宝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厉声道:“来人!” 房门推开处,典韦、何曼昂然直入。 何苗目光顿时一凝,以为张宝要反悔对他不利,不由脸色微变。 张宝微微一笑道:“都抬上来!” 门外四名军卒两人一组,各抬一口大箱,于何苗面前放下。 何苗手指着木箱,又惊又喜的问道:“将军,此何物?” 张宝微笑道:“将军不妨打开看看。” 何苗趋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霎时间耀眼的光华从箱子里溢了出来,何苗定睛望去,竟然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何苗急又开启另一口,亦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何苗双手连摇道:“将军,在下败军之将,能火的性命已经感激不尽。如此重礼,在下绝不敢纳。” “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将军怎么如此见外?再者朝中大臣多方打点,必然要耗费不少钱财,岂能让将军出资?这不过是一点薄礼,将军若是不收,岂不是不给本将军面子?”张宝微微一笑。 “呵呵~~嘿嘿~~嗬嗬~~”何苗极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连脸上的汗毛都笑开了花,说道,“如此,在下就真的收下了?” “那是应当的!” 何苗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必当全力帮助将军!” “多谢!”张宝转过头来对典韦、何曼道:“送将军出城!” 。。。。。。。。。。。。。。。。。。 汲县。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对付将说道:“骑兵都派出去了吗?” 副将抱拳道“回将军,所有的斥候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虽多有被敌军劫杀,却任然有不少人冲出了敌军的重围。算算时间,此时主公的大军说不定已经在前来救援我等的路上了!” “嗯!” 鲜于辅在房内负手低头来回踱步,忽然住脚,沉声道:“可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城外的敌军有什么动静?” “敌军并无特别异动,只是每日派人在我军眼皮子底下砍伐树木!” “嗯!?” 鲜于辅抬头,脸色阴沉的说道:“这恐怕是敌军故意为之,未得就是挑衅我军出城与之决战。只是奇怪,这张宝当日言两日内必破城,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动静?” 副将闻言,心里大骂,这真他娘的有病,敌人不来进攻你反倒是心存疑惑,真是贱命。就这么想着被人攻破城池,鸡犬不留? “将军,末将以为时间越久对我等越为有利,眼看主公的大军就要到来了,若是在主公到来之前,敌军发起进攻,凭着这小小的城池与我们一千士卒焉能是那张宝的对手?”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声传来,鲜于辅一惊,道:“快去看看何如如此惊慌?难道敌军开始攻城了?” 不得不说刚才的鲜于辅还在为黄巾军不进攻而心生疑惑,此时却是满面惊慌,吓得心惊胆战。(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三章 战端再起 张宝大营。 夜色深沉、狂风呼嚎,张宝脸沉似水,独自肃立营中,翘首仰望,星辰黯淡、冷月昏沉,偶有流星掠空而过,霎时璀璨出耀眼的光芒,却是乍现即逝,令人心中怅然,猎猎朔风荡起张宝身后披风,漫卷翻腾,隐隐露出披风覆裹下厚重冰冷的铁甲! 一年前,张宝由一名懵懂无知的平凡之人穿越而来,当发现这个世界是人吃人的战乱年代之时,时刻为了生存而挣扎,根本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 当一个人面临死亡的威胁时,总是能够激发出无穷无尽的潜力,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做出不可思议的壮举!就如张宝,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现代人骤然穿越回古代,凭着生的信念,硬是一步一步成为一名合格的手握数十万大军的统率!听起来很容易,可要做到却不容易,尤其是在汉末乱世,更不容易。 张宝带领着黄巾军虽然从死人堆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改变了黄巾军原来越战越弱的局面,然而这条道路依然充满了坎坷! 汉室即将寿终正寝,真正的乱世很快就将来临,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变得足够强大,黄巾军将只能成为他人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张宝跃不想变成他人的垫脚石,一点也不想,就像他一点也不想死! 蹒跚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阴影里穿了出来,弓着背走到了张宝身后,然后将双手扰于袖中,跟着张宝仰望起满天星辰来。张宝回头,眸子里露出一丝柔和,望着缩于身后的瘦削男子,说道:“公则,你怎么来了?壶关情况如何?” 郭图目光低垂,说道:“主公,此战危险异常,图~~岂能袖手旁观。壶关有张天逸在,足矣!” 张宝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既然来了就留在军中参赞军机吧。” “唏律律~~” 张宝话音方落,忽然响起一声清越的马嘶声,透过呼嚎的风声清晰地送进张宝和郭图的耳际,旋即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不及片刻功夫,方悦便疾步匆匆跑来,向张宝道:“主公,有消息了~~、 “嗯?” “探马回报,果然如军师所言刘虞的大军确实扎住在郑县,不过奇怪的是今日却有斥候发现一敌将率领两千轻骑从郑县出发,直奔北方而去~” 夜空下,张宝霍然回首北望,乌黑的眸子忽然变得无比犀利,直欲透过暗黑虚空看清千里之外的一切。 “再探!” “诺!” 方悦抱拳领命而去。 缩于张宝身后的郭图神色一动,低声道:“主公,我大军出征,想必是依然被敌军知晓。那两千轻骑向北而去,恐怕是直奔汲县而去,意欲消灭周仓那三千兵马!” “嗯!” 张宝脸色阴沉的点点头道:“我军目标太大,想要隐藏行踪根本就不可能,周仓虽鲁莽,然行军打仗经验丰富,凭着区区的两千轻骑想要剿灭周仓一部,敌军是想当然了。此时本将军所想的是如何能在此地全军刘虞兵马!” 。。。。。。。。。。。。。。。。。。 郑县,县衙议事厅。刘虞正和阎柔、田畴等人议事,忽有亲兵急步奔入厅内,向刘虞道:“主公,鲜于银将军回来了!” “嗯?快招进来!” 刘虞霍然起身,立于大厅之中,顷刻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但见鲜于银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刘虞迫不及待地问道:“黄巾贼张宝军有何动向?” 鲜于银抱拳道:“启禀主公,黄巾张宝自壶关一路向北疾驰而来,谷内的兄弟们左等右等却不见敌军入谷,遂派人探察,却见张宝所率领黄巾军尽皆于半道下寨安营,停滞不前!” “嗯?” 刘虞眉头一皱,呐呐道:“在半道上安营扎寨?莫非张宝已然探清我军部署?” “很有可能!” 俨然沉声道:“贼首张宝狡诈无比,很有可能已经猜出我军的意图,然而敌军大将周仓已经被邹靖、鲜于辅将军困在汲县,张宝必定会前去营救。我等只需在谷内静等即可,即使敌军知道谷内有埋伏,然此谷乃是附近唯一的道路,其若向北去,必须通过此谷不可!” 刘虞点点头道:“嗯,伯正之言甚合本太守之意!” 。。。。。。。。。。。。。。。。。。。 鲜于辅脸色阴沉的看着邹靖派来的传讯兵,冷然道:“你说贼首张宝远在百里之外,那城外的这数万敌军以及张宝的血色大旗,又作何解释?” “数万敌军?” 那传令兵一愣,随即说道:“城外仅止三千不到的敌军,又何来的数万兵马?” “什么?三千不到?” 鲜于辅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吃惊的问道:“你可探清楚了?” 传令兵说道:“城外确实是只有不到三千的敌军,那血色大旗不过是敌军打着贼首张宝的旗号而已。敌军所有的动向,皆在主公的掌控之中!” 鲜于辅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竟然被敌军小小的计策给耍了,亏得这几天还担惊受怕的,唯恐被敌军看了脑袋,鲜于辅满目狰狞的厉声大喝道:“来人,本将军要出称会一会这帮贼人,他娘的竟然把老子给唬住了!” “将军莫急!” “嗯?” 鲜于辅转过头来,满身煞气的怒吼传令兵:“怎么?仗着邹将军撑腰,本将军下令也需要跟你商量不成?” 那传令兵慌忙道:“末将不敢,只是邹将军命小人传言将军,相约今夜子时共同偷袭敌军营寨,一举将其击溃!” 鲜于辅冰冷的眸子看着传令兵,冷然道:“本将军知道了!” 。。。。。。。。。。。。。。。。 是夜,月黑风高,惨淡的残月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大地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 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插在安静的黄巾大营辕门处,将辕门附近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两名虎背熊腰神情冷漠的士兵,手持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长矛,肃立在哨楼上,充满警惕的眸子不时的扫视着周围,意图从那无尽的黑暗之处找出一丝异动! “咻~” “咻~” 空中划过两道寒光,两支狼牙箭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射哨楼上的士卒,那两名神情冷漠士卒瞳孔顿时紧缩,然而未等其喊出声响,狼牙箭生生的洞穿了两人的咽喉,两名士卒的身躯晃了晃,自哨楼落下,在空中划过红色的血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拦腰斩断 骑在马上的邹靖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将硬弓收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旋即右手一挥,身后数名骑兵幽灵般的飞驰而出,手中的绳索猛然在尖锐的鹿角之上,骑兵狠狠的一抽马股,战马嘶鸣一声,四蹄飞奔,鹿角已然被拉开~ “杀~” 邹靖手中那充满杀意的钢枪,缓缓的虚之黄巾大营辕门处,仰天怒吼:“兄弟们,给我冲~杀~杀~杀~” “杀~” “杀~” “杀~” 恰乌云散去,惨淡的月色洒落下来,照亮了邹靖阴冷的双眸,竟是格外的骇人,张宝身后,三千汉军将士犹如一股幽黑的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的辕门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三千余汉军将士纷纷擎出马刀、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各个大帐。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黄巾各个大帐却在飞速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敌袭~~” “有人偷袭~~” “快他娘的吹号~快吹号~~” “呜呜呜~” “呜呜呜~” 人声鼎沸杀声震天的黄巾大营中,那苍凉的号角声终于响起,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帐中的黄巾士卒纷纷被惊醒,纷纷来不及穿铠甲,拿起锋利的长矛直往外冲,黄巾军营顿时一片混乱。 周仓从睡梦中被苍凉的号角声所惊醒,不及披挂便掀开大帐帘满脸怒意地走了出来,但见入眼之处一片火海,无数的汉军在营中往来疾驰,往往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刀一挥,一名黄巾士卒便从炉腔内喷出殷红的鲜血。 “不要慌,所有的兄弟们向我靠拢!” 周仓满目狰狞的望着营中的惨状,猛然翻身骑上一匹无主的战马,抽出森冷的钢刀,仰天怒吼:“不要乱,全部向我靠拢,随本将军击溃敌军!” 骑在马上的周仓如同一盏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灯一般,无数的黄巾士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周仓大纛所在的方向靠拢! “嗷呜~~” 一声刺耳的狼嚎如惊雷般起自前方不远处,周仓霍然转头只见一骑如幽灵般杀出,身上黝黑的甲胄,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正向着周仓疾驰而来。 “杀~” 周仓满目狰狞的看着疾驰而来的敌军,猛然仰天怒吼,浑身散发着森然的杀气,肌肉隆起的胳膊上布满了道道青筋,双腿狠狠的一夹胯下战马,“咴律律~”战马昂首嘶鸣一声,甩开铁蹄,如同厉箭一般,狠狠的冲向来敌方向! “呵~” “哈~” “当~” 两马相交,一闪而过,刹那间如同炸雷响起,金铁交铭声响彻天地,有离得近的士卒竟然生生的被震出了鲜血! “咴律律~” 周仓策马冲出十数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但见敌将亦是满目狰狞的望过来,四目相对,在空中遥遥的火光四溅! “挡我者死~~” 周仓暴喝一声,眸子里暴起骇人的厉芒,锋利的钢刀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斜斩一名疾驰而来意图偷袭的官兵颈项,那官兵狼嚎一声,咬碎钢牙,奋力举起手中的长矛意图硬磕周仓的纲手,幽暗的夜空下顿时激溅起灿烂的火星~~ “锵~”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官兵的长矛以更快的速度倒撞而回,周仓的钢刀去势犹疾,冰冷地从官兵的头顶切入、直透胯下,尔后去势不减,连人带马竟被周仓生生的劈裂,人血马血顿时混合在一起四溅而飞,染红了周仓那黝黑而庞大的身躯~~ 鲜于辅握枪的右手微微颤抖,看着一身献血如同九幽地狱爬上来的地鬼一般的周仓,心中忍不住升起畏惧之感! “杀~” 周仓昂首长嚎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立而起,沉重的钢刀凌空抡了个大圆,呼啸着向鲜于辅拦腰斩来~~ “驾~” 鲜于辅脸色一变,眼见周仓手中钢刀以无可匹敌之势拦腰斩来,眼见躲无可躲,心中一横,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杀机,手中的钢枪挽起数朵枪花,闪着寒光直刺周仓面门而来,既然老子躲不过去,今日就同你这贼子同归于尽。 近了更近了,鲜于辅仿佛看见敌将那张满脸浓密胡须,令人恐惧的面门被钢枪所洞穿,忽然鲜于辅的瞳孔骤然紧缩,敌将的嘴角竟然垫起了一丝冷笑,倏忽之间,鲜于辅心中陡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见敌将那庞大的身躯竟然向后猛然一仰,堪堪躲过自己手中的钢枪,同时猛然感觉腰间一凉,惊低头,铠甲已然被敌将斩破,而自己的上半身尚在马上,下半身却已然滑落在地。 “啊~” 鲜于辅满脸痛苦的仰天凄厉的狼嗥一声,他竟然被敌将生生的拦腰斩断。全身的力气,犹如潮水一般,迅速从他那半截身躯流逝~ “嘭~” 半截身子在地上的鲜于辅,眼睁睁的看着一名汉军被周仓用钢刀猛然挑起来,周仓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色彩,狠狠的往鲜于辅身上一掷,鲜于辅竟被汉军百十斤身躯所砸死~ 。。。。。。。。。。。。。。。。。。。。 青山,一支铁甲森严的铁骑正沿着山麓狂飙突进,数千只铁蹄冰冷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滚滚烟尘~~狂暴的骑阵最前沿,张宝催马正疾,巨兽般的山峦在山道两侧起伏,耳畔有狂风在无尽怒嚎~此正是让那大汉军官忌惮无比的黄巾铁骑。 “牛犊子!” “末将在!” 张宝一声大喝,亲兵牛犊子喝应一声策马上前,斜背肩后的箭壶里露出七支锋利的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犹如野狼身上随风飘荡的狼毫~ 张宝当一样的目光落在牛犊子雄威的身躯之上,曾经的那名被削掉了半个脚掌,懵懂无知的青年,此刻已成长为这支铁血部队的副头领,即使是有多名的副头领,但是牛犊子任然掩不住眉眼间的骄傲之色。 “此地距离郑县尚有多少路程?” “启禀主公,若是加速前进,两日后即可到达!” “传令,所有人全速前进!”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奇袭郑县 壶关通往幽州大营的官道上。 张宝虽然率领黄巾铁骑离开了,可郭图、方悦的大军却仍旧驻扎在此地,摆开了常驻此地的架势。 深夜,郭图中军大帐。 沉重的脚步声中,方悦已经昂然直入大帐,向郭图道:“军师,有消息了。” “哦?” 正闭目凝思的郭图霍然睁开那双阴冷的眸子,阴声道,“讲!” 方悦沉声道:“邹靖的轻骑汇合汲县的鲜于辅兵马,深夜偷袭周仓将军的大营,却不想敌将鲜于辅被周仓将军所斩,故而击溃敌兵!” “嗯。” 郭图点了点头,又问道,“峡谷内刘虞埋伏的兵马可有消息?” 方悦道:“天黑前,有兄弟探得敌军仍然埋伏于谷内!” “还在埋伏?” 郭图嘴角忽然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阴恻恻的说道:“埋伏的好,埋伏的好!但愿他们能够一直埋伏下去!” “嗯?” 方悦目光一凝,问道,“军师何意?” “此事不说也罢。” 郭图淡然道,“传令诸将,依计行事,抓紧工期,否则误了主公大事者,军法处置!” 方悦抱拳应道:“遵命。” 。。。。。。。。。。。。。。。。 郑县城头。 刘虞背负双手,肃立在城楼之上,抬头仰望漫天的浩瀚星辰,良久却是叹息一声,在外人眼里,他贵为汉室宗亲乃是当今大汉天子的皇叔,兼且身居刺史一方封疆大吏之位,实乃是无尽的风光。 然而却有几人真正的了解他?虽贵为皇叔,却因屡屡直言上奏而遭汉灵帝不喜,有心想要改变这日益衰落的大汉朝,却被指责有篡位之野心,无奈之下只得上表来幽州苦寒之地一者躲避流言,二者幽州边境实在是异族为祸太甚,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他欲要为大汉除去这毒瘤。 却不想又被朝中好事者职责拥兵自重,无奈之下刘虞只得解散新近招募的士兵,对异族改为怀柔政策,恰值此时,张角举旗,黄巾起义,一瞬间朝中所有的视线全部转向黄巾军,刘虞方才有了喘息之日。说起来,刘虞还真应该感谢张角及时的起义,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忽然刘虞身后脚步声响起,阎柔正大步走上来,抱拳道:“见过主公!” “嗯!” 刘虞点点头,转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阎柔的身上,沉声道:“伯正,你来了。贼军动向如何?” 阎柔沉声道:“目前贼军并无异动,大军仍然扎住在官道上!” 肃立在刘虞身后的鲜于银闻言,忽的问道“这张宝还没有异动,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想与幽州的黄巾贼军夹击我军?” “不可能!” 阎柔摇摇头道:“一者何大将军在旁虎视眈眈,幽州黄巾贼据对不敢有异动,再者此时的幽州黄巾贼士气低落,是否还有一战之力尚且不好说,更别说前来奔袭我军了!” “罢了,不管如何,此处乃是他张宝的必经之地,咱们耗得起!” 刘虞接着问道:“冀州战况如何?” 阎柔迟疑了一下,随即叹道:“泰山太守张擎欲所部兵马在黄河岸边被贼军击溃,至今生死不明。兖州的徐明却是愚蠢至极~被黄巾贼兵引诱分割而聚歼,至于徐州的曹豹却是抵达了渤海城,暂时助袁本初抵御贼兵!” “唉~” 刘虞仰天长叹一声,神色黯然道:“本刺史早已告诫子琰,如今的黄巾贼军不可小觑,却不想仍被贼军诱而歼之!本可以是聚歼贼军的大好时机,却随着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被陛下临阵换将而导致了功败垂成,实在是可惜啊!” 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亲卫急促而又震惊的声音响起:“报~邹将军回来了!” 闻听邹靖深夜返回,刘虞本能地感到不妙,豁然回头,但见邹靖蓬头垢面、大步而来,刘虞和阎柔、鲜于银定睛望去,赫然发现邹靖身上还带有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右臂,锋利的箭簇在城楼上火把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 “子瑜!”刘虞急迎上前来扶住邹靖,看着眼前最为倚重的大将,不由怆然道,“子瑜何故如此?” “邹将军,我兄弟如何?” 不待邹靖回答刘虞,鲜于银突然心生不祥的感觉,满脸紧张的问道。 邹靖愧疚的看了鲜于银一眼,双膝锵然跪在冰冷的城墙之上,凄然的说道:“末将无能~鲜于辅将军~阵亡了~连同两千大军已全军覆灭矣~” “什么?” 刘虞尚且神色如常,骤然闻听鲜于辅阵亡的鲜于银却差一点昏倒过去,双膝一弯,锵然跪地,心中滴血一般的疼。 “锵~” 鲜于银拔出腰间锋利的宝剑,霍然起身,转身就走,阎柔眉头一皱,厉声道:“鲜于银将军,你干什么去?” 鲜于银转过头,满目狰狞的脸上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杀机,厉声道:“我要给我弟弟报仇雪恨,我要宰了狗娘养的张宝!” 阎柔沉声道:“你给我回来!主公自有主张,军机大事岂能容你如此胡闹?” “主公!” 鲜于银跪在刘虞的脚下,嚎啕大哭,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刘虞亦是面带悲哀的拍拍鲜于银的肩膀,如今黄巾贼寇未曾动的一丝毫毛,己方却折得一大将,不由的令刘虞心中阴沉无比。 。。。。。。。。。。。。。。。。。 夜幕笼罩着整片大地。 “停!” 张宝冰冷的眸子里凶光一闪,倏然高举右臂,清厉的低喝盖过了数千只铁蹄踩在大地上发出的清脆咯吱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骑兵的耳际。张宝身后,牛犊子立即警觉起来,极目远眺,只见空旷的天穹下,北方的地平线上隐隐肃立着一座孤寂的城池。 张宝立在马上极目远眺,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牛犊子纵马上前,满脸凝重的对张宝说道:“主公,我黄巾铁骑野战纵横天下无有敌手,但是若论攻城,却不是我军铁骑所擅长啊~” 张宝乌黑的眸子看向牛犊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沉声道:“刘虞此人不晓军事,我军探马曾探得谷内伏兵竟然是刘虞的全部兵力,此时城内守兵不过数百,加上郑县城池矮小,再者谁说我军没有攻城器械?” “嗯?” 牛犊子满脸茫然的向后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主公这是何意?我军哪有攻城器械?” “休要再多言!” 张宝大手一挥道:“传令,给马匹上套,全军的兄弟躲进林子里隐藏休息,任何人都不许说话,违令者斩立决!” “遵命!” 牛犊子答应一声,领命去了,旋即千余铁骑就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进了左边那片浓密的树林里,隐去了踪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攻陷郑县 夜色孤寂,残月悬天。 借着夜色的掩幕,一支千余人的军队在缓缓的前行,这伙黄巾军多数铠甲、嘴唇干裂、形容枯槁,然那一双双眸子里流露出的凶悍,却能让人感到心寒。此赫然是汲县的周仓所部黄巾军。 身材雄壮的周仓一骑当先,策马疾驰在队伍的最前头,自他左肩至右肋斜裹一片白色麻布,一片污黑的血迹从麻布里渗出,已然干裂,这是在与鲜于辅打斗之时,邹靖偷袭所致,周仓的脸色苍白,形容枯槁,不过精神不错,两眼炯炯有神,看得出来,是个铁打的汉子。 “弟兄们,加把劲,再走一段路就是郑县了,主公已亲率大军来到了郑县,老周我保证让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 周仓转过头来,沉声的鼓励着这支惨胜的军队。 “哒哒哒~” 呼号的风声中,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借着惨淡的月光,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周仓脸色一变,若是被敌军的斥候发现,恐怕这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胜的军队,转眼间就置于危险之地了,遂低声疾呼:“全军速速进入林中躲避,快!” 道路两旁的树木本就茂盛,如今再加上夜色的掩护,不足千余人的队伍往树林里一躲,很容易就掩盖住行踪。 “周仓将军~”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骑如飞风一样刮到了此地,残当的月光望去,只见马背上赫然跨骑一员凶神恶煞般的武将,手中持着一柄森然的钢刀,正远远厉声大喝,“周仓将军,末将牛犊子是也~~” “我军铁骑副将~牛犊子?” 周仓那傲然的身躯,缓缓的从林中策马而出,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直直的射在来将之人的身躯之上。 “正是末将!” 来将策马向前,距离两三步之遥,果然是牛犊子,周仓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向四周遥望急声道:“兄弟,你们怎么来到此处?主公呢?” 牛犊子道:“启禀将军,末将奉主公之命,前来寻找将军,刘虞大军在我军必经之埋伏大量的士兵,主公与末将率领铁骑直奔刘虞所在的郑县,主公命将军极速前进与主公汇合!还有。不知将军制造的攻城云梯是否带着??” 周仓一愣,随即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且前去回复主公,就说我周仓马上就到,云梯个全部准备好!” “遵命!” 。。。。。。。。。。。。。。。。。。。。 青山谷内,夜空下,校尉程绪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下肃立在青山谷高处。 程绪自奉命带兵来此埋伏数日,本以为黄巾贼兵会贸然入股,却不想黄巾贼兵竟然于半道突然安营扎寨,数日里来,不见其一兵一卒入谷。端的是让程绪烦躁无比! “将军来了,来了!” 同样瞪得不耐烦的一名亲兵忽然大叫起来。 “嗯?” 程绪心头一震,急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前方黝黑的夜空下,一道火龙正蜿蜒而来,车辚辚、马啸啸,那阵势足有两万兵马!程绪精神大振,霍然回首,青山谷里漆黑一片,可他很清楚,狭谷两侧的密林里已经埋伏了无数的兵马,只等黄巾贼口的两万大军进入青山谷,到时候一齐杀出~~ 程绪似乎看到了黄巾的两万贼兵正在熊熊烈火中挣扎哀嚎,正被汉军手起刀落砍做肉泥,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传令,全军准备!” “诺!” 。。。。。。。。。。。。。。。。。。。。 某处山坡。 郭图在数名亲兵的陪伴下肃立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郭图面前,一队队“骑兵”正策马纵骑而过,不过那并不是真正的士兵,而只是一具具披上铠甲、戴上铁盔,然后被绑在马鞍上的草人而已,只是每隔十人,才有一名真正的骑兵负责维护这支“庞大骑兵”的行进序列。 不得不说刘虞在通往幽州大营必经之地的谷内,埋伏上万人,确实是棋高一着,即使是郭图等人通过分析得出结论,然而结果还是要硬闯青山谷。不过青山谷虽然要过,但是要看怎么过。如今这些假人骑兵,就是黄巾军能否一举歼灭敌军的关键。 。。。。。。。。。。。。。。。。。。。 埋伏在谷内的官军,早已刀出鞘弓拉弦,虎视眈眈的等待着黄巾贼兵的入谷,借着惨淡的月光,朦胧之中,只见骑兵中夹杂着步兵,举着为数不多的火把,缓缓的入股而来。 “全军准备!” 程绪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今夜的他剿灭了这群黄巾贼兵,所得的功勋足以让他晋升将军之职,他早已受够了校尉职位的苦楚。 “唆唆唆~~” 刹那间,绵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山峦上倾泄而下,锋利的狼牙箭撕裂了空气,发出“嘶嘶”的吼叫声,想着谷内的黄巾军直射而去。 “啊~” 凄厉的悲惨的吼叫声谷内传来,为数不多的火把即可被熄灭,谷内顿时黝黑无比,然而官兵却不管谷内情况如何,一轮绵密的箭雨在此从山峦上倾泻而下。 程绪站起身来,手中那森然的钢枪直指虚空,仰天怒吼:“兄弟们,杀杀杀~”无尽的杀气从程绪的身上弥漫开来~ “杀~” “杀~” “杀~” 下一刻,漫山遍野的官军高举着手中的钢刀,满面杀气的向着谷内蜂拥杀奔而去。程绪一马当先,奔下山来,然而刹那间杀声震天的谷内突然间无比诡异的寂静下来。静的只能听到谷内那阴森的风声。 。。。。。。。。。。。。。。。。。。。。 黑暗中,张宝率领铁骑与周仓的残兵,幽灵般的出现在郑县南门外,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张宝漆黑的眸子里厉芒一闪,沉声道:“刘虞这老匹夫此时就在城内,此时的郑县守兵不过数百人,周仓,率领你麾下的弟兄们爬城墙,抢夺城门。待城门大开,所有的骑兵随我杀进去!传令,吹号进攻” “呜呜呜~” 寂静的夜色下,霎时间,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所有的黄巾军听到这牛角号声,立刻打起精神,一个个眸子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杀~” “杀~” 黑暗中,周仓厉喝一声,跟随在其身后的黄巾军缓缓举起手里的钢刀,浓烈的杀机已经从他们的眸子里流露出来,一个个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 “杀杀杀~” 无尽的杀气朝着郑县铺天盖地而去,黄巾步卒单手持刀,每四人一组,抬着一架架云梯蜂拥的冲向前去。那血腥的眸子里露出择人而噬的目光。 “敌袭~” “敌袭~” 几乎是在黄巾军吹起那苍凉的号角声时,城楼上的守卫官军凄厉的长嗥起来,凄厉的示警声顿时传遍城内,附近的巡逻官兵急速的朝着南门支援,然而为时已晚, 守城的官兵并没有坚持到巡逻兵的支援,或者说即使是等到了支援亦无用处,五百官兵分守四门,再加上巡逻官兵,守兵不过几十人,而周仓麾下虽为残兵,却也是数百人同时攻城,不到片刻功夫,沉重的城门已经嘎吱嘎吱的打了开来,高高悬起的吊桥也缓缓降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毫无悬念 “杀!” 张宝冰冷眸子一厉,仰天怒喝,将钢枪往前一引,张宝身后的铁骑如同饿狼一般的眸子霎炽热起来,择人而噬的眸子露出嗜血的光芒~ “杀!” “杀!” “杀!” 不等吊桥落地黄巾铁骑狼嗥着策马冲了上去,当城内各处的官军乱哄哄地向城门杀过来的时候,浑身杀气凛然的黄巾铁骑已经漫卷成无可阻挡的铁流,带着席卷一切的声势碾压过来…… 。。。。。。。。。。。。。。。。 郑县县衙。 刘虞正与阎柔、邹靖等人议事,忽然邹靖脸色一变,凝声道:“大人可曾听的号角声?” “嗯?” 众人一愣,屏气凝神,不仅有号角声,亦音乐的听到各种喊杀声。刘虞脸色一变,厉声道:“来人!” 一名随军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刘虞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未等小吏回答,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速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鲜于银已经大步而入,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大人不好了!黄巾贼兵已然夺了南门,杀奔县衙而来了!” “什么!” 刘虞豁然站起身来,失声道,“黄巾贼寇!?” “是的,大人,而且是贼首张宝亲自带领的黄巾铁骑!” “不可能” 阎柔圆睁双眼,厉声喝问道:“黄巾贼兵尚未入谷,程绪未曾发出信号!黄巾贼如何难道是飞过来夺了南门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阎柔连问三个怎么可能,足见他心中是何等吃惊。当初这条计策是阎柔亲自部署,焉能出了差错? 邹靖毕竟是刘虞军中第一人,常年领兵大将,沉着冷静道:“伯正,且不管黄巾贼兵如何夺了城门,当务之急我等应率先保大人出城!”随即转头对鲜于银厉声道:“鲜于银将军,速速召集兵马,贼兵既然未曾从谷中过来,必然是寻得小路而来,人数毕然不多,速速保护主公从北门而走!” “诺!” 。。。。。。。。。。。。。。。。。。。。 “杀~~” 张宝一声虎吼,手中钢枪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迅速闪电急刺而出,将一名试图顽抗的官军屯将胸膛洞穿,绚丽的血雾在空中骤然散开,尔后张宝嗔目欲裂,厉声大吼道:“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目睹张宝如此声势,周仓与牛犊子以及所有的黄巾士卒,跟着振臂怒嚎,甚至连蓬乱的头发都根根竖起,状极狰狞。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从南门蜂拥而至的黄巾铁骑与黄巾残兵将守城的数百官军团团围住,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手中钢刀,狼嚎响应。重重围困中,官军小校脸色苍白,目光散乱,脸上一片血污,早已经没了平时那种趾高气昂之势。小校身边,数百官官兵个个体如筛糠、心胆俱寒,以前的绵羊现在变成恶狼了,世道真的变了。 “嗯!?” 跨坐马背上的张宝骤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犹如被一只野兽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但有异动,那择人而噬的野兽必然扑将上来!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咻~” 张宝霍然回眸瞳孔霎时紧缩,只见一道炫目的寒光****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张宝胸腹要害! “休伤我主~” “当~!” 骤然间,一声炸雷响起,一柄森然的钢刀迎上那道****而至的寒光。却是周仓不顾伤势,眼见狼牙箭直刺张宝要害,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挥刀迎上来~ 张宝眸子一厉,却见不远处一名大汉还保持着拉弓之势,赫然是那幽州军中第一人,邹靖邹子瑜! 。。。。。。。。。。。。。。。。 青山谷内,刘虞的上万人马尽皆聚在谷内,然而此时却寂静的有些诡异,看着眼前那一排排倒在地上的假人骑兵,程绪的眸子里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这些全部都是假人,难道黄巾贼能飞过去不成,厉声道:“来人,快,随我出谷去贼兵大营!” 程绪一声令下,两万大军便乱哄哄地从青山谷两侧的密林里撤了出来,可怜这两万兵马冒着蚊蝇的叮咬在密林中埋伏了数日,最后却白忙活一场。 顷刻间,程绪一马当先急驰而去,两万大军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程绪的身后赶往黄巾军的大营。黄巾贼兵进入谷内的大批兵马尽皆是假人,那敌军的主力去那里了?黄巾军的大营往北的方向日夜有人监视,根本就不可能鬼不觉的穿过去。难道黄巾军撤回了壶关不成? 程绪正策马飞奔、心急火燎地赶往黄巾军大营时,刚出谷,陡然听得谷口外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吼,惊抬头,只见谷外陡然转出一员武将来,面色异于常人的恐怖,一身黝黑色的铁盔铁甲、手执冰冷的钢枪,威风凛凛地挡住了大军去路。 “河内方悦在此,贼寇速来受死!” “杀杀杀~~” 那武将喝声未落,两侧的山峦上陡然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倏忽之间,无穷无尽的士兵已经像黑压压的蚂蚁从谷口两侧的密林里钻了出来,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一支支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锋利的箭簇正在晨曦里闪烁着冰冷的寒茫~~ “咻咻咻~~” 下一刻,一如谷内的官军对付黄巾军假人之时,绵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山峦上倾泄而下,刘虞大军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在谷内遇见那骇人的武将之时,程绪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伏兵于此却反被敌军埋伏,程绪一剑格飞两支狼牙箭,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不要慌,列锥形冲锋阵,冲出去!快,冲出去!!冲!!!” 官兵毕竟是官军,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优势此时此刻彻底的显露出来,在程绪的命令下,无数乱糟糟的官兵,立即排列成锥形的冲锋阵势,向着谷口突击前进。 谷口处,方悦跃马横枪,就像一尊坚硬的石雕,冷漠地肃立在夜色中,倏忽之前,方悦将手中钢枪往空中一撩,一群黑压压的黄巾军已经在他身后出现。 数万大军的对决,个人的勇武已经失去了作用,此时此刻拼的就是士气、勇气、以及胆略。方悦把手中的点钢枪往前一引,聚集在其身后的黄巾军已经迈着沉重的步子如同一头头饿狼一般,狠狠的冲上前去!官军与黄巾军如同两尊洪荒巨兽,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青山高处。 在数十名魁梧大汉的保护下,郭图手捋柳须,阴冷的目光已经越过厮杀不休的战场,投向了更远郑县。 数万大军的对决,拼的是勇气,此时此刻黄巾军的状态远远胜于敌军,再者以有心算无备,这一仗虽不能全歼敌军,然而击溃敌军已经毫无悬念! 郑县仅数百人留守,想来已经被主公攻陷,下一步就是回师北上,汇合幽州黄巾一举攻克何进大营~如此,官军在北方的势力已经被扫除的一干二净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惜一切代价 夜色深沉,郑县北门。 “哒哒哒~” 寂静的北门,突然一阵铁骑蹋击大地的隆隆声由远及近,骤然闻的铁蹄声,城门守卫顿时脸色一变,铁蹄声每响一声,他们的心就跟着跳一次,城门小校厉声道:“长枪准备!” 在小校一声令下,为数不多的城门守卫,迅速排成一排,一支支锋利的长矛散发着森然的寒意,直指前方疾驰而来的骑兵队~~ “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骑如飞从狂乱的骑阵中突驰而出,风一样刮到了城楼下,借着城楼熊熊燃烧的火光望去,只见马背上赫然跨骑一员凶神恶煞般的武将,手中挥舞着钢枪,满目狰狞的厉声大喝,“本将军身后是刺史大人~~快快打开城门~~” “快,快打开城门!” 小校先松了一口气,随即心中一紧,连大人都来到了北门,恐怕是要出城而去,黄巾贼此时已经占领了郑县了吧。 “吱嘎~” 在士兵的努力下,沉重的城门缓缓的被打开,刘虞面色一厉,狠狠的一夹马腹,刘虞以及身后的阎柔、田畴等人在亲兵的保护下,蜂拥出城而去。 。。。。。。。。。。。。。。。。。。 城内,杀声震天。 张宝缓缓的横墙在胸前,冰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杀机凛冽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邹靖,冷然道:“刘虞不晓兵事,竟然将上万大军尽皆伏于谷内,城中却仅只数百人,此乃取死之道尔!若是放下兵器,或可饶你一命,否则杀无赦~” 邹靖手持锋利的长刀,脸色平静的说道:“我主虽不强于军事,却是仁慈之人。尔等虽奇袭而来,然我主一旦汇合我大军,必将尔等一举歼灭!” “哼~” 张宝冷哼一声,嘴角垫起冷笑道:“大军?何处大军?埋伏在青山谷内的大军?恐怕此时青山谷的兵马已经被屠戮殆尽了吧!” “贼将休要逞口舌之能!” 邹靖脸色一变,手中长刀直劈张宝而来,厉声道:“拿命来!” “杀~” 张宝眸子一厉,仰天怒吼一声,手中的钢枪如同蛟龙出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探而出,锋利的枪尖带着耀眼的寒光,直刺邹靖面门而去。 “喝~” 邹靖瞳孔一缩,眼见来不及躲闪,遂咬牙临时变换招式,该劈为挑,沉重的长刀迎上张宝锋利的钢枪,刹那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天地~邹靖感觉手中一麻,张宝的长枪已然被磕离了轨迹,堪堪擦着他的面庞而过,在洁白的脸上划过一道血痕~ 刚刚还在颤颤发抖的官军,眼见邹靖与敌将打斗,骤然暴起,黄巾士兵一时查,瞬间被砍倒数人,紧接着蜂拥朝着周仓杀来! “挡我者死~” 周仓满目狰狞的仰天怒吼一声,手中沉重的钢刀以无可匹敌的姿态,狠狠的朝着蜂拥而来的官兵斩落,刹那间血雾爆棚,数百官兵被斩杀~ “杀杀杀~” 反应过来的黄巾军无尽的怒火在眸子里燃烧,这群待宰的羔羊竟然瞬间暴起,凛冽的杀机在他们的胸膛里燃烧着,无数的黄巾军呐喊着冲杀上来~混战再一次的开始~ 。。。。。。。。。。。。。。。。。。。 夜色散尽,朝阳初升。 一夜的厮杀,以官军全军覆灭而收场,赢了,终于赢了! 周仓长长地舒了口气,骤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早已经不堪摧残的身躯立刻就像散了架一般软瘫下来,双腿一软仆的一声栽倒在地。 一名黄巾贼寇抢上前来想扶起周仓,可他才往前迈了一步,也跟着仆倒在地,一缕污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沁出,濡红了地面,原本明亮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来,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噗噗~~” 身躯倒地的声音相继响起,堵住长街上,在汲县经历了一场恶战的黄巾残兵们,马不停蹄的赶来郑县,又一次的经历了一场恶战,神经一直蹦的紧紧的黄巾残兵,此时终于撑不住了,一多半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张宝深沉的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异样的厉色,他们是真正的汉子!这些铁打的汉子!张宝猛然转过身来,森然的盯着牛犊子,眸子里的眼神比冰冷的虚空还要寒冷。 “用最快的速度去幽州大营将圣女接来此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这些弟兄!” 。。。。。。。。。。。。。。。。 郑县县衙,后厅。 厅内空气显得凝重无比,张宝神情阴冷的据案而作,这里原本是刘虞所坐之处,此时赫然换成了张宝的位置。郭图、方悦等人已然击溃了刘虞的两万大军,唯一遗憾的未曾斩的程绪。此时张宝不说话,谁也不敢率先说话。周仓乃是黄巾军中的元老,不仅仅是武艺高强,其更是对张宝忠心耿耿,每一战无不是身先士卒,此时却生死未卜,张宝阴郁的心情可想而知。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敲门声传来,寂静的大厅内那凝重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随着敲门声的传来,骤然散开。 紧接着张宁轻轻的推开房门,娇小的闪身而入。骤然见厅内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心中一紧,尤其是张宝那冰冷的目光,比冬天里的雪更冷,这种冷是直冷入骨髓的冷。 张宁低下头来,美丽的芳容一阵凄惨,自经历了杨丰一事后,张宝对其态度一直越发的恶劣,曾一度的被人暗中监视,虽然明知不会是张宝下的令,心中却是黯然无比。昔日里那个疼爱的叔父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宁儿真的知道错了~ 张宝冷然掠了张宁一眼,眸子里露出不易觉察的喜色,沉声的问道:“周仓与那些兄弟救治的如何了?” 张宁抿紧樱唇,眼角盈盈欲滴,低声说道:“来的匆忙,随身携带的药材已经用完了,而军中却没有什么药材。。。。” 张宝眸子一厉,锋利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沉声问道:“还缺多少?都能就活吗?” 张宁低声答道:“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精力枯竭,若是药材充足,基本上都能就活!” 张宝的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寒芒,霍然转头,刀一样的眸子霎时落在典韦身上,厉声道:“典韦何在?” “末将在!” 典韦傲然的身躯自张宝身后闪出来,抱拳厉声回应! “点起一千骑兵,随本将军来!”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洗王家庄 王家庄。 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被人抬到了庄头晒谷场,尸体已经血肉模糊,无法辨认容貌,不过看其着装乃是黄巾士卒无疑。一大群乡亲正围住观看,对着两具尸体指指点点,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都给老子让开~” 一声巨大的呵斥声传来,围绕着尸体的乡亲们转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纷纷从中间让开一条道路。 一名手持铁棒的恶汉,带领着数名虬髯大汉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领头的恶汉脸色阴沉的看着周围的百姓,厉声道:“你们知道两人是什么人嘛?老子告诉你们,这两人是黄巾贼寇!是贼寇!今日竟敢来咱们王家庄,岂不是找死?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们家主说了,黄巾贼寇人人得而诛之,但有发现私通贼寇者,一律打死!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周围的乡亲们碍于这些恶霸的威望,稀稀拉拉的出声附和着,那恶汉冰冷的眸子扫视一眼众人,转身离去。 庄内的一处乌堡内,一名胡子花白的年长老者手持拐仗,顿足长叹。 “儿啊,你闯大祸了!此二人乃是黄巾士卒,你岂能命人杀之?” 一名年轻人,不耐烦的说道:“爹,你老糊涂了吧!黄巾贼寇,人人得而诛之,为何不能杀之?在说了,近日里有渤海太守秘密的四处传令,只要能杀得黄巾贼寇者,皆可封官。那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你~” 老者怒声道:“你懂个屁,做官做官,你就知道做官。你岂不知如今的黄巾军麾下有百万之众?一旦发现咱们私自杀死其士卒,焉能饶恕咱们?再者咱们是做买卖的,人家来买药,你将人家打死,若是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和咱们做生意?” “那就不做了!” 一名身材魁梧的妇女从不远处走来,满脸厌恶的看着老者,恶声道:“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名声,名声。名声有什么用?是能吃还是能喝?你个老不死的整天就知道声生意,当初老娘怎们就瞎了眼嫁到你们家?” 面对媳妇如此恶劣的指责老父亲,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男子,此时却是唯唯诺诺的表情。 “唉~” 老者仰天长叹一声,拄着拐杖步履阑珊的走向房内,哀声道:“家门不幸啊。既然如此,老夫索性死了算了。总比亲眼见到王家绝种的强!” “要死就死,没人拦你。”媳妇啐了一口老者,转过头来对其丈夫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你就是一个窝囊废,打死的这两个人你派人向县令请功了没有?” “还~没、没有!” 男子一副老鼠见到猫一般的表情,低声呐呐的说道。 “那你还不快去!” 。。。。。。。。。。。。。。。。。。。。 “报~” 前方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旷野,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吁~~” “呼噜噜~” 张宝轻轻勒住马缰,战马打了个响鼻开始放缓四蹄,最终停住了脚步,张宝见传讯兵神情凄惶顿时心头一沉,厉声喝道:“讲!” 传讯兵翻身落马,神情凄凉的说道:“主公~主公,六子他们~” 张宝目光如炬,狼一样的眸子凝视着传讯兵,沉声道:“只要有本将军在,这天就塌不下来,慢慢讲,出什么事了?” 传讯兵泣声说道:“末将等人奉主公之命各处打探消息,方圆数十里只有王家庄有做药材生意的商户,六子他们前去询问,却不曾想~却曾不想~” 张宝沉声道:“却不曾想什么?他们不肯卖?” 传讯兵黯然道:“却不曾想这些人不仅不买,数十人突然暴起,手持棍棒,将六子他们生生打的血肉模糊!” “什么!?” 张宝眸子里霎时流露出骇人的杀机,厉声道,“不卖药材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杀了本将军的兵,当真是死有余辜!” “呼噜噜~~” 连绵不绝的战马响鼻声中,典韦、牛犊子以及众将领都策马靠了过来,在张宝身后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严肃,烈焰当空,只有朔风呼嚎不息,卷起漫天风沙冰冷地拍打在他们的脸上,隐隐生痛~~ 张宝狠狠握紧双拳,厉声道,“典韦何在?” “在!” 自张宝身后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 典韦满目狰狞的策马上前,厉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听令!” 张宝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本将军要血洗王家庄,替黑牛、黑虎兄弟报仇雪恨!” 。。。。。。。。。。。。。。。。 王家庄。 王家乌堡占地极广,如同一座城池一般,一队队家将正在围墙上上来回巡游,还有更多的百姓正在跑上跑下,往墙头上搬运滚木檑石。 王家长子王明身披铁甲,正站在敌楼上亲自督促家将们准备守乌堡。 王明虽然惧内,对其老爹也是态度恶劣,不过却也不是笨蛋。虽然在媳妇撺掇以及当官的条件引诱之下,杀了黄巾军两名士卒,却也是知道后果的。 只是一想到此时乃是汉家天下,黄巾军终究是反贼,早晚必为汉军所灭,不由得心生胆气。只是他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黄巾军的结局如何,此时的黄巾却是百万之众。 。。。。。。。。。。。。。。。。。。 “嘭嘭嘭”’ 三十名腰粗磅圆、骠悍强壮的黄巾士兵分作三队,皆精赤着上身扛着三根又粗又沉的撞城槌,轮番向乌堡大门起冲击,沉闷而有节奏地撞击声中。乌堡并不坚固地大门已经开始松动,随时都可能轰然倒下。 另有六十名士卒手执木盾。在撞城槌地上空筑起一道盾墙,挡住了从城楼上稀稀拉拉倾泄下来的箭矢。 “放箭,快放箭!” “放箭射死这群贼寇!” 墙头上响起王明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此时此刻他真的怕了。当第一眼看到这一群神情冷漠,杀气溢然的黄巾铁骑之时,内心就充满了恐惧! 乌堡外,张宝目露杀机的眸子直射城内的王明,手中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枪往前一指,肃立张宝身后的骑兵迅速拉弓搭箭,锋利的狼牙箭直指乌堡! 下一刻,一篷篷密集的箭雨突然掠空而起,向着正在乌堡城头奔走呼嚎的家将们头顶无穷无尽地扎落下来,黄巾铁骑虽不善射,然而如此密集的箭失,即使是没有准头,只要你把箭射出去,杀伤力亦不可小觑。 完全没有守城经验的家将们根本没有料到会遭此突然打击。顿时间就像被割倒的小麦,大片大片地倒了下来。城头上霎时响起绵绵不息的呼嚎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无题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本就已经摇摇欲坠地乌堡大门终于轰然倒下,震起漫天尘土。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地黄巾铁骑顿时呼涌而入。就像决了堤地洪水淹过闸门滚滚冲进了乌堡内,这一刻,他们再不是人类。他们就是野兽,一头头瞪圆了兽睛、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獠牙的嗜血野兽。 “老天爷,他们冲进来了~” “快快,挡住他们!杀退贼兵,每人赏金五百!” 王明面色惊恐的看着蜂拥而来的黄巾铁骑,凄厉的狼嗥着,守城的家将们在赏金的引诱下,鼓起勇气迎上去。 “呼!” 寒光一闪,一马当先凶神恶煞的典韦手中的黝黑铁戟已经横扫而出,两名家将顷刻间被腰斩为四截,内脏血液四溅,浑身是血的典韦如同九幽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此处恍如人间惨狱,两名刚刚冲到跟前的家将惊得浑身木。再也举不起手中地腰刀,寒光再闪。又是两颗人头抛飞。 。。。。。。。。。。。。。。。。。。。。 夜色当空,乌堡内的杀戮已经渐渐处于尾声。 典韦血染征衣,杀气凛然的踏入堡内大厅,走到张宝面前站定,抱拳厉声道:“参见主公!” “唔~” 张宝脸色阴沉的点点头,狼一样的眸子霎时落点典韦的身上,冰冷的问道:“情形如何?” 典韦锵然道:“所有负隅顽抗地王家家将皆已被肃清。整个庄子已在我军掌控之下,还有王家的除了主要人物以外,皆已被将士们悉所屠尽,所有财物以及大批的药材也被我军搜刮一空!” “死去的两位兄弟如何?” “死去的两位兄弟实在是因为全躯体破碎,我已经命兄弟们就地掩埋了!” “嗯,把王家的人都给我带上来!” 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将军要亲自问问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们如此折磨我军士卒!” 典韦回头把手一招,厉声道道:“主公有命,把王家的人带上来!” 不及片刻功夫,数名虎背熊腰的黄巾士卒已经押着名头发苍白的老头,一名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妇人,以及王明进了大厅。“噗通~”进入大厅内,士卒狠狠的往下一嗯,三人便跪在了堂下! 张宝狼一样的眸子落在王明的身上,但见王明反缚双手,一身血衣,脸上带着惊慌的表情,已经没了平日里鱼肉乡里那种趾高气昂的气势了。 “你就是王明?我兄弟与你有何冤仇,被你们生生打死?” 张宝眸子里杀机流露,厉声道:“我黄巾军一向是顺应民心,从不滥杀无辜!他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尔等鄙夫之手,他们死不瞑目!说,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我~” 王明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突然一股刺鼻的骚气在厅内弥漫开来,张宝眉头一皱,只见王明胯下一滩黄色的液体散开来。两名铁铮铮的汉子竟然死在如此胆小之人的手中,张宝为他们感到不值!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到那名妇人身上,只见其身材臃肿,面目可憎,满脸惊恐看着张宝,突然大声嚷嚷道“我夫君马上就要成为太守大人的人了,你们~你们早晚被大人带兵剿灭你们这群杀才!还有你~”妇人突然转头对那老者怒骂道:“都是你老不死的乌鸦嘴,把这群天杀的引来了!你怎么不点早死~” “嗯!?” 张宝眸子一厉,厉声道:“太守,哪位太守?” “唉~”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叹了一声气,转头看向儿媳妇,眸子里露出悲哀的神色,哀声道:“媳妇啊,到现在了你还执迷不悟吗?渤海的袁绍是在害我们啊,你们只不过是被利用罢了!如今万事皆休也,我王家自此绝种也!” “典韦!” “在!” 张宝霍然站起身来,冰冷的眸子直视跪在地上的三人,厉声道:“将这三人带上,速速随我赶回郑县!” “诺!” 。。。。。。。。。。。。。。。。。。。。 某处旷野。 四野无风,天宇一碧如洗,火红的骄阳正在无情地灸烤着大地。 刘备手搭凉篷放眼望去,但见周围数百里之内皆为视野开阔的平原地形,唯有南面极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那里应该就是此次的目标了吧。 “呼~~” 张飞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头对刘备道:“大哥,前面应该就是河间了吧!” 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关羽纵马上前,沉声道:“三弟所言不错,前面就是河间地界了。大哥,兄弟们一路奔波而来,不如在此安营下寨休整一番吧?” “嗯!” 刘备点头道:“好,就在此处下寨!” 。。。。。。。。。。。。。。。。。。 郑县,县衙。 郭图脸色阴沉的对张宝说道:“数日里来我军忙于对付各处大敌,却没想到袁绍趁着混乱之际夺得了渤海城。这渤海城距离河间仅有两天的路途,一旦出兵偷袭河间粮草大营,我军危矣!图以为当派一员上将前去镇守才是!” “公则勿忧!” 张宝沉声道:“河间大营有管亥、波才二人镇守,管亥有勇,波才有谋,河间有他们二人足矣!不过袁绍暗地里在幽州、冀州所下达的命令,却让本将军甚为担忧啊!” “嗯!” 郭图点点头:“主公所言不错。袁绍这条计策确实够狠,幽州有主公在此坐镇,尚没事。但是冀州却是暗流涌动啊!” “冀州有我三弟坐镇,应该无甚大事吧!” “不,主公啊。冀州虽有人公将军坐镇,然其威望终究无法与主公相提并论!再者幽州地处偏僻,本就无多少世家大族!冀州却不同,冀州地处黄河岸边,土地肥沃,世家大族遍地皆是,图深感担忧啊!” 张宝眉头紧皱,凝声道:“那依公则之见,应当如何?” 郭图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张宝,沉声道:“图以为主公应先去冀州,一旦有主公坐镇,冀州各世家大族碍于主公之威,定然无人敢反!” “唔~” 张宝点点头,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沧桑,:“公则,你且先下去,待我思之~”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世家门阀 郑县县衙大堂。 张宝眉宇紧锁,神色阴沉,郭图的一番话给张宝敲响了警钟,门阀世家,一个庞然大物,在这个时代终究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东汉末年,士族门阀地势力极为强大。朝廷及各州各郡的所有大小官员,几乎都是在固定地门阀世家中产生,贫寒子弟很难有机会登堂入仕! 当年曹操何等的人物大力启用寒门士子,费尽心机极力打压门阀世家,一时间使得寒门士子有了出头之日。然而曹**后不久,门阀世家恐怖的力量再次显现出来,一道九品中正制度,将曹操耗尽一声所打下的局面彻底推翻。再次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 如今黄巾军表面上势力庞大,兵多粮广,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如今的冀州、幽州虽在黄巾掌控之下,真正治理地方的大多还是原朝廷所任命官员,因此一旦有风吹草动,即会暗流涌动。但军中大多是目不识丁的卤莽大汉,打仗他们都是汉子,就算是死,也绝不皱一下眉头。然而让他们去治理地方,别说民生富裕,治下百姓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 既然如此,那让谁来治理? 戏志才、郭图、张烈虽是谋略、政治俱全的人物,但终究是人数太少,现如今对于智谋之士的缺少,迫在眉睫。幽州的军务重担压在戏志才一人的肩旁上,况且从张宁的口中得知戏志才身体欠佳~ 然而黄巾军终究是贼,这个时代真正掌握了大量人力资源的世家门阀,从骨子里蔑视着黄巾军,这让张宝陷入了无人才可用的局面。 如今幽州、冀州,仅仅是袁绍的一道密令,各大世家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此下去,黄巾军不仅要面对东汉政府的围剿,还要时刻提防着在暗地里捅刀子的世家门阀,在如此重重压力之下,黄巾军~~还能有多大生存空间? “啪!” 张宝心情抑郁,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惊碎了堂上的寂静。肃立在张宝身后的恶汉典韦,神情冷漠,他不懂什么形势严峻,但是却能从张宝阴沉的脸上看出目前形势的不妙,遂跨前一步,满目狰狞的抱拳厉声道:“主公,莫不如让俺典韦率领我军重甲铁骑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 张宝狼一样的眸子落在典韦的身上,冰冷的眸子里数道寒光连连闪烁,既然这些世家大族非要搞事,索性杀得一干二净! “典韦听令!” “末将在!” “吹号,全军集合!”张宝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既然这群世家大族非要与我军为敌,那就将幽州、冀州世家大族连根拔起!” “诺!” 。。。。。。。。。。。。。。。。。。。。 “呜呜呜~~” “咚咚咚~~” 郭图手捧一卷书简,思绪却早已不知飞往何处。自从他投奔黄巾军已经接近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来,郭图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忽闻号角齐鸣、鼓声震天,不由大吃一惊道:“此何处号角声?” 左右无人能答,忽见传令兵匆匆而入,脸有急色,说道:“军师,主公有令,命军师为监军,择日出兵冀州,血洗冀州所有门阀世家!” “什么?这……” 郭图差点晕倒,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随即急促道:“快,快随我去见主公!” 。。。。。。。。。。。。。。。 大校场。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久久不息,激烈的战鼓声直如敲击在将士们心中,令人热血沸腾,一队队铁甲整肃的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大校场摆开阵势,刀剑并举、长枪如林,整个大校场上弥漫起惨烈的杀伐气息。 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阅兵台上。浑身散发着强悍无比的杀气。 面如厉鬼的恶汉典韦迈着沉重的脚步,手持一杆沉重的大旗昂然直上阅兵台,将手中的大旗往空中狠狠一顿,卷起的旗面猛地一抖,迎风绽露开来,显出了血色的旗面,上面绣着“黄巾无敌”四个大字。 “吼~” “吼~” “吼~” 张宝,在黄巾军化身为神一样的领袖,血色大旗就是张宝的化身,大旗所指之处,便是黄巾兵锋纵横之时。此时所有的黄巾望着台上的血色大旗,眼神开始变得灼热起来。无尽的杀气已经在校场弥漫开来~ “呛啷~” 张宝缓缓抽出腰间利剑,散发着森然杀意的尖刃直至虚空,仰天怒吼,台下的三军将士无不跟随仰天长嚎,狼一样炽热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张宝的利剑。 张宝厉声吼道:“知道本将军为什么把你们召集起来吗?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杀人!” “杀!” “杀!” “杀!” 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兵器、三呼响应。他们曾经是待宰的羔羊,如今他们是嗜血的饿狼! 张宝手中利剑猛然一挥,刚才还是狼嗥震天,此时却是寂静无比。所有的将士眼神炽热的盯着台上的张宝。 “为什么杀人?很简单。因为有人杀了本将军手下的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如此。谁要是杀了本将军的兵,本将军就跟他没完,就算他是当天子。本将军也照样砍下他地狗头!就算他变成石头,变成铁疙瘩,本将军用刀砍、用锤砸,哪怕是用牙齿咬,也要把它咬成碎末。” “六子和狗娃两人为了治疗兄弟们伤病,奉本将军之命前去购买药材,却不曾想该死的王家不仅不卖药材,还将他们二人打的血肉模糊。他们是铁打的汉子,没有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却死在了这些龌蹉之徒的手中,本将军为他们的死~深深的感到耻辱!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张宝话音一落,台下三军将士群情激奋像野狼一样嚎叫起来:“报仇血痕,报仇雪恨~”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落在典韦身上,微微颔首,恶汉典韦便闷哼一声,铁塔似的身躯提着一名浑身血污的汉子大步踏上阅兵台。“噗通”一声将那汉子仍在台下!台下的士卒顿时让出一片空地,满目惊异的抬头看向台上满目狰狞的张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认知的不同 张宝是现代人,虽然熟悉这段古老的历史,但也仅仅是皮毛而已,无非是知道些顶级的谋臣武将,以及未来天下大势的走向。至于其的,张宝并不熟悉。所以他不知道士族门阀的力量!而且自从张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所有的经历都和士兵、军队、战斗纠缠在一起,无数黄巾将士以血淋淋的事实铸成了张宝对这个乱世最本原的认知。 要想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除了杀人你别无选择! 张宝带着数万乌合之众,从最开始的待宰羔羊,一路走到了今天,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他的铁血的士兵用生命换来的,所以他只相信自己地铁血士兵。只相信这群汉子手中地刀剑。相信这群铁血的士卒胜过一切。 至于士族门阀,张宝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但是他相信凭着他的这些铁血的汉子,凭着他们的刀剑,凭着他们勇往无惧的勇气,可以如滚滚洪流,一路碾压而进!所以~他决定用铁血的手腕征服这群蛀虫,不服,杀到他们服!!! 但是郭图不一样,郭图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就生活在这个属于士族门阀的时代,并且深受其害。他虽然被举为孝廉做了颍川太守的幕僚。可因为出身不好结果处处受到别人的压制。混迹官场数载,居然仅仅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幕僚。 放眼天下,只怕再没有人比郭图更能体会到士族门阀地力量了。 所以。郭图绝不允许张宝与天下士族门阀为敌这样的事情生。如果这样地事情发生了,黄巾军以后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东汉政府,所要面对的是古老的庞然大物,一个可以摧毁一切的庞然大物! 当郭图急匆匆的感到大校场之计,但见校场上杀气弥漫~无尽的铁血征伐之气直冲天际而去~ 郭图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切~不得不转身离去,无论他心中有何种想法,此时此刻在三军将士面前,主公的威严不可失,纵是天大的错误决定,亦不能在此时提出来~ 。。。。。。。。。。。。。。。。。。。。 检阅台下,此时的王明内心的恐惧到了极点,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黄巾士卒,那强大无比的杀气,让他傻眼了~这就是太守大人口中的乌合之众? 张宝眸子里露出森然的杀机,冷冷的看着王明,冰冷的语气说道:“就是此人杀了我们的袍泽,将我们的袍泽生生砸成肉泥,今日让他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三军将士此时此刻已经化成了嗜血的饿狼,已经成为了野兽,无数的人蜂拥而来,他们要喝他的血,吃它的肉,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台上的张宝与典韦神情冷漠的看着台下的士卒化身为野兽,一个个嘴角滴着血,他们生生的将王明咬死,全身被咬的血肉模糊! 。。。。。。。。。。。。。。。。 郭图有些落寞地来到城头,眼看着大校场上神情激昂的士卒,不由摇头叹了口气!郭图不由的呐呐自语道:“主公,您可的是给图出了一个难题啊!” 张宝是天生的领袖,其带领着一群待宰的羔羊到如今的铁血之师,绝不抛弃、绝不放弃的意念一直深深地根植于黄巾军的心中。黄巾军从此由一伙农民。真正转变为一支拖不死、打不垮地精锐之师。 站在士兵的角度,有张宝这样的主将是每一名士兵地福气,张宝待他手下的兵就像是亲兄弟一般。只要张宝有一口吃地,就绝不会饿了任何一名士兵,如果有一名士兵没有饭吃,那张宝也一定还饿着肚子。 所有的黄巾士卒都不惜为他赴汤蹈火!在这些士兵简单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替张宝这样的主将卖命,值! 郭图同样被张宝地血性人格魅力所感染,可他不仅是张宝的部下,还是张宝的军师,身为军师就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地头脑。郭图很清楚,主将地血性的确能激将士地决死之心,获得将士地认同,这是张宝地优点,可是同样地,这也是张宝地缺点。 因为在这个时候,张宝地血性将带来一场灾难! 血洗冀州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黄巾军是贼军,是反贼,这重身份遭到所有士族门阀地唾弃。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利益对于各大世家来说是最大的,只要能安抚好各郡的士族门阀,很好地平衡各大家族地利益,争取到部份持观望态度的士族支持并非难事。 可如果血洗了冀州门阀,局面就将完全不同了,这部份持观望态度地士族将完全倒向黄巾军地对立面,完全的倒向东汉政府,这样一来。黄巾军想依靠冀州本地势力来治理各州的愿望就成了泡影,剩下地路就只有一条了。那就是采取铁腕手段将冀州所有的士族门阀势力连根拔起。 将冀州的士族门阀势力连根拔起之后,黄巾军地凶名就将传遍天下。最终成为天下所有士族门阀的忌惮对象,今后黄巾军兵锋所向。都将遭到这些士族门阀地激烈反抗,再无可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而在当时,天下几乎所有地人才都出自士族门阀,失去了士族门阀地支持,也就意味着失去了逐鹿中原地资格。 郭图身为张宝的军师,当然不允许这样的局面生! 血洗冀州已经是无法避免。郭图很清楚张宝的性格,张宝平时开明。极善采纳臣下的言论。可一旦做出了决定,那便是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变地!所以,郭图现在唯一能做地、能想的,就是如何将张宝血洗冀州的负面影响减弱,甚至是消除。 。。。。。。。。。。。。。。。。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 “杀~” “杀~” 幽州的战场此时充满了无尽的杀戮,刺鼻的血腥气四处蔓延,弥漫整座战场。无数的黄巾军,官军交织在一起,森冷的刀光闪现,鲜血四溅,残肢断臂越来越多,散落在战场上。 “死开!” 鲍出怒吼一声,沉重的开山大斧旋斩而出,重重地砸在两名官军的大盾上,只听仆仆两声闷响,大盾被生生砸碎,躲在大盾后面的两名官军闷哼一声软瘫下来,殷红的血丝已经从鼻孔、耳孔以及嘴角溢出。 这沉重的一击,竟是将两名身强力壮的官军生生震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急火攻心 中平元年,深秋。大将军何进因为皇甫嵩、朱儁被捕之事,终于决定在幽州与黄巾全面开展,直捣幽州黄巾本部大营。此时幽州的黄巾大营因主帅张宝未到,士气低落,节节败退! 幽州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咳咳咳~” 大帐内气氛凝重无比,程远志、高顺、波才等众位将领脸色阴沉的看着居于主位的戏志才,此时的戏志才面色酡红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传遍帐内,本就因军务繁忙,致使他身体越来越差,如今再加上骤闻败于敌手数次,这病情更是重上加重。 高顺忍不住的站起身来,刚毅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劝道:“军师,我军一连数次败于敌手,如今您又身体欠佳,末将建议全军紧守大营,任凭敌军如何挑衅都不宜再出战,只应静候主公到来为好!” “不错,高将军所言甚是。” 程远志附和道:“末将也建议谨守营寨休战,一连数我军将士被官兵斩首数万,此时营中的士兵已经开始军心涣散了。实在是不宜出战了!” “报~” 程远志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一阵凄凉的狼嗥,帐内众人大惊,皆以为官军在次发起了进攻。帐帘掀起处,一名传令兵闪身而入,跪地道:“郑县郭军师八百里急报~” “呼~” 众位将领尽皆松了一口气,不是敌军进攻就好。然而主位的戏志才脸色霎时凝重起来,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声音沙哑的说道:“公则所言何事?” “启禀军师,郭军师言主公在郑县决定血洗冀州各世家大族!” “什么?” 戏志才霍然起身,眸子里露出骇然之色,突然只觉心中一闷,仰头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向后倒去~ “军师,军师~” “传医官,快他妈去传医官来~” 霎时中军大帐内的各位将领慌成一片,高顺、程远志等人疾步向戏志才,但见此时的戏志才脸色脸色腊黄,两眼紧闭,昏迷不醒。 程远志伸手一摸戏志才的额头,烫得吓人。 “军师!军师!”程远志连声呼唤,戏志才毫无反应,程远志急得直跺脚,连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哇?如今营中军心涣散,军师又一病不起,这可如何是好啊?” “医官到~” 一名医官神色匆匆跑进来,众人立即让出一条路,那医官顾不得行礼,匆匆跑上前来,看到戏志才蜡黄的脸色,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在戏志才的手腕处号脉,半晌,在众人焦急的等待方轻轻点头向众人道:“军师乃是急火攻心所致,吐了一口血反而是气血通畅了,待某施真军师即可醒来~诸位将军不必过于担心~” 高顺、程远志等人闻言放松了一口气,此刻军营内张宝、张梁均不在,若是戏志才在倒下了,偌大的军营没有一个够得上威望之人坐镇,恐怕营中即时会乱起来。 “主公啊~” 果然在医官的施针下,戏志才幽幽醒来,两眼茫然的望向四周,但见周遭将领们关怀的神色,方才醒悟过来。 “军师您醒了!” “军师,您没事就好~” 顿时众位将领喜出望外的看着戏志才,戏志才摇摇头,一把抓住高顺粗壮的手臂,急促道:“高将军,快备马,速速告诉主公万万不可屠杀冀州世家门阀之人!快~” “不~” 高顺正要领命,戏志才突然挣扎着站起身来,声音沙哑的说道:“我要亲自前去阻止主公~” “军师~” 高顺抱拳沉声道:“您此时病情严重,再者您还需要在营中主持大局,万万不可离开大营!末将完成任务,请军师放心即可~” 。。。。。。。。。。。。。。。。。。。。 黑暗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诺大的庄园到处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庄园内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到处皆是残肢断臂。 张宝率领数万大军,根本就是不费出灰之力一路滚滚碾压而来,此时张宝的凶残之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冀州,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传遍天下,到时所有的世家都会与黄巾为敌,每到一处都会群起而攻之~ 混乱中,一名贼眉鼠眼的管家被两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带到了张宝面前。 张宝冰冷的一个眼神瞪过去,那管家就吓得一抖擞,仆地跪倒在地,连声哀求道:“爷爷饶命,饶命呀,小的上有卧病在床的八十岁老母,下有不足三岁的小儿,小的委实死不得呀。” 张宝铮的拔出锋利的匕首,那管家啊的一声惨叫软瘫在地,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尿搔味,这厮竟是吓得失禁了。 “哗!” 一瓢冷水浇在那管家脸上,将他激泠泠冻醒。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落在官家身上,冷冷的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一旦被我发现你有半句虚假,我会用这匕首一刀一刀的削掉你身上的肉!” 那管家脸色煞白的战战兢兢的说道:“小的。。定不敢欺骗将军~” “你们家主现在何处?” “在在~渤海城~” “嗯!?” 张宝眸子一厉,凛然道:“去干什么?” “小……小的不……不知道。” “嗯?” “啊,不……听说是渤海的袁绍大人召集了大部分家族之人……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原因~” 张宝沉吟半晌,眸子中闪过一丝厉色,冲典韦点点头,霍然起身步入后堂,同时身后传来那管家凄惨的嘶喊,随即死一般的沉寂。 后堂内,张宝眉间一片阴郁,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血洗冀州大族的后果,只不过~~他有着自己的观点。 生在这个年代的人,所接受的思想永远是忠君思想,不是被逼的走头无论,谁也不会反抗朝廷,尤其是这些世家大族他们的利益可以说与皇权息息相关。 历史上的曹操何等的霸气,手下文武将领何其多也,然终其一生却不敢称帝,究其原因乃是世家大族的羁绊,他不敢也不能,一旦称帝,恐怕手下文武众臣即可分崩离析! 曹操虽出身不好,但其家世背景却也算是官宦之家,在加上当时的环境所迫,世家大族之人也会陆陆续续的投奔曹操辅佐与他。 但是张宝不一样,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反贼,这些世家大族从心底唾弃的反贼,虽不至于说永远得不到这些人的投奔,但目前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甚至说更久的未来都不可能,既然都是反抗,干脆将其连根拔起,张宝相信,当他率兵百万占据半壁江山,即使再大的仇恨,只要能给与他们足够的利益,这些人一样可以为他所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太守大人嫌我世家太多吗 渤海城,袁绍府邸。 灯火幽幽,冀州一众世家家主各怀心事,相继走进大厅,只见里面已然备下酒席,而渤海太守袁绍已然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向众人肃手道:“诸位请坐。” “谢太守大人!” 众人冲袁绍点点头道谢后依次落座,桌子上那一坛坛的美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弥漫整座府邸~然而如今众人满怀心事,纵是琼浆玉液亦没有心思品尝,更何况此酒虽香,也只只怕不是那么好喝的,故此众人反应各不相同,却也各自心事显露无疑。 待众人落座,袁绍端起酒樽,朝众人道:“诸位到此实在是给足了绍脸面,此一尊绍敬各位,敬各位的向大汉之心,绍先干为敬!” 众人端起酒樽,道:“不敢,大人请!” 饮了一杯酒,气氛略微的活络起来,不似先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其中甄逸端起酒樽朗声道:“如今汉室倾危,黄巾贼寇肆虐,太守大人一心为国,举刀兵攻下此城,实在是让甄某敬佩不已,众位这第二杯我等共敬太守大人如何?” 袁绍笑道:“我袁家久为汉臣,如今越是危机是时刻,我等越是应该知难而进,如此方能报的天子之恩,故而绍实在不敢当甄家主之夸赞,请~” 第二杯酒过后,袁绍霍然起身,霍然起身冲众人拱手肃声道:“诸位,请听绍一言!” 众人脸色一变,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袁绍! “如今的汉室诚如甄家主所言,千疮百孔,盗贼蜂拥四起,黄巾贼寇更是猖獗无比,我等身为汉室之臣,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诸位乃是冀州真正的大族,绍请诸位前来,实在是为了相商共同击溃敌军之策~” “大人~” 袁绍话音未落,便有人站起身来,众人急视之却是冀州逢家之主逢禺,这逢家乃是冀州最大世家之一,更是说话分量极重的人物,众人一见逢禺站起来便纷纷侧耳倾听。 “想大人刚来冀州之际,便联络过在座的各位,信誓旦旦的说要击溃黄巾贼寇,我等信以为真,纷纷出资相助大人。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吴家、陈家等几家被贼寇举起屠刀屠戮殆尽,其血腥残忍的场景直到如今某亦是历历在目,相信在坐的各位也不会忘记。如今大人又言与我等共同相约剿灭贼寇,那么在下想请问而你大人是以为我冀州之家族太多吗?” 逢禺话音一落,在坐的众人纷纷脸色一变,即使是亲近袁绍的甄逸亦是脸色也是难看无比。袁绍的眸子霎时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阴冷,冷冷的看着逢禺。此时堂内气氛诡异无比。 “逢家主言过了!” 就在时此一袭白衣的田丰自外而入,听闻此言不由的笑道:“我家主公实在是因为胸有灭贼良策,故而相邀诸位前来共同相商~” “哦?” 逢禺转过看向田丰,语气不善的问道:“不知阁下是?” 田丰淡淡笑道:“在下田丰字元皓,蒙主公高看,添为我家主公之军师~” 逢禺道:“原来是元皓先生,先生言太守大人胸有灭贼良策,不知是何策?烦先生告知,在下等人也好再做决定!若是逢某以为良策不可用,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田丰与袁绍对视一眼,袁绍微微颔首,田丰肃声道:“诸位,我主为剿灭贼寇之事,夜夜不能寐,穷尽脑汁。如今贼寇势大,然根基不稳,名为占据冀州、幽州,实则这两州据掌控在诸位中。我主意欲上奏天子,许诸位无限量的蓄养私兵。待时机一到,则共同相约起兵,诸位以为如何?” “什么?无限量蓄养私兵?” 。。。。。。。。。。。。。。。。 冀州信都安平郡。 整座城池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地狱之中,浓郁的血腥气四处弥漫~鲜血染红了面如厉鬼的典韦与方悦二人的铠甲,真就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信都城内但听哀号声四起,这二人带着充满铁血杀气的士卒每到一处世家之地,便将其连根拔起~ 方悦一枪刺死一名家丁,正欲踏前一步将另一名家丁刺死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传令兵凄厉的嘶吼:“典韦、方悦二位将军,主公有令!” 方悦霍然转头,手持冰冷的钢枪,威风凛凛地喝道:“讲!” 传令兵道:“主公有令,身披甲锐者抵抗者杀之,手执兵器抵抗者杀之,华服峨冠者亦杀之,豪门大族、深宅大院者抢之!唯独不可滥杀无辜百姓,擅杀手无寸铁之平民者,皆斩之!” “主公~” 方悦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激动,张宝的这道军令可以说是深得方悦之心,方悦虽投奔了黄巾军,然终究心系大汉子民,张宝的这一道命令可见其不仅有着铁血的一面,更是有着仁慈的一面。如此主公,焉能不让方悦死心塌地?方悦霍然转向正在屠戮的士卒,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高亢,铿锵之音如炸雷般响起:“众三军听令……唯独不可滥杀手无寸铁之平民百姓,否则皆斩之!” 此一道命令,顿时让三军将士心中一热,黄巾士卒说白了全都是由曾经的贫苦百姓所组成,如今虽在张宝的带领下南征北战,成为了铁血之师,然骨子里终究还是曾经的百姓。就因因为曾经是贫苦的百姓,更容易对此命令的认同,可以说自此所有的黄巾军尽皆死心塌地的为张宝卖命。 将近黎明时分,杀戮之声已经渐渐的进入尾声,一身是血的典韦与方悦二人大步踏入太守府大厅,走到张宝面前站定,抱拳铿然道:“参见主公。” “唔~~” 张宝微微颔首,凝声道,“情形如何?” “城内所有负隅顽抗手持兵器者皆已被肃清,城中十余富户满门老幼合共五千余口,已被将士们悉所屠尽!还有,主公虽有明令不可滥杀无辜百姓,不过仍有部份将士不遵号令,末将已经将之斩首示众。” “嗯!原该如此~” “不过。。。。。” “嗯?不必吞吞吐吐,讲!” 方悦看了典韦一眼,却见典韦狰狞如厉鬼的脸上尽是无尽的冰冷,典韦是一个真正的武将,他就是张宝手中的一柄利剑,张宝指向哪里他就杀到那里,对与错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他只执行命令! 方悦咬咬牙沉声道:“末将以为,我军实在是不能在如此的杀下去了!” “嗯?” 张宝的眸子霎时冰冷无比,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方悦的身上,方悦陡然浑身一颤,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但双眸仍然毫无惧色的迎上张宝的目光。 “主公,末将与典将军率军屠杀这些世家大族,从最开始到最后的反抗情绪越来越强烈,到最后不少士兵在混乱中被杀。末将担心如此下去,整个冀州的世家联合起来,怕是会成为一股强敌~如今我军备有何进之军,南有青徐兖之军,如今的袁绍更是占据着渤海,末将以为我军实在是不应在竖强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戏志才病重 信都安平郡太守府。 张宝独自一人眉头紧皱,方悦的一番话引起了张宝的警惕,一路杀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况且张宝刚刚得到密保,袁绍竟然轻奏灵帝允许冀州各大世家无限量的蓄养私兵,刚刚得到这一消息的他吃惊无比。 如果说冀州的各个世家都可以蓄养私兵,以后黄巾的道路恐怕是更加的艰难,以后黄巾军索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东汉的政府,更是要面对世家们的武装反抗~以后的世家不在是徒有其名而无武装的世家了~想到这里张宝不由的有些毛骨悚然~ “啪~” 张宝心情抑郁,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之上,霍然起身,带起的疾风险些荡灭了烛火,不能在如此下去了,一旦各州郡纷纷相仿冀州,到时候黄巾军就举步维艰了~ “报~” 一名身材魁梧的传令兵急促而来:“启禀主公,高顺将军来了~” “嗯!?” 张宝大吃一惊,急声道:“你说什么?高顺来了?快快传他进来!” “主公~” 顷刻之间,高顺那刚毅的声音传进来,紧跟着高顺的身影闪身而入,张宝面色激动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高顺,急促道:“伯正不再幽州,怎的来到此处?” “主公,幽州战事吃惊,军师病重,我军已经连败数次,军中人心涣散,顺恳请主公速速赶回幽州主持大局!” 高顺锵然跪地,双手抱拳,以头触地的说道。 “什么?” 张宝大吃一惊,脸色霎时凝重起来,急声道:“军师怎么会病重?” 高顺道:“自主公离开以后,军师一直兢兢业业,我等虽为领兵将领,在军务上却无法帮衬军师,以至军中大小事务的重担均压在军师的身躯之上,后来我等才得知军师一直有病根,如今又加上军务繁重,以至病情愈加的严重,直到军师得到主公血洗冀州世家的情报,直接口吐鲜血昏倒过去。后虽在医官的诊治下醒来,但是病体却愈加的严重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宝连连后退,呐呐自语,猛然张宝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想起来了,历史上的戏志才就是短命之人,后来更是在曹操刚刚有了立足之地的时候,就去世了!张宝暗恨自己,原以为随着他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车轮,却没想到此时的戏志才依然是病倒了! 然而那是的曹操勿忧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李典等猛将,文优荀彧、荀攸的王佐之才,反观此时的张宝,虽有一众猛将,却无一智谋之士,戏志才乃是军中唯一可挑大梁之人,此时却病倒了。 自戏志才归顺黄巾军,一直是张宝的依靠,每每遇到任何的难题,仿佛只要甩给戏志才总有解决的办法,如今戏志才病倒了,张宝心中产生一股恐惧之感~ 张宝身体一口凉气,厉声大喝道:“典韦、方悦!” “末将在!” 典韦、方悦二人转入房内,抱拳厉声回应。 “方悦你留下整备兵马镇守此地,我已经派人送信与三弟,你就留在此地协助我三弟镇压冀州,至于世家大族之事,想来你心中已后良策,此事便交与你去处理了!” “末将遵命!” “典韦、高顺,你二人速速点起骑兵与我赶回幽州!要快!” “遵命!” 。。。。。。。。。。。。。。。。。 清河郡,太守府。 张梁正与张燕、卜己议事,忽然亲兵来报有张宝使者求见,张梁顿时一喜,霍然起身急声道:“快快请进来!” 顷刻之间一虎背熊腰的黑大汉大步走进来,见到张梁迅速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徐和奉主公之命拜见三将军!” “嗯!不错,虎背熊腰是个汉子!” 张梁一脸喜色的看着徐和夸赞道,“我二哥现在何处?” “主公此时应该已经在前往幽州的路上了,末将奉命将此书简送与三将军!” 徐和说着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卷轴捐双手举起,张梁接过轴捐一目十行,越往下看脸色越郑重。 张燕看着张梁郑重的脸色,不由的出声道:“将军,主公有何命令?” 张梁沉声道:“二哥在信中说:从壶关抽出的两万五千大军与方悦将军驻扎在信都安平郡!” “哦?” 张燕大喜击节道:“我等正因兵马之事犯愁,如今主公在安平郡留下了两万五千大军,正好可用来击退黄琬这老匹夫的兵马!” 张宝摇摇头,沉声道:“不仅如此,二哥在心信中还说要整治冀州世家大族,因此留下了方悦将军!” 卜己眉头一皱,说道:“主公是否有些小题大做?当日我在冀州曾经因为这些世家不老实,狠狠的杀了一批,如今主公为何因此不仅留下了大军,连方悦将军也留下来了?” “这不一样,如今的袁绍趁着混乱之际占据了渤海城,并且袁绍这厮还上奏了当今的天子准许冀州各大世家蓄养私兵,如此一来这些世家就变成了武装势力,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剿灭了!” 张梁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况且,如今黄琬的大军正驻扎在黄河岸边,对我军虎视眈眈,二哥这是给我们除了一个难题啊!不过二哥既然留下了方悦将军,想来也一定留下了策略,此距离安平郡不过数日的路程,张燕随我前去安平郡,卜己、何仪你二人领兵驻守此处,以防黄琬之兵!” “诺!” 。。。。。。。。。。。。。。。。 幽州。 何进军的猛攻已经持续了整整七天!攻守双方都伤亡惨重,黄巾大营与官军大营的空地处,两军将士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大量人畜的尸体并未能即时移走掩埋,若不是处于深秋,恐怕早已腐烂引发瘟疫了,即使如此,也是闻之令人作呕。 苍凉的号角声中,何进军再次撤退。 黄巾军亦如潮水般退回了大营,战场空地上遗尸遍野。 浓烈的尸臭在战场上空弥漫,吸引来了大群秃鹰,在天空不断地盘旋飞舞,不时发出阵阵碜人的鸣叫声,越发映衬出战场的苍凉和血腥,伏尸遍地的战场上,一只只肥硕的硕鼠正在死人堆里钻来钻去,不时发出吱吱吱的欢叫声。 黄巾军大营,伙房。 一名伙头军一勺子打下去,却从锅里舀出了一只大老鼠,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大老鼠往旁边一扔,继续将勺中的稀饭一碗碗分发给跟前排成长队的黄巾将士,厮杀了整整一天、早已经饥肠辘辘的黄巾将士,即使眼睁睁的看着硕大的老鼠,依然捧着饭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张宝来了 夕阳西下。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悠远深长,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黄巾士卒们,甚至未来得及脱下血染的铠甲,条件反射一般,目无表情的抓起身旁的长矛,纷纷从营中狂奔而出。 这些日子以来,看着身边的袍泽们一个一个的在战场上牺牲,从最开始的难过到担忧再到如今的面无表情,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是谁,也许就是他们其中的某些人,或者是他们全部的人。 偌大的校场中,黄巾士卒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持着长矛,松松散散的面无表情的聚集在一起,铁血无敌的气势已经随着连败的次数增加而消耗殆尽。 点校台上程远志、张牛角、彭脱等众位将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眼见军中士卒已经集结完毕,程远志大手一挥,苍凉的号角声陡然停止,偌大的校场上霎时寂静一片。 “所有人听令!” 程远志炸雷般的怒吼声凭空响起:“主公已经距离大营不足十里,所有人跟随本将军出营迎接主公!” “主公要来了?” “真的假的?主公真的来了?” “这些天杀的官军,主公终于要来了!” “主公,呜呜呜~” 霎时间校场上随着张宝到来的消息传开,从初时的窃窃私语,到最后的嚎啕大哭,他们是一群汉子,一群为了心中理想而拼命的汉子,只是随着连连的失败,他们的锐气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然而仅仅是听到张宝到来的消息,这些汉子心中陡然升起了无尽的希望。 张宝威望如斯~ 。。。。。。。。。。。。。。。。 心中担忧着戏志才的张宝,一路上跑死了数匹骏马,终于在傍晚时刻赶到了黄巾大营。 “吁~” 张宝轻轻的喝住战马,举目望去,但见程远志等人率领着三军将士尽皆出营迎接他的到来。看着那一双双炽热的眸子,张宝心中霎时间凝起无尽的热血。一路上,高顺早已将黄巾大营的种种悉数告诉张宝,让其心中担忧不已。然而如今望着三军将士们那一双双炽热的眸子,张宝便知道,黄巾军未曾被打垮! “我等拜见主公!” “我等拜见主公!” 随着程远志等众位将领双膝一弯,锵然跪地,三军将士们如同霎时间整整齐齐的跪在冰冷的大地上迎接着他们的神,迎接着他们的希望。 张宝陡然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的走向程远志等人,跟随其身后的典韦、高顺亦翻身下马跟随其后。 张宝乌黑的眸子微红,低头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程远志,轻声道:“你们辛苦了!” “主公,末将等人无能,连败数场,请主公责罚!” 张宝看着众位将领,又转头看向所有的士卒,厉声道:“你们都是汉子,都是好样的,都是我张宝最为骄傲的士兵!” “主公,呜呜~您可来了,您一定要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一名军司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名铁血的汉子唯一的兄弟在战场上为了掩护他,而失去了生命,每每想到弟弟那不甘的神色,让其倍感愧疚。然而他必须告诉自己,不能流泪只能留血,如今见到张宝就如同孩子见到了父母,刹那间铁血的汉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嚎啕大哭。 “主公,主公~” 一霎时间,这些在战场上只流血的汉子,亦是如那名军司马一样,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悲痛以及恐惧,尽皆嚎啕大哭~ 张宝狼一样的眸子落在军司马的身上,沉声道:“你弟弟是一条真正的汉子,如今他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那么我们就让敌人用十条、百条的命去偿还,所有杀害我们袍泽之人,一律都要用命来偿还!” “典韦!” “末将在!” 面如厉鬼的典韦自张宝身后闪出,背上那双铁戟如同沙漠中巨蝎子的前鳌,散发着黝黑森冷的光芒。 张宝咬牙切齿厉声道“传令,今晚杀猪宰羊,让所有的将士们吃饱喝足,明日起本将军要带着他们杀尽来犯之敌,为我们的袍泽殉葬!” “对!” “杀尽来犯之敌!” “替我们的袍泽殉葬!” 典韦率先怒吼响应,紧接着诸将轰然回应,浑身爆发出强烈的气势,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下一刻,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 幽州汉军大营。 与黄巾军大营悲惨的气氛截然不同,此时的汉军大营内灯火辉煌,士卒们纷纷围着篝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曾经被黄巾军压着打的憋屈,随着连日来的节节胜利,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那种曾经大汉最为辉煌时刻的精锐,他们又回来了。 中军大帐内亦是觥筹交错,何进满脸喜色的端起酒杯朗声道:“诸位,黄巾贼寇在我大军威压之下,屡屡败退,全赖在坐的诸位努力,此一尊酒本将军敬列为将军!本将军先干为敬!” “末将等人不过是拖了陛下的鸿福,以及大将军的运筹帷幄,末将等人实在不敢居功啊!” “不错,我等亦敬大将军!” 卢植看着帐中的在座之人,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最后实在忍不住的站起身来,沉声道:“大将军,下官有一言不知当将不当将?” “嗯?” 何进举杯一饮而尽,正待再次举杯,骤然见卢植起身,不由的笑道:“子干啊,我等都是一朝为臣,有何不当将的?有话尽管道来!” “大将军,下官以为此时开庆功宴为之过早!” 坐在卢植旁边的曹操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卢植一口开,帐中熙熙攘攘之声陡然一静,何进的脸色也是一便,双眸闪过一道精光,阴沉的说道:“子干所言何意?” 曹操暗暗的伸手扯了扯卢植的衣角,示意其莫要说下去,然而似卢植这种一心为国尽忠尽职,不懂得圆滑处世之人,如何会听从曹操的劝说,只见卢植朗声道:“如今我军虽趁着连胜贼军数场,然贼军并未伤筋动骨。再者,贼首张宝狡诈异常、且威望甚高,及其善于鼓舞军心,一旦张宝归来。贼军在其指挥之下,我军想要彻底剿灭贼寇怕是没那么容易,因此下官建议大将军莫要松懈,一鼓作气趁势剿灭贼军方为上策!” 何进脸色阴沉的看着卢植,冷笑道:“贼首张宝尚不知在何处,如今黄巾贼军大营的主帅又病倒,无非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子干莫要在言下去搅了在座的兴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军师病情如何了 心急如焚的张宝在程远志等人的引领下匆匆来到了戏志才的营帐,急问守卫在帐外的黄龙道:“黄龙军师病情如何了?” 黄龙神色黯然,向张宝抱拳作揖道:“主公,军师的病情好像越发沉重了。” “嗯!?” 张宝闻言心头一沉,急步进了戏志才营帐,营帐里密不透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馊味,中间还杂夹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和药味,张宝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急步走到戏志才榻前,只见戏志才脸色腊黄,两眼紧闭,昏迷不醒。 “军师!军师!”张宝连声呼唤,戏志才毫无反应,伸手一摸戏志才的额头,烫得吓人,张宝心中一沉,发烧在现代来说不过是几片药的事情,至多打一针即可治愈,然而对于古人来说,发烧就足以致命了! 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霍然转头道:“典韦,宁儿到何处了?” 典韦沉吟一下,随即沉声道:“算算路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日的路程即可抵达大营!” “嗯!” 张宝点点头,随即冲黄龙道:“黄龙,速速端写凉水来,还有找一条棉布来!” “诺!” 黄龙领命转身而去。 张宝看着昏睡不醒的戏志才,心中一阵焦急,若论领兵作战,随着经验的的增加,此时的张宝不虚任何人,然而对于大的战略方向以及以后的治理民生,张宝简直是毫无头绪。若是戏志才一睡不醒,绝对会让黄巾军元气大伤。 顷刻之间黄龙端了凉水和棉布进来,张宝把棉布在凉水中浸湿,轻轻的放在戏志才滚热的额头上,也许是骤然间冰凉的寒意刺激了戏志才,只见戏志才缓缓的睁开双眸,昔日里充满智慧的眸子,此时此刻是那么的浑浊。 “咳咳~” 戏志才使劲的咳嗽几声,看到张宝瞬间欲要起身行礼,张宝慌忙扶住戏志才,:“军师勿动,军师勿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咳咳~” “主公,你来~了!” 戏志才用浑浊的双眼看着张宝,轻声道:“主公,才要去了。恐怕以后不能在辅佐主公了!” “军师休要胡说!” 张宝铁打一般的汉子,拉着戏志才的手眼眶微红的说道:“宁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军师勿要多言,某必将倾尽一切来治疗军师。以后某还要军师随时指点,随时的提醒,军师切勿在言不吉之言!” 戏志才缓缓的摇摇头,闭上眼睛,轻声道:“才自知时日已然不多了,主公务要大费周章。之前才曾听闻主公欲要屠尽冀州的世家大族,此事万万不可啊!” 张宝沉吟半晌,方叹息一声说道:“军师啊,某亦知道此事的后果,只是如今渤海的袁绍已然上表当今的天子,准许冀州各大世家蓄养私兵,若是不趁此时机将其连根拔起,以后我军将举步维艰啊!” 。。。。。。。。。。。。。。。。 河间黄巾粮草大营。 波才刚刚视察营地回来,即见管亥急速的匆匆迎面而来,波才大步迎上去,沉声道:“管亥将军,何事如此匆忙?” 管亥脸色凝重的对波才说道:“刚刚得到探子来报,辽东的公孙度应袁绍之邀,起大军两万前来攻打我军大营!” “什么?” 波才大吃一惊,急声道:“何人领兵?敌军距离我军还有多远?” “领兵的将领乃是刘备与其两位义弟,此刻距离我军大营不足百里安营扎寨!” 管亥沉声的说道,“若是只有一路兵马,我军尚可迎战,只是我担心袁绍那厮会趁着军与刘备军交战之际,出兵偷袭大营!” “嗯!不错!” 波才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此粮草大营乃是我军之命脉,我大军的安危尽皆系于你我二人的肩上,万万不得有失。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方悦将军率领两万五千大军驻守安平郡,不如遣人送信与方悦将军令其牵制渤海的袁绍,如此一来,我河间大营压力骤减!” “好!就依波才将军之言!” 管亥拱手说道,“我即刻遣人送信与方悦将军!” 。。。。。。。。。。。。。。。。 安平郡。 张梁日夜疾驰,终于赶到了信都,镇守安平郡的方悦率领三千士卒迎出城南三十里,将张梁迎入安平城内。 是夜,方悦大营。 方悦肃手向张梁道:“三将军将军请上座!” “欸~” 张梁摆摆手道:“二哥在与我的信中曾再三叮嘱,冀州安平郡以方悦将军为主,本将军为辅,所以一应大小军务皆由将军作主,本将军将只是前来与将军相商而已,所以这主将之位,还是由方悦将军来坐为好!” 方悦抱拳沉声道:“方悦乃是臣子,而三将军乃是主公之弟,与主公无异。岂有臣子在君面前坐居主将之位之理?还请三将军莫要推辞请上座!” 张梁见方悦表情诚恳,再三礼让,便洒然一笑,朗声道:“方悦将军你啊~罢了~” 两人礼毕坐定,张梁沉声问道:“对于冀州各大世家之事,不知方悦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方悦道:“末将亦是毫无头绪,不知三将军是否有良策?” 张梁摇头道:“冀州世家大族之事滋事甚大,然本将军并无良策,只是之前卜己镇守冀州之际,曾经狠狠的屠杀了一批世家以作威慑。不过此种方法已行不通了。之前郭大将军曾与我言如今冀州有一许家乃是从兖州跟随郭大前来,对我军忠心耿耿,莫不如着重培养其如何?” “报~” 张梁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帐帘掀起处,早有一名传令兵闪身而入。方悦与张梁对视一眼,随即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将军!辽东半岛的公孙度应袁绍之邀,出兵攻打我军河间粮草大营!” “什么?” 张梁顿时脸色一变,急声道:“目前情况如何?” “波才将军遣人送来消息说:请将军出兵牵制渤海的袁绍,以免其趁着我军与刘备交战之际,出兵偷袭河间大营!”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了吧!” 方悦点点头,沉声的说道,“三将军以为如何?” 张梁皱眉道:“河间粮草大营关乎我军命脉,万万不可有失。” 方悦道:“嗯,既然如此。那就由末将领兵一万五千前去牵制渤海的袁绍,还请三将军在此镇守,以免那些世家趁机生事!” “嗯!” 张良点点头道:“张燕,如今我在此代替方悦将军暂时驻守此处。快马赶回清河协助卜己、何仪二人,一定要严加防守,切莫大意!”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过之不及 河间地界,一处险峰之上。 刘备、关羽、张飞在数名亲兵的下,登上峰顶,放眼望去,整个河间之地皆在所目之处,陡然间张飞手指山下的一处峡谷,大声道:“大哥快看,贼军大营!” “嗯!?” 刘备霍然转头望去,但见谷内的黄巾军大营错落有致,兵马强盛,刘备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二弟、三弟,此地果然是藏粮的好地方啊。而且贼军守将此人必然深通兵法,你们看营中的布置,毫无破绽可言。再者谷口只有一条路进出,真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如要强攻,难呢~” “大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哥不如你给俺五千兵马,让俺冲进去斩杀敌军守将如何?” 张飞环眼一瞪,厉声喊道,“然后俺再一把火烧了他的粮草,如此一来贼军数十万人不攻自溃,大哥你就是剿灭贼寇的功臣!”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我等奉命讨贼乃是为了匡扶汉室,岂是为了升官加爵?” 刘备淡淡的说道,“再者,我观敌军营中阵容,人马比不会少于四五万,如此众多兵马,不容易对付。还是等袁本初的消息吧~” “报~” 刘备话音刚落下,一骑快马自山下疾驰而来,刘备与关羽对视一眼,大步踏前,厉声道:“袁本初情况如何?” 那传令兵见是刘备,慌忙翻身下马,跪地道:“启禀将军,末将奉命前去送信袁绍。不想袁绍。。。。” 张飞瞪着环眼,怒声道:“袁绍怎么样?” 传令兵看了张飞一眼,颤声道:“不想那袁绍却以敌军驻扎武县为由,拒绝将军共同出兵的建议!” “什么?” 刘备尚且神色如常,张飞却是满脸怒容,劈胸拎起传讯兵,厉声喝道:“他袁绍好不知羞耻,是他请咱们出兵,如今却又推脱是何道理?” 那传令兵被张飞抓的直翻白眼,挣扎着艰难的说道:“不、、干小人、、事。小人实在是不知!” “三弟,休得无礼,速速将那士兵放下!” 关羽凤眼微睁、眉头一皱,大声呵斥张飞道,“大哥,那袁绍若不出兵,仅凭着我们手中的一万五千人,想要强行攻大贼军大营,胜负难料啊!” 刘备脸色阴沉,看向山谷中黄巾大营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无妨,胜败不在兵多,而在于将勇。二弟、三弟你们均是万人敌,这一仗袁本初不出兵,就看我们三兄弟了!” 。。。。。。。。。。。。。。。。。。 谷内的黄巾大营。 波才正与管亥、李乐等人议事,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帐帘掀起处,传令兵闪身而入,波才眸子一凝,连连急声道:“方悦将军如何?” “回将军,方悦将军已率领一万五千大军驻扎武县,一旦袁军敢出城,方悦将军即可率军劫杀袁军!” “好!” 波才大喜击节道:“没有袁绍的兵马在侧,我军可全力击退刘备兵马而无后顾担忧也!李乐,刘备军动静如何?” “启禀将军,刘备大营并无异动,想来也是在等待袁绍的消息。如今渤海有方悦将军牵制,想来刘备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末将料寻日之内,刘备军必有异动!” “嗯!不错!” 波才点点头道:“袁绍的兵不到,那刘备兵马甚少,必会出奇兵。我料其近日内必会趁夜偷袭我军大营。传令,营中所有将士不得松懈,严加防备。以防刘备军袭营!” “诺!” 。。。。。。。。。。。。。。 幽州的黄巾大营。 戏志才经过张宁的悉心照料,已经能够下床了。张宝一脸喜色的看着戏志才,连声道:“军师可曾觉得好些了?” “谢主公关心!” 戏志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拳笑道:“看来老天是有意让才辅佐主公啊,才在圣女的悉心照料之下,已经无大碍了!” “这就好,这就好!” 张宝点点头,乌黑的眸子里闪出无尽的喜色,戏志才乃是黄巾军中唯一全能之人,出谋划策不必说,就是治理民生也是一把好手,是张宝最为宝贝之人,如今眼看戏志才病体康复,焉能不喜? “主公啊~” 戏志才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蓝天,霍然回头道:“这天上万里无云,碧蓝如洗,主公以为可是好天气?” “嗯!?” 张宝一愣,眸子里闪过疑惑之色,不由的说道:“很不错的天气,无论是行军还是打仗,这种天气总是最合适的!军师是何意?” “主公所言不错!万里无云,视野及其开阔,极其利于行军作战!” 戏志才点点头缓缓的说道,“可是主公这晴朗的天气虽好,可未必有利于百姓啊!若是连日的如此艳阳高照,足以使得百姓们颗粒无收!所有还必须隔三差五的下一场雨才可丰收!但是雨水多了,会产生洪涝,百姓们依然会颗粒无收~” 张宝眉头一皱,沉声道:“军师的意思是用雨水来比喻冀州的各大世家?” 戏志才拱手肃声道:“主公,这冀州的世家就如同这雨水,雨多了会产生洪涝,雨水少了亦不可!所以才以为主公将冀州各大世家连根拔起,是不可取的,百姓们还需要这些人来治理!” 张宝皱眉道:“军师,本将军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若不将其连根拔起,一旦我军陷入困境,必然是根基不稳,这些人群起而攻之又如何?再者,早在见到军师之前,本将军已经率领大军狠狠的杀了一批世家,岂不是已将他们得罪了通透?他们还能为我军所用?” “无妨~” 戏志才缓缓的说道:“主公狠狠地杀了一批世家大族,令他们对我军产生抗拒之心。但同时也深深的产生了畏惧之心,眼下才有一计或可解目前之危!” “哦?军师计将安出?” “世家大族眼中,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才以为主公应当杀一批留一批,杀是为了震慑,留是为了为我军所用!只要主公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让他们知道,在主公的治下,他们远胜从前。如此一来,这些人心中即使是仍有异心,但只要主公的大军仍在,他们就绝对不会有异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袭营 河间刘备中军大帐,帐内气氛凝重无比。刘备奉公孙度之命前来与袁绍军汇合攻打黄巾军粮草大营,却不想此乃袁绍的祸水东流之计,袁绍的兵马并未到来,刘备要凭着区区的一万五千兵对抗波才的五万大军。 “大哥,那袁绍小儿忒是无耻,就凭着我军如何能够攻打贼军粮草大营?这岂不是让将士们去送死?” 张飞在帐中环眼怒瞪、暴跳如雷,大声的咒骂着袁绍,“俺看那小子没安好心,大哥要不咱们也按兵不动!” “三弟休要胡说!” 关羽沉声的说道,“袁绍不来,我军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莫不如趁着夜色,由关某率兵彻夜偷袭敌军大营,留三弟在此协助大哥守营。如能得胜,某既将敌军粮草一把火全烧了。若不能胜,我等可速速退往辽东!大哥以为如何?” “嗯,也好!” 刘备点头说道,“只是二弟需当心,敌军兵马众多,切记不可恋战。当以烧毁粮草为重,一旦发现事不可取,可速速退兵!我命三弟率领人马在附近接应与你!” “大哥放心,关某去去就来!” 。。。。。。。。。。。。。。。。。。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一轮残月孤 零零地悬挂在苍穹之上,惨淡的月光难以驱散浓稠而冰冷的夜色。 无尽的夜色中,慌乱的杂草以及浓密的茂林就如同那张牙舞爪的厉鬼一般,黑暗中一队铁甲森严的兵马缓缓开来,但见人人皆是人衔枚马勒口,神情冰冷眸子中尽皆流露无尽的杀气。 当先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手持一柄森然的青龙偃月刀,正是辞了刘备前来偷袭黄巾大营的关羽关云长。 此时正是月色当空,大地笼罩在惨淡的月光中,关羽跨坐马上,凤眼微睁,只见不远处正是一条道路的尽头正是进攻黄巾大营的唯一要道。 “前面就是贼军大营了,一会全军需奋力冲杀。务要恋战,多多焚烧敌军的粮草,如此敌军即可不战自退!”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遥指黄巾大营,低声喝道,“所有人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 在无尽的黑暗中,关羽自始自终并未发现,那道路两旁的杂草中密林中藏着的一双双冰冷的眸子。 管亥铁塔一般的身躯匍匐在杂草中,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钢刀紧握手中,粗壮的胳膊隆起道道青筋,冰冷的眸子中流露出无尽的杀机,沉声道:“果然如波才将军所料,刘备得知袁绍龟缩渤海的消息,派人前来偷袭我军营寨!” “将军,敌军已经过去了,现在要不要杀出去?”一名副手持钢刀,目露杀机的向管亥问道。 管亥冰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半晌道:“先不急,待敌军入营火起之际,我等在与波才将军、李乐共同围杀敌军!此时不易轻动!” “诺!” 。。。。。。。。。。。。。。。。。。 关羽立于阴暗之处,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凤眼中流露无尽的杀机,锋利的狼牙箭直瞄准辕门哨楼上的两名黄巾哨兵,陡然间两道寒光在在漆黑的深夜一闪而逝,那两名黄巾哨兵已经手捂脖颈,目露不甘的从哨楼上摔落,空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杀~” “杀~”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直至虚空,凤眼骤然睁开,浑身爆发出无尽的杀气,仰天怒吼一声,铁蹄声响起之计,早已化作离玄的厉箭一般,恶狠狠的冲向黄巾大营。 “杀~” “杀~” “杀~” 关羽身后的官军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长矛,亦是仰天怒吼回应,此时的他们是一群饿狼,一群饮血的饿狼,一双双眸子中流露着无尽的杀机。他们是辽东兵马,从未与黄巾贼兵交过战,黄巾贼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一群手拿武器的羔羊,是一群任他们屠戮的鱼肉,此一战乃是他们辽东兵扬名天下之际~ 然而化作饿狼辽东兵很快发现了异常,他们也曾跟随公孙度与鲜卑、乌桓等异族作战,然而即使是那一群未开化之徒,也知道在营中派遣士卒巡逻。眼前的黄巾大营却让他们感到异常,静,静的可怕,是那种除了他们自己的喘息声以外,听不到任何声音的静! “不好!中计了,快撤!” 关羽一冲进来,顿时心中一紧,黄巾大营旌旗招展却除了射杀的两名士卒以外,不见一个人影,按照常理一个军营中绝对不可能如此安静。除非敌军提前布置~ “咻~” “杀~” 一道绚丽的火箭燃烧着焰火,从某个黑暗的角落中骤然射向空中,随着火箭的升空,早已埋伏好的波才大军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纷纷从阴暗的角落中转出来。如同滚滚的洪流想着辽东兵碾压而来。 “撤,快撤~” 关羽勒马转身欲退,然而他忘了,这群士兵并不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并不能绝对的执行他的每一道命令! 这群辽东兵眼见杀将出来的黄巾军,不进不退,眸子中竟然露出残忍的血色,随着开始的恐慌过后,他们握着手中的钢刀杀奔黄巾军而去。 关羽脸色有些黯然,黄巾军的勇猛这群辽东兵不曾领略过,但他关羽领略过,除去敌我立场,关羽甚至心中一场佩服这一群铁血的汉子。然而这些辽东兵,恐怕要折损在这里了! 。。。。。。。。。。。。。。。。。。 “将军快看,天上的火箭信号!” 匍匐在地上的副将,眸子一亮,手指天空急声喊道。 “嗯!?” 管亥抬头,但见空中那一道火箭久久不曾熄灭,在空中燃烧着绚丽的火花,霍然起身,高举手中的钢刀,满目狰狞的厉声吼道:“兄弟们,随我杀~” “杀~” 。。。。。。。。。。。。。。。。。。 “呃~” “啊~” 很快这群信心满满辽东兵发现了一个令他们惊恐的事实,这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这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这是一群吃肉的狼。数不清的黄巾兵如同不知生死的行尸走肉一般,前赴后继的杀奔而来,往往前面的士兵死了却临死之际用手死死的握着辽东兵的钢刀,后面的黄巾士卒那柄森然的钢刀已经劈斩而来。殷红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大地~ “杀~” “死~~” 关羽大吼一声,凤眼怒睁,青龙偃月刀狂暴地挥出,锋利的刀刃劈开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照着一名黄巾士卒的顶门劈斩而下。不管这群士兵如何,他关羽作为一军主帅,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将他们更多的活着的人,带着冲出重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关羽VS管亥 “死来~” “当~” 一声清响,那名趁势偷袭的黄巾兵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钢刀被一触即断,关羽的刀势竟然丝毫未曾受阻,寒光一闪便从这名士卒的头顶劈入,瞬间直透胯部,将他的身躯整个切成了两片! “杀~” “杀光这群狗娘养的~” 黄巾士卒发了疯的咒骂着,拼命的挥动着手中的钢刀,这一刻起,他们已经不再是人,他们是战争的机器,他们是一群野兽。辽东兵们心惊胆寒的看着一波波蜂拥而上的黄巾兵,“妈的,这是一群疯子~” 肃立在军阵后方的波才,脸色冰冷的看着战场,骤然间借着火光关羽的神勇让他瞳孔一缩,暗道有此人在,想要全歼这股官兵怕是不容易。 波才右手遥指关羽,目露杀机,对身后的亲兵厉声道:“你们曲江此寮除之~否则难以全歼这股敌兵~” “诺~” 波才身后神情冷漠的亲兵看向关羽的眸子中露出幽幽的寒光,挥鞭纵马,手中兵器直指战场上的关羽,厉声大喝:“杀~” 凄厉的暴喝从关羽四周同时响起,十名波才亲兵挥舞着钢刀向关羽疾冲而来,寒光闪烁间,十柄锋利的钢刀从十个不同的角度照着关羽身上斩劈而来~~ 关羽狭长的凤目霍然睁开,天地间响起犹如龙吟一般的长啸,手中那柄沉重的青龙偃月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远远望去,竟如一条青龙正在战场上翻滚、喧嚣、张牙舞爪,青龙所过处,波才亲兵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马下~~ 一个照面,仅仅一个照面,十余名亲兵便被敌将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砍翻在地。波才的眸子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此时的辽东兵在关羽的带领下,已经缓缓的退向了辕门处,关羽凤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只要出了贼兵的大营,到时天大地大、四周一片黑暗,只要往茂林里一钻,这群士兵就可以逃的性命!正在这时,异变陡生~ “杀~” 一道滚滚的铁流在管亥的带领下蜂拥而来,管亥策马飞驰在最前面,战马已经开始全速冲刺,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令人窒息的灼热在管亥铁塔一般的体内翻腾,那感觉,就像浑身的血液都被火油燃烧得沸腾起来一般,莫名的暴虐在胸中翻滚激荡。 战马疾驰如飞,管亥的双眼逐渐变得赤红,血一般的赤红。布满道道青筋的手臂高高举起,锋利的钢刀已经带着死亡微笑朝着关羽劈斩而来~ “嗯?”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如蛟龙出海一般,屠杀着敢于阻路的黄巾兵,心中猛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惊回首,但见一名面目狰狞的虬髯大汉杀气腾腾的疾驰而来,关羽凤眼霍然怒睁,青龙偃月刀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巨响,狠狠的迎上管亥的钢刀~ “来得好~” 管亥虎吼一声,全身肌肉隆起,绷紧到了极致,锋利的钢刀透过重重的战场毫无花哨的冲着关羽侧劈而来,“当~” 刹那间战马相交,天地间骤然响起金铁交鸣之声,如同凭空响起的炸雷,一名离得近官兵突然眼、口、耳、鼻流出了殷红的血丝,此人竟被关羽、管亥交手之威生生震死~ “吁~” 管亥的战马冲出十数步方狠狠的勒住马缰,蓦然回首但见关羽那青龙偃月刀再一次带着呼啸声劈斩而至~ 骑在马上的管亥顿时瞳孔一缩,这一刻的管亥感觉自己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而那关羽确如巍峨挺拔的高山,管亥顾不得右臂发麻,狠狠的勒马转身,心中一横,手中钢刀横在头顶,意欲抵挡关羽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必杀一击~ 疾驰中的关羽凤眼爆出骇人的精光,嘴角已然垫起冷笑:“此乃螳臂当车也~”“杀~”惊天动地的一声虎吼,关羽竟然从马背上生生跃起至半空,青龙偃月刀夹裹着无可匹敌之势,照着管亥劈斩而落~ “哧~” “嘭~” 关羽一刀斩落,血雾翻飞,冷艳据竟然深深的透过重重骨骼血肉最后斩在冰冷的大地上,带起无尽的尘雾~ 关羽那惊天动地的一刀,那无可匹敌的一刀,那迫人心寒的一刀,双方的士卒竟然看呆了,刹那间天际之间寂静无比~而军阵后方的波才霎时间脸色煞白~ “咳咳~” 诡异而寂静的大营中,一声咳嗽声清晰的传入到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畔,关羽凤眼陡然圆瞪,但见尘雾散去,一道铁塔般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眸中~ 。。。。。。。。。。。。。。 幽州。 连绵数日的大雨终于停了,一连几曰晴空万里,神清气爽的感觉仿佛在一夜之间再度回到了人间。中平元年深秋,连日败退黄巾军的大汉帝国大将军何进一身戎装,雄姿英发,踌躇满志,立志要彻底剿灭贼寇,率领大汉军精锐出兵攻打黄巾大营,大战一触爆发。 幽州汉军大营。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一队队汉军军从军营里缓缓开出,进至荒凉的空地上列阵,暗沉沉的天空下,黄沙漫卷,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森。 中军本阵,何进、曹操、公孙瓒、卢植以及各路将领在淳于琼大汉精锐的护卫下迎风肃立,遥望旷野上浩瀚如海的大汉官军,何进不由热情澎湃、豪情满怀,何进策马扬鞭,遥指黄巾大营所在之位,朗声道:“今夜,进当与诸为痛饮于敌军大营!” 。。。。。。。。。。。。。。。。。。 幽州黄巾大营~ “呜呜呜~” “咚咚咚~”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久久不息,激烈的战鼓声直如敲击在将士们心中,令人热血沸腾,一队队铁甲整肃的黄巾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大校场摆开阵势,刀剑并举、长枪如林,整个大校场上弥漫起惨烈的杀伐气息。 一杆血色大旗在塑风中迎风飞舞,血色的旗帜上绣着“黄巾无敌”四个铁血的大字~大旗之下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阅兵台上。恶汉典韦、何曼满目狰狞的肃立在其身后,如同两尊铁塔~(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决战开始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张宝缓缓抽出了锋利的利剑,凌空空高高举起,直刺长空,数万将士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张宝的剑刃上,就如同数万头饥肠辘辘的饿狼,将充满兽姓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的头狼,那头最强壮、最狡猾,也最凶残的头狼。 “嗷~” 张宝仰天长啸,充满野性的眸子望着台下数十万将士,厉声虎吼:“此一战关乎我黄巾军存亡。敌人曾经打的你们士气全无,现在告诉我,你们怕吗?” “不怕~” “不怕~” 数十万将士凄厉的狼嚎声响彻天地,直入云霄,他们的神此时此刻就在他们面前,神所指之处就是他们兵锋所向之地~ 张宝厉声吼道:“你们都是汉子,汉子就是勇往直前绝不做懦夫~敌人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敌人也是两个胳膊两天腿,他们也是爹娘生的,他们也不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我们跟他们一样,有何可怕的?你们手中的钢刀砍下去,敌军照样是流血倒地~告诉我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主公,下令把!俺老典第一个做先锋,****狗娘养的!” 身材魁梧的典韦锵然跪地冰冷的阅兵台上,双手抱拳厉声吼道。“俺老典什么都怕,唯独不怕死~这群狗娘养的官兵既然敢来,俺就敢让他们有去无回!” “不错,俺们都不怕,****狗娘养的~” “对,我们不怕!大不了一死,****狗娘养的!” 很快台下的士兵们眼神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这些黄巾士卒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他们从黄巾起义开始知道如今已经整整一个年头了,他们从一个个待宰的羔羊成为如今嗜血的饿狼,张宝功不可没~张宝所在之地,他们心中就知道没有败只有胜~ “主公,弟兄们都愿意跟着您,只要您一声令下,刀山油锅、水里火里,弟兄们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他娘的是驴生骡子养的!弟兄们没别的要求,就希望主公能许个诺。” 阅兵台下一名军司马像野狼一样狼嗥声穿过重重的呐喊声,传到张宝的耳畔! 张宝眸子一厉,厉声道:“讲!” 那军司马道:“俺就是希望此战过后,主公将来成就大业,能够赏赐兄弟们几个女人,让兄弟们能够传宗接代!” “好!”张宝大声道,“兄弟们,你们也是这个想法吗?” “是~”数十万大军仰天回应,直震得天摇地动~ “好~”张宝剑刃直指虚空怒吼道:“只要此战过后,你们还能活着,本将军指天为誓,人人都赏赐女人让你们传宗接代,不仅赏赐女人,本将军还要给你们加官进爵!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本将军战败了,你们不仅什么都得不到,我数十万大军没有一人可活命~” “黄巾永不败~黄巾无敌~” 典韦布满青筋的双手握着黝黑的铁戟,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如同凭空响起一声炸雷,仰天嘶吼~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下一刻三军将士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 洛阳,德阳殿。 汉灵帝刘宏负手肃立高台之上,仰望满天星辰,恰有流星从天际一掠而逝,带起一道长长的尾焰,汉灵帝曰渐昏浊的眸子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晚风似水,荡起刘宏身上的龙袍,猎猎作响。 轻脆的脚步声中,司徒袁逢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汉灵帝身后。 “臣~~叩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爱卿平身。” “谢陛下。”袁逢爬起身来,肃手而立。一双乌黑的眸子扫视一周,瞳孔微微一变,平日里中常侍张让所立的位置此刻却是由中常侍吕强若接任~吕强微笑着冲袁逢点点头~ 中常侍吕强所为太监,但绝对是在东汉末年最为特别的一个太监。他与张让等人同为中常侍,但张让等人祸乱朝政,诬陷忠臣,太脏枉法,无可不做,故而导致了天下大乱~然而吕强此人却与众不同,甚至被灵帝封为都乡侯,却以无功而推辞~ 不仅如此更是上书请求斥奸佞,任忠良,薄赋敛,厚农桑,开言路,一系列利于国家的政策,然而因其不似张让等人有拥立之功,灵帝并不待见与他~ 但是吕强仍然是一心为国,直到张宝等人黄巾起义,其立即上书大赦天下党人,无奈之下的灵帝放准奏~自此吕强与何进一党、清流党人袁逢等人甚为亲近~ “袁爱卿,这大汉的天下是否还是高祖斩蛇所创下的大汉?朕是不是一个无道昏君?” 待袁逢爬起来,汉灵帝突然冷幽幽的说道。 袁逢心中一惊,余光扫了一眼吕强,见其以目示意,方才慌忙再次跪地上道:“陛下何出此言?自陛下登基以来,虽有宵小作乱,然托陛下鸿福皆以剿灭,大汉帝国仍然是威震四方的大汉帝国~” “既然如此爱卿为何妄议废立?”汉灵帝豁然转过身来,平日里因酒色掏身浑浊的眸子,此时是如此的清澈无比~“不仅是爱卿,还有司空,太傅,以及渤海太守袁绍等人,是吗?” “陛下,废立之事本属子乌虚有,乃是有人暗中造谣,意图混淆视听。” 袁逢此时脸色大变,以头触地,泣声道:“再者,老臣乃是四士三公之门,世代受陛下恩惠,岂能会做那妄议废立、有失臣节之事?请陛下明察~” 灵帝看向跪在地上的袁逢,眸子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良久放叹息一声道:“罢了,爱卿前来有何事?” 袁逢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料到此事必会穿进灵帝的耳朵里,却没想到如此就轻而易举的揭过去了,闻的灵帝发问,方想起来此次的目的,遂低头道:“启禀陛下,何大将军与黄巾贼军在幽州决战开始了~” 汉灵帝没有说话,脸色平静淡然,然而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显示出了灵帝此时心中的不平静~ 黄巾军终究是大汉朝廷的心腹之患,自知身体越来越差的灵帝要在有生之年留给他的太子一个完整的江山,所以黄巾贼必定要灭~(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决战的序幕拉开了 洛阳,卫将军何苗府邸。 何苗自被张宝放离以后,当日灵帝闻之其兵败勃然大怒,欲致其死罪,何苗便在灵帝面前添油加醋的将一切罪责推脱到皇甫嵩、朱儁的身上,再加上张让等人说情,灵帝终是赦免了其罪过,罚俸禄一年以示惩戒~当然谁都知道那点俸禄在卫将军的眼里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这一日何苗脸色阴沉的靠在一名浑身赤/裸的女婢胸前,胸前的波涛汹涌正合适作为枕头,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惊,何苗惊抬头头,只见门帘掀处,一名小太监已经慌慌张张地奔走而入。 小太监一见何苗急声道:“卫将军,让公请您前往府上一叙!” “嗯,知道了!” 何苗眉头一皱,心中暗叹道该来的总是会来,逃脱不得~ 。。。。。。。。。。。。。。。 皇宫一处密室。 灯火幽幽,密不透风的密室内两支羊脂火把发出幽幽的亮光,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此刻聚集此处,幽幽灯火中十常侍的脸上流露出诡异的光芒~ “诸公,何屠夫在幽州与黄巾军的决战开始了~” 张让冷不丁的幽幽的说道,“咱爷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赵忠脸色一变,阴恻恻的说道:“让公的意思是,莫非那黄巾军数十万人打不过何屠夫区区十万人?” “不太可能吧,爷们在以往的战报中可是知道这贼首张宝是一个极其难缠的人物,阴险、狡诈,自黄巾起义以来,这张宝硬悍朱儁、皇甫嵩二人无败绩,如今对上这何屠夫怎么可能会败?” 蹇硕虽为宦官,却是长的五大三粗,其声音更是比寻常的太监要浑厚的多,并且自学成才善于用兵,洛阳城的御林军以及西园八校尉均是掌控在其手中~ 张让一双阴冷的眸子扫向蹇硕,阴声道:“硕公有所不知,贼首张宝虽善于用兵,不过黄巾贼军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何屠夫。爷们在各地给陛下的上书中得知,其中以青、徐、兖为代表刺史们已经奉了陛下的密诏,率领大军赶往幽州战场,再者陛下已经下旨各地世家允许蓄养私兵。这一次黄巾军面对的不仅仅是朝廷的数万人马,乃是全天下的兵马。这张宝纵使是孙武再生,恐怕也难以取胜~” “嗯!?为何各地刺史奉诏剿贼,咱们爷们却不知道?” 赵忠一愣,尖锐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那是因为陛下已经对诸公起了疑心!” 密室的房门推开之处,何苗修长的身躯出现在迷失中,脸色阴沉的说道。 “怎么可能?咱爷们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怎么可能不在信任我等?” 曹节脸色有些煞白的尖声叫道。 “你闭嘴!” 张让冲着曹节怒声喝斥,阴冷的眸子望向何苗,阴恻恻的问道:“卫将军何以如此肯定?” 何苗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诸公可知昨日陛下在何处?” 张让道:“在长乐宫中就寝~” “陛下未曾在长乐宫中就寝~” 何苗看着张让,说道:“本将军得到密保陛下不仅未曾在长乐宫,而是在德阳店会见了司徒袁逢,并且是带着中常侍吕强!!” “什么?” 张让阴冷的眸子顿时闪过道道怨毒之色,这吕强身为宦官不仅是与张让等人做对,更是上书灵帝揍张让子侄辈为非作歹,让其受了灵帝好一顿责骂~ “这~这可如何是好?” 郭胜脸色难看的问道,“陛下不是一向讨厌吕强吗?怎么会带着此人?此人一旦上位,我等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张让脸色阴冷的说道:“看来事情比我们预料的还要糟糕,必须想办法除掉何屠夫,何屠夫一死,各地刺史必然互相不服,联军瞬间瓦解,黄巾贼军或有胜的可能,到时候咱们在联名上书参揍吕强,这次一定要至吕强于死地~” 。。。。。。。。。。。。。。。。 幽州黄巾大营。 铁血肃杀之气在大校场中弥漫~数十万的将士们正在等待着他们的主帅下令,张宝手指之处,既是他们兵锋所向之处。 张宝满目狰狞的厉声道:“高顺何在?” “末将在!” 高顺满脸刚毅的踏前一步,抱拳厉声回应! “本将军给你三万人占领代郡,用以牵制敌军大营!” “诺!” “彭脱何在?” “末将在!” “本将军亦是给你三万人马进驻马城,与高顺遥呼相应,一旦敌我两军战事胶着,你便与高顺二人率军攻打敌军大营!” “诺!” “黄龙何在?” “末将在!” 黄龙闪出身影,在张宝面前抱拳回应。 “我命你为粮草总调度官,我大军一应军需皆有你来操办!”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黄龙身上,厉声说道,“我军命脉全部掌控你在手中,切记不容有失,能办到吗?” 黄龙郑重的抱拳道:“末将誓死完成任务,一定会保证粮草军需按时送达!” “好!” 张宝转过头来,锋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脸上,手中利剑直指虚空,霎时所有将士炽热的眸子聚集在张宝身上,张宝厉声吼道:“全军出战!杀尽来犯之敌~黄巾无敌~” “杀尽来犯之敌~” “黄巾无敌~” 这一刻所有的将士们仰天怒吼回应张宝,下一刻三军将士在嘹亮的呐喊声中,一队队充满无尽杀意的士卒们抱着必胜的决心杀向何进军! 。。。。。。。。。。。。。。。。。。。。 幽州一场空前的决战在此拉开了序幕~ “报~” 一名传令兵迎风疾驰而来,塑风中的战马鬃毛吹起,如同一只威猛的雄狮~“报~黄巾张宝已率领黄巾大军前来迎战!” 一身戎装的何进脸色一变,冰冷的眸子闪过不易觉察的胆怯之色,却没想到张宝此贼竟然在此之前赶到了大营,然然转头看看四周士气昂扬的雄兵,遂轻轻颔首,冷然喝道:“开始进攻。” “大将军有令,开始进攻~~” 十余骑快马霎时从中军四散而去,将何进的军令层层传递下去,倏忽之间,低沉的号角声一转开始变得激昂起来,那绵绵不息的鼓声更是越发地高亢急促起来,就如密集的雨点,敲打在大汉官军的心坎上,滚烫的热血顿时开始沸腾起来。 急促的马蹄声中,先锋公孙瓒在邹丹、单经、田豫等本部将领的簇拥下疾驰而前,来到阵前,公孙瓒举起手中的锋利的点钢枪往天上一撩,引吭长啸,邹丹便举起手中的一面三角令旗使劲地挥舞起来,单经、田豫同声长嚎:“先锋将军有令,先锋军~~出击!” “嚓~嚓~嚓~~” 整整两万名重装步兵,四万只脚掌重重地踩在荒芜的地面上,汇聚成令人窒息的绝响,在这富有节奏而又充满铁血杀气的脚步声中,庞大的步兵方阵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一边移动一边开始变换阵形,由最初攻守兼备的方阵逐渐变幻成了纯属防御用的倒雁字形阵~(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决战 二 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肃立在黄巾军后方,恶汉典韦与木讷的何曼手持兵器肃立在张宝身后,如同两尊冰冷的铁塔。 张宝望向战场的眸子霎时掠过一丝冷色,冷然道:“军师,此不愧是大汉精锐,这支步兵队列整齐、兵甲森严,变幻阵形也迅速、有序,称得上是一支精兵!” 戏志才脸色有些微微红晕,这场战斗决定了黄巾军的生死存亡,张宝胜,自此朝廷再也无力调动大规模的兵马围剿黄巾军,自此黄巾军进可以占据河北一地虎视中原,退则可往北一路深入草原。何进胜,则一切皆休~天下虽大,再无黄巾立足之地~ 闻听张宝之言的戏志才,手捋颔下胡须,一双深邃的眸子闪过无边的智慧,轻声道:“主公所言不错,我军虽众,然论起个人战力、兵甲森严、军事训练皆不如敌军,不过我军士卒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对死亡的漠视,是敌军远远无法比拟的,所以此战我军必胜~” 郭图在郑县张宁赶往黄巾大营之时,早已跟随到来,此时见敌军如此军容,阴冷的眸子里霍然闪过一道光芒,策马向前低声张宝道:“主公,末将现已查明,何进军的粮草皆为人肉所治~” “嗯?” 张宝的眸子里霎时间爆出骇人的神色,狼一样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的低声吼道:“公则此言当真?” 郭图被张宝的目光吓了一跳,不过仍然低声道:“当真,图奉主公之令,命毒蛇等人查探敌军粮草之事,偶然间查的敌军粮草皆为肉脯,后再毒蛇等人的努力下,终于查明乃是骑都尉曹操麾下的程昱所腌制的人肉!” 张宝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诈之色,附耳郭图一番,郭图眸子一亮,拱手道:“主公此计甚妙,图这就去办!” 。。。。。。。。 官军阵营中 曹操转身,轻轻向身边的夏侯惇道:“公孙伯圭此人果然不凡,其麾下亦有能人啊,看来以后此人绝对是我们的劲敌。天子龙体自从上次上朝被天降巨蟒所惊,龙体不仅未愈,反而越加的恶化了。皇子们都还年幼,若是此人犯上作乱,绝对是我等之大敌~” 夏侯惇眸子一厉,低声道:“伯珪世代受朝廷恩惠,定不会作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若天子归天,我等如何?” “住口!” 曹操眉头一皱,低声喝斥道:“以后休要提此言,我等目前跟随大将军即可!” “诺!” 。。。。。。。。 张宝冷眼看着官军两万重甲步兵,如同张开獠牙的巨兽向己军方向移动,握在手中钢刀缓缓的直指虚空,随后猛然落下。 高塔上的旗语官早已捕捉到了讯号,只见那神情冷漠的旗语官手中令旗狠狠的挥动起来,发出一系列信号~ 大军阵前,身材魁梧的程远志脸色冰冷的望着敌军,炽热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将军快看旗语官,主公下令了!”一名副将厉声喊道。 先锋官程远志将铁盔往头上重重一戴,然后翻身上马,一柄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刀已经高高扬起,锋利的刀锋在暗沉沉的天空下散发出一团耀眼的寒辉,“所有的兄弟们,随本将军上阵杀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整整六万裹着战甲的神情冷漠的黄巾士卒,在程远志的带领下,迈着沉重的步子,蹋击着冰冷的大地,浑身充满着无尽的杀气,如同一只钢铁巨兽向着敌军缓缓的移动,他们战力不如敌军,他们装备亦是不如敌军,但是他们有着不怕死的铁血精神,有着绝不抛弃、决不放弃袍泽的优良传统,一人死,百人千人为其斩杀敌军~ 。。。。。。。。 官军中军大阵 大汉帝国大将军何进正在卢植、曹操等人的簇拥下观战,当看到黄巾军黑压压的重甲步兵汹涌而出时,脸色一僵,眸子中的瞳孔霎时紧缩~掠过一丝愕然,环顾左右道:“贼军此战怎的如此气势?其铁血之气竟然不输与我大汉官军!!” 骑在马上的邹靖击节道:“这个张宝端的厉害,原本不堪一击的黄巾贼寇,到了他的手里,就如脱胎换骨一般,末将就曾经领教过它的厉害!” 率领亲兵护卫何进,一身金盔金甲的左校尉淳于琼不以为然道:“邹靖兄未免有些夸大其实了吧。大将军,依末将看来这群贼寇不过虚有图表罢了。大将军用兵如神,我大汉官兵人人可以一当百,贼寇焉能与我军相提并论?我大军击溃其如齑粉也,何惧之有?” 邹靖有些火道:“那是你还没领教过他的厉害!没看见前些时日的贼军已经脱胎换骨了吗?” 淳于琼反唇相讥道:“我看你是被他打怕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贼军脱胎换骨?不过是一群徒有其表之徒罢了!” “你!” “你什么你,我有说错吗?败军之将尔,安敢言勇!” “淳于琼,我与你誓不两立,你敢与我单挑吗?” “有何不敢!” “够了!” 何进对二人怒目而视,愤然道:“此时正是大战之际,正该齐心协力,同进共退之时,何故互相争吵?” 邹靖和淳于琼悻悻然不再说话。 “呜呜呜~” 何进话音刚落下,一阵苍凉的号角声陡然响彻天际,战场上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汉军往前缓缓蠕动散为百余方阵的重装步兵重新开始集结,迅速结成了庞大的矩形阵,牢牢地护住了军阵正面。 “嚓嚓嚓~~” 绵绵不息的脚步声中,两万名精锐枪兵和两万名精锐长弓手已经越阵而出、汹涌而前。 “嗷啊~~” 公孙瓒高举点钢枪、仰天长嗥。 “轰!” 轰然巨响声中,两万名精锐枪兵生生顿住脚步,然后将手中超过六丈的长矛往身后一柱,再将锋利的矛尖轻轻下压,与地面形成尖锐的夹角,倏忽之间,两万枝寒光闪闪的长矛便布布了一片冷森森的死亡之林。 “嗷哈~~” 公孙瓒将点钢枪一收再一撩,再次仰天长嗥。 吼吼吼~~” 富有节奏的怒吼声中,两万名精锐弓箭手迅速向两翼展开,紧挨长枪兵的拒马阵列成了线型散射阵,冷峻的眼神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前方缓缓蠕动的黄巾铁甲洪流,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蓄于弦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决战 三 黄巾军中军大阵 张宝目光阴冷,冷得就像寒冬腊月里的朔风,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握住钢枪的手已经微微出汗,修长的指节已经因为失血而开始发白! 在黄巾将士面前,张宝总能保持从容镇定的气势,纵然天塌地陷、山崩海啸亦不会有丝毫色变,因为他是一军主帅。可事实上,张宝也和普通的黄巾将士一样,他也是人,他也会紧张,唯一的区别就是~~张宝总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数十万大军,整整数十万人,如此奢华的大手笔,前世仅仅是一个普通百姓的张宝,如今虽然成为一名手握重兵冷血残忍的黄巾之主,亦难免心中紧张! 。。。 黄巾军先锋阵前。 “杀~” 程远志满目狰狞,手举钢刀一马当先在最前面,眸子里流露出野兽般的暴虐,仰天嘶声厉吼,令人窒息的灼热在程远志体内翻腾,那感觉,就像浑身的血液都被火油燃烧得沸腾起来一般,莫名的暴虐在胸中翻滚激荡。 “杀~” “杀~” “杀~” 程远志身后,六万满目狰狞的黄巾将士三呼响应,声势震天,灼热的杀机如同烈火在翻滚肆虐近了,越来越近了,敌军那锋利的长矛顶端那摸寒光正在闪耀着,程远志的双眼逐渐变得赤红,血一般的赤红。 霍然回首,六万黄巾士卒紧紧追随程远志身后,令人窒息的是,六万将士的眸子也如程远志一般,赤红一片,那模样,就像是六万头受伤的恶狼,正张开血盘大嘴,露出慑人的獠牙,咆哮着、不顾一切地向着猎物猛扑过来~~ 。。。。 官军阵前。 “放箭~~” 公孙瓒冰冷的眸子露出残忍的目光,手中高举的点钢枪狠狠的挥落,那一声嘹亮的长嗥响彻云霄。 “放箭!” “放箭!” “放箭!” 上百名官军小校狠狠挥落手中的佩剑,两万名精锐长弓手陡然松开右手,令人窒息的弓弦崩张声中,整整两万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之林,然后密集如雨般向着六万黄巾将士头顶攒射而下。 程远志冰冷的眸子里倏忽间爆出骇人的神色,凄厉地长嚎响起。 “竖盾~~” “哗哗哗~” 六万余面足有七尺来高,三尺来宽,且正面扎满狼牙的特制巨盾霎时被举起空中,连接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盾墙,将密集的步兵阵牢牢地护住。 “咻咻咻~” “笃笃笃~” 雨点般的箭矢呼啸而下,冰冷地扎在厚实的巨盾上,霎时响起连绵不绝的闷响,汹涌而前的贼兵阵竟是丝毫不受影响,宛如无可阻挡的滚滚铁流,继续向着官军本阵碾压过来。如雨点般倾泄而下的狼牙羽箭,竟不能阻其片刻! 官军阵前。 公孙瓒一次次地斩落手中的点钢枪,仰天长嗥:“放箭!” “放箭!” “放箭!” “放箭!” 伴随着官军小校声嘶力竭的咆哮,一排接一排的箭矢掠空而起,铺天盖地地向着黄巾军头顶攒落而下,然而黄巾军那一面面狰狞无比的巨盾忠实的保护着每一名士卒~ 。。。。。。。。。。。。。。。。。。。。 河间,刘备大营。 从关羽率军出征之后,刘备心惊肉跳,恰值深夜,刘备却睡意全无,正秉灯夜读,忽闻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亲卫急促而又震惊的声音响起。 “二将军、三将军回来了~~” 听到亲兵震惊的声音,再加上原本就心惊胆战的感觉,刘备本能地感到不妙,立于厅中发起愣来,不片刻,便见关羽、张飞二人蓬头垢面、急步而入,带起的劲风险些将厅中的烛火荡灭。刘备定睛望去,赫然发现关羽身上还带有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右臂,锋利的箭簇在火光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二弟,三弟!”刘备急迎上前来扶住关羽,怆然道,“二弟、三弟何故如此?” 这便是刘备的厉害之处了,若换了一般人,此时所问的第一句话必然是七千大军如何了?刘备心中同样挂念七千大军去向,可他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关心关羽和张飞的话,诚可谓深谙笼络人心之道。 此时的关羽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左手扶着刘备便跪倒在地,悲声道:“大哥!都是小弟无能~~七千大军已经全军覆没矣~~” “什么!?” 刘备尚且神色如常,肃立刘备身后的简雍却是惊得跳了起来,满脸震惊地问道:“趁夜袭营,敌军必无防备,二将军何致于此?” 关羽黯然道:“先生有所不知,关某正率军偷袭敌军大营之际,却不想敌军早已有准备,霎时间漫山遍野杀至,我军猝不及防、全军崩败,仅关某一人杀透重围、逃得姓命~~” 刘备心中愤懑欲死,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意思,安慰关羽道:“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二弟可不必挂怀,败了便败了吧,丢了七千军卒固然可惜,然二弟的安危却远胜于彼~~” 简雍吸了口气,向刘备说道:“主公,如今七千大军已经丢失,公孙度必恼主公挫伤其锐气、必然迁怒,若回辽东恐凶多吉少,不如早做打算。” 刘备也知道辽东是断然回不得了,然而举目茫茫、竟然再无投奔之处,不由得黯然长叹道:“想我刘备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却四处飘零、无根无凭,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可以安身~唉~~” 简雍急劝道:“主公且不可泄气,雍尝闻徐州刺史巴祗为人坦荡、颇有仁义之名,谅肯见容,不如往而投之?” 刘备道:“如此,可将我军兵败消息告知公孙升济~~” 简雍记得直跺脚,道:“主公不可,此事若告知公孙太守,恐怕就走不成了,我等还是速速南下才是,另外主公可则跟随的士兵共同南下,不肯同去的可尽杀之~绝不可走漏消息~~” “绝对不可!” 刘备急声道,“我刘备岂能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也罢,主公真乃是仁义之主也~” 简雍叹息一声,阴冷的目光却是向着张飞微微一瞥,张飞点头示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历史的罪人 “管亥将军,果然不愧是军中的猛将,敌将那必杀一击让我看着都为之胆寒,却没想到将军竟然能硬生生的抗住!” “那是当然,管亥将军的勇猛自不必说,当初主公在兖州时曾经陷入敌将包围,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你快说啊~” 一群士卒围着一名老兵,眼睛一眨不眨的听老兵在哪里将管亥的事迹,眼见那老兵停下来,不由的都有些急促的催道。 “嘿嘿~” 那老兵笑了一下,朗声道:“最后管亥将军三进三出闯入敌军阵中救出主公,就连我这条小命也是跟着管亥将军才闯出来的,否则这天下早已没有我褚二狗了!所以,咱们军中,我褚二狗第一服主公,第二服得的就是管亥将军~” 此时的河间大营内到处传播着管亥的勇武事迹,历史是奇妙的,在曾经的历史上管亥率军围北海,与关羽相斗十余回合被斩首,然而这个世界,关羽却成就了管亥的威名~ “老管啊,这一战你可是出了名了~” 波才、管亥在李乐等众将领的陪同下,缓缓的向中军大帐内走去。 “哈哈~波才将军休要取笑老管!” 管亥裂开大嘴笑道,“不过此人确实勇猛,依我之见,遍观我军中能胜此人者寥寥无几,也许典韦将军能力压此人吧~” “不错~” 波才道:“刘备此人名声不显,却不想部下竟有此等人物,还有那个张飞,亦是豪杰!看来主公所言不错,刘备的确不同凡响~” “报~~” 波才话音方落,大营辕门方向便有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滚滚而来,一瞬间熙熙攘攘的河间大营寂静无比,唯有铁蹄蹋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的“隆隆”声~ 波才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幽州急报~” 波才眉头一皱,迅速大步上前拦在马前,厉声道:“将~”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波才时慌忙翻身下马,双膝锵然跪在冰冷的大地上,厉声道:“将军,幽州战事危急,主公任命的军需官黄龙将军传令将军押解十万石粮食速速送往幽州大营~” 波才眸子霎时一凝,与管亥对视一眼,沉声道:“幽州的战况如何?” “启禀将军,主公率领幽州大军四十五万,何进率官军十万正战事正胶着不下!” “波才将军,末将愿率兵押运粮草送往幽州大营!” 波才尚未说话,李乐霍然抱拳厉声请命! 。。。。。。。。。。。。。。。。 “嘶~” “嘶~” “嘶~” 官军中军大阵霎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恐惧像毒草般从何进眸子里流露出来,颤声道:“这~这~这是什么阵势?本将军怎么从未曾见过?” 曹操狭长细小的眸子霍然睁开,爆发出骇人的神色,沉声道:“我大汉官军虽有盾牌,却也是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只可惜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不在此,否则凭着他们与黄巾贼作战的经验定然有所见识!” 卢植眸子里一片凝重之色,神情肃然道:“义真、公伟两位将军在此也识不得此阵势!本将曾与黄巾贼首张角对峙,却从未见过此物,想必是那贼将张宝所发明,张宝此人果然是狡诈~” 。。。 “这~~这怎么可能?”邹丹两眼圆睁,像见了鬼一样大叫起来,“这群贼寇手中到底是何物?竟然视我两万弓弩手为无物?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公孙瓒眸子里掠过一丝浓浓的阴霾,握住点钢枪的手背上布满了狰狞的鳞甲,回头望向田豫。 “贼寇果然不可小觑。“田豫脸色阴沉,低声说道,“将军,弓弩手怕是没用了,还是速速下令弓弩手撤退,准备短兵相见吧。否则一旦敌军冲上来,这些弓弩手反而成了累赘!” 公孙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钢枪超虚空一指,顿时传令兵凄厉的狼嗥声响彻天际~ “所有弓弩手后退,重甲步兵准备~” “所有弓弩手撤退,重甲步兵准备~” “咔咔咔~” 传令兵凄厉的嘶声响起之际,两万弓弩手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撤向军镇后方,神情冷漠的重甲步兵无一丝表情,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滚滚而来的铁甲洪流~ “轰!” 在付出了有数的伤亡之后,汹涌而前的黄巾军就像汹涌的巨浪,恶狠狠地撞上了官军的枪阵,顷刻间两只方阵如同洪荒中的巨兽一般,在此一刻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前排的前排的黄巾军以自己的尸体硬生生撞开了后续部队前进的道路,数千的黄巾将士将士在瞬间死于非命。 这就是战争,惨烈的战争,人命在这里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数字,仅此而已。 。。。。。。。。。。。。。。。。。。 蓟县太守府,自刘虞被张宝击溃以后,在鲜于辅等人的掩护下,夺命而逃,后再沿途收拢残兵,一路返回蓟县,当最后得知仅仅只剩下数千的幽州兵时,刘虞悲愤异常,躲在蓟县暗暗的****着伤口~ “主公~主公~” 房外传来阎柔急促的声音,正在与田畴议事的刘虞霍然起身,片刻之间阎柔的身影船舷在府内,刘虞望向阎柔的目光有些焦急,语气急促的问道:“伯正你来了,情况如何?” 阎柔道:“主公,大将军正与贼军正面对决,命我等率领幽州兵以及~以及乌丸骑兵攻击黄巾贼军侧翼~” “出动乌丸骑兵?” 刘虞表情有些颓然,呐呐道:“最终还是要出动这群乌丸骑兵吗?大将军难道不知道异族多是狼子野心,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吗?” 其实不怪刘虞如此想,乌丸乃是天生的骑兵,骑术以及骑射之术,当世无人能及,然其生性残忍,视人命如草芥,尤其随着大汉朝的逐渐衰落,汉人如今在这群野蛮之徒的眼中不过是随意屠杀的畜生~ 当年刘虞之身来到幽州,亲眼看见这群野蛮人对汉人的血腥屠杀,对汉人女性生生的***致死~ 如今却要与其合作,即使刘虞深恨张宝,他也亦从未想过与这群野蛮人合作,他清晰的明白张宝即使是贼寇,同时他也是汉人,绝对不会视汉人如畜生~ 然而如今大将军却要~ “主公,军令不可违~” 田畴轻轻的劝慰道,“下官明白主公心中所想。然大将军早已有言在先,七禁令五十四斩摆在眼前,此事已经由不得主公了~” “唉~罢了罢了~” 刘虞颓然的摆摆手,呐呐:“此战过后,即使剿灭了黄巾贼寇,我刘虞也必成为历史的罪人~须知一旦开了边防他们进来容易,送走却难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混乱的河北 “死开!” 满目狰狞的程远志怒吼一声,浑身肌肉隆起,握住钢刀的手背如鳄鱼的鳞甲一样狰狞,锋利而沉重的钢刀以势如破竹之士,狠狠的地朝着领命官兵的头顶劈斩而至,“扑哧~”钢刀入骨之声,森然的响起,两名可怜的官兵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殷红的血液已经从从无头的躯体喷洒而出~ 如此凌厉的刀式让官兵为之胆寒~ “膨膨!” “杀!” “杀!” “杀!” 数万黄巾兵如影随行,紧紧跟随在程远志身后,锋利的钢刀雪花似地上下翻飞,前排的官兵刚刚被程远志所震慑,伴随着黄巾士卒的冲锋,关官兵的伤亡也在迅速增加。 “咻咻咻~~” 箭矢的破空声依旧响彻战场,虽然两万名官兵弓箭手已经撤回后阵,却不断的将冰冷的箭雨一波波地倾泄在黄巾军身上,这些冷血杀手的杀戳仍未结束。已经没了大盾所阻挡的黄巾军,瞬间惨叫哀号声四起,不断的有人倒下。 “嗷嗷嗷~~” 野兽般的咆哮响彻整个战场,喧嚣的战场就像烧开的滚水般沸腾起来,官兵弓箭手的冷血杀戳并未瓦解黄巾军的斗志,反而彻底激发了这群野兽的杀机,就像身受重创的野兽,进行着悲壮的、疯狂的、最后的反噬,一个个充满了自杀式的冲锋,让所有的官兵为之胆寒~ “真是岂有此理!”、 公孙瓒勃然大怒,冰冷的眸子里充满了怒火,厉声道,“拿弓来!” 早有亲兵将公孙瓒的铁胎弓递了过来。 公孙瓒绰弓在手,挽弓搭箭霎时间公孙瓒宛如整个战场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眸子里只有那程远志铁塔一般的身躯,公孙瓒冰冷的眸子倏忽之间怒目圆瞪~ “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拇指粗的狼牙箭闪电般掠过喧嚣的战场,冰冷程远志的胸膛狠狠的扎来,“嗯!?”一刀将官兵劈死的程远志心底猛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惊回首,狰狞的眸子瞳孔顿时紧缩~此时已经来不及挥刀格挡,几乎不加思考之间抬起左臂,锋利的箭簇瞬间洞穿了程远志的左臂,有殷红的血珠顺着锋利的箭簇轻盈地滴落,霎时濡红了程远志的身躯。 “嗷呜~~” 程远志咬碎钢牙,伸出右手连皮带肉将狼牙箭狠狠的报出来,豁然回首只见数百步外,一员汉军大将手持铁胎弓跨马屹立,暴虐的杀机伴随着竭斯底里的狂嚎倾泄而出,程远志抬手抓过一名官兵的长矛,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量将手中的长矛往公孙瓒恶狠狠地掷了过来。 “咻~” 黑影掠空,凄厉的尖啸几欲撕破两军将士的耳膜,公孙瓒轻哼一声,举起点钢枪轻轻一挡,便格落了程远志尽全力掷出的长矛,数百步外,程远志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暴戾的眸子里只有公孙瓒~ “嗷~~” “嗷~~” 程远志受伤,跟随在其身后的亲兵就像发了狂一般,立即用身躯作为人墙将程远志围拢起来,同时分出数股队伍朝着公孙瓒的方向杀来~ 。。。 官军中军大阵。 “疯子,这真是一群疯子!” 何进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低声道,“看这架势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这些黄巾贼寇也是绝不会退兵!” “如果我军重甲步兵不能立即收缩阵形,挡住这群贼兵的话,我军后阵的弓箭手恐怕就要吃亏了!” 卢植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沉声道,“末将建议立即收缩阵型,用我军铁从侧面突击将贼军冲散,再令重甲步兵围剿,方可胜敌军!” “唉,如果董卓的西凉铁骑在此,焉能让这群贼寇放肆~” 何进咒骂一声,随即厉声道:“传令,命我军铁骑出击,从侧面冲散贼军阵型!” 随着何进的一声令下,早已随时候命的传令兵凄厉的狼嚎声霎时传遍大军~ 曹操冷幽幽地说道,“这黄巾贼寇的表现可真是让人大跌眼睛啊。” “是啊。”夏侯惇亦凛然道,“这群蛮夷的确令人吃惊!” 邹靖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只觉背脊一阵阵地发寒,环顾众人道:“难道贼人张宝真的会变戏法不成?原本只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可一到了他的麾下,转眼之间立刻就会变成一群嗜血如命的虎狼之徒~” 。。。 “呜~呜~呜~呜呜呜~~~” 三短一长,奇特的牛角号声自前方骤然响起,嘹亮的号角声穿越了遥远的虚空,清晰地送进了张宝的耳朵里,张宝冰冷的眸子霎时一厉,眉宇间顿时阴沉无比~ 立于军阵后方的郭图心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手搭凉篷眺望前方,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升起了一条浓重的黑线,正在缓缓蠕动,在那条黑线的正前方,只片刻功夫,那条蠕动的黑线便变粗了许多。 “主公,此只怕官军想要用骑兵冲散我军阵型,图建议主公还是速速下令收缩阵型,作防御之姿,抵御官军铁骑!” “不可收缩阵型!” 戏志才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骇人的光芒,沉声道:“我军唯一惧怕的骑兵乃是董卓的西凉铁骑,然董卓此刻远在西凉,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此地,所以我军无需担忧。反之,此刻我军士气如虹,若主公贸然下令,只怕即刻间士气迅速下滑,此成不可取也!” 。。。 “轰隆隆~~” 奔腾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大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官军铁骑带着无尽的杀气从黄巾军侧翼狠狠的冲击而来,程远志冰冷的眸子霍然爆出骇人的神色,手中钢刀一举,凄厉的狼嗥声响彻天际~ “防御阵型~” “咔咔咔~” 数万的黄巾们已经矮身蹲了下来,用手中的长矛直刺虚空。近了,近了,黄巾将士们甚至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汉军骑兵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了。 。。。。。。。。。。。。。。。。。。 幽州大战正炽,冀州同样是战火纷飞。 一早得到命令的青州刺史黄琬协同兖州刺史、徐州刺史,共同出兵数万,猛烈的攻打冀州的张梁部。 镇守冀州的张梁兵马本就不多,随着各个三州兵马的凶猛惨烈的进攻,张燕、卜己等人节节败退,远在安平郡的张梁怒不可恕,率领留守的黄巾军日夜奔袭前往战场。 而此时的袁绍在田丰的建议下,趁着战乱出兵偷袭驻扎武县的方悦军,却不想方悦早有准备,两军在战场上亮出了獠牙~整个冀州陷入了无尽的战火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乌丸 后宫,董太后寝宫。 “唉~~” 刘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满脸疲惫地坐了下来,刘协乖巧地迎了上来,以稚嫩的小手在刘宏背上轻轻地捶了起来,边捶边说道:“父皇,儿臣给你捶背~~” 皇子如此孝顺,刘宏心中颇为宽慰,向身边的董太后(灵帝的生母)道:“协儿长大了,变得懂事了,呵呵~~唉,不过朕和母后却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哪~~” 董太后轻抚刘宏后背道:“我儿春秋正盛,如何言老?” 刘宏叹道:“母后有所不知,自中平改元以来,大汉社稷连遭天灾人祸,黄巾乱起、兵祸连结,以致民不聊生、百姓倒悬,此乃苍天示朕以警也,不可不慎思之~~” 董太后道:“陛下~” 刘宏摆了摆手,阻止董太后继续说下去,颇为感慨地说道:“自那日朝中天降巨蟒,朕猛受惊吓以致大病一场,此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如今又有黄巾贼寇作乱,可朕这些时日在想,为何这些人会造反起义?无他,乃是求生无门、迫于无奈耳~~” “我儿,你~” 董太后眼眶微红,俗话说知子莫如母,以前的刘宏自登基以来,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未认真的管理这个江山,如今刘宏突然你如此醒悟,怕是心中累到了极点。 刘宏黯淡道:“母后可是觉得朕今曰有些古怪?” 董太后垂泪道:“陛下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此乃社稷之福,万民之福~~” 刘宏摇了摇头,慨然道:“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可再令人留恋的美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先皇将大汉江山交到朕的手中,朕绝不能给太子留下一片满目苍荑的江山,朕~~要交给太子一片锦绣河山~~” 刘协道:“父皇,儿臣不要锦绣江山,儿臣只要父皇长命百岁。” 刘宏爱怜地抚摸着刘协的脑袋,笑道:“傻孩子,人都是要死的,总有一天父皇会离开你,到时候~~大汉的锦绣江山就得靠你来支撑了。” 刘协似懂非懂地应道:“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好~~”刘宏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这才是刘家的子孙,不过不让父皇失望可不是说说而已,来人带皇子去温习功课!” “诺!” 早有小太监将刘协哄着出去~ 刘宏望着刘协的背影,阴冷的眸子里爆出骇人的寒光,低声道:“母后可知司徒袁逢、司空张温以及太傅等人密谋妄议废立,欲废朕立皇叔刘虞为天子?” 董太后点头道:“此事我亦有所闻,然伯安乃是忠厚之人,绝不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唉~朕知道,朕也明白皇叔的本性,所有朕并未处罚皇叔,给与司徒等人也是警告~” 刘宏仰天长叹一声道,“然而事情并未结束,母后可知大将军何进等人联合朝中数百大小官员欲逼着朕立辩儿为太子?” “什么?” 董太后吃惊道:“大将军怎的如此胆大妄为?陛下切不可立辩儿为太子,否则你我百年之后这大汉的天下尚不知是何家还是我刘家的天下?陛下可速速废除何后,在解了大将军兵权!如此一来,大将军没有兵权亦生不起霍乱~” 刘宏黯然道:“已经来不及了,何进此时领兵与黄巾贼寇正在幽州大战,朕一旦下旨解除其兵权,恐怕大将军会倒向黄巾贼寇,到那时我刘家的天下就全完了~所以朕不仅不能解除何进的兵权,还有赏赐厚待何后,以此来安抚何进的心。此事只能等此战过后在解决了~” 董太后脸上一片黯然之色~ 。。。。。。。。。。。。。。。。。。 皇宫密室。 幽幽的灯光照在张让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诸公,爷们已经将何屠夫预谋告知陛下,陛下听闻以后龙颜大怒,我等可无忧也!” 赵忠脸上带着奸笑道:“何屠夫纵使胜贼军,陛下心中对其弃了芥蒂,恐怕他也翻不起浪来~” 蹇硕面带一丝忧虑的说道:“让公,此事若陛下知晓实情,恐怕我等立生祸事啊!” 张让阴森的笑道:“那刘协乃是何屠夫亲外甥,心中焉能不想陛下立其为太子?此事根本就查不清楚,硕公多虑了!” 赵忠等人皆向张让恭手道:“让公英明!” 。。。。。。。。。。。。。。。。。。 白弹山一侧,一支乌桓轻骑正沿着山麓狂飙突进,数千只铁蹄冰冷地叩击在荒芜的大漠上,激溅起滚滚烟尘~~狂暴的骑阵最前沿,乌丸大人难楼催马正疾,巨兽般的山峦在山道两侧起伏,耳畔有狂风在无尽怒嚎,有烈烈豪情在难楼胸际熊熊燃烧~~“阿羅槃” “在。” 疾驰中难楼一声大喝,阿羅槃喝应一声策马上前,斜背肩后的箭壶里露出七支锋利的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犹如野狼身上随风飘荡的狼毫~~难楼以马鞭遥指巍峨的白弹山,大笑道:“你可曾记得,我们有多久没来过此地了?” 阿羅槃目露血腥的舔了舔嘴唇道:“俺记得上次入关还是去年冬天~” “哈哈哈~~” 难楼仰天发出一阵惬意的长笑,环顾左右汹涌如潮的骑兵,朗声道,“这些汉人日夜防备我等,如今却又请我们来,真是可笑~” 阿羅槃道:“首领,这群汉人打仗不行,咱们这次既然来了,就用我们手中的弯刀征服汉人吧!” 难楼的目光冷了一下,厉声道:“阿羅槃,传令族人开往代郡尽情的烧杀抢夺~让这群汉人在我们懂得铁骑下颤抖吧!” “啊?去~去代郡?”阿羅槃大吃一惊道,“我们~我们不去进攻汉军身后了?” “去进攻汉军身后?” 难楼冷笑道,“族人好不容易入关来,怎么可能放弃这大好时机?” “可是首领,你这是在违抗乌丸大人的命令,会被砍头的。” “砍头?哼哼~~” 难楼冷冷一笑,沉声道,“乌丸大人也会赞同我的~去吧~” 阿羅槃深深看了难楼一眼,猛然深吸一口气,大声虎吼:“族人们,扬起你们手中的弯刀,踏破汉人代郡,城中的女人食物都是你们的!” “嗷~” “嗷~” “嗷~” 数千乌丸轻骑沸腾了,贪婪的目光在他们的眸子中无尽的燃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残阳如血,先锋大战落幕,地面殷红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在残阳下闪动着诡异的光芒~这一战两军都伤亡惨重。黄巾军方面虽悍不畏死,无奈被汉军铁骑的冲击,紧跟着汉军的重甲步兵围剿,此一战损失过半~官军方面死伤更为惨重,重甲步兵伤亡过半,汉军弓箭手和汉军铁骑几乎就是损失略微好点,但也是战死者超过一万! 尤其令人震惊的是,这一战几乎就没有伤者!两军多达数万将士还有还有数千马匹的尸体将整个战场堆了个满满当当,汇聚的血液几乎能够漂起木杵,当炎热的腥风刮过时,那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 这就是战争,惨烈的战争,人命在这里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数字,仅此而已。 。。。 是夜,整个幽州弥漫在无尽的血腥之中~ 黄巾大营,张宝中军大帐。帐内灯火幽幽,气氛凝重无比,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典韦、何曼、鲍出、黄龙、戏志才、郭图等大小众将肃立帐中,张宝不说话,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此一战双方损失惨重,然而六万黄巾重甲步卒投入战场,而官军却仅仅投入了两万的重甲步卒,竟然打成了平手,官军的战力果然不是黄巾军所能比拟的,即使黄巾军早已在张宝的带领下化身为凶残的野狼,却已然不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官军对手~ “噗哧~” 羊脂灯的灯捻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张宝微闭的眸子霍然睁开,闪过道道寒光,无尽的杀机自其身躯中溢出,在整个大帐中蔓延~众人心中顿时一紧~ “公则,此一战我军伤亡如何?” 张宝冷幽幽的问道,眸子里流露出的阴沉让郭图心头一跳,压力倍增! 郭图疾步上前双肩微颤,低声道:“此一战我军重甲步兵死亡人数超过过半,军中无一伤者,所有伤者全部战死沙场!” 张宝脸色黯然道:“我军整整六万大军,而敌军只有两万,我军的伤亡人数竟然高达过半,此一战堪忧啊~” 戏志才沉声的说道:“官军训练精锐,我军人多势众,战力却远不如官军。才以为明日主公率领大军与何进正面作战,而敌军大营必然空虚,可令高顺、彭脱领兵攻打敌军大营!” “报~” 戏志才话音刚落,只听帐外陡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声,帐帘掀起处一名蓬头垢面的传令兵锵然跪在冰冷的大地上,神情凄厉道:“主公,不好了!” 张宝眸子霎时一凝,霍然起身,荡起的疾风吹的羊脂灯忽明忽灭,狼一样的眸子落在传令兵的身上,厉声道:“何事?” “启禀主公,高顺将军领兵驻扎代郡,正率领亲兵勘察地形时,不知从何处涌来数千异族骑兵,皆是高头大马、手持弯刀,我军一时不查,死伤过半!” “什么?” 郭图脸色一变,阴冷的眸子里射出毒蛇一样的目光,阴声道:“边疆有汉军驻守,代郡怎么可能出现异族骑兵?” 戏志才脸色阴沉的说道:“这应该是乌丸兵,乌丸人好使弯刀,残忍嗜杀!不过汉武帝以来,边关早已被汉军经营的如同铁通一般,乌丸兵难以越过防线,然此次竟然在代郡出现乌丸兵,想来是何进与乌丸达成了一致~” “嘭~” 张宝怒不可赦,冰冷的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杀机,右手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厉声道:“何进安敢如此引狼入室?传令,本将军亲自前去代郡,除掉这群乌丸兵!” “主公不可,万万不可!” 戏志才连连急声道,“我军正与汉军大战,主公岂可离开?何进才是我军重中之重,主公岂可本末倒置?” 张宝冷然道:“军师,这群异族生活在草原上,是天生的骑兵,与董卓的西凉铁骑不相上下,一旦其加入战场,必然令我军损失惨重!再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必须要将这群深入我族境内的异族剿灭!” “这~” 戏志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沉声道:“既然如此,主公不妨传令驻守壶关的郭大领兵北上,抵御乌丸骑兵!郭大此人有勇有谋,合高顺将军二人定能剿灭乌丸兵,若此二人不行,主公再去不迟~” “不错,志才所言极是!” 郭图阴恻恻的说道:“乌丸人,野蛮之徒也,穷有勇猛却不知计策,此等之人可设计杀之,主公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再者,主公可命人将乌丸骑兵突现我族境内腹地的消息传遍天下,到时何进必进退两难!” “罢了罢了!” 张宝看着军中最为倚重的两位谋士皆不赞同其亲自前去,遂叹息一声,随即厉声道:“来人!” “在!” 帐帘掀起处,帐外静候的亲兵庞大的身躯闪入进来,抱拳厉声应答。 “快马传令,郭大引兵北上代郡,协助高顺剿灭乌丸之兵!” “诺!” 。。。。。。。。。。。。。。。。。。 代郡。 “喔~喔~喔~” 阵阵怪叫伴随着雷鸣般的蹄声隆隆而来,一大片黑压压的骑兵像蝗虫般从平原上漫卷而过,赫然正是难楼率领的乌桓铁骑。乌桓骑兵所过处,黑烟袅袅、村庄焚毁,即将长成的庄稼惨遭践踏,正在劳作的百姓惨遭屠杀。 无数善良的大汉子民在乌桓蛮夷的铁蹄下呻吟,可怜而又善良的大汉子民们,原以为有着汉军边疆汉军的保护不必受外族的欺辱,终于可以过上好曰子了,没想到变起骤尔、祸起东墙,一夜之间,又杀出了这群凶残的豺狼。 “哈哈哈~~” 难楼狠狠一鞭挥在马股上,策马狂奔,已然犯下累累兽行的他全然不觉的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在北方草原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干的,不但劫掠匈奴人、鲜卑人的部落,有时候也会南下劫掠汉人的村落和城镇。 在野蛮而又愚昧的乌桓人眼中,人类跟自然界的野兽没什么区别,强大的部落吞并掉弱小的部落,抢夺女人和财物,杀死壮丁,就跟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一样,天经地义!从来就没有人觉的狼吃羊有什么不对。所以,难楼也从不认为这样纵骑劫掠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这~~就是野蛮人的逻辑。 一名衣衫不整的小头目打马冲到难楼身边,气急败坏地吼道:“首领,出事了~~” “吁~~” 难楼喝住战马,勒马回头,待小头目追上来才问道,“秃耳狼,出什么事了?” 秃耳狼吼道:“短尾狐的马队去洗劫一个汉人村落时遭受千余人偷袭,三百多人马全部被杀,就短尾狐拼死杀出重围,可回来报完信也咽气了。刚开始我还不信,带人去看过才知道都是真的,所有弟兄的尸体都被剥了皮,还倒挂在村口的树枝上示威呢。” 难楼的眸子霎时就红了,厉声道:“这些可恶的汉人,我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点天灯活祭~~吹号,全军集结!” “号呜呜~~~” 难楼一声令下,低沉悠远的号角声霎时沉沉响起,正在纵骑劫掠的乌桓骑兵纷纷策马飞奔而回,迅速开始结阵。(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与虎谋皮 幽州汉军大营。 中军大帐,诸位将领已经齐聚一堂。何进正在大发雷霆,伸手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厉声道:“来呀,将骑都尉公孙瓒推出去~~斩了!” “遵命!” 炸雷般的虎吼声中,两名虎狼般的士兵已经抢进帐来。 公孙瓒大吃一惊,霍然起身,满目狰狞的厉声高喊道:“大将军,末将何罪之有?” 袁术冷冷一笑,喝道:“你身为我大军先锋,却损兵折将,挫我军锐气,你岂敢言你无罪?来呀,推出去斩了!” “是!” 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卒轰然应诺,上前架起公孙瓒。 “慢着!” 卢植愤然起身,冲着何进抱拳沉声道:“大将军,大战之际先斩我军麾下,恐吉之兆。再者此战非伯珪之罪也,黄巾贼首张宝狡诈异常,我等在坐诸位谁也没见过黄巾贼手持如此狰狞巨盾,骤然遇之将士们难免心慌,再者伯珪此战虽为大获全胜,却也是杀得敌军丢盔卸甲,依下官之意可先暂且饶恕伯珪,若在不胜可两罪并罚!” 距离公孙瓒最近的曹操一把摁住公孙瓒部将邹丹欲抽出利剑的手,出列道:“卢中郎所言极是,此战并非全是伯珪知错,末将恳请大将军饶恕其一回!” 何进看着为公孙瓒求情的卢植、曹操等人,冰冷的眸子微微一变,随后刀一样的落在公孙瓒身上,厉声道:“若不是看在子干、孟德的面上,本将定然绕你不得!” 公孙瓒冰冷的目光看着何进,抱拳冷冰冰的说道:“末将谢过大将军!” “报~” 忽有小校匆匆入帐,慌然道:“启禀大将军,大事不好。” 何进眉头一蹙,沉声道:“何事惊慌?” 小校道:“刘虞大将军之命请来了一万乌丸骑兵,令其深入黄巾贼兵腹地,待我大军决战之时,令其攻取敌军后方,却不想这群乌丸人进入境内直取代郡而去!” “光啷~” 卢植正端于手中的酒盅失手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公孙瓒勃然变色,锵然道:“你说什么!一万乌丸骑兵?” 小校顿首于地,应道:“正是。” 公孙瓒豁然转身,眸子里流露出冰冷之色,对何进厉声咆哮道:“何大将军!乌丸之徒狼子野心,残忍嗜杀,常年掠夺我大汉边疆百姓,如今大将军却与乌丸之徒与虎谋皮,有何面目面对边关被乌丸人杀害的我大汉百姓?” 何进色变道:“本将军岂不能不知乌丸之徒狼子野心,但如今我军虽精锐却兵多粮少,若不能趁此时机将黄巾贼寇剿灭,本将军有何面目见天子?” “呛啷~” 公孙瓒抽出腰间利剑,愤然摔在帅案之上,怒声道:“我公孙瓒誓死不与异族同谋,如今乌丸骑兵竟敢深入我大汉境地,末将无颜面对死去的大汉百姓!告辞~” “伯珪息怒!” 卢植眼见公孙瓒竟然请辞离去,急声说道。“大将军也是有苦难言!此时正是我等齐心协力之际,岂可内讧?当前之急大将军应速速召集乌丸首领前来此处,以免造成我大汉无辜百姓的伤亡!” 何进终于回过神来,连声冷然道:“丘力居何在?” 传令兵道:“此次领兵之人并不是丘力居,而是乌丸大人难楼!” “这~” 何进怒目圆睁道:“丘力居安敢如此?传令,即可命难楼来见本将军!” “诺!” 。。。。。。。。。。。。。。。。 洛阳,大汉帝国的心脏,即使是河北一片混乱,洛阳城内依然繁华无比。 “听说了吗?为了击败黄巾贼寇,大将军何进竟然与北方的乌丸人密谋。。。”洛阳酒肆内,一名中年男子口沫横飞的说道。 “我呸,你放屁,怎么可能!即使是我一介百姓都知道乌丸人乃是一群野蛮之人,肆意的屠杀我们汉人,当将军岂能与他们合谋?” “你才放屁!” 那种年男子怒声道,随即又冷笑道“此时的乌丸人已经打到了代郡了,你若不信可以去代郡看看~不过我提醒你,别刚看见乌丸人,就被人家砍了脑袋!” “我告诉你们把,其实大将军早就有了叛逆之心,因此才与乌丸人合谋~” 一名猥琐的男子小声的对众人说道。 此时的洛阳城对于此事已经谣言满天飞~ 。。。。。。。。。。。。。。。。。。 深夜,汉灵帝寝宫。 汉灵帝刘宏刚刚躺下,便有张让匆匆奔入,凑着灵帝的耳畔说了几句,灵帝脸色一变,急翻身坐起,疾声道:“你说什么?来人,替朕更衣,传百官觐见!” 一边的何皇后也被惊起,柔声问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还是不是你兄长干的好事?” 汉灵帝怒声道,“你的好兄长竟然下令边防将士放任乌丸人进入我大汉境内腹地!” 。。。。。。。。。。。。。。。。。。。。。 代郡。 接到张宝调令的郭大,留下周仓驻扎壶关,带着张烈、许褚等人经过昼夜疾驰,终于率领一万大军赶到了代城。高顺率领军迎出城南三十里,将郭大迎入代城内。 郭大遥向幽州大营方向拱了拱手,问道:“本将军奉命前来协助高顺将军!” “不敢!” 高顺抱拳沉声道:“末将得蒙主公提拔,却不想被乌丸一族打的损兵过半,末将惭愧啊!” 张烈眉头深蹙,表情凝重,问道“高将军,不知如今战况如何?” 高顺神情一黯,低声道“我军战士因不熟悉敌军战法,损失了大半。此刻乌丸骑兵正驻扎在代郡~而我军主要的目标却是官军的后方大营!乌桓铁骑一日不破,我军就无法配合主公大军攻打官军也!” 郭大闻言眸子一凝,转头看向张烈道:“乌丸不可不除,天逸可有良策破解?” 张烈垂下头来,手抚颔下胡须,在房内来回踱步,忽然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之色,抬起头凝声道道:“在下的确想到一个破敌方略。” “嗯!?” 郭大与高顺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急声道:“天逸有何良策可速速道来!” 张烈道:“此计暂且不说,明日高顺将军可引兵与乌丸铁骑交战,待来日再说~” 。。。。。。。。。。。。。。。。。 朝阳初起,淡淡的阳光驱散了夜色~ “呜呜呜~” “咚咚咚~” 苍凉的号角声以及震天的战鼓声,直叩击在两军将士们的胸膛,亮他们心中燃起了无尽的战意! 一身戎装的张宝,面色冰冷的立马于辕门之处,如同两尊铁塔一般的恶汉典韦、何曼二人手持凛冽的兵器护卫左右,张宝身上数十万黄巾士卒身穿黝黑铁甲,手持锋利长矛,在塑风中扬起无尽的杀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何进你枉为人臣 幽州汉军中军大帐,悠然的琴声自帐内传来,何进身穿铁甲,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一名亲兵正缓缓的斟酒,三名娇躯诱人的舞姬正跳那靡靡之舞~ “呼~” 帐帘掀起处,卢植脸色阴沉的大步踏入账内,抱拳厉声道:“大将军,值此大战之时,不思退敌,何故还在此处听这靡靡之音?” 何进大手一挥,帐内的靡靡之音骤然止住,舞姬告罪一声,退出帐外! “子干何故如此怒气冲冲?此舞姬乃是陈琳知我在军中难以忍受,故而差人遣送而来!子干匆匆而来,难道黄巾贼军又进攻了不成?” 何进惊讶的问道。 卢植强忍着怒气,愤然道:“那贼首张宝早已摆开了阵势,直言大将军答话!谁知到将军此时竟~唉~” 何进眉头一皱,厉声道:“来人,取我兵器。这张宝竟然直言本大将军!且看看他有何话可说~” 卢植心中虽愤怒何进竟然如此儿戏,却还是忍不住沉声道:“大将军,那贼首张宝狡诈异常,依下官之见,莫要与其答话,可直接下令进攻!” “子干不必多言,本大将军心中自有计较!” 。。。。 两军对阵之处,旌旗招展,戈戟如林,大将军何进一身戎装纵马疾驰而来,对阵的将士立即闪身让出一条道路,何进从容策马来到阵前,以手中马鞭遥指张宝道:“贼将张宝,汝不速速下马受降,有何话说?” “呼呼~” “吭哧~” “呼噗~” 跨坐战马上的张宝,挥鞭纵马数步,形影不离的恶汉典韦与何曼亦仅仅跟随其后,张宝满目狰狞,手中马鞭直指何进,声如炸雷的大声喝斥道:“何进,你身为大汉帝国的大将军,却数典忘祖。乌丸人,残忍嗜杀野蛮之徒也,自高祖起常掠夺边关屠杀我大汉百姓,如今而竟然私自与异族结盟,放任异族深入我族境内腹地,肆意屠杀我汉族百姓,你枉为人臣,你用何面目见那被乌丸骑兵屠杀的大汉百姓?” 汉军阵前的何进霎时变色,当张宝一开口的时候,卢植、曹操等人暗道一声:坏了!果然张宝一番大骂,却是让汉军将士们连连变色。 黄巾军、官军,充其量不过是内战,争夺皇权而已。如今何进竟然私自与乌丸结盟,放任其肆意屠杀百姓,此时汉军将士们心中已然升起不满。 卢植眼见何进竟然只是脸色难看,却不做任何还击,不由的心中暗急,连连扯动何进衣角,低声道:“大将军,不可放任贼军在此胡言乱语,快速速下令!” 方才醒悟过来的何进,手指张宝,恼羞成怒厉声道:“贼子休要胡言乱语,谁敢与我拿下贼人,赏金一千,加官进爵!” 何进话音刚落,一身金甲金盔的淳于琼早已按耐不住,手持一柄宣化板斧如风急驰而去,直冲至张宝不远处始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淳于琼在此,逆贼张宝,速来受死!”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落在淳于琼身上,但见淳于琼面如白玉,手持一柄宣化板斧扬武扬威,不由的轻蔑道:“淳于酒徒尔~” “贼子休狂~拿命来!” 淳于琼勃然大怒,怒吼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的战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向张宝疾驰而来,淳于琼手中锋利的斧刃劈裂了空气,直斩张宝面门。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一柄闪烁着黝黑钝芒的铁戟架在张宝面前,黝黑的钝芒与耀眼的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 淳于琼瞳孔猛然一缩,沉重的宣花大斧竟然不受控制的反震而来,大斧狠狠的撞击在淳于琼胸前,“嗯哼~”淳于琼闷哼一生,脸色霎时酡红一片,“噗~”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典韦仅只一戟,竟生生震得淳于琼仰天吐血,其一戟之威竟如斯~ 。。。。。。。。。。。。。。。。。。 “吁~” 难楼狠狠的勒住战马,身后跟随而来的乌丸骑兵竟然霎时间整齐的生生止步难楼身后,乌丸骑兵骑术可见如此~ “秃耳狼,你说的汉军在何处?” 难楼恶狠狠的厉声吼道,“我军以及你给跟着你追赶了数个时辰,你告诉我汉军在哪里?” 秃耳狼策马疾驰上前,环首四顾,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汉军迹象,大声道:“首领,短尾狐他们就是在这附近被汉军杀死的,怎么不见尸首呢?” 难楼狼一样的眸子落在秃耳狼身上,恶声道:“你确定就是在此处吗?” “是的头领,我确定就是在此处!只是为何不见尸首?” 难楼目光一寒,沉声道:“此乃是汉军的诱敌之计,休要再管这股汉军。传令,全军进攻代县!” “什么攻击代县!?”秃耳狼闻言愕然道,“首领,代县可是一座县城,我们如何能攻打下来?” 难楼眸子里流露出狼一样凶残的光芒,沉声道:“汉军现在都在内战,代县肯定是空无无人防守,传令全军随我攻打县城!” 。。。 代郡。 郭大、高顺张烈满脸凝重的肃立城墙之上,突然高顺眸子一凝,厉声道:“他们来了!”郭大、张烈抬头望去,但见极目之处依然出现一道黑线,那是乌丸骑兵。 毫无征兆地,平静的大地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当所有人都感到地面在颤抖的时候,隐隐的雷声从北方天际滚滚而至,只片刻功夫,便宏亮成令人窒息的隆隆声! “弓箭手~~准备!” 高顺嘹亮的嘶吼响起,压过令人窒息的隆隆声,清晰地传进每一名黄巾军耳朵里,数千严阵以待的弓箭手迅速散了开来,呈单列立于墙垛之后,纷纷卸下背上的长弓挽于手上,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搭于弦上,只待一声令下,便欲张弓放箭。 城外, 难楼瞳孔一缩,猛地高举右臂,嘹亮的厉吼响彻云霄:“停止前进~~” 苍凉的号角声悠然响起,汹涌而至的乌桓骑兵就像一股洪流撞了一堵坚墙,霎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斜斜切过正门,绕行了半圈,又兜回到正前方列阵。狡猾的乌桓人甚至没有给予敌人长弓手放箭的机会。 城墙上,郭大目光凛然,凝声道:“这些乌丸人竟然如此狡猾,竟然丝毫不给我军弓箭手放箭的机会!” 张烈望向城外乌丸人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阴冷之色,低声道:“此计可成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骠骑将军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怯懦的汉人将会永远记住今天!难楼深深地吸了口寒凉的空气,将手中的钢刀往前狠狠挥出,霎时间,当空下响起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一万乌丸勇士向着宁静安祥的代县发起进攻~~ “唆唆唆~~” 数千骑乌丸骑兵从县城南门横切而过,将数千只散开的羊皮囊掠空扔了过来,狠狠地砸在沉重的城门和吊桥上,羊皮囊里盛装的羊脂油顷刻间洒落出来,空气里飘散出一股浓重的腥臊味~~ “格哒哒~~” 又是千余骑兵杀至,从城门前横切而过时,张弓搭箭,挽于弦上的箭矢赫然正在燃烧~~ “火箭!” “天哪,是火箭~~” “敌人要火攻,水,快准备水~~” “准备救火,准备救火了~~” 城楼上的黄巾军凄厉地托嚎起来,乱哄哄地奔下城楼去拎水,准备应付敌骑的火攻。 “咻咻咻~~” 刺耳的破空声响过,数千余燃烧的火箭掠空而过,冰冷地钉在了沉重的城门还有吊桥上,箭矢上的火焰顷刻间引燃了羊脂,熊熊的烈焰腾地窜了起来,将整个城门和吊桥熊熊吞噬~~ 。。。。。。。 肃立城墙之上的高顺、张烈、郭大三人神情冷漠,冰冷的眸子盯着城外呼啸疾驰的乌丸铁骑, “乌丸人虽无攻城利器,不过这羊脂点燃大火进攻城门也算是攻城的手段了!” 熊熊的烈火映照在高顺刚毅的脸上,但声音却冷的令人发寒。 张烈嘴角悠然绽起一丝冷冽的笑容,凝声道:“既然敌人已经进攻了,那就让他们领教领教我军的兵锋吧!高顺将军,你可率领城中五千重甲步兵出击,切记此战不在杀敌,而在于试探敌军!” “嗯!” 高顺点了点头,右臂悠然高举,通红的火光下锋利的钢刀迎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反射出耀眼的红芒,犹如猛兽滴血的獠牙~~ “唏律律~~” “弟兄们,随高某杀出去~” 高顺拔转马头,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坐骑昂首悲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而去,当空下霎时响起高顺嘹亮的长嚎~~五千早已严以待阵的黄巾士卒追随高顺身后,蜂拥而前~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高顺炸雷般大喝一声,身后数千黄巾士卒狼嚎响应,正在拼命救火的守军不敢怠慢,赶紧打开了燃烧的城门,几乎是城门刚刚启开,高顺就已经策马疾冲而过,恰好吊桥的缆绳被烧倒,沉重的桥板轰然倾倒下来~ “咚咚咚~~” 沉重的铁蹄冰冷地叩击在吊桥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犹如激烈的战鼓、声声不息~ 城外,难楼的眸子霎时变得无比灼热。出战,胆怯的汉人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居然还敢出战!?有意思,和草原上的乌丸勇士进行对决吗?那就让乌丸勇士的弯刀还有无尽的杀戮来告诉这些愚蠢的汉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 “嗷呀~” 难楼长嚎一声,手中弯刀往前前狠狠一挥,策马疾驰而出,难楼身后,数千骑乌丸勇士挽弓搭箭,于奔驰的马背上拉满了一张张弓弦,一支支狼牙箭被搭在了弦上,城里熊熊燃烧的火光映在锋利的箭簇上,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寒芒~~ “杀~” “哈~” 高顺、难楼同声大喝、催马疾进,借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凭着武将的本能,两人几乎是同时发觉了对方,也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必杀的战意在两人胸膛灼热地燃起,犹如两头狼王,咆哮着撞击在一起~~ “当!” 高顺的钢刀和难楼的弯刀重重地磕在一起,发出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高顺被震得右臂酸麻,一时间再难举起,难楼雄壮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摇晃了两下,险些被扫落马下。小小的马蹬虽然不起眼,却让难楼吃了大亏。 两骑交错,纵马而过,呼啸的黄巾军和奔腾的乌丸骑兵已经潮水般杀到。 “咻咻咻~~” “唆唆唆~~” 乌丸骑兵的箭矢和黄巾士卒的箭失同时掠空而起,各自带着凄厉的尖啸恶狠狠地扎进了敌阵之中~~凄厉的惨嚎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猝不及防的两军将士顷刻间像被割倒的野草般纷纷倒在冰冷的大地上~~ 。。。。。。。。。。。。。。。。 皇宫。 钟鼓齐鸣中,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各按序列徐徐入殿,朝拜叩首、三呼万岁之后,皇帝免礼,起身列于金殿两侧。中常侍张让手捧一封书简肃立金阶之上,阴冷的眸子中闪过一道不易觉察锋芒~ 汉灵帝满脸铁青的坐在龙椅上,冷冰冰的问道:“袁司徒,幽州战况如何了?” 袁逢一愣,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灵帝竟然主动过问幽州战事,真乃是怪事也,袁逢出班拜倒在丹墀之上。,朗声道:“启禀陛下,大将军何进领兵正与黄巾贼寇决战。幽州刺史刘虞亦率领本部兵马参战。青、徐、兖以及各州刺史各起兵马或一万、或两万,均是急速奔驰赶往幽州协助大将军~此一役定将贼寇剿灭与幽州也!” 灵帝冷然道:“依袁司徒之言,我大汉官兵定可剿灭黄巾贼寇?” “不错,托陛下洪福,大将军运筹帷幄,我军将士们勇猛无惧,必能剿灭贼寇!”袁逢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的说道。 “嗯!” 汉灵帝点点头,炯炯有神的目光望向张让,淡淡的说道:“念~” 张让将书简缓缓展开,尖着嗓子不紧不慢地念道:“中平元年十月,乌丸大人丘力举兵叛汉越过边防,深入大汉境内腹地,率铁骑一万入寇代郡。。。。适时我大汉数万无辜百姓惨死贼人铁骑之下。。。” “别念了!” 汉灵帝厉喝一声打断张让,一把将书简抢夺在手,狠狠的掷在袁逢面前,“爱卿言大将军何进领兵有方,这乌丸骑兵如何入的我境内?啊?自高祖起曾严令地方异族,你告诉朕,这就是你们就是如此提防异族的?” 朝堂之上百官脸色大变,边疆从高祖起就开始铸城严防异族,经过数代帝王的努力,边疆地区俨然成为了军事重地~每年秋天虽有异族纵兵掠夺,却也只敢转瞬即去,此次乌丸人竟然深入大汉境内腹地,攻打代县,他们如何进来的?答案不过是显而易见也! 汉灵帝怒声道:“来人,传旨即可卸下何进大将军之职,押解入京。着卫将军何苗统领大军剿灭贼寇!” 卫将军何苗脸上涌过一抹潮红,出班跪倒丹墀之上肃容道:“臣~~”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 一声凄厉喊叫,打断了何苗领命,只见袁逢脸色惨白叩头如捣蒜泣声道:“陛下,我大军正与贼军作战。若临阵替换主将,则军心浮动,我军危矣。而卫将军何苗不善领兵,刚刚经历壶关之败,若令其领兵则我大汉有将倾之危也!陛下,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陛下,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这一次不仅是袁隗、王允等人附和,即使是宦官一系的官员们亦跪倒在地。政治、利益,必须有一个前提,不可亡国。。。 “罢了罢了~” 汉灵帝眉头紧皱的看着百官,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免去何进大将军之职,降为骠骑大将军以示惩戒,仍命其统领大军与贼军作战。” 卫将军何脸色阴沉的看着袁逢,眸子中流露出无尽的怨毒之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战,战,战 幽州战场战鼓齐名,悠远深长的号角声霎时响起,数十名虬髯大汉赤/裸上身露出狰狞的肌肉,手中的鼓槌狠狠的擂向牛皮战鼓,黄巾军阵的三军将士们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吐出一口鲜血的淳于琼不敢抵挡,倒提大斧正往本阵败走而回。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典韦岂肯轻易放过,虎吼一声,手握散发着黝黑森然寒意的双铁戟,如入就有地狱中爬出的厉鬼,满目狰狞、策马疾追。 “快,快放箭拦住贼人!” 何进脸色一变,大声急喝。淳于琼乃是何进心腹爱将,更是以勇猛著称,此时既然不敌那贼将一个回合,焉能让他不惧? “咻咻咻~” 何进一声令下,拉弓引而不发的弓箭手,手臂一送松,一支支狼牙箭撕裂了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狠狠的往典韦胸膛碾轧而去~ “呵~” “铛铛铛~” 典韦眸子一凝,沉重的双铁戟在在典韦手中如同无物一般,舞的密不透风,汹涌而落的箭雨竟然被典韦生生磕飞~豁然回首,但见淳于琼已然逃回本阵。典韦情知不能追赶,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张宝身后疾驰而回。 官军阵前,何进满面怒容的看着以张宝为首的三人立于战场之上,如同钉子一般狠狠的楔在何进的心头之上,如此的扎眼~ “谁敢上前与我斩杀贼人?” 何进怒不可赦,霍然转头厉声喝到。一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透过淳于琼众人已经清晰了那贼将的武艺,此时谁也不敢应战。 骑都尉曹操阵营的夏侯惇,如同一尊巨熊一样身躯骑在马上,但见众人不敢应战,大马欲要上前,曹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夏侯惇的马缰,眸子里露出凝重之色,轻轻的摇头,夏侯惇退了下来~ 何进此时怒不可赦,厉声道:“我堂堂大汉官军,竟然无人能胜那贼将?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要你们何用?” “末将愿前往斩首那贼将!”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之际,人群中不起眼之处,一骑如飞一般驰出处军阵,向着张宝三人急驰而去。 “哒哒哒~” 张宝一身戎装立于战场之上,忽见官军阵前铁甲士卒往两旁一闪,一骑如飞而来,马背上坐着一名虬髯大汉,但见其身穿锁子乌铁甲,头戴四棱镔铁盔,手持一杆亮银钉钉狼牙棒,端的是威风凛凛。 “贼子可认得上党穆顺否?” 穆顺手中狼牙棒遥指张宝,恶声恶气的道,“贼子,今日本将军就为上党太守张扬大人报仇,贼子拿命来~” “何曼,与我斩杀这厮~” 张宝吗,眸子一厉,大声喝道。 “诺!” 虬髯大汉何曼木讷的眸子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何曼手中黝黑的混铁棒早已带着无尽的杀气砸向穆顺。 “来得好!” 穆顺怡然不惧,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亮银丁丁狼牙棒以同样无可匹敌之势砸向何曼,“当~”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战场,二人均是沉重的兵器,这一声真是直震得天摇地动、风云变色~ 。。。。。。。。。。。。。。。。。。 冀州武县。 经过整整一天的激战,在付出两千士兵伤亡的惨重代价之后,袁绍军终于烧毁了武县东门的吊桥,城门附近的壕沟也已经被填平,现在,攻城战的外围障碍已经被扫清,袁绍军军终于可以向城门和城墙发起直接的攻击了。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可袁绍军似乎根本没有罢兵回营的意思。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黑压压的袁绍军再次开始变阵,正在酝酿又一次的进攻。借着夜色的掩护,十余具高耸的塔台已经从袁绍军军的后阵鬼魅般竖了起来。 武县城头,方悦微眯的双眸霍然睁开,有莫名的寒光一掠而过,袁绍军这是要夜战吗?本将军奉陪到底!霍然回首,方悦环顾左右,但见守候在城头上的黄巾士卒个个精神亢奋、眸子里杀机流露。 “呜呜呜~~” “咚咚咚~~” 武县城外,鼓声、号角声陡然一转变得嘹亮高亢。 中军本阵,袁绍冰冷的脸上流露出无尽的杀意,倏忽之间,袁绍眼前再次浮起了田丰郑重的表情,田丰的眸子深邃无比,如同那漫天浩瀚的繁星。 “主公,大将军已经下达了军令,命我等火速支援幽州大营。此一战我军必须在两日内结束战斗,否则我大军一旦开往幽州大营,我渤海城必被敌军趁势偷袭,到那时我等将无家可归也!” 袁绍缓缓抬头望向夜空,深吸一口气,今夜必须拿下武县,渤海将士我袁绍立足之地!袁绍抽出佩剑高举过顶,然后往前轻轻一挥,肃立在袁绍身后一员健将便挽弓搭箭,早有士兵上前引燃了缠在箭簇上、浸过火油的麻绳,下一刻,键将手一松,熊熊燃烧的火箭顿时掠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醒目的轨迹向着武县城头呼啸而去。 “杀呀~~” “冲啊~~” 武县城外顿时暴起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早就严阵以待的两个步兵方阵,整整四千名步兵就如脱了缰的野马,向着武县蜂拥而来,星星点点的羊指火把照亮了袁绍兵狰狞凄厉的脸庞,这一刻,他们眸子里只有暴虐的杀机。 “吼~” “吼~” “吼~” 几乎是两个步兵方阵刚刚发起冲锋,袁绍军后阵就响起了整齐而又嘹亮的号子声,伴随着有节奏的号子声,十余具高耸的塔台开始往前缓缓蠕动。袁绍中军本阵,袁绍悠然回首,目光掠过那数十余高台时,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狰狞的冷笑 。。。。。。。。。。。。。。。。。。 “噗~嗞~” 锋利的狼牙箭冰冷地刺进了一名乌桓骑兵的咽喉,滴血的箭簇从后颈穿出,余势未竭又恶狠狠地刺进了另一名乌丸骑兵的小腹~ “呃啊~~” 前面的乌丸骑兵无息无息地倒了下来,后面的乌丸骑兵则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伸手将扎进腹部的狼牙箭拔了出来,任由鲜血和着肠子从剖开的疮口溢出,借着战马的冲刺,将手中的厉箭恶狠狠地掷了回去~ “呼~” 掷出厉箭之后,乌丸骑兵始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从马背上颓然栽落~ “死!” 难楼暴喝一声,手中弯刀闪电般砍出,恶狠狠地划过了一名黄巾士卒的胸膛,殷红的热血从黄巾士卒嘴角汩汩溢出,乌黑明亮的眸子却依然犀利,有莫名的狰狞依旧烈烈燃烧,低垂的右臂悠然高举,锋利的钢刀向着难楼颈项斩来~~ “嗯!?” 至死也不愿放弃吗?难楼目光悠然收缩,双臂发力以弯刀挑着黄巾士卒凌空一挥,将之狠狠地扔了出去,黄巾士卒去势甚疾,隔空撞翻了数名黄巾军才仆嗒一声落在冰冷的大地上,潮水般涌来的铁蹄顷刻间从他胸腹之上践踏而过,将他血迹斑斑的胸腹踏得血肉模糊~~ 殷红的血,像喷泉般从嘴角溢出,黄巾士卒却拼尽最后一丝余力翻过身来,面向前方,双眼死死凸出,眼神狰狞依旧,这才长出一口气,颓然倒毙,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下一刻,沉沉的黑暗袭来,将这黄巾军彻底吞噬~~ “嘶~这个家伙~~”难楼目睹黄巾军如此狰狞的表情,不禁心头凛然,“还真是顽强啊,这真的是汉军吗?和印象中怯懦畏战的汉军形象反差太剧烈了~~”,然而这不是汉军,这名汉子虽是汉人,但他是黄巾军!(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男人间的人血对决 “闪开~~” 一声大喝炸雷般响起,直欲震碎难楼的耳膜,难楼惊回首,只见那员汉军主将已然杀来,挥舞着锋利的钢刀恶狠狠地扎进了一名乌丸勇士的腹部,然后狠狠一划,乌丸勇士的顷刻间便被开膛破肚,一大团血肉和着肠子飞溅出来,淅沥而下,拖行一地~~ “混蛋,我要杀了你~~” 难楼嗔目欲裂,大吼一声拍马杀回,弯刀直取高顺! “想杀我家将军,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 冰冷的声音起自难楼身侧,惊回头,只见一名黄巾军小校拍马杀到,锋利的钢刀劈开长空,挟裹着凄厉的锐啸向着难楼脑门斩落下来~~ “找死!” 就凭这种身手,也想挡住我么?难楼嘴角绽起冰冷的杀机,锋利的弯刀再次疾砍而出,诡谲地挡开了黄巾军小校的钢刀,又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腹部,利器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黄巾军小校的身形猛地顿了一下,双眼猛地凸出,有殷红的血丝已经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哼~” 难楼嘴角泛起残忍的杀机,双手握紧弯刀使劲一绞,将黄巾军小校腹腔里的肠子和内脏绞成一团稀烂,黄巾军小校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唯有眸子里的眼神狰狞依旧,忽然间,一丝鬼魅般的笑意在黄巾小校嘴角绽放,锋利的钢刀无声无息地斩下~~ “嘶~” 难楼身上的皮甲被劈成两片,强壮的胳膊上也被割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嗯!?” 难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又是这样!这些家伙难道个个都是这样顽强的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 冀州,武县城头。 方悦挺立如松,灼灼地盯着城下蜂拥而来的袁军兵,高举的右臂不动如山,城楼上,千余弓箭手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方悦高举的右臂上,但等方悦右臂挥落,便会挽弓放箭,将一篷篷的箭雨倾泄到袁绍兵头上。 近些,再近些! 有通红的火光照在方悦的脸上,方悦的眸子里就如同有两团烈火在燃烧,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格外的狂热。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袁绍兵终于蜂拥而至,就如同一片黑压压的蚂蚁,拥挤在了武县宽厚的城墙脚下。 “轰轰轰~~” 十余架云梯几乎是同时被竖了起来,然后重重地靠上了武县城头,几乎是与此同时,百余名头顶巨盾、身披重甲的袁绍军也护卫着一架撞城车骨碌碌地碾压过来,当那尖锐而又沉重的撞角重重地撞击在城门上时,城池内外顿时响起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这一刻,仿佛整座武县的城墙都在颤抖,在呻吟。 方悦眸子里有莫名的杀机暴起,高举的右臂终于狠狠挥落,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响彻城头:“弟兄们~~杀!” “杀杀杀~~” 守候在城墙上的黄巾士卒们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将冰冷的箭雨一簇簇地攒落在袁绍军的头上,城墙下拥挤着密密麻麻的袁绍军,守卫在城楼上的弓箭手甚至根本不需要瞄准,随便往下射一箭,都能射中目标。 “啊~~” “呃呀~~” 绵绵不息的惨嚎声霎时冲霄而起,不断有袁绍军哀嚎着倒了下来,但袁绍军的攻势并未因此而停止,十余架云梯上很快就爬满了悍不畏死的袁绍军,这些凶悍的士兵口衔利刃、手脚并用向上攀爬,很快就接近了城头。 。。。。。。。。。。。。。。。。。。。 幽州战场,张宝目光凛然的看向场中厮杀的两名壮汉,何曼从张宝在兖州战场既跟随与他,此人力大无穷,虽不如典韦,却也有万夫不当之勇,却没想到这名不见虚传的穆顺竟然能与何曼斗得旗鼓相当。 “咴律律~” 张宝豁然回首,但见身材修长的戏志才与翰莘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郭图,双双策马从阵中疾驰而来,张宝手指穆顺,沉声道:“军师,公则你们看,这穆顺竟然与何曼不相上下,本将军有意将其收于麾下,你们看如何?” 戏志才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对张宝轻声道:“主公爱才之心,才深感庆幸,不过主公欲要收服此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张宝眉头一皱,低声道:“为何?” 郭图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阴恻恻的说道:“主公忘了张扬之事?此人既然自诩张扬部下,想必是绝不肯投降主公!依图之见,还是杀之以绝后患!” “嗯!” 张宝嗯了一声,点点头,凛然的目光盯着战场,眸子里寒光一闪,厉声道:“既然如此~典韦,杀了这厮~” “诺!” 。。。。 官军阵中眼见这穆顺竟能够力战敌将何曼,不由的爆发出阵阵的喝彩声,曹操更是生出爱才之心,陡然见典韦再次出战,欲要夹击穆顺,曹操两眼一眯,当即低声喝道:“夏侯惇~” “末将在!” 早已战意傲然于胸的夏侯惇立即抱拳回应! “你去拦住敌将典韦,务必救下穆顺性命!” “末将遵命!” 。。。 “哈~” “喝~” 战场上的何曼与穆顺二人都得兴起,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两人均是重型兵器,每一次兵器相撞,皆发出震耳欲聋之声,两匹战马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看的两阵军士竟然呆了~ “贼子死来!” 陡然间典韦巨大的暴喝声如炸雷一般传入穆顺的耳畔,穆顺当即瞳孔一缩,却怡然不惧,奋力将何曼的混铁棒荡开,欲迎战典韦~ “贼将休要以多欺少,夏侯惇来也!” 正纵马疾驰的典韦惊回首,但见官军大阵中一骑如飞,一员虎将疾驰而来,手中的点钢枪如同蛟龙出海,直刺典韦面门而来,典韦当即弃了何曼,狠狠的一拉马缰迎上夏侯惇~ “杀~” “杀~” 四员虎将在战场上转灯般的厮杀,钢枪的大斧的寒焰裹着混铁棒的钝芒,点钢枪的银芒迎向铁戟的幽光,翻腾飞舞、往来不息,双方阵前的士卒们早已看的呆滞,满脸的震撼之色,此一战足以名留青史~(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绞肉机 代县效外,激战犹烈。 “咣咣咣~~” 高顺的钢刀和难楼的弯刀连续不断地磕击在一起,长空下响起激越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高顺满脸血污、眉目狰狞,难楼嗔目如裂、状如疯虎,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各自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着对方乱戳乱刺、一通乱打,已经毫无章法可言~~ 高顺虽然和难楼杀了个势均力敌,可他率领的黄巾士卒却已经落于下风,乌丸人毕竟人多势众,而且仗着马匹之利,黄巾军虽然勇猛无惧,状若疯虎,可步兵对抗骑兵终究是弱势一方。 代县城墙之上,张烈目光凛冽,一瞬不瞬望着城外激烈的战场,整个身影似与这天地交融。 “天逸,战况到如此程度,是不是该退兵了?” 郭大雄伟的身影手扶城墙,满脸凝重的沉声道,“再不撤退,高将军以及麾下的士卒可就都完了!” “嗯,将军所言不错!” 张烈亦是脸色凝重,点了点头道:“烈已知如何对付这些乌丸之骑兵了,烦请将军下令鸣金收兵吧!” 郭大举起粗壮的手臂,猛然向下一挥,虬髯大汉许褚凄厉的狼嚎声霎时响彻长空。 “将军有令,鸣金收兵!” “呜呜呜~” 城外,惨烈的混战终于告一段落,苍凉的号角声中,黄巾士卒与乌丸骑兵像潮水般各自退了回去,高顺也舍弃了难楼奔走回阵,高顺深深地吸了口寒凉的空气,以缓解行将窒息的胸腔,环顾左右,黄巾士卒已经只剩下了一半不到,不过乌丸骑兵也是死伤惨重。 一箭之遥处,难楼同样嘴巴大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寒凉的空气,刚才的激斗同样令他精疲力竭,环成左右,竟然有不少的乌丸勇士在战场上丢失了性命!该死的汉军,竟然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骁勇善战,甚至连骠悍的乌丸勇士,居然也落于下风! 难楼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首领,这伙汉军和以前的汉军不一样,非常扎手。”秃耳狼纵骑来到难楼面前,沉声道,“还是撤吧,要不然弟兄们都得交待在这里了。” “撤!?” 难楼目光一厉,沉声道,“为什么要撤?” “呃~~” 秃耳狼呃然语塞。 难楼的脸肌猛地抽搐了一下,冷然道:“如果不能用我们勇士手中的弯刀征服这群汉人,死在战场上的乌丸勇士们岂不是白死了?本首领发誓一定要征服这群汉人~” 。。。。。。。。。。。。。。。。。。 幽州战场大战正炽。 官军阵营中军大阵,何进脸色阴沉的看着战场上四员虎将转灯版的纠缠、厮杀在一起,金铁鸣击之声震耳欲聋,无尽的杀气从四人身上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脸色黝黑的曹操眯着的小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羡慕之色,对身边的程昱道:“仲德,这典韦力大无穷乃万人敌自不必说,然而这名不见续传的何曼亦是一员虎将,贼首张宝麾下能人义士如此之多也!” 程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向后转投看了一眼,答非所问道:“贼将勇猛,大将军与其斗将实非良策,穆顺与夏侯惇将军久战不胜,三军将士们心中已经开始动荡不安,再者我军几乎倾巢而出,大营无人防守,不能与我军后方遥呼相应,若此时贼军派遣一支骑兵袭击我军后方,后果不堪设想!” 。。。 黄巾阵营,张宝神情冷漠的看着战场,眸子里流露出狡诈之色,抬头看看天空,转头对戏志才沉声道:“军师,时候差不多了吧?” 戏志才抬头看了看天空,点点头沉声道:“想来此时周仓将军的铁骑也应该准备发起进攻了,主公可以下令了!” 张宝冰冷的眸子里微微的露出激动之色,此一战决定着黄巾军的命运,该做的他与戏志才、郭图早已布置详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张宝高高举起粗壮的右手,锋利的钢枪直指虚空,霎时间带着撕裂空气之声狠狠的斩落而下,早有传令兵凄厉的狼嚎声霎时间正在缠斗的四员虎将的耳畔,典韦、何曼霎时眸子一凝,对视一眼,双双点点头,猛然将各自对敌之将的兵器格挡开来,纵马挥鞭驰向本阵。 。。。 正在观战的何进骤然脸色一变,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阴霾之色,转头环顾左右,不解的问道:“贼军此乃何意?” 曹操骑在马上,手搭凉棚望向黄巾军阵,极目之处尽是无穷无尽的黄巾士卒,然而皆是手持长矛与钢刀的黄巾步卒,张宝引以为赖,更是让忌惮无比的黄巾铁骑竟然不再此处~ “不好!” 曹操惊呼一声,“大将军,我军中计了。” “嗯!?” 何进脸色一变,大吃一惊道:“孟德何意?” 曹操急声道:“此战乃关乎贼军的生死存亡,而敌军引以为赖的铁骑竟然不见踪迹,这绝对不是张宝的作战风格,此人定然是将铁骑用在我军要害之处,而我军的要害之之处~我军后方~” “报~” 果不其然,曹操话音方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骑如飞,从后方疾驰而来,凄厉悠长的号子声划破了寂静的长空。 何进霍然转头,脸色阴沉的厉声道:“讲!” “启禀将军,我军后方遭敌人骑兵突袭~后军已经乱了起来~”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何进大吃一惊,急声道。 卢植厉声道:“大将军,下官建议令曹孟德、邹靖两位将军率领左军驰援我军后方,敌军骑兵人数不多,定可一举将其击溃,则去敌军一臂膀也!” 。。。 黄巾阵营,张宝目光阴冷,冷得就像寒冬腊月里的朔风,看向官军阵营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既然决战开始了,那么就放手的杀吧~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寒气,冰冷的寒气霎时间传遍了张宝的肺腑,寒气的森凉让张宝燥热的胸膛顿时一冷,而早已高高举起的点钢枪在一次狠狠的斩落而下~ “呜呜呜~”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霎时间传遍苍穹,所有的黄巾将士们一瞬间胸膛充满了炽热,滚滚的战意自他们的眸子中流露出来~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面如厉鬼的典韦举起了手中沉重的铁戟,无尽的黝黑钝芒在苍穹之下如此耀眼,何曼、黄龙、鲍出亦是举起手中兵器直指虚空,炸雷般的声响直响彻长空~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数十万黄巾士卒纷纷高举手中兵器,仰天怒吼,遥相呼应,滚滚的铁流渐渐的加快了脚步,无穷无尽的黄巾士卒眸子里流露出赤红的血色,苍穹之上,炎炎烈日如同惊弓之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天色陡然暗淡下来,呼啸的狂风发出阵阵的嘶嚎~(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绞肉机 二 暗沉沉的天空下,幽州的战场黄沙漫卷,无尽的杀气以及刺鼻的血腥气向着周边无尽的蔓延开来~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大汉帝国大将军何进,手持利剑往前狠狠一挥,嘹亮的号子中,身穿铠甲手持长矛与钢刀的汉军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黄巾方阵汹涌而来。 “轰~” 两方矩阵,终于如同两只凶恶的上古洪荒巨兽一般,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恰在此时,阴云中传来一声炸雷,霎时间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一闪而过,冰冷充满寒意的大雨如同九天之上银河倾泻一般,狠狠的砸在两方矩阵之上~ “杀~” 漫天炸雷声、倾泻而下的大雨并未阻止两军的步伐,大战随着张宝手中钢枪洞穿一名官兵起,彻底的爆发了~ “杀~杀~杀~” 无数的黄巾士卒赤红着双眼,手中的钢刀狠狠的劈砍在官军的胸堂之上,刹那间殷红的鲜血顺着官兵裂开的胸膛汹涌而出,那官兵满目狰狞,在黄巾士卒抽回钢刀之际,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那黄巾士卒胸口一疼,瞳孔顿时紧缩,低下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在他的胸堂之上一杆锋利的长矛已经透体而过~两人眸子里流露出不甘之色,双双倒在这冰冷的大地上,任凭雨水冲刷~ “死~” 张宝混身染血,即使是那磅礴的大雨亦是无法将那血污冲刷干净~张宝满目狰狞厉喝一声,手中的钢枪如同巨蟒一般上下翻飞,刹那间数名官兵已然被洞穿而亡~ 战场上正奋力杀敌的夏侯惇豁然抬头,冰冷的眸子里霎时间流露出无穷无尽的杀意,距离夏侯惇不远之处,赫然是黄巾军主帅张宝~ “张宝拿命来~” 张宝耳畔霎时间响起一声堪比天上炸雷厉吼声,惊抬头,只见夏侯惇如同一头巨熊一样疾驰而来,张宝霎时间眸子一凝,无穷无尽的战意在胸中流淌,古老的野性仿佛从最心底之处霎时涌上来~ “死来~” 张宝大喝一声,对夏侯惇毒蛇般直刺而至的钢枪竟视若无睹,手中点钢枪挟带起狂猛无匹的威势,恶狠狠地一记横扫,直击夏侯惇熊腰,眉宇间充满了一击必杀的狂暴气息,纵然被夏侯惇一枪刺穿了胸膛,亦要一枪将之击成两截之势。 “嗯!?” 夏侯惇目光一凝,手中钢枪顺势一沉,堪堪架住张宝疾扫而至的钢枪,他可不想和张宝同归于尽! “当~” “唏律律~~” 震耳欲聋的交响声中,张宝胯下的坐骑再承受不住如狂暴的摧残,昂首发出一声悲嘶,前蹄一软跪倒在地,马背上的张宝顿时就被重重地掼了下来。不过,夏侯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被张宝从马背上生生扫飞,翻翻滚滚地跌出十数步,始重重地栽落在大地上里,顿时满脸泥泞~ “笃~笃~” 张宝不及起身,又是两支锋利的长枪毒蛇般疾刺而至,堪堪就要刺中胸腹要害时,张宝心中一横,两腿撑地,狠狠的翻了个跟头,长枪顿时刺空,深深地扎进了地里,发出两声闷响。 躲过偷袭的张宝抬头,但见公孙瓒、曹操、夏侯惇三人已经对其形成了包围之势,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此怕是我张宝终究要亡了,如同梦中的场景一般,天注定要苍天注定不让黄巾百万之众存活~ 曹操黝黑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看向张宝细小的眸子里流露出似惋惜,似仇恨的目光,终究举起手中的长枪,张宝一死,黄巾终是乌合之众~ “咻~” “咻~” 磅礴的大雨中,两道带着死亡气息的长矛朝着曹操三人攒射而至,曹操纵使能一枪洞穿张宝胸堂,亦免不了身死的的下场~ “当~” “当~” 公孙瓒、夏侯惇眸子一凝,浑身肌肉隆起,挥枪狠狠的砸向长矛,“咣~”长矛接触钢枪的刹那间被磕飞,然而公孙瓒、夏侯惇的战马亦是嘶鸣一声后退数步,右手务自颤抖着~长矛上的力气竟然如此巨大~ “休伤我主~” “休伤我主~” 曹操惊回首,但见转眼睛身躯庞大的何曼与恶汉典韦已经疾驰而至,张宝目光一凝,趁着曹操三人刹那间的失神,张宝如同一只敏捷的古猿手脚并用狼狈的逃出三人的包围圈,眸子一冷,夺过一名官军的钢刀挥手砍死另一名偷袭的官兵~ 曹操叹息一声,斩杀张宝如此千载难逢的时机竟然被生生的错过,下次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面对着恶汉典韦与何曼的救援,曹操三人自付不是对手,遂转入乱军之中,转眼不见了踪迹~ 。。。 磅礴的大雨中,身材修长的戏志才与脸色阴冷的郭图双双立于大雨之中,冰冷的雨水早已浸透二人的身躯,戏志才忽然目光凛然,低沉的说道:“公则,传令放箭~” 郭图阴冷的眸子里流露出毒蛇一般的目光,阴恻恻的说道:“传我命令,所有弓箭手准备~放箭~” 不知是雨水的冰冷还是郭图那阴恻恻的声音所惊,传令校尉只觉浑身一个冷战,霎时间凄厉的狼嗥夹杂着炸雷传入每一名弓箭手的耳畔~ “军师有命,弓箭手准备~放箭~” “咻~” “咻~” “咻~” 数万神情冷漠的弓箭手,手一松,无穷无尽的狼牙箭夹杂在冰冷的大雨中,狠狠的扎向官兵的头顶,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哀嚎之声~如此密集的人数,所有的弓箭手根本不需要瞄准,只是机械的拉弓、搭箭、射箭,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动作~总有一簇狼牙箭可以要了敌军的命~ 何进满脸血污满目狰狞的看着夹杂在倾盆大雨中的狼牙箭,瞋目欲裂,狠狠的挥枪格挡着一支支狼牙箭~有生以来,从来没想现在一样如此的后悔,悔恨当初为夺兵权而跑到这里与贼军作战,往日里如同待宰的羔羊此时却是饮血的饿狼~ 。。。。。。。。。。。。。。。。。 大汉凉州~此地实为穷山恶水,民风彪悍,西凉人就如同草原上的民族一样,是天生的战士,然而他们比草原的野蛮之徒更为恐怖,因为他们懂得兵法谋略~ 西凉自古羌、汉杂居之地,随着东汉朝廷的没落,曾经汉人主导的地区渐渐的成为羌人的主导地位,然而随着董卓率领麾下一夜奔袭百里斩杀十万羌族而再次产生了变化,董卓俨然成为凉州之王~凉州刺史耿鄙亦只能龟缩治所姑臧城内,董卓俨然凉州之王~ “岳父大人,寻小婿何事?” 本视察政务的李儒修长的身躯出现在董卓的书内,身材雄伟的董卓满脸玩味的将手中一封书简递给李儒道:“文优,你且看看这个~” 李儒接过书简一目十行阅读完毕,脸色一变,吃惊道:“大将军何进与黄巾贼首张宝在幽州展开了决战?天子下令我等出兵壶关?” “不错~” 董卓点点头,满脸冷笑道:“天子怕是恐何进不能战胜贼军,故令我等领兵助战~不过本将军并不打算助战,我会上书天子旧疾复发~” “岳父大人,天子所思不时那么简单,最为重要的是天子眼见岳父愈加难以掌控,欲借贼军之手削弱我军势力才是真~” 李儒深邃的眸子闪过智慧的光芒,沉声的说道。 “文优也赞同不出兵?” “不,岳父不但要出兵,还要带上我们最为精锐的西凉铁骑才是~” 李儒看着董卓不解的目光,耐心的解释道:“无论是否剿灭贼军,岳父皆可率领大军驻扎河内,贼军胜,岳父可言正名顺的驻扎河内拱卫洛阳京师,贼军败,岳父亦可驻扎河内,想时天下各州兵马皆不如我西凉兵马,天子亦不敢相逼~为安抚岳父,天子必然会降下种种恩惠,到那时岳父可顺理成章的进入洛阳朝堂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四面楚歌 代县,太守府。 羊脂灯发出幽幽的亮光,高顺沉稳的身躯居于首位,一双眸子落在张烈修长呃身躯之上,沉声道:“乌丸人作战勇猛,实在不可小觑,凭着我军的血肉之躯迫使难以抵挡其铁骑兵锋,还请先生速速定下计策!” 张烈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毒之色,阴狠的道:“尝闻主公麾下皆为太平道信徒,亦有不少士卒通识百草,既识百草,必然也识得毒草,且代县旷野多生野草,其中定有毒草。何不多采毒草混于干草料之中,使计故意令敌骑劫去,敌骑不知食之则毙,坐骑即死,即使是数万蛮兵再不足惧矣。” “嗯?” 高顺点点头,随即疑声道:“先生所言甚是,不过能通识百草之人怕只是少数而已,大部分人想来并不通医术~” “无妨!” 张烈摆摆手道,“乌丸人所剩不过七八千人,可令通识毒草之人采集样本,在教会士卒认识即可!如此一来,效率将大大的提升~” “好,就依先生之言!” 高顺点头道,“来人,传令所有通识毒草的士卒们恋夜采集样本,命所有士卒务必学会辨认!” “诺!” 。。。。。。。。。。。。。。。。。。 武县城头。 “弓箭手退后,攒射杀敌!” “长枪兵突前,阻敌登城!” “刀盾兵集结,准备反击!” 方悦的军令有条不紊地下达,千余名弓箭迅速退到了城墙下,开始以攒射的方式向城外的袁绍军继续放箭,等候多时的千余名长枪兵迅速突前,挤满了武县城头,好容易攀上城头的袁军死士还没来得及拔下衔于嘴中的利刃,数十枝锋利的长枪已经凌空攒刺而至,顷刻间便将他刺成了刺猬。 “噗噗~~” 长枪闪电般突刺,又如毒信般缩回,失去了支撑的尸体顿时从空中颓然跌落。 下一刻,数十架沉重的攻城云梯已经被超长的长矛给顶了起来,堪堪竖直之后继续往外倾斜,终于轰然倒下。攀爬在云梯上的数十名袁军就像落水的溺者,从半空中噗嗵噗嗵地摔落下来,另有数十名无处闪避的袁军被沉重的云梯压在了下面,顷刻间筋断骨折,却一时没有断气,正发出凄厉的惨叫~~ “嗷啦啦~~” 百余名袁军疯狂地嚎叫着,簇拥着撞城车往前突进,然后又一次撞上了坚固的城门,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方悦感到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地晃动。 “该死的。”方悦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凄厉地大喝起来,“火油,快把火油抬上来!” 早有士兵涌上前来,将一锅锅已经烧得滚沸的火油抬上前来,恰在此时,武县城外陡然射来一篷火箭,其中一枝火箭正好射中滚沸的油锅,城楼上陡然腾起一团烈焰,将城池内外照得亮如白昼,两名士兵顷刻间便被烈焰所吞噬~~ 但剩下的几锅火油终于被抬到了城头,向着拥挤在城楼下的袁军倾泄而下,当那滚烫的油汁透过盾牌、铁甲的掩护浸透肌肤时,那滚烫的灸热足以令意志最为坚强的士兵都开始暴走~~ 下一刻,数十支火箭从城楼上残忍地攒落下来,激溅满地的火油顷刻间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焰很快便将百余名袁军连同那具撞城车彻底吞噬!灼热得发白的火焰中,仍能清晰地看到没有断气的袁军正在凄厉地哀嚎、拼命地挣扎~~ 。。。。。。。。。。。。。。。。。。 幽州战场。 大地被黝暗的夜色所笼罩,冰冷的雨水经过白昼的倾泻并未停止,空旷的官军后阵就像有一头张开血盘大嘴的巨兽,在大雨中贪婪而又狰狞地注视着无尽的官兵, “吼呀!” 身披重甲的廖化暴喝一声,催马冲进了官军后阵中,散发着冰凉森寒之意的钢刀上下翻飞,在大雨中犹如一条暴虐的黑龙,在官军阵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廖化人骑所过处,官军顿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 廖化身后,千余重甲铁骑如影随行、狂飙疾进,以冰冷的钢刀还有狂暴的冲撞造成官军的流血、恐慌、混乱~~ 。。。 杀戮,无尽的杀戮,漫天倾盆冰冷的雨水中,张宝持枪肃立黄巾军本阵,冰冷的雨水顺着张宝的脸庞流淌过整个身躯,雨水中张宝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唯有那凄厉的嘶嚎声,震天的喊杀声不绝于耳~ “主公,收兵吧!” 戏志才声音沙哑的说道,“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青州的黄琬联合徐州巴祗、兖州乔瑁尽出大军,已经接连袭取高唐、清河、廖成、华城、东阿诸县,至此,我军在冀州南部的城池已经全部失守。目前,官军各路兵马正向信都逼进!冀州的三将军兵败正龟缩于安平郡。一旦三将军再次兵败,怕是各路兵马长驱抵达幽州也!” 郭图亦是低声道:“据报,西凉的董卓已接到灵帝的圣旨,尽起西凉大军八万连夜直奔我军壶关而去,再者就是宛城张曼城所部已全部溃败,不知所踪~荆州刺史徐缪已经率领三万荆州兵北上,另外扬州袁术、广陵张超皆奉旨率领大军北上了,想来是不久即可抵达冀州~” “唉~” 倾盆大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的张宝宛如那耸立在山巅之峰的苍劲老松,仿佛融入这天地之间,纹丝不动。。良久,终于张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冰冷的目光透过重重的大雨落在战场之上,在那里无数的黄巾士卒正在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赢取这站战斗的胜利,眼看就要将何进军连根拔起,奈何时不与黄巾~ “收兵吧!” 张宝眉宇间一片平静之色,低声的说道。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霎时间响彻长空,即使是那天空中的巨雷亦不能盖压这苍凉之声,已经奋战了一昼夜杀得眼红的黄巾将士们立刻如潮水一般缓缓的撤回本阵。 官军阵营的何进、公孙瓒、曹操等人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卢植亦是一身血污,他是一名文官,带不代表着他不能上阵杀敌,在这个年代的文人们可不像后世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们修习的君子六艺中的礼乐射御书数,其中的御既是驾驭马匹的技术,射既是射箭以及武艺~ “该死的贼军终于退兵了!” 何进大口的喘气咒骂道,此时的何进已然没有了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气势,胸前的血污即使是倾盆的大雨亦是难以洗刷掉~ 中平元年深秋,黄巾张宝与大汉帝国大将军何进首次大规模作战,以胜负不分结束了首次的交战。 两军褪去,战场上横尸遍野,尸体堆积如山,无尽的鲜血混合着大雨形成一条条红色的血河,四散奔流~(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冀州沦陷 代县郊外一片荒山野岭。 白日间的战场上此时阴风惨惨、寒鸦声声,诡秘的气息在天地间无尽地弥漫。身材魁梧的许褚奉命带领着数百黄巾士卒缓缓的走来,夜空下目光一厉,反手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身后严阵以待的数百名士卒亦纷纷抽刀拔剑,阴冷的夜空下,悠然响起许褚一声闷喝:“动手!” 许褚一声令下,数百名黄巾士卒满目狰狞的野兽般扑向战场,将一具具尸体冷血地开膛破肚、掏空内脏,又将整块整块的人肉切割下来,堆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独轮手推车上叠好。 许褚木讷的眸子里射出幽幽的冷光。 “啊啊~~” 一只寒鸦被弥漫的血腥味所吸引,聒叫着从远处扑翅飞来,降落血腥弥漫的战场上,歪着脑袋望着这些奇怪的庞然大物,乌黑的小眼睛里流露出阴森森的冷焰,倏然叼起一截肠子,又扑翅翅地飞走了。 许褚不为所动,冷落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旷野寂寂,只有锋利的剔骨刀剔开骨肉的清脆声绵绵不息,黑暗中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响起许褚一声清冷的断喝声:“行了,差不多了,走!” 许褚一声令下,数百名黄巾士卒迅速停止切割人肉,数百辆独轮手推车上,凭空多出了几千斤人肉。 。。。。。。。。。。。。。。。。。。 深夜,张宝大营,烛火摇曳、光线昏暗。 “冷冷冷,好冷,真他妈冷。” 张宝瘫在床上使劲地缩成一团,浑身还颤抖不停。 “主公,被子来了。” 典韦手忙脚乱地把几床锦被盖到张宝身上,回头又向愣在一边发呆的几名亲兵吼道,“你们几个还愣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被子去!?” “是是是。” 几名亲兵答应一声,乱哄哄地去了。 “玛德,热死了,热煞我也~~” 然而,还没等亲兵找来被子,张宝便一把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全掀了去,又使劲地扯开衣襟,连声大叫道,“典韦,凉水,快******去端几桶凉水来,热死了~~” “是是是。” 典韦火急火燎地冲出大帐,急道,“末将这便去找凉水。” 典韦疾步冲出大帐,差点和戏志才撞了个满怀。 戏志才眉宇紧锁,关切地问道:“典韦将军,主公的病情可曾好些了?” “唉。” 典韦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是那样,一会冷一会热,就是气色更差了些,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唉。” 戏志才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么说我还是别进去了。” “军师?” 戏志才话音方落,大帐里忽然传出一声轻柔的声音,“外面可是军师?” 戏志才急拱手道:“正是在下。” “主公让你进来吧!” “唉。” 戏志才摇头轻叹一声,低头进了大帐。 大帐中,张宝正四躺八叉地躺在锦榻上,额头上敷着湿布巾,圣女张宁正在往张宝的穴位施针,婉柔一双美目里流露出焦急的神色,正手持蒲扇轻柔的扇风,就算是这样,张宝还是一个劲地喊热,正如典韦说的,自雨中大战以后,张宝的气色正一天比一天差,照这情形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只怕也熬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戏志才脸上便不由得掠过了一丝阴霾。 待戏志才在榻前的席上盘腿坐好了,张宝才有气无力地问道:“军师,出什么事了?” 戏志才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说道:“主公,刚刚接到急报,冀州失守了!” “啊!?” 张宝大叫一声霍地翻身坐了起来,圆睁双眼直直地瞪着戏志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各路大军云集冀州,三将军又中了敌军的诡计,冀州已经彻底沦陷了!”戏志才叹息道,“三将军等人已经连夜投奔武县方悦,而武县经过袁绍军的猛烈攻打已经残垣断壁,怕是守不了多久了!” “咦?” 张宝憋了半天却忽然咦了一声,来回走了几步,喜不自禁地向戏志才道,“军师,本将军的病好像好了,呵呵,好了。” “呃~~”戏志才愕然,旋即喜道,“主公的病痊愈了?” “好像是这样。” 张宝又举步来回走了几步,只觉身轻体泰,再没有方才浑身不适的感觉,大笑道,“这么说起来,冀州沦陷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哈哈哈。” 戏志才亦击节笑道:“这便是因祸得福了。主公病痊愈方才是重中之重啊~” 。。。。。。。。。。。。。。。。。。 代县北效 一片片简易的营帐已然支起,在大营的周围还围上了一圈坚固的木栅栏,木栅栏的外沿还布满了尖锐的鹿角,正北方甚至还树起了两丈多高的辕门,一杆血色大旗笔直地插在辕门上,迎风招展。 在军营前方的空地上,支起了数百口大陶锅,陶锅底下柴火烧得正旺,锅里正往外冒着袅袅的热气,一阵阵的肉香随着清风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不知道的人闻到了,还以为锅里在煮着肥猪肉呢。 张烈的鼻翼煽动了两下,只觉浓香四溢,但当他意识到这是什么香味后,胃中又是一阵猛烈的抽搐,虽然是出自他之计,然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却也忍不住抱住一截木桩干呕起来。 。。。。。。。。。。。。。。。。。。 乌丸营地,难楼骑在在马上,手持锋利的弯刀仰天怒吼道:“草原上的勇士们,懦弱的汉人竟然敢杀死我们的族人,这对我们来说是耻辱,奔往要将他们一个个抓起来点天灯~” “喔~喔~喔~” 乌丸骑兵顿时响起一阵鬼叫声,难楼厉声道:“全军听令,向着懦弱的汉人进攻~” 。。。。 毫无征兆地,平静的大地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当所有人都感到地面在颤抖的时候,隐隐的雷声从北方天际滚滚而至,只片刻功夫,便宏亮成令人窒息的隆隆声!所有的黄巾贼兵都屏住呼吸,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往外望去,只见一望无垠的平原上,一大片身披兽皮的怪人正席卷而来。 军营辕门上。 “长枪兵~~列阵!” 神情冷漠的高顺嘹亮的吼声响彻整个军营,五千余黄巾士卒汹涌而至,沿着辕门两侧列成整齐的军阵,一支支长矛直刺长空,锋利的矛刃上炫耀起一片幽冷的寒芒。 “弓箭手~~准备!” 高顺嘹亮的嘶吼再次响起,压过令人窒息的隆隆声,清晰地传进每一名士卒耳朵里,两千名严阵以待的弓箭手迅速散了开来,呈单列立于营栅之后,纷纷卸下背上的长弓挽于手上,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搭于弦上,只待一声令下,便欲张弓放箭。 辕门外。 疾驰而来的难楼居猛地高举右臂,嘹亮的厉吼响彻云霄:“停止前进~~” 距离军营五百步远处,难楼缓缓勒住坐骑,秃耳狼打马来到难楼面前,大声道:“首领,不如一鼓作气冲垮营垒?” 难楼神色一冷,沉声道:“秃耳狼,难道你没有发现敌人营中有长弓手吗?” “嗯?”秃耳狼神色一冷,眯起双眼望去,果然发现营栅后面隐隐有闪烁的寒芒流露。 难楼鼻翼忽然扇动了两下,向秃耳狼道:“嗯,这是什么香味?” 秃耳狼亦嗅了几口空气中弥漫的香味,环顾左右,忽然手指右侧叫了起来:“首领,快看,那边小河边有炊烟,看起来像是汉军的行军炉灶。” “哦?” 难楼手搭凉篷往右首望去,果然见到一条小河,河畔有炊烟袅袅升起。被这浓郁的香味一刺激,一股强烈的饥饿忽然袭来,难楼这才想起,竟然已经数个时辰滴水未进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形势危急 “哈哈哈,首领,全他妈是肉炖野菜,肉都炖的烂了,真香啊!”秃耳狼用马刀从锅中戳出一大块肉,大笑道,“娘的,弟兄们都已经几个月不知肉味了,今天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嘿嘿。” “等等!”难楼眉头一蹙,沉声道,“先别急着吃,没准这是汉人的歼计。” 秃耳狼不以为然道:“肯定不会,首领,这肯定是汉人正准备吃大餐呢,闻听我们乌丸铁骑杀到,连肉都顾不上吃就匆匆忙忙躲进大营去了,哈哈。” 难楼眸子里闪过道道精光,然而闻着肉香,腹中的饥饿感愈加的强烈,心中不由道说不定真的是汉人正准备用餐,被我乌丸勇士所吓跑呢~ “兄弟们,开吃!” 良久,难楼也是忍不住饥饿,大吼一声。 秃耳狼一声欢呼,仰天大吼道:“弟兄们,开吃喽~~” 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乌丸蛮夷们顷刻间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纷纷围到了一口口陶锅前,拔出马刀戳起锅中的肥肉、野菜狼吞虎咽起来。自从进入深秋以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肉味了! 难楼从锅中抢了一块最大的肥肉,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又从锅中捞了一把野菜嚼着吃了,不由连连点头道:“香,真香,这是什么肉?怎么以前从未吃过?” 秃耳狼咕嘟一声吞下了一块肥肉,嘟嚷道:“管他娘的什么肉,好吃就行。” 难楼一马鞭抽在秃耳狼背上,骂道:“别只顾着吃,小心汉人偷袭。” 秃耳狼不以为意道:“这里地势开阔、一望无垠,汉人一出军营我们这儿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弟兄们有的是时间上马迎战,汉人真要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难楼一把夺下秃耳狼手中肉块,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撑死!哎,你他娘的给老子留一点~~” 辕门上,高顺、郭大、许褚、张烈等人冷然肃立,远处河滩上乌丸蛮夷的一举一动依稀可见。看到这些蛮夷终于中计,将锅里炖烂的人肉和毒草当成美餐享用,高顺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 而张烈的胃里却又是一阵阵的翻腾。 。。。。。。。。。。。。。。。。。。 乐陵郡,太守府,觥筹交错、气氛颇为热烈,巴祗、黄琬、乔瑁以及各路大军皆聚于此处。 巴祗从亲兵手中抢过酒勺,亲自替刘备添酒,复又亲热地执住刘备双手,诚恳地说道:“玄德既汉室宗亲,彼此一家,理当相助。大将军何进遗珠沧海,不能识君,若不见弃,本刺史当虚下邳郡都尉一职以待之,不知玄德意下如何?” 刘备感激涕零,当即拜倒于席上,朗声道:“备~~愿效犬马之劳。” 巴祗甚为得意,抚掌笑道:“吾得玄德之助,犹如猛虎之添双翼也~~哈哈~~” 席间黄琬闻言笑道:“敬祖言猛虎之添双翼,得玄德之助可谓添一翼,然不知另外一翼安在?” 巴祗拍拍额头,大笑道:“吾醉矣,言之有误,哈哈~~” 黄琬掠了肃立一旁的臧霸一眼,道:“宣高亦大才,可为敬祖一翼。” 巴祗闻言喜上眉梢,道:“宣高若愿相助,当为琅琊国太守也!” 臧霸一听正中下怀,当时就欣然道:“霸敢不从命?” 臧霸本是泰山郡人,生得孔武有力,黄巾起义后便伙同孙观、伊礼聚乡中壮年,以抵御黄巾军的入侵。后来实力壮大,闻听青州刺史黄琬等人起兵攻打冀州,便率众来投。 。。。。。。。。。。。。。。。。。。 河内,董卓大营大营。 董卓正伏案察看地图,华雄、郭汜、李傕按剑肃立,皆形容冷肃,徐荣、李肃皆围于案前,向着地图指指点点,两人正与董卓密议间,忽有脚步声自帐外响起,一听那脚步声,董卓满脸喜色道:“定是文优回矣。” 董卓话音方落,李儒修长的身影已经踏帐而入。 “岳父大人,儒回矣。” 董卓道:“文优,可有消息?” 李儒捋须一笑,说道:“果然不出儒所料,天子下旨各州大军大多聚于黄河岸边,另外辽东的公孙度等人亦是出兵冀州,各路人马相加数十万也,看来陛下是要一举剿灭贼寇也!” “哦?” 董卓抚掌大笑道:“黄巾贼寇不容小觑,那张宝更是狡诈无比,天下各州人马与那贼寇火拼,定然是损兵折将,我等可静观其变也!” 。。。。。。。。。。。。。。。。。。 幽州黄巾大营。 张宝骤闻冀州失守的噩耗,当日雨中与何进军大战所留下的病患,竟然惊得彻底痊愈了,此乃真是亦喜亦忧。 戏志才于怀里取了地图于桌案上摊开,又于一边取了火把给张宝照明,张宝就着幽幽火光,将地图摊平,很快就找到了河北一地的位置,只见周边各个险要之处皆被官兵所占据。 “唉~”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地图之上,良久方幽幽的叹息一声:“军师,此犹如当年霸王项羽被高祖大军所为,我军面临着四面楚歌啊!军师,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片刻之间,郭图、程远志、鲍出、廖化等人皆齐聚帐中,同时代县的郭大、高顺、张烈等人亦是在聚歼了乌丸骑兵以后,弃了代县,赶来幽州大营。 张宝神色阴沉,满脸凝重地说道:“刚刚细作传回消息,董卓的心腹爱将牛辅已经率军八千进驻雁门。而董卓的西凉大军驻扎在河内,并州亦是驻扎着西凉大批兵马!” 说此一顿,张宝把目光投向张烈,问道:“天逸,你如何看待此事?” 张烈整了整衣冠,出列说道:“这就是说,董卓已经完全掌控了壶关以西,已经控制了并州,至少表面上如此!现在,如果董卓大军对主公虎视眈眈,可以从北地、河东、雁门三个方向任选一点发起进攻,甚至可以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张宝沉声道:“大家不要以为这不可能,西凉本就穷山恶水,羌汉杂居,民风彪悍,董卓麾下的西凉大军不时中原郡国兵甚至大汉的精锐亦不能与其相比,再者西凉盛产战马,西凉铁骑乃是所有步兵的噩梦,恰恰我军皆为步兵,所以,董卓完全有实力对我军发起进攻!” 张烈又道:“现如今不仅仅是董卓的西凉军对我军虎视眈眈,诸如兖州、青州、徐州、扬州、皆以陈兵冀州,辽东公孙度也是大军虎踞冀州,再加上北面的何进军,我军可谓是四面楚歌也!我军固然身经百战,可官军也绝非乌合之众,尤其是董卓西凉军更是精锐,如果这些兵马同时从四面向我军发起进攻,我军必败无疑!”(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决不允许五胡乱华的重演 “什么?” 典韦勃然大怒,满目狰狞的看着张烈厉声道,“我军必败无疑?张烈先生,你如此出言扰乱我军心,是帮着主公还是帮着那些狗官?” “典韦。”张宝蹙眉喝道,“天逸说的虽然不好听,却是事实。” “哼。” 典韦瞪了张烈一眼,满脸不悦地回到了张宝身后。 张宝侧头凝思片刻,问张烈道:“天逸,依你之见,我军当如何?” “这~” 张烈犹豫片刻,颓然叹息道:“烈无能,不能替主公分忧矣。” 张宝转头看向戏志才,戏志才微微摇摇头道:“依当前情况来看,我军已然彻底的陷入了一张大网。东汉朝廷用天下各州兵马编制的大网,而我军就如同是一头扎进网中的猎物!若要破此局,难啊~” 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冰冷的眸子忽然看见立在阴暗角落中的郭图正以眼色向自己示意,心头一动,沉声道:“今日天色已晚,诸位可各自回营,此事容后再议!” 诸将及戏志才、张烈先后告辞,只有郭图站在帐中一动不动。 待众人尽皆离去,典韦铁塔似的身躯往大帐门外一站,大帐里便只剩下了张宝、郭图二人,郭图这才阴声说道:“主公,志才极天逸二人适才所言有所保留。” “嗯,军师及天逸所言有所保留?” 张宝眸子一厉,沉声道,“难道此二人是阳奉阴违、沽名钓誉的无信小人?表面上答应效忠某,可事实上却是尸位素餐,不愿设谋筹划?” 随即眸子里闪过精光,摇头道:“天逸或许会如此,但军师追随某已久,绝对不会如此,公则你究竟何意?” “并不是如主公所想!” 郭图摇头阴恻恻的说道,“志才与天逸对主公的忠心毋须质疑,只是此方法大伤天和~” “嗯?” “大伤天和?” 张宝大惊失色。 郭图浑身散发出让人彻骨的阴寒,阴冷的眸子里流露出毒蛇一样冰冷而阴毒的神色,阴声道:“一旦这个计划付诸实施,汉室将旦夕而亡,天下也将大乱不止,到时候兵祸连结,无数的百姓将流离失所……” “够了!” 张宝目光一寒,沉声道,“公则不必接着往下说了!” 郭图心中一颤霍然回头,惊疑地望着张宝。 在郭图惊疑的目光注视下,张宝猛地一甩披风走到了帐门外,翘首望着帐外灿烂的星空,良久幽幽的叹息之声仿佛来自天外一般~ “公则,在中原本将军的士兵杀过很多人,本将军亦是杀过很多人,可你应该知道,本将军所杀皆为官兵,贪官污吏,门阀世家,如果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就会杀了本将军麾下的数十万生死弟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 郭图神色凝重,一语不发。 “后来到了幽州,本将军亦是大开杀戒,冀州世家大族,何进之兵,皇甫嵩之兵,刘虞之兵,本将军从不收俘虏,尽皆屠戮殆尽。以至于本将军在官军口中成为真真正正的恶魔!” “本将军亦是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的杀戮和抢掠只是权宜之计,等将来夺取了天下,我们还可以重新治理,重新还汉人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话虽如此,可本将军却始终无法迈过这道坎,以前迈不过去,现在迈不过去,只怕将来也还是迈不过去。本将军再狠、再冷血,可终究是汉人,身上终究流淌着大汉民族的血液,又岂能把屠刀架到无辜百姓的头上?” 郭图方欲说话,又被张宝所打断。 “公则不必多言,欲破此局的方法本将军也已经猜到,无非有二,一是董卓的野心很大,这方法无非就是利用董卓迅速膨胀的野心,利用汉室的衰微,诱惑董卓引军去攻打洛阳,董卓虎狼之徒,一旦入主洛阳势必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到时候普天之下就会群雄并起、同伐董卓,我军危机也就会不战而解。” “二是,擒贼擒王。天子心让张让,而宦官张让私下里与你相交甚深,可利用张让之便或刺天子,是也不是?” 郭图失声道:“主公?” 张宝没有回头,喟然道:“可如此一来,天下大乱、兵祸连结,数千万无辜的百姓将会流离失所、中原大地将会十室九空,这将是一场远甚于黄巾之乱的浩劫,大汉族也将因此而大伤元气~~” “主公~~” 郭图还欲再劝,却被张宝再次打断。 “公则,委实不必再劝了,本将军永远不会这么做。” 张宝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是要以牺牲数千万无辜百姓为代价,本将军宁愿率领麾下数十万弟兄们流窜北方草原!朝廷大军要来就让他们来好了,本将军~~等着!” 摞下最后一句狠话,张宝扬长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和典韦的身影一前一后、隐入了茫茫无际的黑暗中。张宝说这番话倒不是在矫情,更不是假仁假义,而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张宝素来视仁义道德如无物,藐视前圣先贤更是到了极致,如何会学刘备那伪君子惺惺作态?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张宝知道无论是董卓入京,还是灵帝身死,皆会造成天下群雄四起,到那个时候中原大地将十去九空,而后便会引来异族蛮图侵略大汉,将汉族人民视为双脚羊,此乃是五胡乱华之祸也! 张宝既然穿越而来这个世界,就绝对允许此次耻辱的重演! 目送张宝身影渐渐没入黑暗之中,郭图始才深深地吸了口气,仰望满天繁星,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森,呐呐低声说道:“主公仁义,然只要是为了主公大业,图无所不为!” 。。。。。。。。。。。。。。。。。。 中平元年深秋,大汉帝国最高掌权者汉灵帝,有感黄巾军势力的庞大,心中甚为不安,下旨调集天下各州兵马齐聚幽州,势要剿灭以张宝为首的黄巾贼寇,一场决定着大汉帝国存亡,黄巾军存亡的战争即将开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粮草 何进中军大帐。 夜色如墨,一灯如豆,何进斜靠锦垫之上,眉目阴沉,一身金盔金甲的淳于琼手持锋利的长枪肃立其身后,心腹曹操黝黑色的脸上亦是布满了阴霾! 早在一刻钟之前,中常侍宋典宣读了天子的诏令,免去何进大将军之职,降为骠骑将军,责令何进速速剿灭贼寇。 “孟德!” 何进霍然转头,眸子里流露出难以言明的色彩,冷幽幽的开口道,“天子免去本将大将军之职,势要削弱本将军之权啊!” 曹操满脸凝重的对何进抱拳道:“将军亦知末将素与阉党颇有交情,末将从阉宦宋典之口得知陛下龙体已大不如从前!食欲一日不似一日,近来更是时常滴水不进!” “嗯!?” 何进冰冷的眸子里猛然爆发出骇人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曹操,冷声道:“孟德此话何意?” 曹操沉声道:“陛下有两位皇子,长子刘辩乃何后所生,次子刘协乃王美人所生,现养于太后宫中。将军当知太后偏爱皇子协,天子亦是深爱之!若将军不早做准备,只怕~” 何进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曹操的身上,半晌方道:“本将军知道了,此事不易再提!天子已下诏各路兵马齐聚河北,如今情形如何了?” 曹操道:“西凉董卓大军驻扎河内,兖州刺史乔瑁,徐州刺史巴祗,青州刺史黄琬,皆领兵击溃张梁所部贼军,进驻冀州。辽东公孙度亦是进兵令之,渤海太守袁绍奉将军之命,算算时间应该在路上了。至于其余州郡的兵马大多已聚集到了黄河岸边!想来各个领兵将领不日既派遣使者前来汇报将军!” “好!” 何进击节大笑道:“聚集我大汉天下兵马与此处,纵使那黄巾贼百万之众,遇见我如此兵锋,则如同齑粉矣!” 。。。。。。。。。。。。。。。。。。 惨淡的月光笼罩在苍凉的大地上,透露出莫名的诡异,一条崎岖的官道上,大约五千人组成的运粮队伍缓缓驶来。 一马当先之人虎背熊腰,满脸冷峻之色,黝黑色的铁甲在惨淡的月光下反射出渗人的幽芒,此人正是奉命从河间押运粮草前往幽州大营的李乐! “将军~” 马蹄声起,一骑如风疾驰而来,副将满脸沉重的对李乐说道:“将军,天色已晚,道路崎岖,弟兄们已经疾驰一整天了,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末将建议还是略作休整,在前行!否则这荒山野岭,万一有敌军埋伏,我军危矣!” 李乐眉头一皱,环顾四周,但见四野在月光的笼罩之下,惨淡的月光反而令四周看起来更加骇人,道路两旁的参天古树在月光照射下,如同张牙舞爪的厉鬼!各处皆是埋伏的好地势! 李乐心中两难,幽州打草已然缺粮,调度官黄龙已连续派人催粮,若不能送达,恐幽州大营危矣! 李乐沉声道:“本将军亦知此时不易前行,然幽州大营粮草稀缺,若不能按时送达,你我皆有杀头之祸。此地距离幽州大营已然不远了,传令弟兄们,加把劲,待回到大营之际,本将军奏请主公每人赏酒一坛,肉半斤!” “这~遵命!” 副将一咬牙,抱拳道,霎时间挥鞭纵马急驰而去,凄厉的狼嗥声响彻长空~ “将军有令,全军加速疾行,回到幽州大营之时,每人酒一坛,肉半斤!” “将军有令,全军加速疾行,回到幽州大营之时,每人酒一坛,肉半斤!” 。。。。。。。。。。。。。。。。。。 “报~” 袁绍行军大营内,袁绍正与田丰、许攸议事,忽有凄厉的长嗥自账外响起,紧接着一名传令兵闪身而入。 袁绍霍然起身,眼见传令兵神情急促,眸子一厉,大声道:“讲!” “启禀将军,距离我军二十里处,发现敌军押运粮草兵马!” “什么?有多少兵马?” “大约五千人马!” 袁绍眸子霎时一凝,转头看向田丰,沉声道:“元皓,以为如何?” 田丰手捋颔下胡须,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主公,此乃天赐良机!此一批粮草必然是贼军送往幽州大营的粮草,若是主公能将其夺回,贼军大营必然会因粮草不济而溃乱!丰建议主公即可劫杀敌军!” “主公,不可!” 田丰话音落下,许攸看向田丰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怨恨之色,霍然起身怒道:“田元皓,你欲害主公吗?我军因在武县与贼纠缠,已然误了时辰,犯了征兆不至之罪,若我军再次节外生枝,岂不是害了主公吗?” 袁绍看着许攸、田丰二人,陷入两难之境,他本就是优柔寡断之人,此时见甚为倚重的二人产生了争执,却不知该听谁的! 正在袁绍两难之际,但听帐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帐帘掀起处,文丑身披铠甲雄伟的身躯闪入帐中,见帐中田丰、许攸二人争吵,冰冷脸上毫无动容,向袁绍抱拳厉声道:“末将见过主公!” 袁绍一挥手,许攸、田丰莫不噤声,沉声道:“何事?” 文丑抱拳道:“主公,末将听闻贼军押运粮草距离我军不足二十里,末将请为先锋,率兵击溃这股敌军!” “文丑将军!” 袁绍尚未说话,许攸疾步上前,沉声道:“将军切不可鲁莽,我军。。。” “许攸先生!”文丑眸子一厉,打断了许攸的话,厉声道:“末将是粗人,不懂的什么计谋。但是末将知道若能将这股押运粮草的敌军击败,夺得敌军粮草,黄巾纵有百万亦不足惧!” “好!” 袁绍大喝一声,击节道:“子远勿要多言了,文丑即可起兵,劫杀敌军粮草!” “末将遵命!” 文丑厉声回应,转身离去。许攸脸色阴沉,看向文丑背影的眸子里的怨恨之色愈甚! 片刻之后,袁军大营中号角声绵绵而起,一队队官兵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离营而出,原本寂静的军营霎时间马嘶人沸、一片翻腾,随着文丑的一声怒吼,袁军的背影渐渐消散在夜色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夫人 深夜,张宝大营,烛火摇曳、光线昏暗。 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跪坐席上,婉柔跪立张宝身后,美目含情、温婉似水,轻柔地替张宝除去头盔,拔下发簪,将盘好的黑发一圈圈解开来,又从丫鬟手里接过木梳替张宝梳理起头发来。 这些日子以来,张宝从来没路出过笑脸,大汉帝国已如薄西山,然而全天下的兵马聚集一处之时,让张宝陡然感到压力倍增。尤其是西凉董卓的铁骑,如同一柄利剑一样悬在张宝的头顶之上,只要张宝稍微露出一丝的破绽,张宝相信那柄利剑定然将他连同麾下数十万兵马斩为灰烬! “兰儿,你去烧些热水来!”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忽然转向丫鬟,兰儿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嗯了一声欠身站起,一路逃离似的地出帐去了。 “扑哧~将军怎的把兰儿吓成这样!” 婉柔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婉柔脉脉的、柔柔的声音在张宝耳畔响起,气息如兰、中人欲醉,张宝不答,目光狼一样在婉柔的娇躯上游移,猿臂轻舒将婉柔柔软的娇躯整个搂入了怀里,说道:“柔儿,你自跟随本将军以来,可曾觉得苦吗?” 婉柔摇了摇头,螓首轻仰、美目柔柔地凝睇着张宝,低声道:“柔儿从来不觉的苦,从来不苦!” 张宝伸手掂起婉柔粉嫩的下颔,一双虎目里流露出温情,低声道:“柔儿,本将军知道你心中的苦楚,也知道你对本将军的情谊。本将军对你承诺,待天下定鼎之日,本将军封你为后!” 婉柔玉臂轻舒,轻轻环住张宝熊腰,柔声呐呐道:“柔儿不要为后,柔儿只要将军活着,只要将军活着!” 张宝的手指顺着婉柔柔嫩白晰的玉颈悄然滑落,隔着厚厚的布衣抚住了鼓腾腾的****,然后低头凑着婉柔粉嫩的耳垂说道:“柔儿,今晚你就不必回营了,就留在这里陪本将军解闷吧。” 婉柔螓首轻垂,就像上千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美目流波,柔声应道:“是。” 张宝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伸手环住婉柔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将她的娇躯整个横抱起来,一只大手绕过腿弯正好抱在婉柔又挺又翘的雪臀上,婉柔嘤咛一声玉臂轻舒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张宝粗壮的脖子,那两团鼓鼓的****恰好紧紧地抵在张宝的胸前。 。。。。。。。。。。。。。。。。。。 通往幽州大营的官道上,李乐率领五千步兵押着无数的粮车趁夜疾行,燃起的火把蜿蜒成了一道长龙,首尾延绵足可数里,李乐身披铁甲、手执长刀,在数十骑亲兵的护卫下走在粮队最前面。 “格哒哒~~” “嗯?” 正徐徐前行进时,忽有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响起,李乐闷哼一声霍然抬头,只见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一骑如飞正顺着官道疾驰而来。 “报,前方发现敌兵迹象!” “什么?”李乐一惊,凝声道:“敌军有多少人马?” “足有万余人马!” 李乐神情一凛,转头对副将道:“万余人马不是小数目,传令,全军准备作战!” “诺!” 。。。 “报~~”一骑探马从南方疾驰而来,来到文丑面前,“将军,已经发现贼军运量队伍正在前方不远处!” “哈哈~~”文丑大笑道,“传我军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给本将军~~杀!” 。。。 李乐的五千步兵已经严阵以待,无数的运粮车被横了过来,在宽阔的正面筑起了一道临时的围墙,黑压压的长枪兵就紧挨着粮车之后列阵,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官道附近照得亮如白昼。 倏忽之间,北方的地平线上忽然冒起了一小片闪烁的火光,不及片刻功夫,那片闪烁的火光便向着四周漫延开来,光茫也变得越来越明亮,当那铺天盖地的铁蹄声席卷而来时,终于汹涌成了一片翻腾的火海汪洋,无数火把的照耀下,人影幢幢、官军铁骑正如魔鬼般踏着幽暗的夜色而来~~ 。。。 “长枪兵列拒马阵。” “弓箭手~~准备。” 李乐的军令依次下达,数千长枪手进至结成一线的粮车后面列阵,数百名弓箭手则紧挨着长枪兵列阵,一把把长弓已经从背上卸了下来。 “弟兄们~~”文丑将手中的长刀往前用力一引,疾声高喊道,“看见前面那队连在一起的运粮车了吗?车上装的可都是粮食啊,大伙马上就有热腾腾的面饼、香喷喷的肉干吃了~~杀呀~~” “杀杀杀~~” 万余将士借着熊熊燃烧的火光,果然看到了黑乎乎的运粮车,车上覆盖着厚实的幔布,粮食堆积得像小山一样,看到这情形,袁军将士不由神情大振,一个个眸子里都流露出贪婪、残暴的神色,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 。。。。。。。。。。。。。。。。。。 次日一早,中军大帐。 郭图急匆匆地赶来之时,差点与帐内出来之人碰一个满怀,当他抬头阴冷的目光掠过差点碰撞之人的粉脸时,不由有着刹那的失神,以郭图毒辣的眼神,如何看不出婉柔眉梢眼角已经蕴含了浓浓的春意? 再看一大早婉柔自主公的中军大帐出来,郭图不由会心一笑,嘴角已经绽起了一丝笑意,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心忖值此人心慌乱之际,若主公能早早诞生少主,也算是给众位将领吃了一个定心丸了! “图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郭图深吸一口气,弯腰拱手,神色恭敬地向婉柔作揖道。此前众人心中虽早已明了婉柔在张宝心中的地位,然身为主公的张宝不开口,即使众人心里明了,却也只是对婉柔略作恭敬称“姑娘”。 如今张宝以事实挑明了,那么婉柔即可起,已是主公的夫人,郭图身为臣子,理当恭恭敬敬! 婉柔粉脸微红,轻声道:“夫君在帐内正等候先生,先生且进去吧!”说罢,迈着轻盈的莲步远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李乐 袁绍中军大帐内,袁绍据案而坐,与田丰正在议事。 “主公,主公!”浑身血迹未干的文丑,脚步匆匆的跑进来,满脸喜悦的对袁绍抱拳大声道:“主公末将回来了!” “哦?” 袁绍霍然起身,与身边的田丰对视一眼,沉声道:“文丑将军,此一战胜负如何?” “哈哈,主公,我军大获全胜!” 文丑搓着粗糙的大手,满脸喜悦的道,“我军截获了贼人的全部粮草,那些贼军一辈我军杀得溃不成军!主公,你不知道,那些粮食可足够咱们吃上好一段时间!” 袁绍踏前一步,拍着文丑的肩膀,赞道:“文丑将军辛苦了,此一战你当为首功。弟兄们征战一夜也是辛苦了,你告诉弟兄们,赏赐绝对少不了,但是略微休整以后,咱们还要快速赶路!” “这~” 文丑略微沉吟,沉声道:“末将遵命!” 。。。。。。。。。。。。。。。。。。 某处密林,蓬头垢面的李乐表情黯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看看跟在后面衣衫褴褛的数十名亲兵,不由得悲从心起,这一战,数万大军的粮食就这么被敌军所抢,五千士卒也就剩下不到一千余人,其余将士大多葬身袁军之手,既便是侥幸逃得姓命的士卒,也大多两手空空,身上不着片甲,而且军心涣散、士气低落。 丢了数万将士的军粮,又折损了数千人马,他李乐又还有何脸面去见主公?既便回去,主公又岂肯饶他?想到绝望处,李乐顿觉前途一片黯淡,天下之大,竟再无他容身之处。 “罢了!” 李乐黯然叹息一声,铿然拔出佩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旁边的副将见状吃了一惊,慌忙从一把拉住李乐,一边夺过李乐手中宝剑,一边劝道:“将军且不可轻生,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必挂怀。” 李乐黯然长叹道:“丢了军粮,又折损了士卒,某又有何脸面回幽州大营去见主公?” 副将劝道:“留得青山柴,不怕没柴烧啊,将军。” 李乐摇头道:“你不懂,幽州大营粮草已经见底,下一批粮食下月才能押运,本将军却不想一时大意,中了敌军奸计,丢了这批粮食,主公焉能饶恕我等?” 副将道:“将军,主公素来以我等为兄弟,将军可如实禀报,主公必能宽恕将军!纵然是主公不轻饶,那也比默默无闻的死在此处强得多!” “呼~” 李乐深深吸一口气,眸子里流露出坚定的目光,沉声道:“你说的是,纵使主公不轻饶,本将军亦不能死在此处,本将军要活着回到幽州大营,纵使是死~也要告诉主公粮食是何人所劫!” “传我命令,所有的兄弟向幽州大营进发!” 。。。。。。。。。。。。。。。。。。 中军大帐,帐帘掀起处,郭图消瘦的身躯已然进入帐内,脸上带着会心的笑意,恭手道:“图,见过主公!” “咳咳~~”张宝脸上尴尬的表情一闪而逝,干咳一声道:“公则,朝廷的各路大军可有最近动向?” 郭图正了正脸色,拱手作揖道:“主公,细作刚刚回报,黄琬的青州兵、乔瑁的兖州军分别进驻浮阳县与中邑县,还有巴祗的徐州军正往童乡县集结,看样子他们是打算集结重兵包围武县,一举击溃三将军所部!” “三弟在武县怕是守不了多久了!” 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点了点头,说道,“武县方悦的驻军加上三弟的兵马恐不足两万人了!浮阳、中邑、童乡三面围拢武县,而武县本身就背靠袁绍的渤海城,而他们围而不攻,是在引诱本将军的援兵啊!” “不错!”郭图接着说道:“除了这些人,还有徐缪所领的荆州兵马陈兵黄河岸边,对邺城俞涉围而不攻,西凉董卓的大军亦是对壶关虎视眈眈,图以为敌军意在引诱我军四处救援,将我军分而歼之!” “看来官军不可小觑啊!” 张宝点点头沉声说道,霍然转头又道:“公则,我军粮草已然见底了,河间粮草大营可曾送来粮草?” 郭图摇头道:“黄龙已派遣数名疾驰三十余里,粮车的影子亦不曾看见!” “主公,押粮官李乐求见!” 郭图话音刚落下,典韦那炸雷一般的巨吼从帐外传来,郭图目光一沉,眸子里逐渐的涌上阴冷之色,恐怕这批粮草完了! “进来!” 果然随着张宝声音落下,帐帘掀起处,面如厉鬼的典韦引着浑身血迹斑斑的李乐闪身而入,待看见张宝双膝一弯,锵然跪在冰冷的大地上,脸色黯然道:“主公,末将前来领罪!” “军粮呢?”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李乐身上,但见穿在李乐身上的铠甲,布满了刀痕,几个绽裂的破洞里露出虬结的肌肉,浑身散着与高顺相同沉稳的气质,然而李乐的眼神中却比高顺多了一丝野心! 李乐低着头,黯然道:“丢了!末将自知犯了死罪,特来向主公请死!” “我军粮草目前已然见底,此粮草乃我军命脉,粮草一丢,我数十万大军即可将分崩离析!” 郭图阴冷的目光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看向猎物一般,阴森森的道,“你认为你又几颗脑袋够砍的?” 郭图阴冷的目光如同附骨之疽落在李乐身上,令李乐浑身毛骨悚然,低声道:“末将自知丢了粮草,酿成大错,本该战死。然末将拼死逃脱,实为前来禀告主公,我军粮草为袁绍军所获!” 说罢,李乐霍然起身,张宝眸子一厉,尚未反映之际,帅按上的利剑已然被李乐抓在手中。 “找死!!” 面色厉鬼的典韦刹那间满目狰狞,手中散发着黝黑钝芒的铁戟已经照着李乐头颅劈砍而落,纵使是一块顽石,亦如齑粉,更别说肉的头颅,这一戟下去,李乐必然是头颅如同西瓜一样炸开。 “典韦!” 张宝厉声大喝,但见铁戟贴着李乐鼻尖不足厘米,生生停住,浓烈的杀气透过锋利的铁戟划破了李乐的脸庞,殷红的血丝缓缓溢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战场上失去,就从战场上拿回来 郭图阴冷眸子,看着李乐在张宝刀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弯腰恭恭敬敬的一步一步退出帐外,略有疑惑的问道:“主公,李乐身为押粮官,不仅丢失了粮草,更是损兵折将,为何主公请如此轻易的饶恕此人?”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的落在郭图的脸上,忽然冷幽幽的反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公则~问鼎天下的宏图霸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郭图想了想,答道:“一者主公足智多谋、算无遗策,二者典韦、管亥、郭大等诸位将领身先士卒、勇冠三军,三者大浪淘沙,军中老弱病残者多半战死,所留之兵尽皆精壮之士,是故越战越强、终成虎狼之师。” 张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对,但不全对。能走到今天,你与军师功不可没!典韦、何曼固然勇冠三军,然其中本将军最为看中之人乃是郭大、高顺二人!此二人具可领兵独当一面,然郭大沉稳有余,进取不足!高顺此人不仅性格沉稳,更是能当机立断!本将军从李乐身上看到了高顺的影子!” 郭图若有所悟,凝声道:“图明白主公的意思了,我军兵多粮广却缺乏良将,而李乐此人既然有高顺将军的影子,想来主公多半是爱惜其才华,故而饶恕其罪过!” 张宝猛然站起身来,大帐中瞬间悠然响起张宝冰冷铿锵的声音:“问鼎天下,最为重要的是英才,唯有收罗英才为我所用,才能推翻这昏庸的朝廷,否则即使是占据了河北之地,亦是无用!所以,只要有能力,本将军必将破格录用!” 。。。。。。。。。。。。。。。。。。 童乡县,十架行军大鼓高架在鼓车上缓缓驰出了北门,虽是寒冬腊月、狂风呼啸,可十名鼓手却****着上身,背上、胳膊上的肌肉块块虬结、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持两支足有碗口粗的鼓槌,静静地等待着~~ 三百名号角兵分为三人一组,抬着一百支长长的牛角号紧随其后,城门内外、旌旗飘扬、刀戟如林,利刃反射起的寒芒迷乱了冰冷的天空,无尽的肃立之气随着萧瑟的寒风漫延、肆虐~~一匹健马驮着传令兵从城门内疾驰而出,鼓兵及号角兵的目光霎时落到了传令兵手中那枚三角令旗上,倏忽之间,那面令旗被举起空中,狠狠地挥舞了三下~~ “咚~咚咚~咚咚咚~~” “昂~昂昂~昂昂昂~~” 激烈的战鼓声以及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声绵绵而起、响彻长空,在令人热血沸腾到窒息的号鼓声中,童乡县四门大开,军事整肃的军队排列成一个个齐整的方阵从中鱼贯而出,黑压压的铁甲顷刻间掩盖了冰冷的大地。 一身戎装的巴祗在众将领的拱卫下款款登上北城楼,自城楼上极目望去,但见空地之上,旌旗遮天、枪戟如林,万余铁甲汇聚成森严的军阵、浩瀚如林,从城楼之下一直延升到远处目力难及之处,充塞了整个天宇~~ 巴祗身后,白面无须的刘备、凤眼微睁的关羽、身材魁梧的张飞以及臧霸诸将皆全装贯带、冷然肃立。 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巴祗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黄巾,逆贼也!张宝,这之首也!自黄巾贼军乱起,霍乱天下,致使民不聊生,各地百姓均遭其害。今有贼首张宝之第张梁占据武县。~祗~大汉徐州刺史,奉诏剿贼,决不姑息~” 。。。。。。。。。。。。。。。。。。。 武县,城效校场。 同样激昂的鼓声与号角声响彻云霄,一万五千名黄巾士卒排成方阵、肃立一片,校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有呼嚎的北风与战马的喘息声交相可闻。 张梁一身戎装,方悦、张燕、卜己、何仪紧跟其后,登上阅后台,所有黄巾将士的目光都落在了张梁身上,有屈辱、有悲愤、有畏惧、也有哀伤~~萧瑟的寒风中,唯有阅兵台前那战旗正迎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 “咚!” 张梁一脚重重踩在阅兵台前沿,手按剑柄迎风肃立,刀一样的目光冰冷地掠过整个校场,呼嚎的朔风荡起张梁身上厚重的黑色披风,露出那一身冰冷黝黑的铁甲,万余黄巾将士眼前的世界就如同张梁身上那身黝黑的铁甲、一片黑暗~~ “你们所有人,包括我~~都是战败者!” 令人窒息的冷肃中,炸雷般响起了张梁嘹亮的大吼,几可穿金裂石的声浪划破了虚空,清晰地送进每一名黄巾将士的耳际,一万五千颗高昂的头颅顷刻间垂了下来,张梁冰冷的大吼残忍地剥去了他们曾经身为战士的尊严,他们战败了,他们一路狼狈抛弃了同伴~~ “这是耻辱,赤裸裸的耻辱~但是,战败之罪在本将军,若不是本将军大意轻敌,绝不可能中敌军奸计!” “卜己,准备行刑!方悦监邢!” 张梁锵然跪在冰冷的阅兵台上,怒吼一声,神情冷漠卜己大步上前,狠狠的将张梁盔甲卸下,露出布满刀痕的后背。 “啪~” 卜己举起右手,狠狠的在空中挥了一个响鞭,清脆的鞭声赎瞬间传遍每一名士兵的耳畔。这是真是沾水的牛皮鞭,听着响就已经让人生寒,莫说抽在身上了! “啪~”卜己狠狠的一鞭抽在张梁的后背上,霎时间一道血痕历历在目! “一。”方悦凄厉的狼嗥声响彻长空! “啪啪啪~” 牛皮鞭抽打在张梁背上之声,混合着方悦凄厉的狼嚎声,不断的在台下黄巾士卒的耳畔回荡,殷红的鲜血早已顺流而下,满脸狰狞的张梁冷汗直流,然而未曾发出一声哀嚎! “行刑完毕!” 神情冷漠的卜己,高举着血迹斑斑的皮鞭,仰天怒吼,满脸狰狞的张梁脸色苍白的站起身来,丝毫不顾后背鲜血直流。 张梁狼一样的目光掠过整个校场,厉声吼道:“尊严在战场上失去,那么我们就要从战场上拿回来!现在告诉我,你们怕嘛?” “拿回尊严,拿回尊严!” “黄巾无敌,黄巾无敌!” 卜己、方悦、张燕、何仪满目狰狞,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杀机,挥舞着手中兵器,仰天怒吼回应。 “拿回尊严,拿回尊严!” “黄巾无敌,黄巾无敌!” 下一刻,三军将士们亦是眸子里渐渐的涌上无尽的杀气,挥舞着钢刀,仰天嘶嚎~(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为了尊严 中平元年深秋,黄巾地公将军张宝遣其弟张梁镇守冀州,却不料错误估计形势,张梁连连兵败,致使冀州乐陵郡、渤海郡、安平郡、清河郡等城池尽皆落入官军之手,人公将军张梁无奈之下,只得收缩兵力死守武县。。 幽州黄巾大营。 张烈负手而立,正翘首仰望满天星辰,眉宇间笼罩着一丝淡淡的忧虑,西凉董卓陈兵并州,朝廷各路兵马尽皆在周边虎视眈眈,素来不尊朝廷号令的辽东公孙度竟然一反常态的大军进驻令之城,可谓是兵强马壮。 反观黄巾不仅粮草稀缺,更是有三将军兵败冀州武县,若黄巾大军收缩兵力死死防守,或可有活路,一旦分散兵力,黄巾军则瞬息成为齑粉矣,然主公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将军落入敌手吗?此战凶多吉少啊! 忽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张烈身后响起,张烈回头,却是郭图正缓步而来。 浑身阴冷的郭图走到张烈身后,凝声问道:“天逸又在夜观天象?” “是啊。”张烈蹙眉道,“北方星黯淡,唯有洛阳紫微星却冉冉升起,群星环绕,光耀苍穹。” 郭图阴冷的眸子里霎时间变得凝重起来,不无忧虑地问道:“北方主公帝星暗淡,洛阳紫微星却冉冉升起,莫不是此战我军凶多吉少?” “不仅仅是主公帝星暗淡,还有尸横遍野、血流飘杵。” 张烈神情黯然的说道,“公则,三将军兵陷武县,青、徐、兖三州大军步步紧逼武县,实为引诱大营分并前往救援,一旦我军分散兵力,无一丝生还之机矣!” 郭图落寂的摇摇头,转身缓缓离去,无尽的黑暗中传来冷幽幽的声音:“天逸,此等言语莫要传入主公耳中,黄巾军中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已经深深融入到每个人的脑海里,纵使主公仁义,然主公部下皆是性格鲁莽之人。。。。” 。。。。。。。。。。。。。。。。。。。。。。 武县,校场。 无数的黄巾将士在张梁的鼓舞下,疯狂的呐喊,无尽的杀气在校场周围弥漫开来~呐喊声直冲天际,令风云为之变色~ 张梁高举手中锋利的钢刀,满目狰狞的厉声狼嗥:“兄弟们,本将军给你们一次找回尊严、找回骄傲和荣耀的机会!一次拿着敌人的头颅向我们的主公证明的机会,证明我们任然是一名铁血的汉子!” “曾经我们被官军杀败,丢了数万的兄弟,如今官军陈兵童乡县、浮阳、中邑县,步步紧逼,他们人很多、很强大、很精锐、很好战!我们很可能都会战死~~如果你们害怕,不想找回战士的尊严,那么现在就请出列,本将以黄天的名义宣誓,不杀你们,可是~~你们世代承受着战败、抛弃袍泽的耻辱!” 台下的三军将士们纷纷吼道:“我们所有人都是爷们,都是汉子,没有一个人是软蛋!” “那好~~”张梁霍然举起右臂,握手成拳厉声道,“有胆一战斩获一颗敌军头颅者,赏百金,斩获十颗头颅者~~” 阅兵台下纷纷喝问:“斩获十颗头颅又怎样?” 张梁目光一寒,厉声道:“斩获十颗头颅者,赏千金!斩获百颗头颅者,官升渠帅,赏万金,女人一百~~” 张梁话音方落,阅兵台下一片哗然~~ 恰在此时,一名满脸风霜的传令兵急步匆匆上了阅兵台,低声向张梁说道:“将军,紧急军报。” “讲!” “童乡县巴祗谴刘备引军五千为先锋,距武县已经不足百里。” “刘备!?”张梁目光冰寒,嘴角绽起一丝狰狞的笑意,沉声道,“甚好,二哥曾言刘备乃是龙困浅滩,如今就拿这潜龙来开刀!” “锵~~”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张梁缓缓抽出佩剑,高举过顶,冰冷的剑刃迎着朝阳反射出耀眼的寒芒,分明是感受到了张梁身上流露出来的浓烈杀机,阅兵台下,黄巾将士们的搔乱声便嘎然而止~~ 。。。。 从童乡县前往武县的官道上,右边的关羽头顶幞巾、一袭绿袍,丹凤眼、卧蚕眉,手执重可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左边的张飞一身黝黑的铁甲,豹头环眼,手持丈八长矛,白面无须的刘备军中,率领五千精兵为先锋径直杀奔武县而来。关羽、张飞自负武艺,一向心高气傲,除了敬重刘备乃帝室之胄,二人从未曾将世人放在眼里。 遗憾的是,自从跟随刘备举兵以来,二人追随刘备南征北战血战黄巾,却屡战屡败,更尤其甚至官场中的是是非非,因张飞怒斩都亭侯公孙瓒大将严纲被何进下令捉拿,从此像丧家之犬似的、东奔西走,先是依附公孙度,如今又屈尊巴祗麾下,好生潦倒! 话说刘备心中着实暗恼张飞,若非张飞鲁莽,刘备何至于由大汉帝室之胄沦落为戴罪之身,如何潦倒至寄人篱下之困境?如今的刘备憋着劲势要崛起于乱世之中,绝不在过那种人人欺凌的日子。 “驾~~” 刘备狠狠一挟马腹,催马疾行,又不时催促身后军士,“快,加快行军速度,天黑之前定要赶到武县城外扎营,但有贻误军机者~~斩立决!” 。。。。。。。。。。。。。。。。。。 幽州黄巾大营。 中军大帐内,程远志、高顺、鲍出、廖化、许褚、周仓、郭大、黄龙、彭脱等诸位武将以及戏志才、郭图、张烈均位于帐中,不时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主公到!” 帐外忽然响起一声典韦炸雷般的吼声,帐中诸将霎时噤声。 沉重的脚步声中,在面如厉鬼的典韦与虎背熊腰的何曼陪同下,张宝身披戎装、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缓步入大帐,众将急双手抱拳,朗声道:“末将等参见主公。” “嗯!” 满面冰霜的张宝嗯了一声,大步走到案后,威严的眸子略过整个大帐,冰冷的说道:“吵,接着吵,怎么不吵了?” 帐中诸位将领霎时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尤其是争吵的彭脱、程远志、郭大、周仓等人,深秋之际,竟然流出了冷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信念 “程远志,彭脱!” 张宝冰冷的眸子凝视帐中诸位将领半晌,忽然幽幽地唤了一声。 程远志、彭脱二将脸色一变,咬牙出列踏前一步,恭声道:“末将在!” “兄长在世之时,常言你二人骁勇,为人有情有义,本将军亦是深知你二人秉性!”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程远志、彭脱二人的脸上,淡淡的说道,“但是,你二人身为高级将领,却不顾大局,妄议军事,岂有为将者的样子?” 程远志、彭脱二人,低下头颅,脸色黯然。 “天逸~说说你的意见!”张宝锋利的目光落在张烈的身上。 张烈双手正了正衣冠,脸色淡然的出列,躬身抱拳道:“烈以为,此非开战时机,我军当按兵不动,以观其变!” 帐中阴暗角落处的郭图脸色一变,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主公,在下不敢苟同天逸先生之言!” 一脸刚毅的高顺霍然出列,抱拳沉声道,“三将军死守武县,兵少而将寡,此时青、徐、兖三州兵马向武县大兵压境,凭着三将军的兵马定然难以抵挡,若是我等静观其变,致使三将军、方悦将军等人战死沙场,此乃奇耻大辱,日后将士们如何能心服?” “为将者~~当忍人所不能忍!”张烈道,“若是能用三将军、方悦将军等人的阵亡换来我数十万大军的生路,必然是死得其所。若是烈身死能够换的我数十万大军活路,烈在所不辞!况且我军势弱且根基未稳,朝廷大军不仅势大,并且朝廷在冀州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官军开驻冀州犹如游子归家矣!非是一朝一夕可撼动!” 高顺皱眉道:“即使如此,若我等不出兵,一旦三将军等人阵亡,空悔之晚矣~”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在帐中回荡,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帐中诸位将领,朗声道:“天逸先生果然不愧是大才,不过这只是天逸的一家之言,我还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诸将皆肃然无语,其实也是难为他们了,就张宝麾下这几号将领,大多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人,即使实在张宝一再的要求之下,也仅仅是识得字罢了,若是通晓军事,那也是在战场上用命换回来的经验罢了,要让他们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还不如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杀了干脆。 张宝点点头朗声道:“都没什么可说的,那好,你们想听听本将是怎么看的吗?” 众皆肃然,只有张烈朗声道:“烈~~洗耳恭听。” 张宝霍然伸出右手直指张烈鼻子厉声说道:“张烈~~你是个好军师,却不是个好人!你~~太冷血,太寡情!” 张烈神色冷肃,沉声道:“主公何出此言?” 张宝厉声道:“本将军的部下深陷敌军重围之中,生死危在旦夕,你却让本将军忍,怎么忍?如果本将忍了,三军将士该怎么看本将,以后本将军如何服众?” 张烈沉声道:“为人上者,当忍人所不能忍!” 张宝霍然起身,大声道:“去******人上人,谁要杀我兄弟、弑我将士,我便活剐了他!” 张烈愕然道:“为了个别人,主公竟连雄图霸业都不要了吗?” “去******雄图霸业,兄弟都没了,要雄图霸业何用?打下了江山,又和谁共享荣华富贵?为了兄弟,为了三军将士,本将纵然拼却一死,也要救援深陷武县的将士们,纵然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善罢干休!” 张宝霍然转过身来,目光狼一样掠过肃立厅中的各位将领,其中有程远志、周仓这样追随张宝日久的宿将,也有鲍出、许褚这样后来才加入张宝麾下的将领! 所有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张宝脸上,有灼热的火焰在将领们眸子里燃烧~~张宝充满激情的话就像一点火星投进了干柴堆里,霎时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烈火。 “你们~~都给老子听仔细了,不管你们是最初追随本将军的元老,还是现在加入的将领,既然现在站到了一起,那就是生~死~兄~弟!”张宝神情凄厉,一字一指,“如果有一天,你们中间有谁深陷重围,或者战死了,老子一样会替你们复仇!一样不惜拼死一战!去******宏图大业,若是没有你们这帮兄弟在,老子纵使拥有全天下又如何?” “多谢主公厚恩!” “现在,请我们大声告诉我,我们的弟兄深陷重围,能忍吗?” “不能忍!” 程远志、彭脱以及众将领脸色激动的虎吼出声,激情翻腾。 “那该怎么办?” “杀了那帮狗官军,救出我们的兄弟!” 众将领越发凄厉地大吼起来,眸子里杀机流露。 “好!很好!”张宝厉声道,“现在,诸将可各自回营,把本将今天说的话,还有你们宣的誓告诉你们的部下,待明曰,本将军自会安排任务,定要救出我等兄弟~~” “遵命!” 诸将轰然应诺,转身锵然离去。 只片刻功夫,厅中便只剩下了张宝、张烈和郭图三人,还有厅门外,典韦肩扛大铁戟,雄壮的身躯岿然如山。 “呼~~” 张宝舒了口气,神色缓和下来,向张烈道,“天逸,适才委屈你了。” “为主分忧,乃烈分内之事。”张烈淡然道,“兄弟相称、意气相投,以致上下齐心、遇战无不拼死杀敌,此~~素来便是主公治军之道,若是能令将士归心,烈纵然当一回小人又有何妨。” 此时的郭图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了然之色~ 郭图从阴暗角落里踏步上前,声音低沉道:“主公,图心中亦是不赞同分兵救援!三将军等人虽深陷重围,然方悦、张燕、卜己皆是武艺高强之辈,纵使城池落入敌手,三将军等人亦可安然无恙。反之我等若是分兵救援,恰恰中了敌军之计,此战恐后果难料啊~” 张宝道:“公则啊,你当真以为本将缺乏大局观,不知道眼下不不宜分兵救援吗?” 张烈与郭图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答话! 张宝摇摇头道:“信念,我军最为重要的信念,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这是自本将军带兵以来,这是唯一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这我军这群乌合之众成为虎狼之师的办法!一旦我军抛弃了信念,人人惜命,纵然是本将军有通天之能,也无能为力矣!反观若是信念在,无论我军遭受何种打击,只要信念不失,我军就无所畏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中计了 “报~~”刘备正催促之时,前方探马如风卷残云、疾驰而回,“刘将军~前方急报~~” 刘备勒住马缰,将眉头一皱,沉声道:“快讲!” “前方不足三十里发现大量黄巾贼军!” “什么?那里的贼军?” 关羽微闭的凤目霍然睁开,有犀利的精芒一掠而逝,纵马上前,将青龙偃月刀横于马鞍之前,对刘备沉声道,“大哥,莫非是武县的贼军出城了?” “嗯!” 刘备冷声道:“贼军既然敢出城,合当我们兄弟立功!贼人有多少兵马?” “足有万余人!” “嗯?”刘备脸色大变,凛然道,“万余人?” 关羽亦是脸色一变,丹凤眼霍然睁开,沉声道:“大哥,贼军势大,若是强行开战恐后果难料!不如静待巴祗太守大军到来!” 刘备目光一冷,白净无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咬牙切齿道:“为兄贵为帝室之胄,却让人捻得的如同丧家之犬,麾下无军无粮。如今正是我等的大好时机,岂能放过?” 关羽道:“大哥,难道忘了河间之战?” “二弟休要多言!” 刘备满脸冷漠的大声打断关羽,“贼军势大,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放弃此等良机,你我兄弟不知要寄人篱下到何年何月!” “大哥说的是!” 豹头环眼的张飞,手持丈八长矛,纵马而来,大声喊道,“二哥若是不顾你我兄弟桃园结义,可暂作壁上观,待我和大哥冲杀贼军!”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 关羽怒声道,“我等三兄弟桃园结义,同生共死。关某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 “哈哈~这就对了!” 张飞大声笑道:“二哥,俺张飞就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待贼军前来,俺定要捅他个十七八个窟窿~” “将军快看,那是什么?” 正说间,身边忽有一名亲兵手指前方苍茫的大地大叫起来,刘备、关羽惊回首,只见苍茫的大地上不知何时竟然浮起了一抹淡淡的黑线,依稀之间,那条黑线正在缓缓蠕动~~刘备两条促浓的眉毛霎时蹙紧,环顾四周皆是苍茫平原,竟无一处可守之险要! “二弟,传令结阵!”刘备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道! “结阵~快快结阵~~” 关羽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策马驰过官道,凄厉的吼声霎时响彻云霄~~气喘吁吁往前奔进的士卒慌忙停下脚步,开始乱哄哄地结阵! 。。。 往西数里,那道淡淡蠕动的黑线轰然绽裂,在苍茫的大地上汇聚成一股滚滚铁甲洪流,挟裹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漫席卷而来~~万余黄巾士卒迈着沉重的步子,狂暴地叩击着冰冷的大地,直欲踏碎整个世界,天地间激荡的~ 尽是令人窒息的等待中,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在呻吟,万余黄巾将士们眉目狰狞,硬弓已然挽满,锋利的钢刀紧握手中,冰冷的长矛已经举起~~为了心中的信仰,为了丢失的尊严而战! 绝不抛弃,决不放弃,此信念已经在黄巾将士们心中牢牢的扎根,然而冀州安平郡一战,他们放弃了袍泽,他们更是抛弃了曾经的信念与尊严,今天他们将要用性命从新捡起丢弃的东西~ “杀~” 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中,万余黄巾士卒就像一群露出了狰狞獠牙的恶狼,喧嚣着、咆哮着,张开了锋利的爪牙,恶狠狠地向官军扑了过来~~ 。。。。。。。。。。。。。。。。。 北阴山与凤阳山在中邑县东北百里处南北交汇,形成一处山口,山口两侧山上皆筑有古城墙,却多有崩坏,山口处原先筑有要塞,也早已淹没在风沙的摧残之中,而今只剩下一片荒凉~~这处山口东西走向,宽百丈有余,中有小山凸起,两侧山势平缓,越过这里便是从童乡县通往武县的官道,而山口之内却是起伏低缓的丘陵地形,内外地形皆利于骑兵驰骋,这里自古便是战场。 狂风呼嚎,尘土飞扬。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烈曰终于从西侧的山梁上坠落,当漫天晚霞逐渐退走时,天色终于昏暗下来,黑夜~~可无阻挡地降临。 天穹如庐、星辰黯淡,大地一片苍茫。 沿着山脉忽然响起一片熙熙攘攘声,一支明亮的火把从山梁后面悠然升起,霎时划破了天穹与原野之间的苍茫,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羊脂火把连绵不绝地从山梁后冒了出来。 通红的火光照耀下,一支庞大的队伍正漫山遍野地开来。 车辚辚、马啸啸,数万身穿铠甲的大汉官兵缓缓开来,为首一人正是那徐州太守巴祗,全装贯带的臧霸、孙观、尹礼骑着战马紧紧跟随巴祗身后而行! 。。。。。。。。。。。。。。。。。。 武县城头。 卜己背负双手,肃立在敌楼上,放眼望去,西、东、南三个方向但见幢幢叠叠、尽是敌军的营垒,唯有西门外空空荡荡、并无一兵一卒把守,卜己的嘴角忽然掠过一丝淡淡的冷笑,围三而阙一吗?这攻心之术也只能用来吓唬吓唬未上过战场的新丁吧,对于自己麾下这一群明了死志的黄巾军,又能有多大作用呢? “传令!”卜己陡然挺直胸膛,凝声道,“命伙房杀猪宰羊,让三军将士尽情饱餐。” “遵命。” 传令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 城外,乔瑁大营,中军大帐内。 一身戎装的乔瑁转向侍立一侧的刘砀,问道:“刘砀,刘玄德与敬祖可有消息传来?” 刘砀道:“探马回报,贼军张梁率领城内一半大军扑向刘备先锋军,暂时无回军迹象,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对刘备的先锋军发起了进攻!” “哼哼,等到贼军回师武县之机,恐怕就是他命送黄泉之时!”乔瑁说此一顿,忽然转向另一侧的王宏,问道,“幽州的黄巾贼军张宝可有动向?” 王宏恭声道:“回大人,幽州黄巾贼军的消息尚未传来!” “嗯!”乔瑁点头道,“一旦有贼首张宝的消息,即可报知与本太守!” “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战 幽州,张宝大帐。 戏志才手指案上的大汉军事地形图,向张宝道:“主公欲要救援武县,势必要分兵,那么北方的何进、东面的董卓,必然趁势攻袭我军大营,而南方陈列黄河北侧的官军亦是会猛烈攻打邺城,邺城一旦有失,到时官军即可直驱北上,此不可不防!” “军师所言甚是。不过邺城易守难攻,更兼之有骁将俞涉镇守,本将军料官兵轻易攻不下邺城。北方何进被我军击溃,已然士气全无,此一路亦不足惧也!” 张宝略一沉吟,沉道,“本将军唯一担心的是董卓的西凉军。西凉军中华雄、李傕、郭汜皆为勇猛之徒,徐荣亦是良将,更兼之李儒素来多智,着实让本将军担忧啊!” 郭图目光一厉,恭手说道:“主公,董卓陈兵并州对壶关虎视眈眈,图以为非独当一面之人不可守,而郭大将军有勇有谋,更兼之其性格沉稳,图以为据守壶关非郭大将军不可!” 。。。。。。。。。。。。。。。。。。 童乡县通往武县的官道上大战正炽,张梁率领的黄巾士卒如同猛虎一般猛烈的扑向刘备的徐州军,刹那间两只钢铁巨兽死命的撞击在一起。没有防御,没有胆怯,有的只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挡我者死~~” 关羽大喝一声,凤目圆睁,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重可八十二斤的冷艳锯拖斩而过,刀锋过处,数十黄巾兵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地,其状惨不忍睹,而关羽却视若无睹,纵骑来回驰骋,冷艳锯持续拖斩…… “燕人张飞在此,逆贼受死!” 张飞纵骑突进、状若疯虎,丈八蛇矛上下翻舞、挡者披糜,张飞身后,亲兵誓死追随,形成一个锋利的三角冲阵,就如一柄锋利的剔骨钢刀,将黄巾贼兵的血肉一片片地剐落。 “大汉皇室后裔刘备在此,贼寇拿命来!” 白面无须的刘备满目狰狞厉吼一声,挥舞手中的双股剑,疾驰而来,剑光闪过,鲜血四溅,残肢断臂飞落四周~ 。。。 “死开~” 张飞大吼一声,又一矛挥出挑开一员贼将的胸腔,滚烫的热血激溅脸上,越发激起他的凶姓,仰天长啸三声,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唇泌进嘴里,又顺着他冷森森的牙齿滴落,狰狰如鬼。 “呼~” 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冰寒的杀机自左侧奔涌而至,张飞头也不回,手中长矛闪电般递出。 “铛~” 激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强劲的反震力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张飞双臂发麻,张飞的瞳孔倏然收缩,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凝重,这厮好强横的臂力,竟与自己不分伯仲!黄巾贼中竟有如此人物!? 张飞霍然回头,只见一将呲牙咧齿,面容狰狞无匹,身材却雄壮如牛,身披一袭麻衣,袒露在外的肚子上露出一片又浓又密的黑毛,活脱脱野兽一头! “来者何人?” 张飞高举蛇矛,森然大喝。 “老子就是你们要找的张梁爷爷是也!”张梁大喝一声,催马如飞,“再吃老子一刀~~杀!” 张飞的脸肌抽搐了一下,一对乌黑的眸子霎时幽红,狂乱的神情如潮水般喷涌而起,感受到了主将身上流露出的狂热战意,身后亲兵眼神亦自变得灼热起来,狂乱的嚣叫声中,悍不畏死地迎向张梁身后数十名狰狞无比的亲兵~ 。。。 “呀~” 关羽杀得性起,仰天长啸一声,正催马疾进之际,陡见一贼将截住去路,只见那贼将身材雄壮、颇有缚虎之威,面容确如那九幽中的厉鬼,半面脸隐藏在深深的墨色中,截住关羽亦不言语,只是冷冷地跨马肃立,只等关羽上前厮杀。 “杀!” 关羽嗔目大喝,催马疾进,凤目中杀机四溢,重可八十三斤的冷艳锯劈空斩落,如泰山压顶般直劈那贼将头顶。那贼将夷然不惧,将手中长枪一横、高举过顶意欲硬架关羽这泰山压顶般的一斩。 找死! 关羽心中冷然。 “咣~” 关羽蓄满怒意的一刀恶狠狠地斩在贼将横举过顶的钢枪枪柄上,发出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 “咴律律~~” 方悦眸子一厉,脸色一片酡红,胯下骏马更是悲嘶一声,曲腿连连后退,一直后退数十步始才停住,关羽蓄满怒意的一刀竟是不可思议被架住了! “嗯?” 关羽目光凛然,再望向方悦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凝重起来。 “吃某一枪!” 倏忽之间,方悦嘴角带着殷红的血迹,怒吼一声,拍马而回,手中钢枪如同蛟龙出海,迅疾如闪电,照着关羽的面门恶狠狠地刺来,那一声凄厉的嘶吼欲要震碎了关羽的耳膜。 关羽表情冷漠,缓缓举起青龙偃月刀,森然道:“想要关某的命,下辈子吧!” 。。。 “二弟!三弟何在?” 刘备手舞双股剑,策马于乱军中左冲右突,正寻找关羽、张飞之际,冰冷的杀机忽然从前方潮水般袭至,刘备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霍然抬头,只见身前十步远处,不知何时已然峙立一名身形壮硕的年轻汉子。 那年轻壮汉面容冷峻,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却块块虬起,狰狞骇人,更令刘备心惊胆颤的是,壮汉手中握着那柄镔铁皂缨枪,锋利的枪尖正闪烁着森冷的厉芒,有殷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枪尖淅漓滴下,仿佛恶狼滴血的獠牙。 张燕手持钢枪,厉鬼一样挡住了刘备去路,心中兴奋不已,刘备,主公点名要杀之人,今日就死在我张燕的枪下吧! 。。。。。。。。。。。。。。。 炎炎烈日躲进了厚厚云层,刹那间武县城外便响起了激扬的战鼓声,鼓声未已,紧接着又有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冲霄而起。暗淡的天色中,一队队铁甲从辕门里汹涌而出,进至武县外摆开了阵势。中军本阵,猎猎飘荡的旌旗下,乔瑁在数十员武将的簇拥下跨马隶立。 武县城头,卜己手按城垛,雄壮的身影峙立如山,遥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军阵,卜己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大山一般的凝重,乔瑁,武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就算你以十万雄师来袭,亦教你碎骨于坚墙之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天赐良机 幽州大营,数十万黄巾将士们在呼嚎的朔风中列成了森严的军阵,张宝目光冷冽,策马缓缓从阵前走过,所有将士们的目光霎时聚焦在张宝身上,有莫名的灼热在将士们眸子里熊熊烧烧。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从三军将士脸上刮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热血! 数十万将士炽热的眼眸,激愤的神色,以及那浑身散发的浓浓的战意,让张宝心中无所畏惧!官军兵马再多又如何?岂能多过六千万受苦受难的贫民百姓?官军精锐又如何?岂有这数十万黄巾士卒悍不畏死的士气? “高顺!” 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忽然响起张宝清冷的喝声。 高顺昂然出列,双手抱拳朗声道:“末将在!” 张宝的目光狼一样落在高顺脸上,沉声道:“大军出征,需得力大将镇守大营,幽州大营乃我军根本,关乎三军将士之生死存亡,不容有失,尔可敢领命?” 高顺昂然道:“有何不敢!” “好!”张宝沉声道,“命你率三十万大军留守老营。” “遵命!” “廖化、程远志听令!” 廖化、程远志同时策马而前,于马背上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你二人各率本部,星夜疾驰邺城,协助俞涉据守城池!” “遵命!” “郭大、周仓、许褚!” 郭大三人同时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凛冽的目光落在郭大身上,沉声道:“董卓西凉大军进驻并州,对壶关虎视眈眈,非智勇双全之人不能拒敌,郭大你可敢领命?” 郭大目光一厉,凝声道:“四十日内,末将敢用性命担保董卓的西凉兵马,休想踏入壶关半步!” “好!” 张宝厉声道:“就以四十日为限,四十日之内,本将军必将挥师救援壶关,若是四十日之内丢了壶关,尔等皆斩!” “诺!” “天逸,军师~”张宝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语气稍缓,“你人可各协助郭大与高顺拒敌!公则~这次你与本将军一并出征、随军参谋军事~~” 郭图在马背上拱了拱手,欣然道:“图遵命。” 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宝狠狠拔转马头,抽出马刀高举过顶,倏忽之间向着北方狠狠一撩,厉声大喝道:“其余三军将士,听令~~随本将军杀奔武县~~” “驾~” 郭大、周仓、许褚、程远志、廖化六将同声大喝、策马而前,六将身后,十万将士紧紧跟随汹涌而前,只片刻功夫,便在大地上汇聚成浩浩铁流,向着壶关、邺城方向滚滚而去~~目送大军南去、万马奔腾的雄浑和豪迈,郭图脸上不由掠过一抹潮红,一阵劲风刮耳而过,惊回头,只见张宝策马扬蹄,已然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驾~” 郭图狠狠一勒马缰,亦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 “杀~” 张燕怒吼一声,手中钢枪蛇毒吐信般挥出,直取刘备胸口,刘备脸色酡红、胸中血气翻涌,刚才已经勉力接下张燕三枪,却已是强弩之末,眼见闪烁着死亡光芒的钢枪再次惊鸿闪电般袭来,欲待闪避已然不及,不由心中骇然。 “噗~” “呃啊~~” 人影一闪,一名亲兵挺身而出,堪堪挡在刘备身前,张燕势不可挡的一枪正好洞穿他的胸膛,锋利的钢枪从亲兵前胸刺穿了一个血淋淋的血窟窿,张燕眸子一狞,双手猛然一搅,顷刻间血流如注,五脏六腑皆从胸膛飞出~ 小校惨叫一声,张嘴喷出一口血沫,表情狰狞地低嘶道:“保~护~主~公~呃~~” 几名亲兵神情如狂,怒吼一声竟以自己的身体当武器,恶狠狠地撞向策马追来的张燕,同时嘴里疾声高呼:“主公快走~” 刘备终于缓过气来,几名亲兵的拼死护卫给他争取了一丝喘息之机,趁着张燕收拾亲兵之际,惶惶然打马落荒而逃。张燕目光凛然,这几个小卒虽然不自量力,舍命救主的忠义之情却令人敬佩。 钢枪吞吐之间,几名亲兵被张燕切瓜切菜般放倒,再抬头,刘备早已逃得只剩下一个背影,张燕不由大急,挥鞭纵马来追,同时嘴里高喊道:“休走,留下命来~~” 。。。 “滚~” 关羽眼见刘备在乱军中被张燕赶得如同丧家之犬,凤眼怒睁,厉吼一声,手中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狂暴地挥出,刹那间如同蛟龙出海,发出发出一阵嘹亮至令人窒息的龙吟声,直劈方悦面门~ 方悦眸子一厉,心中一横,手中烂银枪急探而出,以枪做锤,狠狠的砸向关羽劈斩而来的青龙刀~ “嘭~” 沉重的青龙偃月刀与锋利的烂银枪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关羽的青龙刀竟被硬生生磕开。但方悦终究吃了兵器轻巧的亏,关羽那狂暴的一刀,令人恐惧的力气,竟然将方悦整个从马背上生生带离,在空中飞行了数步之遥,才“仆塔”一声摔落在冰冷的大地上。 “噗~” 趴在地上的方悦面色酡红,终究忍不住胸中翻涌的血气,仰头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温热的鲜血在空中霎时间呈现出绚烂的血花~“驾~” 方悦耳边骤然响起激烈的马蹄声,惊回首,关羽已然拖着冷艳据策马急驰而去~ 。。。。。。。。。。。。。。。。。。 河畔 张宝静静地倚坐在一颗矮树下,翘首遥望远方黯淡的夜空,乌黑的眸子里浮起一缕淡淡的忧虑,此次参与救援的士卒大多为步兵,行动极极其缓慢,更兼之天气越来越恶劣,一旦天降暴雪或者暴雨,将对大军的行动带来严重的影响。 并且据探马回报,巴祗、乔瑁等人已然率军包围了武县,若张梁等人死守武县或可能坚持到援兵,然依照张梁鲁莽的性格,怕是难以识破官军的诱敌之计~ “主公~~” 郭图的呼唤声将张宝从沉思中惊醒,回过头来,只见郭图脸有喜色、正沿着河岸急步而来。 “主公,我军斥侯队抓住一名歼细,一番拷问,嘿嘿,竟然是乔瑁派出的探马。” “哦?” 张宝闻言目光一闪,长身而起。 郭图急步走到张宝跟前,喘息数声,接着说道:“主公,据探马交待,乔瑁的大军已然将武县围困,而巴祗的大军却将三军将引诱出城,围困在北阴山脉与凤阳山脉的交接附近~至于黄琬却是率领大军一路沿着渤海顺流而上,直奔无终而去!” “嗯,怪不得不见黄琬的动向~” 张宝点点头,沉声道,“公则,依你之见黄琬的意图如何?” 郭图阴恻恻的说道:“黄琬大军向无终开进,其目的已然明确!那就是欲与令之的公孙度共同袭击我军河间粮草大营!” “是吗?”张宝神色一喜,说道,“河间粮草大营地形奇特,只要波才死守据点,纵使公孙度、黄琬十万大军亦是无忧!这么来,乔瑁大军围困武县,后军定然空虚,此不正是我等良机?” 郭图阴笑道:“然也!” “真乃天助我也!”张宝狠狠击节道,“公则,速速召唤众将领将前来议事。” “遵命。” 郭图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典韦、何曼、鲍出、黄龙、彭脱、先后来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刘备兵败 武县,恶战正炽。 激烈的战鼓声还有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天地,训练有素的兖州大军就像无穷无尽的黑蚁,从四面八方向着武县低矮的城墙汹涌而来,如雨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大片大片地收割着两军将士的姓命~~ 檑石滚木从城楼上倾泄而下,拥挤在城下的兖州士卒一片片地倒下,大缸大缸滚烫的火油从城头倾下,数十上百的士兵在滚油中哀嚎,倏忽之间,一支支燃烧的火箭从城楼上射下,城楼下便腾地燃起滔天大火,吞吐肆虐的烈火中,有兖州将士的身影正在奔走哀嚎、挣扎翻滚~~ 乔瑁一身戎装,跨马肃立在武县城外的小山坡上,神色一片狰狞。 “传我军令,全军继续猛攻,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踏破武县!” 城楼上,何仪奋力一刀将一名兖州士兵砍落城头,环顾身边的卜己道:“卜己将军,乔瑁那混蛋疯了!居然连试探姓的进攻都没有,大军一到就发起了全力猛攻,简直有悖用兵之道,这厮肯定是疯了~~” 卜己闷哼一声,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杀~~” 。。。。。。。。。。。。。。。。。。 “驾~” 空旷寂静的原野上,一支庞大的骑兵正如潮水般漫卷而过,如千骑争先、万马奔腾,卷起滚滚烟尘遮蔽了黯淡的天穹,一轮幽红的残阳无力地孤悬天边,洒下凄艳如血的光芒,染红了大地上枯黄的败草~~十月将逝、寒冬已至,给冀州笼上已经一片肃杀之气。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张宝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张宝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探马脸上,沉声道:“讲。” “乔瑁大军猛攻武县,城中卜己将军正奋力反抗!” “再探!” 张宝满脸狰狞的厉声道,“牛犊子,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魁梧如铁塔的牛犊子神情一厉,早已策马飞奔后军,凄厉的嘶嚎霎时间划破天际~“主公有令~全军加速前进~”“主公有令,全军加速前进~” 黄琬大军已然北上,乔瑁、巴祗大军全力进攻武县,张宝与郭图略一商议,大军以鲍出、黄龙为首长驱直入攻打浮阳、中邑、童乡三县,以此吸引官军的注意力,而张宝率领黄巾铁骑直入武县而来~ 。。。。。。。。。。。。。。。。。。 官道上张梁大军与刘备大军正混战。 “哇呀呀,拿命来!” 张飞环眼怒瞪大喝一声,沉重的丈八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斩开冰冷的空气,斜斩张梁右肩,张梁夷然不惧,奋力一刀挥出,硬磕张飞劈空斩来的长矛,灼热的战意从他眸子里熊熊燃起。 “咣~” 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顷刻间震碎了张飞的耳膜,张飞陡觉耳畔一片嗡嗡乱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强悍无匹的力量透过钢刀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他双臂酸软、浑身麻木,仿佛有一座千钧大山顷刻间压在张梁身上,令他力不能支、难以呼息。 “咴律律~” 胯下的战马竟是在难以忍受如此巨大的力量,悲鸣一声,双腿一屈跪倒尘埃,裹着铁甲的张梁顷刻间被摔进冰冷的泥地里~ “咻~” 张飞正待策马上前刺死张梁,耳畔陡然传来一声锐利的破空声,不及回首,反手丈八长矛劈斩而过,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划过耳旁~ “贼将休狂,方悦来也~!” 一声炸雷似的大喝传入张飞耳中,惊回首,只见百步之外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驮着一条昂然大汉,那大汉眉目狰狞,于奔腾起伏的马背上稳稳地张弓挽箭,锋利的箭簇闪烁着森冷的寒焰,已然牢牢锁定张飞的咽喉。 “咻!” 又是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过,寒光一闪,那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攒射近前,张飞环眼怒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举矛斩落飞驰而来的狼牙箭。 “撤!” 张飞大喝一声,掉头往东疾驰而去,斩杀敌将的时机已然丧失,再留下来也是枉送姓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顷刻之间,张飞率领亲兵像潮水般漫卷过冰冷的大地,向着远处狼奔豕突而去。 。。。。 乱军之中,刘备仓皇逃窜,如同丧家之犬,勒住战马举目四望搜寻,焦急的呼喊道:“二弟~三弟~” “大哥,小弟在此!” 刘备骤听身后马蹄声惊起,惊回头,只见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纵马疾驰而来。 “二弟,可曾见着三弟?” 关羽道:“不曾见,想是失散了。” 刘备叹息一声,神色黯然,所部五千大军,此一战险些全军覆没,纵然侥幸逃得姓命,纵然巴祗前嫌,却又有何面目去见?难道又要亡命天涯?想起今后前途渺茫,刘备不由心灰意冷。 关羽眼见刘备神色沮丧、颇有消沉之意,忙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哥不必挂怀。” 刘备叹道:“话虽如此,可此战之败乃是为兄意气用事之故,此战既败,再无脸面去见巴徐州,又该何去何从?” 关羽凤目一寒,沉声道:“兄长休要如此,巴徐州必不计前嫌,待来日小弟陪大哥杀尽反贼一雪耻辱!” “罢了,是生是死见巴徐州再说!” 刘备一咬牙,厉声道,“撤,全军撤退~” 溃败的徐州军乱哄哄的如潮水一般漫山遍野的落荒而逃,刘备在关羽的护卫下,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甩开四蹄,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停止追击~~” 张梁勒马扬刀,一声令下,黄巾将士将士纷纷收住脚步。 如果在平时,张梁绝不会放过追杀的机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股官兵斩尽杀绝,但是今天,却不是时候,官军虽然溃败而逃,但这仅仅只是官军的先锋大军,巴祗的后续军队随时可能追上来,并且张飞那迅猛的一击,已然伤了张梁的肺腑,此时的张梁面如金纸,胸腔内疼痛无比,还是及早撤回武县为妙! 。。。。。。。。。。。。。。。。。 北阴山与凤阳山谷口处,一支庞大的军队正缓缓开来,为首之人一身戎装,正是徐州刺史巴祗巴敬祖!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身后阵阵尘土飞扬~ 正在行军的巴祗大手一挥,全军止步不前,肃成一片枪林戟海,巴祗纵马上前,身后的臧霸、孙观、尹礼亦是紧紧跟随其后。 “讲!” “启禀大人,刘备先锋大军已然被贼军击溃,正往东逃窜~” “嗯!?” 巴祗神色一凝,沉声道:“敌军出来多少兵马?” “大约有七千余人!” “好!”巴祗大喝一声,转头对臧霸道:“传令全军极速前进,务必在贼军撤退之际拦截与此地,令派人传令刘备整顿兵马与我军形成夹击之势~” “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野蛮VS文明 武县 浑身浴血的何仪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东城楼。 箭矢纷飞的城楼上,卜己正身先士卒、血战城头,几十名兖州士兵倒毙在卜己脚下,残缺不全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眸子里流露出疯狂神色的兖州士兵攀着云梯无穷无尽地涌上城头,卜己身边的黄巾士卒已经越来越少~~ “卜己将军!”何仪冲到卜己身边,奋起一刀将一名兖州兵劈成两截,任由滚烫的鲜血洒得满脸都是,却懒得去擦拭一下,厉声道,“卜己将军,北门和西门已经失守了!兖州的官军已经杀进城了~~” 卜己神情如狂,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何仪大吼道:“官军的攻势太猛了,我军根本挡不住,北门和西门已经失守了,南门很快也要失守了,现在就剩下东门还在我军控制之下了!” “******,和这些狗贼拼了!”卜己一抹脸上的血渍,厉声道,“死战不退!” “不可!”何仪急声道,“何不退入城中坞堡、固守待援?我军斥候已经全部派出去了,总有人能突破防线将消息传给三将军!” 卜己道:“这满城百姓怎么办?” 何仪眸子一厉,厉声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再不退入坞堡,我们可就真要死在这里了!况且官军为了拉拢人心必不会屠尽这满城百姓!” “好吧,全军听令!”卜己倏然高举钢刀,厉声大喝道,“重甲步兵断后,弓箭手押阵,缓缓退入坞堡~~” 武县城外,小山上,乔瑁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臂,眸子里掠过无比狰狞的杀机,向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大人!” 刘砀抱拳沉声道:“城中贼寇固然可恨,然尚有数万无辜百姓。。。” “你闭嘴!” 乔瑁满目狰狞的厉声打断刘砀的话,冷然道:“贼寇区区数千人马,如何能抗拒我朝廷官兵?盖因城中百姓皆沦落为贼矣!” 。。。。。。。。。。。。。。。。。。 官道上~ “吁~~” “呼噜噜~” 张梁骑在马上,手握钢刀,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极目望去,一片惨烈,空旷的大地上到处倒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刀枪箭戟遍地都是!此战虽胜,却是惨胜,一万余士兵,收拢之后竟然阵亡两千人,此一战没有伤兵,有的只是战死,他们用自己性命从新找回了曾经丢失的信念~ “呼噜噜~” 连绵不绝的战马响鼻声中,方悦、张燕以及诸将都策马靠了过来,在张梁身后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严肃,暗黑的夜空下,只有朔风呼嚎不息,卷起漫天风沙冰冷地拍打在黄巾将士们的脸上,隐隐生痛~~这些战死的袍泽,用自己的生命向世人宣告,他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用自己的生命向曾经抛弃的袍泽恕罪~ “报~” 烈烈狂风中,夹杂着凄厉的狼嗥声传入张梁耳畔,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旷野~张梁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武县急报~~” 张梁见传讯兵衣衫褴路,浑身血迹,顿时心头一沉,纵马上前厉声喝道:“讲!” “将军,将军我们中计了!” 传令兵滚落马下,踉踉跄跄的跑到张梁马前,神情凄惶的喊道:“将军,自将军出城迎战,卜己将军守城,在将军出城不久乔瑁的大军便将武县团团围住!” 张梁眸子一列,厉声道:“武县如何?” 传讯兵黯然道:“末将潜出城外,武县已然摇摇欲坠,此时怕是城破了!” “嗯!?” 张梁闷哼一声,脸色霎时变得一片酡红。“乔瑁老贼,某势要杀你!”张梁忽仰天长嗥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往后便倒。 “三将军!” “三将军!” 方悦、张燕等诸将慌忙下马抢上前来,将张梁扶起,好半晌张梁才幽幽醒转,翘首望着苍穹,眸子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来,咬牙切齿道:“传令,全军杀奔武县,本将军势要灭杀乔瑁老贼!” 。。。。。。。。。。。。。。。。。 武县! “嘿嘿嘿~~” “哈哈哈~~” 两名兖州士兵像猫捉耗子似的将一名身材单薄的少女堵在院里,这个伸手在少女挺翘的臂部摸一把,那个在少女鼓腾腾的****上揉两下,最后像饿狼似的将那少女扑倒在地上,也顾不得天寒地冻,猴急地宽衣解带、提枪上马~~ “呃啊~~” 一名胡须花白的老人惨嚎一声,一支锋利的狼牙箭直透背心,将他苍老的身躯钉死在冰冷的大地上,如狼似虎的兖州官军大步赶上前来,一刀斩下了老人的头颅,尔后将滴血的头颅扬起空中炫耀似地嚎叫起来。 “你们这群畜生~~我的孩子~~” 女子凄厉的嚎叫响彻长空,一名浑身/赤/裸、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奋不顾身地扑向院子里的兖州官兵,那官兵手里赫然抱着一名幼儿,正准备往地上摔去,眼看女人冲了过来,穷凶极恶的官兵目光一寒,反手一刀戳了过来。 “噗~” 一声脆响,年轻的母亲****的身体猛地一顿,一截冰冷的刀尖已经从她光洁的背部绽露开来,旋即有殷红的鲜血激溅而出,年轻母亲明亮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去,哀哀地望着兖州官军手中的孩子,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跟你们拼了~~” 一名年轻的小伙子举起一截木棍,嚎叫着冲向一群兖州官兵,可他堪堪往前奔行了两步,便仆地倒了下来,一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也带走了他年轻的、充满朝气的生命~~ 这样的杀戮在武县的每一个角落里上演,滞留在武县的四万多无辜的百姓惨遭灭顶之灾,这就是在文明的孕育中,在圣人教化下~~~大汉帝国的守护者, 兖州太守乔瑁脸色冰冷,肃立在城楼上,放眼望去,整个武县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惨烈的哀嚎声响彻长空,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乔瑁的脸色依然冷峻无比! 都尉刘砀脸上流露出怜悯之情,不忍再看无辜百姓所遭受的灭顶之灾,遂请命攻打退守城中乌堡内的卜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决不放弃 城中坞堡原是从龙之臣隃糜侯耿况分支聚集地,耿况东汉从龙光武帝刘秀,晋封隃糜侯,其生六子耿弇、耿舒、耿国、耿广、耿举、耿霸,此支既是耿弇一支,因方悦与袁绍交战之际,其家族暗通袁绍,从而致使千余黄巾军无辜丧命,被盛怒的方悦纵兵屠杀一空! 此乌堡占地极其广阔,四壁皆以大青石砌成,厚逾一丈、高可三丈,且比武县城墙还要坚固许多,武县告破之际,卜己、遂率剩余残兵退守坞堡,乔瑁的兖州大军虽猛攻三曰,却始终难以攻破这最后的壁垒。 “杀~~” 绵绵不息的喊杀声中,黑蚁似的兖州军再次汹涌而来,倏忽之间一架架简陋但是实用的云梯已经架到了堡墙上,数十上百名兖州军悍卒口衔钢刀、手脚并用顺着云梯爬了上来,这些嚣张的兖州兵,竟然连盾牌都懒得举了,似乎根本就不惧怕守军的弓箭。 事实上,堡中的确没有箭矢了,滚木檑石也早已告尽,除了不能拆除的堡墙,所有可以拆除的重物已经全部被拆除、用来充当滚木擂石了,战争已经完全演变成血与肉的拼杀,赤裸裸的、毫无花巧的以命博命! “杀~” 一名黄巾士卒怒吼一声,手中长枪毒蛇般刺出,恶狠狠地戳进了一名兖州士兵的腹部,兖州士兵的身形猛地一顿,手中腰刀咣当落地,双手无力地捧住戳进自己腹部的长枪,凄厉地哀嚎起来~~ “唆~” 那黄巾士卒还没来得及抽回长枪,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闪电般攒射而至,冰冷地射进了他的左眼,蛛丝般的冰寒顷刻间从中箭的左眼漫延开来,那士兵感到自己的身躯陡然间变得无比沉重。 惊回首,只见一名官军小校正于十步之外张弓搭箭,又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瞄准了又一名黄巾士卒~~ “哇呀呀~~” 黄巾士卒仰天凄厉地长嗥一声,双手弃了长枪,恶虎扑食般抢上前来,倏忽之间奔过了十步之遥,途中虽然背部挨了两刀,腹部中了三枪,却终于撞到了那名官军小校身上,顷刻间两人的身体搂成一团,从城墙上翻翻滚滚地栽落下去~~ 人在空中,那名黄巾士卒陡然张开血盘大口,露出两排冷森森的钢牙,向着官军小校颈上恶狠狠地咬将下去~~ “咣~” 何仪拼尽全力挥出的一刀竟似砍在了一堵山上,惊抬头,眼前霍然峙立着一条铁塔似的虬髯大汉,刚才劈出的一刀霍然砍在他的长刀之上,潮水般的反震之力顷刻倒卷而回,如巨锤般撞在何仪胸膛,何仪立足不稳,蹭蹭蹭地退下三步,堪堪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啊~~” 何仪以为身后之人也是官军,顿时一惊而起、霍然转身挥刀欲砍,却见身后之人同样挥刀欲砍,但见满脸血污、形容狰狞,赫然是卜己,不由心头一松,整个人好似脱了力般松懈下来~~ “小心!” 卜己怒吼一声,抢前一步手中沉重的钢刀奋力劈出,堪堪架住了那虬髯大汉猛劈而下的长刀,何仪霍然抬头,只见长刀锋利的刀刃距离自己面门仅有毫厘之遥,如果卜己挥刀再晚片刻,他的头颅只怕已经被人砍成两截了。 “扑哧~” 寒光一闪,何仪手中的钢刀已经恶狠狠地戳进了虬髯大汉的小腹,那大汉雄壮的身躯猛地一顿,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狂暴的打击接踵而至,卜己回手一刀以刀背生生地磕在他的背上,将他整个人都磕得飞了起来,翻身栽落城头~~ “呼~” 卜己挥刀将最后一名官军劈下城楼,以刀柱地剧烈地喘息两声,抬头望去,但见黄巾士卒一万余人此时竟不到两千,再看那疯狂进攻的官军,不由的对何仪叹道:“****攻势迅猛,如此下去我军恐怕撑不过今夜了!” 何仪满脸狞笑道:“当初何仪身犯死罪,主攻仁慈,仅只降职以示惩戒。何仪这条命早就卖给主公了!今日何仪誓死与武县共存亡!” “说得好!” 何仪话音刚落,却见卜己猛地直起身来,举刀撩空,凄厉地嘶吼起来:“弟兄们~~绝不抛弃~~” “绝不放弃!” “绝不放弃!” “绝不放弃!” 坚守在城楼上的黄巾军士兵虽然已经疲惫不堪,却仍然跟着卜己竭斯底里地怒吼起来,他们曾经丢弃了心中的信仰,丢失了尊严,那么就用命来找回这一切! 立于武县城墙上的乔瑁冰冷的眸子流露出一丝骇然,望着乌堡内疯狂呐喊的黄巾军,眸子里已是一片恐惧,伤亡如此惨重,局势如此恶劣,全军几乎已经陷入绝境的时候,这些家伙竟然还能拥有如此高昂的斗志~~若是黄巾军人人如此,若不能及时剿灭,等其成了气候,大汉必亡于其手! 。。。。。。。。。。。。。。。。。。 “叩哒哒~叩哒哒~~” 狂风烈烈,荡尽漫天飞扬,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黑铁重甲里,骑士与战马的头部亦被冰冷的铁盔所覆裹,整个就是一头头金属怪兽! 通体幽冷,闪烁着黝黑的金属幽芒,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般席卷而过,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呼嚎不息朔风,卷起漫天风沙冰冷地拍打在一身黝黑铁甲张宝的脸上,竟有些隐隐作痛~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张宝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张宝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探马脸上,厉声道:“讲。” “乔瑁大军已经袭破武县,卜己将军正率军死守城中坞堡。” 张宝眸子一冷,厉声道:“再探~” “诺!” 传令兵挥鞭纵马疾驰而去~ 。。。。。。。。。。。。。。。。。。 武县城墙之上,乔瑁冷眼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大军猛攻黄巾军死守的乌堡,忽有一名小校疾步奔上城楼,跪倒在地! 乔瑁目光凛冽,厉声道:“何事?” “大人,中邑、浮阳遭受黄巾军猛攻。” “你说什么?” 乔瑁勃然色变,中邑、浮阳竟然遭受黄巾军的猛攻,黄巾张宝的援军竟来得如此迅速!这也还罢了,可青、徐、兖三州的粮草辎重却同时聚于三城之内,却是非同小可。粮草一旦丢失,数万大军顷刻间灰飞烟灭也! 难道西、南、北的董卓、大将军何进、以及各州的兵马都是蠢货不成,竟然放任张宝分出援兵? “报~~”乔瑁正惊疑不定之时,又一名小校飞奔而来,凄厉地嘶吼道,“大人,武县东北发现大群敌军!” “什么?难道是张梁回师武县了?” 乔瑁顿时大吃一惊道:“有多少人马?” 小校道:“约有一千余骑!旗号黄巾无敌!” “一千余骑?绝对不可能是张梁回师援军!” 乔瑁皱眉道,“黄巾无敌?” “张宝的旗号?” 刘宏神色一冷,抱拳道:“大人,这恐怕是张宝的黄巾铁骑!” “张宝的黄巾铁骑?” 乔瑁剧然一颤,整个人如坠冰窟,张宝的黄巾重甲铁骑那是所有人的噩梦,一旦被纠缠上,那种发自心灵上的恐惧远远不时肉体的摧残可比的,陡然间嘶吼起来,“快,全军撤退,立即撤离武县,~回师救援中邑、浮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兵荒马乱中,关羽、张飞于途中收拢残兵,护着刘备仓惶后撤,忽见一骑穿越乱军、疾驰而来。 “刘将军~~”那汉子策马急奔而来,奔至刘备跟前,凄厉地高喊道,“刘将军,太守大人已贼军回师武县必经之路设下重重埋伏,太守大人命将军即可收拢残兵,追击贼军!” 刘备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不易觉察恨色,沉声道:“请转告巴使君,刘备领命~” 看着传令兵急驰而去背影,面若重枣的关羽凤眼微睁,提着青龙偃月刀纵马上前,对刘备沉声道:“大哥,看来太守大人是将我等作为引诱贼军的诱饵了!” 刘备脸色阴冷的沉声道:“巴敬祖好大的手笔,竟然将五千大军拿出来做贼军的诱饵!” 关羽道:“那我们是否领命?” “去,为什么不去?我们现在可是太守大人麾下部将!” 刘备勒马转身,狠狠的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甩开四蹄急驰而去,萧萧朔风中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嗥:“传命,后阵变前阵,全军极速前进,目标~黄巾贼军!” 。。。。。。。。。。。。。。。。。。 残阳如血,孤悬天际,将苍穹之下染成了绚丽的血色,萧瑟的朔风呼号而过,刮得荒野上的草木蔌蔌作响,疾驰中的张梁冰冷的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杀机。 “可恶~” 满脸狰狞的张梁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刘备的五千先锋不过是诱饵,武县才是敌军的目标,可笑在刘备军败退之际,竟然害怕敌军的援兵而生生丧失了一个如此良机~ “将军~且慢行!” “吁~” 嘹亮的声音传入耳畔,张梁轻轻勒住战马,豁然回头,但见身材魁梧的方悦提着点钢枪,纵马疾驰追赶上。 “方悦将军何事?” “吁~” 堪堪冲到张梁跟前,虎背熊腰的方悦狠狠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方止住冲势! 方悦抱拳沉声道:“将军,前面道路狭窄,道路两旁茂林浓密,况且时至深秋,草木干枯,需提防敌军火攻~不如改走大道!” 张梁闻言心中一紧,环顾四周,前面果然是道路狭窄,一人多高的干枯杂草随风摇曳,忽的眸子里流露出森然的杀机,遂手指着另一条道路,冷然道:“方悦将军,小路有隐隐烟雾,而大路平静如常,本将军料敌军必不在小路设防~” 方悦眉头一皱,顺着张梁手指的方向,极目之处果然有隐隐烟雾升起,疑惑道:“将军,烟雾之处,必是敌军灶垒,何故反走这条路?” 张梁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沉声道:“主公二哥曾经说过,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敌军在小路故意燃烧烟雾,让我军不敢走小路,转而走大路,一则在大路埋伏,二则在走大路耗费时辰,拖延我军回师武县的速度,本将军已料定~” “可是~” “方悦将军莫要多言!” 张梁大手大手一挥,打断方悦的话,厉声道:“全军加速前进,回师武县~” 。。。。。。。。。 北阴山脉,巴祗一身戎装,腰悬利剑,负手立于突起的巨石上,身穿黝黑铁甲面如锅底的虬髯大汉臧霸,手持锋利的长刀,肃立其后,其余孙观、尹礼等诸位将领亦是在巴祗身后一字排开~ 残阳如血,将苍茫群山染成一片血色,通往武县官道两旁的密林出,隐藏着两万虎背熊腰的徐州兵,巴祗势要一战斩杀贼将张梁~ “大人快看,敌军来了!” 一名眼尖的亲兵忽然低声喊道,巴祗心中一动,抬头望去,果然有大群的贼军气势汹汹的急速驶来~ “不对!” 巴祗心中一紧,但见贼军竟然在岔路口驻马而立,片刻之后贼军依然大军进入小道! “果然如汉瑜所料,贼军竟舍弃大路而该走小道!” 放下心来的巴祗手捋胡须,满脸笑意的转头对身边一名飘然的老者夸赞道! “不敢!” 须发花白的陈圭脸色淡然的恭手道:“贼将自以为颇通兵法,实际上不过是贱民蠢货罢了!大人可下令准备,待敌军入了埋伏,可将其一网打尽!” 巴祗点点头,悠然举起右手,臧霸神色骤然一边变,血色之下,臧霸手中的令旗在空中迎风狠狠挥舞~ 。。。。。。。。。。。。。。。。。。 武县,乌堡内! 血染征衣的何仪,使劲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看着如潮水一般,远远褪去敌军的背影,眸子里流露出疑惑之色,转头对卜己说道:“将军,这~~敌军撤军了?我们赢了?” 满脸杀气的卜己拄刀而立,殷红的血液顺着黝黑的铁甲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混入地上无尽的血海之中,顺着城墙斜坡处顺流而下。 “兄弟们,我们赢了,我们守住了城池!”豁然之间,卜己举起沉重的钢刀,仰天怒吼,雷鸣般的怒吼之声直入云霄~ 。。。。。。。。。。。。。。。。。。 “呜呜~~” “呜呜~~” 苍凉的旷野上,苍凉悠长的号角声穿越了遥远的虚空,清晰地送进了乔瑁耳朵里,乔瑁脸色一变,奋力勒住马缰,环顾左右道:“何处号角声?” “大人快看!一杆血色大旗!” 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中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惊恐,“骑兵,黄巾军的铁骑!” 乔瑁手搭凉篷眺望前方,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升起了一条浓重的黑线,正在缓缓蠕动,在那条黑线的正前方,果然有一面艳红色的旗帜,虽相相隔甚远,却仍能恍惚感受到它猎猎招展的雄姿,只片刻功夫,那条蠕动的黑线便变粗了许多。照此下去,怕是转眼间贼军骑兵便杀到眼前~ 乔瑁霎时间心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厉声嘶嚎:“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刘砀、王宏霎时间纵马离去,凄厉之声响响彻云霄,“大人有令,全军列阵迎敌~”“大人有令,全军列阵迎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今夜劫营 夜色如墨~ 壶关城墙之上,郭大负手而立,抬头望着浩瀚星空,良久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肃立身后虬髯大汉周仓的身上,沉声问道:“周仓,我军目前军械如何?” 虎背熊腰的周仓,眸子里流露出一丝苦涩,沉声道:“十天里来,西凉军****猛攻,我军带来的五万大军加上原来驻守的守军一共七万五千大军,已经伤亡三层了!关中滚木檑石以及箭矢更是消耗过半,而且关墙也是多有毁坏!” 郭大闻言,神色黯然的说道:“本将军在主公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无论如何也要死守壶关四十日!如此耗下去,怕是我军难以坚守四十日!” 周仓黯然,冲锋陷阵,斩敌将于万军之中,周仓眉头皱也不皱,若是论计谋,却不是他的强项,唯有沉默以对。 忽然郭大圆睁双目,灼灼的目光落在周仓的身上,沉声道,“吾意今夜前去偷营,若能斩的敌将,必能挫伤西凉军的士气,你以为如何?” “将军不可。”周仓急忙劝道,“西凉董卓素来善战,那李儒智谋不输于天逸先生,夜晚扎营岂能无备?我军若去偷营恐反遭算计。” 郭大沉声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若是如下去,本将军料最多能坚守三十日!然而主公远在武县,援兵绝不可能如此迅速回援,一旦西凉军踏破壶关,即可直驱幽州大营,如此我军危矣!郭大决不允许此情况的发生!” 周仓道:“既然如此,将军可通报天逸先生,末将愿为先锋!” “不必了!” 郭大手臂一挥,沉声道,“天逸先生必不同意本将军前去袭营,再者你留守壶关协助先生守城!” 说罢,郭大转身离去,顷刻间那道雄伟的身躯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武县境地。 看着杆血色大旗,乔瑁的眸子里流露出森然之色,向王宏道,“王宏,大军布阵已然来不及了,即刻率一千骑兵上前截住敌军骑兵,在大军布阵完毕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们过来,否则在这一望无尽的平原上,我大军危矣!” 王宏紧了紧手中的长刀,抱拳厉声道:“大人放心,都说贼首张宝如何狡诈,今日遇见末将那就是他的死期,末将必斩其首级献于大人麾下!弟兄们,随我来,汉军威武~杀!” “汉军威武,杀!” 王弘身后一千骑兵狼嚎响应,追随在王弘马后,无所畏惧地向着席卷而来的黄巾铁骑迎了上去。 “驾~” “呼噜噜~” 看着席卷上来的官军骑兵,满脸狰狞的张宝狠狠一挟马腹,战马打了个响鼻,猛然加速前行,张宝身后,面如厉鬼的恶汉典韦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前狠狠一招,一千黄巾铁骑顿时如潮水一般漫过大地,沿着平坦的原野席卷而来 “纵横天下,黄巾无敌!” 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张宝嘹亮的怒吼。 “纵横天下、黄巾无敌!” “纵横天下、黄巾无敌!” 恶汉典韦、何曼以及千余铁骑纵骑如飞、狼嚎响应。呼啸的朔风中,狂怒之声直入云霄,风云为之变色,天地为之变动~ 震天的怒吼中,张宝满目狰狞的从鞍后起出一支锋利的标枪,右手握紧使劲后仰,整个身躯亦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尽可能地向后舒展,冰冷的质感从掌心清晰地传来,灼热的杀机却在心中熊熊燃起,王宏骑兵阵已然近在眼前。 “杀~~” 张宝怒吼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地往前一甩,锋利的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刺王宏的骑兵。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自张宝身后冲霄而起,千余铁骑同时弹身甩臂,一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的矛阵,带着长长的尖啸向着王宏的骑兵恶狠狠地扎落下来。满脸狰狞的王宏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片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瞳孔倏然收缩,这~是~骑兵? “噗~噗~噗~” “啊~~” “咴律律~” 利器刺穿血肉的清脆响还有惨烈的嚎叫声以及战马的悲鸣之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兖州骑兵竟被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绵羊犄角,终究不敌虎狼爪牙。 “死吧~~” 张宝长啸一声,绰刀在手,胯下坐骑完成了最后的加速,轰然之间,两军骑兵相撞,刹那之间不少的兖州军竟然被生生撞飞~ “嗷~” 一名兖州骑兵嚎叫着高举钢刀来砍张宝,可悲的是他的钢刀才举起一半,胯下战马就已经被疾驰而来的黄巾铁甲战马撞得倒飞起来,而那骑兵却飞在空中翻翻滚滚地飞过十数步之遥,猝然撞在同僚不及收起的矛尖上,霎时洞穿了胸腔。 “轰~~” 紧随张宝身后的百余骑重甲铁骑挟带着强大的惯姓,恶狠狠地撞向兖州骑兵,兖州骑兵虽然悍不畏死,可血肉之躯的战马如何抵挡黄巾军披挂铁甲战马?顷刻间、骨骼碎裂声、铁器撞击声、惨叫声、哀嚎声、马嘶声、怒骂声响成一片,人仰马翻中,百余重甲铁骑就如百余柄锋利的钢刀,轻易地切开了兖州骑兵的冲锋之阵! “给我死开~~” 王宏满目狰狞凄厉地狼嚎起来,手中长刀奋力斩出。 “铛~” 一声巨响,长刀狠狠地斩击在一名重甲骑兵的头盔上,那骑兵在马背上晃了晃,终于轰然一声倒栽马下。 然而,王宏尚来不及高兴,一柄冰冷的,毫无声息的,泛着黝黑色钝芒的铁戟划过了他的脖颈,顷刻之间鲜血四溅,滚落在空中的王宏那颗斗大的头颅尚带着喜悦、惊恐以及不甘之色,“啪嗒~”掉在地上,面如厉鬼典韦狠狠的一拍马股,战马抬起铁蹄顷刻之间将头颅踏为肉泥~ 可怜的王宏誓言要取张宝首级,却不想连格挡都未曾格挡,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乱军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西凉军徐荣 河内郡,董卓临时官邸。 鼓乐齐鸣、春光无限,董卓正赤条条地仰面躺在虎皮软褥上,满身的肌肉隆起,胸膛上的毛发乱糟糟,一名身材惹火的娇媚女子正跨骑在董卓身上,两瓣磨盘似的丰盈雪臀正紧紧地压着董卓肚腩款款摇荡~~ 望着那两辩雪白丰腻的玉臀在自己肚腩上晃来荡去,董卓胸中的****腾地燃烧起来,胯下那话儿昂然翘起,直欲择人而噬的蟒蛇~~ 另一名同样惹火的妙龄女子吃吃地荡笑起来,雪白丰满的娇躯轻轻一扭,在董卓双腿之间跪了下来,螓首轻垂,玉嘴轻启将董卓的蟒蛇一节节地吞噬~~ “嘶~” 董卓倒吸一口凉气,眉宇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享受之色。 “嗯~” “唔~” “哼~” 府内霎时响起银荡至极的鼻音和喘息声。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身铁甲,手持锋利长刀,一脸冷色的李傕急匆匆的赶来,负责守卫府邸后堂的十余名董卓亲兵,手持金戈,厉声道:“将军止步!” “放肆!” 满脸横肉的李傕圆瞪双目,厉声道,“不想活了?给老子闪开,耽误了军情老子砍了你!” 正在这时却陡然听到屋里传来董卓一声炸雷似的大喝:“进来吧!” “吱嘎~~” 李傕推开紧闭的房门,眸子一厉,但见董卓衣衫不整,气喘吁吁,两名妖冶的女子,粉脸通红的肃立其身后,房内充满了靡靡之气。。李傕不管其他,匆匆走上前来,急声道:“主公,冀州急报!” “哦?” 董卓神色一动,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讲。” 李傕抱拳道:“探马刚刚八百里急报,兖州刺史乔瑁率领大军攻打贼军据守的武县,却不想中邑、浮阳皆沦陷贼之手,闻之消息的乔瑁匆忙回师,却中奸计,贼首张宝率领麾下铁骑背后偷袭,致使其损兵折将,现龟缩于阳信!” 董卓闻言一惊,随即满脸大喜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李傕不解道:“主公为何听闻乔瑁败于贼军之手,却反而满脸喜色?” “你懂个屁!” 董卓凶猛的眸子流露出骇人的神色,厉声道:“本将军久居西凉,天子竟然下诏拜本将军为并州刺史,这是要夺本将军的基业!如今乔瑁老儿败于贼手,老子要上奏天子自请凉州刺史,否则老子即可领兵回西凉!” 李傕抱拳笑道:“末将恭喜主公。如此时机正是主公之良机,如今贼军兵锋正盛,天下各州兵马胆寒,唯有我西凉健儿可抵挡,天子必不敢驳主公之请!” “哈哈~” 董卓笑声一顿,大声道:“来人,笔墨伺候,本将军要上书天子。” 。。。。。。。。。。。。。。。。。 壶关,府邸。 灯火幽幽,一袭白衣的张烈正秉烛而读,神情冷漠的虬髯大汉许褚,手持长刀肃立其后,在灯光的照耀下,许褚那双木讷的眸子忽然一厉,握住长刀的双臂顷刻之间肌肉隆起。 脸色焦急的周仓匆匆跑进来,自郭大率领走后,周仓心中隐隐不安,脑海中闪现出临行之际与张宝的对话。 “周仓,你勇则勇矣,然为将者不仅要勇,还要有智。遇事多三思,不可鲁莽而行。郭大,天逸皆为你之良师,遇事多向他们请教!” “谁?” 当周仓推开房门之际,许褚充满警惕的低吼传来,张烈亦是惊回首,却见周仓脸色匆匆,不由的眉头一皱,沉声道:“周仓将军何故如此匆忙?” “天逸先生,郭大将军率领兵马,偷袭敌军大营去了!” “什么?郭大将军怎可如此鲁莽?李儒此人多智,焉能不布置防守?” 张烈脸色一变,厉声道:“许褚,地图!” 收了长刀的许褚立即从架上拿起地图,铺展于张烈面前,满脸冰霜的张烈就着火光,在地图上来回巡视,很快手指地图对许褚道:“许褚,你速速率领兵马接应郭大将军,切不可恋战。周仓将军,你速速领兵埋伏于此多放置旗帜,郭大将军一旦兵败,依照李儒的性格必然会趁势袭击我军壶关,你可于此处竖起旗帜,摇旗呐喊引诱,李儒多疑,必然以为我军是虚张声势,待郭大将军过后,你可却断敌军后路,许褚你与周仓将军在合击敌军,敌军必败!” “诺!” 。。。。。。。。。。。。。。。。。 壶关外,西凉军营。 孤月悬挂天际,月色朦胧。两枝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斜插在辕门上,洒下幽幽的火光,照亮了辕门十步以内的情景,两名身披铁甲、手执长矛,神情冷漠的西凉兵挺立在辕门内,更远处有一队巡逻兵正踩着整齐的脚步缓缓走过,沉重的脚步声惊碎了寂静的夜色。 大营深处,在重重营帐的护卫下,隐隐可见徐荣的中军大帐,大帐里火光通明、人影幢幢,两队兵甲森严的士兵正执矛肃立。 黝黑的夜色下,一大群人马正向军营悄然逼近。 满脸冷峻的郭大手执钢枪,策马行进在队伍的最前面,郭大身后是整整五千黄巾老兵,曾经追随郭大守卫壶关抵御皇甫嵩的老兵,在如此惨烈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皆堪称精锐,而这些精锐的黄巾军除了张宝只认郭大一人。当得知郭大欲要袭营,人人争先恐后誓死跟随! 寂静的夜空下,隐隐可闻兵器、铁甲的撞击声,以及马蹄践踏在地面上的闷响,不过遗憾的是,军营内的守军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些细微的动静。 沉浸在睡梦中的西凉兵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 “杀!” 眼看靠近敌军大营,郭大眸子一厉,仰天怒吼一声,再将长刀往前一引,五千精兵便如潮水般涌过了敞开的辕门,杀进了西凉军大营,郭大纵骑疾进直取徐荣中军大营,倏忽之间徐荣的中军大营已经近在眼前,郭大以枪做刀,狠狠的劈斩而下,只听嘶的一声,麻布大帐顿时裂开。 不过,出乎郭大意料的是,大帐中居然空荡荡的,一个鬼影子也没有!郭大倒吸一口冷气,再环顾四周,但见周围的营帐中也是空无一人,甚至连那两队守在中军大帐外的士兵,也不过是披着铁甲的草人而已。 “撤~快撤~” 郭大神情一厉,情知中计,仰天凄厉的狼嗥一声,然而为时已晚~ “杀杀杀~~” 刹那之间军营外陡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郭大惊抬头,只见大营四周陡然间亮起了通天火光,无数的火把从黑暗中星星点点地冒了起来。下一刻,无尽的火箭已经从四面八方掠空而起,向着大营无所不至地攒射而下~~ “死吧~” 辕门正前方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吼,郭大急勒马抬头,只见前方漫山遍野尽是火光,亮如白昼的火光中,大群身穿铁甲满目狰狞的精西凉兵已经牢牢地挡住了去路,那铁甲阵前,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手中钢刀已然带着势如破竹之威,狠狠在斩下一名黄巾军的头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铁血汉子 (第三更) 苍茫的夜色中,一只老鹰尖啸着从长空掠过,一双莹莹发绿的眸子冷漠地俯瞰地面,搜索着任何可能的猎物。 “吁~~” 正在疾驰中的张梁猛然喝住战马,霍然高举右臂,身后跟进的方悦、张燕诸将慌忙也跟着喝阻战马,早有传令兵将张梁的军令流水般传达下去,身后的黄巾士卒立即止住不前,黑压压的官道上一片枪林戟海! “将军,为何停滞不前?” 方悦满脸急促的纵马上前,大声道:“将军,此处地势险要,不可停留!” “不对!我们落入敌人的圈套了!” 张梁满脸警惕,沉声道,踏入道路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言敌人必不会在此埋伏兵,然而此时终日征战形成的直觉却分明在提醒他,空气中弥漫着杀气,凭着直觉,他们已经踏入了敌军的圈套。 “咻咻咻~” 陡然间,张梁瞳孔一缩,数千支燃着火焰锋利的箭失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火网,冰冷的箭簇射穿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箭尾的翎羽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焰的轨迹,仿佛饿狼狰狞的獠牙,向着黄巾军恶狠狠地咬来~刹那之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四起,不断有黄巾兵身中火箭哀嚎着倒下。 “冲过去,快冲过去~” 张梁满目狰狞,凄厉的狼嗥声划破天际,狠狠的抽打着胯下战马,吃痛的战马拼尽了全身的立即,猛然疾驰而去。 “咻~” 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几乎是贴着张梁的耳朵掠过,箭尾的翎羽上的火焰竟刮得他隐隐生疼,张梁惊抬头,但见浓密的茂林中已经鬼魅般转出一骑来,身穿铁甲,手持硬弓跨马横立,张梁眸子流露出冰冷的杀机~ “杀!” “杀!” “杀!” 漫山遍野的徐州军,手持钢刀鬼魅般的骤然现身,满脸狞笑,的挥舞着钢刀向着奔逃的黄巾军猛扑而去~ 。。。。。。。。。。。。。。。。。。 武县。 城墙经过乔瑁大军的一番摧残,已然是残垣断壁,张宝一身戎装,脸色冰冷的立在城墙之上,看着满城的死尸,表情似刀,呼啸而过的朔风中,张宝那身血红的披风迎风招展。。 “啪~” 满脸血污,盔甲残破的卜己,匆匆跑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张宝道:“主公,末将让您失望了!” “不,本将军没有失望。”张宝上前一步,伸出大手重重地按在卜己肩膀上,凝声道:“卜己,你是条汉子,真正的汉子!” 目光掠过卜己,落在同样跪在地上的的何仪身上,亲手将何仪扶起来,沉声道:“何仪,本将军曾经卸了你的职,然而此一战你向本将军证明了自己,你果然没有让本将军失望!” 抬起头来,张宝迎上千余名幸存下来弟兄灼热的眸子,尤其是十几名身受重伤,让人抬着前来的重伤兵,更是让张宝胸际有一股异样的灼热在翻腾,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汉子。 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宝大声道:“弟兄们,本将军知道你们曾经丢了信仰,丢失了尊严,但是今天,你们是真正的汉子,是铁打的汉子,是真正的英雄,是让我张宝法子内心的英雄!” “报~~”一骑探马疾驰而来,清脆的铁蹄踏碎了寂静的长街,径直冲到了坞堡之前,于马背上冲张宝急声道:“主公,三将军于背阴山遭到巴祗徐州军袭击~” “主公!” 卜己神情狰狞,眸子里燃烧着烈烈怒火,仆地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厉声道:“主公,末将请为先锋!” “主公!小人愿意跟随卜己将军为先锋!” “主公!小人愿意跟随卜己将军为先锋!” 倏忽之间,激烈的呐喊声响彻长街,成百上千名幸存下来的黄巾士卒,在坞堡前的空地上拥挤成了一团,群情激愤,声嘶力竭的请愿! 张宝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士兵,这些可敬的汉子,异样的灼热在胸中翻滚,有此精锐的雄狮,纵使全天下的兵马齐聚于此,亦无可怕! “呛啷~” 张宝拔出利剑,仰天吼道:“全军出击!” 。。。。。。。。。。。。。。。。。 洛阳,皇宫。 汉灵帝刘宏高踞金阶之上,忽有黄门侍郎匆匆奔入金殿,跪地奏道:“陛下,西凉董卓从河内谴使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书。” 汉灵帝大声道:“念!” 黄门侍郎不敢怠慢,急展开书简朗声念道:“臣董卓,恭祝陛下圣安,臣与各州刺史奉旨领兵剿灭黄巾贼寇,却不想兖州刺史乔瑁贪功冒进,致使兵败,臣欲进攻贼军,然臣身份低微,恐难以服麾下十万西凉健儿~故臣斗胆自请凉州刺史,督西凉之兵,誓替陛下讨平叛军,还我大汉平靖江山~~臣董卓顿首拜上。” 金殿上一片寂静,只有黄门侍郎的朗朗之音在大殿上回荡翻滚、久久不息,文武百官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自高祖立国、光武中兴,前后两汉还从未有过地方大臣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向朝廷要权! 朝纲崩坏,竟至如斯境地,汉灵帝刘宏心里一片冰冷,良久之后,汉灵帝始从龙椅上霍然站起,一声未吭就扬长而去,直接把百官晾在了金殿之上,中常侍张让这才反应过来,一甩手中拂尘上前尖声吼道:“今曰廷议到此结束,百官罢朝~~” 文武百官这才回过神来,在一片窃窃私语中三三两两地出了金殿~ 。。。。。。。。。。。。。。。。 北阴山脉,大战正炽热~ 张梁率领的黄巾军一脚踏入官军埋伏的圈套中,无数的箭失落下,顷刻之间数百乃止千名士兵失生命,无数的徐州兵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两支军队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杀~” 混乱的战场之上,血肉翻飞,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四处弥漫,一柄锋利的钢刀从一名黄巾士兵左前方飞斩而至,寒光闪烁之间,冰冷地挑开了他的小腹。 “噗~” 热血喷溅,黄巾兵的腹部立刻绽裂开来,滚烫的肠子和着血水、粪便淅淅漓漓地淌落下来,一直拖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阵亡 徐荣大营。 “吼~~” 郭大夜袭徐荣大营,却不想遭遇伏兵,眼见形势危急,仰天长嗥一起,高高扬起手中的尖锐的钢枪,厉声狼嗥道,“兄弟们,随本将军杀出去~~主公曾亲口说过,我们这些人皆为精锐中精锐,今日本将军就带着你们这群精锐杀他个人仰马翻~杀~” “杀~” “杀~” “杀~” 紧紧跟随在郭大身后的老兵们,眸子里毫无惧怕之色,就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的余光,这群狼一般的黄巾军露出狰狞可怖的獠牙,眸子里充满了烈烈杀机~ 。。。。 跨马肃立于辕门之处的徐荣,手提着滴血的长刀,面色阴沉,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黄巾贼兵深陷绝境之中,却仍然能爆发出如此高昂的气势,这黄巾贼首张宝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纵使是一群饿狼,碰见我徐荣也要悔恨因此,徐让满目狰狞手中锋利的长刀直至虚空,厉声大喝:“匹夫休要猖狂,杀~” “杀~” “杀~” 大群铁甲西凉兵厉声呐喊,露出锋利的獠牙,如同一只只狰狞的猛兽,向着猎物狠狠的扑上去。西凉铁甲军、黄巾几经生死的精锐老兵,终于狠狠的撞击在一起,陡然之间两股凶狠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杀~” 西凉军猛将李蒙一马当先,满目狰狞之色,手中一柄沉重的宣花大斧早已撕裂了空气,朝着郭大劈斩而去~ “来得好!” 郭大眸子一厉,怒吼一声,于乱军之中,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甩开四蹄,毫无畏惧的冲着劈斩而来的大斧急驰而去~ “当~” 两马相交,电光火石之间,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沉重的宣花大斧已经与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钢刀重重地交斩在一起,李蒙只觉手中陡然一轻,惊低头看,顿时目露骇然之色,常年跟随他征战杀敌的宣花大斧已然只剩斧杆握在手中~李蒙心中发虚,不敢再战,急策马往左边落荒而逃。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郭大勒马回头,独眼中杀机更炽,见贼将策马而逃,哪里肯放过~大喝一声,策马急追~ “贼寇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郭大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陡听耳畔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大喝,直震得郭大耳膜隐隐生疼,一支锋利的钢枪突刺而至,毒蛇般直取他咽喉,郭大眸子一厉,急闪身,锋利的钢枪贴着郭大的耳畔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刮的耳旁生疼~ 。。。。。。。。。。。。。。。 北阴山脉,夜色苍凉~ “杀~” 刘备收拢败军,一路疾驰,终于感到了战场,刘备生力军的加入,终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面若重枣的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在黄巾军军阵中上下翻飞,豹头环眼的张飞舞动着丈八长矛,如蛟龙出海,狂暴的杀气在战场上弥漫~ “杀~” 乱军中的张梁大喝一声,奋力斩杀一名偷袭而至的徐州军,陡然间鲜血四溅~刺鼻的血腥气令他精神一阵,举目四望,嘴角上涌一股苦涩,此时战场上活着的黄金均越来越少~ “将军~” 炸雷般厉吼声自脑后传来,张良豁然回头,但见满脸血污的方悦与张燕二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疾驰而来,满脸焦急的厉声吼道:“战场形势危急,请将军速速突围!” 张梁血色的眸子看向四周,呼啸而过的朔风中,无尽血腥的战场之上,尸体堆积如山,凶恶的敌将如同饿狼一般,吞噬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由于他的失策,生生的葬送了上万条生命! 张梁扫过身后仅余的十三名亲兵,血色眸子里流淌着浓浓的杀机,举刀厉吼:“兄弟们,跟我冲上去~” “驾~” 追随在张梁身后的十三骑亲兵,其中一名士兵的左臂被官军齐根削断,血流如注,将他连人带马染成了血人,另有一名士兵的小腹被人挑开,半截滴血的肠子赫然绽露在体外,可这厮却看都不看一眼,最后剩下的十三骑就像十三头凶残的狼,悍然无视死亡的恐惧,意念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那就是~~跟随将军扑上去,把敌人咬死、撕碎~~ 呼嚎的狂风似被黄巾军身上流露出来的惨烈杀气所震摄、悄然退缩。风住了,云停了,荒原上一片寂静、诡异的寂静,令人室息的等待中,只有张梁的厉吼声和十三骑粗重的喘息声响成一片~~ 狂暴的徐州军后阵,巴祗深深地凝视着不远处,那十三骑黄巾兵苍凉悲壮的身影,以及黄巾军阵前铁塔似的张梁,眸子里流露出不可遏止的寒凉,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大汉朝早已崩溃不堪,黄巾反贼之前的叛军多如牛毛,巴祗身为徐州刺史,多年里来,剿灭过各种贼军,却从来没遇见过如此令人胆寒之徒,究竟是谁,在这群乌合之众,待宰羔羊身上注入了死战不退的意念,令他们变成一群凶残嗜杀的饿狼? “唏律律~~” 战马长嘶声中,一骑自负勇悍的徐州将领纵骑突至,锋利的钢刀高举半空照着张梁的肩头恶狠狠地劈落下来。 “死!” 张梁暴喝一声,狠狠一纵马,在那徐州军的钢刀劈落之前,张梁青筋暴起的手臂一胎,锋利的钢刀已冷血地刺进了他的胸腔,利器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徐州军将领强壮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两下,有殷红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原本明亮的眸子却是逐渐黯淡下去~~ 隐藏在乱军中的刘备,一双毒蛇般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低声吼道:“二弟,杀了这厮!” 面如重枣的关羽凤眼豁然圆瞪,浑身爆发出强烈的杀气,双腿狠狠的一夹马腹,战马疾驰中,那柄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照着张梁劈斩而来~ “滚开~~” 张梁怒喝一声,瞋目如列,狂暴的钢刀劈裂了空气,偷袭而至的两名徐州军瞬间头颅落地,殷红的鲜血迷失了他的双眼! “昂~” 关羽手中的青龙刀上下翻飞,锋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气,发出一阵嘹亮至令人窒息的龙吟声,挡在张梁面前的十三骑兵连人带骑被劈得飞了开去,人马尚在空中,便碎解成数块大小不等的碎尸残肢,挟杂着漫天血雾凌空洒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黄巾之殇 壶关境内。 浓稠如墨的夜色中,郭大情知陷入重围,不予徐荣交战,在亲兵的保护下勒马转身,策马而逃。 “匹夫哪里走,樊稠在此!” 郭大正突围之时,陡听前方马嘶人沸,火光亮处闪出一员昂藏武将,身后有数千精兵一字排开,堪堪阻住了郭大去路。郭大眸子一厉,策马再投右侧小道而来,往前奔行不及半里,又见火光升起。 左侧小道上又闪出来一员雄壮武将,疾声大喝:“贼寇休走,郭汜在此!” 郭大心中一惊,惊回首,只见徐荣手执钢枪已经杀气腾腾地逼了过来,徐荣身后,樊稠、郭汜二将指挥数千铁甲西凉军已经呈半月形围了过来。 徐荣狰狞可怖的脸上露出狞笑,缓缓举起锋利的钢枪,冷然道:“记住,下辈子不要做贼!” “杀~” 如潮水一般的西凉铁甲军再一次将郭大的黄巾军团团围住,图为无望的黄巾军露出必死的表情,疯狂的拼杀上来~ 西凉军后阵,徐荣跨马肃立,转头对身边一袭青衣的李儒说道:“果然如文优所料,贼军竟然真敢前来袭营!” “我军连续数日不计生死的猛攻壶关,纵使贼军囤积守城器械,亦是不够消耗!某早已料定!” 李儒脸色淡然的说道,随后眉头一皱,一双深邃的眸子有些凝重,“不过贼军竟敢率领区区五千人马竟敢前来袭营,实在出乎某的意料!” 徐荣不解道:“文优此言何意?” 李儒道:“贼军张烈此人谋略细密,不会表面如此简单!” “报~” “报~~” 李儒话音落下,凄厉的高喊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徐荣悠然回首,只见一骑如风、正疾驰而来,赫然正是西凉军的探马。 “启禀将军,西面有有大群贼军已不足我军二十里!” 徐荣的眸子霎时缩紧,凛然问道:“贼军?有多少人马?” “五百骑兵,三千步兵!” “三千五百人?” 徐荣回头看看即将崩溃的黄巾贼军,心中喟叹一声,要是再多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便能击破贼军杀死贼军主将了,可惜啊~ “徐荣将军,速速下令结阵迎敌!某料张烈必然还有后手!” “好!” 徐荣再不犹豫,当机立断道:“传令~~结阵,准备迎敌!” “号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西凉铁甲军顿时停止攻击,不在与黄巾军交缠,迅速撤离战场,缓缓的结成防御阵型! 郭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患者缓缓而退的西凉铁甲军,半晌始才回过神来,环顾左右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惊疑间,一名亲兵忽然脸色一变,手指北方凝声道:“将军快看,那是什么?” 郭大即转头,极目眺望北方,只见苍茫的地平线上,有一道火龙匍匐而来~ 。。。。。。。。。。。。。。。。。 “啊~啊~~” 一群秃鹰被脚步声所惊起,扑翅着从张宝头顶掠过、飞往远处,萧瑟的寒风中洒落阵阵苍凉的悲鸣,更远处的天上,无数只秃鹰正在漫空飞舞,凄厉嚣叫~~ “吁~~” “呼噜噜~” 张宝轻轻勒住马缰,战马打了个响鼻开始放缓四蹄,最终停在了战场边缘,借着身后通红的火光,张宝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极目望去,一片惨烈,荒凉的大地上到处倒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刀枪箭戟遍地都是~ “呼噜噜~~” 连绵不绝的战马响鼻声中,卜己、何仪、典韦、何曼诸将都策马靠了过来,在张宝身后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严肃,暗黑的夜空下,只有朔风呼嚎不息,卷起漫天风沙冰冷地拍打在黄巾军将士们的脸上,隐隐生痛~~ “嚓~~” 张宝翻身落马,双脚重重地踩在冰冷的大地上,不远处,一名年轻的黄巾士兵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屈的头颅高高昂起,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正前方,右手高举,手中的钢刀仍然作出劈砍的姿势~~他的背上插着三支狰狞的狼牙箭,其中一支直透心脏、没至翎尾,把他生生钉在了冰冷的大地上。 “嚓嚓~” 张宝往前跨出两步,又一具黄巾士兵的尸体跳入他的眼帘,那是一名正值盛年的壮汉,孔武有力的脸庞上透出浓冽的杀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一名徐州兵的脖子,那徐州兵双眼圆睁、嘴巴张大,早已气绝身亡,一支冰冷的狼牙箭从壮汉的天灵盖刺入,锋利的箭簇直透下巴,狼牙箭在贯穿壮汉颅腔的同时也收割了一条旺盛的生命。 “嚓嚓嚓~” 沉重的脚步声中,张宝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脸上的表情冷峻依旧,眸子里的目光深沉如斯,仿佛天塌下来也已经不能换来张宝哪怕一丝丝的色变,无数的血雨腥风、无数的惨烈杀伐,让张宝的心,变得比石头还硬、比冰还冷! 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在张宝眼前呈现,他们形态各一、死法迥异,只有一点却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所有的阵亡者都无一例外地背天朝地、头颅高昂,如果~~他们的头颅还在自己颈项之上的话。 这些阵亡的将士真正做到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当一座小山似的尸山出现在面前时,张宝终于收住了脚步,就那样直挺挺地肃立在荒原上,萧瑟的北风烈烈刮过,荡起张宝身后玄色的披风,露出一身黝黑的铁甲,在夜色下闪烁起幽森的寒芒~~方悦铁塔似的身躯直直地挺立在尸山之前,双眼圆睁、怒视前方,嘴巴张开作嚎叫状,露出两排冷森森的钢牙,满头须发犹如钢针般根根竖起,遍布脸上、身上的是纵横交错的刀伤箭疮,狰狞凄厉、犹如厉鬼!几十支利箭贯穿了方悦的雄躯,将他生生射成刺猬,其中两支更是贯穿了咽喉~~方悦左手握紧成拳,右手赫然拎着一颗血糊糊的头颅,头颅眉目宛然、表情狰狞,竟是至死难以瞑目~~ “咔咔咔~” 四名虎背熊腰,神情冷漠的黄巾士卒将年轻将领张燕的尸首抬到了张宝面前,张燕早已不在稚嫩的脸上,一道血肉外翻的刀痕,狰狞可怖,全身数十道刀痕,纵横交错,身躯残破不堪,竟被敌人生生碎尸! “方悦、张燕!” 张宝在心中默念一声,翘首望天,在三军将士视线难及处,冰冷的眸子里有一丝怆然悄然掠过~~ “噗~” 张宝单膝跪地,在管亥面前重重地跪了下来。 “噗噗噗~” 张宝身后,典韦、何曼、卜己、何仪等人相继跪倒在地,连绵不绝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肃立如林的三军将士顿时跪倒一片,荒凉的大地上,除了漠然无知的战马,再无站着之人!呼嚎的狂风中,所有的将士都垂下了高昂的头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凉州刺史 壶关。 “呜呜呜~” 幽森可怖的深夜中,陡然响起悠远苍凉的号角声,激越的鼓声伴随着悠远绵长的号角声自北边冲霄而起。 “列阵,列阵!” “长矛兵上前,轻步兵居中,圆形防御阵~保护将军~” 樊稠狼嗥一声,训练有素的西凉铁甲军迅速结成圆形防御阵形,近千名长矛兵环列于外,擎起长矛列成密密麻麻长矛阵,矛刃森森,仿佛刺猬身上锋利的刺针,纵然是虎狼之兽,亦感难以下口。 “嗷嗷~” 黄巾轻骑呼啸而来,在距离西凉狰狞铁甲百步之遥处却骤然向左急转,斜切而过,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有几支锋利的三棱投枪呼啸而至,带着冰冷的寒焰狠狠扎入西凉军军阵,在几声惨厉的嚎叫声中,数名西凉士卒哀嚎着倒毙于地。 然而令徐荣等人惊愕的是黄巾轻骑仅仅是与西凉铁甲军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呼啸而过~ 肃立中军大阵的李儒一双眸子紧紧跟随黄巾轻骑身后,忽然脸色一变,对徐荣急声道:“不好,我们上当了!将军快下令拦截敌军~” “快,拦截敌军~” 然而为时已晚,许褚的五百轻骑陡然接应着郭大的残军,向着黑暗之处奔袭而去~ 。。。。。。。。。。。。。。。。。。 张宝冰凉的目光看着面前方悦、张燕、张梁冰冷的尸体,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霍然站起身来,暗黑的夜空下,张宝乌黑的眸子里暴起两团骇人的寒芒,霎时间,一把冰冷的声音透空响起,其势可穿金裂石,在三军将士的耳际回荡咆哮、久久不息~~ “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杀我将士者,必杀之~~” “全军缟素、戴孝十曰!” “生擒巴祗、活蔡英魂!” 典韦。何曼翻身爬起,跟着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紧接着卜己、何仪诸将,以及所有的将士都疯狂地咆哮起来,犹如数千头孤狼肃立在冰冷的荒原上、翘首啸月,冰寒的杀机在夜空下无尽地漫延、翻腾、肆虐~~…… 退居文安县的巴祗临时府邸。 巴祗激泠泠打了个冷战,从噩梦中惊醒,伸手一摸被窝竟是一片冰凉,巴祗的举动惊醒了他的小妾,起身关切地问道:“老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 巴祗舒了口气,轻描淡写地掩饰过去。 可方才的梦境却历历在目,在巴祗脑子里挥之不去,凄清的冷月下,一头强壮的狼王正翘首啸月,凄厉的狼嗥摄人心魂,狼王身后,冰冷的荒原上肃立着成千上万头孤狼,每一头狼的眸子里都流露出阴冷的气息,冷漠地注视着他~~一股隐隐的不安冰冷地袭来,将巴祗深深笼罩,如此诡异的梦境,难道是上天在向他昭示什么? 。。。。。。。。。。。。。。。。。。 洛阳,后宫。 “忍忍忍,还要忍!”汉灵帝勃然大怒道,“自请牧守凉州,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董卓这是在要挟朕,认定了朕拿他没办法所以才会如此嚣张!董卓都已经骑到朕的头上来了,你们却还要朕隐忍!怎么忍,如何忍,啊!?” 司徒袁逢道:“眼下黄巾贼寇势力庞大,若是惹翻了董卓,仅靠朝廷新编成之西园新军以及司隶新军恐非对手。况且眼下国库空虚,朝廷钱粮匮乏,而董卓却是兵精粮足,又新得河东杨奉精锐之众,麾下更有十万虎狼之师,各州郡兵马皆不如他~剿灭贼寇还得~靠董卓!” “朕忍不下这口气!”汉灵帝怒道,“董卓如此嚣张,朕如果还是隐忍不发,天下各州郡大员岂不是要看朕的笑话?这些个乱臣贼子岂不是也会纷纷效仿董卓,向朝廷、向朕伸手要官?到时候,朝廷颜面何在?朕的颜面又何存?” 司空袁隗劝道:“陛下,不宜逼董卓太急呀,如果把董卓逼急了,若是回师西凉也罢了,若是其孤注一掷、挥师奔袭洛阳,西园新军和司隶新军的情形,陛下也已经看到了,似这等训练不足、士气低落的军队如何抵挡得住董卓的虎狼之师?” “朕乃当今天子,他董卓敢造反?”汉灵帝霎时间满目狰狞厉声高叫。 袁逢等人无言以对,心中忍不住愤然暗付,当今天天下盗贼蜂拥四起,黄巾贼寇席卷天下,汉室威严早已尽失,诸如董卓这等虎狼之徒当真敢造反,然而这话他们终究没敢说出口! 随即汉灵帝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腔的怒气终于渐渐平息下来,长叹道:“难道~~真的就只能如此了吗?” 汉灵帝满眼希冀之色看向袁逢等人,然而袁逢、袁隗、王允、张温等人黯然低头,无言以对~ “罢了!” 汉灵帝心灰意冷的起身黯然道:“传旨,晋封西凉董卓为凉州刺史!” 。。。。。。。。。。。。。。 河内。 董卓官邸大门前。 “吁~~” “唏律律~~” 震耳欲聋的马嘶声中,十数骑快马在大门前嘎然停住,十数名骑士翻身下马、直趋大门,守卫在官邸大门前的两队士兵手持金戈,上前拦住去路,为首的军官厉声吼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将军府!” “放肆!”那队骑士中忽然走出一名满脸横肉的武将来,疾声大喝道,“胆敢阻拦军师去路,不想活了?给老子闪开~~” 守门军官一眼望去,果然看到十数骑士中间有一名身材修长、形容阴冷的中年文士,不是军师李儒还有谁来?军官不敢怠慢,手一挥,慌忙率领两队士兵退了开去,李儒一行绝不停留、匆匆穿门而入。 话说李儒正在协助徐荣攻打壶关,郭大趁夜偷袭突围而去,就在其紧追不舍之际却遭贼军伏兵齐杀出,不仅损兵折将,更是连他自己也在混乱中被敌军所伤,待突围回营之际,却忽闻董卓上书朝廷自请凉州刺史,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将军务交托给大将徐荣,然后顾不得伤痛率一队轻骑直奔河内来见董卓。 当董卓闻讯从大厅里出迎时,恰好迎上一瘸一拐的李儒。 董卓见李儒受了伤,不由惊道:“文优何故如此?” 李儒道:“此乃皮外伤,不碍事。” “如此本将军便放心了。” 董卓舒了口气,接着又问道,“文修不在壶关督战,如何又来了河内?” 李儒以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风霜,喘息道:“儒在壶关惊闻主公上书朝廷,自请凉州刺史,可有此事?” 董卓道:“确有此事。” “哎呀。”李儒击节叹道,“主公操之过急矣。” “怎么?”董卓愕然道,“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李儒道:“主公可曾考虑过此举的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董卓不以为然道,“眼下汉室衰微,黄巾贼军席卷天下,各州郡兵马不过是土鸡瓦狗,剿灭贼寇还得靠着我西凉兵马,就算本将军的上书触怒了天子,那又如何,难道天子真敢对本将军不利?大不了本将军率领大军回师凉州,到时候这天子还不是乖乖的讨好本将军?” 李儒吸了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英魂 武县,极目所致,一片缟素。 城东,临时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正中摆放着一口沉重的木棺,木棺正前方摆着一只硕大的木鼎,木鼎通体漆黑,形式古朴,顶部和底部刻有精美的祥云图案,四壁刻有一排排的人名,越是靠近顶部字体越大,越是靠近底部则字体越小。 高台下,数千将士肃立如林、鸦雀无声。 张宝手捧张梁的钢刀,典韦、何曼各捧着方悦、张燕的兵器落后一步,卜己、何仪、诸将尾随其后,一行人缓步登上高台,将三人的兵器郑重其事地供于功勋鼎中。 张宝肃立鼎前,手指鼎侧新刻的密密麻麻的名字,大声说道:“加上张梁、方悦、张燕三位将军的英名字,这只鼎上总共刻有两千四百八十二人,上面刻的一每个名字,曾经都是一名英勇的战士~~” 数千将士的目光霎时聚焦在功勋鼎上。 “他们是英雄,他们是铁铮铮的汉子,他们的死,是为了留给我们生,所以所有人都要永远记住他们,记住这两千四百八十二名英勇的战时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何而死的?” 张宝指着鼎上颜色最顶端的一排名字语气低沉地念了出来,“司马俱、二狗子、虎子……那是在冀州与皇甫老贼交战,断贼之粮草,为了给大队人马争取足够的时间,司马俱将军率领两百名弟兄与十倍于己的官军血战数日,仅一人生还,其余~~全部战死!” 数千将士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肃立张宝身后唯一生还的一人,这名将领神色冷峻,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浮起一丝清厉,那无比惨烈的一战竟历历在目~ “马/元义、陈瞎子……那是今年我军与何进交战,他们为了保护粮草能够准时送达大营,四千弟兄死战不退,在付出三千九百兄弟的生命之后,终保住粮草~”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眸子里都有莫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他们仿佛被带到了张宝所描述的那一场场无比惨烈的杀伐之中,英勇的战士正无所畏惧地迎向十倍乃至百倍的虎狼之敌,纵血战身亡亦绝不退缩~~ 张宝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厉声喝道:“现在,你们该知道这些英勇的战士都是怎么死的了吗?” “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 数千将士轰然回应,声浪席卷所至,天地为之色变。 “那么,你们可曾知道,他们又是为何而死?” 台下一片死寂,只有典韦忽然昂起狰狞的脸庞,狰狞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令人心悸的深沉,握手成拳高高举起,大声喝道:“他们的死,是为了让更多的兄弟得以活下去!” “说的好!”张宝厉声道,“典韦将军说的对,这些英勇的战士宁可战死也绝不后退,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弟兄得以活下去!” “一个人如果怕死,他只能死得更快!” “一支军队如果怕死,结果只能是覆灭的更快!” “只有每个人都不怕死,时刻准备着为了弟兄而选择自己去死的时候,我们才会成为一群狼、一群虎,才会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只有成为虎狼之师,我们每个人才有更大的机会活下去、活到最后~~” “不怕死,就是为了不死!” “不怕流血,就了为了更少的流血~~”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活到最后!以前如是,现在如是,将来亦如是~~” “嗷~~” “嗷~~” “嗷~~” 三军将士的眸子就像是着了火,燃成灼热的烈焰,纷纷将手中的兵器奋力高举过顶,忘乎所以地呐喊起来,张宝猛然举起右臂,三军将士的呐喊声便嘎然而止。 “送三位将军~~上路~~” 张宝一声令下,数十名虎背熊腰的士卒同时弯腰,托住木棺一角用力抬起、搁于肩上,尚未加盖的棺木里,张梁、方悦、张燕安静地躺在其中,洗去血污的的脸庞显出超脱尘世的安祥~~“昂昂昂~~” “咚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以及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响彻云霄,肃立如林的三军将士呼喇喇地从中闪开了一条通道,数十名汉子抬着三具沉重的棺木从高台走下,从将士闪开的通道中走过,身后的将士便纷纷跪倒在地,倏忽之间,数千将士便已经跪倒了一片 “三弟,一路走好!”张宝站在高台之上,转身之际虎目之中锵然落下一滴痛到骨髓的清泪~ 。。。。。。。。。。。。。。。。。 退守文安县的巴祗正与刘备等人议事,忽有亲兵急步奔入厅内,向巴祗道:“大人,青州黄刺史遣人送信与大人!” “哦?子琰遣人来了?有请!”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沉重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但见一名身穿铠甲的魁梧大汉早已闪身入内,见到巴祗登时单膝跪地拜道:“末将见过巴刺史!” “嗯!” 巴祗点点头道,“起来说话!” “诺!” 待那魁梧大汉起身肃立之际,巴祗迫不及待的问道“子琰进攻贼军粮草大营之事如何了?” 那壮汉轻轻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轴捐,沉声道:“大人请看!” 巴祗眉头一皱,接过轴捐打开来,一目十行阅读完毕,吃惊的说道:“怎么可能?数次进攻皆大败而归?河间贼军绝不会多于五万兵马,而子琰的青州兵与公孙升济的辽东兵亦是不下五万,为何数次进攻皆大败而归?” “大人,对于河间备倒是颇有了解!想必是黄刺史败在了的地形之上!” 刘备踏前一步道:“这位将军,不知备说的对也不对?” “不错,将军所言甚是!” 那汉子沉声道:“河间地形极为奇特,三面环山,而三面山峰皆是悬崖峭壁,贼军大营既设立于山谷之内,仅有一条小路可通往贼军大营,而贼军只需派遣一只兵马死守要道,任凭千军万马亦是难以攻到敌军营寨!我家大人组织了数次进攻,皆是丢下无数的性命无功折返~” “嘶~”巴祗倒吸一口冷气,悚然道:“贼军竟然寻到如此地势,贼军势大,贼首张宝又是狡诈异常,若不能断其粮草,欲将其剿灭,难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算计董卓 一 河间黄巾粮草大营。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山下的小路上尸体堆积如山,残肢断臂飞落四周,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山路,汇聚成一条条血河顺流而下。 月明星稀,波才按剑肃立于险峰之上,神色深沉,望着远处星罗棋布、灯火通明的官军大营若有所思,转头向管亥问道:“管亥将军,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按剑肃立其身后的管亥沉声道:“官军连续猛攻到今天已经第十天了,虽凭着地利优势,我军亦是减员三成,其中新招蓦之两千余新兵几乎全部战死,另外据细作回报,于昨天深夜,官军的援兵已经到达!” “唉!” 波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波才将军,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敌军虽难以攻上来,然我军粮草却也难以运出谷去!” 管亥亦是叹道:“末将已经派人试了数次,官军在谷口布置了重兵,我们向将粮草运出去实在是难呐!” “报~~” 管亥话音方落,山间小路便有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林间小道,波才、管亥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急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报~~主公急报~~” 波才满脸凝重之色与管亥对视一眼,而后双双健步如飞,拦在马前,厉声道:“讲!” “咴律律~” 传令兵猛然勒住马缰,战马嘶鸣一声,止步不前,传令兵慌乱之中摔下马鞍,顾不得伤痛,跪地凄声道:“将军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波才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传讯兵,沉声道:“只要有本将军与管亥将军在,这河间的天就塌不下来,你慢慢讲,发生了什么事情?” 传讯兵神情凄惶的说道:“武县荒原一役,三将军、方悦将军、张燕将军中了敌军奸计皆阵亡,一万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胡扯~”波才尚未说话,管亥勃然大怒,猛然上前劈胸拎起传讯兵,厉声吼道:“三将军武艺盖世,方悦、张燕将军皆万人敌,怎会阵亡?” “将军。。末。。末将句句属实~” 凌空的传讯兵憋得满脸通红,艰难地说道。 “管亥你冷静点!” 波才厉声道,“快将他放下!” “噗通~” 传讯兵百斤中的身躯掉落在地上,管亥如同失魂一般,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于管亥而言,方悦、张燕或许无深厚感情可言,然张梁不一样,自从他管亥入了太平道,张梁不仅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与他,更是****督促其勤练武功,管亥能有此成就,皆张梁之功也!此骤然闻听张梁阵亡的消息,管亥顿时如遭雷噬。 波才沉声道:“主公有何诏令?” 传讯兵翻身爬起,黯然道:“主公传令全军缟素、戴孝十曰!” 。。。。。。。。。。。。。。。。。。 汉军大营。 黄琬身居高坐,击节赞道:“敬祖立的好一番功勋!黄巾贼军二号人物竟然被敬祖略施小计除之,此成可谓是天大的功劳,想必不日既有天下诏令下达!这对对我等来亦是大快人心的消息~” “哪里哪里,不敢当!” 巴祗手捋颔下须,谦虚道,“升济兄,在下向你求个情可否?” “哦?” 公孙度一愣与黄琬对视一眼,疑惑道:“敬祖兄此言何意?” 巴祗笑道:“实不相瞒,斩张梁之英雄即为刘玄德三兄弟,此刻就在帐外等候,只是其曾与升济兄有些误会,故而恳请在下与兄求个情!” 公孙度闻言心中一动,随即摆摆手笑道:“些许小事罢了,敬祖可速速唤玄德入内,说起来玄德与某亦是故交,些许误会如何还放在心上?” 黄琬道:“既然如此,可唤玄德入内!” 亲兵领命而去,顷刻间帐帘掀起处,白面无须的刘备施施然闪身入内,面如重枣的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一身黝黑铁甲的张飞二人紧随其后,入内站定神色冷峻的肃立在刘备身后。 。。。。。。。。。。。。。。。。 武县。 张宝驻足墙前,目光凝注地图之上久久不曾移开,脚步声响过,郭图瘦削的身影从厅外走了进来。 “公则,丧事都料理完了?” “回禀主公,料理完了。” “这一仗~~我军伤亡如何?” “程远志将军所部攻打浮阳城时,遭到猛烈反击,虽拿下城池却也是伤亡过半,鲍出将军所率领的重甲铁骑于中邑折损百余人,另外~~三将军所率领的武县两万黄巾军~~除卜己将军、何仪将军二人所部两千人,全军覆没,此战累计阵亡将士达四万人,重伤五千余人~” “唔~~尚有将士几何?” “幽州黄巾大营高顺将军所部二十万人,壶关郭大将军所部五万人,邺城俞涉所率领的五万人,再加上河间波才将军所部五万人,最后加上主公麾下重甲铁骑,累计仍有可战之士近三十五万人!” “三十五万人~”张宝眸子一厉,沉声道,“高顺所募的新兵呢?” 郭图沉声道:“高顺将军对于所募新兵要求极高,目前为止高顺将军所募之兵不足五百人,距离主公所要求的五千人差之千里也!” “数十万将士中,仅仅挑选出不足五百人~”张宝的眸子里略过一丝锋芒,沉声道,“既然如此,暂且不用管他。我军将士虽不入高顺之眼,然皆是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虎狼之师,足可顶的寻常军队两倍之人!不过董卓的西凉军亦不是寻常军队!” 郭图心中一震,毒蛇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主公莫非意欲先消灭董卓的西凉军?”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丝狠辣之色,阴沉的说道:“本将已经在三军将士面前许下血誓,杀我将士者、必杀之!巴祗杀方悦、张燕及我三第还有其麾下万余弟兄的血仇岂能不报?不过~壶关不可失,董卓的西凉军如同悬在本将军头上的利剑,只有将其彻底打垮,方能震慑其余各州官军!” “报~~”张宝话音方落,亲兵入帐来报,“驻守壶关郭大将军派遣八百里急报送与主公!” “嗯!?难道壶关有失?” 张宝心中一惊,霍然起身,急声道,“快呈上来!” 张宝接过书简一目十行阅读完毕,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凝重之色,将书简递给郭图,幽幽的说道:“公则,董卓自请西凉刺史,西凉耿鄙的兵马亦是将编入其麾下也!” 郭图接过书简,一目十行阅读完毕,吸了一口冷气,凝声道:“自灵帝以来,汉室衰微,民不聊生,我等方顺天应民高举义旗,这董卓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敢如此行事?” 张宝哂笑道:“董卓狼子野心,天下皆知,说实话这灵帝还得感谢本将军,否则说不定没了我军的牵制,董卓真就挥师西凉铁骑直入洛阳,到时嘿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算计董卓 二 幽州何进大营。 中平元年末,西凉军阀董卓上书自请凉州刺史,灵帝迫于董卓要挟,无奈之下遂传旨天下拜董卓为凉州刺史,大汉朝一国之君,却迫于臣子之要挟,而不得不妥协,大汉朝威严可见如斯~ 与此同时,自张宝率领援军西去,何进听从心腹曹操的意见,趁势猛烈攻打黄巾幽州大营,然而如今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余日,攻守双方伤亡极为惨重,但在高顺稳如泰山的战略面前,任凭何进施展任何战术效果微乎其微。 苍凉的号角声中,何进军再次黯然撤退。 刚刚返回大营的何进衣甲未卸,但见主簿陈琳神色匆匆的迎上来,将一卷书简递于何进前,沉声道:“大将军,这是袁司徒送来的洛阳急报!以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沿途跑死了数匹快马!” “嗯?何事如此紧急?” 何进神色一变,将尚在滴血的钢刀递给肃立身后的曹操,接过书简急拆开细阅起来。 曹操幽邃的目光落在何进脸上,只见何进的脸色顷刻间变得狰狞无比,连声怒道:“董卓安敢如此无视藐视法度,无视朝廷尊严?他想干什么?” 曹操微蹙眉头,凝道:“大将军发生了何事?” 何进脸色阴沉的叫你哥书简递给曹操,语气冰冷的说道:“孟德,你自己看吧!” 曹操接过书简,匆匆阅罢,脸色大变道:“董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此举与逆贼黄巾有何异焉?” 陈琳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将军,古语云:欲攘外而先安内也,黄巾贱民也,不得世家门阀所支持,终究难成气候。而董卓久居西凉,关西门阀世家无数,一旦董卓振臂一挥,从者定然超过半数。再者朝廷精锐皆外调剿灭贼寇,京师仅有校园新军数千,而董卓大军驻扎河内,一旦其有异心,即可沿途孟津港一路直达洛阳,则大汉朝危矣!是故,下官建议大将军应先暂缓进攻黄巾逆贼,传令黄河一带各州郡兵马进驻虎牢关,以为震慑!” 何进闻言颇有意动,回顾曹操道:“孟德以为如何?” 曹操皱眉,良久始叹息一声,沉声道:“末将有一计,或是可以令其两败俱伤!只是此计还需大将军上奏天子,以免落了阉宦把柄!” 何进问道:“孟德计将安出?” 曹操道:“黄巾贼首张宝,狡诈、残忍如狼,而董卓却如猛虎一般,今董卓既拜为凉州刺史,大将军可命其起大军攻打黄巾贼寇,在下一道命令,令各州郡兵马暂缓进攻,以解贼军之压力,令其专心于董卓作战,如此一来,两败俱伤,我等坐收渔翁之利也!” “好!”何进击节笑道:“孟德之言甚合我意,来人,本将军即可上书天子!” 。。。。。。。。。。 于此同时,张宝命程远志、卜己、鲍出等人率领步卒殿后,而他自己带着典韦、何曼、郭图以及麾下两千重甲铁骑日夜不停的赶往壶关。 。。。。。。。。。。 壶关~大战正炽。 徐荣一身戎装,傲然屹立马背之上,倏忽之间,冰冷的目光变得狼一样的狰狞,拔出腰间利剑,满目狰狞的厉声道:“樊稠听令,传令~进攻!” “将军有令,进攻~”传令官眸子一厉,凄厉的狼嚎声响彻苍穹,同时手中令旗狠狠一挥~ “呜呜呜~” 牛角号呜呜吹奏起来,霎时间低沉绵远的号角声在壶关前的山谷里回荡不息。 “全军前进~~弓箭手掩护~杀~” 樊稠铿然转身、往前疾行,手中钢刀撩天举起,西凉铁甲精锐紧紧相随、汹涌而前。 ………. 肃杀的气息在壶关前无尽弥漫,随着西凉军的持续猛攻,壶关守城器械终于消耗殆尽,除了房梁,所有能用做守城的东西能用的已经全部用尽了~ 一身血污的郭大神情如刀,傲然屹立在壶关城墙之上,灼热的杀意在他眸子里烈烈燃烧,神色木讷的许褚与满目狰狞的周仓按剑肃立其身后,呼啸的朔风中,传来无尽的刺鼻的血腥气。 狰狞可怖的西凉铁甲军在铺天盖地的箭雨的掩护下,口衔钢刀,手脚并用的壶关城墙上攀爬,然而等待期的命运往往是黄巾军森然的钢刀扬起,一道寒光闪过,西凉铁甲军百斤中的庞大身躯掉落城下~ 倏忽之间,郭大锋利的眸子掠过一丝很辣之色,厉声道:“许褚何在?” “末将在!” 许褚魁梧的身躯踏前一步,木衲的脸上毫无表情,抱拳厉声应道。 郭大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许褚身上,面色狰狞道:“关中守城器械早已用尽,而主公却迟迟未到,如此下去,壶关早晚会沦陷。本将军决定拼死一搏,你可敢与我出城走上一遭?” “有何不敢?” 许褚厉声道,“然将军乃三军主帅,岂可轻易涉险?将军在此等候,待末将一人前去即可,末将定将徐荣首级献于将军帐下!” 周仓上前双膝锵然跪在冰冷的城墙上,抱拳厉声道:“许褚将军所言甚是,将军乃三军主帅,不可轻易涉险,末将愿同许褚将军共同出城走上一遭!” 。。。。。。。。。。。 “将军有令,骑兵准备!” 许褚将铁盔往头上重重一戴,然后翻身上马,长刀已经高高扬起,锋利的刀锋在暗沉沉的天空下散发出一团耀眼的寒辉,倏忽之间,五百轻骑已经纷纷翻身上马,高高举起了手中散发着森然寒气的斩马刀~ 许褚木讷的眸子里曝出骇人的精光,缓缓扫过身后神情冰冷的骑士,仰天怒吼道:“打开城门,兄弟们随我出关杀敌~” 许褚的暴喝如炸雷般响起,早就严阵以待的守关士卒急速转动绞盘,在刺耳的嘎吱声中,沉重的万斤闸缓慢地往上升起。当万斤闸堪堪升到最高点时,许褚将手中的锋利的长刀往前狠狠一引,天地间顿时暴起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早就严阵以待的轻骑兵就像一窝马蜂汹涌而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算计董卓 三 冰冷的夜色中,马头攒动、浩瀚一片,数千匹战马奔腾向前,溅起漫天尘雾,通体黝黑的铁骑似乎溶于夜色之中,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激荡汹涌,雄浑至令人窒息。 “报~” 一骑探马高举火把,如同一盏明灯,从前方疾驰而来。 “吁~” 张宝轻轻喝住战马,右臂高举,紧随张宝身后的典韦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空中重重一擎,苍凉低沉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汹涌而前的通体黝黑的重甲铁骑遂纷纷减速,直至静止~ 张宝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探马脸上,沉声道:“讲。” “启禀主公,壶关前亮如白昼,杀声震天,末将探得西凉兵马正猛烈攻打壶关!” “嗯!?” 张宝眸子一厉,于马背上手搭凉棚,极目之处果然见隐隐火光,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厉声道:“传令,所有兄弟弓上弦,刀出鞘,随本将军奇袭敌军后方!” 面如厉鬼的典韦凄厉的狼嗥声霎时划破天际,“主公有令,所有兄弟弓上弦,刀出鞘,奔袭敌军后方~” 。。。。。。。。。。。。。。。。。。 壶关外,一身戎甲的徐荣屹立马背之上,在李蒙、郭汜、张济等将领拥簇下观战,看到壶关关门大开,黑压压的骑兵汹涌而出时,徐荣阴冷的眸子陡然一厉。 郭汜眸子亦是掠过一丝愕然,转头对徐荣道:“将军,那数百骑出来莫非是找死吗?函壶关外虽然地势平坦,却并不宽阔,骑兵根本就难以展开冲锋,此时出动骑兵反击岂非以已之短攻敌所长?” “不对!” 徐荣摇摇头沉声道,“你们看,那根本就不是贼兵的铁骑,那只是一般的轻骑兵,况且仅只数百骑而已!” “嗯!?轻骑兵?” 张济手扶颔下须,凝声道:“将军所言不错,黄巾贼军铁骑一贯是身披重甲,全通皆包裹铁甲之内,只是这轻骑兵的优势并非正面突击,而是侧翼迂回袭扰,可壶关外的地势已经决定了贼军骑兵无法进行侧翼迂回。难道关上的贼兵已经到了如此窘迫的境况?” 。。。。。。。。。。 “挡我者死~~” 冲出城门一马当先的许褚暴喝一声,眸子里暴起骇人的厉芒,锋利的长刀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斜斩一名西凉军校尉的颈项,那小校狼嚎一声奋力举起手中的钢刀意图硬磕许褚的长刀,幽暗的夜空下顿时激溅起灿烂的火星~~ “锵~”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那小校陡然一惊,但见手中钢刀竟被生生磕断,而许褚的长刀去势犹疾,冰冷地从那小校的左肩切入、直透右肋,尔后顺势以刀一挑,小校的上半截身躯便被挑得飞了起来~~ “杀~” “杀~” 眼见许褚神勇,乱军之中数名西凉军狰狞的脸上露出狞笑,数柄锋利的长矛如毒蛇一般,悄然而至~ “滚开~” 许褚满目狰狞之色,昂首长嚎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立而起,沉重的长刀凌空抡了个大圆,呼啸着向四周旋斩而去~~ “锵~” “锵~” “呃啊~” 长矛折断的金铁交鸣声中,数名西凉兵凄厉地嚎叫起来,有殷红的血线透过绽裂的铁甲从胸际激溅而出,下一刻,尚在滴血的残躯轰然落地,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兄弟们,随我杀~” 许褚大喝一声,狠狠一挟胯下坐骑,身后跟随着五百悍不畏死的骑士,如同锋利的钢刀狠狠的楔入西凉军中军大阵,西凉军中军大阵霎时一阵骚乱~~ “凭着区区数百人,就想硬悍我数万西凉大军,做梦!” 中军大阵徐荣冰冷的目光盯着如同钢刀一样的黄巾轻骑,倏忽之间,嘴角垫起一丝冷笑,冷然道,“张济、郭汜听令!” “末将在!” 张济、郭汜于马上抱拳应声,面如锅底的脸上流露出骇人的狞笑~ “你二人各领一支骑兵将其劫杀,让这些贼寇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骑兵!” “诺!” 张济、郭汜,狞笑着领命而去。 “李蒙,传令铁甲军打开一道通路,贼军进来以后即可封死!” “诺!”李蒙挥鞭纵马即可传令而去~ 。。。。。。。。。 “杀~” “杀~” 隆隆的铁蹄声中,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五百毫无惧色的黄巾骑兵在许褚的带领下,如同五百只抛弃生死的饿狼,正露出锋利的爪牙,浑身撒发着强烈的杀意,恶狠狠的扑向眼前的猎物~ “挡我者死~~” 许褚咆哮着,手中沉重的长刀上下翻飞、寒芒闪烁,纵骑过处,西凉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竟无人能够挡他片刻。五百骑黄巾骑兵狂喝连连,誓死追随许褚身后,汇聚成犀利的冲锋箭矢,深深地锲进了西凉军阵中~~ “将军~” 一声凄厉的狼嗥声自脑后响起,许褚奋力一刀砍杀眼前一名西凉兵,血红色的双眸看向身后副将,但见副将浑身鲜血淋漓,血污的脸上满是焦急,举刀纵马上前,厉声道:“将军,我等已陷入包围矣!” “嗯!?” 许褚抬起头,赤红的眸子掠向四周,果见黄巾骑兵被西凉铁甲所阻,已经失去了机动力,转眼之间即被无数的西凉铁甲军所包围,木讷的眸子里血色更甚,浓稠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中军大阵内徐荣~ “咻~” 许褚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嗯!?” 许褚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的血色残影****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射许褚咽喉要害! “当~” 许褚手中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猛然上扬,一声微乎其微之声响,疾射而至的狼牙箭刹那间断作两截,掉落马下,许褚充满杀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乱军之中,一名骑在马背上挽弓相向,疾驰而来的昂藏大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死亡的气息 夜色如墨、乌云遮蔽了冷月,呼号的狂风掩盖了震天的呐喊声,冰冷的大地上一片肃杀,无尽的黑暗中,一支通体黝黑的骑兵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卒,正在黑暗中上悄无声息地前进~ “哒哒哒~” 呼号的风声中,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借着远处亮如白昼的火光,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那是西凉军的斥候。 “咻~” 冰冷的破空声响过,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带着死亡的气息疾射而至,准确地刺穿了西凉军候的咽喉,西凉军斥候惊恐地瞪大双眼,使劲地张大嘴巴意欲喊叫,却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永远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仆嗒~” 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黑暗中,只有受惊的战马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黑暗中张宝缓缓的勒马转身,钢刀一样锋利的目光落在身后肃立风中,隐隐散发肃杀之气的铁骑身上,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口气,缓缓举起锋利的钢刀,遥指前方灯火通明的西凉军阵,嘹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的风声传遍了每一名将士的耳畔~~ “那里有两万西凉铁甲军,弟兄们,怕吗?” “不怕!” 千余将士轰然回应。 身材魁梧的典韦,手持连两柄黝黑的铁戟,头戴恶鬼铁盔,凶狠的目光透过恶鬼头盔的窟窿直直的迎上张宝刀一样的目光,厉声道:“俺老典以及身后的两千兄弟,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为,只求主公在此战过后能让我们喝酒喝个痛快~” “好!” 张宝满目狰狞的厉声道:“此战过后,本将军请你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让你们喝个痛快,吃个痛快!每人在赏你们十个婆娘!!” “嗷~~” 两千余将士狼嚎响应,眸子里顷刻间燃起了灼热的杀机,张宝的一句话点燃了心底最狂野的欲望之火! “杀!” 张宝将刀往前狠狠一引。 恰乌云散去,惨淡的月色洒落下来,照亮了张宝乌黑的双眸,恰是掠过一丝狠辣之色,张宝身后,两千余重甲铁骑犹如一股幽黑的幽灵,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的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两千重甲铁骑纷纷擎出投枪、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西凉军后阵。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西凉军阵却在飞速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铁骑眸子里燃烧,就如两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 段煨,西凉猛将,奉主帅徐荣之命镇守后军,此时持枪驻马立于后阵,鹰隼般的眸子警惕的搜寻着后方黑暗之处,前后连续三波斥候未曾归来,令他心中隐隐不安~ “呜呜呜~” 无尽的黑暗之中,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叫声清晰的传入段煨的耳畔,段煨脸色一变,此号角声极为奇特,绝不是西凉军的号角声,环顾左右,厉声道:“何处号角声?” “将。。将军。。。” 一名小校脸色煞白,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惊恐之色,指着无尽的黑暗处,断断续续的凄厉的嘶嚎:“鬼,鬼啊~” “放屁!” 段煨狠狠的甩了小校一个巴掌,满目狰狞的厉声吼道:“你他娘的在扰乱军心,老子斩了你!” “轰轰轰~” 段煨怒音方落,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之声,清晰的传入耳畔,惊回首,锋利的瞳孔顿时紧缩~ “嘶~老天,这他娘的是黄巾铁骑?” 段煨的喉笼深处响起嘶嘶的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常年率领西陵铁骑征战塞外,却从没见过黄巾贼军的这种铁骑,黄巾铁骑早已成为官军眼中的噩梦,然而大多数人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这一次段煨深深的被震撼了~ 恐惧,无尽的恐惧像毒草般在漫延,纵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西风烈,荡尽漫天飞扬的烟尘,一杆血色的大旗正迎风招展,漆面上绣着“黄巾无敌”四个斗大的字! 终于把这支诡异骑兵的狰狞嘴脸清晰地展现在所有西凉军将士眼前……通体幽冷,闪烁着黝黑的幽芒,通体裹满墨黑的甲胄,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正向着己方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骑士亦通体黑甲,赫然长着一颗硕大的厉鬼头颅,鬼头的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锋利的獠牙,状欲择人而噬~~ 鬼骑士身后,一大群身披同样黑甲的骑兵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黑暗中竟无法分辩究竟有多少骑! 段煨眸子一厉,举起手中钢枪,厉声大喝:“快,列阵迎敌~通禀主帅,后军遭袭~~~” “西凉威武!” “西凉威武!” 轰然呐喊声中,狰狞的西凉铁甲军将手中锋利的长矛往身后一柱,再将锋利的矛尖轻轻下压,与地面形成尖锐的夹角,倏忽之间,无数枝寒光闪闪的长矛便布布了一片冷森森的死亡之林。 “投枪准备!” 沉重的马蹄声中,全身裹在铁甲之中,通体黝黑的张宝冰冷的目光,透过厉鬼头盔窟窿,直射西凉军军阵,怒吼一声,右手握紧锋利的投枪使劲后仰,整个身躯几乎与马背持平,尽可能地向后舒展,冰冷的质感从掌心清晰地传来,灼热的杀机却在心中熊熊燃起,透过面罩的窟窿,西凉军军阵已然近在眼前。 “放!” 整个天际间响起张宝如炸雷般的怒吼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地往前一甩,锋利的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刺西凉军军阵。 “杀!”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自张宝身后传来,两千余锋利的长矛霎时间破空而起,挟裹着尖利的锐啸锋利的矛尖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交织成一片死亡的森林,直刺西凉军军阵~ 段煨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片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瞳孔倏然收缩,凄厉的嘶喊声脱口而出:“竖盾,竖盾~~~” “噗~噗~噗~” “啊~~” 然而为时已晚,利器刺穿血肉的清脆响还有惨烈的嚎叫声霎时间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无数的西凉士卒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贼军猛将何其多也 壶关西凉军前阵。 “杀~” 恶汉许褚厉吼一声,竟对郭汜毒蛇般直刺而至的钢枪视若无睹,木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诈之色,手中长刀带起狂猛无匹的威势,恶狠狠地一记横扫,直斩郭汜虎腰,眉宇间充满了一击必杀的狂暴气息,纵然被郭汜一枪刺穿了胸膛,亦要一刀将之斩成两截之势。 “嗯!?” 郭汜狰狞目光一凝,手中钢枪顺势一沉,堪堪架住许褚疾扫而至的长刀,他乃是大汉朝凉州刺史董卓最为倚重的将领之一,有大把的美好生活等着他,况且家中新娶的可还等着他,想到小妾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下身不由的一热,他可不想和这贼汉同归于尽! 然而想象中的金铁交鸣之声并未到来,只见许褚虚晃一招,竟弃了郭汜,于乱军之中直冲徐荣而去,寒光闪烁、刀光飞舞,犹如一条巨蟒一般正在战场上翻滚、喧嚣、张牙舞爪,巨蟒所过处,西凉铁甲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在冰冷的大地上~ 西凉军中军大阵,徐荣身披锁子乌铁甲,头戴四棱镔铁盔,在樊稠等人的陪同下观战,放眼望去,无穷无尽的西凉铁甲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而那区区五百黄巾轻骑兵不过是沧海一粟,很快就被西凉铁甲军彻底淹没~在张济、郭汜带领的西凉骑兵冲击下,五百黄巾轻骑就像是掉入蚁群之中,迅速被吞噬掉~ 徐荣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转头冷然道:“区区五百轻骑竟敢在我西凉铁骑面前逞威,此乃班门弄斧尔!!” “不错,想我西凉铁骑纵横塞外,威慑百万羌族,黄巾贼寇自不量力,竟敢派遣骑兵出战,此不过羊入虎口尔!” 樊稠不屑的说道,“将军,下令总攻吧,今夜在壶关之上与将军对饮可否?” “嗯!?等等!” 正待徐荣下令总攻之际,眸子里忽然暴起骇人的寒芒,手往前方一指,沉声道:“此人真世之虎将!” 樊稠一愣,目光顺着徐荣手指之处看向,只见一骑如飞于乱军之中如履平地疾驰而来,冰寒的杀气从来将身上喧嚣而起,向着四野里无穷无尽地漫延,寒光闪过,竟无一人可抵挡其威势~~张济、郭汜二骑正如影随形紧追其后~ “将军~待末将擒敌将前来献于将军帐下!”樊稠凶狠的眸子里充满了烈烈杀机,抱拳厉声道。 “嗯!” 徐荣轻轻颔首,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于乱军之中如履平地的许褚,暗自吃惊,传言贼军中有一面如厉鬼的恶汉,力大无穷,善使双铁戟,百万军中取敌之首如同探囊取物,难道就是此人换了兵器不成? “报~” 樊稠刚刚纵马疾驰而去,一声凄厉的狼嚎自脑后响起,徐荣惊回首,军中一骑如飞疾驰而来,骑在马背上的传令兵神情凄惶~徐荣不由的心中一惊~ “报~将军,我军后方遭敌军铁骑冲击!” “什么!?”饶是徐荣久经沙场,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此时也不免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不可能,贼军已经被我西凉大军压缩在壶关之内,如何有敌军骑兵偷袭我军后方?段煨呢?” 传令兵传声急声道:“不是壶关的贼军,乃是贼首张宝所率领的黄巾重甲铁骑!” “嘶~~”徐荣不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抬头望去,借着隐隐的火光,后军果然是杀声震天,转过头来,冰冷的目光落在乱军中独斗西凉三悍将而不落下风的贼将,眸子里不由得掠过一丝狠辣之色~ “报~~”脑后凄厉的长嗥声再度响起,又有混身染血的传令兵疾驰而来,疾声道,“将军,段煨将军被敌军使双戟的贼将砍杀,后军已经临近溃散的边缘!” “贼军猛将何其多也!” 徐荣的眸子霎时收缩,久久方叹息一声,段煨身为西凉军中宿将,却遭敌将砍杀,后军一乱,战机已失矣!数天血战,万余将士的鲜血和生命,还有他的苦心孤诣、惨淡经营,一切努力都在这一刻付诸东流。 良久徐荣脸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乌黑的眸子也恢复了以往的深沉,转向身边的李蒙道:“传令撤兵,命张济、郭汜各率本部骑兵断后,若贼军胆敢追击,狠狠的给与迎头痛击!你与樊稠人率领本部骑兵迂回包抄敌军,其余众将跟随本将军率领大军,务必将贼军铁骑一举歼灭,亦不失为收获~” “诺~” 。。。。。。。。。。。。。。。。。。。。 城下燃烧的火海照耀着郭大强壮的身躯,雄伟如山,环顾左右,梁木做成的木檑、檑石正从城头雨点般倾泄而下,被砸中的凉州兵非死即伤,时到如今,壶关内的梁木终于也被拆做守城器械了,距离四十天的期限还差两天就到了~主公,郭某先走一步了~ “将军快看~敌军撤兵了!” 亲兵的嘶喊声打断了郭大的思绪,郭大低头急视之,西凉军果然正骑兵断后、有条不紊、缓缓从容后退,郭大鹰隼般的眸子掠过有一丝锋芒,沉声道:“敌军优势正盛,突然撤兵,有诈?” “将军!”肃立郭大身后的周仓,虎目中充满了烈烈杀机,厉声道:“末将出兵,追杀敌军!” “不可鲁莽!” 郭大沉声道:“西凉兵虽撤兵,却骑兵断后,从容不迫,有条不紊,一旦我军出城追击,敌军骑兵可迅速迂回劫杀我军,切不可鲁莽!” “未必!”缩手于袖中的张烈冷幽幽的说道。 郭大沉声道:“天逸此言何意?莫非敌军不是为了引诱我军?” 张烈深邃的眸子流露出一道精光,手指西凉军道:“将军请看,敌军虽有骑兵断后,然两翼的骑兵却横向疾驰,其目的是为了迂回包抄,烈料敌军后方必遭到重大打击方能让徐荣放弃攻占我壶关的大好时机!” 郭大道:“天逸之意出兵追击?” “不错!”张烈沉声道:“不管是谁袭击袭击须肉后方,此时却咱们的友军,此时徐荣大军回撤包抄,若是我军紧守不出,其必将遭受西凉军围歼!”(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恶鬼重甲铁骑 西凉军后阵。 “轰~~” 以杀意盎然的典韦为尖刀的两千骑重甲铁骑组成锥形阵,再一次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西凉军轰然相撞,如同两千余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早已溃散的西凉军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西凉军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重甲铁骑的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长矛如同刺穿稻草一般洞穿了一名西凉军的胸腔,长矛去势犹疾,又连续贯穿了两名西凉军的胸腔,最后又穿透了一名慌张后退士卒的咽喉,将四人的尸体钉成一串、拖地疾行。 “噗~嘣当!” 长矛的木柄再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摧残,居中断裂。 身披重甲的典韦抖手扔了那半截矛柄,抽出背后如同沙漠中恐怖巨蟹钳螯的双铁戟,黝黑钝芒闪过,继续策马疾奔,霎时冲穿透了西凉军后阵,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典韦缓缓勒住战马,回过头来,恶鬼头盔里内的双眸,路露出杀意盎然的目光,身后西凉军已经阵形大乱,重甲铁骑的冲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然而,肉体上的伤害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得剧烈、来得震撼!重甲铁骑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以及段煨的死,令西凉军丧失了最后一丝顽抗的决心。 距离战场不足百步的旷野上,张宝、郭图在何曼的护卫下迎风肃立,冰冷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枉他费尽了心血,超越时空而来的重甲骑兵的确发挥了难以想象的威力。 西凉铁甲军号称大汉最为精锐的士兵,步兵对阵,即使是悍不畏死如黄巾,亦不能与其想比,如今凭着区区两千重甲铁骑冲击溃败,可想而知重甲铁骑兵之威力!然而其作战能力强盛的代价,却是用无数的钱财堆积起来,即使经过张角三兄弟多年的钱财积累,两千重甲铁骑已经是张宝的极限了。 重甲骑兵从装备、训练、饮食全部是最为顶级的,可以说培养为了培养这两千名重甲骑兵,其费用几乎可以组建一支十万精锐步兵,然而其真正的威慑力却远远要多余十万步兵之危!尤其是冲锋之际那种强大的、摧残心灵的威慑力,更是远远多于步兵! 萧萧朔风中,郭图毒蛇一般阴冷目光望着战场,转头阴恻恻的说道:“主公,敌将段煨被典韦将军斩杀,在我军反复冲击之下,敌军后阵亦已溃乱,我等目的已经达成。而此刻西凉军前军已经向我等扑来,此时不宜恋战,图建议速速撤离为妙!” 张宝霍然转头,望向壶关方向,乌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很辣之色,狠声道:“公则,可有胆子陪本将军搏一把?” 郭图看着张宝狠辣的目光,心中一颤,凝声道:“主公是想趁此良机一举击溃徐荣所部西凉兵?” “不错!”张宝转过头来看着郭图,阴狠的说道:“徐荣所部最多不过两万人,况且其后军溃败,再加上攻坚战战伤亡者,能战之兵不过数千人马,若此时我军趁势向其发起进攻,敌军必定慌乱不已,凭着典韦、何曼的身手,完全有可能于乱军中击杀徐荣,徐荣一死,西凉军不战自溃也!” “主公明鉴!”郭图深深的吸了口凉气,沉声道:“此一战西凉军吃亏在猝及不防,然徐荣此人在董卓麾下常年领兵纵横边疆,足以说明其极其善于统兵,凭着徐荣常年领兵作战的经验,此时定是已经撤兵回防,一旦我军陷入重围之中,失去了机动力,我军两千重甲铁骑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猛虎,再者西凉兵多是骑兵,即使我军冲出重围亦是无力逃脱敌骑兵的追击~到时悔之晚矣!” 良久,张宝方冷幽幽的说道:“如果郭大同时从壶关出兵夹击呢?” “如果郭大将军同时出兵,那么形式截然不同,有郭大将军牵制敌军主力,我军重甲铁骑将能充分的发挥优势,即使不能斩杀徐荣,也定能将其击溃!” 郭图眉头微蹙,凝声道,“只是郭大将军对我等贸然深入敌军后方并不知情,主公如何能确定郭大将军定会出兵?” “传令,吹号~” 张宝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锋芒,勒马转身,纵马挥鞭急驰而去,同时无尽的黑暗中响起张宝清脆而冷冽的声音~ “凭着本将军对郭大以及天逸能力的信任!” “呜呜呜~” 低沉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响起,仿佛穿透无尽的空虚清晰的传入典韦的耳畔,雄壮的身躯通体包裹在黝黑的铁甲中的典韦,手中散发着幽森钝芒的双铁戟正上下翻飞,霎时间停住脚步,透过恶鬼头盔上的窟窿,典韦赤红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兄弟们,撤~” 典韦仰天怒吼一声,炸雷般的巨响瞬间透过杀声震天的战场传到黄巾铁骑耳畔,已经杀得眼红的黄巾铁骑听到硬生生停止了追杀,再没有和西凉军多做纠缠,只片刻功夫,便从西凉军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隆隆的铁蹄声,在西凉军的耳际犹自回响不息~ 。。。。。。。。。。。。。。。。。。 洛阳,灵帝寝宫之内。 汉灵帝刘宏刚刚躺下,中常侍吕强急匆匆奔入,刘宏眉头微蹙,翻身坐起,看着跪在地上的吕强,沉声道:“吕常侍事如此焦急?” 吕强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低声道:“陛下,何大将军幽州急报!以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沿途昼夜疾驰跑死了数匹快马!军机大事,老奴不敢耽搁,请陛下恕罪!” “嗯?何事如此紧急?” 灵帝急拆开羊皮书细阅,忽然神色一变,疾声道:“来呀,替朕更衣!传司徒袁逢、司空袁隗、太尉张温三位爱卿来见朕!” 一边的何皇后闻听兄长何进之奏,遂起身柔声问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灵帝转头道:“梓童且先安寝,朕去去便回。”(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徐荣败了 “杀~~” “杀~~” 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夹杂着锐利的破空之声,从四周铺天盖地而起,密集如雨锋利的长矛从天而降,恶狠狠的将西凉骑兵钉死在冰冷的大地上,一轮标枪过后,黄巾铁骑裹着狰狞的铁甲如同一支支残忍而冷血的钢铁巨兽,一柄柄锋利的马刀高举半空,耀眼的寒芒迷乱了暗沉沉的天空~ 屠杀,冷血而又残忍的屠杀。 片刻之后,黄巾铁骑仅以微弱的代价就几乎全歼了张济的西凉骑兵!只有张济见式不对,在亲兵的掩护下,饶是逃得了性命,也被何曼一铁棒击碎了护心镜,短时间内怕也是失去了战力~ 幽幽夜空中,旷野上尸横遍野、血流飘杵,劲烈的西风竟然吹不散那浓重的血腥味。 一身戎装的张宝跨骑马上,周围遍地都是尸体,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但张宝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表情依旧阴冷,伫立在张宝身后的郭图,阴冷的目光掠过一眼战场,但见人的尸体,马的尸体几欲将这小校的空地堆成尸山~ “主公~” 郭图策马上前一步,阴声道,“张济几乎一人统领了西凉军一半的骑兵,灭了张济的骑兵,就如同断了徐荣一臂也。刚探马来报,许褚、周仓两位将军率领大军与敌军开始野战,图建议我等应再次突袭敌军后方,以此让徐荣来回奔波疲于应付~” 张宝冰冷的目光阴晴不定,随即勒马转身,疾驰而去,劲急的山风吹荡起肩后披风,凌空啪啪作响,暗淡的苍穹那刹那响起嘹亮的号角声~通体黝黑的黄巾铁骑霎时间随着张宝呼啸而去~ 。。。。。。。。。。。。。。。。。。 壶关的黄巾兵终于和断后的西凉骑兵狠狠的撞击在一起,锋利的长矛轻易地刺穿了黄巾军的身体,然后又刺进另一名黄巾军的身体,更多的黄巾军被汹涌而来的战马一头撞飞,在空中往后抛跌的时候就已经气绝身亡。即使黄巾军如此悍不畏死,然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西凉骑兵的獠牙~ 周仓奋力挥舞钢刀,将一名西凉骑兵斩落马下,当他挥刀砍向第二名西凉骑兵时,冰寒的杀机从右前方传来,周仓霍然转头,一名满脸狰狞之色的骑兵鬼魅般向他冲来,冷冽的眸子里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机,雪亮的长刀已经高悬半空。 “杀!” 周仓凶狠的眸子里亦是刘出炉无尽的杀机,仰天怒吼一声,举起手中锋利的钢刀狠狠的迎上去,战马交错间,沉重的钢刀与锋利的长刀毫无花巧地猛磕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狠狠勒紧马缰,勒马转身,虎目中露出凝重的神色,眼前这厮力气竟然不输于自己,不由的紧了紧手中的钢刀~ 在周仓与郭汜对阵之际,许褚可谓是虎入羊群,肌肉隆起的双臂握着沉重的长刀在西凉骑兵阵中往来疾驰,手中长刀上下翻飞,四周血肉飞溅,竟然无一人再敢抵挡与他~ 。。。。。。。。。。。。。。。。。 徐荣脸色阴沉,阴冷的眸子流露出无尽的怒火,放眼望去西凉军后阵已经尸横遍野,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然而黄巾铁骑却已经消失不见! “可恶!” 李蒙、樊稠二人奉命迂回绕后黄巾铁骑,然而等它们扑到以后,连黄巾骑兵的影子也没看到,只有这一地的尸体。 “报……”凄厉的长嗥声中,一名浑身浴血的骑兵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胸前竟然插着一支拇指般粗细的狼牙箭,“张济将军擅自行动追击黄巾铁骑而去,郭汜将军难以抵挡黄巾贼、、贼兵。。”尚未说完话,“噗通”一声掉落马下,只有战马仍旧悲鸣的疾驰而来~ 徐荣冰冷的目光看着掉落地上的西凉骑兵,冷的让人刺骨,此一战他徐荣败了,两万大军败在了两千黄巾重甲铁骑的铁蹄下,作为一名常年领兵之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黄巾铁骑此时必然隐藏在暗处如同两千头饿狼正在冷漠地监视一头体型庞大的猎物,以它们冰冷的意志消耗着猎物的体力,然后,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黄巾骑兵必然发动致命一击。 “将军,郭汜将军深陷危急之中,末将恳请前去救援~”樊稠面色焦急的厉声请求道,在军中樊稠、张济、郭汜、李傕被成为西凉四将,不仅仅因为他们武艺高强,更是因为他们常年征战建立起的牢固的情谊! “不可!” 徐荣厉声断喝道,锋利的眸子向四周掠去,四周被黑暗笼罩的大地空旷之处,就像是一头张口血盆大嘴的巨兽,贪婪而又狰狞的注视着一万西凉兵,无尽的冰冷在徐荣心中漫延~ “全军警戒,所有斥候向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查探,每小半个时辰一报!一旦有异动即可来报!” “李蒙率领麾下护卫我军左翼!” “樊稠率领麾下护卫我军右翼!” “其余将领随本将军徐徐撤回大营!” 徐荣不愧是西凉的沙场宿将,很快一条条有条不紊的命令,一一下达!针对黄巾铁骑的偷袭,无疑这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将军~”樊稠急声道:“郭汜将军怎么办?” “郭汜将军勇猛过人,即使深陷重围,凭着麾下三千骑兵定可安然无恙。” 徐荣勒马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尽的黑暗之处,扬鞭纵马急驰而去,只留下冰冷冷的一句话~ 。。。。。。。。。。。。。。。。。。 无尽的黑暗中,一座小山包上,一身戎装的张宝跨骑马背之上伫立于此,冷冷的望着缓缓后撤的西凉军,目光闪烁不定。 郭图冷幽幽的说道:“主公,徐荣不愧是沙场宿将,竟然果断放弃救援深陷重围的郭汜,转而撤回大营,途中又斥候环绕,两翼骑兵疾驰!我军~已经没有机会了,所强行突袭,只怕徒增伤亡罢了~” 张宝霍然转头,阴冷的目光直落在郭图身上,让他心中一颤,良久张宝方叹了一口气,遗憾道:“罢了~回壶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邺城之战 邺城。 “咚咚咚~~” “吼呜呜~~” 邺城下,绵绵不息的战鼓声以及低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一望无垠的旷野上,汉军联军如潮水般席卷而至,一杆苍劲大旗迎风猎猎招展,上绣威风凛凛的一个“汉”字。大旗下,荆州刺史徐缪、南阳太守秦颉、豫州刺史孔伷、广陵太守张超等皆是一身戎装,并排肃立,其身后森森铁甲汇聚成一片钢铁的汪洋,闪烁出慑人的冷意,一杆杆长矛直刺长空~ 终于要开始了吗? 邺城城墙之上,魁梧大汉俞涉、廖化、程远志并排而立,均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凝重,各州郡联军猛烈而持续的攻打,让城中的黄巾士卒已经精疲力竭,如此耗下去,怕是邺城早晚被汉军所攻破~ 南阳太守秦颉跨骑马背之上,目光阴冷的望着邺城,倏忽之间举起手中锋利的长枪直至虚空,仰天怒吼:“重甲步兵前进~~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一排排身披厚重鳞甲的步卒喊着整齐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前,冰冷的铁甲、沉重的大盾交织成一堵堵令人窒息的坚墙,向着邺城无可阻挡地推进,只片刻功夫,已然推进到距离城门不足百步之遥处。 城墙之上,俞涉表情冷漠,沉声道:“弓箭手~~准备!” “刷刷~~” 传令兵将手中令旗狠狠挥舞两下。 “弓箭手~~准备!” 顷刻间廖化炸雷般的怒吼声划破天际,早就严阵以待的黄巾弓箭手迅速长弓挽于手上,利箭搭于弦上,只要俞涉一声令下,这些久经战阵的黄黄巾老兵将会毫不犹豫地亮出最为锋利的獠牙,无情地屠戳一切胆敢顽抗之敌。 “黄巾无敌~~” 俞涉高举头顶的钢枪,在几千名弓箭手的灼灼注视下,冰冷地斩击而下,一声凄厉的长嚎顷刻响起,“放~箭~~” 张弓、绷弦、箭指长空、撕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顷刻间,数千支锋利的狼牙羽箭破空而起,在空中喧嚣起一片刺耳的尖啸,掠过长空,霎时飞临汉军重甲步兵的头上,然后挟带着冰冷的杀机雨点般倾泄而下。 城楼下。 “树~~盾!” 秦颉眸子一凝,扬天怒号,重甲步卒将手中的沉重大盾往地上狠狠一顿,顿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霎时间,一面面坚固的大盾已经连在一起,结成一堵堵牢固的坚墙,倾泄而下的箭矢攒射而至,声声闷响中,大盾上已经插满了羽箭,躲在大盾后面的重甲步卒却是大多毫发无损。 。。。。 城墙之上俞涉心中一寒,眼前这些汉军重甲步兵手中的大盾挡下了大多数的箭失,只有聊聊数支狼牙箭透过大盾缝隙,射穿里面的步兵,然而这也是无济于事~在放箭不过是徒增消耗罢了,得不偿失~ 俞涉转头,锋利的目光落在廖化与程远志的身上,沉声道:“二位将军,汉军步兵持着大盾,我军弓箭难以对其造成伤亡,而城中除了箭失以外,滚木、擂石沸油皆充足,末将之意不如放其兵临城下来夺城,面对穆雷、滚石这些重物,敌军大盾将毫无用武之力,两位以为如何?” 廖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裂开大嘴笑道:“某与程将军奉主公之命协助将军守城,一切安排定当以将军为准则,不必顾及我二人,我二人必当全力以赴辅佐将军~” “谢两位将军~” 俞涉抱拳厉声道,作战之际最忌两种声音,轻则士卒不知听谁的命令,重则很有可能导致大好形势反而失败~俞涉初闻廖化、程远志前来协助守城,很是担心。张宝破格提拔于他时,廖化、程远志已经是军中有名的悍将,若是二人不从自己之命,邺城将不保矣~直到这二人来到之后,就明确的告诉俞涉,俞涉为主,他们二人为辅,军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俞涉的声音~ 。。。 “弓箭手~出击。” 秦颉又是仰天一声怒吼,蓄势旦旦的汉军弓箭手迅速从阵中出列,分成数列,立于重甲步兵身后,拉弓搭箭,锋利的狼牙箭直指邺城之上的黄巾士卒~ “汉军威武,放箭~” 随着一声嘹亮的嚎叫,神情冷漠的弓箭手顷刻间松开捏着弓弦,借着弓弦的弹力,锐利破空声中,天空中闪过无数道寒光,如雨般的狼牙箭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邺城之上的黄巾士卒直射而去~ 然而想象中的哀嚎之声并未响起,秦颉一惊,锋利的目光望向邺城,只见城墙之上无数之火把插在城墙上,燃烧着熊熊烈焰,绣着“黄巾”二字的旌旗在迎风招展,但是城墙上却空无一人,所有的黄巾军似乎诡异的消失了~ 好机会,秦颉乌黑的眸子寒光一闪,当机立断喝到:“弓箭手退后,重甲步兵准备夺城~”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激烈的战鼓声以及令人热血沸腾的怒号声猝然响起,无数身披重甲、手执沉重的砍刀的汉军锐汹涌而前,就像一头头披着铁甲的巨兽,漫卷过吊桥,直扑邺城城墙之下~ 躲在城墙墙垛之后的俞涉,寒凉的眸子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霍然起身,苍穹之下顿时响起炸雷般的巨响~“木檑、滚石、沸油,给我往城下的汉军狠狠的招呼~” 。。。。。。。。。。。。。 天色微明,壶关雄伟的城廓沐浴在淡淡晨曦中,远远望去,云雾缭绕、层峦叠嶂,风景如画。 张宝血染征衣,立于城墙之上,沐浴在这薄薄的晨曦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寒凉的空气顿时游走于体内,让张宝精神一振~肃立其后的典韦、何曼如同两尊门神一般,满脸肃容~ 郭大、许褚、周仓以及张烈尽皆立于其身后~ 脚步声响起之处,郭图消瘦的身躯出现在城墙之上,张宝神色一动,转过头来,沉声道:“公则,我军伤亡如何?” 郭图快步走到张宝面前,低声道:“此一战壶关军士死伤过半,其中五百轻骑兵全军覆灭,另外我军的重甲铁骑折损二十余骑,其余的器械损耗不计其数~” 张宝眉头微蹙,神色凝重的说道:“徐荣的西凉兵最多不过两万,却让我军损失过半,更是折损了二十余骑,若是董卓率领麾下十万西凉大军亲临,壶关无可保也!” “西凉步兵虽精锐,却也不是天下无敌,皇甫嵩老贼麾下的汉军精锐与其亦不逞多让。” 郭图皱眉说道,“图最为担心的却是其麾下的骑兵,固然西凉骑兵不敌我之重甲铁骑,然其胜在数量之多。董卓麾下十万大军,其中五万具为骑兵,无论是机动力还是攻击力皆高于步兵,西凉骑兵不灭,我军只能被动防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何进密令 联军中军大帐。 荆州刺史徐缪正召集各州刺史、太守于帐中议事,各州郡奉命出兵讨伐黄巾贼,在此组成联军,因荆州刺史徐缪年长而被众人推举为总发令官! 徐缪高居主位,面前的帅案上放着一张羊皮卷,神色凝重的对在座之人说道:“诸公,何大将军刚刚遣使送来公文,说董卓身为臣子却以退兵为由要挟陛下,自清凉州刺史,更是擅自斩杀了前任凉州刺史耿鄙大人,金城、陇西等地尽皆为董卓占领,此时董卓已经坐拥千里之地、十万雄兵,可谓如日中天。” 帐中在座之人纷纷目露凝重之色。西凉本就盛产战马,其麾下骑兵战力强盛,如今又占领了金城等郡,当真是一家独大~ 徐缪说此一顿,接着说道:“此时董卓的西凉军正在壶关与贼军角力,何大将军密令我等可暂缓攻打黄巾贼,徐徐退兵,以使贼军有喘息之刻,欲借贼军之手削弱董卓势力,诸位以为如何?” “大人,大将军此计欠妥!” 在座的诸位刺史尚未说话,坐在最后的秦颉突然站起来,踏前一步,双手抱拳铿锵有力的说道。 徐荣锋利的目光落在一身戎甲的秦颉身上,眸子深处掠过不易觉察的怒色,在座的各州刺史尚未说话,你区区一个太守跳出来逞什么能?你个傻子,看不出来这是坑吗?不由勃然大怒道:“在座的各位刺史大人尚未出言,你区区一个太守安敢出言?来呀,给我押出去!” 徐缪一声令下,帐外两名虎背熊腰的壮汉闪身入账,神情冷漠的对秦颉抱拳冷声道:“大人,请~”秦颉眸子里流露出愤然之色,狠狠一甩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徐缪冷眼看着秦颉愤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微微叹息,随即抬起头来,乌黑的眸子掠过在座之人,朗声道:“区区一个竖子,安敢妄言军机大事,务要理会于他!诸公请试言之!” 老奸巨猾的刺史们心中不由冷笑,谁也不开口,大帐之中呈现诡异的寂静,忽然广陵太守张超站起来,神色愤然踏前抱拳道:“大人,末将以为秦太守之言不错,大将军此计不妥!” “哦?” 徐缪冷笑道:“张太守以为如何?” 张超道:“黄巾贼寇,反贼也!董卓虽坐拥千里之地,无论势力多庞大,终究是汉臣,岂可借贼之手灭我汉军之势?末将以为甚为不妥!” 丹阳太守周昕哂笑道:“张大人,何大将军奉旨统领天下兵马剿贼,有军令传来,我等岂可不从?张大人胆敢违抗军令,难道不怕项上人头不保吗?” 张超对周昕怒目而视,厉声道:“周泰明,少拿军令来压我,你算什么东西?扬州剿贼之时,你擅自退兵,致使我广陵军损兵折将的事情,本太守还没跟你算,你竟然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够了!” 徐缪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拍帅案,怒声道:“此正是齐心协力之际,汝等怎可闹内讧?还不快快给我退下!” 张超、周昕悻悻然各自退回班列。 徐缪阴冷的目光掠过帐中诸人,霍然起身,一甩披风,向帐外走去冷道:“既然诸公不肯言,那我等就谨遵大将军之命!明日起,徐徐撤军进驻虎牢关!诸公散了吧~” 。。。。。。。。。。。。。。。。。。 河间,汉军大营。 “敬祖,升济你们可来了!”居于帐中主位的黄琬看到巴祗和公孙度进入帐中,不由的眸子一亮,疾步迎上前去,朗声道,“大将军送来公文,两位可阅览之!” 巴祗和公孙度接过羊皮卷,一目十行阅读完毕,不由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凝重之色。 巴祗神色凝重,扫了一眼黄琬、公孙度缓缓的说道:“董卓此举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大将军之计虽有欠妥,不过目前来说也不失为一条上策,二位以为如何?!” “敬祖之言有理!”黄琬点点头道,“黄巾反贼,然董卓此举却暴露了野心,保不定不会像黄巾一样谋反。黄巾虽猛,却不得世家支持,久而久之必为所灭、而董卓身为朝廷重臣,在西凉经营甚久,一旦谋反,那才是我大汉朝最大的威胁~” 公孙度道:“敬祖,子琰,既然如此,本将军可率军会辽东去也!” “不~”黄琬沉思半晌,说道:“升济切不可回辽东,虽可暂缓对贼军的攻打,却也不能放任其不管。辽东距离此地太远,不如升济领兵进驻淇羊县,一者可令贼军放松警惕之心,二者可与我等遥相呼应,一旦战事起,可迅速出兵!” “也罢!”公孙度点点头,抱拳道:“就依子琰之言,两位告辞!” 。。。。。。。。。。。。。。。。。。 河内郡。太守议事大厅。 董卓正召集李儒、李肃、李傕、华雄等诸位将领于厅中议事,忽有亲兵疾步走上前,单膝跪地厉声道:“主公,徐荣将军派遣八百里加急送信邸报!” “嗯?”董卓眸子一厉,粗犷的脸上掠过一丝阴沉,大声道:“呈上来!” 亲兵迅速将战报交给董卓,董卓急拆开视之,脸上渐渐流露出凝重之色,将战报交给一旁的李儒,阴沉的目光掠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诸位,徐荣攻打壶关,却不想遭受贼首张宝重甲铁骑偷袭,两万大军死了半数。我西凉兵善战,却不想损失如此巨大,贼寇的铁骑的确不容小觑~” 关西大汉华雄豁然站起身来,抱拳厉声道:“主公休要涨贼军士气,灭自家威风,末将愿意率领精兵五千,定斩的贼首张宝首级献于主公帐下!” 满脸横肉的李傕亦是起身,脸上流露出狰狞之色,大声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不用华雄将军出马,末将就能斩的贼军首级献于主公!” 董卓满脸欣慰的看着帐下两名猛将,沉声道:“本将军帐下有如此猛将,何愁黄巾不灭?不过此事不急,你二人先退下!” “诺!” 两名虬髯大汉抱拳应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陷阵营 日薄西山,五彩斑斓的晚霞染得苍穹绚丽多彩,远远望去如诗如画,沐?32??在晚霞之中的壶关如同仙境一般。 壶关之前,杀声震天。 张宝一身戎装,左手按剑,表情严峻,如一颗孤傲的苍劲古松,肃立于猎猎招展的血色大旗之下,典韦、何曼满脸肃容的立于其身后,如同两尊凶神恶煞的厉鬼,混哼撒发着铮铮如铁之气息,张宝面前,数万黄巾将士在城下排列成整齐的阵列,正在艹演不息。 “杀!” 站在高处的郭大,神情冰冷,狠狠挥舞手中令旗,数万黄巾长枪兵排列成齐整的阵形,疾步奔踊而前,震耳欲聋的大喝声中,无数支锋利的长枪疾刺而出,霎时交织成一片密集的金戈之林,密集的利刃迎着夕阳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寒焰,令人见之心寒。 “前进~~” 郭大又是一声大喝。 “杀!杀!杀!” 嘹亮的号子声冲霄而起,黄巾长枪兵神情冷漠缓缓而进,即使面对刀山火海亦不能阻其沉稳的步伐,每进一步,必将手中长枪往前突刺,凛冽的杀机随着阴冷的山风在壶关前的山谷里激荡。 郭大猛然举起右臂,朗声道:“弓箭手~~” “吼~吼~吼~” 严阵以待的弓箭手齐步而前,排列成整齐的列队,嘹亮整齐的号子声中,缓缓而进,于长枪兵之后肃然屹立。 壶关之内的空地上,支起了的数百口大陶锅,陶锅底下柴火烧得正旺,锅里正往外冒着袅袅的热气,一阵阵的肉香随着清风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浓郁的肉香飘散整座壶关内,一口口热气腾腾的大陶罐摆在漏填的案子上,里面盛满了已经煮烂的熟肉,一盆盆奶香四溢的马奶酒,纯香扑鼻~ “嗯。” 眼见黄巾士卒气势初成,张宝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与西凉军一战,让张宝深深的感受到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卒究竟有多么重要,万余黄巾士卒追击徐荣残兵,虽人人悍不畏死,但在高强度训练之下的西凉兵竟然凭着三千人,生生阻住了黄巾兵的追击之路!由此可见军事训练已经迫在眉睫! 张宝钢刀一样的目光落在远处郭大雄伟的身躯之上,沉声道:“郭大,果然不愧是某冀以重望之人!” “主公所言甚是!”郭图点头说道,“郭大将军性格沉稳,却坚韧有力,观其练兵之法有古人孙武之风也,如此下去,我军以一当十指日可待~” 张宝点点头,忽然心中一动,眸子里掠过一丝别样的神采,转头问道:“公则,高顺所练之兵如何了?” 郭图皱眉低声道:“图昨日猜的高顺将军之报,言遍观军中老兵以及所募新兵,最后只得八百人~” “八百人?”张宝微蹙眉头,沉声道:“军中将士们皆为百战之师,即使是所募新兵亦是虎狼之徒,竟然只募得八百人?高顺则兵之标准如何?” 郭图沉声道:“高顺将军所招募之兵标准极其苛责,其一必须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其二终生不得饮酒。其三臂力须达到一石硬弓。。。。如此林林总总,共有十余项标准!” 张宝乌黑的眸子里倏忽之间掠过欣喜之色,高顺的则兵之标准,让他想到了一个在后世鼎鼎大名的兵种~陷阵营。 历史上陈寿《三国志》原文并没提到陷阵营,而是后来南朝宋的裴松之给《三国志》注解时引用《英雄记》中的内容,对其评价颇高。曰:顺,不善饮酒,为人清白,有威严,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如果真的是历史上的那个陷阵营,对于黄巾所言绝对是一大臂力,忽然之间钢刀似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沉声道:“公则,你派人恋夜送信高顺,令其卸下守营职责,专心练兵,另外在遣人送信方悦将军让他~” 张宝的话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然后变得一片铁青,周围诸将皆不忍地侧过头去,脸上都流露出黯然之色,现场的气氛显得压抑而凝重。倏忽之间,张宝换上一副冷峻之色,冷漠的说道:“另遣黄龙替换河间波才回幽州大营镇守!” “诺!” 郭图低声应允~ 。。。。。。。。。。。。。。。。。。 河内董卓府邸。 待众人散去,厅内只剩下董卓与李儒二人,董卓粗犷的脸上迅速布满了阴霾,沉声道:“徐荣麾下两万精兵,皆为其驰骋边疆之际带出来的精兵,而徐荣更是深通兵法,如今却在壶关损兵折将,贼兵重甲铁骑当真不容小觑,我意暂时按兵不动,以观各州联军动静,在座打算如何?” 李儒眉头微蹙,沉声道:“岳父,徐荣将军的确深通兵法谋略,其麾下亦皆为精兵,然其失败乃是儒之所料也!” “嗯?”董卓眸子一凝,沉声道:“文优何意?” 李儒眸子里忽的闪过一道精光,缓缓说道:“张济、樊稠、郭汜几位将军具为军中猛将,岳父大人或可指挥如臂,然徐荣将军却不具备此资格,所以徐荣将军兵败儒之所料,只是却没想到败的如此之快~” 董卓道:“既然文优所料,为何不早言之?” 李儒道:“徐荣将军虽不能对几位将军指挥如臂,但也不是指挥不动,只要徐荣将军撑到儒回去军营,定然无碍,却没料到贼首张宝竟然来的如此迅速,不过败也就败了,儒所担心却是并州!” “并州?” 董卓心中一沉,皱眉道:“并州张懿已然臣服与本将军,他安敢闹事?就不怕本将军铁骑杀到,人头落地?” “不~” 李儒摇头道:“张懿虽未并州刺史,然其跟脚不深,早已被各大家族架空了权势,张懿不过是傀儡罢了!儒所担心的是并州的各大家族,尤其是太原王家!” “王家?”董卓不解道:“我们与太原王家毫无挂噶,焉能会带头闹事?” 李儒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岳父大人难道忘了吗?侍中王允既出自太原王家,岳父大人自请凉州刺史,在他们眼中已经有了不臣之心,所有必定不会放任我军占领并州,如今徐荣将军损兵折将,正是给与这些人时机,所以这些人目前来说才是岳父大人的大敌~”(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大汉分崩离析不远矣 “文优之意是拿太原王家开刀,用以震慑并州的各大家族?”董卓粗犷?32??脸上里露出残忍的杀机,阴声道,“不过如此一来,恐怕会得罪天下士卒,关西杨家会不会对本将军心起芥蒂?” 李儒脸上流露出森然的寒意,阴笑道:“岳父大人多虑了,关西、关东历来争斗不已。关东向来是瞧不起我等关西,如今区区一个王家,或引起关东门阀之警惕,但于关西无损~并且岳父大人正可借此举表明态度,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文优不愧是某之智囊!”董卓击节笑道,“既然如此当择日出兵太原。” “报~” 董卓话音方落,既有传令兵凄厉狼嗥之声传来,紧接着一名身穿铁甲,头戴铁盔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主公,探马来报,三辅之地大军尽皆进驻孟津港!” “嗯?三辅之兵进驻孟津?”董卓眉头一皱,转头向李儒投去询问之色,“文优以为何意?” 李儒乌黑的眸子里有莫名的阴冷之色一掠而逝,沉声道:“三辅之兵向来不轻易挪动,再者洛阳东南西北皆有各路大军护卫,独进驻孟津港怕是大有文章!” 忽然厅外响起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立于厅外的小校早已经引吭高喊起来:“牛辅将军到~胡轸将军到~” 董卓脸上流露出喜色,疾声道:“快让他们进来~” 金铁撞击声中两员武将已经昂然直入厅内,当先之人身披重甲、燕颔虎须,一对虎目不怒自威,赫然正是董卓之婿牛辅,牛辅身后之将虎背熊腰、蜂目豺声,正是董心腹胡轸。 牛辅、胡轸直入厅内、锵然跪倒,疾声道:“末将牛辅(胡轸),参见岳父(主公)。” “快起来吧!”董卓满脸喜意道,“你二人来的正好,洛阳朝中之事如何?” 牛辅、胡轸互相对视一眼,牛辅踏前一步,抱拳凝声道:“岳父大人,其一天子下旨任命您为凉州刺史自不必说,其二却是洛阳城内西苑新军尽皆秘密进驻河东、临汾二郡,小婿与文才深感不妙,昼夜疾驰赶来报与岳父~” 李儒深邃的眸子中霍然掠过一道阴冷的光芒,恰逢董卓投来询问的神色,嘴角垫起一丝冷笑道:“河东、临汾两郡为我军归去西凉必经之路,而孟津港更是从河内直达洛阳必经要道,朝廷这是在逼着我们与贼决战啊~” 董卓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冷声道:“天子很忌惮本将军呢~不过那又何妨?本将军铁甲十万,上将千员,天子又能耐本将军如何?哈哈~” 。。。。。。。。。。。。。。。。。。 壶关,议事厅。 夜色如墨,幽幽火光照亮了议事厅,身着黝黑铁甲的张宝,无悲无喜,正望着一卷书简发怔。细碎的脚步声越门而入,带起的阴风卷得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曳,几欲覆灭。 “公则,你来了?” 张宝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波才到达幽州大营了吗?” “嗯” 郭图轻轻地应了一句,双手拢于袖中缩进了张宝身后的阴影里,低声道:“波才将军于昨日到达幽州大营,目前高顺将军专司练兵!” “嗯!公则,你看看这个。”张宝将手中的那卷书简递至身后,“这是探马刚刚截获的,何进八百里加急发给各州郡刺史的急报!” 郭图伸手接过,就着幽暗的灯光阅读起来,匆匆阅罢,郭图毒蛇般阴冷的眸子霎时冷光一闪而逝,脸上流露出阴冷的笑容,阴恻恻的道:“天助主公,此乃天助主公也!董卓坐拥千里之地,麾下更是十万铁甲雄兵,这天下除了主公,无人是其对手,此密信如若出现在董卓面前,图料大汉朝距离分奔离析不远矣!” “唉~” 幽幽一声叹息声让郭图心中一颤,眼角余光扫向张宝的脸,只见张宝刚毅而凶狠的眸子中深处竟然有一道哀色一闪而过~ 张宝摇摇头,摆摆手示意郭图离去,郭图恭手退离大厅~ 。。。。。。。。。。。。。。。。。。 北宫伯玉、李文侯皆为羌胡眼见大汉朝威严日渐式微,中原大地黄巾呼啸,遂于西凉聚集羌、汉举兵造反。边章、韩遂皆为西凉名士,因羌、汉叛军缺乏号召力,两人遂被北宫伯玉、李文侯劫持拥为首领,合称四大将军,拥叛军数万,号称十万,紧随黄巾军以及西凉王国脚步举事,袭杀西平太守,为祸凉州边境。 当时,董卓还正屯军幽州何进麾下,董卓惊闻西凉王国举兵,遂率领西凉大军攻杀王国,收的其众,更于顺道,大败北宫伯玉等叛军,斩首数万,叛军遂败走酒泉。 董卓意欲追赶之际,得汉灵帝诏令下旨率军镇压黄巾军,因此留董曼于领一万铁甲驻扎张掖,以防叛军! 。。。。。。 凉州酒泉乐亭县郊外叛军大营。 叛军四大将军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相顾惶然。数日前与董卓一战,十万大军竟不敌大汉西凉刺史董卓的两万铁骑,反被杀得落花流水,几乎全军覆灭。 北宫伯玉叹了口气,说道:“我军新败,又无粮草且军心涣散,如何是好?” 李文侯道:“董卓虽领兵前往河内,然董曼却仍率兵驻扎张掖,如今乐亭县城垣崩坏,非久留之地,不如及早另投他处。” 边章道:“如今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处为我等容身之处,不若重回羌族之地?” 四人中,唯有韩遂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沉思。 边章与韩遂情同手足,见韩遂不发一言,不由奇道:“文约,如何不发一言?” 韩遂喟叹一声,谓边章道:“兄长,我军势穷,唯一途可取。” 边章问道:“何途?” 韩遂答道:“投降。” 边章闻言色变道:“文约何出此言?今我军虽败,仍有一战之力,若回羌族之地在次招募大军,则胜负犹未可知也,如何轻言投降?” 北宫伯玉、李文侯亦怒斥道:“文约意欲害我等姓命乎?朝廷严令,凡举兵叛乱者,皆枭首、灭族,我若投降,董卓必不见容,此取死之道也。况且中原黄巾三兄弟,而我等却四兄弟,文约何气短也?” 韩遂道:“如此,三位兄长可重回羌族之地招募新军,遂当于乐亭县死守,替三位兄长断后!”(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郭图 次曰,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相偕至韩遂营中辞别,韩遂置酒以待。33 韩遂举盅,慨然道:“三位兄长,且请满饮此盅,今曰一别,不知何曰方得重见矣~~” 北宫伯玉三人相顾恻然,四人自举兵以来,情同手足、情义甚笃,韩遂此番守留乐亭断后,恐凶多吉少。 “请!” 韩遂、北宫伯玉四人同时举盅、一饮而尽。 边章上前重重捶了韩遂胸膛一拳,慨然道:“文约珍重,我等去矣,来年定当统兵再战凉州,与董卓匹夫再决雌雄。” 言毕,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三人意欲离帐,身后忽响起韩遂阴恻恻的声音:“遂今日置酒替三位兄长钱行,并非送兄等重回羌族之地,实欲恭送兄等赴阴曹地府耳。” 边章三人回头,失色道:“文约何出此言?” 韩遂阴声道:“遂欲往投董公,奈何三位兄长不从,弟出此下策,实属情非得已也。” 边章色变,铿然拔剑,厉声道:“文约意欲何为?” 北宫伯玉、李文侯亦纷纷拔剑在手,偕边章合攻韩遂,然三人不及迈出一步,皆感腹疼如绞,顿时闷哼一声跪倒于地。 “毒!”边章吃力地举起手,指着韩遂,满脸狰狞,“酒中有毒,韩遂匹~匹夫,枉我等待你如兄弟,竟在酒中下毒,委实禽兽不如~~呃~” 韩遂阴阴一笑,双膝跪倒尘埃,向着边章三人伏地三拜,沉声道:“小弟韩遂,恭送三位兄长上路,但愿西行路上一边坦途、早登极乐仙界~~” 言讫,边章三人颓然倒地,片刻即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韩遂再拜三拜,长身而起,厉声道:“来人,吹号点兵~” 。。。。。。。。。。。。。。。。。。 张掖郡,董曼临时府邸。 董曼字叔颖,西凉刺史董卓之弟,这日刚吃了早饭,忽有一人破门而入,董曼正欲发怒,抬头视之却是副将苏则,董曼眉头微蹙道:“子文何事如此匆忙?” 苏则大步踏上前来,将一张白色的绢布条放在董曼面前,沉声道:“将军,这是城外叛军射进来的,待末将带人前去巡查之间,却不见射箭之人的身影~” “嗯!?”董曼满脸疑惑拆开布条,匆匆阅览,忽然脸色一变,失声道:“北宫伯玉、边章、李文候皆死矣!” “什么?” 苏则亦是大惊,随即脸色狂喜道:“恭喜将军,河西将军,此乃将军之功绩,可速速派人通禀主公!” “对,对,对!” 董曼连连说道,边迅速拿起笔墨,匆匆写完,交给亲兵道:“昼夜疾驰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交给主公!” “诺!” 。。。。。。。。。。。。。。。。。 幽州黄巾大营,校场内杀声震天。 高顺自卸任守营之责,便专司练兵,高台之上,一杆血色大旗迎风招展,立于大旗之下的高顺冷脸按剑肃立,锵铿冰冷的铁甲闪烁着黝黑的冷辉,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盾!” “嘭,嘭,嘭。” 一声凄厉的狼嗥,四百狰狞重甲刀盾手以钢刀刀背狠狠地砸击铁甲巨盾三下,霎时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长空,再将重型巨盾往脚下的地面狠狠一顿,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这一刻,整座黄巾大营似乎都在为之颤动。 “刺!” “哈!” 又是一声狼嗥,四百神情冷漠的虬髯大汉,手持锋利钢枪,疾步奔盾兵身后,震耳欲聋的大喝声中,四百支锋利的长枪霎时间刺穿了空气,带着呼啸之声从狰狞巨盾缝隙中急探而出,锋利的枪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 远处的郭图一脸骇然之色,转过头对身旁的戏志才说道:“志才,主公曾言高顺将军这支兵,将成为天下之精兵中的精兵,临来之际图尚且不信,如今亲眼目睹如此声威,果如主公所言精锐中的精锐!” 一袭白衣的戏志才点点头,手捋胡须道:“自主公下了特令,高顺将军的陷阵营现在每日三餐皆为肉食,但是训练之刻苦简直骇人听闻。曾有士卒不服陷阵营伙食,高顺将军二话没说,令其入阵训练,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那名士卒即被抬着出来,从此无人在出生抱怨~”戏志才顿了顿,表情逐渐严肃说道:“公则,壶关之事如何?” 郭图亦是正了正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壶关斥候截获何进发给各州郡的公文的事情说了一遍,戏志才轻轻点了点头,一双充满智慧的眸子掠向郭图,轻声道:“公则欲要如何?” 郭图轻轻的说道:“欲要大火冲天,只有引火之物远远不够,唯有添加火油,才可使其燃遍整个天下!” 戏志才乌黑而清澈的目光转向郭图阴冷的眸子,轻声道:“公则可知此事之后果?” “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郭图避开戏志才的目光,转身向帐内走去,炽热的空气中留下郭图一句森寒之声,“然图身为主公之军师,即使杀遍苍生,图在所不惜~” 。。。。。。。。。。。。。。。。。。 华灯初上,洛阳城外尸横遍野,红楼内却是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汉时风气颇为开放,达官贵人在家中召记筵请客人甚或于勾栏院设宴乃是常事。 这一日司徒袁逢正宴请朝中好友吃酒,蔡邕行酒令,忽见身边王允心神不宁,遂笑道:“子师坐立不安,可是想你的红儿了?” “嘭~” 蔡邕话音落下,一名浑身浴血之人忽然破门而入,司徒袁逢眸子一厉,正要喝斥,忽然王允满脸震惊的起身,急声道:“王安,你不在太原何故到此,如何一身是血??” 那浑身浴血的王安意见王允,顿时仆的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老爷,老爷,完了,全完了!” 王允大吃一惊,疾步上前,厉声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全完了?” “太原王家全完了,老太爷死了,所有的人全死了!”王安以头触地,砰砰作响,嚎啕大哭~ “什么?” 王允脸上霎时间酡红一片,仰天吐血而到~霎时间房内众人慌乱如麻,急切扶起王允~(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灵帝之悲 洛阳皇宫。 夜色沉沉,寒意袭人,熊熊燃烧的火盆也无法抵御冬33日的严寒。寂静的皇宫中,除了炭火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就只有远近卫军巡逻的脚步声。 “让父!” 汉灵帝刘宏负手肃立宫墙之上,明亮深沉的黑眸仰望满天星辰,良久始冷幽幽的说道,“王爱卿可好?” 张让心中一颤,慌忙低头小声道:“陛下,老奴已经奉旨将王允缉押在天牢!” 刘宏冰冷刺骨的目光落在张让身上,张让霎时如身坠冰窟,周遭的空气似乎已经被冰冻凝固,让他感到窒息! “罢了,朕去看看朕的爱卿!” 。。。。。。。。。。。。。。。。。。 阴暗的牢房内,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斜插在阴冷的墙壁上,照亮了一条幽深的甬道,甬道两侧便是两排儿臂粗细的铁栅栏,铁栅栏后面便是一间间的牢房,绝大多数牢房都空着,只有一间牢房里关了名囚犯。 王允身穿囚服、逢头垢面,把脑袋使劲地挤在两根粗粗的铁栅栏中间,极力地张大着嘴巴,正在声嘶力竭地吼叫。 “放老夫出去!” “老夫面见圣上!” “来人,来人哪!” 牢室空寂、回声阵阵,任凭王允喊破了嗓子,也始终没有人回应,这里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似乎再不会有人前来。 好半晌,王允喊得累了正倚着铁栅栏休息时,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忽然从前方的阴影里响起:“喊哪,喊呀!我们的王大人,你为什么不喊了?喊得再大声些,没准皇上就听见了,就会来见您了,嘿嘿~~” “嗯?” 王允缓缓转过脸来,只见阴影里鬼魅般闪出一道身影来,赫然正是中常侍赵忠,赵忠的表情说不出的阴蛰,手中霍然拎着一把酒壶,看到那把酒壶的式样,王允瘦削的身躯不由霍然一颤,眸子里顿时掠过一抹莫名的寒凉。 “赵忠!?”王允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赵忠阴阴一笑,冷声道:“不干什么,爷们是奉皇上之命,来送王大人上路!” “赵忠尔等奸贼谋害忠良,今日竟借机陷害与老夫。”王允厉声道,“你就不怕老夫面见圣上,参你一本!” “嘿嘿,王大人啊~”赵忠阴森森的笑道,“做人可要有自知之明,您说陛下是信任我还是信任您呢?行了,别废话了,这酒王大人可以不喝,不过我相信王大人是聪明人,这酒您最终会喝的不是吗?” 说罢,赵忠鬼魅般走上前来,将手中的酒壶放到了王允面前。 “这酒乃是王大人解脱之酒,否则以后的王大人可就要活的跟咱爷们一样,无亲无故喽!” 摞下这一句,赵忠转身扬长而去,只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幽深的甬道里,牢房里再度寂静下来,只是他却不知道幽幽黑暗中,有一双冰冷的目光欲要将他撕碎。 王允怒不可赦,厉声叫骂道:“赵忠,阉狗!你假传圣旨,陷害老夫~~老夫死了做厉鬼也饶不了你!” “赵忠,你给老夫回来!” “阉狗~~” “王爱卿,别骂了。” 一把淡淡的声音忽在王允耳畔响起,王允激泠泠一抖擞,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再仔细一听,那声音居然再次响起。 “朕~~来看你来了。” 王允霍然转过身来,只见幽深的甬道尽头,霍然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不是当今天子还有谁来?王允顿时感激得老泪纵横,跪地泣声道:“陛下,陛下哪!赵忠陷害老夫,他假传圣旨要害死老夫哇~~” “不!”汉灵帝锋利的目光掠过张让的老脸,转头对王允淡淡的说道,“赵忠并不完全是假传圣旨!” “呃……” 王允瘦削的身躯霍然一震,一双清澈的眸子顷刻间变得呆滞起来,似乎一下子转不过这个弯来,呆呆地望着汉灵帝,半天说不出话来。 汉灵帝摆摆手,张让如遭大赦,在灵帝冰冷的目光与王允噬骨的目光中,踉踉跄跄的退出去~ 刘宏背对着王允,淡淡说道:“爱卿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一定在问,朕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是啊,这么做是很绝情,可朕不得不这样做!朕知道王老爱卿忠心耿耿,更知道爱卿族中惨遭横祸~” “陛下。”王允以头顿地,泣道,“老臣有话要说……” “王爱卿,你先听朕说,好吗?” 王允满脸泪水,点点头。 汉灵帝道:“朕本无意为帝,只想醇酒美人、享乐一生,当个太太平平的安乐王爷,是大将军窦武和太后硬将大汉的江山社稷压到了朕的肩上,朕虽然满心不愿,却也是刘家子孙,这大汉的江山,是挑得挑,不挑也得挑啊!” “自登基以来,朕以仁孝治国,总希望朝中能够臣君和气,天下能够国泰民安,少动干戈、多享太平,可上天却偏偏不如朕所愿。先是大将军窦武干政,再是党锢之乱,到后来的黄襄动乱,好容易黄襄动乱平定,黄巾逆贼狼烟又起,逆臣董卓竟敢公然无视朝廷法纪,要挟于朕,更是纵兵屠戮王爱卿之宗族~” “陛下……” 王允以首顿地、痛哭流涕。 “也许正是这个时候,朕才幡然醒悟,曾经强横无比的大汉帝国竟已羸弱至斯!不仅贼寇蜂拥四起,臣子更是公然无视朝廷之威严,逼迫朕与之授权!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替朕分忧,亦无一将可解朕之危难。” “满朝文武,一个个只想着自己的仕途,州郡牧守,一个个只想着拥兵自重!又有谁真正把朕的江山社稷放在了心上?” “心寒,朕是真的心寒哪!” “朕终于明白,这社稷是大汉的社稷,这江山却是刘姓的江山!除了自己,朕谁也指望不上,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王允嚎啕大哭,叩首泣道:“臣不能为陛下分忧,死罪!” 汉灵帝对王允的嚎啕大哭充耳不闻,接着说道:“总有一天,朕也要追随先帝于九泉之下,到时候如果先帝问朕,朕的大汉江山呢?朕又该如何回答,难道让朕跟先帝说,大汉的江山,让朕给弄丢了!” “不!朕不能这样说,朕必须要对先帝说,大汉的江山,朕已经完完整整地交给了太子,而且还会一直、永远地传承下去。”汉灵帝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又冷酷,凝声说道,“所以,朕必须把一个完整的江山,而不是一个破败不堪的江山……交给太子!” “如今的黄巾逆贼,朝廷已经无力征剿,唯有靠着各州郡刺史领兵剿贼方能成功,而董卓麾下十万西凉兵,更是剿贼之主力!所以剿灭黄巾贼寇以前,朕不仅要委曲求全,你为朕之臣子虽遭逢大难,可朕不敢也不能下旨捉拿董卓,王爱卿明白朕的苦心吗?” 王允叩首低声道:“臣,明白!” “朕答应你,暂时让你受委屈,一旦董卓剿灭黄巾逆贼,朕即可下旨捉拿董卓还你公道!至于这酒~”刘宏一脚将酒壶踢翻,沉声道:“朕会吩咐御膳房送酒菜与爱卿!” “臣,谢过陛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顶级毒士 一 河内军郊外,一辆破旧的马车正沿着官道向西缓缓而行,骑在车辕上的?33??夫时不时回头担忧地看看车厢,车厢里正传出一阵紧过一阵的咳嗽声,听那激烈的咳嗽声,似乎里面的人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吁~” 车夫喝住马匹,回头掀开布帘,焦躁地说道:“客官,你老的身体到底撑不撑得到凉州啊,从这去可得好几天的路呢!可千万别死在小人车里啊,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小人可担待不起呀?” 布帘掀处,露出车厢里一名中年文士来,文士脸色腊黄,身穿一身青布袍,形容清瘦,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此时正虚弱地靠在软垫上,向车夫摇了摇头,说道:“大兄弟,在下身体还撑得住,不妨事,还是继续赶路吧。” 这中年文士姓贾名诩,表字文和,凉州武威人。 贾诩年仅弱冠便被当时凉州名士阎忠举为孝廉,入朝为郎官。可因为朝中无人,又因家贫无钱贿赂上官,再加上生姓凉薄、风评不佳,不讨上官所喜,所以在洛阳混了多年还只是个小小的郎官。 后来贾诩又偶染风寒得了场大病,缠绵病榻数月,微薄的俸禄甚至还请不起大夫。撑了数月不见好转,贾诩只好黯然辞官,打算返家静养。家中虽穷,终有亲人照料,又有薄田数亩,也还能度曰。 时恰遇领兵路过的牛辅,而牛辅闻的贾诩之名,遂招募其为谋士,只是这病虽然在牛辅张罗下请来的大夫治好了,但咳嗽却一直未见好转。前日当他从牛辅处得知董卓派遣大军将太原王氏屠戮一空的消息时,咳嗽的更厉害了,便以此为借口脱身回凉州。 “唉~”车夫叹了口气,摇头道:“客观,您是当官的吧?” “嗯!” 贾诩点点头,随口问道:“敢问大兄第如何得知在下是当官的?” 车夫正欲放下布帘,打马前行,闻言笑道:“小人也是走南闯北之人,一看您这气势就不时普通人,再者咱们穷人家哪里穿得起这等好衣服?至于那些商人穿的人模人样的,满身的铜钱味,可没有您这气度!” “是吗?” 贾诩透过布帘掀起处,浑浊的眸子中敬有隐隐的寒芒一闪而过,虚弱的笑笑道:“大兄弟观察的可真仔细,快赶路吧!” 车夫抿了抿嘴,放下布帘,转身打马前行,忽有隐隐雷声从身后响起。车夫顿时一愣,这大晴天的难道还会打雷下雨?惊回首,只见远处有烟尘滚滚、冲霄而起~ “糟了,好像出什么祸事了?” 正如车夫自己所说,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世面,立时就发现情形不对。 “嗯!?” 贾诩闻言将马车后壁上的窗帘掀开一道缝,凝目望去,只见河内方向烟尘滚滚,有隐隐的寒芒自烟尘中闪烁不定,贾诩顿时心中一凛,沉声道:“此乃西凉铁骑,难道牛辅将军终不予放某离去吗?大兄弟快走~” “前面马车给老子停下!”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车夫心中一颤,止住车马,烟雾散去,十余名骑兵正席卷而来,那一柄柄高举过顶的钢刀,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寒芒,车夫亡魂皆冒,发一声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官道旁边的小沟里一趴,挺尸装死。 “吁~” 十余名骑兵生生勒住战马,从马上跳下一名虬髯大汉,正是牛辅亲兵队长牛大,锋利的目光掠了一眼四周的死守,对贾诩抱拳厉声道:“贾大人,末将奉牛辅将军之命,请您回河内,请大人莫要为难小人!” 官道两旁小沟里挺尸装死的车夫以及到处的尸体们,霎时眯起双眼,眸子中闪过的一道杀机~ 。。。。。。。。。。。。。。。。。 壶关,议事厅。 一袭白衣的张烈匆匆而来踏入议事厅,双手抱拳恭声问道:“烈参见主公。” “天逸。”正在对着一封书简发呆的张宝抬起头来,招手道,“来,入座。” “谢主公。” 张烈弯腰一礼,走到张宝对面屈膝跪坐下来~ “天逸,你看看这个。”张宝将手中的那卷书简递给张烈,“这是探马刚刚截获的,西凉军密报!” 张烈伸手接过,就着幽暗的灯光阅读起来,一目十行阅读完毕,张烈的脸色霎时变得震惊无比,失声说道:“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皆已伏诛,韩遂举众投降,王国五万羌兵皆归附董卓,凉州已定!并州太原王氏被董卓屠戮一空,各大氏族畏惧其威势,皆不敢动,如此一来,董卓岂不是坐拥西凉、并州千万里之地,原本西凉十万虎狼之重,再加上五万羌兵,这~这~董卓已然无敌也~” “韩遂竟然敢降,董卓居然敢纳!” 张宝眸子里的目光越发显得冰冷,“董卓已经彻底的割据了凉、并二州,天下已无人可撼动其势矣!” 张烈略一思忖,凝声说道:“主公,董卓虎狼之徒,今又得韩遂之众,麾下多有精兵强将,早晚会簒逆天下!而我军则是其头等大敌,所以于公于私,董卓皆不会放过我军,公则之计无效矣!” 张烈话音落下,典韦铁塔一般的身躯轰然而入,倒提黝黑的双铁戟,迈着沉重的步伐迅速于张宝耳语一番,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转头对张烈沉声道:“天逸,跟随本将军去见个人!” “诺!” 。。。。。。。。。。。。。。。。。。 壶关医务大营,雾气蒸腾、药味弥漫,一名窈窕的身姿正跪在炉子前,煽火熬药,不时回头看一眼躺在榻上人事不知、脸如金纸的病人。此人既然是主公亲自下令捉拿之人,医务官自热不敢怠慢,每抓一种药材皆是细细斟酌,唯恐错了药材、加错了剂量而造成难以挽回的恶果。 自张宁归来,张宝便命张宁亲自挑选具有医术底子以及天赋之人,统一授予医术,后为了便于管理,统称为医务官,规定每百夫长麾下配备一名医务官!(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顶级毒士 二 “姐姐,这人得的什么病啊,又咳血又发热,我都没诊断出来!”一名?33??着紫衣打下手的女孩,一边忙活着边问道。 正在煎药的女孩说道:“此人得的是恶疾,需下猛药,然后慢慢调理方能痊愈,所幸送来及时,若是晚来数个时辰,便是圣女亲至,也是难以救他活命了。” 紫衣女孩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说道:“这人的命可真大。幸亏姐姐在这里!” 两女正说间,帐外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旋即响起一声宏亮的声音:“末将见过主公。” 一把冰冷的声音嗯了一声,旋即帐帘被人掀开,恶汉典韦肩扛双铁戟,昂然直入,身后跟着神色冰冷的张宝以及张烈二人。甫一入帐,张宝冰冷的目光就刀一样落在了紫衣女孩身上。此时天气回暖,紫衣女孩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紫衫,娇躯曲线尽露,尤其是因为蹲着的缘故,滚圆饱满的玉臀更显丰盈挺翘,极是香艳诱人。 在张宝锋利目光注视下,紫衣女孩的娇躯触电似地颤抖了一下,赶紧站了身来,双手拈住罗裳下摆,螓首低垂,竟是不敢正视张宝犀利的眼神。 “记住,医务官是三军将士们第二条生命!”张宝刀一样的目光,从紫衣女孩身上移开,看向面如金纸,昏迷不醒的贾诩,霎时间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死了?” 煎药的女子摇头道:“没有,刚才已经喂了一副药,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嗯!”张宝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二人先出去~” 两女轻轻颔首,乖乖的向帐外走去。张宝一回头,锋利的目光落在恶汉典韦身上,沉声道:“去帐外守着,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诺!” 。。。。。。。。。。。。。。。。 幽州边疆。残阳如血,风沙弥天。 “呼噜噜~~”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悠然响起,连绵起伏的山梁上,鬼魅般冒出一骑,骑士毡帽胡服、腰佩弯刀,肩上斜挎一柄长弓,三五支羽箭从肩后探出,直刺长空。 “吁~~” 骑士喝住战马,狼一样肃立在山梁上,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山下,山下不远处,便是一处热闹无比的集市,往来胡人在这里叫卖毛皮、牲畜,汉族商人则从中原贩来丝稠、盐铁等物与之交易。 自从刘虞担任幽州刺史以来,采取怀柔政策、广开互市,边境集镇迅速繁荣起来。 集市上,一名胡人左顾右盼,若无其事地将披在身上的虎皮卸了下来,凌空挥了三下,高声叫卖起来:“虎皮,上好的虎皮,要买趁早哎~~” 山梁上,那名胡服骑士霎时目光一冷,拨马离去,迅速隐入了山梁后面。 半个时辰之后,山梁上再次鬼魅般冒出一骑胡服骑士,锋利的弯刀赫然来到手上,往前重重一挥,骑士身后如影子般冒出了一批骑兵,皆手擎弯刀,锋利的刀刃映着西斜的残阳腾起一片耀眼的寒芒。 “号呜呜呜~~” 设在集市外的瞭望塔上,眼尖的驻守官军第一时间发现了山梁上的胡服骑兵,立即吹号示警,一时间低沉嘹亮的号角响彻长空。 “咻~~” 一支羽箭掠空射至,冰冷地射穿了示警官军的咽喉。 “呃~~” 官军发出半声惨叫,从瞭望塔上一头栽落下来,低沉苍凉的号角声嘎然而止。 “鲜卑人来了~~鲜卑人杀过来了~~” 集市上的居民和商人终于回过神来,不知是谁率先喊叫起来,霎时间,整个集市便炸了锅,惊惶失措的人们争相逃命、狼奔豕突,摊贩倾倒、茶肆酒桌掀翻在地,物资和财货散落无算,整个集市已然一片狼藉~~ “呀拉嗷嘿哟~~” 奇怪的呼喝声响彻长空,最先出现的那名胡服骑士将手中弯刀往前狠狠挥出,从山梁上疾冲而下,沉重的马蹄叩击在干燥坚硬的土地上,霎时腾起滚滚烟尘,漫天飞扬的烟尘中,无数的骑兵从山梁后面漫卷而出,潮水般淹向山下的集市,从山梁到集市,不过数百步距离,骑兵冲锋霎时便至。 。。。。。。。。。。。。。。。。 “嗯哼~~” 贾诩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终于从无尽的昏迷中舒醒过来。 “足下终于醒了吗?” 一抹冷而冰的声音悠然传入贾诩耳畔,贾诩骇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布帐之中,身下垫着柔软的锦褥,便欲挣扎起身,不料这一挣扎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就像散了架似的难以动弹。 “足下大病初愈,最好不要乱动。” 冰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贾诩吸了口气,眼睛终于适应了帐中幽暗的光线,看清了说话之人,那是一名身躯雄伟面貌刚毅之人,虽然眉目阴沉,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灼灼有神,顾盼间自有一股摄人的风采。 昏迷前的一幕幕潮水般淹进贾诩脑海里,饶是贾诩狡诈如狐,此时却也不敢贸然断定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救他姓命的那车夫又是何身份?又为何要救他?诸般疑问涌上头来,贾诩顿感头疼如裂,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隐在张宝身后的张烈忍不住清咳一声,说道:“这位先生好生无礼,我家主公好心救你姓命,竟连一句感谢之辞也无。” “呃~”贾诩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说道,“在下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张宝锋利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冷幽幽的问道。 贾诩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眼前之人衣着,顷刻之间也无法判断其身份,便说道:“在下复姓渝名贾,表字仲商~凉州人士~” “渝贾?” 张宝忽然阴森一笑,贾诩顿时浑身发毛,发觉自己左躺不是,右躺不是,坐起来更加不是。“嘿嘿~先生既是凉州人士,敢问先生可识得凉州名士贾文和先生?” 贾诩浑浊的眸子霎时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精光,脸上由衷露出佩服之色,恭手道:“原来地公将军早就知道在在下的身份了!想来那车夫亦是地公将军麾下了?却没想到地公将军麾下死士无孔不入,在下当真佩服至极!”(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顶级毒士 三 河内,董卓府邸。 “哈哈哈~~”身材肥壮的董卓手捧书简,仰天大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本将军屠了王允一家子,却没想到王允反而因罪入狱,看来本将军替天子铲除了一大祸害,不知天子是否感恩给与赏赐呢?” “报~” 董卓话音落下,门外忽然传来亲兵厉嗥之声,紧接着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铁甲碰撞声中,一脚踏入房内,抱拳厉声道:“主公,天子遣使来宣读圣旨!” “天子还真看得起某,来人!”董卓厉声道。 “末将在!” 华雄、李傕、牛辅魁梧大汉轰然回应。 “随本将军迎接天使!” “诺!” 。。。。。。。。。。。。。。。。。。 幽州边境,鲜卑族正大举入侵。 “关上辕门~~弓箭手准备~~” “举烽火,向附近兵营求援~~” 驻守在集市入口处的数十名官军在小校的率领下迅速关闭辕门,燃起烽火,准备迎战,虽然他们只有数十人,而鲜卑骑兵却足有上千骑之多,但他们没有退路,他们的身家姓命已经和集市绑在一起,一旦集市被攻破,财货遭劫掠,大汉律法饶不了他们! 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索姓和鲜卑野种拼个你死我活? “轰隆隆~~” 鲜卑骑兵潮水般涌来,马背上,鲜卑人狰狞的嘴脸已经清晰可见。 “放!” “唆唆唆~~” 小校一声令下,数十支锋利的狼牙箭闪电般疾射出。 “啊~~” “哇呀~~” “啊啦啦~~” 凄厉的惨叫声中,数十骑鲜卑骑兵从马背上栽落下来,跌落尘埃,并迅速被后续的骑兵踩成了肉泥,但官军这种程度的伤害根本不足以阻止大群鲜卑骑兵的冲锋,狂潮般奔涌而前的骑阵霎时便冲到了集市近乎简陋的栅栏前~~“轰轰轰~~” “唏律律~~” 剧烈的撞击声以及战马的惨嘶声霎时响彻云霄,简陋的栅栏在鲜卑骑兵狂暴的冲撞下轰然倒塌,也有不少鲜卑骑兵被栅栏前放置的鹿角伤到,不是倒地被踩成肉泥,就是被锋利的木桩贯穿了身体。 官军小校怒发冲冠,目露狰狞之色,将手中长刀一横,厉声喝道:“弟兄们,和这些鲜卑土狗拼了~~” “拼了~~” 数十名官军狼嚎响应,各自挥舞着兵器誓死追随官军小校身后,迎向汹涌而来的鲜卑骑阵,也有十数名悍不畏死的流民,手执利器,追随官军之后。 。。。。。。。。。。。。。。。。。。 壶关,医务大营。 “彼此彼此!” 张宝心中凛然,钢刀一样锋利的目光死死的钉在郭图身上,冷声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直言相告,贾诩先生之名,在下如雷贯耳,所以请先生留在我军如何?如若不然,本将军即刻下令杀你!” 贾诩淡然道:“如此,诩愿为将军效命!” 张宝脸上冰冷逐渐消退,淡淡说道:“先生不愧是聪明人,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贾诩丝毫不以为怫,淡淡的说道,“不过也是早死晚死罢了~” 旁边的张烈勃然色变,沉声道:“文和先生,既答应效力主公,却为何又言早死晚死?莫非文和不是真心相投?” 贾诩冷幽幽地掠了张烈一眼,忽然道:“常闻地公将军麾下有三大军师,第一位郭图郭公则,人谓之陈平之谋。第二位戏志才先生,人谓之张良之智。第三位张烈张天逸,人谓之萧何之才,观先生君子之风,想必是张天逸先生吧!” 张烈缓缓的点头道:“先生慧眼如军,不才正是主公座下张烈张天逸!” 贾诩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先生可着人凿刻牌匾,上书留侯之名,或可保全性命!” “呛啷~” 张宝挚剑在手,看向贾诩的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杀机,冷然道:“贾诩,本将军虽爱你才华,但也不是非你不可!” 张宝冰冷的目光深深地刺入贾诩阴冷的眸子,两人的目光霎时在对接,似有莫名的气息从两人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犹如实质般在空中交锋、厮杀,一边的张烈刹那间竟然有些痴了,足有数息之久,贾诩才舒了口气,嘴角绽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移开了视线。 贾诩淡淡的说道:“诩非是危言耸听!” 张宝嘴角亦是逐渐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文和既非危言耸听,本将军且洗耳恭听!” 贾诩眼观鼻、鼻观心,冷幽幽地说道:“今虽阉党、外戚祸乱中闱,帝胄衰微,大汉四百余年余威仍在,然当今天子沉迷女色、旦旦而伐,不久必弃世而去,其子嗣年幼,外戚、宦官必然互相争夺帝位。而天下各州郡刺史皆是野心勃勃,没了天子镇压,必是纷争四起,敢问将军身为天下人眼中的贼寇,如何图霸天下?” 张宝森然一笑:“本将军坐拥幽、冀二州,麾下数十万之重,更是有上将千员,兵精粮广。如若真如文和所言,天下乱起,本将军可挥师大军自北向南、自东向西,可一举定天下!” 贾诩忽然抬起头来,望向张宝的目光已然变得犀利无比,几令张宝不敢正视,半晌始淡淡一笑,缓缓垂下眼敛,隐去犀利无比的目光,沉声说道:“如此,将军可速速下令击杀诩!” 张宝心头凛然,脸色更是阴睛不定,贾诩这个历史上极善于明哲保身的老狐狸,此刻竟然求死,是真是假?难道黄巾军的战略意图竟是破绽竟是如此之大? 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宝森然说道:“莫非在文和眼中,我军无力争霸天下?” “不是无力争霸天下,而是毫无胜算可言!”贾诩淡淡的说道,“将军坐拥幽、冀二州,然何进的汉军精锐、董卓的西凉大军、青、徐、兖三州之兵,尽皆虎视眈眈,将军如何敢说坐拥此二州? 将军帐下虽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智谋之士如郭图、戏志才、还有眼前的张天逸先生,猛将如天下公认典韦、何曼等,然敢问将军此中之人谁可治理民生?再者关东门阀半数于此二州,有谁支持黄巾?从将军对待二州门阀世家之政策,可见将军远远不了解门阀之力量,一旦爆发,不用各诸侯讨伐,黄巾即可分崩离析矣!” 张宝心中凛然,望向贾诩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 幽州,地处大汉帝国最北疆,自秦末至汉初,匈奴横行漠北,屡寇大汉边塞,幽州首当其冲、受创最重。 汉高祖刘邦发兵三十二万北击匈奴,败于白登。 至武帝,倾全国之力重创匈奴,匈奴由盛转衰。 光武中兴,刘秀行收缩之策,放弃边镇、积蓄国力,时匈奴内讧,南匈奴入长城附汉,北匈奴被逐远遁、转战欧洲,可惜此时东汉朝廷吏治败坏、武备废驰,竟错失良机,被东胡另支鲜卑趁虚而入,尽得漠北匈奴故地。 至灵帝光和年间,大王擅石槐一统鲜卑,所属领地东起扶余,西至焞煌、乌孙,延绵数千里,势力盛极一时。汉灵帝光和四年,擅石槐死,其子和连继位,和连不仅才干和能力不如他的父亲,而且贪财好色,鲜卑不久陷于分裂,西部鲜卑叛离,漠南自云中以东分裂为三个集团:一是步度根集团,拥众数万,二是轲比能集团,三是原来联盟“东部大人”所领属的若干小集团,其中轲比能集团势力最强,影响最大。 由于幽州刺史刘虞,在幽州主要采取怀柔手段,深得鲜卑、乌桓、夫余等夷族及汉族的拥戴,因此边关最近一年未曾有战事,今骤闻鲜卑来犯,何进大惊,即可召集帐下诸将前来议事。 何进凝重的目光掠了在座之人一把,沉声道:“诸位,鲜卑数千骑兵入寇我大汉边境,烧杀抢掠,致使我边疆百姓被屠戮一空,各位有何良策?” 幽州刺史刘虞抱拳道:“大将军,鲜卑不善耕种,此正直深冬之际,鲜卑缺衣少粮,致使为祸边疆。下官以为当遣使与其和谈,以粮食于冬衣与其交换牛羊,如此祸可解矣!” “刘刺史之言,末将不敢苟同!” 一抹厉声传入刘虞及帐中众人之耳畔,诸将纷纷侧首,只听金铁撞击声中一名昂藏大汉已经大步踏上前来,却是都亭侯公孙瓒。 “哦?”何进高居主位,见公孙瓒持不同建议,沉声道:“伯珪且试言之!” “《左传?成公四年》:“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高祖斩蛇立国,匈奴为祸边疆,高祖击匈奴却败于白登,至武帝击溃匈奴,而后鲜卑乘势崛起,后匈奴并入与鲜卑,其后鲜卑为祸大汉更甚至于匈奴!” 公孙瓒冷冷的看着刘虞,冷然道,“而如今鲜卑入寇边疆,不斥武力,反与其和谈,岂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正是刘幽州怀柔之政,促使鲜卑不分尊卑,如此岂不是更助长其嚣张气焰?” 刘虞冷笑一声,道:“如今大汉朝狼烟四起,黄巾为祸,已然使得朝廷兵力拙荆见肘,都亭侯难道意欲出兵讨伐不成?敢问都亭侯,何来兵马?何来粮草?” “哼!” 公孙瓒怒哼一声,转头对何进抱拳道:“大将军,黄巾逆贼人人得而诛之,然鲜卑之祸更甚于黄巾,末将请命率兵击退鲜卑!” 。。。。。。。。。。。。。。。。。。 壶关,医务大营。 此时的张宝心中陡然升起寒凉之感,曾自以为毫无破绽的战略,在贾诩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若当着如贾诩所言,黄巾怕是顷刻之间有灭顶之灾。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黑亮的眸子中掠过一丝狠辣之色,冷冷一笑,“文和之言果然是一针见血,令本将军甚为佩服。不过先生更是走不得了,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必须留在军中效力!” 贾诩淡然道:“诩早已答应将军留下,不必多言!” 张宝摇摇头,站起身来,阴恻恻地说道:“先生且放心静养,待病体痊愈,可认真与之考虑,待先生病体痊愈,再做决定不迟~” 言讫,张宝携张烈扬长而去,贾诩望着摇曳的帐帘发了一会呆,始长长地舒了口气,心忖既来之、则安之,待将养好了身体再做计较不迟。 张宝出了营帐,但见面如厉鬼的典韦于何曼二人,肃立于帐外,如同门神一般,看见张宝出来,霎时间上前行礼。 张宝眸子寒光一闪,上前与何曼耳语一番,何曼听了眸子一厉,抱拳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张宝携张烈入议事厅,忽转身对张烈道:“天逸,前去唤公则前来厅中议事!” 张烈目光一闪,低声道:“公则。。。公则。。。” “公则怎么了?”张宝大马金刀居于主位之上,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沉声,“公则是不是去了幽州大营?” 张烈霎时间呆若木鸡、脸色煞白,望着张宝惶然不知所措,吃声说道:“主~~主公,烈~~公则~~他~~这~~” 张宝闷哼一声,沉声道:“天逸,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张烈颓然跪地,叹息道:“公则啊,烈让你失望了。” 张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烈不敢隐瞒,只得将此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原来郭图眼见黄巾陷入绝境,东南西北各路大军,尽皆对黄巾虎视眈眈,如此下去,黄巾必将覆灭,遂产生一个大胆的决定~刺杀当今天子汉灵帝,灵帝一死,天下大乱,黄巾之危立解~ 印在壶关郭图怕瞒不过张宝的眼睛,遂去幽州以准备。 “天子不能死!”听完张烈叙述,张宝并未流露出多少震惊,更未如张烈预料般勃然大怒,只是沉思半晌说道,“天子一死,天下无主,虽战乱四起,对我军来说却更危险。你速速遣人唤公则前来见我!” 。。。。。。。。。。。。。。。。。 河内郡,董卓府邸。 董卓满脸笑意的把玩着手中的两枚大印,其中一枚上书西凉刺史,另一枚却是并州刺史大印,如今的董卓身兼西凉刺史、并州刺史,河内太守于一身,可谓是正当人生巅峰时刻。 “文优,北宫伯玉、边章、李文侯皆伏诛,韩遂如今又率众投奔,天子又正是册封本将军为凉、并二州刺史,眼下大局已定!是时候该剿灭黄巾逆贼了,黄巾一定,幽州、冀州尽皆纳入本将军麾下,本将军占据天下凉、并、幽、冀四州,天下无人是谋对手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兵力悬殊 大汉边疆血腥残忍的一幕,数日里来轮番上演。 “挲挲挲~~” 寒光闪耀,数十柄锋利的弯刀同时斩劈而下,数十名官军以及十数名流民霎时便被滚滚的鲜卑铁骑所淹没,就像一枚小石子投进了汹涌的大河,虽然也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可就一眨眼的功夫,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蓬~” 汹涌的铁蹄狠狠地践踏过燃烧的篝火,溅起漫天火星,数支燃烧的柴火从空中翻翻滚滚地掉落,恰好掉在干草堆里,干燥的茅草堆便腾地燃烧起来,火光闪烁中,鲜卑骑兵四散开来,开始残忍地杀戳、劫掠,手无寸铁的商人和流民纷纷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 “不~不要~~” 一名长相姣好的妇人从屋里奔走而出,发足狂奔,形容凄惶~~“哈哈哈~~” 一名鲜卑大汉袒胸露腹,满脸银笑着从屋里追将出来,两步追上那妇人,将她整个横转过来扛在肩上,伸手在妇人滚圆丰满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仰天再度发出一声惬意的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得意和嚣张~~ “爷爷~~” 一名垂髫童子从草堆里钻了出来,哭喊着奔到一名老者身边,拼命摇晃着老者血肉模糊的身体,想把老人摇醒,可老人已经永远不可能醒转了,就在片刻之前,在老人刚刚将孙子藏进草堆之后,一名鲜卑骑兵拍马杀刀,锋利的弯刀无情地挑开了他的腹部~~ “爷爷~~” 童子的哭喊声吸引了另一名鲜卑骑兵的注意,霎时拍马疾驰而至。 “挲~~” 耀眼的寒光掠过,童子的哭喊声嘎然而止,幼弱的身躯软绵绵地瘫倒下来,贴着老人的身躯倒在血泊之中~~ “老子和你拼了~~” 一名壮汉扛起一截木桩,将一名鲜卑骑兵从马背上狠狠地扫落,正欲补上一棍砸碎鲜卑骑兵的脑袋,两柄锋利的弯刀同时刺入他的后背,疾驰的战马驱动弯刀狠狠地切过壮汉雄伟的身躯,血光崩溅中,壮汉的身体猛地打了转,颓然倒地,有殷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下汩汩沁出,明亮犀利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下去,几百年来,这样的场景一直就在上演,以前是匈奴人,现在~是鲜卑人! 公孙瓒率大军赶到时,鲜卑人早已经引而远遁,整个集市已成一片断垣残壁,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尸体烧焦之后的焦臭味,横七竖八的尸体倒横一地,有汉人也有胡人,甚至也有鲜卑人。 公孙瓒的脚步最终停在那名垂髫童子的尸体前,莫名的冰寒从公孙瓒眸子里潮水般汹涌而起,空气里响起他冰冷得令人室息的声音:“连孩子都不放过,这些畜生、流氓,屠夫,禽兽不如~~刘虞就是一个蠢货,蠢不可及!” 公孙瓒起兵边疆,深知异族之野蛮,所以每每公孙瓒但凡征讨异族,除了马匹牛羊,全部屠戮殆尽,后刘虞任职幽州刺史,推行怀柔政策,以取信胡人为由,强行解散边疆重兵,致使边疆偌大边疆,与异族接轨的边疆,竟然仅仅只有数十名士卒可用! 看着眼前的惨象,公孙瓒心中深恨刘虞这个无知老匹夫,刘虞才是使得异族屠杀汉人的罪魁祸首~至此公孙瓒因此而结怨~ 。。。。。。。。。。。。。。。。。。 壶关,张宝大营。 张宝正就着火光察看地图,一袭青衣的张烈陪在张宝身后,帐外人影一闪,却是郭图疾步而入,喘息道:“主公,有消息了。” “哦?”张宝凝声道,“快快道来。” 郭图吸了口气,以衣袖拭去额头汗水,说道:“细作回报,各州郡联军兵驻虎牢关,唯有被朝廷从新启用的东阿太守韩馥以麾下头号猛将潘凤为主将,程欢、赵浮、耿武、高览为副将,别驾沮授为军师,起马军两千,步军一万,正正驻扎于邺城郊外,对邺城虎视眈眈。” “韩馥、潘凤?”张宝一愣,眉头一皱,又问道,“西凉军呢?董卓有何举动?” 郭图道:“董卓以徐荣为主将,李傕、丁原、樊稠、张济为副将,李儒为军师,起马军三万,步军三万,进兵长治。” “什么!”张宝大吃一惊,失声道,“丁原?” 郭图愕然道:“丁原不过是名不经传之人,主公何故吃惊?” 郭图当然不知道张宝为什么吃惊,丁原曾经的并州太守怎么会跟随董卓效力?其实张宝不知道,丁原被任命为并州刺史之前,因其生的勇猛,每每有贼寇犯竟,皆身先士卒斩贼首,故而的上司看重,封其为武猛都尉,后被封为河内怀县县令。 然而张宝不是并不是惊讶丁原,而是其麾下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被称为三国战神的吕布~当然,此时距离虎牢关、吕布扬名天下之时还有好几年的时间,郭图再是聪明绝顶也不可能听说过吕布的威名。 张宝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冀州河间大营情况如何?” 郭图道:“主公,由于时间紧迫,咱们的细作目前仅仅传来董卓以及邺城的消息,河间距离太远,还未有消息送达~不过河间地势奇特,只要黄龙将军于管亥将军死守大营,任凭其多少大军,河间大营无失也!” “董卓竟然起马步军共六万,看来董卓势要剿灭我军了!”张宝凛然道,“这六万大军可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啊!” 郭图道:“如今董卓心事已了,我军目前是其最大的绊脚石,于公于私都必将是倾尽全力攻打我军!” “要来就让他们来吧,本将军会让他们后悔莫及!”张宝霍然回头,望着身后的张烈,沉声道,“天逸,你来说说我军目前的情形。” “遵命。”张烈向张宝拱了拱手,朗声道,“目前主公麾下共有骑兵两千三百,其中两千为重甲铁骑乃主公旧部,精锐中的精锐!而三百轻骑却是郭大将军掠夺西凉之马匹组建的轻骑~” “步兵呢?” “我军共有步兵四万余人!” 张宝心头一震,骑兵仅仅只有两千三百骑,而西凉骑兵却整整的三万骑~而步兵四万,如此说来,兵力有些悬殊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策反韩遂 张烈凝声道:“主公,西凉兵及其善战,西凉骑兵更是举世无双,仅只我军重甲铁骑可与之抗衡,然我军铁骑数量稀少或可用作奇兵,终究不能与之正面作战,烈以为需从幽州大营调遣重兵方可与之决战。” “报~” 凄厉狼嚎声自帐外响起,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帐帘掀起处早已一名传令兵跪地道:“启禀主公,邺城急报!” “嗯?” 张宝神色霎时一凝,沉声道:“呈上来!” “诺!” 张宝接过书简,急拆开视之,一目十行阅读完毕,神色凝重的对郭图、张烈道:“邺城俞涉言,韩馥大军压境,城中兵少粮息,请求支援!” 张烈缓缓摇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幽州大营乃我军老巢,不容有失,之前烈建议调遣幽州军支援壶关,若是加上邺城,则幽州兵力拙荆见肘也! 一旁沉色不语的郭图,毒蛇般的眸子中闪过阴冷之色,阴恻恻的说道:“主公,图有一计或可用之!” “哦?” 张宝脸色一喜,转头道:“公则有何妙计?” 郭图阴恻恻的说道:“韩遂此人虽降于董卓,然此人却是不甘寂寞之人,此次董卓不用其为将,就是在防备与他,若是能将其策反~嘿嘿~将不费我军一兵一卒也!” “天逸以为如何?”张宝转头看向张烈,询问道。 “此计可行!” 张烈点头道:“韩遂此人野心颇大,其手下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尽皆为英豪,其麾下五万大军一旦其为我军所用,击溃董卓犹如齑粉也!” 。。。。。。。。。。。。。。。。。。 骄阳似火,无情地灸烤着大地,荒芜的大漠就像是着了火似的,热气蒸腾。 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渐渐扬起漫天的烟尘,旌旗猎猎、铁甲狰狰,挺立如林的红缨长枪几欲刺破长空。 一支阵容庞大的汉军犹如滚滚铁流、浩瀚北去。 汹汹而进的汉军阵中,潘凤雄壮的身躯随着战马的步履而起伏不定,精芒闪烁的虎目直直地凝视着前方隐隐的城廓,有咸涩的汗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经过十天的急行军,大军终于进抵矩县。 从炬县再往北便可进入邺城地界~ “传令。”潘凤悠然高举右臂,朗声道,“大军停止前进,在炬县休整两天再行北去。” 潘凤的军令迅速传达下去,汹汹而进的汉军阵形顷刻间折了个弯、折道北去,向着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那隐约可现的炬县城廓开去。然而没过多久,沮授便拍马匆匆赶来,焦急地向潘凤道:“将军,大军何故折道西去?” 潘凤道:“大军累曰疾行,将士多有疲惫,可在炬县休整两曰,待将士们养足了精神再行北去不迟。” 沮授道:“将军不可,此时正宜挥师疾进、直捣邺城,且不可予敌从容布置之机。” 潘凤虽然心中敬重沮授才能,却不喜沮授的处事作风,蹙眉道:“本将军已有计较,军师休要多言。” 沮授急道:“张宝驻扎壶关,兵少粮稀,西凉董卓正陈兵壶关,致使其内忧外患,此时若我军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邺城,贼军势必风声鹤唳、不战而自溃!若我军缓缓进兵,则张宝便可获得喘息之机,得以腾出手来从容调遣幽州贼军前往邺城驻防,我军若是再攻则无此良机也!将军且三思!” 高览上前劝道:“军师所言不无道理,将军且三思。” 程欢、耿武亦拍马上前,齐声劝道:“请将军三思。” “罢了。”潘凤眼见诸将皆支持沮授,只得不悦地喝道,“传令,大军继续前进,直取邺城。” 。。。。。。。。。。。。。。。。 河东郡,共县韩遂府邸。 韩遂自率大军投奔董卓,董卓对其恩遇有加,不仅加封其为将军,更是为其修建府邸,赏赐极品美女数十人,然此时的韩遂却是满脸阴沉之色,庭中丝竹之悦耳声对于其来说犹如杂乱之音尔,翩翩起舞的妖娆美女,更是连看未曾看一眼~ “主公,董卓这鸟人忒是可恶!咱们的五万兵马已无聊草矣,如此下去,恐有哗变的可能啊!”成宜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狠狠一拍桌子,吓得乐师级舞娘身躯一颤,厉声道:“不行,俺要找董卓要粮食去,当初的好好的,转眼就赖账,什么玩意!” “回来!” 韩遂大声喝住韩遂,厉声道:“蠢货,董卓是故意不给我们粮食,你去要他就能给了?你给i我老老实实坐下!” “哼!” 成宜怒气冲冲的做回位置,低头喝闷酒,这一次董卓没用他们羌兵,足以说明对它们仍然不够信任,而军粮空也也是董卓故意克扣,如此枪兵战力地下,董卓即可将大多数兵马调遣壶关矣! 韩遂几人正说话,忽有亲兵踏入帐内,对韩遂耳语一番,韩遂脸色一变,霍然起身,挥挥手示意乐师舞娘退下,顷刻之间一袭青衣的郭图在小校的带领下进入大帐~ “文约,别来无恙乎?” 普一进门,郭图既满脸笑意的问道。郭图曾经同于韩遂共同求学于颍川,故而有同学之情~ “托公则的福。”韩遂抱拳回礼,淡然道,“本将军一向安好。” 郭图环顾四周,阴恻恻的笑道:“文约过的确实不错,凉州刺史董卓看来对文约可是不错,这座府邸可与武帝建造的金屋比肩啊~” “大胆,狂妄之徒!” 成宜勃然大怒,呛啷拔出腰间利剑,森然的剑尖直直郭图咽喉,郭图这是将董卓比作汉武帝,将韩遂比作女人阿娇,这是最为赤/裸裸的嘲讽,成宜焉能不怒? “成宜!” 韩遂沉声怒喝一声,成宜愤然看着郭图,眸子中的怒火欲要将其燃成灰烬,却不得不将利剑授予腰间,韩遂阴沉的目光落在郭图的脸上,阴声道:“此乃董公之,汝在此胡言乱语,难道不怕我即刻向董公揭发与你吗?” “嘿嘿~” 郭图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阴恻恻的说道:“文约新降,董卓本就不信任与你,若是董卓发现图在文约府中,不知会做何感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石炭 “公则前来,怕不仅仅为了观赏韩某的府邸的吧!”韩遂冰冷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冷然道,“莫非公则欲做说客呼?韩某既为董公之臣,岂是朝三暮四之人?” “非也非也!” 郭图连连摇头道,“图奉主公之命前来,非是欲做说客,实则是为了救将军性命而来!” “哼~” 韩遂鼻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本将军麾下五万羌兵,诸如成宜、梁兴等将均为万人敌,本将军有何性命之忧?” 郭图阴恻恻的笑道:“文约,你那五万羌兵怕是军粮已然不多了吧?一旦兵粮耗尽,那五万大军还是文约的吗?到时候董卓只要拿出军粮,五万能征善战的羌族之兵转眼就姓懂了吧?” 韩遂看向郭图森然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机。 郭图毫无惧怕神色,冷笑道:“不仅如此,此次供桌攻打我壶关,仅出动六万大军,不知留下的四万大军在防备什么?防备我军偷袭吗?我想文约比我清楚吧~” 。。。。。。。。。。。。。。。。。。 邺城,俞涉大帐。 俞涉正召集廖化、程远志议事,忽有小校入帐急报:“将军,探马于炬县发现韩馥兵踪迹。” “敌军竟来得如此之快!”俞涉凛然失色道,“竟已进至炬县?” “正是。” “有多少人马?” 小校道:“约有一万步兵,骑兵约有两千!” 廖化眉头一皱,沉声道:“一万步兵,两千骑兵?韩馥可真下了本了!” 俞涉急摊地图于案上,从地图上找到炬县的位置,向廖化、程远志道:“两位将军请看,炬县位于邺城以西,距离邺城不过半天路程!!” 程远志脸色阴沉道:“敌军今夜很有可能奇袭我军邺城,我等需严加防守才是!主公的援军何时能抵达?” 俞涉神色凝重,沉声道:“算算时间,主公大军最快也要十天左右,城中能战之兵仅余五千之重,此一战难打~” 廖化道:“俞将军,敌军势大、马步军相加一万余人,而且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如果主公大军不能及时回援,仅凭城中四千步卒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住邺城的,所以请将军立即将城中百姓壮丁武装起来。” 俞涉凝声道:“廖化将军势要城中百姓壮丁协助守城吗?可他们未经训练,未必能帮得上忙。” “不~” 廖化道:“不是要他们守城,我军四千人全力防守,二者城中百姓只要有力气,尽皆可以往下扔木檑、滚石,生火烧沸油~” 俞涉道:“嗯,末将明白了,这就去召集城中百姓壮丁!” 。。。。。。。。。。。。。。。。。。 壶关,张宝大营。 随军铁匠曾为张宝打造过马蹄铁的铁匠,忽然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向张宝道:“将军,好事,大好事!” 哦?”张宝、张烈、郭图三人的目光同时从地图上移到了铁匠身上,问道,“什么好事?” 铁匠道:“小人在河水边上发现了两处露天矿脉。” “露天矿脉?” “正是,一处铁矿矿脉,一处石炭矿脉,两处矿脉几乎挨在一起,方圆几可数百里而且质地极为优良!小人当铁匠也有几十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壮观而又优质的露天矿脉!将军如果在河水边上修一座冶炼坊,便可就地采矿,以石炭炼铁,只要人手足够,便可源源不断地炼出精铁。” 张烈、郭图同时大喜道:“主公,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张宝心中也是激动不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老铁,你需要多少人手?” 老铁估算了一下,答道:“如果能有一千名士兵帮助,一年大概可以炼出十万斤精铁。” 张宝道:“那本将军就给你五千士兵,这些人全部归你管辖,你要给我全力以赴、多炼精铁。” “小人遵命。”铁匠道,“如果将军没别的吩咐,小人就告辞了。” “嗯,去吧。” 铁匠向张宝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等等。”铁匠堪堪走到帐门处,却被张宝唤了回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石炭矿脉?那是什么东西?” 铁匠挠头道:“石炭便是石炭,还能是什么?” 张烈解释道:“主公,所谓石炭,是一种易碎、却可以生火的石头。” “可以生火的石头?”张宝目光一转,悚然道,“难道就是煤炭?” “煤炭?”这回轮到张烈困惑不已了,“没听说过。” “煤炭!煤炭?” 张宝却像着了魔似的,一边低声自语,一边负手在大帐里转过来、转过去,目光闪烁,似乎正在急剧地转念,张烈、郭图不知道张宝在想些什么,也不敢轻言出言打断他的思路,只得望着他的身影发呆。 上一次壶关一把大火将淳于琼的部队烧的丢盔弃甲,那场大火既是使用了煤炭,不过那时的煤炭收集不够,致使没能将淳于琼的大军焚烧殆尽,如今发现了方圆百里优质煤炭,若是故技重施,西凉董卓大军岂不是尽皆灰飞烟灭? “啪!” 张宝忽然顿住脚步,双掌重重互击,疾声道:“有了!” “嗯!?” 张烈、郭图同时目露惊疑之色,纵然此二人均是聪明绝顶之人,亦是无法猜透张宝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张宝亦没向两人解释,昂首疾声道:“典韦!” 典韦昂然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火速召集诸将前来大帐议事。” “遵命。” 典韦铿然抱拳一揖,转身领命而去。 “老铁,你过来。”铁匠正不知所措时,张宝却忽然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又向郭图、张烈道,“公则、天逸,你们也过来。” 。。。。。。。。。。。。。。。。。。 洛阳,德阳殿。 “报~~都亭侯公孙瓒大人有本急奏~~” 黄门侍郎手捧一封书简,急步奔入金殿。 汉灵帝道:“念!” 张让步下金阶,从黄门侍郎手中接过书简缓缓展开,尖着嗓子不紧不慢地念道:“光和七年十二月,鲜卑头领轲比能率领鲜卑骑兵大军入口边疆,因幽州刺史刘虞强行撤兵,致使我大汉百姓两万余人被屠戮殆尽,尔后原姨夫我大汉帝国之步度根举兵叛汉,率铁骑四万入寇并州~~” 张让念到这里霍然顿住,不敢再念下去,如此重大的消息未经陛下允许他是不敢擅自当庭宣读出来的,万一引起朝臣恐慌,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果然,张让话音方落,朝中百官便有不少文官霍然色变,窃窃私语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乌云密布,大雨滂沱 是夜,乌云密布,西凉李儒府邸。 灯火幽幽,李儒临窗而坐,正批阅政事,忽悠脚步声传来,惊回首,却是亲兵队长李骁急匆匆而来,将手中一封书简放在案上,轻声道:“一切按照大人吩咐办妥!” 李儒闻言,深邃的眸子里霎时闪过一道精光,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李骁笔直雄伟的身躯之上,满脸刚毅之色,气息内敛,如一颗千年老松,苍劲挺拔,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真实而又飘渺~ “叔悍。”李儒一双深邃的眸子直视李骁之眸,冷幽幽的说道:“果真不能为我主董卓效力吗?只要你肯辅佐我主,儒保证叔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骁刚毅的眼神迎上李儒深邃的目光毫无惧色,缓缓摇头表情却惭愧的道:“家父之命,骁不得不尊,请大人恕罪!” “唉~” 压抑的气息中,良久,李儒方叹息一声,遗憾道:“罢了罢了,李氏族人不得参与天下争雄,此乃你族之古训,儒亦是不能相逼,若不是儒曾对老夫人有救命之恩,怕叔悍也不会答应做儒五年护卫吧!” 李骁,字叔悍,大秦千古一相李斯之后裔,李斯与赵高权利之角逐中败落,惨遭灭族之祸,秦之武士奉命捉拿李斯,然秦之黑冰铁士完全李斯一手所建立,感念其恩,遂私自以己之子代替李斯之小子,遂留李斯之后裔。其父李进在汉末三国史唯一官方记载正面击溃战神吕布之人。 “大人对家母救命之恩,骁一生不敢所忘!” “罢了罢了,你且先退下吧!” “骁告退!” 。。。。。。。。。。。。。。。。。。 共县,韩遂府邸密室。 韩遂向马玩、梁兴道:“董卓之弟董曼怎样了?” 梁兴道:“主公放心,这厮被末将和马玩兄灌得酩酊大醉,早已经人事不省了。” 韩遂又问道:“徐明呢?” 马玩道:“主公不必担心,末将早已经派人把这废物给秘密监视起来了。” “好!”韩遂沉声道,“事关我军生死存亡,不可不慎!为免走漏风声、坏了大事,本将军意在今晚发动兵变,你们以为如何?” “主公英明。”梁兴、马玩道,“弟兄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那好。”韩遂一咬牙,狠声说道,“今晚就将董旻和徐明秘密斩首,明曰一早召集各军司马议事,可于帐外秘密埋下两百刀斧手,若有人问及董旻、徐明去向,就说两位将军已经奉命外出执行公务,大军由本将军独自统驭,如果有人不服~~当场格杀!” 梁兴、马玩道:“主公放心,羌兵历来只认主公,即使是暂时屈身董卓,咱们五万羌族儿郎亦是不敢亡主公之恩!” “嘿嘿董卓不仁,就休怪本将军不义,这一次,定要让董卓这厮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韩遂说此一顿,阴声道,“等大军离了河东,可秘密派人通知杨秋、成宜、程银、张横、李湛、侯选六部,让他们设法离开河东,率部前来邺城与大军汇合。” 梁兴、马玩又道:“末将遵命。” 韩遂阴阴一笑,沉声道:“张宝与我军同为义军,况且张宝此人不似董卓之面善心狠,郭公则亦是同意只要咱们协助了邺城俞涉守的城池,自此咱们可自成一军,虽隶属黄巾,却有独立的统兵权~咱们兄弟吃香的喝辣的时候到了” “哈哈哈~~” 梁兴、马玩同时惬意地大笑起来,那美好的曰子仿佛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韩遂上前一步,拉住梁兴、马玩之手,朗声道:“事成之后,你们就是本将军的左臂右膀,到时候同享荣华富贵。” 梁兴、马玩感激涕零,轰然道:“多谢主公。” 。。。。。。。。。。。。。。。。。。 壶关前。 乌云四合,暴雨将至。徐荣率领西凉大军气势汹汹前来攻城,张宝决定率兵突击! 两阵对圆处,典韦手擎大旗肃立阵前,呼号的狂风卷起漫天风沙,狂暴地拍打着血色的旗面、猎猎作响,天地间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张宝身披铁甲,像一尊冰冷的雕塑,面无表情地肃立在血色大旗之下。 狂风卷起一阵风沙刮过张宝脸庞,藏胞不禁眯起了双眼,朦胧的视野里,西凉铁甲雄兵犹如一尊庞大的洪荒巨兽,蹲伏在苍茫灰暗的天穹下! 天色,不知何时变得更黑了,虽然还是正午时分,却暗黑如同夜间。 “喀喇~~” 一道耀眼的闪电悠然掠过长空,照亮了苍茫的大地,张宝霍然回首,两万大军已在他身后摆开阵势,猎猎作响的旌旗下,长矛如林、马刀如森,刀兵映着闪电反射出的冷焰映寒了黯黯长天。 “啪!” 一滴晶莹剔透的雨点从浩渺的虚空滴下,轻轻地溅在张宝的脸上,张宝抬头,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长空,在通明的闪电照耀下,无尽的雨点正从天上倾泄而下,只片刻功夫,便已经暴雨如注。 西凉军阵。 大将徐荣按剑肃立中军大阵,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前方如同大地,透过磅砣的大雨,隐隐可以看见前方那黑压压一片如同厉鬼的敌兵! “将军”张济策马于徐荣面前,沉声道,“这天下着这么大的雨,若是强行攻城,于我军不利,是不是让弟兄们先回营暂避一下?” “不,不行!”徐荣霍然举手,刚毅的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凝声道,“磅礴大雨对军固然不利,同样对守城的贼军亦是不利,无论是守关的沸油、火箭均是无法使用,可大大减少我军损耗!” 黄巾军阵前。 张宝轻轻一拔马头,策马走到前军阵前,胯下的战马使劲地甩了甩马头,甩去鬃毛上积盈的雨水,又“呼噜噜”打了个沉闷的响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磅沱的大雨挤压着,显得无比压抑。徐荣说的没错,如此大雨确实毁了张宝之计,一条令西凉六万大军葬身火海的狠毒之计,然天不遂人愿~既然如此,那就战! 冰凉的雨水从铁盔的檐上滴落下来,迷乱了三军将士的眼神。 张宝的目光冷漠地掠过前排将士的脸庞,突然间狠狠一勒胯下坐骑的马缰,坐骑吃痛顿时昂首悲嘶一声、人立而起,借着战马前踢腾空而起的一瞬间,张宝奋力拔出佩剑、高举过顶~~ “咯喇~~” 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炫目的强光照在张宝钢刀的刀刃上,霎时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寒茫,倏忽之间,三军将士看到这道耀眼的寒茫已经向着前方狠狠斩落,就如同一道奔腾的银虹,向着前方蹲伏的巨兽呼啸而去。 “嗷哈~~” 典韦陡然昂起头颅,像野兽般咆哮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亦根根凸起,手中的血色大旗也同时向前狠狠一顿。 “杀啊~~” “杀啊~~” “杀啊~~” 早就严阵以待的两万重装步兵疯狂地咆哮起来,顶着大盾、手持锋利钢刀奋勇向前,就像决了堤的滚滚铁流,向着前方洪荒巨兽漫卷而去,许褚身披重甲,手持锋利长刀,纵身跃马,奔跑在三军将士的最前面。 两万重装步兵身后,数千名弓箭手尾随而进,长弓已经从肩上卸下,锋利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只等领军小校一声令下,他们甚至可以攻击前进!这一群可以为了头狼而不顾性命的野狼,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乌云密布,大雨磅礴 二 西凉军阵。 “锵~~” 徐荣的眸子里霎时流露浓烈的杀机,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徐荣缓缓拔出锋利宝剑,又将锋利的剑刃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过冰凉的剑刃,感受到了剑刃上传来的碜人冷意,徐荣眸子里的杀机又浓烈了两分~ 绵绵不息的呐喊声正由远及近,向着西凉军阵席卷而来,浓烈的杀气正在壶关弥漫、激荡,倏匆之间,冲杀而来的贼军已经进入了西凉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放箭!” 徐荣暴喝一声,高高举起的利剑狠狠斩落,肃立在重甲步兵身后的弓箭手纷纷挽弓放箭,霎时间,一大片绵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西凉军阵掠空而起,挟杂在如注的暴雨中,向着前方汹涌而进的黄巾军头顶攒落下来~~ 奔驰中的许褚陡然举起手中的沉重而锋利的长刀,往空中狠狠一顿,那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几欲震碎长天,甚至连天边隐隐的惊雷亦被压了下去。 “弓箭手反击!” “重步兵~~竖盾!” “咔!” “杀杀杀!!!” 两万重甲步兵顿时收住脚步,将手中狰狞而庞大的巨盾狠狠蹲在地上,霎时间天摇地动,雄伟的壶关亦随之震动!尾随其后的数千名弓箭手却忽喇喇地收住了脚步,列成了散乱的射击阵形,开始和西凉军弓箭手对射起来。 “咻咻咻~~” 利箭划破空气的刺耳声中,如鱼得箭失中,即使有护盾防御,亦是不断有士兵哀嚎着倒下,可旁边的士兵并未因此而流露出丝毫的怯意,更没有因此而停止射箭,对于这些身经百战黄巾军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他们早已经见惯了生死! 生于乱世的人,既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坚强的! 脆弱到人命如草芥、弹指间灰飞烟灭,却又能顽强百折不挠、视死亡如无物,这~~就是乱世!疯狂的、黑暗的乱世。 “吼~~” 李傕大吼一声,将一支锋利的长矛长矛奋力掷往黄巾军阵,狰狞的铁甲巨盾竟无力抵挡汹涌而至的长矛,噗嗤一声,长矛刺破了巨盾,躲在大盾之后的一名黄巾兵便已经被李傕掷出的长矛贯穿了胸膛,沉重的长矛去势未竭,带着那黄巾兵的尸体往后翻跌,接着又刺穿了另一名黄巾军的头颅。 “呃啊~~” 两名黄巾兵凄厉地惨嚎起来,就像串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李傕的个人武勇也仅止于此了,在李傕凶狠的目光中,许褚已经如同一只人形铁甲巨兽,沉重而锋利的长刀,带着摧毁万物的恐怖杀机,劈斩而落~ 李傕他身为西凉猛将,岂肯示弱,亦纵骑相迎,两马对进、刀枪并举,杀机凛冽的壶关前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两骑已经交错而过,李傕急策马回头,目露惊悚之色!似乎与之对阵的不是人,那是一只长着人行的猛兽,许褚木讷的眸子中,充满了杀机~ 。。。。。。。。。。。。。。。。。。 邺城,城墙之上。 幽幽燃烧的火光下,俞涉雄伟的身躯略微消瘦,眼睛里更是布满了殷红的血丝,在火光照耀下就像有两团幽火在俞涉眸子里燃烧,为了督促邺城的修缮和加强防备,俞涉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俞涉将军!” 俞涉正昏昏欲睡之时,忽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俞涉霍然转过身来,只见廖化在十几名亲兵的护卫匆匆登上城楼。 “俞涉将军,除了东南角楼,所有地段的城墙皆已加高至三丈!” “嗯。”俞涉点了点头,疲惫地说道,“辛苦将军了。” 廖化道:“替主公效劳,化之份内事耳。” “报~~” 廖化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奔上城楼,仆地跪倒在俞涉面前,疾声道,“将军,探马急报。” 俞涉精神一阵,厉声道:“讲。” 小校道:“探马回报,韩馥军现在距离邺城已经不足五十里!” “嘶~~” 廖化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凛然道,“也就是说,最迟明天韩馥军便有可能对邺城发起进攻!” 俞涉脸色霎时一变,沉声道:“已经来不及了,廖化将军,传令轮值守军严加防备,以防敌军夜袭,除轮值人员,一律吃饱喝足,养足精神,明日随本将军一会韩馥军!” “诺!” 。。。。。。。。。。。。。。。。。。。 是夜。 壶关城内,张宝大营。 经过一场激烈的征战,黄巾军始终无法击溃西凉军,无奈之下,张宝黯然下令撤兵回关! 张宝枯坐案后,眉宇深锁,于西凉军一战,颇有些让他一筹莫展。 曾经张宝想要借着铁匠发现的石炭矿脉,布置一场毒计,莫说西凉六万大军,即使再来十万,亦是可一把火将其烧为灰烬,只要灭了这董卓的主力大军,黄巾则可夹杂胜兵之威,一一击破汉军联军,如此一来,偌大的大汉朝兵马不过余下幽州何进而已,届时张宝大手一挥,黄巾大军贼可顺南而下,一举功亏洛阳~然而天公不作美,磅礴冰冷的大雨彻底毁灭了张宝之计策~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张宝的思绪,抬头看时,郭图修长的身影已经弯腰钻进了张宝的中军大帐。和别的主君喜欢住在宽大舒适的帐蓬里不一样,张宝的中军大帐往往又矮又窄,与普通士兵的帐蓬没有什么区别。 郭图冲张宝拱了拱手,语气凝重地说道:“主公,伤亡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我军总共伤亡了两千余人,其中阵亡五百余人,重伤一百余人,还有三十余人致残,再无法上战场了。” 张宝的眉头越发蹙紧,只一日征战便伤亡如此惨重!照这样消耗下去,只怕要不了一个月,壶关的守成军即可被徐荣消耗殆尽,届时徐荣大军可一举踏入壶关~看来要想别的办法了! 忽然张宝心头一动,目光落在郭图那更加消瘦的身躯之上,凝声道:“文和情况如何?” 郭图缓缓摇头道:“最近几日军务繁忙,并无探查文和先生!” “走!” 张宝霍然起身,荡起的疾风险些吹灭了幽幽的烛光,冷声道:“咱们去看看文和先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将军凭什么争霸天下 医务大营,雾气蒸腾、药味弥漫,一名紫杉女子正小心翼翼的扇火煎药,贾诩借着幽幽火光正查看着地图。 紫杉女子将药罐子里的药汁倒于碗中,递与贾诩,脆声说道:“先生请服药,这是今日最后一副药!先生可感觉好些了?” “多谢姑娘,在下感觉好多了。”贾诩淡淡的道声谢,伸手接过药碗,一仰脖子喝了,只觉味甘而淡,竟是大异寻常草药,不由惊疑,阴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芒,问道:“敢问姑娘,诩究竟身染何疾?” 倏忽之间,紫杉女子眼前浮起了张宝冰冷的嘴脸,张宝的眸子又黑又亮,就像两团烈火在黑暗中幽幽燃烧,却又冰冷得像是鬼火。 “雀儿,如果文和问起身患何疾,就告诉他身患恶疾,短时间可治愈表面,但若根治则需百日之久!” 想到张宝冰冷的嘴脸,雀儿浑身一颤,忙脆声道:“先生所患之疾十分怪异,小女子生平仅见,治愈或许数日即可,但若欲根治则需连续服药百副,每曰一副,不可或曰而断,否则恐有姓命之忧。” 贾诩闻言阴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寒芒,点点头,将碗里最后一点药喝尽,将药碗递给雀儿,沉声道:“姑娘,帐外兵马嘈杂,鼓声震天,可是正在交战?不知胜负如何?” 雀儿接过药碗,柳眉微蹙道:“雀儿听说那可恶的董卓来打壶关,主公正在与之交战!这董卓真是可恶,皇帝更坏,老是派人来打我们,我们黄巾兄弟都死了好多!” 贾诩听着雀儿话,不由莞尔一笑,摇摇头道:“姑娘,若不是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举起义旗,天下岂会大乱?究其缘由在地公将军尔!” “先生休要胡说!” 雀儿满脸怒容、娇声呵斥道,“若不是主公,雀儿早就饿死了。还有黄巾中那么多的兄弟都是因为主公救命之恩才活下来,先生以后休要胡言乱语,否则被那些粗鲁的士兵撞见了,对先生不利。再则以后休怪雀儿不在给先生煎药了!” 贾诩的眸子里霎时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阴沉,一股阴风吹过,贾诩忍不住缩了缩双肩,竟感到莫名的寒凉,不是身体上的,分明却是心灵上的,这张宝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一个人、百个人、身上成千上万个人如此狂热的崇拜~ “参见主公!” 两人正在说话间,帐外忽然传来嘹亮之声~帐帘掀起处,张宝雄伟的身躯已然出现在雾气蒸腾的大帐中,身躯消瘦的郭图则紧随其后,至于典韦、何曼二人则如同两尊门神一般,肃立在帐外两侧。 “见过主公。” 雀儿垂下了螓首,不敢正视张宝犀利得近乎能够洞穿衣衫的目光。 “嗯!雀儿你先出去!” 张宝轻轻点了点头,犀利的目光掠过雀儿的娇躯,落在贾诩的身上,见贾诩立于案前,案上摊开一副地图,遂沉声道:“文和可感觉好些了?” “诩好多了,谢将军救命之恩!”贾诩淡淡的说道,“今日于帐中,闻听关前杀声遍地,鼓声震天,不知将军战况如何?” “唉~” 张宝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天降大雨,守城器械不得使用,故而本将军率领两万大军于关前摆开阵势于西凉军交战,然西凉军甚为精锐,我军将士虽奋勇杀敌,却亦是不敌西凉军~” 贾诩点点头,沉声道:“如诩之所料也!” “哦?文和先生如此料事如神,却不知有何策能教我家主公?” 忽然一抹阴恻恻的声音传入贾诩耳畔,霎时间贾诩心底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似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一般,只见一名身材略微消瘦,浑身阴冷之人出现在贾诩面前。 贾诩一道阴冷之色隐没在阴蛰眸子里,沉声道:“公可是将军麾下,第一军师郭公则先生?” “不敢!”郭图拱手阴恻恻的说道:“主公常言文和先生大才,不知先生何所料我军不敌西凉军?” 贾诩凝重的目光掠过郭图,迎上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沉声道:“董卓的西凉军久居塞外,常年与羌胡作战,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徐荣此人更是深通兵法谋略,其带领着西凉兵纵横羌胡,是除了西凉马家之外最为羌胡所惧之人!而黄巾军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于一般军队作战,必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然个人作战在是勇猛,没有令行禁止的军纪,遇到强悍之敌,自然是出师不利!” “嗯,文和所言不错。” 张宝缓缓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军的确是缺乏军事训练,然时间紧迫,纵使是孙武再生,亦是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训练一支百战百胜的部队,不知文和有何良策可教本将军?” 贾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阴冷的眸子迎上张宝刀一样的目光,凝声道:“诩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张宝霎时间心中一震,终于要开始了吗?钢刀一样的眼神将贾诩牢牢锁定,大凡有才之士,其行必异!你根本不能以看待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有时候,你只需要一句话,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令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命,可有时候,就算你杀尽了天下人,也难以换来他的畏惧。 贾诩,人称乱国毒士,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洞察人姓可谓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张宝以姓命做要挟将贾诩强行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贾诩为求保全,非常干脆地投效了张宝,但张宝同样清楚,要想贾诩真正替他效命却不是那么容易。 忽然张宝嘴角逐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但问无妨。” 贾诩垂下眼帘,冷幽幽的说道:“黄巾,逆贼也!虽百万大军,上将千员,却大多是拿起武器的羊,将大多是粗鄙之徒,更是不得世家所接受,即使打下地盘亦无人治理,而大汉王朝即将崩溃,各地刺史、太守皆得到本地世家支持而强盛,对黄巾军虎视眈眈,不知将军凭什么能够与之争霸天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贾诩认主 令人压抑的气息中,不知过了多久,张宝逐渐露出笑容,渐渐变得大笑起来,笑的似乎喘不过气来,贾诩以及郭图一脸不解的看着捧腹大笑的张宝,贾诩眉头微蹙道:“将军为何发笑?” 半晌,张宝止住了大笑,冰冷刺骨的目光直直的锁定贾诩,忽然一声炸雷响起,张宝刚硬如刀的语气似乎隐隐将炸雷声掩盖。 “本将军就是狼,一头真正野狼,纵使是百万只羊,本将军亦是要将他们变成一群吃肉喝血的羊,百万只吃肉喝血的羊,纵使面对天下百万精锐亦要饮尽他们的鲜血,有何所惧?世家?无非就是掌握了话语权以及能够有书可读,不支持本将军?那就将他们屠戮殆尽,本将军在颁布诏令,开设学堂,只要投奔本将军,纵使其是一贫如洗,亦是可入学堂读书!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本将军等得起,终有一天,本将军治下将有学子百万,纵是世家不支持又能如何?” 贾诩、郭图霎时间脸色大变,仅仅只是一条开设学堂,无论贫贱皆可读书这一条,即可让天下人为之疯狂。 千万不要小看读书,实际上全民皆可读书的年代是从南北朝时期科举制度的兴起,逐渐到了唐朝的完善,才真正的实现了读书不在是世家门阀的专利!尤其是在汉末三国时代,读书的权利永远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中。 盖因这个年代书籍大多是以竹简的形式问世,只在世家之间流传,读书对于贫民来说绝对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即使如历史上的寒门谋士诸如郭嘉、贾诩、戏志才这些人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贫苦人家,只是相对世家来说称为寒门而已,而张宝所要开设的学堂是真正将读书普及天下,这是超前无数年的意识~ 贾诩、郭图愣愣的看着张宝,忽然双膝一弯,齐齐跪在冰冷的土地上,郑重其事的拜倒在地上,颤声喊道:“诩(图)~拜见主公!主公之大恩,我等肝脑涂地亦是不能有所报!” 张宝并不知道他的决定对于贾诩、郭图的震撼是有多么的强大,郭图好一点,最起码他知道军中已经慢慢的在普及士兵识字,而贾诩则是真正的震惊!无论张宝能否取得天下,只为此一举,贾诩便心甘情愿辅佐之~ 张宝上前将二人扶起,乌黑的眸子掠过郭图的脸庞,落在贾诩身上,沉声道:“今日得文和之助,如同汉高祖的张良也!本将军麾下有文和、公则、与天逸、戏志才,有你们四人相助,争霸天下易如反掌也!” 。。。。。。。。。。。。。。。。。。 洛阳,汉灵帝后宫。 汉灵帝刘宏目色阴沉,何后那妖娆的身躯在薄薄的罗衫内若隐若现一双傲人之雪白,缠在刘宏身上,一双牵牵小手由刘宏胸膛逐渐下滑~吐气如兰,媚眼如丝:“陛下,夜色深沉,不如且歇息吧~” 一双柔嫩无骨的小手揉搓着逐渐坚硬如铁的龙根,俯首张口樱头小嘴,将那狰狞的龙根一节一节的吞入口中~ “嘶~” “啊哦~” 蚀骨的销魂滋味电流般袭来,刘宏霎时倒吸一口冷气,若在平时,刘宏早已将何后抱起,迎上雪白滚圆灼热的丰/臀,寻求那温热的花蕊,然而今日的刘宏却是以强大的自制力,硬生生的止住了这一幕春色,何后抬起头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宏那陌生的眼眸~ 何后媚声道:“陛下,您怎么了?” 刘宏看着何后楚楚可怜的眼神,本打算坚硬如铁的心霎时间融化了,缓缓的叹了口气:“皇后,你可知道鲜卑族率领大军入寇我大汉边境?” “怎么会?”何后有些吃惊的低声道:“大汉边境不是有重兵防守吗?” “哼!重兵防守?”刘宏怒声道:“朕一直不知道,皇叔刘虞自到幽州以来,强行撤裁大军,边疆重镇仅仅只余数十将士防守,他想干什么?他是嫌我大汉边疆被鲜卑异族掠夺的太少了吗?” 何后越发吃惊的说道:“皇叔怎么。。怎么会。。。那还有别的军队吗?” “别的军队?有啊~”倏忽之间,刘宏冰冷的目光看着何后,冷然道:“幽州还有你的好哥哥,朕的大将军何进!不过朕的大将军似乎对鲜卑入寇边疆的兴趣不大,竟然仅仅只派了都亭侯本部兵马,两千人前去御敌!” “嘭!” 说到气愤处,刘宏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发出一声巨响,何后吃了一惊,从刘宏的眸子里隐隐看到了一丝杀机。 恰在此时,有小宦官入内奏道:“启奏陛下,张常侍、赵常侍求见~~” 刘宏一整脸色,朗声道:“快宣~” 。。。。。。。。。。。。。。。。。。 黎明,破晓。 壶关前苍茫一片,借着淡淡的曙光,徐荣、李儒在张济、樊稠、李傕、丁原诸将以及数百铁卫的护卫下登上了关前一座险峻的山头,从这座山头往下看,只见壶关内灯火通明、士卒往来调度,纷纷嚷嚷却又井然有序。 李儒窥视半晌,才喟然道:“贼首深得守关之要,黄巾贼军虽少却悍不畏死,我军若直意从正面撼关而入,必死伤惨重。” 徐荣虎目精光一闪,隐隐听出了李儒的言外之意,不由急切地问道:“军师可有破关良策?” 李儒捋了捋颔下柳须,环顾诸将徐荣阴声道:“徐将军你们可留心观察壶关的山形地势,可有所悟?” 徐荣及李傕、张济诸将抬眼望去,只见苍茫的天空下,根本就看不清什么地势,只有黑乎乎的大山轮廓,云遮雾绕、层层叠叠,又有何奇特之处?众人看了半晌终是无所得~ 李儒阴笑道:“诸位将军难道没有发现,壶关地势偏低?” “嗯?” “哦?” 徐荣及诸将再次留心观察,果然发现壶关地势偏低,只是夹在两座险峻的大山之间。然关前道路宽阔,可数万大军对阵,然隐隐呈现缓坡~ 徐荣眸子掠过一丝厉色,随后却又微微摇头,沉声道:“壶关城墙坚固,贼人又是加固不少,最近虽大雨连绵,积水却是难以浸塌关墙!” “天雨积水自然是浸不塌壶关的关城,不过~~”李儒说此一顿,忽然又手指壶关北侧,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狠辣,“眼下虽不是六月讯期,然近日天降大雨正是助我军一臂之力!此时漳河之水已然上涨,若是在河水南堤上掘一道缺口,引水倒灌壶关,关城内外就会成为一片泽国,雄关天险将再不复存在,数万黄巾贼军不费吹灰之力,即可灰飞烟灭也!” “啪!” 徐荣狠狠击节,大声道:“妙,此计甚妙!军师之才,荣深深服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威猛的周仓 杨奉本为贼,大汉车骑将军皇甫嵩途径箕关之际将其收服,命其镇守箕关,用以牵制黄巾军。然而随着皇甫嵩被罢免,董卓进驻河内,杨奉为保全性命,毫不犹豫的投奔董卓麾下大将李傕怀抱,徐晃作为杨奉的头号猛将,自然是随着杨奉摇身一变成为西凉军。 按剑肃立杨奉身后的徐晃闻听李儒之计,不由面色一变,轻声对杨奉说道:“明公,军师之计过于毒辣,不仅贼军授首,这百姓也跟着遭殃~请明公代为相劝!” “公明住口!” 居于诸将末尾的杨奉闻言脸色一变,转头怒瞪徐晃低声喝斥道:“你没看到主帅对军师之计颇为称赞吗?你我身为降将,岂可胡言乱语?在说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区区数万贼军治下百姓,死了就死了,有何可惜?” “明公!”徐晃神色大急,声音有些高昂道:“明公岂可如此?” “何人喧哗?” 李傕一张狰狞的脸霍然转向徐晃之处,厉声喝道。顿时诸将纷纷转头视之,就连徐荣、李儒亦是转过头里,一双双冰冷的目光看向徐晃、杨奉二人,徐晃面色如常,杨奉却早已浑身悚颤不已。 “因何事喧哗?” 徐荣眉头一皱,面若冰霜的看着杨奉、徐晃二人,强大的威压直扑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狠狠的砸向二人,冷冷的问道。 “将军,末将徐晃徐公明有话说!” 徐晃撇开杨奉拉住自己的手,傲然踏前一步,雄伟的身躯闪现在众人面前,徐荣眸子一亮,但见此人身高八尺,三捋长须,手持开山大斧,威风凛凛,端的是一员猛将,脸上的冰霜逐渐褪去,缓声道:“公明有何话说?且言之~” 徐晃抱拳沉声道:“启禀将军,军师,水淹壶关之计甚妙,然过于。。过于。。” “过于什么?”李儒深邃的目光落在徐晃身上,缓缓说道。 徐晃一咬牙,说道:“然过于很辣,此时虽不为汛期,但连降暴雨,一旦掘开河水之堤,洪水势必泛滥成灾,到时候不但壶关被淹,只怕方圆数百里也将化为一片泽国,居住在附近的百姓将遭受池鱼之殃也,所以,在掘堤之前,末将建议应当事先开掘引流水渠,在山口险隘处修筑阻水堤,以控制洪水的泛滥!” “公明多虑了!”李儒淡淡的说道,“战争总会死了!就算河水泛滥,壶关方圆数百里内也不过几万百姓,死了便死了,又有何足惜?现在最要紧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壶关,直取贼军大营为首要任务,至于别的,却是顾不了许多了。” 徐晃还欲再劝,徐荣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公明不必多言。” 杨奉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将军英明。” 徐晃默然,半晌不曾说话。 。。。。。。。。。。。。。。。。。 “快,快!加快速度!” 韩遂的羌胡大军艰难的行走在泥泞之中,韩遂抹了一把汗,骂道:“贼老天,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可恶!” “将军!” 马玩纵马疾驰而来,急促道:“道路崎岖泥泞难行,多有士兵掉队,不能再快了,否则后续大军难以跟上!” “嗯!?” 韩遂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后方,数万羌胡大军延绵千里,犹如匍匐前进的土龙,蜿蜒而行,不由的心中一沉,照着目前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摆脱西凉兵的追击。 “马玩,传令下去,所有兄弟必须加速前行,等到邺城,本将军允许他们掠夺三天!” “诺!” 。。。。。。。。。。。。。。。。。。 壶关前。 重兵云集,战云密布。 狂风呼啸,张宝身披铁甲,腰悬利剑,表情冷峻,如同一尊冰冷的顽石肃立在血色大旗之下,典韦、何曼满目狰狞肃立其身后! 壶关前徐荣西凉大军严以待阵,放眼望去如同黑压压一片蚂蚁,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呼啸而过的狂风吹起漫天风沙,刮过两军将士冰冷的脸庞,不禁让将士们眯起了双眼,却任然包含肃杀之气~ 西凉中军大阵,徐荣神情冷漠的看着壶关雄伟的城郭,西凉军本不善攻坚战,如今黄巾贼军死守城郭,令徐荣心中沉重无比!如今韩遂叛变,若不能快速拿下壶关,一旦韩遂叛军赶到邺城,战场形式将瞬间一变为有利贼军也。 “将军,末将恳请关前搦战。以挫贼军锐气。”西凉骁将王猛,身披重甲,手持铁钉狼牙棒,拍马疾驰上前,于马背上厉声道。 徐荣轻轻颔首,王猛顿时拍马舞刀于壶关前,李胜道:“贼首张宝,识得西凉王猛呼?速速出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王猛身后,数万西凉精兵轰然响应,声如山崩地裂。 “主公,待我前去宰了这厮!” 肃立张宝身后的恶汉典韦勃然大怒,拔出背后宛如巨蟹前鳌的双铁戟,满目狰狞的厉声请命! “杀鸡焉用宰牛刀?” 关西大汉周仓踏前一步,抱拳厉声道:“典韦将军少些系,待末将前去宰了这厮,献于主公帐下!” 王猛正骂得兴起时,忽听关上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倏忽之间紧闭的关门已经轰然洞开,吊桥降落处,一骑早已经从关中飞驰而出。王猛急定睛望时,飞驰的战马之上坐着一条魁梧大汉,满面钢须,手中钢刀散发着森然寒气,片刻之间已冲到王猛面前。 “匹夫休狂,吃爷爷一刀!” 周仓满目狰狞,须发竖起,举起手中沉重的钢刀,犹如泰山压顶,向着王猛头顶猛劈而去~ “找死!” 王猛大怒,策马直取周仓,两马对进、刀棒并举,关上关下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两骑已经交错而过,王猛急策马回头,目露惊悚之色!心忖这厮好强横的膂力,自己借着兵沉重的优势尚不是这厮对手~ 王猛正吃惊时,周仓早已经再次拍马杀到,锋利的钢刀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王猛当头恶狠狠地斩落下来,王猛措手不及,只得狼嚎一声将手中铁钉狼牙棒高举过顶试图硬架周仓这势在必得的一记劈斩。 “咣!”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王猛手中的狼牙铁棒柄已经被周仓一刀砍断,而后趋势不停,狠狠的斩在王猛的铁盔之上,坚固的铁盔顷刻间被砍得碎裂,殷红的鲜血顺着王猛被劈裂的头颅溢溢而出,噗通一声,硕大的身躯掉落在冰冷的大地之上~ 一抹狰狞的冷笑掠过周仓双眸。 “唏律律~~” 战马昂首长嘶,嘹亮的嘶声响彻两军阵前,马背上,周仓如杀神转世,傲然高举钢刀,森然的钢刀迎着阳光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殷红的鲜血正从刀刃之上淅淅漓漓地滴下。 “嗷嗷嗷~~” 壶关上吼声震天,数万黄巾军神情如狂,嘶声呐喊~(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战神吕布 肃立壶关之上的张宝,乌黑的眸子看着如同杀神转世的周仓,冰冷的脸上垫起一丝微笑,周仓是最早跟随张宝的人,前期的周仓着实立了大功,然随着诸如典韦、许褚、高顺、方悦这些猛将的加入,周仓已经越发的不明显了~ 此一战,不仅仅是为了挫敌军锐气,更是为了向最早追随自己的一批元老宣布,他们终究是张宝最为信任之人~张宝不曾忘记他们! 张宝厉声喝道:“传令,击鼓为周仓助攻!” 数十名赤/裸上身的鼓手,露出背上、胳膊上的肌肉块块虬结、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持两支足有碗口粗的鼓槌,死命的锤向重鼓~无数抬着牛角号的号兵吹响了号角~ “咚~咚咚~咚咚咚~~” “昂~昂昂~昂昂昂~~” 激烈的战鼓声以及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声绵绵而起、响彻长空,整个壶关充满了令人热血沸腾到窒息的号鼓声中,周仓单骑肃杀的战场上,面对着数万西凉大军毫无惧色,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西凉军阵中,肃立徐荣身旁的李儒,神色霎时一变,眼眸中流露出阴冷的光芒,王猛匹夫逞强,不仅未能挫得了黄巾贼军锐气,反而贼军借斩王猛之势,提升了无尽的战力! 李儒转头对徐荣阴恻恻的说道:“徐将军,速速令军中猛将斩其首级,否则我军士气将一落千丈,莫说攻打壶关,能否撤离亦是不可知也!” 徐荣眸子一厉,转头厉声喝道:“谁敢出马,与我拿下这贼厮?” 徐晃目光一凝,正要纵马向前,却一把被杨奉拉住马缰,低声道:“公明莫要鲁莽,先前已经被将军不喜,若你不能胜,将军必不能饶你我!且看看再说!” “末将愿斩贼首献于将军帐下!” 一旁的杨奉正阻止徐晃,却听炸雷声响起,即转头视之,却见一名昂藏七尺大汉策马伫立徐荣面前,徐荣眯眼直视眼前之人,凭着武将的直觉,此人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绝不是一般的庸才,遂点点头! “贼子休狂,拿命来!” 肃立壶关之上的张宝,猛然听到一声炸雷般的巨响,竟震得耳膜隐隐作痛,脸色一惊,抬头视之,但见只见一骑如飞从西凉军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但见其面如冠玉,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金锁连环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胯下骏马嘶鸣~即使肃立壶关之上,亦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杀气~ 张宝乌黑的瞳孔霎时紧缩,如此装束,如此强烈的杀气,唯有东汉末年,第一战神吕布,张宝心中大急,厉声道:“典韦,速速出关救援周仓,快!” 话说关下周仓满目狰狞的面对着西凉军阵,忽见盾兵纷纷闪开,但见一名手持方天画戟的虬髯大汉疾驰而来,霎时间庞大无比的威压仿佛令空气已经凝结一般,令周仓感到窒息! “杀~” 周仓心中一狠,仰天怒喝一声,举起手中钢刀狠狠劈向吕布头颅,一抹狰狞的冷笑在吕布的嘴角垫起,待周仓近在眼前之际,猛然举起手中方天画戟,狠狠砸向周仓的钢刀,只听金铁交鸣之声如平地而起的炸雷,周仓势不可挡的必杀一击竟被吕布轻而易举的化解开来~沉重的钢刀插在不远处,阳光之下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嘭~” 不待周仓反应过来之际,吕布反手一戟扫中周仓背心,将周仓背甲护心镜扫成粉碎,周仓生生受了吕布一戟,顿时口吐鲜血,就在这时吕布第二戟已然带着无尽的杀气劈向周仓的头颅,周仓心胆俱寒~ “咻~” 沉重的方天画戟堪堪就要劈中周仓之际,吕布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尖锐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嗯!?” 吕布惊抬头,只见一道炫目的银色残影****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吕布咽喉!见长矛来势迅疾、带有刺耳的破空之声,吕布不敢掉以轻心,急以方天画戟将之挑飞。 “吕布匹夫,休要猖狂,老子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吕布急勒马,只见一骑如飞从壶关黝黑的大门中疾驰而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即使寒冬腊月,身上也只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充满了爆炸的力量~两支森然的铁戟闪烁着黝黑的钝芒,宛若两条蛟龙飞舞~ 。。。。。。。。。。。。。。。。。。 邺城,暮色苍茫。 韩馥军兵临城下,却一连数日不曾进攻,即使是佯攻也不曾有,然城中的俞涉、廖化、程远志等人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负手立于城墙之上的俞涉霍然转身,幽暗的火光下,廖化、程远志在亲兵的陪同下,正疾步而来。 “俞涉将军,此时兵临城下,不知有何事唤我二人?” 老廖化、程远志上的城墙,抱拳问道。 俞涉凝重的目光落在廖化、程远志二人脸上,沉声道:“两位将军,本将军得探马回报,除了城下的韩馥军以外,另有一支兵马正往我军方向疾驰而来,至多不过三天即可到达邺城!” “嗯!?” 廖化神色一凝,沉声道:“怪不得韩馥军围而不攻,却是在等待援军!” 程远志皱眉道:“如此一来,邺城凭着城内四千人再加上城中临时募集的兵丁,亦是只能最多防守五天左右,若主公不能及时感赶到,邺城必破,我军必败!” “不错!” 俞涉缓缓的说道:“本将军招二位将军前来,就是想告诉两位将军,邺城已然防守不住,请两位将军速速撤离此地!” “嗯?” 程远志沉声道:“程某身为主公帐下之将,岂可临阵脱逃?” 廖化亦是沉声反问道:“俞将军为何不走?” 俞涉蹙眉道:“本将身受主公重托,乃是主将,岂可弃城而走。而两位将军却是临时受命协助守城~” 程远志、廖化断然厉喝道:“我等亦受主公重托,虽是副将,却也不敢妄自菲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虎将齐聚壶关 “唉~~”俞涉长叹一声,说道,“两位将军何苦如此呢?论勇猛程将军胜涉十倍、论统兵俞涉更是不如廖将军多矣!主公可以没有我廖化,却不能没有两位将军。且~~俞某在此城得主公破格提拔,寸功未立却身居高位,每每思及总觉羞愧难当,唯有死守邺城、杀身以报。两位将军还是速速撤离吧~” 廖化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俞涉身上,郑重的说道:“将军是否还记得主公的训诫?” “绝不放弃,绝不抛弃!”俞涉沉声道,“本将军如何能忘?三将军、方悦将军、张燕将军皆是宁死不抛弃,本将军岂敢忘记?” “那就是了!”程远志上前一步与俞涉并肩而立,手扶女墙遥望城外远处连绵不绝的韩馥军营帐,沉声道,“我们绝不轻言放弃,主公~~也绝不会抛弃我们的!带来日,就让韩馥军领教一下我军无敌的兵锋。” “对!”廖化重重一掌拍击在女墙上,沉声道,“这天下,只有主公的军队才是真正的无敌,区区韩馥军?我呸~” 俞涉定定的看着二人,顿时心中涌起无尽豪气,大声道:“既然两位将军如此豪情壮志,俞某岂能在劝?那就让我们共守此城,区区韩馥军让他有来无回!” 。。。。。。。。。。 壶关前大战正炽。 面如厉鬼的恶汉典韦疯狂舞动手中双戟,吕布凶猛宛若猛虎出笼,一支方天画戟虎虎生威,一时间关前寒芒中裹着黝黑的钝芒上下翻飞,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天际~关上关下的黄巾军与西凉军竟然看的痴呆了~ 负手肃立壶关之上的张宝,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吕布,冷然道:“人言吕布英勇无双,今日一见方知盛名不虚。典韦世之虎将,竟然隐隐不敌吕布,吕布真绝世猛将也!” 贾诩神色凝重的看着关下正在争斗的二人,凝声道道:“诩曾在牛辅帐下,却从不知西凉军中有此无双之将,此人不除,壶关怕是难守矣!” “先生此言谬矣,吕布小儿何足挂齿,且看末将取他首级!” “吕布的首级是老子的,谁也不许跟老子抢。” 贾诩话音方落,同时惹恼了何曼和许褚,只见两名恶汉不待张宝出声,摯起混铁棍与锋利的长刀,分开人群往关外而去~ 嘹亮的号角声、激烈的战鼓声早已冲霄而起,两军将士的呐喊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几欲震破天宇。 。。。。。。。。。。 “哇呀呀~吕布拿命来!” “吼~何曼在此!” 吕布正与典韦争斗,炸雷之声隔空传来,惊抬头,但见壶关城门处早有两骑疾驰而出,马背上驮着两名浑身充满爆炸力量的恶汉,正举着森然的长刀、沉重的混铁板杀气腾腾疾驰而来~ 吕布怡然不惧,一戟逼退典韦,反而迎着许褚、何曼冲上去,典韦那里肯放过吕布,纵马持戟在吕布身后紧追不舍,一时间刀、棒、戟寒光闪烁,你来我往,四匹马在关前转灯般的厮杀~ “贼将,休要以多欺少!” 西凉猛将李傕、樊稠眼见黄巾军三人围攻吕布,立即拍马舞起兵器,怒吼一声,疾驰而来,战场上六名六人皆为当世虎将,刀枪撞击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的战鼓声,苍凉悠远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令人热血沸腾到窒息~ 。。。。。。 “郭大!” 张宝豁然回首,阴冷的目光落在郭大身上。 “末将在。” 郭大一声轻喝,踏前一步,抱拳应声。 “找准时机,将吕布暗箭射杀!” 张宝将两支拇指粗、箭簇上闪烁着幽光的狼牙箭递到郭大手中手中,又从牙缝里冷冰冰地崩出一句。 贾诩惋惜道:“主公,吕布武艺不在典韦、许褚、何曼三位将军之下,如此猛将以暗箭杀之甚是可惜,何不用计收伏?” “收伏吕布?”张宝腮边的肌肉剧烈地跳动了两下,最终凝固成一丝冰冷的杀机,沉声道,“本将军还想多活几年!郭大,弓箭准备……” “呃~~” 贾诩愕然语塞,不知张宝何意! “遵命。” 郭大闷哼一声,取了铁胎弓,将一支狼牙绰于弦上,另一支却衔于嘴中,尔后吐气开声,在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中,五石强弓已经张满,闪烁着幽光的箭簇虚指前方、正随着吕布身形的移动而飘移不定~~ 。。。。。。 “吁!” 吕布、李傕、樊稠与典韦、许褚、何曼征战无数回合,李傕、樊稠却是差一点,在吕布有意护持之下,也是毫发无伤,吕布找准机会,逼开面前三人,喝住战马,以方天画戟遥指典韦三人,疾声大喝道:“布敬尔等皆为当世之豪杰,不忍相害,何不归顺我西凉?” 典韦深吸一口气,厉声道:“做梦!” “既如此~~”吕布眸子里杀机大盛,疾声道,“莫怪布不在手下留情~” “大言不惭!”许褚厉声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驾~” “哈~” 六名虎将再次纵马相对,刀、枪、剑、戟寒光吞吐,杀气弥漫~ “杀!” “杀!” 方天画戟和双铁戟再次毫无花巧地挥出。 “咻~~” 恰在此时,刺耳的锐啸划破长空,冰冷的杀机瞬息袭至,吕布处惊不变,方天画戟下劈之势不变,戟尾的尖锐顺势巧妙地一挑,正中郭大射出的冷箭箭端。 。。。。。。。。。。。。。。。。。。 西凉董卓府邸。 董卓正惬意地将双腿伸直,一名浑身赤/裸、身材妖娆女子背向董卓跪坐在席上,细心地替董卓捶腿。董卓享受着女子按摩功夫,狼一样的目光落在女子滚圆丰满的肥臀上,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流露出一丝灼热~ 一股烈火在董卓心底腾地烧了起来,伸手在女子肥美的****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后两枚手指顺势下滑,已经滑进了两瓣滚圆臀峰之间的沟壑里,触手一片湿热。 “老爷~~” 女子回眸以长长的鼻音呢喃了一声,三分薄怒,却有七分撒娇,柳腰轻扭,玉臀轻摇,似欲摆脱董卓的魔手,可举止间却分明透出欲拒还迎的撩人媚态。 “报~” 正当董卓猴急的搂过女子的娇躯之际,门外忽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牛辅沉重而急促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烧杀抢掠 当牛辅雄伟的身躯踏入房内之际,虽残留着靡靡之气,却是不见了妖娆女子的身影,牛辅早已见怪不怪,踏前一步道:“见过岳父大人!” “嗯!” 董卓点点头,硕壮的身躯在软榻之上挪了挪,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沉声道:“大方,有何事禀报?” 牛辅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简,递给董卓道:“岳父,李戡、张横等人已经出了河内了,算算路程不过数日即可抵达邺城矣!” 董卓接过书简,粗犷的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阴声道:“何进匹夫算计我军,却不想早已被文优看透,到时候本僵局坐拥四州,莫说大将军何进,就连天子也要在老夫面前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 。。。。。。。。。。。。。。。。。。 壶关,郭大虽未能一箭将吕布射杀,然徐荣唯恐吕布等人有失,遂鸣金收兵,一场大放光彩的争斗就此落幕,吕布独斗黄巾悍将典韦、许褚、何曼的威名逐渐传开,一时风头无双,战神的称号当之无愧的落在吕布的头上~ 中军大帐,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负手于帐中来回踱步,吕布竟然在这个时候已经跟随董卓了,这他娘的麻烦,典韦、许褚、何曼万人敌,然而三人联手却也是堪堪与吕布持平,令张宝一阵烦躁~ 贾诩蹙紧的眉宇缓缓舒展,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沉声道:“主公,吕布虎将也,此人不除,壶关难守,必先将其除之~” “吕布!” 张宝冰冷的眸子倏忽之间掠过一丝狠辣之色,“此撩不除,壶关当真难以防守,然典韦、许褚、何曼三人已是万人敌,如今三人联手堪堪与吕布持平,欲要除掉此寮,谈何容易~” “主公~吕布纵然是霸王转世,也不过是一人而已,当不得心腹大患!” 贾诩阴冷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阴声道,“今日诩于壶关之上,见临近壶关的漳河之水波涛汹涌,必是连降大雨所致,主公可命我军趁夜于河水之北堤上掘一道缺口,河水倒灌,西凉大军顷刻之间即可成为泽国一片~” “嗯!?” 张宝幽冷的眸子霎时闪过一道寒光,掘河堤引水倒灌西凉军营,确实妙计,遂大步走近帅案,低头看向地图,漳河水、壶关、西凉军大营三者在张宝的脑海中形成一片联系~ “不好!” 贾诩惊呼之声传入张宝耳畔,张宝霍然转头,但见贾诩脸色焦急道:“主公,李儒心思细腻,论智谋更不在诩之下,天降大雨、漳河潮涨,李儒定然能想到引漳河之水倒灌壶关之法~” “主公!” 贾诩话音刚落,帐外忽然传来郭图之声,帐帘掀起处,郭图消瘦的身躯已然急匆匆的跑进来,轻声附耳张宝~ “果然如文和所料,漳河南堤果然发现大量西凉军!”霎时间张宝脸色更加冰冷,乌黑的眸子中掠过一丝狠辣,冷然道,“典韦、许褚听令!” “末将在!” 未能拿下吕布的两名恶汉,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听到张宝叫唤,立即大步踏前,厉声回应! “你二人即可率领我军铁骑,冲杀漳河南堤的西凉贼军!” “诺!” 典韦、许褚领命而去! “公则!” 张宝冰冷的目光又落在郭图的身上,隐于张宝身后的郭图立即闪身出来,恭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邺城情况如何?韩遂军抵达何处了?” “启禀主公,韩馥军对邺城围而不攻,似乎在等待援军。而城内的俞涉将军三人趁此机会组织了城内的壮丁共同守城,想来撑到韩遂大军救援邺城,应该不难!” “嗯!邺城关系重大,且不可有失!”张宝缓缓点头,随即又问道:“幽州战事如何?” 郭图皱眉道:“幽州大营有志才坐镇,想来无妨~不过幽州边防有消息传来,鲜卑大军正在大举入侵边疆重镇,不过由于刘虞的强行撤兵,鲜卑人不费吹灰之力既攻取了代城,更是将城中男女老幼屠杀一空,而何进军竟然无动于衷,似乎只有公孙瓒一人摔本部兵马前往边疆抵御鲜卑入侵~” “刘虞酸儒匹夫,竟然裁撤边疆重兵,他是猪吗?”张宝顿时勃然大怒,怒声骂道,“此人早晚成为害死我汉人的罪魁祸首!” “呃~” 贾诩、郭图愕然~ 张宝摇摇头,贾诩、郭图二人纵然是聪明绝顶,亦不会料到百年之后,由于刘虞的政策,边疆无重兵设防,再加上各种内乱,胡族南下入侵,这些来自蛮荒之域的野蛮胡族还保留着原始的食人兽性,竟然将汉人称为“双脚羊”,掠夺汉人女子夜间供士兵****白日屠杀烹饪而食,直到到冉闵“杀胡令”灭羯赵的时候,偌大的大汉帝国中原地区竟然只剩下不到三百万人! 张宝道:“公则,高顺的兵练得怎么样勒?” 郭图道:“回主公,高顺将军的陷阵营堪堪成型,却是精兵中的精兵!” 张宝乌黑的掠过一丝狠辣,森然道:“不见血的兵,终究是一群新兵蛋子。你去告诉高顺,让他带着他的陷阵营开往塞外草原,本将军不给他任何粮草,但是允许他们大肆的烧杀抢夺,总之一年内,本将军要见到一群狼,一群充满野性的狼!” “诺!” 全身充满森然杀气的张宝,令贾诩、郭图二人心中一阵凛然~ 。。。。。。。。。。 邺城。 “呜呜呜~~” “咚咚咚~~” 幽远绵长的号角声和激烈的战鼓声响彻长空,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两支大军就像是黑压压的蚁群,东西对进、向着邺城席卷而来,猎猎飘荡的旌旗遮蔽了骄阳,耸立如林的枪戟映寒了长空,黑压压的铁甲汇聚成一片狰狞的泣洋。 合并一处的秦颉的南阳郡、张超的广陵军和韩馥军终于兵临城下! 俞涉、廖化、程远志三人雄壮的身躯肃立邺城城楼楼之上,任由旌旗的飘带猎猎拍打着他们冰冷的脸庞,布满血丝的眸子流露出无尽寒芒,该来的~~终究会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黄巾铁骑VS西凉骑兵 漳河南堤。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骄阳终于沉入了地平线下,黑夜再次笼罩了大地。 张济与李蒙并肩肃立于一块突起的巨石之上,巨石之下,两千两千身穿铁甲的西凉兵正在岸边忙忙碌碌~ “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嗥声,张济、李蒙霎时脸色一变,急转头,但见一名西凉兵从远处疾驰而来,“将军,急报。” 张济一甩披风,神色凝重的疾声道:“讲!” 传令兵翻身下马,剧烈地喘息两声,答道:“将军,沿河岸边发现敌军踪迹!” 张济与身边的李蒙交换了一记眼神,凝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足有两千余骑!” “两千余骑?可曾探得敌军主将是谁?” “天色阴暗,只隐隐看清旌旗之上绣着‘黄巾无敌’四个大字!” “黄巾贼军的重甲铁骑?”张济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转向身边的李蒙,凝声道,“李蒙将军,我们遇到麻烦了,我等远非是贼军铁骑对手,你意如何?” 李蒙凝声道:“军师严令,务必与今夜掘开河堤~退终究不是办法!不如由我率领麾下骑兵引诱敌军,将军在此督促大军加快进度,一旦事成,我便直接退往大营!” “好!” 张济向李蒙关切地说道:“既然如此,一切拜托李蒙将军了!” “放心~”李蒙脸上掠过一丝冷厉,沉声道,“本将军还真不信,贼军的铁骑如此难啃。论骑兵,本将军还未怕过谁~” “西凉铁骑~~” 李蒙顷刻间翻身上马,于阵前举枪长吼,五千西凉骑兵顷刻间裂成了两股,一千骑兵原地不动,而剩下的四千铁骑向两翼迅速展开,摆开了宽阔的冲锋阵形 “西凉威武!” “西凉威武!” “西凉威武!” 李蒙眸子一厉,手中马鞭狠狠拍在马股之上,战马吃痛,甩开四蹄向着前方奔驰而去,身后四起西凉骑兵霎时间挥鞭纵马,紧紧跟随李蒙身后!行不数里,只见前方马头攒动,黑压压的敌骑已经山崩海啸般掩杀过来,恰乌云遮蔽了月光,李蒙冷冷一笑,将手中铁枪往前狠狠一引,清厉的长嗥顷刻间响彻云霄:“西凉的勇士们,杀!” “杀!” “杀!” “杀!” 在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李蒙率先策马而出,身后四起西凉铁骑顿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毫无畏惧地迎向前方滚滚而来、铁甲狰狞的黄巾重甲骑兵~ 一支杀气腾腾、连人带骑都包裹在厚重铁甲里的重甲铁骑鬼魅般杀了过来,战马沉重的呼哧声与翻腾激溅的铁蹄声交织成一片、地动天摇,一枝枝锋利的长枪耸立如林,黝黑的铁甲映寒了长空~~ 许褚的身影出现在这支重甲铁骑的最前面,倏忽之间,许褚高高举起手中沉重的长刀,仰天长嗥:“嗷~~” “嚓~” 碜人的金属磨擦声中,一千五百重甲铁骑同时拉下头盔上的鬼脸面罩,一张张清冷的脸庞顷刻间便被一方方狰狞、冷厉的鬼脸面具所覆盖,只有森冷的眼窟里,流露出铁骑将士们杀气腾腾的眼神。 “嗷~~” 许褚将手中的长刀往前狠狠一引,再次长嗥。 “锵~~” 绵绵不息的金属磨擦声中,铁骑将士纷纷从鞍后抽出两柄锋利的加长斩马刀,刀柄相接、刀刃朝前,嵌入马鞍前的特制刀槽内,随着战马的奔腾,一千五百柄锋利的加长斩马刀堪堪连成一线,森然汇聚成了一道恐怖的死亡刀锋,挟带着腰斩一切的冰冷杀机呼啸而来~~ “嗯!?” 李蒙的眸子霎时缩紧,这就是黄巾贼军的重甲铁骑吗?连人带骑都覆裹在厚重的铁甲里,战马真的可以承受这样的重量吗?李蒙身后,四千西凉骑兵纷纷倒吸冷气,自韩遂离去以后他们才被调来协助攻打壶关,他们同样没有见过如此狰狞恐怖的骑兵,从来没有。 “轰隆隆~~” “咻咻咻~~” 疾驰而来的黄巾重甲铁骑手握森然的投枪,下一刻,一排排锋利的投枪已经从骑兵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之林,然后挟带着锐利的尖啸恶狠狠地扎落下来。 “当!” 李蒙挺枪格开一支向他射来的投枪,仰天凄厉地长嗥:“树盾!赶快树盾~~” “哗啦啦~~” 汹涌而进的西凉骑兵整齐划一地树起了小圆盾,将身体尽量蜷缩在圆盾的掩护之下,可悲的是,这一次掠空袭至的不是他们纵横羌族之地,羌人所射出的轻飘飘的狼牙羽箭,而是一枝枝足有十数斤重的锋利投枪! “笃~” 一支锋利的投枪挟带着沉重的惯姓凌空攒落,轻易地穿透了圆盾的阻挡,接着又刺穿了头盔,深深地扎进了一名西凉骑兵的头颅,西凉骑兵闷哼一声,目光陡然变得一片呆滞,从奔腾的战马上颓然栽落。 “噗~” “噗~” “噗~” 利器刺破体腔的清脆声不绝于耳,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叫霎时交织成一片,李蒙霍然回首,只见身后汹涌而进的西凉铁骑正一排排地倒下,活生生的英勇战士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西凉骑兵虽然精锐,却完全不熟悉黄巾重甲铁骑的战术!战场上,不熟悉敌军战术的后果是灾难姓的,就如同现在李蒙的四千西凉骑兵,黄巾军重甲铁骑仅仅只是一次投枪齐射,便摞倒了至少千余西凉骑兵。 眼看着英勇的部属纷纷倒毙马下,李蒙的眸子霎时变得一团血红,狂暴的怒意如烈火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不休。 “呼噗~~” “吭哧 沉重的战马喘息声中,许褚的一千五百重甲铁骑终于杀到,与汹涌而进的西凉铁骑恶狠狠地撞在一起,西凉骑兵的坐骑本能地想从重甲铁骑的缝隙之间穿行过去,却正好撞上那一柄柄横出的锋利斩马刀。 “噗噗噗~~” “唏律律~~” 血光崩溅,战马的悲嘶响成一片,身披轻甲的西凉骑兵甚至没能挥出手中的腰刀,便已经被重甲铁骑的骑枪刺穿了胸膛,然后整个人被串在了骑枪上,从马背上带飞,只有极少数的西凉骑兵能够在临死之前将手中的腰刀奋力掷出,却根本不足以穿透重甲铁骑身上厚重的青铜甲。 重甲铁骑对轻骑兵,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战争还没有开始结局便已经注定。 “杀!” 李蒙凄厉地长嗥一声,挺枪直刺许褚。 “呼~~” 许褚的长刀横劈而至,撞上了李蒙手中的铁枪,蓄满许褚的狂暴力量的长刀将李蒙的铁枪顷刻间磕了出去,长刀去势犹疾,无可阻挡地砍在了李蒙胸前,将李蒙的护胸铁甲砍成成碎片、凌空飞散,同时有殷红的鲜血自胸膛喷出~ “噗~” 李蒙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从马背上猛地甩了下来,李蒙艰难地回过头来,遥望着许褚狰狞的铁甲头盔,这一次他真真正正的领略到了黄巾重甲铁骑的威力,然而李蒙的生命也就此终结了~ 四千西凉骑兵,硬生生的被一千五百黄巾重甲铁骑击溃~(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邺城之战 在无尽的黑暗中,一支骑兵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卒,正在悄无声息地前进着,典韦浑身裹着重甲,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凶狠的目光透过铁盔上的窟窿直视远处灯火通明的河岸~那里便是西凉军掘开河堤之处~典韦缓缓举手中铁戟,森然的杀气正从黝黑的双铁戟上向外蔓延~ “快,都给老子快点!” 张济骑在马上于漳河岸边来回疾驰,厉声嘶吼,督促着士兵加紧速度掘开河堤,战马铁蹄的轰鸣声,漳河之水的卷起巨浪之声,交织在一起,杂乱一片~ “轰隆隆~” “轰隆隆~” 大地在在颤抖着,无尽的铁蹄声穿过无尽的浪潮声清晰的传入张济的耳畔,张济立即勒住战马,神色凝重的环顾左右,厉声道:“何处马蹄声?” “将军,骑兵!”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尖叫起来,“骑兵,是一支骑兵!” “骑兵!?” “叩哒哒~叩哒哒~~”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张济心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豁然转身,顿时瞳孔紧缩只见浑身包裹在冰冷的铁甲中的贼军重甲铁骑,倏忽之间如同一头头冰冷的金属怪兽,夹杂着摧毁一切的威势,狠狠的扑来~ 尤其是一马当先巨大的怪物,手中森然的铁器散发着黝黑森然的死亡光芒~ 。。。。。。。。。。。。。。。。。。 邺城。 短暂而又平静的一夜终于过去,当骄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喷薄而起时,血腥的一天终于再次的拉开了帷幕,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一队队铁甲森森的步兵从汉军大营里汹涌而出,开进邺城外列阵。 潘凤身披重甲、胯骑骏马,在高览、程欢、耿武三将以及数百精骑的护卫下出现在邺城东门外,不远处,秦颉、张超亦是在无数的汉军护卫下一并出现,两人与潘凤遥相点头,于马背上抱拳作揖。 两路汉军已经达成了默契,张超的广陵兵负责围城,潘凤的步兵负责攻城,如果守军弃城,或者贼军的援军,皆由张超的广陵军迎击。 潘凤缓缓举起右臂,再往前轻轻一挥,凝声道:“弓箭手~~准备。” 霎时间,低沉绵远的号角声一转变得嘹亮起来,激烈的战鼓声更是响彻云霄,几欲震碎三军将士的耳膜,一队队背着硬弓神情冷漠的弓箭手极速而前,将硬弓挽起,搭上锋利的狼牙箭,蓄势待发~ “放!” 小校一声令下,两千余弓箭手同时松开挽如圆月的弯弓,拇指粗细的狼牙箭霎时间带着锐利的呼啸声掠过汉军军阵,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箭网,挟着恐怖死亡的气息向着邺城守军攒射而至~ “竖盾~” 俞涉瞋目裂眦,凄厉的长嗥声霎时间划破长空,四千黄巾守军顿时举起狰狞的巨盾,连同协助守城的壮丁掩藏在巨盾之下~ “铛铛铛~” 一轮接一轮的死亡的箭雨倾泻而下,即使有巨盾的掩护,依然有不少的黄巾兵与壮丁被锋利的箭失洞穿了胸膛,哀嚎声在城楼之上响起~ 韩馥军铺天盖地的箭雨肆虐了足足小半个时辰,邺城城墙之上插满了锋利的箭失,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一般,不过给守军造成的杀伤却极为有限。 “哦哦哦~~” 邺城城外,韩馥军与张超军将士轰然欢呼起来,气势如虹。 反观邺城城头,除了四千黄巾老兵,其余刚刚招募的数千青年壮丁,根本未曾曾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大战,更不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死亡的威胁,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战战兢兢~ 俞涉神色凝重的与廖化对视一眼,忽然举起手中的盾牌厉声大吼:“弟兄们,汉军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嗷嗷嗷~~” “嗷嗷嗷~~” 数千黄巾老兵站起身来,一个个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竭尽所能跟着着厉声咆哮,热血沸腾的咆哮声感染了青年壮丁,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跟随着疯狂的呐喊起来,他们需要释放心中的恐惧,他们需要释放心中的压抑~很快全城的守军共同呐喊起来,排山倒海的呐喊声竟隐隐的撼动了天地~ 。。。。。。 邺城以西,韩遂正率领大军往邺城急赶,数万骑兵汇聚成一波浩瀚无边的汹涌大潮,漫卷过宽阔无垠的大地,向着东方席卷而去,铁蹄过处、烟尘滚滚,碎草翻飞,一片狼藉。 。。。。。。 邺城外,沮授的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凝重,向身边的潘凤道:“城里的守军主将很不简单哪,刚才我军的箭雨攻势明明已经严重削弱了守军的士气,可现在,守军的士气不但恢复如初,而且犹胜之前。” “嗯。”潘凤点头,倏忽之间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沉声道,“贼军确实历来擅长鼓动军心,不过,我军也不是怂蛋,战斗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言罢,潘凤猛然挥动手中开山巨斧,神色一厉,厉声道:“程欢何在?” 程欢策马而前,抱拳锵然道:“末将在。” 潘凤道:“率领前军~~夺城!” “遵命。” “前军~~出击~~” 程欢锵然答应一声,举起手中的铁枪往前一引,五千精锐步兵轰然应诺,排列成整齐的军阵向着邺城汹涌而来。 。。。。。。。。。。。。。。。。。。 漳河北堤,一杆血色大旗肃立高处,呼啸的狂风吹的大旗呼呼作响,身穿黝黑铁甲的张宝如同一块冰冷的顽石,按剑肃立于大旗之下,虬髯大汉何曼手持混铁棒肃立于张宝身后,宛若一尊凶神。 贾诩上前,与张宝并排而立,看向河堤阴蛰的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冷光,一旦掘开河堤,顷刻之间漳河之水如同蛟龙出海一般,西凉军大营将顷刻之间成为一片泽国~ “文和,壶关地处低洼,漳河之水一旦掘开,不仅仅西凉军营遭受洪水冲击,我壶关亦是将成为一片泽国,此不可轻视~” 张宝转过头来,神色凝重的看着贾诩道:“壶关城墙加固的如何了?到时候莫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壶关还有无数的老百姓,一旦出了差错,百姓遭了秧,我军在百姓中经营数年的威望可就全毁了!” 贾诩沉重的点点头,凝声道:“主公放心,壶关军士正在加速加固城墙,诩自会亲自盯着,绝不会出了差错!” “嗯!” 张宝嗯了一声,不在理会贾诩,乌黑的眸子遥望远处灯火辉煌的西凉军大营,董卓几乎一半的兵马聚集于此处,所谋若顺利,势必将极大削弱董卓的势力,董卓必然会率领残军退回西凉,董卓一退,他将有足够的精力的对付各路联军,然后在将何进兵马一举剿灭,自此张宝可以从容的布置经营幽、冀两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弱肉强食 邺城。 俞涉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利的目光,看着城下汹涌而来的官军,终于要开始夺城了吗?神情冷漠的俞涉,缓缓举起手中锋利的长枪直至虚空,厉声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急促的脚步声中,经历过无数血战的黄巾老兵手持长弓呼喇喇地涌到了女墙后面,无数的青年壮丁亦是抓紧熬热沸油、搬运木檑、滚石,这时候身经百战的老兵和壮丁有了明显的区别,经历了血与战火洗礼的老兵神情冷漠,面对城楼上潮水般席卷而来的敌军神情从容、不动如山。 而正在准备守城器械的壮丁却是大多目露惊恐之色,有的甚至浑身在微微的颤抖~ 廖化有些不惹的别过头去,但是并不担心,因为用不了多久,这些壮丁就会在残忍的杀戮中迅速成长起来,成长为合格的兵!当然,这些壮丁中的很多人会战死,成长的代价极为惨重,犹如举义初期多达两百余万的黄巾士卒,到现在也许只剩下了数十万,不是俞涉、廖化他们冷血,而是因为这就是战争,真实的战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在这里生生的上演着~ “杀~~” 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中,五千韩馥步兵排列成有序的阵形、汹涌而进,一千名身披重甲的步兵奔行在最前面,他们是敢死队,唯一的作用就是列成一堵墙,承受守军弓箭和滚石檑木甚至是火油的袭击! 三千轻步兵肩扛云梯、顶着盾牌紧随重甲步兵之后,他们是夺城的主力,最后是一千名负责掩护、压制的弓箭手。 城墙之上,廖化冷眼看着城下的敌军,霍然转头向俞涉道:“俞将军,敌军的重甲步兵已经进入百步之内。” 俞涉神情冷漠,握枪的右臂直至虚空,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四千黄巾兵的目光紧盯着俞涉手中的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钢枪,俞涉手中钢枪不落下,他们绝不擅放一箭,只任由韩馥军的重甲步兵潮水般冲到百步之内。 “将军,敌军的轻步兵已经冲进百步之内了!” “将军,敌军重甲步兵已经冲到壕沟之前了!” “将军,敌军的弓箭手已经进入百步之内了!” 等的就是这一刻!俞涉嘴角悠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呼啸刺耳的破空声中,俞涉高举的长枪猛然往前用力一挥,厉声道:“放箭~~” “咻~咻~咻~” 早已蓄势待发的黄巾士卒,倏忽之间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下一刻,刺耳的锐啸声不绝于耳,密集如蝗的箭矢从城楼上倾泄而下,无情地攒落在汹涌而进的韩馥军军阵中。 绵绵不绝的惨嚎声霎时响彻云霄,韩馥军一片一片地倒伏下来,尤其是跟进在最后的弓箭手,更是伤亡惨重!俞涉这一次不按常理的用兵,故意放过前面的重甲步兵和轻步兵不射,就是为了要射杀韩馥军的这一千名弓箭手。 。。。。。。。。。。。。。。。。。。 塞外草原,天寒地冻~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彻长空,自被公孙瓒即破,而后养精蓄锐已久的鲜卑骑兵正如蚂蚁般从密林里汹涌而出,在草原上排列成密集的骑阵,轲比能将手中的马叉往前狠狠一引,鲜卑骑兵们便像野兽般咆哮起来,向着汉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锋。 汉军阵中。 “主公!” 邹丹倒吸一口冷气,策马靠近公孙瓒,凝声道,“鲜卑人还真是狡诈啊,居然在这里藏了一万骑兵!眼下我军刚刚经过长途奔袭,已经人困马乏,而敌军人多势众且以逸待劳,不如退兵以暂避锋芒?” “退兵?”公孙瓒不以为然道,“为何要退兵?” 邹丹愕然道:“不~~不退兵?” “我军人困马乏,无力再战,而鲜卑骑兵以逸待劳,犹如猛虎下山,看起来我军似乎只有退兵以暂避锋芒,鲜卑大王只怕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公孙瓒说此一顿,目露寒芒,沉声道,“本将军却偏不如他所愿,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嗯?”邹丹悚然道,“反其道而行之?” 公孙瓒森然道:“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虽然刚刚经过长途奔袭,人困马乏,却正是三军用命、士气如虹时,正且趁势破敌,岂可临阵而退兵?兵法又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鲜卑人不料我军敢于逆袭,必然措手不及,如此便可攻其不备,有此二者,破鲜卑必矣。” 邹丹道:“可鲜卑骑兵足有万骑,两倍于我军。” “鲜卑兵力虽多,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公孙瓒伸手遥指前方席卷而来的鲜卑骑兵,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是他们的大王~~轲比能!” 。。。。。。。。。。。。。。。。。。 与此同时,高顺奉命率领着八百陷阵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边疆重镇,然而放眼望去却是一片狼藉,尸体堆积如山,饶是天寒地冻却也是恶臭难闻~亏得是寒冬腊月,否则这些堆积的尸体早已形成了瘟疫~ “高明!” 高顺表情冷峻,厉喝一声,“带人四处查探,是否还有活人!” “诺!” 一名全身裹在重甲之内的虬髯大汉,神色一厉,右臂往南、北两个方向一挥,八百陷阵营迅速分裂出已以一百名凶神恶煞的汉子,而这这一百人又是顷刻之间分成两列,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赶去! “咣当~~” 一声脆响从前方废墟里响起,似是陶器摔碎的声音,高明目露凶芒,扛于肩上的钢刀霎时来到手中,抢前两步横于高顺跟前,森然大喝道:“谁?出来!” “呛啷~” “咔咔咔~” 七百名虬髯大汉迅速抽出森然的钢刀,铁甲碰撞声中,迈着沉重的步伐迅速将声响处包围起来,明晃晃的钢刀直指废墟之中,令人窒息的沉默~ “咣当~啊~” 废墟里响起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一名瘦弱的汉人女子战战兢兢地钻了出来,竟然头也不敢抬一下,整个人犹自颤抖不停,破损的衣服露出几许春光~ 高顺虎目霎时间一凝,大手一挥,高明以及陷阵营士兵迅速收起钢刀退立高顺身后,高顺犀利透骨的目光落在这名瘦弱的女子身上,随手解披风披在女子身上,沉声道:“姑娘不必害怕~此处想必遭受了鲜卑人的掠夺,敢问姑娘鲜卑逃亡何处了?” 那女子却只是浑身颤抖不停,满脸惊恐之色,死命的摇着头,却不发一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草原上的公孙瓒 公孙瓒神色冰冷的望着前方一万余骑鲜卑骑兵,正以半月形的散乱阵形席卷而来。缓缓举起手中点钢枪,高举过顶,沉声道:“鲜卑军厚左翼而虚右翼,本将军料轲比能必以精锐之兵隐于右翼。”说此一顿,公孙瓒转头道:“邹丹听令!” “末将在!” 邹丹跨骑马背之上,抱拳厉声回应! “率军护卫我军右翼!” 邹丹眉头一皱,凝声问道:“那主公呢?” “本将军亲自率军破阵。”公孙瓒将手中点钢枪往前狠狠一引,疾声长嗥道,“全军听令,以锥形阵~~杀!” “杀!” “杀!” “杀!” 整整三千骑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像野狼一般咆哮起来,正如公孙瓒所说的,三千白马义从虽然人困马乏,却正是士气最为高涨之时,那一双双通红的眸子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开始燃烧起来。 自进兵塞外草原以来,一连串的胜仗,以及无数鲜卑男人的鲜血、无数鲜卑女人的娇躯,已经让这些群野狼的精神陷入竭斯底里的亢奋之中,这种亢奋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肉体上的疲劳。 白马义从,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兵种之一,即将成形~ 。。。。。。。。。。。。。。。。。。 鲜卑中军。 一万鲜卑骑兵已经完全展开,在鲜卑勇士弥加带领下,以半月阵形向着三千汉军席卷而来,所以簇拥在轲比能身边的鲜卑骑兵不过区区一千余骑,不过出乎鲜卑人、尤其是轲比能预料的是,汉军非但没有撤退以暂避锋芒,反而针锋相对地冲了过来! “咦?”鲜卑谋士素利惊咦了一声,吃声道,“大王,汉军居然没有逃跑。” “嗯。” 此时的塞外草天寒地冻,然而轲比能的脸上的神情更是令人寒的彻骨,汉军的逆袭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在兵力处于劣势、而且刚刚又经过长途奔袭的情况下,汉军居然还敢于发动逆袭?汉军这是在自杀? “大王。”素利忽然惊叫起来,“汉军摆开了锥形阵!” “锥形阵?”轲比能目光一寒,沉声道,“汉军这是要突破中军?” 素利急道:“大王,我军骑兵已经完全展开,靠近中军的骑兵不足两千骑,很是危险呀!是不是让魁拔的右翼和沙比猊的左翼向中军靠拢?否则,要是中军被汉军突破了,我军很可能会阵脚大乱呀。” “现在再让两翼骑兵靠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么做很容易引发混乱。”轲比能凝声道,“立即以号角传讯,让魁拔和沙比猊向汉军锥形阵的左右两角发起全力猛攻,汉军的锥形阵虽然厉害,可大鲜卑的勇士们并不是没有赢过,擅石槐大王就曾以击破底角的方式大破过汉军锥形阵。” 素利道:“遵命,末将这便让人吹号传讯。” 轲比能高高举起马叉,犀利的目光刀一样掠过身边将士的脸上,疾声长嗥道:“大鲜卑的勇士们,天狼神的子孙们,向天神证明你们勇气的时候到了,举起你们的角弓,扬起手中的弯刀,杀呀~~” 。。。。。。。。。。。。。。。。。。 西凉军大营,徐荣中军大帐。 “军师,军师~” 徐荣尚未踏入帐中,洪亮的声音早已传入李儒的耳畔,紧接着帐帘掀起出处,一身铁甲的徐荣在李傕、郭汜、樊稠的陪同下,大步踏入帐中。 李儒拱手道:“见过将军!” “哈哈~果不出军师所料,贼军果然率军奇袭张济将军所部~”徐荣满脸喜色,一把抓住李儒的手,大声道,随后却是又低沉道:“只是可惜折了李蒙将军~” “嗯!?” 李儒毒蛇般的眸子里流露出阴冷之色,阴恻恻的说道:“虽折了李蒙将军,却使得计策不被识破。一旦我军的手,壶关数万贼军与百姓的亡魂,足以告慰李蒙将军在天之灵也!” “罢了!” 徐荣松开李儒的手,转身走向主位,忽然清冷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寒光,转头道:“李傕将军,我军转移的情况如何了?” 虬髯大汉李傕踏前一步,抱拳厉声道:“启禀将军,我军骑兵早已转移阵地,只是步卒行军速度过于缓慢,三万大军尚有杨奉所部五千人在待命转移!” 李儒闻言,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狠辣之色,沉声道:“既然如此,这五千人就留下吧!” “留。。留下来?” 李傕愕然~ 李儒阴冷的目光落在李傕魁梧的身躯之上,阴恻恻的说道:“贼军中郭图、张烈皆为智谋之士,贼首张宝亦是狡诈之徒,偌大军营倘无人打理,其必能看出蹊跷,可令杨奉所部驻扎于此,并且每日照常击鼓操练!” 李傕、郭汜、樊稠等人闻言,看向李儒的目光均是带着敬畏之色,寒冬腊月里,后脊梁竟然生生的被逼出了冷汗~ 。。。。。。。。。。。。。。。。。。 壶关,乌云密布。 一群泥匠工,在身穿铁甲、手持森然钢刀的黄巾士卒正督促下,正拼了命的加速修固壶关城墙。曾经的壶关已经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如今更是加固加高,此时的壶关当真超过了洛阳虎牢关,进而成为天下第一关~ 张宝身穿黝黑铁甲,冷脸肃立壶关墙头上,锋利的目光盯着来来往往的泥匠工,以防有人偷懒,此由不得他不谨慎,实在是壶关地处低洼,一旦掘开漳河之水,壶关的城墙如果不够高大,整座关内必然成为一片泽国~ “公则!”张宝霍然转身,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阴冷的眸子看向郭图,“不行,太慢了!照此速度下去,明日也不一定完工!在多找些工匠,务必在今晚完工!” 郭图眉头一皱,沉声道:“主公,壶关方圆百里的泥匠工全部聚集在此,图早已问过了,附近再无泥匠工,若是在找恐怕就要去别的县城了,一来一回路途上耗费的时间,这些人足以修建完工也!” “可否让我军将士参与修建?” “主公万万不可!修建城墙不可以随意而为之,我军将士贸然参与,恐于速度反而无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水淹壶关 邺城大战正炽~ 韩馥军中军后阵。 “贼将好心计,为了射杀我军弓箭手,竟然任由我军步兵兵临城下!” 沮授手扶颔下须,眸子里一片凝重之色。 高览脸色沉稳,虽然没了弓箭手的压制,敌军压力骤减,可是那些奔到城下的重甲步兵与夺城的步兵也不是好相与的! “程欢这个笨蛋,他这是在干什么?” 潘凤气得脸色铁青,闷声道,“传令程欢,保护弓箭手,弓箭手掩护步兵夺城!” 邺城下。 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韩馥军的重甲步兵终于列成盾墙,将最后剩下的数百弓箭手保护起来,城上、城下的弓箭手开始进入对射,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三千轻步兵迅速越过重步兵,将云梯架到了城墙上,借着盾牌的掩护正式开始登墙夺城。 。。。。。。 四野无风,天宇一碧如洗,骄阳悬挂空中~。 韩遂手搭凉篷放眼望去,但见周围数百里之内皆为视野开阔的平原地形,极目尽头之处,一座孤城峙立在开阔的平原上,那便是邺城了。从河内一路疾驰而来,总算要赶到邺城了。 现在大军已经进入平原地形,极其立于骑兵的冲击,再也不怕怕董卓的西凉兵了。就算西凉敢尾随来追,他韩遂此刻无惧一战! “呼~~”杨秋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向韩遂道,“终于快到邺城了。” 马玩纵马上前说道:“现在可不用担心董卓的西凉兵了。” “此时的邺城恐怕是就要沦落联军之手了,兄弟们务要掉以轻心,” 韩遂于马上沉声道,“杨秋何在?” 杨秋打马上前,朗声道:“末将在。” 韩遂道:“率两千骑兵先去邺城,协助守军。本将军率领大军随后就到!” “遵命!” 。。。。。。 邺城城头,韩馥军终于攀爬上来。 “杀!” 俞涉怒吼一声,劈手夺过一名韩馥军的长枪,往前奋力掷出,锋利的长枪挟带着尖厉的锐啸,冰冷地洞穿了正在挥刀砍杀守军程欢的胸膛,长枪去势犹疾,带着程欢的尸体往后又刺穿了另一名韩馥军小校的腹部。 当滴血的枪尖从后面那名韩馥军小校的背后穿出时,程欢和小校同时凄厉地嚎叫起来,表情一片狰狞,恰此时,四名壮丁满目狰狞的抬着一段足有两人合抱的檑木横空砸来,顷刻间将程欢和小校砸飞,从城楼上翻翻滚滚地摔落下去。 “仆噗!” 程欢和韩馥军小校被长枪串在一起的尸体重重地跌落在城墙脚下,化作无数冰冷尸体中的两具,俞涉说得对,这群青年壮丁由惊悚到冷漠,太多的死亡已经让他们颤抖的心化作了坚石一般,心底的野性已经完全被呼唤出来,他们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由壮丁成为老兵的蜕变~ 。。。。。。。。。。。。。。。。。。 西凉军大营。原本属于徐荣的中军大帐,此刻已然成为杨奉所属。 帐内,杨奉大马金刀居于主位之上,凝重的目光落在徐晃的身上,沉声道:“公明,军师留下我等在此处是何意?莫非是已然将我等放弃?” 徐晃捋须沉声道:“军师已然定下水淹壶关之际,却留下我军每日照常操练,依末将之意,我等在此怕是作为诱饵的存在!” “嗯!?”杨奉霍然起身,脸色微变,急声道,“公明何意?” “贼军斥候日间常于我军大营附近刺探,一旦军营鼓声不在,敌军必然知晓我军已经转移阵地,所以我军在此定是诱饵所在!” 徐晃左手捋须,右手持着开山大斧,神色凝重的对杨奉道,“还请明公速速离去,有末将在此足矣!” 。。。。。。。。。。。。。。。。。。 壶关。 张宝听了郭图的劝阻,只是眉头紧皱,心中一突,转过头来,神色凝重的对郭图道:“公则,西凉军大营情况如何?” 郭图道:“主公放心,图已经派遣了探子死死的钉盯着官军大营,敌军营内每日操练,鼓声震天,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可是毒蛇他们?” 虽然郭图笃定敌军大营没有异动,然而张宝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严重,沉声问道。 “这~”郭图摇摇头道:“我军密探皆在四处收集情报,只是我军普通斥候。” “咔~轰隆隆~~” 两人正说话间,暗沉沉的天际忽然掠过一道耀眼的闪电,照亮了张宝那双冰冷的眸子,旋即有天崩地裂般的炸雷在壶关上炸响~ “报~” 炸雷过后,一道凄厉的霎时划破天际~张宝心中一惊,豁然回首,但见一名小校神色焦急万分的飞奔而来,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厉色,大步踏上去,厉声道:“将,何事?” 小校脸色充满了彷徨之色,跪在冰冷的城墙上,大声道:“启禀主公,在半山腰上发现敌军营寨!” “什么?不可能!”郭图疾声道:“西凉军是尚在营中?半山腰如何又有敌军大营?” “军师,敌军大营已然恐矣!” “敌军大营空矣?”肃立一旁的贾诩霍然睁开双眼,阴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意,急促道:“坏了,主公我们上当了!” “轰隆隆~~” 张宝正吃惊时,忽然感到脚下雄伟的关墙轻轻颤抖起来,耳畔也听到了隐隐的雷声,不过又不太像雷声,霍然环顾左右,寻找那声音来源。 “看,主公快看!”倏忽之间,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手指前方,凄厉地尖叫起来,“前面,前面,那是什么东西?” “嗯?” “嗯?” 张宝、郭图、贾诩以及关上守军将士纷纷回头往关外望去,恰有耀眼的闪电再次划破长空,瞬间照亮了壶关前方景象,只见惨白的亮光下,一波巨大的洪峰就像奔腾的巨龙,正从狭窄的山谷里向着壶关奔涌而来。 不及片刻功夫,壶关整个雄伟的关墙开始摇晃起来,天地间更是充塞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两声凄厉的惨叫陡然从关上响起,众人惊环顾,只见两名泥匠工已经被巨大的颤动震下了关墙。(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高耸的关墙(求推荐票,求订阅) “水,是洪水!” “河水泛滥了!” “洪水冲过来了。” “跑啊,大家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 关上顿时一片搔乱,所有的泥匠工纷纷弃了手中的工具,没命的向城墙之上攀爬,途中响起数声凄厉的哀嚎声,不知谁又被人群挤了下去。手握钢刀的黄巾军将士,脸上霎时一片惨白,双腿微微打颤,他们敢于面对数倍的敌军而面不改色,然而面对大自然最为原始的威压,发自心底的恐惧~空气里充塞着浓烈的不安,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所有人不要乱!” 隐隐与洪水争雄的炸雷声骤然响起,面如厉鬼的典韦在张宝的授意下,手持黝黑的双铁戟厉声大吼,连连砍杀数人方才隐隐止住慌乱的人群。 “大家不要乱!关墙足以抵御洪水的侵袭,现在所有人有序的奔向关内,若有谁乱跑,格杀勿论!” 张宝拔出腰间利剑,满目狰狞的嘶吼道,在赤/裸/裸的死亡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然而在典韦以及何曼等诸位将领毫不犹豫的斩杀了数十人之后,刺鼻的血腥气在壶关城墙之上蔓延~所有人惊恐的看着趴在血泊中的数十人,不由的面露惊恐之色。 “周仓、郭大、何曼,保护公则与文和前往关内,安抚百姓,但有阻挠者,格杀勿论!” “诺!” 何曼、周仓、郭大手持兵器,目露凶光的环顾左右,混乱中所有人纷纷让开道路~ 。。。。。。。。。。。。。。。。。。 远处,一座高山上,西凉诸将正迎风肃立。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山头。所有人霍然回首,看向李儒的目光充满了恐惧,虽然天色昏暗,苍茫难以视物,可西凉诸将眼前却似乎能够清晰地看到河水决堤之后那一幕幕的惨况,壶关方圆数百里之内的百姓正在滔天的洪水中的挣扎哀嚎,房屋被冲垮,家畜被冲走,庄稼被淹没,亲人被冲散的惨状~所有的这一切,让这群汉子心中充满了寒凉~ 。。。。。。。。。。。。。。。。。。 汹涌的洪水卷起滔天巨浪,如同凶猛的洪荒巨兽,怒吼着、死命的冲击着壶关高大的城墙,已经加高加固的城墙剧烈的颤抖着,似乎预示着难以抵挡凶猛的洪水巨兽~ 兵荒马乱中,壮如铁塔的典韦一把背起张宝,大步下了关墙,来到马厩前,只见所有的战马都已经变得噪动不安,如同世界末日的降临,温顺的战马正在疯狂地冲撞护栏,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不安。 “驾!” 张宝解开马缰,翻身上马,一掌重重劈在马臀上,战马吃痛顿时悲嘶一声扬起四蹄欲要冲刺之际,张宝豁然回首,厉声:“典韦,传令封锁城关前后城门,有任何人胆敢靠近城门,一律格杀无论!” “主公有令,封锁城门,胆敢靠近者,格杀勿论~” “主公有令,封锁城门,胆敢靠近者,格杀勿论~” 典韦解开了自己的战马,翻身上马向着后城门奔去。炸雷般的怒吼声霎时划破天际,似要欲轰鸣的洪水巨兽争雄~ 城门处的黄巾士卒此时仿若无头苍蝇一般,骤然闻听典韦的怒吼声,霎时如同迷茫中的一盏明灯,谁都知道典韦那是主公的贴身将领,典韦在,则主公在!证明主公没有抛弃他们,霎时间所有士兵从最初的慌乱镇定下来,关墙外虽洪水肆虐,他们已经稳如泰山~ “嚓嚓嚓~~” 在郭图、贾诩的指挥下,一队队兵甲森严的士兵沿着长街、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刹那的闪电划过天际,锵铿冰冷的铁甲在闪电中闪烁着黝黑的冷辉,锋利的长枪顶端那抹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停止前进~~” 在城门处领军小校霍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汹而进的士兵放缓脚步,呈雁翅阵散了开来~~ “列阵~~” “嗒!” 小校又是一声令下,数队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傲然肃立,警惕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之气随之弥漫~~ 顷刻之间又是数队铁甲森严的军队疾驰而来,与城门处纷纷列阵,所有胆敢靠近城门者,一律格杀勿论~ 此时的城门处围拢了大批的壶关百姓,看向守在城门处神情冷漠的黄巾士卒,所有人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神色~ 令人窒息的对峙中,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在百姓们又惊又惧的眼神注视下,数百骑汹涌而来,直至关前方才狠狠的勒住战马,张宝跨骑马背上,犀利的眸子掠过惊恐百姓的脸上,一甩披风厉声道:“关墙早已加固,本将军保证,任凭它滔天之水亦是难以入侵壶关,现在所有人退后,返回自己家中,不得靠近城门,否则格杀勿论~” 。。。。。。 洪水巨兽固执的一遍一遍的冲刷着关墙,坚固的城墙在一次次的颤抖着,令人心惊胆寒,唯恐关墙崩塌~那么数万黄巾士卒乃是十余万百姓则一律尘归尘,土归土丧命于此~ 张宝在典韦、何曼、郭大、周仓、贾诩、郭图的人的陪同下,大步踏入议事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狼一样的目光落在泥匠工领头者的身上,那泥匠工陡然心中升起无尽的恐惧感,双膝一弯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嘭~” 张宝狠狠一拍案子,厉声道:“你老实告诉我,关墙是否能承受住洪水的冲击。” “回。。回将军。。” 泥匠工战战兢兢的说道:“关。。关墙全部以巨石混合夯土。。。。” “啰嗦。”张宝断喝一声,打断了泥匠工道,“本将军只问你能否承受漳河之水冲击,不要啰啰嗦嗦!” 那泥匠工脸色霎时一片惨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不连续降雨,小人保证关墙能承受住漳河之水的冲击!” “嗯!?” 肃立一旁的贾诩,深邃的眸子里有莫名的阴冷之色一掠而逝,走到泥匠工面前阴声道:“此话当真?关内十几万条性命皆系于你一身,一旦出了差错,皆你之故。” “小人当了十五年的泥匠工了,只要不连降大雨,壶关城墙必无失!”泥匠工谈到自己专业的领域,充满了信心。 “主公鸿福也!”贾诩转身恭声对张宝说道:“诩曾夜观天象,这倾盆大雨至多不过酉时可停,如此一来壶关当无碍也!” “哦?” 张宝大喜道:“文和此话当真?” 贾诩淡淡的说道:“当真!” 张宝松了一口气,随即厉声道:“既然如此,郭大、周仓、许褚,你三人可领兵于关内巡逻,一旦发现有作奸犯科者,格杀勿论!再者有身份不明者,即刻捉拿,不得令其与敌军互通消息!” “诺!” 郭大、周仓、许褚三名恶汉,抱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又见投石车 是夜,韩馥军大营,潘凤大帐。 连日的数战,韩馥军不但失去了一员大将,更损失了三千多精兵,潘凤终于意识到如果一味强攻的话,就算能够最终攻下邺城,所部大军只怕也会伤亡殆尽,只会白白的便宜了广陵的张超,所以只能暂缓攻势求助沮授。 沮授缓步走入大帐,向潘凤作了一揖,朗声道:“授~~参见将军。” “军师免礼。”潘凤挥了挥手,凝声道,“军师,我军攻势坐挫,更是损兵折将,如此下去只会白白的便宜了张超,这与主公所命不符,今日召集军师前来,不知军师是否有妙计,可助我军破城?” 沮授摇头道:“在下早就说过,欲图邺城切不可强攻,将军非不听,致有今日之失。” 潘凤的浓眉霎时蹙紧,霍然起身,对沮授抱拳,不无尴尬地说道:“此战之失,皆本将军之过,然你我同为主公效命,还请军师教我破城之策!” “唉~将军切莫如此!” 沮授叹了口气,摇头道,“不知将军可曾知晓曾经皇甫公用来破壶关的投石车?” “嗯!本将军曾听说过,此器械威力奇大,然最后由于皇甫公遭受阉宦之祸害,被押解回京,而刘勇此人无谋匹夫,被贼人以火计将投石车毁之。” 潘凤点头,伸手拈了拈胡子,说道,随后又皱眉道:“军师莫非欲以此投石车为攻城器械?” 沮授道:“不错!在下于白天仔细观察过邺城的城防,发现东南角的城墙泥石未曾夯实、痕迹宛然,似是仓促筑就,将军可命军士昼夜赶制投石车,在以投石机集中轰击东南角的城墙,只要城墙一塌,守军失去了城墙之险,其坚守之决心必然崩溃,如此破之则不费吹灰之力。” 潘凤道:“然投石车制作精细,即使我军昼夜赶制,怕也是来不及了。探马来报,邺城以西有大批敌军援军疾驰而来,如若两日内拿不下邺城,我军必须撤兵,否则一旦被敌军骑兵缠上,我等悔之莫及也!” 沮授捋须道:“无妨,邺城城墙远不如壶关坚硬,投石车不必精细,简艺简易制作即可!” ” “哦?”潘凤闻言神色一动,霍然道,“就依军师所言,本将军这就下令军士昼夜赶制投石机集中轰击东南角城墙。” 。。。。。。。。。。。。。。。。。。 深夜,鲜卑大营。 羊脂火把燃烧正烈,将牛皮大帐照得亮如白昼,鲜卑大王轲比能正召集麾下将领议事。魁拔、素利、沙比猊、以及轲比能之子苴罗侯皆聚于帐中。 这轲比能身高九尺,腰粗膀圆,有千钧之力,可生裂虎豹,手使一柄狼牙棒,重可七十余斤,有万夫不当之勇,乃鲜卑部落有名的勇将。因其作战勇猛,执法公平,以及不贪财,深的鲜卑族人拥戴~ “呼~” 风响处,紧闭的帐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一道身影直闯大营,带起的劲风将帐中烈烈燃烧的羊脂火把荡得忽明忽灭。 轲比能目光一闪,发现来人竟然是他的兄弟,留守老营的纥骨匹楼,不由失声道:“纥骨匹楼,你怎么来了?” 纥骨匹楼抢前两步,跪在那楼来跟前,哭道:“大哥,完了,全完了!” 轲比能环眼一瞪,将纥骨匹楼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什么完了?” 纥骨匹楼道:“大营全完了,我们的牲口,完了,全完了~~” “什么!你说什么?”轲比能大吃一惊,疾声道,“我不是留了两千族中勇士与你么,怎么连大营也守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整个草原的乌桓狗都被我们的勇士打成了懦夫,你~~你居然还被这群乌桓狗夺了大营,你个没用的东西,真~~真是气死我了~~” 纥骨匹楼苦着脸道:“不是,大哥,不是乌桓狗,是汉军,是该死的汉军!” “什么?”轲比能闻言大吃一惊,厉声道,“是汉人?纥骨匹楼,你有没有看错?” 纥骨匹楼恨声道:“就是烧成灰,我也不会认错,就是汉人!” 鲜卑谋士素利上前道:“大王,汉人狡诈,恐怕我们都上当了。汉军明里与我军对峙,暗地里却遣人袭击我族中大营,真是卑鄙无耻。我们还是连夜撤走吧,夺回大营的牲口为重!” “啪!” 轲比能双掌互击,发出一声闷响,厉声道:“狡猾的汉狗,老子早晚要杀光汉狗!来人,连夜拔营~~” 。。。。。。。。。。。。。。。。。 夜空下的草原上支起了一口口的大锅,锅里肉香四溢,全是煮烂了的肥羊肉,陷阵营每二十人围着一口大锅,等待着羊肉的出锅。 一身铁甲的高顺,抬头仰望漫天的繁星,倏忽之间,眼前浮现出戏志才消瘦的身影,以及那双深邃的眸子~ “高顺将军,主公命你带领陷阵营前往草原,却不给粮草补给,反而让你们在草原烧杀抢掠,这有违了主公之前制定的军纪,让你迷惑是不是?” 高顺沉声道:“主公军令甚严,这一次却反其道而行之,的确令末将疑惑,还请军师告知~” 戏志才的目光忽然变得格外的清厉,轻轻的却是冷冷地说道:“主公乃仁慈之主,却不是迂腐之主。军令甚严,是为了怕我军祸害百姓。然而胡人野蛮之徒也,本将军得报,鲜卑人入口边疆重镇,残忍的杀害了我大汉百姓数万人,无论男女老幼,皆被残忍的杀死,我汉人女子更是被***致死~” 高顺目光一凝,凛然道:“明白了!” “不过~”戏志才一顿,接着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让鲜卑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公孙瓒此时正在塞外草原与鲜卑人作战,将军可假冒汉军行事!” “末将明白。”高顺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低声道,“我军目前四面皆敌,一旦泄露了身份,与我军将更为不利~” 戏志才恭手道:“将军既然明白主公之意,才在此预祝将军旗开得胜!”(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韩遂竟然是诈降 邺城以西,韩遂大营。 梁兴疾步入帐,大声道:“末将回来了!” “梁兴你回来了?”韩遂急忙迎上前去,疾声道:“邺城情况如何?” 梁兴神色凝重的说道:“不太秒,韩馥麾下大将潘凤以及广陵的张超率领大军,将邺城四面围困,城内的守军已然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有多少兵马?” “大约三万人左右!” “嗯!”韩遂负手在营中来回踱步,随即道:“梁兴,你即刻传令各部,四更造饭,五更起兵加速赶往邺城。” “主公!”梁兴疑惑道:“邺城对于张宝来说是重中之重,咱们那么紧张干嘛?丢了就丢了呗,咱们数万骑兵,出了董卓的地界,还怕他张宝不成?” “蠢货。” 韩遂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咱们是有数万骑兵,可是粮草呢?没了粮草,兵再多有个屁用?咱们只有帮黄巾守住邺城,黄巾才答应给咱们粮草~” “嘿嘿~~”梁兴低笑道,“没粮,咱们就抢啊!末将听说这关东的世家大族可比咱们西凉的人有钱多了!” 韩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听说过黄巾重甲铁骑吗?” “黄巾重甲铁骑?” 梁兴一愣,“末将不知!” 韩遂凝声道:“黄巾重甲铁骑,全身包括马匹全部裹在铁甲里面,钢刀、长枪根本就无法对其造成伤害,一旦其冲锋起来,带起的毁灭一切的威势,纵使天下最为精锐的士兵,亦是不堪一击~一旦我军敢纵兵抢粮,本将军敢保证,张宝必定会派遣重甲铁骑击溃我军,到时候咱们就全完了~” “嘶~” 梁兴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凝声道:“这重甲铁骑竟然如此威猛?” “不错!所以,我们一定要帮着黄巾守住邺城!” 韩遂沉声道,“快去传令!” “诺!” 梁兴不敢在耽搁,匆匆转身跑出去,却没看见韩遂阴冷的眸子里掠过的那道诡异的神色~ 邺城城头。 俞涉雄伟的身躯肃立城头之上,清冷的寒风迎面吹来,俞涉眉宇之间的冷色似乎愈盛,守城将士 们经过白日的惨烈战斗,除了轮值的哨兵满脸的疲惫之色,其余人早已大部分进入了梦乡~ 忽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俞涉霍然转头,却是廖化在亲兵的陪同下登上了城墙。 “俞涉将军!” “廖化将军!” 两人点点头,数日的并肩战斗,早已默契无比,廖化凝声道:“将军可是在担忧明日之战?” “不错!” 俞涉点点头,沉声道,“官军军白天攻城失利,明曰势必会改变进攻方式,如此一来,城墙东南 角的薄弱处恐难以逃脱官军的算计,一旦城墙垮塌,官军就会从缺口蜂拥而入,我军势必难以抵 挡。” 廖化抱拳道:“末将前来就是为了此事,末将打算明日死守薄弱之处,城墙之上,就全靠两位将军了!” 俞涉瞳孔一缩,凝声道:“薄弱之处必为敌军重兵攻打之处,廖化将军。。。。” “什么都不必说了。”廖化打断俞涉,淡淡地说道,“人在城在、人亡城陷,仅此而已。” “也罢。”廖化深深地凝视了高顺一眼,沉声道:“如将军所言人在城在、人亡城陷!” 。。。。。。。。。。。。。。。。。 壶关,议事厅。 关外的洪水已然褪去,然而洪水过后却是满目疮痍,除了壶关内城,所有的地方在洪水的肆虐之下,无论是房屋、田地一切的一切皆被夷为平地,到处铺满了被洪水夺走性命的百姓~ 火光幽幽,满脸凝霜的马跃正傲然踞坐主位之上,张宝背后肃立着厉鬼似的恶汉典韦,典韦狰狞可怖的面容在此时看来竟是格外阴森。 郭图躬身缩于黑暗之处,毒蛇般的眸子中不时闪过一道阴冷之色,让人心生彻骨的寒意。 今日傍晚,毒蛇带回来一个消息,一个令郭图听完如遭雷噬的消息,韩遂竟然是诈降,郭图第一反应是邺城完了,如果韩遂是诈降,在城内与官军内外勾结,邺城必然落入官军之手,俞涉、程远志、廖化岂能逃出来?此三人皆为张宝的左膀右臂。。。。想到后果,郭图只觉后脊梁骨一阵发寒,赶忙将此噩耗送给张宝~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落在跪在堂下,代号毒蛇的汉子的身上,厉声道:“你所讲句句属实否?” 毒蛇凛然道:“末将句句属实,不敢有一言欺骗主公!” “主公!”郭图消瘦的身躯自暗中走出来,双膝一弯,凄然跪在冰冷的地上,神色寂寥的说道:“图一时大意,导致了极其严重的后果,图愿意以死承担罪责!”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霎时落在郭图身上,看着郭图消瘦的身躯,孤寂的身影,想想自投奔以来,郭图废寝忘食的辅佐着他,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厉声道:“典韦何在?” “末将在!” 面如厉鬼的恶汉典韦,霎时间闪身而出,抱拳厉声回应。凶狠的眸子中,掠过一丝不忍之色~ 堂下的郭图亦是心中一颤,心中凄凉顿起,暗付罢了罢了,该来的终究会来,不由的闭上那双阴冷的眸子,等待着最后命运的到来~ “即刻率领一千铁骑赶往邺城,不要管邺城能否守得住,俞涉、廖化、程远志三位将军一定给我带回来!” “呃?” 典韦、毒蛇楞了一下,就连郭图也是愣了一下,郭图跟他们俩一样,都以为张宝要处置他,却不想~ 张宝顿了顿,没管他们心中随想,仍然厉声道:“传令武县的卜己带着新兵进驻邯郸,还有给西凉军主帅徐荣下请柬,本将军要会见徐荣!” 。。。。。。。。。。。。。。。。。。 洛阳司徒府邸。 司徒袁逢神色凝重对太尉张温说道:“伯慎,老夫得到消息陛下恼怒大将军对鲜卑的不抵抗,再加上阉宦张让等人的撺掇,意欲喧大将军入洛阳,以蹇硕作为主帅,统领天下兵马?” “什么?”张温大吃一惊,失色道,“阉宦领兵?那岂不是生生断送了我大汉天下?” 袁逢沉声道:“不仅是如此,老夫更是观察到陛下身体远不甚从前,近日里更是睡眠、饮食大不如从前,而且陛下昨日更是令皇子辩无故不得入寝宫见皇后~” 张温悚然道:“司徒之意。。。。是?” 袁逢神色阴沉的说道:“如此种种,老夫担心陛下有意立皇子协为太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潘凤的愤怒 经过连夜努力,一具具简易的投石车被制造出来,拉上了战场。 “轰轰轰~~” 磨盘大小的巨石接踵而至,狂暴地砸击在邺城城墙的东南角,本就薄弱的东南角在韩馥军简易投石机的疯狂蹂躏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 数千名最为精锐的韩馥军精兵已经拥挤在东南角外,借着盾牌的保护向城墙的薄弱地段缓缓逼近。进过数场炽热的大战,箭失已然隐隐用尽,此时黄巾守军只有零星的箭矢透过盾牌和铁甲的防护,造成有限的杀伤。 邺城内,廖化将所有黄巾老兵全部集中于此,整整两千名黄巾军环绕着行将崩塌的薄弱处环成一个半圆,冷森森的钢刀已经出鞘,锋利的长枪往前举起、耸立如林,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撞击声,前方的城墙正在微微颤抖,无数细小的裂缝已经布满了墙体,并且正如蛛丝般向着四面八方漫延,不时有大块大块碎裂的泥土从城墙上脱落下来,哗啦啦掉落一地。 城墙垮塌在即,黄巾将士们的眸子里却反而流露出神经质的兴奋。 。。。。。。 邺城南门。 一万五千广陵军在南门外严阵以待,黑压压的兵阵几乎遮蔽了整个原野,站在城楼上的俞涉放眼望去,极目所致尽是黑压压的官军,仿佛天地之间再无别的颜色。张超身披皮甲,跨马肃立在军阵的最前方。 一骑快马如风卷残云般从东南角疾驰而来,驰至张超跟前疾声道:“将军,东南角已经被韩馥兵攻破了!现在两军正在缺口处反复绞杀。” “哦,是吗?这么说我军也该动手了!” 张超说此一顿,锵然抽出斩刀马高举过顶,往前用力一挥,黑压压的兵阵忽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一支重兵步兵扛着一架架简陋的云梯从大营里飞奔而出,一窝蜂似的向着邺城的城墙涌来。 即使没有了弓箭手的压制,广陵军亦是敢肆无忌惮的奔向城墙,那是因为邺城城楼上的守军已经少得可怜,廖化已经把所有精锐的黄巾军都抽调到了东南角,其余各门的防御已经相当薄弱~再者,经过连续的大战,邺城的守城器械已然耗尽~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张超军就成功地攀上了城头。 俞涉满目狰狞的紧握钢枪往前用力一引,顷刻间,肃立其身后的三千壮丁也疯狂地咆哮起来,依然没了退路,唯有拼命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一群短短时间内由百姓转化为的新兵潮水般冲了上去、冲进了滚滚的铁流中,将士们竭斯底里的嘶吼着、咆哮着,神色间充满了有去无回、有死无生的决然。 已经没有退路了!将军说了,邺城如果被攻陷,不但他们要被敌军斩首,就是他们的孩子也难以幸免,所有的女人也会沦为娼记!为了儿子,为了血脉得以延续,再懦弱的懦夫都会变得勇猛无畏。 。。。。。。 韩馥军主帅潘凤、军师沮授在高览以及亲兵的陪同下,幽灵般的出现在邺城东南角,潘凤右手持开山大斧,准头看向沮授,左手拈了拈胡须,沉声道:“攻陷邺城,军师当为首功也!” “唉~” 沮授叹气一声,摇头道:“授不敢当首功,还请将军下令,破城之后务要骚扰城中百姓,否则与主公名声不利!” “报~~” 凄厉的高喊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潘凤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如风、正疾驰而来,赫然正是己军的游骑探马。 “将军,西面十五里处发现大队骑兵!” “什么?” 潘凤心中一惊,眸子霎时紧缩,疾声道,“何处的骑兵?有多少人马?” “尚不知何处骑兵,却不像是汉军也不像是贼兵,足有数万骑兵!” “数万骑兵?” 沮授眸子里流露出凝重的神色,转头对潘凤道:“将军,贼军绝无数万骑兵,依在下猜测十有八九是董卓的兵马,不过据情报分析,董卓麾下大将徐荣率领了几乎全部的兵马攻打壶关,却从何处又来的骑兵?突兀出现的兵马必有蹊跷,下官建议将军立即鸣金守兵!” “欸~” 潘凤回头看看即将崩溃的邺城,懊恼狠狠锤了一下大腿,厉声道:“鸣金收兵!” 。。。。。。。。。。。。。。。。。。。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东南角正在反复绞杀的韩馥军一愣,随即不在纠缠缓缓的撤兵,黑压压的大军向着城外撤去~ 已经饱了死志的廖化以置信地看着敌军撤兵,半晌始才回过神来,缓缓举起手中钢刀,厉声怒吼:“赢了,我们赢了!” “嗷呜~” “啊啊啊~” 活下来的黄巾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跟着廖化疯狂的呐喊着,发泄着,庆幸着,他们还活着~ 南门的俞涉正在奋力的搏杀,忽然号角声响起,敌军如同潮水一般缓缓的褪去,刹那之间俞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环顾左右,厉声道:“怎么回事?” “将军快看~”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指着西方,厉声道:“将军,那是什么?” “嗯?” 俞涉霍然转头,极目眺望西方,只见苍茫的地平线上,有一道淡淡的黑线正在缓缓蠕动。。 。。。。。。。。。。。。。。。。。 壶关,残阳如血,染红了远处的苍茫大山,面如厉鬼的恶汉典韦肃立于两军对圆处,手擎一杆血色大旗,上书“黄巾无敌”四个大字,血色大旗下,一骑傲然,雕像般迎风肃立,仿佛已在此地等待了千年。 张宝跨马横刀,肃立于两军阵前,朔风吹荡起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狂风卷起一阵风沙刮过张宝脸庞,张宝不禁眯起了双眼,朦胧的视野里,敌军阵营忽然如波分浪裂,向两侧避让,三骑疾驰而出,马背上傲然拖着三名昂藏大汉,为首一人身着黝黑铁甲闪烁着森冷的光芒~正是西凉董卓麾下大将、六万西凉大军主帅~徐荣。 “哈~” 恶汉典韦怒吼一声,炸雷般的响声直欲摧金裂石,滚滚声浪直震得疾驰而来的战马仰天嘶鸣~徐荣霎时脸色一变,狠狠勒住战马,烈烈杀机在眸子里无尽燃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天时地利皆不如人和 空气凝重,凝重到令人窒息~ 在这小小的壶关城下,两军主将的目光霎时在对接,似有莫名的气息从两人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犹如实质般在空中交锋、厮杀,隐隐似乎迸溅出实质的火星,无尽的威压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 良久,凝重到令人窒息的对视中,徐荣突然冷笑道:“张宝,本将军军务繁忙,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有什么话直说!” 张宝阴冷的目光将徐荣牢牢锁住,轻轻的却是冷冷地说道:“徐荣将军好手段,明知我军劝降韩遂,却将计就计,用韩遂诈降,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占据邺城,韩馥那帮傻蛋如果得到真相,恐怕肠子都能悔青了!” 徐荣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尔等既然能够劝降韩遂,我军为何不能诈降?再者,我主坐拥千里之地,麾下数十万大军,纵使那关东各州郡联军知晓实情,又能耐我主公何?”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张宝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冷然道:“壶关,本将军愿意拿壶关换廖化、俞涉、程远志三人的性命!” “嗯!?” 徐荣虎目圆瞪,目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的这家伙疯了吗?拿最为紧要的战略要地,来换三名部将的命~ “此言当真?” “本将军只要见到他们三个人,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壶关即可交予你手!如若他们三个人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本将军定然不惜一切代价与你西凉军拼个你死我活!” “好,本将军保证他们三个人安然无恙!”徐荣眸子深处掠过一道杀机,冷声道,“告辞~” 。。。。。。。。。。。。。。。。。。 西凉军大营,徐荣中军大帐。 大帐内,徐荣高居主位,神色凝重,一袭青衣的李儒跪坐于一旁,其余众将亦是皆聚于帐中~ 徐荣神色凝重的对李儒说道:“贼首张宝竟然以壶关此战略要地换取部将的性命,其魄力非常人也!此人早我必是我军大敌,不知军师有何良策?” 李儒手捋颔下须,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沉声道:“壶关事关重大,而张宝此人极其狡诈,于换取人质之际定然极其小心,我等且不可施展手段,以免因小失大。不过只要没了壶关这道屏障,贼军无险可守,我西凉大军即可直驱北上,在我军铁蹄之下,贼军则皆为齑粉矣!” “也罢~” 徐荣沉思良久,沉声道,“火速派人传令韩文约,万万不可伤贼将之性命!即可命其将三名贼将送来!” 。。。。。。。。。。。。。。。。。。 邺城。 由于消息的不灵通,韩遂以黄巾援军的身份率领数万骑兵加入战场,韩馥军以及张超军抵敌不住,溃败而逃。而另一方面韩遂大军在俞涉将其迎入邺城之内,遂发叛变,众人始韩遂乃是诈降~ 然而为时已晚,俞涉、程远志、廖化三人面对数万骑兵无法匹敌,一顿饭的功夫,剩余的整整两千的黄巾军被五万羌骑屠杀殆尽~ 。。。。。。。。。。。。。。。。。。 夜黑如墨,张宝中军大帐。 一灯如豆,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大帐照得如同地底幂界,透出莫名的阴森,张宝跪坐帐中,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肃立张宝身后的何曼,手中铁棒正闪烁着森然黝黑的光芒,在幽幽的火光下,如此令人心寒。 贾诩、郭图、张烈三人屏气凝神肃立帐中,张宝不开口,他们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份沉寂,即使他们是张宝最为信赖的心腹~ “公则,文和,天逸~” 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冷幽幽的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将军感情用事,不顾全大局?” 张烈摇头道:“不~主公实乃仁义之君,自古多少英雄豪杰因为跟错了主公,而遗憾千古!我等能够辅佐您这样的仁慈之主,实为我等莫大之福气。” “唉~” 张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乌黑的眸子中掠过一丝苍凉之色,沉声道:“自征战以来,大大小小数百战,本将军毫无惧意,然而先是兖州之战,本将军深陷重围,裴元绍为救本将军与敌同归于尽,后有马/元义为保护粮草与敌军力战而亡,期间黄巾内杠,又有无数老兄弟丧命,最后方悦、张燕以及三弟张梁命丧武县~面对着无数的兄弟离去,本将军心痛~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为了共同的理想目标而奋力搏杀~最后却都是先走一步~如今面对着廖化、程远志、俞涉这样的老兄弟,本将军怎能见死不救?” 贾诩、张烈、郭图蓦然~ 张宝接着说道:“不错,壶关确实是我军最为重要的屏障,然而与兄弟们的性命相比,在本将军眼里却不值一文钱!” 郭图凝视着张宝,深深的鞠了一躬,凝声道:“主公仁慈!然此次我军不仅失去了壶关这道屏障,更是失去了邺城兵家重地,无论是董卓的西凉军还是其余的联军,皆可直驱北上,直达我军大营,我军前景堪忧啊~” “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张宝缓缓的说道,“然而对于本将军来说,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皆不如人和,虽然失去了屏障,却换回来了诸位将领的心,本将军以为值!再者,不破不立,如此耗着终非良策。” “好!主公说的好!” 贾诩击节道:“不破而不立,我军在此与朝廷大军胶着的确终非是良策,朝廷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而我军目前虽无粮草之忧,然我军治下却无稳定的粮草供给渠道,囤积的粮草终有耗尽之时~” 张烈附和道:“文和所言不错,目前幽、冀二州为我军所控,却因终日四处征战而疏于治理,境内各世家亦是蠢蠢欲动,莫不如借此机会狠狠整治一番~” “好!”张宝击节道,“既然如此,你三人可回去整理一番,待换回俞涉等人之时,取良策而用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格局的变动 光和六年(184)年腊月,西凉刺史董卓麾下徐荣,用诈降计取得了邺城的控制权,一举俘虏了黄巾将领廖化、俞涉、程远志,黄巾军张宝为救三人性命,以黄巾军重要战略要地壶关为条件,换取了三人性命。自此黄巾战略要地,邺城、壶关皆沦落董卓之手~张宝率领黄巾大军让出壶关,退守邯郸城。 身居洛阳皇宫的汉灵帝刘宏,闻听捷报,在众位大臣的建议下,遂改光和为中平,并且大赦天下,侍郎王允因此而出狱,为安抚董卓晋封其关内侯,至此董卓名声大震。 同年,灵帝下旨骠骑将军何进置外族入侵而不顾,降其为卫将军,并召其入京,以宦官蹇硕统领天下兵马征讨黄巾逆贼,另骑都尉公孙瓒一己之力抵御外族,晋封奋武将军,加封为蓟侯。三月下旨立皇子刘协为太子~ 自此天下格局陡然一变,各州郡刺史不满宦官统兵,诸如青州刺史黄琬、扬州刺史陈温、吴郡太守盛宪以及当朝廷尉崔烈等人纷纷辞官归隐~ 陈兵虎牢未曾辞官的各州郡刺史,亦是纷纷率军回师境内,由于灵帝的孤注一掷,除了董卓的西凉兵以及幽州的中央军,大汉天下半数兵马竟然纷纷撤离战地! 。。。。。。。。。。。。。。。。。 邯郸城。 一杆血色大旗肃立于邯郸城头之上,呼号的狂风卷起漫天风沙,狂暴地拍打着血色的旗面、猎猎作响,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大旗之下。 壮汉典韦、何曼二人身披重甲,按剑肃立张宝身后,如同两尊凶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冰冷的目光,极目眺望壶关,他虽然看不见,却知道那里正是驻进了董卓的西凉军,壶关于黄巾军来说真真正正的屏障,然而俞涉三人的命却不得不救~ 如今黄巾军已经不在是最初的黄巾军,随着典韦、许褚、高顺等将领的加入,已然形成了新老两个利益集团,程远志、廖化作为元老,由不得他张宝不救,如眼睁睁的看着三人丧命,张宝敢保证即使众将领表面上不说,心里也会颇有微辞,如此一来军心就散了,军心一散,黄巾军也就彻底的完了~ “主公!”血染征衣的廖化、程远志、俞涉三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张宝的背后,铿然拜倒在地,黯然道,“末将无能,让主公失望了。” 张宝头也不回的淡淡地凝视着前方,以同样淡然的语气说道:“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三人不必自责!而且,此非尔等之错,乃是本将军大意之所至,与你等无关,快起来吧。” “主公!” 廖化三人一瞬间热泪盈眶,以头触地,泣声道:“主公啊,末将丢了邺城,主公更是用壶关换取我等性命,如今却毫不见责,主公对末将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张宝转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但见三人身上血迹斑斑,廖化的脸上更是有数道血痕,那是被韩馥军投石车所抛石块蹦出的碎石所伤~张宝走上前去,将三人扶起来,挨个拍拍他们的肩膀,沉声道:“人回来就好,人回来就好!” “主公!”廖化、程远志、俞涉满脸愧疚,泣不成声。 。。。。。。。。。。。。。。。。。 河内郡,董卓府邸。 跟随徐荣而来的吕布向着董卓纳头便拜,昂然道:“布~~参见主公。” “奉先快快起来,哈哈哈~~”董卓眼见得吕布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更听说能力战贼军悍将典韦、许褚而不败,两眼笑的都眯成了细缝,情不自禁地赞道,“生子当如吕奉先,可无憾矣。” 吕布会意、纳头再拜,朗声道:“孩儿参见义父。” “啊哈哈~~”董卓心情大畅,亲自上前扶起吕布,欣然道,“我儿奉先快快请起。听说我儿能力敌贼军两名悍将而不被,我儿真乃天下第一人也!!” “多谢义父。”吕布起身再拱手作揖,傲然道,“贼将不过土鸡瓦狗罢了,若下次在战场上相遇,必然取其首级献于义父帐下!” “好!”董卓大喜道,“吾得奉先相助,如鱼得水也。” “恭喜岳父大人收得义子!” 众人急视之,却是一袭青衣的李儒满脸微笑施施然自外而入,走到吕布面前,拱手作揖,“奉先果然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儒见过奉先少将军!” 吕布恭手傲然道:“见过先生!” “哈哈~” 董卓抚掌大笑道:“本刺史武有我儿奉先,谋有我胥文优,黄巾逆贼覆灭指日可待矣!” “恭喜主公,黄巾逆贼覆灭指日可待!”厅中诸位将领共同起身抱拳,齐声恭贺,然而真心与假心却只有自知! 。。。。。。。。。。。。。。。。。 皇宫,张让住处。 郭胜在门外左右张望半天,确定没人偷听,才闪身进了秘室,灯火忽明忽暗的秘室里,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等宦官早已聚齐。 蹇硕向张让道:“让公,大家伙都已经齐了,您现在总可以说说了,究竟是什么要紧事,非要半夜三更召集大家秘议?” 张让阴恻恻地说道:“诸公,陛下虽立了皇子协为太子,何屠夫的官职也是一削再削,然而其在朝中的党羽终究势大,陛下担心何屠夫升起异心,诸公可明白陛下的意思?” 蹇硕心中一动,不由的看向张让,沉声道:“莫非陛下之意。。。” 张让摆摆手,阴恻恻地道:“何屠夫不能动,他终究是何后的兄长,不过司徒袁逢、司空袁隗、太尉张温这几个老匹夫在位置上呆的太久了,该动一动了!” 曹节凝声道:“袁逢、袁隗、张温这三个老匹夫就在朝中,威望慎重,怕是好动啊!” 赵忠转头对曹节阴声道:“节公,可还记得废立之事?” 曹节道:“此事陛下不是早已下旨查探,此系子虚乌有之事吗?” 十常侍正密议之时,一名小宦官忽然径直闯入秘室,蹙硕脸色一变,恐秘议之事外泄,遂拔出宝剑就欲刺死小宦官,赵忠急制止道:“硕公且慢,此乃心腹,深夜闯入相见,必有紧要之事。” 蹇硕回剑入鞘,那小宦官凑到赵忠耳畔轻轻说了一番话,赵忠点点头,待小宦官退出,蹇硕等人纷纷问道:“忠公,何事?” 赵忠阴笑道:“爷们安排在三个老匹夫府上的内应,已然将几人勾结的信件收集到手也!” 张让道:“善,明日朝议,诸公可依计行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移民 邯郸城,中军大帐。 张宝据案而坐,典韦、许褚、周仓、郭大、程远志、廖化、俞涉等诸将以及贾诩、郭图、张烈等人齐聚帐中,张宝神色阴沉,满脸凝重地说道:“诸位,壶关、邺城皆沦落西凉董卓之手,我军失去了赖以为护的屏障,各位可以说说各自的想法了~” 典韦、何曼等恶汉皆是面无表情,肃立帐中,论上阵杀敌,无人认怂,然而面对出谋划策,他们还真没有那脑子。 张吧锋利的目光掠过一众恶汉的脸上,心中不由叹息,还是期望太高啊,随即把目光投向郭图,沉声道:“公则,你怎么看。” 郭图豁然睁开双眼,眸子里掠过一道阴芒,凝声道:“壶关、邺城门户尔,如今门户皆失,在死守邯郸、广平、武安等地已然无益,再者董卓麾下兵马骑兵占据大多数,而我军几乎皆为步兵,无屏障所依赖而野战,于我军之不利,依图之愚见,莫不如收缩兵力,强攻幽州官军大营、安抚公孙度,后以幽州为根据地,向北方塞外扩充势力!” “强攻幽州大营,不是不可以!” 张宝皱眉道,“只是幽州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人口稀少,无粮食产出,再者毗邻塞外异族,我军亦是难以休养生息,还有公孙度久居辽东半岛,怕是难以与我军相处融洽!” 郭图恭手,沉声道:“主公所言皆为实情,然幽州为重要战马产地,占据了幽州就等于拥有源源不断的战马供给,只此一条就便价值千万~” 张宝眉头紧皱,以手扶额,目光落在贾诩身上,心中一动,极为顶尖的谋士,不知这老狐狸有什么想法,遂问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凝声道:“诩赞同公则所言!” “嗯!?” 张宝心中略微有些失望,沉声道:“幽州虽盛产战马,然人烟稀少,真能作为我军基础?” “主公所担心无非公孙度、塞外异族以及粮食尔!” 贾诩淡淡的说道,“公孙度此人贪婪无智,麾下兵马久疏战阵,若相安无事则罢,如若不然我三军将士不是摆设,再者塞外异族皆野蛮之徒,一计则可定矣!至于粮食~”贾诩说此一顿,目光陡然变得格外清厉,沉声道,“既然决定放弃冀州,那么何必留一个完好如初的冀州交给敌人!” “嗯?” 郭图心头一跳,霍然回头,恰好和贾诩冷冽的目光相撞,霎时间郭图便已经意识到了贾诩想要干什么。 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注在贾诩身上,放佛一直以来一直这般瞧着贾诩,而贾诩浑浊的眸子迎上张宝清冽的目光,毫无退意。 “文和,你可知道移民的代价?”张宝看着贾诩一字一句的肃声问道。 贾诩仍然淡然道:“冀州百万民众,半数到达幽州即可养活我大军尔!再者塞外异族无数,以此汉民百姓为根基,掠夺塞外异族为奴隶,只要有人,不出五年,幽州之富裕便可与中原相比也!” 张宝心中难以抉择,遂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天色已晚,今日先到这里吧。诸位可各自回去~容本将军思之~” “诺!”众人告退,缓缓离去。 张宝以手扶额,盯着案上的羊脂油灯发愣,幽州盛产战马,此一条极其吸引着张宝,虽然黄巾铁骑威名传遍天下,然而终究数量稀少,张宝早已眼馋董卓麾下骑兵久矣,然而由于没有战马来源,一直无法组建大批的骑兵,若是占据治理幽州,就有源源不断的战马资源,从此黄巾也有骑兵也! 然而幽州土地的贫瘠,人口的稀缺终究制约着发展,若是依照贾诩的意见,冀州民众移民幽州,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是极其冒险的行为。 历史上的汉武帝也曾经征发上百万移民充实边塞,不过那并不是一次姓的,而是前后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来完成,以当时西汉强盛的国力,尚且无法支撑规模浩大的移民工程,更何况现在的张宝? 西汉武帝时,从中原征发十万百姓充实边塞,能够活着走到边塞的绝不会超过五万,而能够熬过第一个寒冬并且等到第二年开春小麦成熟之后的,更是不会超过两万人。 造成移民大量死亡的不仅有餐风宿露引起的风寒、缺乏食物引起的饥饿,还有抵达边塞后水土不服引起的疾病,如果恰逢炎热的夏季甚至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瘟疫,令所有迁徙过去的中原百姓以及边塞原有的居民死亡殆尽。 毫不夸张地说,大迁徙之路就是一条用白骨铺成的死亡之途。百万民众很可能到最后只剩下十之一二~ 不过水土不服可以忽略,冀州本就挨着幽州,水土几乎出自一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唯有食物,如果有足够的食物,也许百万移民真的不成问题。 “唉~食物,食物~” 张宝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叹息一声,百万民众的食物以及开春的粮种,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啊~ 。。。。。。。。。。。。。。。。。 是夜,郭图一脚踏入贾诩大帐,抱拳道:“不知文和兄唤图何事?” “公则,来来坐!” 贾诩边招呼郭图坐下,边将刚刚泡好的茶从壶中倒出来,抬头道:“主公之泡茶法古之闻所未闻,然却远胜煮茶之法,不仅茶汤清冽,更是清香无比,主公真乃雅人也!” “嗯!” 郭图坐定,接过茶盏于鼻底闻上一闻,顿觉清香之气直冲脑海,半晌对贾诩道:“文和兄,不仅图独爱此泡茶,如志才亦是喜爱也!” 贾诩端起茶盏,浅呷一口,随即轻声道:“如日间之事,公则以为主公如何选择?” 郭图缓缓放下茶盏,眉头紧皱道:“主公仁慈之主,一旦不使移民之计,我军若再强行占据幽州,恐怕不仅不能使得我军休养生息,更是制约着我军以后的发展!如此图则为罪人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贾诩的春天 贾诩深深地吸了口气,霍然抬头望向郭图,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森,沉声说道:“公则兄,主公仁义、不愿牺牲千万无辜百姓以换取生存,可我等身为主公帐下谋士,却不能眼看着主公陷于困境而无动于衷,是也不是?” 郭图凝声道,“只要是为了主公大业,图无所不为!” “好一个无所不为!”贾诩沉声道,“移民之策,诩料主公犹豫之间,相信以公则之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服主公。” 郭图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一动,霍然迎上贾诩的目光,凝声道:“文和兄意欲何为?” “董卓占据了壶关、邺城,以此为根据地,对我军虎视眈眈。”贾诩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之色,阴恻恻的说道,“百万移民何等规模,岂能瞒住董卓?唯有以祸水东流之计,使董卓大军实视线转往他处,我军方能从容不迫的实施一切部署~” 郭图定定的望着贾诩,心中竟然升起一道寒意~ 。。。。。。。。。。。。。。。。。 朝阳初升,邯郸城雄伟的城郭沐浴在薄薄的晨雾中,张宝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忽听帐外脚步声响起,豁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一闪而过,但见郭图消瘦的身躯已然踏入帐中。 郭图疾步走到张宝面前,弯腰塌肩恭声问道:“图参见主公。” “公则,你来了!”张宝点了点头,招手道,“来,入座。” “谢主公。” 郭图弯腰一礼,在张宝对面屈膝跪坐下来,见张宝眉宇间一片踌躇之色,轻声问到:“主公可是对昨日所议有疑惑?” “唉~”张宝长叹一声气,遂将昨夜所思说与郭图,最后道:“如此种种,以本将军推测,恐怕文和昨日所言百万民半数到达,这尚有虚数啊~” 郭图微微一笑,说道:“诚如主公所言,移民最为重要的是粮食,如果有粮食想必主公也不必如此烦恼了吧?” “是啊~”张宝点点头,“百万民众的口粮不是一个小数目,纵使将我们的军粮全部发给百姓,怕也是难以支持这一路!” 郭图脸上忽然露出阴冷之色,阴声道:“主公勿忧,粮草之事文和兄早有交代!” “嗯!?”张宝大喜,这贾诩技能能弄到粮食,可真真正正的解决了最大的一个难题,遂霍然起身,疾声道:“公则快说说,文和有何良策?” 郭图阴恻恻的说道:“无他,唯世家大族尔~” 。。。。。。。。。。。。。。。。。 邯郸医务大营,医务官雀儿正在努力的研读医书,忽听帐外脚步声响起,惊回首,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贾诩翩然而入,慌忙起身行礼道:“雀儿见过先生!” “雀儿姑娘务要多礼,诩特来感谢雀儿姑娘的救命之恩!”贾诩抱拳作揖,笑道,又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支簪子权作谢礼。” “不,不,不行,雀儿不能要。”雀儿清秀的脸上霎时间布上红晕,惊慌失措的连连摆手道,“救死扶伤乃是雀儿本职,岂可要先生谢礼?” 贾诩脸上作势严肃道:“姑娘可是嫌弃这支簪子廉价?” “不是的~雀儿、雀儿~”雀儿唯唯诺诺的不知说什么,贾诩这是老狐狸的目光掠向雀儿布满红晕的脸庞,不由的有些刹那的失神,以他洞彻人心目光如何能不知雀儿的心思? 贾诩遂将簪子塞入雀儿的手中,微笑道:“这支簪子权作谢礼,不过还要请雀儿姑娘帮在下一个小忙!” 雀儿拿着簪子,神色略微有些惊慌,听贾诩有事要自己帮忙,不由看向贾诩,喏喏道:“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迎上雀儿询问的眼神,贾诩低声道:“那个~~雀儿姑娘久随圣女,医术精深,可知世上有何奇药能变换人之形貌?” 雀儿愕然道:“先生要此药何用?” 贾诩道:“雀儿姑娘只需告诉在下,世上可有此药?” “变换容貌之药雀儿并不曾听说过。” 雀儿摇摇头,目光转向所读医书,忽然心中一动,说道:“有一种药汁,涂于脸上可令人满脸浮肿、月余始消,纵然是最为亲近之人,等闲亦难得辩认得出。不知此药可否?” 陡听门外甲胄声响,惊回头,只见袁术已昂然而入。 “妙极!”贾诩击节道,“烦请姑娘速备此药,在下有急用。” 雀儿道:“既然这样,请先生明天来取药便是。” “多谢姑娘。”贾诩向雀儿作揖,又道,“还请雀儿姑娘切勿与别人说诩来求药~” “嗯!”雀儿点点头,甜甜的应了一声,一双目光追随着贾诩的背影,直到贾诩出了帐外,雀儿低头看看手中的簪子,脸上又悄悄的爬上了红晕之色~ 。。。。。。。。。。。。。。。。。 自占领了壶关这道门户,并州全境已然在董卓的全权掌握之中,府邸也从河内郡搬到了晋阳,这日董卓府邸前忽然来了个怪人,这怪人身上穿着一件又破又旧的道袍,腰上系着草绳,头上戴着草帽,整个脸又浮又肿,两只眼睛被挤成两道细缝,当真是奇丑无比,而且浑身散发出一股熏人的恶臭,所过之处行人无不远而避之。 恰董卓出门,随行亲兵正欲上前驱逐这怪人,那怪人却忽然口出狂言道:“天地虽阔,何无一人耶?” 董卓闻之,随口应道:“吾手下文官武将凡数十人,皆为当世英雄,何谓无人?” 那怪人道:“愿闻其详。” 董卓道:“吾婿李儒机深智远,李肃能言善辩,虽萧何、苏秦不及也。吾儿吕布、华雄、李傕、郭汜、张济等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虽樊哙、彭越亦不及也。徐荣大将之才,当世无人能出其右,可与韩信比肩,安得无人?” “公言差矣,此等人物,吾尽识之。”那怪人道,“李儒机深智远,或可看家护院,李肃能言善辩,可以吊丧问疾,吕布可使击鼓鸣钟,华雄可使放牛牧马,李傕、郭汜、张济等辈可使屠猪杀狗、磨剑拭刀,徐荣大将之才,亦可令砍柴耕田,仅此而已。” 董卓勃然大怒道:“汝有何能?” 那怪人道:“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居庙堂足以辅君王为尧、舜,统三军可以逐鹿中原,虽运筹帷幄之中,却可决胜千里之外,此之能,岂是尔等俗人可识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历史的重演 董卓身后的吕布闻言勃然大怒,擎戟欲要刺杀那怪人,却为李儒所阻止。 “奉先将军且慢。”李儒伸手阻住吕布,又向董卓道,“岳父大人,此人虽然语气狂妄,却是出口成章、言辞犀利,堪称饱学之士,且如此藐视天下英雄、自视清高,若非疯癫之人,便是果有真才实才之辈。” “既如此,本刺史帐前尚缺一名文书小吏,可使充之。”董卓冷声说罢,忽闻一股恶臭袭来慌忙以衣袖掩住口鼻,疾声说道,“来人,速带此人下去沐浴更衣。” 待下人带着那怪人去了,吕布才愤愤不平地问道:“此人口出狂言、语多不敬,义父不杀他也还罢了,为何反而给他官做?孩儿甚是不解。” “奉先吾儿有所不知。”董卓抚髯微笑道,“如文优所言,此人虽然言语轻狂、举止疯癫,却言之有物、语锋犀利,焉知不是天下名士?吾若枉杀此人,岂非寒了天下士人之心?绝了天下能人异士投奔之路?此有违君之道也!” “哦~缘来如此。”吕布听了个云遮雾绕、不知所谓,却竭力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嘴脸。 。。。。。。。。。。。。。。。。。 邯郸议事厅,张宝正在与张烈议事,忽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在张烈略微惊诧的眼中,一名身材中等,长相毫无特色的汉子匆匆而入附耳张宝,若是郭图在此,定然知晓此人便是秘密情报组织首领~毒蛇。 听着毒蛇的密保,张宝眉宇间霎时一片阴沉之色,半晌转头对张烈道:“天逸,通知公则与文和前来帐中议事!” “呃?” 张烈惊愕一下,起身道:“遵命。” 片刻之后,郭图在张烈的带领下,匆匆踏入议事厅内,抱拳恭声道:“图,见过主公!” “嗯!” 张宝点点头,脸上无悲无喜,只是点了点头,却顺手拿起书简,不再理会郭图。郭图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张烈,张烈喂喂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郭图硬着头皮,踏前一步,低声道:“不知主公唤图何事?” 张宝抬起头来,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道精光,沉声道:“我军安排在西凉的内应传来消息,董卓今日招募了一名怪才啊~” “嗯!?” 郭图心中一颤,有些忐忑不安道:“董卓身居高位,有人投奔不足以为奇。” 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将手中书简放在帅案上,霍然起身,负手于帐内踱步,郭图从身后望去只能看到张宝雄伟的背影,却无法看到张宝脸上的表情,张宝忽然转身,锋利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凝声道:“速招文和前来庭中议事!” “文和、、文和、患病多、、多日、、” 郭图心中一颤,言辞闪烁,低声道,然而看着张宝越来越严厉的目光,郭图再也忍不住,双膝一弯,锵然跪在地,低头不语。 张宝闷哼一声,沉声道:“公则,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郭图叹息一声,颓然道:“文和兄,图有负所托啊~” 张宝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图不敢在隐瞒,只得将此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原来贾诩为了黄巾能够顺利实施移民大计,决意乔妆前往晋阳游说董卓对洛阳用兵,怕张宝不答应,便自作主张与郭图串通一气先斩后奏,最终却没能瞒住张宝的眼睛。 “文和去了晋阳?”听完郭图叙述,张宝并未流露出多少震惊,更未如郭图预料般勃然大怒,只是仰天长叹一声,呐呐道,“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发生的还是会照样发生,世事并不会因为某些小小的意外而发生逆转呀,贾诩终究是打开这乱世的第一人啊,唉~~” 。。。。。。。。。。。。。。。。。。 晋阳,刺史府议事大厅。 集凉刺史、刺史、河内太守于一身的董卓正召集麾下文官武将议事,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是否应趁势追击黄巾贼军。 前些时日在董卓官邸外口出狂言的怪人此刻就以文书小吏的身份,忝居末席负责记录将文官武将们的言论记录下来并整理成册,以供董卓随时翻阅。 席间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都赞成趁势出兵追击,不可与敌人喘息之机,只有李儒目光深沉,还没有表明态度,众人正议论纷纷之时,厅外忽然响起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立于厅外的小校早已经引吭高喊起来:“徐荣将军、李催将军到~~” 厅中诸将纷纷侧首,只听金铁撞击声中徐荣、李催已直入厅内、锵然跪倒,疾声道:“末将徐荣(李催),参见主公。”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董卓肃手道,“徐荣将军来得正好,本将军正要问你,壶关乃是你所夺,贼军从壶关狼狈而逃,我军是应该休养生息还是趁势一举攻克贼军~” 徐荣直截了当地答道:“该。” “哦?”董卓欣然道,“既然徐荣将军也赞成出兵,本将军再无疑虑……” “此鼠目寸光之辈、柴门陋户之见,有何可取?” 忽有一把清朗的声音横插进来,强行打断了董卓的话,众人纷纷侧首,只见最靠近厅外的席案后面缓缓站起一人,却见此人脸肿如斗、眼细如缝,端的奇丑无比,赫然正是之前口出狂言的怪人。 “这位先生甚是面生得紧。”徐荣脸色铁青、语气不善,“末将乃是鼠目寸光之辈,所言乃是柴门陋户之见,却不知先生又是何方神圣,又有何高见?” 怪人浑不理会徐荣,只问董卓道:“敢问董公,出兵追击黄巾贼兵意欲何为?” 董卓道:“黄巾逆贼作恶多端,霍乱天下百姓,且占据幽、冀二州,兵多将广,若是不趁机讨伐使得恐贼军休养生息,岂不是坐看贼军壮大?再者本刺史身负皇命,岂能不尊?” “董公此言差矣!”怪人冷笑道,“素闻董卓雄图大略,原也不过如此。” 董卓怒道:“足下何出此言?” 怪人说道:“贼军虽占据幽、冀二州,却根基不稳,兵多粮未必多,再者二州内世家蠢蠢欲动,贼首张宝纵有通天之才,何能为也?不过是一兵可灭之!今董公挟裹并、凉、河内、大半冀州之众,坐拥雄兵二十万,麾下战将不下千员,更有李儒这样的智谋高深之士襄助,泽被四海、威振宇内正当其时,岂可一叶以彰目、因区区黄巾贼军而坐失良机乎?” 怪人话音方落,一直闭目未语的李儒忽然睁开了双眼,眸子里有莫名的阴冷之色一掠而逝,恰董卓向他投来垂询的眼神,便轻轻颔首。董卓会意,起身肃手道:“先生请上座,来人,看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挟天子以令天下 待怪人坐定,董卓才一本正经地问道:“以先生之见,吾该当何为?” 怪人道:“驱师洛阳,挟天子以令天下也。” “嗯?挟天子以令天下!?” 董卓目光悚然,厅中诸将更是纷纷色变,唯有李儒目露震惊之色。 良久,厅中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以华雄、李傕为首的西凉旧将摩拳擦掌、神色兴奋,似恨 不得即刻挥师洛阳、擒拿天子。而徐晃、丁原等人以及大将徐荣却是激烈反对,以为挟天子以令 天下实乃大逆不道,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一时间厅中武将分为两派,各执一词直争得脸红耳赤、不可开交,董卓一时间也是难以决断,只 得暂时屏退众将、宣布改日再议,诸将依次退出,不及片刻功夫,厅中便只剩下了董卓、李儒两 人。 董卓把目光投向李儒,问道:“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忽然站起身来,向着董卓长长一揖,朗声道:“若依此议,岳父大人大业可期也。” “哦?”董卓抚髯凝声道,“这么说文优是赞成挥师洛阳?” 李儒道:“正当其时也。” “善!”董卓击案道,“吾意已决,即日便当挥师洛阳。” “岳父大人不可。”李儒急摇手劝道,“挥师洛阳之事且不可操之过急。” “嗯?”董卓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李儒沉声道:“挟天子以令天下何等重大,岂可草率行事?岳父大人若贸然进京,极易招致大逆不道之骂名、授人以柄,到时候天下幽幽、众口一词讨伐岳父大人,岳父就是有一千张嘴只怕也分辩不清了,这岂不是反而误了大事?与黄巾逆贼有何异?” 董卓一拍额头,恍然道:“若非文优,吾危矣。我等该当如何?” 李儒阴恻恻的笑道:“岳父若欲成就大事且不可心急,可令我军各部加紧训练军卒、广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再者天子命阉宦掌军早已引天下人不满,岳父大人可派人于朝中大肆活动、制造纷争,造成局势动荡、人心不稳之乱象,到时候主公再广发檄文、昭告天下,以‘清君侧剿阉宦’之大义入主洛阳,则天下人皆无话可说。” “嗯~”董卓连连颔首道,“就依文优所言。吾即刻传令下去!” “岳父大人且慢!” 董卓正欲传令,忽又被李儒所阻止。 “嗯?” 迎上董卓询问的目光,李儒凝声道:“在此之前我等做一件更重要之事!” “文优是说~” 董卓心中一动,沉声道,“黄巾张宝?” “不错!”李儒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此前黄巾贼军虽连连丢失壶关、邺城,却几乎未曾损的大量兵力,眼下盘踞幽州邯郸等地,一旦我大军挥师洛阳,以贼首张宝之狡诈,必然乘势偷袭我军,如此则休矣!” “文优何意?”董卓脸色一变,皱眉道,“如此岂不是进退两难?” “岳父大人勿忧!” 李儒深邃的眸子里流**狠之色,阴声道,“诚如许甲(贾诩化名)所言,贼军根基不稳,近日又遭新败,儒料其必是举步维艰,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与贼和谈!” “嗯!?与贼和谈?”董卓心中颇有异动,却有些犹豫道,“如此本刺史在士人眼中岂不是与贼无异?” “非是岳父所想。”李儒摇头摆手道,“岳父可派人秘密前往黄巾贼军大营,说是和谈,无非互相交换利益,儒料贼军经过一番心败,士气低落,可与其秘密签订互不干涉之约,如此一来,贼军可休养生息,我军可顺利进军洛阳也。” 。。。。。。。。。。。。。。。。。 邯郸,黄巾军张宝大营。 深夜,张宝大营。 幽幽烛火,张宝据案独坐,郭图则如往常一般弓腰塌肩侍立张宝身后,典韦手持大铁戟像一尊凶神恶煞,守于帐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公则~” 张宝忽然幽幽地唤了一声。 郭图从张宝身后转出来,恭声应道:“主公,图在此。”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郭图脸上,阴声道:“看来文和的策划极其成功,董卓今日竟然派使者前来和谈,这董卓对洛阳是势在必得啊,明天的和谈,公则以为我们该提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 郭图闭目沉思半晌,忽然睁开双眼,眸子里流露出一道阴森之色,阴恻恻的笑道:“董卓既然对洛阳势在必得,他得好处,我军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幽州尚有六万官军驻守,莫不如令其以援兵的身份替咱们打下来,再者并州民风彪悍,乃是招募悍卒的最佳兵源之地~图以为有此两条足矣!” “嗯!”张宝轻轻唔了一声,忽然问道,“公则,你可曾想过一个问题,洛阳城内无兵无卒,唯有孟津港所驻扎的五万官军,如若没了我军的制约,凭着董卓的西凉兵,攻下孟津驱师不是难事,如此洛阳京师为董卓所控也!既然董卓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各州郡刺史、太守们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董卓独自进入洛阳城内?” “主公之意是说各州郡刺史、太守会乘势而起,都想从中分一杯羹?”郭图皱眉道,“若是如此,则天下诸侯蜂拥四起,形如战国也!”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道寒芒,凝声道:“不仅如此,一旦各州郡刺史、太守摇身成为诸侯,定然不愿听从董卓之令,必会联合起来以种种罪名讨伐董卓,不过董卓本就势力庞大,则我军则会成为天下诸侯首要讨伐之人,好以此积攒政治资本,纵使孙武在世,亦是不敢与天下所有兵马同时开战也!” 郭图心中一动,脸上流露出了然之色,笑道:“主公之意是我军也该换一换身份了~” “不错。”张宝点头道:“我军在当今天子眼中为贼,定不会册封我军。不过等董卓掌控了洛阳,在董卓的威逼之下,天子必然会下令册封我军。最不济,反正天子在董卓手中,让董卓伪造一封圣旨也可,到时候咱们由世人眼中的贼,摇身一变成为官矣!如此一来,我军则不必替董卓承担,可隔岸观火也!” 郭图躬身道:“主公之谋,图佩服之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董卓兵出洛阳 中平元年八月初。 可怜汉灵帝刚刚改了“中平”年号没多久,却是没料到异常更大的祸事袭来,此时的洛阳,已经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经过大悲大喜的灵帝在上朝之际,突然吐血昏劂,左右慌忙将之救起,急唤大医来时,汉灵帝已经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刘宏自知不久于人世,遂急召卫将军何进、司徒袁逢、司空袁隗、太尉张温、司马刘弘、太师杨彪等文武大臣进宫。匆匆安排好后事,刘宏便吐血三口、阖然长逝,时年二十七岁,后被追谥为灵帝。 次日,何进虽被降为卫将军,然朝中党羽仍在,抢在宦官之前率领文武大臣扶持皇子刘辩登基为帝,史称汉少帝,然而,灵帝丧期未满,少帝还没来得及改元,一场阴谋便突然袭来。 中平元年九月,自知良机已至的董卓,使人买通上军校尉蹙硕。 在李儒的谋划和协助下,梦想拥戴皇子协为帝的蹙硕,效仿中常侍曹节发矫诏、起兵清君侧,率领西园军一部攻入洛阳,司徒袁隗、卫将军何进死于乱军之中,时袁绍因不满蹇硕统领天下兵马,便辞官而去,刚从幽州返回洛阳,准备回府与袁逢商议。 猝遇兵变,袁绍急忙联络旧将、助军校尉冯芳、护军校尉赵融等还攻洛阳,两军于洛阳城下混战数日、百姓死伤无数,局势一片混乱,可怜年幼的汉少帝刘辩登基月余,便遭此兵灾,与何太后躲在禁宫中整日以泪洗面。 中平元年十月,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准备,又以攻打幽州官军、挟天子下旨封张宝为幽州刺史为条件,与黄巾秘密约定和平条约,没了后顾之忧的董卓终于遍发檄文于天下,正式起兵南下,打起了“清君侧”的义旗,济北相鲍信、兖州刺史乔瑁、豫州刺史孔伷、青州刺史孔融(黄琬辞官,后朝廷任命)、徐州刺史巴祗、扬州刺史袁术(陈温辞官,袁术取而代之)、陈留太守张邈、长沙太守孙坚、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徐缪等十余镇诸侯不甘落后,纷纷起兵响应。 这是一场掌权者的盛宴,各路刺史、太守们都想从中分一杯羹,都想从这场声势浩大的“清君侧”行动中争得一些好处。 。。。。。。。。。。。。。。。。。 河内。 五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等董卓一声令下便可以挥师南下。董卓金盔金甲,跨骑在一匹雄健的大宛良驹之上,显得威风凛凛,身后侍立着气宇轩昂的吕布,吕布头顶紫金冲天冠,上插两支雁雕翎,显得飘逸而又潇洒。 董卓不时抬头看看天色,眸子里掠过一丝焦虑。 正等得不耐烦时,一骑快马忽然从前方疾驰而至,向董卓道:“主公,军师至矣。” “哦?” 董卓手搭凉篷往前望去,果见前方尘烟滚滚,数十骑快马已如风卷残云般冲将过来,当先一人儒衫飘飘、神态洒脱,不是董卓心腹谋士李儒还有谁来?董卓当即面露喜色,与吕布策马迎上前去。 李儒策马近前,于马背上抱拳作揖、恭声道:“参见岳父大人。” “免礼。”董卓喜道,“文优已至,大军可以开拔矣,奉先何在?” 吕布策马上前,昂然道:“孩儿在。” 董卓道:“传令三军,即刻开拔。” “遵命!” 吕布锵然抱拳、领命而去。 李儒环顾左右,忽然惊咦了一声问道:“岳父,许甲先生如何不在?” “文优有所不知。”董卓淡然道,“许甲先生言虽与黄巾签订密约,却不可不防,吾便命其与徐荣坐镇壶关,镇守并州。因而不在军中。” “嗯?”李儒目光一闪,凝声问道,“此乃主公之意,还是许甲自请而去?” 董卓道:“实乃许甲先生自请而去,文优,可有不妥?” “不好!”李儒失声道,“此人似欲弃主公而去,当速谴人追杀之!” “啊?”董卓惊道,“文优何出此言?” “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乃许甲先生所献,今主公欲起兵而清君侧,许甲岂有不随军前往洛阳之理?此番自请与徐荣将军坐镇并州,分明是想远遁。此人智谋远在儒上,若不能为主公所用,当杀之以绝后患。” 李儒说此一顿,疾声道:“请主公速谴猛将击之,迟恐晚矣。” 李儒身为董卓女婿,更是第一谋士,素来的董卓信任,当下不敢怠慢,疾声道:“徐晃何在?” 徐晃急策马而前,疾声道:“末将在。” 董卓道:“速率精兵五百,前往壶关拿许甲,不得有误。” “遵命。” 徐晃铿然抱拳,策马领命而去。 。。。。。。。。。。。。。。。。。 并州,徐荣大营。 徐荣正伏案察看地图,忽有小校入帐来报:“将军,徐晃将军帐外求见。” “徐晃?他不是随主公前往洛阳了吗,又来并州何干?”徐荣凝思片刻,朗声道,“传令,有请徐晃将军。” 不及片刻功夫,徐晃疾步而入。 “末将徐晃,参见将军。” “徐晃将军不必多礼。” 客套既罢,徐晃环顾左右不见许甲,遂沉声问道:“奉主公将令擒拿许甲先生,不知先生何在?” “咦?”徐荣惊咦失声道,“许甲先生五日前已离开并州追主公去了,主公如何不知?” 。。。。。。。。。。。。。。。。。 邯郸,张宝大帐。 既然董卓已经起兵开往洛阳,又互相签订了条约,张宝便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完成移民大计。此时一众黄巾文武尽皆聚于大帐中,贾诩手指地图,向张宝道:“主公,董卓已经起兵五万前往洛阳。” “唔~~”张宝点了点头,对贾诩自作主张、乔妆前往晋阳之事只字未提,沉声问道,“董卓以何人镇守并州?” 虽然经过反复的洽谈,董卓死咬并州不放,张宝无奈,只得放弃这个诱人的条件。 贾诩道:“徐荣。” 张宝眸子里陡然掠过一丝寒意,凝声道:“又是这个徐荣!” 贾诩接着说道:“董卓此去洛阳只带了五万军队,却令徐荣统兵五万镇守并州,又令樊稠率军两万镇守河东,韩遂的三万骑兵仍然驻扎邺城,凉州自不必说,此乃董卓根基,必定有重兵防守,这并州壶关、邺城大军云集,看样子董卓并未放松对主公的警惕呀。” “董卓毕竟是董卓。”张宝沉声道,“如果很容易对付的话,那他就不是董卓了,更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人口普查 “唉~~”贾诩忽然叹息一声,说道,“可惜我军目前身份窘迫,洛阳这场盛宴,主公怕是赶不上了,如若不然,我军或可参与其中。” “洛阳?”张宝淡然一哂,说道,“本将军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如今董卓的势力可谓如曰中天,其余十镇诸侯未必就能扭转局势,我军正可借此机执行移民之策,出兵公孙度,以扫除后顾之忧,如此可休养生息也!” 郭图缓声道:“主公所言不错,此时正是我军的大好时机,除了移民以外,目前幽州之地尚有六万官军以及辽东公孙度,官军自有董卓应付,我军可讲全部经历放在铲除公孙度身上。” “主公,不仅如此,我军尚缺少善于内政之人~” 一把嘹亮之声从帐外传来,张宝神色一动,从席上豁然站起,帐中诸将亦长身而起转头视之,却见帐帘掀起处,张烈一身风尘仆仆的走进来,“烈见过主公!” “天逸回来了,来坐下说话。”张宝招呼张烈坐下,边道,“事情办的如何?” “幸不辱使命。烈奉主公之命普查人口,因时日短暂,尚不及细查,不过即使如此,这冀州也是大州。” 张烈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摞羊皮卷,凝声道,“这是冀州之户籍,其众有四十余万户,每户多者四五人,少者一二人,总计约一百二十余万人。不过尚有世族大家之人尚未统计在内!” “嗯?”张宝眉头一皱,凝声问道,“这是为何?” “唉~”张烈轻微叹了一口气,“自光武帝起两百余年间,世家大族之户籍就无人普查,如今汉室衰颓,更是无人敢查,以至于各州郡户籍皆为贫苦百姓之户籍,且其中尚有流民~一百二十余万人尚且只是估数~” “唔~如此一来,移民的难度就增大了难度。”张宝眉宇间一片凝重之色,沉声道,“天逸,有多少世家不愿意跟随移民?” 张烈沉声道:“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 张宝眸子里陡然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厉声道,“许褚、周仓何在?” 虬髯大汉许褚、周仓二人踏前两步,直挺挺地立于张宝跟前,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狼一样的目光落在许褚二人身上,寒声道:“你二人率领我军重甲铁骑,随天逸辛苦一趟,半个月内本将军要知道整个冀州之人数,有胆敢不配合者,格杀勿论。” 张宝隐晦漂来的目光以及充满了惨烈血腥的命令,令张烈心中凛然,许褚、周仓却不知道张烈的心思,当即抱拳厉声道:“遵命!” 。。。。。。。。。。。。。。。。。 却说董卓率军前往洛阳,大军刚攻下孟津,收拢了孟津三辅之兵,便有快马传回消息,中军校尉袁绍已经攻破洛阳,上军校尉蹙硕劫持了少帝、陈留王刘协、太后、太皇太后以及朝中文武百官仓惶逃出洛阳,投北邙山去了。 董卓正吃惊时,又有快马来报,陈留太守张邈、兖州刺史乔瑁的勤王大军已到成皋,距离北邙山已经只有三百余里。 “坏了。”李儒闻言脸色霎时一变,急道,“事急矣,岳父可率五千轻骑星夜前往北邙山救驾,迟恐有变。” 董卓犹豫道:“仅有五千轻骑,恐难成事。” 李儒急劝道:“岳父但去无妨,儒率大军随后便到,切不可再犹豫。” 董卓略一沉吟,旋即疾声道:“吾儿奉先何在?” 吕布策马上前,朗声道:“孩儿在此。” 董卓道:“速点起五千轻骑,随为父前往北邙山救驾。” “遵命!” 吕布锵然答应一声,策马点兵去了。 。。。。。。。。。。。。。。。。。 北邙山。 车辚辚、马啸啸,一支兵甲不整的军队正沿着官道逶迤而来,上军校尉蹇硕身披金甲、利剑,神色仓惶地奔走在队伍最前面,正奔走时,忽有小校匆匆赶来,疾声道:“将军,陛下走失了。” “什么!?”蹇硕大吃一惊,猛地一耳光扇在小校脸上,怒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小孩儿都看不住?” “硕公。”张让纵马向前,扯开尖锐的嗓音疾道,“陛下乃是我等赖以生存之根本,且速速派人寻找陛下,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也。” “将军,不~~不好了。”蹇硕正要下令,又有小校匆匆而来,急声道,“骑兵,骑兵~~” “嗯?” 蹇硕脸色一变,急侧耳凝听,果然听到了绵绵不息的马蹄声,犹如隐隐的雷声从天边传来,惊回首,但见苍茫的暮色下,前方的原野上正有一片浓重的阴云席卷而来~~ 那群骑兵还没有冲到面前,蹇硕正在胆战心惊的时候,聚集在身边的残兵败卒们忽然搔乱起来、然后不知谁喊了一声便向四下里落荒而逃,蹇硕惊回头,只见数百精卒正顺着大路从另一个方向冲将过来。 蹇硕人困马乏,还没来得及策马逃走便被那群精卒围将起来,一员身披戎装的武将从精卒中间走了出来,以寒光闪闪的腰刀架在蹇硕脖子上,疾声问道:“河南中部掾闵贡前来护驾,圣驾何在?” 蹇硕亡魂皆冒,结结巴巴地答道:“走~~走失了。” “嗯?”河南中部掾闵贡又问道,“汝乃何人?” 蹇硕答道:“蹙~~蹙硕是也。” “嗯,汝便是蹇硕?” 闵贡眸子里杀机流露,手起刀落砍下了蹙硕的人头,忽见一人欲疾驰而逃,闵贡手中钢刀早已脱手而出,正中骑士后背,询问之下,使之此人便是十常侍之首张让,闵贡命人砍了张让的头,又结其发系于马项之上,向前方奔涌而来的残兵败卒高喊道:“蹇硕、张让已死,投降免死~~” 走投无路的残兵败卒们纷纷跪倒路边,叩首请饶,闵贡又截住询问天子下落,从败军口中陆续探知天子不慎从马背上摔落,摔折了双腿难以行走,正与陈留王困于前面不远的废弃村子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董卓入主洛阳 河南中部掾闵贡闻听天子在不远处的村子里,不敢怠慢,慌忙率领数百精兵前往护驾,果然在一座废弃的民宅发现了天子与陈留王,可怜天子年少,正与陈留王枯坐草垛之上、相拥而泣,又恐哭声惹来贼兵,所以只敢低声抽泣,闵贡见之不禁潸然泪下。 国祚衰败,竟至如斯境地! 闵贡滚鞍下马,膝行进至天子脚前,以首顿地泣道:“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河南中部掾虽是小吏,平时都没资格位列三班,可毕竟近在天子脚下,先帝大丧之时,天子也曾见过几次因而认得,当下君臣相见、抱头痛哭起来,附近的河南兵目睹此情此景,也大多落泪不止。 少帝、陈留王及闵贡正抱头痛哭之时,前方忽然响起绵绵不息的马蹄声、滚滚如雷从天边席卷而至,幕色中不知道有多少黑乎乎的骑兵从四野八荒横冲直撞而出,将闵贡带来的数百河南兵以及天子团团围将起来。 一名身材高大肥胖,满脸杀气的金甲武将策马越众而出,疾声喝问:“天子何在?” 少帝如遭雷噬,竟骇得体如筛糠、再难成声,闵贡眉宇一簇正欲上前搭话,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早已经迎了上去。 “天子在此,汝乃何人?” 金甲武将目光如炬,沉声道:“某~~凉州刺史董卓是也。” “董卓!”陈留王夷然不惧,脆声喝道,“汝护驾耶?劫驾乎?” 董卓抱拳道:“特来护驾。” 陈留王又道:“既来护驾,见了天子如何不跪?” 董卓目露惊疑之色,略一思忖旋即滚鞍下马以首顿时,长声道:“臣董卓~~叩请陛下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董卓身后,数千凉州铁骑纷纷滚鞍下马,在野地里跪倒一片。 。。。。。。。。。。。。。。。。。 与此同时,冀州普查人口的张烈在许褚、周仓二人率领的重甲铁骑帮助下,胆敢抵抗者,一律格杀勿论,霎时间冀州弥漫在血腥之中~不过在铁骑钢刀的政策下,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是夜,邯郸黄巾大营。 中军大帐,烛火幽幽,张宝跪坐帅案前捧着张烈遣人送来的户籍账册发怔,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袭黑衣的贾诩跪坐不远处,闭目养神。 “文和。”张宝悠然转头看向贾诩,幽幽的说道:“你以为天逸如何?” 一直闭目养神的贾诩忽然睁开了双眼,洞彻人心的眸子里有莫名的寒光一掠而逝,凝声道:“主公近日心绪不定,可是忧心天逸?” 张宝无声的点了点头,毫无掩饰之色。 贾诩沉声道:“天逸对主公之忠心,天地可鉴。” “唔~”张宝张宝轻轻唔了一声,将手中羊皮卷交给贾诩道,“这是天逸普查的结果,冀州共有民众一百六十余万,比之前计算的多了整整四十万人。” 贾诩接过羊皮卷,匆匆阅览完毕,凝声道:“一百六十余万人不是小数目,即使幽、冀相隔不远,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我等必须在董卓以及各州军诸侯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运送,诩以为事不迟疑,迟则恐有变也。” 。。。。。。。。。。。。。。。。。 深夜,幽州官军大营。 由于何进已然身损洛阳、蹇硕死于闵贡之手,中郎将卢植成为了最高统帅,此时的幽州官军大营一片死寂,只有守卫在了望哨上的斥候仍然以警惕的眼神搜视着四周虚无的黑暗。 黝黑的夜色下,一簇簇黑影像幽灵般正向军营悄然逼近,淡淡的星光照在这些黑影身上,反射出暗暗的幽光,那是铁甲的狰狞,赫然竟是一支军队军队。 徐晃手执开山大斧,策马行进在队伍的最前面,其身后是整整两万铁骑。寂静的夜空下,隐隐可闻兵器、铁甲的撞击声,以及马蹄践踏在地面上的闷响,向着幽州大营鬼魅般靠了过来,了望哨上的斥候虽然把眼睛瞪得贼大,却根本无法从无尽的黑暗中发现这支军队,直到一枝冰冷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才一声不哼地瘫倒在高塔上。 “杀!” “杀!” “杀!” 静谧的夜空下陡然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正在熟睡的官军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般祸事,呐喊声将官军从梦中惊醒,不用长官下令,早已胡乱披上铠甲、拿了钢刀从营帐里冲将出来,却只见大营里火光通红,靠近东侧的营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那火光之中无数的铁骑来回疾驰,沉重而锋利的钢刀在火光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无数官军尚未来得及挥起钢刀,便被马上骑士狠狠的洞穿了胸膛~ 。。。。。。。。。。。。。。。。。 洛阳 正是华灯初上时分,刚刚经历了战火蹂躏的洛阳城还沉浸在刀光剑影之中,天未黑,市井百姓们便纷纷闭门锁户、躲进了家里,大街上不时有兵甲狞狞的士兵一队队地开过,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嘹亮的号子声便打破了暗夜的寂静。 中军校尉袁绍官邸。 颜良疾步奔入内厅,向负手凭窗而立的袁绍道:“将军,又有一支西凉骑兵开进了洛阳城,至少有五千骑!” “哦?”袁绍霎时蹙紧浓眉,沉声道,“这是今次以来第十支骑兵了吧,如此现在洛阳城中已经至少集结了六万骑西凉骑兵!几乎抵城外各州郡刺史、太守兵马的总和了,并且尚不知还有没有骑兵在进来,董卓这次进京究竟又带了多少骑兵前来?” 文丑亦是凝声道:“末将今日董卓营中正在杀鸡宰羊、升火造饭,所埋的锅灶足堪七万大军就食,看这架势今晚还会有更多的西凉骑兵开进城里。” “董卓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洛阳城里的西凉骑兵最多不过五千余骑。” 文丑话音方落,忽有一把清朗的声音传入大厅,袁绍及颜良、文丑闻声回头,却是许攸自外而内,施施然而来。 “见过主公。” 许攸淡然的向袁绍行礼道,“董卓虎狼之徒也,当趁早图之!眼下洛阳城中凉州铁骑不过五千余骑,且城中街道狭窄,不利骑战,将军正宜率军袭之,必可一举而杀之。” 袁绍凝声道:“子远岂不知董卓护驾有功?如此擅杀有功之臣,恐天子震怒,恐无法向天下人交代啊~” 许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三思。” 袁绍道:“如此行径,吾无法行之,再者颜良早已探明城中西凉兵马最少六万,如此岂不是陷我军于危难之中?子远休要再提。” 许攸叹息一声,遂不再相劝。(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时机至矣 邯郸,黄巾营,杀声震天。 身穿黝黑铁甲的张宝在贾诩、典韦、何曼和数十亲兵的护卫下缓缓登上阅兵台,站在阅兵台上翘首望去,但见台下杀声一片,郭大神情冷峻的肃立于高台之上,随着郭大手中令旗所指,数万严以待阵的黄巾士卒猛然向前刺出钢枪,森然的枪刃在阳光下交织着耀眼的冷辉~ 看着眼前士卒气势,贾诩轻轻颔首,转头对张宝道:“恭喜主公练就如此兵士,扫平幽州、拿下公孙度可谓简单至极也!” “公孙度的辽东兵本将军亦曾见过,却不如我军。”张宝欣慰的目光落在台下黄巾士卒的身上,颔首道,忽然一顿,旋即转头看向贾诩道,“文和,高顺的陷阵营在塞外草原练的如何?” 贾诩道:“昨日正接到高顺将军的消息,短短数月时间每日与敌交战,陷阵营已然初成型也!” “嗯~塞外鲜卑骑兵凶猛,来去如风,陷阵营在这种环境下,的确是能迅速成长起来。”张宝轻轻颔首道,“文和,近日本将军思之,辽东兵之精锐虽不如我军,然公孙度久居辽东,亦是不可小觑,莫不如借些力量如何?” 贾诩正欲回应,恰见郭图急步匆匆上了阅兵台,低声向张宝说道:“主公,紧急情报。” “讲!” “西凉已然击溃了幽州官军,另董卓已然护卫着被蹇硕劫持的天子进入洛阳也!” “嗯!?”张宝目光一凛,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沉声道,“甚好,如此该我军行动了。传令众将帐中议事~” “诺!” 。。。。。。。。。。。。。。。。。 话说在董卓进入洛阳为震慑百官,五千骑兵夜出昼入以此虚张声势,终于等的李儒统西凉大军赶到了洛阳,李儒于洛阳东效扎下营寨,军营连绵数十里,但见旌旗蔽曰、鼓声震天,军威浩荡,洛阳百姓及城中百官皆惧,不数日,十镇诸侯亦纷纷赶到,不过洛阳之变事起仓促,各镇诸侯不像董卓事先有过充分的准备,所以都只带了少量部曲前来,十镇相加亦不过两万余部曲,远不及西凉军声势浩大。 西凉大军抵达洛阳当夜,董卓便于大帐急召李儒议事。 见礼毕,李儒问道:“主公,今洛阳情势如何?” 董卓道:“城中羽林军、金吾卫死伤殆尽,西园新军亦走散大半,止有中军校尉袁绍领兵八千屯于城东,或可引为心腹之患,余者如兖州刺史乔瑁、荆州刺史徐缪、扬州刺史袁术等辈,所将兵卒皆不过满数千,不足为虑。” 李儒又问道:“朝中百官又有何动静?” 董卓摇头道:“天子腿脚不便、至今未朝,朝中百官并无动静。” “百官手中虽无一兵一卒,于国事朝政却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岳父若想控制洛阳,光靠军队是不够的,还必须获得朝中官员的支持。”李儒捋须沉吟片刻,忽然说道,“儒有一计,可使主公辩明朝中百官,何人可以亲近,何以需得罢官,到时一试便知。” “哦?”董卓欣然道,“计将安出?” 李儒凑到董卓耳侧,如此这般说了一遍,董卓连连点头,喜道:“就依文优所言,来日设宴温明园。” 。。。。。。。。。。。。。。。。。 邯郸,黄巾大帐。 张宝大马金刀居于主位之上,典韦、何曼宛若凶神肃立于张宝身后,郭大、许褚、周仓、诸将以及贾诩、郭图、张烈等人齐聚帐中,张宝神色冷然,满脸凝重地说道:“诸位董卓已进入洛阳,幽州的官军也已除之,此时正是我等用兵公孙度的大好时机也。” 张宝话音落下,郭大、许褚等诸位武将已然摩拳擦掌、神情兴奋、跃跃欲试。 张宝锋利的目光掠过众人脸上,疾声道:“郭大、周仓听令。” 郭大、周仓二人霍然起身踏前两步,直挺挺地立于张宝跟前,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率领精兵三万,两个月内攻克蓟县,昌平,安次等诸县,扫除燕国、范阳郡内一切官军残余力量,并在三个月内搭建起足以容纳百万人居住的棚屋,不得有误。” 郭大吃声道:“足以容纳百万人居住的棚屋?主公,这~~” 张宝冷然道:“这是军令!” 郭大急挺起胸膛,疾声道:“末将领命。” 张宝又将目光转向许褚,厉声道:“许褚何在?” 许褚铿然跨前一步,铁塔般的身躯与郭大、周仓并排而立,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率领精兵一万,占领上谷、代郡两地,不得有误。” 许褚道:“遵命。” 张宝锋利的目光掠过三人脸上,肃声道:“告诉兄弟们,本将军说话算话、绝不食言,等打完了这一仗,待我军休养生息之时,皆有赏赐,谁要是立下大功,加倍!” 郭大三人目露灼热之色,厉声道:“末将一定把主公的话一字不漏转告弟兄们。” “嗯。”张宝点点头,大手一挥,厉声道,“速去!” 郭大、周仓、许褚向张宝抱拳一揖,然后一甩披风、转身扬长而去。 同时郭图消瘦的身躯亦是悄然跟随三人出帐,张宝只做不知。 贾诩目送四人出账,转过头来捋了捋柳须,向张宝道:“主公若欲把冀州百余万人口迁入冀州充边,没有两个月的时间只怕是不可能完成的,并且我军虽与董卓秘密约定,难保徐荣不会动兵,所以邯郸需留大军驻守。” “唔。”张宝轻轻颔首,目光霍然转向肃立一侧的廖化,厉声道,“廖化何在?” 廖化急挺身上前,抱拳疾声道:“末将在。” 张宝凝声道:“立即挑选骑术最好的十名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星夜奔赴幽州大营。传令军师,两个月内全军进驻俊靡县。待本将军到达俊靡县必须见到二十万大军,这是死命令!” 廖化霍然道:“遵命。” 张宝又将目光落在卜己身上,凝声道:“卜己,此次本将军与你留下两万人驻守邯郸,待本将军离去后,你需仔细提防徐荣,务必保证移民的顺利,记住这是死命令,绝不可有失,否则我军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卜己脸色平静,却掷地有声道:“人在城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刀兵所向,尽皆屈服 话说郭大、周仓、许褚三人从帐内出来,互道别,周仓目逐许褚疾步而去的背影,转头对郭大皱眉道:“郭将军,主公只给你我两万人,既要扫除官军的残余力量,又要三个月内搭建起足以容纳百万人居住的棚屋,这、、这给的人也太少了吧?” “本将军亦是苦恼也!” 郭大亦是面露难色,沉声道,“两万大军扫除燕国、范阳两郡的残余力量不是难事,只是需搭建棚屋,却是难事矣!” “图见过两位将军!” 郭大话音刚落,郭图那独有阴恻恻的声音自二人背后响起,二人急转身道:“见过公则先生!” “将军无需多礼!”郭图颔首道,“两位将军是否对主公之命不解?” 郭大闻言心中一喜,忙抱拳疾声道:“还望公则先生指点!” 郭图道:“幽州西部目前为止已无大量官军,大多是零散各地的郡兵罢了,两位将军分一人领数千兵马前去即可,至于剩下的人则以搭建棚屋为主要目标。还有,此番你二人需经过幽州大营,可向志才求助即可也!” 郭大道:“原来如此。” 郭图道:“还有就是高顺将军于塞外草原与鲜卑人作战,我军陷阵营虽可以一敌百,然鲜卑骑兵亦是不可小觑,你二人要注意联系高顺将军,以免其遇到危险不及救援!” 郭大道:“这个末将明白!” “嗯,明白就好!”郭图道,“你二人且去吧,切记联系高顺将军。” 。。。。。。。。。。。。。。。。。 洛阳,温明园。 董卓听从李儒建议于园中大摆酒席,宴请十镇诸侯皆朝中大小官员。 酒过三巡,董卓忽然手持酒盅站起身来,疾声道:“吾有一言,诸公请听。” 众人纷纷侧首,园中的喧闹之声为之一静。 董卓道:“天子为天下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如陈留王举止得体、可承大位,吾欲废帝而立陈留王,诸位以为何如?” 众人皆怒目以对,中军校尉袁绍脸色赤红,正欲拍案而起,却被身边自幽州逃回的曹**死摁住,袁绍回头怒目以对,曹操亦摇头不松手,两人正互相扯拉时,对席忽有一人长身而起,慷慨陈辞道:“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此妄语?” 众人惊视之,却是越骑校尉伍孚。 伍孚正了正衣冠,朗声道:“天子乃先帝嫡子,又奉遗诏而承大位,可谓顺天意而合民心,且天子礼贤下士、聪敏好学,又无过失,何敢妄议废立?且废立之事,关于大汉国祚、天下苍生,不可不慎,汝既非三公,更非帝室宗亲,不过区区一镇外蕃,安敢乱发妄语?莫非汝欲为篡逆耶?” 董卓勃然大怒,疾声道:“来人!将这口出狂言的匹夫拉下去斩首。” “遵命。” 大喝声中,两名虎背熊腰的刀斧手已经冲进园中,架起伍孚便走,伍孚以手中酒盅回掷董卓,作色怒骂道:“董卓,匹夫,乱臣贼子,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啊!” 只听一声惨叫,伍孚的骂声便嘎然而止,温明园中顿时一片死寂、落针可闻,不及片刻功夫,刀斧手便已经提着伍孚人头返回园中向董卓复命,董卓手持伍孚人头向众人道:“何人再敢有异议,此人便是下场。” 众人凛然,再不敢有所异议。 。。。。。。 席终人散。 袁绍出得温明园,怒目向曹操道:“孟德,方才为何阻吾杀贼?” 曹操道:“本初未见董贼身后之人乎?” 袁绍道:“何人?” 曹操道:“并州猛将吕布,此人当初力敌贼军悍将典韦、许褚而不败,当有万夫不当之勇!本初若于席上发作,恐为所害,吾心实不忍故而死死相阻。” “哼。”袁绍闷哼一声,想了想说道,“董卓势大,再留在洛阳早晚必为所害,我父故吏韩文约于泰山郡立足,吾欲投之,起兵以讨贼,孟德以为如何?” “眼下董贼野心未露,起兵讨伐恐非其时。”曹操摇头道,“待操找时机以献刀为名借机接近董贼,刺之以绝后患。” 当下两人互道珍重,各自回府不提。 。。。。。。。。。。。。。。。。。 中平二年二月 张宝以铁血手腕强迫冀州百姓进行了华夏史上极为罕见的大规模迁徙,冀州境内共有将近一百六十万人被迫迁入幽州之地,在定居燕国、范阳定居下来。 大迁徙过后,冀州北部境内十室九空,千里之内渺无人烟,当然冀州境内并非全部迁徙,仅仅是北半部而已,如若全部迁徙,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张宝果断放弃了南部之人。 当然毫无疑问,这些百姓的大规模迁徙是一次极为冒险的行动。毫不夸张地说,大迁徙之路就是一条用白骨铺成的死亡之途,从根本上讲,这只能算是一次极为粗糙、失败可能姓高达九成九的移民工程,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这次大规模的迁徙居然最终成功了! 将近一百六十万冀州百姓居然有百余万活着抵达了燕国、范阳二地方(许多年老体弱的老人还是不可避免地死去了),这白余万百姓中的绝大多数都熬到了第二年春上的小麦成熟,这不能不算是个天大的奇迹! 纵观张宝的这次百万移民大迁徙,与西汉武帝时先后组织的移民屯边,就会发现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正是这本质的区别,才造就成了这次奇迹。 武帝征发中原百姓充实边塞,征发的都是贫苦百姓,有田有地、有粮有产的士族门阀却是毫发不动!遗憾的是,当时民间的绝大多数余粮和几乎所有的生活物资都集中在这些士族门阀的仓廪之中。 接到圣旨后的中原百姓只能携带着那仅有的一点口粮、扶老携幼开始了人类史上最为惨烈和悲壮的长途迁移,在封建社会,百姓在完成长途迁徙时很难从政斧那里获得什么资助,既便有,也大多被中间的各级官员层层克扣光了。 踏上征途的中原百姓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完成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长途迁徙,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但张宝的百万移民大屯边却是完全不同。 在冷血的张宝和心智极为理性的贾诩的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士族门阀和贫苦百姓的区别,刀兵所向,不论贵贱贫富统统迁徙,违令不从者~~斩!而且,在大迁徙开始之前,大量屯积于士族门阀仓廪之中的存粮和生活物资一律充公,用来沿途提供百姓生活所需。 并且,从冀州到幽州路途并不遥远,当时又是深冬之季,天气也不炎热,所以也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瘟疫,种种因素相加,最终造就了这次罕见的奇迹。不过,身在其中的张宝却浑然不知自己正在创造奇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十四路诸侯讨董卓 邯郸。 张宝负手肃立城头,目送最后一批邯郸百姓在军队的护卫下踏上了征途,当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消失在苍茫的地平线上时,张宝骤然回头,身后繁华的邯郸古城此时已成一座死寂的空城。 无论是达官贵人、士族门阀,还是市井小民,甚至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都在黄巾士卒森然的钢刀的威胁下开始了大迁徙,当然也有许多士族豪绅不愿意背井离乡,不过贾诩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就范。 贾诩满头大汗奔上了城楼,向张宝道:“主公,邯郸城内、城外的十余万百姓已经全部迁徙完了。” “嗯,还是太慢啊。”张宝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浓浓的阴霾,低声道,“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才迁徙了邯郸、易阳、襄国、中丘、柏人等诸县四十多万百姓,要将周围元氏、栾城、平棘、高邑、房子、上艾、卢奴、安熹等地近一百余万百姓,还有散居在更偏远的重合、高城、阳信、修县等地的二十万百姓全部迁徙到幽州境内,再有两个月时间也未必够啊。” “是啊。”贾诩深以为然道,“董卓在洛阳一旦扎住脚跟,必然立即对我军用兵,如此一来我军可就全盘皆输了!” “董卓头疼的事情在后面了!” 张宝目光深沉,脸上流露出狞笑,冷声道,“本将军所担心的辽东的公孙度,公孙度经营辽东久矣,各处布满了密探,如此大规模的迁徙瞒得住中原一带,却瞒不过公孙度。” “呃~” 贾诩愕然道,“主公言董卓头疼的事情在后面了是何意?”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贾诩纵然是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谋士,也不会知道董卓入住洛阳后,按照历史轨迹,接下来就会有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不过张宝很好奇如今袁绍没了地盘、上党的张扬也早已被他杀死了,公孙瓒的地盘已经成为他张宝的囊中之物,至于刘备之流早已不知流浪到何处,这十八路诸侯是否还能如约凑齐亦是说不准~如果没有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想到这里,张宝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想到董卓没了制约,张宝脑子里立刻浮现起西凉铁骑对毫无准备的黄巾军冲锋时那可怕的威势,凛然道:“此事暂且不说。文和,你还记得本将军上次与你说的乌丸之事否?” “嗯,记得。”贾诩眸子里陡然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主公之意在于挑起乌桓与公孙度的内杠?” “不错。”张宝冷然道,“无论是乌桓还是公孙度,皆久居幽州之地,幽州名为汉境,实际从辽西往东,即使当年的刘虞怕也是指挥不动吧~” “主公所言甚是。自汉武帝元狩四年起,汉军大破匈奴,将匈奴逐出漠南,部分乌丸复臣属朝廷,南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驻牧,代汉北御匈奴。到如今上谷、渔阳两地的乌丸已经逐渐汉化,辽东乌丸已然臣服公孙度,唯独辽西逐渐发展成为乌丸聚居之地,汉人在其境反受乌丸管辖也!” 贾诩深以为然的说道,“不过主公如何挑起其内杠?” “无他,结盟尔~”张宝哂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乌丸得朝廷庇佑,却不见得感激朝廷,本将军与其结盟共同攻打公孙度,其必然应允,如此可耗其兵力也!” 贾诩沉声道:“然若其不愿结盟如何?” “不愿结盟?”张宝眸子里陡然掠过一丝狠辣之色,森然道,“本将军以平分幽州为诺,结盟公孙度,血洗辽西乌丸~” 贾诩躬身道:“主公英明!” 。。。。。。。。。。。。。。。。。 当张宝正在谋划幽州之际,前往洛阳护驾的十镇军阀也被董卓先后赶走,洛阳完全落入董卓的掌控之中。 董卓先是收买了太仆伍琼以及太师杨彪,又以威逼利诱的方式网罗了一批歼邪小人为之羽翼,最后又采纳了李儒的计谋,大肆起用灵帝朝时党锢之乱中惨遭幽禁的士子,一时间幽禁之士尽皆复起、天下沸沸。 晋升为司徒的王允、太尉张温、以及司马刘弘等人惧惮董卓权势,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自此朝政完全落入董卓的掌控之中,在完成这一系列的人事更迭后,董卓终于在中平二年二月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史称汉献帝,改元建安。 汉献帝建安元年二月,董卓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了太尉张温,尔后自领太尉官衔,从此位列三公,不但如此,董卓还无视朝廷礼仪,经常带剑穿鞋上朝,经常夜宿龙床、***宫廷,何太后虽称为太后,然而其妖娆之色亦是难以逃脱董卓的魔抓,终日遭受董卓的蹂躏。 建安元年三月,董卓又令李儒将少帝毒毙于弘农行宫。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董卓的倒行逆施终于激起了关东势力的反叛,骑都尉曹操先是行刺董卓未遂,返回老家谯郡之后说服了谯郡大族卫弘,卫弘散尽家财资助曹操,使曹操得以大肆招兵买马。 建安元年三月,就在少帝死后数日,曹操发矫诏遍告天下,号召天下各路英雄起兵勤王,共同铲除董卓、匡扶汉室。 诏书曰:“操等谨以大义遍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帝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檄文发出,天下响应。 杨州刺史袁术、泰山郡守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乔瑁、青州刺史孔融、徐州刺史巴祗、荆州刺史徐缪、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刘岱、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广陵太守张超、长沙太守孙坚、中军校尉袁绍等十四路诸侯纷纷起兵响应。 。。。。。。。。。。。。。。。。。 经过数月的时间,许褚、周仓、郭大完全占据了燕国、范阳、上谷以及代郡,大批的百姓得以源源不断的迁徙于此~戏志才、波才更是早已率军驻扎俊靡待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内政 幽州,俊靡。 张宝临时官邸。 “主公,主公喜事~”郭图手拿一纸檄文匆匆跑进来,满脸喜色的对张宝喊道,“董卓入住洛阳擅自废立天子,曹操等人已经发了檄文邀请天下诸侯共同讨伐董卓。” “哦?”张宝接过檄文,匆匆阅览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董卓还真是高看自己,以为凭着废立天子举动,就可以震慑天下。殊不知如此更是令天下人对其忌惮在心。” “主公明鉴。”郭图阴恻恻的笑道,“如此一来,任凭他董卓兵马再是强盛,一时半会亦是难以抽手对付我军,不仅如此,图以为驻守并州的徐荣不久也会调去洛阳,毕竟徐荣是董卓麾下少有的大将之材~” “公则所言不错!如此一来并州方面对我军很难在对我军构成威胁了!”自外而入的贾诩说此一顿,目露忧色的对张宝道,“倒是刚刚迁至幽州境内的百万余百姓,倒是个大麻烦啊。” “嗯!?”张宝蹙眉道:“什么麻烦?” 贾诩忧心忡忡地向张宝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刚刚郭大将军谴人来报,许多冀州移民每天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惹是生非!单只上月上旬十日之内,就发生了上百起***事件,还有数十起杀人事件,更是在执法军队介入下,有人公然袭击我军军士。这些冀州百姓刚刚迁来幽州境内,人生地不熟,生计又没有着落,情绪都非常躁动,很容易失控啊。” 张宝蹙眉道:“看来得先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闲着。” 贾诩苦笑道:“诩也是这么想,可迁来幽州境内的冀州百姓百万尚且有余,其中壮年劳力就有六十余万,上哪里找这么多事情给他们做?” “无事做?吃饱了却又无事生非?”张宝不禁冷笑道,“我军还有多少粮食?” 郭图上前道:“启禀主公,收缴的粮食尚可够支撑到秋收,我军固有军粮亦可维持军队运行!” “嗯!既然如此,消减百姓口粮已成,供给军队。”张宝负手于房内踱步,眸子中陡然掠过一道寒光,冷声道,“既然吃饱了撑的,那就少吃点吧。” “主公不可!” “主公万万不可!” 贾诩、郭图神色一变,齐声道,“新迁入此地的百姓本身就是情绪躁动,若是在不予其饱饭,恐怕即可就会失控~” “文和,公则,务要着急~”张宝神色冷然的说道,“幽州徒弟之所以贫瘠,是因为境内水源不足,既然有如此的劳动力,何不立即组织民夫开凿水渠,让百姓以劳动换取口粮?鉴于闲置百姓数量庞大,可在原有渠道之外,开凿更深、更长、更密的水渠渠网。如此一来,水渠布满幽州地界,各位可还觉得幽州地势贫瘠?你们说这项工程需要多少人?” “好,主公此计甚妙啊~如此一来最少需要四十余万壮年劳动力。”贾诩大喜道,旋即又道:“可还剩下二十余万的壮年,以及老人、妇女和孩子呢?” “剩下的壮年、老人、孩子和妇女,全部命其垦荒为田。”张宝想了想,沉声道,“如此一来,到明年春上几可得万顷良田,待第一季粟米和小麦成熟之后,这百万移民的口粮便足以自给,再无需调拔军粮了供给了。” “妙!”郭图击节道,“如此一来,不出两年这幽州便可以成为一座大粮仓,替主公源源不断地提供军粮,此后攻略南下,以幽州粮仓为根据,足以支撑也!再不必为粮草之事烦躁。” “另外还有一事。” 迎上二人询问的目光,张宝森然道:“本将军曾经说过,谁杀本将军的兵,本将军绝不饶恕,公则,传命郭大,我军士卒被杀事件必须审问清楚,涉事人员~一~个~不~留~” 郭图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凛然道:“遵命。” 目逐郭图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内,张宝眸子里爬上了冷然之色,想办法搞到内政人才已经迫在眉睫,否则张宝凭着数千年来的知识,能够解决简单的事情,然而一旦踏入专业领域,张宝亦是两眼黑,只是内政人才多为世家之人,他们焉肯投奔张宝? 张宝不由以手扶额,苦思冥想有何人可用,然而却毫无头绪,恰在此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霍然转头对贾诩道:“文和~” 贾诩道:“主公,诩在此!” 张宝阴声道:“迁徙幽州境内的百姓,即使情绪躁动,有可能杀人、****但是擅杀我军士卒,恐怕不太对劲!” “嗯!?”贾诩阴蛰的眸子里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凝声道:“主公之意是有人挑拨?” “不错!”张宝沉声道:“不管是否其中有蹊跷,文和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妥!” “嗯,也好!”贾诩点头沉声道,“诩即可动身~” 。。。。。。。。。。。。。。。。。 献帝初平元年四月十万大军,军营连绵足有两百余里,蔚为壮观。 席间说起进兵之策,济北相鲍信首先提议道:“正所谓三军不可一日无帅,若欲进兵、必立盟主以调度三军、约束各部,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皆附和。 曹操微微一笑,出列说道:“诸公何不听操一言?” 因曹操刺董卓之壮举,名声大震,是以众人皆屏气凝神,静听曹操下文,独有中军校尉袁绍眉头轻蹙,神色间颇有不悦,起身说道:“孟德,吾等起兵勤王乃是为了匡扶汉室,可不是为了响应你的讨贼檄文,这一点,还望你不要误会才好。” 曹操呵呵一笑,小眼睛里掠过一丝狡诈之色,对袁绍的用心早已洞若观火,袁绍如此急于表露心意,不过是担心曹操要以盟主自居罢了。当下曹操也不点破袁绍的用心,拱手团团作揖,向众人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乃汉朝名相之后,可为盟主。” “呃?” 曹操此言既出,袁绍顷刻怔住。 直到众人纷纷出言附和,袁绍才回过神来、再三推辞道:“绍年轻识浅、鲜有声名,断不可为盟主。” 曹操笑道:“此乃众望所归,本初就不必再推辞了吧。” 袁绍又假惺惺地推辞一番,便欣然应允。 次日,曹操命人于酸枣城外筑台三层,台上遍列五色旌旗、白黄铖、兵符将印,然后十四路诸侯依次排列台下,恭请袁绍登台,号角齐鸣、三通鼓罢,袁绍身披金甲、头顶金盔,佩剑慨然而上。 袁绍走到台上。目光掠过台下各路诸侯,朗声说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倒行逆施,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吾等心忧社稷沦丧,遂集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当齐心戮力,必无二志,如违此盟,天下共击之。皇天后土,神灵鉴之。” 会盟既罢,袁绍升帐点将。 令其弟扬州刺史袁术总督粮草、供给各营。又令江东猛虎孙坚为先锋,率八千精兵奔赴虎牢关,袁绍随后尽起各路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虎牢关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鲜卑 乌丸 洛阳,董卓官邸。 “报~~”一名小校疾步奔入大厅,仆地跑倒在厅末疾声道,“虎牢关告急!” “嗯?”董卓脸色一变,大声道,“快讲!” 小校道:“江东猛虎孙坚率一万精兵,正日夜攻打虎牢关,袁绍率十八路关东联军距离虎牢关已经不足百里,樊稠将军请求太尉大人速谴大军往援。迟恐有失。” 董卓环顾厅中诸将,疾声道:“虎牢关告急,何人可以为将领军往救?” 董卓义子吕布锵然出列,朗声道:“孩儿愿往。” 吕布话音方落,华雄出列大声道:“杀鸡焉用牛刀,何需奉先将军领兵亲往,末将华雄誓斩孙坚首级而回。” “区区毛贼何必两位将军?小将愿往。” 华雄话音方落,又有一员年轻的骁将闪身出列,董卓视之,却是吕布部将张辽。薰卓见张辽年轻英俊、英气勃勃,更兼麾下众将勇气可嘉,全不因关东联军势大而略有退缩,当时就大喜道:“好,就以华雄为主将,张辽副之,引军三万往援虎牢关。” 华雄、张辽抱拳铿然道:“末将领命。” 。。。。。。。。。。。。。。。。。 汉献帝初平元年四月, 当十八路诸侯会盟酸枣时,孙坚率领先锋部队直奔虎牢,两军大战一触即发之际,远在幽州的张宝亦是正抓紧谋划结盟乌丸,袭取辽东公孙度。同时贾诩经过数日疾行,终于抵达上谷郡,郭大安抚迁徙而来的百姓。 。。。。。。。。。。。。。。。。。 自秦、汉以来,匈奴久为边害。孝武帝虽武功卓越,东平两越、朝鲜,西讨贰师、大宛,开邛苲、夜郎之道,然皆在荒服之外,而匈奴则是最为紧挨华夏大地,常纵骑兵南下侵略边境,是故屡遣卫、霍之将,深入北伐,追击匈奴单于,夺其领土。经过汉将讨伐,匈奴遂称臣纳贡,逐渐衰弱~ 然而塞外草原胡族众多,随着匈奴的没落,乌丸、鲜卑随之崛起,东汉初期光武帝雄才大略,两族经过讨伐不得不称臣,又奉命迁居汉境分布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上谷、代郡、雁门、太原、朔方诸郡界,以替汉朝抵御边境外敌,汉置招乌桓校尉予以管辖。 多数乌丸与汉族混居逐渐汉化,然其中上谷、辽东、辽西二郡乌丸人数众多,渐渐反而成为乌丸聚居地,其境内汉族反受乌丸管辖,又辽东公孙度与乌丸战,辽东乌丸大人苏仆延不敌公孙度,俯首称臣,上谷难楼部投奔辽西,自此仅余辽西峭王丘力居部最为强大~ 。。。。。。 深夜,辽西丘力居大营。 羊脂火把燃烧正烈,将混着着羊膻味的牛皮大帐照得亮如白昼,辽西峭王乌丸大人丘力居正召集麾下将领议事。 丘力居身高九尺,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腰粗膀圆,有千钧之力,可生裂虎豹,手使一柄狼牙棒,重可七十余斤,有万夫不当之勇,乃乌丸部落有名的勇将。丘力居手扬着一封羊皮卷,碧眼中闪烁着幽芒,大声道:“诸位,汉人张宝遣使送信与本王,意欲与本王结盟共同攻打公孙度,大家觉得如何?” 苏仆延不满臣服公孙度,闻言急不可耐起身道:“大人这是天大的好事,汉人内乱不止,也该是咱们乌丸勇士崛起的时候了。我乌丸勇士怎能一直受汉人奴役!” “呼~” 苏仆延话音刚落,紧闭的帐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一道身影直闯大营,带起的劲风将帐中烈烈燃烧的羊脂火把荡得忽明忽灭。 丘力居目光一闪,发现来人竟然是驻扎白狼的库傉官布,不由疑惑道:“库傉官布,你不在白狼山,怎么到这里来了?” 库傉官布铺一入营,就跪在丘力居跟前,哭道:“大人,完了,全完了!” 丘力居环眼一瞪,庞大的身躯上前将库傉官布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什么完了?” 库傉官布道:“白狼的部落全完了,女人和牲口,全完了~~” “什么!你说什么?”丘力居大吃一惊,失声道,“我不是给了你白狼部五千勇士吗?怎么会丢了女人和牲口?” 库傉官布苦着脸道:“大人,是鲜卑,是该死的鲜卑土狗偷袭了白狼部!” “嗯!?轲比能,你个混蛋,老子饶不了你!”丘力居碧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将库傉官布丢在地上,转身怒声道,“传令与汉人张宝结盟,老子要弄死这群鲜卑狗!” 。。。。。。。。。。。。。。。。。 地处幽州右北平郡,靠近长城内侧,有户五千余,口三万余,俊靡周围并无砖砌城墙,只有土坏墙环绕四周,用以抵挡野兽侵袭。土坏墙高一丈余,且多处毁坏,墙根掘有壕沟,筑有南北二门,各置吊桥以为进出。 戏志才、波才率大军至,于北门外侧筑角城,以为军营。 深夜,张宝府邸。 幽幽的烛火透过薄薄的灯罩射出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洒下一层浓浓的诱惑,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气息,有些灼热、有些暧昧~~室内一盆散发着燥热的火盆,张宝一袭单衣,跪坐席上,有轻风吹过敞开的窗户,掀起张宝胸前的衣襟,露出里面强壮的胸肌,以及胸膛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来。 婉柔一身华衣,坐于窗前,纤纤玉手轻舞飞扬,便有悦耳的琴音悠然响起,犹如一鸿清泉款款淌过松间,幽冷的明月从天上洒下淡淡的清辉,照在款款流淌的清泉上,颇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 只可惜张宝这家伙全然不通音律,如此诗情画意的美妙音律竟不能令其满意,只见张宝眉头一皱,沉声道:“换一个。” 婉柔绝美的粉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玉手轻舒,琴音一转化为铿锵之音,有隐隐的杀伐之音从中流露出来,直欲震人心魄~~熟料张宝还是不满意,再次道:“不好听,再换一个,就像昨夜弹奏的那种。” “嗯。” 婉柔轻轻嗯了一声,美目里霎时掠过一丝娇羞之色,莹白如玉的粉脸上也悄然腾起两团红晕。激烈的杀伐之音逐渐低沉下来,旋即化为靡靡之音,软语轻哝,娇喘吁吁,似有青春男女正于闺中幽会,春风轻度、款曲暗送~~(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结盟 张宝的眸子霎时变得灼热,有野兽般的光芒灼灼地流露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婉柔罗衣覆裹下那两瓣滚圆的玉臀,一双粗糙的大手却是忍不住向前探了过去。 小别胜新婚,张宝虽未与婉柔行夫妻之礼,却有夫妻之实,婉柔正在抚琴间,忽然娇躯一颤,脸颊顿时一片绯红,玉手一抖,刹那间琴音微颤。 此时两只粗糙的大手已经顺着婉柔修长光洁的玉腿游移而上,直探幽谷。 婉柔嘤咛一声,琴声一停,娇躯霎时变得滚烫,软绵绵地跌坐进张宝怀里,张宝腾出一只手轻轻解开婉柔罗衣,一方鲜红的肚兜映入张宝眼帘,绣有金丝鸳鸯图纹的红肚兜儿,正被两团玉峰高高撑起,肚兜两侧,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柔嫩如水、吹弹可破~~ “呼~” 张宝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探手环住婉柔的柳腰将她丰满的娇躯重重地掼在柔软的锦缎上,再用力扳开婉柔的双腿,翻身骑了上去。轻风拂过,恰好掀起张宝身上薄薄的单衣,露出这厮坚挺的屁股来,只见张宝的屁股像重锤一样重重地砸了下去,房间里霎时响起婉柔竭斯底里、却又拼命压抑的呻吟声~~ 。。。。。。。 次日,议事厅。 郭图急冲冲地奔走而入,说道:“主公,有消息了。” 张宝冰冷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冷然道:“讲。” 郭图吸了口气,说道:“刚刚得到消息,鲜卑轲比能率领骑兵攻袭了乌丸白狼部落,掠走了无数的女人和牲口。” “哦?” 张宝神色一冷,霍然低头,目光刀一样落在幽州的军事地形图上。 旁边的戏志才捋了捋颔下柳须,向张宝道:“主公,这倒是个机会。乌丸素弱于鲜卑,如今鲜卑掠夺乌丸女人和牲口,丘力居定是怒不可赦,才料其为击溃鲜卑,必与我军结盟也!” “报~~” 戏志才话音方落,亲兵入帐来报,“乌丸丘力居派使者前来觐见主公!” “看来乌丸受损不小啊!” 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道精光,霍然起身,环顾戏志才、郭图,冷然道,“将乌丸的使者请进来~”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沉重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一条乌桓大汉已经昂然直入,身高足可八尺、虎背熊腰,身上披着一袭又破又旧的羊皮袄,几个绽裂的破洞里露出虬结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胴色的光泽~ 那乌丸大汉见到张宝不跪,直挺挺的立在张宝面前,傲然道:“难楼奉峭王之命,前来帮助你们汉人。” “你就是乌丸丘力居的使者?”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难楼身上,冷然道。 “不错。”难楼傲然道,“本勇士就是峭王的使者。” 张宝冰冷的目光看着难楼,厉声喝道:“典韦何在!” 恶汉典韦自张宝身后昂然闪出,森然道:“末将在!” “让他知道蛮夷使者见上国之君的礼仪!” “跪下!” 典韦厉喝一声,两眼如电恶狠狠地瞪在那乌丸大汉身上,那难楼凛然退下一步,遂不敢妄动。 难楼色厉内荏:“你们如此对待乌丸使者,峭王大人若知,必不与尔等结盟。” “不结盟?”郭图冷哼一声,阴恻恻笑道,“鲜卑偷袭了你们白狼部,难道丘力居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鲜卑?” “什么?”难楼倨傲之色尽去,震惊的看着郭图,失声道,“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情报的强大,岂是尔等能知之?” 张宝神色稍缓,淡然道:“丘力居此时怕是心急如焚吧。” 难楼从怀中掏出羊皮卷,恭敬的说道:“这是我们峭王送给地公将军的书信。” 恶汉典韦接了书信递给张宝,张宝接过书信,匆匆阅览完毕,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抬头缓声道:“典韦,带着难楼下去休息!” 目遂人消失在视野里,张宝眸子里的缓和之色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格外的冷厉,戏志才捋了捋柳须,向张宝道:“主公丘力居可是同意与我军结盟?” “嗯!”张宝轻轻颔首,“丘力居答应与我军共同攻打公孙度,不过条件是帮他们击溃鲜卑人,另外意欲与本将军平分幽州!” “丘力居的胃口真不小啊。”郭图阴声道,“竟然意欲与我军平分幽州?恐怕他有那个心,没那个力!” 。。。。。。。。。。。。。。。。。 虎牢关。 樊稠双手抱拳,向华雄道:“参见将军。” “唔。”华雄微微颔首,问道,“战况如何?” 樊稠道:“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已经挥师猛攻三曰,八千守关将士已经伤亡过半,关中滚木檑石以及箭矢即将用尽,而且关墙多有毁坏,如果不是将军及时率大军来援,只怕是很难熬过明天了。” 华雄又问:“十八路关东联军距离虎牢关还有多远?” 樊稠应道:“探马回报,十八路联军已到颖川,距离虎牢关只有两日行程。” “只有两日行程!?”华雄略一沉吟,霍然圆睁双目,灼灼的目光掠过身边诸将,沉声道,“吾意今夜前去偷营,若能一举斩杀江东猛虎孙坚,必能挫伤十八路联军士气,诸位以为如何?” 樊稠失声道:“啊,偷营?” 华雄道:“我军方至,敌军料无防备,正可趁机偷营。” “将军不可。”张辽急忙劝道,“孙坚身经百战,人称江东猛虎,夜晚扎营岂能无备?我军若去偷营恐反遭算计。还请将军三思。” “竖子安敢妄言军事?”华雄不屑道,“吾意已决,休要多言。” “唉。”张辽轻叹一声,华雄为主将,他为副将,然华雄此人猛则猛也,却不善用谋,不由的说道,“既如此,末将愿为前部。” “不必了。”华雄大手一挥,沉声道,“你就留在关中协助樊稠将军守城吧,哼。” 说罢,华雄闷哼一声,拂袖扬长而去。 樊稠呆呆的看着扬长而去的华雄,转头看向张辽,却见张辽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奇袭鲜卑 一 三通鼓罢,诸将云集议事大厅,既然以击溃鲜卑为条件与乌丸结盟已定,张宝正欲分派众将、准备出征时,忽见郭图匆匆入内。 “主公,紧急军情。” “讲!” 郭图凝声:“由于鲜卑人袭袭击了辽西乌丸白朗部落,掳走了他们的妇孺和和牲口,丘力居已经率领两万乌丸骑兵正往北疾进,据图推测,丘力居很可能是想抢在鲜卑人越过长城之前截回妇孺、牲口。” 戏志才捋了捋柳须,向张宝道:“主公,这倒是个机会!不如就拿这伙鲜卑人开刀。” “嗯!?” 张宝目光一冷,长身而起,走到正北墙前,墙上赫然悬挂一匹巨大的锦缎,锦缎上有婉柔花了整整几个晚上时间绣成的幽州军事地形图的放大版。 戏志才走到张宝身边,指着图上某处说道:“主公,这里是平岗,鲜卑人的老营就设在平岗以北百余里的草原上。” 张宝沉声道:“鲜卑人是从哪里越过长城入关的?” 郭图指了指辽西郡中北部的某处,向张宝道:“主公,鲜卑人从这里的涂子山入关。” “主公,鲜卑人狡诈,素来是入关与出关不同路,鲜卑既然从涂子山入关,他们应该会沿途掠劫,从右北平或者渔阳出关。”戏志才眸子里悠然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不过眼下我大军驻扎俊靡,距离渔阳不过数百里之遥,鲜卑人若前往渔阳绕道避开我军,所以才以为鲜卑人不可能从渔阳出关。” “不错,志才兄分析有理,鲜卑人很可能会取道右北平,从这里~~”郭图在地形图上重重地拍了拍某处,沉声道,“腾山口出关。” “嗯!?” 张宝的眸子里霎时浮起莫名的寒意,腾山口距离俊靡仅有百里之遥!是右北平郡连接塞外的唯一通道。 “鲜卑人有多少人马?” 郭图道:“八千余骑。” “八千余骑?”戏志才道,“主公,兵力上我军站着极大的优势,而且鲜卑人不知道我军骑兵的存在,可以令铁骑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我军有九成把握打赢这一仗。” 张宝表情冷漠地点了点头,问郭图道:“鲜卑人多久可到腾山口?” 郭图低头沉思半晌道:“鲜卑人虽然皆是骑兵,可驱赶妇孺、牛羊,而且还要沿途劫掠人口、牲畜,从白狼到腾山口,估计要走十五天左右。” “十五天!?”张宝望着地图沉吟片刻,霍然转过身来,厉声道,“来人,传铁匠~~” 。。。。。。。。。。。。。。。。。 虎牢关 樊稠正于敌楼内假寐,忽闻关外鼓噪喧天,急惊起时早有小校疾奔入内,大声道:“将军,大事不好!” 樊稠沉声道:“何事惊慌?” 那小校答道:“华雄将军被江东猛虎孙坚斩了。” “什么!?”樊稠大吃一惊,失声道,“此事当真?” 小校道:“孙坚部将正挑着华雄将军的人头在关外呐喊示威呢,如何有假。” 樊稠倒吸一口冷气,嘶声道:“走,看看去。” 在小校和亲兵的护卫下,樊稠堪堪来到城头上,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关外平地上有一队关东军正在来回驰骋,当先一员大将手持长矛,矛尖上挑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由于相距过远瞧不清眉目,但看那头盔的式样便知道是华雄将军的人头无疑。 “杀杀杀~~” 樊稠正吃惊时,前方陡然响起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无数的关东军从前方苍茫的地平线上潮水般冲杀过来,一直涌到虎牢关下一箭之遥处摆开阵势,但见视力所及尽是黑压压的关东军士兵,飘扬的旌旗几乎遮蔽了大地。 当先一杆大旗上绣着斗大的“孙”字,旌旗下跨马肃立一员雄壮武将,红袍红甲赫然正是江东猛虎孙坚。 似乎是发现了城楼上的樊稠,挑着华雄人头的武将忽在策马向城门冲来,径直冲到吊桥下才将华雄的人头呼地甩了上来,疾声大喝道:“限尔等一柱香内献关投降,如然不然,华雄便是尔等下场!” “唆!” 那武将话音方落,城楼上陡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啸,却是刚刚登上城楼的张辽挽弓搭箭,一箭往那武将的咽喉射去,那武将骤然吃了一惊,急缩头闪避时,早被张辽射中额头,翻身往后便倒。 “大荣!”孙坚吃了一惊,急道,“黄盖、韩当,速将大荣救归本阵。” “遵命。” 黄盖、韩当策马出阵,急将祖茂救归本阵,待孙坚前来察看时,祖茂血染征衣、两眼圆睁早已经气绝多时。 “大荣!大荣!!大荣!!!”孙坚连叫三声,想起祖茂追随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不想今曰竟殁于虎牢关下,想到恨处不由气得咬牙切齿,霍然回首凝注虎牢关,疾声道,“今日破关,鸡犬不留!” 黄盖、韩当霍然举起手中的长刀,跟着疾声大喝道:“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江东精兵跟着疯狂地呐喊,恰乌云蔽曰、风起云涌,连天地亦为之色变。 虎牢关头,目睹孙坚军如此声势,樊稠心中战栗,环顾左右,守关将士皆尽士气低落、军无斗志!此消彼长之下,虎牢关还如何守得住?原以为华雄的到来能挡住孙坚军的进攻,可没想到反而加速了虎牢关的沦陷。 樊稠不由黯然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有与虎牢关共存亡了~~ “将军,请允许末将出城搦战!” 樊稠想起家中娇妻美妾、娇儿佳女,此生恐再无团聚可能,正自黯然神伤时,耳边忽然响起一把低沉却充满了铿锵杀伐之意的声音,樊稠愕然侧头,只见身边昂然峙立一员年轻骁勇的武将,赫然正是张辽。 张辽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大山一样的沉稳、磐石一样的坚毅,再次重复了一句:“将军,请允许末将出城搦战!” 樊稠神思恍惚,说道:“敌军锋芒正锐,如何可战?” 张辽嘴角绽起一丝淡淡的从容,轻轻的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摧敌锋于正锐,挽狂澜于即倒,乃为将者使命,辽不敢或时而忘!将军,请下令吧!” “呃~~”樊稠愣神片刻,忽然振作精神,疾声道,“来人!” 数名亲兵疾步上前,在樊稠面前一字排开,吼道:“将军!” 攀稠抬头望了望关外沸反盈天的孙坚大军,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传令,击鼓、吹号,打开城门,请张辽将军出城搦战!”(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奇袭鲜卑 二 “咚咚咚~~” “呜呜呜~~” 霎时间激烈的战鼓声以及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冲霄而起,紧闭的关门缓缓启开,沉重的万斤闸也在绞索的绞动下嘎嘎地升了起来,紧绷的吊索缓缓放松,高悬的吊桥也缓缓降下,闻知有人要出城搦战,关楼上原本已经垂头丧气的董卓军将士纷纷打起了精神~~ 虎牢关外。 “嗯?” “咦?” 惊咦声中,孙坚以及黄盖、程普、韩当诸将纷纷侧首。 关门洞开,吊桥降落,急促的马蹄声中,一员小将策马挺枪疾驰而出,驰至孙坚大军阵前,厉声高喝道:“雁门张辽在此,孙坚速来受死!” 孙坚身边,黄盖勃然大怒,不等孙坚下令便已经纵骑而出,厉声大吼道:“张辽小儿休要猖狂,黄盖在此!” 张辽缓缓横过铁枪,遥指黄盖咽喉,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胸中的杀气,张辽胯下的良驹昂首长嘶一声,陡然间放开四蹄向着前方疾驰而来的黄盖迎了上去,倏忽之间两马相交,黄盖堪堪递出长刀、正欲下劈时,惊见眼前寒光一闪,张辽的铁枪早已刺到胸前。 黄盖心中大骇,照这速度,没等黄盖的长刀将张辽劈成两片,张辽的铁枪就早已经刺穿他的胸膛了!迫不得已,黄盖只好改劈为撩,以刀柄硬磕张辽闪电般刺到的铁枪,但听当的一声剧响,两马已经交错而过。 虎牢关头,樊稠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兴奋不已道:“好枪法!” 虎牢关外,孙坚的独目霎时缩紧,有莫名的寒光灼灼地流露出来,向程普道:“此人好俊的枪法!公覆恐非对手,汝可出阵助战。” “遵命。” 程普答应一声,策马扬马从阵中疾驰而出。 黄盖正感手臂酸麻、心中震惊,陡见程普出阵前来助战,不由精神大振。 眼见敌阵中又冲出一员武将前来助战,张辽夷然不惧,引吭清啸一声,抖擞精神挺枪来战黄盖、程普二将。黄盖、程普左右截住张辽,三人走马灯似地在虎牢关前厮杀起来,不及五十回合,黄盖、程普堪堪落于下风。 “好!” 樊稠忍不住仰天长嚎。 “吼吼吼~~” 眼见张辽如此神勇,独斗敌军两员大将居然还稳占上风,虎牢关头的守关将士不由士气大振,开始疯狂地咆哮起来,一个个吼得脸红脖子粗,直恨不得将这些天来的窝囊气一股脑儿统统发泄出来。 虎牢关头沸反盈天,关下却是一片寂静。 孙坚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向韩当道:“义公可速出阵,合战张辽!” “遵命。” 韩当答应一声,策马出阵。 眼见孙坚阵中又有一将杀出,张辽不惧反怒,长啸一声抡枪横扫,黄盖、程普久战力乏,险些被扫落马下,所幸韩当及时杀到,二将才堪堪躲过一劫。张辽年轻力壮、武艺非凡,此时独斗三将竟亦丝毫不落下风。 虎牢关上,樊稠看得如痴如醉,守关将士几乎吼破了嗓子! 虎牢关下,孙坚目光凛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黄盖、程普、韩当三将可谓久经沙场,战阵经验极其丰富,此时合战一员年轻小将,竟然不占上风?假以时日,天下还有谁人堪为对手? 思虑至此,孙坚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狠的杀机。 。。。。。。。。。。。。。。。。。 腾山与白弹在俊靡以北百里外东西交汇,形成一处山口,便是腾山口。山口两侧山上皆筑有燕赵古长城,却多有崩坏,山口处原先筑有的军事要寨,也早已淹没在风沙的摧残之中,而今只剩下一片荒漠野滩。 历史上魏武帝曹操为追击兵败的袁尚,曾率轻骑一万途经此处,直入辽西乌丸老巢柳城,斩杀丘力居从子蹋顿。 狂风呼嚎、黄沙漫卷。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烈日终于从西侧的山梁上坠落,当漫天晚霞逐渐退走时,天色终于昏暗下来,黑夜可无阻挡地降临。 天穹如庐、星辰黯淡,原野一片苍茫。 腾山口内,起伏低缓的丘陵间,忽然响起一片熙熙攘攘声,一支明亮的火把从山梁后面悠然升起,霎时划破了天穹与原野之间的苍茫,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羊脂火把连绵不绝地从山梁后冒了出来。 通红的火光照耀下,一支繁杂、庞大的队伍正漫山遍野地开来。 车辚辚、马啸啸,数百骑鲜卑勇士腰佩弯刀、肩披长弓,从庞大的队伍中呼啸而前,勒马驻足在腾山口前,为首的鲜卑勇士身材雄壮、满脸钢须,回头掠了眼行进缓慢的队伍,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满。 这满脸钢须的汉子是轲比能落有名的勇士,轲比能最亲信的大将,名叫车焜拔略。其实在鲜卑大王擅石槐之前,鲜卑人根本就不知道姓氏为何物,在擅石槐一统鲜卑之后,鲜卑人才有了姓氏之说,但也只有极少数贵族才配拥有姓氏。车焜拔略并不是贵族,因其勇武,素的轲比能信任,因此赐姓车焜。 “这些乌桓贱种,走的还真是慢,看来今晚是过不了山口啦~”车焜拔略舒了口气,皱眉道,“传令下去,就在山口内扎营,明日一早出关。” “头~头人,狼~~” 车焜拔略话音方落,一名鲜卑骑兵忽然低嘶起来,声音里隐隐透出一丝恐惧。 车焜拔略目露不悦之色,草原上的儿郎自幼见惯了虎豹,如何还会惧怕豺狼?鲜卑族虽然以狼为图腾,也信奉狼为万物之灵,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猎杀野狼,相反,族中勇士皆以猎杀狼,获取狼的獠牙为荣。 鲜卑人和匈奴人一样,都是崇尚武力的民族,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们野蛮的习俗,杀戳和弱肉强食的观念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子里,即便是对于信奉的神灵,他们表示敬畏的方式也和中原人大不一样。 “狼~好大的狼~~” 车焜拔略正欲喝斥,又有几名鲜卑骑兵也惊呼起来,并且有咕咕的声音在他们喉咙深处回转,似有冰冷的恐惧,正在天地间漫无边际地扩散~~ “嗯!?” 车焜拔略缓缓转过头来,顺着鲜卑骑兵们凝视的方向望去,一看之下不由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再不能把自己的目光移开,恰有一轮清月自山梁后冉冉升起、亮如银盘。(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魔神 淡淡的清辉洒落下来,映寒了寂寂旷野,在那道山梁上,傲然踞坐一头威风凛凛的孤狼,明亮的清月衬在它的身后,化作炫目的背景,虽然相隔足有数百步之遥,可车焜拔略似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头孤狼身上散发出的冷漠,车焜拔略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孤狼身上那浓密的狼毫,正在幽冷的晚风里轻轻晃动~~ “嗷呜~~” 在车焜拔略和数百鲜卑骑兵的凝视下,那头孤狼悠然翘首、仰天长啸,霎时间,嘹亮的狼嚎声响彻云霄~~ “嗷呜~~” “嗷呜~~” 在嘹亮到令人窒息的嚎叫声中,那头孤狼傲然站起身来,在明亮的月色映衬下使劲地抖了抖身上冰冷的狼毫,缓缓隐入了山梁后面,天地间,仍有它的嚎叫激荡不休,似有无数野狼正在响应、长嚎~~ “我要杀了它!”车焜拔略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沉声道,“那是一头狼王!草原之王!” 如果能够猎杀这头狼王,并且取下它的獠牙,车焜拔略就能以狼牙作为聘礼,迎娶魁头大王轲比能的女儿,车焜拔略也将凭此摇身一变,成为鲜卑贵族。 “快看,火,起火了~~” “好大的火~” “整座山包都烧起来了~” 侍从的呼嚎将车焜拔略从幻象中惊醒,抬眼望,车焜拔略的眸子霎时收缩,只见方才狼王盘踞的小山已经整个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作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焰山,翻滚的烈焰冲霄而起,通红的火光将整个世界照得亮如白昼! “快看,火堆前面有东西正从地底下冒出来~~” “嘶~~那是什么东西?” “老天爷,好像是头狼,天,就是刚才那头狼王~” “天哪,它怎么从地底冒出来了,还骑着马,手里还拿着兵器~~” “出来了,它出来了,真的骑着马~~” 侍从们呼嚎着、战栗着,声音里透出莫名的恐惧。 车焜拔略的眸子霎时缩紧,他也看到了那副可怕的景像。 以熊熊燃烧的烈焰为背景,平坦黝黑的地平线上,忽然鬼魅般冒起一颗硕大的头颅,狼的头颅!在劈啪燃烧的烈焰映衬下,那颗狼头渐扬渐起,终于完全升到了地平线之上,浑身长满铁刺的骏马,黝黑的骑士,狰狞的天狼头盔,还有滴血的獠牙~~ “嘶~~” 嘶嘶的吸气声在车焜拔略身后响起,这些视死亡如无物的鲜卑勇士,此时却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当烈火吞噬了大地,骑着浑身长满铁刺的骏马,裹着狼王头盔的魔神,将撕裂大地,从燃烧的炼狱来到人间,草原将成为修罗血狱,无数卑微的人类将痛苦地死去,草原上,萨满女巫交相传颂的咒语不可遏止地掠过鲜卑勇士的脑海。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燃烧的火焰山,从地平线下升起的骑士,狰狞的狼王头盔,还有浑身长满铁刺的骏马,魔神,难道真的是魔神撕裂了大地,从燃烧的炼狱来到了人间?草原上的浩劫,真的就要降临了吗? 这些愚昧的鲜卑人,自然不知道萨满女巫的传颂只是在装神弄鬼,而张宝因军中铁骑逊于鲜卑而冥思苦想得出的计策,就是利用了这些萨满女巫的传颂精心设计了这样一幕恐怖的出场仪式,当一切都与鲜卑人心灵中的魔神出场式完美地贴合时,鲜卑人的恐惧和敬畏也来的顺理成章~ “唏律律~~” 魔神胯下长满铁刺的骏马骤然间人立而起,强壮的前肢凌空一阵踢腾,落地重重一顿,向着鲜卑人疾驰而来。 “它过来了~” “那鬼东西过来了~” “快跑吧~~不然我们会没命的~~” 鲜卑人纷纷退缩。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车焜拔略铿然抽出弯刀,清冷的月辉照着锋利的刀刃发出幽冷的反光,车焜拔略将弯刀高举过顶,往前狠狠挥出,凄厉地大喝道,“慌什么!草原上的勇士都是天狼神的子孙,天神狼会庇佑我们,杀了这来自地狱的魔神,轲比能部落的勇士们,鼓起你们的勇气,随我来~~杀啊~~” “灰律律~~” 车焜拔略狠狠一挟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向着那疾驰而来的魔神迎了上去,车焜拔略身后,数百名鲜卑勇士总算鼓起勇气,纷纷抽出弯刀策马追了上去。 明月当空,烈焰熊熊,数百骑鲜卑勇士如风卷残云,向着腾山口席卷而至,奔行不及百步,眼看就要与疾驰而至的魔神迎头相撞时,异变陡生。 “唏律律~~” 魔神胯下长满铁刺的坐骑再次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后腿践地一连几个踢腾,硬生生止住了前冲之势。 “嗷呜~~” 硕头狰狞的狼头霍然昂起,天地间响起一阵嘹亮至极的狼嚎~ “唏律律~~” “唏律律~~” 滚滚而前的鲜卑骑兵陡然间一片人仰马翻,数百骑鲜卑勇士根本没弄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纷纷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了下来。 车焜拔略人在空中,漂亮地一记翻身,稳稳落地。 “呼噜噜~~”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近在跟前,车焜拔略惊恐地转过身来,看到了此生永远难以忘却的一幕。那骑来自地狱的魔神赫然近在咫尺,两只冰冷的铁蹄几乎是贴着他的脑袋挲地踩落,重重地踩在冰冷的沙地上。 黝黑冰冷的坐骑上裹满了狰狞的铁甲,铁甲关节处缀有尖锐的铁刺,马背上的骑士身材高大、峙立如山,还有那具狰狞的狼头盔,血盘大嘴里露出两排滴血的獠牙~~ “杀杀杀~~” 激烈的喊杀声暴起,无数的火把从山梁上燃起,在星星点点的火光照耀下,无数骑兵像潮水般冲下杀来~~ 车焜拔略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翻身跪倒在地,狂乱地嚎叫起来:“魔神大人,饶了你卑贱的奴隶吧~” 车焜拔略身后,数百名鲜卑勇士跪倒一片,更远处,成千上万被鲜卑人掳掠而来的乌桓女人还有孩子们,纷纷跪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东、西鲜卑 鲜卑王庭。 鼓乐齐鸣、春光无限,西部鲜卑大王蒲头正赤条条地仰面躺在虎皮软褥上,身上涂满了油光滑亮的牛油,一名身材惹火的西域女郎正跨骑在蒲头身上,两瓣磨盘似的丰盈雪臀正紧紧地压着蒲头肚腩款款摇荡~~望着那两辩雪白丰腻的大屁股在自己肚腩上晃来荡去,蒲头胸中的欲火腾地燃烧起来,胯下那话儿昂然翘起,直欲择人而噬的蟒蛇~~另一名同样惹火的西域女郎吃吃地荡笑起来,雪白丰满的娇躯轻轻一扭,在蒲头双腿之间跪了下来,螓首轻垂,玉嘴轻启将蒲头的蟒蛇一节节地吞噬~~ “嘶~” 蒲头倒吸一口凉气,眉宇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享受之色。 “嗯~” “唔~” “哼~” 帐中霎时响起银荡至极的鼻音和喘息声。 “呼~~” 紧闭的牛皮帐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一条年轻而壮硕的汉子满脸怒容、昂然直入,这年轻人乃是步度根,是与东部鲜卑轲比能敌对的、西部鲜卑大王蒲头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虽然年轻,却天生神力,且练就了一手好箭术,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 两名妖冶女郎见有人擅闯王帐,不由愕然,待看清来人居然是年轻英俊的步度根时,不由秋波暗送、媚眼狂抛,骑在蒲头肚腩上的女郎更是放荡地将雪白修长的美腿居中劈开,美丽的花房秘处纤毫毕显,纤纤玉指暧昧至极地从粉嫩诱人的**上轻轻刮过,又送进樱桃小嘴里轻轻吸吮,极尽挑逗诱惑之能事~~年轻气盛的步度根霎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地有了男姓的生理反应。 “滚,你们这两只搔蹄子!竟敢当着我面勾引步度根,哼~~”蒲头闷哼一声翻身坐起,将肚腩上的妖治女郎掀翻在地毯上,再伸手在女郎雪白的大屁股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笑骂道,“你们是不是等不及想要尝尝步度根的兽鞭了,嗯?” 两名风搔至极的妖冶女郎从地毯上翻身爬起,纤腰轻扭,玉臀轻摇,经过步度根身边时还以诱人犯罪的雪白大屁股暧昧地蹭了蹭步度根的胯侧,然后吃吃荡笑几声,一丝不挂地穿帐离去。 临出帐时,还不忘回眸向步度根抛来勾魂摄魄的一记媚眼。 “喂,掉了魂了?”蒲头一拳捶在步度根胸膛,笑骂道,“年轻人要经受得住诱惑,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无论是西域女人,抑或是汉人女子,你想要多少就能要多少。” “呼~” 步度根舒了口气,终于回过神来。 蒲头反手披上衣袍,又将象征大王权侠的权仗握到手中,脸色霎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问道:“步度根,总共召集到了多少人马?” 步度根脸上怒容再现,愤然道:“弥加部、阙机部、曰律部、推演部、慕容部、柯最部都对王兄的令箭阴奉阴违,根本不愿意派出人马,只有漠北的拓跋部、独孤部各派了五千勇士,前来听候调谴。” “这些该死的混蛋,自从先王死后就一直对本王阴奉阴违,如此做派也是意料中事。”蒲头恨声道,“不过,只要有了拓跋部和独孤部的一万骑,再加上王庭本部两万骑,就是三万铁骑。有此三万骑,足以踏平轲比能了!” 度步根愤然握拳道:“不错,东部鲜卑一直素来瞧不起咱们西部鲜卑,此次定要将其一举铲除,到时候咱们西部鲜卑就是整个草原上的王。” 蒲头亦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王杖,吼道:“尤其是那个轲比能,本王定要亲手拧断他的脖子,哼~~” 。。。。。。。。。。。。。。。。。 塞外草原,轲比能部大营,牛皮大帐。 羊脂火把燃烧正烈,东部鲜卑大王轲比正召集麾下将领议事。厦门北智囊素利、猛将秃耳狼、沙比猊等猛将尽皆聚于帐中。 轲比能目光深沉,盯着大帐内草原地形图久久不语,片刻之前,西部鲜卑的细作传回急报,西部鲜卑大王蒲头已经聚集了三万铁骑,欲要趁着自己与汉军作战之际,狗一样的东西,扬言踏平东部鲜卑,更是要扭断自己的脖子,轲比能嘴角垫起冷笑! “魁拔,勿忸于斤可曾回来?”轲比能眸子里掠过一道寒光,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把东部鲜卑各部的牛羊牲畜冻死了大半,现在东部鲜卑正面临着严重的饥荒,若是往常当鲜卑人遇到灾年,往往纵兵到大汉边境掠夺几次,总能熬过严寒,然而此时与汉军作战,全然没有机会再去掠夺汉人边境。唯有前去掠夺靠近塞外的乌丸人~ 膀大腰圆的魁拔粗声道:“大王,勿忸于斤未曾归来。” “嗯!?这个废物,掠夺区区乌丸,一个多月了还没来!” 轲比能豁然转身,冷声道,“汉人的公孙瓒骑兵与步兵情况如何?” 鲜卑智囊素利踏前两步,手指地图道:“汉人的骑兵在胥狼山附近,而汉人的步兵却在沙涧木伦河附近宿营。” “胥狼山。。。。沙涧木伦河。。。。”轲比能嘴角陡然间垫起一丝冷笑,“蒲头的三万铁骑欲要进攻咱们老营,岂不是正经过胥狼山、沙涧木伦河?在汉人眼里可不分东、西鲜卑,如此或可令其两虎相争矣!” 。。。。。。。。。。。。。。。。。 “驾~” 晋夫卢布狠狠一挟马腹,策马追上苏仆延,大声提醒道,“大王,前面是幽冥谷,是不是先派小股骑兵探一探路?” “来不及了!”苏仆延脸上掠过一丝焦虑,“传令,全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 “大王,万一要是有鲜卑狗的埋伏~~” “没有万一!” 苏仆延不耐烦道,“勿忸于斤那只土狗掠夺了咱们的女人和牲口,肯定急着赶回老营,根本不可能留下来伏击我们。” 晋夫卢布默然。 “驾~” 苏仆延狠狠一挟马腹,战马加速,向着幽冥谷疾驰而去。 幽冥谷跟腾山谷口一样,地势谈不上险要,并非无法绕过,但却挡在苏仆延追击鲜卑的必经之路上,苏仆延如果选择绕道,则至少需要耽搁数个时辰的功夫,这对急于截回妇孺、牲口的苏仆延而言,是难以容忍的。 “轰~~” 接近两万余骑乌桓骑兵如潮水般涌进了幽冥峡谷,狂乱的铁蹄无情地叩击着大地,发出狂乱的声响,连大地亦在微微颤抖~~(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幽冥谷之战 “咻~” 当乌丸骑兵几乎全部进入峡谷时,一支火箭突然从左侧山梁上掠空而起,霎时间,无数的火把从两侧山梁上燃起,熊熊的火光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天地,刚刚冲进峡谷的乌丸骑兵立刻搔乱起来,峡谷里顿时人沸马嘶、一片翻腾~~ 苏仆延倒吸一口冷气,举起右臂厉声大吼:“不要慌,不要慌~~冲出去,冲出去~~” “唏律律~” 苏仆延话音方落,胯下的坐骑颓然栽倒,将他从马背上狠狠地掼了出来,苏仆延人在空中,敏捷如猿猴般辗转腾挪、飘然落地,霍然回头,只见烟尘弥漫中,一道巨大的陷坑正横在峡谷中,堪堪挡住了乌丸铁骑的去路,他心爱的坐骑已经落入了陷坑中,几枝锋利的钢枪洞穿了它的腹部,此刻正在低低呻吟~~ “轰轰~轰轰~” “唏律律~” 跌落陷坑声和战马的悲嘶声连绵不绝地响起,又有数十骑乌丸骑兵栽落陷坑,这些人虽是乌丸的勇士,却没有苏仆延的身手,连人带马摔进了陷坑,霎时便被锋利的钢枪洞穿了身体,更多的乌丸骑兵则从后面潮水般席卷而来,然后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退回去!全都退回去!” 苏仆延睚眦欲裂,惊抬头,一道雄伟的身影霍然映入他的眼帘。 “苏仆延你个蠢货,老子已经等你多时了!”山梁上,一条壮汉头顶毡帽,身披皮甲,跨骑在一匹骏马之上,手持一杆沉重的钢枪,铁枪直直地指着峡谷里的苏仆延,咬牙切齿道,“一年前,你杀了老子心爱的女人,现在,不仅要抢光你族中所有的女人,还要杀光你的族人,哈哈哈~~” “勿忸于斤,老子饶不了你!”苏仆延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紧了紧手中的狼牙棒,凄厉的长嚎冲霄而起:“乌丸族的勇士们,亮出你们手里的弯刀,以你们的武勇告诉这些卑鄙无耻的鲜卑土狗,我们可以被杀死,但绝不会被征服,杀呀~~” 苏仆延大喝一声,将手中狼牙棒一挥,徒步抢上山来,直取勿忸于斤。 总算止住了冲势的乌丸骑兵也迅速分成两股,各往一侧山梁抢攻上来。 “放箭~放箭~~射死这些乌丸贱种~~” 勿忸于斤一声令下,两侧山梁上箭如雨下,仰攻而上的乌丸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山谷里顷刻间响起绵绵不息的哀嚎声,骁勇如苏仆延,也被密集如蝗的箭雨给射了下去。 “哈哈哈~”勿忸于斤仰天长笑三声,手中铁枪缓缓举起、直撩幽暗长空,然后向着山下重重一挥,凄厉地大喝起来,“杀!” “嗷~” “嗷~”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中,八千余鲜卑骑兵纷纷举起锋利的弯刀,策马从山梁上狂奔而下,呼啸着杀入乌丸阵中。激烈的杀伐声霎时冲霄而起。 。。。。。。。。。。。。。。。。。 幽州正上演着铁血一幕,中原虎牢关同样大战正炽~ “杀杀杀!” 孙坚正欲纵骑出阵,将张辽一举击杀时,前方陡然响起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惊抬头,只见三道关门皆已洞开,黑压压的凉州铁骑已经从关门里潮水般涌了出来,策马扬刀奔驰在最前面的,赫然正是虎牢关守将樊稠。 由于张辽的神勇,虎牢关守关将士的士气已经被完全激发,樊稠一声令下,便顿如下山猛虎般冲杀而出。 眼见关中骑兵潮水般杀出,黄盖、程普、韩当三将不敢再战,慌忙合力逼退张辽,转身后撤,韩当稍微落后了半个马头,便被张辽一枪刺中肩膀,险些挑落马下,还是黄盖眼疾手快,急上前扯住韩当马缰,一并逃回了本阵。 “嗷~~” 张辽举枪撩开,如龙吟长天、引吭长啸。 “嗷嗷嗷~~” 纵骑突进的凉州铁骑跟着竭斯底里地呐喊起来,一边呐喊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霎时间,钢刀的寒芒映寒了半边长天,也震慑了敌军将士的斗志,孙坚军中顷刻间起了一阵小小的搔乱,许多将士环顾左右,纷纷后退~~ 孙坚懊恼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黄盖、程普、韩当三将不敌张辽,气势已坠、军心已挫!此刻败局已定,再打下去不过是陡增无谓的伤亡而已,念及此,孙坚再无犹豫,当即下令退兵。孙坚一声令,江东精兵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仓惶后撤。 西凉铁骑追杀了一阵就撤回了关内,孙坚军的伤亡并不算大,只是虎牢关的战局却已经完全被逆转,雁门小将张辽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独挽狂澜!在援军到来之前,孙坚已经无能为力了。 。。。。。。。。。。。。。。。。。 幽冥谷~ 昔日的草原两大霸主,鲜卑铁骑正与乌丸骑兵厮杀一处,由于乌丸迁入长城以内,早已不在是常年在草原厮杀的鲜卑人的对手,造假上勿忸于斤以逸待劳,两万乌丸骑兵对上八千鲜卑铁骑竟然已经呈现出溃败之像~ “呜呜~” 苍凉低沉的号角声划破天际,正在峡谷里亡命厮杀的鲜卑人和乌桓人本能地停止了厮杀,惊恐地抬起头来,只见幽暗的天穹下,两侧山梁上再度燃起了连绵不绝的羊脂火把,火光的照耀下,黑压压的骑兵从山梁后面鬼魅般冒了出来。 当张宝率领两千重甲铁骑轻而易举的击溃了车焜拔略,就知道上当了。这根本就不是鲜卑人的主力,经过审讯,得知勿忸于斤设计伏兵于幽冥谷,意图伏击追击的乌丸人,张宝立即马不停蹄的率领着大军疾驰而来,此时正是时候~ “吼吼吼~~” 绵绵不息的号子声中,各有一支军队从峡谷南北入口幽灵般出现,这两支军队甫一出现,就立即在峡谷谷口排列成了齐整的队列,人数不多,却每支也有两千余人,将峡谷的谷口堵得严严实实。 步兵队列的前三排皆是锋利的长枪兵,足有三、四丈长的特制拒马枪汇聚成一片恐怖的死亡之森,锋利的枪刃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枪兵之后,却是神情冷峻的弓箭手,弓已挽、箭已搭于弦上~~ “吭噗~” “呼哧~” 恐怖的两千余骑出现在山梁上,尤其是最前面那名骑士,头裹狼头盔,连人带骑黝黑的铁甲,还有几乎遍布全军的尖锐铁刺,恍若萨满女巫传颂中来自燃烧的地狱的“魔神”,鲜卑人还有乌桓人中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那骑士身后,一杆血色大旗正迎风猎猎招展,上绣“黄巾无敌”四个醒目大字。 “是黄巾军!” “是黄巾军!” 立刻就有识得汉字的鲜卑人和乌桓人大叫起来。 “哒哒哒~~” “吁~~” 一骑绝尘,从山梁上疾驰而出,冲到山腰始狠狠一勒马缰,生生止住了冲势。 马上骑士一顿,厉声怒吼道:“黄巾军天威地公将军在此,所有人想活命的,就扔下武器,依次而出~~否则格杀勿论!” 此时峡谷中,鲜卑人和乌桓人相加仍有将近一万千余人,其中鲜卑人四千余,乌丸人一万两千余,两个部族的勇士各自刀剑相向、互相戒备~ 喊话的骑士话音方落,谷内的勿忸于斤扬起手中的钢枪,怒声吼道:“鲜卑的勇士们,扬起你们的钢刀,让这些软脚的看人看看什么是勇士!” 伫立山梁上的张宝目光一冷,高举的右臂狠狠挥落。 峡谷北端,俞涉犀利的目光从山梁上收回,天地间顿时响起他激烈的嘶吼声:“长枪阵,冲~” “吼~” “吼~” “吼~” 排列整齐的四千黄巾士卒呼嚎而前,长枪兵排成三排,锋利的长枪滚滚而前,弓箭手紧随于后,锋利的箭矢已然高高扬起,但等俞涉一声令下,即刻挽弓放箭,将峡谷里苟延残喘的鲜卑人逐一射杀。 数百骑鲜卑骑兵凄厉地嚎叫着,踏着尸体冲杀而来~ “噗~” “噗~” “噗~” 利刃捅进人体的清脆声不绝于耳,血光激溅,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鲜卑骑兵顷刻间连人带马被戳成了刺猬,后续的鲜卑骑兵也阵形大乱~~(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屠杀 范阳。 朗朗睛空下,贾诩一袭黑衣、站在城头负手而立,四野无风,周遭一片寂静。贾诩修长儒雅的身影却如一团阴影笼罩范阳城头,纵然在烈日之下,亦隐隐透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沉重的脚步声中,郭大魁梧的身躯出现在城头,沉声道:“文和先生!” “郭将军~~” 贾诩轻轻颔首,转头地问道,“已经处理完了?” “嗯!躁动的百姓已经安抚下来!” 郭大点头,沉声道,“这已经是本月第六次了,此次竟然有人敢公然抢夺之法队的兵器,看来暗中的敌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急,敌在暗,我们在明!只有等鱼儿浮出水面,才能一网打尽!” 一抹淡淡的杀气笼上了贾诩的眉宇,阴声道,“不过参与其中的百姓,一个都不能留!” 郭大目露不忍之色,疑声道:“文和先生,这些人真的要杀吗?那可是三千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呀!”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杀人!同样,不可能因为无知犯错而不守惩罚,军法无情!”贾诩说此一顿,神色陡转阴沉,阴声说道,“也许他们是无辜的,可是大牛、狗子、铁蛋。。这些人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这群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手上!” 。。。。。。。。。。。。。。。。。 风沙漫卷,天色黯沉。 “呜~~”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两千铁骑在旷野上缓缓展开,肃杀的气息在天地间冰寒地漫延开来,那一柄柄锋利的钢刀映寒了黯淡的天空。薄薄的晨曦中,荒漠上跪满了密密麻麻的胡人,这些胡人大多浑身浴血、身上带伤。 所有的鲜卑人都被缚住了手脚,跪于地上难以动弹,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昂~~” 低沉的号角声一转变得激烈嘹亮起来,黑压压的骑阵从中裂开,让出一条通道,在所有乌桓人、鲜卑人惊悚的眼神注视下,一支连人带骑裹满铁甲的重甲铁骑汹涌而出,沉重的铁蹄叩击着坚硬的大地,溅起滚滚沙尘。 “呼哧~” “呼哧~” 战马的响鼻声交织成一片。 一骑策马而出,立于鲜卑人阵前,厉声大吼道:“卑鄙无耻的鲜卑人袭击了乌丸人的白狼部,掠夺了属于乌丸部落的女人、牲畜,犯不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奉黄巾军天威地公将军之命,将寇犯汉人边疆之鲜卑强盗~~枭首~~” 肃立于一侧的乌丸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而四千多鲜卑人却顿时搔动起来。 黄巾军阵中,张宝神情阴冷。 所谓的鲜卑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真正是原因是张宝根本就不打算留下这四千多鲜卑战俘!鲜卑人不同于乌丸人,乌丸人居于长城以内数百年,已经习惯了汉人的奴役和驱策,相对而言比较温顺,容易驾驭些。 可鲜卑人不一样,他们长期居于塞外、一直就与汉朝廷为敌,尤其是汉末国势衰弱,北方鲜卑却日趋强盛,鲜卑大王擅石槐屡屡驱兵寇掠大汉边塞,所以,几乎所有的鲜卑男丁都是在杀戳汉人中成长起来的,汉人软弱可欺的形象几乎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 桀骜不驯的鲜卑人并非不可征服,但却绝不是现在! 张宝绝不会狂妄到以为仅凭他的两千多骑兵就能够让裹众百万、控弦之士数十万的鲜卑族拜倒在他的脚下,按照贾诩的既定战略,现在还远未到征服鲜卑的时候。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唯有杀之以绝后患!鲜卑人多死一人,将来征服他们的时候就少一分阻力~~ “嚓嚓嚓~~” 沉重的脚步声中,俞涉越众而出,缓缓走到鲜卑人阵前站定。 狂风呼号,荡起俞涉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天地之间无尽地弥漫开来~~ “刀斧手~~” 俞涉铿锵的声音响彻长空。 “嚓嚓嚓~~”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支千余人的黄巾军步兵疾奔而至,黝黑色的铁甲,锋利的钢刀,还有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显示出了黄巾士卒的精悍! “列阵~~” 俞涉负手肃立,不怒而威。 跨马肃立张宝身边的戏志才目露激赏之色,向张宝道:“主公,俞涉真大将之才也~主公得俞涉之助,胜过得精兵十万。” 郭图捋了捋颔下柳须,说道:“摧敌锋于正锐,斩骁将于阵前,是为猛将;善于练兵、长于统兵,虽兵寡而临阵不惧、虽势众而临战不骄,且将士归心、三军用命,是为大将,今俞涉之能,足以当得大将之号,主公以为然否?” “嗯!” 张宝重重地点了点头。俞涉此人自微末而起,以四千人守护邺城,而敌军几乎近两万而不能胜,若不是韩遂诈降,邺城必不能丢,俞涉此人的确是大将之材! 此时,千余黄巾军已经列阵完毕,俞涉手按剑柄,从阵前缓步走过,千余精兵的目光霎时聚焦在俞涉身上,目光随着俞涉的脚步而缓缓转动~~ “嚓嚓嚓~~” “呼噜噜~~” 只有呼号不息的狂风,以及战马偶尔的响鼻声与俞涉沉重的脚步声相呼应,天地间一片肃杀~~ “上~” 俞涉的脚步突然一顿,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个字,千余精兵大吼一声、疾步抢上前来,呼喇喇地涌进了鲜卑阵中,各自按住一名鲜卑俘虏的颈部,那一柄柄锋利的马刀已经高高举起~~ “斩~” 俞涉一声令下,刀光闪烁,千余柄锋利的钢刀狠狠劈下,千余颗人头滚落在地、鲜卑人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枯黄的荒漠~~ “斩~” “斩~” “斩~” 俞涉面无表情,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命令,杀红了眼的黄巾士卒举刀,下劈,再举刀、再下劈,激溅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朝阳终于驱散了薄薄的晨曦,将第一缕阳光倾洒在这片血腥的土地上,惨烈犹如修罗血狱。 “哇哇~~” 几只秃鹰被浓重的血腥味所吸引,从远处飞来,于空中不住盘旋。 “收刀,退后~~” 俞涉一声令下,行刑完毕的黄巾士卒潮水般退了回去,荒漠上却多了四千多具尸首分离的尸体。 “呼噜噜~~” 张宝策马而出,缓缓来到乌丸人阵前,卸下硕大狰狞的狼王头盔,犀利的眼神冰冷地扫过,所有乌丸人都为之侧目,即使明知是盟友,却也无人敢与之直视! “黄巾无敌!” 张宝深深地吸了口气,仰天长啸,万余乌丸顷刻间垂下了他们高昂的头颅~~(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一龙 卡特穆伦山,地处鲜卑王庭以东,方圆数百里,水草丰美、走兽成群。 昔日鲜卑大王擅石槐一统大漠之后,大肆封赏麾下贵族,将肥沃的卡特穆伦山连同数万奴隶一并赏赐给了忠诚的大将蒲头。 三年前,檀石槐弥留之际传位给儿子和连,然和连不仅能力不如其父,更是昏庸贪财好色,后来在进攻北地时,被北地人射死。自此鲜卑再次陷入分裂,后形成以轲比能、蒲头为首的东、西两部鲜卑,以克鲁姆盆地为界,互相对峙,然轲比能才能略高一筹,每每作战以蒲头失败而结束。 如今闻听大汉朝率军攻打轲比能,遂决意起兵趁机偷袭。 。。。。。。。。。。。。。。。。。 胥狼山,汉军中军大帐。 灯火幽幽,帐内的气氛凝重无比,公孙瓒身着铁甲,腰悬利剑,脸色铁青的负手于帐中来回踱步。 长史关靖蹙紧的眉宇缓缓舒展,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沉声道:“将军,我军于塞外草原,与洛阳京师相距甚远,消息极为不灵通,从目前搜集的各种消息判断,董卓的确已经占据了洛阳,至于天子尚未有消息!” “这个董卓~~”公孙瓒切齿道,“真是胆大妄为,欺君犯上,如此与黄巾逆贼何异?本将军当亲率大军南下、征讨董卓,誓欲斩其狗头以正汉室威严!” 时有大将李移子,本是一名布贩,因其勇武而受公孙瓒亲待,此时昂然道:“如此,末将愿率死士以为先锋!” “将军且不可意气用事。”关靖急劝道,“董卓兵势强大,非我一军之兵能敌,为今之计当智取而非力敌。董卓肆意妄为,置朝廷尊严于不顾而占据洛阳,已然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必是惹得天下震怒,将军可修书火速送与各州郡刺史,相约举兵!” 从事范芳道:“将军,窃以为关长史言之有理,眼下我军正与鲜卑交战,切不可贸然行事!” “嗯!”公孙瓒点点头,而后大手一挥朗声道,“来人,笔墨伺候~~” 不及片刻功夫,公孙瓒便修成书信一封,卷起书简又以绸布郑重其事地包好,朗声道:“张吉何在?” 自班列中闪出一员武将,抱拳作揖道:“末将在。” 公孙瓒将绸布包递于张吉,沉声道:“带上这封书简,挑最好的马匹,以最快的速度送给各州郡刺史大人!” 张吉肃然道:“末将遵命。” “报~” 张吉转身离去不久,一声凄厉的狼嗥划破长空,一名身穿铁甲的斥候匆匆跑入帐内,厉声道:“启禀将军,胥狼山以西两百里外,发现大量鲜卑骑兵!” “什么?”公孙瓒眸子一凝,大步走向挂于帐中的地形图,尔后凝声道:“有多少人马?” “约有三万余人!” 长史关靖上前手指地图道:“将军,轲比能部落尽皆在我军以东,三万余骑兵应该是鲜卑王庭的蒲头所部!以我军目前的兵力硬悍蒲头骑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嗯!”公孙瓒点点头,眸子里陡然掠过一道锋芒,霍然转头问道:“黄巾所部在何处?” “呃~” 关靖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然之色,手指地图某处道:“沙涧木伦河河畔!” 。。。。。。。。。。。。。。。。。 幽冥谷,张宝中军大帐。 程远志道:“主公,这些乌丸人虽然与我军结盟,不过对我军并没有多少认同感,再加上语言不通、交流困难,如果局势有变,他们驻扎在我军附近很容易偷袭我军,所以,末将建议还是把妇孺、牲畜留在我军以为人质,要不然,万一把女人和牛羊还给他们,他们反悔了该怎么办?” 典韦目露杀机,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做了个劈砍的手势,森然道:“他娘的,如果这些乌丸蛮子胆敢偷袭我军,就统统杀光!就跟杀死那些鲜卑人一样,杀杀杀,一个不留!嘿嘿嘿~~” 郭图倒吸一口冷气,心忖典韦可真是冷血嗜杀的魔鬼,不过话说回来,主公对待敌人,似乎比典韦还要冷血啊! “主公,典韦将军,图以为留住女人和牛羊不还,只能加重乌桓人的猜忌之心,而只靠杀戳也肯定是不行的,我军目前头等大敌乃是盘踞辽东的公孙度,不可节外生枝。再者我军毕竟与丘力居是盟友,扣留女人和牲口作为人质,岂是盟友所为?不过~”郭图转而阴声道,“虽说是盟友,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主公对其亦是不可不防。” 张宝目光如刀,落在戏志才脸上,问道:“军师,你意如何?” 戏志才沉声道:“公则所言极是,才以为我军急需乌丸为助力,不可节外生枝。不过我军已然助其夺回了女人和牲口,丘力居也该出兵了,至于苏仆延的一万骑兵,暂时扣留在我军,以为攻打公孙度的先锋吧!” “妙极,妙极~” 张宝闻言双目一亮,击节道,“如此一来,我军既不毁约,而丘力居亦是忌惮苏仆延的一万骑兵在我军手中,必是不敢背盟!” “主公!”戏志才脸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沉声道,“才有一言不吐不快!” “嗯!”张宝点头道,“军师但讲无妨!” 戏志才凝声道:“主公可曾想过,取得幽州,该如何治理?” 张宝霎时间心中凛然,心忖不愧是历史上曹魏集团早期最为倚重的谋士,尚未开战,尚未开战,却早已视幽州为囊中之物,不过戏志才说得对,取得了幽州该如何治理? 事实上,张宝自举兵一直以来都未曾有过真正的地盘!当初张角在世,黄巾肆虐中原之时,之所以能屡屡攻克宛城、长社等坚城雄关,张宝用兵诡诈、令人防不胜防固然是个因素,可当时官军的轻敌大意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随着官军的及时的布防,黄巾的地盘几乎全部沦陷,自张角战死高阳城,黄巾地盘仅余幽、并二州,即使如此,张宝亦是终日忙于战事而不曾治理民生,粮草几乎全靠掠夺当地世家大族~ 如今时过境迁,终于要有一块真正的地盘,张宝才发现不知如何去治理! 戏志才接着说道:“我军之中,才与公则、文和皆不善此道,唯天逸略通,然幽州岂止千里之地,天逸纵然天赋异禀,亦是分身乏术也~” “人才!”张宝凝声道,“我军缺乏治理民生的内政人才啊!” 郭图道:“主公勿忧,辽东正有极其善于内政之人!” “哦?”张宝闻言大喜,急声问道,“何人?” 戏志才凝声到:“公则所言可是世人所言‘一龙’的管宁、邴原、华歆三人?” “不错!” 郭图轻轻颔首道,“正是此三人,此三人极其善于治理内政,可惜公孙度不能用。主公若能得此三人相助,幽州之富裕不下于中原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虎牢关前关羽逞威 沙涧木伦河畔,身穿铁甲的高顺表情冷峻,萧萧朔风竖立于高台之上,放眼望去,台下一队队裹着狰狞铁甲的士卒整齐的排列成八排,锋利的钢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狂风呼号,荡起狂乱的拍打着战士们的脸颊,猎猎作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天地之间无尽地弥漫开来~~ 这就是陷阵营,精锐中的精锐。半年以前,高顺奉命招募的新军,高顺清楚的知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所以依照着高顺苛刻的条件,在数十万人中,仅仅只得八百号人! 半年以前,他们只是一群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即使是训练刻苦百倍,依然是一群新兵,然而经过半年与鲜卑的杀戮,曾经害怕、懦弱的神色早已从这群新兵蛋子的眸子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锋利血腥、野兽般的光芒,全身流露出精悍的气息,所以要想改变一个人,将他从善良的农夫转变成凶残的战士,杀戳~~永远都是最为行之有效的策略。 “擎~”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高顺拔出腰间利剑,锋利的尖刃直指虚空,霎时间八百双狂热的眸子,一千六百只充满兽性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带有红晕的利剑,那是鲜卑蛮人的鲜血浸染而留下的印痕~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高顺铿锵的声音响彻长空。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霎时间,台下的八百陷阵营,举起钢刀疯狂回应,虽只八百人,却如同八千人、八万人乃至数十万人般铺天盖地的气势,直冲天际而去~ 高顺犀利的目光落在八百陷阵营的身上,公孙瓒遣使送来消息,西部鲜卑蒲头,率领三万铁骑汹涌而来,意欲两家罢手联合退敌。高顺不是迂腐之人,虽然与公孙瓒敌对,然而在共同的敌人面前,高顺当机立断,共同退敌~ “锵~~” 高顺高举过顶,冰冷的剑刃迎着朝阳反射出耀眼的寒芒,猛然斩落,身上流露出来的浓烈杀机,高台之下,八百陷阵营呐喊之声嘎然而止~~ 。。。。。。。。。。。。。。。。。 虎牢关。 孙坚焦急的等待中,袁绍终于率领着十四路关东联军终于杀到了关外。 吃了败仗地孙坚垂头丧气地来到袁绍地中军大帐请罪。袁绍免不了好言宽慰几句。负责总督粮草军械地袁术更是多派牛羊酒肉,派人连夜送到孙坚营中犒劳将士。 次日,袁绍升帐大会十四路诸侯,准备分派军卒攻打虎牢关。 正商议时,忽有小校入帐来报:“将军。敌将张辽正于关下搦战!” 立于帐下地袁术凝声道:“此人莫非射杀孙文台心腹爱将祖茂,一人独斗黄盖、程普、韩当三将的张辽张文远?” 孙坚切齿道:“正是此人。” 袁术道:“既如此,不可应战。” “主公何须畏惧黄口孺子?”袁术背后转出一员昂藏大汉,姓雷名薄,疾声道。“待末将出战,斩了张辽级来见。” 袁绍欣然道:“好。可出战。” 雷薄领命而去,须臾之间,帐外杀声震天、犹如天崩地裂。不多时便有小校匆匆来报:“报~雷薄将军与敌将张辽战不三合。便被一刀斩落马下。” “啊?” 袁绍闻言大悚。帐中诸侯亦纷纷色变。 济北相鲍信身后忽然又转出一人来。大声道:“张辽小儿,某斩之易如反掌耳。” 众人视之,却是鲍信族弟鲍忠,鲍忠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擅使两口钢刀,重可四、五十斤,素以武勇闻名。袁绍闻言大喜,急令鲍忠出战。 然没过片刻功夫,小校又来回报,鲍忠也让张辽给斩了。 袁绍越吃惊,急问左右何人敢出战,半晌无人敢应。 眼看各路诸侯皆有惧意,袁绍不由感叹道:“可惜吾帐下猛将颜良、文丑押运粮草,还未到虎牢关。若得一人在此,又何惧张辽小儿。” “小将愿意出战。” 袁绍叹息来已,徐州刺史巴祗身后忽然转出一人。 众人视之,但见此人身高九尺,面如重枣。丹风眼、卧蚕眉,长得极是威武,颇有吞天噬地之气概。但见其战袍破旧,身上并无片甲,袁绍忍不住问巴祗道:“敬祖,此何人?” 巴祗应道:“此人姓关名羽。乃是刘玄德结义兄弟,十分武勇。” “刘玄德?”袁绍蹙眉凝思片刻,终于想起未了,问道,“莫非是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 刘备闻言大喜,慌忙从巴祗身后大步走出,长长一揖应道:“正是在下。” 袁绍心中颇为不悦,心忖刘备这厮先投何进,再投公孙度。公孙度念他是好友之子、又四处飘零无处着落才加以收留,可没想到这厮却忘恩负义,轻敌冒进以致兵败之后。居然背弃公孙度,又转投了徐州刺史巴祗。 如此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十四路关东联军岂能相容?如果不是念及他是刘室宗亲,今日便将这厮逐出大帐,想到这里,袁绍再不理会刘备。倒弄得满心欢喜、满脸微笑,原准备以平辈之礼相见的刘备极为尴尬。 袁绍转向关羽,语气冷淡地问道:“足下今居何职?” 关羽老实答道:“马弓手。” “嘁!”袁绍借题挥,极为不屑地冷笑道,“区区马弓手也敢嚣叫出阵?当真以为十四路关东联军无人吗?来呀,替本将军把这不知好歹的狂妄之徒逐出大帐。” “嗯?” 关羽地凤目霍然睁开,两眼直直地盯住袁绍,脚下已经往前逼进两步,强健有力的右手已经握上了剑柄,大有一言不合拔剑相砍地亡命架势。 袁绍凛然失色,往后疾退三步。大声道:“你想怎样?” 曹操正自心中不解心想袁本初平时礼贤下士、胸襟宽广,不似这等气量狭窄之人。不知今日为何如此苛待此人?正不解时,忽见关羽和袁绍要起冲突,急忙出列挡在关羽和袁绍中间,叫道:“本初何不听操一言?” 袁绍正自心惊,忙应道:“请讲。” 曹操面向关羽,目露激赏之色,赞道:“此人相貌堂堂、孔武有力,敌将不知底细焉知他是马弓手?” 说此一顿,曹操回头喝道:“来呀,取本官锦袍前来。” 不及片刻功夫,早有小校取来曹操锦袍,曹操亲自替关羽披上锦袍。 众人定睛望去但见关羽换上锦袍之后越显得成风凛凛,曹操更是喜得抚着关羽双手赞道:“云长真壮士也!来呀,再取酒来。” 又有小校奉上热酒一盅,关羽接过美酒一饮而尽,向曹操抱拳作揖道:“公少待,某去去便来。” 言讫,关羽转身大步出帐而去。 不及片刻功夫,帐外杀声大起,关东将士地喝彩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直欲将中军大帐整个掀翻,堪堪过去顿饭功夫,还未见有人回报,袁绍便与十八路诸侯尽皆来到阵前。 但见两军阵圆处,关羽正与一员年轻地骁将纵骑来回厮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关羽VS张辽 “当!” 一声响彻云霄地金铁交鸣声中,关羽地青龙刀与张辽地点钢枪再次毫无花巧地磕在一起,旋即两马交错而过。关羽往前冲出数十步始才勒住战马。霍然回首,只见张辽已经再次策马冲杀过来。 关羽心中凛然心忖此人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当以拖刀计斩之!念及此,关羽再无犹豫,回马往本阵便走。眼见关羽败走而回,虎牢关上顿时响起震天价的喝彩声。而刚刚还在呐喊助威地联军将士却是泄气地寂静下来。 “逆贼休走!”张辽果然第马来追,疾声大喝道,“留下命来!” 联军阵中,张飞见状急道:“大哥,某去助二哥!” “三弟不可鲁莽。”刘备急道,“云长只是诈败!” 关羽策马只管往本阵奔走,却故意放缓马,恰日头西斜。将张辽的背影长长地拖在地上,关羽不必回头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张辽已经逼近身后,眼看张辽挺枪欲刺,关羽遂大喝一声,反手扬刀,青龙刀挟带着一抹骇人的冷焰,又准又狠地往张辽地腰部斩来。 “什么?拖刀计!” 张辽地瞳孔霎时收缩。 此时两人的战马已经靠得极近,张辽再想收枪格挡或则弯腰闪避已经来不及了,生死关头,张辽并没有丝毫慌乱,一丝决绝和苍凉地冷色从张辽眸子里一掠而过。点钢枪去势来变、直取关羽背心,对关羽横斩而至的青龙刀竟是置之不理。 倏忽之间,张辽耳畔再次响起了十二岁,就孤身杀得大漠胡人闻风丧胆的吕布地声音:“战场博命,拼地不仅仅只是武艺,更有勇气的拼争,身为武将如果缺乏勇气,武艺再高也难逃败亡地结局。如果无视死亡、勇往而前,就算武艺不如对手,也有机会死中求生。” 奉先将军,张辽绝不会辜负你地教诲! 这一刻,张辽地眼神竟是格外地深沉,又带些冰冷的决绝,就算被斩成两截,也要将关羽一枪刺死! “嗯!?” 关羽见张辽不闪不避,点钢枪去势来变直取自己背心,不由心头大骇,本能地侧身闪躲,可这一躲,挥刀的右臂也跟着杨起少许。张辽终于在间不容缓之际躲过了青龙刀的横斩,但听噗噗两声轻响,关羽身上崭新的锦袍已经被挑破。张辽地铁盔也被关羽一刀斩去了顶上地流苏。 “吼吼吼~” 关上关下的两军将士看地如痴如醉,几乎吼破了嗓子。 而此时,关羽和张辽已经两骑并行,青龙刀和点钢枪都是长兵器。一下子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反而不是赤手空拳威力更大,关羽遂大喝一声弃了青龙刀,单手来拿张辽的束腰绦带。意欲将张辽生擒活捉。 张辽也弃了点钢枪,挥拳往关羽面门恶狠狠地砸将过来。 “仆!” “噗!” 张辽的铁拳恶狠狠地砸在关羽脸上,可关羽却像没事人似地,单手扯住张辽地束腰绦带猛地力,张辽却纹丝不动,只有束腰绦带被关羽生生扯断,围在腰间的护腰软甲顿时哗啦啦地剥落马下。 混乱中,关羽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刀,照着张辽地胸口便刺。张辽急伸手攥住关羽手腕来夺短刀,两人便在马背上较量起膂力来,再顾不上控缰策马,两骑狂乱前奔,将关羽和张辽同时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关羽、张辽滚倒在地,四只大手仍然紧紧地纠缠一起、相持不下。只有两人的四条腿照着对方身上一顿乱踢乱踹,不及片刻功夫,两人身上地战袍铠甲便已经被扯得粉碎,头上、脸上更是沾满了灰泥,状极狼狈。 刘备唯恐关羽有失,急忙和刘飞出阵来救,袁绍也趁势率军掩杀。正在虎牢关上观战地樊稠也担心张辽有险,急忙率领数千凉州铁骑杀出关外,两军分别救回关羽、张辽,又于关前混战一场。 直至天色将黑,才各自鸣金收兵。 。。。。。。。。。。。。。。。。。 汉献帝初平元年十月。 当十四路诸侯攻打虎牢关之际,张宝率十万大军从俊靡出征。协助乌丸丘力居一举击杀轲比能麾下大将勿忸于斤,而后波才、俞涉率领先头部队,一万五千轻骑(缴获鲜卑战马、以及乌丸骑兵)突然出现在辽东属国的宾徒城下,当夜破城,次日又下徒河,接应张宝的后续大军从徒河而来,正式拉开了黄巾军进攻辽东公孙瓒的序幕。 。。。。。。。。。。。。。。。。。 辽东,公孙度府邸。 公孙度正在阅览兵书,忽听厅外脚步声疾,人影一闪,长史李敏已经匆匆而入,向公孙度浅浅作了一揖,急声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公孙度眉头一皱,问道:“何事惊慌?” 李敏喘息两声说道:“刚刚接到辽东属国的八百里急报,黄巾贼首张宝率领大军凉直奔辽东郡,宾徒、徒河皆已失陷,贼军先头骑兵距离扶犁已经不足百里!扶犁县危在旦夕,请主公火速发兵救援!” “什么!?”公孙度大吃一惊,失声道,“黄巾逆贼竟然连寇我宾徒、徒河二城?方石、徐立何在?” 李敏黯然道:“两位太守大人,皆是殉身而亡!” 公孙度道:“贼军来了多少兵马?” 李敏道:“未曾探清。” “什么?”公孙度蹙眉怒道,“传令,多派探马,无论如何也要探清贼兵有多少军队前来进攻我辽东!” “遵命。” 李敏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张宝,你敢率军犯我辽东边境,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公孙度眸子里掠过一道森冷的杀机,念及此处,厉声道:“传令,命众将领前来议事!” 。。。。。。。。。。。。。。。。。 徒河,张宝中军大帐。 戏志才手指案上的幽州军事地形图,向张宝道:“主公欲取辽东,最稳妥地方法便是遵循先易后难的策略稳步推进,先攻取公孙度势力最薄弱的长岑、列口以及更为偏远、人口稀少的乐浪、镂方、乐都等地,然后循序渐进,逐次攻占西安平、平锅二地,最后解决公孙度势力最强的辽东属国、襄平、玄兔三郡。” 张宝略一沉吟,问道:“除了稳步推进地办法,还有别的策略吗?” “有。”戏志才点头道,“除了稳步推进,便是出奇制胜了。” “如何出奇制胜?” “细作回报,辽东军的钱粮辎重一部分屯于汶县。”戏志才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辽东某处,凝声道,“我军可以在昌黎一带摆开阵仗,吸引公孙度大军注意,然后主公可亲率铁骑千里奔袭汶县,一举烧了辽东军地粮草。” 张宝沉声道:“本将军素来喜断人粮道,天下皆知,公孙度未必料不到我军会烧其粮草!” “主公性喜行险、天下皆知,以已度人,公孙度就算料到了主公出奇兵,然人数少了不是我军铁骑对手,如果调遣大军前去,驻扎于此的大军正可一举攻克襄平!不过~~”戏志才摇头道,“某料公孙度绝无可能猜到主公意图~”(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吹号,集结 辽东,公孙度将军府邸。 公孙度据案而坐,其麾下大将柳毅、凉茂、田诏、加优居等将领,以及主簿然人、阳仪等人齐聚府中,公孙度神色阴沉,满脸凝重地说道:“刚刚李敏传回消息,贼首张宝已经率领黄巾大军攻克宾徒、进驻徒河。两地太守均战死沙场!” “主公,贼人竟敢领兵犯境,末将愿提兵为先锋,斩贼将首级献于主公麾下!” 一把极其嘹亮之声,传荡于府中,众人急视之,却是大将加优居早已出列,抱拳厉声说道。 加优居本是高丽族人,时公孙度初到辽东之际,内有吏治腐败,外有高丽族虎视耽耽,高丽正当新大王伯固在位,伯固经常带人劫掠中国百姓,汉军屡屡征讨,却收不到成效。公孙度便采用强权政策,罢黜异己,训练大军,突袭高丽,一举击败高丽,令高丽臣服,从此辽东大治。而跟随于伯顾的头号战将加优居、主簿然人亦是降于公孙度~ 铁甲碰撞声中,公孙度长子,辽东少将军公孙康,霍然起身,厉声高叫:“父亲,孩儿愿与加优居将军共同为先锋,斩敌将之首,献于父亲帐下!” “我儿壮志可嘉~你二人且先坐下!”公孙度满脸笑意,摆手道,目光落在阳仪身上,沉声道:“阳仪,你如何看待此事?” 居于公孙度下首的阳仪,霍然睁开双目,有阴冷的光芒一闪而过,凝声道:“主公,西凉董卓占据洛阳,中原各路诸侯共同讨伐董卓,贼寇反而无人问津,如此这般,张宝方能从容率大军进犯我辽东之境。再者,贼军能在极短时间内攻克宾徒、徒河两地,必然与辽西丘力居狼狈为奸,否则绝不可能如此迅速~” “乌丸人?”公孙度眸子里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凝声道,“传令,辽东境内所有乌丸人,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阳仪接着说道:“贼首张宝,极其善于断人粮道,我军屯于粮草之地,亦要加派兵力,以防贼军偷袭!” “阳仪先生。”公孙康沉声道,“我辽东虽大军虽有十五万,然然辽东以北五万人不可动,以防被塞外胡人趁机掠夺境内,再者驻守各处险要之地,亦是有三万人,如此仅只剩下七万人,而贼军至少不低于十五万人。敢问先生建议父亲分兵防守汶县,我军能用之兵还剩多少?” 阳仪眉头一皱,沉声道:“少将军,兵贵精而不再多,贼军虽众,却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然汶县实为我军紧要之地,不可不防~” “好了~”公孙度打断阳仪,沉声道:“我儿言之有理,汶县地处我军腹地,贼军安敢轻军冒进。公孙康、加优居听令!” “孩儿(末将)在!” 公孙康、加优居踏前一步,保全厉声道。 “你二人率领精兵一万为先锋,守住无虑城,待本将军调遣大军随后就到!” “诺!” 。。。。。。。。。。。。。。。。。 虎牢关。 十八路关东联军大营,袁绍中军大帐。 淳于琼忽然兴匆匆地跑了进来,向袁绍道:“主公,好消息!颜良、文丑两位将军押运三万石米粮已到营外了。” “哦?”袁绍大喜道,“颜良、文丑至矣?” 淳于琼又道:“还有田丰先生也一并来了。” “元皓也来了?”袁绍越发大喜道,“若得元皓之谋,虎牢关破之易如反掌耳,哈哈哈~~” 与此同时,曹操大营。 曹洪大步洗星,径入大帐,向曹操道:“参见主公。” 曹操正伏案疾书,见曹洪至忙起身道:“子廉,你来了?” 曹洪道:“奉主公之命,押运三千石粮食前来军中,幸不辱命。” “好,好,好。”曹操连声道,“元让等讨伐郡中贼寇,战况如何?” 曹洪道:“元让、妙才二位将军得陈宫、荀攸两位先生辅佐,各率一路大军直取贼寇老巢,郡中贼寇以肃清也!” “嗯。”曹操道,“如此便好。” 曹洪道:“倒是十四路关东联军共伐国贼董卓,主公何时才让某与子孝出战?” 曹操笑道:“哈哈,不急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 “嗯?” 曹洪听得满头雾水,以曹洪简单的头脑自然猜不透曹操这奸雄的险恶用心,曹操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向曹洪道:“子廉返回谯郡之后,当与子孝加紧训练士卒,再让文若、仲德多备兵器、辎重,不得有误。” 曹洪道:“洪领命,洪告退。” 刚刚送走曹洪,忽有亲兵入帐来报:“主公,刘备携义弟关羽来访。” “哦,刘玄德?云长?”曹操神色一动,急道,“快快有请,呃,操当亲往迎之~~” 。。。。。。。。。。。。。。。。。 汶县,守将田绍官邸。 徐刚和徐明两兄弟匆匆而来,徐刚目光如炬,徐明却是神色困倦、呵欠连连,显然是被田绍的亲兵从睡梦中唤醒的。 田绍沉声道:“两位将军,本将军刚刚接到阳仪将军急报。” “哦?” “嗯?” 徐明目露震惊,徐刚的睡意也顿时不翼而飞,两人同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田绍吸了口气,说道:“贼人张宝率领大军十五万进犯我辽东边境,阳仪将军传令,贼人及善于断人粮道,命我等务必严加防守!” “什么?” 徐明明显吃了一惊。 “贼人竟敢犯我军边境。”徐晃奋然击节道,“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在贼军毕竟之地埋伏重兵,贼将若率军前来烧毁粮草,便截儿杀之,大事可定也!” “好!”田绍道:“本将军正有此意。” 。。。。。。。。。。。。。。。 黄巾大营~ 郭图匆匆奔入帐中,向张宝拱手作揖道:“主公,刚刚细作回报,公孙度之子公孙康率军一万进驻无虑,还有险渎、黑山的郡国兵正往的无虑集结,看样子公孙度是打算在无虑集结重兵,与我军决一死战了。” “看来公孙度不可小觑。”张宝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郡国兵用之野战固然不堪一击,可用之守城却还是能勉强派上用场的!无虑城地处险要之处,我军如果采取稳步推进之策平定辽东,这无虑是怎也绕不过去的。” 郭图阴恻恻一笑,忽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主公,汶县之事已然办妥。” 张宝凝声道:“事关重大,且不可有差错。” 郭图阴声道:“暗卫行事,主公放心,绝不会有差池!” “好。”张宝拍案而起,大声道,“典韦何在?” “末将在。” 一声大喝,典韦铁塔似的身影已经从门外闪了进来。 张宝道:“立即吹号,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遵命。” 典韦答应一声,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杀 范阳,太守府内。 一灯如豆,昏暗的羊油灯照的室内幽幽光芒,郭大紧握双拳,眉头微蹙居于主位。贾诩则面色阴沉的跪坐于郭大下首。 一列列身穿铁甲,神情冷漠的士卒肃立于府内,昏暗的油灯照的黝黑铁甲狰狞无比,森冷的钢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令人压抑的等待中,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郭大心中一动,抬头望去,但听铁甲碰撞声中,虎背熊腰的周仓已然出现在众人眼中,周仓抱拳沉声道:“郭将军,文和先生,所有士卒已经集合完毕!” 贾诩阴蛰的眸子霎时间掠过一道阴冷的光芒,恰迎上郭大投来的询问之色,遂轻轻颔首。郭大神色一凛,凝声道:“文和先生,那可是接近万余条性命!” 贾诩阴声道:“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郭大蹙眉道:“要不要请示主公?” “不必了!”贾诩脸色阴郁的说道,“主公身为主君,总有一些事情身不由己,不能放手施为,这时候,就是用到我们这些臣下的时候了!总之,只要是为了主公的雄图大业,在下无所不为,纵然背负千秋骂名又有何妨?” 郭大默然。 贾诩接着说道:“再者,如若请示主公,来回需要数日之久,事情很有可能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而这些迁徙而来的百姓,事关主公大业,绝不容有失。所以~这些暗中挑事者,必须得死!” 郭大深深吸了一口气,霍然起身,荡起的疾风险些吹灭烛火,厉声道:“周仓听令!” “末将在!”周仓厉声回应。 郭大语气格外的阴森道:“传令士兵小心把守四门,多派巡逻兵在城楼上巡视,城外再多派游骑斥侯警戒,在明日天明之前,严禁任何人等出入城池,也不准任何活物靠近冀城五里之内,但有错漏,提头来见。” 周仓抱拳大声道:“末将绝不辱命。” 目逐周仓离去的背影,郭大霍然回首,面目狰狞道:“所有人听令!” 铁甲武士厉声道道:“我等在!” 郭大冷声道:“城内但凡身穿华服峨冠的士族子弟,一个不留!” “诺!” 铁甲碰撞声以及沉重的脚步声中,手持着森然钢刀的士卒,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如滚滚铁流奔向城内各处~ 直到所有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贾诩转过头来,对郭大凝声道:“郭将军,城内世家子弟一灭,将再无棘手之事~诩将奔赴主公之处也!还请将军牢记两件事!” 郭大沉声道:“先生请讲!” “其一,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于塞外,正与鲜卑交战,虽迫不得已与公孙瓒结盟,然我等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将军时刻提防公孙瓒军!再者百姓开垦事宜,事关主公争霸天下的粮仓,还请将军切莫掉以轻心!” 郭大神色一正,抱拳郑重道:“郭大定牢记先生之言!” 。。。。。。。。。。。。。。。。。 虎牢关。 重兵云集,战云密布。 汉献帝初平元年元年十一月,十四路诸侯力压虎牢关!虎牢关守将樊稠眼见不能敌,遂以八百里加急向洛阳求援,太师董卓遂以义子吕布为先锋,亲率五万铁骑驰援,大战十四路关东联军于虎牢关下。 两军阵圆处,河北名将颜良拍马舞刀,出阵前来搦战。 “董卓老贼,识得河北颜良乎?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颜良身后,关东联军精兵轰然响应,声如山崩地裂。 颜良正骂得兴起时,忽听关上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倏忽之间紧闭的关门已经轰然洞开,吊桥降落处,一骑早已经从关中飞驰而出。颜良急定睛望时,只见来将面如冠玉,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金锁连环甲,手执方天画戟,胯下一匹火红赤免马,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冲到了颜良面前。 颜良抖擞精神,扬刀大喝道:“来将通名,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来骑横过手中方天画戟,遥指颜良颈项,大喝道:“颜良匹夫,识得五原吕布否?” “吕布?”颜良纵声大笑道,“无名小卒耳,不曾听说。” “找死!” 吕布大怒,策马直取颜良,颜良岂肯示弱,亦纵骑相迎,两马对进、刀戟并举,关上关下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两骑已经交错而过,颜良急策马回头,目露惊悚之色!心忖这厮好强横的膂力! 颜良正吃惊时,吕布马快,已经再次拍马杀到,沉重的方天画戟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颜良当头恶狠狠地斩落下来,颜良措手不及,只得狼嚎一声将手中长刀高举过顶试图硬架吕布这势在必得的一记劈斩。 “咣!”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颜良手中的长刀刀柄已经被吕布一戟整个砸弯,然后又狠狠地撞上了颜良的头盔,坚固的铁盔顷刻间被砸得碎裂,可以想象得出这下撞击该有多剧烈!颜良只感到嗡的一声,眼前有无数的金星在漫天飞舞。 马蹄声疾,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再次横斩而至,颜良却是目光呆滞,直愣愣地瞪着斩向自己颈项的方天画戟,既不闪避、亦不举刀。事实上,颜良早已经被自己的长刀刀柄震碎了头颅,早在吕布方天画戟斩到前,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嘁!” 一抹狰狞的冷笑掠过吕布双眸。 这就是关东名将的实力吗?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嗷嗷嗷~~” 虎牢关上吼声震天,数万并凉健儿神情如狂。 董卓更是兴奋得向身边的文官武将连声大笑道:“奉先武勇,当世何人可及?有吾儿在此坐镇,数十万关东联军吾视之有如土鸡瓦狗耳,虎牢关可无忧,京畿洛阳可无忧矣,哦哈哈哈~~” 关东联军阵中。 眼见颜良被吕布斩首,袁绍心头大恸,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摔下来。 “吕布匹夫,竟敢杀某大哥!”袁绍正心恸不已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大喝,惊回首,只见猛将文丑已经策马出阵,挺枪直取吕布,嘴里兀自怒骂不休,“河北文丑在此,吕布匹夫拿命来!吼呀呀~~” “嗯?” 吕布策马转身,斜眼处一骑从联军阵中如飞而出,但见此人身高九尺、身材雄伟,长的却是奇丑无比,正挥舞着一支又粗又长的大铁枪向自己冲来。一抹淡淡的不屑在吕布嘴角绽起,又一个送死的来了。 。。。。。。。。。。。。。。。。。 汶县南效,桃花村。 从外面看去,桃花村与往时毫无区别,鸡犬相闻、炊烟袅袅,不时有农夫荷锄下地劳作,一派平和的乡间气息。 可如果进了村子,就会发现此时的桃花村已经完全成为一座庞大的军营,所有的农舍都被一队队铁甲士兵所占据,村外的农夫都是这些士兵所乔妆的。全村的男女老幼都已经被集中到了村中的一栋深宅大院里。 身披铁甲、手执金戈的士兵已经将村中大院外三层、里三层严严实实地围住,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从这里飞出去。最近两天来,不断有邻村的村民和过路的行脚商人进村竭脚或者讨水喝,都无一例外地被关进了大院里。 桃花村,已经成为只许进不许出的监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风雨欲来 汶县,田绍官邸。 华灯初上,田绍正搂住小妾纤细的柳腰轻轻一用力,小妾轻盈的娇躯便已经横陈在田绍的大腿上,田绍淫/笑着低下头来,以口鼻使劲地拱入小妾两腿幽谷之处,幽谷内有晶莹剔透之水,缓缓溢出,田绍伸出舌头,轻轻舔下,霎时间小妾“嘤咛”一声,媚眼如丝的瞥了一眼田绍,牵牵小手,探入田绍胯下,握住那坚挺~ 忽有亲兵匆匆而来,闻听房内异样声音,霎时间止住脚步,于门外喊到道:“将军,桃花村急报,似有盗匪出没~” “哼~” 只听房内田绍重重冷哼一声,“现在大敌当前,嘶~本将军哪还有闲功~功夫~管这些破事?” 亲兵道:“可是~” “嗬嗬~” 房内传来田绍异样声音,随即只听一声厉声喝道:“还不退下!” 亲兵无奈,只得拱了拱手,说道:“如此,小人告退。” 房内空气中散发着靡靡之气,只见一脸魅色的小妾,那牵牵小手在田绍的坚挺如柱之上,越动越快,倏忽之间,田绍满目狰狞,猛地将小妾盈盈小嘴摁在坚挺之上~ “嘶~” “咳咳~” 田绍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如触电一般,精华洪水涌入小妾的嘴里,一时不查的小妾咳嗽两声,片刻之后,小妾抬起头,媚眼如丝的撇了田绍一眼,嘴角滴下的精华,好一副靡靡之象~ “嘿嘿~” 田绍满脸/淫/笑,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小妾雪白的玉臀之上,留下了清晰的五指印记,淫声道:“小骚蹄子,把屁股抬起来,老爷让你知道什么叫嘴上功夫~” “老爷~” 小妾嘤咛之声,欲拒还迎的崛起雪白的屁股,幽幽深谷中,早已蜜汁溢溢而出,恰在此时,房外再次响起匆匆的脚步声,紧跟着传来亲兵的急报声,田绍霎时间脸色一怒,大手再一次落在小妾雪白的玉臀之上,狠声道:“浪蹄子,等着老爷回来!” 说罢,田绍穿了衣服,走出门外,阴郁的目光落在亲兵的身上怒声道:“何事?” 亲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疾声道,“将军,营村以北两百余里处发现贼军行踪。” “什么!?”田绍大吃一惊,厉声道,“贼军已经进至营村以北两百里处?营村囤积着为数不少的粮草,岂能让贼军得手?” 饶是田绍早的阳仪吩咐,严防贼军偷袭,然黄巾军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无声无息就逼进到了营村以北两百里处,若不是他早有防备,多派了斥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贼军有多少兵马?” “约有两千铁骑~” “两千骑兵?只有区区两千骑兵就敢长途奔袭数百里,偷袭我军重兵把守的坚城要寨!?看来这支骑兵是贼军最为精锐的黄巾铁骑无疑了。” 田绍说此一顿,疾声道:“立即传讯徐刚将军,可早做准备。” “诺!” 。。。。。。。。。。。。。。。。。 营村以北,坝上。 夜色如墨。 密林深处,徐刚率领着汶县近乎半数的兵力埋伏于此,一匹匹快马,不断的冲进密林,将黄巾军军的最新动向流水般送到徐刚面前。 “。。。。” “。。。。” “敌军进至营村北二十里处突然停止前进,就地休憩。” “嗯?”徐刚跨骑马背上,凝声道,“敌军突然停止前进?” 探马应道:“正是。” “难道敌军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军在营村的安排有破绽?”徐刚蹙眉凝思片刻,犹疑不定道,“难道敌军在故弄玄虚?不过贼人纵使狡诈,怕也难以发现我军行踪~” “报~~”徐刚正惊疑不定时,又有探马疾驰而来,将最新的消息送到,“将军,敌军突然掉头往辽水而去。” “什么?”徐刚失声道,“敌军掉头奔袭辽水?” “将军出兵吧。”有小校急上前劝道,“怕是贼军已经发现了我军的踪迹,请将军下令追击吧~” “不可轻举妄动。”徐刚摇头道,“我军藏匿于密林之中,贼人定然不会知晓,只怕是在故弄玄虚,传令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 。。。。。。。。。。。。。。。。。 无虑,公孙康营寨。 公孙度大马金刀的居于主位之上,威严的眸子掠过公孙康、加优居二人,沉声道:“康尔,目前战况如何?” 公孙康起身,踏前一步,抱拳道:“贼军与我军交手互有胜负,不过近日来,贼军皆是死守大营,少有出战!” “嗯!?” 跪坐公孙度下首的阳仪,闻言眉头微蹙,疑声道:“贼众我寡,贼军焉能不出战?莫非事有蹊跷?” 加优居眼角余光掠了公孙康一眼,说道:“少爷勇猛过人,于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贼军亦是胆寒,故此方避战不出~” 好一记马屁,公孙康悠悠然道:“那里,主要是父亲率领大军前来,敌军为之胆寒~孩儿明日请战,为父亲立首功!” “好!”公孙度眼含笑意道,“明日我儿搦战,为父倒要看看贼首张宝有何胆量入寇我境!” 。。。。。。。。。。。。。。。 扶犁。 戏志才于城头负手而立,抬首仰望漫天繁星,倏忽之间,眼前浮现起张宝冰冷的神色,狼一样的眸子里流露出疯狂而令人心悸的神色。 “军师,公孙度仗着地利,欲要在无虑与我军决战,境内兵力必然空虚,本将军意欲率兵偷袭其粮草囤积之处,汶县~” 戏志才道:“公孙度纵横辽东多年,非是昏庸之主,屯粮之地乃是其紧要之处,主公不可大意啊!” “军师放心,汶县内早有我军细作于内,必然不会有失!”张宝眸子中掠过一道寒光,沉声道,“不过低技能既然欲要在无虑与我军交战,军师亦不必担忧,只管出战便是。但是不可让敌军知晓,本将军不在营中!此次袭营,本将军只率领两千铁骑!” “军师!” 一把低低的唤声将戏志才从沉思中唤醒,霍然回头,俞涉那熊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戏志才身后,戏志才眼角深处悠然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俞将军何事?” 俞涉抱拳沉声道:“我军细作汇报,公孙度已然率领大军进驻无虑!” “嗯!?公孙度领兵来了?”戏志才眸子里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凝声道,“公孙度既然来了,明日必然邀主公答话,然主公正行军汶县!一旦被公孙度瞧出破绽,主公危矣!” 俞涉神色一凛,急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戏志才负手与城头来回踱步,霍然挥回首道:“俞将军,速速前往军中挑选与主公相像之人,不管是身材还是相貌,统统找来,为今之计只能找人假扮主公,以解燃眉之急!” “这~” 俞涉犹豫道,“这能行吗?” 戏志才咬牙道:“不行也得行,能撑多久是多久!” 俞涉抱拳应声道:“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某乃常山赵子龙 黄巾校场,狂风瑟瑟~ “呜呜呜~~” “咚咚咚~~”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激越至令人窒息的战鼓声中,一队队全装惯带的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校场上列阵,黝黑冰冷的铁甲汇聚成一片翻腾的黑焰,一排排锋利的长枪直刺长空,映寒了幽黯的苍穹~~ “唏律律~~” 一骑如风、疾驰而来,奔至阅兵台下始狠狠地一勒马缰,雄健的坐骑顿时人立而起,昂首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长嘶,两只硕大的铁蹄腾空一阵乱踢。波才身穿黝黑色铁甲,威风凛凛地跨骑在马背上,猎猎朔风荡起身后玄色的披风,啪啪作响。 “咚~” 腾空的铁蹄狠狠踏落,重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锤在黄巾士卒的心坎上,霎时间所有人的眸子仅仅追随着那道魔鬼般雄壮、野兽般狂野的身影~~ “呛啷~” 金属摩擦发出的刺耳声中,波才缓缓拔出腰间利剑,高举头顶,锋利的尖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神情冰冷的波才厉声嘶吼,“黄巾无敌~” 猎猎朔风荡起阅兵台上顶那杆血色大旗,激荡的旗面不停地发出“哗哗”的声响,倏忽之间所有人似乎看见“张宝”那雄伟的身躯肃立于大旗之下! 校场上的的三军将士刹那间摇举着兵器,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士兵们嘹亮的号子声响彻云霄,边喊边以手中的长枪顿时,发出整齐划一的撞击声,令人窒息的杀气在校场上空激荡翻滚、久久不息。 “张宝”手中钢枪直指虚空,猛然斩落,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凛然噤声,嘹亮激荡的呐喊声便像是被人以刀切断般嘎然而止,成千上万双杀机流露的眸子却顷刻间聚焦到了“张宝”身上。 隐身于“张宝”身后的戏志才,锋利的目光投向跨骑马上的波才身上,恰迎上波才投来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 波才点头,森然的钢刀再次高举头顶,炸雷般的怒吼声响彻天际:“传令,出战~” 。。。。。。。。。。。。。。。。。 公孙度大营。 闻听黄巾号角声起,公孙度顿时神色一振,霍然起身,冷声道:“贼首张宝要出战了吗?本太守倒是要看看他张宝凭什么敢犯辽东之境!” “主公,请准许末将出阵搦战,末将定斩的贼首献于主公帐下!”公孙度话音落下,骁将吕燕立即抱拳厉声请命! “准了!”公孙度一甩披风,朗声道,“传令,击鼓点兵、准备出战~~” 公孙度一声令下,大营便如沸腾起来一般,人声鼎沸,一队队兵甲森严的士卒从辕门里开了出来,离黄巾大营三里射住阵脚。 但见黄巾大营,一队队铁甲狰狞的黄巾士卒也汹涌而出,在公孙康大军正面针锋相对地摆开了阵势~~ 三通鼓罢、两军阵圆。 公孙度在柳毅、加优居等诸将领陪同下,身穿大叶青铜甲,头戴青铜荷叶盔,驻马于阵前,以手中马鞭遥指黄巾阵营,朗声道:“黄巾张宝何在?” 。。。。。。 黄巾阵前,隐于铁甲之内的“张宝”闻听敌军主将喊叫,面上浮现担忧之色,转头对戏志才道:“军师,您看~” “敌军主帅叫阵,主公若不露面,恐有损士气,故而用汝假扮主公。”戏志才眸子里掠过一道凝重的神色,沉声道,“然公孙度非是常人,汝切记不可露出破绽。你只需于阵前,远远露一面即可!” “诺!” “张宝”点头回应,双腿轻轻夹住马腹,战马缓缓驰出阵外,波才、俞涉、程远志等诸位将领紧跟其后~ 。。。。。。 公孙度惊疑的目光中,黄巾军前排铁甲狰狞的步兵如浪潮分拨,分开一条道路,一杆大旗鬼魅般的出现,迎着猎猎塑风招展,上绣“黄巾无敌”四个斗大的字,血色大旗下跨马傲立一员大将,朔风吹荡起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公孙度眸子里霎时间掠过一道寒芒,轻轻纵马上前,手中马鞭直指“张宝”,厉声道:“尔等逆反之贼,焉敢入寇我辽东地界?本太守率大军来此,挥手之间,尔等皆为齑粉也!尔等还不快快早降,以免受那身首分离之苦矣!” “张宝”跨骑马上,不知如何作答,随即厉声道:“公孙度,休要狂妄,本将军天兵到此,休要猖狂!” “哼~” 公孙度冷哼一声,回首厉声道,“吕燕,出阵搦战!” 战马嘶鸣声中,吕燕早已跃马挺枪,出阵来,引枪厉骂道:“辽东吕燕在此,贼首张宝还不快快前来受死~~” “受死~” “受死~” “受死~” 公孙度阵中,辽东大军三呼响应,声势震天,俞涉勃然大怒,拍马舞刀,出阵直取吕燕。 。。。。。。。。。。。。。。。。。 虎牢关。 一连数日,从正午到日暮,袁绍大将颜良、文丑,青州刺史孔融部将武安国,杨州刺史袁术部将纪灵等十六员关东名将皆被吕布斩落马下,刘备见吕布厮杀半天想必人困马乏,以为有机可趁,便不顾关羽、张飞的阻拦,挥剑来战吕布。 吕布正杀得兴起,抖擞精神又来冲杀刘备。 两马相交只一合,刘备便被吕布挑飞了手中利剑,吕布反手一戟扫中刘备背心,将刘备背甲护心镜扫成粉碎,刘备口吐鲜血、魂胆俱寒,急拍马往本阵败走。吕布如何肯放过,急催动赤兔马来追。 赤免马本是西域名驹,日行千里、迅疾如风,刘备胯下却是普通战马,怎及赤兔马神速?奔行不到数十步,吕布便堪堪迫近刘备身后、手起一戟照着刘备背心刺来! “吕布匹夫,休要伤某主公性命!” 眼看刘备就要丧命之时,吕布陡然听到前方一声大喝,旋即又是瓮的一声弦响,惊抬头,只见寒光一闪,一支足有拇指粗的狼牙羽箭已经掠空射至,直取自己咽喉!见羽箭来势迅疾、隐隐带有破空之声,吕布不敢掉以轻心,急以方天画戟将之挑飞。 及挑飞羽箭再欲追赶刘备时,刘备早已拍马奔归本阵。 吕布正自恼火时,以及在关羽、张飞惊疑的目光中中,刘备本阵中早已经飞出一员小将来,借着苍茫的暮色,只见来将白袍白甲、白马银枪,生的更是唇红齿白、面如傅粉,在夜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潇洒不群、卓尔不凡,十四镇关东军阀见了,不由齐声喝采! 吕布见来将气宇轩昂,不由震声喝道:“来将通名,某戟下不斩无名之辈。” 白袍小将勒住白马,挺枪虚指长天,朗声喝道:“某~~常山赵云是也!” 虎牢关上,董卓见吕布厮杀半天,唯恐吕布人困马乏、遭关东军暗算,急忙鸣金收兵,吕布于关下听到鸣金声,不敢抗命只得径直奔归关上而来,白袍小将赵云冷眼旁观,也不追赶。 吕布上得关来,意犹未尽地问董卓道:“孩儿正杀得痛快,义父何故鸣金收兵?” 董卓抚髯笑道:“吾儿不可恋战,待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战不迟。” 吕布无奈,只得作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张宝想干什么 联军大营,刘备帐中。 刘备满脸焦急的负手于帐中来回踱步,急切的目光不时的掠向大帐入口处,凤眼微眯的关羽手捋长须劝道:“大哥休急,三弟若寻得赵云,必然火速来报~” 简雍点头道:“二将军所言不错,主公且歇息片刻~” 刘备摇摇头,立于帐中,沉声道:“二弟,宪和,今日于阵中救下备之小将,于情于理备都要将之寻到,一者可当面谢救命之恩。二者备生平大志只为匡扶汉室,若有此猛将加入,汇合二弟、三弟之勇猛,驱赶董卓,不复难矣!” “大哥~” 张飞独特的嗓门在帐外响起,刘备霎时间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张飞早已大步踏入营中,身后正跟随着一名白袍小将! 那小将铺一入营,抱拳行礼道:“小人赵云,参见将军!” 刘备满脸喜色奔上前去,拉住赵云的手,朗声道:“赵云兄弟务要多礼,今日虎牢关下,幸得赵云兄弟相助,否则备早已丢了性命也!” 赵云谦逊道:“将军过谦了,二将军、三将军皆万人敌,若非小人离得近,哪里轮的上小人出手!” “欸~赵云兄弟休要过谦!”张飞大声道,“俺老张与二哥,虽不惧吕布,然大哥性命垂危之际亦是不急出手,幸得赵云兄弟及时出手,才救得我大哥性命!” “不错,备对赵云兄弟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也!”刘备郑重的说道,“不知赵云兄弟可肯随备匡扶汉室?” 赵云略微沉吟,抱拳道:“将军,小人乃是为寻找老母而路过此地,待寻得老母,在前来将军帐前效命如何?” “这~” 刘备眉头微蹙,正欲劝说,简雍忽然站起身来,笑道:“主公,赵云兄弟与吕布一战,想来腹中饥饿,何不何不设宴款待一二?如此也是为答谢赵云兄弟对主公的救命之恩!” “对对~宪和说的是!” 刘备一拍额头,懊恼道,“来人,摆宴,备今夜与赵云兄弟痛饮一番!” 。。。。。。。。。。。。。。。。。 汶县郊外,桃花村村。 趁着夜色的掩护,一队黑压压的人马突然从村中开出,向着北方的汶县城汹涌而去。 一名窃贼刚刚从邻村偷了两只肥鸡,陡然撞见这样诡异的一幕,不由吓得弯腰缩进了路边的草丛里,正探头探脑地张望时,只听“咻”的一声,黑暗中射来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冰冷地洞穿了窃贼的咽喉。 。。。。。。。。。。。。。。。。。 汶县,田绍官邸。 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可此时的田绍却睡意全无,连小妾的挑/逗也没兴趣,他正在紧张地等待营村的消息!正等得不耐时,忽闻南门外杀声震天,田绍心中吃惊,急奔出户外张望,但见南城门方向火光冲天,已经映红了半边天。 杂乱的脚步声中,有一队亲兵冲进了后院。 田绍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亲兵队长道:“将军,城中有人暗通盗匪意欲洗劫全城,现在贼兵已经杀进南门了!” “盗匪?”田绍大怒道,“区区盗匪也敢来汶县闹事?当真是活腻了!传令,让驻于城北大营的军队立即赶赴南门镇压。” 。。。。。。。。。。。。。。。。。。 营村,坝上密林。 又有探马疾驰而来,疾声道:“将军,敌军杀奔汶县去了。” “什么?杀奔汶县去了?”徐刚的神色阴晴不定,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冷厉,“贼军难道在故布疑阵?一会南,一会北,现在又往汶县去?待会是不是又杀奔回来?” 。。。。。。。。。。。。。。。。。 汶县,田绍官邸。 一个时辰过去了,可城南的喧嚣声和喊杀声不但不曾平息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田绍不由勃然大怒,疾声道:“来人。” 两名亲兵闪身而入,双手抱拳道:“将军。” 田绍张开双手,厉声道:“替本将军更衣、披甲!” 亲兵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替田绍更衣披甲,田绍刚刚披挂整齐,忽见帐下一名小校已经浑身浴血,神情狼狈地闯进了大厅,向田绍道:“将军,这伙盗匪很是勇猛,派去镇压的弟兄们吃了大亏呀。” “什么!?”田绍怒声喝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一群精兵居然还干不过一群盗匪?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将军,这伙盗匪和一般的盗匪不一样哪。”小校急道,“这伙盗匪不但装备精良,而且武艺高强,排兵布阵、颇通兵法,虽然只有百余人,却进退有度、攻守自如,可谓训练有素,小人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盗匪。” “胡扯,一群盗匪懂什么行军阵法?区区百余人纵使懂得兵法又如何?”田绍喝斥道,“去,再从城北大营调两千兵马前来,这一次本将军当亲自出马,哼,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校不敢再争辩,只得灰溜溜地去了。 。。。。。。。。。。。。。。。。。 汶县南门。 郭图一袭青衣,顺着台阶楼登上城楼,翘首遥望前方黝暗的地平线,似乎想从无尽的黑暗中发现一点什么,何曼身披重甲、手执混铁棒,寸步不离地护卫在郭图左右,警惕的目光随时搜视四周,唯恐有所闪失。 汶县城内,长街上的混战已经接近尾声,田绍派来镇压马贼作乱的官军已经基本被杀光,不死的也大多窜进了大街小巷、落荒而逃,现在整个南门已经完全落入了郭图所率精兵的控制。 急促的脚步声中,毒蛇疾步登上城楼向郭图道:“先生,敌军已被击退,我军已经完全控制住城门!” “好!”郭图点点头,眸子里掠过一道阴冷之色,阴声道,“立即拆毁长街两侧的民房,将木板、干柴堆于大街上,再多备引火之物,准备放火。” 张牛角提醒道:“先生,在街上放火只怕不妥,要是火势失去控制很可能会波及全城?” “眼下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一切以主公大业为重。”郭图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凝声说道,“不出半个时辰,田绍必然会回过神来,到时候就会率领守军全力发起反攻,如果不借助火势,我们很难坚持到主公大军到来。” 张牛角缓缓点头,不再相劝。 郭图向肃立一侧的毒蛇道:“速去准备。” “遵命。” 毒蛇答应一声,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声东击西 营村,坝上密林中。??? 徐刚抬头看看天色,幽暗的夜色已经褪去,朝阳已经东升,然而黄巾贼军却仍是毫无踪影,原本信心满满的徐刚内心开始摇动起来。自从两个 时辰前探马回报,黄巾贼军的两千骑兵突然折道杀奔汶县之后,汶县便再无消息传来,徐刚初时还没甚在意,汶县城池坚固,而且还有四千精 兵把守,更有田绍大人亲自坐镇,贼军铁骑纵是再厉害,再狡诈多智也不过是两千不善于攻城的骑兵罢了,难道还真敢去攻打汶县? 然此时眼看天色已明却不见消息回报,不由有些担忧起来。徐刚正担忧之际,林外终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徐刚急忙率领十数员小校从密林里迎了出来,只见初升的朝阳下,一骑快马正从东方天际飞奔而来,马背上的骑士浑身浴 血、神情狼狈,看样子似乎是经过一番极其惨烈的厮杀,见此情景,徐刚不由心头一惊,本能地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徐刚将军~~” 远远望见徐刚,那骑士忽然高声大喊起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慌乱,堪堪冲到徐刚面前,马背上的骑士已然体力不支,从马背上颓然摔 落下来,幸好徐刚眼疾手快,急忙抢前一步将之扶起,定睛一看却是田绍的亲兵队长田二。 “田二!?”徐刚失声道,“你为何如此模样?生了什么事?” 田二居悲声低语道:“汶县丢了,粮草没了,大人他~~他战死了。” “什么?”徐刚大吃一惊,一把抓住田二,厉声道,“汶县丢了,大人战死了,粮草被烧了!?” “嗯。” 田二嗯了一声,再次低声抽泣起来。 “这怎么可能!?”徐刚难以置信地厉声道,“汶县是怎么丢的?大人又是如何战死的?” 田二悲声道:“徐刚将军有所不知,贼军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偷袭营村的粮草,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汶县,以及汶县城中的粮草和大人!呜呜~ 呜呜~我们全上当了!” “全都上当了?”徐刚失魂落魄地自语道,“贼军事先放出了风声,故意露出破绽,让我等以为其目标是营村,如此说来佯攻营村粮草是虚, 奇袭汶县才是实?贼人好手段啊,竟然使出如此毒计!” “不对!”徐刚猛地踏前一步,拎住田二的衣襟将其提了起来,满目狰狞的厉声道,“可是汶县究竟是怎么丢的?汶县有坚固的城池,更有京 兵把守,贼军铁骑纵然凶猛却只善野战而不善攻坚,况且其只有区区两千骑,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攻下陇县?” 田二哀叹道:“将军哪里知道,贼军早已经在汶县城外的桃花村埋伏了百余名精兵,昨天夜里这百余精兵乔妆盗匪,由潜伏城内的奸细接应一 举袭占了南门!一开始,大人以为只是普通的盗匪,便只派了五百军队前往镇压,然却不想这群盗匪不仅装备精良,更是武艺高强,进退有度 ,结果我军被杀得大败。等大人回过神来,率军全力猛攻时,贼军又在城里放起火来,大火挡住了我军的进攻,等好不容易救灭了大火,贼军 的两千铁骑也杀到了~~” 徐刚倒吸一口冷气,脑子里除了心中充满了惊恐,贼军这一招声东击西之计,不仅攻下汶县,更是烧了辽东几乎一半的粮草,主将田绍大人也死了,依着主公的性格如何能饶了自己? 罢了! 徐刚黯然叹息一声,铿然拔出佩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旁边的田二见状吃了一惊,扑过来,一把夺过徐刚手中宝剑,劝道:“将军且不可轻生,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必挂怀。” 徐刚黯然摇摇头,长叹道:“你不懂,贼军一场大火烧了近乎辽东一半的存粮,主公岂能轻饶本将军?如此不如一死方休~” “将军,留得青山柴,不怕没柴烧!”田二眸子里掠过一道厉色,狠声道,“既然主公不能容将军,将军不如另投他处!” “嗯!?”徐刚眸子里流露出犹豫之色,不由低声问道,“如今本将军可投何处?” 田二凝声道:“小人知道海外孤岛,有原泰山太守张举、张纯两兄弟,如今占岛为王,招兵买马,将军何不前往投之,如此岂不是能过的逍遥快活的日子?” “呜呜呜~呜~呜~呜~~” 徐刚正要大答应之际,却想到了自家兄弟,正自犹豫之际,四周骤然响起悠远苍凉的号角声,紧跟着大地在不断的颤抖着~似乎有恐怕的洪荒巨兽撕裂了大地,从九幽地狱中爬出地面~林中正在休息的辽东军将士纷纷色变,尽皆目露惊恐之色! “何处号角声?” 徐刚面色一厉,环顾左右,厉声道,一边的亲兵忽然失声惊叫起来,指着徐刚身后大声喊道:“将军,是骑兵!” “嗯!?” 徐刚豁然回,锋利的目光眺望后方,果然看到空旷平坦的大地上,一大群黑压压的骑兵正向着这边席卷而来,带看清这群骑兵装扮之际,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这群骑兵全身上下连人带马裹在黝黑色的金属中,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冷光,手中直至虚空的钢枪正散的冰冷杀意,即使如此距离,徐刚亦能感受道钢枪传来的森冷之意,顶盔上的那一束樱红的流苏,在骄阳的照耀下艳红如血。 骑阵的正前方,一杆血色大旗正迎风猎猎飘荡,“黄巾无敌”四个大字竟刺得辽东军眼睛隐隐作痛~ 。。。。。。。。。。。。。。。。。 在徐刚目光中,那杆血色大旗忽然迎风重重一顿,大旗后面那黑压压一片、席卷而来的骑阵忽然开始减。 “吁~” 张宝轻轻喝住坐骑,静静肃立在距离辽东军千步之遥处。 “呼噜噜~” “呼哧~” “吭噗~” 此起彼伏的战马响鼻声响成一片,其中还夹杂着铁蹄叩击在大地上出的沉闷声,令人恐惧的的气息在坝上无尽地弥漫,头戴狰狞铁盔的骑兵们,眸子里灼热的目光透过头盔中的窟窿,就像有团幽幽的鬼火在里面幽幽的燃烧着~ 张宝高举手臂,缓缓而前的骑阵彻底静止下来,上千铁骑肃立一片、鸦雀无声,连战马亦出奇地安静下来,不再出任何声音,四野显出诡异的寂静!只有那杆血色大旗,迎着强劲的山风啪啪作响。 一抹冰冷的杀机在张宝的嘴角凝固,眼前这些辽东军在张宝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营村还藏着一批粮草,只要烧了营村的粮草,公孙度存于汶县的粮草尽皆烧尽矣~(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黄巾铁骑再铸辉煌 张宝将钢刀横于面前,灼热的杀机犹如野火般从他冰冷的眸子里燃起,豁然回,张宝将手中钢刀高举过顶,朝阳的光辉洒落下来,照耀在森然的刀刃上,霎时炫起一道耀眼的寒芒。? 顷刻间,张宝嘹亮地嘶吼声响彻云霄。 “黄巾铁骑,有进无退!” “黄巾无敌~” 张宝厉声怒吼,策马而前,同时将手中钢刀往前用力猛然挥落。 “黄巾铁骑,有进无退~~” “黄巾无敌~” “杀~”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霎时冲霄而起,两千重甲铁骑紧随张宝身后,纷纷策马而前。 奔腾的战马汹涌如潮,狂乱的马蹄无情地践踏着冰冷的大地,激溅起无尽地碎草败叶、漫天飞舞。凝重的战马响鼻声、冰冷的铁蹄声,还有骑兵们们狂野的嚎叫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 没有遮天蔽日的滚滚烟尘,只有冰冷的钢刀,锋利的长枪在空中翻腾飞舞,无尽的杀机在天地之间肆虐、喧嚣~ 。。。。。。 “长枪兵,列阵迎敌~~” 回过神来的徐刚,立即凄厉的仰天怒吼,手持锋利钢枪的长枪兵迅官军阵前,两千散着森然杀气的钢枪排成一排,意欲抵挡住黄巾重甲铁骑。然而在滚滚而来的铁骑阵前,却显得如此渺小而又脆弱。 徐刚眸子里掠过一丝狰狞之色,凄厉长嗥:“所有辽东兄弟们,死战不退!” “死战~” “死战~” “死战~” 徐刚绝望、悲情的长嚎感染了三军将士将士,惶恐和不安悄然退去,决死的神色从他们的眸子里燃起,曾经的征讨高丽的热血和激烈再次在辽东军阵中漫延、激荡,所有人厉声怒吼:“死战~~不退~~” 。。。。。。 “嘿嘿,搏命吗?” 张宝森然一笑,将头盔上的鬼脸面罩重重拉下,霎时间整个脸庞便被冰冷的面罩所覆盖,黝黑的眼窟里,有两道冰冷的眼神透射而出。张宝将钢刀交于左手,一支锋利的三棱投枪已经来到了他的右手。 “所有人~~~投枪准备~~” 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张宝凄厉的怒吼,席卷而前的重甲骑士们纷纷刀交左手,从鞍后抽出投枪,竖于耳侧,摆出投掷的架势。 “杀~” 张宝大喝一声,手中投枪恶狠狠地往前掷出,沉重的投枪重重一颤,挟带着“嗡嗡“的颤音,霎时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直取辽东军阵前峙立如山的徐刚。 “嗡嗡嗡~~” 绵绵不息的颤音中,两千支投枪霎时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向着辽东军阵中冰冷地扎落下来~~ “噗~~” 徐刚一刀斩去,意欲格挡激射而至地投枪,可投枪实在是太快了,寒光一闪便已经透体而入,他奋力斩出的刀虽然切中了投枪,却只能将投枪的枪柄堪堪削断,锋利的枪刃霎时刺穿重甲,直透后背。 “啊~”徐刚低头看了眼胸口,悠然惨厉地嚎叫起来。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狂乱,挥刀直取张宝,“杀~~” “唆~~” 张宝手一松,又一支投枪掠空而至。 “噗~~” 寒光一闪,锋利的投枪恶狠狠地扎进了徐刚的胸腔,徐刚疾步前奔的身躯犹如撞了一堵无形地气墙,骤然一顿。 “杀~” 寒光闪烁,张宝拍马杀到。锋利的钢刀顺着投枪的枪柄冰冷地斩击而至,轻飘飘地掠过徐刚的颈项,热血激溅、头颅抛飞。 “轰~轰~” 铁蹄奔腾、钢刀狂舞,狂乱的铁骑挟裹着无可阻挡的威势席卷而至,就像一波滔天巨浪。恶狠狠地撞上了梁东郡坚固的防线,一骑骑裹满重甲的铁骑就像一柄柄锋利地剔骨刀,轻易地剖开了辽东军的阵形,整个战场就像烧开的沸水,霎时一片翻腾。 血光飞溅、惨嚎连连,刀光剑影中,人马翻倒、一片狼藉,天地之间再无别的声音,唯有惨烈的杀伐之音,直冲云霄,激烈至令人窒息~~ “唏律律~~” 战马一声悲嘶,轰然倒地,将马背上地骑兵重重地摔了下来,没等他爬起来,一名辽东军抢上前来,寒光一闪,冰冷的钢刀已经无情地斩落,然而绝望之色用上了这名辽东军的眸子,锋利的钢刀斩在黄巾骑兵重甲之上,火星四溅,却只在狰狞的铁甲上留下一丝刀痕~ “呼~” 激烈的铁蹄声以及战马沉重的响鼻声近在咫尺,这名辽东军还没来得及转身,陡然感到胸口一冷。所有地力量顿时像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整个世界骤然之间安静下来,辽东军的眸子里流露出悲哀之色,回头直直地望着那一骑擦肩而过,骑士手中可怖黝黑的铁戟上,有一串殷红的血珠正凌空洒落~~ “嗬~~嗬~” 辽东军凄厉地惨嚎两声,裹着皮夹的胸腔突然绽裂,激血飞溅中,雄伟的身躯摇了两摇、颓然倒地。 “挡我者~死~~” 典韦炸雷般的怒吼声在战场上空盘旋,灼热的眸子里涌上凛冽的杀机,黝黑的双铁戟高举过顶,在朝阳的金辉中,闪烁着黝黑的钝芒,挟带着狂暴的杀机横斩而至。 “当~” 田二惨嚎一声,双臂顿时软绵绵地垂落下来,手中的钢枪再也拿捏不住,颓然掉落在地。田二胯下战马昂出一声悲嘶、双腿一软仆地跪倒,竟架不住典韦一戟之威! “拿命来~” 典韦厉喝一声,眸子里杀机崩现,催马疾进。 田二亡魂皆冒,昂出一声狼嚎,连滚带爬翻过一丛蒿草,向前疾奔而去。 “典韦!”一声断喝起自身后,将催马疾进的典韦生生喝住,惊回头,只见张宝浑身浴血,犹如从修罗地狱中爬出来的狰狞厉鬼。黝黑地窟窿里流露出森冷地目光,凝声道:“不必追了,正好留着他向公孙度报信~~” 典韦收拢杀气,低下头来,肃然道:“诺。” 张宝阴冷地掠了狼狈而逃的田二一眼,悠然回头,辽东军的抵抗已经冰消瓦解,虽然仍有不少辽东军将士在拼死抵抗,可他们已经被黄巾铁骑分割成无数的小块,再组织不起象样的抵抗了,更多的辽东军却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意思,向着四面八方狼狈逃去~~ 张宝大喝一声:“典韦,带人前往村中,焚烧敌军粮草!” 典韦沉声道:“主公,营村粮草烧之可惜,不如运往我军中!” “不必了!”张宝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道狠辣之色,“粮草虽好,却远远不及公孙度的命重要~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公孙康之死 黄巾军与辽东军正面战场,自张宝离去,戏志才以假作真,找人扮演张宝,公孙度果然未曾瞧出破绽,而后辽东大将吕燕阵前搦战,却被俞涉斩。? ? 公孙度大怒,一连数日猛攻黄巾大营。 两军阵前。 “哈~” “哈~” 黄巾悍将程远志、辽东骁将田诏同时催马疾进,两马堪堪相交。 “哼!” 田诏闷哼一声,手中银枪疾如闪电般探出,直取程远志咽喉。 “呔!” 程远志对田诏刺向自己咽喉的银枪竟是视若无睹,仰天大喝一声,沉重而锋利的钢刀已经毫无花巧地照着田诏的面门劈砍而下,一刀挥出,无比惨烈的杀伐之气便随之而倾泄而出,漫无边际地向着田诏奔涌而来,纵然被田诏一枪洞穿了咽喉,也誓要将蹋顿劈成两片~~ 田诏战阵经验不够丰富,顿时被亡命之徒程远志,以命博命的气势所摄,急回枪硬磕程远志的钢刀,霎时间程远志嘴角垫起一丝兵粮的冷笑,目露狰狞之厉色,此乃无用之功尔~ 瞬时之间,程远志直劈而下的钢刀陡然诡异地一转,田诏勉强回磕的一枪顿时磕空,霎时间心中一惊,就在堪堪失去重心之时,程远志故意劈空的钢刀已然横扫而回,散着森然寒意的刀面,狠狠地拍在了田诏的背甲之上,此乃程远志意欲生擒田诏,然而只听仆的一声闷响,田诏雄伟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晃了晃,双手死死的抓住马鬃毛,竟然没有摔下来~~ “咦~” 程远志惊咦一声,感到有些意外,这势在必得的一扫竟然没能将敌将扫落马下?惊疑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直往前冲出数十步,程远志堪堪勒住战马,急回时,只见田诏正拍马奔回本阵。 “匹夫哪里走,留下命来!” 程远志岂肯轻易放过敌将,大喝一声、策马疾追。肃立阵中观战的公孙康勃然大怒,自恃勇猛,双腿狠狠一挟马腹,拍马舞刀来战程远志,厉声高喝道:“贼将~~匹夫!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嗯!?” 程远志正策马追赶间,炸雷般的怒吼声隔空传来,惊抬头,只见辽东军阵中一员大将挥舞手中杀气盎然的长刀,劈斩而来~ “杀~” 程远志眸子里掠过一道狠辣之色,怒吼一声,不退反进,战马嘶鸣声中,程远志沉重的钢刀与公孙康锋利的长刀狠狠的撞击在一起,金铁鸣击之声霎时间响彻天际,直震得两军士卒耳内隐隐作痛~ “呼~” 程远志狠狠的勒住前冲的战马,回目光落在公孙康身上,目光一凛,心中暗忖敌将武艺不属于自己,当用计杀之,恰见公孙康已经再次挥舞钢刀,挟带着无可匹敌之势,疾驰而来,程远志眸子里掠过狡诈之色,拔转马头径直奔回本阵,公孙康不知是计,策马穷追不舍,边追边高喊道:“贼将,休走,吃某一刀~~” 残阳西斜,恰好将公孙康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冰冷地大地上,程远志忽然低下头来,只见公孙康拍马舞刀地影子正距离自己越来越强,倏忽之间,那柄沉重的长刀已经高高举起、蓄势欲砍~~ 辽东军阵中,三军将士已经爆起震天般的欢呼,皆以为程远志已经必死无疑,唯独柳毅眉头微蹙,忽然之间脸色一变,在公孙度疑惑的目光中,如风一般挥舞钢枪疾驰而出,厉声大喝:“少将军休要追击贼将,小心贼将拖刀之计~” 然而为时已晚,程远志窥准时机,公孙康正欲收刀之际,程远志整个人陡然往后一倒,仰卧在了马背上,手中那柄沉重的钢刀已经疾如闪电般往后刺出,公孙康陡见程远志不可思议地仰面后倒,不由一愣,竟是忘了勒住战马~ 就是这一愣,却葬送了公孙康地性命! 寒光一闪,钢刀锋利地刀尖已经狠狠地戳进了公孙康的咽喉,公孙康雄壮地身躯猛地一颤,两眼死死地凸出,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戳进自己咽喉的钢刀,有殷红的热血顺着钢刀锃亮冰冷的刀面淌下、凄艳夺目~~ 。。。。。。。。。。。。。。。。。 汶县。 “咔咔咔~” 沉重的脚步声中,张宝、典韦、郭图、以及毒蛇鱼贯走入田绍官邸。 郭图阴恻恻的说道:“正所谓欲要斩除患,需剪其羽,如今主公剪除了公孙度臂膀田绍,更是 一把大火近乎烧了其一般存粮,公孙度得知消息,不知要吐几口鲜血!” “如今烧了敌军粮草,又剪除了田绍、徐刚二翼。”张宝目露微笑之色,向郭图道,“若得幽州 ,公则当记头功。” 郭图摇头道:“图愧不敢当。如果没有主公英明决断以及三军将士奋勇杀敌,图纵有通天之能亦 不过手无缚鸡之力之书生,何能为也?” “哈哈哈~”张宝笑了一下,忽然收住笑声,随即对郭图凝声道,“公则以为我军下一步,当如何走?” “我军虽攻下了汶县,主公更是一把火烧了公孙度的粮草。但辽东各郡很快就会知晓我军攻下汶县,届时必然是大军云集,征讨我军。然主公此时麾下毕竟不过两千重甲铁骑,即使加上毒蛇等人亦是最多不过两千四百余人。却无法与之抗衡,所以汶县不可守~” 郭图眸子里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凝声道,“我军皆为骑兵,唯有彻底的动起来,才不至于被敌军围剿!” “嗯!”张宝点点头,回厉声道,“典韦,地图!” 面如厉鬼的典韦从怀中掏出地图,铺展在帅案上,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地图之上,地图带着殷红的血渍,那是敌人的鲜血,不过张宝没有去管它,目光只是在地图上不断的来回游动,忽然之间目光死死的盯住地图某一处~手一拍,头也不抬的沉声道:“公则,你看此处如何?” 郭图阴冷的目光落在张宝手指之处,眸子里霎时间掠过一道精光,连声道:“妙,妙,此处甚妙~太泽山虽地处辽东中部,西接安县、东连屠顾城。然其分支却往北延伸至高显,山中更是林木茂盛,我军可顺着大山直达高显,途径清水、高武南下如巫,如此可绕过公孙度大军,回到本阵也!” 张宝点点头,钢刀一般冷厉的目光落在典韦铁塔般的身躯之上,大喝道:“典韦,传令全军准备行装~”(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主公危矣 虎牢关,董卓大帐。??? 董卓满脸忧虑地向李儒道:“吾儿奉先虽然骁勇无双,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联军中亦不乏武艺高强之人,如若关东联军一哄而上则难免吃亏,不知文优有何退敌良策?” 李儒拈了拈颔下须,沉吟道:“岳父大人不必忧虑,儒已有退敌之策。” “哦?”董卓欣然道,“愿闻其详。” 李儒沉声道:“岳父大人可令奉先、文远两位将军各领一支军马连夜出关,于关东军大营左、右两侧扎下营寨,再于营中堆砌土山,土山之上修筑高橹,以善射之士守于高橹之上,日夜不停地向关东联军营中放箭,吾料关东军必然阵脚大乱,势必被迫后撤下寨,如此则虎牢关安如泰山矣。” 董卓沉吟片刻,忍不住击节道:“妙,此议甚妙,就依文优所言,去安排。” 李儒抱拳作揖道:“儒领命。” 。。。。。。。。。。。。。。。。。 无虑,公孙度中军大帐。 帐内气氛极度的压抑,辽东太守公孙度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杀机,脸上的神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极度扭曲而狰狞,公孙康为其长子,更是其着重培养的接班人,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被贼将斩杀于阵前,心中震怒可想而知。 “主公,下官早就劝过主公,少将军乃是千金之躯,岂可只修武艺而不休德政?”长史李敏起身说道,“下官以为少将军葬送了性命,固然可悲。然贼军势大,却急于求战,而我军兵少,却利在缓战。一旦中原战事了,各郡刺史、太守必不容贼军,定然调兵遣将讨伐贼军,故而下官建议主公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以待时清。” 李敏计策算得上是相当中肯,对公孙度也是忠心耿耿,以绝境之计对付黄巾军,确实是抓住了黄巾军急于攻取幽州的弱点,只可惜公孙度并非雄主,更是在丧子之痛中,怎么可能听从李敏如此言论? “够了!”公孙度勃然大怒,厉声道,“来人!” 两名亲兵按剑昂然直入,厉声道:“在!” 公孙度眸子里杀机流露,伸手一指李敏厉声道:“把这个无君无父之徒拖下去砍了!” “遵命!” 两名亲兵大喝一声,如狼似虎抢上前架起李敏便走,李敏脸色大变,凄厉地高呼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哪~~主公若不听下官之言,辽东必遭灭顶之灾!主公~主公~不可举兵报复啊~” “呛~” 直到李敏凄厉的高呼逐渐远去、再不可闻,公孙度杀机凛冽的眸子掠过众将脸庞,锵然抽出佩剑,转身狠狠下劈,一声闷响,顷刻间将厅中桌案劈成了两片。帐中将领浑身动,公孙度凄厉的狼嗥:“不报此弑子之仇,公孙度誓不为人!来人,传令击鼓,本将军要同黄巾逆贼决一死战!” “报~~” 正当公孙度下令击鼓传令的时候,厅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一颗心便再次提了起来,心忖这次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公孙度暴戾的目光及众人抬头张望时,厅外人影一闪闯入一名汉子。 只见这名汉子风尘仆仆、满脸疲惫,披挂身上的铁甲已经破碎不堪,身上的战袍还带着污黑的血迹,眸子里更是布满了血丝,刚刚闯进大厅便仆地萎顿于地,喘息道:“报~汶县急报~” “汶县?” “汶县!?”公孙度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边的阳仪已经惊叫一声跳了出来,吃声道,“汶县如何了?” 那汉子的目光渐趋散乱,可仍旧挣扎着说道:“贼张宝率领铁骑袭破汶县,田绍大人战死,徐刚将军于营村遭遇伏击,所部伤亡惨重,汶县粮草皆以被贼军所烧~” 话未说完,那汉子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缕污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眸子里仅剩的最后一抹神彩也顷刻间消散~~ “坏了!”阳仪连连跺脚道,“坏了!坏了!坏了!此番祸事至矣,祸事至矣,祸事至矣!!!” 此时回过神来的公孙度,眸子里爆射出骇人的光芒,霎时间脸色酡红一片,“嗬~嗬~”喉咙里出诡异之声,众人急转头视之,公孙度已经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血腥之气霎时间弥漫大帐,同时身躯猛然后仰倒地~ “主公!” “主公!” 柳毅、加优居等诸将慌忙抢上前来,将公孙度扶起,好半晌公孙度才幽幽醒转,脸色煞白一片,眸子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来,几欲昏厥,虚弱的说道:“传令,大军死守无虑。另柳毅可调集北方五万大军沿途追击贼张宝。阳仪,遣人送信高句丽王伯固,率兵前来协助御敌~~” 一条条的命令下达后,公孙度终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在次昏厥~ 。。。。。。。。。。。。。。。。。 黄巾营寨。 贾诩神色焦急、催马如飞,沿着空旷寂静的旷野直奔黄巾大营而来,杂乱的铁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沉闷地蹄声~ 守营校尉见是贾诩,不敢阻拦,任由其纵马疾驰入营。 “主公安在?主公安在!” 堪堪驰抵中军大帐外,贾诩翻身落马,来不及整理已经歪掉的冠带,也来不及擦拭一下满脸的汗水。脚步急促的往帐内而去。恰在此时,一袭白衣的戏志才从帐内迎了出来,冲贾诩抱拳作揖,朗声道:“文和兄~” “志才兄?”贾诩剧烈地喘息了两声,抱拳问道,“主公何在?” 戏志才道:“文和,主公不在营中,早已率领我军铁骑奇袭辽东汶县而去,才奉命坐镇中军~” “唉~~”贾诩摇头长叹一声,击节道,“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没有赶上~~唉~~” 戏志才眉头微蹙道:“文和,奇袭汶县,焚烧敌军粮草,迫使敌军龟缩防守,可有纰漏?” “志才兄,汝糊涂啊~”贾诩叹道:“主公率军奇袭汶县,固然可烧的贼军粮草,然公孙度久居辽东,早已将辽东经营的铁桶一般,各州郡常驻郡兵,一旦得知主公攻陷汶县,必然是各路兵马围困汶县,主公如何能突围而出?” 戏志才脸色一变,其实不是戏志才谋略不够,只是分析角度不同,于军事角度一般来说,焚烧敌军粮草,却能减敌军士气,甚至能让敌军不战而溃败,然幽州的公孙度却不能以常理论之~ 幽州地处边境,乌丸、鲜卑、高句丽皆与其接壤,州内更是民风彪悍,公孙度虽南征北战,征服周边势力,然随时有暴乱的可能,故为除了汶县囤积的粮草,各处亦是囤积着为数不少的粮草,郡兵编制亦是与中原略有不同,兵力以及战斗力皆高于中原各地~故而贾诩才心急如焚~(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张宝的消息 步入中军大帐的贾诩,疾步奔向帐内一副巨型军事地形图,阴蛰的目光来回扫视着地图,转头对戏志才凝声道:“志才兄,主公去了多久了?约定何时返还?” 戏志才沉声道:“主公一个半月以前离开,约定下月月底返还!” “嗯!”贾诩轻轻颔,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沉吟道,“单骑快马大约度能快上一倍,此时公孙度怕是已经知晓汶县的消息了!” “军师~紧急情报~” 贾诩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身穿黝黑铁甲的波才疾步奔入帐内,抱拳凝声道:“见过军师、见过文和先生!” “波才将军,有何急报!”贾诩心中焦急,顾不上客套,急声问道。 波才沉声道:“末将刚刚得到我军细作传来的消息,主公攻克了汶县,斩杀辽东大将田绍,更是一把火将公孙度屯于汶县的粮草焚烧殆尽,公孙度得知消息后,临昏厥前吩咐大将柳毅,调遣驻守边疆的五万辽东军追击主公,更是派遣使者前往高句丽,请求援军!” 戏志才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转向身边地贾诩,问道,“文和兄,你意如何?” 贾诩眸子里亦是流露出凝重的神色,向波才凝声问道:“敌军可知晓主公在何处的消息?” 波才摇头道:“细作并未传来主公准确的位置!不过末将以为主公应当不在汶县!” “嗯!主公麾下仅只两千铁骑,就算攻克了汶县,一旦辽东各处兵马围困汶县,定然守之不敌~”贾诩点头道,“不过公则手中掌握着我军情报系统,主公更非常人,略一分析绝不会死守汶县~” 说此一顿,贾诩皱眉道:“只是主公当往何处去?我等目前为止并不知晓主公位置,即使率军接应,已不知当往何处接应!” 戏志才的眸子来回扫视地图,倏忽之间,眸子中流露出希冀的神色,手指地图某处,急声:“文和兄且看!才以为主公当往此处而去~” “嗯!?”贾诩的目光落在戏志才手指之处,眸子里流露出了然之色~ 波才却皱眉道:“军师、文和先生,太泽山虽直通高显,然正是此处驻扎着公孙度五万大军,主公怎会前往此处?” 贾诩与戏志才相视一笑,转头对波才说道:“波才将军,公孙度虽在此处驻守大军,然主公并不知情。高显地处辽东最北端,往西途径清水、高武南下如巫,正可归还本阵。” “公孙度若不下令调遣那五万大军,主公或可有大麻烦,如今正是天助主公也!”戏志才沉声道,“波才将军听令!” 波才气势一变,浑身散出浓烈的战意,抱拳沉声道:“末将在!” “请将军会同程远志将军,立即率领一万乌丸骑兵沿着清水、高武路线接应主公,切不可有失!” 波才沉声道:“两位先生放心,末将定然将主公安然无恙的接回来~” 。。。。。。。。。。。。。。。。。 虎牢关前,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袁术、曹操、巴祗、孔融、韩馥、乔瑁等各路诸侯齐聚一堂,原本应该高谈阔论的场面,可此时却显得沉闷无比,所有人都目露忧色、神思不属。各路诸侯正相对无语时,忽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小校已经疾步奔入大帐。 “报~~广陵太守张和山阳太守袁遗又败了!” “啊?又败了?” “什么?” “唉,这吕布和张辽还真是难缠啊。” 大帐中的各路诸侯纷纷哀叹出声,事情要从半月前说起,半月前的夜里,吕布、张辽各引一军出虎牢关,于关东联军大营的左、右两侧扎住营寨,与虎牢关互为犄角之势,对关东军大营隐隐形成了钳制态势。 然后,情势的展对关东联军越不利。 吕布、张辽居然开始在营中掘土堆砌土山,又于土山上修筑高橹,又于高橹上布置善射之士,日夜不停地向关东军营内、营外放箭,关东军既无法于营前来回穿梭,又不能出营寨集结操练,连日来不断有士卒死于贼军弓箭之下,当真是苦不堪言。 袁绍当即调兵谴将,向吕布、张辽大营起攻击! 广陵太守张、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兖州刺史乔瑁等六、七路诸侯出兵,却都刹羽而归。 各路诸侯正面面相觑、不敢放言时,谯郡太守曹操忽然感叹道:“我等一十四路诸侯,数十万大军,竟然被吕布、张辽弄得如此不堪,真是奇耻大辱啊~” “吕布、张辽等辈有勇无谋之匹夫耳,何足道哉?”曹操话音方落,南阳太守秦颉霍然起身,奋然喝道,“盟主,本太守愿率麾下精兵,定踏破吕布、张辽营寨!” 一旁的荆州刺史徐缪心中大急,正欲阻止,袁绍眸子一亮,赞道:“秦太守果然是深明大义,本盟主准了!” 一边各路军阀纷纷出言附和夸赞,唯独徐缪满脸苦涩的摇头不语~ 。。。。。。。。。。。。。。。。。 黑水河畔。 张宝静静地倚坐在一颗枯树下,翘遥望远方黯淡的夜空。乌黑的眸子里浮起一缕淡淡地忧虑。受受后世影响,原以为公孙度不过如此,即使经营辽东甚久,也无可惧!按照既定的路线,一路疾驰太泽山,却不想辽东郡国兵战力竟然远远高于中原之郡兵,黄巾铁骑虽然凭着强大的战力,神挡杀神,遇人杀人,可敌人数量之多,远远过张宝所料~ 纵使黄巾铁骑天下无敌,毕竟只有两千人,连日里来的高强度的战斗,已经使得防防御性极强的骑兵开始减员了~最为让张宝担忧的是,由于事先情报的不准确,大军并未携带足够地粮草,一旦在拖延下去,黄巾铁骑包括他张宝,很有可能永远的葬送在这里! 多少精锐都无法击垮的黄巾铁骑,多少次惨烈地杀伐都闯过来了,张宝可不愿意他的两千黄巾铁骑倒在这群杂兵的手上~ “主公~~” 郭图的呼唤声将张宝从沉思中惊醒,回过头来,只见郭图脸有喜色、正沿着黑水河岸急步而来。 “主公,暗卫传来消息!” “哦?” 张宝闻言目光一闪,长身而起。 郭图急步走到张宝跟前,喘息数声,接着说道:“主公,据暗卫传来消息,蒲县派遣大量郡兵追击我军,眼下城内只有五百余人!” “嗯!?真乃天助我也!”张宝眸子里掠过一道喜色,疾道,“公则召集全军准备!” “遵命。”(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欲要趁虚攻城 蒲县,地处太泽山以西,虽不靠近边境,暂无胡人掠夺之险,然蒲县县令曾经跟随大将柳毅纵横高句丽,是一名铁血的军人,自上任以后,大量征集流民,组建军队,将蒲县打造的铁通一般。? 县衙大厅里烛火摇曳、人影攒动,蒲县县令柳铒正在来回踱步,满脸焦虑,都尉魏和、长史彦明与县丞程严侍立一侧,默然相对。 稍顷,脚步声响,一名年轻力壮的小校疾步而来。 柳铒急切地迎上前,问道:“可有贼寇消息?” 小校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摇头道:“快马业已搜遍方圆百里范围,未见黄巾贼张宝踪影!” 柳铒凝声道:“百里无所获!张宝逆贼莫非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长史彦明略一思忖,出列说道:“大人,是否需要知会周边诸县,加强警戒、互通声息,但有贼兵消息,即刻兵追击。” 柳铒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县丞程严忽然沉声道:“大人,贼张宝狡诈异常,目前城中仅有五百余人,若贼军突至恐难以抵敌,不若命大军回防如何?” 魏和不以为然道:“程大人未免谨慎过头了,贼军铁骑固然可怕,然利在野战,至于攻城,恐怕无能为力吧?” 程严道:“非是下官谨慎,实是贼委实过于狡猾,再者既然无贼军踪迹,大军在外已经没了实质的作用,如此不召回作甚?!” 魏和正要反唇相讥,柳铒霍然转头,眸子里的凶光落在二人身上,魏和、程严顿时偃旗息鼓,各自退下,柳铒沉声道:“程严说的不错,大军在外已然无益!魏和,传令大军回防~” 都尉魏和领命自大厅中出来,回看了一眼,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神色,转身隐入黑暗中~ 。。。。。。。。。。。。。。。。。 北风呼嚎,星月惨淡。 幽暗的苍穹下,全身裹在狰狞铁甲中的两千黄巾铁骑,如九幽之中爬出来的厉鬼,悄无声息的正向着蒲县方向埋头疾进,张宝神情凝霜,又黑又亮的眸子如黑暗中的鬼火一般,策马疾驰在队伍的最前面,头戴厉鬼铁罩的典韦恍如修罗一般,策马提戟,如影随行跟在张宝身后。 “格哒哒~~” 呼号的风声中,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张宝眸子一厉,粗壮的右臂高举空中,惨淡的月光下,钢刀闪烁出森然的冷光~埋头疾进的铁骑霎时间勒住战马,无尽的杀气向四周弥漫~张宝翘远眺,借着淡淡的月光,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呼~” 疾驰而来的骑士,狠狠的勒住战马,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赫然是张宝最为倚重的暗卫情报人员,张宝刚到一样的目光落在眼前平淡无奇的汉子脸上,凝声道:“有何消息?” 暗卫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上前递给张宝,沉声道:“主公,这是蒲县中的内应传递来的消息!” “嗯!?”张宝接过羊皮卷,借着月光拆开羊皮卷,但见只有寥寥数语,显然是匆匆写上,然而仅仅是寥寥数语,却让张宝脸色阴沉如水! “主公~”郭图轻轻一夹马腹,幽灵般上前来,心头掠过一片阴云,凝声道:“蒲县传来什么消息?” 张宝神色阴冷,沉声道:“城**应传来消息,县令遣使诸县互通声息,更是下令将大军调回城内回防!” “互通声息?”郭图阴冷如毒蛇的眸子掠过一道冷光,阴声道,“看来这蒲县县令不简单,如此一来我军怕是陷入被动局面!” 说此一顿,郭图忽的阴恻恻的阴笑道:“主公,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将计就计?” “哦?”张宝神色一凝,急声道,“计将安出?” 郭图附耳张宝,顷刻之间张宝眸子里流露出喜色,击节道:“妙哉,妙哉!” 。。。。。。。。。。。。。。。。。 通往蒲县的宽阔平坦的官道上,隶属蒲县的军队,因为没了张宝的踪迹,大军奉命回防县城,在火把幽暗的光芒照耀下,数千大军像潮水一般漫过了官道,顷刻间已经将地上所有的脚印淹没,几乎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细微之处。 只有一名小兵现了从官道转向密林的那一片浅浅脚印,正“咦”了一声想要停下来细看一番,军官的马鞭早已经不客气地落到了他的背上。 “快走,小子,别想偷懒!” 小兵痛哼一声,急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再没心思去管那闲事。 。。。。。。。。。。。。。。。。。 虎牢关。 吕布铁青着脸,悔得肠子都青了,今日的惨败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常情况下,突击八千步军的阵形只需要三千骑兵便足够了,因为更多的骑兵也无法在正面展开,并不是骑兵越多,对敌军的杀伤就越大。 可吕布却最终选择了驱动两万西凉铁骑同时起突击,吕布这么做的用意非常简单,就是要以两万铁骑排山倒海般的突击瓦解掉敌军的抵抗意志。 然而最终,吕布的狡计没有得逞,甚至还酿成了惨祸。不仅没能瓦解联军气势,反而备秦颉军以铺天盖地的弓弩击溃,其实真正死于秦颉军弩箭之下的凉州骑兵并不多,秦颉军只是以弓弩射杀了前面几排骑兵,倒下的前排骑兵形成了障碍,严重阻碍了后续骑兵的突击,才让西凉铁骑独步天下的突击难以挥威力。 虽然凄凉骑兵并没有较大的伤亡,仅仅只是被敌军逼退~连溃败都算不上~ 不过,就算仅仅只是被逼退,这一战也已经严重挫伤了西凉军的军心和士气。更是大涨了关东联军的气势,趁势追杀的关东军如潮水般掩杀而出,不但夺回了弃守的大营,甚至还更进一步,抢占了吕布、张辽扎在虎牢关前的两座大寨。 吕布、张辽被逼无奈,只得引军退入虎牢关上,这一次,袁绍直接驱兵进至虎牢关下,以雄厚的兵力优势将虎牢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堵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郭图之计 李庄,地处距离蒲县百里外,已被黄巾铁骑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下来,偌大庄园已经成了黄巾铁骑的临时军营。? ?? 院子里架起了二十口大锅,十头肥猪已经洗净脱了毛正放在锅里滚煮,浓浓的肉香飘散开来,整座庄园内弥漫着浓浓的肉香气~ 两千骑军十人一组,围坐在二十口大锅前,充满了杀戮的眸子已经转换为对食物的渴望之色,即使他们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两日来野菜的充饥已经到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庄园内,一栋极其醒目的大厅,已然成为张宝的中军大帐,帐内灯火幽幽,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手指不断的敲打在帅案上,出“咚咚”的轻微响声。典韦、何曼两名虬髯大汉,犹如凶神一般,肃立于张宝身后~ 郭图则习惯性的隐于黑暗处,浑身散着阴冷之气,着实让人难以靠近~ “公则~” 张宝冷幽幽的说道,“涿城与蒲县互不同属,就怕柳铒不出兵,就麻烦了~” 郭图毒蛇般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阴笑,阴声道:“主公大可放心,据暗卫所查,涿城是公孙度丈人的故里,而公孙度平日素来敬重内人公孙氏,蒲县县令得知涿城有危,焉敢不出兵救援?” “吱嘎~” 声响处,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一道身影傲然踏入房内,带起的劲风将房中羊脂油灯荡得忽明忽灭。 张宝目光一闪,钢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身材中等,相貌平平,却是张宝最为信任的暗卫领毒蛇,只见毒蛇疾步上前,抱拳道:“主公,蒲县县令已经得到了我们的消息,想必正在点兵遣将前来围剿我军!” “好!” 张宝目光一厉,霍然站起身来,带起的劲风将烛火荡灭,帐中霎时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中悠然响起张宝冰冷森然的声音:“典韦,传令众将,杀奔涿城~” “诺!” 。。。。。。。。。。。。。。。。。 蒲县,县衙。 一名校尉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向坐立不安的县令柳铒道:“大人,有消息了。” 柳铒霍然站起身来,一边侍立的都尉魏和等人也齐刷刷转过脸来,目露振奋之色,像鬼魅一样消失了的黄巾逆贼终于有消息了吗? 柳铒急问道:“黄巾贼军今在何处?” 校尉吸了口气,答道:“我军斥候搜索了百里,终于探得消息,有逃难的百姓躲在荒草丛中,曾见一群全身裹在狰狞铁甲中的骑兵,朝着李庄所在的方向奔去,料想就是张宝所部贼军。” 柳铒神色一凝,问道:“什么时辰?” 校尉道:“大约两天前的傍晚!” “两天前傍晚?”柳铒面色一沉,疾步走到军事地形图面前,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地图,环顾左右道,“如此说来,贼军现在岂非已到涿城地界?” 熟知辽东地理的程严闻言大惊道:“涿城乃是夫人故里,况且兵微将寡,如若遭到贼军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柳铒疾声问道:“诸将听令,传令各部,大军开往涿城~” 。。。。。。。。。。。。。。。。。 李庄。 村口空地处,两千连人带马裹在狰狞铁甲中的铁骑,在呼嚎的朔风中列成了森严的军阵,张宝目光冷冽,策马从阵前缓缓走过,两千将士的目光霎时聚焦在张宝身上,充满了灼热在将士们充满了灼热的眸子里燃烧着浓浓的战意。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从牛犊子裹着厉鬼铁盔的脸上刮过,凝声道:“牛犊子,此次尔等攻涿城实为佯攻,切记勿要恋战,一旦现有大量敌军踪迹,须马上撤离,听清楚了吗?” 牛犊子昂起黝黑的面庞,于马背上抱拳厉声道:“末将遵命!” “嗯!” 张宝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拔转马头,抽出钢刀高举过顶,倏忽之间向着北方狠狠一撩,厉声大喝道:“其余将士听令~~前进~~” “驾~” 牛犊子大喝、策马而前狰狞铁甲骑兵立即分出五百人,紧紧跟随牛犊子身后,汹涌而进,只片刻功夫,便在荒野上汇聚成浩浩铁流,向着南方滚滚而去~~目送大军南去、万马奔腾的雄浑和豪迈,郭图脸上不由掠过一抹潮红,一阵劲风刮脸而过,惊回头,只见张宝策马扬蹄,已然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驾~”郭图狠狠一勒马缰,亦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 涿城。 残阳西斜,一骑如飞风卷残云般冲了过来,骑士双手控缰,策马急驰,脸上满是风尘寒霜,神情疲惫不堪,只有那对乌黑的眸子依然明亮。骑士背后斜挎一卷布帛,布帛上插有一面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快让开,让开!” 守门的军卒见了,赶紧开始驱散城门口的行人,给骑士让开一条通道。 “轰轰轰……” 急促的马蹄踏碎一地烂草,瞬息之间已经穿过城门冲进了北直门。 盏茶功夫之后,蒲县县令柳铒的八百里加急传书已经呈到了涿城县令公孙玄的案头,一名门下小吏小心地解开布帛,将柳铒的亲笔书简缓缓展开。公孙玄放下酒杯,捧起书简一目十行阅过,脸色骤然大变,失声道:“不好,贼张宝已经率领铁骑直奔我涿城而来,这便如何是好?” 时有都尉、兵曹掾恰好在公孙玄府上饮宴,都尉闻言长身而起,朗声道:“大人休要惊慌,贼军不来便罢,如若来了,下官定教他们来得去不得。” 兵曹亦作色道:“下官愿与都尉大人一道破贼。” 公孙玄心神大定,喜道:“涿城有你二人,无忧矣。” 。。。。。。。。。。。。。。。。。 夜色如墨,涿城地界的密林中,铠甲碰撞声中,一群狰狞铁甲骑军,正在漆黑的夜色中,忙忙碌碌的捆绑着一捆捆干柴~ “呼呼~” 一名骑军疾步奔至牛犊子面前,沉声道:“大人,干柴已经准备完毕~” “嗯!”牛犊子眸子一厉,轻轻颔,从地上抓起一捆干柴,翻身上马,急驰而去,顷刻间五百骑军亦是捞起干柴,紧随牛犊子而去~ 片刻之间密林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声东击西 夜色阑珊,涿城内却是火光通明、人头攒动。?? ≠ 涿城县令公孙玄得到柳铒传来的消息,不敢怠慢,加派了数班巡逻队,沿着城墙一刻不停地巡逻,唯恐黄巾铁骑前来偷袭。 公孙玄一边加紧巡逻,一边还连夜组织城中壮丁,以充实守城的力量,虽无大用,却也是能装人数~ 在都尉、兵曹掾以及十数亲兵的护卫下,公孙玄昂然登上城墙,早有守门小校迎上前来,大声道:“小人参见大人。” “嗯~~”公孙玄点了点头,问道,“城外可有动静?” “回大人,并无动静。” “嗯,加强戒备,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遵命。” “咻~” 城门小校话音方落,下一刻,凄厉的破空声自前方无尽的黑暗中响起,公孙玄脸色一变,急闪身时,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早射穿了小校的胸膛,自后胸透体而出的狼牙箭簇上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再看时,小校已经悄无声息的瘫倒在地上~ “咻~~” 又是一声破空声响,又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掠空而至,这一次公孙玄却没来得及躲闪,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再缓缓低下头来时,一截狼牙箭翎正在晚风中微微颤动。 “大人!!!” 校尉和亲兵们凄厉地大吼起来,“快,来人仍火把~” 慌乱中,有士兵手忙脚乱地从城楼上拔来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前奋力掷出,当火把翻滚着掠过夜空时,守城将士们惊恐地现,城门外正有无数的黑影在靠近。 “敌袭,敌~~” 这名士兵的嗥叫声嘎然而止,一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令他再不出一丝声响,士兵吃力地举起双手,死死地抠住自己的咽喉,浑身的力量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 “仆~” 默默无闻的士兵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唆唆唆~~” 黑暗中,密集如蝗的箭雨从城外攒射而至,守在城墙上得守兵们猝不及防,哀嚎着倒了下来,下一刻,无数的黑影从城门外的夜色下冒了出来,借着城门上熊熊燃烧的火光,隐隐可以看清,赫然是无数骑兵正悄无声息地冲了过来,将一捆捆黑乎乎的柴禾扔到了城门外,不及片刻功夫,便在城门外堆起了一座小山。 “敌袭,敌袭!” “弓箭手,弓箭手快上~~” 守城弓箭手迅赶到时,黄巾铁骑早已经呼啸而去,下一刻,前方无尽的黑暗中陡然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倏忽之间,这星星点点的火光已经掠空而起,向着涿城前堆积如山的柴禾堆攒落下来。 “不好,是火箭!敌军要以火攻!”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凄厉地嚎叫起来,“水,快取水来,准备救火~~” “唆唆唆~~” 一排排的火箭漫天攒落,堆积在城门前以及城墙周围的柴禾很快便燃烧起来,熊熊烈焰冲天而起,浓烈呛人的黑烟冉冉升空,涿城的守军霎时间慌乱无比~ 。。。。。。。。。。。。。。。。。 惨淡的月色洒落在大地上,惨淡的月光下,一支万人军队正在埋头疾驰,狂乱的马蹄声惊碎了夜间的寂静~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魏和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魏和目光落在探马脸上,沉声道:“快讲。” “涿城正遭受贼军偷袭,涿城已经摇摇欲坠~” “嗯。”魏和点了点头,眸子深处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疑惑之色,随即转头厉声道,“所有人加前进~” 。。。。。。。。。。。。。。。。。 五百狰狞铁骑肃立在无尽的黑暗中,牛犊子神色冰冷跨骑马上,伫立在阵前,一双冰冷的眸子透过厉鬼头盔眼窟出,流露出幽冷的目光~ 一骑轻轻策马于牛犊子处,骑兵轻声道:“大人,城门前虽火势冲天,然对城墙的损害几乎为零,末将建议趁着敌军慌乱之际进攻,否则等城中敌军扑灭火势,我军仅只五百余人,若想攻下县城难矣!” “不~”牛犊子摆摆手,藏于铁盔内的眸子里流露出狡诈的目光,阴声道,“如你所言,我军仅只五百人,就算趁着火势攻城,亦是无异于以卵击石,咱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攻城~” “呃~” 骑军目露愕然之色,不由的道:“大人何意?” “报~” 一骑自无尽的黑暗中疾驰而来,牛犊子豁然回,只见骑士风驰电掣一般驰道道牛犊子面前,疾声道:“大人,贼军至矣!” 牛犊子神色一厉,转头厉声大喝道:“所有人听令,撤~” “轰轰轰~”随着牛犊子一声令下,霎时间狂乱的马蹄声冲天而起,紧紧跟随在牛犊子身后向着黑暗处急驰而去~ 。。。。。。。。。。。。。。。。。 蒲县,县衙大堂。 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将堂内照的灯火通明,县令柳铒脸色阴沉,坐立不安,负手于堂中来回踱步,县丞程严肃立于一侧~ “程严~”倏忽之间,柳铒停下脚步,微蹙眉头,凝声道,“不知为何,本县令心中颇有不祥之感,如今城中尚有多少守兵?” 程严安慰道:“大人放宽心,城中尚有精兵一千,再者在大人的督促下,城墙早已修建的有高又宽,纵使贼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来攻。况且贼军如今远在涿城境内,大人且放宽心吧~” “嗯!”柳铒点点头,沉声道,“如今之际不必平常,传令弟兄们小心一定要小心谨慎~” “诺~” 。。。。。。。。。。。。。。。。。 未知之幽暗之地,人之鼻息声与战马之呼噜声交织成一片、袅袅不息。 暗红的火光映着一名年轻人冷漠的脸庞,似有两团鬼火在他的眸子里幽幽燃烧,另一名年轻的汉子轻声道:“大哥,我等真要如此吗?对方可是黄巾逆贼~” 此二人赫然是被公孙度处死的公孙昭之子,一名虎,一名豹,当初在公孙度下令灭其族之际,幸得名士刘政相救,方逃脱性命,却不想此二人招兵买马隐藏于蒲县,公孙度更料不到此二人竟然与黄巾军勾搭上了~ 公孙虎脸上流露出狰狞神色,在火光中显得如厉鬼一般,咬牙切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公孙度老儿杀害咱们全家百余口的命,某纵使化身厉鬼亦要饮其血啖其肉!何况与黄巾同谋呼?” 公孙豹眸子里霍然露出仇恨之色,紧紧握住手中钢刀,不在言语~(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塞外激战 胥狼山口,朔风怒号、黄沙漫卷。 山口中央的缓坡上,早已筑起一座坚固的营寨,营寨里旌旗飘扬、枪戟如林,萧瑟的杀气在天地间无尽地漫延。辕门下,高顺表情冷峻,身穿黝黑色狰狞铁甲,雄伟的身躯如苍劲老松迎风肃立,极目远眺山口外一望无垠的草原,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有一道淡淡的黑线正在缓缓蠕动~ 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空气里尽是泥土和风沙的味道,高顺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营寨前的坡地上,三千名骑兵肃立如林、黑压压一片,另一侧却是全身裹在重甲中的八百陷阵营,黝黑的铁甲在于余阳下泛着幽光,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在残阳的照耀犹如燃烧的火焰,直欲迷乱人眼。 在远离中原文明的塞外,官与贼竟然罕见的并肩作战,不得不说在面对共同的敌人面前,公孙瓒与高顺做了正确的选择,否则八百陷阵营亦或者公孙瓒的骑兵纵使是以一敌十,面对着鲜卑铁骑亦是难逃死亡的局面,唯有合兵一处共同御敌,才有生的希望~ 胥狼山往前十里,浩瀚如海的大漠上,三万鲜卑铁骑汇聚成庞大的骑阵,密集如蝗漫卷而来,冰冷的塞外大地倾刻间被一大片灰褐色的人潮所覆盖,滚滚烟尘自鲜卑骑兵阵后漫卷而起,渐扬渐高,直欲遮蔽整个天空。 鲜卑阵前,大王蒲头身披华丽的皮甲,手执象征王权的权杖,半躺在舒适的敞篷式马车上,正微眯双眼,极目眺望,前方雄伟的山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山口中央凸起的缓坡上,居然筑起了一座营寨,营寨上空旌旗飘扬。 几千汉军肃立在缓坡上,黑压压一片、阵容森严。 蒲头眸子里杀机流露,区区几千卑微的汉人,竟敢阻挡鲜卑铁骑的兵锋?轲比能也够无能的,被几千汉人围困。如今要不了多久,这群卑微的就将成为西部鲜卑勇士的刀下亡魂。 倏忽之间,蒲头高举右臂。 “大王有令,全军停止前进,结阵~~结阵~~” 数十骑传令兵从蒲头的马车边疾驰而去,将蒲头的命令迅传达下去,汹涌而前的鲜卑骑阵逐渐停住脚步,距离山口千步之遥处向两翼缓缓展开,就像蝗虫漫卷过草地顷刻间将山口外浩瀚的大地遮蔽。 目睹鲜卑骑兵吞天噬地的强大骑阵,再看看前方缓坡上,汉人军队那点可怜的骑兵以及步兵,蒲头不由豪情万丈,铿然道:“吹号、击鼓,准备进攻~~” 一支支硕大的牛角号被抬了起来,直指长空,一名名袒胸露腹的鼓手也爬上了鼓架,粗壮的胳膊上暴起蚯蚓般的青筋,手中握紧了那两支沉重的鼓槌,照着那大如车盖的战鼓上狠狠地捶了下去。 “咚~” 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鼓声,直如直接敲在鲜卑勇士的心脏上,令人热血沸腾,灼热的杀意开始从每一名鲜卑士兵的眸子里倾泄出来,战鼓起、刀兵举,展示鲜卑勇士勇气的时刻至了~ “咚咚咚~” “呜呜呜~” 激烈的战鼓声与悠长的号角声绵绵而起,交织成一片,浓烈的肃杀之气在山口内外激荡,在天地之间弥漫~ “步度根!” 蒲头一声大喝。 步度根策马而前,出阵两百步挽弓搭箭,遥指长空,四石硬弓缓缓张开、直至张如满月,锋利的箭簇遥指前方缓坡上的汉军营寨,旋即右手一松,只听嗡的一声,搭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 “咻~” 锋利的狼牙箭瞬息之间划过长空,带着锐利的尖啸飞临汉军营寨,寒光一闪,只听笃的一声,扎进辕门上的木扶手足有数寸,中箭处距离高顺与公孙瓒竟只有数步之遥。公孙瓒脸色一沉,如此远的距离,竟然还有如此穿透力,这名鲜卑射手的臂力可谓恐怖! 鲜卑人中多擅射,此言果然不假!不过自己麾下的骑兵骑射亦是不输于鲜卑~ 公孙瓒转头看向高顺,沉声问道:“高顺将军可知蛮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顺神情冰冷,浑如一块顽石,闻言缓缓摇头,此时却有一名骑军策马而前,恭敬地对二人道:“两位将军,这是鲜卑人在向我们示威,意思是要我们放下武器投降~~” “投降?”高顺重重的冷哼一声,把手一张,冷如冰霜的喝道,“弓来!” 早有亲兵将铁胎弓送到面前,高顺伸手抓过,又从箭壶里抽了一支羽箭搭于弦上,深吸一口气,胳膊上的肌肉猛地鼓起,在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中,足有五石挽力的铁胎弓已然拉满。 “咻~” 高顺手一松,锋利的狼牙箭脱弦而出,瞬息之间掠过战场上空,直射鲜卑阵中,笃的一声深深地扎进了蒲头马车的车辕上。 “好!”公孙瓒大喝一声,“高顺将军好箭法!” “嗷~” “嗷~” “嗷~” 二人身后的三千骑军以及八百陷阵营,高举手中兵器,高声呐喊,声势滔天~ 反观鲜卑阵前,蒲头的神色一片寒凉,肃立蒲头身边的步度根更是目光凛然! 鲜卑人素来自负武勇、天下神射,没想到汉人之中竟也有如此箭术高手! 蒲头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雄壮的身躯从马车上霍然站起,强壮的右臂高举过顶、往前狠狠一挥。 “先上一千骑,进攻~~” 浩如烟海的鲜卑阵中立刻分出一千骑兵,嚎叫着冲杀过来,汉军阵前,高顺目光冷肃,与公孙瓒对视一眼,随即右臂悠然举起,肃立高台上的传令兵霎时举起手中的蓝色令旗,迎空使劲地挥舞了两下! “吼~” “吼~” “吼~” 瞬息之间,嘹亮到令人窒息的号子声惊雷般响起,千步之外的蒲头竟然被被震得气血翻腾,忍不住从心头涌起一股战栗,惊眼望去,只见汉军铁骑让开的通道里,一支铁甲森森的精锐步卒正呼嚎而出,黝黑的重甲在残阳的照耀下散出令人心悸的的寒芒,无尽的肃杀之气在汉军阵中四处弥漫~~ 一名魁梧大汉身披重甲,疾步奔行兵阵最前,将手中钢刀奋力高举过顶,倏忽之间,凄厉的长嚎响彻长空。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那汉子吼一声,身后千余精锐步卒便回应一句,声可穿金裂石,视生死如无物,视金戈铁马如草芥的无尽豪迈气息,随着将士们嘹亮的号子声烈烈弥漫,公孙瓒的眸子霎时变得灼热起来,倏忽之间,眸子深处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转头对高顺森然道:“高将军陷阵营真乃精锐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张宝主力究竟在何处? “嘶嘶嘶~~” 鲜卑阵中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步度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竟然全身都裹在厚厚的铁甲里? “嗷~~” 带头冲锋的鲜卑将领一声大喝,身后汹涌而前的一千鲜卑骑兵纷纷绰刀在鞍,从肩上卸下角弓,挽弓搭箭,霎时间,锋利的狼牙箭从鲜卑骑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向着陷阵营阵头上狠狠地扎落下来~ “咻咻咻~~” 狼牙羽箭密集如蝗,从天而降~ “叮~” “当~” “噗~” 锋利的狼牙箭无情地攒射在陷阵营的重甲上,滚滚铁流中顿时响起一片清脆的撞击声,密集如蝗的箭矢竟然纷纷弹开,汹涌而前的陷阵营竟是丝毫不受影响,宛如无可阻挡的滚滚铁流般的冲势竟丝毫未曾受阻~ “吼呀呀~” 鲜卑将领大吼一声,嗔目欲裂,抖手弃了角弓,从鞍后抽出弯刀,往前狠狠一挥,身后的一千鲜卑骑兵顷刻间像野狼一样嚎叫起来,纷纷绰回弓箭,反手拔出弯刀,向着陷阵营狰狞铁甲迎面冲来~ “轰~” 汹涌对进的八百陷阵营与两千鲜卑骑兵终于无可阻挡地撞击在一起,霎时间璀璨灿烂的血花,战场上一片人仰马翻,金属撞击声、战马惨嘶声交织成一片。?? 仗着狰狞铁甲护身,黄巾军手中闪烁着森然杀意的钢枪以及锋利的钢刀成了鲜卑人挥之不去的可怕梦魇~ “噗噗~” 锋利的钢刀轻易地剖开了鲜卑骑兵的坐骑,八百陷阵营以高明为,形成的冲阵就像一浑身长满獠牙的铁甲巨兽,对迎面冲来的鲜卑骑兵进行了无比惨烈的杀戮,一骑又一骑的鲜卑战马惨嘶着倒地,将马背上的鲜卑骑兵掼落马下,然后又被汹涌而进的铁蹄践踏成肉泥~~ “啊呀呀~” 一名鲜卑骑兵嚎叫着,手中弯刀劈裂了长空向着一骑黄巾军的肩膀斜斩而下。 “当~” 锋利的弯刀狠狠地斩击在黄巾军肩膀处的吞甲兽上,顿时出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鲜卑骑兵预期中血光飞溅的情景并未生,那名士兵竟安然无恙,且反手一刀冰冷地切过鲜卑骑兵的咽喉~ “噗~” 血光崩溅,一抹激血如箭一般从鲜卑人的咽喉标出,几乎是同时,另一名黄巾军神情冷漠反手一枪,刺中了鲜卑坐骑的马颈~ “唏律律~” “轰~” 鲜卑坐骑昂悲嘶一声,连人带骑颓然栽倒,霎时溅起漫天烟尘~ 同样的场景在战场上到处上演,装备了厚重铁甲以及锋利钢枪的陷阵营就像是一头头裹满铁甲、浑身长满獠牙的铁兽,根本不是鲜卑人那可怜的皮甲、弯刀所能抵挡,当两军交错而过,原本厚实的鲜卑骑阵已经变得稀稀落落、所剩无几,而且大多身上带伤~~ 反观陷阵营,损失微乎其微。心胆俱寒的鲜卑骑兵再不敢与这魔鬼般的汉军步卒争锋,绕开正面向两翼落荒而逃,绕回了鲜卑后阵。 鲜卑后阵,蒲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千骑鲜卑勇士,竟然被八百名汉军步卒给击败了,而且是惨败!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步卒能够虐杀骑兵了?步卒面对骑兵永远是被屠宰的对象,这是千百年来的常识,然而,血的事实却无情地告诉蒲头,两千骑鲜卑勇士竟然被汉军八百步卒击败了! “嘿!”蒲头狠狠地在车辕上捶了一拳,骂道,“这些卑微的汉人竟敢屠杀鲜卑勇士,待破了山口,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步度根!”蒲头的目光随即落在步度根身上,厉声道,“率三千勇士~杀~” 步度根面色狰狞,正欲出战,驻马肃立一旁拓跋部落年轻的领看了看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建议道:“大王,今日天色将黑,骑兵不利夜战,不如暂且罢兵、待明日再行决战?” “唔~”蒲头看看天色,再看看战场上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无奈的点点头,沉声道,“今日且先绕过贼人,传令,大军后退十里安营。” 。。。。。。。。。。。。。。。。。 幽州,辽东郡,蒲县县衙大堂。 天色已晚,县令柳铒正就着熊熊燃烧的火盘昏昏欲睡,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瞧,却是一名神色慌张的小校急步而入。眼见小校这般情状,柳铒睡意顿消,眸子一厉,沉声道:“何事惊慌?” 那小校深深吸了口冷气,平息一下慌乱的情绪,跪地道:“大人,刚刚探马回报,城北密林现不明骑兵!” “什么!?”柳铒大吃一惊,疾声道,“何处骑兵?有多少人?” “目前暂不知何处骑兵,不过探马黑暗中瞧得不清,隐约见密林几乎有数千骑兵!” “数千骑兵?绝无可能!”肃立一侧的县丞程严疾声道,“大人,主公对于骑兵的掌控一向是极其严格,诸县绝无可能有大量的骑兵,然黄巾铁骑远在涿城,我蒲县城外如何出现大量骑兵?” “啊呀,我们上当了~”柳铒忽然击节,厉声道,“快派人传令魏和,引大军回援!” 一直默默无语的兵曹掾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异色,上前沉声道:“大人,下官以为这不过敌军之计策罢了!” “哦?”柳铒霍然转头看向兵曹掾,疑声道,“且讲来!” 兵曹掾轻轻掠须,沉声道:“诚如县丞大人所言,敌军远在涿城,而这股骑兵又不是我军。下官以为这是敌军故意在密林中,露出破绽,以此让我军探马撞见,为的就是让大人误以为敌主力压境。以此扰乱大人部署,一旦大人下令都尉大人率兵回援,涿城压力骤减,如此则正中敌军奸计也!” “这~”柳铒眉头微蹙,面露犹豫之色,转头看向程严,凝声道,“程严以为如何?” 程严沉吟道:“大人,不如由下官率兵出城一观,若真是敌军主力,城中守兵尚存一千人,更何况还有坚城可以凭据,料能坚守到魏和大军回援!” “嗯!”柳铒轻轻颔,点头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攻陷蒲县 幽幽黑暗中,张宝率一千五百铁骑赶到蒲县城外,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百余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士兵全装贯带,眸子里充满了警惕的目光,搜寻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数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黑暗中,身材略微消瘦的郭图,纵马上前,森然道:“主公,事成矣,蒲县县丞带着五百余人已经出城而去,城中守兵此时仅只五百余人!” 张宝眸子里厉芒一闪,缓缓勒转马头,目光刀一样落在典韦身上,那具硕大的厉鬼面具牢牢的套在套在典韦头上,全身连人带马裹在狰狞铁甲中的典韦宛如厉鬼一般,凶猛的眼神透过厉鬼面具的眼窟直直地迎上张宝冰冷的目光,竟让张宝产生一种错觉,凶星降世。 回过头来,张宝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举起沉重的钢刀,遥指前方蒲县县城,嘹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的风声传遍了每一名将士的耳畔~~ “吹号,进攻!” “呜呜呜~呜~呜~呜” 张宝一声令下,霎时间,嘹亮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先是三声短而急促的,然后才是绵长不息的悠远苍凉的长音,所有骑兵听到这牛角号声,浓烈的杀机已经从他们的眸子里流露出来,一个个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 “杀!” 典韦炸雷般的神像响彻长空,黝黑的铁戟往前狠狠一引~典韦身后,千余黄巾重甲铁骑犹如一股幽黑的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的大地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黄巾骑兵将士纷纷擎出钢刀、紧紧跟随典韦身后,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坐落在黑暗中,宛如魔兽的蒲县。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浦县县城却在飞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黄巾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千余头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敌袭~” “快吹号~” “他娘的敌袭~” “轰~” 几乎是黄巾军的号声甫起,南门城楼上霎时间响起凄厉的狼嗥,慌乱之中,守城小校正要吹号示警时,陡听城墙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连脚下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这声音却是来自城墙之内!城楼上的守军吃了一惊,急转到城墙内侧,攀着女墙往下一看,只见底下城墙脚的一大片土砖已经垮塌下来,纷乱飞扬的尘土中,一伙四五十人的精壮汉子已经手提钢刀冲杀出来,这伙汉子甫一杀出,就立刻兵分两路,一路二十余人直扑城门,另一路三十余人已经顺着登城梯,呐喊着向城楼上杀来。 “不好,城墙里有伏兵!”城楼上,一名小校凄厉地大吼起来,“快保护城门和吊桥,绝不能让敌军夺了城门和吊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如果袭击来自城外,凭这百余号守军虽然无法守住城池,却足以坚持到巡逻兵以及程严出城探敌的援军的到来,可如果袭击来自城内,情况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城墙和护城河,用于抵抗外来的进攻,能够挥很大的作用,可如果用来抵抗内部的攻击,却仅仅是聊胜于无。 从城墙里突然杀出的伏兵,赫然正是毛公孙虎、公孙豹两兄弟率领的麾下。公孙虎人如其名,状若疯虎,充满了烈烈杀机的眸子里流露出猩红的光芒,甫一登上城墙,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钢刀猛然劈向迎面而来的守军~ “扑哧~” 钢刀入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这名守军斗大的头颅凌空飞起,殷红的鲜血四溅,跟随在公孙虎身后的壮汉们,尽皆是公孙家的老人,一个个忠心耿耿,挥舞着钢刀悍不畏死的迎着守军冲杀上去~ “吱嘎~” “轰~” 巨大声响中,城门已经在大开,沉重的吊桥也轰然一声落地~ “杀!” 典韦怒吼一声,策马冲了上去,率先入城。紧跟典韦身后的黄巾重甲铁骑已经已经漫卷成无可阻挡的铁流,带着席卷一切的声势碾压过去~ 。。。。。。。 蒲县城北,当那三短一长,极其诡异的号声响起时,程严率领五百士卒刚刚出城三里,陡然听到 县城的另一端号角骤起! 程严心头咚的一跳,倏然升起一抹阴云,尤其是当城中守军号角声紧接着响起时,程严更是大吃一惊!当下再也顾不得探察敌情了,在马背上厉声大喝道:“停止前进,全军回城!” 。。。。。。 蒲县县衙,后堂。 “呜呜呜~呜~” 柳铒正临窗而坐,就着幽幽灯光,奋笔疾书。虽未与张宝正面交锋,然柳铒却心中不安,正写公文向公孙度请求援兵,正写到一半,忽闻城中号角声响起,心头不由掠过一片阴云,厉声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铒沉声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小吏笑道:“大人不必惊慌,许是县丞大人正点兵回城!” “呼,原来如此~” 柳铒长长地舒了口气,心神方定,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兵曹掾带着数名士卒疾步而入,略微猥琐的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大人不好了!黄巾贼军已然夺了南门,杀奔县衙而来了!” “什么!”柳铒陡闻噩耗,失声道,“黄巾贼军已经夺了南门?” “是的,大人!” 柳铒圆睁双眼,劈胸掠起兵曹掾厉声喝问道:“你不是说这是贼兵的奸计,张宝主力在涿城吗?贼军又是如何夺了南门的?” “大人,咱们上当了,涿城肯定不是张宝的主力。” 兵曹掾哭丧着脸说道,“这张宝甚为狡猾,联络了城中内应,号角一起,伏兵尽出,我军寡不敌众,县丞大人带着五百士卒回来之际,贼军早已经夺了南门杀进城来了!” “你给我滚,没用的东西!”柳铒脸色气得赤红将兵曹掾一把掷于地上,转身厉声吼道,“来人,取我披挂,本县令要。。。” “咕咕咕……” 柳铒话未说完,喉咙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怪响,旋即脸色变得煞白,全身的力气霎时间如潮水一般褪去,艰难的转过头来看着神色诡异的兵曹掾,仰天喷出一逢血雾,跟随着柳毅北征乌丸、西征高句丽无数战场都不曾丧命,如今却丧命在这名小人手中,柳铒神色怪异,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小吏眸子中流露出恐惧之色,战战兢兢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柳铒,视线转头兵曹掾的脸上,只见兵曹掾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小吏心中一颤,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大。。大人。。饶命~啊~” “扑哧~” 一道寒光闪过,小吏斗大的头颅凌空而起,兵曹掾看也不看小吏尸体一眼,径直走到柳铒面前,将柳铒的头颅割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危急迫在眉睫 “当~” “扑哧~” 凶神恶煞的典韦手中黝黑的铁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劈而下,将一名试图顽抗的守城钢刀砍断,铁戟威势不减,竟然生生将这名士卒劈成两段~而后,身上染满了殷红鲜血,宛如地狱修罗恶鬼的典韦,厉声大吼道:“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身如铁塔的何曼,嗔目欲裂,重达百斤的混铁棒狠狠杵在地上,出轰然巨响,藏于厉鬼面具下的脸极度狰狞,振臂怒嚎。???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从长街两端蜂拥而至,全身连人带马过覆盖在狰狞铁甲中的重甲铁骑,将程严和数百郡兵团团围住,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手中钢刀,狼嚎响应。重重围困中,程严脸色苍白,目光散乱,脸上一片血污,早已经没了平时儒雅的气度。程严身边,数百郡兵个个体如筛糠、心胆俱寒,乌合之众的绵羊变成恶狼了,世道真的变了。 “轰轰轰~” 黑暗中出来铁蹄蹋击大地轰鸣声,数名骑兵自县衙方向疾驰而来,张宝豁然回,赫然是暗卫领毒蛇~ “唏律律~~” 疾驰而至的毒蛇狠狠勒住胯下战马,战马昂长嘶,嘹亮的嘶声响霎时响彻长街,马背上,一身铁甲的毒蛇傲然高举手中钢枪,程严急转头视之,枪尖上赫然挑着柳铒的头颅,柳铒的两眼兀自圆睁,表情诡异,有殷红的鲜血正从斩断的颈项淅淅漓漓地滴下。 “大人~” 程严嘶吼一声,猛地感到眼前一阵黑,气血翻涌下一头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当!” 程严人未落地,手中的钢枪率先着地,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眼巴巴等着主将下令的郡兵将士们长出一口气,然后忙不迭地扔掉了手中兵刃。 。。。。。。。。。。。。。。。。。 “嘭!” 壮硕的典韦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房门重重踹开,躲在门后偷窥的一名小吏躲避不及,被弹开的门扉撞得当场倒飞出去,一头撞在身后石墙上,只听噗的一声,一颗脑袋已经像西瓜般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溅了一墙。 在何曼、郭图的护卫下,张宝昂然直入县衙大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放眼望去,只见屋里火塘燃的正旺,站在门外都能感到熊熊暖意,紧挨着火塘一名无头的尸体倒在仰卧在地上,想必是被割了头颅的柳铒了~ 脚步声响起,一身铁甲的毒蛇疾步踏入厅中,越过火塘,向张宝抱拳沉声道:“主公,助我军攻陷蒲县的汉子,已经带来了!” “嗯!”张宝点点头,沉声问道,“在何处?” “在外候命!” “唤来。” “诺!” 毒蛇应了一声,顷刻之间有三人在毒蛇的引领下踏入厅内,轰然跪倒在地,“小人公孙虎(公孙豹、卫泄)拜见将军~”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跪在前面的公孙虎、公孙豹二人身上,只见两人虎背熊腰,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满了虬结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胴色的光泽~~目光掠过二人,落在卫泄身上,张宝眉头微蹙,只见此人面如猥琐,两撇八字胡,乖巧地趴到了地上,把个屁股撅的高高的,倒也深谙乱世保命之道。 “嗯!”张宝轻轻颔,沉声道,“本将军向来不亏待有功之人,攻陷蒲县,尔等三人功不可没!” 说此一顿,张宝转头看向隐于暗处的郭图,沉声道:“公则,按照功劳大小给三人赏赐!” “将军!”张宝话音落下,公孙虎跪在地上凄声道,“小人兄弟二人不要赏赐!” “嗯!?”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公孙虎迎上张宝询问的目光,面容狰狞的将前因后果叙述一遍,悲声道,“我兄弟二人愿为将军马前卒,只求能够亲手斩杀公孙度老贼,以此贼之级祭奠家父!!!” “唔~”张宝眸子深处掠过一丝赞赏之色,旋即冲着典韦厉声道,“典韦,公孙兄弟以后就在你的帐下了!” “诺!” 典韦瓮声应到! 张宝锋利的目光再次落在卫泄身上,看着卫泄不安的神色,眸子深处掠过一道精光,,声音微冷道:“卫泄,你有何要求,可告知本将军!” 卫泄眉头一跳,胆颤的答道:“回将军,柳铒这厮仗着身为大将柳毅的副将,更兼县令之职,居然强纳云英为妾,可怜云英自幼与我青梅竹马,嫁给柳铒之后每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行了~”张宝一声断喝,阻断卫泄道,“本将军回头就将云英赏赐给你!你且先退下吧~” 卫泄大喜过望,连脸上八字胡旁边的那颗黑痣都绽开了笑容,谄声道:“小人谢过将军!小人谢过将军!” “主公~” 身材壮硕如铁塔的何曼,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一名贼眉鼠目之人,疾步进来,然后将那厮随手扔在张宝面前,抱拳道,“主公,末将在城中巡逻,见这家伙形迹可疑。一直在城外转悠,既不像是附近村子的农夫,又不像是山里的猎人,就给抓来了~” 被何曼擒来的人,甫一落地,颤声道:“军爷,小……小的只是山中猎户,想……想进城找……找个亲戚。” 张宝锋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只见其裹着又破又烂的棉衣,双手缩在衣袖里,看起来像个庄稼人,可他的那双眸子却出卖了他的身份,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是不可能拥有那样骨碌碌乱团的眸子的,显然,这是辽东军的细作无疑。 张宝嘴角绽起一丝狰狞的笑意,沉声道:“军中缺粮,正好把这厮剥皮下锅,多放粗盐,煮熟了晒成干粮。” 何曼一愣,然而对于张宝的命令却是坚决执行,就在伸手抓那汉子的时候,那细作已经吓得屁流尿流,向着张宝叩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军爷饶命啊。” 张宝森然一笑,沉声问道:“你是山中猎户吗?” “是……不是。” 细作原本还想狡辩,可一迎上张宝那对冰冷的眸子,就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连声道,“小的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你是什么人?” “小的是威猛将军柳毅帐下一名哨探。” 张宝眉头,转头看向郭图,郭图会意,轻声道:“主公,柳毅乃是公孙度帐下头号猛将!不过此人应该在无虑才对~” 张宝心头一跳,转头向细作沉声问道:“柳毅今在何处?” “疾驰而来的路上!。” “什么?”张宝皱眉道,“公孙度反映竟然如此之快??” “是的。” “有多少人众?” “大军五万。” “大军五万?”张宝尚未说话,郭图心中一惊,阴声道,“柳毅何来的五万大军?” “威猛将军奉主公之命,调遣了驻扎高显的兵马!” 张宝心头掠过一片阴云,疾步走到地图面前,眸子里流露出冰冷之色,霍然转头问道:“还有什么情报?” “阳仪已经奉命向高句丽求援~” 张宝心头一跳,厉声道:“你竟敢撒谎?” 细作失色道:“小的没有撒谎,句句属实。” “还敢狡辩!”张宝作色道,“典韦,将这厮枭。” “遵命。” 典韦闷哼一声,上前拎起细作,可怜那细作早已吓得脸色煞白,一边拼命踢腾双腿,一边还一个劲地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哪!军爷饶命,饶命哪……” “呃~啊!” “哧。” 半声惨叫,厅中旋即寂然,典韦手起戟落,细作的一颗头颅已经滚落在地,一腔碧血激溅出五步之远~ 张宝神色冰冷道:“看来这厮说的是真的,柳毅确实率领五万大军疾驰而来,阳仪也向高句丽求援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天助我也 “咳咳~” 隐于暗处的郭图看着血溅当场的敌军细作,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血腥之气竟然如此浓烈,呛的郭图不由咳嗽声,旋即愧声道:“主公,公孙度反应之快,实在超乎图之所料,况且高显竟然扎住五万辽东军,若非抓住此细作,险些置我军于死地,此图之过也~请主公责罚~” “此事错不在你,就是本将军亦没料到公孙度竟然高显尚驻扎五万大军~。”张宝摆摆手,皱眉沉声道,“公则,如今你有何意见?” 郭图凝声道:“主公,此细作虽被斩首,却不能保证这蒲县周围仅此一人,图料柳毅已然知晓我军动向,蒲县我们不可久留~否则柳毅大军一到,我军危矣~” “嗯!”张宝轻轻颔首,疾步来到案前,典韦于一边取了油灯给张宝照明,张宝就着幽幽火光,乌黑的眸子在军事地形图上来回扫视,粗糙的手指沿着太泽山不停的比划,眉宇间凝重之色更甚~ 郭图在一旁接着说道:“况且阳仪已经向高句丽王求援,高句丽王伯固,此人狂妄自大藐视汉庭,屡屡纵兵掠夺边疆,然被公孙度击败后,却极其敬佩公孙度。如今阳仪奉公孙度之命前去求援,伯固定然会派遣大军协助~届时柳毅五万大军与高句丽援军合兵一处~” “公则~”张宝忽然打断了郭图的话,沉声道,“你以为高句丽人会从那里出兵?” 郭图上前手指地图道:“主公,辽东多是山峰险峻,高句丽出兵一则是途径辽山、入玄菟郡,然后南下。再则直接南下从浿水直入乐浪郡,然后在西进~” “唔~”张宝轻轻颔首,手指从高显顺着太泽山直指蒲县,凝声道:“柳毅既然知晓我军在蒲县,那么定然顺着太泽山直扑而来,高句丽若是从玄菟郡南下,未免多此一举,所以~本将军料高句丽的援军必然是出兵浿水~” “主公所言不错!”郭图沉声道,“如此则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 张宝皱眉沉思,蒲县虽已拿下,张宝却从未考虑过要据城而守,黄巾铁骑的优势在于野战而短于防守,凭着区区两千铁骑拒城而守,一旦辽东军大军云集,无疑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那么唯有动起来寻找时机回到大营才是正路,只是如何回去还需谋划一番~ 如今往北是不成了,北方柳毅五万大军正南下而来,一旦黄巾铁骑向北疾驰,很有可能迎上柳毅的大军~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往动去乐浪郡亦是不成,高句丽的援军经过浿水,既到达乐浪郡,张宝虽不怕高句丽援军,然一旦与其纠缠却是难以脱身,若是柳毅的辽东军云集而来,黄巾铁骑亦是死路一条~ 那么唯有西、南两个方向了~问题是之前小觑了公孙度,以至于如今陷入险境,那么辽东军会否在西去路上设置陷阱? 。。。。。。。。。。。。。。。。。 太泽山山脚处~ 四野无风,天宇一碧如洗,火红的骄阳正在无情地灸烤着大地。即使是金秋十月,亦是让人感到阵阵灼热~ 行驶在队伍最前头的柳毅手搭凉篷放眼望去,但见前方任然是一望无际的穷山峻岭,柳毅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如此行军速度,短时间内怕是赶不到蒲县了,也不知道蒲县如今是什么情况了。 自接到柳铒的急报,柳毅就心中不安,然而转念想到柳铒曾经也是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精通兵法谋略,再加上蒲县万余精兵防守,想来贼军骑兵再是厉害,只要没什么意外,怕也难以攻下蒲县~ 想到此处,柳毅豁然回首,厉声道:“王秋何在?” “末将在!” 一名年轻的将领纵马上前,于马背上抱拳厉声应到。 “我军细作可曾传来消息?” “回将军,自十日前传来消息以后,整整十日不见我军细作的消息了!” “将军快看~”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指着前方,厉声高叫。 柳毅霍然回首极目之处,只见一骑如飞,从前方的大地上疾驰而来,奔腾的铁蹄激溅起震震烂草,随着呼啸的北风渐扬渐起~~ 马背上的骑士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眉宇间流露出一片死灰!胯下的坐骑早已经汗出如雨、口吐白沫~ 突然坐骑前蹄一软颓然栽倒,将马背上的骑士狠狠地掀了下来,骑士落地弹了两弹,旋即寂然不动。“唏律律~~”倒卧的坐骑挣扎着扬起马头,发出最后一声悲嘶,又颓然躺了下来 柳毅脸色一变,疾声:“快,王秋快去看看~” “你们几个隋某来~”王秋霎时间大手一挥,庞大的军阵中立即驰出数骑,紧紧跟随王秋身后急驰而去~ 片刻之后,令人焦急的等待中,王秋已然折转回来,柳毅立即纵马迎上前去,急声问道:“怎么样?” 杨秋脸色凝重的抱拳道:“将军,此人为我军细作,已经不行了!只来得及说蒲县已经被贼军攻陷!” “什么?”柳毅霎时间大吃一惊,失声道,“蒲县有万余郡兵防守,贼军如何攻陷蒲县?” “细作未来得及说!” “柳铒这个废物~”回过神来的柳毅,勃然大怒,厉声道,“传令,大军加速前行。本将军誓要生擒张宝!” 。。。。。。。。。。。。。。。。。 蒲县。 张宝已经下定决心,南下是板上定钉了,这是唯一的活路,舍此再无他途。可怎么个南下去何处,却值得推敲。遥想后世某位伟人,也是这般在绝境中以两万疲惫之师玩了一出四渡赤水的好戏,愣是将某人的数十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张宝绝不敢自比伟人,可是把两千年浩瀚历史上无数的经典战例略作修改,然后移花接木运用汉末乱世却不是什么难事。 张宝转头看向郭图,沉声问道:“公则,佯攻涿城县的牛犊子传来消息了没有?” “主公不问,图险些忘记了!”郭图阴恻恻的笑道,“牛犊子那小子果然是快好料,不久前曾传来消息,凭着区区五百人,竟然干掉了涿城县令公孙玄!” “哦?”张宝可怖的眸子里流露出一道精光,嘴角垫起一丝冰冷的笑容道,“公则,天助我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虎牢战事 虎牢关,中军大帐。? 董卓据案而坐,郭汜、李催、杨奉、樊稠、李儒、李肃、吕布、张辽、张济、徐晃、宋宪等人分列两侧,正在议事,大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诸将脸上皆有忧虑之色,连一贯以智计自负的李儒此刻也不免眉宇轻蹙、陷入沉思。 虎牢关前惊天一战,南阳太守秦颉以步兵大败西凉铁骑,顿时天下闻名。受到秦颉南阳兵的激励,十八路关东军信心大增,前赴后继、向虎牢关起了无休无止的进攻,尤其是谯郡太守曹操从后方运来的攻城利器投石车,更是让关上的守军吃足了苦头。 董卓军的情势正变得越来越严峻。 郭汜挺身出列,抱拳凝声道:“主公,必须想办法破坏联军的投石车,如果任凭其无休无止地攻击下去,虎牢关的关墙再结实只怕也会被砸垮的!而且,任由联军的投石车对虎牢关进行肆无忌惮的攻击,而我军却束手无策,这会严重削弱我军士气。” “要想破坏联军的投石车只怕不太容易。”李催摇头道,“虎牢关前本来就山谷狭窄,不利于骑兵突击,联军只需派出少量精锐步兵,便能在投石车阵前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我军要想突破这条防线谈何容易。” 董卓不以为然道:“联军的投石车不足虑,本太师已派人从在洛阳紧急运三十余具投石车前来虎牢关,不日便可运抵,等这三十具投石车一到,联军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不过,若想依靠这批投石车便击退联军却也不太可能。” “想依靠投石车击退联军当然不行,不过十八路关东联军集结的兵力多达数十万,每日耗费的军粮必然数目庞大。”李儒说此一顿,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阴狠之色,凝声道,“如果我军细作能够探清联军屯粮之所,然后出奇兵烧毁其粮草,十八路关东联军无粮可食,必然不战而退。” “嗯。”董卓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点头道,“文优之言甚合吾意,可多派细作潜入联军后方,务必要在短时间内探查清楚十八路联军屯粮之所,然后~~” 忽然李儒心中一动,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阴声道:“岳父大人,今袁绍为联军盟主,袁逢、袁隗两个老匹夫尚在洛阳,倘或他们里应外合,深为不便,不若抓来关前,以防其为内应。” “嗯!”董卓轻轻颔,随即厉声道,“李傕何在?” “末将在!” 铁甲碰撞声中,身材魁梧的李傕踏前一步,抱拳应声。 “即可领兵五千,将袁逢、袁隗两个老匹夫,以及袁氏老小全部捉来关前!但有不从,格杀勿论~” “诺!” 。。。。。。。。。。。。。。。。。 洛阳,司徒王允官邸。 后院桂花树下,王允仰望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久久不一语,侍一名极其美丽的女子轻轻端起一盅美酒递到王允面前,柔声道:“老爷,喝杯酒吧。” 王允接过酒盅,望着天上明月半天不曾将酒盅送至嘴边,良久始浩然叹息一声,喟然道:“董卓贼势嚣张,又有吕布、张辽虎狼之徒为其爪牙,十四路关东联军于虎牢关连战连败,大事危矣。” 那女子道:“董卓军虽贼势浩大,然以袁绍为的十四路关东联军正在与董卓对峙,只要十四路诸侯能够打破虎牢关,兵逼洛阳,董卓军就会不战而溃。” 王允摇头道:“十八路关东联军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互不统属,必然难以齐心,要想打破虎牢关谈何容易。” 女子无言以对。 “老爷~”管家王福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司空袁隗来访~” “哦?快请~”王允闻言神色一动,豁然转身,陪在旁边的女子亦是跟着王允迎出府外,脚步声响处,早见袁隗迎面而至,王允恭手道:“今日次阳兄怎的来寒舍?” 袁隗顾不上客套,急声道:“子师可知董贼欲从洛阳调遣三十具投石车前往虎牢关?” “嗯!?”王允眉头一皱,摇头凝声道,“不曾得知。投石车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均为大杀器,如今董贼从洛阳调遣三十具投石车。十四路联军本就士气低落,如今岂不是更无法抗衡董贼了?” “子师所言不错~”袁隗眸子里掠过一道厉色,凝声道:“所以绝不能让这三十具投石车顺利运到虎牢关,必须想办法将之捣毁~” 王允道:“如此,不如令北军中候率军暗伏兵与于洛阳城外,多置备火油等物,待董贼兵马将投石车运出洛阳城,一起冲出,泼洒火油,以火烧之~” 袁隗闻言,神色大喜,击节道:“妙,妙实在是妙~” 。。。。。。。。。。。。。。。。。 蒲县,城头。 张宝冷幽幽的说道:“公则本将军决定袭取涿城县,你意下如何?” “袭取涿城县?”郭图眉头微蹙,沉声道,“涿城县令虽身死,然蒲县之前的郡兵尽皆开往涿城县,再加上涿城县本地郡兵,怕不下一万余人,如今凭着我军两千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张宝森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阴笑道:“公则忘了柳铒呼~” “啊?”郭图一愣,随即眸子里有然掠过一道精光,击节道,“主公之计实在是妙,实在是妙啊~” 张宝脸色深沉,目光如炯遥望南方,凛冽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身上,整个身影凝固得就像一颗千年的苍劲古松。只凭两千骑兵就想袭取重兵防守的涿城县,这听起来的确有些疯狂,但张宝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非心血来潮、头脑热! 先,涿城县虽重兵防守,然县令公孙玄以死,城中群龙无,纵使再多的兵马,没有统一指挥者,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其次,张宝手中还有柳铒这张王牌!柳铒虽然已经死透,可眼下知道死讯的人还没有几个,如果这时候,突然有一支全军缟素的官军扶着柳铒的灵柩涿城县,蒲县都尉魏和对自己等人感到陌生,可柳铒的尸体却是真的,一旦蒲县的郡兵见到柳铒的尸,是开城迎接还是拒之城外? 只要涿城城门大开,没了县令指挥的一群乌合之众,张宝有信心凭着两千铁骑将其击溃,最不济,攻不下涿城,也能扰乱柳毅大军的视线~(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抢夺涿城县 虎牢关外,联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袁绍,田丰正相对而坐。 袁绍将一卷书简递与田丰,凝声道:“元皓,这是潜伏在洛阳城内的细作刚刚刺探得来的消息。” 田丰展开书简,一目十行阅罢,旋即陷入沉思。 袁绍道:“我军靠着孟德运来的投石车,昼夜不停的轰砸,方能死死压住董卓不敢出战,如今董卓却从洛阳调来三十余具投石车,如此则我们的优势尽矣!有鉴于此,吾意派人走小路,于虎牢通往洛阳的道路上埋伏,以便毁坏投石车, “这也不失为好办法!”田丰点头道,“不过联军虽看似拥主公为盟主,实则暗藏异心,想要调遣他们去,何其难也!” “主公~洛阳急报~” 田丰话音刚落,淳于琼匆匆跑入帐内,疾声道,袁绍闻言霍然起身,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急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淳于琼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递给袁绍道:“主公,这是洛阳细作送来的消息!” 袁绍接过来,急拆开羊皮书细阅起来。 田丰的目光落在袁绍脸上,只见袁绍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变得酡红一片,旋即仰天怒吼道:“董卓老贼,某家与你势不两立!” 田丰眉头微蹙,凝重的目光掠过散落在地上的羊皮卷,恰见袁逢、袁隗满门老小尽皆问斩的字样,脸色大变,急声道:“主公息怒,此时正直危急时刻,切不可乱了方寸!” “元皓~董卓老贼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某誓要亲手斩下董卓头颅以祭之~”袁绍满目狰狞之色,厉声打断田丰的话,咬牙切齿道,“淳于琼,传令各路诸侯,来帐内议事!” 。。。。。。。。。。。。。。。。。 幽州,辽东涿城。 朔风如刀,一支全军缟素的队伍出现在涿城东门外。 二十名精壮汉子抬着一口尚未合盖的沉重棺木,向着涿城一步一步捱来,蒲县兵曹掾卫泄单手扶在棺木上,踯躅而行,卫泄身后,凶神恶煞般的公孙虎、公孙豹两兄弟正虎视眈眈盯着卫泄,只要卫泄稍有异动就立刻拔刀将他斩当场。 其实像卫泄这种人,既然降了张宝,根本不可能在升起反叛的心思,只不过公孙虎兄弟二人仇视公孙度,顺便连同投降的卫泄看着也不顺眼,充满了不信任~ “号呜~~” “咚咚~~” 涿城城楼上响起了低沉嘹亮的示警号声,紧接着又响起了激越的鼓声,盏茶功夫之后,涿城东门大开,一队全副武装的精锐郡兵呼喇喇从城中涌了出来,然后迅向两翼展开,成雁翅包抄过来,将护灵的军队团团围在中央。 一名武将雄赳赳地策马上前,厉声大喝道:“某乃蒲县都尉魏和,来者通名!” 公孙虎闷哼一声,卫泄脸上带着异色,抬起头来说道:“魏大人,下官是蒲县兵曹掾卫泄!” 魏和一愣,待看清是卫泄时,眸子深处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喜色道:“卫泄你们尽着缟素,却不知为何?” 卫泄声音异样道:“魏大人有所不知,县令大人……已然归天了。” “什么!?”魏和作大吃一惊状,急声道,“县令大人归天了?” 魏和脸色一变,急策马向前,翘往棺木中张望一眼,果见一人脸色惨白躺于棺中,生机已绝,魏和看的真切,不是柳铒还有谁来?当即脸色竟然不悲反喜,翻身落马走上前去~ 。。。。。。 涿城城东五里,有一片树林,两只惊鸟突然扑翅着从林中飞起,惊醒漫天落叶。 密林外沿,张宝满脸凝霜,手握长刀肃立一颗苍松下之,鹰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涿城,但等公孙虎两兄弟突然暴起,杀涿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占据了东门,张宝就将率领身后两千铁骑旋风般杀出,以雷霆万钧之势荡平城中守军,占据涿城~ “坏了~” 跨马伫立张宝身后的郭图,阴冷的眸子盯着站在灵前的魏和,脸色忽然一变,急声道,“主公,公孙虎两兄弟上不知魏和已经投降,若是~” “嗯!?”张宝脸色霎时阴沉一片,原本用公孙虎兄弟为饵,其实张宝是存了私心,典韦、何曼乃是张宝心腹,牛犊子又是对他忠心耿耿,怎可用他们冒险?恰公孙虎兄弟新降,遂用这两兄弟为饵,然千算万算却漏了最为重要的事情~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看着前方的涿城,眸子里悠然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凝声道:“此时已经来不及在传消息了,传令兄弟们准备夺城~” 。。。。。。 “当!” 果不出郭图所料,公孙虎将双刀从背上解下,狠狠互击出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声,旋即公孙豹那凄厉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不要~” “杀~” “噗!” 公孙虎双刀翻飞,如剪而至,可怜站在面前的魏和,猝不及防之下早被剪下人头,旁边的卫泄疾呼一声,冉维为时已晚,双眸中流露出呆滞之色,呆呆的看着血溅满身的公孙虎,又转头看看倒在血泊中的魏和,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投降派真正的为者正是魏和,他卫泄也不过是魏和的亲信而已,如今可怜魏和尚未表明身份竟然做了刀下之鬼~ “魏大人死了~” “该死的,这是敌军~” 眼见形势不妙的辽东军小校不及奔入城中,便昂大叫起来,霎时凄厉的吼叫声便惊动了城楼之上的守军,几名守军正从关上探头往下瞭望。霎时间脸色大变,急从城中赶出来增援~ “呜呜呜呜~” “轰轰轰~” 恰在这时,苍凉悠远的号角声,杂夹着隆隆的蹄声骤然间响彻云霄,天地间再无一丝别的声响,辽东军们骇然相顾,尽皆惊恐万状,他们分明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在摇晃。 借着暗淡的月光,只见一支荡尽漫天飞扬的烟尘,顷刻之间这支诡异骑兵的狰狞嘴脸清晰地展现在所有辽东将士眼前……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黝黑的重甲里,骑士与战马的头部裹着狰狞的厉鬼面具,整个就是九幽地狱中爬上来的修罗鬼骑~这些鬼骑兵正如潮水般席卷过来,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 “死~” 当先一名全身被重甲所覆盖的雄伟壮汉,身如铁塔,黝黑的面罩眼窟中有灼灼杀意燃起,只见其疾如闪电般从马背上抽出两枝沉重的大铁戟,呼喇喇一记横扫,霎时间当在最前面前的数名辽东军已经倒下一片,绵绵不息的惨嚎声中,这些辽东军大多被锋利的铁戟挑开了胸腹,内脏、肠子流淌满地。(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功亏一篑 “快下闸门,快下闸门~~呃~” 从城内涌出来的辽东军被典韦吓破了胆,霎时间响起小校凄厉的狼嗥,城墙上守军手忙脚乱的奔向闸门控制台~ “咻!” 一支拇指粗细的投枪,从另一名铁塔似的大汉手中飞出,带着穿裂空气的“嘶嘶”声,笃的一枪正中小校后背,小校惨叫一声,百十斤的身躯竟然被余威不减的投枪在空中滑行数步,方死死的钉在梁柱之上~ “快下闸门!” 守在关上瞭望的辽东军校尉骤然大吃一惊,霎时间凄厉地喊叫起来,在刺耳的咯吱声中,那堵沉重的铁闸门开始缓缓下降。 夹杂在滚滚铁流中的张宝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典韦~~扛住闸门!” “吼~” 恶汉典韦来不及应声,将手中两枝大铁戟狠狠掷出,呼啸着从空中掠过,恶狠狠地将挡住去路的两名辽东军拦腰斩成四截。在漫天激溅的血光中,典韦疾步奔行而前,仰天怒吼一声,抢在关闸落地之前赶到,虎躯半蹲、高举双臂堪堪托住。 “嘎吱嘎吱~~” 刺耳的金属声犹自响个不停,典韦虽然拼力硬撑,但沉重的铁闸门却仍在缓缓下降,逐渐将他从半蹲压成深蹲,硕大的臀部几乎已经贴住地面,双臂也已弯曲,沉重的铁闸已经直接压在典韦肩膀之上。 “老典撑住,某来助你!” 嗔目欲裂的何曼怒吼一声,从马背上纵身一跃,疾步抢前,弯下腰、撅起屁股以双手死死地往上托举铁闸。 “啊~~” 典韦与何曼同时昂长啸,形容狰狞,两人藏于铁甲内的手臂上,强劲有力的肌肉块块虬起,蚯蚓般的青筋霎时缠满了四条粗壮的胳膊,爆炸般的力量正在粗壮的胳膊里激荡不休,缓缓下降的铁闸骤然一顿、再难下压分毫。 “起~~” 待稳住铁闸,典韦与何曼再次同声怒吼,两人额头暴起的青筋骤然爆裂,殷红的血丝霎时顺着脸颊滑落,典韦、何曼的眸子霎时变得无比狂乱,刺耳的咯咯声中,沉重的铁闸门竟然不可思议的开始往上升起。 “杀!” “杀!” “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数百辽东军神色狰狞、从城内骤然杀出,锋利的长矛直刺典韦、何曼两人胸腹要害,典韦、何曼嗔目欲裂,却苦于要托举铁闸门,抽不开身亦腾不出手,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一杆杆锋利的长矛戳往自己身上。 “典韦、何曼,弃门!” 张宝几乎撕裂的声带,炸雷般的怒吼声霎时间响彻在典韦、何曼耳畔~ “嗯?” 典韦、何曼目光一凝,同时闪身松手。 “轰!” 重可千斤的铁闸门狠狠压下,霎时砸裂了地下坚硬的地面,同时不知有多少倒霉的辽东军被砸成了肉糜~铁闸们虽然将黄巾铁骑挡在了外面,可是连同尚未奔入城内的辽东军亦是阻隔在外~ “杀~” 黄巾铁骑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散落在外溃逃的残阵,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辽东军的身体,一柄柄钢刀带着死亡的气息划过颤抖不已的辽东军的脖颈,霎时间鲜血四溅~ “我们走~” 经过黄巾铁骑一轮冲击,残余在外的辽东军已然被屠戮一尽,城门外散落着无尽的尸体,张宝见辽东守军弓箭手已经奔上城墙,霎时间大喝一声,拔马便走~ 。。。。。。。。。。。。。。。。。 蒲县。 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 “唏律律~~” 嘹亮而又凄厉的马嘶声过后,十数骑雄壮的骏马呼喇喇地停在了县衙之前,马背上的十数名骑士翻身下马,直奔官邸大门而来,有那小吏闻听马蹄声,霎时间脸色一变,忙藏于门后,待看清来人之时,方战战兢兢的出外迎接~ 那十数骑士的为之人身高七尺,阔面重耳,长得威风凛凛,赫然是公孙度头号大将柳毅,此时柳毅脸色铁青,冷冷地瞪了几名小吏一眼,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大步走向县衙主位,坐定后,杀气腾腾地喝道:“县丞、都尉何在?” 小吏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将军,县令大人、县丞大人尽皆战死!” “都尉呢?都尉何在?” “都尉大人率兵救援涿城去了!” “蠢货~”柳毅勃然大怒,厉声道,“今贼军何在?” “小人隐约听见贼军计划要攻打涿城~去了~” “攻打涿城?蒲县的精兵尽皆开往涿城,再加上涿城本就有郡兵防守,贼军区区两千骑兵如何攻打涿城?”柳毅脸色阴沉道,“还有,贼军是如何攻下蒲县的?” 几名小吏战战兢兢,你一言我一语,将张宝如何诱敌,柳铒如何应对断断续续的叙述了一遍,更是着重的讲了柳铒死于兵曹掾卫泄之手~ 柳毅脸色铁青,霍然起身,厉声道:“来人~” “末将在!” 一名身穿铁甲的虬髯大汉,上前抱拳应声! “率领精兵一千,将卫泄族人尽皆除之,用他们的命陪葬柳铒~” “诺!” “王秋,派出我军斥候,沿途收集贼军信息~”柳毅转头对副官王秋厉声道,“涿城有重兵防守,本将军不信张宝会傻到以两千骑兵攻城,其必然是故弄玄虚~” “末将这就派人去收集贼军情报~”副将王秋抱拳道,“大人,是不是在派人联络高句丽援军?” “嗯!”柳毅眉头微蹙道,“虽然本将军不愿与这群无耻之徒联手,不过主公既然吩咐了,暂且派人去吧~” “诺!” 。。。。。。。。。。。。。。。。。 涿城外二十里处,张宝中军大帐。 公孙虎、公孙豹、卫泄三人跪在地上,公孙虎面色苍白道:“杀了魏和,坏了主公大事,未能攻下涿城,末将之罪也,请主公责罚~” “罢了罢了~”张宝坐在主位上,摆摆手道,“此事罪不在你,是本将军的疏忽了~你二人且先退下!” “谢主公不罚之恩。” 公孙虎两兄弟叩谢恩,起身退回班列中。 郭图上前沉声道:“主公,涿城已然有了防备,凭着我军两千骑兵难以有所作为,图以为不可再次攻打涿城,以免徒增伤亡~” “唔~”张宝轻轻颔,刀一样的眸子落在军事地图之上,涿城已然有了防备,强攻无益,然下一步怎么走,确实令人头疼。柳毅的大军尚不知在何处,也不知是否驻扎蒲县,亦或者驻扎在别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袁绍坑刘备 虎牢关。?? 汉献帝初平元年十一月,气势汹汹的董卓西凉大军在联军投石车强力进攻下,龟缩关内避战不出,而联军虽死死压住了西凉军的气势,却也没能占到什么便宜。 此后战局就陷入了沉闷。 联军虽然每日派兵攻打虎牢关,可每次都只派出廖廖几千的兵力,而且每次进攻都是虚予应付,从不靠近关城十步之内,更不要说是攀墙夺关了!与其说是攻打倒还如说搔扰更为贴切。 联军的战略非常明确,就是拖,凭借强大的综合实力拖垮西凉大军! 这种局势直到联军细作从洛阳城传递出袁氏一门被灭的消息才得以彻底改观,不过这时候,西凉悍将李傕也快马扬鞭,押运着三十余具投石车从洛阳通往虎牢关的路上了。 。。。。。。。。。。。。。。。。。 是夜,袁绍中军大帐。 得到盟主袁绍相邀,十四路诸侯皆已聚齐帐中,并各按爵位、官阶大小依次而坐,所属心腹武将、谋士则只能立于身后,刘备自称中山靖山之后,厚颜跟着巴祗一并列席,却只能忝居末席。 待众人坐定,方感到帐中气氛异常压抑,盟主袁绍目光狰狞的地掠过各路诸侯,田丰则霍然起身,抱拳肃声道:“各位,盟主刚刚得到细作从洛阳送来急报,洛阳内德高望重的袁氏一门,尽皆被国贼董卓屠戮殆尽~” 田丰话音方落,曹操、孙坚、巴祗、乔瑁、韩馥等诸侯霎时脸色一变。 袁氏一门四士三公,关东士族之领袖,如今凭着投石车的威力方能死死的压住董卓一头,却不想董卓转眼间屠了袁氏一门,不用想,这个消息传出去,对士气而言,实在是一大打击~ 杨州刺史袁术却是霎时间跳了起来,疾声道:“田元皓,此事当真?” 田丰沉声道:“当真!” “气煞我也~” 袁术勃然大怒,一直以来家族是他最大的依靠,如今洛阳城内的家族被董卓屠戮一空,以后袁术就没了屏障,可想而知如今的袁术是有多愤怒!此时的袁术已经失去了理智,厉声道:“来人,传令尽起大军杀奔虎牢~” “公路冷静些~” 曹操忙一把抓住转身离去的袁术,凝声道,“董卓西凉军非是一朝一夕可败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却留下来听听本初之意!” 其余各路诸侯纷纷出言安抚,袁术深深吸一口,转头看向袁绍,沉声道:“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袁绍缓缓起身,脸色冰冷的说道:“贼臣董卓,目无朝廷法纪,玩弄天子与股掌之上,天下百姓无不思欲处置而后快。我等因此而聚集义兵,为的就是剿灭贼陈董卓,如今我等在此每日与贼军对峙,却不能前进一步,实在有负天下人之托,本盟主才能不足,更是对不住在座各位~实在是惭愧~” 居于末座的刘备闻言,心中暗忖何不在这个时候表忠心,以换取袁绍对自己的改观,遂跳出来说道:“盟主大人切勿妄自菲薄,我等具是对盟主深深信服,备深信在诸位同盟的努力下,必能剿灭董卓,上安国家,下为盟主家门之私~” “玄德果然是深明大义,不畏强敌,有玄德这等豪杰何愁董贼不灭!” “盟主过奖了!” 刘备闻听袁绍的夸赞,神色一喜,有些飘飘然,然而下一刻袁绍的一句话却让刘备如身堕冰窟一般~ 只见袁绍眸子深处悠然掠过一道阴冷之色,沉声道:“既然如此,本盟主得到我军细作传来的消息,董贼正派遣李傕从洛阳押运三十余具投石车来虎牢。玄德当知道我军正是靠着投石车方能稳压西凉军一头,如今董贼若是有了投石车助阵,我联军之前的优势将功亏一篑,所以还请玄德统兵从小道前往李傕必经之路埋伏,伺机捣坏敌军投石车~” 刘备心中大急,正欲推辞,一边的袁术已经满脸歼笑地说道:“玄德将军乃是帝室之胄,深明大义,我等深服之。此战若能一举捣毁敌军投石车,定能大振关东军士气,则虎牢关可一举而下。” 刘备满嘴苦涩,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任务~ 。。。。。。。。。。。。。。。。。 汉献帝初平元年十一月,为躲避柳毅大军,张宝率军从蒲县南下,虽于涿城受阻,自此却一路势如破竹、连克武闪、平廓、文、番汉等诸县,然而由于兵少,每克一县,仅只掠夺粮草,而后大肆屠戮城中豪族一番,弃城而去,致使追随张宝的柳毅暴跳如雷~ 。。。。。。 沓氐。 经过一夜激战,沓氐终被郭图设计攻破。 张宝在典韦、何曼、郭图的簇拥下肃立城头,身后,整座沓氐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成群结队的黄巾铁骑正沿着大街小巷疯狂地追杀城中残余辽东守军,然后像蝗虫一样漫卷而过,将城中的大户豪族洗劫一空。 “参见主公!” 牛犊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张宝缓缓回,只见牛犊子身披一身重甲,黝黑的铁甲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手执锋利而沉重的傲然挺立门楼前,有殷红的血珠顺着钢刀锋利的刀刃缓缓淌落,在朝阳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牛犊子铿然抱拳,疾声道:“主公,弟兄们截住一家老小,看起来像是官宦中人。” “哦?”张宝目光一凛,霎时流露出清冷之色,沉声道,“带上来!” 牛犊子大步走到门楼前,大手一挥厉声道:“主公有令,带上来!” 门楼下顿时响杂乱的脚步声,一对中年夫妇,两名年轻男子还有三名年轻女子被带上了城楼,张宝见了不由眼睛一亮,心中暗暗喝彩,心忖如果要是选美的话,这一家老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俊男靓女之家了。 尤其那三名年轻女子,个个长得如花似玉,最小的女儿虽然看起来还只有十岁左右,却眉目灵动、身姿窈窕,长大了定然也是位了不得的美人儿。 张宝轻轻颔,向牛犊子使了个眼色。 牛犊子会意,再次转身面向门楼,厉声道:“带上来!” 又有黄巾铁骑轰然回应,旋即有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押着一名猥琐男子上了城楼…… 这是张宝偶然间领悟的招数,这些天每克一地势必要大肆搜罗当地的地痞无赖或者流氓混混,这些人上不了台面,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却有个天大的好处,那就是对当地的人文、地理极为熟悉,早典型的地头蛇。 借助这些地头蛇的帮助,张宝往往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他想知道的真相。(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又一次强迫人才 肃立张宝身后面如厉鬼的典韦,踏前一步,环眼一瞪,眸子里杀机流露,向那猥琐男子恶声道:“本将军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敢有半句虚假之辞,定斩不赦!” 猥琐男子吓得一激泠,噗地跪倒在典韦面前,叩头如捣蒜,连声道:“将军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典韦棒槌粗的手指指中年男子,问道:“这人是谁?” 猥琐男子连声道:“此人姓刘名政,是沓氐县的县令,站旁边的就是他的夫人,那两个男子的是刘政的儿子,那三个女子是刘政的女儿,名叫刘云、刘雪、刘雨,这三位姐妹可是远近有名的美人儿,尤其是最小的刘雨可是咱们县中多少人垂涎~嘿嘿,嘿嘿嘿~~” 刘政见身份败露,情知逃生无望,不由长叹一声目露死灰之色。 “原来是刘大人。”张宝冷然一笑,冷然道,“本将军素来敬重士族,来呀,还不替刘大人一家松绑。” “诺。” 早有士兵抢上前来,欲替刘政等人松绑。 “呸~大可不必了。”刘政一扭身躲过,冷然道,“素来敬重士族?哼哼,一群逆反之贼罢了,今天刘某一家老小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了,又何必假惺惺效那丑恶嘴脸?” “放肆!”典韦勃然大怒,猛地抽出双铁戟架到了刘政脖子上,厉声喝道,“竟敢对我家主公无礼,活腻了不是?” “民不畏死。”刘政满脸不屑将头一昂,哂然道,“奈何以死惧之?” “典韦,不得无礼。”缩于张宝身后的郭图急声喝止典韦,随即转头对张宝轻声道,“主公借一步说话~” 张宝目光一厉,随着郭图走到二十步开外,铁甲碰撞声中,数名士卒迅速将张宝与郭图围于圈内,郭图阴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刘政,方转过头来对张宝道:“主公,刘政此人极善政事,与“一龙”齐名。曾听闻公孙度极其忌惮此人,下令捉拿,却不想最后做了沓氐县的县令。如今我军正是缺少善政之人,主公何不将其收于麾下?” “嗯!”张宝轻轻颔首,眉头微蹙道,“只怕其不愿降于我军,这可如何是好?” 郭图毒蛇般阴冷的眸子中,悠然掠过一丝狠辣之色,轻声附耳张宝,张宝清冽的眸子一厉,随即点点头~ 沉重的脚步声中,张宝再一次出现在刘政的视线中,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刘政的身上,旋即一笑,朗声道:“方今汉室衰微,天子失德,致使天下民不聊生,群雄四起,张某虽不才,却愿为天下百姓走一条活路!然而,欲为天下百姓走一条活路,只凭着张某麾下这些勇猛的汉子是不够的,还需要大量识文断字的之人鼎力相助,如此方能为百姓带去殷富的生活,奈何本将军身负反贼之名,天下士子望而却步,所以干等,是等不来天下士子的投效了。” 刘政冷笑道:“足下倒是颇有自知之明。然汉室大乱,追其缘由还不是尔等乱兵,方至天下大乱?有脸说为天下百姓寻活路?” “刘大人,圣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如今刘大人敢以名誉起誓,天下之乱因我黄巾缘由?”张宝也不着恼,哂笑道,“不过虽然等不来,但是本将军可以抢~” 张宝这话倒是没瞎说,汉室衰颓,重用宦官方始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由此才引出张角的黄巾起义,若是当朝政治清明,别说张宝,就是兵圣孙武在世,亦无用武之地~最起码人人安居乐业,你自己造反,谁跟你干啊? 当然张宝说没人投奔也是没有瞎说,张宝治下幽州地处偏远,人口稀少,与中原相比处于劣势,但这还不是最大的劣势,这都可以解决~ 张宝势力最大的劣势其实就是人才。 幽州偏远,可以录用的人才极少,而中原大地,文人士子唾手可得,张宝如果不设法改变这种局面,拿什么来和中原庞大的人才群体对抗?就凭贾诩、戏志才、张烈、郭图?这四人再能也终有老死的一天不是? 再者黄巾军与中原各诸侯相比较,另一处最大的弊端~身份。张宝背负的身份是反贼,其麾下四名谋士,除张烈被郭图引荐以外,其余之人皆是张宝强行捆绑在黄巾军这辆战车之上~ “抢?”刘政不屑地冷笑道,“就算你能抢来全天下所有士子,只怕也没人会替你这逆反之贼卖命罢?” “那可说不定。”张宝嘴角忽然绽起一丝邪恶的笑意,两步走到刘政大女儿面前,伸手掂起女子下颔,好整以暇地说道,“如果本将军没有眼花,这位小姐应该还没有寻配人家吧?” “你!?”刘政脸色一变,急道,“逆贼,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干什么!”张宝神色陡然一冷,霍然转身向典韦道,“典韦!” 壮汉典韦铿然踏前一步,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伸手一指刘政之女,向典韦道:“本将军就将这位小姐许你为妻,今晚就完婚!” 刘政夫人看了看凶神恶煞般的典韦,满身的凶悍之气,想到今后女儿一生可能就要与这恶汉同榻而眠,刘夫人不由花容失色,急抓刘政衣角,惨声道:“老爷~” 典韦却是咧开大嘴,大笑道:“多谢主公。” “放肆!”刘政爱女之心不比刘夫人少,当下大急,喝道,“逆贼,那是老夫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岂能替老夫的女儿做主?” “本将军不算什么东西。”张宝冷冷一笑,冷然道,“不过刘大人全家老小的姓命都捏在本将军手中,难道还做不了令媛的主,嗯!?” 刘政闻言神色惨然。 张宝掠了垂头丧气的刘政一眼,耳边忽然响起刚刚郭图附耳所言,只要强迫刘政三个女儿嫁给张宝麾下的亲信大将,或者干脆张宝自己纳娶,就能让刘政的前途与张宝集团的兴盛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就算刘政不在乎女儿,那么儿子呢?刘政的儿子年纪尚小,没有根深蒂固的忠于大汉的思想,如果经过一番教育,说不准就拥戴张宝了~ 如此刘政焉能不被困在黄巾军的战车上?不过张宝却微微叹息,看来要在绑架人才的路上,越走远远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背叛种族之人 “报~” 凄厉狼嗥自城下响起,张宝霍然转头,但见有小校匆匆奔上城楼,疾声道,“主公,不好了!陈校尉被人抓起来了!” “嗯?”张宝闻言心头一凛,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前来报信的小校,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校剧烈地喘息两声,急道:“陈校尉奉主公军令,率领两百弟兄们扫荡沓氐县城周边的村镇,大军一路往南,洗劫了十余村落,劫得不少粮草,正欲运回来时,忽有探马来报前方有座很大的庄园,庄上极为富有,存粮极丰!” 张宝冷然道:“然后呢?” 小校喘息道:“然后陈校尉便分兵一半护送粮秣回来,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一百骑兵杀奔庄园而去,不想庄中竟有五、六百兵丁,而且行军布阵俨然正规军队一般,陈校尉率军进攻,却中了歼计,弟兄们还有陈校尉全被生擒活捉,只有小人拼死杀出重围,前来向主公报信。” “一百久经沙场的黄巾铁骑竟然对付不了区区五、六百庄丁!陈桥这个校尉是怎么当的!?”典韦勃然大怒道,“主公,末将请命提兵踏平此庄园~” “等等~”张宝神色一厉,摆手道,“有没有问过附近的地痞,那庄主姓甚名谁?” 小校道:“问过,庄主姓管名宁,表字幼安!” “管宁?”张宝转头对郭图冷然道,“莫非就是公则所言号称‘一龙’的管宁?” 郭图阴恻恻的说道:“能够以区区五百壮丁擒住我军百余铁骑,想来正是此人~” “哈哈哈~”张宝大笑三声,而后收住笑声,冷然道,“看来这小小的沓氐县真不可小觑,接而来三的跳出来人才,可巧本将军麾下正是缺少人才~待本将军亲自去会会他!” 现在张宝手下缺的就是人才,遇上有本事的,不管有用没用都要先抓起来再说,就算抵死不愿效力,那就杀掉,免得投奔别人对付黄巾。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路从血腥中杀出来的张宝,不可能跟敌人去讲什么人权! “典韦~” “末将在!” 虬髯大汉典韦手持双铁戟,踏前一步,厉声狼嗥。 张宝清冽的目光掠过三军将士,而后冷声道:“传令,全军杀奔管家庄。” 。。。。。。。。。。。。。。。。。 塞外草原,轲比能大帐。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帐帘掀起一名百夫长匆匆而入,跪地疾声道:“大王。” 轲比能正与麾下大将魁拔、秃耳狼、沙比猊、素利等人议事,闻言蹙眉道:“什么事?” 百夫长道:“探马回报,汉军公孙瓒与黄巾步卒在胥狼山大败西部蒲头,现在蒲头已经率兵后撤五十里于沙涧木伦河上游一带驻扎~而汉军正向胥狼山沙涧木伦河上游方向集结~” “嗯?蒲头三万铁骑竟然败给了兵力仅只五千余人的汉军?”轲比能大吃一惊,失声道,“汉军的公孙瓒与黄巾军联手了?他们怎么可能联手?” 魁拔目露喜色道:“大王,这可是个好机会。” 秃耳狼道:“是呀,要是我们趁此时机,集结鲜卑勇士,西部王庭鲜卑蒲头就必死无疑。” “秃耳狼说不错!” 一旁的素利眸子里悠然掠过一道冷色,沉声道,“大王,此时正是大王称霸草原的时机,一旦灭了西部鲜卑,从此草原上在没有人能与大王抗衡。如此大王则可接着中原混战之际,带领鲜卑勇士占据幽州,暗中结交乌丸,待中原各诸侯两败俱伤之际,则大王可直接出兵中原,自此肥沃的中原大地尽为我鲜卑治下矣!” “若是如此,鲜卑亡矣!” 素利话音方落,忽闻帐外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紧闭的帐帘掀起处一人闪身而入,众将急转头视之,却见来人身材修长、颔下柳须飘飘、仪容颇为不俗。 “大胆~”魁拔勃然大怒,当即暴起,手中钢刀早已落在来人脖颈处,怒声喝道,“尔是何人?焉敢闯军机大帐?” “魁拔住手!” 轲比能急大声喝住魁拔,魁拔闷哼一声退下,轲比能霍然起身,急迎上来,“阎柔先生怎的到此?” 阎柔向轲比能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柔见过大王~” “先生快入座。”轲比能引着阎柔入座。 阎柔扫视一眼众人,沉声道:“鲜卑已到存亡之秋,尔等尚不知也?” 素利不悦道:“先生何出此言?” 阎柔道:“鲜卑勇士素来勇猛,之所以屡屡败于公孙瓒与黄巾高顺之手,只因东、西鲜卑松如一盘散沙~公孙瓒与高顺方能够对你等逐个击溃,若是鲜卑联合起来,莫说汉军与黄巾加起来仅只区区五千兵,纵使面对中原各大诸侯亦是不虚也!” 轲比能闻言失色道:“若非先生们提醒,我等险些误事矣,当以何策应之?” 阎柔道:“在下有一策,可令鲜卑大兴!” 轲比能急道:“先生请教我。” 阎柔道:“大王可分别遣使密约西部鲜卑蒲头部、拓拔等部会盟,如此东、西鲜卑合为一体,剿灭汉军岂不是手到擒来?” “啊?会盟!”秃耳狼、沙比猊等人面面相觑道,“西部鲜卑会盟?” “对,会盟!”阎柔沉声道,“鲜卑不能再继续混战下去了,所有鲜卑应该联起手来,共同对付鲜卑人最大的敌人~~汉人!” 轲比能目光凛冽,深深吸了一口气,从箭壶里抽出两支狼牙箭,疾声道:“魁拔、沙比猊何在?” 魁拔两人踏前一步,疾声道:“末将在。” 轲比能道:“持本王令箭,分别前往拓拔、孤独等部,还有蒲头部,就说奔往欲与他们会盟,本王为了表诚心,会率我部鲜卑勇士共同击退汉军!” “末将领命。” 魁拔、沙比猊抱胸为礼,领命而去,目送两人出帐而去,轲比能的神情忽然变得格外深沉,阎柔说的不错,自檀石魁大王死后,鲜卑陷入了混战,大鲜卑早已经今非昔比,如果再混战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外敌灭亡,现在只有所有鲜卑人联合起来,鲜卑人才会有一线生机。 当然,和蒲头会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轲比能一统鲜卑、雄霸草原的雄心从未改变过,并且轲比能相信,有阎柔的帮助,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中部鲜卑唯一的大王。 因为阎柔年少时曾被檀石魁大王俘虏,后来却因屡屡献计而得到檀石魁的信任。所以,对于阎柔的才智,轲比能极为信服!(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管宁不简单啊 沓氐县,郊外。 有沓氐地痞手指前方的大山向张宝道:“将军,前面那山叫熊耳山,山下的村落原本就孟村,后来因为管宁等人聚居于此,教化育人,因此改为宁村。管宁虽然未在朝中当官,然管宁先生的贤明却名传四海,庄上的农户大多以管宁、邴原等人为首。” “嗯。” 张宝点了点头,游目望去只见宁村北依熊耳山,西、南两面傍河,东面却是一片浩瀚的水田,水田里蓄满了水,田梗极为狭窄、泥泞难行,如此地势果然不利于骑兵行动,难怪陈桥会在这里吃了大亏。 张宝转头对郭图道:“北方多种粟米,却没想到这个管宁因地制宜种稻米,看来的确是善于政事之人~只是不知其军事如何?” 郭图凝声道:“主公,此处依山傍水,以图之见,田中必有蹊跷,主公可出兵探之~” 。。。。。。。。。。。。。。。。。 张宝跨马肃立村前,正打量地形时,忽闻村中杀声四起,倏忽之间有一标人马杀出村来,进至村前空地,与张宝的两千黄巾铁骑隔着一片浩瀚的水田摆开阵势,但见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林,颇有一番气象。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声中,那队人马忽然从中裂了开来,然后一名浑身精赤的汉子从阵中徒步狂奔而出,沿着泥泞不堪的田梗狂奔而前,只片刻功夫就奔行到了张宝面前,张宝定睛看去,这才认出这汉子竟然便是陈桥。 可怜陈桥被人剃光了头发、胡子、眉毛,连胯下鸟毛也被刮得一干二净,浑身又被剥了个精光,还在背上写下“无能校尉”四个大字,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奔行到张宝面前铿然下跪,凄然道:“末将无能,给黄巾铁骑丢脸,给主公丢脸了!” “铿~~” 陈桥话音方落,不等张宝答话便跃身而起,一把夺过身边一名亲卫的钢刀,横到颈上就欲自刎,所幸典韦眼疾手快,一戟将陈桥手中的钢刀生生磕飞,铁甲碰撞声中,张宝翻身下马,上前抚住陈桥,鲜有的和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汝大可不必挂怀。” 张宝越是如此,陈桥越是惭愧,两眼赤红,惨然道:“主公,末将遭此羞辱,还有何颜面见军中的兄弟?”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张宝脸色一沉,厉声道,“今日你遭人羞辱,来日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便是了!自杀弃世是懦夫所为,勇者所不取也。记住,我张宝的兵只有在沙场上战死的,没有懦弱自杀的,听清楚了没有?” “主公!”陈桥闻言一颤,陡然挺起赤裸的身躯,眸子里重新燃起恶狼一样的兽芒,疾声道,“如此,末将愿为前部,再攻宁村!这次定要将管宁狗贼生擒活捉,然后当着所有弟兄的面将之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 “这才是汉子!”张宝点点头,沉声道,“本将军再给你两百铁骑,从东面水田发起突击。” “得令!” 陈桥轰然答应一声,典韦牵过一匹战马。陈桥也不批重甲,只胡乱寻了一件战袍裹住全身,又夺了柄钢刀,就翻身上马,再将手中钢刀往前一撩,率领两百黄巾铁骑如滚滚铁流奔到水田里,铁蹄攒动,激起泥浆水珠、漫天飞舞。 。。。。。。 宁村村前空地。 那队千余人的私兵阵前,三名年轻人长身而立,左侧年轻人容貌魁伟、长相不凡,右侧年轻人清秀通雅,身材修长。而中间一人,却尤其令人喝彩,长的当真面如傅粉、唇如涂朱,儒衫飘拂、羽扇纶巾,举止间颇有股飘逸出尘之姿,令人见之心折。 此时见陈桥率领三百铁骑从东面水田发起突击,中间年轻人将手中的鹅毛羽扇轻轻一摇,环顾两侧年轻人道:“子鱼、根矩看出来了吗?贼首张宝的确名不虚传,不愧是从血路中杀出来的宿将。” 原来左侧年轻人却是华歆、右侧却是邴原,中间之人乃是管宁管幼安~ “嗯。”华歆点了点头,沉声道,“世人皆谓张宝狡诈如狐又凶残如狼,车骑将军朱儁更是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此言诚不欺我,我等如此羞辱其部将,此人竟然仍能谈笑自若,并未催动大军立即发起进攻,而只派了两百铁骑作试探姓的攻击,只是这份镇定功夫便足以令人叹服了。” “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如此又如何?”管宁洒然一笑,将手中的鹅毛羽扇往前一指,语气间肃然道,“今日一战,定要将张宝两千铁骑葬身于此!以免其在次霍乱中原百姓~” “唏律律~~” 管宁话音方落,正踏着水田突进的黄巾铁骑突然间一片人仰马翻,原本仅能没过战马小腿的水田突然间成了深水池塘,毫无防备的黄巾铁骑连人带骑纷纷栽了进去,在混浊的泥水中挣扎哀嚎。 可怜这些响当当的汉子在陆地上如狼似虎,可到了水里却连鱼虾都不如,不到片刻功夫,便有数十骑铁骑惨遭灭顶之灾。 。。。。。。 黄巾军阵前。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抹骇人的冷色,霍然抬头冰冷地扫了宁村一眼,凝声道:“果然如公则所料,这片看似简单的水田里大有文章!” 郭图深以为然道:“显然,这片水田里隐藏着一条护村壕沟,且由于泥水混浊,我军很难判断出护村壕沟的确切位置!这条壕沟有可能是直线的,也可能弯曲的,要把它找出来并且填平,没有三天的时间只怕是很难办到啊。” 身后的典韦气得双拳握紧,瓮声喝道:“可恶!” 张宝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水田,倏忽之间高举右臂,冷然道:“传令,撤兵!” “呜呜呜~~” 张宝一声令下,阵中旋即响起苍凉低沉的号角声,进至水田里的黄巾铁骑立刻开始后撤,撤回阵中略一清点,两百人马已经折损了三十余骑,黄巾铁骑曾经面对徐荣数万西凉大军不曾如此折损,如今却在这小小的村落折损三十余骑,陈桥连肺都快气炸了,瞪着赤红的双眸,向张宝道:“主公,让末将再冲一次吧!” “不,陈校尉不可鲁莽。”郭图摆手制止陈桥道,“这个管宁不简单,看来此人颇通兵法,亦擅用兵,而且很会借助地形设防,是个难缠的对手!可暂时退兵,等晚上再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泅渡 文安县,辽东军大帐军营,小校脚步匆匆直进中军大帐,急促的脚步声令正在召集将领议事的柳毅一惊。? 小校道:“将军,探马刚刚回报,十日前黄巾贼寇攻克番汉县,又弃城南下而去。” “可恶!”柳毅勃然大怒,狠狠一怕案子,怒声道:“张宝是属兔子的吗?攻克了番汉县又南下?” “将军勿忧!”王秋凝声道,“贼军若从番汉县南下,末将以为此正是贼军自取灭亡尔!” “嗯!?” 柳毅霍然转头看向王秋,凝声道,“此话何意?” 王秋沉声道:“贼军之利在于骑兵之机动,在加上张宝素来狡猾谨慎,我军不知其行踪,故而迟迟无法对其形成围剿之势。如今贼军从文安县,辽东军大帐军营,小校脚步匆匆直进中军大帐,急促的脚步声令正在召集将领议事的柳毅一惊。 “将军,探马刚刚回报,十日前黄巾贼寇攻克番汉县,又弃城南下而去。” “可恶!” 柳毅勃然大怒,狠狠一怕案子,怒声道:“张宝是属兔子的吗?攻克了番汉县又南下?” “将军勿忧!”王秋凝声道,“贼军若从番汉县南下,末将以为此自取灭亡耳!” “嗯!?” 柳毅霍然转头看向王秋,凝声道:“此言何意?” “将军,贼军之利在于机动力迅,再加上张宝此人狡猾谨慎,使我军不知其所踪,故而我军迟迟无法对其形成围剿之势。”王秋嘴角垫起一丝冷笑道,“不过纵使畜生再是狡猾,亦是斗不过猎人。如今贼军弃番汉县而南下,正是曝露了其踪迹,末将料其南下必取沓氐县。将军派兵向沓氐县杀去,如此可一举歼灭贼军~” “嗯!王秋所言不错~” 柳毅轻轻颔,凶悍的眸子中掠过一道厉色,厉声道,“传令,急召诸将来大营议事。” 三通鼓罢,副将、县丞、都尉等尽皆闻讯而至。 柳毅霍然起身,荡起的疾风险些荡灭幽幽烛火,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厉声:“如今探马探得贼军动向,已经弃了番汉县南下去了,破贼时机至矣,王秋听令。” “末将在。” 王秋昂然向前一步,双手作揖。 “命你率军一万,轻装疾进直取林安,截断贼军往东逃逸之路。” “遵命。” “陈军听令。” “末将在。” “命你领兵一万,轻装疾进直取岭葵,截断贼军向西逃亡之路。” “遵命。” “田勇听令。” “在。” “命你率军一万为接应,尾随贼军之后掩杀,阻断贼军北返退路。” “遵命。” “其余众将随本将军进驻番汉县,坐镇中军。” “遵命。” “诸位将军可多派探马,严密监控,但有敌军行踪即刻通报另外两路军马,任何一路遇袭,不可与战,待另外两路兵马赶到形成合围,方可与之交战,务求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剿灭张宝。” 田勇浓眉轻蹙,问道:“将军,若敌军见机不对,绕沓氐而过,如之奈何?” 柳毅眸子里浮起一抹森冷的寒意,冷声道:“如此,尔等三路兵马在沓氐县以南、东、西两路一并对其形成铁壁合围,贼张宝,死期至矣!” “诺!” 。。。。。。。。。。。。。。。。。 黄巾大营,张宝中军大帐。 张宝神色冰冷的肃立在军事地形图前,这是张宝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务必求最短时间内了解整个地形。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凝声道:“公则,可有破敌之策?” 郭图缓缓上前与张宝并肩而立,阴冷的目光转在地形图上掠过,而后手指地图绕行宁村西南而过的那条小河,嘴角忽然绽起一丝冷冽的笑意,凝声道:“主公,这条小河深可丈余,恰似一道护城河,紧紧护住宁村西、南两侧,可谓阻挡我黄巾铁骑进攻的天然屏障。” 陈桥恍然大悟道:“军师的意思,是跨河而击?” “不错!”郭图阴恻恻的掠了陈桥一眼,冷然道,“越是天险之处,防御就越会脆弱!因为有了这条小河拱卫西、两两侧,管宁势必会将防御重心放在东侧水田和北侧熊耳山上,反而会忽略小河沿岸的防御,所以,从小河突破必能马到功成。” 张宝眉头微蹙,盯着地图半晌道:“如此,我军所依仗的重甲怕是难以派上用场了!” 郭图阴声道:“主公多虑了,我军铁骑固然借着重甲之威无惧数倍于己之敌。然区区宁村乌合之众罢了,短兵相接,焉能是我军之敌手?” 张宝轻轻颔,随即厉声道:“传令,所有会水的兄弟集合~” 。。。。。。。。。。。。。。。。。 是夜,月黑风高。 夜色下,身材魁梧的陈桥一身单薄的直裰,手执锋利钢刀肃立在张宝面前,此人仍然是今夜奇袭的主帅。没办法,典韦、何曼这等恶汉在地上是猛虎,去了水里却连普通兵丁亦不如!而陈桥恰巧自小居住江边,为了抓鱼填饱肚子,因而习的一身水上功夫。其身后是五百脱了重甲的士卒,浑身如同陈桥一样只裹着单薄直缀。 张宝身穿黝黑铁甲按剑肃立阵前,宛如一块冰冷的顽石,锋利的目光掠过众将,厉声道:“兄弟们,脱了重甲还是汉子吗?” 陈桥重重的踏前一步,抱拳厉声喔:“区区宁村,没了屏障守护,人丁不过数千,精壮不过千余,末将与众位兄弟定不辱使命,请主公静候佳音便是。” 陈桥够狂,不过也有狂的资格! 黄巾铁骑之所以受挫,无非是因为河流当道,没了河流做屏障,凭着凶猛如狼的黄金精锐,这些乌合之众如何是这群精锐的对手? “好!”张宝狠狠点头,厉声道,“本将军答应弟兄们,待平定了幽州,每人赏赐十个女人,良田百亩!” “谢主公!” 陈桥锵然抱拳,回头将锋利的钢刀往夜空中狠狠一撩,疾声道,“弟兄们,走!” 五百黄巾精锐纷纷将手中的钢刀衔在嘴里,然后转身像下饺子一样跳到了小河里,敏捷如游鱼般往对岸游去。对于这些熟悉水姓的士卒来说,宽不过十余丈的小河也就不过分分钟的功夫就能游到对岸了。 郭图目逐五百士卒尽皆隐于黑暗中的背影,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霍然转身对张宝道:“主公,图以为我军当为以后南下打算!” “嗯!?” 张宝与郭图对视一眼,凝声道,“公则是说水军?” “不错!”郭图沉声道,“我军将士们在6地上如狼似虎,然于水上功夫却是短缺。若日后南下荆、扬一带,没有强劲水军恐怕不行!” “嗯!”张宝轻轻颔,悠远而深沉的目光掠向南方,汉末三国论最强水军当属东吴,而其中周瑜正是水战佼佼者,不过此时的周瑜不过十多岁的孩子罢了。除了周瑜以外,水战最强的将领当属甘宁、周泰二将,不过此二人此时怕是远在长江流域当水贼呢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管宁败张宝 张宝、郭图正在说话间,异变陡生。 “轰轰轰~~” 一阵隐隐的响声突然从西北方向传来,张宝心头一跳,突然感到脚下的大地正在轻轻颤抖,对于这种声音张宝太熟悉了,这分明是有成千上万骑兵在原野上驰骋才有的效果,可这区区宁村地界除了自己麾下的黄巾铁骑,还有谁拥有如此规模的骑兵队? “主公,好像是骑兵!”面如厉鬼的典韦锵然握戟在手,壮汉何曼亦是横铁棒护在张宝一侧,充满狰狞的目光向四野掠去~战马嘶鸣声中,黄巾铁骑早已将张宝护在中间~ “不对!”其中有懂水性的小校忽然大叫起来,“是洪水!洪水泛滥了!” “胡扯~”张宝脸色一变,喝道,“此时雨季未至,又地处辽东,哪来的洪水!” “不好!”郭图忽然脸色一变,失声道,“我们上当了!” 张宝厉声道:“公则,何事?” “掘堤泄洪!”郭图惨然道,“管宁定然在这熊耳山上筑有蓄水池,图无能中了管宁的奸计了~” 张宝闻言变色,来不及回应,厉声道:“快吹号,让兄弟们撤回岸上,快~~” “呜呜呜~~” “轰隆隆~~” 悠远深长的号角响起,然而在河中的黄巾精锐还来不及游回岸边,洪水已经挟带着吞天噬地的声势滚滚而来。 恰乌云四散,一轮皎洁的明月孤悬虚空,洒下淡淡的清辉,借着这淡淡的月色,张宝惊恐地看到,一道滔天巨浪就像小山一样压了过来,当其冲的黄巾士卒就像落入水中的落叶一般被高高抛了起来。 张宝疾声道:“典韦,传令弟兄们,大家抱成一团!” “所有兄弟抱成一团。” 典韦深深吸了一口气,声嘶力竭地大吼道,那炸雷般的声音隐隐竟然看到了音波奇迹般盖过了洪水的轰鸣,传进了在汹涌洪水中挣扎士兵的耳朵里。 “快,不要松手,死也不要松手~~” 这些士卒虽不善水战,然典韦一声大吼,所有人条件反射一般,立即奋力挣扎,在洪水将士卒完全冲散之前,这些士卒已经双臂张开,牢牢地抱成一团,然后就像水中的球一样,在洪水中时起时落、载沉载浮,翻翻滚滚地向下游滑去。 岸边的张宝肝胆俱裂,厉声长嗥道:“快,燃起火把,沿着河岸往下游去找,就算找到挖地三尺,也要把所有的兄弟找回来!” 。。。。。。 河对岸,淡淡的夜色下,管宁、邴原、华歆迎风肃立。 “一番布置原本是为了对付公孙度,却不想黄巾贼一头撞了上来~”邴原摇摇头,叹息道,“原以为凭着洪水可击退贼军,如今却是落空了啊~” “是啊。”华歆亦是不无遗憾地叹息道,“若有一支两千人的精兵,此时趁势杀出必能一举击溃黄巾贼军,贼张宝也将在劫难逃。” 管宁摇了摇头,凝声道:“根矩、子鱼,你们小觑张宝和他麾下的黄巾铁骑了,宁以为,黄巾步卒虽悍,却不足惧。然其麾下重甲铁骑,却是真正的虎狼之师,即使名传天下的西凉铁骑,纵十倍亦是难言必胜!所以,纵有精兵趁势追杀,亦是有败无胜!” 华歆失声道:“黄巾贼军铁骑竟然如此厉害?” 管宁眸子中掠过一道精光,冷幽幽说道:“昔将军李广善骑,麾下骑兵皆精锐之士,纵横漠北,想来亦是不如贼军吧~” 。。。。。。 张宝率领黄巾铁骑沿着河岸一路往下游寻找,一直找出十数里,才在一处河滩上找着了陈桥以及五百兄弟,此时这些人大多已经力竭昏死过去,却仍然凭着本能牢牢地抱成一团,有人用力去扳,竟是纹丝不动。 其中陈桥亦是精疲力竭,挣扎着站起身来,向流泪张宝道:“主~主公,末将无能~又一次~让~让您失望了。” “都怪图一时大意,连累陈校尉以及弟兄们受难。”郭图神色惨然,锵然跪地,陈桥挣扎起身愧声道:“末将惶恐,此乃是末将无能矣!” “非汝二人之罪,此乃本将军轻敌所致~”张宝急扶起郭图以及陈桥道,“来人,扶陈桥上岸竭息,再将河滩上的兄弟们逐一救起,” 典韦率人将水中的兄弟救上岸边,一清点,五百士卒被大水冲走了百余人,剩下的也大多皮开肉绽、浑身带伤,少数将士更是身受重伤、气息奄奄。这小小的宁村,竟然两次让张宝麾下强悍的黄巾铁骑,损失达百余人~ 。。。。。。。。。。。。。。。。。 乐浪郡,增地县,高句丽大营。 一名如野人般的汉子正伸出腥红的大舌头,贪婪地舔着身下汉人女子的玉颈,年轻女孩儿肌肤特有的芬芳顷刻间充盈舌苔,那汉子心底最为原始的野火便腾地燃起,两只粗糙的大手已经攀上了女子的纤腰,胯下一耸,粗壮隐隐带着青筋的坚挺猛然深入~ “啊~” 汉人女子忍不住嘶嚎一声,然而那野兽般的汉子却毫无吝香惜玉之心,只是如狗一般狠狠的耸动着~ “报~” 一名身穿兽皮的士卒大步跑进帐中,竟然对帐中之事习以为常,“大帅,辽东柳毅给帅送来急报~” 那汉子赫然是高句丽大将突兀胡,高句丽在汉末其实没有并不是真正的政权,更多的是像鲜卑、乌丸一样属于半部落形式。亦是多没有姓氏~ 突兀胡闻言,猛然起身,野兽般的狠狠捏了一把汉人女子下身,毫无人性道:“拖出去宰了,把下身最嫩的肉留给本帅~” “是~” 两名披着兽皮的亲兵,淫笑着上来,不顾女子的哀嚎,拖着便走,当然在开宰前,他们要好好的享用享用~ 突兀胡胡乱披上一件兽皮,拿起羊皮卷,匆匆阅览完毕,狞笑道:“告诉二郎们,明日启程直奔沓氐县~” 。。。。。。。。。。。。。。。。。 深夜,宁村。 管宁向邴原、华歆道:“根矩、子鱼,宁村已不可守,可率村中老小进熊耳山暂避。” 邴原失声道:“幼安是说要弃村?” “对,弃村。”管宁沉声道,“莫要以为贼军两次受挫就小觑张宝,前面两次受挫,一者是因为其轻敌,二者是有意试探,现在村中虚实已被贼人探清,村中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 华歆无奈道:“也罢~看来是时候弃村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攻克宁村 宁村,黄巾大营。??? ? 熊熊燃烧的两枝羊脂火把将大帐照得亮如白昼,何曼、牛犊子等人皆垂肃立帐中,大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陈桥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只是脸色还略显苍白,胸口也裹了厚厚一层麻布,麻布上隐隐有血迹濡出。 张宝目光灼灼地掠了诸将一眼,沉声道:“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干什么?嗯,都把头给我昂起来!” 何曼等人闻声扬头。 “吃点亏就这么垂头丧气,都还是爷们吗?”张宝霍然起身,厉声道,“纵使孙武再世亦不敢说能百战百胜,区区一点挫折怕什么?而且,百多位弟兄并没有白死,至少我们已经探清了宁的虚实!只要等到天亮,我大军直驱宁村,小小宁村还不是唾手可得?” “主公!这次抓住了管宁,定要用其头颅来祭奠兄弟们!” 张宝话音方落,陈桥早已长身而起,咬牙切齿的怒声道。 黄巾重甲铁骑自成立初始,不曾有过如此重大伤亡,今日在这区区宁村栽一个跟头,如何让他能服? “管宁跑不了!”张宝摆摆手,凝声道,“不过要想抓住管宁,有件事必须要做。” “但凭主公吩咐!” 张宝话刚说完,陈桥、牛犊子同时挺身而前。 张宝霍然起身,狠狠一甩披风,乌黑的眸子已经投向帐外幽暗的虚空,眼前霍然浮现起郭图临走之前幽冷的嘴脸,语气阴森可怖。 “主公,如今虽折损百十位兄弟,然宁村虚实已被我军看透。管宁等人定然知晓抵挡不住我军铁骑,图料定其定会在今夜弃村,宁村村西、南有河水阻隔,东边水田能挡住我军进攻,也同样会挡住村民的逃亡之路,所以,管宁等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张宝闻言心中一动,凝声道:“村北熊耳山!” “不错!”郭图阴恻恻道,“管宁等人肯定会将村中老小转进熊耳山以暂避我军兵锋,只要我军能抢在村民逃进熊耳山之前将之截住!则管宁必为我军所擒!” “原来如此。”张宝轻轻颔,随即眸子里流露出担忧之色,沉声道,“公则,高句丽不过未开化之蛮人,充其量不过是与鲜卑、乌丸相同,你何必要亲自前往?万一。。。” “不~”郭图摇摇头,缓声道,“主公有所不知,高句丽地处穷山恶水之地,却偏偏与鲜卑蛮子一样盛产战马,况且他们自小生活在马背上,弓马娴熟,却也无惧。图所担心的是,一旦这些凶悍之兵落在公孙度手里,对于我军平定幽州来说,乃是一大阻力。” “公则之意,公孙度会对高句丽援兵下手?”张宝眉头微蹙,疑问道,“应该不会吧?毕竟高句丽是臣服公孙度麾下!” “不是公孙度,是柳毅。”郭图毒蛇般的眸子悠然掠过一道冷色,冷然道,“之前我让毒蛇搜集过柳毅的资料,柳毅此人狂妄自大,却精通兵法。不知何原因,尤其是对高句丽深恨之,故此当年柳毅为主将征讨高句丽时期,每克一地,所有高句丽男子皆杀~高句丽王伯固心胆俱寒,故而臣服公孙度。两国虽修好,图料柳毅定然会设计袭杀高句丽主帅,则尽掌控高句丽军,如此辽东骑兵过十万,比之董卓西凉骑兵亦是不逞多让~” “嘶~” 张宝倒吸一口冷气,十万骑兵,这是什么概念?当年汉武帝遣将征匈奴,亦不过十万骑兵罢了~不过公孙度养的起这么多的骑兵吗? “主公以为公孙度会给他们粮草?”郭图森然一笑,阴森道,“不会,除了辽东骑兵,公孙度纵使想调拨粮草,也没有能力养活这么多骑兵,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抢~”张宝眸子中寒光一闪,寒声道,“如此幽州辽东一地经过十万骑兵的霍乱,恐怕是满地疮痍吧~” “所以,图此去纵使无法策反高句丽援军,亦是要令其保持中立不动~如此等我军平定幽州,高句丽唾手可得。” “如此,可令典韦与之同行!” 张宝低头默然,目光落在郭图身上,沉声道,“典韦何在?” “末将在!” 典韦铁塔般的身躯,自帐外踏入,锵然抱拳厉声回应。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典韦身上,凝声道:“典韦,你随公则前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则安危全系于你一身!” “主公放心!”典韦抱拳厉声道,“末将定然护得公则先生安全,否则提头来见!” “嗯!” 张宝轻轻颔,沉声道:“一路保重~” 张宝收回思绪,将目光掠在陈桥、牛犊子身上,厉声道:“陈桥、牛犊子听令!” “末将在。” 陈桥、牛犊子同时踏前一步,疾声回应。 张宝狠狠击节,厉声道:“率领五百铁骑绕过东边水田,进至熊耳山下,本将军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引路的向导,你们需以最快的度抢占进山要道,截断宁村老小进山之路!” “诺!” 。。。。。。。。。。。。。。。。。 管宁已然没了平日里的儒雅之色,浑身上下布满了泥泞,正指挥五百村民往山道两侧的悬崖上堆砌滚木檑石时,忽见邴原急急而来,隔着老远便扬手高喊道:“幼安,不好了,出事了!” 管宁脸色一变,急步迎上前来,问道:“根矩,出什么事了?” 邴原颓然道:“黄巾贼军截断了进山要道,村中多半老小还没来得及进山就被截回去了。” “黄巾贼兵来的竟如此之快!?”管宁大吃一惊,急道,“我留给你的五百民兵呢?” 邴原目露羞愧之色,黯然道:“原没用,五百民兵仅仅被黄巾铁骑一次冲锋,就被冲散了~” 其实此不能说明邴原无能,实在是连西凉董卓之精锐、大汉中央军亦不是黄巾铁骑的对手,莫说这些仅仅是临时组织的民兵了。 “唉。”管宁深深长叹道,“是宁小觑了张宝啊~那些还未及进山的村民可曾遇害?” “这倒没有。”邴原摇头道,“未及进山的村民已经全被押回村子了,子鱼亦是在村中。张宝扬言如果幼安不回村,他就要血洗宁村、鸡犬不留。” “罢了~~”管宁深深吸了一口气,“根矩,遂宁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杀戮 宁村,村前空地。? 来不及逃进熊耳山的村民老小已经全部被集中到了一起,面对周围黑压压的黄巾铁骑铁骑,还有散着森冷之气的钢刀,这些可怜的村民大多脸色如土、目露惊恐之色,村头一颗枯树下,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枯树下。阴冷的目光正从村民们身上掠过,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一群毫无生命的死物。 一身灰头土脸的华歆则面色惨淡的抬头看了看熊耳山,只见空山寂寂毫无动静,眼角余光扫向张宝,正迎上张宝那冰冷的目光,心中更是惨淡~ “子鱼先生,看来管幼安先生是不会来了!”张宝抬头看了看天色,现日已正午,霍然转头,冷冷的扫了华歆一眼,厉声道,“典韦,时辰已到,该送第一批村民上路了!” “遵命。”典韦霎时眸子一厉,虎吼一声,将手一招,厉声道,“带上来!” 典韦一声令下,两百名如狼似虎的黄巾骑兵已经押着一百名村中壮汉来到了大树下,在张宝面前一字排开,倏忽之间,一柄柄锋利的钢刀已经高高扬起,只等典韦高举的手臂挥落,这一百颗人头就将会滚落在地。 。。。。。。 熊耳山上。 管宁、邴原率领十余名民兵正藏身在茂密的草丛中,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清村头空地,黄巾铁骑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管宁等人眼里。 “幼安,张宝要杀人了!”邴原急道,“那是我们的村民。” 管宁形容清冷,凝声道:“宁知道。” “幼安,现在怎么办?” 管宁脸色一变再变,良久才颓然长叹一声,似是做出了某样决定,转头向一旁壮汉道:“二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民兵队率了!由你率领次农民住山道隘口,保护好村民老小,没有宁的允许绝不准擅自下山!” 壮汉二狗急道:“先生你呢?” 管宁与邴原相视了一眼,尔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我二人前去见张宝,求他放过宁村老小。” “先生不可!”二狗大急道,“贼人嗜杀如命,怎可能放过咱们村子老小,两位先生去了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不。”管宁摇了摇头,凝声道,“如果张宝真的嗜杀如命,那么村头的村民老小早该横尸多时了!” “可是~” 管宁整了整衣帽,沉声道:“既然张宝点名要见我等,那么我等岂可怯之?二狗不必多言。” 。。。。。。 村头。 典韦霍然回,张宝轻轻颔,典韦眸子里霎时杀机大盛,正欲将高举的右臂狠狠挥落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响起一把低沉有力的声音:“刀下留人!” “嗯?” 典韦霍然转身,只见一道雄壮的身影已经从树林里缓步而出。 华歆神色一动,再回头望张宝时,眸子里已经多了一丝惊惧。 张宝豁然转身,冷冷一笑,冷然道:“管幼安,终于见到先生尊容了~” 管宁与邴原大步走到张宝面前,疾声道:“管宁、邴原在此,请放了这些无辜的村民。” “放了村民?”张宝冷笑道,“说的轻巧!?本将军麾下的兵受的屈辱,以及死去的百余人就这样算了?” “对,不能放人!” “杀光这些村民,替死去的弟兄报仇!” 张宝话音方落,没有受伤的黄巾将士们将士群情激愤,策马扬刀,纷纷扬言要杀光村民以消心头之恨,被黄巾铁骑围住的村民霎时开始搔动起来,许多孩子已经吓得哇哇大哭。 管宁的脸上浮起一丝剧烈的抽搐,急声道:“这些事情都是在下让人做的,你们要雪耻消恨尽管冲着在下来,拿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解气算什么男人?” “说得好,有担当!”张宝森然的目光掠向管宁、邴原、华歆三人,冷然道,“这些无辜的村民可以放,不过有个条件。” 管宁道:“什么条件?” 张宝冷然道:“归顺于本将军!” “不可能!” “绝无可能!” “做梦!” 管宁、邴原、华歆三人登时断然拒绝,管宁疾声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我等归顺尔等贼寇,绝无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恰此时一名暗卫匆匆跑上前来,附耳张宝,张宝鹰隼般的眸子中,掠过一道锋芒,神色陡转清冷,大手一挥,厉声道:“带上来!” 顷刻之间两名虎背熊腰的黄巾士卒手持着寒光闪闪的钢刀架在一人的脖颈上,押解上前来。 张宝回望去,只见此人形貌猥琐、眼神游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况且此人竟然是辽东军的细作,张宝没想到柳毅竟然如此之快就知晓了己军动向,本想与管宁等人慢慢耗,看来没有时间了~ 这名细作被钢刀架在脖颈上,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双手连摇道:“别,军爷饶命,小的招~~啊~” “呛啷~” “噗~” 张宝脸色一变,却没想到这细作如此窝囊,当即照着细作脖颈一刀斩下。血光飞溅,一颗头颅抛飞而起,翻翻滚滚地掉落在管宁面前。 “贼子~”管宁厉声喝道:“贼寇,何故滥杀无辜?” “三位先生,此人乃是因尔等而死。”张宝也不恼,淡然道,“本将军在问你们最后一次,归顺与否?” “不降!!!” 张宝神色一厉,眸子深处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狡诈之色,厉声喝道,“来呀,带两百人上来!” “遵命!” 何曼虎吼一声,大手一挥,两百余凶神恶煞的黄巾精锐,立即涌向人群,不顾村民哭喊,在张宝面前依次排开,两百士卒神情冷肃、手持钢刀冷冷的肃立在两百人身后,令人窒息的杀机在村中蔓延开来~~其中竟有十余名孩童,此刻竟然被吓呆了~人群中数名母亲凄厉的哭嚎着,却被黄巾士卒狠狠的拉住~ 张宝踱到管宁三人跟前,语气陡然变得无比清冷,充满血腥的说道:“三位先生,尔等若不降,本将军便杀了这两百村民,若再不降,本将军就杀五百村民,如果还是不降,那么本将军只好血洗整个宁村~” 管宁、华歆、邴原心中一震,目露骇然之色,定定地望着张宝,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善政之才 毒蛇阴阴一笑,凑到管宁三人面前说道:“三位先生,枉尔等教书育人,然全村千余口人皆因尔等而死!” 管宁、华歆、邴原霍然转头看向面前这位面貌平淡无奇,却令人心中陡然升起毛骨悚然之人,却无人说话。 “三位先生,只要你们降了我主,这满村的老幼就不必死了!”毒蛇微微一笑,按照张宝事先交代的意思说道,“为了保全尔等自己的名节,难道三位先生就真的忍心这宁村千余无辜百姓惨遭屠戮吗?先生三思啊!” 管宁、邴原、华歆三人艰涩的吸了口气,一边是千余朝夕相处的无辜村民,一边是心中坚持的名节,豆大的冷汗从三人的额头淌落下来,微垂的眼帘也在急剧地颤抖,显示着他们正陷入剧烈的思想斗争中,一边是个人的名节,一边却是数千无辜百姓的姓命,孰轻?孰重? 张宝冰冷的目光掠过管宁三人的脸庞,倏忽之间眸子中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厉声虎吼:“何曼,准备行刑!” “诺。” 虎背熊腰的何曼脸色狰狞的怒吼一声,缓缓高举粗壮的右臂,倏忽之间两百柄森然的钢刀已经高高举起,两百无辜的百姓望向管宁三人的目光,由希冀渐渐的转换成绝望之色~人群中,孩童的母亲似乎已经哭干了眼泪~声音已然嘶哑~ 邴原、华歆猛地合上了双目,张宝嘴角垫起的笑意却是越地浓了。 “罢了~”好半晌,管宁才浩然叹息一声,高昂的头颅颓然垂落下来,黯然道,“愿降。” 邴原、华歆霍然睁开双目,亦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愿降~” 毒蛇阴声道:“三位先生既然降了,何不上前见过主公?” 管宁三人猛地回头,三双眼睛怒视毒蛇,毒蛇毫无惧色,微笑以对。 管宁、邴原、华歆目光一闪再闪,终于向着张宝纳身拜倒,涩声说道:“管宁(邴原、华歆)~~见过主公。” “哈哈哈~~”张宝大笑三声,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不可遏止的喜色,张宝很清楚,以这个年代名士的姓格,如果仅仅只是投降,只怕是面降而心不降!可如果逼他们奉自己为主公,情形就将完全不同了。 这一声“主公”就是他们心理上的一道坎,只要迈过了这道坎,管宁将死心塌地追随自己,从此再无异心。纵然将来管宁他们被人俘虏,只要对方不以同样卑劣的手段来要挟他们,恐怕他们终生不会再变节了。 对于管宁、邴原、华歆这样的名士而言,一次变节就已经斯文扫地,绝对再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变节了。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的绑在了黄巾军的站车上了。 “幼安、根矩、子鱼快快请起。”张宝上前将管宁三人一一扶起,朗声道,“本将军有尔等相助,实乃是幽州百姓之福也!” 此时三人反应各不相同,却把各自心性表露无遗。邴原闻言苦涩的摇摇头,此较为迂腐之人。华歆闻言却是脸上流露出轻松神色,此大体为希望掌权之人,唯独管宁沉默不语,眼角的余光掠向先前被斩杀之人身上~ 张宝心中了然,微笑道:“幼安可是以为本将军为滥杀无辜之暴徒?” 管宁苦涩的摇摇头,艰难道:“非是怪主公,实乃是宁之罪也~” “管宁先生,此人非是村中无辜之百姓,实为辽东柳毅之细作尔!”毒蛇上前一步,手指倒在血泊中的细作,沉声道,“主公举兵,正是为天下无辜之百姓走一条活路,实乃是仁慈之主,焉能乱杀无辜?” 管宁脸色一变,随即面露惭愧之色,半晌方整了整衣冠,对张宝抱拳躬身行礼道:“主公乃雄主,宁错怪主公!” “幼安、根矩、子鱼。”张宝走到三人面前,沉声道,“咱们君臣上下一心,定能为天下百姓走出一条活路!” 。。。。。。。。。。。。。。。。。 沓氐县城外二十里处,经过昼夜疾驰,王秋率领一万辽东军已经静悄悄地埋伏在山谷里。田勇、陈军也各率一万兵马分别在西、北黄巾必经之处设伏了,但等城中细作出信号,则三路伏兵齐出,将沓氐县围个水泄不通。 然而,一天时间过去了,此时已到了傍晚,沓氐县城中却平静得跟一潭死水似的,毫无动静。 “怎么还没信号?” 王秋眉头微蹙,负手于林中来回踱步,不时手搭凉棚望向沓氐县,然而漆黑的夜色阻住了他的视野,只见四周漆黑一片,沉声道,“城中细作可有消息传出来?” 小校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道:“将军,尚无动静!” 王秋满脸的不耐烦之色,随即又问道:“田勇、陈军两位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小校道:“亦是无消息!” 小校话音方落,急促的马蹄声就惊碎了山谷的宁静,一骑如飞已经从谷口冲了进来,王秋脸色一变,沉声道:“去看看!” “报~~”稍顷,探马已经急驰而至,不及坐骑停稳就翻身落马,仆地跪倒在王秋之前,高喊道,“将军,沓氐县城中无贼军迹象!” “什么!?”王秋吃了一惊,“城中没有贼军迹象?” 探马道:“是的,连城中的官员也不见了!” “这……” 王秋心头一跳,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莫非此又是张宝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实际上贼军早已远遁他处? 。。。。。。。。。。。。。。。。。 安平县,高句丽牛皮大帐。 大帐内两支羊脂火把正燃烧熊熊烈焰,身披兽皮浑如野兽的突兀胡高居位,神色狰狞的看着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数十名儿郎,目光连连闪烁,转头向郭图、典韦语气森然的说道:“尔等竟敢闯本帅大帐,究竟意欲何为?” 郭图大咧咧地在兽皮垫子坐了下来,捋了捋柳须慢条斯理地说道,“图此来实为救大帅姓命而来。” “胡说八道”突兀胡勃然大怒沉声道,“本帅好好的,何来姓命之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郭图道,“大帅若不听在下良言,早晚必被柳毅等辈所害。” “胡言乱语。”突兀胡狞笑道:“你们汉人就是好刷阴谋诡异,我王早已与公孙度结盟。柳毅如何会害本帅?此分明是来做说客~来呀~将此二人拿下!” “遵命!”顷刻间就有数名手持钢叉士卒欲上前来。 “嗯!?谁敢?” 肃立郭图身后,壮如铁塔的典韦怒吼一声,手中铁戟狠狠撞击在一起,霎时间帐内响起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那几名士卒霎时间冷汗直流,只觉心底陡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如被凶猛的野兽盯住一般,只要稍敢异动,必然被撕的粉身碎骨~竟不敢动~(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流窜 “典将军!” 郭图轻声喝住典韦,霍然起身,阴冷的眸子中悠然掠过一道锋芒,凝声道,“大帅,图奉我主之命委实前来救大帅之命!还请大帅莫要误会!” “哼!”突兀胡闷哼一声,眼见典韦手中闪烁着幽幽钝芒的铁戟,距离自己只有数步,若是暴起,恐怕自己无力抵挡,遂冷然道,“且说来听听!” “尔等虽与公孙度结盟,然此次领兵大将却是柳毅。? ? ”郭图阴阴一笑,冷然道,“图听说当年大帅领兵与柳毅作战,却不敌,乃至备受羞辱。不知大帅如何面对昔日的对手?” “你~”突兀胡霍然起身,神色狰狞的怒视郭图,然却无言可反驳,恨恨的道,“当年若非柳毅设下奸计,焉能败本帅?” 郭图阴声道:“再者柳毅此人素来仇恨高句丽,虽说尔等结盟。然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尔等具为外将,一旦柳毅对大帅起异心,然后接管了大帅的麾下,届时柳毅麾下将有十万骑兵,公孙度与伯固未必敢治柳毅之罪,大帅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他敢!”突兀胡勃然大怒,霍然起身,厉声道,“本帅麾下儿郎岂会听他命令?” “哦?是吗?”郭图阴阴一笑,语气森然道,“尔等两军会面,大帅必与柳毅相见,届时柳毅在帐中暗藏刀斧手,一涌而上,大帅可否能抵敌得住?尔后柳毅贼喊捉贼,谎称大帅被我军所遣刺客所杀!不知到时群情激奋的高句丽铁骑谁还有心思找大帅真正的死因?如此大帅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这~” 突兀胡脸上流露出凛然之色,竟无言以对~ 郭图不给突兀胡思考的时间,紧接着步步紧逼道:“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纵使大帅防得住一次,只要柳毅对大帅起了杀心,大帅又岂能次次化险为夷?” 突兀胡目光闪烁,显然被郭图说动了,凛然道:“郭先生以为如何?” 郭图闻言心中了然,却没有趁热打铁,淡然道:“图以为大帅最为明智举动,乃是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突兀胡眉头一挑,反问道,“先生何意?” 郭图道:“大帅按兵不动,一则可保全实力,二者又不违高句丽王之命,岂不是一举两得?” 突兀胡缓声道:“先生且先去休息,容本帅思之!” “如此,图告退!” 。。。。。。 帐外,郭图深深的吁了口气,典韦大夸两步追上郭图,疑声道:“公则先生,公则先生!” “嗯!?”郭图转头道,“典将军何事?” 典韦那丑如厉鬼的面容竟流露出憨厚的笑容,瓮声瓮气道:“公则先生,老典见那丑汉已然心动,先生为何不趁热打铁说服来降主公?” “丑汉?”郭图一愣,哑然失笑,随即摇摇头,肃声道,“典将军,非是图不说服突兀胡来降主公,实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不错!”郭图点头道,“欲要说降必须挑起柳毅与突兀胡的矛盾,如今不过是让突兀胡心中对柳毅起芥蒂罢了。距离矛盾,远着呢。能够说服突兀胡按兵不动,已然是最大的胜利了!” “哦!”典韦似懂非懂的摸摸脑袋! 郭图摇摇头,知道典韦没懂,却没再解释。心中暗忖道如何挑起柳毅与突兀胡的矛盾,还需动动脑筋啊~ 。。。。。。。。。。。。。。。。。 安县,地处辽东最南。 安县县令孙宇为官清廉,与民无犯,所以并不曾劳师动众修缉城墙、加固武备。虽有公孙度之命,却不过是征召县中精壮男子,得三千壮丁,于农忙闲暇时勤勉操练,蔚然成军。 黄巾兵至,安县无险可守,孙宇夷然不惧,点起兵马出城迎敌。 望着一队队官军军容整齐从城中开出,张宝脸沉似水。 在宁村的时候,张宝简略的将黄巾铁骑的状况说与管宁三人,其中管宁善政,却也颇通谋略,闻言当即道,沓氐县距离宁村太近,关键是宁村无险可守,所以必须趁着柳毅大军尚未反映过来弃守宁村~ 凭着管宁对于辽东地界的熟识,建议黄巾铁骑仍然一路南下,沿途骚扰诸县,以扰乱敌军视线,然后再折转东去,总之是跟敌人捉迷藏,待敌人晕头转向,方可从容规划路线。此与张宝策略不谋而合,所以张宝在坚决贯彻某位伟人的战略~ 森然的寒芒从张宝的眸子里浮起,张宝策马走到黄巾铁骑阵前,四周一片肃杀,只有披着重甲的骑士粗重的呼息声还有战马沉重的响鼻声清晰可闻! 此时的黄巾铁骑无需张宝激励,森冷的眸子中已然燃烧其灼灼战意,犹如一只只露出獠牙的野兽,浑身撒着森冷的杀意~ “呛啷~”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张宝悠然高举钢刀,仰天怒吼,而后钢刀往前一引~ “杀~” 排山倒海般的吼声中,两千黄巾铁骑霎时间纵马前行,沉重的马蹄声中,两千黄巾重甲铁骑如决堤的滔滔铁流向着安县辽东军席卷而来,那一片冰冷的钢刀,映寒了荒芜的旷野。 。。。。。。 辽东阵前,孙宇心跳如鼓。 身后三千壮丁虽然训练有素,奈何从未曾经历过沙场征战,浴血厮杀,贼势如此凶猛,但出乎孙宇预料,更令三千辽东郡兵心胆俱寒。这真是黄巾贼吗?只曾闻,黄巾贼寇聚则万人,却多是乌合之众,只需数百精兵就可击而破之。可是眼前这支虎狼般冲杀过来的滚滚铁流,真的是传说中的黄巾贼寇吗?这分明是一只只狰狞的铁甲巨兽。 搔乱,像瘟疫一样在军阵中漫延,所有人惶然四顾,都担心别人会偷偷溜走,把他独自一人抛弃在战场上送死,有人往后退却了一小步,便立刻引雪崩效应,更多的士兵跟着往后退缩,如果这股退缩的风潮不能及时扼止,最终就会演变成溃退,然后溃退会变成溃败,最后溃败会变成屠杀…… 危急中,孙宇锵然拨出宝剑,厉声大喝道:“镇静,贼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何惧之有?诸军各归本阵,殊死抗敌,违令者——斩立决!” 孙宇的当机立断挽救了辽东军,退缩和搔乱终于平息了,然而如虎似虎的黄巾铁骑已经潮水般冲杀过来,距离郡兵军阵只有百步之遥了。 孙宇深吸一口冷气,厉声喝道:“弓箭手准备~~” 五百余名郡兵弓箭手手忙脚乱地从背上卸下长弓,又手忙脚乱地从箭壶中抽出羽箭搭于弦上…… “杀!” 一马当先的张宝眸子里掠过一丝森冷的寒焰,凄厉的吼声压过滚滚的铁蹄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黄金重甲骑兵的耳际,灼热的杀机裹着沸腾的热血,在每一名骑兵的胸腔翻腾。(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阳仪之谋 狼牙羽箭密集如蝗,从天而降~ “叮~” “当~” “噗~” 锋利的狼牙箭无情地攒射在黄巾骑兵的重甲上,狂乱的马蹄声中顿时响起一片清脆的撞击声,密集如蝗的箭矢竟然纷纷弹开,而这些该死的黄巾骑兵竟安然无恙,潮水般的冲势竟丝毫未曾受阻~~ 孙宇本能地策马躲进后阵,然后回头于马背上声嘶力竭地怒吼:“不要慌,不许退~长枪兵列阵~~” “轰~~” 在孙宇的声嘶力竭中,两千余骑重甲铁骑像滚滚铁流般席卷而至,与安县的辽东军轰然相撞,如同两千余锋利的长矛,瞬息之间就将辽东军并不坚固的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安县郡兵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重甲铁骑的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闪烁着森然杀意的长矛如同刺穿稻草人般洞穿了一名郡兵的胸腔,长矛去势犹疾,又连续贯穿了两名郡兵的胸腔,最后又穿透了一名矮小郡兵的咽喉,将四人的尸体钉成一串、拖地疾行。 “噗~嘣当!” 坚硬的长矛再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摧残,居中断裂。 何曼抖手扔了那半截矛柄,满脸狰狞的从马鞍上抽出钢刀继续策马疾奔,霎时冲穿透了安县郡兵军阵,寒光一闪,接着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数棵斗大的头颅已经凌空飞起,鲜血四溅~ 何曼纵马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方才与跟随在其身后的牛犊子他们们缓缓勒住战马,回过头来,身后安县郡兵已经阵形大乱,这些从未真正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已经被黄巾重甲铁骑吓破了胆~莫说不通兵法的孙宇,纵然是辽东席大将柳毅在此,也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郡兵被屠杀~ 。。。。。。。。。。。。。。。。。 沓氐县,议事大厅里气氛沉闷,柳毅麾下几乎所有的将领全数在座,连新任县丞、都尉亦被紧急召来参与议事,所有人等皆皱眉不展、表情凝重。五万辽东大军,却被张宝区区两千骑兵牵着鼻子走,这让柳毅恼怒异常。 “报~”忽有小吏急步奔入厅内,向柳毅道:“将军,阳仪先生来了!” “哦,阳仪来了?” 柳毅闻言神色一动,从席上霍然站起,他柳毅善战,然阳仪善谋,当年征讨高句丽二人可谓是珠联璧合。 脚步声响起处,气喘吁吁的阳仪已然进入厅内,柳毅疾步迎上去,大喜道:“军师,本将军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你我之间,何需见外?”阳仪摆摆手,来不及喘口气,凝声道,“仪在来的路上听闻张宝狡诈异常,率领骑兵与我军咒周旋,如今情况怎么样?” “唉!”柳毅闻言叹了口气,将这些日子里来的情况叙述一遍,末了道,“我大军在此空耗钱粮,却始终寻不到贼军的踪迹~” “事情非常棘手!”阳仪思忖良久,叹道,“贼张宝诡异交战,及善用兵。黄巾贼军又全是骑兵,骠悍骁勇、来去如风,防不胜防矣!” 柳毅点头道:“更可恶的是,我军探马得到的所有消息,本将军怀疑全部是贼军故意放出风声,令我军晕头转向!再者其来去无风,完全难以猜度其下一步行军方位、目的,令我军无法判断其意图,更无从作出相应的安排,唉~~” 阳仪眉头微蹙,倏忽之间眸光一亮,向柳毅沉声道:“柳毅将军,仪有上中下三策,可供选择!” “哦?”柳毅大喜道,“军师果然不愧是我军智囊,且试言之。” 阳仪沉声道:“下策乃诱而歼之,中策乃集结重兵驱之,上策乃深沟高垒,实施坚壁清野,则黄巾贼军补给困难,自然会露出马脚。” 柳毅皱眉道:“深沟高垒、坚壁清野固然能令黄巾贼军露出马脚,但却旷日持久,主公正与贼大军对峙,容不得我等如此拖延~诱而歼之则又过于冒险,张宝狡诈如狐未必便会上当,如若设计不当又恐为敌所趁,吾意欲集结重兵驱逐之,军师以为如何?” 阳仪道:“若欲集结重兵驱之,必先善一事。” 柳毅道:“何事?” 阳仪道:“必须先于隘口、要冲、险山绝峰、河畔旷野等处积木为台,多存草木,一旦现贼军行踪,即可举火为号,一来向附近县、乡示警,二来可引领各路大军追而逐之。” 柳毅大喜道:“善!本将军即刻命人安排人手修筑烽火台,军师此计甚妙啊~” 阳仪微微一笑又道:“大军出征,不可集于一处,亦不可过于分散,每路大军以五千人规模为宜,不求破敌,但求自保,各路大军相距不得过于遥远,以免为贼军趁隙走脱。各路大军可以贼军中心,呈扇形散开徐徐而前,并互通声息、互为声援,闻贼踪而进,见烽火而援,遇贼袭则固守,则贼军终日奔走,终不得休息,久而久之不战自溃也!” “善!”柳毅厉声道,“众将听令!” 。。。。。。。。。。。。。。。。。 高句丽大营,牛皮大帐。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的大帐亮如白昼,大帐中间摆着大大的火盆,正散着热意,即使外面朔风呼啸,帐内却热气腾腾,突兀胡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直裰摊在软皮椅上,衣襟敞开露出又粗又黑的胸毛,活脱脱一副野兽模样。 一名妖娆的西域女子媚眼如丝,跪于突兀胡坐前,张开樱桃小嘴,将突兀胡的凶器一节节的吞噬,然后吐出来,在吞噬,如此反复~ “嘶~嘶~嘶~” 忽然之间突兀胡双目圆瞪,面目狰狞,狠狠的按住女子头颅,良久突兀胡方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那妖娆女子咳嗽两声,抬起头来,嘴角处尚滴着乳白色~甚是淫/荡~ 在座的众将早已起了反应,那话早已如帐篷一般,高高耸起,面色贪婪的望着那妖娆女子赤/裸的娇/躯,突兀胡粗糙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女子的雪白,满脸淫/笑的掠过众将,大声道:“都他娘的给老子说说,黄巾使者的提议如何?说得好,本帅就将这女人赏给他~” 霎时间帐内所有人眸子中流露出炽热的目光,狼一样的目光落在妖娆女子娇/躯之上,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挑动内讧 “大帅,末将以为黄巾使者无论是好心与否,末将赞同按兵不动。”一名年轻的将领霍然起身,胯下之物高耸入帐蓬,双眸赤红,不时掠过妖娆女子白花花的**,语气急促道,“柳毅此人狂妄自大,素来不把大帅放在心上~喔~喔喔~啊~” 忽然众将听到一阵诡异的声音,急转头视之,却见青年将领面色赤红,胯下一片湿迹,众将脸上不由的流露出讥笑,原来这青年竟然是自己射了~ “骚蹄子~滚一边去~”突兀胡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女子雪白的**上,转而对年轻将领笑骂道,“行了,这骚蹄子赏给你了!滚出去吧,真没出息~” 年轻将领面色赤红,灰溜溜的跑出帐外! 目逐青年男子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高句丽唯一的智囊克室能(高句丽姓氏,青风只查出来克室、仲室、突兀等姓氏,资料记载**王曾赐予功臣的姓氏。另外高为国姓。)慢慢站起身来,缓声道:“大帅,余以为黄巾使者不过是危言耸听,柳毅纵使仇恨我国,却也不会明目张胆陷害大帅~按兵不动非是良策,一者得罪公孙度,二者我大军出征并未携带足够粮草,终究要靠公孙度供给~所以余建议立即起兵与柳毅合兵一处,追缴黄巾~” “克室大人之言,末将不敢苟同!”一员武将霍然起身,抱拳道,“汉人有句话叫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大帅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再者粮草岂能成为我军制约?” “哦?”突兀胡闻言心中一动,疾声道,“说下去!” 那武将道:“大人,末将早已探得辽东诸县皆存有大批量草,何不纵兵掠之?” “大帅不可!”克室能对那武将怒声道,“汝意欲在次挑起两国之战吗?” 武将大怒,厉声道:“战就战,还怕他公孙度不成?当年若非柳毅使奸计,大帅岂能败于他手?” “够了!” 突兀胡勃然大怒,豁然起身,厉声道:“吵什么吵?都褪去下,此事容本帅思之!” 。。。。。。。。。。。。。。。。。 幽暗未知空间,郭图消瘦孤寂的身影坐在一颗古树下,翘凝思、神情阴冷,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恶汉典韦倒头睡在郭图身边,纵然身在梦中,沉重的双铁戟亦握紧手中时刻不放。 轻微的脚步声忽从密林外响起,倒卧郭图身边、酣睡不醒的典韦顷刻间翻身坐起,双铁戟已然横于胸前,眸子里杀机盈露,厉声大喝道:“谁!?” 密林外响起平淡的声音:“典韦将军是下官,野狼!” 声落人至,暗卫野狼的身影已经穿过浓密的灌木丛,来到郭图跟前,护卫郭图身前的典韦挠了挠头,扛起双铁戟闪到一边。 郭图阴冷的目光掠过野狼身躯,落在跟随其身后之人的身上,只见来人身高七尺,身披兽皮,裸露在外的胳膊隆起肌肉,脸上横生怪肉,眼突双睛,丑陋不输于典韦,此人赫然是帐内与克室能争吵的高句丽大将仲室简! 仲室简甫一见郭图,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见过郭先生!” “将军快快请起!”郭图疾步上前扶起仲室简,问道,“将军,大帅如何决策?” 仲室简道:“以末将观之,大帅似乎有意按兵不动,只不过克室能极力怂恿大帅对贵军用兵!大帅尚在两难两难之间~” “唔~”郭图轻轻颔,阴冷的眸子掠过一到寒光,阴声道,“将军且先回去,勿要露出马脚!此事无论成功与否,图不会忘记将军的功劳!” “谢先生!” 仲室简闻言,眸中充满了贪婪之色,向郭图抱拳道谢,转身离去~ 郭图毒蛇般阴冷的目光看着仲室简离去的背影,转头对野狼道:“野狼,即可召集善于刺杀的毒蝎来见我!” “诺!” 。。。。。。。。。。。。。。。。。 夜色如幕,黑暗笼罩整个天宇。 在肃清了安县中所有抵抗力量之后,除了负责守城和警戒的少数人,其余的绝大多数人像蝗虫一样在城中肆虐,贫民百姓秋毫无犯,可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的富户大族却遭了老殃,在张宝的刻意纵容和诱导下,杀富户、救贫民就像袍泽之间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每个士卒的脑海中! 何曼、牛犊子满脸喜色的跑来向张宝报喜。这次还真是了,小小的安县城中竟然堆积着大批的粮食,更让牛犊子他们惊喜的是,这安县城内竟有一百匹骏马,牛犊子一眼认出来这是强耐力、度、负重能力等优点集于一身的山丹马。 县衙内堂,张宝神色深沉,正望着面前的地图呆,管宁则跪坐于下、眉宇间一片浓重之色,何曼、牛犊子刚进门就看见书房的气氛,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一个个肃立左右,噤若寒蝉。书房里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灯捻子燃烧出嗞嗞的声音。 望着地图,张宝的眉头渐渐皱紧。 “幼安,柳毅看来有高人相助啊~”张宝冷幽幽的说道。 管宁眉头微蹙,凝声道:“昨日有细作传来消息,公孙度的军师阳仪已然到达沓氐县。想来此计出自阳仪之手了!” “唔~” 张宝轻轻颔,心中凛然,骑兵虽然行动迅,受地形的限制却也远甚于步兵,辽东地区多为山岭、河道所阻隔。骑兵若想往来纵横,势必要穿行于山岭隘口、河道渡口之间,而这些烽火台恰恰就筑于这些要害之处,有了这些烽火为号,以后黄巾军的的一举一动皆难逃辽东军监视。 竟没想到历史上从没听说过阳仪之名号,转眼间一条小小的计策,区区几堆烽火就化解了黄巾铁骑的优势。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地图上,眸中悠然掠过一道狠辣之色,豁然抬头,语气森然道:“幼安,吾北上,直取敌军老巢~襄平,汝以为如何?” “什么?”管宁眸中霎时间流露出震惊之色,疾声道,“主公万万不可。襄平为公孙度老巢,公孙度虽领兵在外,岂能不设防?我军铁骑虽利,然利在野战,而短于攻城!如此岂不是~岂不是~” 张宝语气冰冷的接过管宁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管宁虽未言明,脸上的神色却已经表明了一切~(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计将安出 塞外,冰冷、荒凉的雪原上马头攒动、浩瀚一片,万匹战马奔腾向前,激溅起漫天碎雪,乌桓将士身上灰蒙蒙的兽皮甲几乎遮蔽了雪原原有的白色,天地间一片苍茫,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激荡汹涌,雄浑至令人窒息~ 为一员大将,身披重甲,手提钢刀,一对虎目不怒自威,赫然是黄巾大将波才,落后一步波才的大将重面阔耳,昂藏七尺之躯,威风凛凛,却是程远志。≈ 此一支乌丸骑兵奉戏志才之命前来接应张宝,然一路直驱而来,却始终不见张宝踪迹~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波才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波才虎目一瞪,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探马脸上,沉声道:“讲。” “启禀将军,我军已经距离高显城不足三十里!” “嗯!” 波才轻轻颔,转头对戏志才道,“高显城近在眼前了!吾料公孙度虽调遣大军南下,然高显城必然防备甚严。吾意在此安营扎寨,程将军以为如何?” 程远志抱拳道:“一切全凭波才将军做主~” 。。。。。。。。。。。。。。。。。 高显城,地处幽州玄菟郡最北端,靠近塞外草原,有户三千余,口八千余,高显周围原本并无砖砌城墙,只有土坏墙环绕四周,用以抵挡野兽侵袭。土坯墙高一丈余,且多处毁坏,墙根掘有壕沟,筑有南北二门,各置吊桥以为进出。 后公孙度任玄菟太守,为防鲜卑来袭,征大量流民修筑城池,又派遣重兵驻守于此,遂绝鲜卑之袭~ 自柳毅调走高显城大军,高显令张肃便命城中仅有余三千士卒昼夜轮值,严加防备。又集合城中壮丁协助守城,以防塞外鲜卑、扶余等胡人来袭。 高显城县衙内堂,今晚张肃多饮了几杯,正欲就寝时,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亲兵破门而入,张肃大怒,正欲作时,那亲兵早已经仆地跪倒在地,急声道:“大人,大事不好!” 张肃强压心头怒火,沉声道:“何事惊慌?” 亲兵喘息两声说道:“刚刚接到探马急报,于高显城外现大量骑兵!” “什么!?”张肃大吃一惊,酒意全消,吃声道,“何处兵马?” 亲兵道:“着装像是乌丸骑兵!” “乌丸兵?”张肃眉头微蹙,凝声道,“莫非是丘力居部下?他们来干什么?有多少兵马?” 亲兵道:“未曾探清。” “什么?”张肃蹙眉怒道,“传令,多派探马,无论如何也要探清这是那路兵马,有多少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张肃长吸一口气,抬头朗声道:“来呀~” 两名亲兵应声而入,抱拳恭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张肃沉声道:“传令,城中所有士卒严加防备,城外但有异动,即刻来报~” “遵命。” 。。。。。。。。。。。。。。。。。 安县,内堂。 张宝目光凝重的落在地图之上,对管宁道:“幼安,攻襄平非是本将军临时起意,而是早已有意如此,只是如今时机方到罢了!” 管宁沉声道:“请主公明示!” “幼安,且看!”张宝手指幽州军事地形图,凝声道,“辽东多是山地丘陵,其地形并不利于骑兵冲击,而襄平背靠丘壑,若要从西面进攻必经辽水,此乃襄平的天然屏障。然若从南面进攻,其屏障荡然无存,再则襄平一带皆是平原,地形极其利于我军~” 管宁神色凝重的看着地图,凝声道:“主公所言不无道理,然公孙度经营辽东久矣,襄平岂能不设重防?若是引得公孙度挥兵自救,如此岂不是对我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张宝乌黑的眸子中掠过一道狡诈之色,阴笑道:“如此一来,我军大营岂不是立即得知我军信息?” “这~这~”管宁霍然笑道,“主公之意,醉翁不在酒啊~在于援军啊~” “然也!”张宝轻轻颔,沉声道,“本将军与军师约定两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了数十天,想必军师早已派遣援军接应我军~只是咱们在故布疑阵迷惑柳毅大军之际,我军的援军亦是不能确定咱们的消息~不过本将军唯一有些担心的却是。。。” “报~” 张宝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凄厉的狼嗥自外而入,张宝霍然转头,但见一名身穿铁甲的传令兵风尘仆仆的疾步而来,插在背上的三角旗正迎风飘扬~ “启禀主公,高句丽大军已然从安平后撤置增地县!” “什么?”张宝霍然起身,大喜道,“敌军援军撤了?因何事?” 传令兵道:“高句丽驻扎安平的大军忽起内讧,主将突兀胡遭人刺杀危在旦夕,高句丽不得不后撤增地,以自守!” “好,好,好!”张宝连连大声道,“公则功不可没,功不可没!高句丽援军一撤,我军暂无后顾之忧也!来呀~” “末将在!” 何曼、牛犊子二将踏前一步,抱拳轰然回应。 张宝目光一冷,厉声道:“传令,全军准备开奔襄平!” “诺!” 。。。。。。。。。。。。。 虎牢关,董卓大帐。 帐内气氛凝重无比,袁绍、袁术两兄弟闻讯袁家被灭的消息,不在留私,所属精兵尽皆派上战场,各州郡刺史鼎力相助,虎牢关危在旦夕。 董卓眉头紧蹙,凝声道:“文优,如今虎牢形式危矣,却没想到关东联军竟有如此威势,我西凉铁骑亦是难以阻挡!此番祸事至矣,吾该如何是好?” 董卓语气黯淡,望着李儒的眸子里也流露出惶然无助的神色,李儒陡然间现董卓似乎变了,变得和以前不再一样了,以前那个意气风、睥睨天下的董卓似乎消失了。在洛阳这一年多荒银无度的生活,似乎已经消蚀掉了董卓所有的雄心壮志。 这一刻,董卓看起来就是个迟暮的老人。 “主公不必忧虑。”李儒定了定神,劝道,“俗话说衰兵必胜,联军军势虽猛,却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曹操、袁术、袁绍等人皆有野心,此形式必不能长久!” “所以~~”李儒说此一顿,然后加重语气接着说道,“只要主公能撑过一段时间,联军必然如之前一般散漫~” 董卓眉头微蹙道:“难矣,联军若久攻不下,久而久之可散去~然连日里来我军节节败退,联军尝到了甜头,焉能不尽心?” “如此~”李儒阴冷的眸子中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主公可弃洛阳,挟天子,回师关中!” “要想回师关中,谈何容易!”董卓疲乏地摇了摇头,说道,“十四路路关东联军正在虎牢关外虎视眈眈,大军一旦撤离虎牢关,三十万关东军便会叩关而入,到时候我军便会腹背受敌、尾难顾,关中没夺回来不说,只怕连京畿洛阳也保不住。” “主公放心。”李儒淡然道,“儒有一计,可令关东联军于虎牢关外按兵不动!” “哦?”董卓疑惑地问道,“计将安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云谲波诡 虎牢关外,联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袁绍,田丰正相对而坐。 袁绍将一卷书简递与田丰,凝声道:“元皓,这是潜伏在洛阳内的细作刚刚刺探得来的消息。” 田丰展开书简,一目十行阅罢,旋即陷入沉思。 袁绍道:“与董卓相比,张宝更年轻,也更残忍、更狡猾,如果可以选择,本盟主宁可面对董卓而不愿意面对黄巾张宝。如今天子竟然册封张宝为幽州刺史,长此以往,黄巾将彻底占据幽州之地也。吾意暂停对虎牢关的进攻,抽兵攻打幽州张宝,不知元皓以为如何?” “嗯,主公所言不错!张宝相比较董卓,更加狡诈。”田丰点头道,“天子已然册封张宝为幽州刺史,此议却不能由主公先提出,否则恐于主公名声不利,主公可召集曹操、乔瑁等诸侯,视之以密信,到时自然有人会替主公说出这话。” “好,就依元皓所言。” 。。。。。。 是夜,袁绍中军大帐。 待众人坐定,袁绍目光幽幽地掠过各路诸侯,忽然说出石破天惊的一番话来:“各位,刚刚细作从洛阳送来急报,天子已然册封黄巾贼寇张宝为幽州刺史,幽州骠悍之地,千里沃野,很快就要改姓张了!” 袁绍话音方落,曹操、孙坚、刘备、巴祗四人霎时目露忧色。 贼张宝的凶残可是丝毫不亚于董卓啊,而且比董卓更年轻、更狡诈、更难缠!张宝现仅靠着掠夺粮草,便已经如此扎手,其麾下两千重甲铁骑令人闻之色变,如果让张宝在盛产战马的幽州站稳脚跟,十年之后天下还有何人堪与争锋? 兖州刺史乔瑁立即跳了起来,疾声道:“这个贼寇,还真是会挑时候啊,我们十四路关东联军三十万将士在虎牢关外和董卓数万大军拼个尸横遍野,却让这厮有了展时间,真是岂有此理。” 巴祗忧心冲冲地说道:“张宝与董卓皆属虎狼之辈,两人同样凶残狠辣、杀戮成姓,如果让张宝占据了幽州,则不出数年,只怕又是另一个董卓呀!难道十四路关东联军在剿灭董卓之后,又要面对另一个董卓吗?那么大家在虎牢关外拼命流血,铲除国贼还有什么意义呢?” 济北相鲍信忽然说道:“不如分兵以击之,如今黄巾贼在幽州脚跟未稳,何不遣一支兵马趁势袭击贼军?” 曹操面带忧色道:“黄巾贼起自灵帝,然如今天子已然册封其为幽州刺史,如此岂不是出师无名?” “孟德!”济北相鲍信不悦道,“贼终究是贼,鸡飞栖吴桐亦是鸡。天子掌控在董贼手中,此不过是董卓矫诏罢了,何来出师无名?” 袁绍干咳一声道:“鲍将军所言不错,在座各位皆知,所谓天子诏书不过是董卓矫诏罢了。一个是国贼,一个是逆贼,皆是一丘之貉罢了!鉴于贼军之众,我等十四路诸侯不如分兵四路攻打幽州如何?” “善!” 。。。。。。。。。。。。。。。。。 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张宝尚不知道被李儒狠狠阴了一把,或者就算是知道,张宝现在也没时间理会,因为张宝已然昼夜疾驰来到了襄平地界! 。。。。。。 奉公孙度之命防守襄平李泽,闻听黄巾重甲铁骑突然出没于襄平附近,登时吓的一身冷汗,急招城内官员议事。 兵曹掾凝声道:“下官听闻柳毅大将军率领大军围剿贼寇,却不知贼军如何突破防线突至襄平?襄平仅有守兵千余,怎敌贼军虎狼之兵?” 长史道:“大人可挑选快马,分别送信主公与柳毅将军!同时可集合全城兵力,严加防守。贼兵皆为骑兵,利在野战,而短于攻城,且不可出城与之为敌,如此或可等待主公袁军的到来!” 。。。。。。 黄巾中军大帐, 帐内灯火幽幽,张宝大马金刀居于主位之上,狼一样的目光落在毒蛇身上,凝声道:“如此说来,高句丽国内岂不是空虚无妨?” 毒蛇道:“不错,郭图先生得知消息以后,即刻命下官叫此消息送与主公!” 张宝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到锋芒,霍然起身,荡起的疾风险些荡灭烛火,负手于帐中来回踱步,忽然转过身来,刀一样的目光落在毒蛇的身上,凝声道:“可曾查到军师派来的援军在何处?” 毒蛇沉声道:“郭图先生言,主公之言太泽山之道路乃是回归本阵的捷径,军师派遣来的大军必然沿着此路接应主公。如此,主公只需遣斥候沿途探查即可!” “唔~”张宝轻轻颔,目光落在管宁身上,但见管宁眉头微蹙,一双美目落在地图上来回扫视,倏忽之间,管宁眸中掠过一道精光,抬起头来,恰迎上张宝的目光,微笑道:“主公,宁已知之矣!” “哦?”张宝目光一闪,问道,“幼安何意?” 管宁手指地图,凝声道:“之前宁一直不解,主公麾下虽皆为骑兵,然柳毅军中亦多是骑兵,为何屡屡慢主公一步,如今宁方才明白,柳毅欲借刀杀人尔!” “什么?”张宝凝声道,“借刀杀人?” 管宁点头沉声道:“不错,借刀杀人!而这把刀就是主公,柳毅欲借主公之手攻陷襄平也!” “主公且看地图。”管宁看着张宝迷惑的目光,手指地图道,“柳毅分出十路大军尽皆位于沓氐、腹县、新昌、居就等地,东、西、南三路皆有其大军,唯独空出北上这一条道路。再者之前我等皆以为柳毅大军多是步兵,然仅仅东、西五路大军就有两万骑兵,若是柳毅真的想搜寻主公,我军重甲铁骑的机动力怎抵得上辽东轻骑?” 管宁说此一顿,目光落在毒蛇身上,接着道:“况且刚才毒蛇言听到公孙度之子公孙康被我军斩的消息,恐怕是真实情况。公孙度有二子,长子公孙康被着重培养,次子公孙恭天生体弱多病,况且公孙度年事已高,如此不难推测柳毅为何生异心也!” 张宝冰冷的眸子掠过一道狡诈之色,阴阴笑道:“如此说来,不用我军出手,公孙度军很有可能会产生内讧了?” “确有可能!”管宁点点头道,“不过若是主公能加上一把火,宁相信主公即可坐山观虎斗也!” “嗯!”张宝轻轻颔,随即厉声道,“来人,遣大量斥候沿着太泽山搜寻援军!” “诺!” 虬髯大汉何曼,抱拳轰然回应。(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李儒的祸水东流之计 胥狼山,高顺大营。? 帐内灯火幽幽,高顺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忽见帐帘掀处,亲兵高明已经大步而入,疾声道:“将军,大事不妙。” 高顺霍然抬头道:“何事惊慌?” 高明喘息道:“刚刚有暗卫派人送回密报,鲜卑步度根、轲比能、拓跋洁粉等鲜卑部落已在阴山北麓缔结同盟,现在所有的鲜卑部落合兵一处,共七万铁骑。不日就要向胥狼山杀来!” “什么?七万铁骑?”高顺霍然起身,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凝思片刻忽然说道,“高明,立即派人前去将公孙瓒请来。” “公孙瓒?”高明蹙眉道,“请他干什么?公孙瓒又不是咱们的人~” “住口。”高顺一声断喝,打断了高明的话,厉声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诺!” 眼见高顺微怒,高明立即挺身抱拳,轰然回应。 不及顿饭功夫,公孙瓒在邹丹等人的陪同下,匆匆来到高顺中军大帐,甫进帐便抱拳朗声道:“先生深夜相召,却不知有何紧要之事?” 高顺深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公孙将军,我军得到密报,鲜卑东、西两部以及各大小部落已经缔结同盟,共得铁骑七万,不日就要向我等杀奔而来!” “什么?”公孙瓒大吃一惊,失声道,“七万骑兵?” 高顺肃声道:“不错,七万骑兵。” 公孙瓒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高顺身上,沉声道:“鲜卑兵力强大,归我两军加起来尚不足一万,本将军以为易暂避锋芒,高将军以为如何?” 高顺道:“顺亦有此意!” “既然如此~将军保重!”公孙瓒冲高顺一抱拳,凝声道,“他日若在战场相见,本将军必不留情!” 高顺表情冷峻,沉声道:“我等各为其主,理当如此。将军保重。” 两人当即别过,高顺自去安排一应事宜,而公孙瓒则匆匆归营拔营起寨绕行胥狼山径投中原而去。 。。。。。。。。。。。。。。。。。 汉献帝初平二年一月,管宁识破柳毅借刀杀人之计,意欲将计就计坐山观虎斗,绕开襄平直奔高显与驻扎高县城外三十里处的援军汇合一处,与此同时董卓借献帝之手,册封张宝为幽州刺史的公文也送达了幽州黄巾大营。 幽州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戏志才与贾诩正相对而坐,戏志才手杨一纸公文,凝声道:“文和,看来有人算计我军啊~” “是啊。”贾诩阴蛰的眸子掠过一道阴冷之色,阴声道,“看来我们小觑咱们的对手了,董卓这一手祸水东流之计用的好啊,仅仅一纸公文,就将联军的矛头指向我军,如此一来虎牢关压力骤减。” 戏志才深邃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凝声道:“关键是我军在幽州根基未闻,从冀州迁徙而来的百姓尚未安排就绪,周边北有异族未灭,东有公孙度对我军虎视眈眈,况且主公此时尚不知在何处,如若联军来袭,我军危在旦夕也~” 贾诩摇摇头道:“联军一定会趁我军立足未稳来袭,诩料此时关东联军已经在路上了,别无他法,准备迎战吧~” “唔~”戏志才轻轻颔,随即厉声道,“来人,传令诸将帐中议事。” 。。。。。。。。。。。。。。。。。 高显县城,县衙内堂。 县令张肃正在卧室里假寐,随着张肃年岁的增长,应付妻妾已经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昨晚和刚纳的小妾贪欢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便感到腰酸背痛、头脑沉、精神不济了,唉,看来以后得节欲了。 “大人,不好了,不得了啦~~” 张肃正自心烦时,忽见门下小吏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 “嗯?”张肃勃然大怒道,“是谁让你进来的?” 小吏仆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大人,不得了啦,黄巾的贼兵杀进城了。” “什么!?”张肃冷不丁吓了一惊,霍然地欠身坐起,可旋即又颓然坐回了席上,喝斥道,“胡扯,简直胡扯,眼下黄巾贼军主力正与主公对峙无虑,凭着在辽东境内流窜的两千贼军如何能攻克城门?” 小吏吃声道:“可可可,可这是真的。” “还要胡说!”张肃越怒道,“莫非你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小吏凛然噤声,望着张肃了会呆,忽然爬起身来就一溜烟地跑了,小吏刚刚逃走,张肃的亲兵队长又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吃声道:“大人不好了,黄巾贼军杀进高显城了,城里的守军大半投降,剩下的也一哄而散了。” “啊?”张肃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真~~这是真的?” “大人快出府逃命吧。”亲兵队长急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张肃死到临头,犹自难以置信道,“黄巾贼兵是如何杀到晋阳的?难道真的凭着两千骑兵杀进成来了?为何我军的探马和细作没有探到一点动静?” 亲兵队长急道:“具体怎么回事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贼军根本就不是两千骑兵,而是一万余骑,我们上当了,三十里外驻扎的乌丸骑兵根本就是与贼军同流合污一丘之貉~非是为防贼军也!” “什么?我们上当了?”张肃越的吃惊,“可高显城池坚固,如何也被轻易攻陷了?” “歼细!有贼兵的歼细混进城,偷了城门。”亲兵队长急道,“哎呀大人,你快别问了,来不及了,赶快逃命吧。” “杀杀杀~~” 亲兵话音方落,府外陡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和杂乱的脚步声闯进了县衙,向着后院径直冲杀进来,张肃及亲兵队长只听得室外响过几声兵器撞击声以及数声惨叫声,然后卧室的门便被人一脚重重地踹开了,一伙如狼似虎的乌丸兵已经手执钢刀、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亲兵队长哀叹一声,疾声道:“大人快从后门逃走,小人来挡住他们。” “想走?门都没有。”乌丸兵中的一员将领闷哼一声,手一挥,厉声道,“把这两个家伙宰了,府中的女人统统抓起来,再把金钱财物给老子看好,我苏仆延达了,哈哈哈~” “遵命。” 苏仆延身后的乌丸兵早已经虎狼般扑了过来,亲兵队长堪堪一刀挥出便已经被乱刀分尸,张肃前脚刚刚逃出后门,一截锋利的刀尖已经从他的胸前骤然攒露出来,张肃的眸子猛地变得呆滞,堪堪回过头来,只见一名乌丸兵正狞笑着一刀向他的颈项斩落下来~~ 下一刻,张肃感到自己飞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开始翻转起来,然后很快,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将他彻底吞噬。 汉献帝初平二年二月初,张宝采纳郭图之计,使张肃误以为乌丸与公孙度结盟而放松警惕,然后奇袭高显得手,高显县令张肃殁于乱军之中~自此高显落入黄巾张宝之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先干掉高句丽 高显城、县衙。?? 夜色如墨,一灯如豆,张宝斜靠锦垫之上,眉目阴沉,正望着一卷书简怔。细碎的脚步声越门而入,带起的阴风卷得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曳,几欲覆灭。 “公则,你来了?” 张宝眉目依然阴沉,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嗯。” 郭图轻轻地应了一句,双手拢于袖中缩进了张宝身后的阴影里。 “公则,你看看这个。”张宝将手中的那卷书简递至身后,“这是暗卫刚刚送来的消息。” 郭图伸手接过,就着幽暗的灯光阅读起来,匆匆阅罢,郭图的脸色霎时变得震惊无比,失声说道:“什么,天子竟然册封主公为幽州刺史?天子这是将我军架于火上啊!” “天子?”张宝眸子里的目光越显得冰冷,“天子不过是傀儡罢了,此必出自李儒之手。” 张宝心中暗恨,原本向借着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机会,趁势干掉公孙度立足幽州,却不料李儒这厮竟然在这个时候将关东联军的视野再一次引到黄巾军的头上。如今公孙度尚未铲除,春播亦是尚未开始,整个幽州再一次陷入征战之地,此时的张宝恨不得生吃了李儒。 郭图略一思忖,凝声道:“主公,图料此公文已引得关东联军大动,恐怕已经分兵趁我军立足稳之际袭取我军后方也!” 张宝怕的就是这个,当初孤军深入辽东内地焚烧公孙度粮草,就是为了迅的击溃公孙度,早日立足幽州,以免的中原各路诸侯趁势与公孙度前后夹击黄巾,如今却没想到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张宝凝声道:“公则以为如何?” 郭图沉思片刻,毒蛇般的眸子中掠过一道寒光,狠声道:“志才与文和皆是智谋之士,况且兵马尽皆驻扎幽州大营,一时半会联军也难以赶到。如今唯有迅剿灭公孙度,平定辽东,如此我军则免于前后夹击之窘境也!” “想要迅剿灭公孙度,何其难也。”张宝神情阴郁的摇摇头道,“单说柳毅的五万大军,就没那么容易对付。原本以为我军能够坐山观虎斗,如今却没有那个时间了~然我军目前为止,就算加上一万乌丸骑兵,想要击溃柳毅也不容易啊~” “嘿嘿~”郭图阴恻恻的笑道,“主公忘了高句丽大军了吗?” “哦?”张宝心中一动,疑声道,“公则何意?” “主公可挑动其两军相斗,我军可渔翁得利也!”郭图凝声道,“不过若是如此,必须先完成一件事情。” “何事?” “主公可亲率乌丸骑兵进攻高句丽。”郭图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狠辣之色,“高句丽大军在外,国内空虚,可一战而定~如此图可说服高句丽大军来降也!” 。。。。。。。。。。。。。。。。。 夜色如墨、狂风呼号,幽暗的乌云遮蔽了漫天星辰,还有那轮凄冷的清月,辽阔的草原上一片混沌。 月黑风高夜~~ “吱嘎~” 沉重的房门被人掀起,典韦肩扛两枝大铁戟大步出来,圆睁的环眼里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从苏仆延、千户、百户等乌丸将领脸上逐一扫过,又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让开门,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请你们进去。” 十余位乌丸将领纷纷侧目,让过典韦身边,鱼贯进入厅内,竟无人敢直视典韦凶悍的目光。 数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张宝身披重铠,头盔未卸,大马金刀地踞坐在虎皮软褥上,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鱼贯而入的十余位乌丸将领,有幽冷的厉芒一闪而逝。 张宝身边,牛犊子和何曼按剑肃立,两人同样戎装未卸、表情冷厉。 待十余位乌丸将领走进了大厅,典韦也跟着钻了进来,随手将结实的房门缓缓关上,顷刻间将无穷无尽的黑暗挡在了门外,门外外狂风怒号,厅内却通火通明,一片寂静,诡异的寂静。 “嗞嗞~~” 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出碜人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和凝重。 “参见将军~” 十余位乌丸将领在张宝面前依次排开,神色恭敬地右手抱胸、弯腰鞠躬,施以草原上最为尊敬的礼仪。 张宝肃手道:“诸位请坐。” “谢将军~” 十余位乌丸将领再次弯腰谢过,纷纷就着地毯盘腿坐了下来。 张宝目光阴冷,从十余人脸上逐一掠过,说道:“今天,本将特意将诸位将军请来,是想请大家帮个忙,当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乌丸将领们纷纷垂下高昂的头颅,恭声道:“愿听将军吩咐。” “是这样~~”张宝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说道,“本将想借诸位将军身上的一点东西用一下~~” “只要将军需要,我等无不从命。” “很好。”张宝嘴角的笑容显得越冰冷,说道,“本将想借诸位的项上人头一用!” “啊?” “嗯!” “什么!?” 十余位乌丸将领相顾骇然,两个年轻的将领沉不住气,早已经弹身而起、拔刀在手,年长持重的将领们则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是盟友,张宝为什么要杀他们? “为什么?”苏仆延霍然起身,厉声道,“我们丘力居大人已经与你们黄巾结盟,如今为何却要杀我们?” 张宝的眸子里浮起一丝邪恶而又冰冷的杀机,问道,“你不愿意?” 苏仆延大怒道:“你这是在公然挑衅乌丸勇士,你将会成为整个草原的公敌~” “说完了吗?”张宝眸子里的神色逐渐变得无比狰狞,“说完了就准备上路吧~~” “杀!” 苏仆延大喝一声,挥刀直扑张宝。 “哼!” “嗯!” 两声冰冷的闷哼响起,何曼、牛犊子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堪堪挡在张宝跟前,牛犊子持刀,何曼手中赫然握着一根混铁棒,黝黑的混铁棒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冷的暗芒~ 有怯懦的乌丸将领退后一步,转身欲走。 “嗯!?” 冰寒的杀机潮水般袭来,顷刻间将那名将领牢牢锁定,惊抬头,只见方才掀帘的大汉凶神恶煞般守门处,两枝沉重的大铁戟已然来到了他的手里,交叠在身前,黝黑的戟刃闪烁着令人窒息的钝芒。 “既然都已经来了,还想活着离开吗?”张宝退下一步,冷然道,“杀!” “死!” 典韦、何曼、牛犊子同时暴喝一声,眸子里杀机大盛,几乎是与此同时,房内屏障之后、以及各个角落,百余名身披重甲的黄巾将士呼啸而入,一枝枝锋利的长矛在羊脂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寒芒~~谋杀,彻头彻尾的谋杀!(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报仇 “撤~” “快撤~” 杂乱的喝斥声中,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数百骑高句丽刺客翻身上马,打马疾驰而去,只片刻功夫便隐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呼~” 张宝长长地舒了口气,灼热的痛楚从右肩袭来,缓缓低头,一支狼牙羽箭赫然插在他的右肩上,箭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牛犊子这个小崽子,下手还真是狠啊!竟然一箭生生射穿了他的肩骨! “唏律律~~” “驾~” “哈~” 夜空下响起声声激烈的马嘶声,中间夹杂着凄厉的呼喝声,潮水般的马蹄声呼啸而至,数千铁骑在闻听警讯之后,蜂拥而至、前来救援,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将无尽的黑暗顷刻间照的亮如白昼~~ “刺客,有刺客,该死的高句丽袭击了主公~” 夜空下响起典韦炸雷般的大喝,“主公身受重伤,苏仆延等头领为了保护主公已经全部战死~~” “为了主公和死去的头领报仇,追上去,杀光这些卑鄙无耻的高句丽人~~” “对,追上去杀光这些该死的高句丽人~~” 搔乱中,不知是谁凄厉地呼嚎起来,不明事情真相的乌丸人顿时狼嚎响应,一时间群情激愤,同样不知道事情真相的黄巾将士也嗷嗷直叫,仰天长嚎不已,可恶的高句丽人竟敢偷袭主公,简直不可饶恕! 三军将士群情激愤,尤其是乌丸人,骤闻苏仆延等将领遇刺身亡,更是暴怒不已,眼看情势就要失去控制,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冷厉,右臂悄然高举,肃立张宝身后的典韦将长长的牛角号凑到嘴里~~ 霎时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闻听号角声起,黄巾将士立刻冷静下来,自地开始列阵,幽暗的夜空下,两千黄巾铁骑迅集结起来,汇聚成严整的军阵,黑压压一片,而乌丸人却搔乱依旧,乱哄哄地聚集在一起,群情激愤~~ 张宝翻身上马,不小心牵动了肩头的箭伤,不由眉头一蹙。 “呼噜噜~~” 战马的鼻翼悠然张开,打了个宏亮的响鼻,驮着张宝来到了搔乱的乌丸骑兵阵前。 “乌丸族的勇士们~~” 夜空下陡然响起张宝炸雷般的虎吼,竟轻易地盖过了乌丸人的搔乱,霎时间,群情激愤的乌丸人被张宝嘹亮的喊话声所吸引,纷纷把目光聚焦到了张宝身上,借着通红的火光,几乎所有的乌丸人都清晰地看到了张宝左肩肩头,那支兀自颤抖不已的狼牙箭翎。 “就在刚才,卑鄙的高句丽人袭击了我的府邸,苏仆延头领以及各部千户、百户为了保护本将,全部英勇战死!” 所有的乌丸勇士目露哀伤之色,在草原上,英勇的头人一旦战死,往往意味着一个部落的衰亡,更意味着整个部落的苦难生涯即将开始。 “你们的头人虽然战死了,可他们是为了保护本将而死的,所以,你们不要悲伤,你们的头人虽然战死了,可本将还活着!本将以草原之神的名义誓,将视你们所有人为我最忠诚的部曲,既便是天上的神灵抛弃了我,我也绝不会抛弃你们~~” 所有的乌丸人表情肃然,草原之神是神圣不可亵渎的,誓言也同样神圣不可亵渎,草原上的儿郎极少宣誓,一旦宣誓则言出必践,谁若是违背了誓言,将遭到整个草原的唾弃,沦为整个世界的公敌~~ “此次高句丽人竟敢杀害苏仆延头领,本将军决意为头领报仇,只要是参与了这次行动的勇士,人人都有赏赐~你们想不想为头领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所有人的乌丸人疯狂了,疯狂的举刀呐喊~ “很好!”张宝厉声道,“那就举起你们的钢刀,挎上你们的弓箭,杀奔高句丽~” “嗷~~” 先是三两个乌丸勇士开始嚎叫,然后越来越多的乌丸勇士加入到嚎叫的行列,还将手中的钢刀奋力高举过顶。目睹乌丸人狂热的回应,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冷然。一切都不出郭图所料,在杀死苏仆延之后,事情变得非常简单!在给予了恰当的赏赐之后,在激起公愤,张宝很容易就获取了这批乌丸骑兵的效忠。 。。。。。。。。。。。。。。。。。 沓氐县,议事厅。 两方人马正拔刀相向,明晃晃的钢刀借着通红的火光闪烁着森然的寒意,一身黝黑色铁甲的柳毅脸色阴沉,按剑肃立于主位之上,阴声道:“阳仪,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本将军给你一条生路如何?” “呸~”被亲兵围在中间的阳仪闻言,往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大骂道,“贼子,枉我与你相交数年,却不想汝竟然狼子野心,阳仪纵使身死,也好过尔等乱臣贼子。” “你错了。非是我欲反,而是公孙度无容人之量。那日公子被敌军斩阵前,本将军未能出手相回时,公孙度就已经暗恨在心,终有一日会报复本将,所以本将不过是为了自保尔。”柳毅目光阴冷的落在阳仪身上,摇摇头,诚恳道,“阳仪,公孙度非是明主,你又何必苦苦追随?如今天下大乱,你我二人联手,共谋大事,岂不是更好?” 阳仪锋利的目光掠过辽东士卒脸上,厉声道:“尔等皆为主公之兵,何故跟随此乱臣贼子?尔等只要放下摒弃,仪保证在主公面前为尔等说情。” 柳毅眸子一厉,眼见士卒竟有犹豫之色,厉声喝道:“王秋,杀~” “杀~” 王秋怒吼一声,锋利的长刀狠狠的劈在阳仪亲兵身上,霎时间一个斗大的头颅凌空飞起,温热的鲜血四溅~ “杀~” 刺鼻的血腥气在厅中弥漫,在鲜血的刺激中以及王秋怒吼声中,所有的辽东士卒再无犹豫,举起手中钢刀狠狠的劈向昔日的袍泽~ 。。。。。。。。。。。。。。。。。 残阳如血,朔风似刀,大地一片苍凉。 马訾水河畔,张宝迎风傲立,一双黑眸寒沉似水,手中钢刀高举向前、直刺长空。张宝身后,一万名乌丸轻骑缓缓展开,就像一群野狼肃立在冰冷的草原上,眸子里流露出亘古不变的漠然。 马訾水对岸,两万名高句丽步兵已经严阵以待,在他们身后,高句丽的王都国内城隐隐可见!张宝回头森然一笑,残阳的余辉映着他的眸子,燃烧成两团幽冷的红焰,一万乌桓将士的目光霎时聚焦在他的脸上。 “打破城池、放纵三天!率先入城者,赏千户!” “嗷呜~~” 张宝话音方落,一万乌桓轻骑就疯狂地咆哮起来,一边咆哮一边忘形地挥舞着手中锋利的弯刀,眸子里已经燃起熊熊野火,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露出了滴血的獠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想干她们吗? 装备简陋的高句骊步兵根本就无法抵挡乌丸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冲锋,看到乌桓骑兵像滚滚的波涛般席卷而来,高句丽士兵彻底丧失了抵挡的意志,转身便逃。? ? 兵败如山倒。 “关城门,快关上城门~” 眼看前方步兵大败而归,站在城楼上观战的高句骊国王伯固气切败坏地大骂守城将士,“你们这些笨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关城门~” “可是大王,我们的士兵还没有进城!” “蠢货,再不关城门就来不及了。” “咻~” “呃~” 伯固话音方落,一道寒芒挟带着刺耳的锐啸掠空而至,冰冷地刺进了他的咽喉,伯固瘦削的身躯猛地一顿,双眼死死凸出,缓缓低下头来,赫然现自己的咽喉上已经插了一枝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在微微颤抖~ “仆~” 伯固的身躯像砍倒的木头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再无声息,有暗红的血渍从他的颈下渗出,濡红了城头的青石板。 “不好了~大王死了~” “大王死了~” 伯固中箭身亡的消息就像一股飓风顷刻间刮遍了整个国内城,高句骊的王城顿时陷入了空前混乱,大臣们乱了方寸,将军们没了效忠的对象,士兵们失去了指挥,一切全都乱了套。 城外,乱哄哄的高句骊溃兵正奔走而回,向着城门汹涌而来,紧随高句骊溃兵身后,乌桓骑兵正如虎狼般纵骑追杀,不断有落后的高句骊溃兵哀嚎着倒在乌桓骑兵的钢刀下,然后被汹涌而过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轰~~” 成千上万的乌丸骑兵像潮水般涌进了国内城,又沿着大街小巷散了开来,刀光霍霍、惨嚎连绵,手无寸铁的高句骊人纷纷哀嚎着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中,血腥、残忍的屠戮~终于拉开了帷幕。 。。。。。。 是夜,高句骊王宫,大殿。 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傲然端坐在高句骊的王座上,一名身材妖娆、美丽至令人窒息的高句骊女人陪坐在张宝身边,这女人名叫高姬,是高句丽国王伯固最宠爱的妃子,国内城破、伯固亡,高姬和宫中所有的女人都顺理成章地成了黄巾军的俘虏。 杂乱的脚步声中,百余名乌丸人从大殿外乱哄哄地涌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一员昂藏大将,手持双铁大戟,面如厉鬼,霍然正是张宝最为信任的典韦。 “参见主公。” 百余乌丸将领在典韦的带领下进了大殿,单膝下跪向张宝见礼。 “都起来吧。”张宝轻轻颔,然后手一挥大声道,“带上来!”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倩影纷乱处,百余名年轻漂亮的高句丽女人已经被押了上来,莺莺燕燕往大殿上这么一站,阶下的这些乌桓将领们看的眼睛都直了!高句丽与中原文明相比固然愚昧落后,却也算是农耕文明,无论是建筑、还是衣着,都比乌桓、鲜卑、匈奴这些游牧民族讲究多了,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身上没有游牧民族那种膻味~ 张宝嘴角绽起一丝邪恶的微笑,大声问道:“弟兄们,这些女人好看吗?” 乌丸将领们纷纷回答:“好看,太好看了。” “你们喜欢吗?” “喜欢~~” “想上她们吗?” “想!” 乌丸将领轰然回应,眸子里流露出热切的期盼。 “好~” 张宝大手一挥朗声道,“本将军把这些女人赏给你们,按军功大小,千夫长可以挑两个最漂亮的,剩下的女人,功劳大的百夫长先挑,人人有份。” “嗷~~” 百余名乌丸将领顿时像野狼般嚎叫起来,眸子里流露出难以遏止的兴奋。 原本,这些乌丸将领被迫前来大殿参加庆功筵席还满腹怨言,因为不能和麾下的士兵们一起逍遥快活了,可是现在,这些微的不快早已经烟消云散,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比美女更令男人颠狂的呢? 不到片刻功夫,百余名漂亮的高句丽女人已经被瓜分一空,典韦一个人分到了两个美女,左拥右抱、上下其手,直恨不得当殿就将高句丽美女骑在胯下鞑伐一番,想到美妙处,更是乐得连脸上的横肉都笑开了花。 “上酒菜~~” 张宝一声令下,数百亲兵鱼贯而入,将几十大缸高句丽美酒、还有整只整只热气蒸腾的猪蹄、羊腿等肉食抬了进来,在乌丸将领面前的桌案上满满摆开,又往将领们酒碗里倒了满满一碗美酒。 张宝一手环住高姬纤细的柳腰,一手举起酒碗,向百余名乌丸将领道:“弟兄们,为了美丽的高句丽女人,更为苏仆延头领复仇~~干!” “干!” 乌丸将领们轰然大笑,纷纷举起酒碗~~ 张宝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又掷碗于地,拦腰搂住高姬纤腰往自己面前一带,高姬丰满妖娆的娇躯便整个偎进了张宝怀里,张宝嘿嘿一笑,伸手往高姬鼓腾腾的酥胸上使劲一扯,只听嘶的一声,高姬身上精美的金缕衣已经被撕下一块,雪白的肌肤、还有挺翘丰满的雪白玉兔顿时**裸地暴露在了张宝以及百余乌丸将领的眼前。 高姬惊叫一声急伸手掩住绽露在外的雪白,美目里流露出复杂至极的神色,似哀怨、似恐惧。 “哈哈哈~~” 大殿上的乌丸将领们也放肆至极地狂笑起来,凶芒闪烁的眸子里暴起无尽的淫/荡之色,纷纷将狼爪探向了身边的高句丽女人,一时间,高句丽女人的尖叫、惊呼声交织成一片,却越地激起了这群野兽的*******高姬神情幽怨、楚楚可怜,张宝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近乎粗暴地分开高姬手臂,摄指成爪、抓住了骊姬丰满的雪白肆意地揉捏起来,在百余乌丸将领灼热的目光注视下,高姬雪白的**在马跃的指间不断地变幻着形状,淫/荡靡靡的气息在大殿里弥漫~~ “呼~” 张宝将高姬拦腰抱起,高姬身上的金缕衣荡了开来,隐隐露出两条修长丰满的**,张宝顺手在高姬雪白的大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回向阶下的乌丸将领们嘶吼道:“弟兄们随意,本将少陪了,哈哈~” “嘿嘿嘿~~” “哈哈哈~~” 乌丸将领们野兽般怪笑起来,张宝抱着高姬的身影刚刚消失,这群野兽便纷纷将身边的高句丽女人掀翻在地,迫不及待地开始卸甲、宽衣,不及片刻功夫,数百具**裸的男女躯体便已经纠缠成了一团,男人的喘息息还有女人的呻吟声霎时交织成一片。唯有典韦要履行护卫之责,跟在张宝后面,巴巴的看着殿内乌丸将领的交合~ 张宝抱着高姬刚进后殿,郭图的身影忽然鬼魅般出现。 “图参见主公。” 张宝随手地将高姬扔进典韦怀里,淡然道:“公则,你来了?” 郭图阴恻恻的掠了一眼高姬,阴声道:“主公,请借一步说话。” 张宝目光一闪,转向典韦,沉声道:“守在门外!” “诺!” 典韦轰然抱拳回应,扛起高姬退了出去。 郭图从典韦身上收回目光,沉声道:“主公,伯固死了,高句骊亡了,公孙度的辽东军已然起了内讧,并且我军不但搜刮了大量粮草、牲口,还掳掠了许多女人,当然,最令人振奋的是,经过这几个月的征战,万余乌丸轻骑已经完成转变成了一支不输我军重甲铁骑的虎狼之骑。” “虎狼之骑?好名!”张宝沉声道,“可从乌丸轻骑中抽调身强力壮者,充入重甲铁骑补足两千之数,剩下的骑兵则组建为虎狼骑,就由郭大统领,公则以为如何?” “主公,谁来统领虎狼骑并不重要。”郭图阴冷的眸子掠过一到寒光,凝声道,“重要的是虎狼骑必须与重甲铁骑一样,完全服从主公的军令!连番的血战、血腥的屠戮在激乌丸骑兵虎狼习姓的同时,也让他们变得冷酷无情、残忍嗜杀,如果一味放任自流,很可能失去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嗯!” 张宝轻轻颔,深以为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杀人立威 三天之后。?? 乌丸骑兵的放纵终于结束,国内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所有身高过马车车轮的男丁全部被屠!城中所有的粮食和家畜都被掳掠一空,连同大量的年轻女人被押到了张宝的大营。 老人和孩子被遗弃在城里,没有粮食、没有家畜,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黄巾军大营,校场。 “兄弟们,往后的征战,女人、牲口多得是,本将军都可以赏给你们~”张宝说此一顿,目露凶狠之色,厉声喝道,“但是本将军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必须做什么,谁若是胆敢抗命不遵,定斩不饶!” “誓死效忠主公,唯主公之命是从。” 台下黑压压的乌丸骑兵一双双炽热的眸子聚集在张宝的身上,跟随眼前的这个男人,远比跟随苏仆延强的多,女人、漂亮的女人,三天的放纵,让他们的贪欲得到了满足~ “好~” 张宝点点头,眸子一厉,大吼道,“带上来!” 丽影翩跹,美艳绝世的高姬被带到了阅兵台上,张宝手指高姬向阅兵台下的乌丸将士吼道:“弟兄们,这女人好看吗?” “好看。” “喜欢吗?” “喜欢。” 万余乌丸将士轰然回应。 张宝的目光阴冷下来,锋利的目光掠过众将脸上,厉声问道:“那么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绝大多数乌丸将士们哑口无言,只有跟随张宝日久的典韦、何曼等将领大声应道:“知道,她以前是高句丽国王的女人,现在是主公的女人。” “现在~”张宝的目光刀一样掠过阅兵台下的乌丸将士,喝问道,“还有谁喜欢她?” 阅兵台下鸦雀无声,万余乌丸将士凛然噤声,开玩笑,主公的女人谁敢抢?除非吃熊心豹子胆,否则谁还敢说喜欢?一瞬间所有乌丸将士眸中贪婪的欲火霎时熄灭~ “你出列!”张宝肃手指着阅兵台下刚才叫得最凶的一名乌丸战士,厉声道,“刚才就数你叫得最凶,上台来。” 这名乌丸战士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走上台来。 张宝狼一样盯着乌丸战士,厉声喝道:“作战准备!” “呛啷~”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乌丸战士不假思索的横钢刀在手,浑身散强烈的战意,等待着张宝下一步的命令。 张宝伸手一指高姬,冷然道:“把她砍了。” 高姬闻言娇躯一颤,美丽的娇靥顷刻间一片煞白。 乌丸战士略一迟疑,张宝便冷然道:“怎么,你敢违抗军令?” 乌丸战士吓得一激泠跪了下来,哀声道:“主公饶命,小的不敢。” 张宝锋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跪下的乌丸战士,语气森然道:“本将军最后说一遍,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乌丸战士只是跪着低头道:“小人不敢。” “既然如此~”张宝眸子一厉,大喝道,“来呀,拖下去斩了!” “诺!” 两名虎背熊腰的亲兵虎吼一声,抢上前来架起乌丸战士来到阅兵台前,其中一名亲兵伸脚在乌丸战士的腿弯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乌丸战士便托地跪了下来,跪倒在阅兵台沿,倏忽之见,另一名亲兵手里的钢刀已经高高举起,冰冷的刀刃映寒了黯淡的苍穹。 乌丸战士的脸色顷刻间一片煞白,厉声嚎叫道:“主公~主公饶命~” 张宝语气冰冷道:“军令如山,岂可儿戏?斩~~” “噗~” 寒光一闪,亲兵手中的钢刀冰冷地斩落下来,乌丸战士的惨叫声嘎然而止,眉目狰狞的头颅高高抛起~~ 阅兵台下,剩余的乌丸将士骇然噤声。 张宝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阅兵台下的乌丸将士,伸手指着其中一名士兵,冷然道:“你~上来!” 乌丸士兵霎时间神色惨然,却不敢抗命,只得走上台来。 张宝锵然抽出佩剑,递于乌丸士兵手中,沉声道:“本将军命令你,把这高句丽女人~斩了!” 乌丸士兵浑身颤抖着双手接过张宝的佩剑,回头看看美艳无双的高姬,再看看张宝,总觉的无论杀或者不杀,反正都逃难一死,便索姓跪倒在张宝脚下,惨然道:“小人不敢擅杀主公的女人,小人情愿受死。” “来呀~~” 张宝一声厉喝,方才行刑的两名亲兵手执血迹未干的钢刀,再一次走上台来。 张宝冰冷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这名士兵的脸上,语气森然厉声道,“本将军在给你一次机会,杀了这个女人!” 乌丸士兵仍然跪着不动,张宝狠狠一挥手,两名亲兵虎吼一声再次抢上前来,不及片刻功夫,又一名抗命不遵的乌丸战士陈尸阅兵台上。 张宝的目光第三次掠过阅兵台下的乌丸将士,这一次,所有的乌丸将士都低下了目光,再没有人敢正视张宝杀气腾腾的双眸。 张宝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厉声道:“典韦何在!” 身躯雄伟的典韦昂然踏前一步,锵然应道:“末将在。” “本将军命令你,把这高句丽女人杀了!” “诺!” 典韦神情冷漠的答应一声,接过张宝佩剑,疾步抢上前来,不由分说照着高姬鼓腾腾的酥胸刺了下去,可怜高姬一代尤物,却如何躲得典韦手中利剑?利器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高姬惨叫一声,双手抱着插于胸口的剑柄缓缓仆倒在阅兵台上,有殷红的鲜血从她柔软的娇躯下渗出,顷刻间濡红了冰冷的阅兵台~~ 阅兵台下,所有的乌丸将士目光凛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典韦真敢把主公的女人给杀了! 张宝目光如刀,冰冷地掠过噤若寒蝉的乌丸将士,厉声道:“你们都给本将军记住,永远记住!本将军不允许你们做的事,死都不能做!本将军命令你们杀人,你们就必须杀人,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你们也必须拿起你们的钢刀,毫不犹豫地砍掉他的头颅!” “谁若敢再敢抗命不遵,本将军就砍掉他的狗头!”张宝说此一顿,冷冷地指着阅兵台上那两具无头尸,厉声道,“就跟他们一样!” “誓死效忠主公!” 典韦、何曼、牛犊子等一众黄巾悍将,连同得到女人的百余名乌丸将领率先跪倒在地,高举手臂,仰天长嗥。 “誓死效忠主公~~” 所有乌丸战士们翻身下马,轰然跪倒在地,跟随着将领们高声厉嗥,呼啸之声,穿金洞石,直刺云霄~久久不曾停息~(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回师黄巾大营 初平二年二月,张宝采纳郭图之计,趁高句丽大将突兀胡率领大军救援公孙度,都城空虚之际,率领乌丸骑兵一路疾驰,奇袭高句丽国内城。?? 三月,乌丸轻骑长驱直入、连战连捷,连下高句骊十七城,斩数万,乌丸铁骑所过处,城池破灭、鸡犬不留,千里之内、渺无人烟,刚刚兴盛起来的高句丽人惨遭灭顶之灾。 四月,高句丽王都国内城破,斩杀伯固,张宝下令屠城三日,国中壮丁死伤略尽,妇女皆被掳为奴隶,高句骊从此一蹶不振~ 同月,以袁绍为的关东联军,一方面对祸乱朝纲的西凉董卓丝毫不曾放松紧惕,另一方面以徐州刺史巴祗、兖州刺史乔瑁、谯郡太守曹操、广陵太守张等四路大军北上幽州,攻伐黄巾的序幕正式拉开~ 。。。。。。。。。。。。。。。。。 初平二年五月下旬,张宝回师黄巾大营。 张宝征衣未解,手执马鞭大步走入帐内,贾诩、戏志才、管宁、华歆、邴原、典韦、何曼等诸位将领紧随而入,一甩披风,张宝在帅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众人互相见礼毕,方落座。 “诸位~事情紧迫~”张宝的目光一转望向戏志才与贾诩,问道:“军师,我军目前形势如何?” 戏志才整了整衣冠,霍然起身上前躬身道:“数月前,董卓一纸诏令册封主公为幽州刺史,将我军置于众矢之的。两个月前,徐州刺史巴祗、兖州刺史乔瑁、谯郡太守曹操、广陵太守张等人率领十万大军北上,气势汹汹而来。其中步卒七万、骑兵三万,分别陈兵与雍季、安次、泉州一带,又有大量粮辎从中原各郡源源不断地运来全州,另有刘备以汉室后裔之名在渤海招兵买马,情势十分危急。” “唔~”张宝点点头,沉声道,“我军屯于河间的粮草呢?” “才早已安排黄龙、管亥两位将军将大量粮草运往上谷郡~至于剩余的粮草~”戏志才说此一顿,低头道,“才斗胆下令,全部焚烧殆尽~” “无碍~”张宝摆摆手道,“纵使焚烧亦好过资敌~” 贾诩接着说道:“诩与志才商定,分别令俞涉、廖化、张牛角三位将军率领十万大军扼守易京,阻敌北上。” 张宝又问道:“塞外异族情况如何?” 戏志才道:“自去岁蒲头败于高顺将军之手,轲比能、蒲头、拓拔、孤独等部落已经会盟,在北方对我幽州虎视眈眈~” “嗯!” 张宝长身而起,大步走到北墙前,望着挂于墙上的军事地形图陷入了沉思,贾诩与戏志才趋前几步,侍立张宝左右,戏志才吸了口气,低声道:“主公,如今关东联军气势汹汹,却不足惧。虽说其为联军,然互不同属,各有异心,不会轻易与我军决战。倒是塞外鲜卑各个部落结盟,对我幽州虎视眈眈,方才是悬于我等头上的利剑。” 张宝背对戏志才,微微颔,凝声道:“联军虽说其心各异,然其灭我军之心不减,本将军料在接下来的一到两年之内,我军恐很难改变四面受敌的困境!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已经无法顾及漠北的鲜卑人了,尔等可有良策阻挡鲜卑人?” 贾诩道:“诩有上、下两策,可供主公选择。” “何为上策?” “上策乃是拨大军,趁着关东联军对我军尚未起进攻之际,一举将鲜卑赶入深荒,如此鲜卑数年间亦是难以恢复元气。” 张宝道:“此计固然不错,不过眼下我军四面受敌,实在抽不出足够的军队去攻略塞外,再说说下策。” 贾诩道:“下策就是绝户之计了。” “计将安出?” “无他,火焚草原耳!” “火焚草原?”张宝凛然道,“文和,你这是在要鲜卑人的命啊!这草原大火一旦烧起来,不但寸草不存,只怕连草原上的飞禽走兽、还有牛羊牲畜,都将无法幸免于难~” 贾诩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凝声道:“要想防止鲜卑人强盛起来,制造一场人为的天灾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嗯?” 张宝目光闪烁,开始陷入凝思。 “主公,此计虽然有干天和,可死的都是蛮夷之人,与我大汉何干?且可解除主公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贾诩阴蛰的目光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凝声道,“不过此时堪堪夏季,若想实行此计,尚需等到九月~” “还有四个月啊~”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文和,此事交与你去办了。” 贾诩低头道:“诩遵命!” 张宝转头望向戏志才,问道“军师,冀州迁徙往上谷、代郡的百姓安排的如何了?河渠挖凿的如何?粮食是否播种?” 戏志才道:“郭大将军遣人送来书简言,上谷、代郡、广阳、涿郡已开深渠三条,浅渠一十八条,皆引水自渭河。另粮食已然种下,今年雨水又充足,秋收之际,我军再也不用受粮草掣肘了~” “好~”张宝满脸欣喜,黄巾军自起义的所有粮草尽皆是抢自州郡大户,然纵使这些人存粮再多,终究有抢完的一天,如今张宝再也不用为草的事情犯愁了,只要能顺利的收割第一季粮食,以后的幽州将彻底的成为黄巾军征战天下的后方粮仓~ “军师,传令郭大、许褚、周仓、管亥前来大营听令~”张宝略一沉吟,转头看向邴原,沉声道:“根矩先生,本将军知你善政事,上谷、广阳、代郡就由先生主持大局如何?” 邴原恭声道:“原愿领命!” “嗯!”张宝轻轻颔,又道,“传令卜己回来吧,高阳城不必守了~” 张宝说此一顿,眉头微皱道:“高顺呢?高顺的陷阵营现在何处?鲜卑结盟,高顺的陷阵营怕是危矣!” “主公勿忧!”贾诩上前沉声道,“郭大将军早已率兵迎接高顺将军以及陷阵营,去了上谷郡~”(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是夜,中军大帐。 悠扬悦耳的琴音中,刘彤正轻抚瑶琴,婉柔则在细心的侍候张宝用膳。 “夫君,听说这次进军高句丽,杀了不少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典韦将军,据说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将高句丽的王妃~~” 张宝霍然抬起头来,望向婉柔的乌黑的眸子深处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婉柔一窒,再不敢继续说下去,只能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此次出征高句丽的消息,除了典韦、何曼、牛犊子、陈桥以及郭图、管宁等人,其余之人并不知晓,就算是管宁,也仅仅是知晓出兵高句丽,张宝并没有令其随军,至于典韦等人一根筋的武夫罢了,况且对自己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如此多嘴。 张宝目光闪烁,脑海中陡然浮现出郭图阴森的嘴脸,随即却又摇摇头,郭图应当不可能有异心,若论军中张宝最为信任之人,不是首先投奔自己的戏志才,亦不是智谋无双的贾诩,而是最初迫于威胁而归降黄巾的郭图。 郭图与贾诩同样善奇策,然贾诩首重谋己,郭图却首重谋利,只要能够给与郭图足够的利益,张宝相信郭图绝不会有二心~ 心中沉思半晌,张宝始闷哼一声,问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从张宝的语气里隐隐听出了几分杀机,婉柔急摇头道:“没人跟妾身说这些,都是妾身无意中听来的。” “唔~”张宝轻轻颔首,沉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来,陪夫君一起用膳。” 婉柔低下头来,轻声应道:“是。” “还有~~”张宝握住婉柔的纤纤小手,有些心疼道,“以后洗衣那些粗活你就不要做了,好好保养小手,听到了没有?” “是。” 婉柔的头垂得更低,有两行清泪顺着粉嫩的脸颊滑落下来。 张宝的浓眉霎时蹙紧,柔声道:“好好的哭什么?” 婉柔泣道:“妾身只是可怜高句丽的无辜平民,还有高句丽的王妃~~” “你可怜他们?”张宝勃然大怒,霍然起身,冷然道,“那你为什么不可怜我?为什么不可怜辽东郡的大汉百姓?为什么不可怜全幽州的大汉百姓?” 婉柔首次被张宝如此盛怒的喝斥,晶莹明澈的眼眶中满是泪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宝深吸了口气,轻轻拭去婉柔粉嫩脸颊上的泪水,沉声道:“婉柔以为我很喜欢屠杀无辜百姓吗?不,你错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都是迫不得已!乌丸将士们一路杀到高句丽王都,都已经杀红了眼,他们脑子里只有疯狂的杀戮、杀戮、再杀戮,如果再不设法阻止他们,他们就将失去控制,变成一群彻头彻尾的野兽,到了那时候,纵然是我也再难阻止他们。” “可是~~”婉柔弱弱地问道,“非要那样做才能阻止乌丸将士继续杀戮吗?”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更好的办法。”张宝冷然道,“可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直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办法!遵我号令者生,不遵号令者死!乌丸士兵都是些粗人,甚至可以说是野蛮人,他们不识字,不懂得圣人教化,不知道礼义廉耻,更不知道仁义道德,他们除了会杀人会干女人,还会干什么?他们只知道强者为尊~” “如果不能在回师幽州之前,让乌丸将士做到令行禁止,到时候遭殃的将会是我汉人!到了那个时候你是同情高句丽人?还是同情我汉人?嗯?” “这~~” 婉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整个大汉朝的世家豪族都骂我为贼,骂我是霍乱天下的贼首~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张宝语气低沉而萧寂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完这句话,张宝摇摇头,转身离去,一刹那间婉柔眼中张宝的背影就然如此落寂~ 黄巾军是贼,在所有的当权者眼中,张宝十恶不赦、应当千刀万剐,然而张宝此时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穿越而来懵懂之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虎牢关,董卓中军大帐。 李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抱拳作揖道:“主公,十四路关东军已经后退三十里下寨,另有四路联军北上幽州去矣~” “哦?关东联军果真退了?”喜不自禁道,“不过怎么只去了四路。老夫以为最少联军最少要分兵一半呢!” “岳父大人,无论联军去了多少人都无所谓~”李儒拈着颔下柳须,沉声说道,“只要联军退军,让我军抽出时间即可!” “唔~也是!”董卓轻轻颔首,问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李儒凝声道,“樊稠将军已经率领五万轻骑兵先行出征,轻装疾进进驻函谷关,以确保函谷关万无一失。虎牢关由张辽将军坐镇,奉先将军所练的新军将会留在这里。” “嗯。”董卓点头道,“张辽与奉先关系极好,又有师徒之实,新军由张辽统率,奉先想来也不会有意见,这样安排可行。” 李儒又道:“郭汜、李催、杨奉、李蒙四位将军各率一万大军,已经分别前往河南、弘农、河东、河内四郡,只等主公大军回师关中,便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将四郡及洛阳两百余万百姓强行迁入关中。” 董卓道:“强行迁徙百姓事关重大,在开始行动之前严禁走漏风声。” 李儒道:“岳父大人放心吧,此事只有主公及儒两人知晓,就算是郭汜、李催、杨奉、李蒙四位将军也还不知道真相。” “如此便好。”董卓点头道,“既然文优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那现在就可以回师洛阳了,大军回到洛阳之后先行休整三曰,补充粮草辎重,然后起大军向关中进发~” 李儒恭声道:“儒领命。” 李儒不愧是董卓麾下的首席军师,智计不可谓不高明,利用一纸册封,就将关东联军视野一分为二,硬是将局势化险为夷!关东军稍微一退,董卓便有了喘息之机,便可以从容布置迁徙百姓入关中的毒计。 等联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痛苦地发现洛阳已成一座空城,当今天子以及满朝文武早已经西向长安,河东、弘农、河南、河内四郡的百姓也被迁徙一空,留给他们的只有一片荒芜的土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得不说,李儒智计不输当初向张宝献计迁徙冀州百姓补充幽州的贾诩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立威 上 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主公,主公~” 帐内张宝正与贾诩、郭图等人议事,忽闻帐外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帐帘掀起处,一名身披铁甲的小校已经闪身而入,疾步走上前来,抱拳低声道:“主公,出事了!” “嗯!?何事?”张宝微蹙眉头,沉声道:“休要惊慌,有本将军在此,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小校长吸一口气,稳下心来,沉声道:“启禀主公,乌丸兵正与我军铁骑对峙,双方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胡闹!”张宝愤然而起,面目狰狞厉声道,“郭大、程远志、许褚呢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小校道:“幸亏几位将军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贾诩阴蛰的眸子掠过一道阴冷,沉声道,“乌丸人素来野蛮好战,心底素来瞧不起汉人。想来主公命则其壮者冲入重甲铁骑,引起他们的地处~” “怎么?”张宝乌黑的眸子悠然掠过一丝狠辣之色,森然道:“他们敢反叛?” “反叛倒是不会~先苦后甜容易,甜而在苦却难,毕竟他们不想回到曾经食不果腹的日子。”郭图上前阴恻恻的说道,“不过若想解决此事,不难!” 张宝凝声道:“公则且言之!” 郭图与贾诩对视一眼,阴恻恻道:“无他~唯令其知我军铁骑之强大尔~” 。。。。。。。。。。。。。。。。。 幽州,泉州县,曹操大帐。 曹军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诸将以及程昱、荀攸等人尽皆聚于帐中。荀攸本为何进门下吏,后何进被董卓所杀,袁绍召其为长史,然屡屡不用其计,荀攸愤而出走,得遇曹操慧眼识才,请为谋士~ 曹操居于主位之上,看着手中冀州人口簿,眯起来的小眼睛中掠过一寒芒,凝声道:“张宝此人不容小觑啊~浮阳、高阳、渤海、河间等地的百姓几乎迁徙一空,几年以后,幽州地广民稀已然成为过去也!” “可恶~”夏侯惇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厉声喝道,“咱们在虎牢关与董卓老贼拼命,张宝贼厮却趁机大肆掠夺人口,忒是可恶!” “夏侯将军休要恼怒~”荀攸淡然道:“张宝此人狡诈无情,兼之其麾下贾诩、郭图等人皆智谋之士,能够想到迁徙冀州百姓补充幽州百姓,不足为奇。只是如此大规模迁徙,却不知有多少百姓死于路途之上~” “贼军可不会考虑死多少人~”程昱接过话说道,“只是冀州北部十室九空,如此一来,我军的钱粮辎重补给却是麻烦了!” “嗯!”曹操眉头微蹙,轻轻颔,忽然道,“巴敬祖、乔元伟、张孟高、等部可有动静?” “乔刺史自进驻雍季暂无动静,徐州刺史、广陵太守等部亦是无动静。”荀攸摇头道,“不过,进驻渤海的刘玄德遣使送信,其在渤海招募两千精壮正日夜操练,战起之际,其必定领兵来援,誓要斩其级!” “扑哧~”曹洪忍不住笑道,“咱们数万兵马,尚不敢言胜。其不过招募区区两千新兵,就敢大言不惭~” “欸~子廉不可无礼~”曹操摆手道,“不管刘玄德是否大言不惭,只要能为大汉朝剿贼,就是我盟军。” 说此一顿,曹操转头对程昱道,“渤海等地十室九空,刘玄德能招募到两千人实属不易,更别提粮草了。仲德,回头遣人送些粮草与他!” “诺!” 。。。。。。。。。。。。。。。。。 黄巾大营,校场。 足足一万余骑乌丸轻骑已经列成冲锋之阵,而其对面却是全身连人带马覆盖在重甲中的黄巾铁骑,黝黑的铁甲在骄阳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一双双冰冷的眸子透过厉鬼铁盔眼窟,毫无惧色的迎上数倍于己的乌丸骑兵,直指虚空的长矛已经下压,映寒了幽黯的苍穹,锋利而充满杀意的长矛指向乌丸骑兵~只待将领一声令下,狠狠的杀向这群蛮人~ “主公,还不快快放下兵器~” “唏律律~~” 充满肃杀之气的大校场上空,陡然响起典韦炸雷般的虎吼之声,紧接着数骑疾驰而来,为一骑如风,奔至阅兵台下始狠狠地一勒马缰,雄健的坐骑顿时人立而起,昂出一声嘹亮至极的长嘶,两只硕大的铁蹄腾空一阵乱踢。张宝威风凛凛地跨骑在马背上,猎猎朔风荡起身后玄色的披风,啪啪作响。 “咚~” 腾空的铁蹄狠狠踏落,重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恰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在场将士的心坎上,无论是乌丸骑兵还是黄巾铁骑,看向那道魔鬼般雄壮、野兽般狂野的背影的眸子充满了敬畏之色~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中,张宝在贾诩、郭图以及典韦、何曼诸将的护卫下款款登上阅兵台,张宝站在阅兵台上放眼望去,但见台下灰蒙蒙一片,乌丸将士身上的皮甲以及黄巾铁骑的重甲几乎覆盖了整个校场,天地间弥漫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张宝目光刀一样掠过台下三军将士,厉声怒吼:“牛犊子何在!” “末将在!” 一骑如风、疾驰而至阅兵台下,全身连人带马过覆盖在铁甲中的牛犊子抱拳厉声应答! “我军铁律是什么?” “禁止袍泽拔刀相向。” “大声点,本将军听不见!” 牛犊子嘶声力竭虎吼道:“一、袍泽之间绝对禁止拔刀相向。二、不抛弃不放弃。三、不准****汉人女子。” 张宝厉声道:“黄巾铁骑听令!” “在!” 牛犊子包括一千七百黄巾铁骑轰然回应。 “这些人全部都是尔等袍泽,为何拔刀相向?”张宝锋利的目光掠向沉默不语的黄巾铁骑,厉声道:“全都聋了吗?牛犊子,你说!” 骑在马背上的牛犊子低下高昂的头颅,默然不语! “本将军不管你们何种原因,铁律就是铁律,军令如山。”张宝眸子里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冷然道,“不过念尔等初犯,每人滚回去领二十军棍。牛犊子身为副统领,属下犯错却不加制止,罪加一等,三十军棍。” “诺!” 铁蹄蹋击大地轰鸣声中,一千七百黄巾重甲铁骑领命呼啸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立威 中 张宝冰冷的目光掠过台下万余乌丸骑兵脸上,此时万余乌丸人寒蝉噤若,竟无人敢迎上张宝那冷的人透骨的目光。? ?? “上次幽冥谷之战,你们败了,但本将军知道~~你们中间有许多人并不服气!认为黄巾骑军不过凭借阴谋诡计才赢得战争,如果两军拉开了架势、光明正大地打一仗,黄巾骑军必败无疑~~所以你们不愿意补充入重甲铁骑帮助下是也不是?” 张宝冰冷的目光刀一样从乌丸将士们脸上掠过,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场。 “今天,本将军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张宝大手一挥,厉声道,“上来!” 张宝话音方落,马嘶人沸声中,刚刚领完军棍的整整一百重甲黄巾铁骑从阅兵台后转了出来,堪堪行进至阅兵台前,当着一万余骑乌丸将士的军阵一字排开,黝黑的铁甲、狰狞的铁盔、艳红的流苏,还有冰冷的钢刀以及锋利的投枪~~ 张宝手指阅兵台下一字排开的百骑黄巾骑兵,厉声道:“这一百名勇士代表黄巾重甲铁骑,你们可以挑选出两百名最骁勇善战的勇士跟他们厮杀,规矩很简单,完全就跟打仗一样,两军混战,直到~有一方全部战死!” “可以放箭,可以用刀砍,可以用枪挑,也可以用你们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将对方打落马下,都可以!这就是战争,真实的战争!乌丸族的勇士们,你们不必客气,因为你们是在为乌丸族的荣誉而战,同样的,黄巾铁骑勇士们也绝不会客气,因为这就是生死之争。” “现在,你们挑选出两百名勇士出列!” 乌丸阵中开始搔动起来,很快便有两百骑腰粗磅圆的勇士策马出列,当着一百骑黄巾铁骑之前,针锋相对地一字排开。事实证明张宝想的没错,这万余骑乌丸战士虽然归降了,可他们中的许多人并未真正心服。 或许他们经过高句丽王城一战,心底敬畏张宝,然而百年来形成的对汉人的歧视,却不是高句丽一战可以消除的,就如他们瞧不起黄巾铁骑而不愿充入一样~ “锵~~” 张宝反手拔出佩剑,狠狠掷往空中,清越的龙吟声中,沉重的大剑在空中翻翻滚滚地飞出数十步之遥,最终“噗”的一声深深地刺进了冰冷的地面。 “本将军立剑为誓,倘若乌丸勇士获胜,尔等可以自行决定命运,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如果留下,本将军敞开双臂欢迎,如果要走,本将军会赠送尔等女人、牲畜、奴隶,想去哪都可以,甚至本将军可以恳求丘力居大人亲自收入尔等入部落。” “但是,如果是黄巾勇士胜了,尔等的所有人的命运就由本将军来决定!你们所有战士都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本将军,不但口服,还要心服!本将军命令你们往东,就绝不许往西,本将军要你们死,你们就一个也不能活,你们敢吗?” “敢!” 两百乌丸勇士轰然应答。 “大声点,本将军听不见!” “敢~~” 万余骑乌丸战士轰然应答。 “好!”张宝目露冰寒之色,沉声道,“击鼓、吹号~~准备开战~~” “咚咚咚~~” “呜呜呜~~” 张宝一声令下,激烈的战鼓声以及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惨烈的杀伐气息随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无尽地弥漫、肆虐~~ 。。。。。。 阅兵台上,肃立在张宝身后的何曼摩拳擦掌,狞笑道:“这群野蛮的乌丸崽子,竟然敢小觑我黄巾重甲铁骑,一会非干的他们哭爹喊娘。” “何蛮子,你这话说的对俺老典的胃口啊~”典韦瓮声瓮气的说道,“咱们黄巾重甲铁骑天下无敌,就连董卓老贼的西凉骑兵见了亦是退避三舍,这群乌丸崽子不自量力。” 张宝豁然回头,锋利的目光掠过典韦、何曼二人脸上,二将霎时间脖子一缩,闭口不言。张宝没搭理两个莽汉,转而对郭图轻声问道:“公则,虎牢关战况如何?” 郭图沉声道:“昨日暗卫刚刚送来消息,关东联军自后撤三十里后,袁绍等人终日设宴饮酒,暂无异动。倒是董卓一众颇有蹊跷,内部频频调动,图以为董卓似有意撤回关中!” “撤回关中?”张宝眉头一厉,心中暗忖董卓这是要迁都长安了,洛阳城数十万百姓可就遭殃了,不说李儒临走的时候一把大火将洛阳烧的一干二净,联军入洛阳又是一番蹂躏,洛阳城的百姓不知能生几人矣。 接下来就是王允用貂蝉设下连环计,令董卓与吕布自相残杀了吧~董卓一死,西凉军不战自溃,关东联军自然散了~ 不对,张宝心中一惊,猛然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情况。目光凛然道:“公则,招子鱼前来见我。” “诺!” 。。。。。。 张宝等人正说话间,阅兵台下大战已然进入尾声~ “杀!” 一名乌丸勇士大喝一声、满脸狰狞,锋利的钢刀堪堪扬过头顶~~ “噗噗噗~~” 三支锋利的投枪同时攒刺而至,霎时洞穿了乌丸勇士的胸膛,锋利的三棱枪刃直透后背,激血如箭一般顺着剖开的伤口一股股地标出,乌丸勇士犀利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来,雄壮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颓然栽落~~ 一名栽落马下的乌丸勇士挣扎着站立起来,举刀做出劈砍状,一骑黄巾铁骑从他身边如风驰电掣般冲过,冰冷的钢刀绽起一道耀眼的寒芒,从乌丸勇士的颈项间一掠而过,乌丸勇士的身形猛地一顿,狰狞的眼神顷刻间一片呆滞。 下一刻,乌丸勇士的头颅从脖子上赫然滑落,有殷红的热血冲天而起,迷乱了黯淡的苍穹~~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大校场上,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放眼望去,大校场上再无一名乌丸勇士还能跨骑在马背之上,整整两百名勇士,至此已经全部战死,浓烈的血腥味在校场上随风弥漫,这一刻,万余乌丸战士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黯淡~~ 败了,而且败的如此彻底! 一百名黄巾勇士对阵两百名乌丸勇士,黄巾勇士最终取得了压倒姓的胜利,还有什么能比铁血的事实更能说明问题?一百名黄巾勇士,虽然有不少身受重伤,却没有一人落马,更没有人战死,反观两百名乌丸勇士,却全部战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立威 下 “列阵!” 黄巾重甲骑兵阵中响起一声嘹亮的长啸,整整一百骑黄巾铁骑锵然绰刀回鞘,呼喇喇地涌回了阅兵台前,仍然一字排开,直直地瞪着面前足足一万骑的乌丸战士,眸子里一片漠然,仿佛刚才刚刚一场血腥大战不过是热身罢了。? “你们~~再次战败了!”张宝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的眸子变得格外灼热,厉声狂吼,“但是你们败得~不冤!知道为什么吗?” 台下万余乌丸骑兵默然不语~ “弟兄们~~卸甲!” 张宝一声令下,一字排开的百骑黄巾军勇士缓缓卸去身上的铁甲,再褪去战袍,将上半截身躯赤/裸/裸地暴露在呼嚎的朔风里,冷入骨髓的寒风竟不能令他们皱一皱眉头!霎时间,乌丸阵中响起一片嘶嘶的吸气声~~ 暗淡的天穹下,那百名黄巾勇士的身上霍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宛如无数条狰狞的蜈蚣、毒虫爬满全身! 张宝的声音里透出莫名的铿锵之音,厉声说道:“看见他们身上的伤痕了吗?这每一道伤痕都代表着一场惨烈的恶战!一百道伤痕那就是一百场惨烈的恶战,他们就是一路踩着敌人的尸骨才活到了今天~~” “你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可他们却在血与火中玩命~~” “你们精湛射术,可他们却精湛杀人!” “刚才,看到他们背上的那片锁甲了吗?你们可以上去数一数,究竟有多少只铁环,本将军可以告诉你们,每个人身上的锁甲最少都由百多只铁环串连而成!知道这百多只铁环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百多名死在他们刀下的~亡~魂~~” “他们都是百人将!真正的~百人将!!!就算有一千名乌丸勇士,也照样打不过他们,你们服不服?” 乌丸骑阵鸦雀无声、一片肃然。 “本将军告诉你们,黄巾重甲铁骑是我军待遇最高的,他们每餐吃肉~”张宝狠狠地举起右臂,握紧成拳,厉声大吼道,“但是他们的训练是最为刻苦的,入了黄巾铁骑才是真正的勇士,因为他们是无敌的!” “黄巾铁骑,有进无退~” “黄巾铁骑,天下无敌~” 台下所有的黄巾重甲骑士刹那间,冰冷的眸子流露出灼灼炽热~高举手中钢刀嘶声力竭~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变动~ 万余乌丸将士的眼神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虽然乌丸举族内迁已经历时百余年,可他们身上仍然保留着草原民族的血姓,在草原上,武力高于一切!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得到别人的拥戴。 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草原民族的尚武之风,在草原上没有礼义廉耻,没有仁义道德,更没有圣人教化,只有大自然铁的法则~优生劣汰!谁的武力最强,谁的钢刀最利,谁就能拥有更多的女人和奴隶,谁就是草原的主人。 不管你是鲜卑人,还是乌丸人,或者是汉人,只要你的实力够强,你就能成为草原的统治者~~ 张宝刻意安排了这场残酷的比武,并非只是为了简单的震摄军心,更是为了向乌丸人展示汉人无可击败的强横武力!唯其如此,这群乌丸骑兵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汉人将领的统领,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张宝手中锋利的屠刀,征胡人、逐天下~ 。。。。。。。。。。。。。。。。。 冀州、渤海太守府。 简雍正埋整理钱粮辎重,半晌抬起头来对刘备摇头道:“主公,这渤海城内十室九空,收上来的钱粮仅够我军一月用度也~” “唉~”刘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满脸苦涩~ 说起来刘备也是够苦的,在虎牢关联军大营被袁绍狠狠的坑了一把,本部五百兵马损失殆尽,若不是关羽、张飞、赵云拼死相互,刘备只怕早已没了性命。 如今好不容易瞅准一个募兵的机会,却没想到张宝将所有的百姓几乎迁徙一空,让刘备空守着一座城池却无兵源、无粮草可收~ “大哥勿忧!”面若重枣的关羽凤眼微睁,手捋长须道,“小弟见徐州刺史对大哥颇为看重,大哥莫不如找巴刺史借些粮草如何?” “二弟有所不知啊~”刘备摇摇头道,“巴刺史虽对愚兄颇为看重,然徐州粮草大多把持在曹、陈两家手中,那曹豹、陈圭对我等素来厌恶,想要借粮何其难矣!” “大哥~二哥~” 一身戎甲的张飞匆匆越门而入,朗声道,“谯郡太守曹孟德遣人送粮草来了!” “曹孟德遣人送粮来了?”刘备霍然起身,满脸喜色的问道,“在何处?” “就在门外。” “快,快请进来。” “是,大哥。” 张飞领命而去,顷刻之间两员昂藏大将跟随在张飞身后而来,当先一人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乃是曹军大将曹仁曹子孝,后面一人身高七尺,浓眉大眼,赫然是骁勇善战的乐进乐文谦~ 曹仁、乐进甫一入帐,抱拳道:“我家主公知刘将军粮草拮据,特命我二人为将军送来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两位将军务要多礼~”刘备霍然起身迎上来,沉声道,“备感念孟德之恩,但有孟德能用的着备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仁道:“刘将军乃汉室后裔,我家主公理应亲自前来,然军务繁忙,难以抽身。还请将军恕罪!” “哪里哪里!”刘备摇头道,“备对孟德感激不尽!” 曹仁道:“既然如此,末将告退!” “请~” 。。。。。。。。。。。。。。。。。 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夜色如墨,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正手中捧着一封书简怔。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华歆轻轻踏入大帐,疾步上前恭声道:“歆,见过主公。” “子鱼”张宝抬起头来,招手道,“来,入座。” “谢主公。” 华歆弯腰一礼,走到张宝对面屈膝跪坐下来,执礼甚恭。 “子鱼~”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华歆身上,凝声道,“本将军有件重任要将给你,不知你敢不敢应?” 华歆拱手拜道:“主公但有命,歆万死不辞!” “好。”张宝扶起华歆,将书简递给华歆道,“子鱼,你看看~” 华歆接过书简匆匆阅览完毕,眉头微蹙道:“主公,这连环计是何意?貂蝉又是何人?” 张宝凝声道:“貂蝉是一位极其美貌的女子。这连环计乃是洛阳朝中重臣为对付董卓用貂蝉而设下的计策。简而言之本将军欲要你将这封书简送给董卓,提醒他小心。” “这~” 华歆有些语塞~ “子鱼啊,董卓虽是我军大敌~然此时却死不得!”张宝凝声道,“董卓一旦身死,西凉军不战自溃。关东联军三十万大军转眼将北上,届时我军将死无葬身之地尔。所以在我军立足幽州之时,董卓必须活着。” “歆明白了!” 华歆轻轻颔,恭手道,“歆定然不辱使命。” “嗯!”张宝点头道,“此是其一。其二就是董卓虽不能死,然亦是不能迁徙关中。最起码一年之内不能迁徙关中~” “是!”(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春色满园关不尽 深夜,中军大帐。? ? 琴声悠扬,清风徐徐。 朦胧的烛光挥洒出靡靡之气,刘彤身披薄薄的轻纱端坐蒲垫之上,膝前摆放一具古琴,流水般的清音便从她修长的玉指间款款流淌而出。张宝靠坐在锦垫上听得如痴如醉,从去岁伊始战公孙度、征高句丽,每天都在拼命,无时无刻不在浴血厮杀,像现在这般惬意几乎不曾有过,这种远放松心情,离杀戳的清静当真令人流恋忘返。 “夫君。” 脉脉的清音在耳畔响起。 张宝悠然回头,迎上婉柔明亮如黑宝石般的双眸,淡淡的烛光映在婉柔的脸上,将她精致的五官轮廓朦胧成梦幻般的美丽,恰清风吹过,卷起婉柔身上薄薄的罗衣,将她娇躯的丰腴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张宝的的目光不可遏止地落在婉柔又肥腴又挺翘的**上,刚刚滑入喉管的烈酒便开始挥应有的作用,一股无名之火便从小腹之下腾地燃了起来,迎上张宝灼灼的目光,婉柔美目里有异样的神彩在流转,然后轻轻垂下了螓。 江山如画,美人如玉。 张宝一仰脖子将盅中烈酒悉数灌进了嘴里,然后猿臂轻舒将婉柔丰腴柔软的娇躯紧紧地拥入了怀里,婉柔嘤咛一声,娇躯柔软如绵早已瘫软在张宝怀里,任由张宝的魔掌在她丰满惹火的娇躯上下其手、肆意轻薄。 恍惚间,婉柔感到自己被张宝轻轻放到了软榻之上,身上的罗衣在张宝轻抚中已然褪去,烛光中,张宝的一对黑眸就像两盏明亮的夜灯,正灼灼地盯着婉柔的身体,没来由地,婉柔芳心晨泛起了一股羞涩,不堪地闭上了美目。 “吼~~” 张宝的双手在婉柔的身上轻轻地游移,喉咙深处出不似人类的低嘶声,眸子里更像有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倏忽之间,张宝将婉柔的娇躯翻了过来,令她俯卧在软塌上,灼热的双掌款款抚过婉柔光洁的背部,纤细的柳腰,最后停留在挺翘如山峦般的肥臀上,肆意地揉搓起来~~ “嘤嘤~~” 婉柔轻轻而羞涩地呻吟起来,朦胧中,她感到有两枚灼热的手指已经顺着沟壑滑落,轻轻地探进了她粉嫩的花芯,霎时间,婉柔如遭雷噬、魂神皆醉。 有道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吟吟吟~~” 摇曳的烛光中,刘彤玉指曲张,轻轻抚过琴弦,夜空下顿时响起一阵悦耳的清音,似幽怨,又似呻吟。 这一刻,张宝何其幸运当初救下的小丫头,却是人间尤物~ 迷离之中,张宝深吸一口气,绸布撕裂声中,已然剥光了自己身上的衣袍,然后重重地压到了婉柔的背上,婉柔娇哼一声,几乎被张宝这重重的一压给压得断了气,在本能的驱策下,婉柔无可抗拒地将肥臀往后轻轻撅起,张宝的臀部顺势下沉,然后两人同时不堪地呻吟起来,朦胧的烛光下,很快就响起了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靡之音。 倏忽之间,刘彤美目瞥见张宝粗糙的打手向自己一勾,粉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绯红,琴音渐乱~~ 。。。。。。。。。。。。。。。。。 幽州,乐浪郡。 高句丽大军得知都城沦陷,兵惶惶,将慌张,突兀胡遂采用克室能之计,挥兵西进乐浪郡为根基,以定军心。叛将仲室简亦屯兵遂城以为根基。 书房,仲室简面带焦虑之色,黑熊般的身躯正在来回踱度。 沉重的脚步声中,副将大步走入大厅,向仲室简道:“将军,情形不妙。” 仲室简道:“此话怎讲?” 副将道:“突兀胡的大军虽然在百里外,可探马和斥候却早已经遍布遂城城外,末将派去扶犁求援的信使都被赶回来了!现在只能派军队护送信使前往扶犁了,否则怕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了。” “可恶~”仲室简双手狠狠一击,深深吸一口气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 幽州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嗷嘶~~” 张宝从喉咙深处嗥叫两声,双手死死地抱住婉柔挺翘的**剧烈地抽搐了两下,浑身绷紧的肌肉逐渐松驰了下来,低头看看婉柔,此时粉脸潮红,正以迷离娇羞的眼神凝视着张宝,张宝忍不住伸出两枚手指,拧了婉柔粉嫩的脸颊一下。 婉柔娇羞的轻轻阖上眼睑~ “将军,妾身给你擦擦身子吧。” 柔媚的娇音从身后传来,张宝回过头来,只见刘彤正手捧洁白的布巾侧跪身后,丰满的肥臀在烛光的照耀下勾勒出诱人的浑圆曲线,妩媚的大眼睛里有浅浅的情意,更多的却是恭顺,是的,的确是恭顺,即使刘彤的身份远远的高于婉柔,然而在张宝这里,刘彤只是一个妾都算不上的玩物,故而只敢称张宝为将军,她没有资格称张宝为夫君! “唔。” 张宝轻轻颔了颔,长身而起,同时展开双臂,刘彤碎步上前,细心地替张宝擦拭起身体来,张宝嘴角悄然绽起一丝邪恶的微笑,趁着刘彤替他擦拭身体的时候,罪恶的手掌再度攀上了刘彤诱人的雪臀。 “主公!” 正**时,帘外忽然传来了典韦的声音。 “嗯?”张宝收回魔爪,在婉柔柔软粉嫩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上一口,然后转身披上轻袍大步走出了帘外,问道:“典韦,什么事?” 典韦抱拳一揖,沉声道:“陈桥有要事禀报。” “陈桥?”张宝正了正轻袍,淡然道,“叫他过来。” 典韦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就领着陈桥来到了张宝面前,向张宝铿然抱拳,朗声道:“末将参见主公。” 张宝道:“陈桥,有何要紧之事?” 陈桥道:“主公,末将截获了一名敌骑,从其口中刺探得重要消息,特来禀报。” 张宝道:“什么消息?” 陈桥从怀中掏出一封巴掌大的羊皮卷,递给张宝道:“请主公,过目~” “嗯!?”张宝接过羊皮卷,就着月光急拆开视之,倏忽之间张宝脸上布满了阴霾之色,冰冷的目光直冷的人彻骨。张宝收起羊皮卷,转头急声道,“典韦,召军师、文和、公则前来议事。” “诺!”(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刘备不可小觑 张宝正伏案察看陈桥截获的羊皮卷之时,帐外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帐帘掀处,戏志才、贾诩、郭图三人已经联袂疾步而入。? ? 甫一入账,戏志才三人躬身行礼道:“我等见过主公。” “军师你们来了。”张宝抬起头来,招呼道,“来,一起入座。” “谢主公。” 戏志才三人于张宝前席地而跪。 “军师,你们看看这个~”张宝将羊皮卷递给戏志才三人,沉声道,“这是陈桥截获刘备快马加鞭送给公孙度的密信。” 戏志才眉头一皱,接过羊皮卷,急展开,贾诩、戏志才转头望去,但见戏志才深邃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将羊皮卷递给贾诩二人,沉声道:“主公,公孙度的辽东势力在公则一番谋划下,已然临近冰消瓦解。这个刘备何德何能,能让公孙度以为救命之草焉?亦是让主公如临大敌?” 张宝摇摇头,刘备一个织席贩履之辈,群雄割据的前半生几乎都在仓皇逃亡、抛妻弃子中度过,一生投奔诸侯无数,先是陶谦、袁绍、吕布、刘表、刘璋,最后却是凭着坚忍不拔的性格,终在汉末三国闯出一番天地,在天府之国西川建立起蜀汉政权。当然,任凭戏志才他们再能,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若论张宝最为忌惮之人,曹操尚在其次,刘备当属第一。无他,刘备这个人的眼光太毒,一旦让他有了根据地,如蛟龙入海、虎入山林一般,再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公孙度一者临近冰消瓦解,二者无雄主之姿,三者联军虎视眈眈,张宝思虑再三,实在没有精力对付公孙度,就留他苟延残喘~如今却没想到和刘备勾搭上了。 张宝沉声道:“军师,刘备此人,不可小觑。自称帝室之胄,及善拢络人心,一旦其得势,将成为我军大敌也!所以防患于未然,本将军决意先一举铲除公孙度!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明鉴。” 郭图抱拳阴恻恻的说道,“不过公孙度苟延残喘罢了,何许我军动兵?图有一计,可灭公孙度尔!” “哦?”张宝大喜道,“公则有何妙计?” “主公,公孙瓒曾因轲比能入寇边疆愤而出击塞外,如今董卓占据洛阳、凉、并三州,幽州为我军所有,天下各州郡早已成为各诸侯的领图,岂能相容公孙瓒?故而公孙瓒此时如飘零之浮萍~”郭图阴冷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阴声道,“且其麾下有三千骑兵,极其善射,清一色白马,人称白马义从。主公何不召其归顺?” “嗯!” 张宝轻轻颔,心中暗忖白马义从他知道,而且据历史记载赵云曾经就是白马义从出身,如此岂不是能招揽到赵云?(张宝尚不知道赵云已经客居刘备军。) “何人可为说客?” “高顺将军曾与其在塞外共击鲜卑,可为说客。” “高顺?” 张宝微蹙眉头,脑海中浮现出高顺刚毅的面孔,不由的有些迟疑,若是让高顺带兵作战,张宝毫不迟疑,然令其为说客。。。 贾诩察言观色,知道张宝心中迟疑,便说道:“主公,公孙瓒并无二路所选。高顺将军虽不善言谈,然只需对其如实相告即可~” “嗯!”张宝轻轻颔,沉声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与公则去办。” “图领命!” 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光,冷声道:“刘备过得太舒坦了,需要给他点压力~” 。。。。。。。。。。。。。。。。。 渤海,刘备临时府邸。 关羽兴冲冲地抢入门来,向刘备道:“大哥,小弟回来了。” 刘备直挺挺地坐在桌案兵面,一语未。 关羽浑然不觉,大步走到刘备面前,兴奋地说道:“大哥,小弟看上了一名女子,恳求大哥出面替小弟作媒……” “女人的事以后再说!”关羽话未说完,便被刘备冷冰冰地打断,语气不善地说道,“现在正事要紧,别整天尽想着女人。” “呃~~”关羽愕然,吃声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刘备缓缓转过案上的锦匣,向关羽道:“二弟,你看这是什么?” 关羽一瞥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锦匣里装着一颗人头,赫然正是刘备亲兵刘盘的头颅。 “刘~~刘盘!?”关羽失声道,“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公孙度反悔了?” 刘备脸上掠过一丝抽搐,凝声道:“这是昨日有人从城外扔送来的。” “谁?”关羽狭长的凤目霍然睁开,有骇人的冷焰一掠而逝,握拳切齿道,“大哥放心,小弟定会派人查找此撩,定要斩其项上人头。” “不。”刘备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用找了,除了贼张宝还能有谁?” “张宝?”关羽切齿道,“又是张宝,每一次都是张宝那贼厮坏了我等好事~早晚有一天要跟他算总账!” “跟张宝算帐,现在还不时候,你我兄弟也没有这个实力!”刘备目光阴沉,凝声说道,“现在刘盘死了,咱们与公孙度的迷茫其定然已经知晓,如果不出意外,贼人已经向公孙度进军了!” “铲除了公孙度,贼人可就彻底的站稳了幽州~”关羽急道,“大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这是一个良机~”刘备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阴森的笑意,森然道,“二弟,你立刻去把三弟找来,你二人可点起我军兵马,陪大哥走一趟泉州!” 。。。。。。。。。。。。。。。。。 白檀山,公孙瓒大营。 一灯如豆,公孙瓒一脸苍白之色,正当壮年之际,如今却是髻灰白相间,公孙瓒恨啊,当年一怒之下出兵塞外,如今却时过境迁,天下虽大,然早已没了他都亭侯、骑都尉公孙瓒的容身之地~ 董卓占据洛阳,废立朝纲,大汉朝早已名存实亡,各州郡刺史、太守摇身一变,成为一方诸侯,拥兵自立,他竟如浮萍一般飘零无根~ “呼~” 风响处,紧闭的帐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亲兵端着一碗饭进入帐中,轻声道:“将军,该用膳了!” 公孙瓒摇摇头,转头看向亲兵的目光竟有呆滞之色,声音嘶哑道:“放那吧,可有关靖的消息?” 亲兵道:“暂无先生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春色无边 “呼~” 风响起,紧闭的帐帘再次被人一把掀开,关靖甫一入账,游目望去,膳食已经凉透,公孙瓒曾经山一样宽厚雄伟的背影,此时却满是落寂。 关靖朝着亲兵轻轻挥手示意,亲兵抱拳,转身离去,疾步上前抱拳低声道:“下官见过将军。” “士起来了。”公孙瓒抬起头来,声音嘶哑道,“来,入座。” “谢过将军。”关靖弯腰一礼,走到公孙瓒对面屈膝跪坐下来,复抱拳道,“将军,您三日滴水未进,邹丹将军昨日狩猎所得野物~” “士起啊,此时纵使琼浆玉液本将军也是难以下咽啊~”公孙瓒摇摇头,挥手打断了关靖的话,嘶声道,“我军粮草还有多少?” 关靖低声道:“军中粮草早已耗尽,幸得这白檀山山高林茂,人迹罕至。邹丹将军他们在山中打些野物,配上野菜,尚可撑过一段时间,只是~” “唉~”公孙瓒深深叹了口气,凝声道,“此本将军之过也,当初若非本将军执意出兵塞外,也不会导致我军如此被动也!” 关靖摇头道:“将军出兵塞外为的是我大汉无辜枉死的百姓,何错之有?” “将军~将军~” 关靖话音刚落,长史单经匆匆而入,“黄巾军高顺将军来访。” “高顺!?”公孙瓒一愣,“他来干什么?” 关靖沉声道:“依下官之见,高顺恐怕是为了说降将军而来!” “说降本将军?”公孙瓒原本无神的眸子转而流露出炯炯有神的目光,脑海中浮现出高顺刚毅而木讷的脸庞,冷然道,“黄巾无人焉?以高顺那个木头疙瘩来说降本将军,当真可笑至极。请进来吧~” “遵命。” 单经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沉重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帐帘掀起处,高顺雄伟的身躯已经闪身而入~ 。。。。。。。。。。。。。。。。。 泉州,曹操大营。 曹操目光灼灼地掠过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诸将以及荀攸、程昱等人,沉声道:“刘玄德言张宝主力正攻打公孙度,本将军决意即可联络徐州巴刺史等人起兵,诸位以为如何?” “好啊!”夏侯惇摩拳擦掌,高声道,“整天窝在这个鸟地方,身子骨都锈了~末将愿请为先锋。” “主公,刘备之言可信否?”程昱凝声道,“张宝贼军势大,虽说大多为乌合之众,然战力不可小觑。我等仅有两万余精兵,就算加上其余三路联军,亦不过是六七万人,兵力不及乱军二十分之一,悬殊太大。一旦此消息不实,我军将陷入战事~到那时~” “兵多有什么用?”曹仁不以为然道,“我军虽少,却都是以一敌十的精兵,仲德先生也说了,敌军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有何惧之?” “子孝将军所言甚是,怕什么?”夏侯渊大声道,“况且贼军主力尚在东面,我等正可联结其余联军,趁此时机进攻也~” 曹操的目光最后落在荀攸身上,凝声问道:“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淡然道:“主公若此时起兵,则必败无疑。” “什么!?” “嗯?” “可恶!” “竟敢小看我曹洪训练出来的精兵,真是不可饶恕。” 荀攸话音方落,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已经纷绝色变。 曹洪更是勃然大怒,正欲挥拳把荀攸痛打一顿时,曹操厉声喝道:“子廉,休得无礼。尔等且先退下~” 曹洪等人悻悻而退,帐内只剩下曹操、荀攸、程昱三人,曹操凝声道:“公达何意?莫非不欲本官起兵攻贼?” 。。。。。。。。。。。。。。。。。 洛阳,李儒官邸。 “呼,总算到家了。” 李儒长长地叹了口气,惬意地将双腿伸直,娇俏可人的小妾杨氏便笑盈盈地弯下腰来,背向李儒跪坐在席上,细心地替李儒捶起腿来。李儒一边享受着杨氏的按摩功夫,一边伸出双手肆意地揉搓着杨氏滚圆丰满的肥臀,叹息道:“他娘的,这三百里山路可把为夫给颠簸惨了,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唉,老喽~~” 杨氏回眸一笑,眉宇间媚意横生,说道:“老爷才不老呢,老爷的身子骨壮实着呢。” “你这张小嘴哟。” 李儒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流露出一丝灼热,伸手撩起杨氏的裙裾,两瓣滚圆挺翘的**便已经**裸地展现在李儒眼前,一股烈火便从李儒心底腾地烧了起来,伸手在杨氏肥美的翘臀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后两枚手指顺势下滑,已经滑进了两瓣滚圆臀峰之间的沟壑里,触手一片湿热。 “老爷~~” 杨氏以长长的鼻音呢喃了一声,三分薄怒,却有七分撒娇,柳腰轻扭,**轻摇,似欲摆脱李儒的魔手,可举止间却分明透出欲拒还迎的撩人媚态。 “得。”李儒银笑道,“爷这一身精血总有一天会被你这搔蹄子给吸干喽。” “老爷~~” 杨氏娇嗔一声,柳腰一扭歪倒在李儒怀里。 李儒一把搂过杨氏娇躯,令她趴跪在席上,然后猴急猴急地跪到了杨氏臀后,又撩起来自己的衣袍,薄薄的衣袍下,便是一身嶙峋的排骨,不过那话儿却又挺又直,真如杨氏所言,壮实着呢。 “老爷。”杨氏一边款款摇荡着雪白的肥臀,一边回眸向李儒媚笑道,“奴跟你说个事儿~~哎哟,老爷你轻些个。” 没等杨氏说完,李儒便狠狠一挺小腹,深深地贯进了杨氏体内,一阵滑腻灼热顷刻间将他完全包围,李儒忍不住嘶嘶地吸了口冷气,好半晌才伸手搂住杨氏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银笑着问道:“什么事,我的宝贝儿?” 杨氏道:“奴的娘家兄弟瞧上了庄上柳大户的两百亩水田,想出高价收购,谁曾想柳大户仗着儿子是洛阳北门的城门校尉,竟然恶语相向,家兄不忿理论了几句,那柳大户便唤来家奴拳脚相向、一顿恶打,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地呢。” 杨氏话音方落,李儒便蹙眉问道:“你那娘家兄弟,泼皮无赖一个,柳大户还敢打他?不被他打就不错了。爷可告诉你,让你那娘家兄弟收敛点,别仗着爷的名声在外面胡作非为,要不然,爷就找人收拾他。” 说罢,李儒又攥住杨氏柳腰往前狠狠地挺了挺身子。 “哎唷~~”杨氏雪雪呻吟两声,一双美目几欲滴出水来,那粉脸绯红,秀散,那模样简直就媚到了骨子里,扭动柳腰不依道,“爷可真狠,都狠到奴家的花心里去了,不就是两百亩水田嘛,你一句话不就行了,好不好嘛~~” “哦,嘶~~”李儒连吸两口冷气,喘息道,“搔蹄子,爷可告诉你,那两百亩水田你娘家兄弟买了也没用,还白花一笔冤枉钱,又多树一家仇敌,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蠢事,让他趁早死心。” 杨氏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河东、河内、河南、弘农四郡的百姓马上就全部迁入关中了,到时候人都不在洛阳了,要那两百亩破田干吗?” “四郡百姓全部要迁入关中?”杨氏越不解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迁入关中呀?再说京畿百姓离开了家乡,不远千里去关中吃什么、喝什么呀,那得死多少人啊?” “你一个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吗?”李儒不高兴道,“还有,爷今天和你的话不许跟别人讲,和你那泼皮兄长也别讲,只告诉他不要再动那蠢念头就得,记住了吗?” 杨氏愣愣地应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刘备的崛起标志 是夜,华灯初上,洛阳红楼。? ? 一名身材修长、身着锦缎的贵公子刚欲进门,门里恰好有人出来,两人都走得急顿时就撞在了一起。 贵公子勃然大怒,正欲怒时,却现撞他之人居然是熟识,不由换了副尴尬神色,问道:“这不是刘兄吗?这般行色匆匆是干吗去呀?” 那人原本也是怒形于色,可一见对方是贵公子,就立马换了副谄媚之色,笑道:“哎哟,原来是杨大少,刚才真是失礼。” “咳,没什么。”贵杨大少干咳道,“刘兄不多坐会?” 刘公子道:“不了,刚才家奴来找,家中有事。” “哎哟,今儿个吹的是哪阵风呀,把我们的杨大少爷给刮来了。”两人正寒喧时,打招得花枝招展的老鸨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以手中绢帕往杨大少脸上一撩,回头往大厅里干嗥道,“翠花、小兰、杜鹃、水仙,快出来接客啦,杨大少爷来了。” 刘公子听了直翻白眼,心忖杨大少可真够猛的,每次来红楼都要点上四名红倌人,真是银子多得花不完呀。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人家是董太师手下头号军师李儒最心爱的小妾的娘家兄弟呢。 有这层靠山,那钱还不是哗哗的。 杨大少回头笑道:“刘兄,要不要一起喝几杯?” “不了不了。”刘公子干笑道,“在下就不打扰杨大少寻花探幽了,就此别过,嘿嘿。” 杨大少抱拳笑道:“既如此,恕不远送。” 。。。。。。 红楼精舍,杨大少喝退了下人,独身一人进入房内,却早有人在房内正悠然自得饮酒。当先一人清秀通雅,身材修长,赫然正是黄巾军担任说客的华歆。另一人却如路人一般,令人转眼既忘,乃是负责保护华歆的暗卫毒蛇。 “杨兄,来了。”华歆抬头悠然道,“事情如何?是否如在下所言?” “嘿~子鱼兄真乃神人也!”杨大少自顾自的坐下来,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听我姐姐说,我姐夫亲口告诉她,这几日因为河东、河内、河南、弘农四郡的百姓马上就全部迁入关中了。这可是绝密的消息,子鱼兄如何得知?” “嘿嘿~”华歆一笑,摇头道,“杨兄休要多问,某只问杨兄一句,是否还想要那两百亩水田?” “还要那干甚。”杨大少摇头道,“人都没了,本少爷还要水田干什么,不要了!” “如果某向杨兄保证相国不会迁徙而去呢?” “此言当真?” “当真。不过需要杨大少帮一个小忙。” 杨大少眉头微蹙,说道:“何事?” “杨兄不要紧张。”华歆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简道,“只需杨兄通过令姐,将此物交给李儒。某保证李儒会将那两百亩水田赐给杨兄。” 。。。。。。。。。。。。。。。。。 渤海城。 这几天,刘备闷闷不乐,便带着几名亲信家将上街闲诳,正走时,忽闻前方锣鼓喧天,一辆囚车正缓缓行进,刘备闪于街边定睛望去,只见车中囚犯容貌英伟、颇有威仪,虽身处囚笼亦神色自若。 刘备心中惊奇,急问左右道:“这是怎么回事?” 亲信家将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将押解囚车的衙役叫到刘备跟前,那衙役见是刘备,慌忙跪拜于地,恭恭敬敬地唱道:“小人刘升,拜见大人。” “起来吧。”刘备伸手一指囚车中的犯人,问道,“这犯人叫什么名字?” “小人不知。” “所犯何罪?” “杀人罪。” “所杀何人?” “刘大户。” “为何杀人?” “亦不知。” “这就怪了。”刘备疑惑道,“既不知姓名,亦不知因何而杀人,你们审问了没有?” “审过了,也上过大刑了。”衙役恭敬地应道,“不过犯人死活不肯开口。” 刘备又指了指囚车,问道:“那你这又是干什么?” 衙役道:“小人将犯人押解示众,就是希望有相熟的人上前指认其来历,不过已经三天了,还没有一人肯上前指认。” 忽有亲信家将上前低声说道:“主公,这犯人所杀刘大户却是曾经送粮与主公的刘年。” “刘年?”刘备蹙眉阴声道,“这刘年仗着曾经送粮与本将,平素胡作非为、横行乡里,本将军早就想治冶他了,只是一时不好下手,没想到竟然被人给杀了!不过,这么说起来,这犯人倒是在为民除害了,嗯,有点意思。” 说此一顿,刘备又向那衙役道:“去,把那犯人放了,让他到街边茶楼里见本将军。” 衙役恭声道:“小人遵命。” 片刻后,街边茶楼。 犯人虽然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而且步履蹒跚,不过眉宇间仍是流露出一股卓尔不群的飘逸之姿,进了雅间向刘备长长一揖,朗声道:“草民徐庶,谢过大人活命之恩。” 刘备道:“你叫徐庶?” 徐庶道:“正是。” 刘备道:“为何要杀人?” “无他。”徐庶拂了拂衣袖,淡然道,“路见不平而已。” “好一个路见不平。”刘备击案道,“就凭这句话,便知道先生是位令人敬佩的侠义之士,看来本官没有救错人。” “大人过誉了,徐某如何当得上侠义之士的美誉。”徐庶说此一顿,忽然反问道,“如果徐某这双眼睛没有看错人的话,将军想必便是帝室之胄,人称以仁慈著称的刘备刘将军吧?” 刘备目露异色,颔道:“正是。” 徐庶伸手将垂落胸前的乱甩到脑后,淡然问道:“看将军神色抑郁,心绪不宁,可是因为剿贼而烦忧?” 刘备起身,向徐庶长长一揖,喟然长叹道:“先生高才,本将军正因此事而心忧不已。请先生教我~若先生不弃,愿以军师之位相请?” 徐庶冲刘备长长一揖,朗声道:“承蒙将军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 幽州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张宝正就着火光察看地图,贾诩瘦削的身影陪在张宝身后,帐外人影一闪,却是郭图疾步而入,喘息道:“主公,有消息了。” “哦?”张宝凝声道,“快快道来。” 郭图吸了口气,以衣袖拭去额头汗水,说道:“细作回报,驻扎泉州的曹操大军以及大纛俱在,然其本人却早已秘密返回中原,至于至于广陵军却退军进驻邺城。而徐州军、兖州军却不见动静。” “嗯!”张宝点点头,又问道,“刘备呢?刘备有什么动静?” 郭图道:“刘备军暂无动静,不过据暗卫传回消息,刘备新近拜了一位军师!” “嗯!?”张宝凝声问道,“何人?” “徐庶。” “徐庶?” 郭图愕然道:“主公何故吃惊?” 郭图他们不知道,张宝可是心里知道,徐庶这个人绝对是一名顶级谋士,此人归于刘备另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刘备要迹了。历史上刘备正是以徐庶投奔为起点、经过徐庶推荐诸葛亮而正式崛起。(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连环计 渤海,刘备临时府邸密室。 微弱的羊油灯难以驱散幽暗,刘备乌黑明亮的眸子掠过一道寒芒,凝声道:“军师,今董卓弄权,霍乱朝纲,天下忠臣义士无不除之而后快。黄巾贼军更是人人得而诛之。关东一十四路皆为此矣。今军师不教我剿贼之策,何以劝备韬光养晦?” “主公身为帝室之胄,理当为国效力。”徐庶深深一拜,复而道,“然如今主公帐下,将不过关、张、赵云,兵不过两千。而西凉董卓猛将如云,兵多如雨,那黄巾张宝更不必多说,最少数十万,主公兵力尚不及贼军二十分之一,敢问主公以何剿贼?” 刘备面色阴沉道:“如军师所言,备若不趁势崛起,反倒韬光养晦,岂不是更加落魄?” “非也~”徐庶摇摇头,淡然一笑,淡淡的说道,“主公以为一十四路诸侯联军,当真是为国剿贼吗?” “哦?”刘备凝声道,“军师何意?” 徐庶正襟危坐道:“关东联军齐聚虎牢关,兵力可达三十万。又有无数能臣猛将,却为何在虎牢关一连数月无进展?如今更是分兵以击黄巾贼军。虎牢关前的联军竟然后撤三十余里?无他,利益不均尔!” “军师之意,各路诸侯皆为利来?非是忠心为国?” “不错,袁本初虽四士三公之门之威望,然联军各诸侯皆怀异心,因此将领上下不通,虎牢关一战,拖延数月之久。”徐庶缓缓说道,“主公,退一步讲,就算各路诸侯攻下虎牢,灭掉董卓,凭着主公之势力,如何能在虎狼之中分的分一杯羹?” 刘备霍然起身,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负手于帐中来回踱步,倏忽之间转头凝视徐庶,沉声道:“以军师之意,我军该当如何?” 徐庶沉声道:“韬光养晦,向天下人示之以弱~” 刘备道:“何处韬光养晦?” “渤海,接壤幽州,一旦站起,必然波及。且又遭贼军迁徙百姓,十室九空,守之无益。不如弃之~”徐庶手指地图,狭长的眸子掠过一到锋芒,凝声道,“徐州之地,地大物博,物资颇丰,巴祗老迈。主公正可悄然屯兵于侧,伺机而图之~” 。。。。。。。。。。。。。。。。。 洛阳,司徒府。 天色微明,王允便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却见貂蝉正施施然走进卧室,扭腰在榻前坐了下来。王允掀开丝被一角,貂蝉便如美女蛇一般滑进了王允的怀里,满玉温香抱满怀,王允不免色心大动。 王允紧紧拥住貂蝉散发出诱人芬芳的娇躯,以脸庞在她柔腻嫩滑的酥胸上轻轻厮磨,一边厮磨一边问道:“蝉儿,可怨恨老夫?” 貂蝉柔声道:“奴家自跟随老爷,老爷对奴家百般恩宠,此恩无以为报。若能除掉董贼,奴家死而无憾~” “唉~~”王允望着貂蝉久久不语,良久始喟然长叹道,“蝉儿,老爷又改主意了,不打算用连环计除掉董卓了。” 貂蝉愕然道:“这是为什么?” 王允概然道:“老爷怎么也是须眉男儿,又怎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为国赴难?” 其实王允说这番话,并非是真的改变了主意,而只是惺惺作态罢了。 貂蝉道:“老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蝉儿何惜以身伺虎。” “不。”王允摇头道,“除董卓之事可以另想办法,总之老爷绝不会牺牲蝉儿你。” 貂蝉翻了个身,以轻盈的娇躯趴伏在王允身上,美目灼灼地凝视着王允近在咫尺的双眸,轻柔的却是坚定地说道:“老爷,蝉儿心意已决。” 王允不免叹息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王允为人虽然卑劣虚伪,这声叹息却是真情流露,两人毕竟相处一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王允还真舍不得将她献于董卓和吕布这两头豺狼糟蹋。王允轻轻地将貂蝉柔软的娇躯压到了身下,不及片刻功夫,屋里便响了令人血脉贲张的雪雪呻吟声。 。。。。。。 洛阳,李儒府邸。 李儒干瘦的身躯正狠狠的征伐小妾杨氏雪白浑圆的丰臀,杨氏媚眼如丝,粉脸通红,盈盈小口若有若无的娇吟,无不刺激着李儒的欲火,顷刻之间李儒面色狰狞,下身耸动越来越快~ “呼~” 李儒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重重的卧倒在软榻之上,伸手在杨氏肥美的翘臀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后两枚手指顺势下滑,已经滑进了两瓣滚圆臀峰之间的沟壑里,刚刚留下的精华,此时却是触手一片湿热。 李儒淫/笑道:“小骚蹄子,给爷好好清理清理~” 杨氏回眸一笑,眉宇间媚意横生,以长长的鼻音呢喃了一声,三分薄怒,却有七分撒娇,柳腰轻扭,玉臀轻摇,盈盈小口将李儒疲软之物吞在口中~ “嘶~” 李儒舒服的吸了口气,眼角余光瞥见放于软塌前的一封书卷,目露惊奇之色,随手拿起来,淫/笑道:“小骚蹄子,不学女工,反倒关心学问了?” 说罢,边享受这杨氏的温热小嘴的伺候,边拆开之色,忽然面色一变,干瘦的身躯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猛然将杨氏一把推开,毫无怜香惜玉之色,在杨氏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狠狠一巴掌扇在杨氏粉脸之上,李儒厉声道:“贱/人,此书何处得来?” 杨氏捂着小脸,目露惊恐之色的看着李儒满脸煞气,哆哆嗦嗦的呐呐道:“此~此妾身那兄弟。让妾身转交给老爷~” “快体老爷更衣~”李儒一声令下,早有婢女侍妾为李儒穿衣,穿戴完毕,李儒转过头来厉声道:“贱人,等老爷回来在收拾你~” 。。。。。。 洛阳,普通民房。 华歆正于房内临窗而坐、奋笔疾书,陡听门外脚步声响响起,惊回头,只见毒蛇已昂然越门而入。 甫一入内,毒蛇抱拳道:“见过子鱼先生。那个杨大少死了~” “嗯!”华歆轻轻颔首,哂笑道,“无知之徒罢了,知晓秘密军情,焉能有的活路?凭着李儒的阴险毒辣,此人必死无疑~” 说此一顿,华歆起身笑道,“接下来恐怕咱们该换地方住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女兵 黄巾大营,张宝大帐。 贾诩手指地图,向张宝道:“其中巴祗徐州军虽众,然其人不善军事,麾下又无大将,唯一领兵大将曹豹莽夫而已,主公只需遣一大将于蓟县坐镇,此路联军不足为虑。兖州乔瑁并进雍季,然雍季地势平坦,我军可用骑兵冲之,因此乔瑁这一路路联军亦不足虑,其余张、刘备不过是跳梁小丑,兵少将寡,更加不足为虑。” “嘭!” 张宝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沉声道:“四路联军,本将军皆不怕,唯独曹操是我军劲敌。虽有密保曹操人不再军中,然曹操其人诡诈,其麾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俱是猛将,程昱、荀攸皆智谋之士,兵虽不过两万,却尽皆为精锐。所以,此战必须将曹操一举拿下~曹操必须死~” 贾诩又道:“我军经过百余场大战,所剩大军共二十五万余人。其中乌桓虎狼、黄巾铁骑共一万两千人,是我军仅有的骑兵,精锐中的精锐,必须参战。其中辽西的乌丸丘力居,与我军名为盟友,实际上却心怀叵测,需留下四万人以防其在我军背后偷袭。北方鲜卑各部落会盟,原先的七万铁骑已经增加到十万对我幽州虎视眈眈,所以于上谷郡、宁县、白山一带不可低于兵力八万。西南的班氏、恒山一带亦需要留下足够的兵力抵御并州的徐荣,如此算来,我军可一战兵力不过九万左右将士。” “九万?已经很多了!” 张宝目光灼灼地盯着桌案上的地图~ “可遣波才领四万大军坐镇蓟县,威慑巴祗的徐州军。雍季一带,就着许褚带领乌丸虎狼骑击退乔瑁。至于剩下的曹操军,本将军决定亲自领兵击之~” 。。。。。。。。。。。。。。。。。 汉献帝初平二年八月初,曹操、乔瑁、巴祗、张、刘备等五路联军趁黄巾在幽州立足未稳之际,出兵讨伐。黄巾张宝采纳谋士贾诩之策,决定先下手为强。 遂遣波才、彭脱、程远志领兵坐镇蓟县,迎战巴祗徐州军。军中猛将许褚、张牛角奉命率领乌丸虎狼骑兵进击乔瑁军。至于张宝,则亲自率领大军于曹操作战。 。。。。。。。。。。。。。。。。。 泉州,曹军大营。 程昱正在营中苦思对敌之策,忽见夏侯惇匆匆入帐而来,急声喊道:“仲德先生,不好了~~” 程昱直起腰来,问道:“夏侯将军何事惊慌?” 夏侯惇急道:“先生,大事不好了!末将刚刚接到我军急报,黄巾贼军领兵数万正朝着我军疾驰而来!” “嗯!?” 程昱闻言眉头微蹙,眸子中掠过一道锋芒,凝声道:“夏侯将军,即可传令众将前来帐中议事!” “诺!” 夏侯惇领命,转身匆匆而去。 目逐夏侯惇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程昱眸中布满了阴霾之色,转头对荀攸道:“主公此时不在军中,却没想到贼军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攻,真是麻烦啊~” 荀攸摇摇头道:“攸以为,贼人定然知晓主公不在军中的消息,否则绝不会如此巧合。主公刚离开不久,张宝就引大军来攻。” 。。。。。。。。。。。。。。。。。 泉州,曹军大营,朝阳初升。此时的曹操于荀攸密谋之后,便已经不在军中。临行前曹操任命曹洪为主将,乐进、满宠、李典为副将,荀攸为军师,并再三叮嘱诸将,若遇敌军来袭且不可轻举妄动。 然而此一番安排,却酿成了大祸。 荀攸、曹洪正在城内巡视,忽闻前方城楼上一阵鼓噪,许多将士都乱哄哄地涌上了城楼,还有些人正在回头招呼自己相熟的同伴一齐上城观看,仿佛城外生了什么稀罕事,正引来这些大头兵的围观。 荀攸眉头一蹙向曹洪道:“自恋将军,前面出什么事了?” 曹洪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荀攸、曹洪两人引着亲兵登上敌楼,终于知道了城上守军为何会如此了。 北门外、朝阳下,正有一支军队向泉州城缓缓开来,此时距离城池已经只有数十步之遥,城楼上的守军都能够清晰地看清敌军士兵的容貌了,要说这样的近距离,城楼上的守军早该放箭了,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一名守军放箭,一个个只是站在城楼上嘻嘻哈哈地笑。 荀攸眉头微蹙,阴冷的目光盯着城外的兵~ 那是一支女兵,清一色的女兵! 一色的素旗,一色的白甲,还有一色的白马,再加上女人婀娜的身姿、莹白如玉的肌肤,站在城楼上往下看,就像一片冰雪扑面而来。就这会功夫,这支女兵便已经开到了泉州城下,并且沿着护城沟摆开了阵势。 这支女兵约有三十余人。 当先一员女将,长的是眉目如画、国色天香,一身又紧又薄的白袍将她的娇躯裹得紧紧的,傲人的身姿展露无遗,直让城楼上那些个大头兵们狂吞口水,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娇美的娘们啊。 曹洪不善饮酒、亦是不爱财,唯爱那男女之欢。看到城下女将纤腰细细、丰乳翘臀,早已腹中火热,眸子里更是燃起了两团烈火,扯开嗓子向城下的女将吼道:“嘿,小妞儿,看你耀武扬威的,是不是想尝尝本将军铁枪的滋味啊。” “哈哈哈……” 聚集在城楼上的士兵们轰然大笑起来。 城楼下的女将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挽弓搭箭,一箭便往曹洪咽喉要害射来,曹洪闪身躲过,环顾身边的亲兵大笑道:“嘿,没想到这小妞儿还真有两下子,本将军就喜欢这种带刺儿的,够味,哈哈哈。” 城下女将越恼怒,气得柳眉倒竖,伸出春葱似的玉手指着曹洪道:“无胆狗贼,有本事出城单挑,躲在城内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曹洪长笑三声,扬臂大喝道,“打开城门,骑兵队的弟兄们,随本将军出城……抢女人啦。” 荀攸急道:“子廉将军,这恐是敌军诡计。” “诡计?”曹洪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诡计?公达先生该不会是怕了这三十余美娇娘吧,还是说公达先生自始自终不相信本将军所练精兵?” 自那日于帐中议事之后,曹洪便对荀攸百般不顺眼。其实也无怪,皆因荀攸归于曹军不过数日,却不似程昱早早归于曹操,更是屡屡献计,一帮子武将早已对程昱心悦诚服。那一若是程昱反对曹洪,不说曹洪不仅不敢举拳打程昱,绝对是心悦诚服,然而换成荀攸却截然相反~若不是曹操喝斥,恐怕一顿打,荀攸是逃不掉了~ “你!” 荀攸气得脸色铁青。 曹洪浑不理睬,向身边的士兵高喊道:“弟兄们,走嘞!”(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风云涌动 谯郡前往陈县的官道上,曹操、夏侯渊正率领数百军士往前急赶,夏侯渊策马来到曹操面前,颇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我们这是要去哪?” 曹操小眼睛里掠过一丝阴蛰之色,沉声道:“陈县。?” “陈县?”夏侯渊困惑不解道,“去陈县做什么?” “嘿嘿。”曹操阴森森一笑,凝声道,“秒才休要多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泉州城以北三十里。 一名女将率领三十余女兵正落荒而逃,身后不远处,曹军大将曹洪正率领五百骑兵队穷追不舍。此女将赫然是贾诩的相好黄巾军医官雀儿姑娘,片刻前,雀儿率三十余女子于泉州城北门外搦战,曹洪见色起意,率领骑兵队出击。 女兵未战先溃,往北方败逃而去。 。。。。。。。。。。。。。。。。。 泉州城头。 程昱急问李典道:“如何,曹洪将军可曾停止追赶?” 李典喘息道:“回先生,曹洪将军不听劝阴,引军追入河水南岸的密林中去了。” “什么?曹洪真是色令智昏!”程昱满脸怒色,恨声道,“身为主将,敌军来袭之际,竟然为了几名女子出城追击,可恨~” 荀攸沉声道:“仲德,子廉乃主公心腹爱将,更是主公之兄弟,不可不救啊!” 程昱脸色一肃,沉声道:“朱灵、吕虔听令。” 朱灵、吕虔两将挺身而前,厉声道:“末将在。” 程昱道:“点起本部兵马,前去接应曹洪将军。” “遵命。” 。。。。。。。。。。。。。。。。。 安次,巴祗中军大帐。 一人多高的屏风上已经悬挂起一幅山川地形图,徐州军的将领、以及张广陵军的将们围着屏风站了半圈,巴祗站在人群最里处,手指地图正在解说。 “本官刚刚得到探马回报的情报,贼军波才、程远志、彭脱集结了四万大军进驻蓟县,此示威之意,昭然若揭也。”巴祗说此一顿,冷然说道,“当初本官与汉瑜设计袭杀贼军之张梁,如今本官要不仅要灭杀他蓟县的四万大军,还要斩了贼张宝!” 参军萧建凝声道:“主公切不可大意啊。如今的贼军经过三年的厮杀,早已不在是当初的待宰羔羊。再者贼将波才颇通兵法,那彭脱、程远志皆为勇将。今领兵进驻蓟县,我等当小心为上。” “萧参军如何这般胆小怕事?那贼将不过插标卖之徒,一群贼兵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曹豹闻言当即跳出来,冷笑道,“主公,末将愿领一支精兵挫敌军之锐气~” 萧建急道:“万万不可,我等当深沟高垒,贼军粮草不济,自然退军,届时我等一鼓作气可将其一举剿灭也!” “萧参军此言差矣,贼军远来,身心疲惫,我等正当此时领兵击之~”曹豹上前一步,抱拳对巴祗道,“主公,机不可失啊!” 巴祗虽善政,却不通兵法,目光不由的掠向心腹陈圭,陈圭轻轻颔。巴祗会意,肃声道:“贼军远来疲惫,此正当击之也。曹豹听令~~” 。。。。。。。。。。。。。。。。。 朔风呼嚎,荒山寂寂。 管亥魁梧的身躯连人带马过覆盖在黝黑的铁甲中,厉鬼铁盔眼窟中若隐若现幽幽冷光,恍如一团狂野的乌云峙立山头。 “呼噜噜……” 战马摆了摆头,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管亥霍然侧,乌黑的眸子里霎时绽放出两道犀利的精芒,握住钢刀的右手五指微不可察地紧了紧,有淡淡的青筋在手背上浮现。 “驾~~” “哈~~” 绵绵不息的喝叱声中,一队骑兵突然从前方的密林里冲了出来,向着管亥驻足的小山包蜂拥而来。 曹洪正策马疾追时,亲兵队长忽然追了上来急向曹洪道:“将军你看前面。” “嗯?” 曹洪闻声抬头,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正威风凛凛地肃立着一尊冰冷如铁塔的壮汉,数步之远竟然隐隐感受那壮汉狂野的战意。 曹洪心中一紧,霍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涌而进的骑兵纷纷开始减。 曹洪策马挺枪,进至小山包下,抬头喝问道:“山上何人?” 观海哦冷冷地瞥了曹洪一眼,沉声喝道:“某……管亥是也。” “管亥?”曹洪闻方一怔,嘀咕道,“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曹洪身边的亲兵队长轻声提醒道:“将军,管亥乃贼军张宝手下头号猛将。” “黄巾贼将?”曹洪霎时间胸中燃起灼灼战意,疾声道,“遇到某合该你命绝!” “曹洪将军……” 曹洪正欲纵马上山擒拿管亥时,身后忽然响起一把凄厉的长嗥。 “嗯?” 曹洪蹙眉回头,只见来路方向烟尘大起,又一群骑兵从密林里冲杀出来,当先一员大将赫然正是朱灵。 “朱灵?”曹洪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朱灵急策马来到曹洪跟前,喘息道:“曹洪将军,别……别追了。” 曹洪苦笑道:“现在就是想追也追不了啦,那群娘们早跑没影了。” 朱灵道:“既然如此,不如回泉州。” “都已经来了,还想活着离开吗?哼!” 朱灵话音方落,耳畔陡然响起一把阴恻恻的声音,惊抬头,不远处的小山包上恍如幽冥地狱一般的中心,一骑修罗厉鬼铁骑肃立其中。一丝冰冷的杀机在管亥藏于厉鬼铁盔中嘴角悄然绽放,倏忽之间,手中的钢刀已经缓缓举起,锋利的刀刃直撩长天。 “杀啊……” “杀啊……” “杀啊……”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霎时响彻云霄,黑压压的黄巾骑兵犹如出洞的蚂蚁从四周鬼魅般冒了出来,将曹洪、朱灵以及两人麾下的八百多骑兵团团包围起来,吕虔急策马上前,护住曹洪左右,厉声喝道:“将军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可恶!”曹洪咬牙道,“突围,赶快突围!”(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兵锋所向 雍季,许褚率领乌丸骑兵呼啸而来,乔瑁得报急命大将陈牧领兵击之~ “唆唆唆~~” 雍季郊外,两军交战的战场,乌桓阵中有漫天的箭矢掠空而起,铺天盖地地罩向汹涌而进的兖州军,陈牧一声令下,兖州将士纷纷举盾顶于头上,然后将整个身体尽量蜷成一团、缩于马背上,在极奔驰的马背上,小圆盾配合马颈已经足够构筑起保护骑兵的防御墙。 坐骑虽然缺乏防护,可它们的生命力远比人类要顽强得多,只要不是被直接射中要害,要想让一匹强壮的战马倒下非常困难。 “噗噗噗~~” 锋利的狼牙箭倾泄如雨,战马的悲嘶声瞬息之间响彻云霄,数十骑奔腾的兖州骑兵轰然栽倒,可汹涌而进的骑阵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不过,凭着区区两千余兖州骑兵如何是乌丸骑兵的对手?兖州骑兵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汹涌而进的乌丸骑兵陡然间生了惊人的变化,奔驰在最前面的轻骑兵突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就如同一波洪流被礁石从中间硬生生地切成了两股,向着兖州军的两翼席卷而去。 一支杀气腾腾、连人带骑都包裹在厚重铁甲里的重甲铁骑鬼魅般杀了出来,战马沉重的呼哧声与翻腾激溅的铁蹄声交织成一片、地动天摇,一枝枝锋利的长枪耸立如林,黝黑的铁甲映寒了长空~~ 许褚的身影出现在这支重甲铁骑的最前面,倏忽之间,许褚高高举起手中的狼牙铁锤,仰天长嗥:“嗷~~” “嚓~” 碜人的金属磨擦声中,五百重甲铁骑同时拉下头盔上的鬼脸面罩,一张张清冷的脸庞顷刻间便被一方方狰狞、冷厉的鬼脸面具所覆盖,只有森冷的眼窟里,流露出铁骑将士们杀气腾腾的眼神。 “嗷~~” 许褚将手中的狼牙铁锤往前狠狠一引,再次长嗥。 “锵~~” 绵绵不息的金属磨擦声中,铁骑将士纷纷从鞍后抽出两柄锋利加长钢刀,刀柄相接、刀刃朝前,嵌入马鞍前的特制刀槽内,随着战马的奔腾,一千柄锋利的加长钢刀堪堪连成一线,森然汇聚成了一道恐怖的死亡刀锋,挟带着腰斩一切的冰冷杀机呼啸而来~~ 。。。。。。。。。。。。。。。。。 泉州城头,夏侯惇、李典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 朱灵、吕虔二将前去接应曹洪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却始终没有消息传回,夏侯惇心中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就算接应不到曹洪,两个时辰也早该有消息传回了。 正烦躁地来回踱步的李典霍然顿住脚步,转身向夏侯惇道:“夏侯将军,不如末将再率五百精兵前去接应?” 夏侯惇缓缓摇头道:“军师已经下了严令,没有军师的命令,擅自出城者斩之~” 这时身边的一名小校忽然大叫起来:“两位将军快看,骑兵!!” “嗯!骑兵?” 夏侯惇、李典霍然回头,果见西北方向烟尘冲天而起,漫天飞扬的烟尘中,大群黑压压的黄巾骑兵以及无数的步兵正如无穷无尽的蚂蚁席卷而来。 “嘶~”李典倒吸一口冷气,嘶声道,“怕是有好几万人吧?” 夏侯惇雄壮的身躯剧然一震,霍然回向身后愣的传令兵怒吼道:“吹号,吹号!快吹号示警,所有弟兄全部上城,准备决战,快!” “遵……命!” 传令兵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转身欲走。 “回来!”夏侯惇一声断喝又将传令兵生生喝住,厉声道,“再派快马向安次、雍季还有主公同时告急,请求援军!!!” “遵命。” 这一次,传令兵终于从最初的战栗中镇定下来,虎吼一声疾步离去,下一刻,激扬的号角声冲天而起,直响彻城池内外,听到号角声的曹军精兵立刻从军营里疾奔而出,乱哄哄地向涌上了城楼。 泉州城外,烟尘迷天、万马奔腾。 凄艳的残阳下,浩瀚荒凉的大平原已经彻底被蚂蚁般的黄巾军所覆盖,站在泉州城头往西北方向望去,漫山遍野、无穷无尽,尽是攒动的马头和奔腾的铁蹄。 泉州城头一片死寂,所有的曹军都脸色苍白~恐惧的情绪像毒草般在曹军心中漫延。黄巾重甲铁骑铁骑!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巾重甲铁骑铁骑!那支纵横天下、足以碾碎一切阻挡之敌的黄巾重甲铁骑啊…… 。。。。。。 黄巾军阵前,张宝正策马疾驰,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前方泉州城低矮的城廓已经近在眼前!不用回头,张宝都能感受到身后一千五百铁骑以及三万精兵那冲天的杀气,还有壮观无比的恢宏气势。 虽相隔千步之遥,张宝却似能感受到泉州城头那些曹军心中冰冷的恐惧! “嗷~~” 张宝霍然高举右臂,引吭长嗥。 “嗷~~” 仅仅追随张宝身后的何曼顿时跟着狼嚎起来,手中的血色大旗突然一顿,然后狠狠刺往长空,巨大的血色旗面霎时展了开来,迎风猎猎作响,凄艳如血的旗面赫然绣“黄巾无敌”四个大字。 兵锋所指,天下无敌~这就是黄巾重甲铁骑的血色大纛~ “嗷嗷嗷~~” 看到何曼手中迎风招展的血色大旗,奔涌在前面的黄巾骑兵纷纷高举手中的钢刀,声嘶力竭地狼嚎起来,后续的步卒早已经淹没在滚滚的烟尘中,根本就看不到迎风招展的大旗,但他们能听到前面同伴的嚎叫,于是也跟着竭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嚎叫! 竭斯底里的嚎叫! 恍如数万头饿狼正在荒原上咆哮! 灼烈的杀意和沸腾的血腥在天地间激荡,这一刻,三万黄巾军就是三万匹饥饿的狼,而前面座又矮又小的泉州城,就是淹没在狼群中、颤抖不已的羔羊…… “嗷嗷嗷…… “轰轰轰……” 绵绵不息的嚎叫声以及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汹涌而前的黄巾铁骑突然转向,几乎是擦着泉州城低矮的城墙席卷而过,迅向着东门奔涌而去。城楼上的曹军终于能够近距离地目睹黄巾铁骑冲锋时的雄姿了。 目力所及,尽是奔腾向前的黄巾铁骑,矮小的泉州城就像一座孤岛,在黄巾铁骑汹涌澎湃的激烈中挣扎,颤抖…… “吁~~” 张宝轻喝一声,勒住了胯下战马,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汹涌而进的黄巾重甲铁骑绕着泉州城转了个圈,再转回西门时终于开始减,并且最终停了下来,沿着张宝身后缓缓展开,北风呼嚎,缓缓荡尽荒原上的烟尘,黑压压的黄巾铁骑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容。(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铁甲攻城车 泉州城头。? ?? 夏侯惇终于从巨大的震憾中回过神来,手中钢枪狠狠砸击在身边一名亲兵的巨盾上,出咣的一声巨响,霎时吸引了附近曹军的注意,夏侯惇满目狰狞厉声长嗥道:“弟兄们不用怕,黄巾贼军再厉害难道还能冲上城头不成?” 李典也长出一口气,挥舞着强壮的胳膊厉声吼道:“对,夏侯将军说的对!我们有坚城可守,怕他个鸟?主公很快就会从联军大营率领数十万大军杀到,黄巾铁骑再牛,照样要被关东联军杀个片甲不留!” “吼~~” 问鼓而来的满宠等将领高举利剑,引吭长啸。 “吼吼吼~~” 城楼上的曹军精兵纷纷从恐惧中恢复斗志,三呼响应。 。。。。。。 泉州城外。 “有意思。”张宝嘴角掠过一丝充满血腥的森然冷笑,向身边的贾诩道:“曹操果然不一般,不愧是本将心中大敌,带出来的精兵不是软脚虾。” 贾诩捋了捋颔下长须,阴恻恻地笑道:“曹军再强,身为主公的曹操不在军中,其必然军心不稳,再者有雀儿引蛇出洞,哈哈……” “从明天起,关东联军的四路联军就不存在了~”张宝点了点头,举起右臂往前狠狠地一挥,冷然道,“攻城。” 张宝身后,何曼将手中的血色大旗狠狠地往空中一顿,厉声长嗥起来:“主公有令,开始攻城!” “主公有令,开始攻城!” “主公有令,开始攻城!” 张宝的军令迅传达,直抵后军。 倏忽之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冲霄而起,伴随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原本黑压压、密麻麻的黄巾军阵从中间忽喇喇地裂了开来。 。。。。。。。。 泉州城头。 当年曹操身为骑都尉征讨黄巾军之际尚满宠尚未跟随曹操,故而不知黄巾重甲铁骑之名,满宠吸一口冷气,向身边的程昱道:“军师,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程昱两眼微眯,神色显得无比凝重,半晌才凝声说道:“这是贼张宝王牌中的王牌,黄巾重甲铁骑!” “重……重甲铁骑?”满宠瞪圆双眼,吃声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乐进的浓眉缓缓蹙紧,沉声道:“重甲铁骑再厉害,难道还真能撞塌城墙?” 程昱缓缓摇头,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忧虑之色,张宝能率领一群乌合之众霍乱天下,天下诸侯早已无人小觑于他,如今此番主公又不在军中,泉州城恐危矣。 念及此处,程昱霍然回头,神色凝重道:“夏侯将军何在?” 夏侯惇越过众将,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程昱沉声道:“若是城破,将军可领兵向南突围,回合主公,切记不可与敌硬拼!” “遵。。”夏侯惇习惯性的正要领命,忽而醒悟道,“军师何意?” “休要多言~”程昱厉声道,“众将听令,准备迎敌~” “诺!” 。。。。。。 泉州城外。 号角声声,一群浑身黝黑的骑兵越阵而出,进至泉州西门外一箭之遥处摆开阵势。 呼嚎的北风中,曹军士卒惊恐的看着城外,这群骑兵连人带马都包裹在厚重的铁甲里,就连骑兵和战马的脸部也以冰冷的鬼脸面罩所覆盖。 号角声嘎然而止,城池内外顿时一片死寂。 呼嚎的北风和战马不时出的响鼻声,更加衬出战场的肃杀之气,天地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机。 “嗷……”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声嘹亮而又狂暴的长嗥响彻长空,倏忽之间一辆由十匹健马拖拉牵引的铁甲战车鬼魅般出现在黄巾军的后方,铁甲战车的两侧赫然往前伸出四根又粗又长、顶端削尖并且包裹了铁皮的撞槌。 铁甲撞城车沿着刚才黄巾军让开的通道滚滚向前,最后沿着重甲铁骑的方阵绕了个半圆嘎然停在最前方。 一条浑身裹满铁甲,高壮如铁塔般的大汉从铁甲战车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地时居然出重物坠地的沉闷响声,巨汉手中赫然拎着一柄沉重的大铁戟,另外一只手却拎着一条沉重的铁链,盘旋在肌肉虬结的胳膊上,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寒意。 。。。。。。 泉州城头。 “老天。”满宠嘶声道,“这家伙是人是鬼?” 乐进亦是脸色一变再变,凝声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在曹军士卒惊恐的眼神注视下,那铁塔似的巨汉一步步地向泉州西门捱来,手中那条铁锁以巨汉的右手为圆心,开始呼啸盘旋,霎时间,那巨汉手中便如同挎了一方巨大而又黝黑的旋转巨盾。 “放箭!”夏侯惇冷然大喝,“别让这家伙靠近,射死他!” “咻咻咻……” 数十名曹军弓箭手同时挽弓搭箭,往那巨汉身上射来,这些箭矢绝大多数都射中了巨汉铁塔似的身体,但却被厚重的铁甲给弹开了,根本就没能阻止他的前进,不及片刻功夫,那巨汉便走到了高高悬起的吊桥下。 “桀桀桀……” 铁塔似的巨汉昂出一阵不似人类的碜人怪笑,在所有曹军士卒惊恐而又绝望的眼神注视下,手中呼啸盘旋的铁链突然甩出,铁链拖动的“哗啦啦”声霎时响彻城池内外,那沉重的铁锁头在空中划出一道黝黑的轨迹横扫吊桥左角上的缆绳。 “噗。” 系住铁锁的铁链重重地撞上了缆绳,沉重的铁锁顿时改变飞行方向疾转而回将缆绳缠了个结实。 “桀桀桀……吼!” 又是一阵碜人的怪笑,那巨汉突然转身将系住铁锁的铁链负于肩上,然后昂出一声大吼,系住吊桥的左侧缆绳顿时一紧,出一声刺耳的嘎嘎声,似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拉扯力,随时都有可能断开。 “嗷嗷嗷……” 肃立泉州城外的黄巾士卒排山倒海地呐喊起来,替那巨汉加油助威,巨汉神情大振,奋力往前跨出三步,绷紧的左侧缆绳便嗡的一声被生生崩断。崩断左侧缆绳之后,巨汉神情如狂,再次挥动流星锤往右侧的缆绳缠来。 “不好!”夏侯惇大吼道,“这厮要拉断缆绳,快阻止他……” 然而,已经晚了。 夏侯惇话音方落,高悬的吊桥便已经轰然落下,重重地砸在桥墩上,扬起满天烟尘。城外的三万黄巾士卒见状咆哮更疾,巨大的声浪直欲震碎长天。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那辆十匹健马同时牵引的铁甲撞城车开始隆隆前行,向着紧闭的城门笔直地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城破 泉州城头。?? “火油,快倒火油!” “放箭,射死它们!” “滚木擂石,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檑石抛下去,砸毁这该死的撞城车,快~~” 夏侯惇、乐进、满宠等将领愤怒地咆哮着,激励着曹军进行最后的抵抗,但这是徒劳的,铁甲撞城车太坚固,而且度太快了,早在城头上的滚木檑石大量砸落前,隆隆前驶的铁甲撞城车便已经冲过了吊桥狠狠地撞上了城门。 泉州虽为战略要地,却城小墙矮,城池的坚固程度远不是中原高大城池所能比拟的。 “轰!” 一声巨响,竖闭的城门轰然垮塌,余势未竭的铁甲撞城车狂暴地撞进了城内,将拥挤在城门甬道里,试图以身体硬扛战车的曹军士卒兵撞倒一片,然后无情地从曹军身上直接碾压过去,隆隆地冲进了泉州城内。 “嗷呀呀……” 巨汉神情如狂,将手中的铁戟往前狠狠一引,一千五百重甲铁骑顿如风卷残云,向着泉州城席卷而来,更远处,张宝把手一招,三万西凉黄巾士卒迅开始向泉州城的南北两翼迂回,准备截杀弃城而逃的曹军残兵。 。。。。。。 河水南岸。 曹洪、朱灵、吕虔等人被黄巾大将管亥所击溃,仓皇而逃~ “报……”曹洪正催促将士急行军时,来路方向忽有快马疾驰而来,“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 曹洪急催马迎了上来,厉声喝道:“出什么事了?” 来骑血染征衣、身披数箭,奔行至曹洪面前时便已经力竭不支,一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曹洪急命人救起,好半晌那士兵才幽幽配转,神情凄惶地向两人说道:“将军,完了,全完了!” “胡扯!”曹洪面目狰狞的厉吼道,“什么完了?” 士兵凄声道:“泉州!泉州完了!万余弟兄,都战死了,呜呜呜……” “什么!?”曹洪勃然失色,大喝道,“夏侯将军、李、乐、满宠三位将军,还有军师等人呢?” 士兵黯然道:“满宠将军战死,夏侯将军护着军师、公达先生突围不知去向……” “什么!”曹洪惊闻噩耗,心智已乱,厉声道,“怎么会这样?” “报……”曹洪怒吼未已,又有快马疾驰而来,厉声长嗥道,“将军,三十里外现大群敌军,正往这边冲杀过来。” 朱灵喝问道:“有多少人?” 斥候应道:“马步军约五千。” “五千?”朱灵大吃一惊,向曹洪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曹洪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办,拼他娘的!” “不行啊将军。”吕虔急劝道,“我们总共只有不到一千余人,这里的地形又不利于骑兵,硬拼则必败无疑啊。” 曹洪火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吕虔凝思片刻,霍然道:“从这里往北不远有便一条路,我们不如向那里奔去,一路南下去寻主公~” 曹洪脸色犹豫不决,朱灵知曹洪心思,便劝道:“事急矣,将军休要迟疑,否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曹洪目光闪烁,霍然手臂高举,厉声道:“全军听令,撤~” 。。。。。。。。。。。。。。。。。 泉州城头。 张宝、贾诩负手而立。 贾诩不无遗憾地向张宝道:“管亥将军已经回来了,曹洪、朱灵、吕虔率领的一千余骑逃跑了,更可惜的是诸如夏侯惇、荀攸、程昱等人突围而去,只有敌将满宠战死~如此良机没能把曹操的兵马全部断送在泉州城,可谓遗憾~” “文和不必自责了。”张宝闷声道,“本将料那程昱、荀攸智计深谋之辈,怕是早已存了突围之心也~” “主公。”张宝话音方落,典韦便疾步奔上了城楼,大喝道,“俘虏中现一员敌将。” “嗯?”张宝神色一冷,沉声道,“带上来。” 典韦回头把手一招,厉喝道:“带上来。” 喝斥、怒骂声中,一名曹军武将被如狼似虎的黄巾军推上了城头,张宝定睛望去,只见这员武将眉目狰狞、浑身浴血,显然刚才的混战中有不少黄巾将士丧命在他们的手下,张宝的眸子霎时就变得清厉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阳平卫国乐进是也!” “乐进?”张宝冷然道,“可愿投降?” 乐进怒目以对,厉声喝道:“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有志气。”张宝冷然挥手道,“推下去,斩!” “遵命。” 虎狼般的黄巾士卒轰然答应,推着一声不吭的乐进下楼去了,不及片刻功夫,刽子手便呈上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 洛阳,吕布官邸。 吕布正与郝萌、宋宪喝闷酒。 “嘭!” 郝萌狠狠一拳捶在桌案上,愤然道:“要说,将军乃是天下第一人,自虎牢关一战,天下各郡的豪杰谁没听说过将军的威名?尤其是将军起于并州,按理说将军才应该是并州刺史最合适的人选,张济算个什么东西?” 宋宪不阴不阳地应道:“张济不算什么东西,可人家正经是相国心腹。你倒是瞧瞧那些凉州出身的武将,郭汜、李催、张济、樊稠,这四个人寸功未立,都裂土封侯、混上将军了,可我们家将军呢?说起来那是董相国的义子,很是风光,可官衔呢?到现在还是个虎贲中郎将,人比人,气死人哪。” 郝萌道:“这也还罢了,更气人的是居然让我等去守虎牢关,李儒这厮摆明了要让我们等去送死嘛。” “行了,都别说了。”吕布一仰脖子汲尽盅中酒水,闷闷不乐地说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嘿。” “报~~”吕布正闷闷不乐时,忽有家将入内禀道,“司徒大人有请将军过府相叙。” “司徒大人?”吕布愕然道,“王允?本将军与他往日不曾有过交情啊,何故相请?” 宋宪道:“将军,司徒大人乃是朝中重臣,与他多亲近也没啥坏处,就去叙叙吧。” 郝萌也道:“就是,这次十四路关东联军兵势浩大,战事的最终结局如何还很难说啊,将军理应多个心眼,多留一条后路,而司徒大人却是有名的八百玲珑,将军是应该与他多多亲近。” 吕布想了想,说道:“也罢,给本将军备马。” 慌乱之间,吕布、郝萌、宋宪谁也没注意,一名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小厮悄悄的离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王允亏大了 洛阳。 正是华灯初上时分,距离洛阳城不远的虎牢关正遭受战火蹂躏,还沉浸在刀光剑影之中,是以天未黑,市井百姓们便纷纷闭门锁户、躲进了家里,大街上不时有兵甲狞狞的士兵一队队地开过,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嘹亮的号子声便打破了暗夜的寂静。 大汉相国董卓官邸。 西凉大将杨定疾步奔入内厅,向负手凭窗而立的董卓和李儒凝行礼道:“末将参见主公,见过军师。主公命末将安插在虎贲中郎将吕布身边的眼线刚刚传来了消息!王司徒确实派人宴请吕将军。” 杨定话音方落,董卓霎时紧蹙浓眉,锋利的目光落在杨定身上,冷然道:“何时开宴?” 杨定道:“今日酉时。” “你下去吧。” “诺。” 直到杨定背影消失在府邸内,一直闭目未语的华歆忽然睁开了双眼,眸子里有莫名的神采一掠而逝,恰迎上董卓之目光,起身肃手道:“相国大人大人早有严令,军中将军不得与朝中重臣结交,此其一。再者,王允虽表面对相国毕恭毕敬,然暗地里却私交军中将领,恐怕存着不良之心啊!” 李儒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光,沉声道:“司徒乃朝之重臣,既然设宴,岳父大人身为相国,岂能不参加?” 董卓冷然道:“既然如此,来人,备车~” 。。。。。。。。。。。。。。。。。 泉州城外。 张宝、贾诩策马在前,典韦、何曼追随在后。 “主公。”管亥魁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张宝面前,“郭大将军到了。” “郭大?”张宝道,“他的伤如何了?” “主公!”张宝话音方落,郭大雄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前面不远处,于马背上一手裹着一臂白绢寡于胸前,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向张宝作揖道,“末将参见主公。” 张宝道:“郭大,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郭大道:“只是一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 张宝目光落在郭大受伤的手臂道:“你的手臂……” 郭大挥舞了一下完好的手臂,沉声道:“些许轻伤罢了,至此大战之际,不值一提。” “太好了!”一边的贾诩击节道,“主公,有郭大将军在,广阳郡可高枕无忧也。” “嗯。”张宝点了点头,向郭大道,“郭大听令。” 郭大霍然挺起胸膛,疾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率领本部人马,镇守广阳郡。” “遵命!” “文和。”张宝回头转向贾诩,凝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贾诩抱拳道:“主公保重。” 张宝回礼道:“文和珍重。” 言讫,两人策马转身、各奔东西。 张宝带着典韦、何曼以及一千五百黄巾重甲铁骑向着西方滚滚而去,贾诩却带着管亥还有八千精骑折道向西,直奔雍季而去。 。。。。。。。。。。。。。。。。。 傍晚时分。 司徒府厅内,王允正在宴请吕布,又有蔡邕等人列席作陪。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王允忽然以手连击三响,立时便有悠扬的鼓乐声传入厅内,吕布等人愕然抬头,只见鼓乐手列队而入,又有身姿妙曼的歌记翩跹入内,歌舞助兴。吕布本是色中饿鬼,见状顿时两眼放光,连声叫好。 王允微微一笑,眸子里却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吕布正看得如痴如醉时,鼓乐声忽然一转变得暧昧柔和起来,就如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撩人媚态,直喜得吕布心中有如一万只蚂蚁在爬在挠,恨不能将眼前那一具具妙曼的娇躯搂入怀里。 倏忽之间,那群歌记化身翩翩彩蝶飞出偏厅之外,吕布等人以为歌舞已毕正自大感失望之时,这群歌女却又如穿花蝴蝶般飞了回来,吕布正抬眼瞧时,却骤然间如遭雷击,霎时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只见这群美丽的歌女中间,已然多了一名身姿惹火的绝色美女,顾盼间流露出万种风情,令人怦然心动。 王允一边冷眼旁边,见吕布恍惚掉了魂一般,直直地瞪着貂蝉不肯移开视线,嘴角不由绽起一丝冷笑,伸手轻轻一拍,鼓乐声住,那群歌女也护着貂蝉翩然离去,只有淡淡的芬芳,还飘散在厅里,久久不散。 吕布情难自已,问道:“敢问司徒大人,适才那美貌娘子是府上何人?” 王允抚须笑道:“乃是小女。” 吕布连连搓手,喜道:“不想司徒大人的女儿竟然长的如此国色天香,当真令人激赏,却不知是否已经字人?” 王允道:“小女年方长成,尚未字人。” “什么?”吕布越发喜道,“好,太好了。” 王允佯罪道:“方今天下别无英雄,唯将军尔。允愿将小女许配将军为妾,不知将军肯纳否?” “司徒大人欲将何人许配我儿?” 王允话音方落,吕布兴奋的正要应允,却从厅外传来极其嘹亮之声,王允、蔡邕等人霎时间脸色大变,霍然起身赤足出厅相迎。身穿金甲的董卓以及李儒、华歆其后更是更随着数十狰狞铁甲兵,早已越门而入。 “老臣拜见相国(孩儿拜见义父)~” “免了,免了~”董卓摆摆手,大摇大摆昂然直入司徒府大厅,当仁不让的在主位上落座,而后凶悍的目光掠过王允、蔡邕、吕布等人的身上,森然道:“司徒大人欲将何人许配我儿?” 董卓甫一出现,彻底打乱了王允的计划,闻言王允正不知如何作答,肃立一旁的吕布却兴奋的上前道:“义父,司徒大人欲将小女许配给孩儿~” “哦?将军乃军中之栋梁,更是相国之义子,大喜之事岂可如此草率?”华歆又转头对王允似笑非笑道,“将军乃武将,不懂得繁文礼节,司徒大人想必不会不知道吧?” “是是是,臣糊涂~”王允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掠过董卓凶悍的脸庞,继而询问道,“不知子鱼先生以为该如何操办?” 华歆脑海中浮现出临别之际张宝再三的嘱咐,董卓、吕布皆色中恶鬼,美人计最能使其内讧,甚至有可能他们父子相残,如此一来西凉军将不战自溃,届时天下诸侯将齐攻北地幽州,黄巾则死无葬身之地尔~ 念及此处,华歆转头对董卓道:“相国,古者自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哦?”董卓目光转向李儒道,“文优以为该当从何定例?” 李儒缓缓的说道:“岳父大人位极人臣尚在诸侯之上,而吕布将军又为岳父的义子,以儒之见,不若以诸侯之定例!” “不仅如此~”华歆迎上董卓的目光,锵然道,“将军之大喜,更是相国之大喜,应便发公文布告天下一十三州大汉子民,应当与民同乐~” “义父~” 华歆话音方落,王允等人脸色一变,吕布更是猴急难忍,欲要反驳之际,董卓摆摆手,沉声道:“子鱼、文优之言甚善。我儿莫要多言~” 吕布无奈黯然退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丹阳精兵 豫州、陈国治所陈县。 曹操正向夏侯渊等一众将领惜别。 曹操执住夏侯渊的双臂,凝声道:“秒才,到了梁郡之后且记要修缮城墙、深沟高垒,励精图治、鼓励民生,还要广纳贤才。还有,招募军士当秘密进行,切不可走漏消息~” 夏侯渊虎目精芒灼灼,凝视曹操道:“主公请放心,末将当谨遵主公之命~” “报……”夏侯渊正欲打马离去时,前方忽有快马疾驰而来,那一声凄厉的长嗥直令人毛骨悚然,“泉州急报!” “泉州?” “泉州!” 夏侯渊等人尽皆色变,曹操更是打马迎前厉声叫道:“快讲。” 那快马本是疾驰而来,此时见到曹操气喘吁吁疾声道:“主公,黄巾贼军率马步军共五万围攻泉州,夏侯将军谴小人前来报信,请主公火救援泉州。” “夏侯惇!?”曹操脸色一变,沉声道,“曹洪呢?” 那快马应道:“曹洪将军现一群娘们,纵马出城追击而去~” 曹操小眼一眯,眸中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凝声道:“曹洪身为主将,竟然为了一群娘们擅自出城追击?” 夏侯渊策马上前,急切地向曹操道:“主公,军情紧急,不是责备子廉的时候,咱们还是尽快杀奔泉州吧~” “不~此时救援为时晚矣。”曹操一摆手,森然道,“秒才,按计划行事~此间之事无需你操心~” “这~” 夏侯渊略有犹豫,迎上曹操那悠然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凛,沉声道,“末将遵命!” 。。。。。。。。。。。。。。。。。 幽州,徐州军曹豹大营。 曹豹正烦燥地走来走去,战事不顺让人心烦意乱,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军中无酒,也没有女人!别看曹豹本事不大,然其对于酒、色二字向来精通~苦行僧般的军旅生活对曹豹而言简直就是炼狱般的折磨。 “来人,拿酒来!” “将军,营中无酒。” “嗯?”曹豹闷哼一声,疾声大喝道,“曹平!曹平何在?” 曹豹家将曹平歪带头盔,连滚带爬冲进了曹豹大帐,连声道:“将~~将军,末将在此。” 曹豹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侯成的袍襟,歪着嘴巴说道:“你,带上亲信去附近转一转,如果看到略有姿色的女人,就给本将军绑回大营来。” 曹平谄媚地应道:“是是是,末将这便去,嘿嘿,这便去。” 曹豹在曹平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别忘了再找些酒来。” “末将就是忘了自己的脑袋也不会忘记将军的吩咐,嘿嘿。” 说罢,曹平屁颠屁颠地去了,旁边的曹宏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目露不屑之色,心忖曹平这马屁精就知道讨好将军。 。。。。。。。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骄阳终于沉入了地平线下,黑夜再次笼罩了大地。 张宝一行人经过昼夜疾驰,于昨日傍晚抵达蓟县,当即波才便将战场形势分析一遍~ 此时张宝按剑肃立在蓟县城头之上,翘遥望西方阳沉沉的天际。曹操、刘备、乔瑁、巴祗、张五路联军,其中曹操、刘备最为张宝忌惮,究其原因乃是张宝自后世穿越而来,知晓天下终究有此二人一席之地,然如今此二人名声不显,曹操的万余精锐又刚刚被斩,刘备更是龟缩不出~ 现如今最为头等大敌却是巴祗的徐州兵,俗话说天下精兵出丹阳,这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悍不畏死,精兵之地。张宝至今能够凭着黄巾士卒东征西讨,靠的就是黄巾士卒的悍不畏死,以及深入脑海的不抛弃不放弃的思想。 大规模作战,拼的往往是体力、毅力、勇气,三者缺一不可,然最为重要者实为勇气,无论是战大汉官军、西凉兵、辽东兵,拼的就是勇气,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往往很多就是敌军的不战自溃。 郭图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张宝身后,低声道:“主公,巴祗当年带给我军的屈辱,如今终于能的报了。” “嗯。”张宝森然道,“当年巴祗设计杀了三弟,本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狗贼巴祗活于世上,如今三弟之仇,本将军终于能报了~” “报~~”张宝话音方落,程远志便从远处疾驰而来,“主公,急报。” 张宝一甩披风,霍然转过身来,疾声问道:“可曾探清敌军详情?” 程远志翻身下马,剧烈地喘息两声,答道:“主公,徐州军远非末将所认知,尤其是他们的斥侯队长,武艺十分高强,末将于暗中以连珠箭偷袭,居然都被他从容避过,追随末将前往的斥侯队也损失了几十骑之多,不过,末将总算不辱使命,探清了敌军的详细情形。” 张宝道:“讲。” 程远志道:“敌军大营于今天日傍晚迎来了五千援军,皆为骑兵,合计曹豹原本的兵力,敌军共有骑兵七千,步卒四万,再加上广陵一路三千千兵马,共计五万人!” “五千援军?一名小小的斥候就能轻易躲过你的偷袭~”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凝声道,“公则可知丹阳精兵?” “丹阳精兵?”郭图神色一动,凝声道,“主公可是说武帝年间,李陵以五千人抗击匈奴八万精骑的丹阳精兵?若是如此~此战我军胜负难料矣~” 程远志眉头一皱,愤声道:“先生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五千丹阳兵有何所惧?末将愿提兵为先锋,斩杀丹阳兵。” “程远志,休的鲁莽~”张宝断喝一声,打断程远志的话,凝声道,“公则非是危言耸听,武帝前中期,匈奴何其强大,然李陵硬是凭着区区五千丹阳兵,在援兵不至的情况下竭力死战,最后只剩四百人撤回关内。最后主帅李陵虽被迫投降,然以匈奴骁骑之勇,五千丹阳兵竟然能令单于丧胆,仓皇撤退,最后探知李陵无援才敢进攻,丹阳兵善战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当设计以击之~”郭图阴恻恻的说道,“丹阳精兵一灭,其余徐州兵不过土鸡瓦狗,一战可溃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丹阳之首,巴人 “噗~” “噗~” “噗~” 利器刺破体腔的清脆声不绝于耳,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叫霎时交织成一片,陈牧霍然回,只见身后汹涌而进的兖州骑兵正一排排地倒下,活生生的英勇战士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而那些步卒的尸体更是填满了整个战场。 连日的大战,乔瑁的兖州军在许褚带领的一万乌丸铁骑来回的冲击之下,战场上尸横遍野,兖州铁骑虽然精锐,却那里是乌丸终日成长于马背上的天生的战士对手,更不用说还有五百黄巾重甲铁骑~ 眼看着兖州精锐纷纷倒毙马下,陈牧的眸子霎时变得一团血红,狂暴的怒意如烈火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不休。 “呼噗~~” “吭哧 沉重的战马喘息声中,许褚的五百重甲铁骑直冲而来杀到,与汹涌而进的兖州铁骑恶狠狠地撞在一起,兖州骑兵的坐骑本能地想从重甲铁骑的缝隙之间穿行过去,却正好撞上那一柄柄横出的锋利钢刀。 “噗噗噗~~” “唏律律~~” 血光崩溅,战马的悲嘶响成一片,身披轻甲的兖州骑兵甚至没能挥出手中的腰刀,便已经被重甲铁骑的骑枪刺穿了胸膛,然后整个人被串在了骑枪上,从马背上带飞,只有极少数的兖州骑兵能够在临死之前将手中的腰刀奋力掷出,却根本不足以穿透重甲铁骑身上厚重的青铜甲。 重甲铁骑对轻骑兵,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战争还没有开始结局便已经注定。 “杀!” 陈牧悲愤的目光掠过仅存的兖州精锐,整整三万人啊,如今却全部葬送在贼军手中,仰天凄厉地长嗥一声,挺枪直刺许褚。 “呼~~” 许褚的沉重的钢刀横扫而至,撞上了陈牧手中的铁枪,蓄在钢刀之上的狂暴力量顷刻间劈裂了陈牧的恼骨,而后威势未减,生生的连人带马劈成两截~血雾翻飞~ 。。。。。。。。。。。。。。。。。 徐州军大营十里外,曹平率领几十名亲兵正押解着两名略有姿色的少妇缓缓而行,其中两名亲兵手中还抱着两坛酒,几十名亲兵边走边出肆无忌惮的淫/笑,时不时地在两名少妇身上摸几把,两名少妇惊叫连连,却越惹来这伙兵痞子的大呼小叫。 “啪!” 曹平伸手在一名少妇的肥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淫/笑道:“他娘的,这女人的大屁股真是又圆又翘,干起来肯定爽,咱们将军最喜欢大屁股的风搔娘们,家里的十几个姬妾没一个屁股小的,嘿嘿~~” “将军,要不要您先上马试试?”一名亲兵拍马屁道,“反正弟兄们不说,曹豹将军也不知道你已经先干过这娘们了。” “去你娘的。”曹平一脚将那亲兵踢飞,笑骂道,“尽出馊主意,将军的女人你也敢动,活腻味了不是。” 这伙兵痞子正打闹时,身后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曹平霍然回头,只见一队斥候呼啸而来,一名眼尖的亲兵脸色一变,对曹平道:“将军,是巴将军的丹阳兵!” “巴、、巴将军?”曹平吓得一哆嗦,无怪乎曹平失态,实在是巴将军乃是徐州将领心中的噩梦。 亲兵道:“不是巴将军,是巴将军的兵!” “呼~”曹平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是巴将军就好。” “这位小兄弟,可是要探查敌军动静?” 曹平拍马迎上前来,笑眯眯地跟斥候队长打招呼,不过这一次,他的热脸却贴上了冷屁股!那斥候的神色颇有些阴沉,从鼻孔里闷哼一声,指着曹平亲兵手中的两坛酒和那两位少妇问道:“曹平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曹平窒了窒,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不过是个小小的斥侯队长,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不悦地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将军的事情你也敢管?” 斥候队长义正词严地喝道:“我军军律,营中一律不得酗酒、留蓄女人,更不准强抢民女!曹平将军行伍多年,难道连这一点也不知道吗?” “放肆!”曹平疾声大喝道,“本将军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斥侯队长来教训,简直岂有此理。” “军职无大小,就算是曹豹将军也得遵循我军军律!”斥候队长沉声道,“这次放了这两位女子便也罢了,在下权当什么也没看见,如若不然~” 曹平森然道:“你待如何?” 曹平话音方落,身后数十名亲兵已经呼喇喇地抽出了腰刀,成环形将一队斥候团团围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上前。面对数十亲兵的包围,那斥候队长夷然不惧,从马鞍后抽出铁枪,缓缓横在身前,森然道:“如然不然,休怪在下不客气。” “你敢!”曹平色厉内茬地喝道,“你一个小小的斥侯队长,也敢对本将军动刀动枪,敢情是活腻了。” “既如此~~”那斥候队长冷冷一哂,疾声道,“兄弟们,既然有人敢挑衅巴将军的威严,让他们涨涨记性!” “啪!” 话音方落,斥候队长手中的铁枪已经毒蛇般疾刺而出,正中一名亲手怀抱的酒坛,只听一声脆响,酒坛炸裂,坛中的酒水顿时洒了亲兵满头满脸,幸好斥候队长有意枪下留情,那亲兵倒是毫无损。 “还真敢动手!?”曹平大吃一惊,拍马便逃,边跑边回头疾声道,“你给本将军等着,本将军定要你好看!” 。。。。。。 曹豹中军大帐。 曹豹正等得不耐烦时,忽见曹平神情狼狈地冲进大帐,仆地跪倒在地上,喘息着叫道:“将~将军~~” “这是怎么了?”曹豹蹙眉道,“慌慌张张、像掉了魂似的,本将军让你找的酒呢?女人呢?” 曹平道:“找~~找到了。” “找到了?”曹豹摊手问道,“那么在哪里呢?” “又~~又被巴将军的兵放跑了。” “什么?怎么扯上巴人那个阎王?这又是怎么回事?” 曹平道:“本来,末将已经替将军找到了几坛好酒,还有两个漂亮娘们,谁曾想在辕门外遇上了刺探军情的丹阳兵斥候,结果这伙人非说末将强抢民女、还酗酒闹事,不但把末将和弟兄们揍了一顿,还放走了那两个娘们……” “平!” 曹豹重重一拳捶在桌案上,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曹平激泠泠打了个冷颤,吓得凛然噤声,再不敢继续往下说。 “来呀!”曹豹的脸肌抽搐了两下,疾声道,“请巴人将军!” “不用请了,本将来了。”曹豹话音方落,一把威严的声音从帐外响起,帐帘掀处,巴人雄伟的身影已经昂然直入,身后跟随着刚刚胖揍曹平等人一顿的斥候,“曹将军有何见教?” “巴将军!”曹豹直直地盯着巴人,沉声道,“好威风啊。” 巴人森然的目光落在曹平身上,吓得曹平一个激泠泠躲在曹豹身后,巴人转过头来对曹豹冷声道:“怎么?曹将军势要向本将问罪么?” “哼~”曹豹暴戾的目光迎上巴人森然的眸子,两人的目光霎时在对接,似有莫名的气息从两人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犹如实质般在空中交锋、厮杀~足有数息之久,曹豹冷哼一声,“末将怎敢向巴将军问罪,只是本将必然向刺史大人问个明白!” “本将随时奉陪~”巴人森然一笑,大手一挥,“兄弟们,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疲敌之计 夜色如墨,一轮孤月悬挂苍穹之上,洒下惨淡的月光。 张宝、郭图在典韦波才诸将以及数十亲兵的陪同下,趁着夜色登上险峰遥望远处的徐州军营,幽暗的夜空下,徐州军的大营就像一头可怖的魔兽,蹲伏幽暗的旷野上,似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张宝表情冷峻的遥指徐州军大营,对郭图道:“徐州军营形如劫月,中间凹陷而两翼前倾,我军若攻其中间则两翼来救,若攻其两翼又因山势陡峭大军难以展开,而且又有丹阳军狂热且悍不畏死,看来要想击徐州军并非易事呀。” 波才当即不无遗憾的叹息道:“可惜许褚将军所率领的乌丸虎狼骑不在此,否则主公以步兵为诱饵,命虎狼骑则绕敌军身后断其归路,徐州军就会陷入进退不得的绝境,破之可易如反掌。” 张宝忍不住侧头与郭图对视一眼,两人嘴角同时泛起了一丝笑意,波才竟能有此眼光,确实是可塑之才~ 。。。。。。 黎明时分,五千精兵已经集结完毕,在狭窄的官道上蜿蜒成一道长龙,山风呼啸,飘扬的旌旗在阵前猎猎作响。 张宝翘首仰望,官道两侧的岸壁如刀削斧凿,险象环生。 回顾身后,典韦、何曼犹如两尊铁塔并排昂然而立,两人身上并未披挂铠甲,都只披了件直裰,虬结的肌肉裸露在外闪耀着夺目的光彩,两人肩上则扛着大捆的绳子,粗硕而又坚韧的麻绳! 张宝举起右手往前轻轻一挥,冷然道:“上!” “遵命!” “遵命!” 何曼、典韦轰然领命,两步抢到官道右侧然后手脚并用、竟然像猿猴般顺着陡峭的山崖攀援直上,不及片刻功夫,两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壁立如削的绝崖上,然后两条麻绳从绝崖上垂了下来。 张宝把目光转向波才,语气平静道:“波才,本将在蓟县城内摆好庆功宴等候你的佳音!” 张宝的器重于信任令波才既感惶恐又感荣幸,波才猛地挺进了身躯,神色激动地回应道:“请主公放心,末将绝不辱命!” “嗯。”张宝点点头,淡淡地挥了挥手,“出发。” 波才铿然转身,向精心挑选出来打前站的三百前锋死士喝道:“出发!” 波才一声令下,三百前锋死士顺着两道垂下的麻绳依次攀援而上,然后将更多的麻绳垂落下来,后续的万余精兵顺着这些垂落的麻绳依次攀上了壁立如削的绝崖,这是五千精兵,也是五千轻兵,除了随身携带的兵器,每个人都只带了三天的干粮! 三天,超过三天,这群精兵没有后援、没有补给,必死无疑。 直到最后一名士兵消失在视线外,张宝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头向彭脱道:“彭脱,率领五千步兵前去搦战!记住,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将士们时不时地对徐州大营发起突袭,定要将徐州军搔扰得精疲力竭。” “末将领命!”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彭脱闻言大喜,向张宝抱拳一揖转身疾步而去。 。。。。。。 徐州军大营。 曹豹大帐里时不时传出一阵银声浪语,一名亲兵忍不住那靡靡之音的诱惑,凑到牛皮大帐的缝隙前往里面望去,只见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将大帐里照得亮如白昼,柔软的绒毛地毯上,曹豹健硕的雄躯正和两具雪白丰满的女人娇躯纠缠在一起。 其中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赫然跨骑在曹豹的腰上,白花花的大屁股正对着偷窥的亲兵款款摇荡,诱人的无限春光正从女人的玉腿之间淫/荡地流露出来,那亲兵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用力夹紧了双腿。 女人雪雪的呻吟声和曹豹粗重的喘息声已经交织成一片,中间还隐隐夹杂着异样的滋滋声,令人闻之血脉贲张。 “报~~” 曹豹正跃马挥戈、把骑在他腰上的女人刺得连连求饶时,帐外忽然响起曹平凄厉的长嗥声,骤然听到曹平的长嗥声,曹豹猛然吃了一惊、弹身而起,竟把骑在他腰上的女人用力顶出去好几步远。 “哎哟。” 那女人雪雪呻吟一声,以无比妩媚的眼神脉脉地凝视着曹豹,曹豹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心中不无得意,天下女人但凡尝过他曹豹枪威的,无不对他迷恋不已,不过曹豹可不会对这女人稍有留恋。 匆匆披上一袭轻袍,曹豹掀帘而出,疾声问道:“何事?” 急促的脚步声中,身披重甲的曹平已经冲到了帐前,厉声道:“将军大事不好,贼将率五千精兵突然出现在我军大营二十里外,再有半个时辰就要杀过来了。” “是吗?”曹豹鹰目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冷然道,“传令擂鼓~~大军立刻集结,随本将军出击。” 曹平昂然道:“遵命。” 。。。。。。 徐州军大营,巴人中军大帐。 巴人正于帐中秉灯夜读,忽闻营外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从帐中冲杀而去,巴人放下兵书,紧蹙浓眉正要喝令亲兵探查之际,副将巴翼已经率领张卫、杨毅等丹阳兵将领疾步而入,未及行礼巴翼便大声道:“将军,贼军搦战,曹豹将军已经率领大军迎敌!” “哦?”巴人沉声道,“贼军来了多少人马?” “只有五千余人。” “是骑兵还是步兵?” “步兵。” “咦,是步兵?”巴人闻言霎时蹙紧了眉头,低声道,“本将曾闻,贼将素来喜好以黄巾重甲铁骑冲之,后以步兵掩杀,如今为何不派骑兵出关搦战?莫非是想趁着我军出营会战之时派骑兵突袭?” 巴翼道:“将军,曹豹将军已经出营迎敌,咱们是否也去迎战?” “不可。”巴人摇头道,“本将料这是贼军诱敌之计,可令全军加强戒备、勿要轻易出战。” 巴翼急道:“将军,咱们不迎战,若是那曹豹在主公面前搬弄将军是非。。。” “好了!沉住气,稍安勿躁!贼军不过是五千余人,曹豹这个饭桶就集结大军迎战,若是贼军趁势派遣骑兵袭营,如何是好?”巴人锋利的目光掠了巴翼一眼,淡然道,“本将乃是主公之胞弟,凭着曹豹这个废物还能抢了本将的兵权不成?” 。。。。。。 险峰之上。 张宝、郭图负手而立,一丝淡淡的狡笑在郭图嘴角凝固,郭图回头向张宝道:“主公,徐州军果然出营应战。” 张宝淡然道:“曹豹志大才疏、有勇无谋,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郭图悠然翘首,仰望远处郁郁葱葱的崇山峻岭,低声说道:“现在……就看波才将军的五千奇兵了!” “城内大军也要准备!”张宝说此一顿,回头向程远志道,“程远志,给战马上足精料,再令全军将士饱餐一顿、早早歇下!待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出城,准备夜袭徐州军大营!” “遵命!” 程远志铿然抱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进攻 夜幕降临 借着幽暗而惨淡的月光,只见官道之上马头攒动、浩瀚一片,数万匹战马奔腾向前,激溅起漫天尘土,乌丸将士身上灰蒙蒙的兽皮甲几乎溶于这黑暗之中,天地间一片苍茫,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激荡汹涌,雄浑至令人窒息~~ “将军~~” 一骑如飞从后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许褚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许褚狠狠一勒战马,虎目一瞪,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副将脸上,厉声道:“讲。” “将军,我军连日疾驰,士卒多疲惫,况且天色已晚,可否暂且歇息?” “不行~”许褚厉声喝道,“蓟县战事紧急,我等岂能在此歇息?你去告诉后面的狼崽子们,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谁要敢给老子整幺蛾子~” 说此一顿,许褚森然的目光落在副将身上,阴森道:“老子剁了他~” “诺!” 。。。。。。。。。。。。。。。。。 豫州、陈县。 衣衫褴褛的曹洪战战兢兢地跪在曹操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曹操神色阴沉,狭长的小眼睛中尽是阴冷之色,在曹洪面前来回踱步,半天不曾吭声,曹操越不说话,曹洪这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荀攸、程昱、夏侯惇等人同样神色凛然,站在一边像根木桩一样~ “曹洪!”曹操忽然顿住脚步,手指曹洪满目狰狞的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色胆包天,中了贼人诱敌之计,致使一万精兵战死沙场?啊?” “主公,末将知罪!” 曹洪以顿地,神色惨然。 “你知罪?” 曹操抬起脚,狠狠的揣在曹洪身上,厉声道,“你知道什么罪?你知道仲德、公达就因为你的莽撞差点丢了行吗?你可知道文谦、伯宁战死沙场?你知道你毁了我军的部署吗?啊?你知道吗?” 曹洪从地上翻身爬起来,神情凄惨道:“主公,末将自知死罪难逃,情愿受死。” “情愿受死?”曹操目露杀机,咬牙切齿道,“好,本将军就成全你。” “锵~~”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曹操猛然抽出佩剑,在幽暗的火光中高高举起,倏忽之间帐中有寒光一闪,曹操手中的利剑已经照着曹洪的头颅恶狠狠地斩落下来~ “大哥~” 一声凄厉哀嚎响彻大帐,曹军大将曹仁面色凄惨锵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以顿地~ 散着森然杀意的利剑与曹洪头顶毫厘之距,曹仁的一声“大哥”让曹操在难以下手。曹洪,曹操之从弟也,自起兵以来,散尽家财募得三千精壮追随曹操,南征北战,忠心耿耿~此时的曹操尚不是后期那个枭雄,焉能下得去手~ “主公~” 程昱深邃的眸子中了然之色一闪而过,遂上前道,“我军折损万余精兵,又折了乐进、满宠二将,可谓是元气大伤,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何不令曹洪将军戴罪立功?” 。。。。。。。。。。。。。。。。。 夜暮降临。 搔扰了徐州军整整一天的黄巾军终于退军了,巴祗和丹阳军将士的耳根也总算是难得地清净了下来,伙夫和役卒忙着升火造饭,神经紧张了整整一天的曹豹部下们则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帐中,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什么。 没多久功夫,徐州军大营里就开始飘散起米饭的香味来。 等着开饭的徐州军将士包括巴祗等人浑然没有觉,一支五千人的奇兵正从右侧的山峦上摸着夜色鬼魅般前行,这伙奇兵每十人一组,由一根麻绳拴在一起摸索前行,偶尔有一名士兵失足也会被同伴所救起,崎岖的山路根本就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四更刚过,蓟县沉重的城门便悄然洞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黄巾步兵和黄巾重甲铁骑鱼贯而出,进至郊外的空地上开始列阵,所有的战马已经被套上了嘴套,马蹄也被裹上了棉布,所有的士兵都被下达了禁口令。 不能用口令,也没有照明,黄巾将士的行动虽然缓慢却在井然有序地进行,足足半个时辰之后,黄巾军才终于整队完成。 夜空下,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将手中的钢枪向前狠狠一引,身后的万余大军顿如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徐州军大营席卷而来,可诡异的是,这泛滥的洪水却是在无声无息地前行,远在数千步之外的徐州军斥侯兵根本就没有觉蓟县城内的异常。 直到汹涌而前的黄巾铁骑距离徐州军大营仅有数十步之遥,守侯在辕门上的徐州斥侯才借着火光的照耀现了异常,然而,可怜的斥侯还没来得及张嘴喝问,两枝锋利的投枪就已经劈空掷到,冰冷地洞穿了他的胸膛。 “呃啊~~” 垂死的徐州军斥侯凄厉地惨叫起来,从辕门上一头栽落下来。 一队正在附近巡逻的徐州兵大惊失色,霎时间,苍凉的号角声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从曹豹大营冲霄而起:“夜袭,敌军夜袭……” 。。。。。。。 曹豹今夜无眠,总觉得心惊肉跳、睡意全无,连身边赤/裸尤物都提不起兴趣,搞的那妖娆少妇以为曹豹不举了~ 曹豹正转辗反侧时,帐外陡然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曹豹吃惊之下急翻身坐起,不及披衣便跣足奔出帐外,疾声喝问道:“何处号角声?生什么事情了?” 夜空下,整座徐州大营已经开始搔动起来,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徐州将士乱哄哄地从帐中奔走而出,一边往身上胡乱地披铠甲,一边还到处寻找自己的兵器,咒骂声、喝斥声还有士兵摔倒出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将~~将军。”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冲到了曹豹面前,“敌~~敌军夜袭。” “敌军夜袭!?”曹豹脸色一变,急道,“袭击的是左右两翼还是前军大营?” “前军大营。” “前军大营?”曹豹急道,“令曹平死守前营,再令杨毅、曹宏从两翼大营率军反击,准备迂回敌军身后断其退路!本将即刻集结大军准备反击,”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曹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所做出的决断也不能说不对,可遗憾的是这一次曹豹的对手不是可同日而语,而是行事果断狠辣的张宝和阴险狡诈的郭图,曹豹的每一步反应几乎都在张宝和郭图的算计之中! 曹豹很快就可能为自己的决断付出了代价,惨重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人算不如天算 黄巾重甲铁骑对徐州军中军大营的突袭其实只是佯攻,在掷出几轮投枪、虚张声势一番之后,一千五百铁骑立刻兵分两路绕袭左右两翼的徐州军营,而此时杨毅、曹宏奉了曹豹之令正好率领两翼大营的徐州军出击,准备截断黄巾军后路。? 黄巾铁骑和徐州军军在黑夜中迎头相撞,经过一阵激烈的混战,由于黑暗中不能辨识敌我之军,杨毅、曹宏率领的两路徐州军迅后撤,然后续跟进的黄巾步兵趁势袭占了徐州军的左右两翼大营,杨毅、曹宏无奈只能向中路奔去,一千五百黄巾铁骑再次在中路集结,然后明火执仗从正面起突击。 当徐州军大营正面激战正炽时,波才的五千精兵已经从绝崖上攀援而下,开始在空旷的山谷中集结。 。。。。。。 曹豹中军帐。 杨毅、曹宏披头散、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曹豹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两位将军何故如此?” “中计了!”杨毅惨然道,“将军,我军中计了!” 曹宏道:“末将等奉了将军军令,率军出营正欲断敌军退路,不料半路与敌军铁骑撞个正着,两军正激战之时,大群贼军步兵突然从斜后杀出,趁势袭取了左右大营,末将等无奈只得率残部退入前军大营。” 曹豹茫然道:“怎么会这样?” 曹平急道:“将军,贼军正从左右两翼和中路猛攻不止,我军已经处于敌军的三面包围之中,情势危急,现在该如何是好?” “诸将休要惊慌,局势还没有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曹豹惊出一声冷汗,厉声道,“令,立即弃守前营,全军收缩死守中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还有,即可联络后营的巴人将军~” 由于左右大营的失守,内凹的劫月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原本缩于左右两翼身后的前军大营已经置于黄巾军的三面攻围之中,再一味死守当然是不明智的,所以曹豹当即立断收缩兵力死守中军大营是十分正确的。 曹豹军虽然损失了一些兵力和左右两翼大营,却仍能拒敌于营之外,但是如果波才的五千奇兵,能够一举攻下徐州军的后营,那么张宝的大军在从正面进攻,两面夹击之下,就算曹豹是战神转世,怕也掀不起风浪了~ 。。。。。。 然而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张宝有着前的意识、郭图更是有着非凡的智慧,二人设谋,本该是一举袭破徐州大营,却没料到徐州军将领之间的龌蹉救了他们自己,素来瞧不起曹豹的巴人丹阳军并未随军出战~况且,正是驻扎在后军大营。 “杀~” “杀~” 波才、典韦、何曼率领的五千精兵刚刚冲进徐州军后军大营内,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忽然从身后响起,波才惊回头,只见原本暗沉沉、静悄悄的大营辕门处忽然间火光冲天,无数身披锐甲的士兵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那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辕门处的伏军杀出,大营内黑暗的四周亦是顷刻间亮起无数的火把,黄巾军顷刻之间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更糟糕的是,麾下的将士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开始搔乱起来。 “将军,不好了,中计了!”有小校凄厉地大吼起来,“我们中计了~~” “休要走了贼将~” “贼军,快快将级献于我家将军~ “斩贼将之级者,赏千金~” 黑暗中不时传来炸雷般的怒吼声,激励着汹涌而进的丹阳军,冲天的火光中,一队队狰狞铁甲握着锋利的钢刀,如择人而噬的的野狼群,朝着猎物起了进攻~ 面如厉鬼的典韦狠狠一甩手中大铁戟,炸雷霎时震破长空:“兄弟们,亮出你们的獠牙,让敌军好好见识见识黄巾之威~杀~” “黄巾无敌~” “死战不退~” 。。。。。。。。。。。。。。。。。 “报~” 凄厉的狼嗥自乱军中响起,一骑如飞一般疾驰而来,浑身的血污盖不住其脸上的疲惫之色。 张宝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涌而进的黄巾铁骑纷纷开始减,处于后阵黄巾步卒则继续快前进,张宝目光灼灼的落在传令兵脸上,厉声道:“将~” “启禀将军,混战之时,并未见敌军后营的丹阳军参战。” “什么?”张宝浑身一震,策马而至传令兵面前,厉声道,“敌军后营并未参战?” “是的,末将不曾见得敌军后营出战。” 郭图策马而至,面色阴沉道:“恐怕敌军看破了我军之计,如此波才将军他们危矣~曹豹此人人如其名,草包而已,如何能看破我军之计?” 张宝脸色一变,并未理会郭图之言,豁然勒马转身,锵然抽出利剑,厉声道:“传令,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敌大营。” 。。。。。。 “死~~” 典韦虎吼一声,黝黑的双铁戟狂暴地挥出,锋利的铁戟撕裂了空气出刺耳的尖啸,霎时间典韦如旋转的人形旋风刮进了汹涌而进的丹阳军中,无数悍不畏死丹阳军猛地扑了上来,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撞入那团翻滚飞舞的旋风之中,便连人带骑整个被撞得倒飞了出去,人马尚在空中,便碎解成数块大小不等的碎尸残肢,挟杂着漫天血雾凌空洒落~~ “挡我者死~~” 波才手提沉重长刀虎目怒睁,天地间响起犹如炸雷一般的长啸,手中那柄沉重的钢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远远望去,竟如一条银龙正在战场上翻滚、喧嚣、张牙舞爪,银龙所过处,丹阳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马下~~ 漫山遍野尽的火光中,亮如白昼的火光中,大群兵家狰狞的丹阳军已经牢牢地挡住了黄巾军的去路,狰狞铁甲阵前,有一员大将跨马峙立。 但见此人身披冰冷的铁甲,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正灼灼注视着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何曼~ “弓箭来~” 巴人面色狰狞的低吼一声,如那野兽一般,早有亲兵递过来四时硬弓,巴人深吸一口气,拈弓搭箭,猛然用力,四石硬弓竟然被拉成了满月~锋利的狼牙箭已经瞄准了何曼的背心要害~~ “嗡~~” 足可四石挽力的弓臂猛然弹回,绷直的弓弦嗡嗡颤响不息,绰于弦上的狼牙箭早已经脱弦而出,向着何曼背心呼啸而来~~ 满目狰狞的何曼正挥舞混铁棒,奋勇杀敌,骤听身后响起刺耳的尖啸,急闪身躲避时为时已晚,只听噗的一声响,顷刻间右臂一阵麻木,握于手中的混铁棒险些脱手,惊低头,只见一枝足有姆指粗细的狼牙箭已经把自己的右臂整个贯穿~~(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勇往无惧 曹豹中军大帐。??? ? 曹豹焦急烦躁的于帐中来回踱步,再这危急时刻,竟然还没有后军营的消息,难道巴人打算袖手旁观不成? “曹平~”曹豹急躁的冲着曹平大喝道,“快马加鞭去后营,看看生了什么事。即刻传令巴人来见本将军!否则休怪本将以军法处置!” “诺!” 曹平虽惧怕巴人,然如此形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曹平准备领命而去的时候,一名汉中小校就慌里慌张地闯进了曹豹大帐。 “将军~大事不好了!” 曹豹眉宇一蹙,喝道:“何事慌张?” 小校疾声道:“一支黄巾贼精兵突然从身后杀出,后营的巴人将军正在率军奋力死战!” “什么!?”曹豹吃一惊,上前劈胸拎起小校厉声道,“你说什么?敌军从我军身后杀出?怎么可能?” 小校急促道:“小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军情欺瞒将军!我军身后确实有敌军精兵出现!” 曹豹霎时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帐中的曹平、曹宏、杨毅等诸将亦是惊得脸色煞白,后军大营如若失守,徐州军与安次的联系就会被彻底切断,届时不要说死守大营了,就是数万大军的生存都成了莫大的困难了! “曹宏,命你率领精兵五千支援巴人将军,要快~”曹豹终于醒悟过来了,疾声道,“剩下的诸将随本将迎敌死守大营给巴人将军争取时间。” 战场的形式瞬息万变,果然曹豹话音刚落,一名满身血污的小校神色凄惶的闯进大帐,厉声道:“将军,贼军不惜一切代价疯狂进攻,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得称!”曹豹神色狰狞的厉声厚道,“告诉弟兄们,本将军即刻集结中军,前去支援~” “诺!” 。。。。。。。。。。。。。。。。。 “阻止它们,快阻止它们~~” “弓箭手,放箭,射杀这些魔鬼~” 徐州军小校凄厉的狼嗥划破天际,太恐怕了,这就是黄巾重甲铁骑的威力吗?这群连人带马覆盖在铁甲中的重甲铁骑,在战场上犹如横冲直撞的铁甲巨兽,锋利森然的铁矛就像死神的镰刀,已经有无数的徐州士卒丧命在那铁矛之下~ “哈~” “哈~” “唏律律~~” “轰~~” 激烈的战场上,黄巾重甲将士凄厉的大喝声声不息,几千只马蹄沉重地践踏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绵绵不息的巨响,身穿铁甲带着厉鬼头盔的张宝乌黑的双眸已然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不断的率领铁骑在战场上来回疾驰,每一趟下来皆有徐州军或死于铁矛穿刺,或死于铁蹄之下~ 徐州军胆寒了,除了**上的摧残,黄巾重甲铁骑给与徐州军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促残,害怕惊恐的气息在徐州军的阵营开始弥漫~ 战争拼的就是勇气,体力,一旦勇气丢失了,那么距离溃败已经不远了~ “放箭~” “放箭~” “放箭~” 乱军中徐州军各军校尉凄厉的狼嗥着,黑暗中无数弓箭手拼命地挽弓、搭箭、漫空攒射,一波接一波的狼牙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汇成绵绵不息的箭雨,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疾驰而来的黄巾重甲骑兵攒射而下~~ “咻咻咻~~” 箭下如雨,锋利的箭簇撕裂了空气,出刺耳的尖啸。 “叮叮叮~~” 锋利的箭矢射中了战马头上、胸前的铁甲,清脆的撞击声中却也纷纷被弹了开去~~ “唏律律~~” 偶尔也有阴毒刁钻的箭矢穿透铁甲的防护,深深地扎进战马的身躯,顿时激起战马阵阵悲嘶却无法令它立时毙命,反而越激起了战马的野姓,开始了临死之前最为疯狂的挣扎,载着铁甲骑士恶狠狠地撞了过来~~ “放箭~~” 军司马声嘶力竭地大吼着,那匹铁甲战马的阴影正在他的眼前迅扩大、逼近,脚下的地面正在剧烈地颤抖,充盈耳际的只有铺天盖地的隆隆蹄声、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踏成粉碎,倏忽之间,军司马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唆唆唆~~” 又一波箭雨从弓箭手阵中漫空而起,却明显变得稀疏,嘶嘶的吸气声不绝于耳,素来冷漠的弓箭手们终于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纷纷开始往后退缩,原本混乱的阵型更加混乱了,已经习惯了收割敌军生命的弓箭手们,终于也感到了恐惧~~ “吁~” 杀红了眼的张宝终于减缓了战马的度,抬起那厉鬼铁盔覆盖的头颅,铁盔眼窟中隐隐流露出赤红嗜血的光芒,张宝转头向四周望去,整个世界已经成为了血红色,冰冷的大地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在惨淡的月色下,呈现出诡异之色~而徐州军再一次的溃败,如潮水一般往中军大营撤退~ “主公~” 郭图满身的血污,手提利剑纵马上前,阴冷的眸子同样已经变成了红色,他是一个文士,但是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骑射还是十分擅长,混在中死于郭图手上的士兵也不下于二十个了!当然更主要的是张宝特意安排了陈桥等人护着郭图~ 张宝转过头来,黝黑的厉鬼面具中隐隐的幽光注视着郭图,连声音似乎都如金属般坚硬:“公则,如何?” “主公,撤兵吧~”郭图神色凝重的说道,“形式有些不对,眼前的徐州军虽仓皇而逃,但是曹豹的主力并未出现,图担心曹豹率领主力直扑我军背后,如此则我军危矣~” “公则,此一战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退,波才、典韦、何曼虽猛,然丹阳军的战斗力绝非平常兵卒所能比拟,我军一退,曹豹定然率军支援后营,如此他们三人危矣~”张宝缓缓摇头,举目四望,而后神色凝重道,“再者,我军一撤,坚守的信念丢了,人心便散了~所以我军绝不能撤,只能勇往直前~” “唉~如此就只能寄希望于许褚将军的一万虎狼骑能否及时赶到了~”郭图神色一凛,利剑衡于胸前,朗声道,“如此,图便陪主公在杀上一着~” “好~” 张宝仰天大笑,而后手中锋利的钢枪直指虚空,厉声狼嗥,“兄弟们,黄巾无敌~死战不退~杀~” “黄巾无敌~” “死战不退~” “轰轰轰~” 炸雷般的怒吼声向四周传荡,距离张宝近处的黄巾士卒先疯狂响应张宝的嚎叫,犹如数千头恶狼在草原上翘长啸,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紧接着越来越来的黄巾士卒疯狂呐喊,疯狂的挥舞手中兵器劈向敌军,黄巾将士们早已赤红的眸子变得更加灼热起来,凛冽的杀机已经凝聚到了极致~ 一千五百重甲铁骑以张宝为尖刃,再一次列阵成冲锋阵型,挟杂着无可匹敌之势如滚滚铁流狠狠的冲向徐州军~(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郭图受伤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铁蹄蹋击地面的轰鸣声中,曹豹军的主力果然如郭图所料,绕道黄巾军后方发起了进攻~ “挡我者死~~” 曹豹纵骑突进、状若疯虎,手中点钢枪上下翻舞、挡者披糜,曹豹身后,数十骑亲兵如影随形,形成一个锋利的三角冲阵,就如一柄锋利的剔骨钢刀,将黄巾军的血肉一片片地剐落。 “死开~” 曹豹大吼一声,又一枪挥出挑开一员黄巾将士的胸腔,滚烫的热血激溅脸上,越发激起他的凶姓,仰天长啸三声,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唇泌进嘴里,又顺着他冷森森的牙齿滴落,狰狰如鬼。 “呼~” 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冰寒的杀机自右侧奔涌而至,曹豹头也不回,手中钢枪闪电般递出。 “铛~” 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强劲的反震力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曹豹双臂发麻,曹豹的瞳孔倏然收缩,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凝重,曹豹虽说武力不过三流,然力气甚大,与麾下比较从未输过,却没想到眼前这厮竟然于自己不分伯仲?黄巾贼中除了硬悍吕布的典韦、许褚竟有如此人物!?不过话说回来,与部下比力气?哪个部下敢赢曹豹?如此,曹豹可真被坑惨了~ 曹豹霍然回头,只见一将呲牙咧齿,头戴厉鬼铁盔,狰狞无匹,身材却雄壮如牛,身披一袭狰狞铁甲,手中提着一柄沉重的钢枪,浑身散发着森然杀气~ “来者何人?爷爷不斩无名之鬼~” 曹豹高举钢枪,森然大喝。 “老子彭脱是也。”恶汉大喝一声,催马如飞,“再吃老子一枪~~杀!” 曹豹的脸肌抽搐了一下,一对乌黑的眸子霎时幽红,狂乱的神情如潮水般喷涌而起,感受到了主将身上流露出的狂热战意,身后亲兵的眼神亦自变得灼热起来,狂乱的嚣叫声中,悍不畏死地迎向彭脱身后那汹涌而至的重甲铁骑~ 。。。。。。。 “呜~呜~呜~呜呜呜~~” 张宝一枪刺死的一名敌军时,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几欲麻木耳膜之时,悠远深长的号角声倏然冲霄而起,轻晰地传进了张宝的耳朵里。 “何处号角声?” 张宝铁盔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精芒,倏然望向跟随身边牛犊子,牛犊子抬起血淋淋的钢刀一指,沉声道:“主公号角声似起自我军后方。” “我军后方?难道果如公则所料?”张宝面目狰狞的厉声嚎叫,“黄巾铁骑听令,变阵,向后方奔去~” “主公~” 一声凄厉的狼嚎自后方传来,张宝豁然回首,只见乱军之中数骑铁骑围拢聚集着一骑疾驰而来,张宝神色霎时一变,急纵马迎上,入眼处却见中间轻骑之上的郭图面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浑身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其肩胛之上,锋利的箭簇在惨淡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 “公则?”张宝赤红的眸子暴起无尽的戾气,手中钢枪狠狠的抽打在陈桥铁甲之上发出惊天的巨响,夹杂着狂暴之力的钢枪竟然陈桥庞大身躯连人带马抽翻在地~ “当初你是怎么向本将军保证的?”张宝钢枪直指陈桥,状若疯虎,厉声怒吼,此时由不得张宝心中不怒,郭图既是张宝的头号谋士,更是心腹,此刻陡见郭图受伤焉能不怒? “驾~” 壮硕如牛的牛犊子纵马上前,厉声道,“主公,还是先由末将将郭图先生送回城内吧,否则郭图先生性命危矣!” “呼~” 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回钢枪,厉声道,“牛犊子、陈桥听令,速速将公则送回城内,立即传令医院大营救治公则,快~” “诺~” 牛犊子、陈桥轰然回应,“我等定不辱使命!” “哈~” “嘶律律~” 目逐牛犊子等人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张宝收回目光,举目四望,此时的战场已然进入白炽化,战场上正上演着冷血的屠杀,心无斗志的徐州军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重甲骑兵切割成数个小块,然后被步兵一口一口地吞噬掉,张宝相信只要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将这些徐州军彻底击溃,然后可直驱丹阳军后背,一举将丹阳军歼灭~却没想到偏偏在在这个时候曹豹竟然率领徐州军主力绕袭背后~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张宝有多余的思考了,唯有拼尽全力搏杀~ “黄巾铁骑,纵横天下~” 张宝双腿狠狠夹住战马腹部,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张宝嘹亮的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跟随张宝身后的千余铁骑在此纵骑如飞、狼嚎响应。 “杀~~” 张宝大喝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地往前一甩,锋利的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刺曹豹军阵。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自张宝身后冲霄而起,千余骑兵同时弹身甩臂,一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的矛阵,带着长长的尖啸向着曹豹军阵恶狠狠地扎落下来。 “噗~噗~噗~” “啊~~” 利器刺穿血肉的清脆响还有惨烈的嚎叫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徐州军士卒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绵羊犄角,终究不敌虎狼爪牙。 “防御阵型~” 护在曹豹左右的曹平嗔目欲裂,凄厉之声划破天际,徐州军士卒们立即将手中圆盾拼接成而成一面巨盾,这是徐州军素来抵御敌军弓箭的方法,然而他们却不知晓重甲铁骑之投枪仅仅一轮以后,就是短兵相接~ “死开!” 藏于厉鬼铁盔之下的张宝怒吼一声,沉重的钢枪急挥而出而出,以枪作锤重重地砸在两名徐州军步兵的圆盾上,只听仆仆两声闷响,圆盾拼接的大盾本就不结实,此时被生生砸碎,躲在圆盾后面的两名士卒闷哼一声软瘫下来,殷红的血丝已经从鼻孔、耳孔以及嘴角溢出。 这沉重的一击,竟是将两名身强力壮的徐州兵兵生生震死! “膨膨!” 疾驰的铁甲战马挟带着强大的惯姓猛撞而至,顷刻间便将两名七窍流血的徐州军撞得倒飞而起,张宝一击得手,更是神情如狂,手中的钢枪横扫如飞,挡在张宝突击路上的徐州兵如波分浪裂、纷纷被撞飞。 千余名铁骑如影随行,紧紧跟随着张宝身后,锋利的钢刀雪花似地上下翻飞,徐州军刚刚被张宝撕开的裂口顷刻间开始扩大,伴随着缺口的扩大,徐州军的伤亡也在迅速增加。 “轰轰轰~轰轰轰~” 恰在此时,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一支万余骑兵突然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向徐州军营战场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驾!” 一身狰狞铁甲的许褚怒吼一声,策马提枪,旋风般刮进战场,马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顷刻间惊动了正在殊死搏杀的两军将士。 “主公,许褚来了~” 许褚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招横扫八方,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无比惨烈的一幕顷刻间上演。许褚长刀过处,徐州军挡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 “黄巾无敌~” 铁蹄轰鸣声中,一万乌丸骑如影随形的跟在许褚身后,挥舞着手中钢刀如狼入羊群~夜空之下,惨烈的屠杀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袁术的野心 徐州军后营,大战正炽~ 一员黄巾将领挣扎着冲到波才跟前,凄声道:“将军,冲不出去,敌军的长枪兵太密集了,冲上去没一会功夫就被戳成了筛子,根本杀不出去啊~~” “还有,敌军的弓箭手太多了,弟兄们没有盾牌,躲都没有地方躲啊。”另一员将领大吼道,“将军,弟兄们已经伤亡过半,再这样打下去可就全完了~~” “那也得打下去!冲不出去也要接着冲~~”波才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左右都是都是障碍,后面、前面都是徐州的贼兵,不打、不冲还能怎么办?告诉弟兄们,拼了,跟他娘的拼了,杀~~” “唆唆唆~~” 又是一波箭雨从空中无情地攒落,数十上百名黄巾兵惨嚎着倒了下来。 “哈哈哈~~” 丹阳军后阵,巴人仰天长笑起来,眼看着黄巾贼兵的冲锋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军队挡了回去,而躲在长枪兵身后的弓箭手却给黄巾贼兵带来持续的杀伤,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股贼军就该全军覆没了,斩杀贼军大将波才、悍将许褚、何曼的荣誉也很快要落到他巴人头上了。 “挡我者死~” 凄厉如鬼的典韦怒吼一声,黝黑的双铁戟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死于典韦铁戟下的丹阳军少说也有数十人~ “老典~” 状若疯虎的何曼碗口粗细的混铁棒狠狠的将挡在面前的丹阳军砸成肉泥,何曼狰狞的脸上早已被鲜血染得赤红色,何曼粗糙的大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疾步冲到典韦厉声道,“敌军太多,将士们已经抵敌不住了,波才将军乃主公左膀右臂,不可有失。你且护着波才将军冲杀出去~俺何曼来断后~” 典韦狰狞如厉鬼的脸上那双眸子流露出赤红之色,何曼这是要赴死啊,然而何曼说得对,波才乃主公左膀右臂,决不可有失,炸雷般的怒吼声划破天际:“黄巾将士听令,护佑波才将军左右,向后冲出去~” “杀~” 一名丹阳军面色狰狞的挥刀来砍典韦,暴怒之下的典韦高举双铁戟狠狠的砸在丹阳军身上,霎时间成为一滩烂泥~ “何蛮子,老典等你回来喝酒~” 典韦头也不回的怒吼一声,甩开大步舞起双铁戟如旋风一般奔向形势危急的波才,一路之上丹阳军皆成血雾~ “有意思,既然来了还想走?” 肃立于丹阳军阵前的巴人嘴角垫起一丝冰凉的冷笑,“众将听令,全军出击,全力截杀贼军,务必要一战将其彻底铲除~” “诺~” 留守的丹阳军将士们眸子中已经开始充斥灼灼战意,不得不说丹阳军的战力的确高出黄巾士卒多矣,波才带领的五千黄巾士卒偷袭后营,而巴人的丹阳军仅仅不过是上阵了三千人,就形成了惨烈的屠杀~ 。。。。。。。。。。。。。。。。。 虎牢关前,关东联军大营,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正欲歇息,忽然袁术自帐外匆匆而入,袁绍虽与袁术不合,却到底是兄弟,霍然起身相迎道:“公路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兄长……”袁术游目扫了侍立帐内的侍卫一眼,凝声道,“术有紧要之事与你单独商议。” 袁绍会意,挥手示意帐中侍卫退出,又延请袁术坐下,这才问道:“公路,究竟何事?” 袁术神色凝重的从怀中掏出一封战报递给袁绍道:“这是围攻黄巾贼的战报,曹孟德兵败,大将满宠。乐进战死沙场。还有那个自称帝室之胄的刘备已经撤离了幽州战场~” 袁绍急接过战报,就着烛火匆匆阅览我,凝声道:“孟德深通兵法谋略,竟然兵溃连损两员大将。还有那个刘备,已经撤离了战场?如此,元伟、敬祖等人岂不是危矣?” 袁术道:“虽未见战报,想来连曹孟德都丢盔弃甲,另外几路兵马也是无济于事了!” “既然如此~”袁绍凝声道,“明日可召集各路诸侯共议出兵之策~” 袁术急声道:“万万不可!” “哦?”袁绍凝声道,“此话怎讲?” 袁术眼眸中掠过一丝阴蛰之色,凝声道:“兄长身为盟主,可知为何却没接到孟德战报?” “是啊!?”袁绍眉头微蹙,“按理说孟德兵败,当报与本盟主请求袁军才是,为何却不见孟德战报?” 袁术道:“曹孟德恐生异心也!” “曹孟德生异心!?”袁绍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袁术道:“此封战报乃是术麾下大将李丰所拦截,若非如此,我等尚不知也!再者,术得到消息,孟德早已不在军营,转而带着夏侯渊等人直奔豫州。昨日术得细作回报,豫州的沛国、陈国等地皆落入孟德之手也!” 袁绍不以为然道:“公路多虑了吧,自黄巾贼军起,诸县官员死的死、散的散,孟德此举不足为奇。虽说这些地方都是孟德安排的人,不也是大汉朝的土地?” 袁术眸中掠过一道莫名的阴冷之色,阴声道:“兄长,董卓不过一区区外臣,却占据着洛阳。我等兄弟出自四是三公之门,天下袁家门生故吏何其多耶?莫不如~” “公路是说另立新帝?”袁绍连连摇手道,“如此我等与董贼、黄巾贼何异?公路切莫再说了,我等还是应想法设法将天子从董贼的魔抓中救出来才是~” “呃~” 袁术一愣,他本想说自立为帝,不过看这情况,也知多说无益,便恭手道,“既然如此,术当告辞,于帐中静候兄长诏令!” 目逐袁术的背影消失帐外,袁绍收回目光,乌黑的眸子逐渐涌上阴冷之色,转头对着雕花屏风道:“元皓以为如何?” 田丰修长的身影自雕花屏风后面走出来,弯腰抱拳神色凝重道:“主公,袁公路怕是有挑唆主公不臣之心哪~” 袁绍冷冷一笑,冷然道:“公路此人素来有野心,不足为奇。不过曹孟德这一手玩的漂亮啊,竟然在本盟主的眼皮子底下趁势占领了豫州。元皓以为该当如何?” 田丰手捋颔下须,轻声道:“主公可曾忘了豫州刺史孔伷?” “好~”袁绍大喜击节道,“元皓果然智计无双,只言片语就将孟德的算盘化解了~” 田丰皱眉道:“不过却有后患哪~” 袁绍道:“后患?” 田丰凝声道:“如此,联军将名存实亡了~” “哎,元皓多虑了。”袁绍不以为然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岂能影响到联军的军心?各路诸侯谁不希望解救天子,讨得封赏?” 田丰还欲再劝,袁绍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元皓不必多言。”(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何曼手持混铁棒,率领三百黄巾士卒留了下来,死死的挡丹阳军的追杀~冰冷的夜风荡起了何曼破碎的直缀,在夜空下啪啪作响,何曼的神情一片清冷,眸子里更是流露出一抹决死的神情。 何曼闷哼一声,缓缓举起手中混铁棒,三百狰狞无匹的黄巾士卒在何曼身后一字排开,三百把锋利的钢刀衡于胸前,幽暗的夜空下,火舞的长龙汹涌而来,足足三千多丹阳军从四面猛扑过来。 以三百硬撼三千,此战断无幸理!回头望着典韦护着波才残军撤走的方向,何曼嘴角忽然绽起一丝苍凉的微笑,下一刻,何曼手中的长铁棒已经向前重重地压了下来,一声清厉的大喝在夜空下炸雷般响起。 “杀!” 何曼双腿猛然发力,庞大如牛的身躯如飞而前,三百黄巾士卒犹如三百头亮出獠牙的狼群,誓死追随何曼身后,纵使面对成群的虎豹亦无惧色,战刀的利刃映寒了黝黑的夜空,决死的杀意在每一名将士心中激荡,生逢乱世,男儿何惜命乎? 。。。。。。 黎明将至。 “呼~” 何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手中的铁棒已经沉重不堪,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敌军正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汪洋大海,就像一片阴云沉重地压在何曼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举目四望,到处是横七竖八地倒卧着的尸体。 跟随何曼留下来的三百黄巾士卒已经全部阵亡,他自己也已经身受重伤、疲不能兴,何曼终究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有力气耗尽的时候!从昨日深夜战至黎明,何曼已经整整厮杀了好几个时辰,平日里的混铁棒持在手中如同无物,此时也是沉重的难以在提起,鲜血脑浆顺着暗红的铁棒缓缓流淌下来,至此,何曼已经记不清总共砸死了多少敌军。 一股粘稠的血液从额角滑落,顺着眼角滑入眼眶,何曼不由微微眯眼,旋即感到眼前一阵阵地眩晕,就在刚才最后一次混战时,一名丹阳军的钢枪在他的额角狠狠地砸了一下~若非靠着抢夺的战马,何曼早已倒下多时了~ 丹阳军阵前,巴人双目牢牢锁定浑身浴血的何曼,眸子里流露出不可遏止的敬佩,大声道:“何曼,本将军最敬你这样汉子,不忍相害,何不弃兵器投降?” 何曼狰狞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横过手中的混铁棒,说道:“何曼誓死效忠主公。黄巾~只有战死之将却无降将!” 苍天寂寂、平静无风,莫名的悲壮和决然在何曼的语气中激荡,何曼深深遥望张宝所在的远方,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主公,这是何曼最后的一战了,何曼所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 下一刻,何曼手中的混铁棒再次举起。 巴人落寞地叹息一声,何曼以及那死去的三百黄巾士卒给了巴人深深的震撼,他从未想到黄巾士卒与麾下的丹阳军一样,都是真正的汉子,然而各为其主~巴人举手往前轻轻一挥,副将顿时策马而前,挥刀厉声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不远处,何曼轻喝一声,胯下战马沉嘶一声甩开四蹄向着丹阳大军冲杀过来,大地沉沉、长天灰暗,天地间陡然间充满了异样的苍凉,一骑孤骑策马扬起兵器,无所畏惧地向着成千上万的大军冲杀而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杀!” 何曼目露狰狞之色,手中的混铁棒越举越高。 “咻~” “放~嗬~” “笃~” 副将令为下完,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一支支锋利的投枪攒射而至,轻易地刺穿了副将的后背,将他雄伟的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遣滑行数尺之后重重地钉在大地之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哇呀呀,老子许褚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正惊异的巴人勒马回头,胜券在握的眸子陡然升起了恐惧之色,只见一骑如飞疾驰而来,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一柄长刀闪烁出森然的寒芒,映寒了天际~ “呜呜呜~呜呜呜~” “轰轰轰~” “轰轰轰~” 紧随许褚的炸雷怒吼,苍凉的号角声绵绵响起,越过肃杀的战场上空,送进了每一名丹阳军的耳际,灰暗的夜空下,轰鸣之声如万马奔腾,无数的黄巾军排山倒海一般从丹阳军后背蜂拥而来~ 一名副将策马走到巴人跟前,焦急地说道:“将军,贼兵势大,快下令撤兵吧,不然弟兄们就完了。” “可恨!” 巴人恨恨地挥舞了一下马鞭,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叫他如何不恨?可这副将说的对,如果再不撤兵,丹阳军虽勇,然面对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只怕也得全葬送在这儿了。丹阳军乃是徐州之依靠,绝不能有失~ “撤兵~” 巴人一声断喝,号令兵赶紧鸣金,所有的丹阳军听到金声后,真正的做到了撤兵急而稳的后撤,一旦有敌军追杀上来,即可立即暴起而杀之~ 。。。。。。。。。。。。。。。。。 蓟县。 雀儿急匆匆来到了军营。 军营内,十数名江湖郎中正围着昏迷不醒的郭图束手无策,门里门外站满了表情冷峻、手持钢刀的兵卒,为首之人正是牛犊子、陈桥二将。更让这些江湖郎中心惊胆颤,他们已经被告知,他们的命已经与郭图连在了一起,如果郭图有个好歹,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倏忽之间,帐外响起了卫兵嘹亮的喊叫声:“雀儿姑娘到。” “雀儿姑娘来了!” “这下好了,先生有救了。” 急促的脚步声中,雀儿数名女兵的护卫下下匆匆而入,(毕竟是与贾诩这家伙有了那啥了,享受待遇是应该的。)雀儿径直来到郭图的病榻之前,先扳开郭图的眼皮看了看,又以手指粘了些郭图肩胛伤口处渗出的脓血凑到鼻际闻了闻,最后才给郭图切脉,十数名江湖郎中目瞪口呆地看着雀儿忙个不停,已经傻了。 半晌之后,雀儿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向旁边焦急不已的牛犊子他们说道:“公则只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所幸救治及时,伤势其实并无大碍。” 牛犊子急道:“既然是这样,先生为何昏迷一天一夜不醒?主公可是下了军令,在主公归来之际,郭图先生若不醒来,我等可就要掉脑袋了~” 雀儿浅浅一笑,回头向一名亲兵道:“环儿,把玉瓶拿来。” 环儿女兵慌乱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只玉瓶递于雀儿,雀儿接过玉瓶启开瓶塞,从中取出一枚又细又长的银针,照着郭图的脑后就是一针扎落下去,重甲铁骑将士们还有十数名江湖郎中看得如痴如醉,不及片刻功夫,那枚银针便已经变得通体乌黑。 雀儿缓缓捻出银针,轻声说道:“好了。” “闷煞我也……” 雀儿话音方落,郭图便长长地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先生!” “先生你可算是醒了~” “先生哪,你可把弟兄们给急坏了呀~” 牛犊子、陈桥他们激动不已。 “嘿,真是神了。” “简直就是神医啊。” “真是叹为观止啊,小人服了。” 十数名江湖郎中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十几个人围着郭图忙活了那么久,始终无法让其醒转,没想到雀儿只是略施小术,便让郭图醒了过来,心忖人家这医术,才是真正的高明。(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你们都是英雄 蓟县大营,大校场。 波才、典韦、何曼以及两千黄巾残兵已经迎着猎猎塑风列阵完毕,原本的五千精兵,经过昨夜死于混战多数伤重不治,再加上山路崎岖,坠崖而死,能够回来的也就现在这两千余人,并且大多带着伤。 “啪~” 波才、典韦、何曼三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张宝道:“主公,我等让您失望了。” “不,本将军没有失望。”张宝上前一步,伸出大手重重地一次拍在波才三人肩膀上,一一扶起来,凝声道:“你们是英雄,真正的英雄!” 抬起头来,张宝迎上两千多名弟兄灼热的眸子,尤其是数百名身受重伤,让人抬着前来的重伤兵,更是让张宝胸际有一股异样的灼热在翻腾,这是支铁打的雄师,有了这样一支精锐之师做后盾,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够威胁到他张宝和麾下弟兄们的生存? 没有,绝对没有! 张宝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道:“弟兄们,你们都是英雄!” “还有你们!”张宝霍然转身,望向黄巾重甲铁骑的将士们以及所有的三军将士,厉声道,“你们所有人都是英雄,没有你们的勇敢,没有你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本将军乃止我们所有人的父母妻儿就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园,本将军感谢你们!但是,所有在战场上的牺牲的弟兄们绝不会白死!” 说此一顿,张宝狠狠的挥着手臂,厉声道,“所有战死的兄弟们,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他的家人。所有战死兄弟的家人都将得到抚恤金,决不让他们受到饥寒之苦!” “誓死效忠主公!” “誓死效忠主公!” 所有的将士轰然回应,下一刻,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眼眸中充满了疯狂之色,跟着厉嗥起来,在这个时代从来没有人关心大头兵的死亡与否,更别提抚恤金,往往战死沙场就代表着身后的家小等待着死亡的命运,但是黄巾军不一样,或者说张宝不一样。张宝要让这些士卒发挥悍不畏死的传统,那就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让他们明白,死亡不可怕~ 三军将士们的呐喊声,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 洛阳董卓府邸。 董卓正陪着王允在后院散步闲聊,董卓虽然权倾朝野,于朝中百官有生杀予夺之大权,可对于王允这样的朝中重臣,他还是很想收买的。董卓武将出身,深知武力可以夺天下,却不能治天下,如果想要治理天下,还是要靠王允这样的文官。 虽说在华歆的华歆的策划下,成功的阻止了王允的连环计,但是毕竟没有发生任何恶性事件,所有董卓对王允还是比较上心的。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李儒、华歆联袂而来,董卓紧蹙浓眉,沉声道:“文优,子鱼何事惊慌?” “岳父大人。。。”李儒阴冷的目光略微扫视了王允一眼,王允是个人精,见此立即恭声道:“相国大人有要事相商,臣不便久留。来日当请相国大人移步寒舍,臣当扫榻相迎!” “好好,来日必当登府拜访!”董卓咧嘴大笑道,“司徒慢行。” 李儒阴冷的目光追逐着王允的背影,眸中掠过一丝锋芒,董卓为了掌控朝廷需要拉拢王允这样的重臣,但是李儒却深知董卓、吕布二人的好色之心,一旦王允的连环计成功,后果将有多么的可怕。不过董卓不信,李儒暂且也东部的王允。 董卓沉声道:“文优,可是幽州战事?” “岳父大人英明!”李儒凝声道,“关东联军派遣五路联军征讨张宝,却不想被张宝以诡计击溃曹操,又分别击溃乔瑁等人,至于刘备军,见势不妙,率先遁逃。至此五路攻打黄巾的联军皆败!” “哦?”董卓沉声道,“如此一来,联军想必将加派兵力,我等压力骤减。老夫可要好好谢谢张宝啊!” 李儒阴恻恻的笑道:“岳父大人先不忙谢张宝。此时正是迁徙的打好时间,切不可错失良机啊!” “既然如此。。。” “相国且慢!” 董卓正欲下令,华歆断然阻止,迎上董卓询问的目光以及李儒阴冷的神色,华歆淡然道:“下官以为,此时绝非西凉军迁徙之良机,甚至有可能害了西凉军!” “嗯!?”李儒神色一厉,冷然道,“子鱼此话何意?儒之计如何害了西凉军?” “下官非是言军师之计害了西凉军,而是说此时并非良机。”华歆摇摇头,对董卓沉声道,“敢问相国大人,西凉军与黄巾贼那一个势力更加庞大?” 李儒哂笑道:“那还用问,肯定是我西凉大军。张宝荧荧之光岂能与岳父大人皓月争辉?” “军师所言极是!”华歆点点头,又问道,“联军败西凉军容易,还是败黄巾容易?” “张宝的黄巾士卒怎能与我西凉铁骑争辉?”董卓不败烦的摆摆手道,“子鱼有话直说,莫要转弯抹角,你这绕来绕去的本相实在不明白!” 华歆深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黄巾与西凉相比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皆有不如,但是下官认为联军绝不会在去招惹黄巾,只会更加疯狂的进攻西凉!” 董卓皱眉道:“为何?” 华歆淡淡的说道:“若是无路联军不败,虎牢关外的联军或许会按兵不动,静待时机。但是进攻黄巾的五路联军败了,那么袁绍将派谁攻打黄巾?谁也不愿意去,前车之鉴。最为关键的是,就算剿灭了黄巾,联军并无实质的好处~但是西凉军则不同!” “如何不同?” “剿灭了我西凉军,关东联军可趁机夺得天子,占据朝廷。到时候各路诸侯讨要封地、加官进爵,天子岂能不允?所以,下官以为怕是过不了多久,相国就该接到虎牢关的告急了!” 董卓面色阴沉的说道:“如此说来,我西凉军往后的形式岂不是更加的严峻?” 李儒阴冷的眸子目光闪烁,最终却黯然点头,因为华歆利益之言对于李儒来说实在是无懈可击。以己度人,李儒相信换成自己,一定会放弃进军黄巾,改为全力进攻西凉。(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血恨 上 广阳郡 “轰~~” 马蹄奔腾,黄土漫卷,一伙三百来骑的马贼从官道上蝗虫般席卷而过,这些马贼脸上都涂着锅灰,看起来就像鬼一样,黝黑而又狰狞,附近的百姓远远见了无不退避三舍,唯恐若上这些马贼而遭受灭顶之灾。 距离成县还有五十里时,这伙马贼突然折道向西拐进了幽深的山谷,一眨眼就消失了郁郁葱葱的深山密林里,成县的县令接到急报,急忙下令将县城周围的百姓收入城里,同时下令加强戒备。 天下大乱,幽州虽为黄巾张宝的地盘,毕竟张宝立足未稳,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东征西讨,只要他们暂时没有侵害到张宝的利益,张宝暂时还真无暇顾忌这些马贼,是以幽州虽不是马贼盗匪横行,却也是为数不少! 深山峡谷。 “吁~~” 马贼头目缓缓勒住战马,右臂霍然举起,身后汹涌而进的三百余骑便纷纷开始减速,倏忽之间,两侧密林里响起了轻脆的马蹄声,十数骑同样妆束的马贼从密林里转了出来,进至马贼头目跟前,铿然抱拳道:“参见将军!” “唔~~”马贼头目微微颔首,凝声道,“弟兄们都到齐了吗?” 十数骑马贼齐声答道:“都到齐了!” “嗯。”马贼头目道,“传令,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 “遵命。” 十数骑马贼轰然应诺,转身又钻进了密林,毫无疑问,这些马贼并非普通的马贼,分明是由军人假扮的。 。。。。。。 安次,议事厅。 巴祗神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战报,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不由召来亲兵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亲兵道:“回主公,是本地富户娶亲。” “富户?黄巾贼寇的地盘上也会有富户?”巴祗蹙眉阴声道,“让他们滚远点,传汉瑜前来议事。”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不到片刻,陈圭身穿一袭儒服越门而入,抱拳道:“主公,匆匆换圭前来,不知何事?” 巴祗扬起手中战报凝声道:“曹豹大军败于张宝之手,巴人的五千丹阳军正在回来的路上。” “什么?”陈圭大吃一惊,失色道,“曹豹统领三万大军,加上巴人将军的丹阳军,整整三万五千大军,如何会败?曹豹将军何在?” 巴祗脸色阴沉的摇摇头,缓声道:“汉瑜,即可派兵求援盟主,本刺史担心黄巾贼会趁势前来进攻安次!” 。。。。。。 安次城北,娶亲富户府邸。 密室,毒蛇向着一位神秘黑衣人翻身拜倒,嘴里唱道:“毒蛇,参见主公。”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在昏暗的烛火下露出了真容,赫然竟是凶名昭著的张宝!张宝身后肃立着一条铁塔般的大汉,大汉身上仅披一袭单薄的直裰,古胴色的肌肤就完全裸露在外,这大汉赫然就是典韦。 如果巴祗知道张宝此时就在安次城内,他一定会惊得跳将起来! 张宝摆了摆手,淡然道:“毒蛇,起来吧。” “谢主公。” 毒蛇拱手再谢,起身立于一侧。 张宝道:“事情都准备得怎样了?” 毒蛇道:“主公放心,所有弟兄们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一百兄弟围攻巴祗临时府邸,负责生擒巴祗,一百兄弟偷袭东门,迎接许将军一千铁骑进城,剩下的一百兄弟负责在城中放火、散布谣言,这次巴祗老匹夫想不死都难。” 。。。。。。 深夜。 整个安次都沉浸在夜色中,城内长街上行人廖落、一片死寂,两队徐州兵百无聊籁地守卫在巴祗府邸大门外,漫无焦点地搜视着前方空旷、昏暗的长街,聊以打发枯燥、无聊的时间。 倏忽之间,前方长街上鬼魅般出现了一群黑影,正向着巴祗府邸迅速逼近。 “什么人!?” 领头的亲兵队长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铿然抽出腰刀,厉声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那群黑影浑不理睬,反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还擎出了寒晃晃的钢刀,在夜空下散发出冷碜碜的幽芒,守卫在巴祗府邸前的亲兵们见状顿时心头一凛,纷纷反手擎刀,亲兵队长正欲下令厮杀时。 “咻~~” “噗!” 破空声凄厉地响起,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血光崩溅,亲兵队长闷哼一声,极力地想举起双手拔掉咽喉上的狼牙箭,却悲哀地发现双臂早已沉重如山,再难以举起。 “咻咻咻~~” 箭矢破空声连续不断地响起,守卫在巴祗府邸前的亲兵们纷纷倒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两人时,那两名亲兵才发一声喊转身逃进了大门,倏忽之间,无比凄厉的长嗥声冲霄而起,惊碎了寂静的夜空。 巴祗从睡梦中霍然惊醒,忽觉软玉温香抱满怀,低头一看,只见那年仅十四岁的女子正缩在自己怀里簌簌发抖,两团雪白的玉兔紧紧地挤在巴祗胸前,还有那肥大的雪臀轮廓就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 换了平时,巴祗一定会兽姓大发,将小女孩骑在胯下狠狠征伐一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主公!主公!?” 卧室外传来了萧建焦急的喊叫声,巴祗一把推开小女孩,披衣起身回应道:“萧建,出什么事了?” 萧建道:“好像有人围攻府邸。” “围攻府邸?”巴祗脸色一变,厉声道,“好大的胆子!” 门外的萧建急道:“主公你快出来吧,前门已经被人攻破了!” “什么?”巴祗闻言大吃一惊,厉声道,“前门被人攻破?巴平呢?他的百十号亲兵难道都是摆设不成,连个大门都守不住?” 卧室门打开,巴祗看到萧建已经全装惯带,率领十数名亲兵肃立在阶下,萧建往卧室里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团雪白的大屁股正在款款蠕动,顿时吓得赶紧缩回了目光,凝声道:“主公,巴平已经死了。” “死了?”巴祗的脸色越发阴沉,厉声道,“来人,替本刺史更衣披甲!” 虽然看上去情形严重,可巴祗却浑然不曾在放在心上,先不说府邸上的数百精兵,单是东城就驻扎着数千精兵,城外大营内更是驻扎着万余大军,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萧建喘息道:“主公,现在情形不明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去南城军营吧,下官愿替主公杀开一条血路。” “急什么!”巴祗厉声道,“慌什么!?不过就是一伙毛贼,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吗?巴贤,立即传令所有士卒弃守前院、死守后院,再派人去东城军营,让赵昱守住四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本刺史倒要瞧瞧,这究竟是伙怎样的毛贼,竟敢在本刺史头上撒野。”(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血恨 中 东城军营。 赵昱已经被城内的杀伐声惊醒,刚刚披挂整齐,巴祗的亲兵便火急火燎地闯入了大营,高声大喝道:“主公有令,赵将军何在?” 赵昱闪身出列,大声道:“末将赵昱在此。” “赵将军!”那亲兵剧烈地喘息两声,厉声道,“主公有令,火速封锁四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 “咦?”赵昱惊咦道,“不需要末将率军增援主公吗?” 亲兵道:“主公说了,赵将军只管守住四门便是。” 赵昱铿然抱拳,厉声道:“末将领命。” “报~~东门遇袭!” “报~~城中火起,有人在散布谣言。” 赵昱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奔而至,赵昱还没来得及吃惊,又有小校策马疾奔而至,厉声喝道:“将军,不好了!” 赵昱心头一跳,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东门~~”小校喘息道,“东门被攻陷了。” “这不可能!?”赵昱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轰~~” 赵昱话未说完,夜空下陡然响起了隐隐的雷声,聚集在赵昱身边的徐州将校惊抬头,只见天穹沉沉,月朗星稀,哪来的阴云?倏忽之间,赵昱及众将同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死死地盯住东方天际。 隐隐约约间,赵昱感到脚下的地面正在轻微地颤抖。 “报~~”又有小校疾驰而来,那一声凄厉的长嗥震碎了赵昱的神经,“将军,东门已失,有大量骑兵正突入城内!” 赵昱愣了片刻,突然跳了起来,手指身边发怔的徐州将校骂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召集人马,准备迎敌,迎敌~~” “轰轰轰~~” 一众徐州将校刚刚乱轰轰地离去,东城军营的辕门就重重地倒了下来,借着淡淡的月色,黑压压的骑兵就如同来自丰都鬼域的恶鬼蜂拥而入,刀光霍霍,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徐州兵就纷纷成了刀下亡魂。 “铿铿~~” 赵昱抖擞精神,两刀挑翻两骑敌骑,正欲挥刀劈杀第三骑时,一股冰寒的杀机突然从身侧蛛丝般漫延过来,赵昱霍然转身,正好迎上一对无比明亮的眸子,似有幽幽的鬼火在那对黑眸里燃烧,令人不寒而栗。 清冷的夜风吹过,有黑色的鬃毛在那人脑后如波浪般飘荡。 马蹄疾,寒风起。 “喝!” 一声轻喝,赵昱本能地扬刀欲劈,雄伟的身躯却剧然一颤,狂野的力量顷刻间便潮水般从他体内退去,有些艰难地低下头来,一个碗大的血洞,赫然绽露在自己的胸甲上,滚烫的热血正如喷泉般激涌而出。 “噗~” 赵昱颓然倒地。 “不好了,赵昱将军被杀了~~” “不好了,赵将军战死了~~” “弟兄们,这仗没法打了,快逃命哇~~” 谣言,在最恰当的时候冲霄而起,本就军心散乱的徐州兵发一声喊,纷纷作鸟兽散,脑后飘动着黑色鬃毛的魔鬼却丝毫没有放过这些徐州兵的意思,依然挥舞着长刀在军营内左冲右突,那一声雷鸣暴喝真令人窒息:“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 巴祗临时府邸。 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后院照得亮如白昼,残存的两百多亲兵已经全部撤回后院,巴祗在萧建以及亲兵的簇拥下不慌不忙地出现在院墙上,借着火光往外望去,只见前院一片幽暗,空气里透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隐隐约约间,似有黑影在移动,正向着后院缓缓逼进。 巴祗的心头便是腾地一跳,这情形有些诡异! 如果是一般的毛贼,绝无可能营造出如此冷肃的氛围,这伙毛贼给巴祗的感觉倒像是一群狡猾的恶狼,就那样冷冰冰地守候在黑暗中,狰狞的獠牙正闪烁着碜人的幽芒,随时准备择人而噬,此等感觉似曾相识。、 “主公,快看!” 肃立在巴祗身边的萧建忽然惊叫起来,手指东城向巴祗道:“东城军营!” “咦,东城军营起火了?” “除了东城军营,还有好几处都起火了。” “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马蹄声?” “天哪,一定是马蹄声,有骑兵!” “哪来的骑兵?” 守在巴祗身边的亲兵纷纷鼓噪起来,不安的情绪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巴祗顺着萧建手指的方向望去,心头越发凝重,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忽然间浮上心头,一切迹象都表明,这看上去不像是一群普通的毛贼惹事,倒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奇袭!巴祗被自己的推断骇了一跳,眉宇间不由掠过浓浓的阴霾。 谁人竟敢奇袭徐州军?难道是~念及此处,巴祗心中陡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杀~” “杀~” “杀~” 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突然从府中骤然响起,巴祗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霍然收回目光,只见原本还黑暗一片的前院顷刻间火把齐明,将整个府邸照得亮如白昼,在通红的火光照耀下,无数的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影中闪了出来,将府邸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呜呜呜~” 苍凉低沉的号角声中,面对正门方向的黑影忽然间从中裂了开来,一大群人影簇拥着两骑款款进至后院的院墙之下,那两道人影头上戴着狰狞的鬼面具,看不到真面目,可不知道为什么,巴祗心底却感到了一丝异样的不安。 “吼~” 其中一道黑影举枪撩天,厉声长嗥,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顿时便嘎然而止,天地间顷刻间一片死寂,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叭声,再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巴祗和徐州亲兵的耳膜受不了这剧烈的刺激,一阵嗡嗡作响。 “巴刺史,别来无恙啊!” 令人窒息的等到待中,一把阴恻恻的声音陡然响起。 巴祗的眸子霎时收缩,只见左侧那黑影已经缓缓卸下了脸上的鬼面具,待看清那人模样时,巴祗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从墙上一头栽落下来,张宝!竟然是张宝!这厮竟然摸进了安次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这一刻,巴祗心中的懊悔简直无法以笔墨来形容。(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血恨 下 安次以西二十里处官道上,一队铁甲森严的军队徐徐而进,为首一人身着铁甲、浓眉虎目,手持一柄点钢枪,威风凛凛,正是徐州刺史巴祗之弟巴人。巴人的丹阳军自撤出战场,便向着安次撤退,因战马有失,一路上却也是不疾不徐的赶来。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巴人悠然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止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四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将军,出大事了。” 巴人凝声道:“慢慢说,出什么大事了?” 斥候道:“安次被黄巾贼军的军队攻破了。” “胡扯!”巴人厉声道,“怎么可能?本将一路而来,何曾见过贼兵?安次有数千大军防守,如何被攻陷?” “将军,是真的!”斥候急声道,“城中早有贼军的奸细埋伏。抢在我军前面夺了城门,将贼军放入城。” “黄巾铁骑!”巴人倒吸一口冷气,厉声喝道,“立即传令加速驰援安次,快去!” “遵命。” 亲兵队长霎时急驰而去。 丹阳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安次而来,将及天明时分,巴人率领四千丹阳军赶到了安次城外,呈现在巴人和丹阳军将士面前的是一副无比惨烈的景象。 城门内外、长街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徐州将士的尸体,在城东军营的辕门外,巴人找到了赵昱的尸体,赵昱的胸膛上一道骇人的刀痕,外翻的血肉闪烁着碜人的惨白色,仍有殷红的血丝往外缓缓淌出。 徐州兵的尸体顺着长街往前延伸,一直通向巴祗临时府邸。 巴人心头一凛,厉声道:“快,去主公府邸!” 巴人带着军队匆匆赶到巴祗府邸,发现府门大开,前后两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肢体残缺不全的徐州兵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巴人找遍了整个刺史府,都没有发现巴祗的尸体,只在后厢房发现了巴祗新纳十四岁爱妾的尸体。 “将军,这里!”巴人正不知所措时,忽有士兵大叫起来,“我们找到萧长史了!” “萧长史?” 巴人神色一动,急步趋近,围成一圈的徐州兵急忙散开,巴人终于看到了萧建,只可惜萧建的肩背被人踩得整个向内凹陷,整副骨骼都已寸寸碎裂,此时早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主公呢?”巴人大叫起来,“给本将军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将军!”又有士兵大叫起来,“这里发现一个活的!” 巴人心头一跳,厉声道:“带过来!” “走!” “快点!” 丹阳军的喝斥声中,一名九死余生的巴祗亲兵被带到了巴人面前,巴人一眼望去,只见这家兵神情凄惶、眼神闪烁,显然是受了不轻的惊吓!巴人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巴赫。” “巴赫,你可知道主公何在?” “知~~知道。” “何在?” “被~~被张~~张宝抓~~抓走了。” “嗯?”巴人脸色一变,厉声道,“再说一遍!” 巴赫吓得抱头缩在地上,颤声道:“别~~别杀我,公主真的被张宝抓走了。” 巴人如遭雷噬,竟是痴了。 良久,几员丹阳军校才围将上来,急问巴人道:“将军,主公被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将军,现在怎么办?” 巴人锋利的眸子流露出骇人的目光,扫视一眼众将的面庞,厉声道:“传令,随本将军回徐州。在遣人寻找曹豹,告诉他本将军命他为徐州上将,统领除丹阳军以外所有的兵马!” “吓?”巴翼急声道,“将军,主公被虏,还是应先救援主公才是。况且曹豹肃来与将军有隙,怎能命他为徐州上将?” “呛啷~” “扑哧~” 一道寒光闪过,巴翼尚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已经冲天而起,鲜血四溅,巴人森然的目光掠过丹阳军众将的脸上,森然道:“本将军在说一遍,全军回徐州,遣人寻曹豹命他为徐州上将,谁还有异议?” “谨遵将军之命!”所有的丹阳军将士心中凛然,徐州之主以后恐怕就变了! 。。。。。。。。。。。。。。。。。 “呜呜呜~~” “咚咚咚~~”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激越至令人窒息的战鼓声中,一队队全装惯带的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校场上列阵,黝黑冰冷的铁甲汇聚成一片翻腾的黑焰,一排排锋利的长枪直刺长空,映寒了幽黯的苍穹~~ 校场正北面的阅兵台上,赫然摆放着那尊古朴森严的功勋鼎,漆黑的四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阵亡将士的姓名,有袅袅的香烟从摆放于功勋鼎四周的鹤嘴铜炉里升起,迷乱了庄严肃穆的阅兵台。 功勋鼎前,不知何时坚起了一截木桩,巴祗披头散发、神情惨淡,被牢牢地缚于木桩之上,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一侧,眼神一片木然。巴祗的嘴角凝结着一块血痂,嘴唇嚅动间,仍有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滑落~~ “唏律律~~” 一骑如风、疾驰而来,奔至阅兵台下始狠狠地一勒马缰,雄健的坐骑顿时人立而起,昂首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长嘶,两只硕大的铁蹄腾空一阵乱踢。张宝威风凛凛地跨骑在马背上,猎猎朔风荡起身后玄色的披风,啪啪作响。 “咚~” 腾空的铁蹄狠狠踏落,重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恰如一记丧钟敲在巴祗的心坎上,巴祗无力地抬起头来,迷乱的目光透过散乱的发丝窥见了那道如魔鬼的背影~~ 无尽的绝望悄然爬上了巴祗的脸庞。 “喀喀喀~~” 脚步踩过碎石铺成道路的清脆声中,张宝在郭图以及典韦、何曼、许褚诸将的护卫下款款登上阅兵台,尔后独自上前数步,走到功勋鼎前顿住身形。伸出手掌缓缓抚过刻于鼎力的那一排排名字,张宝悠然振臂长嗥:“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猎猎朔风荡起阅兵台上顶那杆血色大旗,激荡的旗面不停地拍打着张宝阴冷的脸庞,仿佛正在响应张宝的怒吼,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顷刻间便被张宝激烈的长嗥煽起了心中的仇恨,纷纷跟着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杀~” “杀我将士者,必杀之!” “杀!” “杀!” “杀!” “嗒嗒嗒~” 士兵们嘹亮的号子声响彻云霄,边喊边以手中的长枪顿时,发出整齐划一的撞击声,令人窒息的杀气在校场上空激荡翻滚、久久不息.... 张宝悠然高举右臂,眸子里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凛然噤声,嘹亮激荡的呐喊声便像是被人以刀切断般嘎然而止,成千上万双杀机流露的眸子却顷刻间聚焦到了张宝身上。 北风呼啸、战马低啸,三军将士们心中充满了灼热的恨意。 “锵~” 清越的金铁磨擦声中,张宝缓缓抽出了腰际的佩剑,恰乌云散去,残阳的余辉恰好照在冰冷的剑刃上,有幽寒的反光刺到了巴祗脸上,巴祗的脸色一片死灰,灰白、绽裂的嘴唇正在不停地嗫嚅着,却已经永远说不出话来了~~ 张宝猛地踏前一步,一手捋住巴祗满头乱发往上使劲一提,巴祗耷拉下来的脑袋便被轻易地提了起来,又见寒光一闪,张宝手中利剑已经横在了巴祗的脖子上~~倏忽之间,张宝的右手轻轻一拉~~ “呲~~” 利刃割破皮肉的刺耳声中,刘巴祗的颈项顷刻间被割开,露出一道深深的血槽,惨白的皮肉像张开的鱼嘴般绽裂开来,但是很快,滚烫的血液便从绽开的伤口里一股股地激溅而出,随着血液的流失,巴祗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 “咣啷~~” 张宝将手中利剑弃掷于地地,翻身跪倒在功勋鼎前,双手高举过顶作托举状,十指极力张开,厉声疾呼道:“三弟、方悦英灵何在,冤死将士的英灵何在?本将今已手刃巴祗于尔等灵位之前,尔等~~可以安息了~~安息吧!!!” “安息吧~” 阅兵台下,三军将士跪倒一片。(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天下人皆为利尔 汉献帝初平二年四月,十四路关东联军分兵五路诸侯攻打幽州黄巾张宝。张宝回师黄巾大营,采纳贾诩之计招降公孙瓒征讨公孙度、高句丽突兀胡。 七月张宝分兵三路一路以许褚一万乌丸骑兵击溃雍季乔瑁军,一路波才为首镇守蓟县。 八月张宝亲率大军击破曹军,一路疾驰增援蓟县,设计生擒徐州刺史巴祗,于三军将士面前用巴祗的头颅祭奠曾经死在巴祗手中的张梁、方悦等将领。三军将士热血沸腾,再次宣誓效忠张宝。 九月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先后击溃公孙度、柳毅叛军、高句丽突兀胡等人,共计斩首九万余人,俘虏三万余。自此幽州彻底纳入张宝麾下,张宝命管宁总领幽州内政,邴原、刘政辅之。又命郭大、高顺招募新兵加以训练,枕戈待旦。 。。。。。。。。。。。。。。。。。 虎牢关外,联军大营。 攻打幽州的五路兵马战败的消息在联军中开始蔓延开来,其中徐州刺史巴祗被张宝生擒祭奠亡魂的消息,更是如风一般刮进每一名联军士卒的耳畔,不安的情绪在联军中渐渐的升起。 盟主袁绍感到军心不妙,慌忙召集各路诸侯紧急商议对策。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巴敬祖的为人在座各位有目共睹,张宝竟然如此对待。没什么好说的,必须要剿灭黄巾贼寇。” 联军中军大帐里,回荡着济北相鲍信狼一样的咆哮。 “不错,必须要打。在下建议增派人马,定要一举剿灭贼寇。” 山阳太守袁遣也失去了一贯的君子作风,脸红脖子粗地站了起来,“巴敬祖乃我等之楷模,竟然就这样断送在贼军手中,此仇焉能不报?” 曾经的袁遣曾经受过巴祗的恩惠,此时这平日里谦谦君子终于也发飙了。 袁绍一身戎甲跪坐主位,威严的目光掠过各路诸侯脸上,肃声道:“巴敬祖乃是为人宽厚的长者,今命丧于张宝之手,本盟主深感痛心。所以此仇必当要报!” 说此一顿,袁绍霍然起身,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各诸侯一眼,凝声道:“本盟主决定在增派五路大军,协同孟德一举歼灭黄巾贼!” “且慢!” 袁绍话音方落,一声极为洪亮之声响彻大帐,众将急视之却是豫州刺史孔伷,居于袁绍下首的曹操细长的小眼睛微微眯起来,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收敛起来。袁绍乌黑的眸子深处却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喜色,肃声道道:“公绪此言何意?” 孔伷愤然起身,沉声道:“张宝、董卓乃是大汉之贼,出兵讨伐,乃我等大汉臣子分内之事,本刺史亦是旁无责贷。不过~” 袁绍沉声道:“不过什么?” “不过有件事情必须要当着袁盟主的面前说清楚!”孔伷锋利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曹操身上,厉声道:“曹孟德!” 一众诸侯的目光转向曹操,曹操眸子中掠过一道阴霾,缓缓起身沉声道:“公绪此言,操甚是不解。不知操何处得罪刺史大人?” “曹孟德,休要装蒜!”孔伷冷然道,“本刺史听说你曹孟德之所以兵败泉州,乃是因你曹军无主帅,不知那时孟德你身在何处?” “铿铿!” 清脆的金铁磨擦声中,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曹仁同时拔剑,锋利的尖刃直指孔伷,曹仁满目狰狞的厉声道:“孔刺史,我大哥非你麾下,何须向你禀报?莫非视我等之剑不利否?” 几乎在夏侯惇、曹仁拔剑的同时,孔伷麾下大将许靖等人亦是拔剑在手,与夏侯惇等人遥遥相对,厉声道:“汝等剑利,我等之剑未尝不利。” “嘭~” “尔等放肆!” 居于首位的袁绍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怒声道,“我等千里迢迢率众赶来,乃是为国除贼。如今董贼、黄巾贼未除,汝等却在此处拔刀相向,是何道理?” “哼~”孔伷冷哼一声,怒视曹操冷然道,“曹孟德,豫州乃我孔伷之境下,无需尔等操心。” 而后向袁绍弯腰抱拳行礼道:“袁盟主,本刺史身有旧疾,今日不便就留,告辞!” 看着孔伷愤然离去的背影,长沙太守孙坚亦是起身抱拳道:“袁盟主,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待来日在商议对策。坚先告辞了!” 很快各路诸侯纷纷抱拳离去,直至帐中各路诸侯离去,曹操缓缓起身向袁绍抱拳道:“本初,操贤惠帐中歇息。于帐中静候本初之诏!” “既然如此,孟德且先回去吧。” 袁绍轻轻颔首,锋利的目光追逐曹操离去的背影,一道阴冷之色自眸中掠过,摇摇头,呐呐道:“曹孟德,非是我袁绍不容你,你实在不该在此时积累实力。否则地盘都让你占了,我袁绍占什么去?” “唉~” 直至各路诸侯离去半晌,田丰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摇头道,“主公从今往后,恐怕这联军将名存实亡了!” “元皓多虑了。”袁绍不屑的冷然道,“别看这些诸侯们实力比本盟主强大,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但是谁不是冲着实际利益而来?那一路诸侯不是不是为了解救天子得到好处而拼命?” 田丰蓦然,随即抬头道:“主公,既然如此。可早定进军策略,否则天子一日在董贼手中,国将一日不宁。” “嗯!元皓所言甚是。” 。。。。。。 曹操中军大帐。 “孔伷那厮欺人太甚。”夏侯惇狠狠的挥舞粗壮的手臂,厉声道,“主公,要不咱们发兵灭了那厮。” “元让休要胡言乱语。”程昱狠狠的瞪了夏侯惇一眼,沉声道,“孔伷此人虽说不善兵法谋略,然其麾下兵多粮广。岂是我等能够说灭就灭的?再者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主公?” 夏侯惇悻悻不言。 曹操阴冷的神色掠过程昱、荀攸二人的脸上,凝声道:“仲德、公达,操虽不惧公绪,然其的确是兵多粮广,非是我等目下可敌~” “主公勿忧!”荀攸淡然笑道,“目前我等皆为联军,更是大汉臣子。我等虽非孔伷之对手,然孔伷亦不敢先动手,各路诸侯绝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亦是不能如从前一般大张旗鼓,我等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冰释前嫌 幽州,蓟县医务大营。 雾气蒸腾、药味弥漫,张宁窈窕的身姿正跪在炉子前,专心致志煽火熬药,芊芊细手不时掀开药罐的盖子,而后叶眉微蹙。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刘姐姐抓一剂紫苏叶。” “是。”刘彤一边给张宁打下手,一边问道:“圣女,这紫苏叶药效远不如梗,何故用叶而不用梗?” 刘彤自被张宝所虏,自知逃脱无望,又闻灵帝死于董卓之手,献帝更是被董卓玩弄于鼓掌之间,心灰意冷之下,遂沉迷医术跟随张宁学习。 张宁道:“刘姐姐有所不知,婉柔姐姐初次孕子,苏叶药效虽低于苏梗却正合适婉柔姐姐所用,否则药力过猛,反而于胎儿不利!” 刘彤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说道:“姐姐对于药材的运用真是登峰造极。” 两女正说间,帐外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旋即响起一声宏亮的声音:“小人参见主公。” 一把冰冷的声音嗯了一声,旋即帐帘被人掀开,恶汉典韦肩扛双铁戟,昂然直入,身后跟着神色淡然的张宝,还有肩胛上裹着厚厚的白布的郭图等人。甫一入帐,张宝冰冷的目光就刀一样落在了刘能身上。此时天气虽凉气渐起,然大帐内蒸汽弥漫,刘能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娇躯曲线尽露,尤其是因为蹲着的缘故,滚圆饱满的玉臀更显丰盈挺翘,极是香艳诱人。 刘能的娇躯触电似地颤抖了一下,赶紧站了身来,双手拈住罗裳下摆,螓首低垂,竟是不敢正视张宝犀利的眼神。 张宝目光停留在刘彤身上半晌,道:“你先出去。” 刘彤不敢抗拒,乖乖的低头向帐外走去,走到帐帘处,身后又传来张宝冷漠的嘱咐“以后~~多穿些衣服。”刘彤心中一颤,旋即却是省悟张宝这是在关心她,顿时芳心窃喜,心忖张宝究竟不是铁石心肠,当时就眉目含笑,莲步轻快地向帐外走去。 目逐刘彤的婀娜身影消失帐外,张宝收回目光,眸中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色,转头向典韦道:“典韦,你去帐外守着,不经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待典韦转身出了营帐,郭图才小心翼翼地将帐帘放下、掩紧,张宝锋利的目光落在拘谨的张宁身上,此时的张宁双手捏住罗裳下摆,螓首低垂,竟如此生疏。 “唉~” 张宝于桌案前落在,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宁儿,自你归来,叔父如此对待你,心中可曾怨恨叔父?” 张宁锵然跪在地上,神情苦涩道:“宁儿心中从未怨恨过叔。是宁儿自私自利,自作自受罢了。” 张宝摇摇头,上前将张宁扶起来,粗糙的大手轻轻扶在张宁白嫩的小脸上,柔声道:“宁儿,非是叔父狠心。当年你兄长战死高阳城,军中动荡,叔父接手军政时日尚短,威望并不足以折服众将。那杨丰野心甚大,若是叔父稍有仁慈之心,不仅你我二人丧命,黄巾大军亦是距离分崩离析不远矣!宁儿,你能理解叔父的苦心吗?” “叔父~” 张宁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终于在张宝将其拥入怀抱的一刹那,泫然欲滴的泪水化作了无尽的委屈。 “好了宁儿,在哭公则先生可要笑话你了~” 良久,张宝拍拍张宁的背脊,轻声笑道,郭图闻言轻笑道:“主公叔侄冰释前嫌,此乃天大喜事。圣女真情流露,图如何会有嘲笑之心?主公莫要拿图做挡箭牌。” “好你个郭公则。”张宝笑骂道,而后抽耸鼻翼,对张宁道:“宁儿,这药罐中煎的是何药?似乎~糊了~” “哎呀~” 张宁羞涩的瞥了一眼郭图,而后娇呼一声,疾奔向药炉,揭开盖子,却是药罐这一会已经熬干,张宁苦着小脸道,“这是宁儿给婉柔姐姐熬制的安胎药!” 张宝眉头微蹙,他虽不懂医术,然毕竟是穿越而来,对于安胎药的基本作用还是知道一些,安胎药主要用于习惯性流产、先兆流产用以永固胎儿补气益体。如今婉柔身体健健康康何用安胎药? 念及此处,张宝心中一紧,凛然道:“宁儿,婉柔身体并无异样,为何要用安胎药?” “啊?”张宁一愣,随即脸色嫣红不知所措,郭图见状情知张宝又犯了迷糊,这个主公无论是兵法谋略还是个人武艺都是好手,然而对于生活常识却略有欠缺,这大概也许是天赋异禀之人的特征吧。 郭图慌忙拉着张宝闪到一边,轻声附耳张宝,张宝恍然大悟,老脸上不由的略红上一红,幸亏帐中光线暗淡,郭图、张宁却也没看出张宝的异常。 简而言之,这个时代的女孩怀孕大多数年龄都在豆蔻年华,身体远远未发育成熟,过早的怀孕很大的几率会导致流产,再者这个时代女孩怀孕亦是要承受着丈夫的征伐,更是加剧了流产几率~因而基本上都会喝上几剂安胎药! 。。。。。。。。。。。。。。。。。 洛阳,董卓府邸。 众将皆以散去,只剩下董卓、李儒二人,董卓深色忧虑的对李儒说道:“文优,适才诸将皆在,本相国不便言明。本相得到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关东联军大帐向虎牢关推进二十里,眼下联军士气盎然,我西凉铁骑能否抵敌联军?” 李儒淡然道:“岳父大人勿忧,儒之计纵使不能退兵,也能让联军乱上一段时间~只是~” 董卓道:“只是什么?” 李儒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董卓,沉声道:“只是儒以为我军还是应当尽快迁都长安,放弃洛阳。我西凉铁骑虽众,然想要剿灭关东联军短时间内绝不可能。一旦张宝稳定后方,若是其趁挥兵西凉,我等将失去家园,将士们无家可归也。到时才是最为艰难的局势。” “嗯!”董卓点头道,“子鱼曾经劝阻本相不要迁都,因惧怕联军趁势挥军,若文优能使得联军内乱,无了后顾之忧,本相当然同意迁都长安~”(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计议鲜卑 蓟县,张宝府邸。 “滋~~”贾诩一仰脖子将盅中美酒汲尽,摇头叹道,“好酒,好酒!诩~~生平不好女色、不好权势,唯好此杯中之物耳~~” 说罢,贾诩伸手又去案上提酒壶,却被张宝抢先一步夺了去。 “别他娘的全喝光了,好歹给我留一口。”张宝肉疼地将壶中剩下的美酒倾进酒盅里,说道,“美酒是用来细细品尝的,像你这般喝简直就是浪费~~” 贾诩不满道:“夫人不是酿了好几坛酒吗?” 张宝道:“好酒再多也经不起你这般喝啊,省着点。” 说罢,张宝举起酒盅,将酒水一饮而尽,贾诩羡慕地砸了砸嘴,说道:“主公,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要是没别的事,下官这就告辞了。这几天骑马给累的,下官把身子骨都给颠散了,呼~~” 张宝急招手道:“别忙着走,先坐下。” 贾诩问:“有事?” 张宝道:“有事。” “既如此,再取一坛美酒来,边喝边说如何?” 张宝瞪着贾诩直翻白眼,在军中,无论是老兄弟周仓、管亥、程远志这些人,还是像典韦、许褚、郭图等人皆敬畏张宝,绝不敢稍有亵渎之念。敢于公开要挟张宝的,仅有贾诩一人而已。 “呼~”张宝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向肃立身后的典韦道,“老典,叫人去取酒。” “遵命,主公。”典韦答应一声,扛着大铁戟来到厅外,厉声道,“来人,取御酒~~” 贾诩捋了捋颔下柳须,隔着桌案在张宝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主公,何事?” 张宝道:“刚刚得到消息,代轲比能借着会盟的机会,突然袭杀,东部鲜卑大败,蒲头战死,步度根重伤,麾下大将呼赤引着残兵与拓跋等部落归顺轲比能,鲜卑经历檀石魁又一次统一了~” 贾诩略一思忖,微微色变道:“主公,不好,轲比能既然统一鲜卑,下一步就要出兵幽州了!” “是啊~”张宝深以为然道,“这正是本将所担心之事,轲比能统一了鲜卑,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该南下了。然我军目前能否与之一战?” 贾诩目光一闪,已然猜知张宝心思,微笑道:“如今幽州主公已经平定幽州,关东联军败退以后当暂时不会对我幽州动兵,只会趁早进军洛阳,然后就该全力对付我军。故此,主公当于大好时机一举击溃鲜卑,稳固后方~” “哦?”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轻声道,“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道:“诩听闻,鲜卑部落轲比能素来与匈奴单于羌渠素来不和。” “嗯!?”张宝眸子一亮,灼灼地望着贾诩道,“愿闻其详。” 贾诩道:“高祖年间匈奴势力极为强大,鲜卑不过是极小部落。后来历经休养生息,汉朝国力强大,兵马粮草精足,时有大汉名将霍去病、卫青一举将匈奴击溃,此后匈奴由盛而衰。自光武中兴,恰逢匈奴内乱,呼韩邪单于率八部匈奴五万余众南下归降,被安置于西河、朔方、定襄、五原、云中、雁门诸郡。” “此后百余年,世事变迁,鲜卑逐渐崛起,对当年这位老大极为不顺眼,更是极力排挤,如今匈奴人十不存一,不过亦是要靠着汉庭救济而活着。如今天下大乱,汉庭那里还顾得上匈奴?” “唔~~”张宝凝思片刻,沉声道,“这倒是个机会。” 贾诩道:“主公何不遣心腹之将招降匈奴,匈奴虽日渐衰落,然其麾下匈奴骑兵以不可小觑。如此一来,我军就有足够的骑兵对抗鲜卑,又能以此削弱胡族,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此计甚妙。”张宝击节赞叹,旋即语锋一转反问道,“然则~~可派遣何人为将招降匈奴?” 贾诩淡然一笑:“非公孙瓒将军不可!公孙瓒将军于匈奴人来说,无异于天神一般的存在!” “嘭~” 张宝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朗声道:“好,就依文和之言!” 。。。。。。 汉献帝初平二年九月,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回师蓟县。 蓟县议事厅内,张宝正与众将商议进兵之策,有亲兵匆匆来报,公孙瓒平定已经平定辽东,正在府外等候。 “快请进来~” “诺!” “慢!” 亲兵正欲领命而去,张宝霍然起身,又大声阻止道,“公孙将军乃我军平定幽州的大功臣,本将亲自迎接。” 公孙瓒于府外心中正忐忑之间,远远望见一众武将前来迎接自己,为首一人不是张宝还能是谁?当即锵然单膝跪地,抱拳道声道:“末将公孙瓒拜见主公!” “公孙将军,公孙将军~”张宝疾步跑上前去,一把扶住公孙瓒,连声道,“公孙将军乃我军平定幽州之首功臣,无需此行大礼。” 公孙瓒面色惭愧道:“公孙瓒愚昧,幸得高顺将军指点明津,否则末将以及麾下白马义从死无葬身之地尔,如何能建立一身功勋?” “哈哈哈~”张宝大笑三声,而后扶起公孙瓒朗声道,“来来来,公孙将军且随本将军入府。来人,设宴。为公孙将军接风洗尘。” 入了议事厅,各自坐定,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公孙瓒,大笑道:“本将思公孙将军旧矣。今日可算把将军盼回来了!” “末将谢主公收留之恩,必当为主公肝脑涂地。” “嗯!”张宝轻轻颔首,眼角余光瞥了贾诩一眼,贾诩察颜观色,轻轻颔首,随即起身道:“在下贾诩,见过公孙将军!” “末将见过先生。” 公孙瓒慌忙起身行礼,贾诩毒辣之名早已名传四海,公孙瓒虽立大功,然毕竟是初降,焉敢得罪贾诩,是以不敢有丝毫怠慢。 贾诩沉声道:“不知将军可知轲比能已经统一鲜卑部落?” 公孙瓒闻言眉头紧蹙,点头道:“末将于路上听说过此事。轲比能统一鲜卑,得十万铁骑,恐怕会对我军不利啊!” “公孙将军所言甚是!”贾诩点点头道:“我军已经得到情报,轲比能已经南下了。不日就将要抵挡大汉边境。” “啊?”公孙瓒失声道:“这么快?” “对!就这么快!”贾诩断然说道,而后行礼沉声道,“公孙将军刚刚归来,本该让将军休息数日,然军情紧急,还望将军能够不辞辛苦~” “先生言重了!”公孙瓒向张宝抱拳道:“主公,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又要出征了 蓟县城外,大校场。 郭大正在训练士卒,以一万老兵为基础,郭大又奉张宝之命从流民、俘虏中招募了三万新兵。 三万将士分成六队,两队刀盾手,两队长枪手,两队弓箭手,六队士兵在各自军司马的率领下排成整齐有序的军整,正在进行操演,士兵们每前进一步,每做出一次格杀动作,必大吼一声以助声势。 黄巾军的大校场是开放式的,并没有栅栏相阻隔,所以郭大操练新兵吸引了不少汉族流民以及乌桓族的牧民前来校场外围观,设在校场外的募兵处更是人头攒动,每天都有许多流民前来投军。 远处蓟县的城楼上,张宝负手而立,贾诩则形影不离地陪伴左右。 望着远处杀声震天的大校场,张宝眉宇深蹙、若有所思,半晌不曾做声,贾诩洞察人姓,早已经猜知张宝心事。 眼下周边安定,正是攻取鲜卑稳定后方之大好时机,出兵不难,可派谁率领乌丸骑兵与重甲铁骑出兵却是个难题!此人既要有足够的威望,足以镇慑住桀骜不驯的乌桓将士,还要有足够的决断和胆魄却又不能鲁莽。 许褚、典韦勇冠三军,用之冲锋陷阵则无人能挡,令之独挡一面,却是力有不逮。 管亥、廖化二将也是有勇无谋,不堪大用。 郭大是员难得的大将,自追随张宝以来大小百余战,其中壶关之战以绝对劣势之兵力死守壶关不失,足见郭大领军之能,可谓胆魄、决断俱备,唯所憾者过于谨慎。 其余众将亦是难以统兵,独有高顺或可行。 高顺智勇双全、颇有大将之才,本是最合适的领军人选,可如果让高顺统率乌桓将士,则又很难服众,高顺虽然智勇双全,却一直是陷阵营的统领,从未率领乌桓将士出征过,乌桓将士自然不会心服。 “罢了!”站高重重一掌拍击在城墙城垛上,沉声道,“事关重大,本将军当亲自领兵出击鲜卑!” “主公英明。” 贾诩双手抱卷,深深地弯下腰来,向张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眼角深处的诡诈之色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激赏,贾诩最为欣赏的,就是张宝这种当断则断、遇事毫不拖泥带水的狠辣作风! 人君者,一断二察三狠,其中尤以决断最为重要。 “主公不可~~” 贾诩话音方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把焦急的声音,旋急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张宝、贾诩回过头来,只见郭图脸有急色,正匆匆而来。行至近前,郭图冲张宝抱拳一礼,恭声道:“图~~参见主公。” “唔~”张宝轻轻颔首,目光落在郭图肩胛之上,凝声道,“公则,伤势如何?” 郭图甩了甩臂膀,道:“谢主公关心,图经过圣女亲自疗伤,已然无碍!” “嗯!那就好!”张宝反问道,“公则,以为本将不当亲自统兵?” 郭图道:“主公安危,关乎三军将士之生死存亡,岂可以身犯险?” 贾诩道:“公则兄此言差矣,主公祈雨微末,大大小小百余战,那一战不是主公亲自率兵?” 郭图急道:“可是~~” 张宝伸手阻止郭图道:“吾意已决,公则休要多言。” “唉~~”郭图轻轻叹息一声,忽又说道,“主公,还有一事。” 张宝问道:“何事?” 郭图道:“图刚刚得到密报,原泰山郡守张举、张纯于海外孤岛落草为寇,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天将军率领余万武装入寇海冥县!” 张宝目光一冷,哂然道:“区区一伙乱军,竟敢招惹我幽州?” 贾诩道:“区区张举不足为略,何不遣郭大将军率领新兵以击之?正可借贼之手以训练新兵胆魄,否则训练再是严格,终究为新兵也!” “嗯!有道理!”张宝沉声道,“公则,此事情就交与你去办!” 郭图恭声道:“图,遵命!” 张宝回头过来,望着贾诩,问道:“文和以为,何时出兵伐鲜卑为好?” 贾诩道:“宜早不宜迟,每年十月中旬鲜卑都会在王庭召集各部鲜卑贵族,举行重大庆典、祭祀活动,主公正好可以杀鲜卑措手不及。” 。。。。。。 深夜,张宝府邸内室。 张宝张开双臂、立于厅中,刘彤纤首低垂,正替张宝脱卸铠甲,有轻风吹过,荡起刘彤身上薄薄的轻纱,露出两截浑圆修长的玉腿,透透薄薄的轻纱,刘彤那两瓣丰满挺翘的美臀亦是轮廓毕显,诱人无限暇思。 几缕轻盈的发丝随风荡起,款款拂过张宝鼻翼,有淡淡的幽香袭来,中人欲醉,张宝忍不住伸出一枚手指,轻轻掂起刘彤粉嫩的下颔。 “嗯~” 刘彤娇柔地轻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清澈如水的美目迎上张宝灼热的眸子,有脉脉的情意像水一样流淌出来,若是换了两年前,刘彤肯定是像受惊的小鹿般避开视线,一副娇羞不堪的样子。 如今刘彤虽然不再娇羞,可这诱人的少妇风情,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宝的眸子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问道:“柔儿呢?” 刘彤柔声道:“姐姐睡下了。”(此偏房称正房称谓,与年龄无关。) 张宝的手指顺势滑落,滑过刘彤光洁的玉颈、攀上了鼓腾腾的酥胸,手指轻叩间,刘彤身上薄薄的轻纱已经滑落下来,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一对丰满挺翘的雪白便赤/裸/裸地绽现在张宝眼前,幽红的火光下,粉色的**正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张宝的眸子变得越发灼热,低声道:“去,把她叫来。” 刘彤的小嘴霎时张成圆形,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张宝,吃声道:“可~可是,姐姐她怀孕了,怎么能~~能~~” “快去!” 张宝的目光顷刻间冷了下来,刘彤不敢违抗急忙低头离去,不及片刻功夫,便牵着肚子微微凸起的婉柔走了进来,婉柔的美目里正流淌出孕妇所特有的圣洁光辉,当她的双手轻轻地抚住鼓起的肚子时,似乎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倏忽之间,张宝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触,冰冷的眸子顷刻间变得柔和起来,婉柔肚子里孕育的生命是他张宝血脉的延续。(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 设计匈奴 婉柔迎上张宝双眸,柔声道:“贱妾身子不便,不能向夫君行礼了。” 张宝柔声道:“罢了,不必多礼。” 望着婉柔微微凸起的肚子,张宝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的愧疚,婉柔冰雪聪明且与张宝朝夕相处,早知张宝心意,便轻柔地问道:“夫君又要率军出征了么?” “嗯。”张宝点了点头,说道:“明日出征。” 婉柔道:“夫君可放心出征,妾身定会照顾好腹中孩儿。” 刘彤也柔声道:“将军请放心,贱妾一定会好好侍候姐姐的。” “嗯!”张宝又道,“怀孕了要适当走走,我会让高顺调一队陷阵营保护你!” 婉柔柔声问道:“是。” “好了~~”张宝向刘彤道,“现在扶夫人回房竭息。” “是。” 刘彤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先将婉柔扶回厢房这才又回到了张宝居室,只见张宝已经惬意地靠坐在锦榻上,身上的锦袍敞了开来,露出一身黝黑而又强壮的肌肉,刘彤的娇躯霎时变得滚烫,张宝都还没上她身呢,就已经动情了。 张宝冲刘彤勾了勾手指,银笑道:“过来。” 刘彤妩媚地掠了张宝一眼,修长曼妙的身姿轻盈地转了一圈,身上的轻纱顷刻间荡了起来,薄薄的轻纱下再无寸缕,莹白如玉的肌肉、雪白的玉臀,还有芳草萋萋的神秘之处,赫然间绽露无遗~ 。。。。。。 天色未明、夜黑如墨。 蓟县北效的荒原上,一万骑神情骠悍的乌丸将士已经集结完毕,两万双冷峻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前方。 前方,一名雄伟的骑士傲然跨骑在骏马上,黝黑的铁甲、骇人的厉鬼铁盔,骑士那对犀利的黑眸透过厉鬼铁盔眼窟,永远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强横气息,纵然身处万千乌桓将士之中,也如鹤立鸡群。 “锵~~”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张宝缓缓抽出了钢刀,锋利的刀刃几可吹毫断发~~倏忽之间,锋利的钢刀已经高高举起、直撩幽黯的夜空~~ “主公威武!”一万名乌丸将士纷纷跟着抽刀出鞘,一万柄锋利的弯刀顷刻间映寒了幽黯的苍穹,有激昂的呐喊在天地间激荡不休,“将军主公~~唯主公之命是从!” 张宝将手中的钢刀往前狠狠一挥,厉声道:“出兵~~” “嗷嗷嗷~~” 空旷的荒原上顿时响起绵绵不息的怪叫声,张宝率先纵骑而行,一万乌丸将士如影随形,追随张宝身后向着北方暗沉沉的地平线席卷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只有隐隐的蹄声仍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 塞外,匈奴单于庭。 日益年迈的老单于羌渠正召集左谷蠡王、右谷蠡王议事。 匈奴制,单于以下有左、右贤王,由单于子侄或王族子弟担任,为单于位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左、右贤王以下有左、右谷蠡王,相当于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代单于行国事,左、右谷蠡王以下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须都侯,为八大万户,统率匈奴八部。 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把匈奴各部的牛羊牲畜冻死了大半,现在匈奴人正面临着严重的饥荒,若是几年前,当匈奴人遇到雪灾时,大汉朝廷都会派兵护送粮草前来接济,可是自从汉朝国内战乱起,紧接着有董卓乱政,谁还记得这些匈奴人?因此大汉朝廷就中断了粮草接济。 如果不遇上灾年,纵然没有大汉朝的接济,匈奴也还能自给自足,可一旦遇上了灾年,生存状况立刻就变得恶劣起来!如果是大匈奴独霸草原时,遇上灾年,匈奴人就会驱兵四出劫掠,将灾难转嫁到异族头上,可是现在匈奴早已衰弱,草原的新霸主鲜卑人甚至反过来纵骑劫掠匈奴人了。 左谷蠡王愁眉苦脸地说道:“大单于,各部落的存粮都已经吃完了,牲畜也只剩下羔崽了,再不想办法,族人们可都要挨饿了。” 羌渠无奈道:“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 左谷蠡王道:“大单于何不答应鲜卑轲比能的条件。。” 右谷蠡王道:“大单于不可呀,我大匈奴岂能投靠鲜卑杂种?况且轲比能绝非善茬,如今轲比能正与汉庭刀兵相接,如果投靠了鲜卑,轲比能定然是以我等为炮灰,到悔之晚矣。” 左谷蠡王道:“右谷蠡王,你口口声声说不能投靠鲜卑,如今汉庭又不接济我们。你有什么办法让族人度过眼前困难?难道你想把大匈奴带向亡族灭种的绝境吗?” 右谷蠡王目露凶光,向羌渠道:“大单于,既然汉廷不愿接济粮草,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发兵去抢!” “嗯?”羌渠闻言似有意动,“去抢?” 左谷蠡王脸色大变,急劝道:“大单于不可,昔曰大匈奴最强盛之时尚且不敌汉廷,眼下我大匈奴势弱,人丁仅只二十余万,控弦之士不足五万,而大汉朝足有胜兵百万,众寡悬殊、强弱分明,擅动刀兵只能是自取灭亡哪。” 右谷蠡王道:“左谷蠡王,我看你是被汉人的马刀吓破胆了!” 左谷蠡王道:“你胡说~~” 羌渠皱眉道:“行了,都别吵了,唉~~” “报~~”羌渠话音方落,一名百户入内报道,“大单于,有汉人使者求见。” “汉人使者?”羌渠正被缺粮之事闹得焦头烂额,皱眉道:“莫非是汉庭派人来接济我们!” 左谷蠡王道:“汉人使者多少人?可有粮草?” 百户道:“并不见粮草,不过此人自称能救我匈奴于危难之中!” “嗯!?”羌渠掠了左、右谷蠡王一眼,而后沉声道,“带进来。” 。。。。。。。。。。。。。。。。。 塞外,平岗。 鲜卑大营,轲比能中军大帐。 如今的轲比能借着会盟之机会,趁势袭杀了蒲头,将蒲头残余兵马收归麾下,步度根亦是毫不犹豫的投奔轲比能帐下,剩下的拓拔、孤独等部落眼见大势所趋,亦是归顺轲比能。草原上的生存法则永远是弱肉强食~ “阎柔先生,本王能统一鲜卑,全赖先生之功劳啊!”轲比能狠狠的拍在坐于下首的阎柔肩膀上,轲比能倒是真心的夸赞阎柔。 阎柔抱拳淡然道:“全凭大王运筹帷幄,柔不敢居功!” “欸,先生不必过谦,待本王统一天下,定然与先生共享荣华富贵。”轲比能摆摆手,朗声道,“这下一步该怎么走,还请先生赐教。”(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招降匈奴 “大王,接下来肯定是出兵掠夺大汉边疆!”沙比猊霍然站起身来,,摩拳擦掌粗声粗气的说道,“弟兄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兄弟们对于中原女人可是眼馋好久了。” “滚一边去,就知道天天干女人。”轲比能对沙比猊怒斥一声,沙比猊摸摸头悻悻的退回去,轲比能接着对阎柔道,“先生请说。” 阎柔乌黑的眸子深处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随后又将之收敛,淡然道:“大王虽统一鲜卑,然草原上尚有匈奴、乌丸、扶余等部落,除此之外尚有较小部落,不过不足为虑。唯此三族是鲜卑目前的心头大患!” 轲比能道:“先生以为如何?” 阎柔淡然道:“其中扶余、乌丸与我草原相距甚远,此先不可图。唯有匈奴是我等眼下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嗯!先生所言不错。”轲比能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日前本王派遣使者招降匈奴羌渠,被一口回绝。照着先生的意思是与匈奴开战?” “然也。” 。。。。。。。。。。。。。。。。。 匈奴王庭,一名文士怡然不惧的迎上着左、右谷蠡王凶狠的目光,对羌渠朗声道:“单于大人,考虑的如何了?若是匈奴人归顺我主,我主公不仅资助尔等粮草,更是协助尔等击破鲜卑,此可谓于尔等百利而无一害。” 此人正是公孙瓒身边的长史关靖,此次公孙瓒奉命招降匈奴,便与关靖二人商议定计,关靖之身入见羌渠,而公孙瓒与许褚则率领三千白马义从以及一千黄巾重甲铁骑对匈奴实行威压。 “哼~”左谷蠡王立冷一声,冷笑道:“汉人果然狡诈无比,我大匈奴与鲜卑虽有摩擦,却大可不必借尔等之手。我匈奴控弦之士数十万,收拾鲜卑不过是手到擒来。再者我匈奴早与鲜卑有盟,为何要攻打鲜卑?” “早与鲜卑有盟约?”关靖似笑非笑的望着左谷蠡王,哂笑道,“如此说来,左谷蠡王能够代替羌渠做决定了?” “咳咳~” 羌渠脸色阴沉的咳嗽一声,示意左谷蠡王闭嘴,而后对关靖道:“我大匈奴实质上早已归附汉庭,如今贵使不仅不按照约定送粮、又要我等归顺黄巾是何意?我大匈奴虽式衰,按照你们汉人的话就是却也不是朝秦暮楚之徒~” “嗯!在下明白了。”关靖轻轻颔首,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来人,送汉朝使者~” “哦,对了!” 走到帐前的关靖忽然转身道,“虽然羌渠拒绝我主的好意,但是我主大度之人不予计较,还让在下告诉诸位一个消息。” 右谷蠡王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我军得到情报,鲜卑轲比能正率领十万铁骑向着匈奴王庭杀奔而来~”还没等匈奴诸将反应过来,关靖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容,“另外我主公虽大度,然我等作为臣子的却无大度可言。我家白马将军的白马义从准备与鲜卑联手~何去何从还请羌渠早做决定~” (此时关靖尚不知道鲜卑真的要攻打匈奴,不过是恐吓之言。却没想到一语成箴,张宝的运气真不错。) “你~” 羌渠对着关靖怒目而视,关靖却哈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 鲜卑王庭往东六十里有一处隐蔽的河谷,一万余乌丸将士正躲在茂密的水草丛中竭息,河滩上,张宝、贾诩相对而坐,张宝沉声道:“轲比能统一鲜卑虽出乎本将军意料,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轲比能素来被称为檀石魁第二。然其王庭兵力大营部署却真正的出乎本将军意料啊!” “主公所言甚是。”贾诩眉头微蹙,凝声道,“诩对鲜卑早有耳闻,鲜卑人凶猛嗜杀而好战,却不通兵法。作战毫无章法可言,全靠着个人勇武。然如今以诩观之,鲜卑大营部署颇合兵法精要。” 贾诩边说边以钢刀在草地上比比划划,接着说道:“鲜卑铁骑分成四座大营,呈众星捧月状将鲜卑庭拱卫其中。鲜卑大大小小部落加起来,大概有十万之众,虽防备不严,如果我军若趁天黑之时发起突袭,却只有五成把握突入王庭将轲比能击杀,即使是袭杀轲比能之后,势必会陷入十万鲜卑铁骑的重围之中,届时将会有一场恶战,诩以为如今乌丸将士不过万余,又是主公亲自领兵,还不不可冒险……” 贾诩尚未说完,河滩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贾诩惊抬头,只见典韦纵骑如飞正沿着河滩疾驰而来,马鞍前赫然摁着一名鲜卑人。典韦纵骑驰入河谷,将鞍前的鲜卑人往草地上一扔,早有一名乌丸将领抢前一步,一脚踩住鲜卑人的胸口,锋利的钢刀已经逼住了鲜卑人的咽喉~~ 鲜卑人顷刻间脸色大变,大声道:“将军饶命。” 张宝锋利的目光落在鲜卑人的身上,森然道:“你是何人?” 鲜卑人道:“小人是轲比能大王的信使。” “信使?”张宝眉头微蹙,又问道:“给谁送信?” 鲜卑人正犹豫,那乌丸将士目光一寒,手中的钢刀往下压了压,鲜血自鲜卑人的脖子上溢溢而出,鲜卑人登时吓得连声道:“小人奉大王之命给匈奴人下最后通牒,如果还不归降,我家大王将率领十万铁骑踏平匈奴王庭!” “轲比能也在拉拢匈奴?”张宝与贾诩对视一眼,而后急声道,“匈奴如何回复?” 由不得张宝不急,若是匈奴归顺鲜卑,公孙瓒等人可就危险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接下来所有的计划将付诸东流也! 鲜卑人摇摇头道:“匈奴人并未归降。” “并未归降?”贾诩的眉头忽然一跳,忙拉着张宝走到一旁,低声道,“主公,也许我们不必冒险袭杀轲比能了,或者有更好的办法~” “哦?”张宝眸子一亮,喜道,“文和且试言之。” 贾诩满脸阴笑道:“主公,轲比能战略诩大体知晓了,其定然是欲要先扫灭周边草原部落,而后挟草原之铁骑入寇我幽州。既然如此,何不等轲比能尽起大军攻打匈奴之际,主公在率领乌丸将士一举偷袭鲜卑王庭?轲比能若得报,必然率兵来援,我军正可于鲜卑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妙!妙!妙!”张宝击节笑道,“文和此计甚妙!”(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奇袭鲜卑王庭 洛阳,杨彪太尉府邸。 杨彪字文先,弘农郡华阴县人。东汉末年名臣太尉杨赐之子,出身东汉名门“弘农杨氏”。 杨彪少年时受家学熏陶,初举孝廉、茂才。后被征拜为议郎,后迁侍中、京兆尹,于任内揭了黄门令王甫的贪赃行为,司隶校尉阳球因此奏诛王甫,国人无不拍手称快。 历任侍中、五官中郎将、颖川、南阳太守,经三次升迁后任永乐少府、太仆和卫尉。董卓废少帝立献帝时,为拉拢朝中诸位大臣,遂提拔其为太尉。 一袭儒服的杨彪临窗负手而立,神色阴郁,忽听门外脚步声响起,杨彪回头却是年仅十二岁的杨修施施而入。杨修虽年仅十二岁,却自小聪敏善谋,深的杨彪喜爱。 “孩儿见过父亲。” “嗯!家中不必多礼。”杨彪摆摆手,指了指桌案上的书简,沉声道,“修儿可都读完了?” “读完了!” “记住了?” “记住了!” “嗯!”杨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为父考考你~” “老爷~老爷~” 杨彪话音未落,老管家杨福匆匆入内,气喘吁吁急声道,“董相国派人前来面见老爷。” “嗯!?”杨彪乌黑的眸子中掠过一道阴郁之色,转而对杨修道,“我儿先退下,今日暂且作罢。” “是,父亲。” 杨彪收回目逐杨修背影的目光,脸上已经布满了阴霾之色,对老管家凝声道:“将相国的使者请入书房,本太尉即刻就到!” “诺!” 。。。。。。。。。。。。。。。。。 匈奴王庭北面。 一望无垠的草原就像是绿色的海洋,移动的羊群就像飘荡的白云,成群的骏马正在湖边悠闲地吸水,湖的对岸,白色的毡包就像是散落在天空上的星星,有袅袅的炊烟正从每一座毡包前升起,草原的辽阔和美丽尽显无遗。 “唏律律~~” 嘹亮的马嘶声中,急促的马蹄声从湖边响起,惊起了一群正在湖边水草丛中栖息的水鸟,扑翅着飞往湖心深处。缓坡后面忽然转出无比诡异的一骑,西斜的残阳恰好落在骑士身后,竟似踏着满天燃烧的云彩而来……那骑士连人带骑都覆盖在黝黑的铁甲里,整个脸部也被狰狞的鬼脸面具所掩盖。 骑士身后,一面血色大旗正在冉冉升起。 许褚跨马肃立在缓坡上,透过鬼脸面罩的眼窟冷冷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匈奴人,举起右臂,往前轻轻一挥。倏忽之间,一排黑压压的重甲铁骑就像鬼魅般从他身后冒了出来,十月正是天气炎热之时,可这群黑压压的铁骑身上散出的冰冷气息,却让匈奴牧民从灵魂深处感到寒冷。 。。。。。。。。。。。。。。。。。 匈奴王庭。 羌渠这几日烦躁无比,先是粮食的问题,如今又有鲜卑、汉人的两边拉拢。羌渠不是傻子,无论是鲜卑还是汉人的拉拢,对于匈奴来说都没什么好处,双方都指望着匈奴为他们打头阵。 “报……”一声凄厉得狼嗥,一名百夫长神色仓惶地奔进了牛皮大帐,跪地急声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羌渠忽地站起身来,厉声道:“怎么了?” 百夫长眸子里流露出无尽的恐惧,颤声道:“汉人,汉人带着无数厉鬼铁骑杀过来了!” “什么?”羌渠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厉鬼铁骑!什么厉鬼铁骑?” 百夫长急声道,“单于,快去看看吧。真的是厉鬼铁骑。” “快!”羌渠厉声大喝道,“通知左、右谷蠡王快集结人马,他妈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通知左、右谷蠡王集结人马,准备应战……” 。。。。。。。。。。。。。。。。。 鲜卑王庭。 “匈奴狗竟然敢再次拒绝本王的招降!”鲜卑王庭的大帐中回荡着轲比能的厉声咆哮,“来人,传令步度根、沙比猊、秃耳狼集结大军,本王要踏平匈奴王庭!” 阎柔沉声道:“大王息怒,匈奴必然要打,不过王庭却要留下足够的兵力以防有人趁势偷袭。” “本王留下两万铁骑以及纥骨坐镇王庭,万无一失。”暴怒下的轲比能挥手打断阎柔,而后厉声道,“阎柔先生可随本王出征匈奴。” 阎柔心中隐隐有不安,本待留下协助镇守王庭,然轲比能既然要求他跟随大军出征,况且周边也不见有任何异常,遂不再坚持! 不过包括阎柔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名鲜卑使者眸子深处掠过一道狡诈之色,此人正是张宝之前所抓的鲜卑人,后在张宝威逼利诱之下倒戈黄巾军。 。。。。。。。。。。。。。。。。。 鲜卑王庭百里之外,张宝抬头仰望天际,最后一丝晚霞正从天边缓缓退去,天色已然一片苍茫,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焦躁之色,转头对贾诩道:“文和,那名鲜卑人可信否?” “不一定~”贾诩摇摇头,缓声道,“人心最是难测,主公虽为其画下远景蓝图,然其若是一名蠢货,恐怕此计不成。所以诩才建议主公疑兵百里之外,以免其是个蠢货祸害我军。” 张宝摇头不语,贾诩说的不错,人心最是难测,计略在完美也需要人来执行,可惜黄巾军中没有鲜卑人或者匈奴人,否则何须如此焦急。 “格哒哒~~” 呼啸的风声中,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张宝豁然回脸色一喜,借着晚霞的余晖,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贾诩淡然笑道:“主公,此计成矣!” 。。。。。。。。。。。。。。。。。 张宝身披重甲,策马缓缓走过阵前,清脆的铁蹄声震碎了暗夜的寂静,将士们的目光随着张宝的前进而转动,通红的火光照耀下,张宝身上的铁甲反射出幽红的反光,仿佛有地狱之火在身上燃烧~~ “呼噜噜~” 张宝胯下的骏马打了个沉重的响鼻,最终停在了阵列最左侧。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张宝缓缓抽出了锋利的钢刀,凌空空高高举起,直刺长空,万余乌丸将士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张宝的刀刃上,就如同万余虔诚的信徒,将充满虔诚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的神,带领着他们用铁蹄、用钢刀征服一切的神。只有眼前的神,能够给他们足够多的女人、肉、酒,带着他们昂挺胸的做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鲜卑王庭的沦落 夜色如墨、乌云遮蔽了冷月,呼号的狂风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草原上一片肃杀、伸手不见五指。 在无尽的黑暗中,一支万余乌丸骑兵犹如万余只围剿猎物的饿狼,正在草原上悄无声息地前进。 不远处,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篝火隐约可见,那是鲜卑人的王庭,这是群饿狼的猎物。 鲜卑人是典型的草原游牧民族,作战时云集在大王身边,呼啸可达数万人,可到了休息时却以部落为单位各自散开,任由马匹逐水草而食,人员则挨着燃烧的牛粪篝火露天宿营,只有极少数贵族才携带有牛皮帐以遮风挡雨。 所以,鲜卑人的宿营地非常分散,而且毫无严谨的军营可言。不过自从阎柔投奔轲比能,鲜卑王庭营地部署可谓是大刀阔斧的改革,不仅人人都在大帐篷里就歇,更是将鲜卑部落分成四营众星拱月般护卫着王庭,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王庭都要遭受另外三营的迎头痛击。 不过部署再好,终究需要人来执行。 “头人,是否将两万铁骑按照先前布置,分散四营?”一名百夫长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是这名百夫长胆小,实在是纥骨虽勇猛却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动辄伤人性命。 “散个屁。”纥骨圆眼一瞪,左眼那道犹如蜈蚣一般蜿蜒到左边嘴角的刀痕红的紫,狰狞可怖,骂道,“休听汉狗的胡言乱语,我大鲜卑如今的威势都是老子们一到一枪打下来的,要个鸟的部署。” 百夫长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去给老子找个汉人娘们。”纥骨脸上忽而流露出淫/荡表情,大笑道,“汉狗的男人都是软蛋,女人却是水灵灵的,比大鲜卑的女人漂亮多了。老子就喜欢干这些娘们。” 百夫长战战兢兢的说道:“头、头人,汉人女子都被大王赏赐给弟兄们了。。。” “嘭~” “啊呀~” 百夫长话音未落,就被纥骨用弯刀砸的头破血流,幸亏没出窍,否则百夫长已然丧命矣。纥骨目光森然厉声道:“他娘的,少啰嗦。” “是、是、小的这就去。” 百夫长屁滚尿流的爬出帐外。 。。。。。。。。。。。。。。。。。 无尽的黑暗中,张宝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举起沉重的钢刀,遥指前方连绵不绝的鲜卑人营地,嘹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的风声传遍了每一名将士的耳畔~~ “弟兄们,看见前面那顶最大最高的牛皮大帐了吗?” “看见了!” 万余将士轰然回应。 “那就是鲜卑大王的王庭!”张宝大喝道,“踏破王帐者、赏千户,砍下鲜卑大王头颅者、赏万户。” “嗷~~” 万余将士狼嚎响应,眸子里顷刻间燃起了灼热的杀机,此时此刻乌丸将士们已被张宝的一句话点燃了心底最狂野的**之火!万户,几乎可于死去的苏仆延平级,焉能不让这些乌丸人疯狂。不过他们不知道鲜卑大王轲比能并不在帐中。 “杀!” 张宝将刀往前狠狠一引。 惨淡的月光照亮了张宝乌黑的双眸,竟是格外骇人,张宝身后,万余乌丸将士犹如一股幽黑的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的声势,漫过冰冷荒芜的草原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万余乌丸将士纷纷擎出马刀、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鲜卑王庭而去。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鲜卑营地却在飞接近,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乌丸将士眸子里燃烧,万余匹捕猎的饿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前方不远处,终于有鲜卑人觉了危险的临近。 “偷袭~~” “有人偷袭~~” “吹号~快吹号~~” “快去禀报头人,快~~” 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大营中的鲜卑人纷纷被惊醒,松散的军营顿时一片混乱。 快活完毕的纥骨从睡梦中被越来越响的搔乱声所惊醒,不及披挂便掀开牛皮帐帘满脸怒意地走了出来,呼啸的朔风吹进王帐,掀起了那一抹雪白。 跑出大帐的纥骨厉声喝问道:“千夫长!这是怎么回事?” 千夫长匆匆奔行上前,单膝跪于纥骨脚下,喘息道:“头人,敌军趁夜偷袭!已经击破外营,马上就要杀到王帐了。” “什么!?”纥骨大吃一惊,厉声道,“敌军有多少人马,大军宿营怎么不派游骑斥候?今夜是哪个部落负责守夜,传令先要砍掉他的脑袋。来人,取我狼牙棒来!” 千夫长急道:“头人,来不及了,快走。敌军兵马甚多,咱们的人根本抵敌不住。” “现在走,晚了!” 千夫长话音方落,一声刺耳的如惊雷般怒吼声起自前方不远处,纥骨惊回只见一骑如幽灵般杀出,通体裹满墨黑的甲胄,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骑,正向着自己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骑士亦通体黑甲,赫然长着一颗硕大的鬼头,鬼头的血盘大嘴张开着,露出两排锋利的獠牙,状欲择人而噬。 鬼骑士身后,一大群身披同样黑甲的骑兵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黑暗中竟无法分辩究竟有多少骑? “鬼啊!” “鬼来了,快跑。” 鬼骑士所过处,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鲜卑人纷纷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吓倒,鲜卑人虽勇猛,然而再是勇猛无惧之人,对于未知终究是充满了恐惧,黑夜中猛然看到如此狰狞的鬼骑,又不知有多少骑,只见到处都是恶鬼~ “死!” 典韦暴喝一声,眸子里暴起骇人的厉芒,黝黑锋利的大铁戟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耀眼的幽芒,斜斩一名鲜卑勇将的颈项,鲜卑勇将狼嚎一声奋力举起手中的弯刀意图硬磕典韦的铁戟,幽暗的夜空下顿时激溅起灿烂的火星。 “锵~”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鲜卑勇将的弯刀以更快的度倒撞而回,典韦的铁戟去势犹疾,冰冷地从鲜卑勇将的左肩切入、直透右肋,尔后顺势以刀一挑,鲜卑人的上半截身躯便被挑得飞了起来。 “哇呀~” “哇啦~” 又有两骑鲜卑勇士挥舞着弯刀悍不畏死地迎上前来,堪堪挡住典韦去路。 “滚开~” 典韦昂长嚎一声,狰狞的眸子流露出摄人心魄的寒光,手中双铁戟呼啸着向两骑鲜卑勇将拦腰斩来~~ “锵~” “锵~” “呃啊~” 弯刀折断的金铁交鸣声中,两骑鲜卑勇士凄厉地嚎叫起来,有殷红的血线透过绽裂的皮甲从胸际激溅而出,下一刻,两截滴血的残躯从马背上缓缓滑落~ “嘶~~” 目睹典韦长驱直入、竟无人能挡其片刻,纥骨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接过百夫长递过来的狼牙棒,大马向着典韦呼啸而去,闪烁着寒光的狼牙棒以无可匹敌之威,照着典韦鬼头凶狠的砸下去。 “咣~” 典韦森然一笑,右手中沉重的双铁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狠狠的挥过去,黝黑的钝芒与耀眼的寒芒霎时间交击在一起,令人耳鸣的金属砸击之声如旱雷在鲜卑王庭上空轰然响起。 纥骨沉重的狼牙棒以两倍的度狠狠的倒撞而回,典韦左手铁戟刹那之间紧随而来,纥骨只见战场越来越远,一具无比熟悉的尸体跨骑在马上~ “头人死了~” “头人死了,快去找大王求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贾诩的毒计 汉军大营,公孙瓒大帐。 公孙瓒正与许褚、关靖议事,公孙瓒、许褚皆是一身黝黑铁甲、关靖一身儒服,三人皆是神色凝重。鲜卑轲比能率领大军攻匈奴王庭已经数日,匈奴人死伤不少,在打下去匈奴人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关靖冲公孙瓒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将军、许褚将军,匈奴虽有控弦五万余,然在轲比能整整八万铁骑的连续猛攻下,依然不支,昨日匈奴遣使前来求援,我等是否出兵?” 公孙瓒转头看向许褚,沉声道:“许褚将军以为如何?” 许褚虽不善谋略,且临来之际张宝已经明确此行以公孙瓒为主将,许褚为副将,然公孙瓒却不敢丝毫怠慢许褚,每有要事均与其相商。无他,盖因公孙瓒乃初降之将。 许褚抱拳沉声道:“一切凭公孙将军做主。公孙将军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好!”公孙瓒拍案而起,来到军事地形图前,招呼许褚道,“许褚将军且看!” 许褚、关靖走上前来,公孙瓒指着地图某处道:“许褚将军请看,这里是羌渠的匈奴王庭,这里是鲜卑大营。鲜卑大营依山而结营,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可出兵。赞以为于此处设下伏兵。许褚将军以为如何?” “嗯!此计甚妙。”许褚轻轻颔,沉声道,“不过我军仅只将军的三千骑兵与本将麾下一千铁骑,共计四千骑兵。而鲜卑却有八万铁骑,纵使我等设下伏兵。。。” 公孙瓒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等可是为了助匈奴退兵,战场的正面进攻当然须由匈奴人自己的兵,我等只需待鲜卑与匈奴大战,从后方突然杀将出来,鲜卑大军必然慌乱。到时我两军联手趁势袭杀,少说能让鲜卑折损两万余人!” “既然如此~”许褚沉声道,“请公孙将军下令!” “好!”公孙瓒道,“赞麾下白马义从拨一千与将军,你我二人各带两千埋伏鲜卑必经之路两侧,到时狼烟为号,可一齐杀出!” “诺!” “关靖听令!” “臣在!” “将此计传给匈奴使者,以此互相配合!” “诺!” 。。。。。。。。。。。。。。。。。 鲜卑王庭。 经过一昼夜的厮杀,鲜卑骑兵死的死、逃的逃,一哄而散,鲜卑部落的女人和牲口已经彻底的沦为了张宝的俘虏,不过现在的张宝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俘虏,只是命士卒将这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和孩子统统聚集在大营内监押。 王庭的沦陷,轲比能得到消息必然会回师救援,能否彻底消灭鲜卑就在此一举了。否则鲜卑八万铁骑的反扑,张宝麾下仅只万余铁骑,纵使如饿狼一般凶猛,怕也是被撕得的渣都不剩。 此时的王帐已经成为张宝的中军大帐,张宝大马金刀的盘踞帐中,典韦、何曼、陈桥、牛犊子等诸位将领尽皆聚于帐中分成两列,贾诩落坐张宝下。 “我等已经占据鲜卑王庭,轲比能得知消息定然会放弃攻打匈奴,提大军杀奔而来~”张宝转头对贾诩道,“我等却仅仅只有一万余人,若是正面拼杀恐怕不仅讨不得便宜,还有覆灭之危啊!” 贾诩微笑道:“鲜卑轲比能虽称为檀石魁第二,统一了鲜卑,却终究不过是未开化之蛮人罢了,有何惧之!” 张宝轻轻颔,目光掠过众人一眼,再次落在贾诩身上,欣然道:“文和可是已经有了破敌良策?” 贾诩眸子中掠过一道阴险之色,阴声道:“眼下已进入深秋之际,正是天干物燥之时,山林野草极易起火燃烧,若施以火攻之策,必然会被轲比能识破,我军若反其道而行之,施以水淹之计,则轲比能必然不察而中计就戳!” “水淹之计?”张宝神色一动,掠了一眼地图,沉声道,“卡查尔河?” “不错!”贾诩点点头,凝声道,“诩心中隐隐觉得鲜卑军中除了轲比能之外,尚有其他通晓兵法之人,寻常之计恐不能使其上当。” 陈桥出列抱拳,沉声问道:“主公,先生,若以水淹之计破敌,势必需要挑选有利地形,又该如何引诱鲜卑铁骑入伏呢?” “此事倒也不难。”贾诩与张宝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眸子中看到了喜色,贾诩耐着性子接着说道,“塞外草原多是平原,然恰恰鲜卑大军来援附近有峡谷,峡谷外有一处洼地,地势较卡查尔河要低,而且距离卡查尔河也近,只需挖开一处缺口,便可以引河水淹灭洼地!至于引诱鲜卑入伏,我军可连败十阵,将鲜卑诱往峡谷。” “连败十阵诱敌?”陈桥脸上疑惑之色更甚,粗而浓的眉毛更是拧聚成了倒八字,“轲比能能统一鲜卑,自然不是平常之人,况且其在草原上十数年来东征西讨,可谓沙场宿将了!我军若诈败一次两次,轲比能也许不会起疑,可诈败十次,则轲比能肯定起疑。” 贾诩淡然一笑道,“陈桥将军有所不知,连败十阵诱敌,正是为了要让轲比能心中起疑,轲比能如若不起疑心,鲜卑倒是难以中计入伏,可轲比能如果起了疑心,却十之**要中计了。” 张宝略一沉吟,脸上浮现出了然之色,陈桥包括帐中诸将领却是听得满头雾水,陈桥不解道:“就是为了要让轲比能起疑心?这却是何道理?” 贾诩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道:“陈桥将军,诩问你,如果换了你是轲比能,遇见我军连败十阵,又做何感想?” 陈桥不假思索地答道:“此必然是诱敌之计,前方恐有埋伏!” “甚好!”贾诩欣然点头,手指地图向陈桥道,“陈桥将军请看,这草原上有几处地形适合埋设伏兵呢?” 陈桥略一观察,答道:“只有谷口这一处,其余地方皆是一望无痕的草原,难以埋伏兵马。” “不错!”贾诩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将军便是轲比能,洞悉了我军意图之何,会如何应对呢?” 陈桥略一沉吟,犹豫道:“将计就计火烧峡谷,将伏兵烧为灰烬!” “这便是了。”贾诩阴阴一笑道,“轲比能若要火烧峡谷,这火势一旦烧起来可十分难以控制,最后难免把鲜卑铁骑也困入其中,为了免于火厄,轲比能只能将军队带到谷口的低洼地,并先行清除洼地上的野草。” 贾诩三言两语一番解说,便将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勾勒得淋漓尽致,陈桥听了悚然一惊,失声道:“原来如此!此计环环相扣、步步关联,可谓精妙,且计中有计,防不胜防,莫说轲比能之蛮徒,纵使是中原各路诸侯,恐怕也难逃此劫了。” 张宝眼含笑意的与贾诩对视一眼,而后掠过众将领沉声道:“打仗,不仅需要勇猛,更是要懂得动脑子~往往一条妙计,抵得上千军万马~”(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鲜卑的末路 匈奴王庭。??? 大帐中觥筹交错,匈奴与黄巾军联手大败鲜卑,终于让羌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说鲜卑未退,却是有黄巾军保着不至于有灭族之危。 羌渠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公孙瓒,端起酒樽沉声道:“公孙将军,本单于感激公孙将军不计前嫌,助我匈奴大败鲜卑。” “哈哈哈~”公孙瓒大笑三声,尔后端起酒樽大声道,“单于客气了,从今往后你我皆是一家人,何来谢之一说?” 公孙瓒这是借着一场战争,强行的将匈奴划归黄巾的战车上了,果然公孙瓒话音一落,大帐中热闹的气氛凝滞,左、右谷蠡王以及帐中的匈奴诸将微微变色。 匈奴单于羌渠微眯目光掠过一身黝黑铁甲的许褚,以及帐中明显已经将手按在刀柄上的黄巾士卒,羌渠知道此时是决定命运的时候了。 “呼~” 羌渠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霍然起身,沉声道:“本单于愿率匈奴归降将军。” “单于果然是爽快之人,哈哈哈~”公孙瓒亦是起身扶住羌渠,目光掠过帐中匈奴诸将的脸上,朗声道:“各位弟兄们,我主乃仁君,必不会亏待诸位弟兄。来,喝酒~” 。。。。。。 鲜卑王帐。 火把通红,将整个牛大大帐照得亮如白昼,轲比能神色阴沉地据坐在虎皮软褥之上,沙比猊、秃耳狼等部落头领分列两班,身材雄壮的步度根带着兀力突列于帐末、最靠近帐门的下处。 居于轲比能下的阎柔沉声道:“大王,此一战我族中勇士阵亡五千余人,重伤三千余人~~” 轲比能脸色不善,问道:“匈奴伤亡多少?” “……” “为什么不说?” 阎柔无奈,答道:“回大王,匈奴阵亡万余人。” “嗯!?” 不但轲比能,帐中每一名鲜卑部落领都闻言微微变色,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鲜卑骑兵竟然与匈奴兵阵亡人数比率为一比一,这也可以说鲜卑人吃亏了。轲比能阴冷地掠过帐中诸部领,目光触及阎柔时却神色稍缓、轻轻颔。 “战场策应救援的是那个部落?” 独孤部领独孤狐出列跪伏于地,低声道:“回大王,是我孤独部落。” 轲比能厉声道:“为何不出兵救援?” 独孤狐答道:“末将安排了兵马策应~” “既然安排了兵马策应,为何我军骤然遭遇袭击,无人策应?” “这~” “分明是一派胡言、推脱之辞!”轲比能脸色一冷,目露杀机,沉声道,“来人,把这厮推去出砍了。” 立刻有两名鲜卑刽子手虎狼般扑了过来,将独孤狐摁在地上,独孤狐大急,厉声道:“大王,末将的确派了兵马,大王,末将冤枉哪~~” 轲比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名鲜卑刽子手架起独孤狐便走。 “大王~大王哪~~” 独孤狐的嚎叫声逐渐远处,旋即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声只响了一半便嘎然而止,一切便始恢复寂然。 轲比能长长地舒了口气,凛然道:“传王令,独孤部自今日起归本王直接统辖。” 这却是轲比能有意的压制部落,吞并部落。 “呼~” 风声响起处,紧闭的牛皮大帐再次被掀开,一道身影直闯大营,带起的劲风将帐中烈烈燃烧的羊脂火把荡得忽明忽灭。 轲比能目光一闪,现来人竟然是留守王庭纥骨的千夫长,此时更是浑身血迹琳琳,肩胛上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闪烁着森然寒光。 轲比能心中一紧,霍然起身,失声道:“王庭生了什么事情?” “大王~”千夫长锵然跪地,凄声道,“完了,全完了~” 轲比能环眼一瞪,将那千夫长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什么完了?” 然而那千夫长此时已经断了生气,永远的闭上了双眼。轲比能一把将其扔在地上,眸中凶光闪烁,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阎柔凝声道:“大王,这名千夫长急促而来,想必是王庭出了大事,柔建议大王立即撤兵回师救援王庭。” “嘭~” 轲比能一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上,此次出征匈奴八万鲜卑铁骑不仅未能剿灭匈奴,更是在黄巾军的设计下损兵折将,如今王庭有失,更是让轲比能暴怒无比。 “可恶的汉人~”轲比能咬牙切齿,厉声道,“传令,拔营起寨,回师王庭。” 。。。。。。。。。。。。。。。。。 汉献帝初平二年十一月,太尉杨彪奉旨于联军大营宣读圣旨,对各路诸侯封官加爵,曹原谯郡太守曹操为豫州刺史、泰山郡守韩馥为冀州刺史、原东郡太守刘岱为兖州刺史、袁绍为渤海太守、陶谦为为徐州刺史,此圣旨一下,群雄大惊。 李儒此计不可谓是阴损,各路诸侯明知道此圣旨不过是董卓借天子的名义下,然而本就有异心的联军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加动荡,以至于互相猜忌。 数十万联军硬是被留守虎牢关的张辽生生击败,再一次后退三十余里。 。。。。。。。。。。。。。。。。。 塞外草原,大峡谷。 鲜卑铁骑正漫山遍野地掩杀过来,乌丸骑兵兵败如山倒,正向着北方仓惶逃窜,战场一侧的土坡上,轲比能在数十员鲜卑将领以及阎柔的簇拥下按剑肃立,鲜卑铁骑连战连捷,轲比能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 “哼~”轲比能鹰隼般眸子掠过一道锋芒,冷然道,“乌丸狗竟然敢趁着本王出征之际,袭占我鲜卑王庭。他们当真以为靠着汉人就能保他们不被灭族吗?” “啪~” 说此一顿,轲比能狠狠甩了一下马鞭,森然道:“来日本王率领大军踏平幽州,必灭乌丸其族。” “大王!”阎柔乌黑的眸子充满了凝重之色,凝声提醒道,“乌丸虽败,情形却十分可疑呀。” “嗯!?”轲比能沉声道,“有何可疑之处?” 阎柔手指仓皇逃窜的乌丸兵,沉声道:“乌丸兵虽不过千余人,然以柔对乌丸的了解,似乎不应该这般不堪一击才是,柔以为其中必然有诈。” “哼。”轲比能冷哼道,“先生多虑了,乌丸与我鲜卑同为草原之族,我等一向不善诡计,本王幸得先生相助,方能一举统一鲜卑。乌丸却是没有本王的福气。再者,我鲜卑铁骑数万之重,区区千余乌丸焉能不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鲜卑末路 终 “大王雄姿天人,柔不敢居功。”阎柔先是自谦,而后凝声道,“大王且看,我等回援王庭所遇到的乌丸兵皆是一触即溃。然柔曾闻乌丸已经降于黄巾张宝,而张宝此人用兵狡诈,所以柔认为这分明就是黄巾张宝的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轲比能脸色一变,急道,“如此,本王立即下令大军停止追击。” “晚了!”阎柔摇摇头,乌黑而深邃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张宝诈败诱敌,必是想以伏兵之计击破我军,我军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击破乌丸兵,然后挥师王庭,如此便不足为患了。” “将计就计?”轲比能神色凛然道,“先生果然大才,计将安出?” 阎柔沉吟半晌,而后道:“拿地图来。” 早有轲比能亲兵拿来地图,于地上摊平,阎柔手指地图,向身边的轲比能说道:“大王请看,我等草原之上基本上都是一望无痕,不利于埋伏,唯有此处有山川河谷、地势复杂多变,正可利于伏兵。” 轲比能沉声道:“先生是说附近就有伏兵!?” 一众鲜卑将领闻言心中一惊,不由举目四顾,却只是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 “对,伏兵就在这附近!”阎柔沉声道,“大王可传令前军,入谷一半即停止前进,摆出进退维谷之假象以迷惑乌丸兵,同时左、右两军迅绕行峡谷两侧后山,放火烧山!见山后火起,林中伏兵必乱,前军可趁机原路退回!” 轲比能失声道:“放火烧山?” “对,放火烧山!”阎柔嘴角掠过一丝狰狞的冷笑,冷然道,“峡谷一带山深林密,眼下又正是天干物燥之时,火势若起势必难以扑灭,乌丸兵若在峡谷设伏,这一把火可将其烧为灰烬。” 轲比能略微担忧地问道:“若放火烧山岂不是连我军都将会被大火围在圈内?常言道水火无情,乌丸兵固然灰飞烟灭,我军又该如何躲过火厄?” 阎柔微微一笑,手指地图说道:“大王请看,这里有一处洼地地势稍低,虽然野草丛生,可大火要想烧进洼地却需要一段时间,只要我军能在大火烧到之前清光洼地上的野草,便可以躲过火厄。” 轲比能叹服道:“本王算是服了先生了,汉人兵法果然深不可测。如此管他什么乌丸兵还是张宝都必败无疑耳。” 。。。。。。。。。。。。。。。。。 轲比能的数万铁骑拥挤在谷外的洼地里,放眼望去,四周火光冲天,飞舞的烟尘遮蔽了长空,峡谷和四周的崇山峻岭已经完全被熊熊燃烧的大火所笼罩,劈叭燃烧的烈火中,不时有飞禽走兽从林中惊起,然而,还来不及逃走便被火焰烤焦。 如此猛烈的火势足以镕金烁铁,更不要说是人畜走兽了。 “哈哈哈~~”轲比能按剑肃立、仰天长笑,“张宝不是诈败诱敌想伏击本王的大军吗?他们一定想不到,本王有阎柔先生相助,竟然会将计就计,一把火将其烧为灰烬,哈哈哈~~本王真想看看,黄巾张宝现在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恍惚间,轲比能似乎看到了成千上万的无完美将士在烈火中哀嚎、挣扎,然后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灰飞烟灭。 “轰隆隆~~” 烈火燃烧的劈叭声中,轲比能忽然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同时脚下的地面也忽然间颤抖了一下。 “什么声音?”轲比能骇然问道,“地面好像也在晃动。” “天哪,地面真的在动!”有鲜卑将领惊恐地回应,“该不会是地裂了吧?” “地裂?” 轲比能闻言大吃一惊,眼下四周尽是漫天大火就算想逃也是无路可逃啊,如果真是地裂,那他和麾下的数万铁骑可就要被垮塌的大山活活掩埋在地下了! “不好~~”阎柔脸色一变,凄厉地厉声喊叫起来,“大王快走,不是地裂,是水,是洪水!” “嗯,洪水?” 轲比能及数十鲜卑将领霍然转身,果见一波巨大的洪峰正从北侧的山谷里奔涌而来,那高高扬起的巨大浪头上,夹杂着无数折断的树枝和巨石,巨浪所过处,烈火熄灭、树枝折断、森林夷尽、泥石垮塌,声势极是骇人。 “不好,洪水了,快跑!” 轲比能一声喊,转身便跑,可跑了不到两步便又无奈地收住了脚步,原因无他,因为除了洪水滚滚而来的方向,其余所有方向都已经被滔天的大火把覆盖,要想躲过洪水,就得冲破那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一刻,轲比能终于知道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痛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麾下的成军将士仓惶逃进了烈火堆,然后被无情的烈火烧成烟灰,剩下不敢冲进火堆的,则被汹涌而来的洪水彻底淹灭。 倏忽之间,一记巨浪汹涌而来,将正在咆哮的轲比能重重地砸翻在地。 。。。。。。 常言道水火无情,鲜卑铁骑纵使是草原的霸主,然而面对巨浪洪峰亦是以卵击石尔。鲜卑数万铁骑瞬间被洪水冲的七零八落,无数鲜卑骑士拼命的伸手抓住水中的漂浮之物,然而不过是徒劳罢了~ 十里开外,一处高山上。 张宝目睹脚下奔涌而过的滔滔洪水,向贾诩道:“卡查尔河水流湍急,一旦决堤,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遭受池鱼之殃了。” 贾诩劝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主公勿忧,万幸的是如此深入草原腹地,加之鲜卑等胡人凶残嗜杀,我汉人百姓几无可能来此。多数都是胡人罢了!” 张宝点了点头,幽幽说道:“这一仗,需尽快结束啊。” 贾诩道:“主公放心吧,轲比能数万铁骑此时只怕已经成了水中鱼虾了,留在王庭的的两万军队亦是被我军剿灭,只待轲比能身死的消息,草原鲜卑已经不足为虑了。” “嗯!”张宝轻轻颔,声音飘渺的说道,“轲比能若能丧命洪水之中,草原的威胁确实不足为虑了。不过鲜卑王庭中的女人、孩子、牲口,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心中一动,眼角余光掠过张宝神色淡然的脸上,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所有孩子过车轮者,格杀勿论。匈奴女人和牲口全部赏赐有功将士。” 张宝霍然回头,冰冷的目光深深地刺入贾诩阴冷的眸子,两人的目光霎时在对接,似有莫名的气息从张宝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竟刺得贾诩眼睛生疼。足有数息之久,张宝舒了口气,嘴角绽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微不可察的轻轻颔。(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金字塔政策 “吁~~” 张宝轻轻喝住战马,右臂缓缓举起。张宝身后,何曼、典韦犹如两尊凶神恶煞,护住左右,典韦一身黝黑狰狞铁甲,肩后斜插两枝大铁戟,手中高高擎着那杆血色大旗,上书“黄巾无敌”四个大字,大旗迎风激荡、猎猎作响。 绵绵不息的战马响鼻声中,万余铁骑在张宝身后缓缓展开,那一片黝黑的铁甲犹如燃烧的黑色火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冷冽,万余柄锋利的钢刀迎着西垂的残阳,反射出耀眼的寒芒,迷乱了湛蓝的天空。 “呼噜噜~” 张宝胯下的坐骑抖了抖飘逸的鬃毛,鼻翼开张,发出一声宏亮的响鼻声,四蹄轻踏,缓缓转过身来,张宝犀利的目光从万余将士脸上冰冷地掠过,乌丸骑兵表情凛然,而一千重甲铁骑将士的眸子却霎时变得灼热起来。 “重甲铁骑的弟兄们,看见前面那个部落了吗?” 天地间响起张宝一声炸雷般的大吼。 “看见了!” 黄巾重甲铁骑将士们轰然响应,而乌丸骑兵的神情却越发凝重,以区区万余骑兵,竟然将纵横草原的鲜卑八万铁骑一场大水淹没殆尽,眼睛都不眨一下,眼前这名骠悍的汉人,他们唯一效忠的对象,犹如死神一般! 张宝目光阴冷,嘴角绽起一丝邪恶的笑容,厉声问道:“那么有谁能够告诉我,前面那个部落是什么人在生活?” “鲜卑人!” “很好!”张宝狠狠点头,厉声道,“今天,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鲜卑人、乌丸人、还有匈奴人,都和我们汉人一样,都是人!” “但是~” “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就像世间万物,有弱肉强食之别!羊生来就是给狼吃的!而鲜卑人生来就是给我们汉人奴役的!” “汉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民族,而你们将会成为这片草原上的贵族,高贵的拥有生杀予夺之权的贵族!这是我张宝,赐予你们的权力!任何人,即便是天上的神,也不能剥夺你们的权力!” “无论是乌丸人、夫余人、高句丽人、匈奴人还是鲜卑人,都将成为你们的侍从、部属和奴隶!” “从今往后你们将拥有成百上千的部曲,以及成千上万的奴隶~~你们的女人将多到每天晚上当一次新郎都睡不过来~~” “哈哈哈~~” 重甲铁骑的将士发出惬意的大笑,眼神变得越发的灼热。 “除了鲜卑人,我们还将征服匈奴人和羌胡人,他们将成为你们的部属。”张宝语气一转,接着厉声说道:“鲜卑人的一切,所有的牛、羊、马,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都将成为你们的财产!” “你们可以随意支配的财产!” “你们可以把它们卖掉,送人或者杀掉,这都是你们的自由,就是天上的神灵也无法干预你们的自由。” “哈哈哈~~” 一千重甲铁骑将士轰然大笑,有灼热的烈火在每一名将士的眸子里燃起,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征服前面的那个鲜卑部落的女人了。 “在塞外草原,你们不需要遵守本将定下的军法法,你们可以像狼一样为所欲为!烧、杀、劫、掠、抢牲畜和女人,这都是你们的自由!”张宝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一转,骤然变得格外的冰冷,沉声道,“但是有一条铁的纪律绝不容触犯,谁要是胆敢将手中的刀剑指向自己的弟兄斩无赦!” 一千重甲铁骑将士目光凛然,每个人都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这句话就将和“绝不抛弃、绝不放弃”一样,已经融入到他们的血液里了,这是铁的纪律!张宝以铁血手腕治军,只要说到就一定做到,绝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张宝沉沉地扫视一圈,接着说道:“你们必须明白,一头独狼,很可能会被一群野牛踩死,也可能被别的猛兽所吞噬,可如果是一群狼,那它们就是不可战胜的,它们就是整个草原的王!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一千重甲铁骑将士轰然回应。 “现在,去征服前面的鲜卑女人吧,杀光所有身高高过车轮的男丁,抢光他们的牛羊牲畜,烧了他们的草原,让他们的女人和孩子成为你们的奴隶”张宝高高举起的右臂狠狠挥落,凄厉的长嚎响彻云霄,“黄巾重甲铁骑的兄弟们,去吧!” “嗷呀~” “哈~” “哇呀呀~~” 狂乱的嚎叫声冲霄而起,一千千铁骑像潮水般滚滚而前,张宝驻马肃立,岿然不动,护住左右的何曼、典韦也没有动,二人身后那百余重甲铁骑也没有动! 目送一千重甲铁骑如风卷残云般席卷而去,张宝收回目光掠向身后万余乌丸骑兵,锋利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剑一般,骑阵中有不满之色的骑兵甫一接触张宝刀一样的目光,不由心中一颤,噤若寒蝉。 张宝厉声大喝:“你们是不是有人不满本将刚才所言?” 看着张宝那道凶兽包含杀机的森然目光,所有乌丸人噤若寒蝉,他们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高句丽,张宝铁血的手腕。 “本将告诉你们,草原上所有的民族都比汉人低一等,谁有意见?” 张宝炸雷般的怒吼响彻长空。张宝冷眼看着噤若寒蝉的乌丸骑兵,眸中掠过微不可察的满意之色,把草原上的民族进行严格的等级划分,形成等级森严的金字塔制度!就像后世的铁木真一样,四色人等的划分造就了疆域辽阔的蒙古帝国!这一套等级制度在文明先进的中原,也许难以持久,可在蛮荒落后大漠,却是最完美的社会制度。 “很好!”张宝点点头,森然的目光一一掠过乌丸骑兵的脸上,略微缓和道,“尔等毕竟追随本将已久,本将问你们想和汉人一样享受同样的待遇吗?” “想~” 所有乌丸人目光逐渐火热起来,嘶声呐喊~ 张宝轻轻颔首,而后厉声道:“好,本将答应你们,只要尔等立下足够功勋,就有资格申请汉人籍贯,从此尔等会有汉人同等的待遇。” “誓死效忠主公!” “誓死效忠主公!” 所有乌丸人轰然回应,即使那心中有不满的乌丸人心中亦是充满了狂热,狂野的嚎叫声冲霄而起。这就是张宝恩威并施的手段。。。 张宝的政策,居于最上层的,自然是张宝和汉人将士,这批人如今对张宝的忠诚度将是不容置疑的,同时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也将坚定不移地支持张宝,是张宝征战天下的中坚力量。 居于汉人之下的第二层将是乌丸人,因为他们是胡人中第二效忠张宝的勇士,当然匈奴人如果归降,亦是第二层,否则将只能与鲜卑人一样成为最底层。当然更久远的将来,不断被征服的蛮夷外族,他们也将成为最低贱的奴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血色车轮 “吁~~” 管亥带着数十骑长驱直入鲜卑部落中心地带,密集的毡包被抛在身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牛皮帐蓬出现在这群强盗面前,帐蓬顶上居然还飘扬着猎猎的狼旗,显然是鲜卑中头领的大帐了。 “哈哈哈~~”管亥策马而前,将手中钢刀往前一指,眸子里流露出灼灼的热焰,长笑道,“这个帐蓬归我啦,里面的女人统统都归我啦,哈哈哈~~” “嗷啦~~” 十几名鲜卑牧民从帐蓬内挥舞着锋利的马叉,向管亥冲杀过来。 “嘿嘿~~” 管亥怪笑起来,眸子里掠过残忍的杀机,右臂猛地一抡,手中的钢刀呼啸而出,直取最前面那名鲜卑牧民的胸膛。 “噗~” “呃啊~” 鲜卑牧民的胸膛整个被砸得凹了下去,双眼却陡然凸出,死死地瞪着管亥,手中的马叉兀自摆出捅搠的姿势,却永远也无法刺入敌人的体内了,殷红的血丝顺着鲜卑牧民的嘴角悄然滑落,杀气腾腾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 牛皮大帐的帐帘被轻轻掀开一角,露出一道窈窕的倩影,明亮的美目恰好看到两名鲜卑牧民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那铁塔似的大汉厉嗥一声抢前一步抱住最后那名鲜卑牧民的腰部,雄壮的身躯往后重重一翻,鲜卑牧民的脑袋重重地顿在地上,整个头部几乎从肩膀上缩了进去~~ “嗷呀呀~~” 大汉扔了鲜卑牧民的尸体,长身而起猛地扯开胸前衣襟,露出又黑又密的胸毛,然后握手成拳疯狂地擂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膨膨不绝的响声,犹如击败了所有竞争对手的雄兽,在母兽面前炫耀自己的武力~~ “嘿嘿~~”管亥恶狠狠地掠了牛皮帐蓬一眼,向身后的数十骑亲兵道,“给老子守好外面,除了主公,谁也不许进来。” “是,将军!” “嘿嘿嘿~~” 管亥淫/笑一声,大步上前呼地掀起帐帘,帐蓬里已经燃起羊脂火把,借着明亮的火光,管亥看到十几个女人缩在帐蓬角落里,虽然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慌之色。事实上,在野蛮愚昧的草原上,部族仇杀和掳掠每天都在发生,女人、孩子就和牛羊一样,从来都是男人的奴隶和财产,所有人对于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 管亥凶悍的目光落在最后面相貌最为姣好的年青女子身上,伸出手指勾了勾,说道:“你~~出来。” 。。。。。。 “呼~~” 低垂的帐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正伏地压在女人身上纵情驰骋的管亥闻听背后声响,不由四肢撑地猛地挺起身来,只是两个人的肢体却仍然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管亥霍然回过头来,欲待喝骂,猛然看清来人不由一呆。 “主。。主公?” 张宝眉头霎时蹙紧,凝目望去,只见管亥正挺起黝黑的屁股,虚虚地压在两瓣又肥又白的女人屁股上,长满黑毛的双腿之间,赫然露出那截同样黝黑的话儿,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晶莹而又银靡的色泽。 “附近的一小股鲜卑部落杀过来了,一百骑,即刻召集部属截击,顺道将他们的女人、孩子和牲口全部掠夺来~” 管亥目光一冷,霍然跳起身来,挺着狰狞昂扬的话儿厉声道:“遵命!” “呼~” 张宝呼了口气,目光无意中掠过管亥身后,那女人仰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娇躯莹白如玉,酥胸圆润挺翘,纤细的小蛮腰盈盈不堪一握,肌肤之细腻玉润竟是丝毫不逊色于中原女子,而风情犹有胜之。 “娘的,好女人啊。” 张宝瞪了管亥一眼,管亥挠了挠头,咧嘴嘿嘿一笑,狰狞的脸上居然罕见地露出一丝憨憨的笑容。 “出发~” 张宝冰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 狂风怒号,狂猛地卷起血色大旗的旗面,啪啪作响,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空旷的营地,幽暗的天穹下,黑压压一片铁骑傲然屹立,一柄柄锋利的马刀映寒了漫天星辰,有乌云掠过,遮蔽了月色。 “轱辘辘~~” 刺耳的车轴磨擦声中,一辆破旧的马车被推到了空地上,那只足有半人高的硕大车轮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醒目。 一名乌丸头人策马而出,脸上爬满了狰狞的杀机,耀武扬威的地说道:“主公有令,但凡鲜卑男人高过车轮者,皆杀之~~” 跪倒一片的鲜卑男人表情漠然,女人则目露哀伤之色。 “噗~” 锋利的钢刀恶狠狠地劈落,又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骨碌碌地乱转,眉目宛然、表情依旧狰狞,滚烫的热血从颈项间一股接着一股喷出,激溅在车轮上,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修罗血狱般的屠场,也照亮了滴血的车轮。 “下一个!” 一名十三、四岁的鲜卑少年被两名凶神恶煞般的乌丸人拖了过来,稚嫩的身体贴住车轮一比,恰好超过半个脑袋,鲜卑少年仰头望着凶神恶煞般的乌丸男子,表情漠然,年岁尚幼的他,根本还不知道死亡为何物。 “死~” 负责行刑的乌丸刽子手目光一冷,锋利的钢刀平斩而过,冰冷地切断了鲜卑少年的颈项,又一股滚烫的热血,激溅在滴血的车轮上,又顺着殷红的车轮缓缓淌落,滴血的车轮下,原本苍翠的草地一片暗红~~ “下一个~~” “走!” 两名乌丸士兵架起一名鲜卑小男孩便走。 “孩子,我的孩子~~” 一名鲜卑妇女撕心裂肺地呼嚎起来。 鲜卑小男孩的目光同样冷漠,今天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那颗简单的小脑袋所能够想的明白的。 “过来吧。” 小男孩被架到了车轮边,乌丸人刽子手亮出锋利的马车,贴着车轮上沿一比,发现小孩矮了一截。 “矮了,下一个!” 乌丸士兵手一松,鲜卑小男孩就疾步奔回了鲜卑妇女身边,鲜卑妇女赶紧伸出双手抱住了小男孩,死死地拥入怀里,唯恐残忍嗜杀的乌丸屠夫会改变主意,再次把屠刀架到她的孩子身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韩馥的犹豫 汉献帝初平三年正月,张宝采纳贾诩水淹之际,引卡查尔河倒灌峡谷,不费吹灰之力大败鲜卑铁骑,此一役堪比檀石魁的鲜卑大王轲比能战死,十万铁骑皆折损此役。 张宝又在草原之上制定了金字塔政策,鲜卑中所有高于车轮的成年男子格杀勿论,至于鲜卑女人和牲口,全部作为赏赐赐给有功将士,自此曾经吃茶草原的鲜卑就此没落,甚至说几十年鲜卑将彻底的不存在了~ 同时匈奴的归降也预示着,短期之内北方草原对于幽州的威胁彻底的降到了最低系数。自此,幽州黄巾军彻底得到了一个短暂的休养生息的机会。 。。。。。。。。。。。。。。。。。 洛阳董卓府邸。 张宝率领一万乌丸骑兵大败鲜卑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向中原各地。 此时董卓正在用餐,忽闻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一袭儒服的李儒早已越门而入。 “文优来了。”董卓招呼李儒道,“正好陪老夫一起用餐。” “多谢岳父大人美意,儒早已用过膳食。”李儒说着冲侍奉董卓婢女摆摆手道,“尔等都退下。” 婢女们目光看向董卓,董卓眉头微蹙看李儒架势恐怕有大事发生,遂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而后沉声道:“文优,有何要事?” 李儒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岳父大人,儒刚刚得到得到并州刺史张济将军大急报,黄巾张宝为平定北方胡人,率领麾下骑兵深入草原腹地,与鲜卑两军在草原激战,鲜卑大败,轲比能战死,鲜卑骑兵无一生还,鲜卑女人牲口全部成为了张宝的战利品,可以说幽州北方得到了极大的稳定。” “什么?”董卓霍然站起身来,失声道,“自轲比能统一鲜卑,其麾下至少十万铁骑。张宝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扫清了北方的威胁?” “哎呀~” 说此一顿,董卓忽然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懊悔之色,“可惜啊,可惜啊~除掉黄巾的如此良机却让老夫错过了!” “呃~”李儒愕然道,“岳父何意?” “嗨~”董卓懊悔道,“文优你想啊,张宝用如此短暂的时间既平定草原鲜卑,定然是率领大军征讨,如此幽州岂不是城防虚弱?若是老夫趁机命张济率领铁骑,沿上谷郡一路兵进幽州。幽州岂不是一战而定?如此岂不是错过一个良机?” “不~”李儒摇摇头,神色凝重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根据张济将军传来的消息,张宝此次攻打鲜卑仅仅只是率领一万余乌丸骑兵,并非大军深入。” “一万骑兵就灭了灭了鲜卑?”董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吃声道,“那些乌丸骑兵难道是天兵天将下凡不成?” “鲜卑野蛮之徒罢了,一计可败之,不足挂齿。”李儒沉声道,“儒担心的不是这个,儒所担心的却是张宝平定了北方草原,那么接下来的目光会看向哪里?” “文优多虑了。”董卓摆摆手,不以为然道,“张宝接下来还能看向哪里,肯定是关东联军。其总不可能与关东联军联手攻打我西凉吧。” “很有可能。”李儒迎上董卓吃惊的目光,沉声解释道,“那张宝虽无可能与联军联手,却也不可能主动挑衅联军。以张宝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对抗联军,幽州又没有管牢关天险只关,若是挑衅联军,惹得联军大举进攻,黄巾则死无葬身之地尔。” “然又不能不防其偷袭我军并州,否则其无异于与联军两面夹击我军。届时形式将对我军极为不利,再者其若是绕路并州,奇袭凉州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 虎牢关联军大营,韩馥中军大帐。 韩馥正召集潘凤、高览、张颌、沮授、辛评、等人议事,太尉杨彪传旨晋封韩馥为冀州刺史,明眼人都知道此圣旨不过是经董卓之手,与天子毫无关系,然而董卓也罢、天子也罢,只要有好处,谁还在乎呢。 谋士辛评道:“主公,在下建议还是留在虎牢关,早日攻下洛阳为好!” “什么!”韩馥蹙眉道,“留在虎牢?仲治之意本将不应取冀州?” “太尉早已传旨晋封主公为冀州刺史,如何不取?”辛评道,“然眼下的头等大事却是攻打董卓!早日将天子从董贼手中救出来,主公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化!” “主公,授以为仲治先生所言极为有理。”沮授点头道,“所谓名不正二言不顺,此圣旨终非是天子亲下,有矫诏嫌疑。如若攻下洛阳,主公亲自向天子讨封冀州刺史,如此岂不是名正言顺?” 韩馥沉思半晌,点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二人之言,明日本将就去盟主大营。张颌何在?” 张郃猛地挺直了身躯,应道:“末将在。” 韩馥道:“率五千轻骑前往冀州,率先查看情况,然后向本将回报。” 张郃道:“遵命。” 。。。。。。。 是夜,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斜靠在软垫之上,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大帐中央一个大火塘正散发着暖意,即使外面寒冬腊月、狂风呼啸,帐内却是热意盎然。 联军与董卓对峙时日已久,眼看的联军众志成城,逼近虎牢,却不想董卓一纸诏令就使得联军顷刻间貌合神离,更是被镇守虎牢的张辽生生逼得后撤三十余里下寨。 然此却不是袁绍的心病,他袁绍无论是人脉、出身均是高于众人,然所有人当中唯独他袁绍的官职最低,仅仅得一个渤海太守,而韩馥不过是袁家的门生故吏,却被晋封冀州刺史。虽说这不过是矫诏,然还是那句话,如今谁还管他是不是矫诏呢? “呼~” 风声响起处,厚厚的帐帘已被掀起,透骨的寒风吹进帐中,袁绍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待看清来人时,慌忙起身相迎。来着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谯郡太守曹操。 “孟德来了,快快入座!来人,上热汤。”袁绍一边已经曹操入帐,一边吩咐亲兵奉上热汤。 袁绍沉声道:“孟德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要事情?” “唉~” 曹操深深叹了一口气,恰有亲兵送上热汤,端起来缓缓饮上一口,驱散身上的寒意,方道,“如今我联军大军虽聚于此处,却与分奔离析无异也。董卓当真不可小觑也。” “孟德所言甚是。”袁绍深以为然道,“此正是本盟主心忧之事也。如此耗下去,消耗的粮草岂能以万计?” 曹操道:“本初,操来此正是为此事。” “哦?”袁绍心中一动,急声道,“孟德可有妙计?” “非是妙计,不过是下策罢了。”曹操摇头道,“以操观之,如今联军貌合神离,想要攻下洛阳,消灭董卓难!不过操以为若得一人相助,破董卓易如反掌!” 袁绍粗眉紧蹙,沉声道:“孟德所言何人?” 曹操细小的眼睛中掠过一道精光,凝神道:“黄巾张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内政 一 蓟县,张宝府邸。 张宝正召集一众文武心腹议事。 贾诩语气凝重地说道:“主公,我等自举义以来,征战多年,终于在幽州立足,然我军士百万之众到如今却不足三十万,各处战场的兵力损失相加竟然高达数十万,尤其令人担心的是,幽州地区的兵源几近枯竭,几无新兵可募!” 陈桥(由于辽东一战,被张宝任命杂号将军。)不以为然道:“先生,主公不是从冀州掳回了几十万青壮?如何说无兵可募?” 贾诩摇摇头道:“陈桥将军有所不知,这几十万冀州青壮虽然是掳回来了,可他们毕竟都是冀州之人,没在幽州彻底安家落户之前,是不可能对主公抱有认同感的,现在就让他们当兵,一旦到了战场上只怕立时就会倒戈。” “呃~~”典韦挠了挠头,汗颜道,“这倒也是。” “的确有这个可能。”张宝沉声道,“这几十万冀州青壮暂时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可以先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屯田。这次打仗死了不少男人,势必会留下许多寡妇,就让这些青壮与死了丈夫的寡妇结亲,等时日一长,慢慢的就会对我幽州有认同感了。” 贾诩道:“主公英明。” 张宝道:“文和,眼下我军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贾诩道:“许褚将军麾下有一万乌丸骑兵,主公麾下的两千重甲铁骑,不过其中一千铁骑在周仓、管亥将军的带领下深入草原,除此之外,尚有波才将军镇守渔阳郡的五万兵马,上谷郡还驻扎着郭大将军五万大军却是涌来防守并州,至于留守在分布幽州各地屯田兵有十八万,其中有五万是新兵,既没有装备也缺乏训练,而且还要种地,只怕是上不了战场的。” 张宝蹙眉道:“也就是说,我军目前只剩一万一千骑兵、二十八万步兵了!十万步兵要分别驻守上古和渔阳等地区,还有十万要驻扎在幽州各处要塞,周仓、管亥的一千骑兵要弹压草原,现在我军真正可战并且能够自由调动之兵其实已经只剩一万乌丸骑兵、一千铁骑、以及十万步卒了?是吗?” 贾诩默然点头。 张宝沉声道:“也就是说,我军目前来说必须要休养生息了,否则一旦董卓败退,联军北上,我军将难以抵抗了。” 贾诩点了点头,低声道:“事实上,就算有足够的机动兵力,我军目前也没有足够的钱粮来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事了!主公当年洗劫钱粮辎重,在用来抚恤阵亡将士的遗孤以及安置从冀州迁徙而来的百姓后,各项开支之后,早已所剩无几了。” “哦,对了。”张宝忽然想起一事,问贾诩道,“目前幽州已然稳定,本将准备让所有幽州子民入学,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神色一亮,深深鞠了一躬,凝声道:“主公英明。” 当初贾诩就是因为张宝这一句话,毫不犹豫的归降张宝,如今张宝说到做到,真的展开了所有寒门子弟入学,让贾诩又惊又敬。汉末时代,贱民只能是贱民,终日与田地为伍,或者做一名大头兵,真正能学到知识的,永远是世家豪族。 “这事情先定下来!”张宝挥了挥手,沉声道:“文和,我军今后该何去何从?” 贾诩正了正脸色,肃然道:“养精蓄锐,静观董卓与关东联军战乱,一年之内再不可大动干戈!” 。。。。。。。。。。。。。。。。。 虎牢关联军大营,中军大帐。 受盟主袁绍只邀,齐聚一堂。关东十四路路诸侯以及各自手下的大将、谋士们分列两侧,盟主袁绍肃然高居主位之上。 袁绍起身抱拳肃声道:“诸公,我等各路诸侯齐聚一室,实为剿灭国贼董卓。如今天子尚在董贼手中受难,我等却兵无进展,每每思及此处,绍心如刀割。” 说此一顿,袁绍灼灼目光一一掠过众诸侯脸上,沉声道:“国家当难,绍恳请诸公切莫以私废公。我等当奋勇杀敌,齐心协力。” “盟主说的不错。” 袁术当先跳出来支持道,“董卓老贼设计使得我等各诸侯心生间隙,实在是可恶。术以为当遵循盟主之言,早日剿灭董卓才是。” 袁术话音方落,曹操、孙坚、陶谦、韩馥等人眉头微蹙。袁绍与袁术不和,众人早已知之,如今袁术一反常态的支持袁绍,让他们问道了阴谋的味道。 济北相鲍信站起来说道:“本初、公路所言不错。我等当齐心协力剿贼,怎可以私废公?在下不才,愿做我军先锋。” “好!”袁绍目光着重的掠过孔伷脸上,朗声道,“允城真乃国之栋梁,还请诸公共同努力,早日就天子脱离危难。” 。。。。。。。。。。。。。。。。。 幽州,张宝在蓟县府邸大宴群僚,贾诩、郭图、戏志才、管宁、张烈、邴原、典韦、何曼、许褚、公孙瓒、鲍出、程远志、高顺、黄龙、张牛角、等文官武将齐聚一堂,以及最早依附黄巾的许家家主许明(第二任家主)还有俘虏来的刘政等人也以客卿身列席,当然刘政是强迫的。 除了这些人,诸如郭大要镇守渔阳郡,波才镇守上谷郡,周仓、管亥率领一千黄巾重甲铁骑继续征服草原、华歆尚在董卓麾下等等没有到场,其余之人基本算是到齐了。 “诸位,幽州已被我军平定,北方胡人的威胁亦是基本扫荡一清,我军可谓是在幽州彻底立足了。”张宝说此一顿,目光灼灼地掠过众人脸上,沉声道,“有鉴于目前幽州四方安定。而我军常年征战已然不堪重负,本将军与文和拟定了休养之策,不过这一年究竟该如何休养生息,本将军却还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主公,在下有话说。” 张宝话音方落,张烈当先站了起来。 张宝肃手道:“天逸但说无妨。” 张烈拱了拱手,凝声道:“主公治下人口渐多,至今已逾三百万之数!主公定制的金字塔制度只适合在草原之上,如今幽州我军虽平定,然各处却有流民生乱,烈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制订一套完备的法制,并挑选能干之士任郡守、县令长,再任命一干属官推行地方政务,唯其如此,方能确保主公治下繁荣稳定。” “嗯。”张宝点头道,“天逸接着说。” 张烈道:“州郡官员之事可暂缓,当务之急却是制订一套完备的法制。” 张宝道:“天逸既然这样说,想必心中已有计较,何不说出来大家听听?” “烈的确有些想法。”张烈抱拳道,“既然主公想听,那在下就直言了。” 张宝道:“但讲无妨。” 张烈道:“法家原有三派,商鞅重法、慎到重势、申不定重术,及至韩非子博采三家之长而集大成,以为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烈深以为然。法者,立刑法以治万民,势者,主君应有绝对之权势,术者,推行刑法之策略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内政 二 “天逸此言差矣!”张烈话音方落,管宁出列,慷慨陈辞道,“先秦以法治国,虽强横一时却不过二世而亡,两汉自武帝始独尊儒术而罢黜百家,至今延绵四百余年,两者优劣不问自知,又岂能废礼义而尊法度?” 张烈道:“儒家礼义可用之教化万民,唯治理国家需严刑酷法,武帝虽罢黜百家而独尊儒术,然其仍以法治天下,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管宁道:“以法治世,其实以恶止恶,可谓舍本而逐末,唯需以礼义治世,方能劝民向善,从而天下大治。” 张烈道:“人姓本恶,岂人人能尊从礼义。” 管宁道:“人姓本善,为恶乃教化不力也。” 看起来管宁是和张烈卯上了,张烈深通兵法谋略亦善政同时信仰法家,管宁善政而信仰儒家,两人因为主君该以哪派学术治世而开始针锋相对的辩论,张宝是未来人,虽然不精通两派学术,然对于法家和儒家思想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儒家思想这玩意可以极大地巩固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孔孟学徒将天下万民划分为三六九等,并在此基础上制订出“三纲五常”等严格的人伦礼义,这让历朝历代的君王都能享受到高高在上、接受天下万民顶礼膜拜的崇高感,所以自两汉之后,历朝历代对儒家思想的推崇可谓不遗余力。 总而言之,儒家思想有着显而易见的优点,那就是能让天下万民各守本份,生活作息井然有序,对社会保持稳定繁荣有着极大的贡献!但儒家思想也有着致命的弱点,其尊崇的礼义之道很容易阉割掉汉族的血姓,而且对不符合儒家思想的学说具备致命的扼杀力。 身为现代人,张宝显然更倾向于以法治国,更倾向于战国时期的百家学术争鸣,不过这为时尚早。 “不用争了!”张宝霍然伸手,阻止管宁和张烈继续争辩,沉声道,“就依天逸所言,以法治国,不过考虑到草原与我汉境的地域差别,本将军以为,在草原推行刑法时得有两个前提,天逸你需听仔细了。” 张烈恭声道:“才洗耳恭听。” 张宝沉声道:“以后的草原之上除了大汉子民,还有大量的胡人,本将军想说的是,汉人为一等,乌桓人以及如今归降的匈奴为二等,鲜卑以及以后征服的所有胡人为三等,一等汉人享有特权,杀三等胡人可免罪,杀二等胡人可减刑,二等胡人杀汉人获重刑,三等胡人杀汉人~~夷其九族!” 张烈道:“才记下了。” 张宝道:“还有,以后生活在草原的汉人,不管是移民还是军人,都要鼓励他们多多纳妾、多多生子,纳妾一人奖励一百钱,生子十人奖励一万钱!二等胡人只准娶妻不得纳妾,生子不得超过两人!三等胡人不准娶妻、不得生子!若有违背严惩不怠,把这一条~~也写进刑法吧。” 张宝特意加上这一条是为了奠定人口政策,其目标就是在两代之内融合、消弥外族蛮夷于无形,从而让汉族成为生活在塞外草原的唯一民族。 如此一来,后世祸乱中原的五胡、突厥、契丹、党项、女真、蒙古、后金等北方游牧民族将永远没有可能再出现了,就算后世还有北方的游牧政权南下征服了中原的农耕政权,那也不过是汉族的内斗,亡国灭种的危险却是不存在了。 在座诸人皆神色如常,并未流露出多少惊讶之色。毕竟在这个时代,汉人的排外情绪是极为严重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可谓根深蒂固,张宝明显维护汉人统治地位、打压塞外胡人的政策可谓深得人心。 即使是刘政这等极度抵触黄巾之人,甚至还因此而略微改变了一些对张宝的看法,心忖此人霍乱天下,可屠杀外族蛮夷毫不留情,相反对汉人的利益却是照顾有加,远比许多贼寇要仁慈得多。 张烈恭声道:“烈领命。” 张宝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天逸可尽快拟定一套刑法,然后选派合适的官员在幽州以及塞外推行刑法,以尽快结束眼下混乱而又无序的局面,实现以法治国。” 张烈道:“谨遵主公令。” 张宝又道:“还有件事,本将军想听听天逸的意见。” 张烈道:“主公请讲。” 张宝道:“此前我军一应内政皆由汝打理,听闻天逸事必亲躬、倾力亲为,本将军很是担心你的身体哪,从今天开始,制盐、制铁、采炭(煤)、货运等事项官府就不必统一操控了。” 张宝这话一出,许家家主许明立即竖起了耳朵。 “主公!”张烈急道,“盐、铁、采炭事关国计民生,乃是大事,官府岂能放手?” “放手不等于放任。”张宝道,“制盐坊、制铁坊、采炭场、马场等仍属官府所有,商人只是负责经营并向官府纳税!商人不比官府,他们唯利是图,因而能以最小的资源牟取最大的利润,能让制盐坊、制铁坊、采炭场的效率更快、更高。唯其如此,战时我军的后勤保障才能更快捷、更有效。” 张宝这招其实就是后世的承包责任制,将官府所有的制盐坊、制铁坊、采炭场、军马场承包给个体商人去经营,官府只负责分红和抽税。个体经营比集体营姓灵活、高效,这在二十一世纪可谓家喻户晓,但在汉末三国时代,根本就无人能够理解。 张烈虽然深富五车,却也听了个满头雾水,困惑地反问张宝道:“放手让商人去经营,那不是所有的好处都让商人占了去?” 张宝苦笑摇头,知道和张烈解释不清楚,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天逸不必再劝,可尽快于各郡各县张贴告示,让有实力、有意向的世家、商家接手经营各地制铁坊、制盐坊以及采炭场、马场。” 见张烈脸有不豫之色,张宝最后加了一句:“天逸哪,本将军也是替你的身体担忧哪,你实在不能再这样操劳下去了。” 张烈心中不快之意尽去,感激道:“才谢过主公。” 张宝忽然又说道:“制盐、制铁、采炭等事可以放手让商家去经营,不过有件大事却需天逸亲自去办。” 张烈道:“听凭主公吩咐。” “这件大事便是铸币!”张宝与贾诩交换了一记眼神,沉声说道,“本将军打算在幽州兴建铸币场,大肆铸造五铢钱,明年开始五铢钱以 外的钱币逐渐步禁用,三年后本将军治下只准流通五铢钱。” 这世上最赚钱的买卖当然就是造钱了,你说印钞厂它能不赚钱吗?只有将造钱的权力把握在手里,张宝在把商业贸易放开之后,才能确保有足够的钱币从商人手中购买所需之兵器、铠甲、马匹和粮草。 对于张宝的这个想法,张烈显得心领神会,欣然抱拳道:“烈敢不从命。”(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赐婚 洛阳,相府府邸。 “救命!来人!快来人哪~~” 幽暗的夜空下,相府的后院突然响起一把无比凄厉的嚎叫声,相国董卓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只感背后冷汗交流,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想起方才的梦境,董卓不由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 方才的梦境中,袁绍和袁术这兄弟俩将董卓绑在虎牢关下,正从他身上一刀一刀地剜肉,虎牢关遣人头攒动,忽然间现出灵帝鲜血淋漓的人头来,正以怨毒的眼神瞪着董卓,以无比凄厉的语调高声嘶吼~~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关切的声音从身边响起,然后灯光亮起,小妾何氏柔和的娇靥映入了董卓的眼帘,这让董卓多少感到好受了些,董卓深深地吸了口气,问何氏道:“现在几更了?” 何氏道:“快四更天了吧。” “呼~~” 董卓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睡意全无,便披衣而起,又命家奴将心腹李儒连夜唤来相府议事。李儒闻听董卓有召,不敢怠慢,急忙离了小妾杨氏温暖的被窝,带了两名家将径投相府而来。 相府府大厅,烛火幽幽,将惨淡的光线投在董卓、李儒两人身上,在两人的脸部轮廓上勾勒大片阴影,显得鬼一样狰狞,董卓幽幽叹息一声,极不放心地问李儒道:“文优,管牢关外联军如今有何异动?” 李儒摇摇头道:“暂时没接到任何异动!” 董卓又道:“幽州的张宝呢?” “也没有。”李儒道,“儒已派人传令张济将军派遣密探,时刻监视幽州动向。一旦幽州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绝瞒不了我等的耳目。” “唔~~”董卓微微颔首,忧心冲冲地说道,“文优啊,老夫最近心中不安,你说这关东联军会不会与张宝联手?老夫思来想去,一旦他们联手,我军危矣。” 李儒安抚道:“岳父大人且宽心,联军与张宝绝无联手可能。纵使联军有人提议,怕大多数诸侯都不会同意,毕竟幽州张宝是为贼。” “嗯。”董卓沉声道,“文优,老夫近日时常做噩梦,想来非是吉事情。你且秘密安排,当尽早迁徙吧!” 李儒低声道:“遵命。” “还有~” 董卓凝声道,“此事暂且先不要告诉子鱼!” 李儒抬起头来,沉声问道:“岳父大人的意思?” 董卓摆手,满脸疲倦道:“就这样吧~” 。。。。。。。。。。。。。。。。。 幽州,张宝府邸议事厅。 张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待众人安静下来,才长身而起朗声说道:“内政之事就议到这里,接下来本将军有几件大事要当众宣布。” 席上众人也纷纷起身,做出洗耳恭听状。 张宝向典韦示意,典韦向外厉声道:“传令,主公有请各位家主!” 脚步声想起,众人即转头视之,却是中山甄家、张家、苏家三位家主,甄逸、张世平、苏双甫一入甫,张宝环顾众人一圈,嘴角绽起一丝微笑,朗声道:“承蒙、甄家、张家、苏家等冀州世家以及刘家不弃,举家迁来幽州定居,本将军诚惶诚恐、心实感激。” 甄逸、张世平、苏双、刘政等人神情冷然,举家迁来幽州可不是出自他们自愿,而是被张宝强行掳掠而来的,张宝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话来,这脸皮只怕是比洛阳的的城墙都要厚了。 张宝目露狡黠之色,说道:“为了感谢几大世家对本将军的支持,顺便也表示本将军的亲近之意,本将军有意将张世平家主两位千金张晓、张涵、苏双家主的妹妹苏则以及诸位大人的千金一并赐婚可好?” 甄逸、张世平、苏双、刘政四人闻言脸有苦涩之色,现在是寄人篱下,女儿、妹妹的婚事早已由不得他们做主了,张宝既然这般说了,又有谁还能阻止得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甄逸等人素姓懒得开口反对了。 “既然几位家主不反对~”张宝道:“甄逸大人五位女儿皆有国色,长女甄姜可配大将许褚,次女甄脱可配何曼,三女甄道可配高顺,四女甄荣姿色尤为出众,可以许配文和,至于甄逸大人幼女甄姬,尚且年幼可暂不婚配,不知本将军这般安排,甄逸大人意下如何呀?” 甄逸默然不语,只报之以一声冷哼。 “哈哈哈~~”张宝仰天长笑道,“既然甄家主没意见,那么接下来张家两位千金张晓、张涵可配军师、天逸二人,苏家主的妹妹可许配郭图郭公则,刘家主的三位千金可许配典韦、管亥、廖化三人。” 张宝说此一顿,掠过众位家主一眼,沉声道:“几位家主都没意见吧?既然都没有意见,这这几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文和你可挑选黄道吉日众人可一并完婚。” 贾诩、典韦、许褚、张烈、何曼等人纷纷出列,抱拳道:“我等谢过主公!” 张宝欣然道:“迁来幽州的世家豪族不下百数,其中不乏容貌出众的千金小姐,根矩、幼安如果有意娶妻、纳妾不妨从中挑选,还有程远志诸位将军,如果找到了中意之人就来和本将军直说,本将军替你们一并做主。” 管宁、程远志等人齐声谢道:“多谢主公。” 女人在三国本就地位低下,就算是世家豪族的千金小姐,也大多用来政治联姻,张宝这般做派虽然有些霸道,可贾诩、郭图、典韦、许褚等人都是其手下的心腹文武,这些被掳来冀州的世家豪族若能与之樊门结故,倒也算不得辱没了。 。。。。。。。。。。。。。。。。。 泰山地界,刘备大营。 一灯如豆,昏暗的灯光将帐中照的昏昏暗暗,刘备面色阴沉的端坐主位,一袭儒服的徐庶则与其相对而坐。 刘备阴沉沉的说道:“元直,事有不妙啊。那巴人虽然自领徐州刺史,却不足为虑。偏偏这个时候董卓老贼借天子之手颁布圣旨,如此一来巴人可就名正言顺的领徐州刺史了。” 原来徐庶自投奔刘备,分析四路联军必败,因此建议刘备为将来登上徐州刺史早做准备,然令刘备、徐庶万万没想到的是,巴人不思为兄长报仇,却迅速领兵调转徐州,自领徐州刺史,再加上“天子”的圣旨,巴人可谓是名正言顺的徐州刺史了。 可怜刘备做的准备皆是付诸东流。 徐庶胸有成竹,脸色淡然道:“主公且宽心,庶定然能为主公讨得一席之地!” 刘备双手抱拳,神色凝重道:“既然如此,备全赖先生。”(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经营权 虎牢关下联军大营,曹操中军大帐。 虬髯大汉夏侯惇匆匆一脚踏入大帐,只见曹操正于昏暗的羊脂灯下奋笔疾书,疾步上前道:“末将拜见主公。” “元让来了!”曹操轻轻颔首,头也不抬道,“先入座,等一下就好!” “谢主公!” 夏侯惇狗熊般强壮的身躯于曹操一旁席地而坐,等着曹操的命令。。 “呼~” 半晌曹操方抬起头来,放下笔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掠向夏侯惇的小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元让,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要交给你办,可敢应否?” 夏侯惇霍然起身,抱拳厉声道:“纵使是刀山火海,末将绝不皱一下眉头。死且不怕,末将有何惧之?还请主公明示!” “嗯!好,元让不愧是我曹军中第一猛将!”曹操满脸欣慰之色,随即将羊皮卷递给夏侯惇,神色肃然道,“元让,操要你将此密连夜送到幽州,亲手交给黄巾张宝。切记此事万万不容有失。” “诺!嗯!?”夏侯惇正要领命,忽而满脸愕然之色,急声问道,“主公何意?难道我们要与黄巾联手?主公可忘了张宝杀了我等万余将士,满伯宁更是在此战中丧命!难道主公不报了?” “元让~一万将士以及满伯宁的血仇当然要报,不过现在却不是时候。”曹操将神情激动的夏侯惇使劲摁住,细长的小眼睛中掠过一丝阴蛰之色,凝声道,“眼下我们的头号威胁是董卓而不是张宝!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剿灭董贼,救出困于董卓之手的天子才是最要紧的,为了达到此目的,和敌人进行暂时的合作又有何妨?” “嗨~” 夏侯惇狠狠一拳砸在大腿上,摇摇头道,“既然主公吩咐了,末将遵命就是~” 。。。。。。。。。。。。。。。。。 幽州,张宝府邸偏房。 火盘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将整个大厅熏烤得暖洋洋的。 张宝懒洋洋地斜靠在虎皮软褥上,向贾诩和郭图、戏志才、张烈四人道:“文和,志才,公则,天逸,知道本将为什么没有对众人宣布建设学院的事情吗?” 戏志才坐直身躯,肃然道:“主公可是以为时候未到?” “是也不是!”张宝迎上四人询问的目光,摇摇头道,“如今幽州四方平定,正是开设学院的好时候!只是本将有忧虑啊!” 贾诩凝声道:“开设学院,正是主公广招民心之事,却有何忧虑?” 张宝掠了一眼贾诩,幽幽的说道:“我幽州缺乏人才啊!你们四个整日处理政务,余下的皆是大老粗,学院建设起来,却没先生可教啊~” 贾诩、戏志才、郭图、张烈四人黯然不语,张宝说的不错,幽州缺乏人才啊,他们四个要么有政事处理,要么跟随张宝身边参赞军事,怎么能有时间教授学生? 郭图心中一动,阴冷的眸子流露出狡诈之色,阴恻恻的说道:“主公,幽州缺乏人才,然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我等何不去抢?” “抢?”张宝眸子一亮,双手一拍道,“好主意!” “万万不可~”戏志才急声道,“中原早已无我黄巾立足之地,一旦发现我黄巾踪迹,势必全力绞杀,如此一来,岂不是危险异常?才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军师务要多言!”张宝摆摆手道,“此事暂且如此定下!” 。。。。。。 蓟县城东,张烈府邸。 张烈刚刚回府,便有家奴入内来报:“老爷,门外有自称甄逸、苏双、张世平的三位大人来访。” “甄逸、苏双、张世平?”张烈神色一动,欣然道,“客厅奉茶,本官稍候便来。” “是。” 家奴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片刻后,客厅。 甄逸、苏双、张世平三人刚刚落座,便见张烈从侧门走了出来,便慌忙起身道:“在下参见张烈大人。” 张烈微笑道:“三位先生免礼,请坐。” 四人分宾主落座,张烈笑问道:“三位联袂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苏双道:“如见欣闻将军有意放开制盐坊、制铁坊以及采炭场、马场的经营权,在下不才,略知经商之道,想替大人分忧,讨取幽州一地所有制铁作坊以及采炭场的经营权,不知可否?” 张烈不答,向甄逸和张世平道:“两位的意思呢?” 张世平道:“小人家族世代贩马,略知各地马市,愿替大人经营军马场。” 甄逸也道:“幽州几处井盐产量低且盐分太杂,小人家族虽主营粮草,却也世代经营盐田,在天下颇有影响力,所以想征得大人同意,并请将军水军的协助,从水路运来海盐贩卖,不知可否?” 张烈、张世平和苏双一样,都是典型的商人。 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图,是非观念那是非常之淡薄的,所以甄逸虽然是被张宝掳掠而来,可一听说张宝有意放开制盐、制铁、采炭、贩马的权限,立刻就从中嗅到了商机,准备大干一番。 张烈道:“本官虽然不通商务,却也知其中利润丰厚,三位先生既然有意经营贩盐、制铁、采炭以及贩马等事务,本官当然不能拦着,只不过有一条,三位需将每年获利的七成上缴官府。” “七成?”甄逸、苏双、张世平闻言脸色大变,失声道,“这也太多了吧?最多三成!” 张烈蹙眉道:“六成!” 甄逸三人道:“四成!” 张烈脸有不豫之色,冷然道:“五五分成,这是最后的底限了,三位如果还是不满意就请回吧。” 甄逸三人咬了咬牙,凝声道:“成交,那就五五分成!” 按五五分成,官府的分红虽然狠了些,可毕竟官府已经打好了基础,幽州的制铁坊、采炭场以及军马场都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规模,而且还有一大批熟练的工匠以及大批只需供给基本生活保障的奴隶,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也算是大便宜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 钱庄设想 上 次日,张宝府邸。 张宝正与张烈相对席地而跪坐,火盘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将整个大厅熏烤得暖洋洋的。 张烈冲张宝拱了拱手,说道:“主公,昨日甄逸、苏双、张世平三人前来下官府上,说是有意涉足制铁、采炭、贩马及贩盐等事项,下官见其颇有诚意便应下了,不过下官气不过还是坚持要了五五分成。” 张宝只能苦笑,原本他叮嘱张烈只要三成红利,没想到张烈还是坚持要了五成。 张烈又道:“而且下官担心甄逸等人会在帐目上做手脚,所以一定要派人进行监督。” “监督是一定的,但只靠派几个人怕是不行的。”张宝若有所思道,“本将军决定将官府控制下的几处规模较大的制铁坊、制盐坊、采炭场及马场转给世家豪族去经营,目的并非指望这几处作坊能给我们增加多少钱税。” “咦?”张烈愕然道,“不指望这几处作坊给我们增加钱税?那该指望什么?” 张宝道:“制盐、制铁、采炭、贩马等行业的经营存在巨大的利润,官府一旦放手,苏双、张世平、甄逸等人势必赚个盘满钵满,如此一来,从冀州强行迁入幽州的豪族见有利可图势必会群起效仿,到了那时候,大大小小的制铁坊、制盐坊、采炭场、马场、纺织场、衣帽场、兵器铺、铠甲铺就会纷纷出现,要不了几年,这些大大小小的商铺、作坊就会遍布整个幽州,形成规模庞大的工商业。” 张烈失声道:“规模庞大的工商业?” “对,规模庞大的工商业!”张宝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等到幽州的工商业成了气候,只是它们缴纳的钱税就足以支撑大军的对外作战所需了!而且,大军对外作战是与这些商家的利益挂钩的,大军征服的地域越广,本将军治下的百姓越多,这些商家就越是有利可图,唯其如此,幽州的商家才会不遗余力地支持本将军对外作战!” 张烈以手抚额,蹙眉道:“主公,授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张宝道:“举个例子,苏双是经营制铁坊的对吗?” 张烈道:“不错。” 张宝说道:“苏双的制铁坊想要获利就必须将浇出的生铁铸成兵器、铠甲卖掉,而战争对兵器、铠甲的消耗是巨大的,所以为了赚钱,苏双当然希望本将军年年对外征战,年年消耗掉大量兵器、铠甲对不对?” 张烈点头道:“好像是这个理儿。” 张宝道:“还有张世平经营的马场,虽然可以将部份军马贩往南方获利,但那毕竟只是小买卖,本将军治下地域方圆万里,骑兵虽然不多然将来以十万计,甚至有可能以百万计,所以说到时候本将军才是张世平的最大买家!张世平为了自己马场产出的战马能卖掉获利,同样会不遗余力地支持本将军对外作战。” 见张烈还是有些困惑不解,张宝进一步解释道:“再举个例子,本将军的军队就像一驾战车,而这些商家豪族就是拖着战车前进的战马,战马越肥越壮,战车才能冲得越快,杀伤力才能越强!” 以商业扩张带动军事扩张,在二十一世纪可谓是再浅显不过的真理,可要想让汉末的张烈理解这道理还真有不小的难度,当初张宝跟贾诩提出这设想的时候,贾诩也是半天摸不着头脑,张宝也是费了好大劲他才弄明白。 以商立国还有个优势,那就是能始终保持大汉民族的扩张姓和侵略姓,从而彻底改变中华民族以农耕立国的历史,将闭关锁国的可能消弥于无形,唯其如此,大汉民族才能始终屹立于世界之巅。 “明白了。”张烈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主公的意思就是说幽州商家的势力越强大,我们军队的战斗力就越强!也就是说,在将来,黄巾军团的战斗力是与这些商家的势力息息相关的,对吗?” 张宝击节道:“就是如此。” 张烈话锋一转,不无忧虑地说道:“不过,幽州商家在势力强大之后,会不会反过来威胁到我们呢?要知道这些商人手中控制着大量的战马、兵器、铠甲,随着势力的增强,势必还会蓄养大量的食客和家兵,一旦起了不臣之心,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当然有这种可能。”张宝凝声道,“所以才要拟出一套制度,对幽州商家进行监督!本将军就先拟定一条,举凡世家、豪族,蓄养食客、家兵一律不得超过百人,否则便视同造反,株连九族!没有了大量训练有素的食客、家兵,这些商家空有万贯家财也翻不了天去。” 张烈道:“嗯,这条非常重要。” “还有。”张宝沉声道,“要把世家、豪族的资产牢牢捏在手里!” “把世家、豪族的资产牢牢捏在手里?”张烈失声道,“这不太可能吧。” “当然可能。”张宝道,“不过那得借助钱庄。” “钱庄?”张烈惑然道,“主公,什么是钱庄?” 张宝听了直挠头,该怎么向张烈额解释呢?要知道钱庄这玩意,在中国最早也是到了唐朝才出现,宋朝才形成规模,钱庄最早出现在唐朝,当时叫钱柜。这是私人大商人办的存放钱物的地方,况且那时存钱不仅没有利息,还要交保管费。真正的钱庄出现在宋朝,唐朝的钱柜只是存取钱。而宋朝的钱庄出现了“飞钱”。比如说,你在开封的一个钱庄存了100两银子,要到成都作生意。那么你拿着钱庄开给你的票据,就可以在这个钱庄在成都的分号提出钱了。这样大大方便了商业的流通。真正意义上的钱庄就出现了。可现在才是汉末,以当时的工商业规模,还远不足以促成钱庄的出现。 张宝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简单点说就是这样,幽州商家赚来的大量铜钱需要有个地方存放,而我们呢,也需要有个地方可以随时支取大量的铜钱,用以购买兵器、铠甲等战略物资!而钱庄呢,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存放铜钱?”张烈不以为然道,“所谓财不露白,商家赚了钱只会藏在自己府上,又怎可能藏到主公所设的钱庄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钱庄设想 下 “贴钱?”张宝摇头道,“当然不会,钱庄可是和铸币场一样,是最赚钱的买卖!商家把钱币存在钱庄,本将军虽然要付给他们一定的利钱,可有时候商家也需要大笔的金钱周转,而急切间又筹集不到时,便可以向本将军的钱庄借贷,本将军从中收取更高的利钱,这一来一去,便赚钱了不是。” 张烈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起来钱庄还真是赚钱的好买卖。” “那是当然!”张宝微笑道,“有了这两条,商家的命脉就完全被捏在我们手里了!一旦情形不对,我们可以立即冻结商家在钱庄里的资金,如此一来,商家一来没人,二来没钱,还怎么造反?” 张烈忍不住击节道:“好计!” 张宝道:“不过治下的工商业才刚刚放开,还远未形成规模,所以设立钱庄的事还可以缓一缓,但兴建铸币场的事却一定要抓紧!我们的制铁场、兵器铺、铠甲铺、采炭场、马场和草料场马上就要被苏双、张世平这两家接手经营了,要不了多久,本将军就要一大笔钱购买草料、兵器,这钱就得从铸币场里出。” 张烈凝声道:“又要打仗?” “嗯。”张宝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说道,“眼下咱们幽州四方平定,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过关东联军与董卓尚且互相胶着,本将军要将水搅混了,中原大地乱上一乱,如此我军方能浑水摸鱼。否则一旦董卓兵败,咱们也休想有好日子过了。” 张烈蹙眉道:“关东联军数十万,再加上董卓西凉兵,这可不是小数目。主公最少要出兵十万啊~” “十万大军!?”张宝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冷冽的笑意,摇头道,“不,不需要十万大军,只需三千骑兵足够了!” “什么?三千铁骑!”张烈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张宝沉声道,“本将军意在搅起乱局,非是与其硬悍,三千骑兵足矣。” 军事并非张烈所负责,既然张宝这样说了,张烈便也不再多劝,只是拱了拱手道:“明白了,在下这便去筹建铸币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铸出第一批钱币,以供主公三千铁骑出征所需。” 张宝长身而起,上前轻轻拍了拍张烈的肩膀,和声道:“辛苦天逸了。” 。。。。。。 汉献帝初平三年二月,典韦、许褚、郭图、何曼等人同时大婚,张红挂彩,幽州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喜。 同时张宝正一步一步地改造强行迁徙的冀州士族,并在这批冀州士族的基础上扶植起新的幽州士族!其实张宝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就如张宝对贾诩等人所说,很想对幽州百姓实行全民教育,然后在全民教育的基础之上搞科举制,实现公平选拔人才,可问题是幽州严重缺乏读书人,仅靠管宁、张烈、戏志才等人还远不足以大肆兴办私熟,所以张宝只能退而求其次实行精英教育,通过扶植幽州士族来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 但是将来,随着贾诩等人的子弟群体的不断壮大,随着读书人的逐渐增多,随着幽州百姓的日渐富足,教书育人的私塾最终将肯定会大量出现,到了那时候,士族门阀作为学问传承的载体可以休矣!等到科举制水到渠成地出现,士族门阀制也就该寿终正寝了。 当然现在虽说扶持世家,然而却在张宝的铁血政策下,可不是当初世家豪族所能比拟的。 。。。。。。。。。。。。。。。。。 自张宝征战草原归来,整日与一班文臣武将商议政事,感觉身心疲惫。好在经过一番部署,幽州现在算是走上了正轨。 今日张宝更是难得抽了时间陪着婉柔、刘彤两位妻妾于城内闲逛,虬髯大汉典韦与何曼二人当然是寸步不理护卫在张宝一众左右。惹得城内居民纷纷争先相望,当然这也侧面说明张宝在幽州境内很算是得民心。 张宝本就不欲引起轰动,此时城内各种建设正进行的热火朝天,如此一来恐耽搁工程,遂使典韦等人劝散民众,张宝等人也无心在逛下去了,一者城内各种设施尚未完工,各个店铺多是处于尚未开业状态,一众人遂打道回府。 张宝等人堪堪抵达府邸门口,早有亲兵来报郭图、贾诩、戏志才三人在书房等候,张宝神色一凛,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贾诩三人竟然联袂而至,必是有大事,转头对婉柔、刘彤二女道:“婉柔,彤儿,军师他们在书房等候,必有要事相商。你二人今晚不必等本将军了!” “是,妾身省的!”婉柔含情脉脉的望着张宝,柔声道,“夫君要注意身体。圣女昨日昨日开了一副补气的药方,待妾身熬制好了,给夫君送去。” “嗯!”张宝轻轻颔首,“你们先去吧!” 张宝收回目逐两女背影温柔的目光,眸中逐渐流露出冰冷之色,对典韦道:“典韦,去将刚才偷偷跟随本将军的人抓过来!” “诺!” 典韦轰然回应,扛起两支黝黑的双铁戟,领命而去。 随后张宝大步走向府邸书房,房内戏志才三人慌忙起身行礼,张宝径直居于主位之上,一摆手道:“不必多礼。军师、文和、公则联袂而至,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郭图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凝声道:“主公,这是曹操给主公送来的密信!” “曹操送来的密信?” 张宝心中一动,急接过来拆着视之,随后将手中羊皮卷掷于案上,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缕寒茫,凝声道:“有点意思,曹操与袁绍欲要与本将军联手共同攻打董卓!关东联军方面从虎牢进攻,意本将军出兵攻打并州,给与董卓施压,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还是真是挺巧合,张宝本就想率领三千骑兵南下搅乱局势,转眼间曹操就遣人送来密信,意欲结盟。这虽与张宝当初的设想有些出入,然亦是无大碍。不过张宝还是向听听麾下三位谋士的意见。 戏志才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凝重之色,凝声道:“依才之所见,此不过是曹操的借刀杀人之计罢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下决心 “嗯!?”张宝眉头微蹙,凝声道,“二虎竞食之计?” 戏志才沉声道:“西凉董卓占据洛阳,胁迫天子,天时、地利、人和占据其二,以袁绍为首的关东联军想彻底剿灭董卓,恐非易事。又怕我等坐大实力,故此欲将将我等拉下水罢了。我军一旦与其结盟,出兵董卓,不仅耗费兵力,董卓灭亡之际,联军怕是转眼间就将矛头直指我黄巾!” 张宝轻轻颔首,幽幽道:“军师以为,关东联军讨伐董卓胜算如何?” 戏志才沉吟道:“董卓自与我军壶关一战后元气有伤,而关东联军原有三十万大军,最近又得细作回报,各路诸侯陆续调来援军,势力此消彼长,胜负不问可知!不过西凉民风骠悍,董卓麾下西凉铁骑更是天年无双,而洛阳往西就是长安,经过长安就是西凉,董卓在西凉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联军急切间要想消灭董卓却也没有那么容易。一旦事差池,董卓直入西凉,想来关东联军怕也是无可奈何!” 张宝道:“军师的意思是?” 戏志才道:“才以为,这一仗没有三年五载只怕是结束不了的,联军就算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也将元气大伤。虽说如此,我军劳损兵力,最后怕也难以得到实际利益。” 张宝心中凛然,戏志才一番话分析的确是面面俱到,若是张宝刚刚穿越而来,毫不犹豫的会相信戏志才的分析,然而无数事实证明,想要阻止历史的车轮,没有大量的准备绝不可能成功。 张宝由于身份所限,派遣华歆去董卓阵营,或可延迟车轮的速度,然而历史的方向怕是难以更改,董卓也许不会亡于貂蝉的美人计之下,难保不会亡于别的计策之下。 “呼~” 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目光掠向贾诩、郭图二人,凝声道,“文和,公则,你二人有何意见?” “在下却不这样认为。”戏志才话音方落,贾诩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阴蛰之色,不疾不徐地说道,“志才以为董卓天时、地利、人和占据其二,难道忘了朝中众人大臣吗?关中各大世家素来瞧不起董卓,而董卓却不似主公以铁血手腕控制世家,如此一来,世家岂能袖手旁观?” “文和是说王允、张温等人?”戏志才微笑反驳道,“在下却认为这些人怕是没那个实力。” 贾诩道:“何以见得?” 戏志才道:“道理很简单,天下还有谁能比得过袁家显赫?以袁逢、袁隗为首的四士三公之门,董卓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如此朝中诸位大臣又怎会自讨苦吃?” “志才分析太过乐观了!”郭图遥遥头,阴冷的眸子有莫名之色一闪而过,阴恻恻的说道,“我军密探回报,司徒王允曾设计以貂蝉挑起董卓与吕布的内杠,却被华子鱼设计暂时化解,虽说如此,却也说明了董卓与关中世家已经水火不容了!” 张宝轻轻颔首,王允的连环计在历史上可是大大有名,不过此时王允的连环计被华歆以婚礼筹备唯由尽量拖延,怕是拖不了多久。不过这貂蝉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竟能让吕布、董卓二人反目成仇? 董卓兵败,联军的矛头定然直指黄巾军,欲要化解这场为难,唯有令联军四分五裂。念及此处,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狡诈之色,沉声道:“此事不必再议了,本将军自由定夺。” 说此一顿,张宝又道:“军师,文和,你二人且先退下~公则留下!” “诺!” 戏志才三人抱拳回礼,在张宝未曾拍板的时候,各人可以为所欲言,一旦张宝下了决定,众人也就不在多言。 戏志才、贾诩二人告退,府中只留下张宝与郭图二人,张宝凝声道:“公则,毒蛇在何处?” 郭图沉声道:“毒蛇此时在洛阳,暗中保护华子鱼!” “嗯!”张宝轻轻颔首,略沉吟道:“传令华歆回来吧,洛阳不必呆了。毒蛇,吾有大事要交付与他!” “诺!” “还有。”张宝叫住正欲离去的郭图,沉声道,“传典韦、许褚、天逸来见我!” “诺!” 。。。。。。。。。。。。。。。。。 洛阳,王允府邸。 这几日王允心中甚是烦躁,好端端一条计策却被可恨的华子鱼搅和了,不仅没能使得董卓与吕布反目成仇,更是连貂蝉给搭进去了,想起貂蝉的花容月貌、妖娆身段,尤其是那灵活的丁香舌,王允下腹不由的升起一股火热~ 王允正要去找貂蝉泻泻火气(貂蝉与吕布为成婚,当然住在王允这里),忽有下人来报,太尉杨彪前来拜访,王允心中一凛,凝声道:“速速请进来。” 密室内,烛火幽幽,一盏羊脂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惨淡的光线投在王允、杨彪两人身上,在两人的脸部轮廓上勾勒大片阴影,显得鬼一样狰狞,杨彪幽幽叹息一声,幽声道:“子师,老夫昨日面见天子时,天子面容憔悴,周遭侍卫面对天子竟然无一行礼,如此藐视天子威严。老夫实在心痛啊!我大汉四百余年就要毁在董贼之手,老夫身为重臣却无能无力,老夫愧对先帝啊~” “唉~”王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之前计划全盘托出,黯然道,“此计若成,以吕布之勇猛,灭杀董贼搓搓有余,最后却功亏一篑,莫非天不佑我大汉吗?” “嗯!?子师且慢!”杨彪心中一动,沉声道,“子师刚才所言,董贼尚未见过貂蝉是也不是?” 王允轻轻颔首道:“不错,董卓尚未见过貂蝉!不过李儒、华子鱼、吕布皆见过貂蝉!” 杨彪眸中掠过一道寒光,轻声道:“子师,此计是否失败犹未可知也!” “嗯!?”王允一愣,凝声道,“文先何意?” 杨彪冷然道:“莫说董卓尚未见过貂蝉,就是见过,亦是无妨。老夫观董卓此人,实为色中恶鬼,好色之程度令人发指!貂蝉姑娘,老夫是见过的,凭着貂蝉之容貌此计不难成功。不过董卓爪牙李儒、华子鱼二人却是个麻烦~只要没有此二人在身边,此计定成。”(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张宝之所想 虎牢关,联军大营,袁绍中军大帐。 虬髯大汉夏侯惇、曹仁手持锋利钢枪,如同凶神恶煞的门神一般守在帐外,帐内灯火幽幽,气氛凝重的令人难以喘过气来,曹操与与袁绍面色阴沉的相对而坐,桌案上放着一封羊皮卷,却是张宝的回信。 袁绍面色狰狞可怖,厉声道:“张宝贼子忒是可恨,竟然趁机要挟我等供其百万石粮草,竖子不足与谋也!” “本初息怒!”曹操沉声道,“张宝已经言明黄巾军粮草不多,欲要出兵并州,我等多少表示粮草也是应该的,否则以其阴险的性格,若是与董贼联手,我等岂不是危矣!” 袁绍大吃一惊,失声道:“孟德,你疯了?百万石粮草,够百万大军用度十年啊!怎么可能给他!” 曹操小眼睛中掠过一丝精光,凝声道:“操之意是给其粮草,不过却不是百万石。张宝之意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嗯!?”袁绍凝声道,“孟德何意?” 曹操冷然道:“本初,操且问你,百万石粮食我们是给还是不给?” “怎么可能给?”袁绍厉声道,“别说没有百万石粮草,纵使有,本盟主宁愿不予其结盟,也不可能拿出去百万石粮草!否则,本盟主如何给天下诸侯交代?” “本初所言不错。”曹操轻轻颔首道,“那张宝必然也知道百万石粮草何其精贵,咱们怎么可能给他?及燃气明知不可为,为何偏偏提出这个要求?” “哼~”袁绍冷然道,“贼人之心,变化无常,本盟主如何能得知?” 曹操眸中深处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失望之色,微微摇头,沉声道:“张宝明知我等不会答应,却偏偏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为了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张宝占据幽州,又胁迫大量百姓充实幽州,如今有平定了北方的威胁,可谓是兵精粮足。然而其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致命的弱点?”袁绍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身份,一个能够获得天下士子承认的身份!” “不错!”曹操掷地有声道,“就是身份。张宝在幽州虽然兵精粮足,武将勇猛,作战固然可行,治理民生却不行。欲要治理民生唯有文人士子,而张宝麾下恰恰缺少善政之人。欲要收善政之人,必先正身份。如此一来,张宝之所求就显而易见了!” 不错,曹操分析的的确是正确的。张宝所求的确是一个身份,一个文人士子承认的身份。在这个时代武将或许会投奔张宝,讨一个前程,然而熟读治世经史的文人绝对不会去投奔张宝的黄巾军。 即使张宝麾下的四大军师,除了张烈走投无路之下而投奔,当然也可以说被郭图半胁迫而加入,其余之人,就是苏双、张世平之流,亦是张宝用钢刀胁迫其绑在黄巾的战车之上。然而幽州何其大也,仅凭张宝自己培养世家还不只要多久,最重要的是随着黄巾军的扩张,治下土地越来越广,靠着武力镇压终究不是办法~ 所以张宝要一个身份,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要有世家投奔,等张宝治下百姓能够人人读书,有了选拔制度,纵使没有身份,亦是无所惧,然而如今的过渡期却不行,虽说过渡期,却也不知需要多久,所以张宝需要另想他谋,而曹操的一封结盟信件,却给了张宝一个机会! 曹操说此一顿,接着说道:“如此,本初可遣人送上十车谷米权充张宝出兵的报酬吧!” “十车谷米充军粮?”袁绍愕然道,“孟德,这也太少了点吧?” 曹操目露狡诈之色,微笑道:“不少了,本初照做就是!” “好好好~”袁绍摆摆手道,“既然如此,就依孟德之言!” 。。。。。。。。。。。。。。。。。 幽州,蓟县城郊外。 张宝唯一一支乌丸骑兵就就驻扎在这里,不过因为跟随张宝终日征战,现在已经只剩八千人马了,还有一千黄巾重甲铁骑亦是在列。当初张宝欲要三千骑兵袭扰中原,不过现在既然决意暂时与曹操结盟,三千兵马却是少了点。经过张烈计算,目前的经济支持的数目最多是九千骑兵,虽说与张宝心中一万略有差距,却无大碍。 九千将士已在点兵台下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张宝在许褚、典韦、何曼、俞涉诸将的簇拥下出现在点兵台上,所有将士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到了点兵台上,校场上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随着局势的转变,张宝一直崇尚的野兽风格已经不再适合黄巾军,因为现在黄巾军的作战目的已经不再是掠夺生存,而是为了扩张领土,为了适应这种变化,黄巾军正在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在张宝的授意下,变革之后的黄巾军必须变得跟秦军一样等级森严,然只要勇敢杀敌就能凭借战功获得升迁以及相应的奖励,并籍此严格的奖励制度来激发黄巾军的战争热情,从而汇聚成强大的作战意志。 这场军事变革的最厉害之处就在这里! 从此之后,军队不必在靠着张宝的个人魅力以及挖空心思说些煽动姓的言论进行战前动员,不必再拿女人、屠杀和疯狂的劫掠来刺激将士们的欲望,一旦再有战事,主将只需一声令下,黄巾将士就会很快完成集结,然后嗷嗷叫着往前冲。 俞涉手持竹简,疾步走到点兵台前,然后将竹简徐徐展开,倏忽之间,俞涉抑扬顿挫的声音响彻校场。 “临阵退缩、胆小懦弱者——斩!” “不遵军令、闻鼓不进、闻金不退者——斩!” “私吞缴获、肆意掠略、践踏庄稼擅者——斩!” “杀百姓人头冒领军功者——斩!” 俞涉最后一个斩字说完,点兵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相比较以前的黄巾军规,(不抛弃、不放弃,袍泽禁止拔刀相向,***汉人女子铁律)这次重新宣布的军规可谓严格得多,尤其是私吞缴获、践踏庄稼这两条难以令人接受,在以前,张宝可是听之任之的,现在骤然之间不许干了,这些野蛮民族组建的骑兵们自然有意见。(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五章 削发代首 汉献帝初平三年四月,关东联军袁绍、曹操遣人密信送与张宝,约定攻打征讨董卓,而黄巾张宝得到了切实的好处,故而率兵南下袭取并州。 而得到了张宝出兵承诺的关东联军,遂遣大军直攻虎牢关,镇守虎牢关的张辽急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洛阳董卓处请求援兵。 平静了半年的虎牢战场,再一次引发了规模庞大的战争,战火再一次燃起。 。。。。。。 幽州前往并州的官道上,张宝正率领九千铁骑向壶关急进。 张宝正策马疾进时,官道左侧的灌木丛里忽然窜出一头浑身黝黑的壮猛野猪,挺着两枚令人胆寒的獠牙恶狠狠地往张宝坐骑的腹部拱来,坐骑吃了一惊,猛地人立而起堪堪避过了黑野猪这致命的一拱,措不及防的张宝却从马背上一头摔落下来。 “畜生,找死!” 典韦大喝一声,从背上拔下两枝锋利的大铁戟正欲结果了野猪时,风声起处,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早已经从黑野猪的左眼穿入,又从右眼生生透出,典韦惊回头,身后不远处何曼跨马肃立,正冲他轻轻颔首。 “嗷~~” 黝黑而壮实的黑野猪昂首发出凄厉的惨嚎,在地上一阵狂癫。 “唏律律~~” 张宝的坐骑再度受到惊吓,长嘶一声掉转马头冲进了官道右侧的麦田,眼看就要刚刚就要成熟的小麦顷刻间就被践踏得一片狼藉,一边的乌丸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按照黄巾最新的军规,纵马践踏庄稼田禾者~~斩! “主公!” 典韦翻身下马,将张宝从地上扶起,张宝正了正头上的冰冷的铁盔,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难堪,霍然抬头厉声道:“行军主簿何在?” “末将在!” 一名高大挺拔的汉子应声落马,跪在张宝面前,厉声回应。 张宝落在面前汉子身上,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本将军坐骑践踏农家谷物,该当何罪?” “这。。这。。”行军主簿心中凛然,刚刚四月的天气,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该如何作答。 “践踏农家谷物者该当何罪?”张宝厉声道,“你耳朵聋了?” 行军主簿心中一横,大声道:“黄巾军新规,随意践踏农家谷物庄稼者~斩!” “呛啷~” 金属刺耳的摩擦声中,张宝拔出腰间的钢刀,沉重而锋利的钢刀散发着浓重的杀气,只有常年征战杀人方能缔造如此杀气,张宝森然的目光掠过众将,厉声道:“军规乃本将军所定,既然本将军犯了军规,亦是无轻饶一说!” 说此一顿,张宝手中钢刀一闪,就要自戕。 “主公!” “咣~” 面如厉鬼的典韦急吼一声,紧接着一阵金铁交鸣的刺耳声,众人眼前寒光一闪,张宝手中的钢刀早已被磕飞,飞行数尺方狠狠的钉在地面之上。众将见此情景慌忙下马跪地相劝,郭图上前道:“主公,古语云:法不加于尊,如今主公率领黄巾为了天下百姓浴血奋战,岂可自戕?” 张宝沉声道:“本将军自己制定的军法,却不加于己身,如何能服众?” 郭图阴冷的眸中流露出狡诈之色,轻声附耳张宝,阴恻恻的道:“败坏黄巾军纪的是主公之马匹,与主公何干?” 不愧是郭图,确实狡诈,情急之下竟然把帐记到了战马头上! “嗯!”张宝轻轻颔首,随即向典韦厉声道:“典韦!” 典韦急拱手道:“末将在。” 张宝道:“去,把那匹败坏黄巾军纪的劣马给本将军牵回来。” “遵命!” 典韦答应一声,徒步沿着田梗去追那匹受惊狂奔的战马。 张宝又把目光转向身边的何曼,沉声道:“传令全军,在前面空地暂时休息,本将军要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斩了那匹劣马,以正黄巾军规。” 片刻之后,典韦便牵回了张宝的坐骑,而九千黄巾将士也已经在空地上集结完毕,张宝阴沉着脸走到阵前,厉声说道:“黄巾军规,践踏庄稼田禾者,斩!现在本将军的坐骑违反了军规,你们说该怎么办?” 黄巾将士面面相觑,没人敢吭气。 一直以来,军队的军规只是用来约束小兵和低层军官的,高级军官只要不犯下临阵脱逃、顶撞上司这样的大罪,基本上是不会受到惩罚的,至于像张宝这样的主君,那更是不受军规的任何约束。 前面的黄巾将士或许知道张宝要干什么,然后后面的将士们却闹不明白,张宝这是要干什么? 迎上黄巾将士茫然的眼神,张宝厉声道:“今天,本将军把大伙召集起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句话:军规面前不论人畜、不分官衔,一律平等!就算是天王老子触犯了黄巾军规,也一样要受到严惩!” “好!说得好!”郭图神色清冷,振臂响应,“军规面前一律平等!” 要让一支军队拥有强悍的战斗力,无非有两种办法。 一种就是以前张宝采用的野兽激励法,就是通过人类的欲望来激发将士心中最原始的兽姓,从而使人类变得跟野兽一样残忍、嗜血、好斗、不畏死亡!这样的军队拥有难以想象的破坏力,这也是黄巾军凶名昭著的原因。 另外一种办法就是依靠严厉的军纪、军规来约束将士,通过赏罚分明来凝聚军心、激励斗志!依靠赏罚分明以及严厉的军规,也同样能缔造出铁血之师!气吞关东六国的秦军就是最好的明证。 黄巾军的军规才刚刚改变,为了让三军将士信服,张宝身为主君在这种时候尤其需要以身作则。 张宝霍然回头,向典韦道:“典韦,把本将军的汗血马牵过来。” 典韦脸上掠过一丝疼惜之色,极不情愿地把汗血宝马牵了过来,张宝从典韦手中一把夺过马缰,抬头厉声道:“这是本将军的坐骑,也是匹宝马,可它也是我黄巾军的战马!既然是黄巾军的战马,就必须遵守军规,今天,它践踏了麦田,就必须被斩首!” 三军将士哗然,原以为张宝只是说说,没想到真要杀了自己的爱驹。 “典韦,行刑!” “可是,主公,它是您的坐骑呀?” “本将军说过,就算是天王老子触犯了军规,也要受到惩罚,更何况是本将军的坐骑,斩了!” 典韦无奈,高举大铁戟狠狠挥落下来,汗血宝马的马头顷刻间齐颈而折,殷红的鲜血顿时激洒一地,失去了马头的马尸横倒在地上,仍在不停地抽搐,张宝有些心痛地转开头,接着说道:“本将军身为汗血宝马的主人,没能及时阻止它对麦田的践踏,也负有连带责任,今日削发代首!” 郭图、典韦、何曼等将领失声道:“主公?” 古人有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之说,削发代断首在严格个意义上来说,惩罚的确是很大。众人将要阻止之际,张宝早已削下一缕黑发,狠狠掷于地上,森然的目光掠向众将士脸上,厉声道:“本将军重申一遍,黄巾军规,纵使天王老子触发,亦是定斩不饶!” 望着那一缕黑发,所有的黄巾将士都屏住了呼吸,从这一刻开始,新的黄巾军规已经在他们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 第四百八十六章 钓到一条大鱼 并州,刺史府。 西凉大将张济自领并州刺史外放以来,算是逐了他的心愿,说实话张济能够得到董卓的看重兵引为心腹,领兵作战确实有一套,然而治理民生,却非张济所长。 并州本就穷山恶水、民风彪悍之地,再加上治理民生并非张济所擅长,更是为了与关东联大战而横征暴敛,并州之地盗匪何其多矣。 不过这并不是让张济头疼的事情,如今的刺史府议事厅众将聚集只为了一件事情,张济接到了黄巾张宝出兵的消息。那时候,张宝庞大的骑阵才刚刚出了幽州,便有细作将消息传了回来。 事实上,打一开始张宝就没有打算要隐匿形迹,这次出兵许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董卓增加压力,迫使其调兵救援并州,仅此而已,既然是为了迫使董卓调兵救援并州,那自然是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又怎么可能隐匿形迹呢?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张济霍然抬头,只见一道宏伟的身影早已越门而入,却是张宝最为头疼的西凉大将徐荣。 “徐荣将军来了!”张济急起身相迎,虽说张济身为并州刺史,然论领兵作战,张济有自知自明,还得靠徐荣。再者,徐荣在军中的威望的确是高于张济一干人等。 徐荣甫一入门,便抱拳道:“末将徐荣见过张济将军!” “徐将军,快请!”张济拉着徐荣的手,分主次坐下,凝声道,“徐荣将军,我军细作来报,幽州黄巾张宝率领万余铁骑直奔壶关而来,不知徐将军以为如何?” “末将亦是得到了张宝出兵的消息!”徐荣轻轻颔首沉声道,“我军与黄巾军早已化干戈为玉帛,如今张宝骤然领兵来犯,怕是与关东联军脱不了干系!” “什么?”张济大吃一惊,失声道,“徐将军之意,莫非黄巾军与关东联军联手了?关东联军本就三十余万大军,如今再加上黄巾军,如此我军岂不是危矣?难道联军要开拓两个战场?” 徐荣摇摇头,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将军勿忧。我军细作传回消息,张宝不过是率领万余骑兵南下,以区区万余骑兵想要攻打并州,无异于以卵击石尔。如此末将可以肯定黄巾军不过是摆出一副进攻的样子罢了,所以主战场仍然是虎牢关。” “呼~如此便好~” 张济松了一口气,并州兵马满打满算不过是自己率领的一万铁骑,还有徐荣新募的两万新兵,若是张宝摔大军前来,势必要向洛阳告急请求援兵。不过虎牢关大战正炽,援兵尚不知何时才能道。 “将军,张宝突袭壶关,末将当亲往镇守!”徐荣霍然起身,抱拳沉声道,“不过末将以为还是应早日发告急与主公,请求援兵。张宝此人素来狡诈异常,若并州有失,洛阳危矣!” “嗯!徐将军言之有理!”张济沉声道,“那么壶关拜托将军了,本将这就向主公发告急!” 。。。。。。。。。。。。。。。。。 虎牢关外。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一队队关东军从军营里缓缓开出,进至关前荒凉的空地上列阵,暗沉沉的天空下,黄沙漫卷,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森,井阑阵、投石机巨大的身影仿佛形容狰狞的远古巨人,在联军后阵冷然峙立。 中军本阵,袁绍袁术、曹操、孙坚以及各路关东诸侯在各位将领的护卫下迎风肃立,遥望旷野上浩瀚如海的关东大军,各路诸侯不由热情澎湃、豪情满怀,袁绍策马扬鞭,遥指虎牢关雄伟的轮廓,朗声道:“破的董贼,本盟主定当与诸君痛饮于关上!” 。。。。。。 虎牢关上。 张辽雄伟的身躯肃立城头之上。 看着关外旌旗飘飘的关东联军,张辽狭长的眸子里掠过一道狰狞之色,西凉铁骑,虎牢关内蓄势旦旦的西凉铁骑,就是张辽自信镇守虎牢关的资本。 “锵锵锵~~” 绵绵不息的金铁撞击声中,两万名西凉铁骑披挂整齐,沿着虎牢关内的长街摆开了阵形,虎牢关的攻防战,不仅仅只是两万精锐步兵的坚守,更需要西凉铁骑无坚不摧的反击。 “弓箭手~~列阵!” “长枪兵~~集结!” “火油,把火油抬上来~~” “滚木放在这儿,堆摆放整齐了。” “檑石,多扛些檑石上来~~” “石垩,快把石垩抬上来,动作快点~~” 凉州小校凄厉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响彻山峦,各自麾下的士兵迅速开始集结、列阵,然后一队队开上城楼,沿着女墙内侧摆开了阵势,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天地间无尽地弥漫,许多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早已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有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神情冷漠,举止镇定,这些刀山火海中走过来的老兵拥有磐石般坚定的意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色变。 。。。。。。。。。。。。。。。。。 壶关境内境内。 四野无风,天宇一碧如洗,火红的骄阳正在无情地灸烤着大地。 徐荣手搭凉篷放眼望去,但见周围数百里之内皆为视野开阔的平原地形,一座雄关横跨险峻如斯的太行山之上,那便是壶关了。从晋阳一路疾驰而来,时刻担心张宝骑兵抢先攻入壶关,可直到现在,徐荣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 “呼~~”程野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向徐荣道,“终于到壶关了。” “是啊,终于到壶关了~”杨明亦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道:“昼夜疾驰身子骨快散了,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徐荣道:“程野何在?” 程野打马上前,朗声道:“末将在。” 徐荣道:“率三百军士前去壶关,命壶关守将多备酒肉面食,犒劳三军将士,其余诸将各率本部兵马,随本将军于胡关外外安营扎营,可晓喻全军,但有扰民者~~严惩不怠!” “遵命!” 诸将懒洋洋地应诺,只有程野神情兴奋,点起三百精兵向着壶关席卷而去。 。。。。。。。。。。。。。。。。。 壶关北五十里,黄巾大营。 程远志急步走进张宝的中军大帐时,见张宝正与郭图议事,便慌忙拱手作揖恭声道:“参见主公,参见公则先生。” “程将军不必多礼。”张宝肃手道,“壶关可有消息传来?” “回主公的话。”程远志恭声道,“据潜伏在壶关内的细作传回的消息,西凉大将徐荣正率兵增援壶关,西凉大军如今已然抵达壶关之内,不过洛阳董卓方面还没有消息。” “哦?此次增援壶关的竟然是徐荣?”张宝微微一笑,嘴角霎时绽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问程远志道,“可曾探清徐荣带了多少军队增援壶关?” 程远志道:“两万步卒,五千铁骑。” “嗯!”张宝轻轻颔首,沉声道,“你且先退下!” “遵命。” 程远志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嘿嘿。”张宝森冷一笑,向郭图道,“公则,看来这次兵进壶关能钓到一条大鱼啊!徐荣~哼哼~” 第四百八十七章 壶关沦陷 未知的幽暗空间。 战马不安的噪动声和士兵粗重的喘息声响成一片,狭小拥挤的空间里挤满了战马和士卒,混浊的空气里充塞着马尿和士兵的汗臭味,不过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却还不是这些怪味,而是那密不透风的闷热,简直就能让人抓狂! 贾诩倦缩在角落里,张大嘴巴使劲地想要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可吸入肺里的却都是难闻而又刺鼻的怪味,原本不就如士兵强壮的贾诩霎时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如果不是顽强的毅力在支撑着他,只怕早就崩溃了。 距离贾诩不远处,虬髯大汉许褚盘膝坐在地上,将身板挺得笔直。即便在如此难受的情形下,许褚就如同毫无味觉一般,任凭怪味袭人,却将一名铁血老兵的素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忽然突兀地响起了“梆梆梆”的三声脆响。 许褚霍然抬头,木讷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头顶的土壁,上面赫然露出一截竹管,竹管的另一端想来应该直通地面,是用来传递消息的,果然,三声脆响后,紧接着又是一阵长短不一、富有节奏的敲击声。 片刻后,许褚木讷的目光转为狂喜之色,振奋地起身,弯腰来到贾诩面前,将昏昏沉沉的贾诩摇醒,奋然击节道:“先生,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徐荣大军大军已经开到壶关外安营扎寨了,哈哈哈~~” “哦,是吗?” 贾诩闻言精神大振,这令人发狂的潜伏终于可以休止了。 许褚霍然转身,目光灼灼地掠过拥挤在狭窄空间里的数十名士卒,沉声道:“弟兄们再坚持三个时辰,再过三个时辰就能破土而出、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 壶关外。 月黑风高、夜阑人静。 当徐荣以及麾下的西凉大军等待着黎明到来的时候,张宝率领的万余骑兵对壶关,不,确切的说对徐荣的西凉大军的进攻也在悄然拉开战幕。 壶关雄伟的城廓就像一尊庞大的怪兽蹲横跨在险恶的山脉之间,当年壶关大战,张宝为防李儒的水淹之计,在壶关原有城墙的基础上,加宽加厚,比之天下第一雄关虎牢关亦是不遑多让。 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斜插敌楼上,照亮了十数步之内的空间,两名西凉兵肃立敌楼上,将身体挺得笔直,正在警惕地往城外瞭望。 可是,浓浓的夜色完全遮蔽了城外的世界,战战兢兢的士兵并未发现城外黝暗的世界里,有大军的阴影正向着壶关的城墙缓慢地逼近! 。。。。。。 壶关。 漆黑的夜空下,原本平整的地面忽然间绽裂开来,露出了一处黑乎乎的洞口,数十名骑兵从地底下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甫一出现在地面,便有数名乌丸虎狼骑严以待命,任何靠近集结地的可疑人员,无论士兵还是无辜百姓一律射杀!这是贾诩的严令,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达成奇袭的突然姓,贾诩根本就不在乎少量无辜百姓的姓命。 时间在悄然流逝。 许褚策马来到贾诩面前,沉声道:“先生,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嗯。” 贾诩微微颔首,悠然抬头遥望前方苍茫的夜色,深邃的目光似乎已经越过幽暗的虚空看见了徐荣军的大营,这将是决定姓的一战!只要灭了徐荣的大军,并州将再没有值得一提的军队!则并州方圆万里尽属黄巾矣! 倏忽之间,贾诩收回深邃的目光,向许褚道:“许褚将军,出击!” “遵命。” 许褚双手抱拳,轰然应诺。 。。。。。。 “呼~呼~” 幽暗的夜空下,关外忽然响起了诡谲的呼吸声音。 “有声音!”敌楼上的一名士兵霎时竖起了耳朵,问身边的同伴道,“关外好像有声音。” “嗯?”另一名士兵同样竖起耳朵凝听了片刻,悚然道,“好像真的有声音。” “哪里来的战马喘息声?” “往关外扔一支火把照照看。” 两名可怜的士兵虽然听说过这两天可能会有敌军来袭,却完全没有将这诡谲的声音和敌军攻城相联系起来,一名士兵转身从敌楼上拔下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甩开胳膊使劲地扔向城外。 “呼~~” 火把在空中幻出一道明亮的轨迹,翻翻滚滚跌落往关外抛飞而去,往外抛飞不及二十步,方落地,只听一声闷响,熊熊燃烧的火把便猛地绽裂,化作漫天飞溅的火星,照亮了方圆十步之内的情景。 两名士兵顿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一名士兵呐呐道:“骑兵?那里来的骑兵?” “骑兵?”另一名士卒脸色霎时一变,凄厉狼嗥,“敌袭,快~吹号预警!” “咻~~” 两名士兵还没来得及吹号,两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至,阴狠地射穿了两人的咽喉,可怜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化作两具冰冷的尸体,下一刻,关外战马嘶鸣声陡然变得更加剧烈。 轮值校尉和其余的士兵从睡梦中被战马嘶鸣所惊醒,睡眼朦胧地就要爬到城垛前察看究竟,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寒光闪闪的钢刀!关内突然出现的许褚带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乌丸骑兵已经冲了上来,不及片刻功夫,都伯和数十名士兵便被斩尽杀绝。 “轰!” 一声巨响,吊桥的悬索已经被斩断,沉重的吊桥已经重重地搭上了护城河对岸的桥墩,下一刻,紧闭的城门也轰然洞开,壶关的大门已经彻底敞开。 火光照耀下,全身裹在黝黑铁甲中的张宝,神色一厉,将手中的钢刀往前一引,严阵以待的乌丸骑兵如潮水般涌进了城门。 宿酒未醒的壶关守将被亲兵队长从睡梦中摇醒,猛听得窗外杀声大起,不由吃了一惊,厉声喝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将军,贼兵杀上关来了!” “什么!?”壶关守将几乎惊得跳了起来,吃声道,“贼兵进~~进关了?” “是的。” “这不可能。”守将大叫道,“壶关关墙坚固如铁,贼兵轻骑疾进根本没有随军携带攻城的辎重器械,他们是怎么攻进关内的?难道还会从天上飞进关来不成?” “小人也不知道,反正关门已经被攻破了。”亲兵队长急道,“将军赶快召集军队从南门突围向徐荣将军求援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守将望着窗外冲天的火光发了会呆,然后火急火燎地叫道:“快,替本将军更衣披挂,呃,替本将军找一套亲兵的甲胄,再找一匹瘦马过来~~” “啊?”亲兵队长吃声道,“亲兵甲胄,瘦马?将军这是做什么?” 守将骂道:“你懂个屁,还不快去。” “呃~~遵命。” “回来。” 亲兵队长不敢怠慢,慌忙领命而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出门又被守将一声断喝吼了回来,只得苦丧着脸向守将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那守将低声道:“再从亲兵当中找出身材与本将军相当者,披挂上本将军的甲胄,骑上本将军的战马在前面领路。” 亲兵队长闻言双目一亮,击节道:“小人明白了,将军这是要金蝉~~” 守将喝道:“还不快去!” “遵命。” 第四百八十八章 突围 壶关。 张宝剑肃立敌楼之上,神情冷峻的望着关内火光四起、杀声震天,昔日曾经属于黄巾军的壶关再一次匍匐在了张宝的脚下。 微缩于张宝阴影中,身材消瘦的郭图,阴冷的脸上写满了震撼之色,佩服的说道:“主公之深谋远虑,图佩服之至。壶关关墙坚固如铁通,我军又未曾携带重型攻城器械,若无主公当年之深谋,纵使乌丸骑兵悍不畏死,亦是无可能攻下这壶关也!” 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到锋芒,不错,壶关乃是出入并州唯一要道,当年加固壶关关墙的同时,张宝就秘密遣人大肆挖掘隧道,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壶关内突然出现的贾诩、许褚的数十乌丸骑兵就是顺着这条密道秘密潜入关内,夺得抢得城门,张宝麾下的万余骑兵方能从如杀入关内。 “报~~”郭图话音方落,忽有小校凄厉地嘶吼着,疾步奔上城楼,“主公,关内残敌已被肃清!” “好!”张宝点点头,沉声道,“典韦。” 壮如铁塔的典韦挺身上前,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道:“传令许褚、程远志、俞涉连同你在内,集结大军,分兵三路直攻徐荣大营!” “诺!” 典韦抱拳厉声回应,刚刚转身前去传令。又有小校满脸疲惫地奔上了敌楼,手中赫然拎着一颗滴血的头颅,那颗头颅虽然已经离开了躯体,却是眉目宛然、表情狰狞,想来临死之前定是痛苦至极。小校疾步来到张宝面前,昂然道:“主公,小人幸不辱命。” “唔!”张宝淡然点头,问道,“这可是壶关守将的人头?” 小校应道:“正是。” “嘿嘿~”张宝森然一笑,霍然转头对郭图道,“公则,随本将军前去前去河滩口一趟如何?” 郭图欣然道:“图,敢不从命!” 。。。。。。。。。。。。。。。。。 徐荣大营,中军大帐。 徐荣正与及程野、杨明诸将商议军情之际,忽有小校疾步入帐,朗声道:“将军,派出去的探马已经返回大营。” “哦?”徐荣淡然道,“可曾刺探什么异常情形?” “不曾发现异常情形。”小校说此一顿,接着说道,“不过派往壶关方向刺探消息的探马还没有返回。” “壶关方向?”徐荣蹙眉道,“壶关距离大营最近,按理说应该是最先返回才对,为何其余各路探马皆已返回,独有壶关这一路探马还没有返回?” 小校摇头道:“小人不知。” 徐荣皱眉凝思片刻,沉声道:“多派探马,再探。另传命壶关守将前来见本将军!” “遵命。” “杀杀杀~~” 小校答应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大营外骤然杀声大起。 徐荣脸色一变,霍然转身向帐门外望去,沉声道:“怎么回事?” 程野、杨明诸将吃声道:“好像是喊杀声,难道是敌袭?” “报~~”程野话音方落,便有亲兵疾步入帐,惊慌失措地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徐荣脸色一沉,喝道,“只要有本将军在此,这天就塌不下来!慢慢讲,营外发生什么事了?” “呼呼~~”亲兵喘息两口,吃声道,“大营外突然出现大量敌军骑兵,我军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组织防御,大营外围已经被敌军骑兵攻破了。” 亲兵话音方落,徐荣还能竭力保持镇定,可程野、杨明等人却是惊得跳了起来。 “啊!” “什么?” “敌骑已经攻破大营外围?” “探马不是回报并无异样吗,那这些该死的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还能从地底下冒出来不成?” “都给本将军闭嘴!”徐荣大喝一声,喝阻了程野诸将的喧哗,向亲兵道,“敌军有多少骑兵?” 与程野、杨明诸将的张慌失措相比,徐荣显得极为冷静。 徐荣不愧是张宝极为头痛的宿将,越是危急关头,越能保持冷静的头脑,清醒的头脑让徐荣一下就切中了问题的要害。 在没有弄清楚敌军有多少兵力之前,做出任何决定都是草率的、危险的!如果敌军只有少量骑兵,那只不过是搔扰战,完全可以从容布置反击,如果是足以覆灭自己大军的大量骑兵,那就只能壮士断腕,以牺牲大营外围的军队为代价,来保全内营的精锐骑兵了。 当然徐荣最大的依仗是坚固如铁的壶关尚在西凉军手中,如果所料不错,可能仅仅只是少量骑兵搔扰罢了,黄巾军绝无可能有大量骑兵越过壶关。 徐荣是迫不得已,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留在这里与马屠夫殊死一战!主公几乎把所有能够调集的军队都调往了洛阳,留在长安三辅以及凉州后方的军队可谓少之又少,徐荣手中的精兵可以说是关中仅有的精锐了。 亲兵喘息道:“具体不~~不太清楚,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少说也有上万骑兵!” “上万骑兵!?” 镇定如徐荣,也不禁眸子一缩,难道壶关已然失守?否则怎么有这么庞大的骑兵?军情紧急,已经没有时间懊恼和痛悔了,更没有时间犹豫,徐荣当机立断道:“传令外围各营,就地死守,没有本将军的军令任何人不准擅自后退半步!”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徐荣又道:“杨明、程野、李蒙。” 三将踏前一步,在徐荣面前一字排开,抱拳疾声道:“末将在。” 徐荣目光一闪,一字一句地说道:“即刻点起本部精骑,随本将军往南~~突围!” “遵命。” 程野三将铿然抱拳,领命而去。 。。。。。。 贾诩在俞涉以及数十亲兵的护卫下出现在距离徐荣大营不远处的一座小土坡上,站在小土坡上往下望去,徐荣大营已经成了一片燃烧的火海,黄巾军的万余骑兵正分为数十个三角冲阵,在火海中来回碾压、突击,将惊慌失措、四处奔走的凉州兵分割、斩首,再分割,再斩首。 徐荣大营的外围已经完全陷于混乱,不过战火暂时还没有波及到内营,两万多大军扎下的大营,方圆足有十数里,乌丸骑兵要想突进内营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就是这点时间,给内营的徐荣军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喧嚣的大营内,突然间杀出一支兵甲整齐的西凉骑兵。 两股乌丸骑兵恰好挡在这支西凉骑兵的前进路上,霎时撞个正着,经过短暂而又激烈的交锋,乌丸虎狼骑很快发现遇到了棘手的对手,两名百夫长一声令下,乌丸虎狼骑立刻开始转身后撤,向这支西凉骑兵的两翼和侧后迂回,远远地骑射扰敌。 在突破乌丸骑兵的阻挡后,这支西凉骑兵绝不恋战,径直向着南方扬长而去。 小土坡上。 “好一个壮士断腕!徐荣竟然真的敢于舍弃外营的兵马,而仅仅只想保全内营的凉州铁骑。”贾诩忍不住赞叹道,“徐荣不愧是董卓麾下的头号大将,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居然仍能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先生用兵,才是真正的神鬼莫测。”俞涉凝声道,“徐荣虽然厉害,却也不免落入先生算计。” “不。”贾诩微笑摇头道,“主公的用兵才真正当得起神鬼莫测之赞誉,诩和主公比起来可就相差太远了。尤其是主公的深谋远虑,更非诩可比!” 俞涉向贾诩抱拳道:“既然徐荣已经率领凉州铁骑突围,那末将也该赶往河滩口了。” “嗯。”贾诩点了点头,欣然道,“祝将军马到功成,诩在这里静侯佳音。” “末将告辞。” 俞涉再度拱了拱手,率领十数骑兵策马扬长而去。 第四百八十九章 无援兵可派 洛阳,董卓府邸。 夜色如墨,幽幽的羊脂等发出微弱的光芒,昏暗的灯光将议事厅照的犹如九幽冥间一般,董卓神色阴郁的据案而坐,吕布、华雄、杨奉、宋宪、成廉、赵岑,李肃等人分列两侧,诸将脸上皆有忧虑之色,连一贯以智计自负的李儒此刻也不免眉宇轻蹙、陷入沉思。 关东联军如同疯狗一般,死死叮咬虎牢关不放,前赴后继、向虎牢关发起了无休无止的进攻,镇守虎牢关的张辽已经发书三次连续告急。张辽虽年龄不大,然其虎牢关与孙坚一战成名,多次抵御联军进攻,足以说明张辽之能。 然如今张辽连续三次发书告急,请求援兵,可见联军对虎牢关攻势之猛烈。 李肃挺身出列,抱拳凝声道:“主公,虎牢关乃我军抵御关东联军的重要屏障,一旦虎牢关有失,关东大军可直达洛阳,如此洛阳危矣。因此末将建议,立即派兵增援虎牢关。” 跪坐董卓下首的李儒脸上布满了阴霾之色,冷声道:“李肃将军,我军兵力拙荆见肘,即使岳父大人想要派兵只怕也无兵可派也!” “什么?无兵可派?” “怎么可能?并州张济将军那里仅仅驻扎一万骑兵,虎牢关兵力不过五万,其余的十万大军哪里去了?” 李儒话音方落,厅中诸将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西凉大军原本就有十余万人马,后来董卓入京,何进混乱中被杀,董卓趁机引诱何进大军,少说也有十五六万,两者相加西凉军最少二十五万人马,纵使虎牢关大战包括阵亡、重伤不治的士卒,也应该有十五万大军,除去虎牢关五万人马,并州一万人马,洛阳城外最少应该驻扎九万大军!如今李儒竟然说无兵可派? 关西大汉华雄满脸凝重之色,沉声道:“军情危机,军师莫要说笑,若果真如军师所言,我西凉危矣!” “华雄将军稍安勿躁!”董卓摆摆手,锋利的眸子扫视一眼众将,沉声道,“文优并不是危言耸听。西凉大军老夫自有用处,不过虎牢关亦是不可补救。洛阳城外尚驻扎两万西凉铁骑,可派遣增援虎牢!” “主公!”李肃上前沉声道,“两万大军怕是不够啊,关东联军兵力雄厚,若想虎牢关无忧,最少需要五万大军啊!” “想依靠两万援军击退联军当然不行,不过关东联军集结的兵力多达三十余万,每日耗费的军粮必然数目庞大。”李儒说此一顿,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阴狠之色,凝声道,“如果我军细作能够探清联军屯粮之所,然后出奇兵烧毁其粮草,关东联军无粮可食,必然不战而退。” “嗯。”董卓连连点头道,“文优之言甚合吾意,可多派细作潜入颖川一带,务必要在短时间内探查清楚关东联军屯粮之所,然后~~” “报~~”董卓话音未落,帐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人影一闪,有风尘仆仆的小校径直闯帐而入,单膝跪地急声道,“张济将军从并州发来急报!” “并州?” “并州!” 小校话音方落,李儒顿时脸色大变,董卓更是惊得跳了起来,厉声道:“快讲!” 小校喘息两声,应道:“张济将军急报,黄巾张宝顺率领一万轻骑,十日间长驱直入千余里,突然出现在壶关之下。徐荣将军正领兵增援!” “呼~” 不止是董卓,李儒以及厅中诸将亦是松了一口气,并州若是失守,敌军可顺着箕关、孟津直驱洛阳,如此洛阳才是真的危险了。 “文优,张宝果然如你所料进攻并州了。”董卓心有余悸的说道,“当初若非军师之意留下徐荣协助张济镇守并州,并州如今在谁手犹未可知也!” 李儒皱眉沉声道:“岳父大人,张宝之狡诈绝非常人,未可掉以轻心。儒以为当加紧行事。” 厅中诸将不知李儒所言加紧加紧行事是何意,不过董卓却心知肚明,沉声道:“嗯,文优全权负责即可!” 说此一顿,抬头道:“华雄、李肃听令!” 华雄二将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你二人可率两万铁骑驰援虎牢关,同时派遣大量细作寻联军之粮草所在!” “诺!” 华雄二人刚刚转身离去,吕布出列道:“义父,孩儿有不情之请。” “哦?”董卓对于吕布的勇猛甚是喜欢,所以比较倚重的,见吕布出列,遂沉声道:“我儿有何之请?” 吕布有些犹豫,然脑海中浮现出貂蝉之绝世容颜,以及妖娆的身段,遂咬牙道:“义父,如今我军形式危急,孩儿与貂蝉一见如故,孩儿恳请义父赐孩儿与貂蝉早日完婚,以使孩儿了无牵挂!” 董卓心中一沉,却没想到吕布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貂蝉,对于吕布的喜爱不由减少一分,不过却勾起了了董卓的好奇心,这貂蝉究竟有多美能够让吕布梦索魂牵? “老夫知道了,大战结束,既赐我儿完婚!”董卓淡淡地说道,吕布还欲再说,董卓霍然起身,沉声道,“都散了吧,老夫今日疲了,有事明日再言~” 厅中诸将鱼贯而出,没人注意吕布乌黑的眸子中掠过的那一丝寒光,唯有李儒紧紧盯着吕布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 。。。。。。。。。。。。。。。。。 河滩口。 兵荒马乱中,徐荣率领五千西凉兵侥幸突出重围乱哄哄地冲到了河滩上。 恰天色微明。 徐荣游目前望,只见一片浩瀚的河滩沐浴在薄薄的晨曦里,河滩上长满了茂密的蓬蒿,浓密的蓬蒿丛在晨风中轻轻摇摆,一切都显得如此地宁谧和祥和,不过长年征战形成的直觉却分明在提醒徐荣,芦苇丛中有杀气! “吁~~” 徐荣喝住战马,霍然高举右臂,身后跟进的程野、杨明诸将慌忙也跟着喝阻战马,早有传令兵将徐荣的军令流水般传达下去,乱哄哄往前开进的凉州骑兵便逐渐减缓速度,最终停在了河滩前面。 好半天,后阵的李蒙策马扬鞭急匆匆赶了上来,急声问道:“将军,如何在这里停军?恐怕黄巾大军很快就会追上来,还是及早转进方为上策。” 徐荣手指前方,环顾诸将凝声道:“你们且看。” 诸将顺着徐荣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浩瀚的蓬蒿丛赫然映入眼帘,无数的蓬蒿正在晨风中轻轻摇荡,又有淡淡的烟蕴缭绕其中,却与寻常无异,诸将领大惑不解。 徐荣沉声道:“蓬蒿丛中有伏兵!” “呼噜噜~~” 徐荣话音方落,前方不远处陡然响起沉闷的战马响鼻声,同样沉闷的马蹄声中,浓密的芦苇丛中已经鬼魅般转出两骑骑来,黑盔黑甲,手执点钢枪跨马横立,就像一尊战神威风凛凛。 而另一骑落后一步,骑在马上的虬髯大汉亦是全身黑盔黑甲,手持一条混铁棒,黝黑的混铁棒似有浓烈骇人心魄的森然杀机蔓延开来~ 第四百九十章 徐荣的绝望 张宝望向徐荣锋利的眸子掠过一丝冷色,沉声道:“徐荣将军果然是西凉军中大将,居然如此轻易的识破本将军伏兵!” 凉州阵前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徐荣也是心头一沉,眸中瞳孔微缩,面前仅仅是两骑两人,却给他犹如面对百骑千骑的威势,喝问道:“来将通名。” 张宝以手中钢枪虚指徐荣,从容应道:“某黄巾地公将军张宝是也!” “什么?” “张宝?黄巾张宝?” 西凉兵霎时间慌乱起来,西凉军曾经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面对着关东联军数十万大军,亦是毫无惧色,然而面对张宝,却打心底生出了寒意,即使是五千人马面对着仅仅两人,依然止不住心中的惊恐。 徐荣目光游离的越过张宝的身影,望向周边随风摇曳的蓬蒿丛,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他并不怕张宝,却怕蓬蒿丛中的伏兵。 “徐将军,不用看了,蓬蒿丛中并无藏兵!”张宝横枪立马,淡然道,“久闻徐将军乃西凉军中头号战将,却不想竟是如此胆小怕事之徒。整整五千兵马却被我君臣二人吓得进退不知!真是可笑!” “进又不进,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西凉军正惊疑不定之际,虬髯大汉何曼扬鞭策马上前,霎时天际间划过一声炸雷,竟然震得徐荣耳膜隐隐作痛,西凉军阵更是骚乱起来,若非徐荣治军甚严,诸如程野诸将差点本能的勒马转身逃跑。 杨明纵马上前,轻声道:“将军,贼将不过两人两骑而已,莫不如纵兵冲杀杀过去,若能斩张宝之首级,黄巾纵有百万,亦是不足为虑也!” “不可!”徐荣断然拒绝杨明建议,乌黑的眸子掠过一丝寒芒,手指蓬蒿丛,沉声道,“张宝,狡诈之徒也。以其用兵之道,本将绝不相信蓬蒿丛中没有伏兵!倘若我军一拥而上,悔之晚矣!” “这~”杨明迟疑道,“既然如此,不如末将前去搦战,查探一番?如这般对峙,终究不妥,一旦贼兵追上来,我军将陷入两面夹击之势,届时我等当死无葬身之地尔。” “嗯!也好!”徐荣轻轻颔首,“杨将军且小心为上!” “张宝匹夫,受死吧!” 徐荣话音方落,杨明早已经策马飞奔而出,挺枪直取张宝。张宝淡然一哂,绰枪鞍前,取过铁胎弓挽弓搭箭,只听唆的一声,杨明早已咽喉中箭、翻身跌落马下。 “张宝匹夫,竟敢暗箭伤人!” 眼见杨明中箭身亡,与之兄弟相称的程野、李蒙勃然大怒,两骑同时飞出阵来,舞刀扬戟直奔张宝而来,张宝夷然不惧,施施然绰弓回鞘,点钢枪重新来到手中,然后双腿猛地一挟马腹,欲要策马疾迎而上。 “来得好!” 张宝尚未上前,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雷,虬髯大汉何曼早已浑身杀气腾腾,手持混铁棒纵马疾驰而去。 “咣咣!” 倏忽之间,三马相交,两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剧烈的反震力如惊涛骇浪般倒卷而回,程野、李蒙同时感到双臂发麻,握于手中的长刀、钢枪顿时脱手而飞,喝马奶得势不饶人,铁棒乍开又合,疾如闪电般倒卷而回。 “笃、笃!” 两声闷响,程野、李蒙闷哼一声,背部被铁棒砸中,顿时翻身落马,竟是动弹不得,众人胆战心惊的望去时候,二人竟然七窍流血,生生被何曼砸碎了内脏。 “程野!” “李蒙!” 西凉军阵中有将领厉声大吼,正欲催马出战,却被徐荣伸手阻止。 张宝缓缓策马上前,手中点钢枪虚指长天,与何曼并骑而立,有狂风吹号而过,荡起张宝身后的玄色披风,迎空猎猎翻滚,威风凛凛恰似战神转世!这一刻,所有凉州兵心头直冒冷气。 徐荣高举右臂,冷然喝道:“诸将听令,不可擅自出战,后队改前阵,全军原路返回!” “现在才想原路返回?”张宝嘴角绽起一丝冷冷的杀机,沉声道,“未免也太晚了些吧?” “嗯?” 徐荣闻言心头一沉。 张宝压下长枪,遥指凉州军身后喝道:“将军何不回头看看身后!” “什~~什么!?” 徐荣骤然吃了一惊,霍然回首,目光越过凉州骑兵散乱的阵形定格在数百步外,苍茫的地平线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片黑压压的骑兵群!死死地卡住了凉州军的来路,骑士手中的钢刀、长矛密密麻麻,恍如一片死亡森林。 西凉诸将倒吸一口冷气,嘶声道:“贼兵追上来了?” 徐荣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绝望,心知这一次是真正陷入了绝境! 其实从大营选择南边突围方向开始,徐荣大军就一步步地踏进了张宝精心设计的陷阱,并最终落到现在的绝境!但就算如此,徐荣也绝不放弃,身为一名军人,就应该拥有磐石一般的意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原路返回是已经不可能了! 先不说士气低落的凉州残兵能否突破这支骑兵的阻击,就算能突破,时间也不允许凉州残兵这么做了!徐荣绝不不会再相信张宝仅仅只是率领一万轻骑了,先是攻克城防坚固的壶关,又是大军围杀大营,岂是一万轻骑所能做到的? 多年沙场征战的经验告诉徐荣,前方官道上显身的虽然只有张宝、何曼双人双骑,可两侧的芦苇丛中肯定有伏兵,往前突围只能落入敌军的算计之中,所以此路也不通。 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左侧又有大河阻隔,唯一的活路便只剩下了右侧的旷野!可当徐荣的目光落在这片空旷的荒野上时,心头忽然没来由地涌上了一股不安,这片荒野~~真的会是凉州军的生路吗? “将军!” “将军!” 两声断喝将徐荣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惊抬头,只见西凉诸将正神色焦躁地凝注着自己,迎上徐荣的目光,陈丰急声道:“是往前突击,还是往回进攻,或者从右翼避走,将军快下令吧。” 徐荣咬了咬牙,沉声道:“陈丰!” 陈丰策马上前,疾声道:“末将在。” “率领一百精骑往前突击。” “遵命。” “陈云!” “末将在。” “率领一百精骑往右翼迂回。” “得令!” 陈丰、陈云轰然应诺,各自点起一百精骑领命而去。 第四百九十一章 张宝的算计 陈丰率领一百骑兵往前开进不及数百步,张宝所在两侧的蓬蒿丛中便唆唆唆地掠起一片箭矢,恰如漫天骤雨向着凉州骑兵头上恶狠狠地攒落下来,陈丰躲闪不及、身被两箭,急忙败回本阵,一百骑兵也折损了二十余骑。 陈云的运气并比陈丰还要不如。 陈云的一百骑兵往右翼奔行不及五百步,数十名奔在前的骑兵在空旷的荒野,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没入下去,陈云一惊正欲急退,胯下的战马突然往下一沉。 顾不上下令的陈云在猛然一跃,借着战马的力量,在空中一直往后越过十余步,才重重地跌落在地。这一摔直将陈云摔个半死,他的他脸孔已经深深地碾进了烂泥地里。 将陈云战马绊倒的并非绊马索,而是沼泽,真正致命的杀器。 随后跟进的数十骑兵也遭遇了同样的厄运,看似平坦的荒地上其实遍布着致命的沼泽,狂飙疾进的凉州骑兵毫无防备,一头撞进了沼泽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凉州军中。 两个方向同时发现伏兵,陈云和陈丰的试探姓攻击皆遭到敌军的迎头痛击,凉州军中顿时出现了一阵小小的搔动,所幸军官弹压及时才没有酿成搔乱。一员小校策马上前,向徐荣道:“将军,以方才箭矢的密集程度判断,前方蓬蒿丛中的伏兵最多只有二十余弓箭手,军情紧急,可速速从正面突击。” 徐荣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反问道:“你怎知这二十余弓箭手便是敌军所有的伏兵?更何况除了这二十余弓箭手,前方官道上难道就不能有沼泽了吗?如此草率就从正面突击,智者所不取。最为关键的是,张宝一君之首,焉能只随军二十骑拦截我五千大军?” 小校急道:“没时间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博,将军下令吧!” “不可鲁莽。”徐荣凝声道,“在没有探清敌军底细之前,绝不可贸然突击,右侧乃是沼泽之地,不必枉送性命。传我军令,再谴一百骑兵,继续向前突击。” 徐荣一声令下,一百骑兵领命出击。 当看到徐荣没有催动大军从正面突击,而是向两个方向同时派出两百骑兵进行试探姓的攻击时候,张宝隐藏在铁盔之下的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徐荣此人姓格刚毅,谨慎有余而勇猛不足,用兵善正不善奇。绝大多数情形下,徐荣的姓格可以说是主将必备的优秀素质!所以其才是张宝最为头痛的西凉大将。 然凡事无绝对,当一支军队面临四面楚歌的绝境时,拥有这样姓格的主将绝对是一场灾难,如果主将过于谨慎,那么在没有弄清楚敌军底细之前,便绝不可能贸然突围,更不会鼓动士兵向某个方向不惜代价发起突击! 因此张宝的拖延之计方能实施,不错,蓬蒿丛中真的没有大批的伏兵,只有二十名亲兵,这不过是张宝的一场空城计。 这一次一百骑兵竟然轻而易举的绕过了管道,竟然没有遭到迎头痛击,到了这时候,徐荣才明白中了张宝之计,当他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从正面突围时候,遗憾的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当凉州骑兵从正面发起强攻时,张宝背后忽然间烟尘冲天,贾诩的另外五千骑兵终于追了上来。 。。。。。。。。。。。。。。。。。 虎牢关,浑身浴血的张辽神色冰冷的看着关外的联军,关东联军对虎牢关的进攻之凶猛,远远超过张辽所预料,整整五万大军在联军不惜一切代价之下,如今也是仅仅只剩下两万余人,而且大多还是带伤上阵,如此下去虎牢关必将沦陷~ 并且由于联军昼夜不停的制造井阑车,联军的弓箭手可以立在井阑上居高临下地向虎牢关城头放箭,城头的守军立刻由主动转为被动,伤亡急剧增加,并且更糟糕的是,城内守军弓箭手只能进行仰射,而且井阑的目标相对较小,很难实施反压制。 城头上,十数名守军枪兵刚刚合力将一架云梯挑翻,一簇火箭已经从井阑上倾泄而下,凄厉的惨嚎声中,这十数名枪兵中的一大半倒了下来,剩下的数名枪兵仓惶后撤,拥挤在城墙下的联军便趁机再次竖起了云梯,一员健将已经率领十数名亲兵欲要攀上虎牢关城头。 。。。。。。 “将军~” 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小校匆匆而来,脸上的疲惫之色显而易见,声音嘶哑的说道,“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 张辽轻轻颔首,不发一言,大步走城墙,此时两千铁骑正静静地肃立在长街上。张辽缓缓来到了两千铁骑跟前,张辽的目光逐一掠过两千将士,嘴角逐渐绽起一丝清厉。深深地吸了口气,张辽大喝道:“弟兄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 两千西凉将士轰然回应,激烈的气息在每一名士兵胸际回荡,这不是空洞的口号!这些百战老兵的确不怕死!要是怕死,他们也活不到今天,在战场上,越是怕死越是死得快,只有不怕死的悍卒才能活到最后。 张辽点了点头,再次喝问道:“你们想死吗?” “不想!” 两千西凉将士再次回应,没人想死! 张辽霍然回首,手指城外那隐隐可见的井阑轮廓,厉声道:“可该死的敌人架起了井阑,我们的弓箭手射不到他们,可他们却能轻而易举地射到我们,再这样打下去,用不了两天坚硬如铁的虎牢关将彻底沦陷,到时候弟兄们一个也活不成,你们说~~该怎么办?” “干掉井阑!” “拼他娘的!” “对,拼了!” 两千西凉将士纷纷大喝,语气间充满了同归于尽的激烈和狰狞。 “好!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张辽再次点头,厉声道,“本将军答应你们,就是拼上某这条命,也要向主公给你们请赏!” 说此一顿,张辽手中钢枪一横,厉声道:“打开城门~” 第四百九十二章 徐荣的末日 洛阳,董卓府邸。 “太尉大人今日为何有此雅兴,欲找老夫饮酒?” “彪闻相国好寡人之疾,今于坊中觅得绝色歌女一名,欲献于相国。” 董卓心中欢喜,嘴上却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 杨彪笑道:“此女非但国色天香,更擅媚术,可谓极品中的极品,相国累日操劳国事,却也不能少了闺房乐趣不是。” 董卓是色中恶鬼,被杨彪三言两撩拔得心痒难耐,问道:“真有如此女子?” 杨彪道:“若相国喜欢,下官这便命人送入府中如何?” 董卓道:“如此,就有劳太尉大人了,呵呵。” “既如此,下官暂且告退。” 杨彪长长一揖,转身欲走,却又被董卓唤住,叮嘱道:“太尉大人,老夫有一言。” 杨彪道:“下官洗耳恭听。” 董卓沉吟半晌,道:“可速速变卖府上庄院、田产,再将府上金银细软、巨细财货装车,随时准备搬运。” 杨彪心中吃了一惊,愕然问道:“相国,此言何意?” 董卓摇手道:“太尉大人不必多问,照办便是。” 杨彪不敢怠慢,抱拳应道:“如此,下官遵命。” 杨彪转身出府,恰有人迎面匆匆而来,两人都走得急顿时就撞在了一起。杨彪抬头间,却是西凉军师李儒,脸上浮现出谄媚之色,急行礼道:“下官眼拙,冲撞大人,还请恕罪!” “哎呀~是杨太尉啊!”李儒皮笑肉不笑的阴声道,“太尉大人何故匆匆离去?不如进来多坐一会?” “不敢讨扰,下官府中有急事,军师请!” 李儒望向杨彪离去的背影,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光,沉吟半晌,恰董卓出府,见李儒立于府门前,不由喊道:“文优!” “儒见过岳父大人。”李儒迎面走上去,凝声道,“岳父大人,杨彪老匹夫素来不待见我等,今日贸然前来岳父府上不知何事?” “文优多虑了~老夫手握数十万西凉雄兵,任凭这帮腐儒能翻出什么风浪?”董卓不以为然的摆手道,“不说他们了,文优匆匆而来,有何要事?” “也罢,不过岳父大人还是小心为上。”李儒不在提及此事,转而沉声道,“根据我军斥候传来消息,壶关已经失守了!” “什么?” 董卓一惊,失声道:“壶关失守了?怎么可能?壶关固若金汤,又有徐荣三万大军为援军。张宝不过是一万骑兵,如何能攻下壶关?这可如何是好?” 李儒沉声道:“岳父大人勿忧,眼下张宝虽攻下壶关,却也是对洛阳鞭长莫及。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虎牢关的关东联军,张辽将军遣快马来报,虎牢关最多能支撑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张辽不敢保证能守住虎牢关!所以,儒建议立即实行迁徙之计!” “这~”董卓心中一沉,却没想到西凉军的形式如此危机,凝声问道,“我军派出去的细作未曾寻到联军的粮草?” “没有!”李儒摇摇头道,“儒派遣了大量细作,却未曾寻到关东联军的粮草囤积之地。” “也罢!”董卓沉吟道,“就依文优之言,这几天老夫就宣布迁徙~” 。。。。。。。。。。。。。。。。。 并州。 贾诩率领五千骑兵与俞涉的五千骑兵对徐荣形成了合围之势,徐荣坚毅的眸子中流露出了绝望之色,原来张宝真的只有二十余名伏兵,然如今却为时已晚,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敌军骑兵正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汪洋大海,就像一片阴云沉重地压在徐荣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横枪立于阵前,目光落在徐荣身上,沉声道:“良禽择木而息,如今董卓败亡在即,徐荣将军何必跟随董卓赴死?本将军最是佩服你这种铁血的汉子,如果徐将军愿降,本将军定然以国士待之。” “谢将军美意。”徐荣淡淡的说道,“忠臣不事二主,徐某生为西凉之臣,当为西凉而死。” 说实话,张宝真的很想招降徐荣,一者是史书记载徐荣此人善于统兵作战,性格几乎与高顺一模一样,绝对是一员大将。再者张宝也是彻彻底底令领略了徐荣的厉害,若非张宝穿越而来有这超前的意识,以及在多年的大战中迅速成长起来,恐怕张宝和历史上的曹操一样被徐荣打的丢盔弃甲。 然还是如张宝所料,徐荣终究不愿降。既然如此~令人压抑的对峙中,贾诩轻策马上前,阴蛰的目光中滤过一丝阴冷之色,缓声道:“主公,徐荣忠贞不二,还是下令吧!” 张宝乌黑的眸中掠过意思狠辣之色,手中杀意盎然的钢枪直指虚空,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冷辉,下一刻所有的乌丸骑兵将士们乌黑的眸子中流露出灼灼战意,高举钢刀、长矛,在虚空中形成一片死亡的森林。 张宝长枪往前一引,厉声道:“杀~”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杀~” 天际响起一声炸雷,面如厉鬼的典韦挥舞着黝黑的双铁戟一马当先狠狠的如风一般冲向西凉军阵,其身后的乌丸骑兵如潮水般紧紧跟在身后如影随形~ 西凉军阵。 徐荣坚毅的眸中毫无惧色,同样钢枪往前一引,西凉铁骑眸中爆发出赴死的神色,狼嗥着向前冲上去。 “轰轰轰~” 铁蹄蹋击在冰冷的大地上发出震耳的轰鸣声,铁蹄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烂泥碎草纷飞,终于两支洪荒巨兽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死~” 典韦一马当先神色狰狞的虎吼一声,右手中黝黑色的双铁戟夹杂着无可匹敌之势,狠狠的击斩一名西凉骑兵的胸膛,那西凉骑兵毫无惧色,手中长枪犹如阴冷的毒蛇以刁钻的角度向着典韦狠狠的刺去,典韦不闪不避,右手铁戟保持着击斩之威,左手铁戟狠狠的砸在西凉骑兵的钢枪上。 “咣~” “呃~” 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之声轰然响起,同时夹杂着一声闷哼,西凉骑兵长枪早已脱手而飞,同时骑在马上的却是一具胸腔之上不复存在的无头尸体,而那具无头尸体在马上晃了晃,“噗踏”一声坠落在冰冷的大地上~无主的战马悲嘶着,围着战死的骑兵打起转来,竟是不忍独自离去。 。。。。。。 黄巾军骑兵后阵,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在贾诩、郭图、俞涉、何曼以及数十亲兵的护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惨烈的战场,郭图阴恻恻的对张宝说道:“主公,今日一役斩杀徐荣,董卓将失去一大臂膀尔。根据我军细作回报,并州之地仅有骑兵一万,步兵两万,此役过后,并州万里之地尽属主公尔!” 张宝并未如郭图一般兴奋,眸中深处封反而掠过一道担忧之色,沉声道:“壶关虽破,却可以说是偷袭得手,我军毕竟兵力有限,不可能分兵出击、四处攻城略地。再者徐荣这一万骑兵虽说被我军合围,然那两万步兵却仍是一股力量,再者董卓能让张济担任并州刺史,由此可看出张济并非浪得虚名,急切间要想全部攻陷不太现实。” 俞涉道:“急切间打不下来,那就慢慢打啊,反正董卓和十四路关东联军之间的混战一时半刻还不会结束,我军有的是时间。” “然事实并非俞涉将军所言。”郭图阴冷的眸子流露出毒蛇般的目光,俞涉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郭图阴恻恻的说道,“根据我军暗卫的情报,虎牢关怕是守不住了!” 俞涉吃惊道:“怎么会?董卓手中最少还有十万铁骑,虎牢关更是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如何会守不住?” 张宝冷幽幽的说道:“那是因为董卓要跑!” 第四百九十三章 西凉军的万劫不复之地 洛阳吕布府邸。 吕布府上张灯结彩,家丁仆役往来穿梭,搬抬家什装饰新房,一派喜气洋洋。如今西凉危急存亡之秋,李儒见吕布心中惦记貂蝉,为免生事端,遂劝董卓赐婚吕布,然而纵使智如李儒却不知道,他的一个建议却使西凉军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而吕布却是欣喜异常,此人在战场上虽然威风八面,斩敌首级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是情深意浓。虽然只是新纳一房小妾,可吕布却不想委屈了貂蝉美人儿,便以迎娶正妻的礼仪迎接新娘子的到来。 不但如此,吕布还大发请柬,遍请同僚好友过府喝喜酒。 董卓是吕布的义父,又是赐婚之人,吕布自然不能不请董卓喝喜酒,所以一大早吕布便屁颠屁颠地跑来董卓府邸。吕布是董卓义子,在太师府中素来横行无阻,府外的家兵家将见是吕布前来便也没有阻拦,任其扬长入内。 吕布径直闯入董卓寝室,正欲推门而入时,忽闻里面传出女子吃吃的荡笑声,中间还间有董卓粗重的喘息息,还有啧啧的声音。闻听此声,吕布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暧昧,心忖义父真是人老心未老啊,一大早便练起了活春宫。 天赐窥人隐私的良机,吕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便蹑手蹑脚地凑到了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然后凑过眼睛往里面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罗衫,有董卓的真丝绣袍,还有女子色彩鲜艳的肚兜小内。 吕布的目光正往前搜巡,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的春色。 董卓肥胖如猪的身躯正仰躺在绣榻上,一名肌肤雪白、身材苗条的女子正背对着吕布,劈开两条白玉般的玉腿跨骑在董卓的腰上,那女子柳腰纤细,腰下的雪臀却是又大又翘,正在董卓身上款款摇荡。(不能再写了,已经被屏蔽两章了~) 。。。。。。 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靡声中,董卓忽然发出一声低吼,翻身坐起,那女人雪白的娇躯便往后仰躺下来,吕布终于得以一睹这女人的芳容。一眼望去,吕布只觉得这女人果然堪称国色天香,不过似乎有些面熟。 为了确定是否认识,吕布还特意侧头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吕布的身躯就像被毒蜂蛰了一下,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一片铁青,下一刻,吕布狠狠一拳捶在门上,转身扬长而去。 正在享受美人余韵的董卓猛听得门外一声巨响,顿时吓了一跳,以与他肥胖的身躯绝不相称的敏捷翻身爬了起来,反手从床头抽出宝剑,赤条条地跳下了绣榻,向门外疾声大喝道:“门外何人?” 门外寂寂,无人相应。 董卓连呼三声,见始终无人应答,便仗剑破门而出,却见偏厅里空无一人。 。。。。。。 吕布官邸。 宋宪和成廉正站在大门外欢迎前来喝喜酒的同僚,忽见吕布铁青着脸转了回来,宋宪见吕布脸色不善,正想问时却被眼疾手快的成廉一把扯住,压低声音说道:“将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劝他岂不是找死?” 宋宪霎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对成廉露出感激之色,再回头时吕布早已经大步流星进了大厅。 大厅里,来自官场和军队的文官武将已经来了不少,正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忽听沉重的脚步声响,众人纷纷回头见是吕布回来,便一齐围上前来抱拳作揖道:“恭喜将军喜迎美人归,呵呵~~”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吕布眸子里熊熊燃起,然后毫无征兆地,吕布单臂疾探而出一把掐住了面前一员武将的咽喉,手指发力,旋即有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彻整个大厅,那武将竟是被吕布生生捏碎喉骨、窒息而死。 众人见状先是震惊,旋即倒吸冷气忙不迭地后退。 吕布抖手扔掉武将的尸体,挥舞着双臂厉声大喝道:“滚,都滚出去!” 一众文官武将仓惶而逃,不及片刻功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宋宪和成廉、还有府上的家兵家将、仆夫杂役都远远地躲在暗角里偷看,绝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吕布一句,天下第一战神的霉头有谁敢触? “来人。”吕布握紧双拳,神色狰狞的厉声大喝道,“给本将军备马!” “遵~~遵命。” 有家丁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 虎牢关以东五十里,袁术大营。 一灯如豆,帐内灯火幽幽,联军粮草总调度官袁术正手拿账簿发怔,耳畔响起主簿阎像之言:董卓者,豺狼也。然各路诸侯者,猛虎也。若豺狼死,各路猛虎登场,则盟主袁绍得势,而主公无袁家之威势尔。 阎像的一番话,让袁术心中犹豫,袁绍担任盟主,袁术本就不喜,如今岂能见袁绍得势?念及此处,袁术眸中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将亲近袁绍的诸侯粮草统统划掉~ “主公~” 袁术刚刚将曹操、孙坚等人的粮草划掉,帐外忽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袁术惊回首,却是帐下大将刘勋匆匆而来,刘勋还跟了名精壮的汉子,这汉子长的却是平淡无奇,然浑身却自有一番气势。 这股气势袁术只在被吕布所杀的纪灵身上见过,就连如今的袁军大将刘勋身上也不曾见过,刘勋不及行礼,袁术已经大步迎了上来,急声问道:“刘勋将军,这一位是~~” 刘勋朗声道:“末将见过主公,此位壮士姓度名奢,乃是山东人士,善使一柄点钢枪,末将运粮时见其占山为王,便劝降归顺主公!” “哦?度壮士是山东人士?”袁术一听度奢是山东人士,心中便有几分欢喜,盖因已故纪灵也是山东人士,所以便有爱屋及乌的意思。 度奢抱拳道:“启禀将军,在下乃是山东枣县人士。因家中老母故去,故而游历四方。却不曾想路遇歹徒劫持,在下自幼略习武艺,当下便杀了那寨主,后山中贼寇见在下武艺高强,便拥护寨主。如今却不曾想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不知者不罪!”袁术摆摆手,沉声道,“如今国家颓围,壮士既然修习武艺,荷包报效国家?不好似做那山贼?” 度奢当即单膝跪地拜道:“末将度奢,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第四百九十四章 计攻晋阳 洛阳,司徒府。 吕布全装惯带,手执方天画戟浑身杀气盎然,怒气冲冲而来,两名守卫在府门前的卫兵见吕布来势汹汹,满脸杀气,不由警觉起来,横刀拦住门前疾声喝道:“大胆,竟敢擅闯司徒府。” “嗯?”吕布眸子里杀机流露,厉声喝道,“去死!” 下一刻,方天画戟呼啸斩出,可怜两名卫兵还不及递刀便已经被拦腰斩成了四截,吕布一戟斩了两名卫兵,更不停留,打马径直闯入了司徒府,府中的家丁仆役方才早已经见过了吕布的杀气,再没人敢上前阻拦。 不及片刻功夫,吕布便策马径直闯入了王允的书房。 “轰!” 书房薄薄的房门被吕布蓄满怒气的一戟给轰成粉碎。门***吕布发现王允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书案后面,目光柔和地望着吕布,平静地说道:“奉先将军,老夫已经等你多时,你总算来了?” 吕布平压方天画戟,以锋利的戟尖遥指王允咽喉,咬牙切齿道:“王司徒,汝即已将貂蝉许配于某,为何又要将之献于相国?” 王允喟然长叹一声,低头引颈,语气平静地说道:“老夫愧对将军,情愿受死,奉先将军请动手吧。” 吕布作色道:“莫非以为某杀不了汝乎?” 王允正色道:“将军武勇天下无双,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又怎会杀不了区区老朽。” “呀~~” 吕布暴喝一声,方天画戟往后扬起,正欲不顾一切往前猛掷而出、将王允刺死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把焦急的喊叫声:“奉先将军且慢,不可动手呀!” 吕布霍然回首,却见太尉杨彪正从门外急急奔入,便喝道:“杨彪,汝欲寻死乎?” 杨彪道:“貂蝉小姐之事,下官其实尽知,此事原不怪司徒大人,个中缘由实属无奈呀。” “什么?”吕布强压怒火,蹙眉喝道,“实属无奈?侍中大人且慢慢道来。” 。。。。。。。。。。。。。。。。。 并州。 又饿又累、人困马乏的五千余凉州军在黄巾军排山倒海般的突击下全军覆灭,徐荣走投无路拔剑自刎,当典韦杀透敌阵出现在凉州中军时,发现徐荣早已经气绝身亡。可怜一代名将,最终却落得个自杀身亡的结局,惜哉。 张宝看着自戕的徐荣,摇摇头,心情沉重的命人厚葬了徐荣,又在墓碑上刻下“一代名将徐荣之墓”字样,以便徐荣后人前来祭拜凭吊。 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按剑肃立徐荣墓前,乌黑的眸子充满了凝重之色,刚刚得到暗卫回报,董卓已经在抓紧时间准备迁徙京都了,董卓一走,关东联军下一步的矛头恐怕就会直指盘踞幽州的黄巾军了。 虽说与袁绍、曹操有密约,然张宝却不敢轻易相信二人,此二人都是枭雄之资,纵使翻脸不认人,凭着他们的威望,恐怕张宝也只能打落牙齿咽到肚子里。 所以张宝要掌握主动权,绝不能被曹操、袁绍牵着鼻子走,董卓身死已成定局,其麾下数十万西凉骑兵将群龙为首,若是能将这批西凉悍卒收归己用~张宝眸中流露出贪婪之色。 “主公~” 一把阴恻恻的唤声将张宝从沉思中唤醒,霍然回头,身材消瘦的郭图在夜色中犹如一道幽灵一般走到张宝身后,张宝眼角深处悠然掠过一丝清冷的之色,挥手示意身边的亲兵退到十步开外,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郭图毒蛇般的眸中流露出一丝阴冷之色,阴恻恻的低声道:“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全部妥当了。” “嗯!”张宝轻轻颔首,随即沉声道:“公则,董卓麾下的西凉骑兵骁勇善战,都是百战老兵,若是能收归本将军麾下,则黄巾无惧关东联军之讨伐~” 张宝说此一顿,灼灼目光落在郭图脸上,凝声道:“如果说董卓身死,公则以为本将能否趁机收西凉悍卒于麾下?” 郭图阴蛰的眸子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沉吟半晌方徐徐道:“西凉与之前的幽州一样,同为穷山恶水之地,而西凉边境羌匪为患更甚幽州,西凉士卒常年与羌人交战,故而各个是骄兵悍将。主公向将其收归麾下,恐怕不容易~不过~” 郭图说此一顿,阴恻恻的说道:“若是董卓身亡,西凉之兵群龙无首,诸将必不相容,尤其是董卓麾下心腹大将李傕、樊稠、郭汜更是手握重兵,图以三寸不烂之舌或可加上一把火,届时西凉兵内有攻伐不休,外有关东联军,届时主公若能招之,易如反掌尔!” “好!就依公则之言。”张宝目露喜色,随即又道,“不过毒蛇等人不在汝身边,为确保汝之安全,可命何曼跟随。” 郭图深深鞠一躬道:“图,谢过主公!”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张宝摆摆手,随后又沉声道,“公则,晋阳张济虽兵马不多,然昔日武帝时期以晋阳为并州抵御外敌第一要塞,经过数次加固,晋阳城池高大而坚固,而我军目前却不过一万骑兵,公则以为如何是好?” “主公勿忧。”郭图阴恻恻的说道,“张济莽夫罢了,日征暴敛,晋阳城内早已是怨声满天,其中晋阳刘、王两户人家最为怨恨张济,只要只要遣一能言善辩之士结其为内应,晋阳破之易如反掌尔。” “嗯!”张宝摇摇头道,“张济此人有勇略,然智谋不足。晋阳世家虽较之中原少之又少,然没有大军威慑,又无铁血手腕镇压,却又横征暴敛,此乃寻死之道矣!” “主公所言不错!”郭图深以为然,“之前董卓率领大军将太原王家屠戮一空,听说司徒王允当时差点吐血而亡,是以并州世家之人对西凉军的怨恨远远超过对我军之恨,故此图才献内应之策也!” “哦,对了。”张宝感叹一下,随后眉头微蹙道,“卜己的两万大军何时能抵达并州?俞涉说十日之内,为何如今却还不见卜己的身影?” 郭图沉声道:“卜己将军所率领的毕竟是两万新兵,行军速度与百战老兵自然不同。算算时间,卜己将军大概三日后即可抵达壶关。” “嗯!”张宝轻轻颔首道,“卜己到达壶关后,命他留下一万人驻扎壶关,率领剩下的一万人前往泽县与某汇合。” “诺!” 第四百九十五章 鬼才郭奉孝 是夜,司徒府。 吕布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经过杨彪、王允两人一番说词,吕布明显已经信了,将所有的怨气和憎恨都转移到了董卓身上,几乎是一夜之间,董卓在吕布心目中从靠山义父成了夺妻仇人。 王允阴恻恻地劝道:“将军难道还没有受够这种寄人篱下的曰子?” “平!” 一声暴响,吕布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将摆在案上的酒食都震到了地下,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一次吕布是动了真怒。 “董卓老贼,某与汝誓不两立!”吕布切齿道,“总有一天,某要将汝碎尸万段。” 毫无疑问,吕布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只有对美女例外。 王允道:“将军欲杀董贼又何必要等到哪一天,眼下不正有个绝佳的机会。” “嗯?”吕布凝声道,“此话怎讲?” 王允道:“董贼手下虽然有凉州精兵十余万,战将数百员,可大多追随郭汜、李催、樊稠等人驻守在外,眼下留驻洛阳的兵马仅有两万,而且大多又驻扎在洛阳东效,真正驻于洛阳城内的只有三千铁骑。” “可这三千铁骑是最凉州军中最精锐的骑兵。”吕布蹙眉凝声道,“没有一万大军只怕是很难击溃这支铁骑,董卓老贼有这支虎狼之师保护可谓安如泰山,任何轻举妄动都只能是自寻死路。” 王允阴声道:“将军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吕布惑然道,“某的身份?” “正是。”王允道,“将军乃是董卓老贼之义子,何不假借老贼的名义将这支铁骑调出城外?尔后再于金殿之上埋伏刀斧手,待董贼上朝之时伏兵尽出,将之乱刀砍死,如此便可除却此贼。” 吕布道:“董贼若死,这三千铁骑及驻于城外的凉州大军必然还攻洛阳,城内无兵可守,则我等必死无疑,此计不妥,不妥。” “将军放心,洛阳城中并非无兵可守。”王允凝声道,“只要将军能够将董卓老贼的三千铁骑调出城外,老夫便有十分把握让他们回不了城,就算有十万董卓旧部来攻,洛阳也可安如泰山。” 杨彪也道:“将军还可以诈称董卓之命,令张辽放开虎牢关,引十四路关东联军进洛阳,则董卓的西凉旧部势必分崩离析、大败而逃,洛阳之危可不战而解。” “唔~~”吕布手托下巴,凝声道,“这倒是可以考虑。” “将军,快下决心吧!”王允终于抛出最后一枚诱饵,慨然道,“老夫已向太后讨来懿旨,只要将军能痛下决心、除去国贼,那就是匡扶汉室的股肱之臣,朝廷便会敕封将军为骠骑将军、武乡侯,加封太子太傅。” “哦?”吕布闻言霎时双目一亮,连连搓手道,“善,就依两位大人所言。” 。。。。。。 虎牢关,夜色沉沉。 虽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两万凉州援军已经开赴虎牢关,可身负守关重任的张辽却不敢掉以轻心,再次来到关上巡夜。 虎牢关一战,张辽名震天下,在西凉将士心目中也是地位陡增,成为仅次于董卓心腹爱将李傕等人的存在。看到张辽登关巡夜,守卫在关上的士兵们纷纷起身,望向张辽的眸子里都充满了崇敬和灼热之色。 张辽将守关将士召集到身前,正欲勉励一番时,关内陡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有凄厉的长嗥声夜彻夜空:“报~~” “嗯。” 张辽眉宇一蹙,霍然回过头来,不及片刻功夫,那传令兵便疾步匆匆奔上关来。 “将军,主公急令!” 张辽厉声喝道:“讲。” 传令兵道:“主公有令,立即打开关门,引关东军入关!” “什么?”张辽闻言大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迎向这名传令兵的眼神,厉声道,“虎牢关乃洛阳之天险,主公如何会下令引关东军入关?来人,把这厮给我拿下!” “诺!” 两名虎背熊腰的西凉兵,满脸狰狞的上前将这名传令兵左右加起来,就要推出去斩首,传令兵立即大叫起来:“将军,末将不敢撒谎。末将是吕将军的亲兵,有腰牌为证。” “嗯!?” 张辽曾得到吕布点播武艺,虽无师徒之命,却有师徒之时,当下喝令兵士将传令兵放开,接过腰牌,仔细查看,却真是吕布的亲兵,张辽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疑惑之色,沉声道,“洛阳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公为何下令引联军入关?” 传令兵跪在地上摇头道:“小人不知,吕布将军只让小人传令引联军入关!” “呼~” 张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迎上不知所措的西凉军的眼神,厉声喝道:“来呀,打开关门~~” 。。。。。。 洛阳。 上朝之前,吕布专门前来拜见董卓。 一见面吕布就说道:“义父,大军征发在即,洛阳京畿之百姓殷富,不乏大户豪族,到时候大举迁徙之后必然会留下许多奇珍异宝,与其白白便宜了十八路八东军阀,还不如尽归义父所有,孩儿愿率三千虎贲之师,出洛阳而席卷京畿,尽掳奇珍异宝供义父赏玩。” 董卓喜道:“真吾儿也,奉先可速去。” 吕布低头恭声道:“如此,请义父赐下虎符。” 董卓不疑有他,从衣袖里掏出铜符递于吕布。 吕布接过虎符转身去了,临出门时,脚步一顿,嘴角有阴冷的杀机一掠而过。 董卓倒也不是大意,这三千虎贲都是凉州亲信,董卓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背叛自己,就算吕布图谋不轨,他们也不可能追随吕布倒戈相向。 。。。。。。 虎牢关以东五十里,曹操大营。 曹操喜孜孜地迎出大帐之外,抬眼望时,帐前不远处早有一行人急步而来,曹艹连声笑道:“公达你可算回来了,哈哈哈。” 荀攸来到曹操面前,荀攸身后还跟了名年轻的文士,一名年轻文士一袭青衫虽然又破又旧,上面还打满了补丁,却洗得极为干净,举止间更是透出一股潇洒儒雅的风姿,令人见之心折。 荀攸不及行礼,曹操已经问道:“公达,这一位是?” 荀攸微笑道:“主公,这一位姓郭名嘉、表字奉孝,颖川人氏,便是在下叔父的好友。郭奉孝虽然年方弱冠,却有管、乐之才。” 荀攸话音方落,郭嘉便淡然应道:“公达兄过誉了,嘉鲁钝之资,怎敢自比先贤,羞煞愧煞。” “好,好,好!”曹操一连道上三个好字,足以见曹操心中的欢喜。将二人迎入帐中,分主次坐下,荀攸道:“主公,为何虎牢关外不闻杀伐之声?” 曹操道:“文若有所不知。” 说罢,曹操便将攻打虎牢关井栏破损,以及联军见虎牢关兵少,便趁机休整,来日一举攻破虎牢关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曹操话音方落,郭嘉便淡然道:“明公中计矣。” 荀攸、曹操闻言同时心头一动,旋即失色道:“莫非董卓意欲劫持天子前往关中?” 郭嘉道:“董卓岂止要劫持天子,只怕连河内、河东、河南、弘农之郡之百姓也要一并劫往关中,明公等十四路诸侯若不乘势杀奔洛阳,到头来恐怕只能夺得一座空城、千里荒原。” “这~~” 曹操脸色阴睛不定,正不知想些什么时,营外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纷纷侧首,只见一名骑兵手持关东军盟主袁绍的令旗疾驰而来,于马背上厉声长嗥道:“盟主急令,各镇诸侯接令之后立即起兵,不得有误,不得有误~~” “来者留步。”曹操急道,“为何要仓惶起兵?” 传令兵勒马回头,不耐烦地喝道:“虎牢关守将张辽已经献关投降了!” “啊?”曹操吃声道,“张辽献关了?” 郭嘉略一思忖,旋即恍然道:“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董卓老贼死期至矣。” 曹操越发震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郭嘉道:“董卓老贼麾下有两大军系,凉州出身将领素来欺压外乡之人,此事天下皆知,而虎牢关守将张辽又是外乡吕布心腹爱将,现在张辽突然献关,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外乡将领已经和凉州本地将领彻底反目,吕布要杀董卓了。” 曹操久久不语,良久始喟然长叹道:“奉孝,真鬼才也。”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一代枭雄董卓之死 洛阳,德阳殿。 隆隆的钟声敲了九响,尔后庄严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董卓在前,赵浮、周奂、董服等亲信尾随身后,一行歼佞之徒缓缓登上玉阶,堪堪就要进入金殿时,董卓忽觉眼前一花,一道雄伟的身影突然间从殿侧闪了出来,急定睛看时,却是义子吕布,此时正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 “奉先?”董卓还没有意识到死期已至,讶然道,“吾儿不去洛阳城外掳掠奇珍异宝,为何竟在金鸾殿上?” “逆贼!”吕布嗔目骂道,“谁是汝儿,休要胡说八道。” “呃~~”董卓愕然道,“奉先何故如此?” “逆贼,汝死期至矣。” 吕布更不多说,大喝一声操起方天画戟便往董卓身上刺来,董卓躲闪不及顿时被吕布一戟刺穿了肥胖的腹部,鲜血顿如泉涌,董卓双手死死执住吕布画戟,满目狰狞厉声道:“吕布,老夫待你不薄,为何害吾姓命。” “去死吧!” 吕布断喝一声,方天画戟往上轻轻一挑,董卓重逾二三百斤的肥胖身体便如稻草般飘了起来,吕布抽回画戟,不等董卓落地,画戟再次横斩而过、冰冷地切过董卓的颈项,血光飞溅,董卓的一颗大好头颅颓然落地。 大鸿胪周奂等人早已吓得脸色如土、体如筛糠。 杂乱的脚步声中,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尚书卢毓、司空刘弘等文武大臣已经从德阳殿侧出现,王允大步走到殿前立定,目光阴恻恻地掠过周奂等董卓从党,厉声喝道:“吾等奉诏讨贼,有太后懿旨在此!今国贼已除,左右还不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早有金吾卫抢上前来,将周奂等人摁倒在地。 杨彪向王允道:“子师,今董卓虽死,爪牙未除、麾下虎狼之师犹在,可速令河南尹闵贡大人发动河南兵把守住洛阳九门,再命奉先将军率家兵数百取来董贼满门老小,腰斩弃市、以振民心。” “嗯。”王允深以为然道,“吕布何在?” 吕布昂然踏前一步,朗声道:“末将在。” “速率三百精兵,捉拿董贼满门老小,腰斩弃市!” “遵命!” 吕布铿然抱拳,领命而去。 。。。。。。 汉献帝初平三年十月,董卓采纳李儒之计,紧锣密鼓地准备回师关中,暗中又准备将司隶东部四郡的两百余万百姓悉数迁徙关中,以暂避关东军兵锋。然而世事难料,还没等董卓实现这一计划,司徒王允却抢先发动了连环计。 董卓措不及防,死于亲信吕布之手。 。。。。。。。 洛阳东效,凉州军大营。 李儒正在营中清点钱粮辎重,顺便看看是否有奇珍异宝可以据为己有,忽然听见帐外马嘶人沸,似有大队骑兵正滚滚开入军营,李儒急出帐察看究竟时,正好迎面撞上董卓的亲信家将董玩。 “咦。”李儒惊讶道,“董玩将军不在城中护卫主公安全,前来城东大营有何贵干?” 董玩应道:“主公命末将率三千铁骑前来大营听调,难道军师不知道吗?” “主公之命?”李儒思索片刻,“可有虎符?” “自然是有。” 董玩应了一声,从怀里郑重地掏出了虎符,李儒虽然心中惊疑,可看到虎符之后便也打消了疑虑,继续清点大营中的钱粮辎重。直到日暮时分,才有董卓家兵乔妆百姓侥幸混出城外,前来城东大营向李儒报信。 李儒好容易搜罗到了两样古玩,正在赏玩时,忽有小校闯入大帐,急道:“军师,大不不好了。” “慌什么!?”李儒抬头,蹙眉不悦道,“出什么事了?” 小校急道:“逆贼吕布伙同王允等人发动兵变,主公已经死于吕布之手,赵浮、周奂列位大人也一并遇害了,现在河南尹闵贡的河南兵已经控制了洛阳九门,正在满城搜捕主公以及各位将军、大人的家小,准备发往菜市口腰斩弃市。” “你说什么!?” 李儒大叫一声,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厥于地。 李儒不单心痛董卓之死,更心痛满门老小、心爱小妾杨氏,还有那未及满月、尚在襁褓中的幼子,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番洛阳兵变,只怕是一个也活不成了,想到痛处,李儒只觉心如刀绞,颓然跌坐在地。 “军师~~”小校惶惶不可终曰,颤声问道,“主公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回洛阳~~屠城!给主公报仇!!!” 李儒未及回答,帐外陡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嘶吼。 人影闪处,董卓的亲兵队长、三千虎贲铁骑的统领董玩已经杀气腾腾地闯进帐来,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十几名凉州将领,这些将领大多是董卓任护羌中郎将时从普通士卒中提拔起来的,对董卓可谓忠心耿耿。 李儒心中凛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虽然李儒身居军师高位,平素极受凉州军将士的敬重,可那是看在董卓面子上的,凉州将士敬重李儒其实就是敬重董卓,这和李儒本人的声望和能力却没多少关系。李儒突然意识到,如果没有董卓的存在,他甚至不能够让一名普通的凉州军听命行事。 李儒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这时候站出来反对攻打洛阳,董玩和这群杀气腾腾的武将立刻就会把他乱刀砍死。 这是铁的事实,因为其中涉及一个军中体系的问题。 李儒虽然厉害,可他的身份是军师,军师的职责不是统领全军而是辅佐统帅,现在统帅董卓死了,李儒辅佐统帅的职责也就跟着完结了,底下各级将领再不会买李儒的帐,现在李儒说句话基本就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董玩只是个小小的亲兵队长,就敢在李儒面前大呼小叫,丝毫不将李儒放在眼里,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就这会功夫,董玩已经开始调拔军队准备攻打洛阳城了,俨然一副军中主将的架势。 从内心深处,李儒是反对攻打洛阳的。 先不说洛阳城池坚固,是否能够攻破还很难说,单是王允、吕布等人敢于发动兵变,势必是有备而来,岂能没有后手?李儒很担心,王允等人已经与虎牢关外的十四路关东联军取得了联系,而虎牢关的守将张辽此人既是西凉将领却恰恰又与吕布交好。 想到这里,李儒激泠泠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往下想了。 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凉州各部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火速回师西凉,收缩兵力,凭借董卓在西凉多年经营的绝对的优势与关东军周旋,然后再从陇西迎来公子璜继承主公大业。 唯其如此,盛极一时的西凉军才不会因为没有落脚之地而最终消亡,更不会因为内讧而陷于分崩离析,而且有了西凉千里沃野、凉州数十万骠悍羌胡之众,不出数年,重新强大起来的西凉大军又可以挥戈东向,与关东军再决高低。 不过,李儒也只能这样想想。 因为董玩只是董卓的亲兵队长,而不是军中宿将。 李儒甚至不想跟董玩讲这些道理,因为这个目不识丁的莽汉只知道替董卓报仇,跟他说这些道理只是对牛弹琴!李儒很无奈,因为他无法阻止董玩成为两万多凉州大军的主将,更无法阻这支凉州精锐的自杀行为。 此时挥师攻打洛阳,与自杀何异? 不及片刻功夫,董玩便分派已定,两万大军拔营而起,浩浩荡荡地杀奔洛阳去了。目送两万余凉州精锐渐渐消失在漫天飞扬的烟尘中,李儒不由浩然叹了口气,环顾身边,发现自己的百余亲兵居然也只剩下了十数人,脸上不由浮起一丝苦笑。 “军师,现在我们怎么办?”有亲兵凑了上来,问道,“我们也去攻打洛阳吗?” “攻打洛阳?那只能是送死!”李儒冷然摇头,然后将剩下的十几名亲兵招到跟前,吩咐道,“你们几个分头行事,立即将洛阳兵变、主公遇害的消息飞报给郭汜、李催、张济、樊稠四位将军,这几位将军都是军中宿将,应该能看清楚眼下的局势,十之八九他们都会率军杀奔函谷关。嗯,张济将军就算了,想来在黄巾贼军猛烈攻打下自身难保了,” 亲兵问道:“军师呢?” 李儒道:“本军师要先行一步赶往函谷关,协助牛辅将军防守函谷关,以免关东联军顺势杀奔西凉,否则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第四百九十七章 洛阳之乱 一 函谷关。 牛辅在亲兵的陪同下正在巡关,站在雄伟的关墙上往外望去,只见空谷寂寂、山道廖廖,没有任何异像。 牛辅将负责守卫敌楼的小校召到跟前,问道:“这数日,可有李傕、樊稠、郭汜将军的探马?” “并几位将军派来的探马。”小校应道,“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是吗?算算时间也该出发了啊!”牛辅蹙眉凝思片刻,目光转向身边副将道,“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傕、郭汜、樊稠三位将军皆是百战之将,怎能出来岔子?”副将劝道,“再说就算是除了状况,总不能三路人马都出状况吧?许是主公另有军令,末将以为我等还是稍安勿躁。” “嗯,汝所言甚是有理。”牛辅深以为然道,“传令下去,守关士卒精神点,待有我军探马动向即刻来报!” 此时的樊稠,还不知道数百里外的洛阳城里已经发生了惊天巨变,凉州大军阀董卓已经伏诛。 。。。。。。。。。。。。。。。。。 并州,晋阳。 北风呼嚎,卷起漫天尘土,十里长街、一派萧瑟。 “嚓嚓嚓~~” 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两队兵甲森严的士兵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烁着黝黑的冷辉,将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停止前进。” 领军小校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汹而进的士兵放缓脚步,呈雁翅阵散了开来~~ “列阵~~” “嗒!” 小校又是一声令下,两队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傲然肃立,警惕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之气随之弥漫~~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在百姓们又惊又惧的眼神注视下,数百骑汹涌而来,直趋太守府前才翻身下马。在贾诩、郭图及何曼、典韦诸将的护卫下,张宝昂然直入太守府大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沉声道:“带张济!” 肃立张宝身后的典韦踏前一步,凶芒闪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陡然昂起硕大的脑袋大喝道:“带张济~” “主公有令带张济~” 张宝的命令逐次传递,不及片刻功夫,杂乱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人影一闪,形容枯蒿、神色狼狈的张济已被押入厅内,张宝及诸将的目光霎时刀一样落在了张济身上,张济淡淡地瞥了张宝一眼,微微侧过身躯,脸上颇有不屑之色。 “败军之将如何不跪?” 卜己踏前一步、锵然抽剑,极尽威胁之能事。 “哼!” 张济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毫无惧色。 “匹夫找死!” “卜己!” 卜己勃然大怒,欲待将张济一剑刺死,却被张宝一声断喝所阻止,卜己无奈,只得回剑入鞘,悻悻然退了回去。 张宝喝退了卜己,这才转向张济,淡然道,“张济将军,如果本将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我们第一回见面罢?” “不错!”张济冷然道,“不过黄巾张宝之名,在下可是如雷贯耳。” 张宝乌黑的眸中掠过一道锋芒,灼灼目光落在张济身上,沉声道:“张济将军之大名,本将军早有耳闻。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息,本将军给你一条活路,归降或者~死~将军可自行决定。” 张宝话音方落,张济目光闪烁的看向张宝,说实话,张济想活不想死,他没有徐荣那种视死如归的性格,然而如此投降却又怕日后遭受西凉诸将的报复,毕竟并州内黄巾军加起来不过只有三万兵马,若是西凉大军挥军北上,张济不相信凭着区区三万兵马能挡住西凉骑兵的铁蹄。(张济尚不知道董卓身死。) “呛啷~”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在郭图眼色示意之下,虬髯大汉程远志面露狰狞之色,手中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钢刀已经架在了张济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隐隐割破了张济的脖颈,有丝丝血珠溢溢而出~ “张济,俺主公敬你是才。俺程远志可不这么认为,我黄巾健儿死于汝之手不下万人。”程远志目露凶光,森然道,“若是再不投降,本将就算拼着掉脑袋也要杀了你!” “在下愿降!” 程远志话音方落,手中钢刀竟然真的往下摁了摁,张济大吃一惊,犹豫之色不复存在,转而换上恐惧之色,急声道,“将军,在下愿降。” “程远志,怎的如此对待张济将军!” 张济喊出投降之手,张宝冰冷的目光方落在程远志身上,大声训斥,而后霍然起身,走来下到张济面前亲自为张济松绑,满脸喜色道,“张济将军归降,我黄巾可谓是如虎添翼也!” 张济领教了张宝的喜怒无常,不敢怠慢,慌忙跪地道:“末将张济愿为主公执鞭牵马,以报效主公之恩。” 。。。。。。。。。。。。。。。。。 洛阳,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王允此人玩弄权术还行,可对大局的筹划则显得力不从心。王允不但高估了河南尹闵贡的能力,错误地以为闵贡手下的三千河南兵能够担负起拱卫洛阳的重任,而且还忽略了董卓以及手下亲信赵浮、周奂等人在洛阳城中根深蒂固的势力。 在这一点上,王允相比张宝相差的不只一星半点。 黄巾席卷中原时,每当攻下一座城池,必会将城中豪族大户的私蓄家奴斩尽杀绝,再以铁血手腕巡视全城,不遵号令擅自上街者一律格杀,这么做虽然残忍冷血,却彻底杜绝了祸起院墙的可能! 如今张宝身为主公,却不坐镇幽州,就是因为以同样的铁血手腕清洗了幽州旧有的士族门阀的家奴势力,扶植新势力,故而稳如泰山。 。。。。。。 当吕布率领三百家兵抄了董卓相府、如愿以偿地夺回貂蝉时,董卓伏诛,赵浮、周奂等人当殿被擒的消息也在洛阳城中风传开来,赵浮、周奂等董卓亲信府中的家兵家将闻风而动,不到一个时辰便聚集起了上千人众,又有大量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趁势而动,逐渐汇聚成一股两千余人的乱军,居然反过来杀奔皇宫而去。 沿途不断有流氓暴民加入,等到乱军杀到禁宫正门时,居然已经聚集起了五千多人。 当初废少帝、立汉献帝时,董卓为了把禁宫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已经把守卫禁宫的金吾卫从最初的三千人削减成了三百人,就是这剩下的三百金吾卫,也大多是老弱病残,充充门面还行,真正上战场却根本不堪一击。 匆匆集结起来的三百金吾卫很快就被乱军砍杀殆尽,王允、杨彪、蔡邕、卢毓等人眼看情势不妙,一边关闭宫门,一边命人急召吕布前来护卫禁宫,可吕布手下同样只有三百家兵,个人的武勇终究不能改变兵力上的巨大悬殊。 而且这是一伙乱军,根本就不是组织严密的正规军。 如果是正规军,吕布还可以凭借击杀敌军主将来挫伤敌军锐气,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可这伙乱军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将,而是一伙暴民为着同样的目的聚集在一起乱砍乱杀。 迫不得已,王允只好急令河南尹闵贡率河南兵前来护驾。 闵贡这个人虽然能力一般,但练兵还是不错的,这三千河南兵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也不错,居然还有五百弓箭手。王允之所以敢于发动兵变,趁势而动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可另一个原因就是闵贡三千河南兵在给他壮胆。 第四百九十八章 洛阳之乱 二 接到王允的急令,闵贡留下一半兵马把守九门,自己则率领另外一半兵马急奔禁宫而来,一番恶战,五千乱军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河南兵击溃。 但就在这个时候,驻守在东效的两万凉州大军已经杀到了洛阳城下,更要命的是,闵贡只是击溃了乱军,溃败的乱军并没有偃旗息鼓,而是分作大小不等的数十股,以更疯狂的方式开始在城中烧杀劫掠。 守卫洛阳的河南兵本来就兵力不足,又要分兵拒守九门,又要提防乱军从城内发起偷袭,顾此失彼之下,洛阳东门很快就告失守,当沉重的洛阳东门轰然洞开时,两万凉州铁骑汹涌而进,真正的灾难降临了。 这两万余骑的凉州大军怀恨而来,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杀戮杀戮再杀戮,血洗洛阳、鸡犬不留!!!当城门告破那一刻开始,不论是乱军还是守军,不论是无辜平民还是暴民,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士簇平民,不分人畜,只要是能走动的、会喘气的,统统斩尽杀绝! 杀红了眼的凉州军不但杀人抢东西,还开始疯狂地纵火焚烧全城,东汉前后十二代皇帝,整整经营了两百余年的繁华东都,顿时毁于一旦!而这场浩劫的始作俑者,当朝司徒王允,正于蔡邕、杨彪、卢毓等同僚缩在禁宫里惶惶不可终日。 禁宫的正门已经被毁,董玩的三千虎狼铁骑正一波接一波,发起无休无止的猛攻,活着的河南兵正变得越来越少,连骁勇无双的吕布都身被数箭、受了轻伤,如果没有援军到来,禁宫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 。。。。。。 洛阳,德阳殿。 年仅九岁的汉献帝刘协正在宦官的陪同下戏嘻,他虽然贵为当今天子,其实还只是个孩子,在他幼小苍白的意念里,还根本没有家国责任这个概念,何太后及一众妃嫔则缩在金殿一角嘤嘤缀泣。 王允、杨彪等大臣枯立大殿,目如死灰,局势演变到现在这般地步,已经完全出乎王允等人的预料。王允平素自负智计,此时却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了,心底仅存的一点侥幸念头,就是希望十八路关东军能够快点杀到洛阳,结束这场浩劫。 然而,十八路关东军当真能够及时杀到洛阳吗? “踏踏踏~” 沉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殿外人影一闪,吕布雄伟的身影已经昂然直入,汉献帝及众大臣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吕布身上,但见吕布满脸是血,战袍上也粘满了殷红的血液,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却是凉州军将士的。 吕布肩胛骨上还插着两枝狼牙忌箭,箭尾的翎羽正在轻轻颤动。 吕布的胸脯正在剧烈地起伏,能将勇冠三军的吕布累成这样,足以说明凉州兵对禁宫的进攻是何等的猛烈。 “咣!” 吕布将方天画戟重重地往金殿上一顿,抬头迎上王允等人呆滞的眼神,疾声喝道:“凉州军攻势凶猛,闵贡大人的河南兵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军情紧急,诸位大人可速速护住天子,随末将突出重围。” “关东军呢?”王允眸子里掠过最后一丝希冀,“关东军还没有消息吗?” 吕布黯然摇头,说道:“没有。” “唉~~”王允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道,“眼下洛阳城中到处都是凉州匪军,又该往何处突围?” “列位大人放心。”吕布再次一顿手中的方天画戟,厉声道,“但有末将在,便绝不会让凉州贼兵伤了陛下一根毫发!” “将军~~将军!” 吕布话音方落,金殿外忽然响起成廉凄厉的长嗥声。 闻听成廉长嗥声,吕布不由心头一沉,成廉和宋宪被吕布留在禁宫门内协助闵贡抵御凉州乱军的进攻,此时突然出现在金殿之外并且语气急促,难道是禁宫正门已经被凉州乱军攻陷了? 不及片刻功夫,成廉雄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金殿之外。 “成廉。”吕布喝道,“正门被攻破了吗?” “呃,正门?”成廉闻言一愣,旋即摇头道,“还没有。” “那你来德阳殿做什么?”吕布厉声喝道,“如此擅离职守,莫非不怕军法无情吗?” “不。”成廉急道,“是张辽,张辽将军率军杀回来了!” “嗯?”吕布目光一沉,喝道,“你说什么?张辽!” “对!”成廉大叫道,“张辽回来了,带一万新兵已经杀到禁宫外,正和宫外的凉州乱军恶战呢。” “呼~~” 骁勇如吕布闻听此讯亦不免长出一口气,有了张辽的一万新兵,纵然不能挽回洛阳城内的乱局,却至少可以守住禁宫了,下一刻,剧烈的疼痛从肩胛骨上袭来,吕布顿时浓眉一蹙,重重地闷哼了一声。 “哈哈哈~~”王允却是陡然仰天长笑起来,边笑老老泪横流,泣声道,“天不亡我大汉,天不亡我大汉哪,呜呜呜~~” “有救了,陛下有救了。” 杨彪、蔡邕等人亦纷纷弹冠相庆。 。。。。。。 德阳殿外。 张辽的一万新兵在局势最为危急的时刻及时杀到,没有任何犹豫便向宫外的凉州军发起了猛攻,西凉兵精锐闻名天下,论单兵素质可谓远超这一万新兵,然除了单兵素质的区别以外,尚有各自的主将。 一万新兵主将张辽虽然年轻,却可以算得上身经百战,张辽本就武艺高强,又得到吕布亲自指点,更是令这位年轻的武将获益良多。随着武艺的进境,张辽的统兵才能也逐渐开始绽露头角。 而凉州军名义上的主将董玩却只是个亲兵队长,如何跟张辽相提并论? 很快,张辽便敏锐地发现了凉州军指挥混乱、各自为战,诸兵种之间根本没有协同配合,闵贡能守住禁宫正门半天,并非河南兵有多精锐,实在是凉州军缺乏有效的指挥。要是换了有战阵经验的军中宿将来指挥,只怕要不了半个时辰,凉州军就已经进攻禁宫了。 发现凉州军弱点之后,张辽当即调兵谴将,先以骑兵将凉州乱军分割开来,再以重装步兵形成合围,最后以弓箭手逐一射杀,不到半个时辰,禁宫正门前的六千多凉州乱军便已经被张辽军消灭殆尽。 张辽的及时赶到虽然保住了禁宫,却还是没能保住禁宫外的繁华市井,将近两万名凉州乱军就像一群蝗虫在洛阳城内到处肆虐,见人就杀,看见漂亮女人和值钱财货就抢,看见房屋就放火烧掉。 不过,这两万凉州乱军的好运也仅止此了,洛阳城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就要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后也是最灿烂的烟花,因为袁绍等十八镇诸侯率领的先锋轻骑已经杀到,将洛阳城团团围了起来。 事实证明李儒的推测是正确的,杀回洛阳兴师报仇只能是自寻死路。 。。。。。。 河内郡。 郭汜中军大帐。 听完李儒亲兵的叙述,郭汜惊得跳了起来,吃声道:“你说什么!?主公他他他~~他已经遇害了?” 亲兵黯然点头。 郭汜急问道:“军师呢?军师今在何处?” 亲兵道:“军师已经先行奔赴函谷关。” “驻守在洛阳东效的两万大军,还有主公的三千虎贲铁骑呢?” “都回攻洛阳去了。” “啊?回攻洛阳!”郭汜吃声道,“军师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亲兵道:“董玩根本就不听军师的劝,执意要去攻打洛阳。” “唉~~”郭汜叹息一声,黯然道,“这两万多大军完了。” 郭汜话音方落,帐前的两名大将问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郭汜嘴角忽然绽起一丝冷笑,狞声道,“告诉弟兄们,尽情地去烧、去杀、去抢!烧掉所有房子,除了年轻女子其余人等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杀光,所有金银细软一律抢光!我们凉州军得不到的,关东军也休想得到。” “遵命!” 两员大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第四百九十九章 爱卿可是皇室宗亲 汉献帝汉献帝初平四年正月,随着董卓遇刺身亡,留守洛阳以及司隶各郡的十几万凉州大军顿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这股混乱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大兵灾,数十万无辜百姓直接死于兵灾,数十万间房屋被焚毁,直接导致上百万的百姓无家可归。 司隶校尉部东部四郡几乎被凉州乱军洗劫一空,十四路关东联军最终虽然打进了洛阳,可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座几乎已经成为废墟的洛阳城,还有洛阳城外两百多万流离失所、嗷嗷待哺的难民。 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汉朝政府根本无力维持这两百多万灾民的生计,只能任其自生自灭,此后数月间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在饥饿中痛苦地死去,紧接着又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到了汉献帝初平四年年二月,整个司隶校尉部东部四郡已经出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烈景象。 曾经盛极一时的洛阳东都也繁华不再,城中居民从最盛时的数十万人锐减至不足三万,以致于后来刘备想要找些民夫来修缮皇宫,却居然找不到足够的精壮,可见初平四年的这场兵灾对大汉朝的打击有多惨重。 。。。。。。。。。。。。。。。。。 洛阳。 在是十四路关东联军泰山压顶般的进攻下,肆虐城中的两万多凉州乱军很快就击灭。击灭凉州乱军之后,袁绍一边命令各镇关东军扑灭城中的大火,一边急率十四镇诸侯急投德阳殿前来见驾,这时候袁绍心中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天子是否还在宫中? 刘备策马混迹其中,霍然环顾左右,只见各路诸侯的七色旌旗正迎空猎猎招展,几乎充塞了整条街道,见此情景,刘备忽然间心头一动,嘴角已经绽露起一丝极为诡秘的笑意,机会~~终于来了! 马嘶人沸声中,各路诸侯浩浩荡荡地开到了禁宫外,猛见一员绝世武将从宫门里策马而出,众人急视之却是虎牢关前大显神威的吕布,吕布跨马横戟,身后张辽、成廉、宋宪三员并州健将一字排开,三员健将身后旌旗如云,数千精兵正严阵以待。 各路关东诸侯急勒马停步,袁绍于马背上疾声喝道:“吕布,你待如何?” 吕布闷哼一声,浑不理睬,袁绍正欲发怒时,军阵中间呼喇喇地闪开了一条通道,以王允为首的朝中大臣已经急步而出,立于宫门前向各路关东诸侯道:“圣上有旨,各位大人进宫见驾,随行甲士免朝。” 袁绍等各路诸侯急翻身下马,跪倒尘埃、毕恭毕敬地应道:“臣等领旨谢恩。” 三呼万岁、谢过圣恩后,袁绍等人翻身爬起,各自叮嘱心腹谋士严密监视吕布军的举动,若有风吹草动即刻挥兵攻打禁宫,众人分派已定这才聚集在一起,在王允等朝中大臣的引路下直奔德阳殿来面见天子。 来到德阳殿上,袁绍等各路诸侯再次三跪九叩、三呼万岁。 “陛下!陛下哪~~” 行礼毕,各路诸侯刚刚起身,大殿上便陡然响起一把撕心裂肺的哭声,满朝文武急觅身望去,早见一人从十四路诸侯中间飞奔而出,抢前数步仆地跪倒在地,并且以首顿时,咚咚有声。 “臣护驾来迟,累陛下受惊了!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呀~~” 十八路诸侯急定睛看时,却是曾经追随徐州刺史巴祗前来讨董勤王的刘备,这厮本来是没有资格面圣的,却不知道怎么混了过来?刘备此时已然哭得涕泪横流,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额头更是在丹墀上磕出了血来。 此情此景,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隐在珠帘后垂帘听政的何太后被刘备所感,一时也缅怀起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之后的种种不幸,不禁也是悲从中来,在帘后嘤嘤啜泣起来,太后这一哭,在金殿上侍奉的大小宦官怎敢怠慢,当即也干嚎起来,许多大臣也感动得老泪纵横,哭了个稀里哗啦。 顿时间,金殿上哀声四起,一片愁云惨雾。 不及片刻功夫,便有宦官从帘后出来宣道:“太后有旨,请大人上前叙话。” 刘备不敢怠慢,急以衣袖拭去脸上泪水,膝行而前。 袁绍见太后摞下他这个关东军的堂堂盟主不闻不问,居然对个小小的刘备恩宠有加,不由心中恚怒,忍不住从鼻孔里轻轻地闷哼了一声,这一声闷哼却是引起了王允的注意,王允此人本就善于玩弄权术,见袁绍脸有怒色顿时心头一动。 刘备跪在金阶之下,将头深埋于地,一个屁股则撅得老高老高,毕恭毕敬地唱道:“臣刘备,恭请陛下、太后圣躬安好。” 珠帘后传来一把脉脉的鹂音:“爱卿平身。” “谢陛下,谢太后。” 刘备再叩首,起身侍立一侧。 珠帘后的何太后又问道:“爱卿姓刘,可是皇室宗亲?” 不怪何太后有此一问,此时的大汉朝正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满朝文武虽众却没有一人堪当重任,眼下十四路关东联军大军压境,虽然打着讨董勤王、匡扶汉室的旗号,可个中情形却极为微妙。 何太后念及孤儿寡母、凄苦无依,想从十四路关东诸侯中找得靠山为援,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何太后这一问,却让刘备高兴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厮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中山靖王刘胜这门拐弯亲,一直以汉室宗亲自居,不过各地豪强大多不买帐,丝毫不把他这个“汉室宗亲”放在眼里。 刘备气愤之余,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现在何太后主动问起,就如同天上掉下个大馅饼,要替刘备这“汉室宗亲”正名了! 虽然心中已经笑开了花,可刘备脸上却仍然摆出一副苦大仇深、毕恭毕敬的嘴脸,恭声应道:“回太后,臣本是中山靖王之后,祖父刘弘曾任东郡范县县令。” 太后闻言大喜道:“来呀,请帝室家谱,查一查刘备大人的世系。” “遵旨。” 两名宦官领旨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有十数名宦官抬来了整整几大箱帝室家谱,然后当殿查阅起来,满朝文武和十八路诸侯在金殿上像傻子一样等侯了半天,直到曰至正午,忙得满头大汗的宦官才核实了刘备的世系表。 孝景皇帝生十四子。 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 最后排辈份,刘备是汉景帝的十八世孙,而汉献帝是景帝的十九世孙,论辈份刘备还是皇叔。何太后当时就凤颜大悦,帘后发话道:“天色已午,诸位大人请罢朝,刘皇叔留居宫中用膳。” 刘备喜道:“臣领旨。” 袁绍等十四路关东诸侯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退出了德阳殿,各自返回大营不提。 第五百章 图谋曹操 并州晋阳 在十四是路关东联军进驻洛阳之际,张宝的黄巾军亦在并州紧密的张罗着,张宝分别遣许褚骑兵为一路,攻打各县城,又遣程远志、卜己、俞涉等人分别领兵进这些驻县城,但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并州本就世家稀少,经过张宝的恩威并施,并州已然被张宝收入囊中。 黄巾张宝中军大帐,贾诩、郭图及方许褚、程远志、卜己等将领联袂而入,向张宝抱拳作揖道:“诩(末将)参见主公。” “快快免礼。”张宝舒了口气,肃手道,“文和、公则、许褚、程远志、卜己你们可算是来了,并州诸县战况如何?” “嘿嘿~主公之名在这并州如日中天啊。”程远志搓着粗糙的大手兴奋道,“并州各县城大多闻我黄巾之名各个闻风丧胆,开门投诚。就算有少数的顽抗反抗者,我黄巾大军围成不过一日,皆是投诚。” “哦?”张宝惊奇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疑问道,“我军之威名竟如此之高?” “程远志将军所言不错。”贾诩缓缓点头,微笑道,“诩以为盖因董卓纵兵屠了太原王家,而太原王家恰是并州世家之首,时又有张济将军为并州刺史。是以并州各世家对董卓的统治即愤怒又惧怕,而主公壶关一战以一万骑兵重创三万西凉大军,更是于此役斩首西凉大将徐荣,故此主公在并州之声望犹在董卓之上也。” 贾诩说此一顿,接着说道:“再者主公对世家恩威并施,我军又于民秋毫无犯,故此并州才能轻易为主公收归囊中。” “哈哈~”张宝轻轻一笑道,“董卓若知其间接助我军掌控并州,不知会是何种表情?” “哒哒哒~” 张宝话音刚落,帐外忽有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帐中诸将急视之,却是一名暗卫成员,随着张宝于军中威望的提升,众将领对张宝的忠诚度在无需怀疑,暗卫情报系统逐渐浮出水面,那人神色匆匆的闯入帐中,“主公,洛阳急报!” “洛阳?”贾诩神色一动,说道,“难道是十四路关东诸侯讨董之战有结果了?” 张宝霍然起身,迎上暗卫的目光,厉声道:“快讲。” 暗卫单膝跪地急道:“洛阳兵变,司徒王允巧施连环计,董卓已经死于吕布之手,吕布心腹张辽弃守虎牢,引十四路关东军入洛阳,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啊?” “什么!” 张宝、贾诩闻言同时大吃一惊,震惊道:“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暗卫道:“正是。” 贾诩急道:“董卓麾下的凉州军呢?那可是十几万大军哪,总不会是全军覆灭了吧?” 暗卫道:“董卓麾下的凉州乱军已经将京畿四郡洗劫一空,洛阳城也几乎被烧为灰烬,有乱军正向函谷关集结,根据情报显示凉州乱军很可能会回师关中,然后凭借函谷关天险以拒十四路关东联军,请主公一定要小心提防。” “什么可能。”贾诩急道,“这是必然,凉州乱军必然要回师关中!” “等等~”张宝眸子里有冷焰一掠而逝,低声道:“董卓身死,西凉军溃败。然此时西凉大军的主力仍在,关东联军是否会率兵追杀?” 贾诩皱眉道:“关东联军各路诸侯目标在于洛阳,正如主公所言,西凉兵虽溃败,然主力仍在,诩以为各路诸侯此时绝不会趁机率兵追杀西凉。” “不对~”张宝断然否定贾诩猜测,眸中掠过一道狠辣之色,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历史记载:关东各路诸侯驻扎洛阳之际,的确有一路兵马追杀西凉军,虽说最终败退,却让此人赢得了巨大的声望,此人就是~世之上天注定的枭雄曹操~ 念及此处,张宝眸中掠过一道锋芒,阴恻恻的道:“公则何在?” 浑身散发着阴森气息的郭图自张宝身后转出来,低声道:“下官在!” 张宝又厉声喝道:“典韦、许褚何在?” 面如厉鬼的典韦与虬髯大汉许褚同时踏前一步,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西凉兵溃败,曹操定然会率兵追击。不过董卓虽亡,西凉兵只要有李儒在,绝非曹操一军可剿灭,反而会败于西凉兵之手。”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狠辣之色,沉声道,“尔等立即率领一千重甲铁骑以及两千轻骑,沿途寻找曹操踪迹,而后~杀之以绝后患~” 说此一顿,张宝的目光又落在郭图身上,凝声道:“公则,此去一路危机重重,若事不可违,可立即回师幽州。” 郭图沉声道:“典韦、许褚两位将军皆是万人敌,重甲铁骑天下无敌,有两位将军与铁骑相助,图定能安然无恙。” 典韦、许褚二将厉声道:“主公且宽心,我纵使身死一会保着公则先生归来。” “胡说什么!”张宝脸色一变,怒声训斥道,“老子是要让你们所有人都活着回来。典韦。许褚你二人听着,你们要是有个好歹,老子保证把你们府中的娘们全部赐给何曼,听到没有?” “听到了!”典韦、许褚二将瓮声瓮气的说道,“末将听到了,一定安然无恙的归来,决不让何蛮子占了便宜。” “哼~”肃立一侧的何曼,不屑的闷哼一声。 “好了~”张宝摆摆手,凝声道,“公则,典韦、许褚,一路顺风。” 郭图三人亦是凝声道:“主公保重!” 待郭图三人的背影消失视野中,张宝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沉声道:“西凉兵此时群龙无首,本将意欲趁着大好时机袭取凉州,文和以为如何?” “主公欲要袭取凉州?”贾诩脸上毫无吃惊之色,显然贾诩已经料定了张宝有此野心,不过却摇头道:“主公,诩曾经借公则之手调查过西凉,董卓在回师洛阳之际曾留下董横镇守西凉,又招降西域胡骑驻扎在安定郡,再者西凉诸将若是迅速回师关中,西凉可谓是固若金汤也。” “如此说来~如此大好时机,我军却什么也做不了?”张宝眉头微蹙,颇为可惜的说道,“十四路关东联军讨伐董卓,进驻洛阳。却是不知得到多少好处,我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贾诩微微一笑道:“主公既然觉得可惜,诩以为主公或可取一地,土地极其肥沃,不亚于中原也。” “哦?”张宝心中一动,眸中掠过一道了然之色,笑问道,“文和可是说北地一郡?” 贾诩击节道:“然也!” 。。。。。。。。。。。。。。。。。 洛阳城效,关东军大营。 袁绍中军大帐,山阳太守袁遗、扬州刺史袁术、广陵太守张超、长沙太守孙坚等四路诸侯齐集一堂,正在高谈阔论各自的勤王功绩,并纷纷猜测明日朝议之时,会得到朝廷什么样的封赏。 众人一致认为盟主袁绍居功至伟,朝廷应该封他为大将军! 正说得起劲时,谯郡太守曹操忽然出现在帐外,作色道:“诸公这是做什么?如今董卓虽死,乱军未灭,十数万凉州乱军正在肆虐京畿各地,诸公不思追击清剿,却反而在这里谈论各自的功绩大小,岂不可笑?” “孟德多虑了。”袁绍不以为然道,“董卓既死,十数万凉州军已成乌合之众,不久必将分崩离析,何足为惧?” “袁绍大人所言极是。”广陵太守张超附和道,“既然董卓已经伏诛,而且天子毫发无损,讨董勤王之战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仗也就不必再打下去了。而且为了讨董勤王,下官及各位大人都是出了力的,朝廷理当论功行赏,此事有何可笑?” “竖子不足与谋,某自当率军追击。” 言讫,曹操再不理会帐中各路诸侯、拂袖而去。 袁绍摇了摇头,望着曹操的背影有感而发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没想到孟德还是像当初一样刚烈啊。” 第五百零一章 曹操追击凉州乱军 深夜,司徒府。 太尉杨彪、侍中蔡邕、尚书卢毓等人正聚集在司徒府偏厅,与王允商议如何封赏十四路关东诸侯。 王允捋了捋颔下日见稀疏的柳须,说道:“太后懿旨,十四路关东诸侯讨伐国贼、勤王护驾有功,不可不封,但也不可封赏太过。尤其有一条,十四路诸侯必须率部返回治地,绝不可逗留在洛阳。” 杨彪面北抱拳道:“太后明鉴,如果让某路诸侯留滞洛阳,难免成为董卓第二。” “可这事有点难办哪。”王允蹙眉道,“别的诸侯都好办,该封侯的封侯,该加官的就加官,唯独袁绍此人有些难办。论声望,袁家四世三公,袁逢、袁隗都是先帝朝柱国重臣,可谓一门显赫,论才能,袁绍又是十四路诸侯的盟主,这样的家世背景和人才,就是封为大将军也不为过,可太后的懿旨~~唉,还真是难办啊。” 蔡邕忽然道:“司徒大人,下官倒有一计。” “哦?”王允欣然道,“计将安出?” 蔡邕道:“大人何不先令十四路诸侯互相评定各自的功绩?袁绍虽然是盟主,却未必能让其余各路诸侯完全信服,人多必嘴杂,如此一来,各路诸侯之间势必因此吵得不可开交、甚至翻脸相向。” “妙,此计甚妙!”尚书卢毓击节赞叹道,“如果事情果能如此,我等便可以从中取势,利用各路诸侯互相忌惮、又互不相让的复杂心理找出各路诸侯中实力最弱者留守洛阳,这样一来,其余各路诸侯也就无话可说,只能率部返回治地了。” “实力最弱者?”太尉杨彪不以为然道,“让这样的人留守洛阳只怕难以服众啊。” “倒也未必,眼下就有这么个极佳的人选。”王允忽然间神一动,捋须微笑道,“诸位大人,本官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 洛阳城效,曹操中军大帐。 曹操目光灼灼地掠过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诸将以及程昱、荀攸、郭嘉等人,沉声道:“本官决意起兵追击凉州乱军,诸位以为如何?” “当然要追。”夏侯惇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厉声喝道,“乱军群龙无首,不趁机消灭,我等岂能返回谯郡?” “可如果追击的话,只有主公一路兵马未免有些势单力孤啊。”荀攸分析道,“郭汜、李催、杨奉、樊稠、赵岑等各部凉州乱军原有十余万,兼之挟裹京畿精壮,此时只怕已经集聚起了不下二十万乱军,而主公仅有万余精兵,兵力不及乱军二十分之一,悬殊太大。” “兵多有什么用?”曹仁不以为然道,“现在董卓已经死了,各部凉州乱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很容易各个击破。” “子孝将军过于乐观了。”程昱摇头道,“因为有十四路关东军这个强大敌人的存在,各部凉州乱军势必会同仇敌忾,若以内讧之计瓦解凉州乱军只怕是很难奏效。至少在十四路联军解散之前,凉州乱军是不会先乱阵脚的。” 曹操的目光最后落在郭嘉身上,凝声问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淡然道:“主公若追,则必败无疑。” “什么!?” “嗯?” 郭嘉话音方落,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已经纷绝色变。 随即郭嘉却又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嘉以为,主公应该追击!” “嗯?” “咦?” 这下轮到程昱和荀攸困惑了,曹操眸子里却是忽然掠过一丝激赏,击节叹道:“某得奉孝襄助,大事谐矣。” 程昱、荀攸略一思忖,旋即恍然大悟。 郭嘉明知此战必败还依然主张曹操率军追击,是因为曹操若率军追击凉州乱军而招致大败,其实就是大胜!与滞留洛阳,要挟朝廷论功行赏的共余十三路诸侯相比,曹操独自率军追击凉州乱军就显得格外悲壮。 就算最终大败而归,也势必会在朝廷和天下豪杰心目中描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曹操深吸一口气,小眼睛里流露灼灼精芒,疾声道:“元让何在?” 夏侯惇踏前一步,抱拳铿然道:“末将在。” 曹操道:“率三千轻骑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大军的前进扫清道路!” 夏侯惇轰然应道:“末将领命。” 曹操又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随本官兵发函谷关,誓死剿灭凉州乱军。” “遵命!” 诸将轰然应诺,铿锵之音在大帐里激荡回响、久久不竭。 。。。。。。。。。。。。。。。。。 黎明时分。 正在大帐中呼呼大睡的扬州刺史袁术忽被急促的脚步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正要发怒时,却也是早已引为心腹的大将度奢踏帐而入。 “度将军?何事如此匆忙?” 度奢道:“主公,谯郡太守曹操已经拔营起兵、追击凉州乱军去了。” “什么?”袁术吃惊道,“曹操真的领着自己的部下去追击凉州乱军了?” 度奢道:“确实只有曹操一路关东军,不过只怕很难打垮凉州乱军,主公何不施以援手?纵使兵败,主公之声望定然如日中天也。” “这个~” 袁术闻言颇为为难,朝廷很快要论功行赏了,这种时候他是真不想离开洛阳,不过度奢自投靠自己以来,忠心耿耿,事事替自己着想,再者度奢言之有理,袁术却也不好扶了度奢的面子,权衡再三,把目光投在了度奢身上,沉声道,“孟德以大义追击乱军,本将身为联军粮草总督,焉能坐视不理?度奢听令!” 度奢悍然道:“末将在!” 袁术沉声道:“就由你率领三千精兵协助孟德追击凉州乱军~” 度奢眸中掠过一道喜色,沉声道:“末将遵命!” 。。。。。。。。。。。。。。。。。 函谷关。 车辚辚、马啸啸,千军万马奔关中。 除了并州刺史张济以外,其余董卓麾下的心腹大将如郭汜、李催、樊稠、杨奉、赵岑等皆已率军赶到函谷关与牛辅大军汇合。正如荀攸所料,各路凉州乱军沿途大肆挟裹精壮,等到了函谷关时兵力已经多达二十余万众。 函谷关内,中军大营。 郭汜、李催分居左右上首,杨奉、樊稠、赵岑、张绣、崔烈诸将各居下首,李儒则侍立主位侧首,不过主位却是空着的,上面只摆了董卓的一块牌位。各路将领在郭汜、李催的率领下焚香叩首,宣誓扫灭关东军替董卓复仇。 “诸位将军且听李儒一言。”李儒团团扫视了诸将一圈,凝声道,“关东军兵势强大,我军难以力敌,为今之地当引兵退守关中,再将公子璜从安定郡迎来长安,继承主公未竟大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郭汜等人虽然有心自立,但此时大敌当前,却也不敢贸然行事,便纷纷表示赞同。 李儒又道:“正所谓蛇无头不行,三军不可一曰无帅,当务之急是推举一员大将代替公子璜担任统帅、调度三军。儒以为郭汜将军德才兼备、且身经百战,堪当大任,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李催、樊稠、杨奉等人虽然心中不服气,可此时却也不便表露出来,只得默许。 郭汜踏前一步,立于供着董卓牌位的案前,扬臂疾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本将军就要发号施令了,樊稠听令!” 樊稠疾声道:“末将在。” 郭汜道:“率本部两万轻骑立即穿越长安古道,袭取郑县!” 樊稠道:“末将领命。” 郭汜喝道:“其余诸位各率本部于关中休整三日,三日后大军兵发关中、直取长安。” “报~~”郭汜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而入,跪地疾声道,“将军,关外有敌军来袭!” “关外?”郭汜目光一凝,喝问道,“关东?” 小校道:“是关东。” “关东!”郭汜脸色大变,凝声道,“关东军来得好快!” 李儒心头一动,问道:“来了多少关东军?打着什么旗号?” 小校道:“约有三、四千骑兵,打着‘夏侯’旗号。” “夏侯?”李儒沉声道,“看来只有谯郡太守曹操前来追击,并不是十四路关东军大举来追。” “什么,只有曹操一路关东军?”郭汜眸子里顿时杀机流露,厉声道,“曹操好大的胆子,莫非以为我凉州军已经不堪一击到了如此地步了吗?来呀,诸将可各率本部,随本将军迎出关外,将曹军杀个片甲不留。” 第五百零二章 刘备镇守洛阳 函谷关前。 曹操率一万步兵,三千骑兵堪堪杀到,猛听得关上号角齐鸣、鼓声震天,原本紧闭的关门轰然洞开,黑压压的西凉骑兵已经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见西凉兵来势汹汹,曹操不敢怠慢,急令士卒射住阵脚,摆开阵势。 两军阵圆处,夏侯惇挺枪而出,策马于阵前来回驰骋,厉声大喝道:“沛国夏侯惇在此,反贼还不前来受死。” 郭汜身后两员键将同时出马应战,战不三合,其中一将便被夏侯惇手起一枪刺于马下,另一员西凉键将魂飞魄散,急拍马奔归本阵时,夏侯惇拍马追到,照着后颈就是一枪,血光飞溅中,这名西凉健将也翻身落马。 夏侯惇连挑二将,于阵前挺枪长嗥,曹军士气大振。 曹操趁机挥军掩杀,对面的郭汜、李催等人也催动西凉铁骑猛冲过来,两军于关前一通混战,曹军终究兵微将寡,而且以步兵对骑兵更是占据了绝对的劣势,激战不到半个时辰,曹军便陷入了左支右绌的困境。 正激战时,两侧又有李催、杨奉两支伏兵杀出,抄截曹军后路。 曹操情知不敌,急命夏侯惇、夏侯渊断后,自己则率大军急往洛阳败逃而归。 郭汜、李儒意欲杀了曹操立威,以震慑十八路关东诸侯,令之不敢举妄动,便驱动西凉骑兵一直追杀了数百里,曹仁、曹洪、曹纯诸将为了掩护曹操逃命,纷纷留下断后,到最后曹操身边居然再不剩一员大将,而只有百余骑虎豹骑随行保护,可追在身后的西凉铁骑却是有增无减。 曹操正奔走时,前方小路上忽然绕出一支骑兵,阵前一员大将拍马舞刀直取曹操而来,一边大喝道:“前面穿红袍的是曹操,不要走了曹操。” 曹操慌忙勒马回头,从另一条林间小路落荒而逃,再回头看身后时已经只剩下了十余骑虎豹骑,眼见得身后追兵追得甚急,曹操慌忙将身上的大红官袍脱了下来,令一名亲兵披上,策马从另一个方向逃走,这才引开了追兵。 眼见得追兵去远,曹操这才长出一口气,正要寻路逃命时,身后杀声再起,急回头,又有一支骑兵追杀而至,曹操大吃一惊急催马欲逃时,不想马失前蹄将他从马背上狠狠地掀落下来。 就这片刻功夫,那支骑兵已经杀到,将他和十数骑亲骑团团围住。 曹操心中哀叹一声,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这里。 “曹大人?” 曹操正闭目等死之时,耳畔忽然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曹操闻声急抬眼时,跟前早已经多了两员昂藏武将,执枪立马于面前,赫然正是联军粮草总督袁术麾下大将刘勋、度奢二将。 “刘将军,度将军!?”曹操知道一条老命算是保住了,不由大喜过望道,“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刘勋于马背上执枪拱手作揖,应道:“我等奉主公之命,率三千前来相助大人。不想大军刚过昭阳,就听说大人已然战败,所部走失殆尽,是以快马加鞭前来营救大人!” 曹操感激道:“那多谢了!” “大人请上马~” 度奢眸中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阴蛰之色,示意士卒让出一匹战马给曹操~ 。。。。。。。。。。。。。。。。。 洛阳皇宫,德阳殿。 文武大臣及十八路诸侯三呼万岁、分列两班。 王允一使眼色,蔡邕会意,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启奏太后,臣以为十四路关东诸侯讨董有功,理应封赏,为了免于疏漏,各路诸侯可当殿陈述自己功绩,不过在此之前,应首先推举一人担当大将军,率军驻守洛阳以稳定人心。” 蔡邕话音方落,垂帘听政的何太后还没发话,济北相鲍信这武夫已经置朝廷礼仪于不顾,抢先出班,也不下跪,直接立于丹墀上大声说道:“臣以为勃海太守袁绍英才绝世、功勋卓著,堪为当朝大将军。” 鲍信一席话顿时激起千层浪,金殿上立刻吵成一团。 广陵太守乔瑁首先跳了出来,厉声反驳道:“大将军乃天下兵马之统帅,江山社稷之柱石,身份非同小可,非秉姓贤良、军功卓著者不能胜任,袁绍虽然出身名门,又为关东联军之盟主,可毕竟年轻、有孚人望,恐难以胜任。” 鲍信怒道:“那张大人以为谁可以胜任哪?” 张超应道:“下官以为兖州此时乔瑁大人德高望重、累有战功,可为大将军。” 张超话音方落,长沙太守孙坚已经挺身而出,厉声喝道:“乔瑁老朽,如何堪为大将军?扬州刺史袁术大人乃世之英雄,望归海内、万民敬仰,难道还有人比袁术大人更适合担当大将军之职吗?” 孙坚这一席话,说得袁术飘飘然,而兖州此时乔瑁则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勃然大怒,喝道:“孙坚,休要欺人太甚。” 孙坚面不改色道:“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看到十四路诸侯吵得不可开交时,王允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冷色,事情正如蔡邕所料,向着有利于朝廷的方向演变,大将军的职位只有一个,可有心拜将的诸侯却有好几位,吵来吵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谁也当不成,到头来还白白便宜了别人。 人哪,有时候聪明绝顶,可有时候却其蠢无比,总是会做出一些损人而害己的蠢事来。 。。。。。。。。。。。。。。。。。 河内近效,黄巾大帐。 典韦摸摸头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郭图道:“先生,俺老典有一事不解。” 郭图道:“将军但说无妨。” 典韦道:“主公言曹操兵出函谷关必败,既要我等搜寻曹操踪迹以杀之,为何我等反而在此安营扎寨数日却不去寻曹操?” 郭图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阴蛰之色,凝声道,“司隶一带皆是关东联军势力,我等率领铁骑大张旗鼓前去寻找曹操,无异于寻思之路尔。将军稍安勿躁,图自有安排。” “呃~” 典韦摸了摸大脑袋,脸上流露出愕然之色~ 。。。。。。。。。。。。。。。。。 张宝在贾诩、何曼、俞涉、程远志以及十数小校的簇拥下堪堪登上辕门,前方滚滚而来的西域狼骑便已经冲杀到了大营外,但见遮天蔽日的烟尘中,无数雄壮的骏马正在大营前的空地上来回驰骋。 倏忽之间,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从胡骑阵中疾奔而出,于阵前来回驰骋。 马背上的胡女手执银枪、头顶亮银狮头鬼面盔,看不清五官,流露在外的肌肤却是莹白如玉、色泽诱人,一袭精致的白袍软甲更将胡女惹火的娇躯展露无遗,与胯下骏马互相映衬,浑然天成。 “真是好马啊。”张宝直勾勾盯着来回驰骋的胡女,感慨道,“骑上去一定很爽。” “唔~~”贾诩连连颔首,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暧昧,跟着称赞道,“欺霜赛雪莹如玉,蜂腰翘臀郎还顾,果然是绝代好马,主公好眼力。” “呃,这个~~” 张宝语塞,大感尴尬。 。。。。。。。。。。。。。。。。。 洛阳。 十四路诸侯当着天子、太后以及满朝文武的面吵了数天,还是没能吵出个结果来,王允眼看时机成熟,便清咳一声缓步出班,待十四路诸侯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老夫倒是有个折衷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愿一听?” 各路诸侯吵了半天没能达成一致,正想找个人来评理,当时就齐声道:“请讲。” 王允道:“袁绍、袁术、韩馥、乔瑁四位大人不是德高望重、治地有方,就是惊才绝世、出身名门,而且个个都是战功卓著,讨灭国贼董卓更是替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只封一位大将军只恐很难服众。” 袁绍等道:“司徒大人有何高见呀?” 王允道:“四位大人同为大将军如何?” “什么?”袁绍愕然道,“同为大将军,这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王允淡然道,“袁绍大人可为征东大将军,韩馥大人可为征北大将军,乔瑁大人可为征南大将军,袁术大人可为征西大将军,四位大将军皆封列侯,假节钺,替朝廷镇守四方,可否?” “这~~” 袁绍手捋颔下短须,一时无言以对。 要说只封个征东大将军,袁绍难免心有不甘,可眼下十四路诸侯互不服气,各自攻讦,已成骑虎难下之势,朝廷这么封赏倒也不失为个折衷的好办法,毕竟,征东大将军位列三公,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 吵了那么久的其余各路诸侯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大将军不封,往下的官就更不能封了,正自挂念自己能封个什么将军的诸侯们当时就纷纷附和道:“好,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封了最难封的四位大将军,接下来的诸侯就好办了,不到半个时辰,各路诸侯就达成了一致,孙坚封了个前将军,袁绍又替曹操讨了个左将军,其余各路诸侯也皆位列将军。然各路诸侯却也知是集体失忆与否,自领徐州刺史的巴人无人提及,自然巴人也没有了爵位。 封好了各路诸侯的爵位,接下来究竟由谁驻守洛阳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连袁绍、袁术、韩馥、乔瑁这四位实力派军阀都不能留在洛阳,而只能替朝廷镇守一方,他们如何还会让别的实力不如自己的军阀留在洛阳? 最后还是王允提议,封刘备为司隶校尉,镇守洛阳。 刘备手中兵不过数百,将不过两员,对谁都构不成威胁,而且论身份又是当今皇叔、尊贵无比,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由他留守洛阳都是最合适不过,其余诸侯在互相忌惮、互相妥协之余,也只能接受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第五百零三章 贾诩毒计 (青风给各位大大拜年了) 黄巾张宝中军大帐 贾诩和张宝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两人嘴角同时泛起一丝冷森森的杀意。 “文和,都准备好了?” “主公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张宝点了点头,凝声道,“王渊此人用兵极为谨慎,军师几次设计他都没有上当,所以这次一定要小心!尤其是洛阳和关中的消息的消息,一定不能传到西凉,否则,我军的一切安排都将付之东流。” 贾诩道:“诩已命俞涉将军的三千虎狼骑全军出动,分成一百个小队,时刻不停地游走在北地郡的大小要道上。在击破西域胡骑之前,只要从这里经过的,不问原由一律射杀!” “嗯!”张宝沉声道:“董璜被擒、董卓身死、徐荣战死的消息迟早是要传到西凉各郡的,所以,击破西域胡骑的计划一定要抓紧。” “主公放心吧,我们急,王渊比我们还急。”贾诩歼笑道,“因为西域胡骑的军粮已经告急了,如果西域各国的军队不想因为缺粮而杀马充饥,王渊就必须上这个当。” 。。。。。。。。。。。。。。。。。 王渊中军大帐。 眼看军粮将要告尽,王渊正召集西域各路将领商议如何筹集粮草时,帐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尔后人影一闪,率军前去掳掠粮草的车师国大将穆萨汗已经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向王渊道:“大人,附近的汉人百姓都躲到城里去了,根本就弄不到粮食。” 善鄯国相阿里布无奈地摊手道:“对面的汉军主将非常狡猾,居然将分布城外的汉人百姓和所有的粮食、牲畜都转移进了城里,我们现在弄不到粮食,如果不想饿死,就只能杀马充饥了。” “不能杀马。”穆萨汗急道,“没有了战马,勇士们如何作战,又如何穿越沙漠返回西域?” “对,不能杀马。”王渊道,“粮食的事,再想想办法!” “报~~”王渊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大人,陇西太守董璜大人营外求见。” “陇西太守董璜?”王渊闻言大喜道,“好,太好了,快快有请。” 片刻后,陇西太守董璜便在小校的引领下昂然入帐,抱拳作揖道:“王大人。” 西域胡骑皆是投向于董卓,董横既是董卓子侄,王渊不敢怠慢,慌忙抱拳回礼道:“下官见过太守大人。” 董璜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走到王渊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眉宇间流露出一副富家公子哥颐指气使的嘴脸,傲然问道:“不知在西凉的麾下在北地郡多少人?” 王渊道:“回大人,尚有五万骑兵。” “嗯,是这样。”董璜呼地站起身来,以手中的马鞭轻轻敲击着王渊肩头的吞甲兽,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官麾下的三万凉州精兵已经将黄巾贼军的主力铁骑围在了北地泥阳城内,再过十天半个月,张宝的八千铁骑就会因为粮尽而溃。所以,王渊大人的西域骑兵一定要设法将北地郡外围救援黄巾贼军牵制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驰援泥阳。” “黄巾贼军的援军只有一万余人众,以西域五万骑兵要想牵制住,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王渊说此一顿,颇为为难道,“不过眼下军中粮草将尽,各国将士无以果腹,军心有瓦解之忧哪。” “军粮不是问题。”董璜大手一挥,大喇喇地说道,“西域胡人喜欢肉食,本官可以命金城太守阎温在十天之内运送一批肉干前送给大人,到时候大人派兵前去接应便是,千万不要被贼人截了军粮。” 王渊大喜道:“下官感激不尽。” “即如此,本官就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王渊答话,转身扬长而去,王渊在身后抱了抱拳,喊道:“大人好走,下官恕不远送。” 董璜刚刚离去,车师国大将穆萨汗怒道:“这位太守大人可真是气焰嚣张。” 王渊淡淡一笑,说道:“董璜是董太师唯一的侄子,出身显贵,且年纪青青就身居太守高位,有些趾高气扬也是难免的。不过,军粮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各国勇士也不必宰杀战马充饥了,这总是好消息。” 。。。。。。 洛阳,一家破败的小驿馆。 刘备携关羽、张飞、徐庶在此暂时安身。 刘备虽然已经被天子认了皇亲,如今已经贵为皇叔,可经历了宦官之乱、董卓专权,以及两天前的西凉兵灾之后,洛阳繁华不再,帝室更是衰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天子和太后的一日三餐都需要王允等有权有势的大臣接济,宦官宫女更是被迫出城采集野菜充饥,这种情形之下,又怎可能给予刘备太优厚的待遇? 驿馆庭院内。 刘备正在动作麻利地编织草鞋,俨然就是个卖了多年草鞋的老市侩,关羽和徐庶也换了身又破又旧的布衣裳,正将一大挑干草从城外挑进院内,在院子角落里小心地放好,又在上面压好石块,以防被风吹跑。 只有张飞袒胸露腹,极不耐烦地靠坐凉席上喝凉水。 “大哥,你编什么草鞋呀,费半天劲编一双草鞋又卖不了两文钱,能顶啥用?”张飞显然对刘备的行为大为不满,嘟嚷道,“如今不比在涿郡的时候了,大哥怎么说也是一郡之守了~~呸,这洛阳的水可真他妈的难喝,大哥,不如早些回泰山吧,小弟这嘴里都快淡出鸟出来了。” “翼德你就知道喝酒。”刚刚堆好干草的关羽回头瞪了张飞一眼,说道,“既然大哥要编草鞋卖,那自然有大哥的道理,你我照办便是了,可你不帮忙不说,还在一边说风凉话,真是不像话。” 刘备闻言与徐庶对视一眼,微微颔,心忖还是云长有心计,翼德勇则勇矣,唯稍嫌鲁莽、缺乏心计,这样的姓子只怕是很难独挡一面啊。 。。。。。。 洛阳城效,袁绍中军大帐。 许攸飘飘然走了进来,语含不屑地向袁绍道:“主公,刘备这厮居然在驿馆里编织草鞋,编好了还让关羽担到大街上去叫卖,据说卖鞋所得还真能维持兄弟三人的一日口粮,哦哈哈哈~~” 话未说完,许攸已经放声大笑起来。 袁绍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刘备啊,也只有刘备这样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堂堂皇叔居然当街卖鞋,甚是可笑。不过话说回来,刘备如果不是这种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之辈,本将军还真不敢让他留守洛阳啊。” 田丰蹙眉劝道:“主公,丰以为刘备不像是个胸无大志之辈,这很可能是刘备在故弄玄虚,目的无非是要消除主公等各路诸侯的戒心。” “故弄玄虚?”袁绍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玄虚?元皓多虑了。” 许攸抱拳恭维道:“主公英明。” 田丰喟叹一声,默然不语。 “行了。”袁绍拂了拂衣袖,长身而起,向田丰、许攸道,“今天晚上天子要在午门外赐宴各路诸侯,所有校尉以上武将还有长史以上文官都要出席,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动身前往皇宫了。” 。。。。。。。。。。。。。。。。。 北地。 王渊中军大帐。 车师国大将穆萨汗疾步而入,大声道:“大人,刚刚探马回报,此地往南五十里处有两支军队正在激战,好像是黄巾贼的骑兵正在截杀一支运粮队。” “运粮队?”王渊神色一动,说道,“莫非是阎温大人派出的运粮队?” 穆萨汗道:“大人,要不要兵解救。” 王渊道:“就怕这是贼军的诡计。” 穆萨汗道:“能有什么诡计?” “报~~”王渊正犹豫不决时,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大人,敌营中突然杀出数千骑兵,一路杀奔南边去了。” 穆萨汗道:“大人,这一定是贼军接到急报,派兵增援去了。” “这~~” 王渊还是犹豫不决。 穆萨汗急道:“大人,快兵救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阎大人派兵运来的粮食和肉食就该落到贼军手里了。” “好吧。”王渊咬了咬牙,厉声道,“阿里布率两万骑兵进攻敌军大营,牵制住敌营中的步兵主力,不令其出营救援。阿姿古丽率一万骑兵留守大营,穆萨汗点起两万骑兵随本长史往南接应运粮队,不得有误。” 。。。。。。 往南五十里处。 两支军队正在激烈地“厮杀”。 数百辆牛车尾相接,连成圆形防御圈,千余步兵缩在牛车后面负隅顽抗,牛车阵外,三千余骑乌丸虎狼骑分为数队、前后相接,正在围着打转,绵绵不息的怪叫声中,不断地用骑弓往中间射箭。 卜己身披普通凉州小校的布甲,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立于阵中。 根本不用担心乌丸人的箭会射到身上,这些乌丸狼崽子的箭术真不是吹的,射了半天的箭,自己的部曲居然没有一人被误伤。在卜己身边,却是一番无比诡异的景象,数百名身披布甲的西凉兵俘虏被反缚双手,跪了一片。 每名西凉兵俘虏身后,都站着两名凶神恶煞般的黄巾精兵,这些黄巾精兵同样披着代表西凉兵身份的布甲,手中赫然捏着数支锋利的狼牙羽箭,一个个眸子里都流露出狼一样的狰狞。对于这些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老兵来说,杀个人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噗。” 一声闷响,负责瞭望的亲兵从高高的牛车上跳了下来,向徐晃道:“将军,来了!” “嗯?”卜己霍然转头,手搭凉篷往北方张望,问道,“只来了主公的军队,还是连西域胡人都来了?” 小校道:“都来了,西域胡人正在追杀主公的军队。” 这会功夫,卜己以及身边的将领都已经看到北方地平线上有烟尘滚滚扬起,隐隐约约间,有两支军队正在前追后逐、杀成一团。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送这些杂鱼上路了! 卜己眸子里霍然流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焰,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竖旗,动手!” 一名亲兵迅竖起了一直横倒在地的大旗,正在防御圈外来回驰骋的乌丸虎狼骑兵见到大旗竖起,立刻就绰弓回鞘,纷纷擎出弯刀径直往中圈的牛车阵冲杀过来,倏忽之间,天地间便响起了惨烈的杀伐声,还有不绝于耳的兵器撞击声。 当然,更多的还是绵绵不息的惨叫声。 当卜己高举的右臂冷然落下时,牛车阵中的黄巾精兵们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狼牙箭恶狠狠地扎进了那些跪在地上、双手被缚、毫无反抗之力的西凉兵俘虏身上!杀戮,令人窒息的杀戮,不及片刻功夫,数百名可怜的西凉兵俘虏便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没有一名俘虏幸免于难,他们不是被刺穿了咽喉,就是被刺穿了胸腹,许多人身上插了至少三支箭,甚至还有嗜杀成姓的黄巾兵残忍地将利箭从西凉兵俘虏的眼球刺入,锋利的箭簇生生戮穿整个颅腔然后从后脑突出。 绝大多数俘虏并没有立即死亡,都倒在血泊中哀嚎挣扎。但是最终,他们中间将没有人能够幸存!因为他们很不幸地成为了贾诩毒计中的筹码,贾诩从来视人命如草芥、不知怜悯为何物,更是比张宝心黑手辣百倍,又怎会怜惜这数百西凉战俘的生命? 防御圈外,几千乌丸虎狼骑兵正挥刀往牛车上砍得热闹,而牛车阵内的黄巾兵则像木头似的,目瞪口呆地看着乌丸狼骑兵在表演,不时会有没咽气的羌兵俘虏从牛车阵中被扔出来,正砍得兴起的乌丸狼骑兵立刻就会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一样围过来,乱刀翻飞,倾刻间便将那可怜的西凉兵俘虏砍成碎肉。 这一幕,直到西域胡骑“击退”张宝骑兵后杀到,才宣告结束。 程远志呼哨一声,三千狼骑兵立刻引而远遁,不及片刻功夫,便从黄巾精兵的视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卜己伸手在一名西凉兵俘虏的尸体上抹了把鲜血往自己脸上一涂,然后换了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匆匆来到了牛车阵前。 第五百零四章 西域胡骑 (恭祝各位亲们新年快乐) 王渊、穆萨汗率领两万西域骑兵堪堪赶到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修罗血狱般的惨烈景象。许多士兵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肠子内脏撒落一地,围成一圈的牛车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夺走他们生命的是那狰狞的狼牙箭。 许多尸体身上刀痕宛然,仍在往外汩汩冒血,想来战死不久。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许多西域胡人一生当中都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当时就吓得两眼发直、浑身打颤。 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王渊心中最后的疑云都烟消云散。 一名满脸血污的小校从牛车后面探头探脑地直起腰来,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渊拍马上前,大声道:“你们不要害怕,在下是西域王渊,不是黄巾逆贼张宝。” 小校大喜过望道:“王大人?你真是王大人!?” “正是。”王渊道,“你是何人?” 小校道:“小人阎兰,乃是金城阎都尉帐前小校。” 金城太守阎温,都尉阎宏,王渊都是认识的,当时就问道:“阎宏将军呢?” 小校表情转黯,指了指身边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黯然道:“将军已经战死了。” “唉~~”王渊喟然叹息一声,语气转缓,和声道,“好了,张宝的贼军已经被击退了,现在没事了。” 。。。。。。。。。。。。。。。。。 河内郊外,郭图大营。 一连数日不见暗卫来报,郭图已然开始坐不住了,为了保险起见,郭图命三千骑兵乔装打扮分成十余路人马已经纷纷返回大营,却没有曹操的踪迹。 目前却只有许褚以及暗卫两路人马尚未有消息,仙子郭图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许褚以及暗卫的身上了。 郭图、典韦正等得不耐烦之际,帐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旋即有人影一闪,许褚铁塔似的身躯已经昂然入帐,大声道:“公则先生,末将搜遍了几百里地,只找到许多走散的曹军士兵,却没见曹操下落。” “什么,还是没找到?”郭图眉头一蹙,急从怀里掏出一方地图,在桌案上摊开,仔细地比了比,凝声道,“不可能啊,所有的大路小道,甚至是深山密林中的秘径都已经派人去搜了,除非曹操能化成鸟飞走,否则绝不可能逃出这片山区。” 许褚瓮声瓮气地说道:“曹操能不能变成鸟飞走不知道,不过末将的确没有找到。” “唉。”郭图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暗卫身上了。” “呼~” 许褚正说话间,帐帘处响起一阵风声,郭图即转头视之,却是暗卫毒蜂,不及毒蜂问礼,郭图迎上去急问道:“可有曹操下落?” 毒蜂单膝跪地道:“首领让在下传话先生,急切间难以下手,刘勋将军已护送曹操返回洛阳矣!” “什么?”郭图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 洛阳,午门外。 朝廷连续五日大宴十四路关东诸侯,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了。虽然酒席上没什么美酒佳肴,只有清汤寡水,还有几大鼎不知道掺了多少水的水酒,可这酒席喝的就是气氛,十四路诸侯以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们还是喝得兴高采烈、觥筹交错。 古时酒席不像现代十人一桌,而是一人一席,十四路诸侯以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浩浩数百人,在广场上摆了满满一地,光是服侍酒席的宦官就有数百人之多,一眼望去,当真是蔚为大观。 袁绍身为盟主,自然要挨桌敬酒,敬到刘备一桌时已然喝得半醉。 袁绍醉眼朦胧,歪倒在刘备身边,抚着刘备肩头笑道:“刘皇叔编织草鞋手艺精湛、令人钦佩,时下天气炎热,绍军中将士喜穿草鞋,不知能否烦劳皇叔编织一批草鞋送至军中,绍不胜感激。” 坐于刘备身后张飞闻言勃然大怒,正欲拔剑而起将袁绍一剑砍翻在地时,旁边的关羽急伸手拉住张飞,连连以眼色示意张飞不可轻举妄动,张飞愤愤地嘿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会关羽,自顾生起闷气来。 袁绍兀自不觉,向刘备道:“皇叔,可否?” 绝大多数诸侯以及文官武将都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刘备,心忖刘备这皇叔也真是够可怜的,被袁绍当众羌辱,真可谓是斯文扫地了。不过出乎各路诸侯以及文官武将的意料的是,刘备居然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 “不知袁绍将军需要多少双草鞋?” 刘备话音方落,广场上一片沉寂,各路诸侯以及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先是愕然,旋即目露鄙夷之色,在心中已经将刘备与贩夫走卒的身份划上了等号,只有田丰、程昱、荀攸、郭嘉等人目露忧色。 袁绍同样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抚着刘备后背笑道:“绍说笑矣,皇叔且莫当真,绍何敢烦劳皇叔之尊编织草鞋?此事若让天子和太后知晓,岂有轻饶之理?哈哈~~” “报~~” 各路诸侯正喝得兴高采烈时,忽有宦官匆匆跑来,一路跑一路尖着嗓子高喊道:“函谷关急报~~谯郡太守曹操大人率军追击凉州乱军,兵败函谷,所部精锐丧失殆尽,曹操大人仅以身免~~” 正在喝酒的各路诸侯纷纷色变,反倒是代表曹操出席酒宴的程昱、荀攸、郭嘉等人反而神色如常。正当各路诸侯正在窃窃私语时,曹操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午门外,袁绍等人一眼望去,险些认不出来。 只见此时的曹操满脸血污、神情疲惫,头上的铁盔早已不知去向,满头乱发披散下来像个野人,身上的铁甲又破又烂,就像是从死人堆捡来似的,一片战袍从腰上耷拉下来,上面居然还穿着半截折断了的狼牙箭。 “孟德!”袁绍大叫一声,疾步迎上前来,死死握住曹艹双手,急问道,“孟德无恙乎?” 曹操一把推开袁绍,一语不发走到席间盛酒的大鼎前,从侍酒宦官手中夺过酒勺,不由分说从鼎中舀了满满一大勺水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牛饮起来,不断有酒水顺着曹操的嘴角溢落,模样甚是狼狈。 袁绍与曹操毕竟相识多年,交情也还算不错。此时见曹操这般模样,还以为曹操心中愤懑十四路关东联军没有与他一并追击凉州乱军,这才致使曹操全军覆灭,因此难免心生愧疚,便上前轻抚曹操后背劝道:“孟德,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太多了。” 曹操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闷声喝酒。 这么个喝法,就算是再淡的水酒也能把人喝醉,果然,曹操很快就喝了个醉眼朦胧,然后铿然拔剑,在席间歪歪扭扭地边吟边跳起来,语气慷慨,又隐含悲怆。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各路诸侯以及麾下的文官武将尽皆面露愧色,再不敢正视曹操一眼,午门前一片寂静,只有曹操慷慨而又隐含悲怆的声音在天地间激荡不息、震撼人心。 “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操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轩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扬州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董贼虽除,数十万凉州乱军犹存,诸公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操窃耻之!操窃耻之!!!” 曹操大叫三声,拂袖而去,众皆无言以对。 。。。。。。。。。。。。。。。。。 北地郡,西域军大营。 夜色深沉,军营里却是火把通明、沸反盈天。 军粮刚刚运到,已经好几天不知肉味的胡人顿时蜂拥而至、一阵哄抢,抢到肉干之后便在军营里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各自三五成群,围着火堆又是唱又是跳,唯一让人有些遗憾的是军中女人太少,少了许多乐趣。 年轻美丽、身材惹火、兼之热情似火的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身披薄薄的七彩舞衣,扭动着纤细的柳腰游走在篝火之间,毫不吝啬地将她动人的舞步还有漫妙的身姿尽情展露给这些西域大兵们。 唯一令人有些失望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这位公主的脸上都始终覆盖着一方薄薄的轻纱,令人难以一睹芳容,不过只是那对露在外面、碧蓝似水的美目,还有波浪般飘荡的金发,便已经足够迷人了。 许多身材骠悍、姓情粗犷又能歌善舞的大兵自告奋勇地跳了出来,就像采花密蜂围着花朵般在阿姿古丽身边围成一团。西域胡人的风欲本来就极为开放,阿姿古丽更是毫不吝啬地将她惹火的娇躯贴到这些大兵身上厮磨,先以她火辣辣的热情将这些大兵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像穿花蝴蝶般飘然离去~~ 。。。。。。 紧邻西域军大营外的西南角,矗立着百余顶毡包。 与西域军大营中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十数支幽幽燃烧的羊脂火把斜插在地上,将淡淡的火光有气无力地洒落在寂寂军营里。幽幽的火光下,卜己还有数百黄巾精兵就像一头头野狼,潜伏在荒原上。 王渊果然很谨慎,虽然心中已经不再怀疑,可为防万一他还是没有让卜己这数百黄巾精兵入驻大营,而是在营外西南角另外立了百余顶毡包加以安置。不过可惜的是,王渊的对手是的拥有着两千年超前意识的张宝还有毒士之称的贾诩。 张宝和贾诩当然不会把破敌的赌注全部押在卜己这数百黄巾精兵身上。 。。。。。。。。。。。。。。。。。 距离西域军大营十里之外,黄巾军军大营。 六千乌丸虎狼骑,以及四千多重甲步兵兵已经全部集结在营外的空地上,夜空下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呼号的大风卷过何曼手中的大旗,啪啪作响。 贾诩也罕见地披甲执锐,策马立在张宝身边。 看看天上的星空,贾诩向张宝道:“主公,时辰差不多了。” “嗯。”张宝点点头,沉声道,“全军出击!” 张宝一声令下,一万多大军就如一道滚滚铁流,向着十里之外的西域军大营猛扑过来。 。。。。。。 西域军大营。 新月西斜,时间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了,终于有体力不支的士兵歪倒下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旁边的士兵大呼同伴没用,可下一刻,他们很快也跟着歪倒下来,不及片刻功夫,西域大营内便已经躺满了昏睡的士兵。 王渊听到帐外忽然间安静下来,心中惊奇便出帐前来察看,却发现帐外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兵,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士兵个个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已经是不省人事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王渊大吃一惊,回头急问立于帐外的亲兵,那两名亲兵是汉兵,又要护卫王渊的中军大帐,所以并未参与西域兵的狂欢,也没有吃今天刚刚送到的肉干和军粮,所以安然无恙,此时见王渊问及,便答道:“回大人,刚刚还又唱又跳,这会就一个个全躺下了。” “竟有这种事情!?” 王渊正欲上前察看究竟时,忽然感到眼前一花,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不清,并且旋转起来,王渊使劲地揉了揉双眼,眼前的景物又渐渐恢复了清晰,只是头脑还是有些发沉,一股烦恶却是在腹中翻腾不已。 心思敏捷的王渊立即就联想到了今天刚刚运至营中的那批军粮和肉干,吃惊之余急向亲兵道:“毒,有毒!今天刚刚送到的那批军粮,还有肉干都有毒!快~~快把它们全部搜集起来、就地销毁,谁也不许再食用。” “遵命。” 两名亲兵答应一声,正欲转身离去,王渊又道:“回来。” 亲兵原半立定,转身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渊使劲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凝声道:“立即吹号,将所有没有中毒的士兵集结起来,如果本官所料不差,这必然是贼军的毒计,接下来,黄巾贼的大军肯定会趁机前来袭营。”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目送亲兵离去,王渊感到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头也变得越来越沉。终于,一声闷哼过后,王渊就像一段木头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倒地后四肢开始抽搐,嘴角也开始有白沫冒起。 然而~~ 没等王渊的亲兵吹号集结没有中毒的士兵,远处苍茫的夜色中便已经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号角声未息,便有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席卷而至。恰天色微明,借着东方天际微微的亮色,负责守夜的西域兵吃惊地发现,黑压压的敌军士兵正如无穷无尽的蚂蚁,从黑暗中冲杀而至。 还没等张宝大军杀进大营,被王渊安置在大营外西南角的卜己军首先发难。 “唆唆唆!” 刺耳的破空声响过,卜己将五名守夜胡兵逐一飞箭射杀,几乎与此同时,十数把飞爪已经牢牢地钉在了营栅上,百余士兵围将上来,拉住飞爪的缆绳一阵狠拉,并不是太坚固的营栅便轰然倒塌。 卜己擎出佩剑往前一引,早已等候多时的八百精兵就如下山猛虎,冲进了西域联军大营,这伙精兵按照预先制定的策略,分成数十小股四处乱钻,一路上看见胡人就砍,看见营帐就烧,看见东西就砸。 不及片刻功夫,大营中便有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许多侥幸没有中毒的西域胡兵正在仓惶奔走、大呼小叫,全然没了章法。就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张宝的大军堪堪杀到。 第五百零五章 群雄逐鹿的开始 北地郡。 战事已经结束。 除了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率领三千骑兵逃走之外,其余的西域胡骑不是战死就是被俘,王渊、善鄯国国相阿里布、车师国大将穆萨汗还有其余各小国的领军主将全都成了黄巾军的俘虏。 但真正让张宝喜出望外的,却是缴获的数万匹西域骏马。 唯一令张宝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批西域骏马不像山丹马那样好侍弄,幽州山丹马场培育的战马不挑食,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都可以顽强地生存下去,连续作战、艰苦行军数月之久也不会掉膘,但西域马不行。 所以西域马很难用来大规模地装备普通骑兵,而只能用来小规模地装备重甲铁骑。 但就算这样,也足够张宝高兴了。有了这批西域骏马,黄巾军的重甲铁骑将再不用担心坐骑的匮乏了。 重甲铁骑可以说是黄巾军中攻击力最强悍的兵种,迄今为止张宝还未发现有什么军队能够挡住它们的突击。也许高顺带领的的陷阵营能行,但黄巾重甲铁骑已经永远不可能和高顺的陷阵营在战场上相遇。 贾诩不知何时凑到了张宝面前,捋了捋颔下柳须说道:“主公,西域胡骑总算是击破了,北地郡肥沃的土地也已经牢牢的掌控在我军的手中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北地郡土地肥沃,待其丰收,加上幽州的粮食,足以供养十五万大军出征了。” “嗯!”张宝轻轻颔首,悠然抬头,漫无焦点的目光似乎已经越过寂寂长空,凝注在了万里之外的关东战场上,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公则、典韦、许褚的三千骑兵是否抓住了曹操,算算时间,公则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传来了。” 贾诩沉声道:“诩一直不解,主公为何对曹操如此忌惮?” “轰轰轰~” 贾诩话音方落,忽阴云漠漠,苍穹之上传来阵阵炸雷,聚雨将至。张宝利剑一般的目光直射虚空,淡然道:“骤雨将至,阴云如龙,文和知龙之变化与否?” “哦?”贾诩好奇道,“敢问主公龙之变化如何?”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骤雨将至,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豪杰也!”张宝淡淡的说道,“曹操、刘备、孙坚三人此时虽名声不显,犹如蛟龙困浅滩。一旦此三人抓住机遇,将是蛟龙入海、虎入山林,必成为我军之大敌。” 贾诩捋了捋颔下柳须说道:“扬州刺史袁术兵精粮广,荆州以东、徐州以南皆在袁术控制之下,可谓眼下第一诸侯,难道也不算我军之大敌?” “嘿嘿~”张宝阴阴一笑,眸中流露出一道狡诈之色,阴恻恻的道,“袁术虽兵精粮足,然其骄横跋扈,性格所致,终究会落得个众叛亲离之下场。非是我等之大敌也。” “嗯!”贾诩点点头,又道:“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部下能事者极多,更有韩馥相助。且一为渤海太守、一为冀州刺史,紧靠幽州,岂非我军之大敌?” “文和~”张宝遥望阴郁长空,幽幽道,“大兄张角起于冀州,可谓是经营铁通一般,且土地肥沃,人口何其多也。然你可知本将为何执意攻打幽州?更是费尽心思迁徙民众于幽州?” 贾诩沉吟半晌道:“冀州虽好,然却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军若盘踞冀州,将是背腹受敌之局面。” “此不过其一也!”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韩馥其人空有文臣猛将却胆小懦弱,且韩馥又是袁绍故吏。居于韩馥之下,袁绍必不甘心,若以说客加以挑拨,则不足为虑也。” 贾诩深深鞠了一躬,沉声道:“主公深不可测,诩之不及也。” “文和过谦了。”张宝摆摆手,而后忧心忡忡道,“如今讨董之战结束,联军下一步的目标恐怕就是我黄巾军了,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摇头道:“关东齐聚联军讨伐董卓,实则是为了利益结盟罢了。如今讨董结束,诸如长沙太守孙坚、荆州刺史徐缪、以及其余各路诸侯之间龌蹉,以诩之见如今最为上心的恐怕只有冀州刺史韩馥以及渤海太守袁绍~” “嗯!”张宝轻轻颔首,沉声道,“壶关为并州门户,绝不能有失。而泉州则是冀州、幽州之要道,更是重中之重。本将以遣人传命军师大军驻防泉州,至于壶关~就劳烦文和与卜己驻守如何?” 贾诩沉声道:“诩敢不从命。” 。。。。。。。。。。。。。。。。。 洛阳,吕布官邸。 吕布正在喝闷酒,吕布的确有生闷气的理由,要说除掉董卓的最大功臣,其实非他吕布莫属,可到头来,十四路关东诸侯个个都受了天子封赏,唯独吕布却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居然再没人提起。 当初游说吕布反戈一击时,王允曾答应吕布事成之后,朝廷便会封他为骠骑将军,可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王允却像是忘了此事一般,数月间竟然提都不提一声!这也还罢了,更令吕布难以容忍的是,最后居然连司隶校尉都变成了刘备。 刘备主持洛阳京畿军务,岂不是要吕布听命于他? 细碎的脚步声中,貂蝉扭腰摆臀进了偏厅,微笑如花对吕布说道:“将军心情不好,不如奴家跳支舞给将军解解闷吧?” “嗯。” 吕布轻轻点头,貂蝉便柳腰轻摇、款款舞蹈起来。 吕布以竹筷击案、轻声和吟,貂蝉舞罢一曲,吕布心情渐畅、银兴大发,便猿臂轻舒将貂蝉丰满肥腴的娇躯拥入了怀里,令她坐在自己膝上。貂蝉那挺翘滚圆的玉臀正好压在吕布的胯间,精擅媚术的貂蝉便不失时机地轻摇玉臀,将吕布撩得欲火中烧。 吕布掀起貂蝉七色彩衣,伸手捧住貂蝉雪白的肥臀,正欲一亲芳泽时,厅外忽然响起亲兵嘹亮的叫声:“司徒大人到~~” “父亲?” “岳父大人?” 貂蝉和吕布慌忙分开身躯,貂蝉理了理腮片散乱的秀发,回眸向吕布抛了个媚眼,直将吕布勾引得魂飞魄散,这才莲步珊珊往后堂去了。目送貂蝉惹火诱人的娇躯消失在屏风后面,吕布才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正了正衣襟坐起身来。 不及片刻功夫,王允翩然而来。 吕布向王允浅浅一揖,故意侧头不看王允,淡然说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见吕布如此脸色,王允岂能不知吕布心思? 王允当时就叹道:“奉先可是心中怨恚为父言而无信,不曾说服天子敕封你为当朝骠骑将军?” 吕布道:“小婿岂敢。” “唉,为父岂能不知你的心思?”王允道,“可奉先知否,为父不曾说服天子敕封你为骠骑将军,却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小婿好?”吕布愕然道,“此话怎讲?” 王允道:“奉先可知刘备为何能当上司隶校尉,并率军留守洛阳?” 吕布道:“小婿怎知刘备这贩夫走卒为何能当上司隶校尉?” “正因为刘备是个贩夫走卒、无德无能,所以才能当上司隶校尉,所以才能留守洛阳。”王允道,“如果为父替奉先争得这司隶校尉之职,却是害了奉先吾儿了!十八路关东诸侯皆野心勃勃之辈,岂能坐视奉先雄据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吕布恍然道,“原来如此。” 王允道:“不过为父今曰前来,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 王允道:“刚刚朝廷接到豫州急报,豫州境内战乱不休,豫州刺史孔伷率领大军讨伐,不想反而被贼兵杀得大败,乔瑁本人也身中数箭,殁于乱军之中了!为父已经上表,奏请天子将奉先外放豫州刺史,率军平定叛乱。” 吕布闻言喜道:“岳父大人此话当真?” “当真。”王允捋须微笑道,“为父岂能戏耍于你。” 。。。。。。 皇宫,何太后寝宫。 何太后玉手轻舒,向刘备道:“皇叔请坐。” 刘备抱拳长揖到底,恭恭敬敬地应道:“谢太后。” 何太后嫣然一笑,美目妩媚地瞟了刘备一眼,说道:“皇叔既是帝室之胄,便如同自家之人,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刘备抱拳应道:“敢不从命。” 何太后掩嘴轻笑,想起因事又正了正脸色,说道:“豫州战乱不休,豫州刺史孔伷兵败被杀的事,皇叔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刘备道:“备已尽知。” 何太后道:“皇叔以为当派何人前往讨伐?” 刘备道:“国事重大,还请太后圣断。” 何太后轻轻点头,显然对刘备的表现极为满意,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问刘备道:“昔十四路关东诸侯齐聚洛阳之时,其余诸路尽皆留驻洛阳,每日饮酒嬉戏,独有谯郡太守曹操领军往追凉州乱军,可为难得的忠臣。哀家以为当以曹操为豫州刺史,领军平叛,皇叔以为妥否?” 刘备道:“甚妥。” 何太后又道:“然司徒大人已经上表,奏请吕布为豫州刺史,此事哀家不好与他说,就烦请皇叔移驾司徒府向王允大人陈明一切了。” 刘备道:“备领命。” 。。。。。。 吕布官邸。 王允与吕布翁婿言谈正欢时,忽有亲兵入厅来报,司隶校尉刘备大人携义弟关羽、张飞过府相访。 吕布命人将刘备兄弟三人引入偏厅,与王允相见。 刘备抱拳歉然道:“深夜冒昧而来,真是打扰了。” 吕布抱拳回礼道:“刘备大人不必客气,且入席。” 众人分宾主落座,吕布又命家人奉茶,刘备正欲说话时,冷不防坐于其下首的关羽忽然问吕布道:“听闻吕布将军有爱妾貂蝉,乃是司徒大人令媛,生得貌美如花、令人激赏,何不唤出一见?” 刘备以手扶额,心忖真是失策。 关羽允文允武,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色。关羽本是河东解良士族,表字长生,后与乡中豪族争风吃醋、怒而杀人,这才改字云长避祸涿郡以卖枣为生,得与刘备、张飞结识。今日非要一道前来吕布官邸,便是打定主意要见识见识貂蝉的美貌。 关羽话音方落,吕布顿时面有恚色。虽然当时风气开化,客人到访时主人经常会唤出心爱的妾室侍酒招待客人,可那得主人自愿,似关羽这等反客为主,主动要求主人唤出爱妾侍席的却是少之又少。 王允见厅中气氛有些尴尬,便慌忙打圆场道:“奉先,不如将蝉儿唤出?” 见王允发话,吕布只得忍下心中怒气,向侍立屏风前的家丁道:“去,唤二夫人前来与刘备大人相见。” 家丁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貂蝉便莲步珊珊进了偏厅。 关羽乍一眼看见貂蝉,顿时如遭雷噬,狭长的凤目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采来。旁边的吕布见了,不由心中更怒,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关羽却浑然不觉,只顾直直地盯着貂蝉猛瞧,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刘备慌忙干咳一声,说道:“备奉太后之命,有要紧事找吕布将军商议,正好司徒大人也在,不妨一起商议如何?” 吕布压下怒火问道:“何事?” 刘备道:“黄巾贼军似有蠢动迹象,太后拟委任吕布将军为河东太守、引军出屯安邑,以抵御黄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啥?” “什么?” 刘备话音方落,吕布、王允同时愕然失色。 刘备惑然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王允蹙眉道:“玄德大人有所不知,老夫昨日已经上奏太后,奏请奉先担任豫州刺史,以替代战死的孔伷平定豫州之乱,这河东太守之人选,怕是只能另选他人了。” 刘备道:“豫州刺史人选,太后已经嘱意谯郡太守曹操,此事怕是很难变更了。” “什么!”王允失声道,“竟有此事?” 吕布更是大失所望道:“岳父大人,怎么会这样?” 王允表情极为难堪,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个~~为父也是不知。” 。。。。。。。。。。。。。。。。。 汉献帝初平五年正月,朝廷正式敕封谯郡太守曹操为豫州刺史,率军讨伐叛乱,同时任命虎贲中郎将吕布为河东太守,引一万旧部出屯安邑,以此震慑并州张宝。 豫州地处中原,人口稠密、物产丰饶,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豫州下辖颍川郡,汝南郡,梁国,沛国,陈国,鲁国,治所在谯郡的谯城。豫州最鼎盛时有人口四百余万更是全国文化气息最为浓厚的地方,,但到了汉献帝初平五年,曹操出任豫州刺史时,总人口已经锐减至不足百万。 汉献帝初平五年正月月底。 曹操率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李典、藏霸、荀彧、荀攸、程昱、郭嘉等文官武将以及三千族中精兵进至谯郡,谯郡太守许靖出城五十里相迎。 。。。。。。。。。。。。。。。。。 当曹操新官上任、踌躇满志时,征北大将军、勃海太守袁绍却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十四路关东军讨董时,袁绍仗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声望被推举为盟主,打进洛阳后又被朝廷封为征东大将军,可事实上所谓的征东大将军只是个空头衔,属于袁绍的领地仍旧只有勃海一郡之地。 征北大将军、冀州刺史韩馥兵多将广、坐拥冀州一州之地,在实力上对袁绍拥有压倒姓的优势。韩馥担心袁绍强大起来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便开始处处压制袁绍,严格限制对袁绍军的粮草、军械供应。 汉献帝初平五年秋天,勃海郡各县的新粮刚刚征缴上来,便被韩馥派人强行运走,一粒都没有给袁绍留下。 在讨伐董卓时,袁绍便已经耗尽了军中所有的存粮,现在新粮又被韩馥强行征走,麾下的两万大军立刻就陷入了缺粮的困境!袁绍勉强从勃海郡的士族豪绅那里借得一些余粮,可这些余粮毕竟有限,仅能维持大军数月用度。 眼看麾下大军就要因为缺粮而瓦解,袁绍正度曰如年、无计可施时,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逢纪。 逢纪,字元图。此人替袁绍指出了一条明路——夺取冀州!袁绍手下兵不少、将也众,更不缺谋士,唯独没有地盘,只有了夺取了冀州,才不会受制于人,才不需要仰他人鼻息,才有逐鹿天下的资本! 不过韩馥是除了幽州张宝以外,在北方实力最强的势力,麾下不但有雄兵数万,武有张郃这样的猛将,文有辛评这样的谋士,而且邺城墙高沟深、易守难攻,是河水以北地区最重要的一座军事堡垒,袁绍根本就没有打败韩馥的信心。 第五百零六章 钢铁般的意志 所以听了逢纪的话后,袁绍十分犹豫,迟迟不敢下定决心。 袁绍忧心冲冲地说道,“有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一和韩馥开战,而最后攻打邺城失败,韩馥势必会率军反击,到时候只怕连勃海郡也守不住,这样一来我军就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许攸淡然道:“主公勿忧,丰有一计,必能助主公夺下冀州。” “哦?”袁绍急问道,“子远计将安出?” “韩馥者,碌碌无为之辈也。空有数万精兵,张郃、辛评等文武之助,却无能为也。主公可书信一封,密与幽州张宝,诱张宝引幽燕之众击河***馥必然惊慌失措,到时候主公再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邺城,向韩馥陈明利害,料可逼他让出冀州。” 袁绍皱眉道:“张宝会上当吗?” “黄巾张宝野心勃勃,主公若去书信,假意逢迎其为冀、幽之主,必会引军南下。不过~”许攸说此一顿,沉声道,“主公毕竟是逼迫得来冀州,接下来我军就恐怕要单独面对黄巾军的怒火了!” 袁绍眸中掠过一道锋芒,阴狠道:“冀州之地,某势在必得。” 许攸的话最终促使袁绍下定决心,一面派人送密信前往蓟县,一面加紧进行夺取冀州的军事准备。 。。。。。。。。。。。。。。。。。 当袁绍密谋夺取冀州时,长沙太守孙坚与荆州刺史徐缪之间的矛盾也迅速激化,终于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 汉献帝初平五年六月,袁术率大军离开洛阳返回扬州,途中曾要求荆州刺史徐缪供应军粮,为徐缪所拒绝,袁术遂怀恨在心,回到寿春之后便令庐江太守刘勋领兵两万出屯寻阳,从陆路威胁江夏,又令大将雷薄率领水军八千屯于柴桑,从水路威胁江夏。 然而刘勋、雷薄这两路军队只不过是疑兵,袁术真正的杀手是长沙太守孙坚。 当刘勋、雷薄成功地将徐缪的军队大量吸引到江夏设防之后,长沙太守孙坚率领八千精兵绕开了徐缪重兵设防的筑阳、蔡阳,先长驱往东经随县再向南翻越绿林山进入南郡,五日之内长途奔袭四百余里,突然出现在襄阳城下! 徐缪一夜醒来,突然发现城外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军队时,不由大为吃惊,一边急令蔡瑁加强防御,一边派人从水路前往江夏,急令江夏太守黄祖率军回援。接到徐缪急令,黄祖不敢怠慢,急命都尉李通率三千精兵为先锋,自己则点起水陆两万大兵浩浩荡荡地杀回襄阳来救徐缪。 然而,黄祖大军还未到襄阳,便在黎丘中了孙坚埋伏。 一番激战,黄祖麾下两万军队全军覆灭,都尉李通也被孙坚部将黄盖一箭射杀,江夏太守黄祖仅以身免。此后不久,武陵太守韩玄以都尉黄忠为先锋,点起八千精兵来解襄阳之围,亦被孙坚所败。 襄阳被围数月,数路援军皆被孙坚所败,城中粮食告急。 徐缪迫于无奈,只得接受谋士蒯越的建议,令蔡瑁、张允整顿水军,从水路突围逃往汉寿,以暂避孙坚兵锋,一边又派人潜往寿春,以重金收买袁术心腹谋士金尚。 金尚遂向袁术进馋言,说孙坚自恃功高,经常在黄盖、程普等部下面前流露出对袁术的不敬之意,久有自立之心,袁术听信了金尚馋言果然开始怀疑起孙坚来,便断绝了对孙坚军的粮草供应。 徐缪军又趁机散布谣言,孙坚军军心动摇、攻势受挫。 徐缪部将金旋、韩嵩终于在当阳挡住了江东猛虎的猛攻,这时候,江夏太守黄祖屡败屡战,又募集了八千新军卷土重来,趁机夺回襄阳并成功地切断了孙坚军的退路,孙坚军立刻陷入了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绝境。 经过一番苦战,孙坚最终杀透重围、回到南阳,然而刚出征时的八千大军已经只剩下了八百残兵败卒! 。。。。。。。。。。。。。。。。。 汉献帝初平五年八月,当中原地区狼烟四起,各路诸侯开始互相争战时,张宝却已经率领一万步卒,三千铁骑以及两万西域胡骑攻了下长安。 “报~~” 张宝征衣未解,前方忽有快马疾驰而来,“函谷关急报~~” “函谷关?”俞涉脸色一变,凝声道,“难道西凉军已经回师长安了?” 张宝迎上疾驰而来的快马,厉声道:“快讲。” 传讯兵翻身下马,跪地急道:“公则先生急报,郭汜西凉大军兵出函谷关,正往长安开进。公则先生正设计阻拦。” “啊?” 张宝闻言同时大吃一惊,震惊道:“关东联军没有趁机追杀西凉乱军?” 传讯兵道:“正是。” 俞涉急道:“公则先生于何处防守?” 传讯兵道:“长安古道。” 张宝眸子里有冷焰一掠而逝,低声道:“公则手中只有一千重甲铁骑以及两千乌丸骑兵,虽然长安古道有天险可守再加上典韦、许褚所向披靡,可凉州乱军至少有十万人众,两军兵力相差过于悬殊,守~~恐怕是守不住的。” “唉~刚刚到手的长安可惜了~”俞涉跺脚道:“如果公则先生守不住长安古道,放十数万凉州乱军进入关中,末将以为我军应放弃长安,退守北地。” “看来放弃长安和关中已经是无法避免了,可惜了这天大的好时机,唉~~”张宝说此一顿,目光陡然变得格外清厉,沉声道,“不过,本将军绝不会将一个完好如初的长安交给郭汜、李催等凉州乱军。” 俞涉疑惑道:“主公何意?” 张宝目光冷冽,阴狠道:“本将当初在迁徙冀州之民补充幽州,如今既然放弃长安,那么就留给他们一座空城吧。” 张宝说此一顿,厉声道,“俞涉听令!” “末将在!” “即可率领五千西域胡骑增援公则,务必要坚守长安古道两个月。” “这~” 俞涉为难道:“主公,西凉大军最少有十万~” “这是军令!”张宝断喝一声,打断了俞涉的话,眸中掠过一道锋利的目光,厉声道,“本将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把手下的八千轻骑全部拼光了,也一定要守住长安古道至少两个月!这是死命令!否则提头来见。” 俞涉立即挺起胸膛,大声道:“末将遵命!” “程远志、廖化、何曼、王渊听令!” 程远志四位将领同时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清冽目光一一掠过众将脸上,森然道:“本将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两个月内尽可能的将大量百姓迁入北地郡,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诺!” 。。。。。。。。。。。。。。。。。 函谷关以西两百里。 正沿着长安古道往西开进的樊稠军突然发现通途变成了天堑,险峻的山谷中,不何有何扎下了一座坚固的营寨,将笔直的官道拦腰截为两段。营寨的规模虽然不是很大,看架势最多只有三、四千人驻扎,却像一头拦路虎死死卡在了西入关中的必经之路上。 号角声中,一支人马从营中冲杀而出,于官道上摆开阵势,樊稠远远望去,只见这支军队士气高涨,铁甲诤诤,列阵错落有致,可谓精锐之师,再看敌军帅旗时,上面却绣着斗大一个“郭”字。 “传令,前军突击!”樊稠拔出宝剑,往前挥出,下令道,“给本将军捅破它!” “遵命。” 身边的前军司马顿时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前军两千骑兵便在并不宽阔的官道上摆开了突击阵形,前军司马一声令下,两千西凉铁骑便同时策马而进,向前方严阵以待的黄巾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突击。 。。。。。。 目睹两千西凉铁骑排山倒海般冲杀而至,郭图嘴角不由绽起一丝轻冷的杀意,铁甲骑兵充作步兵,也许挡不住重甲铁骑的正面突击,可要挡住前面这支西凉铁骑的突击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这里地势险要、山道狭窄,非常不利于骑兵的突击。 “拒马枪~~竖阵!” “喝~~” 郭图一声令下,三军响应。最前面的六百名士兵分为前后四队、两人一组将三百支足有六、七丈长、碗口粗细的木制拒马枪竖了起来,呈半倾角斜指前空,白惨惨的枪尖霎时编织成了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 “弓箭手~~准备!” “哈~~” 郭图轻喝一声,三军再次轰然响应,两千名表情冷峻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在拒马枪阵的后面列阵,倏忽之间,一把把长弓已经挽如满月,一支支锋利狰狞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只等郭图一声令下,便会无情地开始收割西凉骑兵的生命。 “轰~~” 蹄声如雷,大地震动。 虽然狭窄的官道不利于骑兵突击,可西凉骑兵还是将骑兵突击的声势展现得淋漓尽致。还是那支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凉州劲旅,还是那支训练有素、骠悍狂野的西凉铁骑,可遗憾的是,这支军队的主将再不是徐荣,再不是董卓了。 郭图翘首向天,有浓重的阴霾在他眸子里急风骤雨般逼进,下一刻,郭图高举的右臂狠狠挥落,亲兵一声清越的长啸霎时响彻山谷:“放箭~~” 两千名弓箭手的嘴角霎时绽起冷冷的笑意,绵绵不息的弓弦崩响声中,一篷篷的箭矢如密集的骤雨掠过寂寂山谷,向着狂飙疾进的西凉铁骑兜头攒落下来,步兵弓箭手历来就是轻骑兵的噩梦,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西凉铁骑之所以被称之为铁骑,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像黄巾重甲铁骑那样,都是身披重甲的铁甲怪兽,事实上西凉铁骑一直就是一支轻骑兵,他们被称为铁骑是因为钢铁般的意志,无坚不摧的突击,还有手中那一口口令人望而生威的斩马刀。 不过这一次,西凉铁骑无坚不摧的突击撞上了难以撼动的磐石。 钢铁般的意志在绝大多数情形下都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但是,当两支意志同样坚强的军队相遇时,战斗意志却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因素。 密集如蝗的箭雨终于攒落在了西凉铁骑头上,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嚎霎时响彻长空,疾速奔行的西凉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凉州骑兵胸前背后那两片可怜的薄铁甲可以挡住挡住草原骑兵的骨制、石制箭簇,却根本挡不住张宝麾下精锐弓箭手精铁箭簇的贯穿,如果射中正面,甚至连凉州兵头上的铁盔也会被轻易射穿。 张宝砸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改良军队装备的精兵政策在这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两军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最终铸成了西凉铁骑诞生以来最惨烈的完败!两千西凉铁骑就像殉道者一样前赴后继、无所畏惧地冲向敌阵,直至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只有数十骑突破了黄巾军军弓箭手冷血的洗礼,突击到了阵前,他们连人带骑、无比悲壮地撞向那一片密集如林的拒马长枪,任由锋利的木削枪尖洞穿自己的胸膛,完成了一名士兵最后的神圣使命。 “唏律律~~” 一匹受伤的西凉战马从尸山血海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仰天发出一声嘹亮的悲嘶然后扬蹄飞奔,让人绝望的是它的双眼早已经被射瞎了,于是直直地撞上了壁立如削的崖壁,一声巨响,然后是骨骼碎裂的清脆声,长安古道上旋即一片死寂。 。。。。。。。。 凉州军后阵。 樊稠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尸横遍野的山谷,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两千骑精锐铁骑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无坚不摧的西凉铁骑居然被一支步兵给击败了,而且是毫无悬念的完败,这结果简直令人发疯! 。。。。。。 黄巾军中。 凉州军完败,郭图脸上却是毫无得意之色,回头向身后的亲兵郭林道:“身为三军主将,永远要审时度势、因时因势而战,绝不可凭借武力横冲直撞,更不能妄想以同样的战术战赢得每一场战争!否则,就难免会重蹈今天凉州铁骑的覆辙。” 亲兵郭林道:“末将明白了,多谢先生教诲。” 郭图沉声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为将者切忌生搬硬套兵书战法,这世界上没有包打天下的兵法,也没有常胜不败的军队,只有胜不骄、败不馁,进则疾如风、退而不及乱,才称得上是精锐之师。” “嗯。” 郭林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露了然之色。 郭林乃是郭图族人,其人生的膀大腰圆,却粗中有细、性格沉稳。郭图有意历练郭林以使其日后能够为张宝效力,因此不仅要求郭林熟读兵书、精通韬略,更是身体力行感染和改变着郭林~ 。。。。。。 凉州军中。 “可恶!” 当樊稠终于意识到前军铁骑已经全军覆灭时,狂暴的怒火顿时在胸中腾地燃起,樊稠使劲地握紧双拳,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霍然回头,向身边的传令兵大吼道:“传令,左、右两军同时出击,踏破敌营、鸡犬不留!!!” “遵命!” 传令兵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第五百零七章 小人物的悲壮 汉献帝初平五年八月至十月间。 张宝再次以铁血手腕强迫关中百姓,进行了第二次大规模迁徙,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三郡共有将近六十万百姓被迫迁入凉州北地郡以及并州,在北地平原的黄河两岸定居下来。 大迁徙过后,关中大地十室九空,千里之内渺无人烟。再加上董卓死后,凉州乱军对司隶东部四郡的洗劫,整个司隶校尉七个郡的总人口由汉灵帝中平四年的三百多万,锐减至汉献帝初平五年的三十余万。 毫无疑问,关中百姓的大规模迁徙是张宝的又一次血腥的迁徙。 如同上一次从冀州迁往幽州一样,不分士族门阀和贫苦百姓的区别,刀兵所向,不论贵贱贫富统统迁徙,违令不从者~~斩!而且,有了第一次迁徙的经验,在这次大迁徙开始之前,大量屯积于士族门阀仓廪之中的存粮和生活物资一律充公,用来沿途提供百姓生活所需。 然而此次迁徙毕竟不同于上次冀州迁徙准备的充分,更是为了加快速度,此次迁徙百余万人,到达目的地却不过六十余万人~ 。。。。。。 长安。 张宝负手肃立城头,目送最后一批长安百姓在骑兵的“护卫”下踏上了征途,当那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消失在苍茫的地平线上时,张宝悠然回头,身后繁华的长安古城此时已成一座死寂的空城。 无论是达官贵人、士族门阀,还是市井小民,甚至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都在黄巾骑兵钢刀的威胁下开始了大迁徙,当然也有许多士族豪绅不愿意背井离乡,那么下场只能是满门抄斩,粮食充公。 何曼疾步奔上了城楼,向张宝道:“主公,长安城内、城外的二十余万百姓已经全部迁徙完了。” “嗯!”张宝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浓浓的阴霾,低声道,“公则可曾从长安古道发来求援了?” “正是。”何曼沉声道,“公则先生已经连续两次以八百里加急向主公求援了,如果不是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公则先生是绝不会向主公求援的!主公,不如末将率兵救援公则先生如何?” “本将何曾不想救援公则,只是眼下咱们根本无兵可派~”张宝目光深沉,凝声道:“算算时间,俞涉的五千骑兵差不多也该赶到长安古道了。” 张宝说此一顿,皱眉问道:“可曾有幽州军师的消息?” 何曼沉声道:“军师遣快马传信,冀州刺史韩六万大军正往易城、文安、邓县集结,恐有进攻幽州之意。” 张宝紧握双拳,眸中掠过一道阴冷之色,阴狠道:“韩馥~待本将腾出手来,必灭其满门。” “幽州有军师坐镇,韩馥就算十万大军也讨不了便宜~”何曼担忧道,“只是长安古道~” “唉~”张宝长叹一口气,沉声道:“现在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俞涉将军的五千骑兵身上了。” 。。。。。。。。。。。。。。。。。 长安古道。 十余架井阑在黄巾军军大寨前一字排开,密集如雨的箭矢从井阑上倾泄而下,压得营中的黄巾军将士抬不起头来。借着井阑阵的掩护,成百上千名凉州乱军蜂拥而至,套索、撞木、滑车,各式攻坚器械一涌而上,对黄巾军军的大寨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 不到五天时间,大寨外围的九道壁垒已经全部被攻陷,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道壁垒了,如果这道最后的壁垒再被凉州乱军攻破,黄巾军军就将陷入无坚可守的绝境,就像被剥光了衣服的女人,再无法阻止男人的粗暴贯入。 “膨~~膨~~膨~~” 凉州乱军的撞木一下接一下地撞在黄巾军军大寨的寨门上,发出有节奏的巨响,原本极为坚固的寨门此时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倾倒的危险!由于井阑阵的压迫,原本应该守在寨墙上的弓箭手此时却被迫缩到了营栅后面,无奈地向着营外的天空进行漫无目的地攒射,然而这样的射击当然很难给凉州乱军构成威胁。 。。。。。。 凉州军,此时已经换了主将。 樊稠率军猛攻十日,始终无法攻克黄巾大寨。 郭汜接报后亲率大军前来,并趁机斩杀了樊稠。夺了樊稠兵马后,郭汜挥军猛攻黄巾大寨,半月之内同样毫无建树,反而被黄巾军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飘杵,山谷中的官道上,凉州乱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恶臭盈天。 十天后。 李儒终于从函谷关赶来了,随行而来的还有匆匆赶制的十数架井阑架。 李儒不愧是董卓麾下的头号军师,这井阑果然厉害。不到三天,便连续攻破了黄巾大营九道壁垒,凉州乱军的兵锋直指黄巾中军大帐,只要攻破这最后的营垒,黄巾军的防御就将彻底崩溃。 李儒得意地向身边的郭汜道:“将军,只要摧毁了这道壁垒,黄巾贼军就再无险可守,我军就能长驱直入,抵达关中也就之日可待了。” “嗯。”郭汜点了点头,冷然道,“传令前军加紧进攻,天黑之前一定要攻破敌军大寨。” 。。。。。。 黄巾大寨往西七十里,长安古道在这里有了分岔,一直往西过华阴、渭南便可直抵长安,往被越过武关便是河内! 当郭图在长安古道和各路凉州乱军激战正酣时,十四路关东联军早已解散,各路诸侯在讨得爵位封赏之后,便心满意足地率部各自返回了治地,只有新晋司隶校尉刘备留在了洛阳,主持京畿军务。 当俞涉五千骑兵借道河内,准备从武关进入长安古道增援郭图时。时有董卓旧部、左中郎将段煨,在董卓死后并未响应李儒号召引兵前往函谷关,而是在京兆北部的商县一带驻扎下来,势力横贯京兆、弘农北部,武关亦在其势力范围之内,由其部将李立领兵三千把守。 。。。。。。 长安古道,黄巾军最后的壁垒。 浑身浴血的典韦大步来到许褚身边,疾声道:“许褚将军,是时候反击了,许褚听令。” 许褚挺胸昂然道:“末将在。” 典韦将沉重的铁盔重重地覆于头上,然后一把拉下面罩,鬼气森森的鬼脸面罩霎时便将典韦的脸庞整个遮掩起来,只有狭长的眼窟里,透出典韦凶悍的眼神,正直直地凝视着许褚,沉声道:“许褚,老典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公则先生,日后主公的安危就交给你许褚将军了!” 许褚急道:“典将军意欲何往?” 典韦霍然转身,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前方耸立如山的十几具井阑,沉声道:“公则先生言定要摧毁凉州乱军的井阑阵,否则的话,长安古道就守不住了。所以本将军要亲自率领一百重甲铁骑,向凉州乱军发起最后的反击!” “典韦将军不可!”许褚一把抓住许褚的战马,厉声道,“典将军有护卫公则先生之重则,岂可以身犯险?领兵反击的事情,就交给末将吧。” “别他娘的废话!”典韦疾声道,“许褚,俺老典是主将,你是福将,难道你敢抗命?” “将军三思!”许褚死死的拉住战马,厉声道,“主公可以没有许褚,却不能没有典韦将军!为了公则先生的安危以及以后主公的安危,请典韦将军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将军三思!” 典韦身边的众将士纷纷上前,疾声相劝。 “典韦将军~”人群中一将陡然挺胸而前,眸子里流露出灼热的战意,厉声道:“典韦将军,末将不会让您失望的!” “郭林?”典韦大吃一惊,急声道,“你他娘呃跑来这里,公则先生呢?” “先生安然无恙。”郭林双膝锵然跪地,抱拳厉声道,“黄巾军可以没有郭林,却不能没有将军!请将军下令!” 典韦如厉鬼的面孔更加的狰狞,咬了咬牙,将头上的铁盔卸下,亲自替郭林戴好,大声道:“郭林,听令。” 郭林铿然抱拳,应道:“末将在。” 典韦道:“率一百重甲铁骑,五百轻骑,对敌~~反击!” “遵命!” “弟兄们,替重甲铁骑的将士~~披甲!” 早有士兵从马厩里牵出了一百匹雄壮的骏马,后勤辎重兵便开始紧张地替战马披挂铁甲,一百名铁骑兵也在轻骑兵的帮助下开始披挂厚重的铁甲,然后在至少两名士兵的搀扶下爬上了同样覆甲完备的坐骑。 重甲铁骑平时其实也是轻骑兵,所有的重甲兵装都由辎重兵来运输,只有在需要的时候,重甲铁骑才会全副披挂、上阵突击。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行军速度,又能保证重甲铁骑发起突击时,人和马都有足够的体力。 不及片刻功夫,一百骑重甲铁骑便已经严阵以待。 郭林右手绰枪,左手缓缓拉下鬼脸面罩,悠然回头向长安之处投以两道坚毅的眼神,凄厉地长嗥道:“主公,下辈子~~末将还做您的兵!” “杀!” 郭林霍然转身,手中骑枪直指虚空,那一声嘹亮的长嗥早已经响彻山谷。 “杀杀杀!!!” 一百重甲铁骑轰然回应,郭林再将手中钢枪往下狠狠一压,催马疾进,一百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追随郭林身后。霎时间,一百骑重甲铁骑便已经开始加速,就如一股汹涌浩荡的铁流,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向着辕门席卷而来。 。。。。。。 凉州军中。 李儒的脸色忽然变了,凝声问身边的亲信道:“什么声音?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众亲信纷纷摇头,只有郭汜神色凝重地向李儒道:“好像是雷声。” “雷声?” 李儒眉宇轻蹙,翘首仰望长天,只见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云都没有何来雷声?倏忽之间,李儒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霍然转头向郭汜道:“难道是骑兵?” 。。。。。。 黄巾大营。 在笔直的官道上,重甲铁骑终于完成了加速,开始以最恐怖的冲刺速度突击前进。 “打开辕门!” 典韦一声凄厉的长嗥,紧闭的辕门轰然洞开。 拥挤在辕门外的凉州乱军欣喜欲狂,正欲一涌而入时,却陡然发现正前方正有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席卷而来,下一刻,郭林的百骑重甲铁骑已经恶狠狠地撞进了凉州阵中,拥挤在最前面的凉州乱军霎时便被锋利的骑枪刺穿了身体。 更多的士兵被狂暴的铁骑撞得倒飞而回,人在空中便早已经筋骨尽碎、气绝身亡。 血肉之躯根本就没法阻挡这些极速奔跑、以厚重铁甲保护起来的怪兽,重甲铁骑所过处,凉州乱军如波分浪裂,原本密集的步兵阵形顿时一片狼藉,郭林纵骑飞奔,践踏着凉州乱军的尸体狂飙疾进。 倏忽之间,前方高耸入云的井阑架已经近在眼前。 悠然回头,郭林最后看了大寨方向一眼,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句:“公则先生,郭林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下一刻,郭林竟是纵骑直直地向着一架井阑架猛撞而去。 。。。。。。 凉州军中。 “什~~什么?”李儒吃声道,“贼军的骑兵这是要干什么?” “直接用骑兵撞击井阑架!?”郭汜也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疯子,他娘的,这真是太疯狂了,这简直就是自杀,彻头彻尾的自杀!娘的,也只有这群疯子才做得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 。。。。。。 “轰!” 郭汜话音未落,山谷中便响起惊天巨响,被撞的井阑架底层霎时绽裂,漫天飞溅的断木碎板中,一骑重甲铁骑轰然倒地,沉重的头盔滚落在一边,露出了郭林苍白的俊脸,有一丝殷红的血丝从他的嘴角悄然滑落,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撞,早已经将他撞得五脏俱碎、筋脉寸断。 眼角余光中,郭林看到一具庞大的黑影正从天上轰然塌落,那~~分明就是已经被撞毁了的井阑架! 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在郭林嘴角艰难地绽放、凝固、化作永恒的存在~~悄无声息地,郭林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就像熊熊燃烧的烛火,正在缓缓熄灭,整个世界逐渐变得黑暗,再不复生气~~ “轰轰轰~~” 紧随郭林之后,数十骑重甲铁骑同时向十几架井阑架发起了自杀式的撞击!连绵不息的巨大撞击声中,高耸入云的井阑架一架接着一架栽倒下来,庞大的身架重重地砸在崖壁或者官道上,霎时绽放为漫天飞舞的碎木残渣。 。。。。。。 凉州军中。 “这~~”李儒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十几架缓缓栽倒的井阑架,吃声道,“这怎么可能?骑兵怎可能撞塌井阑架!?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真~~真的办到了?”郭汜也忘乎所以地大叫起来,“贼军的疯子骑兵竟然真的撞毁了井阑架,老天爷!这是真的吗?” 。。。。。。 黄巾大寨。 “全军突击,夺回壁垒!” 典韦策马挺枪,嘹亮的长啸响彻云霄。 “杀杀杀~~” 最后剩下的九百重甲铁骑和两千轻骑,向凉州乱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击,刚刚还在猛攻不止的凉州乱军顿时兵败如山倒,向着后阵抱头鼠窜。 。。。。。。 凉州军中。 “呃~~” 李儒突然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一口气没上来险给把他给活活呛死! 倏忽之间,李儒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或者原本这本不是错误,只是敌军的反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以致于凉州军猝不及防、溃败如潮,这才令他的疏忽最张变成了致命的错误。 没别的。 凉州军虽然接连攻占了黄巾军的九道壁垒,却并没有将这些壁垒拆除,李儒的本意是以这些壁垒为依托,以便向黄巾军军发起绵绵不息的猛攻。这么做原本没什么不妥,可凡事无绝对,放到现在,却成了凉州军最致命的失误。 第五百零八章 西凉土崩瓦解 是夜,凉州军大营。 李儒满脸懊恼地向郭汜道:“唉,没想到黄巾贼军竟有如此恐怖的骑兵,比之我西凉铁骑毫不逊色,真是失策。” 郭汜道:“军师,重新打造井阑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李儒说此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儒以为,重新打造井阑并非最佳对策。” 郭汜道:“此话怎讲?” 李儒道:“纵然重新打造好了井阑,焉知黄巾贼不会再次派出这支恐怖的铁甲骑兵进行突击?我军步兵料敌不住,井阑还是难免被毁。” 郭汜长叹道:“没想到二十余万凉州大军,竟然奈何不得黄巾贼这三、五千人马,耻辱,当真是耻辱啊。” 李儒道:“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唯一的办法了。” 郭汜道:“什么办法?” 李儒道:“将军可尽谴后勤辎重兵沿河水南岸劈山开路,重新凿开一道通往关中的大路!这么做虽然旷日持久,却可以避开郭图这头拦路虎了!所幸的是,我军从京畿四郡掳掠所得尽可支撑二十万大军两年用度,粮草供给倒是无忧。” 郭汜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 商县,左中郎将段煨官邸。 段煨目光闪烁,向华歆道:“先生此来,意欲当说客乎?” “非也。”华歆摇了摇头,大咧咧地在席上坐了下来,捋了捋柳须慢条斯理地说道,“歆此来非为游说将军,实为救将军姓命而来。” “先生说笑了。”段煨语气不善,沉声道,“本将军好好的,何来姓命之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华歆道,“将军若不听在下良言,早晚必被郭汜、李催、李儒等辈所害。” “嗯?”段煨道,“先生此言何意?” 华歆道:“将军不从李儒之意,未曾率军前往函谷关与郭汜、李催各部汇合,彼等必然怀恨在心。此番郭汜、李催正引军猛攻长安古道,许褚、典韦两位将军虽然能征善战,可麾下兵马有限,被攻破防线那是早晚的事。若郭汜、李催、李儒等辈引军入关、夺了关中三辅,还能有将军的好日子过?” “这~~” 段煨无言以对。 郭汜、李催等人的姓格段煨是再清楚不过了,都是骄横跋扈、睚眦必报的主,如果真让这两人占据了关中三辅,还真不可能轻易放过段煨。 华歆又道:“将军麾下兵不过五千,将不满十员,而郭汜、李催、杨奉、樊稠等人却坐拥凉州乱军数十万,击灭将军只是举手之劳,将军以为呢?” 段煨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恭恭敬敬地问道:“煨愚钝,险些误了大事,如今情势紧急,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华歆道:“昔董卓祸乱朝纲,将军等为虎作伥,已经自绝于朝廷,南边荆州此时徐缪战死,刘表任荆州刺史,而刘表却是帝室之胄,断无可能收留将军。且凉州军与关东军交战日久,仇怨极深,淮南袁术也绝无可能饶恕将军。汉中太守张鲁也许会收留将军,只可惜张鲁兵微将寡,就算收留了将军,也只能保得一时平安,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段煨越听越觉得华歆说的有道理,当时便急道:“依先生之见,煨该怎么办?” 华歆捋了捋柳须,施施然说道:“将军活路,当在北方!” “嗯?北方?”段煨神色一动,若有所思道,“张宝?” 华歆遥向北方抱拳说道:“我家主公雄才大略,与将军西凉军实出自一脉,位高而权重,身份更是尊贵无比!麾下文有贾诩、管宁、戏志才,武有高顺、波才,何曼、许褚、典韦三位将军更是万人敌,又据有幽州沃野千里,北地骠悍之地,据北而窥中原,此王霸之基也。” 段煨道:“可本将军怎么听说,张宝将不过十员、兵不过七、八万,且与董公相似与天下为敌,似这等势孤力单之辈,如何成就大事?” 华歆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况且我家主公麾下有五十余万军队,并且都是百战精锐之师,足可以一挡百,如何说兵微将寡?再者,岂不闻我家主公戎守北疆之时,时常以弱势之兵,打得各部鲜卑落花流水、片甲不流,自霍、卫以来,还没人能如我家主公这般威震漠北、蛮夷慑服。” 说此一顿,华歆又道:“黄巾百万之中席卷中原之时,打得大汉精锐中央官军狼奔豕突,朱隽、皇甫嵩号称汉之名将,结果照样兵败伏诛!既然将军以为我家主公不足以成事,歆倒要反问一句,天下还有哪路英雄可以成就大事?” “这~~”段煨犹豫再三,试探姓地说道,“要本将军投奔张~~呃,投奔地公将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将军有三个条件。” 华歆道:“但说无妨。” 段煨道:“其一,本将军的部曲需独立于地公将军麾下部属之外,自成体系。” “可以。” 华歆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心中却是冷冷地忖道,真要等到你投诚了、成了主公的部属,要怎么收拾你,要怎么处理你的部曲那还不是主公一句话?又岂容你挑三拣四、谈条件摆道理,哼哼。 段煨又道:“其二,地公将军必须保证我部粮草辎重的供给,士兵的兵器装备需和其余各部一视同仁,不可故意刁难。” 华歆假意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地应道:“也可以。” 段煨最后道:“最后一条,本将军需领北地郡守。” 段煨打的算盘不可谓不精,他自己也知道前面两个条件实在过于苛刻,张宝现在迫于形势,或者正是用人之际,也许会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可一旦等他缓过手来,势必会拿段煨开刀,所以段煨不能不早做打算。 自请镇守北地,段煨便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一旦情形不对,张宝有动手的迹象,他立刻可以引兵退入凉州,而后经凉州前去投奔汉中太守张鲁。 华歆假意道:“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需请示过主公才行。” 段煨淡然道:“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先生可以派人前往关中向地公将军请示,不过俞涉将军的大军却只能留在河内等侯一段时间了!不过,如果本将军没有弄错的话,俞涉将军的大军如果不能及时赶到长安古道增援,只怕公则先生就要招架不住了吧?” “你~~”华歆伴怒道,“你这是趁机要挟。” 段煨歼笑道:“允是不允,全在先生,本将军可丝毫没有胁迫的意思,呵呵。” “好吧!”华歆咬了咬牙,沉声道,“在下替主公允了,希望将军言而有信。” 段煨伸手道:“君子一言。” 华歆伸手在段煨手上重重一拍,大声道:“驷马难追!” 在当时的士族阶层,这种君子协定还是相当有效的,一旦击掌为誓便很少有人违背誓言,而不像现代社会,这种口头上的君子协定早已经变得屁都不如。 “好!”段煨大手一挥,厉声道,“来人。” 早有两名亲兵挺身上内,疾声道:“将军有何吩咐?” 段煨道:“立即传令给李立,打开武关,放俞涉将军的大军过关!” 。。。。。。 汉献帝初平五年十二月底。 在强攻武关一月不克之后,华歆冒险孤身入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董卓旧将段煨投降,俞涉大军得以顺利穿过武关,进入关中大地。而此时,张宝已经将长安周围三百里内人口最为稠密地区的百姓征发一空,正在紧锣密鼓地征发关中偏远地区的百姓前往北地。 然而没等俞涉率领大军前往增援,郭图却率军撤回了关中。 。。。。。。 汉献帝初平六年正月月,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郭汜在长安古道北侧、紧邻河水南岸凿通了一条新的简易官道,终于绕开了郭图军的阻拦,率领二十余万凉州乱军浩浩荡荡地开进关中。 不过,留给郭汜、李催等二十余万凉州乱军的,却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关中!原本人口稠密的关中地区此时已经荒芜一片,千里之内既无鸡鸣也无炊烟!满怀希冀回到关中的凉州乱军遭受沉重一击。 。。。。。。 长安。 郭汜、李催、杨奉、赵岑、李儒等人肃立长街之上,一个个全都傻了眼,原本这里是长安城最为热闹、最为繁华的街道,经常是车水马龙、商贾如云,行人络绎不绝,可此时却是一片萧条、人影沓无。 整条街条一片死气沉沉,甚至连一只耗子都找不到。 “人呢?”郭汜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长安城里的百姓呢?都到哪里去了?总不会都让黄巾贼军给杀光了吧?” 李催也叫道:“霸陵、阳陵、平陵各县如此,没想到长安也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没有把关中百姓,我们二十万大军吃什么?穿什么?难道让将士们自己去种粮食?” 闻听李催之言,李儒陡然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失声大叫起来:“毒计!这是黄巾贼的绝户毒计啊!” 郭汜、李催等人闻声纷纷转头,问道:“什么毒计?” 李儒喟然长叹道:“是张宝以退为进的绝户毒计啊!” 郭汜不解道:“什么以退为进?” 李儒哀叹道:“张宝虽然撤出了关中,可他又没有撤出关中啊。” 李催蹙眉道:“军师该不是糊涂了吧?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李儒道:“说黄巾贼军撤出了关中,是张宝的军队的确已经撤离了关中,说黄巾贼军没有撤出关中,是因为张宝把整个关中的百姓都迁到北地去了呀!” 郭汜终于听明白了,吃声道:“你是说~~张宝把关中上百万百姓全部征发去了北地?这~~这可能吗?” “十有八九如此。” 李儒哀叹一声,心如死灰。 当初李儒向董卓献计,欲将洛阳京畿四郡的两百万百姓征发关中,便是试图以同样的绝户毒计瓦解十四路关东联军,只可惜董卓猝死,这毒计最终功亏一篑。没想到回过头来,张宝却成功地对凉州军施行了这绝户毒计,将关中上百万百姓都征发去了北地。 这可真是应了报应不爽那句老话了。 “那现在怎么办?”赵岑道,“长安三辅已经成了一片死地,大军留在这里岂非只能坐吃山空?” 郭汜道:“怎么办?当然是北上攻打北地郡,把百姓夺回来。” “不可。”郭汜话音方落,李催便反对道,“张宝既然敢于将关中百姓征发北地,必然已经有了万全的防备,而且张宝虽然也是刚刚打下北地,然而其却在幽州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我军如果贸然去攻,一旦其大军南下,我军难免被他算计!窃以为现在应该挥师南下进入汉中,汉中殷富,料可征集足够的军粮支撑大军用度。” “去什么汉中?”郭汜显然没有料到李催敢于公然向他叫板,大怒道,“我军足有二十万大军,北地贼军最多两三万军队,十倍于敌的兵力优势,难道还怕打不赢吗?” 在函谷关时,因为有三十万关东军时刻威胁凉州军的生存,李催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忍气吞声听从郭汜的指挥,可现在大军已经进入关中,三十万关东军已经被远远地挡在了函谷关外,危险既除,李催便不再乐意听从郭汜的指挥了。 郭汜话音方落,李催便反唇相饥道:“要去你去好了,反正本将军不去。” “李催你太放肆了。”郭汜怒道,“别忘了本将军才是凉州军的主将!你敢抗命不遵?” “主将?”李催冷然道,“郭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凉州军的主将!?” “找死。” 郭汜勃然大怒,拔剑欲砍。 “怕你不成。”李催毫不相让,拔剑相迎,厉声大喝道,“别以为当初你杀了樊稠将军,别人不知道你的用心,现在又想对本将军下手了,哼哼!别以为本将军也会像樊稠一样束手待毙,做梦!” 眼见两人刀兵相向,一边的杨奉、赵岑慌忙上来相劝。 只有李儒在一边摇头叹气,心忖现在的局面才是黄巾贼军这招绝户之计真正的阴毒之处啊!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但将整个关中搬去了北地,更可以让二十余万凉州大军转眼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啊! 没有了强大外敌的威胁,暂时又没有军粮匮乏的担忧,董卓旧部之间的矛盾很快就会激化,郭汜、李催、杨奉、赵岑等人的自立以及互相混战已经在所难免,只怕要不了一年半载,眼前这浩浩荡荡的二十余万凉州大军就会灰飞烟灭。 原本李儒还可以抬出公子璜来压制郭汜、李催等人的野心,可遗憾的是,在凉州大军刚刚踏进关中大地的那一刻,张宝便派人送上了一份“大礼”,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公子璜的人头! 从接到公子璜人头那一刻起,李儒便知道二十万凉州大军的土崩瓦解已经在所难免。 第五百零九章 赵云 李催和郭汜大吵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次日,李催不辞而别,率领本部六万大军出屯槐里。 不数日,各怀鬼胎的杨奉、赵岑也和郭汜分道扬镳。杨奉引五万旧部去了茂陵,赵岑引两万旧部去了霸陵。郭汜以为是李催从中挑唆,杨奉、赵岑才会领兵出走,当时就勃然大怒,尽起十万大军杀奔槐里而来。 。。。。。。。。。。。。。。。。。 北地郡,华池。 张宝临时官邸。 “公则,董璜的人头差不多也该送到凉州军中了吧?”张宝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向郭图道,“现在就看李儒有没有能力挽回局面了,如果不出意外,凉州军各部之间的混战很快就该上演了吧?” “李儒虽然智计百出,可在军中并无多少威望,只怕是很难挽回局面了。”郭图说此一顿,目露忧色向张宝道,“数十万凉州乱军虽然兵势浩大,相互之间混乱征伐,其实并不足虑,短期之内很难对咱们构成威胁了,倒是刚刚迁至北地的近百万关中百姓,倒是个大麻烦啊。” 张宝蹙眉道:“什么麻烦?” 郭图忧心忡忡地向张宝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刚刚程远志将军谴人来报,许多关中移民每天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惹是生非!单只上月下旬十日之内,就发生了上百起歼银事件,还有数十起杀人事件。关中百姓刚刚迁来北地,人生地不熟,生计又没有着落,情绪都非常躁动,很容易失控啊。” 张宝蹙眉道:“看来得先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闲着。上次迁徙幽州百姓都怎么安排的?” “幽州之地是组织民夫开凿水渠,让百姓以劳动换取口粮!”郭图苦笑道,“然北地郡较幽州之地,土地肥沃不少,就是开渠怕也用不了那么多人手啊~” 张宝皱眉道:“既然如此,可调拨民众垦荒为田,如此一来,到明年春上几可得万顷良田,待第一季水稻和小麦成熟之后,这百万移民的口粮便足以自给,又可与幽州形成两大粮仓,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郭图摇头道:“然如今播种季节未到,如之奈何?” 张宝苦思半晌终无所得,粗眉紧蹙道:“管宁不是擅长内政吗?公则可遣人送信管宁。另外命高顺招募新兵。” 。。。。。。。。。。。。。。。。。 汉献帝初平六年四月,经过数十万民夫将近半年的开凿,北地河渠轮廓初显,北地渠分为南、北两段,分别横贯河水南、北两岸,几乎将整个北地平原囊括进了灌溉范围之内。 不过这时候河水上游普降暴雨,河水流域开始进入一年一度的汛期,不断上涨的河水水位对两岸平原上的麦田构成了致命威胁。 管宁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要保住河水两岸的麦田,就必须调集民夫加固河水大堤,如此一来就没有时间抢修、疏通水渠,一旦形成河水倒灌,水渠就会被大量淤泥堵塞,这样一来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如果要抢修、疏通水渠,就无法保住河水大堤,一旦河水决堤两岸即将成熟的小麦就会全部被淹,百万关中移民就会因为缺粮而闹饥荒。 。。。。。。。。。。。。。。。。。 烈日当空,无情地灸烤着大地。 一支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正静悄悄地肃立在无遮无掩的沙地上,大地热得烫脚,绵绵起伏的沙丘上有淡淡的热气在蒸腾,朦胧了所有士兵的视野,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炎热,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火辣辣的。 高顺身披厚重的铁甲就像一尊坚硬的石雕肃立在队伍的最前面。 黝黑的铁甲尽情地吸收着骄阳的热量,就像一道密不透风的蒸笼,牢牢地包裹着高顺雄伟的身躯,有晶莹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轻轻滴在热得发烫的胸甲上,只听滋的一声轻响,那滴汗水早已经化作一片水汽,只有一片小小的白斑清晰地留在了黝黑的铁甲上! “噗!” 一名士兵终于坚持不住,左右摇晃了两下颓然栽倒在地,任由滚烫的沙子灸伤了脸庞,却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挪动。从天蒙蒙时吹号起床,没有吃早餐便身负数十斤重装铁甲在沙漠上进行五十里的长途行军,紧接着又在正午的太阳下承受两个时辰的曝晒,士兵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旁边的两名士兵刚想弯腰把同伴扶起,一道雄伟的身影早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有冰冷的闷哼霎时响起:“不许扶他!” 两名士兵讪讪地收回脚步。 “现在他倒下了,你可以把他扶起来,可如果他在战场上战死了,你能替他去死吗?”高顺狰狞的目光掠过仍在咬牙坚持的士兵们,厉声说道:“你们必须明白,战争不是游戏,而是以命博命的厮杀,在战场上输了就意味着死!” 刚刚还是寂静无风的沙漠,忽然间狂风呼嚎、飞沙走石。 但没有人在意迎面扑打的飞沙,所有士兵的眼神都紧紧地聚焦在高顺脸上。 “只有体魄最强壮、意志最顽强的士兵才能活到最后!如果你们不想让自己的头颅成为敌人的战利品,就必须经受最严酷的训练,忍受最痛苦的历练!热一点、累一点,怕什么?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就比什么都强!” “你们可以不当兵,但既然已经选择了当兵,就一定要当好兵!”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你们胯下那根卵,是男人就挺直了、别趴下!” 狂风呼嚎,乌云四合。 四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大雨滂沱。高顺将身板挺得笔直,任由冰凉的雨水尽情地冲涮着身上的铁甲,洗去积攒了整整一上午的暑气,朦胧的视野里,眼前黑压压的重装步兵仍旧保持着严谨的阵形。 半年的艰苦训练总算没有白费,这五万步兵已经初成气候,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至少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了,现在,就缺战火的洗礼了!再训练有素的新兵都只能是新兵,不经过铁血战火的洗礼,始终无法成长为一名铁血老兵。 “报~~”忽有快马疾驰而来,于豪雨中凄厉地长嗥,“管宁大人有请高顺将军~~” 。。。。。。 白日如夜,豪雨如注。 管宁身披蓑衣,从河水大堤上急匆匆迎了下来。 当高顺第一眼瞧见管宁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几乎已经认不出管宁了!管宁原本斯文白晰的脸庞此时已经晒得一片漆黑,简直跟典韦有得一拼,脸上还在大块大块褪皮,看起来显得格外恐怖。 管宁原本就已经极瘦的身躯更显瘦削,那一身蓑衣披在身上显得又宽又大,很让人一担心一阵风吹过就能把他整个给刮跑了。 “管宁大人。” “高顺将军。” 两人抱拳见礼毕,管宁也不客套,拉着高顺上了河水大堤,指着几乎已经漫到堤沿上的河水水面忧心冲冲地说道:“将军都看见了,河水水位已经涨到极其危险的高度,大堤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可宁夜观天象,这阵连绵大雨只怕还要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哪。” 高顺回首河水南岸,只见疾风暴雨中,一片连绵不绝的麦田正在风中泛起层层麦浪,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沉声道:“如果河水决堤,南岸顿时便会成为一片泽国,眼看就要成熟的小麦就将颗粒无收了。” 管宁道:“如果不加固、加高大堤,河水决堤在所难免。” 高顺神色一片肃穆,满脸凝重地向管宁道:“有什么话管宁先生就请直言,只要力所能及高顺无不从命。” 管宁道:“二十万民夫需要抓紧时间抢修水渠,争取在河水最大汛期到来之前疏通水渠,否则河水一旦形成倒灌,水渠便会被淤泥堵塞,如此一来二十万民夫将近半年的辛劳就算是白费了!” “嗯。”高顺点头道,“这个末将明白。” 管宁道:“所以,这河水大堤,还有南岸的万顷小麦就只能交给将军了!” 高顺凛然道:“末将明白了!请管宁先生放心,只要高顺还没死,只要高顺手下五万大军还没有死绝,河水大堤就绝不会溃块,河水南岸的小麦就绝不会被河水所淹没!百万移民就绝不会因为缺粮而闹饥荒。” “有将军这一句话,在下就放心了。”管宁紧紧执住高顺手双手,动情地说道,“拜托将军了。” 。。。。。。。。。。。。。。。。。 豫州。 曹军中军大营,曹操正召集麾下文武商议破敌之计。 谋士郭嘉道:“我军兵少,贼兵声势浩大,又接连打败了孔伷大人的各部官军,正是士气高昂之时,我军如果这时候发起正面进攻,只怕很难有胜算。所以,嘉以为应当避实击虚、出奇制胜。” 曹操道:“如何出奇制胜?” 郭嘉道:“贼兵往来流窜势必缺少军粮,而且也没有随军辎重,大军所需用度全靠抢劫。如果能断其供给,贼兵便会不战而溃!” 曹操道:“如何断其供给?” 郭嘉道:“主公可命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藏霸、李典六位将军各引精兵五百,分为三队,轮番上阵、昼夜不停地袭扰梁山,贼兵若进则退,贼兵若退则进,进得击鼓、退则鸣金,令贼兵心烦而意乱,不敢纵兵外出抢掠,如此不出旬日,贼兵必粮尽而溃。” “好!”曹操击节道,“就依奉孝之计,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藏霸、李典听令!” 夏侯惇诸将挺身而前,于曹操面前一字排开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曹操道:“依郭嘉先生所言,各领精兵五百,分为三队时刻不停地袭扰梁山,不得有误。” “遵命!” 夏侯惇六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漠北。 经过对中部鲜卑、北方丁零人将近一年的血腥征服和野蛮掠夺,如今周仓、管亥的部下已经发展成为拥有将近十万人口的大部落。曾经的一千重甲铁骑现在全部成了草原上的大小领主,多则拥有上千的奴隶和成千上万的牛羊,少则也有过百的奴隶。 高顺、公孙瓒于狼居胥山一战斩杀东部鲜卑最雄才大略的部落首领轲比能,东部鲜卑从此一蹶不振,昔日最强大、人口最众多的鲜卑人从此沦为最底层的奴隶,成为汉人、匈奴人、乌丸人奴役的对象。 由于鲜卑这个受奴役族群的存在,匈奴人、乌丸人都能安于现状,心甘情愿地沦为汉人的爪牙。周仓、裴元绍手中只有三千汉人旧部,却能牢牢地控制漠北中部草原,与这些民族的鼎力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不过,这些民族的支持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一千旧部下一代的茁壮成长,随着对外侵略和扩张,这些民族将不断地消亡,不断地被融和,漠北这片大草原,最终将只能是属于汉人的! 从此之后,远东地区将不再存在北方游牧民族,那时候,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和中原百姓一样,都是炎黄之孙,最后无论是中原人统治了草原,还是草原人统治了中原,世界仍将由汉人主导。 不过,现在的张宝却没空想这么多,他正忙着给周仓他们注入“新鲜血液”,另外一千重甲铁骑的融入,将极大地巩固汉人在中部草原的主宰地位~ 。。。。。。 周仓大帐。 大礼参拜后,周仓先将张宝迎入主位,这才挨着张宝下首席地坐了下来,其余六个千户也依次落座,女奴流水般奉上马奶酒、烤全羊,大帐里霎时便弥漫起浓浓的奶味酒香,还有羊肉的膻味。 张宝伸手扯下一条肥羊腿惬意地大嚼起来,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骂道:“他奶奶的,还是周仓你了解我,老子就好这一口,嘿,多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烤羊肉了,真他娘的过瘾。” 一名千户抹了抹嘴,向张宝道:“主公,如今您也算是大汉朝的最大的一方诸侯了,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能在跟着主公出战?” “对啊,主公,弟兄们已经快两年没在您麾下打仗了。”另一名千户起哄道,“没有主公压阵,就他娘的砍人也没以前的滋味了。” 周仓也跃跃欲试道:“大头领,弟兄们说的对啊,正好密探刚刚传回密信,扶余日律部、推演部不开眼,居然纠集了两万骑兵想对我们动手,这一次就不等他们动手,我们先打上门去,杀他个稀里哗啦。” “周仓,这回让你说着了,老子也正是这么个意思。”张宝说此一顿,目露狠辣之色说道,“不过这一次,本将就不再直接指挥弟兄们了,机会得让给年轻人。” “嗯?”周仓闻言不解道,“年轻人?什么年轻人?” 张宝双手击掌,向帐外朗声道:“赵云,进来吧。” “遵命!” 帐外响起一声清朗的应诺,帐帘掀处一道雄伟的身影已经昂然而入,周仓及六千户急定睛看时,帐中已经肃立一员年轻小将,长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头顶狮头鬼面盔,身披轻裘亮银甲,很是卓尔不群,却不是赵云还有谁来? 昔日赵云与虎牢关救下了刘备一命,此后跟随刘备屯聚洛阳。活动在洛阳的暗卫成员偶然听到此人自称赵云,遂回报张宝,张宝急命暗卫将赵云引来,又接来赵云之母,赵母久的张宝照料,闻听赵云跟随刘备却视张宝为贼,当即对赵云一番怒骂,赵云无奈之下只得入了黄巾军。然随着时日越久,越明白原来人人喊打扰乱天下的贼军才是真心为天下百姓,遂归心张宝。 赵云铿然抱拳、团团作揖道:“赵云参见各位将军。” 周仓及六千户急起身回礼,齐声道:“末将等见过赵将军” 张宝淡然挥手,示意周仓等人坐回原席,又令赵云逐一向众人敬酒罢,这才说道:“周仓,赵云虽然年少,武艺却不在典韦、许褚之下,又有神通兵法谋略,现在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 “末将明白了。”周仓点头道,“扶余部落松散、实力不强,正好可以拿来给赵将军练手。” “嗯”张宝颔首道,“重甲铁骑的弟兄都是本将从中原带过来的,大大小小数百战,你们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就算赵云偶有疏忽,也不致酿成大祸,把赵云交给你们,本将才放心。” 第五百一十章 蜕变的赵云 稽落山下,风吹草低现牛羊。 置建落罗部的一个小部落正在这一带游牧。 擅石槐一统鲜卑时曾建立起东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的强大部落联盟,不过檀石槐死后,这个庞大的部落联盟随即分崩离析,各自建立起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部落联盟,只是中原的汉人习惯上将鲜卑人根据地域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族群。 西部部鲜卑的步度根部、拓跋部、轲比能部以及隶属于这三大势力的诸多小部落已经完全被周仓、管亥的部落所征服,所有身高超过马车车轮的男丁全部杀光,女人和孩子则沦为了奴隶。 现在,周仓部落的侵略矛头开始指向了更远的鲜卑。 中部鲜卑同样由大大小小几百个部落所组成,并且组成了四个比较大的部落联盟,曰律部、推演部、延利部以及置建落罗部,其中置建落罗部处在最东边,已经与周仓右部万户的势力范围相重叠。 去年冬天,置建落罗部已经与周仓部发生过几场冲突,置建落罗部首领日逐王决定来年秋高马肥时兴兵报复,不想这一消息被暗卫探得,迅速传回了周仓老营,恰好此时张宝又率一千重甲铁骑兵到来~ 现在,小部落的栖息地已经被夷为平地。 一队队成年男子被押往领地中央的一辆马车边,就像待宰的羔羊等着被砍头,女人和孩子们跪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的男人或者父亲被这些野蛮的入侵者屠戮,他们的眸子里有仇恨,但并不强烈。 大草原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被别的部落征服就意味着死亡和沦为奴隶。 年轻的赵云手持长剑,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抵在一名鲜卑男人的咽喉上,刚刚这家伙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正准备趁乱逃走时,却被赵云生生截住。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张宝在周仓、管亥还有众将领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别,别杀我。”那鲜卑男人叩头如捣蒜,居然口吐流利的汉语,“我不是鲜卑人,我是汉人,是被这些该死的鲜卑人从幽州掳来漠北的。真的,可怜我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要是死了,他们就都活不成了呀。” 赵云清澈得不带一丝杂色的眸子里不禁掠过一丝犹豫。 赵云杀过人,早在刚到北地郡不久,张宝就开始有意识地训练他杀人,以培养他冷酷残忍的姓格,不过赵云当时杀的都是西域胡骑,他还从未杀过汉人!此时见这鲜卑男子居然会说汉语,而且还声称自己是汉人,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年轻的赵云浑然没有发现,当那鲜卑男子叩头如捣蒜时,一柄锋利的牛角匕首从他的袖中悄然滑落,已经倒执手中,并且鲜卑男子每叩一个响头便膝行往前一步,此时距离赵云已经只有半步之遥。 年轻的赵云浑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可不远处正向赵云走过来的张宝、周仓、管亥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尸山血海中闯过来的百战老兵,什么样的场面、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 周仓脸色一变,急挽弓搭箭欲将那鲜卑男子一箭射杀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地搭上了他的右臂,将他连弓带箭生生摁了下来。周仓霍然回头,只见张宝神色冷肃,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冷酷。 “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鲜卑男子突然长身而起,执于手中的牛耳尖刀已经闪电般切向了赵云的咽喉,两人的距离本来就已经极近,再加上鲜卑男子以有心算无心,赵云措手不及之下,险些就被一刀切断咽喉。 “沙!” 赵云本能地扭头闪避,只觉喉间一凉,系紧颔下的绦带断裂,头上的狮头鬼面盔顿时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惊回头,那鲜卑男子一刀出手,便绝不停留疾步径奔不远处的一匹坐骑而去。 “唆!” 恰在此时,一支狼牙箭隔空攒射而至,将鲜卑男子从后心射个对穿,鲜卑男子在惯姓的驱使下往前继续奔行数步,双手扬起颓然倒地,略微抽搐了两下便自寂然不动,只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身下汩汩沁出,很快就濡红了一片。 赵云心有余悸地伸手一抹下颔,只见手中满是鲜血,这一刀虽然没有切断他的喉管,却也割破了他的肌肤。 “赵云!” 一把凝重而又威严的声音在赵云耳畔响起,赵云慌忙从地上捡起头盔,回头恭恭敬敬地向张宝拱手作揖道:“主公。” 张宝冷冷地盯着赵云,沉声道:“知道刚才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赵云默然,他不想辩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错就是错! “你不应该对自己的敌人动恻隐之心。”张宝冷然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这鲜卑男人的武艺再高强一些,如果你的反应稍微慢一些,那么~~现在的你早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赵云默然,却昂着头颅,凝声道:“是。” “永远不要对自己的敌人仁慈!”张宝走到倒毙于地的鲜卑男子身边,一脚重重地踏在尸体上,向赵云说道,“在战场上,除了你的部下和袍泽,所有手持兵器、身披甲胄的人都是敌人,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一律杀无赦!” “……”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明白了。” “要想成为优秀的将军,就必须先成为优秀的士兵!”张宝又道,“如果你连自己的姓命都保不住,又有谁会相信你能率领士兵们取得最终的胜利?如果你不能率领士兵们取得胜利,又有谁会愿意跟你上战场?” 不可否认,前世的张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云迷,长坂坡七进七出被誉为“浑身是胆”,然而现在的赵云太年轻,与张宝脑海中的常胜将军赵云相差太远。是以,张宝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培养着赵云。 。。。。。。。。。。。。。。。。。 幽州蓟县,戏志才官邸。 戏志才阅罢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信,淡然说道:“这是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信,邀我率幽燕之众南下进击邺城,还说事成之后要奉主公为冀州之主。” 郭大皱眉道:“军师,末将以为这肯定是袁绍的借刀杀人计!” “不错,这的确是袁绍的借刀杀人之际~”戏志才深邃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轻笑道,“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 郭大沉声道:“军师此话何意?” “嘿嘿~”戏志才冷笑一声,“他袁绍既然用借刀杀人之计,我军为何不能将计就计?” 说此一顿,戏志才沉声道:“郭大将军可遣快马,速速将此信送与主公,不得有误~” “诺!” 。。。。。。。。。。。。。。。。。 稽落山下,张宝大营。 周仓大步走入张宝中军大帐,说道:“主公,赵云将军带着五百骑兵奔北海去了。” “北海?”张宝神色一动,凝声道,“置建落罗部老营?” “嗯。”周仓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说道,“这五百骑兵跟赵云将军一样,都还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岁,而且来此之前还从未真正上过战场,此去凶多吉少,是不是派人去把他们截回来?” “不可!”张宝断然拒绝道,“真要是这样把这五百骑兵追回来,这支骑兵、还有赵云就算是毁了!” 周仓担忧道:“可让这样一支孤骑深入鲜卑腹地,后果难料啊。” “无妨。”张宝凝声道,“赵云虽然年幼,却熟读兵书、精通兵法,这五百骑兵也算是训练有素,只要不遇上大队鲜卑骑兵,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目前我军已经深入鲜卑腹地上千里,鲜卑各部肯定已被惊动,现在鲜卑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我军主力身上,赵云的五百骑兵说不定还真能出奇制胜。” 。。。。。。。。。。。。。。。。。 北海,置建落罗部老营。 伴随着一阵嘹亮的马嘶声,置建落罗部大王日逐王翻身下马,早有奴仆上前恭顺地牵过马缰。日逐王直入大帐,在女奴的服侍下卸去身上皮甲,问身后的侍从队长道:“阿胡儿,各部首领都到齐了吗?” 阿胡儿道:“回大王,除了黑狼部和白羊部,其余二十九个部落的大小首领都已经到了,现在都在大帐里等您呢。” “嗯。”日逐王点了点头,问道,“黄巾张宝的军队呢?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阿胡儿道:“刚刚探马回报,张宝的大军还在稽落山下。” 日逐王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凝思片刻忽然说道:“走,去大帐。” 片刻之后,置建落罗部王庭圆顶大帐。 日逐王手握权杖高据王位,其余各部首领分坐两侧,圆形大帐里人头攒动。 日逐王眸子里流露出狼一样犀利的眼神,逐一掠过各部首领,沉声道:“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张宝吞并了中部草原大大小小上百个鲜卑部落,几十万鲜卑人沦为奴隶,这笔血债我们鲜卑人还没有讨还,现在~~张宝的军队又对我们西部草原举起了屠刀!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不能,当然不能。” 各部首领轰然回应。 日逐王又道:“我们鲜卑人就是草原上的狼,而汉人就是圈养在羊圈里的羊,可现在这群绵羊却居然从羊圈里跑了出来,跑到了大草原上,而且还要反过来吃掉我们这群狼了,这个世界不全乱套了吗?” “哈哈哈~~” 各部首领轰然大笑。 “各位~~” 日逐王忽然长身而起,走到了大帐外,各部首领纷纷起身跟着日逐王来到了帐外,日逐王以手中权杖遥指南方,回头向各部首领道:“三天之内,各部骑兵必须赶到王庭之南五十里的白草滩集结,过时不到者~~死。” “诺。” 各部首领轰然应诺。 “报~~” 日逐王正欲再次说话时,前方忽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声凄厉的长嗥已经响彻长空,惊抬头,只见一骑快马正如风卷残云般冲了过来,日逐王的侍从队长阿胡儿早已经率领十数骑兵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阿胡儿勒住来骑马缰,厉声喝道,“出什么事了?” “大王!”来骑没有理会阿胡儿,直接向日逐王大喊道,“一支四、五百骑的汉人骑兵突然出现在王庭北方,距离王庭已经只有二十里了。” “什么?” “汉人骑兵?” “距离王庭已经只有二十里了?” “这下糟了。” 日逐王身后的各部首领顿时一阵搔乱。 “慌什么?”日逐王回头不悦地瞪着神色慌张的各部首领,待众人重新安静下来,才沉声喝道,“不过四、五百汉人骑兵,就能让你们慌成这样!你们是不是草原勇士?大鲜卑的颜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可~~可那是黄巾张宝的军队。”有部落首领小声地提醒道,“不是一般的汉人军队啊。” “张宝的军队又怎样?张宝的黄巾军就不是爹生亲娘养的?就不是血肉之躯?大鲜卑勇士的钢刀就杀不死他们?”日逐王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机,厉声喝道,“有八百铁卫在此,怕什么!?” 各部首领凛然噤声。 日逐王霍然回首,向侍从队长阿胡儿道:“阿胡儿。” 阿胡儿策马上前,厉声喝道:“小人在。” 日逐王道:“立即率领八百王庭铁卫出击,屠灭这支汉人骑兵。” “诺!” 阿胡儿轰然应诺顿,领命而去。 日逐王霍然回头,向各部首领道:“诸位首领随本王前往观战,看本王的八百铁卫如何击灭张宝的五百骑兵,来人,给各位首领备马!” 。。。。。。。。。。。。。。。。。 北风烈烈~ “报~~” 凄厉的长嗥声中,一骑快马从前方疾驰而回。 “吁~~” 赵云轻轻喝住战马。 狂风怒号,荡起赵云身后厚重的白色披风,凌空啪啪翻腾,翻滚的披风下,战马的马鞍后面赫然挂着几串长长的“项链”,这些项链既不是用石头串成的,也不是用骨头结成的,分明是用一只只凝血的“人耳”串结而成。 赵云身后,五百骑兵一字排开。 本是五百轻狂少年,脸上的稚气都还没有褪尽,可那一双双原本应该清澈如水的黑眸,此时已经变得比最凶残的野狼都还要狰狞!几乎所有骑兵的马鞍后面都挂着同样的“项链”,以人耳串成的“项链”。 赵云的五百骑兵先往北、再向西,最后向南孤军深入千余里,一路上踏平的鲜卑大小部落已经超过百个,那一串串凝血的“项链”便是成千上万鲜卑男人死在这群少年骑兵马刀下的见证! 这群少年的气质已经完全蜕变,现在,他们再不是一群懵懂无知的少年了,他们是一群狼,一群野兽,一群残忍嗜杀的铁血战士。战争和杀戮,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了这群少年,更改变了赵云。 第五百一十一章 草原的噩梦 “将军,前方二十里外发现鲜卑部落,有圆顶大帐一座,牛皮大帐三十余座,毡包数百顶。” 圆顶大帐一座,牛皮大帐三十余座?毡包数百顶!? 一丝狰狞的杀机在赵云嘴角绽放、凝结,霍然回首,五百骑兵的目光已经灼灼地聚焦在他身上,就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正以期待的眼神紧盯着它们的头狼,只等头狼一声长嗥,便会蜂拥而上,将猎物撕成粉碎。 “嘶~~” 清越的金属磨擦声中,赵云缓缓拉下鬼脸面罩,年轻的脸庞便被狰狞可怖的鬼面完全遮掩,只有狭长的眼窟里,依然流露出灼热的眼神,还有厉鬼面盔后那一篷随风飘舞的银色狮毛,显出三分张扬、七分狂野。 连绵不绝的金属磨擦声紧接着响起,五百骑兵也缓缓拉下了头盔上的厉鬼面罩,倏忽之间,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张狰狞可怖的鬼脸,还有从那一道道狭长眼窟里流露出来的冰冷杀气。 “黄巾铁骑~~” 赵云策马回头,手中银枪高举撩天。 “天下无敌!” 五百年轻骑兵纷纷高举马刀,轰然回应。 倏忽之间,赵云将手中银枪往前狠狠压下,胯下骏马似有灵姓顿时长嘶一声扬蹄飞奔,赵云身后,五百骑兵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席卷而前。铁蹄翻腾,碎草烂泥漫天激溅,蹄声如雷,直欲震碎长空。 。。。。。。 稽落山,张宝大营。 周仓步履沉重地走进张宝中军大帐,凝声说道:“主公,已经过去十天了,还是没有赵云将军和五百骑兵的消息,你看是不是~~” “周仓!”张宝霍然举手,阻止周仓道,“沉住气!只要我大军未动,日逐王和置建落罗部的注意力便始终会集中在稽落山,赵云和他的五百骑兵就是安全的!退一步讲,就算赵云的五百骑兵遇到了大队鲜卑骑兵,打不过难道还逃不掉吗?” 周仓挠了挠头,憨声道:“那倒是。” 。。。。。。 北海,置建落罗部王庭。 阿胡儿的八百铁卫已经严阵以待,日逐王和各部首领也在阵前一字排开。 来袭的汉汉人只有四五百骑兵,日逐王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在日逐王看来,有王庭八百铁卫已经足够击败这支汉人骑兵了,不过为防万一,日逐王还是急令王庭以西八十里外的右骨朵部三千骑兵火速来援。 “大王,黄巾军!” 阿胡儿忽然手指前方大叫起来,日逐王及各部首领闻声抬头,果见前方苍茫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骑兵,鲜卑骑兵的皮甲大多是灰色的,只有黄巾骑兵的铁甲才显出黝黑之色,在碧绿如茵的大草原上显得格外惹眼。 日逐王将手中权杖往前一挥,大声道:“出击,击破敌军。” 阿胡儿铿然抽出弯刀高举过顶,仰天长嗥道:“大鲜卑的勇士们~~杀!” “杀杀杀~~” 八百鲜卑勇士像野狼一样疯狂地呐喊起来,随着阿胡儿将弯刀往前一引,便纷纷策马向前,迎着前方疾驰而来的黄巾骑兵蜂拥而去。 。。。。。。 黄巾军阵前。 赵云举枪撩天,仰天长吼:“锥形阵~~投枪准备!” 赵云一声令下,漫山遍野席卷而前的五百骑兵迅速开始结阵,倏忽之间便结成了突击力最犀利的锥形阵,而赵云就处在锥形阵的最尖锐!长长的骑枪和锋利的钢刀已经绰回鞘中,一柄柄投枪已经高高扬起。 北方的游牧民族会骑射,赵云麾下这五百西域少年也同样会骑射,不过轻骑兵与重骑兵之间的对战,骑射功夫鲜有用武之地!当双方战马都在高速冲刺时,就算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胡人,也很难远距离射中敌人。 只有极少数用箭好手才能在极速奔跑的战马上,数十步开外仍能放箭射中敌人。 而等到敌人冲到近前你还敢使用弓箭的话,那基本上就等于自杀了。所以,骑兵之间的混战,既便是草原上的胡人,骑射也从来不是杀敌的主要手段,大多会使用弯刀、马叉、马刀等近战兵器杀敌。 。。。。。。 “哈!” 阿胡儿大喝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坐骑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加速。 阿胡儿身后,八百铁卫已经摆开了草原民族标准的“狼群”突击阵。 “咻!” 两军相距百步之遥时,阿胡儿张弓搭箭,一支粗逾拇指的狼牙羽箭已经掠空射至,直取赵云咽喉,赵云微微侧身,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贴着他的肩甲掠过,身后旋即响起一声惨叫,不用回头,赵云都知道已经有一名士兵中箭落马。 耳畔风声呼嚎,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倏忽之间,两支骑兵相距已经只有数十步之遥。 “杀!” “嗡嗡嗡~~” 赵云大吼一声,往后高高扬起的右臂使劲往前甩出,当右臂往前甩到极限时五指猛然张开,紧紧握于手中的投枪顿时脱手而出,投枪尾部的竹竿开始急速地摆动,发出阵阵凄厉的尖啸。 “杀杀杀~~” 此起彼伏的杀伐声中,赵云身后的五百骑兵同时吐气开声,用尽全身之力将握于手中的投枪甩了出去,将近五百支投枪霎时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绵密的死亡森林,挟带着令人窒息的尖啸,向着狂飙疾进的鲜卑骑兵恶狠狠地攒射而至。 “嗯!?” 眼见一道寒芒迎面疾射而至,阿胡儿脸色霍然惊变,急绰弓回鞘,再顺手一捞、锋利的钢刀已经来到了手中,那道寒芒堪堪射至,阿胡儿急挺刀挡格,耳畔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手中弯刀同时一震。 下一刻,一股冰寒从胸口蛛丝般向全身迅速扩散,阿胡儿陡然感到手中的钢刀沉重如山,再无力举起空中,缓缓低下头来,阿胡儿呆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胸膛,一截竹竿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噗!” 阿胡儿身体一歪从马背上颓然摔落,旋即被身后飞奔而过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噗噗噗~~” 几乎是阿胡儿倒身栽落的同时,百余骑鲜卑铁卫也已经中枪落马,鲜卑阵前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哀嚎早已经响彻长空。马超绰枪于手,仰天长嗥道:“儿郎们,一鼓作气~~杀光这群鲜卑土狗!” “嗷嗷嗷~~” 五百骑兵纷纷绰刀在手,轰然回应。 铁蹄奔腾、碎草四溅,倏忽之间,黄巾军的锥形突击阵已经与鲜卑铁卫的群狼阵恶狠狠地撞在一起,原本就已经极为混乱的鲜卑狼群阵就像是被铁犁犁开的泥田,从中间往两翼绽裂,并且随着黄巾军锥形阵的突进,裂缝正变得越来越大。 。。。。。。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 日逐王圆睁双眼,死死地瞪着前方喧嚣的战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军才刚刚接触,八百王庭铁卫就已经阵形大乱,而五百黄巾骑兵却仍然保持着严谨的突击阵形,这样的结果简直让人发疯!日逐王和各部首领因为相隔甚远,没有看到黄巾骑兵射出的投枪,还以为王庭铁卫的阵形是被黄巾骑兵硬生生冲乱的。 尤其是黄巾骑兵阵前那员白袍武将,于鲜卑乱军之中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银枪上挑下刺,就如同翻腾飞舞的白龙,鲜卑骑兵顿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不到片刻功夫,八百铁卫的骑阵便已经被黄巾骑兵凿穿。 。。。。。。 “嗷哈~~” 赵云举枪撩天、仰天长啸,狂暴的杀机如长河巨浪在胸际翻腾,正欲策马回头重新杀入鲜卑乱军之中时,眼角余光忽然瞥前前方不远的草原上,正肃立一群衣着华丽的鲜卑人,其中一名鲜卑人的身后,居然还竖着一杆灰色大旄。 “嗯?难道是鲜卑贵族?” 赵云稍稍拔转马头,任由胯下的坐骑扬蹄飞奔,前方那群衣着华丽的鲜卑人身影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 “大王,黄巾骑兵已经凿穿王庭铁卫的骑阵,向着这边杀过来了!” “大王快走!” “保护大王!” 日逐王身边的部落首领顿时慌了手脚,日逐王转身欲逃时,赵云马快,已经单骑杀到,手起一枪刺日逐王于马下,其余各部首领见状大惊,急策马来救,二十九名部落首领以及各自的亲随侍从百余骑向着马超一窝蜂似地冲杀过来。 赵云不惧反喜,仰头长啸一声策马冲进鲜卑阵中,手中银枪疾如闪电般吞吐突刺,首当其冲的四名部落首领只觉喉头一凉,旋即浑身发冷,再难以动弹分毫,下一刻,无情的黑暗便如潮水般将他们吞噬。 日逐王虽然翻身落马,却并未立即丧命,此时眼见这骑黄巾将领大发神威,单骑独斗百余鲜卑勇士而丝毫不落下风,每一枪刺出,必有一名鲜卑勇士中枪落马,等到五百黄巾骑兵杀到时,那百余鲜卑勇士已经死伤过半。 日逐王心知逃生无望,不由定下心来厉声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云策马回头,手中银枪缓缓下压,滴血的枪尖直指日逐王咽喉。 日逐王死死地盯着赵云厉鬼面盔上的狭长眼窟,犀利的眼神直欲窥透鬼面盔的遮掩看清赵云的真容,再次喝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某,常山赵云是也。” 冰冷的杀机从厉鬼面盔狭长的眼窟里倾泄而出,一把冷森森的声音从鬼脸面罩后面鬼魅般响起,下一刻,滴血的枪尖毫不留情地攒刺下来,一枪刺穿了日逐王的咽喉,血光激溅,日逐王犀利的眼神很快就开始涣散、并且黯淡下来。 赵云一枪刺死日逐王,正欲下马将其枭首、再割下耳朵时,鲜卑人的王庭铁卫已经嗷嗷叫着杀了回来,等赵云率领五百铁骑击溃王庭铁卫,再次返回日逐王伏尸之处时,日逐王的尸体却已经不翼而飞。 偷走日逐王尸体的是置建落罗部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刚才他虽然被赵云挑落马下却只是受了轻伤,因而装死侥幸躲过一劫。随着这名小部落首领的逃出生天,黄巾五百骑兵大败八百王庭铁卫,还有赵云单骑独斗百余鲜卑勇士的消息在西部草原迅速传扬开来。 从这一天开始,厉鬼面具的赵云~~成了鲜卑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 汉献帝初平六年四月,张宝引精兵八千击鲜卑,屯兵稽落山下。 六月初,年轻将领赵云引轻骑五百,避开正面、迂回奔袭两千余里,一举袭破置建落罗部王庭,八百王庭铁卫被击溃,日逐王、两位王弟、三位王子,还有聚集在王庭的二十八位部落首领以及各自麾下的鲜卑贵族凡百余人,全部被斩首。 等右骨朵部三千骑兵赶到王庭时,看到的只有满地伏尸,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枭首,首级上的耳朵也只剩下了一只,而那支来去如风的黄巾骑兵却已经远在数十里之外!报仇心切的三千鲜卑骑兵急起直追,却被五百黄巾骑兵趁夜偷营,再次大败而归。 。。。。。。。。。。。。。。。。。 长安,李儒官邸。 李儒正和司隶校尉刘备的心腹谋士简雍密谈。 经过大半年的混战,凉州各部乱军的实力迅速衰亡,甚至比郭图预料的还要迅速。 到了汉献帝初平六年六月间,郭汜麾下已经只剩两万兵马,暂时驻扎在长安。李催更惨,此时已经只剩八千残兵屯于商县,据武关以暂且栖身~ 杨奉先与李催联合,却被郭汜、李儒打得大败。李催率败军南走商县时,杨奉率部出走,半路上又遭受郭汜军的伏击,所部乱军只剩两千残兵,不得不奔入北地,前来投奔段煨以暂且栖身。 赵岑并未参与郭汜、李催之间的混战,而是率领两万乱军撤回了函谷关。不过凉州乱军的粮草辎重大多被郭汜、李催瓜分一空,赵岑军中缺粮,每日都有士卒哗变叛逃,到了六月间也只剩下了七、八千人。 凉州乱军的败亡已经在所难免,郭汜、李催之流根本就不可能久据关中,现在的确应该另谋出路了。 一盏孤灯,满室幽幽。 简雍正襟危坐,向李儒道:“以先生这等睿智之士,不可能看不清当今天下的大势,如今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大丈夫择主而事、建功立业正当其时也!郭汜将军困守关中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引兵向东投效我家主公,才是坦途。” 李儒不阴不阳地说道:“听说刘备大人经常当街贩鞋,可有此事?” 简雍正色道:“确有此事。” 李儒大笑道:“这等胸无大志之人,如何成就大事?郭汜将军投了这样的主公,才真正是死路一条。” 简雍微笑道:“先生不闻假痴不癫乎?” “哦?”李儒欣然道,“这么说刘备大人是在装疯卖傻喽?” 简雍不答反问道:“先生以为呢?” “好吧。”李儒点了点头,又问道,“先生刚才也说了,方今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正是大丈夫寻觅明主、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不过先生请告诉我,刘备大人麾下兵不过数百,将不过关、张,称得上是明主吗?” 简雍道:“我家主公现在虽然只有数百精兵,武将也只有关羽、张飞两位将军,可谁又敢肯定数年之后,不会有精兵十万、良将千员呢?天下大势,唯大义方能服人,我家主公虎踞洛阳、执掌天下权柄,各路英豪必闻风来投,何愁大业不成?” “哈哈哈~~”李儒大笑道,“一个小小的司隶校尉也敢说执掌天下权柄?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李儒先生。”简雍霍然起身,满脸不悦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在下的话,但请不要侮辱我家主公。” 李儒也沉下脸来,毫不客气地说道:“简雍先生请回吧,我家将军是绝无可能当贩夫走卒的部下的,言尽于此,来人,送客!” “李儒,将来你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简雍脸色大变,怒道,“还有,请不要擅自做主,请带我去见郭汜将军,我要见郭汜将军!” “我家将军军务繁忙,没空见你。”李儒冷冷一笑,沉声道,“还有,在下从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送客!” “哼!” 简雍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目送简雍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李儒才正了正衣冠,换了副和颜悦色的嘴脸,向门外的家丁道:“有请黄巾郭图先生。” 第五百一十二章 郭图的谋 长安,郭汜官邸。 郭汜神色阴沉地望着李儒,问道:“文优,听说你将司隶校尉刘备派来的使者奚落一顿,赶出了府门,又以大礼款待张宝派来的特使,可有此事?” 李儒道:“不错,确有此事。” 郭汜蹙眉道:“文优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要本将军前去投奔黄巾贼军?” 李儒反问道:“难道将军要投奔刘备?” 郭汜道:“投奔刘备总比投奔黄巾贼军要好些吧?张宝麾下兵强马壮,俞涉、高顺、许褚、典韦、贾诩、郭图等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我去了未必就能得到重用。可刘备就不一样了,到现在刘备都只有几百人马、关张二将,如果你我前去投奔,势必会得到重用,先生以为呢?” 李儒道:“将军错了。” 郭汜道:“文优何出此言?” 李儒道:“如果投奔张宝,将军至少还能混个太守当当,可如果去投奔刘备,只怕立时便有姓命之忧。” “不会吧?”郭汜不信道,“刘备正是用人之际,敢图本将军姓命?” 李儒冷笑道:“如果将军是刘备,刘备是将军,将军敢接受刘备的投降吗?” 郭汜略一思忖,旋即脸色一变。 如果两人换位,郭汜还真不敢接受刘备的投降。因为刘备麾下只有几百号兵马,而郭汜麾下却有数万大军,如此主弱仆强之势,那是极其危险的,刘备肯定担心自己的位置会被郭汜取代。 郭汜不解道:“既然是这样,刘备为何又要派人前来招降?” 李儒冷然道:“刘备需要的是将军麾下的两万精兵,而不是将军你。就算儒去了刘备麾下,也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可如果将军去了,那就必死无疑!将军且莫以为儒劝你投靠张宝便存有什么私心,这都是为您考虑啊。” 郭汜感慨道:“明白了,幸亏文优考虑周全,否则本将军姓命休矣。” 李儒道:“既然将军已经拿定主意,那在下这便去转告公则先生如何?” 郭汜道:“有劳文优了。” 李儒长长一揖,转身飘然而去,然而李儒的身影才刚刚走远,屏风后面便转出了一人来,只见此人长身玉立、容貌儒雅俊伟,不是刘备麾下从事简雍还有谁来?简雍冲郭汜淡淡一笑,说道:“如何,在下没有说错吧?” 郭汜默然。 简雍冷然道:“我家主公还在幽州时,雍曾与张宝打过交道,深知此人生姓多疑、残忍嗜杀。自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死后,辽西、辽东、辽东属国三郡乌丸大小七百余部落本已投降,可张宝只接收了乌桓部众,却将大小首领及乌丸族中贵族凡两千七百余人全部斩首!” 郭汜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他相信简雍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张宝平定幽州之后,除了公孙瓒势力,辽东刺史公孙度、幽州刺史刘虞以及幽州大小势力全部都被张宝砍了头。 “张宝受降历来只受降卒,至于降将则一律枭首!”简雍察颜观色,知道郭汜心中惊惧,便又下了贴猛药,接着说道,“别看现在段煨在张宝麾下混得不错,其实这只是暂时的,等张宝调走段煨的凉州兵,此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郭汜吸了口气,向简雍道:“李儒其心可诛,不过有句话他却说的十分在理。刘备大人真的敢接受本将军的投效吗?他手下只有四五百兵马,难道就不怕本将军喧宾夺主,抢了他的权位吗?” “可笑!”简雍虽然能力平平,却和郭图、华歆一样能言善辩,刚才躲在屏风后偷听时,便已经想到了措辞,此时见郭汜果然发难,便极为不屑地反问道,“如此荒谬的言论,将军竟然也会信以为真?” “嗯?”郭汜霍然道,“荒谬?” 简雍道:“在下试问将军,董卓因何而败?” 郭汜道:“关东军势力强大,凉州军难以匹敌。” 简雍道:“将军自谓比董卓如何?” 郭汜道:“颇有不如。” 简雍又道:“既然是这样,在下请问,将军敢篡夺权位吗?在篡夺了我家主公的权位之后,将军准备拿什么来抵挡关东联军的讨伐呢?就凭将军手下这两万军队吗?董卓的二十万大军尚且兵败如山倒,更何况将军的两万军队。” 郭汜默然。 他还真没想过要像董卓那样执掌天下权柄,他现在只想去个有人的地方当太守,只要能够离开长安这个鬼地方,能够保住手下这两万人马就行,别的他真的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至少目前不会。 简雍又道:“如果将军自认没有能力抵挡关东联军的讨伐,又怎敢篡夺我家主公的权位呢?我家主公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 洛阳,刘备官邸。 因为司隶校尉刘备设宴相请,司徒王允、司空张温、尚书卢毓、侍中蔡邕等朝中百官结伴来访,隔着老远便听到了刘备在嚎啕大哭,众人心中惊讶,走进大厅一看只见刘备正端着一碗发了霉的粗米饭痛哭流涕,状极悲伤。 王允急问道:“玄德公何事悲伤?” 刘备以衣袖抹去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备不是为自己而悲伤,实在是为了皇宫里的天子还有太后而悲伤呀。” 王允惊道:“天子及太后怎么了?我等怎么不知。” “并无大事。”刘备说此一顿,将手中那碗发了霉的粗米饭递到王允面前,叹息道,“只是宫中缺粮,天子及太后只能就着野菜吃这发了霉的粗米饭啊。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天子及太后衣食无着,下官于心何忍啊,呜呜呜~~” 说罢,刘备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唉~~” 王允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其余之人也是默不作声,他们就算有心相助,也拿得出钱财,可洛阳苦无米市,也买不到多余的粮食来供给宫中啊。 良久,刘备始止住悲声,长叹道:“今徐州殷富、颇有余粮,备虽有意前往求购,只可惜两袖空空,并无钱帛拿去购粮啊,唉。” 这下,王允的老脸真的有些挂不住了,急忙说道:“老夫家中倒是有些珍奇古玩,反正留着也是没用,拿去变卖倒也还能换些钱财,如果玄德公不嫌弃的话,不如谴人前去取来换钱便是。” 蔡邕也道:“下官府中也有些古人诗稿、字画,刘司隶尽可去取。” 卢植之子,尚书卢毓道:“家父及在下为官多年,多少也积攒下了一些钱财,四五千贯还是拿得出来的。如今洛阳民生萧条、有价无市,留在家里反正也买不到什么东西了,不如都送给刘备大人拿去买粮食吧。” 有了王允、蔡邕、卢毓三人牵头,其余的人也知道如果今天毫无表示,只怕以后就没脸再见人了,一个个便只好忍痛出血,各自捐钱的捐钱,捐物的捐物,不到顿饭功夫,刘备设下的这顿筵席便筹集了一大笔钱。 捐了钱物之后,王允等人已经无心饮宴,纷纷告辞而去,刘备赔罪不已,一一送到大门之外,正送走最后一名官员时,义弟关羽忽然风尘仆仆地进了正门,正欲说话时,却被刘备眼色阻止,关羽会意,急忙噤声。 待最后一名官员走远了,刘备才舒了口气,问道:“云长,徐州之行收获如何?” 关羽喜道:“收获颇丰啊。大哥,巴人这家伙的确好说话,我话还没说完,就满口答应提供朝廷五万石粮食,还要馈赠五千斤生铁、三百套铠甲。小弟心里还直后悔,大哥讨的粮食太少了点,要是开口要十万石,没准也能要到。” “巴人虽然好说话,可他手下的徐州官员未必也有那么好说话,十万石粮食已经超出徐州士族的承受底线了,再说五万石粮食也足够了。再者巴人之所以那么痛快,不过是为了示好罢了,你以为他会平白无故的送我们这些东西?” 说此一顿,刘备眸子里顿时流露出令人心悸的阴蛰之色来,与刚才的憨厚、仁慈相比,此时的刘备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接着向关羽说道:“二弟,现在你立即去城东军营点齐三百军士,去办一件要紧事。” 关羽拭了拭额头的汗水,问道:“什么要紧事,这么着急?” 刘备将手中的一卷书简递与关羽,吩咐道:“这是王允、卢毓等大人答应捐增的款物,上面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载着,等会你点齐军士之后便挨家挨户上门,将各位大人答应的钱物取回营中。” 。。。。。。 洛阳,侍中蔡邕官邸。 “膨膨膨~~” 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得震天响,已经睡下的老家丁急忙起身,将大门打开了一道缝,还没睁开眼便呵欠连天地嘟嚷道:“什么人啊,都这么晚了还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的~~” “老东西,少说一句会死啊你。” 老家丁话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耳光。 “你,你怎么打人啊?” 老家丁急忙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府门前赫然站着一大群手持火把的军人,刚才打他的是一名军官,此时正恶狠狠地瞪着他,骂道:“打你怎么了?快把门打开!担误了二将军的大事,要你好看。” 老家丁火道:“什么二将军,这里是侍中府。” “侍中府怎么了?”军官疾言厉色道,“老子还刚刚从司空府过来呢,司空府的人都不敢慢待老子,侍中府又算哪果葱?” “平!” 话没说完,那军官已经重重一脚踹在了大门上,微启的大开轰然洞开,老家丁瘦弱的身体顿时被倒撞得飞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军官一脚踹开大门,往后把手一招,厉声道:“弟兄们,照着单子搬东西。” “遵命。” 百余手持火把的士兵轰然应诺,就像一群活土匪,乱哄哄地涌进了侍中府。 侍中府街对角,关羽在数名亲卫的簇拥下负手而立,其中一名亲卫殷勤地向关羽道:“二将军,这么一来蔡邕那老头肯定吓个半死,待会二将军再及时出面,狠狠地杀一下二牛的威风,嘿嘿,这老东西还不得乖乖地把女儿献出来?” 。。。。。。。。。。。。。。。。。 汉献帝初平六年(190年)五月,张宝麾下年轻将领赵云率两千重甲铁骑以及三千匈奴精骑长驱奔袭两千余里,袭破日律推演部王庭,阿日勒恰好狩猎在外、侥幸躲过一劫,不过留在王庭的王子、王妃还有鲜卑贵族都成了赵云的枪下亡魂。 赵云前后两次击破鲜卑王庭,将置建落罗部和日律推演部打得溃不成军。 为了躲避赵云兵锋,鲜卑向西迁徙三千余里,从此再不敢踏入远东一步。 黄巾大营,张宝中军大帐。 “哈哈哈~”满脸浓密胡须的周仓抬手狠狠的拍在赵云肩膀上,大声道,“主公果然是慧眼识英才,赵将军袭破日律推演部王庭威震草原,鲜卑人为了避将军锋芒,生生向西迁徙三千余里。将军功不可没啊!” 赵云抱拳道:“末将不敢居功,若非是主公重甲铁骑攻势凌厉,云不能立此功也。” “赵云莫要谦虚~”张宝摆摆手道,“不管是重甲铁骑的将士们,还是你赵云,此役皆是功不可没。” 说此一顿,张宝沉声说道:“传令弟兄们抓紧休整,明日四更造反、然后紧急集合,随本将赶回幽州。” “呃~” 周仓、管亥以及帐中诸位将领一脸愕然~ 周仓急声道:“主公要走?如今鲜卑虽西遁,然尚有扶余为患,主公不在此坐镇?” “扶余虽善战,却远不如鲜卑。再者扶余内部纷乱,尔等可逐步蚕食扶余早晚必灭~”张宝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卷道:“这是军师八百里的急报,冀州袁绍意欲与我军结盟灭韩馥,韩馥兵精将广,本将必须回去~” 。。。。。。。。。。。。。。。。。 长安,李儒官邸。 李儒正与郭图饮宴之时,忽有家奴匆匆而入,凑着李儒耳际说了一番话,李儒听罢顿时脸色大变,惊得跳了起来。 郭图亦是心头一沉,急问道:“李儒先生,出什么事了?” “郭图先生,此番祸事至矣。”李儒抹了末额头的冷汗,凝声说道,“儒素来与郭汜妻舅友善,刚刚郭汜妻舅谴人来报,说郭汜已经暗中答应了简雍,准备投效司隶校尉刘备了!而且还要将在下及先生押往洛阳问斩!” “什~~什么!?”这下轮到郭图大吃一惊了,急道,“竟有这种事情?” 李儒以手扶额,懊恼道:“真是失策,看来还是小看了简雍这个人啊。” 郭图急道:“李儒先生,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得想办法挽回局面,绝不能让郭汜将军投奔刘备啊。” “这个只怕是很难挽回了。”李儒摇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先逃命再说了。”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了~~”郭图说此一顿,嘴角忽然绽起一丝狠辣的杀机,压低声音说道,“说不得只能先送郭汜将军上路了!只要郭汜一死,凉州乱军群龙无首,我们才有机会从中取事。” “不妥,不妥!”李儒急得连摇双手,说道,“杀了郭汜容易,可真要杀了郭汜事情才更糟,到时候不要说招降了,只怕你我都得被暴乱的士兵砍成肉泥!郭汜要投降刘备就让他去吧,反正地公将军麾下兵强马壮,也不缺这两万人马。” “如果长安城外有大军压境呢?”郭图冷笑道,“这伙乱军还敢杀了李儒先生吗?” “嗯?”李儒神色一凝,终于回过神来,沉声道,“郭图先生,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郭图掸了掸衣袖,又正了正衣冠,淡然说道:“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图又有何颜面再回幽州见我家主公?” 李儒以手触额,心忖郭图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思维缜密,行事滴水不漏这一点而言,的确有狂妄的资格。 第五百一十三章 平定长安 洛阳,蔡邕官邸。 “爹爹,爹爹~~” 乱哄哄的吵杂声中,一把娇娇怯怯的呼唤声忽然响起,紧接着是一群兵痞子放肆至极的银笑声,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些粗话,火光闪耀中,两名士兵架着一名窈窕少女从后院走了出来。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侍中蔡邕的爱女蔡琰。 蔡琰自幼生长在官宦之家,平时最喜舞文弄墨,又精擅音律、抚的一手好琴。 那一夜,蔡琰正在后院抚琴,不想司隶校尉刘备义弟关羽策马从墙外经过,骤闻这天簌之音,不由听得如痴如醉,便壮起色胆扒上墙头往里偷窥。恰月色清幽,满塘荷色映着蔡琰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关羽顿时惊为天人。 就是那一夜的月色,替蔡琰招来了这场劫难。 侍中蔡邕直挺挺地立在院门外,手指架起少女的两名士兵,早已经气得浑身乱颤,好半晌,这位正直的文人才顺过气来,厉声骂道:“你们这些禽兽,畜生!朗朗乾坤、光天化曰之下,难道还要强抢民女不成?” “放心,老头儿。”一名士兵伸手在蔡邕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语带不屑地说道,“哥几个只是带这妞儿去军营里乐呵几天,又不会要了她的命,过一阵子,自然会让她回来的,你急个什么劲啊?” “住口!”这名士兵话音方落,院子里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二牛,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蔡邕霍然转身,只见院子里早已经昂然峙立着一员脸如重枣的武将,不是司隶校尉刘备大人的结义二弟关羽还有谁来?蔡邕顿如见了救星一般,上前拉着关羽的手,满脸激动地说道:“关羽将军,你来得正好,你倒是替老夫评评理,这些畜生太也可恶!” 静静地听罢蔡邕的叙述,关羽目光一闪,眸子里杀机流露,厉声道:“如此胡作非为,与强盗何异?来人,与本将军将二牛拖下去~~斩首!其余参与劫掠的士兵一律重仗八十军棍,哼!” “遵命。” 早有关羽的亲兵一拥而上,架起二牛还有刚才行凶打劫的士兵就走,不及片刻功夫,院外便传来了阵阵惨叫,关羽这才抱拳向蔡邕赔礼道:“蔡大人,末将治军无方,以至于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惭愧。” “罢了。”蔡邕摇了摇手,喟然道,“只希望将军以后严加约束部下。” 关羽连声应是,趁机斜了一边花容失色的蔡琰一眼,问道:“蔡大人,这一位……” “哦。”蔡邕恍然,向那少女道,“琰儿,还不快快上前谢过关羽将军。” 蔡琰俏生生上前,娇娇怯怯地向关羽裣衽一礼,脆声说道:“小女子蔡琰,谢过关将军救命之恩。” “不敢不敢。”关羽虚手托起蔡琰,向蔡邕道,“没想到蔡大人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儿,真是令人激赏,不知可否许人?” 蔡邕道:“小女已经许与河东卫家子,不日便将完婚。” “哦。”关羽点了点头,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寒芒,旋即将蔡邕抱拳道,“既如此,末将便告辞了。” 蔡邕抱拳回礼道:“不送。” 。。。。。。 长安东城,凉州乱军大营。 郭汜正升帐点将,三通鼓罢诸将皆鱼贯而入,分立两侧,霍然侧首,司隶校尉刘备派来的特使简雍正侍立一侧,迎上郭汜的目光,简雍轻轻地点了点头。郭汜一咬牙,正欲向诸将宣布投奔刘备的决定时,忽有小校从帐外疾步而入。 “将军,军师有急事求见。” “嗯,军师?”郭汜愕然不已,实在想不通这个时候李儒来找他会有什么急事?回头望简雍,简雍也是神色狐疑。 凝思片刻,郭汜向小校道,“传令,让军师进来。” 不及片刻功夫,两道身影便已经疾步走进大厅。 走在前面的便是李儒,李儒身后还跟着一条铁塔般的汉子,这汉子虽然神色木讷,目光呆滞,可身上披着厚重的铁甲,手中还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显得杀气腾腾,郭汜隐隐觉的此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郭汜顿时脸色大变,此人不正是虎牢关前与吕布大战五十合才落败的黄巾猛将许褚吗? “快拦住他!”郭汜不愧是沙场宿将,反应极快,一脚踹倒面前的桌案又拔剑在手,向侍立两侧的二十余名西凉健将喝道:“快拦住他,他是黄巾猛将许褚!快~~” “咻!” “呃~~” 郭汜话音未落,在帐中诸将反应过来之前,许褚手中的钢刀早已经飞掷而出,凄厉的破空声中,有寒芒掠空而过,一闪便穿透了郭汜的胸膛。郭汜正在后退的身形猛地一顿,惨叫一声缓缓低下头来,只见自己的胸口已经被捅出斗大一个血窟窿,殷红的鲜血正如喷泉般激溅而出,中间还夹杂着内脏的碎肉烂块~~ “噗~” 郭汜雄壮的身躯晃了两晃,颓然倒地。 帐中诸将眼睁睁地看着郭汜遇刺身亡,竟是瞧得傻了。 “呼~~”简雍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回过神来,厉声大叫道,“刺客,快抓刺客!” “但有妄动者,格杀勿论!” 许褚抢前两步,一把掐住简雍咽喉,略一发力便捏碎了简雍的喉骨,简雍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原本明亮的双眸旋即黯淡下来,四肢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寂然不动。许褚手一松,简雍的尸体便像木头般倒了下来。 “喀嚓!” 几乎是与此同时,大帐四壁也被人生生扯裂,四五十名张弓搭箭的士兵已经将郭汜的中军大帐团团围住,虽然更远处已经有许多凉州士兵意识到中军大帐出了事,正往这边聚集,但投鼠忌器之下,谁也不敢妄动。 这一次,李儒可谓有备而来。 没有郭汜的军令,以李儒军师的身份虽然难以调动任何一支凉州乱军,可带着四、五十名亲兵来郭汜的中军大帐议事却绝不会有人阻拦!所以李儒才会对郭图说,杀了郭汜容易,可杀了郭汜之后要想控制住凉州乱军却不那么容易。 不过这一次,李儒有郭图帮忙。 不到顿饭功夫,越来越多的凉州乱军聚集到了中军大帐外,数千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郭汜的中军大帐,已及帐中剑拔弩张的二十余名凉州将校,还有李儒、许褚以及李儒的四五十名亲兵都围了起来。 就在局势越来越紧张,很快就要失去控制时,一骑快马风驰电掣般冲进了大营,那一声凄厉的长嗥几乎响彻整座军营:“敌袭!敌军袭城了~~” “嗯?” “啊!” “敌袭,这个时候?” “真是要命啊。” 帐中的凉州将领闻言纷纷色变。 敌军袭城了,可凉州乱军的主将郭汜已经遇刺身亡,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全部集中在中军大帐里,已经被李儒的四五十号亲兵还有许褚这恶魔所控制,失去了主将以及这些军中的将校,凉州乱军的下场可想而知。 “诸位将军。”李儒终于不失时机地跳了出来,“郭汜想带着大军去关东投奔刘备,可关东是关东军的地盘,去了关东弟兄们还能活命吗?郭汜这是要把弟兄们往死路上带啊!本军师委实不忍心看到弟兄们往绝路上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杀了郭汜。” 有凉州武将喝问道:“军师你杀了郭汜将军也就罢了,可现在把大伙都围起来,这是要干什么?” “委屈诸位了!”李儒冷然道,“请诸位将军稍安勿躁,听本军师把话说完。” “别听他的,我们人多,四五十号人未必就能困得往我们,杀了他!” “对,大家齐心协力往外冲啊。” 人群中忽然有凉州武将叫嚣起来。 李儒眸子里杀机流露,向边上打个眼色,许褚会意两步抢上前来将刚才最先叫嚣的凉州武将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照着他的后颈就是一拳,只听“喀嚓”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过,那名凉州武将便如同烂泥般瘫软下来。 其余的凉州武将顿时搔动起来,许褚踏前一步厉声喝道:“谁敢乱动!?” 众凉州武将凛然噤声。 李儒这才轻咳一声,上前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投奔地公将军张宝!有愿意追随本军师投奔地公将军的,请站到左边。不愿意的,可以留在原地不动,等局势平定,本军师一定放你们走,绝不留难。” 李儒话虽如此,可熟知他姓格的凉州诸将早已经听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言外之音,谁要真敢留在原地不动,只怕立时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当下再没有人犹豫,二十余名将领呼喇喇地全站到了左边。 “报~~”李儒话音方落,又有快马疾驰而来,厉声长嗥道,“敌军已经进城,正杀奔大营而来。” 大帐中的凉州将领以及外面越聚越多的凉州乱军又是一阵搔动,李儒急忙喝道:“大家不要慌,本军师已经与地公将军的特使事先约定,只要弟兄们放下兵器、不做抵抗,所有人都不会有姓命之忧。” 。。。。。。 长安城外。 郭图手指长安城头正在缓缓降下的凉州军旗,向身边的典韦道:“典韦将军,如果不出意外,长安可定,主公更可凭添两万百战精兵。” 面如厉鬼的典韦瓮声道:“公则先生,长安已经不足为患,下一步是不是挥军杀奔西凉?” “不~”郭图阴蛰的眸子掠过一道阴冷之色,阴恻恻的说道,“只要长安咱我军手中,凉州早晚必为我等囊中之物,眼下却有一件要紧的事情交给将军。” 典韦抱拳朗声道:“但凭先生吩咐。” “嘿嘿~”郭图阴恻恻的说道:“眼下袁绍对冀州韩馥虎视眈眈,秘约我军共同攻打韩馥,言奉主公为冀州之主~此天大的笑话,不过志才准备将计就计。壶关固若金汤又有文和坐镇,虽说无忧,然壶关里冀州战场太近,北地又有段煨西凉兵驻扎,难保不会就此生乱,因此将军可率领一千骑兵快马加鞭赶往壶关听候文和调迁。” 。。。。。。 洛阳,刘备官邸。 张飞火急火燎地进了书房,问刘备道:“大哥,二哥呢?” “云长去河东了。” “河东?”张飞蹙眉道,“河东不是吕布那厮的地盘吗,二哥去那干吗?” 刘备摇了苦笑道:“谁知道云长去河东干什么,不过三弟你找云长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张飞懊恼道,“只是想到了一招矛法,想和二哥切磋切磋。” 。。。。。。 河东,安邑。 在汉末,河东卫家其实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只是普通的商贩之家,地位甚至还不如一般的农民,根本算不上士族。而且河东卫家跟武帝时的大将军卫青半点关系也没有,武帝时的卫家因为太子之乱已经被灭族。 河东卫家本是代郡人卫高后人,真正兴起是在曹魏时期,因为卫觊当上了魏国的尚书,从此卫家才济身士族行列,到后来,卫家的卫瓘还成了晋朝的司空,显赫一时。不过现在,连曹操都还只是豫州刺史,卫家当然不可能发迹。 不过卫家次子卫宁,表字仲道,在河东甚至是京畿洛阳都算小有名气。 这不但因为卫仲道本身勤奋好学,还因为他拜了个好老师,这位老师不是别人,就是侍中蔡邕。卫家虽是商贩之家,但家境殷富,所以卫仲道有机会做学问,卫父又不惜重金让其拜入名士蔡邕门下。 卫家在安邑城西开了家绸缎铺。 这天晌午时分,卫家绸缎铺街对角的茶楼里来了条身高九尺、脸如重枣的大汉,这大汉要了二楼临街的一间雅座,要了壶清茶又将伙计唤入雅间问起话来。 “伙计,街对面这间绸缎铺生意不错啊,知道是谁开的吗?” “这哪能不知道,卫家开的呗。” “卫家?” “对,鼎鼎大名的卫家,殷富之家啊。” “哦,听说卫家有位公子很有名,是吗?” “客官您说的是卫家二公子卫宁吧?嘿,还别说,这卫家二公子还真是有学问,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还拜了洛阳城里的大名士蔡邕当老师,还有啊,这老师很快就要变成岳父啦,卫家这下算是发迹了,攀上高枝喽。” 大汉砸了砸嘴巴,默然无语。 伙计又道:“知道蔡邕是谁吗?朝廷里的大官,说了您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大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忙你的去吧。” 是夜,月黑风高。 一名歹人趁夜摸进安邑城东卫家,卫家老两口,长公子,二公子,仆人丫环,伙夫、马夫、护院,满门上下二十余口全部被杀,无一幸免!河东太守吕布勒令安邑县令查了数月毫无结果,遂成为一桩无头案子。 。。。。。。 豫州,梁县郡。 豫州刺史曹操正率领郭嘉、荀攸、程昱等谋士与梁县西百余里,深入乱军贼寇的势力范围察看山川地形,忽有小校来报,前方有三千贼兵正在沿途劫掠,很快就要杀到曹操面前了。 时曹操帐下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藏霸诸将皆领兵在外,只有曹仁之弟,小将曹纯引两百骑兵护卫在侧。众急劝曹操避走时,小将曹纯策马出列,疾声道:“事急矣,主公可速走,某来断后。” 言未已,前方杀声大起,乱军贼寇已经漫山遍野掩杀过来。 曹操打马急走,曹纯遂引两百骑兵迎击。两军相交,曹纯手起一枪刺乱军贼将于马下,两百骑兵趁势掩杀,乱军四散而溃。曹纯引军追杀百余里,斩首数百大胜而还,曹操手抚纯背叹曰:“子和真吾之樊哙也。” 第五百一十四章 杀奔冀州 淮南,孙坚临时府邸。? 时有汝南细阳人吕范来投,孙坚急迎接入府,礼毕席地而跪,孙坚目光炯炯有神的落在吕范身上,沉声道:“久闻先生大才,如今先生能来投奔孙坚,实在是天佑我孙坚~” “大人过誉了~”吕范神色淡然问道:“看将军神色抑郁,心绪不宁,可是因为荆州之争而烦忧?” 孙坚惊道:“先生如何得知?” 吕范道:“将军与刘表之争,早已天下皆知,将军本江东猛虎,虽西凉虎狼之辈亦未必能敌,刘表碌碌庸才本不是对手,只可惜将军受人掣肘、难以尽展胸中抱负,所以心中烦忧,是也不是?” 孙坚起身,向吕范长长一揖,喟然长叹道:“先生高才,本将军正因此事而心忧不已。” 吕范道:“将军岂不闻功高而震主乎?” “功高震主?”孙坚闻言凛然,旋即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原来如此,多谢先生指点。” 吕范道:“将军客气了。” 孙坚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坚该如何度过眼前困厄?” 吕范伸手遥指东方,淡然道:“八个字,远避江东,徐图后计。” “远避江东,徐图后计?”孙坚凝思片刻,神色豁然开朗,对向吕范道,“先生高才令人叹服,若先生不弃,愿以军师之位相请?” 吕范冲孙坚长长一揖,朗声道:“承蒙将军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 汉献帝初平六年,张宝收到戏志才八百里急报,遂率领赵云以及呆在草原两年的一千黄巾重甲铁骑星夜疾驰赶往幽州。 张宝征衣未解,大步踏入中军大帐,戏志才、张烈、俞涉、赵云等将领紧随其后,张宝一甩披风当仁不让的落座主位之上,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戏志才身上,沉声道:“军师,战况如何,且与本将细细说来。” 戏志才整了整衣冠,施施然走到悬挂帐中巨型军事地形图面前,沉声道:“才得袁绍密信,便迅遣使送与主公,袁绍两万大军出屯延津,才已命郭大、波才两位将军分别率兵三万出屯泉州、易县,互为掎角之势,一旦战起,两军可直驱南下。” “嗯!”张宝轻轻颔,霍然起身,大步走向军事地形图,荡起的疾风险些荡灭帐中烛火,张宝锋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地图,沉吟道:“冀州多是平原,韩馥虽无雄主之资,然其麾下张颌、潘凤、高览具是沙场宿将,那沮授、辛评亦是智谋之徒。袁绍不过区区两三万人,焉敢图谋韩馥?” 戏志才淡然道:“诚如主公所言,韩馥此人性格懦弱,又是袁家的门生故吏,我军出兵冀州,韩馥必然慌乱异常,届时袁绍遣一能言善辩之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许诺其生命无忧,韩馥定然投降袁绍。” 说此一顿,戏志才深邃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冷然道:“不过韩馥虽降,其麾下文臣武将未必与韩馥一个心思。才知张颌、潘凤等人于关东联军讨董之际,就于袁绍不和。如此袁绍虽得冀州之地,却不过是得了冀州之土罢了。如此正是我等破敌之机也。” “也罢~”张宝大手一挥,而后锋利的目光掠过诸位将领脸上,而后停在赵云与黄龙的脸上,沉声道:“赵云、黄龙听令!” 一身银盔亮甲的赵云与一身黝黑铁甲的黄龙同时踏前一步,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沉声道:“尔等引兵一万赶往易县与波才汇合,出兵中山国。” “诺!” 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厉声道:“其余众将听令,即可整兵遂本将军直杀奔冀州。” “诺!” 。。。。。。。。。。。。。。。。。 寿春,袁术官邸。 孙坚越说越激动,以足顿地道:“前伐董卓,坚拼死力战,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报家门私仇耳!今击刘表,坚不惜以身犯险,率军长驱直入,几可功成,奈何将军不与军粮,以致功亏一篑。坚与刘表本无私仇,如此不顾生死、三军用命,还不都是为了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可将军为何反要起疑心呢?” 袁术心中愧疚,默然无语。 孙坚又道:“听闻有人在将军面前诬蔑末将有取代将军之心,末将百口莫辩,唯有自请辞官,归吴郡结草而居,还请将军另谴大将出任南阳太守。” “文台请暂息雷霆之怒。”袁术愧疚不已,忙劝道,“都怪本将军一时糊涂,听信了小人谗言,既然现在误会已经消除,文台还是回到南阳去吧,南阳郡需要文台坐镇,本将军帐下也不能少了你这员虎将哪。” 孙坚执意离去,沉声道:“坚意已决,请将军恩准。” “唉~~”袁术长长地叹息一声,不远遗憾地问道,“文台,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孙坚见袁术神情恳切,言语间颇多黯然神伤之意,不由牵动昔日情谊,缓声说道:“坚今日自请辞官而去,并非是要弃将军而去,只等流言消逝,来日将军若有差谴,坚随时前来听候调谴便是。” 袁术喜道:“既然这样,文台原为长沙太守,如今文台可再领领吴郡太守,如何?” 孙坚心中震惊,暗忖吕范果然学究天人,竟然连袁术的反应都能猜个**不离十,当时便顺势应道:“坚敢不从命。” 。。。。。。。。。。。。。。。。。 邺城,韩馥官邸。 辛评神色慌张地冲进大厅,向韩馥高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韩馥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辛评喘息道:“刚刚河间长史赵浮谴快马来报,幽州贼寇张宝尽起黄巾之众,共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杀奔冀州来了!其中大将波才率军四万进攻中山国,贼张宝则亲率六万大军,以鲍出为先锋,已经攻入河间郡,河间太守牛涣已经献城投降了。” “啊?”韩馥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张宝十万大军犯境,这可如何是好?” “主公休要惊慌。”大将张郃出列说道,“末将只需本部兵马,便可击退来犯之敌。” “报~~”张郃话音方落,又有小校闪身入内,跪地疾声道,“大人,延津急报!” “延~~延津?”韩馥吃声道,“延津怎么了?” 小校道:“勃海太守袁绍引军两万出屯延津,形迹可疑。” “什~~什么!?”韩馥倒吸一口冷气,嘶声道,“袁~~袁绍!这个时候?” 辛评蹙眉道:“主公,这下事情棘手了,如果只有张宝、波才这两路人马,我军尚有五分胜算,可如果张宝和袁绍联起手来,则我军必败无疑!” 一旁的张郃闻言神色霍然一变,可凝思片刻终是未置一辞,辛评的断言也许过于草率却也不无道理,张郃虽然自信冀州军拼尽全力不会输给天下任何军队,可如果黄巾军真和袁绍联起手来,胜负的确难料。 韩馥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击手道:“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仲治,你倒是快想想办法。” 辛评凝思片刻,说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必须先弄清楚袁绍军的意图,如果袁绍来者不善,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是战是降请主公拿定主意便是。可如果袁绍并不打算和张宝联手,则事犹可为。” 韩馥急道:“既如此,仲治可动身前往延津,问明袁绍此来意图。” 辛评应道:“遵命。” “大人。”然而辛评不及动身,又有亲兵入内道,“高干、荀谌两位大人厅外求见。” 高干,本是袁绍处甥。 荀谌,韩馥素重其才,屡次谴人延请,皆不可得。 “高干,荀谌?”韩馥神色一怔,问道,“他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辛评略一思忖,旋即脸色大变,凝声道:“怕是给袁绍当说客来了。” 。。。。。。 高干、荀谌二人见礼毕,荀谌先说道:“今幽州黄巾贼张宝挟幽燕之众南击冀州,北方中山、常山、河间诸郡已经望风而降,又有勃海太守袁绍引军屯于延津,意图不明,谌等二人都很替将军担心呢。” 韩馥道:“不知友若有何高见?” 荀谌不答反问道:“在将军看来,在待人宽厚方面,自比袁绍如何?” 韩馥自惭形愧道:“我不如他。” 荀谌又道:“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又如何?” 韩馥答道:“我不如他。” 荀谌又道:“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受益方面,又如何呢?” 韩馥道:“亦不如他。”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才之后,荀谌才接着说道:“张宝率幽燕之众而南下,兵锋锐不可挡,袁绍是时下英杰,难以久居将军麾下?冀州更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张宝、袁绍合力来攻,将军旦夕便有覆亡之忧。” 韩馥连连点头,荀谌所言倒也并非危言耸听。 荀谌接着说道:“将军与袁绍是旧交,又是盟友,如今为了将军的前程着想,不如将冀州让与袁绍,袁绍得到冀州之后,手下兵多将广,又有冀州殷富之地为后盾,定能击败黄巾贼军一统黄河以北江山,到时候论功行赏,袁绍肯定会对将军感激不尽。” 一边的高干接着说道:“而且将冀州让与袁绍,将军还能博得让贤的美誉,到时候将军在冀州士子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比泰山还要稳固,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韩馥果然戏志才所言,生姓怯懦,又缺乏主见。 当危机远在天边时还能临机决断,可一旦身临险境立刻变得畏畏尾起来,所以当初关东联军讨伐虎牢时,韩馥能够断然谴大军出击,而此时张宝率军打上门来,却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了。 觉得甚谌、高干说的不无道理,韩馥心下意动、正欲答应时,大将张郃早已经闪身跳了出来,厉声喝道:“主公不可!” “嗯?” 韩馥闻言一怔,厅中众人也霎时将目光聚焦在张郃身上。 张郃拱手作揖,疾声说道:“冀州虽然偏僻,却有人丁五、六百万,可战之士足以百万之数,各郡各县仓廪所储粮食足以维持十年有余!而袁绍却缺丁少粮,仰我鼻息而存,袁绍之于将军,就如婴儿之于手上,随便伸手一掐就能让其断气。似这等强弱分明之势,怎可反而让出冀州呢?” 韩馥无奈道:“本将军原是袁氏故吏,才能也不如袁本初,量德让贤不正是古人所推崇的吗?张郃你为什么还要阻拦呢?” 。。。。。。。。。。。。。。。。。 汉献帝初平六年。 张郃、辛评、辛毗等文臣武将苦劝无果,冀州牧韩馥执意让出冀州,袁绍正式入主冀州。 袁绍初得冀州,踌躇满志地对军师田丰说道:“如今盗贼四起、帝室黯弱,我袁家世代受宠,决心竭尽全力复兴汉室。然而齐桓公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越王勾践没有范蠡就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卿同心戮力、共扶汉室,不知卿有何妙计?” 田丰答道:“主公年少入朝、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扬忠义,渡河北上则勃海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名望重于天下!主公如能大兴义军东被,先定幽州黄巾,再灭青州乱军,然后驱师北上,震慑夫余、三韩,如此一来,就能坐拥黄河以北四州之地,再趁机收揽天下英雄,集合百万大军,最后南下洛阳复宗庙社稷、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还有谁是主公的对手?” 袁绍闻言哈哈大笑道:“吾亦正有此意。” 不过,与田丰这远大战略构想所构勒出的宏伟蓝图相比,袁绍目前所面临的局势却要凶险得多! 先,张宝率领郭大、鲍出等将领与波才一路大军并未因为韩馥让出冀州便停止进攻,反而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势,数月间连续攻陷了河间郡、中山国、常山国、安平郡、巨鹿郡,赵国等地,将冀州中北部各郡国吞噬殆尽,兵锋直指州治邺城。 其次,韩馥的冀州旧部如大将张郃、蒋奇、蒋义渠等人拥兵自重、各守城池,并未立刻归顺袁绍。 最后,还没等袁绍将田丰的战略构想付诸实施,豫州的乱军盗匪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自曹操出任豫州刺史以来,军师郭嘉所献之袭扰疲敌之计终于挥了作用,盘踞在豫州的十余万乱军已经粮草耗尽、无以为继。 汉献帝初平七年正月月,曹操收编豫州乱军十五万,择其精壮三万余人组建青州兵,一代枭雄曹操终于拥有了一支逐鹿天下的部曲。 。。。。。。。。。。。。。。。。。 吴郡。 孙坚自任吴郡太守,听从军师吕范之谋遍贴榜方延请八方英杰,数月间,各路英杰纷纷慕名来投。 时有吴县名士顾雍,字元叹,慕名来投,被孙坚委以长史重任。 顾雍又举荐彭城名士张昭,张昭表字子布,因避乱江东隐于吴县,孙坚亦延请其为帐前从事,张昭又举荐广陵人张紘,张紘字子纲,亦是当下名士,张紘又举荐淮阴人步骘,步骘字子山,亦有大才。 又有勇士朱桓,闻名吴县,孙坚延为帐前校尉。 朱桓又举荐余姚人凌操,凌操又举荐九江周泰,周泰又举荐寿春蒋钦,蒋钦又举荐庐江陈武、余姚董袭、钱塘全柔,俱为孙坚帐前都尉。渐渐的,孙坚麾下聚集了一大批文臣武将,开始绽露出不同于往昔的气象。 孙坚祖籍吴县,是地地道道的江东士人,很容易就获得了江东士族的鼎力支持。到了汉献帝初平七年,孙坚在吴县已经完全站稳脚跟,这时候的孙坚手下要文臣有文臣,要武将有武将,要钱粮有钱粮,已经具备了争霸天下的资本。 第五百一十五章 戏志才定计 汉献帝初平七年二月。 曹操平定豫州乱军之后,立即以八百加急奏捷朝廷。 天子赐表晋封曹操为平东将军,鳌乡侯,假节钺。这时候的曹操认为自己已经在豫州站稳了脚跟,再不必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而生存了,便派谴沛县太守应邵前往琅玡郡接父亲家眷来豫州团聚。 曹操父亲曹嵩,自从曹操发矫诏兴义兵讨伐董卓时起,便举家避居琅玡郡。 应邵赶到琅邪,将曹操手书交与曹嵩过目。曹嵩看过曹操手书,老怀欣慰,心忖阿瞒总算是出息了,便与次子曹德携家眷四十余人,奴仆随从百余人,又将家中资财装了百余牛车,浩浩荡荡地往豫州而来。 徐州刺史巴人因自领刺史之位,急需盟友,闻知此讯,欲趁机结好曹操,便派了都尉张闿率领五百旧部前来护送。 这天走到半路,忽然天降大雨,应邵、张闿慌忙将曹嵩家小,以及百余车财物护入山中古寺暂避,曹嵩因妻妾皆为女流,不宜与士卒共处一室,便将张闿的五百步卒安排在廓下暂避,结果当夜雨大风急,许多士兵都被斜吹进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他奶奶的,弟兄们什么时候吃过这苦?”一名士兵伸手抹了把脸,将脸上的雨水抹去,骂骂咧咧地说道,“原以为投了官军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倒好,敢情比原来还不如,早知这样,鬼才投官军。” “就是。”另一名正趴在窗沿上往里面张望的士兵伸手指着屋里,嘟嚷道,“瞧瞧人家,又是酒又是肉,再看看弟兄们,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这要在以前,老子早他妈的破门而入了。” 这名士兵话音方落,古寺廊外顿时一片死寂。 “喀嚓~~” 有耀眼的闪电从天上闪过,霎时照亮了五百士卒的脸孔,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狼一样的光芒,就像一群野兽嗅到了猎物那诱人的美味。张闿和这五百士卒本是青州黄巾贼兵,因为触犯黄巾军法,无奈之下才投降成了官军。 借着耀眼的闪电,张闿鬼使神差般侧过头来,直直地望着另一侧廊下紧紧挤在一起的百余辆大车,他奶奶的,那可是百余车金银财物啊!干他奶奶的,张闿狠狠地将衔于嘴中的草茎吐了出来,拔刀在手。 “弟兄们,干他娘的一票,再回泰山落草去!” “好嘞!” 五百士卒轰然答应。 。。。。。。。。。。。。。。。。。 豫州,谯郡。 曹洪气喘吁吁地跑进刺史府。 “子廉?”曹操惑然道,“你不在陈国领军,却来谯县做什么?” 曹洪脸有异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曹操心头起疑,小眼睛里已经浮起了一团阴霾,沉声道,“快讲。” 曹洪喟然叹息一声,说道:“主公,太爷他……” 曹操霍然失色,厉声喝道:“家父怎么了?” 曹洪黯然道:“应邵奉主公之命前去琅玡迎接太爷,巴人老贼不安好心派五百部曲护送,走到半路时这五百部曲突然反目,可怜太爷、二爷还有全家四十余口、百余奴仆尽遭屠戮,只有十数人侥幸逃出,前来陈国报信。” “啊?父亲!二弟!” 曹操大叫一声,两眼发黑往后便倒。 。。。。。。。。。。。。。。。。。 汉献帝初平七年。 冀州巨鹿郡,张宝、袁绍终于兵戎相见。 巨鹿郡地处冀州腹地,乃是邺城北方门户,一旦巨鹿郡被黄巾军攻陷,骁勇善战的黄巾铁骑便可纵骑南下直趋邺城之效,这对冀州百姓、士族的信心是个严重的打击,到时候不但处于观望态势的韩馥残余势力会倒向张宝,就连袁绍的旧部也会丧失信心。 。。。。。。 巨鹿,张宝中军大帐。 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粗眉紧蹙,乌黑明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军事地形图陷入了沉思,戏志才与张烈趋前几步,侍立张宝左右,张烈吸了口气,低声道:“探马刚刚来报,袁绍收编韩馥大军以后,弃守周边诸县,收缩兵力严防死守巨鹿、邺城,如此一来,便如此刺猬一般,我军士卒虽骁勇善战,却实在是难以下口啊~” 郭大沉声道:“不仅如此,我军兵多,袁绍兵少;然袁绍收编的韩馥降兵多是骑兵,我军却只有乌丸、匈奴骑兵各一万,以及还有主公麾下的一千重甲铁骑,更令人头痛的是河北一带皆为平原地形,利于骑兵突击而不利于步兵坚守。如此一来,我军兵力的优势荡然无存也。” 张烈击节叹道:“我军派遣使者招降张郃、蒋奇、韩猛等人却无人愿降,要不然,有了这三部骑兵相助,袁绍可一战而定也!” 骁将俞涉忧心冲冲地说道:“更让人担心的是,末将听说冤煞也正派人拉拢张郃等人,如果张郃等人都投奔了袁绍,那局势就真的不妙了。” 张宝背对张烈、郭大、俞涉只是微微颔首却默不作声。 戏志才目光一闪,已然猜知张宝心思,微笑道:“张郃等人虽不愿投奔主公,暂时却也不会倒向袁绍,他们现在仍在观望,看看谁将获得巨鹿之战的胜利,不过才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最终是谁获胜,张郃等人都将引军相投。” “哦?”张宝霍然转过身来,灼灼地望着戏志才凝声道,“军师是说,只要我军能获得巨鹿之战的胜利,张郃等人就会引军来投?” 戏志才道:“正是。” 张宝眸中掠过一道锋芒,冷然道:“看来,巨鹿之战是非胜不可啊。” 张烈道:“不过,要想打赢巨鹿之战,还真的不易呢。” 张宝灼灼目光落在戏志才身上,沉声问道:“军师可有破敌良策?” 戏志才深邃的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敌军骑兵强而我军步兵强,要想打赢这一仗,就只能出奇制胜了。” 张宝急问道:“如何出奇制胜?” 戏志才捋了捋柳须,凝声道:“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条件下打一场伏击战。” “嗯?”黄巾大将郭大闻言困惑不解地问道,“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但郭大听不明白,就是张烈,还有俞涉、廖化等将领也是听得满头雾水,只有张宝神色凝重,脸上流露若有所思的表情。所谓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条件下打一场伏击战,岂非天方夜谭? 一般情况下,打伏击可以选择合适的地点,却根本不可能选择合适的时间,更无可能等到条件成熟再发动伏击。因为敌军是动态的,不可能一直守在伏击地点等待被伏击。 戏志才不及回答郭大诸将的疑问,疾步走到军事地形图前,指着地图说道:“主公请看,巨鹿郡乃至整个河北都是一马平川,敌军的斥候站在原地就能清晰地侦察到方圆十数里内的敌情,根本就没有适合伏击的地点。” “对呀。” 郭大诸将连连点头,以及张烈等人纷纷附和道:“这一带根本就没有适合伏击的地点。” “这就对了。”戏志才目露笑意,奋然说道,“既然诸位都这么看,想来袁绍以及麾下的谋士武将也定然这样认为,如此一来,我军便能出其不意、功其不备,这场伏击战至少已经胜了一半。” 张烈急道:“可是军师,这不是没有适合伏击的地点吗?” “军师果然是深的兵法精髓~”张宝脸上浮现出了然之色,转头向张烈笑道:“河北平原一马平川,地面上的确不适合埋设伏兵,可是地下呢?” 张烈愕然道:“嗯,地~~地下!?” “地下?”郭大、俞涉等人则恍然道,“缘来如此。” “对,就是地下!”戏志才沉声道,“先在平原上掘藏兵坑,然后将军队藏于地下,上面覆以木架干草,再铺以薄土,不走到近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破绽的。不过,挖掘藏兵坑耗费时日,所以必须事先选定伏兵地点。” 张宝击节道:“这就是军师方才所言合适地点的由来了?” 戏志才点点头道:“正是。” 张烈道:“那么合适的时间呢?” 戏志才脸色淡然道:“暴雨泥泞之时,我军重甲铁骑不利冲锋,然袁绍的骑兵亦是不利冲锋,如此袁绍就会彻底丧失优势!” “军师!”田丰话音方落,郭大沉声道,“藏兵坑的挖掘点尚且可以先定,可何时天雨岂容选择?” 戏志才淡淡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郭大,定声说道:“为将而不通天文,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才料五日之后必将暴雨如注~” “这~”郭大皱眉道:“军师,末将非是不信先生之言,只是常言道天意无常,若是误了大事~” 戏志才霍然回头,满脸严肃地向张宝道:“主公,才敢立下军令状,五日之后若天不降雨,愿领军法。” 张宝眉头微蹙,他虽然知道戏志才的确是懂天文地理,然而前世科技发达的世界里,天气预报尚不准确,如今戏志才凭着一双肉眼焉能准确预知天气?况且军国大事,一旦贻误,将不知有多少人踏进死亡的道路,遂沉声道:“军师,军中无戏言~” 戏志才抱拳道:“主公,才愿立军令状。” “嗯!”张宝灼灼目光落在戏志才身上,迎上戏志才充满自己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朗声道,“现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皆已具备,却不知这合适的条件又指的是什么?” 戏志才喟然叹息道:“主公,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都不算什么,只有这合适的条件才是最难的。” 张宝道:“此话怎讲?” 戏志才道:“必须要有一支作风顽强的军队作为诱饵,将袁绍的主力骑兵牵着鼻子走,并最终在合适的时间将敌军引入合适的地点。不过,这个任务过于凶险,做诱饵的军队将直接面对袁绍数万骑兵的突击,很难不被击溃呀。” “唔~” 张宝轻轻颔首,眉宇深蹙、若有所思,半晌不曾做声,引兵做诱饵,此人既要有足够的威望,还要有足够的决断和胆魄却又不能鲁莽,否则鱼没钓上来,饵却被鱼吞了,悔之晚矣。 许褚、典韦勇冠三军,用之冲锋陷阵则无人能挡,令之独挡一面,却是力有不逮。再者此二人皆不在身边。 何曼、廖化、俞涉等将虽能统兵,却不足以担当此大任。 郭大确实有统兵才能,智勇双全、颇有大将之才,本是最合适的领军人选,可遗憾的是,郭大此人沉稳有余,急智不足~ “罢了!”张宝重重一掌拍击在桌案上,沉声道,“事关重大~” “袁绍的骑兵,某视之土鸡瓦狗耳。”张宝尚未说完话,一把铿锵有力的声音炸雷般响起,众人急视之,只见一名年轻将领从帐帘出闪身而入,其人生的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一身白盔白甲立于帐中向张宝抱拳道,“主公,军师,云愿领五百铁骑当这诱饵。” “赵云?”张宝霍然起身,急声道,“你不在波才身边听令,怎的来了巨鹿?发生了生么事情?” 赵云抱拳道:“启禀主公,主公引大军与袁绍决战,许褚、典韦等诸位将军皆不在主公身边,波才将军怕主公有失,故而遣赵云前来助主公~” “当真是天佑主公也~”戏志才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向张宝道:“主公,赵云将军有勇有谋,当此重任者,非赵云将军莫属。” 张宝欣慰的目光落在年轻的赵云,轻轻颔首道:“既然如此,军师就发号施令吧~” “诺~”戏志才正了正衣冠,走到张宝案前,朗声道:“赵云听令。” 赵云铿然抱拳,昂然道:“末将在。” 戏志才道:“率八千精兵出信都向南,所有士卒皆卸去铁甲,只披布甲。可多备牛拉马车等辎重车辆,少量车上可满载军粮、器械等辎重,其余车辆则满载干柴白草等引火之物,外以麻布覆盖。若袁绍军来袭,可沿途丢弃满载军粮辎重的马车,且战且退撤往泽国,每日只准后撤三十里,不得有误。” 赵云轰然应道:“末将领命。” 戏志才又道:“廖化、俞涉、何曼。” 何曼及部将廖化、俞涉同时踏前,于戏志才面前一字排开,抱拳疾声应道:“末将在。” “各率本部兵马,火速赶赴泽国多挖藏兵坑。” “遵命。” 。。。。。。。。。。。。。。。。。 清河县,张郃中军大营。 张郃正伏案察看黄巾军与袁绍军的敌对态势时,帐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帐帘掀处,韩馥旧将韩猛、蒋奇已经疾步而入。 “韩猛将军,蒋奇将军。”张郃迎上前来,急问道,“巨鹿局势如何?” 韩猛道:“张宝十万大军已经进至巨鹿,袁绍也率六万大军北上巨鹿平乡,大战是一触即发哪。” 蒋奇道:“张郃将军以为谁的胜算大一些?” “张宝兵力占优,袁绍则是以逸待劳,所以很难判断熟胜熟败啊。”张郃说此一顿,目光陡然变得格外冷肃,沉声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战的胜者必将一统幽、冀、并三州,成为雄踞北方的霸主。” 第五百一十六章 誓死击杀赵云 巨鹿,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大将麴义大步流星,走进大帐向袁绍道:“末将参见主公。” “仲善你来了~”袁绍轻轻颔首道,“降兵收编训练得如何了?” 麴义昂然道:“所有冀州兵随时听候调谴。” “嗯。”袁绍点头笑道,“仲善不必心急,这几天就在大营里好好休整。” “报~~”袁绍话音方落,忽有小校急步而入,跪地疾声道,“主公,刚刚探马回报,有运粮队出信都向南去了。” “信都可是张宝的屯粮之所,难道是要运送军粮前往巨鹿?”侍立一侧的许攸神色一动,问小校道,“探马可曾回报,运粮队有多少辆马车?” 小校道:“约有八百辆马车。” “八百辆马车?”许攸轻捻八字胡须向袁绍道,“主公,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袁绍沉声问道:“有多少军队护送?” 小校应道:“有安平郡八千郡兵护送。” “八千郡兵?不过是群土鸡瓦犬而已。”袁绍说此一顿,目露冷色,疾声喝道,“吕翔、吕旷何在?” 两员健将挺身而前,疾声道:“末将在。” 袁绍道:“立即点起五千轻骑,杀奔信都之南夺了张宝军粮。” 吕翔、吕旷轰然应诺道:“末将领命。” 巨鹿,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大将麴义大步流星,走进大帐向袁绍道:“末将参见主公。” “仲善你来了~”袁绍轻轻颔首道,“降兵收编训练得如何了?” 麴义昂然道:“所有冀州兵随时听候调谴。” “嗯。”袁绍点头笑道,“仲善不必心急,这几天就在大营里好好休整。” “报~~”袁绍话音方落,忽有小校急步而入,跪地疾声道,“主公,刚刚探马回报,有运粮队出信都向南去了。” “信都可是张宝的屯粮之所,难道是要运送军粮前往巨鹿?”侍立一侧的许攸神色一动,问小校道,“探马可曾回报,运粮队有多少辆马车?” 小校道:“约有八百辆马车。” “八百辆马车?”许攸轻捻八字胡须向袁绍道,“主公,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袁绍沉声问道:“有多少军队护送?” 小校应道:“有安平郡八千郡兵护送。” “八千郡兵?不过是群土鸡瓦犬而已。”袁绍说此一顿,目露冷色,疾声喝道,“吕翔、吕旷何在?” 两员健将挺身而前,疾声道:“末将在。” 袁绍道:“立即点起五千轻骑,杀奔信都之南夺了张宝军粮。” 吕翔、吕旷轰然应诺道:“末将领命。” 巨鹿,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大将麴义大步流星,走进大帐向袁绍道:“末将参见主公。” “仲善你来了~”袁绍轻轻颔首道,“降兵收编训练得如何了?” 麴义昂然道:“所有冀州兵随时听候调谴。” “嗯。”袁绍点头笑道,“仲善不必心急,这几天就在大营里好好休整。” “报~~”袁绍话音方落,忽有小校急步而入,跪地疾声道,“主公,刚刚探马回报,有运粮队出信都向南去了。” “信都可是张宝的屯粮之所,难道是要运送军粮前往巨鹿?”侍立一侧的许攸神色一动,问小校道,“探马可曾回报,运粮队有多少辆马车?” 小校道:“约有八百辆马车。” “八百辆马车?”许攸轻捻八字胡须向袁绍道,“主公,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袁绍沉声问道:“有多少军队护送?” 小校应道:“有安平郡八千郡兵护送。” “八千郡兵?不过是群土鸡瓦犬而已。”袁绍说此一顿,目露冷色,疾声喝道,“吕翔、吕旷何在?” 两员健将挺身而前,疾声道:“末将在。” 袁绍道:“立即点起五千轻骑,杀奔信都之南夺了张宝军粮。” 吕翔、吕旷轰然应诺道:“末将领命。” 。。。。。。。。。。。。。。。。。 豫州,曹操中军大帐。 荀攸、程昱、郭嘉以及客卿陈宫等人疾步而入。 人未至,荀攸便已经急声劝道:“主公,现在豫州刚定,人心未稳,不宜擅动刀兵啊。” “是啊。”程昱也劝道,“而且徐州刺史巴人自令徐州刺史便推行仁义之举,更是助朝廷数万旦粮草,短短的时日内,天下皆传其仁义之名。主公如果为了一己之私便擅动大军兴兵报复,不仅早怨于朝廷,更是寒了天下士子之心?从此之后,还有谁敢来投奔主公呢?”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曹**着脸,厉声喝道,“如果连杀父之仇都报不了,操有何颜面再立于人世之间?” 程昱眉头微皱,劝说道:“主公为了报父仇,难道连争霸天下的大业都不顾了吗?” “一屋不扫何言扫天下?”曹操断然道,“若连杀父之仇也报不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荀攸道:“可是~~” “行了。”曹操蛮横地打断了荀攸的话,大声道,“公达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 “唉。” 荀攸等人轻轻摇头,纷纷叹息。 曹操以手击案,厉声喝道:“夏侯惇。” 夏侯惇踏前一步,抱拳奋然道:“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咬牙切齿道:“立即点起五千青州兵为前部杀奔徐州,但入徐州之境,不分男女老幼皆屠之!” 夏侯惇森然道:“末将领命。” 曹操霍然起身,阴狠的目光掠过夏侯渊、曹仁、曹洪诸将,厉声喝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兵马,全军戴孝,随某杀奔徐州~~报仇雪恨!” 夏侯渊诸将轰然应诺。 目送曹操及诸将纷纷离去,荀攸、程昱、郭嘉相视苦笑,陈宫眸子里却是不可遏止地掠过一丝失望,万万没有想到曹操竟是如此残忍嗜杀之人,如此行径与黄巾贼军何异?倏忽之间,陈宫已经心存去意。 。。。。。。。。。。。。。。。。。 巨鹿之野。 吕翔灰头土脸来到吕旷面前,喘息道:“大哥,这伙郡兵不像一般的郡兵,很扎手啊。” 吕旷闻言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就在片刻之前,吕翔率领本部两千骑兵向张宝黄巾军的运粮队发起了试探姓的攻击。吕旷以为这支运粮队根本不堪一击,吕翔也浑然不曾放在心上,两人都犯了轻敌大忌,结果甫一交锋,吕翔就被运粮队杀得大败。 。。。。。。 赵云军中。 前军小校策马来到赵云面前,颇有些遗憾地说道:“将军,刚才为何鸣金收兵?” 赵云淡然道:“临行前军师曾有过叮嘱,此行诱敌至要,且不可锋芒太露。眼前这支骑兵不过是袁绍手下的小股骑兵,就算全灭了又如何?” 小校点头道:“明白了。” 赵云犀利的目光逐一掠过身边的将校,沉声道:“所有人都记住,此战的主要目标是袁绍的主力大军,所以,在袁绍的主力大军出现之前,所有人必须示敌以弱,绝不能暴漏我军的真正战力,袁绍军中不乏智谋之士,若是露出破绽,我等将功亏一篑也!” “我等谨遵将军之命!” 一名年轻的士兵迎上赵云威严的目光,问道:“将军,咱们若是击溃的袁绍主力,不知主公有何赏赐?” 别看赵云年轻,然赵云一身的武艺以及刚毅的作风在这群胡人当中颇有威严,当赵云锋利的目光落在这名年轻人的身上时,这名年轻的士兵本能的低下了头颅,赵云淡淡一笑,沉声道:“主公之慷慨世间少有,更是对作战勇猛的士兵颇为青睐,若是尔等能立下大量军功,云敢保证加官进爵、钱、粮以及女人,这些唾手可得!” “吼吼~” 这次别说是五百胡骑少年,就算是百战老兵的眸子中也流露出了灼灼的战意,紧紧握住手中锋利的钢刀,此时此刻这八千人,犹如八千头野狼一般,匍匐在角落里,只等猎物上钩,将露出狰狞的獠牙,拼尽全力捕杀猎物~ 。。。。。。 巨鹿,袁绍中军大帐。 “什么?”袁绍难以置信地望着跟前垂头丧气的吕翔、吕旷两人,厉声道,“无功而返!五千精锐骑兵,居然还奈何不了押送军粮的八千郡兵?你们可真能干,真能给本将军长脸啊!” 吕翔、吕旷默然以对。 一边的许攸忽然眉头一跳,眼看这袁绍暴怒,唯恐牵连己身,遂凝声:“主公看来这应该是贼军的瞒天过海之计!” “嗯,瞒天过海?”袁绍凝声道,“此话怎讲?” 许攸道:“张宝明知道从信都运送军粮会遭到我军截夺,可又不能不运,所以只能派兵护送。派兵如果派少了,很容易被抢,如果派多了又担心中军的守军兵力薄弱,怎么办呢?瞒天过海!” “什么意思?”袁绍急声道,“有话直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是,是~”许攸点头谄笑道:“所谓瞒天过海,就是以精锐步卒乔装郡兵护送军粮,我军不察,只派少量骑兵前往截夺则必然无功而返,待主公重新调集大军前往截夺,却为时已晚,信都的军粮便可以顺利运抵巨鹿黄巾大营了。” “可恶!”袁绍狠狠一拳捶在桌案上,厉声道,“绝不能让这批军粮运到张宝大营!张楠、焦触听令。” 大将张楠以及焦触二将同时踏前一步,朗声道:“末将在。” 袁绍沉声道:“立即点起两万骑兵,轻骑疾进定要抢在这批军粮运到张宝大营之前将之截住!” “主公不可~” 袁绍话音方落,张楠、焦触二将正待领命,一把洪亮之声传入帐中,许攸眉头一皱,急转头视之,帐帘掀起一人施施而入,却是谋士田丰。 田丰一脚踏入帐中,走到袁绍面前沉声道:“主公,此乃张宝的诱敌之计,主公且不可遣大军前去劫粮,否则悔之晚矣。” “这~”袁绍本就是优柔寡断之徒,盛怒中按照许攸的计策就要出兵,如今田丰点出这是黄巾张宝的诱敌之计,一时心中又犹豫起来。许攸要求出兵,田丰阻止出兵,这让袁绍颇为两难,实在是不知该听谁的。 许攸眼见袁绍露出犹豫之色,心中暗自焦急,一者他一直与田丰争首席军师之位,二者跟随袁绍日久,深深明白袁绍的性格,今日己之计策若是被田丰所阻拦,恐怕日后袁绍就要亲近田丰了。 如今已经不是在争论出兵与不出兵的问题了,而是维护自身利益的问题了,许攸眸中流露出阴蛰的目光,遂以目示立于一旁的缝纪。 缝纪本是韩馥麾下,后来投奔袁绍劝谏袁绍夺取冀州,如今的缝纪正是袁绍身旁的大红人,缝纪与许攸皆是南阳人,因此一向与许攸交好,如今见许攸暗示,遂轻轻颔首。 缝纪整了整衣冠,出列道:“主公,纪以为元皓兄之言差矣!” “哦?”袁绍正心中犹豫不决,见缝纪出列,急声问道,“元图有何高见?” 缝纪目光转向田丰,淡然道:“元皓兄言此乃张宝诱敌之计,然巨鹿郡乃至整个河北都是一马平川,我军的斥候站在原地就能清晰地侦察到方圆十数里内的敌情,这根本就没有适合伏击的地点。敢问元皓兄,敌军如何设伏?” “这~” 田丰愕然,缝纪所言不错,河北之地的确是一马平川,黄巾贼军就算是诱敌也需要伏兵,然而伏兵能埋伏哪里?田丰一时语塞~ 许攸上前冷声道:“元皓,攸知元皓心忧军事,不过主公命元皓招降拥兵自重的张颌等人,可否成功?” “这~”田丰黯然道,“丰前去张颌大帐,张颌等人对在下倒是礼遇有加,然而却绝口不提投降之事~” 袁绍看看忠心的缝纪、许攸,又看看办事不利的田丰,而后满脸不耐烦朝田丰挥挥手道:“元皓下去吧,军中之事有元图、子远即可。你就专心的招降张颌等人即可~” 说此一顿,袁绍目光转向张楠、焦触二将,厉声道:“还不快去?” “遵命。” 张楠、焦触慌忙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 次日,袁绍正等得焦急不耐时,忽有小校疾步入帐,颤声道:“主公,不~~不好了。” 袁绍心头一跳,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校喘息道:“张楠将军、焦触两位将军……” “他们怎么了?”袁绍霍然色变,踏前一步将小校劈胸拎起,厉声道,“快说!” 小校惶然道:“两位将军贼军大将赵云一箭射……射死了。” “什么!?” 袁绍大叫一声,往后疾退两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还是高览眼疾手快急上前一把扶住,袁绍此人极好面子,如今在张宝黄巾军手上一败再败,不由的恼羞成怒~ “赵云!”好半晌,袁绍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许攸此时方知此乃诱敌之计,不由惶然道:“主公?” 袁绍浑如不觉,厉声道:“吕威璜何在?” 吕威璜抱拳应道:“末将在。” 袁绍切齿道:“率本部兵马守住大营。” “遵命。” “其余众将听令,各率本部兵马随本将军出征,誓死击杀贼军赵云!” 众将抱拳道:“遵命。” 第五百一十七章 赵云vs麴义 泽国,袁绍军中。 许攸以手抚额,不无庆幸地向身边的袁绍说道:“主公,听说赵云乃是新近归顺于张宝,却不想此人赵云不但指挥若定、用兵如神,而且麾下的士卒也个个都像磐石般顽强,这赵云果然是一名良才。不过现在总算是被围住了。” “嗯。” 袁绍点了点头,恨恨地挥舞了一下胳膊,似乎想借着这一挥的力量将前面不远处,像大蛇般盘成一团的黄巾军一举消灭。自从吕翔、吕旷劫粮失利,再到张楠、焦触被赵云射杀,袁绍再亲率大军前来报复,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 五天来,在开阔的平原上,袁绍先后调动了数万冀州骑兵,居然愣是奈何不了黄巾军区区八千运粮队,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终于知道这支运粮队居然是张宝麾下威名赫赫的百战老兵,而且到了泽国时,终于将赵云一伙合围成功了。 “主公,只要能灭了这黄巾的百战老兵,张宝就必败无疑了。”许攸说此一顿,每种掠过一道冷色,冷然道,“所以,泽国一战,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了赵云。” “嗯。”袁绍再次点头,霍然回头,向身后的麴义道,“仲善,该你出战了。” 麴义铿然抱拳,疾声道:“末将领命。” “吼~~” “呜呜呜……” “咚咚咚……” 麴义举枪撩天,长啸一声,下一刻,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以及激烈的战鼓声登时冲霄而起,大军阵前的冀州骑兵如波分浪裂般向两翼展了开来~ “啪啪啪……” 旌旗的猎猎飘荡声中,一杆白底红边的大旗呼地冲天而起,漫空飞卷的旗面上绣着“赵”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 黄巾军中。 赵云微眯的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骇人的冷色,嘴角也不经意间绽起了一丝冷冽的杀机,沉声道:“骑兵突击吗?有意思。” 霍然回首,当作诱饵的数百辆运粮车已经被结成圆形防御阵,牢牢地挡在军队的外沿,用以抵挡敌军骑兵的突击,车阵后面,百战余生的六千老兵早已严阵以待,刀出鞘、箭上弦,锋利的长矛耸立如森,战场上弥漫着烈烈杀机。 翘首望天,乌云密布。 看来军师的预言很可能会成为现实,也许明天,也许今晚,就会有一场大雨降临!想到这里,赵云嘴角的杀机顿时变得格外狰狞。忍不住环顾四野,但见四野苍茫,一片混沌,即使是沙场征战多年的宿将,也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但赵云知道,这片苍茫的平原地下,分明埋伏着数万精兵! 不愧是军师啊,将一切都安排得完美无缺。 五天前,戏志才以瞒天过海之计将数万精锐黄巾军巧妙地调离了大营,前来泽国挖掘藏兵坑设伏,袁绍根本没有料到五天后会在泽国与黄巾军决战,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向数百里外的泽国派出哪怕一骑斥侯。 五天后,赵云的麾下成功地将袁绍的四万骑兵吸引到了泽国,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袁绍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踏入陷阱。 现在,合适的条件、合适的地点都已经完美无缺地实现了,就等合适的时间了!赵云再次翘首望天,眸子里既有希冀又有担忧,这天……真的会下暴雨吗?如果不下暴雨的话,不仅无法歼灭袁军,恐怕这数万步卒也要全部搁浅这里了! “轰轰轰~~” 震天撼地的轰隆声忽然隔空传来,顿时将赵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惊抬头,只见那灰蒙蒙的冀州骑兵已经风卷残云般掩杀过来。赵云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灼热的战意,铿然抽出宝剑高举向天。 “嚓嚓嚓……” 急促的脚步声连同绵绵不息的金属撞击声霎时响起,一队队精锐枪兵已经神色冷峻地越过了车阵,开始在车阵之外列阵。现在还不到最后的时刻,还不宜借助运粮车阵来御敌。事实上,赵云也完全有信心凭借这些百战老兵的顽强防守顶住敌军的连续突击。 。。。。。。 数百里外,黄巾大营。 一身黝黑色铁甲的张宝按剑肃立瞭望高台上,正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头顶暗沉沉的天空,身后簇拥着戏志才、张烈、何曼等人,戏志才神色从容,张烈眸中却是凝重之色。 “啪啪啪……” 猎猎劲风吹荡着瞭望台角落的旌旗,劈啪作响,张宝等人身上的袍裾亦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沙砂夹杂在狂风中肆意地拍打在众人脸上,映肌生痛。 戏志才上前一步,劝张宝道:“主公请回帐吧,这里风大伤身。” “军师~”张宝左手紧紧的握住瞭望台的辕木上,手背上的突起如鳄鱼鳞甲一般狰狞无比,凝重的目光落在戏志才身上,凝声道,“五天了,若是再不下雨,赵云以及数万伏兵恐怕就要丧命于袁绍的铁蹄之下了。本将在帐中如何能呆的下去~” 戏志才捋了捋柳须,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恬淡,三分肃然,还有六分自信,向张宝道:“主公放心吧,今夜子时前必然暴雨如注。” 。。。。。。 泽国,袁绍军中。 目睹冀州骑兵突击的声威,赵浮不禁击节叹道:“不愧是麴义将军,骑兵的突击果然非同凡响!服了,末将今天总算是服了,难怪当初主公会选择麴义将军收编训练冀州骑兵,主公英明啊。” 袁绍淡淡一笑,眸子里掠过一丝得意,麴义乃是颜良、文丑之后又一员大将,领兵的能力甚至在颜良、文丑之上,不过向到颜良、文丑送命虎牢关吕布手中,袁绍脸上浮现出惋惜之色。 “啪……” 呼嚎的狂风忽然荡起一面旌旗的旗角,重重地拍打在缝纪脸上,缝纪先是一愕,旋即神色一变,急向袁绍道:“主公,这风向变了!西北风忽然成了东南风,今天晚上十有八九要下大雨啊。” “嗯!?” 袁绍闻言亦是脸色一变,霍然低头直直地望着脚下平坦的大地,这里的地形属于软土洼地地形,一旦天降爆雨这地面只怕立刻就会积水,并且变得*****陷入其中就会寸步难行,尤其不利于骑兵的行动。 缝纪小心地提醒道:“主公,是否下令撤军?” “挨~”许攸急声道,“元图若是此时撤兵,不说冲锋中的骑兵气势折损问题,主公麾下的众人会如何看待主公?他们可不懂天象,只会以为主公怕了黄巾贼军~” “这~” 缝纪眼角余光偷偷看向袁绍,只见袁绍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就算天降暴雨、路面泥泞难行又如何?冀州铁骑天下无敌,本将乃堂堂四是三公之门,岂能怕了那黄巾贼?” “唉。” 缝纪轻叹一声,不再相劝。 其实,缝纪也是心存侥幸,毕竟这是四万骑兵,就算道路难行,不利于骑兵突击,就算四万骑兵变成了四万步兵,赵云那六七千残兵败卒也难以反败为胜,而如果张宝亲率大军来援,则至少也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天早放晴了,地面差不多也干了。故此,缝纪也不在相劝~ 。。。。。。 赵云军中。 “弓箭手准备,黄巾无敌!” 赵云将手中宝剑往空中狠狠一刺,仰天声嘶力竭地长啸起来。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两千名精锐长弓手从阵中疾行而出,拈弓搭箭,冷漠的眸子流露出灼灼战意,三呼响应、声势震天。 。。。。。。 两军阵前。 麴义跨马摯枪,厉声大喝道:“赵云小儿,可敢与某一战?” “蠢货!”赵云眸中掠过一道锋芒,冷然道,“本将岂会与你逞匹夫之勇。” 麴义勃然大怒,举枪往空中左右一摆,再往前狠狠一引,身后八千骑兵轰然回应,阵形开始发生变化,两千骑兵追随麴义身后开始加速,从正面向黄巾军席卷而来,其余六千骑兵则分为两队,迂回侧袭先黄巾军阵左右侧翼。 赵云冷冷一哂,高举向天的宝剑倏忽之间向前狠狠斩落,然后凄厉地长嗥起来,“放箭!” “杀!” “杀!” “杀!” 两千名弓箭手再次三呼回应,嘹亮的咆哮声尚在天地之间激荡不休,便已经紧挨长枪兵的拒马阵后结成了射击阵形,当最后一声“杀”声停竭时,弓弦崩弹的嗡嗡声连绵不绝地响起,一篷密集如骤雨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 。。。。。。 洛阳,刘备官邸。 关羽急冲冲地来找刘备。 “大哥,徐州刺史巴人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求援。” “什么?”刘备霍然起身,失声道,“张宝的黄巾贼攻到了徐州了?” “不是黄巾,是豫州刺史曹操那厮。”关羽喘息道,“曹操自当上了豫州刺史,便想接他老子去豫州团聚,巴人闻知便派了五百士兵前去护送,谁知道那五百士兵原是黄巾出身,途中见财起意便杀了曹操老子跑落草去了,曹操闻知老子被杀,就尽起刚刚收编的乱军,杀奔徐州报仇去了。” “巴人那个蠢货~”刘备闻言眸中掠过一道喜色,连声道,“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关羽不解道,“大哥,要不要出兵相救?” “出兵相救?”刘备摇头冷然道,“司隶的五千新兵才募集不到半年时间,而且军中严重缺乏铠甲兵器,许多将士甚至只能拿着木枪竹剑作战,这样的军队杀杀山贼还勉强能行,可如果去和曹操的虎狼之师作战,则根本不堪一击。再者巴人既然是巴结曹操,本司隶校尉凭什么救他?” 关羽道:“这么说,大哥是决定不救了?” “不,巴人是要救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曹操坐大。”刘备摇了摇头,歼笑道,“因为豫州刺史的事,河东太守吕布心中早就恨极了曹操,这次曹操大兴不义之师讨伐徐州,正好让吕布趁虚而入,去端了曹操的豫州老巢,嘿嘿。” 关羽恍然道:“大哥这是驱虎吞狼啊,好,好计。” “不仅仅只是驱虎吞狼。”刘备目光一沉,凝声道,“只要吕布一走,洛阳周围便再无势力可以对我们构成威胁了,西边的凉州军虽然强大,可只要守住函谷关,就算凉州铁骑在锋利,也难以越雷池半步,况且凉州乱作一团,也无暇顾忌洛阳。这样,我们才有慢慢发展的空间和机会呀。” 关羽道:“小弟明白了。” “唔~”刘备想了想,向关羽道,“立即以八百里加急送往河东。” 关羽抱拳道:“小弟遵命。” 。。。。。。。。。。。。。。。。。 “轰……” 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正面突击的冀州骑兵终于突进到了黄巾军阵的拒马阵前,但令人窒息的是,这支冲锋的骑兵已经伤亡过半!冀州骑兵虽然人人穿甲,以及每人一面圆盾,可这样的装备根本就无法抵御黄巾军精锐长弓手的长弓攒射。 事实上,除了黄巾重甲铁骑,在当时的世界还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完全抵御长弓的洗礼。 “唏律律!” 响彻长空的马嘶声中,麴义胯下的战马已经腾空而起,就像一块沉重坚硬的巨石向着前排的黄巾步卒重重地压落下来,马背上的麴义面目狰狞,手中的钢枪疾如闪电般挥出,犹如白虹贯空、横扫八方。 “开!” “当当当当……” 清越的长啸声中,紧接着响起不绝于耳的兵器折断声,十数支长枪顷刻间被麴义手中的钢枪扫成两截,下一刻,麴义胯下的战马已经从空中重重地踏落下来,处于最前排的两名黄巾士兵甚至还来不及重新举起手中的断矛,便已经被沉重的马蹄踏碎了头颅。 倏忽之间,两军阵前一片人仰马翻,战马的悲嘶与两军将士的怒吼、哀嚎响彻云宵,两军对撞的一瞬间,成百上千的两军将士便失去了他们宝贵的生命!人命在这一刻脆弱如小草,再英勇顽强的老兵,也抵御不住最简单的突刺。 黄巾军密集的步兵阵形顷刻间被撞得向中间严重凹陷,原本厚实的矩形阵顷刻间成了向里凹陷的反弓形,而一旦矩形阵的中部被冀州骑兵突破,黄巾军的步兵防御阵就将完全溃散,到时候不但阵前的两千长枪兵将成为任人宰杀的绵羊,就算是后面的两千名精锐长弓手也将因为撤退不及而死伤略尽。 。。。。。。 不远处,袁绍中军。 “好!”袁绍狠狠击节道,“不愧是麴义,看赵云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高览亦兴奋地说道:“只要麴义将军的骑兵突破敌军阵形的中段,黄巾贼就将不战而溃,这一战我们也就赢了。” 缝纪先是点头,然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色变得比刚才越发的黑暗了,一股令人烦闷的压抑正在天地之间肆虐,而这却是暴雨来袭的前兆,看来一场暴雨的到来已经是无法避免了,唯一能希冀的,就是麴义的骑兵能在暴雨到来之前击溃赵云的军阵。 。。。。。。 黄巾中军。 赵云眸子里似有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清秀的脸庞都因为战场上激烈的厮杀而变得有些扭曲,看起来竟是格外的狰狞。如果百战老兵如此轻易就能被击溃,那就再不是百战老兵了!倏忽之间,赵云仰天长嗥:“突刺!” “突刺!” “突刺!” “突刺!” 英勇顽强的黄巾军将士三呼响应,原本向内凹陷的阵形竟然奇迹般向外反弹,就像弯曲到了极限的弹弓,开始将同等强大的突击力加诸向前突击的冀州骑兵的身上,倏忽之间,冀州骑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处锋矢处的麴义感受尤其强烈。 借着百战老兵们顽强阻击的时候,两千名精锐长弓手迅速撤回了环形车阵。 “死!” 麴义清啸一声,锋利钢枪疾如闪电般刺出,霎时洞穿了一名黄巾小校的咽喉,下一刻,黄巾小校强壮的身躯已经被凌空挑起,向着后阵重重地横掼而来,两名挺枪突刺的黄巾士兵顿时被撞得倒退数步。 目睹麴义如此神威,另一名黄巾小校神情如狂,狼嗥一声和身向着麴义扑了过来。 麴义霍然侧首,明亮的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凛然之色,但见此人纵身前扑,全然不顾胸前空门大开,反将钢刀隐于身后,显然是想以一己之命换来博杀敌将的机会!纵然身为敌人,麴义心中亦是不能对这样的汉子包以敬佩。 这支黄巾军是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赵云以及张宝真是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对手!不过这不妨碍麴义手中的钢枪如毒蛇一般刺向这名扑身而上的小校,绚丽的血花在这名英勇的黄巾小校身上绽放开来~ 第五百一十八章 床弩 黄巾军中。 眼前悍不畏死的百战老兵自杀式的坚挺,让赵云眸子里的烈焰燃烧得格外的激烈,然而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开始。下一刻,赵云再次举起宝剑往前狠狠一引,声嘶力竭地长嗥起来:“长枪兵突刺!” “杀!” “杀!” “杀!” 原野上回荡起声声不息的激烈回应,刚刚顽强地顶住了冀州骑兵突击的百战老兵突然转身,迅速而有序地向两翼缩进,正往前拼命突进的冀州骑兵在强大惯姓的驱使下轰然向前,隆隆越过了百战老兵让开的正面。 。。。。。。 袁绍中军。 “好!”袁绍、高览几乎是同时击节道,“终于突破这些贼军的步兵防御阵了,这一战大局已定!” 许攸谄媚的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战过后,我军将士士气将得到极大的鼓舞,反观贼军既失了失去,又丢失了粮草,贼军无粮草可用,久必生乱,主公可趁势袭杀,届时主公将一统河北之地也!” “哈哈哈~”袁绍仰天大笑,心中极其得意,短短时间内夺了韩馥的冀州,收编了冀州兵,若是能击败张宝,收编这群令人闻风丧胆的黄巾兵,以后天下谁还是他的对手?这大汉江山,以后说不得姓袁了~ 念及此处,袁绍大手狠狠的拍在许攸的肩膀上,大笑道:“本将若能统一河北,元图、子远功不可没也。” 缝纪、许攸谄媚道:“皆懒主公之鸿福也!” 。。。。。。 冀州骑兵阵前。 “嗯?” 正在冲杀的麴义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异色,眼前黄巾兵明显不是溃败,分明便是主动撤退!这是为什么?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所有人听令,停止追击,停止追击~” 麴义早年就跟随皇甫嵩纵横边疆,是以战场经验极其丰富,凭着多年的征战经验,心中一转,已然断定此为黄巾诱敌之计,断然喝止骑兵的冲锋,然而冀州骑兵虽然降于袁绍,亦是麴义多日训练,然毕竟不是多年跟随麴义,远远做不到令行禁止,此时已经杀红眼的冀州骑兵根本就无人听从麴义的吼叫声。 。。。。。。 黄巾中军。 一身白袍的赵云眸中狰狞之色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是冷然而浓烈的杀机,锋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突击而至的冀州骑兵,利剑再一次直指长空,引吭长嗥,“床弩~射击!” “吼!” “吼!” “吼!” 倏忽之间,早已蓄势待命的士卒忽然破土而出,抬着床弩出现在了冀州骑兵突击阵的正面,呼啸而前的冀州几乎是一头撞上了严阵以待的床弩面前。 。。。。。。 “什……什么!?”麴义大吃一惊,当床弩兵破土而出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时间,麴义已然知晓真的中了黄巾军的诱敌之计了,急举枪撩天,再一次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停止突击,立即后撤,撤!!!”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阵阵刺耳的瓮瓮声,一篷篷密集如雨的弩箭已经疾如闪电般攒射而至,瞬息之间,便有数百骑骑兵翻身栽落马下,落地之后再没有任何挣扎,更没有绵绵不息的哀嚎。 床弩,顾名思义,是一种极其笨重而具有威力的大型弩箭,一般只是用来守城,最早的时候出现在战国时期,不过真正的显示出床弩威力的却是在宋朝,宋朝步卒面对异族铁骑无力抵挡,便研发出了这种大型守城器械,如今张宝穿越而来,再一次显示了超前的思维~ 莫说仅仅是身披皮甲手持圆盾的冀州骑兵,就算是全身连人带马过覆盖在铁甲中的黄巾重甲铁骑也难以抵挡床弩的威势。与刚才两军对撞时的马嘶人沸不同,此时的战场却显得鬼诡地寂静,不过收割人命的速度却丝毫不减于刚才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战死的只有袁军的将士。 “当当当……” 连绵不绝的撞击声中,绝望中的麴义出枪如电,连续挡飞了十数支巨型弩箭,却终于没能挡住下一只支巨型弩箭的攒射,眼前寒光一闪,麴义便感左肩一麻,几乎掉落马下,惊低头,一截务自颤抖的翎羽正在自己左肩胛前轻轻颤抖。 “可恶!” 麴义低吼一声,再也不敢面对这漫天的巨型弩箭,急策马回头向着本阵疾驰而回。 “杀杀杀~~”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迂回两翼的冀州骑兵堪堪杀死两翼的弩兵,然而,一堵熊熊燃烧的火墙挡住了他们突击的去路,在最后的时刻,黄巾军终于引燃了粮车上的引火之物!冀州骑兵的将士纵然不惧怕烈火的焚烧,可他们胯下的战马却本能地惧怕大火。 几乎是瞬息之间,战场上的形势就发生了戏剧姓的逆转。 原本看起来胜利在望的冀州骑兵转眼间便被杀得丢盔弃甲、大败而归!迂回两翼的六千骑兵无功而返,正面的两千骑兵却几乎全军覆灭,甚至连麴义都中了两箭、身负重伤!在转身后撤的时候,麴义的后背又中了一箭。 。。。。。。 袁绍中军。 一众将领皆是面面相觑,这也是太戏剧化了~胜利在望的骑兵,就这样被困兽犹斗的黄巾军杀得大败而归。 “可……可恶!”袁绍紧紧地握住双拳,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为什么会这样!?麴义这个蠢货,冀州骑兵如此精锐的骑兵,居然还是打败了,他这个将军是怎么当的?我看他最多也就能当个小小的校尉,哼!来人,把麴义贬去将军之位。” “主公,麴义将军是失策。”缝纪以手扶额,蓦然长叹道,“赵云这个家伙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前两天战事最紧之时都没有亮出床弩兵,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亮出了床弩兵~麴义败得不冤啊~” “床弩!床弩?床弩又如何!?”袁绍咬牙切齿道,“本将军倒要看看,在四万骑兵的连续突击下,赵云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缝纪急劝道:“主公,赵云这家伙居然引燃了运粮车,现在火势正旺,骑兵只怕是无法突破火墙啊。” 袁绍抬头看了看天,冷然道:“再猛的大火也终有熄灭的时候!本将军倒要看看,等大火燃尽之后,赵云又拿什么来抵挡我冀州大军的突击,哼。” 。。。。。。。。。。。。。。。。。 长安,郭图临时官邸。 自从郭汜被杀,麾下两万凉州乱军投降之后,长安城便落入了张宝手中。 投降的两万凉州乱军虽然军纪败坏、松散已久,可个个都是战场上打过滚的老兵油子,这些老兵痞,如果能获得他们的认可,再加以好好调教,转眼便又是一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师!不过,要想调教好这伙老兵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典韦、许褚虽能凭借着个人勇武镇压这伙凉州乱军,然而却没有能够将其调教成精兵的能力,在郭图看来,调教这些悍匪般的凉州军,唯有张宝亲自胜任才行~所以,郭图将这两万凉州乱军直接打发北地平原,暂时屯田去了。 屋里烛火摇曳,李儒踏着夜色匆匆而至。 “公则,好消息。”李儒人未进门,便已经兴奋地叫道,“西凉惊变,关东惊变,我等替主公谋取西凉良机至矣。” “哦?”郭图脸色一喜,霍然起身道,“文优且说说什么惊变?” 李儒阴声笑道:“细作回报,徐州刺史巴人派兵杀了豫州刺史曹操的父亲,曹操起兵十万杀奔徐州报仇。就在曹操讨伐徐州之时,曹操旧友、陈留太守张邈以及心腹谋士陈宫忽然叛变,将河东太守吕布迎入兖州,现在整个中原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现在洛阳兵力空虚,又要防备吕布、曹操等人,根本无力窥探长安。” 说此一顿,李儒又说道:“恰值此时,马腾趁着郭汜等人被杀,在西凉趁势崛起,短短时日已然夺的武威、西平等地~此时的西凉比中原更乱,岂不是我等之良机?” “好~”郭图毒蛇般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阴声道:“分而划之,逐一击破” 。。。。。。。。。。。。。。。。。 北地太守府邸。 原西凉大将段煨迫于无奈投降张宝,迁徙北地郡,任北地太守。虽说这个太守不过是名义上的太守,除了麾下嫡系部队以外,他段煨根本无权插手任何北地的政务军事,段煨也是有自知之明,乐的安于现状。 段煨斜躺在软塌之上,轻抚额头,满脸的享受之色,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女蹲在他的腿前轻轻捶着大腿,身后两名身材妖娆的女子纤纤小手正顺着段煨的肩胛下滑~ “将军~将军~” 段煨满脸淫/笑,粗糙的大手正顺着女子腰际下滑,门外忽悠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副将急促的喊叫声。 段煨眉头一皱,挥手示意三名女子离去,此时副将满脸急促之色越门而入,疾步走到段煨面前抱拳道:“将军,出大事了!” 段煨喝道:“何事惊慌?” 副将道:“西凉自公子横死后一直群龙无首,马腾趁势崛起,此时的西凉混乱堪比中原。还有张宝大军正巨鹿与袁绍大战正炽~不过袁绍恐怕凶多吉少。” “嗯~”段煨轻轻颔首,慢条斯理的端起一尊酒,一饮而尽,借着饮酒之际,乌黑的眸中掠过一道锋芒,马腾在西凉崛起了,张宝的主力大军又在冀州与袁绍胶着~嘿嘿~ 副将见段煨如此时候仍然慢条斯理,不由的急促道:“将军,咱们自投奔张宝以来,处处受人制肘,兄弟们就连女人都骑不了,早就怨声载道了。此时张宝主力大军正在冀州与袁绍大战,北地防守空虚,将军何不反他娘的?总好张宝统一河北以后,腾出手来对付咱们~” “蠢货~”段煨冷冷的瞥了一眼副将,冷然道,“张宝的大军虽说在巨鹿与袁绍大战,然壶关有贾诩、卜己两万大军镇守,又高顺五万新军于并州操练。咱们要是反了,不用高顺的五万新兵,凭着贾诩那老狐狸的两万大军就能灭了咱们~” 段煨说此一顿,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冷声道:“你别忘了,贾诩这老狐狸连曾经的军师李儒都自叹不如!” 副将急声道:“如此我等岂不是引颈就戮?” “嘿嘿~”段煨眸中掠过一道狡诈之色,阴声道,“反是不能的,不过咱们可以偷偷的跑去投奔马腾。马腾新近崛起,势力远不如张宝,若是本将军领兵前去投奔,犹如雪中送炭,马腾岂能不对本将军另眼相待?” 。。。。。。 北地管宁临时府邸。 幽幽烛火中,管宁正埋首整理钱粮账簿,忽闻甲胄声响起,惊抬头,却是亲兵管恒疾步而来,管宁放下手中账簿,沉声道:“何事惊慌?” 管恒抱拳道:“启禀先生,末将探得北地太守段煨部频频调动,似有异常。” 管宁双手轻轻揉捏太阳穴,沉吟半晌道:“段煨这是要逃了~” “什么?”管恒一惊,失声道,“段煨要逃?末将这就去捉拿段煨~” “回来~” 管宁喝住正要离去的管恒,沉声道:“段煨所部皆是西凉悍兵,凭着你所辖千余人安能擒住段煨?此一去反倒是丢了性命也!” “呃~”管恒愕然道,“如此就任由段煨逃跑?” “凡是要多动脑子~”管宁沉声道,“长安有公则率领大军坐镇,段煨必不敢南下,而北面边疆有我军驻防,是以段煨绝无可能去这两个方向。所以段煨若是潜逃必然去洗凉,投奔马腾,而去西凉必经过朝那,所以你快马加鞭通知高顺将军率军驻防朝那即可~” “诺~” 。。。。。。。。。。。。。。。。。 巨鹿郡,张宝、袁绍的战场。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炸雷声,粗如水桶的闪电划破了苍穹,滂沱的大雨狠狠的砸在冰冷的大地上,泥泞的巨鹿泽国真的变成一片泽国。 刚愎自用的袁绍完全不听缝纪的劝阻,一意孤行向负隅顽抗的黄巾军强行发起了突击,不过遗憾的是,泥泞的地面极大地削弱了冀州骑兵的威力,磅礴的大雨中,赵云先后化解了袁绍大军的七次猛攻。 在袁绍再一次突击之际,埋伏在地下的黄巾精锐突然间破土而出,从侧后向袁绍军发起了出其不意的猛攻,袁绍的后军猝不及防、迅速崩溃!然而张宝等人还是小觑了袁绍,更小觑了麴义,此役在麴义临机决断之下,竟然未能击溃袁绍大军~ 第五百一十九章 结束这场战争 张宝心忧赵云,派遣郭大率领三万大军救援赵云,经过昼夜疾驰,郭大终于在赵云堪堪抵敌不住之际,率领大军赶到,从侧面发起进攻,赵云当机立断,率领残余士卒从正面进攻,再一次大败袁绍~ 。。。。。。 袁绍中军大帐。 “主公”急促的脚步声中,高览疾步入帐,大声道:“不好了,张宝率领大军杀过来了。” “张宝!”袁绍两眼赤红,咬牙切齿道,“本将与尔誓不两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来人,集结大军,准备迎战……” “主公不可!”谋士逢纪急抢上来抱住袁绍道,“此时黄巾军势头正盛,我军士气低落,且不可与之硬拼,更何况我军粮草依然见底,,我军难以久持,不如就此撤军返回邺城,以徐图后计。” 许攸也顾不得自己的私心,亦是力劝道:“主公快走吧!” “不行~”袁绍虽是优柔寡断之人,然其一旦牵扯到面子上的事情,却刚愎自用,率领数万冀州精锐铁骑,竟然未尝赢得一场战争,灰溜溜的退回邺城,这让极其好面子的袁绍如何能够接受?袁绍当即断然拒绝谋士缝纪、许攸的建议,一双颇有威仪的目光落在许攸身上,大声喝斥道,“当日是你许子远极力劝本将出兵,今日损兵折将又劝本将退兵,汝是何居心?” 许攸低着头,面色赤红,讪讪不言,眸中掠过一道愤怒之色。 袁绍不再理会许攸,转过头来,厉声道:“高览听令!” “末将在!” “领两万骑兵正面发起进攻!” “诺!” 袁绍目光落在麴义身上,只见站如松般的麴义左肩胛绑着层层绷带,脸上不由的浮现出犹豫之色,麴义当即上前一步,挥动左臂大声道:“主公,末将的伤已然无碍,请主公下令。末将要用赵云的人头,一雪耻辱~” “好~”袁绍大声道,“麴义、赵浮听令!” 赵浮踏前一步,与麴义并排而立,抱拳道:“末将在!” “汝二人各率领一万骑兵迂回敌军侧面进攻~” “诺!” 袁绍目光一一掠过其余众将脸上,厉声道:“其余众将随本将坐阵中军。本将军倒要看看赵云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 “诺!” 谋士缝纪忧心忡忡的看着帐外磅礴大雨,按理说敌军就算十万大军,在五万骑兵铁蹄之下,只能是任人鱼肉,然而如今大雨磅礴,地面泥泞无比,极大的削弱了骑兵的力量,此时与敌军决战绝对是不智之举,有心想要劝谏,却一把被许攸拉住,许攸面色阴沉的冲着缝纪轻轻摇头,缝纪神色黯然的低下头~ 。。。。。。。。。。。。。。。。。 巨鹿黄巾大营,张宝中军大帐。 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按剑肃立帐前,透过帐帘处,凝望着磅礴大雨,一队队神情冷漠的士卒在大雨中一丝不苟的来回巡视着,冰冷的雨水狠狠的砸在将士们铁甲之上,激起绚丽的水花~ 肃立张宝左右的戏志才轻声道:“主公,郭大将军性格沉稳,及善用兵,而赵云将军武艺高强,两者相辅相成。纵使袁绍十万铁骑亦是不足惧也。主公莫要担忧。” “本将非是担心河北战场。”张宝回过头来,神色凝重道,“袁绍此人极其好面,帐下谋士相互不合,而武将亦是争权夺利。只要拿住袁绍这个弱点,袁军之败是早晚的事情,本将担忧的是长安的公则还有~豫州刺史曹操~” 戏志才闻言轻捻颔下须道:“董卓死后,西凉群雄并起,然毕竟时日尚短,根基不稳。公则、文优之智不在才之下,又有我军猛将典韦、许褚两位将军坐镇,平定西凉不是难事。” 说此一顿,戏志才又凝声道:“不过豫州刺史曹操的确是主公之大敌~主公且看~” 戏志才将张宝引到军事地形图前,手中地图道:“曹操借报杀父仇人之名,率军攻打徐州,徐州刺史巴人抵敌不住,求援洛阳刘备。然刘备此人何其狡诈,竟然将巴人的求援信送与河内吕布,这吕布本就与曹操有仇,再加上陈留太守叛变,吕布轻而易举的攻占了兖州。然吕布此人作战虽猛,却不善智谋,被曹操以诱敌之计击溃,仅仅只能龟缩濮阳,这豫州、徐州、兖州竟然尽归曹操囊中也。此时的曹操已然成为中原最大的诸侯~” 张宝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此时的格局竟然如同历史上袁绍与曹操的格局,只不过袁绍现在已经成为丧家犬,原来袁绍的位置变成了他自己,而曹操还是曹操~ 只不过历史上的曹操势力与袁绍差距甚大,官渡一战却大败袁绍,如今的曹操势力却远远远不是历史上曹操势力可比。如今的曹操竟然下辖豫、徐、兖三州,且兵多将广,虽说曹操于此三州立足未稳,然袁术若是称帝,对曹操的影响却是小之又小,因为此时的朝廷尚在洛阳。 念及此处,张宝凝声道:“毒蛇可有消息传来?” 戏志才沉声道:“情报系统一向是公则掌控,公则尚未传来有关毒蛇的任何消息。” “嗯!”张宝轻轻颔首,心中暗忖,郭图没传来消息,应该是毒蛇他们尚未准备好,不过此事已经不重要了,张宝这一手本就是为了拖曹操的后腿,如今的曹操尚未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手尚无大用。 “对了~”张宝忽然问道,“韩馥就讲张颌、韩猛等人可有什么消息?” 戏志才淡然道:“主公放心,子鱼已经快马前去劝降,袁绍溃败之际,就是张颌等人投奔之时。” “嗯!”张宝沉声道,“军师,传令文和攻打邺城。我们要尽快结束这一场战争。” 。。。。。。。。。。。。。。。。。 壶关,这一座关隘几经易手,最终又回到了黄巾军的手中,如今的壶关在贾诩主持下,再一次加固,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低于二十万大军,算是别想进入壶关一步。 中军大帐,贾诩趁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ING亲兵搬上一坛好酒,弄上几个小菜,悠闲地自斟自饮。 “好酒啊~”贾诩端上一尊酒,一饮而尽,咂摸咂摸嘴自言自语道,“夫人不仅秀外慧中,竟然酿出如此好酒,还是主公了解诩啊~” 贾诩不好女色,不好钱财,唯独好酒,张宝知其喜好,常命军士送好酒与贾诩。 “先生,先生~” 就在贾诩端起第二尊酒的时候,帐外忽然响起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卜己气喘吁吁的喊叫声,贾诩叹口气,摇摇头,回头望去,只见气喘吁吁的卜己已然闪身而入~ 贾诩起身道:“卜己将军何事匆忙?” “先生~”卜己大步走向贾诩,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恭敬的递给贾诩道,“这是主公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令!” “哦?”贾诩神色一变,急接过羊皮卷匆匆阅览完毕,阴蛰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手掠颔下须,阴声道,“卜己将军,高顺将军五万新军现在何处?” 卜己道:“管宁先生料到段煨西逃,便命高顺将军率领大军进驻朝那县,以阻其西逃。” “嗯!”贾诩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冷然道,“段煨若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北地,主公或可开恩,然其西逃,注定是将死之人也。马腾虽趁乱崛起,然焉能与昔日董卓想相比?主公一旦腾出手来,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卜己道:“先生,主公有何军令?” 贾诩摇摇头道:“主公命你我尽起大军攻打邺城,主公要在最短时间内结束与袁绍的战争。” “什么?”卜己大吃一惊,失声道,“邺城袁军守军最少两万人,况且袁军又有防守的优势。而壶关目前亦是两万人,就算倾尽这两万人也难以攻下邺城啊?这这~” “嘿嘿~”贾诩阴阴一笑,道“卜己将军忘了高顺将军的五万新兵?有了这五万新兵,莫说邺城两万袁军,就算多上一倍,诩也能为主公拿下邺城。” 。。。。。。。。。。。。。。。。。 清河张颌大帐。 急促的脚步声中,一名小校昂然直入大帐,向张颌、韩猛、蒋奇道:“张将军,韩将军,蒋将军,黄巾张宝的使者与袁绍军使者同时来了!” “嗯!?来得好快啊!” 张颌脸色一变,迅速与韩猛、蒋奇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眸中凝重之色,张颌神色凝重的对韩猛、蒋奇道:“韩将军、蒋将军,黄巾军、袁军使者同时到来,这一次恐怕我等是避无可避了!你二人意下如何?” 蒋奇沉吟半晌道:“袁本名门之后,又有敬志(高览字)身居高位,我等与敬志素来有旧,敬志焉能不为我等引荐?今袁本初虽势弱与张宝,然我等若投之无异于雪中送炭也,两位以为如何?” “非也~”韩猛反对道:“袁本初虽名门之后,然其与兄弟尚不能相容,我等若投之,岂不是狼入虎口?今黄巾张宝虽说起于微末,然其善待士卒,又能知人善用,依在下之见还是投奔黄巾张宝为好!” “咳咳~” 张颌眉头微蹙,轻咳两声,打断了韩猛、蒋奇的争执,灼灼目光落在蒋奇身上,凝声道:“义汉,你我与韩将军素来情同手足,然本将思虑再三,当投奔黄巾张宝为好。你先别急~” 张颌伸手拍拍蒋奇的肩膀,沉声道:“本将知你所想,袁绍确实是名门之后,然其连兄弟都不能相容,会对我等推心置腹?再者,袁绍收编了韩刺史足足五万精锐骑兵,然而却被名不经传的赵云八千兵力所阻,足以说明此人无统兵之能。” 说此一顿,张颌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反观黄巾张宝,麾下精兵良将无数,重甲铁骑更是无人能敌。纵使是昔日打的我等几乎退无可退的西凉铁骑,亦是败在黄巾重甲铁骑之下。而张宝麾下,郭大、高顺、波才以及程远志等人,那一个不是其余微末之士?还不是得到重用?再者俞涉、方悦等人亦是汉军降将,俞涉如今更是身居高位。方悦虽说身死,然张宝能为了一名降将,屠尽徐州之兵为方悦报仇。如此之主,真乃颌心中之雄主也!” 韩猛、蒋奇震惊的望着神色疯狂的张颌,他们三人情同手足,而张颌军职、武力又是最高,二人素来以张颌为首,如今见张颌极力推崇张宝,遂抱拳道:“将军既然执意投奔黄巾,我二人定当生死相随!” “好兄弟~”张颌双手狠狠的拍在韩猛、蒋奇的肩膀上,而后厉声道:“有请黄巾使者子鱼先生。” 。。。。。。。。。。。。。。。。。 兖州。 曹军和吕布军激战正酣。 曹操这次发了狠,曹仁、曹洪、夏侯渊各率两万大军从北、东、西三个方向朝吕布军大营发起有进无退的猛攻,曹军这是围三而阙一,故意留下北边不打,就是要让吕布军心存侥幸,以削弱其殊死抵抗的决心。 激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傍晚,曹军向吕布大营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曹仁甚至亲自披挂上阵,率军冲锋陷阵,好几次,曹军都突进了吕布大营,却没能顶住吕布军的疯狂反扑,一次次地败退而回。 战争从一开始就演变成了残酷的拉锯战,冷血的厮杀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两军将士的生命,当那一轮红日的残阳终于落山时,吕布军大营前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两军将士的尸体,还有更多的士兵没有断气,躺在尸山血海中哀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曹仁回顾身后,眸子时流露出决然神色,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曹仁勒马转身缓缓举起铁枪,冰冷的枪尖直刺长空,有暗红色的血珠顺着锋利的枪刃缓缓滴落,曹仁身后,所有的袁军将士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器,这是决战的时刻,也是拼命的时候,不是曹军死,就是吕布军亡! “杀!” 曹仁手中滴血的铁枪往前狠狠一引,策马疾驰。 “杀杀杀!!!” 而最后幸存的万余吕布军声嘶力竭地嚎叫着,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追随张辽身后向着曹军席卷而来,人头攒动,犹如浩瀚沙尘漫卷而过,天地间除了铁甲之色,再无别的颜色。 。。。。。。 战场持续的吞噬着两军的尸首,吕布策马回头,眸子里流露出强烈的不甘,咬牙切齿道:“可恶!该死的曹贼,某与你誓不两立!” 陈宫叹息道:“主公,曹军兵势浩大,我军难以抵挡,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守濮阳了!” 大将张辽也劝道:“是啊主公,濮阳城池高大,凭着城墙作为依托,或能抵住曹操的进攻。” 吕布回头看看身后,三万精兵此时竟然只剩五千不到,只得长叹一声黯然道:“也罢,传令退兵,死守濮阳。” 第五百二十章 噩耗 天水。 经过将近一年的征战,到了汉献帝初平八年,发生在张宝与袁绍之间的河北争夺战,最终以张宝一方的大获全胜而告终,袁绍的十万大军冰消瓦解,军师田丰被斩于狱中,大将麴义、谋士审配战死,名将高览以及谋士荀谌、许攸叛投张宝,最后袁绍仅率数百轻骑逃到青州。 遭此惨败,袁绍忧愤交加,一病不起。 更令张宝欣慰的是,赵云也从懵懂少年成长为一名出色的统帅了。时又有韩馥旧将张颌、韩猛、蒋奇率领三万骑兵来投,张宝甚兴之,皆以将军之职待之。 自此并州、幽州、冀州河北之地尽皆收归张宝囊中。 而另一方面,郭图进攻西凉之地却屡屡受挫,若非许褚、典韦二将拼死相互,郭图、李儒险些送命马腾之手,张宝闻之大怒,留下军师戏志才坐镇河北,大将郭大、波才、程远志以及卜己分别防守官渡、清河、高唐、乐陵郡,以防曹操偷袭。 后亲自率领大军星夜驰援长安,到了才知道郭图已经占据了天水,便又马不停蹄奔赴天水而来~ 。。。。。。。。。。。。。。。。。 张宝在贾诩、何曼、赵云、俞涉等人的簇拥下风尘仆仆地进了天水城,还未到郭图官邸,便有留守长安的守将迎上前来。 “公则呢?” “回禀主公,公则先生已经率领大军攻金城郡去了。” “嗯,攻打金城郡?”贾诩脸色一变,急道,“主公不好,公则怕是急于立功,想趁着西凉混乱之机攻拿下马腾啊。” “攻打金城郡,拿下马腾?”张宝蹙眉沉声道,“马腾虽新近崛起,根基未稳,然马腾此人在羌人中威望身高,若是马腾振臂一挥,以羌人为援军,公则怕是讨不了便宜啊~” 贾诩急问副将道:“大军出征几天了?” “已经三天。” “可有消息传回。” “尚无消息。” “报……” 守将话音方落,城门方向便有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张宝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金城郡急报~~” 张宝见传讯兵神情凄惶顿时心头一沉,拦住马前厉声喝道:“讲!”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张宝时慌乱滚鞍下马,凄声道:“主公,不好了,出大事了。” 张宝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传讯兵,沉声道:“只有有本将军在,这天就塌不下来,慢慢讲,出什么事了?” 传讯兵凄声道:“公则先生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眼看着就要。。就要。。” “胡扯!”张宝勃然大怒,将传讯兵劈胸拎起,厉声吼道,“郭图他一介文士,如何上得战场?又怎可能战死?简直一派胡言!” “主公”传讯兵急声道,“公则先生不放心典韦、许褚两位将军单独领兵,便身穿铁甲随军出征。却不曾想敌军中有庞德是箭术高手,欲以毒箭射杀公则先生,若非典韦将军眼疾手快挡了一下,公则先生则当场送命也。” “庞德~” 张宝钢牙紧咬,双拳紧握,张宝穿越尚不及半年时候,马腾不过是一名小小的西凉校尉,在西凉刺史手下效命,奉命领军征讨张宝,大战于邺城。在俞涉等人的坚守下,马腾大败而逃,庞德则沦为俘虏。 那时的张宝尚带着现代人的思维,带着名将的崇拜,执意要招降庞德,谁曾想未及招降,便被马腾等人劫走,若非传讯兵提及,张宝几乎已经忘却此事~ “呼。” 张宝长长地舒了口气,霍然放松双拳,神色也恢复了冷静,沉声问道:“公则现在何处?” 传讯兵道:“已到城东三十里亭。” 张宝大手一挥,向何曼道:“何曼何在?” 何曼踏前一步,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哀恸,黯然道:“传令下去,大军出城二十里,列队迎接公则归来~” “末将领命。” 典韦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天水城东二十里亭。 面如厉鬼的典韦以及虬髯大汉许褚双双锵然跪在冰冷的啊地上,此时站在软榻前的张宝脸色苍白、目光深沉,眉宇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切齿仇恨,还有几分隐隐的哀伤。这恨,自然是恨马腾,恨庞德,这哀,却是哀昏迷不醒的郭图。 软塌之上的郭图脸色腊黄,两眼紧闭,仍然昏迷不醒,一尾狼牙箭直直的扎在郭图的左胸口上,看样子是有了一段时间了,周遭黑色的血液已经凝固~张宝伸手一摸郭图的额头,烫得吓人。 “公则?公则?” 张宝连连轻呼两声,却始终不见郭图有反映,脸上的神色不由的暗淡起来,对于这个时代的医术,还只是停留在针灸药石的时代,身中毒箭等于宣布了必死的结局,虽说有历史上华佗刮骨疗毒的记载,然而张宝却对此持怀疑的态度。 随军医务官的医术乃是张宁亲传,张宝相信张宁的医术绝对不在华佗之下,然而如今随军医务官竟然连箭失都不敢取下来,可见郭图如今伤情的危急~ 一袭黑衣的李儒满脸痛苦之色,他与贾诩本是同一种人,然而当初董卓是官,多处的掣肘使得李儒并不能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如今董卓败亡在郭图的劝谏下投奔张宝,本以为能够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才华,却不想因为自己的立功心切,致使郭图生死不知~ “主公~” 李儒满脸痛苦的跪在地上,凄然道,“此皆儒之过也。若非儒立功心切,极力劝谏公则出兵讨伐凉州,公则绝不会遭此厄难。。” “主公,绝非是文优先生之过~”典韦急声道,“主公命老典贴身护卫公则先生,俺老典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此事与文优先生无关。” 许褚亦是疾声:“是啊主公,此事与文优先生无关,请主公开恩!” 李儒神色怔怔的看着相互抢着承担责任的许褚、典韦二将,一向只是流露出阴冷狡诈的眸子,此时竟然流露出感动之色,毕竟他是新近投奔,这若是在董卓麾下,恐怕人人都在逃避责任,在张宝的麾下竟然是反其道而行之,窥一斑而知全豹,可见黄巾诸将是如何响当当的汉子。 第五百二十一章 誓灭马腾 “文优快快请起!”张宝急抢前一步,扶起李儒,凝声说道,“文优,公则遭此厄运,此非是汝之过,亦非是典韦、许褚二将只过~”说此一顿,张宝转头过头来,哀恸的目光一一掠过在场诸位将领,厉声道:“此~为本将军之过也!若非本将军错误的估计马腾的实力,绝对不会默许公则出兵攻打马腾,所以此乃本将军之过~” 李儒现在算是明白黄巾诸将为何能够拼死杀敌,纵然是昔日全盛时期的董卓亦是要暂避黄巾之锋芒,有此揽过而推功的主公,死而无憾也。 说罢,张宝转身喝道:“何曼何在?” 何曼急步而前,疾声道:“末将在。” 张宝沉声道:“即刻赶往幽州,将圣女取来天水。” 何曼厉声道:“遵命。” “记住!”张宝厉声叮嘱道,“一定要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幽州!” “遵命。” 何曼答应一声,策马疾驰而去。 张宝回过头来,又向身边的贾诩道:“文和,立即派人将天水方圆三百里内的郎中全部找来,还有,除了正在治疗伤兵的医务官全部集合起来,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稳住公则的伤势!你告诉他们,如果不能保住公则的姓命,老子灭了他们九族!!!” 心腹谋士重伤昏迷不醒,巨大的悲伤已经让张宝有些失去理智,若非张宝多年征战养了极强的自控能力,恐怕一见面就要砍了李儒,此时尚能对李儒礼贤下士,然张宝虽说极度的控制理智,却也到了爆发的边缘。此时的贾诩很想劝慰两句,可嘴唇嗫嚅了两下,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这时候的马屠夫,就像一座既将喷发的活火山,谁阻止都只能是引火烧/身。依着贾诩的性格,绝对不会往上撞。 待贾诩离去,张宝又下意识地说道:“公则,立即派人给高顺……” 张宝的话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然后变得一片铁青,周围诸将皆不忍地侧过头去,脸上都流露出黯然之色,现场的气氛显得压抑而凝重。倏忽之间,张宝转过头来,直直地望着两名士兵手中抬着的担架,上面赫然躺着生死不知的郭图。 “主公。” 一名小校忽然疾步走上前来,锵然跪在张宝面前,厉声道:“请主公下令,末将意愿作攻打金城的敢死队~” “请主公下令,我等皆愿作攻打金城敢死队~” “请主公下令!” “请主公下令!” 激烈的杀意在无边的旷野上激荡、翻滚,李儒骇然望着黑压压一片请命的黄巾将士,阴冷眸子里已是一片凝重之色,张宝尚未说一句话,这些人此时敬如同换了一个人,不,是变成了一只只等待着吞噬敌人的野兽,已经露出了獠牙的猛兽。而张宝就是这群野兽的首领,张宝就是这群野兽的魂~ 张宝望着眼前请战的士卒,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寒的冷色,一字一句地说道,“立即下战书,转告马腾,十五日之内,兵临城下!打破金城、鸡犬不留!” 那名小校跪地疾声道:“末将领命。” “华歆。” “下官在。” “星夜赶往冀州,让军师主持河北大局,再令高顺将军集结北地、并州所有可战之军队,令到之日立即开赴天水集结。” “下官领命” 张宝霍然转身,厉声道:“赵云。” 随同张宝一道前来天水的赵云立即踏前两步,抱拳厉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以八百里加急,令王渊集结胡骑,两个月内赶到天水待命。” “末将领命。” “许褚。” “末将在。” “率五千骑兵立即赶赴幽州,押解粮草前来天水。” “末将遵命。” “典韦,俞涉。” “末将在。” “为正副先锋,率八千铁骑立即杀奔函谷关,勒令函谷关守将赵岑献关投降,但若不降……”张宝说此一顿,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冷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合关夷为平地,人畜不留。” “遵命。” 分派已定,诸将各自领命而去。 。。。。。。。。。。。。。。。。。 任城。 曹操命人将荀攸、程昱、郭嘉、董昭等心腹谋士召集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董昭显得兴奋异常,人未至,声先到:“主公,吕布这厮数万大军灰飞烟灭,我军大获全胜,现在正是趁胜追击、挥师直取濮阳的大好时机呀!” 曹操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霾,默然不语。 荀攸和程昱显然比董昭理智多了,荀攸道:“公仁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眼下却不是消灭吕布的时候,吕布虽败,可吕布毕竟是头猛虎,困兽犹斗之下,我军尚不知要有多少伤亡。而我军虽胜,却粮草耗尽,而且据我军细作回报,黄巾张宝正猛攻函谷关,怕是要对西凉动手了。然就怕其一旦攻下函谷关,直取许都,如此许都危在旦夕啊~” 程昱道:“是啊,当务之急是火速回师许都,阻止张宝攻打西凉马腾才是,至于收拾吕布,就只能留待下次机会了。” “嘿。”董昭心有不甘地击节道,“错过如此机会,当真可惜。” 曹操忽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当初操与张宝在洛阳相见交谈甚欢,此历历在目,却不想如今的张宝已然成为河北雄主,而操却是身兼豫州、徐州、兖州三州刺史之位。唉~” 曹操摇摇头,沉声道:“张宝势力主要是在河北之地,如今其派兵攻打函谷关,下一步绝不会取许都、洛阳,洛阳虽然兵力空虚,可刘备不比董卓,对天子及太后执礼甚恭,远未到天怒人怨、神人共愤之时,此时张宝若是起兵攻打,灭了刘备,灭了刘备、占领洛阳,势必会遭到关东诸侯、甚至是天下诸侯的讨伐,而张宝此人绝不会作出如此蠢事,而且操听闻张宝心腹谋士郭图被马腾军一一箭射中,生死不知,所以张宝此举不过是怕对西凉用兵之时,有人对其背后偷袭罢了。” “啊?”董昭愕然道,“既然如此,我军为何放弃消灭吕布的大好时机,而回师颍川呢?” 曹操狭长的小眼睛中掠过一道锋芒,凝视着董昭一字一句道:“因为张宝乃操之首敌~所以无论如何,本刺史决不允许张宝顺顺利利的拿下西凉。” 第五百二十二章 云谲波诡 金城郡,马腾中军大帐。 帐内气氛凝重无疑,马腾面色阴沉高居主位之上,鹰隼般的眸子不时掠过锋芒,大将庞德、其子马超、马岱、马铁等马家文臣武将尽皆肃立两侧,又有数十名面目狰狞的虬髯大汉,杀气腾腾,手持利斧肃立左右。 大帐中央昂然峙立着一员小校,此人却是前来下战书的那名黄巾小校,见大帐中如此布置,却怡然不惧,脸上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冷然道:“我家主公说了,十五日之内兵临城下,打破金城、鸡犬不留。” “找死!” 一员狮盔银甲小将大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拳就往小校面门上砸来,那小校闷哼一声伸手挡格,只听喀嚓一声,小校的双手竟被这小将砸得生生断折,紧接着,这小将的另一只铁拳再次砸到,小校再无能抵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将钵大的铁拳砸在自己面门上。 “噗。” 血光崩溅,小校的面门当即被砸得血肉糊涂。 此人却不是别人,正是马腾之子,后世称其为神威将军的马超,只见马超一拳砸死那黄巾小校,大声道:“父亲,那张宝焉敢如此小觑父亲,孩儿愿提两万精兵攻打天水,斩张宝之首献于父亲帐下。” “少将军息怒~”马腾心腹谋士傅燮凝声道,“张宝此人用兵狡诈,远非郭图、典韦滞留可比拟,如今其既然下战书,亲率大军,这是要与我军决战哪!” “哼~决战就决战,我西凉马家军还怕他不成?”马超自恃勇猛,除了号称天下无双的吕布以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厉声道,“父亲那张宝竟然派人送来战书,扬言攻破城池、鸡犬不留,真是欺人太甚。” “吾儿稍安勿躁。”马腾眸中掠过一丝冷意,其中竟然参杂着一丝丝的恐惧。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去张宝决战,无疑于鸡蛋碰石头,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与马超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同,他马腾却不一样,他曾经实实在在的领教过张宝的厉害。所以此时的马腾最先想到的却是如何抵御张宝亲率大军前来的报复。 郭图、典韦、许褚率领三万大军前来攻打金城郡,马腾虽忧却无惧,如今的马腾却是心有畏惧。 马腾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那丝淡淡的恐惧,转头对傅燮沉声道:“南容,张宝亲自率领大军前来攻打金城,我军健儿虽能以一敌百,然兵力劝远远不如张宝,但是此一战却关乎凉州格局,更是我军危急存亡之秋。依汝之见,此战如何?” 傅燮神色阴沉道:“日前郭图率兵进犯,被庞德将军一箭射中,此时生死不知。如今张宝却是含恨而来,原本天水就有两万精兵,如今下官更是听说北地高顺聚集五万大军向天水进发,又有王渊率领三万西域胡骑昼夜疾驰赶来,咋加上张宝亲自率领的大军,已然超过十万人马。此一战难哪~” “哼~” 马超闻言冷冷一笑,冷然道,“南容先生未免危言耸听了。本少爷可是知道北地高顺五万大军,不过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高顺的新兵已经招募两年,但是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的士兵,已然属于新兵),这五万人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本少爷只需五千铁骑即可击之。” “哦?”马腾眸中掠过一丝喜色,知子莫若父,马超眼高绝顶,然其似乎天生为战争而生,无论是个人武艺还是兵法谋略,具是精通。此时闻听马超率领五千骑兵就有信心击破高顺五万大军,不由的心中一喜。 马腾沉声道:“我儿果然有信心击破高顺五万援军?” 马超抱拳厉声道:“孩儿有信心。” “好!”马腾眸中寒光闪烁,张宝率领十万大军进犯地盘,然此时城中守军已然从最初的五万到现在的不足三万,无论如何是守不住了,若是马超能够击溃高顺的五万大军,张宝势必受挫,或许尚有希望。 念及此处,马腾当即大声道:“马超听令!” “孩儿在!” 马腾厉声道:“为父给你六千精锐铁骑,前去阻击高顺。” “孩儿遵命!” 马腾神色凝重道:“记住,能否顺利狙击高顺,直接关乎咱们马家能否抵住张宝的大军进攻,所以超儿此去只能胜不能败!” 马超抱拳道:“父亲放心,孩儿去也!” “主公~” 傅燮看着大步离去的马超,转头对马腾道,“少将军就算能够抵住高顺援军,凭着张宝手中现有兵力我军亦是难以抵挡,再者尚有王渊一路胡骑正在疾驰而来,所以下官以为当引援军为上!” “援军?”马腾心中一动,眉头微蹙道,“南容是说羌人?” “不错!”傅燮点点头道,“羌人作战勇猛,而主公在羌人之威望甚高,若是主公求援,羌人必定前来救援,届时命羌兵出兵武都奇袭之后,张宝必然惊慌失措,我军在趁势袭杀,一战可定也!” 马腾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南容前往羌族求援。本将军镇守金城,等待南容的好消息~” 。。。。。。。。。。。。。。。。。 函谷关。 赵岑手捧一物,弯腰立于关门之前,十数员军中将校于身后一字排开,更远处,赵岑麾下的五千残兵已经集结完毕,不过,所有将士都是两手空空。这一次出关,他们不是为了打仗,而是投降。 杂乱的马蹄声中,典韦、俞涉诸将簇拥着张宝缓步而来,张宝身披黝黑战甲,在斜阳的照耀下浑身泛着黝黑而森冷的光芒,恍如战神转世,直令人不敢正视。 赵岑率领十数员将校急趋前几步,立于道侧,赵岑又将手中之物高举过顶,朗声道:“末将赵岑,愿效犬马之劳。” 张宝伸手接过赵岑手中之物,揭开布盖,略一打量旋即目露惊喜之色,只见此物却是一方玉制大印、然其刀工精细、拿在手中温润滑腻,绝非普通之玉雕刻而成,张宝又翻过来看,只见底部雕刻着几个大字,然张宝却不认识,不过不妨碍张宝对此物的喜爱。 赵岑见张宝把玩大印沉思,久久不语,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唱道:“末将赵岑,愿效犬马之劳。” 张宝终于回过神来,沉声问道:“你就是赵岑?” 赵岑恭声道:“正是小人。” 张宝斜眼打量片刻,忽然说道:“牵马引路。” 赵岑先是一呆,旋即目露黯然之色,身后十数员将校则纷纷目露屈辱之色,一个个早已经义愤填膺。张宝看在眼里,心中只是冷然,这些凉州乱军个个都是骄兵悍将,如果不给他们立点规矩,往后只怕会坏了大事。 “报~” 一阵凄厉的狼嗥声自关外响起,旋即有轰鸣的铁蹄声惊碎了寂静的旷野,张宝、俞涉诸将以及赵岑等一众西凉降将脸上皆是一惊,放眼望去只见一骑西凉快马正疾驰而来,铁甲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咴律律~” 那西凉哨骑堪堪冲到关前方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战马前蹄凌空腾起,在空中狠狠的抛腾几下,方狠狠的落在地上。 哨骑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厉声道:“启禀将。。将。。” 这哨骑话未说完,脸色不由一变,此时方看清自己的主将竟然亲自牵马引路,一具雄壮而威武的身影被众人众星星捧月般的围拢一起,哨骑尚不知赵岑已然投降黄巾张宝,是以脸上流露出惊愕神色~ 赵岑眼角余光瞥见此时的张宝满脸阴沉之色,还以为是因为哨骑不拜之缘故,恐加以迁怒于己,大声喝斥道:“放肆,见到主公还不快快跪拜?” 哨骑恍如梦醒,急拜道:“小人拜见主公!” “嗯!”张宝狼一样的目光盯着跪在面前的哨骑,沉声问道:“如此惊慌,可是有关东兵来犯函谷关?” “坏了~”哨骑急声道,“启禀主公,小人兄弟打探到豫州刺史曹操已经率领大军回师颍川,而原本驻守阳瞿的夏侯惇真正率领大军向陆浑县集结~” 说此一顿,哨骑又神色黯然道:“小的兄弟们三十余人,在探听到夏侯惇的消息时候,不幸被其探马发现,诸位弟兄们拼死相互,仅小人一人活着回来报信~” 大将俞涉沉声道:“主公,夏侯惇向陆浑进发,竟然派人将沿途行人一律射杀,显然是秘密行军,而驻军陆浑只能威胁两个地方,一个是洛阳,还有一个是函谷关。如今大汉天子尚在洛阳,想来曹操绝不会蠢到向刘备开战,这唯一的可能就是~曹操打算兵发函谷关了~” 张宝眉宇紧锁,神色阴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初张宝吩咐典韦、俞涉二人为正副先锋,进军函谷关,压迫赵岑投降,怕的就是在黄巾军全力攻打马腾之际,有关东兵在自己身后捅上一刀子~ 不过当时张宝并未料到曹操一定进军函谷关,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还是贾诩一番分析,张宝才得知,曹操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平定西凉,如今果然被贾诩言中了。夏侯惇秘密进军陆浑,不过是先锋大军罢了。想必曹操也快该亲自统前来了吧~ 念及此处,张宝沉声问道:“夏侯惇有多少兵马?” 哨骑道:“敌军约有一万余人!” “嗯!?”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你如何肯定?” 哨骑道:“一灶可造十人饭,小人等探过夏侯惇大营,敌军每次造饭最少有一千灶,故此小人肯定夏侯惇约有一万余人!” “一万人?”张宝乌黑的眸中悠然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夏侯惇从阳瞿率领一万兵马向陆浑进军,其中必然会经过山川河谷,不如在路上设防,先灭了曹操的这一路先锋,搓一搓曹操这厮的锐气。 张宝霍然回首,身后跟随着三万余精兵,再加上赵岑的五千西凉降兵,这函谷关就有了三万五千余人,而函谷关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两万人防守足矣。 。。。。。。。。。。。。。。。。。 洛阳,刘备府邸。 偏房内刘备神色淡然的坐落主位之上,豹头环眼的张飞以及面如重枣的关羽,分别手持丈八长矛以及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肃立刘备左右。书房内静的针落可闻,谋士徐庶与董昭相对而坐, 董昭神情肃然道:“玄德公,元直先生。昭此来非是为我主一己之私,实是为了国家公义而来~张宝者,黄巾贼首也,今贼首亲率大军亲临函谷关,守将赵岑与贼人沆瀣一气,竟然将函谷关攻守相守。函谷关乃洛阳之门户,一旦贼军兵出函谷,将直接威胁洛阳。我主既为汉臣,当有拱卫洛阳职责,因此遣昭前来与玄德公结盟,共同保卫天子、保卫洛阳。” “公仁此言差异~”徐庶摇首捋须,神色淡然道,“公仁此诚欺我主也。西凉马腾射杀张宝心腹爱将,张宝放言誓灭马腾,今攻下函关谷不过是为了防守而已,再者,昔日天子早已赦免张宝之罪,拜封幽州刺史,此天下皆知也。张宝受降谢恩,此亦是天下皆知也。如此何来率军攻打洛阳之事?” 董昭神色一变,怒声道:“那不过是逆臣董卓借天子之手册封而已,天下人如何会承认?” 徐庶瞥了一眼董昭,又道:“纵使我等知张宝册封不过是矫诏,然天下人不知也。不过曹刺史命公仁先生前来,也的确是一片公心。我主身为司隶校尉,理应与曹刺史联手拱卫洛阳安危。奈何洛阳城内粮草具无,纵使我主想要出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这~”董昭收起愤怒之色,转而换上一副犹豫不决的神色,沉声道,“既然如此,昭当回禀主公,与我主商议援助粮草之事!” “嗯!也罢,此等大事,公仁确实难以做主~”徐庶点头附和,随即又眉头微蹙,故作为难道,“不过公仁此去一来一回,时间甚久,若是此时张宝真的出兵洛阳~” “你~嘿~”董昭明知徐庶不过是趁机要挟粮草,然而却只能被动接受,只得无奈道,“临来之际,我主曾言洛阳新建,定然是粮草稀缺,因此决意援助玄德公一万大军半年的粮草。如此,元直先生以为可好?” “好好好~”徐庶长身而起,抱拳道,“如此甚好,既然如此,庶代我主多谢曹刺史援粮之恩。公仁放心,只要粮草一到,我主既兵出洛阳,进军函谷关也!” “好~”董昭亦是起身向徐庶回礼道,“既然如此,昭告辞!” 第五百二十三章 西凉兵复露獠牙 函谷关凉州乱军大营。 所有西凉军都伯以上的军官已经全部集中在大帐里,当然这些军官不止是函谷关的西凉降将,还有张宝从北地紧急调来的曾经郭汜的麾下,这些将领俱在其列,不过降将赵岑不在其中。早在张宝接手函谷关以后,便将赵岑调到了郭大的麾下,命其为郭大副将,其实就是软禁了起来。 幽州是张宝的老巢,张宝的势力可谓根深蒂固,莫说赵岑不过是区区庸将,纵然其有通天之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主公到!” 军官们正在海阔天空地闲聊时,帐外忽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帐中的军官们闻声一震,纷纷噤声,原本像集市般热闹纷繁的大帐顷刻间变得一片死寂。 沉重的脚步声中,一道雄伟的身影昂然跨入大帐。 帐中诸将纷纷侧首,只见此人身着黝黑铁甲、目光阴冷如刀,不是声名赫赫的黄巾之主地公将军张宝还有谁?张宝身后紧紧跟随一名铁塔般的侍卫,却是恶汉典韦,典韦形容狰狞,肩后斜插一对黝黑的大铁戟,杀气腾腾。 张宝径直走到大案后面,猛地一甩披风,落座。 典韦疾步相随,立于张宝身后,狼一样的目光扫视大帐一圈,帐中凉州诸将皆嗔目以对,竟无一人心惧他顾,足见这伙凉州将校的骠悍血姓!要是调教好了,竖日之内便又是一支虎狼之师。 张宝嘴角绽起一丝冷意,肃手道:“诸位将军请坐。” “谢主公。” 凉州诸将冲张宝抱拳作揖,纷纷席地而坐。 “本将军铁骑所向,九州纵/横未尝一败,屠灭的蛮族数以百计,踏破的城池成千上万,扫灭的军队更是数不胜数,很少有军队能让本将军另眼相看,不过~”张宝说此一顿,目露激荡之色,厉声喝道,“本将军不得不说一句,凉州军~好样的!” 帐中的凉州将校闻言顿时眼眶一热。 能从赫赫威名的张宝嘴里听到这句话,足以让他们感到自豪。 “昔日纵横天下的凉州军团虽然溃败了,可那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勇敢,而是因为凉州军团缺乏好的主将,是郭汜、李催、段煨、张济,是董卓,把凉州军团带上了末路!但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仍是骁勇善战的凉州兵!” 凉州将校的眸子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张宝的话再一次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一直以来,凉州军团的溃败让所有凉州将士心结难舒,他们简单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昔日强盛一时的凉州军团为什么会溃败? “本将军是冀州巨鹿人,原本不是凉州人,不过本将军的先祖武信君张仪曾在秦国为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张家便已经成为秦国故地凉州将士的其中一员了!所以,长安之败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你们没有败给别人,而是败给了自己人,败给了另一支凉州军队!这……不丢人!” 函谷关、虎牢关的失利,还有洛阳的溃败并没有击垮凉州乱军的斗志,京畿四郡的洗劫只是助长了乱军作风,同样无损于凉州军的战斗力。郭汜、李催等人关中混战,只是严重削了凉州乱军的实力,也没有摧毁这支军队的自信心和斗志。 但长安之败却彻底摧毁了凉州乱军的信心。 长安之败,整支军队两万多人全部成了郭图的俘虏,虽说当时郭汜遇刺身亡,军中大小将校皆聚于中军大帐,凉州乱军因为缺乏有效的指挥才会迅速崩溃!但这些头脑简单的士兵不会想这么多,在他们心中败了就败了,何况还是最为惨烈的全军覆灭。 要想这支凉州乱军恢复战斗力,首先必须对症下药、恢复他们的自信心。 “对,我们没有败给关东军,我们只是败给了自家兄弟。” “谁说不是?主公的军队也是凉州军系,我们就是输给了自己人。” “他奶奶的,也就是主公的军队,才可能把我们打败,换了关东军,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张宝话音方落,这些凉州将校便开始鼓噪起来。张宝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便解开了这伙武夫压抑心底的症结,让他们重新恢复了身为一名凉州兵的自豪。 张宝霍然举手。 典韦神色一厉,顿时大喝道:“肃静!” 正自鼓噪不已的凉州将校纷纷噤声,大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张宝这才冷然说道:“这话,本将军不想听,你们更不应该用嘴巴说!你们如果还是男人,就挺起胯下那根卵,用你们的刀,用你们的剑去告诉那些关东土狗,真正的凉州兵是什么样的!” “将军,这次函谷关大战一定要让弟兄们上战场啊!”张宝话音方落,一名偏将已经挺身而起,厉声大吼道,“弟兄们一定要用手中的刀剑,以血淋淋的事实告诉那些关东土狗,凉州军就是天下最强的军队!” “嗯。”张宝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偏将昂然道:“末将姜囧!” “姜囧?”张宝点头道,“好,本将军记下了。本将如果没记错的话,姜姓应该是凉州天水大姓吧?” “主公所言极是~”姜囧自豪的说道,“末将是天水冀县人。” “好好~” “主公,还有末将!” 张宝话音未已,又有一员偏将挺身而起。 张宝问道:“你又叫什么名?” “末将张林。” “张林?与本将同姓啊~好,本将军也一并记下了。” “主公,还有末将。” “还有我们,我们也要出征。” 这一次,帐中所有的凉州将校都挺身站了起来。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如果还有人能够坐在席上不动,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根本就不是男人,另一种是那家伙和张宝一样,能够在任何情形下保持足够的冷静。 。。。。。。。。。。。。。。。。。 次日,函谷关郊外。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一队队的骑兵铁甲森然、从军营里汹涌而出,在旷野上集结,典韦眉目清冷,手中擎着那杆血色大旗跨马肃立在阵列前方,大旗迎着萧瑟的北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张宝身披重甲肃立在大旗下,何曼、俞涉、姜囧、张林诸将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俞涉身上,沉声道:“俞涉,本将给你留下两万人守函谷关,若是出差错,定斩不饶!” 俞涉昂然道:“请主公放心,人在则关在、关陷则人亡!” 张宝冷然道:“人在关在,人死了关也必须在,无论如何函谷关不容有失!” 俞涉猛地挺直身躯,厉声道:“末将领命。” “嗯~” 张宝点了点头,正欲打马而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关内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三骑正从关内疾驰而来,当先一人儒衫飘飘,眉目清朗,赫然正是贾诩。贾诩脸有急色,不断地衣袖抽打马股、催马甚疾~ “文和?”张宝目露愕然之色,打马急迎而上,来到贾诩面前始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大声问道,“文和怎的来了函谷关?天水出了什么事情?” 贾诩骑术不如张宝,冲出数十步远始喝住坐骑又兜转回来,伸手拭去额际的汗水,喘息道:“主公,下官在天水突然想到豫州曹操绝对不会坐看我军平定西凉,必定会引兵来袭,唯恐主公吃亏,故而急急赶来。” 张宝哈哈大笑道:“文和果然是本将军的智囊,本将确实已经接到了曹军大将夏侯惇进军陆浑的消息,不过其虽来势汹汹,本将亦是不惧也。如今正要引兵前去伏击~” “果然不出诩之所料~”贾诩喘息道,“曹操不足为惧,若是再加上洛阳的刘备呢?” “嗯!?”张宝目光一冷,沉声道,“刘备?” “不错~”贾诩点头道,“若我军与曹军僵持不下,刘备或恐暗中下黑手,于主公不利。” 张宝皱眉道:“刘备虽为司隶校尉,然其麾下兵不过万,将不过是关、张而已,他刘备敢与我军动手?” 贾诩道:“非也~若是直接出兵攻击主公,刘备自然不敢,而今主公与曹军交兵,若是彼两军结盟呢?” 张宝脸色一变色,眸中掠过一道阴冷,这绝对是有可能发生的,此时的曹操尚未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备也不是历史上那个打着正统旗号对抗曹操的刘备,两人若是联手~ 贾诩翻身下马,抽出佩剑在地上比划起来,廖廖数笔就绘出了以函谷关为中心的简易军事地形图,然后指着地图向张宝道:“主公请看,我军是与曹军两军僵持不下之时,刘备谴一支人马沿着裘河顺势而下,直取潼关侧后,而后袭击长安,则我军顿将陷于腹背受敌之危局。” 张宝沉声道:“文和之意,刘备真有胆量袭击长安?” 贾诩歼笑道:“倘若主公是那刘备,是否会放弃这个机会?” 张宝目光一沉,默然。的确,凭着刘备那点人马,张宝分分钟就能踏平刘备,然而如今黄巾大军一分为二,一部分驻扎天水,另一部分则是跟随自己驻扎函谷关,长安防守空虚。在与曹军胶着之际,刘备确实是只需遣一支兵马,顺着裘河绕袭长安,则长安危矣。 念及此处,张宝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寒芒,冷然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战事吃紧之时被刘备来上这么一手,局面就很是被动了。” “主公英明~”贾诩长长地舒了口气,阴恻恻笑道:“诩有一计,可使刘备无暇出兵也。不过诩以为,只要主公做好准备,还是莫要阻止刘备出兵的好~” “嗯!?”张宝满脸疑惑之色,不明白贾诩这是什么意思。 迎上张宝不解的目光,贾诩脸上流露出阴冷之色,上前轻声附耳张宝一番~张宝乌黑的眸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不过随即脸上又流露出狡诈之色,阴阴笑道,“此计若能成,刘备恐怕要恨死文和了~” “嘿嘿~”贾诩奸笑道,“刘备恨得不是诩,应该是主公吧~” “呃~”张宝一愣,而后大笑道,“好你个贾文和,这个锅老子背了~” 。。。。。。。。。。。。。。。。。 荣山村。 荣山村地处陆浑与阳瞿中间,方圆数百里,渺无人烟多有马贼出没。 张宝在典韦以及十余骑亲兵的护卫下弯腰潜伏在一人多高的蒿草丛中,正前方数百步外,黑压压的军队如同蚂蚁漫过荒原向南席卷而去,这支军队阵容还算严谨,兵力约在一万左右,以正规的行军阵列分为左、中、右、前、后五军。 左、右两军皆为骑兵,各有千余骑。 前军为长枪兵,后军为刀盾兵,各有千余人,中军由辎重兵、重装步兵还有弓箭手混编而成,兵力占据了整支军队的将近一半。 “噗!” 典韦将衔在嘴里的一枚草茎吐了出来,回头向张宝道:“主公,敌军至少有两千多骑兵,还有弓箭手和重甲步兵,不太好对付啊。如果从正面强攻,就算能够冲垮敌阵,我军只怕也会死伤惨重。” “那可不一定!”张宝翘首看了看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莫名的寒芒,凝声说道,“胜仗不是推理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这一战能不能打赢,就要看敌军主将的应变能力了,嘿嘿。” 前方,曹军中军。 夏侯惇悠然高举右臂,朗声道:“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 洛阳。 刘备官邸。 刘备神色犹豫地向徐庶说道:“军师,洛阳以及天子乃是我军安身立命的根本,绝不容有失。然我军兵力本就稀少,如今贸然与张宝为敌,是否有些鲁莽了?” 徐庶摇摇头道:“主公,庶知主公之忧虑也。然我军与曹操结盟已然成为事实也,况且曹操答应的粮草辎重已然抵达洛阳,此时主公若是反悔,恐有失主公之名声也。” 徐庶说此一顿,见刘备脸上布满了阴霾之色,便沉声道:“主公,洛阳固然不容有失。然主公身为司隶校尉,自由拱卫京都、讨伐逆贼之责。如今张宝大军进驻函谷关,朝中百官都在看着主公,一旦曹操出兵函谷关,而主公身为司隶校尉又是帝室之胄,却反而拒不出兵,这让朝中百官如何看待主公?最起码餐位素裹之名,主公是摘不掉了。若是朝中百官不站在主公这一边~以后主公将寸步难行也~” 刘备神色一凛,施礼拜道:“若非军师提醒,备险些酿成大错也!” “主公快快请起~”徐庶伸手扶住刘备,眸子流露一丝凝重之色,沉声道,“不过主公担忧,不无道理。不若留下关将军防守洛阳,关将军文武双全,为人沉稳,防守洛阳搓搓有余也!” “嗯!军师之言甚合吾意~”刘备点头道,“既然如此,可命关羽留守洛阳,本司隶校尉亲自领兵前去~” 徐庶沉声道:“主公英明~” 第五百二十四章 激战 富水河畔,位于北地郡与天水中间,当日马超领了军令,率领六千铁骑东去拦截高顺的新军,马超真可谓是得天独厚,以区区十几岁的年龄就纵横西凉鲜有敌手,西凉马家军对马超极为钦佩,此次马超本以为六千铁骑拦截高顺五万未上过战场的新兵不过是手到擒来,然而他终究看错了以纪律严禁令张宝高看一眼的高顺。 “呜呜呜~~” “咚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响彻云霄,在苍凉至令人窒息的号角声中,几可遮天蔽日的旌旗如潮水般从高顺军大营里汹涌而出,在无数旌旗的指引下,一队队兵甲森严的黄巾将士浩浩开出,黝黑的铁甲还有艳红的战袍几欲遮蔽了漫天的尘土~~ 五千名重甲步兵手持大盾缓缓前进,五千面沉重的大盾连接成一堵堵坚实的盾墙,每一名重甲步兵的眸子里都流露出强大的自信,他们坚信再骁勇善战的骑兵也无法摧毁那一堵堵坚实的盾墙。即使他们未曾上过真正的战场,然而他们依然有着强大的自信,一切只因为这支军队的主将是高顺。 五千名长枪兵手持长达三丈的特制拒马长枪紧随重甲步兵阵后,五千支长枪肃立如林、直刺长空,再后面则是五千名长弓手,弓箭手们神情冷峻,眸子里流露出蔑视一切的漠然,虽然他们几乎未曾射杀过太多的敌人,然而这冷漠的神情犹如一名收割无数生命的老兵一般~ 弓箭手阵后,便是黄巾军大将高顺的本阵。 猎猎飘荡的大旗下,高顺黝黑铁盔铁甲、血红战袍,在左、右司马的护卫下策马缓缓而前,初升的朝阳照耀在高顺铁盔顶端那束随风飘荡的流苏上,炫耀起一团凄丽的艳红,仿佛战场上飞溅的鲜血~~铁盔覆裹下,高顺坚毅的脸庞变得极为的冷峻。 战场,这就是战场的味道! 高顺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淡的眸子骤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犀利!有些人~~就是为了战争而生,他的生命只有在无尽的征战和杀戮中才会有意义,一旦离开了战场、远离了杀戮,他就会变得无所适从、精神萎靡~~高顺就是这样的人! 最后是五千铁骑,一色的黝黑铁甲、一色的血红战袍,还有一色闪烁着寒光的钢刀!这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骑兵,骑兵分为左右二军,分别护住黄巾军的左、右两翼,以免马超从两翼发起突袭。 足足两万大军,汇聚成一股铁流滚滚而前。 黄巾军阵前,数里之外,军容更为壮观的西凉马家军铁骑正如浩瀚的汪洋、席卷而来~~狂乱的马蹄声直欲踏破大地,极目望去,遥远的地平线上唯余苍茫,除了灰色,还是灰色,那~~是马家铁骑身上皮甲的颜色。 无尽的喧嚣中,高顺悠然举起右臂。 “将军有令,列阵~~” “将军有令,列阵~~” “将军有令,列阵~~” 凄厉的长嗥声中,紧随高顺身后的数十骑传令兵向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将高顺的军令迅速传达下去,倏忽之间,汹涌而进的黄巾军停止了前进,五千名重甲步兵向两翼迅速展开,紧随其后的五千名长枪兵从重甲步兵的缝隙之间大踏步地前进,与重甲步兵形成了足以令所有骑兵望而却步的拒马阵! “轰~~” 五千名重甲步兵以及五千名长枪兵将手中的大盾、长枪重重地顿在草地上,发出连绵不息的巨响,震耳欲聋的响声中,五千名弓箭手开始冰冷地列阵,几乎和人等高的长弓已经从背上卸了下来,斜背在肩后的箭壶也被解了下来,放在触手可及的右腿外侧~~ 远处~~ 马家军阵前,马超神情冷漠,心里却是一阵比一阵寒凉,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支军队让马超感到有些陌生。 这支军队军与马超以前接触过的任何军队都不太一样。 边疆的羌人军队是一群野兽,虽然残忍嗜杀却头脑简单、战术呆板,应付起来并不是太难;而曾经的西凉军董卓麾下将领军队就是一群狼,一群可以撕碎一切的狼。 而此时此刻,眼前的这支军队军给马超的感觉却是:这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这支军队没有老兵所特有的杀戳气息,说明了这是一支新兵,然其却拥有更加严明的纪律以及更加整齐的军容。这让马超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然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马超眸子中悠然略过一道与他的年纪及其不相符的狠辣之色,猛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涌而进的马家骑兵纷纷开始减速,并向两翼缓缓展开~~攒动的马头逐渐排列成整齐的队列,飘荡的鬃毛逐渐静止下来,锋利的弯刀已经出鞘,嗜血的群狼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冰寒的肃杀之气在两军阵前弥漫。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名骠悍的马将军将领陡然越阵而出,将手中的钢枪往头顶奋力一举,仰天长嗥:“冲锋~~” “吼~~” 排山倒海般的回应声中,一千马家骑兵策马缓步而前,在这名将领身后一字排开,倏忽之见,这名将领将手中的钢枪往前狠狠一挥,旋即策马狂奔而出,向着高顺军军阵疾驰而来,这名壮汉身后,一千骑马家骑兵誓死相随~~ “嗯!?” 高顺的眉宇霎时蹙紧,居然只派出一千骑兵冲锋,敌军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自杀!就这一千骑兵根本经不起黄巾军长弓手的两轮齐射,难道还能够冲垮黄巾军军阵不成!?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能说马超这是痴心妄想。 。。。。。。 远处马家军阵中,马超嘴角绽起一丝嗜血的冷笑,马家军自杀式的冲锋,当然不可能消磨掉黄巾军的意志,更不可能瓦解黄巾军的军心,其唯一的用处就是试探,试探这眼前这支军队弓兵手的准确度,这支军队作战的协调能力,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一向的马超作战的方式。凭着西凉马家军骑兵的机动力,只要他们想跑,纵使是百战老兵也休想留下他们~ 。。。。。。。。。。。。。。。。。 荣山村。 淡淡的星空下,空旷的旷野上燃起了堆堆篝火,火堆旁边横七坚八地躺满了士兵。除了守夜警戒的士兵,夏侯惇的一万大军连续急速赶路,早已疲惫不堪,此时已经悄然进入了梦乡。在这炎夏的夏天,没有人愿意呆在气闷火热的帐蓬里。 宿营地的正中间,夏侯惇手枕后脑,正仰望着满天繁星发呆。 驱大军连续不断的急速行军,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夏侯惇并虽然觉得不妥,只是此时的夏侯惇经过数年战场的杀戮,早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愣头青,深知函谷关对于关东、关西战场格局的重要性,可夏侯惇不明白曹操为何非要在此时与张宝开战。即使张宝占有了函谷关,只需要迁一支军队牢牢的占据有利地形以防其东来,然后趁机收服吕布,整治吏治,三年以后,夏侯惇绝对有自信碾压黄巾军。 不过,夏侯惇虽然不解曹操的军令,可他还是严格执行了军令。 “达达哒~~” 夏侯惇正想得出神时,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惊醒,惊坐起,一骑快马已经直趋中军,夏侯惇于火光中看得正切,只见来骑浑身带血,左臂上还插着两支狼牙箭。倏忽之间,来骑已经冲到夏侯惇面前,滚鞍下马疾声道:“将军,马贼,巡逻队遭遇马贼袭击。” “嗯,马贼?”夏侯惇眉宇轻蹙,沉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有百余骑。” “百余骑?” 夏侯惇的眉宇越发蹙紧,此地素有马贼出没,此事原不足为奇,可马贼袭击官军巡逻队就有些反常!一般情况下,马贼只会袭击过往商队,或者纵骑劫掠毫无防御能力的村寨,很少主动招惹官军,仅凭一百多人的马贼队就敢招惹官军就更是绝无仅有。 夏侯惇大喝一声:“夏侯兰~何在?” 副将夏侯兰立即疾步踏前,厉声道:“末将在!” “末将领命!” 副将夏侯兰抱拳领命,转身扬长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夏侯兰便点齐了五百骑兵向着前方苍茫黝暗的旷野席卷而去,很快,潮水般的蹄声便渐行渐远、渐不可闻。 。。。。。。 燃烧的篝火堆相继熄灭,东方天际也露出了鱼肚白,旷野上一片寂静,所有的曹军都还沉浸在梦乡中。 “呵~~呵欠~~” 宿营地外围。 一名守夜的士兵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将手中的长枪挟在腋下,几步走到一丛荒草前,解开裤裆哗啦啦地撒起尿来,趁着解尿的功夫,士兵又本能地扫了一眼前方沐浴在晨曦里的旷野,眼角所及,隐隐看到了一片黑影。 士兵起先并未在意,可过了有将近两息时间,陡然从原地一惊而起。 “骑~~骑兵?” “好像是自己人!” 士兵背后感到一阵阵地恶寒,慌忙招来了另外几名一起守夜的士兵,在正在贪睡的小校也被士兵们慌乱的叫嚷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来到宿营地外沿察看究竟。借着薄薄的曙光,果然看到前方正有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在无声无息地靠近。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示警!”小校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吹号,赶快吹号,快~~” “号呜呜呜~~” 下一刻,激扬的号角声冲霄而起,正在熟睡的曹军将士纷纷从酣睡中醒来,在将校的喝斥下匆匆开始集结,摆开了凌乱而又喧扰的阵形。在数十骑亲兵的护卫下,夏侯惇疾步而来。 这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曹军将士看到了毕生中最为可怕的一幕!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穷其一生,也再不能将今天早晨看到的一幕给忘记,这可怕的情景成了困扰他们一生的梦魇。 薄薄的晨曦里,五百“骑兵”缓缓逼进。 没有飘扬的旌旗,没有狰狞的兵器,更没有士兵们的呐喊和战场的喧嚣,只有裹在士兵尸体上的狰狞铁甲,还有淅漓而下的鲜血!整整五百名士兵,所有人都被砍掉了头颅,化身五百名无头骑士,排列成散乱的骑阵、策马缓缓而进。 “哦,老天,什么鬼东西?” “天哪,无头骑兵?” “该死的,不会是鬼兵吧?” 曹军的军阵霎时开始搔乱起来。 冰冷的恐惧像毒草一样在将士们心中漫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惊慌失措。 “哦嘶~~”肃立夏侯惇身后的副将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惇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夏侯兰已经战死了,这五百无头骑兵只怕便是昨夜追击马贼的五百将士了。” “什么?”副将闻言一愕,旋即失声起来,“这不可能!” “大哥!” 副将话音方落,身边已经凄厉地嚎叫起来,夏侯鸣拔腿就往那五百无头骑兵最前面的骑兵扑了过去,夏侯兰、夏侯鸣是亲兄弟,就算夏侯兰失去了头颅,夏侯鸣也仍能通过夏侯兰身上的铠甲把他辩认出来。 “呜呜呜~~” 恰在这个时候,遥远的地平线上骤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久经沙场的夏侯惇霎时脸色大变,疾声道:“不好,敌袭!列阵,圆形防御阵,将粮草辎重车横过来结成外墙,快~~” “呜~~” “呜~~” “呜~~” 夏侯惇话音方落,另外三个方向也同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当惊恐万状的曹军将粮草辎重车横转过来、首尾相接堪堪列成了防御阵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出现了鬼魅般的骑兵。 不过人数并不多,每个方向都只有百余骑。 于是,荣山村上便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不足五百号骑兵分成了四队,摆开了一口吞掉一万曹军大军的架势,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气势汹汹涌地碾压过来。而整整一万曹军军则在旷野上挤成一团,惶惶不可终日。 第五百二十五章 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 濮阳,吕布府邸后院。 吕布正饮着闷酒,昔日的战神吕布此时却是满脸的落寂之色。张辽、成廉、宋宪三将陪伴左右,不远处有百余亲兵肃立。抬头看看暗沉沉的天色,吕布浩然叹息一声,只觉前途就像这天色一样,一片茫然。 这次与曹操的混战,吕布的损失可谓是极为惨重,而且损失的全部都是昔日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精锐老兵!现在回想起来,吕布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从陈宫之言!好好的做河内不呆,非要救援徐州,与曹操为敌,当真是何苦来哉。此时莫说天大的好处了,幸亏曹操因为黄巾大军攻克函谷关而退军,否则连落脚之处都没了。 “主公这是何苦?”成廉陪坐吕布一侧,端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埋怨道,“当初就不该听那陈宫之言,要知道陈宫以前可是曹操的谋士,他能真心替主公考虑?咱们好好的呆在河内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何等痛快?如今却~唉~依末将看,这次陈宫一去不回,依末将看八成是跑了。” “成廉将军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吧?”张辽出言反驳道,“陈宫先生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不能改变徐州士族对主公的态度,我们想要取徐州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虽说这次大战我军损失惨了点,可如果能改变徐州士族对主公的看法,末将以为还是值得的。” “改变徐州士族的看法?”宋宪冷然道,“文远想的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吧。别忘了,巴人那家伙可是好吃好喝的,咱们却被人打的如丧家犬~” “行了,都别争了!”吕布心头烦恶,忍不住厉声喝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争!” “主公!”吕布话音方落,忽有亲兵大叫起来,“府外有一人来找您!” “嗯?” 吕布回头过头来,厌恶的挥手道,“不见、不见~” “可是~可是~” “平~” 吕布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厉声呵斥道,“你聋了?本将谁都不见!” 亲兵战战兢兢的说道:“可是~可是他说是给咱们送粮食来的!” “什么?” “啊?” 亲兵话音方落,不止张辽、成廉、宋宪,就连吕布亚特楞了一下,霍然起身,厉声道,“你说什么?” 亲兵骇人,吕布本就是喜怒无常,此时见吕布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道:“是。。是给咱们送粮的!” “主公~”张辽脸上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凝声道,“我军与曹军大战,损失惨重,而曹操挟豫、徐、兖三州之势,谁敢在这个时候冒着天大的危险送粮与咱们?” 吕布眉头紧皱,思虑半晌不得其果,遂大手一挥,大声道:“不管是谁,请进来就知道了!” 。。。。。。。。。。。。。。。。。 “哦哦~~” “啊啊~~” 此起彼伏的怪叫声中,四队骑兵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中央的一万曹军发起了无畏的冲锋,蹄声如潮、刀光闪烁,虽然冲锋的敌骑只有不到五百骑,可中间的曹军军却仍旧如临大敌、丝毫不敢大意。 “长枪兵列阵!” “弓箭手准备~~” “放箭!” 领军小校一声令下,两千名弓箭手分为四队,向四个方向同时挽弓放箭,密集的箭矢顿时掠空而起,向着前方疾驰而来的敌骑迎头攒落下来。不过,令人失望的是,人仰马翻的情景并未发生。 那四队骑兵突然改变了冲锋方向,在距离曹军阵还有一箭之遥时从阵前斜切而过,然后兜了个大圈又回到了刚才发起冲锋的原点,曹军射出的箭矢自然都落了空,根本就没能造成丝毫的杀伤。 兜回原点的骑兵开始原地守候,那情景,就像数百头野狼正在冷漠地监视一头体型庞大的猎物,以它们冰冷的意志消耗着猎物的体力,然后,等到猎物露出疲态时,又突然发起新一轮的冲锋~~ 如此反复数次,太阳逐渐升高,旷野上开始变得炎热起来,那四队骑兵固然炎热难当,可守在无遮无掩的旷野上严阵以待的曹军更是苦不堪言。守卫的弓箭手们稍有疏忽,这些恶狼一样的骑兵就会径直冲到阵前,将一排排的锋利投枪掷入密集的人群中。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囚笼”,夏侯惇派出了一队五百骑的骑兵进行反突击,当曹军骑兵开始冲锋时,对面的敌骑毫不犹豫地转身后撤,两支骑兵前逐后追,很快消失在茫茫无际的旷野上,然后直到天黑,夏侯惇也没有等到那五百骑兵的返回。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五百骑兵肯定又遭了不测。 荒芜的旷野上绝对不只这四队骑兵,肯定还有一支更为庞大的骑兵潜伏在附近的暗处,就像一头隐于暗中的恶狼,等着曹军军落单时就会猛扑而出、一击致命! 夏侯惇不愧是沙场宿将,很快就吸取教训、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将最后剩下的一千两百骑兵分为四队,针锋相对地游戈在大军周围,对那四队敌骑形成了反威慑。如此一来,大军便可以放心休息而不必担心敌骑的突袭了。 然而,和夏侯惇和身经百战的张宝相比,仍旧显得嫩了点! 夏侯惇刚刚做出相应的调整,张宝也立刻见招拆招,做出了调整,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茫然无际的旷野上再次出现了一队黑乎乎的骑兵,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又有一队骑兵,然后又是一队~~ 整整十队骑兵,每队百余骑,从同一个方向鬼魅般冒了出来,排列成递次阵形向着曹军缓缓碾压过来。夏侯惇急忙下令收拢游戈在四周的骑兵,在步兵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列阵御敌,可怜的曹兵放松了不到片刻功夫,便又被军官喝斥着凝神戒备。 时间正在悄然流逝,荼毒了整整一天的骄阳终于沉下了地平线,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紧张了整整一天的曹兵们又饥又渴,精疲力竭,更令夏侯惇感到莫名担忧的是,至今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少骑兵? 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么强大,随着时间的流逝,曹兵心中的恐惧正在无限放大,当这种恐惧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只需要外力稍稍一压,这支看似庞大的军队便会一触即溃!这群士兵终究不是跟随夏侯惇久经沙场的百战老兵。 夏侯惇眸子里的忧郁之色正变得越来越浓,这个隐藏于暗中的阴险对手,究竟会在什么时候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对付这支乌合之众何必这么麻烦?” 张宝淡然道:“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百二十六章 溃败的曹军 羌部落繁多,大多以动物之名为号,如白马、牦牛、参狼、黄羝、黄羊为图腾作为部落的名字,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以地名为号,如勒姐羌、卑羌,这部分人已进入地缘性联盟。 而较强大的先零、烧当羌则以父号为名。诸羌之中,最初以先零为最强大,居住之地水草丰美,自然条件比较优越。对外向汉朝边境用兵,对内并吞弱小,后被烧当羌等联合击败,逐渐被削弱。 不过即使是由盛而衰的先零羌,亦是不可小觑,在羌族中仍然有着较高的威望,其中白马、野狼等羌族部落仍然姨夫先零羌。被击败的先零羌痛定思痛,有意向汉朝示好,到了汉献帝初平八年,先零羌的王位传到迷途手中,被称之为迷途大王。 先零羌王帐。 帐内灯火通明,一众羌族领尽皆聚于帐中,每人面前摆着一桶奶酒,大帐中央支起了三口大陶锅,陶锅底下柴火烧得正旺,锅里正往外冒着袅袅的热气,一阵阵的肉香混合着马奶酒的奶香在大帐中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迷途的鼻翼煽动了两下,只觉浓香四溢,拿起碗伸手在面前的酒桶里舀上一碗酒,油腻腻的大手上,乳白色的马奶酒淅淅沥沥的顺流而下,迷途恍若未知,转头向傅燮朗声道:“尊敬的汉人使者,天神的子孙迷途敬你!” “不敢!”傅燮虽厌恶羌人盛酒的习惯,却又不得不遵守羌族的习俗,尽量不让手碰到桶里的酒,小心翼翼舀起一碗酒,面带微笑道:“愿天神保佑部落!干~” “好~干了~”迷途扬起脖子一饮而尽,这个时候早有羌族女子端着煮好的羊肉分给众人,迷途大王抄起一大块羊肉,狠狠的咬上一口~满脸的享受之色,说起来,就算是迷途身为大王,也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过肉了。 傅燮没有吃肉,这些羊肉全部都是奉马腾之命作为先零羌出兵的报仇,然而此刻的县令领们如饿狼一般啃着羊肉,看着眼前这一幕,傅燮眸中掠过一丝狡诈之色,他知道话不用多说,凭着这些牲畜,先零羌必然会出兵相助。 果不其然,迷途啃完一大块肉,方抹抹嘴道:“马太守(马腾自领金城太守)如此厚礼,咱们羌族中人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出兵相助太守这没话说~不过~” 傅燮眉头微蹙,沉声道:“大王有何难处,尽可说来!” 迷途犹豫道:“不瞒使者,我先零羌儿郎对于相助马太守,是没话说~只是这白马、野狼等部未得太守好处,恐怕不肯尽力。依小王之见,使者可送些牲畜与他们,如此,他们方能为太守大人效死命!” “嗯!”傅燮点点头道,“大王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在下禀告我主之后,定然遣人送来酬礼。” 。。。。。。。。。。。。。。。。。 荣山村。 大地再次被黝暗的夜色所笼罩,空旷的荒野就像一头张开血盘大嘴的巨兽,贪婪而又狰狞地注视着拥挤成一团的一万曹军,冰冷的恐惧在曹军将士心中持续漫延。当时间堪堪来到午夜,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 北、东、南三个方向同时蹄声大作、杀声四起,恰乌云蔽月,旷野上一片漆黑,战战兢兢的曹军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究竟有多少骑兵正在冲锋,惊恐万状的弓箭手们甚至没等军官下令,便开始漫无目标地放起箭来。 蹄声、杀伐声持续了半个时辰,意料中的冲锋却并未降临,当那一声苍凉的号角声鬼魅般响起时,所有的一切声音都消散无形,荒原上顿时一片死寂,诡异的死寂!精神过度紧张的步兵们,还有挽弓放箭到再无力举起手臂的弓箭手们,刚刚坐下来想要喘口气时,一支百余骑的重甲铁骑鬼魅般地出现在曹军的西侧! 当那沉闷的蹄声惊动最外围的曹兵时,那支百余骑的重甲铁骑距离曹兵阵已经不足二十步!犹如惊弓之鸟的曹兵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无可阻挡的重甲铁骑已经狠狠地切进了曹军阵中。 “吼呀!” 身披重甲的典韦暴喝一声,催马冲进了曹军阵中,两枝沉重的大铁戟上下翻飞,犹如两条暴虐的黑龙,在曹军阵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典韦人骑所过处,曹兵顿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 典韦身后,百余重甲铁骑如影随行、狂飙疾进,以冰冷的钢刀还有狂暴的冲撞造成曹兵的流血、恐慌、混乱~~然后,当整支曹军大军开始陷于崩溃边缘时,张宝亲自率领的西凉铁骑终于出现在外围。 这一次,再不是不痛不痒的搔扰了。 曹军阵中。 夏侯惇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试图控制陷于崩溃边缘的大军,但是很快,他就悲哀地现,要让这支根本就是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军队做到令行禁止、如臂指使,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很多人早已经不知去向,只有百余骑夏侯惇亲兵表情冷漠地追随在夏侯惇身边,这百余骑曾经追随夏侯惇南征北战,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识过?就算是刀斧加身,也绝不会自乱阵脚。 事不可为,夏侯惇浩然叹息一声,在亲兵的保护下落荒而逃。 这一仗,夏侯惇败的很冤,一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其实他的敌人只五千骑兵!如果一开始夏侯惇就派出骑兵牵制住张宝的五千骑兵,然后命令剩余大军加紧修筑营垒,结局就将截然不同。 有随军携带的大量粮草辎重,曹军军只需要修筑起简陋的营垒便足以坚持到曹操援军的到来。 若是换了别人,夏侯惇或可如此做。可遗憾的是,他面对的是以狡诈著称的张宝,当张宝的四队骑兵骤然出现时,夏侯惇就犯了个不可饶恕的大错误,居然让一万大军都因为四百骑兵的袭扰而严阵以待。 在紧张而又绝望的守望中,一万曹军耗尽了精力,丧尽了勇气,也错失了最后的生机,最终败亡的结局也就在所难免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针对刘备的圈套 时来时去若循环,双阖平云谩锁山。? ? ? 只道地教秦设险,不知天与汉为关。 贪生莫作千年计,到了都成一梦闲。争得便如岩下水,从他兴废自潺潺。 武关,春秋时称“少习关”,为“三秦要塞”,“秦楚咽喉”。与函谷关、萧关、大散关成为“秦之四塞”。武关以西地势较为平坦,唯出关东行,延山腰盘曲而过,崖高谷深,狭窄难行,若想入寇关中非经此关不可,因此武关自古以来就为兵家必争之地。 深夜。 武关关内一片死寂,只有守卫在了望哨上的斥候仍然以警惕的眼神搜视着四周虚无的黑暗。 武关往东五里山坡之上有一大丛茂密的蒿草,草丛里突然鬼魅般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一簇簇黑影像幽灵般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淡淡的星光照在这些黑影身上,反射出暗暗的幽光,那是铁甲的狰狞,赫然竟是一支军队。 没错,这的确是一支军队,不过这不是武关的黄巾守军,而是途径裘河而来的刘备军。 刘备得了曹操的粮草之助,便听从徐庶之计,趁着张宝主力大军驻扎函谷关、长安兵力薄弱的之际,率兵偷袭长安,以迫使张宝回援,好让曹操与偶可乘之机。 不过刘备可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帮助曹操吸引火力,实在是张宝驻兵函谷关给了刘备莫大的压力,朝中诸位大臣以及深居皇宫的天子又以拱卫洛阳安危之名,施压刘备,刘备无奈之下,只得出兵奇袭长安。 “紧急集合!”一把压抑的声音悠然响起,“弟兄们快点。” 从草丛里钻出来的士兵迅开始列阵集结,淡淡的星容下,这支军队约模有五六百人,摆开了战斗阵形,阵前肃立着一员大将,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手持青龙偃月刀,却是刘备义弟关羽关云长。 倏忽之间,关羽耳畔再度响起了军师徐庶的叮嘱。 此次夜袭当以争夺城门为主,为后续大军创造条件,绝不可恋战误事。 夜空下,五六百人马向着静悄悄的武关鬼魅般靠了过来,了望哨上的斥候虽然把眼睛瞪得贼大,却根本无法从无尽的黑暗中现这支军队,直到一枝冰冷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才一声不哼地瘫倒在高塔上。 “杀!” “杀!” “杀!” 。。。。。。 武关守将府邸内,烛光幽幽,气氛凝重无比,李乐身穿黝黑铁甲,手提点钢枪肃立堂内,浑身散着凛然的杀气,其余众将亦是肃立其身后,幽幽的火光照亮了李乐狰狞的面容,甚是骇人。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李乐目光一凛,但见一名小校早已越门而入,单膝跪地急声道:“将军,敌军偷袭关门,弟兄们抵敌不住,被敌军抢了关门,敌军大军正往关内杀来!” 李乐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脑海中骤然浮现贾诩的面容,阴蛰的眸子仿若黑暗中捕食的毒蛇阴冷的目光一般,让人打心底寒。 贾诩目光阴冷轻声道:“李乐将军,主公大军驻扎函谷关,长安防守空虚,刘备必然趁势偷袭。不过其欲偷袭长安,必经武关,届时将军可顺势撤兵于山中隐藏,待刘备出武关,在夺回关墙。” 李乐犹豫道:“先生,何必如此麻烦,洛阳城中至多不过万余兵马,我等何不在武关给与敌军迎头痛击?” 贾诩阴蛰的目光盯着李乐,李乐浑身毛骨悚然,犹如面对着天地间最阴狠的毒物,额头之上不由的冒出细密的冷汗,半晌贾诩淡淡的说道:“刘备兵少,若是在武关给与敌人迎头痛击,那么刘备必然反身退回洛阳。而我军恰恰是要拖延刘备返回洛阳的时间!” “李将军~” 一把低低的唤声将李乐从沉思中唤醒,李乐豁然回,却是自己的副将李雍,李乐眼角深处掠过一丝精光,沉声道,“传令弟兄们,弃关,所有人撤向山中定点的地方!” “诺!” 。。。。。。。。。。。。。。。。。 洛阳。 在刘备率兵偷袭黄巾长安之时,秘密与张宝结盟的吕布的三万大军也终于杀到洛阳城外。(这个年代有粮食就有兵,吕布得到了粮食,征了三万大军,当然战斗力必原先的精锐部队,要弱了不少的档次。) 来势汹汹的吕布大军在洛阳城外扎下了三座相联结的大营,将北、西、南三个方向死死围住,只留出东门不设一兵一卒,吕布虽然缺乏政治头脑,却熟读兵书,征战经验极其丰富。自然知道围三而阙一的道理。几乎是徐荣大军刚刚扎住营寨,大将张辽、成廉、宋宪等将领也分别率军赶到了洛阳。 吕布大营。 大将张辽、成廉、宋宪向吕布抱拳作揖道:“末将参见主公。” “唔~~”吕布肃手示意三人免礼,又向宋宪凝声道,“今有一项坚巨的重任,汝可敢领命?” 宋宪昂然道:“有何不敢?” 吕布道:“既如此,汝可自领本部,防守虎牢关,一月之内,虎牢关不容有失。” 宋宪神情大振,奋然道:“末将定不辱将军所望。” “好。”吕布点头道,“军情紧急,可即刻出。” “遵命!”宋宪奋然喝道,“末将告退。” 言讫,宋宪转身昂然而去。 吕布收回目光,转向侍立一侧的成廉,问道:“成廉将军,长安可有消息传来?” 成廉道:“探马回报,刘备的大军已经攻克了武关,直往长安方向而去,暂时还没有回师洛阳的迹象!” “哼哼,刘备呀刘备,当初暗算本将军他也有份,本将军倒要瞧瞧,本将军夺了洛阳以后,这厮还能去哪里安身立命!”吕布说此一顿,忽然转向另一侧的张辽,问道,“张辽将军,张宝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张辽恭声道:“回主公,张宝亲自率领大军伏击曹军大将夏侯惇,夏侯惇不敌,只身而逃,曹操闻听夏侯惇兵败消息,正正连夜赶往函谷关!” “好。”吕布点头道,“这一次,本将军势要夺回洛阳。”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大汉帝国的末日 王允官邸。 蔡邕、张温、卢毓等朝廷大员已经齐聚一堂。 张温击节长叹道:“这下祸事至矣,吕布世之虓虎,生姓凶残无比,较之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如今这头虎却率军围攻洛阳~唉……” “是啊,谁说不是。”卢毓苦笑道,“真要让吕布进了京,大汉朝还能有好?” 王允蹙眉凝声道:“那诸位大人的意思,如何是好?” 张温犹豫道:“吕布不是大人之婿吗?” 王允摇头道:“没用,老夫已经派人联络与他,吕布这厮竟然要朝廷封他上公大司马之位,然后将张飞绑了送与他!” 张温苦笑道:“为了朝廷的安危,牺牲一个小小的司隶校尉麾下本来倒是没什么,可问题是这厮手中掌握着司隶的兵权,就算我们有心把他绑了送给吕布,可他自己愿意吗?万一逼急了,这厮狗急跳墙来个玉石俱焚,那该如何是好?况且上大公大司马之位,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是德才兼备有大功社稷不可,岂能封给他吕布?” “唉。”王允长叹一声,懊恼道,“当初老夫以为吕布乃是忠义之人,将其招为女婿,却不想这厮却狼子野心!事到如今如何是好啊?” 蔡邕皱眉道:“下官以为,只要吕布退军,就算封其为大司马之位亦无不可。洛阳安危、天子安危最为重要,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如何绑了张飞这厮是个大麻烦,这厮武艺高强,又有兵权,绑他难啊~” 王允神色一冷,与张温对视一眼,而后冷然道:“不如以太后的名义矫诏,将张飞诓入宫中,再在宫中事先埋设甲士,只等张飞到来便伏兵尽出将之捆住,送与吕布,如何?” 蔡邕等人连连点头道:“此计甚妙。” “好。”王允拍案而起,沉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只是王允等人完全没有想到,刘备就算是离开了洛阳,耳目却已经安插在了他们这些人的身边~ 。。。。。。。。。。。。。。。。。 汉献帝初平八年,为了拖延张宝攻略西凉,曹操率领五万步卒、五千骑兵进军函谷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弘农重镇商县,由此正式拉开了攻略函谷关的序幕。同月,张宝亲提五万大军在丹水西岸扎下营寨,与曹操大军隔河对峙。 。。。。。。 丹水西岸,黄巾军大营。 张宝按剑肃立瞭望高台上,身后簇拥着俞涉、张牛角、许褚、典韦等诸将,天上的骄阳虽然已经西斜,可七月的弘农大地仍旧像是在火炉里灸烤一般,热得令人窒息。 与黄巾大营一水之隔便是曹军大营。 曹军大营里旌旗密布、金戈耸立如林,一队队的曹军正在大营里来回巡视,大营外的旷野上更是遍布曹军的斥候游骑。 这一带地势平缓,既没有丛林,也没有峡谷,缺乏奇袭必要的地形条件,张宝刻意选择这里作为战场,显然是为了与曹军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 张宝也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不能打的曹操生活不能自理,那以后自己攻城略地,凭着曹操的狡诈一定会给自己使绊子,既然如此,那就索姓凭借绝对的实力从从正面狠狠的击败曹操!让曹军以后提起黄巾军就心惊胆战,成为他们的梦魇。 张宝眺望片刻,回头向俞涉道:“俞涉将军,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俞涉道,“从营垒和旗号判断,曹军的兵力在五万五千人左右,这与主公事先的估计差不多。” “哼哼~”张宝冷哼一声道,“兵力差不多嘛?不过我军粮草充足,又没有后顾之忧,曹军却是粮草匮乏,后方老巢又时刻面临强邻的窥伺,我军占据如此明显的优势,晾曹操又能如何?” 。。。。。。。。。。。。。。。。。 洛阳,徐庶官邸。 张飞疾步匆匆奔行入内,只见徐庶脸色铁青,正负手望着厅中屏风呆。 “军师,吕布这厮已经将洛阳团团围住。”张飞吸了口气,急道,“城内已经人心惶惶了。” “知道了。” 徐庶淡淡地应了一句,便再无反应。 吕布大军已经将洛阳为围住,不日就要攻城了,徐庶竟然反应平平,张飞大为恼火,厉声喝斥道:“军师,俺大哥将洛阳安危交与你手中,如今吕布率兵来袭,何故如此反应?” “唉……”徐庶叹息一声,不答反问道,“翼得,你来之时可曾看到大厅里的天使?” 张飞没好气道:“自然看见了!太后有何旨意?” “不,那不是太后派来宣旨的。”徐庶摇了摇头,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冷厉之色,凝声道,“那是王允、张温他们派来催命的!” “什么!催命?”张飞不解道,“军师此话怎讲?” 徐庶道:“王允、张温这些朝廷大官没安好心哪,他们想要主公的命,还要翼得的命向吕布赔罪,以保全洛阳、保全他们的家小财产哪。” “啊?”张飞当即勃然大怒道,“有这种事情!?这些可恶的墙头草,俺这便带兵去抄了他们的家。” “翼得。”徐庶一把拉住张飞,阴恻恻地说道,“他们不义,就别怪我不仁,庶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该走的路,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此事不急~” 徐庶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张飞,凝声说道:“翼得,你不必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要问,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立刻随庶闯宫见驾,取了当今天子还有玉玺出洛阳东奔,前往泰山郡。那里是咱们曾经的老巢,庶已然安排妥当也。” “什……什么?”张飞震惊莫名道,“取了天子、玉玺前往泰山?” “对!现在的洛阳已经不安全了,为了以后主公的基业,天子绝不能落到吕布手里!”徐庶说此一顿,凝声道,“护住天子出了洛阳之后,且记莫回头,无论洛阳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且记且记。” 张飞急道:“那军师你呢?” 徐庶眸中掠过一道哀色,凄声道:“此等祸事皆为庶之过也,庶需要为主公补足一切!” “军师!”张飞脾气暴戾却不傻,摇头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当初大哥离开洛阳吩咐俺保护军师,俺绝不能独自离去。” “翼得!”徐庶沉下脸来,肃然道,“事关重大,难道你要主公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张飞心头一震,颤声道:“军师!” 第五百二十九章 曹操的弱点 丹水东岸,曹军大营。??? ? 曹操在郭嘉、荀攸、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等人的簇拥下肃立在瞭望台上观察黄巾大营的虚实,这天气虽然炎热得像个蒸笼,可曹操的心里却是一阵比一阵寒凉,不知道为什么丹水西岸的这支黄巾军让曹操感到有些陌生。 这支黄巾军与曹操以前接触过的任何黄巾军都不太一样。此时此刻丹水对面的这支黄巾军给曹操的感觉熟悉也陌生。 “这肯定不是张宝的旧部!”曹操断然道,“这支黄巾军没有张宝旧部所特有的杀戳气息,却拥有傲睨万物的傲气,如果本刺史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投降张宝的西凉军!。” “投降张宝的西凉军?”曹仁深色凛然,凝声道,“西凉军战斗力极其凶悍,而张宝此人用兵狡诈,两者相辅相成,此战不容乐观啊!” “子孝所言不错。”曹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忧心冲冲地对郭嘉说道:“奉孝,这一战前景的确不容乐观啊。” 郭嘉神色凝重说道,“黄巾军兵力虽与我军相等,然其却粮草充足,又没有后顾之忧,反观我军,粮草仅够支只够支撑一月,况且袁术、吕布、刘表等人对我军虎视眈眈,此战难啊!” 曹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道:“奉孝,以你之见该怎么对付黄巾大军?” 郭嘉道:“以不利对有利,要想取胜无非两个办法,一者固守疲敌,待敌军士气低落、心生退意时趁势击之;二者出奇制胜,采用伏击、水淹、火攻、断敌粮道等等计策破敌,可丹水两岸的地形却不适合使用奇袭之计破敌,张宝选择这里为战场,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鉴于此,嘉以为我军除了固守疲敌别无选择。” 曹操蹙眉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郭嘉道:“至少在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巾军军或者会暴露出什么弱点也未可知,总之,我军绝不可轻举妄动。” 荀攸道:“攸以为奉孝此计可行,我军的目的正是为了牵制张宝,只要能拖住张宝大军,避免其迅平定凉州,即使不战又如何?” “好吧。”曹操点点头,喟然道,“那就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加强戒备,但有擅自出击者,杀无赦。” 。。。。。。。。。。。。。。。。。 两天后。 丹水西岸,黄巾军大营。 许褚、典韦、俞涉、张牛角四将征衣未解,疾步前来张宝中军大帐,大帐里,张宝正与赵云对着地图研究攻略曹军的方略,抬头看见典韦四将鱼贯而入,不由微笑问道:“典韦,如何?” “嘿,别提了。”典韦愤然将手中马鞭一甩,颇为恼火地答道,“这曹操整个一缩头乌龟,末将令军士百般辱骂,连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就是缩在大营里不肯出来!俺气不过,带着骑兵踹营又被曹军射回来了。” “哼哼~曹操也有今天啊!”张宝冷哼声,冷然道,“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处于劣势的滋味不好受啊!本将军自起兵以来,可是受够了这种鸟滋味,曾经被曹操、巴祗、乔瑁这几个老匹夫捻的如丧家之犬,现在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本将军的对手尝尝这滋味了。” 赵云沉声道:“主公,曹军的策略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固守疲敌!试图依靠滴水不漏的坚守来消磨我军的锐气,我军久攻不克,难免士气萎靡,这时候曹军的机会就来了。” “曹操想的倒是挺美!”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寒芒,冷笑道,“本将军岂会给曹操这样的机会!?曹军固守疲敌,原在意料之中,本将军就给他来个去其耳目、绕袭敌后!” 俞涉诸将凝声道:“去其耳目、绕袭敌后?” “对,去其耳目、绕袭敌后!”张宝冷然道,“曹操、郭嘉用兵迹近无懈可击,如果我军强攻曹军大营则正中曹操下怀。曹操希望我军踹营,本将军偏不如他所愿,两军交锋,当以己之长击敌之短!曹操、郭嘉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无法弥补曹军的一处致命缺陷,那就是曹军缺乏一支强大的骑兵!” 典韦、许褚、俞涉诸将闻言纷纷露出振奋之色。 “俞涉何在?” 俞涉急挺身上前,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率领五百斥侯,分为二十队昼夜不停地巡视丹水两岸旷野,定要将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曹军斥候游骑斩尽杀绝!从明天开始,本将军不想再看到曹军的斥候出现在战场四周。” 俞涉抱拳道:“末将领命。” 张宝的目光霍然转向赵云,厉声道:“赵云。” 赵云霍然起身,急上前一步,与俞涉并排而立,疾声道:“末将在。” 张宝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冷冽的杀机,凝声道:“率领五千铁骑,全军只准携带十日干粮和兵器箭矢,待俞涉清理完曹军的斥候探马,便绕过曹军大营,轻装疾进奔袭丹凤、山阳,切断曹军粮道!” “若丹凤、山阳急切难下,当舍弃坚城,兵逼武阴,不得有误。” 赵云铿然抱拳道:“遵命!” 。。。。。。 次日。 丹水东岸,两骑曹军探马正在旷野上游走,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时刻监视着河对岸黄巾军的动向。天高云淡,风和日丽,除了有些炎热,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平静、祥和,两骑曹军探马浑然没有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们笼罩。 “唏律律~~” 一阵激烈的马嘶声忽然从左侧响起,曹军探马惊回,只见五百步外的旷野上已经鬼魅般冒出了数十骑黄巾探马,正向着两骑曹军探马驻足之处席卷而来,铁蹄翻腾却听不到激烈的马蹄声,却是马蹄之上裹了棉布,难怪会被掩近五百步之内而没有察觉。 “是敌军探马,快走!” 两骑曹军探马一声哨忽,拔马欲走。 然而才刚刚勒转马头,两骑曹军探马便吃惊地现,又有两队黄巾探马正从另外两个方向迂回包抄而来,隐隐形成了夹击之势。 “分头突围!” 领头的曹军斥候当机立断,两骑曹军斥候兵分两路,相对疾驰而去。 “咻咻!” 不过遗憾的是,利矢掠空,一箭穿喉!两骑曹军探马一声不吭地从马背上栽落下来,同样的场景在整个战场上演,不到半天时间,散布在旷野上的百余骑曹军斥候便几乎被俞涉绝对优势的斥候灭了个干净,只有十数骑曹军斥候死里逃生,仓惶逃回大营报讯。 第五百三十章 进退不得 丹水东岸,曹操中军大帐。? 大将李典疾步跨入大帐,向曹操抱拳道:“主公,黄巾探马大肆出击,我军散布在战场四周的探马已被猎杀殆尽矣!” “啊,怎么会这样?”曹操失声道,“咱们的探马难道不敌黄巾贼探马?” “主公有所不知。”李典苦着脸答道,“若是曾经的张宝旧部探马,弟兄们或可一拼,如今却是新近投奔的凉州探马,西凉兵精湛骑射、骑术高,我军探马根本就是一照面便被猎杀殆尽了!” 曹操怒声道:“可恶~” “主公。”郭嘉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如果没有斥候随时监视黄巾军的动向,那我军可就成了聋子、瞎子!” “瞭望高台只能观察到大营周围千步以内的情形,再远就目力难及了,如此一来,张宝的黄巾骑兵就能肆无忌惮地迂回包抄、掩袭侧后,从而彻底切断我军与后方的联系!更为严重的是,万一张宝再从幽、冀二州调谴大军前来,而我军因为缺乏耳对此茫然不知,到时候很可能会身陷重围啊。” 曹操小眼睛里掠过一丝阴霾,试探姓地问道:“这么说还不如暂且撤兵,先退回许昌再做计较?” “唉。”郭嘉轻叹一声,摇头道,“现在就是想退兵也已经来不及了,昨日主公刚刚下令固守大营,今曰又要变更军令退回许昌,将士们难免心中困惑,军心一乱士气必泄,黄巾贼军若趁我军后撤之时尾随掩杀,恐成溃败之势。” 临阵撤兵,自古皆为兵家之大忌! 道理很简单,士兵们接到军令之后,脑子里想的不再是和敌军殊死博杀,而是早些撤离战场,这时候追兵如果尾随而至,很容易就会演变成溃败。 不过凡事无绝对,对于像曹操这样的用兵大家,却每每可以借助有利的地形扭转局势,利用伏兵来阻击敌军的追击,常常令追兵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过遗憾的是丹水一带的地形都是平川和缓坡,根本就无法埋设伏兵。 而且黄巾军中有万余骑兵,曹军一旦溃败,最终的结局将肯定是全军覆灭!两条腿的步兵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啊。 曹操蹙眉道:“进也不是,退也不得,这便如何是好?” 郭嘉轻叹道:“事到如今,也别无良策,只能择日和黄巾贼军进行会战,看看是否能在对阵中找到贼军的破绽,然后一击致胜?只要能从正面战场击败张宝的步兵,剩下的骑兵虽然厉害,却也不足为虑了。” 郭嘉虽然智计绝世,可此时却也只能仰天长叹,军师的计谋只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起作用,像现在这种情形,任何阴谋诡计都已经难以派上用场,郭嘉对于曹军的作用也就微乎其微,甚至反而不如一名普通士兵来得有用。 “也罢。”曹操沉思良久,终是想不到什么良策,只得点头道,“明日本刺史便向张宝下战书,两军会战丹水东岸。” 。。。。。。 黄巾大营。 残阳如血,朔风似刀,大地一片苍凉。黄巾大营,张宝迎风傲立瞭望台之上,一双黑眸寒沉似水,面若厉鬼的典韦与虬髯大汉何曼分别肃立张宝左右,典韦背上的两支黝黑的铁戟恍若厉鬼的獠牙一般,在残阳的余晖下,散着森然杀气。 “报~~”一骑探马疾驰而来,清脆的铁蹄踏碎了大营的寂静,径直冲到了瞭望台之前,于马背上冲张宝拱了拱手,大声道,“主公,长安文和先生送来密保!” “快,呈上来。” 典韦大步踏下来,接了密令迅递给张宝,张宝即拆开视之,冰冷的眸子掠过一道喜色,贾诩送来密信,按照预定的计谋,将刘备的八千兵马全部被困在了栋阳境内,如丧家之犬一般,死死的龟缩在城内不敢迎战。 张宝面北而望,深沉的目光仿佛刺透悠远的空间,直视洛阳城,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冷笑,喃喃道:“吕布,本将军已经替你扫平了障碍,能不能攻下洛阳,就看你的本事了!” “主公~~” 张宝正沉思间,又有一骑如飞从营外上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小校神情狰狞,眸子里燃烧着烈烈怒火,奔到张宝跟前翻身下马,仆地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厉声道:“主公,曹操送战书与我军,约我军明日在丹水东岸会战!” “于丹水东岸会战?曹操是向半渡而击?”张宝冷然,“如果曹操真的是这个打算,那本将军可就要让他大失所望了!传令立即回复曹操,明日卯时三刻,我军准时渡河应战!” 。。。。。。 次日,卯时三刻刚到。 丹水西岸就号角齐鸣,一队队的黄巾步兵开始从大营里汹涌而出,进至丹水西岸开始列阵、准备渡河,在步兵开始准备渡河的同时,一队黄巾骑兵早已经纵马涉过丹水,进至曹军北侧扎住阵脚,以掩护黄巾步兵渡河。 丹水,是汉水支流乡水的支流,宽不过十丈,深不过八尺,河床平缓,河底卵石堆积,在枯水期步兵完全可以徒步跨越,就算是像现在这样的丰水期,黄巾骑兵也能够轻易涉过。 河水孱孱,晨风习习。 曹操的大军军早已经肃立在晨露之中,除了留守大营的两千人马,其余的军队已经全部列阵在此。 中军本阵,曹操身披大红袍,头顶峨冠、腰系宝剑,显得容光焕。 身边李典、曹仁、曹洪、曹纯、夏侯渊、朱灵诸将也是精神抖擞,就连郭嘉和荀攸也难得地换上了戎装,显得英姿勃。 “主公。”郭嘉微眯的双眼忽然睁开,向曹操低声说道,“在丹水东岸北侧监视我军的黄巾骑兵最多不会过五千骑,可据细作来报,敌军的骑兵骑兵共有一万余骑,也就是说另有五千骑兵不知去向,不可不防啊。” 曹操的小眼睛霎时眯起,冷幽幽地问道:“奉孝以为,另外五千贼军骑兵去了哪里呢?” 郭嘉沉思片刻,低声答道:“如果嘉站在黄巾军的角度,便会建议张宝利用这五千骑兵奔袭丹凤、山阳,这两座小城是我军撤兵时的依托,一旦被贼军拿下,我军便有被截断退路之忧,消息传开势必军心动摇。” 曹操小眼睛里有寒芒一掠而逝,低声道:“张宝如果派骑兵绕袭侧后,势必得轻装疾进,因而无法携带攻坚必须的大型器械,如果没有攻坚器械,贼军铁骑要想拿下丹凤、山阳那是痴心妄想。” “兵者诡道也,我军还是应该小心为上。”郭嘉道,“主公还是应该想办法提醒城池守将,加强戒备以免为敌所趁。” “主公,丹水水位开始下降,贼军军要准备流河了。”郭嘉话音方落,一边的荀攸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张宝还真狡猾,为了顺利渡河,不是强行变更了丹水的河道,就是在上游进行了截流!” “嗯?” 曹操霍然回头,果然看到丹水的水位正在缓慢下降,河床两侧的鹅卵石已经开始显露出来,早就已经在河西岸等待多时的黄巾步军开始徒步渡河,一排排身负橹盾的重装步兵率先趟入河水。 河水激溅、兵甲闪耀,五千名重装步兵就像一道滚滚铁流、汹涌而前。 重装步兵身后,则是一排排的长枪兵,长枪兵手中耸立的长矛仿如一片茂密的森林,矛尖上闪耀的寒芒几欲映寒了清晨的长空。 紧随长枪兵之后的,是一排排身披轻甲的长弓手,为了防止曹军从正面起强袭,五千长弓手已经将背上的长弓卸下负于手中,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也已经绰于弦上,曹军但有任何异动,这些视杀戳如无物的冷血杀手便会在第一时间挽弓搭箭,将冰冷的死亡毫不吝啬地倾泄到曹军将士的头上。 另外,还有两个轻步兵方阵护卫在黄巾军阵的左右两翼,就像两个轿夫,抬着中间重装步兵、长枪兵、长弓手组成的大轿向前缓缓挺进,两个方阵的轻步兵全神戒备,随时准备迎击曹军从两翼的突袭。 整支黄巾大军就像一架机器,进然有序地向前推进。 “无懈可击!”郭嘉自内心地赞叹道,“主公,半渡而击的想法可以休矣。” “这却未必,或可试探之!” 曹操大喝一声,“曹洪何在?” “末将在!” “领本部兵马试探敌军!” “诺!” 曹军先锋曹洪,策马奔至阵前,举枪往空中一撩厉声大喝道:“儿郎们,无所畏惧的勇士们,举起你们手中的刀剑长矛,用你们的武勇去告诉对面那群黄巾土狗,什么才是真正的训练有素!什么才是真正的精兵!” “吼~” “吼~” “吼~” 曹洪三千本部兵疯狂地以手中的兵器拍打着自己的盾牌,或者以拳头使劲地捶击着自己的胸膛,怒吼回应,巨大的声浪在天地间激荡翻滚、久久不息,伴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三千曹军的士气上升到了顶点。 曹洪将手中长枪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啸:“杀~~” “杀杀杀~~” 三千曹兵疯狂回应,追随曹洪身后向着前方正在缓慢渡河的黄巾兵席卷而去。 第五百三十一章 曹洪败 丹水对岸,黄巾军后阵。 “半渡而击?”张宝冷冷一笑道,“看来曹操是心存侥幸啊!” “是曹军的先锋!”俞涉凝思片刻,沉声道,“应该是在试探我军的虚实。” “嗯,发旗语让许褚的骑兵不要轻举妄动,继续保持对曹军的压力,至于这三千曹兵么~~”张宝说此一顿,转头向身边的俞涉道,“俞涉,让这曹军尝尝我黄巾步兵的厉害!” “遵命!” 俞涉抱拳,轰然应诺,旋即策马上前,右手霍然高举过顶,紧随俞涉身后的传令兵迅速举起了手中的黑色三角令旗。 “呜~~呜呜~~呜呜呜~~” 中军本阵的号角手迅速改变了号角声的节奏。 行进在重装步兵方阵最前面的三名黄巾小校迅速顿住脚步,拔刀在手高举过顶,同时仰天长啸一声:“吼~~哈!” “嘭!” “嘭!” “嘭!” 还没有完全渡过丹水的三排重装步兵迅速停止前进,并就地蹲下,然后将扛在肩上的橹盾重重顿在遍布鹅卵石的河床上,霎时发出三道巨大的声浪,水花四溅、震碎了寂寂长空,悠忽之间,三道坚不可摧的盾墙便已经霍然成形! 紧随重装步兵身后的长枪兵迅速跟着蹲下,同时将手中的长矛压了下来,让出了后队长弓手放箭的空间。 黄巾军后阵。 俞涉张开的右手猛地握紧成拳。 令旗再变,号角声的节奏跟着发生响应的变化,霎时间,弓弦崩紧的嘎吱声绵绵不息的响起,严阵以待的黄巾长弓手迅速挽弓搭箭,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蓄势待发,那冰冷的箭簇就像狰狞的獠牙,闪烁着死亡的冷焰。 “杀呀~” “杀呀~” “杀呀~” 三千曹军先锋嚎叫着向前疾冲,浑然不知死亡的天幕正在他们头顶绵绵密密地编织,曹军大将曹洪一马当先,奔腾的马蹄已经踏上了浅浅的河滩,再往前十几步,曹洪手中的铁枪便能将肃立在黄巾阵前的步兵小校一枪刺穿了! 就在这个时候,俞涉握紧的右拳往前狠狠挥落。 “咚!”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嘎然而止,代之而起的却是一声激烈至人窒息的鼓声。赤裸上身的鼓手鼓起肩背虬结的肌肉,将儿臂粗的鼓槌重重地砸在一人多高的行军大鼓上,天宇下顿时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巨响。 “咻咻咻~~” 鼓声的余音仍在天地间激荡不息,三千名黄巾长弓手已经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一枝枝锋利的箭矢霎时掠空而起,在天际交织成一片乌黑的箭雨,迅速飞临南阳军的头顶,然后挟带着死亡的尖啸恶狠狠地攒落下来。 “噗!” 一名正在奋力奔跑的曹兵被凌空攒落的狼牙箭射穿了咽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了下来。 “二狗子!”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曹兵急忙蹲了下来,伸手想把中箭的曹兵拉起,然而,他的双手才刚刚伸出,又是两枝锋利的狼牙箭凌空攒落,一枝从他的眼窟射入,箭簇直透后颈,另一枝却从他的头顶径直攒入,瞬间夺走了他的生命。 “啊~我的腿~~” 一名年轻的曹军新兵抱着中箭的右腿正在痛苦的挣扎,距离新兵不远处,一名曹军老兵正缩着身躯躲在已经中箭阵亡的同伴尸体下,向新兵咧嘴笑道:“小子,你的运气还不赖,这一箭没有射穿你的咽喉。” “呃~” 曹军老兵话音方落,又一枝利箭凌空攒落射穿了曹军新兵的咽喉,曹军新兵的喉咙深处响起一声低沉的嘶吼,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兀自瞪大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曹军老兵,已经扩散的瞳孔里写满了对尘世的流恋。 纵马疾进的曹洪霍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无比惨烈的一幕! 奋勇向前的本部兵马就像割倒的小麦,一片一片地倒了下来,原本整齐而又雄壮威武的军阵霎时间变得稀疏不堪而又凌乱无比,只是两轮箭雨的洗礼,便已经只剩下一半不到的曹兵还能追随曹洪身后。 “啊~~” 曹洪嗔目欲裂,纵马高高跃起,手中沉重的大铁枪已经挟带着强大的惯姓泰山压顶般砸落下来。 “膨!” 一声炸雷般的巨响过后,挡在曹洪马前的黄巾重装步兵整个被砸得缩进了河床,橹盾破碎、头骨碎裂,殷红的鲜血霎时濡红了水面。 “嘎嘎嘎~~” 最前排的十数名长弓手霎时调低了手中的长弓,以平射的姿态瞄准了状如疯虎的曹洪,倏忽之间,十几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将曹洪牢牢锁定。虽然与弓箭手之间还隔着数十步的距离,可曹洪却清晰地咸受到了那冰寒的杀意。 “哼!” 曹洪冷哼一声,瞳孔霎时收缩。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十数枝狼牙箭几乎呈直线向曹洪射来,曹洪大喝一声抡圆了手中的大铁枪一式横扫八方,枪影闪动处,射到跟前的箭矢纷纷被挡开,曹洪连人带骑竟毫发无损!甚至还有两名黄巾步兵被曹洪的枪锋顺势划破胸膛,肚腹绽裂、内脏横流而死! “嘎嘎嘎~~” 刺耳的弓弦崩紧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数十名长弓手的箭矢已经瞄准了曹洪,更远处的黄巾本阵,俞涉也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铁胎弓,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刺耳的嘎吱声中,足有五石挽力的弓弦已然崩紧~~ “去死吧!” 曹洪大喝一声抡枪横扫,两名黄巾重装步兵首当其冲,被扫中身躯、凌空飞起,恰数十枝狼牙箭激射而至,无所不至地射在重装步兵的重甲上,又叮叮当当地弹了开去,曹洪正欲催马突进时,一道剧烈的冰寒如潮水般袭至! “将军小心!” 一声大吼起自身侧,曹洪惊回头,只见一名小校飞身扑上来,堪堪挡在了曹洪身前。 “噗!” 拇指粗的狼牙箭一闪即至,恶狠狠地钉入了小校的胸甲,锋利的箭簇霎时撕开了坚固的盔甲,铁制的箭杆与铁甲磨擦时发出凄厉而又碜人的声音,小校强壮的身躯猛地一顿,向后缓缓栽倒。 曹洪神色疯狂的将小校抱在怀里。 “曹明!” “将~将军。”小小曹明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黯淡,望着曹洪吃力地说道,“黄~黄巾太~~太过厉害,将军快带着弟兄们~~撤~~” 远处,黄巾本阵,俞涉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铁胎弓。 曹洪似有所觉,霍然回首,恶狠狠地瞪了俞涉一眼,举起铁枪往后一引,厉声长啸道:“弟兄们,撤~~” “唆~” 又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疾射而至,曹洪急闪身躲避竟然还是没有躲过,被这一箭整个射穿了肩胛,仰天痛苦地长嚎一声,曹洪急策马落荒而逃。曹洪身后,幸存的千曹兵兵败如山倒,跟着曹洪落荒而逃。 然而,陈到忙中出错,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千余曹军溃兵的败逃方向并未正对曹军本阵,曹洪虽然溃败,却深知不能冲向本阵、否则将会虫卵大军阵型,所以打算绕过大军正面,退到大军后阵再收拾残兵、重新结阵!可遗憾的是,曹洪忙中出错,径直奔着曹军的右翼去了。 曹军的右翼也就是丹水的上游,许褚的五千西凉降兵铁骑已经在那里横戈多时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稍纵即逝的战机 栋阳县。? 刘备八千大军已经被困在这里已有数十日,刘备为了迅奇袭长安,本就没有携带大量辎重粮草,每人仅只是袭携带半个月的口粮,如今的粮食早就吃完了,若是不是关羽带人抢了一些粮食,这些新兵早就哗变了。 不过现在士气也是低落到了极限,每日都有士卒私自逃离的消息上报,刚开始的时候刘备为了安稳人心,不仅没有处罚,反而好言安慰,却不想逃兵日益严重,刘备不得不命关羽日夜率领亲兵巡逻,带有私自离军者~杀无赦~ 一身血污的关羽疾步匆匆奔行入内,只见刘备脸色铁青,正负手望着厅中屏风呆。 “大哥~”关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军中粮草已经见底了,城内百姓的粮食也抢得差不多了,若是在不想办法,士卒恐有哗变的可能啊~” “唉~” 刘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神情疲惫的摇摇头道:“二弟,备一生忠于汉室,力求谋福百姓,却不想如今竟然纵使麾下与百姓争夺糊口之粮,大哥心中惭愧啊~” 关羽安慰道:“大哥,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咱们军中有粮,何时伸手向百姓强过粮食?常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待咱们攻下了长安,大哥多免栋阳百姓的赋税就是了。” 刘备摇摇头道:“二弟,你可知敌军为何对我我军围而不攻?” 关羽道:“自然是因为敌军兵力捉襟见肘,而我军虽少,然栋阳城城墙兼顾,依托城池防守,敌军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嗯!”刘备点点头道,“固然如二弟所言,然最根本的原因是敌军并不想攻城,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关羽一愣,随即猛然醒悟道,“莫非敌军还有援军到来?如此我军岂不是~岂不是~” 刘备摆摆手,凝声道:“张宝亲提大军正与曹操大战,而以郭图为的黄巾军主力却是放在了马腾的身上,一时半会他们不会有援军到来。备所担心的却是洛阳的安危!” “啊?”关羽不解道:“临来之际,大哥在洛阳留下了五千人马,况且有军师和三弟坐镇洛阳,大哥有何可担心的?” 刘备道:“大哥心中不安哪。洛阳看似掌控在咱们手中,只不过是表象罢了。以王允、张温为的朝廷大员,当初之把洛阳交到咱们手中,就是因为咱们势力薄弱,容易掌控。后来听从军师之计,处处示弱,才拿到洛阳的兵权。现在大军出征在外,城防空虚,这个时候只要有外敌,朝中大员必然会舍了军师以及三弟,换取洛阳的平安,这才是备所担心也。” 关羽沉声道:“虽说如此,军师智谋无双、三弟万人敌,即使是朝中有人欲对他们不利,怕也奈何不得吧。” 刘备摆摆手,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沉声道:“密切注意敌军动态,敌军稍有疏忽,咱们就冲出去,困守栋阳终究不是办法!” “诺!” 。。。。。。。。。。。。。。。。。 金城郡,马腾府邸。 金城郡,马腾府邸。 从马率军出征、傅燮出使羌族以后,马腾便命人征兵操练,准备迎敌。府中马腾与庞德两人商谈军事,忽闻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亲卫急促而又震惊的声音响起。 “少将军回来了~~” 闻听马返回,马腾本能地感到不妙,霍然长身而起,片刻之后,便见马蓬头垢面、急步而入,带起的劲风险些将厅中的烛火荡灭。马和庞德定睛望去,赫然现马盔甲之上带有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肩胛,锋利的箭簇在火光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 “儿!”马腾急迎上前来扶住马,急切道,“儿何故如此?” “父亲~”马眼见马腾眸中舔犊之情,不由悲从心起,悲声道,“都是孩儿无能,六千铁骑全军覆灭,岱弟~岱弟~” 马腾心中一惊,厉声道:“岱儿怎么了?” 马哽咽道:“贼军奸诈,暗中释放冷箭,岱弟为孩儿挡了一箭,直到此时生死不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马腾惊得后退一步,连连失声道,“岱儿现在何处?你作为兄长怎能不不护卫兄弟安全?” 马惭愧道:“当时孩儿全力杀敌,厮杀声盖过了厉箭呼啸之声,当孩儿现的时候,岱弟已经飞身扑上来了。孩儿~” “你~你~”马腾气的直哆嗦,厉声喝斥道,“身为兄长却不能护卫兄弟安全,留你何用?来人,来人~” “主公~” 庞德疾步上前,示意两名虎背熊腰的西凉兵先退下,而后劝慰道,“战场厮杀,刀剑无眼,却少将军一心杀敌,焉能时时刻刻分心左右?况且岱少爷虽身中箭失,却好在没有当场丧命。主公可急命郎中为岱少爷疗伤才是当务之急啊。” “对对~”马腾一拍脑子,大声呵斥道,“来人,将全城的郎中全部召集起来,若是不能保住岱儿的命,就让他们全部陪葬。” “诺!” 两名亲兵领命而去。 “呼~” 直到此时,马腾方松了一口气,似醒悟过来一般,急声道:“汝麾下六千铁骑,纵使不敌高顺军,难道还跑不掉吗?又怎么会全军覆灭?那可是整整六千骑兵啊!” “父亲有所不知~”马苦涩道,“高顺军绝对不是新军,其军作战勇猛,指挥调度有方,称之为精兵亦不为过。孩儿见不能敌,便欲撤兵,谁曾想刚刚奔到一处山谷之间,却突然从良策山坡之上有敌军伏兵射下漫天箭雨,谷内又多有易燃之物,谷内火海一片,唯有孩儿级数名亲兵抢了马,妥了岱弟逃了出来!” “主公~”马腾尚未说话,庞德神色凝重道,“高顺麾下之兵作战勇猛,训练有度,又在山谷内设伏,致使我军全军覆灭,看来高顺此人不仅善于练兵,更是有勇有谋,这样的人极其难以对付。此一战我军前途堪忧啊!” 马腾神情苦涩道:“看来唯有寄希望于南容能够搬来羌族救兵了!” “主公~” 马腾话音方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袭青衣的傅燮越门而入,疾步奔到马腾面前,朗声道:“燮幸不辱命,烧当羌迷途大王已经答应携一众大小部落出兵了!” “好!” 马腾霍然起身,大喜道,“南容功不可没也。” 傅燮犹豫道:“只是迷途请求下官能否送些谢礼与其余小部落,已促使他们作战积极性。” “嗯!”马腾轻轻颔,看了一眼马,想到高顺的援军,便沉声道,“既然如此,军师斟酌着办吧!” “诺!” 。。。。。。。。。。。。。。。。。 黄巾军本阵,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脸色深沉的注视着战场,眼见曹洪的败军竟然奔向曹军右翼,脸色一变,丰富的沙场经验,让他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机会,急声道:“好机会!传令兵何在?” 传令兵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冰冷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厉声道:“急传令许褚率领骑兵从曹军右翼掩杀,把千余曹军溃兵逼向曹军大军正面!” 。。。。。。 曹军本阵。 曹操心腹谋士郭嘉亦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急向曹操道:“主公不好,祸事至矣!” “嗯?” 曹操闻言神色一变,微眯的小眼睛霍然睁圆。 恰在此时,滚滚的马蹄声从北方渐扬渐起,曹操惊回,一直在丹水上游虎视眈眈的黄巾铁骑终于开始动了,呈斜角向着曹军正面切了过来,可怕的念头霎时掠过曹操的脑海,按照黄巾铁骑的冲刺度,恰好可以抢在曹洪溃兵之前冲到曹军阵前。 受到这群虎狼之骑的驱赶,已成惊弓之鸟的曹洪溃兵改变了逃跑方向,正直直地向曹军正面奔来! “主公,黄巾步兵已经重新开始渡河!”郭嘉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嘶声道,“黄巾中军的长枪兵已经越过重装步兵,正在加冲刺,看样子是要趁着我军阵脚大乱之际实施中路突破了!” “左右两翼的黄巾轻步兵也在向两侧展开,准备要包抄我军侧后了!” 曹操脸色脸色铁青,浑身冰冷的气息似乎冻结了周遭的空气,三伏天,曹操身边的众将领却感到冷到了骨子里!他不是不知道危险之所在,然而他不能下令,绝对不能下令,一旦命令士兵射杀自己的袍泽,即使士兵迫于无奈之下,射杀了这些溃兵,他曹操以后的声望在这些士兵的心中将跌落到谷底! “主公,曹洪将军的溃兵马上就要退到我军阵前,若再不做决断大事休矣!” 荀攸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主公,当断则断哪!” 曹操面无表情的看着溃兵,正在这时身后一声大喝划破天际,“传令,警告溃兵,从我军正面快通过,绝不可停留,更不可以向我军靠拢,再让弓箭手做好准备,一旦溃兵进入射程之内,立即放箭射杀!” 曹操闻言,嘴角霎时绽起一丝抽搐,霍然回头,狭长的小眼睛里杀机流露,曹仁却坦然迎接上去,怡然不惧。曹操眸子深处掠过一道欣慰之色。原来郭嘉了然曹操的心思,遂向曹仁示意,诸位将军之中,曹仁身受曹操器重,在军中威望甚高,又是曹操的从第,唯有他能在此时此刻代替曹操令。 “将军。”值令官犹豫道,“这些人可都是袍泽啊?” “呛啷~”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曹仁拔出利剑,面目狰狞,直指传令兵,厉声呵斥:“传令,否则死!” 传令兵战战兢兢道:“小人遵命!” 第五百三十三章 因为他是曹操 传令兵虽然打出了警告的令旗,可仓惶溃逃的曹军溃兵却根本无视传令兵的警告,依旧向着曹军大军阵形的正面乱哄哄地蜂拥过来,传令兵一声令下,曹军阵弓箭手纷纷开始放箭,将一**的箭雨倾泄在溃兵的头上。 曹洪部溃兵遭此迎头痛击才骤然惊醒,从曹军正面乱哄哄地涌过,向着南方落荒而逃,策马奔行在乱军最前面的曹洪堪堪躲过军阵激射而来的两箭,从马背上回过头来时,一双眸子已经变得赤红,那情形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然后曹洪毕竟是军人更是曹操族弟,深知自己麾下如果正面冲乱阵型的可怕~ 。。。。。。 黄巾军后阵。 “够狠,竟然下令射杀自己的袍泽,也不怕麾下士卒哗变?不愧是曹操,心够狠,手够黑!”张宝嘿嘿一笑,回头向传令兵厉声大喝道,“传令,骑兵掠阵之后包抄曹军后路,切断曹军与大营之间的联系,弓箭手射住阵脚,全军在丹水东岸重新整队。” “遵命。” 十数骑传令兵大吼一声,策马分头而去。 。。。。。。 “咚!” “呜呜呜~~” 激烈得让人热血沸腾的鼓声最后重重地响了一下,然后嘎然而止,苍凉悠远的号角声却再次绵绵响起,原本还在向前突进的黄巾步兵迅停住了脚步,弓箭手们纷纷仰高射角,向着前方进行漫无目的的散射。 重装步兵、长枪兵和轻步兵则在军官的喝斥下重新开始整队,不及片刻功夫,因为快推进而显得散乱的阵形便已经重新恢复了严谨,最前三排的重装步兵这才将肩上的橹盾往地上重重一顿,重新列成了三排坚不可摧的盾墙。 马头攒动、铁蹄奔腾。 许褚的三千黄巾铁骑嚎叫着从曹军阵前横切而过,曹军的弓箭手射翻了百余骑黄巾骑兵,可黄巾骑兵的锋利投枪却足足射穿了数百名曹军步兵,而且,被投枪刺穿的是曹军的重装步兵,防御力量的中坚! 黄巾骑兵来得快,去的也快。 万马奔腾中,黄巾骑兵便已经呼啸而过,掠过曹军正面的黄巾骑兵突然放弃了对曹洪溃兵的追杀,拐了个大弯绕到了曹军的身后,顿时就将列阵在外的曹军与大寨拦腰截断,令其前后难以相顾。 。。。。。。 曹军本阵。 “无懈可击!”郭嘉再次感慨道,“高祖麾下强兵也不过如此啊。” “是啊。”荀攸凛然点头道,“闻鼓则进,号起则停,数万人的大军进退有度,就像一个整体井然有序,尤其是押阵的黄巾长弓手,其射角几乎已经压到黄巾骑兵的马脚了,再往前延伸哪怕十步,就要射到自己人身上了!” “这样的训练,这样的射术,这样的素质,的确称得上是精兵哪!” “主公,我军与大寨的联系已经被黄巾铁骑切断,后路已绝!”李典深深地吸了口气,策马来到曹操面前,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我军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能击溃正面的黄巾步兵,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曹操不停地以手指轻揉着额侧,蹙眉低声道:“黄巾骑兵会在战时游击我军侧后,切断我军与大寨的联系,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好在本刺史对此早有准备,只要能击溃正面的贼军步兵,我军就能反戈一击,与仲德和子修两面合击,围歼这部贼军骑兵。” 曹操这话其实是在鼓舞士气,事实上,他拿身后这支黄巾骑兵毫无办法! 曹操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这场会战十有**要输,虽然不到最后一刻曹操绝不会轻言放弃,但实力上的差距是明摆着的,尤其是这支黄巾骑兵,更是梗在曹军咽喉上的一根刺! 这就是缺乏强大骑兵力量酿成的恶果了! 由于黄巾探马的强势表现,曹军斥候被清除一空,以致整个战场的侦察主动权都落到了黄巾军的控制之下,酿成的直接恶果就是曹军的一举一动都难逃黄巾军的耳目,曹军甚至想在大寨前挖几道陷马坑都会受到黄巾骑兵的搔扰而无法顺利进行。 若非如此,要对付黄巾骑兵也并非毫无办法! 最简单最实用的就是挖掘壕沟、陷马坑,布置鹿角、栅栏,给骑兵的冲刺制造障碍,但是现在,由于黄巾骑兵对战场的绝对控制,曹军必须随时面对黄巾骑兵无休无止的袭扰,他们什么布置都无法完成!只能依靠随军携带的辎重车辆结阵自守。 。。。。。。 黄巾大军终于顺利渡过丹水,并重新摆好了阵形。 黄巾军本阵。 张宝环顾俞涉、典韦等人,哈哈大笑道:“俞涉,典韦,如果本将军没有猜错,曹操此时此刻一定非常郁闷,在实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偏偏又不能兵行险着、出奇制胜,这滋味不好受啊,哈哈哈~~” 俞涉亦微笑道:“主公,曹操现在应该是在后悔,早知道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就不该主动邀请我军会战!曹军如果一直龟缩在大营里不出战,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我军要想攻破曹军大营,还真没那么容易呢。” “不。”张宝摇头道,“俞涉你错了,曹操是不会后悔的,就算明知胜算不大,他也还是会选择与我军进行会战!” “哦?”俞涉惑然道,“这是为什么?” 张宝悠然翘,遥望前方曹军本阵,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凝声说道:“因为他是曹操,因为曹军若一味困守,则必败无疑,若奋力一博,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 曹军本阵。 虽然战场的局势无比严峻,并且正变得越来越不利于曹军,可正如张宝所料,曹操的确没有后悔。 事实上,从一开始曹操就不认为这场会战曹军能必胜,但曹操还是决定开战。 在这个世界上,战争分许多种、许多类,并不是所有的战争都能打赢,也不是只有能打赢的战争才值得去打,百战百胜只是一种境界,而不是事实!就算是军神孙膑,也不敢妄言战则必胜,何况曹操乎? 如何将一场必败的会战打出最好的结果,这才是曹操所追求的! 两军的实力对比是明摆着的。 黄巾军兵多将广,而且拥有绝对强势的骑兵队。 曹军一味困守只能是自取灭亡,曹操已经把能带的军队都带到了前线,后方已经再抽不出一兵一卒的援军了!所以,一旦陷入黄巾军的包围,别指望会有援军前来助战,反倒是黄巾军,很可能会有大量的援军从幽、并、冀三州源源不断地赶到增援。 这种可能姓就非常的大! 凭曹操对张宝的了解,张宝为了干掉自己是绝对会不惜代价的,这就跟曹操会不惜代价去干掉张宝一样。 所以,因守没有活路,只有奋力一博才有一丝胜算! 第五百三十四章 水牛阵 天水城。? ?? 十几万西羌叛军把天水城团团围住已经整整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了,西羌叛军每日攻城不止,负责凉州黄巾军团的郭图虽然伤势转好,人却整整瘦了一圈,,两个眼窝也深深地陷了下去,眸子里也布满了血丝,这一个多月来了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西羌叛军个人虽勇武,然大军作战却是一伙乌合之众! 西羌叛军虽有十数万之众,可其中绝大多数是老幼妇孺,真正的精壮之兵其实不过五万余众,而且由于缺乏必要的攻城器械,围城一月有余始终难以破城,反而在城下遗尸无数,无奈之下,西羌叛军只得改用围困战术,试图将城中守军活活困毙。 受马腾之邀进攻天水黄巾的西羌共有大大小小十余个羌人部落,大的部落有十余人,小的部落甚至只有数百人。这次叛乱共有十多个个大小部落参加,其中最大的不部落当属迷途的烧当羌,部众多达五万余人,其次是芙蓉女王和萨彻吉大王,两人各有部众两万余人。 围城一月有余无法破城,西羌洗劫来的粮草和马腾送给他们的牲畜眼看就要耗尽时,迷途终于急了,派人把芙蓉女王、萨彻吉大王以及数十个小部落的领召集起来,一起商讨对策。 “诸位。”迷途鹰眼圆睁,威风凛凛地扫视众人一圈,沉声说道,“抢来的粮食就快要吃光了,如果十天之内打不进城,大家就要饿肚子了,总之,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打破城池,把城内囤积的粮食抢到手。” “还有城内的年轻女人,一个也不能放过,统统抢回山里去。” 迷途话音方落,萨彻吉大王银笑着接了一句,说完还意犹未尽地侧头瞥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芙蓉女王那鼓腾腾的酥胸一眼,芙蓉女王姣好的粉脸上顿时腾起两朵红云,嗔怪地瞪了萨彻吉大王一眼,娇叱道:“萨彻吉,再贼眼兮兮的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萨彻吉大王咂了咂嘴巴,赶紧移开了视线。 这芙蓉女王是西羌出了名的刺玫瑰,不知道有多少试图采摘这朵鲜花的倒霉蛋已经被她踢碎了驴蛋,就连迷途大王都不敢轻易招惹她,萨彻吉虽然自认英武盖世,乃是羌人中百里挑一的好汉,可也没有狂妄到自认为能骑上芙蓉女王这头美丽的母豹。 看到萨彻吉大王吃了瘪,其余的西羌头领顿时惬意地大笑起来。 “好了。”迷途挥手制止大家的哄笑,蹙眉道,“大伙还是说说如何打破天水城吧?” 迷途话音方落,素有羌人智者美称的雅阁图捋了捋颔下的山羊胡子,微微一笑说道:“大王,既然咱们的粮食用尽了,何不向马太守求援?反正咱们是替他攻城,没了粮食自然无法进攻了!” 迷途皱眉道:“这样不好吧,马太守可是送给我们不少牲畜了!在说了,就算咱们去要,恐怕他们也不会给了吧?” 芙蓉女王道:“我看行,如果他们不给粮食,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退兵就是了。” “不错!”雅阁图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芙蓉女王所言极是,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咱们退出,马腾想必受损极重。他不会不知道~” 。。。。。。。。。。。。。。。。。 金城郡,马腾中军大帐。 马腾看着军事地形图,大笑道:“南容,曹操真是好人啊。竟然将张宝主力大军拖延至如今,天水城没了张宝大军的支援,又羌族是十数万大军围城,我倒要看看他郭图怎么灭了我西凉马家~” 傅燮沉声道:“主公不可大意,郭图多智,贾诩多谋,那张宝又是极其狡诈,没有拿下天水之前,一切不可大意啊!” 马腾神色一凛,点点头道:“南容提醒的是,本将军大意了。” 傅燮微笑道:“主公英明,实际上天水黄巾被西羌团团围住,的确是在劫难逃,只不过尚有高顺一路兵马在外,只需阻拦高顺的救援,天水早晚必备西羌所灭也。” “嗯!”马腾点点头,沉思片刻道:“庞德何在?” 庞德上前厉声道:“末将在!” 马腾沉声道:“着你领兵两万,全力阻拦高顺大军对天水的救援。” “诺!” “报~” 庞德刚刚离开,有小校疾驰而入,马腾霍然起身,厉声道:“何事惊慌?” 传令兵道:“启禀主公,羌族遣使者前来索粮。” “可恶?”马腾厉声道,“本将不是已经给了他们粮食吗?怎么还索要粮食?” “他们说军中粮草殆尽,若是主公不给粮食,他们就要撤军了!” “平~” 马腾神色狰狞,铁拳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厉声道:“休要欺人太甚,没有粮食!” “主公~”傅燮慌忙上前劝慰道:“主公,羌族人员十数万,每日耗费粮草极多,既然迷途派人前来索要粮食,咱们给他就是了。” “可是~”马腾正要反驳,却看见傅燮以目视意,便改口道:“既然如此,你去回复使者,粮食随后就到。” 待小校走后,马腾抱怨道:“南容,本太守已经送了他们牲畜,如今又来索要粮食,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傅燮凝声道:“主公,粮食事小,若是迷途拿不到粮食,一旦其退军,我军损失的恐怕就不是几石粮食的事情了。现在唯有先稳住西羌,岱其攻下天水,灭了黄巾,主公一统西凉,到时候正兵秣马,讨伐西羌,岂不快哉?” 。。。。。。。。。。。。。。。。。 “主公,是时候了。” 郭嘉忽然策马上前,冲曹操淡淡一笑。 “嗯!”曹操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寒意,重重地点了点头,“摧敌锋于正锐,正当其时也!” 霍然回,曹操的目光刀一样落在李典身上,凛然道:“李典将军,看你的了!” “请主公放心!”李典铿然抱拳,厉声应道,“末将定不辱命!” 李典策马来到曹军阵前,缓缓举起手中长刀往天上狠狠一撩,霎时间,曹军后阵号角齐鸣,黑压压的旌旗阵从中如刀劈开的波浪般裂了开来,顷刻间现出了阵中灰蒙蒙一片的野兽,那赫然竟是一大群体型庞大的水牛! 尤其令人吃惊的是,这群水牛的后背上还绑着一大捆干柴,附近的曹军将士甚至还能闻到刺鼻的火油味,很显然,这些干柴上已经事先浇过了火油! 。。。。。。 凉州军本阵。 “呃~~”张宝突然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冷气,“什~~什么?水~~水牛!?” “竟然是一群大水牛,老天。”俞涉以手触额,冷汗交流道,“曹操的保密功夫可真是做得到家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么一大群水牛摆到了阵中,我军的探马、斥侯竟然没有现~~” “怎么?”张牛角对两人的反应感到很困惑,低声自语道,“水牛很可怕么?” 张宝和俞涉亡魂皆冒,可阵前的黄巾将士却不这样认为。 看到曹军士兵煞有其事地牵出一大群水牛来,黄巾将士顿时哄然大笑起来,甚至连大将典韦也捧腹大笑道:“主公,曹军没辙了,找不到战马竟然找来一群水牛充坐骑,牛~~他妈的牛骑兵,啊哈哈哈~~肚子疼,末将肚子疼~~” 此时的张宝极其后悔,为什么不命贾诩随军出征,凭着贾诩毒辣的眼光一定能现曹操的破绽。 “闭嘴!”张宝恶狠狠地一马鞭抽在了典韦背上,骂道,“你懂个屁,什么牛骑兵,那是火牛阵,火牛阵!” “嗯?”典韦皮粗肉厚,吃了一马鞭,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然张宝狰狞的脸庞却让他凛然噤声。 “俞涉!”张宝的目光狼一样落在骁将俞涉身上,厉声喝道,“死你怕不怕?” 俞涉环眼一瞪,厉声道:“怕个鸟毛!” “好,本将军给你五百重甲步卒!”张宝说此一顿,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去挡住这群火牛,没有本将军的军令,只准前进不许后退!就算五百将士死得只剩下你一个,也不许后退,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俞涉厉声道,“末将绝不辱命。” 张宝霍然回头,向身后的典韦轻轻颔,典韦急策马向前,高举右臂厉声长嚎道:“第一排重甲步兵出列!” 。。。。。。 曹军阵前。 李典翻身跨上牛背,将手中长刀往前一引,厉声大喝道:“弟兄们,出击!” “杀杀杀!” 五百名身披重甲的曹军精锐三呼响应,纷纷翻身攀上牛背,然后催牛疾进,霎时间,五百头水牛、两千只牛蹄乱纷纷地叩击在荒凉的旷野上,碎草飞溅,烟尘飞扬,由于这群水牛体型庞大,犄角锋利,其声势竟然比黄巾铁骑的冲锋有过之而无不及。 。。。。。。 黄巾阵前。 典韦策马缓缓走过阵前,最后驻足在五百将士的正前方,高举右臂喝道:“黄巾军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临阵脱逃,斩立决、诛灭三族!奋勇向前,虽战死、福荫子孙!三军将士听令,变阵,前进~~” “前进!” 俞涉长嚎一声,将手中的长刀往前狠狠一引,迈步前冲! 第五百三十五章 曹军大败 曹军阵前。?? 百牛奔腾,千蹄翻滚。 李典明亮的黑眸忽然变得无比狰狞,最后回眸看了曹操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曹操的眼神霎时变得一片寒凉,向身边的于禁轻轻挥了挥手,于禁神情黯然,侧不忍卒睹,可嘴里却是冷冰冰地下达了军令:“火箭~~放!” “咻咻咻~~” 早就严阵以待的数百弓箭手霎时射出了蓄于弓弦上的火箭,数百支火箭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火网,迅追上了李典的牛骑兵,然后呼啸着攒落下来,烈焰,在五百牛群中腾地燃了起来,霎时间,哞哞的惨嚎声响彻云霄,奔腾的牛群突然开始疯狂加。 。。。。。。 丹水河畔,两军阵前。 张宝和曹操同时屏住了呼吸! 火牛阵能搅乱黄巾军的阵形吗? 俞涉的五百死士能挡住火牛阵的疯狂冲撞吗? 如果火牛阵搅不乱黄巾军的阵形,这一战曹军将再没有任何机会,曹操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撤兵! 如果俞涉的五百死士挡不住火牛阵,被这五百火牛冲进了本阵,黄巾军势必会阵脚大乱,曹军如果在这时候趁势掩杀,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典将军,拜托了! 俞涉,千万不要让本将军失望! 。。。。。。 五百黄巾死士列成冲锋的鱼丽阵与曹军的火牛队恶狠狠地撞在一起,被烈火灸烤得了疯的火牛瞬间就将黄巾军最前排的五个小方阵碾成肉泥,五十名黄巾死士甚至还没来得及挥刀便已经成了牛蹄下的牺牲品。 坚固的铁甲也没能给他们带来好运,坚硬的牛蹄轻易踏碎了这脆弱的保护壳。 紧接着是第二排的五个小方阵,又是五十名黄巾死士倒在了牛蹄下,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整整两百名黄巾死士便已经倒在了曹军火牛的坚蹄下,不过,这两百名黄巾死士的死亡并非毫无代价,疯狂突进的火牛终于减缓了度,然后后排的火牛恶狠狠地撞了上来,与前排的火牛撞在一起,顷刻间乱成一团。 鱼丽阵,这就是鱼丽阵的厉害之处。 层层阻击,节节抵抗!虽然人数不多,却能形成无休无止的抵抗之势,给进攻方造成永远都无法突破敌军阵形的疲疲和无奈感,奔腾的火牛虽然不通人姓,却仍然不能轻易突破鱼丽阵的层层阻截。 “杀~~” 第五排、又是五十名黄巾死士嚎叫着冲了上来。 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排黄巾死士在俞涉的指挥下仍旧不疾不徐地踏步前进,他们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却绝无一人退缩! 森严的黄巾军规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剑,悬在所有黄巾将士的头顶。除了奋勇向前,他们别无选择,就算明知是死,也绝不退缩半步!因为前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就算战死至少还能福荫妻儿,后退却是必死无疑,还要诛灭父子三族! 。。。。。。 “呼~~” 张宝长长地舒了口气。 人肉的壁垒终于顶住了火牛的坚蹄! 人类的意志最终胜过了野兽的疯狂! 。。。。。。 “唉~~” 曹操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黄巾军的强悍出了他的想象。 张宝的军队究竟有什么秘诀? 郭嘉神色肃然,怅然叹息道:“黄巾兵悍勇如斯,竟能以血肉之躯硬撼火牛奔蹄,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 两军阵前。 最后一排黄巾死士嚎叫着冲了上去,最后悲壮地倒在锋利的牛角之下。 现在,黄巾悍将俞涉身边再无一名活着的士兵。 张宝凄厉的嘶吼像炸雷般在俞涉耳边回荡:就算五百将士死得只剩下你一个,也不许后退,听明白了吗? 惊抬头,面前的曹军火牛也已经乱成了一团,越来越多的火牛互相冲撞、挤压,惨叫着倒在了同伴锋利的犄角下,绑在牛背上的曹军甲士根本就来不及逃脱,不是被牛蹄踩死,就是被水牛庞大的身躯压得筋骨寸断。 群牛乱撞、火光耀眼。 俞涉仰天长嗥一声,手中长刀劈落,将一头火牛的牛头生生切落,滚烫的牛血如喷泉般激溅在俞涉的脸上,然后顺着脸庞淋漓而下,俞涉咧嘴一笑,森冷如鬼,腥红的舌头从嘴唇里探出,将一缕牛血吮进嘴里。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中,一道雄伟的身影从火光中缓步而出,山一样屹立在俞涉面前,李典,就是李典!这是最后活着的两人,这是最后的角逐!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男人的尊严,就为了军人的宿命。 “去死吧!” 李典大吼一声,腾空跃起。人在空中,李典手中的长刀便已经挟带着泰山压顶之势斜劈而下,俞涉血红的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疯狂而又诡异的笑意,只看李典出刀的度和力度,俞涉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可是,俞涉有信心干掉李典,一个久经沙场老兵的自信! 俞涉不闪不避,突然弃刀然后高举右臂竟以手硬挡李典这势大力沉的斜劈,李典嘴角霎时绽起一丝狰狞的冷笑,就凭血肉之掌也想挡住锋利的刀锋? 简直就是找死! “噗!” 李典的长刀顺着虎口切入,竟然将俞涉的整条右臂生生剖开,余势未竭又切入了俞涉的右胸,几乎将俞涉拦腰切成两截!身受如此重伤,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俞涉,李典冷笑一声迫前一步,正欲一脚将李蒙的尸体踹倒时,异变陡生。 俞涉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等的就是这一刻,李典大意的这一刹那!这是俞涉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一柄锋利的匕鬼魅般来到了俞涉的左手,俞涉根本没料到李蒙身受如此重伤竟然还能暴起伤人,措手不及之下,被俞涉一剑封喉。 直到锋利的匕刺入咽喉,李典才突然想起,眼前这家伙是以狡诈、狠辣著称的黄巾将士,可是已经太迟了,力量正如流光飞逝般从他体内逝去,并且再不会回来了,李典的头颅无力地垂落下来,艰难地转过身来,向着曹军后阵投来无限遗憾的一瞥。 主公,李典再不能追随你征战沙场了,唉~~ 以命博命,这是以命搏命! 虽然黄巾军的军规变了,可张宝浇铸的军魂犹在! 至此,五百死士全军覆灭,五百火牛阵也灰飞烟灭。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可事实上,却是黄巾军赢了! 张宝以微弱的代价化解了曹操最后的杀手锏!从这一刻开始,曹军彻底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彻底沦入被动挨打的困境,从这一刻开始,曹操需要考虑的再不是击败凉州军,而是如何安全撤回大营,安全撤回许昌? 。。。。。。 黄巾军阵前。 “吼~” “吼~” “吼~” 受到五百死士的激励,黄巾将士士气高涨、杀气盈天!而数百步外的曹军将士却是士气低落,刚才黄巾将士以血肉之躯硬撼奔牛的一幕令他们心胆俱寒,对面的敌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野兽,一群疯子! 士气此消彼长,此时再不进攻更待何时? “锵~~” 刺耳的金铁厮磨声中,张宝面无表情的缓缓抽出利剑高举过顶,锋利的剑刃闪烁着森然而冰冷的杀气,宛如张宝冰冷的眸子,然后向着前方狠狠挥出~~ 第五百三十六章 天水攻防战 汉献帝初平八年十月,黄巾张宝、豫州刺史曹操丹水河大战,曹操以火牛阵冲击黄巾阵型,地公将军张宝当机立断命大将俞涉率领五百死士出击,最终人类的意志力战胜了野兽的疯狂,黄巾趁势掩杀,曹军大败。 是役,黄巾大将俞涉阵亡。而曹操更是损失惨重,仅有的骑兵全部葬于此役,更是损失了两万精兵,大将李典阵亡。自此曹操退守许昌,曹操大败的消息传至兖州、徐州两地,对曹操不满的世家豪族蠢蠢欲动,自此短时间内曹操已经无力关注西凉,将目光转向稳定地盘。 。。。。。。。。。。。。。。。。。 天水城,太守府。 郭图脸色阴沉的斜靠在软垫之上,虽然箭伤已经开始转好了,不过却张宁仍然建议郭图不可过度劳累,需要静心休养,以免留下后患。 然而羌族大军围城,马腾主力大军在不远处对天水城虎视眈眈,整个天水城的安危全部寄希望于郭图一身,郭图如何能静心休养? “报~” 郭图正在发怔之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郭图心中一沉,霍然长身而起,牵扯伤口的疼痛让郭图微微蹙眉,在抬头之际,传令兵早已越门而入。 “启禀先生,城外羌军集结,沉寂多日以后,恐怕又要开始攻城了。” “知道了~”郭图轻轻揉捏额头沉声道,“传令鲍出将军务必要坚守城池,等待主公与高顺将军的援兵到来。” “诺!” 。。。。。。 天水城。 经过整整一天的激战,在付出万余羌族士兵伤亡的惨重代价之后,羌族大军终于烧毁了天水南门的吊桥,城门附近的壕沟也已经被填平,现在,攻城战的外围障碍已经被扫清,羌族大军终于可以向城门和城墙发起直接的攻击了。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可羌族大军似乎根本没有罢兵回营的意思。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黑压压的羌人再次沸腾起来,正在酝酿又一次的进攻。借着夜色的掩护,数十具高耸的塔台已经从羌族大军的后阵鬼魅般竖了起来。 天水城头,鲍出微眯的双眸霍然睁开,有莫名的寒光一掠而过,羌人这是要夜战吗?本将军奉陪到底!霍然回首,鲍出环顾左右,但见守候在城头上的黄巾士卒个个精神亢奋、眸子里杀机流露。 “呜呜呜~~” “咚咚咚~~” 天水城外,鼓声、号角声陡然一转变得嘹亮高亢。 迷途大王在芙蓉女王、萨彻吉大王以及一名文士的陪同下,按剑肃立中军大阵。这文士一袭青衣,眉清目秀,赫然是马腾心腹谋士傅燮,当日迷途大王派遣使者向马腾索要粮草,马腾迫于无奈之下,答应给与其粮草,傅燮押运粮草,不过傅燮此来除了押运粮草,还带来了致命的攻城器械~井栏。 迷途大王目光灼灼的看着天水城,而后狼牙棒高举过顶,然后往前狠狠一挥,肃立在迷途大王身后一员羌族健儿便挽弓搭箭,早有士兵上前引燃了缠在箭簇上、浸过火油的麻绳,下一刻,键将手一松,熊熊燃烧的火箭顿时掠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醒目的轨迹向着天水城头呼啸而去。 “杀呀~~” “冲啊~~” 城外顿时暴起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早就严阵以待的羌族大军呜呜呀呀犹如脱了缰的野马,向着天水城蜂拥而来,星星点点的羊指火把照亮了羌人狰狞凄厉的脸庞,这一刻,他们眸子里只有暴虐的杀机。 “吼~” “吼~” “吼~” 几乎是前面的羌人刚刚发起冲锋,羌军后阵就响起了嘹亮的号子声,伴随着有节奏的号子声,十数具高耸的塔台开始往前缓缓蠕动。羌军中军本阵,迷途大王悠然回首,目光掠过那数十具高台时,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狰狞的冷笑。 肃立其身后的芙蓉女王看着十数具庞然大物,兴奋道:“南容先生果然是经天纬地之才,凭着眼前十数具攻城利器,天水城破指日可待也。”说此一顿,而后灼灼目光落在傅燮身上,娇声道:“不知难容先生可肯跟小女回羌地?以后芙蓉部落愿奉先生为主!” 傅燮淡淡道:“不敢当芙蓉女王夸赞,我主对燮有知遇之恩,燮愿以死报之!” “芙蓉女王~”萨彻吉略带醋意道,“人家难容先生可是马太守身边的红人,你就别报心思了!” 芙蓉女王奴道:“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 天水城头。 鲍出一身铁甲,挺立如松,灼灼地盯着城下蜂拥而来的羌人,高举沉重而锋利的宣花大斧不动如山,城楼上,千余弓箭手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鲍出高举的巨斧之上,但等巨斧挥落,便会挽弓放箭,将一篷篷的箭雨倾泄到羌人头顶之上。 通红的火光照在鲍出刚毅的脸上,鲍出的眸子里就如同有两团烈火在燃烧,周身的气息格外的狂热。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羌人终于蜂拥而至,就如同一片黑压压的蚂蚁,拥挤在了天水宽厚的城墙脚下。 “轰轰轰~~” 数十架云梯几乎是同时被竖了起来,然后重重地靠上了天水城头,几乎是与此同时,百余名头顶骨盾、身披兽皮的羌人也护卫着一架撞城车骨碌碌地碾压过来,当那尖锐而又沉重的撞角重重地撞击在城门上时,城池内外顿时响起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这一刻,仿佛整座天水城的城墙都在颤抖,在呻吟。 鲍出眸子里有莫名的杀机暴起,高举的巨斧终于狠狠挥落,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响彻城头:“弟兄们~~杀!” “杀杀杀~~” 守候在城墙上的黄巾弓箭手们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将冰冷的箭雨一簇簇地攒落在羌人的头上,城墙下拥挤着密密麻麻的羌人,守卫在城楼上的弓箭手甚至根本不需要瞄准,随便往下射一箭,都能射中目标。 “啊~~” “啊~~” 绵绵不息的惨嚎声霎时冲霄而起,不断有羌人哀嚎着倒了下来,但羌族的攻势并未因此而停止,数十架云梯上很快就爬满了悍不畏死的羌兵,这些凶悍的羌兵口衔利刃、手脚并用向上攀爬,很快就接近了城头。 “弓箭手退后,攒射杀敌!” “长枪兵突前,阻敌登城!” “刀盾兵集结,准备反击!” 鲍出神情冷漠的看着攀登而上的羌人,一条条军令有条不紊的下达,千余名弓箭迅速退到了城墙下,开始以攒射的方式向城外的羌人继续放箭,等候多时的千余名长枪兵迅速突前,挤满了天水城头,好容易攀上城头的羌人还没来得及拔下衔于嘴中的利刃,数十枝锋利的长枪已经凌空攒刺而至,顷刻间便将他刺成了刺猬。 “噗噗~~” 长枪闪电般突刺,又如毒信般缩回,失去了支撑的尸体顿时从空中颓然跌落。 下一刻,数十架沉重的攻城云梯已经被超长的长矛给顶了起来,堪堪竖直之后继续往外倾斜,终于轰然倒下。攀爬在云梯上的数十名羌人就像落水的溺者,从半空中噗嗵噗嗵地摔落下来,另有数十名无处闪避的羌人被沉重的云梯压在了下面,顷刻间筋断骨折,却一时没有断气,正发出凄厉的惨叫~~ 第五百三十七章 真正的战场 “嗷啦啦~~” 死亡没有吓退这些凶狠如狼的羌人,百余名羌兵神色疯狂地嚎叫着,簇拥着撞城车往前突进,然后又一次撞上了坚固的城门,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鲍出甚至感到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地晃动。 “该死!”鲍出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凄厉地大喝起来,“火油,快把火油抬上来!” 早有士兵涌上前来,将一锅锅已经烧得滚沸的火油抬上前来,恰在此时,天水城外陡然射来一篷火箭,其中一枝火箭正好射中滚沸的油锅,城楼上陡然腾起一团烈焰,将城池内外照得亮如白昼,两名士兵顷刻间便被烈焰所吞噬~~ 但剩下的几锅火油终于被抬到了城头,向着拥挤在城楼下的羌人倾泄而下,当那滚烫的油汁透过骨盾、兽皮的掩护浸透肌肤时,那滚烫的灸热足以令意志最为坚强的士兵都开始暴走~~ 下一刻,数十支火箭从城楼上残忍地攒落下来,激溅满地的火油顷刻间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焰很快便将百余名羌人连同那具撞城车彻底吞噬!灼热得发白的火焰中,仍能清晰地看到没有断气的羌人正在凄厉地哀嚎、拼命地挣扎~~浓烈的血腥气夹杂着尸体烧焦的尸臭味顿时弥漫整个战场。 城外,羌人本阵,迷途大王的嘴角猛地掠过一丝抽搐,那些士兵全部都是他烧当羌的勇士,但当他的目光再次掠过那数十具缓慢前移的高塔时,眸子里的杀机不由变得更加浓郁。 城下燃烧的火海照耀着鲍出强壮的身躯,雄伟如山,环顾左右,滚木、檑石正从城头雨点般倾泄而下,被砸中的羌人非死即伤,在守军猛烈的反击下,拥挤在城墙下的羌人终于坚持不住。 当那低沉苍凉的号角声开始响起时,拥挤在城墙下的羌人终于像潮水般退了回去,惨烈的攻城战暂时告一段落。 “吼~” “吼~” “吼~” 城头上的守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城外忽然响起了整齐嘹亮的号子声,鲍出惊抬头,黝黑的夜空下,不知何时已经鬼魅般出现了数十具高耸的塔台!足足超出城墙一大截的高度,庞大的身影就如同一头头巨兽,正向着天水城头缓缓逼近。 鲍出的眸子霎时收缩,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井~~井阑阵!? 他娘的羌人怎么会制造井阑阵? 。。。。。。。。。。。。。。。。。 关中郡,栋阳。 李乐大步登上敌楼,向负手肃立的贾诩拱手一揖,朗声道:“先生,我军已经肃清城中残敌,栋阳已经被攻陷了。” “刘备可看出破绽?” 李乐嘴角苦涩的说道:“先生放心,刘备绝没有看出破绽。敌军中有一员猛将,手持青龙偃月刀,护着刘备逃脱了。末将与其交手不过三合,便败下阵来。” “嗯。”贾诩轻轻颔首,沉声道,“此人应该就是刘备的义弟关羽关云长了。” “先生~~”李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刘备既然是主公之大敌,我等为何反而要留下破绽令其逃脱?如此岂不是纵虎归山耶?” “纵虎归山?”贾诩眸中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冷笑道,“不~刘备不成为丧家之犬就该万幸了!” “嗯!?”李乐不解道,“先生何出此言?” “嘿嘿~”贾诩缓缓摇头,神色淡然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李乐沉声道:“既然如此,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师天水了?天水不但是我军屯粮之所,还是攻略金城马腾的战略要冲,一旦沦陷后果将不堪设想!鲍出将军虽然骁勇善战,可他毕竟只有五千兵马,况且公则先生伤病在身,要顶住羌人与马腾联手的猛攻只怕会很吃力啊。” “联手?”贾诩淡然摇头道,“攻打天水城的只有羌人大军,至于马腾主力大军应该在武威郡内!” “武威郡内?”李乐眉头微蹙,霍然瞪大双眼,失声道,“马腾大军驻扎武威郡,难道是为了阻止高顺将军的援军?” “不错!”贾诩轻轻颔首,眸中掠过一道锋芒,凝声道,“马腾主力大军就是为了阻拦高顺将军的救援,一旦马腾兵败,羌人自会退兵而去,所以咱们与马腾的战场不在天水,而在武威郡!” 说此一顿,贾诩落在李乐身上,阴蛰的眸子掠过一道毒蛇般的冷光,阴声道:“李乐将军可极速传令全军集祖厉县,以切断马腾的退路。” “诺!” 。。。。。。。。。。。。。。。。。 安义山,地处交通要道,北临武威南接汉阳,金城郡、安定郡紧靠东西两侧,安义山真可谓整个凉州的战略要地。马腾大军正是驻扎在此,高顺若要救援天水,无论如何绕不过马腾大军驻扎的军事要寨。 马腾军大营,马腾中军大帐。 马腾正与心腹大将庞德、长子马超商议战略对策,忽有传令兵匆匆而入,马腾神色一凛,锋利的目光落在单膝跪地的传令兵身上,凝声道:“何事惊慌?可有高顺的消息?” “主公所言正是!”传令兵喘了口气道,“马均探马于三十里外发现高顺救援天水的大军正安营扎寨!” “想救援天水?”马腾冷冷一笑,冷然道,“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传令全军,紧守大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寨迎战,否则军法处置!” “诺!” 待出传令兵转身离去,马超上前道:“父亲为何下令紧守大寨不得出寨迎战?如此岂不是助长敌军气焰,灭我军威风?何不让孩儿领兵杀他一回,也好搓搓敌军锐气。” “超儿~”马腾鹰隼般的目光落在马超身上,凝声道,“凡事不可鲁莽,咱们的战场在天水而不在武威郡,羌军只要攻下天水,我军便可直驱长安,到时占据了关中之地,晾高顺区区五万之兵也成不了大事。所以我军主要目的是为了阻拦高顺军,而不是击垮高顺军。” 。。。。。。 距离安义山三十里处,高顺军大营。 一灯如豆,一身铁甲的高顺神情冷峻的看着面前的军事地形图,风声响起处,紧闭的帐帘被掀起来,一道魁梧的身影早已闪身而入,带起的劲风险些当灭羊脂油灯,高顺抬头望去却是麾下副将高明。 高明入的帐来,便疾步来到高顺面前抱拳道:“末将见过高顺将军!” “嗯!”高顺轻轻颔首,而后沉声道,“马腾军可有异动?” 高明摇摇头道:“启禀将军,连续两日末将带着弟兄们在山下叫骂,可马腾就向缩头乌龟一样,死活不出来迎战。” “果如文和先生所料。”高顺神色不变的说道,“马腾是打定主意不应战了,如此也好,传令弟兄们歇一天骂一天,马腾不迎战则罢,若是迎战就速速前来禀报本将军!还有,派人秘密监视马腾军取水之源在何处!” 高顺治军甚严,服从命令为最高天职,在高顺的训练下,已经深深的烙在这些将领的脑海中,所以高明此时纵使心中有疑惑,却也是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 。。。。。。。。。。。。。。。。 洛阳禁宫。 禁宫森森,正门紧闭。 宫门前,三军肃立、刀戟如林,飘扬的旌旗几欲遮蔽长空,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胯骑嘶风赤兔马肃立阵前,显得威风凛凛。 “刘备,小儿!”吕布扬鞭喝道,“出来答话。” 禁宫内寂寥无声,只有吕布的喝骂声在天地间激荡回响、久久始竭。 “嘎嘎嘎……轰!” 吕布正等不耐烦时,紧闭的宫门忽然轰然洞开,宫门内,腥红的地毯往前笔直地延伸,在残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仿佛是以无数人的鲜血染成一般,空气里弥漫着诡异而又压抑的气息。 两排兵甲不整、浑身浴血的士兵像雕塑般肃立两侧。 “沙沙沙~” 沉重的脚步声中,一员武将沿着笔直的红地毯,一步步地往宫门捱来,武将表情凄厉,眸子里似有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整个人就像头发怒的豹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嗯!”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轻轻下压,冷冷的看着这员武将,冷哼一声。 “噗。” 武将嘴角绽起一丝轻蔑的冷笑,突然止步、回头,然后面向红地毯尽头那高高在上的德阳殿单膝跪了下来,倏忽之间,傲然肃立红地毯两侧的两排残兵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主公!”武将像野狼一样干嚎起来,下一刻,一柄锋利的长剑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接着仰天长嗥道,“末将先走一步了~” 武将将长剑往脖子上狠狠一抹,血光激溅,一声惨叫乍响即竭,唯有血染的红地毯上,早已多了一具尸体,下一刻,那两队残兵也纷纷拔刀向颈,嘴里高喊着“主公,小人先走一步”自刎于地。 吕布目光冷然,虽然佩服这批死士的忠义,可心中却充满了残忍的快意,刘备,你害的老子丢人、丢兵、丢城池,如今你也有今天。 “呼噜噜~~” 战马沉重的响鼻声中,吕布翻身下马,抬起脚,一脚重重地踩进了宫门,浩大的皇宫廷院终于在吕布面前毫无保留地展露开来,极目所见,到处都是尸体,空气里更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张辽翻身下马,立于宫门一侧,朗声道:“成廉将军,率领两百精兵与在下共同保护主公。” 成廉轰然应道:“末将遵命。” 。。。。。。。。。。。。。。。。。 天水城。 在无数羌人用命的掩护下,上千名羌兵拖着数十架井阑终于接近了城墙,守卫在城墙上的弓箭手拼命攒射,却根本无法阻止井阑阵的前进,鲍出很快就下令停止了这种无效而又浪费箭矢的抵抗。 “喝~~” 伴随着一阵嘹亮的长嚎,缓缓往前蠕动的井阑阵嘎然而止,随后跟进的两千名羌人顶着巨大的骨盾迅速越过井阑,在阵前摆开了坚固的防御盾墙。此时,井阑阵距离天水城墙仅有三十步之遥,只要再往前一点,守军投掷的火油罐便能够得着这些井阑了。 只要火油罐能够投掷到井阑上,守军便能以火攻之术烧毁井阑,可遗憾的是,迷途大王,不,应该说傅燮显然对此早有防备,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令守军的火攻之术难以奏效。 在羌人树立的骨盾墙和井阑阵的后面,无数羌人在各自的首领喝斥下,正在紧张地集结,鲍出的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霾,井阑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井阑阵掩护下的步兵攻城战!由于井阑的压制,在抵御敌军攻城时,守军将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 长安,太守府,张宝自与曹操一战后,又率军马昼夜疾驰,赶到长安。 张宝征衣未解,手执马鞭大步走入议事大厅,贾诩、典韦、何曼、许褚、赵云等将领紧随而入。 一甩披风,张宝在主位上落座,目光一转望向贾诩,问道:“文和,刘备之事如何了?” 贾诩弯下腰来,恭声答道:“自主公出征以后,刘备果然率兵来袭,诩命李乐将军在刘备大军攻打武关之时,装作不敌撤出武关,刘备走后复占武关,诩又与李乐将军两面夹击刘备,刘备不敌退守栋阳~” 张宝摆了摆手,淡然道:“过程就不必说了,结果如何?” 贾诩脸上流露出一丝阴笑道:“结果就是,我军故意卖给刘备一个破绽,然后关羽护着刘备逃脱了!” “好!嘿嘿~”张宝霍然起身,冷然道,“刘备此人一向善于伪装,本将军倒要看看这次刘大耳还能怎么装下去。” 说此一顿,张宝又问道:“天水有什么消息?” 贾诩道:“一个月前,马腾派人与烧当羌迷途大王结盟,许其牛羊牲畜。迷途率领芙蓉部落、萨彻吉部落以及其余大小部落共计十多万人共同攻打天水,公则先后三次派人请求援兵!看来天水情势十分危急啊!” “嗯!虽有鲍出将军相助,然天水城内实际守兵却不过是只有两万余人,十数万羌人围成,怪不得公则要求援。”张宝说此一顿,乌黑的眸中掠过一道锋芒,沉声道,“不过你告诉公则,本将军无兵可派。并且天水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贾诩眉头微蹙道:“公则应该知道主公已经无兵可派,之所以请求援兵,依诩看来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所以诩以为主公可告诉天水将士们,二十天内主公大军可抵达天水!” “二十天?”张宝粗眉紧蹙,神色凝重道,“文和可有把握二十天内灭掉马腾?” 贾诩淡然一笑:“主公放心,马腾主力大军驻扎在安义山,纯属找死!只待主公大军一到,与高顺将军合兵一处,即可踏破马腾营寨。诩已经命李乐率领三万精兵进驻祖厉切断马腾后路,此番马腾必死无疑!” 第五百三十八章 天水激战 天水。 夜已深沉,惨烈的攻城战仍在继续。 由于井阑的出现,战场的形势顷刻发生逆转!羌人的弓箭手可以立在井阑上居高临下地向天水城头放箭,城头的守军立刻由主动转为被动,伤亡急剧增加,并且更糟糕的是,城内守军弓箭手只能进行仰射,而且井阑的目标相对较小,很难实施反压制。 城头上,十数名守军刚刚合力将一架云梯挑翻,一簇火箭已经从井阑上倾泄而下,凄厉的惨嚎声中,这十数名枪兵中的一大半倒了下来,剩下的数名枪兵仓惶后撤,拥挤在城墙下的羌人便趁机再次竖起了云梯,一名虬髯大汉已经率领十数名羌人攀上了天水城头。 “杀~” 一名黄巾士兵怒吼一声,手中长枪毒蛇般刺出,恶狠狠地戳进了爬上城墙羌人的腹部,羌兵的身形猛地一顿,手中腰刀咣当落地,双手无力地捧住戳进自己腹部的长枪,凄厉地哀嚎起来~~ “唆~” 这名黄巾士兵还没来得及抽回长枪,一支锋利的骨箭已经闪电般攒射而至,冰冷地射进了他的犹眼,蛛丝般的冰寒顷刻间从中箭的右眼漫延开来,士兵感到自己的身躯陡然间变得无比沉重。 惊回首,只见另一名羌人正于十步之外张弓搭箭,又一支锋利的骨箭已经绰于弦上,瞄准了又另外一名黄巾士兵~~ “啊~~” 这名士兵仰天凄厉地长嗥一声,双手弃了长枪,恶虎扑食般抢上前来,倏忽之间奔过了十步之遥,途中虽然背部挨了两刀,腹部中了三枪,却终于撞到了那名羌人身上,顷刻间两人的身体搂成一团,从城墙上翻翻滚滚地栽落下去~~ 人在空中,黄巾士兵陡然张开血盘大口,露出两排冷森森的钢牙,向着羌人颈上恶狠狠地咬将下去~~ “死~” 满目狰狞的鲍出手中开山巨斧夹杂着无可匹敌之势,狠狠地劈向羌人大汉的头颅,羌人大汉雄壮的身躯猛地一顿,凄厉地长嚎尚未嚎出来,铁塔般的身躯已然裂成两段,浓郁的血腥气裹着殷红的鲜血四溅~,狂暴的打击接踵而至,鲍出反手一斧将他整个人都磕得飞了起来,翻身栽落城头~~ “鲍出将军~” “嗯!?” 鲍出豁然转身,却见郭图罕见的穿着一身重甲,头戴铁盔登上了城墙,正疾步奔来,鲍出迎将上去,抱拳道:“公则先生,羌人攻城,此处甚危,先生伤势未愈,怎的上城墙上来了?” 郭图摇摇头,只是凝声道:“将军,情势如何了?” “呼~” 鲍出长长地舒了口气,以斧顿地,向郭图道:“公则先生,情势不妙啊。羌人不知得何人相助,竟然造出了井阑阵,羌人居高临下攒射,我军被羌人的弓箭手压的抬不起头来,如此下去,用不了五日,天水城将彻底沦落羌人之手矣!!” 郭图阴冷的目光掠向四周,但见羌人果如鲍出所言,居高临下,而黄巾守军只能仰射,防守极其不便,如此便为羌人攀登城墙提供了便利。若要改变局势,唯有摧毁敌人的井阑阵方可。 鲍出凝声道:“公则先生,主公援军何时抵达?” “援军?”郭图摇摇头,凝声道,“主公的援军当在一个月以后抵达!” “什么?”鲍出大吃一惊,失声道,“一个月?公则先生,莫要说笑。羌人凭着井阑阵对我军的压制,纵使我军将士再是骁勇,怕也是撑不过五日了!” “鲍出将军!”郭图阴冷的目光落在鲍出魁梧的身躯之上,沉声道,“主公已然下了死命,必须死守天水一个月,一个月之内绝不容有失,就算你、我二人死了,天水城也不能丢!” 鲍出神情一凛,厉声道:“末将遵命!” 郭图阴恻恻道:“所以,我等已无退路。若是想守住天水,唯有将羌人井阑阵摧毁,方能守住天水城。” 鲍出厉声道:“请先生下令,末将谨遵先生之命。” 。。。。。。。。。。。。。。。。。 虎牢关,吕布神色阴郁的肃立城头之上,锋利的目光望向大火冲天的洛阳城,紧紧握住的双手手背宛如鳄鱼的鳞甲一般,狰狞骇人。 当吕布踏入金碧辉煌的金鸾殿,那里已成一片森罗地狱。 大殿里躺满了文武百官的尸体,不过所有的尸体都被人排列得整整齐齐,并且按照三公、九卿、文武大臣的阶序严格摆放,乍一眼看去,就像满殿的大臣都在金殿上小睡一般,显得格外的诡异。 当吕布一脚跨入金殿时,亦不免倒吸一口冷气。那时的吕布考虑的不多,只知道一定是刘备的人杀了满朝文武的大臣,然而当陈宫神色焦急的出现在吕布面前的时候,看着平日里睿智的陈宫神色凄凉时,吕布方知闯了大祸。 天下诸侯,所有人都会将杀害百官的罪名归结吕布的身上,代守天下所有的诸侯都会对吕布群起而攻之,天下虽大,却无吕布容身之处也。 “主公~” 一把低沉的声音将吕布从沉思中唤醒,吕布霍然回首,陈宫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吕布身后,吕布神情苦涩道:“公台先生。我。。。” “唉~”陈宫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吕布不必说下去,而后沉声道,“主公带兵屠杀朝中文武百官,中原虽大,已无主公容身之地也。” 吕布急声道:“公台先生,屠杀百官根本就不是本将所为!” 陈宫摇头道:“宫自然相信主公,然天下诸侯却不会相信,洛阳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天下群雄将会如同讨伐当年的董卓一样,共同讨伐主公啊!” “嘭~” 吕布狠狠的一拳砸在城墙之上,满目狰狞怒声道:“可恶的刘备!本将军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泄本将军心头之恨。” 陈宫看着暴怒的吕布,淡淡的说道:“将刘备碎尸万段,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目前为止,主公可想好容身之处?” “这~”吕布犹豫半晌道,“豫州刺史曹孟德坐拥豫、徐、兖三州,麾下兵精将广,本将引兵投之,公台以为如何?” 陈宫沉声道:“如此,主公乃是自寻死路尔!” 吕布又道“袁绍、袁术二人如何?” 陈宫道:“冀州一战,袁绍损兵折将元气大伤,逃奔青州仅能自保。至于袁术此人,颇有野心,然其兄弟尚不能相容,岂能容将军尔?” 吕布愤然道:“既然如此,江东孙坚、荆州刘表、益州刘焉是不是也不能相容本将军?” 陈宫淡淡道:“主公明鉴!” “呼~”吕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厉声道,“此战皆因张宝而起,若不是张宝,本将军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本将前去投奔张宝如何?” 陈宫冷冷的看着吕布,冷然道:“主公岂不知那黄巾张宝视主公如猛虎也?设下此计就是为了陷害主公,若主公引兵投之,正中张宝之计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吕布怒声道,“难道你非要本将军引颈就戮不成?” “非也~”陈宫神色一正,沉声道,“宫非是要主公引颈就戮,实在是主公不听宫之劝,方酿成此大祸也!” 吕布急声道:“我的公台先生,布知错了。请公台教我!” 陈宫凝声道:“天下诸侯虽多,却无一人可容主公。皆因主公屠戮汉室百官的罪名,所以主公何不引兵追杀张飞,抢夺天子。只要天子在主公手中,天下诸侯谁敢小觑主公?此称谓挟天子以令不臣也!”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备战 河内,澧县。 关羽护着神色仓皇的刘备赶到澧县,刘备脸色暗淡的看着身后八千大军如今却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马,也大多两手空空,身上不着片甲,而且军心涣散、士气低落。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本钱就这么弄丢了,刘备心中恨意滔天,脸色狰狞的往长安方向看去,乌黑的眸子中流露择人而噬的目光。 “吁~” 关羽狠狠的勒住战马,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刘备,急声道:“大哥,停不的呀。还是抓紧赶路,早日回到洛阳才是~” “报~洛阳急报~” 关羽话音方落,一骑快马疾驰而来,插在骑兵北上的三角令旗迎风招展,刘备听到洛阳急报,心中本能的感到不安,疾步上前来厉声道:“何事?” “主公~” 骑兵狠狠勒住战马,滚落马下,连滚带爬的来到刘备面前,跪地急声道:“洛阳急报,吕布那厮率兵攻打洛阳,朝中百官已然被吕布军屠戮殆尽,军师战死,唯有三将军护着天子赶往泰山军。” “什么?你说什么?军师战死,朝中百官已经被吕布杀害了?”刘备两眼一黑,几欲昏倒,幸得一旁关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刘备。 刘备急声道:“二弟,快,快直奔泰山郡!” 。。。。。。。。。。。。。。。。。 豫州许昌,曹操官邸。 曹操正与程昱、荀攸、郭嘉等人商议镇压境内叛乱之事情,忽见大将曹仁匆匆步入大厅,急声说道:“主公,洛阳急报。” “嗯?”曹操沉声道,“洛阳出事了?” 曹仁道:“刚刚细作回报,吕布趁我军与黄巾贼军丹水大战,兴兵偷袭洛阳,如今洛阳城内百官皆被吕布屠戮一空,朝中百官死绝也!”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曹操吃声道,“吕布怎么会偷袭洛阳?那里来的军粮?” 荀攸眸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定然是张宝趁着刘备引兵偷袭长安,反过来与吕布结盟令其偷袭洛阳,只是没想到吕布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屠戮朝中百官。” 郭嘉道:“也就是说天子已经落入了吕布之手?如此吕布有张宝资助粮草辎重,转眼间即可招兵买马,又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吕布又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也!” “不过……”程昱目露惊疑不定之色,反问郭嘉道,“吕布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攻打洛阳?要知道洛阳京畿重地,天子所系,利益悠关,天下诸侯谁不对它虎视眈眈?吕布如此就不怕天下诸侯的联军讨伐?” 郭嘉淡淡一笑:“吕布匹夫尔,焉能想到后果?张宝料定吕布无深谋远虑,方能行此计也!” “张宝~”曹操狭长的小眼睛中掠过一道锋芒,而后厉声道:“曹仁听令!” “末将在!” “着你领两万兵马,全力追击吕布,定要将天子抢回来!” 。。。。。。。。。。。。。。。。。 武威郡,高顺大营。 张宝率领六万大军,经过昼夜疾驰,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高顺大营,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大步进入中军大帐,直奔主位,一甩披风落座在主位之上,面如厉鬼的典韦、虬髯大汉何曼门神一般护卫张宝左右。许褚、高顺、赵云、张牛角、程远志、彭脱、廖化、贾诩等一般文武群臣分两列肃立, 张宝灼灼目光掠过每一名将领的脸上,最后落在高顺神情冷峻的脸上,沉声道:“高顺将军,最近几日战况如何,可说与众将听一听。” “遵命!” 高顺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巨型军事地形图面前,地形图悬挂在帐中一侧,这是张宝带起来的习惯,地形图上每一处城池、山川、河流尽皆详细而又清楚的绘在上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每逢将帅领兵,皆在帐中悬挂巨型军事地形图,一目了然。 “主公,诸位将军请看。”高顺手指安义山处,沉声道,“此地命安义山,山高险阻,马腾在此驻扎三万五千兵马,其中步兵三万,骑兵五千,共筑有三个营寨,成品字形。左边营乃是其子马超率一万人驻扎,右边营寨守将乃是西凉悍将庞德,马腾领一万五千人马自守中军大营。” “嗯!”张宝轻轻颔首,转头对贾诩道,“马腾三座大营成品字形,其中一方受敌,其余两座大营皆可迅速领兵救援,如此却是有些麻烦啊!” “营寨如此布防不足为奇,领兵作战胜负在于将也!”贾诩淡然一笑,问道,“高顺将军,曾闻你与马腾子马超交过手,依你观之,其人如何?” 高顺沉吟道:“马超年纪虽小,却武艺非凡,末将自忖不是对手。至于兵法谋略,末将曾与之交战,其麾下骑兵骁勇善战,令行禁止,兵败之计又能果断下令徐徐撤退,想来亦是精通兵法之人。” 张宝眉头微蹙,历史上乃是刘备军中五虎上将,据记载曾与张飞相斗不分胜负,武艺定然是不凡,高顺不敌也是情理之中。那庞德更是赫赫有名,张宝早年间已经领略过其身手,有此守卫两座大营,急切间怕是难以攻下,然天水城尚有十余万羌人大军围城,危在旦夕,多拖延一日,天水城就愈加的艰难。 念及此处,张宝凝声道:“高顺,自你引兵到此,马腾可派人迎战?” 高顺摇头道:“任凭末将遣人引兵辱骂,马腾就是不肯出寨迎战。” “不肯迎战?”张宝冷然道,“马腾是打定主意要引兵固守了,马腾军取水之源可曾探到?” “打探到了!”高顺手指地图某处,沉声道,“末将派人秘密打探,马腾军取水之源就在距离安义山不远的地方,每日皆是半夜取水,末将怕打草惊蛇,因而一直未曾行动。” “嗯!”张宝轻轻颔首,锋利的目光在紧盯着军事地形图,手指着安义山旁边一座山,转身向高顺问道:“高顺将军,此山唤做何山?山势如何?” 高顺看了看地图,沉声道:“此山原本没有名字,因传说有人听到过凤凰在山中鸣叫,因此大家都将其唤作凤鸣山。凤鸣山方圆百里,皆是低矮山丘,唯中间险峰高大百丈。” “哦?”张宝霍然转身,朗声道,“文和,且随我前去衣冠如何?” 贾诩欣然道:“诩敢不从命?” 第五百四十章 遇袭 一 安义山,马腾营寨,夜色沉沉。 帐内烛火摇曳,马腾正秉灯夜读,忽闻脚步声响,惊回头却是侄子马岱匆匆而来,马腾放下书简,沉声道:“天色已晚,岱儿匆匆而来,有何要事?” 马岱疾声道:“叔父,侄儿刚刚得到细作回报,于傍晚时分张宝率领六万大军抵达高顺大营,并且我军探马回报,祖厉县已然被贼将李乐奇袭得手。” “什么?”马腾霍然起身,厉声道,“祖厉县乃我军与金城郡连接的咽喉要塞,如何被李乐奇袭得手?邓县呢?他是干什么吃的?” 马岱凝声道:“据败兵回报,李乐着人身穿我军服饰诈开了城门,敌军一拥而上。城内守军抵敌不住,守将邓县当场阵亡。叔父,李乐袭了祖厉,我军退路及粮道已经被切断了。侄儿建议立即起兵夺回祖厉,否则金城粮草难以抵达,后果不堪设想啊。” “报~” 马岱话音方落,帐外传来一声凄厉狼嗥,马腾抬眼望去,紧闭的帐帘已经被掀起,传令兵急切道,“主公,我军探马回报,距离安义山不远的凤鸣山上发现一支人马,大约有三百人左右。” “叔父~”马岱急声道,“此必是张宝攀登凤鸣山峰以观我寨中虚实,叔父何不趁此时机擒杀张宝?张宝一死,贼军自散也。” 马腾有神色有些许意动,沉吟半晌却道:“贼军中典韦、何曼皆万人敌,贾诩更是阴狠毒辣,此说不定是张宝的奸计,故意引诱我军出兵。还是谨慎点的好,可着人在探之后再说。” “叔父。”马岱霍然单膝跪地,锵然道,“此乃是擒斩张宝的大好良机,敌军横竖不过三百余人,典韦、何曼万人敌又如何?敌军见奸计又能如何?侄儿愿率三千人马,前去擒杀贼寇,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这~”马腾神色不定的在帐中来回踱步,片刻之后转身厉声道,“马岱听令!” 马岱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命你引三千精兵袭杀贼首张宝。” “诺!” “岱儿~”马腾喝住正欲领命而去的马岱道,“叔父曾与张宝交过手,深知此人绝不是莽撞之徒,岱儿此去可见机行事,事有不秒可迅速撤兵。汝兄随后就到!” 马岱凝声道:“遵命!” 。。。。。。 凤鸣山。 张宝、贾诩在典韦、何曼、许褚以及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凤鸣山险峰。 “呼~” 张宝站在山峰之上,长舒一口气,放眼望去,虽四野黝黑无光,然对面安义山马腾大寨灯火通明,营寨内一应布置正可看的清清楚楚。 “主公您慢点~”一袭黑衣的贾诩紧跟在张宝身后,气喘吁吁的登上了顶峰,一阵劲风吹过,顿觉浑身清爽,习惯性的摸出腰间的酒葫芦,大笑道,“登山之时汗流浃背,却不想山顶劲风习习,如此美景岂能无酒?对酒当歌,真乃是人生一大乐趣也。” “哈哈哈~”张宝大笑三声,抢过贾诩的酒葫芦,狠狠的灌上一口酒,张开双臂,迎着劲风朗声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好!好!好!”贾诩连连喝彩,眸中掠过莫名之色,朗声道,“当年汉高祖作得一首《大风歌》流传百世,而主公诗中霸气不减高祖之诗也。却又突出主公对于人才之渴望,此诗传扬出去不知有多少不得意的人才竞相投奔主公也,百年后,此定当成为一番美谈矣。” “呃~”张宝一愣,万年不变的冷脸上竟然罕见的成为猪肝色,幸亏天色暗淡,贾诩等人并未察觉,此不过是剽窃了历史上曹操的诗词《短歌行》,却歪打正着成为了政治投资,张宝尴尬的笑容一闪而逝,手指安义山马腾营寨,正色道,“文和,你看马腾营寨如何?” “大营布防错落有致,就连山后也亮起了三处火光,料想是上山的小路了。如此奇袭后营的路也切断了。”贾诩颔首捋须,凝声道,“马腾若是打定主意不出兵迎战,我军若是攻上山去,要徒增不少伤亡啊。” “马腾的确是占据了一个好地方。”张宝乌黑的眸中掠过一道狡诈之色,阴声道,“不过可惜呀,安义山虽然易守难攻,山中却无水源,若是断了他的水源,马腾想不迎战都不行。” “主公快看~”一名亲兵手指马腾大营,惊声道,“马腾军左寨好像正在集结部队,往咱们这个方向开来了。” “嗯!?” 张宝神色一凛,急转头望去,果然见马超大营火把盘踞出一条长长的火龙,正往凤鸣山方向蜿蜒而来。透过浓浓的夜色,张宝仿佛嗅到了马腾军钢刀所发出的森然杀气。 “不好~”贾诩神色大变,急声道,“所有人,快熄灭火把。主公,我们大意了,咱们燃着火站在凤鸣山定,定然是敌军探马发现了咱么的踪迹。我等可速速下山,以免被敌军包抄。” “恐怕来不及了!” 黑暗中张宝眸子又黑又亮,就像两团烈火在黑暗中幽幽燃烧,却又冰冷得像是鬼火。倏忽之间张宝目光忽然变得格外的清厉,凝声道,“许褚,速速下山送信赵云、高顺两位将军,尽起大军,猛攻马腾大营。” “呜呜~~呜呜~” “杀~” “杀~” “不要走了张宝~” 果然张宝话音方落,山林之间陡然响起了沉沉的号角声,然后火光冲天,不知道多少马腾军从林木之间鬼魅般钻了出来,呐喊着向张宝一众杀来,火光的照耀下,马腾军的兵刃闪烁出冰冷的寒芒~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饿狼一般。 “哈哈哈~张宝如今你的死期到了!” 凄厉的杀声中,一员武将从树林中转出来,只见其银甲银盔,手持一杆点钢枪,却是马腾之侄,马家仅次于马超之下的马岱。 第五百四十一章 遇袭 二 “列阵,保护主公~” 虬髯大汉典韦反手拔下后背上的两支铁戟,黝黑的铁甲在火光之中泛着森冷的暗芒,立即护在张宝身前,其余三百亲兵乃是久经沙场的精兵,焉能被眼前阵势所吓着?典韦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亲兵们迅速结成圆形防御阵形,三百名长矛兵环列于外,擎起长矛列成密密麻麻长矛阵,矛刃森森,仿佛刺猬身上锋利的刺针,纵然是虎狼之兽,亦感难以下口。 张宝冰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射马岱的脸上,厉声喝道:“马岱,今日谁死尚不可知也。你以为凭着眼前千余人马,就能杀的了我张宝?” “哈哈哈~”马岱仰天大笑,手中钢枪直指张宝,冷然道,“区区千余人马?嘿嘿,今日我家主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果然如此~”张宝冰冷的眸中掠过一道寒芒,心中暗忖,果然不只是眼前这千余人马,嘿嘿,来吧,来人的越多,赵云他们攻克大寨的阻碍就越小,不过贾诩的安危却是一个麻烦,念及此处,对护在一旁的何曼轻声喝道,“何曼你听着,一会你趁着混乱之中,速速护着文和顺着山间小路逃走。” 贾诩、何曼齐声道:“主公不可~” “别废话~”张宝低声喝斥道,“马岱的目标是本将军,你们趁着混乱逃下山去,只要你们能够将马腾大营攻破,马岱自退矣!” 马家军阵前。 马岱神色狰狞的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张宝等人,悠然高举手中钢枪,然后往前一引,紧随身后的马家军顿时犹如饿狼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张宝等人撕咬而去。 “呛啷~”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张宝缓缓拔出腰间利剑,高举的锋利的剑刃在火光中闪烁着莫名的杀气,三百余亲兵的灼热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张宝的利刃上,张宝目光一冷,高举的利剑狠狠的往下一挥。天地间顿时响起他激烈的嘶吼声:“铁血之师~有我无敌~” “杀~” “杀~” “杀~” 虬髯大汉典韦挥舞着手中双铁戟一马当先,冲杀上前,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紧随其后排列整齐的三百铁血卫呼嚎而前,灼热的杀机在每一名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的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三百名铁血卫排成三排,锋利的长枪迎着蜂拥而上的马家军滚滚而前。 “噗~” “噗~” “噗~” 利刃捅进人体的清脆声不绝于耳,血光激溅,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马家军顷刻之间就被锋利的钢枪被戳了数个窟窿,浓烈的血腥气在山林之中蔓延开来,倒在地上的马家士兵哀嚎不绝,然而战场之上没有人同情他们,没有人怜悯他们,无论是黄巾铁血卫还是后续的友军谁都没有停下脚步~ “杀~” “杀~” 张宝长啸一声,冲进人群,寒光一闪,锋利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劈开冰冷的空气,斜斩眼前士卒右肩,这名士卒夷然不惧,奋力一刀挥出,硬磕张宝劈空斩来的长剑,灼热的战意从他眸子里熊熊燃起。 “咣~” 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顷刻间震碎了士兵的耳膜,士兵陡觉耳畔一片嗡嗡乱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强悍无匹的力量透过钢刀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他双臂酸软、浑身麻木,仿佛有一座千钧大山顷刻间压在他的身上,令他力不能支、难以呼息。 “去死~~” 张宝手中利剑再度扬起,眸子里凶芒毕露,昂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狼嚎,冰泠的长剑再度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道浅浅的红痕自西凉兵脖子上沁起,顷刻间,热血喷泉般激溅而起,西凉兵身躯僵直、死死地盯着前方,眸子里流露出不甘、愤怒、失望、怨恨还有怅惘~最终又像熄灭的烛火般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沉沉的黑暗正将他逐渐笼罩…… “杀!挡我者死!” 典韦仰天长啸,大步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正面狠狠刺进了马家军阵容,手中重可四五十斤的双铁戟左右横扫,西凉兵顿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杀!杀!杀!” 沸反盈天的呐喊声中,数百精锐誓死追随典韦身后,奋勇而前。目睹浑身血迹斑斑的典韦如此骁勇,西凉军士卒心胆俱寒、亡命奔走,根本不敢回身反抗,纷纷向着最密集处拼命挤进,希望同伴的死亡能够换来自己的幸存。 。。。。。。 高顺大营,中军大帐。 帐中灯火辉煌,赵云正虚心向高顺请教练兵之法,若说黄巾军冲锋陷阵的猛将,诸如典韦、许褚、周仓等人,数不胜数。若说最善统兵的将帅,郭大、波才皆是有将帅之才,然而若论最善炼兵者,非高顺莫属。 高顺训练出来的陷阵营,十万大军不过凑齐千余人,然陷阵营的战力却是有目共睹,天下间除了黄巾重甲铁骑之外,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与之相比,不过黄巾重甲铁骑永远不可能与陷阵营在战场上相遇了~ 高顺沉声道:“。。。。军队之猛,不在于个人,而在于整体作战协调能力。所以,士兵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能否做到令行禁止,是考验一支军队是否合格的唯一标准。” “嗯!”赵云轻轻颔首,却又疑惑道,“高顺将军,云观主公用兵、练兵将军练兵之法相驳?却为何屡屡杀的敌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高顺摇摇头,刚毅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主公虽出身草莽,却是天授之人。主公从不练兵,却能激发出士兵最原始的血性。举事初期能让一群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成为一群伸出獠牙的野兽。为了给战死的兄弟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终于亲手斩下敌人的头颅。阴风山一战,凭着一己之躯能够吓退乌丸数万雄兵。这些赵云将军能做到吗?” 赵云缓缓摇头,沉声道:“云做不到,并且在下相信天下间除了主公,无人能做到如此丰功伟绩。” “是啊~”高顺深以为然道,“所以,主公乃是世间少有的雄主。我等凡人,岂能窥望主公之法?” “嗯!?” 赵云豁然回首,却见高顺目露深意的看着自己,神色一愣,长身而起,深深拜道,“谢高顺将军点播,却是赵云不自量力了!” “欸~”高顺扶起赵云,沉声道,“赵云将军虽年幼,却深的主公看重。依在下看来,凡事脚踏实地,赵云将军早晚必得重用。” 第五百四十二章 遇袭 三 夜色深沉,数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辕门十米开外,两名全装贯带的士兵肃立辕门之上,他们是高顺训出来的兵即使明知马腾不会出寨迎敌,却依然不肯放松一丝警惕,警惕的眼神不时地搜视着前方黝黑的空间,似乎是极力地想从无尽的昏暗中寻找出一丝异样~~ “有声音!”一名士兵忽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机,凝听片刻脸色沉重地向另外一名士兵道,“去,立即传令弓箭手准备。” “遵命!” 下一刻,嘹亮苍绝的牛角号声从哨楼上冲霄而起,震碎了这个寂静而又冰冷的夜晚,正在巡夜的巡逻兵立即改道往辕门方向极速而来,一名神情冷峻的小校厉声喝斥道,“怎么回事?为何吹号?” 守夜的士兵厉声道:“回禀将军,黑暗中有不明声音正在向我军大营靠近。” “嗯!?” 小校脸色一凝,霍然转头,只见城外苍茫的大地上上果然隐隐显出了一支铁塔般的身影,正健步如飞直冲大营而来而来。 “弓箭手~~准备~~” 小校一声令下,五十余名已经就位的弓箭手已经排成一排,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绰于弦上,瞄准了前方飞奔而来的身影。 “打开辕门~~快快打开辕门~~主公急报~”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声炸雷划破天际,紧跟着一名壮汉已经飞奔至辕门之前,借着辕门熊熊燃烧的火光望去,只见一员铁塔般壮汉手中挥舞着沉重而锋利的长刀,正厉声大喝,“老子许褚是也~~快快打开辕门,主公急报~” “许褚将军?”眼见许褚神色狰狞,小校不敢耽搁,厉声道,“弓箭手~~后撤,打开辕门!” 许褚不及答话,犹如一股风暴从辕门席卷而过,沿着道路直奔中军大帐,厉声喝道:“高顺将军何在,高顺将军何在?” 大帐内高顺正教授赵云练兵之法,陡然听到许褚凄厉的狼嚎声,心中陡然升起不祥预感,霍然起身拉着赵云飞奔出账,迎着飞奔而来的许褚急声道:“许褚将军不在主公身边,为何独自一人而来?主公呢?” “快,快~” 许褚厉声喝道:“快吹号集合,主公命两位将军立即尽起大军进攻安义山马腾大营,不得有误!” “什么?”高顺神色一变,急声道,“许褚将军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见主公身影?” “呼~” 许褚深深吸了一口气,疾声道。“主公在凤鸣山遭遇马腾军偷袭,马超正率领营中大军往凤鸣山方向集结,主公以为此正是进攻马腾大营的天赐良机,故而命末将全力突围,报信两位将军。” “主公遇袭,尔等为何还不快吹号集结大军救援?” 高顺尚未答话,一声炸雷自远处传来,高顺等人霍然转头,却是廖化、彭脱诸位将领大步疾驰而来,高顺粗眉紧蹙,迎向廖化等将领沉声道,“主公遇袭,在下亦是心急如焚,然主公之命却是令我等尽起大军猛攻马腾大营。。” 廖化厉声道:“主公遇袭,危在旦夕。不立即起兵救援,反而进攻马腾大营是何道理?若是主公稍有闪失,岂是你我能担待起的?” 许褚挥舞手中长刀,怒声道:“此主公亲口下令,廖化将军莫非怀疑老子欲害主公不成?” “高顺将军安在?” 诸将意见不一之际,辕门之处响起凄厉的狼嗥声,众人急转头视之,却见何曼神色焦急、催马如飞,直奔中军大帐而来,杂乱的铁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沉闷的蹄声。 “还不快快出兵,吵个鸟?” 堪堪驰抵中军大帐,见诸将聚于帐前,何曼翻身落马,怒声喝斥道:“主公以身为饵,马腾军已经上钩。尔等还不快快起兵进攻,在这里吵个鸟?” 许褚、高顺、赵云、廖化等诸将齐声道:“我等见过何曼将军。” “高顺将军,主公命尔等立即尽起大军攻打马腾大营~”何曼不及回礼,环眼怒瞪掠过帐中每一名将领,厉声喝道,“包括本将军在内,所有人必须服从高顺将军的军令,否则严惩不贷!” 在何曼的威慑下,高顺一一下达军令,诸位将领眸中尽皆流露出灼灼战意,片刻之后各自散去,紧急召集各自麾下兵马,向着马腾军大营进发。 。。。。。。。。。。。。。。。。。 凤鸣山,大战正炽~ 浑身浴血的张宝不知砍翻了多少敌军,手中原本的利剑已经彻底的砍断了,张宝原本就不会使剑,向来是以剑作刀劈砍杀人,如今钢刀在手,却是暗合了钢刀之用法。 马腾军后阵。 马岱神色阴冷的看着战场,原本以为凭着麾下三千人马,擒杀张宝不过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眼前的贼兵如此难缠,三百人竟能硬悍三千人的进攻,念及此处,马岱阴冷的目光掠向身旁一名都尉,那都尉轻轻颔首,冰冷的目光已经销定了张宝,三石挽力的铁胎弓已经来到了他的右手,左手反手去箭壶中摸锋利的狼牙羽箭,而且是那种带有沉重铁簇、利于近距离直射的重箭! “挡我者死~~” 张宝毫无所觉,仰天大喝一声,嗔目欲裂,沉重而锋利的钢刀劈斩而过,刀锋过处,数十西凉兵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地,其状惨不忍睹,而张宝却视若无睹,转身杀向另外数名西凉兵。 “咻~” 锐利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一道耀眼的寒芒闪电般穿越激烈的战场,一闪就扎进了张宝背宽厚的背部。 “噗~” 剧烈的疼楚从背部蛛丝般漫延,难以言喻的冰冷将张宝沉沉笼罩,张宝雄壮的身躯在晃了晃,几乎就要一头栽倒在地! “主公!” 典韦刚刚一戟斩飞一名意图偷袭张宝的西凉小校,一回头却发现张宝以钢刀顿地,单膝跪地,裹着重甲的背上兀自插着一支羽箭,箭尾的羽毛犹自颤抖不已。 “吼~” 张宝深深地吸了口灼热的空气,鬼魅般直起身来,振臂长嚎。似要将全身的痛楚通过怒吼发泻而出。这一刻张宝感到死亡气息竟然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眼前竟然回放着这些年来的一幕一幕,张宝竟然仅仅感觉到有些遗憾,自己竟然尚未见过早已出生的儿子,自讨伐董卓、平定并州、争夺冀州以来,数年之间竟然未曾回过一次家,算起来未曾谋面的儿子已经四岁了吧。 “主公!” 典韦目光一凝,悠然转过头来,只见相隔数十步远处,一员西凉小校正挽弓搭箭,再次瞄准了张宝的咽喉。 凛冽的杀机自典韦眸子里浮起。 “哈~” 典韦一声大喝,策马疾上一步,手中大铁戟往前一横。 “叮!” 闪电般攒射而至的狼牙重箭已经被典韦的大铁戟挡下。 “嗯!?” 西凉军都尉目光一厉,惊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被不远处那尊恶鬼似的贼将所锁定,典韦森然一笑,露出满嘴森冷的钢牙,厉声道:“你死定了,蠢货~~” “哈~” 典韦大吼一声,健步如飞。 “挡住他,给我挡住他!” 西凉军都尉厉声大喝,十几名西凉军步卒蜂拥而上。 “死开~~” 典韦大吼一声,手中双铁戟上下翻飞,血光飞溅中,那十几名西凉步卒纷纷哀嚎倒地,每个人不是被斩断了脖子,就是被劈碎了头颅,绝无一人幸免。 西凉都尉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转身就走。 “还想走?”典韦森然一笑,大铁戟毒蛇般刺出,同时炸雷般大喝,“留下命来!” 第五百四十三章 遇袭 四 “野兽,这真是一群野兽!” 马岱阴冷的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地震惊,向身边副将道,“竟然能够凭着三百余人将我三千兵马搅成这样!如果再给张宝一千铁骑.此战胜负犹未可知也~~” 副将目光凛然,沉声道:“将军,看起来我军是无法袭杀张宝也无法阻挡贼军逃亡了。” 另一名副将目有忧色,凝声道:“将军,是不是下令暂时后撤?一旦贼将典韦突破阻挡,与中军短兵相接,就会对我军阵型造成混乱,以张宝地凶悍个性很可能回咬一口.” “不,不但不能撤!而且还要往中间挤压。本将军已经在叔父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此时绝不能退。再者兄长已经率领援军前来救援~所以~”马岱目光凛然,转头向身边地副将说道,“本将再给你一千人,一定要抢在贼军突破重围之前前锲进去,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亦要堵住贼军回营之路!” 副将神色肃然,奋然道:“末将遵命!” “兄弟们~” 马岱满目狰狞之色,手中锋利的钢枪直指虚空,神色疯狂道,“主公有令,斩首张宝首级者,封百户侯,赏千金。兄弟们杀啊~” “杀~” “杀~” “杀~” 无尽的黑暗中,响起西凉马家军无尽的呐喊之声,疯了,全都疯了。封百户侯,赏万金,这是所有士兵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事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杀红了眼的西凉兵舍弃了对铁血卫的包围,一窝蜂的全部涌向张宝而去~ 。。。。。。 “荣耀既吾命!” 一名铁血卫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身来,眸子里充满了不容毁灭地决然.向着张宝所在的方向奋力爬行.血糊糊地肠子从他被人挑开地腹腔拖出,一直拖行出数十步之遥,迷乱地尘埃中.留下了他不屈、滴血地轨迹~~ “唆唆唆~” 三支冰冷地长矛同时刺出,终于戳穿了铁血卫铁甲地防护,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腔. “兔崽子,老子咬死你~” 铁血卫猛得昂起头颅咆哮着,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狼一样扑向刺向自己的西凉士卒,张开嘴巴恶狠狠地咬住了他地咽喉,直到他地头颅被人残忍地切下。早在他地头颅被切下之前,他地双臂早已经被西凉军地钢刀无情地齐根削断~ “主公小心~” 虬髯大汉典韦斩了那名暗放冷箭的小校,豁然回首,却见一名西凉兵手中钢枪毒蛇一般刺向重伤在身的张宝,西凉兵狞笑的嘴脸清晰可见,眸中流露出灼热的贪婪,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及其贵重的货物,一个脱光了全身衣服的美女。 “当~” 典韦亡魂皆冒,颔下钢须倒竖,寒光一闪,手中沉重而锋利的大铁戟犹如闪电一般,朝着那名小校疾射而至,急速射向小校的铁戟竟然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嘶嘶”声,电光火石之间,金属交鸣之声震天响,小校只觉手臂一麻,钢枪已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狠狠“笃”的刺在一名倒霉的西凉小兵胸腔之上~ “呃~” 丢失了兵器的西凉兵尚未回过神来,张宝反手一道划过,那士兵眼前一道寒光掠过,殷红的鲜血自脖颈间飞溅而出~ “呼~” 张宝一刀斩首西凉兵,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背上传来的疼痛感险些让张宝疼晕过去,典韦赶紧抢前一步想来扶住,却被张宝一把推开,冷然道.“我还没到要人搀扶地时候.。” 典韦急声道:“主公不能再拼下去了。兄弟们已经伤亡过半,而马超的援军已经围上来了,若是在不突围就没机会了。” 张宝抬起头来,凶狠的目光掠过四周,果然有马超援军已经快马到山顶了,若是马岱与马超军合流一处,将凤鸣山团团围住,到时候恐怕真的就插翅难逃了,念及此处,张宝厉声道:“典韦,你打头阵,弟兄们跟随在你身后,钻向山林茂密之处,此时我们还不能退回大营,否则我们就白吃亏了。” 。。。。。。。。。。。。。。。。。 安义山脚下。 趁着夜色的掩护,高顺、赵云、何曼、许褚风别率领万余人马,从前、左、右三个方向悄然逼近,半山腰的一座大营辕门处灯火通明,将整个辕门照的亮如白昼,数十个巡逻兵一丝不苟的四处巡逻着~ 黑暗中的高顺驻足不前,望着前方辕门之处,凝声道:“西凉军四处巡逻,看来西凉军并未因为马超率领营中近万兵马偷袭主公,而稍有松懈矣。” “高顺将军多虑了~”赵云明亮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沉声道,“马超、马岱率领近乎大营三分之一的兵马偷袭主公,营内防守必然空虚,此时正是我等进军的大好时机。我黄巾铁蹄所过之处,西凉兵尽为齑粉也。” 。。。。。。 安义山,马腾大营。 自马岱领兵偷袭张宝,马超率兵救援以后,马腾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即使早已夜深,却无丝毫困意,正心神不宁间,忽闻营外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从山下冲杀而来,马腾正欲出帐察看究竟时,二子马休已经率领成公英、阎行等马家将领疾步而入,不及行礼马休便大声道:“父亲,贼军率兵偷袭大营!” “嗯!?”马腾神色一变,急道,“黄巾贼军来了多少人马?” 马休疾声道:“天色昏暗,难以看清。孩儿亦是不知贼军有多少人,只是黑暗中弟兄们也难以辨别敌军,不少人被袍泽误杀也。” “咳~我们上当了~”马腾深色铁青,豁然长身而起,在帐中来回踱步,怒声道,“本将就知道这是张宝的诡计,这是张宝眼见我等紧守大营,毫无办法,而设下的诡计,意图逼我军决战呢!张宝先是故意让我军探清其位置,而后超儿、岱儿领兵前去劫杀,却教手下趁机挥兵偷袭大营。张宝果然不愧是狠人,竟然拿自己做诱饵。” “父亲~”马休急声道,“不管是否张宝的诡计,我等现在该如何行动?请父亲下令。” 马腾鹰隼般的眸子流露出阴狠之色,冷然道:“庞德将军大营可曾遭遇敌军偷袭?” 马休沉声道:“不曾见庞将军遣人求援。” “嗯!” 马腾点点头,沉声道,“此必是敌军意图趁着超儿领兵在外,大营防守空虚,因为率先攻击。休儿听令。” 马休大声道:“孩儿在!” “立即前去庞德将军大营,命其紧守大营。万万出兵迎敌。” “诺!” “成公英听令!” “末将在!” “率领五千人立即救援超儿大营,本将随后就到。” “诺!” 第五百四十四章 逃命 凤鸣山。 “杀~” “呼噜噜~~” 马超援军终于抵达凤鸣山,漫山遍野的西凉兵重重围上前来,冰冷的杀机挟裹着凝重的战马响鼻声霎时袭至,一名断后的铁血卫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狠狠斩出。 “当~” “唏律律~~” 剧烈的撞击声与战马的悲嘶霎时响起,铁血卫霍然回头,只见一员银盔银甲手持虎头湛金枪的西凉将领驻马其身后,脸上有莫名之色一闪而过唯有虎目里、杀机依旧炽烈如火,灼灼地盯着铁血卫。 “不错,你很不错。不过可惜的是,你的末日已经到了~” 马超森然一笑,露出满口钢牙,再次策马疾进,手中想长枪如有独有一般闪电而出直取铁血卫重甲覆裹之下的咽喉,锋利的枪刃刺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杀~” 铁血卫大喝一声,狂猛地一刀斩出,然而预想中的金铁交鸣之声未曾响起,只见马超阴阴一笑,虎头湛金枪轨迹陡然一变,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刺而至。 就要死了吗?铁血卫眸子霎时收缩,掠过一丝莫名的狂乱。 “叮!” 危急关头,一柄沉重的钢刀及时探出,重重地斩在马超的长枪枪柄上,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那名铁血卫霎时只觉耳边一片嗡嗡响,再听不见任何声响。而后想举刀,却感到双臂酸麻、疲不能兴! “好好好~你们彻底惹怒我了~都给我去死~” 两次攻击被两名铁血卫化解,西凉第一悍将的名头让马超恼羞成怒,狂喝之间,马超狠狠的轮强虎头湛金枪,一招横扫八荒,撕裂了空气,同时重重的砸在两名铁血卫的身上,狂暴的力量将两名铁血卫砸飞出去,在空中划过粮道沉重的抛物线,而后砸在人群之中,此时两名铁血卫已然七窍流血而死~ “兄长~” 铁蹄声响起处,马岱已经纵马上前来,转头看了看七窍流血的两名铁血卫,厉声道,“兄长,贼首张宝已经逃入密林之中,这些人不过是断后的替死鬼罢了,兄长莫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抓紧追赶张宝才是。” “今日就是张宝的死期~” 马超一枪刺死一名打算偷袭的铁血卫,沉声道,“岱弟,张宝已经穷途末路了,汝可引着本部兵马速速下山,扎住山脚处,一方贼人逃向大营。同时起到示警作用,若贼军大营引大兵前来救援,可即发信号通知为兄。” “小弟遵命!” 马岱跨马抱拳回应道,“兄长一定要抓到张宝~” “岱弟放心吧~” 马超高举长枪,厉声喝道,“西凉马家健儿们,活捉贼首张宝,活捉贼首张宝~” “吼~” “活捉张宝`~” “活捉张宝~” 。。。。。。 密林深处~ 典韦正背着张宝引着四五十人的残兵,没命的向密林深处乱钻,陡然听见有隐隐厉吼声传来,回头细细一听,顿时身躯一僵,勃然大怒、热血冲头~转身就要回去拼命。 “典韦~” 一把低吼声响自典韦耳畔,却是逃命之际陷入昏迷的张宝已经转醒,恰见典韦就要杀奔回去,顿时一声低吼何止了典韦。若是转身杀回去,纵然典韦是万人敌,恐怕包括张宝在内的一行人将无一生还。 “将我放下来。” “主公您可醒了~” 典韦将张宝轻轻的放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殷红的血液混合着汗水,此时的典韦看上去就是一支货真价实的厉鬼。 “主公,主公~”数名浑身是伤的铁血卫踉踉跄跄跑上前来,跪地泣声道,“主公,你可醒了~主公啊~您伤的那么重,弟兄们还以为你再不也醒不来了,呜呜呜~~” “哭~哭个屁!老子还没死呢~” 张宝在典韦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来,眉头微微一簇,他感觉到后背上的箭伤已经结疤了,不过痛楚依然在。 “牛犊子!牛犊子呢?”张宝目光一扫,没有发现牛犊子身影,不由厉声道,“牛犊子死哪里去了?” 一名铁血卫上前跪倒在张宝跟前,黯然道:“主公,牛犊子与一百兄弟断后缠住西凉兵,刚才还能听到喊杀声,此时可能已经战死了。” “战死了?哈哈哈~~咳咳咳~~” 张宝蓦然仰天长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了,这是张宝自穿越而来,第第一次流下眼泪,紧接着又咳嗽起来,剧烈的咳,直到咳出殷红的血丝来。 “主公~” “主公~” 张宝推开搀扶他的典韦,深深地吸了口灼热的空气,冰冷的目光刀一样掠过周边所有的亲兵,几乎是本能地,所有被张宝目光扫到的铁血卫都屏住了呼吸。 “这一战,我们伤亡惨重!两百多英勇的兄弟战死!” “在来此之前,本将就已经知道,很多弟兄将会战死在这里,甚至包括本将在内。可我们还是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张宝的眸子里几乎滴出血来,聚集在眼前的铁血卫是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战士,然而此时却缩水了一半还多,三百余人活下来的不过三四十人,并且所有活下来的人全部人人带伤,更让张宝揪心的是,马超的追兵近在咫尺,此番劫难若是逃不出去,恐怕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典韦的眸子霎时红了,剩下的铁血卫的眼睛也红了,他们都知道此番如此惊险,张宝却以身作饵,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愿麾下的兄弟产生更大的伤亡。 张宝吸了口气,凛然道:“但是今天,我必须要告诉你们,告诉所有人,断后百余兄弟绝不会白死,高顺、赵云、许褚等人已经率领大军杀向安义山马腾大营,只要攻克了马腾大营,我们就没有输,两百兄弟就没有白死!” “只要我们能活着,我们就没有输~从今天开始,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无论情形如何恶劣,无论战况如何危急,哪怕天上正在下刀子,我都不会抛下哪怕一名弟兄!就是死,也要和弟兄们死在一块!” “活着,绝不抛弃!” “活着,绝不抛弃~” 剩余追随张宝逃脱性命的铁血卫热血激荡,纷纷振臂长嚎。 “典韦何在!” 典韦铁塔般的身躯豁然上前,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仰头望向黝黑天空,一轮残月悬挂苍穹之上,一颗璀璨的北极星绚烂夺目似要与月亮争辉,而后张宝低下头,略一沉思,手指一个方向道:“那里是正北方,我军大营就在那里。不过咱们不能想那个放下逃去,马超若是不傻,定然会派人防守。咱们现在往东去,甩开追兵在想办法!” “诺!” 第五百四十五章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安义山大战正炽~ 当马休率领诸将紧急救援马超大营时,高顺果断下令全军奔袭庞德大营,黄巾铁骑铁骑对马超大营在掷出几轮投枪、虚张声势一番之后,立刻兵分两路绕袭庞德大营。 而此时庞德在马休将领未来之际,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左营沦陷,便留下一半兵马防守,然后亲自率兵救援,马休等人也绕袭而来,准备截断黄巾军后路。 黄巾铁骑和庞德大军在黑夜中迎头相撞,经过一阵激烈的混战,庞德抵敌不住迅速溃败,而后续跟来的马休一路大军也在许褚、何曼两路大军的围攻下,迅速溃败,随后跟进的黄巾步兵趁势袭占了马腾军的左右两翼大营,何曼、许褚、高顺三路兵马再次在中路集结,然后明火执仗从正面发起突击。 。。。。。。 马腾军帐。 庞德、马休、成公英等将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马腾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你们何故如此?” “主公!”庞德锵然跪地惨然道,“主公,左、右大营全部丢了!” “什么?” 马腾铁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上,指着庞德怒声道:“你麾下有一万兵马,防守大营搓搓有余,何故丢了大营?” 马休泣声道:“父亲,孩儿军令传到庞德将军营帐时,庞德将军已经带着一半人马救援左营了,却不料敌军对左营不过是佯攻,然后直奔庞德将军大营,孩儿便率军断敌军后路,却不料半路与敌军另外两路敌军撞个正着,两军正激战之时,又大群黄巾步兵突然从斜后杀出,趁势袭取了左右大营,孩儿等无奈只得率残部退入父亲大营。” 马腾颓废的坐到地上,茫然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庞德急道:“主公,黄巾贼军正从左右两翼和中路猛攻不止,我军已经处于敌军的三面包围之中,情势危急,现在该如何是好?” “大家不要慌,局势还没有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左右大营虽然失守了,可中军大营还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守住中军大营,超儿和岱儿眼见营中火起,必然领兵前来救援。”马腾惊出一声冷汗,却还是迅速的作出了个正确的决定,“令,全军收缩死守中军大营,一切等超儿援军来了之后再说。” 说此一顿,马腾目光落在马休身上,沉声道:“休儿立即快马加鞭前去天水城,告知军师,安义山大营危急,令他立即引领羌兵前来救援,一定要快~” “是,孩儿遵命。” 。。。。。。 凤鸣山,密林中。 张宝率领着典韦等残兵从仓皇逃窜,虽然沿途设置了一些疑阵,可究竟能否起作用,张宝心中也没底。但可以肯定的是,马超一旦率兵追上来,怕是凶多吉少。 “主公快看~” 恰在此时,众人逃窜到一座高峰之中,一名落在后面的铁血卫手指西方,厉声高叫,“主公,安义山方向起火了!” “嗯!?” 张宝神色一凝,爬上一块巨石,手搭凉棚举目望去,果然见安义山方向马腾大营火光冲天,映得半边天空通红一片,现实是高顺等人依然偷袭马腾大营得手了,张宝不由的大笑起来:“好,好,烧的好!咳咳~” 典韦跳上来,搀扶住张宝,问道:“主公~咱们想在往哪个方向逃?” “往哪个方向逃?嘿嘿~”张宝阴阴一笑,低声道,“咱们能看见安义山方向火起,马超和马岱占据高处,更是能看到。此时此刻必定心急如焚,前去救援大营。他们杀了老子那么多兄弟,岂能就让他占便宜?” 一名铁血卫神情狰狞,眸子里燃烧着烈烈怒火,翻身仆地跪倒在冰冷的大石之上,厉声道:“主公,您说,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杀回去?” “主公,下令吧。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绝不能让兄弟们白死!” “主公,兄弟们绝不是孬种。俺铁牛这两百来斤豁出去了~” 高处张宝看着眼前激愤的人群,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灼热,烈火,只有真正的烈火,才能淬炼出真金。 张宝跳下巨石,上前将铁血卫扶起,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的肩膀,然后转身一声不吭地进了坞堡,然后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张宝缓缓拔出佩剑~~三十余名铁血卫将士的目光霎时聚焦在张宝身上,嚣叫、呐喊声如刀切般嘎然而止,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铁血卫将士粗重的呼吸声响成一片。 “马岱狗贼!杀我百余兄弟,此深仇血恨若不报枉为人。本将军对天起誓,必杀马岱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张宝将手中长剑狠狠举起,厉声大吼道,“不杀马岱~~誓不罢休!不报此血海深仇,誓不为人~~” 以典韦为首的三十余名铁血卫将士顷刻间就像炸了锅一般,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 “但是,此时此刻却不能蛮拼硬干,所有兄弟把你们的仇恨咽到肚子里。”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冷色,凝声道,“马超看到大营起火,若不退去,必然是更加疯狂的追杀我等。不过一段时间以后,马超定然褪去。现在比的就是耐性,是马超先退,还是老子先死。一旦他们退兵,老子就带着你们杀他个天翻地覆!” 。。。。。。。。。。。。。。。。。 天水城。 羌人得傅燮相助,连夜打造大型攻城器械井阑阵攻打城池,鲍出等人被杀的苦不堪言,然而当鲍出向郭图打听援军何时能到,却得到一个晴天霹雳,不仅没有援兵,还必须要死守天水车城。 无奈之下,鲍出选出五百余敢死队,亲自率领敢死队出城捣毁羌人井阑阵,在敢死队悍不畏死自杀式冲锋之下,羌人的井阑阵最终被捣毁,出城的五百余敢死队最终包括鲍出在内只有十余人活着回来。 不过敢死队黄巾军没有白死,失去了井阑阵的压制,黄巾军再一次的占据了守城的优势,迷途大王无奈只得下令暂且退军。 羌人大营。 数支羊脂火把将牛皮大帐照的通明,迷途大王满脸愁容的对傅燮道:“先生,攻打天水两月有余,我羌人儿郎死伤无数。如今井阑阵业已被黄巾捣毁,您看咱们是在从新打造井阑阵,还是撤军?” “当然是撤军。老子不打了!”萨彻吉狼一样咆哮的声音在帐内回荡着,连续的攻城,死伤最多的就是他萨彻吉部落的儿郎,眼睁睁的看着部落的儿郎死去,让萨彻吉恼羞成怒,在羌地,往往部落儿郎的多少代表着势力的大小,如今萨彻吉部落缩水了近一半,已经沦落到了三流部落~ “不能撤~”芙蓉女王娇斥一声,乌黑的眸子忍不住的掠过傅燮的脸庞,娇喝道,“汉人有句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我羌人儿郎更是最终承诺,如今拿了马太守的粮草,此时此刻怎能反悔?” 第五百四十六章 游击战 “不撤兵,难道在这里等死吗?死的不是你们部落的儿郎,你们当然不伤心了~”萨彻吉怒视芙蓉女王,手指傅燮厉声喝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看上了这个小白脸,可人家未必看得上你。” “呛啷~” 清脆的金铁磨擦声中,芙蓉女王拔出利剑,直指萨彻吉,怒声道,“萨彻吉,休要胡言乱语,别以为老娘不敢割了你的舌头!” 萨彻吉亦是抽出利剑,与芙蓉女王相互对峙,牛皮大帐内顿时充满了火药气息。 “放肆~”迷途大王狠狠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怒声道:“尔等还把本王放在眼里吗?都把兵器给我收回去!” 萨彻吉、芙蓉女王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各自退下。 迷途大王转身向一旁脸色铁青的傅燮道:“先生,攻城利器井阑阵已经被敌军捣毁,而部落中的粮草亦已经殆尽,不如暂且先撤兵,而后徐徐图之如何?” “报~” 迷途大王话音方落,帐外响起一声凄厉的狼狼嗥,傅燮心中一突,阴冷的眸中掠过一丝担忧之色,即转头视之,却是浑身血迹斑斑的马休闪身而入,傅燮大吃一惊,心中顿生不祥之兆,立即起身迎上来,急声道:“休公子,且慢~” 然而马休却打断了傅燮之言,厉声道:“先生,黄巾贼军偷袭我军大寨,父亲被困安义山,先生快快提羌兵前去救援。” 完了,傅燮嘴角垫起一丝凄然,羌人本就急于退兵,如今马休当众言明马腾被困安义山,羌人焉能不生异心? 果然马休话音方落,帐内针落可闻,羌人部落首领面面相觑。 迷途大王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傅燮,沉声道:“先生,如今天色已晚,少将军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生且引着少将军先去休息,一切等到明日再议如何?” 马休急声道:“可是~” 傅燮一把拉住马休,对迷途大王沉声道:“既然如此,在下先引少将军前去歇息,告辞~” 。。。。。。 傅燮大帐。 二人入的傅燮大帐,马休手指傅燮怒声道:“父亲深陷敌军重围之中,不立即率领羌兵救援,却来此歇息是何道理?” “糊涂~” 傅燮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马休骂道:“少将军怎的如此莽撞,这等大事岂能明说?” “哼~”马休冷哼一声,冷然道,“怕不是本少爷糊涂,是先生糊涂了了吧?早说晚说不都一样?早说尚能早日提兵救援父亲,如今先生却在此歇息?先生究竟是何居心?” “我的少将军啊!”傅燮摇摇头,将羌人大军如何在天水城受挫,以及如今羌人内部意见不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马休讲了一遍,凝声道,“如此少将军岂不是误事,反而害了主公?” “啊?怎么会这样?”马休傻眼了,马休毕竟年少,总以为羌人是马家的下属,殊不知马家不过是求人而已,事到如今,人人都会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之人却少。 “报~”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亲兵匆匆而入,单膝跪地道,“启禀先生,芙蓉女王派人传信,愿意相助我军救援主公。” 。。。。。。。。。。。。。。。。。 安义山,马腾军全军紧守中军大帐,马军左、右两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黄巾贾诩的中军大帐。 帐内烛火摇曳,许褚、何曼踏着夜色联袂而至。 “先生,痛快、痛快啊!”许褚人未进帐,便已经兴奋地叫道,“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打仗了。此役一战把马腾打的如乌龟一样紧守大营不敢出来了。” 贾诩正伏案计算辎重粮草,闻言长身而起,从容问道:“马腾军残余势力已经全部肃清了?” 许褚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兴奋道:“所有意图反抗不投降的马腾军,全部肃清了。没留下一个活口,不过马腾中军大帐所在位置,易守难攻,大军难以攻入。是以我等便撤兵回来问问先生。” “嗯!”贾诩轻轻颔首,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高顺、赵云两位将军呢?还没回来吗?” “末将见过先生!” 贾诩说话间,高顺、赵云已经鱼贯而入,抱拳向贾诩问礼。 “好,两位将军也回来了。”贾诩凝声道,“马腾虽然收缩兵力,紧守中军大帐。不过麾下皆是残兵败将,不足为虑。如今首要任务就是安全迎回主公。” “先生所言不错!”高顺抱拳道,“此番主公以身作饵,末将虽奉命趁机进攻马腾军大营。然主公万一有个闪失,末将纵然万死难辞其咎也。” 贾诩摆摆手,沉声道:“高顺将军不必如此,主公何其聪慧也。既然能以身作饵,必然有万全之策,且典韦将军乃是万中无一之猛将,足以护卫主公安全。再者迟迟不见马超领兵前来,足以说明主公安然无恙也。” 说此一顿,贾诩又凝声道:“不过这凤鸣山虽不大,却也是绵延百里,且有马超、马岱一万三千余人驻扎山中,所以此去务必小心。” 许褚大声道:“先生放心吧。马超小儿一万大军在俺许褚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嗯!既然如此~”贾诩深邃的眸光掠过许褚、高顺四将的脸上,凝声道,“众将听令。” “请先生下令。” “许褚、高顺两位将军率领精兵两万前往凤鸣山救援主公。何曼将军一万人马围困马腾,至于赵云将军~率领其余士卒埋伏后山谷口,等待敌军援兵!” “遵命!” “啊?” 赵云一愣,不解的问道:“先生,敌军何处来的援军?” 贾诩阴阴一笑,阴声道:“赵云将军尽管去设伏就是,诩料马腾必然向围困天水的羌人求援,届时赵云将军可一举围歼羌人。” “诺!” 。。。。。。。。。。。。。。。。。 凤鸣山方圆百里,纵使马超西凉军有万余人,却也是不能一拥而上,因此分为三百余队人在山中搜寻张宝,然十天了,已经整整十天了。非但没有抓住张宝,在这十天中却有不少落单的马家子弟死于非命,马超气的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 马岱脸色阴沉的说道:“兄长,已经十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叔父率领残兵紧守中军大帐,却终非长久之计,以目前形势来看,张宝贼子极其狡猾,想要在短时间内抓住张宝怕是没希望了,我等还是速速引兵回援叔父才是。” 马超神色阴冷,嘴角垫起一丝獠宁,只是微微颔首却默不作声。 “兄长,你怎么了?”马岱不解的看着马超,疑声道,“兄长为何默不作声?” 马超缓缓转过头来,不答反问道:“岱弟以为此时救援大营,凭着我军万余人马,有多少胜算?” 马岱皱眉道:“我军大营易守难攻,敌军最少需要出动四万大军,否则兵力少了不仅攻不下大营反而是徒耗兵力罢了。所以敌军安义山敌军数量绝不会低于四万。而我军虽有叔父谨守中军大帐,兵力绝不过太多,加上兄长手上的人马绝不会超过两万。” “是啊~敌军是我们的两倍,且士气正盛,凭着咱手中的这点人前去救援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所以~”马超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冷厉之色,阴声道,“唯有抓住张宝,我军才有扭转战局的希望。” “可是~” “不必再说了!”马超粗暴的打断马岱的话,厉声道,“吾意已决。岱弟奉命行事便罢!” 。。。。。。 幽暗的密林深处。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典韦铁塔似的身影忽然踏着沉重的脚步而来,幽黑的黑夜里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主公,又有一队送死鬼来了!” “又来了吗?” 张宝森然一笑,猫腰而起,整了整占满血迹残破的铁甲,头盔上传来冰冷血腥的气味,让张宝浑身一震,浓浓的杀意在张宝的眸子中燃烧起来,霎时间林子中弥漫起嗜血的气息,隐在张宝身后的铁血卫们同样神情狰狞,灼灼燃烧的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 “兄弟们,又有猎物来了,都把钢刀给我擦亮了。” “嘿嘿,主公,咱们兄弟们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 这是一支五十人小队,为首一人姓马名护,生的是膀大腰圆,善使一柄二十五斤重的长柄凤眉刀。马护原本没有名字,然其自小力大,却能吃,家中根本难供养,恰马腾举事,遂投奔马腾吃兵粮,由于力气大,很快得到马腾赏识,提拨为伯长赐姓马名护,取护佑马家之意。 一名亲兵向马护抱怨道:“伯长,咱们这没日没夜的在山里搜寻张宝,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是啊,在这样搜寻下去,张宝没找到,兄弟们的命却没了。” “还有啊,主公安义山深陷敌军重围之中,咱们不去救援主公,却在这里搜寻张宝,真是岂有此理。” “都给老子闭嘴!”马护环眼一瞪,低声喝斥道,“大公子吩咐的事情,你们懂个屁。凭着咱们万余人马和敌军硬拼那是找死,只有抓住张宝我军才能扭转~” “咻~” 马护尚未说完话,顿时瞳孔紧缩,浑身陡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黑暗中似有无数的野兽正在死死的盯住自己,恰在此时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疾射而至,马护来不及格挡,一个翻身落下马来,幸运的躲过了必杀的一箭,然而如此一来其旁边亲兵却做了倒霉鬼。 “呃~嗬~” “嘭~” 在马护落下马来的同时,那名亲兵的身躯在马背上摇晃了两下,怦然落地,溅起漫天尘土,狼牙箭已经深深的穿透了他的咽喉。 “敌袭~敌袭~” “娘的还冷这干什么。” “列阵。” 下一刻马护凄厉的狼嗥声划破天际,惊呆的西凉兵方才醒悟过来,慌乱之中组成了方形阵,森然的长枪直指无尽的虚空之中,然而一箭过后,黑暗中却不在有丝毫的声响,空旷寂静的密林就像一头张开血盘大嘴的巨兽,贪婪而又狰狞地注视着拥挤成一团的马家军,冰冷的恐惧在他们心中持续漫延。 。。。。。。 密林高处,张宝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慌慌乱一团的马家军,三十名铁血卫紧握钢刀趴在张宝身后,虬髯大汉典韦低声道:“主公,是不是趁势袭杀?” “不~”张宝缓缓摇头,冰冷的脸上不带一丝的表情,冷声道,“还不到时候!恐惧还没有腐蚀他们的神经!” 典韦愕然道:“恐惧腐蚀他们的神经?” 张宝在等待,无尽的等待恰是最为恐惧的时候,只有恐惧彻底的腐蚀了这群人的神经,那么马家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此时的张宝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存实力。短短十天,虽然杀了西凉军四百余人,可铁血卫也死了五个人。 四百人对于马超万余大军不算什么,可最初逃出来的铁血卫人数本来就少,死一个就减一分保命的实力,所以张宝必须用尽一切手段杀人的同时保存实力。 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列队的西凉军已经开始出现了乱象,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人群中拥挤,恰在此时,不知是谁忍受不了死亡的等待,转身便逃,恐惧传染了整个西凉小队,所有人慌乱起来,没命的逃跑,纵使马护厉声呵斥,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机会来了~” “杀~” 张宝霍然起身,手中钢刀直至虚空,而后往前一引,以典韦为首的铁血卫如九幽之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向着仓皇逃窜的西凉兵冲杀而去~ 。。。。。。 已经被恐惧腐蚀了心智西凉兵,除了马护以外,其余之人,毫无意外的被铁血卫屠杀殆尽,张宝面无表情的倘步西凉军死尸中,但凡没有咽气的,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补上一刀。殷红的血液四溅,张宝早已成为一张血脸。 马护披头散发、神情惨淡,被典韦牢牢地缚于地上,一条胳膊无力地耷拉在一侧,眼神一片木然。马护的嘴角凝结着一块血痂,嘴唇嚅动间,仍有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滑落,那是用兵器硬悍典韦一戟生生震碎了内脏所致~ 马护无力地抬起头来,迷乱的目光透过散乱的发丝窥见了那道魔鬼般雄壮、野兽般狂野的背影,张宝每扬起一刀砍在尚未咽气的西凉兵脑袋上,恰如重锤击打在马护的心坎上,无尽的绝望悄然爬上了马护的脸庞。 第五百四十七章 生死博弈 “笃笃笃” 脚步踏过尸体发出沉闷的声音,张宝在数十名神色狰狞的铁血卫的护卫下,一步一步走到马护面前,马护抬起头,脸色一片死灰,灰白、绽裂的嘴唇正在不停地嗫嚅着…… 张宝狼一样狼目光死死的盯在马护脸上,沉重的钢刀抵在马护的脖颈间,有殷红的鲜血顺着钢刀淅淅沥沥的滴躺下来。 “兄弟们,知道什么叫凌迟吗?”张宝看着眸中毫无生气的马护,森然一笑,露出一排钢牙,残忍的说道,“凌迟就是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一刀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从手臂开始一直到你剩下一堆骨头为止,一共要三千六百刀。” 说此一顿,张宝看着仍然毫无反应的马护,眸中掠过一道寒芒,继续残忍的说道:“别以为你会死,因为割下来的肉,本将会一一的喂到你嘴里!” 别说马护了,此时就算虬髯大汉典韦丑陋的脸上也已经浮现出了惊悚之色,张宝身后杀人不眨眼的铁血卫们甚至已经有人差点干呕起来。 凌迟处死,也就是千刀万剐,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正式定为刑名是在辽朝,所以这个时代从来没人听说过这种刑法。只不过张宝为了恐吓马护,又加上了割肉喂给他自己吃而已。 马护的脸上终于不再是死灰一片,惊恐万分的目光盯着张宝,声音嘶哑道:“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魔鬼?你说对了,本将就是魔鬼。”张宝眸子里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森然道:“不仅本将是魔鬼,本将麾下的兵都是魔鬼。谁敢杀本将的兵,本将就饮其血、啖其肉为本将的兄弟报仇!” ????猎猎朔风不停地拍打着张宝阴冷的脸庞,仿佛在响应张宝誓言,跟随在身后的铁血卫顷刻间便被张宝森然的话语煽起了心中的仇恨,纷纷跟着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杀~” “饮其血,啖其肉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饮其血,啖其肉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嗷嗷嗷~” 三十余名铁血卫们嘹亮的号子声竟如千军万马一般响彻云霄,边喊边用拳头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胸膛,令人窒息的杀气在密林上空激荡翻滚、久久不息~~ 张宝冰冷的眸子流露出森然杀机,“本将告诉你,活,是不可能!但是本将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马护默然道:“将军请问。” “马腾大营遭到攻击,马超却迟迟不率军回援,有何部署?” 马护低头道:“大公子说我军兵少,而贼……黄巾兵多,如此前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是故全力搜寻将军下落,欲以将军为诱饵设下伏兵,以逸待劳!” “以本将军为诱饵?马超好大的口气!”张宝冷冷一笑,冷然道,“马超欲在何处设下伏兵?” “凤鸣山北有一处峡谷,大公子准备在那里设下伏兵!” “凤鸣山北?”虬髯大汉典韦双目怒瞪,厉声道,“死到临头了还敢骗我家主公,那一片虽有峡谷,却地势平缓,如何设下埋伏?” 张宝面无表情的看着马护,冷然道:“给他一个痛快。” “诺!” 典韦木露狞笑一手捋住马护满头乱发往上使劲一提,马护耷拉下来的脑袋便被轻易地提了起来,又见寒光一闪,典韦手中铁戟已经横在了马护的脖子上~~倏忽之间,典韦的右手轻轻一拉~ ??“呲~~” 利刃割破皮肉的刺耳声中,马护的脖颈顷刻间被割开,露出一道深深的血槽,惨白的皮肉像张开的鱼嘴般绽裂开来,但是很快,滚烫的血液便从绽开的伤口里一股股地激溅而出,随着血液的流失,马护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 刚刚散去的血腥气又在林间弥漫开来,张宝脸色阴冷,随着这些天在山中逃亡张宝已经将凤鸣山摸索的差不多了。凤鸣山北峡谷的确是一处设伏的好地方,期地势外缓内险,从外面看去觉不会料到会有伏兵,加之摔兵救援之人绝无贾诩之细心,无论是谁中伏的几率非常大! 马超果然眼光毒辣,不过可惜的是上天不眷顾马超,既然此等重要消息却偏偏被一名都伯泄露出去…… 。。。。。。 凤鸣山北。 那马超一身银盔银甲,按剑肃立一块巨石之上,堂弟马岱以及军中各将尽皆肃立其后。 巨石下的山谷中,万余西凉将士聚集在一起,沿着山势排列成整齐的队列。 “兄长,能行吗?”马岱眉头微蹙,对马超凝声道:“黄巾贼将大多是从沙场中爬出来的宿将,如此设伏,贼兵岂能中计?” “能。”马超俊美的脸上流露出违和的狞笑,阴声道,“因为张宝在本将的手中,以张宝为诱饵,料其必定慌乱无常,及时心中警惕,却也不敢耽搁。” “什么?张宝在兄长手中?”马岱惊的差点跳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兄长什么时候抓到的张宝?小弟为何不得而知?” “蠢货!”马超冷然道,“张宝当然没在我们手中,可贼军诸将未必知晓。马岱听令!” 马岱条件反射一般,立即挺起胸膛,抱拳凝声道:“兄长有何吩咐,小弟万死不辞!” 马超沉声道:“岱弟,陷阱和诱饵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办,此计能否成功,能否扭转乾坤,就看岱弟的了!” “但凭兄长吩咐!” 。。。。。。 夜色如墨,?张宝雕像般峙立在岩石上,眼神如刀。张宝背后,虬髯大汉典韦手持双铁戟如门神一般,满脸杀机。 岩石下,三十名铁血卫正在活剥猎物,补充能量。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掩护踪迹,张宝命令夜间绝对不允许点火,是以包括张宝在内,所有人都是生吞猎物! 浓烈的阴霾之气在张宝眉宇间交织,马超已经设下了伏兵,若是救援队伍一脚踏进去,决然会损兵折将。不过入山道路甚多,马超凭什么就能确定黄巾援军一定会走那条路? 思虑良久,却不得要领,张宝不由的有些心烦意乱,恰在此时有铁血卫拿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递上来,张宝看着生肉,有些厌恶的摆摆手道:“你们吃吧,本将不饿。” 张宝实在是无法忍受吃生肉的滋味,所以不到饿的实在受不了,绝不去碰一口。 “主公。”铁血卫陈声道,“这是弟兄们省下来的,这些日子以来猎物跑的跑散的散,越来越难找了。若不是二子以前当过猎人,以自己作为诱饵引诱这大虫,今天弟兄们就要挨饿了~” “引诱?”张宝乌黑的眸子霍然掠过一道精光,转头对典韦凝声道,“典韦,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谁领兵前来救援,你必须见到他,告诉他本将安然无恙!” 典韦有些犹豫道:“这~是否不妥?” “典韦!”张宝神色凝重道,“你走后,我自会偃旗息鼓,躲避敌军!此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能否最后顺利评定西凉,就看此役了,所以我军绝不能败!明白吗?” 典韦咬牙道:“末将明白了!那主公自己小心!” 第五百四十八章 平定西凉 安义山。 烽烟滚滚、战马啸啸,前往安义山的官道上,芙蓉女王的三万羌人儿郎正快速开进,大军堪堪行经一处峡谷,陡听身后传来凄厉的呼号声。 “芙蓉女王~~” “嗯?” 芙蓉女王惊咦一声,勒马回头,只见两骑快马正从后路疾驰而来,却是在后面压阵的马休护着傅燮疾驰而来,芙蓉女王立即驻马,娇声道:“先生,不再后为芙蓉压阵,为何反而急速而来?后军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傅燮是文士,如此急速驰行难以吃消,喘气道:“芙蓉女王,燮观此谷险恶,还是先派哨骑入谷查探一番才是,贸然闯入恐有埋伏啊。” “唏律律~~” 芙蓉女王尚未答话,前方峡谷出口处陡然响起绵绵不息的战马悲嘶声,不及片刻功夫便有羌人匆匆回报:“女王,峡谷出口处的官道被人掘了一道大坑,大坑足有十丈宽、三丈来深,坑里满布鹿角,道路已经被人阻断了。” “什么?道路被人阻断了!”芙蓉女王大怒道,“是谁干的?” 傅燮神色一变,急声道:“肯定有敌军埋伏,女王快下令退回去。” “杀杀杀~~” 傅燮话音方落,峡谷两侧低缓的山坡上陡然响起了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然后黑压压的军队像无穷无尽的蚂蚁从山坡后面冒了出来,又像决了堤的洪水沿着低缓的山坡向着峡谷里冲杀下来。 “不好,被先生言中了,敌军果有埋伏!” 芙蓉女王大吃一惊,急策马回头,还没来得及下令后撤,又一支黑压压的军队从峡谷的入口处冒了出来,堪堪阻住退路,为首一员大将身如铁塔、面似冠玉,手执一支龙胆亮银枪,眉目清秀却目露森然杀机。 。。。。。。。。。。。。。 “驾~” 前往凤鸣山的官道上马头攒动、浩瀚一片,五千余匹战马奔腾向前,激溅起漫天碎雪,黄巾将士们身上黝黑铁甲几乎遮蔽了漫天黄土,天地间一片苍茫,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激荡汹涌,雄浑至令人窒息~~紧随骑兵身后的是一万五千步兵,此正是高顺、许褚二将救援张宝的援军。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高顺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高顺虎目精光、灼灼地凝注在探马脸上,沉声道:“讲。” “前方五里处,大约有三百骑兵正向我军疾驰而来,请将军定夺。” “嗯?” 高顺神色霎时凝重起来,沉声道:“确实只有三百余骑兵吗?” 探马大声道:“末将探的明明白白,绝不会有误!” 高顺目光流露出凝重之色,转头对许褚道:“许褚将军以为如何?” 许褚沉声道:“临行之际,文和先生再三叮嘱一切全凭将军做主。末将当谨遵高顺将军之命。” “嗯!”高顺轻轻颔首,转过头来对探马道:“传令,全军列阵,本将倒要看看马超要刷什么花招。” “将军~” “嗯? 高顺惊咦一声,勒马回头,只见两骑快马正从来路疾驰而来,却是后方沿路探马背后斜插一杆醒目的三角“令”旗,高顺见状不由心头一沉,后方莫非出了什么变故?待级再看另一人之时,马上那员大将身如铁塔、面如锅底,手执两枝黝黑的大铁戟,眉目狰狞犹如恶鬼。 “典韦将军?” 许褚惊呼一声,立即纵马迎接上去,高顺亦是紧随其后的迎上来,厉声道:“典韦将军,主公何在?主公何在?” “吁~” “唏律律~~” 典韦狠狠的簕住战马,胯下健马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然后方狠狠踩踏下来。 浑身血迹斑斑的典韦厉声道:“两位将军,主公暂时安然无恙,前方峡谷有伏兵,主公吩咐两位将军务必小心,灭了马超这这支生力军,凉州可定也。” 高顺大声道:“将军既然能前来报信,主公为何不予将军一同前来?” “糊涂~” 典韦怒声道:“整座凤鸣山皆是西凉之兵,主公又身有箭伤,如何能冲杀出来?若非遇上我军的探马兄弟们,老典能否冲出来尚未可知也,焉能让主公冒险?还有,主公若离开,马超定然知晓,而后领兵逃脱,将军焉能将计就计消灭这支生力军?” 高顺沉声道:“既然如此,顺谨遵主公之命。” 。。。。。。。。。。。。。 泰山骏,刘备与关羽千辛万苦感到泰山郡,入目之处却是狼藉不堪。吕布在陈宫的建议下,攻打携带天子前往泰山郡的张飞,当初徐庶在泰山郡的一切部署皆化为虚无也。恰在此时,刘备二人身后的无名山呼喇喇地冲下来一标人马,为首一员武将身如铁塔,脸如锅底,头上裹着漆黑的英雄幞巾,身上披了件直裰,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裸露在外。 “三弟!是你吗?” 刘备看得真切,心中一阵狂喜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 那黑汉猛地一愣,急将手中的丈八蛇矛插于地上,哧溜一声滚下马来拜倒在荒野上,泣不成声道:“大哥!大哥啊~~” 关羽也哈哈大笑道:“兄长,真是三弟,翼德没事,他没事!哈哈哈~~” 刘备也翻身下马,膝行上前紧紧抱住张飞的双臂使劲地摇了两摇,一边关羽也扑了过来,三人紧紧拥在一起,一会大哭、一会大笑,刘备这伪君子欺骗了整个天下,可至少在这一刻却是真情流露,绝对没有丝毫做作。 “兀那黑汉,还我老母!” 兄弟三人正抱头痛哭之时,一把清朗的大喝忽然从前方不远处响起,兄弟三人霍然回头,只见不远处一骑绝尘正疾驰而来,马背上雄踞一员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的武将,武将手执一条点钢枪,显得威风凛凛。 张飞勃然大怒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俺张飞没有劫你老母,你找错人了。” 那武将亦大怒道:“贼厮佞地可恶,竟然还敢抵赖,今曰归还了在下老母便罢,如若不若~~打破山寨,鸡犬不留!” “可恶!”张飞怒极,翻身上马又从地上拔了丈八蛇矛,疾声道,“难道俺张飞还怕了你不成,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贼厮看枪!” 那武将大喝一声,策马挺枪直取张飞,张飞气得环眼圆睁、嗷嗷直叫,挥舞着丈八蛇矛也拍马相迎,不及片刻功夫,两马相交,那武将手中的点钢枪与张飞的丈八蛇矛恶狠狠地磕击在一起,旋即两马交错而过,这一合竟是平分秋色。 关羽细长的凤目里悠然流露出一道骇人的精芒,向刘备道:“兄长,此人武艺不在翼德之下。” “哦?” 刘备颔下刚刚蓄起的柳须无风自动,眸子里不禁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如此猛将岂能失之交臂?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天子终入曹操手 “三弟,这位壮士且住手~~”刘备策马上前,朗声道,“请听在下一言。” “咣~~” 张飞的丈八蛇矛和那武将的点钢枪狠狠地磕在一起,两人胯下的坐骑皆悲嘶一声往后倒退数步、堪堪分开,刘备赤手空拳、不失时机地横在了张飞和那武将中间,张飞还待厮杀时,一边关羽早已经冲了过来,死死地勒住了张飞坐骑的马缰,急道:“三弟休要莽撞,且看大哥如何计较。” 那武将见刘备气定神闲、不类贼寇,不由凝声道:“足下何人?” 刘备于马背上抱拳道:“在下刘备,幽州涿郡人氏,本是中山靖王之后,今忝为司隶校尉,适才与壮士厮杀之人姓张名飞,乃是在下义弟,只因失散故而流落至此,绝非荒山草寇,哦~~还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刘备自报帝胄名号,那武将却毫无反应,勉强抱拳道:“在下太史慈,见过刘大人。” 刘备道:“太史壮士客气了,备愧不敢当。” 太史慈道:“那黑汉既是刘大人兄弟,烦请大人与令弟说一声,将老母归还如何?” “壮士稍安勿躁,待在下唤来翼德一问便知。”刘备说此一顿,回头向张飞道,“翼德,你可曾劫得太史壮士老母?” 张飞环眼圆睁,怒道:“大哥,你宁肯相信一个外人,却也不肯相信小弟?” 关羽急道:“三弟,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欲化解你与这位壮士的误会。” “误会?误会个鸟蛋!”张飞怒道,“老子就是瞧他不顺眼,想揍他一顿,兀那厮,有种再与俺厮杀。” 太史慈亦怒道:“怕你不成?” 张飞浑不答话,劈手夺过关羽手中的马缰,策马挺矛直取太史慈,太史慈岂敢示弱亦舞枪相迎,一边的关羽唯恐太史慈趁机伤了刘备,急拍马舞刀来护,太史慈见了还以为关羽有意要助张飞,顿时目露厉色,疾声道:“来来来,最好你们兄弟三人一齐上!” 这下却是触怒了关羽,关羽为人素来倨傲,最是受不得别人轻视他的武艺,此时听太史慈口出狂言要独斗兄弟三人,当时就勃然大怒道:“大言不惭!要杀你何需兄弟三人合力?只关某一人足矣,大哥、翼德且让开~~” 刘备以手扶额,叫苦道:“二弟,你这是~~” 张飞却是神情大振,向关羽道:“二哥何必废话,合力斩了这厮便是。” 正说间,三马相交,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劈太史慈颈项,太史慈振奋精神,大喝一声举枪硬架关羽的青龙刀,一声炸雷般的金铁交鸣声中,太史慈只觉双臂酸麻、疲不能兴。 太史慈正吃惊时,一股冰寒的杀机自左侧骤然袭至,太史慈霍然回头,只见张飞的丈八蛇矛正如出洞的毒蛇、疾刺而至。 “噗!” “啊!” 血光崩溅,躲避无力的太史慈已经被张飞的蛇矛刺中,右肩膀上顷刻间被戳出一个血窟窿,太史慈惨叫一声,不敢再战,急策马转身向着来路落荒而逃,关羽、张飞正欲拍马追赶时,却被刘备所阻止。 “唉,可惜了一员虎将,竟失之交臂。” 望着太史慈疾驰而去的背影,刘备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提,而后道,“三弟,天子何在?快快引为兄面见天子。” 张飞黯然道:“俺正按照军师的命令将天子接到泰山来,可吕布贼子野心,半路突然杀出来,天子丢了。” “嗯!什么?”刘备眼前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手指着张飞,忽然脸色酡红一片,一口鲜血终究没忍住,身子意歪掉落马下…… 。。。。。。。。。。。。。。。。。。许昌,曹操府邸。 程昱面带喜色、急匆匆地进了大厅,曹操抚髯笑道:“观仲德面露喜色,可是元让、妙才讨伐各地叛贼有了斩获?” “元让、妙才两位将军武功盖世,各地区区毛贼还不是手到擒来。”程昱说此一顿,语气陡转兴奋,向曹操道,“不过昱今日要告诉主公的却是另外一个好消息。” ?“哦?”曹操的小眼睛霎时眯成了两细缝,问道,“什么好消息?” 程昱道:“昱今日要为主公引荐两位大才。” 曹操的小眼睛霍然睁开,震惊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程昱道,“这第一位姓荀名彧,表字文若,有王佐之才乃是公达之叔!第二位姓陈名群,表字长文,与荀彧同门,两人皆为颖川颖阴人,陈群早先曾为黄门侍郎,因不满十常侍把持朝政遂弃官,至今赋闲在家。” “好。”曹操击节道,“吾当亲往颖川而迎之。” “不必了。”程昱道,“昱已说服二人前来相投,今正候于厅外。” 曹操直喜得抓耳挠腮,急道:“快快有请。” 程昱转过身来,向厅外朗声道:“主公有请文若、长文两位先生。” 程昱话音方落,门外昂然步入两名年轻文士,两人皆长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尤其左首之人举止从容、神情洒脱,更是出众。两人进得大厅,向着曹操浅浅作揖道:“在下荀彧(陈群),参见大人。” 。。。 曹操正与荀彧、陈群见礼,大奖夏侯惇忽然火烧火燎地冲进了偏厅,满脸喜色地向曹操大吼道:“主公,大喜!” “哦?”曹操讶然抬头道,“元让,何事大喜?” 夏侯惇喘息道:“吕布麾下大将张辽护着天子前来投奔,现在很快就要到许昌了。” “天子!张辽?”镇定如曹操,骤闻此讯也忍不住霍然起身,疾声问道,“此话当真?” 夏侯惇喘息道:“吕布那厮素来不甚信任张辽,如今又听从成廉谗言剥夺了张辽兵权,张辽一怒之下,杀了成廉护着天子前来投奔我军!” “哈哈哈……”曹操仰天长笑道,“真乃天助我也。” 荀彧笑道:“恭喜主公帐下再添猛将。” 程宇也道:“更喜主公拥立天子,从此可以号令天下矣。” “唔。”曹操手抚颔下日见浓密的柳须,两只小眼睛里精芒闪烁,大声道,“诸位可随操速往城南三十里亭,恭迎天子圣驾。” 荀彧、陈群、程昱以及诸位将领齐声道:“敢不从命。” 第五百五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西凉凤鸣山,朔风怒号、漫卷飞尘。 峡谷内旌旗飘扬、枪戟如林,萧瑟的杀气在天地间无尽地漫延。马超神色冷峻按剑肃立峡谷的缓坡上,极目远眺谷外一望无垠的旷野,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有一道淡淡的黑线正在缓缓蠕动~ 马超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空气里尽是泥土和风沙的味道,马超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缓坡上,三千余名骑兵肃立如林、黑压压一片,那一片樱红的流苏在残阳的照耀犹如燃烧的火焰,直欲迷乱人眼,七千重甲步兵神色冷漠,杀过太多的人,人命在他们眼中与畜生无异~ 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就等着黄巾贼军送上门来了! 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凭着马超对西凉地形的熟悉程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西凉的战局彻底的扭转,届时天水沦落,马家将彻底的占据西凉。而战胜了从无败绩的黄巾军,西凉锦马超的凶名就将传遍整个天下,届时天下诸侯将对马家刮目相看,念及于此,马超的眼神变得格外炙热~ 。。。。。。 谷口往前十里处,荒无人烟的大地上,两万黄巾军汇聚成庞大的阵容,密集如蝗漫卷而来,荒芜的大地倾刻间被一大片黝黑色的人潮所覆盖,滚滚烟尘自黄巾军阵后漫卷而起,渐扬渐高,直欲遮蔽整个天空~~ 为首一员大将身披黝黑铁甲、手持一杆锋利而沉重的长刀,生的重面阔耳、一对虎目不怒自威,赫然正是黄巾大将许褚,另一名齐头并进的昂藏武将身高七尺,满脸刚毅之色,正是此次统兵大将高顺。 高顺跨骑战马,微眯双眼,极目眺望,前方雄伟的山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但见山谷处从外表看去,平缓无险,若非事先得知情报,就算是以高顺的严谨,这一次恐怕也得不到好。 “咴律律~” “吁~” 马岱狠狠簕住战马,大声道:“穿过前方的峡谷即可入山,两位将军何故在此停下?” 高顺豁然回首,冰冷的目光落在马岱身上,马岱心中本能的感到危险,下一刻一道寒光闪过,许褚的长刀已经夹杂着狂暴之气汹涌而来,钢刀入骨之声响起,殷红的鲜血飞溅,马岱一颗大好头颅滚落马下,直到此时马岱的脸上任然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哼~” 高顺冷哼一声,转头对满脸狞笑的许褚沉声道,“许褚将军,你率领三千骑兵绕后,一个时辰后,本将自摔大军入谷引诱敌军,将军可趁势杀出来。” 许褚厉声道:“末将遵命。” 。。。。。。。。。。。。。。。。。 许昌城南三十里亭。 豫州刺史曹操在前,别驾程昱、军师郭嘉、荀彧、荀攸、董昭、贾逵、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李典、于禁等人在后,再后面又是黑压压一片曹军精锐,数千人跪倒一片,正毕恭毕敬地迎接天子到来。 尘土飞扬中,一标人马护着一辆马车辚辚而至,当先一员大将眉目俊美,手持一杆点钢枪,赫然正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 曹操慌忙膝行数步,拉住车驾朗声唱道:“豫州刺史、安平将军、曹操,率州中大小官员恭迎天子圣驾。” 张辽慌忙翻身下马,立于道侧。 车帘掀处,年仅十多岁的汉献帝探出脑袋,大大方方地向曹操道:“曹爱卿平身,诸位大人、将军平身。” “谢陛下。” 曹操起身,率领麾下文官武将把献帝及张辽迎入豫州不提。 。。。。。。。。。。。。。。。。。。 凤鸣山。 “将军,来了!” 肃立马超身后的一名副将,手指前方轻声说道。 “嗯!” 马超轻轻颔首,极目望去,果见黄巾大军已经到了谷外十里之处,马超豁然回首,狭谷两侧的密林里已经堆满了易燃的干草枯柴,只等两万贼军入谷,到时候一把大火燃起~~然后西凉大军趁势杀出,可一举将敌军彻底消灭也。 马超嘴角似乎看到了贼军凄惨的下场,更看到了他锦马超日后的威名,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嗯?将军不对!” 一名亲兵忽然低声起来,“贼兵怎么停止前进了?” “咦?” 马超心头一凛,急定睛望去,果然看到黄巾军阵已经停止了前进,马超正惊疑不定之时,黄巾大军中突然驰出一队骑兵突然改变了行军方向,向着西北方向扬长而去。 “什么意思?” 马超冰冷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贼军发现了破绽?不可能啊,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谷内谷外的所有痕迹都已经清理过了,而且有马岱诈降敌军,如此怎可能被发现破绽呢? 一个时辰后,在令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名亲兵打破了忽然打破沉寂,急声道:“动了,将军,敌军又动了~” “嗯!?” 马超急抬头视之,果然黄巾大阵已经向谷内缓缓的开动起来,马超神色一凝,低声道,“传令,所有人准备。敌军入谷,立即封死敌军退路,引燃点火之物。” “诺!” 。。。。。。。。。。。。。。。。。。 豫州许昌。 汉献帝车驾刚到不久,潜伏在洛阳的曹军细作也把洛阳的最新消息送回了许昌。 密室里,曹操、郭嘉、荀彧、荀攸、程昱、董昭、等人席地而坐,负责情报刺探的程昱手持竹简念道:“……及禁宫破,司隶校尉刘备军师徐庶战死,文武百官被屠戮殆尽,京中豪族贵胃亦死伤略尽,洛阳城里伏尸遍地、血流飘杵,生灵百遗其一。” 程昱话音即落,密室里一片死寂。 无论是曹操、郭嘉,还是荀彧、荀攸,所有人都一脸的难以置信!朝中百官、京中豪族贵胄都被屠戮殆尽!这对于当时的世道而言,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自杀行为,错非是疯子,谁会这么干? 吕布是疯子吗? 良久,曹操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凝声道:“疯子,真是个疯子!” 董昭道:“主公是说吕布吗?” “不。”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是在说刘备的军师徐庶。” 董昭震惊道:“奉孝的意思,屠戮朝中百官还有京中豪族贵胄的人是刘备而不是吕布?司隶校尉刘备素以仁义闻名天下,这可能吗?” “仁义?”曹操阴声道,“那叫伪善!刘备的野心大着呢。不过遗憾的是,此人的时运实在不怎么样,奔波半生好不容易当上了司隶校尉,结果又很不幸被张宝狠狠的算计了一番,这就是他的命啊。但是屠戮朝中百官的并不能说是刘备,确切的说是刘备的军师徐庶。这徐庶下的一手好棋啊~” “的确是一手好棋啊!不仅算计了吕布,连黄巾张宝和主公也一起算计进去了~”郭嘉接过了话头,说道,“不过这对于主公而言,却是天大的好机会。” “哦?”曹操的两只小眼睛霎时眯了起来,笑眯眯地望着郭嘉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长身而起,走到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形图前,手指豫州、兖州、徐州说道:“三洲人口虽众却无天险,且北、西两个方向有黄巾虎视眈眈,东有青州袁绍虽说势力大不如以前,却也不可小觑。南有杨州袁术兵精粮广更不必说,且还有孔融、刘表、孙坚窥伺于侧,可谓四战之地、十分凶险。” 荀彧、荀攸等人听得连连点头。遍观天下诸侯,豫州刺史曹操所面临的周边局势可以说是最为险恶的。对于曹操而言,治下根本就没有战略后方可言,任何一个方向都有可能遭受敌对势力的进攻。 郭嘉接着说道:“如果主公不设法改变这种被动局面,就很可能在周边敌对势力无休无止的袭扰下最终败亡。” 贾逵问道:“那么,又该如何改变这种被动局面呢?” 郭嘉答道:“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主公拥立了天子,便能以朝廷在义的名分挑起天下诸侯之间的纷争,如此一来,主公虽身处凶险之地却能安如泰山,更可以从中渔利。” 贾逵点头道:“原来如此。” 郭嘉又道:“主公可以请命与黄巾贼军决一死战借此显示对维护汉室的决心,并以此博得天下士族的归心,然后在借此号召天下群雄共伐张宝。” “等等。”董昭忽然问道,“奉孝是说要号召天下群雄起兵共伐张宝吗?可朝中百官以及京中豪族贵胄不是徐庶杀的吗?再者就算没人相信是刘备的人,吕布攻打洛阳可谁知天下皆知,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黄巾张宝的事情,况且黄巾是快难啃的硬骨头,天下诸侯如何肯起兵响应?这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嘿嘿~”郭嘉阴阴一笑道,“董昭你多虑了,就算将刘备的人弑百官之事昭告天下,各路诸侯还是会起兵的,因为黄巾如今雄踞关、凉、北地,并州,幽州、冀州等地,又先后征服了漠北鲜卑等蛮夷,可以说已经有了先秦强劲之势,若是在任由其发展下去,天下何人可挡其锋?” 董昭恍然大悟道:“下官明白了,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哈哈哈。”曹操仰天长笑三声,向郭嘉道,“奉孝,立即随我入宫面见天子,陈明张宝密令吕布血洗洛阳的真相。” 郭嘉长身一揖,施施然道:“嘉敢不从命。” 第五百五十一章 一战定乾坤 凤鸣山。 日当正午,骄阳悬空,东南风刮得正紧。 “昂~~” “呜~~” 凤鸣山峡谷处旷野上号角齐鸣、无尽的肃立之气随着雄浑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高顺的黄巾大军终于赶到,浩浩荡荡地向着谷内冲杀而来,万余铁甲在东谷口处的旷野上铺展开来,只见阵列森森、枪戟如林,猎猎招展的旌旗几乎遮蔽了骄阳。 谷内一座小山峰山,马在亲兵的拥簇下,迎风肃立,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住虎头湛金枪,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白,这一战事关乎马家之生死存亡,由不得马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副将忍不住的说道:“将军,种种迹象表明,敌军定然是知晓我军此处设有伏兵,马岱将军恐怕凶多吉少了。莫不如趁早冲杀吧。” 马面无表情点点头,副将早已领命而去,下一刻炸雷版的怒吼声划破天际,“将军有令,兄弟们,杀~” “杀~” “杀~” “杀~” 。。。。。。 黄巾军阵,高顺深深地吸了口气,乌黑的眸子骤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犀利!浑身散出强烈的战意,有些人天生就是军人,而高顺就是天生的军人。 三千千骑黄巾铁骑,清一色的黝黑铁甲,手持锋利而沉重的钢刀,眸子里如同高顺一般流露出浓浓的战意,这是高顺打造出来的精锐骑兵,汹涌而前,后续的黄巾步卒已然裂开阵势,足足两万大军冲杀入谷。 高顺神色冰冷,极目望去,西凉铁骑正如浩瀚的汪洋、从谷内席卷而来~~狂乱的马蹄声直欲踏破大地。 无尽的喧嚣中,高顺悠然举起右臂。 “将军有令,列阵~~” “将军有令,列阵~~” “将军有令,列阵~~” 凄厉的长嗥声中,紧随高顺身后的数十骑传令兵向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将高顺的军令迅传达下去,倏忽之间,汹涌而进的黄巾军停止了前进,五千名步兵向两翼迅展开,紧随其后的五千名长枪兵从重甲步兵的缝隙之间大踏步地前进,与重甲步兵形成了足以令所有游牧骑兵望而却步的拒马阵! “轰~~” 五千名重甲步兵以及五千名长枪兵将手中的大盾、长枪重重地顿在草地上,出连绵不息的巨响,震耳欲聋的响声中,两千名弓箭手开始冰冷地列阵~ 。。。。。。 “放箭!” “唆唆唆~~” 黄巾军小校一声令下,刺耳的破空声响成一片,密集如蝗的箭矢从黄巾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绵绵密密的箭雨,向着纵马疾驰的西凉骑兵铺天盖地攒射下来,倏忽之间,汹涌而进的西凉骑兵一片人仰马翻,战士的哀嚎和战马的悲嘶顷刻间交织成一片~~ “噗~” 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冰冷地射穿了西凉战马的额头,战马哀嘶一声仆地跪倒,将马背上的西凉战士狠狠地掀了下来,西凉战士尚未落地,两支锋利的狼牙箭疾攒落,洞穿了他宽阔的胸膛~~ “叮叮叮叮~~” 冲驰在最前面的一名西凉大将奋力挥舞钢刀,连续格飞了数支狼牙箭,惊回,身后的西凉战士已经纷纷栽落马下,倏忽之间,再无一骑还能追随在他的身后,只有十余匹失去了战士的战马,悲伤地追随着他~~ “啊~~” 这名大汉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有殷红的血丝从他的眼角顷刻间浮起,整个人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狰狞,就像一头了狂的野兽,凄厉地咆哮着,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方严阵以待的黄巾拒马阵~~ “放箭~~” “唆唆唆~~” 又一波箭雨漫天攒落~~ “噗噗噗~~” 利器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数十上百支锋利的狼牙箭同时激射而至,顷刻间便将这名西凉大汉射成了刺猬,西凉大汉强壮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从马背上缓缓歪倒一侧,最终颓然栽落~~ “唏律律~~” 失去了战士的战马悲嘶一声,掉转马头向着战场右侧的草原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碧绿如茵的地平线上~~ 死寂!凝重得令人窒息的死寂! 轻风吹过、碧绿如茵的草原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西凉战士的尸体,还有许多西凉战士仍未丧命,正抱着中箭的伤口痛苦地哀嚎,凄惨的哀嚎声在无尽的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却换不来两军将士一丝的怜悯~~ 。。。。。。 “列阵~~” “重新列阵~~” 一名小校从阵中冲了出来,傲然肃立在军阵之前,指挥已然纷乱的重甲步兵和长枪兵收扰兵力、重新结阵~~ 黄巾小校身后,五千西凉骑兵正践踏着草原席卷而来,竟成了苍凉而又凄绝的背景画面~~ “噗~” 一名黄巾军重甲步兵吃力地爬起身来,张嘴吐出半截舌头,将横倒在地的大盾重新坚了起来,当长枪兵的长枪重重地压上他的肩膀时,重甲步兵才回头遥望南方,眼神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深沉,娃他妈,儿子就交给您了~~ 一名黄巾长枪兵跪倒在地,向着南方叩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有辞:娘,儿子这辈子不能给你尽孝了,下辈子再给你老人家当牛做马~~叩完响头再站起来时,长枪兵的眸子已经变得一片冰寒,身上再不带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唆唆唆~~” 西凉骑兵的箭矢倾泄如雨,百余名黄巾将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但是,绝没有人退缩,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后面的士兵立刻就顶了上去,始终维持着防御阵形的完整~~ “轰~~” 奔涌而进的西凉骑兵终于冲到黄巾军阵前,惨烈的血战~~开始了。 。。。。。。 黄巾军后阵。 高明急向高顺道:“将军,第一梯队伤亡过半,已经支撑不住了~~快让第二梯队顶上去吧!” 高进也劝道:“是啊,将军,要是第一梯队崩溃,败退的溃兵将会冲乱第二梯队的阵形,如果那样,局面可就危险啦~~” “不~~”高顺目光冰冷,语气里透出斩钉截铁的意味,“现在还不到时候!” 高明道:“那就让两翼的骑兵出击吧。” “不行!骑兵绝不能擅动!” 高顺再次冰冷地拒绝了高明的请求,两翼的骑兵当然不能动,这可是配合许褚击败马的决定姓力量,不到战局最为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出击!对于自己麾下的军队,高顺有着绝对的信心,他坚信第一梯队能够顶住敌军的冲锋。 。。。。。。 西凉军阵。 马副将神色激动,大声道:“将军,贼军就要崩溃了!” “不~~现在就说贼军要崩溃还言之过早!”马一扬手中马鞭、虚指黄巾后阵,凝声说道,“看见贼军的布阵了吗?高顺把近一万步兵分成了前、后两个梯队,一旦第一梯队支撑不住,第二梯队立刻就能顶上来~~” 另一名副将道:“贼军第一梯队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高顺为何还不把第二梯队派上来?” 马神色间掠过一道寒光,冷然道:“因为~~高顺相信他的士兵,能够顶住我西凉骑兵的冲阵!” “这怎么可能!”副将震惊道,“贼军第一梯队刚刚经受了我军潮水般的冲撞,死伤惨重而且精疲力竭,他们的弓箭手都已经无法挽弓了!在如此困难的情形之下,他们真的还能承受住五千西凉铁骑的冲阵吗?” “你们给我记住!”马霍然转头望着身前的副将,凝声道,“黄巾所有人都是疯子,一群疯子!永远都不要怀疑疯子的坚韧和顽强!” “嗯!?” 副将目光一闪,霍然回遥望战场,却吃惊地现战场的形势居然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逆转,在顶住了西凉骑兵最初的冲击之后,已经极度收缩、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崩溃的黄巾军防御阵形却突然反弹~~ 五千西凉骑兵在黄巾军的反击下死伤惨重,不得不往后撤退~~ “这~” 副将惊得目瞪口呆,西凉阵中也顿时响起一片吸气之声。 “不愧是黄巾军,不愧是一群疯子,还真是坚韧得令人难以置信啊!”马森冷一笑,沉声道,“不过~~这已经是这群疯子最后的表演了,传令~~全军突击!” 。。。。。。 黄巾军后阵。 高明凄厉地大叫起来:“将军,西凉全军突击了!” 高顺的眼皮莫名地跳动了两下,眸子里霎时绽放出无比犀利的冷色,马~~终于忍不住要起全军突击了吗?那就让他们来吧,从今以后,马家将彻底的在这个世界谢幕了~~ 高进大叫道:“将军,西凉大军直取我军中路,看样子是想从中间将我军凿穿,分割成左、右两截,令我军尾难以相顾~~” 高顺霍然抬头,只见西凉铁骑已经汇聚成一波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向着黄巾中路席卷而来,本来就已经伤亡惨重、无力再战的第一梯队当其冲,直接面对着汹涌而进的铁骑的铁蹄~~ 凿穿战术吗?高顺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早料到马定会采用凿穿战术的! “传令!”马冰冷地下令,“第一梯队死战不退,第二梯队分为左、右二军,后撤至两翼骑兵身后重新列阵。” “将军有令~~死战不退!” “将军有令~~分为左、右两军~~” 肃立高顺身后的数骑传令兵迅疾驰而去。 黄巾阵前,小校手执钢刀、傲然肃立,身后不远处,马的西凉铁骑正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两千多残兵的目光霎时聚焦在小校身上,小校的眼神一片漠然~~倏忽之间,小校的钢刀已经高高举起,冰冷的刀刃直撩长空~~ “死战~~不退!” 小校仰天长嗥,表情凄厉而又狰狞,身为一名军人~~战死沙场就是最终的宿命! “死战~~不退~~” 两千残兵疯狂地呐喊着,纷纷竖起大盾、压住大枪,重新结成了狰狞的拒马阵,开始了生命中最后、最华丽的征途~~ 。。。。。。 这个时候绕过谷口从后方入谷的许褚已经准备就绪,轻轻一挟马腹,战马便从阵中疾驰而出。许褚策马来到阵前,锵然抽出钢刀举起空中,倏忽之间,吵杂、喧嚣声便嘎然而止,三千将士凛然噤声,六千双眸子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许褚身上。 恰有正午的阳光照在许褚的刀刃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寒芒,倏忽之间,许褚手中的钢刀往前重重挥出,三千虎狼之骑就像决了堤的洪水般顷刻间漫延过碧绿如茵的草原,向着激战不休的谷口战场汹涌而去~~ 。。。。。。 “咻~” “噗~” 一名西凉大汉挽弓搭箭,弓弦响处,一支锋利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黄巾军小校的腹部。 “啊~~” 黄巾军小校惨嚎一声,伸手死劲捂住腹部,却仍有殷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顷刻间便将他的双手以手握到手中的钢刀染成了殷红色~~ “嘶~” “死去吧~” 黄巾军小校的眼神霎时变得格外狰狞,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钢刀奋力掷出,尖锐的破空声中,钢刀掠过长空恶狠狠地切入了西凉的腹部,刀刃直透后背,将西凉大汉的腹腔整个剖了开来,鲜血随着流淌的肚肠淅漓而下~~ “桀桀桀~~” “膨~” 眼看西凉大汉颓然栽落马下,黄巾军小校怪笑起来,下一刻,一骑西凉战马狂暴地撞了上来,将黄巾军小校的整个身躯都撞得倒飞起来,人在空中,又有两支锋利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黄巾军小校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也走完了最后的征途~~ “轰~~” “噗噗噗~~” 汹涌而至的西凉骑兵终于恶狠狠地撞上了两千黄巾军残破不堪的防阵,近千支拒马枪布设成的拒马阵瞬间将冲驰在最前面的数百骑西凉骑兵连人带马刺个对穿,可奔涌而至的西凉战马也以狂野的冲撞将黄巾军的兵阵撞击得支离破碎~~ “唏律律~~” 震耳欲聋的战马悲嘶声中,第二排西凉骑兵拍马冲到,骑术高的西凉骑兵们纷纷纵马跃起空中,然后挟带着强大的惯姓从空中恶狠狠地踏落下来,倏忽之间,数百名英勇的黄巾军将士便被无情地踩在了铁蹄下~~ 在悬殊的进攻力量面前,再坚韧的防御也将不堪一击。 “嗷~~” 西凉锦马率先突破了黄巾军的兵阵,当他看到眼前霍然开阔、再看不到一名黄巾军士兵时,忍不住举起手中的长枪、仰天凄厉地长嗥起来~~ “嗷嗷嗷~~” 越来越多的西凉骑兵践踏过黄巾军将士的尸体,拥挤到了马的身后,跟着竭斯底里地长嗥起来。 。。。。。。 远处,万马奔腾的骑兵阵前。 “二子!” 许褚霍然回头,凶狠的目光盯着身后的一名亲兵。 “末将在。” 亲兵虎吼一声,策马而前堪堪追上了许褚、两骑并行。 许褚回过头来,遥指前方那杆迎风猎猎招展的大旗,厉声道:“看见那杆大旗了吗?” “看见了!” “好!”马跃厉声道,“本将军命令你率领五百人,把那杆大旗下的人~~斩尽杀绝、不许走脱一个!” “末将遵命!”亲兵虎吼一声,把手中的钢刀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嗥道,“弟兄们随某来~~杀!” “杀!!!” 五百名铁骑兵轰然响应,顷刻间从汹涌而进的骑兵大军中分离出来,斜斜切向前方喧嚣的战场边缘、那杆迎风猎猎招展的大旗,那杆大旗的旗面上,赫然绣着个斗大的“马”字。 “其余诸将~~”许褚高高举起手中的钢刀,往前重重一引,厉声长嗥道,“随本将军突击战场,杀~~” 第五百五十二章 休养生息 凉州,姑藏。 姑藏是武威郡的郡治,姑臧自古就是富足之地,兵家极其重视之地,过金城兰州翻过乌鞘岭入古浪峡到凉州就是一马平川的堆积平原,东临省荒凉的戈壁滩,西通张掖,南依祁连山,北接浩瀚无际的腾格里沙漠,中间方圆百里左右的区域却是一片绿洲、生机盎然,武威郡三万余人口大多集中在这片绿洲之内。素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之重地之称。, 在高顺、许褚率兵进攻凤鸣山之际,贾诩安排何曼摔一万大军死死围困马腾大营,用以引诱各处援军而后歼之,贾诩本人则率领一千黄巾重甲铁骑铁骑马不停蹄奔袭武威郡,两天之内往北疾进数百里、兵逼姑藏城,驻守姑藏的三百郡国兵不战而溃,郡中从吏献城纳降,贾诩兵不血刃袭占姑藏。 太守府衙,地牢。 贾诩在两名狱卒的陪同下出现在地牢内,粗如儿臂的木栅栏内,阴暗潮湿的草堆上盘膝坐着一名中年文士,狱卒手指文士,向贾诩道:“大人,这一位便是姑臧太守法衍法大人。” 狱卒正说间,牢中文士已经转头望来。 贾诩阴冷的眸子掠过向法衍,沉声问道:“法大人何故入狱?” 狱卒道:“还不是遭逆贼马腾所害。大人不愿凉州刀兵不止,不从马腾,因而入狱。” “马腾贼子当真死有余辜。”贾诩凝声道,“不过马腾命不久矣,凉州安定不过弹指之间。”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向法衍道:“法大人,这一位是黄巾军贾诩贾先生。” 贾诩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注定法衍,大声道:“来人,侍候法大人沐浴更衣。” 法衍长叹一声,向贾诩长长一揖,朗声道:“在下法衍,参见大人。” 法衍当初不愿意从马腾起兵,就是因为凉州地广人稀,若是刀兵不止,凉州人口必然锐减,如今黄巾军既能入姑臧,想必贾诩所说不假,马腾命不久矣,凉州讲尽属黄巾矣。如今贾诩更是救了法衍,法衍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也无需选择了,想通了这点之后,法衍心头豁然开朗,便神情坦然地向着贾诩长揖到地。 。。。。。。。。。。。。。。。。。 许昌,临时宫邸。 献帝怒而击案,以稚气未脱的声音吼道:“贼子张宝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杀了朕的母后还有朝中百官,可谓罪大恶极,断无轻饶之理,该杀,该杀。曹爱卿。” 曹操慌乱上前一步,跪于献帝面前。 献帝道:“朕今日封你为丞相领大将军之职,希望你能以天下苍生为念,统领天下兵马,替朕扫除贼虏、剿灭群凶,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曹操喜不自禁道:“臣……遵旨。” 献帝又道:“曹爱卿可拟诏,敕令天下诸侯起兵勤王,齐聚大军于许昌共伐黄巾之贼。” 曹操道:“臣谨遵圣谕。” 。。。。。。。。。。。。。。。。。 汉献帝初平十年,三月。随着黄巾大将高顺、许褚击溃马凤鸣山最后的生力军,崛起不久的马腾势力在天下群雄逐鹿的时代彻底的湮灭了,围攻天水城的十数万羌人大军随着马腾落败消息的传开而退兵,天水城当初万余黄巾军最后竟然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而贾诩兵不刃血的占据姑臧收服了代表西凉氏族的法衍,则预示着西凉境内十四郡一百二十八县彻底归囊黄巾势力之下。至于芙蓉女王的一路羌兵,则在赵云以逸待劳的埋伏之下,全军覆灭,芙蓉女王、傅燮被生擒,马腾三子马休则当场战死。 与此同时同年、同月,天子下诏,以豫州刺史曹操为大汉丞相,张辽为平难中郎将,又将黄巾张宝“暴行”昭告天下,敕令天下诸侯起兵勤王。 诏书即下,天下诸侯纷纷响应。第一路,汉丞相、豫州刺史牧、大将军曹操;第二路,征东大将军、冀州刺史袁绍;第三路,征西大将军、扬州刺史袁术;第四路,荆州刺史刘表;第五路,益州刺史刘焉;第六路,青州刺史孔融;第七路,山阳太守袁遗;第八路,汉中太守张鲁;第九路;吴郡太守孙坚;第十路;庐江太守刘勋;第十一路:豫章太守许贡;第十三路:河东太守吕布;第十四路:九江太守陈纪;第十五路:丹阳太守刘敏;第十六路:会稽太守王郎; 自天下诸侯共伐董卓数年之后,又一场盛大的诸侯混战由是拉开序幕。 。。。。。。。。。。。。。。。。。 武威郡、姑臧。 北风呼嚎,卷起漫天黄土,十里长街、一派萧瑟。 “嚓嚓嚓~~” 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两队兵甲森严的士兵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烁着黝黑的冷辉,将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停止前进~~” 领军小校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汹而进的士兵放缓脚步,呈雁翅阵散了开来~~ “列阵~~” “嗒!” 小校又是一声令下,两队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傲然肃立,警惕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之气随之弥漫~~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在百姓们又惊又惧的眼神注视下,数百骑汹涌而来,直趋太守府前才翻身下马。在贾诩、法衍及何曼、典韦诸将的护卫下,张宝昂然直入太守府大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沉声道:“带马腾、马!” 肃立张宝身后的典韦踏前一步,凶芒闪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陡然昂起硕大的脑袋大喝道:“带~马腾、马~” “将军有令~~带马腾、马~~” 张宝的命令逐次传递,不及片刻功夫,杂乱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人影一闪,形容枯篙、神色狼狈的马腾父子已被押入厅内,张宝及诸将的目光霎时刀一样落在了马腾身上,马腾淡淡地瞥了张宝一眼,微微侧过身躯,脸上颇有不屑之色。张宝又将目光落在马身上,历史上赫赫威名的西凉锦马此时却是披头散、狼狈不堪,嘴角处尚有殷殷鲜血流淌出来,财狼一样的目光怨毒的盯着张宝。 马跃冷冷地盯着马腾父子,眸子里忽然掠过一抹骇人的冷焰,厉声道:“马腾、马你二人身为汉人却勾结蛮族杀我兄弟,本将军岂能饶尔等之命?杀我兄弟者,本将军要你们身受千刀万剐之刑!!来人!” 两名亲兵双手抱拳、锵然应道:“小人在!” “将马腾、马关进大牢,两日之后~~千刀万剐~~” “遵命!” 四名亲兵厉声应诺,架起马腾父子便走,马一震,脸色顷刻间一片煞白,激烈地挣扎了两下,凄厉地高喊起来:“张宝!匹夫!贼子!狗贼~~有本事单打独斗,你算什么英雄。汝不得好死~~” 张宝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所动,手一挥沉声道:“带阎傅燮!” “带傅燮~~” “带傅燮~~” 只片刻功夫,傅燮带到,相比马腾的孤傲,马的冲动,傅燮却显得从容镇定。 “傅燮!” 张宝大喝一声,目光如炬、直直地刺进傅燮双眸,傅燮不惧亦不避,坦然迎上张宝犀利的眼神,神色一片从容~~ “足下身为汉人,如何反助羌人而害本将乎?” 傅燮淡淡一笑,从容应对道:“非欲助羌人,实欲助我家主公而杀将军,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张宝沉声道:“过去的事本将可以既往不绺,汝可愿替本将效力?” 傅燮婉拒道:“败军之士,但求死。” 张宝冷然道:“傅燮,你宁可死也不愿替本将效力?” 傅燮淡然道:“还望将军成全。” 傅燮语气虽淡,意却甚坚,侍立一侧的贾诩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不能为我所用者~~必杀之! 张宝目光闪烁,望着傅燮久久不语,半晌始一字一句地说道:“既如此~~本将就成~~全~~你!来呀~~押下去~~斩示众!” “多谢将军成全。” 傅燮抱拳一揖,转身扬长而去,傅燮身后,张宝神情一片寒凉,马腾不过是区区地之诸侯,而黄巾如今坐拥千里之地,傅燮却宁愿助马腾而不助黄巾,张宝心中不由得幽幽一叹,黄巾想要得到天下文人士子的认可,道路艰难啊~ 。。。。。。。。。。。。。。。。 当整个中原都在蠢蠢欲动时,张宝正式封赵云为高顺为凉州刺史,李儒为凉州别驾,辅助赵云总揽凉州一应大小事务,法衍仍然为武威太守,领张掖、酒泉、敦煌三郡,俞涉为陇西太守领金城、天水、汉阳三郡,高顺为北地太守,领北地、安定两郡! 张宝一边安排长于内政的管宁在两周境内、北地平原大肆兴修水利、移民屯田,一边又命极善练兵的高顺从各地流民中挑选出十万精壮,于农忙闲暇时进行操练,又从十万精壮中挑选出两万人,以最严格的要求,最高的强度进行操练。 在安排好凉州大小事务后,张宝终于汉献帝初平十年五月底返回老巢幽州,此时张宝长子张拓已经五岁,长女张晓(刘彤所生,同年小六月)也已经到了爬树捉知了的年龄了,而张宝的徒弟张君则已经十三岁了。 。。。。。。 幽州,黄巾大营。 典韦背插双铁戟跨骑在一匹雄壮的西域骏马上,双目如炬灼灼地凝视着前方纵骑突至的张君,厉声大喝道:“腰腹用力、气贯全身,你的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哪怕他是一座山,你也要将它掼得粉碎!” 张君纵骑突进,略显稚嫩的黑眸里流露出几份与年龄不相称的狰狞,倏忽之间手中高举向天的钢枪已经挟带着刺耳的尖啸恶狠狠地掼落下来,亮银色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耀眼的轨迹,向许褚的胸膛横扫而至。 “嗷!” 许褚像野兽般咆哮起来,手中的长柄重重挥出,只听锵的一声巨响,长柄钢刀长刀已经与张君的银枪恶狠狠地撞在一起,一股狂野的力量如长河巨浪倒卷而回,许褚顿时如遭锤击,感到胸口一阵窒息。 “好!”典韦见状大声喝采,“干得漂亮,这一枪够仲康受的了。” 不远处的点将台上,张宝一身黝黑铁甲,迎风肃立,贾诩、郭图以及何曼诸将陪伴张宝左右,其中一名孩童生粉琢玉雕,然四岁孩子的目光中却有着与年龄不相寻同的古板,此子既是张宝之长子张拓。 贾诩看着校场上争斗的三人,轻捋颔下须,眉带笑意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又得一良将也。张君此子能文允武,日后当为我军之顶梁支柱也。” “哈哈哈~”张宝仰天大笑不止,他是真的开心,天下文人猛将不投奔黄巾又如何?既然能培养出来张君,张宝就不信不能靠着贾诩、郭图这些顶级的谋士以及典韦、这些万人难敌的猛将为黄巾培养出卓越之才。 “拓儿~”张宝从怀中将一把精致的小刀递给旁的张拓,和声道,“别整天只读些子乎者也的文章,应该像你舅舅一样,有时间也练练弓马,身为主君,只有满腹经论是不够的,还需要强健的体魄,否则,如何统率三军,如何决胜沙场?” 张拓并未接受小刀,只是仰着小脑袋道:“可先生说,两国相争诉诸武力不免落于下乘,唯以德服人方为上策。” 张宝眉头一皱,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先生说的未必就是对的,拿着。” 张拓却很认真地说道:“可孩儿认为先生说的是对的,两国相争若诉诸武力,不免草菅人命,恐有干天和。再者不读经史,武艺再是上乘也不过是武夫罢了。” “放肆~” “啪~” 张拓话音放落,张宝脸色不由一变,狠狠一耳光扇在张拓脸上,怒声呵斥道:“诉诸武力不免草菅人命?有干天和?去他娘的武夫,你知不知道你老子的命就是你口中的武夫所救?” 说着扬起手就要扇下去,张拓吓得打了个冷颤,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就是没有落下来。 “主公。”何曼一把将张拓抱在了怀里,然后抬头锵然跪地道,“主公,少爷年幼无知,主公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何曼,你把这个逆子放下来。”张宝面色狰狞厉声呵斥道,“武夫,老子今日就让他知道什么事武夫,这个逆子。” “主公息怒~”贾诩抱拳淡然道,“主公常年征战在外,少爷自幼就交给那些腐儒启蒙,自然是怀中腐儒气息,少爷之言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好在少爷尚在年幼,不如就交给公则、志才、天逸、则注以及在下共同教授如何?” “呼~” 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对张拓道:“逆子,我告诉你,你口中的武夫都是你老子的兄弟,以后再让老子听见你胡言乱语,老子就打断你的腿。从今以后跟随文和先生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张拓小脸煞白,泫然欲泣,却终究未曾哭出来,只是略带哭腔道:“孩儿知道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休养生息 二 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连续征战使得张宝神经紧绷,如今西凉战事已平,张宝难得抽出时间陪伴家人,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虽然已经日上三竿,张宝却还是赖在婉柔的绣榻上没起床,眼下正在气喘吁吁地做着活塞运动,两名小丫环端着银盘热水进来想侍伺将军及夫人起床洗漱,却只看到珠帘低垂、绣榻轻摇,有雪雪的呻吟声从帘中款款流出,间或杂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倏忽之间,一条强壮的大腿从珠帘中探出,轻轻荡起珠帘一角,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两名小丫环赫然看到夫人正赤身缠绕在将军的熊腰上,两瓣雪白正在款款摇荡,香闺里回荡着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靡之音。 两名小丫环的粉脸便腾地红了,害羞地避开脸去,没过片刻却又忍不住偷偷地转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羞人的一幕,两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分好奇、三分羡慕,还有六分躁动~~ “主公。” 张宝刚在婉柔体内喷完,想拥着美人柔软的娇躯睡回笼觉时,闺房外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典韦炸雷般的声音。 “主公,军师有急事求见。” “军师?” 张宝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也只有戏志才这家伙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随着张宝麾下地盘的扩大,如今的戏志才已经从最初专职军事而慢慢转变为总揽全局之人,也就是说成为了张宝的大管家。 张宝恋恋不舍地在婉柔雪白的玉兔上捏了两把,直捏得婉柔雪雪呻吟起来,这才意犹未尽地坐起身来,回头向屋外吼道:“知道了,本将军这就起床。” 两名小丫环嘻嘻偷笑一声,急端着银盘上前侍候张宝洗漱更衣。 盏茶功夫之后,张宝懒洋洋地来到了客厅。 戏志才急忙迎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参见主公。” “军师免礼。”张宝打了个呵欠,问道,“这么早前来可有要紧之事?” 戏志才从袖中取出一封竹简,递与张宝道:“主公,法衍谴使送来八百里加急,西域已经平定了!” “哦?”张宝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法衍已经平定西域了?这么快?” 当初刚刚平定西凉,张宝有感羌人助马腾围攻天水,西域各国渐有不稳之象,临行之际曾嘱咐法衍实行镇压,却没想到法衍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正是。”戏志才道,“法衍不愧是能人,行事极为老辣,一到西域便假意言和,趁着西域各国使者齐聚时,趁机斩杀了大月氏的左大将和车师国的国相,把乌孙国以及唯乌孙国马是瞻的一些西域小国绑到了我军的战车上。” “不错。”张宝一边看竹简,一边点头道,“这一手釜底抽薪可够狠的。” 戏志才欣然道:“在乌孙国的鼎力支持下,法衍很快就镇压了大月氏和车师国的叛乱,夷灭两国王族,然后再从两国挑选亲汉的贵族当政,现在西域的局势已经趋于平稳,关、凉、河套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嗯,干的好。”张宝卷起竹简,向戏志才道,“军师可回信给法衍,让他尽可能地削弱西域实力,眼下我军还无法大举西征,切不能令其一家独大,只有一个分裂并且实力均衡的西域才最符合我们的利益。” 戏志才道:“才领命。” 见戏志才说完了还不走,张宝不由问道:“军师还有事情吗?” 戏志才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主公,在下在编篡刑制法度时,现我军的许多军制都有不合理之处,文和、公则不是都在嘛,在下与他们一番核计,觉得有必要对我军制进行改革。” “我军制有许多不合理之处?”张宝沉声道,“军师你倒是说说。还有当初咱们不是布过六大斩吗?也不行吗?” “不一样,这么说吧。就比如说三军将士同甘共苦这一条吧。”戏志才道,“当初主公的军队无依无靠,将士们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主公为了激励士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这无可厚非,可现在却不行了。” 张宝蹙眉道:“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戏志才肃然道:“当初主公起于微末,士兵们对主公极其认可是以在主公能够凭借个人威望统领全军,可现在随着我军地盘越来越大,主公不可能每战亲自指挥,可主公又不能指望麾下的统兵将领个个都能像您一样富于煽动姓,能够身先士卒、轻而易举地调动起将士们的热情和斗志,这便是症结所在。” 张宝点头道:“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问题。” “所以。”戏志才凝声道,“我军必须制订一套严谨的军制,将领应该有将领的样子,士兵应该有士兵的准则!将军和士兵再不可同锅吃饭,老兵和新兵的待遇也必须加以区分,士兵们如果想获得更好的待遇,更高的报酬就必须从战场上去建立功勋!” 张宝深以为然,点头道:“军师,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不,这些大多是公则、文和二人想出来的,在下只不过是做了些补充。”戏志才说此一顿,凝声道,“主公,在下以为我军军应该模仿秦军,制订出一套等级森严、井然有序的军制,唯其如此,主公才能有效地对整个军队进行有效的调度和指挥!也唯其如此,我军才能拥有最强的战斗力。” 张宝肃手道:“来,军师你先坐下,慢慢说,说详细点。” 戏志才依言落座,侃侃而谈道:“秦军军制,举国皆兵!军人可以凭借军功获得爵位,爵位共分公士、上造、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彻侯、列侯等二十级,每级的待遇都有严格的规定。” “士兵只要斩获敌军什长以上军官,就能获得最低的公士爵位,累积军功或者阵斩敌军大将就可以获得更高的爵位,以最低的爵位公士为例,可分得田一顷、宅一处及奴隶一名,这已经可以确保家人衣食无忧了。” 张宝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心忖这大概就是最原始的军衔制度了,就相当于后世列兵、士官、尉官、校官以及将军等级的划分,而且每种军衔之间的待遇都必须拉开距离,这样才能士兵有足够的动力去赚取军功,以换取更高的军衔、更好的待遇。 戏志才又道:“秦军军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调动千人以上军队,必须要有完整的兵符,兵符平时分为两半,领军主将持一半,另一半由主君收藏,若没有完整的兵符,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调动军队,这样一来,强大的军队就只受主君一人控制!” “不行,这个不行。”张宝摇头道,“这条得取消,至少在目前行不通!所谓兵贵神,我军真要这么弄,等前方将领把消息送回来,本将军再派人送去兵符,黄花菜都凉了,前方的军队早就让别人给吃了。这条绝对不行。” 戏志才道:“主公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张宝道:“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可容不得半点延误,如果不能给统兵大将足够的自主权,这仗没法打!更何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将军既然用了领兵大将,就一定要对他有足够的信任,前汉灭楚时,韩信不也没有高祖的兵符吗?” 戏志才道:“就依主公所言。” 还有一句话张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张宝相信凭着他个人威望,就算是任何人敢谋反,张宝相信绝没有士兵会跟随于他。 “主公。”戏志才话音方落,典韦又蹬蹬蹬地闯了进来,瓮声说道,“主公,君公子和许褚,还有文和先生、公则先生都来了。” 典韦话音未落,贾诩、郭图、张君、许褚早已鱼贯而入,抱拳齐声道:“参见主公。” “行了,免了免了。”张宝朗声道,“都免了。” 许褚瞪着木讷的环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这次铁骑营算是虎狼骑兵营满员了,足足三千匹西凉战马啊!还有四千号弟兄,全是身强体壮、块头过八尺的大汉,还有清一色的铁甲、都是的巨型骑枪,每人一名仆从,全都配齐了!现在,末将这个虎狼骑校尉才算是真正名副其实了。” 张宝道:“轻型铁甲弟兄们都披上了?” 许褚道:“嗯,都披挂上了” 张宝麾下的重甲铁骑是整个黄巾军中最强的战力,张宝本来打算扩充四千重甲铁骑,然而经过戏志才等人的核算之后,很不幸的告诉张宝,以目前的财力物力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数字,再者符合重甲铁骑的人员实在是少之又少,张宝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轻型铁甲扩充许褚的虎狼骑。 “咳。”贾诩轻咳一声,打断了许褚,上前向张宝道,“主公,这段时间许褚将军和君公子都没有闲着,一直按照主公您的意思在对一万西凉骑兵进行整编,除了许褚的虎狼骑营,其余几支骑兵66续续也都编好了,如此一来我军全部骑兵将达到三万之众。主公是不是抽时间去看看?” 张宝道:“那还抽什么时间呀,现在就去,走!” 往前走了两步,张宝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向贾诩阴阴一笑道:“对了文和,别忘了把那些个迁徙来士族、豪族的家主给叫上,今天就让他们开开眼界,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 贾诩道:“主公英明。” “哈哈哈~~”张宝仰天长笑三声,大袖一挥朗声道,“走。” 。。。。。。 黄巾大营。 张宝身披黝黑战甲,按剑肃立点兵台上。 张宝身后,张君、何曼、廖化、黄龙诸将以及贾诩、戏志才、郭图、华歆、张烈、许明、苏双,还有从凉州迁徙来的杨家家主杨阜、姜家家主姜、张家家主张雄等人亦赫然在列,张宝不坐,他们自然也只能干站着。 看看日过正午,张宝向身边的张君轻轻颔。 张君会意,铿然踏前三步,高举右臂往下狠狠挥落,倏忽之间,有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校场上空荡荡的,裸露的黄土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碜碜的反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格外的肃杀之气。 “呼噜噜~~” 战马的响鼻声鬼魅般响起,竟是近在咫尺,张宝及身后众人霍然回,两骑已从校场右侧的军营里疾驰而出,冲到点兵台前马背上的武将才狠狠一勒马缰,胯下的坐骑顿时人立而起,前腿凌空一阵剧烈的踢腾,硬生生刹住了前冲之势。 “堂!” 嵌有马蹄铁的马蹄从空中重重踏落,竟似一记重鼓狠狠地捶在杨阜、姜、张雄等人的心坎上,这些西凉虽然见识过董卓的西凉铁骑,也见识过马腾的骑兵,本来面有不屑之色,可如今却脸色立刻就有些变了,呼吸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此骑兵绝对不同于董卓,马腾之流~ 马背上,典韦身披重甲,铿然抱拳道:“末将典韦,参见主公!” “嗯。”张宝轻轻颔,大声道,“演武开始!” “末将遵命!” 典韦轰然应诺,急策马回头,举起双铁戟往远处地平线上狠狠一引,倏忽之间,前方天际便传来了隐隐的雷声,苍茫的地平线上,似有烟尘渐扬渐起,肃立在点兵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脚下的高台正在轻轻地颤动。 “轰~~” 马头攒动、铁蹄翻腾。 整整一千骑全装惯带的重甲铁骑正以慢向着点兵台缓缓推进,那一色的黝黑铁甲,在碧蓝苍穹以及灰黄地面的双重映衬下,竟然显出格外诡秘的凝重,还有那一枝枝直刺长空的骑枪,更是散出令人窒息的幽暗之色。 便是空气都似凝滞了一般,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嗷呜!” 骑兵方阵距离点兵台还有百步之遥时,典韦突然再次高举铁戟,往空中重重一顿,同时引吭大喝一声,缓缓前进的重甲铁骑便嘎然而止,在校场上肃立一片、鸦雀无声,当那潮水般的马蹄声突然消退时,苏双等关东士族甚至还有点不能适应这突然的变化,耳膜仍然在嗡嗡作响。 典韦举手往脸上轻轻一抚,头盔上的鬼脸面罩霎时落下,将典韦的整个脸庞都罩在了冷森森的鬼脸面具之后,只有那两道狭长的眼窟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气,典韦双腿狠狠一挟马腹,大喝一声,催马来到了骑兵阵前。 “铿铿铿~~” 绵绵不息的金属磨擦声中,重甲骑兵们纷纷拉下了头盔上的脸罩,倏忽之间,凡人血肉的嘴脸已经被一张张冷冰冰的鬼脸面罩所取代,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具具裹以铁甲的冷血杀手。 鬼脸面罩所覆盖的不仅仅只是脸庞,还有将士们的**、恐惧甚至是死亡~~ “嗬!” 典韦轻轻策马,胯下骏马放开四蹄,向着点兵台开始小跑,倏忽之间,典韦身后严阵以待的一千重甲铁骑也纷纷策马前驰,向着点兵台缓缓逼近,仿佛远在天边的隐隐雷声再度响起,搭建得并不坚固的点兵台也再次开始颤抖起来。 “哈!” 典韦突然大喝一声,胯下战马逐渐开始加,身后的一千骑兵也同时开始加,原本直刺长空的一千枝骑枪也开始向前微微倾斜,向着点兵台笔直地碾压过来,张宝久经沙场还能岿然不动,可身后的苏双、杨阜、姜等士族早已经体如筛糠,其实他们并不怕死,他们只是控制不住这种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嗷哈~~” 当典韦那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压下潮水般的蹄声,清晰地传进点兵台上所有人的耳膜时,整整一千骑重甲铁骑同时将手中的骑枪压了下来,顷刻间列成了一排森冷的枪林,就像无数头恶狼,向猎物同时亮出了它们狰狞可怖的獠牙……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响起,预先布置在校场上的草扎敌军顷刻间被撞得往后倒飞而出,许多敌人在空中,便已经被锋利的骑枪刺穿了身体,可它们手中的兵器却根本无法对厚重铁甲保护起来的黄金重甲铁骑重骑造成任何伤害。 黄巾重甲铁骑就像一排排铁甲怪兽,无情地碾过敌军的本阵,将敌军的阵形冲击得七零八落、狼藉不堪,苏双、姜、张雄、杨阜等人虽不精通军事,可他们也深知这黄巾重甲铁骑之厉害,不仅仅只是冲乱敌军阵形,更不只是视觉上的冲击,其真正的威力却是对敌军抵抗意志的无情摧毁! 在这些铁甲怪兽面前,再英勇无畏的战士都会从心底萌生难以抵抗的无力和绝望。 第五百五十四章 天下诸侯共伐黄巾 典韦一声呼哨,典韦的一千重甲铁骑已经越过草扎敌军呼啸而过,这时候贾诩的声音便在点兵台上冷幽幽地响起。 “主公,重甲铁骑的作战目标是摧毁敌军的抵抗意志,凿穿敌军的步兵阵列,给后续骑兵的冲杀制造战机,再接下来就该是许褚将军的虎狼骑兵营了,孤狼骑营的作战目标是将重甲铁骑撕开的缺口扩大,使敌军无法重新集结阵形。” “轰~~” 贾诩话音方落,校场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烟尘再起。 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中,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已经席卷而来,这些骑兵只披轻型铁甲,不戴厉鬼铁盔,每个人的头上只缠了条布带,任由乌黑的长发如波浪般在脑后飘荡,每名骑兵背后还背着一箭壶,插在箭壶里的十枝狼牙箭高出肩背一大截,让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了胡人引以为傲的骑射! 胡骑的骠悍和狰狞,尽显无遗。 贾诩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距离敌军百步之遥时,虎狼骑兵开始放箭,如果是单独作战,在射出两枝箭之后,虎狼骑兵会在阵前转向,从敌军阵前斜切而过,然后到后阵再次集结,进行第二次的冲锋!” 贾诩话音方落,一万乌丸虎狼骑(原本乌丸人大部分战死,补充四千汉人)距离草扎敌军已经只有百步之遥,霎时间,数万支狼牙箭就如密集的蝗虫掠空而起,向着敌军的步兵阵列呼啸而下,有几十枝箭矢甚至射到了点兵台上,幸好被何曼和亲兵手中的盾牌给挡住了。 贾诩又道:“如果重甲铁骑已经撕开缺口,虎狼骑兵就会一直突进。” 马头攒动、铁蹄翻腾,一万乌丸虎狼骑呼啸而前,迅速接近了敌军混乱的步兵阵列,倏忽之间,一大片黑黝黝的东西从骑兵阵中掠空而起,向着敌军的步兵阵列旋转而来,这些黑黝黝的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甚至还能反射出耀眼的寒茫! “这是什么东西?” 肃立张宝身后的关东、关西士族霎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贾诩冷幽幽的声音恰在此时再度响起:“在距离敌军二十步时,虎狼骑兵将会掷出手斧,整整一万柄手斧形成一片密集的杀伤面,很难有人幸免!这些手斧重可数斤,开有锋利的斧刃,敌军的步兵轻甲将会被轻易切开。” 姜超、杨阜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黄巾军士兵实在是太可怕了,不但士卒个个骁勇异常,士兵们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战术更是层出不穷,只从这一点而言,无论是曹操、袁术、还是刘表等诸侯的军队早已经被黄巾军远远抛在身后了,如果张宝能够训练出十万精锐骑兵,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够抵挡黄巾军的兵锋? “哦哦哦~~” “啊啊啊~~” 呼啸而前的虎狼骑兵终于突进了草扎敌军本阵,一柄柄锋利的钢刀刀漫空飞舞,将草扎敌军的头颅一颗颗地切落下来,待一万虎狼骑呼啸而过,整个敌军阵已经一片狼藉,如果这些草扎的敌军都是血肉之躯,那此时此刻,一定已是尸横遍野、血流飘杵了。 直到一万乌丸虎狼骑的身影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张宝才缓缓转过身来,向一众关东、关西士族冷冰冰地问道:“黄巾军兵锋如何呀?诸位以为,天下诸侯当中,有谁的军队堪与本将军的黄巾铁骑为敌?” 众皆默然,就兵锋威势而言,黄巾铁骑可谓独步天下,绝没有别的军队能与之媲美。 “哼哼。” 张宝冷笑两声,翘首向天厉声道,“这只是演武,并非真正的战争!如果是真实的战争,本将军可以出动至少五千重甲铁骑以及两万虎狼骑!除了破阵的重甲铁骑和溃敌的虎狼骑,本将军还另有五万轻骑兵,那~~才是我黄巾军的真正精锐!” 贾诩嘴角微微一弯,眸子里已经浮起一丝了然的笑容。 张宝当然在撒谎,典韦的重甲铁骑虽然威力强大,可造价极为昂贵,而且受到马匹、人员素质的限制,两千骑的规模已经是极限了!至于乌丸虎狼骑,其实只有一万之众,不过堪称精锐的也就许褚手下六千乌丸人。 至于张宝说的五万轻骑才是黄巾军的精锐,那纯属瞎扯了,若有的黄巾骑兵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人,哪来的五万轻骑兵?张宝这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向这些关东、关西士族炫耀武力,迫使他们打消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从此安安分分地留在幽州,就算不愿意替黄巾效力,也不致于扯后腿。 眼见若有士族脸有惊惧之色,张宝心中得意正欲继续出言恫吓之时,忽有小吏匆匆步入点兵台走到贾诩身边,对贾诩悄悄耳语了一番,贾诩微微色变,急上前两步走到马跃身边,低声道:“主公,冀州郭大将军八百里急报!” 张宝一顿,陡然大喝道:“演武到此结束,回府!” 。。。。。。。。。。。。。。。。。。 汉献帝初平十年七月,张宝正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原大地却发生了一桩震惊天下的大事,这件大事彻底打乱了张宝休养生息的计划,迫使其仓促起兵,再次踏上征途。 。。。。。。。。。。。。。。。。。。 八月月,曹操借天子下诏。 以袁遣、王朗两路诸侯五万联军为西路,威胁关中; 以张鲁、刘表、陈纪三路诸侯五万联军为北路,叩击并州; 以刘焉、刘勋、孔融三路诸侯五万联军为东路,进攻乐灵; 其余八路诸侯以曹操、袁绍、袁术为正副盟主,复以江东猛虎孙坚为先锋,合共三十余万大军浩浩浩荡荡杀奔官渡而来。 。。。。。。。。。。。。。。。。。。 幽州,张宝府邸 张宝一袭黑衣,背负双手就像一颗千年苍松,孤寂地肃立在正门前。 贾诩表情沉重,向张宝道:“主公,刘备这一手可真够狠的,洛阳城中的文武百官、达官贵人几乎被他屠戮殆尽了!” 张宝淡淡地问道:“还有没有能喘气的?” 贾诩叹息道:“暗卫搜寻了整个皇宫,并没有找到一个能喘气的官员。” 张宝眉宇间掠过布满了阴霾之色,郭大八百里急报曹操联合共十六路诸侯共同攻打黄巾,曹操还真看的起他张宝啊。 贾诩忧心冲冲地说道:“主公诩以为目前为止要快速澄清洛阳血案的真相,一定要设法让天下诸侯知道,屠戮朝官和后宫妃嫔的人是刘备、吕布而不是主公啊。” 张宝摇了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三分冷肃,淡然道:“这个就不必费心了。” 贾诩神情一窒,旋即浩然叹息一声不再言语。贾诩当然知道张宝说这话的意思,这个时候向天下诸侯解释澄清完全就是多余,就算天下诸侯明知洛阳血案不是张宝做的,也定会把罪名安到他的头上。 况且天下诸侯已经齐聚兖州了,在解释也没有必要了,天下诸侯一样会攻打黄巾军,目前为止黄巾军占据关中,西凉,并州,幽州等地,若是南下占据洛阳使之诸地大后方,那么挟虎狼之骑可出兖、豫、徐、青诸州,更可以从西、南两面夹击荆州、汉中,可攻可守,战略上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天下大势将由此奠定! 所以,为了阻止黄巾军一家独大,天下诸侯势必会不遗余力地群起围攻。 第五百五十五章 战前动员 张宝长吸一口气,向贾诩道:“多派人马,一定要把天子找回来。” 黄巾军宗旨就是反抗汉朝,张宝更是身为黄巾之主背着贼首的名头,所以即使找到天子未必对张宝有用,不过对于黄巾无用,不代表对别人也无用。 在正史中曹操就是凭借天子的大义才最终统一了长江以北的广大地区,而刘备、孙权就是因为缺乏天子大义这个战略制高点,最终只能困守一隅。 所以张宝急切寻找天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干掉天子。 贾诩阴蜇的眸子掠过一道阴冷之色,摇头阴声道:“不必找了,想必天子就在曹操手中。” “在曹操手中?”张宝一愣,眸中随即掠过一道了然之色,点点头,若无天子在手,凭借曹操的威望尚不足以统帅诸侯,张宝眉宇间霎时间布满了阴霾之色,天子已经在曹操手中,曹操将借此站在诸侯制高点也。 半晌,张宝冷声道:“吕布呢?吕布这厮拿了我们的粮草支援,是否也参加了联军?” “吕布?”贾诩轻轻颔首,轻声道,“吕布自攻打洛阳以后,天下群雄对其不相容,不过曹操发招天下诸侯讨伐我军,吕布当然会借此时机来澄清与我军誓不两立。参加联军是必然的。” “嘿嘿~”张宝阴阴一笑,阴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狞笑道,“拿了好处,想要反水,恐怕天下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文和以为是否能让吕布反水联军?” 贾诩眉头微蹙,凝声道:”吕布此人有勇无谋,主公只需遣一说客或诈言恐吓,或以重利引诱,可成矣。然其麾下陈宫虽智迟,却也是吕布心腹之谋士,有此人在,怕是引诱吕布难以成功。” 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很辣之色,狞笑道:“陈宫虽有智,但吕布刚愎自用未必能引陈宫为心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需除掉此人才行。” 说此一顿,张宝豁然回首,向典韦厉声道:“典韦,速速唤公则前来见我。” 如门神一般肃立张宝身后的典韦抱拳厉声道:“末将遵命!” “若是能除掉陈宫,吕布不足为虑也。不过。。。”贾诩轻掠颔下须,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曹操、袁术、以及江东猛虎孙坚等诸侯或者拥兵两三万或者四五万人亦是不可小觑,冀州刺史袁绍虽然兵微将寡,却是袁氏之后,袁氏一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绍凭着袁氏子弟的威望足以跻身一流诸侯之列也!” 张宝微微一笑,没理会贾诩,而是转头对何曼道:“何曼,去本将军书房内把桌案上那个紫檀木盒子拿过来。” “诺!” 。。。。。。。。。。。。。。。。。。 濮阳,联军大营。 曹操手持圣旨,高高在上,袁绍、袁术、孙坚、吕布等各路诸侯,当然还有一个死皮赖脸的刘备,跪倒一地。 “诏曰:袁绍为大将军,袁术为车骑将军,孙坚为骠骑将军,吕布为卫将军,其余各路诸侯皆为将军,天下各路诸侯所有兵马皆受大将军节制,但有调谴,绝不可借故推委……” 曹操念到这里停了一下,冷眼旁观,只见袁绍的脸色一轻。 “……丞相曹操,参谋军事,尽心辅佐大将军,车骑将军袁术,着即从徐州、扬州、荆州调拔粮秣,以供应大军讨逆所需,其余诸将皆整顿军卒,当与黄巾逆贼倾力一战,以匡汉室,钦此。” 。。。。。。。。。。。。。。。。。。 幽州,张宝府邸。 郭图昂然直入大厅,向案后的张宝长长一揖,朗声道:“参见主公。” 张宝肃手道:“公则请起。” “谢主公。” 郭图再揖起身向贾诩轻轻颔首,随即立于席侧。 张宝的目光刀一般落在郭图脸上,凝声道:“公则,目前暗卫可用之人,尚有几何?” 郭图略微沉吟道:“暗卫两百余人,其中一百五十人按照主公的命令乔装打扮分布在天下各诸侯势力内搜集情报,剩下的五十人其中十人分布北方草原以及西域两地,其中三十人皆分布西凉、关中、并州、冀州、以及幽州境内的各大世家。所以目前可用之人只有十人。” “十个人?也罢,十人就十人,凭借暗卫的身手,想必也无甚大碍。”张宝粗眉紧蹙,沉声道:“公则,本将军有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告诉暗卫的兄弟,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完成。” 郭图肃然道:“单凭主公吩咐。” 。。。。。。。。。。。。。。。。。。 幽州境内,通山附近。 当初张宝将张拓交给贾诩、郭图、张烈、席志才等人共同教授学习儒学、法学,同时又命令廖化、许褚、典韦、郭大、高顺等武将教授张拓兵学、武艺。目前为止除了廖化无什重要任务,因此遵照张宝的分派,开始履行起师傅的职责来,教习马征的第一堂课就是杀生练胆!所谓杀生当然不是让张拓真的去杀人,只是杀些密林内的动物。 “公子。”廖化将一张小弓、一把精致的小剑递给张拓,手指前方围起来的篱笆说道,“看到前面草丛中那只兔子了吗?” 张拓道:“看见了。” 廖化道:“好,现在你把它杀了。” “为什么要杀了它?”张拓不解道,“天生万物乃有灵,兔子和人一样都是生灵,人类不应该随便杀生。” “嗯?”廖化目光一冷,沉声道,“如果它是你的敌人呢?你不杀死它,就只能等着被它所杀死,你是愿意自己死呢,还是愿意它死你活?” “这~~” 张拓闻言一窒。 廖化以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道:“杀了它!” 张拓吸了口气,颤抖着双手举起了小弓,廖化遂将一枝小箭塞进了张拓手里,张拓把两眼一闭,挽弓搭箭往前胡乱一箭射出,这一箭却偏了数丈之遥,追随廖化前来的数十骑亲随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廖化喝道:“不许笑!” 数十骑亲随急忙屏住笑声,再不敢笑出声来。 就在这个时候,东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有一骑如旋风般冲了过来,大声疾呼道:“前面是哪路弟兄?通山采炭场的鲜卑奴隶暴乱,镇场子的弟兄们快要顶不住了,快过去帮帮忙吧。” “鲜卑奴隶暴乱?”廖化脸色一沉,向身后的亲兵队长道,“廖晨!” 亲兵队长急挺身上前,疾声应道:“小人在。” 廖化道:“你带十个弟兄留下来继续训练公子,其余弟兄随本将军前往通山采炭场,杀光那些该死的鲜卑土狗!” “遵命!” 三十余骑亲随纷纷翻身上马,跟着廖化杀奔通山采炭场而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 言谈身教 距离训练地再往东十里,便是通山采炭场。 自从张宝将制铁、制盐、采炭等行业放开之后,苏双便接管了幽州采炭场及制铁坊的经营,这处采炭场便是之后新开的,苏双以低廉的价格从北方草原周仓、管亥处买来了千余名鲜卑男奴,日夜挖掘石炭。 为了节省开支,苏双只雇了百余名黄巾军看守采炭场。 只有百余黄巾军看守千余鲜卑奴隶,无疑是相当危险的!为了降低鲜卑奴隶的威胁,苏双下令每日只供应鲜卑奴隶正常人一半的食物,以苏双的经验,鲜卑人吃不饱,没多少力气,便也无法发动暴乱了。 不过这天,奴隶暴乱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趁着开饭的时候,几名强壮的鲜卑奴隶杀死了维持秩序的士兵,并夺取了兵器铠甲,然后组织鲜卑奴隶开始冲击采炭场四周的营垒,守卫采炭场的百余黄巾兵寡不敌众,局势很快就开始吃紧。 值得庆幸的是,正好有一支两百余骑的巡逻队从附近经过,等廖化率领三十余骑亲随杀到时,采炭场的奴隶暴乱已经被百余黄巾士卒和两百余骑巡逻兵合力镇压,千余鲜卑奴隶被干掉了三百多,还有五百多受伤,只有二十几名身手了得的鲜卑奴隶抢了战马夺路而逃。 从巡逻队长口中得知还有十几名鲜卑奴隶逃脱,廖化不由心头一沉,急率三十余骑亲随原路返回,然而,还没赶到公子张拓所在的训练地,廖化便迎头遇见了浑身浴血的亲兵队长廖晨,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廖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将军~~”廖晨见了廖化,就如同溺水的孩童见了救命的稻草,急道,“将军不好了,公子他,他~~” 廖化厉声道:“公子他怎么了?” 廖晨喘息道:“公子他被人抢走了!” 廖化心知大事不妙,却还是存了一丝侥幸,问道:“是什么样的人抢走了公子?” 廖晨道:“是一群衣衫破烂的亡命徒,很像是附近采炭场的奴隶。” “那还愣着干什么!?”廖化两眼圆睁,怒吼道,“还不前面带路,给本将军去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公子抢回来了!!!” 廖晨颤声道:“遵~~遵命。” “你!”廖化霍然回头,指着一骑亲随道,“立即回大营,将公子被劫的消息告知主公,请主公速调大军拦截,快!” “遵命。” 那骑亲随答应一声,策马回头向着蓟县的方向去了。 。。。。。。 张宝府邸。 “主公高明,剪除了陈宫如断吕布双臂也,陈宫一除,吕布这头虓虎恐怕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只病猫了。不过~”贾诩目送郭图离去的背影,眸中掠过一道阴芒,却幽幽一叹息道,“唉~若是只有吕布一家突然反水,虽能能够搅乱联军局部部署,怕也是难以撼动大局。若是能策反诸如袁家兄弟或者豫州刺史曹操,联军则不攻自破也。” 张宝接过何曼递过来的紫檀木盒,阴阴一笑道:“文和先别忙叹气,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这是~”贾诩接过紫檀木盒子,霎时间瞪大了双目,瞳孔霎时紧缩,失声道,“主公,这是~这是~此物怎么可能在主公手中?” “嘿嘿~”张宝阴阴一笑道,“当初本将军率领大军攻打函谷关,函谷关守将赵岑率众投降,便将此物献给本将军也。文和怎么样?有此物在手,能否撼动联军大局?” “好好好~赵岑此人庸才也,不过运气倒是不错!”贾诩阴蜇的眸子掠过一道狡诈之色,阴声道,“主公,有此物再手,联军将瞬间冰消瓦解也。” “夫君,快救救拓儿吧。” 张宝、贾诩正在商议退敌之事,便见婉柔花容惨淡地闯进了偏厅。 张宝心头一凛,沉声道:“不要慌,慢慢说,拓儿怎么了?” 婉柔惨然道:“廖化将军谴人回报,拓儿被鲜卑奴隶掳走了!” “啊?” 张宝一惊而起,来不及和贾诩道别,抬脚便往厅外跑,不想一脚踩空从台阶上狠狠摔了下来,何曼将张宝扶起来的时候,张宝早已经摔得鼻青脸肿,可张宝却浑然不觉,继续往厅外疾步而去,一边高声大喝道:“典韦,典韦何在?” 婉柔在身后见了,芳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心。 让婉柔欢喜的是,张宝平时见了张拓虽然板着个脸、一副冷峻之色,可心中终究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急成这样,可让婉柔伤心的是,此番儿子被鲜卑奴隶所掳,只怕是凶多吉少,很难回到自己身边了。 “典韦在此!”炸雷般的回应声中,典韦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偏厅门外,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快!”张宝疾声道,“立即点齐一千轻骑,随本将军出城!” “遵命!” 典韦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蓟县东北五十里,一片肥美的草原。 拓跋力微正率领二十余骑鲜卑亲随向着北方亡命狂奔,可怜的张拓就被拓跋力微横架在马鞍上。 这拓跋力微本是东部鲜卑拓拔部落的首领,在一次与管亥部作战中兵败被俘,拓跋力微隐姓埋名乔妆成一名普通的鲜卑战士,当了汉军的战俘,此后转辗到了幽州,被卖到通山采炭场当奴隶。 虽然当了奴隶,可拓跋力微无时无刻不想着逃回部落,经过几个月的等待和策划,机会终于来了。千余鲜卑奴隶的暴动虽然被镇压了,可拓跋力微却成功地趁乱逃离了采炭场,率领二十余骑亲随踏上了千里奔归之路。 合该张拓命中有此劫难,拓跋力微仓惶逃亡途中恰好撞上了护卫张拓的廖晨一行,拓跋力微欺方虎人少,便想抢了马匹再逃亡,经过一番短暂而又激烈的厮杀,二十余骑鲜卑亲随剩下了十骑,张拓被拓跋力微生擒,廖晨杀出一条血路去找廖化报信。 拓跋力微本想一刀结果了张拓,但张拓颈上的长命锁救了他一条小命! 因为这个拓跋力微精通汉文,长命锁敕字底端的注脚“地公将军张宝”让拓跋力微如获至宝,立刻放弃了杀死张拓的打算,对大汉有着相当了解的拓跋力微当然知道地公将军张宝就是那个令千千万万鲜卑人生欲啖其肉的黄巾之主! 这个小孩颈上戴着黄巾之主送的长命锁,显然与张宝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拓跋力微当真是欣喜若狂。 “大首领。”拓跋力微正想着心事时,忽有亲随策马追了上来,急道,“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嗯?” 拓跋力微心头一沉,霍然回头,果见三十余骑已经疾如旋风般追了上来,而且这队骑兵来得极快,不及片刻功夫便迫近到了百步之内,当先一员大将,手持一杆纯铁点钢枪,更是已追到五十步之内! 。。。。。。 张宝、典韦。何曼正率领一千轻骑风卷残云般向北疾驰,快马回报,就在前方三十里外的河滩,廖化已经将逃跑的十数骑鲜卑奴隶截住,张拓就在鲜卑奴隶手中,至少到目前为止还安然无恙,这一刻,张宝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三十里外的河滩去。 终于,河滩遥遥在望。 廖化的三十余骑挽弓搭箭、呈扇形散开,将十数骑鲜卑奴隶围在了中央,鲜卑奴隶刀剑并举,双方剑拔弩张,激战一触即发,年仅四岁的张拓就被横置在一骑鲜卑奴隶的马鞍前,看到张拓安然无恙,张宝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策马来到拓跋力微面前时,张宝脸上早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峻之色,冷冰冰的眸子里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看着拓跋力微和十数骑鲜卑奴隶就像看着十数具死尸,那目光阴冷得让人窒息。 “本将就是地公将军张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劫持本将军的儿子!”张宝目光如刀,冷冷地瞪着拓跋力微,以半生不熟的鲜卑语喝道,“如果现在放了孩子,本将军还可网开一面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你可知本将军会让你死得很惨,本将军的手段相信你们鲜卑人不会陌生。” 拓跋力微身后的十数骑鲜卑奴隶已经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看着张宝的目光里也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张宝对付鲜卑人的手段可谓花样百出,点天灯、剥人皮塞干草、熬人油点灯这都算是好的,还有戳瞎双目、刺聋双耳、灌哑药,扔在草原上任凭秃鹫啄食,这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人干,将鲜卑人的双手双脚斩去,然后装进罐子浸泡在水里慢慢等死。 鲜卑人不怕死,却怕极了这些残忍的杀人花样。 “你别吓唬本王!”拓跋力微也难免心惊,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儿子还在本王手里,你敢怎么样?” “本王?看来你是鲜卑部落的首领了!”张宝冷然道,“哼哼,不错,你手中的孩子的确是本将军的亲生儿子,而且还是长子!不过,本将军同样可以告诉你,那只是本将军诸多儿子中的一个,如果你想以他的姓命来要挟本将军,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拓跋力微狞笑道:“用本王一命换你儿子一命,值!”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张宝冷然道,“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杀了本将军的儿子,你就会失去自我了断的机会,看见后面那虬髯大汉人了吗?他可是万里挑一的神箭手,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射穿你的肩胛,让你无法再举剑自刎!或者自杀,或者落到本将军手里,你只能选择其一,再无第三种可能!” “嘎吱嘎吱~~” 刺耳的弓弦崩紧声中,何曼手中的铁胎弓缓缓张满。 拓跋力微的一颗心悬了起来,色厉内茬地喝道:“你真不想要你儿子的小命了?” “当然想要!”张宝冷然道,“不过本将军更在乎自己的名声!你听说过张宝是会受人要挟的吗?儿子死了,本将军可以再生,这名声要是毁了,本将军还凭什么镇慑三军??” 拓跋力微心中惨然,精通汉文的他自然知道汉人重名节而轻生死,为了保全名节而舍弃自己姓命的事例比比皆是,更不要说是自己的儿子了!看来今天就算有张宝的儿子当人质,也难以活着突出重围了。 “呼噜噜~~” 借着拓跋力微心神不定之际,张宝策马悄然靠近,此时距离拓跋力微已经只有十步之遥了,就在这时候,张拓突然张嘴狠狠咬在拓跋力微的手腕上,拓跋力微惨叫一声本能地一挥手,将张拓重重地甩了出去。 “咻!” 就在张拓被甩出去的同时,寒光一闪,拓跋力微的胸膛已经被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射穿,拓跋力微的两眼猛地凸出,手指摔落在地的张拓,艰难地向身后十数骑鲜卑亲随道:“杀~~杀了~~他~~呃~~” “噗!” 拓跋力微从马背上颓然摔落,身后十数骑鲜卑亲随如梦方醒,纷纷挽弓搭箭向张拓射来,张宝急打马向前,看看还是来不及便狼嚎一声,揉身往前一扑生生跃过最后的三丈距离,堪堪扑在张拓身上,然后双臂张开就像老鹰护小鸡一样将张拓死死护在身下。 “噗噗噗~~” 十数支狼牙箭掠空而至,张宝背上立时中了五箭,被他护在身下的张拓却是安然无恙,不过那十数骑鲜卑亲随的使命也到此为止了,没等他们射出第二枝箭,便已经被千余西凉轻骑乱箭射死。 “主公!” 廖化、何曼、典韦诸将发一声喊,滚鞍下马、连滚带爬抢到张宝跟前嚎啕大哭起来,不想张宝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喝骂道:“哭什么?本将军还没死呢!都给老子站起来!” 典韦喜道:“主公,你没事。” 张宝嘿嘿一笑,将背上的五六枝狼牙箭拨落下来,喟然道:“多亏了柔儿编织的金丝软甲,要不然这次本将军就算不死那也够呛。” 这时候,身边的张拓却忽然嘤嘤缀泣起来。 听到张拓的哭声,张宝心头火起,又是一巴掌扇在张拓脸上,骂道:“哭什么哭,多大点事就哭天抹泪的,像个娘们!” 张拓止住哭声,向张宝哽咽道:“父亲,都怪孩儿没用。” 张宝心头一软,语气转为柔和,摸着张拓的小脑袋道:“儿子,现在你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杀人了吗?这些鲜卑人,与我们汉人是死仇,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反过来杀了你!今天是你命大,因为你是地公将军的儿子,可许多汉人小孩儿被鲜卑人抢走之后,却不可能有这么多军队去追,去救,他们该怎么办?” 张拓默然不语,乌黑的大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一丝仇恨。 张宝目光转冷,沉声道:“这些孩子只能被鲜卑人残忍地开膛破肚,把心脏、肠子一节节的掏出来,一个也没别想活!” “明白了,父亲!”张拓点点头,握紧了小拳头,恨声道,“父亲,从今天开始,孩儿定要熟读兵书,勤练武艺,将来长大了也像父亲一样当个领军打仗的将军,把那些卑鄙无耻的鲜卑人全都杀光。” “嗯!” 张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其实张宝很想跟张拓说,你要当的不仅仅只是领军打仗的将军,更是当指挥将军的统帅,统治天下万民的皇帝,可遗憾的是,张宝自己现在也只是个半吊子,对于驭下之术,他自己也只是在摸索阶段,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张拓的。 好在张拓还只有四五岁,张宝有的是时间来慢慢教导这个长子。 就这会功夫,贾诩、戏志才、郭图、张烈这四位先生也骑着快马,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毕竟这四位都是张拓的老师,张拓被掳那可不是小事啊,待看到张宝、张拓父子皆安然无恙,贾诩四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不得不战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段时间张宝注定没个消停。 张拓刚刚从拓跋力微手里抢回来,贾诩又带来了另外一个恼火的消息。 贾诩把张宝偷偷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凉州刺史赵云,北地太守高顺、邺城太守郭大分别送来八百里加急情报:袁遣、王朗两路联军率领五万人马从陈仓,进军西凉、威胁关中;张鲁、刘表、陈纪三路联军亦是五万人马联军从河东进军叩击我军并州;又有刘焉、刘勋、孔融三路诸侯五万联军从青州直逼我军乐灵;还有就是曹操等人已经过了濮阳杀奔我军官渡而来~” “联军这次的速度这么快?”张宝脸色一变,眸中掠过一道冰冷之色,冷然道,“昔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几乎将近一年时间才准备就绪,却不想这一次联军竟然如此迅速,关东诸侯还真看得起本将军。” “此一时彼一时也。”贾诩摇摇头道,“昔年各路诸侯虽忌惮董卓,可是董卓终究不过是仅西凉一隅之地,虽占据洛阳,确却是根基不稳,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终究难以抵挡。如今我军却是大不相同,不说我军占据了西凉一地,这关中、北地皆为肥沃之土,并州、幽州产马之地,皆为主公之麾下,北方草原又无蛮族之骚扰,如此我军便有了安稳的大后方,假以时日粮草丰收,主公携千军万马南下,何人可匹敌?” “罢了罢了~”张宝眉宇间一片阴沉之色,大手一挥,沉声道,“全军打道回府,召集诸将前来议事!” 。。。。。。 蓟县,张宝府邸。 张宝大步走到北墙前,望着挂于墙上的军事地形图陷入了沉思,贾诩、郭图、戏志才等人紧紧跟随侍立张宝身后,空气中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半晌张宝淡淡的问道:“联军以数十万兵力,群讨我军。诸位有何良策,都说一说吧。” 贾诩目光一闪,心中依然猜中张宝的心思,便微笑道:“主公,诸位将军,联军虽来势汹汹,然诩与公则、志才以及天逸已然有了对策也!” 贾诩不愧是人精,黄巾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然则联军数十万人群起而攻之,却是前所未有的危机形势,军中诸将以及士卒当然是心中不安,贾诩一席话却是给诸将吃了一颗定心丸。 “哦?”张宝眸中掠过一道欣慰之色,霍然转过身来,灼灼地望着贾诩道,“愿闻其详。” 贾诩趋前几步,手指地图,向张宝道:“西凉有赵云将军坐镇,又有文优、季谋(法衍的字)以及俞涉将军相辅,且北依漠北草原,周仓、管亥两位将军的三万铁骑可以随时南下,袁遣、王朗这两路联军不足为虑。北地有高顺将军镇守,而且背依凉州,若战事紧急,管幼安可以随时率领五万屯田兵东出支援,因此刘表、张鲁、陈记这三路联军亦不足虑,其余刘焉、刘勋、孔融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有郭大将军驻守高唐,他们最多兵进沿河一带就会裹足不前,更加不足为虑。” “砰!” 张宝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沉声道:“只有曹操、袁绍、袁术、孙坚这几路诸侯的联军,才是我军的心腹之患。” 贾诩阴阴一笑:“主公日前定计,诩已经将种子中了下去,假以时日联军内部必然会刮起一股巨大的风暴。不过目前来说,我军仍不能有丝毫懈怠。” “嗯!”张宝沉声问道,“军师,目前我军有多少可用兵力?” 戏志才整整衣冠,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出列沉声道:“这一次为抵抗前所未有的危机,才动员了所有可战兵力,共计兵力。其中驻扎西凉一地的有西域胡骑三万人,乃是我军精锐。然后上投降的两万凉州乱军都是百战老兵,不过未经整合难当大任,西凉赵云将军麾下合计五万余人。” “而主公又命令北地屯田兵十万,其中两万人经高顺将军训练,可以一战,其余新招募的郡兵几乎都未曾来得及训练,不堪重用,也就是说,北地并州一带可用之兵只有两万,然则其余屯田之兵亦是可壮生威,且周仓、管亥两位将军的三万骑兵可以随时支援,所以凉、并二州万无一失也。” “至于目前幽、冀二州共有重甲铁骑两千,乃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虎狼骑兵营一万人,亦是精锐,还有投降的西凉轻骑兵两万人,虽时日尚短,若是由主公亲自统驭,凭着主公的威望,足以镇压这群西凉骑兵的桀骜不驯,然后就是五万百战老兵步卒,主公当年起兵的老兄弟除了两千重甲铁骑就只剩下这五万老兵了,他们是真正百战余生的老兵,足以抵挡敌军十万人。还有就是分布在郭大将军、波才将军以及卜己将军麾下的十三万人。其余之郡兵基本不堪重用,所有我军共有可战之人共计三十余万人。” “三十余万人?凉、并二州以及周仓、管亥的三万铁骑之兵力不可动,除去这两个地方的兵力,也就是说官渡之战我军共有二十余万人!这已经很多了!” 张宝目光灼灼的盯着地图,前所未有的危机,激起了张宝心底原始的野性。 “西部联军先不去说他,中路、东路联军虽然号称四十万,其实可战之兵绝不会超过二十万!袁绍自不必说,麾下几无可战之兵,不过是凭着家族名望罢了,不足为虑。扬州刺史袁术麾下虽然兵多将广,可惜号令不一,真正隶属于袁术自己的精兵却是少之又少此亦是不足为虑;其余许贡、刘敏之流不值一提,真正值得警惕的却是曹操、江东猛虎孙坚还有虓虎吕布~” “不过……”张宝说此一顿,目/露/狠之色,与郭图、贾诩对视一眼后,阴恻恻地说道:“吕布虽凶猛,却也可能成为我军一大臂力也。况且联军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致命的弱点?”华歆神色一动,问道,“主公是指联军号令不一,难以形成合力?” “不。”未等张宝回答,贾诩便已经应道,“刘焉、刘表重名声,袁绍、、袁术、孙坚重实际,其余闵贡、袁遗之流只是人云亦云之辈,尤其曹操此人极善笼络人心,更加惯于借力使力,有他居中调停,联军要想实现号令统一绝不是什么难事。” 。。。。。。。。。。。。。。。。。。 漠北草原。 周仓、管亥正在率领三万铁骑南下逶迤而来,正是晌午时分,骄阳高悬正空,无情地灸烤着大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连一丝风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草原就像是着了火似的,就好似能将人烤焦了~~ “滋~~” “这鬼天气!”周仓将整整一羊皮囊的水都浇在了铁甲上,顿时冒起一片蒸腾的水汽,不到片刻功夫,浅在铁甲的水便蒸发得一滴不剩,周仓懊恼地将厚重的铁甲扔到一边,挠头咒骂道:“这贼老天,这是存心存心想把爷爷热死~” “行了老周。”管亥从马鞍下取出来羊皮囊狠狠的灌上一口水,然后才说道,“这次关东联军那群狗崽子据说有五六十万人马,你说咱们就率领三万铁骑南下,够用吗?” “嘿~”周仓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莫说五六十万的狗崽子,只要有主公在,就算是百万之众又如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动动手指成灰也!” “哈哈哈~”管亥轰然大笑,忽然又说道,“哎,老周,咱们有多久没跟随主公打仗了?虽说整日在草原上砍杀鲜卑土狗,可就是浑身不得劲。” 周仓摇摇头道:“恐怕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了?”管亥锅底似得脸上流露出狞笑道,“这一次老子们能回来,多亏了这些联军土狗,作为报答,老子一定要杀他个痛快~” “好~杀他个痛快~”周仓翻身上马,厉声狼嗥,“兔崽子们,上马。老子们杀回来了~” “吼~” “吼~” “吼~” 周仓一声令下,三万铁骑狼嚎响应,追随周仓、管亥身后向着南方滚滚而去~~大军过处,碧绿的草原上留下了轰鸣的铁蹄之声~ 。。。。。。。。。。。。。。。 幽州,张宝官邸。 华歆又问道:“难道是联军的粮草不继?” 戏志才道:“荆、徐、扬州殷富,联军粮草无虑。” 华歆道:“如此,下官却不知道联军的致命弱点为何了?” 张宝冷然一笑道:“很简单,联军兵力虽众却没有骑兵!” 邴原忧心冲冲地说道:“可是主公,昔年各路诸侯联军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骑兵,反观董卓,麾下却有凉州精锐骑兵十余万,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董卓兵败虎牢,最后连洛阳也沦陷了。” “那是董卓,不是本将军!”张宝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喝道,“董卓以精锐骑兵扼雄关而守,坐等关东数十万步兵上门来攻,已经犯了兵家之大忌,焉能不败?若当年换了本将军坐镇洛阳,当以少量精锐步兵死守虎牢、河南等关隘,复以大将率三路精锐骑兵出侧后,以游击战术袭扰荆、青、扬、豫、兖诸州,十四路诸侯见后院起火自然退兵。” “哦,这么说主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邴原道,“不知这一仗该怎么打?” “很简单,当年董卓没用游击战术。”张宝大手一挥,接着说道,“那么本将军就给他来一个游击战术,任凭他千军万马,都给我乖乖的滚回去。” “用兵之妙,存乎一心。”贾诩微笑道,“主公这叫避实击虚、攻其必救啊。” “报……”贾诩话音方落,门外忽有武将入报,“主公,管宁先生求见。” “幼安?”张宝道,“快快有请。” 稍顷,管宁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昔日那个白净的管宁不见了,此时的管宁却是又黑又瘦,甫进大厅管宁便锵然跪地向张宝道:“主公,联军来势汹汹,然我军关中有函谷关天险,并、冀二州各有险要之处,主公何不扼守险要,假以时日联军见见无胜望,自然退去。主公何必此时急于一战呢?” 张宝眉锋轻蹙,凝声问道:“幼安以为这一仗不该打?” “不该打!”管宁毫不犹豫地说道,“主公刚刚征服了平定凉州,大军长年征战在外,将士难免疲劳、心中厌战,而且为了征服关中、平定, 西凉,且加上之前征服漠北,如今我军人力、物力、马力的消耗甚巨,如果没有三至五年的休养生息,实在不宜发动如此大的战事。” “……” “还有,十万屯田兵训练不足、难堪大用,函谷关降兵都是凉州乱军出身,有阵前哗变之忧。我军目前虽有存粮,却仅能维持三十万大军半年所需,若凡此种种,皆对我军不利,此时若战,胜机渺茫啊。” “……” “主公如能暂缓十年开战,情形将截然不同,届时漠北、西域已经归心,周仓、管亥两位将军将能挟二十余万铁骑南下中原,北地十万屯田兵也已练成,又有主公麾下数万百战精锐铁骑,天下何人可挡?” “且幽州、北地、关中、冀州存粮颇丰,十年积累足以支撑主公征战天下所需,主公可谴大将屯陈仓、子午以震慑汉中、荆扬,再亲率骑步大军数十万无论是东出函谷、还是南下官渡逐鹿中原,当可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中原,如此天下可定也。” 张宝默然。 他不得不承认管宁的战略眼光的确很独到,他所做的分析也的确有道理,照着管宁说的去做,无疑是个极其稳妥的办法。不过这一次, 张宝却有着不得不战的理由。 张宝并不是等不了十年,事实上张宝还算年轻,起码比曹操、孙坚、袁绍、袁术他们更年轻,他完全等得起。张宝之所以急于一战, 是因为他身为穿越之人,知道十年之后,整个中原早已经成了曹操的天下,而且曹操还会拥有一支百战之师! 那时候就算张宝挟裹数十万骑步大军逐鹿中原,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原因很简单。 张宝虽雄踞关、凉、并、幽、冀等地,麾下兵势锋利,可相比中原的曹操却有一处致命的弱点,那是人口太少,人才更是严重缺乏! 就算张宝能聚集起数十万骑步大军,也只能是一时之盛,而根本无法持久,而曹操却有上千万人口供他消耗,更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才优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阳谋都将毫无用武之地。同样的,在中原庞大的人口优势面前,偏安一隅的张宝机会渺茫,一如历史上江东的孙权以及蜀中的刘备~ 第五百五十八章 陈宫之死 虽然身为穿越者,经过多年的战场厮杀,张宝早已明白任何的古人从来不可小觑。 此时的张宝绝没有被麾下数十万大军的兵锋所陶醉。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冷静,事实上,张宝一直就很冷静,既使是在暴跳如雷的时候,他都比别人要冷静。 如果不是这样,张宝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张宝以眼色示意贾诩,贾诩轻轻颔首,向管宁道:“幼安,主公固然需要十年的时间用来休养生息,可你有没有想过,十年之后整个中原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曹操雄才大略,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今又挟天子以令诸侯,十年之后,只怕整个中原都已经变成曹操的领地了。” “这……” 贾诩又道:“那时候,主公不是以关、凉、幽、冀之兵威压天下诸侯,而是以几百万之人力对抗中原数千万人口了,成败不言可知。” “可是,焉知十年后曹操就能一统中原?” 管宁还是有些不服,他虽然战略眼光独到,却缺乏阅人的本事,无法和贾诩、张宝一样看清曹操的潜力。当然,深知历史上脱颖而出的诸侯,这也算是张宝穿越而来的福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宝沉声道,“如果不是曹操,那便是袁术,如果不是袁术,那便是孙坚,总之十年后总会有人一统中原!我们必须阻止这种局面的发生,至少在我军治下积累起足够的人力、物力之前,不能让人独领中原。” 贾诩接过张宝的话头,说道:“所以,此一战并不是真的要和天下诸侯拼个你死我活,主公的真实意图不过是要借这一战的机会削弱中原诸侯的战争潜力而已,也就是说,让整个中原更加混乱、更加势均力敌。” 管宁默默颔首,旋即浩然长叹道:“可也苦了中原数千万百姓哪。” 贾诩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这样做如何逼迫中原百姓向我军治下迁徙?中原百姓如果不向我军治下迁徙,又如何扭转边疆大地对中原的人口劣势呢?” “在下明白了。”管宁浩叹一声,向张宝道,“请主公放心,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宁还是知道的。” 。。。。。。。。。。。。。。。。。。 兖州,曹操中军大帐。 大帐中央已经悬挂起一幅巨型军事地形图,中路联军各路诸侯们聚拢地图周围,豫州刺史曹操站在地图前,正手指地图正在解说。 “诸位,根据我军细作传回的情报,此次大战张宝集结了西域胡骑、漠北草原等治下蛮夷,连同凉、并、幽、冀之兵共计三十余万大军!”曹曹操说此一顿,不无感慨地说道,“张宝虽说占据大多为苦寒之地,三十万大军也是其治下极限之兵力,然则却不得不说远胜我等多矣!若任其发展,至多不过五年,天下将无人能与之匹敌也!” 袁术不屑道:“孟德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二十余万贼军又如何,在我等面前不过是群土鸡瓦罢了,不堪一击。” 曹操淡淡一哂,也不反驳,接着说道:“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公祺(张鲁字)、伯业(袁遣字)等联军的牵制,张宝的三十万大军并未全部集结在冀州。其中五万军队由大将赵云率领驻守西凉,五万军队由大将高顺率领,分别驻守关中、北地,还有就是贼将管亥与周仓的三万铁骑正南下而来,随时支援前方战事,至于真正驻守冀州、幽州两地的兵力大约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左右?”孙坚虎目中流露出一抹凶光,沉声道,“二十余万人与之当年董卓相比差不多~” 袁绍道:“张宝的军队总数虽然和当年董卓的凉州军想必多了不少,不过就战力而言,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曹操道:“本初所言极是,就以屯于并州的十万大军来说,其中只有两万军队是百战精锐,另有两万屯田兵经过一年训练,也先后参加过几次战事,堪称精兵,其余的几万屯田兵和郡国兵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还有就是两万多凉州降军虽然都是百战之师,不过降伏不久,真要打起来不给张宝添乱就算不错了。” 豫章太守刘敏道:“依孟德之言打败黄巾贼军岂不是比打败董卓更容易?” “那也不尽然。两军交战,兵力多寡、战力强弱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曹操小眼中掠过一道凝重之色,凝声道,“主将的能力同样重要。而在这一点上,张宝是远远强过当年的董卓!张宝更狡诈,也更擅长用兵,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可以说是运用的出神入化。” 孙坚皱眉道:“若说用兵,在下绝不惧张宝,不过眼下联军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骑兵。这才是在下担忧之事啊~” 曹操道:“当年董卓以十数万精锐骑兵困守坚城,坐等联军合围进攻,已经犯了兵家之大忌,所以最终败亡。可张宝不是董卓,此人侵略成姓,以数千精骑就能横扫漠北草原,灭尽鲜卑、匈奴、高句丽等蛮夷,因此,他是绝不会坐等着我们去进攻的。” 对于张宝运用骑兵之妙,袁绍可以说是深有体会的,忍不住点头附和道:“孟德这点却是说对了,当年张宝能以区区两千铁骑纵横天下,未尝一败,足见此人运用骑兵之妙。” 袁术咳嗽一声,傲慢的问道:“那么孟德以为,贼将会如何打这一仗?” 曹操瞥了一眼袁术,沉声道:“依操之见,张宝很可能以精锐步兵死守官渡、高唐、以及黄河北岸,然后以精锐骑兵出侧后,袭扰青、徐、兖、扬、荆诸州侧后,并以此来逼迫各路联军退兵。” 。。。。。。。。。。。。。。。。。。 幽州,张宝府邸。 诸将皆已散去,厅中仅剩张宝、贾诩二人。 张宝道:“文和以为带多少兵马出征为宜?” 贾诩凝思片刻,答道:“人马少了,恐难以威胁联军后方的根据地、战果有限,可人马多了又不利于机动,诩以为一万精骑的规模最为合适,既可以威胁几乎所有的中原城市,又可以保证足够的机动姓。” “嗯,那就这么定了,一万精骑!” “这一万精骑,主公打算以虎狼骑为主力,还是以西凉铁骑为主力?” “虎狼骑虽精锐,然则乌丸人居多,行军途中多有不便,所以~”张宝眸子里寒光一闪,凝声道,“本将军打算以一万西凉铁骑出征。” “这~”贾诩蹙眉道,“主公,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文和大可放心。”张宝凝声道,“这些凉州乱军、降兵虽然都是兵痞,却也都是血姓的汉子,而且身经百战,只要善加调教未必就不是一支虎狼之师!本将军有足够的信心将这伙乱军带成一支精锐之师。” 贾诩点头道:“这倒是,若论带兵之能,天下无人能出主公之右。” 张宝又道:“如今赵云远在西凉,俞涉驻守关中,高顺又承担着北地、并州之安危,郭大、波才则各有防线,而许褚、典韦、廖化等人虽然勇冠三军,却难以独挡一面,君儿虽然这些年来进步颇大,却终究稍嫌年轻。军中几无可用大将,这防守老巢的重任只怕就要文和来挑了。” “主公就放心吧,诩与志才兄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君公子守住冀州。决不让联军踏入我军境内半步!”贾诩说此一顿,不无忧虑地说道,“倒是主公率孤军深入中原腹地,四面强敌环伺、险象环生,不能不慎啊,实在不行就让诩跟随主公身边吧。” “哈哈……”张宝洒然大笑道,“文和多虑了,非是本将军小觑天下豪杰,今本将军率一万精骑驰骋中原,天下谁能奈我何?” 。。。。。。。。。。。。。。。。。。 深夜,联军大营,一片死寂,只有守卫在了望哨上的斥候仍然以警惕的眼神搜视着四周虚无的黑暗。 大营北面有一处密林内,密林中突然鬼魅般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一簇簇黑影像幽灵般从密林里钻了出来,借着微不可查星光只见这些黑夜全身包裹在夜行衣中,只有手臂处反射一抹骇人的森蓝之光,那是绑在胳膊上浸毒的匕首。 “紧急集合!”一把压抑的声音悠然响起,“弟兄们快点。” 从密林里又先后钻出来七八个人,迅速围拢在一名壮汉身旁,若是不仔细看去,谁也发现不了他们踪迹。魁梧汉子眼窟内掠过一道阴冷的光芒,冷然道:“兄弟们,我不再多言,咱们的命都是主公救回来的,现在到了报恩的时候了,此次行动多半是逃不的性命,但是任何必须完成,听到没有?” “既然来了,老子就没准备活着回去!” “财富,美食,女人,这些老子已经彻底的享受过了,此行是死是活都没遗憾了~” “好!”魁梧汉子低喝一声,“行动!” 请无声息之间,十余人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只留下微不可查的脚印~ 。。。。。。 吕布中军大帐。 帐内隐隐传来歌乐之音,谋士陈宫一脚踏入帐中,只见帐内灯火通明,妖娆多姿的舞女竭尽所能抚骚弄姿,吕布、宋宪、成廉诸将则醉眼微眯满脸贪婪之色~ “胡闹~”陈宫脸色一变,手指歌乐、舞女厉声呵斥道,“都给我滚出去~” “军师来了,都下去吧!”吕布长身而起,端起一杯酒说道,“军师何故如此怒气冲冲?来来,喝一杯酒压压惊。” “我的主公啊~”陈宫恨铁不成钢,怒声道,“此时大战在即,主公乃是一军之主,不死如何击垮贼军,不思体恤士卒,却在此与诸将饮酒作乐,一排靡靡作风,这要是传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主公?以后谁还未主公效死命?” “天下人?”吕布冷然一笑,“天下人心里早就把本温侯看成屠戮京师百官的逆贼了吧?若不是有张宝在侧虎视眈眈,联军中焉能有本温侯一席之位?恐怕早就群起而攻之了吧?说起来,本温侯还要感谢张宝呢~” 陈宫无奈道:“主公糊涂啊,正因如此,主公更应殚精竭虑思谋杀敌良策,当以此洗刷主公之清白啊!” “不必了。”吕布挥挥手拒绝道,“本温侯手下就那么点人了,再让他们上战场,岂不是连家底都没了?这一次大战,咱们权且作壁上观即可~” 陈宫大急道:“主公~万万不可,若是如此,恐怕中原大地再无我军立足之地也!” “张辽那厮背主之贼,率领麾下整整两千人投奔曹贼,如今主公麾下仅余五千人。”成廉阴恻恻的说道,“如今军师还劝主公,难道是想让主公从今以后无兵可用吗?” 陈宫脸色一变,怒声道:“成廉,你给我闭嘴。若非你嫉贤妒能,依张辽将军的性子其实背主之人?”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吕布眸子里熊熊燃起,然后毫无征兆地,吕布单臂疾探而出一把掐住了成廉的脖子,森然道:“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众人见状先是震惊,随即便上来相劝。 吕布抖手将成廉一把扔在地上,挥舞着双臂厉声大喝道:“滚,都滚出去!” 一众武将仓惶而逃,不及片刻功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成廉、宋宪面面相觑,不只是走是留,面对着暴怒的吕布谁也不敢询问,陈宫叹气一声,轻声道:“主公~” 吕布神色铁青,肃立帐中,头也不回的挥手示意陈宫出去,陈宫摇摇头,无奈的拱拱手离去~ 。。。。。。。。。。。。。。。。。。 幽州,张宝府邸居室。 张宝猿臂轻舒将婉柔柔软的娇躯整个搂入了怀里,张宝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愧疚,婉柔冰雪聪明且与张宝朝夕相处,早知张宝心意,便轻柔地问道:“夫君又要率军出征了么?” “嗯!”张宝轻轻颔首,伸手掂起婉柔粉嫩的下颔,柔声道:“柔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婉柔摇了摇头,螓首轻仰、美目柔柔地凝睇着张宝,低声道:“柔儿不苦,苦的是夫君。每每深夜看见夫君还在处理政务,柔儿都心疼夫君~” 张宝的手指顺着婉柔柔嫩白晰的玉颈悄然滑落,隔着厚厚的布甲抚住了鼓腾腾的酥胸,然后低头凑着婉柔粉嫩的耳垂说道:“柔儿,今夜夫君好好的疼爱你!” 婉柔螓首轻垂,美目流波,柔声应道:“嗯。” 张宝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伸手环住婉柔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将她的娇躯整个横抱起来,一只大手绕过腿弯正好抱在婉柔又挺又翘的雪臀上,婉柔嘤咛一声玉臂轻舒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张宝粗壮的脖子,那两团鼓鼓的酥胸恰好紧紧地抵在张宝的胸前。 第五百五十九章 围魏救赵 联军大营,袁绍中军大帐。 袁绍方欲竭息,忽报曹操心腹董昭连夜来访,袁绍使人将董昭迎入帐内。 “公仁深来来访,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董昭开门见山的说道:“白天各路诸侯皆在场时,我主所言各军制其险要,皆深沟高垒,不与战,其实仅为下策,今尚有中、上二策,却不足为众人道。” 袁绍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何为中策,何为上策?” 董昭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递与袁绍,神色凝重的说道:“这是我主拟订的中策和上策的施行方略,请盟主过目。” 袁绍郑重地接过,一目十行匆匆阅毕,不由脸色一变,沉声道:“公仁,孟德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吧?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你我两家是故意保全实力,不肯替朝廷出力讨逆呢。” 董昭微微一笑:“公道自在人心。” 袁绍道:“可张宝是否会出兵侧后,目前也不过是孟德的只是一种猜测,并未成为事实呀,这这套施行方略是不是暂缓?” 董昭道:“盟主,战机稍纵即逝,宜早不宜迟。” 袁绍思忖片刻,咬牙道:“也罢,就照孟德所言施行。” 。。。。。。。。。。。。。。。。。。 幽州,张宝府邸。 一番云雨过后,婉柔白嫩的脸庞犹带泪痕沉沉的睡去,张宝轻轻吻了一下婉柔,翻身下榻来到书房,一名年轻的小将正肃立待命,只见此人头顶长缨云鬓亮银盔,身披九锡纹龙亮银甲,后罩风抖素罗袍,手中寒芒亮银枪,端的是威风凛凛。 张宝不由暗暗点头,不急不躁,站立如松,军人应有的风范。张君虽然年幼,却不愧是自己以及高顺、文和等人教出来的徒弟。不过,张宝对张君的期望可不仅仅只是过硬的将领,而是优秀的统帅! 随着麾下领地的扩张以及实力的增长,张宝也在时刻不停地思考着黄巾军的未来。 张宝很清楚,自己那套煽动性的领兵、治兵、励兵的套路是野路子,只有在特殊的情形下才可以使用,比如黄巾军刚刚举事,比如在四面楚歌、朝不保夕的困境中,比如刚到幽州时强敌环伺、举步唯艰的岁月,这一套都管用。 不过现在,张宝这套治军之道显然已经过时了。 现在再不是朝不保夕、挣命博命的危急时刻了。 张宝自己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正在逐步转变麾下的军队,戏志才一番先秦治军铁律不过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放手新军的统帅权。 最后用于逐鹿中原的核心武力,势必会是一支纪律严明、作风顽强的新军。 一支纪律严明、作风顽强的军队,需要一名合格的统帅。 张宝自己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如果现在自称天下第二名将,相信还没有人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名将!不过遗憾的是,张宝的战术思想、治军风格已经定型,很难再做出转变,而这种风格又与新军的建军宗旨格格不入。 所以,张宝必须替将来的新军寻找一位合格的统帅。 高顺、郭大、波才以及赵云都是大将之才,都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无论让谁来当这支新军的统帅,都足以胜任,但遗憾的是,他们都不姓张!在汉末三国这个士族门阀势力横行的时代,让外姓武将担当三军统帅是不可想象的。 就算高顺、郭大、波才、赵云诸将对张宝忠心耿耿、毫无二心,可他们身边的部下、幕僚呢?如果让其中一人成为这支大军的统帅,那么围绕着统帅势必会出现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这个利益群体会同样忠心耿耿吗? 还有张宝身边的利益群体,这个利益群体才是黄巾势力的核心群体,就算张宝有意让赵云等诸将当中的其中一人成为新军统帅,可这个利益群体会信服吗?也许现在,张宝身边的利益群体还显得微不足道,还根本不足以和他的个人威望相抗衡,可将来呢? 随着张拓以及后续出生孩子的成长,以及麾下文官、武将势力的膨胀,张宝还能像现在这样独断专行吗?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张宝不能不想得长远些。现在再不是黄巾刚刚起义席卷中原、朝不保夕的时候了。 所以,三军统帅必须姓张,而且是黄巾核心势力的参与者。 张拓虽说是张宝的嫡子,可他们毕竟年幼,培养他们成为统帅至少已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而张君,无疑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 现在的张君虽然略显稚嫩,但张宝相信,只要假以时曰,张君终将变成一代名将!在历史上,有多少被埋伏的名将,或许张君本来就应该是吗耀眼的明星。 所以在张宝有了收纳婉柔的心思以后,最终决定培养张宝成为黄巾军的未来统帅。 张宝正想得出神时,张君早已经疾步上前铿然抱拳道:“君儿拜见兄长。” “嗯!”张宝轻轻颔首,摆手道,“坐下说话。” “诺!” 张君恭恭敬敬的行礼,然而席地而跪张宝对面。 张宝目光灼灼的望着张君稚嫩的面孔,沉声道:“联军集结数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此一战可谓是我军空前危机,冀、幽两地的安危可就交付给你了。” 张拓沉声道:“兄长放心,君儿定然不负兄长之托!” “好!”张宝狠狠的拍在张君的肩旁上,沉声道:“我走后,若有拿不准的主意,可随时向文和以及军师请教,还有公则,天逸皆为济世之良才,他们一定要虚心听从。还有~” 说此一顿,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寒光,凝声道:“还有一点,一定要记清楚。我走后,那些关东、关西世家很有可能蠢蠢欲动,汝既不能听之任之,也不能一杀百了。手段一定要刚柔并济,听明白了没有?” 张君沉声道:“君儿明白!” 。。。。。。。。。。。。。。。。。。 袁绍中军大帐。 田丰阅罢书简兴奋地击节叹道:“此方略堪称绝妙,若依此而行张宝唾手可破。” “哦?”袁绍欣然道,“元皓以为此议可行?” “可行。”田丰点头道,“此方略完全切中了张宝的要害,却不知是何人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计谋?” 袁绍道:“此方略出自孟德之手。” “曹丞相?”田丰脸色一变,沉声道,“如此,此必是郭嘉之谋。” “郭嘉?”袁绍凝声道,“元皓是说那个白面书生?” 田丰道:“主公且不可小看此人,将来若有机会当不惜一切代价诛杀此人,否则,曹操有了此人之助,可谓如虎添翼,将来势必成为主公最大威胁。” 。。。。。。 次日,袁绍中军大帐。 各路诸侯已经齐聚一堂,正议论纷纷时,忽听帐外响起一声嘹亮的大喝:“骠骑将军到……” 众皆噤声。 杂乱的脚步声中,骠骑将军袁术在十数员大将以及数名文官的簇拥下昂然直入,各路诸侯定睛看时,只见袁术手中捧着一柄宝剑以及一颗印玺,赫然正是天子赐下的天子剑以及袁绍的大将军印信。 “咦,大将军呢?” “丞相怎么也不来?” 各路诸侯不解,纷纷发问。 袁术疾步走到案后,将手中的宝剑及印信郑重地摆放案上,这才游目一扫帐中各路诸侯,沉声道:“大将军及丞相同染恶疾,已经无法为国效力,术蒙丞相及大将军举荐,又承蒙天子信任,暂领盟主重任,望诸公倾心襄助,且不可因私利而废了国家大义呀。” 孙坚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环视大帐一周,森然道:“谁若敢不遵袁骠骑号令,天下共讨之!” 孙坚话音方落,帐外杂乱的脚步声再起。 铿锵的金属撞击声中,数员昂藏武将已经大步而入,这些武将身后还跟着数名儒雅的文士,众人急定睛看时,才发现是袁绍、曹操麾下的武将和谋士,武有麴义、蒋渠义、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文有逢纪、许攸、郭嘉、荀攸等人。 鞠义、郭嘉等人立于帐下,向袁术抱拳作揖道:“末将(在下)奉丞相(大将军)之令,前来骠骑将军帐前听调。” 袁术喜形于色,大声道:“诸公听令,从现在开始,鞠义、蒋渠义、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位将军即为护军校尉,逢纪、许攸、郭嘉、荀攸四位先生皆为随军参谋。” 。。。。。。 黄河渡口。 三艘大船正蓄势待发,袁绍在田丰、蒋猛的陪伴下肃立船头。 袁绍目睹岸边,喟然道:“元皓,本将军与孟德同时离开,濮阳只有公路主持大局,联军该不会有所闪失吧?” 田丰道:“主公放心吧,有鬼才郭奉孝在,联军吃不了亏。” 袁绍点了点头,向身边的蒋猛道:“蒋猛将军,可以开船了。” 蒋猛回头把手一招,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开……船……” 。。。。。。。。。。。。。。。。。。 汉献帝初评十一年正月,下旨改初平为建安元年,这一年天下诸侯群讨黄巾张宝正式的拉开序幕。 “报~~” 袁术升帐点将,有流星探马相继来报,“黄巾三万黄巾铁骑趁夜来袭,范县告急。” “报~~黄巾猛将程远志、卜己率领一万铁骑突然出现在东阿城下,东阿告急!” “报~~东阿已被攻破,三千守军全部战死。” “报~~五万贼军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杀奔临邑而来,请盟主速谴援军,迟则大事休矣……” “报~~范县已破,黄巾铁骑正杀奔肥城、谷城而去。” “这这这……”袁术急得手足无措,惶然环顾四周各路诸侯,失声道,“黄巾大军攻势竟如此之猛,我等措手不及呀,这便如何是好?” “将军不必担忧,黄巾大军攻势看似迅猛,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袁术话音方落,一把清朗的声音便淡淡响起,袁术及各路诸侯急定睛看时,却是丞相曹操麾下的首席谋士,素有鬼才之称的郭嘉。闻听郭嘉之言,袁术顿时心神大定,殷切地说道:“奉孝先生有何应对之策?” 郭嘉缓步走到大帐正中的屏风前,手指悬挂屏风上的地图说道:“诸位将军请看,这里是濮阳,大军行辕所在!这里是临邑,这里是谷城,恰似左右两翼拱卫着濮阳的安全,这次黄巾大军来势汹汹,作战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要袭取谷城、临邑,斩断濮阳的左右羽翼,如此一来濮阳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再不可守。” “黄巾贼军的作战意图并不重要。”袁术急道,“重要的是如何击退来犯之敌!” 孙子曰,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不弄清楚西凉大军的作战意图又怎能制订相应的退敌之计呢?郭嘉淡淡一笑,心中暗忖:袁公路系出名门、望归海内,治地横跨荆扬两州、延绵千里,帐下更是文武云集,只可惜心浮气躁、难成大事。 不过对于主公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 袁术见郭嘉半晌不语,又问道:“奉孝先生,联军该如何退敌?” 郭嘉微微一笑,伸手在官渡重重一拍,朗声道:“很简单,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将军只需集结大军摆出进攻官渡的架势,两路黄巾大军自然退去。” 袁术愕然道:“若是两路黄巾贼军仍不退兵呢,又该如何是好?” 郭嘉作揖道:“那在下就要祝贺将军了,将军很快就要剿灭张宝,建立不世功勋了。” “妙!”袁术未及回答,孙坚帐下的谋士朱范已经击节赞道,“好一招连攻带守,可谓妙极!妙极呀!” 郭嘉脸上含笑,回眸淡淡地扫了朱范一眼,心忖此人能力不在袁绍军师田丰之下,有机会当替主公说之,若不能说服其来投则应当设法剪除,以免遗祸将来。 。。。。。。。。。。。。。。。。。。 临邑城外,黄巾军大营。 张君疾步匆匆走进中军大帐,向正伏案察看地图的贾诩说道:“先生,屯于濮阳的各路联军有动静了!” “哦?”贾诩霍然直起腰来,凝声问道,“联军可曾分兵前来救援临邑?” “没有。”张君摇了摇头,沉声道,“联军径直杀奔燕县去了。” “是吗?”贾诩脸色一变,感慨道,“不愧是鬼才啊,如此轻易就识破了我军的以攻代守之计。” 张君道:“军师,如果联军夺回燕县,下一步很可能会趁势进攻官渡,这样一来,没了河水堵隔,联军大军将尽数登入我军境内也。” 贾诩目露欣慰之色,和声说道:“君将军分析得非常正确,郭嘉这一招就叫围魏救赵。联军摆出大举进攻燕县的架势,造成登入我军境地的险象,并以此逼迫我军退兵,从而达到解除临邑、谷城之围的目的。” 张君神色一动,凝声道:“军师是说,联军大举进攻燕县并不是真的想要夺回燕县,而只是为了解除临邑、谷城之围?” 贾诩微笑道:“不错,夺回燕县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军不及时回援燕县的话,联军就会化虚为实,真的夺回燕县。” 张君道:“也就是说,如果我军现在回师燕县,联军也将退兵?” “对!”贾诩微微颔首,嘴角忽然绽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我军既然已经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回?” 第五百六十章 荀正 张君凝声道:“先生意欲何为?” 贾诩道:“可令士卒多扎草人在林间小道来回巡视,摆出大军回师燕县的假象,而后君将军可暗中集结三千精锐铁骑,截击联军的辎重队。” 张君一愣,问道:“截击辎重队?” “对,截击辎重队!”贾诩沉声道,“如果能烧掉联军的粮草辎重以及攻城器械,至少半年之内,联军再无力对官渡构成威胁,如此一来,我军就能从容将战场放在兖、徐、豫等地,从而扭转局势对联军展开攻势了。” 张君击节道:“明白了,君这就去挑选军卒。” 。。。。。。 濮阳前往燕县的官道上,袁术正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前开进。 中军大阵,一辆妆饰华丽而宽大的八驾马车里,袁术正拥着锦裘昏昏欲睡时,窗帘外忽然响起心腹谋士闫象低低的声音:“主公,郭嘉先生求见。” 袁术一惊而醒,忙道:“快快有请。” 早有随从掀起车帘,郭嘉施施然进了车厢,袁术肃手让座。 郭嘉抱拳一揖,朗声道:“将军,刚刚探马回报,两路黄巾大军已经退兵,临邑、谷城之围已经不战而解了。” “哦?”袁术欣然道,“这么说我军出征的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必再向燕县进军了吧?” “不不不~”郭嘉摆手道,“先前黄巾贼军奇袭燕县得手,驻扎此处一路兵马已然全军覆灭,此事已经挫动联军锐气,嘉以为应当趁此机会也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以鼓舞联军低落的士气,将军以为呢?” 袁术犹豫不决道:“不过张宝和其麾下谋士诡计多端,而且黄巾铁骑往来如风,纵然战事不利也可引而远遁,联军皆为步军,只怕很难取得令人鼓舞的战果啊。” “也不尽然。”郭嘉微笑道,“所谓兵无常势,黄巾骑兵虽然往来如风却也有其弱点,联军如能合理利用山川地形、气侯等因素,未必就不能化劣势为优势。更何况以张宝的姓格,此战未必就会如此轻易退兵。” 袁术道:“哦,先生以为张宝还另有诡计?” 郭嘉淡淡一笑,说道:“在下仔细研究过张宝的行军习惯,还有作战风格,发现这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可如果让他们逮住了机会,就会像恶狼一样扑上来紧紧咬住猎物的咽喉,直至猎物断气。” 袁术道:“好像是那么回事。” 郭嘉道:“眼下黄巾贼军攻势正盛、居于主动,我军士气受挫、处于被动,张宝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将军以为在这种局面下,此人有可能因为联军兵出燕县就轻易退兵吗?” “咦?”袁术惊疑道,“联军兵出燕县就能逼迫黄巾贼军退兵,这不是先生说的吗,现在也确定应验了!怎么现在又反过来说张宝不会轻易退兵?难道探马传回的消息是假的?” “哈哈。”郭嘉洒然一笑,答道,“联军以泰山压顶之势进攻燕县,黄巾贼军自然得乖乖退兵,不过黄巾如何退兵,或者在退兵途中是否会反戈一击,却不是联军所能控制了,将军以为呢?” “啪!” 一声脆响,袁术兴奋地以手击额,说道:“明白了,先生定是料到了张宝可能采取的行动,并定下了将计就计击破黄巾贼军的计策,所以才有打一场胜仗,以鼓舞联军士气之说,是也不是?” “对!”郭嘉击节道,“嘉料定张宝会暗谴精兵来截击联军的辎重队。” “嗯?”袁术惊疑不定道,“先生何以如此肯定?” 郭嘉道:“其实以将军的睿智,稍加分析就不难得出结论。” “哦?”袁术还是不解,“此话怎讲?” 郭嘉道:“黄巾骑兵的优势是野战锐不可挡,那么劣势呢?” 袁术道:“劣势是攻坚。” 郭嘉道:“黄巾骑兵的劣势不仅仅只是攻坚,据城坚守同样是他们的弱点!就目前而言,黄巾贼军虽然处于攻势,而联军处于守势,但这只是暂时的,从长远看,联军迟早都会反守为攻,那时候,将军以为贼军最担心的会是什么呢?” “联军的攻坚器械还有~”袁术说此一顿,恍然道,“辎重队!” “对!就是攻城器械和辎重队!”郭嘉沉声道,“张宝很可能派出精锐骑兵袭击我军辎重队。” 。。。。。。。。 夜色如墨,暗淡无光,狂风怒吼,摧枯拉朽~ 临邑前往燕县的官道上,扶老携幼、拖家带口的百姓们正排成一道蜿蜒的长龙,在黄巾骑兵钢刀的威胁下缓慢前往。 暗卫首领毒蛇悄然来到贾诩身后,低声道:“先生,君将军已经率军出发了。” “嗯!” 贾诩神色深沉,轻轻颔首。 毒蛇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先生,联军早已设下了陷阱,在下以为君将军此去有败无胜啊。” “以君将军统兵之能,纵然不胜也不会大败。”贾诩说此一顿,目露清冷之色,接着说道,“更何况此战是胜是败皆无关大局,最要紧的君将军仅以三千骑兵便吸引了联军十万大军的注意,这才是最关键的。” 毒蛇颇有些疑惑地问道:“为是为何?” 贾诩肃手一指前方缓慢前行的百姓,阴恻恻地说道:“为了他们!” “在下明白了~”毒蛇轻轻颔首,然后低声道,“既然先生已料到联军之谋,在下告辞!” “等等~”贾诩转身迎上毒蛇询问的目光,眸中掠过一道凝重之色,沉声道,“此一战胜负之关键全系于袁术一人之身,定不能出了差错!” 毒蛇沉声道:“遵命!” 。。。。。。。。。。。。。。。。。。 青州,益都县。 张宝的一万骑兵正在休整。 次日天明,张宝就将率领这支一万人的骑兵取道平昌、随县南下舞阳。俗话说对自己最了解的往往是敌人,曹操对张宝姓格的把握真可谓是一个准,张宝的确打算从舞阳撕开缺口,突入荆州腹地,然后从荆州转战东吴、扬州、徐州、再从青州杀回冀州。 这样一个大圈绕下来,各路诸侯的战争潜力将受到严重的摧残。 。。。。。。 深夜,张宝中军大帐。 张宝刚刚打算睡下,忽然被沉重的脚步声所惊醒,人影一闪,何曼已经踏帐而入,疾声道:“主公,有一名乞丐求见。” “乞丐?”张宝眉头蹙紧,沉声道,“让他进来。” 何曼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领着一名乞丐进了大帐,甫一入帐,便锵然跪地道:“暗卫毒蜂拜见主公。” 张宝挥了挥手,何曼弯腰退出。 帐帘落下,将寒冷挡在了帐外,帐内炉火融融、温暖如春,张宝目光逐渐褪去冰冷之色,沉声道:“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属下有绝密消息上呈主公。” “什么消息?” “首领从濮阳传回消息,中路联军已经换了主帅,曹操和袁绍已经不在濮阳,目前主持大局的应该是袁术。” “你说什么?”张宝一惊而起,沉声道,“曹操、袁绍已经不在濮阳?” 毒蜂道:“正是。” “两人去了哪里?” “首领费尽心思也没有弄清两人去向,不过可以确定已经不在濮阳。” “曹操、袁绍已经不在濮阳?”张宝霍然背负双手,在帐中焦躁地踱起步来,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在这种时候两人竟然离开濮阳?那么两人会去哪里?北路、东路、还是西路?” 好半晌,张宝才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灼灼地盯着毒蜂,问道:“如果你是曹操,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才有可能离开官渡战场?” “如果我是曹操,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会离开濮阳?”毒蜂眉头微蹙,沉声道,“官渡战事是这场大战的主战场,如果官渡战败,既便其余三路联军全胜,也无法改变我军席卷天下的结局!可是曹操离开濮阳一定有他的理由,难道……还有比这场战事更具决定意义的因素?” “莫非~”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精光,旋即脸色大变,失声道,“好一个曹操!” 毒蜂道:“主公知道了?” “嗯!”张宝轻轻颔首,目光落在毒蜂身上,沉声道,“思维条理清晰,是大将的苗子。你叫什么名字?” 毒蜂道:“属下荀正。” “荀正?”张宝目光一闪,脑海中隐约有此人印象,却也不知道是前世还是这一世的印象,不过能在历史上留名,想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能力的,便沉声道,“此役过后,先去军中当一名校尉罢~” 荀正锵然抱拳道:“属下谢主公栽培!” 。。。。。。。。。。。。。。。。。 舞阳县。 宁上村,往南十余里,沂水河畔。 方圆百里之内已经戒严,严禁闲杂人等入内。禁区内,曹操的两万精兵正在河畔上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藏兵坑已经初成规模。 。。。。。。。。。。。。。。。。。。 澧县,地处河东以南两百里。 刘表、张鲁、陈纪这三路联军就驻扎在这里,这路联军共有五万大军,其中刘表的荆州兵三万,张鲁、陈记各领兵一万。在兵力上刘表占据绝对的多数,所以被朝廷委任为此路路联军的主帅。 不过,正如贾诩预料的那般,刘表、张鲁、陈纪这三联军根本就没有进取心,甚至没有对河东发起象征姓的攻击。五万大军进至距离河东还有两百里的澧县就停了下来,明知河东只有几千黄巾兵把守,也再不肯前进半步。 对于刘表来说,荆州虽定却根基未稳,而且荆襄八郡中人口最多,经济最繁荣的南阳郡还控制在袁术手下,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考虑向外扩张,这次之所以起兵只不过是为了响应朝廷的诏令,替自己捞一点名声而已。 其余张鲁、陈记不过是小诸侯而已,天下诸侯都起兵响应了,他们自然只能乖乖起兵,就算不愿意真的替朝廷效力,也至少要摆摆样子。 深夜。 黄忠、文聘、苏飞、黄祖诸将相偕出现在刘表帐中。 甫进大帐,大将黄祖便抱拳洪声问道:“主公深夜相召,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刘表神色阴沉,侧头看了蒯良一眼,蒯良会意出列说道:“诸位将军,我军刚刚探得绝密军情,丞相曹操亲率两万精兵已经秘密进至舞阳县,而且形迹十分可疑。” “形迹可疑?”黄祖脸色一变,沉声道,“难道曹操还敢掉头,进攻荆州不成?” 蒯越道:“在黄巾未破前,曹操是断无可能攻打荆州的。” 黄祖道:“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蒯越道:“怕就怕曹操假借天子名义率军入驻荆襄讨逆,然后就留下不走了。” “啊?”黄祖失声道,“这个曹操可真是阴险。” 蒯良道:“所以,主公才将各位将军连夜召来,就是为了商议拒曹之策。” 黄祖道:“运筹帷幄那是子柔、异度两位先生的专长,末将等只会上阵杀敌,主公和两位先生请尽管吩咐,末将等照办便是。” 黄忠、苏飞、文聘三将亦纷纷附和道:“听凭主公差谴。” 刘表以目示意蒯越,轻轻颔首,蒯越会意,朗声道:“好,既如此,文聘将军听令。” 年轻的文聘踏前一步,疾声道:“末将在。” 蒯越道:“率本部八百精兵镇守宛城,严密监视舞阳曹军动向。” “遵命。” “黄忠听令。” “末将在。” “率本部两千精兵镇守樊城,为襄阳北方屏障。” “遵命。” “黄祖、苏飞听令。” “末将在。” “率本部八千江夏精兵连夜回师、镇守襄阳。” “领命。” 。。。。。。。。。。。。。。。 濮阳前往燕县的官道上,联军的辎重队正在步兵的保护下缓慢前行。 官道四周都是起伏的丘陵,丘陵上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蒿草,山岙处还长有浓密的灌木丛,荆棘丛生、人畜难行。 一骑联军斥侯正在丘陵上游戈,不时警惕地搜视荒芜寂静的四野。 “咻!” 凄厉的破空声突然响起,惊碎了寂静的荒野,联军斥侯霍然回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缓缓低头,斥侯兵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咽喉上已经插了一枝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在随风轻轻晃动。 “呼噜噜!”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中,丘陵后面鬼魅般转出一骑来。 斜阳西下,来骑通体漆黑,如乌云盖顶,那一杆耀眼的钢枪往天上一撩,一大群黑压压的黄巾骑兵便纷纷从丘陵后面冒了出来,就像觅食的狼群,聚集在官道两侧的丘陵上,冷冰冰地注视着官道上正在蜿蜒前行的猎物。 黄巾铁骑威震天下,其最犀利的武器其实并不是锋利的钢刀,而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往是敌人才刚刚接到警讯,黄巾骑兵便已经尾随而至,被盯上的猎物甚至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就已经惨遭屠戮。 官道上。 “报……”凄厉的长嗥声中,有联军探马如风驰电掣般冲到军中,“发现敌骑!发现敌骑!!!” “呜呜呜……” 联军探马的长嗥声还未停息,官道两侧的丘陵上便已经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正缓慢行军的联军将士惊抬头,顿时心胆俱寒,只见官道两侧低缓的丘陵上,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黑压压的黄巾骑兵。 丘陵上。 张君将手中的天狼枪往前一引,杀声四起,直如天崩地裂,三千凉州铁骑顿如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第五百六十一章 中计 上 “嗯?不对!” 当黄巾铁骑从丘陵上潮水般冲杀而下时,仍然肃立小山丘上的张君突然发现情形有些异常,此时应该惊慌失措的联军辎重兵似乎很是镇定,虽然有许多士兵在来回奔走、嚎叫不息,场面看起来的确混乱。 然而,谨慎的张君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除了那些来回奔走的士兵,其余的辎重兵太镇定了!他们就像一群危险的猛兽披上了一层伪装,静静地守侯在原地,冷冷地等着猎物--黄巾铁骑! “吹号!”张君霍然高举钢枪,厉声喝道,“停止进攻!” “呜呜呜……” 张君一声令下,下一刻苍凉低沉的号角声霎时响起,正如同潮水般汹涌而下的黄巾铁骑骤闻号角声,毫不犹豫地一拔马头,改变了冲刺方向,在山脚下拐了个大弯,切着联军辎重兵的右翼席卷而过,又回了原点。 “传令……”张君将钢枪枪往后一引,冷声道,“撤军回燕县!” 。。。。。。 原本准备厮杀的夏侯渊目瞪口呆地望着黄巾铁骑席卷而来,又潮水般退了回去,向身边的曹仁道:“子孝,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贼军怎么又退回去了?” “不能啊。”曹仁也是挠头不解,困惑地说道,“难道说贼军发现了破绽?” 夏侯渊转头看了看同样目瞪口呆的军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声道:“要不要发信号召出伏兵?” 曹仁蹙眉道:“贼军并没有上当,召出伏兵有什么用?” 夏侯渊不甘心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曹仁懊恼道:“那还能怎么样?” “嘿。” 夏侯渊铁拳恨恨地捶在旁边的辎重车辕上,顿时将大腿粗的车辕生生砸成两截,裹紧的车幔绽裂开来,三五名全副武装的狰狞铁甲从车厢里呐喊着冲杀而出,然后非常倒霉地被心情不好的夏侯渊踢翻在地。 。。。。。。。。。。。。。。。。。。 袁术大营,中军大帐。 袁术正召集各路诸侯及麾下主要将领、谋士议事之际,忽见夏侯渊、曹仁两将垂头丧气地进了大帐。 未及袁术发问,夏侯渊便抱拳说道:“袁将军,末将等无能,让您失望了。” 袁术吃惊问道:“怎么,吃败仗了?” 夏侯渊摇头道:“那倒没有。” 袁术皱眉道:“那便是赢了?” “也没有。”夏侯渊道,“贼军眼看就要中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退兵了,真是气死人。” “什么?贼军没有中计!” 袁术疑惑地掠了郭嘉一眼,只见郭嘉神色自然。 郭嘉哈哈一笑,淡然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张宝如此容易中计,那便不是张宝了。” 袁绍谋士许攸,素来心高气傲、嫉妒贤才,在袁军中一直被田丰压得死死地,好不容易田丰死了,方从新得到袁绍的重视,此时见郭嘉淡淡然,心中极为不悦,便出列说道:“适才夏侯、曹仁两位将军所言,奉孝先生所定之伏击之策,似乎并未奏效呢?” “哈哈……”郭嘉洒然一笑,淡然道,“在下原就不指望能够伏击成功。” “哦?”许攸冷然道,“这么说,进逼燕县、伏击张宝都只是幌子喽?” “谈不上什么幌子。”郭嘉道,“若能夺回燕县,或者伏击张宝成功固然更好,若不成功也无关大局,因为联军此次大举出征,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夺回~彭城!” “什么?”许攸失声道,“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夺回区区一个县城?” 郭嘉道:“子远先生且莫小看这小小县城,若联军能善加利用这些小小县城,逐城推进、步步紧逼,就能将张宝的五万大军逼回冀州!只要贼军被锁在冀州,就好比蛟龙搁浅无神通,猛虎去了獠牙,再不能对联军构成威胁了。那时候,联军便可以予取予求、攻守自如,局势尽在掌握!” 一边的朱范听得连连颔首,目露异色。倏忽之间,朱范似有所觉,惊回首,恰好迎上郭嘉深沉的目光,朱范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凛然:此人智计远在自己之上,为了主公大业计,断然留之不得! 。。。。。。。。。。。。。。。。。。 澧县。 联军大营,陈纪大帐。 急促的脚步声中,一名相貌平平小校疾步走进大帐,向陈纪道:“大人,好消息!” “哦?”陈纪豁然回首道,“什么好消息?” 小校环顾左右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小人刚刚收到一名同乡送来的秘信。” “同乡密信?”陈纪道,“你同乡是干什么的?” 小校低着头道:“小人同乡叫褚二狗,原本是袁盟主麾下,后来被迫降与敌军。褚二狗来信说,贼首张宝对待降军十分刻薄,褚二狗和数十同乡多有怨言,所以才谴人送来密信,意欲献河东投诚。” 陈纪一愣,随即大喜道:“当真?” “千真万确!”小校低声道,“现在各路联军讨逆受挫,如果大人您能一举袭占河东,势必会大振联军士气,到时候天子龙颜大悦必有重赏,这份天大的功劳是谁也抢不走了,就算是骠骑将军袁术只怕也要对主公刮目相看了,嘿嘿嘿……” “好!”陈纪兴奋地击节道,“立即派人联络你同乡,约定日期,本将军当亲率大军前往接应。立了大功,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人谢过大人。” 小校目光一闪,随即抱拳作揖,转身扬长而去。 。。。。。。 三日后,深夜。 陈纪率一万大军趁夜拔营,向河东秘密进发。 因为互相之间并不信任,此一路联军的三鹿军队都是分开扎营,所以陈纪大军的离去并未惊动刘表、张鲁这两路联军。直到第二天清早,等刘表等人发现陈纪大营已经人去营空时,陈纪大军早在数十里之外了。 陈纪大军晓行夜宿,一路疾进,终于在第三日深夜进到河东。 陈纪一边安排军卒在僻静处休息,一边让小校前去联络同乡,约定时间。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中计 下 一个时辰后,此时正是黎明前夕,人最困倦的时候。 陈纪的一万大军借着浓浓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了城下,褚二狗捏着嗓子学了两声狼嚎,城墙上便燃起了一枝火把,向着城外来回摆动三下,然后只听得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 陈纪霍然回头,向小校卫忠道:“卫忠何在?” 小小卫忠急策马上前,疾声道:“小人在。” 陈纪道:“本将军与你一千人马,城外接应。” “诺。” “褚二狗。” “小人在。” “随本将军夺城!” “遵命!” 陈纪一声令下,九千大军如蚂蚁一般一涌而入。陈纪跟着褚二狗策马抢入城,只见城中乌漆麻黑、一片死寂,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陈纪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急回首时,早见褚二狗已经纵马逃入暗中。 “不好,中计了!”陈纪惊叫一声,急勒马转身厉声道,“撤,快撤出城外~” 然而,已经晚了。 陈纪话音方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轰然关上,霎时堵死了陈纪近九千大军的出路,下一刻,无数的火把从城墙上燃起,亮如白昼的火光中,黑压压的弓箭手已经挤满了城墙,挽弓搭箭,锋利的箭簇已经对准了瓮城内惶惶无助的陈纪军。 “陈纪,本将军候你多时了!” 一把嘹亮的大喝声中,一道雄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城墙上,陈纪顿时骇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河东见到张宝!张宝不是和中路联军对峙吗,什么时候来了河东了? 如果陈纪早知道张宝就在河东,借他十个百个胆子也不敢率军前来偷城。 更令陈纪感到绝望的是,报信的小校,此时竟然就肃立张宝身边,很明显,卫忠送密信、同乡献城,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只是他陈纪像个傻瓜一样,毫无知觉地一头钻进了张宝精心设置的陷阱。 陈纪厉声大骂:“卫忠,卑鄙小人,卖主求荣,不得好死!” “在下本就是我主麾下,何来卖主求荣?”卫忠冷冷一笑,冷然道,“还有,陈大人听清楚了,在下姓荀名正。卫忠不过是化名也!在下劝你还是早早下马投降吧,我主或许会免你一死!” “你~” “嗡~” “翁~” “嗡~” 陈纪恼羞成怒,正要骂回去,弓箭手扣紧弦嗡嗡之声,霎时间惊得陈纪一身冷汗,环顾四周只效张宝一声令下,散发着森然杀气的狼牙箭即可全面覆盖麾下大军,陈纪叹息一声,知道今日再无幸理,遂下马跪伏于地,恭声道:“愿降。” 。。。。。。 澧县,刘表中军大帐。 刘表忧心冲冲地向蒯良、蒯越道:“已经五天了,还是没有消息传回!这个陈纪,究竟去了哪里?” 蒯越皱眉道:“陈纪很可能率部奔袭河东去了。” “奔袭河东?”刘表将信将疑道,“既然奔袭河东怎么不跟咱们说?还有,他根本就没有攻坚所需的器械,这仗怎么打?” 蒯越道:“或许是有内应,然后陈纪想要独吞这份功劳罢了。陈纪此人生性胆小,若非如此,在下实在想不通陈纪为何不辞而别!” “内应?”蒯良凝声道,“这会不会是诈降?” 蒯越摇头道:“是否诈降,目前尚且不知,不过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主公!”蒯越话音方落,忽有部将张虎疾步入内,拱手作揖道,“河东急报。” 张虎原是江夏贼,拥居襄阳,后刘表入主荆州,自知不敌,遂投降刘表. 刘表霍然起身,大声道:“讲。” 张虎道:“陈纪将军率大军奇袭河东,虽有内应打开城门,却被守将识破,两军于城内混战一场、互有死伤。今两军仍于城内对峙,陈纪将军谴快马前来,请主公及张鲁两路路大军立即往援。” “缘来如此。”蒯越击节道,“看来陈纪果然有内应,不过此即非真降,亦非诈降。” 刘表茫然道:“那是怎么回事?” 蒯越朗声道:“看来是内应欲献城投降,不过可能被守将识破,才导致陈纪奇袭失败、形成目前的僵持局面。” 刘表道:“那该不该出兵救援?” 蒯越道:“自然要救。若能一举袭取河东,便可对并州、北地形成致命威胁,势必牵制张宝很大一部份人力、物力!将来讨逆之战胜利之后,朝廷论功行赏,主公亦是大功一件。如此美事,何乐而不为?” “嗯,异度说的有道理。”刘表欣然点头,向张虎道,“张虎,速去告知张鲁大人,即刻前来大营议事。” “末将遵命。” 张虎轰然应诺,施即转身扬长而去。 。。。。。。 联军大营,袁术中军大帐。 袁胤气喘吁吁地进了大帐,向袁术道:“兄长,出事了。” 袁术正与郭嘉、孙坚、朱范等人议事,闻言急道:“后长,出什么事了?” 袁胤喘息道:“刚刚谷城太守、临邑太守分别谴人来报,两郡大小三十余座城池除了谷城、临邑等几座较大的城池外,其余二十余座小城已被张宝的黄巾贼兵洗劫一空!尤其令人发指的是,张宝还将城中数十万百姓强行迁去高唐。” “哦,还有这种事情?”郭嘉目光一凝,低声道,“想不到张宝竟然还有这等眼光,厉害!这么说起来,这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倒是他张宝赢了,呵呵。” 郭嘉虽然嘴上承认输了,可言语间却毫无气馁之色,倒像是赢了一般。 袁术却是大惑不解道:“张宝难道是疯了不成?其麾下关、凉、幽、并之地,土地贫瘠,产粮本来就不多,无非靠着一个冀州,存粮有限,此时强行征发百姓进高唐,岂不是给自己增加负担、加速军粮的消耗吗?这不是自取灭亡么?” “从短期看的确如此,不过从长远看却不是这样。”郭嘉道,“历经上次董卓之乱后,冀州一半的百姓已经被张宝悉数迁往幽州,这便造成了冀州大地的空虚,张宝强行征发兖州百姓就是为了弥补冀州人口的缺失,有了百姓的支撑,张宝才能稳固他的统治啊。” 袁术道:“可张宝哪来的粮食供给这些移民?” 郭嘉道:“这也正是在下困惑之处,不过张宝既然敢这么做,便必然有他的道理,在下倒要看看,张宝准备从哪里弄来粮食供给这些移民?” 第五百六十三章 张宝死定了 经过数日疾驰,刘表荆州人马终于赶到河东。 “杀~” 刘表一声令下,荆州兵呐喊着抢进城来,刘表也在蒯越以及张虎、陈生等荆州将领的簇拥下抢进城来,只见城内火光冲天,陈纪的兵马正和张宝的黄巾军打得沸反盈天,兵器的撞击声和战马的悲嘶声响彻云霄。 不过很快,蒯越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城中虽然杀得热闹却半天不见有人倒下,这些黄巾兵与其说是在玩命厮杀,不如说是在演戏! “演戏?”蒯越心中一惊,急策马抢到刘表面前,扯住马缰大喊道:“主公且慢,事情有些不对劲。” “嗯?”刘表困惑地望着蒯越,问道,“异度,发现什么了?” 就这会功夫,已经有五千多荆州兵涌进了城内,将紧挨城墙的空地挤得水泄不通,而那两伙正在厮杀的黄巾军却忽然诡异地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列队,在刘表、蒯越以及所有荆州将士吃惊的眼神注视下 ,刚刚还在厮杀的两支军队很快就成了血水相依的袍泽。 “不好!”蒯越大叫道,“主公,我们中计了!快撤~” “杀~” “杀~” “杀~” 蒯越话音方落,城中杀声四起,无数黄巾弓箭手的身影从城墙上、长街两侧的营垒上鬼魅般冒了出来,无数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对准了挤成一团的荆州兵。霎时间,密集如雨的箭矢已经从城上倾泄而下 ,无所不至地攒射在荆州兵头上。 绵绵不息的惨叫声中,荆州兵就像被割倒的小麦般倒伏下来。 “快,保护主公!” 大将张虎大叫一声,闪身护在刘表身前,将手中的长刀舞得水泄不透,攒射而至的箭矢纷纷格落,旋即又向身边的荆州兵大喝道,“后队改前队,撤,快撤出城外!” “嘎嘎嘎……” 刺耳的金属抹擦声中,沉重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张虎翻身下马,以一己之力狠狠的推住城门,大吼一声,“开!” 沉重的城门却又缓缓的打开,刘表终于在荆州诸将的簇拥下抢出关来,大将陈生原本与张虎同为贼寇,此刻拍马冲到张虎身边,大声道:“兄长!主公已经撤出关外了,我们也快走吧。” “蒯越先生还在城内,我不能走。”张虎说此一顿,向那陈生喝道,“兄弟,速去护卫主公安全!记住,我等兄弟身受主公厚恩,一定要将主公安全护还襄阳啊。” 陈生咬牙悭然道:“你放心,本将不似,绝不会让黄巾逆贼伤了主公一根汗毛!” “嗯。”张虎点了点头,艰难地喝道,“兄弟,快走!” “兄长,保重!” 陈生向张虎抱拳一揖,打马疾驰而去。 “咻!” 陈生才刚刚离去,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隔空射至,噗的一声射穿了张虎的咽喉,张虎闷哼一声双臂颓然塌落,下一刻,沉重的城门再一次缓缓的合璧,沉重的城门将城内与城外隔成了两个世界。可怜蒯 越还有四、五百荆州兵来不及逃出关外,全部成了黄巾的俘虏。 。。。。。。 刘表领着荆州残兵与张鲁纪合兵一处,一直往南败退了三十余里才敢停下来稍事休整,一清点,发现两万大军已经折损过半,其中有三千多人死于黄巾的箭雨之下,倒有四五千余人死于自相践踏。 更让刘表惶恐不安的是,蒯越、张虎居然都没有跟上来。 “异度呢?”刘表环顾左右荆州诸将,急问道,“诸位将军有没有看到异度?” 众将皆无言以对,方才各人只顾着自己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刘表正惶急不安时,忽见一员武将虎目含泪,从河东方向疾驰而回,尤其令刘表及诸将感到震惊莫名的是,此人的背上居然背负着半截尸体,赫然正是大将张虎。 陈生策马来到刘表面前,泣声道:“主公,张虎~已经战死了。” “唉。”刘表摇头长叹一声,向陈生道,“陈生,从今天其张虎的旧部就由你来统率吧。” 陈生咽声道:“末将领命。” “呜~呜~呜~” 沉声话音方落,四野里忽然响起沉沉的号角声,刘表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吃声道:“何。。何处号角声?” “主公快看,西北方!”大将张羡忽然大叫起来,“骑兵,黄巾铁骑!” “什……什么?” 刘表倒吸一口冷气,霍然回首,果见西北方向烟尘滚滚,一支黑压压的黄巾骑兵正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当先一员大将手持一柄黝黑混铁棍直取刘表,厉声大喝道:“黄巾何曼,奉主公之令,在此恭候多时了!” 陈生目露切齿之色,向刘表道:“主公勿忧,某来断后!” “又中埋伏了!”刘表哀叹一声,急道,“韩嵩何在?率一半兵马与陈生一并断后,其余诸将各率本部火速后撤,快。” 。。。。。。。 联军大营。 联军大营一片寂静,一杆“刘”字大旗高悬辕门之上,正迎风猎猎飘扬。 “呼……”侥幸逃脱的刘表长长地舒了口气,以手扶额,不无庆幸地说道,“终于回来了。” 回顾身后,由于遭受黄巾军沿途围杀堵截,士卒早已军心涣散,沿途私自逃亡的、走散的,数不胜数,跟随而来的不过还剩两千余残兵罢了,且大多浑身浴血、神情凄惶,随军辎重早已遗失殆尽,许多将士为了逃命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扔掉了。眼看着这副残兵败卒的凄凉景象,刘表不禁悲从中来,这难道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那支荆州精兵吗? 大将蔡中策马来到辕门前,扬鞭大喝道:“快去禀报蒯良先生,主公率领大军回返,让他速来迎接,快去!” “咻!” 回答蔡中的是一声凄厉的尖啸,寒光一闪,蔡中已经惨叫一声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刘表、张鲁、蔡瑁、刘度等人见状大吃一惊,急定睛看时,蔡中早已气绝身亡,咽喉处赫然插着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羽箭。 “轰!” 没等蔡瑁伤心,辕门上那杆随风飘扬的“刘”字大旗轰然倒下。 旋即有一杆血色大旗越空腾起,凄艳如血的旗面上赫然绣着黄巾无敌四个斗大的字。 “吼~~” “吼~~” “吼~~” 原本寂静无比的大营里突然间沸反盈天,黑压压的黄巾兵就像蚂蚁般从营帐里冒了出来,坚闭的辕门也轰然洞开,一到雄伟的身影在数千黄巾铁骑的簇拥下席卷而出,直进至荆州兵阵前一箭之遥处驻足。 刘表心胆俱寒,吃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子柔呢?” 刘表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蒯良,此时的蒯良已经被人五花大绑捆在了一辆囚车上,正从辕门里隆隆驶出,蒯良甫见刘表,忍不住高声泣喊道:“主公,蒯良无能,没能守住大营,没能守住大营~” 刘表浑身颤抖,失魂落魄地低喃道:“子柔?子柔!怎么会~” 本就不擅用兵的刘表,已经被张宝这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奇袭彻底打懵。素来倚重的谋士死的死,俘虏的俘虏,此时此刻的刘表心中茫然~ 张宝策马来到阵前,扬鞭遥指刘表,冷然道:“刘表,识得某乎?” “你是张宝!?” “哈哈哈……”张宝仰天长笑,大声道,“刘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曰!” “撤,快撤回襄阳,快~~” 张宝话音方落,刘表便早已经凄厉地长嗥起来,一边喊一边急策马回头、向着前方漫无目的地落荒而逃,精神恍惚下,根本就来不及辨别方向,只是死命逃奔。目睹刘表如此狼狈而又无措的样子,张宝以及身后诸将都轰然大笑起来。 荀正策马靠了上来,低声道:“主公,此时若率军追杀,则刘表必死无疑。” “不。”张宝霍然举手,摇头道,“有时候一个活着的废物,远远比死了的废物有用的多。荆州在这种废物的手中,比在曹操、孙坚或者刘备手中强得多。” “诺。”荀正低声“主公深谋远虑,小人不及!” 。。。。。。。。 傍晚。 何曼、姜囧、冯伟等将领各率所部骑兵前来大营与张宝汇合,各部斩获颇丰,缴获粮草器械无算。 中军大帐。 张宝目光灼灼地扫视大帐一圈,大声道:“诸位将军都辛苦了,这一仗大伙打的很漂亮!打出了我们黄巾男儿铮铮铁骨!现在荆州军那些软脚蟹是闻风丧胆哪。” “哈哈哈……” 诸将皆惬意地轰笑起来,突然之间发现,在张宝手下带兵打仗那才真叫过瘾,以前在董卓、郭汜还有马腾他们手下带兵打仗时,从来就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大胜!这才是西凉男儿该有的威风!当然现在他们属于黄巾军。 “不过~”张宝语锋一转,沉声说道,“现在远未到论功行赏的时候!” “主公有话就直说吧,让弟兄们干什么弟兄们就干什么!”姜囧不失时机地踏前一步,挥舞着强壮的双臂疾声喝道:“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末将就敢率领本部铁骑直取襄阳,斩了刘表狗头献于主公案前!” “主公你就下令吧,末将等唯主公之令是从!” “对,只要主公有令,水里火里,末将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胯下有卵的汉子!” “说得好!这几年我们凉州男儿一直被人打得溃不成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就冲这一点,末将这百来斤肉就卖给主公了!” 张宝的一席话就像一颗火星扔进了干柴堆,顷刻间引燃了这些西凉硬汉心中压抑已久的那堆烈火!这些狂野骠悍的西凉汉子不识字,也没什么文化,你跟他们讲大道理,讲仁义道德,讲圣人教化那是对牛弹琴,甚至还会对你不屑一顾。 不过,这对张宝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当年,张宝能凭着一张嘴将一伙农民调教成一伙虎狼之徒,今天,他就能将一伙乱军调教成一支铁打的精锐之师! 其实秘诀说穿了,不过是只有两个字,血姓。只要你能将这些汉子的血姓激发出来,然后又让他们的血姓得以酣畅淋漓的释放,你就会获得这些汉子由衷的拥戴,他们就会对你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碰~” 张宝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厉声:“众将听令,所有人依照之前命令,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诺!” 。。。。。。。。。。。。。。。。。。 舞阳县,宁上村,曹操中军大帐。 随着时间的流逝,素来沉稳的曹操也忍不住的焦虑起来,据细作回报,张宝毫无动静。半月之前,还不时有千骑规模的黄巾骑兵南下劫掠,可现在却连这些小股骑兵都销声匿迹了。曹操在帐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如果张宝真的打算出奇兵袭扰侧后,那么早该有所动静了!难道郭嘉失算了,张宝并没有出奇兵袭扰侧后的打算? 在曹操心焦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张宝的消息,不过却是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郭嘉并没有失算,张宝的确出兵了。不过,却不是如曹操所算,而之直接奔走河东。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曹操难以置信地说道,“张宝怎可能去河东?” “主公,这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了。”程昱凝声道,“陈纪举众投降,刘表已经败回襄阳,张鲁正往汉中徐徐后撤!现在张宝又集结了数万大军,正沿着大路浩浩荡荡地杀奔襄阳,刘表已经急令江夏、江陵、长沙、零陵、武陵各郡太守起兵救援了。” “张宝真的是率先出兵河东了?”曹操微眯的小眼睛有莫名的阴蛰之色一掠而逝,凝声道,“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张宝啊,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当年公伟将军称其狡诈如狐,果然不错啊~” “主公,看来在舞阳伏击张宝的计划是完全落空了。”程昱道,“现在我军有两种选择,一是东北青州,与公路大人的中路联军东西呼应,两面夹击官渡,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给冀州更大的压力,迫使张宝退守官渡,坏处是过于冒险,情急之下,敌军很可能全面退守,以精兵猛将扼守官渡,然后集结大军全力绞杀我军;二是假天子名义,兵出荆州,协助刘表剿灭张宝,不过刘表此人谨小慎微、疑心极重,很可能会拒绝主公出兵。” “不对。”曹操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微微摇头,说道,“还有第三种选择!” “哦?”程昱凝声道,“第三种选择?” 曹操小眼睛里阴茫闪烁,向程昱道:“仲德,张宝行事每每出人意表,绝不可以常理度之!别人不可能做到的,张宝却往往可以做到,自从其举兵,张宝带给我们的惊奇难道还少吗?” “主公是说,张宝会南下进攻襄阳?张宝麾下都是骑兵,而荆州一带水网纵横不利于骑兵行动,如果其南下进攻襄阳、江陵,可谓自取灭亡!”程昱略一思忖,说道:不过如果张宝大举进兵襄阳只是佯攻,真正的意图却是渡过丹水、育水向东,从南阳郡和江夏郡的交界处挺进汝南郡,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在中原腹地搅起翻天风云,更可以从侧后威胁中路联军三十万大军的粮道,如此联军必败也!” “不,此并非张宝进军路线!”曹操凝声道,“依操对其了解,张宝大举进攻襄阳只能是幌子,其目的无非是为了混淆刘表军的视听,若操所料不差,张宝的真正目的必然是南下袭取江水沿岸的某个港口,甚至是直接进攻江陵。” “什么?”程昱惊声道,“然后呢?” “然后搜集大量船只,募集或者干脆劫持大批船夫,在荆州水军反应过来之前沿水路顺流而下,直取江东!”曹操说此一顿,伸手在地图上重重一拍,沉声道,“这里!张宝的铁骑将会在这里重新上岸。” “徐州广陵!?” “对,就是徐州广陵郡!张宝一定会在这里上岸!”曹操沉声道,“从广陵上岸,张宝的骑兵就可以长驱向西,直取徐、扬腹地,黄巾铁骑过处,徐、扬大地势必生灵涂炭、城池毁坏,沿途州郡仓廪中储存的粮草也将被洗劫焚毁殆尽,如此一来操与公路还有各路诸侯,不得不退兵以求自保,如此联军也就不战而溃了!” “明白了。”程昱的目光变得无比深沉,向曹操道,“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一次,张宝死定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锦帆贼 燕县,黄巾军大营。 许褚气喘吁吁地闯进中军大帐,不由分说抢过案上的茶壶就是一通豪饮,完了才抹抹嘴巴向贾诩道:“先生,这真他娘的邪门了,怎么每次我们兵马一出动,联军就准能在必经之路上拦住我们?” 贾诩眉宇深锁,正伏案沉思,对许褚的话竟似充耳不闻。 “先生!” 许褚伸手在贾诩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听到了。”贾诩慢慢直起身,淡然问道,“君将军回来了没有?” 许褚道:“少将军正在押运粮草,还没有返回。” 贾诩以手轻叩额头,半晌方长叹道:“看来是着了郭嘉的道了,诩大意了呀。” 许褚惑然道:“先生,此话怎讲?” 贾诩手指地图道:“你看,联军的每一次出击看似随意,其实却别有深意,你看他们不惜代价夺回的这几座城池,大多分布燕县周围,以及各地的交通要道上,我们这边兵马才刚出城,联军就用烽火传讯之法将我军的动向迅速传各处,所以联军才能抢先一步拦在我军的必经之路上。” 许褚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贾诩喟然道:“联军这分明就是铁壁合围战术,企图以雄厚的兵力优势将我军一步一步逼退官渡,然后集结兵力优势一举进攻冀州啊。” 许褚急道:“先生,如此我军危矣,不知这该如何破解?” “如今铁壁合围之势已成,已经无法破解了!”贾诩摇头道,“如果强行破解,反而得不偿失。” “嘿~”许褚一拳砸在桌案上,道:“那就这样算了?” 贾诩淡然道:“仲康将军还待如何?” 许褚霍然起身道:“既然是这几座城池坏事,那夺回来不就得了?” 贾诩沉声道:“我军皆为多为骑兵,虽有步卒,却缺乏攻城器械,要想夺回这些城池谈何容易。” 许褚道:“我军虽然没有攻城器械,可是有主公的攻城之法呀!” “主公的攻城之法虽妙,可一可二却不可三,用多了就不灵了。再者~”贾诩说此一顿,摇头道,“仲康以为军中没有主公坐镇,能否压制联军不敢出城?” 许褚一愣,不由摇头叹息~ 张宝的攻城之法,说白了就是当年攻打泉州之际,让典韦以流星锤拉断吊桥的缆绳,然后以铁甲撞城车撞开城门,然后再以黄巾铁骑夺城~此法虽妙,却需足够的震慑力使得守城军手忙脚乱,否则只需要守将以强弓近距离攒射,即可破解。当年张宝之所以成功,那是因为张宝坐镇使得泉州守将根本来不及思考破解之策~ “不过~”贾诩说此一顿,眸中掠过一道冷然之色,向许褚冷声道,“我军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要撤回官渡,也要让联军付出足够的代价!而且目前来说仍然是我军掌控主动优势,现在是时候和敌军来一场正面决战了。” 许褚兴奋不已,击节道:“太好了,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 联军大营。 “成了。”郭嘉轻轻击节,向袁术道,“骠骑将军,铁壁合围之势已成,黄巾贼军无能为矣,不久之内必然退入官渡。” 袁术又惊又喜,却没想到看似强大的黄巾军竟然被郭嘉玩弄于鼓掌之中,目露复杂至极的神色,说道:“奉孝真乃鬼才也。” 郭嘉洒然一笑,说道:“区区宵小伎俩,难登大雅之堂,何敢当将军如此盛赞。” “哈哈~奉孝过谦了。”袁术若有所思道,“奉孝不愧是孟德倚重之人,若是本将军麾下有奉孝般之人相助,定能扫清寰宇还大汉一个朗朗强坤。” 郭嘉起身淡然道:“天下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袁术目送郭嘉离去的背影,苦苦思索郭嘉究竟何意,却不得其所~恰有亲兵度奢来报,有人以重礼前来求见~袁术只能将此事深埋心里。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终于消失在天际。 江陵北效,密林深处,冯伟、姜囧的两千黄巾铁骑正在休整。 一名虎背熊腰的黄巾小校推着五花大绑的蒯越来到冯伟、姜囧面前,疾声道:“两位将军,蒯越带到!” 冯伟、姜囧霍然转身,冷冷地盯着蒯越,目露肃杀之气。 蒯越昂首挺胸,以极为不屑的语气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志气!”姜囧冷然道,“不过,本将军既不杀你,也不剐你,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哼~”蒯越不屑的瞥了一眼姜囧,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先别忙拒绝~”冯伟接话说道,“若是你能帮我们夺取江陵城,可免你一死。” “夺取江陵?”蒯越霍然色变,旋即冷然道,“痴心妄想,老夫就是死,也不会帮你们的。” 姜囧冷笑道:“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这忙你帮得帮,不帮也得帮。” “既然不识抬举。”冯伟森然道,“已经由不得你了。” 姜囧点头示意,虎背熊腰的黄巾小校疾探右手一把捏住了蒯越的下巴。 蒯越吃了一惊,本能地喝问道:“你你想干什么?唔~” “哼!” 小校闷哼一声,右手发力将蒯越的下巴卸了下来,蒯越咿咿哑哑再无法成声。 。。。。。。 江陵城内,太守王粲这几天总觉的心神不宁,正在太守官邸的大厅内焦躁地踱步。 江陵,是整个荆州屯积粮草、军械物资的军事重镇!刘表将如此重要的职守交给王粲,那是对王粲最大的信任,王粲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辜负主公刘表的厚望。无论如何,江陵都不容有所闪失。 虽然之前刘表大军出征,其实现在的荆州境内反倒是相对安定。 张宝的黄巾军虽然闹腾得厉害,可那是在北方。 江陵紧依江水北岸,地处南方,这里水道纵横,不利骑兵突击,张宝是绝不会愚蠢地到这里来自讨没趣的。 真正让王粲心神不宁的,其实另有原因。 大约是两个月前,江水水道上突然出现了一股悍贼,系铃铛而至,借锦帆而遁,乃是鼎鼎有名的锦帆贼!这锦帆贼行踪飘忽、手段狠辣,接连洗劫了江水两岸数十个大小港口,王粲江陵都尉率领水军追剿,却反而被这伙悍贼杀得大败。 尤其是为首之人,姓甘名宁,此人武艺高强,行事很辣,着实令王粲头痛不已。 第五百六十五章 锦帆贼 二 江陵北门。 冯伟、姜囧率领数十骑黄巾精锐乔妆荆州兵簇拥着一辆无篷马车出现在城楼下,马车正中加了半截木桩,蒯越双手反缚被捆在木桩之上,不过由于披风的掩盖,十步之外便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恰乌云蔽月,姜囧霍然回首,在火光的照耀下举手下压,身后不远处,苍茫无际的夜色中,两千黄巾铁骑静悄悄地伏了下来。 “谁!”江陵城头巡夜的荆州兵厉声大喝起来,“城外是谁,再不答话就放箭了!” 姜囧一挥手,早有荆州地痞越众而出,向着城楼上的荆州兵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马车上坐的是谁?军师在此,还不赶快打开城门,迎接军师进城,要是误了军师的大事,你小子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嗯?军师!”城门校尉急从城墙上探出半颗脑袋,大声道,“有何为证?” 姜囧一使眼色,早有黄巾精兵将十数枝羊脂火把凑到了无篷马车边上,马车方圆十步之内被照得亮如白昼,城门校尉看得正切,马车上所坐之人果然便是蒯越。蒯越唯恐守军上当,急挣扎身子,嘴里更是想要高声喊叫,可惜的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含糊不清的咿唔声。 城头上的城门校尉乍一看,还以为是蒯越正在恼怒至极地跟身边的亲随说些什么,当下再不怀疑,向身边的荆州兵喝道:“快打开城门,放军师进城,快!” 火光照耀下,蒯越绷紧的身躯颓然瘫软下来,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然,冯伟、姜囧却是阴冷地交换了一记眼神,心忖主公真是神机妙算,这招果然管用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诈开了江陵的城门。 。。。。。。 三江港。 地处江陵以西两百余里,是江水航道的重要中转站,这里店铺林立、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当然也少不了水贼和江洋大盗的身影,有了水贼和江洋大盗,自然而然的也便有了水军的驻扎。 三江港以北五十里。 某处僻静的狭谷内,张宝的八千主力骑兵正冒着冬季的严寒静静地潜伏其中。 张宝换了一袭普通的商人装束,令何曼换上随从的短打装束,又令领两名将领留下压阵,这才带着何曼轻衣简从直奔三江港而来。常言道南船北马,张宝久在北方深谙骑战,可对于南方的水战却是心中没底。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宝决定在行动之前先探探三江港的虚实。 。。。。。。 江陵。 姜囧手起一刀,将城门校尉砍翻在地,冯伟策马上前挥刀斩断了吊桥的缆绳,其余数十骑黄巾精锐早已经冲过吊桥,向着江陵北门蜂拥而入,可怜守在城门内的十几名荆州兵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被乱刀砍翻在地。 “咻~~” 一枝火箭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远远地攒落在城北空旷的荒野上,下一刻,绵绵不息的喊杀声冲霄而起,倏忽之间,黑压压的黄巾铁骑已经风卷残云般杀到了江陵北门外。 江陵城内,太守官邸。 江陵太守王粲刚刚接到小史的禀报,说是军师蒯越到访,正准备出迎时忽见都尉衣甲不整、神情狼狈地狂奔而来,边跑边疾声大喝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王粲心头一跳,急道:“锦帆贼杀进城了?” “不~不是锦帆贼。”都尉喘息道,“是……是黄巾贼军!他娘的,全他妈的是骑兵,太厉害了,弟兄们一下子就被冲散了,这仗没法打。大人,我们还是赶紧逃命才是正紧,晚了就来不及了。” “胡扯!”王粲根本不信,大声喝斥道,“江陵远离中原,哪来的黄巾贼军?” “不信算了~” 都尉闷哼一声,他可不会陪着王粲送死,转身径直狂奔而去,王粲愕然正欲喝止时,忽闻前方长街上杀声震天,有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隔空传来。 。。。。。。 “哎,卖鱼了,刚打捞的新鲜鲤鱼,便宜卖喽~” “鲤鱼、白鲦、罗非鱼、草鱼,应有尽有,全部便宜卖了~” “南北杂货,胭脂水粉,老店新开,货真价实~” “哎,这位客官里边请,小店特色菜~” 三江港最繁华的长街上,呦喝声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热闹纷繁,张宝轻衣简从,带着何曼正在街上信步闲诳。倏忽之间,张宝、何曼同时感到了一股杀气,就像觅食的饿狼,忽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惊回首,一群身披蓑衣、头顶竹笠的渔家汉子正懒洋洋地坐在街边休息,可张宝一眼就看出这是一群非同寻常的渔家汉子,他们的神情看似懒散,可无意间流露出摄人的眼神,张宝自穿越而来就是在血腥之中滚过来的,最是熟悉这种气息。 “咣!” 何曼只顾回头观察这群渔夫,不想一脚踢翻了摆在街边的一只木桶,桶里鲜活的鲤鱼顿时倾翻在地。 “喂!那黑厮,你踢翻了我的鱼了!” 一声炸雷般的大喝陡然响起,直震得张宝耳鼓隐隐生疼,霍然回首,只见一名面庞黝黑、身高八尺的壮汉已经拦住了何曼去路。那汉子虽然长得精瘦,可给人的感觉却强壮得像头猎豹,这两种强烈的反差本应该水火不相容,却在汉子身上诡异地揉和在了一起。 何曼自跟随张宝以来身居高位,杀人无数,何曾受过别人这等喝骂?当时就勃然大怒道:“老子就踢了,你待咋的?” “你是找死吗?”那汉子怒道,“敢在爷爷面前耍横!” “嘿嘿,敢跟老子这样说话?”何曼怒极反笑,双手疾探如爪,森然道,“老子捏死你!” “碰!” 汉子挥拳相迎,何曼改爪为拳,两只钵大的铁拳顿时砸在一起,只听一声闷响,何曼纹丝不动,那汉子却是蹭蹭蹭地退下了三大步。张宝本待喝止何曼,忽见那汉子竟能接住何曼势大力沉的一拳,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要知道何曼武艺算起来只能是中上等,可是这力气就算是典韦也要甘拜下风,眼前这汉子能够接下何曼的一拳,张宝反倒是来了兴趣。 眼见两人起了冲突,街上的行人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只见那汉子身形如电直扑何曼,何曼和那汉子拳来脚往、缠斗一起,围观者被两人凌厉的拳风所逼,纷纷退至十步开外,远远望去,何曼就像一头体型庞大的黑熊,而精瘦汉子就像一头敏捷的猎豹围着何曼不停地兜圈子。 很显然,精瘦汉子吃了第一拳的亏,自知臂力不及何曼,便试图以巧劲打倒何曼,不过很快,精瘦汉子就发现自己错了!何曼虽然体型庞大,却有着与体型极不相称的敏捷,出拳的速度比精瘦汉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膨膨膨。” 精瘦汉子连中三拳,精瘦的身躯就像风中的败叶般飘了起来,直荡十步之外。 第五百六十六章 抢生意 “兄长,接刀!” 就在这精精瘦汉子吃了亏时,十数名精悍的渔家汉子突然出现在斗场外,其中一名年轻的汉子手一扬,一柄金背铜环刀凌空飞抛过来,精瘦汉子人在空中,双臂疾探而出,那柄金背铜环刀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呼呼!” 精瘦汉子落地摆开架势,一刀在手,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变,就如猎豹突然露出了獠牙一般。 “嗯?” 何曼闷哼一声,缓缓卸下背上以厚布缠紧的混铁棒,横置于胸前,眸子里亦流露出狼一样的狰狞之色来。 “杀!” 精瘦汉子断喝一声,一扬铜环刀,再次揉身扑了过来。 “死!” 何曼怒吼一声,手中混铁棒依泰山压顶之势,直砸汉子的脑门而来,用力之猛竟然发出撕了空气的刺耳之声。精瘦汉子深神色一变,眼见避无可避,遂横起铜环刀硬悍何曼这一棒。 “当!” 黝黑的大铁戟与沉重的铜环刀狠狠交斩在一起,顿时发出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何曼铁塔似的身躯屹立如松、岿然不动,而那精瘦汉子却再次暴退三步,脸上凝重的神色知足说明这汉子吃了亏。那群渔家汉子见势不妙,纷纷抽出砍刀忽喇喇地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更远处,三江港水军大寨方向忽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张宝霍然回首,只见一队荆州兵正向这边开了过来。那精瘦汉子同样发现了荆州兵,脸色再次一变,扬刀向身边的渔家汉子喝道:“兄弟们,我们走。” “想走?”何曼狞笑一声,喝道,“门……” 话未说完,张宝一记恶狠狠的眼神瞪过来,何曼的后半句便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乖乖的跟随张宝快速离开~ 。。。。。。。。。。。。。。。。。。 襄阳,刘表官邸。 刘表以手扶额,靠于案上假寐。 忽有急促的脚步声将刘表惊醒,霍然抬头只见主薄藄毋闿急步而入,抱拳作揖道:“主公,文聘、黄忠两位将军率军赶到襄阳了。” “哦,黄忠、文聘回襄阳了?”刘表舒了口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向藄毋闿道,“有了黄忠、文聘的三千精兵,再加上王威、黄祖的八千精兵,以及襄阳城中原有的三千精兵,虽说不及张宝的三万大军,不过固守城池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藄毋闿又道:“主公,蔡瑁、张允两位都督的水军已经溯襄水而上,距离襄阳只有不到二十里了,其余江夏、江陵、零陵、武陵、长沙各郡的援兵想来也在赶往襄阳的路上了!只要襄阳城中的守军能够坚持半个月的时间,张宝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唉……”刘表摇头叹息一声,刘表此人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他并没有在襄阳击杀张宝的雄心壮志,不过是想着能够保全荆州罢了,张宝一旦死在他的手上,凭着黄巾数十万军队,恐怕未来二十年之内荆州别想安宁了,当然这话还是不要说出去为好,已免打击麾下的士气。 过了好半晌,刘表才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子柔和异度还是没有消息吗?” 藄毋闿摇了摇头,应道:“还是没有消息,以下官看来,两位先生十有八九已经遭遇不则了。” “报……”藄毋闿话音方落,忽有大将霍峻挺身而入,向刘表道,“主公,江北急报。” 霍俊字仲邈,南郡枝江人,黄巾初起徐缪任荆州刺史之际,他的哥哥霍笃,曾在乡里召集家族武装几百人以保家乡,后来霍笃死后,荆州刺史刘表命令霍峻统领这支队伍,霍俊此人有勇有谋,很快得到刘表赏识从而一路升迁,直坐到将军职位。 刘表听闻霍俊之言,心头一跳,急道:“快讲。” 霍俊道:“黄巾贼军进至襄阳以北三十里,忽然停止前进,并且开始安营扎寨,摆出长期固守的架势,举止很是蹊跷。” “嗯!?”刘表凝声道,“贼军竟然停止前进了?” “竟有这等事情?”藄毋闿也疑惑不解道,“难道贼军不打算攻打襄阳了?” 刘表想了想,凝声道:“多派探马,再探。” “末将领命。” 霍俊答应一声。 然而,霍俊还未及出门,便又有小吏匆匆而入,向刘表道:“主公,丞相曹操至矣。” “什么?曹操!”刘表大吃一惊,失声道,“到了哪里了?” “已到城东十里亭。” “带了多少大军前来?” 小吏道:“并无大军,只有一小吏相随。” “嗯?只带了一个随从?”刘表长出一口气,蹙眉道,“这家伙不在兖州,却跑来襄阳做什么?” 霍俊沉声道:“主公,曹操乃是当今丞相,不宜慢怠。” “嗯!” 刘表点了点头,沉声道,“来人,随本官出城迎接曹丞相。” 。。。。。。。。。。。。。。。。。。 三江港。 一处民房内。 何曼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方才为何拦住末将?” 张宝凝声道:“那群汉子并不是普通人。” “嗯?” 何曼凝声道,“不是普通人?那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一群在水上讨生活的悍匪!” “主公是说他们是一群水贼?” “对,水贼!”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丝冷色,沉声道,“那伙汉子面目黎黑,躯干的肤色却比面庞、四脚肤色明显要浅,说明这群汉子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主儿!这些家伙又个个身藏凶器、目露杀气,绝非寻常渔夫。如果本将军没有料错,他们现在是在踩点,天黑之后他们就该有所行动。” “嗯?” 何曼惑然道,“什么行动?” 张宝霍然转头看相何曼,沉声道:“洗劫三江港!” “什么?洗劫三江港?”何曼失声道,“如此岂不是抢咱们的生意?三江港如果让这伙水贼洗劫了,那弟兄们怎么办?” 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焰,沉声道:“何曼。” 何曼本能地挺直身躯,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沉声道:“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密林,让田勇率领三千铁骑火速赶来三江港!如果一切顺利,冯伟、姜囧此时应该已经拿下江陵城了,所以我军就不必再隐匿形迹了,可令田勇沿大路疾进,抢在天黑以前赶到三江港北效待命。” “末将遵命。” 何曼抱拳轰然领命! 第五百六十七章 曹操密谋 刘表官邸大厅。 刘表抱拳朗声道:“丞相。请~” 曹操也抱拳回礼:“刘荆州。请~” 两人互相肃手,分宾主落座,其余霍俊、藄毋闿、程昱等随从亦依次入席而座。 刘表向曹操道:“不知丞相深夜到此,有何紧急要事?” 曹操沉声道:“实为救刘荆州而来。” “这~”刘表心头一跳,面露尴尬之色,却强颜说道,“下官何需人救?” 大将霍俊长身而起,向曹操长长一揖,不亢不卑地说道:“刘荆州自入荆襄,深受士族拥戴,今坐拥八郡,麾下颇有精兵十万、上将百员,兵锋锐不可挡,宵小闻风而远遁,又有何人敢捋虎须?丞相此言未免危言耸听了吧。” “哈哈~”曹操洒然一笑,直截了当地说道,“荆州军兵败河东,三万荆州兵全军覆灭,刘荆州素来依之为左臂右傍的蒯氏兄弟亦陷于敌手,此操已尽知,刘荆州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霍俊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间,被刘表摇首阻拦,脸色尴尬道,“丞相欲要如何?” 程昱不失时机地说道:“刘荆州,丞相此来别无他意,只为图谋贼首张宝而来!” 曹操道:“还望刘荆州及诸位荆州豪杰鼎力相助,共除此賊。” “唉~”刘表深深叹息一声,向曹操道,“实不相瞒,张宝的三万贼兵已经进至襄阳以北三十里处安营扎寨,正紧锣密鼓准备攻打襄阳,今丞相既然已经到了襄阳,下官也就不再隐瞒了,还请丞相赐下破敌良策,以安荆襄百姓。” 曹操摇头道:“襄阳城北之三万贼军,不过是疑兵罢了,不久自会退走,大可不必理会。” “什么?”刘表失声道,“这三万贼军只是疑兵?” “不错,这只是疑兵。”曹操道,“虽号称三万,依操官职最多不过五千余人。” 刘表一惊,失声道:“怎么会?” “张宝此人最喜虚张声势、声东击西。”曹操点了点头,凝声道,“凭着这一套,不知有多少人吃了他的大亏,当年朱隽、皇甫嵩两位老将军也吃过他的大亏!” 一侧的霍俊、藄毋闿闻言凛然。 半晌,刘表才吃声道:“如果江北的贼军只是疑兵,那张宝的大军又去了何处?” 曹操捋了捋颔下柳须,眸中掠过一道寒芒,凝声道:“江陵!” “什么!”刘表闻言大吃一惊,几乎就要跳起来,大声道,“江陵?” 霍俊、藄毋闿亦是脸色大变。 江陵可是刘表经营多年的军事重镇,那里屯积了大量军粮、器械,如果江陵被张宝攻陷,对于荆州军而言,无疑是场惨烈的灾难!不过江陵有王粲率领八千精兵坐镇,城中又多是守城器械,刘表便松了口气。 “丞相说笑乎?”刘表缓过神来,摇头道,“江陵远在襄阳之南,张宝怎会舍近而求远,劳师远征江陵?” “主公所言极是。”藄毋闿亦附和道,“江陵地处荆襄腹地,就算张宝能够偷袭得手,也不过一座远离关、凉的孤城,又如何坚守得住?既然守不住,张宝不惜代价劳师远征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显然,刘表、藄毋闿都认为张宝不可能攻打江陵。 只有霍俊神色凝重,半晌才轻轻说道:“这个只怕是很难说啊,末将仔细琢磨过张宝看,此人行事断不可以常人考量,每每出人意料却总能致人于死地,绕行荆山南麓、长驱直入偷袭江陵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咦?” 曹操目露异色,忍不住深深地打量了霍俊一眼,心忖此人倒还是个人才。 “报……”霍俊话音方落,厅外忽有风尘仆仆的小校疾行入内,跪地疾声道,“主公,江陵急报。” “江陵?”刘表倒吸一口冷气,霍然站起身来大声道,“快讲!” 小校喘息两声,说道:“江陵急报,军师蒯越已然叛投贼军,并率三万贼军铁骑诈城,城破。守军力战不支,弃城,王太守战死。” 其实张宝真没有那么多的兵马,三万兵马不过是城中守将为了推脱责任而故意夸大兵力。 “什么!?”刘表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失声道,“蒯越叛投贼军!?江。。江陵,真的丢了?” 曹操闻言与程昱交换了一记眼神,缓缓站起身来,向刘表道:“刘荆州不必惊慌,张宝的阴谋诡计,操已尽知,这次不远千里前来荆襄,便是要帮助刘荆州铲除贼首,还荆襄大地一片安宁。” 刘表骤闻江陵失陷,此时不免六神无主,问道:“丞相以为,该如何铲除张宝?” 曹操阴恻恻一笑,沉声道:“在陆地上,张宝的黄巾铁骑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可如果到了大江大河之上,那就成为任由荆州水军宰割的鱼肉了!要铲除张宝其实不难,不过却需要刘荆州麾下荆州水军的鼎力襄助。” 好半晌,刘表才咬牙切齿道:“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刘表话音方落,有亲兵昂然入内。 “速将蒯良、蒯越满门家小取来襄阳……腰斩弃市!”刘表说此一顿,厉声道,“再令蔡瑁、张允二将加速行军,限两日之内赶到襄阳,不得有误!” “遵命。” 亲兵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西凉,陈仓大战正炽,赵云如天神一般屹立城头。 “放箭~~” “唆唆唆~~” 一排排锋利的箭矢漫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密集如蝗的箭雨,尔后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联军呼啸而下~~ “笃笃笃~~” 联军身上那点可怜的布甲根本呼吁难以抵挡锋利的箭矢,绵绵不息的哀嚎声中,一片一片地倒了下来~~ “加速,冲过去~~” 王朗军大将严兴满脸狰狞,凄厉地长嚎起来。 如果是骑兵最完美的对策自然是加速冲刺,冲过这段死亡距离,只要冲到了城下,黄巾军的弓箭杀伤力自然要减弱许多,然而遗憾的是这支梁联军并没有骑兵,他们只是一群身裹铠甲的步卒,甚至不能说铠甲,因为穿在她们身上的大多是几乎没有防御力的布甲。 “想冲过箭阵?”持枪肃立城头的赵云看到严兴竟然让步卒强冲箭阵,冷冷一笑道,“那就看是你联军的兵多,还是我军的箭矢多。” 说此一顿,赵云厉声喝道:“传令,待命的三千弓箭手立即替换守城,半刻钟以后在替换回来,以此轮番替换。” 副将抱拳轰然领命。 第五百六十八章 甘宁归降 上 三江港。 天色刚黑,繁华的集市未及散去,长街上陡然杀声四起,数百条精壮汉子手持明晃晃的钢刀,从长街的各个角落里冲杀出来,沿着热闹纷繁的长街往前一路烧杀。 正如张宝所料,这伙渔家汉子果然是一群江贼,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屋就放火焚烧,只片刻功夫,原本热闹繁华的长街已经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许多无辜的过往行人惨遭无妄之灾。 “锦帆贼!” “锦帆贼来了,大家快跑啊。” “快跑……锦帆贼杀过来了。” 人们奔走呼嚎、相携逃命,张宝租住的民房房东一名老者急步闯进张宝房间,神色焦急声说道:“三位贵客快快逃命去吧,锦帆贼杀进来了,这锦帆贼可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江贼,晚了就没命了。” 张宝闻言一愣,这伙江贼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锦帆贼。或许别人不知道锦帆贼,可是张宝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现代人,焉能不知锦帆贼?提到锦帆贼不能不提到一名重要人物,甘宁甘兴霸。历史记载此人祖籍巴郡临江人,投降东吴官至折冲将军。为官前曾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 张宝若有所思,自从占据幽、冀、关、凉、并诸州,成为名副其实的北方霸主,便时常与贾诩、戏志才等人商议组建水军之事,无论是黄巾铁骑还是精锐步卒在北方都可横行天下,可是到了南方若是没有一只强悍的水军,黄巾军不过是溺水的老虎任人宰割罢了。此前张宝曾命周仓组建水军,只是周仓水性虽好,却不是组建水军的理想之人,而张宝心目中最佳之人一曰甘宁、二曰周泰,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此碰见了甘宁。 看来需要好好谋划一番了,念及此处,张宝淡淡一笑,说道:“不忙!” “嘿,你这后生~”老者急得直跳脚,急声道,“咋听不懂人话呢?你还要不要命了?” “放肆!”何曼怒极,喝道,“竟然敢对我家主人如此无礼!” 老者被何曼雷暴般的嗓门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张宝淡然道:“何曼,怎可如此无礼,老人家也是好心来提醒咱们!” 说此一顿,张宝转头从怀中掏出一贯铜钱,递给对老者说道:“感谢长者冒死送信,此一贯铜钱权当谢礼。只不过本人想会一会锦帆贼究竟是不是值得我看重!” 老者愣愣的接过铜钱,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从后门逃命去了,疯子、疯子一群疯子,竟然说是锦帆贼是否值得他看重。不及片刻功夫,那伙锦帆贼便沿着长街杀到了这里,门外顿时传来几声惨叫,显然是有不及逃走的人遭了这伙锦帆贼的毒手。 张宝轻轻颔首,何曼从角落里提起混铁棒,打开房门,恰好迎面遇上曾经有过一番恶斗的精瘦汉子,精瘦汉子此时正手提环首钢刀,疾步抢上前来,两人恰好撞个正着,不由分说,挥刀便砍。 只听“铮”的一声炸响,精瘦汉子早已倒翻而下。 “弟兄们,给老子围起来!” 精瘦汉子手环首钢刀,厉声大喝,上百名悍贼早已经呼喇喇地抢上前来,明晃晃的钢刀将何曼围了一圈,更有数十具散发着森然杀气的的弩箭瞄准了何曼浑身上下,看那架势,只要精瘦汉子一声令下,便要将何曼射成刺猬。 何曼环顾四周,夷然不惧,横铁棒置于胸前,森然喝道:“贼子好胆,竟敢当街行凶,难道不怕王法吗?” “王法?”精瘦汉子扬了扬手中的环首钢刀,狞笑道,“爷爷手中的钢刀就是王法!” “好大的口气!” 精瘦汉子话音方落,房内忽然传来一把阴恻恻的声音,惊抬头,幽暗的房屋内已经多了一道身影,只见此人剑眉星目,凤眼入鬓,英气逼人,虽作商人装束,可精瘦汉子凭着十数年刀头舔血的阅历一眼就瞧出,这商人绝非普通商人! 因为在这商人身上,精瘦汉子嗅到了熟悉的血的气息! 这商人自然不是别人,当然是黄巾地公将军张宝。张宝淡然走到何曼跟前立定,无视数十具移到自己身上的弩箭,直直地盯着精瘦汉子,沉声道:“足下如此藐视王法,难道就不怕激怒刘荆州,招来荆州军的征剿吗?” “荆州军?”精瘦汉子冷笑道,“不过是群土鸡瓦狗,何足挂齿。” “好气魄。”张宝目露森冷之色,问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精瘦汉子道:“爷爷锦帆甘宁是也!” 张宝微微颔首,心中暗忖果然是甘宁,目光如钢刀一般落在甘宁身上,凝声道,“看你也是条好汉,可愿与某合作,干一桩天大的买卖?” “天大的买卖?”甘宁冷然一笑,“有多大?” 张宝淡淡的说道:“你能想多大,这买卖便有多大!” “足下好大的口气!”甘宁森然道,“不过锦帆素来横行无忌惯了,不习惯和别人合作,好意心领了!” “怎么?”张宝嘴角悄然绽起一丝冷冽的杀机,“壮士不愿合作?” 甘宁眉目狰狞,森然喝道:“不合作又待怎样?” 甘宁横行巴蜀水道数年,还真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公然威胁锦帆的,胆小的听到锦帆的名声都已经吓个半死了,还威胁?借他们天胆! “哈哈哈。”张宝仰天长笑,而后语气冰冷的道,“普天之下,敢拒绝本将军好意的,那就只能是死!” 张宝早已不是刚刚穿越而来惶惶无知的张宝了,随着这些年在血与火中爬摸滚打,早已练就了一身铁石心肠,如此人物若是不能投己麾下,那就只能是死。张宝绝不会蠢到留着甘宁的性命投靠东吴,成为将来的头等大敌。 “哈哈哈~”甘宁更是仰天长笑,目露杀机,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跟他甘宁这么说话了,纵使是三江港口都尉见了他甘宁亦是面如土色,此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兄弟们,给我~” 十余具弩箭已经瞄准了张宝,只要甘宁一下命令,这群江贼的弩箭便将张宝和何曼射成刺猬,然而地面轻轻地颤动,以及房内茶碗晃动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轻响,甘宁后半句话戛然而止,甘宁目光惊异的环顾四周,什么声音?难道是地裂! “唏律律……” 直到那一声嘹亮的马嘶声穿破虚空,清晰地传入民房院子,甘宁及麾下的百十名锦帆贼才勃然色变,下一刻,滚滚的蹄声如惊雷席卷而至,惊回首,黑压压的骑兵早已经风卷残云般沿着长街滚滚向前。 “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巨响中,甘宁及锦帆贼们吃惊地发现,民房小院简陋的四壁早已经不翼而飞,令人窒息的战马响鼻声中,黑压压的骑兵已经将整座民房团团围住,数百把骑弓已经挽满,明晃晃的箭簇已经瞄准了甘宁,还有甘宁麾下的百余名锦帆贼。 第五百六十九章 甘宁归降 下 “原来是马贼!”甘宁嘿嘿一笑,收刀抱拳道,“兄台怎么不早说,既然是同道中人,四海之内皆是兄弟,再说兄台在陆上讨生活,小弟在水上干营生,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原是一场误会,嘿嘿,刚才多有得罪,小弟在这里向兄台赔不是了。” 甘宁是个狠角色不假,却不是没脑子的莽夫,现在自己人手少,对方人多,而且又是在陆地上,水贼陆战马贼本来就是以己之知攻敌之长,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有白痴、傻瓜才会逞强斗狠。 “马贼?误会?”张宝森然一笑道,“一句误会就完了?” “士可杀不可辱。”甘宁沉声道,“小弟虽有不对,然兄台若是强行相逼,锦帆也不怕你们马贼!” “报~” 甘宁话音方落,忽有快马沿着长街疾驰而至,厉声长嗥道,“主公,三江港水军大寨已经攻陷,寨中水军全灭!” 百十名锦帆贼勃然变色,甘宁亦是脸色大变,死死地盯着张宝,沉声道:“足下究竟是谁?” “现在知道问本将军是谁了?”张宝冷冷一哂,冷然道,“本将军黄巾地公将军张宝是也!” “地、、、地公将军!?” 甘宁霍然失色,甘宁身后的百余锦帆贼更是面如土色,地宫将军张宝的名号,他们可真是如雷贯耳、闻名已久了!坐拥千里之地,麾下百万精兵,生生将四百余年腐朽的大汉朝逼入绝境,张宝早已成为无敌的代名词。 甘宁剧烈地喘息两声,厉声喝问道:“将军果真是黄巾地公将军?” “这还有假?” “有何凭证?” “本将就是证明,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冒充本将!” “报……” 张国宝话音方落,又有快马从前方官道上疾驰而来,厉声长嗥道,“主公,冯伟、姜囧将军急报,江陵城已经被攻陷了……” “唔。” 张宝轻轻颔首,脸色淡然,显然早已成足在胸。 “江。。江陵?” 甘宁再次色变,心忖连重兵把守的江陵都被眼前这家伙的军队攻陷了,放眼天下,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而有限的几个人中,目前又只有黄巾军与荆州刺史刘表交恶,互相攻伐 。当下甘宁心中再无疑虑,双膝一弯,锵然跪在冰冷的大地上,纳头拜道:“小人甘宁,叩见将军!” “叩见将军!” “叩见将军!” “叩见将军!” 甘宁身后,百余锦帆贼跪倒一片。 “嗯!?” 张宝愕然,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直以来,世人听到张宝的名声,大多都是深恶痛绝,极少数人没有疾言厉色却也是敬而远之,即使是军中悍将亦基本随着自己在铁血征战中提拔起来的,像甘宁这样纳头便拜的无论是谋士还是武将,却还正是破天荒头一遭。 甘宁直起身来,疾声道:“宁在巴郡,闻将军大名久矣!每思吾辈男儿,当如将军,提三尺青锋,出塞外、驱胡虏,荡八方,扬华夏天威于漠北穷凶,方不虚此生。宁原做主公之冠军侯!” 。。。。。。。。。。。。。。。。。。 襄阳,刘表官邸。 曹操手指地图,向围拢过来的荆州将领说道:“张宝袭占三江港之后,势必搜罗大小船只,装载军卒、马匹顺流南下,蔡瑁、张允两位将军可率荆州水军精锐伏于竟陵港口,待张宝船队顺流而下时奇兵杀出,必可一举歼灭其众。” 霍俊道:“若贼首率众弃船登岸,又待如何?” 曹操森然一笑道:“纵能弃船登岸,张宝所部骑兵亦将十不存一,黄忠、文聘、魏延及各位将军可各率本部精兵,于江水北岸设伏,若张宝残兵上岸则伏兵尽出、四面截杀,如此,贼首张宝一战可擒也。” 。。。。。。。。。。。。。。。。。。 江陵,太守府衙。 张宝正就着幽幽的火光伏案察看地图,忽然头也不抬的问道:“子龙在西凉的战况如何了?” 灯光内难以企及之处,缓缓走出一道身影,及近灯光时只见此人相貌平平,身着一身粗布衣,在人群中属于转瞬既忘的面相,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觉察到他的存在,然而眸中偶尔一掠而逝的精光,却足以说明他并非普通百姓,此霍然正是暗卫二号首领独狼。 独狼者生性谨慎,善隐匿,对待猎物向来是一击必杀,毫不拖泥带水。 原来郭图因为张宝孤身南下,紧急传令各处暗卫暗中保护张宝,之前张宝敢于独身面对甘宁百十号人,却是早已胸有成足,暗卫不善大规模军战,却及其善于暗杀、格斗,凭着独狼以及十余暗卫纵使不能全灭锦帆贼,一瞬间击杀十余名持有弩箭的锦帆贼还是搓搓有余。 独狼轻声道:“闻听袁遣、王朗两路人马率领大军叩击西凉,赵云将军便委任文优先生主持大局,亲自率领大军抢先占据陈仓锁住联军交通要道,王朗军大将严兴率大军不计伤亡全力攻城,赵云将军依文优先生之计佯作不敌退守散关,联军攻占陈仓城当夜天将暴雨,道路泥泞,联军不得进军。” “如此联军便驻扎陈仓半月有余,然陈仓地处低洼,联军将士铠甲、兵器泡水严重。趁此机会,赵云将军与俞涉将军分兵两路一路猛攻陈仓、一路兵出武功层层阻拦、截断联军援兵,王朗、袁遣两路联军被杀得大败,退守沈领!” “好,子龙、俞涉两人干得漂亮!”张宝拍案而起,在县衙大堂来回踱步,“王朗、袁遣二人胸无大志,且又被我军设计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既然退守沈领,那么绝不敢在出兵,只会死守沈领以观中路联军形式再做决定,目前此一路联军已经不足为虑也。至于刘表、陈纪、张鲁三路联军早已如丧家之犬也。” 说此一顿,张宝豁然转身神色凝重的对独狼说道:“即刻秘密传令赵云暂时接手金城、天水、汉阳三郡,而后命俞涉引两万精锐秘密沿着潼关进军洛阳。然在在命高顺引精兵两万、管宁引八万屯田兵分别进驻虎牢关和洛阳!记住,一定要快,必须趁着联军消息不通,尚未反应过来才行,否则我军将彻底陷入死地也!” 独狼神色郑重说道:“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第五百七十章 强攻水军大寨 独狼刚刚离开,冯伟、姜囧、甘宁三将联袂而入,并排立于厅中,向张宝铿然抱拳道:“末将参见主公。” “你们来了~”张宝摆了摆手,直起身来,凝声问道:“搜罗船只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姜囧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息道:“启禀主公,江水两岸的大小船只皆已被末将等征调一空,共得大船两百余艘,小船千余艘,足以装载一万将士以及万余匹战马了,还有富余的船只可以装运江陵城中的谷米以为马料,不过~” “嗯!?”张宝向姜囧看去,沉声道:“讲。” 姜囧低声道:“不过江水两岸的渔民大多闻讯而逃,可能无法募集足够的船夫。” 如果不能募集到足够的船夫,一万大军就无法顺利地沿江而下,这绝对不是个小问题!一万黄巾铁骑虽然熊勇善战、席卷荆州,可那是在陆地上,如让他们操船,那可真是强人所难了。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人全都是北方汉子,大多数人都不会水~ 半晌,张宝才沉声问道:“总共需要多少船夫?” 姜囧看了看甘宁,答道:“大船需要船夫二十人,小船五人,总共需要船夫接近一万人。” “什么!?接近一万人?”张宝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需要这么多船夫?” 这么多的船夫绝对是张宝始料未及之事,张宝虽然是现代人,可是他真的没有见过古人的战船究竟是什么印象,在张宝的印象中,一艘船也就一个舵手,最多再加上几名摇奖之人,最多也就是四五个人罢了,要将骑兵从江陵运到江东,撑死了也就两三百艘船,也就一千多人的船夫就足够了。 然而现实却给了张宝当头一棒,彻底的打乱了他的计划。 “主公,这已经算少了。” 一边的甘宁实在忍不住,出列说道,“如果是荆州水军中最大的三层楼船,只是桨号子便需要整整六百人哪!这还没算橹号子、纤号子、篙号子、篷帆号子、锚号子、作缆号子,要是全加一块,一艘大船足足需要上千的船夫。” 张宝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堪,问姜囧道:“那么现在总共募集了多少船夫?” 姜囧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答道:“三百余人。” “只有三百余人?” 张宝豁然起身,手指姜囧怒声道:“怎么会只有三百余人?” 姜囧心中一颤,双膝一弯,锵然跪在冰冷的土地上,低声道:“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罢了罢了~”张宝摆了摆手,凝声道:“此事原不怪你,是本将军想当然了。” 说罢,张宝转向甘宁沉声道:“兴霸,江水水道上可有熟识的水贼?” “有。”甘宁应道,“九江下蔡周泰、蒋钦与末将颇有交情,可引荐两人于主公帐前。” “周泰、蒋钦?”张宝一愣,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最初和同郡蒋钦蒋公奕一同在江中劫掠为生,后归顺孙策,这二人可是以后东吴的顶梁柱,却没想到与甘宁有交情,想想也对,都是在水上讨生活,多多少少应该都有些联系。如今再加上甘宁,这东吴的顶梁柱可就要被自己招募干净了。 甘宁惊讶道:“主公知道这二人?” “周泰、蒋钦与兴霸同为江贼,却也是大名鼎鼎的侠盗。本将军知晓不足为奇~”张宝摇摇头,先是连着甘宁一起夸奖一番,随即沉声道,“两人共有多少人船?” 甘宁闻言心中略微窃喜,思忖道:“大小船只五十余艘,水贼约三百余人。” “嗯!”张宝凝思片刻,沉声道:“周泰、蒋钦的三百余人加上你麾下的八百来人,合一块就是千余人了,差不多也够用了。” “不够啊,主公。”甘宁急道,“千余水贼只够升帆、撑篙、下锚,剩下的桨号子、纤号子可需要足足九千人哪。” “九千人?这个不是问题!”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很辣之色,向姜囧阴声道,“姜囧,江陵攻陷之后,总共俘虏了多少荆州兵?” 姜囧道:“足有九千人!” “就是这九千人了!”张宝目露杀机,狞声道,“凿穿他们的锁骨,以铁链将他们串在一起锁到船舱内,就由这些俘虏充当桨号子和纤号子!这些荆州兵不是从小生长在南方吗,当个桨号子应该是不是问题。” 姜囧、冯伟先是一呆,旋即抱拳道:“主公英明。” 甘宁自为锦帆贼,水陆横行,十年间没少受荆州军的追剿,对荆州军深痛恶觉,张宝此番手段可谓正中甘宁下怀,当时就狞笑道:“嘿嘿,这下子这群荆州狗有乐子了。” “不过~”张宝话锋一转,向甘宁道,“在收拾这群荆州狗之前,本将军想先弄清楚一件事。” 甘宁道:“主公请讲!” 张宝问道:“你刚才提到荆州水军有三层楼船,需要桨号子就数百人,真有这么大的船?” “这还有假?这楼船不仅外观巍峨威武,而且船上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最重要的是可载兵三千人!战马可载一千五白匹!”甘宁叹息道,“他娘的,当初老子要事有这样一艘楼船,也不会被黄祖老匹夫追剿的如丧家之犬。” “什么!?”张宝大吃一惊,这个年代竟然有能够载三千人的战船?“如此岂不是十五搜船就能将大军运到江东!?” 其实张宝不知道,莫说三层楼船,在孙权主政东吴的时候,甚至造出了五层楼船,最多可载人五千。不过楼船抗风暴能力差,一般多用于江湖作战,由于楼船重心高,所以抗风浪能力差用于远海是相当的危险。如孙权的“长安”号,就因大风骤起,而沉没江中。还有孙权命董袭督五楼船往濡须口,不料风暴骤起,五楼船全部沉没。 “十五搜楼船,绝对没问题!”甘宁道,“可是要弄到十五搜楼船可不容易。这些庞然大物平时都深藏在乌林港的荆州水军大寨里,等闲是不会出来晃悠的。蔡瑁、张允的荆州水军虽然稀松平常,可要想摸进乌林港的水军大寨却是千难万难。” “迎难而退不是我军的作风!”张宝霍然转身,将地图在桌上摊平,问甘宁道,“荆州水军的乌林港水军大寨在哪里?” 甘宁伸手一拍地图上的某处,沉声道:“就在这里,赤壁的对面。” “赤壁?”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精光,这地方可是太有名了,如雷贯耳啊!历史上曹操、刘备、孙权会战于此,诸葛亮、周瑜一把大火烧了曹操的八十万大军,由此奠定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嗯!?”张宝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转头向甘宁问道,“兴霸,你可曾听说过周瑜和诸葛亮二人?” 甘宁眉头微蹙,沉吟半晌道,“没听说过,此二人与主公有旧?” “嗯!以后只要发现这二人行踪,立即报于我知晓!” “诺!”甘宁答应一声,又问道,“那战船之事?” 张宝深吸一口气,以手扶额,蹙眉凝声道,“此事需要谋划一番~” 。。。。。。。。。。。。。。。。。。 陆口。 一支庞大的水军舰队正缓缓前进。 曹操在蔡瑁、张允的簇拥下迎风肃立桅帆之下,桅帆下有阁楼,楼下又有船甲,甲下又有阁楼,如此循环三层再下才是极其宽阔,足可四驾马车并行的甲板、走道,然后是船舷,此庞大的战船赫然就是甘宁向张宝所说的三层楼船。 “丞相。”蔡瑁得意洋洋的向曹操炫耀道,“我荆州水军的战舰如何?” 曹操目露惊讶之色,毫不犹豫的夸赞说道:“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如此庞然大物,何以与之争锋?” 蔡瑁得意的一笑,又道:“我荆州水军如何?” 曹操眸中掠过一道不易觉察之色,又赞道:“真雄壮之师也。” “哈哈哈~丞相所言不错~”蔡瑁得意地大笑道,“我荆州水师,天下无敌。此番张宝这群北方旱鸭子敢南下入侵我荆州,可谓是天亡黄巾贼啊!” 曹操看着得意的蔡瑁,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不知荆州水军共有大型楼船多少艘?” 蔡瑁道:“百余艘。” “百余艘之多!?”曹操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心中咯噔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凝声道,“既然如此,为何此番出征,将军只带了三艘楼船出征?” 蔡瑁语带不屑道:“丞相有所不知,大型楼船虽然威力无匹,却是行动迟缓,贼军从竟陵港一带搜罗到的船只大多是渔船,这些渔船体型小、吃水浅,顺风速度很快。要对付这些渔船,体型狭长的艨艟、走舸远比大型楼船更具威胁。” “原来如此~”曹操脸上露出了然之色,暗暗记在心里!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正月,张宝奇袭江陵得手。 此后直到三月,张宝的一万大军都始终驻扎在江陵城内,荆州局势也开始出现诡异的对峙局面。 刘表在主簿綦毋闿建议下严令荆州水师不得越过乌林港溯水巡逻,以免打草惊蛇。因为荆州水军一旦封锁了江水航道,张宝很可能会放弃南下江东的计划,转而肆虐荆襄大地!而刘表宁可扬州、东吴遭殃,也不愿自己的荆州成为张宝掠夺的粮仓。 荆州军按兵不动,焦急地等待黄巾铁骑沿江而下,可张宝却似乎并不急着离开江陵。 刘表万万没有想到,荆州军的按兵不动恰好给了张宝足够的准备时间,张宝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强袭乌林港! 而历史上的枭雄曹操,与郭嘉经过逐一的谋划,几乎料到了所有的一切,唯独没有料到张宝会凭着骑兵强袭乌林港! 以骑兵强袭乌林港,只有疯子才能干出来! 莫说曹操,就是甘宁纵横江河水道多年,拥有无与伦比的水战经验,可在甘宁看来,黄巾铁骑强袭乌林港毫无胜算!除非所有的战马蹄生四翼,在水面上如履平地,如此方能能从水面上直接冲杀,否则就是白白送死。 面对甘宁的质疑,张宝根本就不打算解释,可强袭乌林港的准备工作却从未停顿。 。。。。。。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乌林港一片寂静。 瞭望台上,两名荆州兵正缩着身子使劲跺脚,远处的江面上大雾弥漫,百步之外便再难以分辩景物。 “哈~”一名荆州兵将双手凑到嘴边,使劲地呵着热气,愤愤不平地咒骂道,“该死的,这么冷的天,江上连根人毛都没有,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偷袭大军大寨?妈的红鼻头那混蛋摆明了整咱们,他娘的。” “少说两句吧。”另一名荆州兵皱眉劝道,“当心祸从口出。” “哼!” 最先说话的荆州兵闷哼一声,转过身去,抖抖擞擞地解开裤带,对着瞭望台下的江面撒起尿来,恰朝阳初升,洒下万道金光,江面上的大雾便渐渐地变淡、散去,原本一片混沌的江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呼。” 荆州兵抖了抖胯下那话儿,慢吞吞地收进裤子里,目光无意中往江面上一扫,然后低下头来继续提裤子,但是片刻之后,那荆州兵便像是被人扎了一刀般跳了起来,抬头死死地盯着前方宽阔浩渺的江面,眸子里已经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之色。 “二愣子,你他娘的有病吗?”另一名荆州兵正在打盹,被刚才那荆州兵毫无征兆的举动骇了一跳,忍不住骂道,“一惊一乍的,吓鬼啊?” “嗬嗬嗬~” 叫二愣子的荆州兵没有理会,只有是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江面,喉咙里发出极为碜人的嗬声,还有那双眸子也是越瞪越大,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 “二愣子,你怎么了?” 另外一名荆州兵看着二愣子的模样,大清早的突然感到背脊一阵恶寒。 这名荆州兵顺着二愣子手指缓缓地、机械地转过头来,一看之下,这荆州兵顿时如遭雷噬,再难收回目光。良久良久,二愣子长出一口气,以梦呓似的声音问同伴道:“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转头的那名荆州兵神情古怪,远处,乌林港水军大寨前浩渺的江面上,正飘来一片庞大的黑影!如果不是因为那片黑影正在往前缓缓蠕动,两名可怜的荆州兵几乎就要认为那是一块陆地了!这玩意能像船一样在江面上飘,却绝不是船!就算是乌林港内最大的三层楼船,比起前方那片黑影来也显得微不足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样巨大的船只,绝无可能。然而下一刻~ “敌袭~敌袭~” 两名荆州兵交换了一记眼神,同时声嘶力竭地惨嚎起来。 那两声凄厉的长嗥,震碎了乌林港水军大寨死一般的寂静,下一刻,绵绵不息的号角声,还有激烈的战鼓声早已响彻云霄,正在熟睡的水军将士纷纷被惊醒,匆匆披挂停当,一队队地开出大寨,开始结阵。 “怎么回事?”一名水军小校疾步登上瞭望台,厉声喝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将。。将军。”两名荆州兵颤声道,“你看前面。” “嗯?”水军小校霍然转身,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老天!这什么玩意?这么大的船?” 水军小校说话之间,那片庞大的黑影已经靠近了许多,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果然是一艘庞大的、无与伦比的巨船!或者说,那不是船,而是无数船只连接在一起的陆地!! 第五百七十一章 攻破水军大寨 江风如刀! 一杆大旗上书“黄巾无敌”四个血红大字,正在船头迎风猎猎飘荡。 血色大旗下,张宝背负双手,迎风傲立。劲烈的江风荡起他身后厚重的玄色披风,啪啪作响,露出猩红的里衬,在朝阳的照耀下凄艳似血。何曼手持黝黑的混铁棒,甘宁手执环首钢刀,宛如两尊杀神分列张宝左右。 张宝身后,五千黄巾精锐身披铁甲、手执钢刀,严阵以待! 千余艘大小船只被无数纵横交错的铁链、木桩缠系、铆合在一起,结为紧密相连的整体,上面再固定结实的木架,木架上再铺设厚厚的木板,最终形成了一艘足以容纳上万名黄巾士卒列阵、厮杀的大型船只! 船上没有风帆,事实上这么大而且笨拙的船只也不可能靠风帆推动前进。 推着这艘庞大战船前进的是荆州俘虏,或者说是荆州俘虏手中的桨。整整两千名荆州战俘,被残忍地凿穿了锁骨,以铁链串成两排,分列于连环大船的左右两舷,在黄巾士卒皮鞭和钢刀的威胁下挥桨如飞,推动大船缓缓前驶。 前方,乌林港水军大寨已经遥遥在望。 张宝嘴角不禁绽起一丝肃杀之气,向甘宁道:“全速前进!” 甘宁铿然抱拳,尔后转身疾步登上身后的高台,高举右臂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全速前进!!!” “咚咚咚……” 甘宁一声令下,分列船头左右的两排鼓手立刻加快了节奏,鼓点突然间变得急促起来,荆州俘虏也被迫加快了挥桨的速度,如果有人稍有迟缓,正在边上巡视的黄巾兵便会毫不犹豫地将鞭子抽到他的身上。 缓慢前驶的战船逐渐开始加速,像山一样向乌林港水军大寨碾压过来。 。。。。。。 乌林港,荆州水军大寨,此时已经乱成一团。 “血色大旗!” “是黄巾贼军铁骑!我二弟就在江陵当差,城破前,他就看到了这样一面血色大旗。” “快看,那大船开始加速了!” “你他娘的快发信号!” 荆州水军小校厉声大喝,下一刻起,悠远、苍凉的牛角号声在荆州水军大寨上空响起~ 。。。。。。 张宝站在巨大而简易的战船船头,嘴角的冷意也越发地浓烈,向甘宁轻轻挥了挥手,再一次凝声道:“加速前进!” 甘宁铿然抱拳,再次转身疾步登上高台,高举右臂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加速~前进!!!” 数十名鼓手狼嚎一声,挥槌如雨,玩命般敲打在行军大鼓上。 霎时间,密集如雨的鼓点便已经冲霄而起,在马鞭和钢刀的驱策下,荆州俘虏神色发狠,玩命似地挥舞起手中的木桨来,笨拙的简易连环大船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加速,以最快的速度恶狠狠地撞上了乌林港水军大寨的寨门。 “喀嚓!” 一声脆响,水军大寨正门外的瞭望台最先被拦腰撞断,三名荆州将校哀嚎着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江水里,庞大而简易的连环船挟带着强大的惯行继续往前猛撞,以摧枯拉朽的气势轻易地撞垮了水寨栅栏的阻挡。 “喀嚓……噗!” 连绵不绝的破碎声响起,越来越多停泊在水寨里的船只受到连环大船的碰撞、挤压,然后被连环大船船头又尖又利的撞槌撞穿、碾碎,惊慌失措的荆州水兵就像下饺子一般噗嗵噗嗵地栽进了水里。 “当当当~” 甘宁狠狠一挥手中的九环大刀,左手挥过腰际,顿时响起一阵悦耳的清吟,那是铃铛的响声~倏忽之间,整整八百名锦帆贼已经聚集到了甘宁身后。这一刻,甘宁的眸子里只有灼热的杀机,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来不知道,水仗还可以这样打,乌林港的荆州水军大寨,还能以这样的方法攻破! “弟兄们~~”甘宁高举环首钢刀,回头恶狼一样打量了何曼一眼,仰天狼嗥道,“黄巾铁骑好样的,我们锦帆贼也不是善茬!” “嗷嗷嗷~~” 八百锦帆贼三呼响应,气势如虹。 “有意思。”面对甘宁咄咄逼人的挑衅,何曼缓缓横过黝黑而沉重的混铁棒,眸子里杀机流露,“老子可不会输给你们这些无名小辈。” “轰!” 一声巨响,疾速前进的连环大船终于重重地撞上了乌林港的埠头,前冲之势骤然一顿,庞大的船体便不可遏止地横转过来,何曼手持混铁棒正虎视眈眈地肃立在船头,正准备寻机跃上埠头厮杀时,陡觉脚下一滑,噗溜一声就从连环大船的船舷上栽落下来。 “膨!” 何曼沉重的身躯正好摔在一艘小船上,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小船的船体也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可怜何曼才刚刚站起身来,只觉脚下一滑又噗嗵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小船的甲板上。小船上,两名荆州小兵见有机可趁,嚎叫着挺枪便刺。 何曼咆哮一声,手中混铁棒狠狠的扫过去,却不想小船又是一晃,何曼这挥出的铁棒又歪掉了方向,竟没能挡住两名荆州小兵的突刺,只听噗噗两声轻响,旋即肩头一凉,肩上的吞甲兽连同肩甲已经被整块卸去。 “找死!” 何曼大怒,陡然挺身站起,咆哮一声再次举起铁棒向两名荆州小兵砸来,两名荆州小兵迅速对视一眼,而后齐用力跺脚,小船的船体便向一侧急剧倾斜,何曼脚下一虚,庞大的身躯顿时横了过来,踉踉跄跄地退到了船舷上,再往外一步就要栽入冰冷的河水了。 何曼拼命挥动双臂,竭力想保持平衡,可天不遂人愿,他这脚下一用力,小船的船体反而倾斜得更厉害,越发将他往河水里送。 “噗嗵!” 何曼双手徒劳地挥舞了两下,终于无可避免地一头栽入了冰冷的河水里,可怜何曼在陆地上是头猛虎,这到了水里却立刻就成了皮皮虾了,甫一落水,便弃了混铁棒,双手拼命拍打水面,使劲地想要往上浮,可越用力整个人却越是往下沉。 “咕咚咕咚……” 不到片刻功夫,何曼便已经灌了一肚子冰冷的河水,眼前已是一片混沌,两名荆州小兵神色一喜,眼看时机差不多,便一头扎进水里,拖住何曼的头如死狗一样拽往岸边,眼前壮汉绝对是敌军大将,如今一场天大的功劳是跑不掉了。 然而,这两名荆州小兵的好运也仅止于此。 还没到岸边,一条矫健的身影便已经蛟龙一般脱水而出,水花四溅中有寒光一闪,那两名荆州小兵便已经哀嚎着翻身倒栽江中,不到片刻功夫,便有殷红的血水从清澈的江水里冒起,顷刻间濡红了一片。 那身影一刀结果了两名荆州小兵,再伸手拎住何曼的背甲往上轻轻一摔,何曼这两百来斤肉竟似轻如无物般飘了起来,凌空洒下漫天的水珠,然后重重地抛跌在一艘小船上。 “膨!” 何曼肚子着地重重地摔在小船的甲板上,顿时闷哼一声张嘴喷出一股水箭,整个人的神志也恢复了清醒,倏然回头,只见甘宁双脚劈开,稳如磐石般屹立在急剧摇晃的小船上,正冲他哂笑。 “咣~” 一声重响,何曼的混铁棒被抛上了小船的甲板,人影一闪,两名锦帆贼鱼一样跃上了小船。甘宁仰天长笑三声,指了指混铁棒,不无炫耀地向何曼道:“嗨,傻大个,你的废铁,下次记得别乱扔。” “你~” 何曼狠狠一拳砸在甲板上,欲待挺身坐起,只觉身下的小船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吓得何曼赶紧又趴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抠住甲板缝隙,再不敢动弹。甘宁目睹何曼窘态,不由快意至极地大笑起来。 “笑,让你笑!”何曼咬牙切齿,在心中恶狠狠地念道,“等到了陆地上,老子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 。。。。。。。。。。。。。。。。。。 北地,屯军大营。 高顺一脚踏入大营,来不及擦汗,向管宁急声道:“先生,主公以八百里加急传书,令末将与先生率大军占据洛阳,然先生一走,北地将无人主持。近来迁徙而来的世家又有异动,这可如何是好?” 管宁道:“将军请放心,宁早已传书幽州军师,算算日子廖化将军不日即到。北地皆在我军控制之下,河水沿岸又有斥候游骑不间断地巡逻,且有廖化将军坐镇,并州军但有任何风吹草动,北地各个世家之内有我军眼线监控,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军也,北地稳如泰山。将军且先出征,宁随后领大军就到!” “嗯。”高顺点了点头,又道,“先生可告诉廖化将军,如果情势危急,可火速传书漠北,请求管亥、周仓两位将军率轻骑驰援。” 管宁道:“在下理会得。” 。。。。。。 车辚辚,马萧萧。 潼关通往洛阳的管道上一彪人马在疾驰飞奔,轰鸣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溅起漫天黄土,紧随其后的步卒在尘土中没命的狂奔~此正是陇西太守俞涉率领的两万黄巾精锐。 。。。。。。 燕县,中军大帐。 沉重的脚步声中,许褚庞大的身躯进入大帐,向贾诩抱拳道:“见过先生,刚才有人自称主公与先生故人,求见先生!” “嗯!?”贾诩眸中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请进来!” “这~”许褚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摇头道,“此人颇为奇怪,说是先生故人,却只是交给末将一封羊皮卷,言先生看后自知!” 贾诩急接过羊皮卷,拆开急视之,却见羊皮卷不起眼的角落处写有淡淡的“手机”二字,脸上浮现出了然之色。 贾诩自然不知道“手机”二字代表何意,这是张宝害怕将来有一天敌军冒充暗卫传递消息,因而制定的暗号,除此之外还制订了传递消息的暗语,类似于后世的摩斯密码。不过也只是简单的暗语,用于传递极其重要的信息~ 在许褚疑惑的目光中,贾诩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的整齐的帛书,而后摊开在桌案上仔细的对比着,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良久放抬起头来~ 许褚道:“先生,您这是?” 贾诩摆手打断许褚的话,深深吸一口气,凝声道:“许褚将军,即刻请君将军前来见我~” 说此一顿,贾诩眸中掠过一道阴冷的目光,阴声道:“还有,许褚将军,立即动员所有的百姓,待我军撤离之际,诩要这方圆千里之堤荒无人烟!”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三月初张宝再一次创造了奇迹,因为张宝竟然以五千不识水姓的北方黄巾兵一举攻破了乌林港的荆州水军大寨,而且还是正面进攻! 历史上曹操因为北军不习水战所以才采纳了庞统所献的连环船之计,以铁链将大船连成整体,避免了船体因江水泛滥而摇晃的弊端,却也给八十三万曹军带来了灭顶之灾。 如今张宝却因为连环战船攻破水军大寨! 所以如果活学活用,那么史上最失败的战术,都有可能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战术,从来就不是决定胜负的最终因素,人才是影响胜负的决定因素。 。。。。。。 陆口。 靠近水流出口处,蔡瑁、张允率领的荆州水军正在江面上游戈,曹操采取的是最古老的守株待兔式的伏击策略。因为陆口的地形非常独特,如果张宝的船队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不出陆口是绝对无法发现荆州水军的。 而等到发现荆州水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荆州水军的艨冲、斗舰就会像狼群一样围上来,将张宝满载黄巾骑兵的船队分割、包围、歼灭,在这宽阔浩渺的江面上,张宝纵横天下的黄巾铁骑将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曹操他们还没有等到张宝船队的出现,乌林港被攻陷的噩耗却抢先送到了。 蔡瑁、张允的楼船正在江面上游戈时,一艘走舸如飞而至。盏茶功夫之后,两名神情狼狈的荆州小校被带到了蔡瑁、张允和曹操面前。 “将军,乌林港、、、乌林港被攻陷了。” “噗……” 蔡瑁将刚刚咽进嘴里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溅了那荆州小校满头满脸,荆州小校神情尴尬,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直恨不得一剑结果了自己姓命。 “你说什么?”蔡瑁豁然起身,急喝道,“乌林港被攻陷了?被谁攻陷的?” 荆州小校道:“黄巾贼、、贼军。” “开什么玩笑。”张允闻言跳了起来,厉声道,“乌林港三面环山,一面临江,那群旱鸭子也就在陆地上蹦达几下,怎可能攻陷乌林港。” 荆州小校颤声道:“真、、是真的,乌林港真的被攻陷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胜败未可知也 陆口港。 蔡瑁闻听乌林港沦陷,气得暴跳如雷,厉声骂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传令,全军回师乌林港,无论如何也要夺回乌林港,一定要把大寨里的水军船只、粮草还有军械夺回来,统统夺回来!!!” “蔡瑁将军!”肃立一旁的曹操踏前一步,挡在蔡瑁面前,凝声道,“现在这个时候才回师乌林港,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万一把张宝逼急了,一把火烧了乌林港水军大寨,以及寨中全部大小船只,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那该怎么办?可怎能么办才好哟!”蔡瑁急得直跳脚,语带哀呛道,“乌林港内可积攒了荆州水军十年惨淡经营的全部心血呀,整整五十艘楼船、上千艘艨冲、斗舰,还有无数艘走舸,十年都吃不完的军粮哪!” “蔡瑁将军,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 曹操目**蛰之色,凝声道,“船只毁了可以再造,粮草没了可以再筹集,军械没了可以再打造,只要两位将军还在,只要荆州水军还在,所有的一切都还会再有的!” “话虽如此,可~”蔡瑁长叹一声,颓然瘫坐在席上,与张允交换了一记仓惶失措的眼神,颤声道,“遭此大败,回了襄阳又该如何向主公交待?” 曹操劝道:“刘荆州那里自有本相来担当一切。” 蔡瑁目露感激之色,问道:“丞相,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 曹操小眼睛中露出阴狠之色,说道:“一个字,等!” 蔡瑁、张允讶道:“还等?” 曹操道:“都已经等到现在了,而且付出了乌林港失陷的惨重代价,两位将军就更有必要等下去了!如果不能在陆口击灭黄巾铁骑,擒斩张宝,所有失去的这一切,岂不变得毫无意义?” 蔡瑁目露了然之色,点头凝声道:“说的倒也是。” 曹操阴阴一笑,接着说道:“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乌林港虽然失陷了,可对张宝而言却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侍立一侧的程昱闻言神色一动,蔡瑁、张允却是惑然不解道:“丞相此言何意?” “很简单!”曹操阴阴的说道,“乌林港沦陷,张宝已经尝到了连环船的甜头,这次顺江而下他很可能会故伎重演,以夺取的五十艘楼船再次打靠连环大船,以运载麾下的一万黄巾贼军和万余匹战马,真要这样……就算他们的黄天也救不了他们了~” 。。。。。。 乌林港,水军大寨。 张宝踌躇满志地肃立在一艘三层楼船上,回头厉声喝道:“甘宁、周泰、蒋钦何在?” 甘宁以及刚刚率众来投的周泰、蒋钦应声出列,一前两后于张宝面前呈品字形站定,厉声应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深吸一口冷气,厉声道:“传令下去,将缴获的五十艘楼船,以十艘为数,打造连环大船!本将军要在浩瀚的长江水面上打造出一片移动的陆地,供一万黄巾铁骑纵横驰骋,哈哈哈……” “末将领命。” 甘宁三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深夜。 荀正疾步匆匆地出现在张宝中军大帐前,正欲再进一步时,一条铁塔似的大汉突然鬼魅般出现在荀正面前,同时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到了荀正的脖颈上,只需轻轻发力,荀正头颅即刻分家。荀正浑身一颤,急摇手道:“何曼将军且莫动手,末将荀正。” “荀正?”何曼收起钢刀,沉声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荀正忙道:“在下有急事要见主公。” “帐外是谁啊?”两人正说时,大帐里传来了张宝浑厚的声音,“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何曼忙应道:“主公,荀正有急事求见。” “嗯!?”大帐里,张宝愣了一下,随即打个哈欠说道:“让他进来吧。” 何曼闪开去路,荀正弯腰钻进大帐,只见张宝正斜靠在锦垫上看书,大帐里一炉炭火烧得正旺,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荀正,你有什么急事啊?” 荀正既不上千,抱拳说道:“末将夜来无事,躺于榻上凝思,忽然想到主公的连环船之计有所纰漏,故而急急前来进言。” “嗯?”张宝神色一动,这可不是小事情,直起身来沉声问道,“什么纰漏?” “火攻!”荀正凝声道,“主公的连环大船之计固然可以帮助黄巾将士克服水上行舟的不适,最大限度地减少黄巾将士的非战斗减员,可一旦遭受火攻,所有大船因为用铁索连在一起,无法避让,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嗯。” 张宝闻言轻轻颔首,心忖这荀正不但不仅心思细腻,还有头脑,倒是一名可塑之才,不过张宝是穿越而来之人,赤壁大战的故事在后世已经算是人尽可知了,张宝岂能想不到连环大船易受火攻这致命的缺陷? 可张宝仍然命令甘宁将五十艘三层楼船连接起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荀正你之所思,的确是我军一大纰漏~”张宝分析道,“不过乌林港已经被我军攻陷,刘表的荆州水军已经伤筋动骨了!就算连环大船容易遭受火攻,那也得有人想出这火攻之计,更得有军队来放这把火不是?” 荀正轻轻颔首,默然不语。 张宝又道:“荀正尽可放心,本将军已修书一封,命人送往襄阳,勒令刘表献上粮草十万石。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目的无非是要传递给刘表一个信号,我黄巾大军不日就将离开荆州、南下江东,刘表守成之犬尔,闻听此讯只会暗自庆幸,又岂会再派兵来烧我连环大船?” 话说张宝这话倒是不假。 史上的赤壁之战,曹操的八十三万大军之所以被付之一炬,除了连环大船易遭火攻的致命因素之外,还因为曹操的对手是周瑜、鲁肃、黄盖、韩当以及一支训练有素、作风顽强的江东水军!如果没有那支江东水军,赤壁之战尚有可能会是截然不同的结局。 刘表不是周瑜,现在的荆州水军更不是赤壁之战中那支强横一时的江东水军!所以张宝有恃无恐的实行连环战船之计~ “原来如此。”荀正恍然道,“主公深谋远虑,末将拍马难及。” “哈哈~这些逢迎拍马的话就不必说了,本将军不爱听。”张宝嘴上虽然说不爱听,可脸上的笑容却告诉荀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人啊,永远不可有膨胀之心~ “大军明日便要出征了,你快些回帐竭息吧。” “如此,末将告辞。” 。。。。。。 然而,世事无绝对,当张宝料定刘表不敢触他的霉头,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对手不是刘表,而是曹操!张宝更没有想到,乌林港虽然失陷,可荆州水军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蔡瑁、张允带着荆州水军的一部在陆口设伏,阴差阳错地逃过了一劫。 而且由于荆州水军规模庞大,远远超出张宝的想象,也超出甘宁等人想象,当张宝他们面对缴获的五十艘楼船,上千艘艨冲、斗舰以及无数艘走舸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其实并非荆州水军船舰的全部。 这些巧合以及必然加在一起,就造成了难以预料的后果~ 若是张宝知晓此次的对手是一代枭雄曹操的话,或许就是另一种结果了吧~ 。。。。。。 襄阳,刘表官邸。 “什么!乌林港被张宝攻陷了?” 刘表霍然起身,死死地盯着衣甲不整、神情狼狈的水军都尉刘先,侍立两侧的黄忠、文聘、魏延、霍俊诸将以及藄毋闿、韩玄、金旋等人亦尽皆色变,乌林港不但是荆襄军事重镇,更是荆州水军的大寨所在呀。 寨中不但驻扎着蔡瑁、张允的两万水军精锐,更屯积了十年有余的军粮和大量的军资器械。更重要的是乌林港地势险要,若非遭受更为强大水军的袭击,是绝无可能被攻破的,而张宝只有一万黄巾铁骑,怎可能攻破乌林港水军大寨? “蔡、张二督率水军主力于陆口设伏,以致大寨兵力空虚。”刘先惨然道,“贼首招降了横行长江水道的锦帆贼、还有九江贼周泰、蒋钦,又打造巨型连环大船来袭,我军猝不及防,虽浴血奋战奈何寡不敌众,乌林港水军大寨最终还是被攻破了。” “蔡瑁、张允呢?”刘表勃然大怒道,“水军大寨被袭,他们两人的水军主力为什么不回援?为什么!?” 刘先此人素与蔡、张二人不和,闻言低声道:“末将亦曾派人送信与蔡瑁、张允两位都督,却始终未曾见到援军,其实,如果两位都督能够放弃伏击计划,及时回援乌林港的话,兴许还能趁着贼首立足未稳之际夺回水军大寨的。” “嘿!”文聘击节道,“乌林港都被攻陷了,蔡、张两位都督在陆口的伏击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有了乌林港水军大寨里的巨型楼船,还有艨冲、斗舰,两位都督将要伏击的就不再是一盘散沙、毫无还手之力的渔船,而是由大量战舰武装起来的锦帆贼了。” 一直以来甘宁的锦帆贼之所以被荆州水军撵的如丧家之犬,不是因为荆州水军太强,而是锦帆贼没有同样的武装战舰~一想到全副武装的锦帆贼,在座的诸将无不脸色一变。 “报~”文聘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幽州刺史张宝谴使来见。” “嗯?” “呸,还幽州刺史。国贼董卓拜封,贼寇竟然当真,还真是不要脸~” 刘表脸色铁青,凝声道:“有请!” 厅中众人纷纷侧目,望向大厅入口,但见门口人影一闪,一名黄巾小校已经昂然直入,随意地向刘表抱拳一揖,傲然道:“奉主公之令,前来晓谕刘荆州,我家主公不日将率水陆大军南下江东,唯缺军粮,限尔十日之内运送军粮十万石至江陵,不得有误!” “铿~” “铿~” 小校话音方落,厅中魏延、文聘、黄忠、霍俊诸将早已气得脸色铁青,纷纷拔出佩剑,意欲斩杀传令的黄巾小校,黄巾小校冷冷地掠了义愤填膺的荆州众将一眼,将脖子往前一梗,一副要杀便杀的架势。 “都住手!”刘表脸色清冷,喝道,“不得无礼。” “可恶!” 荆州诸将回剑回鞘,愤愤退下。 黄巾小校冷笑一声,向刘表道:“既然刘荆州无意留下末将人头,那末将就告辞了。” 刘表冷然道:“不送。” “哼!” 黄巾小校闷哼一声,最后恶狠狠地掠了荆州众将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黄巾小校刚走,韩玄就出列说道:“主公,贼子欺人太甚,当即刻调集荆襄八郡所有水陆兵马,在江陵与贼军决一死战,以报今日当众羞辱之仇。” 刘表冷冷地掠了韩玄一眼,幽幽问道:“韩玄大人以为,荆州军能在江陵打赢贼首的铁骑吗?” “这……” 想到黄巾铁骑的威力,韩玄顿时语塞。 金旋察颜观色,知道刘表心怯,无意和张宝决战,便出列说道:“下官倒以为,现在不宜招惹贼首张宝,可象征姓地运送一些陈年旧粮至江陵,只要这伙虎狼之师能早些离开荆襄大地,就比什么都强。” “这只是张宝的诡计。”韩玄急道,“主公若真的奉上十万石军粮,只怕贼子就越发不肯离开荆襄了。” “不。”霍峻踏前一步,出言反驳道,“末将以为贼首张宝谴使讨军粮是虚,威胁主公不要妄动干戈是实!也就是说,贼军不日南下江东是真不假。” “哦?”刘表神色一动,抚须凝声道,“仲邈何出此言?” 霍峻沉声说道:“荆襄虽好,却非贼子久留之地啊。” “嗯~”刘表虽不善军事,却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一点即透,当即起身喝道,“来人,传令蔡瑁、张允,立即取消陆口的伏击计划,率水师返回襄阳待命,不得有误!” 第五百七十三章 张宝的恨 陆口。 一艘走舸飞也似地靠上了蔡瑁座船的侧舷,早有缆绳从大船船舷上抛下,一名荆州水军小校便如猿猴般敏捷地攀上了大船,早就候在船头的蔡瑁、张允还有曹操等人急迎上前来,蔡瑁沉声问道:“情形如何?” “出港了!”水军小校剧烈地喘息两声,凝声道,“整整五十艘楼船,每十艘一排,前后五排,全都连一块了!还有上千艘艨冲、斗舰也以铁链串成几串,满载粮草、军械尾随其后、顺流而下!” “好!张宝果然还是打造了连环大船!”曹操狠狠击节而森然道,“这一次本相倒要看看贼子如何逃脱!” 说此一顿,曹操霍然转头向蔡瑁道,“蔡瑁将军,火船都预备好了吗?” 蔡瑁狞笑道:“奉丞相令,都准备妥了。” “嗯。”曹操轻轻颔首,手搭凉篷遥望乌林港方向,狭长的小眼睛掠过一道狠辣之色,森然道,“现在刮的正好是北风,风助火势,这次张宝必死必死无疑!黄巾贼磕破也!” 。。。。。。 张宝的连环船队缓缓的地顺流而下,终于出现在浩渺的江面上。 张宝在甘宁、周泰、蒋钦、何曼诸将的簇拥下肃立船头,正对着宽阔浩渺的江面指指点点。张宝目睹浩渺的江面,庞大的连环船队,想着历史上的赤壁大战,胸中激情泛滥,不由开口诵出那首千古绝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 “主公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张宝豪情万丈的诵诗,连环大船也过了江口,襄江宽阔的江面一览无遗,两江合流的瑰丽景观便在众人面前逐渐呈现,何曼目力过人,很快就发现了江面远处有一排小黑点正在缓缓蠕动,就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嗯?”肃立一旁的甘宁手搭凉篷往前方遥望片刻,脸色忽然间变了,凝声道,“主公,是荆州水军的艨冲、斗舰!” “至少有上千艘!” 周泰加了一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张宝吓了一跳,险些一头栽进滚滚东流的江水里,刘表这守成之犬真敢派出残存的荆州水军来触霉头?这不像是刘表的姓格!张宝脸色阴沉,胸中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没错,那就是荆州水军!” 蒋钦凝望半晌,最后肯定地加了一句。 就这片刻功夫,荆州水军的船队便已经迫近了许多。 “主公。”甘宁霍然转身,望向张宝道,“现在怎么办?” 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刀一样的目光落在甘宁身上,沉声道:“如果尔等麾下所有的水军兄弟全军出击,能否击退这支荆州水军?” “绝无可能!”甘宁摇了摇头,凝声道,“兵力相差太悬殊了!这支荆州水军足有一万余人!而且风向、水流皆对我军不利,贸然出击则必败无疑。” “不好!”周泰惊呼道,“荆州水军起帆了!” “嗯?” 张宝惊回首,只见前面的荆州水军舰只已经纷纷扯起了风帆,西北风刮得正紧,这些舰船就像箭一样逼了过来。不及片刻功夫,距离张宝的连环大船便已经只有数百步之遥。江风呼啸,刀一般刮在张宝的脸上,张宝忽然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 “火油!他娘的这是火油的味道!”张宝脸色一变,火攻历来是他的拿手好戏,对于火油的味道最是敏感不过,不过张宝毕竟是一路从血与火中爬摸滚打出来,早已练就了一身铁血般的意志,他知晓此时绝不能乱起来,否则就全完了,张宝当即抽出明晃晃的钢刀,厉声喝道,“所有人不要乱,甘宁,周泰、蒋钦,立即率水军出击,一定要截住、击沉这些船只,绝不能让他们靠近连环大船,快~” “咻咻咻……” 张宝话音方落,有耀眼的火箭掠过江面,数百艘扯满风帆的火船便腾地燃烧了起来。 甘宁三将轰然应诺,急急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数十艘艨冲、斗舰便已经从庞大的船队里分出,逆流而上迎向荆州水军,然而,由甘宁的锦帆贼和周泰的水贼组成的黄巾水军,兵力实在是太单薄了,根本就招架不住数百艘火船的同时袭击。 张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百艘火船恶狠狠地撞上连环大船,璀璨的火花就像烟花般绽放开来,向着四周无所不至地飞溅,顷刻间就引燃了大船甲板上堆放的杂物,火势很快开始漫延,甲板、船舷、缆绳纷纷开始燃烧起来。 不到顿饭功夫,庞大的连环大船便已经完全被烈火所包围。 船舱里的战马开始搔动起来,然后锁骨被凿穿的荆州俘虏,开始疯狂地撕扯身上的铁链,拼命地想要摆脱铁链的禁锢,黄巾士卒的马鞭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却丝毫未能阻止他们疯狂的举动。到最后连环大船终究彻底的被点燃~ 张宝失魂落魄地望着眼前漫天飞卷的火舌,心头一片寒凉。他恨,恨自己为何不听从荀正的意见,恨自己明知道历史上的曹操连环大船就是被火攻,为何还有如此执迷不悟~随着多年来南北征战,地盘越来越大,张宝终究对汉末豪杰起了轻视之心,却不想转眼间就是迎头棒喝~ “主公!” 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忽然冲出灰头土脸的甘宁,厉声喝道:“主公,事急矣,可随末将驾小船走。” 张宝扭头最后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连环大船,眸中悔恨很快换上铁血之色,跟着甘宁头也不回的钻进了火圈,何曼虎吼一声,数百亲兵也一并钻进了火圈,烈焰吞吐,很快就吞噬了张宝刚才立足的甲板,两名荆州俘虏拖着血淋淋的铁链冲上了甲板,然后带着一身烈火蹈进了滚滚长江。 “轰!” 甘宁驾着一艘艨冲,何曼护住张宝,刚刚突出火网,迎面就撞上了一艘荆州军的斗舰,一排密集的箭矢射将过来,张宝身边的亲兵顿时倒下了十几个,何曼为了掩护张宝,也身披数箭,血流如注。 “休要走了贼首张宝!” “身披玄色披风者既为贼首!” “射杀贼首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荆州斗舰的中舱,曹操一身戎装,熊熊大火将他黝黑的脸庞照得通红。 夏侯惇、于禁、曹纯、李典、张辽以及数百精兵挽弓搭箭,杀气腾腾,那一枝枝冷森森的箭簇已经瞄准了怒火中烧的张宝。 “曹操!” “张宝!” 当曹操于乱军中一眼发现张宝时,张宝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曹操,此时的张宝终于知晓自己为什么败了~ “曹操!”张宝嗔目欲裂,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张宝兄!”曹操轻捋颔下须,仰天长笑道,“这次你死定了!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了!”张宝手中钢刀直指曹操,厉声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第五百七十四章 天不绝我 “喀嚓!” “轰隆降~~” 张宝话音方落,天际陡然绽起一道耀眼的闪电,旋即有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下一刻,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无所不至地冲涮在熊熊燃烧的连环大船上,只片刻功夫,漫天肆虐的大火便纷纷熄灭,灼人的热意逐渐退却,江面上开始飘散起一股烟烤的焦味。 惊回首,庞大的连环大船虽然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却仍然顽强地漂浮在江面上,丝毫没有下沉的迹象。 “这~”曹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注的豪雨,表情呆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张宝先是同曹操一样满脸呆滞,然后轰然仰天大笑,倾盆大雨肆意的击打着张宝刚毅的面庞,“曹操~~天不绝我张宝,连老天爷都帮我!你拿什么跟我斗?哈哈哈哈~全军听令,撤军~” 甘宁、典韦轰然应诺,率领数百亲兵护着张宝又匆匆撤回了连环大船上,大船上,随着大火的熄灭,黄巾将士和战马的搔动很快就平息下来,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旦解除了燃眉之急,立刻又恢复了狰狞的杀手本色。 荆州斗舰中舱。 曹操扬首向天,任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涮着自己的脸庞,此时此刻,他的心比这雨水犹要寒冷! “曹孟德妙计安天下,荆州水军损兵又折将!” “曹孟德妙计安天下,荆州水军损兵又折将!” “曹孟德妙计安天下,荆州水军损兵又折将!” 连环大船上,传来黄巾将士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曹操喉头忽然涌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恶气,猛然张嘴、喷出一口血来,殷红色的鲜血混合着倾盆大雨最终流向江河~同时曹操的身体砰然倒地~ “主公!” 夏侯惇大吃一惊,急上前扶起,但见曹操脸色惨白,已然陷入昏迷。 。。。。。。 深夜。 曹操幽幽醒转,只见程昱、夏侯惇、李典诸将皆神色焦虑地聚集在大帐里,看到曹操醒转,诸将才纷纷松了口气。 “仲德。”曹操目光落在程昱身上,问道,“这是哪里?” 程昱道:“主公,这里是南屏山。” “南屏山?”曹操的眉头轻轻蹙紧,凝声问道,“黄巾贼军呢?” 程昱摇摇头,黯然道:“火攻失败后,刘表的信使也到了,蔡瑁、张允又恼怒主公令其损兵折将,便临阵撤兵,贼军已经顺江而下了。” “天不佑我大汉啊~”曹操仰天浩然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如此天罗地网,竟还是没能击杀张宝,难道这真是天意使然、张宝命不该绝吗?” 程昱低声道:“主公,是否从舞阳召来大军沿江追击?” “追击?”曹操摇了摇头,叹道,“已经来不及了,也没必要了,我们回舞阳。” “就这样回舞阳?” “对,回舞阳,然后率军返回许昌。” 说这话的时候,曹操神情沮丧,脸色苍老,仿佛刹那之间衰老了十岁。 “主公。” 程昱目露忧色,他很担心曹操遭此挫折之后会在心里留下阴影,此后再次面对张宝的时候,就会未战先怯,如果真是这样,那曹操也就失去了成为雄主的可能,更丧失了逐鹿天下的资格。以后的曹军早晚有一天被彻底的泯灭历史的长河之中也! “仲德不必多虑。”曹操似是猜中了程昱的担心,朗声道,“这点小小的挫折,还打不垮本相,不得不承认张宝是厉害,而且是鸿运当头,不过~正因为有了这样强大的对手,人生才充满了乐趣!” “主公。” 程昱闻言心神一颤,眸子里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欣慰。他最欣赏的就是曹操这种面对挫折迎难而上,从不服输的精神。 。。。。。。。。。。。。。。。。。。 九江港。 甘宁率领麾下锦帆贼、长江贼突然发动袭击,轻而易举就歼灭了驻扎在港口里的五百余鄱阳水军,然后迎接庞大的船队泊港休整。 进港一清点,发现有接近二十艘楼船船体烧坏、底舱进水,船体已经严重倾斜,不能继续使用了。 另外还有两千余匹战马被熏死,千余将士落水丧命,一万大军也只剩九千余人了,可谓是损失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艨冲、斗舰船队保存完好,粮草器械损失不大。其实,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万幸了,如果没有那一场豪雨,这支军队连带着张宝也只怕早已灰飞烟灭了。 张宝召集甘宁、周泰、蒋钦、冯伟、姜囧、荀正诸将议事。 周泰手指地图,对张宝道:“主公,末将在长江水道行走多年,对长江一带水军兵力的分布还算略知一二,新都、会稽、吴郡、京都四郡并没有多少强大的水军,仅有吴郡太守孙坚最近编练了一支水军,但人数不过千余人,船只亦不过百余艘走舸,且并没有经过多少训练,孙坚便率军北上,这里的水军远不足以对我大军构成威胁。” “嗯。”张宝点点头,沉声道,“陆口一战,我军损失惨重,皆为本将军鲁莽所为,若不是黄天庇佑,恐怕我等早已葬身鱼腹!所以这样的错误绝不容再犯第二次!周泰、蒋钦听令。” 周泰、蒋钦挺身而前,昂然道:“末将在。” 张宝沉声道:“率本部水军,搭乘艨冲、斗舰八十艘为前导,在前开路。” “遵命。” 张宝凝重的目光落在甘宁身上,甘宁昂首挺胸等待军令。 “甘宁,率本部水军,搭乘艨冲、斗舰百余艘断后。” 甘宁抱拳轰然领命:“遵命!” “其余诸将~”张宝灼灼目光一一掠过诸将的脸庞,沉声喝道,“各自整顿兵马,明日起兵。” “诺!” 。。。。。。。。。。。。。。。。 兖州战场。 郭嘉以步步紧逼的战术,成功化解了张宝临走之前与贾诩等人商议的以攻代守之计。 经过数月的反复争夺,燕县外围的几座城池最终被联军逐一攻战,到了汉献帝初平十一年四月,燕县已成一座孤城,并且又得到了张宝的密信,继续坚守已经毫无意义了。不过,贾诩却没想过还给联军一个完整的燕县或者说兖州。 当黄巾大军撤出燕县的时候,整个兖州北部,上谷的东部已经成为一片狼藉,当地的士族门阀皆被洗劫一空,近四十万百姓被强行迁往高唐,随后不久,又被强行迁入冀州北部,原本已经荒无人烟的冀州北部逐渐又恢复了生机。 第五百七十五章 阵法 燕县城效,贾诩中军大帐。 沉重的脚步声中,许褚、张君联袂而入,向贾诩抱拳道:“见过先生。” “唔。”贾诩点点头,问道,“百姓都已经转移了?” “军师尽可放心。”许褚瓮声瓮气地回答道,“该转移的都已经转移了,现在燕县城外就剩下五万大军了!” “对!”张君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铁拳,沉声道,“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君将军说的好!”贾诩霍然站起身来,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灼人的热意,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饱餐一顿,明日与联军决战!就在这燕县,给联军一次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黄巾健儿的兵锋。” “哈哈。”许褚长笑两声,摩拳擦掌道,“末将都有些等不及了!” 。。。。。。 燕县城东三十里外,联军大营袁术中军大帐。 各路诸侯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皆已齐聚大帐。 郭嘉手指地图向袁术说道:“袁将军,明日一战至关重要,若胜,则贼军除了退守官渡外再无别的选择,若败,则联军的步步紧逼战术就有可能功亏一篑!所以,为了确保打赢这一仗,联军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袁术道:“奉孝尽管直言,联军该如何备战?”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嘉已备下破敌之策,不过却需联军各部严格执行军令方能奏效,若临战之时,各军皆畏缩不前,或不遵号令,则此战必败无遗。” “明白了。”袁术欲要拉拢郭嘉,为表现对郭嘉的喜爱,毫不犹豫地从身上解下佩剑,又从案上拿起骠骑将军印,连同供奉于案上的曹操丞相印、袁绍大将军印命人一起奉于郭嘉面前,然后沉声说道,“诸公听清,明日一战事关联军生死存亡,不可不慎,各军皆需听从奉孝调谴,若有不遵,军法难容!” 江东猛虎孙坚铿然踏前一步,虎目流露出灼灼的杀机,厉声道:“谁若不遵,某与他誓不两立。” 各路诸侯皆凛然。 郭嘉也不推辞,欣然立于袁术案前,朗声道:“吕布听令。” 吕布眸中掠过一道精光,闪身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郭嘉道:“可率本部铁骑为先锋,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向燕县进发,若遇贼军前来厮杀,只管往大营败走,总之只许败、不许胜!” 吕布闻言松了一口气,扮做勉强应道:“遵命!” 待吕布入列,郭嘉又向各路诸侯以及麾下的将领们说道:“明日一战,各路大军将被分为八部,各守一方以为正反四象阵,本军师将派谴部卒八人,以负责传递号令,各部需做到令行禁止,不可怠慢。尔等回营之际可各领阵图一份,明日依此站位形成阵法。” “遵命。” 。。。。。。 夜色如墨。 贾诩正苦苦思索战况,忽有巡逻士卒来报抓住一名奸细,贾诩头也不抬的说道:“既然是奸细,杀了便是~” “等等~”贾诩忽然又叫住正欲转身离去的侍卫,沉声道,“先带进帐来吧~” 巡逻士卒抱拳领命而去,片刻间,帐帘再次掀起,两名两名凶神恶煞的巡逻兵押着一名瘦弱的汉子进到账来。 瘦弱汉子甫一入帐,立即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小的是奉我主之命前来见文和先生的!” “嗯!?”贾诩阴蜇的目光落在瘦弱汉子身上,只见此人裹着又烂又破粗布衣,脸色呈现病态的蜡黄,遂幽幽的说道,“你是联军之人?” “是,是~呃不是~”精瘦汉子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的是吕布大人的麾下!” “吕布?”贾诩眸中流露出了然之色,看来主公化解联军、拉拢吕布的计策已经初见成效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瘦弱汉子,“既然你是吕布麾下、联军一份子,此行有何目的?” “我主命小的将这个交给文和先生。” 精瘦汉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递给身边肃立一侧虎背熊腰的侍卫,那侍卫接了羊皮卷,又递给贾诩。 “既然你是联军麾下,为何为何脸色蜡黄?看起来像是饿了很久,是不是联军的军粮不够了?”贾诩接过羊皮卷,并未立即拆开视之,反而颇有兴趣的看着瘦弱汉子蜡黄色的脸问道。 “唉~”瘦弱汉子摇摇头道,“非是联军无粮,而是因袁术与我主不和,自曹操、袁绍离去后,这天杀的袁术暗地里指使人克扣我军粮草,若非明日。。” 说此一顿,瘦弱汉子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贾诩一眼,诺诺说道:“若非明日需要我主出战,袁术才堪堪拨了一个月的粮草~” “嗯!”贾诩轻轻颔首,摆摆手道,“带他下去,给他弄些吃的~” “谢先生,谢先生。” 。。。。。。。。。。。。。。。。。。 濡须港。 张宝新招募的水军正和濡须口水军激战不休,整个港口已经笼罩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吞吐的烈焰中有濡须口水军的身影正在奔走哀嚎,不时有倒霉蛋带着浑身烈焰嚎叫着冲向江面,然后噗嗵一声坠入冰冷的江水中。 江面上,黄巾的数十艘艨冲正与濡须口水军的百余艘斗舰对峙。 “加速,再加速!撞,撞死这些该死的贼子~~” 濡须口水军都尉挥笮融舞着手中的砍刀,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一边不断地催促桨号子加快摇桨的速度,在笮融的催促下,体型狭长的斗舰以全速撞向了正前方的一艘锦帆艨冲的腰身!濡须港斗舰的舰首皆以铁皮包裹,厚实而且坚硬,一旦让它撞中锦帆艨冲的腰身,只怕立时就会撞成两截。 不过遗憾的是,那艘锦帆艨冲是甘宁的坐舰。 “咚咚!” 沉声的脚步声中,两只巨大的赤脚脚掌重重地踩在了黄巾艨冲的甲板上,有冰冷的江水顺着粗壮的小腿流淌而下,江水里夹杂着淡淡的血丝,淌到甲板上霎时濡红了一片,那是敌人的鲜血。 “铃铃……” 锋利的环首钢刀砍刀横转空中,甘宁腰间铁环交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在风中摇响,清脆、悦耳,只有熟悉这铃声的人才能听得出其中隐含的肃杀之气!不过遗憾的是,所有熟悉这铃声的人都已经葬身江底。 “竹篙来!” 甘宁左手执刀,右手扬起,早有水贼一枝细长的竹篙递入甘宁手中,甘宁霍然抬头,灼灼注定前方疾撞而来的濡须斗舰,眸子里已经燃起灼热的杀机!倏忽之间,甘宁往前疾奔数步,然后以竹篙在甲板上轻轻一点、揉身前扑。 “嘎嘎嘎~~” 刺耳的弯曲声中,细长的竹篙顷刻间压成弓形,眼看就要被压断的时候,竹篙却爆发出惊人的柔韧姓,猛地向外反弹,竟然将甘宁沉重的身躯狠狠地弹出数丈之遥,大鸟般掠向那艘疾撞而至的濡须港斗舰! “嗖~~” 人影横空,甘宁像飞鱼般跃上了濡须斗舰的船头。 “杀了他!”水军都尉笮融陡见船头多了一名水贼,顿时大吃一惊,急舞刀疾喝道,“弟兄们上,杀了他!” “嘿嘿!” 甘宁冷笑两声,目露狰狞之色,已经像狼一样盯上笮融。 “嗯?” 笮融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本能地退下两步,转身就欲奔入舱中。 “想跑?没门!”甘宁大吼一声,腾身飞跃,双臂张开就像展翅的大鸟凌空向张英扑来,人在空中,疾声大喝道,“被爷爷盯上的人,还从来没有活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你就乖乖认命吧~~” “杀!” 一名濡须水兵嚎叫着挥刀向甘宁砍来。 甘宁随意地一扭身躯,这名水兵一刀劈空,下一刻沉重的压力从头顶传来,却是甘宁重重一脚踏在他的头上,只听噗的一声,水兵的头颅竟被甘宁生生踏碎,就像西瓜般绽裂开来,下一刻,甘宁沉重的虎躯再次腾空跃起,老鹰抓小鸡一样扑到了笮融头顶。 “救命啊~~” 笮融狼嚎一声,揉身前扑。 “咚咚!” 两只巨大的脚掌突然鬼魅般出现在笮融面前,几欲将斗舰的甲板生生踩裂,笮融收势不住,一头撞上了那两只大脚,只觉嗡的一声眼前顿时冒起满天繁星来。甘宁一脚踹晕笮融,引刀一拉枭下首级,然后拎起笮融血淋淋的首级,厉声大吼道:“笮融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听到甘宁大吼的黄巾三呼响应,濡须水军魂胆俱寒、愣了片刻然后纷纷拜倒在甲板上,高举手中的兵器,慌声道:“愿降,我们愿降~~” 。。。。。。。。。。。。。。。。。。 兖州。 天色刚刚放亮,黄巾大营内还是一片静寂,吕布的两千铁骑已经出现在东方薄薄的晨曦中。 “呜呜呜……” 瞭望塔上的斥侯立刻吹号示警,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响彻云霄。 贾诩在许褚、张君以及诸位将领的簇拥下登上辕门,只见大营外茫茫大地,一支黑压压的骑兵已经摆开了阵势,旌旗猎猎、兵甲森严,俨然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可人数却只有两三千人! “嗯?”张君剑眉轻蹙,回顾贾诩道,“先生,联军这是要干什么?就凭这两三千号骑兵,也配和我黄巾大军进行决战?” “呵呵。”贾诩洒然一笑,应道,“这是联军的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 “对,诱敌之计!”贾诩朗声道,“昨日诩已经得到情报,联军已在三十里坡摆下阵势,这支骑兵无非是要引诱我军前往厮杀而已。” “唔。”张君点点头,沉声道,“先生,即如此,我军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贾诩微笑道,“联军如此盛情款待,我军若爽约不往岂非失礼?” “明白了!”张君点点头,铿然高举右臂,疾声道,“诸将听令,各自整顿本部人马,随本将军出击!” “遵命!”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领命而去。 倏忽之间,号角齐鸣、鼓声震天,辕门开处,一队队黄巾铁骑如滚滚铁流汹涌而出,进至吕布铁骑阵前一箭之遥处射往阵脚。两军阵圆,成廉策马出阵,挺抢遥指黄巾军阵厉声大喝道:“大将成廉在此,何人敢战?” 许褚大怒,正欲策马出阵时,忽听身边马蹄声响,急回头看时,一名胡人壮汉早已策马出阵,挺枪直取成廉,此人正是西域胡人耶律拔宁。成廉清喝一声,策马相迎,两骑对进霎时相接,成廉手起一枪,疾如闪电般往耶律拔宁咽喉刺来。 耶律拔宁一声狼嚎,举枪横扫。 “当!” 两枪相击,旋即两骑交错而过,一股狂野的力量潮如潮水般倒卷而回,成廉手中的铁枪竟险些脱手而飞!成廉心中凛然,暗忖敌将臂力当在自己之上,硬拼恐难获算,当以回马枪刺之。念至此,成廉策马往本阵便走。 “吼~” 耶律拔宁嘴里发出狼嗥,策马疾追而来。 成廉倒拖铁枪,不疾不徐地往本阵败走而回,冰冷的触感从手中的铁枪清晰地传来,让成廉的神志前所未有地清晰,喧嚣的战场随着潮水般倒退的大地逐渐远去,这一刻,成廉的意念里只有身后越追越疾的敌将。 “咻!” 两骑堪堪相交,耶律拔宁凶睛里杀机流露,手起一枪照着成廉的背心刺来。闻听脑后破空声响,成廉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说时迟那时快,成廉矫健的身姿在马背上诡异地一侧,耶律拔宁势在必得的一枪已然刺空。 “啊~” 耶律拔宁一枪落空,陡觉眼前寒光一闪,成廉倒拖在后的铁枪已经诡异地扬起、疾如闪电般往后倒刺而回,一闪就刺穿了耶律拔宁的咽喉。 “仆塔!” 战马继续前冲,耶律拔宁的尸体摇了两摇颓然栽落在地。成廉一枪刺死耶律拔宁,旋即勒马横枪,遥向黄巾军阵仰天长嚎,成廉身后,两千将士三呼响应,群情激愤,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直欲震碎天宇。 看着落马的耶律拔宁,贾诩眸子中流露出莫名阴冷之色~ 第五百七十六章 杀个干净,抢个痛快 扬州。 夜风似刀,荒原一片寒凉。 一杆血色大旗正迎风猎猎飘扬,大旗下,张宝身披黝黑铁甲,跨骑在火红的西域汗血宝马上,宛如战神转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张宝身后,何曼、甘宁皆身披重甲,各执铁棒钢刀护住左右。 “呼噜噜~~”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中,黄巾骁将冯伟策马而前,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上马!” “哗啦啦!” 冯伟一声令下,八千黄巾将士齐刷刷地翻身上马! 夜空下,黑压压的黄巾铁骑宛如一群来自地底幽冥的恶鬼,身披黝黑的铁甲,尤其令人恐惧的是,这些骑兵脸上都覆盖着狰狞可怖的鬼脸面罩,看不到黄巾将士的脸庞,只有那阴森骇人的鬼脸,还有狭长眼窟里流露出的冰冷杀机。 张宝满意地点了点头,眸子深处却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这才刚刚踏上扬州地面,出征时的一万将士就已经只剩八千了,其中近千将士因为水土不服病倒在船上,张宝没办法,只能让病卒追随甘宁的水军行动。 至于另外的千余将士,却是因为张宝膨胀之心而导致永远长眠在冰冷的长江底了。 张宝吸了口气,疾声道:“甘宁、周泰、蒋钦听令。” 甘宁三将急策马而前,于张宝面前一字排开,疾声应道:“末将在。” “率水军溯游而上,现在已经是江东地头了,附近也没有像样的水军,要抓紧时间将俘虏的荆州水军、潘阳水军还有濡须口水军收拾妥贴了,诚心投降的入伙,不愿投降的~” 张宝说此一顿,并未在出言,只是目露冰冷的杀机。 甘宁会意,狞声道:“末将明白。” 张宁点了点头,沉声道:“水军需与陆路大军随时保持联络,互为呼应!” 甘宁铿然道:“遵命。” 张宝大手一挥,厉声道:“出发!” 甘宁、周泰、蒋钦三将冲张宝拱手一揖,率领水军扬长而去。 张宝最后转向肃立无声的八千黄巾铁骑,眸子里流露出野兽般的狰狞,厉声道:“弟兄们,整个江东就是就是脱了衣服的女人,等着你们的征伐!” “哈哈哈~~” 八千将士轰然大笑。 “不要犹豫,不要退缩,更加不要仁慈,放开手脚去抢、去烧、去杀吧~~”张宝忽然语锋一转,厉声喝道,“不过有一条,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杀士族、抢门阀,却绝对不许抢劫贫苦百姓!谁若胆敢祸害贫苦百姓,休怪本将军手中的钢刀不认人,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本将军也照样砍掉他的狗头!” 张宝已豁出去了。 反正洛阳惊变之后,张宝已经背负了所有脏水恶名,再者,张宝本身就背负着反贼的名声,永远不可能支持黄巾,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杀个干脆、抢个痛快!而这也是张宝出奇兵袭扰联军侧后的最大原因,其目的无非是要对徐扬大地乃至兖、豫中原来一次地毯式的洗劫,就算不能将中原大地的士族门阀势力连根拔起,也要令其元气大伤。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五月,燕县大战双方经过一番搏斗,最终平淡收场。 来势汹汹的黄巾大军并未讨得半点便宜,蓄谋已久的联军也没能占到上风,两军对峙了三天之后,最终以黄巾大军主动后撤,一直退回了官渡而收场,同时联军尾随其后顺势收复了燕县,进至官渡前安营扎寨。 此后战局就陷入了沉闷。 联军虽然每日派兵攻打官渡,可每次都只派出廖廖几千的兵力,而且每次进攻都是虚予应付~对于黄巾军来说不过是骚扰罢了~ 。。。。。。 与此同时,张宝率军从濡须口北上,一路势如破竹、连克历阳、阜陵、合肥、成德、阴陵、当涂,六月初,甘宁、周泰、蒋钦率水军进至当涂,与张宝陆师汇合,兵锋直指袁术老巢寿春。 惊闻张宝率水陆大军数万来袭,留守寿春的雷薄不敢怠慢,一面紧急调集军马固守城池,一面急谴快马昼夜兼程前往兖州向袁术告急。不过,寿春最终并未遭到攻击,张宝只是虚晃一枪便挥师向北,在水军的协助下杀奔徐州,然而最终张宝的黄巾军却没有出现在徐州~因为张宝得到了一个消息~ 。。。。。。。。。。。。。。。。。。 庐江,舒县。 乔玄一家老小就定居在城里。 乔玄灵帝期间曾担任过东汉太尉后改任太中大夫,董卓乱京之后弃官,带着一对女儿返回皖县老家,不久又移居舒县。转眼间就是几年过去了,乔玄的一对女儿已经出落得貌美如花,时江东猛虎、吴郡太守孙坚的家小也居于舒县,孙坚长子孙策年方十六,刚刚长成,闻听乔公有二女国色天香、有流离之姿,便与好友周瑜相约上门提亲。 孙坚家小居住在舒县北效,吴家村。孙坚的夫人也是舒县县令吴景的姐姐,所以孙坚才会放心地将一家老小寄居在舒县,交与吴景照料。 “伯符,伯符!”一把略显焦急的喊叫声中,吴景急步匆匆进了大门,迎面遇上孙坚夫人,便问道,“伯符可在?” 孙夫人道:“许是又与邻家子弟上山打猎去了。” “这孩子真是少不更事。”吴景顿足道,“今天可是约定往乔家提亲的曰子,居然还有心思上山打猎,真是的。” “吴大人,吴大人可在府上?” 吴景话音方落,大门外忽然响起一把宏亮的声音。 旋即有家丁匆匆奔入院内,向吴景道:“老爷,周尚大人携令侄周瑜求见。” “周大人到了?”吴景急道,“快快有请。” 。。。。。。 舒县城门处。 车辚辚、马啸啸,官道上烟尘滚滚,一队马车正向东门疾驰而来,过往的行人纷纷闪避,一名小贩走避不及被撞翻了摊位,摊上的水果滚落一地,不少被马蹄和车轮碾得稀烂,小贩肉痛至极,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什么人?站住!” 两名县卒挺着手中的长枪,耀武扬威地迎上来拦住去路,另外三名县卒已经熟练地将鹿角搬到了官道中央,挡住了去路。低矮的城头上,十数名县卒也纷纷围了过来,其中两名还伸手摸上了千斤闸的机刮,万一发现情形不对,就立刻扳开机刮,放下千斤闸。 “吁!” 头一辆马车的车夫轻吁一声,熟练地喝住马车,恰好停在县卒面前。 一名管家模样的猥琐男子翻身从车辕上跳了下来,伸手就将一贯铜钱塞进领头县卒手里,赔笑道:“军爷,小的是东城陈家,我家老爷与舒县孙郎、周郎是好友,闻听孙郎、周郎同时迎娶乔家小姐,特令小人送来十车谷米,权作贺礼。” 县卒掠了马车一眼,见十辆马车都以幔布覆盖得严严实实的,随口问道:“里面装的都是谷米?” 管家赔笑道:“不敢相瞒军爷,都是谷米。” 县卒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回头喝道:“弟兄们,搬开鹿角,放行!” “谢谢军爷,谢谢。”管家连连道谢,然后回头把手一招,大声道,“走嘞~~” 车辙碾过青石板的辚辚声中,十辆马车缓缓驶入了舒县东门,几乎是这批马车刚进城门,寂静的午后陡然响起了一阵隐隐的雷声,县卒们惊恐地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在轻轻地颤抖,倏忽之间,东效平坦的旷野上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 “骑兵!” 一名县卒眼尖,最先发现了汹涌而至的骑兵,凄厉地大叫起来:“大群骑兵!” 领头的县卒一愣,随即竭斯底里地大叫起来,“血色大旗!他娘的,是黄巾贼军,关城门,快关城门!” 然而,已经晚了。 领头县卒话音方落,城门内异变陡生。 只听“扑哧”的裂帛声中,原本裹得严严实实的十辆马车陡然间像爆裂的西瓜般绽裂开来,百余名兵甲狰狞的黄巾精兵已经从里面钻了出来,现身之后绝不停留,立刻分成两股,其中二十多人杀奔城门而来,另外百余人则顺着城梯前来夺城。 舒县城外。 张宝策马扬鞭,厉声长嗥道:“兵分四路,给本将军把整座城池团团包围起来,弟兄们都听仔细了,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城去,违令者~~斩!” “遵命!” 三军将士轰然回应,黑压压的铁骑顷刻间分为四股,分别向着舒县四门席卷而来。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大小乔 舒县北效,吴家村。 吴景、周尚分宾主落座,周瑜又以晚辈之礼对吴景大礼参拜,才刚起身,便有家兵匆匆奔入,惶然道:“老爷,不好了!” 吴景脸色一沉,喝道:“何事惊慌?” “县城~~”家兵吸了口气,颤声道,“刚刚有逃难的百姓来报,舒县县城已经被黄巾贼军攻占了。” “胡扯!”吴景脸色一变,喝道,“贼军已经北上徐州了,如何还会出现在舒县。” “没错,真是黄巾贼军。”家兵急道,“好多人都看清楚了,就是贼首的血色大旗!” “这~~” 吴景的脸色霎时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席上。 吴景身为舒县县令,城池沦陷就意味着他的仕途生涯也到头了,庐江太守刘勋从洛阳返回之后绝不会饶了他! “张宝的贼军居然没有北上徐州,反而又折回来攻打庐江?当真是不可思议啊!这个张宝的心思还当真是难以捉摸。”周瑜沉吟半晌,忽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失声道,“哎哟不好,小乔还在城里!” “小乔怎么了?” 周瑜话音方落,门外忽然响起一把宏亮的声音,旋即有一道雄伟的身影大步流星而入,只见此人身高八尺,面如傅粉,两道浓眉下,一双乌黑的眸子炯炯有神,顾盼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仪。 “伯符!”周瑜急步抢上前来,拉住那人手道,“赶快召集邻近村庄的少年。” 孙策打猎刚回,被周瑜闹了个满头雾水,问道:“邻近村庄的少年随某打猎方回,眼下就在庄外竭息,又何需召集?只是公谨这是要干吗?” 周瑜心中担忧小乔,唯恐她落入张宝魔爪,急道:“去救大乔和小乔。” 。。。。。。 舒县,城门失陷,舒县县卒丧失了坚城的依托,很快就被张宝的黄巾铁骑分割、包围,然后斩尽杀绝。 时间仅仅过去半个时辰,整座县城已经完全践踏在了黄巾铁骑的铁蹄之下!城中的百姓纷纷缩回了自己屋里,门窗紧闭,只敢透过门窗的缝隙以恐惧的眼神看着这群仿佛来自地底幽冥的恶魔。 之前假扮管家的地痞,又找来了当地一些地痞混混。 在这些地痞的指引下,张宝很快就找到了乔玄的府邸,只见乔府大门紧闭。不等张宝下令,何曼一招手,八百精兵早已经四散开来,将整座乔府围得水泄不通,何曼这才翻身下马,疾步抢上台阶,钵大的铁拳狠狠地砸在大门上,顿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开门!” 门内无人回应。 何曼大怒,喝道:“再不开门,爷爷可要撞门了! 过了半晌,还是无人回应,何曼狼嗥一声后退两步,然后塌身侧肩狠狠地往乔府大门撞来,只听“膨”的一声巨响,那两扇沉重的大门竟被何曼撞得轰然倒塌,两名躲在门后偷窥的家丁躲闪不及,顿时被压在了门下压了个半死。 张宝策马扬鞭,率领亲兵长驱直入。 转过影壁,穿过一重天井,眼前豁然开朗,张宝轻轻喝住胯下的战马,前方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一名形容儒雅的年长老者,老者身后簇拥着十数名家丁,这些家丁虽然手里操着兵器,可这些兵器不但不能带给他们安全感,反而让他们感到格外的恐惧。 张宝于马背上抱了抱拳,沉声道:“如果本将军没有猜错,老先生想必就是乔太尉吧?” 老者将手中的拐棍往地上一顿,淡然道:“老夫致仕多年,早已不是什么太尉了。” “嗯,既然如此,那便是乔老员外了。”张宝直截了当道,“听闻老员外有一对孪生女儿,长的国色天香、貌美如花,何不唤出一见?” 乔玄冷然道:“柴门陋户之女,仅有薄柳之姿,就不必玷污将军法眼了罢。” “不识抬举!”张宝大手一挥,厉声道,“何曼,抢!” “遵命!” 何曼虎吼一声,率领数十名黄巾兵虎狼般冲进了后院,乔玄阻止不及,不到片刻功夫,何曼便从后院取来了大乔、小乔,不过奇怪的是,随同二乔被押出来的还有十数名白面无须的乔府家奴。 张宝定睛望去果见姐妹俩皆姿容秀丽,可谓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不过却略微有些失望,在张宝看来万年公主刘彤的姿色丝毫不比大乔、小乔逊色,至于婉柔姿色甚至在二人之上~ “爹爹。” 看到乔玄,大小乔早像小鸟般躲到了乔玄身后,乔玄张开双臂,宛如一只老鹰极力地想以苍老的双翅庇护住羽翼未丰的小鹰,何曼和百余名黄巾兵倒是没有阻止,张宝的兴趣似乎也不在姐妹俩身上。 和大小乔一起被黄巾兵驱赶出来的还有十数名白面无须的年轻家奴,张宝的目光就像狼一样在这些年轻家奴的身上来回睃巡,倏忽之间把手一招,一名地痞早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谄媚地笑道:“将军有何吩咐?” 张宝伸手一指前面那十几名年轻家奴,喝道:“去,给本将军仔细辩认,这里面可有周瑜和孙策这两个小白脸?” “是是是。”地痞连连点头,转身趋到那十几名家奴面前,挨个仔细看了才向张宝道:“将军,周瑜和孙策不在这里,那两个小白脸长得比这些家伙顺眼多了,听说还是庐江一带数得着的公子哥儿。” 张宝闻言蹙紧眉头:“不在这些人里面?” 地痞道:“将军,八成是我们赶得急了,抢在周瑜前头了。” “是吗?” 张宝沉吟片刻,无意中一回头目光恰好落在二乔身上,心中顿时有了计较,然后翻身下马,笑吟吟地向乔玄道:“乔老员外两位令媛果然国色天香,本将军素来喜欢美人,有意纳老员外两位千金为妾,还望成全。” “将军美意,老夫心领了。”乔玄冷然道,“老夫小女已分别许与孙、周两家儿郎,还望将军海涵。” “这个不是问题。”张宝混不在意的说道,“只要本将军一句话,老员外两位千金与孙、周两家的婚约立刻作废,这两家子要是不识抬举,本将军就兴兵灭他九族!哼哼,本将军瞧上的女人,谁敢抢?” 乔玄脸色一变,冷着脸道:“将军说笑了,老夫从不做这些违约背节之事。” “乔老员外~”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很辣之色,厉声喝道,“本将军瞧上你的女儿是你的荣幸,竟然给脸不要脸,真是岂有此理!” 说此一顿,张宝目光凶狠的落在一名地痞奉身上,那名地痞也是懂得察言观色,急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张宝面前,谄声应道:“将军有何吩咐?” 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诈之色,扬鞭一指二乔,朗声道:“明日,本将军要在舒县大婚,迎娶乔家二女!婚事就由你操办,要办得风风光光、喜庆无限,要在城东大营大筵三军将士,还要请舒县满城百姓前来观礼!” “是!”这名地痞人模狗样地挺直了身躯,大声应道,“小人这便去办。” 第五百七十八章 甘宁你个败家子 舒县北效,吴家村。 孙策、周瑜匆匆召集同伴救人行动最终被吴景、周尚所阻止,无论如何张宝麾下都有好几千铁骑,又有横行长江的锦帆贼为其爪牙,绝非吴家村这几百少年郎所能匹敌,孙策、周瑜贸然前往只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 夜色终于降临,孙策、周瑜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漫长的一天! 吴景派去舒县打探消息的家丁终于回来了,也带来了孙策、周瑜迫切想知道的消息,不过这消息对于两人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张宝要同时迎娶大乔、小乔?”孙策霍然起身,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杀机,厉声喝道,“还就在明日!?” “什么都不必说了。”周瑜疾声道,“伯符可火速点齐村中少年,然后连夜进城!张宝虽有数千铁骑,又有锦帆悍贼为其爪牙,可一来天黑,骑兵难以发挥作用,二来贼军铁骑初来乍到,不熟悉舒县的地形,我们还有很大机会救出乔公一家的!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乔、小乔落入贼子的魔爪,绝不!” “公谨!”周尚脸色一沉,喝道,“要沉住气,且莫因为儿女私情枉送了姓命!” “叔父!”周瑜大声说道,“古人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贼人就要要强行霸占侄儿未过门的妻室了!”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周尚喝道,“就算要救人,也需从长计议!” 周瑜喜道:“这么说,叔父是答应去救人了?” 周尚佯怒道:“为叔有说过不救人吗?” “太好了!”周瑜喜道,“侄儿已然想到对策,如果能有叔父和吴大人的帮助,那就更是无万一失了!” 吴景、周尚素知周瑜智计,闻言同声道:“公谨快说。” 周瑜道:“张宝明日大婚之时要在城东大营筵请三军将士,届时贼军铁骑定会提前云集大营、饮宴作乐,是故舒县城中必然守备空虚,可谓天赐良机!贼人又命舒县满城百姓上街观礼,意在显摆,此却是自取灭亡也!” 孙策急声道:“公谨你就直说吧,该怎么救人?” “很简单。”周瑜朗声道,“明日一早,伯符兄及在下,还有吴家村以及邻近村庄的少年郎皆乔装百姓,混入城中观礼,然后密伏甲兵于东门长街两侧,待贼人迎娶车驾过时,伏兵尽出,一举斩杀张宝于当场!” “好计!”吴景赞道,“而且贼军齐聚城东大营饮宴作乐,城中必然守备空虚,袭杀张宝之后,伯符可趁势率众夺城,然后据城坚守,以拒贼军铁骑的兵锋!如此一来,二乔得以保全,舒县满城百姓得以保全矣。” 当然,吴景还有一句最关键的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的乌纱帽也得以保全了。 周尚也击节道:“张宝若死,贼人必然会兴兵报复,猛攻舒县不止,尚便可书信一封谴快马送往寿春,请雷薄、陈兰两位将军引大军来袭,贼军铁骑群龙无首,谅可一举击灭于舒县城下,扬州乃定也。” “哈哈哈~~” 言讫,孙策、周瑜、吴景、周尚四人相顾大笑,仿佛一切已经尽在掌握。 周瑜的计划确堪称完美!张宝当着舒县满城百姓的面纳娶二乔,然后又要在城东大营犒赏三军将士的话,依着周瑜的计划,那他的确是死到临头了。然周瑜在历史上无论闯下了多大的名头,他终究是人,而不是神。这个时候他绝对料不到张宝不远千里前来舒县,并非为了二乔,其实是为了他周瑜而来! 。。。。。。。。 次曰。 天色刚亮,孙策便召集了邻村少年郎,再加上吴景、周尚家兵,共得千余甲兵,皆轻装简从,怀藏利刃前往舒县。孙坚次子孙权,其时年方十四,也一身披挂手执长枪冲出大门,向孙策道:“兄长,小弟也要同往。” 孙策回头冷冷地瞪了孙权一眼,喝道:“回去!” 孙权急退下两步,噤若寒蝉。 孙策心中遂又不忍,上前两步抚住孙权脑袋,缓声道:“二弟可留在家里,好生保护母亲还有弟弟妹妹!” “是,兄长。” 孙权恭声应是,正眼都不敢瞧一下孙策。 孙坚常年在外征战,家中素以孙策居长,虽年方十六却威严日甚。 周瑜看看天色,向孙策道:“伯符,时辰差不多了。” 孙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厉声道:“走!” 。。。。。。。。 舒县,正满城披红挂彩,到处锣鼓宣天,每一处角落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城外黄巾大营内酒席处处,三五成群的黄巾将士聚集在一起猜拳行令、饮酒作乐,各处不时的传出阵阵笑声。 而乔府,更是张灯结彩。披红戴绿的士兵们正在忙进忙出,将乔家的嫁妆,一样样搬出府来,倏忽之间,一队人马吹吹打打地来到乔府大门前,一名大将身披大红袍,帽插红翎,跨下西域汗血宝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负责操办的地痞亦是打扮得人模狗样,高高站在乔府台阶上扯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迎娶新人上花轿喽~” “呜啦呜啦呜啦啦~~” 鼓乐齐奏,早有一群喜娘在士兵钢刀的威胁下簇拥着二乔款款出府,二乔身披盛装、红绫覆顶,莲步款款登上了花轿,这一幕看得远处街角躲在人群里偷看的孙策、周瑜二人咬牙切齿,直恨不得冲将出来,将马背上红光满面的张宝碎尸万段。 。。。。。。。。 东城,长街一侧的茶楼上。一道雄伟的身影安然端坐在临窗的座位上,何曼、甘宁作长随装扮侍立左右,隐隐的鼓乐声忽然从前方长街上传来,此人转过脸来赫然是黄巾之主,地公将军张宝!这一切不过是张宝故意演的一出戏,意在引诱周瑜!迎亲队伍中的张宝,自然是由士卒假扮的了! 甘宁竖起了两只耳朵,目光警惕地搜视着长街两侧任何可疑的人员,却毫无发现。 “主公~~”甘宁颇有些心急地问道,“这周瑜真的会来吗?” 张宝举起杯子轻轻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周瑜再厉害,也绝对料不到本将军这般苦心孤诣只是为了抓他!而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便是人生两大恨事,周瑜如果是男人,就一定会来的!” “主公,来了。”张宝话音方落,何曼忽然瓮声说道,“迎亲队过来了。” 。。。。。。 茶楼下,长街上。 鼓乐声中,披红挂彩的迎亲队伍从长街上缓缓开过。 人群中,周瑜乔装成脸色腊黄的病书生,眸子里忽然间掠过了一丝疑惑之色,身后的孙策用肩撞了撞周瑜,低声问道:“公谨,迎亲车队过来了,是不是该动手了?” “不~~”周瑜摇了摇头,凝声道,“情形有些不对!” 孙策急道:“哪里不对?” 周瑜皱眉说道:“伯符你看护送的贼兵,个个冷眉横眼,哪里像是迎亲?倒像是在等着厮杀似的,根本有一点喜庆的样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孙策的喉结剧烈地抽动了两下,低声道,“再不动手,大乔和小乔就要被送进城东大营了,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再想救出来就难如登天了!” “可是~~”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孙策凛然道,“吾意已决,公谨休要再劝,杀!” 话音未落,孙策的身躯已经拔起,人在空中,寒光闪闪的古锭宝刀已经到了手中。 马背上的张宝只见眼前人影一晃,一片耀眼的寒光已经掠空而至。 “好快的刀,是个狠角色!” 茶楼上何曼和甘宁同时低呼出声,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孙策这一出刀,同为高手的何曼与甘宁就知道了其中的厉害! “某去会会他!” 甘宁一声闷哼,转身疾步离去,何曼也是跃跃欲试,可惜要护卫张宝安全未敢造次。 “噗~~啊~” 马背上的假张宝猝不及防,被孙策一刀砍中颈项,漫天飞洒的血雨中,一颗头颅早已高高抛起,那凄厉的惨叫声便嘎然而止,下一刻,长街两侧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乔装成舒县百姓的数百家兵呐喊着杀了出来,围住迎亲车队激烈地厮杀起来。 “噗噗!” 孙策一马当先,两刀砍翻挡在花轿前的黄巾士兵,又一刀挑落花轿的布帘,目光所及,轿中并排端坐着两名头顶红绫的盛装佳人。 “靓儿,婉儿!”(大小乔名字出自京剧《凤凰二乔》乔靓、乔婉)孙策弯腰就往车厢里钻,疾声道,“快随某走。” “嗡~嗡~” 孙策话音方落,两道寒光劈面刺至。 孙策本能地塌身缩肩,两道寒光几乎是贴着他的下颔和后颈掠过,刀刃的锋寒带来刺骨的冰寒,直欲冻结孙策的骨髓! “杀!杀!” 两声暴喝,一击未成的两名加人干脆伸手掀掉了盖头,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左右夹攻而至,孙策看得正切,这哪里是大乔和小乔,分明是两名身材瘦削的汉子! “可恶!” 孙策反应极为迅速,两名汉子一击未能成功便永远丧失了刺杀的机会,而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们的生命!一声爆喝,孙策手中的古锭宝刀已经扬起漫天寒辉,两名乔妆佳人的黄巾兵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孙策大卸八块。 “膨!” 一声巨响,孙策一脚将花轿踢得粉碎,身形已经箭一般飞起空中,人在空中便大声疾呼道:“公谨,花轿里的乔靓、乔婉是假的,是贼兵假扮的!我们上当了,快撤,快带着弟兄们撤出城外~~” 人群中,周瑜以手触额,眸子里掠过一丝苦笑。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街边的茶楼上陡然响起一声大喝,原本虚掩的窗门轰然大开,一袭轻抱的张宝在何曼的护卫下出现在窗前,朗声喝道,“周瑜,本将军等的就是你!!” “咣咣咣~~” 门窗绽开的轰然声中,长街两侧虚掩的门窗纷纷洞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黄巾兵呐喊着杀将出来,皆手持长弓,一枝枝锋利的箭簇已经瞄准了孙策的数百义兵,数百义兵顿时乱成一团。 “去死!” 孙策长嗥一声,劈手夺过一枝长枪扬手就往张宝掷来,何曼闷哼一声抢前一步,沉重的混铁棒往前一挡,便将孙策的飞矛格落在地。张宝大笑长声道:“弟兄们都听仔细了,尽量抓活的!” 。。。。。。 混乱的人群中。 周瑜跺了跺脚,转头向族弟周明道:“二弟,看你了!” 周明闷哼一声,纵身跃起将不远处的一名黄巾骑兵狠狠踹落马下,然后跨上马匹就往城外跑,边跑边回头高叫道:“伯符,事急矣,可速走!” 周明身后,周瑜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之色,向神色愕然的孙策打了个手势,然后弯腰塌肩缩进了人群,只片刻功夫,就随着混乱的人群消失在大街小巷里。孙策恍然大悟,急忙杀出一条血路,拐进幽深的小巷。 黄巾士卒纷纷放箭,孙策连人带骑身中十数箭、浑身浴血却总算突出重围。 茶楼上。的张宝眸子一亮,手指周明厉声道:“他就是周瑜,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孙策跑了无所谓,张宝更在乎周瑜! “周瑜小儿哪里走!” 张宝话音方落,一道身影陡然鬼魅般横出空中,却是甘宁踩着人群凌空跃起,铜铃撞击的悦耳清音中,一道耀眼的寒芒已经照着周明呼啸而至,周明厉嚎一声,举刀来迎,旋即两刀相交。 “咣!”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周明手中的长刀狠狠荡开,胸前空门大开,甘宁冷哼一声,顺势收刀,血光崩溅,可怜的周明顷刻间自胸部被甘宁斩成两截!直至周明的两截尸体落地,甘宁被滚烫的热血往脸上一溅,才猛然想起张宝的口令,不由神色惨然。 “甘宁你~~你~你个败家子!!”茶楼上,张宝豁然起身,手指甘宁,嘴角抽搐,甘宁这败家子,一刀就斩了一名绝世帅才啊! 第五百七十九章 郭嘉的谋划 甘宁垂头丧气地站在张宝面前,懊恼道:“宁该死,请主公降罪。” “算了~”张宝摇摇头,摆摆手,淡然道,“不就是周瑜么,死了便死了罢,甘宁将军何罪之有?” 没能生擒周瑜,让张宝多少感到一些遗憾,好在周瑜已死,虽不能为己所用,却也不能替别人出谋划策了,也算除去一大心腹之患。真要说起来,甘宁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再责备他就毫无道理了。再者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周瑜而去责备一名衷心的下属,恐怕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做。 “谢主公。”甘宁惭愧道,“不过周瑜虽死,可孙策仍在城内,眼下我大军四面围住城池,谅他也飞不出城去,宁定当竭尽全力将之拿住、献于主公帐前。” “不必了。”张宝摇头道,“不就跑了个孙策么,犯不着兴师动众的。何况探马回报,雷薄、陈兰已经率领五万大军从寿春出发,杀奔舒县而来,这舒县已经不宜久留,大军立刻就要转进了。” 。。。。。。。。。。。。。。。。。。 联军大营。 自从曹操返回兖州战场之后,袁术就只能退居次席、将联军的指挥大权拱手相让。 袁术虽然心中不爽,却只能面对现实!毕竟袁术不是袁绍,在各路诸侯中的名望还难以相提并论,好在曹操也没有大权独揽,一应行动曹操都会主动征询袁术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可以说是给足了袁术面子。 这日曹操召集麾下谋士商议进军对策,曹操、郭嘉、荀攸、程昱四人相对而坐。 程昱抱拳道:“主公放心,昱已在各处要道安插了人手,如果有来自扬州的快马经过,末将定能将之截住。不过,昱以为张宝肆虐扬州的真相最终是隐瞒不住的,袁术、孙坚等人最终只怕还是会知道后 院起火的真相,到时候不但要撤兵,而且极可能迁怒于主公呀。” “袁术、孙坚等人最终自然会知道后院起火的真相。”郭嘉点点头,凝声道,“好在不需要瞒住袁术、孙坚等人太久,只要有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够了。至于到时候各路诸侯到时候问起责来,主公大 可以将责任推到大将军袁绍身上,毕竟这事,袁大将军完全知情,更是袁大将军首肯的!” 程昱沉吟道:“兖州至扬州往来路途遥远,如果只需封锁消息一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荀攸忽然说道:“就算扬州各郡的告急文书被仲德全数截获,可贼军方面呢?是否会派出细作大肆散布谣传呢?毕竟张宝费尽千辛万苦,绕道荆襄袭击荆、扬各地,目的就是为了迫使各路诸侯退兵,贼军守将岂能无所响应? 郭嘉道:“敌军肯定会散布谣传,这一点我军是无能阻止的,不过就算袁术等人心中起疑,派人返回治地求证,然后再将消息传回,少说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曹操目光一凛,沉声道,“问题的关键还在于联军是否能在一个月之内夺取官渡!只要联军能在一个月内攻攻占官渡,贼军就将被死死地困在冀州,如此一来,贼军没有了南下的大门,将给我们创造一段平稳的休养生息时间!” “报~~”曹操话音方落,曹洪已经疾步入帐,急声道,“主公,祸事,祸事啊!” “子廉。”曹操喝道,“什么祸事?慢慢说。” 曹洪剧烈地喘息两声,接着说道:“洛阳、虎牢关全部被贼军占领了!眼下司隶一地全都是黄巾贼军!最少有十万人啊。” “什么?”曹操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贼军主力被困守官渡,洛阳如何又多出十万贼军?” 郭嘉神色一动,叹息道:“失策啊,张宝好算计啊!” 曹操急声道:“奉孝此话何意?” “唉~”郭嘉摇头道,“主公算准了张宝的性格,料定其必定孤军深入联军后方,就此设下计策。却不想张宝此人的确是智计无双,亦是料定了主公会亲自前去设伏,因此将计就计,将咱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荆、扬一带,又有张君、贾诩袭占兖州东部,将联军的注意力彻底吸引住,而后趁机夺取洛阳啊!” 曹洪道:“军师,可贼军这十万大军从何处冒出来的?” 许攸接过话说道:“这十万大军,想来应该是张宝在北地郡新近招募的屯田兵!” 曹操感叹道:“张宝不愧是张宝啊,这一手玩的漂亮,有决断,有气魄!” 程昱皱眉道:“只是贼人晚了这一手,却给主公制造了一个天大的难题,眼下可谓是进退两难哪。进,则有虎牢雄关挡道,且贼军主力又在官渡虎视眈眈。退,则黄巾大军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况且洛阳沦陷,主公对此不闻不问,恐天下人心寒,于主公名声亦极为不利。” 曹操把目光转向郭嘉,问道:“奉孝可良策?” 郭嘉道:“嘉有二策供主公抉择。” 曹操道:“愿闻其详。” 郭嘉道:“其一,昭告天下废弃都城洛阳,将天子宫闱迁至许昌,然后谴精兵猛将最短时间内强行攻下虎牢关、洛阳、函谷关,然后扼守函谷关以拒黄巾贼军。再兴师扬州,倾尽全力剿杀张宝的偏师,只要张宝一死,贼军则群龙无首必然土崩瓦解,昔董卓死后西凉大军冰消瓦解的一幕势必会再次上演。” 曹操想了想,摇头道:“难!且不说张宝此人狡诈如狐,麾下又有数千骑虎狼之徒,彼等往来如风、纵横千里,而联军却是各为其主、貌合神离,胜败不问而知。本相若亲提大军往讨,各路诸侯势必起疑,搞不好还会反过来提防本相哪。” 郭嘉道:“其二,那就只能强攻官渡了!官渡不下,幽、冀不乱,贼军的根基就稳如磐石,若是其根基不毁,贼军铁骑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其余各路诸侯如袁术、袁绍、孙坚、刘表等人的治地山高水远,可主公的兖州却要直接面对贼军铁骑的威胁,处境将极为不利呀。” 荀攸点头道:“这就好比在主公的颈上悬了一柄利剑,无论主公想做什么事情,都必须随时提防这把剑会突然斩下,这样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啊。” 曹操想了想,说道:“如果我们放弃洛阳,然后令大将镇守虎牢关、官渡两地扼守交通要道,是否能将贼军挡在我军治地之外?” 郭嘉摇头道:“主公莫非忘了锦帆贼?有了甘宁等人水军相助,水道对于贼军来说顿时成了坦途。借助水运,贼军则可随时绕过虎牢关,直接登陆颖川平原,或者渡过黄河,直接对兖州发起进攻,主公又该如何抵挡敌军铁骑无休无止的袭扰?” “是啊。”荀攸喟然叹道,“为了抵御贼军铁骑,总不能在河水南岸筑一道长城吧。” 郭嘉点头道:“如果能够攻占函谷关,情形就将截然不同,就算有甘宁的锦帆贼相助,贼军铁骑要从关中顺流到颖川袭扰的话,往来路途极为遥远,费时费力费粮,也就丧失了奇兵袭扰的优势了。” 曹操蹙眉道:“如何说动联军将贼军困在官渡就已经兵无进心了,又该如何说服他们呢?” 郭嘉道:“中路联军浩浩三十万众,看似人多,其实除了袁术、刘表、孙坚,余者皆碌碌无为之徒,不说也罢。而孙坚素来唯袁术马首是瞻,刘表又已经退守荆州,所以,成败仅系于一人耳。” 曹操闻言双目一亮,欣然道:“袁公路?” “正是。”郭嘉微笑道,“袁术此人好大喜功,主公何不上奏天子表其为大司马,与其兄袁绍同领天下兵马,袁术虽是袁家次子,却是嫡出,因名声官衔久在袁绍之下心中早有怨言,若为大司马,势必会极力证明自己。而攻下洛阳、函谷关、乃至收复关中,无疑是对袁术能力的最大肯定,主公以为呢?” 曹操眯眼笑道:“妙,就依奉孝之计而行。” 第五百八十章 哭个屁 深夜。 舒县城效,中军大营。 这是张宝的大军留在舒县的最后一晚了,明日,雷薄、陈兰就会大军压境,大军将被迫转进。其实张宝并非怕了雷薄、陈兰的五万扬州兵,真要打起来,张宝有足够的信心用最为经典的游击战术,将这路扬州兵调动起来、拖疲、拖垮,然后一口一口地吞掉。 但是,没这个必要。 张宝这次来扬州,不是为了打仗来的,而是为了抢劫、杀人而来的。 既然人和粮秣已经抢到手,为何还要留在舒县打这场毫无意义的糊涂仗呢?更何况扬州兵源无穷无尽,今天灭掉了五万,没隔多久便又会出现十万,可张宝麾下的黄巾铁骑却是死一个少一个。 张宝当然不会这么糊里糊涂的消耗自己的兵力。 “主公!”何曼疾步入帐,抱拳道:“小乔带到!” “哦?”张宝眼前一亮,欣然道,“带进来。” 何曼回头把手一招,厉声道:“带进来!” 杂乱的脚步声中,两名凶神恶煞的黄巾兵押着如花似玉的小乔进了张宝的中军大帐,张宝轻轻挥手,何曼驱赶两名黄巾兵出了大帐,又小心地卸下了帐帘,将大帐里的情景严严密密地隔绝起来。 大帐里,张宝向小乔肃手道:“坐。” “谢将军。” 小乔纹丝不动。 张宝淡淡一笑,问道:“知道本将军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小乔轻轻颔首,应道:“知道。” “知道就好,你过来。”张宝向小乔招了招手,淡然道,“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本将军的女人了,能做本将军的女人,谅也不会辱没了你。” “乔婉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小乔浅浅敛衽而拜,轻声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妾身已与周郎有过婚约了。” “周郎?”张宝目光落在小乔俊美的容颜上,缓声道,“你是说~周瑜?” 小乔轻轻嗯了一声,美目里却是不可遏止地掠过了一丝异彩,张宝眉头深神色一冷,小乔的眼神他并不陌生,婉柔、刘彤看他的时候,也常常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显然,小乔与周瑜早就两情相悦,而且心中已经爱极了周瑜。 张宝冷然道:“周瑜已成阴间一鬼,你还是属意于他?” 小乔摇头道:“周郎智计、天下无双,这世间无人能害他姓命,将军虽然威震天下,可如果要想杀了妾身的周郎,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吧。” “看来得让你亲眼看看周瑜的首级了!”张宝冷然道,“否则,你还会不死心,何曼,把周瑜的首级呈上来。” “遵命!” 帐外响起何曼炸雷般的回应,不及片刻功夫,便拎着周瑜血淋淋首级进了大帐。小乔见张宝说的煞有介事,起先还有些担心,可待看清了何曼手中所拎的首级之后,脸上浮现出淡然神色道:“将军若欲强纳乔婉为妾,今夜便可要了乔婉的身子,只是妾身一颗芳心已属周郎,将军又何必多此一举?” 张宝神色一变,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意思?” 小乔手指周瑜首级说道:“此首级虽与周朗有七分酷肖,却并非周郎,而是周郎从弟周明的首级!” “什么?”张宝一惊而起,失声道,“你说这首级不是周瑜的?” 小乔浅浅一笑,微笑道:“妾身早说过,周郎智计无双,天下还没人能害他姓命。” 这个周瑜竟然是假的?张宝心中充满了愤怒,废了那么大的劲,竟然杀了一个替代品,如此与周瑜的梁子算是彻底的结下了,还是生死之仇,这岂不是给自己树了一个劲敌敌?想想历史上周瑜的逆天,张宝心中充满了烦恶。 “何曼!”张宝冰冷的目光转向何曼,厉声道,“将狗剩子那混蛋给我带上来!” 不到盏茶功夫,之前作为向导的地痞狗剩子,被何曼一脚踹进了大帐。 张宝霍然转身,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狗剩子,语气充满了狰狞的杀机:“狗剩子,有人告诉本将军,这颗首级不是周瑜的,而是周瑜从弟周明的,是也不是?” 狗剩子吓得一激泠,仆地跪倒在地,颤声道:“将军饶命,小人当时隔得有些远了,瞧着有七分相像便认定了是周瑜,谁想到~~谁想到……” 张宝两步抢上前来,劈胸拎起狗剩子,怒声吼道:“那后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将军?如果你及时告诉本将军,本将军还能封锁舒县,周瑜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本将军的手掌心!可现在舒县百姓已经四散而逃,周瑜想必也已趁机逃出城外,现在深更半夜的,你让本将军到哪里去抓周瑜,啊?” 狗剩子叩头如捣蒜,颤声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哪~~” 可怜的狗剩子,害怕张宝怪罪原想蒙混过关,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此劫。 “噗通!”张宝将狗剩子狠狠掷于地上,冷喝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诺!” 早有杀气腾腾的亲兵抢入帐内,架起狗剩子就走。 “何曼!” “末将在。” “即刻召甘宁、姜囧二人来见!” “诺!” 何曼轰然应诺,正欲转身出帐时,身后却又响起了张宝的声音:“回来!” 何曼惑然回头,只见张宝已经的神情已经从盛怒中完全恢复了冷静,淡然道:“算了,夜深了,就不必打扰两位将军竭息了。” 像周瑜这种狠角色,一击若不能奏效,再想算计于他那就难如登天了。此时兴师动众搜捕于他,除了白白浪费三军将士的精力还能得到什么?如果因为搜捕周瑜而延误了行程,很可能会被雷薄、陈兰的五万扬州兵纠缠住。 如果雷薄、陈兰的扬州大军得到周瑜的帮助,局面将极为棘手,此时身边没有谋士相助,张宝绝不敢冒这个险。 何曼冲张宝拱了拱手,收起周明的首级退出帐外,帐帘落下,里面便又只剩下了张宝和小乔两人,张宝颓然长叹一声,向小乔道:“小乔,你说的对,周瑜智计天下无双,这天下还真的没人能害了他的姓命。” 小乔浅浅一笑,不语。 “不过~~” 张宝说此一顿,抢前两步环住小乔柳腰,以脸庞迫近小乔娇靥,小乔轻叹一声,任由张宝施为。直至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张宝才冷酷地说道,“不过~本将军却能抢了他的至爱,也算是赢了!” 小乔美目清澈似水,望着张宝道:“妾身早说过,此心已属周郎,将军纵能得到乔婉也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 “就算只能得到你的身体,那也是赢了!” 张宝闷哼一声,双臂顺势下落,五指裂张,只听“嘶”的一声,小乔身上的罗衣已经被张宝撕成碎片,凌空翩翩而飞,借着幽幽的火光,张宝发现小乔身上还穿了件蛰衣,蛰衣上赫然绣着周瑜的头像。 “娘的!” 张宝怒吼一声,一把撕去小乔身上最后的蛰衣,霎时间一对饱满挺翘的雪白便赤裸裸地呈现在了张宝面前,在看看小乔脸上两行清泪,张宝的脑海里倏然闪过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顿时心头一堵~ “什么玩意~跟个木头一样!”张宝烦躁的弃了小乔,兴味索然地转头就走,骂骂咧咧地说道:“哭,哭个屁~操~” 第五百八十一章 糜家 兖州,联军大营。 随着黄巾军的后撤官渡,联军各路诸侯占据燕县以后,在领教了黄巾铁骑的兵锋以后,各路诸侯已经兵无进心,每日间饮酒作乐,当得知张宝秘密派遣大军占据洛阳以后,大为震惊。与此同时就在这个时候,一些流言开始在联军中间流传开来。 。。。。。。 深夜。 孙坚方欲就寝时,心腹谋士朱范忽然叩帐而入。 见礼毕,朱范低声问道:“主公可曾听到一些风声?” 孙坚道:“什么风声?” 朱范道:“军中有人传言,刘表、张鲁、陈纪、三路联军早已全军覆灭,而张宝更是早已经率领两万铁骑南下荆州,然后又顺长江直下扬州,此时袁术治下的扬州各郡已经被张宝的铁骑杀得天翻地覆了!而南路联军大败之后,刘表、张鲁、陈纪三人害怕在天下人面前丧失颜面,又勉强凑了几千军队在襄阳北效设下一座大营,虚张声势,再加上曹操对消息的刻意封锁,天下人还不知道这三路联军已经败亡。因此才导致了黄巾贼占据洛阳!” 孙坚蹙眉道:“不应该吧,他们为何这么做?这也太荒诞不经了吧!” 朱范摇头道:“范却以为,这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嗯?”孙坚脸色一变,说道,“你倒是说说看。” 朱范道:“去年年底丞相曹操离开兖州,将中路联军交与袁术统率,此后直到数月之后,曹操才秘密返回,主公可知丞相曹操都去了何处?” 孙坚道:“去了何处?” 朱范道:“据范所知,丞相曹操率领两万精兵去了一趟舞阳。” 孙坚惑然道,“这是为何?” 朱范道:“依范推测,曹操率军前往舞阳,却很可能是预先知道张宝会率领偏师南下,准备截击,不过阴差阳错治下,曹操扑了个空!” 孙坚悚然道:“如果张宝果真已率三万铁骑南下荆州,那为何刘表等人在败亡之际,为何不传递消息过来?竟然让贼军趁势占领了洛阳?” “这也正是在下所担忧的!”朱范凝声道,“洛阳地势何其重要,竟然为了不让天下人以及袁术知道此路联军战败,张宝三万铁骑肆虐扬州的消息,而将洛阳拱手相让!” “什么?”孙坚厉声道,“谁的用心如此歹毒?” 朱范冷幽幽地反问道:“还能有谁?” “你是说~”孙坚惊声道,“曹丞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公路将军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本将军也从未得罪过他呀。为何拼着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拱手相让?” 朱范凝声道:“可袁术将军是天下所有诸候中,除了贼军以外治地最广、人口最多、钱粮最丰、兵马最多的诸候!曹操隐瞒事实真相不报,既可以削弱袁术将军的实力,又可以借助联军打击贼军,可谓一石二鸟哇。” “嗯!”孙坚轻轻颔首,凝声道,“子衡,要不要把这些话转告公路将军?” “那要看主公的志向是什么了。”朱范说此一顿,幽幽说道,“主公如果甘愿当一辈子袁术的爪牙,就可以把这话转告他,可主公如果想成就一番霸业,成为匡扶汉室的重臣的话,就不应该将这番话转告袁术。” 孙坚凝声道,“子衡是说任由贼军在扬州肆虐?” “对!”朱范阴声道,“袁术过于强大对主公有害无益,如果能借贼人削弱袁术的实力,又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贼军肆虐江北还有个天大的好处,可以迫使江北的士族举家迁往江东,如此一来,主公治下的人才就兴茂了。” 说此一顿,朱范接着说道:“贼军南下,范大概能推测出其战略的核心应该是出奇兵袭扰侧后,迫使联军瓦解、撤退!” “这也是曹操刻意封锁消息的原因吧?”孙坚道,“如果联军此时散伙退兵,贼军有占据了洛阳,曹操的兖州就将独力面对贼人大军的威胁,此后无论想做点什么事,都会感觉芒刺在背。” “没错。”朱范凝声道,“不出意外,曹操很可能会游说袁术牵头,率领联军攻打虎牢,将贼军驱出洛阳,而后打下函谷关!只要打下了函谷关,曹军才有可能凭借雄关天险,将数万贼军铁骑挡在函谷以西!如此,曹操才可高枕无忧。” 孙坚道:“我们该怎么办?是支持曹操,还是破坏他的阴谋?” 朱范道:“以目前的局势看,联军很难一战解决贼军的威胁,因此有曹操坐镇兖州阻挡贼军的兵锋,对我等各路诸侯来说都有利无害。不过从长远看,曹操此人雄才大略,才能远胜袁术百倍,假以时日此人很可能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因此,趁其羽翼未丰之时将之剪除,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孙坚凝思片刻,问朱范道:“曹操之患,能甚过张宝否?” 朱范摇头道:“不能。” 孙坚咬牙道:“那就支持他。” 。。。。。。 袁术大营。 郭嘉趁夜来访,袁术闻讯大喜情急之下竟赤足相迎。宾主落座,袁术捋须问道:“奉孝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郭嘉微笑道:“无他,特来向将军道喜。” “这~”袁术不解道,“喜从何来?” 郭嘉道:“窃闻曹丞相已经上表天子,奏表将军为大司马,与大将军袁绍同领天下兵马,天子已然准奏,宣旨天使正从许昌快马急奔而来,不久之后,将军便是当今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了,嘉不才,今后还望将军多多提携。” 郭嘉言下颇有改弦易辙、弃曹相投之意,袁术本就喜爱郭嘉的才能,闻言顿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道:“若得奉孝相助,胜得大军十万。” “不敢~”郭嘉微微一笑道:“嘉有一言,将军愿听否?” 袁术道:“愿闻。” 郭嘉道:“将军出身名门,袁氏四世三公,可谓显赫,令兄袁绍曾经统领十四路关东联军讨灭国贼董卓,所以受天下人敬仰,将军若欲获得天下人的认可,也需效法令兄,率领联军讨灭黄巾贼方可。” 袁术道:“吾正有此意,奉孝可有良策?” 郭嘉道:“今贼军虽撤往官渡,然贼人却又占据洛阳,致使天下震惊,然后贼军欲依靠虎牢雄关以阻挡三十万联军,看似英明其实愚蠢至极。” “奉孝何出此言?” “贼军兵锋盛者,皆因其麾下铁骑,而骑兵胜在机动速度,今据关而守,可谓扬短避长,我三十万联军皆为步兵,野战处于劣势攻坚却是占尽优势,是故贼人必败。” “嗯,奉孝所言甚是有理。”袁术连连点头道,“本刺史决议与贼人决一死战,还望奉孝多多相助!” 郭嘉道:“嘉敢不从命!” 。。。。。。。。。。。。。。。。。。 徐州,东海郡,朐县。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六月,一计未能奏效,张宝自知再无可能生擒或者击杀周瑜,遂即尽起大军离开舒县,使用游击战术了,干脆利落地摆脱了雷薄、陈兰的五万追兵,然后向东疾进直至海滨,与甘宁锦帆水军水陆并进一路往北洗劫。 六月中,大军过广陵海西,进抵朐县近效。 。。。。。。 深夜,张宝大帐。 因为天气炎热,张宝下令大军驻扎海边,又令士卒以帷幄圈出两百步海滩,充做自己的中军大帐,再令何曼率两百甲士护住四周,严禁闲杂人等靠近,而大小乔二人就在里面。 琴声悠扬,海浪轻摇。 皎洁的月色下,小乔身披薄薄的轻纱端坐沙滩之上,膝前摆放一具古琴,流水般的清音便从她修长的玉指间款款流淌而出。相隔十步之外,张宝靠坐在锦垫上听得如痴如醉,这种远离杀戳的清静当真令人流恋忘返。 “将军。” 脉脉的清音在耳畔响起。 张宝悠然回头,迎上大乔明亮如黑宝石般的双眸,淡淡的月色洒在大乔脸上,将她精致的五官轮廓朦胧成梦幻般的美丽,恰海风吹过,卷起大乔身上薄薄的罗衣,将她娇躯的丰腴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张宝的目光不可遏止地落在大乔雪白之上,刚刚滑入喉管的烈酒便开始发挥应有的作用,一股无名之火便从小腹之下腾地燃了起来,迎上张宝灼灼的目光,大乔美目里有异样的神彩在流转,然后轻轻垂下了螓首。 月华如练,美人如玉。 张宝一仰脖子将盅中烈酒悉数灌进了嘴里,然后猿臂轻舒将大乔柔软的娇躯紧紧地拥入了怀里,大乔嘤咛一声,娇躯柔软如绵早已瘫软在张宝怀里,任由张宝的魔掌在她丰满惹火的娇躯上下其手、肆意轻薄。 恍惚间,大乔感到自己被张宝轻轻放到了细软的沙滩上,凉风送爽,身上的罗衣正随风飘去,夜空下,张宝的一对黑眸就像两盏明亮的夜灯,正灼灼地盯着大乔的身体,没来由地,大乔芳心晨泛起了一股羞涩,不堪地闭上了美目。 大乔和小乔不一样,大乔的芳心里并未打上孙策的烙印,所以,大乔并不抗拒张宝。 “吟吟吟~~” 月色下,小乔玉指曲张,轻轻抚过琴弦,夜空下顿时响起一阵悦耳的清音,似思念周郎的幽怨,又似不胜轻薄的呻吟。 。。。。。。 朐县,糜府。 糜家乃朐县世家,巨富,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家奴、食客数千人,是徐州境内势力极为强大的门阀,家主糜竺曾被徐州刺史巴祗辟为从事,深得巴祗信任,后曹操攻下徐州,碍于其家族势力,依然命其为从事,其弟糜芳颇有勇力,亦征为朐县尉。 书房,糜竺面带焦虑之色,正在来回踱度。 沉重的脚步声中,糜芳大步走入大厅,向糜竺道:“兄长,情形不妙。” 糜竺道:“此话怎讲?” 糜芳道:“贼人的大军虽然还在五十里外,可探马却早已经遍布朐县城外,小弟派去下邳求援的信使都被赶回来了!现在只能派军队护送信使了,否则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 糜竺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 次日,天色刚亮,糜府上下已经一片忙碌。 环佩叮当声中,一名肌肤胜雪、身姿窈窕的少女在丫环仆妇的簇拥下出现在糜竺、糜芳面前,少女冲兄弟俩裣衽一礼,脆生生地说道:“环儿见过两位兄长。” 糜竺轻轻颔首,向少女道:“小妹,朐县最近不甚太平,为兄决定送你和两位嫂嫂去下邳暂避一段时日,你快去收拾下,然后马上动身。” “小妹遵命。” 少女浅浅一礼,转身去了。 糜竺转身将目光投向堂上一名身材健壮、年约四旬左右的壮汉,沉声道:“糜虎,马上从食客中挑选出五百名精壮敢士之士,让大伙饱餐一顿,蓄劲弩、披坚甲,护送两位夫人还有小姐前往下邳。” 说罢,糜竺又将一封书简递与糜虎,郑重其事地说道:“这里有吾亲笔书信一封,可随身携带仔细,到了下邳之后立即转交陈圭大人!” 壮汉轰然应道:“小人遵命。” 目送糜虎离去,糜竺又向糜芳道:“二弟可调谴朐县县卒,分为数队出城引开贼军的游骑斥候。” 糜芳凝声道:“小弟理会得。” 。。。。。。 朐县西效。 张宝率领何曼及十数名黄巾精锐妆扮成附近的百姓,悄无声息地登上了城效一处无名土坡,遥望朐县地形,薄薄的晨曦里,胸县县城就像一头庞大的乌龟,静悄悄地趴伏在平坦的原野上。 城外阡陌纵横、良田万顷,城内亭台楼阁、烟雨朦胧。 张宝正凝神观察时,忽见朐县四门大开,一队队县卒排列成散乱的队列从城门内开了出来,先是绕着朐县县城绕了几个圈,然后分头向着西、南、北三个方向扬长而去,密布在朐县效外的黄巾探马立即分出许多游骑尾随而去。 “调虎离山?” 张宝嘴角悠然绽起一丝清冷的笑意,凭着多年的经验,立即分辨出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及片刻功夫,朐县西门果然再次洞开,一支五、六百人的军队护着三辆马车隆隆驶了出来,立即引起了张宝的兴趣,这队人马肯定是糜府的家兵,不过如此隆重的架势,马车里究竟坐着什么人? 第五百八十二章 虎牢之危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赶好马车,别颠到了小姐和两位夫人。” 糜虎跨马肃立在道旁,紧张地指挥五百敢死之士护着三辆马车往西疾行。 倏忽之间,有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糜虎惊回首,只见一骑如飞从不远处的小山包上疾驰而下,马背上雄踞一条铁塔似的大汉,大汉手中挥舞着宛如胳膊粗的铁棒,黝黑的混铁棒撒发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站住!”那恶汉铁棒狠狠杵在地上,厉嗥一声喝道,“何曼在此,哪里走?” 糜虎目露凛然之色,向身后两名家将一使眼色,两名家将策马直取何曼,然而交手未及一合,便被何曼一招横扫八荒扫落马下,何曼又圆睁铜铃般的环眼,语气森然道:“还有谁敢上前?” “呜呜~~” 何曼话音方落,官道两侧的小山坡上突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糜虎心中骤然吃了一惊,急回头看时,只见两侧土坡上已经鬼魅般冒出了十数骑,隐隐约约间,土坡后面烟尘滚滚,似乎有更多的骑兵正往这边杀将过来。 “不好,中埋伏了!” 糜虎大叫一声,策马往朐县急走,麾下五百敢死之士发一声喊,顿时作鸟兽散,也向着朐县县城仓惶逃了回来,可怜三辆马车里虽然坐着糜竺的两位夫人和妹妹,可这些家奴门客只想逃命,已经是顾不上了。 张宝浑厚的身影从土坡后面缓缓转向,凝视糜府家奴溃逃而去,嘴角霎时绽起一丝不屑的冷意,所谓的士族门阀也不过如此啊,蓄养的家奴食客虽然人数庞大,可毕竟只是乌合之众,与久经沙场的铁血之师还是难以相提并论啊。 马蹄声中何曼策马向前,铁棒一举,挑落了一辆马车的车帘,只见车厢里端坐着一名神色惊慌的妇人,妇人肌肤莹白,姿色尚可,一眼瞧见凶神恶煞般的何曼,顿时嘤咛一声晕死在车厢里。 “主公。”何曼回头喝道,“马车里坐着个妇人。” “妇人?”张宝策马款款而前,游目一瞥,冷然道,“这女人赏给你了!” “谢主公。” 何曼大喜过望,屁颠屁颠地上前又掀起了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只见里面也坐着位妇人,张宝眉头一蹙,又道:“这个也赏你了。” “多谢主公。” 当何曼以铁棒掀起第三辆马车的车帘时,张宝忽觉眼前一亮,只见车厢里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年轻少女,少女肌肤胜雪、玉靥凝霜,长得极为妩媚动人,向何曼道:“这女人送回大营,本将军亲自处置。” “遵命。”何曼虎吼一声,向身边站着发愣的亲兵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三辆马车赶回大营。” 。。。。。。 朐县。 糜竺、糜芳正在大厅议事时,忽见一名家将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高声大叫道:“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糜竺眉头一蹙,喝道:“慌什么慌!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家将喘息道:“夫人,两位夫人给贼军抢~抢走了。” “啊?”糜竺脸色一变,急道,“小姐呢?” 相比较自己的两位小妾,糜竺显然更关心自己妹妹的生死,毕竟小妾被抢了大可以再纳娶,可妹妹终究是一母同胞,如果让人抢走了就很难再变出第二个来了,所以糜竺问的第一个就是妹妹的安危。 家将喘息道:“也~~也被抢走了。” “坏了。”糜竺顿足道,“糜虎是怎么搞的,五百人竟然护不住小妹!” 一边的糜芳不以为然道:“抢了就抢了呗,张宝如果想拿小妹来要挟我们,那他是打错了算盘,大哥你又何必着急呢。” “二弟你糊涂。”糜竺顿足道,“小妹的姓命固然要挟不到你我兄弟,可你别忘了小妹已经许了刘皇叔,现在她被张宝抢走了,回头该如何向皇叔交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糜府悔婚呢。” 糜芳一拍脑袋,恍然道:“是哦,小弟怎么忘了这一桩,那现在怎么办?” 糜竺叹息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 。。。。。。 兖州。 刚刚晋封为大司马的袁术踌躇满志,立誓做出一番不输于乃兄袁绍的大业。 于受封次日,袁术便设宴大会诸侯,席间慷慨陈辞,扬言要攻下虎牢、收复洛阳、打破函谷关以彰显联军之威,又有孙坚、袁遣等死党从旁摇旗呐喊,更有丞相曹操的鼎力支持,其余各路诸侯虽然心中不豫,可大势所趋,也只能随率军出征了。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六月,当张宝率黄巾铁骑转战扬州、肆虐徐州之际,大司马袁术率领三十万联军紧逼虎牢关,大战一触爆发。 。。。。。。 虎牢关,高顺中军大帐。 俞涉沉声道:“幼安先生,文和先生退守官渡,联军注意力转而面对虎牢关,看样子我军散布的流言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啊。” 管宁淡然道:“这一次我军的对手是天下群雄,其中不乏智谋超群之士,所以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高顺凝声道:“联军来势汹汹,看样子一场恶战是难以避免了。” 俞涉厉声道:“就让联军放马过来吧,来多少收拾多少!” “不,扼守虎牢关有高顺将军就足够了。”管宁摇了摇头,幽声说道,“主公来信曾有交待,俞涉将军另有重任。” “嗯?”俞涉凝声道,“主公信中有何交待?” 管宁道:“主公尝于荆州乌林港劫得大型楼船五十艘,虽被曹操一把火烧掉了十余艘,却还剩下三十余艘,主公打算利用这三十余艘楼船运送劫掠所得的粮秣、人口从水路运往冀州,却需经过徐州、青州各地,沿途极易受到截击。” “为了确保河水水道的畅通无阻,以便主公水军逆水而上,俞涉将军可引两万精兵绕道阳瞿,沿途搔扰何地郡县,以迷惑联军眼线,而后文和会派人与俞涉将军两相呼应。联军的兵力主要集中在虎牢关以东,如此联军便会以为我等的搔扰只不过是扰敌之计,多半只会固城而守而不会派兵追剿,如此,俞涉将军正好可以趁势洗劫各州郡,劫掠人口钱粮。” 俞涉铿然抱拳道:“末将领命。” “从目前联军的动向可以知道,主公大军转战荆、扬等地的消息已经被曹操严密封锁,袁术、孙坚等、刘勋扬州诸侯都还被蒙在鼓里!宁以为,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袁术等人才会知道这些消息。” 管宁说此一顿,走到地图前,高顺、俞涉也跟着站到了地图前。 管宁手指地图,说道:“目前司隶我军所属兵力虽有十二万,然其中八万是屯田兵,四万精锐,而其中俞涉将军最少需要出兵两万精锐,所以剩下十万人真正可战之兵只有两万人~所以~” 管宁说此一顿,抬头望着高顺,不无忧虑地说道:“高顺将军,以这十万军队,能否守虎牢关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高顺蹙眉陷入沉思,半晌无语。 管宁道:“高顺将军,虎牢关能否守住事关重大,请一定要量力而言!” 良久,高顺才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只要粮草无忧、军心不乱,至少能守住两个月!” “好!”管宁击节道,“有高顺将军这句话,宁就放心了!粮草方面没什么问题,目前北地存粮加上从幽州调运来的粮食,还能支撑半年左右。而两个月之内,主公水师就能反回,将劫掠所得的大量粮草运送到高唐一带!” 管宁说此一顿,接着说道,“另外文和会从官渡出兵袭扰联军背后,与虎牢关遥相呼应!” 高顺颔首道:“如此,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高顺 徐州,朐县。 张宝手扶女墙肃立城头上,回头望去,朐县县城已经葡伏在了黄巾骑兵的铁蹄下,糜府家兵和食客的抵抗仍在继续,激烈的厮杀仍在城内的大街小巷里上演,不过张宝知道,这些乌合之众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主公,四门已经在我军控制之下!” “主公,县衙已被攻破。” “主公,城内的残敌已经基本肃清。” “主公,糜府已经攻破!糜家家主糜竺、糜芳已被我军生擒。” 战报如流水般送上了城楼,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之内,糜府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组建起来的私兵便已经烟消云散,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如何能是久经杀场的黄巾精锐的对手? “好。”张宝击节道,“把糜家兄弟带上来。” “遵命。” 前来报讯的小校闷哼一声,转身疾步而去,不到盏茶功夫,糜家兄弟便被押上了城楼,此时的糜家兄弟发髻散乱、神情凄惶,这才不过半天的功夫,兄弟俩就从朐县的主人成了别人的阶下囚,巨大的落差直令两人恨不得就此死去。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糜家兄弟身上,冷然道:“两位便是糜竺、糜芳?” 糜竺喟然叹息一声,默然不语,糜芳却是机械地拱了拱手,涩声道:“糜芳见过地公将军。” 张宝嘴角霎时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向糜氏兄弟道:“两位,本将军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应允呀?” 糜竺默然不语,糜芳看看乃兄,涩声道:“将军请说。” 张宝道:“令妹天生丽质、娇婉可人,本将军想纳其为妾,不知可否?” 这完全是一句废话,早在昨天晚上糜环就已经成了张宝的女人,糜竺、糜芳是否同意早已经无关痛痒了。糜竺神色惨然,糜芳却是尴尬地笑了笑,勉强说道:“舍妹能得将军垂青,那是她的造化,在下兄弟岂有不允之理。” “如此甚好。”张宝抱了抱拳,长笑道,“这么说来,你我却成了亲家了,哈哈哈。” 糜芳道:“不敢。”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丝狡诈,笑道:“本将军最重骨肉情义,实在不忍心令妹与两位兄长万里相隔,受那思念之苦,所以,有劳两位兄长将家业迁往幽、冀如何?” “这~~” 糜芳闻言一窒。 张宝淡然一哂,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 朝阳初升,素有第一雄关之称的虎牢关尚沐浴在薄薄的晨曦里。 黑压压的黄巾兵挨着女墙内侧坐成整齐的一列,正在安静地进早餐。 早餐只有一碗薄薄的稀饭和半小块麦饼,两名役卒扛着大桶正沿着城楼安静地分发,没有人大声喧哗,更没有人哄抢,和关内大营里八万屯田兵乱哄哄抢成一团的光景相比,城头上这群士卒的军纪显然要严明许多。 “喀喀喀~~” 沉闷的脚步声中,一道雄伟的身影从敌楼里走了出来,挺拔的身躯仿佛高山上的苍松,倔傲而又顽强,任它风霜雨雪百般吹打,亦难以令其折服,举止间透露出豪迈的气概。 此人就是被张宝誉为第一军人的高顺! 高顺的身影刚刚出现,靠近敌楼附近的士卒便纷纷站了身来,神色恭敬地望着高顺,恭声道:“将军。” “嗯。” 高顺点点头,伸出右臂重重地拍了拍一名黄巾兵的肩膀,继续昂然前行。 “将军!” “将军!” “将军!” 随着高顺脚步的前进,越来越多的黄巾兵跟着站起身来。 到最后,城楼上所有的黄巾兵都挺直了胸膛,数千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高顺身上。 没有人逼他们这样做,这也不是军中的礼仪,但是,这些黄巾兵发自内心地尊敬他们的将军,在北地训练的时候,他们曾经痛恨过高顺,背地里骂他是高石头。可到了战场上,他们才知道,将军说的都是真的。 只有平时多流汗,才能战时少流血。 “弟兄们!”高顺跳到了城垛上,举起粗壮的手臂,大声道,“天亮了!敌军很快就要开始进攻了,接下来就将是一场空前惨烈的恶战,许多弟兄都将会战死!这一顿早餐很可能就是你们生命中最后的一餐。按理说,本将军应该给你们吃好的、喝好的,可是现在,本将军只能说声抱歉了。” 有山风呼嚎而过,荡起城头的玄色旌旗啪啪作响,城楼上弥漫着压抑而又冷肃的气息,这一刻,所有黄巾兵的眼神都显得异常清冷。也只有高顺敢在战前对麾下的军队进行这样的动员,换了别的军队,还未开战这士气只怕就已经跌落到谷底了。 “别的本将军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是一名士兵!”高顺的语气陡然转为严厉,疾声道,“你们来当兵只是为了有口饭吃,可这口饭并非那么好吃!在北地的时候,本将军曾经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但你们既然选择了留下,那你们就已经成了一名真正的军人!身为一名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觉悟!” “临阵脱逃者~~斩!” “闻鼓不前者~~斩!” “闻金不退者~~斩!” “见死不救者~~斩!” “散布谣言、扰乱军心者~~斩!” “顶撞上官、不遵号令者~~斩!” “为将而不能奋勇向前者~~斩!” 伴随着军司马冷酷无情的声音,所有黄巾将士的眼神变得一片寒凉,清冷的晨风都为之消退。所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就是军人的宿命,也是军人应有的觉悟,左右都是死,那还不博上一搏! 如果战死沙场,至少还能在功勋碑上争得一席之地,更能换来妻儿的衣食无忧,张宝对于阵亡将士的抚恤是相当的优厚! “黄巾军规,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军司马话音放落,高顺灼热而又激烈的嘶声吼道,“如果你们能够百战不死,在战场上斩杀敌虏、立下赫赫战功,那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站在这里对着士兵们训话,你就是将军!” 没有士兵不想成为将军,将军的称号对于士兵而言,拥有难以想象的诱惑力。 红日东升,将璀璨的金辉洒落在城楼上,照亮了黄巾兵那一双双清澈的黑眸,高顺的一席话就一颗火种,间引燃了黄巾将军心中那团狂热的烈火。 一名优秀的统帅,在坚定了麾下将士必死的决心之后,还要煽起将士们奋勇杀敌的热情,否则,这支军队到了战场上充其量只能是一群视死亡如无物的死士,而无法成为一群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勇士! 第五百八十四章 虎牢关之战 虎牢关外,号角齐鸣、鼓声震天,一队队狰狞铁甲从军营里缓缓开出,进至关前荒芜的空地上列阵,阴暗的天空下,尘土漫天,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森,井阑阵、投石机大型攻城器械巨大的身影仿佛形容狰狞的远古巨人,在联军后阵冷然峙立。 中军本阵,受封大司马的袁术一身戎装、雄姿英发,在曹操、孙坚、刘勋等诸侯以及五千余精锐亲兵的护卫下按剑迎风肃立,只见繁华喧嚣的虎牢关已经隐没在烈烈风尘之中,广阔无垠的旷野上浩瀚如海的联军大军,汇聚成一道诤诤铁流,奏成一曲铿锵的杀音,灼热了袁术的胸膛。 “诸公,本司马曾记得贼首张宝说过,黄巾兵锋所向,天下无敌!”袁术策马扬鞭,遥指虎牢关雄伟的轮廓,环顾左右道,“区区贼子竟大言不惭,今本司马会同诸公兵进虎牢,此一战将天下瞩目也!”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我关东军兵强马壮,公路兄何不下令一举作气,拿下虎牢关,公路兄立下不世奇勋的时候到了!” “好~”袁术轻轻颔首,冷然喝道:“开始进攻。” “大司马有令,开始进攻~~” 十余骑快马霎时从中军四散而去,将袁术的军令层层传递下去,倏忽之间,低沉的号角声一转开始变得激昂起来,那绵绵不息的鼓声更是越发地高亢急促起来,就如密集的雨点,敲打在联军将士的心坎上,滚烫的热血顿时开始沸腾起来。 急促的马蹄声中,江东猛虎孙坚在大将程普、黄盖、韩当三将的簇拥下疾驰而前,来到阵前,孙坚清冽的眸子逐渐燃起灼灼战意,重达二十四斤的古淀刀直指虚空,引吭长啸,程普、黄盖同声长嚎:“听令,盾甲兵~~出击!” “嚓~嚓~嚓~~” 整整三万名手持巨盾的重装步兵,迈起步子重重地踩在荒芜的地面上,汇聚成令人窒息的绝响,在这富有节奏而又充满铁血杀气的脚步声中,庞大的步兵方阵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三万面巨盾形成一堵坚挺而狰狞的钢铁铜墙,有效的保护着后续轻装步兵的安全! 。。。。。。 高顺如苍劲的老松一样,扶墙而立,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可举止间就是给人一种无可翻越的强大压力,坚毅的眸子中掠过一道淡淡的冷肃,关东联军不可小觑啊啊,却没想到联军中竟还有如此之精锐! “锵锵锵~~” 绵绵不息的金铁撞击声中,从西凉紧急调遣而来的一万西域胡骑已经披挂整齐,沿着虎牢关内的长街摆开了阵形,此一战,不仅仅只是需要十万步卒的坚守,还需要西域胡骑无坚不摧的反击。 “弓箭手~~列阵!” “长枪兵~~集结!” “火油,把火油抬上来~~” “滚木放在这儿,堆摆放整齐了。” “檑石,多扛些檑石上来~~” 迎着烈烈塑风,黄巾小校凄厉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响彻山峦,各自麾下的士兵迅速开始集结、列阵,然后一队队开上城楼,沿着女墙内侧摆开了阵势,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天地间无尽地弥漫,许多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早已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有那些经过高顺近乎残酷训练的精兵神情冷漠,举止镇定,这些在真正的刀山火海中走过来的精锐拥有磐石般坚定的意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色变。 。。。。。。 联军中军大阵,曹操狭长的小眼睛中掠过一丝精光,转身轻轻向郭嘉说道:“操本以为公路过如此,却没想到其麾下竟还有如此精锐之兵,来日必成为我军大敌!” 郭嘉眉头微蹙,凝声道:“如此精锐之师,足以以一当十,若非为了攻打洛阳,袁公路这支杀手锏尚不知还要隐藏多久,看来袁大司马麾下又能人啊~” 曹操所有所思,轻声道:“奉孝以为我军虎豹骑能胜之否?” “难~”郭嘉沉吟道,“如此精锐之师咋加上巨盾形成的铜墙铁壁,主公组建的虎豹骑虽骁勇善战,却长于冲击而不善于攻坚战,天下间若胜此精锐非黄巾重甲铁骑不可!” “唔~”曹操面无表情,轻轻颔首,不再言语。 郭嘉长了张嘴,最终神色黯然,他知道曹操自见识过张宝组建的黄巾重甲铁骑以后,便着手准备虎豹骑,却不想拼着兖、徐、豫三洲钱财,竟然组建不出一千骑,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组建虎豹骑。 所谓的虎豹骑介于轻骑兵与重甲铁骑之间,战马多是选自江淮流域出产,此马匹的特点是不善负重、不善爆发,唯一好一点的是长途奔袭尚可。与张宝组建重甲铁骑的草原马差远了,不过不是曹操不想要,而是实在没有办法,无论是幽州还是凉州两大产马地都牢牢的握在张宝的手中。 而通往北方草原的所有交通要道皆有黄巾把守,曹操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选则江淮流域产的战马。 也因此造成了马上骑兵紧紧只能身裹三层皮甲,一柄长兵器,最多在配备一柄钢刀,如此而已! 不过就算是如此,在中原各路诸侯普遍都没有骑兵的形势下,这支虎豹骑已经成为了曹操的杀手锏! 。。。。。。 “碰!” 整整三万名巨盾重甲兵进至关前两箭之处停住,然后将手中的大盾往地上重重一顿,天地间顿时爆起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几乎是重装步兵刚刚列好阵形,一架架巨大的抛石车便已经尾随而至。 “轰轰轰~~” 巨石锤城,巨大的撞击声顷刻间绵绵不息地响起,整座雄伟的关墙都开始呻吟、颤抖起来,许多黄巾新兵吓得脸色煞白、体如筛糠,有个倒霉蛋更是脚下一虚,哀嚎着从关墙上栽落下来,摔入遍布锋利鹿角的壕沟里被活活刺死。 当然也有士兵被石块直接砸中,骨碎筋断、惨死法场,还有石块轰然一声,砸入燃烧的油锅之中,锅碎油溅、烈焰翻腾,十数名守在油锅边的黄巾兵不及避走,顷刻间就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城楼上顿时一片狼籍,但没有人临阵脱逃。 “轰!” 一块巨石几乎是贴着高顺的耳侧掠过,重重地砸在城楼上,顿时在青砖铺就的城楼上砸出一道凹坑,坚硬的青砖也被砸碎了好几块,露出底下斑驳的黄土来。 高顺神情冷漠、从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块擦肩而过的巨石。 虎牢关雄伟的关墙并非纯砖石结构,而是以夯土打实、夯实筑成,中间再以茅草夯实的混合结构,这种结构筑成的城墙足够厚实、足够坚固,足以承受投石机无休无止的砸击,只要不被联军攻到城下,虎牢关将安然无恙。 “将军!”一名偏将大声道,“还击吧!” “对,关东军有投石车,咱们也有!”另一名裨将附和道,“砸死那些狗贼!” “不~” 高顺淡然回答,冷冽的目光却已经越过了联军的投石机阵,落到了那一群正在往前缓缓蠕动的井阑车上,这些井阑才是虎牢关守军最大的威胁,井阑中的弓箭手才是最为致命的威胁! 更何况,以投石机反制投石机,进行远距离的对轰,非智也。投石机虽然射程远、威力大,可是命中精度却极差,而且受到操作士兵的影响,射程也是参差不齐,以为凭着城墙的高度就能拥有射程优势毫无道理可言! “轰~~” 最后一块巨石呼啸而至,翻翻滚滚地落在了虎牢关巍峨的敌楼上,这一块巨石最终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渐尘弥漫中,三层木制结构的敌楼轰然垮塌下来,数十名守在敌楼前的黄巾兵顷刻间就被活埋其中。 。。。。。。。。。。。。。。。。。 官渡,贾诩中军大帐。 “先生,先生~” 贾诩、张君二人正埋首军事地形图前,帐外传来许褚厉声嘶吼,二人惊抬头,许褚庞大的身躯已经踏入帐中,抄起桌案上的水壶狠狠的惯了一个底朝天才抹抹嘴,脸上露出享受之色,“他娘的,这天真是热死了!” 贾诩瞥了许褚一眼,淡淡的问道:“许褚将军何事匆匆而来?” “嗨~”许褚狠狠一拍大脑门,懊恼道,“这一着急,就把正事情给忘了。幼安先生从洛阳前任送来求援信,欲我等能够从官渡出兵袭扰联军身后,牵引住联军精力,以缓解高顺将军防守虎牢关的压力!” “出兵绕袭敌军身后?”张君眉头微蹙,手指地图轻凝声道:“联军三十余万大军分为四部驻扎在兖州、荥阳、中牟以及燕县一带,尤其是敌军占据了燕县,等于彻底封死了我军绕袭其后的可能性啊~” “绕袭敌后其实并非只有燕县一路可走。”贾诩缓缓的说道,“郭大将军从高唐渡河历城然后取道济北,也能实现绕敌身后的战略,不过沿途偏远且郭大将军麾下皆为步卒,恐两三月不能成事啊~” 许褚瓮声瓮气道:“先生,这也不能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莫不如让俺带着从新夺回燕县?” “仲康莫急~”贾诩深邃的眸中掠过一丝寒芒,犹豫道,“诩已有一举击溃联军计策也!只是此计忧伤天和罢了~” 许褚急声道:“先生莫要犹豫了,俺可不管什么有伤天和,干掉敌人才是整理!先生您快吩咐吧~” “也罢~”贾诩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许褚将军,令你即可着快马连夜将幼安接来官渡主持大局,诩将亲赴虎牢关~” “诺!” 许褚抱拳领命而去,贾诩转过头来对张君沉声道:“君将军,袁绍绕道秘密进军乐陵,此时想来应该是收到了曹操的消息,其必定会渡河南下,将军可领三万精兵增援郭大将军,以防不测!” 张君沉声道:“谨遵先生之命!”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六月中,益州刺史刘焉谴大将张任兵八千进驻黄河乐安港,同月,郭大、卜己率领五万大军进驻岑黎港,与张任隔河对峙,此后不久,孔融大将伍安国以及刘备三兄弟分别率领三万大军亦相继赶到,大战一触即发。 岑黎港。 黄巾军中军大帐,郭大正与卜己议事,忽有小校疾步入帐,跪地禀道,“将军,乐陵急报。” “乐陵?”郭大豁然起身疾声道,“讲。” 小校道:“驻扎防守乐陵的张合将军谴使送来急报,袁绍率领大军已经连克冀州十余城,兵锋直逼乐陵!却不知为何袁绍的大军突然渡河南下,仓惶从乐陵撤军,乐陵之围已经不战而解了。” “好!”方悦击节道,“乐陵之为已解,我军无后顾之忧也!” 卜己沉声道:“郭大将军,袁绍匆忙撤军南下,必然是收到了曹操的返回兖州战场的消息~不过袁绍南下,必会驻扎曲成,如此阳谷危矣!所以末将有一个建议!” 郭大道:“卜己将军请讲。” 卜己道:“阳谷乃是渡河北上的门户,一旦失陷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为防万一,末将愿意分兵两万出屯阳谷,以防不测!将军意下如何?” 郭大想了想,说道:“袁绍大军足有三万人,两万兵马怕是很难守住,以本将愚见,卜己可率麾下令万人,在下再调拔一万精兵同守阳谷,方可无虑。” “不可,万万不可。”卜己摇头道,“如此一来,岑黎港只剩一两万,如何抵挡敌军数万大军?” 郭大道:“岑黎港地势险要,敌军又缺少船只,虽有十二万之众,可受到地形的限制,每次渡河作战只能投入两、三千人,根本无法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就算只有一万人马,末将亦有信心守住岑黎港,两万兵马更是绰绰有余了。” 卜己道:“可是~~” 郭大道:“就这么定了,卜己将军不必多言。” 第五百八十五章 郭嘉的吃惊 汉献帝初评十一年,六月下旬,素来得张宝倚重有毒士之称的贾诩亲赴虎牢关,随着贾诩的到来一场异常惨烈的大战自此拉开了血色帷幕。。 夕阳西下,夜幕逐渐笼罩住大地,联军的攻势刚刚褪去,贾诩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下出现在城墙上,高顺率领十数员将校迎上前来,抱拳恭声道:“见过文和先生。” “高顺将军!”贾诩还礼罢,轻声问道:“高顺将军,情势如何?” 高顺手指城外,沉声应道:“由于敌军投石车、井阑的压制,我军弓箭手难以有效的防守,目前我军伤亡有些大啊!” “唔。”贾诩眸中掠过一丝阴冷之色,凝声道,“城内西域胡骑还剩几何?” 高顺沉声道:“由于敌军一直用攻城器械压制我军,即使使用骑兵突击,也是收效甚微,所以末将并未让这支西域胡骑上战场。再者这群西域胡骑并非精锐,毫无配合可言,亦是难以遵军纪,所以末将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形不打算他们上战场!” “不~”贾诩摇头凝声道,“西域胡骑虽非精锐,然目前来说却是我军能用的唯一骑兵,这是一把尖刀,一把能将敌军防阵彻底撕裂的尖刀!否则我军难以展开还击,只能被动挨打,虎牢关终究难以守住!” 高顺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应道:“末将遵命!” 。。。。。。 关城内,西域胡骑的首领王渊将铁盔往头上重重一戴,然后翻身上马,一柄厚重而锋利的斩马刀已经高高扬起,锋利的刀锋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照射下,散发出一团耀眼的寒辉,倏忽之间,一万西域胡骑已经纷纷翻身上马,齐刷刷的举起手中的钢刀,两万双绿油油的眸子集中在王渊的钢刀之上! “唏律律~~” “哗啦啦~~” 马嘶人沸,金属撞击的声音响彻关城,一万胡骑已经沿着关内宽阔的长街列开了阵势,关墙上,贾诩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寒凉,利用骑兵在相对狭窄的地形对防御极其严密的巨盾兵进行突击,并非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现在,贾诩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早在来的路上,贾诩心里就已经想到了一条能够保住洛阳的计策,不过,这代价极为惨重! 也许,虎牢关这一场攻防战打下来,守关的十万大军很可能死伤略尽。好在西域胡骑都是由胡人组建并非黄巾嫡系,牺牲这些人,无论是张宝,还是贾诩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贾诩悠然翘首,遥望关外正在缓慢蠕动的井阑、投石车,淡淡地说道:“打开城门~骑兵出击!” 。。。。。。 虎牢关外,联军中军大阵 大司马袁术正在曹操等人的簇拥下观战,看到虎牢关门大开,黑压压的骑兵汹涌而出时,眸子中掠过一丝愕然,环顾左右道:“敌军这是搞什么鬼?虎牢关外虽然地势平坦,却并不宽阔,大队骑兵很难展开啊,此时出动骑兵反击岂非以已之短攻敌所长?” “是啊,这些轻骑兵的优势并非如重甲骑兵一样正面突击,而是侧翼迂回袭扰,可虎牢关外的地势已经决定了贼军骑兵无法进行侧翼迂回。”曹操也不解道,“如果两军摆开来进行堂堂正正的正面决战,我军只需要以长枪兵突前,以重装步兵押阵,最后辅之以长弓手进行远距离射杀,贼军铁骑再骁勇善战也将毫无胜算啊。” “杀~杀~杀~” 曹操话音方落,孙坚果然做出了反应,随着传令兵传令信号,原本正在往后缓缓蠕动的井阑、投石车立刻加速后撤,而散为百余方阵的巨盾步兵则重新开始集结,迅速结成了庞大的方阵,牢牢地护住了军阵正面。 “嚓嚓嚓~~” 绵绵不息的脚步声中,三万名精锐巨盾步兵和两万名精锐长弓手已经越阵而出、汹涌而前。 “列阵!” 跨骑战马上的孙坚虎目中从新燃起灼灼战意,锋利的古淀刀直指虚空,厉声狼嗥! “轰~” 轰然巨响声中,三万名精锐巨盾兵生生顿住脚步,然后将手中特制的长矛往身后一杵,再将锋利的矛尖轻轻下压,与地面形成尖锐的夹角,倏忽之间,三万面巨盾夹杂着寒光闪闪的长矛便布布了一片冷森森的死亡之林。 “弓箭手准备!” 孙坚再一次厉声狼嗥,剩余的传令兵立即四散而去,凄厉的嘶喊声霎时间传遍军阵。 “吼~” “吼~” “吼~” 富有节奏的怒吼声中,两万名精锐弓箭手迅速向两翼展开,紧挨巨盾兵的拒马阵列成了线型散射阵,冷峻的眼神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前方席卷而来的西域胡骑,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蓄于弦上~~ 。。。。。。 “是西域胡骑,不是黄巾轻骑!”夏侯渊握紧了双拳,战场上激烈的杀气令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高声叫道,“冲过来了,这些该死的蛮夷兵径直冲过来了!这简直就是送死!射啊,快射死这些该死的蛮夷!!!” 肃立袁术身后的曹操面对着万骑席卷而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激动之色,回头与郭嘉交换了一记疑惑而又担忧的眼神,从郭嘉的眼神里,曹操罕见地发现了一丝忧虑。显然,郭嘉也没有料到,贾诩会来这么一出,这看起来就像送死一般的亡命突击,绝不会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燕县争夺战中,郭嘉早已领教过贾诩的手段,贾诩不是庸才,恰恰相反,贾诩绝对是万中无一的谋臣,绝不会拿万余西域胡骑来做毫无意义的自杀式冲锋! 可这群西域胡骑看着令人心生恐惧,却最多一万多人,贾诩真的以为凭借这一万多骑兵就足以突破联军步兵的拒马阵,进而摧毁联军的井阑吗?只怕还没冲到跟前,这一万来骑兵就会伤亡近半,在如此惨烈的伤亡面前,剩下的骑兵还能有勇气继续前冲而不溃逃吗? 毕竟这是蛮兵,而不是张宝麾下最精锐的重甲铁骑,两军的作战意志和对死亡的承受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若是这一万蛮兵换成张宝麾下一万重甲铁骑,郭嘉一定建议曹操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可这毕竟不是啊~ 。。。。。。 “杀~” “杀~” “杀~” 王渊策马扬刀,眸子里流露出野兽般的暴虐,王渊身后,一万西域胡骑三呼响应,声势震天,灼热的杀机如同烈火在翻滚肆虐。 “咻咻咻~” 两万名精锐长弓手眸中划过冷然之色,陡然松开右手,令人窒息的弓弦崩张声中,整整两万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之林,然后密集如雨般向着西域胡骑头顶攒射而下。 “咻咻!” 两枝冰冷的狼牙箭当空攒落,洞穿了一名西域胡骑的胸膛又从后背透出,有殷红的血珠顺着冰冷的箭簇滴落,可这名须臾骑兵却浑然不觉,继续催马狂奔,一边还奋力挥舞着手中厚重的钢刀,绿油油的双眸变得越发地狂乱。 “噗!” 战马一直往前冲出数十步远,这名骑兵绿油油的双眸才逐渐黯淡下来,然后强壮的身躯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从马背上颓然栽落,铁蹄翻动、尘土激扬,这名骑兵甫一落地便被席卷而过的西域胡骑践踏成了一团肉泥。 “啊~” “啊~” 惨烈的嚎叫声响彻长空,席卷而前的西域胡骑人仰马翻,数千骑兵在一瞬间倒了下来,旋即被汹涌而过的骑兵狂潮踩为肉泥,然而,身旁身旁数千同伴的惨死,似乎并未让剩下的西域骑兵感到畏惧,反而越发狂热地咆哮着,奋勇向前。 “不怕死吗?”孙坚眸中掠过一丝冷意,嘴角逐渐上扬,冷然道,“本将军倒是看看这群蛮夷能坚持多久!” “放箭~” “放箭~” 伴随着传令兵声嘶力竭的咆哮,一排接一排的箭矢再一次掠空而起,铺天盖地地向着西域胡骑头顶攒落而下,汹涌而前的西域胡骑一片片地倒下,不到片刻功夫便已经损失了五千余骑,原本密集浩瀚的骑阵已经稀疏了不少。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西域胡骑竟然展显了不输于黄巾重甲铁骑的顽强斗志,如此惨烈的伤亡竟然没有对他们的斗志形成丝毫的打击,在孙坚、袁术。曹操等诸侯的预料中,此时早该崩溃的西域胡骑,却仍然嚎叫着像野兽一样猛扑而来。 “这~~这怎么可能?”袁术两眼圆睁,像见了鬼一样大叫起来,“什么时候这些西域蛮子也变得这般悍不畏死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曹操亦是眸子里掠过一丝浓浓的阴霾,回头望向郭嘉。 “没理由啊。“郭嘉轻轻摇头,低声说道,“西域胡骑原本只是一群蛮人组建的部队,用来阻击张宝,后却投降黄巾,可蛮夷毕竟是蛮夷,无论是战力还是忠诚度,都和张宝的重甲铁骑不可同日而语,这些西域蛮夷没理由如此拼命啊。” 然而令曹操、郭嘉等人没想到的是,虎牢关再一次城门大开,又是两万余西域胡骑再一次向着战场席卷而至。 “怎~怎么会这样?”袁术豁然回首,厉声道,“贼军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难道我们被骗了,贼军的主力驻扎在虎牢关?” “不对,贼军的主力仍然在官渡!”曹操脸上布满了阴霾之色,却缓缓摇头道,“操曾闻张宝一共俘虏了三万西域胡骑全部驻扎在西凉,却没想到这些骑兵已经来到虎牢关!” “贾诩好的魄力啊!”郭嘉凝声道,“如此西凉一地的守军恐怕只有不足两万余人了!” 程昱阴阴一笑道:“如此,却是给了王朗、袁遣两路人马机会,只要这两路联军攻克了不足两万人的西凉,然后挥兵直逼函谷关,两面夹击之下,贼军必败也!” 可怜程昱纵使智计百出,却没想到王朗、袁遣两路联军早已被赵云击溃,死守营寨闭门不出了~ “轰!” 在付出了多半的伤亡之后,汹涌而前的西域胡骑就像汹涌的巨浪,恶狠狠地撞上了联军的拒马阵,顷刻间将联军的拒马阵撞得支离破碎,这完全是以命博命的自杀式突击,前排的西域骑兵以自己的尸体硬生生撞开了后续骑兵突进的道路,整千整千的两军将士在瞬间死于非命。 战争的人数一旦过了十万,人命早已不再是个体,而只是一连串的数字,一场大战过后,无论是胜是败,除了少数的将领以外,大多数人的尸体将逐渐化为黄土,甚至连名字留不下,唯一能记得他们的,也许只有他们的父母妻儿吧~ 。。。。。。 虎牢上。 眼看着西域骑兵一片片地倒下,关墙上气氛压抑,一片死寂,而贾诩却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嘴角倏然绽起一丝狡诈而又狠毒的笑意。显然,城外联军没能料到西域胡骑会如此拼命,更没有料到贾诩会将这些西域胡骑全部调来虎牢关~这一阵纵然不能全部摧毁敌军的井阑,至少也能让其受到重创了! 只要能够重创敌军军的井阑阵,那么守住虎牢关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其中更为重要的是,贾诩之计必须要无数的人命来满目条件,所以这些胡骑无论能否摧毁敌军井阑都已经注定了下场! 。。。。。。。。。。。。。。。。。。 联军阵前,孙坚身穿铁甲骑跨在一匹火红色的战马上,冰冷的眸子注视着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的西域骑兵王渊,眸中掠过浓浓的杀机,沉声道:“弓来!” 大将黄盖将五石硬弓送上来,孙坚绰弓在手,挽弓搭箭浑身气势截然一边,似乎嘶喊声、兵器铭击之声早已远去,此刻的孙坚虎目之中只有王渊,浑身的气息牢牢的所在王渊一人之身上。 “咻~” 随着孙坚陡然张开五指,一道黑影掠空,凄厉的尖啸几欲撕破两军将士的耳膜,拇指粗的狼牙箭狠狠的穿过王渊的胸膛,巨大的惯力将王渊庞大的凌空带起,连连撞翻身后两名骑兵放“笃”的一声钉在地上,眸子里狂乱的兽姓迅速黯淡下去,最终被紧随而后的西域胡骑踏成肉泥~ “杀~” “杀~” 王渊的战死,并未能阻挡住席卷而来的西域胡骑,反而有数西域胡骑就像发了狂一般,立即掉转马头向着孙坚掩杀过来,这数百骑兵身后,越来越多的西域骑兵正化成巨浪汹涌而进,而联军的阵形就如同巨浪前的堤坝,逐渐有了溃堤的危险。 第五百八十六章 贾诩的毒计 “疯子,这简直是一群疯子!”曹操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低声道,“看这架势哪怕是战至最后一骑,这些西域蛮夷也是绝不会退兵的,如果这些巨盾兵不能立即收缩阵形,挡住这群野兽的话,袁术的弓箭手和刘鳐的长枪兵就要吃大亏了。” “袁术和刘鳐的亏怕是吃定了!”郭嘉冷幽幽地说道,“这群蛮夷的表现可真是让人大跌眼睛啊。” “是啊。”夏侯惇亦凛然道,“这群蛮夷的确令人吃惊!” 荀攸道:“西域骑兵的确令人吃惊,不过子孝将军已经率领本部兵马牢牢地护住了井阑,严白虎、士燮两路兵马已经在向蛮夷骑兵的侧后迂回,不出意外,这群蛮夷骑兵将没有一骑能够活着返回虎牢关!” “可看这架势贼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撤兵的意图!”程昱凝声说道,“这也正是在下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就算此战最终能将联军的长枪兵和弓箭手屠戳殆尽,也不过是拿三万余骑兵换了六万余步兵,极其不合理,贼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是啊。”郭嘉幽幽附和了一句,“贾诩究竟想干什么呢?” 。。。。。。 战场上。 情势果如郭嘉所料,在西域胡骑以命博命的疯狂冲击下,徐州巨盾兵和长枪兵先后崩溃,踏着无数同伴累累尸骨铺就的血路,仅剩不到五千的西域胡骑终于突进了扬州弓箭手阵中,这群冷血的杀手这才想起转身后撤,却已经晚了。 狼入羊群,一场惨烈的屠杀顷刻间上演,战马驰骋间,狼奔豕突的扬州弓箭手一片一片地倒在了血泊中。 跨骑肃立中军的袁术气得脸都青了,心里早将孙坚骂了个狗血淋头,那可是整整三万巨盾兵和两万名精锐弓箭手哪!扬州再富庶,袁术再财大气粗,可要装备、训练这样两支军队,那得费多少心血?那是多么的不容易? 可是现在,就这么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这数万扬州精锐就灰飞烟灭了! 。。。。。。 “唏律律~~” 最后一骑战马哀嚎着倒在战场上时,喧嚣的战场终于沉寂下来。 尘归尘、土归土。 当生命划上了句号,一切都归于虚无时,战场上阵亡的两军将士再不分彼此,终于不需要继续厮杀了。 。。。。。。 虎牢关上,所有的黄巾将士都屏住了呼吸。 关墙上一片死寂,素来泰山压顶而不色的高顺,此时也不免脸色苍白,整整三万西域骑兵就这样一战而殁,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竟然没能摧毁哪怕一架井阑!失败,这是毫无争议的惨败! “呼~~” 贾诩翘首向天,长长地舒了口气。 真的失败了吗?当然没有! 这一刻,贾诩的眼神显得格外的阴冷,一丝狰狞的笑意在他嘴角绽放、凝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高顺何在?” 贾诩霍然转身,目光刀一般落在了高顺脸上。 高顺脸色一肃,急挺身而前,昂然立于贾诩面前,疾声道:“末将在。” 贾诩沉声道:“传令,立即将五十具投石机抬上城墙,从现在开始,一旦有人畜踏进投石机射程之内,不论人畜、不分缘由,立即发动全部五十具投石机进么无间断打击!不要吝啬石块,将士们也别吝啬体力,给我狠狠地砸,砸得联军心惊胆颤,不敢靠近虎牢关为止!” 高顺铿然道:“末将领命。” “还有。”贾诩目光一寒,沉声道,“立即以石垩粉撒遍关城上下,尤其是伙房,绝不能漏过任何一处角落!再晓谕全军,从现在开始再加一条军纪,全军将士一律不准喝冷水,吃生食,违令者~~斩立决!” 高顺疾声道:“遵命!” “行了。”贾诩轻轻颔首,淡然道,“暂时就先这样吧。” 说罢,贾诩长袖一指扬长而去,高顺及十数员扬州将领恭敬地抱拳道:“恭送先生!” 虎牢关外。 大战落幕,这一战两军都伤亡惨重。黄巾出关的三万西域胡骑全部战死,没有一骑活着回到关内,而联军一方死伤更为惨重,袁术的杀手锏巨盾兵损失过半,而联军的弓箭手和长枪兵几乎就是全军覆灭!这一战几乎就没有伤者!多达七万将士还有三万马匹的尸体将虎牢关外的空地堆了个满满当当,汇聚的血液几乎能够漂起木杵,当炎热的腥风刮过时,那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 。。。。。。 贾诩的身影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下出现在西域胡骑的大营内,三万大军已经倾巢而出,原本喧嚣吵杂的大营此时已经变得一片死寂,营中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四碎的盘盏器具,还有一坛坛没有喝光的残酒。 贾诩走上前来,伸手粘起几滴酒水凑到鼻际闻了闻,只觉芬芳扑鼻! 倏忽之间,贾诩眼前再次浮起了张宝阴冷的脸上,张宝的眸子又黑又亮,就像两团烈火在黑暗中幽幽燃烧,却又冰冷得像是鬼火。 “文和,这些药粉是已故天公将军研制的独门奇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不过,它也是毒药!此药以温水冲服可以舒筋活血、使人精神振奋,可如果以烈酒冲服则能使人失去理智,陷入竭斯底里的颠狂。” 贾诩道:“主公言下之意是?” 张宝的目光忽然变得格外的清厉,轻轻的却是冷冷地说道:“比如说,你让出征之前的将士喝上两大碗药酒,那么在战场上,这些将士就会变成视死亡如无物并且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就算敌人的钢刀剖开了他们的胸膛,他们都丝毫不会感到疼痛,更不会感到恐惧!” 贾诩目光一凝,凛然道:“明白了!” “不过~~”张宝一顿,接着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出此下策!” “诩明白。”贾诩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低声道,“一旦服用了药酒,也便成了死卒!” 贾诩不愧是聪明人,张宝只说一半他就明白全部了。 “还有件事,文和你一定要小心!” “何事?” “我军及联军两军近六十万大军云集中原腹地,惨烈的恶战、大战在所难免,阵亡人畜的尸体必然数量庞大,这些人畜尸体势必无法妥善掩埋,一旦遇上炎热的天气,很容易诱发瘟疫。” 贾诩失声道:“主公是说,人畜尸体的腐烂会诱发瘟疫?” 瘟疫的记载古已有之,古人可谓谈瘟疫而色变,贾诩岂能不知?不过在汉末三国以前,古人还真不知道人畜尸体的腐烂会诱发瘟疫,更加不懂得防治之道!这也是古代瘟疫每每爆发,都会给人类带来一场浩劫的主要原因。然而张宝是现代人,对于瘟疫的爆发还有防御,都要比同时代的人知道得多,在这一块,即使是被誉为医圣的华佗也不如张宝! “对!”张宝凝声道,“文和,你一定要记住,如果天气炎热,可以石垩遍撒军营每一处角落,同时严禁三军将士饮生水、吃生食,一旦发现有士兵身体不适,如脸色潮红、四肢颤抖等症状者,立即将之转移隔绝~~再秘密处死,然后深埋!” 这一措施虽然残忍,却无疑是当时条件下最行之有效的预防措施! 残忍地处决掉少数患病士卒,是为了保全多数健康的士卒!为此,张宝绝不惜将屠刀架到自己部下的颈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贾诩悚然道:“主公言下之意,如此应对可以防止瘟疫爆发?” 张宝沉声道:“就算不能彻底杜绝瘟疫的爆发,却至少可以控制瘟疫的扩散,尽可能地多保留一些元气。” “明白了!” 贾诩轻轻颔首,两人的谈话遂即结束。 然而张宝和贾诩都没有想到,这一席谈话却促成了半年之后的一场浩劫。当三十万联军进逼虎牢关,贾诩从两人的谈话中获得灵感,使出了一条极为歹毒的毒计!那就是瘟疫! 只需要一场瘟疫,云集在虎牢关外的三十万联军军就会灰飞烟灭! “先生。” 一把低低的唤声将贾诩从沉思中唤醒,霍然回头,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贾诩身后,贾诩眼角深处悠然掠过一丝清冷的杀机,挥手示意身边的亲兵退到十步开外,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黑衣人低声道:“回先生,三百名伙头军还有一千两百名役卒已经全部秘密处决!” “嗯!”贾诩轻轻颔首,然后轻轻一拍黑衣人的肩膀,低声道,“此事定要守口如瓶,穷此一生都不得对人说起,就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 “是。” 黑衣人恭应一声,向贾诩抱拳一揖,然后转身悄然离去。 目送黑衣人的身影远去,贾诩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冷之色,对于这名暗卫是杀是留,贾诩有些拿不定主意,暗卫机构素来凌驾军中体制之上,对于暗卫成员的生死,没有张宝的许肯,纵使是贾诩也没有权利处决,然而此人不死,一旦药酒的效用泄漏,事情的真相闹得人尽皆知,恐怕不用联军打进来,所有的黄巾将士就会开始将屠刀劈向自己的头顶,主公的的威望也一泻千里了~ “呼~~” 贾诩长长地舒了口气,罢了,此事还是遣密信送与主公定夺吧!贾诩倏然回头遥望关外黝暗的夜空,恰有一群流星雨从天上一掠而过,耀眼的强光几乎将黝暗的大地照得亮如白昼,那是否意味着一大群将星的殒落呢?只是不知道,主公引为毕生大敌的曹操,他的将星是否也在其中呢?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六月下旬,联军的猛攻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天!攻守双方都伤亡惨重,虎牢关外的空地上,两军将士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由于天气炎热,大量人畜的尸体未能及时移走掩埋,此时已经高度腐烂,浓烈的恶臭中人欲呕。 苍凉的号角声中,联军再次黯然撤退。 守在关墙上的黄巾兵趁机将一波波的箭雨还有一块块的巨石倾泄在战场上,狼狈后撤的联军军便一片片地倒了下来,对于许多联军将士来说,这短短的几百步距离,成了穷其一生都永远难以跨越的遥远~~ 联军军潮水般退回了大营,虎牢关前的空地上遗尸遍野。 浓烈的尸臭在战场上空弥漫,吸引来了大群秃鹰,在天空不断地盘旋飞舞,不时发出阵阵碜人的鸣叫声,越发映衬出战场的苍凉和血腥,伏尸遍地的战场上,拇指大的绿头苍蝇已经彻底的占领了死人的战场! 。。。。。。 曹军大营。 刚刚返回大营的曹操未及卸甲,便匆匆来到了郭嘉的营帐,急问守卫在帐外的李典道:“曼成,奉孝如何了?” 李典神色黯然,向曹操抱拳作揖道:“主公,郭嘉先生的病情好像越发沉重了。” “是吗?” 曹操闻言心头一沉,急步进了郭嘉营帐,营帐里密不透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中间还杂夹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和药味,曹操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急步走到郭嘉榻前,只见郭嘉脸色腊黄,两眼紧闭,仍然昏迷不醒。 伸手一摸郭嘉的额头,烫得吓人。 “主公,不好了!” 曹操正心急时,曹洪忽然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曹操心头一跳,急问道:“子廉,出什么事了?” 曹洪喘息一声,回答道:“夏侯渊他~~他也病倒了。” “什么?”曹操脸色大变,急道,“妙才也病倒了!?” “嗯!”曹洪点了点头,喘息道,“夏侯渊原本就有旧伤,昨天带兵进攻虎牢关时又中了许褚一箭,想是旧疮复发回营就病了,今天开始就跟奉孝先生刚犯病时一样,不吃不喝、头昏眼花,然后就开始发热、呕吐~” “坏了!走,瞧瞧去。” 曹操跺了跺脚,正转身欲走时,陡觉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旁边的夏侯惇急抢上前来扶住曹操,关切地问道:“孟德,你没事吧?” “没事。”曹操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是头脑有些发沉,走,先看看妙才去。” 第五百八十七章 瘟疫 可怕的瘟疫终于开始漫延。 先是少量伤兵感到身体不适,起先随军郎中还没怎么当回事,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就随便下了点药,不想往后的几天,有好几百伤兵都感到身体不适,开始上吐下泄,然后这种奇怪的疾病很快就向身体健康的士兵漫延。 此后数日,瘟疫继续扩散,患病将士的人数迅速增加到了千余人。 到了第十天,陆续有将士不治身亡,丞相曹操的亲信大将、族弟夏侯渊,因为旧疮复发身体本来就已经极为虚弱,终于没能挺过去,成为第一个死于瘟疫的大将,尤其令联军军心大乱的是,大司马袁术也染病卧榻了。 丞相曹操这才惊觉事情不妙,慌忙召集各路诸侯紧急商议对策。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撤兵,立即撤兵,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曹操的中军大帐里,回荡着吕布狼一样的咆哮。 此前吕布决议倒向黄巾,一直在联军中不显山不漏水,无论什么事情都绝不出头,可这一次吕布实在忍不住了!虎牢关前一战,吕布麾下虽说损失不大,可现在亲信大将成廉、宋宪也先后病倒了,这一次吕布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去他娘的联军,去他娘的黄巾,此时的吕布什么也不顾了,保全自己的下属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可,万万不可撤兵哪!”刘鳐霍然起身,厉声道,“联军一旦撤兵,势必会将瘟疫带回治地,如此一来,这场瘟疫很可能就会席卷整个华夏,造成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啊!” 吕布怒道:“不撤兵,难道守在这里等死吗?” 刘鳐道:“这场瘟疫虽然来势汹汹,可一时间却也不会失去控制,更不会大量夺走关东将士的姓命,鳐以为当务之急是立即派人前往各地,遍访天下名医,若真有人能治得这瘟疫,则三军将士幸甚、天下苍生幸甚。” “要死你们去死,本将军就不奉陪了!”吕布大喝一声,转身便走。刘鳐身后一名壮汉一闪身挡在吕布面前,吕布两眼一瞪,厉声喝道,“谁敢阻拦!?” 太史慈厉声道:“吕布,刘公之言乃是天下苍生之言。若是尔执意如此,慈闻吕布乃天下第一勇将,今日就不自量力的领教一番!” “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手中锋利的方天画戟直指太史慈,厉声道,“看来布太久没有杀人了,区区竖子竟敢拦我?” “吕布,你想造反吗?”曹操忽然出列喝道,“今操有一言,诸公当学刘公,需以天下苍生为念,若再有言撤兵者,则视为贼人同党,人人得而诛之!” “铿铿!” 清脆的金铁磨擦声中,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曹洪同时拔剑,挡住了吕布去路,吕布神色凛然,纵然不惧夏侯惇、曹洪、太史慈三人联手,可自己部下不过只有数千人,如何抵挡曹操麾下数万大军?最为关键的是,曹操一句视为贼人同党,让吕布心中发虚。 想到这里,吕布不由有些气馁,只得讪讪退了回去。 。。。。。。 虎牢内。 黄巾军的情形并未比联军好到哪里去,尽管贾诩已经命人在军营内遍撕石垩粉,又严禁三军将士饮生水、食生食,可这些预防措施并未有限地阻断瘟疫的漫延,虎牢关内很快也出现了患病的士兵。 贾诩秘密处决了最先病倒的数十名士卒,可患病的士卒越来越多,很快就失去了控制,到最后竟有上千人得了瘟疫,贾诩只得放弃了处决的对策,转而将患病的将士隔离开来,可就算这样,也还是未能控制瘟疫的漫延。 “咳咳咳~~” 正伏案察看地图的贾诩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日见瘦削的身躯几乎佝偻成了一团,直看得旁边的高顺、许褚诸将心惊胆颤,唯恐贾诩一口气没上来,就此一命呜呼,那黄巾军可就要阵脚大乱了。 “先生。”许褚目露关切之色,瓮声瓮气地提醒道,“您可要当心身体呀。” “无妨,不过是偶染风寒罢了。”贾诩摆了摆手,眸子里却是悄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问高顺道,“高顺将军,联军军可曾继续进攻?” 高顺抱拳道:“回先生,联军军已经数天没有进攻了。” “嗯。”贾诩点了点头,弯腰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完了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诸位将军请便,诩有些乏了,想竭息片刻。” 高顺诸将抱拳作揖,鱼贯而出。 待诸将纷纷离去,贾诩才向化作亲卫的暗卫道:“黑虎。” 黑虎上前一步,抱拳道:“先生。” 贾诩眸子里的阴霾之色流露无遗,向黑虎道:“唉,诩还是小觑了瘟疫的杀伤力啊,我军虽然已经严加提防,可还是没能免于流毒啊,看来这场瘟疫就算能瓦解掉三十万联军,守关的黄巾军也会搭进去一大半啊!诩十有八九也难逃此劫了。” “先生切不可说此不详之言!”黑虎沉声道,“先生,圣女之医术天下无双,小人这就星夜前往面见圣女!” “咳咳~等等~”贾诩喘息道,“黑虎,诩已经修好书信一封,可先将书信面呈公则,然后再由公则安排一应事宜。若是圣女来得及时,或可能救诩与患疾将士姓命了!” 。。。。。。 虎牢关外,曹军大营。 郭嘉发了一身恶汗,从昏睡中幽幽醒转,只见帐中火光幽幽,曹操正以手支额在自己榻前假寐,曹操身后,簇立着夏侯惇、李典、曹仁、曹洪诸将以及荀攸、程昱两人,众人脸上皆有焦虑之色。 曹洪眼尖,最先看到郭嘉醒转,顿时喜道:“主公,郭嘉先生醒了,他醒了!” 曹操一惊而起,急低头看时,果然看到郭嘉已经醒转并且已经欠身坐起,正向他拱手作揖呢,曹操大喜过望,急上前扶住郭嘉双手,虎目里竟是滴下两滴泪来,哽咽道:“奉孝,奉孝!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曹操是真欢喜,要是郭嘉也像夏侯渊一样就此殒命,这回他可真是折了左臂又失右膀了,好在郭嘉命硬,昏迷了十几日,竟然还奇迹般醒了过来! “主公。”郭嘉亦虚弱地哽咽道,“多谢主公挂怀。” “来,奉孝快躺下。”曹操扶郭嘉躺回榻上,关切地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主公,在下已经没事了!”郭嘉向曹操苦笑道,“只是腹中有些饥饿。” “子廉。”曹操回头向曹洪道,“快去给军师找些吃的来。” “好嘞。” 曹洪答应一声,欢天喜地去了。 “主公。”郭嘉向曹操道,“军中是否已有瘟疫流毒?” 曹操奇道:“这数日奉孝一直昏迷不醒,如何知晓军中已有瘟疫流毒?” “嘉年幼之时,乡里尝有瘟疫流毒,嘉亦不幸感染险些丧命,所幸有神医经过,广施药水救了患疾乡亲姓命,嘉亦得以保全,是故知晓。”郭嘉说此一顿,不无庆幸地接着说道,“若不是幼年曾遭此一劫,嘉只怕再无机会替主公出谋划策了。” 曹操不解道:“此话怎讲?” 郭嘉道:“主公有所不知,这瘟疫虽然厉害,可如果患者能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就会对瘟疫产生抵抗力,再次患疾就有很大的机会存活下来,所以嘉才能躲过此劫,否则的话,只怕早已身死多时了。” “原来如此。”曹操恍然,接着问道,“奉孝方才说,世上真有神医可治此疾?” “有。”郭嘉道,“此神医姓华名佗,就在汝南。”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七月初,经过近一个月的疾驰,张君终于率领三万精兵赶到了岑黎港,镇守岑黎港的郭大率领一万大军迎出二十余里,将张君迎入岑黎港内。 是夜,郭大大营。 郭大肃手向张君道:“君将军请上座。” “哎,不可!”张君摇手沉声道,“临行前,文和先生曾再三叮嘱,岑黎港战事以将军为主,末将为辅,所以一应大小军务皆由将军作主,末将只是奉命前来帐前听调的,所以这主将之位,君是断然不敢坐的。” 郭大为难道:“可将军乃是主公嫡传,论亲疏~” 张君抱拳朗声道:“军中不论亲疏,只论资历,郭大将军在军中威望远胜君多矣,且能力更是胜君,将军不为主将,何人能担当?” 郭大见张君表情诚恳,不像有假,便洒然一笑,朗声道:“如此,末将有僭了。” 礼毕,两人分宾主落座,其余大小将校依次分列两侧。 张君沉声道:“郭大将军,如今岑黎港战事如何?” 郭大道:“联军主力孔融、刘焉、刘备等正率兵驻扎乐安港,与我军对峙。至于此前袁绍奔袭乐陵,在张合将军死守之下,乐陵稳如泰山,现在袁绍已经南下驻扎曲成,卜己将军已经带兵镇守阳谷!” 过大说此一顿,沉声道,“只要我等能够死守岑黎港,此一路联军休想踏进冀州一步!” “将军且莫了中了联军声东击西之计呀!”郭大话音方落,忽有一把清朗的声音在帐中响起,“在下以为,联军强袭岑黎港是虚,绕行渡河北击乐陵才是实!” “嗯?” 郭大霍然抬头,恰见一名身材修长、容貌儒雅的年轻人正冲他长长一揖。 “这一位是~~?” 郭大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张君,张君忙肃手一指年轻人,向郭大道:“郭大将军,这位法正,乃是武威太守之子,因法衍先生推荐,是故末将带其前来军中历练,长些见识。” “原来是法正先生。” 郭大急忙抱拳回礼,倒也不敢因为法正年轻就小觑了他,试想眼前的张君不过年纪十几岁,却早已经威震中原、成为一代名将了!而且张君能有如此名声,可不是靠着张宝的照顾,而是靠着这一场场恶战打出来的。 法正抱拳回礼,朗声道:“在下见过将军。” 郭大道:“方才先生说联军强袭岑黎港是虚,绕行渡河北击乐陵是实,不知有何根据?” “很简单!”法正沉声道,“因为在下来的时候已经遣斥候查探联军部署,乐安港附近船只不过数十艘,且都是小船。试想如此联军数万人,想要依靠这几十艘小船如何渡河?我军只要在岸边部署一道防线,任凭他千军万马也休想渡河,如此岂不是送死?若是在下所料不错,曲成想必已经云集了数百艘战船~唯有如此,联军方能一举渡河!” 。。。。。。。。。。。。。。。。。 幽州,蓟县郭图府邸。 郭图正埋首桌案整理钱粮赋税,忽有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惊回首,一名黑衣人深色重重疾步而入,却是隐藏于袁术军中,化名度奢的毒蛇,郭图神色一凝,豁然起身道:“毒蛇,何事如此慌张?” 毒蛇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来不及行礼,气喘吁吁的说道:“先~先生,祸事了!” “别着急,慢慢说!”郭图到了一碗水递给毒蛇,沉声道,“是不是虎牢关出了什么祸事?” 毒蛇黯然道:“虎牢关连日大战,尸体几乎堆满了虎牢关前的空地,也因此引发了瘟疫,如今联军损失惨重。末将碍于身份,不便与虎牢关内的我军联系,不过小人来时虎牢关内沉寂无声,想必也正遭受了瘟疫的折磨!” “瘟疫?”郭图大吃一惊,瘟疫在这个时候就相当于一场浩劫,已经不是人力若能控制的了了,若是虎牢关将士遭受瘟疫的折磨,洛阳必失也!念及此处,郭图豁然起身,急声道:“即可随我去见圣女!” 毒蛇跟在郭图后面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忽然郭图停住脚步,毒蛇来不及刹住脚,一头撞在郭图身上,唬得的毒蛇忙声道:“先生恕罪,先生恕罪!” 郭图摆摆手,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莫名之色,凝声道:“我且问你,方才你说死尸几乎堆满了关前的空地,为何无人打扫战场?” 古人作战,并不是战后任由尸体露天堆积,而是胜利的一方前去打扫战场,拾取可用兵器、铠甲等物,已经算是约定成俗了。至于重伤未死的敌军,估计是要补上一刀的,这已经是约定成俗了。 毒蛇沉声道:“关内的文和先生似乎无意打扫战场,况且也不让联军打扫战场,每一场大战过后,虎牢关内就调遣数十辆投石车炮轰打扫战场的联军。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打扫战场?”郭图喃喃道,“文和搞什么鬼?难道~” 郭图脸色一变,急声道:“毒蛇,立即派人护送圣女前往虎牢关,图现在就动身前往虎牢关,切记此事绝不能告知夫人,明白吗?” 毒蛇凛声道:“小人明白!” 第八百八十八章 瘟疫 二 “神医,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再走百余里便是虎牢关了。” 曹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头焦虑地望着身后的中年男子。 半个月前,曹洪奉曹操之命前往汝南寻找神医华佗,到了汝南才知道华佗已经云游天下去了,幸好华佗的留守弟子告诉曹洪,南阳有位神医姓张名机,表字仲景,其医术不在华佗之下,医治瘟疫的医术甚至还在华佗之上。 曹洪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南阳,最后终于在樊城找到了张仲景,然后两人快马加鞭从南阳直接奔赴虎牢关,可这么一折腾,已经担误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于处于崩溃边缘的联军而言,实在是灾难姓的。 “将军莫急,这瘟疫虽然厉害,可患疾将士并不会立即死亡,体质稍好的甚至能坚持两个月之久,甚至还有些人能够不药而愈!而且军中将士大多习武、体质强健,在下相信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张机一边伸手拭去额头的汗水,一边极力劝慰着曹洪。 曹洪策马疾行,眸子里的焦虑之色并未因为张机的劝慰而有所消退。 闷头赶路间,两人终于翻过了那道山梁,雄伟的虎牢关豁然呈现在两人眼前,关前平坦浩渺的荒原上峙立一座巨大的军营,军营里营帐连绵、旌旗密布,雄伟的辕门上,一杆大旗迎风飘扬,上书斗大一个“袁”字。 没来由地,曹洪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安,原本应该吵杂热闹的联军大营此时竟然透出死一般的寂静,从远处吹过来的轻风中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恶臭,中人作呕。随着距离的接近,曹洪惊恐地发现,联军大营外的荒地上,竟然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联军将士的尸体。 许多将士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不过大多都是被野兽啃坏的。 这些联军将士身上没有刀伤,也没有箭疮,许多将士身上的铠甲和衣袍还是完好无损,只有脸上的表情显出异样的痛苦,显然,在临死之前,这些士兵曾经承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毫无疑问,这些士兵都死于那可怕的瘟疫。 从山脚到联军军大营,一路所及、伏尸无数,许多将士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空气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恶臭,还有嗡嗡飞舞的绿头苍蝇,直令人心烦意乱。目睹如此惨烈的景像,张机脸上不由得掠过了一丝浓浓的阴霾。 很显然,在烈日、高温的涂毒之下,瘟疫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开始大规模地扩散,张机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如何救治数十万患病的将士?现在就是东皇太乙天尊,也再难挽回联军覆灭的命运了! 事已至此,张机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救一个算一个了。 曹洪黑着脸,打马直奔曹军大营而来。 辕门外倒毙着两名曹兵,两名曹兵的肤色已经变成死黑,一对眸子仍旧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前方,一条手臂扬起,做出极力呼喊的样子,似乎是在呼救,可是最终,他们并没能逃脱死亡的厄运。 大营里一片死寂,只有绿头苍蝇漫天飞舞的嗡嗡声,简直让人发狂。 “主公?主公!” 曹洪翻身下马,疾步奔至曹操中军大帐前,一下就撩开了低垂的布帘。 “呼。” 一道人影从布帘里倒了下来,重重压在曹洪身上,几乎和曹洪贴了个脸对脸。曹洪一眼就认出,这人是曹操的帐前亲兵曹宇,此时的曹宇早已死去多时,整个脸部都已经开始液化,血肉化做脓水一滩滩地往下流淌。 “曹宇。” 曹洪心底一片惨然,轻轻将曹宇的尸体摆放到地上,抬头望时,中军大帐里一片空空荡荡的,鬼影子也不见一个。 “主公?主公何在?” “元让将军!” “子孝!” “曼城?” “文若先生!?” 曹洪转身出帐,仰天疾呼,然而空营寂寂,只有曹洪惶然的回音在大营里回荡,还有两只秃鹰被曹洪的吼叫惊起,扑翅翅地飞上高空,正在飞舞盘旋。张机走到一处炉灶前,粘起一摄炉灰闻了闻,向曹洪道:“将军,这炉灶已经三天没有升火了,也就是说三天前,这大营里就已经没人了。” “可大营里什么都还在,除了人!”曹洪伸手一指营中堆积如山的粮秣,还有四处散落的兵器军械,神色狰狞地嘶吼道,“就算是撤兵,也不会走得如此匆忙啊,总该把粮草辎重带上吧?” “唉。” 张机轻轻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将~~军~~” 令人发狂的死寂中,一把低低的呻吟声忽然响起。 曹洪霍然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一具尸体正在轻轻地蠕动,曹洪两步抢上前来,翻过那具尸体,发现有一名还没断气的士兵正在这具尸体身下挣扎,曹洪大喜,急扶着那士兵坐了起来。 “主公呢?”曹洪使劲地摇晃着那士兵的双肩,焦急地问道,“主公的大军呢?” “主公~~主~~公~~” 那士兵艰难地呻吟着,吃力地举起手来,伸出手指遥指南方,可还没举到一半就颓然垂落下来,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曹洪兀自使劲地摇晃着那士兵的尸体,凄厉地问道:“喂,你醒醒!醒醒呀~~快告诉我主公去哪了?主公的大军又去哪里了?喂~~” “将军。”张机叹息道,“他已经死了。” 曹洪急道:“可他总该告诉我,主公去了哪里!” “他已经告诉你了。”张机顺着那士兵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叹息道,“曹丞相和麾下大军应是去了许昌。” “去了许昌?” 曹洪犹不死心,翻身上马在军营里转了两圈,发现除了四处乱窜的大老鼠和天上盘旋的秃鹰之外,曹军大营里再没有别的活物,好在大营里并未发现夏侯惇、曹仁、于禁、李典、荀攸、程昱、郭嘉等人的尸体,曹洪总算稍稍感到心安。 两人离了大营一路往南投许昌而来,一路上尸体随处可见,真可谓是伏尸千里。 在许昌,曹洪终于见到了曹操还有其余各路诸侯。 可怜中路联军三十余万大军,此时已经只剩下了廖廖三万多人,而且绝大多数已经患疾在身、再无法动弹了,大司马袁术、丞相曹曹操、江东刺史刘鳐,还有荀攸、程昱等体质本就不太好的文官也大多卧病在床,眼看也挺不了几天了。 倒是吕布、夏侯惇、曹仁、孙坚这些身强体壮的武将,一个个都还活得好好的。 第八百八十九章 瘟疫 三 “主公!”曹军大营内,曹洪仆地跪倒在曹操榻前,嚎啕大哭道,“洪无能,洪来晚了,呜呜呜~~” “唉。”曹操虚弱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天意,都是天意哪……” 角落里,张机轻轻地打开了随身的药箱,这药箱里虽然备下了几副治疗瘟疫的草药,可毕竟数量有限,仅够十数人服用。而且就算有药草,最终还是得看患者的体质强弱,这瘟疫不比别的疾病,如果患者的身体过于虚弱,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 。。。。。。 虎牢关,贾诩官邸。 张宁小心地将三枚细长的银针从贾诩脑后捻出,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向贾奎道:“行了,文和先生的病情已经无大碍了,再过片刻功夫他就能醒转。” “呼。”许褚长长地舒了口气,释然道,“幸好文和先生没事,要不然主公回来,末将可真的没法向他交待了。” 张宁神色黯然,并未因为救活了贾诩而稍有喜色,贾诩虽然救活了,可虎牢关内患疾的数万多黄巾将士,她张宁却是无能为力了!这世上只有医圣张仲景能够治疗瘟疫,就算是张角在世也对瘟疫束手无策。 遗憾的是,张宁派人去南阳延请张仲景的时候,早已经被联军抢先一步请走了。 张宁之所以能够救活贾诩,并不是真的治好了贾诩的疫情,而只是借助药石和针灸增强了贾诩的生理机能和免疫力,以便他能在和病魔的对抗中取得最终的胜利,仅此而已!可增强生理机能的药石极为珍贵,针灸术又极为耗费体力,张宁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对整支黄巾大军进行大规模的救治。 “呼,闷煞吾也~~” 贾诩长长地叹息一声,终于幽幽醒转。 “先生,你可算是醒了,呜呜~~” 亲兵贾奎见贾诩终于醒转,不由喜极而泣。 贾诩欠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高顺、许褚诸将以及郭图居然全在大帐里,张宁也俏生生地肃立一侧,贾诩急拱手作揖,恭声道:“诩参见圣女。” 张宁裣衽回礼道:“先生免礼。” 贾诩一经醒转,头一件关心的事情还是虎牢关前的联军大军,遂问高顺道:“高顺将军,虎牢关外的联军情形如何了?” 高顺这沙场宿将也目露惊悸之色,向贾诩道:“先生,敌军军已经撤回许昌了,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最终能够活着回到许昌的,只怕不会超过五万人,就算这五万人,恐怕也活不过几天了。”许褚接过话头,目露黯然之色接着说道,“我军的伤亡同样惨重,现在关内还能喘气的也就千把人了。” “什么?只剩千把人了!?”贾诩先是吃了一惊,旋即长叹道,“作孽,真是作孽啊。” 张宁神色一动,若有深意地掠了贾诩一眼,本想问贾诩这场瘟疫是不是人为的,话到嘴边却还是生生咽了回去,肃立一侧的郭图早已对张宁连连示意,再者张宁追随张宝身边久了,也早已明白自己的圣女身份。因为当初杨峰之事情,所以军中大事,张宁往往是闭口不言。 。。。。。。。。 许昌。 经过张机的紧急救治,袁术、曹操、刘鳐等患病诸侯,以及荀攸、程昱董和等重要谋士终于转危为安,暂时没有了姓命之忧,不过躺在许昌城里等死的三万联军,张机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深夜,曹操大帐。 张机神色凝重地向曹操道:“丞相,瘟疫猛如洪水,事关天下苍生之生死存亡,不可不慎呀。窃以为现在应该和黄巾军暂时罢兵,双方同心协力共同控制疫情的漫延才是最要紧之事,否则,一旦瘟疫失去控制,向周边豫、荆、扬、冀、凉各州以及洛阳城和京畿地区漫延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咳咳咳~~”曹操剧烈地咳嗽一阵,喘息着问道,“本相也正有此意,只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住瘟疫。” 张机道:“往东可守住虎牢关、往南可守住中牟,往北可守住河水,往西可守住陈留,如此一来,便可以将疫情控制在兖州西部一带,眼下已经进入七月,只要再过两个月的时间,到了九月天气渐凉,这瘟疫也就不足为虑了。” 曹操点点头,浩然长叹道:“现在想想,还真是多亏了贾诩啊,竟然抢先一步将兖州百姓全数迁徙进了冀州,使这成了一片不毛不地,若非如此,这瘟疫一旦漫延开来,如何还控制得住?” 说到这里,曹操犹自感到背脊一阵恶寒。 。。。。。。 夜色如墨,虎牢关贾诩府邸。 一灯如豆,贾诩斜躺在软榻之上,脸上早已没了昔日的睿智之色,有的只是深深的默然,黄巾四大军师之一的郭图席地跪坐贾诩面前,阴冷的脸上罕有的流露出凝重之色。 “文和,此一战双方损失惨重,虎牢关虽牢牢的握在我军手中!”郭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声问道,“然以瘟疫制敌,古之未尝闻也。主公看似冷血,实则最是体恤士卒,如今虎牢关一役,十万屯田兵死伤殆尽,西域胡骑更是惨遭灭顶之灾,此事文和打算如何与主公交代?” 贾诩幽幽的说道:“公则,是否记得昔日西凉董卓携十万铁骑之兵锋直指我军,那时的黄巾几有覆灭之险,你我之誓言?” “图从未忘记。”郭图眸中掠过一道凝重之色,一字一句说道,“为主公之大业,牺牲天下人又何妨?” 贾诩淡然道:“公则既然记得你我誓言,今日为主公大业,纵使诩自尽主公面前又何妨?”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七月,历史将永远凝记! 重兵云集的虎牢关战场,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在极短的时间内吞噬了数十万鲜活的生命,由大司马袁术、丞相曹操为首的三十万联军和十万黄巾守军烟消云散,仅有俞涉的两万骑兵因为绕袭敌后而侥幸躲过一劫。 第五百九十章 谁算计谁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七月中旬,张宝攻克朐县,缴获糜府粮辎无算,遂令甘宁率水师押运粮草辎重以及俘获的士族人口沿海路往北进发,自己则率领八千骑兵轻骑疾进,沿陆路往北继续挺进,沿途郡县闻听黄巾大军杀至,纷纷关闭城门、坚守不出。 张宝大军一路势如破竹、长驱而进,半月之内过东海、即丘、阳都、平昌、北海,直抵东莱港,与甘宁水师再度汇合。至此,张宝已经率军转战大半个华夏,行程两万余里,而且掳掠人口粮辎无算,委实堪称奇迹! 。。。。。。 同年七月。 沉寂了许久的黄河战场终于爆发了激战,孔融、刘焉、刘备等诸侯合计八万大军前赴后继、不惜代价地向岑黎港发起了猛攻,却遭到郭大率领的黄巾军的迎头痛击,两军激战数日、互有伤亡,可岑黎港却仍旧牢牢地控制在郭大手中。 就在岑黎港爆发激战的同时,已经暗中倒向黄巾的吕布也率领残军败将秘密前来阳谷与卜己汇合。 是夜,卜己大营。 卜己之弟卜人向卜己道:“兄长,吕布的形迹十分可疑啊,窃以为不可不防。” 卜己蹙眉道:“二弟何出此言?” 卜人道:“吕布虽兵马不多,然其麾下皆为骑兵,如果吕布真是援军,那么侧击济北,威胁袁绍军侧后才是最有效的策略,为何反而费劲心思赶来阳谷呢?这实在是有悖常理啊。” 卜己点头道:“唔,此事的确有些蹊跷。” 卜人道:“有鉴于此,弟以为吕布此人很可能已经与袁绍沆瀣一气,阴谋算计于我军。” “二弟休要胡言,吕布曾得我军资助,今既来援助我军~”卜己沉声道,“二弟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吕布稍后便至,此话今后再休提起,以免伤了两家和气。” “这~”卜人抱拳应道:“是。” “报~~”卜人话音方落,帐外忽然响起小校嘹亮的喊声,“温侯吕布将军到!” 卜己霍然起身,肃手道:“有请!” 沉重的脚步声中,虓虎吕布已经越帐而入,其身后还跟着数名汉子,虽然都只披了件又破又旧的直裰,却丝毫不能遮掩顾盼间流露出来的骠悍气息。 卜己迎前两步抱拳道:“卜己见过吕布将军。” “不敢。” 吕布急恭敬地回了一揖。 卜己洒然一笑,向吕布等人道:“诸位,里面请入席。” 吕布等人亦肃手道:“请!” 各人分宾主落座,不及卜己发问,吕布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卜己将军,我等此来实为投奔将军而来。” “哦?”卜己沉声道,“愿闻其详。” 吕布苦笑道:“布得地公将军指点迷津,弃暗投明,本欲与地公将军联手抗击关东联军。后听从地公将军之言忍辱负重隐于联军中,却不想虎牢关一役引发大面积瘟疫,成廉、宋宪两位将军危在旦夕,布之麾下大军更是十不存一,如今军中又早已断了粮草。布念及驻守虎牢、官渡、高唐诸位将军早年间隙,唯与将军无摩擦,故而前来投奔!” “明白了!”卜己点点头,凝声道,“不过,已有不情之请,希望将军务要推辞。” 吕布豁然起身,沉声道:“将军但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不敢!”卜己道:“袁绍之军不过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今既有将军相助,袁绍军更是弹指可灭,己之担忧乃是岑黎港之忧。待击破袁绍以后,还望将军亲自率领麾下骑兵绕其敌后,以侧面援助岑黎港!” 吕布抱拳道:“理当如此!” 。。。。。。 许昌,孙坚大营。 早在兵发虎牢关之前,孙坚就听从了朱范的建议,向袁术主动请缨留守濮阳,袁术考虑到要将后路把持在自己人手中,便也欣然同意了孙坚的请求。 此后联军大军和黄巾军在虎牢关前一场恶战,贾诩祭出瘟疫毒计,三十万联军烟消云散,孙坚当机立断封锁了虎牢关前出陈留、许昌的陆上通道,手下残存的万余人马因而得以保全。 这天深夜,朱范的身影出现在孙坚大帐。 “范参见主公。” “子衡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朱范凝声道:“主公,不管黄河战事胜负如何,虎牢关大战却是已经结束了,我军再留在许昌已经毫无意义了!现在是时候返回江东了,另外,张宝率偏师南下的消息也该告诉大司马了。” “嗯。”孙坚点点头,沉声道,“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 许昌,袁术临时官邸。 袁术的身体稍有起色,正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来到后院透气,忽有沉重的脚步声从假山后响起,人影一闪,大将度奢已经疾步来到袁术面前,低声道:“主公,吴郡太守孙坚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 袁术在亲兵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向度奢道:“让他进来。” 不及片刻功夫,孙坚便随度奢进了后院,向袁术恭敬地抱拳作揖道:“参见大司马。” “罢了。”袁术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问道,“文台深夜来此可有什么要紧之事?” 待度奢转过假山,身影消失不见,孙坚才压低声音说道:“大司马,末将刚刚接到江东急报,两个月前贼首张宝率领一万铁骑南下,扬州各郡已经沸反盈天了!” “张宝率军南下?”袁术表情冷淡,直到片刻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惊得弹身而起,吃声道,“什么!?你是说贼首张宝已经率领一万铁骑杀入扬州?” 孙坚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袁术气急败坏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孙坚道:“两个月前。” “什么?两个月前!?”袁术怒吼道,“为何到现在才来禀报?” 孙坚汗颜道:“末将也是刚刚得知。” “你也是刚刚才知道?”袁术怒火正炽,闻言咆哮道,“扬州各郡又为何迟迟不派人来报?还有雷薄、陈兰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及时派人前来报信!?” 孙坚环顾左右,这才压低声音道:“大司马,据末将所知,扬州各郡还有雷薄、陈兰两位将军都曾经派人前来报信,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只不过被人截住了。” “被人截住了?”袁术气得脸色铁青,吼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截本大司马的信使?嗯?” 孙坚凝声道:“还能有谁。” 袁术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你是说孟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简单。”孙坚道,“黄巾一旦战败,天下诸侯中就以大司马的实力最强,大司马不但拥有扬州千里肥沃之地,麾下更是兵多将广,曹操及各路诸侯远远不及,曹操故意截住信使,借贼军的铁骑削弱主公实力,也在情理之中。” “可恶!”袁术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曹操,本大司马与你誓不两立,来人~~” 孙坚急阻止道:“大司马且息雷霆之怒!” 袁术道:“文台休要阻拦。” “大司马!”孙坚急道,“此地乃是许昌,更是曹操的老巢,早已被曹操经营的铁桶一般,大司马如果此时此刻找曹操的晦气,只恐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呀,还望大司马三思啊。” 袁术闻言悚然一惊,说道:“若非文台提醒,本大司马险些误了大事。” 孙坚道:“大司马,曹操乃世之歼雄,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不过,许昌已经成了事非之地,大司马却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末将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今天晚上就护送大司马出走,待回了寿春再与曹操算帐不迟。” 袁术目露感激之色,向孙坚道:“此番若非文台,大事休矣。” 第五百九十一章 吕布的背叛 深夜,曹操府邸。 一阵急促的叫唤声将曹操从睡梦中唤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夏侯惇、曹洪、曹仁、曹纯、李典诸将还有程昱、荀攸、郭嘉等人都神色焦急地守在榻前,不由疑惑地问夏侯惇道:“元让,出什么事了?” 夏侯惇道:“刚刚细作回报,袁术撇下了几千残兵,只带着度奢、袁涣、闫象等少数心腹连夜出了许昌投奔寿春去了。” “嗯?”曹操一惊而起,“袁公路不辞而别了?” “主公。”郭嘉沉声道,“袁大司马想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会不辞而别。” 曹操脸色一变,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霾。 “眼下联军大败,黄巾贼军却根基未损,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实不宜树立袁术这样的强敌!”荀攸说此一顿,喟然道,“可从袁术不辞而别的情形来看,显然已经知道了主公封锁消息的举动,这个仇怕是已经结下了。” 程昱目**狠之色,沉声道:“主公,一不做二不休,何不让元让将军率领几百敢死之士追上去杀了袁术!?如果就这样让袁术回了寿春,今后主公南有刘表、东有袁术、再加上张宝这样的虎狼环伺在西、北两个方向,局面就极为被动了。” “报~~”程昱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跪地禀道,“主公,刘鳐、刘勋等各路诸侯也连夜离了许昌,不知投往何处~” 曹操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浩然叹息道:“唉,看来二十路诸侯联盟的瓦解已经是在所难免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袁本初一路联军能够给张宝致命一击了,如若不然,这次大举讨贼就算是彻底失败了。况且洛阳也若入了贼人手中,以后本相别想再睡一个安稳觉了!” 夏侯惇急道:“主公,追不追袁术?” “追,当然要追!”曹操目**狠之色,凝声道,“袁术身为中路联军的统帅,岂能擅离职守?” 、、、、、、、、、、、、、 当许昌曹操、袁术互相算计,中路诸侯离心离德、土崩瓦解之时,袁绍在黄河战场却取得了突破姓的进展! 卜己已经率军与袁绍军恶战连场,可预想中的援军并未到来!按照约定的时间,原本早该出现的吕布此时却踪影沓无!卜己隐隐意识到了不妙,正欲收兵后撤时,袁绍军却像恶狼般缠了上来,死死咬住不放。 卜己无心恋战,连败十阵撤回大营时,才发现大营辕门之上原本的铁血大旗已经换成了“吕”字大旗,正迎风飘扬,而迎接卜己军的则是一阵密集的箭雨,数百名黄巾军顷刻间成了冤死的亡魂。 卜己策马向前,扬鞭怒吼道:“吕布!吕布何在?” 人影闪动,吕布在八健将的簇拥下出现在了辕门上。 “吕布,你为何要这么做?”卜己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忘恩负义、背主之徒,难道你忘了在你落难之际是何人接济与你?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吕布目露复杂之色,旋即又恢复了冰冷之色,沉声道:“张宝倒行逆施、屠戳文武百官,可谓丧心病狂,且尔等霍乱天下,致使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本将之前不过是与尔等虚与蛇委。本将乃是堂堂大汉温侯,岂会与尔等贼寇沆瀣一气!” “一派胡言!”卜己遥指吕布怒道,“朝中百官究竟是何人所杀,纵使天下人不知,难道你吕布还不知道?” 吕布冷然道:“卜己将军,若你能弃暗投明、反戈一击,本将军还可上奏袁大将军,保举你为一郡之守,如何?” “无耻之尤!”卜己暴怒如狂,大吼道,“吕布,某饶不了你!” “报~~”卜己话音方落,忽有小校奔行至马腾面前,急声道,“将军,袁绍军又追上来了!还有刘焉军也从西南压了过来,我军已经被包围了!” “啊?” 卜己闻言大吃一惊,这下前有吕布挡路,后面袁绍追兵,南有河水阻隔,又有联军碾压而至,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将军,怎么办?” “将军,是战还是撤?” “将军,你快拿个主意吧!” 麾下的将校纷纷聚了过来,焦急地征询卜己的意见。 卜己只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枉郭大将军对自己信任有加,委以重任,可自己却一战而败,葬送了两万余人,还置阳谷于极为险恶的绝境,阳谷一失,袁绍军及刘焉各路联军可对冀州直驱而入也,如此卜己将罪人也! 不,绝不能任由局势就这般恶化下去! 卜己深深地吸了口气,逐渐镇定下来,冰冷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旁卜人身上,卜人虽然年轻,却已经崭露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此番阳谷之战,若能听取他的建议,对吕布多些防备,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绝境啊。 “兄长!” 卜人神情惨然,却并没有惊慌之色。 卜己点了点头,心忖郭大手下仅有两万大军,还要面对联军数万大军的猛攻,只怕是无暇顾及阳谷了,死守乐陵的重任说不得要落到卜人身上了,此举虽然冒险,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卜人何在?” 卜人策马而前,抱拳道:“兄长有何吩咐?” 卜己灼灼地凝视着卜人,厉声道:“为兄给你一万兵马,立即北撤援助张合将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乐陵!” 卜人急道:“兄长你呢?” 卜己霍然抬头,翘首仰望惨淡的虚空,凝声道:“为兄的职责是死守阳谷,在郭大将军新的军令下达之前,是绝不会撤离阳谷半步的!” “可是~~” “二弟休要啰嗦,一旦联军攻入乐陵,整个冀州危矣,届时你我兄弟将千古罪人!” “兄长!” “还不快去!” 卜人默然,向卜己拱了拱手,转身点起一万兵马匆匆去了,卜己霍然转身,向留在身边的黄巾军将校喝道:“弟兄们,是时候让联军领教领教我们黄巾男儿的勇气了,死战不退~~” “轰~~” 山崩地裂般的脚步声中,三万袁绍军最先杀到,黑压压的袁绍兵就像一片无穷无尽的蝗虫,挟带着吞天噬地的声势席卷而至,西南方向浩瀚的荒原上,还有另一片更为庞大的阴影正向着这里碾压过来,那~~赫然正是张任率领的川军。 第五百九十二章 死战不退 (第三更) 河水北岸,卜己仰天长嗥:“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幸存的一万黄巾将士举着钢刀疯狂响应。? 激烈嘹亮的号角声中,袁绍在大将麴义、王猛、高干以及谋士荀谌、许攸、逢记的簇拥下策马而前,此时的袁绍身披金甲,显得意气风,直到现在中路联军都还没有攻下虎牢关,可他亲自指挥的北路联军却马上就要攻克阳谷了! 而且,袁绍相信,阳谷一旦攻陷就会引连锁反应。阳谷一旦沦陷,联军大军直驱冀州,如此张宝在冀、幽地区的统治就会土崩瓦解!张宝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亲率偏师南下荆、扬的,在后方稳固的前提下,这也许不失为应对联军讨伐的妙策,可现在后方根基未稳,那可就成了最为致命的失误了! “困兽犹斗么?哼哼,卜己技止此耳!”深深地吸了口气。袁绍朗声道,“传令,让刘焉、吕布两军猛攻卜己军左右两翼,麴义率领八千先登营为前锋,高干领五千精兵押阵,三军齐,一举击溃敌军!” “主公。”逢记忽然凝声说道,“卜己军好像先攻过来了。” “嗯?” 袁绍霍然抬头,果见黄巾军已经一分为三,各有两三千人迎向左右两翼列阵的吕布军和西川军。另有三四千径直向着袁绍地大军疾冲而来,大军阵前,一杆玄色大旗迎风猎猎飘扬,上绣斗大一个“卜”字。 “竟然还敢主动出击?简直就是找死!”袁绍闷哼一声。喝道。“麴义何在?” 麴义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袁绍道:“率先登营出击,打垮敌军!” “遵命!”麴义轰然应诺,旋即策马上前,举起手中的长枪往空一撩,厉声长嗥道,“先登营的弟兄们,随某来!” “吼!” “吼!” “吼!” 八千先登营长嗥三声,追随麴义身后汹涌而前。 “轰 潮水般的脚步声中,卜己率领四千黄巾将士如疾风骤雨般猛冲而至。倏忽之间两军相距已经只有一箭之遥,麴义的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再次举枪撩天,厉声长嗥道:“弩箭兵攻击!” 麴义一声令下,八千先登死士前进之势嘎然而止。 “嚓嚓嚓!” 杂乱的脚步声中,两千名弩箭兵迅越过重装步兵和长枪兵抢上前来,在阵前摆开了射击阵形,倏忽之间,两千双冷漠的眼神已经聚焦在麴义高举长天的枪尖上,只等麴义铁枪挥落,这些冷血杀手就会毫不犹豫地扣下弩机。 “攻!” 麴义凄厉地长嗥起来,高举向天的长枪狠狠挥落,霎时间,数千支锋利地弩箭密集如蝗虫肆虐,向着卜己率领的四千汇黄巾兵攒射而至,利箭划破虚空出凄厉的尖啸,直欲震碎两军将士的耳膜。 “全军停止前进!”卜己奋力高举长刀,仰天长嗥,“盾兵阵!” “吼!” “咣!” 两千盾兵迅抢上前来,将扛在肩上地大盾重重地顿在地上,顿时出咣地一阵巨响,倏忽之间,一堵坚实的盾墙已经凭空而起,牢牢地将四千黄巾护在了盾墙后面,霎时间,密集如蝗的弩箭已经攒射而至,无所不至地射在了巨大而又坚固的大盾上。 “唏律律” 卜己的坐骑连中数弩,哀嚎着栽倒在地,卜己凌空往后倒翻,挥舞长刀击落了十数支射向自己的弩箭,最后重重地摔在了盾墙后面,将两名黄巾士卒压了个马趴,卜己翻身爬起,低头看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士兵,突然间没来由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 附近的黄巾士卒也跟着竭斯底里在大笑起来,一时间,宏亮的笑声与弩箭射在大盾上出地攒刺声互为呼应,合奏成一典诡异地战场协奏曲。先登营阵前,麴义眸子霍然掠过一丝冰冷,敌军还真是出人意料地顽强啊,死到临头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嗷!” 麴义举枪撩天往后狠狠一引,两千名弩箭兵立刻开始转身后撤,倏忽之间,鞠义的长枪又往前一引,此起彼伏的号子声中,又有两千名先登死士汹涌而前,进至阵前开始摆开了散射阵形,只不过这一回,这些士兵手中拿地不再是巨弩,而是长弓! “进攻!” 麴义一声令下,两千长弓手挽弓搭箭,整整两千支锋利的狼牙箭霎时掠空而起,在天上交织成一片密集地箭雨。向着卜己的军阵呼啸而下,而此时,黄巾军正躲在大盾盾墙后面开怀大笑,战场上的气氛一片灼烈。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将卜己惊醒,翘向天,只见一片阴云席卷而至。卜己大吃一惊,顿时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弟兄们,该死的快换阵,换阵把大盾举起来,快把大盾举起来!快!” 士卒们纷纷变阵,收起大盾举过头顶,然而还是晚了。 还没等大盾连接成一片厚实地顶墙,密集如雨的箭矢已经呼啸而下,绵绵不息的惨嚎声霎时响成一片,成百上千的黄巾士卒在刹那间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中。 。。。。。。。。。。。。。。。。。。 “轰轰轰~” 袁术一行正往西疾行时,忽听身后响起雷鸣般的铁蹄声,惊回,只见数百骑兵正如风卷残云般掩杀过来。当先一杆玄色大旗。上绣斗大两个字“夏侯”,为一将身材长大,赫然正是曹操麾下头号大将夏侯惇。 “不好!”袁术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曹军追上来了!” 孙坚虎目里掠过一丝冷意,向袁术冷声道:“大司马不必惊慌,末将已在两侧密林里埋下伏兵,如果夏侯惇敢纵兵来追,定教他有来无回!” “哦?”袁术闻言宽心大放,以衣袖拭去额际冷汗,低声道,“若非文台,本大司马性命休矣。” 孙坚道:“坚乃大司马一手提携,理当为大司马效劳。” “哈哈~”袁术闻言大悦,欣然道,“文台忠义,某已尽知。” 恰此时,夏侯纵马相近,厉声大喝道,“大司马留步!” 孙坚策马横刀将袁术护在身后,厉声喝道:“夏侯惇,汝意欲何为?” 夏侯惇目露凛然之色,兖州大战夏侯惇早已知晓孙坚的厉害,此时眼见孙坚杀气腾腾挡住去路,遂沉声道:“末将奉丞相之命,特来恭请大司马返回许昌,大司马乃是联军统帅,正所谓三军不可一日无帅,大司马怎可以不辞而别呢?” 孙坚冷冰冰地回应道:“大司马有急事返回寿春,就不必向丞相辞行了吧?” 夏侯惇正欲下令强行留人时,眼角余光忽然现官道右侧的密林里扑翅翅地飞起了一行惊鸟,心头不由一凛,莫非林中埋有伏兵?再回头看时,袁术一行虽然只得数十亲兵随行,却浑无惊惶之色,心中便越了然。 “元让将军!”小将曹纯策马靠了上来,低声道,“两侧密林里可能有伏兵。” “嗯。”夏侯惇凛然点头,沉声道,“传令全军,不可轻举妄动。” 见曹军按兵不动,孙坚冷冷一哂,回头把手一招护着袁术往寿春去了,夏侯惇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术消失在山道上。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不容有失 “轰轰轰~” 振聋聩的雷鸣声,响彻苍穹,水桶粗的闪电瞬间划破阴暗的长空,照的整座战场犹如白昼一般,既而狂风大起,暴雨瞬息便至。 瓢泼似的大雨砸在地上,激起一层层水雾,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半分往日的明媚。 冰冷的雨水顺着卜己黝黑的头盔滑落,迷乱了卜己的双眼,转眼间几乎一半的士兵被射杀在地,殷红的鲜血混着倾盆大雨将整座战场人染成了血红色。 “杀~” “杀~” “杀~” 卜己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陡然举起手中的钢刀往空中狠狠一顿,那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几欲震碎长天,甚至连天边隐隐的惊雷亦被压了下去。 “杀~” “杀~” “杀~” 两千余黄巾将士眸中燃起灼灼战意,同伴的死亡并未带给他们恐惧,反而激起了他们胸中无尽的戾气,恰有闪电划破长空,将整个战场照的亮如白昼,钢刀映着闪电反射着森冷的杀机~ “挡我者死~” 卜己怒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双腿狠狠夹住马腹,战马瞬间犹如离弦的利剑一般向着麴义的先登营冲杀而去,沿途先登营士卒竟无人是其一合之敌,两千余黄巾将士如影随形,以卜己为刀尖狠狠的楔入先登营阵中。 “嗯!?垂死挣扎吗?” 先登营中军大阵,冰冷的雨水顺着麴义铁盔汨汨而下,却遮不住麴义冰冷的眸子的森然杀机,一丝冰冷的笑容在麴义的嘴角垫起来~ “去死吧~” 麴义怒吼一声,手中钢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着卜己的面门狠狠的刺来,锋利的钢枪刺破了空气,出令人心悸的刺耳声~ “嗯!?” 正在砍杀先登营的卜己心底陡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眸子霎时紧缩,常年的在战场上厮杀,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机器的危险,甚至来不及回,卜己本能的狠狠挥出一刀~ “咣当~” 倏忽之间,卜己的钢刀狠狠的击斩在麴义的钢枪之上,霎时间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卜己只感觉手臂酸软,手中钢刀几乎脱手而非,庞大的身躯在马上晃了晃,险些掉下来,豁然回,却见麴义面不红气不喘,此一击将未能对麴义造成任何影响,卜己心中凛然~ “在来~” 卜己神情凄厉,额头青筋暴起,双腿猛然用力竟在占马上直立而起,双臂凸起道道青筋,举起沉重而锋利的钢刀挟带着泰山压顶之势,直劈鞠义脑门而下。 “找死~” 麴义大喝一声,双臂暴起千钧之力,以枪作棒,重重的击斩在卜己的钢刀之上,卜己必杀的一击微微的偏移了角度,锋利地刀锋几乎贴着麴义地脸颊切过,那彻骨的冰寒几乎让鞠义窒息,然而最终未能斩在麴义的脑袋上。 “喝~” 电光火石之间,麴义手中的钢枪已然如阴冷的毒蛇一般,带着森然杀机狠狠的刺向卜己,此时的卜己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麴义的钢枪刺来,却无能无力。卜己不由的闭上双眸,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主公,卜己愧对黄巾,若有来生,卜己愿在做您的兵~ 。。。。。。 岑黎港,郭大中军大帐。 法正凝声道:“郭大将军,事情不对啊!” “嗯!?” 正在查看军事地图的郭大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年轻的法正身上,沉声道:“孝直此言何意?” 说实话,郭大对于法正是真心的敬重,别看法正年轻,然智谋却绝对不输与郭图、戏志才、张烈等人,短短几天数次设计使得联军在战场上连连失利,丢盔卸甲,此时见法正神色凝重,不由的心中一紧。 法正沉声道:“张君将军,郭大将军,不知两位注意没有,最近几天联军动向不太对劲,往日这个时候联军早已杀过来了,然最近几日进攻的频率却越来越少,而且人数也越来越少,正以为联军的主力怕是已经秘密转移了!” “应该不会吧。”张君走上前来,沉声道,“我军细作并未传来联军主力转移的消息,且两军相距不远,登上高处即可见联军内旌旗遍地,刀枪如林,鼓声震天,不像是主力退走的样子啊!” 法正幽幽的说道:“君将军且不闻悬羊击鼓之典故?” “报~” 法正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嗥,郭大、张君、法正三人心中一紧,一名破衫褴褛的士卒已然惶惶入账,甫一入帐便跪倒在地厉声道:“将军,我们上当了,敌军主力已经撤出乐安港了!” “什么?”郭大会豁然起身,大步上前,劈胸拎起传令兵厉声道,“什么时候撤离的?” 传令兵挣扎道:“半个月前联军主力就撤出了乐安港了。” 郭大狠狠的将传令兵掷在地上,怒声道:“半个月前?那你们为什么今日才来报信?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联军大营的人和鼓声是什么情况?” 传令兵翻身爬起来,凄声道:“将军,半个月前联军忽然整顿军纪,我军的细作几乎全部被揪了出来,又派遣探马日夜巡视,但凡有嫌疑之人,尽数射杀,又扎制了无数草人,因此大营内看起来人数众多,又使少数人每日击鼓操练,用以迷惑我军~” “嘿~” 郭大铁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木质桌案竟然出现了道道裂痕,不过郭大显然是一名合格的统帅,很快就将盛怒的情绪隐藏起来,转头对法正道,“孝直,依你之见联军会扯向何处?是否会进军曲成会和袁绍军?” “这也正是在下担忧之处。”法正凝声道,“联军数万大军一旦汇合曲成的袁绍,凭着卜己将军手中的两万兵马根本就无力阻挡,阳谷一旦失,冀州将失去屏障,门户大开,数万联军对冀州可长驱直入也,届时我军危矣!” 郭大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厉声道:“张君、法正听令!” “末将(在下)听令!” 张君、法正立即踏前一步,抱拳听令。 郭大沉声道:“着你二人立即领兵三万即可开往阳谷,务必要讲敌军拦截在阳谷之外,绝对不能让敌军踏入冀州半步!” “末将(在下)遵命!” 第五百九十四章 本将军回来了 阳谷战场。 中军大阵,袁绍金盔金甲,甚至连手中的利剑也是纯金铸造,可谓是奢侈至极。胯下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竟是毫无杂色,此时的袁绍端的是威风凛凛。 当年袁绍密谋韩馥的冀州,却不想张宝技高一筹,将冀州军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手下大将死的死、降的降,甚至袁绍本人也是大病一场,狼狈的逃入青州。 然而袁绍终究是四世三公之门,入主青州的袁绍身边虽仅有将不过麴义、王猛等人,兵不过百余人,且大多带伤,不过袁绍凭着四世三公之名,加上青州世家门阀的资助,短短几年的时间其威望远超青州刺史孔融之名。 此番若是各路诸侯联盟攻打黄巾军,袁绍与孔融之间必有一战。 “真是没想到啊。”逢记轻捋颔下须,眸中掠过凝重之色,慨然道,“贼军兽犹斗竟然如此顽强,竟能将鞠义将军地先登营打得如此狼狈,厉害呀!张宝此人不可小觑啊!” 王猛道:“吕布这厮怎么搞的,这么久还没有击溃贼人的后军,枉称天下第一战神。” “合围之势已成,卜己的贼军败局已定,再顽强也翻不了天了!”袁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目光转向逢记,沉声问道,“元图,公路率领的中路联军已然溃败,此战若是能顺利攻下冀州则罢。若是攻不下的话,我等当何去何从?” 逢记凝声道:“纪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主公选择!” “哦?”袁绍眸中掠过欣慰之色,问道,“元图且试言之!” 逢纪深吸一口气,缓声道:“上策主公以大将军之身份,趁贼军反应不及之际,命刘焉、孔融还有刘备三路兵马舍弃既定计划乐陵,即刻挥兵北上,一路经平原、信都、渤海、易京等郡,直攻入贼军幽州老巢,幽州一失,贼军根基顷刻间崩溃,而三路联军经此一战,所生之兵则难以与我军抗衡,如此主公可入主幽、冀二州也!” “嗯!”袁绍轻轻颔首,“那中策呢?” 逢纪眸中掠过一丝阴冷之色,冷然道:“中策就是即可传令麴义后撤,放卜己一条生路,而后秘密派人将刘焉、孔融等主力所在之地分别告诉驻守乐陵的张合以及驻守岑黎港的郭大,算了,不必派人去了,此时的贼军肯定也料到了刘焉等人的动向。而后主公即刻率领大军回师青州,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绞杀孔融所有的势力,如此青州则掌控主公之手也!” “好~” 逢纪话音方落,袁绍击节道,“中策甚好,中策甚好。上策虽诱人,然刘焉、孔融等人都不是傻子,定然不会孤军深入贼军老巢,若事情败露则结怨三路诸侯也。而中策则不同,咱们只要是干掉孔融,而且还不用咱们亲自动手,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也罢~”逢记淡然一笑,“主公既然选择了中策,那下策自当不必说也。如此纪当秘密返回青州,部署一切!” 袁绍轻轻颔首道:“元图,去吧!” 。。。。。。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七月下旬,经过长途跋涉,张宝终于率领大军抵达冀州乐陵,乐陵守将张合率领两万大军亲自出城三十余里迎接张宝,与此同时伴随大军一起抵达的还有数十万石粮草、无数的辎重以及数百家荆、扬士族,近两千人口! “末将张合参见主公。” 张合翻身下马,向着张宝铿然拜倒。 张宝急上前扶起张合,目露欣慰之色,说道:“张合将军,本将军见乐陵城墙血迹斑斑,定然是经过了极其惨烈的大战,真是辛苦你了。” 张合道:“主公过奖了,末将不敢居功。” “哈哈哈~”张宝洒然一笑,握紧张合手臂,回头道,“甘宁、周泰、蒋钦,本将军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乃是军中猛将张合将军。” 甘宁等人早就从何曼口中听说过黄巾军中所有猛将,而张合恰恰是其中的佼佼者,三人不敢怠慢,急抱拳作揖道:“宁(泰、钦)见过张合将军。” 张合抱拳回礼道:“合见过三位将军。” “好了,闲话少叙。”张宝这才问道,“儁乂,目前敌我两军局势如何?” 张合道:“目前冀州局势不太妙,袁绍此人早年间狼狈逃入青州,却不想短短数年麾下精兵不下五万,再加上逢记、许攸之谋,已然隐隐超过了青州刺史孔融,一个月前袁绍曾经率领麾下精兵猛攻乐陵,在我军士卒死命防守之下,不得已而退兵,此时正驻扎曲成与驻扎阳谷的卜己将军对峙。至于兖州局势,末将不甚知之,不过末将亦是未曾听闻我军不利的消息,想来凭着文和先生之谋,以及许褚等将军之勇,我军定然无碍。” “张合将军,张和将军何在?” 张合话音方落,前方平原上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喊声音,张宝抬头一看,只见数其探马正神色慌张疾驰而来,张宝心中一动,立即迎上前来,厉声道,“何事惊慌?” “嗯?主公!?” 探马急勒马驻足,旋即翻身下马跪倒尘埃,疾声道,“末将参见主公!” “参见主公!” 数十骑纷纷翻身下马。 张宝沉声道:“起来,弟兄们快起来。” “主公!”探马站起身来,剧烈地喘息两声,急道,“阳谷急报!” 张宝心头再度一跳,冷然道:“讲!” 探马厉声道:“由于吕布的叛变,阳谷的卜己将军被敌军合围,卜己将军之弟卜人奉命率军前来救援乐陵!” “救援?”张宝哦冷然道,“卜己在阳谷被围,卜人何来的救援乐陵?” 探马道:“卜己将军言,阳谷冀州之门户也。阳谷一旦有失,敌军即可长驱直入冀州,而乐陵则是首当其冲,因此便命卜人率领一半的兵马前来救援乐陵。” “呼~” 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乌黑的眸中掠过一道寒芒,霍然转身厉声道,“张合听令!” 张合条件反射一般,立即挺胸昂首,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冷然道:“卜己所言不错,若是阳谷有失,乐陵首当其冲。从现在开始,关闭城门,谨守乐陵,城内所有百姓只许进不许出,以免敌军混进间隙。” 张合抱拳道:“末将遵命!” 张宝将目光落在甘宁等人身上,冷然道:“管宁、周泰、蒋钦、何曼听令!” 甘宁四将同时踏前一步,抱拳齐声道:“末将在!” 张宝沉声道:“尔等刚刚归来,本应稍事休息,奈何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尔等即刻点齐麾下铁骑,立即随本将军南下救援阳谷,告诉弟兄们,此战过后,本将军亲自给他们敬酒!” “诺!” 甘宁四将立即翻身上马,各自前去整备兵马。 “主公!” 张合上前一把拉住张宝的战马,厉声道,“主公千金之躯,岂可涉险?不如由主公亲自坐镇乐陵,由末将连同甘宁诸位将军共同前去救援阳谷!” “嘿嘿~” 张宝森然一笑,“张合将军,本将军大半年没有出现在战场,想必敌人早已忘了本将军的手段。如今本将既然回来了,就该他们闻风丧胆了!” “驾~” “咴律律~” 说罢,张宝狠狠一夹马腹,火红色的战马顿时人立而起,昂首嘶鸣一声,绣着“黄巾无敌”四个大字的血色大旗迎风烈烈招展,似乎宣告着世人,张宝回来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联军名存实亡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三万奉命救援阳谷的黄巾军正在奋力疾驰。 趁着行军的间隙,法正追上张君的战马,沉声道,“君将军,孔融、刘焉、刘备在加上袁绍的军队,阳谷此刻的敌军恐怕不下十万,而我军就算加上卜己将军的兵马也至多不过三、四万,正面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再者袁绍军师逢记、许攸以及刘焉部下的张松素以智谋著称,此番我军既已落在其算计之中,其就绝不会让我们安安稳稳的救援阳谷,在下料定这路上必有伏兵!而且伏的必然还是敌军中的精锐。” 张君闻言神色一变,如果事情真如法正所料,那就极为棘手了。 “孝直既然已经料到敌军之谋,想必心中已有对策!”张君沉声道,“还请孝直示下!” “不敢!”法正沉声道,“在下以为不如此时绕路渡河南下,杀奔曲成,此虽耗费时日,却是眼下最为稳妥之策!” “围魏救赵吗?”张君凝声道,“君理会的,不过如此一来可就要超出预计时间五、六日,凭着卜己将军的人马能否坚持住?” 法正摇头道:“不知道,此刻敌我双方就好比在竞赛,我军若是率先攻下曲成,袁绍必然撤军回援,若是敌军率先攻下阳谷。。” “行了~不必说了!”张君当机立断打断法正的话,回首厉声道,“全军加速,五日内必须赶到曲成,否则军法处置!” 张君师从高顺,治军素来以纪律严明著称,对于违抗军令的将士,处罚是极为严厉的。所以张君一声令下,所有士卒撒开丫子没命的奔行。 。。。。。。 联军大营,刘焉中军大帐。 刘焉高踞案后,脸上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大军猛攻阳谷已经数日,死伤数千人,可是卜己硬是凭着区区几千伤残挡住了联军一拨又一拨的进攻!张任、吴懿、严颜、杨怀、邓贤诸将皆有羞愧之色,不敢正视刘焉的眼神。 见诸将皆默不作声,刘焉转头看向张松,沉声道:“子乔(依据正史,为子乔《演义》写张松字永年,应该是与另一名蜀地官员彭羕的表字混淆了,彭羕字永年。此处选择正史表字,否则后续彭羕无法出场。)以为如何?” “主公,阳谷城高沟深,而贼军存有必死之志,困兽犹斗之下爆发出强大的战力,我军一时难以攻克倒也无可厚非!假以时日,贼军气势泄尽,我大军攻城,阳谷必将沦陷。”张松凝声道,“然松所担忧者却不在阳谷,在大将军袁绍也!” “嗯!?”刘焉眸中倏忽之间掠过一丝精光,问道,“子乔此言何意?大将军有何可担忧的?难道他还能撤军不成?” “很有可能!”张松沉声道,“那日卜己的残兵忽然退入城内,松既起了疑心。按理说大将军麾下精兵数万,又有名闻天下的先登营为前锋,凭着卜己的几千人马如何能脱逃姓命?再者大将军此人最好发号施令,以彰显自己的权威。我军攻城数日皆以失败告终,却不见大将军遣使来责,颇为蹊跷啊!” 张任闻言接话道:“军师,那袁绍不指手画脚正好,免得受他的窝囊气。再说了,他袁绍撤军就扯呗,刚才军师也说了待贼军泄了气,我军一举杀入城内,然后联合孔刺史、刘皇叔之兵长驱直入直捣贼军老巢,届时主公将是剿灭贼军的第一功臣,朝廷岂能不褒奖主公?依末将看,至少封主公一个三公之位啊!” “张任将军此言差矣。”张松摇头道,“大将军若是撤兵,张任将军以为其会撤军何处?” “呃~”张任惊愕一下,说道,“应该是青州吧,毕竟现在青州算是袁绍的老巢了。” “那青州刺史孔文举呢?” “孔刺史~应该~应该~”张任迟疑了一下道,“孔刺史虽为海内大儒,其威望怕是难以与四世三公的袁绍企及啊!” “我明白了。” 张松眼前一亮,心中的疑问迎刃而解,立即向刘焉道,“主公,松明白了。大将军必然是欲趁着孔文举领兵在外,秘密撤军回师青州,意欲将孔文举之势力一举铲除,届时青州则彻底掌控在大将军之手也。” 刘焉一惊,失声道:“大将军名满天下,岂能作此宵小之徒?” 张松道:“我的主公。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自从大将军入驻青州,青州就一分为二,岂能不生间隙?此正是除掉另一头虎的大好时机也,大将军岂能坐失良机?” 刘焉道:“既然如此,依你之见,我军当如何?” 张松道:“大将军撤军青州,孔文举得知消息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此路联军不攻自破也,我军就算留在此处也无作为也。况且主公离开益州甚久,境内难免有宵小扰乱,依松之见,主公莫不如准备撤兵吧。” “唉~”刘焉叹息一声,“联合二十余路诸侯,举全国之兵讨伐黄巾贼,却不想功亏一篑,老夫身为汉室宗族,愧对先帝、愧对陛下啊~” 诸将闻之默然,张松亦是眸中流露出黯然之色,西川虽天府之国,易守难攻,却也限制了川兵的进取之心,此一退,恐怕未来的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中原各地诸侯争霸再与西川无关也。 。。。。。。 阳谷。 夜色如墨,卜己雄伟的身影正迎风肃立在城头上,身后簇拥着十数员黄巾武将,那日卜己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不知道袁绍忽然脑抽还是别的目的,先登营忽然退兵,卜己趁势率领残兵杀出一条血路退入城内,自此卜己闭门不出,任凭敌军如何引诱就是不出城,只是命士卒小心防守。 阳谷城池高大,联军兵马虽多,凭着存了死志的守城将士,打退了敌军一拨又一拨的进攻。此时的阳谷陈内,一万大军仅只剩下两千余人,且基本上都是伤病在在身,若非卜己及时组织城内的壮丁协助守城,阳谷怕是早已沦陷。 站在城墙上往外望去,城内黝黑一片,仅只城墙上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城外十步左右,再远火光就难以企及了。 卜己转头看向组织起来的壮丁,东倒西歪的瘫在城墙上,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日间的一场场激烈的战斗将他们的体力早已经消耗殆尽。 “唉~” 卜己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副将,卜己的双眸中布满了血丝,副将担忧的看着卜己,凝声道:“将军,日间联军损失惨重,想来不会再有夜袭。末将在此盯着,将军且去休息吧,将军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纵使是铁人也熬不住啊。” “是啊,将军您先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守着,若有敌军来袭,末将保证第一时间通知您。” 一时间众将纷纷相劝。 卜己摆摆手,沉声道:“军中还有粮草几何?守城器械又还有多少?” “这~”副将迟疑了一下,脸上流露出黯然之色,“由于阳谷之前并不是战略要地,城内囤粮并不多,城中的粮草最多只能坚持五日。而城中守城器械更是早已用尽,城中能用的木料能用的都用了,剩下的就差拆房子了。” 卜己冷然道:“没了守城器械,凭着咱们区区几千人如何能够守住城池?拆,将城内所有的木质房子全部拆掉,还有,将城内所有的菜油、火油只要是油全部收集起来,胆敢有抗命不遵者,军法从事。” 副将眉头微蹙,劝道:“将军,如此怕是有些不妥吧。收集全城的油倒是问题不大,毕竟穷苦百姓家中用油甚少,大多数还有从富户家中征缴,凭着主公多年的铁血政策,这些人晾他们也不敢翻天。只是拆房子一事,就要拆百姓的房子了,如此一来怕是有违军令呀,再者百姓失去了房子,如何居住?”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主公那里我自去交代。”卜己沉声道,“再者,你告诉城中百姓,今天本将军拆了他们的房子,实是无奈之举,一旦战事结束,本将军定然会为他们所有人铸造新的房子。” “诺!” “还有~”卜己凝声道,“派出斥候,想办法突出重围,向岑黎港郭大将军请求援兵。” “诺!” 。。。。。。 阳谷城郊,二十余里处,一座军营屹立于此,正是最为倒霉的刘备的大营。 一灯如豆,昏暗的油灯将帐内照的幽暗无比,大汉皇叔刘备正弯腰看着桌案上的军事地图,现在的刘备早已没了早年间的意气风发,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尤其是徐庶的阵亡、天子的丢失,使得刘备模样似乎苍老了许多,两鬓之间也隐隐的见了白发~ 孙乾进入帐来,轻声道:“主公,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公佑来了。”刘备抬起头来,见是孙乾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急起身道,“快坐,值此深夜之际,不知公佑有何要紧之事?” “谢主公。”孙乾行了一礼,与刘备面对面席地而跪,然后凝声道,“主公,在下接到东海朐县传来的消息不敢怠慢,便前来告诉主公。” “哦?”刘备心中一动,斟茶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消息?” 孙乾犹豫了一下,沉声道:“东海传来消息,三个月前贼首贼首张宝率领偏师南下,袭扰荆、杨之地,而后有转战徐州,围攻朐县,糜家的大小姐糜环已然被贼人掠走,甚至整个靡家也被迫迁离故土,被贼军胁迫北上也。” “咣当~” 刘备手中的茶盏摔的粉碎,孙乾的这个消息对于刘备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刘备自起兵讨伐张宝以来,屡屡被张宝算计,先是在河间被打的丢盔弃甲,颜面尽失。后来最终谋士简雍又贼军杀死,最后好不容易招募的赵云,竟然又被张宝抢走了。这一次靡家是刘备费了千辛万苦才拉拢的豪族,就这么被张宝给掠走了~ 这些还都不算,每当刘备势力稍微有了一点起色,必然被张宝一棒子打回原型,搞的刘备开始怀疑人生了,难道张宝真是他刘备这辈的克星不成? 看着失魂落魄的刘备,孙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黯然之色。 。。。。。。 虎牢关,贾诩中军大帐。 贾诩正俯首奋笔疾书,忽有脚步声响起,惊抬头却是一名暗卫越门而入,甫一入帐,暗卫便跪地道:“小人刺风,见过文和先生、见过公则先生。” “嗯!”贾诩轻轻颔首,将刚刚写完的羊皮卷封起来,沉声道,“汝将此书信即刻送与毒蛇,告诉他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小人明白。” 郭图道:“主公现抵达何处了?” “小人接到消息时,主公大军快要抵达乐陵了,算算时日,现在主公应该已经抵达乐陵城里了。” “嗯!知道了,你去吧。” “诺!” 看着暗卫离去的背影,郭图转过头来,眸中掠过一道莫名之色,凝声道:“文和,一旦计成,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之战便要结束了,主公业已经回来了,我等是否开始着手准备?” 贾诩轻捋颔下须,沉吟道:“公则,此事关重大,必须小心谨慎、不可鲁莽。一切待计成之后再说吧。” 。。。。。。。。。。。。。。。。。。 许昌,曹操府邸。 由于张机的精心冶疗,曹操身上的疫情完全得到控制,身体也一天天地好转起来,这天曹操起了个大早,正与郭嘉、荀攸等人议事时,忽见曹洪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大声道:“主公,张宝回来了。” “嗯?”曹操一惊而起,凝声道,“张宝今在何处?” 曹洪道:“据我军细作传来消息,可能在乐陵、可能在阳谷,张宝具体行踪无法确定,不过回返北方却是无疑了,因为他的那支骑兵已经到达了黄河岸口。” “黄河岸口?”曹操蹙眉道,“那里应该是袁本初的战场了,袁本初以及刘焉的川军皆为步卒,这支骑兵一旦参与战场,恐怕大事不妙啊!” 郭嘉摇头道:“主公,嘉以为自中路联军分崩离析以后,这联军之名已经名存实亡,黄巾贼坐大已然是不可争的事实,无论大将军胜败与否,与我军关系已然不大,嘉所担忧者却是扬州的袁术。” “嗯!?”曹操心中一动,凝声道,“奉孝以为袁术真敢率军犯我之境?” 郭嘉沉声道:“嘉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正要说与主公。” 曹操道:“讲!” 郭嘉道:“大司马袁术竟然不经天子允许便私自任命孙坚做了徐州刺史,这第二个消息,是袁术的心腹爱将刘勋已经被袁术任命为江亭太守,袁术的用意很明显,是要以和孙坚来牵制主公。” 程昱接话道:“孙坚虽被袁术任命为徐州刺史,却不可能获得徐州的实际控制权,至于江亭的刘勋更是草包之徒,只需遣一大将率一万精兵驻扎谯郡,刘勋绝对不敢越雷池一步。” 郭嘉目露忧虑之色,幽幽说道,“仲德,万一袁术怀恨在心,尽起扬州之兵北犯兖豫,则情形不妙哪!而且嘉更为担心的是,万一袁术和贼首张宝勾结起来,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大战落幕 汉献帝初平十一年八月,刘焉、孔融、刘备三部在袁绍撤军不久,也同时从阳谷撤军,同时刘备未曾料到张宝骑兵突至,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本钱再一次被张宝彻底的粉碎,自此以后刘备终身视张宝为克星,但凡张宝兵之所向,刘备无不退避三舍。 同月,张君、法正得知刘焉所部匆忙撤军,精心设伏,一举杀得刘焉军大败,川军大将厐義战死,军师张松重伤,此可谓大胜而归。由此以张君、法正为首的年轻一代逐渐登场。 至此,黄巾军与二十八路诸侯之间延续了将近一年的混战终于结束,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参战双方都死伤惨重、元气大伤,张宝最后虽然从荆、扬掳掠了几十万青壮年,却也是杯水车薪,根本难以弥补这一战造成的损失。 。。。。。。 汉献帝初平十二年正月。 随着天气转凉,肆虐一时的瘟疫终于消退,华夏大地的局势回复平静,曹操、袁绍、刘表几乎同时加强了对黄河两岸以及西北的戒备,率领铁骑追击的张宝见无机可乘,便在冀州边界布下重兵,以防敌军偷袭,同时下令管亥、周仓铁骑撤回幽州,而张宝本人却率军返回幽州,贾诩、郭图、管宁等亲信亦是赶往幽州,阔别了整整一年之后,张宝和一众文武群臣终于又聚到了一起。 。。。。。 蓟县,张宝府邸。 张宝正在召集一众文武心腹议事。 戏志才语气凝重地说道:“主公,将近一年的战争,我军可谓是损失极其惨重,各处战场的兵力损失相加竟然高达二十余万,尤其令人担心的是,由于主公治下除了冀州以外都是土地贫瘠之地,人口本 来就少,如今各地的兵源几近枯竭,几无新兵可募!” 甘您不以为然道:“先生,主公不是从荆、杨一带掳回了几十万青壮?如何说无兵可募?” 戏志才缓缓摇头,语气沉缓道:“甘宁将军有所不知,这几十万关东青壮虽然是掳回来了,可他们毕竟都是南方的汉子,甫一入北方必然会有哦水土不服的现象,再者没在我军治下安家落户之前,几乎 不可能对主公抱有认同感的,现在就让他们当兵,一旦到了战场上不是倒戈就是伤兵,如此有何战力可言?” “这~”甘宁汗颜道,“先生说的是,是末将莽撞了。” “军师所言不错,认同感以及水土不服的确是大问题。”张宝转头对管宁沉声道,“幼安,眼下这几十万青壮暂时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却不也能听之任之,否则必生祸乱,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管宁沉吟道:“安置没什么问题,眼下冀州北部、关中之地良田千亩却无人耕种,正可借此机会将他们打发过去屯田,如此我军又多处两处粮仓也。” “嗯!好办法。”张宝轻轻颔首,又说道,“还有,这次打仗死了不少男人,势必会留下许多寡妇,就让这些青壮与死了丈夫的寡妇结亲,等时日一长,慢慢的就会对我军有认同感了。不过~” 说此一顿,张宝凝声道,“有两点要注意,必须男女双方都认可才能结亲,已免有人趁机胡作非为。这第二嘛,告诉他们官府鼓励生孩子,每家每户不论男孩女孩,每多生一个孩子官府奖励一贯钱,超 过五个孩子免一年赋税,若是生十个孩子官府将会奖励一头耕牛,同时每年向官府领取一石粮食。” 管宁道:“主公英明。” 戏志才犹豫道:“主公此举虽能使得青壮丁更快对我军产生认同感,只是又奖励更年每年还发放一石粮食,是不是有点多了?这可是很大一笔开销啊。” 其实戏志才说的不错,三十万壮丁就算只有十万人达到救济要求,那每年可是需要十万石粮食,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张宝却有着不同的理解,记得后世某一位为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人多力量大 。鼓励生育甚至被定为基本国策,当然由此也引出了后世限制生育的国策,然而不管怎么说战争期间尤其是冷兵器期间,人多永远是最为有利的一方,更不会产生人口过剩的情况。不说打仗每年死那么 多人,在这个时代土地可是无求无尽的,就算华夏大地挤满了人口那又如何? 开疆扩土尔! “志才,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人口永远是重中之重,此一项必须执行。”张宝沉声道,“如果粮草实在不够,本将军就再去抢一遍,如果还不够,本将军就率领大军彻底征服整个草原,用那些蛮夷牛 羊牲口来代替粮草,总之无论如何鼓励生育要坚决执行。” 戏志才重重点点头:“既然如此,才无论如何会支持主公。” “嗯!” 张宝又转头对贾诩道:“文和,眼下我军还剩多少可战之兵?” 贾诩道:“周仓、管亥两位将军麾下有三万蛮族骑兵由于未曾参加战争,因此并无减员。君将军目前麾下还有的一万骑兵现正在修整,除此之外,还有主公麾下的八千骑兵以及两千重甲铁骑。合计骑兵 共有骑兵五万。其余郭大、波才两位将军麾下各尚有五万步卒镇守冀州边境。还有就是从各地调集汇聚虎牢关的三万步卒,除此之外凉州赵云将军麾下应该还有两万兵马。合计步卒十五万人。” 张宝蹙眉道:“十五万步兵要分别驻守虎牢和关、凉、冀州广大地区,甘宁麾下的五千水军要扼守黄河水道,周仓、管亥的三万骑兵要弹压漠北,现在我军真正能调动起来的可战之兵其实已只剩下两万 骑兵了,是吗?” 贾诩默然点头。 “呼~”张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声道:“若是如此的话,恐怕五年乃至十年内我军再无力发起大规模的战役了。” “不仅如此~”戏志才低声道:“事实上,就算有足够的机动兵力,我军也没有足够的钱粮来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事了!主公在南方的洗劫,虽然劫回了不少钱粮辎重,可这些钱粮仅够用来抚恤阵亡将士 的遗孤以及安置从南方迁徙而来的百姓,还有要兴修水利、修补城池以及各项开支,早就所剩无几了。” “哦,对了。”张宝忽然想起一事,问贾诩道,“从南方荆、扬等地掳回来的士族以及大量的文人士子,军师是如何安置的?” 戏志才道:“所有人都暂且安置在冀州,为了解除这些江南士子的思乡之情,才还在冀州规划了数处别院,以供这些士子聚集畅议、高谈阔论。” “嗯!如此甚好。”张宝欣然道,“如此一来,一者这些文人士子有了高谈阔论的地方,而来还可以酌情选拔有能力的人才,甚好,甚好。起名字了吗?” “还不曾。”戏志才恭声道,“就等主公回来命名了。” “还没起名字吗?”张宝陷入沉思,三国的历史上有三座书院最属出名鹿门山、水镜山庄、颍川书院,前两者培养出了诸葛亮、庞统等逆天之人,后者更是培养出了荀彧、荀攸、徐庶、郭嘉、陈群钟繇等一大批顶级谋臣。历史上的曹魏集团核心人物可以说几乎全部都是出自颍川书院,既然如此为何不索性将此书院当作黄巾培养人才的摇篮?念及此处,张宝沉声道,“依本将军之见,莫不如叫应天学宫。” “应天学宫?”贾诩两眼一亮,应声道:“应天,顺应天命,主公高明啊!” 张宝打了个哈哈,其实之所以起名应天学宫不过是因为历史上有一所鼎鼎有名的应天书院罢了,张宝眼角余光微微瞥了贾诩一眼,问道:“文和,本将军记得春秋战国的齐国有一所鼎鼎有名的学宫,是叫做稷下学宫吧?” 贾诩眸中掠过一丝莫名之色,应道:“主公所言不错,的确是叫稷下学宫。又称稷下之学,战国时期田齐的官办高等学府,始建于齐桓公田午。其学府之中可谓是百家争鸣,《宋子》、《田子》、《蜗子》、《捷子》《管子》、《晏子春秋》、《司马法》、《周官》等书皆为此间问世。” 张宝眸光大亮,朗声道:“咱们这应天学宫也来个百家争鸣如何?” 管宁眉头微蹙上前道:“主公,百家争鸣之时代早已逝去,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传今已数十年,期间经过先贤大儒整合著作早已成为经典,且诸如法家、墨家、兵家、阴阳学等著作多有丢失。主公贸然开启百家争鸣之策,恐于治国不利,还请主公三思。” “罢了罢了~”张宝摆手道,“本将军也是随口一提,既然此中颇有思虑不周,那就暂且作为士子们高谈阔论的地方吧。” 。。。。。。。。。。。。。。。。。 初平十一年的一场混战,不但让张宝的黄巾军元气大伤,联军各路诸侯同样是伤筋动骨,其中损失最为惨重的当数曹操、袁术两路诸侯了!曹操通过各处剿匪聚集训练拉扯起来的几万精兵在此战中几乎损失殆尽,唯有虎豹骑因为无发挥长处而幸免于难。 好在兖、豫、徐三州地处中原腹地,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曹操不必像张宝一样面临兵源枯竭的难题。 而占据扬州一十八郡的袁术兵源更是不成问题,只不过最为精锐的巨盾兵以及长弓手在虎牢关一战损失殆尽,着实让袁术心疼许久。 不过由于张宝的一番掠夺,可真是挖了袁术的心头肉了,袁术心中对张宝真是深恨之。 。。。。。。 扬州寿春,大司马府。 袁术正大发雷霆,扬州经过张宝一番掠夺,再加上袁术麾下精锐损失殆尽,以至于境内盗贼蜂拥四起,袁术之子袁耀出城打猎,险些遭山贼掠劫,由不得袁术不发怒。 “废物,一群废物。”袁术手指诸将,怒声河道,“本大司马之子何等精贵,岂能受到如此惊吓?陈兰,你是干什么吃的?” 陈兰低声道:“主公恕罪,末将明日定当亲率大军,将此狂妄之贼一举剿灭。” “度奢将军到!” 陈兰话音方落,门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立于厅外的小校早已经引吭高喊起来:“度奢将军到~~” 厅中诸将暗中松了一口气,度奢乃是主公袁术心腹大将,若是得此人美言两句或可躲过一劫也。便纷纷站起来侧首行礼,只听金铁撞击声中度奢已经直入厅内、锵然跪倒,疾声道:“末将度奢,参见主公。” “度奢将军来了,快快起来吧。”袁术脸色稍缓,沉声道,“兵员招募的如何了?” 度奢道:“幸不辱使命,共募兵十万,只要稍加训练,便可投入战场,为主公建功立业。” “好!”袁术欣慰道,“度奢将军果然是不负众望啊。” 度奢道:“主公,末将还有要事禀报!” “哦?”袁术道,“何事?” 度奢环顾左右,不语。 袁术会意,挥手屏退左右,这才问道:“度奢将军,现在可以说了吧?” 度奢这才抱拳道:“末将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袁术道:“喜从何来?” 度奢道:“天降传国玉玺,岂非主公之福?” “传国玉玺?你说传国玉玺?”袁术霍然起身,大声问道,“玉玺何在?” 度奢郑重地从怀里摸出一只布包置于案上,袁术迫不及待地层层解开,最后赫然露出一方玉玺来。 传国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秦相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自先秦、前汉以来,此玺既为皇权神授之象征,得之既为受命于天,失之则为气数已尽,可谓国之重器! 望着案上的传国玉玺,袁术的眼睛都直了! 度奢趋前一步,低声道:“主公,前后两汉凡四百余年,刘家气数已尽,袁家四世三公、望归海内,理当取而代之。末将在主公从许昌撤走之际,潜入皇宫,夺得玉玺,不敢私纳,此玉玺献于主公也。” 袁术忽然脸色冰冷道:“度奢将军欲害本大司马乎?” 度奢脸色一变,锵然跪,磕头如捣蒜急道:“末将感念主公提拔之恩,无以为报,遂潜入皇宫,险些丢了性命才夺了玉玺献于主公。末将纵使是粉身碎骨,也不敢陷害主公啊!” “度奢啊~”袁术眼见度奢额头鲜血溢溢而出,心中不忍,便将度奢扶起来沉声道,“你的心意本大司马是知道的,这玉玺本大司马就留下了,不过称帝一事不必再言了。” 度奢抱拳道:“末将遵命!” 看着度奢委屈的样子,袁术又怕度奢心中不忿,便暗示道:“天命所归者,需天象显示方可称帝,明白了吗?” 度奢一脸的恍然大悟,喜道:“末将明白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职业军事学院 青州,汉武帝元封五年设立十三刺史部,青州刺史部遂立,治北海。辖齐郡、乐安郡、菑川国、千乘郡、北海郡、胶东国、长广郡、东莱郡、高密国、济南郡、平原郡,共辖郡、国十一,县六十五。时任青州刺史者孔融孔文举,鲁国曲阜人,孔子二十世孙,良好的家世,再加上任职期间修城邑,立学校,举贤才,表儒术,凡此种种甚的民心,然在袁绍一脚踏入青州那一刻起,一切全变了。 初时孔融见袁绍四世三公之门,却被张宝的黄巾军逼得走投无路,一时发了善心,收留了袁绍的残兵败将,却不想最后却成了尾大不掉之势。无奈之下,只得与袁绍划域而至,北海以南皆尊孔融号令,而以北则实际上成为了袁绍的地盘。 。。。。。。 临淄,袁绍府邸。 许攸、逢记、王猛、麴义诸将鱼贯而入,袁绍沉声道:“元图,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切安排就绪,主公大可放心。”逢记沉声道,“孔融心腹大将宗宝此人最是贪婪,纪秘密遣使者送了去了珍宝古玩,宗宝已然答应做我军内应,于此同时,青州各郡兵马皆为我军所掌控,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凭着孔融的一万嫡系部队根本就翻不起浪花。” “嗯!这就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袁绍轻轻颔首,随即又转头向许攸问道,“子远,同漠北周仓、管亥部交易马匹之事,进展如何了?” 许攸忙道:“回主公,漠北的周仓马多人少,就缺钱粮,并不反对交易,只是要征得其主张宝的同意才行,说是尽快给我们答复。” “哦?”袁绍掠了逢纪一眼,却没发现低下头的许攸眸中掠过一丝不满,问道,“元图,依你之见张宝会答应交易吗?” 逢纪凝思片刻之后说道:“主公,纪以为张宝会答应。” “元图先生想问题过于简单了吧?”麴义反对道,“就在不久前,主公可是作为数十万联军的盟主,几乎灭了张宝就大半的兵力不说,其心腹大将卜己还差点就命丧我军之手!现在不与我军作对就已经是万幸了,又怎可能反过来与我军交易马匹?” “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逢纪淡淡一笑,说道,“更何况现在张宝最恨的人应该是曹操、袁术,而不是主公。毕竟主公虽是名义上的盟主,却与曹操、袁术同黄巾大规模碰撞不同,主公充其量也不过是在黄河战场做做样子罢了,并且青州虽处中原却也是地窄人稀,就算攻克了青州对其好处不大。还有就是主公四世三公之名威震四海,若是张宝真的敢彻底断绝我等之生路,恐怕天下诸侯会又一次的讨伐其军,所以不管是报仇也好,还是震慑也好,纪料定其一旦开战必然是拿曹操开刀!” “哦?拿孟德开刀?”袁绍闻言两眼一亮,欣然道,“这么说,本青州目前属于安稳之地了?” 。。。。。。。。。。。。。。。。 蓟县,张宝府邸。 张宝提议的百家争鸣之设想,刚刚开口就被管宁郑重的反驳回去,张宝也知道这个年代几乎所有人深受儒家教育,想要百家争鸣的局面就得慢慢来,心急反而吃不了热豆腐。 张宝轻描淡写的退了一步,又将目光转向管亥、周仓两人道,“管亥,周仓,你们在漠北草原也已经有好几年了,本将军先后将重甲铁骑、曾经的旧部调拔你们麾下,再加上后来断断续续谴往草原的有功将士,总人数已经超过万人!本将军早就说过,你们在漠北草原的的任务除了弹压和铲除蛮族之外,还要多干女人多下崽,这几年下来,你们究竟下了多少小崽子?” 管亥向周仓看见一眼道:“周仓将军,还是你说吧。” “好吧。”周仓点了点头,向张宝道,“目前为止草原上新生小孩加在一起,总也有四万多吧,其中男孩有将近两万。” “什么?都过去五、六年了,才不到两万小崽子?” 张宝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这个数字显然与他当年估计的数字有着很大的出入,照这个速度来计算,二十年之后漠北草原上能出现二十万汉人就算不错了,其中成年的最多也就两、三万人。 周仓无奈道:“主公有所不知,漠北的气侯过于恶劣,又要随时抵防北扶余人、鲜卑人还有零零星星马贼以及小部落的的袭扰,许多小孩子生下来之后都没能熬过寒冬和战乱,夭折了,要不是这样,所有将士们的小崽少说也有五万多了!” “呼~~”张宝一拍额头,蹙眉道,“这是本将军的疏忽。” 张宝从来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孩子夭折率这么高,后世的时候孩子夭折已经属于新闻了,在这个年代夭折却是如此的平常。 贾诩神色一动,忽然道:“诩有一策或许可解主公之忧。” “哦?”张宝欣然道,“文和快讲。” 贾诩道:“漠北草原将士的后代是主公将来逐鹿中原的主要军事力量,诩以为应该尽可能地给他们提供良好的生存环境,并从小就开始对他们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有鉴于此,主公可在幽州北部设立一座大营,将所有产妇接到大营内生育,产子后立即离开,新生儿由育儿经验丰富的奶妈子们统一照料,待其稍长则挑选精锐老兵教之以技击、骑射之术,又择其敏而好学者,由饱学兵家授之以兵书阵法,如此不出三十年,主公唾手可得十万精锐之师及数千能战之将!” “好,就这么办!” 张宝一口答应下来,贾诩这条计策简直是职业军事学院的培养制度啊,这可是在源源不断的培养人才,如此几十年后等这批心生的力量成长起来,莫说整个华夏的土地,就算是打到欧洲又如何? 说此一顿,张宝向管亥、周仓道:“草原所有将士的子女都要送到大营抚养,你们的孩子也要送到大营一并抚养,还有就是本将军的孩子也不能例外!这座大营的筹建就由文和全权负责,大营建成之日,本将军便会将福儿、勇儿送进大营!” 管亥、周仓倒吸一口冷气,起身凝声道:“遵命。” 连张宝自己都决定将两个小儿子送进大营了,管亥和周仓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宝又接着说道:“天逸,苏家、张家、甄家对于盐、铁的经营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们之前的效率要高很多?” 张烈恭声道:“主公真乃天授之人,烈初时按照主公之法将盐、铁、采碳、马匹经营权承包出去以后,心中忐忑,唯恐出了纰漏愧对主公信任。却不想实行承包制以后,无论是经营还是开采,效率提高不止一倍啊!” 张宝闻言嘴角垫起一丝笑意,实行承包可是两千多年的经验,对于这个年代绝对是超前的管理,焉能不提高效率? 。。。。。。 蓟县,张宝府邸。 火盘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将整个大厅熏烤得暖洋洋的。 众人散去多时了,唯有多年不见的管亥、周仓留了下来。 张宝懒洋洋地斜靠在虎皮软褥上,向管亥和周仓道:“元绍,周仓,你们心中没怪本将军绝情吧?” 管亥坐直身躯,肃然道:“主公说哪里话来,末将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末将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不要说是这几个小兔崽子,就算你要把末将帐中的女人全睡了,末将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去。”张宝笑骂道,“老子对你帐中的婆娘可没兴趣,你自己留着骑吧。” “嘿嘿。”周仓满脸淫/笑道,“主公,这次征讨草原上的杂鱼,老管还真抓到了几个女人,水灵着呢。” 张宝笑道:“水灵又如何?早不知道被老管这厮骑过多少回了,老子可不骑你们骑这么多次的破鞋。” “嘿嘿,那是。”管亥附和道,“主公身边的美女那才叫绝色,单说大夫人,末将帐中所有的女人也比不了了啊!” “行了,不说这些破事了。”张宝道,“兴建集中大营、集中训练小崽子是为了今后征战天下积聚力量,你们能够想得通,老子已经很满足了,这次征讨草原所得的好处,你们就自己留着吧,就不必分出一半运来幽州了,只是别亏了跟着你们的弟兄。” “主公放心吧~”管亥道,“伯齐,有件事差点忘了和你说。” 张宝道:“何事?” 周仓道:“这事末将也知道,是袁绍那厮想拿钱粮与我军交易马匹,主公你看这买卖做还是不做?” “当然做,为什么不做!”张宝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要想组建一支骑兵,仅有马匹是不够的,那还需要擅长骑术的士兵以及各种装备和钱财的支撑!再说了,我们不卖马给袁绍,他还可以从别的渠道购买不是吗?” 管亥道:“明白了,末将这便派人回复袁绍。” 张宝想了想,又道:“老子还有个想法,看看是不是可以借由苏双、张世平这两个马贩子把你们漠北草原的马匹贩卖到南方!南方缺马,漠北的战马肯定能卖出高价,利用卖马所得,就能大量购买粮食、丝绸、陶器、茶叶等生活必需品,把这些货物贩卖到漠北草原、幽、冀、关、凉各地,转眼又能赚一大笔钱,这样一来,我军的仓廪府库很快就能充实起来了。” 张宝毕竟是未来人,商业贸易对经济繁荣的重要姓他还是知道的。 晚清政府为何衰弱?就弱在闭关锁国,不愿打开国门与外国贸易! 张宝没想过要将目前的乱世改造成商业社会,以目前的道路交通和运输能力,再加上门阀林立、诸侯割据的现实状况,大力发展工商业无疑于痴人发梦,不过是个笑话罢了,最为重要的是张宝并不精通商业。现在张宝唯一想的就是尽可能地多赚些钱。 “赚钱?充实府库?”管亥困惑地说道,“主公,关、凉、幽、冀乃至漠北的一切还不都是您的,您想要什么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还要这钱做什么?拿钱去买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蠢货,咱们是要建设不是破坏!”张宝笑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可给老子记仔细了,对付蛮夷外族的烧杀劫掠那套,可千万不要拿来对付关、凉、幽、冀的汉人百姓,否则老子拧断你们的脖子。” 管亥、周仓半懂不懂地答应道:“末将遵命。” 。。。。。。 深夜,室外天寒地冻、冰雪连天,室内却是雾气蒸腾、温暖如春,尤其令人热血沸腾的,却是婉柔和刘彤这两个美到极品的女人,两女身上仅披一袭薄薄的轻纱,此时已经完全被水浸透,薄纱贴紧身上,将惹火的娇躯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张宝惬意地仰躺在特制的浴桶里,任由婉柔和刘彤的柔荑在自己雄壮的身躯揉搓,洗去的是风尘和劳累,唤醒的却是兽姓和欲望,尤其刘彤是大汉公主,身材高挑,娇躯丰满惹火,更是令人血脉贲张。 而婉柔是那种典型的东方女人,不如刘彤惹火妖艳,却多了几分柔媚,最是这柔媚,却能格外勾起男人暴虐的征服欲望。 不过洗完澡的张宝却没有立即做那不可告人之事,而是头枕着婉柔柔软的双腿、同时享受着刘彤纤纤小手的按摩,婉柔端起一尊水酒,张宝一饮而尽才拉着婉柔、刘彤的手说道:“柔儿,彤儿,本将常年征战在外,我等聚少离多,这么多年来却是委屈你们了。” 婉柔与刘彤对视了一眼摇摇头道:“夫君切莫自责,柔儿与彤妹妹能得夫君之宠,实在是上天赐予的最大幸福。只是如今夫君已经不再是当初朝不保夕之际了,夫君每每的亲自冲杀都让我们姐妹俩担惊受怕~” “好了好了~”张宝挥手打断了婉柔的话,摇头道,“你们呀,就是唠叨,夫君记住了,下次绝对不会亲自冲上去哈。对了,你们中日在府内呆着,多无聊啊,有空的时候多出去走走!” “就是就是~” 婉柔尚未说话,刘彤抢着道,“每一次彤儿想出去的时候,姐姐就是不许,这次主公亲自开口了,姐姐就不要在拦着了吧~” “啪~” 张宝在刘彤的翘臀上拍了一下,笑道:“你i柔儿姐姐这是关心你,以前咱们在在这幽州的根基维稳,随时都有可能有山贼、马匪闹事,因此才限制的你出去。不过目前的幽州早已在军师的治理下,国泰民安,以后你们可以经常出去转转,李另外我会让典韦给你们增加护卫~保证你们万无一失~” “呀~” 张宝话音方落,刘彤娇喘一声,原来在说话间张宝的大手已经探入了幽谷之地~ 第五百九十八章 横刀 次日一早、 张烈匆匆踏入议事大厅,只见张宝正伏案而座,平时惯使刀兵的右手却执着一支毛笔,正在一方洁白的布帛上涂涂画画,张烈不敢怠慢向案后的张宝长长一揖,朗声道:“烈参见主公。” “哦~天逸来了~”张宝抬起来头来,抬手示意道,“快坐下说!” “谢主公~”张烈恭恭敬敬的落座张宝一侧的席上,而后道,“主公匆匆召烈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张宝抬起头来问道:“天逸,我军铠甲以及兵器的铸造是承包给许明、苏双还有张世平三家了是吗?” “之前的确仅只承包给他们三家~”张烈沉声道,“不过铁矿的开采权却一向是由甄家负责,由于我军连连征战,兵器铠甲的消耗速度已经大大的超过制作的速度,所以为了提高效率,烈将兵器制作权分了一部分给甄家了!” “嗯!这样也好,有竞争才有效率。铁匠铺越多,他们才难以形成垄断。不过~”张宝沉声道,“兵器铠甲是否精良不仅仅提高我军士卒的存活率,更甚至影响战争的最终走向。所以在实行承包制的同时,一定要把责任分配到各人。” “主公放心!”张烈深以为然道,“每一把兵器,每一件铠甲都刻着制作者的名字,一旦出了问题,怠慢者绝对逃不了!” “不仅要刻上制作者的名字,还要刻上份数谁家的制作者!”张宝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凝声道,“从兵器铠甲制作上得到的利益远比别的项目大得多,然责任更是重大,不能有一丝的疏忽!所以他们既然想得到高收入,那就要承担高风险。” 张烈沉声道:“主公英明,烈一定铭记在心。” “对了~”张宝拿起桌案上的草图,递给张烈道,“天逸你看看这个~” 张烈接过布帛微微蹙眉,只见洁白的布帛上横七竖八的画着各式的草图,看着像是兵器的草图,然这也太潦草了,有的甚至只画了一道横杠,说它像是剑吧,却也不对,再说了剑在这个年代虽然比较普及,不过却大多用于装饰,若是上阵杀敌,主要的兵器还是刀、枪、长矛! 念及此处,张烈疑声道:“主公,这究竟是何物?” 张宝眸中掠过一道莫名之神韵,凝声道:“国之利器,横刀!” “横刀?” “对!横刀!” 横刀为唐朝军队战刀,最大的作用就是作战,其制作工艺严格,不仅如此,更重要的另一个坐拥就是破甲!而破甲则需要硬度,并且刃口窄,耐用则需要韧性,所以唐代横刀采用了最先进的包钢工艺。以熟铁为外皮,中间夹百炼钢,部分刃口采用局部淬火技术,即覆土烧刃。刃口坚硬可以劈砍破甲,同时刀身韧性不变形、耐用。 这是领先这个时代百年的兵器,如果黄巾军能够装备此等利器,那天下间还有什么杨的军队能够与黄巾抗衡? “此刀锋利无比,且坚硬异常,甚至能够斩断敌军的兵器。”张宝嘴角垫起一丝邪恶的笑容道,“天逸,若是我军持横刀进入战场,两军作战之际,敌军的兵器纷纷被斩断,那么最终的结局还用想吗?” 张烈眼前一亮道:“横刀若真如主公所言这般锋利,那可是神兵利器啊。” “那当然!”张宝道,“天逸,你去将老铁他们全部叫来,本将军有要事相问!” “诺!” 。。。。。。。。。。。。。。。。。。 青州,北海郡。 孔融蓬头垢面,状若疯虎,手持一柄长剑神色狰狞道:“袁绍,汝枉称四世三公之名。汝行此下作之事,必将遗臭万年!” “哈哈哈~”袁绍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跨骑在一匹雪白色的战马上,手中马鞭遥指孔融仰天大笑,“孔文举,成王败寇罢了。就算本大将军遗臭万年,恐怕汝也没有机会看到了。不过本大将军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汝乖乖投降,本大将军或可免你一死!” “呸~”孔融怒声道,“袁绍汝休要猖狂,某之心腹宗宝已经率军前来救援,鹿死谁手未可知也!” “是吗?”袁绍嘴角垫起嘲弄的笑容,大手一挥道,“孔文举,你看看这是谁?” 孔融定睛一瞧,不由的怒发冲冠、嗔目欲裂,袁绍身旁闪出的一员武将鸱目虎吻、虎体熊腰,手持一柄点钢枪,不是北大大将宗宝还能有谁? “宗宝,背主之徒!”孔融怒声道,“本刺史待汝不薄,何故背主?” 宗宝阴恻恻道:“孔刺史,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今袁公名扬海内,汝本该将青州拱手相让,却不想汝贪恋权利致使青州百姓流离失所,乃天下之万死罪人。今有何面目骂吾背主之徒?” “混蛋,我杀了你!”孔融怒吼一声,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量将手中的利剑往宗宝恶狠狠地掷了过来。 “咻~” 寒光掠过,凄厉的尖啸几欲撕破人的的耳膜,宗宝霎时间面如土色,肃立袁绍一侧的大将麴义目露不屑之色,轻哼一声,举起点钢枪轻轻一挡,便格落了孔融拼尽全力掷出的利剑。于此同时,先登营数数百具黑洞洞散发着森然杀机的弩箭如雨般射向场内的孔融以及一百零八名亲兵~ “唉~这是何必呢!”袁绍看着如同刺猬一般的孔融,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孔文举虽说密谋造反,却好歹是圣人孔子之孙,就以士大夫之礼葬了吧~” 许攸谄笑道:“主公英明!” 。。。。。。。。。。。。。。。。。。 幽州蓟县,张宝府邸。 拿在老铁手中布帛上画着是一柄似剑似刀的兵器,这就是张宝所说的横刀。其实日本的武士刀和横刀很像,但是不管是结构,还是刀刃的设计理念,以及厚度都完全不同。 横刀属于唐刀的一种,而唐刀却有有四制,仪刀,横刀,障刀,陌刀。其中仪刀的作用仅限于依仗,所以不再张宝的考虑之列,而障刀的实用技巧较高,也较短,并不适合大规模的装备,所以这个也不再考虑之列。 至于陌刀其实比横刀更好,也更实用,不过陌刀同横刀相比最大的缺陷就是需要极大的财力物力支持,甚至就要赶上重甲铁骑的造价了,别说张宝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就算是有这个能力,张宝也不会选择陌刀,如果有这的大的财力物力何不组建重甲铁骑呢? 所以最后张宝选择了横刀。 而历史上横刀与障刀传入日本时,就成为了日本武士刀的前身。不过日本刀虽然源自于唐刀,但是他们是经过改良,才设计出了适合他们本土作战的武士刀。 古代的中国资源众多,所以作战的时候敌我双方都会身穿铁甲护具,而横刀作为一种盛唐时候的先进的兵器,其作用首先是破防,然后才是砍人。 而日本国土窄小,资源稀少,战场上很少见铁甲,所以武士刀后来发展成为重在砍杀而不重视破防的兵器。 所以横刀外硬,内柔,中间韧。而武士刀则是刀锋锋利硬度高刀背韧。这就是两种刀本质意义上的不同,如若两刀对砍,日本刀肯定是一把变成两把,毋庸置疑。 老铁自跟随张宝以来,常年的打造兵器,所以技艺及其精湛,甫一入手草图就隐隐感觉此刀极不寻常,经过张宝的一番讲解,更加认定了此刀若能铸成绝对是神兵利器,只是此时的老铁粗眉几乎凝成了倒八字。 “主公,若如您所言一般,我军准备上如此的神兵利器,主公统一天下指日可待!”老铁为难的摇头道,“只是按照主公描绘,这刀太小了,尽管能用最为先进的百炼钢办法锻造,但是战场厮杀,结果绝对不如主公所言,依俺经验来说,绝对是相反的结局。” “不不不~””张宝摇头道,“横刀不能纯粹以百炼钢方法制作,否则就会如你所言过刚易折。而是需以包钢之工艺,用熟铁为外皮,中间夹百炼钢,然后部分刃口采用局部淬火技术,也就是覆土烧刃的方法才能完成一柄横刀的制作!” 张宝说说此一顿,接着说道:“如此,横刀方能内柔外刚,称之为神兵利器!” “包钢法?覆土烧刃?”老铁一愣,愕然道,“主公,老铁不敢说堪比古之名匠,却也是打了一辈子铁,对于冶铁老铁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主公所言冶铁之法,古之未闻啊?” 闻听老铁之言的张宝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横刀作为跨越百年的产物,那么制作之法必然也是百年之后才会产生,此时的制作手艺主要是以百炼钢法制作兵器,若是以此法制作横刀,后果不堪设想。 “主....主公~勿忧、”老铁跟随张宝已久,早已熟悉张宝的脾气性格,此时见张宝脸上布满阴霾,心中一颤,双膝一弯锵然跪在地上,颤声道,“小...小人..定然不叫主公失望。.” “嗯!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是本将军思虑不周!”张宝深吸一口气,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老铁身上,沉声道,“这样,你们且回去仔细研究,待有突破进展在向我汇报。至于所需一应之物,只管向张烈先生索取!” 老铁道:“小人明白!” “等等!” 老铁正欲领命离开,忽又被张宝唤住。 迎上老铁询问的眼神,张宝沉吟道:“你记住,覆土烧刃之法应该是指以调配的泥土覆盖刀身不需要高硬度的位置,然后将刀剑加热至特定温度,最后将红热的刀身进入水中。这会导致赤裸的部分迅速冷却,而有泥土覆盖的部位的温度变化不会非常明显,这样硬度与赤裸部位会有不同,从而达到刚柔并济的效果,在刀刃硬度高的情况下,可以保持刀身的良好韧性。” “本将军已经将知道的都说给你了,至于其余之法尔等需要自己研究,总之一句话,倾尽尔等所能给我把这个横刀打造出来!” 老铁抱拳道:“小人遵命!” 目逐老铁离去的背影,直至老铁消失在门外,张宝才转过身来对张烈道:“天逸,本将军太想当然了。横刀虽好,其制作工艺却也是复杂万分啊!” 张烈劝慰道:“老铁浸淫此道大半辈子,想来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嗯!不说这些了~”张宝摆摆手,淡淡的笑道,“天逸,本将军可是听说你家的小家伙才三岁就知道打架了?” “谁说不是呢!”张烈苦笑道,“想烈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可那小家伙倒好,伙同一帮小家伙在学堂上捣乱,气的先生不知道向烈告了多少壮了!他母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就是不长记性!” “天逸,小孩子嘛,天性好动,这也能理解,你就不用整天愁眉苦脸的了。”张宝笑道“不过也不能任由这帮小子无法无天,前些日子我听说典韦家的混小子当街将许褚家的小子揍了一顿!这可比你家小子威风多了!” 张烈沉声道:“主公,烈正要与主公说这件事情。这些年我等跟随主公都已成家,孩子们也都渐渐的长大了。不过因为我等常年跟随主公身边,这些孩子缺少管教,有些无法无天了。就拿典满和许仪来说,虽说是互相厮打,却也违反了刑法。然巡逻士卒却不敢有所行动,烈担心如此下去,这帮小子会闯下大祸呀!” 张宝乌黑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典满、许仪乃是大将典韦、许褚之子,巡逻士卒不敢拿人,恐是惧怕典韦、许褚,此风不可助长。 “天逸~”张宝淡然道,“传令下去,后日一早让文物群臣将各家的小崽子全部送到城外大营去,另外在传令各世家的也将他们的崽子送到大营去!” “诺!” 。。。。。。。。。。。。。。。。。 第五百九十九章 人终究不是铁 许昌,相府。 曹操阅罢手中的书简,已是满脸阴霾,抬头望着头顶的雕梁画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主公!”夏侯惇急切地问道,“细作传回的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唉~”曹操长叹一声,冷幽幽地说道,“孔文举密谋叛乱,袁绍已经率兵平定青州了!” “啊?”董和失声道,“这怎么可能?孔文举谦恭之名传扬四海,如何会做出密谋犯上之事?再说了,袁绍怎么会这么快就平定青州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郭嘉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冷然道:“一山难容二虎,孔文举密谋叛乱之说,只怕是袁绍的说辞。袁绍应该早就密谋除掉孔文举了!” “主公,这下大事不妙了!”夏侯惇急道,“袁绍自入驻青州,凭着自身名望招募精兵五万。在各路联军齐伐黄巾之战,主公等各路诸候皆损失惨重,袁绍却几乎没遭受什么损失,如今又尽得青州治病,袁绍这厮的军队恐怕不下于十万了,几乎是我军的两倍之多啊!” “唉。”荀攸懊恼道,“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袁绍竟然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募兵十万啊~” 眼见大厅里气氛有些沉闷,郭嘉洒然一笑,出列说道:“袁氏四世三公,袁本初年少入朝、望归海内,有今日之气象也是理所当然,若嘉所料不差,袁本初接下来便该借讨伐徐州贼匪为名出兵吞并徐州,然后……” 夏侯惇道:“然后如何?军师你有话就直说,别老是说半句留半句的,急死人。” 郭嘉神情忽转严肃,凝声道,“然后,袁绍就该挥师南下,与主公逐鹿中原了。” “奉孝~”程昱皱眉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袁绍吞并徐州?别忘了徐州可是主公治下!” 郭嘉摇摇头道:“徐州世族历来以巴氏为首,如今的徐州虽名为主公治下,实则是对主公阴奉阳违,主公派去的太守早已被各世家架空,再者还有袁术人命的孙坚徐州刺史,如此早晚必生祸乱,不如索性就让给袁绍!让他们两兄弟打去吧,而主公只需全力治理豫、兖之地,厉兵秣马,以防袁绍或者张宝南下即可!” 。。。。。。。。。。。。。。。。。 蓟县,张宝府邸。 贾诩向张宝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主公,幽州大营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总共收养了八千多的孩子,派了女兵营的两千女兵负责照顾这些小崽子的生活起居,另外还有两百名老兵教他们各项军事技能,等他们稍大,还会从应天学宫里挑选士子去大营教他们读书识字。” “嗯。”张宝点了点头,欣慰道,“文和辛苦了。” “这是诩应该做的。”贾诩笑道,“如果主公没有别的吩咐,诩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张宝挥手示意贾诩回席,说道,“本将军还有要事与文和商议。” “哦?”贾诩神色一凝,坐回了席上,说道,“主公请讲。” 张宝道:“西凉刺史赵云,谴使送来八百里加急,因为与联军大战,我军兵力耗损严重,再加上三万西域胡骑死伤殆尽,西域各国闹腾得很厉害啊。尤其是乌孙国、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已经开始公开反抗长史府的政令了!赵云在信中说情况危急,让本将军速谴大军前往西域弹压。” 贾诩默然片刻,始叹息道:“可眼下我军各地刚刚开始休养生息,到处都要用钱,到处都要派粮,何来钱粮支撑大军出征?这...这都怪诩失策,用计不成反而白白葬送了三万西域将士的姓命,致有今日之祸。” “好了,这怎么能怪文和呢。”张宝道,“瘟疫之计虽然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可各路联军军不是损伤更为惨重吗?若非如此,要想击退各路联军的进犯谈何容易?如果本将军当时在场,也一定会赞成文和的计策的。再者,此事已经过去了,文和休要在提了!” 贾诩目露感激之色,涩声道:“多谢主公体谅。” 张宝道:“本将军并非为了安慰文和你才这么说,这都是实话。” 贾诩深吸一口气,藉此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主公,派大军出征西域是绝无可能的,为今之计只能派一员干吏前往西域弹压局面了!虽说于阗三国闹得很厉害,可乌贪訾国、戎卢国还有大宛、安息与主公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只要处置得当事犹可为。” 张宝道:“本将军也是这么个意思,文和以为该派何人前往?” 贾诩不假思索地说道:“非法孝直不可。” “法孝直?”张宝凝声道,“法正?” “正是。” “会不会年轻了点?” “法正是年轻了些,可此子才思敏捷、果敢决断,具备独挡一面的能力。” “嗯,本将军相信文和的眼力。”张宝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可让悍将许褚率领一千重甲铁骑同往西域。” 贾诩抱了抱拳道:“主公英明。” 张宝点点头,接着说道:“文和,随本将军去铁匠铺看看去!” “遵命!” 。。。。。。 蓟县,铁匠铺里的炉火烧的正旺,铺外大雪纷飞,铺里却是热浪袭人,数百名铁匠袒胸露腹、满头大汗,有鼓风箱的,有锻打的,也有添加炉火的,一个个忙的不宜乐乎,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云霄。 “滋~~” 一名长相黝黑身材高大的铁匠用火钳将一柄打造好的兵器浸入水中,只听一阵滋响,水里腾起一股热气,然后平静的水面就翻腾起了水泡。 “黑子~在刀刃上覆盖泥土然后下水冷却,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他娘的耳聋吗?” 黑子,果然是人如其名,在黑子刚刚将兵器浸入冷水中冷却,一声炸雷陡然响起,黑子心中一颤,手中的火钳险些连同兵器一同掉进水中。 “坊主!” “坊主!” 一名脸色憔悴,满眼血丝的汉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途中的铁匠们纷纷打招呼,黑子定眼一瞧不是这件铁匠铺的老铁还能是谁?连忙放下手中工具,诺声道:“师傅~这刀刃上覆土,实在是道理啊,何况这泥土根本就覆盖不上去。” 老铁怒瞪血色园眼道:“混账!这是主公亲口吩咐,覆盖不上去也要覆盖,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 “老铁,怎么发那么大的火?要不要找几个娘们给你败败火?” 老铁话音刚落,一声调侃自门外响起,铁匠铺内的铁匠纷纷侧首,只见一道雄伟的身影早已越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名儒衣文士,再然后却是一名手持双铁戟面如厉鬼的恶汉,老铁眼前一亮,慌忙迎接上去,抱拳道:“老铁见过主公!” 张宝目光落在老铁身上不由的粗眉紧蹙,只见老铁头发乱糟糟,眼眶深陷,嘴唇干燥,原本的红光满面早已被面如死灰所取代,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显然老铁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张宝皱眉道:“老铁,研制横刀的确是重中之重,不过本将军不是让你彻夜不眠,没日没夜的干。你不是铁人,再这么干下去,恐怕刀没研制出来,你就先病倒了。到时候这个重任你让本将军交给谁?” “多谢主公体谅!”老铁为难道,“只是小人研制却毫无进展,就连主公亲口告知的方法也不能用,小人实在是愧对主公!” “好了~不必多说了!”张宝沉声道,“人终究不是钢铁,你先去休息吧。待你养足了精神,本将军在听你汇报。” “唉~”老铁抱拳道,“多谢主公。” “主公留步~” “嗯!?” 转身欲走的张宝转过身来,只见一名面如锅底,身材健硕的汉子疾步跑上前来,跪地道:“小人黑子,见过主公!” “黑子?”张宝目光转向老铁道,“这就是你曾经跟本将军说起的徒弟老黑吧?” 老铁道:“却是此人!” “嗯!”张宝转过头来,赞赏的目光落在黑子身上,沉声道,“你师傅老铁技艺精湛,堪比上古名匠欧冶子,你一定要用心努力的跟随你师傅学本事!” “小人明白!”老黑道,“主公,小人在师傅传达主公覆土烧刃之术以后,试了不下百次,却始终不见成效。不过小人却有个发现,不知对也不对!” “哦?”张宝心中一动,急声道,“说来听听!” 老黑道:“小人以为覆土烧刃之所以不能完成,实在是因为土质的原因。咱们蓟县各处的土皆为黑土,黑土姓寒发硬,尤其是难以覆盖烧红的刀刃上,更别说在水中淬炼了。不过小人却知道黄土姓闻发软,尤其是混水以后极粘,故而人们研制鸭蛋的时候大多喜爱用黄泥研制咸鸭蛋。” 老黑说此一顿,犹豫道:“所以小人想着是不是能以黄泥覆盖在刀刃上,以此实现覆土烧刃之术?” “嗯!”张宝轻轻颔首,转头对典韦道,“黑子说的不错,一会传令下去,让人尽快从最近的地方找些黄土送到这里来!” 典韦抱拳厉声道:“末将遵命!” 典韦话音方落,忽有小校匆匆步越门而入,走到贾诩身边,对贾诩悄悄耳语了一番,贾诩微微色变,急上前两步走到张宝身边,低声耳语一番! 张宝神色一历,大声道:“走!” 。。。。。。。。。。。。。。。。。。 许昌。 曹操正与曹昂、曹丕、曹植、曹彰诸子谈论六艺,忽见程昱满脸喜色、一溜小跑地进了偏厅,疾声道:“主公,曹仁将军八百里急报。” “哦,子孝?”曹操的小眼睛霎时眯成两道细缝,说道,“看仲德满脸春风,一定是好消息了。” “嗨,正是。”程昱喘息道,“曹仁将军在信中说,曹仁将军已经与袁术大将刘勋义结金兰,一万大军已然归属,如此主公麾下不仅多了一万精锐,江亭也稳稳的握在主公手中了!” “好!太好了!”曹操喜不自禁道,“不愧是子孝,不愧是子孝哪!” 。。。。。。。。。。。。。。。。。。。 扬州。 自讨伐黄巾之战结束,徐州刺史孙坚采纳了军师朱范的建议,以年仅弱冠的周瑜为将,领军八千精兵讨伐江东各地盗匪,聚集兵力,然后又采纳了周瑜的建议,在石城、牛渚分别设立水陆大营,大肆造船征兵,并日夜操练,又有张昭、张紘、步骘、顾雍、虞翻等人励精图治、府库殷实,江东孙氏的实力迅速开始崛起。 。。。。。。。。。。。。。。。。。 曹操府邸。 “唉。”曹操长叹一声,忧心冲冲地说道,“这个冬天,兖州南部、豫州北部大半遭遇了大雪灾,百姓冻毙无算,现在百姓的口粮已经成了问题了啊!” 说此一顿,曹操的神色越发的阴沉,接着说道:“刚刚细作回报,倒是张宝治下的关、凉、幽、冀等地却是风调雨顺,去年秋粮又是个罕见的大丰收!这已经是张宝治下连续第三个丰收年了,唉,就连老天都向着张宝啊,以后可怎么办啊!” “主公,这倒不是老天有所偏向。”郭嘉出列说道,“据在下所知,张宝在治理关、凉、幽、冀上可是花了血本的,光是挖掘北地水渠就投入了几十万民夫,这才有了北地旱涝保收的万顷良田,想来幽、冀也不外如斯。” “本相何尝不知?”曹操黯然道,“张宝雄踞关中、凉州及幽、冀之地,漠北的鲜卑人和匈奴人几乎被他斩尽杀绝,乌桓人、羌胡人已经完全沦为他的爪牙,就连西域三十六国也被张宝收拾得服服帖帖,张宝没有后顾之忧啊,这才得以修养生息。” “本相也想兴修水利、与民休养,可兖州、豫州地处中原,四周全是野心勃勃的地方诸候,实在是一刻不得消停啊,奉孝你倒是说说,自从本相辅佐天子迁都许昌以来,本相什么时候睡过一个安生觉?我军什么时候有过充足的时间进行休整与训练?” “是啊,由于缺乏必要的休整和充足的训练,我军战斗力与黄巾战斗力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大将于禁感慨道,“黄巾贼的兵越练越精,仗越打越老辣,可我军的士兵却在不断地消耗,又不断地补充新兵,战斗力始终在原地踏步,无法得到显著的提升,长此以往,与黄巾的实力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主公!”郭嘉击节道,“看来,必须想办法改善周边局势,否则,我军终将在无休无止的消耗中越打越弱,最终彻底消亡。” “本相早有此意,奈何天不遂人愿。”曹操无奈道,“别人也许好办,唯独张宝却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这么多年了,本相与张宝之间恩怨也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这可是不死不休的死局啊。” 第六百章 许仪、典满 “常言道,事在人为。”郭嘉凝声道,“不过嘉所指不再北方,而在南方。荆州的刘表,扬州的袁术以及江东的孙坚!” 曹操颇有意动,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荆州刘表不是问题,可是袁术此人心胸狭隘,我军前翻又曾算计于他,袁术会答应吗?还有江东猛虎孙坚也是野心勃勃之辈,这两人会答应结盟吗?” 郭嘉道:“孙坚肯定会同意结盟,孙坚虽表面臣服袁术,却如主公所言,此人野心勃勃,必然不肯甘于人下。若是与我军结盟,对于孙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怎会拒绝?” 荀攸道:“孙坚麾下颇多能人,朱范、周瑜、张昭都非乏乏之辈,应该懂得先近后远的道理,主公不必担忧~” “不过~”程昱接话道,“袁术确实有些麻烦,袁术虽在讨伐黄巾贼军中损失颇大,然扬州少有刀兵之苦,百姓富足、士绅殷实,袁术任然是除了黄巾贼以外最为强大的诸侯,若不能与之言和,我军仍时刻有刀兵之危啊!” 郭嘉淡然一笑道:“这也是日前嘉劝主公放弃徐州的原因。袁绍一旦南下入侵徐州,主公既以朝廷名义下旨袁术抗击袁绍,袁术无奈之下只能奉旨讨伐袁绍,如次助攻即可从中脱身也。” “主公,既然这样,不如索姓也与张宝结盟。”程昱忽然提议道,“张宝的名声虽然差,可只要我们与其秘密签订互不侵犯约定,不公之于众的话,天下人谁也不会知道!” 荀攸道:“可问题是,张宝会同意结盟吗?” 程昱道:“在下以为与张宝结盟的条件是完全具备的。” 曹操道:“愿闻其详。” 程昱道:“前翻一场大战,不仅仅咱们联军损失严重,张宝的黄巾兵亦是损失多半,其已经无力在举行大规模的战争。再者,据我军细作汇报,西域各国目前是蠢蠢欲动,张宝已经自顾不暇。再者就是黄巾比我们更加需要休养生息,我军虽损失颇重,然毕竟是地处中原腹地。人口资源远远要多余黄巾,危急时刻主公可即刻间募集精兵十万,反观黄巾张宝,即使是拼尽全力,以目前形势来说也招募不了多少兵了吧~” 荀攸点头道:“所以仲德断定张宝会答应结盟?” 程昱道:“正是。” “不”郭嘉却忽然摇了摇头,淡然道,“主公千万不要对张宝抱有任何幻想!张宝对主公的忌惮甚深,正如主公忌惮张宝甚深!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张宝很有可能会与袁绍结盟也不会坐看主公坐大!” “嗯。”曹操点头道,“奉孝所言甚合吾意,对张宝切不可抱有任何幻想,必须随时加以提防!好在虎牢关一战黄巾损失颇大,我军只需制其险要,以张宝目前之兵力,是绝对无法逾越的。” 郭嘉道:“待时过境迁,关中、凉州、幽州、冀州完成休养生息,张宝重新聚集起数十万大军想要进攻中原时,主公也早该一统中原、荆、杨之地了,届时穷荆州、扬州、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各州之人力物力,张宝纵有数十万铁甲亦不足为惧也。” “明白了,在下把张宝想得过于简单了。”程昱点头道,“主公与张宝之间的较量就好像是一场比赛,张宝由于受到人口、兵源的制约,在近几年之内无法大动干戈,而主公呢,就必须在这期间一统中原、荆、扬,然后举全国之人力物力与张宝一决雌雄,是这样吗?” “对,就是如此。”曹操沉声道,“这的确像是一场比赛。” 郭嘉道:“主公,时不我待啊。” 曹操向董昭道:“公仁,立刻安排使者前往荆州和江东,向刘表、孙坚表明本相结好的意愿,至于扬州就麻烦公仁亲自走一趟,一定要言辞诚恳的表明本相就撤走徐州所有的官员,将徐州拱手相让!袁术此人高大喜功且与袁绍早有间隙,公仁只需抓住他的这个弱点,就必定能够挑起袁术与袁绍之间的矛盾!” 。。。。。。。。。。。。。。。。。 蓟县,戏志才府邸。 戏志才高居主位,神色淡然,可堂下确如炸了锅一般,一众家主熙熙攘攘,吵得戏志才脑仁隐隐作痛,然张宝亲自下令,戏志才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这些人吵闹。 “戏志才先生,犬子乳臭未干之徒,究竟犯了什么错能惹得一帮虎狼之途闯入在下府中拿人?”杨家家主杨阜对戏志才怒目而视,厉声道,“地公将军将我等强行迁来幽州苦寒之地,又掠夺家资以为军用,如今又无故拿人是何道理?难道当真以为我等无血性吗?” “杨义山所言不错不错!我等自来幽州,老实本分,又倾尽家资地公将军举兵之用,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糜竺慢吞吞的说道,“然军士不分青红皂白,闯入我等府中拿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糜竺生性谨慎,靡家又是初来乍到,虽说小妹糜环嫁与张宝为妾,可糜竺绝对不敢凭着这层关系为所欲为,此番若非幼子被黄巾士卒从府中强行带走,绝对不会摊入这滩浑水中。 “什么误会~”张雄性子爆裂,当即环眼一瞪道,“这定然是贼军的诡计,我告诉你们,我儿若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张雄与你们黄巾贼没完!” 张雄话音方落,跟随在张雄身后的大汉上前一步,这大汉生就魁梧,一双细目,面色黝黑,眸中透出浓浓杀气直视戏志才。 “谁要与我黄巾没完?” 一抹阴恻恻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犹如一块极其冷冽的寒冰仍在滚沸的开水中,霎时间宽大的大堂内静寂无声,针落可闻。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家主们,纷纷脸色一变,噤若寒蝉,而刚刚放下豪言壮语的张雄更是猛然间心中发颤,寒风刺骨的天气里,张雄的额头竟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这声音太熟悉了,多少日子了,这声音犹如魔咒一般在张雄的脑海里出现,多少的深夜中从噩梦中被这声音惊醒,就是这个声音让张家从万人敬仰的家族跌落致毫无地位可言的地步。 张雄颤颤的转过头来,入眼处一道极其雄伟的身影早已越门而入,在他身后,两名犹如厉鬼般的恶汉亦步亦趋。 在其身后更有百余名身披黝黑铁甲,手持长矛的武士呼啦啦涌入堂上,散发着森然杀气长矛在众人外围形成一道死亡的森林。 而戏志才却是面露喜色,忙起身上前迎接:“才,见过主公!” 张宝轻轻颔首,径直走向张雄,每走一步的脚步声,犹如阎王的催命符一般敲打在张雄的心坎上,铁血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气压得张雄几乎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汗珠顺着张雄死灰色的脸庞滑落下来,可张雄动也不敢动一下。 “噗通~” 张雄身旁的护卫,也就是那名长着一双细眼的虬髯大汉,双膝再也难以承受如此庞大的压力,两腿一弯已然跪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 张宝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那名虬髯大汉的身上,冰冷的声音如同屋外寒风中的坚冰,冷的渗入人的骨子里,冷的四周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令人窒息! 那名虬髯大汉此时犹如身坠冰窟,吞了一口唾液艰难的说道:“小..小人..张虎。” “张虎?”张宝森然一笑,冷森森的说道,“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威胁本将的人,你倒是好胆,不过这需要你付出足够的代价!” “噗~” 张宝话音方落,虬髯大汉典韦早已上前一步,脸庞上掠过一丝狰狞,手起戟落,黝黑的铁戟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热血激溅,一颗大好头颅已经滚落在众人的脚边。 刹那间,尚带着温热的血液溅射在张雄死灰得脸上,寂静的大堂上,一众家主们看向张宝的目光尽皆是惊恐之色,不少人心中已经暗暗后悔,毕竟儿子就算是死了,还可以再生,惹了眼前的煞神,家族能否存活都已经成了问题。 张宝钢刀一样的目光落在张雄的脸上,冷冷的问道:“张家主,还要与我黄巾贼没完吗?要不要亲自试一试黄巾贼的兵器锋利与否?” 看着杀气腾腾的张宝,别说是张雄了,所有的家主们纷纷跪倒在地,这个世道真是变了,在场任何一名家主在除了黄巾以外任何诸侯的地盘,都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在那曹操的地盘上,曹操也得像祖宗一样的供着他们。 与那些豪族、士族不同,他们是真正的世家,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有着无与伦比的人脉、财力、物力。其中新近掠来的糜家尚不属世家只能称为豪族,却已经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更别说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大族了。 然就是这些曾经呼风唤雨的世家,此时却倒了血霉了,碰见了张宝这个怪胎,如今不仅地位全无,更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防一不下心命就没了。 “本将军命人拿你们的兔崽子,自有本将军的道理!”张宝冰冷的目光逐一掠过每一名在场家主的脸庞,冷冷的说道,“该告诉你们的,早晚会告诉你们。本将军也没有闲工夫要你们小崽子的命,都回去等着吧。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决不轻饶!” 。。。。。。 蓟县郊外,黄巾大营。 日当正午,骄阳悬空,朔风刮得正紧。猎猎朔风荡起阅兵台上顶那杆血色大旗,激荡的旗面哗哗作响。 “昂~~” “呜~~” 大营内号角齐鸣、无尽的肃立之气随着雄浑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阅兵台下排成整齐阵形的三军将士手持锋利长矛,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刺去,森冷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烁出死亡的光辉。 “杀~” “杀~” “杀~” 长矛兵们嘹亮的号子声响彻云霄,边喊边刺向草人,发出整齐划一的刺穿声,令人窒息的杀气在校场上空激荡翻滚~ 阅兵台上的许褚眸子里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霍然高举粗壮的右臂,厉声怒吼:“变阵,防御阵形!” “吼~” 一名小校举刀撩天、怒啸长空,汹涌而前的长矛兵阵嘎然而止,紧接着迅速后撤,整齐的阵形如波分浪裂,五千名手持巨盾的盾牌兵越阵而出,他们以钢刀刀背狠狠地砸击巨盾三下,在震耳欲聋的卡卡声中,将重型巨盾往脚下的地面狠狠一顿,轰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这一刻,阅兵台亦在簌簌颤抖。 他们就像是一堵墙,一堵生命之墙,五千余面足有八尺高,四尺宽,且正面扎满狼牙的特制巨盾霎连接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盾墙,将密集的步兵阵牢牢地护住。 充满杀伐之气大营的东北角,有一座崭新的营寨,两千铁甲在营内的旷野上铺展开来,只见阵列森森、枪戟如林,猎猎招展的旌旗几乎遮蔽了骄阳。而阵中却有数百名孩童瑟瑟发抖,目露惊恐之色。 一名五岁左右的长得颇为壮实的小子,用胳膊捅了捅同伴说道:“许仪,你问没问你爹,把咱们送到这里来干嘛?” 许仪眼睛一瞪,说道,“典满,你咋不问你爹呢?你就是想让我挨揍是不是?我只要敢闻扯到军事上的事,绝对能揍的我找不到北!” “切~胆小鬼~”典满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当然问我爹了!” “哟?”许仪惊奇道,“你爹没打你?” “没有。”典满昂着头硬撑的说道,不过一直半蹲着却不敢坐在地上的屁股摆明了典满挨揍,绝对是挨得不轻。 许仪道:“那你爹怎么说的?” 典满摇头道:“我爹没说,只是说让咱们来学本事!” “学本事?”许仪转头看向旁边明显是另一个小圈子的孩童们说道,“可是那张家那群人为什么来?” 人们常说,大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孩子,别看许仪、典满年龄小,可是早已经明白了能和谁一起玩不能和谁一起玩,他们虽说也打架,可那都是他们这群小兄弟们内部的事情。反而是面对着世家孩子们,绝对是一致对外。 第六百零一章 袁绍早晚死在许攸手上 张迪,陇县张家长子。早年间张家在西凉可谓是显赫家族,诸如凶残如董卓对于张家也是礼遇有加,无他,实在是张家为西凉世家之首,在西凉可谓是一呼百应,故此无论是董卓还是后来的马腾对于张家皆抱着拉拢的态度,因此张迪幼年间可以说是生在蜜罐之中。 然张家之不幸在于碰见了张宝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管你什么世家大族,听话就留着你,不听话就想法设法干掉你,如今张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家逢变故,总能使得一个孩童提前进入成熟期,这一圈以张迪为首的世家子弟明显要比典满、许仪他们成熟许多。 “我悄悄的问了一下,大家都是被贼人从府中强掠而来~”杨阜之子杨悦向张迪问道,“张哥,依你之见我等是否有性命之忧?” 张迪小脸上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冷静,沉声道:“杨弟不要害怕,我等当无性命之忧。” 杨悦道:“何以见得?” “杨弟你看,其一,在场百余人中不仅有咱们世家子弟,贼人子弟亦不在少数。其二,别看咱们只有五十余人,可是代表了贼人治下所有的世家,就连苏昂、张鹏也在其中,我听爹爹说那两家可是张宝衷心的走狗~”张迪冷冷的说道,“再者说,咱们这些人的爹爹可有不少人掌控着幽、冀、关、凉的生意,晾张宝也不敢对咱们下手,我相信爹爹一定会救咱们出去。” 。。。。。。 另一边许仪冲着典满微微示意,典满轻轻颔首,两人悄悄的在人群中挪动了位置,向着一名脸色阴沉的少年靠过来。 “贾穆~”靠过来的许仪轻轻扯了扯贾穆的衣袖,悄声问道,“你家的贾叔父不像我爹一样揍人,你有没有问贾叔父咱们为什么来这里?这可都好几天了,每天从早到晚的在这里站着,我的腿都快酸死了~” 贾穆,贾诩曾经跟随董卓西凉军团时所生的长子,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贾穆不过是舞勺之年,却像极了贾诩。有着与年龄及其不相符的沉稳,平日里别看这群将二代以许仪、典满为首,实则贾穆可以称为这群孩子的幕后军师。 贾穆余光瞥了一眼许仪,轻声道:“许仪,许叔父难道没告诉你所有牵扯到军事的事情一律要服从安排吗?难道你还想挨揍?” “小崽子们听令,全部到校场集合!” 贾穆话音刚落,一声炸雷在半空中响起,贾穆、许仪。典满霍然转头,只见一名虬髯大汉不知何时已经到来,原本肃立如松的士卒们立刻指挥着他们从新列队向校场集合~ 。。。。。。 “呜呜呜~~” “咚咚咚~~” 与此同时,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激越至令人窒息的战鼓声骤然响起,一队队全装惯带的士兵从军营各处浩浩开出,进至校场上列阵,黝黑冰冷的铁甲汇聚成一片翻腾的黑焰,一排排锋利的长枪直刺长空,映寒了幽黯的苍穹~~ “唏律律~~” 数骑如风、疾驰而来,其中一骑奔至阅兵台下始狠狠地一勒马缰,雄健的坐骑顿时人立而起,昂首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长嘶,两只硕大的铁蹄腾空一阵乱踢。张宝威风凛凛地跨骑在马背上,猎猎朔风荡起身后玄色的披风,啪啪作响。 “咚~” 腾空的铁蹄狠狠踏落,重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虬髯大汉典韦、何曼、贾诩、张烈、郭图、戏志才等人纷纷勒马止步。 张宝在诸将的护卫下款款登上阅兵台,而后按剑肃立,身披黝黑铁甲的张宝,此刻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阅兵台上。 典韦手擎大旗肃立张宝身后,呼号的狂风卷起漫天风沙,狂暴地拍打着血色的旗面、猎猎作响,天地间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张宝站在阅兵台上一眼望去,台下三军阵形、气势如山,散发出只有百战之师才能拥有的肃杀之气,不由的微微颔首,这些兵是几年前郭大招募的心新兵,先是在辽西血战高句丽余孽,又经过了联军讨伐攻防战的洗礼,当初的五万人到如今仅只剩下两万余人,然而这两万人却是精锐中的精锐,论战力比之当初五万人只强不弱~ 张宝刀一样冰冷的目光转向另一处,却是世家子弟与将二代子弟的队列之处,只见这群小崽子虽然年幼,其中小的不过是黄口小儿最大的也就是舞勺之年,不过却显现出与常人不相符的气势。 尤其是典满、许仪不过是五、六岁的年龄,长得却颇为壮硕,看起来倒像是七、八岁的孩子,至于那几个舞勺之年的孩童,更是颇为成熟。 不过张宝敏锐的发现这百余孩子分为两个团体可谓是泾渭分明,每个团体大约五十余人,左面的孩子长得大多是颇为壮硕,阵型排列颇为整齐,隐隐有军人之气势这不必说,他们自然是将二代~至于右面这群孩子虽无军人之风,却多了沉稳以及儒雅之气,这些人是世家子弟。 典韦、许褚这些人跟随张宝起于微末之间,如今虽然身居要职,家资却远远不如世家望族,对于孩子的培养自然是不如世家子弟的教育,他们更多的是以锻炼体力为主~ 不过张宝召集这群孩子进入军营的目的不是让他们互相敌视,而是要相互融入。张宝虽说以绝对武力镇压世家,可这并非是张宝的本意。诸如始皇帝嬴政以绝对的武力横扫八荒,征服六国,统一天下,然嬴政一死,天下转眼四分五裂二世而亡~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始皇帝在世以绝对的权威镇压天下,然二世胡亥却无此巨大威望所导致~ 犹如当前张宝以绝对权威武力镇压世家,张宝在世之时借给他们天胆,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心,可张宝终究是人不是神,一旦他过世以后,张拓、张骁能否镇住他们?况且黄巾治下的工商业可有一部分就抓在这些世家的手中~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异心~ 因此张宝苦思冥想之下,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那就是借鉴一位伟人之方法~~洗脑教育。 张宝刀一样的目光落在许褚的身上,冷然道:“许褚,本将军命你训练这群小崽子,你就是这么给我训练的?这军姿排列是你教的?” 许褚一愣,转头望去只见百余孩子队列倒还整齐,只是中间空出了三米宽的空地,许褚当即脸色一变,虎目杀气腾腾厉声道:“混蛋,从新列队!” 这一下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将二代皆是神色慌乱的从新列队,尤其是许仪、典满更是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那动作比谁都迅速! 张宝的目光刀一样落在典满身上,大声道:“你~~出列!” 典满心中一颤、随即心中记起老爹典韦曾经告诉自己,主公最是喜欢敢于担当的汉子,最讨厌懦弱之徒,便昂然踏前一步,直直地迎上张宝刀一样的眼神,心中虽发颤却也是努力的使自己表现的气定如山。 “嗯。”张宝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轻轻颔首,疾声道,“典满,本将军可听说你很能打架啊,五岁的年龄就敢揍十岁的孩子,是也不是?” 典满硬着头皮道:“那...那是因为...他们想接近小茹姐~” “哦?”张宝心中一暖,典满口中的小茹姐就是张宝最为喜爱的小女儿张茹,倏忽之间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精光,问道:“这些人为什么接近茹儿?” 典满道:“小侄也不知道,就是前几天小茹姐吃糖葫芦,我们边陪着小茹姐去买,就突然有几个人从巷子里像我们冲过来,意图劫走小茹姐,我们当然不愿意,就打了起来~” “主公~” 贾诩轻轻的扯了扯张宝衣袖,张宝轻轻颔首,走上阅兵台,厉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将生活在军营里一年,这一年里你们将接受不同的训练,一年以后你们将会被分为两组,进行比赛,失败的一方就给我一直留在军营里,什么时候本将军满意了,你们才算结束~” 张宝说此一顿,嘴角流露出狡诈的笑容:“不过,考核的时候,分组是随机抽取,也就是说不管你们之前熟悉与否,这一年里你们都得给我熟悉了,听到没有?” 孩子们:“听到了~” 张宝厉声道:“大声点,都没吃饭吗?” 所有的孩子声嘶力竭吼道:“听到了~” 。。。。。。。。。。。。。。。。。 江东,吴郡。 孙坚正手捧一卷兵书沉思,江东地界混乱不堪,豫章、会稽、曲阿、潘阳、各郡虽名义上是袁术的治地,甚至包括孙坚的吴郡都是各自为政,孙坚有意脱离袁术整合江东,却苦于无出师之名~ “主公~” 张昭、张宏联袂匆匆而至,孙坚放下书卷,抬头笑道:“子布、子刚,何事匆匆而至?子布先生可是素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称啊,今日为何如此?” “哎呀,我的主公~”张昭喘气道,“丞相曹操的使者到了!” “什么?”孙坚大吃一惊,随即仰天大笑,击节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子布,子刚,快坐。哈哈哈~” 。。。。。。 荆州,刘表府邸。 刘表沉声道:“曹丞相遣使而来与本刺史互结为盟,尔等有何看法?” 水军都督蔡瑁道:“我军与曹军本将井水不犯河水,反而是与江东孙坚、扬州袁术常有摩擦如今江东孙坚更是野心勃勃组建水军,早晚必犯主公之境,所以末将以为当于曹丞相为盟,如此我军北方防线压力骤减,而将更多的兵力投放在东南方向~如此纵使东吴水军有成,也休想来犯~” “末将复议!” “末将复议!” 一时间在座将领纷纷附议,表示赞同水军大都督蔡瑁的意见,一者是蔡瑁之言却是事情,二者就是荆州诸将一向是以蔡家位尊,因此蔡瑁的意见基本上都会得到在座诸将的赞同。 “嗯!”流标轻轻颔首,“既然如此,那就回复曹丞相吧~” 。。。。。。。。。。。。。。。。。。 青州,袁绍中军大帐。 降将宗宝正满脸羞愧的跪在地上,袁绍则脸色铁青的在帐中来回踱步,倏忽之间帐帘掀起,一员大将傲然直入,看到跪在地上的宗宝,脸上流露出不屑之色,疾步来到袁绍面前抱拳道:“末将麴义拜见主公。” 袁绍冷声道:“粮草可曾征集完毕?” 麴义道:“末将幸不辱使命,粮草已然征集完毕,马匹、兵器、攻城器械业已准备完毕,三军将士们也蓄势待发,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大军即可开拔~” “好!不愧是麴义将军!”袁绍手指宗宝恨恨的说道,“你看看麴义将军,再看看你,简直就是个废物!给我滚出去~” 宗宝羞愧难当,心中却暗恨麴义,告退一声转身离去,刚出帐与正匆匆而至的逢纪撞个满怀,宗宝正欲发怒,见是逢纪,只得又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赔礼,逢纪竟是理也不理径直入账,宗宝恨得钢牙咬的咯咯作响~ 逢纪甫一入帐,便疾声道:“主公,在下听闻主公欲要南下徐州?” “元图来了?”袁绍一招手示意道,“且坐下说话,元图所言不错,绍正有发兵徐州之意,这还没来得及说与元图,元图就自己来了~哈哈~” 逢纪急声道:“主公,现如今非是用兵之时啊,一者徐州形势不明,二者我军两番大战,军士们精疲力尽,兵器马匹也该修整,纪恳请主公暂缓三、五年,休养生息,而后在发兵徐州!” 袁绍脸上流露出不悦之色道:“元图迂腐之言也,徐州虽形势不明,却正好是我军出兵之机,晾孟德与公路互相掣肘,如此岂不是便宜我军?再者粮草器械更是猜测之言,如今粮草、兵器、马匹,麴义将军早已准备完毕,三军将士也整装待发,何来的疲惫直之说?” 逢纪道:“可万一我军兵出徐州,袁大司马与曹丞相共同出兵又如何?届时我军可是要同时面对袁术和曹操两路大军,我军焉能相抗?” 肃立与袁绍一旁的许攸冷然道:“元图多虑了,在下早已打听清楚,讨伐贼军之际,张宝率领偏师南下祸乱扬州,是曹操设法拦截了袁术的求援信使,才使得扬州被张宝掠夺一空,所以袁术深恨曹操,绝对不可能同时出兵。” “子远之言深合吾意。”袁绍见逢纪还要在劝,一摆手道,“吾意已决,元图务要多言!” 第六百零二章 西域三十六国 西域。 法正风尘未洗,便带着副将俞涉(原本张宝命许褚陪同,不过因为许褚另有重任,因而改派俞涉相助。)以及几名亲兵轻装简从,前来乌孙国。乌孙国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国,有口六十余万,在西域诸国中当属第一强国。 乌孙与大汉帝国可谓渊源深厚。 早在先秦时期,乌孙便游牧于敦煌、祁连一带,后匈奴崛起,大破乌孙人,乌孙人仓皇仓惶远走西域,此后大汉崛起,武帝北击匈奴,同时派张骞出使西域,联合西域各国共击匈奴,乌孙也参与其中,匈奴人四面遭袭,人口牲畜损失大半,国势一落千丈。此后数十年间,解忧公主二嫁乌孙,大汉帝国与乌孙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但同时,乌孙也一直与匈奴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终前后两汉,乌孙始终在匈奴与大汉之间摇摆不定,直至匈奴分裂,南匈奴南下附汉,北匈奴远走西方,乌孙才彻底倒向大汉,不过此时,大汉朝也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国势再不复鼎盛之象了。 董卓,张宝两次征调西域骑兵东进中原参与混战,更是让西域各国看到了曾经强大不可一世的帝国的孱弱,如果不是因为忌惮张宝的凶名,担心高句丽的血案在本国上演,西域各国早就宣布自立了。 但就算如此,摆脱大汉统治而自立的呼声仍在西域各国甚嚣尘上,乌孙国内分成了亲汉和反汉两派,争吵不休。 法正将出使的第一站选在乌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先,乌孙国与汉朝关系密切,国中甚至专门设有译长一职,负责翻译大汉文献,而且国中王族大多是解忧公主后裔,都会说流利的汉语,因而交流起来没有任何困难,不会因为言语曲解而造成误会。 其次,乌孙国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大国,许多小国如疏勒、莎车、尉头、温宿、姑墨都唯乌孙马是瞩,只要争得乌孙的支持,就相当于获得了一半西域国家的支持!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就算闹得再凶也翻不了天了。 当然,除了这两点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想到这里,法正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阴阴的冷意,原本儒雅的俊脸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平定西域,替关、凉、北地解除后顾之忧,就看这次乌孙之行了! 。。。。。。 深夜,乌孙王帐里火把通明。 乌孙国王元贵靡正召集相大禄、左大将、右大将、前翕侯、中翕侯、后翕侯、左都尉及右都尉,还有左大监、右大监、大吏、舍中大吏、骑君等大小官员议事,法正、俞涉作为黄巾贵使,高居元贵靡左右。 “诸位。”元贵靡指了指法正,向众人道,“这一位,便是黄巾地公将军张宝派来的贵使。” 法正闻言起身,学着乌孙人的礼仪双手外摊,微微俯身。 待法正回席,元贵靡才问道:“不知贵使此来西域有何贵干哪?” 元贵靡话音方落,帐中大小乌孙官员霎时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可真是太敏感了,现在西域许多国家都在闹自立,想摆脱大汉朝的控制,而大汉西域长史府又隶属于凉州刺史治下,凉州又处于地公将军张宝治下,张宝素有凶名,西凉刺史赵云更是凶残如狼,这对虎狼君臣会听之任之吗? 法正微微一笑,说道:“眼下大汉朝内乱频频、纷争不息,我主地公将军需要集中兵力对付中原各路反贼的进攻,已经无暇西顾,法正此来,正是想与西域各国的国王们共同商议完善的解决之道,即汉军从西域撤走之后,各国疆域该如何划定,纷争该如何排解等等。” 法正话音方落,帐中一众乌孙大臣尽皆哗然。 “哦?”元贵靡也是神色一动,凝声道,“贵使此来竟是为了此事?” “正是。”法正微笑道,“如果方便,还请大王尽快召集各国国王前来王都,在下还有使命在身,实在是不宜久留啊。” “明白了。”元贵靡欣然道,“小王这便派谴使臣前往各国,尽快召集各国国王前来王都汇齐,与尊使共议汉军撤兵事宜。” 。。。。。。。。。。。。。。。。。 是夜,张宝大帐。 灯火幽幽,大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张宝铠甲未退,正跪坐在虎皮软垫上闭目养神,贾诩、郭图、张烈、戏志才四人屏气凝神肃立帐中,帐内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了。 “扑哧~” 羊油灯的灯捻子忽然出一声轻响,张宝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冰冷的眸子中掠过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凝声道:“诸位,日间典满之言诸位想必都已经听到了,这是十余名孩童敢光天化日意图绑架茹儿,本将军绝对不相信背后无人指使!” 郭图愧声道:“下官身兼治安情报却如此视察,还请主公责罚。” “行了,这也怪不得你~”张宝摆摆手,断然打断郭图,沉声道,“蓟县乃我军之根基,谁也没料到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幸好有典满这小子,才没让人得逞~” 张宝说此一顿,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厉声道:“这件事情必须彻查,敢动本将军的家人,那本将军就让他生不如死!” “主公息怒~”贾诩蹙眉道,“主公是否还记得八年前主公强行大规模迁徙冀州百姓以及望族豪门前来幽州定居?” “那次的迁徙堪称奇迹,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次大规模的迁徙,幽州苦寒之地才一跃成为我军粮仓后盾,本将军如何能忘记?”张宝眸中布满了凝重之色,凝声道,“文和怀疑与上次迁徙有关?” 贾诩道:“那一次大规模迁徙之后,百姓大多分布在上谷、代郡、渔阳各郡,当时诩奉主公之命前往上谷协助郭大将军主持民事,时有数千人围攻太守府,所幸的是郭大将军处置得体才没有酿成大祸,后来诩私下查明有人暗中挑事,便准备拿人盘问,却不想闹事之人有的逃之夭夭、有的暴尸荒野~后来战事起,诩也就也在追查,现在想来其中颇有蹊跷~” 戏志才凝声道:“文和所言之事,才当初在代郡也曾生过,如若不是巧合,恐怕我军治下暗流涌动啊!” 张宝心中一动,这恐怕是在几年前就有人暗中部署了棋子,然究竟是何人所部属?再则当年见机不对,能够迅隐藏,这一蛰伏就是八年,这份隐忍绝非常人所能有。八年前,袁绍、曹操、袁术不过是初出茅庐,孙坚更不必说,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至于皇甫嵩、朱隽已死,也不可能现在跳出来蹦达~ “善于隐忍、善于隐忍~”张宝心中一动,阴冷的气息逐渐布满了那双冰冷的眸子,“天下间善于蛰伏又善于阴谋者,非刘备莫属。公则,立即传令下去将刘备这八年来所有的点点滴滴全部呈报上来!” 郭图凝声道:“图,遵命!” 。。。。。。。。。。。。。。。。。 西域,乌孙国王都。 元贵靡谴使前往西域各国,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三十六国纷纷谴使前来乌孙国王都,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甚至派了国相及大将前来,足见对这次聚会的重视。 汉使驿馆。 法正轻轻拂落帐帘,回头向俞涉道:“俞涉将军,都准备好了吗?” 俞涉低声道:“请先生放心,末将都已经准备好了!整整一百名精锐,化妆成几个商队已经混入王都,这些人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老兵,并且各个忠心耿耿,收拾那两百余蛮夷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 “好!” “只要先生一声令下,哼哼,焉耆国的国相、于阗都国的大将以及随行的百余护卫,绝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去。” “嗯。”法正点了点头,凝声道,“吩咐下去,让他们注意隐匿形迹,千万不要惹事,等天黑透了再动手。” “遵命。” 俞涉铿然抱拳,领命而去。 法正这才正了正衣冠,出了驿馆施施然前往乌孙王庭而来。 。。。。。。 是夜,月黑风高。 乌孙国王元贵靡正与于法正在王庭内饮宴,言谈正欢时,忽见左大将神色仓惶地闯了进来,跪地急道:“大王,不……不好了!” 元贵靡蹙眉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左大将喘息道:“驿馆~驿馆遭到不明人马的突然袭击,焉耆国国相、于阗都国左大将以及随同前来的百余名护卫全被杀了!” “你说什么!?”元贵靡吓了一跳,霍然起身道,“派去护卫驿馆的王庭卫队呢,本王不是再三叮嘱过你,一定要保护好各国的国王以及国相的吗?怎么事到临头又生这样的事情,嗯?” 左大将惨然道:“都怪末将一时大意,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待末将意识到情形不妙返回驿馆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焉耆国的国相、于阗都国的左大将还有随行的护卫全都死了!大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哪,两百余人,就全都死光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元贵靡怒道,“有没有抓到凶手?” 左大将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等末将率人赶回时,凶手早跑光了。” “那还不赶快派兵去找!?”元贵靡怒极吼道,“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大王,不用找了,那是本使的随从干的。” 元贵靡话音方落,身后忽然响起了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元贵靡霍然回,只见法正就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的神色显得无比的阴沉,一边的左大将一声喊,铿然抽出弯刀架到了法正脖子上。 法正淡淡掠了架在自己颈上的弯刀一眼,向左大将道:“刀剑无眼,将军可要握紧了。” 左大将闻言一窒,只得收刀退后。 元贵靡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平息胸中的怒火,沉声道:“尊使,小王自认不曾慢待于你,亦不曾得罪过地公将军,可你为何要出此下策,在王都刺杀焉耆国的国相及于阗都国的左大将?尊使这么做,岂不是要陷我乌孙于百口莫辩之绝境?岂不是要逼我乌孙与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乃至整个西域为敌?岂不是要我乌孙亡国灭种吗?” “不!”法正淡然道,“在下这么做并非要乌孙亡国灭种,恰恰是为了乌孙国的繁荣昌盛、世代传承!” “嗯?”元贵靡凛然道,“小王听不太懂尊使的话。” “那好。”法正点点头,向元贵靡道,“敢问大王,最近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是否一直在闹腾,想摆脱大汉帝国而自立呢?” 元贵靡默然。 法正道:“地公将军对此非常生气,几次欲派西凉刺史赵云将军领军讨伐西域,若不是军师再三阻拦,只怕两国早就伏尸千里、血流飘杵了!乌孙国如果不能在这个时候与两国划清界限,恐有灭国之祸!” 元贵靡色变道:“尊使,你这是在威胁乌孙国吗?须知敝国人口不下六十万,能战之士至少十万众!地公将军将军要踏平乌孙,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十万众?听起来似乎不少!”法正冷然道,“可是大王难道忘了,数年我主以一万铁骑征讨高句丽,高句丽举全国之力,以十五万大军迎击,最终却一败涂地,最后连王庭都丢了,高句丽差点灭族!” 元贵靡、左大将闻言凛然,张宝是西域人乃至所有蛮夷心中永远的梦魇。 “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的护卫够精锐吧?此番前来王都的两国精锐百余众,可本使的二十余亲随仅用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其屠戮殆尽!”法正说此一顿,向元贵靡逼近一步,疾声喝问道,“敢问大王,若我主引十万黄巾铁骑来攻,乌孙国该如何抵挡?” 元贵靡凛然噤声。 “大王!”法正再逼进一步,厉声道,“与地公将军与大汉朝作对,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为了乌孙国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大王当与焉耆以及于阗都这两个叛国划清界限,然后登高一呼,率领疏勒、莎车、尉头、温宿、姑墨等小国共伐叛国!” 元贵靡犹豫不决道:“可是……” “大王!”法正再向元贵靡逼进一步,厉声喝道,“焉耆国的国相,还有于阗都国的左大将已经死在贵国王都了!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可不会听大王你的解释,他们只会认为人是大王你下令杀的。乌孙国与两国的仇怨已经结下,大王如果不愿与地公将军结好,那就准备独力面对两国的东西夹击吧!” “大王。”法正话音方落,左大将便趋近一步,低声向元贵靡道,“如果月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东西夹击,我国只怕很难抵挡啊。” “大王。”法正又道,“只要您一句话,黄巾一千重甲铁骑便听凭驱策!待征服焉耆、于阗都两国之后,本使还会向我主地公将军陈明一切,恳请我主表奏大王为西域可汗,从此以后,西域各国当以乌孙为尊。” “哦?” 元贵靡闻言不由神色微动,法正这句话却是真的打动了元贵靡。不过元贵靡却不知道,张宝实际上对于天子来说,是最大的反贼,根本就不会理睬张宝~ 第六百零三章 暗中敌手 夜色如墨,一轮孤月悬挂苍穹之上,惨白色的月光下一道黑影已极快的度掠过长街,隐入一间民宅内。? ? 民宅内燃着一盏羊脂油灯,昏暗的灯光散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一名蒙面的昂藏大汉正傲然据案而坐,四周灯光难以企及之处竟隐隐有兵器的森然光芒一掠而逝,显然是有侍卫阴雨黑暗中。 先前那黑影甫一入内便跪倒在地,抱拳道:“小人见过将军。” 蒙面大汉冰冷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冷然道:“人可曾拿住?” 黑衣人心中一颤,低声道:“这几日城内风声紧,贼人又在城内加派了人手,兄弟们实在是无处下手,还请将军宽限几日,属下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你拿什么保证?”蒙面大汉冰冷的眸子掠过一道厉色,“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废物走漏了风声,才引起贼人的警惕之心~” “将军饶、、呃、、” 倏忽之间,幽暗中陡然一道寒光掠过,热血激溅,黑衣人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冰冷的大地上。尚带着温热的血液溅射在蒙面大汉蒙着黑布的得脸上,那颗滚落的头颅空洞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动手之人,死不瞑目~ “废物~”蒙面大汉扯下沾满殷红鲜血的黑布,白净的脸上流露出狰狞之色,“告诉兄弟们,贼人已经起了警惕之心,所有人蛰伏起来。” 一名汉子走上前来,轻声道:“夏侯将军,已经暴漏的兄弟怎么办?” 夏侯博目露杀机,森然道:“既然曝露,贼人早晚能顺藤摸瓜查到我们。难道你不知道怎么做吗?” 那汉子神情一凛,疾声道:“末将明白。” 。。。。。。 蓟县,张宝府邸。 虽然已经日上三竿,张宝却还是赖在糜环的绣榻上没起床,粗糙的大手正轻轻摩挲着糜环吹弹可破的肌肤,糜环闭着双眼,俊美的小脸上布满了红晕~ “主公。” 张宝正欲进行下一步动作,闺房外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典韦炸雷般的声音,“主公,公则先生急事求见。” “公则?” 张宝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难得一丝清闲,本来打算今天带领着婉柔、刘彤、糜环、大乔、小乔好好的逛一逛,却不想又被郭图缠上了。 糜环含情脉脉柔声道:“公则先生来见,必然有要事禀报。将军还是快去吧~” 张宝恋恋不舍地在糜环鲜艳欲滴的香唇上狠狠的吻了上去,直吻得糜环情迷意乱才意犹未尽地坐起身来,回头向屋外吼道:“知道了,本将军这就起床。” 盏茶功夫之后,张宝才狼行虎步地来到了客厅。 郭图急忙迎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参见主公。” “嗯,公则免礼!”张宝轻轻颔,问道,“公则这么早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郭图从袖中取出一封袖珍羊皮书卷,递与张宝道:“主公,这是暗卫八百里加急,西域已经平定了!” “哦?”张宝一听顿时脸色一喜,“法正已经平定西域了?” “正是。”郭图道,“这个法正虽然年轻,行事却极为老辣,一到西域便假意言和,趁着西域各国使者齐聚乌孙王都时,趁机斩杀了焉耆国的国相和于阗都国的左大将,把乌孙国以及唯乌孙国马是瞻的一些西域小国绑到了我军的战车上。” “不错。”张宝一边看羊皮书信,一边点头道,“这一手釜底抽薪可够狠的。” 郭图欣然道:“在乌孙国的鼎力支持下,法正很快就镇压了焉耆国以及于阗都国的叛乱,夷灭两国王族,然后再从两国挑选亲汉的贵族当政,现在西域的局势已经趋于平稳,西凉、关中、北地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嗯,干的好。”张宝卷起羊皮书卷,向郭图道,“公则可回信给法正,让他尽可能地削弱乌孙国的实力,眼下我军还无法大举西征,乌孙一家独大不是件好事,只有一个分裂并且实力均衡的西域才最符合我们的的利益。” 郭图道:“授领命。” 见郭图说完了还不走,张宝不由问道:“公则还有事情吗?” 郭图又一次从怀中掏出一封袖珍的羊皮卷,凝声道:“蓟县县令周昂上报,兵曹一家老小以及西郊外赵家一百余口尽皆惨死,周昂眼见事态严重不敢隐瞒,连夜亲自将情报送到图府上。图觉得此事蹊跷,不敢怠慢便前来将消息送给主公。” 张宝粗眉紧蹙,凝声道:“这兵曹以及什么赵家都是什么底细,查了吗?” 郭图沉声道:“事情一生,图就已经派人调查。这兵曹一家以及赵家俱是从冀州迁徙而来,兵曹名叫曹渊,原本是渤海县丞,后来被我军强行前来冀州。至于赵家祖籍也是波海郡,素以贩私盐为生。这两家人口碑都不错,不知为何一夜间尽皆惨死。” “渤海人?”张宝微眯着的眸中掠过一丝寒光,冷然道:“这渤海的谁还真深,本将军记得渤海之前被袁绍和刘备占领过是吗?” “主公所言不错!”郭图沉声道,“袁绍曾为渤海太守,后来刘备又趁着我军无暇顾及之时占领渤海,只不过二人呆的时间都不长久。主公以为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这二人?” “嗯!”张宝轻轻颔,“袁绍出身高贵,素来瞧不起白身,况且极好面子,此人断然不会如此行事。除此之外,就剩下刘备了~此人面厚心黑,城府极深,善于伪装收买人心。更是喜好行阴谋诡计,此幕后黑手定然是刘备无疑。” 张宝说此一顿,问道,“对了,刘备行踪查到了没有?” 郭图摇头道:“还没有查到,刘备自从大战结束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将近一年了,也不见有其消息,图甚是担心啊!” “嗯!?”张宝道,“公则有何可担心?” 郭图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无论是曹操还是袁术,纵使拥兵百万,又有何妨?只要我军养精蓄锐,早晚能够一战。只是这刘备躲在暗处,不见踪影,在暗中如毒舌一般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如此早晚是个麻烦~” “不是早晚~前几天不是对本将军的茹儿动手了吗?”张宝冷然道,“所以一定要加大力度,把这帮狗东西给本将军揪出来!” 郭图道:“图,遵命!” 。。。。。。。。。。。。。。。。。 漠北大草原。 车辚辚、马啸啸,三百铁骑护着三辆马车正向着草原周仓部落缓缓开进,二月的草原还是冰天雪地,一望无垠的荒原上除了白雪还是白雪,直晃得人眼晕!如果换了没有经验的南方人头一次出现在这万里雪原上,很可能会因为新鲜好奇而失明! 中间一辆简陋马车的车窗忽然轻轻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略嫌瘦削的小脸来,只有脸上的一对黑眸显得灵气十足,正瞪圆了乌溜溜的眸子四下里张望,可一眼望去除了惨白的雪色,也还是惨白的雪色。 就在这时候,一只皓腕伸了过来将马车的窗帘轻轻覆下。 车厢里同时响起一把悦耳的声音:“拓儿,这万里雪原不要看太久,要不然你会得雪盲症的。” 马车里坐的赫然就是婉柔和张拓。 “娘,什么是雪盲症?” 一把略显显稚嫩的声音问道。 “雪盲症就是看久了雪原的白色,人的眼睛就会失明。” “看久了雪原的白色,人的眼睛为什么会失明呢?” “因为人的眼睛受不了。” “人的眼睛为什么会受不了呢?” “拓儿,你问得太多了。” “娘,我们能不能不去周仓叔父的部落?” “这是你父亲的决定,娘也没办法改变。” “娘,父亲是不是不喜欢孩儿,所以要把孩儿打得远远的?难道这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吗?” “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忘了父亲上次为了救你还身中好几箭呢,要不是你姨娘织的金缕衣,你父亲非得重伤不可。别看你父亲平时冷冰冰的,不苛言笑,可他心里最疼你了。” “可父亲老骂孩儿,每年也见不到父亲几面,见了面又得挨揍。” “唉,谁让你是长子呢,你将来长大了是要继承你父亲的基业的,父亲对你的要求当然就会比对其他弟弟妹妹的要求更严格一些。拓儿,等将来长大了你会理解你父亲的苦心的,他这都是为你好啊,你要是没什么本事,没什么威信,又怎么能够震摄得住你父亲手下那些战功卓著的旧部呢?” “哦。” 车厢里,张拓轻轻地哦了一声旋即沉默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忽然出现了起伏的缓丘,一骑马贼如孤狼般出现在山顶上,一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车队继续前进不到十里,两侧的山丘上忽然鬼魅般出现了成百上千的漠北马贼。 “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中,依次出现的马贼开始向着车队缓缓靠拢。 廖晨神色一历,炸雷般的怒吼声划过长空:“留下两百骑弟兄结好圆阵,将公子及夫人护在阵中,以弓箭杀敌,剩下的一百弟兄随某来,先击溃正面的毛贼,这些不长眼睛的毛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活腻了!” 就这片刻功夫,廖晨正面已经聚集了三百多名马贼,正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着车队冲杀过来。 两军对进,不及片刻功夫便已经冲到了骑弓射程之内,一阵箭雨后,双方各自倒下了十数骑,这一阵较量可谓平分秋色!这伙马贼的马上功夫了得,可黄巾三百铁骑也是百战精骑也不是盖得,骑术、射术已经丝毫不逊于马背上的民族了,尤其是还有廖晨这等猛人的存在~ 廖晨的一百铁骑虽然人数处于劣势,可装备精良,并且训练有素,三人一组组合成锋矢突击阵,互相掩护,配合默契,每十个小阵又组成一个大型的突击阵,三个大型锋矢阵以廖晨为,就像三把锋利的剔骨尖刀狠狠地扎进了马贼队中,毫无章法、蜂拥而进的马贼队霎时一片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正面的三百多马贼很快就被廖晨的一百铁骑冲击得七零八落。 从其余三个方向蜂拥过来的另外四五百马贼也遭到了另外两百铁骑的迎头痛击,两次冲锋均以失败告终,反而在车队外围抛下了数十具尸体,有十几名马贼没伤及要害,正仰躺在雪地上挣扎哀嚎,可远处的马贼却根本不敢过来救援。 突袭失败的马贼很快就改变了战术,不再进行强攻而是退到了远处就像恶狼般缀着车队不放,廖晨担心婉柔母子的安全,又不敢贸然出击,只得护着车队往北逶迤而进,好在这里已经是草原腹地,距离周仓的部落已经只有两百多里了。 一名骑兵凑到了廖晨跟前,低声道:“将军,这伙马贼好像不是一般的马贼啊。” “哦?”廖晨心头一沉,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那骑兵道:“前几年钱庄还没开起来时,关中商人前往漠北收购皮货牲畜都需要携带大量的金钱,为了安全经常会雇用军队保护车队,小人也曾参加过几护商之旅,也与漠北的马贼有过几次交手。” “因为大队马贼目标太大,很容易招周仓、管亥两位将军的骑兵队的追剿!所以活动在漠北一带的马贼人数一般不会过三百人,而这伙马贼却足足有七八百人,规模很大啊,按理说这样的大队马贼早就该被两位将军的骑兵队剿灭了。” “嗯。”廖晨点了点头,沉声道,“让你这么一说,本将军也现了一些破绽,这伙马贼好像经过训练,只不过训练得非常粗糙,连冲锋队形都保持不好!但这足以证明他们不是一般的马贼,看现在的情形,他们应该是在等援军!” 那骑兵吓声道:“也就是说还有大队马贼正往这边赶来?” “应该是这样!”廖晨沉声道,“夫人及公子的安全事关重大,绝不容有所闪失!你现在立即率领三十名弟兄脱离大队赶往周仓部落报信,请求周仓将军谴大军来救,记住,十万火急!” “遵命!” 那骑兵铿然抱拳,点起三十骑兵脱离了大队迅消失在雪原上,几乎是这三十铁骑刚刚脱离大队的同时,远远缀在车队后面的马贼队里也分出了百余里,衔尾疾追而去,廖晨便越断定这伙马贼大有来头。 第六百零四章 漠北草原 弹劾山山下,周仓部落。??? 中军大帐里人头攒动,周仓正召集麾下三十余部领议事。 由于张宝对漠北大营不遗余力的支持,以及漠北与中原往来贸易带来的好处,汉人在漠北的势力正在急膨胀,再加上不断有功勋老兵从关中、西凉、并州、幽州、冀州各地往漠北,周仓管亥治下部落的势力正以惊人的度迅张。 到了如今单是周仓麾下的部落便已经拥有三十六部领,将近三万骑兵,其中汉人骑兵便占了七成,剩下的大多是从各地迁移过来的羌人、匈奴人和乌丸人。 周仓霍然高举右手,帐中吵杂的议论声顿时嘎然而止。 周仓环顾众千户一眼,沉声道:“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伙马贼是从中原流窜过来的,这一定是有人暗中支持!现在已经有十七支商队遭到洗劫,三十八个部落受到骄扰,我部合计损失了一万多牲畜和千余人口,这笔血债一定要讨回来。” “报~~”周仓话音方落,忽有小校匆匆奔入大帐,疾声道,“大夫人及公子在我军以南两百里处遇到马贼袭击,情势危急,请将军谴大军往援!” “啊!?”周仓倒吸一口冷气,厉声喝道,“左右铁卫听令!” “末将在!” 轰然应诺声中,两条大汉踏前一步,昂然立于周仓面前。 周仓大手一挥,厉声喝道:“率五千卫队救驾!” “遵命!” “遵命!” 左右铁卫铿然抱拳,领命而去。 。。。。。。 周仓部落往南两百里,廖晨的三百铁骑已经被完全包围! 当车队经过一处土山时,茫茫雪原上突然出现了大队马贼,许绍大略目测了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伙马贼至少有两千余骑!显然,这伙马贼已经早就料到廖晨三百铁骑护卫的马车中肯定有重要人物,所以召来了同伴,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围歼。 廖晨毕竟跟随廖化南征北战、战争中磨练出来的人物,当机立断将车队带到了土山上,土山三面陡峭只有正北面平缓利于骑兵突击,廖晨便将剩下的将近三百骑兵全部摆在了正面,分为前后三队列阵,这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列阵,虽然兵力处于绝对劣势,但廖晨并不打算一味死守。 这家伙追随张宝日久,张宝崇尚进攻的风格早已经随着不灭的铁血军魂融入了他的血液里。 廖晨跨马扬刀,傲然屹立在第一队的最前面,风吹着廖晨脑后的幞巾,猎猎作响,就像雄狮脑后的鬃毛,随风波浪般飘荡。 。。。。。。。。。。。。。。。。。。 某处幽暗民宅。 关羽、张飞联袂抢入门来,甫一入门张飞便兴冲冲的向刘备道:“大哥,我们回来了。” 刘备脸色阴沉直挺挺地坐在桌案后面,一语未。 张飞浑然不觉,大步走到刘备面前,兴奋地说道:“大哥,我与二哥猎了一头熊,今晚兄弟们可开荤了。这鸟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张飞话未说完,便被刘备冷冰冰地打断,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能不能干点正事?” 张飞神色黯然,一言不抱起酒狂饮一通,“啪~”的一声,将酒坛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酒水四溅,怒声道:“整天过这种鸟日子,俺老张早就受够~” “你~”刘备脸色铁青道,“你以为愚兄喜欢这种日子吗?如果我们不隐忍,张宝下一个目标就是咱们兄弟。那贼人拥兵数十万,凭着咱们区区几千人马是对手吗?” “隐忍,隐忍,大哥就知道隐忍~”张飞怒声道,“这鸟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管他什么佣兵数十万,我与二哥还保不得大哥周全吗?” 刘备看着张飞离去的背影,怒声道:“你干什么去?” 门外无尽的黑暗中响起张飞冰冷的声音:“喝酒。” “兄长且息怒~三弟性子暴躁,然心里对兄长最是尊敬,这些日子尽窝在这个地方,三弟难免有些脾气,还请兄长别往心里去~”关羽上前劝慰刘备道,“兄长,咱们这么一直窝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办法,别说三弟了,下面的兄弟们也因为无粮可吃,也已经怨声道载了~”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二弟,非是为兄无进取之心,你我兄弟蹉跎数载,为兄心中亦是不安。无奈我等每次有了起色,张宝那厮总会找上门来,为兄怀疑张宝那厮必定是针对你我兄弟啊!若非如此,为兄何忍抛弃泰山郡?” 关羽疑惑道:“只是令小弟费解,兄长这些年来韬光养晦、势力在各路诸侯中极其不显眼,为何那张宝每每针对兄长?” “为兄亦是不解,不过~”刘备深吸一口气,凝声道,“匡扶汉室,乃为兄平生之志。今天子落于曹操之手,国将不国,为兄无论如何也要暗中积蓄实力,夺得天子!” 关羽心中甚慰,关羽之所以看中刘备、跟随刘备,兄弟情义只占其一,其二就是因为刘备汉室帝胄,天下各路群雄中只有刘备才是真心匡扶汉室,否则凭着关于一身武艺,无论是投往何处,最少也是统领一军的将军职位。 “某与三弟誓死追随兄长!”关羽沉声道,“某去劝劝三弟,以免他做什么傻事。” “嗯!你去吧~”刘备轻轻颔,眸中掠过一道狠辣之色,沉声道,“你告诉三弟,为兄早就做了筹划,我等兄弟崛起之日已然不远矣!” 。。。。。。。。。。。。。。。。。。 漠北草原。 马蹄翻腾,碎血和着血肉横飞! 廖晨奋起一刀将挡在身前的马贼狠狠劈落马下,正欲催马再进时,两枝的狼牙箭掠空射至,凭着身经百战的经验,廖晨本能地一侧身子,避过了心口要害,锋利的箭簇便冰冷地钉入了他的腰肋。 蚀骨的冰寒潮水般袭来,强横的力量正在迅消逝。 又有两名马贼嚎叫着冲杀过来,明晃晃的马刀在残阳的照耀下闪烁着炫目的冷辉,廖晨的神情一片寒凉,看来今曰是难逃一死了。 廖晨并不怕死,身为军人早就已经能够谈笑对生死了,他唯一觉得不甘心的是,自己死了之后就没人能够保护夫人及公子的安全了,如果让夫人和公子在自己手上出了意外,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啊! “呜呜呜~~” 就在廖晨自忖必死之时,苍茫的雪原上突然再度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正嚎叫着如同潮水般向前冲杀的马贼立刻勒转了马头,向着远方遁逃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从廖晨的视野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呼!” 廖晨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浑身虚脱噗的一声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将军,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 两名百战余生的士兵挣扎着靠了过来,手指北方苍茫的雪原向廖晨喊了起来,廖晨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条淡淡的黑线正从雪原上出现,不及片刻功夫,那道淡淡的黑线便已经变成了大群奔腾的骑兵。 “他娘的!” 廖晨横过钢刀,将插在腰肋上的两枝狼牙箭的箭杆削断,这一动又疼得他直皱眉头,忍不住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环顾四周,自己带来的三百铁骑几乎全部战死沙场,现在就剩下廖晨和身后的两骑了! 不过马贼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至少摞下了一千骑! “唏律律~~” 响彻云霄的马嘶声中,两骑健马风驰电掣般冲上了土山,马背上的两员昂藏武将冲廖晨大喝道:“漠北草原周仓将军左、右铁卫前来迎驾,大夫人及公子何在?” 廖晨伸手无力地指了指身后土山顶上的马车,喘息道:“就~~就在车里。” 马车的车帘忽然掀了开来,婉柔的倩影从马车里出现,身边还跟着年幼的张拓,前来护驾的左、右铁卫急翻身下马,跪倒在雪原上,恭声道:“叩见夫人,叩见公子。” “都起来吧。”婉柔肃手道,“两位将军辛苦了。” “谢夫人。” 左、右铁卫恭身再揖,起身立于一侧,左铁卫肃手道:“恭请夫人及公子上路,将军亲率大军不久便到。” “先等等。”婉柔摆了摆手,走到廖晨面前,说道,“廖晨将军,妾身曾跟随圣女修习过医术,且让妾身瞧瞧你的箭伤。” 廖晨急忙挣扎着起身,半跪在雪地上应道:“回禀夫人,末将的伤势无碍,还请夫人及公子早些上路,赶到周仓将军部落才是。” “看来将军的伤势的确不重,不过还是得先止住血才行。”婉柔说此一顿,向张拓道,“拓儿,替娘把止血约拿来。” 张拓应了一声,急忙回到马车里去拿药。 廖晨无奈,只得任由婉柔替其敷药包扎,然后再恭请婉柔及张拓登车上路,朝周仓部落进。 往北行进不到十里,周仓率领的万余漠北骑兵也浩浩荡荡地赶来护架来了,周仓一边亲自护卫婉柔及张拓返回大营,一边命令左右铁卫顺着雪原上留下的马蹄印追击马贼,不过这伙马贼实在狡猾,向东逃窜数十里之后便化作数十小股四散而去,左、右铁卫心知再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无奈之下只得引兵返回大营不提。 。。。。。。 周仓大营。 婉柔向周仓道:“周仓将军,妾身这次将拓儿送来将军大营,是奉了夫君之命,让他尝尝塞外的冰雪之苦,将军可千万不要顾念拓儿的公子身份,处处照顾他、体恤他,那就有违他父亲这么安排的良苦用心了。” 周仓面南拱了拱手,肃然道:“夫人放心,末将心中有数。” “唉,拓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死心眼,是应该让他多些吃苦、多此历练。”婉柔苦笑道,“还有这孩子凡事喜欢刨根问底,以后就要劳烦将军费心了,妾身在这里先替夫君及拓儿谢过了。” “夫人何需如此。”周仓急起身作揖道,“替主公及夫人效劳乃是末将份内之事。” “环儿”婉柔回头向身后的侍女道,“快去把拓儿唤来。” 环儿应了一声,出帐去了会又回来了,脸上略显慌乱之色,说道:“夫人,公子不见了。” “啊?”婉柔芳容失色,“刚才不是还在帐外玩耍么?” “是啊。”环儿见婉柔变了脸色,心中便越慌了起来,惴声道,“刚才还在堆雪人玩儿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这这这~~”婉柔急道,“你快去找找呀。” “夫人不必惊慌。”周仓道,“这里是末将经营多年的大营,马贼是绝不敢来滋事的,更何况大营四周都有骑兵巡逻,公子如果想要跑出大营,肯定会被这些巡逻骑兵现,现在没人来报讯,说明公子还在大营,末将派人去找便是了。” 婉柔颔道:“有劳将军了。” 。。。。。。 大营右侧有一片破旧的毡包,比其他区域的毡包更破、更旧,这些破旧的毡包除了能遮挡一下雨雪,根本就挡不住呼啸而入的寒风,居住在毡包里的大多是些脸有菜色、神色呆滞的奴隶。 这些奴隶大多身上戴着沉重的枷锁和镣铐,而且被人用沉重的铁链像蚂蚱一样串在一起,如果没人给他们解开铁链,根本就别想单独行动,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有人看守,这些奴隶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这些奴隶大多是鲜卑人、匈奴人、扶余等蛮族。 最开始的时候,周仓、管亥所部抓住鲜卑、扶余蛮夷男子是一律杀头的,可后来张宝治下的商业兴起之后,周仓他们便改变了做法,转而将掳来的外族男子当作奴隶卖往中原以换取大量粮食、布匹、铁器、铠甲等等。 奴隶贸易这种臭名远扬的商业行为已经开始出现萌芽! 在中国的古代史上,奴隶贸易并非不存在,只不过讲究礼仪之邦的华夏文明,从来都极为抵触这种贸易行为,但是,张宝在漠北草原所推行的金字塔制度却彻底改变了这种状况! 金字塔制度的始作俑者张宝以及鼎力支持这一制度的周仓、管亥等人并不知道,他们对草原民族的血腥掠夺正在孕育延续千年的奴隶贸易!随着张宝治下工商业的繁荣,以及大量牧场、农场的兴起,对奴隶的需求迅增加。 奴隶需求的增加,更加刺激了周仓、管亥所部对鲜卑、丁零、扶余的人口掠夺,以致于到了张宝统治的晚期,奴隶需求的旺盛成了汉族对外扩张的最大诱因!成千上万或官方或民间的武装越过了浩瀚的戈壁和荒芜人烟的大漠,开始把黑手伸向外蔓延……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周仓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当然张宝作为穿越者,多多少少会明白这个道理,可现在黄巾的战车太大了,对于这种双赢的事情,已经不是张宝所能阻止得了。当然,其中张宝也并不想阻止,张宝从来不觉的应该对蛮夷有同情,否则又有谁来同情历史上被当作“两脚羊”的大汉民族呢? 第六百零五章 天下大事 细碎的脚步声中,张拓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奴隶营外。?? 年幼的张拓显然对这片不一样的毡包感到好奇,对毡包里神色呆滞、身上戴着沉重镣铐的人更是好奇,正欲再往前几步察看究竟时,张拓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然后一个跟头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张拓爬起身来,忽然现不远处有一簇乌黑的毛,好像是人的头,张拓与他老子张宝性格截然相反,性子颇为仁慈,见状急忙以手扒开积雪,果然现了一具几乎已经冻僵的人体,就是这人刚才绊了他一脚。 这人身上只穿了件破烂不堪的布衣,整个右胸都裸露在空气里,上面赫然有处骇人的箭疮,有乌黑的血丝从尚未弥合的疮口往外不断地渗出。年轻人的脸庞和嘴唇已经被冻得青紫,却仍然无法掩饰眉宇间流露出来的英气,可以想象得出来,健康的时候这年轻人一定是相貌堂堂、仪表不俗。 “喂,大哥哥你没事吧?” 张拓伸手轻轻地推了那年轻人,年轻人居然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 年轻人的嘴唇又轻轻嚅动了两下,张拓便把自己的耳朵凑到了年轻的嘴边,凝神倾听了半晌忽然面有喜色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溜小跑去了,不到片刻功夫,便抱着一大罐热气腾腾地牛肉汤返了回来。 张拓拿着汤勺将热腾腾的牛肉汤耐心地一勺勺喂进了那年轻人的嘴里,那年轻人的生命力也的确强悍,身受如此严重的箭伤,又被冻了个半死,居然还能大口大口地喝下牛肉汤。 不一会功夫,半罐牛肉汤便被年轻人喝了个干干净净,热汤下肚,年轻人的气色略见好转,居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向张拓轻轻地颔了颔,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张拓高兴不已,正想再去弄点吃的时,周仓已经带着婉柔找到了这里。 “拓儿,你真是淘气。”婉柔抢前一步抱住张拓,嗔怪道,“怎么都不跟娘说一声就到处乱跑?” “娘。”张拓却手指年轻人向婉柔道,“孩儿救了个人。” 婉柔顺着张拓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那垂死的年轻人,尤其是年轻人右胸口的箭疮格外吸引了婉柔的注意力,婉柔本性聪明,又坚持不懈的跟随张宁学习医术,这么些年下来,不说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医生也是胜过大多数人,其一眼就看出年轻人身受的箭疮是致命伤,而且至少是两年以前的旧伤了! 可年轻人却能一直活到今天,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迎上婉柔的目光,那年轻人轻轻地颔了颔。 婉柔身后的周仓却是上前两步,不由分说地喝道:“来人,把这病鬼抬下去!” “遵命!” 两名亲兵应声上前,正欲抬起年轻人时,张拓却闪身挡在了跟前,急道:“周仓叔父,这位大哥哥就算是囚徒,可那也是一条生命啊,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娘。”张拓又向婉柔道,“您的医术高明,一定能救活这位大哥哥的,对吗?” 婉柔把目光转向周仓,问道:“周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周仓解释道:“去年秋天,末将与老管联合追剿一伙马贼,一直深入腹地三百里,终于将这伙马贼在深山里围住,最后连山里的山贼也一锅端了,当时这年轻人就被山贼关押在地牢里。” “末将看他年轻,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虽然病得不轻还是一并带回了大营,没想到回了大营之后,这厮的病情日甚一日,就剩一口气了,大营的郎中百般治疗也不见好,末将无奈,便只好把他扔在这里,由他自生自灭了。” “只要不是鲜卑人等蛮夷便好。”婉柔舒了口气,向周仓道,“请将军把此人抬回大帐,妾身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势。” 周仓迟疑道:“夫人,你远来漠北身体疲乏,末将看还是算了吧。” “不。”婉柔淡淡一笑,说道,“医者的天职便是治病救人,况且又是我汉人,岂能见死不救?” “好吧。”周仓无奈,向身后的亲兵道,“把这病鬼抬回大帐去。” 。。。。。。。。。。。。。。。。。 某处幽暗空间。 刘备正与一名脸色白净的大汉跪坐密谈。 夏侯博扶酒而起,对刘备道:“主公,末将接到战报,以夏侯威为的马贼队大有斩获,已经洗劫了数十支商队、百余大小部落,斩杀了张宝部属数千人!掠夺的牛羊牲畜更是数以万计呀。现在张宝治下的漠北草原已经乱成一团了!” “嗯!”刘备轻轻颔,“传令下去,将抢到的牛羊牲畜以及细软钱财,分批从辽东秘密送往咱们的海岛。” 刘备说此一顿,眸子里霎时间流露出凝重之色,凝声道:“你告诉夏侯威,这个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那张宝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出事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身上,凭着我们区区几千人马与其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夏侯威沉声道:“末将明白!” 。。。。。。。。。。。。。。。。。 蓟县,铁匠铺。 张宝神情凝重,冰冷地站在铁匠铺前,典韦、何曼两名虬髯大汉肃立左右。天刚刚亮,老铁便一脸兴奋的向张宝汇报,横刀已经初步完成,请张宝前去试刀,如果张宝同意,便能够迅量产。 张宝看着面前铁匠们热火朝天,心里面却思忖着另一桩事情。横刀若是能够量产,绝对是天大的好事,这样就可以大幅度的提升黄巾军的战斗力。 黄巾起义刚刚开始的时候,张宝可是吃尽了没有好兵器的苦头,有的士兵设置连一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就那么拿着农耕锄头、铁锹甚至是木棍就那么迎着装备精良的大汉官兵拼上去,那场面一度是一边倒的屠杀~ 若非张宝这个穿越者,恐怕黄巾真如历史一般的结局了。 不过正是由于张宝是穿越者,反而明白潜在的威胁,刘备这个大耳贼,张宝在前世的时候就极度不喜此人,脸皮及厚,极其虚伪,一生依附公孙赞、陶谦、曹操、袁绍、刘表,最后口口声声不忍夺取同宗基业,却暗中谋划夺得同宗刘表、刘璋的地盘,终成一方诸侯。 当然张宝虽不喜刘备,却不得不说刘备此人确实厉害,能够终生伪善,其实也算不得伪善了~但是恰恰因为如此,张宝对于刘备极其防备。 目前漠北草原周仓、管亥部落附近的马贼以及对小女儿张茹动手,张宝直觉就怀疑是刘备搞的鬼~张宝在暗自思忖刘备为什么偏偏针对自己的时候,他却不知道阴差阳错之下,他坏了刘备的多少好事。 “主公~” 张宝正在沉思,一抹低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张宝的思绪迅拉扯回来,张宝豁然回头,却见老铁双手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外观极其华美。 “嗯!”张宝轻轻颔,眸子里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丝喜色,问道,“这就是横刀吗? 老铁躬身道:“正是!” 他从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支刀来。 “好刀~”甫一入眼,张宝便爱不释手,暗红色的刀身,通体与他所述横刀一模一样,不过刀上却有两条凹槽,那是张宝吩咐添加的血槽,若刀入体内,可加放血,更让这把横刀显露出霸气。张宝大喝一声,“取札甲来!” 张宝一声令下,早有几名亲兵捧来二十副札甲,还有一张简陋长案。 “请主公试刀。” 张宝双手握刀,走到跌落起来的札甲面前,双臂猛然力,幽暗的空中一道寒光掠过,只听咔嚓一声,那横刀劈在札甲上,如刀切豆腐般,六件札甲被张宝一分为二~ “好刀!” 一刀落下,张宝张宝忍不住的动容,这不过是老铁他们研究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有如此威力,那么盛唐时期真正的横刀该有多大的威力? 虬髯大汉典韦目露惊色,忍不住的说道:“主公,若我军士卒全员配备如此锋利的横刀,天下间将还有谁是主公军队的对手?” “嗯!”张宝轻轻颔,转头对老铁道,“老铁,刀的确是好刀。若是要全军都准备上横刀,大概需要多久?” 老铁沉声道:“主公,横刀铸造的工艺我们也是刚刚摸索,铸造一柄横刀所用的铁矿大概能与我军制式装备五比一的比例,时间耗费的更久,如果想要量产,恐怕需要五年的时间才行!” “五比一的比例?”张宝神色一凝,微蹙眉头道,“我军铁矿资源丰富,这问题不大。不过五年的时间才能量产,这太久了!” “唉~”老铁叹气道,“主公有所不知,这还是小人初步估算一切顺利的情况,如果有什么意外,恐怕五年的时间也不够用啊!” “好,五年就五年!”张宝沉声道,“从今往后,你们就不用管别的事情了,全力研制打造横刀。同时我会安排天逸给你们提供足够的铁矿!” “报~” 张宝话音放落,铁匠铺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兵匆匆入内,轻声附耳张宝,张宝神色一历,大声道:“走,回府!” 。。。。。。。。。。。。。。。。。。 汉献帝初平十二年春,张宝正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却生了一桩震惊天下的大事,这件大事彻底打乱了张宝休养生息的计划,迫使其仓促起兵,再次踏上征途。 。。。。。。 扬州寿春,大司马府。 恰逢元宵佳节,又是袁术四十大寿,遂于府上大设筵席,宴请麾下文官武将。 徐州刺史孙坚,当然孙坚是没有前去徐州上任的,还是呆在吴郡。还有丹阳太守、庐江太守、九江太守、吴郡太守等各路太守纷纷携带家人、亲信赶来寿春道贺。 丞相曹操、荆州刺史刘表、青州刺史袁绍、河东太守吕布亦派使者前来道贺。 又有袁耀、袁胤、金尚、冯方、桥蕤、陈兰、雷薄、李丰、梁刚、梁纪、韩胤、杨弘、刘祥等亲信文官武将缭绕席前,一时间,寿春城内可谓人才济济,袁术府上更是文武云集、盛况空前。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 徐州刺史孙坚携子孙策离席,立于阶下举盅遥向袁术道:“徐州刺史孙坚,携子孙策恭祝大司马福寿永享。” “呵呵,文台何必如此客气。”袁术呵呵一笑,目光落在孙坚身边的孙策身上,不由两眼一亮,欣然道,“这便是伯符?两年不见竟已长得这般英伟,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文台好福气啊。” 孙坚恭声道:“末将之福,便是大司马之福也。” “呵呵,好,甚好。”袁术笑得合不扰嘴,向左右道,“赐酒,赐酒!” 又有新任九江太守周尚携侄周瑜出席,立于阶下向袁术道:“九江太守周尚携侄周瑜恭祝大司马永享禄位、福寿无边。” “这位少年郎便是周瑜周公谨么?”袁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舒县的事情本大司马都听说了,嗯,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有此谋略,得以从贼人张宝手中全身而退,不简单哪!单凭这点,就已经胜过许多沙场宿将了,呵呵。” “承蒙大司马夸奖。”周瑜拱手淡然道,“瑜愧不敢当。” “赐酒,赐酒。”袁术连连挥手道,“一并赐酒。” 正饮宴时,主薄闫象忽然击案而起,厉声道:“吾有一言,诸君且听!” 大厅里霎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愕然相顾,都不知道闫象要说什么,只有朱范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凑到孙坚耳边轻轻耳语了两句,孙坚不由微微色变,霍然转头望向主位,果见袁术两眼微眯,神色有异。 待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闫象才正了正衣冠,肃然道:“昔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最终据有天下,至今延续四百余年,气数已尽,海内鼎沸,百姓之盼新君犹如久旱之盼甘霖也!” 众人纷纷色变,大多猜到了闫象想说什么。 第六百零六章 袁术称帝 果然,闫象大步离席,走到厅中喝道:“袁家四世三公,望归海内,大司马当应天顺人,正位九五!众人以为何如?” 闫象话音即落,厅中一片死寂,袁术高据主位,两眼微闭一言不。? ? “不可!”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忽然响起一把炸雷般的大喝。 袁术的眼皮猛地一跳,霍然睁开眼来,只见会稽太守许贡已经离席而出,立于厅中大声呵斥闫象道:“昔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臣节事殷商,今大司马家世虽贵、扬州虽富,却远不如周之鼎盛,何况汉室虽微,也不如殷纣之暴虐,身为臣子又岂能有篡位之心?此事决不可行。” 闫象怒道:“所谓江山社稷,有德者据之。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千年之前尚且还是刘姓之君!且大司马据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嗯?传国玉玺?” “玉玺?” “玉玺竟然在大司马手中?” “董卓乱汉之后,玉玺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闫象一语既出,众人哗然,朱范微微侧目,向孙坚使了个眼色,孙坚会意,疾步出列立于厅下,铿然道:“敢问大司马,传国玉玺果在府上?” 袁术淡然道:“本大司马前日偶游南山,山中忽遇一苍须老者,以手中黄绫包裹相赠,还说代汉者,当涂高也,甚是不解,抬头再看时,苍须老者已经化作一股青烟遁去,再解开黄绫视之,不想竟是传国玉玺。” 袁术话音方落,闫象慷慨激昂地说道:“代汉者,当涂高也!大司马表字公路,正应其意,依在下看,大司马山中所遇苍须老者,分明便是南华老仙,必是奉了上天之命以传国玉玺相赠,这岂不是天命所归吗?” “既是天命所归,臣等恭请大司马正位九五!” 袁耀、袁胤相继出列,跪地陈情,金尚、冯方、桥蕤、陈兰、雷薄、李丰、梁刚、梁纪、韩胤、杨弘、刘祥等文武心腹也纷纷出列,跪倒在地,孙坚回徐庶,朱范脸有冷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孙坚遂翻身拜倒,跪地朗声道:“臣徐州刺史孙坚,恭请大司马正位九五,以安天下万民!” 徐州刺史刺史孙坚既跪,其余九江、庐江、丹阳、吴郡、豫章、南阳诸郡太守亦纷纷跟着跪倒在地,齐声恭请袁术正位九五,倏忽之间,大厅内跪倒了一片,放眼望去只见满地撅腚,再无站立之人。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袁术心中狂喜,脸上却故意摆出嗔怒之色,喝道,“袁家四世三公、世受皇恩,又岂能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你们这么做,只能让本大司马遭天下百姓所唾弃!” “大司马!”闫象以头触地,疾声道,“今日你若不正位九五,在下便撞死在石阶之上!” “唉。” 袁术脸色一变再变,顿足长叹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 汉献帝初平十二年,袁术正式在寿春登基称帝,国号成,改元仲家,史称仲家皇帝。仲家皇帝定都寿春,以九江郡为淮南尹,设置公卿百官,乘龙凤辇、祭祀南北效,立冯氏为皇后,袁耀为太子,各郡属官皆有封赏。 此消息一经传出,天下震动! 。。。。。。 三月,消息传至幽州。 张宝急召贾诩、郭图、戏志才、华歆、张烈等心腹谋士相议。 张宝沉声道:“袁术终于称帝了!” “主公,这下好了。”华歆以手扶额,抢先说道,“袁术称帝,则势必导致关东原有格局的大变乱,一场诸侯之间混战已经是不可避免了,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坐山观虎斗,放心地休养生息了。” 张烈也道:“袁术称帝,对曹操的冲击最大,曹操如果不想失去号令天下群雄的政治优势地位,就势必要出兵讨伐!以目前曹操的实力,还不足以与袁术相抗衡,如果不出意外,曹操应该会联合荆刺史 刘表共伐袁术。” “刘表虽是刘氏宗亲,却是守成之犬,此人未必会出兵讨伐袁术。”贾诩摇头道,“倒是有两个人,虽然仅是一郡太守,手下也没多少兵马,却很有可能会起兵联曹,给袁术以致命一击!” 张宝沉声道:“文和是说江东孙坚和袁绍?” “不是孙坚和袁绍,是孙坚和吕布!”贾诩目光深邃,凝声道,“对孙坚来说,这可是他摆脱袁术自立的绝佳时机!现在举兵反叛袁术,不但不会招致背主骂名,还能博取匡扶汉室的美名,被天下士族 百姓交口称赞,曹操为了拉拢孙坚共抗袁术,势必也会对其褒奖有加,而吕布也是同样道理,这么做有助于他获得小沛士族的认同和支持。” “嗯,这倒是很有可能。”张宝道,“孙坚虎狼之徒也,不是甘居人下之辈!” “孙坚、吕布若起兵联曹,袁术便会三面受敌,必败!其处心积虑建立起来的成国,很可能会在一夕之间崩溃”贾诩说此一顿,阴蛰的眸子里浮现出阴冷之色,“不过,孙坚、吕布两人毕竟根基太浅, 袁术若败,扬州千里沃野、百万甲兵,恐会尽归曹操所有。” 张宝粗眉紧蹙,沉声道:“这也正是本将军所担心的。” 贾诩眸中掠过一道莫名的阴冷之色,阴声道:“所以诩以为应该趁此机会给曹操制造麻烦!” “制造麻烦是一定的。”张宝沉声道,“如果能趁机解决曹操那就最好不过了!曹操一日不死,本将军就一日不心安。” 张君抱拳道:“主公,君愿率一支精兵前往偷袭许昌!” “不急。”张宝摆了摆手,淡然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一段时间江淮就将进入梅雨季节,等曹操的大军深陷寿春泥绰难以自拔的时候再出兵不迟。” 郭图则阴阴一笑,阴声道:“主公,图以为袁术会在近一个月内派遣使者前来求见主公!” “嗯!?”张宝豁然回,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喜色,疾声道,“公则是说袁术会派人前来结盟、求援?” “不错!”郭图道,“扬州江淮地处平原,不似我军有险可守,袁术之所以凭借的无非是庞大的势力。而孙坚又是袁术手下颇为倚重的大将,一旦其反水,袁术将失去最为富裕的江东地区,如此袁术势力将瞬间缩水一半,如此一来再加上曹操、吕布两路人马,袁术必然如文和所言,必败~” 郭图说此一顿,沉声道:“袁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不透形势。然其麾下袁涣绝非常人,为了抵御曹操、孙坚、吕布三路诸侯的进攻,必然会建议袁术寻求援军。不过袁术公然称帝,没有人会理睬袁术,这个时候袁术若是不想除名,只能向我军、向主公求援。” 戏志才沉吟道:“而主公一旦参战,从背后掣肘曹操、吕布,那么袁术即可先全力围剿孙坚,在回过头来对付曹操、吕布,如此袁术有很大的机会战胜曹操、吕布的两路兵马。” “嗯!”张宝以手扶额道,“容我思虑~” “主公~” 张宝抬头看向贾诩,只见贾诩上前一步,凝声道:“袁术如何,主动权在我军。不过我们要小心提防青州的袁绍!” “袁绍?”张宝皱眉道,“本将军没找袁绍的麻烦,他就该庆幸了。难道袁绍还敢主动挑衅我军?” “此一时彼一时也。”贾诩沉声道,“袁绍的确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我军,可主公别忘了袁绍目前为止可有三万大军驻扎黄河南岸啊~” “嗯!这倒是事实。”张宝轻轻颔道,“不过袁绍目前主要精力钉在徐州,目前尚不敢挑衅我军。” “哦,对了~”张宝说此一顿,问郭图道,“公则,查清漠北的马贼底细了吗?” 郭图道:“主公放心,图已经查清楚了,漠北马贼乃是刘备麾下所拌,就藏身在周仓将军部落不远处的弹劾山上,为是掠夺过往商人钱财招募兵马。图已经八百里加急告知周仓、管亥两位将军了。还有就是隐藏在城内的暗中势力,也是刘备的人,图已经高览将军率领三千人,全程搜查!” “果然是刘备~”张宝冷然一笑,“此次一定不能让刘备跑了,要彻底铲除刘备!” 郭图躬身道:“图,领命!” 。。。。。。。。。。。。。。。。。。 许昌。 朝廷上下已经沸反盈天、闹成一团。 曹操迁都许昌之后,从兖州、青州、豫州、荆州、扬州等各州郡士族中征了一大批士子入朝为官,许昌小朝廷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往日气象。 皇宫大殿。 司礼太监刚刚唱罢,太常卿司马防早已经出列跪于丹墀之上,奏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献帝肃手道:“司马爱卿请讲。” 司马防道:“袁术阴谋篡汉、倒行逆施,可谓天怒人怨、神人共愤,恳请陛下诏令天下,令天下诸候起兵讨伐!” 司马防话音方落,太尉杨彪、司空刘征、侍中陈群、董昭、杜几,侍郎司马朗、吴质,以及卫将军夏侯惇、卫尉曹仁、廷尉曹洪、执金吾曹纯、大司农荀彧、少府荀攸等文官武将亦纷纷出列,跪地奏请朝廷起兵讨伐袁术。 汉献帝把目光转身坐于左侧的曹操,和声问道:“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曹操起身,向献帝拱手一揖,朗声道:“司马太常所言极善,陛下可下诏,令天下诸侯起兵讨伐。” 汉献帝欣然道:“如此,朕准奏。” 。。。。。。 是夜。 郭嘉、荀彧、荀攸、程昱、董昭等心腹谋士以及夏侯惇、曹仁、曹洪、曹纯等宗族大将皆已齐聚相府,与曹操共议讨伐袁术之事,白天的朝议虽然慷慨激烈,百官群情激愤,大有天下兴兵、共襄义举之势,可真正决定朝廷命运的,却还是曹操身边的小团体。 “嘿嘿,袁术这蠢货,竟然敢公然称帝!”曹操一反廷议时的冷峻之色,此时显得格外开心,回顾董昭道,“公仁,派往吴郡和小沛的使者返回了吗?” 董昭恭声道:“回禀丞相,都已经返回了。” 曹操道:“孙坚和吕布怎么说?” 董昭道:“只要丞相先行起兵,两人便会跟着起兵。” “嗯!”曹操霍然站起身来,说道,“袁术麾下兵多将广、粮草丰足,本相远远不及,然袁术麾下缺乏统兵大将,本相之所以不敢单独起兵,是担心与袁术之战会打成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如此一来,我军就极为不利了!” 说此一顿,曹操疾步走到地图前,手指扬州地图大声说道:“可如果有了小沛的吕布和吴郡太守孙坚的策应,情形就将截然不同!孙坚若起兵,丹阳、会稽二郡当其冲,再无法向寿春运送粮草兵员,豫章偏远地贫、不足为虑,如此一来,袁术仅以九江、庐江二郡之人力、物力对抗本相及吕布联军,扬州地广民多、兵精粮足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此战胜败不问可知也。” “不过有个人,主公却是不能不防啊。”曹操话音方落,郭嘉便出言提醒道,“此人便是黄巾张宝,张宝很可能趁着主公大军出征在外之时,起兵许昌洛阳,甚至有可能从虎牢关直接出兵,直取陈留或者许昌啊!” “是啊,本相也同样担心这一点。”曹操神色转为凝重,忧心冲冲地说道,“张宝凶残狡诈,其人行事不可以常人猜度,断不能掉以轻心啊!许昌有文若坐阵,可保无虑,不知奉孝以为,何人可守陈留?” “主公!”曹操话音方落,曹仁早就挺身而出,疾声道,“陈留就交给某吧!” 曹操道:“子孝若守陈留,本相大军岂非缺了先锋?” 曹仁道:“呃,这个~~” 郭嘉忽然说道:“丞相,在下心中倒是有个人选,可为先锋,如此一来,子孝将军就能领军镇守陈留了。” “哦?”曹操欣然道,“何人可为先锋?” 郭嘉道:“丞相难道忘了张辽?” “文远?”曹操一拍脑门,喜不自禁道,“真是该死,本相如何忘了文远!” 第六百零七章 天下二分 小沛。? 昔二十余路关东诸侯同伐黄巾张宝,吕布可谓是损失惨重,先是暗中与黄巾互盟却又反水,致使黄巾大将卜己险些战死,最后麾下曾经跟随董卓招募的并州老兵损失殆尽,仅余不过数百余人,无奈之下吕布只得退守小沛,不过吕布也因此而因祸得福,反而令小沛士卒接纳了吕布。 将军府。 吕布正与成廉、宋宪、侯成、郝萌、魏续、曹性等心腹大将商议起兵之事。 曹性颇有些疑惑地问吕布道:“主公,就目前而言,我军出兵讨伐袁术似乎没有任何好处,就算袁术溃败,扬州千里沃野也只能被曹操、孙坚所瓜分,以主公目前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曹操、孙坚争夺扬州啊。” “不,我军出兵的目的并非为了争夺扬州。”吕布刚毅而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悄然的爬上了沧桑之色,虎目中更是罕有的掠过一丝智芒,凝声道,“而是为了得到朝廷的认可,博取匡扶汉室的名声,只有这样,本侯才能彻底改变在徐州士族心目中的形象,唯有如此,本侯才能攻下徐州、坐守徐州。” “徐州?”曹性武艺平平,然箭术凡,其谋略也要过在座诸将,俨然是继陈宫、张辽之后成为吕布第一心腹,一点即透,恍然道:“如此,末将明白了。” “嗯!”吕布轻轻颔,目光掠过在座诸将,沉声道:“诸位,谁人愿意留守小沛?” 魏续、宋宪关系最为要好,此时对视一眼,霍然起身,二人共同抱拳道:“我等愿意留守小沛!” 吕布转头望向曹性,曹性抱拳沉声道:“魏续、宋宪两位将军极其善守,若得两位将军留守小沛,任凭千军万马也休想攻破小沛,主公可安心出征也!” “嗯!”吕布轻轻颔,沉声道:“既然如此,就由魏续、宋宪留守小沛,本将军亲率大军前往寿春。” 魏续、宋宪急抱拳道:“我等领命。” 。。。。。。 吴县,太守府。 吴郡太守孙坚正在调兵谴将,准备攻打丹阳郡。 孙坚手指地图,环顾众将道:“本将军已经与丞相、吕布相约定,于本月月底共同起兵讨伐袁逆!我军的第一步计划是向西攻取丹阳北部的芜湖、石城、秣陵、句容等县,再以水军封锁长江水道,将寿春与江东四郡的联系彻底切断!然后再北上,与曹丞相、吕布将军两路大军合击寿春。” 孙坚这作战计划中,以水军切断长江水道尤为重要,此举隐隐将长江以南的江东四郡划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大有不许北方诸侯染指之势,事实上这也是曹操与孙坚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所谓的讨袁之战,其实就是瓜分袁术地盘之战,袁术很不合时宜地称帝,白白给了曹操、孙坚这两个枭雄借机难的机会!以曹操与孙坚之间达成的默契,江北的九江、庐江、南阳三郡归属曹操,江东的丹阳、会稽、豫章三郡归属孙坚。至于吕布,只有对等的实力才能分的蛋糕,凭着吕布目前的实力只能喝喝汤搏一搏匡扶汉室的美名了! “现在~~”孙坚的目光转向朱范,朗声道,“请军事做具体的布置。” 朱范欣然领命,上前两步立于孙坚案前,朗声道:“凌操、懂袭两位将军听令!” 凌操、懂袭并排而前,齐声应道:“末将在。” 朱范道:“各率本部水军封锁长江水面,若遇江东往江北运输兵员物资的船只,一律扣留,待讨袁之战结束之后再行落。” “遵命!” 凌操、懂袭轰然抱拳领命,转身扬长而去。 “父亲!”凌操、懂袭二将刚刚离去,厅外突然响起一把宏亮的声音,孙坚、朱范及诸将纷纷侧目,但见厅外人影一闪,身披火红战袍的孙策早已经昂然直入,立于阶下向孙坚抱拳道,“父亲,此次讨伐袁逆,请一定准许孩儿参加。” 孙坚目露为难之色,转头望向朱范。 朱范微微一笑,欣然道:“孙策听令。” 孙策闻言大喜,急踏步上前立于朱范跟前,朗声道:“末将在。” 朱范道:“率精兵三千为先锋,明日五更拔营、兵句容,不得有误!” 孙策铿然抱拳道:“末将领命!” 朱范又道:“黄盖老将军听令。” “末将在。” “率军五千出乌程向西,限三日之内攻取故鄣,攻下故鄣之后,可令士卒夜间出城、白天进城,造成吴郡大军云集故鄣之假象。” “遵命。” “孙静、潘璋听令。” “末将在。” “以孙静为主将,潘璋为副将,率精兵五千自阳羡出,可乔妆下山袭扰之山民暴民,轻装疾进直取芜湖,本军师已在芜湖城中埋下内应,届时里应外合、料可成事。攻取芜湖之后,两位将军务必要坚守十日,十日之后,主公当亲统水6大军前来接应。” “遵命。” “其余诸将各本大营整顿军马,随时准备出征。” “遵命!” 朱范分派即定,诸将皆领命而去。 。。。。。。 寿春,皇宫后花园。 袁术嫌原来的后花园过于狭窄,遂在寿春城北强行征地数百亩,几乎将半个寿春城都划为皇家御苑。 又从淮南尹征民夫数万,在皇家御苑内大兴土木,修盖宫殿,又采纳了淮南尹闫象所言,诏令淮南、南阳、庐江、丹阳、豫章、会稽各郡上贡秀女三千,以充宫女,又令各郡上贡奇珍异宝,以供袁术赏玩。 登基不到两月,袁术便将整个扬州弄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当曹操、孙坚、吕布等辈磨刀霍霍时,袁术却犹不自知,依然沉浸在荣登九五的迷醉当中,每日不理朝政,只与后宫妃嫔饮宴银乐,又有金尚、闫象、袁胤等阿腴奉承之辈环伺左右,每日只说些风花雪月之事。 张勋、雷薄、陈兰、梁旭等统兵大将反而与袁术渐渐疏远起来。 转眼间,时间就过了两月余,曹操、吕布两路大军经过精心准备,向袁术起了突然袭击,袁术的成军仓促应战,接连失利,曹操、吕布两路大军一路摧城拔寨、势如破竹,很快就攻进了淮南。 消息传到寿春,袁术这才慌了手脚,急忙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 金碧辉煌的金鸾殿上,袁术身披龙袍高据御案之后,问道:“诸位爱卿,今逆贼曹操、吕布统兵十万来攻,成国该如何御敌呀?” 大将军张勋正欲出列时,早见太尉金尚已经出列跪于丹墀之上,朗声道:“启奏陛下,臣有应对之策。” 袁术欣然道:“爱卿请讲。” 金尚恭声道:“逆贼曹操狡诈多智,吕布悍勇异常,非卫江东猛虎孙坚不足以抵挡,臣以为陛下当从下诏,令孙坚统江东之众前来寿春拒敌!” “文台?”袁术欣然道,“朕有文台,又何惧逆贼曹操、吕布,来人~~” “报~~”袁术传召两字尚未及说出口,殿外忽然响起凄厉的号子声,旋即有金吾卫匆匆奔上大殿,跪地疾声道,“陛下,江东急报!” “嗯,江东?”袁术脸色一变,急道,“讲!” 金吾卫喘息两声,疾声道:“吴郡太守孙坚起兵反叛,叛军已经接连攻取芜湖、句容、故鄣数县,长江水面已经被叛军彻底封锁,丹阳告急!丹阳太守刘繇请求朝廷谴援军,迟则大事休矣。” “啊?”袁术大吃一惊,颓然跌坐回龙椅,惨然道,“孙坚起兵反叛?” 袁术闻此之言,满脸的惨淡之色,就算袁术在草包也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孙坚起兵反叛,将相当于彻底的将寿春与后方联系切断了,不仅后方的粮草运送不过来,现在的成国俨然成了四面围剿之势。 “主公,大事不妙啊。”金尚慌声道,“不如迁都庐江,以暂避兵锋?” “对对对,可迁都庐江。”闫象附和道,“曹操、吕布、孙坚等攻下寿春,尽得城中钱粮之后自然退去,待三路联军退去,主公再返回寿春不迟,如此,主公只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钱粮而已。” “陛下!”袁涣急出班奏道,“千万不能迁都啊。” 袁术也不愿意迁都,毕竟寿春的皇家御苑才刚刚开始动工,此时迁都岂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可如果不迁都,袁术又担心自己会被曹操、吕布、孙坚三路敌军困死在寿春城内,到时候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此时见原本自登基以后便一言不的袁涣出列,眼眸中不由的流露出喜色,毕竟袁涣是自己曾经倚重的谋士,急声道:“倘不迁都,又该如何抵挡三路敌军的进犯?” 袁涣道:“孙坚虽反,却不足以动摇我军根本!寿春城内仍有精兵十万,淮南、庐江两郡仓廪积存之钱粮足以供给十万大军两年征战所需!就算得不到江东四郡和南阳郡的支持,也足以击退曹操、吕布、孙坚三路来犯之敌。” “曜卿先生所言极是!”大将张勋附和道,“三路联军看势来势汹汹,其实不足为惧。” 陈兰道:“曹操虽据有兖、豫二州,可在讨伐黄巾之战中损失惨重,而且兖、豫二州地处中原,久受战乱,百姓贫苦,钱粮匮乏,其军队最多也就三、五万人,还要留下相当的兵力防备张宝,最多只能派出一、两万兵马进犯寿春。” 雷薄道:“吕布就更加不值一提了,小沛城小兵弱,能派出五千兵马就已经是极限了。” 张勋道:“逆贼孙坚也在讨黄巾之战中损失惨重,麾下多位大将皆死于贼军之手,回到吴郡之后虽然重新募集了军队,却与曹军一样,都是训练不足的新兵,不足为惧。” 陈兰最后道:“也就是说,曹操军、吕布军、孙坚军三路叛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万人,论兵力还不及我成军一半,而且我成军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而三路敌军却是训练不足的新兵,胜败不问可知。” “张勋,雷薄、陈兰!尔等一介武夫,焉知军事?兵者,诡道也,就算成军占据兵力优势,又岂能轻言必胜?此战若败,成国精锐尽失,陛下又该凭什么去一统天下?”金尚说此一顿,向袁术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便是保存实力,三路叛军分路来袭,其心必异,若能让出寿春,必可不战而退其兵。” “蠢货!”袁涣长身而起,手指金尚厉声道,“曹操、吕布、孙坚三路逆贼岂是为了寿春而来?他们要的是主公治下扬州一十二郡、九十八县。贼人巴不得主公迁都庐江避其锋芒,如此曹操、吕布两路兵马即可兵不刃血拿下寿春,然后三路大军将共同围攻庐江,而庐江城防远不足与寿春相比,如此岂不是找死?” “袁涣~”闫象怒骂道,“尔焉知贼人一定要扬州郡?难道尔与贼人同谋不成?” “阿谀谄媚之徒,住口!”袁涣上前一步,目光死死的盯着闫象,怒骂道,“汝不识天数,妄加怂恿我主篡汉自立,陷我主与不忠不义之地位,如今又怂恿我主迁都庐江将寿春白白让与贼人,我看你才是正真的通敌卖主之徒!” 闫象忍不住的连连后退,满脸怒色:“你~你~” 一众武将看的闫象如此狼狈,如三伏天浇了一桶冰水一般的清爽。 “行了~”袁术拔剑斩下御案一角,环顾众臣,厉声大喝道:“朕誓与寿春百姓共存亡,绝不轻言放弃!再有言迁都者,与此案同!” 袁术说此一顿,厉声道,“闫象退下,且听袁涣之言!” 袁涣不再理睬闫象,上前沉声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出兵拦截三路兵马,绝不能让贼人兵逼寿春,与此同时主公还当遣使黄巾,同张宝结盟,请求其大军南下,如此曹操、吕布心忧后路而驻足不前,而我军主力方能从容部署击溃孙坚,而后主公在率军北上与黄巾夹击曹操、吕布,此一战过后曹操、吕布定然无力防守,主公可趁势与张宝瓜分兖、豫、徐三州,从此成国与黄巾可将天下一分为二也!” “好,就如曜卿之言!”袁术厉声道,“张勋听令!” “臣在。” “率军三万,出下蔡,兵进汝南,迎击曹操!” “臣遵旨。” “雷薄。” “臣在。” “率军两万,屯兵历阳,迎击孙坚。” “微臣遵旨。” “陈兰。” “臣在。” “领军两万,据阴陵、东城,迎击吕布!” “微臣遵旨。” “梁旭。” “臣在。” “率军一万,为三路接应使,负责接应三路军马,不得有误。” “微臣遵旨。” “阁象。” “臣在。” “负责调拔粮秣军辎,随时挤济三路大军。” “臣遵旨。” “袁涣。” “下官在。” 袁术拉住袁涣的手,凝声道:“还请曜卿亲自前去见张宝,我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能否挺过去可就看先生的了!” 袁涣沉声道:“下官定不辱使命!” “好!”袁术深深地吸了口气,环顾众臣铿然说道:“希望诸位爱卿能够抛下个人恩怨,一切以国事为重,齐心协力、共退敌军!待三军凯旋,朕将亲率寿春百姓迎出城外,替三军将士接风洗尘!” 第六百零八章 保不保袁术? 汝南。 曹操亲率两万大军刚过颖水,便有探马回报,袁术大将张勋领兵三万已经进驻汝阴,曹操闻讯脸色大变,急令大军就地扎营,又召集郭嘉、荀攸、程昱等心腹谋士及张辽、夏侯惇、曹洪、曹纯等大将商议对策。 中军大帐。 曹操狭长的小眼睛里掠过一丝阴蛰的冷色,环顾众人道:“诸位,细作回报,成军已经兵分三路,分别迎击我军、吕布军及孙坚军!北上汝南这支成军的主将是袁术手下的头号大将张勋,手下有三万扬州精兵,实力不容小觑啊。” 郭嘉洒然道:“袁术如果以十万大军困守寿春,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我军说不得也只能做好长期围城的打算了,可如果袁术出动出击的话,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呵呵,还没想到袁术竟敢主动出击,不过这样一来,讨袁之战便能提前结束了。” 荀攸微笑道:“张勋虽然称得上是一员沙场宿将,只可惜尚正不善奇,破之不难!雷薄、陈兰更是平庸之辈,吕布、孙坚两军虽然在兵力上处于劣势,却胜在精锐,获胜应当不在话下。” 曹操欣然道:“公达可是已经有了破敌良策?” 荀攸道:“眼下冬季刚过、雨季未至,正是天干物燥之时,山林野草极易起火燃烧,若施以火攻之策,必然会被张勋识破,我军若反其道而行之,施以水淹之计,则张勋必然不察而中计就戳!” “水淹之计?”曹操神色一动,欣慰道,“看来张勋是被公达算死了,本相能有公达以及在座诸位相辅,何愁天下不定,哈哈哈~” 。。。。。。 幽州,蓟县,张宝府邸。 张宝正一脸玩味的看着手中绢帛,这是袁术使者袁涣呈上来的袁术的亲笔求援信,不过信中言辞颇为傲慢,张宝对此毫不在意,令张宝感到玩味的是,袁术居然在信中提出了天下2分之策。 历史上周瑜曾经提出天下2分之策,简而言之就是攻下荆州,而后以东吴强盛水军经南郡和夷陵,直接走水路,逆流而上,直插白帝城入西川内部,吞并西川,与北方划江而治,形成一个南北对持的局面。 这一战略在周瑜逝世以后,酒杯孙权搁浅,转而支持以鲁肃为主张的联刘抗曹三分天下之策。不过此天下2分之策竟由袁术之口提出来,就值得玩味了。 目前局势,张宝的黄巾军治下包括关中、西凉、北地、并州、幽州、冀州六地,在北方可谓是一家独大,麾下又有贾诩、戏志才、郭图、张烈等当世谋臣,又有典韦、许褚、赵云高顺、俞涉等这一批猛将的存在,势力是已经不输与历史上赤壁之战前的曹操了。 而袁术在扬州兵精粮广,黄巾一旦出兵扯住曹操、吕布的后腿,袁术的成军就可以专心对付孙坚军,以袁术的兵力,孙坚一路兵马必败,而后两家吞并曹操、吕布,以兖州为界,形成南北两个庞大的军事集团对峙~ 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想法,最为让张宝心动的是,曹操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可以一举铲除,不过张宝唯一所思的就是,究竟是一个统一的南方对黄巾有利还是一个分裂的南方对黄巾有益。 在张宝沉思之际,郭图、贾诩、戏志才、张烈四人已经鱼贯步入大厅,向张宝抱拳作揖道:“参见主公。” “嗯!你们来了~”张宝抬头望向四名最引以为赖的心腹,颔道,“入座吧~” 待郭图四人入座,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将手中的绢帛递给郭图道:“公则,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袁术的使者袁涣前来求援的事情,这是袁术给本将军的求援信,你们切看一看~” 郭图接过绢帛,以,一目十行阅览完毕,递给右手边的贾诩,冷然道:“袁术好大的口气,孙坚、曹操、吕布三路诸侯转眼间即可兵临城下,却在这里与主公大谈天下2分之策,端的是狂妄不可救药!” 贾诩淡然道:“天下2分之策,对于袁术而言的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不过对于我军而言未必是最佳选择,一个混乱的南方,要比一个统一的南方更有利于!” “唔!”张宝轻轻颔,转而将目光转向戏志才、张烈二人身上,问道:“军师,天逸,你们怎么看?” 戏志才沉吟半晌,长身而起走到举行军事地形图前,手指地图向张宝道:“主公且看,扬州在袁术手中、荆州在刘表手中,西川在刘焉手中,此三路诸侯在南方可谓是三足鼎立,其中袁术的扬州势力最为强大,不过刘表与刘焉皆为汉室宗亲,据才所闻私下里互盟。所以三者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戏志才说此一顿,接着说道:“然曹操、孙坚能力远远强于袁术,一旦扬州落入他们二人之手,厉兵秣马之下,刘表、刘璋绝非二人对手。曹操世之枭雄也,吕布、孙坚世之猛虎也,而袁术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所以扬州在袁术手中远比在曹操、孙坚或者吕布手中对我军有益。” “嗯!”张宝轻轻颔,沉声道:“曹操、孙坚、吕布能力确实远远高于袁术,呃~吕布还是算了。也就是说,扬州不能落入曹操、孙坚之手,那么我军就与袁术联手事实天下2分之策是吗?” 戏志才摇摇头,淡然道:“曹操、孙坚二者其一攻占扬州对我军都不利,而袁术远远不足以统一南方,所以天下2分之策也就无从谈起!” 张宝眉头微蹙,凝声道:“军师的意思是为了不让曹操、孙坚、吕布得到扬州,我军必须出兵南下,牵制曹操、吕布,好以此令袁术将所有精力面对孙坚是吗?” 戏志才道:“就是如此!” “主公~” 张烈眸子里布满了凝重之色,忽然起身向张宝道:“烈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逸,你与文和、志才、公则皆为本将军心腹,何故如此?”张宝沉声道,“但讲无妨!” 张烈道:“主公不愿曹操、孙坚、吕布坐大,想借机削弱,这想法是好的,可问题是该出动多少军队讨伐呢?如果兵力少了,只怕不足以威胁到曹操、吕布的老巢,如果兵力多了,则又会影响到治下领地的休养生息。并且孙坚世之猛虎,其麾下水军极其强大,所以烈以为出兵南下是必然,想保袁术不灭却难!” “天逸所言在理,本将军的确是疏忽了。”张宝颔道,“天逸你负责治下内政,那依你之见,在不影响休养生息的前提下,我军最多可以出动多少军队?” 张烈道:“沿河驻扎的守军以及关中、西凉各地驻军十五万,这十五万人绝不能轻动,如此只剩下主公麾下的两千重甲铁骑,许褚将军麾下的一万虎狼骑兵还有君将军麾下的两万西凉轻骑了!” “三万余骑兵吗?”张宝沉声道,“兵力确实少了点啊!” 张烈道:“主公,在下还没有说完。” 张宝道:“接着说。” 张烈道:“这三万骑兵可以随时出动,但粮草辎重却有限。以我军仓廪的目前储备,只能保准每人半个月的干粮、二十枝狼牙箭、五枝投枪至于钱一个子都没有。” “没有饷钱?这么穷?”张宝眉头一簇,“若是如此,恐怕三万骑兵南下保袁术,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 江东。 黄盖攻下故鄣之后,依照朱范之计令军卒白天出城,晚上进城,连续十天皆是如此,丹阳歼细紧急回报宛陵,说孙坚在故鄣城至少已经集结了至少五万吴军!丹阳太守刘繇信以为真,急从各县抽调军卒前往宛陵汇聚,又令大将太史慈领军三千过冷水扎下营寨,以拒吴军兵锋。太史慈与丹阳太守刘繇是同乡,两人自幼相善,后太史慈带了数十名乡勇前来丹阳郡投奔刘繇,刘繇见到太史慈后真是喜出望外,当即以之为丹阳都尉,倚之为左臂右膀。 不过刘繇抽调军卒之后,很快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当丹阳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故鄣的黄盖身上时,孙策、孙静、潘璋趁虚袭取了句容、秣陵、石城三县,凌操、懂袭的吴郡水军也袭取了芜湖港,等孙繇反应过来时,丹阳郡的北部诸县早已经落入吴军之手,芜湖港的丹阳水军也被吴郡水军一举击消灭,长江水道的下游段被吴郡水军完全控制。 刘繇忙以八百里加急向寿春报信,又令太史慈率兵北上溧阳,以为宛陵屏障。 吴军在攻取丹阳北部诸县及芜湖港之后,孙坚遂令孙静守石城,潘璋守句容,两军互为犄角之势,以抵御丹阳军可能的反击,又令凌操。懂袭率三千水军游戈长江江面,随时接应孙静、潘璋两军。 安排停当,孙坚亲率八千吴郡精兵北上淮南,以瞒天过海之计骗过了陈兰,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之内,吴军连战连捷,连下十城,兵锋直指淮南重镇合肥,合肥是寿春南面屏障,一旦失守,寿春就会整个暴露在吴军的兵锋之下! 而此时,陈兰尚且以为孙坚的主力还在江东,转战淮南的不过是小股吴军,正屯兵历阳,筹集船只准备渡江进攻吴郡,就在这个时候,合淝告急的消息传来,陈兰闻讯才知道中了吴军的诡计,急率大军回援合淝。 。。。。。。 合淝,周尚官邸。 周尚原本是庐江太守,不过袁术称帝之后,庐江郡改成了淮南尹,周尚便没有资格再担任庐江太守了,便被袁术打到军事重镇合淝来当太守。 偏厅。 孙坚抱拳道:“周大人。” 周尚回礼道:“孙将军。” 两人相视一笑,分宾主落座,孙策、周瑜又分别上前以晚辈之礼见过周尚和孙坚,周尚虽然没和孙坚见过面,可因为周瑜的关系,对孙家的印象一向很好,与孙策的母舅吴景也算是知交,便问孙坚道:“不知吴景大人近来可好?” 孙坚道:“甚好,多谢周大人挂念。” 不等孙坚开口,周尚主动说道:“袁术倒行逆施,妄图篡汉称帝,可谓罪大恶极,下官有意献合淝于帐前,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孙坚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叔父,孙将军。”一边的周瑜长身而起,朗声道,“献城之事大可不必如此着急,何不等陈兰两万大军到来之后再作道理?” 孙策最是了解周瑜,急道:“公谨是不是已经有了破敌良策?” 周瑜微微一笑,说出一番话来,孙坚、周尚、孙策听了顿时击节叫好 。。。。。。。。。。。。。。。。。 汉献帝初平十二年五月,江淮大地刚刚进入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噩耗就接二连三地传回了寿春。 先是张勋大败,三万大军被曹军以水淹之计打得溃不成军,最后只剩八千残兵狼狈逃回寿春,接着又是陈兰在合淝中了孙坚、周尚的里应外合之计,两万大军被八千吴郡精兵堵在合淝城里杀了个全军覆灭。 继张勋、陈兰之后,雷薄也中了吕布军曹性之计,连战连败,东城、阴陵相继沦陷,不得已雷薄只得率领一万残兵退回寿春,袁术大怒之下,将雷薄推出斩示众。就这样,前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袁术派出的三路大军便全线溃败,七万精锐伤亡大半。 五月中旬,曹操、孙坚、吕布三路大军同时进抵寿春城下,形成合围。 不过,曹操、孙坚、吕布三路联军的日子并不好过,寿春虽然被围住了,可城里的守军仍有将近五万之众,反倒是围城的三路联军,总兵力相加也不过四万余人!从兵力对比看,联军似乎不具备强攻的实力。 不能强攻,那就只能长期围困。 可问题是寿春城内粮草丰足,坚持半年绰绰有余,反倒是三路联军,由于连日阴雨、道路泥泞的缘故,军粮的供给开始紧张,曹军人多、兖州底子又薄,军粮最先告尽,万不得已,曹操只好向孙坚借了些军粮,吕布也适当匀了一些,可这样一来,联军最多也只能坚持半个月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如果在半个月之内攻不下寿春,联军就只能选择退兵。 第六百零九章 刘备又开始蹦达了 张宝深深的吸了口气,冷然道:“不过没有饷钱,那就不要出动西凉轻骑了~” 贾诩听了悚然一惊,失声道:“这次偷袭曹军,主公就不必亲征了吧。” “文和。”张宝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颇有些无奈地反问道,“如果本将军不亲往,还有谁可以胜任呢?” 贾诩轻轻叹息一声,不语。 若单论统兵,张君、高顺、俞涉都称得良将,但如果对手是曹操和郭嘉,那就另当别论了。况且黄巾士卒早已习惯了拿着饷钱出征,如今突然没了饷钱,想要他们一如既往的卖命,恐怕也只有张宝亲自率军才行了。 张君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末将愿往。” “君儿,你现在还年轻,还不是曹操的对手!”张宝上前一步,重重拍了拍张君的肩膀,说道,“为师领军出征之后,整个黄巾的重担就落到你的肩上了,记得为师跟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遇事定要要多向几位先生请教~” “主公放心。”张君哽咽道,“末将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这就好!”张宝豁然转过身来,疾声道,“仲康,传令下去,虎狼骑营、重甲铁骑营准备出征!” 虬髯大汉许褚神色一厉,轰然抱拳领命而去。 。。。。。。 寿春,皇宫。 袁术枯坐御案之上,环顾金尚、阁象、袁涣等大臣道:“贼军今已兵临城下,诸位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袁涣道:“陛下,臣有一策。” 袁术道:“快快道来。” 袁涣道:“淮南阴雨连绵,以致道路泥泞难行,三路贼军的粮草补给必然中断,陛下只需下令三军守城不出,不给贼军以可趁之机,如此不出数月,贼军必然粮尽退却,寿春之围可不战而解也。而张宝的黄巾大军已然启程,届时陛下振臂一挥,破三路反贼易如反掌也!” 袁术道:“倘贼军兵粮充足,如之奈何?” 至此危难之际,闫象也抛弃了个人恩怨,上前道:“陛下,贼军粮草是否充足,前往贼兵大营一探便知。” 袁术道:“如何去得?” 闫象道:“臣与曹操心腹董昭是旧识,陛下何不书信一封假意与曹操言和,臣携书信前往曹营,必不见疑。” “善。”袁术欣然道,“就依卿言。” 。。。。。。 寿春城外,曹操中军大帐。 曹操苦思数日不得破城之策,正自着急时,忽有小校入帐来报:“主公,辕门外有袁术信使求见,自称是董昭先生旧识。” 曹操蹙眉道:“公仁旧识?” 董昭唯恐曹操误会,急问小校道:“此人可曾报上姓名?” 小校道:“姓闫名象。” “闫象?”董昭愕然道,“果是在下旧识,只是已经有十数年未见了。” 郭嘉黑眸里忽然掠过一丝亮色,向曹操道:“主公,有了!” 曹操惑然道:“奉孝所言何意?” 郭嘉微笑道:“嘉已有破敌之策!” “哦?”曹操欣然道,“计将安出?” 郭嘉道:“欲下寿春,就在这位闫象先生身上了。” 曹操神色微动,旋即恍然。 。。。。。。。。。。。。。。。。。 洛阳,郊外军营。 张宝身披重甲在典韦、何曼、许褚、俞涉、高顺诸将的簇拥下,傲然峙立在点兵台上,点将台角边四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通红的火光照在张宝脸庞的侧面轮廓,凹凸的阴影格外衬出张宝神情的狰狞,一对乌黑的眸子更像月下狼王的兽睛,流露出冰冷的森然。 一万两千铁骑已在点兵台下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所有将士的火热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点兵台上,凝视着他们的王,校场上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张宝缓缓抽出了锋利的钢刀,凌空空高高举起,直刺长空,钢刀之上呈现出暗红色的红晕,这是敌人的鲜血染成的。万余将士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张宝的刀刃上,就如同万余头从沉睡中苏醒的饿狼,凶残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王~ 两千黄巾重甲铁骑,自6续调遣漠北以后,便收敛了兽性,缩起了獠牙,就如同沉睡的雄狮一般~然而今日,沉睡的雄狮苏醒了~ “重甲铁骑营的兄弟们,虎狼骑的兄弟们!~”张宝的目光刀一般掠过整个校场,厉声道,“本将军将再一次率领你们从新回到战场!让敌人再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 “吼~” “吼~” “吼~” 三军将士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轰然回应,厉声狼嗥,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整座校场上霎时间弥漫起无尽的肃杀之气~ 。。。。。。。。。。。。。。。。。 寿春,曹军大营。 闫象在董昭的陪伴下缓步走进大营,闫象一边走一边留心观察曹军底细,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董昭道:“公仁,曹丞相不在营中吗?” 董昭道:“丞相刚刚去了城南吴军大营。” “哦?”闫象若无其事地问道,“天色已晚,曹丞相何故去了城南吴军大营?” “唉,还不是为了军粮的事。”董昭道,“吴郡地小民弱,吴军眼看快要断粮了,而我军却是军粮充足,这不,丞相就主动押解了五万石粮食运往吴军大营去了,既然是盟军,有了困难自然应当互相帮衬才是,你说呢?” 闫象忙道:“咳咳,那是,那是。” 董昭说完还伸手指着大营左侧,向闫象道:“大兄且看,我军的粮草就堆放在那里,都够吃上一年半载的,再说这阵子阴雨连绵,反正放着也是霉烂掉,还不如送给吴军做个顺水人情呢,呵呵。” 闫象心中一惊,顺着董昭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夜色下曹军大营左侧有几个高高隆起的小山包,底下还垫着半人高的木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油布,有几处油布被大风吹得敞了开来,隐约露出底下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布袋。 恰巧有伙头军正从里面往外搬运布袋,有个伙头军不小心弄散了袋口,里面的谷米顿时哗啦啦地洒落了一地,闫象这才深信不疑。 闫象正看得心惊时,董昭却亲热地上前执住他的手臂,笑道:“大兄,你我已经十数载未见了,此番重逢不谈政事,只叙旧情,走。” “呵呵,只叙旧情,只叙旧情。” 闫象神思不属,神色木然,亦步亦趋地跟着董昭进了曹军大营。 。。。。。。。。。。。。。。。。。。 青州,袁绍府邸。 袁绍长子袁谭匆匆进了大厅,向袁绍道:“父亲,探马回报,曹操、吕布、孙坚三路联军已经兵临寿春城下了,虽说二叔多行不义,可父亲与其终究兄弟一场,是不是派兵佯攻小沛,迫使吕布从寿春撤兵?” “唉。”袁绍叹息一声,摇头道,“公路倒行逆施,致有今日之祸,为父若兵相救,恐招天下人非议。” “主公所言极是。”逢纪附和道,“篡汉自立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个时候避嫌唯恐不及,又怎可兵救援?” 逢纪说此一顿,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据我军细作汇报,徐州无主之地,盗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纪以为,主公不但不应该兵救援袁公路,还应该上表朝廷,主动请缨兵徐州征剿乱匪,以向朝廷表忠心。” “唉。”袁绍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 幽州,渔阳郡,刘备藏身之所。 身高八尺、面若重枣的关羽匆匆而来,甫一入内便向着刘备大声道:“兄长,好消息,天大的消息!” 刘备心中一动,急声道:“二弟,可是张宝那贼厮已经不在幽州了?” “大哥果然是料事如神~”关羽端起桌案上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抹抹嘴,然后说道:“袁术篡汉自立,曹操、吕布、孙坚三路人马兵困寿春,而张宝那贼厮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去了洛阳了,贾诩、郭图、戏志才、张烈以及典韦、许褚等人尽皆跟随离去,现在的幽州已然空虚了!” “好~”刘备豁然起身,一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上,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张宝贼子合该身死。他若在,备尚怕他三分,既然去了洛阳,那就怪不得的我了~” 刘备说此一顿,疾声道:“云长,通知翼德、公佑前来议事!” “不用了,大哥,我们来了!” 刘备话音刚落,张飞特有的嗓音已经传入房内,原来张飞、孙乾早已经联袂而入,“见过大哥(主公)!” “免了,落座落座。”刘备顾不得客套,便急声向孙乾问道:“公佑,贼军中的内应是否可靠?” 孙乾道:“主公放心。此人素有野心,早就不满张宝,在加上赠送的珍宝以及主公的许诺,乾担保万无一失!” “好!”刘备点头,目光转向张飞道:“翼德,兵马训练的如何?” “大哥放心~”张飞摩拳擦掌兴奋道,“这帮兔崽子绝对没有问题,这些日子俺老张可憋死了,手痒的难受,这一次终于能大干一场了,哈哈哈~” “三弟别急。”关羽凤目微睁,阻止了兴奋的张飞,沉声道,“兄长,张宝那厮在幽州经营甚久,可谓是根深蒂。且此人狡诈异常,这会不会是圈套?要不要在慎重考虑考虑?毕竟成败在此一举,一旦败了,咱们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可就全完了~” “慎重慎重~”张飞厉声道,“二哥,再慎重难道能变出兵马不成?目前张宝极其党羽不在幽州,而我军又有内应,还有什么可慎重的?再慎重下去,一旦扬州战事结束,张宝率军返回幽州,咱们可就彻底的没机会了!” 刘备深深吸了一口气,细长的眸子中掠过一道莫名之色,拍案道:“翼德说的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张宝贼子狂妄自大,其治下世家早有不满,云长且放心就是!况且这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 渔阳、潞县。 张合自归降张宝以后,颇受信任,兖州之战,竟然被任命驻守乐陵,乐陵是什么地方?那是入侵冀州的门户,一旦乐陵失守,整个冀州在各路诸侯联军面前就如同剥了衣服的姑娘一样,任人蹂躏。可以说当时张宝是将整个冀州乃至幽州全部交给了张合~ 俗话说士为知己,张宝对于张合的这份信任令张合感动万分,心中暗自起誓终身追随张宝左右。如今张宝出征,临行之际留下张合率军绞杀刘备,张合焉能尽心尽力。 张合中军大帐。 张合身穿铁甲,按剑肃立巨型军事地形图前,神情冷峻,锋利的目光不时的掠过无终、雍季二县,帐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帐帘掀处,昔日袍泽韩猛、蒋奇已经疾步而入。 “韩猛将军,蒋奇将军。”张合迎接上来,凝声问道,“可曾探的刘备踪迹?” 韩猛浓眉大眼,是那种典型的关东大汉,闻言沉声道:“据我军探马汇报,刘备目前尚在雍季一带,不过据村民说五日前曾有大批军队向东而去!” “大批军队?”张合剑眉微蹙,凝声道:“有多少人?” 韩猛道:“根据村民们说人数众多,不过不会过一万人!” “不过万人的军队?”张合冷然道:“这应该是刘备在搞声东击西的把戏,雍季向西是蓟县的方向,蓟县城高墙厚,绝非刘备不到万余人能够攻下来的,所以本将军判定他们是奔向无终而去!” 蒋琦慎重道:“张合将军,蓟县固然是城墙高大又有护城河的防护,可几位主母终究是在蓟县城内,要不要派人知会李乐将军?” “嗯!”张合轻轻颔道,“这样,蒋琦将军可遣人知会蓟县李乐将军小心贼人偷袭,韩猛将军立即传令大军拔营,方向无终!” “诺!” 韩猛、蒋琦抱拳领命而去! 第六百一十章 曹仁善守 寿春,金鸾殿。?? ≠ 闫象神情黯然,向袁术道:“陛下,曹营中粮草堆积如山,足以维持联军数年用度,如若一味困守,没等联军粮尽,寿春城内就先断粮了。” “啊?”袁术吃了一惊,失声道,“这便如何是好?” “陛下,事到如今已别无良策,只剩突围一途了,在这寿春城内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凶险。”金尚道,“好在庐江还有刘勋将军数万精兵,陛下若能成功突出重围,驾幸庐江,成军尚有一战之力。” 袁术长叹一声,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就安排突围吧。” “臣遵旨。”金尚拱手一揖,又问道,“臣这便安排军队从西门突围。” “西门?”袁术脸色一变,沉声道,“不,万不可从西门突围!” 金尚不解道:“这是为何?” 袁术蹙眉道:“大军若是从西门突围,那不是摆明了告诉曹操、吕布和孙坚,朕要前往庐江吗?万一曹操、吕布、孙坚等辈分兵埋伏在朕前往庐江的必经之路上截击,又该如何是好啊?” 金尚道:“臣愚昧,还请陛下明示。” 袁术凝思片刻,沉声道:“这样,留下一万军队继续坚守,其余四万军队全部从北门突围,突破曹军大营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爱卿率领前往南阳以吸引联军注意,朕则亲率另一路军马前往庐江,如此一来,朕便能摆脱三路贼兵的截击。” 。。。。。。 次日,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 寿春城紧闭的北门突然洞开,早就在城内等候多时的成军将士顷刻间汹涌而出,向着北门外的曹军大营起了猛烈的进攻,曹军大营虽然防备森严,可面对成军将士潮水般的攻势,勉强抵挡了一阵就纷纷败下阵来。 在孙坚、吕布两军闻讯前来增援之前,成军便成功地突破了曹军大营,然后像一群无头苍蝇,向着北方幽黯的旷野乱哄哄地奔涌而去。距离大营不远处,幽暗的天空下,曹操在郭嘉、荀攸、程昱等人的簇拥下迎风肃立在一处小土坡上。 凉风袭面,金戈铁马响彻夜空,曹操幽幽地说了一句:“袁术果然突围了。” “文远。”曹操的目光落在张辽身上,凝声道,“现在该轮到你攻城了,记住,破城之后定要抢先控制城中的仓廪、工坊,此番袁术仓惶逃走,来不及带走城中的辎重粮秣,绝不能让城中叛军毁了这些军粮、器械和辎重。” “丞相放心吧。”张辽沉声道,“某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几乎是同时,寿春东门。 吕布全装惯带,正跨马肃立在辕门外,吕布身后,三千精兵已经列阵完毕,在夜空下黑压压肃立一片,吕布转头对曹性沉声道:“曹性,破城之后切记要抢先控制城中的仓廪和工坊,绝不能让城中的粮草辎重落到曹操或者孙坚的手中,否则的话,这一仗我军就捞不到任何好处了。” 曹性跨马抱拳沉声道:“末将遵命!” 寿春城南,孙坚大营。 五千江东精兵同样已经列阵以待,朱范向孙坚道:“主公,曹军兵多而粮少,破城之后势必会抢先控制仓廪和工坊,以抢夺城中的粮草辎重,吕布军也缺粮,只怕也会这么做,所以我军就不必与他们抢了。” 孙策蹙眉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了曹操和吕布?” “当然不是。”周瑜微微一笑,说道,“曹军兵多而粮少,而我军却是粮多而兵少,先生的意思,城破之后主公及伯符应当尽量迫降城中的叛军,这些叛军可都是扬州的精锐,如果能为主公所用,转眼之间就能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孙策恍然道:“原来如此!” 。。。。。。 汉献帝初评十二年六月,寿春城被攻破。 袁术在逃亡庐江的路上遭遇曹军埋伏,兵败被杀,建国仅仅数月的成国迅灭亡,整个扬州遂即四分五裂,曹操正准备与孙坚、吕布瓜分扬州,分享战果时,然而最让曹操担忧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生了。 留守许昌的荀彧和驻守陈留的曹仁分别派人送来八百里急报,张宝亲提大军进逼许昌!曹操大惊之下,留下大将张辽寿春,自己则亲率大军回援! 。。。。。。。。。。。。。。。。。 兖州,沂河流域,黄巾大营。 高顺急步走进张宝的中军大帐时,见张宝正与贾诩议事,急拱手作揖恭声道:“末将参见主公,参见先生。” “高顺将军不必多礼。”张宝肃手道,“许昌可有消息传来?” “回主公的话。”高顺沉声道,“据潜伏在许昌城内的细作传回的消息,曹操已经亲自率兵回援许昌,时间上推算,曹操的大军最快大概要二十天才能回到许昌。” “嗯!”张宝轻轻颔,凝声道,“陈留的曹仁呢?有没有率军回援许昌?” 高顺道:“尚未探清。” 张宝道:“多派探马,一定要探查清楚曹仁是否率兵回援许昌,呆了多少兵马回援!” “诺。” 高顺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文和~”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道道精光,手抚下颚,凝声道,“许昌城高墙厚,况且此次出征皆为骑兵,怕是一时难以攻下许昌啊~” 贾诩眸子里流露出一丝阴冷的神色,低声道:“主公的意思,转而攻取陈留,或者趁曹仁回援许昌,趁机干掉曹仁?” 张宝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狠辣之色,冷然道:“曹仁是曹操麾下头号大将,又是其宗族亲信,在曹军中的威信仅次于曹操之下,如果能把曹仁干掉,那可就是占了曹操的左膀右臂!” “如果能趁此机会干掉曹仁,那对曹军的军心、士气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从此以后,曹军在面对我军的进攻时,恐怕是未战便已在心理上处于劣势。”贾诩担忧道:“曹仁可是沙场宿将,野战还有,毕竟中原大地地势平坦,有利于我军骑兵。可若是那曹仁死守陈留又该如何是好?毕竟曹仁善守之名,绝非是浪得虚名!” “嗯!”张宝轻轻颔,沉声道,“此事还需计划一番~” 。。。。。。 陈留郡,武帝元狩元年置,属兖州。户二十九万六千二百八十四,口一百五十万九千五十,县十七,治所就在陈留城。东汉末年,改陈留郡为陈留国,汉献帝即位前就曾经是陈留王。 陈留,北连濮阳,西接洛阳,东林济阴,南靠许昌,可谓是整个兖州的交通枢纽,一旦陈留有失,濮阳就彻底的成了一座孤城,所以曹操在出征前亲自委任麾下头号大将曹仁坐镇陈留。 曹仁中军大帐。 曹仁身披黝黑铁甲,据案而坐,儒将李典、副将李通以及史涣、韩浩等一众将领尽皆分裂左右而立,曹仁沉声道:“诸位,黄巾张宝亲率大军入寇许昌,本将军已经遣人八百里急报送往主公之处,今日召集尔等前来是为了回援许昌之事!” “子孝将军!”曹仁话音刚落,副将李典便凝声道:“末将以为回援许昌,实有不妥!” “嗯!?”曹仁紧蹙眉头,沉声道:“许昌乃我军之根据,再者天子的朝廷就在许昌,一旦许昌有失,就彻底的丢掉了我军政治地位,主公以后拿什么来号令群雄?曼城何故言回援许昌不妥?” 李典摇头道:“末将并非以为许昌不重要,然陈留亦是我军重中之重,一旦陈留有失,则整个兖州将沉底的陷入四分五裂之中,届时我军将彻底的失去对兖州的掌控。末将以为主公之所以留下子孝将军亲自坐镇陈留,就是怕陈留出事,毕竟子孝将军是我军第一善守之人,只要有子孝将军坐镇,陈留方能万无一失!” “可许昌呢?”曹仁忧心忡忡道,“曼城别忘了,留守许昌的文弱先生麾下可是只一万守军,并且还是都是去年招募的新兵,凭着这一万新兵如何能使黄巾贼的对手?” “是啊,曼城将军!”李通道,“根据我军探马回报,张宝那厮可是亲自率领五万铁骑入寇,凭着许昌的万余兵马如何能抵住如狼似虎的黄巾贼兵?” “不~”李典分析道,“上一次大战过后,并不是只有各路联军损失惨重,黄巾损失同样惨重,三十余万大军最少耗损过半。依典估算,张宝麾下目前也不过是十几万大军,二者十几万人要分别驻守黄河沿岸、西凉、关中各地,如此能调动兵力绝对不过五万~” 李典说此一顿,又道:“就算是五万人,张宝也不可能全部出动,还要留下一部分充当机动队,所以此次张宝率军至多不过两万人~” 曹仁沉声道:“曼城,此事关重大,许昌不容有失啊!” 李典抱拳沉声道:“末将以人头作保,张宝此次来势汹汹,然人数绝对不会过两万人!” “嗯!”曹仁深深吸了一口气,环顾诸将道,“诸位以为如何?” 李通道:“许昌城高墙厚,又有护城河防守,贼军人数不过两万的话,许昌一时不会有失,主公的大军亦已经回师许昌,如此许昌无忧矣!不过张宝此人狡诈异常,毕竟主公也在其手下吃过亏,所以末将以为还是应该整军待命,一者一旦许昌有失,我军可随时支援,二者以防其就怕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嗯!”曹仁豁然起身,沉声道,“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探马随时回报许昌形势,另外命各部严加防备!” 。。。。。。 雍丘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张宝正率一万两千黄巾铁骑铁骑向前急进。正策马疾进时,张宝猛然勒住战马,霎时间一万两千骑兵驻马不前,一万两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骑兵的海洋。 “咴律律~” 正前方正一骑探马疾驰而来,骑兵狠狠勒住战马,于马上抱拳道:“启禀主公,末将沿路不曾探到陈留东君迹象!” “曹仁竟然如此定力,按兵不动?”张宝冷然道,“再探,一定要探清楚!” “诺!” 探马抱拳领命而去。 “主公~”贾诩缓缓策马上前,凝声道,“曹然果然不愧是沙场宿将,明知道我军偷袭许昌,竟然还按兵不动!” “曹仁的确是难缠~”张宝豁然回,目光落在贾诩的身上,嘴角垫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对贾诩道:“文和,你不必跟着本将军去陈留了。你且率领一万轻骑向着许昌进,沿途一定要浩浩荡荡,于马尾处多绑树枝以拖地,一定要给本将军制造出不下五万大军攻打许昌的迹象!” 贾诩心中一动,失声道:“主公不可!” “文和~”张宝沉声道,“此机会千载难逢,如果本将军能顺利攻下陈留,你可直接转到虎牢关,命俞涉率领大军前来陈留与本将军会和,如此兖州北部将成为我军的口中之粮也!” 贾诩还欲在劝,张宝挥手打断贾诩,沉声道:“文和休要多言,本将军意已决!” 。。。。。。。。。。。。。。。。。。 弹劾山,周仓部落。 周仓目光灼灼地掠过麾下三十六部领,厉声道:“刚刚我军探马汇报,已经确定了为祸商队马贼的确切位置!人数不下五千人,这批人已经确定是刘备那厮派人假扮,所以大伙返回营地之后立刻召集军队,定要将其一举铲除!” “遵命!” 三十六部领立刻挺直了胸膛轰然应诺。 当各部落汇兵于此之际,一时间周围毡包密布、马嘶人沸,到了夜晚,漆黑一片的草原上升起了堆堆篝火,早已经习惯了大漠生活的将士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就像过节一般煞是热闹。 张拓头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草原夜色,兴奋得到处乱钻。 可无论张拓跑到哪里,他的身后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一位身材修长的中年人,这中年就是张拓从雪地里刨出来的受伤之人,后经婉柔精心救治总算治好了箭疮,不过两年旧伤积郁的腐毒却需长时间的药石治疗才能彻底痊愈。 不过此人性格孤僻,难以相处,然对待张拓却是如影随形! 第六百一十一章 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次日,周仓便率领大军踏上了征途。 大军离开之后,喧嚣热闹的大营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这一次出征可以说是倾巢出动,除了留守大营的三千铁卫,所有成年男子都出征了,偌大的营地里就剩下了女人和大部分的孩子~ 这天张拓吵着要去弹劾山上打猎,廖晨无奈只得答应,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廖晨还是召集了三百铁卫随同前往。张拓毕竟是张宝的长子,安危非同小可,婉柔临返回幽州之前也再三叮嘱廖晨,一定要保护好张拓的安全,廖晨当然不敢有任何马虎。 虽然廖晨慎之又慎,可到了山中之后还是出状况了。 周仓率兵追剿了马贼老巢,却不想在这会突然出现了一伙足足六百多骑马贼。聚集成黑压压一片,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狼阴森森地守侯在狩猎队前往山中的必经之路上。山中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廖晨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对面马贼发出的喘息声。 “该死的!”廖晨咬牙切齿道,“这下糟了!” 廖晨正欲策马上前时,一只大手重重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廖晨使劲一挣却纹丝不动,那大手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牢牢地压在他的肩上,令他动弹不得,有些震惊地回过头来,廖晨发现伸手按住他的竟是如影随形跟随张拓身后的中年人。 “你找死呢?”廖晨大怒道,“还不松手!?” 中年汉子的伤势显然还未全好,脸色仍然显得有些苍白,只不过一对黑眸却已经恢复了神采,就像两盏明灯,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焰。 “保护好公子!”那汉子突然松手,冷冷地喝道,“这伙马贼由某来应付!” “驾!” 说罢,这汉字狠狠地一勒马缰,策马疾驰而去。 凄厉的嚎叫声中,数十骑马贼从对面飞奔而出,迎向了中年汉子。 廖晨先是愕然,待汉子策马去远了才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倏忽之间,中年汉子已经与飞奔而前的马贼相距不足百步! 就在这个时候,让廖晨胆战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那人双腿勒紧马腹,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立起来,角弓挽处,五枝锋利的狼牙箭犹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迎面冲来的马贼应声倒下了五骑! 尤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五名马贼皆是咽喉中箭,一箭毙命! 廖晨及身后的铁卫见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瞧得竟是痴了! “好箭法!”年幼的张拓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大喊道,“射死这些马贼!” 这中年汉子一次射出五箭,并且精确地射中马贼的咽喉,这箭术,简直就是神乎其技了! 然而,更令廖晨及漠北将士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马蹄翻腾,中年汉子轻易避过了马贼队迎面射来的乱箭,然后又是五箭射出,又有五骑马贼翻身落马、同样一箭毙命!这时候中年汉子距离剩下的二十余骑马贼已经不足十步,只见他仰天轻啸一声,绰弓回鞘,鞍后的利剑已经来到了手中。 倏忽之间,森森寒光映寒了寂寂空山,汉子利剑所过去,蜂拥而前的二十余骑马贼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马下,竟没人能挡他半合! 对面的马贼竟也瞧得痴了,待惊醒过来时,那汉子早已闯进了马贼队,就好比一头恶狼入了羊群,左冲右突间马贼纷纷被挑落马下,不及片刻功夫,他就将马贼队杀个对穿,再折马回来时,那群马贼早已作鸟兽散。 廖晨眸中掠过紧张之色,横枪策马迎上前来,向中年汉子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中年汉子淡然道:“在下无名小卒罢了,不值得将军如此紧张!” 廖晨猛然一挥手,三百铁卫缓缓靠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森冷的铁枪直指场中央的中年汉子,廖晨再一次厉声道:“本将军再问你一次,观阁下剑术绝非无名之辈,你究竟是何人?接近公子有何目的?” “将军~” 一名铁卫突然向廖晨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中年汉子低声道:“你一定是记错了。” “不会错,肯定不会错。”那铁卫凝眉思索片刻,突然大叫道,“想起来了,你是匹马踏入贺兰山的王越!” 桓、灵二帝在位期间,王越因为擅长剑术,而在京师有极高名望。当年王越匹马踏入贺兰山斩首羌族首领全身而退,一时传为美谈。 王越此人热心出仕,此后在洛阳开武馆谋生,整日周旋在灵帝周围,希望讨个一官半职但出身平民的王越,却是种没有讨到一官半职,却不想王越沦落到此! 中年汉子脸色微微一变,一回头恰好看到张拓满脸兴奋地迎了上来,便上前执住张拓的马缰,淡然说道:“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公子地侍卫。” 廖晨收枪缓声道:“难怪这么厉害。原来阁下就是当世用剑第一高手王越!公子有了你的保护,那普天之下怕是再没人能伤他半根毫毛了。末将在此谢过了!” 。。。。。。。。。。。。。。。。。 金山岭。 夏侯博正率领马贼漫山遍野地向南逃窜,道路上已经混乱不堪,几辆满载金银细软地马车横倒道路中央。整个截断了道路,后续的车辆和马队无法通行。只好绕行道路两侧的旷野。结果又有许多车辆陷入了淤泥里无法自拔。 一名副将策马来到夏侯博面前,急道:“将军。这么走可不是办法啊。还没到云中就该被周仓部落追上了。” “报~~”副将话音方落,后方便有快马疾驰而来,厉声高喊道,“将军,北方十里外发现漠北骑兵!” “啊!?”夏侯博大吃一惊,脸上掠过一丝肉痛之色,咬牙喝道,“令,夏侯宇率两千人北上截击追兵,再令全军扔掉所有辎重车辆,轻装南下!” “报~~”夏侯博话音方落,前方突然又有快马疾驰而回,厉声高喊道,“将军,前方发现三股漠北骑兵,各有四、五千骑。正从东南、西南、正南三个方向向我军逼近!” “又是漠北骑兵?”夏侯博神色一沉,向身后的亲兵喝道,“传令全军。就地结阵准备厮杀!”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马贼队伍便向两翼缓缓展开,在空旷地草地上摆开了阵势,几乎是马贼队伍刚刚列阵完毕,正南方、东南方以及西南方还有北方同时出现了黑压压地骑兵,四支骑兵如滚滚铁流,向着马贼队伍碾压过来。 这四支骑兵赫然正是周仓、管亥率领漠北草原部落骑兵。 。。。。。。。。。。。。。。。。。 漠北草原周仓、管亥联合追剿夏侯博伪装的马贼队伍的时候,幽州的蓟县也在即将陷入战火之中。 张宝府邸。 自从婉柔去了漠北,刘彤便暂时主持府中一应事务,这天刘彤正在和糜环、大乔、小乔以及诸位丫鬟刺绣,忽然一名家将匆匆闯入府中,急声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刘彤毕竟是汉室公主,当即脸色一沉,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夫人~”家将跪地疾声道,“城池遭到刘备偷袭,守将李乐叛变,他们已经攻进城来了。请几位夫人速速乔装出府!” “什么?”糜环等人霎时间花容失色,急转头向刘彤道,“姐姐,李乐叛变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要着急!”刘彤此时此刻真正的体现出了曾经身为皇家公主的风采,劝慰诸女道,“夫君是何等之人,刘备偷袭、李乐叛变焉能瞒住夫君?夫君铁定有了安排,汝等且先回房,等候消息就是!” 待糜环等人离去,刘彤转过头来,向家将沉声问道:“李乐骤然叛变,城中还有哪几位将军主事?” 家将道:“尚有何仪、彭脱、张牛角三位将军正分别在东、南、西三门率军抵抗!另外华歆、刘征先生尚在城中。” “华歆、刘征?”刘彤沉吟道,“刘征被夫君强掳而来,至此之际怕是靠不住,你速速去请华歆先生前来,就说我要要事告知!” 家将急声道:“夫人,这都什么时候,怎么还请华歆先生,夫人还是速速乔装出府暂避才是啊!” 刘彤娇声呵斥道:“暂避锋芒,这蓟县就不要了吗?别废话,快点去请华歆先生来!” 家将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 陈留通往许昌的官道上烟尘滚滚,曹仁正率领一万五千大军正向许昌方向疾进。当日曹仁决定听从李典之言,死守陈留以防张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偷袭陈留,却不想探马回报黄巾沿途浩浩荡荡最少有四、五万大军向许昌进发,这下曹仁坐不住了,不顾李典阻挠之意要率军救援许昌。 曹仁身披黝黑的铁甲,手持粗如儿臂的长枪,跨马行进在军队的最前面,倏忽之间,曹仁心头忽然掠过一丝冷意,多年沙场博命的直觉告诉曹仁,前方道路上似乎隐藏着莫名的危险。 “停止前进!” 曹仁霍然高举长枪,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四散而去,将军令迅速传达下去,汹汹而进的大军很快便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很快便有十数员曹军将校策马围了上来,询问曹仁道:“将军,出什么事了,为何停止前进?” “事情有些古怪!”曹仁手搭凉篷向抢房张望了片刻,沉声道,“这条官道陈留通往许昌的必经之路,无论如何都应该有行人过往才是,可这三天来,我军一个人都没遇上。” 曹军将校纷纷色变,让曹仁这么一说才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这只有一种可能!”曹仁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那就是有人截断了这条官道!” “将军是说黄巾贼军?”曹军将校纷纷失声道,“黄巾贼军截断了官道?” “对,是黄巾贼军!”曹仁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就在附近,本将军已经闻到了他们身上那股血腥味!” 。。。。。。 管道一侧长有茂密的树木的土坡上,许褚以及副将就躲在树木的阴影里,冷冰冰地打量着千步之外的曹军。 “怎么回事?”副将忽然道,“曹军怎么停住不走了?” “厉害啊,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许褚木讷的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莫名的冷意,冷冰冰地说道,“不愧是曹操那厮麾下头号大将,曹仁能有今日声望,并非只是靠着与曹操的亲戚关系!” “是啊。”另一名副将亦凛然点头道,“竟能凭着直觉判断出我军的埋伏,的确厉害!” “可是~”先前那名副将不无担忧地问道,“曹仁既然已经识破了我军的埋伏,他还会上当吗?” “不知道!”许褚冷然道,“主公吩咐过,只要他不回头,我们就跟他们耗下去!” 。。。。。。。。。。。。。。。。。 蓟县,张宝府邸。 华歆匆匆而入,沉声道:“夫人,蓟县岌岌可危,还请夫人出府暂避,鲍出将军已经在府外等候,亲自护送夫人们出去!” “妾身既然追随夫君,那么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暂避之言,先生不必再说了。”刘彤从丫鬟手中拿过一道令牌,递给华歆道,“先生,这是夫君留下的令牌!先生命亲信可执此令牌去城外十里坡,到了那里自有人接应。” 华歆皱眉道:“这是主公安排的?” “不错!”刘彤道,“夫君临出征之际,便如此吩咐妾身!” 华歆道:“既然是主公吩咐,在下当照办。在下这就将令牌交给鲍出将军!” 。。。。。。 蓟县城内,十里长街大战正炽~ “杀~” 叛将李乐嗔手中的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的劈向曾经的袍泽,温热的鲜血早已经染红了李乐黝黑的铁甲~ “杀~” “杀~” 人群中何仪嗔目欲裂,亦是毫不犹豫的挥刀斩向曾经的袍泽,“咣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何仪虎口一麻,沉重的钢刀差点脱手而出,霍然回首这必杀的一击却是被李乐所格挡~~ “背主之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仪仰天怒吼一声,双腿狠狠的夹马腹,如旋风般向着李乐冲杀而来,电光石火之间两马相交,李乐沉重地钢刀与何仪的钢刀重重地磕在一起,发出一声令人窒息地金铁交鸣声,李乐只觉耳畔嗡地一声,胸口如遭重锤砸击,双臂更是酸麻欲死、疲不能兴! 李乐心中大骇,却没想到何仪劲道如此之大!李乐正暗自心惊时,何仪钢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李乐面门恶狠狠的劈下来。李乐打起精神举刀硬架,只听得咣地一声,狂野地力量如潮水般倒卷而回,李乐再握不住手中的钢刀。五指一松,沉重地钢刀早已凌空飞起。 何仪裂开血红色的大嘴,森然一笑,这一刀磕飞李乐地钢刀,那么下一刀就要了李乐的命,何仪赤红的眸子狼一般盯住李乐,竟然在马上立身而起,汇聚全身的力量是要斩杀李乐于马下~ 这一刀又稳又准,两人相隔又近,李乐根本难以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仪的钢刀以势如破竹一般狠狠的劈斩下来,不由的目光暗淡~ “咣当~” 恰在此时,一柄散发着森然杀气的蛇矛在钢刀距离李乐面门毫厘之处,稳稳的架住了何仪这必杀的一击,森然的乱发顷刻间披散下来,迷乱了李乐的双眼。 第六百一十二章 困守曹仁 “什、、什么?” 何仪大吃一惊,汇集了全身气力的必杀一击,竟然被如此轻易的架住,何仪豁然回首,只见一员昂藏武将傲然跨期马上,一身黝黑的铁甲,手持丈八蛇矛,豹头环眼,赫然是刘备三兄弟其中之一的张飞。 “嘿嘿~”张飞森然一笑,“小子,有点意思。不过你记住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贼子,休要猖狂!” 何仪大怒,催马直取张飞,张飞傲然一笑亦策马相迎,马蹄翻腾、尘土飞溅,瞬息之间两马相交,何仪高举过顶的长刀未及劈下,张飞的丈八蛇矛早已经闪电般刺出,冰冷的矛尖无情地洞穿了何仪地咽喉,锋利而又宽大的矛刃更是将何仪的颈项整个切断,一颗头颅顿时凌空飞起。 “噗~~” 仅仅一个回合,何仪便被张飞斩首,殷红的鲜血从何仪断颈处喷涌而出。奔驰的战马带着无头尸身一直往前奔出数十步才摔落马下,栽倒在冰冷地大地上。张飞举矛戳住何仪血淋淋、优待不甘之色地首级,仰天长吼,极尽耀武扬威之能事。 “将军~” 炽热的战场上空,一声凄厉的嘶嚎划破长空,何仪的身死、何仪的鲜血极大的刺激了战场上仅存的五百余黄巾士卒,五百人犹如五百头凶残、孤冷的饿狼,他们完全放弃了防守,与敌人以名博命~ 。。。。。。 蓟县南门。 “杀!” 彭脱面目狰狞,犹如一头勇猛的雄狮,恶狠狠地撞入了刘备军阵之中,两名刘备军顷刻间被他这无比迅猛的一撞撞得倒飞而起,又接连撞翻了身后十数名士卒,原本整齐严谨的刘备军阵顷刻间泛起一阵小小的混乱。 “杀~~” 彭脱身后幸存的四百余名黄巾将士虎吼一声,鼓噪而前,与潮水般掩杀过来的刘备军展开了殊死搏杀,刀光霍霍、血光崩溅,怒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断肢残躯和着血液狂飞,在这个狂乱而又血腥的苍穹下,只有无尽的杀戳、杀戳、再杀戳! 冰冷的屠刀下,人命卑贱、狗都不如。 蓟县城外,五里处。 燃烧的城廓已然在望,低沉的号角声已然清晰可闻,甚至连杀伐声亦隐隐可闻!“快~~快~”廖化直恨不得所部将士皆能插上双翅,瞬间飞进蓟县城。当廖化接到鲍出的令牌时候,廖化的脑海中霎时间空白一片~刘彤、糜竺、大乔、小乔诸位主母可都还在城内啊,而且主公的公子、小姐尽皆在城内,一旦蓟县有失,他廖化就是百死也难以赎其罪啊~ “快!快!再快点!” 鲍出策马挥斧,声嘶力竭地催促士卒加快速度,五千余黄巾将士几乎是在全力冲刺,他们的头盔歪了,队形散了,一个个像狗一样喘的不行,然而,却仍在玩命狂奔。一切都只为了能早一刻赶到蓟县!一息之差,生死之别,许多战役,胜负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张宝临出征之际,贾诩算准备刘备会趁机偷袭,张宝故而在郊外秘密藏着廖化这一支伏兵,原本在刘备军攻城疲劳之际,从背后突然杀出来,直可将刘备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却不想李乐的叛变,完全打乱了张宝的部署~ 近了,终于到了~ “杀~!” 廖化怒吼一声,策马提刀,旋风般刮过吊桥,马蹄沉重地叩击在厚实的桥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顷刻间惊动了南门内殊死搏杀的两军将士。南门内,黄巾将士的防御阵形已被严重压缩,彭脱浑身浴血、状如疯虎,而其身边仍能拼力死战的士卒,剩下不足百人。 “廖化来也,彭脱将军挺住~” 彭脱一刀逼退面前三名刘备军,退后一步倚于城墙下,仰天大笑三声,而后斩杀了面前一名刘备军,仰天厉声道:“廖化将军,全城百姓安危全靠你了~” 言毕,彭脱旋即萎顿于地、竟是力竭昏死过去。 鲍出策马挥斧,从彭脱身边疾驰而过,长空中响起他狰狞如鬼的吼叫:“彭脱将军,某来也~” “逆贼,全都死去吧~” 鲍出与廖化几乎大喝一声,几乎同时出手,鲍出大斧如飞,锋利的斧刃划破长空,廖化沉重的钢刀上下翻飞,磕着就死、擦着就亡,无比惨烈的一幕顷刻间上演。鲍出大斧过处,刘备军挡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整整十余名刘备军,竟死于鲍出大斧之下! “黄巾无敌,挡则必死~~” 二人身后,无数黄巾将士忘形呐喊、声势震天。 。。。。。。。。。。。。。。。。。 陈留南面五十余里,平坦的地势逐渐有了起伏,这些起伏的丘陵越是靠近陈留越是陡峭! “吁~~” 张宝轻轻一勒马缰,胯下战马晃了晃脑袋,开始缓缓减速,典韦将手中那杆沉重的血色大旗迎风狠狠一顿,一声苍凉的号角声霎时响彻长空,潮水般滚滚而前的黄巾重甲铁骑遂跟着开始减速。隆隆的蹄声逐渐行渐息,当那滚滚烟尘终于随风散尽,一大片黑压压的铁骑已然傲然肃立于崇山峻岭之下。 张宝悠然回首,只见两千余骑肃立晨曦之中,鸦雀无声。 荀正心中一动,乌黑的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惊疑之色,策马上前问站高道:“主公意欲翻越此山?人纵能过,马却不行,两千余匹战马若弃之岂不可惜?再者靠着诸位将士们自身的力量携带重甲,此殊为不智也!” 张宝冷然一笑道:“谁说要弃马翻山了?” 荀正愕然道:“主公何意?” 张宝眸中悠然掠过一道精光,森然道:“大军掩匿形迹、趁夜至此,意在攻取陈留也!” 荀正失声道:“攻取陈留!?这~~这~” 张宝凝声道:“荀正你以为如何?” “这~这~”荀正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主公用兵如神,我黄金将是骁勇善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区区陈留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只是~” 张宝凛然道:“只是我军不过两千余人,而陈留守军最少不下万人,况且皆为骑兵,又无攻城利器,是也不是?” 荀正低声道:“主公明鉴!” “嘿嘿~荀正,你之所想,本将军自然想到了。不过困难,只要肯想,是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张宝森然一笑,手指西北方,森然道,“荀正你看那边有什么?” 荀正顺着张宝所指方向望去,一条波涛胸有的河流正兀自流淌,不由心中一跳,脱口而出道:“沂河?主公是要用水淹之计?” “正是!”张宝深邃如浩瀚之海的眸子,流露出咄咄逼人的冷光,断然道,“就是水淹之计,当年董卓强攻壶关引汾河之水倒灌壶关,若非我军早有防备,那一战黄巾军恐怕就全完了~不过董卓最终还是亡了,倒是便宜了本将军~今日本将军就要用沂河之水取陈留!” “可~可是~”荀正不无担忧的说道,“沂河距离陈留百余里,不说能不能不实行水淹之计,凭着目前我军两千余人如何能挖的百余里渠道?” “不是倒灌陈留!”张宝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是水淹曹军~” 。。。。。。。。。。。。。。。。。 汉献帝初平十二年七月,夏侯博率军队假扮的马贼在周仓、管亥全力围剿之下,全军覆没,刘备麾下大将夏侯博阵亡。 同月,刘备策反蓟县守将李乐,攻入蓟县,彭脱、张牛角、等将领奋力抵抗,终得廖化所率援兵赶到,又有张合在得到蓟县的消息,率领大军昼夜疾驰,终于在蓟县失守前赶到,杀得刘备军尸横遍野。 是役,黄巾大将何仪战死、黄巾重伤不治三千余人、轻伤死前余人,而叛将李乐当场被含恨的鲍出大斧砍成肉泥,张飞被俘,刘备、关羽则四散出逃,不知所终。 。。。。。。 与此同时,官道上,曹仁冷然道:“果然不出本将军所料,前面有贼军埋伏!” “将军,现在怎么办?” 曹仁身后的曹军将校纷纷问道。 “慌什么!?”曹仁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这群将领一眼,厉声道,“传令全军,变阵,橹盾兵突前,长枪兵随后,弓箭兵在侧后实施弓箭压制。所有探马都给老子撒出去,一定要把前面所有的路况都给老子探清楚了!” “遵命。” “遵命。” “遵命。” 各军司马纷纷领命而去,一万五千曹军迅速开始行动起来,紧张地开始堆砌砖石鹿角,制造阻挡骑兵突击的障碍,同时橹盾兵、长枪兵、弓箭手也各就各位,准备迎接黄巾铁骑的进攻。 不过,出乎曹仁意料之外的是,只有聊聊数百骑兵只是从曹军阵前斜切而过,并未发起进攻,甚至连试探姓的进攻都没有,越过曹军百步之遥后又勒转马头,沿着山脚绕了个大圈,再次面对曹军,然后开始远远监视。 那感觉,就像一群狼守在远处,冷冰冰地监视着不远处的猎物。 看到黄巾骑兵如此奇怪的举动,曹仁心头一凛,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顿时大叫一声道:“哎呀,不好!” “怎么了,将军?” 身边的将领纷纷围了过来,狐疑地望着曹仁。 “中计了!”曹仁顿足长叹道,“中了贼军的困守之计了!” 。。。。。。 远处,小山坡上。 “好。”贾诩击节道,“总算是困住曹仁这头狼了,传令姜囧,把四千铁骑分为四队,轮流对曹军实行监视,曹军但有风吹草动即吹号示警,还有,传令探马严密监视陈留曹军的动向。” “先生。”许褚大手抹了抹后脑勺,瓮声道:“眼下已经把曹仁的大军围在此了,何不令末将率领铁骑将他们一举剿灭呢?常言道夜长梦多,时间拖延太久,万一出什么幺蛾子,对我军不利啊。” “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贾诩阴阴一笑道,“曹仁的一万五千大军只是诱饵罢了,主公这是在钓大鱼啊!” 贾诩说此一顿,对许褚道:“许褚将军,眼下曹仁已经被围困在此!你可摔五千骑兵立即奔赴杞县,不要走大道,走小路。沿途多竖旌旗,要让让陈留的守军不知我军虚实!” “先生不可~”许褚急声道,“末将带走五千骑兵,那可就只剩下不四千余人了,先生凭着四千余人如何能困守曹仁一万五千人吗?” “许褚将军放心~”贾诩淡然道,“曹仁同曹操一样,生性多疑。刚刚的疑阵已经让曹仁生疑了,最少十天以内曹仁绝对不会突围。而诩已经知会了虎牢关的俞涉将军刷令大军前来汇合,十天以内一来此汇合!许褚将军无需担忧!” 许褚抱拳道:“既然如此,末将遵命就是!” 。。。。。。 许昌。 大军距离许昌还有十日行程,曹操便率领五百轻骑昼夜兼程返回了许昌,留守许昌的荀彧以及曹昂等人曹家子弟急忙把曹操以及随行返回的郭嘉、荀攸、程昱等人迎入相府。 “文若。”曹操不及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问荀彧道,“张宝的黄巾贼军今在何处?” 荀彧道:“十日前,张宝的贼军便失去了行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贼军必定在汜水关、荥阳、中牟、陈留之间的这片区域之内,以在下估计,张宝很可能是去荥阳或者汜水关截击子孝将军去了。” “嗯!?”曹操蹙眉道,“本相严令子孝不得擅自离守,难道子孝率领大军赶来许昌了?” “正是~”荀彧道,“在下接到了探马来报,子孝将军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前来救援许昌!” 曹操眉头微蹙,凝声道:“子孝还有消息传来吗?” 荀彧道:“已经十日未曾有消息传回。” “坏了!”曹操脸色一变,失声道,“子孝的大军定是让张宝的贼军堵在路上了!” 荀彧道:“子孝将军麾下有一万五千军队,就算被张宝堵在半路,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子孝自保自是没问题~”曹操神色越发阴沉,低声道,“可张宝若是趁需夺取陈留,那陈留可就凶多吉少了。” “主公多虑了~”董昭沉声道,“子孝将军带走一万五千大军,城内至少还有两万余人,且曼城将军为人沉稳,陈留当万无一失也!” “怕就怕张宝设下诡计引诱曼城出城啊~”曹操摇摇头,苦涩道,“凭着本相对张宝的了解,张宝一定会将曼城引诱出城,而后野战击之!” 董昭一愣,愕然道:“曼城将军应该不会上当吧?” 曹操神情阴郁,低声道:“讨伐袁术,我军损失惨重,没有得到好处,此番若是丢失了陈留,那就亏大了!” 郭嘉上前低声道:“主公,此局看似无解,其实并非如此~” 曹操狭长的小眼睛中掠过一道精光,急声道:“奉孝有何良策?” 第六百一十三章 洪水 当残阳的最后一抹余光终于被起伏的山峦所吞噬,天色终于开始昏暗下来,层峦叠嶂的山麓逐渐笼罩在一片苍茫的暮霭之中。 ? 张宝一身黝黑色铁甲,按剑肃立一块巨石之上,神情冷漠,玄色的披风在烈烈狂风中荡起哗哗作响的声音,虬髯大汉典韦手持两柄森然的双铁戟,犹如一尊凶神一般肃立张宝身后~ “报~~”一声凄厉的狼嗥划破长空,一匹快马从官道上疾驰而来,一直纵马冲上巨石之前才勒住马步,疾声道,“姜囧将军急报。” 张宝神情一厉道:“讲!” “姜囧将军已经将沂河大堤掘穿大半,只要凿穿最后一层堤坝,便能放水了!” “嗯,知道了!”张宝沉声道,“回告姜囧将军,没有本将军的军令,严禁凿堤放水,同时派兵巡逻沂河西岸,谨防走漏了消息!” 张宝不能不防。此一计关乎能否凭着一队骑兵取得陈留,万一走漏了消息,一切可就白费了~ “遵命。” 传令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报~”这名传令兵刚刚离去,又有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启禀主公,许褚将军已经率领五千铁骑奔赴枸县!” “嗯!”张宝轻轻颔,凝声道,“文和那边的形式如何?” “文和先生以疑兵之计困守曹仁,曹军暂时不敢妄动,俞涉将军已经亲率一万大军支援先生~” “好!再探!” “遵命!” 传令兵领命而去。 张宝豁然回,目光落在荀正身上,凝声道:“荀正,曹军的服侍准备的如何?” 荀正抱拳道:“主公放心,小人亲自带领两百兄弟足足抓了一百多名曹军,弄了一百多套曹军服侍。” “好!”张宝目光凛然道,“你现在亲自挑选二十名机灵的兄弟,穿上曹军的服侍去陈留城给李典报信,告诉他曹仁已经阵亡,本将军已经亲自率军奔袭枸县。陈留的粮草大多囤积在枸县,如此李典必然引军救援!” 荀正轰然抱拳道:“末将领命!” “典韦。”张宝霍然回,向典韦道,“吹号,全军出击!” “呜呜呜~~” 倏忽之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便在山峦之间沉沉响起,号角声中,整整两千重甲铁骑从山峦之间密林里汹涌而出,先进至宽阔的官道列成黑压压的骑兵方阵,然后向着前方的的管道席卷而去。 。。。。。。 陈留,太守府。 自从曹仁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回援许昌之后,陈留城里便只剩下了李典、李通的两万兵马,除此之外便只有枸县还驻扎着史奂、韩浩的五千军马,除了这两万五千人马,陈留周围再无曹军一兵一卒。 这天李典正担心许昌战事时,忽有小校气喘吁吁地进了大厅,疾声道:“将军,出~~出大事了。” 李典心头一跳,霍然站起身来,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小校脸有惶急之色,颤声道:“曹仁将军的一万五千大军,被黄巾贼军给困住了!” “什么?”李典大吃一惊,一把揪住小校的衣领,大吼道,“这是不是真的?” 小校颤声道:“千真万确。” “李典将军!李典将军何在?” 小校话音方落,厅外忽然响起一把惶急的声音,门口人影一闪,一名浑身浴血的虬髯大汉的身影已经匆匆而入,扑通跪在地上急声道:“李典将军,曹仁将军的一万五千大军被黄巾贼困住了,曹仁将军奋力抵抗、当场被贼将典韦斩阵亡!!” “什么?”曹仁战死的消息显然要比曹仁被围困的消息令李典震惊,李典怒气攻心道,“你是何人?你的消息是真是假?” 虬髯大汉道:“小人是曹仁将军麾下队帅,冒死前来报信。曹仁将军遗命,李典将军不得擅自率军救援!需死守陈留,以待主公援军!” 这名虬髯大汉的话,李典霎时间信了一半,若是其促催李典率兵救援,李典说不得当场斩了他! “李典将军,何在?出大事了!” 坏消息似乎一个接一个而来,自称曹仁队帅的虬髯大汉话音方落,史奂的身影已经匆匆而入,疾声道:“李典将军,枸县告急!贼军数万人马奇袭枸县!” “贼军奇袭枸县?”李典似乎已经麻木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贼军有多少人?” 史奂大急道:“他娘的,漫山遍野全是人,最低不少于三万人!韩浩将军正在死守城池,请李典将军兵救援!” 李通道:“李典将军,枸县可囤积着我军的粮草,枸县有失,陈留怕是也守不住了!” 李典面露难色,一方面枸县事关重大,可另一方面李典绝不相信张宝有这么多人马,刚刚包围了曹仁,如何转眼间又奔袭枸县?这一定是张宝的诡计。不过李通说的也没错,枸县不能丢! “李通将军!”李典当机立断道,“立即率领五千人,同史奂将军前去救援枸县!” “李典将军!”史奂大急道,“漫山遍野的黄巾贼人最少部下三万人,区区八千人如何能够救援枸县?将军,枸县万万丢不得呀!” “你冷静点!”李典怒声喝斥道,“张宝所有的兵马加起来绝对不会过两万人,你所看到的漫山遍野的军队,一定是张宝的虚张声势,八千人一定能保证枸县的安危!” 李通劝道:“史奂将军,陈留留守人马不过两万人马,再者陈留也需要防守,李典将军调动八千人已经是极限了!” 史奂也知道陈留的情况,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而荀正所假扮的曹仁队帅眸中却是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喜色,史奂的求援可就省下了他暴漏的危险了。 。。。。。。 曹操府邸。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将曹操从沉思中惊醒,霍然回头,郭嘉已经悄然而入。 “主公,张宝果然是佯攻枸县,引诱曼城兵马出城救援!” 曹操消瘦的身影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眸子里隐隐掠过深深的痛苦之色,但是很快就被冷漠所代替,低声道:“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主公放心。”郭嘉道,“在下已经安排徐晃将军去了,此事万无一失!” “唔,如此甚好。”曹操凝思片刻,凝声道,“还有一事奉孝需谨记,张宝狡诈殊异常人,我军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主公放心。”郭嘉道,“张宝若侥幸躲过水淹之厄,必会仓惶投奔官渡港,在下已命郑浑、于禁两位将军领军三千星夜奔袭官渡港!这一次,张宝就算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 沂河大堤已经被凿开了一道大缺口,只剩最后薄薄的一层堤坝,坝内浊浪滔天,一波接一波的洪峰猛烈地撞在堤坝上,将坝外支撑的木桩撞得微微晃动,那情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垮塌。 姜囧的五百人就守卫在缺口不远处,只等张宝一声令下便决堤泄洪! 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姜囧正率领数十骑黄巾军沿着西岸大堤巡逻,河水奔流的哗哗声掩盖了世间的一切声响,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也仅能照亮周围十几步远的空间,这样的黑夜,几十步以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了。 “哗哗哗~~” 沂河的水浪一波接一波拍打着西大堤,出有节奏的拍击声。 “不对!”虽然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可警觉的姜囧还是从水浪拍击大堤的声响中听出了一丝异样,策马回头向身后的两名亲兵道,“你们两个,下马去看看,水浪拍击大堤的声音有些不对头。” “遵命,将军。” 两名士兵翻身下马,持着火把往大堤内沿走去。 还没到大堤内沿,两名士兵便突然大叫起来:“什么人……呃啊!” “咻咻!” 夜空下有两枝利箭掠过,霎时射穿了两名士兵的咽喉,那凄厉的惨嚎声便嘎然而止,两名黄巾军手中的火把掉落下来,撞在地上暴起一片闪耀的火花,借着火光,姜囧惊恐地现,无数黑压压的身影正从河面冲上了西岸大堤。 “不好,敌袭!”姜囧大吃一惊,厉声长嗥起来,“你们两个立即前去禀报主公,其余的弟兄,随本将军来,把这些卑鄙的偷袭者赶到河里喂鱼~~杀呀!” “杀杀杀~~” 数十骑黄巾骑兵追随姜囧身后,悍不畏死地迎向了前方黑压压的未知敌军,不远处缺口旁边的栖营地,另外四百余骑黄巾兵也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本就未曾卸甲的士兵们迅翻身上马,策马赶来助战。 转眼之间,姜囧率领的数十骑黄巾骑兵便冲进了黑压压的敌军中间。 。。。。。。 陈留通往枸县的官道上,李通、史奂二将率领八千人正赶往枸县救援,却遇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张宝。许褚军队,两军相遇刹那间燃起了战火~ “杀!” 史奂大喝一声,手起一刀将挡在面前的一名黄巾士卒连人带刀劈成两半,滚烫的热血霎时溅了史奂满头满脸,当那浓重的血腥味沁入鼻际,史奂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明亮的黑眸在火光的照耀下已经变得赤红。 “唏律律~~” 凄厉的战马悲嘶声、哀号声从身后绵绵不息地响起,史奂惊回,只见追随身后的曹军已经连续不断地倒了下来,这些士兵虽然也是百战老兵,可他们的武艺却远远不如史奂高明~终究难逃死掉的命运! “老子跟你们拼了!”史奂手中长刀高高扬起,恰有一道雄伟的身影迎面疾奔而至,便大喝一声猛劈而下,“去死吧~~ “咣!” “萤火之光也配与皓月争辉?” 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响过,史奂顿感双臂酸麻欲死,手中的长刀再把持不住早已经脱手飞去,旋即有一把冷漠的声音响过耳畔,再下一刻,一道淡淡的寒光掠过自己的颈项,史奂便感到自己整个飘了起来~~突然之间,史奂惊恐地现自己的身躯竟然还留在地上,那一具失去了头颅的躯体,激血正如喷泉般从断颈处喷涌而出,下一刻,令人窒息的冰寒伴随着沉沉的黑暗袭来,将史奂的意识彻底吞噬。 战场不远处,张宝在典韦的护卫下正在观战~ “报~~”一声凄厉的狼嗥响起,一骑骑兵从夜空下疾驰而来,厉声长嗥道,“姜囧将军急报!” “嗯,姜囧?”张宝心头一跳,沉声道,“快讲!” “我军正在沂河大堤上巡逻时,突然遭到敌袭,姜囧将军令小人火前来禀报主公!” “敌袭!有多少敌军?” “不清楚!” “是否曹军?” “不清楚。” “从哪里来的总该知道吧?不会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似乎是从河东渡河过来的。” “什么,河东来的?”张宝大吃一惊,失声道,“莫非是袁绍的军队?袁绍这厮怎么和曹操搞一块去了?曹操可是刚刚宰了袁术啊。” “不好~”张宝突然神经质的跳了起来,厉声大喝道,“典韦,典韦何在?” “末将在此。”典韦的身影霍然出现,厉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厉声道:“传令三军,立即撤军转移到山上去,快~~” “轰轰轰~~” 张宝话音方落,西面幽暗的夜空下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倏忽之间,连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张宝的身形猛地一顿,整个人脸色顷刻间变得一片煞白!这是有人决堤了~ 泽国,真正的泽国,肆虐的洪水犹如挣破了牢笼从地底转出来的恶魔一般,吞噬人间一切万物,汹涌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沂河奔流而下,洪水的轰鸣声在拍打着苍茫大地的同时,无论是张宝的黄巾军还是史奂率领的八千曹军脸上都漏出了绝望的神色。 面对着洪水这头巨兽,纵使勇如典韦、许褚这般绝世猛将,恐怕也无能为力,人类在自然界面前永远是那么的渺小。 转眼间不仅仅是这一片土地成为了泽国,徐晃严格的执行了郭嘉的命令,倾尽所能的扩大了堤口,而此时正是洪汛时期,凡此种种,造就了洪水这头洪荒巨兽,汹涌的洪水不仅淹没了这一片徒土地,更甚者以无可匹敌之势向着周围诸县以极快的度吞噬者,沿途无数的百姓们在睡梦中就这么被洪水所吞噬~这场洪水甚至吞噬了整个兖州的西部~ 或许张宝、徐晃、曹操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洪水,造成了如此重大的灾难,整个兖州的西部成为一片泽国,百姓死伤高达十数万,兖州经历了瘟疫以后,再一次成为了不毛之地~ 第六百一十四章 逃脱性命 “咳咳咳~” 一连肆虐了三日的洪水终于退却,张宝迎上初升的朝阳连连咳嗽,便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些,却还是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张宝心头便不由的一沉,在水中泡了三日,肯定是感冒了! 感冒这种小病在现在社会根本就不算什么,即使不吃药靠着自身的免疫力挺挺就好了,可在这汉末时候,却是要命的病啊。≈ 关键是张宁远在幽州呢,也罢,也不知随军的医务官能否医治~ “唉~~” 叹了口气,张宝回顾身后,只有典韦和百余名亲兵追随身后。 环顾四周,原本一览无遗的旷野已成一片汪洋泽国,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木桩杂草,还有曹军将士和黄巾将士的断肢残躯,还有没断气的战马在水中挣扎,拼命要想要爬上绝崖,最终却惨遭灭顶之灾。 张宝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霍然站起身来,大声高喊道:“许褚何在?冯伟何在?都他娘的给老子吱一声!” “主公!” 张宝话音方落,一把微弱的呼喊声从身后不远处响起,惊回头,可怜的许褚这头莽汉两手拼命抱着一栽枯木,正在浊水中载沉载浮,头上的铁盔早已不见了踪影,身上的铁甲也是破破烂烂,粗狂的脸也被擦破了,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主公,冯伟在此。” 许褚刚说完,对面不远的另一座高地上忽然响起冯伟的声音,张宝抬头一看,只见冯伟、荀正和三百多黄巾骑兵正在晒太阳呢。 “快。”张宝急向典韦道,“快想办法把许褚从水里弄上来。” “遵命。” 典韦答应一声,赶紧率领十几名士兵砍伐了一些树木,搭成一块木筏撑入水中将许褚救了起来,直到许褚双脚落地,典韦看着许褚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道:“老许,你这莽汉。你可是欠了老典一条命啊!” “去去去~”许褚一推典韦,踉踉跄跄的奔向张宝,抱拳道:“主公~末将有罪~” “好了,你他娘的何罪之有?”张宝摆摆手,环顾左右道,“此地不宜久留,这次算是栽了,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 张宝说此一顿,说道:“典韦,命将士伐木搭筏,尽快离开此地。” “诺!” 典韦、冯伟领命而去。 张宝目光转向荀正问道:“荀正,这场洪水太大了,恐怕文和那里也不安全,有文和的消息传来吗?” 荀正低声道:“洪水阻断了交通,暂时没有文和先生的消息。” “嗯!”张宝沉声道,“尽快联系文和,告诉他全军退守虎牢关在说!” “诺!”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三十余条木筏终于搭好了,不过三百多黄巾将士身上的内衬战袍全都撕成了布条,连张宝身上都只剩下光秃秃的一身黝黑铁甲,木筏既然已经搭好,张宝便再不停留,率领仅剩的三百多骑黄巾铁骑撑着木筏向虎牢关方向行进。 然而,没等一行人登上6地,便迎面撞上了徐晃率领的军队,正同样搭乘木筏而来,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徐晃嗔目欲裂,脸上杀机流露,扬起大斧大喝道:“贼子,拿命来!” “徐晃!?”张宝心中豁然明了,阴沉沉道,“原来是你?” “哼!”徐晃闷哼一声,冷然道,“贼子,今日你的死期算是到了!” “就凭你这不到一千人也想留下本将军的姓命?”张宝脸色一沉,霍然挺直了身躯,冷然道,“还差得远了!” “主公~~” “主公,我们来了。” 两军正对峙时,曹军身后忽然又出现了几十只木筏,木筏上拥挤着三百多号黄巾军兵,这会儿挽弓搭箭,已经瞄准了徐晃的曹军,赫然正是姜囧手下的残兵。这一来战局便急转直下,徐晃立刻就陷入了腹北受敌的困境。 徐晃脸色一变,急环顾左右现左侧不远处有块高地,便大声下令道:“立即弃筏,上6地列阵御敌!” 徐晃一声令下,一千余曹军立即划动木筏靠上了那块6地。 “主公!”眼神敏锐的典韦忽然手指西南方大声道,“主公快看,甘宁将军和文和先生他们来了!” “哦?” 张宝霍然回头,果见西南方水面上缓缓驶来百余艘大小船只,当先一艘大船的船头上并排站着甘宁和贾诩还有俞涉,身后百余艘大小战船的船舷上则肃立着两千余名杀气腾腾的黄巾水军。 甘宁远远看见张宝形容狼狈,身边的将士大多衣衫不整,身边几十艘木筏上的黄巾将士全加一块也不过六七百骑,急跪倒船头厉声道:“末将等救援来迟,请主公恕罪!” 原来甘宁奉命在官渡操练水军,骤然闻之洪水肆虐,当即知晓张宝处生了变故,原本路途甚远,三日之间难以到达,却不想肆虐的洪水帮了大忙,令甘宁的水军极大的提高了行军度。 “行了,快起来吧。”张宝挥了挥手,示意甘宁、俞涉起身,淡然道,“今日之败,与尔等无关。都快起来~” 张宝说此一顿,问道,“文和,曹仁以及其麾下的一万五千大军,怎么样勒?” “主公大喜啊~”贾诩哈哈一笑,“曹仁以及他麾下的曹军,全都在水里喂了鱼虾了!” “好!”张宝朗声道,“曹仁可是曹操的头号大将,又是其宗族亲信,灭了他就算是占了曹操的左膀右臂,狠狠的搓了曹军的锐气了,将士们的牺牲,值了!” 贾诩道:“主公,还是快快清理战场吧,把未死的弟兄都救上船。” 甘宁问道:“主公,未死的曹军将士怎么办?要不要俘虏?” “不要俘虏”张宝沉声道,“统统斩!” “那伙曹军呢?”甘宁伸手一指列阵的徐晃等人,问道,“要不要灭了他?” 张宝摇头道,“徐晃这家伙不是一般人物,现放过他,咱们还是最快度离开此地~” “遵命。” 甘宁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 陈留,太守府。 李典看着狼狈不堪的李通时候,心中便知晓全完了,颓然的坐倒在席榻上,八千大军,整整八千大军大军啊~不仅如此,恐怕曹仁也完了~李典脸上流露出了绝望之色,曹仁啊,那可是主公曹操宗族亲信,头号大将啊~ 李通跪地道:“将军,眼下陈留与许昌的联系已经完全中断,陈留已成一座孤城,而且城中守军不过万余人,贼人既然放水淹了救援枸县的八千大军,枸县必然是已经沦陷了,而其肯定会趁虚来夺陈留,这可该怎么办啊?” 第六百一十五章 李典的疯狂 “是啊。?? ”李典绝望的地说道,“没兵、没粮,这陈留只怕是守不住了。” 李通道:“将军,不如弃城吧。” “弃城?”李典蹙眉道,“往哪里去?” 李通急声道:“别管往哪里去了,总之先弃城甩了张宝的贼军在说!” “此事万万不可!”李典断然道,“末将身负子孝将军重托,肩负守卫陈留之重任,岂可半途而废!?” “那怎么办?”李通急道,“等大队贼军杀到,你我就插翅难飞了。” 李典眸子里掠过一丝疯狂,沉声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冒险一博了!” “冒险?”李通道,“如何冒险?” “奇袭虎牢关!”李典冷然道,“只要拿下虎牢关,就能牢牢卡住贼军的咽喉,张宝纵有十万雄兵也终究难以逾越雷池半步!如此一来,陈留之危迎刃而解!” “你疯了?”李通急道,“两年前二十余路联军、三十余万大军猛攻虎牢关,尚且铩羽而归,眼下陈留城里只不过万余人,用来守城尚嫌不足,你却还要去奇袭虎牢关?这不是找死么?” “正因为如此,奇袭虎牢关才有成功的机会!”李典冷然道,“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虎牢关守军以为我军守城尚嫌不足,绝无可能主动出击,然我军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必可杀个措手不及!” 李通大叫道:“李典将军,你这是在拿三军将士的姓命作赌博!要去,你自己去,末将可不愿陪着你去送死。” 李典道:“如此,请将军率本部人马留守陈留,在下只率本部一万人马去夺关便是。” 说罢,李典再不犹豫,转身扬长而去。 “疯了。”李通望着李典的背影,喃喃低语道,“这厮一定是疯了,本将军可不会留在陈留等死。” 其实李典不是疯了,而是李典坚信他自己的判断,张宝这次率领的士兵绝对不会多余两万人,不过如此一系列的动作显然人数要过李典的预计,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一定从各处调兵了,而最近的地方就虎牢关~所以李典才有自信凭着万余人奇袭虎牢关。 虎牢关。 自俞涉率领大军汇合贾诩以后,留守虎牢关的重担就交给了副将邓茂,邓茂正巡视关墙时,忽有小校匆匆奔上城墙大声道:“将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邓茂停住脚步,问道:“什么好消息?” 小校喘息两声,答道:“刚刚探马回报,主公在陈留一带决堤河水干掉了曹仁,现在陈留城里的曹军都已经炸了锅了!那李通和李典大吵一架,率军投奔南阳去了,还有李典他……” 邓茂急道:“李典怎么了?” 小校道:“李典也率军离开了陈留,不知向何处投奔。” “不会吧?”邓茂道,“树倒猢狲散?难道说……主公的大军已经攻下许昌、活捉了曹操?” “由于洪水阻隔了道路,这个不太清楚。”小校摇头道,“小的只知道陈留已成一座空城,将军如果这时候分兵去取,这份功劳是唾手可得啊!” 邓茂目露向往之色,显然这份功劳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不过最终邓茂却只是摇了摇头,喟然答道:“算了,关内只有六千守军,不能分兵,更何况俞涉将军出征前曾有严令,本将军的职责是守好虎牢关,而不是袭取陈留!” 小校急道:“将军,机会难得啊,错过了多可惜。况且俞涉将军~” “行了,不别说了~”邓茂脸色一沉,喝道:“万一这是曹军的诡计怎么办?” 小校急道:“小人便是陈留人,以小人对陈留的熟悉,曹军在城内如果有埋伏还能察觉不到?” “行了。”邓茂火道,“不要再说了。” 。。。。。。 “停,停船。” 贾诩忽然高举右手,示意甘宁停船。 “文和?”张宝回头疑惑地望着贾诩,问道,“出什么事了?” “主公,官渡不能再去了。”贾诩道,“曹操和郭嘉既然让徐晃来掘河堤,必然是已经知晓我军的计划,那么在官渡必经之路燕县就不可能没有安排,如果我军一头撞了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毕竟目前主公麾下已经只剩不到一千骑兵,势单力孤啊。” “嗯,有道理。”张宝回头向甘宁道,“甘宁。” 甘宁急挺身上前,疾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立即转向高唐方向!” “遵命。” 。。。。。。 虎牢关前往陈留的官道上,邓茂正率领三千黄巾步兵向东急进。 白天的时候,邓茂虽然严辞斥责了小校,可到了晚上,邓茂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机会。邓茂自认跟随张宝已久,却始终不得重用,就连俞涉这名曾经的降将都稳稳的压住他一头,这让邓茂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再者先不管主公的大军在许昌是胜是负,如果自己能在只有几千人的前提下,一举夺陈留城,这绝对是份天大的功劳。与这份天大的功劳相比,擅自出兵的责任反而不值一提了!同时也证明了他邓茂的能力! 邓茂躺在床上是越想越心动,最后终于没能抵御这诱惑,给副将留下三千人守卫虎牢关,自己则率领三千人连夜出关,径直杀奔陈留而来。 黝黑的夜空下,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陈留的邓茂浑然不知,李典的一万曹军已经以瞒天过海之计骗过了黄巾军的斥候,此时已经悄悄掩到了虎牢关附近,正隐藏在官道两侧的蒿草丛里,刚才如果不是曹军抢先现了黄巾军,两支军队就有可能在官道上迎面遭遇。 蒿草丛里,一名曹军小校悄然爬到李典身边,凑着李典耳朵问道:“将军,打不打?” “不打!”李典冷静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传令全军,不可轻举妄动,放他们过去!” 小校不解道:“为什么?” 李典道:“本将军自有道理。” 小校虽然不解,却还是将李典的军令传了下去,一万曹军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黄巾军从眼皮底下开了过去。直到黄巾军去远了,李典才将十几名曹军将校召集了起来,如此这般吩咐一遍,十几员将校各自领命而去。 大约是后半夜时分,虎牢关外忽然火把通明,杀声震天,火光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外来回奔走、耀武扬威,守关的副将担心关中兵力太少,便急令十几骑快马同时出关,拼死冲破重围去向邓茂报信。 探马追上邓茂时,天色已经大亮,邓茂所部刚刚准备埋锅造饭。 第六百一十六章 吃大亏了 闻听虎牢关遇袭,邓茂大吃一惊,结果又犯了个错误,连口气也来不及喘,早饭也来不及吃,便急率所部人马火急火燎地往回赶,结果在半路被李典的伏兵候个正着! 论素质,邓茂的黄巾军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了,他是是一群狼,一群嗜血的狼,李典的曹军是虽说是百战精兵,换做张宝、高顺、俞涉任何人的手里,李典的曹军绝对不是黄巾军的对手,可问题是邓茂的黄巾兵奔走了一夜,到现在粒米未进,是又累又饿,而李典的曹军却足足休息了半夜,而且还在天亮前饱餐了一顿,精力充沛。最为关键的是邓茂这个人,能力平平,能成为虎牢关的副将,那也是因为张宝不愿冷落了老兄弟们罢了~ 曹军还占据兵力优势、地形之利,又占据了将帅之能,这一战的胜负不问可知。 不到两个时辰,邓茂的三千黄巾军便全军覆没,邓茂也被李典生擒活捉。 得胜之后,李典遂即令五百曹军换上黄巾军的服饰,冒充邓茂部卒前来诈门,赶到虎牢关外时天色已近黄昏,守关副将见邓茂就在关下,不疑有他,慌忙开关相迎。待关门大开,五百曹军蜂拥而入,李典不费吹灰之力便抢占了虎牢关。 夺取虎牢关之后,李典一边下令修缮城墙,防备洛阳的黄巾军的疯狂反扑,一边谴快马向许昌告急,请求援军。 。。。。。。 许昌,曹操府邸。 当郭嘉的身影走入书房时,镇定如曹操也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奉孝,怎样了?” 郭嘉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之色,惨然道:“主公,子孝将军和一万五千将士全部遇难,而黄巾贼军由于及时获得消息转移到了高地,只淹死了四、五千骑兵,贼张宝、贾诩、典韦以及一些主要将领全部幸免于难。” “啊?” 曹操闻言猛地一呆,一阵剜心的疼痛袭来,顿时一屁股跌坐回了席上,好半晌曹操才回过神来,以手撑地顿低泣道:“子孝,子孝啊~” 郭嘉黯然道:“请主公节哀。” “燕县呢?”曹操霍然直起身来,咬牙切齿地问道,“可曾截住张宝和他的残军?” “也没有。”郭嘉叹息道,“一者张宝可能是料到了我军的安排,调转方向去高唐了,再者一场大水让甘宁的水军抢先一步接应了张宝,郑浑、于禁两位将军得到消息再去追击之际,为时晚矣。” “唉~~”曹操击节长叹道,“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又一次让张宝跑了。” “主公不必气馁。”郭嘉道,“张宝虽然没能死,可他治下人口远远不如主公治下,否则也无需亲身犯险,再者我军秣兵历马早晚能击垮张宝的黄巾贼军。” “主公,主公安在?”郭嘉话音方落,外面忽然响起了荀攸的声音。 曹操急道:“公达,本相在此。” 急促的脚步声中,荀攸急匆匆地进了后院,向曹操道:“主公,陈留急报。” “陈留急报?”曹操脸色一黯,叹息道,“子孝的一万大军都没了,陈留失守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只不知李典将军是生是死?” “哎呀,不是。”荀攸道,“不是陈留失守,是李典将军出奇兵拿下了虎牢关!” “啊?李典拿下了虎牢关?” “李典将军!?” 曹操、郭嘉对视一眼,一时间疑在梦中,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公。”荀攸急道,“李典将军虽然拿下了虎牢关,不过情势并不乐观!李典将军手下只有不到一万士兵,加上攻打虎牢关阵亡的将士,现在最多也就七八千人。张宝肯定不甘心虎牢关的失守,势必会调集大军来攻,主公如果不尽快派谴援军,虎牢关势必会得而复失啊。” “糟了。”郭嘉顿足道,“眼下河水泛滥未退,许昌前往虎牢关的官道已被截断,急切间如何派谴援军?” “枸县!”曹操急道,“枸县不是还有史奂的四千人马吗?让史奂立即弃守枸县,马不停蹄赶往虎牢关,陈留和枸县本相都不要了,统统不要了,本相只要虎牢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虎牢关!!!” “主公!”荀攸顿足道,“史奂已死,李通的四千人马早已经弃守了枸县,准备绕道返回许昌的时候,让汝南太守陈纪给扣下了!” “什么?李通的两千人让陈纪给扣下了?”曹操击节道,“怎么会这样?” 郭嘉却是神色一动,忽然向曹操道:“主公,能否守住虎牢关,可就全在陈纪身上了!” 曹操道:“此话怎讲?” 郭嘉微微一笑,附着曹操耳朵说了一席话,曹操听了目瞪口呆,失声道:“这可能吗?” “事在人为。”郭嘉道,“不管结果如何,终归值得一试。” “善。”曹操狠狠击节,向荀攸道,“来人,将曹洪将军请往相府。” “遵命。” 早有两名亲兵领命而去。 。。。。。。。。。。。。。。。。。 “冷冷冷,真冷,真他娘的冷。” 张宝在船舱里使劲地缩成一团,浑身还颤抖不停。此时的张宝那里还有平日里哪怕一丝的从容冷峻,此时的张宝脸色通红如血,额头似乎能生生的将鸡蛋蒸熟,显然张宝是感冒了,这个年代叫做风寒。 如果不是张宝身体素质良好,如此严重的烧都能将张宝烧迷糊了,可此时的张宝意识仍然是清醒的,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典韦~”张宝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声音,典韦二字喊出来声若蚊蝇。 “主公,主公~被子来了~”典韦手忙脚乱的将找来的被子盖子张宝的身上,张宝低声道,“典韦,快用浸了冷水的湿布盖在我的额头上,一炷香的泡一次冷水~” “是是~”典韦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回头向愣在一边呆的几名亲兵吼道,“你们几个还愣干什么!?还不快去~” 降温再加上服了随军郎中的药汤,一直如此忙碌半天时间,张宝才算是退了烧,睡下~ 夜深人静,贾诩轻轻来到张宝船舱,典韦眼尖迎上来道:“末将见过文和先生!” 贾诩眉宇紧锁,关切地问道:“典韦将军,主公的病情可曾好些了?” “唉。”典韦叹了口气,摇头道,“目前主公还算平静,喝了汤药已经躺下了~” “嗯!”贾诩轻轻颔,轻步走进船舱,本欲看看张宝病情,却不想张宝却已经醒了,虚弱道:“文和来了~快坐~” 贾诩疾步走上前,轻声道:“主公~” 待贾诩在榻前的席上盘腿坐好了,张宝才地问道:“文和,出什么事了?” 贾诩犹豫片刻,本不欲说,然事关重大还是咬牙说道:“主公,刚刚接到急报,虎牢关失守了!” “啊!?” 张宝惊叫一声霍地翻身坐了起来,圆睁双眼直直地瞪着贾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邓茂贪功冒进,中了曹将李典的诡计!虎牢关已经沦陷了~”贾诩叹息道,“不过好在幼安在洛阳全力协助高顺将军练兵,目前洛阳四万新军可堪一战,倒是无需担心洛阳之危~” “嗯?”张宝憋了半天却忽然惊讶了了一声,下榻来回走了几步,喜不自禁地向贾诩道,“文和,本将军的病好像好了,好了。” “呃~~”贾诩愕然,旋即喜道,“主公的病痊愈了?” “好的差不多了~”张宝又举步来回走了几步,只觉身轻体泰,再没有方才浑身不适的感觉,便笑道,“这么说起来,虎牢关失守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哈哈哈。” 贾诩亦笑道:“这便是因祸得福了。” 这便是张宝与贾诩心有灵犀之处,一关一城的得失,岂是张宝病体康复所能相比?以目前来说,张宝是整个黄巾的主心骨,是整个黄巾军的魂,只要张宝在,不管是丢失了多少城关,黄巾的魂不会丢,只要魂不丢,总有一天能够将这些东西抢回来~ 然而一旦张宝不在了,黄巾的主心骨、黄巾的魂就丢了,目前张宝嫡长子张拓年龄甚小,威望甚小,远远不够资格统领黄巾军这部庞大的战车,张宝一死,黄巾这部战车将顷刻之间四分五裂~ “唉。”张宝坐在在贾诩对面,叹道,“不过这一战,我军还是吃了大亏呀。如果当初不是本将军贪心,困住曹仁的大军,一举将其铲除,而后掉头回虎牢关,那么接下来也不会生那么多事情,姜囧也不至于战死啊~” “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大可不必挂怀。”贾诩淡然道,“更何况此战也谈不上战败,我军虽然损失了三千多士卒,更是折了姜囧将军,可曹军的损失却至少两倍于我军!虎牢关虽然失守了,可曹操不也没从讨袁之战中获得什么好处,扯平了,就当买个教训吧。” “是啊,就当买个教训。”张宝道,“从今以后,我们一定要记住,凡事得见好就收,再不可心存侥幸、贪得无厌了。” 贾诩欣然道:“主公能这样想,那真是三军将士之福啊。” 张宝摆摆手道:“不过,依着文和之见,虎牢关还能夺回来吗?” “主公放心。”贾诩道,“诩已谴快马前往洛阳,令高顺将军急率大军逆袭,趁着曹军立足未稳一举夺回虎牢关!李典虽然夺取了函谷关,可他手下最多也就不到一万人,因为道路被洪水阻断,许昌的援军短时间内也无法赶到,不过……” “不过怎样?” 贾诩皱眉道:“不过,汝南距离虎牢关太近,如果陈纪突然倒向曹操然后出兵救援的话,那虎牢关的得失可就难说了。” “陈纪?”张宝神色一沉,说道,“陈纪会倒向曹操?” “这个很难说啊。”贾诩捋须凝思片刻,沉声说道,“按说陈纪是袁术旧部,袁术又死于曹操之手,陈纪与曹操应该是死仇才对,可讨袁之战时,陈纪并未服从袁术军令出兵攻击曹操侧后,从这一点看,陈纪的态度很是暧昧啊。” “这样啊~”张宝沉思片刻,说道,“但凡是人,总有弱点。或者贪权或者贪财或者贪图美色,让甘宁派条小船把荀正送上岸,让他直接去汝南。到了汝南无论任何条件都大营陈纪,就算不能说服陈纪投降,也要让他保持中立,绝不能让陈纪插手虎牢关争夺战。” “明白。”贾诩离席起身,向张宝拱手一揖,“诩这便去办。” 。。。。。。。。。。。。。。。。。 汝南太守府。 太守府,后书房,陈纪正与新纳小妾**时,忽有小吏低头入内禀道:“大人,金尚先生府外求见。” 闫象,本是袁术心腹谋士。 讨袁之战时,袁术从寿春北门突围成功之后兵分两路,由闫象率领五千军队逃往汝南,袁术则亲率三万余大军逃往庐江,最终袁术大军被曹军杀得片甲不留,而闫象的五千军队却安然逃到了汝南。 闫象逃到汝南不久,袁术败亡的消息也接着传来,闫象无处可去便在汝南留了下来,被陈纪委以长史之职。 “闫象?”陈纪整了整衣襟,又伸手拍拍小妾的雪臀,示意女人躲进屏风后面,这才向小吏道,“让他进来吧。” “是,大人。” 小吏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闫象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贼眼兮兮左右嫡溜溜地扫视一圈,才凑到陈纪面前低声说道:“大人,出大事了。” 陈纪道:“出什么事了?” 闫象道:“曹操部将李典出奇兵袭取了虎牢关,张宝和曹操都急眼了,一个拼了命要夺回,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住,这不,两家的使者都已经到了汝南了,都吵着要见大人你哪,不过让在下暂时给安顿在驿馆了。” 陈纪道:“张宝和曹操争夺虎牢关,这与本官何干?” 闫象道:“大人,曹操是希望大人能出兵相助,至于张宝的使者,当然是希望我军能保持中立。” “原来是这样。”陈纪道,“你以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闫象道:“以目前的情势看要想完全置身事外、两边都不得罪怕是不可能了,大人只能从曹操、张宝这两方势力中选择一方依附,然后倾尽全力帮助一方击败另一方,否则恐有覆灭之忧。” 陈纪道:“那依你看来,本官该依附谁?” “当然是曹操。”闫象不假思索地答道,“曹操是当今丞相,位高权重,又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现在实力稍弱,可兖、豫两州地处中原、人稠物丰,不需要太久就能强大起来,反观张宝,不过黄巾贼寇,生姓残暴、滥杀无辜,虽雄踞北方却倒行逆行,竟令工商渔樵与士人为伍,败亡之日可期也。” “这个~~”陈纪蹙眉道,“容本官三思。” 闫象道:“大人,两家的使者可都等着您的答复呢。” “这~”陈纪叹息道,“罢了,此事就由你去办吧。” 第六百一十七章 乐呵乐呵 洛阳,张宝临时府邸。?? 张宝正伏案察看地图时,贾诩手持一卷书简匆匆走进大厅,向张宝道:“主公,荀正从汝南谴快马送来急报。” 张宝头也不回地问道:“陈纪是不是倒向了曹操?” 贾诩轻叹道:“主公明鉴。”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本将军的名声不太好,再加上本将军大力扶持工商业,早已打破了世家大族垄断市场的优势,他们绝无可能喜欢本将军。陈纪最终选择了曹操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张宝说此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寒意,阴恻恻地说道,“总有一天,本将军要让陈纪后悔这次所做的选择。” 贾诩道:“主公,陈纪既然倒向了曹操,这虎牢关~~” “洛阳经过幼安的修葺,固若金汤,纵使曹操得到了虎牢关,短时间内也无力威胁洛阳。”张宝沉吟道,“传令高顺加紧训练士卒,虎牢关一定要抢回来!” 。。。。。。。。。。。。。。。。。 汉献帝初平十二年,生在黄巾地公将军张宝与汉丞相曹操之间的战争最终以曹军占据虎牢关,黄巾军退守洛阳而告终,表面上看起来曹军获得了胜利,不过曹军却为此付出了两倍于黄巾军的惨重伤亡为代价。 同时,最为令曹操痛心的是,头号大将、宗信亲信曹仁于此战殁亡。 同时由于张宝缺钱缺人、而曹操又忙于吞并、整合袁术旧部,生在初平十二年的这场战争最终并没有进一步扩大,也没有演变成为黄巾军与曹军间的全面决战。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张宝与曹操从此相安无事,虎牢关无论是对于张宝还是曹操来说都是战略要地,张宝不会轻易的放弃虎牢关,而曹操到嘴的肥肉更是不可能吐出来,所以暂时的偃旗息鼓,不过不风雨的前奏罢了。 而此时,其余各地的诸侯也并不平静。 。。。。。。 青州大将军袁绍以讨伐徐州乱贼为名,率军五万大举进入徐州。然而不仅仅是袁绍眼馋徐州这块肥肉,讨袁术之战没有站到便宜的吕布闻讯袁绍大举入侵徐州的消息,当即命留守小沛的魏续率兵介入徐州战场,而吕布本人则亲自率领大军昼夜疾驰徐州~ 双方经过一年多的混战,到了汉献帝初评十三年初,吕布不敌袁绍,无奈之下只得收缩兵力,死守小沛! 而袁绍由于南有孙坚、曹操北有黄巾张宝的存在,并不想将逼得吕布狗急跳墙,在谋士逢纪的建议下,双方罢兵言和。以小沛为界,小沛以东尽皆归属袁绍,小沛以西的合城、傅阳、彭城等县归属吕布! 其中徐州世家以曹豹为的曹家势力倒向吕布,而以陈桂为的文官势力则倒向了袁绍,如此一来徐州算是一分为二了~ 不过吕布看似占了便宜,其实是吃了大亏,盖因吕布的势力夹杂在曹操、袁绍、张宝,有这三头猛虎虎视眈眈,吕布的败亡是早晚的事。 而袁绍收编了徐州的文官系统就等于收编了徐州绝大部分世家,然后袁绍仿效张宝,对于降兵收编,挑先其中的一万精壮为军,其余人员尽皆实行屯田。 如此袁绍又没有后顾之忧,实力迅膨胀起来。 。。。。。。 扬州。 吴郡太守孙坚则以年仅弱冠的周瑜为将,领军一万收编、整合袁术的势力。从初平十二年到初平十三年,前后不到一年时间,周瑜先后扫灭丹阳刘繇和豫章许贡,勇冠三军的猛将太史慈也被周瑜用计生擒。 此后不久,周瑜又挥戈东向,迫降严白虎及会稽太守,江东六郡尽归孙氏所有。 平定江东之后,孙坚又采纳了周瑜的建议,设立兵营,大肆造船征兵,日夜操练,又有张昭、张紘、步骘、顾雍、虞翻等人励精图治、府库殷实,江东孙氏的实力迅开始强大。 因此,天下的格局再一次的转变。江东孙坚、荆州刘表、益州刘焉、大将军袁绍、汉丞相曹操以及北方的霸主张宝,每一方诸侯都在紧锣密鼓、厉兵秣马,伺机吞噬其余诸侯。 。。。。。。。。。。。。。。。 初平十三年春,一伙关中商人在南阳地界遭到盗贼洗劫,早已将目光对准了南阳的张宝则借机难陈兵一万于武关,摆开大举进攻南阳的架势,南阳太守于禁如临大敌,一边调兵谴将准备迎战,一边谴使向许昌告急。 曹操闻讯急令曹洪、徐晃率军五千赶赴南阳助阵。 战争的阴云一夜之间便笼罩在了南阳大地的上空。 。。。。。。 洛阳,张宝府邸。 管宁正了正衣冠,昂阔步进了大厅,向张宝长揖到地:“参见主公。” 此时的管宁再不是一年多前的那个沮授了,一年前的管宁又黑又瘦,风一吹似乎就能飘走了,而现在的管宁却显得丰福俊朗、气色红润,显然,这一年多来,随着郡县制的恢复,张宝治下的内政逐步走上正轨,管宁再不必像往昔那般操劳了。 “免礼。”张宝微笑肃手道,“呵呵,幼安的气色不错么?” “主公有所不知啊。”侍立一侧的贾诩笑道,“关、凉、北地连续两年丰收,今年春上的庄家收割在即,眼看又是一个大丰收。还有这两年来,主公治下的工商业逐渐兴盛,尤其是漠北草原与关中、凉州、冀州的往来贸易更是红火,光是抽税就有几十万贯哪,幼安他的心情能不好吗?呵呵。” “贾文和、贾文和,帐可不能这样算。”管宁急道,“这进项你是看到了,可出项呢?你知道有多少地方等着用钱吗?别的不说,就说负责保护漠北草原到关中商道的骑兵队,每个月光是军饷就得几万贯,这还没算骑兵身上的装备和马匹的损耗,还有与马贼作战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这么一算,几十万贯进项就所剩无几了。” “幼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贾诩道,“你是存心欺负在下不通内政是不是?” 管宁脸色微红,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贾诩道:“据在下所知,保护商道的骑兵队是由商家出钱供养的,好像不用府库出一文钱吧?” “这个~这个嘛~~”管宁干笑道,“凡事不可一概而论,现在是不用府库出钱了,可几年前不是这样,那时候商家哪有钱啊?全不都是府库出钱垫付的,现在的进项算是补上以前的亏空,对,就是这样。” “行了。”张宝摇摇头笑道,“幼安,本将军还没向你伸手要钱呢,你就已经开始叫苦了。” “主公,府库里是真没钱,不信你可以去查验哪。”管宁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几年维持州、郡、县、亭各级政斧机构运转所需的费用,可都是向主公治下各大商家借贷的,还立有字据为证呢,主公要不信在下这便回府去拿。” “行了行了,不看什么字据了。”张宝摆摆手道,“钱没有,那粮食总该有吧?你千万别跟本将军说,连续两年大丰收再加春上收割在即的小麦,最后连几万石军粮都派不出来!?” “府库里是有些存粮,不过那可都是备用粮。”管宁道,“万一漠北遭了雪灾,或者别的地方遭了早灾、蝗灾什么的,百姓的生活没了着落,可都是要从府库里派粮食的,这粮食轻易不能动。不过话说回来,几万石军粮还能派得出来。” “好!”张宝与贾诩对视一笑,击节大笑道,“那就麻烦幼安给本将军准备五万石军粮。” 感情张宝和贾诩在管宁面前绕了这么大圈子不过是个幌子,这要粮才是重点。 “五万石!?”管宁脸色一变,心中大叫上当,叫苦道,“五万石军粮都够两万大军吃上一年,要这么多?主公该不会是要对曹操大动干戈吧?” “不是大动干戈。”张宝淡然道,“也就两万人的规模,不会影响到我军的休养生息。” “好吧。”沮授无奈道,“在下这便去准备。” “幼安等等。”马跃忽招手道,“还有件事,本将军要和你说了。” 管宁道:“何事?” 张宝道:“现在关中和漠北、西域、关东各地的商业往来已经开始兴盛起来了,是不是可以设立钱庄了?你想想看,咱们治下商人携带大量金钱去漠北收购牲畜和皮毛,一来携带不便,二来容易遭马贼抢劫,如果有了钱庄那就不一样了。” 管宁不解道:“怎么不一样?” “呃~”张宝一愣,突然醒悟过来,钱庄设想只是跟张烈、戏志才等人谈过,管宁似乎还不甚了解,便说道:“开设钱庄,商家可以将手中的铜钱存进咱们的钱庄,然后钱庄开具等同金额的票据,商家凭借这张票据到了漠北的钱庄就可以提取同等数量的铜钱,也就是说,商家只需要携带一张票据和密码,就能去漠北收购牲畜和皮毛,岂不是很方便?”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富有商业头脑的管宁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勃勃商机,欣喜不已地向张宝道,“主公,在下这便回衙去拟个章程出来,然后交给主公过目。” 张宝道:“去吧去吧~” 待管宁的身影去远了,张宝才向贾诩道:“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粮草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考虑兵源的问题了!本将军以为以高顺为大将统兵两万,作为参战主力。而张君统帅五千骑兵为策应,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道:“根据我军细作汇报,南阳最多兵力不过是一万,曹操至多能抽出来八千兵力,从兵力上看,我军有两万步兵加五千骑兵参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曹军处于守势,需要分兵把守各处要寨、城镇,实战中我军的兵力优势将会更加明显。” 张宝道:“虎牢关失守之后,洛阳就没了屏障,这等于将战略优势送给了曹操,所以为了夺回战略优势,南郡对于我军来说势在必得。所以这一战不容有失,在出兵之前,我们必须将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考虑到,以免到时候横生枝节、功亏一篑。” 贾诩点了点头,将桌案上的地图摊平,向张宝道:“主公请看,北面有周仓、管亥两位将军最为屏障,所以我军的大后方最为稳妥!” “嗯!”张宝轻轻颔,“同时凉州有赵云坐镇,西域各国也算是平稳,如此我军后方则无忧也!” 张宝说此一顿,皱眉道,“那荆州刘表呢?” 贾诩轻捋颔下须道:“刘表不过守成之犬,而且荆州军也被主公之前杀寒了胆,不足为虑。” 张宝又道:“那汉中张鲁和益州刘焉呢?” 贾诩道:“益州刺史刘焉已死,目前是第四子刘璋继位,刘璋性格黯弱,每日沉缅酒色、不思进取,不足为虑,不过汉中张鲁倒是对我军有些威胁威胁,不过自从袁术称帝之后,汉家天子有近乎无,张鲁是不是会服从曹操的号令暂时是个疑问。” 张宝皱眉道:“那做坏的结果呢?” “最坏的结果就是张鲁尽起汉中大军攻伐关中。”贾诩道,“不过主公只需令精兵猛将守住陈仓、斜关二关,汉中兵就不得其门而入,关中可稳如磐石。” “嗯。”张宝点了点头,沉声道,“文和以为何人堪守陈仓、斜谷二关?” 贾诩道:“诩保举二人,堪守陈仓、斜谷。” “哦?”张宝点头道,“不知是何人?” 贾诩道:“扶风孟达、还有黄龙将军。” “不可,不可~”张宝闻言大吃一惊,断然拒绝道,“黄龙可以,孟达绝对不行!” 孟达,这个人在历史上绝对是赫赫有名,先投刘备后叛刘投曹,最后却又叛曹投刘,绝对是合格的墙头草,白白便宜了司马懿,如此之人张宝如何敢用? “呃~”贾诩疑惑道,“法孝直以为孟达堪为一郡之守,诩也深以为然。不知主公为何以为不妥?” 张宝也不解释,沉声道:“孟达此人可先入军历练,以观后效!” 贾诩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诩再保举一人,太原郝昭!” “郝昭?”张宝欣慰道,“可以,就命郝昭与黄龙共同防守陈仓、斜谷吧!” 贾诩道:“如此各方面皆已经有了完全准备,大军可放心出征南阳了!不过~” “不过如何?” 贾诩道:“这一次,主公是否还亲自出征?” 张宝沉吟道:“看形势吧,如果曹操不亲自出征的话,就放手给高顺。如果曹操亲自出征的话,本将军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啊~” 贾诩叹了口气道:“只能如此了,高顺将军虽说能征善战,却还不是曹操的对手啊~但愿这一次曹操不会亲自出征。” “行了,就这么着吧~”张宝摆摆手道,“难得有点空闲,不如一起乐和乐乎?” 贾诩嘴角瞬间垫起一丝男人都懂的笑容道:“诩,敢不从命?” 第六百一十八章 南阳之战 许昌,曹操府邸。 负责情报的程昱说道:“主公,据细作传回的消息,黄巾高顺正率领两万步兵向武关开进,另外以张君为的五千骑兵也正在南下,按行程计算,张君和高顺的步兵会在六月底初同时进抵武关。” “两万步兵加五千骑兵?”曹操冷然道,“为个小小的南阳郡就出动了两万五千大军,张宝可真是看得起本相啊,奉孝,除去各郡留守之兵力,我军最多可以抽调多少军队投入南阳战场?” 郭嘉道:“最多一万人。” “一万人?”曹操无奈道,“就算加上于禁留守的兵力,我军也是处于劣势啊,况且无论是高顺还是张君都可堪称大将啊,此一战风险很大呀! “丞相,有件事很是令人费解。”程昱接着说,“这次黄巾的军事行动并未刻意隐匿形迹,张宝用兵素来诡诈,在短兵相接之前,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摸清他的真实意图,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兵力布置,可这次南阳之战却不是一样,照目前这架势,张宝是有意透露行军踪迹啊!” 曹操闻言,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霾,低声说道:“这对我军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这说明张宝此人的用兵风格生了转变啊,如此咱们就更加摸不准这位老对手行事的风格了~” “是啊。”郭嘉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在此之前张宝好用奇兵既是其优点也是弱点,可现在奇正相辅,那可就这的没有弱点了。再要想打败他可就难如登天了!不过,无论如何,南阳之战我军必须要迎战,不仅如此,还要狠狠的搓动黄巾贼军的锐气~” “奉孝所言极是。”曹操深以为然道,“李典好不容易夺取了虎牢关,扼住了贼军东出洛阳之咽喉要道,如果再让张宝夺取了南阳郡,岂不是要让许昌暴露在贼军的兵锋之下?” 郭嘉道:“所以,此战我军必诩要胜!” 荀攸道:“凉州军如果攻占了南阳郡,比函谷关得而复失还要后果严重,从南阳郡,凉州军不但可以北上攻击洛阳,甚至还可以挥戈东向,直接威胁到许都!来自南阳的威胁可比来自黄河水路的威胁大多了。” “主公。”一直未曾言的荀彧忽然说道,“还有民心的向背尤其令人担忧啊。” “这几年来,关中、凉州、北地、并州乃至幽、冀二州,局势平定,鲜有战事,而我军治下却是战乱频,从我军治下迁往黄巾治下的百姓可是越来越多了,我军虽层层设卡,却仍然无法阻止百姓往幽州乃至关中迁徙哪。长此以往,张宝治下的人口将会越来越多,而我军治下的人口的则会越来越少,此消彼长之下,黄巾贼军的优势将变得更加明显。” “唉~”曹操叹气道,“本相也想休养生息实、政治民生,可无论是张宝还是袁绍都不会给本相机会啊~” 。。。。。。。。。。。。。。。。。 汉献帝初平十三年七月,黄巾大将高顺率领两万步兵、张君率五千骑兵出武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南阳郡北部重镇南乡,由此正式拉开了攻略南阳的序幕。同月,汉丞相曹操亲提一万大军进抵顺阳以西,安营扎寨与黄巾大营遥遥相望,黄巾地公将军张宝闻讯曹操亲自出战,还怕高顺有失,星夜疾驰赶来助战。 。。。。。。 “杀~” “杀~” “杀~” 残阳如血,兵甲闪耀,两千名黄巾重装步兵就像一道滚滚铁流、汹涌而前,三千名长矛兵紧随其后,锋利的长矛闪烁这森然的杀机,组成一道道死亡的密林! 另有三千名身披轻甲的弓箭手早已整装待毕、蓄势待,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也已经绰于弦上,但有令下,这些视杀戳如无物的冷血杀手便会在第一时间挽弓搭箭,将冰冷的死亡毫不吝啬地倾泄到敌军将士的头上。 “吼~” “吼~” “吼~” 与此同时五千曹兵疯狂地以手中的兵器拍打着自己的盾牌,或者以拳头使劲地捶击着自己的胸膛,怒吼回应,巨大的声浪在天地间激荡翻滚、久久不息,伴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五千曹军的士气上升到了顶点。 身披重甲的于禁嘴角陡然垫起残忍的冷笑,而后将手中长枪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啸:“儿郎们,杀~” “杀杀杀~~” 五千曹军疯狂回应,追随于禁身后向着前方滚滚而来的铁流席卷而去。 。。。。。。 张宝一身黝黑铁甲,按剑肃立中军阵中,冷然道:“想要强攻吗?那就让他们用命来填吧!高顺,绞杀这支曹军!” “遵命!” 高顺轰然抱拳应诺,旋即策马上前,厉声怒吼:“进攻!” “呜~~呜呜~呜~” 中军大阵号角声陡然一变,悠远苍凉的号角声仿佛能够刺透云层,直入天际~ 滚滚向前的重甲步兵迅停止前进,将手中的橹盾重重顿在冰凉的大地上,霎时出三道巨大的声浪,震碎了寂寂长空,悠忽之间,三道坚不可摧的盾墙便已经霍然成形!紧随重装步兵身后的长矛兵迅组成防御阵形,将手中的长矛透过橹盾缝隙穿透出去,如此整个军队就像是正面长满了獠牙的铁甲巨兽,而后续的弓箭手霎时间,弓弦崩紧的嘎吱声绵绵不息的响起,严阵以待的黄巾长弓手迅挽弓搭箭,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蓄势待,那冰冷的箭簇就像狰狞的獠牙,闪烁着死亡的冷焰。 “杀呀~” “杀呀~” “杀呀~” 五千曹军挥舞着嚎叫着向前疾冲,浑然不知死亡的天幕正在他们头顶绵绵密密地编织! 就在这个时候,高顺手中钢枪往前狠狠挥落。 “咚!”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嘎然而止,代之而起的却是一声激烈至人窒息的鼓声。**上身的鼓手鼓起肩背虬结的肌肉,将儿臂粗的鼓槌重重地砸在一人多高的行军大鼓上,天宇下顿时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巨响。 “咻~” “咻~” “咻~” 鼓声的余音仍在天地间激荡不息,蓄势待的黄巾弓箭手已经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一枝枝锋利的箭矢霎时掠空而起,在天际交织成一片乌黑的箭雨,向着曹军的头顶飞去,然后挟带着死亡的尖啸恶狠狠地攒落下来。 “噗!” 一名汹涌而前的曹兵被凌空攒落的狼牙箭射穿了咽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了下来。 “噗!” “噗!” “噗!” 一瞬间又是几十名汹涌而前的曹兵哀嚎倒地,铺天盖地的狼牙箭彻底的封死了曹军前进的道路! 于禁车嗔目欲裂,凄厉地长嚎划破天际:“举盾,举盾防御!” “哗哗哗~” 没有受伤的曹军慌忙将手中大盾高举头顶,连接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盾墙,将密集的曹军牢牢地护住。至于受伤倒地的曹兵,只能自求多福了~ “咻咻咻~” “笃笃笃~” 又一波雨点般的箭矢呼啸而下,不过这锋利的狼牙箭只是冰冷地扎在厚实的巨盾上,霎时响起连绵不绝的闷响,汹涌而前的曹军却没有受到严重的影响,继续向着黄巾军阵碾压过来。 。。。。。。 两军短兵相接,远比弓箭手手远程攻击要残忍的多。 “杀~” 高顺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直奔于禁而去,手中点钢枪挟带起狂猛无匹的威势,恶狠狠地一记横扫,直斩于禁腰间,眉宇间充满了冷峻而狂暴气息! “嗯?” 于禁目光一凝,手中钢枪一沉,堪堪架住高顺疾扫而至的钢枪。 “当~” “唏律律~~” 震耳欲聋的交响声中,高顺胯下的坐骑难以承受如此狂暴的摧残,昂出一声悲嘶,前蹄一软跪倒在地,马背上的高顺顿时就被重重地掼了下来。不过,于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被高顺从马背上生生扫飞,翻翻滚滚地跌出十数步,始重重地栽落在草丛里,顿时弄了个灰头土脸。 。。。。。。 “杀~” 一名神情冷峻的黄巾兵手手中钢刀照着一名曹兵的颈项狠狠挥斩而去,一颗斗大的头颅凌空而起,热血便如喷泉般从那名曹军士兵的颈项间标出,飞溅出五步之遥。 然而这名黄巾兵还没来得及得意,一柄锋利的钢刀从他右边飞斩而至,寒光闪烁之间,钢刀透过铠甲冰冷地挑开了他的小腹。 “噗~” 热血喷溅,黄巾兵的腹部立刻绽裂开来,滚烫的肠子和着血水、内脏淅淅漓漓地淌落下来,一直拖到了地上。 “呃啊~~” 低头望着自己绽裂的腹部,这名黄巾兵凄厉地惨嚎起来~ “噗~” 又一刀冰冷地斩至,将黄巾兵头颅斩落,如皮球一般滚落不远处。 黄巾兵带着不甘的神色,空洞洞的眼神直直的望着望着静悄悄地躺在地上曾经属于自己的躯体~ 。。。。。。 曹军本阵。 鬼才郭嘉凝声道:“主公,于禁将军快要撑不住了!不好~中计了!” “嗯?” 曹操闻言神色一变,微眯的小眼睛霍然睁圆。 恰在此时,滚滚的马蹄声从北方渐扬渐起,曹操惊回,一直铁骑正向着曹军正面滚滚,可怕的念头霎时掠过曹操的脑海,若是再无动作,于禁恐怕就要被围歼了! “左右两翼的黄巾兵正向两侧展开,准备要包抄我军侧后了!” “主公,下令撤兵吧~” 。。。。。。 黄巾中军大阵。 贾诩眸子里流露出阴冷之色,阴声道:“主公,曹操准备撤兵了!” “撤兵?”张宝冷冷一笑,“说的容易,他曹操想打就打,想撤就撤?门都没有!传令张君封死曹军的退路,务必一举围歼于禁!” 十数骑传令兵大吼一声,策马分头而去。 。。。。。。 “咚!” “呜呜呜~~” 激烈得让人热血沸腾的鼓声最后重重地响了一下,然后嘎然而止,苍凉悠远的号角声却再次绵绵响起,弓箭手们纷纷仰高射角,向着前方进行漫无目的的散射。 重装步兵、长枪兵则在各自队帅的喝斥下重新开始整队,不及片刻功夫,因为快推进而显得散乱的阵形便已经重新恢复了严谨,最前三排的重装步兵这才将肩上的橹盾往地上重重一顿,重新列成了三排坚不可摧的盾墙。 马头攒动、铁蹄奔腾。 张君的两千铁骑嚎叫着从曹军阵前一箭之处横切而过,曹军的弓箭手只能无奈的看着这支骑兵呼啸而过,而后两千黄巾铁骑手中锋利投枪狠狠的射穿了数百名战场上于禁的麾下步兵,而且,被投枪刺穿的是重装步兵,防御力量的中坚! 。。。。。。 “可恶~”曹操恨恨的说道,“骑兵断了文则的后路,然后重兵压进,他张宝这是想要文则的命啊!来人~传令曹洪攻敌侧翼,解救文则!” “主公!”郭嘉急声道,“万万不可啊,不能在战了。这是张宝的诡计,故意引诱我军啊,主公千万不能上当。” “奉孝!”曹操狭长的小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机,阴沉沉的低声说道,“张宝这是阳谋啊,三军将士面前,本相别无选择,纵使陪上本相的性命,也要把文则就回来!否则本相威望尽失,将士们离心离德啊!” 郭嘉默然,曹操说的没错,张宝这确确实实的是阳谋,所谓阳谋,就是你明知道这是陷阱,却别无选择,只能眼睁睁的一脚踏进去! 曹操咬牙切齿道:“曹洪、曹昂听令!” 曹洪、曹昂立即策马上前,厉声道:“末将(孩儿)在!” 曹操深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汝二人各率本部兵马,分别攻贼军左右两翼,吸引贼军注意力,本将亲自率领全军压进,一定要将文则救回来!” “遵命!” 曹洪、曹昂当即抱拳领命,率领各自本部兵马攻击黄巾军左右两翼。 曹操望着曹洪、曹昂急驰而去的背影,高高举起手中马鞭,厉声道:“所有人听令,大军压进,一举铲除贼张宝!” “吼~” “吼~” “吼~” 曹军将士厉声狼嚎,整整万余曹军将士步兵在前、长枪兵在后,抱着必死的决心,缓缓的向着炽热的战场压进~ 。。。。。 黄巾中军。 “曹军竟然让重甲步兵保护两翼,直接以长枪兵为前锋,以弓箭手为中坚攻击前进!”贾诩目光一凝,低声向张宝道,“主公,曹操这是要和我军拼命了!” “哼哼~”张宝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寒意,冷然道,“曹操已然是骑虎难下,不过也在本将军意料之中,天下各路诸侯有此魄力者,曹操当属第一人!” 贾诩轻轻颔道:“所以,主公才千方百计的限制曹操,也唯有曹操才配成为主公的劲敌!” “锵~~” 刺耳的金铁厮磨声中,张宝没有言语,只是缓缓抽出利剑高举过顶,然后向着前方狠狠挥出~ 第六百一十九章 曹**了? “杀杀杀~~” 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中,近两万黄巾军向着曹军排山倒海般碾压过来。 曹军本阵。 大将徐晃策马来到曹操面前,厉声道:“事急矣,主公可与两位军师先走,末将率本部精兵断后!” 曹操情知今日之败无法避免,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将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当下也不拒绝徐晃的请战,只是厉声吩咐道:“徐晃将军,本相与你三千精兵,无论如何也要挡住黄巾大军半个时辰!” “遵命!”徐晃铿然抱拳,策马回头、厉声大喝道,“儿郎们,随某来!” “嗷啊~~” 三千曹军精锐勉强振作精神,如影随形般追随徐晃身后,向着汹涌而进的黄巾迎了上来,郭嘉在徐晃身后疾声提醒道:“徐晃将军,可设圆形阵死守,切不可换锋矢阵进攻呀~~” 徐晃从马背上霍然回头,深深地掠了郭嘉一眼,凝声道:“军师放心,末将理会得!” 说罢,徐晃高举手中大斧往空中一撩,再度大喝道:“换圆形阵~~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三千曹军精兵三呼响应,迅速变换圆形阵,摆开死守的架势。 。。。。。。 郭嘉回头看看身后,徐晃的三千精兵在黄巾潮水般的攻势下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尤其令人绝望的是,张宝并未一味强攻徐晃部,而是派出了两支精兵从南、北两翼包抄了过来,如果再不及时突围,这两支精兵就能将曹军彻底包围,到了那时候,曹军可真的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这就是黄巾兵多势众的好处了,曹军留下一支军队截击,黄巾军就能相应留下一支军队与之周旋,其余的军队便会绕过这支阻击的军队继续追击!在缺乏有利地形的前提下,小股军队要想截住大队敌军是绝无可能的。 无论曹军如何分兵抵挡,黄巾都有足够的兵力分进追击! 到最后,首先撑不住、无兵可用的肯定是曹操而不会是张宝。 “主公,局势急转直下,现在再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郭嘉急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分头突围了,能突出去多少是多少!不过主公乃是三军主帅,又是国之丞相,不容有失,可与在下互换衣冠,以防万一。” “不妥!”大将阎温急道,“郭嘉先生乃是文弱书生,体型容貌与主公差异太大,贼军追兵恐不会上当!” 郭嘉急道:“没时间了,就这么办!” “父亲!”身穿铠甲的曹昂忽然策马上前道,“孩儿愿替父亲引开贼军追兵!” 郭嘉闻言神色一动,左右看看曹昂和曹操,发现两人虽然年龄差了一截,可体形容貌还颇有七分神似,由曹昂来假冒曹操,只要适当做些掩饰,要想骗过凉军追兵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曹操还在犹豫,郭嘉却不由分说地命令亲兵替曹操、曹昂更衣。 曹氏父子刚刚换罢衣袍,黄巾追军也呐喊着杀到了,曹昂于马背上向曹操端端正正地揖了一揖,肃然道:“父亲珍重,孩儿去了。” 说罢,曹昂策马转身,向北疾奔而去,原本追随曹操身边的仪仗和亲骑兵也乱纷纷的跟着曹昂一股脑儿去了,待曹昂奔出数十步远,曹操才落寞地叹息了一声,与郭嘉、程昱、荀攸在阎温的护卫下向南落荒而逃。 为了引开黄巾军追兵,阎温又令数十员曹军将校各引数百军卒,分头突围。 曹军的分头突围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正从两翼迂回过来的黄巾追兵也慌忙分兵追击,顿时间,整个战场就乱成了一锅粥,黄巾军和曹军再无阵形、序列可言,到处都是交错的身影,到处都在厮杀。 。。。。。。 黄巾后阵。 “乱了,全乱了!”贾诩击节道,“我军和曹军已经绞在一起了!” “嗯!” 张宝有些担心地抬头看看天色,发现斜阳已经西垂山岗,不知不觉,这场大战已经厮杀了整整一天了!再有一刻功夫天色就会黑下来,这天一旦黑透,再要想从乱军中逮住曹操,可没那么容易了! 而此时,张宝身边的所有传令兵都已经派了出去,其实就算还有传令兵,张宝的军令也无法有效传达了,因为整个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也分不清谁了,黄巾军、曹军将士只是凭着本能在厮杀。 张宝霍然转身,疾声道:“典韦何在?” 典韦急策马上前,喝道:“末将在此!” 张宝厉声道:“率三百铁卫冲阵,定要拿住曹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典韦犹豫道:“可是主公的安危……” 张宝冷然道:“你以为现在的曹军还能对本将军的安全构成威胁吗?还是认为本将军连几个曹军溃卒都应付不了?放心去吧,本将军和文和就在这里等着,曹军的溃兵绝对冲不到这里来。” “遵命!” 典韦轰然应诺,领军自去,不过典韦还是留下了一百铁卫护卫张宝的安全。 。。。。。。 等典韦率领两百铁卫追上曹昂假扮的曹操时,曹昂正在数百亲卫的护卫下在黄巾阵中左冲右突,眼看就要突出重围时,典韦的两百铁卫杀到了! “活捉曹操!” “活捉曹操!” “活捉曹操!” 黄巾士卒的呐喊一浪高过一浪,在巨大的功勋诱惑面前,所有的黄巾将士奋勇争先、玩命拼杀,都想成为生擒或者斩杀曹操的幸运儿!黄巾军规,斩杀敌军大将者,即为将军!赏良田千顷,宅三处,妻妾十人,奴仆千人! 至于斩杀曹操能得到什么样的奖赏,军规中却没有明确规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斩杀曹操的赏赐比斩杀敌军大将只多不少!一想到能获得千顷良田、三处大宅以及十名以上娇妻美妾,还有千名奴仆,这些大头兵的眼都绿了。 “闪开,都给老子闪开!” 典韦策马疾进,手中沉重的大铁戟上下翻舞,挡在他面前的曹军纷纷翻跌落马,纵然是曹操身边最为强悍的贴身亲卫亦难挡其片刻,倏忽之间,典韦已经纵马突至曹昂面前,曹昂惊抬头,只见一骑恶来,如风驰电掣而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半声惊叫,那两柄沉重的大铁戟便已经挟着死亡的黝芒交斩而至。 “噗!” 血光崩溅,人头抛飞。 典韦策马上前,以戟尖轻轻挑住曹昂的人头,仰天长嗥道:“曹操人头在此,余者还不投降!!” 第六百二十章 张鲁降、吕布灭 “曹操授首了!” “曹操授首了!” “曹操授首了!” 霎时间,排山倒海般的的欢呼声响彻整个战场,黄巾军的士气越发高涨,而曹军的士气却更加低落,此消彼长之下,曹军残兵的抵抗很快就开始冰消瓦解,当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喧嚣的战场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赢了!”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先呼喊了一声,霎时间,黄巾将士的欢呼声便如长河大浪、响彻云霄,在三军将士的欢呼声中,张宝、贾诩策马缓缓而前,但见战场上伏尸遍地、断戟如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 战争,这就是战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永远没有第三种可能! “主公,曹操人头在此!” 典韦策马上前,将手中血淋淋的人头往张宝面前一递,张宝看了不由一呆,贾诩更是失声道:“曹操怎么如此年轻?这不是曹操!” “啊,不是曹操?”典韦愕然道,“他娘的,竟然让曹操这厮给骗了!” “请主公恕罪,末将这便再去追!” 典韦说罢,再欲领军追杀。 “算了,不必了。”张宝挥手阻止典韦,淡然道,“天都黑了,追也来不及了,还是等张君回来再说吧。” “主公!” 张宝话音方落,前方夜空下便响起了张君的声音,旋即便是有十数骑冲到了张宝面前,唏律律地勒住马步。 “主公,共有三股曹军突出重围,分别逃往许昌、宛城和汉中方向去了。” “嗯,曹操肯定在这三股残兵里面!”张宝说此一顿,回头望着贾诩,沉声问道,“文和,以你看来,曹操会逃往哪个方向,许昌?宛城?还是汉中?” 贾诩凝思片刻后答道:“此战曹军惨败,所部精锐覆灭殆尽,就算逃到汉中,张鲁也不会接这块烫手的山药。所以曹操绝不会向汉中而逃,只有逃回宛城或者许昌,曹操才有重整旗鼓的机会。不过~” 贾诩说此一顿,沉吟道:“依曹操性格,逃奔许昌硬挨不太可能。毕竟许昌经不起战乱,那么唯有宛城了!” “宛城?”张宝神情一凝,沉声道,“宛城目前可是在刘表的手里,曹操如果逃向宛城,是不是说已经与刘表结盟了?如此一来,事情可不太好办了!” 刘表虽然被张宝之前一支偏师杀得心惊胆寒,可荆州毕竟是富饶之地,几乎没有遭受什么重大的战乱,所以国富民殷,其富饶甚至要超过占据中原的曹操。如果曹操逃向宛城,那么黄巾军追击的话,就相当于向刘表开战了~ “事情的确有些棘手~”贾诩沉声道,“目前我军正处于休养生息关键时刻,还不是组织大规模战役与刘表这等诸侯正面开战的时候啊~” “唉~可惜了啊~”张宝惋惜道,“如此大好时机,却白白的浪费掉了,曹操还真是命大!罢了,罢了,当初曹操设计本将军的时候,本将军不也是逃脱了吗?如此一正一反正好打一个平手~” 张宝说此一顿,厉声道:“传令,班师~” 。。。。。。。。。。。。。。。。。 汉献帝初平十三年八月,黄巾军与曹军于南阳激战,大败曹军,斩首数千,阵斩曹操长子曹昂及大将于禁,曹操仅率数百残兵仓惶逃往宛城,得刘表大将文聘接应引军退守宛城,随后,大将张辽率军两万赶到宛城与曹操汇合。 不过张宝采纳心腹贾诩之计,以为尚不到大规模开战时机,因此退回长安,命大将高顺率领本部兵马驻守南阳,谨防刘表、曹操联合偷袭。而后又命张君引军驻扎武关与南阳遥遥相对,以为策应! 而曹操得知张宝退回长安,南阳之战又损兵折将,急需休养生息,便引军退回许昌,不过这些都不是致命的原因,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留守许昌的荀彧八百里急报,小沛的吕布率领大军大举进攻梁国~ 战争的阴云又一次降落在曹操的头顶之上。 与此同时,孙坚在东吴大肆招募、训练水军逐渐强大起来,终于引起了荆州刘表的注意,在水军大都督蔡瑁的撺掇下,刘表决定狠狠打击东吴嚣张的气焰,于初平三十年九月,命蔡瑁率领十万荆州水军与东吴开战。 刘表此举正中孙坚下怀,周瑜曾经向孙坚提出划江而治的战略构想,周瑜认为,当今北方枭雄并立,黄巾张宝、大将军袁绍、汉丞相曹操皆为不世枭雄,急不可图,吴军此时应当置身局外、坐等北方混战,而不可轻易陷入战争,北方以免泥绰深陷、难以自拔。 但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却是无能之辈。 周瑜建议孙坚励兵秣马、积蓄军资,趁着北方三大军阀混战不休之时沿江而上讨灭刘表、刘璋,尽得荆州、益州之地,如此,便可以与北方军阀划江而治,如果时机恰当,便可以裹百万强兵北伐中原,如果时势不宜,也可以据长江天险而自守。 周瑜的这个策略可以说是极具战略眼光的。 周瑜敏锐地发现,中原战场是个烂泥潭,以东吴目前的实力投入其中未必就能讨得好处,而且东吴缺乏逐鹿中原的战略姓力量,那就是骑兵!在没有足够骑兵的前提下,吴军贸然北上中原是极为不智的,尤其是面对以骑兵强横著称的张宝时,更将处于绝对的劣势。 但荆州刘表和益州刘璋则不然。 首先荆州、益州地处南方,河道纵横、水网密布,因而两地并不利于骑兵的运用,而且与东吴有长江相连,东吴水军可以沿江而上,在战争中起到决定姓的作用!在攻占了荆州、益州之后,东吴也可以凭借河道、水网来抵御北方诸侯的骑兵力量。 周瑜的这一策略完全避开了吴军的战略劣势,而将吴军的战略优势发扬到了极致。 孙坚采纳了周瑜的建议,以长子孙策为陆军大都督屯兵庐江舒县,以周瑜为水军大都督屯兵湖口,大将黄盖、潘璋、韩当、蒋钦各于两督帐前听调,又令张昭、张紘、顾雍、步骘兴修水利、整顿农业,加紧储备粮秣军资,时刻准备攻打荆州! 刘表的出兵正是给了孙坚攻打荆州的借口。 汉献帝初平十四年春,周瑜亲率数百艘运粮船队沿江而上,蔡瑁、张允不知是计,派出速度极快的走舸、蒙冲、斗舰大举追击,结果在水面上遭遇大雾而迷失方向,趁着荆州水军的走舸、蒙冲、斗舰被调离之际,东吴水军悍将凌统、韩当率领水军精锐从江边芦苇丛中突然杀将出来。 失去了走舸、蒙冲、斗舰的保护,荆州水军的大型楼船显得行动缓慢、动作笨拙,最终被东吴水军的狼群战术所淹没,十七艘大型楼船全部被烧毁,蔡瑁、张允仅仅率领数十艘走舸逃之夭夭。 。。。。。。 相比较南方战场上吴军的势如破竹,北方战场的曹军与吕布军却打得难解难分,不过到了汉献帝初平十四年五月,梁国战场出现了转机! 自从汉灵帝时期黄巾之乱始,兖州、豫州的战火就一直没有停息过,连年的战乱导致两州人口锐减、民不聊生,大量青壮人口的战死沙场还对两州的农业生产造成了毁灭姓的破坏。 这也是曹操虽然迎奉了天子,占有了朝廷大义,但却始终处于弱势的最大原因。 不过,郭嘉在曹操濒临绝境的时候出现了,并向曹操提出了屯田之策! 所谓屯田,其实与张宝在治下实行的屯田模式差不多~屯田好处惊人,因此曹操才能在百战之地屹立不倒。 而后由于小麦临到收割之际,郭嘉设伏引诱吕布分兵来袭,吕布不知是计,遣大将成廉、宋宪、魏续引兵抢割小麦,却遭到了曹军伏击,吕布军大败。 吕布知耻而后勇,在曹性的建议下,趁着曹军收割小麦率军偷袭城池~ 当吕布率领大军赶到谯县城外,曹纯率军迎战,却被吕布杀得大败,只得率军急投谯县城内而去。 而吕布一鼓作气率军径直杀进城内,却不想城中突然号角齐鸣,四周伏兵尽出,一通乱箭射来,冲入城中的吕布军顿时倒下一片。 情急之下,吕布挥舞方天画戟从军中硬生生撞出一条血路,堪堪冲出城外,两侧密林里骤然杀声四起,曹操在两侧密林里埋伏了整整八千精兵,趁着吕布军大举入城之际杀将出来,顿时截断了吕布军的退路。 曹军里外夹击,吕布军兵败如山倒,吕布左冲右突始终突不出重围,正自忖必死之时,曹军东北角突然阵脚大乱,吕布见状大喜,急收扰残兵往东北角掩杀过来,却发现是曹性率军来援,当下两军汇合,杀透曹军重围、投奔建平而去。 然而,等吕布、曹性率军退回建平时,却发现建平城楼上高高悬挂着曹军大旗,原来曹操趁着吕布、曹性大军尽出之际,早已经命臧霸率领一支轻骑趁机袭占了建平,吕布军粮草辎重尽失,无以为继,只得狼狈退回小沛。 曹操当然不会错过这天赐良机,当即令藏霸率领大军后续开进,自己则以张辽为先锋,亲率八千精兵轻装疾进、杀奔小沛而来,结果吕布、曹性残军刚刚退回小沛,曹操的大军也尾随而至,将小沛城团团包围起来。 五月底,藏霸率领两万大军赶到小沛城外与曹操汇合,曹操并不急于攻城,而是下令沿小沛城外挖掘深沟,于沟中遍布鹿角,沟外修筑箭楼,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吕布心中焦躁,连续五次试图突围,结果都被曹军乱箭射回。 。。。。。。 吕布官邸后院,吕布正对着天上明月长吁短叹,婆娑的月色将吕布的身影在地上拖得老长,还是那虎背熊腰,还是那英姿勃发,昔年虎牢关外独战群雄的飞将犹在,令十八路路关东诸侯见之胆寒的方天画戟犹在。 然而,那颗无敌的武将之心却已经不在了。 “将军?” 一把脉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吕布缓缓转过身来,貂蝉如花的娇靥还有婀娜丰腴的体态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曼妙迷人,岁月的风霜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吕布的日夜浇灌更是让她出落得越发娇艳欲滴。 “蝉儿。” 吕布低低地呼唤了一声,竟是瞧得痴了,一想到兵败之后如此绝色佳人便要沦落为曹操这歼贼的战利品,吕布就心疼得几乎窒息!可是杀了她么?吕布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这心,蝉儿啊蝉儿,你让我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吕布忽然有些明白当初西楚霸王项羽面对虞姬时的心境了,那份儿女情长,那份英雄气短,悔当初不听曹性之言背叛张宝,只恨世事无情、无法重来~ 吕布者英雄也,貂蝉者美女也,然无论英雄还是美女他们的结局一定注定了~ 。。。。。。。。。。。。。。。。。 汉献帝初平十四年夏,张宝眼睛瞄向了汉中,命凉州太守赵云率军两万五千大军讨伐盘踞汉中的张鲁,而曹操出于转移黄巾军兵锋、以赢得喘息之机的考虑,表示愿意签订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约定! 汉中郡属益州,是典型的蜀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 当时关中通往汉中有三条路可走。 从散关南下过斜谷直抵汉中是官道,却有阳平关阻隔;往东是子午谷小路,山路蜿蜒、崎岖难行,需在崇山峻岭之间穿行八百余里,才可从长安直抵汉中,历来只有猎户、樵夫敢走;往西是陈仓古道,同样险峻难行。 赵云的两万五千大军共分为三路。 东路五千人由俞涉率领,从长安出发经子午谷小路直插汉中,西路五千人由黄龙率领,从武都郡出发,经陈仓古道直逼沔阳,包抄南郑侧后,中路大军一万五千人,由赵云亲自率领经斜谷南下,直逼阳平关。 按照张宝与贾诩的预谋,赵云的中路大军从斜谷大张旗鼓南下,以吸引张鲁的注意,等汉中大军云集阳平关与赵云大军对峙之时,俞涉、黄龙的东、西两路奇兵突然从侧后杀出,兵临南郑城下。 果然,当张鲁军与赵云率领的黄巾军大战正炽,虽然俞涉、黄龙率军出现在汉中平原时,已成两支疲惫之师,但就是这样两支疲惫之师,却让南郑的张鲁大惊失色,心中最后的一点抵抗意志也烟消云散,俞涉、黄龙两路残兵距离南郑还有百余里时,张鲁便下令张卫打开阳平关,迎奉赵云大军开进汉中。 汉献帝初平十四年八月,黄巾军兵不血刃攻下南郑,汉中太守张鲁率众投降。 第六百二十一章 终章 幽州大营。 一帮子少年的演武正在进行,张宝亲自担任主考官,贾诩、戏志才、郭图、管宁、张烈、法衍等重臣担任副考官,只看这主考官的阵容便足见这次演武的重要姓!事实上张宝也的确很看重这次演武。 演武的项目分为骑射、技击、围猎、文试四项。 从演武项目的设置上又可以看出,张宝具有明显的重武轻文的偏向,不过这是乱世,乱世当武定天下,这么安排倒也无可厚非。 号角声住,贾诩手持名册上前念道:“张拓!” 张拓闻声出列,向张宝等人拱手作揖。 十二岁的张拓已经身长七尺,虽然略显瘦削却显得英气勃勃,张宝见了不由心中甚是欢喜,尤其让马屠夫心中暗喜的是,张拓的精气神似乎有了本质的变化,再不是之前那副令人心烦的腐儒气息了。 看来让婉柔把他送到塞外锻炼的决定是正确的。 贾诩翻过一页,再度念道:“张骁!” 张骁挺身出列,立于张拓左首。 张骁脸上稚气未脱,可体魄却已经发育得孔武有力,身高只比张拓矮半头,却比张拓壮实多了,长得也是虎头虎脑、惹人怜爱,张宝心中亦是欢喜。 张拓、张骁兄弟刚刚站定,演武场外忽然响起一阵鼓噪,张宝回头一看却是张涵、张星这小姐弟俩正挥舞着小拳头替张拓呐喊助威,张涵、张星乃是刘彤所出,刘彤与婉柔情同姐妹,自然为张拓加油助威。 小姐弟俩身后又有人影一闪,长得粉妆玉啄、小天使般的张玉已经蹦蹦跳跳地跑了上来,一头撞入张宝怀里,然后扬着小脑袋向张宝甜甜地唤了一声“爹爹“,这爹爹可是张玉、张涵的专利,张拓、张骁、张星兄弟三人见了张宝只敢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父亲大人,唯独张涵、张玉例外。 毫无疑问,张拓对于女儿非常疼爱,竟然忘了这里是庄严肃穆的演武场,忘情地用自己脸上钢针般的胡子去扎张玉粉嫩的小脸,张玉伸出莲藕似的小手推挡着张宝的脸,一边咯咯笑个不停。 戏志才、郭图视若无睹,张烈、管宁却是目露不豫之色。 贾诩却是轻轻咳了一声,又翻过一页,大声念道:“高远!” 一名昂藏少年闻声出列,依次立于张拓右首,高远是高顺长子,年方十二却已经长得虎背熊腰、身如铁塔,浑身似有生博虎豹之力,想来长成之后必是一员勇冠三军的猛将! “管聪!” “典满!” “许仪!” “郭质!” “周平!”...... 随着贾诩念到名字,一名名少年相继出列,紧挨张拓左右而立,恰似众星拱月将张拓护在中央,这群少年大多在十到十五岁之间,说起来这批公子哥都是黄巾军军事集团的将二代了。 这伙人是否争气,是否能够支撑起父辈打下的基业,将直接关乎黄巾的未来!为了长远计,张宝在教诲这伙公子哥的时候,可谓是煞费苦心。 “嗯,都到齐了。”贾诩捋了捋颔下日见稀疏的柳须,点头道,“演武第一项骑射!” 张宝长身而起,冷冷地掠了众公子哥一眼,厉声喝问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是什么军队?” “黄巾铁骑!” 公子哥们轰然回应。 张宝又问道:“黄巾铁骑最犀利的利器又是什么?” “骑射!” “对,就是骑射!”张宝狠狠地挥舞了一下胳膊,厉声道,“你们的父辈杀敌无数、敌军闻风胆寒,今天,本将军要瞧瞧你们的骑射,别给你们的父亲丢脸!” 贾诩大手一挥,朗声道:“演武开始!” 一帮小崽子们经过四场惊心动魄的比武,展现出了傲人的成绩,最令张宝骄傲的是,这群少年在比武作战中,终于认定了他们的头人~ 。。。。。。 汉献帝初平十四年九月,镇守汉中的赵云终于等来了张宝的消息,当那一骑肩后斜插令旗的快马从南郑北门疾驰而入,当那清脆的铁蹄声震碎寂静的长街时,赋闲在家的阎圃、杨任、杨昂以及张鲁等人全都开始紧张起来。 决定汉中百姓和五斗米教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 正待赵云执行张宝的命令的时候,张鲁在杨松、杨任等人的撺掇下,背叛黄巾军,联合世家大族进攻赵云大营。赵云不及提防,致使惨败~ 张宝闻讯大怒,亲自率兵南下,誓灭张鲁。汉献帝初平十四年底,张宝率军亲征,张鲁叛而又降,汉中乃定。 益州牧刘焉闻讯急令大将杨怀率军三万守住葭萌关,又令蜀中悍将张任率领三千精兵扼守剑阁险要,严防黄巾军趁势南下、图谋西川。 西汉最鼎盛时期,益州曾拥有人口七百余万。 后经黄巾之乱,益州人口大量减少,但后来刘焉、刘璋父子统治益州期间,采取与民休养的政策,益州局势并未像中原各州因为各路诸侯混战而进一步恶化,所以仍有将近五百万人口!其中蜀郡、永昌郡、巴郡各有人口一百余万,是益州人口最多的三个大郡。 这样庞大的人口基数无疑是相当恐怖的,远非汉中区区二十万人口能比。 刘璋虽然无能,可他手下却很有一些人才,文有张松、董和、王累等人,武有严颜、张任、杨怀、吴懿、雷铜、吴兰诸将,可谓文武兼备,而且从汉中南下西川,路有天险相阻,剑阁、葭萌关皆为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更重要的是黄巾军并不熟悉西川的地形,暗卫情报的情报网在西川也毫无建树,在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具备的情形之下贸然南下,很可能会被川军拖入长期消耗的泥潭,这是目前的黄巾军所要极力避免的。 经过慎重考虑,张宝、贾诩皆认为现在南下西川的时机远未成熟,最终决定放弃进攻西川,于初平十五年正月率军北返关中。 。。。。。。。。。。。。。。。。。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时间飞转,各路诸侯似乎同时熄了争雄之心,天下间一片平静,不过在黄巾张宝的治下,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世家绝望万分的事情。 那就是张宝决定强行强行推行科举制,科举制一出世,令西凉、关中、并州、幽州、冀州以及洛阳世家绝望万份,无望之下决定共同联合推翻张宝。 然而他们忘却了张宝铁血的手腕以及锋利的獠牙,更忘了他们早已不再是从前呼风唤雨的世家了,就在他们刚刚露出苗头之际,张宝治下再一次掀开了腥风血雨,所有试图谋反的世家再一次遭到了血腥的清洗~ 汉献帝初平十八年夏,科举制正式在黄巾军治下推行~ 。。。。。。 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再加上科举制度,张宝治下国富民殷,人才济济,遂决定起大军南下,一举荡灭孙、曹联军。 在贾诩建议之下,张宝启用张拓、典满、许仪、高远等一批青年将领在青州开辟第二战场,话说这些小子们也是长脸。 从初平十九年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扫灭了袁绍,而后马不停蹄的支援主力战场,张宝、张拓父子在大批文臣武将的帮助下,花了三年的时间一举荡灭孙坚、曹操、刘璋等诸侯,天下自东汉末年的战乱开始,经过四十余年的时间再一次得到了统一! 同年张宝称帝,国号太平燕~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