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卒真猛 建安四年,江东小霸王孙策率兵进军荆襄长沙郡,黄忠随长沙太守刘磐迎击,两军交战于艾县。 “赶紧避开。“黄忠大喊一声,一脚踹向身边一小卒。一支雕翎箭是擦耳而过,不是黄忠这小卒是必死无疑。 小卒抬头一看黄忠,左右相顾后,他又愣了。 “滚起来,临阵惧敌我就先宰了你。”黄忠手上的大刀还往下嘀嗒血呢,一股血腥味呛鼻,冰冰凉凉。 小卒咽了口唾沫,捡起身边的一把刀,转身迎敌。拼杀就拼杀,你喊点什么壮壮胆量不是不行,可自古至今也没听谁边杀人边喊,叫你骗我。 “叫你骗我。”小卒是手起刀落,一颗脑袋就掉下去了。这可绝不容易,要说手上拿的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刀,另当别论。但一把镔铁打造的扑通刀刃,不是一般人他也做不到。 “叫你骗我。”一刀又是一颗脑袋。 小卒身边的不管是谁都看呆了,城下的孙策也看见了,“这是刘磐手下的哪一个大将,你们谁知道。” 程普、黄盖一众武将又不是瞎子,可他们没人认识,都不知道艾县城上是谁,怎么这般勇猛。 “没人知道吗?”孙策急了,扪心自问他也做不到,一刀一颗人头,那是人头不是萝卜。 “主公,不如鸣金收兵,先派人前去打探一下此将虚实。”程普不劝不行,再打也打不下来了,还是回营在做计较。 孙策是怒目横眉,他不是个莽撞匹夫,攻城前是多有打探荆州兵马虚实。哪一路回禀的消息里,也没有这么个人,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吗? “传令收兵,明日再战。”说罢,郁闷孙策自个先骑马回营了。 城楼上,黄盖是吃惊,刘磐是大惊。 刘磐怎么看,他都不认识这小卒是谁,“黄老将军,你可识得此人?” 黄忠还真的点了点头,“此乃我之亲兵,他叫···”到这黄忠讲不下去了,从没问过人家叫什么。 “来来,你过来。”黄忠指了指小卒。 “将军,您叫我。”小卒还挺懂礼,来到黄忠身前深施一礼。 没等黄忠开口,一旁刘磐先说了,“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 小卒愣了愣,心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好了,道上的人给面子都叫我‘木星’。执行不同的间谍任务,我就换不一样的名字和身份,太久太多了,后来自己都想不起真名是什么了。这话想想还行,他哪敢这么说。 “唐玉、唐慕兴。”小卒随口答了这么一句,定了自个的新身份。多亏与他一伍的几个人都死了,周围活着的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不然非得露馅。 黄忠一听名字不差,定然不是一般的人家出生,要说是锄地的百姓之家,起不出这么个名字。于是黄忠开口问,“你可识文断字?” “识···得,几个字。”唐玉心里没谱,压根还没搞清到了哪朝哪代。这要是春秋战国,一个字他也不认识。 “一身武艺,勇冠三军,还能识文断字,我说黄忠将军,你这不是埋没了人才吗?”刘磐话里不悦,往日他很佩服黄忠,箭法无双是百步穿杨。但眼下才知,这黄忠不善用人,这等人物你只是当成个亲兵使唤,是何道理。 唐玉一听黄忠俩字,道了声造孽,这难道是人才辈出的汉末三国不成。 害臊了,黄忠被刘磐这么一问,脸是羞的通红。黄忠自诩眼力不凡,要不然怎么也做不到百发百中。可勇冠三军的唐玉跟在他身边一俩月了,愣是没发现人家。 “太守说的极是,末将惭愧。”黄忠也不胡搅蛮缠,做的不对就是不对,他认下了。 唐玉是急忙解围,“小子没什么大才,有些蛮力而已。” “别谦虚了,十几个脑袋是靠着蛮力就能斩下的吗?”刘磐也不是昏庸之人,他也是习武多年的人了,取人首级有多不容易他清楚的很。有力气是前提,关键是从哪砍进去,要是一刀砍在骨头上不行,你得从骨节相连处下刀,这不但需要眼力还得反复去试。 别看唐玉这一句没帮上黄忠什么忙,这份情义黄忠是心领了。 刘磐命人收敛了一下尸体,打扫了一番之后,亲自领着唐玉来到府内。此府乃是艾县一大户之家的府邸,暂借而来。 “来人啊,将我另一幅盔甲拿来。”刘磐吩咐一声,手下亲兵取来一副玄甲。 黄忠对一旁坐着的唐玉道:“还不赶快上前谢过太守。” “谢什么呀?”唐玉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看上去到也是显得真诚,不显娇柔做作。 刘磐也是一笑,“这盔甲赠与你了,从此刻起你便是我麾下步兵校尉,执掌两千军中兵马。” “老天爷啊,你是对我不薄,这才半天多点,我都当了官了。”唐玉心中乐了。他是上前再深施一礼,取过盔甲置于身旁。 刘磐收得一员猛将,他心里也乐坏了。孙策领兵三万来打长沙郡,正是两军胶着之时,多了唐玉便又多了三分胜算。 此时,黄忠望向唐玉,他问了这么一句,“我说唐校尉,为何你斩杀江东士卒的时候,总是喊一句,叫你骗我?” 唐玉恍如被人猛地一击,从心里往外的火大。他十四岁投身间谍行业,为国家立下多少功劳,放眼天下也是鼎鼎大名的间谍之一。想都想不到,最后的最后,败在一个十七八的女人手里。她将唐玉骗进了机舱,为他准备好了美酒,还有一颗送他上西天的炸弹。英雄过不了美人关,唐玉自诩风流,没成想也是一样,过不去。 刘磐一见,心说黄忠问的多余了,能杀人不就得了,你管他喊什么呢! “喝酒、喝酒。”刘磐打岔道。 唐玉拿起酒杯,是一饮而下也不管周边二人。一连不知喝了多少,反正是怎么都醉不了。这把唐玉愁得,心说这是酒吗,怎么喝都不醉,我还不如喝口水呢。 刘磐、黄忠算服了,这俩人也是见惯了能喝的人,没见谁这么个喝法的。 “唐校尉慢些,咱今日退了孙策的兵马,还有明日呢!你这喝醉了可不行,待大败孙策之时,我再请你痛饮不迟。”刘磐不能不止住,喝酒喝醉了,谁助我据守艾县,对抗孙策。 这话刚说完,唐玉呼啦一下爬桌子上了。不是他醉了,而是猛然想起个为难的事。喝完了酒,我要去哪睡觉,不知道啊!不如装醉不起,好歹这刘磐、黄忠不能放自己在这睡了吧。 “赶紧命医官来,不论如何一定把唐玉给我弄醒了。”刘磐真急了。暗自也责怪自己,明知唐玉是个十八九的少年人,喝酒不知节制,早就该拦一拦才是。这下可好了吧,眼看着唐玉自己将自己灌醉了。 黄忠吩咐了几人叫来医官,亲自扶着唐玉,将他安置在府中一院中。闭着眼也不敢睁开,唐玉忍着恶心被灌了好大一碗汤药,真是苦口良药,治不治病还不知道,反正是够苦了。也不知道黄忠是不是诚心的,不知从哪弄来俩丫鬟,床头前一左一右伺候着,唐玉一想我就算了吧,直接睡了得了。 城外江东大营,孙策帅帐里可没酒,不但没酒还有气,孙策的怒气。堂堂江东小霸王,一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怎么就拿不下一个小小的艾县。 只是打不赢也就罢了,关键是孙坚死在荆州黄祖的手上,杀父之仇孙策是见到荆州的旗号就来气。凡是刘表的人,不管是谁他都恨不能将其剥皮抽经,出一出心头恶气。眼瞅着刘表的侄子刘磐站在城墙上,可他就是抓不着杀不死,没气才有鬼了。 帅帐之内文武众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的盯着地,没人说话。 “报···城内细作已在帐外。” 孙策心里多急啊,还报什么报,直接让人进来不就得了。 “赶紧让人进来,快。” 江东的细作见到孙策纳头便拜,“启禀主公,我已查明今日城墙上勇将是谁。” “速速讲来。” “此将名为唐玉,字慕兴,现任刘磐帐下步兵校尉一职。” 孙策心说怎么着,这么个猛将才在荆州当个校尉,荆州到底是有多少大将? “你可查的明了?”孙策不信,他不能信啊! “主公,这唐玉起初只为中郎将黄忠的亲兵,城墙上的一战之后,才被刘磐提拔为校尉。” “哈哈哈!”孙策听完,不但不急了也不气了,反而是开怀大笑。一众文武是没看明白,哪里有什么好笑的。 黄盖望了望程普,那意思你去问问呗,帅帐里就数你和主公亲近。别人开口,一个不小气,再被主公劈头盖脸骂一顿,不是自找苦吃吗!你问,话说到哪,主公孙策怎么也不会痛骂你。 “主公,不知为何大笑?”程普是站出来,他还真就问了。问也就问了,没黄盖想的这么危险。 孙策看了眼程普,“为何不乐?荆州刘表自夸是选贤任能,唐玉此等虎将却也不过是黄忠老儿手下一亲兵,如此想来刘表根本无德无能,他手下的人更是有眼无珠。得美玉而不知,视如顽石。破荆州是指日可待,杀刘表是易如反掌。” 说对了不少,但孙策也说错了不少,最可怕的是孙策嘴张的太大了,是吞天的口气。 第二章 呼叫援军 第二日一早,睡醒的唐玉只觉得右臂一阵阵的酸痛。暗道老天爷给的身子骨太弱不经风了些,才挥刀多少次啊!他走到铜镜前,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脸,朗眉星目,唇红齿白,倒是好一个偏偏少年模样。 “您醒了?”正当唐玉研究自己长相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两个女婢,大约十三四的岁数。 唐玉随意应了一声,“你们将东西放下吧,不用伺候了。” 这俩女婢脸一红,有一个支支吾吾道:“太守让您一醒就披甲上城墙迎战。”说罢,她们转身要走。 “你们等等。”唐玉不叫住他们不行,放在一旁的盔甲他不会穿呀!随意洗了两把脸,两个女婢将盔甲为其穿上。真不愧是太守刘磐的东西,狮子吞天战盔、一身鱼鳞宝甲、战靴上雕的是猛虎下山。只是可惜了,唐玉怎么看都觉得盔甲和自个的身材相貌,很不搭配。 “还请唐校尉,早些动身。”女婢不是想催促,但上面刘磐的吩咐她们也不敢不听从。 唐玉出了府门,随着刘磐为他安排的几个兵卒去找刘磐、黄忠二人。 “见过太守、黄将军。”唐玉还担心又打起来了,今天这酸痛的状态可砍不了人头。说实在的,唐玉心知肚明,自个也就是个杀手级别的人物。看看黄忠手提的大刀,唐玉都有些眼晕,与真正的武将比他差了很多。 长沙太守刘磐一见唐玉,询问道:“孙策已经免战牌高悬,营内正打点行装,看来是要撤回江东了。我正与黄忠商量,是不是要出城追击,好叫孙策知道知道,我荆州也不是好惹的。” 黄忠补充道:“孙策领兵攻打艾县十数日不下,早已是强弩之末,士气衰竭兵卒无心再战,正当是一触即溃之时。” 讲的似乎都挺有道理的,别看唐玉不是什么军事大家,可他完全不同意这俩人的说法。 “千万不可追击。如今江东孙策是撤走而非败走,这孙伯符是深谙兵法之道,即便是撤走也该是快而有序。再者孙伯符乃是江东之主,倘若他身先士卒杀个回马枪,其帐下士卒怎么会不效死命。”唐玉可不想找死,打仗不是儿戏,随时会出人命的。 刘磐与黄忠听罢都是接连点头,心说这唐玉真是不光猛,还懂得进退行军知道。 “但放他们这样安然离去,我这心中恶气难平。”刘磐沉声道。 唐玉瞧了瞧黄忠,见他没意思搭话,才开口说道:“太守,咱们是守城一方,城池守住没让江东兵马入城便是大胜。孙策小儿自诩英武过人,可他没能将艾县拿下就是大败,一胜一败之间,何来恶心难平啊!” 刘磐一想也是,今日战败的是孙策,是江东小霸王孙策。这家伙自从再袁术手上借出一支兵马,是百战百胜、攻无不克,让这种人失败本身就该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命令全军,不得懈怠。”刘磐实乃稳中求胜之人。 唐玉刚想领命下去,可他想起一事,不得不问道:“太守,我那两千人马在哪啊?” “啊?”刘磐先是一愣,后来想起了,“你的下属皆在北城,黄忠将军劳烦你带慕兴走一趟吧!” “末将领命。” 黄忠领着唐玉来见手下人马,这次出征乃临时调动的长沙各县兵卒,打完了还得放回去,唐玉这两千人的头目或许也当不了多久。手下人拜过新任校尉,黄忠私下又嘱咐了几句,才大步离去。 唐玉抬头一瞧,万里无云的晴天,幸好不用拼杀,否则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天气。 一连七八天,城外的孙策还没走。刘磐是心烦的很,总是隐隐有不安之感。到了晚上,他招来唐玉商量对策。说来刘磐是欣赏唐玉的很,不过觉得他年少好色,实在不该。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唐玉每日都会回到刘磐所在的府上歇息,刘磐心想唐玉一定是看上了那两个伺候他的女婢,才会厚颜来此,所以说他好色。唐玉一边可不是这么想,他真不知道自个该在什么地方歇息,平日也没人告诉他,于是才会回到刘磐的府上。 唐玉进来深施一礼,“不知太守找我前来,有何差遣?” “慕兴,你说这孙策是打又不打、退又不退,他到底想干嘛?”刘磐开门见山直接问出心中所惑。 “太守,此事唯有一种解释。”唐玉这几日光顾着想以后怎么办了,完全没把城外的孙策放在心上,刘磐这么一问,到让他有些吓着了,他是连忙答道。 刘磐大喜,“快快讲来,其中有何道理?” 唐玉皱眉,“以末将看来,孙策是在等援军,打算集重兵攻城。” “什么?”刘磐听后,后背都是汗了,一瞬间。暗道唐玉所言非虚,孙策不打不退可不就是在等援军,要不是如此,哪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太守不必惊慌,咱们也可请援军相助,据守城池不出,何惧孙策。”唐玉说这话真是心虚,艾县城也不高也不厚,算不得什么坚城。孙策要不是托大,所带人马不过两万,要是再来两万,怕是城中不过万的荆州兵马失守城池是必然啊! 刘磐被唐玉提醒,是提笔写下告急战报,连忙命人送往襄阳刘表处。 “唐校尉,援军来也尚要些时日,这眼下守城应战你可有妙计?”刘磐道。 唐玉思虑一番,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过下流的办法都是想出一个,他对刘磐讲道:“太守,滚木礌石、强弓硬弩,咱们储备不够。想要防备孙策大举攻城,唯有借助城中百姓之力,让他们一起助我们守城才是上策。” 刘磐何尝不知,“百姓大多贪生怕死,强行征招怕是会出些岔子,不是更糟?” “太守,请将不如激将,咱们散步一些谣言,说孙策实乃是嗜杀成性之辈,进城后便会屠城,不分老幼皆会被斩,城破而人亡。”唐玉一点不羞愧,兵者诡道也,说点瞎话实在没什么。 刘磐大叫,“此计甚妙,百姓得知此消息必定奋勇异常,艾县可保不失矣。” 第三章 一气孙策 谣言害死人啊!孙策是真怒了,从城中细作送来消息,他是气的脸都红了。扪心自问,孙策承认自个是好勇斗狠,可绝非无智无谋之人,更不是嗜杀成性的人。万万他也做不出屠戮百姓,自毁声名之事。他和荆州刘表有杀父之仇,但和百姓有什么冤仇呢? “刘磐真是好胆,待城破之日,我非要将他五马分尸不可!”孙策狠话说了,下面人可没人不敢不当真。 这下帐中众武将之中出来一个,“主公,不须四五日,周瑜将军便能领兵马前来,到时破城不过反掌之间。但此时,我营内兵卒疲敝,万不能贸然出击。” 孙策一瞧说话的韩当,暗道我还用你教吗?他沉声道:“这些我知道,你等赶紧去准备攻城之事,待周瑜一到即刻起兵攻破艾县。” 实在话,孙策真没想到刘磐这么难打,要不他能只准备两万人来吗!本来就快破城了,不知怎么冒出一个唐玉,连斩了十几颗人头吓住了城头麾下兵马,没准早就擒住刘磐了,何必如此烦恼。 城内刘磐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有了百姓相助他也放不下心,闹得同一府的唐玉也不得好睡。时不时,这刘磐便要唤他说会话,唐玉受不得啊,谁来也受不得刘磐这顿啰嗦。直等到城外孙策免战牌卸下,是大军齐出到了城下。 唐玉陪着刘磐到了城上,暗道:“这下好了,刘磐不该再和自个啰嗦了。” “长沙太守刘磐何在,请出城与我家主公孙策一叙。”下面的江东小卒骑马来城下喊话。 怕是怕,但刘磐不是无胆之人,说话便要带着兵马出去。唐玉一瞧,怎么着?这别人一喊话就得出去,哪有这样的事。 “太守且慢,您可不能去。”唐玉忙拦住刘磐。 “我还怕了孙策小儿不成吗?他这江东小霸王吓唬别人还行,可他吓不倒我!”刘磐这几句话嗓门不小,一来给自个壮胆,二来想着给守城兵将壮胆。 唐玉也笑了,平日没看出来刘磐这么大气概,真是深藏不露。他对刘磐讲道:“太守怎么怕了孙策,他不是要与您见面吗?待我喊两句将他换来便是,犯不着出城。” “慕兴要是有这办法,如此一来太守还真不必出城。”黄忠也怕,万一江东孙策动了歪心思,暗箭别说杀了刘磐,就是伤了刘磐,此城守都不用守了,必被破。 刘磐点了点头,“慕兴,你就喊吧!” 唐玉心说,什么叫我就喊吧!你当我在干嘛呢?走了几步道城墙边上,只听他喊道:“下面人听着,回去告诉你家主公孙策,说什么城下来说。要是没胆子当可不必多言,来日大破你江东大营之时,待我擒下你家主公孙策,自会亲自捆绑他来见太守。” 好么,这话说的口气可不小。城下江东小卒都听傻了,心想楼上喊话的是不是疯子,不长眼吗?一直龟缩在城内不敢迎战,还敢说破我江东大营,大言不惭。 “呸”小卒实在生气,一拍马回去禀报。 唐玉一瞧来气了,“什么玩意,还胆敢瞧不起我不成。” 刘磐走过来,“慕兴啊,我说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大了。万一激恼了孙策,这可怎么办!” “哎呦啊!”唐玉是真服了刘磐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转脸就变了。他上前对刘磐讲道:“我说太守,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咱们卑躬屈膝对孙策恭恭敬敬就能让他不打咱们吗?激恼了他才好,这人越气越出错,对咱们才有利。” 这边刘磐多有反复,另一边孙策是单枪匹马来了。 “赶紧跟上保护主公,还愣着做什么?”周瑜一边说一边领着几十个骑兵跟了上去。 黄忠眼力很好,“太守,孙策来了。” “还真来了?”刘磐也不想想,唐玉刚才几句多损啊!说是要捉拿孙策,可把这小霸王气坏了。 唐玉一看,忙对黄忠说道:“黄将军,赶紧躲在一旁,射孙策胯下战马。” “什么?这不好吧!”黄忠是忠义之人,暗箭伤人的事怎么他也做不出来。别看他是有一身冠绝天下的箭法,可他本人一点和‘贱’不沾边。 “黄中郎,黄将军啊!我是让您射孙策胯下战马,又不是射孙策,不过是落落孙策的面子,何来不妥?”唐玉都急了。 刘磐也点头说道:“黄将军休要啰嗦了,躲在一旁待孙策来到城前,一见射杀他之战马,切莫失手!” 黄忠领命,拿着自己的弓箭退到一旁暗处。 直勾勾盯着城上刘磐的孙策没注意,后面的周瑜可看见了,黄忠躲在一边身子也露出了大半。周瑜一瞧,这是要干嘛? “主公慢走,小心城上暗箭。”周瑜放开了喊。 孙策听见周瑜喊话,不过慢了一点,他刚一抬头想看何处有人射暗箭,雕翎箭已经到了马前。一箭射透了马腿,战马哪里还支撑的住,别说孙策胯下的战马,孙策自个中了一箭都不可能爬的起来。 狼狈啊!孙策这一跤摔的可是太惨了,战盔也掉了,兵器也丢了。 唐玉见周瑜将孙策扶起,他又喊话了,“孙策啊孙策,真不知你如何平定的江东,如你这般冲动,如何能成大事?此箭不过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来要的就是你的性命,还不快快滚走。” “你···找死。”孙策这时离着城墙不远,唐玉的话一字不落都听见了,怒火中烧。 唐玉看向黄忠,又道:“黄将军再来一箭吧!” 黄忠又来一箭,没射向孙策而是射在他落地的战盔上。别说孙策怕不怕,周瑜是真怕了,真乃神箭手啊!长沙黄忠真是一员大将,都说此人箭法如神,果真如此。 “主公,赶紧上马回营吧!”周瑜边说边扶着孙策上马。 孙策气啊!他上马飞奔而回,一来一回没多大工夫,可怕后面的江东诸将吓坏了。 “攻城!”孙策这俩字还没说全,城内出来一人,这不正是唐玉、唐慕兴吗! 第四章 二气孙策 唐玉在前,身后随着出来一支队伍随后,有个五六百人。隔着老远他就停下来了,自报姓名后,孙策更怒了。心说刚才城上喊话的就是这小子吧,本还想招来麾下,现在是不用多说了,看我将你斩于马下吧! “你干嘛?”唐玉一看孙策提枪催马,看样子马上要杀过来了,他问了这么一声。 孙策一听,吼道:“干嘛?我要让你有来无回,斩下你的头祭旗。” 唐玉一听,他是苦笑啊!“我说你要杀我不是不行,能否等我把话先说完。你堂堂一个江东之主,下辖百十城,气量不该这么小吧!” “有何话说?”孙策也不急在一时,也不想让人觉得他气量小。 “前几日你们江东营前高挂免战牌,我们长沙太守可不曾起兵来打。如今我们也免战牌高悬,你可不能兴兵攻城,正所谓礼尚往来。” “放屁,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沙场上还有什么礼尚往来的。”孙策脸是红的都黑了。后悔了,挂什么免战牌啊,不挂免战牌,刘磐也不敢出来打。这不是多此一举,这是谁给自个出的主意,回去非得拉出去斩了。 唐玉道:“这话不能这么讲,明知你十数日攻不下艾县,早是强弩之末。刘磐太守不趁你之危,给你多天时间恢复元气,坐等援军。现在我们要求也不多,三日而已,请三日后再攻城,也不过分吧?” 当着江东文武这么多人,孙策说什么呢?唐玉说的不可谓不是事实,反驳都找不到话说。要是翻脸不认,破了城也不免怕人背后诟病。话说回来,三日后再攻也不行啊!眼下生力军到了,正是士气大振之时,再等三日士气大减,再想胜就难了。 孙策看向周瑜,意思是你来吧,对付走他咱好攻城。 “长沙太守刘磐妇人之仁,不熟兵法战策,错过出兵之机怨得了何人?”周瑜的话有理,江东包括孙策在内都是赞许。 唐玉一瞧,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大吼一声:“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正与孙策将军对话,哪里有你这东西说话的地方?” 被人骂成东西,周公瑾何曾受过这份气,“气煞我也!”他一喊话刚想催马,又停下了。冲过去不占便宜啊,唐玉身后还有一推人呢! 孙策说话了,“公谨乃我之手足,怎没他说话之地?你一荆州小校,实在大言不惭。” “周瑜啊!久仰久仰。”唐玉脸刷的一下变了,笑呵呵拱了拱手。 “哪来这么多话,放你回去,待破城之时引颈受戮。”周瑜没好气道。 唐玉不服了,“你们江东文武就没一个讲理的吗?刘磐太守非乃妇人之仁,不过是不想趁人之危,他乃当世君子。想你江东孙伯符也是君子,怎能如此无礼,胡搅蛮缠,是非不分?” 都把孙策气乐了,什么君子不君子,当君子能打仗吗?打仗还讲仁义不是蠢吗,到底是谁胡搅蛮缠。 “嗖的一箭”孙策是一箭直取唐玉。 还真别说,唐玉一直都有防备,别看他马上功夫不怎么样,但手疾眼快抽刀挡飞了来箭。 “好家伙,真险啊!”带着战盔旁边人都不知道,唐玉额头上都是汗,背后一阵发凉。孙策也惊了,暗道此人好快的刀法,不简单。 孙策也懒得再和唐玉多说什么,心想周瑜大军刚到也是疲惫之时,休息三日也可。他说话道:“滚回去吧,给你三日就三日。要让你败的是心服口服,死而无怨。” “怎么?”周瑜是连忙要上前劝戒,心说这怎么行啊! “不要多说了,给他三日又有何妨,怕些什么?”孙策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倒霉催的。江东之主的王霸之气太大,把自个双眼都蒙蔽了。 唐玉一听孙策莫名其妙答应了,他是连忙撤回,招呼也不打一声。赶紧跑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唐玉是急着逃命,怕孙策追上来。 周瑜眼都急红了,回到大营帅帐,他等众人散了才问孙策,“主公你这是何苦?刘磐明明是想避我军锐气,你怎么就能答应了呢?” “你当我不知吗?可这刘磐又算个什么东西,不是有黄忠、唐玉相助,他早就死透了。今日我应了唐玉,是给他这个人情,让他知道我孙策不愧是一方之主,气魄不俗。”孙策这话说的不透,可周公瑾听明白了。 “主公,你难道是想收下唐玉此将?”周瑜心思多活泛,一听就明白。孙策莫名其妙当上君子了,肯定有所图谋。 孙策笑道:“此人今日城前设计害我,不过实在聪明。让黄忠射我的战马,而不伤我分毫,落我的面子而非要我的性命,堪称高明。” “他是不敢!主公有个闪失,我江东数万兵马还不顷刻间踏平艾县。哀兵必胜的道理,读过兵书战策之人,谁人不晓。城前一计,不过是小计而已,难成大气。”周瑜别说瞧不上唐玉,这听都没听过的人,谁来他都不放在眼里。 孙策深知周瑜的脾气,知道他才华过人,也不想与他多说哪些,谈不出结果。 唐玉回了城内,三日里是连连催问刘磐,这援军何时能到。别说唐玉,黄忠也急的不行,外面江东孙策营寨分列好几座,数万人马可不是摆设。 这麾下二将急了,刘磐更急。可刘表派来的文聘没个七八日来不了,急也没用。 等到了第四日,孙策又来了。唐玉、黄忠是城上布置一番,城墙上是遍插旌旗,莫名多了不少荆州人马。 周瑜一瞧坏了,“主公,看来荆州兵马援军到了。” 孙策不信,他的探马都是瞎子不成,前后左右哪一路探马也没回报,说是荆州有兵马来援。 城上唐玉扯着脖子喊了,“孙策,你这人不但冲动,还真是妇人之仁。如今你江东兵马锐气已失,而我荆州援军到了,士气大胜。你还有何办法破城,趁早撤去免得有血光之灾。” 周瑜说刘磐的话,被唐玉还给了孙策。 “攻城。”孙策又没把话说全,周瑜把他拦下了。 “主公,切莫动气。倘若荆州援军真到了,我们即便攻城也是损兵折将,还是打探一番虚实才是。成大事者,何必计较旁人三言两语。”周瑜话这么讲,心中埋怨孙策当初不听他之言。 孙策也真是,他还真听了周瑜的话,带着一肚子的气,又回营了。 第五章 三气孙策 唐玉与黄忠、刘磐是不分日夜巡城,出城不是不行,脑袋留下就行。这一下算是掐住了城内江东细作的脖子,除非长一对翅膀,想用脚走出去是万万不能。城外的江东探马也进不来,这下孙策成了聋子、瞎子,听不着也看不见,对城内实情是一无所知。 城墙上的旌旗是幌子,多出的人马都是寻常百姓乔装打扮,离的近些不难看出他们手中兵器都不是真的,全是些木头棍子。虚则实之,自己弱小的时候必须佯装成强大,才能一时牵制住对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招说实话得分人,对手越冲动越不容易成功,他根本不怕。反过来越是熟读兵法战策的人,他越是拿不定主意,想得太多有时是累赘。 几日之后,江东大营之内。 孙策眼神中尽是凶光,“唐玉此子真乃狡诈,还敢奚落于我,非要···”想要开口说非要宰了唐玉不成,可话道嘴边又咽了回去。当初大战太史慈百十个回合,孙策都没想着要杀他,反而是英雄相惜相重,收入麾下重用。这唐玉也真的是把孙策气的不行,但孙策越有气越觉得唐玉本事不小,不想杀了。 “攻城吧!”周瑜等不下去了,他心知守城的能拖,攻城的没法拖,拖下去不死都难。况且不管成败,都比眼下的情况强不少。城内兵马差不多已经是长沙太守刘磐的全部兵力,拿下这一城,长沙全境是无兵无将再难守城,定是望风而降。要是失败了也不要紧,赶紧撤兵回江东,收敛整备人马,以图后续。干耗着算什么,空耗钱粮而已。要说等的来消息也行,里外半点消息都没有,既然分不出虚实,只得亲自试一试,到底有多少人守城。 “你···”孙策也不好说什么,他与周公瑾是亲如兄弟。不过心中还是有气,当初我想攻城你非要探虚实求稳,我这等着消息你又要开打,是何道理。 帐中俩人各自心中叹了一口气,孙策猛地站起,喝令一声:“众将听令,一日为限三面齐攻,不得有误。” 城墙上,唐玉一手扶着垛口(城墙上呈凹凸形的短墙),见江东大营是倾巢而出,心说这是真的要玩命了。他看了看刘磐,有些埋怨了,“太守,您这求救的书信,真送出去了吗?” 刘磐心里和明镜一样,一定是刘表身边的蔡瑁暗中耍了花招。刘磐是刘表的侄子,一直都被刘表视为心腹中的心腹,坐镇长沙郡。这蔡瑁啊,是一直看不惯刘磐,早就想找个机会弄死他了,苦无机会。 这次孙策来袭长沙,一早刘磐写过信说是孙策势大,需要支援。就是蔡瑁讲了些不是人的话,让刘表迟迟没有调动兵马。这次是十万火急,兵困艾县没法子了,蔡瑁也没再敢劝阻,但暗地里吩咐大将文聘慢些赶路。 “一定会来的,咱们守住。”刘磐怕的就是手下诸将心有不愤,心里不痛快打不了仗。 黄忠横刀在前,他没多说。 “最多是个死,反正···”唐玉后面的话也没说,反正死过一回了。 这一交手,江东兵马是从中午一直战到下午,夜色将出。孙策一看,算是明白了,城内绝对是疑兵之计,根本没有援军。这么想想不禁喜上眉梢,前面的不是一个小小的艾县,可是一整个长沙郡,怎能不乐。 周瑜也放了心了,拿下此城也不枉江东兴兵数万来袭,总算没竹篮打水,白费功夫。 城墙上唐玉精神上撑得住,身体要撑不住了,真的累、实在累,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血了,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反正是乱成一团,杀退了江东兵马不知多少次,愣是没把他们杀退。 “出绝招,再不用要破城了。”唐玉大吼一声,身边众人也不顾厮杀了,转身就往城下跑,他们这是要逃了,这哪是什么绝招。 荆州兵马是全都跑了,没出城而是上了南面的城墙。江东兵马打算开城门,将自家人放进城内,这艾县算是拿下来了。 孙策眼瞧着荆州兵马被杀败了,他是催马来到城门前,等着里面人开城门迎接。没成想等了半天,等不到人从城门出来,而是从云梯上下来一个,乃是先登校尉韩当。 “为何不走城门?”孙策问道。 韩当是急了,他也想走城门出来,可打不开啊! “回禀主公,不知哪个人出的缺德损招,堵死了城内城门,上面是用铁水灌注的,厚厚的一大层,弄不开啊!”韩当没全说出来,他怕气着孙策。城门处不但被铁水灌注,还堆满了土,这谁能把城门弄开啊! “好一个唐玉啊,你可太损了。”孙策冷声道。 周瑜也是冷声一笑,道:“如此计谋,也能挡得住我江东大军吗?简直是痴心妄想,唐玉今日是必死。” 孙策又问道:“荆州兵马逃出城了吗?” 韩当道:“没有,他们还在南城抵抗,南面的城墙也还没拿下呢!” “派人绕道南面埋伏,等荆州兵马出来,一个不准放过。”周瑜开口吩咐了。一旁的孙策看了看城墙上架着的云梯,心说我这得爬上去不成,简直笑话。 “我亲自去埋伏好了!”孙策说着领着千人绕到了艾县南面,静等将要逃来的唐玉。 说的也是太巧了,孙策心说得走到有林子处才能设伏,多走了几步遇到一支人马。那边的人马也瞧见孙策了,一个孙字大旗实在显眼。 “给我杀”只听一声大吼,兵马齐齐杀向孙策。 孙策觉得奇怪,来的是什么人啊!哪怕是荆州的大将,好歹你上前报个名,还讲个不讲个礼法了。 “快撤。”孙策不傻,自己身边不过千把人,哪里抵得过这么多敌军。 等他一路撤回艾县,以为此处已被拿下,没成想城内火光冲天。 “中计了啊!”孙策哇的大叫一声,也不知去哪好了。还好周瑜来了,劝他立马撤兵。这时候也不用劝,是非走不可。 唐玉的绝招原来不是跑,是有意让出大半城池给江东,事先布置了不知多少引火之物,先令老百姓躲在南城城门处,差不多了火箭齐发,烧死不下七八千人,烧伤的不知多少。 “终于退了,全赖唐玉之功啊!”刘磐是真心钦佩。 唐玉心说算了吧,这是夸我的时候吗!“太守,江东兵马撤了,咱们也撤吧!一把火什么都给烧没了,万一孙策发狠杀回来,咱们是非死不可。” “对对对,赶紧走。”刘磐心说对啊,这地方都被毁成这样了,还要来有什么用。 另一边,孙策夜里撤兵,慌忙败走,丢下不少钱粮器械。路上孙策是长叹一声,对周瑜道:“计中有计啊,他这是想全灭我江东兵马,居然将援军藏在南面先一步等我,我是险些殒命于此。” 听这话周瑜没反驳,可也不赞同。要是这有援军,也早想好要烧死江东数万兵马,干嘛还要堵死城门。这要是四门大开,等兵马全部入城,城内点火城外再有兵马预先包围,才是歼敌之策!爬云梯多慢,走城门多快,是人就能分清。 孙策心中郁闷,唐玉是一计气的自己想要杀他,第二计气的自己心有招揽之意,最后这一计是气的孙策无话可说,兵败如山倒。 第六章 缺了德勒 别说孙策有多惨,唐玉回头张望自个,也是真惨。自己手下两千人就别提了,所有兵马撤出来的时候总共也到不了两千,万一再碰到江东人马,万死无生。 黄忠、刘磐还骑着马呢,好马是大将双足,没了脚哪行。唐玉也有马,但马上坐着的是多日来照顾唐玉的两个女婢。刘磐一见是想骂没骂,这时候也顾不得说唐玉好色不要命了。 “前面可是我荆州长沙太守,刘磐?”这一声可把众人吓坏了。 唐玉听后是一屁股坐地上了,总算可以歇会了,“太守,咱们的援军终于到了。” “你怎么知道?”刘磐有点惊了,没整明白怎么回事。 “您听啊,他不是说了‘我”字吗?不是咱们荆州的兵马,能说‘我’吗?“唐玉累的话都说不大声了。 刘磐问向黄忠,道:“黄将军,听见他们说‘我’字了吗?” 没等黄忠说什么,对面又喊了一遍,“前面可是我荆州长沙太守刘磐。” “是是,吾乃长沙太守刘磐。”这一下可算转危为安了,刘磐心里是踏实了。他可和黄忠、唐玉都不一样,刘磐是刘表亲侄子,谁被孙策抓住都能活一条命,唯有他必死无疑,怎么能不害怕。 黄忠见对面火把越来越近,四周一看刘磐、唐玉都累的一个趴在马背上,一个歪坐在地上,形象全无。他一看也只能自己上了,大吼一声问道:“不知来着是哪位将军?” “对啊,哪个混蛋迟迟不到,打完了才来。”唐玉心中想着他就又跳起来了,非得看看是谁,好好记下来人,日后是迟早要‘报答’,你施恩不忘报都不行。 有人是单骑而来,来到唐玉众人面前,是下马对刘磐施礼,沉声道:“先锋魏延救援来迟,还望刘磐太守海涵。” 魏延是哪个地里冒出的大蒜,刘磐听都没听过,他反问道:“文聘将军尚在何处?” “文聘将军亲领两万人马再后三十里处,我领着三千兵马先来驰援。”魏延有些话不敢说,这要不是自个毛遂自荐当这个先锋,怕此时刘磐早就中了孙策的伏击。可他不敢表功,刘磐早就一肚子火了,再说这些非得被刘磐一口吞了。 “赶紧去与文聘将军会和,赶紧回攸县。”刘磐不想在是非之地多留。 唐玉一把牵住了刘磐的马,“太守咱回去好了,后面一大堆百姓不能不管。咱们逃命的时候自无力顾及,但此时援军来了就不能不管了。” “慕兴,后面的江东兵马?”刘磐都被孙策打怕了,唐玉说了话他也不能不听,毕竟守住艾县这么久人家有大功。 “太守,这时我们与江东孙策都是强弩之末,这一把火已经把他们烧懵了。再说,咱们回去接应百姓,又不是干别的,没有危险。万一碰到危险,咱们有大将魏延,有什么好惧怕的呢?”唐玉几句话把魏延说愣了。 刘磐看了眼魏延,他问唐玉道:“慕兴认识此人?” “他是我私下好友,有万夫不敌之勇。”唐玉这话不怕魏延戳破,魏延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有没有唐玉这么个朋友。 “好吧,既然慕兴你这么说了,咱们回去接应一下百姓。”刘磐道。 黄忠骑在马背上怎么瞧着唐玉,怎么喜欢这少年校尉,懂事明理深谙兵法,还有爱民护民之心。这么个人在荆州,以后没准能助刘表成就霸业。 唐玉与魏延一马当先,俩人各骑着马先一步往回走。魏延慢了半个马身,后面怎么看也不觉得这身影眼熟,暗道我何时有这么个好友? 回头一看魏延,唐玉笑道:“别想了,我这是权宜之计,要不是这么说太守刘磐是万不敢杀回艾县,接应百姓。” “哦!”魏延乐了,他是催马与唐玉并肩而行,心中有些钦佩唐玉之才之勇。 原路返回了艾县,这把大火还没烧完,整座城都快烧糊了。 “没得救了,带着百姓咱们回去吧!”唐玉心说,反正也没被孙策占据,不算输。 魏延道:“且慢,咱们为何不去一趟孙策大营,收敛些财物。” “你胆子好大啊!”唐玉摇头,意思是不去。 这魏延就对唐玉说了孙策设伏之事,唐玉一听明白了。江东孙策城内被大火烧去不少兵马,城外又十分巧合的被魏延战败,一定是弃营而走,此时不去捡便宜,更待何时? 俩人这又带着一千来兵马杀向江东大营,果真是空营一座。 “搬,都搬走,带不走的全都烧了,一根草都不准留。”唐玉兴奋急了,不是谁都有机会明目张胆的当土匪、强盗。 魏延劝说唐玉,“我说唐校尉,何须着急,孙策败走他不敢回头,你就是搬到后天,他们也回不来。” “有理,慢点搬,千万别把东西弄坏了,不值钱的都烧。”唐玉又吩咐一遍。 魏延暗道怎么着,不值钱的还要烧,这唐玉放火成瘾了吧! 这边正收敛财物呢,外面的江东探马又把消息送到孙策面前了。 “主公,荆州兵马果然来了,正抢夺我们留在大营的物资。” 程普道:“主公果然好计,留下物资在大营,真的让荆州兵马为夺财物而止步不前。” “好个屁,被人一把大火烧个大败。”孙策心里也已经着了火了。 这一句,程普被噎的不轻,脸红的不行。他也怪自个,什么时候了,还要说点不中听的话,找罪不是。 周瑜道:“众兵将快些赶路,万不能懈怠。” 一边逃的不亦乐乎,一边抢的不亦乐乎。 一直到天亮,文聘的大军还没到,抢东西的唐玉都回来与刘磐相见了。 “好个文聘,他真是不急不慌,倒是安稳。”刘磐气的都快翻白眼了。 魏延也不好说什么,他与文聘说不得有什么交情。就是有交情,他也不好为文聘说话,本也无话可说。 “咱先吃口吧,慢慢等,不用急。”唐玉是真饿了,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哪来的粮草啊!”刘磐也想吃,可粮食都被烧了。 唐玉一听,用手一指远处,“太守放心,咱不是拿来江东一些粮草,吃一顿两顿的没什么。” “都被气糊涂了。”刘磐苦笑一声,方才吩咐埋锅造饭。 将近晌午,两万大军才到啊! “好个文聘,好个蔡瑁!”刘磐心中暗道。 唐玉一瞧,缓缓说道:“英雄迟来,诚不欺我啊!”救世主真的是不到末日不出现,缺了德勒! 第七章 文聘真勇 前哨探马来报文聘,说是孙策被打败了,还是大败。文聘点了点头,他走的更慢了。怕见刘磐被质问还在其次,远远看去也见得着炊烟袅袅。这要是人家开饭自个到了,多不好意思啊!打仗不到,吃饭到了,像话吗? 不光有探马回禀文聘,另一面刘磐也有,听说文聘在路上磨磨唧唧,不忙不慌正走着呢!刚压下去的一口气它又起来了,饭也不吃了,他是让人牵过一匹马就要去找文聘。 “干嘛去,太守?”唐玉一看急了,目前刘磐是自己的大靠山,有个好歹以后怎么混。 “我去问问文聘,身为荆州大将,为何轻误军情,陷我万余兵卒于重围而不救。”刘磐也不是泥捏的,命都差点丢了,顾不得许多了也。 黄忠说着也要上马,他得跟着去,“太守,我愿护您前去。” “千万别,黄将军你身上还有刀伤,还是让我去得了。”唐玉也得拦着点黄忠,他身上的血迹都还没干透,渗着血还挺吓人。 刘磐点头,也赞同唐玉的话,黄忠是他手下仅有的大将,不能有失。 “黄将军暂借留下整备兵马,让慕兴随我走一趟。”说罢,他先催马走了,唐玉牵过一匹马随后紧追。 魏延见了心中冷笑,暗道:“这是何必呢,去了大不了你来我往说几句,还能杀了文聘不成啊!” 刘磐、唐玉俩人真的是飞马,没有多时迎头就碰上了文聘。这文聘是急忙下马,深施一礼道:“见过刘磐太守,听闻孙策大军败走,全赖太守您指挥有方。” “孙策败走不假,但我麾下兵马死伤惨重,你知道吗?我倒是要问问你文聘,你一日行军多少里?”刘磐的话带刺,意思是文聘你是驰援之军,荆州到底是有多大,你走这么多天。 文聘又是深施一礼,忙道:“太守明鉴,我日行三十里,绝非有意迟误救援。” “好大胆子,我麾下万人死战艾县,被数万江东兵马围困。危急万分,我是日日催促,而你一日才走三十里,不是有意迟误救援,是什么?”刘磐也懂,三十里是正常行军的速度,这哪是驰援奔走的速度。 文聘也没被问住,他不急不缓心中早有对策,“刘磐太守,我领军是远道而来。日走五十里非得有一半人马掉队,要是日行四十里,即便提早到了几天,也成了疲惫之师,怎能抗敌?” “巧言令色之徒,你真是气煞我也。”文聘的几句话将刘磐气坏了。两万多人到了,还用你打吗?他孙策攻城多日,难道兵马就不疲惫吗?周瑜也是远道而来,他的兵马就不疲惫吗? 人到了,不用打,孙策自己就得走。 刘磐手上有鞭子,猛地一下抽向了文聘。但没打着,手没落下去被唐玉拦下了。 “太守,文聘将军远道而来,还是先请他进城好了。”唐玉一边说,一边对刘磐使眼色,暗示他顺着自个话说。 想了一下,刘磐把手放下,“文聘将军,孙策已经败了,你当否领兵走快些?” “我定紧随太守,断不敢落后分毫。”文聘一见有人给了台阶,顺着下吧! 刘磐俩人骑马回来了,后面是尘土风烟四起,一个个跑的是真快。 勒马到了黄忠面前,唐玉开口道:“黄将军,领着兵马和百姓咱们回城。” “回城?”黄忠不解,刘磐已经催马先走了,唐玉这又追上去。连个回答的都没了,黄忠也只好带着人往回走。 魏延见到文聘还想上前施礼,不知怎的,文聘理也不理魏延,紧跟在刘磐后面。接着就是轰隆隆的脚步声,留下好大一股烟。 到了城门,文聘见刘磐、唐玉都已经下马,他们走到了城楼上。 “文聘将军,你可看见这满城血污,看见我荆州过万兵马死不瞑目?”刘磐指着文聘是大吼质问。 这两句话太重了,特别是后面的死不瞑目,文聘身后的可也是荆州兵马!这话怎么说的? 文聘一时没话了,说什么也不好,也不对啊!要是往深了说,文聘和这些人的死,脱不了干系,谁叫你来晚了。但文聘也觉得自个冤枉,我是想日行百里来救,可蔡瑁我也得罪不起,他嘱咐我不能走太快。 “荆州数十万兵马,各个视死如归,好男儿血洒沙场,何来死不瞑目?”文聘也有火,几句话倒是说的也不错。 唐玉急了,他上前一步,也指着文聘,喊道:“沙场遇敌,理应死战不退。但战死可以瞑目,被奸人诬害怎能死的瞑目?你身后也是数万荆州兵马,我且问你。你等若是被困重围之中,而派来援军不过日行三十里,全然不顾你们正与来犯之敌死战,是何心思?我再问你,当你们战败敌军,兵马百不能存一,昔日同胞倒卧血泊。来援大将不但不惭愧,还百般推脱责任,大言不惭于人前,又是何心思?” 好家伙,文聘差点被唐玉两问,跌落马下。没见过说话这么用反问的,你要是私下问还不至于,文聘身后的兵马可都听着呢!他们可不知道有蔡瑁参与其中,只知道文聘是领军救援之将,一个个看文聘的眼神都不对乎了。 “这···”文聘心说,这真不怨我啊!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谁不知道荆州蔡家势大,蔡瑁的姐姐蔡氏乃刘表之妻,蔡家上下握着不下六成的荆州兵马大权,哪个敢得罪。 黄忠、魏延隔着老远什么也听不见,俩人也顾不得许多,催马便到了城下。到了一看,文聘脸通红,城楼上的刘磐、唐玉怒目而视,一众兵卒各个眼神都怪的很。 “太守,我这话是不是过了?”唐玉一瞧有点过了,怎么人家文聘也是大将,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下台,日后还不得想尽百般方法报复。倒也不是怕,可人死都死了,再得罪这么一位有点不值当。 刘磐摇头,心说我总算出了口恶心,怎么能说过了。 大家都盯着文聘,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一下从马上下来了。 “我文聘、文仲业,有罪。”单膝跪地,两手抱拳高举,正是文聘。 “啊!”唐玉嘴张的老大,想不到文聘会这么做。心中暗暗竖起大指,钦佩文聘不愧是大将,真是勇敢。能在万千人马面前认罪,这种人万人之中挑不出一个吧! 刘磐也惊了,还想着怎么奚落文聘呢,话都不用说了,他认罪了。 唐玉凑到刘磐耳边,“太守,得饶人处且饶人,文聘实乃忠勇之人,我恐一切另有因由。您还是亲自下城,劝慰一番给个面子。” 第八章 买个保险 “我去劝慰他?他是活该!”刘磐理都不理唐玉的话,喊过城下黄忠,令他带人入城修整城池,这么多老百姓还得安置回来,带回攸县也安排不了,还是累赘。嘱咐了黄忠几句,他自个转身甩袖下了城楼。 唐玉三两步下去了,他亲手扶起文聘,用很大的声音说了几句,“文聘将军,这一跪足矣,快快请起吧!我知道你绝非眼见同袍受戮而落井下石之人,这次来迟救援,是否还有隐情在其中啊?” 文聘听第一句还行,后面的话听都不想听,心说这人不是难为自己吗!我这都将一切罪责揽到身上了,你还要替我出头不成,我用得着你吗? “没有,一切罪责都是我文聘的,与他人无关!”文聘两句话掷地有声,嗓门同样不小。 唐玉暗道:“我才不关心呢,反正话我替你说了,兵卒面前给了你面子,你自个非要揽下罪责与我无关。以后想起来,你可得记着点,别光想着我让你颜面扫地之事。” “孙策新败,他的大营还在,文聘将军不妨先去那驻扎几天,防备江东兵马再来。刘磐太守麾下兵马真的死伤太大,经不起再战了。”唐玉巧言解围。意思是刘磐不想见你,而你也不想见刘磐,不如暂时一个城内一个城外,等到刘表再传来什么消息,再议。 文聘巴不得赶紧走,越远越好,不是惧怕江东小霸王的威名,他非得领军追上几百里,避避刘磐的风头。事有可惜,文聘没胆追孙策,也就把这话咽回肚子了。死了上万荆州兵马了,别追上去,反把自个的兵马也折损过半,心说不找那倒霉了。 “多谢。”文聘说过一句,领军就走了,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下马,又问道:“还未请问阁下名讳?” “区区不才,在下唐玉。”俩人又客气了几句,这才送走文聘。魏延要跟着文聘,他这次出来是文聘的下属军司马,兵随将领草随风,不跟着主将可不行。 文聘见魏延领兵马要追上来,他叫过魏延,嘱咐道:“你就跟在刘磐太守身边,他和他手下的任何一个还能动的,还会喘气的,不管是人还是马,都给我看好了。有个什么闪失,我砍了你。” 魏延招谁惹谁了,混了这么久混成保镖了。他心中本没什么怨气,不过文聘后面说,有闪失就得砍了他,让他很不爽。人也就算了,一匹马的命也比我值钱吗? 文聘啊!文聘,你当我魏延是什么人,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领命。”魏延大吼一声,这是带着怨气呢。 文聘平常绝不这样,今天他是刚受了几次刺激,说话有点失了分寸,算是无意得罪了魏延。 三千兵马走了又掉头,魏延骑马在前心里有火,眼中带杀,实在骇人极了。唐玉这时已经命人紧闭城门,见魏延又回来了,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他又是三步两步下了城楼,出了城门是亲自迎接。 魏延一见唐玉这么给面子,也不敢托大,是下马步行。唐玉套了几句近乎,俩人共入城内。 “这···”一进城门,魏延心说这太惨了,没烧干净的死尸还有呢! “没办法,既然来了,劳烦一起帮着忙乎一下吧!”唐玉说话很客气,一堆死士得收拾,屋子得修,这么多事多一万个人帮忙,都不嫌多。 魏延应了一声,“何谈劳烦,我立马派人将尸首抬出城外。” 远远刘磐在一棚子下面,奋笔疾书正写捷报。一连十二天,正当城池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刘磐送去的捷报有了回复,同时刘表给文聘的公文也来了。 文聘拿到刘表的公文,片刻没耽搁,连辞别都没有,收拾东西飞也似的领军走了。这一走,他把魏延的兵马给忘了,也不说是忘了,而是太着急没来得及通知魏延。 城内唐玉几人,除了魏延都挺高兴。 刘磐道:“这一杯先贺大败孙策于艾,再贺慕兴得升中郎将,共饮!”唐玉、黄忠没什么没说的,举杯就喝了。魏延怎么也喝不进去,人家的庆功宴,自个坐在这都是折磨。但耐不住唐玉相邀,这才坐着想陪。 “大破孙策,慕兴居功至伟,被州牧晋升为中郎将,理应如此。我这一杯,敬我长沙郡再添一员智勇双全之将,以后恐孙策再不敢觊觎长沙。”说完,黄忠一口干了。 唐玉一听开心的很,陪着也喝了一杯。 高坐于上首的刘磐,他见魏延多有拘束,开口说道:“魏司马怎么不饮?” “我···”魏延还没解释什么,外面来人了。 “报···文聘将军起兵拔营而去,回了襄阳。” 魏延立马站起拽过报信小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文聘将军领着兵马走了。”小卒一点不怕,心说这是我长沙地界,前面高坐的是我家长沙太守刘磐,左右是黄忠、唐玉两个长沙大将。你一个外来的小小军司马,你还敢把我怎么着不成? “怎么会?”魏延转头对刘磐告罪了两声,转身就要去追文聘。 “别呀!文聘走都不和你说一声,你干嘛还去找他?”唐玉这话问出笑话了。文聘是魏延的直属上司,不追怎么行! 刘磐笑道:“你还是赶紧让他去吧,要是追不上,大罪!” 魏延又要走,唐玉又把他拦住了,对刘磐说道:“太守,咱们长沙实乃荆州大郡,我这好友魏延同样是大将之才,不如留下他随您镇守长沙,如此更加不惧江东。” “你说的还挺容易。”刘磐心说唐玉还是年轻,少年脾气。 “文聘视魏延如无物,咱们可不能这样。”唐玉以为刘磐不愿收下文聘的人,其实不是。刘磐收不收魏延,他不能做主,这得问荆州牧刘表,请他定夺。 刘磐一听又是摇头笑了笑,手指唐玉道:“既然你如此推荐,我就留下魏延,待我立刻写封书信,送去州牧处。” “哎呀,这话怎么说的,此人真乃我平生知己!”魏延正怀才不遇之时,得唐玉力荐,怎能不心生感激。 其实真的不用,唐玉不熟读史书,可魏延的名字他还记得。谁知道以后孙策还来不来,有了魏延等于多了一份保险,必须得买。 第九章 孙策送礼 刘磐收拾完艾县的事,算了一算从孙策来犯到如今退走,整整三个月,已是春暖花开之时。刘表从各地招募了一些人,又从其他郡县招来不少人交给刘磐,让他继续镇守长沙郡东拒江东。 城外坟包遍地,一眼险些看不到尽头,都是死在这一次大战中的士卒。有荆州的不假,但江东孙策麾下的兵马更多。这都是唐玉苦苦相劝刘磐得来的,按照刘磐的意思,挖个万人坑得了,哪里需要浪费这些时日挖坟。 可唐玉是真心看不得,死者为大,要不是身在乱世,年纪轻轻的也不会死在战场上,到了最后为了别人的霸业、野心,折损了自己的性命,都是可怜人,安葬一下当是应该之事。 墓地旁,唐玉正带着人竖起两快巨石,上面分别刻着荆州将士之幕、江东将士之墓。石头够大但不平整,有些奇形怪状。字刻上了却不好看,有些歪歪扭扭。偷偷弄完这些,唐玉才领着身边百十人追赶先回攸县的刘磐。 “将军,咱干嘛要给江东将士立墓,要不是他们,咱们一个人也不会死。”说话的是唐玉手下的一牵马小卒,一脸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瞪着眼。 唐玉骑在马上,应道:“谁也不该死,谁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年头,错的是这个乱世。” 小卒不懂,“是他们兴兵来打咱们荆州,这还不是他们的错?他们死了,是活该。” “人已经死了,不该再对他们有怨念。错也好、对也罢,众将士战死沙场,他们都是好汉,没有贪生怕死的人。这样的人就值得别人尊重,不该死后被唾弃,尸首还被遗弃在荒野。”唐玉讲完这几句,小卒也许是懂了他的心思,也许是不想再说别的触怒他,反正没人再问。 将近日落,刘磐安营后不久,唐玉到了。 一入大帐之内,没等唐玉开口,刘磐上来就问道:“你还是去给他们立碑了,是也不是?” “末将请罪。”唐玉无话可说,如同有些事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做。当然了,唐玉明白刘磐眼下视自己如臂膀,有责罚也不过是叱喝几句,不痛不痒。 刘磐有些气了,他觉得唐玉是大将不假,但行事太过任意,就是什么事他想干,你拦不住。 “妇人之仁,自古是慈不掌兵。你如此心慈手软,日后领兵征战,怎么做到令行禁止,怎么统领麾下兵马?”刘磐越说声音越大,他不但视唐玉为臂膀,更视他为子侄一般。见唐玉这样行事,总觉得他太过仁慈,是恨铁不成钢。 唐玉把头一抬,沉声道:“太守,决战于两阵之前,我唐玉杀伐之果断,大家有目共睹。”说道这他环顾了一下刘磐左右武将,然后接着说道:“孙策连夜败走,江东士卒尸首遍地,这些人有什么罪责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尽忠孙策,还是因为他们死战沙场?” 这一问,刘磐从头到尾也没想过,他反驳不了唐玉的话。一个不忠之人该死,一个临阵脱逃之兵更该死,所以江东士卒没罪。 唐玉见刘磐不语,接着道:“我埋葬他们,是敬重这些兵士、将领,不单单因为他们是我荆州的人。反之,我也不能因为他们是江东孙策的麾下兵马,便任由他们被弃尸荒野,被豺狼虎豹而食。我为他们立碑,同样也是如此,还请太守明鉴。” 魏延一听,更激动了。别看他是新来长沙郡的人,可他宁愿冒着被刘磐怪罪的风险,还是选择起身为唐玉求情。只是是慢了点,黄忠将军听过后,是想都没想便起身为唐玉求情。有人带头,帐内统共没十来个人,全都站起来了。 “唉,也罢。你说的不能不说无理,此事便恕你无罪。”刘磐从自己心里讲,他也没想过处罚唐玉。动不动就责怪自个的心腹爱将,他又不是昏庸的人,也不是愚蠢的人,做不出来。 刘磐这边说此事过去了,想也想不到他说没用,人家孙策那边还没说话呢! 立好了墓碑,唐玉是走了,江东的细作也走了。细作回到江东,是直接去见了孙策,将艾县城外唐玉的作为,一字不落说给了他。 “你们可有虚言?那小贼唐玉,当真安葬了我江东将士,还为他们立下墓碑?”孙策这话说完,下面跪着的几个细作心里好大的不痛快。因小贼这俩字实在不好听,人家的所作所为说他是君子也不为过,自家主公到好,说大将唐玉是小贼。 “回禀主公,我们所言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半字虚言。” 孙策眼珠子转了转,缓缓说道:“你等暂且退下。”打发走了几人,孙策又唤来张昭。 张昭见到孙策,看他脸色很是阴沉,小心翼翼上前拜道:“不知主公叫我前来,是为何事?” “你替我备下一份重礼,要特别的重。打发人将礼物送去长沙郡,交给刘磐麾下大将唐玉。我孙伯符戎马十几年,还没欠过谁的人情。”实打实的话,孙策是自心底欣赏唐玉了。两阵之前唐玉怎么阴险,是兵不厌诈,输了是他孙策自己没本事。但战后唐玉所做,是一份仁心也好,是纯粹卖好也罢。这都是一份人情,否认不了。 张昭听了个稀里糊涂,出去左右打探一番才明白其中因由。连忙备下一份重礼,派人送到了长沙攸县。这份礼不可谓不重,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玉石玛瑙,可谓应有尽有。张昭没把他当成孙策的答谢,而是当成一计。 ‘离间计’,张昭打算把东西送去后,再散播些谣言。他深知刘表这个人有眼无珠,不识大才。只要谣言一起,再加上礼物一到,保准刘表会疑心唐玉。哪怕不杀他,也不会将他重用。一个有大才之人要是郁郁不得志,不正是趁机拉拢之时吗?想到这,张昭不自觉笑的开怀,招来此人主公孙策还不得更加赏识我吗! 江东的礼物一到,说明来的因由,唐玉二话没说收下了。没到第二天,就在当天夜里,这些东西又都没了。 第十章 两股谣言 唐玉就剩下一点留给自己吃穿用度,他真的是没钱,打了几月仗领了些俸禄,在攸县也就刚好买个宅子。其余皆献给了刘磐,倒不是用来贿赂讨好,是想刘磐能将这些财物分发给荆州战死将士之家眷,纯当行善积德。当然了,他心中也不免有些立牌坊,扬名声的想法,借以俘获人心。 这一日,唐玉正闲在家中苦恼,心中烦忧自个大字不识几个,愁得额头直出汗。 “将军,军司马魏延前来拜会。”府里的一个仆人向唐玉回禀。此人光看长相都不下五十,本是攸县之中的无子奉养之人,大儿子与小儿子皆死在两军阵前。亏得他挑菜贩卖之时,巧被唐玉遇到,攀谈几句得知原委后,被唐玉请为家中管家。这唐府的管家也好当,加上唐玉自己才十一个人,每日不过吃喝、洗澡、睡觉一些繁琐之事,再有便是时不时魏延与长沙郡诸位将领会来拜会。 唐玉连忙收起桌上的东西,“请他进来吧,又是来找酒喝的。” 一直往里走,魏延到把老管家甩下很远,这地方他太熟了,根本不需要有人带路,便可直达唐玉的书房。 “慕兴,今日我在城内发现一处酒家,特请你前去痛饮一番。”魏延也挺不好意思的,自来攸县也有一月,有半个月都是在唐玉府上吃酒,心中早有回请一顿的意思。 唐玉一皱眉,他是不想出门的。倒不怕别的,怕就怕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他不识字的秘密,这多尴尬。简单的一些的字尚能辨别,复杂一点的可以靠识文断字,可要是遇到实在不认识的就是死定了。 “这个···我今日还···”唐玉想要推脱,魏延一步向前硬生生将他拽起。还真别说,气力上两个唐玉没准是魏延的对手。只见其想当可怜的被拽出府门,来到城内酒家。 魏延叫上两大坛酒,唐玉端起就往碗里倒,倒满了就喝。他可不傻,心说我多喝点,要是有意外谎称酒醉就行了。办法是不错,唯一有点遗憾是有些自虐。 “你这是怎么了,有愁心之事?”魏延以为唐玉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了,他这是陪我喝酒,还是想和我玩命,没见过这么喝的。 “没事,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吗?我与你魏延乃是知己好友,就当这么喝才是。”唐玉说着又是一碗。 魏延不是爱激动的人,不过在唐玉这小兄弟面前,他是真爱上激动了,“贤弟言之有理,为兄陪你。”酒家掌柜的和伙计,还有店里的客人都看傻了,暗道哪来的两个人,喝酒怎么如饮水一般。 掌柜的打开一个酒坛子闻了闻,心说这是酒,没错啊! 气力比不过魏延,说到喝酒两个魏延都不是对手。一点东西没吃光是这么痛饮,忍着喝完一大摊子,又喝完一大坛子,还想开口要酒的魏延,扑通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了。 唐玉晃了晃魏延,见他是真醉了,心中有点后悔。俩人出来都是没带一人,谁把他弄回去啊!自个喝的也不少,我背不回去他。 “唐玉,赶紧随我来!”一声大喝,让唐玉浑身打了个冷颤。 “黄将军,今日不巧,我刚喝完,实在喝不下了。”唐玉以为黄忠也要找他喝酒,其实人家黄忠来是有要事。 黄忠三两步走过来,拽起唐玉就要走,比魏延还狠! 唐玉忙道:“魏延还趴在桌子上呢,怎么也得找人先送他回去。” “你都要自身难保了,唉!”黄忠说完指着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卒,又道:“你们将魏司马送回府上。”说罢,黄忠不容分说带着唐玉来了太守属衙。 一股子酒气,一进门刘磐就闻出来了,他道:“慕兴,你怎大白日喝成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唐玉这个恶心,反正不是我想这样,他上前拱手道:“回禀太守,有事您只管吩咐。虽然我多喝了几杯,但并没醉。”见唐玉一板一眼,倒也真不像醉了。 “襄阳有人来报,说是如今到处传闻,你与江东孙策来往甚密,还有便是说你诬害荆州重臣蔡瑁。”刘磐这话说完,本有一点醉意的唐玉,刷的一下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与孙策交往甚密说白点便是私通敌邦,暗害重臣蔡瑁更是比私通敌邦还过分。可他没有啊,他才来多久,四个多月? “我没有啊!”唐玉急了。 刘磐还能不知道吗!不过如今谣言四起,襄阳内外都传遍了,想必已经被刘表听见。 关于唐玉与孙策交往甚密的谣言是张昭散布的,至于另一个说来话长。 自打文聘领兵回了襄阳,他手下的兵卒校尉多有议论城下文聘跪地认罪之事。他们与唐玉的想法一样,往日文聘都是冲锋在前、撤退再后的大将,这次救援来迟一定另有蹊跷。 思来想去,还真被这些人琢磨出来了,蔡瑁素来与刘表的子侄不和,特别是如刘磐一般有贤德之人合不来,他们觉得唯有蔡瑁有这个本事和动机,从中作梗为难大将文聘,逼他就范。 蔡瑁在军中也是有不少眼线,听到军中有了此等声音。他着急忙慌去找刘表,是痛哭流涕一番,大骂唐玉的险恶用心,败坏他的声名,请刘表治罪唐玉。 可刘表也不傻,文聘救援迟缓,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回来后便把文聘连降两级。再听蔡瑁哭诉,他道觉得传言为真,可不好意思当面不给蔡瑁面子,于是招来了文聘。 “我来问你,此次救援迟缓,可是蔡瑁对你有何指示所治?”刘表问道。 文聘一看就明白,刘表当着蔡瑁的面询问,明摆着告诉自己不准说实话,他道:“全是末将无才无能,与旁人无关。” 蔡瑁一听,连忙插嘴道:“州牧,你可都听见了。” 刘表一瞪眼,心中就烦蔡瑁这毛病,还没问你呢,说什么话。 “我再问你,唐玉可有造谣生事,暗中将救援不利之事,诬陷给蔡瑁?”刘表没理会蔡瑁,而是再问文聘。 “绝没有,中郎将唐玉乃大将之才,人中君子。此等暗害他人之事,末将觉得绝不是他能为之。”文聘这两句可把一旁蔡瑁气的不清。但文聘实在不好意思不这么说,唐玉所做所言不愧君子二字,明辨是非,有礼有节。 刘表一笑,挥了挥手将文聘打发走了,对蔡瑁好言相慰道:“既然误会一场,你也退下吧!” “我走!”蔡瑁恶狠狠暗道一声,拜过刘表而去。可他这一走,哪肯善罢甘休,到处派人散播唐玉诬害他之事,心想再让自个姐姐蔡氏吹些枕边风,让刘表无论如何要治罪唐玉。 唐玉要是知道这俩人暗中捣鬼,非得一人一顿大耳刮子,抽死他们。 第十一章 何方妖孽 刘磐把唐玉找来是要给他出主意,告诉唐玉让他赶紧收拾东西去襄阳。 这话让唐玉心里老大的恶心,自个在长沙好歹你刘磐能多少罩着点,要是到了襄阳,谁也不认识。我说怎么着,你想我去死是吗? 心里话唐玉没说,不过刘磐也看出来他有疑虑。 “慕兴,你单身去襄阳,所有谣言绝对不攻自破。我已经写好了书信,分别送给大公子刘琦、我堂兄弟刘虎,他们自然对你多有照料。还有这封公文,我将你几月来功绩细数了一遍,推荐你在州牧身边为官。”刘磐一早有心将唐玉送到襄阳,自家叔父刘表身边都是些什么东西。 除了蔡瑁这等小人,便是如蒯良、蒯越、黄祖一般的世家豪强,这些人没一个有济世之才可以辅佐叔父刘表,坐稳荆州从而掌控天下。唐玉年少有为,这些日子相处,刘磐更觉得他有管乐之才,实不该屈居自己麾下。 (管仲是我国古代重要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也是法家代表人物;乐毅,统帅燕国等五国联军攻打齐国,连下70余城,创造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以弱胜强的著名战例,报了强齐伐燕之仇。) 有的选择吗?唐玉暗自思索一番,还真没有。旁边是江东地盘,自个才一把大火烧死他们不老少人。虽然孙策送来了钱财礼物,可这谣言也一定是他散播的,心说孙策是把我唐玉恨到骨子里了。要是我人头不落地,孙策兴许有段日子得睡不着觉。 “领命!”唐玉咬着牙认下了。去一趟又能怎么样,往好点的地方想吧!他连一刻都没耽搁,一个下面人都没带着,回家收拾了几件衣物,嘱咐了老管家几句,被十几个兵卒簇拥着推上了马,包围着一路风驰电掣到了襄阳。 刚到襄阳的时候,天都黑了。在馆驿安顿下来,没等睡觉呢,刘表便派人将他唤去。说是唐玉不死孙策睡不着,何止孙策啊!这些天连刘表都为了唐玉睡不着觉,一来二去关于唐玉的事,弄得刘表脑仁疼! 长沙刘磐大战孙策,这一次死伤最重,但也是最大一场的胜利。自从江夏的黄祖用奸计伏杀了孙坚,连年孙刘俩家就没消停过,都有胜负不假,可江东孙策胜的多,他刘表败的多。时间久了,刘表都怕孙策了,哪次一说孙策领兵又来了,刘表一准失眠。这次到好,也是失眠了,却是为了另一个名字,唐玉。 蔡瑁是什么东西,刘表这个当姐夫的还能不知道吗?不能说他一无是处,最起码善于水战。但是蔡瑁有才无德,他气量特别小,嫉贤妒能。远点说他不断与刘磐、刘虎之间生事,近点说他不断打压蒯良、蒯越兄弟,老以为荆州是他们家的一样。这么个人你想去喜欢他,太难。 再说一战扬名的唐玉,一开始刘表听说有这么个人,心里太高兴了。用计战败了孙策,能文能武。而且他年轻也没有家世的拖累,这样的人只要自个真心提拔,以后不愁没有大将在身边听命。 才过了几天,蔡瑁果然来找麻烦了,刘表没放心里。后来,另一股谣言说唐玉与孙策暗地里交好,孙策不惜重金拉拢唐玉,可把刘表气着了。唐玉这一到,刘表正摆宴款待蒯良、蒯越,但还是第一时间派人将他也带了过来,非得将一切问清楚才行。 唐玉整了整衣冠,所谓要衣冠楚楚。 “末将唐玉,拜见州牧!”唐玉拱手施礼,微低着头,下官见长官也没听说双目直视,死盯着看的。 刘表刚想说让他先入席,不要多礼。坐着的蒯良和抽疯一样,一下蹦起两丈高,三两步上前将唐玉身上的玉佩一下扯掉,拿在手里。 “是你的,这是你的吗?”蒯良眼神好吓人,弄得唐玉心里怕怕的,心说你是何方妖孽啊? 唐玉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道:“玉佩,是我的。” “不可能的,怎么会在你这?”蒯良还不信。 你这个妖孽啊!不是见你比我大上二十来岁,我就废了你,疯子。 唐玉一把拿回玉佩,道:“玉佩我自小就带着,不是我的是你的吗?你到底是何人啊,如此无礼。” “真是无礼极了。”刘表暗道唐玉说的对,我这堂堂一州牧还没开口呢,你蒯良想什么呢? “蒯良,你怎么了?唐玉的玉佩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刘表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非要将他拉出去打一顿。 蒯良缓过神来了,“回禀主公,唐中郎之玉佩却是世所罕见。” “回座吧!唐玉你也坐下一旁。”刘表也没多想,蒯良爱玉众所周知。翩翩君子,温文如玉,如是而已。 唐玉坐下后低头不语,不动筷子也不动酒杯,看样子像个受气的孩子一样。 “吃啊!是不是这些菜凉了?”蒯良又冒出来了,还关心起唐玉来了。刘表真恨不能一脚将他踹出去,半道我把唐玉叫来,你们蒯家俩兄弟要是有点眼力劲,自个就该告辞了。你蒯良倒是好样的,失礼在前不说,后又赖着不走。你是没吃过好东西,还是屁股黏在位子上了,找我的不痛快是吗! 唐玉道:“州牧找我议事,说过后再吃也不迟。” “懂事!人人要是都有这先公后私的脾气,孙策何惧?”刘表心中暗道。 “既如此,二位先行退下。我与唐玉还有些军情要商议,也不好真让唐玉夜过五更在吃饭,不知道还以为我荆州连中郎将都吃不上饭了。”刘表说的看似笑话,但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眼中都是不满。 蒯越连忙站起,心中埋怨一向谨慎的大哥今日是怎么了?犯什么病了,连连失礼不说,还满嘴胡说八道。 “主公,兄长一定是醉了,我兄弟告辞。”蒯越说着要走,蒯良还不想动屁股呢!最后蒯越半拉半拽,才出了大厅。 唐玉目送俩人离去,止不住摇头,心中道真是造孽了,碰这么个人。得病了是不是,神经有毛病。堂堂一个蒯家家主,被人说成神经病,多丢人。 见唐玉一脸不爽,刘表觉得唐玉是喜怒形于色,真性情的人。毕竟还是年少,没有多少城府,心中大定了。 第十二章 道德败坏 蒯良、蒯越俩兄弟高高兴兴来,走的时候是蒯良变傻了,蒯越险些被吓到。唐玉身上的玉佩蒯越没近看,不知是什么绝无仅有的成色。蒯家是世家大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按理说多好的东西都不能让蒯良变成这样。 上了马车,蒯越坐在一旁,“大哥,你不是真喝醉了吧?刚刚州牧面前,你怎么这般失礼?你瞧瞧州牧看咱俩兄弟的眼神都变了,还有那小子唐玉,我觉得连他都有点看轻咱兄弟。” “唐玉?唐玉?”蒯良嘴里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眼神呆滞。 蒯越真受不得了,这蒯良也就是他大哥,要是他儿子非得上前暴揍一顿。我和你说话呢,不聋不哑的,你跟我装什么深沉! “大哥!”蒯越是一声大喝,吓得赶车的仆人一个激灵。他是刚忙停住马车,掀开帘子开口问道:“二老爷,您是怎么了?” 气不气人,蒯越肋下没带着宝剑,要不非得一剑戳这仆人几个窟窿。心说我让你占我便宜,我喊大哥又不是喊你,凑得哪门子热闹。 “赶你的车去。”蒯越算是服了,今晚上不是一般的倒霉。 也没白被占便宜,蒯良瞅了瞅蒯越,“你说你喊什么?你大哥耳朵没聋呢!” “我说大哥,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是听没听见。”蒯越顾不得许多了,不说明白到底为什么,非得失眠不行。 蒯良道:“你看看你火急火燎的样子,不就是一点小事,还至于这般忧心吗?” “小事?我没有说这事的大小,我是在问大哥你,刚才到底为什么会那般失礼?你可别用什么美玉的借口搪塞我,家中什么好玉没有,即便唐玉小子身上的玉佩胜过家中之玉,你也绝对做不出那般失礼之事。你说吧,到底为什么。”蒯越一口气说了一堆,弄得自个都险些岔气。 蒯良一开始有点尴尬,毕竟做的不对,连累了自家兄弟蒯越。后面越听越不是滋味,脸呼啦一下他沉下来了,“蒯越,我来问你。咱们俩到底你是兄长,还是我是兄长?” “您是兄长。”蒯越咂摸过滋味了,自己刚才说话太冲了。哪有这么和自家大哥说话的?长兄为父,与父亲说话自个再生气也得客气点才是。 “还以为一眨眼,你反过来长我几岁了,好大的脾气。”蒯良说完也没再瞅自家兄弟。 僵持了有这么一会,蒯越又来了,“大哥,你就告诉兄弟行吗?从小到大,你说什么事咱兄弟两个互相藏过私?”这话是大实话,蒯越之所以特别好奇,也是因为他自以为十分了解大哥蒯良,没成想蒯良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能碰到今天这事吗?”蒯越不套交情还好,一说起这个蒯良怒了。 “什么事?咱除了得罪荆州牧刘表,受了小子唐玉的白眼,咱兄弟俩什么都没遇到啊!”蒯越被这几句话吓住了,可细细一想,真的什么事都没干! 蒯良凶狠狠的盯着蒯越,问道:“十七年前,家中一个女婢怀了···” “哎呦!大哥你提这个干嘛,被外面人知道这些事,你我兄弟还怎么做人?”蒯越伸手就要捂住大哥蒯良的嘴,被蒯良一巴掌推开,怒道:“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马车到了府门口,蒯良、蒯越俩人是一前一后,健步如飞,到了家中密室之内。没办法,谈的内容有损德行,实在怕被人听了去。 “当初我犯下大错,酒后无德。这事我告诉了你,后来你是怎么说的?你让我杀了那个女婢,你还记得吗?”蒯良道。 蒯越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想记不住都难,“可你不是说没杀吗?你还说将人送走了,安排好了一切。还说什么这女婢怀了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下不了手。” “要不是你的一番屁话,我怎么会送走他们?我蒯良堂堂一七尺男儿,连自个孩子、女人都保不住,真是想起来就羞于见人。”蒯良嗓门特高,幸亏是在密室。 蒯越不高兴了,“这话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要是平常纳妾,做兄弟的还得帮着你张罗不是。但那个女婢已经许配了人家,你喝醉了把人···什么了,怀了身孕。这事要是被外人知道,我蒯家还有何颜面立足荆州。当初这利害关系我分析的一点没错,你怎么又怪我了。”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蒯良德行败坏,有辱家门。”蒯良说着颓然坐了下去,一脸憔悴。 眼见兄长都这样了,蒯越可坐不下了,脑子里猛然闪过一道光,灵光一闪啊! “唐玉不会是,那个女婢与大哥你的孩子吧?”问出这一句,蒯越紧张的都哆嗦了。 蒯良点了点头,“那块玉佩是我的,当初孩子降生之时,我派人去看过他们母子,送了这块玉佩与一些钱财。再后来,战火不休,也就断了联系。” “大哥,一块玉佩而已,万一是他捡的呢?也有可能是偷的、抢的,你冷静啊!”所谓是旁观者清,蒯越没他大哥蒯良这么激动,一语戳中要害。 “但我问过了,你也听见了不是,唐玉说是他的。”蒯良道。 “大哥呀!这事你可别犯糊涂,万一他没说实话呢!要我说,这事咱就当不知道,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我兄弟就把这事烂在在肚子里,一了百了。”蒯越是真怕了。这蒯良一直是个讲仁义的君子,怕他脑袋一热真把这事泄漏出去,蒯家就糟了。 蒯良不愿这样,“不行,必须弄清楚。我记得回来的故去老管家说过,孩子出生时后背有月牙胎记,只要找来唐玉,想办法看过就能确定。” “大哥,唐玉要真是你儿子,你想如何?让他认祖归宗吗?他肯不肯先不说,这样你对得起蒯家列祖列宗吗,这么多年的名声毁在你的手上。你想当蒯家的罪人不成?”蒯越也是要急疯了,这么巧的事被自己遇到,真慎人。 蒯良撇了眼蒯越,道:“为兄还没傻,也没疯。确认唐玉的身份是必然,只要他是我蒯良的儿子,自然以后要处处照顾。他要不是,问清玉佩来历,也就罢了。蔡瑁与他姐姐蔡氏俩人,恨不能将你我兄弟置之死地而后快,我是绝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大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刚才可差点吓死我。”蒯越没坐下,而是直接瘫软在地上了。 第十三章 冲撞蔡氏 唐玉是也不是蒯良的儿子,身体是可灵魂不是,他一魂穿之人,用的是别人的身体,与谁有血缘关系他也控制不了。蒯良、蒯越俩兄弟密谋不论,刘表与唐玉二人正饮酒。 “真的是太能喝了。”唐玉心中隐隐有点顶不住的意思,没想到刘表这老家伙如此能喝。他是不是有心要灌醉我啊,怕我不说真话? 刘表根本没喝多少真酒,他身旁放的有水有酒,是一杯水一杯酒,旁边人交替着给他倒。可唐玉一边的全是真的,一点都不带打折的好酒。 “来来,再饮一杯。”刘表举起杯劝道。 “不行了,我喝不下了。州牧,咱还是说正事吧!说清楚了,末将还想回长沙郡。孙策派的是大将太史慈,日夜领军与太守刘磐兵马相对,说不准过几天还得打起来。长沙郡可是荆州重镇,一旦有失江东兵马北上可直取襄阳,荆州危矣。”唐玉不能喝了,再喝,醉不醉的非得吐了不行。 刘表心说真不错,喝了多少了?唐玉居然没忘了正事,还记得江东孙策一直虎视荆襄七郡。“我侄刘磐写过书信,举荐于你。说你有经世之才,应该留在襄阳,你的想法如何?” “太守刘磐是过誉了,我哪有什么经世之才。再者,我身为荆州将领,去还是留州牧做主就好,再我这里只有服从。”唐玉太了解这些端坐高位的人了。手底下的人可以不聪明,可以没本事,绝对不能不听话。只要你听话,不过你多废物,上面人自然不会太过为难你。 刘表就是这么个人,为什么他手底下没什么人才?因为刘表不喜欢别人不听话,他觉得自己最聪明。当年孙坚被黄祖稀里糊涂一箭射死,蒯良劝过刘表,说是领兵直取江东,六郡八十一县唾手可得。 主意是多好的主意,孙坚都被你杀了,就得斩草除根把孙策、孙权全都宰了。可荆州牧刘表是真有想法,死活不听蒯良的建议,放跑了孙策领着的江东人马,弄得最后天天被人打,日夜不得安宁。 就是这样,刘表一直不觉得当初自己错了,一切都是袁术的错。为了个玉玺,你袁术将兵马借给孙策,没有袁术的兵马,孙策怎么能横扫江东。 “好,慕兴连日赶路,暂且休息几日。至于回长沙,还是留在襄阳,我再命人通知你。”刘表心情不错,懂事的人也不是这么好找。一下子,他喝起酒来了,不喝水了。唐玉站起来说我得回馆驿了,再晚点非得被人扛回去。 刘表道:“回什么馆驿,今夜你就睡这了。” 唐玉耳朵听到睡字,整个人昏睡过去,也不知是真昏了,还是假的。 走到唐玉面前,刘表看了看,吩咐人将他抬下去安置在后院。他也累了,又是水又是酒的,也不好喝。刘表梳洗了一番,带着二三个仆人到了蔡氏院里。说是夫妻,可惜是老夫少妻,刘表是最怕来蔡氏院里的,雄风起不来,刘表在蔡氏面前抬不起头。 “夫人,老爷过来了。”蔡氏身边的女婢说道。 蔡氏眉头一皱,心中说不出的感觉。睡醒一觉,身边躺着个老人家,是恶心吧!蔡氏也是个美人,年纪轻轻就嫁给了刘表。难怪刘表对蔡氏宠爱有加,对蔡瑁一忍再忍,你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蔡家将黄花大闺女嫁给你,刘表自个都觉得对不起蔡氏,心里都愧疚。 “准备一下,迎接老爷。”还能说什么,一切照旧得了。想着刘表三下两下一泻千里的样子,蔡氏都觉得好笑。刘表在她面前,有什么尊严可谈,别说尊严了连脸都没有。蔡氏就是没说,心里话就是,你刘表都不是个男人。 刘表一进来,殷勤的问道:“夫人身体可安好?” “夫君你身体好,妾身身体才好。”蔡氏说话一语双关,总结一下就是‘你好我也好’,险些把周围几个仆人逗乐了,亏得这些人没一个笑出来的。 喝了几杯酒,刘表也不知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总觉得自个今晚上能行,这才急急来了蔡氏屋里。谁知道被蔡氏这么一句话,好比大热天的,一桶凉水浇下来,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多了。刘表别说在娇妻蔡氏面前找回面子了,多喝几杯,酒气一上来是真难受。 “夫人你早些休息。长沙郡中郎将唐玉来了,此人乃世之大才,我要彻夜与其长谈。”刘表话说完转身出了院,蔡氏嘴角轻笑。她是在笑话刘表,堂堂一个荆州牧,说谎都不会脸红。 刘表来得快,走的也不慢,和逃难一样,生怕蔡氏不让他走,非要和他什么一下。他也想,不过人老了,实在有心无力。少喝酒,真的要少喝酒,刘表猛然想起几年前遇到名医华佗,他就曾劝过自己少饮酒。这些年也没在意过,后来想在意来不及了。 “怎么这副模样?”刘表一进安置唐玉的房间,就看见唐玉四仰八叉的横躺在床上。他问了这么一句,身边一个回话的都没有。人家睡觉什么样谁管得着,再说唐玉已经喝醉了,更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想原因了。 “州牧,旁边还有房间,不如去那里就寝好了。”一旁的仆人是好心,您一个堂堂州牧总不能和别人争一张床吧! 刘表眼神一冷,“你说什么?难道没听见刚才我与夫人说的话吗?我说要与中郎将唐玉彻夜长谈,你是聋了吗?” “这···”仆人心里好委屈哟,这人都被你灌成这样了,怎么彻夜长谈。自欺欺人也没你这样的,睁着眼说瞎话,你枉为一州之主。后面的话是仆人埋怨,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是连忙认错,赶紧想办法解决。 折腾到半夜,为了给刘表下台阶,府里人腾空了屋里一些地方,放了一张床用来给刘表休息。刘表是又累又醉,头一碰枕头就睡着了。 天都大亮了,刘表还是昏昏欲睡也没人敢叫他。唐玉是一宿没好好睡,昨夜他故意装醉本来想的不差,不知道后来刘表抽什么风,叮叮哐哐弄到半夜。差不多天刚亮的时候唐玉才睡着,日上三竿见刘表还没起,他决定起来先走一步。 唐玉穿戴好,整了整衣冠,三两步走到门前,刚一拉开屋门,低头走了几步。想都想不到外面会有一人,正好撞在一起,亏得都没摔倒。 “大胆!你敢冲撞夫人?”蔡氏身边的女婢喝道。 “夫人明察,唐玉绝非有心之失,实乃无心之过。”唐玉心说以后走路可得长眼。 蔡氏脸上微红,刚才两人一幢,纵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是十分特别。自从嫁给刘表,蔡氏还没与任何一个真正男人离的这么近过。 蔡氏道:“什么有心、无心的,只不过是场误会。” 唐玉笑道:“多谢夫人明察,我先行告退了。” 第十四章 蔡瑁放肆 “慢着。你就是击败江东孙策的中郎将唐玉吗?”蔡氏多少也知道一点,关于唐玉的谣言不能不说近来很火,到处都能听见人们的议论。 唐玉缓了缓,长长吐了口气,对美妇人蔡氏深施一礼后,道:“末将正是唐玉。”这时,唐玉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蔡氏,而蔡氏也一样在看唐玉。 “州牧昨夜与你彻夜长谈,想是醒来也还会找你,接着商议一些军政大事。不如,你先留在府中,吃些东西稍等片刻。”蔡氏从来没这样过,府里谁要走要留,她是不会多说哪怕一字。 唐玉昨夜说的很明白,自个是谨遵上令的人。蔡氏虽身无一官半职,可她说的话有时比刘表说的还管用。这种女人说的话,唐玉没胆量不从。 “一切全凭夫人安排。”唐玉脸上带着笑意,说话的时候是直勾勾的看着蔡氏。本来也没什么不对,与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乱飘,不像话。唐玉是个很尊重别人的人,才不会犯这些错误。可他忘了,蔡氏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深闺怨妇,这样的女人本就不该多看一眼。 蔡氏吩咐人带着唐玉先去梳洗、用餐,自己入屋内看了看刘表。说来也奇怪,再看刘表她是特别的恶心。她上前用力推了推刘表,酣睡中的刘表心里这个烦,心说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大胆!速速退下去。”刘表眼都没睁开,嘴里已经嘟囔了。 蔡氏眉头一皱,冷声道:“妾身告退了。” 刘表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拉着蔡氏的手,“夫人怎么是你啊?” “我弟弟蔡瑁求见,却见不着夫君你,我这才知道您还没起。”蔡氏道。 “昨夜睡的太晚,我立刻去见蔡瑁,让他大厅等候吧!”这也就是蔡瑁,刘表心说。 蔡氏柔声又道:“中郎将唐玉,我也让他留在了府中,您还要见他吗?” 刘表心说坏了,夫人蔡氏见过唐玉了,没准昨夜的事已经露馅。什么彻夜长谈,是彻夜宿醉才是。“不用见他了,随后我命他回了长沙也就是了。”刘表此时恨不能一脚把唐玉踹回长沙才好。 “什么?唐玉刚还与妾身说,昨夜与夫君彻夜长谈,说是您要留他在身边。”蔡氏多聪明,昨夜发生什么她能不知道吗?见不见唐玉根本不重要,不过刘表想让唐玉走,蔡氏可不答应。这么俊美的一个少年,留在襄阳没事看看也好。 “是哦!对对对,饮酒误事啊!”刘表一听,他以为唐玉十分聪明,没泄漏昨夜之事。怎么也想不到,一切都是蔡氏说的,压根唐玉就没说过。 蔡氏一旁伺候着刘表起身洗漱,饭都没吃一口,刘表就来了大厅。 “噼里啪啦!”刘表还没看见人呢,先听一顿打斗声。 “快走!”刘表暗道一声不好,蔡瑁、唐玉都在大厅,这不会是俩人打起来了吧!要说唐玉倒是不至于,蔡瑁那厮却有可能。他急急忙忙进了大厅,唐玉正死死擒住蔡瑁,被按倒在地的蔡瑁眼力都要喷火了,额头上都是汗,不是疼的是急的。 刘表怒道:“给我住手。” 哪里用刘表发话,一见刘表来了,唐玉早已经松开了。但蔡瑁哪能罢休,唐玉一松手他还要上前动手。气的刘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蔡瑁你好大的胆子。” 蔡瑁一拳已经打在唐玉身上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姐夫面前动手,实在不该。 “姐夫,是他先动的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蔡瑁转的到也快。 刘表不傻,给唐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动手打蔡瑁。要不是这蔡瑁动手再先,才是见鬼了。心中是要多烦蔡瑁就有多烦,烦的他恨不能一剑宰了他。刘表上前亲自扶起唐玉,将他扶到一旁坐下。 转身问蔡瑁,“你来做什么?赶紧说,说完赶紧给我走。” 蔡瑁也怪自己,怎么就当着刘表的面动手了。他更怪自己没本事,唐玉一进大厅他就看见了,上前先是言语奚落几句,见唐玉理都不理会他心中更恼怒。一怒之下,他才大打出手,本以为唐玉不敢还击,即便还击他一黄毛孺子能有什么本领。还不是三两下,被自己打倒。没成想,也不知唐玉用的是什么功夫,三俩下把自个死死摁倒在地。满屋子的仆人可都看见了,蔡瑁哪里受得了这个,才会失控。 一低头,蔡瑁道:“宛城张绣派人来了,说是城中粮草匮乏,希望州牧您借些粮草。” 刘表还以为什么事,“去拿些粮草给他。” 蔡瑁说实话不是来干这个的,他是想打探一下唐玉昨夜入府后的事情,结果怎么就成这样了。他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不可!”唐玉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大胆!”蔡瑁一指唐玉,怒吼一声。 “你放肆!”刘表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在蔡瑁脑袋上。“我说蔡瑁啊!蔡瑁,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刘表放在眼里,我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荆州也轮不到你说话吧?唐玉怎么说也是我荆州大将,他是有错还是有过,让你这般呵斥?” 蔡瑁这一下受的实在,被刘表几句话问的浑身出冷汗。别看他手握荆州兵马大部,可一切都是有正主刘表再后默许,要是刘表真翻脸了,说让他掉下来就得掉下来。 “姐夫”蔡瑁又把称呼换成姐夫了,这是想提醒刘表,你好歹看在我二姐的面子上,给我点面子啊!然后他接着说:“宛城张绣可是我们放在北边,抵抗曹操的人马。唐玉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说不给粮草的话。他一定就是孙策派来咱荆州的细作,想要挑拨我们与宛城张绣的关系。好趁虚而入,攻打我们荆州。” 刘表哪有心情再听蔡瑁说话,饭都没吃一口呢,心中本来就烦。蔡瑁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更让他烦上有怒。 “粮草之事,暂且压下,你也先行退下去吧!”刘表往日说话,对蔡瑁多少有点笑模样。今天不一样了,阴沉着一张脸,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姐夫,那我先走了。”蔡瑁低声说了一句,他不甘不愿的走了。 第十五章 墙头之草 教训蔡瑁是一回事,刘表心里并不赞同唐玉的话。宛城是多重要,它死死的钉在许都西南角,一旦曹操南下必要过宛城。有张绣领兵在前挡着,刘表何乐而不为。给他点钱粮也没什么,荆襄不缺钱。 “慕兴,你说不可,有何原因吗?”刘表即便心里不赞同,嘴上还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他的想法不错,只要唐玉开口,自己就得反过来说的他哑口无言。得让唐玉知道,我荆州牧刘表也是一方霸主,你一个小娃娃才吃过多少盐,打过多少仗,还不够在我面前显摆的。倒不是想给唐玉好看,也就是敲打一下,以后能更听话点。 唐玉一听,暗喜不已。待在长沙郡也不是成天就喝酒、睡觉了,作为一个资深间谍,第一时间了解有用的信息是必备技能。思虑再三,宛城张绣无疑是自己用来建功立业,以至于自立一方的好地方。 “州牧,张绣实乃小人。这个人如墙头之草,随风而倒。您可别忘了,他以前可是投降过曹操。”唐玉说到这,话都没说完呢!刘表把话接过去了,还一脸的笑意,心说你小子果然还是年轻,心机城府都不够啊! 刘表道:“张绣要不是投效过曹操,我还不能如此助他。你可知道,曹操领兵进驻宛城,当夜险些被张绣乱剑分尸。不但如此,他麾下大将典韦、长子曹昂都死在宛城。如此这般深仇大恨在前,曹操能与他善罢甘休吗?张绣绝不可能再投曹操。” “最难猜测是人心啊!您也不能忘了,张济是死在咱们荆州兵马手上的。咱们与他也有杀叔之仇,这么大的仇张绣每天能不想吗?他投靠咱们荆襄,其中能有多少是真心,我看是一点真心都没有。只不过宛城一地,北有曹操,南有咱们荆州兵马十数万,他是逼不得已。” 唐玉倒是知道曹操长子身死宛城的事。这也不怪人家张绣,你说你曹操有个什么毛病不好,喜好人妻。张济才死多久,你就敢勾搭人家老婆,张绣这个做侄子的,但凡还有点血性,就得干死你。结果贾诩用计,还真的差点弄死曹操,如果不是大将典韦当夜和吃了药一样,大杀四方。曹操哪怕多长八条腿,他也跑不了。 “这个···不管怎么说,张绣绝不能降了曹操。”刘表被唐玉三两句话打动了,他也觉得张绣并不是真心投奔。张济的死是他自找的,但死在荆州兵马手上也是事实,唐玉这么一提醒,刘表有个不动心思吗? 唐玉一听有门,“州牧,不说曹操可还有袁绍啊?进来袁绍正和幽州的公孙瓒交兵,我听说公孙瓒快顶不住了。一旦袁绍拿下幽州,您说他下一步会往哪进军?” 这不废话吗?刘表心说他还能往哪进军,只能是进军中原了。可这和他没关系,中原之地十之**都在曹操手里,要打也是打曹操。 “中原,必要挥军攻打曹操所占之地。但这和张绣有什么关系?”刘表后边补了这么一问。 唐玉心说这老头是瞎精,没事光抖小聪明了。喝个酒、娶个小媳妇的,他到是有一手。 “您没听明白我这话,袁绍也不傻。他难道不知道宛城的张绣,是刺在曹操咽喉的一根毒针吗?他要是挥军南下中原,必要派人劝降张绣。您说吧,宛城张绣能不能投降了袁绍?”唐玉一问,真把刘表问急了。 袁绍是什么人?此人有多少才能先不说,他的家世门第太高了,朝堂内外就数袁家响当当,四世三公的出身不是吹的。况且,河北袁绍如今兵多将广,帐下兵马何其多?只要袁绍派人来,张绣还不得屁颠屁颠的凑上去。 刘表倒吸了一口凉气,“张绣要是投了袁绍,曹操更加没胜的可能了。”都不是刘表关心曹操的死活,可曹操要是完了,袁绍还能往哪进军?只能是再往南走,接着往下可就是荆州了,刘表的地盘。 “对喽,再往下的事,我不说您也该明了了。”唐玉心说你准该动心了,派我啊!派我去打宛城,等我打下宛城,我就不回来了。 刘表咂摸了一下滋味,他说了一句,差点气死唐玉,“咱们是不是得告诉曹操一声,让他防备着点张绣。”不是刘表傻,他说这句是什么意思呢?从根上说,刘表就没觉得曹操能战败袁绍,能守住黄河沿岸,挡住袁绍就谢天谢地了。可唇亡齿寒,别看刘表没什么进取之心,守着荆州也不想别人染指。只要曹操不死,袁绍不灭,北边一日不平,他就安稳一日。 一个小小江东不过是癣疥之疾,何足道哉。 坐观天下,刘表一贯的战略就是如此,要不是这样当初早就拿下江东了,早就手握荆扬而州,尽占长江天险。 唐玉脸都红了,“咱提醒他干嘛?不提醒他曹操也想得到。我这么跟您说吧,只要袁绍来了,张绣不是投了曹操、就是降了袁绍。自家的人吃多少都无所谓,可要是自家人吃里扒外,您忍的了吗?”后面的话是,你忍得了,我也忍不了。 “你的意思是?咱们教训一下张绣,让他老老实实的守在宛城?”刘表有试探的意思。话都说到这了,说是教训不就是用兵打吗?刘表是想看看,唐玉是不是要请这个命,领兵去打宛城,看看这小将到底是只会说,还是敢说也敢做。 唐玉道:“教训他干嘛?他要是还有良心,让出了宛城,您大可高官厚禄相待。他要是不知轻重,末将请一支兵马,破城而入,必斩张绣。” “你有把握能打下宛城?张绣其人平平无奇,可他手下有一谋士贾诩,此人可不一般。曹操几次攻打宛城,贾诩可都有退敌之策。”刘表倒是真心夸赞,贾诩是什么人?一个计谋害死上万人的毒士,他是真毒。 “州牧此言差矣,是贾诩打退了曹操吗? “这话能有假吗?” 唐玉摆了摆手,沉声道:“曹操几次征伐不得宛城,非是贾诩用计,而是咱荆州无私的支持。没了咱的粮草、军械,没了咱的兵马随时支援,十个贾诩都没用。” 日到正午,刘表也忘了饿了。 唐玉的一番话,让一直很安逸的刘表有了波澜。多少年了,刘表自个没动过手,说今打这个、明打那个。可不打不代表不想,无奈他打谁都没必胜的把握,还特别害怕损兵折将。 今不一样了,唐玉当初能一把火烧退孙策,其人之才不用说。而且他还主动请缨去打张绣,这要是真的拿下了宛城,刘表心里可就更有底了。自家的北边大门,还是自己守着最放心,谁也不行。 第十六章 定计宛城 一番话下来刘表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了,他先让唐玉回了馆驿,又将一众心腹找了过来。其中当然有蔡瑁与其兄弟蔡中、蔡和,还有蒯良、蒯越俩兄弟。荆州人才众多,可刘表身边的永远是这么几个,从他到荆州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是这个窘况。 “主公,唐玉就是孙策派来的细作,一早杀了他就得了。”蔡瑁一听刘表要动兵戈,想都不用想就能断定是唐玉唆使的。 “你觉得唐玉所言并没道理吗?”刘表沉声问道。 蔡瑁一皱眉,“道理?即便他说的有道理,咱们荆州又有什么理由出兵攻打张绣?他一直是咱们的盟友,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兴不义之师,岂有不败之理?” 刘表心说,什么时候仁义二字成你的话了,可笑。一旁蔡和见其兄如此,立马站起接着说道:“唐玉所说实乃愚言,他是无罪而罪。张绣眼下一没投效曹操、二没投降袁绍,怎么能只因怀疑他会这样做,就发兵攻打呢?要是这般行事,主公您威信何在?”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刘表点了点头,觉得蔡家兄弟说的也有理。 蒯良放到往日里是不会说什么的,因为你说也说不过蔡家兄弟,哪怕你说过了。到了晚上,蔡氏枕边风一吹,刘表也得改了主意。但此时此刻蒯良坐不住了,唐玉有可能是他的儿子,这儿子的主意当父亲就该力挺,成不成得有这么个态度。 一旁坐着的蒯越一见自家大哥要动嘴了,他怕蒯良一个激动说漏了什么,抢先站了起来,对刘表深施一礼,道:“治病不如不得病,张绣虎踞宛城不但是曹操的心腹大患,对我们荆州又何尝不是?如今他帮我们抵抗曹操,实乃大善之事。但有朝一日,张绣真的被曹操利诱而去,南阳郡不是相当于拱手送与曹操?到时曹操大军便可直逼襄阳,荆州危矣。” 蔡和一脸不高兴,“你还是无罪而罪,眼下张绣不是没叛投曹操吗?”真别说,蔡和死咬着这个无罪而罪实在不好反驳。一个人即便有了犯罪的可能和心思,可他没犯罪之前,你总不能把他抓起来说他有罪吧! 刘表觉得从大义上说,蔡和的话有理,张绣无罪不能讨伐。但从战略上说,宛城如果能被自己掌控,便能直逼许都,恫吓曹操令其不敢轻举妄动。还是那句话,多可靠的盟友,都不如宛城在自己手上可靠。 蒯良抬眼一看就知道刘表的心思,他起身说道:“有罪无罪,咱们不妨试一试。” “如何试法?”刘表一听蒯良的话来精神了,连忙问道。 “这个简单。派人请张绣来一趟襄阳就是了,他要是敢来证明其心中无愧,他要是不敢来,咱们就师出有名。地方守将不尊州牧之令,当可起兵讨伐之。”蒯良的话说完,只见刘表是深以为然。 蔡瑁一听,心说有你这么缺德的主意吗?张绣没反意也得被你这主意逼出反意来,他好歹是一方之主,怎么会来襄阳。天下有这么蠢的人吗? “不行,我看你是诚心找麻烦吧?”蔡瑁又忘了不久前才被刘表教训,又开始飞扬跋扈了。 “你有何高见吗?”蒯良来了个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反问了蔡瑁一句。 “不能打!只要以诚相待,我料宛城张绣一定是对主公马首是瞻,不会反叛。倘若逼之太过,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刀光相见,荆州百姓多有受难,于心何忍。”蔡瑁的话术真不差,可惜了对手是蒯良。 蒯良微微一笑,道:“天下人中几人堪称忠义?袁绍、袁术实乃兄弟,这俩人况且不能同心同力,张绣与主公又有何干系?再者说,自黄巾之乱以来,大汉到处烽烟遍地,不想让百姓受战祸之苦,就该举兵除贼,匡扶汉室,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你之言,太迂腐了。” “蒯良,你···”蔡瑁心说蒯良吃错药了,怎么敢处处与我争锋相对。怎么着,难道是有姐夫刘表再后默许吗?要是这样可坏了,姐夫真想打宛城,我这一昧的的拦着,不会让姐夫记恨吧! “我很好啊!”蒯良坐下了,微阖着双眼。 刘表思来想去一番,觉得与其坐等张绣投奔他人,不如先发制人收回宛城。唐玉说的一句话很对,一个吃里扒外的人,干嘛要忍他。 “蒯良,你觉得谁去出使宛城,叫张绣前来为好?”刘表问的是蒯良。但蔡和站起身,说道:“此事不如交给唐玉,打宛城这主意是他想的,理应他去做。” “这怎么可以,唐玉是一介武将,出使之事当有一能言善辩之士才可胜任。我觉得,伊籍先生可担此重任。”蒯良可不敢让唐玉去,人还没到宛城,恐就会遭了蔡瑁的毒手。 伊籍都要睡着了,一般这种场合轮不上他说话,莫名听到蒯良提起自己的名字,还有点不知所措。 “伊籍,你可愿走一趟宛城,试探一下张绣?”刘表点名了,伊籍连忙起身走了几步,拱手施礼,“下官愿意一试。” “如此甚好,我派唐玉领兵一千,护你同往之。”刘表话音一落,伊籍赶忙谢恩。一旁蒯良不想让唐玉犯险,还想出言阻拦被其弟蒯越拉住了。 蒯越小声道:“大哥,别做的太过,免得引起别人的猜忌。这唐玉是不是你儿子,还不知道呢!” 蒯良瞥了自家二弟一眼,忍住了没说。 刘表遣散了众人,只见蔡瑁疾走了几步到了蔡氏院中。 “二姐,你可得为我们兄弟说话了,如今不管什么东西,可都敢与咱们蔡家为难了。”蔡瑁一见蔡氏,先来了这么一句。 蔡氏正在院中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蔡瑁的嗓门,真的将她惊到了。 “唐玉又做什么了?”蔡氏即便有气,毕竟是自家兄弟也不好训斥。 “他建议姐夫出兵攻打宛城,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蔡瑁道。 “一个小小的宛城,难道咱们荆州打不下来吗?”蔡氏冷冷问道。 蔡瑁一听举得不对劲,“不是打不打得下来,张绣是咱们的盟友,要是攻击它让天下人怎么说我们?万一江东趁我们用兵来袭,这不是危险了吗!” “愚人!你和你姐夫一样,两个愚人。”蔡氏说着打发人送走了蔡瑁。 蔡瑁回家左思右想,蔡氏说他是愚人,到底是何意思! 第十七章 太突然了 蔡瑁在家埋头苦想蔡氏的话,外面可愁坏唐玉了。刘表不是说让唐玉领着人护送伊籍去宛城吗,这他就得来找唐玉说这事。说也就说了,唐玉听了特后悔,他心说我没想过得虎子,你派我去虎穴干嘛呀! “咱们什···什么时候走。”唐玉一时有点紧张,他磕巴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伊籍先生心里也是一个咯噔,不是说唐玉在长沙大败了孙策吗?怎么这个表情,他是害怕呀,还是害怕啊! 伊籍道:“兵马都已经点齐了,今日有点晚了,咱明一早动身。” 唐玉也就是那么一下子,别说还领着一千兵马呢!以前一个人深入虎穴,不是也得去。谁叫你吃人家饭,这饭可没有白吃的。叹了口气,“伊籍先生,明日一早我在城外等你。眼下我得先行一步,去看看城外的人马,了解一番才行。” “理当如此啊!那咱明日城外再会。”伊籍带着一心疑惑他走了。没过多会,蒯越又来找唐玉,来的也是巧,正好将唐玉堵在门口。 “唐中郎且慢,我兄蒯良请你过府一叙。”蒯越倒是客气。他想不客气也不敢,家里的大哥也就是两只眼,就是两只眼这两天瞪的蒯越都有点受不了了。天天就用那瞧着仇人的目光看着自个,他心说当初出主意的是我,做决定的不是你吗?真够不讲理的。 唐玉心说叫我吃饭,你叫我三温暖也去不了啊! “我这有事啊,明日就得护送伊籍先生去宛城。我得先去看一眼兵马什么样,我都没见过他们,这不行啊!”唐玉越说越急,眼前这么重要的事,是真没空。 蒯越一看唐玉要急,他忙说道:“你别急啊!城外的人马都是我替你挑选的,各个都是精兵。不但这样,我还给你找了个熟悉这些人的将领,你不必担忧路上有什么岔子。” “真的?”唐玉愣了愣,心说蒯越对我这么好,不是有什么算计吧!可也不对,自个身无长物,即便有算计,他能算计我什么? 蒯越心里好不高兴啊!看了看左右,上前悄声道:“唐中郎这话怎么说的,我兄长找你真有大事想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走吧。”唐玉也是没办法,蔡瑁已经被自己得罪死了,蒯良、蒯越既然主动示好,不接着不行。刘表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物,都得罪了,还活不活。 蒯越笑着陪唐玉来到府中,蒯良人就在府门内等着呢!他是来回踱步,太着急了安定不下来。 “小子唐玉,见过蒯良先生。”唐玉还是老样子,见谁都是礼仪在先。 “免礼、免礼,何须这般客套,赶紧随我入内一叙。”蒯良也顾不得一旁兄弟的眼神了,拉着唐玉就往里走。 三人都落坐了,蒯良开口道:“唐玉啊,此次护送伊籍前去宛城,你可得多加小心。宛城张绣身边有一谋士贾诩,他可不是普通人。” “不管怎么样,张绣总不能扣住我们杀了吧!我与伊籍先生可是代州牧刘表出使之人,两国交锋还不斩来使呢,更别说我们荆州与张绣还有层盟友的关系呢!”唐玉嘴上是这么说,他自己心里也犯合计。贾诩之人的心思可不好猜,万一他猜出来了刘表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要逼呢!张绣来了一准回不去,不来就得派兵打你。这可怎么才好!手底下只有一千兵马,怕是杀不出宛城。 “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有什么危险,你只管先走一步,不用顾忌伊籍,回来后我蒯良自有办法替你为州牧求情。”蒯良一边说话就说话吧,他还用仿佛着火的目光看着唐玉。看的唐玉满身的不自在,忽然觉得怎么坐着都别扭,特别想走了。 唐玉起身再三谢过蒯良,然后说自个要走。蒯良有个让他这么早走吗,话说了一堆,最要紧的事他还没干呢! “不忙,先吃点东西再走不迟。我不是跟你说了,一切都替你安排好了,不急!”蒯越说着,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将唐玉按了回去。 蒯良接连道:“说的对,先吃东西再喝点酒,咱们慢慢的聊。” 明白了,唐玉听出点名头来了。蒯良一定也有事问自己,这事还不能直着问,一定是在我清醒的时候不能问的。行吧,要灌醉我也不是不行,你给我就喝,我也给你来个装醉。 仆人们又是盘子又是碗的端上来不少东西,唐玉都知道蒯良、蒯越的意思了,那自个就吃吧!一边吃他一边喝,忙得不亦乐乎。蒯良一直想找机会说上两句,可他找不到机会。坐在一旁的蒯越乐了,心说这多好,你多吃点、多喝点,快点醉了我们也好快点办事。 唐玉喝了又喝,少喝了就醉容易被人看出来。等着喝的差不多了,唐玉啪嚓一下,又趴在桌子上了。 眼见唐玉醉倒了,他身后有个仆人想上前看一看,蒯越指着他怒道:“你干嘛,还不给我赶紧退下。”仆人心说二老爷今天是怎么了,自个没做错什么啊!有话也不敢问,他赶忙退下去了。 蒯越环顾一圈,心里这个急啊!他一甩袖子,喝道:“你们都给我出去,都出去。” 厅内的仆人看了看蒯良,见蒯良点了点头,这才都退出去。 蒯越亲自关好了门窗,蹑手蹑脚的脱唐玉的衣服。蒯良一边死死盯着呢,被脱衣服的唐玉一时没个头脑,他就忍着,心说非得看看你们兄弟俩想干嘛! “是不是这个?”蒯越指着唐玉后背一处说道。 蒯良一看,大喜啊!“没错了,身怀玉佩还有这胎记,世间绝没这么巧的事,唐玉一定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了。” “行了,大哥。赶紧的把人叫进来,让人将唐玉抬出去,时候一久,府里人会起疑心的。”蒯越说着连忙将唐玉的衣服穿好。 蒯良强压下心中喜悦,将仆人又唤了进来,抬唐玉下去休息。 “大哥,即便唐玉真是你儿子,丑话说前头,你可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了。这事还得烂在你我肚子里,你可切记啊!”蒯越是苦口婆心,怕的是家门受辱,毕竟是不光彩的事。 “废话!你大哥还不用你提醒,以后之事我自有斟酌,你大可放心。”蒯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蒯越见大哥这样,心中大定。那眼神他很熟悉,此时蒯良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绝不会自食其言。 被人放在了床上,这一夜唐玉可睡不着了。自己占有的身体是蒯良失散多年儿子的,他实在料想不到,太突然了。 第十八章 一病不起 天还没大亮,城门都还没到时候开。唐玉被人硬生生的拉起来了,动手的可不是别人,正是蒯良。这都是当父亲的心啊,不能耽搁了自个儿子的差事,万一晚了可怎么好。 唐玉起初想了一夜,眼睛都没闭上过,怎么想都别扭,特怕见蒯良。知道不知道,心情不一样。可真看见蒯良了,他想通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又不是你儿子,我怕你干嘛! “劳烦蒯良先生了,怎么您还亲来呢?找个人来叫我一声就行了。”唐玉边说,身边有几个漂亮女婢在旁给他梳洗打扮,蒯良一直就那么看着。 蒯良道:“不劳烦,怎么会劳烦呢!我已经叫人备下了醒酒之物,你吃些再走,天色还早。” “亲爹啊,这是!”唐玉心里千言万语说不出来,这几字算是总结一下吧! “多谢、多谢!”唐玉几声感谢,是从心里这么往外说的。 月亮还没全下去呢,蒯良端坐在上,蒯越一边作陪,唐玉面前是醒酒之物。这是碗汤啊,唐玉真想喝一口,太香了这汤。不过他不敢,唐玉心说这是醒酒之物,分明是十全大补汤,人参、鹿茸、等等吧!这一碗全喝一下,十个唐玉也得被补死,喝几口他猜都得流鼻血。 “怎么,可是这汤味道不佳?”蒯良还在那问呢! 蒯越是旁观者清,人家唐玉为什么不喝,他心里可明白。这碗可比昨天的酒有分量多了,喝完顿时就得趴下,于是蒯越道:“快些随便喝几口,赶紧去城外与兵马会和才是。” 唐玉连忙喝了几口,还没咽赶紧呢!“我这告辞了。” “不用这么急吗!”蒯良没说,这话到嘴边生生咽回去了。蒯越起来送了送唐玉,回来后二话没说,他端起碗来都喝了。 蒯良一瞪眼,“你没吃过好东西啊?” 蒯越急了,“大哥没你这么偏心眼的,你弟弟我多大了,正是需要进补的年岁。唐玉才多大个人,十七八大小伙子你就给他喝这个?” “懒得与你争辩。”蒯良走了。蒯越心说,你走了正好,我让人拿回厨房再炖上一碗,我也没空和你在这饶舌。 出了蒯府门的唐玉,一步一步看似再走,实则有点跑的意思。天没亮就健身,唐玉心说这习惯还是没有的好,太累。 城门口唐玉正碰见文聘,“文聘将军,真巧啊!你也健身呢?” 文聘骑在马上,“健什么身?我是等你呢!” “你就是蒯越替我安排的副手?这我哪敢当啊!”唐玉想起蒯越昨日之言,说是给他找了个了解兵马的人,居然是文聘吗? 文聘冷笑一声,“你有什么不敢当的,来了才多久,你连蒯家兄弟的门路都走通了。我文聘可万万也比不上你啊!” 酸中还带着调侃,还不乏一点羡慕的语气。文聘是靠真本事上来的,一向看不起靠关系的人。但对唐玉他很羡慕,自个有本事还有人赏识,关键是还很年轻。 唐玉尴尬一笑,也没再多说,与文聘一起点好了兵马。等了有半个时辰,伊籍的马车也来了。 “出发!”唐玉喊这一声是憋足了气。一旁骑在马上的文聘不自觉捂了下耳朵,心说唐玉什么毛病,出发就出发,又不是带着千军万马,拢共这么点人,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伊籍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倒是自在,他不担心有什么岔子。自从知道有文聘相佐,本来七上八下的心算是定下了,文聘可是猛将,这人不但猛还很有谋略,比初出茅庐的唐玉安全多了。纵然驰援刘磐一事犯了大错,但伊籍心里明白一切都是蔡瑁所为,文聘也是身不由己。 唐玉、文聘二人是并马儿而行,开始走的时候没什么,走着走着,文聘就发现唐玉的马总是会撞过来。 “你想怎么样?”文聘这一侧头问,吓他一跳,唐玉正闭着眼睡觉呢!也不怪唐玉,他与伊籍一样都对文聘很信任,觉得有他就没乱子。于是,一夜没睡的唐玉,慢慢悠悠睡着了。 唐玉被文聘一句话弄醒了,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夜我就没睡,太困了。” 文聘摆起长辈的架子,教训道:“为将者怎可在出兵之前,一夜不寐?咱们要是上阵杀敌,你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备着引颈受戮?” “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唐玉可没当主将的霸气,在文聘面前错了就认,错了还不认才丢人。 文聘又道:“再往前有条小溪,洗把脸精神一下。要是被后面士卒见到,你这领兵之将,威严何在?” “多谢文聘将军提醒。” 到了小溪边,洗了把脸也让身后士卒稍微休息了一下,这才接着赶路。没到宛城,唐玉一点不怕,四周都是荆州的地盘。这些年刘表也算多有建树,荆州比之中原一带,太平富庶很多。等走了几天,远远看得见宛城的影子了,唐玉才烦。 “文聘将军,咱是兵马在外啊,还是随着伊籍先生,到城里啊?”唐玉对一旁文聘问道。 “你领军在外,我带些人随伊籍先生入城。”文聘倒也干脆。 唐玉摇摇头,沉声道:“这样不好,你是我的副将,护送伊籍先生是我的责任。还是你带着兵马在外,我带着几人护送伊籍先生进城好了。不要争辩,这是将领。” 文聘还真是想争辩一下,唐玉后面一说是将领,文聘没话了。不管怎么说,唐玉才是主将,一千人里他说了算,反驳不了。 “那你多当心。”文聘还记得蒯越的交代呢,要他多照顾一下唐玉,也就不免要说上一句关心的话。 “没事的,张绣还没这个胆子,敢把我们怎么样!”唐玉心口不一,但不能说别的话。让文聘在外也有他的心思,文聘是大将,领兵迎敌经验丰富胜他唐玉十倍不止。真要是有个万一,文聘能带着兵马杀回去,唐玉就不能保证,除了自个以外能带着多少兵马回去了。到了城里要是真的有危险,唐玉知道一时半会张绣也不敢杀他,怎么不得谈判一下,到时再想办法跑。这时代的监狱,能有多牢靠。 宛城前,唐玉领着五十士卒,护着伊籍去见张绣。 到了张绣所在府门口,唐玉不好穿着甲胄带着佩剑进去,伊籍让他府外等候。 唐玉十二分精神的戒备着呢,过了好一会,见伊籍出来了。 “怎么着,伊籍先生?”唐玉上前询问道。 伊籍一摆手,“病了,张绣病了,说是得了重病。” “这个···”唐玉都没话了,心想真是一病破千啊!想的太多都没用,人家张绣病了。 “回去吧!”伊籍也不沮丧,反正来了,也不是我不能说。人家病了,你让我怎么说? 文聘横刀立马,城外二十里候着,太近可不行。万一有变,想跑都来不及。 唐玉、伊籍二人也争气,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了,文聘总算把心放下了。 “怎么样?”文聘也问,但没问伊籍,问的唐玉。 唐玉叹声道:“张绣说自个病了,重病不起。” “那就是没成!”文聘还是这么干脆。 “这是一计没成,我这还有一计。”唐玉一冷笑,心说你别说病了,就是你张绣怀了,都不行。 第十九章 各自心思 伊籍进城见都没见张绣一面,由头至尾都是贾诩接待的他。 宛城。张绣书房。 “先生真乃大才,不过三言两语便将荆州使者打发走。想那刘表老儿,还妄想诳我入襄阳,何其愚也。”张绣脸上竟是对荆州牧刘表的嘲笑,他看不起刘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趁着此事,非要好好奚落一番,这才痛快。 贾诩也没什么表情,他可不是张绣,勇则勇矣、智谋不足。刘表派人来宛城,这一次纵然无功而返,也仅仅是一个开始。既然动了心要占据宛城,刘表就不会没有下一次。如果来文的斗智,贾诩自问天下间还不怕谁。可但是,如果派兵马来攻城,宛城与荆州的兵力想比,差距太多。一定的武力差距可用智谋弥补,太大恐也是难以弥补。 张绣自己说的来劲,一看贾诩目无表情,忙问道:“先生,心中在想何事?难道是此中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刘表其人,也非泛泛之辈。这一次虽说只是派来一使者,可想要图谋主公宛城的意思已经表露,我怕的是下一次,刘表会差遣大军前来夺城。主公需要早些打算,以免失去立足之地。”贾诩不是危言耸听,张绣也知道贾诩这人从不说玩笑,他说是什么,一定就是什么。这几句可怕张绣吓得不轻,真打起来他也怕。 张绣站起来左右踱了几步,“那依先生看法,咱们该当如何?” “如今之计,只好是用些钱财,派人进襄阳贿赂蔡瑁,唯有他有能力阻止刘表。”贾诩还有主意,可眼下稳住刘表是上策。北边的曹操、袁绍还没真的打起来,两边也还都没派人来过,还需静待些时日,等真正的雄主有了招揽之意,何惧荆州一刘表。 “如此说来,我立刻命人多带些金银送给蔡瑁便是。”张绣问都不问别的,不客气的说,他就是贾诩的粉丝。想当初贾诩一计,却是没杀了曹操,可也将这北方一霸,逼得狼狈逃窜,这是多厉害一人。 “报···”正当张绣、贾诩说话的时候,门外有人喊道。 张绣问道:“有什么事?” “回禀主公,荆州一千人马并未撤离。他们扎营城外五十里之处,还派人进城向主公暂借些粮草和帐篷。” 贾诩刷的一下站起来了,“怎么可能?我且问你,这支荆州兵马,何人为将?” “快说何人为将?”一旁张绣也急了,他也不信贾诩会出错。 “主将乃荆州中郎将唐玉、副将乃荆州猛将文聘。” 张绣眉头一皱,唐玉这名字进来很火,他也听过。毕竟不是谁都能一把大火烧死江东过万的人马,也不是谁都能将孙策打的大败。 “先生你看,唐玉这是想干嘛?”张绣猜不透,唯有请教一旁贾诩。 贾诩也不明白,留在城外并没有意义。难道说他们还打算等到张绣病好,将人请走吗?荆州派来的三个人,哪个看起来也不是脑子里缺东西的人,绝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派人日夜监视荆州兵马的动向,他们要的粮草和帐篷都给他们。”贾诩倒要看一看,一千人的兵马能在宛城掀起什么大浪。唐玉一黄口小儿,还敢与老夫比试一下谋略不成吗? 张绣吩咐人下去照办,心中却也不定。 城外荆州大营,大帐之内唐玉坐于高位,两旁分别是文聘、伊籍二人。 “所以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张绣请贾诩,两位觉得如何呢?”唐玉似是已经解释过什么,正询问二人意见。 文聘、伊籍两人都点点头,没人反对唐玉的意见。若真是要反对,也不会派人进宛城要粮草、帐篷了。 “派回去送信的人,最多十五天便可来回。到也不怕州牧不答应,我恐贾诩为求自保,劝张绣投了曹操。一旦曹操领兵马前来支援,咱们荆州兵马不一定是对手。”文聘话中有水分。如果真打,善水战的荆州兵,怎么与曹操麾下南征北战的北方步卒相比? 伊籍先生深以为然,张绣好比一个谁都厌恶的寄生虫。不论刘表还是曹操,都厌恶其人,但是宛城实在太重要。对荆州来说,这是阻挡北方势力攻入荆州的北大门。对曹操而言,宛城离许都太近,而且所屯兵马甚多,威胁很大。张绣与曹操兵戎相见,刘表就得帮张绣,不能让他败了。反过来,曹擦也该是同样的想法。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咱们可以克服。别忘了,河北袁绍早就看不惯曹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黄河一边打过来了。曹操一心想要宛城不假,但是为了一座宛城与咱荆州牧结下仇怨,他不敢。最起码,在打败袁绍之前他还不敢轻举妄动,明目张胆的与咱们荆州为敌。当然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一样有办法让他无功而返。”唐玉说罢,文聘与伊籍一同问道:“你有何办法击退曹操?” 唐玉笑道:“动手显得多低端啊!” 文聘白了唐玉一眼,心说你小子好大的口气,“唐将军,曹操比之孙策,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可别大意了。” “咱们派人向州牧请令,张绣病了就请贾诩作为代表入襄阳,商议一些合作之事。这怎么看都没有不对的地方,贾诩同样拒绝,咱们荆州便有了出兵讨伐的理由。曹操要是出兵相助,他先失了名声二字。再有,曹操总管多少兵马?我承认他的兵马能打,而曹操本人也是深谙兵法之人。但我不跟他打,我只需等到袁绍越过黄河,曹操必然打道回府。宛城还不是唾手可得,你们说呢?”唐玉道。 伊籍问道:“要是袁绍不来呢,又或者三五年之内不来呢?” “不来就把他勾搭过来,只要咱们主动联合袁绍,答应南北夹击曹操。你想袁绍还坐得住吗?怕是不须半月,便能整备齐全十数万兵马,攻打曹操。”唐玉说这话底气十足。别人听着也很有道理,倒是没有不合理之处,环环相扣。 “唐将军果真饱读诗书之能将,在下佩服。”伊籍由衷说道。 文聘别看嘴上没说,对唐玉的一番分析,他也是深感钦佩。 唐玉自个忧心,一切都建立在刘表发兵的情况下。要是只要眼下一千人马,不说曹操来不来,张绣出个指头都能碾的他们满地跑。 第二十章 人去营空 为将者,有勇不如有谋,有谋不如有学。 正当贾诩想不通为何唐玉不回襄阳的这几天,刘表的回复已经到了唐玉手里。这些都是蔡瑁的功劳,奇怪的事太多,谁人都有可能赞成唐玉的提议,但蔡瑁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特别是蒯良,他觉得其中必然有诈,连夜一封信送去唐玉手中。 事实上蔡瑁有没有想什么主意,打算暗害唐玉?还真就没有。 那日蔡氏教训了几句蔡瑁,说他是愚人,让蔡瑁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琢磨出来了。灭了张绣,一定要有人驻守宛城,这么重要的地方,刘表还能交给谁?他的亲子侄都已驻守一方,大公子刘琦又不通武略。唯有蔡家人才能胜任这么重要的位置,如果唐玉真的拿下了宛城,相当于蔡家又多了一份势力,所以他才极力赞成。 看完刘表的公文没多久,蒯良的信也到了。看过后,唐玉也没什么头绪,不得不着重于眼前的宛城。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唐玉心想唯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哈哈,有了州牧这道命令,不需一月,五万兵马便能到达宛城。”文聘乐的开心,多少年一直是受气的荆州,居然主动点燃了烽火,快哉! 伊籍哭着脸道:“贾诩万一答应去襄阳,咱们又当如何?二位将军可别忘了,州牧所言是让我们一定得师出有名。” 唐玉笑了一声,“伊籍先生所言未免太失灵活了。咱们要是得到了贾诩,宛城张绣何足惧哉?宛城的主人名为张绣,但此人全赖贾诩一旁出谋划策,没了贾诩的张绣,好比人没了脑袋。你说,一个没脑袋的人是什么人?” “这···烦请唐将军赐教。”伊籍道。 文聘站起来猛地一拍伊籍肩头,很郑重其事的说道:“死人。” “哈哈哈,文聘将军大才。”唐玉不是笑文聘的回答,而是文聘的表情和举止太过严肃了,这本就是个玩笑而已。 伊籍是正经八百的文人,往日里猜个谜语甚是拿手。可今日真的尴尬了,是伊籍没想到,大战将起唐玉还有心情说笑打趣,更有一个文聘从旁协助。 唐玉见伊籍脸都红了,忙道:“伊籍先生,明日还是请你入一次宛城,告诉贾诩咱们荆州牧刘表请他去襄阳,商议些两方合作之事,同时贾诩也可带回宛城所需粮草。” “领命。”伊籍起身领命。从刘表公文到的时候,唐玉已经成了统领五万人马的大将,伊籍先生的身份有些不够看了。 文聘道:“这次将军你可不能再入宛城,末将陪伊籍先生走一趟吧!” “不用。我今日才想明白一事。聪明如贾诩,难道他会不知道即便抓了伊籍先生也是没什么用的,况且眼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抓了荆州的使者乃是火上浇油,他不敢也不会。你、我身为荆州将领,要是有所闪失反而会成为贾诩的一大优势。咱们谁也不陪着伊籍先生去,他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唐玉说的是真话,但不能不说他并没有将所谓万一考虑进去。首先唐玉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其次是大将文聘的安全。至于贤才伊籍安不安全,按照唐玉所想的,也就那么着了吧! 伊籍到也不怕,毫不担心。都因唐玉所说极为有理,完全没有漏洞可言。倘若真有个万一,伊籍也只能说,苍天无眼了。 几人商量完,伊籍带着两个随从,骑马进了宛城,去见了贾诩。 府外侍卫传话来说伊籍求见时,张绣与贾诩以及他的大将车胡儿,这三也在商讨对策。 “又来了,还是专门来找贾诩先生你的,这是什么计策?”张绣问贾诩。 贾诩一时也没想明白,“主公稍等片刻,我去见上一见。” 张绣只得点头,不同意也不行,宛城不大可也不能说连个主事的人都找不到了吧! 快走了一会,贾诩入得大厅。伊籍一见很殷勤的先走了几步,拱了拱手道:“这次再来,是受我家州牧之令,烦请贾诩先生代替张绣将军,前往襄阳商议一些合作之事。而且,贾诩先生也可从襄阳带回宛城所需粮草。” “明白了,明白了。”贾诩听完伊籍的话,心中已经了然。这次可谓是到了绝路,答应了是死路一条,这不答应兴许还有生机。 贾诩坦然道:“伊籍先生何必惺惺作态。你主刘表明明是觊觎宛城,先是找些不痛不痒的理由请我家主公张绣去襄阳。如今一计不成,退而求其次想将我贾诩骗到襄阳。我来问你,如此小人行径,刘表身为汉室宗亲,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伊籍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身为堂堂荆州使者,他可不惧贾诩。 “贾诩先生所言是何道理?自张济袭击我荆州不成,反被流失射死之后。我主刘表不但不追究,反而痛惜张济之死,对其侄张绣一直是十分照顾。宛城不小,周围也堪称是富庶之地。但贾诩先生可别忘了,宛城之所以能养着将近三万的兵马,有一半都是我荆州资助。这次邀请你们商谈两家合作之事,何来觊觎宛城之说?我看,明明是你们心怀异心,有意背弃两家同盟,才不敢进襄阳。”伊籍也不怕撕破脸皮,什么死不死的他也忘了。文人重脸面,大多时比武将更甚。被贾诩这么当面斥责,伊籍可受不了。 贾诩冷哼一声,“好一个牙尖嘴利,一开口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既然荆州牧刘表想动兵戈,纵是玉石俱焚,我主张绣也奉陪到底。今日暂不杀你,赶紧滚回去吧!” 说这话贾诩也不好受。真要打起来,只能求救曹操了,可曹操不一定会出手。 伊籍同样冷哼一声,甩袖抬腿,走了。 回到张绣书房,贾诩将此事细说了一番。 张绣道:“贾诩先生何必如此大怒?万一刘表真的没有吞并我宛城之心呢?” “主公啊!刘表要是没有这个心思,他就不会莫名其妙派人来请你去襄阳。这一早,我就已经将其中利害说过。”贾诩一听张绣的话就有气,都十万火急了,还妄想着一切都是误会呢! 张绣轻叹了一声,心说这可怎么是好。 一旁车胡儿抱拳大声道:“末将请令,主公给我五百人,我先去把城外的荆州兵马收拾了。” 贾诩都想笑,还请令出战?人家怕是一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五千人兴许没事。只带着五百人,怕是有去无回。 “怕是他们早已经撤走,大营恐已人去楼空。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荆州大军压境。对了,早几日派去荆州行贿蔡瑁的人,有消息了吗?”张绣猛地想起这事,连忙问道。 第二十一章 被吓败了 张绣所问,宛城派去潜伏在荆州的细作回答了他。前去贿赂蔡瑁的人,被蔡瑁一个不剩的全抓了起来,次日当街处死。这一次贾诩错了,错的很列害。而且,张绣不听贾诩的劝戒先向曹操求援,耽搁了许多的时日,荆州五万兵马已经集结在城外。东南西北四个大营,将宛城围的水泄不通,再难派人出去向曹操求援。 宛城,张绣登高远望唐玉大营,“三日了,为何荆州主将唐玉并不攻城?难道刘表还能派出人来,他就不怕江东孙策趁机攻伐吗?” 贾诩也就是还有份良心,稍微没点良心的,一早就逃出宛城。降了刘表也好,投奔曹操也罢,反正比在这跟着张绣死强。 “主公,宛城内有多少粮食?”贾诩用疑问的语气反问张绣一句。 张绣知道贾诩的意思,但宛城不缺粮食,“再吃半年有余。” 贾诩摇摇头,又问道:“主公所说只是供给帐下士卒的粮草数量,眼下荆州兵围宛城,平民百姓出不了城,他们的口粮,您管不管?” “你怎么不早说?”张绣一下就怒了,冲贾诩喊了这么一句。 “下属没说过吗?”贾诩还是四平八稳,大不了走就是了。唐玉一连三日没攻城,但城内有唐玉一早派来的人,一连三日送来三封劝降的书信。信中唐玉对贾诩可谓是推崇备至,恨不能拜他为师,前提是只要他肯离开宛城张绣,投奔荆州。 贾诩喜欢聪明人,等同于他很喜欢唐玉。不过,张绣一直对他很好,没到最后一刻,贾诩也不忍放弃张绣。 胡车儿一看自家主公和贾诩先生红脸了,连忙上前一步,“主公,贾诩先生说过宛城内粮草只能支撑两月,是您不听。” “我···可他也没提醒我,城中百姓的口粮损耗啊!”张绣心中怒火中烧,话都说了你还不说明白。你是诚心想给我难看是不是,是要告诉大家我张绣有多蠢是吗? 贾诩道:“眼下说这些无意,主公倘若肯听我一言,尚要转圜之机。” “先生快说。”张绣别看刚才挺生气的,一听贾诩说有办法退敌,连忙变成一张笑脸。 “唐玉一共五万兵马,他却为了围住宛城四面布营,分列大寨四座。想必每做大营内兵马不过一万。在我们没粮食之前,主公可亲领两万人,趁着夜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其中任意一座大寨。这样我们一来握有出宛城的通道;二来荆州损兵折将,刘表肯定动摇进兵宛城的决心,我再一封书信向刘表求和,此危可解。”贾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当时为什么不一而再的提醒张绣粮草之事?为的就是张绣能在此时,丝毫不打折扣的去执行自己的想法。 贾诩很懂人心,他明白。这人啊,你不把他逼到绝境他就不晓得听话。三个月也好,一年也好。坐吃山空迟早都有吃完的时候,但外面的荆州兵马不同,多少日子他们都等的起。要是等到袁绍出兵中原,就是去向曹操求救,他都没空搭理了。 “何须主公亲自前去,我领兵马一万前去,足矣。”胡车儿没等张绣反应,他先表现了一下自个的英勇。 张绣一听,想要点头同意呢! 贾诩出声喝止了,“不可,此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其余三座大营的支援到了,如何是好?唯有主公前去,才能让士卒各个效死,人人争先。” “先生说的不错,我今夜点齐人马,亲自前去。”张绣发狠说道。 张绣是下令早开战饭,一个个吃饱喝足,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亲自领着两万兵马出了南门,朝着其中一座大营飞驰而去。 没灯没火的,张绣看不清前方大营的布置,反正这时候他也没心情步步为营了。到了营前,张绣喝令:“点起火把,冲进荆州大营。”接着便是一阵冲杀之声,宛城的兵马没费吃灰之力进了大营。 张绣一马当先,刚开始冲进来他还挺开心。但入内一看四周,除了灯火、旌旗,零散逃走的几个士卒,什么都见不着。” “有埋伏,赶紧撤出去。”张绣也没少打仗,这种环境明显是一早布置的空营,其外是必有埋伏。 可惜了,冲进来的时候太猛了,两万人如潮涌一般挤进了大营。想要再出去,哪有这么容易。前面的人听见命令往后跑,可后面的人他听不见命令,还在往前冲。两相冲撞之下,还没见着敌人,自个已经死伤了不老少。 张绣被挤得也是狼狈,头盔都挤掉了。骑着马一路逃回了宛城,一进城他就把贾诩叫过来,臭骂了一顿。“你说你出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唐玉会早有埋伏?”谁也不是真傻,张绣想夜袭哪座大营,他是谁也没有告诉,包括贾诩在内他都没说。也就是因为这样,张绣一回来没直接宰了贾诩。 贾诩心说不可能。唐玉即便一早安排了埋伏,也绝不能猜的这么准吧?没听过谁打仗靠猜的,更没人能未卜先知。 “主公,请先将今夜前前后后的事细细说来。”贾诩道。 张绣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将怎么来、怎么去,自己为什么逃回来说过贾诩。 沉吟一番,贾诩心中乐了,他开口道:“主公,你中计了。” “这还用你说嘛?不中计,我至于逃回来吗?”张绣这个气呀。 “大营外并没有伏兵,那就是一座没有多少人把守的空营。”贾诩说完,张绣蒙了。 张绣道:“你说什么,那是空营?” 城外,唐玉大营内。 “将军真是算无遗策,张绣今夜袭营,是不战自败。”伊籍算是服了,真服。 唐玉笑道:“这都是小计。我与文聘将军把守的大营是东西二营,令两座空营就是预备给张绣的。可惜今夜咱们还是慢了,早到一时三刻,宛城今夜可取。” “非也!这可不是将军去晚了,而是张绣逃的太快,这不是连他的战盔都被咱们捡到了吗!这一次,想必张绣吓得不轻,再不敢出城。” “张绣有勇少谋,看见空营就以为有埋伏再外,肯定慌忙败走。宛城里却有一个深通谋虑的贾诩,咱们的空营已经被识破了,这一计不能再用。明日起开始叫阵,我非得彻底吓瘫了张绣不成。”唐玉一早就以定计,是软硬兼施。一边派人游说贾诩,一边用分散实力的兵家大忌,诱惑贾诩袭营。 第二十二章 三信求援 贾诩也对张绣解释了同样的话,然后贾诩劝说张绣赶紧趁机送信去许昌,求曹操发兵相救。 “宛城给了曹操,我还不如拱手送给刘表。你可别忘了,当日是谁杀了曹昂、典韦,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帐下大将,他能放过我吗?”张绣再不聪明,也知道曹操是恨他入骨。 “话不是这么讲,死人没有价值。主公你占据宛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往北可直达许昌,往南是直入荆州腹地。曹操做梦都想要这个地方,只要你肯主动投奔,曹操必是欣然应允。曹操何许人呀!一个活张绣和两个死人比,谁更有用处他分得清。”贾诩一心劝张绣投降曹操,因为他觉得不管是河北袁绍、荆州刘表,都不是值得效命的人,他们都不如奸雄曹操。 张绣认为贾诩的话有理,但心中还是放不下自己宰了曹昂、典韦的事实。眼瞅着天都要亮了,贾诩站起身,很深沉的说道:“主公莫忘了,设计杀曹操是我的谋划。您觉得,我会不管自己的安危吗?” “多废话啊!当初要不是你不想死,苦口婆心劝说李榷、郭汜出兵长安,死的了那么多人吗?天底下不想死的何其多,你比任何一个不想死的都怕死。”张绣想到这,踏实多了。 如贾诩这样的谋士,他从不为谁而谋,一心就是为了自己而算计。只要活的好就行,他不管天下是谁的,也不管自己的主子是谁。 “我立刻书信一封,趁天还没亮,多找几个探马送到许昌。”张绣说着提笔连写了好几封一模一样的信,招来三十几人分不同方向冲出去。既然他们的大营有两座是摆设,总有探马可以将信安全送到许昌。 宛城出去的探马,唯有几个被拦下来的,也是他们倒霉,自个掉进了陷马坑。统共唐玉手下士卒也没挖几个,没想到真有倒霉蛋。 伊籍盘问过几个探马,从他们身上搜到书信,是连忙赶来见唐玉。 “将军,咱们如何是好?”伊籍很担心,唐玉也看出来了。 “伊籍先生不用多虑,张绣不是写信求救兵吗?咱们也写,也找人来帮忙。曹操那点实力,算不了什么。”唐玉说完,伊籍摇头,心说将军也太狂妄了。虎牢关前吕布怎么样,都说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这样的人都被曹操杀了,你说他实力不行? 伊籍又问,“将军可是向河北袁绍求援?在下多少对袁绍有些了解,此人好谋无断。即便他立马当应了咱们,出兵牵制曹操,可许昌离宛城太近了。要是曹操麾下兵马来的够快,咱们一样难以抵挡。” 唐玉不高兴了,“伊籍先生这话没道理,什么叫难以抵挡。曹操兵马难不成都是三个脑袋、四条腿吗?大不了血战沙场,大丈夫立于天地,当视死如归。”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真打不过了,唐玉也不会傻到死战。大丈夫立于天地,当留有用之身,不能轻易言死,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在帐内今日人不多,唯有几个亲兵。这样伊籍的脸都红的不行,是由内而外的真红。自个心说,伊籍啊伊籍,你可是丢人丢到家了。还没打呢,你先说打不赢,这就是治你个惑乱军心也不是不行。还是人家唐玉将军说的对,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谁也没长着四条胳膊,凭什么就打不赢啊! “将军所言极是,在下愿请罪。”伊籍说着一百八十度鞠躬致歉。 唐玉道:“这又是何必呢?伊籍先生请罪,不如将功折罪,你将我要的求援书信写好,便是大功一件。” 伊籍忙问道:“不知将军要怎么写,写给谁?”两封信肯定不是都给袁绍,伊籍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出兵。 “一封你就写,不管何时河北动兵,我们荆州都愿意与袁绍共伐逆贼曹操,南北夹击许昌。还有一封你写给曹操,说是只要他肯出兵帮我们巧取宛城,咱们视他为同盟,以后攻守相助互不侵犯。写完后都给曹操送去,让他自个选。”唐玉道。 伊籍想了想,“何谓巧取宛城?” “张绣不是请曹操出兵吗?到时候曹操麾下兵马来了,总不能和咱们一样安营在外,风餐露宿吧?怎么着,张绣不得将兵马迎进城内,里外夹击不是巧取是什么?”唐玉多日与伊籍相处,发现他这人是个贤才,不过为人太过正直,没多少阴损的心眼,不能成行军的谋士,却是一个留在后方处理内政的首选。 伊籍恍然大悟,都不能用‘服’这个字形容他对唐玉了。 “明白了,我立刻就写。写完后交于将军过目,再送往许昌。”伊籍说着要下去。 唐玉又忙道:“不必了,伊籍先生的文笔,我是放心的,直接送去就是了。你顺便派人通知文聘将军,明日出战宛城。” “领命。”伊籍按着唐玉的吩咐通知了文聘。写好了书信,是派人火速送往许昌。 曹操可倒好,一封信都还犹豫不决呢!没个结论出不出兵,伊籍送来的两封信又到了。 “这是什么人?还真敢说。”曹操看过伊籍所写的两封信,其中所示意之事,怎能不知。如果不相助刘表的兵马,怕是给袁绍的信就会真送到河北。 郭嘉接过后,也看了看。 “主公,帮刘表才是上策。要是真如信中所言,后方无忧。”眼下局面,曹操的地盘好死不死的被三家围在中间。北有四世三公的袁绍,南有汉室宗亲刘表,东南还有一个江东小霸王孙策。不管是谁都不是好招惹的,万一袁绍来犯,三面合围,十个郭嘉也想不出对策。为今之计,结好刘表,也是不得以之计。 曹操指着郭嘉手上的书信,问道:“这信不是刘表写的,是小子唐玉。他的话能代表荆州吗?回信告诉他,想让我出兵帮忙不是不行,让刘表亲自来信。” 郭嘉摇摇头,道:“刘表出兵伐宛城,一早我们在荆州的细作就传来过消息,说是唐玉的提议。与刘表这种守成之辈想比,主公你交好唐玉,反倒是更重要。如果我们借这个机会与唐玉有了交情,主公更可以趁机拉拢一番。我观此人行事用兵,非常人可比也。” “我明白了,奉孝所言有理。”曹操连连点头。 第二十三章 等胜等死 “令曹仁、张辽领精兵五千,可助唐玉取下宛城。当然,主公还得写一封书信给刘表,其中大可好好褒奖唐玉一番,话里话外最好是说咱们与荆州结同盟之好,都是因唐玉而非其他。”郭嘉的话又是另一番的挑拨。 自古至今,真不知多少大将因为被猜忌而死。如长平之战的廉颇,因受赵王猜忌,致使赵国四十万大军遭到坑杀,事后廉颇愤恨而亡。而作为长平之战的秦国大将白起,也因功高震主而被莫须有的罪名赐死。 比起让唐玉因受猜忌而被刘表杀死,郭嘉是万分希望这样的人能识时务,投来曹操麾下。可人算不如天算,唐玉这人最恨的就是被人设计,又因被信任的女人暗害过,他更是痛恨暗害他的人。如果郭嘉明面上拉拢,兴许有些成功的机会,暗地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宛城外,文聘叫阵了大半天还是无功而返。 “张绣,你这贪生怕死的东西,气煞我也。”喊过一句,文聘骑马来找唐玉。哪有人敢拦他呀,几大步是直接迈进大帐。进了大帐,眼瞧着唐玉在睡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文聘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将军。”文聘这一声不比在城门前的嗓门下。 唐玉立马起来了,“怎么了!张绣打来了?” 文聘勉强的拱了拱手,“我们攻城都已一月有余,迟迟不能取下宛城,将军怎还能在白日睡觉?” “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反正张绣跑不了,等到他们没粮草了,投降是迟早之事。”唐玉可是个爱惜部下的人,能不用命去拼,干嘛要拼呢! 文聘不赞同,“将军,这坐等张绣粮草消耗殆尽是个好主意。但襄阳那边的消息,你也不能不留心。蔡瑁可是多次进言州牧,说你根本无勇无谋,毛遂自荐说是他要亲来将你换下。” “我知道这事。当初蔡瑁能支持打宛城的原因,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他还想扩大自己在荆州的势力。这人贪心太过,咱们州牧纵然上了些年岁,也不会糊涂到让他来领军。”唐玉可比文聘知道的清楚多了,蒯良不分昼夜的派人给他送消息,而且说明了刘表的态度,让唐玉安心在前方作战,不用顾忌蔡瑁。 文聘还想说什么,再看气定神闲的唐玉,他没好意思说出口。这次攻取宛城,没有奇迹是必可获胜。不死人不是不好,自己人不死很好,对手也一个不死,又去哪找军功?唐玉是主帅,他自然会被重赏,其他人只能看着,包括他副将文聘也是同样。 “唉!”文聘转身要走,回头正好见伊籍进来了。 “将军,曹操的亲笔书信到了。”伊籍上前,将一封还没拆开的信给了唐玉。 唐玉没拿,而是道:“都是自己人,伊籍先生看过,把曹操写了些什么,告诉我听就是了。”信任这俩人是一定的,另一面唐玉还在自学中,一些字不一定认识。 伊籍笑了笑,拆开书信看过。“将军,曹操说会派曹仁、张辽领精兵五千入宛城,等两军城外对阵之时,他们会在阵前杀死张绣,引我们荆州兵马入城。” “真的?”文聘道。 “你这是什么问题?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该如此惊讶!”唐玉让文聘不要太激动。 文聘不解,“曹操怎么会帮我们?他与我们之间没有大怨,可小仇不少,这几年来来回回打过不少。” 唐玉道:“局势不同了,北方的公孙瓒完蛋了,崛起的袁绍对曹操虎视眈眈,他不敢在这时与我们荆州为敌。多一个假朋友,也比多一个真敌人,要强。” “假朋友?真敌人?”文聘低声自语道。 唐玉听见了,可没理会。他让文聘先行回营整备兵马,等曹仁领兵马入城之后,一举而定。 文聘走后,伊籍还是不放心,他对唐玉说道:“将军,这不会是曹操用的什么诡计吧!万一到时曹军临阵倒戈,对咱们很是不利。曹仁是曹营大将,张辽更是昔日吕布麾下的猛将,这俩人谁也不是好对付的。” “很有道理,你先找人将两座空营给我烧了。找人扩建、加固我们的大营,在曹仁来之前,让文聘也把兵马领回来。万一是曹操的奸计,大不了我们坚守不出,我看曹仁与张辽能和我们耗上多久。”唐玉道。 伊籍暗笑,心说自家大将军没别的主意吗?不是围别人就是被别人围,反正就是不打。 而另一面,张绣也收到了曹操的信。 “五千兵马?曹操到底想不想帮我。”张绣对士卒的数量大大的不满。 贾诩看过后,道:“主公勿扰,曹操派来的可是麾下两员虎将,曹仁、张辽。” “先生啊!两个虎将,他们浑身是铁又能撵几根钉?外面是五万兵精粮足的精锐兵马,不是五万个泥人。”张绣可不认为曹仁、张辽列害。 “退一万步说,如果曹仁遇危急深陷宛城,在许昌的曹操能不来搭救吗?曹仁可不是旁的将领,那是曹操的本家。”贾诩没了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说话直截了当。如曹仁这样的将领,明摆着曹操不会不管他的身死,派他来肯定不是来送死的。 张绣想想也是,“希望如此吧!” 随着曹操的两封回信,这次的兵临城下,反倒是后来的曹操兵马成了重头戏。唐玉、张绣都在等他们,一个是等胜,而另一个是等死。 夜里,贾诩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以他的聪明才智不是没想到曹操的另一种选择。但即使知道也不能告诉张绣,他已经是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的惊吓。要是被张绣知道了,后果是不堪设想。 “唐玉啊!唐玉。你到底会不会先我一步?”贾诩心里默默说道。另一面,贾诩也对张绣十分愧疚,一直以来他都视张绣为驴,有话说是骑驴找马。但贾诩扪心自问,心中一直所想都是帮张绣也同样寻得一个明主,否则他不会一而再劝张绣投降曹操。 第二十四章 冷眼旁观 曹仁、张辽进城,张绣显然没有贾诩热情。倒是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满,俩人接待宴席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贾诩一看心说坏了,曹仁、张辽远道而来,身为主人的张绣爱搭不理,他们居然面无愠色,天下没这么大气量的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二位,不知你们可有退敌之策?”张绣不咸不淡的,冷冷问了一句。 曹仁道:“荆州主将唐玉,乃一介无名之辈。明日出城叫阵,一番厮杀我必能取他头颅。”来之前,曹操的交代是让曹仁小心提防唐玉这个人,可在张秀面前不能提,此次到底是来帮谁的曹仁还是很清楚的。 张绣说不上来的一股子憋屈,心说你曹仁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你口里的一介无名之辈,硬生生把我困在宛城一个多月。而且还设计把我从他们大营吓了出来,唐玉要是无名之辈,我张绣又得是个玩意? “你这话不对。前不久长沙太守刘磐与江东孙策大战于艾县,谁人不知孙策大败而回,兵马折损过半。其中,立下首攻的便是如今宛城外的唐玉,此人年轻是年轻,但绝非易与之辈。别说我们兵马数目并不占优,就是占优势也不能像你说的直接与他出城决战。”张绣的话差点逗乐了车胡儿,一口一个黄毛小儿,也不知道都是谁说的。 曹仁听后犯了难了,暗道:“唐玉是把张绣吓得不轻,吓成这样不好把他骗出城外啊!” “我们所带粮草可不多,听说宛城里的粮草也吃不了多久。要是不趁粮草未尽之时出兵,与荆州唐玉的兵马一直耗下去,不是等死吗?再说,我们的兵马怎么能说不占优势,曹仁将军与我带出来的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敢说以一敌百,以一当十却也没有问题。出城决战之时,张绣将军自可为我们坐镇,不用你亲自上阵杀敌。”张辽说到最后,还故意露出点笑模样,被张绣看见了,他怎么也受不了这个。 “你的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张绣还怕了唐玉不成?”张绣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指着张辽大声质问。 张辽赶紧起身,“在下可没这个意思,不过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放屁,赶紧给我传令下去,明日全部兵马直奔唐玉大营,我誓要取他项上人头不成。”张绣或许是冲动了,或许是真的逼激将出火气来了,不管怎样话已经说了。 曹仁一看,差不多了,有这句话就行。 “要是如此,我与张辽便先回去准备,明日大战在即,也不宜饮酒。” 张绣摆了摆手,冷哼一声算是应允了。 贾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说了句身体不适他也走了。回到府里,贾诩第一时间招呼心腹人,将唐玉派来的细作找来。心中惴惴不安的贾诩,一直等到将近天亮的时候,他找的人才到。 “贾诩先生,不知你找我前来所谓何事啊?”说话的人长相普通,身材普通,无论怎么看都是俗人一个。唐玉是几番精挑细选才选中了他,命他不时送信劝降贾诩。 贾诩抬头看了看他,已经见过几次了,这人的脸乍一看还是陌生的很。 “你可有办法通知你家唐玉将军,说老夫愿意投奔他。”贾诩问完,只见那细作微微一笑。 “贾诩先生大可放心,我家将军早有安排。只要您安坐于家中,待城破之时,必有一队人马先来保护您与您的家眷。先生心中一定清楚,我家将军对您可是推崇备至至极。”这细作心中也对唐玉推崇备至至极,从他进宛城一直到现在,几乎每一步都在唐玉将军的算计之中。一开始他是迫不得已进的宛城,第一次送信来贾府,怕的腿肚子哆嗦。哪知贾诩真的没有将自己抓起来。 “如此便好,你是暂留在我府,还是···”贾诩当然想把人留下,性命攸关的时候,不可出什么岔子。 “留下就留下,有个地方躺会就行,反正天都要亮了。” 贾诩立马吩咐人领他下去休息。 还别说,唐玉与张绣决战的日子天气好的不得了,真的是万里无云。 唐玉与文聘是左右出击,唐玉领兵马两万在中,文聘领着两万兵马在其右翼。伊籍留守大营,唐玉可不像张绣一样,他没到决一死战的地步。情况不对,大可先撤回大营,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张绣,你可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病死在宛城里了。”唐玉说话也不是特别的损,张绣听了却是特别的怒。 “唐玉小儿,今日我必取你首级,受死吧!”张绣举枪,样子倒是不差。 唐玉乐呵呵道:“我倒是希望你的本领,和你的口气一般的大。否则,明年的今日,一定没人能在你的坟前祭拜。”话是有点毒了,没人祭拜不就是说张绣全家死光吗! “我杀了你。”张绣说话就要领兵马冲出去了。 曹仁一看机会到了,大喝一声“受死吧!” 最后的一眼,张绣甚至没能回过头来,冰冷冷的大刀已经划出一道冲天的血柱。 胡车儿在张绣被斩下头颅的同时也挨了一刀,这一刀是张辽下的手。可惜被胡车儿躲过了,只是划伤了他,没有真的伤到。 “曹兵是内应,先杀了他们。”胡车儿一声大吼,张绣麾下还在发呆的士卒,瞬时反应过来了,开始与曹仁、张辽的兵马混战在一起。 唐玉立马告知身边传令小卒,“快去通知文聘,绕过宛城兵马去攻城,这里有我看着呢!” “得令。”小卒是小卒,可他也在荆州当兵几年了,和谁出征也没打过这样的仗,从头到尾没死几个人,敌人居然和自己请来的援军打起来了。这说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事实却让人不得不信。 文聘领命后,领着两万兵马直扑空虚的宛城,没用个吃饭的工夫,城门就被拿下。 此时的城外,张辽算是打了自个嘴巴了。昨天还说能以一当十呢,被三万不到的兵马围攻之下,已经变得凶险万分。 曹仁对张辽道:“赶紧与我冲杀出去,快!”这俩人是一左一右,并马冲杀。 远远一边的唐玉,正冷眼旁观,一心想看看曹操麾下的两员大将,是百闻不如一见,还是名不副实。 第二十五章 赶紧走吧 唐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重围之中的曹营二将真的是猛,张绣麾下兵马不知是因主帅张绣死了,还是天生残废,几倍的人数居然拦不住。 有看的出神的,也有一边干着急的。霍俊见唐玉就差手舞足蹈的叫好了,心说自家将军是怎么了,这是打仗不是看戏。 “将军,咱们还不领兵相助,曹仁、张辽即便杀的出重围,张绣的心腹大将车胡儿也不会放过他们,死追不放他们还是个死。张辽死了还好说,曹仁不是一般人,他与曹操可是一家子。”霍俊也是出营之时才被告知曹兵实为内应之事,这时不得不提醒一下唐玉,占便宜不是不行,可也要看占谁的便宜。 唐玉看了看霍俊,这人是文聘介绍过来给他的。一开始文聘有些不放心唐玉的本事,将做事万分沉稳的霍俊安置在唐玉身边,多少有个提醒。一来二去,唐玉几次与霍俊攀谈,也觉的这人实在出众,不是一般的武将,而是一个智勇兼备的大将。 “你说得对,人家来帮咱们打仗,要是眼睁睁的看他们死在这,我也于心不忍。命你领一万兵马,救下曹仁、张辽,收降张绣的兵马,不服的一律处斩。”唐玉话好说,这事可不太好办。 别看事不好办,霍俊眼都没眨一下,几声号令传下去,领着人马就走了。在霍俊眼里,这不是难题而是个馅饼,不杀人哪来的军功。当然唐玉也没闲着,他把剩下的万把人分散在四周,宗旨是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兵荒马乱的时候,没有数不尽的壮劳力,多收服一个降兵算一个。 曹仁眼都杀红了,张辽战盔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支雕翎箭,看着挺吓人的。这俩人一听荆州兵马方向有动静,但顾不上看,一时的松懈命保不齐就没了。 一马当先,霍俊领着亲随部曲,是冲着车胡儿杀,擒贼先擒王总归没错。不是张辽一刀没杀了胡车儿,也不至于被数万兵马重重围困。 “宛城的人马听着,张绣已死,你们投降可保性命。”霍俊重视军功不假,他也没想要和车胡儿领着的宛城兵马死磕。攻城还要围三缺一,给人条活路走呢,真把人逼到绝境谁也讨不到好。 胡车儿一听就火了,“别听他的,先杀曹仁给主公报仇,再灭荆州兵马。” 这时候不是喊的大声就有用的,胡车儿一连喊了多少声,硬是顶不过人家霍俊。不少宛城士卒纷纷将兵器扔掉,他们心里想的也很对。你车胡儿深受张绣大恩,我们可就是一群大头兵,如今张绣都死了,我们投降荆州也不算过分,何必为个死人陪葬呢! 战圈外面一乱,曹仁、张辽压力大减,俩人就这也不敢松懈,死命的往外冲,一直到冲出来才稍稍缓了缓,喘了口气。 “贼将休走。”胡车儿一看压不住投降的势头,所幸领着兵马只追曹仁,活该曹仁倒霉,是他动刀杀了张绣。 曹仁一看脑仁都疼,“车胡儿是不是有病,荆州多少人马他不杀,死追我干嘛?” “不能再跑了,他身边也没多少兵马,咱和他拼了。”张辽心说,要是谁把曹操一刀剁了,你曹仁还不得追到天边啊! 张辽话一说完,四下一看暗道不好。怎么着,明明带着五千兵马,身边怎么连五百个都不到了。人呢?马呢? 曹仁也看明白了,对张辽道:“咱还得跑,冲着那个帅旗跑。” “对,这该死的唐玉,把胡车儿引到他那去得了。”张辽一瞧是唐玉的大旗,连忙随着曹仁,骑马冲了过去。 唐玉也没觉的不好意思,见着曹仁、张辽也不尴尬,还客气的拱了拱手,“这···二位辛苦了,我一定告知州牧大人,细说你等今日的功绩,是必有厚赏。” 曹仁、张辽暗道:“用得着你厚赏吗?你小子早出手,我们至于被一个小小车胡儿追的满地跑吗?” “多谢了。”曹仁咬的后槽牙都咯噔、咯噔直响。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胡车儿眼瞅着也要杀到眼前了,唐玉下令是一顿乱箭齐发,接着喊道:“我唐玉刀下不斩无命之鬼,来将何人,先报上名来。” “我呸。”曹仁、张辽平常没这么默契,此时竟是相同的低语道。 胡车儿勒住缰绳,“我乃宛城大将胡车儿。曹仁杀我主公,还望唐玉将军行个方便,让出条路来,切莫庇护他们。”他和曹仁、张辽没区别,城也丢了张绣也死了,如今车胡儿只想杀了曹仁报仇,其他的统统都不管。 唐玉回头看了看,又转过头来对车胡儿道:“不是我说你,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这么算了吧!” “不可能!”胡车儿一声不可能,拍马就杀过来了,看样子是大丈夫视死如归,准备血洒疆场,以报张绣知遇之恩。 “射他的马!”唐玉一看没忍心说射死车胡儿,不管这人武艺怎么样,光凭这份感恩念情的劲头,留他一命肯定值得。 胯下也是宝马良驹,但乱箭之下别说什么宝马良骏,赤兔来了都不行。从马耳朵尖都马尾,一个没窟窿眼的地方都找不到,整个从马变成了刺猬。 “何必呢!将胡车儿给我捆绑起来。”唐玉摇头叹气,令周旁的捆绑手上去,三两下捆了个结结实实。 “曹仁贼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车胡儿都被人扛起来了,还不忘扭着头朝曹仁叫嚣。 曹仁一声大喝:“我今日就成全了你。” 唐玉一看架势不对,吩咐左右把曹仁、张辽与他们的几百人马都围住。 “我说曹仁将军,何必与一个莽夫较真。我看你受伤不轻,还是赶紧回许昌养伤吧!你放心,等来日赏赐下来,我一定命人给你送到府上。”唐玉一字一句道。 “你让我们走?”曹仁冷冷问道。不光语气冷,眼神也特别冷。 唐玉身边人不多也足够捏死曹仁了,所以他可不怕曹仁发狠。 “你说对了,赶紧走吧!”唐玉理都不理,说完自个先走了。 张辽一看曹仁要动手,“将军,大丈夫雪耻,何必急在一时,切莫耽误了主公的大事。” 第二十六章 南阳太守 曹仁是忍气吞声,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又和张辽收拢了两千多被冲散的兵马,打马扬鞭回了许昌。俩人脸上都还挺沉重,曹仁身为主将,兵马折损一半多,责任堪称重大。张辽有张辽的不好意思,车胡儿他没杀死,才让宛城众兵马没有完全失了主心骨。俩人反正都不痛快。 他们俩人痛不痛快的,唐玉不想也知道,但唐玉关心不着他们。收编张绣的兵马,安抚宛城百姓,清点库存粮草、兵器,一大堆的事要忙,没闲心。 另一边,远在宛城之南的襄阳,也怪热闹的。从曹操送来信当天,刘表面前一堆文武,有俩人是特别的出彩。其一便是蒯良,其二便是蔡瑁。三天多了,开始俩人是辩论,后来是争论,眼下都要打起来了。 蔡瑁实在想不明白蒯良干嘛死气白咧的帮唐玉,反正他是死了心要弄唐玉。 “曹操亲笔书信在这,大家都看的明白,唐玉明显与曹操交情不浅。他就是曹操派来的奸细,用我们的荆州兵马去打宛城,帮曹操稳定后方。”蔡瑁说的好正义,话下意思就是先抓再杀,以除后患。 蒯良都有点懒得搭理蔡瑁的胡搅蛮缠了,心说你蔡瑁也就能领兵剿匪,什么大事你能干的了。“此话太没道理了。我来问你,唐玉年岁多大?他又是何方人士?” “你问的和此事有什么关联?你才是无理取闹。”蔡瑁急了,以前没和蒯良为什么红过脸,他没预料到蒯良的嘴这么能说。起初俩人几番争论,把自己说的几乎是哑口无言。于是,他才胡搅蛮缠一些有的没的,心说我家姐夫会照顾我的,不会让我不好看。 蒯良都站起来了,“没关联?曹操是神仙不成,能掐会算吗?他就能提前知道艾县一战,唐玉会因击溃孙策有功,而被嘉奖?他会知道唐玉会被长沙太守刘磐推荐,来到襄阳?他又是怎么提前知道,因粮草之事,我们荆州会发兵宛城?哪怕曹操真的能掐会算,唐玉年岁不过十八,而且是长沙郡人士,你说他有什么机会见过曹操吗,他又是怎么被曹操视为心腹,派来荆州做内应奸细。你说啊?” 说?我说什么啊!蔡瑁可泄了气了。唐玉是孙策的奸细还有可能,曹操离的有点太远了。 “不是曹操的奸细又怎么样?你可别忘了,唐玉目前手握重兵,他要是有了反心,怎么抵挡?”蔡瑁的话算是给自己解了围,他转移了重点,不讨论唐玉是不是奸细了,讨论唐玉会不会真心实意的辅佐刘表,安心留在荆州。 刘表从心底信都没信过唐玉是曹操的人,太过天马行空了。但是,蔡瑁说手握重兵的事,不能不想,不能不再三思虑。 蒯良一听蔡瑁的话,再看刘表,他道:“州牧对唐玉有莫大的知遇之恩,他怎么会叛主投敌?再说,放眼天下有谁比州牧更加值得效命?” 两句话,刘表倒是满意。他暗道,唐玉一个少年郎,我刘表对他可谓是信任有加,恩怀备至。但凡这人有点良心,他就不能对我有什么异心。 刘表自个还想着呢,蒯良又说了,“唐玉麾下的兵马,一直都是深受州牧恩德。退一万步说,唐玉有了反心,难道他一毫无根基,没有半点家世的少年将军,还有本事带着五万多荆州子弟兵,一起反吗?蔡瑁啊蔡瑁,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靠山有家世,有实力有··” 不是蒯良嘴下有德,实在是有意的欲言又止。这就和唱歌一样,一个人唱另一个人听,唱一半不唱了,另一个会很自然接下一句。而蒯良最后想说什么,别人是怎么想的不重要,反正刘表自然接下去的就是两个字,野心。 蔡瑁心说不好,蒯良这是挑拨,还是**裸的当面挑拨。 “好你个蒯良,你想害我。”蔡瑁说着就要动手,周边的几人是连忙拦住。 蒯良动也不动分毫,一身的凌然正气,好不威严。 “够了,宛城战况还不知怎么样!你们都是荆州重臣,都吵些什么有的没的。”刘表的话也不硬,往深处想就是,等宛城拿下,你们再吵不成吗? 当刘表话音刚落,外面来了一人,正是荆州派去唐玉处的探马,快步迈进大厅。单膝跪下,一拱手。 “启禀州牧,宛城唐玉将军送来捷报,张绣被斩,其麾下兵马尽数被俘。” 刘表大喜,结果军报看了又看。 “我来问你,两军阵前是何情况,为何我荆州兵马死伤不过一两百?”刘表是不信,怎么也不信。这不是几百人械斗,前前后后**万人的大战,怎么才死伤一两百呢! “回禀州牧,两军阵前曹仁斩了张绣,宛城兵马随着大将车胡儿围困住了曹营兵马。就在此时,唐玉将军下令,让大将文聘领兵轻而易举拿下了宛城。他自己领人马再外,眼看曹营兵马险险覆灭之时,又令霍俊前去救援,收服宛城兵马。” 刘表点了点头,倒是和军报上所说不差多少,细节上当然是军报上写的更清楚。 “你先下去吧!”刘表出声打发走了探马。 蒯良一听,他立刻道:“州牧,您此时当下令加封唐玉为南阳郡太守,以彰显您对他的恩德与信任。至此之后,您有大将镇守宛城,何惧奸雄曹操?” “有理!”刘表也觉得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唐玉这样的智将才行。 蔡瑁冷冷道:“蒯良,我说唐玉是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从他到襄阳,你对他总是格外的照顾啊!” 蒯良没怎么着,一旁站着的蒯越一下子后背可都是汗了。心说大哥,你做的太明显了,你看被人发现了吧! “照顾?谁有你蔡瑁都督照顾的人多呢?如蔡中、蔡和、张允,哪个不是受你照顾?我当然是在照顾唐玉,为的是给州牧培养大将,而你又是为了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比文的,蒯良是蔡瑁的祖师爷。 当初刘表单骑入荆州,无兵无将的!是人家蒯良出的主意,帮他平定了纷乱的荆州。后来越来越销声匿迹了,是因为没理由得罪蔡家,刘表自己又是守成之辈罢了。如今不同了,蒯良怎么也得帮自家亲儿子挣下一席立足之地,南阳郡正是好地方。 第二十七章 干爹何在 刘表还真没含糊,真的听了蒯良的话,加封唐玉为南阳郡太守,郡治宛城。可他也没让蔡瑁失望,要回了给唐玉的五万兵马。他是知道宛城实力的,兵马两三万是不缺。不是说张绣的兵马大部分被擒住了吗,你总该不会没兵可派!更为重要,刘表还没忘把文聘召回襄阳。 宛城,唐玉开始挺高兴,听到后面心里老大的不乐意。拼死拼活,结果兵马反倒是少了一大半。 “哎呀!”唐玉看着刘表的文书,止不住有点感慨,人心隔肚皮。他到不是怪罪刘表,反过来想想,人家做的也不算错。不管怎么说,自个崛起的速度也算可以了,才多久都成了与刘磐一样的太守了。 贾诩刚到书房门口,先听唐玉是长吁短叹,后又是一阵笑声。想了想,他才扣门而入,拜过唐玉后,开口道:“太守切莫欣喜。” “先生有话可明言。”唐玉对贾诩还真是没话说,光是这俸禄上,可比跟着张绣的时候翻了一番。刚入城时,没等贾诩来拜见他,反倒是唐玉先一步去了贾府。贾诩是个懂理明事的人,唐玉是不是真心相对不重要,关键是人家有这份心,这有心的也没几个。 贾诩道:“刘表这人生性多疑,从他重用蔡瑁而轻视蒯良便看得出。论才能比见识,蔡瑁可都不是蒯良的对手。这一次,他虽然加封您为南阳太守,可他还不忘消减您的实力,对您可谓是多有不放心之处。” “这点我也能明白。可我一时还想不到如何可破,我可比不上蔡瑁,人家是姐夫和小舅子。而我呢,不沾亲带故的,凭什么让刘表信任?”唐玉又问道。 贾诩乐了,心说这容易极了。“我说太守,想要攀亲戚还不容易吗?听说太守您是父母早忙,无亲无故的飘零多年。我相信,只要您稍微示意一下,刘表肯定很乐意收您为义子。纵然比不上亲父子,有了一层关系,总比没有要强很多。” “认干爹?”唐玉不知是哭还是乐了。 贾诩一看唐玉不太乐意,分析道:“太守要想成就一方霸业,必须有安生立命的资本。南阳郡北是曹操,南有刘表。如果想立足在此,必须投靠一方,否则下场必和张绣一般。”这话贾诩也有点试探的意思,他想看看唐玉是不是真的明主。忠言自古逆耳,要是唐玉当场暴怒,证明这人不值得辅佐,自个早些收拾东西投奔曹操好了。反过来讲,要是唐玉听得进去,还听得明白,倒是可以全心全意辅佐他成就一方霸业。 “我这也不是不乐意。关键是我怎么说呀,多不好意思啊!”唐玉别看战场上面善心黑可以,别的方面特别是认干爹,让他过不了心中的门槛。 贾诩劝道:“这有什么!不是刘表让文聘回襄阳吗?您亲自回去一趟,让文聘暂领南阳郡的大小事务,我随您到了襄阳,自有办法让刘表知道,太守有心拜他为义父。”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可惜了,我不够聪明,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快得到刘表信任的办法。我这就下令,咱们是及早出发。”唐玉说完,想起了胡车儿,他又问道:“让先生你去劝降胡车儿,不知怎么样了?” “成了!” “这么简单就成了?战场上我看胡车儿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不至于这么快就降了吧!”唐玉还有点不放心,什么事太容易了,都让人起疑。 贾诩明白唐玉的想法,道:“胡车儿是张绣的心腹,为张绣报仇是人之常情。他的目标是曹仁,又不是太守您。投效您对他没什么压力,曹营的张辽也是有血性的汉子,曹操把吕布宰了,他不也没怎么着。这人啊,几人是真不怕死呢!” “如此也好,胡车儿此人也不失为一员猛将,多有缺点不怕,有一处优点就行。请他进来吧,今夜我当设宴款待他一番,切莫让他觉得我看轻了他。” 《三国志·魏书·张绣传》的注引《傅子》记载:“绣有所亲胡车儿,勇冠其军。” 贾诩告辞而去,他与胡车儿是私交不错的好友。看朋友活着,总比看朋友死,心情要轻快的多。他从牢里将胡车儿接了出来,带上马车。 “贾诩先生,您可比我聪明不知多少。我就问您一句话,跟着唐玉能不能为主公张绣报仇,手刃曹仁贼子?”胡车儿原来还没忘呢! “你要想报仇,那就拿出十二分的力气辅佐太守唐玉,静等机会。有一事你可千万记住,太守唐玉可不是张绣,你要是有个什么心思,最好先来问过我。”贾诩怕胡车儿一时脑热,带着点兵马杀到许昌,这不是找事吗! 胡车儿是直不是傻,“贾诩先生放心,此次我能活命,必然有你在其中周旋,我又怎能做些什么连累了您呢!” 贾诩能和胡车儿成朋友,还真就因为胡车儿说后够直,不拐弯抹角的。说不会连累你,他就不会连累。哪怕自个受了多大的罪,也不会。 到了换人没换地方的太守属衙,胡车儿猛地想起,“张绣将军的家眷,现在何处?” “着什么急!都已经被安置好了,一个性命也没伤到。见过太守,你自可去看看。”贾诩一推胡车儿,意思是你走快点,别跟这耗着了。 胡车儿进门耷拉着脑袋,说着是双膝跪地,就要跪拜新主。 “慢、慢,不须如此大礼。”唐玉上前几步是将其扶起。 胡车儿不想跪,哪个也不是天生的软骨头。不过就和唐玉一样,想要得到上边的信任,多少要有点牺牲。看唐玉都要认干爹了,还真就比胡车儿还惨。跪一下忍忍就过了,有了所谓的义父可是一辈子的。 那么大个吕奉先,被张飞虎牢关前叫做三姓家奴,多不好意思。唐玉真不想事后被人这么喊,两姓家奴也不好听。趁着贾诩去接胡车儿的工夫,他写了封信给蒯良,问问这有血缘关系的,该是没有坏处。 “罪将,拜过太守大人。”胡车儿倒是没跪下,他是深施一礼,郑重说道。 唐玉笑道:“何醉之有呢!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你忠心于张绣理所当然。今夜,我在府里设宴,只有醉将,没有罪将!” 第二十八章 一口怨气 唐玉领着大队兵马回襄阳,贾诩都不忍直视,脸色惨白的唐玉昨夜真的是喝醉了。胡车儿不知是实在,还是太实在,不但来者不拒,还频频敬酒。出发前,贾诩看唐玉在马背都坐不稳,劝他还是做马车好了。当着五万多将士的面,堂堂一个荆州大将,怎么能坐马车。不做马车,唐玉也没骑马,自己走在大军之中。 城内文聘还是多有不放心之处,“伊籍先生,我这不回去,算不算抗令不遵,事后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不会,不会。文聘将军想必也清楚其中关键,州牧刘表让你回去是为了制衡···”说到这,伊籍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接着道:“为了制衡太守唐玉的实力,太守崛起的太快了,而且比小小的张绣可要强上百倍。如今太守替你回去,留你镇守宛城,州牧高兴还来不及,何来事后怪罪之说。” 一看伊籍小心翼翼的搭话,不自觉的文聘也跟着小声起来了,“要我说咱州牧手腕实在不够高明。要么直接召回唐玉在身边,要么干脆就放任他好好打理南阳。你看看现在弄得,如同既要马跑还不让马吃草。凡是明白人都能看出他对唐玉的不信任。” 伊籍心说文聘今天怎么了,往日可没这胆子议论州牧刘表,他道:“慎言,慎言。你我都管不了这种事,安心暂留宛城,看好荆州门户,静待襄阳的消息好了。” 文聘也没多说,伊籍明显不愿意与自己对刘表有什么议论。其实文聘也就是一时气急,如唐玉这样能征善战善于谋虑的大将,当被信任才是。你光是重用而不信任,还不如不重用来的好,以免大将离心离德,最后反而是坑害了自己。 唐玉、贾诩领着人马还没到襄阳,消息已经先送到了刘表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唐玉真是对我赤胆忠心。”拿着探马送来的消息,刘表觉得唯有这样的一种解释说得通,唐玉这少年扬名的将军,一定是心心念念感恩自己的提携。才会离开南阳郡,带着人马亲回襄阳,以证忠心。 人比人没法比,一看唐玉,再想想武陵、零陵、桂阳几郡的太守,一个个巴不得一辈子都不用来襄阳,一个个活的比他这荆州牧还要快活。每年不就是出点赋税,出点兵丁,其余是一概不论。而且,精壮士卒还被他们自己截留,以前刘表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唐玉的表现,让他恨不能立刻将这三郡太守叫过来,好好问一问。 蔡瑁得了消息,他是一刻没停歇的去见蔡氏。他不怕唐玉在南阳称王称霸,怕的就是他对刘表是真的忠心。这样一个对刘表忠心耿耿的少年才俊坐镇宛城,不论何时襄阳有些风吹草动,他都来得及救援,这可不好。 “怎么?你满头的大汗,所谓何事啊?”蔡氏正亲自修剪些花草,看来心情还不差。 蔡瑁道:“我说姐姐,这可是要出大事了。你可知唐玉亲自将兵马送回襄阳,眼看不用几天就要到了。” “这不是好事吗?坐镇一方的太守,不用召唤亲身回襄阳的,荆州怕是一个没有吧!你看江夏的黄祖,他与你姐夫算是莫逆之交的好友,哪怕这样他近些年也从没回过襄阳吧!如唐玉这样有良心还忠心的人,不好找了。”蔡氏说话时,手并没停下修剪花枝。 蔡瑁一听,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我不是来找你夸奖唐玉的。 “他唐玉越是忠心,刘表越是要重用。咱们蔡家在荆州的势力就会被冲击,最近蒯良、蒯越处处为了唐玉与我作对,如果他们真的联合在一起,我怕抵挡不住啊!”蔡瑁担心的实在有理,他已经发觉自己不但小看了唐玉,更加是小看了蒯良此人。什么事,一旦比自己预先想的要复杂、要艰难,心中不免忐忑。 蔡氏转过身,饮了口茶,再三思虑后,不知为何她笑了。 “你可安心回去,我担保用不了许久,唐玉非但不会是我蔡家的敌人,更会是我蔡家的一大助力。”蔡氏笑道。 蔡瑁道:“这小子和我有仇,长沙的时候他就敢造我的谣,败坏我的名声。我誓死不能放过他,蔡家怎么能与他相交。” 蔡氏一皱眉,脸色霎时变得阴霾。“我与大姐为了蔡家不惜牺牲自己,而你多年除了吃喝享福,到底又真的做过什么?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你就能誓杀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蔡瑁,你何时变得这么嚣张跋扈?这些年我们受的苦,倒是成就了威风不可一世的你了,是不是?” 怕不怕,蔡瑁也不是害怕。多少年蔡氏可没这么和自己说过话,蔡瑁心说咱俩可是亲姐弟啊!唐玉他是个外人啊,今天到底怎么了? “说话呀!”蔡氏这一声大吼,真的已经将蔡瑁吓着了。 “小弟错了,为了蔡家基业,我一定想办法与唐玉结交,不再与他有什么冲突。”蔡瑁倒是想不认怂,可他不敢。蔡氏的话说的硬,特别的硬。想刘表一个糟老头子,当初蔡氏可还是个云英少女,可不就是牺牲了一辈子为蔡家换得了富贵与权势。你一个坐享其成的蔡瑁,还想硬气,扪心自问蔡瑁是毫无底气。 低头耷拉着脑袋,蔡瑁来时的威风一扫而空,带走的只有一肚子的委屈。蔡氏说的话句句有理,但蔡瑁不是不懂,而是心中就有说不上来的一口怨气。从长沙到襄阳,再从襄阳到宛城,如今唐玉又从宛城回来了,可他蔡瑁非但没能将他怎么着,只能眼巴巴看着唐玉的实力越来越大。 “赶紧走。”蔡瑁一刻也不想留下了。 蔡氏与蔡瑁有了冲突,到也没人知道。别看当时有不少的仆人在左右,可他们都是蔡氏身边的人,哪个也不敢更没理由泄露自家主子的事。 又笑了,蔡氏不知怎么了,不知想到什么,一点没被蔡瑁的事影响,又笑了。 第二十九章 重病之后 刘表十分重视唐玉回襄阳之事,亲自出城十里相迎,给足了唐玉的面子。却是可惜,昏昏沉沉的唐玉除了难受,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他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怎么会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刘表伸手一摸,实在是太烫了。按照现在话说,怕是高烧不退,搁在以前不一定救得活。 贾诩心说唐玉命不好,刚走上正途怎么就得了重病。“两天了,从宛城出来几天后,太守突然就病了。随军郎中说很有可能是积劳成疾,十分棘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贾诩用的十分棘手四字,不但是说唐玉病的很重,而且还有性命之忧。 “先送进城去,好好安顿。我立刻派人去拜访名医华佗,不能再耽搁了。”蒯良还算把持住了,说话很是镇静,哪怕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 刘表连忙将病重之中的唐玉送回自己府上,也不用蒯良派人去了,他直接将蒯良派去找华佗。“不惜重金,一定要把华佗请出来。”这话是刘表万分真心的话,别说千金能救唐玉,万金也值了。 蔡瑁在府里得到唐玉重病不醒的消息,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没高兴几天,一个不大好的消息弄得蔡瑁十分羡慕,他羡慕唐玉的好运气。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佗,居然被蒯良撞了个正着。 “你个老家伙,不是一直游走四方吗?你好死不死的干嘛回家,你回家也行,干嘛非要被蒯良撞个正着。”蔡瑁心里火着呢!蔡氏又派人来传话,说是将蔡府的什么珍贵药材都送过去,交给华佗。 蔡瑁一听,当即就火了,“我···”他是想说我给不着,再一看来传消息的是蔡氏身边的贴身女婢,又不敢这么蛮横,“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把药材送去。” “那小的先行告辞了。”女婢低声说了句,回去向蔡氏禀报。 张允此时正好自外面进来,蔡瑁看见他,说道:“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府里仓库,随便挑拣些药材,你帮我顺道送给唐玉吧。” “送药材?还随便挑拣?我说蔡瑁都督,你是有多久没去州牧府里了?”张允问道。 “从咱们战无不胜的南阳太守回来,我就没去过,怎么了?不去还有错了不成,天天一帮文武围着个半死不活的唐玉,还真给了他脸了。”蔡瑁话里尽是不屑。 张允将手中盒子打开,递给蔡瑁道:“还随便挑拣一些药材!就我这人参,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蔡瑁对药材不懂行,但人参好是不好,他还是懂一点。“什么?他唐玉一个穷小子出身,还看不上这人参了?他是咸鱼翻身,以为自己会飞了是吗?” 张允道:“不是唐玉。蒯良、蒯越俩兄弟,抽了风一样,怕是把自家的珍馐之物都拿了出来,放了整整一屋子。他们拿的人参,与我的一比,让我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二公子刘琮这不是才让我来您这里,找些好东西,送过去。您可不知道,州牧是十二万分的重视唐玉。” “二公子是想借机讨好州牧吗?”蔡瑁与刘琮关系非浅,再不久他闺女就要嫁给刘琮为妻。岳父帮一下女婿也不是不行,但怎么就非得是给唐玉送礼呢? 张允点头道:“您可能不知道。大公子刘琦整日守在唐玉院里,州牧已经为此多次夸奖过他。二公子怕的就是这个,不得不想方设法赢回一些赞赏。还望您为了大局着想,暂时放下与唐玉的一些私怨。 张允是刘表的部将,同时也是刘表的外甥。私下里他与二公子刘琮很是谈得来,关系不错。随着刘琮要娶蔡家的闺女为妻,张允渐渐也和蔡瑁相熟识。荆州刘表两个儿子,大儿子刘琦,二儿子刘琮,张允与蔡瑁自然而然都是支持刘琮的一派。 “不就是珍贵药材吗?我蔡家还不怕和谁比,当我亲选一些送去,给二公子长长脸面,也让只知道瞎忙活的刘琦好好的一边歇会,别给人华佗添乱了。”蔡瑁转念一想,既然蔡氏、刘琮都希望自己能与唐玉相交,自己又何必死要面子,一个不好自己会成为最没面子的人。 张允算是开了眼了,暗道:“蔡瑁到底是私吞了多少荆州钱粮,这么多奇珍异宝。” 蔡瑁顾着找东西也没在意一旁张允的眼神,他其实有所疏忽,钱财不该露白,徒惹人嫉妒。 俩人拉着足足两马车的珍贵药材,刚到大门口,碰见一老者,正是华佗。 “华佗先生,您是要去哪?”张允上前问道。心说难道刚来两天,唐玉的病就被他看好了? 华佗道:“荆州医者各个不俗,他们开的药方并没问题。这两日患者的病状已经稳定,我可离去了。” 张允哦了一声,也没再想多说什么,一旁蔡瑁可没放过华佗。 “太守唐玉得的是重病,即便我荆州医者开的药方没有问题,但他们还是万万不能与华佗先生你相比。再唐玉完全康复之前,烦请您还是留在此处为好。”蔡瑁说完,不容华佗质疑什么,吩咐左右将其请到府里。 张允道:“何必呢?不是都说没什么大事了吗?” 蔡瑁道:“你可真是糊涂。我们要是没遇到,华佗走也就走了。你可别忘了我与唐玉多有不合,万一华佗走了,唐玉病症又有了什么反复,别人会怎么说我蔡瑁?” “你想的还真多!”张允暗道。 俩人进府先去找了刘琮,带着东西才去唐玉的院子。还真是和张允说的一样,刘琦正在院中。 其实刘琦也不是没事干,非要待在这。因为他知道蔡瑁对唐玉有敌意,怕蔡瑁联合蔡氏趁着唐玉重病,私下暗害与他。更有是刘磐送来过书信,让刘琦千万要拉拢住唐玉此人,以后可内抗蔡家,外拒敌寇。于是乎,刘琦才不分昼夜的守在这。 “大哥也在啊!”刘琮说话皮笑肉不笑的。 刘琦对这弟弟本没什么意见,不过近一两年,刘琮处处与他相争,让他渐渐感到不安。 第三十章 不忘故人 刘琦随便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刘琮。转而抬手指着蔡瑁,语气很不善,“我来问你,华佗先生想要离去,你为何无故阻拦?” 刘琦是个好人,心眼不多,自持正义!华佗对他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是真的,可有一样,你不得分分时候、地点,结合一下左右情况在答应吗?唐玉,好歹是一堂堂的太守,算是刘表一手提拔并要委以重任的大将。这么一个人病了,如华佗这样的名医能说走就让他走吗? 华佗自个也是真不愿意待在襄阳,可不是蒯良把他请来的,简直就是绑架。来的时候人家是带着气呢,不是华佗医德够硬,看都懒得看一眼,别说给唐玉诊断病状了。确定唐玉病情稳定,而且襄阳有本事的人不老少,华佗才趁着刘表、蒯良一众人都不再,向刘琦告辞。才有大门口被蔡瑁撞上。 “大公子,你这话问的可没道理。我怎么是无故拦阻呢?南阳郡太守唐玉,他可是咱州牧的心腹爱将,听说是还没完全醒过来,昏睡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多得多,这时候华佗先生便要走,未免太不尽责了。”蔡瑁一见刘琦就来气。刘琮不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刘琦不但没什么本事,这人还喜欢乱来。心中还后悔,我怎么就把华佗拦下了呢?如果早知道是大公子准许的,我非得派人快马送华佗走才行,看刘表知道了不得把刘琦骂死。 刘琦也有话说,“华佗先生的医术,天下闻名。他既然说了,太守唐玉的病情稳定,就不会有错。所以···” “所以什么?”蒯良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前面蔡瑁的话他没听见,后面刘琦的一句话他到是都听见了。心说怎么着,病情稳定了,华佗就想走了吗? 刘琦话没说完,蒯良突然来了,后面话没好意思再说。为什么呢?蒯良纵然不像他一样,一直待在唐玉院中,可他每日必到。而且经常叮嘱刘琦要看好了华佗,唐玉痊愈之前万不能让他走了。刘琦不知道蒯良是怎么把人请来的,这话也就是听过,没记住过,不以为意。 没话了,大公子刘琦不说了,二公子刘琮一看该轮到自己了。 “唐玉太守为我荆州操劳,不幸患重病,实在令我心忧。”话说的还行,不过刘琮这人演技太差了,任谁来看都不觉得此话有多少是真。 蔡瑁赶紧是打断刘琮,心说别丢人现眼了,“重病之人需要静养,二公子将礼物放下,咱们还是先行离去,切莫打扰了唐玉太守。” “别呀!我这才刚来,准备的话都还没说完,我怎么就能走?”刘琮暗道不行。还不想走呢!蔡瑁可一点没客气,一身武艺不是什么惊世骇俗,对付一个刘琮尚是绰绰有余,硬是把他拉走了。 蒯良本对刘琮没什么,今天算是领教了,一个娃娃什么都不懂,别看年岁上与唐玉差不多,根本上就是两个境界的人。不过与他哥刘琦比,这刘琮也不是很差,标准低了,成绩也就提高不少。 “大公子,怎么没见华佗?”蒯良等蔡瑁几人一走,立马问道华佗的所在。 “华佗先生,正在屋内休息。”刘琦一指,说是华佗就在前面屋内休息呢! 蒯良转身,看样子是要去看看华佗。他心里也没什么愧疚,当时实在是没时间和华佗废话,用的办法有点野蛮也不算什么,我多年不见的儿子都快病死了,什么事都不重要了。 大步流星的走了几步去找华佗,突然唐玉所在的屋内有人慌忙跑了出来。 “太守醒了,太守醒了。”原来是一个照顾唐玉的女婢。 刘琦、蒯良一听,都跑进去了。只见唐玉正坐在床榻之上,脸上还是惨白,没什么血色。 “蒯良先生、大公子。”唐玉还想起身拱手施礼呢!一个算是自己的靠山,一个是刘表的大儿子,哪一个都得恭敬。 “别了、别了,你是赶紧躺下吧!”刘琦比蒯良还快,连忙上前扶着唐玉再躺下。 蒯良招呼一声旁边女婢,道:“赶紧去把府里所有的医者,包括华佗先生都给我叫来,快些去办。” 女婢走的也快,没多会医者们都来了,是挨个给唐玉把脉,谁也不敢马虎。 华佗一步一步,他可不是腿脚不好,别看岁数不小了,但入山采药都不是问题。还是有气,气性还不小。你一个太守病了,大大小小,前前后后多少人等着给你看病,多少人在周围伺候着!再看看一般百姓,有的连买药的钱都没用,拿着张药方也是等死。什么世道!华佗起初是对蒯良,那是小气。来了之后,是叹这世间不公,这是大气。 华佗一进来,蒯良上前就把他拽住了,“来来,赶紧让华佗先生给看看。” 不情不愿的,华佗走到床榻前,给唐玉把脉。这床榻上的唐玉一听是华佗,他是强撑着又起身了,很恭敬,十分的有诚意,“我这次大病,幸得华佗先生医治,感激不尽啊!”话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很清楚,关键是特别真诚。说的华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不过是稍微改了改药方,实在不算什么。 “唐玉太守过奖了,你的病能有好转都是众医者之功,非是我华佗一人之力。”华佗当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不是自己的功劳就不是,没什么好说的。 唐玉又看了看左右,也是拱了拱手,道了声感谢。难受是难受,不碍说句感谢的话。蒯良一看心说够了,既然华佗来了,他将其余人都打发走了,让华佗安心给唐玉看看,到底好了没有。 华佗细细把脉之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再休养十天,便可痊愈。唐玉太守身体底子不错,恢复的也许会更快。” “那就有劳华佗先生多带些时日。”蒯良可不是刘琦,别说还要十天,就是明天唐玉就能好,今天半夜你华佗也休想走得了。 床榻上唐玉对华佗道:“今日有幸见得先生,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华佗先生帮忙。” “给谁治病吗?”华佗太明白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别人凡是说有事相求,不外乎就是求他治病,不能有别的。 唐玉咳嗽了两声,道:“我在长沙时,中郎将黄忠是我至交好友。他老来得子,名黄叙。这黄叙体弱多病,我看是有先天性的疾病,希望先生能去诊治一番。来日,我必有一份重谢。” “长沙?好友?”华佗心说这唐玉心还挺好,自己病还没好利索呢!还能想着别人的安危。 华佗想了想,道:“要是这样,我怕要速去长沙,看一看病人才行。” “不可,多等十日也不碍事。”蒯良不应。 唐玉看了看蒯良,沉声道:“我知蒯良先生关心我的病情,可华佗先生既然有了诊断,我相信他。黄叙病了很久了,早去一时是一时,不能再耽搁了。我这还得劳烦大公子,您派人送一下吧!” 刘琦乐了,心说襄阳总算有个和自己一样的讲理的人,一口应下。 第三十一章 州牧赏赐 别说黄叙了,怕是黄忠死不死的对蒯良来说都不重要。但有唐玉的话,再有刘琦亲自派人送华佗,实在阻拦不了。送走华佗后,刘表来看望过几次,蔡氏也随同来看望过。也就是一番嘘寒问暖,但传到荆州文武的耳朵里,唐玉的地位已经不再是一方太守,而是刘表的心腹,能左右大局的人。 这一日,许久未露面的贾诩来了,“太守,气色不错啊!想起前几日来时,你可真把老夫吓坏了。” 唐玉也是尴尬,挺简单的一件事,弄来弄去什么都还没做呢,已经过去将近一月了。有些话尴尬也得说,唐玉将贾诩请到屋内,低声询问,“贾诩先生,你看我这义父,还认不认?要是认,你什么时候替我安排一下?” “太守何处此言?您还需要我替你安排吗?你这一病,刘表、蒯良都是关心得紧。尤其是蒯良,他比之刘表更甚许多。你请蒯良先生出面,他有无数的办法,让刘表主动提出来收你为义子。如此一来,大家非但不会议论太守你是攀龙附凤,只会赞美刘表慧眼识珠。不管是对荆州牧刘表,或是太守你,都是大大的好事。”贾诩真的很聪明,尽管他想不明白唐玉与蒯良之间有怎样的关系,却是好奇而不多问。 “行吧,反正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向州牧告辞,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先回驿馆落个脚,然后去请蒯良先生帮忙。等弄完了这些事,咱赶紧回去,回宛城。”唐玉不想待在襄阳,这地方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贾诩道:“慢来,慢来。太守,我这还有几句话没说呢!” “请说啊!”唐玉心说有话就说。 “太守您啊,不用着急走。即便你要走,荆州牧刘表也不会准。还有就是我不能走,我已经答应留在襄阳。”贾诩说到这,停了。 唐玉以为贾诩要说什么,随意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我可是要留在襄阳,不和太守你回宛城了。”贾诩反倒有点沉不住气了,唐玉怎么会不问呢?难道唐玉从没将自己看的有多重要,是可有可无吗! “您别急啊!贾诩先生是真有慧眼的人,留在襄阳是好事。我在外顾不到襄阳,州牧刘表身边多有小人,特别是···反正先生您知道就行。只有贾诩先生你在,我才放得下心。可不是当着您的面说好话,襄阳城里所有文武加一块,都不一定是您的对手。”唐玉可不信贾诩会投效刘表,不说没什么大志,年纪也太大了,行将就木的老者,有什么前途可言。但凡贾诩还是贾诩,他只会跟着我唐玉,放眼荆州目前最能打的人。以后要是人家真投奔了别人,一定是自己堕落了。 “多谢太守信任。”贾诩这一拜到地,好大的礼数啊! “唐玉,受之有愧。”唐玉很快,不敢耽误了,真让贾诩就这么拜着自己。 俩人说完话,贾诩没敢多留,如今最好让大家都觉得自己与唐玉没什么才好,避嫌总归是没错的。倒是不巧,一心不想被谁看见,还是被迎面而来的刘表撞上了。 刘表见贾诩还奇怪呢,他是请贾诩来了自己府上,并招揽了他。但贾诩你私下里在我府里乱窜,这可不太合礼数吧!于是问道:“贾诩先生,你怎么在此?” “唐玉太守痊愈,我来恭贺一声。”贾诩话不多,有些事不要多说,说多错多。 刘表倒是没什么,来看望一下唐玉,没啥好说的。听闻大破宛城的时候,唐玉对贾诩多有照顾,还让兵卒保护他。 “到是不用再单独派人请你了,唐玉痊愈,今夜我已经备下了酒宴,不醉不归。”刘表说完,几步走进了院子,贾诩又不得不随后跟上。 唐玉刚想躺会,这又立马出门迎接,没等他说什么客套话,刘表已经拽着他往外走了。贾诩在一边心中冷笑,暗道:“汉室皇亲,荆州牧刘表。是天帮你坐拥荆州,此时我想天也看不下去了,怕这唐玉就是老天派来替换你的人了。” 到了大厅一看,不愧是广交大儒的刘表,高朋满座是座不虚席。这得有多少人,往常看起来挺大的一个大厅,不但显得小了,而且很挤。 刘表亲手拉着唐玉,是挨个介绍了一番,人唐玉没认识几个,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贾诩想拦一拦,可他人微言轻。蒯良身份倒是够了,可他没什么立场。 “来,举杯。庆贺唐玉,我之心腹爱将大病痊愈。”刘表声音很大,为的就是让人都听得见,还得听得清楚。唐玉来回这么一折腾,刘表实在是再也找不到理由怀疑他,人家为了证明清白连命都险些没了。再要是防贼一样的提防着,不是伤透了人心吗!刘表这一回要做的,是当着差不多荆州所有文武的面,告诉他们唐玉是我的爱将,我信任的大将,也算给唐玉一个交代。 刘表的意思,唐玉能明白,也很领情。这时他心里就想了,是不是不用认干爹了。他下意识的往贾诩的方向看了看,贾诩眼睛一瞪,把唐玉询问的眼神顶了回去。也不知道这俩人示意的是不是一回事,反正唐玉是以为贾诩不同意自己的想法,他还是要认这个倒霉的干爹。贾诩实在没别的意思,他是暗示唐玉不要与自己多有什么交集,眼神都不行。 唐玉不是主人,可他是酒宴的主角。病才好的他真的是没什么状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多是不够多,人已经倒下了。没了主角,酒宴还是不能撤,刘表派人将唐玉抬了下去,他领头接着喝,一个不醉不归的架势。 外面抬着唐玉的几个人,他们走了一段路,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走了旁的一条路,没送唐玉回原本住的院子。 “抬到床上去,安置好!”一个女人的声音。 几个仆人低着头谁也不敢抬起来,放好了唐玉便立刻离开了。 唐玉恍恍惚惚的,以为回到了原本的屋子,缓了缓他已经能睁开眼了,但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你是什么人?”唐玉没见到别的,幽暗暗的灯光下,唯见一片雪白,是女人的**。 “你醉了,让女婢好好伺候您吧!”说着,唐玉只觉得很热,不知是自己很热,还是这女人靠过来让他变得很热。 唐玉隐约听到女婢二字,以为是刘表体贴下属,特意的赏赐,他也不好不受用。这一夜,可是几番**,好不快活。 第三十二章 特别想溜 与女人耍的时候,都是畅快的。唐玉没睡醒的时候,都是清醒的。 但一觉过后,透着窗外微微的光亮,看清枕边人时,所有的清醒都没了,变成一变混沌。他被惊吓了,没有任何的动作,他想走但又不敢踏出这扇门,谁知外面有没有刀斧手正要取他的命。 光滑如同缎子的皮肤,一双纤秀的脚,这女人不是什么婢女,她是···蔡氏。想到这唐玉汗珠顺着脸颊不断的滚落,擦了又擦都不行。几次想开口,可他不知道怎么说,周围那么静,只有身旁蔡氏轻柔的呼吸声。 “怎么醒了?天还没大亮,你可再睡一会。”蔡氏终于睁开了眼。 唐玉见蔡氏是镇定自若,再想想昨夜隐约间听到的只言片语,他也不怕了。心说蔡氏胆敢勾搭自己,还把自己按倒在床上了,一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要说不该醒这么早,比蔡氏晚醒上一些多好,免得尴尬。 穿戴好衣物,唐玉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什么与往常不对的地方。对蔡氏也不知是个什么语气,有一丝丝的恳求,满心的委屈,最多的还是无奈。唐玉心说,哑巴吃黄连啊,以后蔡氏握着这么要命的一个把柄,她算是彻底困住我了。 “这个···你···我得走啊!” 蔡氏摇了摇头,道:“你不害怕吗?” “你不害怕,我也就不害怕。”唐玉不想露怯,反正把柄是相互的。刘表知道了,怎么也不会放的过你。 “这才像我的男人,你比刘表···”蔡氏的话没完。 唐玉连忙摆手制止,道:“别说,没有什么可比性。”自己一个大好青年,与刘表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比?比什么都是欺负人家。 蔡氏盯着唐玉的眼神都要冒光了,如果情爱是病,此时此刻的蔡氏明显是病入膏肓。从她不顾殃及蔡家的风险,敢在刘表眼皮子底下做这些,看得出来。 有一会的工夫,蔡氏也穿戴好,那是一身府中女婢的衣服。进来了几个往日跟在蔡氏身边的人,她们几个将蔡氏围在中间,回了原本蔡氏所住的院子。而唐玉,走都不用走,作为刘表的爱将,换个好一点的院子住也没什么不合适,更不会有人说三说四。 纵然无比的危险,蔡氏却丝毫不担心。所用的人都是自家的仆人,他们都是从娘家蔡氏出来的心腹。自己住的院子,只要说自己还在休息,怕是刘表都不敢进去。趁着大家还在熟睡,提前回去就是了。将唐玉从原先所在抬到这里,也只是因为要近一些。 唐玉吃过一些东西,心中忐忑该不该将蔡氏的事讲给贾诩或蒯良。但还是觉得不说更好,床上的事不是靠智谋能解决的。再有,依照唐玉的经验,觉得蔡氏对他绝没什么不好的心思,反正是不会害他。唯有放心不下的,是蔡氏手底下的心腹,到底靠不靠谱,哪个要是走漏了消息,怎么办?一想到这,唐玉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忙前往蒯良的府上。 必须赶紧忙完,赶紧溜走。 昨夜酒宴,蒯良也没少喝,说唐玉来拜会的时候,他还有些头疼。 “先生你脸色不好,如果不方便,我改日再来也行。”唐玉一见,嘴上客气心中却急。 “无妨,你我之间和分彼此,哪有什么不方便,不过是多饮了几杯。何事啊?让你一大早如此匆忙到我府上。”蒯良对唐玉没得说,巴不得多见几次。 唐玉没拐弯抹角,“我有意拜州牧刘表为义父。但是,我也怕天下人说我是攀龙附凤,耻笑我为当日虎牢关下的三姓家奴,吕奉先。不知先生你,可有办法助我。” “谁敢?他吕布是什么东西,一有勇无谋的匹夫,焉能与你相提并论。”蒯良听不得这个。亲儿子不认亲爹,反而要拜个义父,蒯良心里也不痛快。但不痛快是不痛快,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帮唐玉建基立业,一旦有了刘表这样一个义父,对唐玉是有莫大的好处。 “世人有几个如先生你一般了解我呢?我此举也是逼不得已,自古大将在外,最怕的是徒招忌惮。荆州北有曹操,东有孙策,如果我想立足荆州有所作为,必须得到州牧刘表的信任。为了这,才···”唐玉摇头叹气,满脸的疲倦。 一切看在蒯良眼里,那么大点的心,装的都是心疼了,心说唐玉的命怎么这么苦。 “你且放心,今日我便去面见州牧,细说此事。”蒯良受不了,是忙不迭的应了。 唐玉还想留两滴泪呢,一听蒯良答应了,他心想也别哭了,装的更容易被人看出来。随意与蒯良聊了一会,便借口身体不适,先走了。 等回到了州牧刘表的府邸,有一形色匆匆的仆人,对唐玉道:“太守,我可找到你了。” “找我干嘛?”唐玉下意识的想跑,心说不是这么快就曝光了吧! “老爷、夫人,都在等你,说有什么大事与你相商。”仆人一头的大汗,找不到唐玉急的。 一听,说是蔡氏也在,唐玉放下心了,“赶紧头前带路,别让州牧和夫人久等。” 仆人暗道:“要不是找不到你,没准早就什么都说完了,你还在这着上急了。” 这院子真的不小,唐玉出去一趟,都找不到自己住的院子在哪了。而见到刘表、蔡氏的时候,他们正在你侬我侬的秀恩爱,不过怎么看都很怪异。唐玉看在眼里不但怪异,还有火气,莫名的火气。 “见过州牧、夫人。”唐玉佯装镇定,做贼心虚一时还难以平缓心中的波澜。 刘表一见唐玉到了,起身虚扶了一下,问道:“唐玉啊!拜我为义父,你可愿意吗?” “不该啊,蒯良怎么也不比我快啊!”唐玉恍惚了一下。刘表皱眉又道:“唐玉,你可愿做我的义子?” 唐玉惊醒,忙道:“小子空有一身武艺,胸无点墨,怕有辱州牧的声名。” 蔡氏一旁捂嘴而笑,道:“长沙大败孙策、宛城智斩张绣,你要是胸无点墨,天下可还有能人?” 明白了,唐玉一听蔡氏的话。这是蔡氏的主意,可他劝刘表收我做义子,是什么打算? 要说是什么打算,这可都是女人的心思了。蔡氏平日出不了府门,没机会、没理由。出去了,也是左右的护卫,人多眼杂。唯有唐玉留在府中才是个办法,一个外人住的了一时,他住不了一世,成了刘表的义子可不一样了。唐玉无父无母,住在义父家,不是天公地道的吗? 刘表是频频点头,收唐玉为义子,更加可以再名分上捆绑唐玉。前有吕布做榜样,聪明如唐玉,他是不会重蹈覆辙,被千夫所指的。 第三十三章 有人反对 慢了,蒯良脚还迈出府门,刘表收义子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得了消息,想不明白其中关键。蒯良还是去见了刘表,得问问清楚才行。别又是蔡瑁一伙,出的什么馊主意,打算将唐玉怎么着了。 刘表对蒯良一直很看重,还曾评价蒯良。曾说“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雍季和臼犯。此二人都是春秋时晋文公手下的谋臣。晋、楚城濮之战前夕,晋文公曾向二人问计。臼犯主张用诈谋。雍季说,诈谋虽能得逞于一时,但不是取胜的长久之术。后来,晋文公用诈术取胜,但在行赏时,却把雍季排到臼犯前面。左右不解,晋文公解释说:“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臼犯之言,一时之务也。焉有以一时之务先百世之利者乎?”)所以,起初的蒯良是刘表的宠臣,后来因为宠幸蔡氏,渐渐亲近蔡家。也有蒯良自己的不争之心,导致俩人有些疏远。随着唐玉的出现,蒯良又一次来到了刘表面前,再加上蔡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刘表也需要蒯家出来制衡一下。 彼此需要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又回到了以前,那一同在灿烂月光下喝酒吟诗的日子。 “子柔,你是为了唐玉之事吧?收他为义子,你难道也觉得不妥吗?”刘表已经送走了几个腐儒,空谈礼法谁不会,这不是我万分需要唐玉吗! 蒯良道:“我不反对,为什么反对呢?” 刘表反而问道:“说说,你为何不反对?可有人对我说,说我刘表乃是荆州之主,以后牵扯到一个继承大业的问题。如唐玉这样的能将,恐怕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话要看怎么说,事要看怎么做。如果您视唐玉为亲子,真心待之,他能不感激吗?什么人都怕感化,结草衔环的故事,州牧您还不清楚吗?不过是点滴之恩,没准换来的便是唐玉的涌泉相报。”蒯良开始一听刘表的话,后背都凉了。什么事都不能牵扯到子嗣继承上来,是一准有乱。还好蒯良反应不慢,说了一堆劝刘表别动摇。 “结草衔环吗?唐玉会是这么感恩的人吗?他能将今日我收他为义子的恩情铭记在心吗?等我百年之后,安心辅佐我的儿子吗?”刘表一连说了三个问句。 蒯良眉头深锁,沉声道:“唯有一事!我只知唐玉为证清白,不惜冒死回襄阳。怎样决断,还请州牧自行斟酌。” 什么事,想的时候与做的时候,根本不一样。刘表本来想的好好的,真的宣布了消息,一人一句说的他又有些迟疑。 “子柔,还是你的话最中肯,强旁人何止万千。”刘表想到唐玉病重之时的样子,多惨多难受!这样一个忠心的人,是绝不会背叛自己的。收他为义子,来日必能结草衔环。 (公元前594年的秋七月,秦桓公出兵伐晋,晋军和秦兵在晋地辅氏交战,晋将魏颗与秦将杜回相遇,二人厮杀在一起,正在难分难解之际,魏颗突然见一老人用草编的绳子套住杜回,使这位堂堂的秦国大力士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当场被魏颗所俘,使得魏颗在这次战役中大败秦师。原来,晋国大夫魏武子有位爱妾祖姬,无子。魏武子生病时嘱咐儿子魏颗说:“我若死了,你一定要选良配把她嫁出去。”后来魏武子病重,又对魏颗说:“我死之后,一定要让她为我殉葬,使我在九泉之下有伴。”等到魏武子死后,魏颗没有把祖姬杀死陪葬,而是把她嫁给了别人。其弟责问为何不尊父临终之愿,魏颗说:“人在病重的时候,神智是昏乱不清的,我嫁此女,是依据父亲神智清醒时的吩咐。”晋军获胜收兵后,当天夜里,魏颗在梦中见到那位白天为他结绳绊倒杜回的老人,老人说,我是你所嫁出去的夫人的父亲,你用了先人发给你的好的命令,没有让我女儿陪葬,所以我结草抵抗杜回来报答你!) 乍看起来没什么不对的,实际上全不对了。昔日魏颗施恩于人,绝没想过来日有报答,是施恩不望报。而刘表所思所想又是什么,地地道道的是施恩不忘报。一个是不期望回报,一个是不忘记要别人的回报,两个人的结局万万不会一样。 蒯良与刘表谈过之后,再有为收义子之事来劝阻刘表的,诸如蔡瑁、韩嵩之类,一类拒而不见。 蔡瑁又一次走了后门,去见蔡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蔡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能让姐夫收唐玉为义子,这不是放任他做大吗?以后荆州,怕是会被他占据。刘琦也好、刘琮也罢,他们谁也不是唐玉的一合之将。”蔡瑁都要哭了。 蔡氏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前些日子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我说再过不久,唐玉便能成为我蔡家的一大助力。不怕告诉你,收义子的事就是我建议的。而且,唐玉已经答应以后不会再与我蔡家为敌。” 大实话,蔡氏不可能告诉蔡瑁。只能用这些话挡一挡,让蔡瑁明白,不要再和唐玉过不去。 真不愧是蔡瑁,一番话他听下来,还觉得很有道理。唐玉以后要是与我蔡家同坐一条船,可谓是如虎添翼,蛟龙入水。刘琦、刘琮这俩‘废物点心’的事,以后再考虑也不迟。 “二姐说的对,是我的不是,差点误了大事。我即刻拿礼物去恭贺唐玉,以后不会再与他有什么为难。”蔡瑁说着就要走。 蔡氏叫住蔡瑁,道:“明面上你还得与唐玉不合,该反对你接着反对。你要是突然不反对了,咱的州牧还不一定敢收唐玉为义子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蔡瑁说过走了,其实说的时候他没明白。到家过了足足一晚,他真明白了。后知后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蔡瑁连忙叫来蔡中、蔡和,对他们说道:“州牧收义子的事,你们给我带着头反对,弄得越凶越好。” “不好吧,州牧定下的事,咱们反对不是惹麻烦吗?”蔡中道。一旁蔡和也是点头,觉得蔡中的话十分有理。 “你懂个屁,叫你们去做,就去做。此中的事,哪是你们想的明白的。”蔡瑁不容这俩人多说,是命令他们赶紧去办。 蔡瑁暗道:“荆州不能都是蔡家的朋友,还得有蔡家的敌人。否则,刘表怎么会不提防,明面上越是反对他提拔唐玉,刘表一定越是要提拔唐玉。” 心思不一,想法各异,每个人都为了各自的目的,将唐玉放到了刘表义子的位置上。 第三十四章 三方谋划 成事不足的人,多少有点败事有余。蔡中、蔡和俩人回去一商量,心说既然要干就得大干,不能小声小气的随便叫唤两下。得让唐玉知道蔡家在荆州的势力,另一面也得做出点成绩给蔡瑁看看,以后不能小瞧了咱兄弟。说什么不知道其中的事,还不就是你蔡瑁嫉恨唐玉说了你些不中听的话,小心眼就小心眼,对我们扯什么大旗。俩兄弟私下一商量,是分头行动,一个北上,一个南下,串联各大荆州豪强。 刘表收义子的事,别说在荆州,就是传到北方与江东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一早收到消息的曹操很吃惊啊!这吃惊还是一时的,接着便是担忧。从前,别看荆州的刘表势力不小,手握荆州富庶之地,号称带甲十数万之众。他曹操瞧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足与谋。认准了刘表,难成大事。这一下好了,用计不但没算计到唐玉,宛城下几乎被坑的全军覆没,如今刘表还要收他当义子。 左右文武,曹仁是最气,暗道:“当初是谁出的主意,让我们去帮唐玉打宛城,不该拉出去斩了吗?我当初一见,就知道唐玉是个攀龙附凤的小人,吕布都比他强上不止一点。” “主公,此事不小,我们还得面奏天子方可。”郭嘉离着曹操最近,说话声音不大。 “什么?刘表收个义子,还要面奏天子?我说奉孝先生,开玩笑也不是这么讲的。”夏侯惇气性特大,对郭嘉的话第一个提出异议。 曹操瞪了夏侯惇一眼,“无礼,等奉孝将话讲完。”对一般重要的文武,曹操可能非常客气,对夏侯惇他张嘴说教训,保准不留情。关系在呢,夏侯惇与曹操如亲兄弟,他是最早追随曹操左右的大将,出生入死多少回。曹操对他一点不客气又怎么样,放在其余文武眼里,这是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对兄弟,才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我···”夏侯惇坐下了,一看曹仁,意思是你不得说两句。曹仁瞧见了,可他没应,一动不动的很老实。曹仁心里知道,郭嘉是什么人物?主公曹操与他就恨不能长在一起了,别看我曹仁姓曹,可比不过郭嘉重要。 郭嘉道:“主公,上次一计不成,唐玉领着兵马回襄阳以证忠心,足矣见此人心智、胆量,不是寻常人可比。这一次刘表收他为义子,其中实情如何咱们不得而知。可有一条,如刘表这样坐拥一方的诸侯,死后继位之事关乎重大,牵扯荆州各方面的利益。我们上奏天子不为别的,是替唐玉求得一个封赏。他唐玉不是杀了张绣,咱们就以此为他请功,说他斩除董卓余孽,有功于大汉江山,赐封一个南阳侯。这样一来,唐玉高过刘琦、刘琮可不是一分半分,刘表定然还是不放心。最好让刘表的猜忌惹怒唐玉,逼得他反出荆州。” “说的好。刘表与袁绍一般,生性多疑。莫说唐玉是他义子,便是亲生儿子又如何?”曹操大喜。 曹仁本想当郭嘉说完,再出言反驳两句,听过后也觉得计策不错。要是真能把唐玉逼出荆州,宛城下见死不救之仇是指日可报。 河北袁绍可不是坐拥中原之地的曹操,他的谋士主张不管不理。目前刘表离着河北还老远呢,曹操才是头号大敌,关心这个干嘛,没事找事啊!袁绍不一样,他觉得刘表收义子的事该祝贺一番。 “我听闻荆州唐玉乃人中翘楚,江东孙策在他手上败北而走,宛城张绣更是被他设计害死。如这样的人,我们当拉拢、结交,必须要送一份大礼庆贺。”袁绍是想拉拢,这想法在他看来还行。 许攸连忙劝阻,说道:“不可呀,刘表其人多疑好猜忌。主公您要是有意拉拢唐玉,也该私下派人。这要是大张旗鼓的,一旦引起刘表的狐疑之心,不是坑害了唐玉吗?唐玉死了,荆州还有没有能将可威赫曹操,坐镇宛城?” “刘表与我多有往来,你说的也有理。”袁绍与刘表私交不错,洛阳时两人同在大将军何进手下。刘表是什么为人,也许整个河北没有比袁绍还清楚的。 田丰不同意许攸的说法,“荆州没了唐玉对主公是好事而不是坏事。刘表守成有余,自从他坐拥荆州七郡,少有对外扩张的举动。只要主公徐徐而进,消灭了曹操。不需亲领兵马南下荆州,刘表自是不战而降。但是,假若让唐玉得了刘表的信任,坐镇宛城掌控南阳,不知会有怎样的变故。送礼还是当送,如主公所言该送大礼。怕的不是刘表对唐玉起疑,而是他不起疑。” 袁绍太生气了,心说你田丰是拐弯抹角的寒掺我。我送礼是为了拉拢没有害唐玉之心,你说送礼是为了让刘表对唐玉起疑。你这可气死我了。 “一切如许攸所言。”袁绍一拍桌案,他气呼呼说完自个走了。许攸轻轻瞟了一眼田丰,他接着第二个也走了。 田丰懊恼,走出门的时候是长吁短叹。 荆州的邻居,江东威风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孙策。他比袁绍、曹操都要纠结,按理来说不能看着唐玉做大,最好是巴不得他明天就下地府。可孙策心里着实有点敬佩,他佩服唐玉这个人,是武略也好、人品也罢,是英雄惜英雄,不忍用计说是给他背后来这么一下子。 周瑜对孙策很了解,他看出来了孙策有迟疑。 “主公,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假若说第一次唐玉战败我们是侥幸,宛城的张绣可是活生生被他害死的。这人一兵一卒都没废,便借着曹操的手除了张绣。更让曹操损兵不少,却有苦说不出。咱对任何人都有网开一面的可能,唯独这唐玉,不行。荆州本就比我们强大不少,要是让唐玉成了刘表的义子,与蔡瑁一般手握荆州兵马大权,对咱们江东是大大的不利。”周瑜一口气说的都是背后伤人的暗箭,真是一顿乱箭齐发,不射死唐玉不罢休的架势。 孙策一看周瑜,再环顾左右,看了看左右文武,一个站出来提反对意见的都没。 “奇了怪了,往日一个个都唾沫横飞,怎么今天都哑巴了。”孙策心中不爽。这要是有人能出来反对一下,不管说的有没有道理,孙策还是想推波助澜一下。最起码,不做小人,哪能背后捅刀。 只是,静悄悄的一个声响没有,大家眼观鼻鼻对心,都不言语。 孙策沉声道:“一切如公瑾之言,重礼祝贺,派人亲往襄阳。”说完话,孙策安慰了一下自己,送个礼刘表不至于对唐玉起什么猜忌,以前不也送过吗! 第三十五章 滚一边去 荆州,蔡瑁被刘表叫了过去,指着鼻子大骂一顿。这上边的人最不能忍的就是被下边的人要挟,蔡中、蔡和俩呼朋引伴,雪花一样劝刘表不要收义子的信件飞来襄阳。别说蔡氏不在一边,就是在一边,刘表也得破口大骂。不杀了你蔡瑁,算对得起你了。 蔡瑁受了一顿骂,还没出府门被蔡氏唤过去了。 一见蔡氏,没等开口蔡瑁都要哭了,他道:“这不是我弄得,我真的只是让蔡中、蔡和随便去反对一下,想不到他们俩浑蛋做的这么离谱。” “是啊,大大小小串联了不少关系户。这一回咱们蔡家算是出了名了,谁不知道荆州蔡家势力大到可以反对荆州牧了。蔡瑁,你是想害了蔡家不成吗?”蔡氏说了这么几句,把蔡瑁说愣了。 蔡瑁听过,可他没弄懂什么是串联,还有怎么叫关系户? “发什么愣,说话呀!”蔡氏怒道。 “我错了,我回去立刻教训蔡中、蔡和俩人,一定好好教训。”蔡瑁说自己错了,却要教训别人,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蔡氏一声冷笑,开口道:“你回去以后,立马给我请辞都督之位。唯有这样,才能保全蔡家。” “不可能。为什么?”蔡瑁一说发现自己语气太过了,立马改口。 “我没说是为了蔡家吗?你们做的事已经惹怒了刘表,只有你请辞才能打消他对我蔡家的恶意。咱们不过是以进为退,荆州除了你蔡瑁,也没有人能手握重权,与别人比不是他们无能,便是他们没得到刘表的信任。最后这荆州都督,还是你的。”这些话是蔡氏对蔡瑁说的。但都是昨夜与唐玉****过后,唐玉对他讲的。才有什么串联,关系户! 这唐玉也不傻,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暗中提醒一下蔡氏,给她点好处收服这女人。别说蔡家不会因这么件事就倒了,退一万步他真的倒了,也该轮不到唐玉手握荆州重兵。根基太浅,人脉不多,底子还是太薄了。 “真知灼见,受教了。”蔡瑁这辈子都没想过蔡氏能说得出这番话来,还以为蔡氏只能吹些枕边风呢! “赶紧去办,哪来这么多话。”蔡氏根本不想见蔡瑁,该说除了唐玉以外的男人他谁都不想见。 蔡瑁在府里走了一圈,回来时正好见蒯良、贾诩等文臣都在。 “你怎么又回来了?”刘表见他还奇怪呢! 蔡瑁没开口就跪下了,一副痛定思痛的样子,用哭腔说道:“此次之事都乃我一人之罪过,我愿意被罢官归家。”说完也不抬头,是一头磕在地上。 没有一个不奇怪的,往日不可一世的蔡瑁,今天是怎么了,抽疯啊! 刘表愣了会,别人光看着行,他不行啊!走了几步,他亲手扶起蔡瑁,安慰了一番,“我知你也是为了荆州,不过事情做的确实不对。你既然已经知错,这次便不予追究,回去吧!” 对刘表而言,蔡瑁能有这态度已经很好了。蔡家不比其他,人家是本地豪强代表,背后一堆人呢!再有蔡氏的面子也得照顾,可不敢招惹了这娇滴滴的美人。更何况,细想一下,这蔡瑁不过是因与唐玉有些不痛快,才会如此反应,不是针对我刘表。退一步有时是万劫不复,有时真的是海阔天空。 贾诩都看在眼里了,他心说蔡家里有能人啊!不可小觑。 送走蔡瑁,刘表还得和大家接着聊,反对的人只有荆州内部,外边的可没一个不说好的。送礼,还是大礼的就有两家,还都是敌人。 蒯良还顾不到蔡瑁干什么,眼皮子地下是重要的事。曹操、孙策这俩都不是什么好动西,都是变着法子的害我亲儿。 “州牧,这根本是暗害,就和当初孙策送礼一般无二。”蒯良就是没人点他,这一刻是给点火星就能烧起来,不带点不着的。 贾诩闭口不言,刘表叫他来商量一码事,说不说是另一码事。这刘表也知道当初宛城之战,唐玉对他有些关照,说了也许起不到作用,反而会引起刘表对他不必要的猜忌。做人已经很难了,在别人面前做人,更难。不但要活给自己看,还得活给比人瞧。 再说,蒯良嘴里都吼出风声了,有他也不用自己。 刘表身边没别人说话,不是不想是打不断蒯良的夸夸其谈。刘表没对贾诩怎样,倒是对蒯良真的有点疑心了,心说你和唐玉有点什么吧? “好了,唐玉是我义子,我对他是绝对的信任。”刘表也烦了,要是光听蒯良一个人说话也够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曹操、孙策和唐玉有点什么牵扯,对蒯良与唐玉之间的事多有心忧,蒯良的反应不寻常。 夜里,翻来覆去的刘表睡不着,蔡氏恨不能一脚将他踹下去。 “怎么了,可是有心事。”心中怒,话出口却和抹了蜜一样,口蜜腹剑该是这个样子。蔡氏温声细语的问道。 刘表也是随口一说,道:“蒯良最近对唐玉特别的上心,很不对劲。” 这话可把蔡氏的关心引起来了,“蒯良和唐玉有私交?不是说唐玉没有什么亲人吗?而且他从长沙郡来,也不该和久在襄阳的蒯良有瓜葛才对。”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全无瓜葛的俩人,蒯良为什么这么帮着唐玉。”刘表要不说是多疑呢!手下有人力保善战大将,该是好事,刘表却思来想去为这事睡不着。 蔡氏心说不好,刘表怎么想蒯良她管不着,不能害了唐玉。 “一定是蒯良想拉拢唐玉,以后好对付我们蔡家。我不管,你可得好好治一治蒯良,他不是好人。”蔡氏装作撒娇,故作怒态。 刘表这耳根子太软,蔡氏一句话,稍微有这么点道理,别人的话包括他刘表自己的想法,用四个字可以形容,“滚一边去。” “夫人何出此言,蒯良哪里敢对蔡家动什么歪心思。”刘表心中却乐道:“果真如你所言,大善。荆州有蒯良、唐玉制衡蔡家,我还有何担忧。” 第三十六章 好友来投 刘表大宴三天,为了庆贺。他得告诉所有人知道,唐玉以后是我的义子。以后他要是背叛我,就是背叛自己的父亲,是天理难容的事。道德与情义的枷锁,他不但沉重而且无解。你说今天装儿子,改日有了实力不装了,那不行。 足足三天,刘表就没真的清醒过,喝的险些病入膏肓。唐玉自有一番忙乎,趁着府中宾客往来,夜夜觥筹交错的机会,被勾搭起**的唐玉与干渴多年的蔡氏,自然也是辛劳。 这一日,太阳还未升起,昨夜大胆到睡在了蔡氏的院子,唐玉慌张的起身,也没有惊动熟睡的蔡氏,趁着没人溜之大吉。 “牡丹花下死,唐玉啊唐玉!你可不能在这样闹下去了,得赶紧离开满是是非的襄阳。”低着头唐玉走的也快,嘴边自言自语的不断提醒自己。发现不了万事皆无,万一有个什么万一,事上可没后悔药吃。 没等太阳完全升起,唐玉穿戴好一身奢华的行头。对着镜子左右打量一番,是昂首阔步出了院门。府中大门口的仆人一见,是连忙上前施礼,恭敬道:“公子,你这是要出门啊?是要小的去备马,还是备车?” 唐玉摆了摆手,“都不用,我出去转一转。留在襄阳这么久了,一直待在府中,今日闲来无事出去看看。”说完,唐玉接着想往外走,可几个府中仆人又把他拦下了。 “公子,你一个人出去怕是不行。贵为荆州牧的公子,皇帝亲封的南阳侯,出门没有侍卫也得跟着几个随从啊!”不知说话的是好意提醒,还是另有别的意思。反正惹得唐玉心情大为不好,眉头深锁是双目圆瞪。唐玉心说定是刘表派来监视我行动的人,看来今天不让人跟着也不好。 唐玉冷冷道:“找吧,多找几个跟上我。”说罢,他抬腿就走了,也不知府门口有多少人站岗,一大半都跟了上来,在唐玉左右分列,气派足足的。好在路上没什么人,怕是有人也早就退避三舍。 走着、走着,唐玉也不知道去哪好了。他本来是要去蒯良府上,商量一下自己怎么回宛城,事都办完了,不走耗着干嘛!再看左右,去也去不了。正是苦恼时,听到不知何处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不自觉的唐玉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走了有好一段路,看见一铁匠铺。 “还以为是什么声响,打铁的。”唐玉苦笑,转身正要走,却听见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说话。 “你可得把我的盔甲修补好了,钱少不了你的。” “大爷放心,我这是祖上的手艺,不能差了。” 唐玉紧走了两步,用手大力去拍那人的肩膀,“魏延,你怎么来襄阳了。” “兄···”一开口魏延又闭上了嘴,眼下的可不是在长沙与他喝酒谈天的唐玉,这是大汉皇帝亲封的南阳候,荆州牧刘表的义子,声名一时无两的大人物。 魏延一拱手,道:“拜见公子。” “你我可是外人?叫我慕兴吧!”唐玉对魏延没有反感,而且这人有本事的很,倒是相当愿意与他交好。 魏延不敢,心说天地君亲师,规矩就是规矩,“您是荆州牧的义子,道一声公子实乃礼法,不可废。” “和我瞎客气是不是,非得把你灌醉了,才能改口不成?”唐玉一只手搭在魏延肩上,嬉皮笑脸的说道。谁来看见了,一准都得以为这俩是好友。一定程度上倒是也没错,唐玉当魏延是朋友,可魏延一早就不把唐玉当朋友了,当成日后追随的主公。 几月前唐玉出走襄阳,魏延嘴上没说,心里却觉得此去凶多吉少。他不是没在襄阳待过,知道蔡家是什么实力,更知道刘表道貌岸然。魏延从没想过唐玉能有什么好,如今一看又怎么样?唐玉是鲤鱼跃龙门,可谓是一步登天。后来,刘琦派人将华佗送来长沙郡,说是给黄忠儿子看病,还是唐玉亲自交代的。魏延动了心思了,觉得唐玉重情重义,自己留在长沙也没什么奔头,不如来襄阳投奔唐玉。 等了个机会,魏延将心中所想他转弯抹角的告诉了刘磐。这刘磐巴不得呢,唐玉找来华佗给黄叙看病,黄忠不得真感激他八辈祖宗,要是他提出离开长沙去为唐玉效劳可怎么办?不如让魏延去,他走了刘磐没有那么心疼,勉强接受的了。 魏延尴尬一笑,任凭唐玉怎么说,反正他还是叫他的,不改。弄得唐玉没办法了,也就这样了。 “走,回府我请你喝酒,喝多少都行,咱不用再算计着奉银过日子了。”唐玉说话带着魏延又往回走。不是想喝,唐玉心想正事办不成,不如找个借口先回去。 魏延也不客气,暗道:“我是干嘛来了?不就是投奔你来的吗?不跟你走,我还能跟谁走?” 俩人回到府里,魏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公子,这是黄忠将军托我捎来给你的。” “拿来我瞧瞧。”唐玉拆开看了看,信中到是也没什么,一些由衷的感激之言。还有就是嘱咐唐玉做事要多小心,刀枪无眼切莫冲动。 魏延见唐玉收起了信,他没什么坏心思,关心道:“公子,不知你何时回宛城。末将还准备跟随你征战南北,为我荆州开拓土地。” “我也不知啊!也许就这几天吧。对了,你何时到的襄阳,是在驿馆落脚吗?” 魏延回禀道:“昨夜晚些,就在驿馆。” 唐玉点点头,道:“你且静待我几日,等襄阳的事完了,咱们即刻动身。” 俩人你来我往,说的都是些军中之事。与魏延谈论不比蒯良、贾诩,唐玉倒是没什么可顾忌,就是让刘表知道也不能怎么样。 俩人酒过三巡,没到晌午都有些醉了,唐玉让人送魏延回去,顺道叫人将他的盔甲取回,一并送到驿馆。 另一面,脸色依旧蜡黄的刘表,仔细的听着今日跟在唐玉身边,几个仆人的回禀。 第三十七章 你算计我 魏延?不知哪里听过,是荆州将领能肯定,到底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刘表不知道。他心想不知道也就这么着吧!该也不是什么盖世的人物,定然是见唐玉飞黄腾达,前来投奔于他。有话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唐玉富贵了身边少有的几个熟人,沾光也是应该的。 “来呀,给我将文武众人都找来,我是有事宣布。”刘表吩咐一声,他想站起来奈何身上无力。酒气没了,酒劲还没完全散呢,身子骨有点虚。 刘表面前有一老者,他是追随其多年的管家,老管家一看,他劝道:“州牧,要不等上一等,您这身子···!” “不用,就得趁着这点酒劲。我为什么和他们喝上三天,他们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对了,把贾诩先生先找来,我是有事交代他。”刘表不舒服也忍了,他非得把所有人都折腾起来,也不知他要干嘛。 老管家劝一句也不敢再说了,他急忙安排下边人去通知。来到唐玉院子的人可急了,里边的人刚睡下,心说我是叫还是不叫。急的他院子门口转圈,抬头一看是大白天啊,天上那不就是太阳,这怎么就又喝醉了? 也是巧,蔡氏本想去看看刘表喝死了吗!见着有人在唐玉门口溜达,她上前盘问了几句。 “干什么呢?”蔡氏一发话,那仆人连忙将事告诉了蔡氏。 蔡氏一想不该啊,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呢!“你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 “是,夫人。”府中仆人有什么好说的,自家夫人都发话了。这府中女眷一般的当然不能说进去就进去,可仆人知道蔡氏身份不一样。唐玉是刘表的义子,便是蔡氏的义子。 一进屋,唐玉还真横躺在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蔡氏一看没多停留,更没说上前将唐玉唤醒。 府中厅堂,刘表与左右文武都齐了,州牧招呼一声,大家难受也得来。等了好一会,唐玉还是没来,不过蔡氏身边人来了一个,走到刘表面前说了几句。这刘表也知道唐玉喝了酒,可他不知道唐玉醉后他直接睡了。蔡氏的人来就是告诉刘表一声,不用等唐玉了,喝多了唤不醒。 “退下去吧!”刘表语气也很重。左右一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也没哪个傻的会问,后院的事都是人家私事,瞎打听什么。 刘表打发了来人,他又道:“我之义子唐玉,不胜酒力。一定是昨夜大醉,今日难以起身,咱们不用等他了。”什么时候醉的很重要,总不能说大早上起来喝酒,太不像话。 蔡瑁心中还忖度呢,到底什么事,着急忙慌的把自个叫来,他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州牧,不知您是有何吩咐?”蒯越一看别让大哥出头了,最近话说太多,太活跃。 刘表正想怎么开口呢,蒯越一说话他心说正好,就是你了。 “我打算让你蒯越前往南阳,是担当南阳太守。”刘表一指蒯越,说道。 顿时大厅里没什么精神头的人都抬头了,一个个的傻了。怎么着,刚认了义子,就打算把他从上面弄下来? “州牧,不可啊~!”蒯良不答应,不能答应。 刘表一摆手,“你急什么,等我说完。我打算任命唐玉,为荆州副都督,与蔡瑁一起坐镇襄阳。” 蔡瑁还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呢,正琢磨唐玉干了什么坏事被刘表发难,没想到是飞来横祸。蔡瑁心说,你还真是道貌岸然的不得了,我请罪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事都没有,转过头来,你就给我穿小鞋。我当荆州都督,你义子是副都督,看着我呗! “我说姐夫,宛城直逼许昌,是重中之重,没有唐玉怕是曹操会有异动。”蔡瑁也不避讳,就叫你姐夫,我得提醒提醒你,咱俩什么关系。 刷的一下,大家都看蒯越。蔡瑁明显说你不行,但行不行的你得说话不是。蒯越先看蒯良,再看刘表,大厅里也不好问。他不知道蒯良是想让他答应,还是不答应为好。要说独立发展,肯定外官更好,要说权重名大,留在襄阳更佳。 正是左右抉择不了的时候,贾诩出声了,“天下谁人不知,蒯良、蒯越乃我荆州二贤。蒯越足能担此重任,再者大将文聘可留在宛城,何惧曹操。退一步说,曹操暂时还不敢得罪我荆州,袁绍可还盯着他呢!” “对,言之有理。除了蔡瑁,还有谁有话要说吗?”刘表这么一问,没人答话。有心说的人不敢,大多数又都是看热闹的。 蒯良想反驳,要想做大事不能在刘表眼皮子底下。冷静了一番,他又觉得不能反对,刘表都不怕得罪蔡家了,明显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干,说多了也是自找没趣。副都督就副都督吧,以后路还长,不急在一时。 “我弟蒯越比之我强上许多,治理南阳防备曹操,自不在话下。”蒯越也推了一把,暗示蒯越赶紧应下。反正都是自己家里人,也没落到别人手里。 “行了。”蒯越一听大哥发话了,那我就上呗。他连忙上前拜谢刘表看重,大说了一番治理南阳的谋划,表了表忠心。这么说吧,就差拍着胸脯立军令状了。 蔡瑁也不是吃素的,他用眼扫了几个人,让他们别看着了赶紧反对。可刘表一言不发,一个个都被贾诩说败了,一个个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还想说不行,蔡瑁绞尽脑汁没想出词来。 为什么先一步找来贾诩,一早刘表就想到了得有人反对。他也懒得与他们多费唇舌,吩咐贾诩不用客气,好好的教训一下敢反对的人。因为刘表知道,贾诩很有谋略,是真的很有学问的人,交给他办这事他放心。也算是测试一下贾诩,如果他有诸多推脱,刘表也不想留他。没野心不代表不聪明,战略上刘表不行,战术上还是可以,不过是对手更胜一筹。贾诩还能被他算计吗! “你算计我!”蔡瑁心中大怒,低着个头,算是给刘表重重记了一笔。 第三十八章 你让一步 心火烧得起来的话,蔡瑁简直可以把襄阳全点燃。蔡氏曾说唐玉是蔡家的助力,但是不管唐玉是不是蔡家的助力,谁也不希望一个有相当能力的人给自己当副手,蔡瑁同样。什么都千万别比较,蔡瑁、唐玉俩人各司其职一定相安无事,一旦二人在一个衙门口当差,孰优孰劣总会被人指指点点。 “唐玉,希望你是个识趣的人,千万别逼我···”蔡瑁已然是动了杀机。谁也不知他是一时气急,或是真的这么想。 静静躺在床上的唐玉一直到夜半时分,醒来时床头前站有一婢女。 “公子,您醒了。”婢女在唐玉面前说话很轻,生怕稍微大声会吓到他一样。刘表府里的规矩不但多而且大,哪怕是义子,说教训死一两个府中仆人,刘表怕是坑都不会吭一声,死就死了呗。 唐玉口干舌燥,没理会婢女的话,自己起身喝了好几杯茶水。他觉得清醒了点,对婢女道:“我都醒了并没大碍,天也黑了,你不用在这伺候,快下去休息吧!” 婢女如蒙大赦,站了好大一会了,她也不是泥土塑的雕像,很累。她连忙谢恩,“公子,您可千万别忘了明日到城外军营去见蔡瑁都督。” “我见他干嘛?谁让我去见他?”唐玉眉头一皱,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您已经是咱们荆州的副都督,今日早些定下的,您醉了所以不知道。”婢女解释道。 唐玉轻“哦”了一声,看着婢女离开,他猛的一拍桌子。实则与蔡瑁相比,唐玉的心情不一定比他好的到哪去,甚至更怒。唐玉心想,这可是汉末乱世,如果找不到一个完全属于自己安生立命的地盘,以后难道要装一辈子义子给别人?本就是忍一时,唐玉没想过要忍一世。 白天睡得也长了点,这一夜唐玉几乎是睁眼坐着到天明。比昨天还要早些,唐玉便出了府门,他先去驿馆找到魏延。带着魏延,还有刘表派来跟着他的二三十人去了蔡瑁府上。一到刚好在府门口碰到蔡瑁,俩人见面都从心里烦对方。唐玉这自不用说,被留在襄阳回不了宛城。 蔡瑁想的可有意思了,他心说好你个唐玉,我起这么早去军营,不就是为了提前布置一番,打算给你个下马威。都说你有本事,今天我也算是见识了,你小子是真精明,连我这一步都想到了。我要是早知道,昨天我就不该在家生闷气,提前安排就好了。 “唐玉见过都督。”有礼,彬彬有礼。蔡瑁即便想挑剔些毛病,都没地方下嘴。 “不必跟我这么客套了,你如今也是副都督。”蔡瑁说的话听起来没什么,可一见他的神情,四十五度看天的脑袋,唐玉怎能不知他有怒气。 唐玉暗道:“这天怎么也没下雪呢?我比那窦娥的冤情也差不了多少吧。你个蔡瑁,还能跟我发火,给我脸色,我找谁去呢!唉!” “都督,先请上马,我与你有要事相商。”唐玉说的时声音不大,表情略带奸险。蔡瑁一见就知道一定是见不得人的话,非得私下密聊。人人都以为在四面墙中讲话安全,却也有话说隔墙有耳。骑在马上边说边聊就不一样了,蔡瑁上了马,俩人骑得也不快,不过一直将后面的人马甩开一段距离。一早唐玉已经交代了魏延,说是谁靠近都不行,让他再后看着点。 俩人骑马出了城,这不得去襄阳外大军驻扎的大营看看吗! “有什么要事,现在可以说了。”蔡瑁一看,这已经足够安全了。只要人没长驴耳朵,绝对偷听了去。 唐玉看门见山,说道:“荆州都督之位我绝无意染指,义父刘表的决定我提前并不知情。” 蔡瑁不信也信,反正是半信半疑,“都督之位理当能者居之,你要是比我蔡瑁有本事,拿去又有何妨?” 唐玉忙道:“你不信也没关系。荆州都督掌管驻扎在襄阳之外的大军近八万。哪怕副都督之位我并不想要,但身在其职不能不做些什么,否则也无法和我义父刘表有所交代。我腿一大步,八万人马中,我挑选一万士卒出来,剩余还有你掌管。” “这···”蔡瑁一听,他一时也回答不了。 唐玉接着说道:“蔡瑁都督,我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该知道,如果我真有什么企图,怕是八万士卒之中,又何止是一万人会与你离心离德呢?别看你我与刘表都沾亲带故,可说句不好听的,你我不过是一介臣子,谁也不容易。我退一步,你再让我一步,拜托了。” “哎呦!”蔡瑁心中一声哎呦,他这辈子没说不出话的时候。可从昨天开始到此时,先被贾诩说的哑口无言,再被唐玉几句看似发自肺腑的话说的理屈词穷,真怪别扭的。细细想来,唐玉说的不可谓不对,更是占情占理。他退一步我让一步,他做他的一万人马副都督,我当我的七万大军正都督,相安无事大家都好。 “我总不能真的逼唐玉无法和刘表交代,还是答应了吧!”蔡瑁想到这,深锁的眉头舒展开,一件压在心头的大石就算是落地了。 唐玉见蔡瑁没答话,“都督,您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蔡瑁猛然乐呵呵偏头看向唐玉,“如此甚好,一切以你所言。” “既如此,唐玉多谢了。”唐玉一拱手,算是施礼谢过。 “说句不见外的话,你还得称呼我一声舅舅。”蔡瑁又开始说起家长了。蔡氏是刘表的继室,称呼蔡瑁一声舅舅倒是不假。 唐玉也是笑着的,不过心里真他姥姥的别扭。 “德珪舅舅,以后还望您多多提携。以前不管有什么,是我年少无知,切莫见怪。”唐玉嘴转的也不慢。 蔡瑁笑的这个开心啊!一来解决了夺权之事,不过是少了一万兵马,看起来不算少,比起来自己才是占大头的人。二来与唐玉有了些交情。蔡瑁暗道你刘表不是算计我吗?你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成这样吧! 第三十九章 兵马不多 唐玉、蔡瑁在兵马面前走个圈,荆州副都督没人认识哪行!倒也是够意思,蔡瑁不过问唐玉挑选士卒的事,而唐玉怕夜长梦断也没精挑细选,他和魏延俩人忙活了小半天,就凭眼目测一下,差不多也就得了。 魏延选了一处平坦之地,准备建个大营。忙活着也没忘问唐玉,“公子,咱就真的在这待着了?襄阳这地方内外与咱亲近的人可不多,而且我们有万把兵马不假,但军中将领不过你我俩人。真的和谁打起来,指挥不过来啊!” “先安顿好再说吧!我也是发愁呢。等回头我去请蒯良先生帮帮忙,替咱暮色点人才过来。不但武将奇缺,军中文官如什么管粮官、主簿都没有。这两天你就能者多劳,辛苦你了。”唐玉一心所想全泡汤了,本以为回到宛城,有文聘、伊籍、胡车儿,以及张绣留下的全套军政官员。在这除了一万多人,不少粮草、军械,基层官员、将领还要去找。 魏延咧嘴一笑,他并不怕辛苦,是越辛苦越好。唐玉现在是千难万难之时,别看成了刘表的义子,荆州的副都督。别人眼里风光无限,内部看得见的才知道,他是一团乱麻,和这还没建好的大营一样。 “公子说的哪里话,为公子末将愿鞠躬尽瘁,是在所不辞。”魏延一抱拳,大声道。 有魏延这句话唐玉稍稍放心一些,他令人迁过马来,别了魏延自个得先回襄阳。找蒯良、蒯越帮忙,宜早不宜迟。还有一事,究竟怎么从蔡瑁手上拿过的兵马,他也得和刘表汇报一声。 唐玉一大早出的城,深夜回来城门都关了。 “副都督唐玉在此,城墙上的赶紧开门。”跟着唐玉出去的人也受不了了。本以为刘表让自己几个随时跟着唐玉是个好事,到哪都能好吃好喝。谁想得到才第几天啊!一大早骑马出去,陪着里里外外忙乎了一顿,又他娘的星夜兼程的赶回来,这顿折腾光是来回骑马身子骨都受不了了。都想着赶紧回去睡觉,说话都挂着火。 “来了,来了,副都督稍等。”城墙上的不敢不听话,城门这玩意,不是谁都拦得住。 吱呀一声,守城门的几人是笑脸相应,灯火下唐玉看着这些人的脸,一个比一个的猥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懒得多说一句,拍马便走。 等回到府里,唐玉还想着洗洗睡了,这时去找刘表,这老家伙要是睡着了,不得骂自己不懂礼数啊!进了府门,走了没几步。刘表身边深受信任的老管家来了,好似坐等唐玉许久了。 “公子,老爷请您前去。”老管家身板子还挺硬,嘴里称呼一声公子,眼中好似全然没把唐玉放眼里一般。 太累了,老管家什么眼神看自己,唐玉没察觉,这样一个老家伙唐玉也从没将他看成一盘菜。 “头前带路。”唐玉一声头前带路,把这老管家气的够呛。别说你唐玉是个义子,怕是刘琦、刘琮两位公子,都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生气是真,老管家混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城府,耐着一时的心气难平,领着唐玉左拐右拐到了刘表书房。 唐玉一进去,看见刘表正挑灯夜读,不知是真好学,还是大晚上装蒜。 “义父。”唐玉上前几步一施礼。 刘表问道:“我儿今日去过襄阳大营了?对那些兵马可有什么看法。” 心中苦笑,唐玉暗道:“你直接问蔡瑁是不是个有本事的都督不就得了。大将是什么样,其手下的兵马也不会相差太多。不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吗!” “兵马齐整、训练有素,不失我荆州威仪。”唐玉到也不是说假,蔡瑁的兵打起来够不够劲他不知道,看着是那么一回事。 刘表面无表情,转而问道:“听说你分出了一万兵马,要单独统帅,为何?” 唐玉道:“义父,此乃无可奈何之举。我曾与蔡瑁都督有些误会,他对我一直深有偏见。若与他同领兵马,平日训练还是出兵征伐,难免会有不合之处。我怕的是主帅不睦,关键时会贻误战机,不如我单独分出一支兵马。我与他蔡瑁泾渭分明,总不会再有我所担心的事。” 欣赏!刘表看起来没什么,心里很欣赏唐玉。他分出一支兵马出来,先不论做的对还是不对,能仅用一天之功,就从蔡瑁严防死守的大营里弄出一万人马,这就是本事。他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是承诺了什么,出卖了什么,这都不重要。 刘表道:“辛苦你了,等等我便张贴榜文,再招募些兵马给你,一万实在不多。” “义父不必如此,兵马不再多,而再用。”唐玉心说一万人的兵马,我还凑不出一个指挥系统呢!你给我多了,有兵无将,怎么练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还不如先就这样吧!吃下块肉,我嚼一嚼等咽下去了,再吃下一块。掂量着胃口的大小来,我不容易吃撑了。 刘表不同意,“我知你素有谋略,可一万人马终归是不多。”这里刘表说的不多,不是比较别人,而是蔡瑁。他蔡瑁手底下可有七万之众,最起码刘表觉得唐玉手下也得有个三四万。 一方面唐玉手底下没什么能人,另一面他也担心这是刘表的试探。尽管刘表这么说了,唐玉还是拒绝,道:“将帅有智有勇,士卒悍不畏死,纵然兵马不多,也足可拒敌千里。义父可给我一些时日,我必证明此点。” “以寡敌众吗?不愧是我的义子,荆州兵马副都督。军中有何所需,你都可直接来找我,凡是荆州境内有的钱粮、物资,一律优先供给给你。包括长沙、江夏两处重镇,也要排在你的后面。”刘表欣慰。他是真的从心里信了,唐玉不是个争权夺势的人,不然不会一而再拒绝自己的征兵之说。 唐玉赶忙谢过。刘表这话不可谓不重啊! 没有收服宛城之前,荆州有三大重镇,襄阳、江夏、长沙。除了襄阳都是和江东相交的地方,江夏比长沙的兵马还多。据唐玉平时听来的,说是江夏号称水军就有五万,水上大小舰船数千。当然他没见过,也不知真假。 但唐玉在长沙待过,刘磐是个爱算账的人,他总是统计自己的家底。整个长沙郡,各个县城驻军,全都加一起有个五万左右。 第四十章 有人死了 唐玉在内与刘表聊了会,毕竟夜深也就告辞而去。这唐玉十万分的想不到,刚那老管家左思右想,总是觉得唐玉轻慢了他。一宿愣是为这事,没睡着觉。一等天明,老管家找来自个的侄子,名唤齐平。 齐平进屋一见自家叔叔,看出来了,他这心情不好啊! “敢问叔叔,您是怎么了?为何一脸的怒气。”齐平多是靠老管家提携,这是他靠山。没有叔侄的关系,齐平也得万分的客套。 老管家这人口气不善,“那小子唐玉,实在可恨。他对我是不恭不敬,当我如一般府中仆人。对我是呼来唤去,我是想···”这些话实在不对,唐玉与他平日根本鲜有碰面,昨夜唐玉的语气是不好,有些生硬的说了句头前带路。哪怕是这样,话也没什么错,最多是说话的时候,这唐玉少了些平日的温文尔雅。 齐平一听可不敢应声了,心说自家叔叔实在胆子太大了,谁不知唐玉在荆州是风头日盛。他是什么人?曹操上奏,皇帝亲封的南阳侯。刘表曾经的心腹爱将,如今更是刘表的义子,荆州的副都督。你也敢和他斗气,那不是斗气,是找死啊! “说话啊!”老管家在刘表跟前是个模样,离开刘表眼前,立马是换了张嘴脸。这人别看不是当官的,他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功夫,不比谁差! “叔叔,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哪里有办法对付唐玉,再者他身边进进出出的,少说的也得二三十人。哪个不是杀人如麻的好手,别说教训他了,近身都很难。”齐平头一耷拉,说的倒也尽是真话。 老管家声音稍大,教训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了?你敢想办法教训唐玉,我还不敢呢!没活够是不是啊!” “那您什么意思?”齐平一听来了精神了,你不让我去干送死的事就行。 “我是让你帮我想个主意,让唐玉是离开这里,给他另找个地方。最差,你得把他从后院弄出来,住到别的院子中。你也知道,别看我是这府里的大管家,后院的事轮不到我说话,管事的是夫人。只要离开后院,我才有办法让他知道我的威风。”老管家还真以为自个是个人物了。这也怨不得他,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是一方封疆大吏,刘表府里的大管家。 齐平一想,沉声答道:“这还不简单吗?唐玉毕竟是义子,身份尊贵却不是天生的,他是认得这么个义父。毕竟与咱荆州牧不是一家人,不是同一个姓氏。您改日找个机会,大可对州牧说说这事。您就告诉他,副都督唐玉在荆州也没个自己的府邸,这不合适。堂堂一个侯爷,荆州的副都督,外面一说没个住处,不好听。” 老管家连声称好,觉得自己侄子齐平是有点聪明。说是自个就没想到这么个主意,这话要是对刘表一说,一准能让唐玉搬出去。送走这瘟神,这口气才出的去。 唐玉这时在蒯良府里,这不是仗着俩人的关系,来请蒯良找些贤才相助。大营里万把人还等着呢,魏延一个人也不知道撑的了多久。 “此等事,我早已为你想着了。稍等些时日,也就五六天吧,准能找到。”蒯良说话听着漂亮,实则他心里很没底气。荆州大儒不少,可没一个愿意投效刘表,都知道这人是徒有其名。刘表他不是个有胸怀的人,谁要是真有本事,他一定是提防。要不然唐玉不会为此回一趟襄阳,回来是回对了。否则,没个多久刘表也得把他从宛城弄回来。蒯良心说,我要是打着刘表的名号去招贤,一准是不行。我要是单扛着唐玉的名号也不行,这不是给唐玉徒惹麻烦吗! 唐玉不知道蒯良有难处,觉得蒯良是地头蛇,更是荆州世家大户,总是会有办法的。于是,他再三谢过之后,也就告辞走了。 蒯越起身亲自送走唐玉,陪着唐玉走了一段,蒯越道:“副都督,要说找贤才,咱荆州很多。我眼下就有一人,但是他是荆州的官员,得有州牧的命令才行。” 唐玉问道:“蒯越先生,你先告诉我啊!此人是谁?” “此人名唤李严,乃干将!”蒯越说话也痛快,不废话。告诉你个人名就算不错了,至于人在哪他也不知道。 唐玉听蒯越说了,也得谢谢。“我这多谢蒯越先生指点。您说话就要去宛城上任,兴许到时不能相送,在此先行拜别了。” 蒯越呵呵一笑,想起自个马上要去宛城,主镇一方,也是开心。挥手送别唐玉,回来见兄长蒯良。 “你何时动身啊?”蒯良问他什么时候去宛城,都过了一天多了。 蒯越道:“大哥,家中已经打点好了,说话明天我就走。” 点点头,蒯良先对着蒯越一顿嘱咐,最后绕来绕去,他说道:“你到了宛城,想个办法将伊籍弄回襄阳,如果可以你把文聘也···” “大哥,别说了。你要是不想兄弟我死在宛城,文聘你可不能要。一个伊籍我还给的起,咱就这么着吧!”蒯越一听,知道不答应是不行的,牺牲一个伊籍他也心疼。心疼了这么一下子,蒯越也走了。 蒯良见蒯越仓皇而逃,心说指望不上自个弟弟。 唐玉转到回到府里,见一个一个府中仆人脸上都很恐惧。等回了自己屋子,进来一上茶的女婢也是这样。 “你们怎么了?怕些什么?”唐玉问了这么一句,心里好奇。 女婢道:“公子,老管家被咱州牧杀了。” “为什么?”唐玉还是好奇,到没觉得能与自己有个什么干系。 “说是,老管家是曹操派来的奸细,要离间您和州牧的关系,于是被杀了。”女婢想起平日威风赫赫的老管家被砍了脑袋,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很害怕。怕的是自家州牧连老管家说杀都杀了,谁知道自己哪天会不会也是他们说的什么奸细,也被砍了? 唐玉一口茶没喝进去,把自个呛着了,愣是喷了出来。 “细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女婢将前后的事讲给唐玉。说是老关键劝刘表,说是唐玉是义子不假,可义子总归不该老住在您这。再有他一堂堂副都督,不该没个落脚的地方。开始刘表是欣然应允,却也不知怎么被蔡氏知道了。这一下可怕蔡氏弄火了,唐玉走了俩人还怎么···那个? 蔡氏说着就找到刘表,说道:“唐玉不能出府去住。你的两个亲儿子都没住在外面,你却让唐玉出去住,这像话吗?你这让外面人怎么说,让唐玉怎么想?不就是没个落脚的地方吗,你给他个府邸,当个摆设不就得了,人不能走。” 刘表一听更对了,打消了让唐玉出府的念头。蔡氏一看刘表听了自己的话,转过头又说了几句老管家的坏话。蔡氏也不是凡人,手里早就有不少老管家借着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证据。仗着刘表信任,没少干缺德事。 谁听了不生气,审都没审刘表当着蔡氏的面,传令宰了老管家,人头便传府中仆人,以儆效尤。至于什么奸细,都是以讹传讹,说岔了。 唐玉心里太苦了,暗道:“蔡氏啊!你还放不过我了。” 第四十一章 好心害我 放过?蔡氏倒是觉得唐玉一直很享受自己的服侍。她说话劝刘表杀了老管家,不过是为了更安全。这老管家一死,她这个夫人自然全盘接手了所有府中仆人,以后安排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是得心应手没有阻碍。以前赶着老管家混的,一个个都很有眼力劲的倒向了蔡氏。这也实在没得说,谁愿意与一个奸细扯上半点的关系。 死了一个人,唐玉有喜有忧。喜在以后府中行走更方便,蔡氏不该暗助刘表监视自己。悲在他怕以后蔡氏会更大胆,万一有个什么,可就是身败名裂,死无全尸的下场。 “趁着此次练兵,我该先出去多一阵子才是。”唐玉打定主意,必须出去躲躲蔡氏。夜路走多了,没啥好怕的!只要不遇到鬼。 唐玉在襄阳没多耽搁一天,从刘表手里又拿走不少物资,捎带着要了批工匠,以备不时之需。他前脚回了大营,蒯良又急匆匆的带着所谓大贤来了。 蒯良身后还真是不少人,没穿号衣(号衣,是指在旧时兵卒、差役等所穿的制服。),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身后的都是打过仗的老卒,都是见过血的。 “来者何人?”魏延这些天忙坏了,唐玉一回来把他暂且替了下来,让他领着兵马巡防营外,就当是休假了。遇到大队人马过来,魏延一看还都是穿老百姓衣服的兵卒,他还奇怪天下真敢有来人家大本营,偷营夺寨的? 蒯良不认得魏延,单看其人不差,再加上是唐玉手下的。被魏延斥问一下,到也无所谓。 “我乃襄阳蒯良,请见副都督。”蒯良骑马近前几步,拱了拱手道。就是不自报姓名,上前走几步的时候,魏延已经是认出来了。大名鼎鼎的蒯良,别看他不识得别人,在襄阳混过的没几个不认识他。 “先生多礼了,您请随我来,不过您身后这些···”魏延知道,唐玉的靠山极有可能就是蒯良。襄阳就是人多是非多,蒯良多次相助唐玉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他不能得罪蒯良,但身为守营之将也不能放任这么多不知底细的人进去。 蒯良左右招呼了一下,有两个年轻人骑马上前,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纪。魏延一瞧没见过,不只是谁。 “这位将军,我三人入内,不知可否?”蒯良十分客气。 魏延有什么话说,三个人进就进呗!于是答应了一声,叫身旁小卒领着蒯良三人去见唐玉。此时的唐玉正忙着算账呢,大大小小的破账,吃喝拉撒全都涵盖在内。一万人每日的开销不是个小数目,账目不清还不行。也就是唐玉,心算的功夫了得,换成谁来,都得累趴下。 “蒯良先生,你总算来了。”唐玉听闻有人禀报,是即刻出来迎接。 蒯良见唐玉自是开心,“来来,我为副都督请来二位贤才。” 唐玉早就看见了,笑道:“不知这二位,哪里人士,怎么称呼?” “刘贤,见过副都督。” “金祎,见过副都督。” “怎么,你们是···先里面请吧!”唐玉话说了开头,没接着说下去。刘贤、金祎先进了帅帐,唐玉慢了几步,他拉住蒯良,问道:“我说蒯良先生,他们不会是零陵太守金旋、武陵太守刘度的公子吧?” 蒯良纳闷了,“你怎么认得他们?” 唐玉急忙说道:“我不是认得他们,而是听过他们的名字。先生,您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二人调来襄阳?” “方法?一用情,二用利,三用威。我与他们父亲素有往来,这算是情分。你唐玉贵为南阳侯、荆州副都督,跟在你身边总比在郡内当个闲职校尉强。最重要是张绣的前车之鉴,我对他们说,只要将最亲近的人送来襄阳,州牧刘表必然对他们更加放心,不会成为第二个张绣。你也知道,这些太守没一个私下不克扣税收、粮草,甚至是私藏兵马。自打宛城的张绣死了,他们也是想法设法的讨好州牧。”蒯良说话时止不住脸上的笑容,他都觉得自个很有智谋。 怎么个智谋?唐玉手下不是少干将吗?金祎、刘贤别看年岁不太大,但这些人都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出身,自小他们所受的教育很好。能不能真的杀敌不说,纸上谈兵没一个不比赵括强。再有,外面那些杀气腾腾的人马,都是他们的爹送来的,一共两千人,算是保镖。凭白唐玉又多了两千悍卒,这是多好。 唐玉暗中埋怨,他心说蒯良啊!我知你是好心,你是好心却害了我啊! “蒯良先生,你这样不是陷我于危难吗?”唐玉道。 “此话怎么讲?”蒯良傻了,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各地太守纵然兵马不多,可都是有实权的人。你找来他们的儿子,在我帐下为官,让义父如何看我?”唐玉的话字字都是心酸。刚有的信任,就怕一朝丧。 蒯良乐道:“我深知州牧其人,早在数日前我便将此事说给了他,没有他的命令,刘贤、金祎也不敢擅离职守。” “原来如此。”唐玉心中才算安定,连忙将蒯良请进帐内,吩咐人是准备酒菜。 酒宴上,唐玉、蒯良都很高兴,连连举杯。但是刘贤、金祎很不正常。俩人都是闷不做声,招呼吃就吃,招呼喝就喝,反正不开口。 唐玉看了眼蒯良,意思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二位贤侄,为何不言不语,可是不满意这酒菜?”蒯良一见,他问了这么一句。 二人放下碗筷,见刘贤起来问蒯良,“先生,你给我父心中曾说,欣赏我的武略文涛,因此特为副都督引荐,可有此事?” “没错。”蒯良心说这没问题啊! 金祎冷哼一声,道:“你给我父信中,也是这样讲的。” 蒯良一听,“没错啊!” 唐玉这个牙疼啊,暗道:“你怎么还说没错啊?你写封信怎么就这么懒,换个字眼夸奖不行吗!这下不用问了,一定是二人都心怀不满,觉得你完全是诓骗他们。亦或者,二人起了比较之心,觉得对方没自个强,非要分个高下。” 果然,刘贤、金祎一同道:“不知我与他,到底何人更胜一筹?” 蒯良哎呦一声,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他也反应过来了。 第四十二章 谁不服气 唐玉真觉得这俩货有点不知所谓,大家心知肚明,此乃蒯良客套的说辞,何必深究!话也说回来了,想知道你们谁更胜一筹太容易了,拉出去打一架,最后没被打倒的更胜一筹,总没有人再非议了吧! 这时候蒯良真急了。眼下说什么都不对,如果只赞美一个,另一个定然会拂袖而走,会得罪一方太守。倘若打马虎眼说两个都好,这俩人一定不能善罢甘休,结果可能更糟。在左右为难之时,唐玉很有担当的有了决断,他是招呼擂鼓聚将。 一直再外的魏延听见了鼓声,暗道:“营里打起来了不成。” “你们看着这些人,哪个刚往里冲,不用客气直接放箭。”魏延对着身旁士卒吩咐一声,他一个人火速赶回大营。 刘贤、金祎,包括蒯良都不知唐玉是什么意思。而唐玉见魏延回来,众士卒已经聚集完毕,笑着看了看刘贤、金祎两人。 “谁更胜一筹,说是没用的。蒯良先生不管说谁,另一个肯定不服气。如此,你们不妨在我这营中比试一番,胜者自是强者。当然了,二位若是怕自己有个损伤,可以拒绝。”唐玉解决的办法相当直接,谁也不得罪,谁也不讨好,各凭本事吧! 刘贤还在思量呢,金祎上前一步,“好,这样最好。” “你呢,是否应战啊?”唐玉笑问刘贤。 “战就战,我还怕了他不成吗!”刘贤一指金祎,有点不屑一顾的样子,惹得金祎头发差点竖起来。 唐玉叫人牵来马匹,将魏延叫到近前,对众人道:“这是我帐下大将魏延、魏文长,你们二人就与他交战,谁坚持的久谁胜!” “什么?”刘贤、金祎二人以为听错了,哪有这么比斗的。 唐玉解释了一番,说他们二人都是世家子弟,一方太守的公子。要是动起手来真的伤了彼此,唐玉不好交代。让他们两个与魏延比试,因为魏延手下有个轻重,不会真的伤了谁。这话听起来是为了避免损伤,实则气人非常,明显是瞧不起人的调调。 金祎一抖袍袖,沉声问道:“倘若我与刘贤,伤了这魏延,又当如何?” “魏延,你来回答吧!”唐玉一拍魏延肩膀,说道。 魏延现在什么状态,浑身就感觉跟充满了电一样。唐玉刚才的话可是大大的给他长脸,打死魏延他都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脸还要不要了。 “二位若能伤我,是我魏文长学艺不精。二位若能杀我,是我魏文长活该受死。”魏延脸色一沉,出口之言可是给自己没留什么退路。这话也够硬,不管是刘贤或是金祎,心中多犯合计。敢说这话的人,不是傻大胆,可就是有真本事。 唐玉道:“好了,话都说了。你们谁先上?” 金祎、刘贤对视一眼。这刘贤是个有些聪明的人,说道:“量金祎也不敢先来应战,当是我先。”激将,有些人还就吃这一套。 这金祎闻言暴跳,哇哇哇大叫几声,扯过李贤,他先提枪上马了。魏延把外面甲胄一脱,人家没着甲,自己也不好占便宜。说话俩人就打起来了,魏延刀法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这也就是比试,而且魏延明白是绝不能伤了他们其中一人,所以手下多有留情,战了有十来个回合,魏延看准一机会,大刀被他猛力一甩,成了一把飞刀,直取金祎。金祎正提枪挡回,谁知魏延骑马已经到了身前,肋下宝剑出鞘直抵金祎咽喉。 还有什么话说,金祎把枪一扔,是心服口服。他也回过味来了,要不是不想伤他,别说十来个回合,几个回合没准就被人魏延一刀劈了。所谓是旁观者清,刘贤也不傻,不是说他有些聪明吗!这金祎一败下来,他就不想上去丢人现眼了,可是不去也不行。 硬着头皮一上马,刘贤明白怎么才能胜了,打赢魏延过几年再想吧!只要我比金祎坚持的时间长,就是赢了。万不能给魏延机会,让他将我擒住。 金祎、刘贤的武艺也差不多,都是世家子弟出声,骑术都不差手上功夫也见得了人,可惜套路太死,灵活性不够。有了金祎的前车之鉴,刘贤是豁出命了,招式大开大合,破绽百出是真的,但活该魏延此时不敢对着破绽出手,僵持了将近三十回合,魏延才用刀背将他打落。 刘贤爬起来,全身都是土,可他没啥不高兴的。 金祎多憋屈,见刘贤回来头一瞥。唐玉一见比完了,留下魏延入帐,吩咐其余人散去。 蒯良一看魏延的表现,倒是将什么金祎、刘贤忘到脑后了。这杀人很容易,说是阵前斗将,死几个很正常,但生擒就不同了。这要是双方没了一定的实力差距,是做不到的。 进账之后,唐玉问刘贤,道:“你胜了,但你觉得自己更胜金祎一筹吗?” 刘贤很不谦逊,道:“金祎不过十几个回合便被擒住,我却大战了将近三十回合,自是比他要强。” “那你呢,你可败的服气?”唐玉又问向金祎。 金祎是个忠勇之人,这人心肠很正,他是正直不阿,输了就是输了,不会狡辩。 “我败了,有何不服呢!”金祎道。 唐玉冷哼一声,指着二人道:“那你二人还真是没出息。你刘贤是有些谋略,先激金祎率先迎战魏延,你好坐看虚实。见金祎败的如此之惨,心中也就明了自己不是魏延的对手。但你同样看出,魏延出手多有留情,不敢伤你等。所以骑战之时,你用近乎玩命的招数,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你胜的可不光彩。不可否认的是,你在谋略上确实胜的高明。但有一点兵家大忌,你却是犯了。” “哪一条,还请副都督指教。”刘贤汗珠都落下了,原来自己这点心思都被人知道了。心说唐玉不愧是荆州副都督,败孙坚杀张绣,不是吹嘘,是真有本事。 唐玉道:“胜不骄。你做到了吗?”看了眼再不敢与自己直视的刘贤,唐玉又对金祎道:“而你金祎,勇则勇矣,但你心不够沉稳。你为人倒是不错,没有为败找什么借口。但有一条,你口服可以,不该心服。这人只要还没死,就还有胜的机会,有一口气在,就得争。” 一番话,说的刘贤、金祎俩人脸色这个不好看啊!黑中红,红中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颜色。 沉默半晌,唐玉喝了杯酒,道:“对我的话,你们谁不服气?” 刘贤、金祎走出桌前,跟商量好了一样,俩人单膝跪倒,齐声道:“我等有罪。” 第四十三章 杀猪吃肉 有罪?唐玉暗笑,别说你们没罪,哪怕真的犯了罪,我敢处罚你们吗?现在回想,蒯良将你们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怕是不和刘表打招呼也没事。一个二个的爹都是一方大员,我是绝不能让你们有个死伤的。伤了还好,要是死了,我上哪找个大儿子还给他们。 “起身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唐玉心中又有事了。常理来说,金旋也好刘度也罢,即便是为了打消刘表对他们的猜忌,也绝不能真把亲儿子送来军营。难道是看重我唐玉的本事,觉得儿子跟着自己没什么性命之忧?这话也解释不通,不管跟着谁,都不如跟着亲爹安全啊! 夜里,大家都休息了,唐玉亲身走了一趟,他去找金祎。 “副都督,您深夜而来,不知为何?”金祎还琢磨不出来,白天不是该说的都说了,该教训的也一点面子没给都教训了。黑灯瞎火的,这唐玉又是干嘛来了? 唐玉轻轻叹了一声,道:“有一事实在想不明白,特来询问。” 金祎一听,心说好家伙,副都督唐玉一言就点破了刘贤的谋划,扪心自问我不行,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能问我。想了想,金祎忙道:“副都督有何当面问便是,我定知无不言。” “这个···为何你父准你来襄阳呢?”唐玉没说东说西,等吧金祎说蒙了才问原因,上来他就直接问道。 金祎闻言哈哈大笑,他道:“我父不曾答应,是我非要来。”这金祎对唐玉解释,说是这自从唐玉长沙大败孙策开始,年轻有为的名声便在荆州传开了,后来宛城不费一兵一卒斩了张绣,威名更盛。金祎当时就想了,自己比唐玉还年长好几岁,人家都功成名就了,自己还蜷缩在父亲金旋翅膀下,很不舒服。于是,趁着蒯良来信,金祎死抓着机会不放,他豁出去了,非得出去凭自己一身本事打出个前程。 唐玉连番点头,他明白了,这就是叛逆呗!谁家老子有这么一个上进心极强的儿子,是好也是担心。问清楚金祎,唐玉本想着刘贤那处定然也就是这样。转念又一想,这既然问了一个不差再问一个,万一情况不一呢! 刘贤的答案,到也和金祎所差不多。可他比金祎更有一番脾气,本来他是冲着荆州头一号的青年才俊唐玉来的,意思是比一比。非是我刘贤比唐玉不得,而是我一直待在大后方,没机会展现。事到如今他不好意思说,自以为聪明,没想在人面前,是班门弄斧啊! 这一宿,唐玉总算没带着心事睡觉,好歹都打听清楚了。来日,蒯良告辞回了襄阳,嘱咐了唐玉一番,对刘贤、金祎当用不可大用。而且,蒯良留下了三个奸商。 唐玉谢过蒯良的嘱咐,这话不用蒯良说唐玉其实也会这么做。非是他不想培养重用,主要这人他用得起,赔不起。比起刘贤、金祎,唐玉更对这三个奸商感兴趣。 这三人,一个比一个滑稽,长相滑稽。其中一个是皮包骨,尖嘴猴腮。一个身体高宽一般,胖乎乎肉墩墩的,完全一球。最后一个稍微好点,多少这身材还行,但是此人有个猪鼻子,他鼻孔往上翻,什么美男子长着这么一鼻子,都看不了了,何况他还不是。看年纪,这些人该是四十上下。 唐玉看了这三人许久,倒是没有嘲笑之意,只是觉得这三人和他们交代的事,不太相符。敢情这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这三个啊!三人要说是奸商不够正确,有时候杀人越货的事也干过,时常还走私点盐啊!铁啊!粮食啊!不往别的地方卖,首选江东、次选交州,纯种的胆大包天。 “倘若本都督我想发财,又不想让人知道,你们可有法子?”唐玉见到他们之前没这么想,看见后倒是觉得不妨利用一下。蒯良送这些人人来,是为了帮自己管理一下,军中粮草、器械。但唐玉觉得只让这么三个做些记账的事,未免浪费了。而自己不能死守着军营,一点家底没有也不行。 三人互相看了看,肉球站出来了,“敢问副都督,您有多少钱,又觉得赚多少合适?” 聪明啊,真聪明,唐玉觉得这人很有点心思。做买卖得有本钱,空手套白狼,这年头是说强盗。赚多少合适,就问的不好,多少也不多,人哪有不贪心的。 “我的家底两百锭马蹄金,赚的越多越好。但有一条,我不想让人知道。还有,不能资敌!”唐玉是有底线的人。荆州、益州这两地,比河北、中原、西凉、江东都富庶。倒也不是两地州牧刘表、刘璋有什么天大的能耐。是这两地相对安定许多,逃难而来的百姓很多,粮草等各方面的物资充盈。 下面三人低语商量了一番,还是那个肉球,“府都督恕罪,我们三您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商人。不干点斜的歪的,我们不擅长,来钱也太慢。不过,如果副都督您将第一条去了,打着您的名号,做什么都能赚钱。” “你这不是废话,我身为荆州大将,哪能这么做,大张旗鼓的做生意,唾沫星子不得淹死我?”唐玉心说还以为你们三有什么本事,不过尔尔。 此时那猪鼻子,站出来深施一礼,道:“副都督,话是这么讲,但实情却不是这样。荆州内多少文臣武将,凡是有点权力的哪个不做点买卖,收敛钱财。大家都习以为常,没人敢站出来说您的不是,谁要是出来将事跳开,不用您出手收拾他,荆州文武也放不过他。因为,他是犯了众怒。” 另一个皮包骨的,也开口了,“荆州看似繁华,实则浑浊不清。您要是想做屈原,可不一定混的长久,倒不如随波追流,可行万里。” 有意思,唐玉笑道:“你们三个加一起,哪个那么有本事将你们擒拿,能否告知?” “树大招风,贪心不足,被蔡瑁盯上了。多亏蒯良先生搭救,丢了钱财能活一命,已经别无他求。”肉球说的还挺委屈。其实本来也很委屈,蔡瑁起初是他们三的靠山,谁知蔡瑁一开始就是在养猪,看时候差不多了,就打算痛下杀手,杀猪吃肉。至于蒯良出手相救,也有他的理由。这三人将不少钱财送给了蒯良,当是活命钱。这年头花钱买命,太正常了。 经此一事,三人无处可去,一直待在乡下务农。直到今天,蒯良才把他们叫出来,给唐玉帮忙。 唐玉将三人的事又细细问了一遍,弄清事情也多有感慨。蔡瑁既然会杀猪吃肉,自己也很危险。刘表依旧是拿刀的人,而自己便是还不太胖的猪,谁知以后会不会如这三人一般··· 第四十四章 回趟襄阳 唐玉将这三人暂且留在军中,打理一些琐碎非常的事,算是成了唐玉私人的幕僚。至于要不要随波追流,按照唐玉的想法,还得再看看,眼下不好决断。操练兵马才是要事,想立足手里没枪杆子可不行。 刘贤、金祎身边的保镖也被唐玉想法子拆散了。要过来不好要,这些人说白了是他们私人的部曲。于是唐玉一个不要,反倒是多给了他们一人两千人马,给他掺沙子加水。一定要大大减弱他们的控制力,实际控制千人倒不如让他们名义上指挥三千人。 又过了将近半月,折腾来折腾去,已经到了建安四年深秋。 魏延、金祎领着士卒,大早上刚跑了一个两公里早操,回营路上碰到三人。分别是伊籍、霍俊与李严。这三人也是来找唐玉报道的,来军中任职。 “魏延将军。”霍俊与魏延曾经同在文聘手下,俩人熟得很。 魏延一见霍俊,喜笑颜开,“以后你我,又要同营共事了,今夜当饮一杯庆贺。” 伊籍一听,觉得魏延这人不行,动不动就喝酒,还怎么行军打仗。李严倒是和伊籍的看法差不多,一见魏延觉得这人很傲气。感觉这东西说不明白,谁要是看谁不顺眼,有时说不出个原因。 霍俊随意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三人随着魏延与金祎,回了大营。见今日守营的刘贤正横刀在营内哨楼上,营门前两旁刀枪林立。 “副都督唐玉,还是很会用兵啊!”李严低声自语道。这大将会不会用兵,看安营扎寨就行。李严起初一见没带刀枪的跑操兵马,只觉士卒的精神头不错。进了营内一看,不敢轻看唐玉了。这营不大,但此营出入有门,进退有路,依林靠山,是前顾后盼。进可攻,退可守,非一般将领能有此法。 唐玉此时刚醒,他不负责训练一般士卒,而是教导前军探哨。一般夜里训练,他手下人不多,探哨五百人,独立一营为夜鹰。负责的是情报探查,战场上深入敌前,打探情报抓个舌头刺探军情。而这些无疑是唐玉的拿手好戏,比当代任何一个人懂得都多这么一点点。 听了禀报,唐玉也不躺着了,是起身帐内相迎。三人拜见过唐玉,分列而坐。 “伊籍先生,我可是想死你了。”这话伊籍听得甭提多开心了。 “能在追随副都督左右,我也是同感欣喜。”伊籍忙道。 霍俊一瞧,这怎么光说伊籍啊!我也可曾追随您出征宛城,这最后可是我领兵马冲过去救下的曹仁、张辽,还收降了那么多兵马,功劳怎么也不在伊籍之下吧! “霍俊、李严听令。”不知怎的,与伊籍说过这么两句话的唐玉。一转脸,冲着霍俊俩人有了吩咐。 霍俊、李严没分清怎么个情况,也等不及他们分清了,出来拱手施礼,准备领命。 唐玉道:“你二人各领两千兵马,去找魏延他会代我安排你们。” “得令!”李严心说这是什么路数,上来什么都不问,先给人马。难道他就这么放心自己,要说霍俊还行,毕竟在唐玉身边当过校尉。而自己呢?不一样啊,我是见都没见过唐玉,他也绝不能见过我。他与李严走出帅帐,琢磨了一会,忽然想起来了。都说蒯良、蒯越俩兄弟与唐玉私交甚厚,而我是蒯良找来的,好的坏的自然都会有一番照顾。这到好了,省了自己不少麻烦,上来就被重用。 魏延见霍俊、李严一来找自己,双方互相说了一番,领着二人去了四营、五营。 “副都督用兵极为讲究法度,七禁五十四斩可不是摆设,二位可要牢记。”魏延是好心,按说一直也没谁因为违反军纪被斩,可受罚的不老少。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七禁五十四斩还是唐玉从黄忠处听来的手艺。黄忠这人就是这样,治军很严。 (七禁令五十四斩是古代军法。七禁令: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下面便是名目繁多的五十四斩。) 李严深以为然,这都是强军之策。治军之道比之治国一般无二,法度不明是取乱之道。这要是一个人无功而赏,一个人无过而罚,久而久之军不成军。但这话他觉得不该你魏延说,好像自己被他看轻了一样。怎么着,你觉得我是会犯七禁令的人吗? 交代一番,魏延先撤了。 李严问霍俊,“你与这位魏延将军,可是熟识?” “这不假,我与他曾都效命于文聘将军。后来,这你也该有所听闻,就是长沙艾县一战。也不知怎么了,魏延被太守刘磐留了下来。此人相当悍勇,马上的功夫比我强上不止一筹。”霍俊提起魏延,到都是夸奖之词。 “若论悍勇,还能比得过昔日曹操麾下的大将典韦吗?”李严这么一句,让霍俊很不舒服。典韦之勇,哪个不知,单人断后硬是包下了曹操不死。但你不能这么比,典韦最后是死了。这话中的意思,是说魏延也会被杀呗? 李严看出来了,也知道自个失言了,连忙转开话题。事后二人各回各营,点齐自己的人马。这二人一见士卒,倒是很开心,也忘了那一点的不愉快。军容整肃,步伐齐整,这还没动手,两军阵前一列,气势上不输任何兵马。 帐内的唐玉与伊籍,此二人还在商量。这伊籍从宛城来,带来不少消息。 “你来时,孙策正在打庐江?这事怎么没人告诉我啊?”唐玉一脸苦闷,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没人和他说。 伊籍道:“庐江并非我荆州之地,州牧对于外事很少过问。但庐江太守刘勋已经向黄祖求援了,我也不知现在情形如何。” “按你的分析,黄祖能答应出兵吗?”唐玉心中希望,最好黄祖能出兵。打赢了和自己没啥关系,这要是打输了,自个就能趁机再立一功。要说江夏也不错,比宛城的战略地位不低,因为他扼守长江渡口,是荆州与江东的分界。 伊籍道:“黄祖这人心气很高,他不怕孙策。这次孙策出兵,没准他还想随后占点便宜呢!我估计他出兵的可能极大。再说,江夏兵马众多,战舰千艘。论实力比之江东水军是要强上不少。” 唐玉听过后沉吟半晌,慢悠悠说了一句,“我得回趟襄阳了。这要是黄祖败了,孙策肯定不会放过江夏,一准领军占了江夏。” 第四十五章 酒宴挨打 唐玉说完军中之事托付给伊籍,他真的回了一趟襄阳。当天回去还没个什么,与刘表说是关心他的身体。夜里,蔡氏劝刘表要摆酒宴招待唐玉。刘表一听这都不是事,义子个把月没回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喝口酒也应该。 酒宴摆开,蔡瑁来了也不管唐玉愿不愿意,他一屁股坐在了旁边。这蔡瑁对唐玉,不知真假似乎有了很大改观,自从他将人马带走,从来没烦过自己,更没找过自己什么麻烦。副都督这么给面子,我蔡瑁也得投桃报李不是。 “慕兴,你也别一头扎进军营,练兵得徐徐渐进才是。”蔡瑁劝了这么一句。他与唐玉看似亲密的样子,让刘表微微皱眉。 唐玉道:“德珪舅舅这话不妥,义父令我为荆州副都督,我当竭尽全力。否则,愧对义父信任,我心难安。”特意的,唐玉将这两句话说的极重,有意说给刘表听。唐玉知道,这蔡瑁别看是笑嘻嘻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在刘表面前还故意装作与自己十分亲密的样子,根本是有意为之。这蔡氏还是想挑拨离间,怀疑往往都是从这些小处开始的。 诚如唐玉所想,蔡瑁隐约间他也有点这么个意思。闻听唐玉的回答,这脸色着实不太好。刘表一见,暗道:“蔡瑁,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能让我怀疑唐玉,我的义子吗?可笑!” 蒯良与贾诩冷眼盯着蔡瑁,恨不能上前一刀宰了他。酒宴一直喝道夜半,大雨不知怎的倾盆而下。蒯良喝的哇哇直吐,都是和蔡瑁拼酒拼的,一杯接一杯就当给唐玉报仇,他是有心喝死蔡瑁,就是没成功。 大家一看有一个醉成这样,散了吧!刘表刚想开口,正当时外面闯进来一人。 “报,江东孙策领兵马攻打江夏,太守黄祖请兵支援。” “什么?”刘表这一声,喊出来的。狂吐的蒯良立马止住了,厅里众人包括唐玉都有点发蒙。这唐玉还没回过味来,伊籍不是说孙策再攻打庐江吗?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挥军进犯江夏了。 唐玉问道:“你把详情说来,孙策以何为由,对我荆州用兵?” 刘表点头,也吩咐前来报信的小校将事情原委讲来。 “回禀州牧,孙策领兵攻打庐江。庐江太守刘勋求援,太守黄祖命其子黄射领兵支援。行至一半,庐江太守兵败投曹,将军黄射领兵而回。孙策却已此事发难,令周瑜为前锋,领军攻打我江夏。”这小校说话还挺清楚,来龙去脉大体都讲明白了。 刘表听着就来气,黄祖问都没问过,就敢擅自派兵支援刘勋。这庐江太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死不死的轮得到你着急吗?你倒是好样的,给我找这么个麻烦。换成我是孙策,也得领兵打你,活该。 “这也不对啊!”唐玉一句话说的没头没脑,刘表和众人又转而都看向他。 刘表问了,“你这话怎么说?哪来不对了,何处不对?” 唐玉道:“江夏太守黄祖,他手下一直有不少兵马。孙策领了多少兵马去,犯不上求援吧!” 这话说的刘表一阵脸红,这些年黄祖兵败不是一回两回了。江夏实际上已经有一部分到了江东的手里,周瑜便是孙策任命的江夏太守。这不是兵多兵少的问题,一早刘表就已经想明白了,黄祖其人无能罢了。要不是黄祖乃为江夏安陆黄氏族人(在东汉时江夏黄氏为著名的士人家族,即名臣黄香一族。)。外加这人与自己有些深厚的私交,刘表早就把他撤下来了。 贾诩一听唐玉说这话,连忙出来说道:“副都督此言差异,眼下可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既然太守黄祖求援,我们当速派人前去才是。副都督既然正好再此,不如辛苦一趟。” “正是,正当如此。”放在以前刘表身边没唐玉,一早急了。左右不管是谁,没一个人打败过孙策。胜败兵家常事不假,近些年荆州遇江东就剩下败了。也就是长沙的刘磐,偶尔能小胜一场,还不是打的孙策,打的还是他手下的人。 唐玉一看这小校的神情,总觉得目前江夏是兵败如山倒的架势。这要是陆战,唐玉还能接下来。无外乎就是死战,坚守。大不了弃城而去,可要是谈到水战。这茫茫长江,无边无沿,无遮无拦。真打败了,哪怕水性极好,也游不回岸边。不是死就是降,这俩结局对唐玉来说都挺难接受的。 “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江夏那地方是水战,不是陆战呢!我这才叫自掘坟墓,鬼遮眼了。”唐玉特想仰天大吼一声,我做不到啊! 心与嘴,基本没人做得到同一。“义父,去我是去的了。但有言在先,我不善水战。我要去只能路上防御,夏口不一定守得住。当然,你容我些时日,肯定让孙策自个滚蛋,不但要撤离夏口,还得让他吃下去的江夏县镇,全都吐出来。” 刘表还没来得及答复,蔡瑁发言了,“丢了夏口还怎么夺回来?你还敢说让孙策撤出江夏,未免夸大其词。除非,你敢立军令状。” 说是这世间翻脸不认人的太多,起初还装作与唐玉亲近非常的蔡瑁,瞧准机会上来就是一口。 蒯良别看醉了,头疼的不行,听到这他随手拿起酒杯,冲着蔡瑁猛地砸去。 “我今天就弄死你。”说着,一介文人蒯良,不知哪来的力气,扑了过去。 蔡瑁怎么也不能打不过蒯良,见蒯良发疯一样过来,下意识想拔剑,一看肋下宝剑没带出来。他起脚就要踹蒯良,刚一起脚,唐玉眨眼的时候左手挥拳冲着蔡瑁腮帮子就打过去。这一拳他是有意用的左手,要是用右手,非得打掉蔡瑁一嘴牙。 “你···”蔡瑁受辱,弄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眨眼的变化,可把大家都惊吓住了。刘表都没能反应过来,唐玉还很镇静,招呼人先将蒯良送回府。 刘表定睛一看蔡瑁,杀了他的心都有。 “把蔡瑁也给我带下去,其余人都散去吧。”刘表说完叫过唐玉,俩人到了后院。 第四十六章 去压黄祖 “一切全凭你做主,不用搭理蔡瑁的胡言乱语,他是喝多了,酒后失言。”刘表怎么也是当姐夫的,私下还给蔡瑁找点理由。 唐玉眉头深锁,他反问道:“义父,我怎么做主?您可别忘了,江夏太守是黄祖,他不但是地方世族豪强而且···”下面的话,而且是你的心腹爱将,当年替你杀过孙坚。不管黄祖有没有本事,他资历在呢!资历这东西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凭本事打出来的,是一种被人公认,莫名其妙积累起来的。 刘表猛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唐玉的担心极为有道理,黄祖不一定会听他的调遣。 “你可有什么办法?”刘表对黄祖爱恨交加,爱他的忠心耿耿,俩人老哥们了。恨他的不争气,总打败仗也不是个事啊! “这个···义父容我想想。”唐玉低着头想了一会,脑袋里冒出个主意来。对付黄祖用蛮横的手段是不行的,他不吃这套。剩下的只能用软的,感化他。 唐玉道:“义父,你可以派大公子刘琦去一趟江夏。你让他出任江夏太守的位置,再将黄祖调来襄阳,给他个更高的官位。这主意怎么样?” “刘琦?不是我这当父亲的看轻自个长子,他的诗文还不错,打仗比黄祖还不行!”刘表一脸的难过。自己俩儿子,没一个说是有大才的。 “义父!这大公子去不过是为了给黄祖一个台阶,别人去身份不够,压不住他。等真打起来,我才好真的完全掌控江夏水路兵马,全力对付孙策。”唐玉回答了刘表的疑惑。 刘表心中很犹豫,孙坚是死在自己手上的,孙策要是知道刘琦在江夏,还不死命的攻打。这要是刘琦被抓,如何是好?唐玉算看出来了,刘表是不放心。 唐玉劝解道:“义父,这时候可不能再有犹豫了。您放心,江夏和南阳毗邻,最不济我们还能撤回南阳宛城。那里还有蒯越、文聘坐镇,不会伤到大公子分毫。再不做决定,等江夏大败,以后咱只能眼瞧着江东水军,横行长江。” “你今夜暂且歇息,明日一早我自有安排。”刘表依旧迟疑,敷衍了唐玉一句,不知去了哪里。 唐玉一点不想睡,救兵如救火,黄射就是去晚了,半路折返。如果决定更快一点,行动更迅速一些,孙策再庐江城下被内外夹击,还能这么嚣张。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 “谁?”唐玉还没痴呆,他明明记得自己将房门拴上了。闹鬼了不成?鬼倒是鬼,不过是个娇艳的美鬼。接着透窗的月光,加上熟悉的味道,唐玉看出是蔡氏了。 “快点、快点。”这俩人倒是轻车熟路,那熟悉的女人娇喘又再次响起。唐玉也不知是不是心中太多不顺心,今夜是格外的疯狂,身下的蔡氏险险都吃不消了。 二人刚结束一场床上大战,蔡氏身边的一个婢女,慌慌忙忙的闯了进来,“夫人,州牧正往副都督这边走来。” 蔡氏有些惶恐,她正要起身,唐玉拉了她一把,“别急,他是来找我的,一定是为了江夏的事。我出去见他就行,我自然有法将他拦住。你看准机会再走。” 惊慌!唐玉对付惊慌有自己的一套,用最冷静的自己去面对。再说对手是刘表,这样战斗力负值的对手,闭着眼都不会败给他。这么点自信,唐玉还有。 起身,唐玉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裹好,装作去找刘表。走了一小段,第一个看见的是刘琦,见他昂首阔步、身披银甲、头戴银盔,好一个威武的将军打扮。 “慕兴,咱们赶紧走吧!”刘琦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刘表瞪了刘琦一眼,问唐玉:“你怎么没睡?这是要去哪?” 唐玉很沉着,答道:“义父,我心忧江夏战事,实在睡不着,正想去找您再商量一番对策。” “还商量什么,你的主意就很好。我亲自领兵去支援,再有你慕兴在旁,何惧一小子孙策。”刘琦跟喝了鸡血一样,夜过一大半,他不但不困,反而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精神气。说来刘琦与孙策年纪相仿,一直以来却处处不如人家孙策。论武略、论智谋、论名声,是论什么他都不行。这一次,刘表找他将唐玉的想法说了一番,刘琦二话没说就要去。这是多好的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 刘表道:“急什么。”这刘表看唐玉总感觉有些奇怪,却怎么也瞧不出来。而一旁,刘琦在那喋喋不休,惹得他很厌烦。 唐玉问道:“不知义父,您还有何吩咐。”目光毫不避讳,唐玉看着刘表,十分的坦然。不管是什么欺骗,一定得先骗过自己,才能骗人。 “这···你打算带多少人马前去?”刘表问道。 唐玉道:“我带着本部人马前去即可,人太多行动缓慢,不利于救援。” 刘表点了点头,道:“我令刘虎再带三千人马随后,你先回军营准备兵马,即刻出发。” “领命。”唐玉说着便要走,想赶紧逃离案发现场。 刘琦随后跟着唐玉,刘表一下拉住他,“你跟着刘虎一起出发。” “父亲,我···”刘琦很不乐意这样,怎么还得等,他还忙着建功立业呢! 唐玉走远后,刘表对刘琦道:“我准你前去,完全是唐玉要借你的身份去压黄祖。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以为自己是领军的大将,到了江夏什么都不要理会。我已经多有嘱咐刘虎,让他领着三千人保护你。江夏如果危急,你趁早撤回来,如果不能回襄阳,就先去宛城。” “父亲,你信不过唐玉吗?”刘琦听着刘表说话的意思,仿佛不太看好唐玉能胜。 刘表一声叹气,道:“江夏的事一时半会与你说不明白,到了那里记得将信交给黄祖。看过信后,他自不会与你有什么为难。” 刘琦听了个稀里糊涂,奈何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发问。只好记下了刘表的话,等刘虎的兵马到了往江夏进发。 唐玉一路也走不快,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左右都是火把,照明条件也有限。等回到军营时,已经天亮。 第四十七章 抵达江夏 众人一看唐玉,明显是摸黑回来的,不用问铁定有事发生。 “赶紧拔营,火速支援江夏黄祖。”唐玉这一夜,折腾的可不清,出襄阳的时候还没什么不对,走着走着突然就是脚软,腿软。等到了军营,脸色煞白,走路是飘得。 伊籍见唐玉这个样子,连上前搀扶,“副都督,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一夜赶路,累的。庐江的刘勋跑了,黄射半路折回,孙策借机发兵。反正是打起来了,黄祖看样子要不行了。”唐玉简单说了几句,又催促众人赶紧出发。一万两千多人,加上一堆物资,也不是说走就走的。 唐玉趁着机会休息了一会,总算稍稍缓过来了。此时,帐外进来一士卒,说是刘琦已经到了。 “这么快?”唐玉心说我还没拔营,他就到了。 伊籍道:“副都督你再休息一下,我出去迎迎大公子。” 唐玉说不用,我这也不差再折腾这么一下。刘琦来了也好,他手底下还有三千人,一起走更保险。出营,唐玉也没再把刘琦让进帐内,吩咐霍俊收拾还没弄好的物资算是后军,其余人先行出发。 路上,唐玉骑马有意让了半个马身,这刘琦身份比他高一级,算是礼让。刘琦一马当先,看着身后的兵马士卒,顿时有点要指点江山的意思。这辈子,别看他二十六七了,还没领军出去打过谁呢!哪怕是两军阵前比划一下,他都没有过。而在刘琦另一边的刘虎,他是刘琦的堂兄,刘表的侄子。他没在乎刘琦什么样,反倒是颇为担心唐玉,见他脸色不是太好。 刘虎拽了拽缰绳,他靠近唐玉,低声问道:“副都督,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唐玉心中暗道:“病?我这是被折腾的。刘表和蔡氏俩人加一起,弄得我不但一夜没睡,还尽是干些体力活。” “无妨,我是有点疲倦。酒喝的也有点多。”唐玉对刘虎倒是很有好感。这人一直跟在刘表身边,他和王威都是刘表的亲兵头头。没事从不会离开襄阳,这次刘表将他派出来,还真是对刘琦的安全挺上心的。 刘虎还是关心的说了一句,“副都督最好找郎中看看,江夏之围全靠您了。” “什么?”这一声吓得唐玉一哆嗦,他本来有点虚弱,猛地一惊,立马好了一半。 “大公子,发生什么了吗?”刘虎忙问,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琦调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所有人说道:“我父刘表临危任命我为江夏太守,一到江夏你们都当听从我的调遣。” 唐玉听完,心说刘琦吃错什么药了。夜里见他还好好的,平日也是个老实人,这话怎么说的?别人自不知道刘琦遇到什么了,他说完之后也没人搭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谁让左右都是唐玉练得兵马。他脸刷的一下就冒火了,红的不行不行的,太尴尬。 “大公子,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唐玉骑马上前,边说边示意刘琦往前走。 刘琦想了想,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唐玉见他摇头,心说还真是老实,说谎都不会。 “此次江夏之行,你有退敌之策吗?”唐玉又问道。 刘琦一听,精神头来了,他沉声道:“我江夏兵马众多,战舰更是数倍于江东。黄祖其人贪生怕死,等我到江夏,应齐聚人马与江东决一死战,是一战可定。” 唐玉冷笑两声,对刘琦道:“我不知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但这人一定是想你死。要是真这么打仗,离全军覆没不远矣。” “你什么意思?我讲的有何不对之处。”刘琦没记住什么全军覆没,倒是前面的有人想害他,记得清楚。 唐玉解释道:“江夏兵马一直众多,但黄祖屡屡失利。这已经证明,打仗不是比人多,这军容士气、将帅筹谋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如今黄祖坐拥江夏而不能拒孙策,其中到底何处出了问题,你知道吗?兵法里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还没到江夏,什么都不清楚,你就能说出破敌之策了,这不就是找死吗?” “不···不会吧!”刘琦说不会,其实此时他已经有些相信了。要不说他没什么大才呢,一个人说点什么他都信。当然了,唐玉绝不是吓唬他。来之前给刘琦出主意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亲弟弟刘琮。这给刘琮出主意的,也不是外人,刘表的外甥张允。这张允善水战,对江夏的情况有些了解,不打算黄祖明智,要是玩决战是有多少死多少。 唐玉道:“会不会,是两个结果。不会自然很好,结果要是会的话,你的命可就没了。”对刘琦说完这句,见他陷入沉思,唐玉大吼一声,“全军加速前进,最快速度抵达江夏。” 魏延带头,后面兵马一个比一个的塞着跑,每天的跑步不是白练的。这一跑起来,别看人多但依旧整齐有序。刘虎手下的三千人,很自动的闪到了一边,自个都觉得自个挡路了。 “大公子,你没事吧?副都督跟你说什么了?”刘虎问道。 刘琦猛地一拍马,一句话也没说,暗道:“等到了江夏再斟酌对策。刘琮是我亲弟弟,给我出主意绝不能是害我,绝不能是。”他再三安慰自己几遍,紧紧跟着大军前进。 人不停步,马不歇蹄,唐玉也不顾不上什么疲惫不疲惫了,一心想着先到江夏再说。等援军赶到江夏的时候,还真没失望,包括夏口在内都没被占领,江东兵马还被挡在江面上。 “黄祖看起来不是不堪一击,这不是守的挺好吗!”唐玉还夸奖呢! 伊籍上前对唐玉道:“我看这不是黄祖的功劳,我听闻昔日纵横江面的甘宁在他麾下效劳。不是我背后说黄祖的坏话,他这人不过一介武夫,没这个本事。” “甘兴霸!锦帆贼!这可是个能人!”唐玉心想没白来,顺手挖走甘宁,也算不虚此行。 第四十八章 当断不断 唐玉一心想着甘宁,也没陪同刘琦去找黄祖。人家俩人是高级别的会谈,自己还是别掺乎进去,赶紧去找甘宁,尽快了解江夏的现状更为紧要。刘琦的手脚不慢,离开襄阳时刘表再三的嘱咐的他还没忘,找到黄祖,自怀中将信拿出双手奉上。 信中也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刘表说,你黄祖与孙策有杀父之仇,江夏若被孙策攻破,他势必要取你性命。我让刘琦将你换下别无他意,乃战局不利,恐你黄祖性命有忧。我刘表能失一亲子,却不能容你黄祖有失。 这信所写,真的假的都有。开头说的是实在话,后面劝黄祖走马卸任的全是屁话。黄祖就是傻了,他也知道。只不过,这个台阶是给的真好,刘琦不是别人,以后整个荆州都是他的,被他换下去并不有失颜面。还有一点刘表说的也不假,江夏的情况实在太危急。自家事黄祖还是清楚的,一句话,撑不了多久了。 黄祖见信后,也没对刘琦多说什么,客套了两句,说是容他一些时候准备。刘琦想问却没好意思开口,黄祖面前他是晚辈,既然他没一口回绝,多等一些时候也没什么。虽然,刘琦心中疑惑,到底这黄祖要准备什么,外面打着仗呢!难道,你还想跟我按正常程序交接一下是吗? 黄祖备下宴席款待刘琦,这都不需多说。而此时,唐玉别说吃饭了,与甘宁交谈了一会,他连喝水的心都没了,恨不能亲手掐死黄祖。 破口大骂都是轻的,甘宁是个暴脾气,对着唐玉将黄祖的事一点不差全说了。他说一句,苏飞就瞪他一眼,不时还咳嗽,想要提醒甘宁慎言。作为黄祖的下属部将,倒不是因甘宁咒骂黄祖而觉有什么不适,他的反应完全是怕事后被黄祖知道,会对甘宁不利。(历史上甘宁曾评价黄祖,说:“祖今年老,昏耄已甚,财谷并乏,左右欺弄,务于货利,侵求吏士,吏士心怨,舟船战具,顿废不修,怠于耕农,军无法伍。”) “副都督,甘宁将军不过一时戏言,他说的可当不得真。”苏飞不能再放任甘宁满嘴喷火了,别烧不到黄祖反而引火烧身,犯不着。 唐玉撇了眼苏飞,沉声问道:“不当真?我看是真的不能在真了。一路走过,我就纳闷怎么一个个江夏士卒都无精打采,脸上的表情不是紧张更不是恐惧。我现在才明白,他们那是麻木。怪不得黄祖一遇江东兵马就败下阵来,此时孙策是没攻进来,他要是来了不用喊打喊杀,这些一脸麻木的士卒早已跪地乞降。” “对喽!副都督,不是我甘宁看轻了你。即便孙吴子再世,他也不能带着这样一群兵马打胜仗。除非···”甘宁对唐玉很有好感。与唐玉的名声没什么关系,是他这人十分诚恳,对自己还特别客气。俩人初见面,唐玉都是口称甘宁一声将军,实际甘宁在黄祖麾下根本不受重用。属于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扮演敢死队的角色。甘宁很重要,黄祖却不肯给他高位,他是嫉贤妒能。 唐玉一听还有除非,忙问道:“甘宁将军,除非什么?” 甘宁没说什么,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一下,把苏飞险些吓瘫了,他大吼一声,“不行。这么做是会出大事的。” “现在事已经不小了,与其一起等死,不如死一个保住大家。”甘宁恶狠狠说道。 “孙策打下江夏他也守不住,你可是说过,江东底蕴不足,只要我们拖上数月,孙策自然会撤走。”苏飞指着甘宁,意思是问,你怎么一张嘴说两样话呢? 甘宁沉声道:“话是我说的不假,可后边的话你好像忘了。拖下去孙策是会走,我们江夏多年积累的水军怕是会损失殆尽。所有的舰船不是被孙策俘获,也会被他一把火烧了。自此之后,荆州还如何在长江之上拦阻江东,怕他们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俩人当着唐玉的面还没完了,你一句我一句的。甘宁想学昔日项羽,破釜沉舟与江东决战,而决战的前提是杀了黄祖,重新振奋军心。苏飞不一样,他想学的是昔日勾践,卧薪尝胆以图后续。非是苏飞与甘宁有什么不睦,就是因为他俩关系极好,他才不想甘宁冒险。再有,苏飞不是特别相信年纪轻轻的唐玉,有所保留。 “别吵了,都闭上嘴。”唐玉吼了一声,压住了二人的争吵。他问甘宁,道:“你说黄祖克扣军饷,还虚报江夏兵马人数。他克扣了多少,又虚报了多少?” 甘宁郑重道:“江夏人马不过四万,每月所领奉银不过三分之一。这些并非秘密,副都督只要私下派人打听一番便知。” 我这问的看来不够直接,唐玉心说自己言语太婉转了。他想开口,俩眼却盯着苏飞上上下下的打量,满脸的怀疑,隐隐还有一些杀气,弄得苏飞后背直发凉。 甘宁起身,拦在苏飞面前,抱拳对唐玉道:“副都督,苏飞将军乃我至交好友,他与黄祖并无深交。”这话假了,苏飞久在黄祖身边当差,算日子够得上好几个深交了。只是黄祖这人太傲慢,眼只会向上看,欺下媚上。苏飞对黄祖就是雇主和雇工,拿钱干活而已。 “既如此,我就直言了。”唐玉道。 “还请副都督,明示。”苏飞一看我也别坐着了,起来一块等候吩咐吧! “杀黄祖,江夏之内有谁会反对?听清了,我说的是江夏之内谁会反对,至于我义父那里,不用你们多虑。”唐玉话说的很快,问出口的时候,他心跳的也有点快。 甘宁、苏飞相互对视一眼,还是甘宁开口道:“除了黄氏族人,绝无他人反对。” “他的党羽呢?难道黄祖盘踞江夏多年,没几个党羽吗?”唐玉不信。狡兔三窟,何况一方太守。 甘宁笑道:“黄祖其人乃艰险狡诈之辈,待人不以诚而是以利。以利而交者,小人。黄祖一死,身旁一些小人只会鸟兽散。” 唐玉皱起眉头了,甘宁说的他相信都是真的。可是,真杀了黄祖,就能打败孙策了吗?败了孙策,又怎么和刘表交代? 看出来了,甘宁自然知道唐玉有犹豫,他劝道:“当断不断,非英豪啊!副都督,还请早下定夺!”苍天可鉴,甘宁一心要杀黄祖非是自己不受重用而心怀不愤,只是此**害百姓太甚,欺侮士卒太过,他实在该死。 第四十九章 军心民心 “你说的真容易,大义凌然。”唐玉非是瞧不上甘宁的话,是心中苦涩罢了?大丈夫立于世,谁不想当英豪?哪个不想做好汉?杀黄祖对唐玉来讲一点不难,还是老话,怎么善后。 举棋不定,正当唐玉左右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 甘宁暗骂,哪个不长眼的,这么紧要的时候,添什么乱子。他瞅了眼苏飞,暗示他出去把人打发走了,别在这碍眼。 “慢着,叫外面士卒进来。”唐玉拦住苏飞,心想别是孙策打过来了,军情要是延误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小卒进来左右看了看,不知怎么着好了。他不认得唐玉,但唐玉此时正坐在正中的帅位。甘宁、苏飞两侧站着,一时间他也反应不过来。甘宁这个气啊,冲他吼了一声,道:“有事还不赶紧向副都督禀报,你在这瞎张望什么。” “下属见过副都督。”小卒有什么好说的,单膝跪地是拱手禀报。 唐玉问:“发生什么事了,赶紧说。” “太守黄祖正派人运东西出城。”小卒的话没让唐玉听明白。 “运东西?什么东西?你把话给我讲清楚了?”唐玉又问道。 “下属不知,只见他们拉了好多马车,都是从县中府库拉走的。” 甘宁一听,他似乎知道是什么东西,急忙站出来对唐玉道:“是正打算运往襄阳的税银,一定是。” 唐玉摇头说不对,“荆州各郡县的税银不是开春时就送到了襄阳吗?怎么着,黄祖特殊啊?” “副都督,您还真是说对了。”甘宁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眼却满是暴露无遗的杀气。 唐玉坐起来,招呼甘宁、苏飞陪着自己,一同去看看,到底黄祖在运些什么。魏延等众人一看唐玉走出了大帐,赶忙围上来。 “副都督,咱又要去哪?”魏延上前问了这么一句。 唐玉看了眼自己的下属将领,沉声吩咐道:“所有兵马都给我离开夏口水寨,随我入城去办点事,有可能咱还得杀几个人。”话说完,他转眼看了看甘宁,转念一想,甘宁不能离开夏口。唐玉对甘宁道:“甘宁将军,你还得留下看着咱荆州水寨,我回来之前水寨绝不能有失。” 甘宁一脸凝重,他反问道:“副都督,不知你要去多久?我可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一两天孙策一定有所动作。兵马的士气你也看见了,孙策真来了,纵有十个、百个甘宁也没有回天之力。” “一两天?”唐玉重复念叨了一遍,这时间实在太短了,自己恐是忙乎不过来。他沉思了会,对甘宁道:“你以我的名义写封战书给孙策,就说五日后长江之上,我要与他决一死战。用词得张狂,最好是带着万分的蔑视和嘲讽。他答应了最好,不答应也没事,一把火烧了水寨,渣都不要给孙策留。切记,千万别舍不得,烧了总比便宜了孙策强。” “领命。”甘宁自没有什么异议。而苏飞听是甘宁不用去了他也想留下,奈何唐玉没放过他,一路带着他进了沙羡(古县名,西汉置)城中。 也没废话,人马半路碰到黄祖的几百士卒正押运着大车小车往西北而去。唐玉领李严先一步围了上去,是先拦下再说。 “你们是什么人?”这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黄祖之子黄射。 “都给我打开,看看装的是什么。”唐玉没搭理黄射,吩咐士卒上前拆箱。 黄射不傻,刚还没注意,镶金边的唐字大旗立在那呢!除了唐玉又还能有谁,但即便是唐玉也不能这么横吧! “给我住手,你唐玉凭什么这么做,谁给你的权力?以为你是副都督,就能来我江夏做主了不成?问过我黄射手中长枪没有?真是,好大的狗胆,哼!”黄射心中不愤,一是救援庐江刘勋之事;二是目前孙策领兵欲取夏口,企图占据江夏,局势不利。脾气不好,这话难免说的就难听,不好听。 这话一出口,就是泼出去的水。黄射一看唐玉左右兵将,后悔了。尤其是那魏延,俩眼珠子顿时通红,一张脸冷冷冰冰,仿佛一会就能嘀嗒出水来,还就真不夸张。 “哐啷一声。”一个木箱被掀翻在地,滚落了一地的铜钱。 唐玉一指黄射,“给我拿下他。”话没说全呢,魏延提刀已经上去了。他也不知是不是没听见唐玉的话,出手就是杀招,一点不给机会。黄射完全是凭着本能反应,出手当了三下两下,随后大吼一声,从马上摔下来了。 “一个不准放走,杀!”都亏唐玉反应快,这要是跑回去一个,跟黄祖回禀,说黄射被他的帐下将领斩掉一条手臂,还杀个屁的黄祖!李严、刘贤、金祎各带兵马杀出,不须一时片刻,已将黄射带来的人马杀个片甲不留。 苏飞翻身下马,他也不知怎么着好了。一万个相救黄射,可那血就是止不住,呼呼的往外流。 “副都督,这可如何是好?”苏飞就站在黄射身前,流出的血已经沾到了他的鞋边。 唐玉也下了马,他看着黄射,心中很是埋怨魏延莽撞。杀人可以,你不得分个主次吗?要杀也得先杀黄祖,转过头来再说怎么对付黄射。凑近了一看,唐玉知道这人没救了,死是死定了。 “别受苦了。”唐玉说完,拔剑很是利索的插进了黄射的心脏深处。眼睛都没眨一下,拔出剑来对苏飞说:“收敛了他的尸身,埋了吧!” “啊?”苏飞心说,没了,就这样? 唐玉没闲心理苏飞,黄射已经死了,黄祖也一定不能活。 “这下好了,天帮我选了,杀是不杀。”唐玉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魏延上前低声问道:“副都督,这黄祖战时不封存府库,反而派人私下押运财物,他就该死。等到了城内,看我斩了黄祖便是。”魏延杀黄射完全是故意,他比黄祖该死多了。不管黄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没的罪过唐玉。但黄射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骂唐玉,就是找死了。魏延知唐玉这人宽仁有余,智谋过人,但心还是不够狠。这才痛下杀手,给唐玉找回面子。 “入城,速战速决。”唐玉此时所想“杀黄祖,得军心,安民心。” 第五十章 借样东西 夜,华灯初上。沙羡城内并不安静,街道上处处是席地而睡的人,都是自孙策攻打庐江时逃来避难的穷苦百姓。还有一些是举着火把巡逻的士卒,看城内的士卒,唐玉觉得倒是有一股子精神气。一个赛一个的凶神恶煞,一个比一个的能叫唤。 唐玉没有带多少人进城,杀黄祖要的是一击即中,人多了反而会让人起疑。不过百十精兵,还有魏延陪同。 “你们是什么人?”也许是天黑看不清,也许是问话的小校天生不长眼。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人胆子很大,特别的大。 有人问自然要有人答,唐玉本是想着杀黄祖的事,看见这些人欺压百姓也无心过问。却没想,唐玉不找他们的麻烦,反而被他们打上门来。唐玉指了指后面的大旗,不管天亮还是天黑,这么大的一杆旗,上面写的什么有眼就能看见。 “我们校尉问你话呢,赶紧的回答,哑巴了啊?”也不知是谁,走上前来指着唐玉说道。开始问话的小校抡起手臂,一巴掌险把这人抽到墙上去。转过脸来,他对唐玉说道:“末将不知是副都督,还请恕罪。” 唐玉没说话也不想说,魏延此时自然是知道唐玉心情很差,他冷声道:“赶紧的让开,副都督有要事在身。” “是的、是的。”这魏延的嗓门可不小,一条街没听不到的,小校连忙点头称是,退让一边。 “你在黄祖太守麾下担任何职?”唐玉问了这么一句。 “我乃太守麾下荡寇校尉黄平,不知副都督,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唐玉一皱眉,又问道:“你姓黄?是黄祖太守的同族之人吗?你也是江夏安陆黄氏了?” “正是!”这黄平一提到自己的出身立马眉飞色舞。毕竟,能让他值得自豪的事并不多,也就只剩下这祖上的荫蔽,黄氏的名头。 “如不麻烦,烦请你头前带路,我有重要军情要面见黄祖太守。”唐玉不管是用词还是语气,都已经十分客气了。这黄平二话没说,大晚上的出来巡逻有什么紧要的,孙策还在长江上飘着呢!一些个难民,有这么俩三的探报抓不抓的有什么用?不如卖个好给人家副都督,这大小算个情分,最不济也能算个交情,混个脸熟。 “副都督···你这?”魏延不明白了,黄祖在哪谁不知道?一个县城,站的稍微高点就能看个通透,这副都督是怕迷路了不成吗? 唐玉抬起手,示意魏延不要多问,一路跟着黄平往前走。等到了地方,大门两侧左右而立的士卒也不差,卖相挺好的,一看就知道是黄祖的亲兵心腹。 人马到了门前,黄平上前与守门的亲兵头头不知说了什么,后面只听到黄平不断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我身后是什么人,是咱荆州的副都督。你还敢让副都督卸甲解剑,不想活了是吗?滚开。” 料到了,唐玉听着黄平的叫喊,心中暗道:“什么将养什么兵,黄祖的亲戚跟黄祖还挺像的。本事不知有多少,骂起人来真够痛快的。” 可这守门的亲兵头头也不是善茬,他脾气也不小,对黄平道:“太守黄祖的命令,我就得执行。你别以为仗着与太守的关系,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发号施令。” “呦···真反了你了。”黄平说话就要抽刀,吓得门前亲兵头头连退数步。他黄平能拔刀,这亲兵头头真不敢。刚才硬气硬气纯粹是赌口气,玩起真的立马怂了。 黄平干嘛这么死命替唐玉抱不平?这就是唐玉一早料到的事,凡是靠着裙带关系、祖上荫蔽上位的人,总把这人脉关系看的极重。黄平既然凑巧搭上了唐玉的路子,他就绝不可能在唐玉面前有什么不好的表现,做事得漂亮要非常的露脸才行。自个把唐玉带来了,到了府门口你说得让人卸甲解剑才能入内,像话吗?话又说回来,黄平觉得依着唐玉的身份,随便找人进去通禀黄祖一声,不会不让进。做起事来,他心里没什么负担,不觉得自个做错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这会害了黄祖的性命。 黄平见亲兵头头往后缩了,他低声不知又骂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转过身来对着唐玉抱了抱拳,恭敬一声道:“副都督,请入内吧!” “多谢,今日若不是你,我还得在这府门口生一顿气,废一顿口舌。”唐玉笑着,对黄平笑的是那么的和善。 黄平也笑,连声说了几句不伦不类的话,高兴的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个在江夏混了好几年了,一直没什么进步,没准从今天开始就要走运了。 进了府,黄祖、刘琦俩人都还真给面子,谁都还没睡呢!这俩人面前有酒有肉,眼前还有美艳的舞女在搔首弄姿,好一派歌舞升平啊! “准备好。”唐玉迈进屋内的同时,对着魏延交待了一声。 此时,刘琦见唐玉来了,想着就要站起来迎迎。而唐玉不知是怎么,冲着黄祖几大步走过去,上前便是大礼,拱手九十度大拜。 黄祖不是刘琦,他见着唐玉的想法就是,你要是客气我就礼让,你要是不给面子我就一顿乱棒打跑你。什么狗屁义子,还不就是如吕布一样的小人,有奶便是娘。他没想到啊!唐玉上来演了这么一出戏,这一拜可就和面子没什么关系了,人家唐玉是把黄祖当成了自家长辈。 “小子唐玉,拜会黄祖大人。”(大人,对老者、长者的敬称。) 黄祖反应真叫个快,站起来上前两步,连忙把唐玉扶起来。笑呵呵道:“快快请起啊,听大公子说,你一到就去夏口水寨探查军情,如此辛劳,赶紧坐下吃些酒食。来人啊,还不赶紧给副都督上酒菜。” “且慢,黄祖大人,我这还有一紧要的事想跟你说。”唐玉此时稍微往一旁挪了挪。 黄祖知道一定是有关军情的事,谁也不是天生想打败仗的人,孙策就在自个家门口成天的转悠,黄祖心里也不好受。再加上一上来唐玉表演了这么一下,弄得黄祖挺开心。他也就没说什么别的,他也稍微侧了侧身子,还是面对面的瞧着唐玉。 “有什么只管讲来,我可是知你打仗的本领,但凡有破敌的良策,只要你开口,老夫一定倾尽全力配合。”黄祖一拍胸膛,颇有点壮怀激烈的样子。 唐玉沉声道:“破孙策,只要您借我一样东西便可。” 黄祖一听,忙问,“不知是什么东西啊?” “到也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你黄祖的项上人头。”唐玉最后一句很轻,却惊吓了黄祖,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早就准备好了的魏延,已经收回了刀。这一刀周围人都没能看清,真叫个利索。 血,黄祖的人头缓缓滑落,喷出的血沾满了唐玉的铠甲。 第五十一章 安然撤走 叫嚷、惊叫,本该是有的。只是没来得及,屋内的人和黄祖没什么不一样。唐玉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也问不出什么是个什么味。 “副都督,暂时没惊动外面,院子内的守卫都解决了。”魏延杀黄祖的时候也紧张,比不上当年刺秦王的荆轲,这心也是跳的飞快。刚才的一刀不夸张的讲,怕是魏延这辈子出刀最快的一次。什么事都怕逼,潜能爆发了。 唐玉点了点头,握在剑柄上的手丝毫没有松懈,他朝着刘琦走了几步。剩下的活人,也就只剩下刘琦和刘虎了,正儿八经的难兄难弟。刘虎护在刘琦身前,此时刘琦早就吓得两腿发抖,全身不停的哆嗦。刘虎倒是一脸坚毅,看不出惊恐之色。 “大公子,黄祖已经伏法,还请你出面主持大局。”唐玉说话时没丁点的表情。 回话?刘琦哪还有说话的力气,不是刘虎还在,他就能被眼前的场面吓死几回。歌舞升平转眼成了人间炼狱,横七竖八的尸体可还都在冒血呢!一个个的脸上可都挂着惊恐的表情,刘琦哪里见过这阵仗。 刘虎大喝一声,质问唐玉,“副都督,你杀了黄祖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你真的背地里投靠了孙策?” “笑话,我乃荆州牧刘表的义子,放着好好的荆州不待,我往江东去投孙策,除非我傻了。我杀黄祖全是为了义父刘表的霸业,他不死早早晚晚江夏会落入江东的手里,长江之上再无我荆州水军的立足之地。我不说难道你就不清楚了,这些年黄祖败了多少回,折损了多少人马,丢失了多少江夏土地。”唐玉是耐着心中的急切在说话。 刘虎闻言不信也不服,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无州牧的命令,私下暗害黄祖,难道不怕州牧怪罪吗?” 唐玉知道这时候再与刘虎多说什么都是无益,他拔剑也很快,刘虎手上可是没有兵刃的,这一剑刘虎躲也不敢躲,想挡一下奈何没家伙。还没考虑出个对策呢,一剑已经扎进了他的肩头。 “你···”刘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心中惊恐暗想今天是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唐玉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就反了呢? 唐玉一脚踹开刘虎,这一脚要说杀伤力可不比刚才逊色,疼的刘虎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 扯过来刘琦,唐玉找来俩人驾着刘琦往外走,吩咐魏延一声捆了刘虎一并带着。脚下一步不敢停,城内目前还不知道黄祖死了,眼下是最好的时候开溜。黄祖到底有多少亲兵随从唐玉也不知道,万一被围在城里出不去,也是麻烦。 “副都督?”黄平这时还没走远呢,正准备找个地方去喝两杯,谁知却见唐玉一行人又出了府门。 唐玉一见他,脱口就道:“夏口传来了紧急军情,我和大公子要先走一步。黄祖太守正召集城内所有人马,你赶紧去吧!” “是吗?这我得赶紧去看看,副都督多加小心。”黄平对唐玉的话自是深信不疑,眼睁睁看着唐玉往城外急行军。黄平心想,夏口不会是丢了吧?怎么这么匆忙,逃难一样。正想着是怎么回事呢,又有什么声音喊叫了起来。 黄平心中莫名惶恐,是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我杀了你。”说这话的就是在府门口与黄平起了争执的亲兵头头。 黄平也拔出了刀,大骂道:“你脑子被踢了是吗?还真敢对我动手。” 亲兵头头可不管这些了,“你带来的人杀了太守,我看你铁定是他们的同谋无疑。”说完,哪里还等黄平说话,动刀就砍。周围瞬间乱成一团,黄平与黄祖亲兵打在一起,整个沙羡没个做主的人,不多时已经乱作一团。 出了城,见到自己的大队人马,唐玉叫过刘贤,吩咐道:“你领着三千人马等到天亮进城,谁敢拦你就给我杀。这刘虎也交给你了,好生照看别让他死了。” 刘贤领命,却问唐玉,“副都督,此时为何不进城?黄祖不是已经死了吗?”按着刘贤的想法,三军无将还不是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等什么呀! “黄祖死了,城内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你将人马藏于林中,要是有人追出来,你趁机杀他个片甲不留。要是没有,一到天亮我看城内也剩不下几人,你进城不会有什么阻碍。不过还是要小心,小心能使万年船。”唐玉不放心,最后补了这么一句。虽说沙羡城内人马并没多少,大部都在夏口备战,但他还是担心刘贤有个什么意外。 刘贤天生不是玩命的人,倒是个会听话的人。唐玉是不是聪明他已经领教过了,对唐玉吩咐的事更是深信不疑。唐玉领着人马一走,他就带着人马进了林子。林子倒是不大,要说能将三千人都严严实实遮住到也不能,可夜里能见度太低了。守了整整一夜,倒是没见有什么追兵,不过时有三俩的探马往外跑,不知是去干嘛。 太阳一出来,硬生生野外挺了一夜的刘贤一声大喝,领着人马就要进城。城门紧闭,该说是根本没开。城楼上士卒一见有兵马过来,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贤也是犯傻,非常实诚,他道:“我乃荆州副都督麾下校尉,刘贤。你们···” 这话到一半,已经有箭飞了下来。 “哎呦!”刘贤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心说副都督把黄祖杀了,我怎么还说是副都督的麾下,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攻城!给我攻城!”刘贤把心一横,事情办砸了不好和唐玉交代,更会被金祎嘲笑。这时候不能认怂,就得冲。 他这一冲,还没说是怎么用力呢!守城的人就开始逃。刘贤不费吹灰之力,领着兵马大摇大摆进了城,把城中县衙变成了临时的指挥部。 刘虎肩膀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他见刘贤是上蹦下跳,指挥下面人弄这个弄那个。 “刘贤,你死期将近了。”刘虎一声大吼,扯到了伤口,脸部又是一阵抽搐。 刘贤道:“是吗?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副都督唐玉杀了黄祖,州牧刘表不会放过他。而我刘贤助纣为虐,也会被一并治罪?” “你都知道,还帮唐玉?”刘虎心说这人是不是傻了? “知道,我又不傻。黄祖鱼肉乡里,欺侮士卒,把江夏搞得乌烟瘴气,屡战屡败于江东,黄祖本就该死。”刘贤道。 刘虎冷笑一声道:“你还是傻?黄祖再该死也轮不到唐玉动刀杀人,今日他能杀了黄祖,明天兴许就能暗害了州牧。你觉得唐玉是为荆州除害,其实他是断了自己的前程。州牧不会再信任他,他败给了孙策州牧会要他的命,他要是胜了孙策也是个死。跟着他一同赴黄泉,值吗?” “你觉得副都督是个傻子吗?你都想得到的事,他会想不到吗?”刘贤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事和刘虎攀谈起来。 “这个···唐玉自然也知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老想着黄祖被杀倒是忽略了这点。刘虎被这么一问,也反应过来了。 刘贤沉声道:“我告诉你。是州牧刘表亲下的命令,让我去副都督唐玉麾下任职。军中的规矩你也知道,兵随将领。其余的事吗,副都督唐玉比我有智谋百倍,天塌下来自有他顶着。” “你···”这几句话弄得刘虎竟是无言以对。他也知道黄祖无能,可这么个堂堂太守说杀就杀了,太让人不好接受了点。 第五十二章 誓死追随 刘贤听不见回话也就不说了,在他心里不管是刘表还是自己的亲爹刘度都不行。这不行倒不是他们没本事,而是本事不够大,心不够狠做事不够果决。有机会不知道上,没机会瞎咋呼。出门的时候想着,我刘贤要把唐玉给比下去。后来刘贤明白了,没什么好比的,自己比什么都不是对手。倒不如安心跟着唐玉,好过待在家当大少爷,更好过在刘表手下等着被别人收编。 降将、降臣,说出去难听啊! 伤口又开始渗血了,刘虎咬着牙,后来干脆要了块席子,他也来个席地而睡。不是不管是无能为力,不是不劝是没有效果。非我之罪,是黄祖不得人心啊!刘虎的自我催眠还真的起作用了,七八月份天气也热,渐渐的他还真就睡着了。 “心真大!”刘贤一看都气乐了,刚才还义愤填膺,这人怎么这样,变得这么快。 另一边,快马加鞭的一支人马,别说一般士卒了,连唐玉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这几天做的最多的就是赶路,从襄阳马不停蹄到夏口,再去沙羡,然后又回来。唐玉见到水寨大营安在,心想总算能喘口气了。 营内的甘宁一早接到探报,他带着人远远等在营寨之外,一见唐玉的大旗,他还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按说一来一回的路程用不了两天,一天半就差不多。可但是,倘若在杀个黄祖,怕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吧?转眼怎么就回来了,难道没杀成。 “副都督。”甘宁再见唐玉,自是有一些埋怨。 唐玉见着甘宁,从马上解下装着黄祖脑袋的布袋扔给他,开口就道:“给我召集所有人马,我要重振军心。把这个给我绑在大旗上,得让每个士卒都看得见。” “领命!”甘宁这一声中气十足,颇有些狮子吼的功力在里面。他是真没想到,也想象不到唐玉是怎么做的。 甘宁转身本要走,想起一事又回过头对唐玉道:“副都督,一个叫霍俊的说是您的麾下,押运着不少物资早些时候刚到。” “霍俊!”唐玉就差把霍俊忘了,一听霍俊的名字和他押运的粮草,才想起自己将近一天没吃喝了。真该粮草先行啊,幸亏不是远征。他又吩咐甘宁先开战饭,吃过再说。黄祖死都死了,青天白日也不怕他诈尸。 营内的霍俊可不痛快,押运着慢来一步没赶上唐玉,本想去追可这甘宁死活不说唐玉去哪了。你不说,霍俊心想我自己去找不行吗?这也不行,甘宁怎么都不让,真是有进没出。甘宁又有甘宁的想法,唐玉此去很近,用不上粮草,沙羡不差吃的。还有便是不想让意外打乱唐玉的什么部署,万一杀不了黄祖,咋办!于是,他好说歹说,一定要霍俊等着,最多五天。 霍俊、甘宁俩人吃饭的时候挣得面红耳赤,一个个眼红脖子粗。霍俊不服甘宁瞎指挥,对自己指手画脚。甘宁不认同霍俊的话,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决定,霍俊你去了也是给副都督添乱。 帐内的人,魏延、伊籍、金祎、李严,以及江夏的一些水军将领,都不好开劝。谁跟谁都不熟,帮甘宁得罪霍俊,以后副都督要是不走了,你得罪人家的嫡系将领,纯找死。帮霍俊又对不起甘宁,而且讨好味道十足,容易让人看不起。 唐玉听着一直没说话,伊籍见越吵越列害,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副都督···副都督···”伊籍喊了一声没反应,又喊了一声。 “我知道,让他们吵吧!又不是孩子,还能真打起来吗?累了,就不吵了。”唐玉说话的时候还在吃,嘴里嚼着东西,表情很严肃。吃饭该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可他脸上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甘宁、霍俊一听,俩人不知怎的同时浑身一阵发凉。说是唐玉这话也不是多吓人,但听在耳朵里就是那么不好受。孩子?打起来?累了? “末将有罪。”二人几乎是同时,单膝跪地向唐玉请罪。 这一下,安静了。唐玉猛然间暴起,一脚把桌案踢翻了,“你们知道,我与魏延领着百十人马进城是何等的凶险吗?要是失手,布袋里的脑袋就是我的了。你们知道,数日间来回奔走数百里是何等疲倦吗?你们知道,水寨外面的孙策,随时会领着兵马打过来吗?” “末将有罪。”这二人都是骄傲之人,被唐玉这么一问,骄傲也不知去哪了、也不单膝跪地了,换成双膝跪地,脑袋就贴在地上,心中唯有两字,惭愧。 唐玉深吸了一口气,道:“有罪是真。来日江上决战,你二人为左右先锋,胜了无功,败了也不用回来了,自己跳江吧!” 甘宁一听这话,头一下就抬起来了,“副都督,血溅三尺,我甘宁亦不以为惧,来日决战定斩孙策。” 霍俊心说你真敢开口,不怕把牙崩了啊?你还定斩孙策,你杀了孙策,我杀谁去。你是想逼死我是吗,我要是开口不说把整个江东都拿下,都不好意思张嘴。 “末将定当身先士卒,纵身死而不退。”霍俊没敢说把江东拿下来,他比甘宁还冷静一些,不敢放这么大的卫星,收不回来不是打脸吗! 唐玉真不是用计,说是激将什么的。刚才真的被气着了,以为这俩人都是大将,谁知竟敢在大帐内当着自己的面就吵起来了。弄得自个饭都没吃完,浪费了。 “三天,话说的多漂亮都没有,我看你们战场上的表现。”唐玉缓缓坐下。 甘宁、霍俊相互瞪了彼此一眼,同声同气答道:“是。” 被这俩人一弄,不管是原本唐玉麾下的将领,还是江夏这边的将领,都有点坐不住了,饭也咽不下去了。趁着氛围,也得露个脸表现一下。 魏延、金祎、李严起身,那边的苏飞、邓龙、张硕、陈就也起来了,众人好比彩排过一样,这声音特齐。 “誓死追随副都督。” 唐玉看了看,没好气的教训道:“我要你们活着追随我,你们副都督胆子小,千万别吓唬我。” 这话把一众人都逗乐了,刚才还紧张的要命的气氛,一扫而空。帐内不管谁,心情都不错。特别是原本黄祖的麾下,更是喜不自禁。唐玉奖惩分明,张弛有度,是个值得效死的人。跟着黄祖?哪天被他杀了,自个还不知道错在哪呢?一点不是笑话,要不怎么说是昏庸呢! 第五十三章 不长记性 等人散了,在外面正忙着传令聚兵。伊籍却留下来,他左右思虑还是得说,不说怕以后误了大事。 “副都督,我这有一事必须对你说一下。”伊籍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表情怎么看都有股子慷概赴死的纠结。 唐玉奇怪了,忙道:“伊籍先生有话只须明言。” “我观魏延此人勇猛无双,可他···不尊将领,擅自做主,要不是他举刀杀了黄射,您又何须冒天大的风险必须去杀黄祖?古有言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副都督你也说了,假若那夜失手,后果不堪设想。”伊籍边说着边打量着唐玉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怒气。 “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安置魏延?”唐玉缺人,别说魏延是个大将,来个二流的将领他也很欢迎。再者说了,魏延很忠心,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伊籍缓了缓,说道:“要用不能大用,此人要是得了大权,怕他心不定。”说这话,伊籍比刚才怕多了,唐玉不就是这方面的典型吗!但是伊籍眼里,唐玉和魏延又不一样。 魏延顶天了也就是个叛将,他看着唐玉总有一种天生的贵不可言,迷信点说,有这么一股子王侯之相。有话说,真天子百灵相助,大将军八面威风,伊籍觉得唐玉就是个有百灵相助的人。 唐玉瞅着伊籍看了看,实在忍不住,他是哈哈大笑。伊籍能对他说这话,证明这人很实诚,对自己也很忠心。忠言逆耳却利于行,唐玉站起对伊籍深施一礼。 “副都督,你这···”伊籍有点不知怎么好了,也忘了上前搀扶。 “这一拜是我唐玉敬重您,先生的话我记下了。”唐玉很郑重,万分的郑重。弄得伊籍都有点脸红了,这伊籍觉得自己不值一拜,最起码功劳还没到那一步。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李严从外面求见,进来后对唐玉道:“副都督,三军士卒已经聚齐,都在等您。” 唐玉整了整自己的盔甲,刘磐给他的盔甲他也不穿了,身上穿戴的都是全新的,刘表派人打造的新盔甲。盔甲是铁的,可这外面是实打实的金子,一到阳光下面,明晃晃的离着老远就能看见。这骑在骏马上,好一个八面威风。 到了校场,唐玉见识过,也就不太奇怪。人过一万,无边无沿。放眼看比不过长江宽,可你也望不到头。 唐玉稍微有点心虚,坐在帐内发号施令只对那么几个人,这时却是好几万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他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不免愣了愣,盘算一下该说什么。唐玉就想啊,该让伊籍提前写个文章的,自个背背得了。 “汉室倾颓,黄巾以来群雄并起,先有董卓乱政,后有曹操胁天下以令诸侯。我之义父,荆州牧刘表,当年单骑入荆州,赖贤士相助平定四方匪寇,包的一方太平,使我荆州父老免于战乱之苦。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荆州北有曹操、西有汉中张鲁,而东面的孙策更是心腹大患,一心想吞并荆州之地,称霸南方。可孙策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小吏之后,乘着天下大乱之际,割据一方的奸贼尔。他穷兵黩武,屡屡兴兵攻伐,导致荆州、江东二地百姓流离失所,被战火无辜牵连者数不胜数,罪大恶极。而荆州兵精粮足,带甲数十万,十个孙策举兵来犯亦不足为惧。为何江夏连连败北,非是士卒之罪,乃将之罪。黄祖昔日不愧大将之名,曾辅佐州牧刘表有功。可他富贵久了,变得骄奢淫逸,贪生怕死,欺上媚下。这才导致我江夏数万兵马逢战必败,死伤惨重。今日,黄祖已经被处死,头颅就在这大旗之上。”唐玉说话时,用手一指黄祖的头颅。 三军将校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眼珠子都看着黄祖的脑袋直放光,恨啊!加上唐玉的几句话,他们也都觉得可不就是这样吗!孙策才有多少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淹得死他。败就败在这黄祖手上了,一打就怂,一打就逃。多少人也经不起他这么个败法,死了就死了,早就该死了。 唐玉一看还行,没白费劲巴拉的杀了黄祖。他一挥手,百十个大箱子搬了出来,往地上一倒,最次就是铜钱,不老少都是金银,比唐玉的铠甲还亮,跟挖出个宝藏似得。都是缴获的,沙羡府库里的税银,黄射押运的那一批。 “三日后待我们大破孙策之时,有功的重赏,死伤的都有抚恤,必不让其家小没了着落。”话到这,唐玉也想不出再说什么了,他瞥眼看了看霍俊、甘宁,心说你俩起个哄啊! 霍俊反应这回快一点,扯着嗓门就喊,“誓死追死副都督,大败孙策小儿。” “誓死追随副都督,大败孙策小儿。”数万人一块喊,多俗的口号都被喊出霸气了。甘宁一跺脚,心说好你个霍俊,打仗不知道是不是个好手,你接话倒是挺快的。再喊什么也没用了,无奈的甘宁也只得跟着喊。 局面算是打开了,唐玉心里有了底气不假,不过精神还是高度紧张。好比死一样,死了不可怕,怕的是死之前,恐惧就是在那个时候折腾人。真打起来也就打起来了,了不起是拼命,大战之前不一样,压抑的紧。 夜里,唐玉招来甘宁,一些话还得询问清楚。 “副都督,不知何事唤我前来?”甘宁从没对黄祖这样客气过,他也不配。在唐玉面前他可就不敢充大个了,眨眼的工夫就把黄祖杀了,这是多大的本事。不服唐玉还能服谁,还有谁? 唐玉问道:“孙策的回信是怎么写的。” 甘宁一听,咳嗽了两声,他很委婉的说道:“他就是答应了,也没说啥!” “废话,赶紧说。”唐玉吼了一声,真被甘宁急着了。 “决战之日,唐玉死期,就这八个字。”甘宁低着个头,说道。 唐玉一听更有底了,他对甘宁道:“这八个字好啊!他孙策不把我放眼里,我还巴不得呢!这人不怕笨,就怕不长记性。上次长沙一战,他还是败的不够惨。” 甘宁附和道,“副都督说的是,骄兵必败。” 第五十四章 还来得及 骄兵?孙策非是目中无人,争的是口气而已。甘宁所写战书,用词缺德至极,不外乎是想激孙策答应。周瑜提醒过,说一鼓作气为上,不给喘息之机。好比当日艾县一战,迟则生变。 “唐玉死守大寨不出,我们有何办法?到最后来个火烧大寨,不是一样徒劳无功。既然唐玉派甘宁送来战书,我们就等他江上决战,一举击溃才好趁机拿下江夏全境。”孙策的话非是意气之言,也不是纯为了面子说话。现在他是占优势的一方,决战正是他所想之事。双方摆开了阵仗,孙策自问不会输。 周瑜倒是担心,对手可不是黄祖,襄阳刘表派来了唐玉。他劝孙策道:“主公,咱们兵马并不如江夏多,舰船众多却也只是和江夏打个平手。咱们之所以一路凯歌高奏,是三军用命也是黄祖其人贪生怕死,一味避战不出。但唐玉可不是黄祖,而且他还是带着人马来的,我们两万多人,江夏的人马恐已经多达五万人。这···” “公谨啊!你是在跟我说什么,战败黄祖非是你、我之能,而是黄祖无能?打下长江以南的江夏土地,非是你我之功,而是黄祖不敢迎战?怎么,江夏换了主将,我江东就打不过了?非要落荒而逃才行吗?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事不知有多少,我看你是被唐玉吓着了。”孙策不是听了周瑜的话,还没那么大的气。 周瑜看了看老将程普、黄盖,想让他们上前劝劝。这黄盖还好,他只是不想帮忙,程普一开口可把周瑜整蒙了。 “江夏兵马乃怠惰之兵,将领乃闲怡之将,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又有什么可怕。”程普的话弄得周瑜很尴尬,明摆了是打周瑜的脸。帐下除了程普,还有一人出来说了两句。这不是旁人,乃孙策之弟,孙权、孙仲谋。 孙策搭眼一看,自家弟弟要说话,他自然会给机会。 “不如暂且答应下来,松懈他们的防线,出其不意拿下夏口,直逼沙羡县。”孙权说完还挺得意。不是老说兵不厌诈吗?我这一计,定能大破夏口兵马。 “退下。”孙策冷冷说了两个字。这孙权不是他弟弟,没准拖下去就是一顿皮开肉绽。孙权赶忙退到一边,孙策看了看众人,当即写了八个字,也就是甘宁念给唐玉听得八个字。 出了大帐,孙权怎么想都是不痛快。 “张昭先生,刚才我的话错在何处?”孙权等张昭出来,上前想问个究竟。 “错,错在两处?”张昭挺喜欢孙权的,这孙策和他爹孙坚是一类人,武将。他们总有点重武轻文。孙权就不同了,他是喜文精于内政,张昭与孙权很有共同语言。 孙权不信,错就够不可思议了,我还能错在两处?“请先生明示。” 张昭道:“其一,你缺乏经验。你当真以为一封书信便能让人放松警惕吗?不管是江夏唐玉还是主公孙策,他们都不会掉以轻心。其二,太简单了,主公是希望你别老动这些小聪明。凡古今成大事者,信诺二字最重。” 孙权对这第二点不服,他道:“我曾听闻汉高祖刘邦出尔反尔,他不就是···” “慎言!你觉得一个无信之人,他身边会有这么多能人相助吗?你啊,还是年轻了。”张昭说完也就走了,对孙权解释两句就行了,教他太多也不好。 “你走啊!这就不说了?”孙权没好意思追着问。可他总感觉五日后决战是件坏事。 一天、两天、等到了决战当日,双方兵马陈兵江上。孙策瞧着那唐字大旗就来气,正当他要传令击鼓进军,决一死战之时。被留在大营的孙权,着急忙慌的乘着小船而来。 “大哥,大哥,紧急军情。”孙权就怕来不及,扯着嗓门喊。 “什么军情?”孙策知道孙权为人相当沉稳,不是天塌地陷的事,不至于让他如此慌张。 孙权说道:“我们的细作传来消息,黄祖已经被唐玉杀了。而且他还把黄祖的人头,悬挂在大旗之上,以振军心。” “不可能!”孙策第一反应便是这样,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大哥,千真万确,回来的细作都是这样说的。”孙权无奈。 孙策又问道:“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提前不回来禀报?” “唐玉封锁了水路要道,还派人巡察小路,他们想回来却没有机会啊!他们还说,此次决战唐玉调集了江夏所有兵马,似乎要破釜沉舟与我们不死不休。唐玉还许下重酬,拿出了不少钱财封赏给士卒。”孙权越说越没了底气,心说这一仗不好赢啊! “黄祖都敢杀,我又小瞧了唐玉啊!”孙策说了这么一句。一旁孙权说了一句,“大哥,不如咱们先撤吧,唐玉杀了黄祖,江夏士卒涣散的军心得以重振,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而且他们人多势众,胜负之数有变啊。” 孙策点了点头,江夏如今气势正盛,而自己这边大败刘勋的锐气,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传令先锋周瑜、程普立刻调头将兵马带回庐江。”孙策本想还来得及,毕竟长江之上双方还没打起来。他哪知道,周瑜还来得及往回撤,程普已经碰到了个二百五,大家中军还没到呢,甘宁已经带人冲了上去,双方战船已然纠缠在一起。 周瑜听了命令,可他一看另一边的前锋程普,心中明了自己也是撤不下来了。 “你告诉主公,程普将军已经被缠住了。如果我掉头回撤,程普将军必然被重围。”周瑜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反正目测眼前局势很不妙。与他对垒的将领,实在是个小人,进又不进、退又不退,总保持一个能打能追的距离,如橡皮糖一样粘着你。 孙策也看见了,程普想安然撤出是不可能的了。周瑜被粘住了,而唐玉的帅字大旗正缓缓逼近自己。 这时候孙策急了,可他知道不能硬拼,“韩当、周泰何在?” “末将在!” “你二人先一步领兵马去支援程普将军。” “得令!” “但愿,还来得及。”孙策真的服了,什么人都碰得上。唐玉怎么就敢动手杀了黄祖呢?不可能、不应该啊!他怎么回去与刘表交代,难道···唐玉不想回去了? 第五十五章 以一换一 韩当、周泰各领两艘蒙冲(中国古代具有良好防护的进攻性快艇。又作艨冲、艨艟。东汉刘熙《释名·释船》载:"外狭而长曰蒙冲,以冲突敌船也。"蒙冲船形狭而长,航速快,专用以突击敌方船只。艨冲是古代水军的主力船。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强,便于冲突敌船。此船"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杀向甘宁左侧。 一早程普看见了,不是没看见,孙策楼船上的旗手胳膊都快摇断了。见韩当、周泰来了,他知道是为自己挡一下下子,好让自己撤走。程普也急了,甘宁已经疯了,冲在最前面的就是甘宁,已经肉搏上了。 程普紧握着拳头,他心说:“我撤走了,韩当、周泰就算是搭进去了,少说一半的士卒得折损在这。” “来人啊!赶紧行快船去问主公,到底发生何事?为何要撤?”程普眼都红了,换谁都得眼红。他可是辅佐过昔日江东猛虎孙坚的,对孙家一门,可谓是鞠躬尽瘁,忠心耿耿。大胜,这回就能杀进江夏,为老主公孙坚报仇,不能退啊! 孙策这边越看越紧张,只见韩当、周泰俩冲进去,还想怎么老将军不往外撤。这边已经来了,还不只是程普一个的小卒,周瑜那边也派人来问,到底怎么了。 孙权一听二将派人询问,他向孙策请令,“大哥,我愿去程普将军处说明情况。” “你···也只有这样了,自己当心。”孙策有些不放心,可也没什么别的人好派出去。随便交代两句,怕以话传话,再有个什么差错。 当孙权领命转身,后面一人上前拦住,“不可。” 黄盖上前一步,他道:“主公,黄祖身死却是始料不及,但江夏兵马曾屡战屡败于我江东,一个黄祖真就能扭转这局面吗?如果说咱们今天撤走了,他唐玉一定会领兵马横渡长江,取回被咱们攻占的县城。江夏一地囊括长江两岸,夏口在北、樊口在南,一直死死卡住我们的上游水路,以后再想夺回,堪比登天。望主公三思。” 这几句好比醍醐灌顶,孙策想起来了,前几天他还和周瑜说呢!江东败黄祖,全是因为黄祖无能吗?不是自己英勇,三军将士用命吗! “老将军说的对。”孙策缓过劲来了。 孙权一看这什么情况,“大哥,咱是走还是不走啊?” “我再给你三艘大船,支援程普。”孙策不愧英豪,不但有了决断还有了破敌之策。 “领命!”孙权带着三艘大船他就走了,这大船可不是猛冲,跟猛冲比他就是巨无霸,孙策一共也没多少。 黄盖又道:“主公,是不是击鼓进军,咱先去擒了唐玉小子?” “进军,朝着周瑜那边杀,先断他一臂。”孙策一指周瑜水军的方向,他觉得用此法定能大破唐玉。 黄盖有点犯迷糊,他问道:“主公,唐玉的中军怎么办?”(古代所说的三军是指骑马打仗的前、中、后三军。前军一般是先锋营负责开路、侦察、应付小规模的战斗,带部分军需物资。中军就是统帅所处的大军有当时作战的大部分作战兵种。)水军没后军,没听说江上决战有点灯大战的,咱吃完晚饭夜里再打,这不是开玩笑吗! “怎么办?唐玉肯定不善水战,他两路水军开道,为什么只有一路打起来了?不用问,唐玉是没有胜我的把握,他是想吓我。我知道江夏有一善水战之人,昔日乃是横行长江之上的水贼,锦帆甘宁。我想程普遇到的定然是他。装作一副拼命的样子罢了。我先助周瑜破他一路,唐玉军心必乱。”孙策道。 黄盖一听频频点头,主公孙策说的有理啊! 对面唐玉看见了,他心猛地一紧。那夜甘宁不是说骄兵必败吗!唐玉也知道人家孙策不能算是骄兵,趾高气扬是因他有底气。杀了黄祖铺了路,重赏之下有勇夫,两条加起来能重拾军心,单是这样真能大败孙策于江上吗?可不一定。于是,他又招来霍俊,嘱咐俩人几句,还真是要以吓为主,连黄祖的消息也是他有意放过江东细作,给他来个先声夺人,告诉你孙策我唐玉能人所不能,敢做别人不敢之事。 “这···不对啊!”唐玉一皱眉,他低声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 李严离他很近,他上前一抱拳,“副都督,孙策这是要联合周瑜先破我军一路,咱们必须驰援霍俊将军。否则霍俊将军一败,我军心定然大乱。” 唐玉环顾一下,周围还有谁能上,能去的不放心,不能去的吧更不能派他去。琢磨了一会,没好主意。 心一横,唐玉下令,“他孙策不是想乱我军心吗?他聪明我也不想吃亏,全军支援甘宁,以一换一,我看孙策怎么应对。” 众将一听,魏延不答应了,他上前道:“我愿领一队人马去救霍俊。” “你去干嘛?你看看风向,我们的舰队都逆着风呢!这个距离你到了,霍俊也已经被围住了。非但救不出他,你也得搭进去。”唐玉一直看着船上的旗子呢,风往哪边吹一目了然。 苏飞一瞧还真是,心道:“不愧是荆州副都督,连我这久在长江上混的都没看出这点。一个顺风一个逆风,你能追的上人家的速度吗?” 魏延是大将,不是水上大将,可他也懂这风对船有多大影响。 “可···霍俊。”魏延与霍俊有旧交,换成李严被围,他不一定有这心思。 “人生自古谁无死?”唐玉瞥了眼魏延,已经有些不满他一而再的进言,烦人。 这时苏飞说话了,“副都督,我愿领一支人马先去增援甘宁将军。” “领二十蒙冲,绕过甘宁与江东兵马,断他退路。”唐玉吩咐道。 “领命,末将立刻就去。”苏飞也是有心,有心速救甘宁。你魏延与霍俊有交情,这苏飞也和甘宁还是好友至交呢! 第五十六章 打个平手 七八月盛夏,天上也没有云,阳光蒸腾着江水,热是真热。唐玉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他浑身已经全是汗了。此时,他身前跪着三人,正是江东的程普、韩当、周泰,站在一边的甘宁,铠甲破了七八处,其中还有几处在流血。都是血战的时候弄得,幸亏伤口都不深。 这一仗,唐玉以为是歼灭战,哪知成了对抗战。江东三员大将,一个赛一个的狠,足足打了两个时辰,才算完。 飞矢如雨,四面开杀,血可漂橹不至于,江上的尸体也有不老少了。 当然,犯错的也不知是唐玉一个,孙策也没能轻易拿下霍俊。反而险些被霍俊伤了筋骨。 霍俊没跑,没说一见孙策领着舰队往自己这面一来,扬帆就往回逃。这逃很容易,关键是怎么回来?一旦自己这边有个什么,一点溃而全线不稳。我打不过你们两个,难道还不能杀一个吗?霍俊说话是豁出去了,下令手下舰船什么都不管,不计死伤的向着周瑜冲过去。这时候杀伤多少人都没什么用,杀一个周瑜这辈子就不亏了。 这一下吓坏了周瑜,打仗哪有什么都不顾的,一心就是要杀对方大将,自己死多少人都不管?要是这么对孙策还能理解,可你把我周瑜杀了又有什么用,主帅不是我。 ······ 日落黄昏,江上总算有了点凉风。孙策一旁歪坐着周瑜,肚子上还有一支被截断的雕翎箭。多亏了铠甲不错,没来个透心凉。 “公谨?你觉得是战,还是接受唐玉的提议讲和?”孙策手上是唐玉送来的讲和书信。拿下程普的时候,唐玉对江东的实力算服了,胜也是相当的惨胜。他已经不能再回襄阳,要是将手下的几万人全拿来和孙策火拼,他以后怎么办?坐以待毙不成吗?于是,唐玉一个也没杀,别看周泰差点一刀砍死甘宁,他硬生生的就是没杀。 周瑜身子就不比孙策,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类型,看着很单薄的一书生。肚子插着这么一支箭,看见来就更弱不禁风了,似乎下一秒就会咽气了一样。 “答应、就按照他说的办,我们让出占据的江夏地盘,放走霍俊。”周瑜声音不大可语气坚决。如今的江夏水军由唐玉统领可谓是鸟枪换炮,强将手下无弱兵。更为重要的一点,也是孙策不得不答应唐玉要求的一点原因,江东承受不起大败。连年征伐,孙策之所以不缺钱粮,是因为他每次都赢,以战养战。这败了可就不好受了,不但什么都没捞着,还要搭进去不少东西,太伤元气。 孙策从见周瑜受伤的那一刻,他就不想再打了,再看一旁披头散发却目光如炬的霍俊,他更是懊恼,不知唐玉从哪找的这么一帮人。见着我江东小霸王的旗号,不但不被吓得掉头就跑,也不奋力一搏,而是以杀周瑜为目的,不惜全军覆没也死死咬着周瑜不放。孙策都不知道是要夸奖霍俊聪明,还是大骂他无脑了。 “这人名里可没有我弟孙权的名字,他要是死在了唐玉的手里,回去我怎么和娘亲交代?”孙策不能不提起孙权,他弟弟再程普的舰队里,死了真没法交代。 “不会的,三位将军一定是提前安排好了,此中深浅难道他们还不知吗?”周瑜心中不太在意孙权,江东只需要一个孙策已经足够,孙权死了兴许更好。 孙策也只能认了,“他写了回信,说是三日后江东兵马全线撤出江夏,同时双方走马换将。” 隔着老远,两支舰队谁也不敢靠近谁,得了孙策的回复,唐玉心说干嘛还得三日啊?夜长梦多,他可不想再等三天。 “魏延领命。将这三人送到孙策处,先给我换回霍俊。告诉孙策,明日我会派人前去接手江夏被占的地界,让他赶紧下令部下兵马撤走,到时候我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唐玉说罢,魏延领命而去。 甘宁觉得怪了,“副都督,您不怕孙策反悔吗?万一···” “没什么万一,他弟弟在我手上呢,你说我怕他还是他怕我!”唐玉打断了甘宁的话,说道。 “什么!在哪呢?我怎么瞅不见。”甘宁连忙问道。 唐玉一摆手,“把碧眼儿给我带上来。”孙权穿的很一般,普通江东士卒的号衣,倒是很不起眼。程普、周泰、韩当眼都直了,剩下的人都给孙权了,让他突围出去,这怎么被抓了,还穿着士卒的衣服?死不怕,不能苟且偷生啊!你可是江东之主孙伯符的弟弟,这要是被人知道你也怕死,想装成小卒蒙混过关,丢死人了。 孙权还挺横,到了唐玉面前,“要杀就杀,大丈夫何惧一死。” 周泰见孙权他不走了,上前对唐玉道:“我愿留下,还请副都督放过我家公子。” 这周泰是孙权的人,可谓是孙权的心腹。近些年一直是辅佐、跟随孙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就该是周泰报答他了。 唐玉懒得搭理周泰,这人就是瞎忠心,乱表情!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孙策手下的一个别部司马,凭你也配换下孙权?能保住命就赶紧给我走,我可不是一定要将你们三个送回去,以一换一才是公平,只不过想表示一下讲和的诚意罢了。”唐玉冲魏延看了眼,魏延赶紧将他们三带走。 孙权脸还挺红,唐玉刚才的话无疑是抬高了他的身份,别看成了阶下囚,也不是一个简单、普通的阶下囚。 “押下去,好生看管,别委屈了他。换地盘的时候还指望他呢!”唐玉说了几句,又转而看向孙权,他说道:“你也放心,等你大哥孙策将他抢占去的县城还给我,我就会放你走。” 孙权默不作声,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几座县城将自己换回去,想必大哥不会不答应。 “我们留孙权做质不是更好吗?”李严见孙权被带下去,才问道。 唐玉道:“留下孙权,一点好处没有!孙策可不是刘表,别说是弟弟,哪怕是他亲儿子在咱们手上,也不一定有用。别找那麻烦了,我还有个**烦没解决呢!” 第五十七章 稳住阵脚 孙策放回霍俊而且连带其帐下兵马都没扣留,三日后由唐玉亲自率兵马取回整个江夏全境的控制权,放回突围不成的孙权。但不少县城,都已经被孙策洗劫一空,府库之中寸草未留。 那日蒯良送到唐玉帐下听用的肉球,此人本名戴金双,因肥胖被人戏称戴胖子。他与另外俩人,瘦竹竿与猪鼻子日夜赶工,总清了江夏现有金银与粮草数目。这一查让唐玉想哭都哭不出来。 “什么狗屁重镇,钱粮都都去哪了?你确定没合算错?”唐玉一心的自以为全落空了,他实在接受不了。 戴胖子挺了挺腰,别人调侃他什么都行,可是不能质疑他的专业,算账。江夏的几本破账,一郡之地的钱粮收入和支出很明了,怎么会错。 “副都督,一点都不差。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奇怪。”戴胖子领着唐玉的差事,对事他也算尽心了。 唐玉眉头都要纠结的拧在一起了,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如江夏这样的水道咽喉,人口众多且富庶之地,怎么会这么穷?” “此地并不穷,不过是被搜刮的太厉害。副都督想要钱,从府库里找不到,那就得去别人家里找,得从他们袖口里找。”戴胖子这话不明,藏着掖着他不敢说的太明白。直接说钱都被黄祖一家子与地方世家豪强瓜分了,传出去他长了几个脑袋也不够。 “报,伊籍先生求见副都督。” 唐玉一听是伊籍,打发走了戴胖子,亲自将他接了进来。这伊籍步履匆匆、形色匆忙,眼神中尽是一些焦躁之色。 “襄阳有什么消息?”唐玉在决战之前,就已经让伊籍乔装回了趟襄阳,秘密拜会了蒯良、贾诩二人。 伊籍忙回禀道:“刘表大怒,已经让蔡瑁整军备战,何时发兵尚不可知。而且,副都督拒绝回襄阳也拒绝将公子刘琦送回,这两件事弄得已经无人不知。襄阳之内,不少人都在说您是昔日吕布,忘恩而负义。” “我倒是不担心蔡瑁,至于这吕布之名,倒实在让我接受不了。”唐玉就怕名声坏了,德行欠佳以后行事多有不便之处。 伊籍道:“关于这点,蒯良先生已经在帮你应对。他私下找人将黄祖的累累罪行公之于众,而且连带着将刘表也奚落了一番,说他是老眼昏花、目不识人,江夏一战全赖副都督才能成事。至于公子刘琦不回,完全是因为他与刘表父子反目,有意拉拢您一同镇守江夏。” “有人信吗?”唐玉听着都好笑,刘琦有胆子和他老子刘表反目吗? 伊籍道:“什么话都有人信,看谁说,看怎么说。如今襄阳内外乱成一锅粥了,刘表日夜召集文武议事,迟迟不能决定是战是抚。蒯良先生让我告诉您,发生什么都不要只身回襄阳,刘表对您有切肤之痛。” “无法当面谢过蒯良先生,真是过意不去。”唐玉心中却是有愧,很不好意思。 伊籍倒是很忠心,他提醒唐玉,道:“副都督,蒯良也非是常人,他如此帮你,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不可不防啊。” “不说他了,你去见贾诩,我问他的事,他是怎么回答的?”唐玉跳开了蒯良,询问道。 “贾诩那处也很干脆,他说长沙太守刘磐、中郎将黄忠都因与您有旧而被革职。他不赞同副都督图谋长沙郡,而是先将此二人招揽到麾下。刘磐或许难以听命于帐下,不过黄忠处该是不难劝说。一切当以稳住江夏大局,紧握兵权为重,控制住刘琦为人质,刘表绝不敢举兵,让副都督无须担心。”伊籍完全是转述贾诩的话,一字一句都是没什么偏差。 唐玉道:“刘磐怎么也是刘表的侄子,他已经谢绝了我的好意。黄忠已经领着自己的本部千人来投我。长沙太守已经换成了刘表帐下幕僚,向朗。老眼昏花是真的,派向朗守长沙,就连豫章太守华歆他都摆不平吧!” “我也正要说此事,豫章太守华歆精明强干,但他不善领兵作战,咱们是不是···” “不行。贾诩说的对,不能急功近利,一切等我完全控制了江夏所有兵马再说。”唐玉一早对着地图想过豫章的事,要是大胜了孙策,借着大胜之威还可兵伐豫章。这一次,他不是没赢吗!看战损比,还是人家孙策略胜一筹。 伊籍却道:“咱不用兵马,我愿为副都督说客,只身说降华歆。” “你有多少把握?”唐玉笑着问道。 “总可以一试。”伊籍哪有什么把握,他的想法是尽可能帮唐玉立威,稳住阵脚。江夏就和豫章一样,前后左右都是敌邦,四战之地。 唐玉摇头,语重心长道:“你之所图,我能理解。江夏局势很危险,可咱也不是毫无优势。刘琦在我们手上,足可以牵制刘表一时。孙策已经两次被我打退,霍俊一箭射伤了周瑜,也不会再轻易兴兵犯境。曹操目前正忙着布防黄河沿岸,不会对南动兵。” “都是一时啊,副都督。刘表要是一狠心,你真能杀了刘琦吗?孙策野心勃勃之辈,当年自袁术手上借的精兵,横扫江东是屡战屡胜。此次败走,有副都督运筹帷幄,更是因甘宁、霍俊俩人用命。待孙策养精蓄锐,怕是会倾尽江东之力,前来一雪前耻。河北袁绍欲要入主中原,不论他与曹操谁胜、谁负,胜者都会协众百万吞并南方。咱们要不早做图谋,何以立足?”伊籍愁,他比唐玉愁多了。刘表、孙策都可以暂时不想,北边的俩人才是重点。 唐玉很赞同伊籍的分析,不是什么惊世之言,可贵在务实,“北方乱了,孙策与我都不会傻看着。只有袁绍想入主中原吗?我也想啊!” “鹬蚌相争,副都督想捡这个便宜,怕是不容易。”伊籍不太看好。 站起身,唐玉缓缓道:“临千仞之溪,材非长也,位高也。这个道理,先生比我懂。天下乱中有静,生此乱世只能一往无前,往后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这便宜我是捡定了。” 第五十八章 真打假打 我更懂?我懂个屁呀!伊籍搞不明白,到底唐玉是什么意思。他是再说自己高瞻远瞩,奚落我目光短浅,还是另有一番深意?伊籍满腹疑惑,他也不好说自己不知道,心中想回去我不睡觉了也得想出来。 次日,夏口校场,唐玉已经将大部兵马安置在此处,除了魏延领兵五千正在外接应老将黄忠。 “昨夜为何无辜杀人?打了次打仗,得了些功劳,找不着北了是吗?”唐玉眼前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一马当先,一个打三个的甘宁,甘兴霸。 “喝多了。”甘宁一仰脖子,也不害怕,杀个士卒算什么,杀的多了。 唐玉也不知怎么想的,“你一句喝多了,人命就丢了,你凭什么?来人啊,拖出去给我斩了,以正军法。” 呼啦一下,校场上下可就开锅了,窃窃私语起来,乱哄哄一片。苏飞这个埋怨,从心里往外冒。甘宁有脾气,还特别大、特别倔。一点不服软,唐玉都要杀他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眉头都不皱一下。苏飞更埋怨唐玉,你这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甘宁帮你镇住江夏兵马,你转过头来就拿他一个小罪开杀?想怎么着,一个黄祖立威还不够,还得再杀一个甘宁是吗? “不可啊!副都督,甘宁有大功于江夏,一身忠勇人所不及。江东目前虽退走,却依旧对我江夏虎视眈眈,此时杀了甘宁,不也是凭白便宜了江东孙策吗?”苏飞一步上前跪倒在地,他是苦苦哀求。 苏飞这一求情,像什么陈就、邓龙等人是纷纷上前跪倒,一同求情。别说与甘宁有旧的将领,连唐玉带出来的人,也觉得过分了。军法无情是不假,也不能这么胡来吧。为一个小卒杀一员大将,谁家也没这规矩。 特别是霍俊,别看他那日曾与甘宁有过争执。与孙策一战,霍俊纵然狼狈被俘却没伤,回来一看甘宁,人家不是把身先士卒讲在嘴边,真的做到了。伤口总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而且此人绝非小人,甘宁不但绝口不提昔日俩人争执之事,还大肆夸奖霍俊。说什么,我甘宁与江东兵马对峙多次,一根毛都没伤到周瑜,你一来就射了他一箭,自愧不如。都说是投桃报李,霍俊今日口若悬河,誓要报下甘宁不可。 唐玉也许是受不了这么多人求情,他也顶不住压力真杀了甘宁。吩咐左右,重责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五十?五十军棍也能出人命啊!下面人还想求情,一律被驳回来了。 “军队制改,你们都没事做吗?收拢自己的兵马,都给我整训起来。五日后开拔,各自进入布防地区,严阵以待,等候命令。”唐玉的军队制改也简单,不外乎是分兵、分权、分责。各自领兵往北、往南、往东,扼守各个要道。 “是!”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霍俊、苏飞俩人貌似心有灵犀,退下去飞快去找甘宁,能拦下几棍子就拦下吧,少打一下也好啊!找了一圈,这甘宁拉下去受刑,还找不着了? “不是···被副都督···”苏飞猛地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副都督不是那种人,你以为他是黄祖吗?”霍俊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日久见人心,见上个三五面分不出来。可一个再能装的人,也不能在人前装好几个月。 “那人呢?难道受刑的地改了?”苏飞都愁乐了,大白天这好几万士卒面前,还能有鬼怪作祟啊? 霍俊眼尖,他大吼一声,“你们几个,把甘宁将军弄哪去了?” “将军,甘宁将军受刑完,走了。”小卒还挺无辜的。 “废话,你受了五十军棍,你还站得起来啊?”苏飞上前就是一脚,踹得他翻了个跟头。 小卒连忙站起来,唯唯诺诺道:“真走了,要不说咱甘宁将军神勇呢!” 苏飞也想杀人了,甘宁是铁打的吗? “走走,甘宁帐内去找吧!”霍俊听着也有点五迷三道的,整不明白。 这俩人又急忙去甘宁大帐里找他,这一回没走岔,真还不赖。 霍俊、苏飞念着是看望甘宁,安慰两句。这俩人想都想不到,甘宁小酒喝上了,还坐着。真的神勇到这地步了?五十军棍半条命都能打没,轮到甘宁这,屁股都没能打开花是吗? “你和副都督,是不是演戏呢?”霍俊反应快,快不少。 “什么话?我酒醉误杀小卒,副都督责罚理所应当。别以为你刚才为我求情了,这时候就能拿话调侃我。”甘宁又是一仰脖子,还挺神气。 苏飞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这甘宁啥时候开始不说人话了?他上去就开始扒拉,朝着甘宁裤子下手,往下扒拉。 “军营里耍流氓是吗?”甘宁一边拦着,一边笑着说道。 “我也得瞧得上你,真以为你有多好看是吗?人家叫你锦帆贼,是说你的船,不是说你。赶紧坦白,到底打没打你。”苏飞真弄不过甘宁,死活扒不下来。 霍俊走到帐外,将帐前几个看门的小卒往远处打发了一下。 “人打发了,快说。为了和你赌气,我差点连命都搭进去。转过头来,你还跟我磨磨唧唧的。”霍俊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反正肯定有事。 甘宁一拍桌子,他道:“你说的才不是人话呢?你被俘虏了,谁把你救回来的。不是我甘宁抓了几个江东将领,你小命早交代了,你个大爷的。” 霍俊猛吸了一口气,对苏飞道:“不问了,咱一块扒了他裤子,先看再说。” “我还摆不平你们俩了是吗?”甘宁一动,苏飞还真不行。 叮了咣啷,外面人就听叫唤了,偶尔还喊打喊杀。有几个士卒进去看了看,被甘宁轰了出来,不过他们是真看见甘宁、苏飞、霍俊三人打一起了。 不久,关于唐玉麾下将领不睦,唐玉本人与大将甘宁心生间隙,江夏新政权貌似不稳的消息,铺天盖地。 第五十九章 江夏黄氏 霍俊、苏飞到最后也没问出来,反倒被甘宁嘱咐一番。最倒霉的还是苏飞,眼角还挨了一下子,领兵出发的时候还没好呢,紫了一片。 唐玉领着五千人马,驻扎沙羡。霍俊领水军两万守着夏口,江夏兵力有点捉襟见肘的意思。 沙羡,县衙。 “副都督,你所料不差,还真有人来找我了。”甘宁在县衙书房里,和防贼一样,冲着唐玉说话呢,眼神一直往外看。 “你紧张什么?外面的人早被打发了,人们都以为你被我夺了兵权,正在城内享清福。凭他们那有限的智慧,想不出其中蹊跷。苦肉计这么快有效,还多亏苏飞、霍俊俩人,要不是你们打了一架,还没这么好效果。”唐玉道。 甘宁忙道:“副都督,这次事成了,可得多给点奖赏。我这受了大委屈了,那俩东西到了还是把我裤子扒了。” “等摆平了江夏黄氏,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唐玉知道,如甘宁是讲义气的人,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被称作游侠。一个侠字,十分难当。 “那敢情好啊!不知副都督,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这边怎么回复黄家,这几日他们看起来有些急了。”甘宁说着语气有点重了,对付黄祖是一个人,要想对付真个黄家,难多了。 唐玉一早似乎想好了对策,道:“你跟他们说,就在这几日我可能去夏口接黄忠。那时可在半路截杀,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就说你也不知,让他们自己打探。还有,你暗示他们去联络刘表、刘琦,最好让黄家人能得到书信上的回复,暗中的支持。” “把刘琦扯进来没事,这刘表万一派兵,里应外合?”甘宁担心,十分担心。这和他以前打家劫舍不一样,打不过逃。到这一步了,往哪跑都是死。 “所以,不能和他们说准确时间。一来,打消他们对你的疑心,绝不是安排人等着暗害他们。二来,没有准确的动手时间,刘表也不好安排。他手底下的文聘正在宛城对付曹操,除了他没别人有胆子领兵来打。”唐玉说这话,甘宁有点不信的样子。 甘宁道:“这蔡瑁手底下不少人马,他是骄横,可这人不是一无是处。万一···” “蔡瑁?他巴不得我永远不回去。一早江夏他也插不上手,黄祖比他还霸道。他是一心一意的讨厌我这人,眼不见为净吧!再者说,蔡瑁和刘表一般无二,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谁死都不关心。”唐玉分析道。 甘宁似乎领悟了,“江夏是刘表的利益,却不是蔡瑁的。所以,他不会冒风险来打我们。” “不是不冒险,是犯不上。”唐玉嘴上这么讲,心里却不是。他暗道:“要不是我有一张王牌,蔡瑁上面还真不好说。蔡瑁就是不怕死,也不能不顾及蔡氏的话。我连脸都不要了,写了多少昧心的字给蔡氏,能没有作用吗?” 伊籍当初就没猜错,唐玉是说自己站得高看得远。当然没有奚落伊籍目光短浅的意思,只是想他也把眼光放远一点。江夏内部还没摆平呢,哪有实力去说服豫章太守华歆来降。就是投降,所有人也会找个有稳固地盘的人,不至于朝不保夕。这一点上唐玉就特别佩服刘备的运气,关羽、张飞怎么就能跟着他东奔西走,任劳任怨的。 “副都督?”甘宁瞅着唐玉有点分神,不知想什么呢! 唐玉缓过神来,最近他也是真累。从黄射死开始,唐玉脑子就没一刻停下的,睡觉都转着。第一时间去信给黄忠、刘磐、蒯良、贾诩四人,该拉拢的拉拢,该问计的问计。还得想着蔡氏一边,顾念蔡瑁的动向。更是对刘琦严防死守,自己训练的“夜鹰”,整营四百人日夜看守,哪敢有个差池。 “累了,一时时的反应慢。”唐玉说这话就是赶人了。甘宁也能明白,自己告辞一声,也就要走。唐玉还想起身送送,甘宁连忙拦住。 “副都督,我可是乔装来的。等会还得挑着担子,当成卖菜的从后门溜出去,你送我不就暴漏了。哪家的副都督,送个卖菜的?”甘宁说的还挺实在。 唐玉也被逗乐了,“那赶紧挑着菜走吧!” 也不知道是找的哪个化妆的大师傅,甘宁挑起担子,戴个草帽,没别的装束。唐玉都有种要亲自操刀的冲动,太不认真了,不负责任。 甘宁走的时候,天色也暗了。唐玉就像自己说的,真累了。还想天黑先睡一觉,就有那不长眼的这时候冒出来,不到晚上不露头。 刘贤、金祎俩公子哥,喝了点酒,可能是酒量不行,高了。 “喝醉了?”唐玉已经有点眯缝着眼,睁不开的意思。来的要是俩美女,可能好不少。 “副都督,州牧刘表给我们来信了,说是让我们领兵各回各家,不让我们跟着你。”金祎上来就这么一句。 唐玉眼还是那样,真困。“你真直接,不怕我杀了你俩,将兵马尽数扣下?” “不会,我父亲来信说了。我们不是刘琦,留下我们不但无用,反而会徒惹不痛快。不过他也交代了,士卒什么的,肯定是要不走了,也不用药。”金祎不知是借着酒劲,还是往日就这么大大咧咧,唐玉没问呢,他先说了。 刘贤还做补充,“走不走,家父让我自行选择。反正您胜了,我们跟着沾光,败了也丢不了性命。” 唐玉睁开眼看着刘贤,问道:“纯占便宜是吗?” “副都督,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俩不走,最起码荆州有两郡兵马不会动。对您也算是帮助,不是吗!”刘贤道。 唐玉明白了,这俩人是来谈判的。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如此坦诚,谈判桌上也少见。 “明说吧,你们父亲都要什么。”唐玉问道。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金祎上前一步走,道:“只希望他日副都督成就大事,让我父官拜原职就可。当个太守,足矣。” 唐玉一拍桌子,一瞪眼,吓得俩人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应下了。回去告诉你们父亲,我唐玉己诺必成。”唐玉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 “打扰都督了,告辞。”刘贤、金祎得了保证,出了府。 这刘贤就问了······ 第六十章 该动手了 “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副都督这话真不真啊?” 金祎就说了“你就是多此一举,非要喝了酒来,还说什么万一翻脸,能借酒醉搪塞过去。这买卖对副都督来说,稳赚不赔。他正是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最差能少个反对的人也是万分好的。” 刘贤沉吟了一会,“也不知道江夏能撑多久,咱这么做要是被刘表知道,可是···” “你是想太多,不是喝多了。看来你小子酒量还行,胆量却不大。多少年了,自初平元年一直到现在,荆州还是荆州,不是副都督唐玉,连宛城还游离在荆州之外呢!一个守城之君,一个能开疆扩土之君,没什么好比的。”金祎带着点教训的口吻。 “你被灌了什么**汤,私下是不是收了人家东西啊?”刘贤猜忌。 金祎蔑视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走了,心道:“懒得与你废话。” “等等,没收就没收呗,当我失言了。”刘贤这又追上去。唐玉麾下两路人马,旧部与江夏部。金祎私下与魏延交往甚密算是旧部,刘贤却一直独善其身,他知道没个朋友是不行的。 而前脚刚潜回自己府中的甘宁,屁股还没坐稳。黄家的人就到了。人到了还是其次,两大箱的礼品是重点。 “微薄之礼,不成敬意,还望将军笑纳。”说话的是个四十多的男子,透着一股子阴气。 甘宁自然照单全收,然后对来人说道:“你们也清楚,该死的唐玉将我半软禁在沙羡。手下是没兵也没将了,帮不了你们什么。这些礼品,受之有愧啊!” 一身阴气的男子,呵呵一笑,暗骂道:“你他娘收都收了,还跟我说这屁话。真是水贼出身,太不要脸了。忍你一时,当我们黄家重握江夏大权,定让你连苦胆都吐出来,整不死你。” “甘宁将军,快人快语。可您在江夏已久,军中人脉甚广。可否听闻过一些紧要的事?” “这个···我也不知算不算紧要。长沙的黄忠要来,唐玉打算去夏口亲自迎接。”甘宁一边欣赏着黄家送来的礼品,装做漫不经心的说道。 男子一听,连忙问道:“何时?” “不知,这让我上哪打听去。你们可以派人看着点,随时准备着呗。还有,我要的官职,州牧刘表给了吗?”甘宁补问了一句。 “很快了,甘宁将军助我黄家铲除贼子唐玉,州牧焉能不赏。”话到这,也就没了下文。黄家人拱了拱手,迫不及待的回去报信。实在话,甘宁比他们还迫不及待,他心想副都督恩准随便拿,我得赶紧造几辆大马车,否则黄家那么多金银,拉不回来不好。 想着,甘宁大吼一声,“来人啊,给我去多找几个造马车的来。” 挂着一身阴气的男子,就是黄祖的堂弟。黄祖、黄射身死,江夏黄氏众多族人的劣势也就显现了。谁都想代替黄祖,哪个也不服气,都是亲戚谁能服气谁?这黄熹也算狠了,捅死了俩竞争对手,终是替了黄祖成了一家之主。 但,黄祖大仇没报,难免有人说三道四,指桑骂槐说他无能,只会对家里人耍狠。再加上刘表来信,提议内外呼应,让他想办法除了唐玉,而且许诺江夏以后由他做主,他才想方设法拉拢甘宁。 黄熹回到家中,立马写了封信给刘表,说是让他派兵准备接应,唐玉一死立马要杀到沙羡。又吩咐左右,多派人打探黄忠的消息,秘密监视唐玉的动向。 “这唐玉也和黄祖一样,有眼无珠,赏罚不明。不是他因鸡毛蒜皮的小事打了甘宁,我还真就不知找谁为内应。甘宁也是愚笨如猪,黄祖不是你杀的,可与你也有关系。还指望我帮你讨要高官,可笑啊!”黄熹自斟自饮,心中将黄祖、唐玉外加甘宁都奚落了一番。在他眼里,可能不止这么三人,天下谁或许都没他聪明。 什么是小人得志,他就是典范。一点不清楚自己的斤两,还分不清个子丑寅某呢,就心急出头。 唐玉这几日都忙着理清江夏上上下下的政务,还要着手安排募兵之事,照他的想法怎么也得把江夏的兵马补充到七万人。单说人数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一算账就不同了。如果十万大军出征,一日的消耗,可达千金之多,是一千金啊! 伊籍很是反对,他觉得唐玉有些急于求成,甚至是异想天开。江夏的财政根本是个大窟窿,别说募兵了,能维持现状已经很不错。假若真要穷兵黩武,还不是将一切强加于百姓之身,非得天怒人怨不行。 “副都督,真的不能扩军。”伊籍拿着账簿,一条一条的嘴都说干裂了,劝唐玉不要募兵。 “不就是没钱、没粮吗!伊籍先生不要多虑,再过几日要多少有多少。”唐玉不生气,要对付黄家的事伊籍也不知道。目前为止,也就唐玉、甘宁、魏延和黄忠四人清楚,霍俊、苏飞心中也只是疑惑不解,他们都不知。 伊籍苦闷着一张脸,“除非副都督有点石成金之术,否则···” “我又不是财神,哪里有点石成金之术。这样吧,江夏财政没好转之前,我们只做安排,绝不动手行事,你看如何?”唐玉问道。 点了点头,伊籍很郑重说道:“只要有了充足的钱粮,副都督想扩军理所应当。也望副都督谨守今日之言,您让我掌管江夏政务,我就要对江夏百姓负责,莫要为难我啊!” 唐玉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侠者大者为国为民,伊籍算不算大侠?” “报,魏延将军送来书信。” 伊籍主动告辞,他是管政务的,魏延有什么事,与他也没干系。再者说,唐玉用兵是经过证明的,伊籍自问比不上,多言反而不好。 看过书信,唐玉低声说了一句,“这主意不错,很好。我这还头疼怎么反埋伏呢,带多了怕他们不敢动手,带少了怕自己回不来。魏延连这一步都替我考虑到了,不容易。” 信是魏延写的,里面的主意是人家黄忠老将军想的。活了好大一把年纪了,谁最懂人情世故、尔虞我诈?黄忠比谁都不差。 第六十一章 不是唐玉 金灿灿的盔甲,一队人马辰时出了城门。谁也不瞎,黄家派来监视的人,一溜烟似的快跑,将消息传了回去。这支赶往夏口的人马,也就五百来人。骑马的二十来个,自古是南船北马,江夏战马奇缺。所以他们走的不快,甚至是骑马的人有意压着点步伐,不想走太快一样。 黄熹这边就不同了,虽然一早安排了人,担心不够,将能拿的动刀枪的都带去了。明晃晃的大太阳,甭看黄熹没打过仗,他也知道夜里伏击成功率更高。既然动手了,就得保证一下子弄死,最差也得半死不活。唐玉活着跑了,自己可就倒霉了。但细细一盘算,等天黑没准就得在离着夏口大寨几里的地方动手,来了支援可咋办? 抬头看了看,再看看唐玉一队人马慢慢悠悠的劲头,不知是怎么想的。他领着人先走了十几里路,找了个稍微居高临下的土丘,备了些大石、巨木,准备以逸待劳。 穿着金甲的人,不自觉的总是晃动脖子,觉得别扭。 “怪不得我一句戏言,副都督当真把盔甲送我了,原来是好看不好穿。”甘宁心中抱怨。怪自己多嘴,穿一下就穿一下,说什么愿意用事后的赏赐换这幅盔甲,这下好了吧!这金灿灿的黄金盔甲,好看是好看,可它重了点,累赘了点。可叹防护的严实,那战盔除了眼和嘴,基本都包在里面。别说离着二三十米目测,五六米的距离,也看不出是谁。 这人就怕陷入逻辑惯性,穿甲骑马的有时真不一定是将军。 黄熹等啊,等的睡着了好几次。大约未时,终于等到了甘宁。 “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的目标就是那穿金甲的唐玉,杀了他就赶快跑,听明白了吗?”黄熹一而再的嘱咐,临阵反倒变得婆婆妈妈,所有的担心一股脑都来了。 甘宁要不是知道有要事在身,早就把盔甲扔了,还在想着回去怎么把盔甲还回去,将自己的奖赏要回来时,一块大石就掉下来了。这一下还真准,扫过甘宁的马头,说话甘宁整个人摔了下去。 “干他大爷的,真想要命啊?”甘宁狼狈的爬起来,一边喊一边疯了似得往后跑。本能反应啊,明显前面有埋伏,傻子也不往前走。 五百人,交手一个回合,死的不多伤了不老少。黄熹本来心想事成了,再一看甘宁,气得他哇哇大叫。逃的这么快,黄熹还真担心他把肺再跑出来。 “追,谁杀了唐玉,我给五百马蹄金。”从这个悬赏上看,说话的黄熹已经疯了。事后能不能兑现也待考量,受了刺激的黄家私兵,一个个跑的也不慢,毕竟身上不带甲,跑起来轻快的多。而且地势稍微高一点,从上往下,这地心引力也不是吹的。 甘宁回头一看,真被这些人的气势吓着了。“我的个天啊,副都督脑袋一定值不老少钱,这帮怂货都玩起命了。” 光顾着追了,眼瞅着就要追上了,黄熹嘴刚裂口要笑,背后一声大喝,雕翎箭顺着头皮就飞过去了。 “黄忠在此,谁敢伤我家都督?”老将黄忠踩着点到了。 “怎么回事?黄忠不该在长江上飘着吗?”黄熹想过很多意外,却没想过会是黄忠这个变数。他也打听过,唐玉手底下能打的也就魏延、霍俊,这俩人一个去接应黄忠,一个镇守着夏口,谁都不在。要不是看准这点,黄熹动手可能还会再三思,实在是这次机会难得。 黄熹也算果断,大吼一声,“杀了唐玉,杀唐玉。” 累了,甘宁铁打的也差不多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带出来的五百人能在身边的也就五六十个。甘宁摘下战盔,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你们杀副都督唐玉,死追着我干嘛?”话出口,别人还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先乐了。可这乐归乐,带着笑脸杀人的时候,那是有多诡异啊,更吓人了。 黄熹骑在马上呢,一见追的是甘宁不是唐玉,他才知道这完全是个阴谋。说来他凑得人也不少,一千人总是有的。就这一千人,黄忠、甘宁哪个也不放在眼里,要是按着甘宁的想法,自己一个人就能宰了这一千人。冷兵器战争就是一口气,一步一步都在人家算计中,算计你的就有一股子稳赢不输的气在。要说十个项羽绑一起,百万军中杀几个来回都不难,气势在。 攻守局势一变,黄熹夺路而逃,也不知往哪走了。黄忠素有百步穿杨之能,第一箭不是射歪了,是不能射杀他。唐玉的信里说了,生擒。江夏能不能扩军全靠黄熹了,这人要是死了,少了一个心腹大患是真,便宜了刘表更真。 (百步穿杨:本义指春秋时代,楚国的‘养由基’善射,能百步**中柳叶。比喻善射者,也形容箭法或枪法十分高明。养由基:《战国策·西周策》中记载:“楚有养由基者,善射,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百发百中、百步穿杨都出自这里。此人号“养一箭”,一箭就足以致胜。) 黄忠比昔日楚国养由基更高明,可能话有点大,但说不逊色却丝毫不过分。黄忠背后箭袋只有三支雕翎箭,例不虚发要那么多也没用。小李飞刀也没说全身上下挂满了飞刀,有本事就是这么牛。 跑?第二箭就把黄熹的马腿射穿了,翻身起来还想跑,黄忠冷笑一声,张弓搭箭直接射穿了黄熹的左腿。骑马飞奔过来,俯身一拽将他弄到了马上。其余人一看,黄熹都被抓了,能逃的撒丫子就逃,被黄忠兵马围住的,纷纷投降。 “捆起来。”黄忠叫来捆绑手,里里外外把黄熹捆了个扎实。 甘宁都瞧见了,这么好的箭法,他甘宁也是懂行的人。那么大一匹马,哪都不射,偏冲着最不容易射中的马腿下手,有底气一看就是。 “黄老将军,甘宁有礼了。”说话挺客气,黄忠却不受。他最烦是什么,别人叫他老将军,将军就将军,加个老干嘛? 黄忠下马拱了拱手,道:“有礼。” “老将军箭法如神,我这佩服啊!”甘宁还凑近乎,愣是没觉得有啥不对。 “甘宁将军,咱们赶紧回沙羡,副都督还等着呢!”说罢,黄忠已经开始整队,一地的刀枪也不捡,随意收拢了一下俘虏,快步而去。 甘宁一瞧,心说老将军真是尽心尽力,这一地的钱都不要了! “你们几个别装死了,地上能卖钱的都捡起来。”说到卖钱,甘宁哎呦一声,大声问道:“我的黄金战盔呢?万一副都督不换,我就指望这身盔甲卖钱呢!他姥姥的。” 第六十二章 拉出去斩 唐玉见到黄忠,自有一番嘘寒问暖。问了问黄叙的病情,才知华佗一直没走,还跟在黄射身边,此时正在夏口大寨。原来这华佗看上了这诡异的病,一直拿黄叙研究,孩子被折腾的几次死去活来,幸好都挺过来了,有了很大的好转。 “副都督,你说一定要留领头的黄熹一命,这是为何?您不会是想放他一马吧!这可使不得,斩草就得除根。”黄忠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既然他来投靠唐玉,当然希望唐玉越好越好。 唐玉早就看见,和死狗一般无二的黄熹已经醒了,不过是躺在地上装死。他道:“如果他听话,留他一命也无妨。要是不听话,杀他是必然。” 噌的一下,黄熹费尽力气跪了起来,“听话、听话,副都督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把你的大名写上去,我不但饶了你,也能将你黄家一门饶恕。”唐玉说着将一张纸拿给黄熹,给他松了绑。 “这···”黄熹满脑袋都是汗珠,他手上拿的不是别的,一份认罪供词。这供词上,里里外外关于黄家的很少,主要还是说刘表。说什么刘表徒有虚名,暗中怂恿黄家暗害唐玉。这要是签了字,黄熹就想刘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他是知道刘表这人就爱个虚名,什么八俊、八贤的。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兴许都不是丢城失地,而是没了贤明的名头。 唐玉见黄熹有犹豫,一声冷哼,“来人啊,拖出去宰了。” “别,副都督饶命,我写···我写···”黄熹说着把自己名字写在上面。那时也不流行连笔字,一笔一划的写的还挺漂亮。 唐玉又将一封书信拿出,顺道派人一并送到襄阳。一份认罪状、一封书信,这俩一到襄阳刘表手里,险些吐了血。又是连忙召集文武,前来商议。 别人都不说了,这最得意的无疑是蔡瑁,一脸的幸灾乐祸。心里窃喜的就是蒯良、贾诩,他们多少也有些幸灾乐祸。 “我一早就说了,唐玉不好收拾,鬼精着呢。黄家那些个废物,绝不是他的对手,这下好了吧,不但惹了杀身之祸,还俩累了咱们。”蔡瑁看了看书信,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真的一点不赞成去打江夏,真动兵肯定得自己领兵出征,他还真就没有这个信心打赢。唐玉曾经的分析也对,江夏一直是黄祖的地盘,以前黄忠与蔡瑁也不对付,为什么刘表放着黄祖这么个人在江夏,也是有意用来牵制蔡瑁。当然,其中不乏也有蔡氏的作用。 刘表很不乐意听这废话,“黄家不行,你行吗?领兵去打啊!” 从得到消息,刘表就要动兵。开始蔡瑁还挺英勇,但大多数人一再劝阻,说荆州不能内乱。唐玉杀黄祖也是为了大败孙策,可以原谅。把事拖了拖,往后等了等。这一拖一等,唐玉不但不回来,还私下布防了兵马,明显是要翻脸了。刘表再说攻打江夏,更好了,连蔡瑁的口气都变了。荆州都督都不敢去,刘表手下也真没了可选的领兵大将。刚巧,黄熹来信求助,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蔡瑁一低头,沉声道:“打也行。可这信里写的明白,黄家还存着与州牧来往的书信,更有黄熹的证词。唐玉要是把这些弄得天下皆知,咱兴兵就是不义之师。再说了,大公子刘琦的性命还捏在唐玉手里呢!” 铁打的事实,刘表多怒也得认。 “你的意思是,答应唐玉的要求?下一道处死黄家人的命令,还得送给他二十万斛粮食?”刘表觉得太冤枉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蔡瑁不说了,不斗这个气,刘表在气头上呢!最近活跃的蒯良、贾诩更是闭口不言,他们可都是在唐玉身上出过力的,一张嘴准得挨骂。 韩嵩,刘表的从事中郎站起来了,他说道:“杀黄家一门的命令必须得下,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而唐玉的目的,不外乎是用此次之事,要挟州牧给他粮食,这粮食也得给。” “你说什么?”刘表见韩嵩说话还挺高兴的,以为有什么妙招,可破了唐玉的计谋。 刘表不是不知道,唐玉就是用他与黄家的密谋要挟他。堂堂一州牧,竟联系人暗害朝廷亲封的南阳侯、荆州挂了名的副都督。成了,唐玉身死,没人过问,这事不成就是一桩特大号的丑闻。传了出去,刘表都没脸见人。 “州牧,给粮食不能白给,他不是要二十万斛吗?我们给他三十万斛,前提是将大公子安然送回来。只要大公子回来,黄家一门没了活口,州牧便再无牵挂,才能对江夏动兵。”韩嵩说到这,看着刘表等他的回复。 (唐朝之前,斛为民间对石的俗称,1斛=1石,1石=10斗=120斤。汉朝许慎.《说文解字》:“斛,十斗也。”) 急了,蔡瑁听着急了,他反对。“我来问你,唐玉收了粮食,不放人怎么办?” 韩嵩道:“这不怕呀,我们可以大张旗鼓的将此事宣扬出去。他收了粮食不放回大公子,我们就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的剿灭他。此等无信之人,也难再聚人心。” “那他要是不杀黄家的人怎么办?一直留着他们要挟州牧,啊?”蔡瑁也服了,好不容易贾诩、蒯良都不和自己对着干了,怎么又冒出一个韩嵩。 韩嵩又道:“这倒不会。唐玉杀了黄祖,与黄家可说是深仇大恨。留着黄家人怕是他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眼下不过还没到杀的时候。粮食一到,唐玉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而且,唐玉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而再不可再而三的道理,他也怕激怒了州牧。万一州牧倾尽荆州兵马攻打江夏,他也撑不住。” “依你的话说,给还不如不给呢!他不是不敢激怒吗?”蔡瑁算是抓住了,韩嵩这话有语病。 韩嵩觉得自己是秀才遇见兵了,他解释道:“唐玉此时是光着脚的乞丐,什么都不怕,空有一条贱命。这时候激怒谁他都不怕,等他有了钱粮,成了富人。才会顾忌别人的看法,才会惜命。” 生不生气,不提蔡瑁,蒯良是真怒了。 “祸国之言,就该把你拉出去斩了。”蒯良怒喝一声,震得房檐都抖了抖。心道:“你家儿子才是乞丐、贱命呢!妈了个巴子的。” “对,拉出去斩了。”蔡瑁不知不觉竟然和蒯良站一起了。 第六十三章 经济制裁 蒯良、蔡瑁站一块,韩嵩哪里受得了,立马软了,无辜的看着刘表。 “你们有良策是吗?”刘表指着蒯良,意思是有话说,生什么气啊!你再气,有我生气吗? “唐玉占据江夏,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送还大公子刘琦。自然也绝不会杀他,此中道理自不用我多讲。而黄家的事,我们只能捏着鼻子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粮草咱们不给,折算成现银给他。一样让他进退不得,除了我们荆州,我看哪里有粮草卖给他。”蒯良一说话就后悔了,真的是被韩嵩气着了。眼瞅着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给刘表出了主意,什么都不说也不行。 不光是刘表,一众文武听了都觉得,蒯良就是蒯良,不是吃素的。给他黄金白银,要想把他变成现成的粮食,还真就是困难。 蔡瑁也来了灵光了,“不止如此,我们不与他买卖,什么都不给他。吃的、喝的、用的都不卖给他,还可以和曹操说一,让他助我们一把。” 好家伙,蔡瑁的话放到现在就是经济制裁。可能效果不太一样,东汉末很闭塞,自足自足的经济倒不是特别依赖商品的买卖。可话说回来,要说没什么影响也不可能。 蒯良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蔡瑁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不让刘琦回来,是因为还有刘琮在。明面上对唐玉禁运,暗地里可以用高出数倍的价格卖给他。赚钱,这时候不赚钱,什么时候赚钱。 贾诩不是没看出来,蒯良是失言了。话都说了,想收也收不回来。贾诩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干看着刘表吩咐一声,按蒯良、蔡瑁的话去做。 送钱去江夏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韩嵩。 唐玉见这么多钱,俩眼有光都是凶光。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还有这样的,要是不要是不可能的。要是要了,那就得把黄家的人都杀了。翻脸不认账,唐玉还真怕彻底激怒刘表,他要是真气疯了,对自己不利啊! “韩中郎,黄家上上下下一两千人,都杀吗?”唐玉在县衙里摆了一桌酒菜,迎进韩嵩是盛情招待他。好歹是州牧的使者,自己名义上还是刘表的义子,不好做的太过,也没必要不给个好脸色,显得心眼小。 韩嵩到不是纠结人数,不过唐玉问他是不是都杀,可有点不好回答。自己一开口,一两千人就掉了脑袋,多大的责任。他们其中好多人可都是无辜的,徒受牵连罢了。 “这个···我想副都督自有定夺。”韩嵩又把这问题踢了回去。 唐玉笑道:“你说我要的是粮食,你们给我的是钱。我麾下士卒都没个粮食吃了,杀人的力气都没了。这样吧,我把人都给你,带回襄阳。要杀要刮,还是全凭我义父决断好了。” “也好。”韩嵩没啥好反对的,把人都带走也好,省的唐玉还留什么后招,故意漏一两个不杀,回头再出来指正刘表的不义之举。 “这样的话,我也就不留你了。”唐玉举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韩嵩也很识趣,赶紧告辞,押解着被捆绑的黄家人,出发回了襄阳。休息都不休息了,少睡一会,韩嵩倒是还能忍一忍。出门在外的,不如回家睡得踏实。 走了韩嵩,剩下的人可就没一个笑脸了。 伊籍说道:“副都督也不必挂怀。粮食江夏并不多,可足够撑过今年,待来年丰收。只是扩军···” “我知道,以我们的粮草难以扩军。”唐玉想扩军,为的不是别的。来年袁绍、曹操一打起来,正是北上的好机会。打下宛城的时候,唐玉就看上许昌了。趁着曹操与袁绍决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许昌,俘获曹操和他一大堆文武的家眷包括汉献帝,这才是他真想要的财富。颖川郡、汝南郡本都是土地肥沃的富庶之地,以此为根基,再联合蒯良、蒯越拿下荆州,大事就等于成了一半。 这一切关键,乃是稳住江东,联合袁绍,抓住机会而动。 想法是想法,付诸实践是要实力的。要想出征,没粮草哪里行。带着一大堆金银,吃不了也喝不了的。 唐玉道:“查抄黄家的粮食有多少?” 伊籍赶忙答道:“五万斛。” 唐玉又问了,“我们再册的士卒又有多少?战马、各类物资?” “全军士卒四万六千八百人,战马三千匹,各类大小战船一千六百艘。刀、枪、长矛、盾牌、弓箭可装备六万人。”伊籍对答如流,一点不磕巴。 “黄忠听令。”唐玉道。 黄忠立马站起,两三步走到唐玉眼前,拱手问道:“不知副都督,哪旁使用?” 唐玉吩咐道:“招募一些精壮之兵,凑齐五万。一定要精壮之士,年轻力壮的,不可有滥竽充数之人。” “领命。”黄忠还以为怎么着,什么事要自己出马。没想只是去招募兵马,不是啥大事。 “甘宁明日回夏口,将霍俊替回来。多带些金银,将战船全部修缮好,随时防备江东和襄阳方向。如果可以,尽量多造些楼船。上次一战我算是看出来了,谁船大谁他娘的就占便宜。”唐玉上次与孙策一战,却是也吃了战船的亏。年久失修的破船,也不知黄祖都把节省下来的钱弄去哪了,太能挥霍了。 “领命。”甘宁上前说了句领命,又咂摸了一下,凑近唐玉几步,问道:“多拿是拿多少啊?” “韩嵩送来的钱,你尽可拿去一半。”唐玉道。 “真的?”甘宁都傻了。买十万斛粮草的金银,真是可以造不少大船了。 唐玉用手一指门口,对甘宁道:“赶紧走,赶紧。” 甘宁拉着伊籍就往外走,拿钱也不是随便拿的,得有大管家伊籍审核一下。 这魏延很有心事,他夜里私下来见唐玉。 这时唐玉正在县衙小花园坐着,有股子对酒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思。一见魏延那眉头深锁的样子,唐玉暗道:“打小报告来了,准是。”日子久了,唐玉发现魏延有个很不好的毛病,这人也许是对自己太忠心了,总是对自己打别人的小报告。唐玉一方面喜欢他这么干,一方面又讨厌他这种为人。 唐玉有时安慰自己,不是我虚伪,是每个人都虚伪。 第六十四章 洗脑洗脑 “有事啊?喝一杯。”唐玉把自己的杯子递给魏延。 魏延没接,他哪是喝酒来的,得先说正事,“副都督,我觉得甘宁去夏口造船练水军是人尽其用,不过霍俊不该回来。水军可是咱江夏的命脉,士卒数量最多。” “分权、分兵,左右制衡。对甘宁没必要用这一套,我来江夏之前甘宁才带着多少人马?是我一手提拔了他,委以重任。他并无理由反叛我,我也没理由对他疑心。忠诚的前提是信任,老用怀疑的眼光可不行。”唐玉算是给了魏延一个软钉子。 魏延做人也很到位,提意见不强求,接受自然很好,不接受也就这样。对甘宁,魏延总觉得他是个野路子,水贼的出身毕竟不太好,觉得他是个只见利益不讲道义的人。 “那长江以南的地界,是不是我还要领兵马去镇守?”魏延问这话,倒不是因为别的,完全的毛遂自荐。那地方与长沙郡、豫章郡和江东,三家毗邻。这么个势力犬牙交错的地方,除了他魏文长,谁敢去? 唐玉似乎早有了人选,魏延的毛遂自荐没啥作用,他答道:“你不是在接黄忠的时候,带去了五千人。我已经让李严去了,接管那些兵马。” 心都碎了,魏延没想到啊!那五千人可都是他的人马,他的嫡系,各个都是精兵。稀里糊涂的就便宜李严了?凭什么? “他李严守得住吗?”魏延没口吃的毛病,说这几个字却有点略微的迟钝。 “他守不守得住,不在他,全在你。你领一万人去西陵县,狠狠的练兵,弄出点动静来。”唐玉说完这话。魏延就感觉如沐春风,美滋滋的。 良言一句三冬暖,何况这还是到处有蝉鸣的夏天。西陵本是江夏的郡治,不过江东孙策为患,才将大部分兵马挪到了沙羡,死守夏口一线。领兵去西陵县,那就是在刘表面前晃悠,在文聘眼皮子底下。上去点是南阳郡,下去点是襄阳,可以说是江夏西大门。 魏延乐了,他早想和文聘、蔡瑁这些人干一架了,不打也就罢了,真打非得弄碎他们一嘴牙。告诉荆州上下,我魏文长比谁都绰绰有余。 “领命。”魏延高高兴兴的接下了。 唐玉却道:“这些任命我本来想等黄忠募兵完再说的,既然你如此心急,领兵先去好了。” 这没啥说的,魏延此时恨不能飞过去。可等真到了西陵,待了半月有余,倒是没见着刘表有什么动静,反倒是唐玉派人来了。说是教书来的,要提高全军素质。好歹也读过几年说,魏延知道读书很重要。可为将的读书不就得了,至于让士卒兵丁都读书吗?再说了,文人是那么好当的,不学个三五年,哪个敢说自己是读书人? “你说副都督到底是什么意思?”魏延问的不是旁人,正是金祎。从沙羡来的时候,把金祎也带了出来。别看金祎长相粗狂,十分会做人,对魏延又很敬重,被魏延引为心腹。 金祎摇头,他到是痛快,开口就说,“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就知道带兵出去打猎,是吧!”魏延没好气的教训道。 金祎忙辩解,“将军,我这也是练兵、练兵。” 魏延一脸不耐烦,“下去、赶紧走,把副都督派来的人都安置好了,不准慢待。” “这些文人都是些寒门子弟,以前是江夏黄家的门客,不老少还是黄祖的幕僚,对他们需要安排多好吗?”金祎觉得没必要,一些该死没死的人,有口饭吃就该谢天谢地了。 “说的什么话?以前做什么的和现在挨得着吗?如今,这些都是副都督派来的教员,是副都督的人,与你我一般无二。听明白了吗?”魏延眼珠子一瞪,金祎也怕,连忙下去安排。 当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也不止魏延,夏口的甘宁先一步接待的这些教员。这甘宁爱文人,他还不是像刘表一样。这刘表自己很有学问,十分的有学识,他爱与文人相交,是爱显摆。你和大老粗没法显摆自己有学问,那是对牛弹琴。 这些个派给甘宁的教员,谁都被他请来吃过饭。也不是白吃,多少得讲上一段。开始大家都讲些论语,谈些之乎者也。奈何甘宁不愿听,他对这些人说道:“你们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一些个教员吓坏了,忙问:“将军,你这话从何而来?我们对您可是十二万分的敬意。” “既如此,为何你们对我讲的,和白天与士卒讲的不同?”甘宁又问道。 这些唐玉派来顶着教员名头的人也不敢乐,白天他们都和士卒讲些什么?不是四书五经、不是诸子百家、更不是什么兵法战册,而是十分纯粹的故事。来时唐玉交代过,自春秋战国开始找,讲那些宁死不屈、宁死不降的故事,特别突出的只有两个字,忠勇。真别说,在缺乏文娱活动的军营,听教员讲故事倒是成了一大消遣,连甘宁也时常去听听,于是才有这么一问。 一个稍微岁数大点的,站出来颤颤巍巍一拱手,“甘宁将军,是我等误会了你的意思。你要是想听,老朽立马给您讲。” “快讲,听着呢!”甘宁连忙坐好,聚精会神。 一开讲这老教员还真是有模有样,看着有点说评书的架势,他给甘宁讲的便是历史上十分有名的荆轲刺秦王。最后一句,是唐玉千叮万嘱的一句话,不管讲完什么故事,都得说一句“所以啊,军中将士都该如荆轲一般,悍不畏死。”要是换个讲忠义的故事,最后一句就得是,军中将士都该如···忠贞不二。 洗脑最重要的是什么,重复! 唐玉无法扩军,既然不能从简单的数量上压制敌人,也就只能另辟蹊径,潜移默化的给士卒洗脑,五万人真的都成了荆轲,就是没荆轲的一身武艺,也足够驰骋天下了吧!谁敢说自己打得过五万个真不怕死的“活人”。 “好,有赏。”甘宁再不济也听过荆轲的大名,不过听这种略加改编的故事还是头一次。不过甘宁真把人家好好一文人,当成茶馆里说书的,未免有点怪。 第六十五章 私分豫章 听了有些日子,甘宁这脾气好了很多,一身的放荡不羁多有收敛。什么是大将?功赏过罚,严守法度,不轻易言杀。这不能说看哪个兵卒不顺眼,拉出去就斩了,没犯什么致死的罪,就下令杀了人家,那太不像话了。以前甘宁有这么点毛病,讲面子而少讲礼法,谁不给他面子,就得死。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日子一天天比翻书还快,夏去而东来,秋收刚过。甘宁刚要跳下水,说是要洗个澡,游个冬泳,是真不怕冷。哪知这时候,苏飞的大船回来了,隔着老远就喊“甘宁将军,紧急军情。” 甘宁这一下没跳下去,刹住了脚,“赶紧击鼓备战,把我的黄金战甲拿来。”等这苏飞下了船,甘宁已经整军完备,不少人已经登船了。 “干嘛去?”苏飞不知怎么,有这一问。 “江东打过来了,还是襄阳蔡瑁的水军?”甘宁还急了。心说谁喊的紧急军情,不是你在船头大喊,我能安排人登船备战吗?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傻还是我傻了。 苏飞悔的一拍大腿,“喊得不对,不是有人打过来了。江东来了一支人马,说是使者。我已经让人先将他们挡在江上,先一步回来,问问将军咱该怎么办。” “两国交锋还不斩来使呢,来人你接过来不就得了,如此小事至于如此惊慌吗?胡闹啊,你这是。”甘宁听完气的脸都红了,红脸里都透着黑气。 苏飞一听,“咱接啊,接我就去接了。”他转身就要走,甘宁一把拽住,“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你带着这登船的人马,去上游看一看,亮亮咱的威风。前些日子蔡瑁的几艘破船不是和咱有冲突吗,吓一吓他。” “行吧!”苏飞今天要不是因为自己言语有失,非得和甘宁论一论。你这就是烧包,建了几艘大船不知去哪显摆好,这么冷的天你给我找这麻烦。 甘宁亲临一艘楼船,左右几艘小船前面开路。西北风一起,还真有点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意境。 江东使者也不是一般人,孙策的弟弟,孙权。从那日被俘虏放回之后,孙权觉得很没面子是真,可他看出由唐玉带领的江夏水军今非昔比。这一次为什么来江夏,是孙策要兵伐豫章。一个江夏一个豫章,这是接连的地方。豫章太守华歆不知怎么搞得,他和李严搞一起了。这要是孙策一进军,华歆十有**得向李严求救。这要是李严说动了唐玉,回头真来救援,如何是好?于是他请令,充当说客让唐玉不要掺乎。 甘宁见是孙权,他也知道这人分量够重的。可这该抖的威风,他一样也没少。孙权倒是没在意甘宁什么样,不过他手底下的精兵小校很扎眼,几月不见又变样了。随着甘宁来了夏口,孙权是想多盘桓几日,侦查一番,但没办法。 甘宁派了一队人马,护送着孙权去沙羡。你来当使者的,肯定是来见正主,不是来和我说闲话的,我甘宁留你干嘛! 孙权到夏口来沙羡的消息,倒是让唐玉挺开心。 这几个月唐玉有喜有忧,兵马整肃很好,不过曹操答应了刘表,一样施行禁运。逼得唐玉很难受啊,江夏的物价隐隐有抬升的迹象,他正想找个机会与江东讲和,先从他那搞点商品救急,苦无机会。他还不想太主动,上赶子不是买卖,越是较着劲的时候,越得咬着牙,不能让人看出来自己有难处。 人马到了沙羡,伊籍亲自把人迎进了府内。 “孙权,见过副都督。”要说彬彬有礼,孙权比唐玉也不差,语气啊、举止啊,都很得体。 唐玉自然请孙权入座,然后开门就见山,直接道:“是为豫章之事吧?我听说了,你大哥孙策回去后一连又铲除了几处匪贼,最近你们江东之内可谓太平的很。趁此内部清明之时,夺取豫章也恰是时机。” “副都督既然快言快语,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此次前来就是想副都督能让一让,切莫派兵援助华歆。我江东与副都督你并无冤仇,算起来您杀了黄祖,让我父大仇得报,咱们还有点恩情在里面呢!”孙权的话很委婉,有点服软的意思。当使者是这样,动不动就和人吵起来了,在人家的地盘,还要不要命了。 唐玉却摇了摇头,“我杀黄祖是他该死,自取灭亡。但你们出兵豫章,未免师出无名。他华歆有何罪责,你们仰仗自己实力强横就动兵,不太好吧!” “还请副都督指教,怎么做,我们江东才算师出有名?”孙权开始还觉得唐玉挺直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年头打仗老想着师出有名,未免有点扯淡,你唐玉霸占着江夏,还私下囚禁了刘琦,你这又算什么? 唐玉道:“我手下大将李严与华歆关系不错,你要出兵豫章我是不想管,但也怕架不住下属求情。这样吧,我愿意让李严出面调和一下,豫章的兵马我要而太守华歆也得来江夏,地盘给你们。如何?” 孙权心说要这样,我愿意啊!何乐而不为。 “一言为定。”孙权怕唐玉反悔,赶忙把话说死。 “别急,等你们取了豫章,不会转过脸来就冲着我江夏动兵吧?”唐玉问道。 孙权道:“副都督这话没有道理,我刚才说了,咱们之间还有些情分在里面。来此之前,我大哥有过交代,江夏一地有你副都督唐玉在一天,我江东绝不动兵。你若不信,我可亲笔写下字据,事后当个凭证。” “不必如此,既然你孙仲谋有话,我没有不信的道理。若是无事你可在沙羡多留几日,等我传令李严,等一等他的消息。”唐玉有心留孙权几天,让他也见识一下江夏的实力。适当的显摆一下,不是坏处。 孙权道谢一声,他也不急。一兵一卒不废,我可就帮自己大哥拿下了豫章,多等几天值了。 第六十六章 筑巢引凤 李严收到唐玉的命令,头是真疼。跟一开始说的不一样,不是让自己结交华歆,等江东出兵豫章的时候,好趁机以支援为名派兵进入豫章。怎么说变就变了,为什么要变?江夏才一个郡,多大点地方。搞不懂唐玉想法的李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去劝降豫章太守华歆。 “将军,伊籍先生来了。”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伊籍到了。 “快请啊!算了,我亲自去接。”李严说话就冲了出去,心想伊籍来肯定是给自己解决麻烦的。 这伊籍一见李严的模样,“看来李严将军近日没休息好啊!” 李严大大叹了一口气,“先生你看,这事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这样。干嘛要便宜江东,他要打也正是咱们苦等的机会。咱家副都督还怕了孙策不成?” “消消气。江东对豫章郡动兵,咱们要是支援肯定会与江东结仇。”伊籍话没说完,李严把话抢过去了,“结仇?副都督已经一而再的得罪了孙策,难道还在乎这一次吗?伊籍先生,我李严站起来七尺高的汉子,也是个血性男儿,怎么死我都不怕,可不能被吓死吧!” 伊籍一听,这都什么话,他道:“副都督所图甚大,就因为以前与江东旧怨颇深,所以这次才要让一让,缓和一下两边的紧张关系。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误了大事,为了一时意气之争,破坏了副都督的大计。” “这话当真?”李严连忙问道,还挺紧张的。现在要是有所图谋,肯定就是对荆州下手。与豫章一比,整个荆州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伊籍点了点头,“明日我会去见豫章太守华歆,劝降的事我去。” “这个好,伊籍先生能言善辩,肯定比我强。”李严说实在的不是不会说,而是拉不下这个脸。是他主动去勾搭的人家华歆,素日人模人样的,关键时刻劝人家不战而降,实在不好意思。 伊籍也能了解李严的苦衷,也就不等李严开口求自己了。 豫章郡,兵马不多,粮草也并不算充足。这地方一直夹在荆州、江东之间。以前还算有主,占据淮南的袁术一直掌控着地盘。但袁术被曹操大败,北上冀州去投袁绍的路上,已经病死了。它已经从一个郡,变成了一块肥肉。谁吃都是吃,只要咽的下去就行。 伊籍一辆马车,二三个仆人进了豫章。在伊籍看来,此次前来并没任何困难可言。他曾见过华歆,知道此人乃仁义之人,且不是一个野心勃勃,妄图在这乱世称霸一方的人物。这个人可以说是乱世中难有的大才,更是这乱世中难有的淡泊名利之人。 太守府衙,门前的侍卫见伊籍从马车上下来,也没在意。等伊籍走上前来,递上一张名帖。(名帖又称名刺,即名片。旧时汉族民间用一小方红纸书写姓名、职衔,用作拜谒通报的帖子。)看守府门的侍卫才急忙进内去禀报华歆,江夏来人了。 不多时,伊籍被请进大厅。 华歆衣着齐整,一见伊籍是起身相迎,“伊籍先生,此次前来可是要劝降与我?” “正是。我奉我家都督之名,劝您投降江东。”伊籍一点不觉的怪,但华歆没想明白。 “难道荆州副都督唐玉,已经归降了江东孙策?”华歆问道。 伊籍落座后,开口道:“江东孙策对豫章早有野心,可他担心我家副都督会派兵支援,特派其弟孙权为使有意讲和,希望副都督不插手豫章之事。” 华歆哭笑一声,“天下大乱,各地群雄并起,国之不国啊!”这华歆自问不是能逐鹿天下之人,但很是希望能守住这豫章,为百姓留的一块清静之地。倘若是豫章到了孙策的手里,依着孙策的野心,免不了要大肆征兵,到头来百姓受难。 “华歆太守放心,副都督仰慕您已久,不会让您有任何闪失。”伊籍还以为华歆是为自己的前途苦笑,却不知他是心忧豫章百姓。 华歆道:“我一人之生死,何足道哉。怕是···算了,事已至此,我答不答应也难以阻止。” 这时伊籍也是苦笑,他隐隐能理解华歆此时的无奈。一个孙策就已经抵挡不住了,背后再加上一个唐玉,傻瓜才会选择打呢!拱手相送,还能保全性命,也使百姓免于战火。 “太守,不知能否尽快动身。”伊籍问道。 “既然副都督厚爱,我自当从之。待我封存了府库,便随伊籍先生而去。”华歆也很聪明。唐玉不会无缘无故帮孙策前来说降自己,要是没有什么好处,肯定不能。而唐玉放着一个好好的豫章郡不要,只是请自己去江夏,未免有些夸张。 他也清楚的很,江夏和豫章不一样。这江夏一直是荆州的桥头堡,存着不少的粮食和兵马。唐玉窃取了江夏,等于将荆州最少五分之一的兵力抓在了手上。单纯从兵力上他不如孙策,但江东五郡地盘很大,兵马分散,孙策能在一时调动的兵马不一定有唐玉多。 难道此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吗?华歆心中自然有疑惑。 过了几日,李严亲自将华歆、伊籍送到船上。而江东一面,孙策派兵进豫章,真是丁点反抗没有碰上,轻取了豫章郡。 周瑜对孙策道:“我观唐玉绝非容易说话之人,更不是昏庸无能。这一次,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其中。” “阴谋?我们已经拿下了整个豫章郡,这总不是假的吧?唐玉也是身在重围之中,他之东南西北都与他不和,这一次不过是顺水人情,希望能与我江东交好罢了。”孙策的分析真是有一定的道理。周瑜很想认同,却还觉得不对,不是这样。 “主公,还是要小心为上。赶紧将在沙羡的孙权公子召回,以免有变。”周瑜很谨慎,怕孙权和刘琦一样,被留为人质。当然了,这事发生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孙权是弟弟不是儿子,孙策更不是老迈的刘表。 孙策道:“我已经派人去告诉孙权了,他却说希望多留几日,唐玉的练兵之法很是不错,想学习一番。” “练兵之法?”周瑜轻哼一声,很是不屑。说到练兵,周瑜不觉得唐玉有什么花招可以耍。再说了,自春秋战国到今时今日,他周瑜什么阵法不知,什么练兵之法不熟?在江夏看唐玉练兵,还不如回来跟着自己学呢。 周瑜的疑心,最终还是被风平浪静的现实击碎了。孙策派太史慈镇守豫章,这事本来可以说过去了。 没想到啊,华歆去了江夏的消息,没多久被传成了许多不同的版本。每一种版本里,孙策都成了残暴的屠夫,唐玉都是视才、重才的明主。宁愿不要一个郡,也要想法设法的请来华歆。当孙策知道这事的时候,气的都说不出话了,一边的周瑜脸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好一个唐玉,好一个唐慕兴。这一招筑巢引凤,我周瑜拜服了。”周瑜到底是精明人。唐玉这一箭双雕的计策到底是被他看破了。明面上给了江东一个老大的面子,暗地里却坑了孙策一把,让你还哑口无言。最重要的还是请去了华歆,拿他做例子,告诉天下有识之士,唐玉是最爱才之人。 是啊!用一个郡换一个人才,不正是让人向往的明主吗! 孙策缓了还一会,说道:“以后再与唐玉相交,十二万分的小心都不过分。” 第六十七章 牺牲伊籍 孙策觉得很丢人,三番四次在唐玉手里吃了亏。尚在江夏的孙权很气愤,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要命的是他还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心说这唐玉也太不地道了,为人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明面上和我千好、万好,夜夜摆宴款待不说,还准许自己去他的军营。原来背地里早就想着坑我们江东一把,把我当傻子不成。 怒气冲冲的孙策,直接就去找了唐玉,一见面才要开口质问,没抢过唐玉。 “我要说不是有意的你也不信。你要是真想走我也不留了,烦请转告你家兄长,华歆的事我是绝没想过还有连带的效果。”唐玉一副无辜的表情。他请华歆不过是仰慕他的贤明,实际上对豫章唐玉没什么想法。这样的地方要来无用,还会遭到孙策的记恨,并没必要。至于什么一箭双雕的计策,纯粹是如周瑜一样的聪明人强加给他的。 孙权不信,想从唐玉脸上看出点什么,只是那表情似乎无懈可击。 “副都督大智,何必谦虚呢!”孙权心中是一股子火,被人玩弄、戏耍的感觉难消。 唐玉不想解释太多,反正说多了也没什么作用,他道:“我派人护送你去夏口,一路多保重。” “告辞!”孙权转身就要走,此时身后冒出俩人,正好迎面进来。孙权与他们擦身而过,他特意放慢了几步,侧耳听了听。 这俩人正是伊籍、华歆,自从华歆到了江夏,伊籍身上的重担卸下大半,脚步也比以前轻快多了,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没办法他心里高兴压抑不住。 “副都督,大喜啊!”伊籍很大声,别说孙权还没走几步,就是已经走出去了也能听见。 唐玉眉头都要拧起来了,心说伊籍你也不看看,受委屈的还没走呢,你当着他的面给我道什么喜。不找事,睡不着是不是? 唐玉有意慢半拍,他也不问,看着孙权出了门他才说话。这时伊籍也反应过来了,把头一低他来个掩耳盗铃。 “头抬起来吧,孙权走远了。”唐玉这么一问,伊籍才把头抬起来,四下望了望,自个确定孙权真走了,才开口。唐玉看着就生气,早这样多好,非得咋咋呼呼的进门就喊。 伊籍说着拿出两张名帖递给唐玉,脸上又恢复了笑脸。 “许靖、刘巴,什么人?”唐玉也是奇怪了,对这俩人名他是一点印象都没。可心中却没一点的轻视,还是那句话,江夏缺人。管理人才的重要性,唐玉深知。 一旁华歆解释道:“此二人乃是当代名士,刘巴曾多次拒绝荆州牧刘表的任命。而许靖,此人曾在董卓身边任职,后奔走于四方,论贤能该优于刘巴。” “既如此,我该如何安排他们?”唐玉最近老说这句话了。 俩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个主意。这来的不是一般文人,可都是年少出名的人物,更何况许靖这个人很不一般,官职安排的不好难免让人诟病,即便许靖自己不说什么,也止不住别人的嘴。江夏走到这一步也很不容易,不少大才还在观望,伤了这些人的感情,哪还有凤凰会来。 华歆别看初来江夏没几日,但他对唐玉十分之敬重。首先,唐玉对他可谓是厚待,华歆一到沙羡什么都预备好了,从住的到吃的用的,丫鬟仆人什么都不缺。其次,正所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唐玉除了地盘不大,从哪一方面说都是个值得追随的人,实打实的梧桐树。 “刘巴倒还好说,安排许靖只得牺牲一下伊籍先生了。”华歆真是尽心了,为唐玉想了个主意。 伊籍就问了,“牺牲我,怎么牺牲?” 唐玉也好奇了,“我也挺好奇的。旁人来与伊籍先生有何干系?” “许靖此人虽然曾在董卓帐下效力,可他名声很好,与诸多当世大贤素有旧交。因此副都督必须重用他,做给天下人看。我说牺牲伊籍先生,是想副都督可以让许靖主管江夏政务。”华歆说完都不敢瞧伊籍了。 “不行!自我战宛城张绣时,伊籍先生便追随左右。今日来了许靖,便要我牺牲伊籍,明日再来一个我是不是又要牺牲许靖。如此行事,且不是让人小瞧了我?”唐玉语气很重,却也不是责怪。主意不好也是个主意,一言不发才该骂。 伊籍有点感动,“副都督,我愿意。若此能为都督招揽更多人才,伊籍甘愿。” “你愿意也好,甘愿也罢!我不同意。这样吧,晚上摆宴你们将二人请来,我先见过再说。”唐玉道。 华歆、伊籍二人拜辞而去,一出大门,华西作揖施礼,“刚才···”。 “不用多言,华歆先生何许人也?你的为人我深知,一切都是为了副都督大业可成。”伊籍一介诚实君子,有他这话华歆也就安心了。 “只不过,许靖之事却是难办。江夏毕竟太小,总不能给他安排个县令吧!他是您的旧友,私下可得多劝说一下,说明此中难处。”伊籍接着说道。 华歆点头,“这你放心,磨破我这张嘴也要把他留在江夏。” “如此就好。”伊籍与华歆二人就在府门口一并到了馆驿。 许靖与刘巴此时正畅谈天下事,华歆与伊籍走到门口,正听见刘巴说:“我观天下事,终是曹操可成霸业。” 许靖却道:“天下事如何能轻易决断,还需观之。” “都说错了。”伊籍推开门一脚迈了进去,下面的话伊籍没说,也不必说,真的说了很伤面子,对谁都不好。依着伊籍,天下都得是唐玉的。什么曹操,袁绍、孙策,都不行。 华歆连忙进来,笑呵呵道:“我家副都督请二位饮宴,要当面详聊。” “如此甚好。”刘巴、许靖纷纷称好。其实,他们的做法很不对,人都在江夏了,装也要装出对唐玉的爱戴。此时二人中,尤其是刘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自个刚才失言太过。 {喜欢的朋友。拜托~拜托~给个推荐~·~来个收藏,谢谢。} 第六十八章 舌战不差 许靖是逃难的,说来他的过错就是太会用人了。为什么说跟过董卓,反而名声不错呢!不像李儒之类,臭名远扬。就因为他推荐的人,都反了董卓。 这才逃出洛阳,几年间四处奔波,前后跟过孔伷、陈祎、许贡、王朗等。奈何局势混乱,哪里也没待长久,不得已远走交州。这次来唐玉处也是恰巧,他本心是来找刘表,得知唐玉放弃一郡之地换华歆,才改了主意。 再说刘巴,他是荆州零陵郡人士,唐玉再江夏逼退了孙策,只是觉得唐玉胆量还行。但根基太浅,杀了黄祖一定会惹怒刘表,逞一时的英雄成不了事。却也不知怎么,刘表还没来得及动手,莫名奇妙的江夏黄氏一门先遭了殃,可笑的是动手杀他们的居然是刘表。为了一解心中的疑惑,他想亲自来看看。 华歆、伊籍将二人送到府门前,也没跟他们进去。府里自有人出来,引着他们东拐西拐的。许靖、刘巴都有些不高兴,说是饮宴,这是往哪走? “二位先生,请。”府里的仆人挺客气,还替他们推开了门。 没见过?二人都是一愣,他们看见的是一张圆桌,几把太师椅。已经坐着一个身穿锦衣的人,模样清秀,双目有神。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很舒服觉得此人很和善。 许靖、刘巴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几件家具也就是惊讶一下,不至于真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瞧瞧这,摸摸那,二人很自然的拜见过唐玉,然后一左一右分别落座。 “二位先生远道而来,我唐玉很是感激。”光说还不行,话说完了,唐玉举杯先干为敬。 “副都督客气了。”这二人说一样的话,心思却不一。 许靖很满意,特别是这桌子、椅子让他很高兴。吃饭的学问也很大,唐玉用这个地方接待自己,同桌喝酒左右相隔不过数尺,比一般隆重的接待,都要隆重,直说自己没白来。刘巴不一样,他觉得唐玉太会说话,一开口把自个后路都断了。这要是不留下,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人家这两句话。 唐玉招呼俩人喝酒,期间也没说什么紧要的,暗中要观察一番。这人即便不说话,他的举止言谈不是不能反应心中所想。 见许靖,唐玉觉得此人不错,举止言谈很大方,不遮掩。说是没有眼神闪烁,手脚总晃来晃去的,坐没个坐样。相比之下,刘巴就有点不对劲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刘巴有才却有点缺“德”,他这人德行不行,为人不坦荡。 “啊,都督!我一路而来,怎么不见你的人马?”正当唐玉要问话时,刘巴先问了一句。 唐玉道:“我麾下五万精兵,沙羡周围只有我直属一营五千人,无军令都不能私自出营。见到了才奇怪,见不到很正常。” “那···不知副都督麾下有几员大将?”刘巴还没完了,不知想说个什么。 “仅三人,黄忠、魏延、甘宁。”唐玉一边说,一边打量。 刘巴故作叹息,道:“我闻黄忠乃昔日长沙郡中郎,素有威名可惜年纪老迈。魏延这人,请恕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至于甘宁,昔日作恶于江上,这出身欠佳啊!” 对面做的许靖脸色一下就变了,心说你刘巴找事来的是吗?总共三员大将,照你一番说辞,不是老迈就是盗贼的,一无是处了? 唐玉就是能忍,不过脸上的暖笑变成了冷笑,“廉颇老矣,曾能饭否?” “对对对,昔日吕望亦同。”许靖配合着说道。 (原文"廉颇老矣,曾能饭否。"出自南宋文学家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曾"为通假字,同"尙",解释为"还能"。) (吕望,姜姓,字子牙,被尊称为太公望,后人多称其为姜子牙、姜太公。中国历史上最享盛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谋略家。) 刘巴也苦,心里苦。心道:“你们俩真是默契啊!一人一个典故,欺负我没学问是吗? 其实,刘巴来江夏,就是来探听一下唐玉的虚实。他这心里就和他说的一样,认为曹操才是乱世明主。来一次江夏,能投效就投效,不能也就这么着。一路上,刘巴见江夏民生凋敝,农田荒废不少,除了治安不错,几乎一无是处。也就把这一切归罪于唐玉,心中已有轻蔑。 他开头说这几句话,完全是为了激怒唐玉,让他先翻脸,自己才好抽身而去。走是走,不是我刘巴无才德,而是你唐玉不识金镶玉。 他就没想想,唐玉何时才来的江夏,以前黄祖刮进了地皮,一年半年能恢复就不错了。 “副都督莫怪,我不过就事论事。”刘巴还挺硬气。他知道,唐玉怎么着也不能杀了他。正是招贤的时候,你杀了我,还想谁来投效。 唐玉也看出来了,刘巴没把自己放眼里,看不上。他心道:“我要是让你走了,这舌战算你赢。” “万丈高楼平地起,哪一个大将军,是从娘胎里爬出来就自带着威名,开外挂了是吗?”唐玉吃了一口菜,也不瞧着刘巴了,这话说的也不那么含蓄了。你不是名听过魏延的名字吗?哪一个大将军成名前,你曾听过他的名字呢!这道理也不高深。 刘巴没想到,唐玉口才了得,脑瓜子转的挺快。 “这开外挂是何意?烦请副都督指教。”许靖真是好学,不懂就问。 “咳咳,家乡话。那意思就是有神相助。”唐玉这个尴尬,回答刘巴的刁难都没呛着,反倒被许靖问的险些把酒喝到肺里去。 刘巴被晾在一边,这他哪受得了,“甘兴霸为恶一方,贼之一字,铁打的事实,总不能洗清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高祖斩白蛇起义时,又是什么身份?再者说,一日为贼便终生是贼,哪位圣人这么教导过万民?你说来,我洗耳恭听。”唐玉的声音不大,架不住分量重啊!压得刘巴都有点喘不过气了。 许靖是个公道人,他觉得刘巴就是欠教训。有事没事,你拿人家麾下将领开涮,脾气不好的都能杀了你。 刘巴脑门都冒汗了。 ·~·喜欢的朋友,请推荐一下,谢谢。 第六十九章 毒士毒计 赢了也就算了,唐玉看他头上都冒汗了,这大冷的天火气太大,可不好。给了刘巴下马威,一定程度上对许靖也有作用,最起码他们谁也不会再小看唐玉。都知道了,唐玉不只是武将,而且学问不错,有见识。俩人也就都没走,留在了江夏。唐玉用高俸养着,收纳许靖、刘巴为幕僚。 一转眼建安四年过去了,唐玉东奔西走了一年,总算占了块地盘,练了些人马,也害了一些人命啊! 宛城已经传来了消息,昔日张绣麾下的大将胡车儿被刘表杀了,全家都被杀了。动手杀人的是刘表不假,真正的凶手是唐玉,出主意的是贾诩。世间事看似无因果,实则没有一件事脱离因果。 贾诩在襄阳一直是在为唐玉筹谋,因为他知道刘表从来不值得效劳。荆州内部看似平静,实则四分五裂。各地郡守明面上服服帖帖,实际上却各有各的心思,暗地里谁不私藏兵马军械。蔡瑁兵马挺多,可他贪得无厌,私下到处安插蔡家人,争权得利到令人发指。蒯良、蒯越虽然不知他们与唐玉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种种痕迹表明,他们早就在自己之前,将重注压在了唐玉身上。 世上也不是只有诸葛亮才能想出先吞荆州,然后西灭刘璋,进而吞并天下的办法。贾诩不世之才,他自然也能想出这样的战略。 自从唐玉杀了黄祖开始,贾诩一直就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在最短时间帮唐玉崛起。其中,胡车儿的死只是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对于杀胡车儿,他贾诩也是不得已,他的朋友本就不多,念在胡车儿与他的交情来说,这样做确实很没道义。 有得就有失,贾诩劝说刘表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杀了胡车儿,随即而来的就是刘表重新的信任与重用。 刘表想的不差,贾诩要是对自己不忠,就不会出主意。唐玉出战宛城,杀了张绣之后,却放过了胡车儿,对他有活命大恩。这样一个人随时可能被唐玉策反,倒是不如一刀杀了这个祸害。宛城那么重要的地方,可不能有失。 胡车儿死后第二天,贾诩又来找刘表。 “贾诩先生,来此何事?”刘表因为处死了胡车儿,心中的恶气少了不少,见贾诩来了更是亲切。 贾诩开口道:“大公子刘琦被唐玉困在江夏日久,我觉得也是时候将人要回来了。” 刘表两眼立马放光,“先生有何办法?” “请蒯良先生出马,用江夏太守的头衔和五万斛粮食,足矣。当日唐玉单骑来襄阳,蒯良先生对他有提携之恩,对其信任有加。蒯良先生去江夏,我料想唐玉绝不能对他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唐玉现在占据着江夏,但名不正言不顺,给他江夏太守的头衔也算成全了他。而粮食就当送给他了,当作交换大公子刘琦的代价好了。”贾诩说完,只见刘表脸色就变了,有欣喜也有无奈。 刘表道:“不瞒先生,江夏素来是我荆州重镇,我绝不能让他一直在唐玉的手里。有朝一日,他要是投降了江东或是投靠了曹操,助他们攻伐我荆州。丢了长江天险的荆州,让我如何抵挡。” “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先换回大公子,没了后顾之忧才能派兵取回江夏。曹操、袁绍随时都会在黄河岸边开战,听闻袁绍的使者说服了孙策,欲要南北夹击曹操。我们可以乘着周边一片烽火的时候,举兵伐唐玉。不用担心江东的孙策,北边的曹操,速战速决于唐玉。”贾诩很得意自己的说辞,因为刘表止不住的点头。 刘表问道:“唐玉善战,我荆州谁能与他一决高低?” “荆州都督蔡瑁,可但此重任。”贾诩回答道。 “蔡瑁?为何不是宛城守将文聘,他的本领比蔡瑁要强。”刘表对蔡瑁已经失望透了,不是说这能力,而是他死命的为蔡家争权。 贾诩解释道:“文聘是大将,但他与唐玉有过交情。宛城一战,是他们联手打的。我还听说,长沙郡时他二人就认识了。我怕···” 被贾诩三言两语一提醒,刘表猛的一惊,暗道:“是啊!当初文聘还给唐玉说过好话,为此顶撞了蔡瑁。别是这俩人有什么关系吧!” “要是蔡瑁挂帅,不知贾诩先生能否为军师随行?”刘表不得以,问了一句。 “只要州牧需要,我贾诩定竭尽全力为之。不过眼下,还是先将大公子刘琦要回来,此乃当务之急。”贾诩催促道。 刘表肯定认同,急忙忙将蒯良叫来,吩咐他走一趟江夏。 等蒯良到了一看,贾诩也在。于是二话没说就把这差事接下了,他心里也清楚贾诩是唐玉的人。不过这俩人都很有默契,私下谁也没对谁透漏过什么。彼此相互勾搭着,眉来眼去却不点破。 二人都是聪明人,做事谨慎的很。万一对面的叛逃了,没有罪证在手上,光凭指正,谁也说不死对方。哪里像刘表,什么都没看见呢,就把回信给人家了,结果被人抓到把柄,狠狠坑走了不少钱。 临行前,刘表还亲自送蒯良出城,叮嘱蒯良“只要刘琦能回来,唐玉就是还有什么要求,能答应就答应。” 蒯良回答的很硬气,“今日之局面,我蒯良也是愧对州牧。请州牧放心,就是用我换,我也得把大公子要回来。” 刘表一听连连摆手,“都得回来。没了你,我刘表好似失了一臂。” 感人肺腑的话,蒯良听着就想笑。心道:“我要是有这样一条臂膀,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动手剁了他。” “蒯良,何德何能?受之有愧啊!”蒯良也够能装的,很像。 说是这刘表相信蒯良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当日他单身来荆州,是人蒯良出谋划策帮他一举平定四方战祸。可以说是兵不血刃,没费吹灰之力得了荆州。事后,人家蒯良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安安静静的很。这样一个人哪怕犯点错误,也绝不会让刘表疑心他有不轨之心。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刘表见蒯良走远,也就回了城。 明日起,每天八点一次性“更新三章”,喜欢的朋友请多关注,谢谢 第七十章 送还刘琦 蒯良到沙羡见唐玉,俩人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真听全,单独在书房里会的面。外面等着的,有襄阳跟着过来的韩嵩,也有江夏的刘巴、许靖。他们都是断断续续的在听,大部分都是蒯良教训唐玉的话,至于唐玉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事后,唐玉很是恭敬的送走了蒯良,跟他约定在西陵,一手交粮食一手交刘琦。 身为新来的幕僚,刘巴坐不住了。瞎子都看的出来,刘琦是江夏少有的王牌,某种程度上他比五万兵卒更能牵制刘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这要是把人送回去,过不了十天半月刘表的大军就得杀过来,江夏很有可能败。 “副都督···”刘巴这话刚出口,唐玉连忙止住了。 “是太守,自今日我便是江夏名正言顺的掌权者。你们天天老是副都督、副都督的称呼,我很不愿意听。”唐玉早想说了,老有个副字再前面,听着特不顺心。直接叫都督不就得了,可他一直不好意思明说。 刘巴根本没听见什么愿不愿意听的话,开口称呼了声太守,“咱们不能放刘琦回去,我不知蒯良说了些什么,肯定都是假的。他要是代刘表保证不动兵,绝不能信。” “这话有理,还望太守三思。”许靖要不怎么说公道呢,他觉得谁有道理就向着谁说话,不是看谁权势大就帮谁。 唐玉一脸的不屑,“放眼荆州,凡是能打的都和我有旧交,要不就是在我的麾下任职。如文聘、刘磐、黄忠、甘宁。还剩下的那些,如蔡瑁、张允一类,闭着眼我都能弄死他们。唯一让我担心的只有一人,毒士贾诩。虽说当年他辅佐张绣被我打败了,可那时情况不一样。荆州兵精粮足,再加之曹操有意交好与我,集合两家的力量才灭了张绣。如今情况不同了,荆州兵马多于我,曹操与孙策更不会出手相助,一对一的话我与贾诩谁胜谁负,很难说啊!” 刘巴听过,连忙献策:“荆州刘表乃多疑之人,要是太守只畏惧贾诩,不如散播些谣言,就说贾诩与您私下串通,让刘表杀了他。既然他们都把胡车儿杀了,再杀一个贾诩也不是不能。” “能行吗?”唐玉还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似乎有所怀疑。 “可以一试。但我觉得还是不该放回刘琦,这样更稳妥一些。”许靖已经坚持本来的话,不像刘巴说着说着就跑向唐玉一边了。 唐玉不答应,忙摇头“你们有所不知,这蒯良对我有恩情,我曾多次受他相助。刘表收我为义子纯粹是为了扶植我对抗蔡瑁,其中并没多少真情。而蒯良先生不同,他对我是真的爱才之心。他以诚待我,我怎忍心欺之。再者,我已经是江夏太守,没有理由留着刘琦,这也会被天下人诟病。我把人还回去了,有利于我的名声。” 许靖也是为难,他最后劝道:“一切都当以咱们能够抵挡刘表为前提,还望太守斟酌。” 唐玉暗道:“斟酌个屁!不放走刘琦,襄阳的刘表能派兵来打我吗?贾诩不惜牺牲胡车儿的性命,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打吧,赶紧打吧,不打我拿什么在袁曹之战中掺乎一脚。” “许靖先生不需多言了,我已经决定了。派黄忠送刘琦去西陵,收到襄阳送来的粮食立即放人。刘巴先生立刻去安排贾诩的事,一定要把故事编的有模有样,经得起推敲。贾诩一死,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唐玉急忙吩咐刘巴去做此事。别说江夏了,襄阳里边也极少有人知道刘表杀胡车儿是贾诩的主意。 唐玉起初也觉得贾诩的主意有些冒险,没必要再散播谣言出去。不过是贾诩再三坚持,以他的理论,就是成大事者就得冒险。这是贾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自己算在计策之中,以后随唐玉征讨四方,再没有过。可也就是因为这一次,无论后面唐玉的谋士出了什么惊天动地、鬼神皆惊的主意,都没能撼动贾诩这第一谋士的名头。 刘巴与许靖退下,黄忠接到消息快马从城外军营来见唐玉。一开始也是劝,说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放刘琦。 这唐玉就把其中的关键告诉了黄忠,他要是对黄忠有救命之恩都不会说此事,但对黄忠的儿子有救命之恩就不一样了。再者说,黄忠能离开长沙郡来投奔,已经证明了他值得信任。 黄忠听后正要哈哈大笑,却被唐玉一手捂住嘴,“黄将军,你不能笑。出了这个门就更不能笑,得苦着一张脸,看谁都得一副不痛快的表情。” “末将明白。”黄忠心领神会,把刘琦送走了,可不是得这样。 江东收到了消息,说是刘琦要被放回襄阳,周瑜第一时间就去找孙策。这孙策还奇怪呢,荆州的内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周瑜说了一堆,他都没听出个重点。 “公谨,有什么话,你直说行不行?绕来绕去的,我都累了,就是不知你累不累。”孙策还真就没开玩笑,是累。 周瑜道:“我就是觉得,送还刘琦一定有什么阴谋在其中。我们该派人去告诉刘表,此中有诈。” “你觉得?那你说说有什么阴谋,哪里有诈!”孙策气的鼻子差点歪了。刘表的事别说我们说不上话,那就是说的上话,谁有儿子不要,会相信你的话。 周瑜还真没想透彻,反正就是觉得有诈,根据就是唐玉的为人。 “唐玉就因为一点粮食,一个可有可无的长沙太守虚名,会放人?咱们多次与他打交道,哪次多多少少都吃了他的亏。我总感觉要是刘琦回去了,刘表非得被割下一块肉来。”周瑜也分不清自己是哪头的了,关心刘表被割肉了。 孙策气乐了,“荆州内斗起来才好,打的你死我活,我们倒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公谨啊!我说你还是在鄱阳湖安生练兵吧,等刘表真掉了肉,我准你去襄阳看望一下。” “主公···伯符,我说真的。刘表没了,对我们是真不利,你别走啊!”周瑜还想说,孙策才懒得听他废话呢! 第七十一章 襄阳出兵 黄忠带着自己手下的人马,押着刘琦、刘虎俩人去了西陵。刘琦本就虚弱,被困住的几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变得骨瘦如柴。刘虎不一样,他纯当休假了,不但没瘦反而胖了些。 西陵已经不是从前的西陵了,光是大寨就要三座,就在城前一字排开。时间不长,魏延硬生生的把这地方做成了堡垒,光是深沟就挖了不下几十条。层层叠叠绕在四周,哪个要是来攻城,光是填沟就得弄上几天。城内最不缺的就是滚木礌石,整个一玩命的架势。 “黄老将军,一路辛苦了。”魏延是地主,地主之谊还是要有的。 “魏延将军,需要这样如临大敌吗?未雨绸缪是好的,可你这未免有些过了啊!”黄忠不是看不上魏延,只觉他这样让人太紧张了。天天这么个阵仗,民心就别说了,军心也不安啊!要么就打,要么就不打,天天做贼的有,哪有天天防贼的。 魏延打死想不到,上来碰这么一句,心里很不痛快,“老将军里面请,暂歇息几日,等拿到粮食,您还得赶回沙羡。” 明白了,黄忠也挺尴尬,大门还没进呢,这魏延就要赶人了。当然,自己也是不对。人家怎么修防御工事,也轮不到自己管,有防备心总比一天傻吃傻喝好吧!得了得了,黄忠心说我还是少说几句吧!不过走,我是不会走的,太守已经都吩咐过了。 俩人守着刘琦在西陵,加起来一万五千的兵马守着,到也不怕刘表耍什么花样。 再说襄阳这边,随着蒯良回来的,便是刘巴派人散播的消息。说是贾诩与胡车儿一样,宛城之战时也曾受过唐玉的恩惠,早有反叛之心。传的还有模有样的,仿佛煞有其事。 蒯良复命刘表的时候,便提醒他了,“贾诩这人乃毒士,慎用之。” “先生多虑了,城内谣言肯定是江夏唐玉所为。他当我在江夏没有人吗?就是他沙羡的府邸里,也有我秘密派去的细作在。”刘表说完哈哈哈大笑,好似已经平定了江夏,抓住了唐玉一样。 蒯良心说,“您那几个细作,不说也罢!” 这唐玉作为一个职业特工,反侦察是他的强项。早不知多久前,老在沙羡县属衙外转悠的细作,都一一被发现,不抓完全是为了迷惑刘表,更是为了在重要的时候传些假消息给刘表。至于什么沙羡府衙里的细作,更是唐玉故意引进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提高他传回去消息的可信度。 “既如此,我也告退了。”蒯良说着就要走。 “这···去西陵交换刘琦回来的事,还得您去。”刘表也不想换人了。蒯良做事没有不放心的道理,能信得过的也就是蒯良。 “领命。”蒯良也就接下了,带着千余人的押粮队伍自襄阳去了西陵县。临走的时候,蔡瑁还想着抢下这差事呢!说什么,蔡瑁都不想刘琦回来,为此甚至派人去找过唐玉,只是唐玉连见都没见。其实没直接抓起来杀了,还是看在蔡氏的面子上。 刘表义正言辞,这次谁的面子都没用,死活不让蔡瑁去接刘琦。他心里有时也挺明白的,知道蔡瑁一直和刘琮勾勾搭搭的。 蒯良到西陵县,也没进城,直接在城外接走了刘琦、刘虎俩人。依着魏延的意思,粮食也不旺城里搬了,直接让黄忠带走。结果可想而知,黄忠搬出了唐玉的命令,将所有的粮食五万斛全弄到城里粮仓,存了起来。 刘表一见刘琦,当父亲的爱子心切,恨不能当时就杀了唐玉。当着襄阳文武的面,他就说了要即刻出兵江夏。 文武里要说赞成的很多,要说是反对的只有一个,蒯良。 “州牧,此时真的不宜动兵。江夏一地有唐玉,还可以帮我们抵挡孙策,咱们要是起兵伐他,如果孙策同样出手攻我们,如何是好?”蒯良不知说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语气挺真的。一副全心全意为荆州的样子。 刘表一想起孙策就头疼,唯独这一次一点不含糊。 “小小孙策有何可惧?待我拿回江夏,下一步便是灭了他江东。”听听刘表的话,多硬。 蒯良心中暗自佩服,真不知贾诩都和刘表说了什么,搞得他意志这么坚定,什么都不怕了。一个江东在他嘴里,居然什么都不是了。好似江东一点不可怕,或者是从来都不可怕。 不用说别的,也没人再劝刘表。蔡瑁被这个大都督做统帅,贾诩为军师,合并襄阳、宛城两部人马,紧锣密鼓的就准备开了。 贾诩也是够缺德的,如这样的多数对少数的大战。都是占多数的一部分要速战速决,因为他每日的耗费很大,钱粮消耗时间久了,可是天文数字。而贾诩怎么说的,他劝刘表稳扎稳打,徐徐图之。说什么要用最少的伤亡,换来最大的成功。 刘表就问了,“贾诩先生,我们要怎么徐徐图之。” “夏口水军,是锦帆甘宁在把守。论水战我们即便是兵多,也不如甘宁。” 刘表点点头称是,“荆州战船大部在江夏,我们的战船不但少而且小,只能仰仗步兵。” 贾诩说对呀,“西陵县是江夏的第一道屏障,如果要长驱直入江夏,必须拿下西陵。我们可以派重兵围住西陵,坐等他们来救援。他们来多少人我们都不拦着,等江夏的人马差不多都来了,再把西陵死死围住。有粮食就等着他们吃完,没粮食正好一举拿下,江夏可定唐玉可擒。” “一切全凭先生做主。”刘表觉得挺好,兵没粮散队是迟早的事。这不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良策吗! 建安五年,荆州牧刘表派遣兵马攻打江夏,唐玉还真就按贾诩说的那样,西陵一地可谓是草木皆兵。 孙策本想动,却被周瑜死死拦住,再加上北边马上也有大动静,专心练兵准备北上才是真。其实周瑜心里也怕了,就怕又上了唐玉的当。 第七十二章 大营炸了 西陵城外,蔡瑁一脸的不爽。他真不知道刘表这老头子是不是有病,出征还给自己配个军师,居然还当着三军的面说,如何作战全交给贾诩安排。多气人的话,当着三军主帅的面,你说的是人话吗?好在这人马里,不少军校都是他蔡瑁的人,要不然贾诩都有可能把自己完全架空。 当蔡瑁一个人喝着小酒生闷气的时候,张允从帐外进来。 “都督,都驻扎在西陵城外七八天了,一日日什么都不干,这是再等什么?”张允早就不耐烦了。西陵城多大点地方,荆州这回几乎亲巢而出,将近十万的人马,别说打西陵城,怕是打洛阳都不是不行。 “你问我?有用吗!”蔡瑁也是气话。出征前,这刘表已经交代了,此次要一举歼灭唐玉麾下所有兵马。绝不能变成一场消耗战,打的旷日持久。所以,要耐心等候···但如今的情形,一直等下去,怕才是真的要旷日持久了。 张允也不坐着了,站起来说道:“我请都督给我一支人马,让我去打。”不知是立功心切,还是张允真的受不了这样终日无所事事的待着,他请令了。 蔡瑁看了看他,“不用你打成什么样,只要你能把躲在西陵城内的人引出来,我给你记头功。” “领命。”张允也痛快。底子厚他心里什么都不怕,领着三千人马就出了大营。 西陵城上,黄忠、魏延就听着,他们不管谁都想出去把张允一刀砍了。只是,身后一早已经到的唐玉不肯。蔡瑁一直以为唐玉还在沙羡聚集人马,哪里想得到他早就一个人先来了西陵。 “骂的这么难听,太守咱出战吧!”下面的张允已经问候了几遍,黄忠、魏延的祖上八代,这时魏延忍不了了。 唐玉也不敢太靠前,“风还没来,绝不能出去应战。” 不是第一次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唐玉都是这么回答的。黄忠就问了,“太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哪里的风,什么风?为什么要等风?” 魏延拼命的点头,虽然他不喜欢这老头子,不过这时特别的赞同黄忠问的话。 唐玉一见二人这么个情况,只得说道:“见蔡瑁军中大乱就是风,等这股子风来了,我们便能趁机一把火烧了他的大营,直取宛城。” “宛城?”魏延还是不知哪里会来风,好端端的蔡瑁大营怎么就能乱了。但更为重要的一件事吸引了他,“太守,直取宛城。咱们不该是直取襄阳吗?荆州能调动的兵马几乎都在这了,这他们要是败了,襄阳就是空城一座。取下襄阳杀了刘表,荆州唾手可得。我帐下的金祎已经答应,他会说服他父亲金旋投降。我想其余郡的太守也会低头称臣,不会与我们为难才是。” 还没等唐玉回答魏延的话,蔡瑁这边还真就出了大事了。 说是刘表写了封密信给贾诩,是密信当然不会轻易示人。却也不知怎么的,这信就被传到了文聘的手里。文聘看过信后,全身的血都沸腾了。 信里大概意思是,江夏潜伏的细作传回消息,说是唐玉已经说服了文聘反叛,正准备在两军阵前兵变。刘表的意思就是让贾诩找个机会杀了文聘,更为重要的还不是这些。信中说文聘的家小已经不知所踪,刘表也没写是他做的,也没写不是他做的,反正就是说已经失踪了。 文聘看过后,不用任何人说,也不去细想,认定了他的家小已经被刘表抓了甚至杀了。这还能有好吗?当即文聘就怒了,是真怒了。可他知道单凭自己手底下现有的兵马不足以干什么,唯一的机会就是借唐玉的兵马。 早几天的时候,本来没投降唐玉的文聘真的投降了。看过信后文聘派心腹小校悄悄入了西陵,在这文聘的人见到了唐玉。这唐玉就说了,让文聘想办法杀了蔡瑁,搅乱荆州大营的中军。而唐玉答应,帮文聘要回家小,前提是他们还活着。如果死了,就杀了刘表为他们报仇。 此时,在襄阳坐等胜利消息的刘表还在等呢!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将已经叛变了,也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要杀文聘的书信。当然了,一切不过是贾诩的计谋。 从一开始杀胡车儿,便是计策。胡车儿死了,贾诩自然就好似与唐玉划清了界限。献计换回刘琦,进一步得到了刘表的信任。进而便是带着全部的荆州兵马出襄阳,为的就是让唐玉一举歼灭、收降这些兵马。这才是最快吞并荆州的方法。 文聘见到的书信,从头到尾都是贾诩的安排。什么事只要有例可援都变得很真,处死胡车儿的时候,可就是蒯越与文聘出的手,一门家小都死的惨状,他可是都看见了。想起就怕,想到自己也要有次遭遇,那就更怕了。他去找唐玉求援,也就成了百分百的事。毕竟文聘曾与唐玉有旧交。 对这一切同样丝毫不知情的还有蔡瑁,他送走张允后,也算他命大吧!居然待着万把人出了中军,文聘领着心腹杀进来的时候,他正好不在。 回到西陵这边,见到蔡瑁大营起了烽烟,唐玉自然按照约定好的立马派出了所有的兵马。 张允还纳闷呢,回头正张望自己大营怎么了。魏延一马当先杀了出来,抬手就是一刀,这一刀可憋了很久了。这张允,仅是一个照面就被打落马下,黄忠接着就杀出来了,抬手也是一刀,张允脑袋算交代了。 一万人蔡瑁领着干嘛去了?就是在城外不远处等着接应张允,要是见西陵城的兵马出来,他好趁机杀进去。这一下蔡瑁也傻了,大营起火了,城里的黄忠、魏延杀出来了。 蔡瑁骂了一声,两头来回张望,他也不知道先顾着哪一边。 “回大营。”蔡瑁一咬牙,还是决定先顾着大本营。 他在前跑,黄忠、魏延就在后边追,一直追到荆州大营。 蔡瑁离的近了,整个人都傻了。 七十三章 降卒危机 “大白天炸营了?”蔡瑁自己都摸不清是怎么回事。 (炸营,又称“惊营”、“营啸”,是个极其特殊的军事用语。它是指部队夜晚留营时,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全体官兵盲目紧急集合的一种反常行动。) 蔡瑁看见的炸营更夸张,打起来了。谁和谁就打起来了? “都给我住手,住手。”蔡瑁喊了两嗓子,还想再喊的时候,追兵杀到了。 魏延、黄忠领着仅有的三千骑兵冲在前面,唐玉的领着剩下的人也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过来。唐玉此时心中真是欣慰,没一个兵说是冲锋的时候往后退的。一个一个都跟吃了药一样,喊杀声冲天。 一直雕翎箭很准,特别准的射中了蔡瑁,他身子一歪险些掉下马。亏得一旁的蔡中手疾,扶住了蔡瑁歪歪斜斜的身子。蔡瑁此时趴在马上,整个人紧紧保住马脖子,他最后大喊了一声,“赶紧走,撤!” 蔡中还用他吩咐吗?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了大营里什么样,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就跑。后面的黄忠拉弓搭箭,乱军中却早已看不见蔡瑁的影子。 “唉,不知那一箭射没射死蔡瑁。”黄忠还感叹呢! 魏延冲进大营,见人就杀,管他是谁呢! 蔡瑁跑了,一直找不到主帅的兵马本会溃败,但还有不少人将领还挺清醒,一个接一个的去找贾诩。临行前不是说了吗,军师贾诩负责安排作战之事。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去找他,还能找谁! 文聘没找到蔡瑁,自然也会去找贾诩。可惜所有人都扑了空,大营将乱未乱的时候,贾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上哪去了没人知道,反正人不在他的大帐。文聘一看找不到贾诩,这才又往军营外走。 要不说内奸可恨呢!可恨的原因就是可怕。 秦始皇赫赫威名,也曾栽在内奸的手上。当年李信领兵二十往攻楚,深受赢政信赖的昌平君却在郢陈反叛秦国,断了李信的后路。这一次反叛甚至让赢政吐血了,李信大军因此就被楚**队击溃,一溃千里。 (《史记·王翦列传》记载,当年秦国李信等将兵二十万讨伐楚国,朝东南方向深入楚国腹地,攻击平舆和寝丘,大胜楚军,兵锋指向楚国首都寿春。然而此时李信却转向西北去进攻后方的郢陈,攻破郢陈后继续西进,楚军追随秦军西进,大破李信军,秦军败走。楚军继续西进。) 换成现在,刘表当然比不了当年的始皇帝,可贾诩、文聘加一起肯定比当年的昌平君还狠。昌平君不过是领着楚**队打败了秦军,他们俩可是打算弄死刘表,这一战近十万精锐被灭,襄阳的刘表可以洗干净脖子等死了。 唐玉来的时候,大开杀戒的魏延,紧随其后不断补刀的黄忠,这俩人越杀越起劲。 “投降不杀。”唐玉一看这情形大喊一声,身边的人也就跟着喊。 魏延还在杀,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投降不杀。紧接着,还拿着刀枪比划的荆州兵,纷纷都把武器扔在了地上。一个人两个人,接着便是成片成片跪地乞降的人。 “哈哈哈!”魏延大笑,心中问道:“经此一战,天下谁人还不知我魏文长?”他还以为自己多牛,好似功劳都是他的一样。 黄忠可没魏延这么烧包,一见大势已定,他连忙吩咐人先将所有武器收拢,将投降的人全部绳捆索绑。开始还行,后来绳子没了,也不知道绑过了多少人。 “太守,接下来怎么办?”黄忠知道,此时不能算解除了危险。一万五千人把数倍与己的敌人俘虏了,可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 玩不好,就得引火烧身。 唐玉此时只想两个人,文聘亦或是贾诩都行。这俩人在降兵眼里威望都很高,文聘的威望当然胜过贾诩,毕竟是多年的荆州将领,比贾诩这个新来的高位军师有人气。 “赶紧把文聘和贾诩找来。”唐玉吩咐左右赶紧去找。 原来文聘找出营了,他的目的就是贾诩。可是苦寻无果,他身边的心腹小校就对他讲,“将军,此时刘表兵马全灭,已经是江夏太守唐玉稳赢的局面。就是找到了贾诩,刘表也不会再为了这个败兵之将还回您的家小,倒不如去找太守唐玉。” 文聘实在没办法,听了心腹小校的话回去找唐玉。 唐玉见到文聘时,开口便说道:“文聘将军放心,我已经让华歆去襄阳,你的家眷若是还活着,我就能把他们救出来。眼下情况危急,我希望你能帮我安抚军心。” “领命!”文聘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唐玉都已经去做了。既然人家言而有信,自己帮都帮了,彻底帮下去也是当然。 文聘出去对着一校场的降兵,开口就喊,“荆州牧刘表无德无能,出尔反尔。黄祖作恶多端于江夏,他是不闻不问,屡战屡败于江东,他还百般庇护。南阳侯唐玉杀了黄祖,战败了孙策,保住了江夏,刘表不但不奖赏还要因黄祖之死责罚于他。不久前,南阳侯送回大公子刘琦,而刘表是怎么做的?他翻脸无情,令蔡瑁、贾诩领着咱们兴兵攻打江夏,此等不讲忠信之人,没有是非之人,不足以我等以死报效。今日大败,实乃天意,让我等可归降南阳侯,跟随他平定天下,匡扶汉室。” 他一边说,唐玉一边就想给他鼓掌。一连说了大半天,高级一点的将校,文聘还得找来亲自的面对面的说服。另一面,唐玉组织人将降兵连夜送到夏口甘宁以及李严、霍俊处,尽最大的可能将他们分开整编。 不是唐玉杞人忧天,实在是降兵的数量太多了。 遥想当年的白起,但凡有一点办法,他可能也不会坑杀赵**队四十余万。人屠的称号不是他想要的,实在是逼不得已。 几日后,唐玉亲自拜谢文聘相助,并将他的家小尽数归还。 当时文聘就翻脸了,唐玉连忙解释道······ 第七十四章 不打襄阳 “我知文聘将军忠义无双,若不用此计并无任何把握劝你归降,还望见谅。” 文聘连冷笑都没有,他心中自有一番不甘,别人玩弄股掌之间自是万分悲哀,他对唐玉道:“一切都在太守算计之中,今荆州兵马尽数归于你手,我文聘万死莫能辞其罪。但要我真心降服与你,恕难从命。” 贾诩的开口,道:“文聘将军,你这是死给谁看?谁给那襄阳的刘表,还是要死给天下人。是要证明些什么?证明你的忠义?” “忠义?这两字对我何其可笑。是我反叛才使得十万大军不战而败,将荆州拱手送与他人。”文聘道。 唐玉听到这句,心说总算得来机会了,道:“文聘将军,刘表乃我义父。你是忠义,我也不是虎牢关下的三姓家奴。江夏、南阳已经在我的手上不假,可我保证自己绝不越过长江,更加不会打进襄阳。” “笑话,真当我文聘是三岁的娃娃?趁此大好局势,荆州可说是唾手可得之时,你会视之不见吗?”文聘怒道。 “既如此,文聘将军大可等上几日。我已经派人前往襄阳,像我义父刘表说明,只要他对我客气,我定然对他礼让万分。别说派兵取下整个荆州,自此后我会替他守住门户,北边曹操也好,东边孙策也罢,他们俩人谁也休想越雷池一步。如果我做到了,不知文聘将军能否留在襄阳辅佐我,只要你留下,我必以国士待之。”唐玉的说完,抱拳便是一拜。 文聘似有些动摇,他道:“我怎知太守不是虚言?此时你这么说,待你完全掌控十数万大军,不知会不会出尔反尔。我文聘也知一句话,君王为可信。” “君王为可信?文聘将军是抬举我了,折煞我了。”唐玉心说你得话太大了,秦始皇分天下为三十六郡,我手下满打满算才是两个郡。一个江夏郡算是在恢复期,南阳郡刚刚还不能算取下,毕竟蒯良还坐在宛城。如此的实力便成君王了,那也未免太过夜郎自大。 贾诩说道:“文聘将军倘若不信,咱可让太守写下告示,由你执笔。” “此话当真?”文聘问道。 “当真。如此一来,要是日后我唐玉带兵南过黄河,便失信于荆州百姓,何人还会真心对我。但有一点,要是义父刘表死活不答应,非要与我决一死战,可不能怪我唐玉手下无情。我也不想死,也不想让追随我的将领死。”唐玉道。 文聘思虑再三,点头应下。谈到死,千古艰难惟一死,文聘也是一样。如果唐玉真的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对襄阳的刘表也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他还有五郡在手上,一样能当个土皇帝。最要命的南阳、江夏交给唐玉,不失为一件坏事。 “假若太守能做到这一步,我文聘为你出生入死,在所不辞。”文聘抱拳施礼,沉声说道。 “死?我唐玉宁舍千军,也不愿失文聘将军一人。”唐玉这话就属于良言,文聘心里听得温暖极了。刘表手下多年,从不曾听过他这样评价过。 贾诩道:“眼下有一事还请文聘将军出马。” “先生请讲吧!”文聘对唐玉客气了,对贾诩的语气很是很冷淡。出主意的人可气,好比李儒。董卓的名声臭,也不如人们对李儒的评价。 “宛城蒯越还领着一些兵马驻守在城内,太守不想再动干戈,希望你能去劝降。只要蒯越开城投降,他之去留自随他意。毕竟蒯良先生曾多次相助太守于为难,太守也不希望伤了他。”贾诩并不在意文聘的口气,在他眼里文聘还不是一个完全活下来的人。 文聘道:“不知我何时动身前往宛城,说降蒯越?” 唐玉插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担心趁机荆州大乱之时,曹操会动兵先一步拿下宛城。”这话的可能性很小,曹操操心宛城归属,更加担心卷土重来的刘备。这不是东西的刘表近来骗走了他的人马,更杀了曹操麾下大将车胄,可谓是深仇大恨与心腹大患占起了。 “领命。”文聘心中不知想些什么,贾诩冷冷一笑,看出文聘有问题也没说什么。 文聘带着自己的人还有家小出了西陵城,唐玉就说了“派人快马进宛城,告诉蒯越先生,无论如何不要对文聘的家小动手。” 贾诩道:“如果文聘不是真心归降,最好能斩草除根。” 唐玉摇头,“我知你的意思。我却觉得杀人不过是手段,仁者当以德服天下。古今帝王杀人如麻者数不胜数,可他们哪一个真的斩草除根了?春风一来,遍地的野草不还是来了。” “甚是。”贾诩却也没有再反对什么。他或许想起了当年长安的惨案,李榷、郭汜二人被他劝服,领军入长安搞得哀鸿遍野。都说什么铁石心肠,天下有谁是真的铁石心肠。 唐玉又道:“对了,近些日子袁绍怎么不见动静了,他到底什么时候举兵开拔?” “太守不必着急,打是迟早的事。袁绍此次逐鹿中原,我想必定是举冀、青、幽、并四周全部人马,没有两三个月不可能准备好所有的物资。而且曹操有黄河天险,袁绍没有完全的准备,暂时还不会动手。”贾诩答道。 唐玉晃了晃脖子,动了动肩膀,一身的盔甲让他浑身酸疼,已经几天不曾卸下了。 “完全的准备?我要是他什么都不用准备,光是说就能说死曹操。”唐玉口气还不小。 “愿闻其详。”贾诩来脾气了,心说太守你口气太大了吧! 唐玉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说道:“兵力、武将、文臣、钱粮,袁绍都是数倍于曹操。你就说此时吧,有多少人已经悄悄送信给袁绍,暗中投靠他了?” 贾诩道:“是该有不少了。” “这就对了,我会暗中不断扩大这些人的规模,不惜重金收买更多的人。当曹操觉得什么人都不值得信任的时候,你说他会怎么办?” “很简单,杀人立威。”贾诩道。 “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了,杀人有用吗?怕是越杀越要逃。立威素来是一时,撑不了一世,古今王朝衰败,非是为君者无能,更多是他们无德。” 第七十五章 请刘备来 襄阳城,华歆拜见刘表。几天的时间,刘表苍老了许多。蔡瑁领着大军出的城,回来的时候身边不过千人,自己背上还中了一箭。接踵而来的就是一路丢城失地的消息,他已经让人收拾东西了,准备逃跑。反正荆州也不是全丢了,一时半会的还能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襄阳是不能待了,离着南阳太近了,离着江夏也不远。 华歆与刘表算是熟识,二人你是大贤我是大才,反正都是当世出名的文人。 “唐玉派你来劝降?回去告诉他,别痴心妄想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休想拿下荆州。”刘表不是没这个气概,准备逃跑说是准备逃跑的,战略上的撤退是必要的转移。 “不是不是,州牧不必动气。太守派我前来非是要劝降,而是与您要一些东西,当然了他也会给你一个想要的保证。”华歆说着自怀中拿出一张纸。这纸上写的一定很紧要,贴身放着。 刘表看过后,将它拿给了蒯良。这时蒯良的地位已经在刘表心里有了飞跃式的提升,他已经不是什么文武臣子,而是刘表眼中唯一能在这为难之时救他的人。 “华歆先生,上面写的事关重大,不知能否给我们一些时间商量。”蒯良客气归客气,言语间却是不容置疑。 华歆那会争执什么,告辞一声也就暂且下去了。 “蒯良先生觉得上面所写可信吗?”刘表问道。 “唐玉势大,他并无理由写这信骗我们。”蒯良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这眉宇间还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很多话没说出来。 刘表心中急,却还是不能催促,“那我们答应他?” “我怕的事此中所写的不能持久,假若您真的封他为荆州都督,而且将江夏、南阳两郡划在他的治下。一年两年还可,时间长了等他有了足够的实力,怕会···” 刘表一听蒯良这么分析,连忙道:“那不能答应他,绝对不能。” “不答应?我又怕唐玉狗急跳墙,真的不顾一切他到襄阳,咱们也是千难万难。如果江东再趁机打过来,我们如何能抵挡?”蒯良还真是瞎子算命,说话两头都堵。 刘表心说你这个时候就别和我开玩笑了,“蒯良先生,你要是有什么主意,还请明示。荆州遭此大难,全赖先生助我。”说着刘表还要起身作揖,蒯良连忙搀扶。 “州牧,为今之计只能暂且答应,再寻找外援相助。”蒯良说完,刘表苦笑。 “天下还有谁能帮我?找孙策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不会真心助我。曹操、袁绍之流一个个虎视我荆襄久矣,不足信。益州的刘璋、汉中的张鲁打的不可开交,二人彼此相争,自顾不暇。西凉韩遂、马腾远在天边,哪里来的了。”刘表脑子还挺清楚,细数了当今所有的势力,真就没一个可救他。 蒯良摇头,对刘表道:“不是还有徐州的刘备吗!” “刘备?不是我看轻他,他的徐州乃中原重镇,你觉得曹操能留他多久?或早或晚,他迟早兵败被杀,怎么帮我?”刘表的话把蒯良都说服了。他心说:“你刘表要是一直这么清楚,万不会落到现在的这步田地。你要是早杀了黄祖,江夏不会败。你要是不重要蔡家而冷落其余将领,荆州文武不会对你离心,荆州百姓也不会对你失望。自作孽啊!” 蒯良思虑了一下应对的话,“州牧,刘备非常人。虎牢关下刘、关、张大败吕布,自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后,他已经从一默默无名之辈把控了徐州一地。这就证明他有本事,你可书信一封劝他来投你。” “我叫他,他就能来吗?”刘表心说我魅力有这么大吗? “来是肯定会来?这就要看刘备什么时候兵败了。您就信中写,告诉刘备一旦他兵败,大可来荆州襄阳投你。一个无路可走的人,又能去哪?天下也许只有荆州能容下他了。”蒯良道。 刘表虽然认同,却还是问道:“他们来了,又能如何?唐玉已经尽得我荆州一半的人马,粮草无数。那可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即便有了大将没有兵马也不行。” 蒯良心说真累,别管有没有兵,你先找来俩能人帮你就不行吗?没听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吗? “州牧尽管放心,长沙的兵马不少。南郡又在您自己的掌握之下,我们找来刘备,为的是借他们威慑其余三郡,以后再徐徐图之吧!”蒯良一万个想刘备来,如果贾诩是别人嘴里的毒士,那蒯良为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已经成了来自地府的恶魔,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刘备来了,蒯良最大胆的一步计划才能成功。唐玉为什么不南下,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兵马不齐整,军心不齐是一;怕孙策、曹操趁火打劫是二;刘表盘踞多年荆襄,能否一举拿下是三;怕耽搁了北上的时机是四。最重要的一点,是蒯良的劝阻。 贾诩逃出蔡瑁大营,当他在西陵见到唐玉的时候,也是劝他暂缓南下荆州,先收编兵马。可唐玉将心中的忧虑和蒯良的劝阻告诉了贾诩,虽然贾诩不知蒯良谋划些什么,但也知道蒯良也是当世不亏虚名的大才,他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唐玉按着蒯良的话去做。 刘表默默算了算,“凑一凑也能有个十万,甚至更多。” 蒯良道:“荆州繁华,人口众多,非要说五郡之内能有多少兵马,十五万不是问题。我们的粮草虽然损失惨重,但襄阳一地还有不少的存粮,支持一两年都不是问题。您是荆州名正言顺的掌权者,只要振臂一挥,何愁无人跟随?” 说着、说着,刘表猛地来了一句,“那我们不如再聚齐人马,与唐玉决战?” 要是有把刀在身上,蒯良已经忍不住去捅上两刀了。 “州牧,我说的是徐徐图之,慢慢聚齐力量。蔡瑁都被射伤了,贾诩、文聘也投降了,您靠谁去打唐玉?” 刘表一听贾诩就来火,“贾诩这个狗东西,我一定要杀了他。” 第七十六章 安抚甘宁 再说文聘,去了一趟宛城,待了十数日成功夺得了宛城的控制权。蒯良一脸的不好过,大骂乐文聘一顿,灰溜溜的跑了。回襄阳的路上他就想,文聘还是个识时务的,也亏的唐玉在刘表手上获得了名正言顺掌控两郡的头衔,荆州副都督变成了都督,和蔡瑁一般无异。而且伊籍被任命为江夏太守、华歆成了南阳太守,算是完成了和平交接。要说真杀文聘,蒯越心里也没底,也很不安。 蒯越想着,不自觉暗骂一句“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拿下襄阳不就完事了。非得让唐玉止步不前,图一个好听的名声有什么用?唐玉杀刘表不好听,你弟弟我愿意代劳。” 咒骂归咒骂,蒯越真到了襄阳一见蒯良,也就是问了几句,没真骂?长兄为父,不是白说的。 再说唐玉这边,别人乐是乐,刘巴乐也是乐,不但乐还有无限的憧憬,对未来的憧憬。刘巴知道唐玉大败了刘表,就开始忙活,整个江夏所有的事他全管,事无巨细都要过问。这可不是与伊籍夺权,而是溜须拍马,奉承伊籍。 伊籍留守沙羡,今日在夏口的甘宁来见他,刘巴一早就在城门外等着,见甘宁来立马上前招呼。 “甘宁将军一路辛苦。”刘巴笑的都成朵花了。 甘宁见刘巴,不知道他是谁,“你是何人?我没见过你。” 刘巴道:“卑人乃是主公唐玉麾下谋士,江夏新任命的长史。” “哈哈哈!”甘宁一笑,刘巴挺奇怪,不知甘宁是笑什么。心说自己的几句话里,哪里有好笑的地方吗?这甘宁不是笑刘巴,而是开心。以前跟着唐玉,可他明面上还是刘表的下属,也就是主子依旧不能说是唐玉,现在总算摆脱刘表这个老儿了,野心勃勃的唐玉才是他甘宁真正拜服的主公。 “走,带我去见见太守伊籍。”甘宁说是让刘巴带路,他一鞭子下去,刘巴怎么追的上。这一路赶过来,刘巴这才在勉强跟上。 伊籍见甘宁头就疼,一万个不想见他。上月才拿下的南阳郡,得了荆州七郡之中的两大重镇,这甘宁已经无数次的来信催问何时去打江东。这甘宁也是非常不满,大战蔡瑁可没他半点的功劳,虽然唐玉没有忘了给他升官,无功受禄却不是甘宁的性格。这要是按着苏飞的话,甘宁就是天生享不了清福的命,不用拼命还能升官发财,怎么就不能踏实几天。 “伊籍,主公他到底回话了没?”甘宁上来就问,倒没有拐弯抹角,相当的伊籍也没了回绝的机会,不能打太极了。 伊籍将一封唐玉的亲笔书信拿了出来,“主公最近找人算了一卦,说是不宜动兵。” “算卦?咱主公信这个?你跟我逗乐呢是吗?”甘宁发火了,觉得伊籍这敷衍的也太敷衍了。 伊籍哪里怕他,知道甘宁胆大心却细,不是什么无脑之人。他生气伊籍也能理解,开始伊籍也生气。他和甘宁的想法一样,甘宁催他,伊籍无法只能把问题送到唐玉处。没成想回复却是这么几句,可是看到后面才明白,没准是真的。 “甘宁将军切莫动怒,你可知算卦的是何人?乃是左慈!”伊籍道。 “左慈?妖道?他的话就更不能信了,该杀了他才是。”甘宁不听名字还好,一听就更怒了。开口就说要杀了左慈,说他是妖道。 伊籍道:“何以见得,他是妖道?” “胡说八道的方士,都是妖道。”甘宁是刀口舔血,死人堆里打滚过来的,鬼都没有他恶。这人是什么都不怕,神啊、鬼啊!都不怕。左慈是不是妖道他也不知,反正不让主公唐玉进军的都不是好人。 伊籍没话了,他看了看刘巴,意思是你来说两句? “甘宁将军,主公新胜,士气大振、实力大增不假,但远征江东恐能以成事。孙坚、孙策父子二人经营江东多年,根深蒂固,且他们也有长江之险可守。江东的周瑜、程普、黄盖、韩当、太史慈等人也是一等一的武将,纵然不能与甘宁将军相比,但胜在人多。所以,动兵还需三思。” 甘宁瞧了瞧刘巴,问他“三思到何时?” 刘巴动了个心眼,说道:“不知将军马上功夫如何?” “你什么意思。”甘宁愣了,问你什么时候打江东,你问我马上功夫怎么样。 刘巴道:“我想咱们主公并不希望远攻江东,袁绍的檄文已经遍布天下,痛骂曹操。冀、青、幽、并四州兵马已经开始集结,越黄河进军中原。依照我的想法,主公北伐的机会更大一些,成功的可能也更高。如果您些建功立业,水战不如马战。” “此话当真?”甘宁这时看着的是伊籍。 这伊籍点了点头,刘巴的分析不差,江夏只剩下李严、甘宁两个将领,兵马也只留有四万。大部分的兵马都去了南阳,霍俊带着一万兵马驻扎新野防备襄阳,其余都在宛城周围。 “我这就去宛城。”甘宁说走就要走。 伊籍脸色就是一片,“甘宁将军且慢,你可不能去啊!” “怎么,你怕我只会水战?不会骑战?”甘宁冷笑道。 “非也。主公临行前曾私下我说过一句话。”伊籍缓了缓接着说道:“主公对我说,江夏能否安稳不在旁人,只在甘宁将军一人身上。能败江东水军之人,也只有甘宁将军。您要是走了,江夏怎么办?” 甘宁道:“主公真是这么说的。” 伊籍立刻说道:“甘宁将军若不信,你可亲自去问,但有一条,速去速回。我伊籍不足以守住江夏啊!” 唐玉实际上说的是,甘宁脾气暴躁,你一定要安抚好他。 甘宁叹气一声,也就没话了。伊籍都说这话了,自己再要走,太不给他面子了。都别忘了甘宁的为人,只要别人给他面子,就是那人让他赴汤蹈火也不是不行。 眼见甘宁不说也不怒了,伊籍补了一句,“甘宁将军不必心急,江东迟早是要打的,不过不急在一时罢了。” 第七十七章 两个议题 多少痛快了点,甘宁即便还是不特别的甘愿。伊籍将此事上报,他这个太守决定很多事都没问题,碰到这些武将立马歇菜。人家是有战功在身的人,就说这个甘宁手下也是实打实的人马,你欺负他不是找死吗! 唐玉还想抓紧在宛城操练兵马,收服人心。伊籍的消息一来,他也有点烦。上位者的累是心累,下面的文武都得哄着、捧着,时不时还要吓唬一下。这里面就有点轻重的拿捏,多一分多了,少一分不顶用。 唐玉身边能说话的也没别人,就找来贾诩、许靖、华歆三人,问道:“甘宁此将暴躁的很,西陵大败蔡瑁,没有他的功劳怕是心有不平。我虽然以镇守后方有功奖赏了他,怕也不能让让他真的安安分分守在夏口。诸位,都想个办法。” “换人行不行?江夏善水战的甘宁第一不假,却也不是没有第二人选。”许靖就是建议,他话出口就知道没戏。这计策只能说是下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一地主将不是说换就能换得,其中甘宁也许很乐意,唐玉一百个不放心。 都不用唐玉开口,贾诩就说了:“唯有甘宁可防备江东,其余人皆是不可。夏口是一道分界,好比一堵高墙,没有了墙我们与江东如何还分得出彼此?” 许靖就说了:“不能换人的方法也有,不过是辛苦一些。主公必须亲去夏口,勉励一番也就是了。我虽与甘宁将军没有什么交情,可我也曾耳闻他的过往事迹。此人轻利而重义,主公的礼遇到了,他自然无话可说,安心留在夏口。” 唐玉道:“这话我赞同,可有一点,怎么样才是礼遇到了?钱已经给过了,兵马他不缺,权力已经很大了。” 一直闷不吭声的华歆道:“礼遇有时可能不再这些东西,仅两字罢了。” “请指教。”唐玉很谦卑,在他面前的三个人,没一个算岁数都是他的父辈,对这样的一帮人不能摆架子,也是礼遇。天底下谁也不欠谁的,对手底下又能之辈尽量好些总是不错的,唐玉就这么想。 华歆笑道:“别的事或许我们几个能教一教主公,唯独这礼遇下属,主公胜我们十倍不止。不用多做其他,您去了就可。” 仔细听,这时都有些咬牙的声音。许靖心中很不爽,开始他的主意不过是引子,铺垫而已。这倒好,华歆把话接过去替他都说了。更气人的是自己还不能打断人家,礼貌是这个样子,你说别人还没说完话你就插嘴,不成大街上的泼妇吵架了。 唐玉不喜华歆这样略带拍马的回答,他这个人是一板一眼的,什么是做好能分出个步骤来,一步一步。贾诩就很对唐玉的胃口,什么时候到了,该做什么,人家就分的很好。看了看贾诩,都要睡着的样子,睁着眼也没什么精神,唐玉心说就到这把。甘宁的事还不是最紧要的,自己刚在开春拿下了蔡瑁,许昌的曹操领兵就去攻打徐州。 “甘宁之事容我再想想。曹操领兵去打徐州,刘备求援的书信被刘表送到了这,你们怎么看?”唐玉从心底是想打,肯定了不能去打曹操的老窝。可豫州的汝南很空虚,实际上也不在曹操的手里。借着帮刘备的机会,倒是可以拿下汝南。 贾诩听见话题改了,精神也来了,他道:“曹操出兵,后方许昌必有大将防备,很难轻取。我们是新组之师,尚需一定的时日打磨,不能急在一时。” 许靖、华歆都赞同贾诩的观点,特别是华歆,他道:“刘表与我们表面相安无事,实际上他最恨的莫不过主公。你去帮刘备恰恰是帮刘表,他们同乃汉室宗亲,一旦刘备得势怕他会与刘表勾结,来个里应外合。” 唐玉就说了:“我会怕他?不过是兄弟三日,手底下几万乌合之众。”不怕?唐玉嘴上是这么一说,心中却也怕。刘备能忍,关羽能打,张飞不要命,这时主要还没有横空出世的诸葛亮辅佐,稍安心一些。 “主公此言差矣,刘玄德打着汉室宗亲的旗号,纵屡战屡败却能屡败屡战,非常人能及。”许靖可评价不低了,他这人就是眼特别准。这一点,乃是他自豪之处。 唐玉道:“刘玄德还到不了荆州,我也见不到他。曹操亲自领兵,我觉得刘备撑不住。我们名义上还是荆州的官吏,既然州牧有令应当执行,别让天下人笑话了。” “可是···”贾诩话音没完,唐玉道:“瞎帮一下得了,我要是有十分力气,最多也就用一分,敷衍了事。” 贾诩点点头,道:“一分的力也不能白出,领兵马到许昌外,以退兵为条件让曹操出点钱粮也是应该。” “这样不好吧!”唐玉还真就觉得这有点不要脸的嫌疑,而且嫌疑很大。 “什么好不好的,只要对咱们好就是好。天下唯有两件事不会假,手里的钱,嘴里的饭。什么少了都不怕,唯独这俩不能少。”贾诩说完自己也不脸红,好歹读过不少圣贤说,一句至理名言没有,光说点朴实到极致的话了。 唐玉见许靖、华歆都不说话,还得装作征询意见的样子,问道:“二位以为如何?” 这俩人脸皮不如贾诩许多,值得点点头当是回应。贾诩的话最多是难听,话糙理不糙。出兵不管是真打假打,各种额外花销总是不少,消耗了就要补充。能从别人腰包里掏钱,何乐而不为。 “那就这么决定了,黄忠领兵,许靖随行。”唐玉道。 “领命。”许靖一听让自己随行到不是很奇怪,贾诩身份超然,与唐玉可说是亦师亦友,而且一次性帮他收拾了刘表的大军,功不可没。华歆又是名义上的南阳太守,理应不该离开。不过这不要脸的主意是贾诩出的,自己却要亲力亲为,也是不打高兴。 第七十八章 谁去宛城 春三月,天下何处也不见太平。尤其是黄河以南,长江以北地区,中原。 黄忠这边刚要出发,没想到徐州的探报便送来消息,说是刘备已经被曹操打败,前后连一个月都没有。唐玉掐死刘备的心都有,没有诸葛亮战斗力简直可以说是负数。 “主公,刘备被曹操击溃早在预料之中,你为何如此···难过。”消息传来时,唐玉正与黄忠在营内商议进军路线。黄忠看唐玉听过消息后,脸上是相当的痛苦,问了一句为何难过! 唐玉道:“难过?白准备这么多天了。刘备这个缺货,这么大一个徐州连几个月都守不住,丢尽了汉室宗亲的脸。他还不如袁术呢,好歹寿春城被曹操围攻了将近两月才破,搞得曹操几乎因为没粮而撤回。” “我曾听闻,刘关张三兄弟虎牢关下大战吕布,双方平分秋色。这吕布早已经被曹操所杀,刘备三兄弟比吕布尚且不如,又如何能与曹操对抗。主公当小心防备,袁绍传檄天下却不见他兵马越黄河,曹操攻打徐州时袁绍也没出兵相助。怕就怕曹操把您也视为后顾之忧,他要是先调转兵马攻打宛城,并不好对付。”黄忠说着在地图上用手比了比他们与曹操的距离。 “刘备不过几万,我们有十几万。刘备武将不过关羽、张飞,他们浑身是铁能撵几根钉。我麾下武将一个个都是帅才,不是只会马上功夫的武夫,曹操的胆子还不至于有这么大。有胆子也无妨,我定叫他来多少死多少。”唐玉不是开玩笑的,从兵力上讲,唐玉不惧曹操。而且是以逸待劳,只要扎起营寨死守,曹操绝没胜的可能。 黄忠也有自己的主意,他提议唐玉“主公不可与曹操结怨,应该联合他才是。如此一来我们的北边才能无忧,主公才能安心对付襄阳的刘表。”什么和平约定,黄忠觉得那些都是烟雾,不过是唐玉为了争取时间整训兵马罢了。打仗从来都是先易后难,荆州刘表比曹操好对付,很可能全天下没人不知道。再加上唐玉已经破了荆州的长江护体,攻下襄阳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之事。 “你说得对。”唐玉心想你前半句说的很对,我一定要先做出一些友好的举动给曹操。尽量让他相信我要南下而不是北上。 黄忠就又说道:“不如将许靖先生单独派到许昌,去见一见曹操。” 唐玉没点头,“不需要咱们派人去,曹操肯定比任何人都急,我没有他急。” 另一边,曹操因跑了刘备而恼怒,放着随时会打过来的袁绍不管,我不就是想把刘备弄死,没想到还是失败了。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刘备的二弟关羽到了曹操的麾下。大军回转许昌的时候,郭嘉说了这么一句话。 郭嘉对曹操说:“刘备乃枭雄,唐玉比他怕是还要强上几分。” “强在何处?”曹操觉得唐玉是个人物,可还不能与刘玄德相提并论。刘玄德心思深沉,善于隐忍,连自己都被他骗了,这样的人唐玉比不得。 郭嘉就说:“唐玉强在天运,似乎他做每一件事都有天在帮他。长沙大战孙策,明明文聘的援军迟来,偏偏魏延领人马先行一步打退了孙策绕后的伏兵。宛城战张绣、江夏退孙策、西陵败蔡瑁,这要是没有天运相助,他能崛起的如此迅速吗?更可怕的还不在此,唐玉拿下宛城并不出兵襄阳,反而与刘表讲和,除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头衔他什么都不用。我怀疑他图谋北上,问鼎中原。” “奉孝,你还真看得起他!大不了点齐人马,趁着我们大败刘备的士气尚在,拿下宛城。这也免除了一后顾之忧,如此可好?”曹操这人从不信天命,他坚信实力是打出来的。 郭嘉道:“还是派使者去打探一下虚实,如果可以将唐玉收为己用,那是最好。” 曹操哈哈大笑,指着郭嘉道:“你心是好的,但那唐玉岂会屈居人下。” “主公何出此言?荆州刘表是什么人,主公您是什么人,这好似云泥之别。唐玉在刘表麾下不过是用来制衡蔡家的工具,也就是因为看透这一点,唐玉才杀黄祖自立。刘表既然不以真心待人,为什么还期望比人对他以诚?”郭嘉觉得还是有希望的,曹操却是比刘表强。 曹操闻言也不笑了,“依奉孝来看,谁去宛城最有可能说服唐玉来降?” “旁人都不行,我想亲自走一趟。”郭嘉这话弄得曹操连忙摇头。 “你不行,万一有所闪失,你让我去哪在找一个郭奉孝?还是另派他人吧,我之帐下谋士何其多,不一定非你不可。” 郭嘉笑道:“贾诩既然能为唐玉潜伏襄阳虎狼之地那么久,我也就能为主公你亲自走一趟宛城。请主公放心,唐玉、贾诩都是聪明人,不会将我如何,我又不是刘琦。” “奉孝此言差矣,我所有的儿子加一起也不如你重用,还是不要去了。”曹操是真不想郭嘉动身独自去宛城,危险的有点过分了。 “唐玉满打满算有十四万的兵马在手上,还夺了荆州许多的钱粮,只要说服他归降主公。什么河北袁绍、江东孙策、西凉马腾,都是弹指一挥之事。我一定要去,这个险不冒,不知再过多久才有这样的机会。退一步说,招揽不到唐玉也不能让他和袁绍、孙策搅合在一起,他们一旦联合,中原之地朝不保夕。”郭嘉当然不是言过其实。 一早郭嘉就已经考虑过最坏的可能,这种可能的后果就是曹操死无葬身之地。 “我派张辽、关羽随你前去,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曹操也不劝了,这事要成了天下可得,要是不成只要稳住了唐玉也是大好事一桩。这曹操唯一想不通的,郭嘉为什么非要亲自去,杨修也是不错的,程昱也可以啊! 郭嘉一方面觉得自己有这能力,另一面是被贾诩用计帮唐玉大败刘表的事刺激了。他觉得谋士做到贾诩那个份上才是真牛,一计可定一州,不费吹灰之力收降了荆州一半的精锐。 第七十九章 找茬二人组 关羽与张辽关系不错,正巧关羽心中烦闷,能与好友一同去宛城就当成散心也是好的。千人的护送队伍,看着人是不多,但对于保护一个使者来说,已经是超高规格了。再加上两个绝世的武将,可想而知曹操对郭嘉是多看重。 宛城前,关羽在前开路,张辽守在马车旁,对郭嘉道:“奉孝先生,前面就是宛城了。” “你在外安排兵马扎营之事,关羽将军随我入内便可,这一次许是要多待几日。”郭嘉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三言两语就想说降唐玉,苏秦再生也办不到。 张辽刚想答话,一队人马正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来将正是魏延。 “你是什么人?”关羽一看魏延一脸的不可思议。魏延见关羽也是同样,这二人都是红脸、长髯,不过魏延没有关羽红也没他胡子长,乍看还以为是父子呢!遗传的相当到位。 魏延上前道:“我乃荆州都督、南阳侯唐玉麾下大将,魏延、魏文长。” 关羽一脸的蔑视,倒不是没听过这名字,在徐州时就多有耳闻,不过从没放在心上过。 “无名之辈,为何无故阻拦?”关羽用手一捋长髯,半眯缝着眼,用眼角看魏延,都不用正眼瞧。 张辽、郭嘉听了心中都叫不好,张辽哪里还用郭嘉提醒,立马上前打个圆场。 “魏延将军,有礼了。我等奉主公之令,特来拜会唐玉都督。”张辽也来气,早八百天就已经派人去宛城说过这事,自己当下还得解释一遍,明显是这魏延没事找事。 张辽的埋怨实则是冤枉了魏延,这一个多月他都在军营练兵,连宛城大门都没进去过。回来路上恰巧遇到他们罢了,绝非无事生非。虽然魏延为人骄傲,一来这是因为他本事颇大,二来他也懂个轻重不是有事没事就骄傲的人。 “他是何人?”魏延看出来了,可他就得问,用手一指关羽。 “我乃关羽、关云长。”话不多,但关羽名声太大。七八个字愣是说的比魏延还有气势,感觉上更加目光一切的样子。 魏延冷笑一声,“我当是何人?桃园结义的老二,怎么不保刘备却现身曹营?” “能不找事吗?”张辽暗骂一声,见关羽脸比平常红多了,气的。 关羽哪里想与魏延有什么口舌之争,一拍马就冲了出去。魏延大吼一声,来得好。这二人见面没五分钟,打起来了。 马车内坐着的郭嘉一见可坐不住了,骑上马来到前边,“关于将军可得刀下留情。” “噗···”听这话魏延心里都吐了血,没这么瞧不起人的吧! 关羽想不出三俩回合魏延就得被拿下,魏延觉得自己不会不是关羽的对手,谁知二人都没想对。走了三、二十个回合,魏延越打越累,他的刀法绝对娴熟,却也架不住关羽的青龙大刀。关羽没想还碰到对手了,夹之心中有火,力道再加三分。 “再打下去非得伤了魏延不行,我得去分开他们。”张辽说是要去分开,哪里找得到机会,硬冲进去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郭嘉肯定是不想魏延死,但教训一下也无妨,下马威还是要有的。本想再看会,没想到突生变故,魏延倒地了,马失前蹄。这一刀劈下去魏延必死,可人关羽是何许人也,没占这便宜。 “换马再来。”关羽说罢,张辽不干了,心说来个屁呀! 张辽亲自上前将魏延扶起,郭嘉也过来了,好说好道了几句。魏延不傻,刚才若没马失前蹄他也知自己非是关羽的对手,台阶既然有了,还是顺着走吧! 轰隆隆,这次可是排山倒海一般的脚步声。 “哪个敢伤我家魏延将军?”老将黄忠好个中气十足,一句话羞死魏延了。 张辽心说宛城唐玉是搞什么鬼,一个找茬的不行还安排两个。再说,魏延都不行,你派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将来,找死吗? 郭嘉心都凉了,心说唐玉是三岁哇哇吗?玩心这么重,来个使者至于布置这么多人马迎接吗? “没事,我这匹马不争气罢了,谁能伤我。”魏延赶忙解释。 张辽拉了拉关心,示意他千万别挑事了。对面不用看,光是听脚步声都绝对过五千人。要不怎么说是大将呢,听声音就大概知道有多少人。 黄忠沉稳的很,他也不知来龙去脉,听人禀报外面打起来了,才出城一探虚实,正巧远处看见魏延堕马。 “哪位是郭嘉先生?”黄忠也不多问魏延什么,而是对曹营兵马说了一句。 郭嘉上前,“在下郭嘉。” “我家主公久候多时,请郭嘉先生随我进城吧!” 魏延纳闷,曹操的人怎么来了? 郭嘉交代了张辽几句,与关羽一同进了宛城。黄忠与魏延所领的人马,郭嘉一直在仔细的看,心中暗道不妙。行军整齐的不是没见过,只是左右脚统一迈步向前的却是少见,可看出他们练兵之严。这要是真打起来,曹操能胜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一路走、一路想,郭嘉更是万分的肯定唐玉的重要性。 等真见了唐玉,郭嘉都有点不可思议。只见唐玉左拥右抱,一边一个芳龄少女陪着,十足的色狼模样。而且衣冠不整,说是袒胸露乳过分了,却也好不到哪去。 “在下郭嘉,见过都督。” “奉孝先生,快请坐。”唐玉早知外面发生的事,也道魏延回来的太巧了。 一时,左右又是两个少女将郭嘉围在中间,这哪里是见使者的常何,分明是进了青楼。 郭嘉也不知是要生气,还是不能生气。黄忠、魏延也都是疑惑,不过都被唐玉先打发走了。 郭嘉心说这是用计,难道是美人计?这也太粗浅了。 “都督,郭嘉次来却有大事与您相商。” “酒色也不是小事啊!郭嘉先生一路辛苦,先好好享受一下,明日再说也无不可。”唐玉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劝郭嘉喝酒、吃菜,什么都不提。 不管怎么说唐玉没任何为难之处,郭嘉找不到理由翻脸,只好在温柔乡里忍一忍。 第八十章 狮子开口 三天,郭嘉从没和唐玉说过一句正经事,也没机会开口。关羽坐不住了,每日见唐玉都是吃喝,十分之看不惯他,只觉他是个暴发户。到第四日,关羽没忍住,他劝郭嘉打道回府。说是曹营那么多大事要处理,留在这耗着干嘛。 “关羽将军,所谓上兵伐谋,唐玉就是想我们自己走。一定要忍耐!” 关羽还挺稳当,心说唐玉不想跟你谈,留下来有什么用?又劝郭嘉:“等到何时?袁绍的兵马已经南越黄河,正在集结。” “越是危急,越要有耐心。不是袁绍兵进中原,我还不来呢!这唐玉不敢明着拒绝主公的示好,又不想答应主公得罪袁绍,他是再等看谁能胜出。” “如果是这样···”关羽还没说完,外面有人禀报,说唐玉要见郭嘉。 郭嘉不慌不忙,虽然已经盼了几日,却不让人看出他的焦急。关羽更没表情了,对曹营的事他并不上心,不过是更不想见唐玉,看着来气,想走罢了。 入得屋内,郭嘉一看倒是有点压力,唐玉手下数得上的谋士都在,不多不少就三人。其他两个郭嘉没所谓,来与不来都算不上一盘菜,关键还在贾诩。 唐玉冲贾诩点了点头,意思是开始吧!这几日到不是等别的,唐玉派人去查探袁曹交战的情况未归。谈判桌上最重要的是啥,不就是个对情报的掌握,一点不了解人家就想讨价还价,无稽之谈。 郭嘉落座,关羽持刀立于身后,丹凤眼以前是半眯缝,如今完全眯缝上了,懒得见唐玉。 “我家主公不喜拐弯抹角,郭嘉先生尽可直言。”贾诩本并不打算这么问,外交就讲究个含蓄、委婉。但唐玉坚持让他直接一点,不给郭嘉机会说其他。上来就表明立场,讲别的都是虚的。 郭嘉也不是俗人,刚坐下又站起来,对唐玉深施一礼,这才开口讲话:“董卓以来,天下群雄割据一方···” “行了!无须长篇大论。也许贾诩说的不够明白,你直接告诉我曹操要什么,而他能给我什么就得了。别的都是废话,你要是跟我说曹操乃一代忠臣,打算匡扶汉室,恢复汉家疆土,我怕听了会吐出来。曹操是个什么东西,你郭奉孝难道不知?”唐玉一番话很是惊人。没听说过当着人使者的面,这么打脸的。 关羽眼又睁开了,他真有点惊讶!唐玉看起来和个暴发户一般,没想到干起正事还挺硬派。对于曹操,关羽多少还是反感,投降也是逼不得已,总体说是有种种原因吧! 虽然曹操对他掏心掏肺,可这和谈恋爱是一样的,关羽心中早有人了,刘备!曹操不管怎么犯贱倒贴,都是个备胎。 郭嘉有点急了,出门在外完成任务很重要,维护自家主公的威望也是必须的。唐玉当着一屋子六七个人,直接打曹操的脸,必须反击啊! “都督此话何意?难道你想与我家主公为敌?”郭嘉的恭敬也没了,大声质问。 “敌?这就要看情况了。如果与他为敌能解决我的困境,当然要打。”唐玉不怕郭嘉,连曹操他都不怕。唐玉对谈判很有心德,当你掌握主动的时候绝不能客气。 郭嘉一句话没震住,心中盘算要不要把话说的再大点。他仔细一瞧唐玉,又怕激怒了他。心说,这家伙可是一到江夏就把黄祖宰了,江上与孙策酣战,谋略如何不说,胆量不低于任何人。 “都督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郭嘉忍了,面子和活下去,自然是活下去更重要。一个孙策已经难以应付,唐玉再起兵更是可怕,他可离着曹操老窝许昌太近了。 唐玉又不说话了,他说话就是打个样,让贾诩深刻的体会一下开门见山的外交。 贾诩顺着把话就接过去了,“五十万斛粮食,如此而已。” 先不谈郭嘉是个什么表情,后面的关羽都觉得这条件太过分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样吧,关羽心说曹操就是卖儿卖女,也凑不出这么多粮食。 “十万斛粮食。”郭嘉不能像关羽这么想,漫天要价是人家的自由,给多少还可以商量。既然把外交变成了纯粹的买卖,所幸就当是谈生意了。郭嘉这时候真觉得自己天真了,来的时候还想着要说降唐玉,实在太过痴人说梦。这样的一人,四个字可以形容,狼子野心。 华歆、许靖从头就没看懂,一听五十万斛粮食也有点发蒙。 贾诩很纠结,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一斤都不能少。南阳、江夏不过是两郡之地,可养着荆州一半的人马,没有五十万斛粮食难以为继。” “你们收降了刘表的十万大军,还给我抱怨起来了是吗?养不起行啊,还回去啊!”郭嘉真想把心里的话骂回去。 关羽上前一点不避讳,对郭嘉道:“人家不想和咱们谈,趁早走吧!” 这时郭嘉很不甘心,想自己这么大一个郭奉孝,到头来一笔买卖都谈不成?但实情也是无奈,唐玉明显是难为人,曹操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粮食。纵然屯田很有成效,可每日消耗也大。要是有五十万斛的存粮,曹操早就又拉起一支大军了。 “都督真的一斤都不让?” 唐玉也是摇头,沉声道:“没粮食是件很可怕的事。有了五十万斛粮食,我才能并进汉中。” “你要打汉中张鲁?” “没错。” 郭嘉反应也快,连忙道:“张鲁倒行逆施割据汉中不听天子号令,都督能兵伐汉中乃是为国之举。都督年少有为,定能一举成功。” “没粮食。你给我粮食才行。”唐玉回答也直接。 “给了。”郭嘉真是开的天大的口,一口应下了。 除了唐玉,屋内坐着的都是吃惊,不是吃惊郭嘉的口气,吃惊他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力实在高,愣是敢答应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唐玉暗道:“等着吧,一定有但是在后面。” 第八十一章 劝说曹操 “但是要等平定袁绍,收复北方。南阳、江夏的粮草怎么也能撑过两年,都督你以为如何。都督有难处,我家主公一样是有难处。” 唐玉没反驳,“那就先来十万斛粮草,我相信郭嘉先生是言而有信的人。” 郭嘉后悔刚才的还价了,左思右想还是以安抚唐玉为最重,“都督既然支持平灭袁绍,烦请在江东用兵北上时加以阻拦。十万斛粮草,我们自会奉上。” “郭嘉先生如果做生意,想必堪比陶朱公。不过江东势大,孙策继承其父孙坚的家业,人心归附。而且我义父对我颇有戒心,对付两面夹击,我力所不能及。只能对你保证,我唐玉绝不会趁中原起战端之时北上,江东如何恕我爱莫能助。” “都督还真是坦诚。”郭嘉得不到保证,心中自然对唐玉有诸多看法,但碍于前方战况紧急,不想再与他啰嗦。他也算明白了,唐玉是属铁公鸡的,打死不拔毛。 唐玉还笑呢,说道:“我一向以诚待人,做得到就做得到,做不到也不会开口胡言。郭嘉先生以为如何?” “好,我等先回禀许昌,来日定将粮草奉上。”郭嘉一扭头,走了。 等郭嘉一走,贾诩觉得曹操要倒霉了。 回到许昌,郭嘉把实情原原本本告知曹操,当即曹操就怒了。他觉得郭嘉完全没必要如此,一个唐玉也不值这么多粮草。 “奉孝,昔日荆州全在刘表之手,我们尚且不惧。唐玉不过两郡之地,手中的兵马最多不过是以前刘表的一半,何必对他如此客气。十万斛粮草也不是个小数,就是给了他,如果翻脸不认账又当如何?”曹操还以为郭嘉真的能说降唐玉,没成想带回来的消息是这个。他都有点怀疑,今时今日的郭嘉还是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智谋超群之人。 郭嘉沉声道:“刘表握有再多兵马,主公都不用害怕。换成唐玉却不能不防,此人绝非守成之辈,说是狼子野心亦不为过。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两郡之地根本无法养活十几万的人马。以他的想法是西进汉中灭张鲁,然后是刘璋,进取益州之地。” “他打仗扩张地盘,为何我们要送粮草?” “这事很明显,往西是劳师远征,没个一年休想打下汉中。如果我们不答应,很可能他会北上许昌,到时如何能应对。” 曹操话里话外算是听明白了,郭嘉最不放心的是唐玉北上,因为无人可抵挡,许昌似乎必会落入唐玉之手。 “孙策之勇堪比吕布,你对他都不放心上,一个唐玉真的让你如此挂怀吗?”曹操心说唐玉在牛也不该比孙策还强吧。 郭嘉道:“孙策文韬武略都出色不假,可他喜好单枪匹马,纵领大军前来也可当他是孤身一人。要杀他派遣刺客即可,只要布置得当,孙策难逃一死。从沙羡、西陵、宛城的探报送回来的消息,唐玉是个很谨慎的人,每逢出门必有重兵护在左右,与孙策完全不同。还有一点,孙策平灭江东是最近之事,除了豫章没有动武,不管打哪都是一番血战,江东士卒死伤颇大,兵力实际远不如荆州。唐玉手握一半的荆州兵马都超十万,孙策整个江东的兵马可能都不到十万。” “孙策屡屡败荆州,难道是假的?”曹操这话是急了。 “那是领兵之人无能。主公可别忘了,唐玉与孙策两次交手,都不曾败。” “江夏一战,唐玉的兵马还多于孙策呢!最后不还是派人求和。” 郭嘉也急了,他怕的就是曹操不愿舍弃这些粮草,真得罪了唐玉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唐玉真的不可轻视。十万斛粮草虽然不少,可与我们每日的作战消耗相比实在不多。拿下北方,回头再收拾唐玉也不晚。”郭嘉还能怎么说呢! 曹操沉吟半晌,两只眼就看着宛城,心说郭嘉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归根结底两家挨的太近了,宛城、许昌离的太近了。 “你能确保拿了粮食,唐玉不会动兵北上?” 郭嘉闻言欣喜,知道曹操动摇了,立刻道:“唐玉的处境并不好,刘表一直在招兵买马,为的就是对付他。而江东一边与他又是屡有旧恨,豫章华歆一事,他唐玉更是气坏了孙策。要往北只能是殊死一搏的选择,毕竟咱们纵有外患袁绍,内部却也团结。主公麾下猛将如云,兵马精锐,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唯有往西进汉中取益州,方是上策。” “待我战败袁绍,回过头来一定灭了唐玉。” “应当。”郭嘉终于把心放下了。 十万斛粮食要说没有缺斤少两是不可能,唐玉收货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他知道曹操也是咬着牙呢,对付袁绍他也不容易。不过话说回来,曹操留下太多粮食也没用,一旦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曹操明显是耗不过袁绍,两边的经济实力一对比,还是袁绍占优很多。 “主公,这粮食收了,下一步怎么做?”贾诩问道。 “加紧操练兵马,多派探报去打探两方交战的情况。二月袁绍传檄文于天下,三月动兵,眼瞧着都要四月了,等胜负一分我们就动手。” “都督这么肯定曹操会赢?” “贾诩先生不也这么认为吗?” 贾诩摇头,问道:“我是想知都督的想法,从何处看出曹操会赢。” “这很简单。袁绍急于求成了,我要是有他的实力,就算要打也是分兵多路步步蚕食。也许这样会慢一些,但完全会使曹操陷入被动,头尾不能相顾。光是两方不断的消耗,也能把曹操耗死。袁绍却非要决战,两边拉开架势都屯兵一处,一个贪心太大的人,不是大胜就是大败。” “都督言之有理,我亦有此感觉。”贾诩一直主张是先拿荆州,但蒯良与唐玉在谋划的与他不同。这二人非要趁机北上,取豫州。不是没有劝过,但唐玉还是一昧的坚持,说是成竹在胸,让贾诩尽可放心。 第八十二章 稳定大将 曹操还是满意的,没了粮食心疼,唐玉安安分分的表现却也让他安心不少。为了表示诚意,唐玉锐减了在宛城附近的兵马,派黄忠、魏延西线镇守。 说来曹操运气也差了点,总是打不死的刘备领着袁绍的一哨人马来了汝南。 宛城。 唐玉看着刘备的书信很是佩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刘备写的,文笔极佳。 “曹操的使者不就在外吗,将这书信给他带回去就是了,人就不要见了。” “这样是不是多有失礼之处?”许靖道。 唐玉笑道:“最近我对他够礼遇了,再说他要的也不是礼遇,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帮助。汝南一早有黄巾余孽,半路还杀出个刘备,咱们不去添把火就是雪中送炭。曹擦要是不分好坏,连雪中送炭的人都责怪,怕是有失一方之主的身份。” 还真就一点没说错,曹操的人将刘备劝唐玉出兵的书信带回,可把曹操乐坏了。当场就夸奖了郭嘉,说他结好唐玉有功。汝南郡与颖川郡毗邻,可比宛城的危险还大,袁绍将刘备派来也算一步很高明的棋,他逼得曹操不得不派兵回防。 没过几天,唐玉就收到消息说是曹操亲领大军兵伐汝南。而此时,唐玉已经到了夏口,正与甘宁饮酒。 甘宁道:“主公,北边大乱正是咱们趁机崛起的机会,您该出兵。” 唐玉来此主要还是交代甘宁死守夏口,这倒好,反倒是被甘宁先开口劝上了。 “我们后方不宁,襄阳刘表、江东孙策与我都有仇,这你知道。以我们的兵力,根本难以应付他们两个的联手。”唐玉打死都不会将自己如何盘算的事说出来,最起码目前还不是时候。 “主公不须担心此事,刘表与孙策还有杀父之仇呢!他们两个哪有联手的道理,一个动另一个肯定按兵不动。”甘宁说的是实情,不知道孙策怎么想,反正刘表一百个不会愿意与孙策联手。此时,襄阳正在蒯良的带领下秣兵历马,那就更不可能对唐玉下黑手了。 唐玉担忧道:“刘表动不可怕,他手下也没什么大将了,关键是孙策。江东的水军比之咱们甚至由胜一筹,将校之多也胜于我们。” 甘宁满不在乎,举杯饮下之后,说道:“主公此言,未免看轻了甘宁。只要有我镇守夏口一日,江东孙郎绝无可能拿下此处。” 有底气,甘宁可不是以前黄祖麾下的甘宁了。夏口一地堪称固若金汤,兵马士卒过三万,光是超大号的楼船就有十数艘,小号的猛冲更是数不胜数,而且势气如虹。这孙策就是不打过来,甘宁还想去三江口找找他的麻烦呢! 唐玉心知甘宁不是夸口,倒是叮嘱了几句不要大意。他说:“孙策、刘表俩人,当以安抚为主。内交孙刘、外拒袁曹。南方实力弱,比方俩诸侯,帐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最该提防的是他们。此次袁曹大战,曹操绝不能败给袁绍,否则唇亡齿寒,于我们大大的不利。” “此话怎么说?”甘宁一想,唐玉话的意思就是不能趁机北上占曹操的便宜,没道理啊!反正就是有道理,甘宁也想不出。 “你想啊!袁绍兵马本就极多,他若胜必能一举横扫中原。曹操实力远不如袁绍,胜了也只能徐徐吞并北边四州,没个三五年难以侵犯咱们。别说是五年,给我两三年足够取下汉中,摆脱四面受敌的局面。” 唐玉自己比谁都清楚,多亏袁绍南下,牵制了曹操拉拢了孙策,否则自个必然无法如此安生。 甘宁听后,深以为然,却立马问道:“拿下汉中,江夏怎么办?难道还给刘表?” “还给刘表?有了汉中作为根基,我不进兵拿下荆州就算是给刘表脸了。把江夏还给他,是我傻了还是你傻了?”唐玉问道。 这也是甘宁糊涂了,有点着急。怕唐玉将兵马都带去汉中,他的水军不用说是目前唐玉麾下罪受宠的队伍,物资一律优先供应。真的兵伐汉中,难免水军这边就要降低点待遇,甚至会减少一些人马。领兵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人数,自己能指挥多少人。甘宁本想问的是这些事,哪知脱口而出的却是个蠢问题。再想说吧,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甘宁索性不问了,拍了拍胸脯说道:“主公只管放心,无论你往哪进军,夏口只要有我甘宁一天,保准不会有丁点的差错。” “要的就是你甘兴霸这句话。不过你实话实火,需不需要在调拨一些士卒给你,我要的是真的万无一失。可别前面我这跟人酣战,突然接到你十万火急的告急。”唐玉说的很严肃,表情严肃、语气严肃,哪里都严肃。 甘宁则是另一番想法,止不住的高兴。心说只要主公你不带走一批人就已经是支持了,哪里还需要再派人马给我。本想立马在指天保证一番,话道嘴边却改了。 “再有五千兵马的话,夏口定是固若金汤。我甘宁愿立生死状,我在夏口在,我不在了夏口也在。” 领兵大将,甘宁心说多一个也是好的。豪言壮语说了也不怕,反正要真的夏口丢了,自己个肯定也死了。主公唐玉总不会在与死人计较什么吧,就是他有心也没法找我啊! “这话你可得牢记在心,明日我便从南阳调来一万人马给你。”唐玉心说别五千、八千的了,防备住了孙策,给你一万也无妨。 这夏口增兵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顺着风飞出去的,增援的兵马没到,反倒是潘阳湖练兵的周瑜先知道了。 “好个唐玉,看来是要对我江东下手了。”周瑜说着连忙吩咐人备马,待着自己百十个亲兵就飞奔柴桑,去找孙策商量对策。 这等到了柴桑一看,比他先一步的大有人在,而且是个看见了就让他懊悔不及的人。 “周瑜都督,许久不见。” “华歆,你怎么会在此?”周瑜见华歆,脸上立马是提防贼的表情。 华歆就说:“此次是来与东吴结秦晋之好。” “秦晋之好?”周瑜听罢,只觉一阵耳鸣。 第一章 不知是死是活 周瑜闻言恼了。唐玉长沙一把火烧死多少我江东兵将,城门四面用铁水灌注,堆满了沙土,逃都不让你逃,多狠的一计。在江夏杀黄祖,说是重振军心为败我江东,实则是他早有取江夏之心。更别提豫章了,卖我们好是假,害我们才是真啊!居然还敢派人舔着脸来求亲? 华歆一看周瑜脸色欠佳,告辞一声他就想走。 周瑜道:“站住。” 华歆哪还敢动,拱手恭敬道:“周瑜都督有事?” 二人正说话呢,大门外慌慌张张进来一堆人,还抬着一个伤患。周瑜上前一看吓坏了,受伤的不是别人,孙策脸上被射中一箭,人已经昏死了过去。华歆也看见了,他也吓得够呛,自己来见孙策,就听说孙策外出狩猎未归,眼下这架势不像打猎,怕是被人埋伏了。 周瑜心急但也冷静,立刻说道:“赶紧招医官前来,吩咐下面谁也不能透露此事。马上派人禀报吴国太与二公子孙权,不得耽搁。” 众人将孙策安置在屋内,华歆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府里上下一片大乱,也没人主意华歆。 没多时,江东所有的文武,能来的全来了,一个都不少。吴国太就守在孙策边上,不知哭了多少次。 吴国太问医官,道:“我儿孙策可有性命之忧?” 医官道:“将军受伤之处颇为麻烦,正在面颊。以我的本事难以取出,只得用药暂时稳住病情。想要医治,怕唯有请华佗前来。” 周瑜道:“赶紧派人去,把华佗先生给我请过来。” 下面人互相看看,华佗在哪谁也不知道啊!都知道他华佗是名医,可此人经常外出,久不在家中居住。这要是去了找不着人,谁能担待? 张昭忽然想起,道:“唐玉自宛城回襄阳得了重病,刘表请的就是华佗,没准这人还在刘表身边。” 周瑜怒骂道:“有准没准,派人去请啊!你和我在这瞎耽搁什么。” 这周瑜啊真急了,孙策与他名为君臣,实比兄弟不为过。一听张昭的话,哪有不急的道理。别说嗓门大些,用词不太婉转,没动手就算对的起他。 “我可书信一封,让主公将华佗送来。” 屋内众人一听,这说话的是谁啊! 周瑜一看是华歆,问道:“华佗在唐玉身边?” 华歆道:“这是啊!华佗一直在宛城。这您不用着急,我立马书信一封告知我家主公,华佗一准马上就到。” 周瑜派潘璋将华歆的信送到宛城,唐玉还真不含糊,一点废话没有,把人送来了。华佗那时还睡着觉呢,被人硬生生叫起。一听是江东霸主孙策重伤,华佗也不敢托大,都怕得罪权大势大的,带着黄叙便来了江东。黄叙久病成良医,也不知怎么就拜了华佗为师。 一见华佗,华歆对周瑜道:“都督放心了吧,我家主公实乃真心与江东结好。你我俩家永结秦晋之好,天下谁敢小觑?” 周瑜心说你就别跟我表功了,华佗治好了主公孙策。别说秦晋之好,把豫章郡还给你都行。 华佗看过孙策的伤势,脸色也不是很好。 吴国太问道:“先生,我儿孙策情况如何?”折腾了两天,吴国太都有点受不了了,嘴里逢人就问这句话。 华佗道:“我只能尽力而为,结果如何就要看天意了。” 张昭心说这不行啊!华佗都没把握将人治好,万一孙策一闭眼,这么大个江东谁做主? 孙策时而还算清醒,他听见华佗的话,连忙吩咐孙权、周瑜过来见他。 周瑜连忙上前,跪在孙策面前。 孙策道:“我若有差池,江东一地全赖贤弟辅佐孙权。” 周瑜就答道:“主公自有天佑,一定能安然。” 孙权都哭了,孙策要在他还好。可聪明如孙权,知道孙策一旦不在,凭他的根基、威望,怎么能镇得住江东文武?这些文武里,好多人的孩子都与他一般大。孙策一说让周瑜辅佐,他最怕的就是周瑜。周瑜、周公瑾是什么人?江东大都督,水路兵马都在他手上,要是他一翻脸,随时能可能取而代之。 孙策接连咳嗽几声,一牵动脸上伤口,痛苦万分,强忍着伤痛还想嘱咐孙权,没等说话又昏过去了。 华佗一看正好,吩咐黄叙将家伙都拿了出来。一番诊治,清洗了伤口,将里面腐烂的肉都取出,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算完。 外面大厅,张昭就把孙策的话说了,众人听过都看周瑜,等着他发话呢,心说你是个什么态度? 周瑜脸本来就白,这时候连血丝都没了。心底话他看不上孙权,但孙策既然交代了,自己能不听命吗?江东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除了孙权也没别人了。 周瑜道:“张昭先生所言属实,主公孙策有失,二公子孙权便是江东之主。” 这话有了,众人悬着的心也算掉下来了。这要是周瑜不答应,非要让孙策的儿子继位,那还不乱了套了。真别说,文臣里就有人是这么想的,自古子承父业还不应当吗?没有儿子才传给兄弟呢。不过这话没敢当着周瑜的面说,大都督一瞪眼死几个人还不是正常吗! 宛城。 唐玉一个劲的想,奈何少读史书的他不知道孙策什么时候身亡的。这一下可把他愁坏了,孙策一死江东必有内乱,起码继位的孙权没个两三年建立不起威望。本想撺掇江东趁机北上吸引曹操的兵马,这一下哪还有机会。 贾诩见唐玉忧愁,说道:“主公也不必心忧,华佗非是徒有虚名之辈,孙策的伤或许有救。” 唐玉怒道:“孙策死可就耽搁大事了。我也真就不明白,一个江东之主在自家的地盘居然被人埋伏了。孙策身边的侍卫都去哪了,都该死。” 许靖道:“听闻孙策酷爱狩猎,而且习惯一人独自潜入山林,爱在荒野中思考。此次遇袭定是江东内部人所为,可惜了孙策一世英雄。” 唐玉也无奈,道:“还是自大了。只知胜而不知败,必害其身。” 贾诩点头道:“此时袁绍又何尝不是呢!” 第二章 蛇鼠两端是为何 孙策生死不明,消息传到袁绍处,他可比唐玉还急。 虽然袁绍帐下的谋士彼此都不合,可在联合孙策的态度上是出奇一致的。这下可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盟友,成了半死不活。 急坏了,袁绍心说自己退兵是不可能的,好几十万大军南下,没个三下五下又回去了,郊游吗?坐也不坐了,袁绍来来回回的在帐中走动。一众谋士也是愁眉不展,袁绍自打南下以来败多胜少,仰仗着兵马数量的优势才把曹操勉强压制住。 许攸提议道:“主公,孙策病重生死不知,曹操死守大寨不出,咱们是进又不的进,退又不得退。为今之计,只有派一路兵马奇袭许昌,曹操没了后路军心不稳,定可破之。” 袁绍先是点头,郭图见此,连忙说道:“不可。” 有人说不可,许攸不是没想到。都成习惯了,谁提主意都有人说不可。可这一次许攸从心底的这么不服,心说我这计策是解困局的唯一之法,你还和我说不可?你郭图到底是哪边的人,不是曹操派来的卧底吧! 袁绍又看了看郭图,道:“为何不可?” 郭图起身,道:“主公帐下兵马是曹孟德数倍不止,此次两方对垒必要一鼓作气才能破曹大营。倘若分兵而去,一是堕了主公威风,二是分散了咱们的兵力,有此二点当然不可。” 这话说完,袁绍居然还点头。后面的什么分散兵力不重要,对袁绍来说最讨厌的是在曹操面前掉了面子。这人都不是圣人,谁都有点小脾气,袁绍的小脾气也不特殊,还就是这么点面子放不下。起兵打曹操,袁绍非得传檄文,弄得人尽皆知,曹操这边都准备好迎敌了,他这才来。 许攸大骂郭图,骂的就不细说有多难听了。 袁绍见二人有了争执,刚要开口喝阻,帐外有人求见,说是唐玉的使者。 来了外人,许攸、郭图只得偃旗息鼓,被外人瞧见袁绍手底下这么大的俩谋士,互相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谁脸上都没光。 袁绍一见来人,十分高兴。 许靖躬身施礼,道:“我奉自家主公之命,特来拜会大将军。” 袁绍上前将许靖扶起,赶忙吩咐人安排座位,还不准往后面安排必须放在前面。 这袁绍干嘛喜欢许靖呢?却说是远在董卓乱政之时,这董卓总揽大权,可长安有名有姓的都不喜欢他,甚至总与他对着干。袁绍曾经就是里面的佼佼者,董卓皇宫设宴款待众大臣,也不知说了什么吵起来了,袁绍当着吕布的面就要拔剑,左右文武连忙劝阻,结果是没打起来。筵席还没完,袁绍提前走了,领着一家子出了长安。事后董卓问计,说是怎么才能安抚如袁绍这样的人,许靖就说不能罚就只能赏,劝董卓将这些人都外放,给他个一州一郡的当个地方官。 再后来,袁绍这一帮子人,当上官就反了,许靖也就连夜逃出了长安。今日再见面,袁绍自然要客气一些。 刚刚落座,还气着的许攸就问道:“你家主公唐玉收了曹操的粮食,又让许靖先生前来,不怕曹操怪罪吗?” 袁绍一听怒了,呵斥道:“许靖先生尚未说明来意,哪有你开口的道理?” 许攸这个气呀,暗骂你袁本初实在太不识好歹,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跟随你了。 许靖一看气氛挺尴尬,连忙解释道:“我主公唐玉所在乃四战之地,东南西北可说是皆有强敌。大将军领兵讨贼,主公本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奈何粮草不济。于是,主公才与曹操虚以委蛇,实际上他早就盼着大将军大胜,好匡扶汉室,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袁绍更是大喜,开始还以为唐玉早就倒向曹操一边,没想到他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至于袁绍帐下的谋士,想什么的都有。许攸第一个觉得不可能,可要是说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出来。郭图、逢集、审配等只是怀疑,眼下看多了个盟友毕竟不是什么坏事,也没人说什么。 袁绍道:“真是如此,唐玉可否发兵许昌。他要是与我前后夹击曹操,事成后我表他为豫州牧。” 许靖闻言,说道:“这个···怕是还有些难处。西陵城下一战,刘表整日在荆州各地招募兵马、挑选勇士。再有江东遭逢大乱,搞得长江之上整日风声鹤唳。但我家主公说了,大将军何时大破曹营,他都甘愿为您马前卒,替您平定南方。” 一个帅帐挺大,凡是听见许靖这话的,没一个不想骂他。这算怎么回事?我们大败了曹操还用的着你家主公平定南方?这一屋子武将,哪个比他差了是吗? 袁绍想了想,怒而不露居然忍下了。对着许靖发火也有些不好,毕竟他只是奉命前来。 “唐玉不愧年纪轻轻就能在刘表手下夺得两郡之地,果然是大智之人很识时务。” 许靖听出来了,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遭受冷言冷语的准备。他也没想到唐玉会交给他这么一个差事,真好比是蛇鼠两端,一面向曹操要粮草,一面还不望向袁绍示好。他也曾劝阻过唐玉,说万一被曹操知道,很可能两边都得罪。唐玉一本正经,先是完全同意许靖的说法,然后还是把他送到了袁营。 “大将军,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在下告辞。” 袁绍道:“许靖先生与我许久不见,该多逗留几日才是。” 许靖暗道:“还多逗留几日?你这打的热火朝天,离着大营十几里不到就是战场,我就别冒这个险了,怎么说也是宛城更安全。” “多谢大将军,我公务繁忙也就不就留了,您留步。”许靖说走就走了,当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许靖一走,郭图又站起来了,他还就非得把许攸比下去不行。 郭图道:“宛城的唐玉不过投机之人,难成大事,我们也不用再顾忌曹操能请来唐玉的兵马相助,此次实乃一举全歼曹操之时。” 许攸没说话,一句也不争了,心说你袁绍想怎么样都行。 第三章 周瑜耍阴招 许靖走的很快,曹操的细作跑的就更快。@,唐玉这一下子吓着曹操了,他最怕就是被夹击。曹操问郭嘉,你不是已经说服了唐玉吗!粮草十万斛都送去了,唐玉言而无信,怎么办吧! 郭嘉不急,他给曹操分析了一番。 “主公何须担心?假若是唐玉真有袭取许昌之心,他能大摇大摆的派许靖去袁营吗?我想他这是不愿太过得罪袁绍,怕咱们难以取胜反倒让袁绍夺了中原疆土。这也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到时候再见袁绍他也好说。” “是这样吗?” 郭嘉道:“主公无须疑虑,许昌尚有精兵五千,守城的也不是旁人,曹仁您还信不过吗?” “这也是,曹仁说得上是文武兼备的大将。”曹操后半句没说,曹仁是我的本家,一家子。 郭嘉劝曹操,许靖回宛城。 却说江东的孙策。华佗带着黄叙忙里忙外好多天,总算是稳定了孙策的病情。但箭尖上有毒,按华佗的话说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孙策也就是凑合活着,熬不了个三五年。 这一日,孙策强撑着精神招来文武众人,到也不是为别的事,唐玉不是让华歆求亲吗,答应不答应也该给个回话了,华歆可都在馆驿待了一月,一年才几个月。 孙策道:“唐玉派华歆为使,要娶我小妹孙尚香,大家以为如何?” 其实,孙策的话问与不问也没区别。江东连年征伐,孙策又身中剧毒,能结唐玉这么一个手握荆州重兵的姑爷,实在是太好了。不管文武没一个反对,都举双手赞成。 文臣是张昭为首,武将是程普为先,都说该答应。 孙策一看都答应,那就答应吧!他这就派人叫华歆前来,让他带着自己允诺的书信回去见唐玉,好好准备一番。毕竟是江东之主的妹妹出嫁,各个方面不都得安排好吗! 周瑜想反对,他心里总觉得唐玉如狼似虎,刘表对他说来不错,他眼都不眨就把刘表两郡十几万人马夺了过来。这要是当了江东的女婿,指不定什么时候也坑江东一把。但周瑜也看出来了,不说江东文武,就是孙策都想结下这门亲事,也就只得压下心中迟疑。 华歆拿着孙策的信,他是连夜离开江东,天大的好消息自然要赶紧回禀唐玉。华歆这一走,后面的事他也就都不知道。 孙尚香才多大,十五六而已。她听说了孙策将他嫁给唐玉的消息,跑去吴国太处就是一顿哭诉。 “孩子,唐玉是皇帝亲封的南阳侯,荆州的都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吴国太就问啊! “大哥曾说唐玉此人狡诈非常,长的是尖嘴猴腮,是天下心肠最坏长相最丑的人。”孙尚香边说边哭,样子就更惨了。 吴国太也没见过唐玉,孙尚香一说这话,她也有点怀疑。开口想叫人把孙策找来,一想孙策还病着呢,也就只能亲身前往。孙尚香别看在吴国太面前敢这样,真在孙策面前,她还真就不敢耍混撒泼,悄悄跟在吴国太身后,才敢去找自个大哥理论。 孙策正和周瑜、孙权说着话呢,吴国太来了他还奇怪呢! “母亲,您来找儿子,有什么事吗?”孙策看起来精神挺好,但身子骨比以前可是差太多。吴国太就把孙尚香说的事告诉了孙策,问孙策唐玉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要是真让你妹妹嫁给一个心肠阴狠的丑八怪,别说我这当母亲的不能答应。” 孙策道:“母亲是说的哪里话,唐玉乃人中翘楚,年纪轻轻面如冠玉。不知是何人欺骗小妹,尽是胡说八道。” 孙尚香忙道:“是大哥你对我说的。” 孙策心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胡说八道了,他刚要指责孙尚香,一旁的孙权低声对他讲了几句。这孙策才想起来,是有一天自己喝醉了,当着孙尚香的面大大数落了唐玉一番,嘴里也就真没几句好话,可那是醉话、气话,反正一句真的没有。唐玉长得好看他就说是丑八怪,唐玉素有谋虑他就说那是蛇蝎般的心肠,没想到孙尚香都记得,一个字她都没忘。 “母亲,那日是我酒后失言。”孙策对吴国太解释。 “我儿素来不是酒后胡言之人。”吴国太还不信。她以为孙策是诓骗她,想让孙尚香嫁给唐玉,完全是政治联姻,全然不顾孙尚香的幸福。 孙策心说我还解释不清了,就示意周瑜解释几句。 这周瑜上前,对吴国太道:“如果您放心不下,可让主公书信请唐玉前来,见上一见,这样总可以了吧?” 吴国太、孙尚香答应了。 孙策、孙权兄弟俩心里大骂,暗道:“你周瑜是解劝还是找事?一封书信就让唐玉来,你当他是谁?我们孙家的寻常家将吗?” 孙策问道:“公谨,你这嘴还靠谱不靠谱,唐玉他能来吗?” 周瑜道:“既然是接亲,主公你连亲妹妹都嫁给他了,唐玉前来见亲也是无可厚非吧!” 孙策一甩袖子,沉声道:“这信你写吧!我反正是没这本事。” 孙权也说了,“唐玉这人出门里外少说三层,他这为人很小心,犯险的事不会做。” 周瑜摇了摇头,“咱江东可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想做江东的女婿,不该把江东当成半个家吗?这信我写就我写。” 孙策、孙权见周瑜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这兄弟俩不管谁都没想过要把唐玉怎么着。一切事都交给周瑜,也说不上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但周瑜想法完全不一样,你唐玉不来就当我白忙活一番,假若唐玉来了,我非得把你留在江东。这想法周瑜也不想瞒着孙策,可他深知孙策重病在身,近来对江东各地的部署都是防御为主,不想再兴兵戈,要的就是安稳将权力交给孙权。 周瑜劝过孙策,说此时不是韬光养晦的时候,您病重不是还有我吗!可孙策不听,接连否决了周瑜的计划。周瑜做这么个决定,他心说我全是为了江东好,要有怪罪我也认了。 第四章 一声叔叔不能白叫 周瑜想除掉心腹大患,宛城坐镇的唐玉却在忙乎着招待心腹大患,刘备。 说起刘备,近来是万分的可怜,好不容易借曹操之手杀了吕布,千辛万苦将徐州霸占过来,没支撑几月就被曹操打跑了,家眷丢了连二弟关羽也丢了。领着一些残兵北投袁绍,因此时的汝南黄巾余孽刘辟投降了袁绍,又因袁绍的命令带着一哨人马去汝南坐镇,耍了耍威风杀了几员曹营将领就又被曹操打跑了,曹操两字好似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一般。刘备不得已,才想去荆州投奔刘表。 宛城外十里,唐玉亲自迎接。 一旁魏延很没耐心,心说刘备一屡战屡败之人,犯不上自家主公亲自来。他劝过唐玉,说是不要搭理刘备,放他过宛城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唐玉就说了,刘表是自己义父,刘备是刘表的兄弟,辈分上自己还得叫刘备一声叔叔,亲自迎接也是应该的。 “来了。”魏延眼尖,别人都没看见呢,他先见着了。 唐玉道:“你给我收敛一些。” 魏延自是有心出言羞辱一番刘备,奈何自家主公发话了,也只能点头称是。 刘备也见着唐玉了,先前回禀的人说,唐玉要亲自出城迎接自己,他还有些不相信,没成想是真的。这他心里可就犯嘀咕了,唐玉与他可无恩情在。 “大哥,唐玉小子还挺懂事,见你这叔叔来了,知道出城迎接。”张飞是个直率之人,倒是没想很多。 刘备道:“他要是不亲自接我,还好一些吧!” 张飞心中猛然一紧,问道:“大哥,你这话难道是说唐玉想害咱们兄弟?” 关羽道:“我曾随郭嘉来过宛城一次,唐玉此人厚颜无耻至极,需要防范。” 防范?刘备听这俩字都不知是哭好,还是哭好了。刘备心说,我们一群败兵之人,身边满打满算也就两千来号,而且多有负伤,拿什么防范? 一旁关羽看出来刘备的担心了,他劝解道:“大哥放心,有我与二弟在,唐玉休想伤您一根头发。” 刘备看了看关羽又瞧了瞧张飞,道:“二弟、三弟切记,要有不测即刻擒拿唐玉,休要管我的死活。” “兄长只管放心。”关羽、张飞都明白。 三兄弟一番话别人都听不见,赵云却能。这赵云不是心胸不豁达之人,却不能说他心无波澜。桃园结拜的是刘关张,不管到何时都不可能再多出一个赵云,这一点多少让他别扭。 刘备与唐玉一见面,却见唐玉是翻身下马施礼,一声叔叔也是掷地有声,丝毫听不出有何不甘不愿的地方。这刘备也是即刻下马,尽管忐忑可这面上的事还要做。 “叔叔快入城,我已命人备好了酒宴。”唐玉这时手已经拉住了刘备。 刘备脑袋都要想破了,死活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转念在一想,唐玉要是想害自己,他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出城迎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一声叔叔,这么看来唐玉还是很顾忌刘表。这刘备也就没反对,随着唐玉就进了宛城。 唐玉原来早已经吩咐人安排了一所大院子给刘备,丫鬟仆役什么都不缺。到了晚上,唐玉就跟招待郭嘉一样,好酒好菜伺候着。 酒宴上刘备不敢多喝,还一直使眼色给张飞,让他少喝些。 唐玉看见也装没看见,心说你不用怕,哪怕你三兄弟都喝的人事不省,我也绝不会在此时杀你。 贾诩坐在一旁,他在许久前就对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多有了解。刘备虚伪之人,关羽眼高于顶,张飞冲动莽撞,他们三兄弟加一起也就是守一个县城的材料,多一点都玩不转。什么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传的神乎其神,都是胡说八道,真有本事还用三个打一个? 刘备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唐玉没拦着,人家要走就走呗,太客气非得吓着刘备不成。 送走刘备一众,贾诩随唐玉到了书房议事。 贾诩道:“该配合的都配合了,剩下的事可就都要蒯良先生出手了。” 唐玉道:“若非有蒯良先生与贾诩先生相助,我唐玉哪里有今日。” 这贾诩听闻此言心中不大好意思,因为有一点他想到了而唐玉没想到,但他并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唐玉。 这要说人家对你不好,你不说就不说了,只是唐玉对他确实是不错。从生活品质上讲,贾诩比唐玉都要高很多。因正因为如此,贾诩一万个不愿意唐玉成为第二个张绣,另外蒯良自己都没说,明显也是怕唐玉有所犹豫,自己哪怕为了成全蒯良的大义,也不能透漏。 “主公,华歆先生回来了。” 唐玉赶忙让人请进来,问华歆道:“难道孙策没答应?” “答应是答应了,可他事后有一条件。”华歆道。 贾诩见华歆一连的为难,忙问道:“不会是要主公去江东迎亲吧?” 华歆无奈,“他们正是此意。我本都出了江东,没想半路他们派人追上,告知我此事,听说是周瑜的主意。” “周瑜的主意?”唐玉心说我跟你有仇啊! 贾诩冷笑一声,道:“你跟我说说江东其余人都是什么态度。” 华歆道:“我只是听说,孙策问起此事时,并无一人反对,都是赞成。当时,周瑜也没说什么。” “此事了了,主公无须亲身前去,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贾诩是个君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唐玉明白贾诩的意思,既然江东一众文武都同意,去与不去也就都能结成这亲事。不过,唐玉自认不是个君子,还就非要去江东,给孙策这个脸。 “为什么不去?既然人家江东说了,我就得去。” 贾诩、华歆俩人倒是出奇一致,死劝唐玉不能去。 唐玉见俩人如此着急,解释道:“刘备没来之前,我当然不能去。可有他陪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唐玉暗道五虎将我凑齐了四个,什么龙潭虎穴不能去? “主公要刘备陪同?”华歆不解。 唐玉道:“我今日叫他一声叔叔,当长辈的不该有所表示吗?” 第五章 周瑜的自我安慰 唐玉非是喜欢冒险的人,他甚至十分厌恶任何冲动的举动。¤頂點小說,但他必须去江东,非去不可。这不是冒险,反而是秀肌肉的时候。 这一日天高气爽,唐玉在船头与张飞喝的兴起,大有不醉不归的意思。刘备两眼望着江水美景没有一丝的心旷神怡,反倒心绪不宁,他心里心事大了去了。 关羽是亲兄弟,他对刘备很了解,几日没少劝说他。 唐玉请他一同来江东,刘备还不想来,也是关羽说了一句机不可失。他劝刘备,我们如今无落脚之处,去了襄阳也是寄人篱下,此次过宛城唐玉盛情款待,真的假的都是情分。再说去江东不是坏事,您是以唐玉的长辈身份去的,江东孙策与一众文武肯定也是大礼相迎,您要是再与孙策结下些情义,对以后成就大业也有帮助。倘若不去,不但得罪唐玉,更是失去一个结交江东的机会。 刘备闻关羽所言有理,但心中也有怕处,问道:“唐玉别看打着刘表义子的旗号,可他杀黄祖夺江夏,西陵城与贾诩里应外合大破蔡瑁吓跑了蒯越夺南阳,一桩一件可谓都是大仇。刘表对他恨之入骨,我们过宛城是万不得已,再陪唐玉去江东,实在无法和刘表交代。他日见面,刘表问起你让我怎么回答。” 关羽笑道:“刘表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连个小小唐玉都收拾不了了。唐玉没有崭露头角之时,江东气焰嚣张,刘表也是毫无办法。大哥您交好了唐玉与江东,比交好刘表有用多了。咱们去襄阳,他刘表要是讲些情面咱就留下,要是一点面子不给咱就用兵夺下一地,看他能奈我何。” “不可,不可,这非君子所为。”刘备嘴上说不可,其实心中担心的是我这么点兵马,如何是刘表的对手。 泛舟江上,刘备来是来了,心中却还是再想关羽的话,担心到襄阳如何应对刘表才没有差池。 唐玉又喝了一大碗,抹了抹嘴道:“这酒滋味太淡,没什么意思。” 张飞是能喝酒的,自称是海量不为过,可他喝酒不耍滑就是玩命也喝不过耍滑的唐玉。 “俺说大侄子,你这酒量也太···好了。”张飞说话都磕巴了。 “三弟,快去休息一下吧,就你这样子到了江东太失礼了。”刘备瞅见,对张飞道。 一旁赵云起身就要扶起张飞,哪知醉酒的张飞不领情,举杯还喝。 唐玉道:“三叔想喝就喝吧,醉了也无妨。到时留在船上休息一下,酒醒后再来找我们便是。” 刘备却不愿,心说我三个兄弟到哪都得一起。他夺过张飞的酒碗,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多少有点底子,刘备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提拉一个醉鬼还不在话下。张飞被人架进船舱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不过没敢大声罢了。 张飞一走,唐玉连个打趣说话的都找不到。关羽、赵云与刘备是一路人,黄忠立在船头就想着在江东的儿子黄叙了,这些人没一个有工夫聊天的。喝了一肚子水,纵然唐玉不困,百无聊赖之下也找了个晒的到太阳的地方休息。 刘备凑近黄忠,问道:“老将军,玄德有一事请教。” 黄忠见刘备还是很客气,自家主公都叫他一声叔叔是其一,陶前三让徐州也让刘备颇有仁义的名声是其二。 “刘将军有话请讲,您是我家主公的叔叔,何须多礼呢!”黄忠话说的好,因为你是唐玉的叔叔,我对你客气不为别的。刘备哪有心情揣测黄忠的话中话,还以为黄忠很欣赏他呢! 刘备道:“江东与我侄儿唐玉素有旧恨,为何我侄儿还要与江东联姻并不惜亲身去江东,这可是危险的很?” 黄忠客气是客气,这问题他也只能解答前面,便答道:“我家主公是想安稳后方,来日出兵汉中。” 汉中?刘备一听才知唐玉居然图谋汉中,心中冷笑不已。暗道:“唐玉不过是一小儿,不趁着曹操领兵抗拒袁绍之时北进中原,反而要去打什么汉中。劳师远征,到最好也不能得个什么好下场。” 黄忠见刘备面有阴笑,沉声道:“刘将军为何发笑?” 刘备忙说,“我侄儿有此远谋,当叔叔自然是为他开心,因而发笑。” 黄忠也不多说,继续看着江东方向,叹声道:“不知我儿在江东过的如何!” 赵云听见,忍不住好奇,问道:“老将军的儿子在江东不知担任何职。” 这赵云不识得黄忠,以为他儿子都得和自己一般大了,才会奇怪。老子在荆州唐玉手下,儿子怎么会跑去江东为官。 “我儿乃华佗先生的弟子,不久前随华佗先生到了江东。” “华佗!”赵云没想一个大将的儿子,会去学医。 “子龙,莫要打扰老将军了。”刘备心说你问那么多干嘛,人家的事少打听。 夕阳将落之时,终于见到了码头。 唐玉打了个喷嚏,他也没想到一个给他盖被的都没有,睡一觉着凉了。 刘备假模假式的还关心呢,问唐玉身体要不要紧。唐玉说没事,找华佗看一看也就得了,一个喷嚏死不了人。 周瑜见唐玉下船,心中一股子说不上的兴奋,杀人前的感觉。码头左右已经安排了两千刀斧手,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将唐玉剁成肉泥。周瑜说实话不想自个亲自干这事,不过左右没人可派遣。有胆子干这事的都是孙策心腹,他们一定会走漏消息,没胆子干的就更不用说了。 张昭不比周瑜,他快走几步亲自相迎。 “江东张昭恭迎唐玉都督。”张昭离着几步施了一礼说道。 唐玉暗道:“张昭不愧是江东的第一谋士,有点小聪明。此人见都没见过我,不过这话一问,倒是轻轻松松便能找出正主。” “张昭先生乃江东名仕,怎能施如此大礼。”唐玉正想着,刘备一个健步窜上前去,赶忙虚扶起张昭。 这一下张昭愣了,他没见过也知道唐玉很年轻,与孙权差不多。眼前扶起他的人怎么看也不是十**的小伙子,不可能是唐玉。可要说他不是唐玉,为何敢上前扶起他。 关羽、赵云也愣了,这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刘备做错事了。人家张昭不是找你,你凑什么近乎,找不痛快是吗! 别看旁人都愣住了,唐玉却走了几步直接去见周瑜,好歹周瑜是个明白人。 周瑜也要深施一礼,唐玉没敢接,而是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周都督安排了多少人啊?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人少了可取不了我的性命。后面的刘关张可都是我叔叔,黄忠老将军你也认识。” “唐玉都督已是我江东的女婿,我周瑜怎敢不敬。”周瑜话说着,眼却望向一旁的刘关张,倒是关羽的形象特殊,一眼就被认了出来。 “如此最好。”唐玉一点不是吓唬周瑜,自己这边还少说了一个赵云,四虎将的战斗力堪比一个军了吧!哪怕是战斗力不及,气势也足够盖过两个军。 张昭甩开刘备的手,走到周瑜身边冲着唐玉重新深施一礼,“唐玉都督这边请,今晚我家主公摆宴,为您接风。” “客气。”唐玉说着自己没走,反而礼让刘备几人。 张昭这才看明白,原来扶他的是所谓的皇叔刘备。 “刘备从哪冒出来的?”张昭不明,问周瑜。 周瑜白了张昭一眼,“我哪里知道。”心中却说,我要是早知道刘关张也来,还埋伏狗屁的刀斧手,早安排一万的弓箭手了。说是周瑜心底这话就是气话,两千人已经饱和了,真要是有一万人,离着老远就能被人发现。 府门口,孙权等着呢!唐玉自己来,孙权没打算出去迎接,张昭却说刘备一同陪着,他这不得以才出来。 孙权见唐玉没说什么,当初豫章之事他还记得呢,总觉得唐玉伤害了他的智商。却和刘备攀谈起来,话里话外十分崇敬刘备,敢和枭雄曹操为敌。 酒宴上,孙策披着厚厚的披风,天气本不是很冷。 唐玉进屋便对孙策拱手道:“小子唐玉拜见大哥。” 这一声大哥把一屋子人都听呆了,心说唐玉倒是不见外,没成亲就喊上大哥了。刘备作为男方家长,实在觉得羞愧难当。唐玉这样不合礼法,也不成体统。 孙策想我是应,还是不应?应下这孙尚香就算嫁出去了,不应就等于抽了唐玉一巴掌,没准人转身就得走,仇可就大了。 “贤弟何须多礼。”孙策这话,都不知道自个怎么说出口的。 满屋子江东文武一听,主公真应了?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应就应了吧!早个一时半刻的也无伤大雅,反正唐玉人都来了,你也不能不嫁。 众人落座,孙策倒是和孙权不同。刘皇叔名声在外,却不被孙策看重。酒宴上,孙家俩兄弟一个陪一个,到也是宾主尽欢。 周瑜独自喝着闷酒,想起码头上的事就恶心。想他周瑜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今日却实实在在当了回逃兵。他还自己劝自己呢,不是唐玉把我吓着了,是刘关张三人罢了。真别说,想着想着他还真就认定是这么回事。 求收藏、推荐、评论,不胜感激。···鹿十二 第六章 不为人知的绘画技能 唐玉回来驿馆,孙策去见吴国太。↑頂點小說, “母亲,这次您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当然满意。孩儿你这事做的好,我都听说了,唐玉一表人才十分难得。”吴国太从码头到宴会,派了不老少人去打探,每一个回来的人都大肆夸奖了唐玉一番。 孙策道:“母亲满意,那这婚事不如早些办了吧!唐玉人是来了,可他断不能一直待在江东,兴许两三天就要回去。” 吴国太看了看孙策,问道:“唐玉不是来接亲的吗?怎么要在江东拜堂?” 孙策也就是不敢顶撞吴国太,换成别人哪里会有这许多废话,说让你干嘛就干嘛,问东问西的早被他打出去了。 “唐玉无父无母,自幼孤苦。襄阳刘表倒是他的义父,可这俩人如今反目成仇。而江东,不是有您吗!”孙策心里是想好好拉拢唐玉,哪天唐玉一开心,没准领着兵马就投奔了江东,到时何愁霸业不成。 “那你还不赶紧去张罗,越快越好。”吴国太忙道。她这心里也是一万个舍不得孙尚香,能亲眼看着她拜堂成亲也是好事。 这孙策看过了吴国太这一关,转身就要走。孙尚香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唐玉太小气了,我不嫁。” “你说什么?”孙策冷冷的眼神倒是吓得孙尚香退后了几步。 “你喊什么,就知道吓唬你妹妹。”吴国太用手中拐杖敲打了地面几下,教训道。 孙尚香说道:“大哥,你看他带来的那些聘礼,一点值钱都没有。小妹我非是嫌贫爱富,他唐玉要是一般人家出身也就罢了,可他是荆州的都督,兵马十余万。他要是真的喜欢我,如何会带这少的可怜的聘礼前来,分明是丝毫不看重我。” 孙策喊道:“你懂什么?聘礼再多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唐玉能亲身前来接你就是莫大的看重。”这孙策说话声音一大,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吴国太将孙策搀扶着坐下,也是没好气的教训孙尚香,道:“唐玉好歹也是一方之主,他能放下手中的兵马不管前来江东,可以说是担着很大的风险。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冒险,你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这事母亲已经定了,你必须要嫁给唐玉。” “母亲。”孙尚香没想连吴国太都不再支持她,眼圈立马见红了。 “不要再说了,这一二日便成亲。你大哥近来身体一直不好,休要再多言气他。”吴国太看重女儿是真,看重孙策这个儿子是更真。 孙权送唐玉回去,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人家送的特殊礼品。找孙策不在,便一路找到了吴国太这。 “母亲、大哥,你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孙权笑着,一见哭哭啼啼的孙尚香又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了。 孙尚香只当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便将所有的事讲给孙权。 孙权听过后,说道:“聘礼的事唐玉刚才还跟我说呢!这实在是怨不得他,而且他送的礼也不轻了。” 孙尚香道:“我没看出重在哪里。” 孙权道:“重就重在心思。来呀,把东西抬上来。” 下面几个人将一个一人多高的东西扛了进来,上面还用白布包裹着。将白布掀开,里面是一幅画,画中威风凌凌的大将军,正是江东猛虎孙坚。 吴国太一见,险些昏倒过去,问道:“我儿,这是谁画的?” 孙权道:“正是您的女婿,唐玉。” “太真了,怎么会画的如此真切?”孙策不是没有孙坚的画像,但没有一幅画像,能和眼前的相比。 在逼真程度上,唐玉当年潜伏时正儿八经在美院学习过的,跟过绘画大师。从唐玉决定求亲那天,这幅孙坚横刀立马的画像就成型了,近些日子不断找文聘挑毛病,不断的再改进。唐玉没见过孙坚,只能求助文聘来个口头描述,都快把文聘逼疯了,直到文聘说不出毛病叹了一声完美才算完。 孙权道:“所以说这唐玉心思重,他的礼物是真用了心血的。我还跟他说呢,让他一定多留几日再把小妹接走,给我也画上一幅。” 孙策听了叫过孙权到自己身侧,冲着他脑袋就打了一下,骂道:“你小子就知道想自己,怎么不说让唐玉给你大哥画一幅。” “对对,我说了先给大哥画一幅,我排第二个。”孙权立马笑道。 吴国太拿起拐杖,对着孙策于孙权一人也是一下子,她骂道:“你们俩就知道想自己,连你们的母亲都忘了吗?” 孙策哎呦一声,他装旧伤复发先跑了,可怜的孙权一个人被吴国太一直教训到后半夜。孙尚香都困了,孙权瞧准机会说是送妹妹回去休息,拉着孙尚香就往外走,总算逃过一劫。 “二哥,你都把我拉疼了。”孙尚香撅着嘴十分不满意。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二哥平常都是怎么对你的?你眼睁睁看着二哥被骂,求情的话都不讲一句,你的良心去哪了?” 孙尚香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孙权的埋怨,笑嘻嘻说道:“二哥你可不要欺负妹妹,要不然···” “不然怎么着,你还敢打你二哥不成?”孙权问道。 “要不然我就让人告诉唐玉,不准给你画像。”孙尚香说完,转身就跑了。 孙权愣了会,冲着孙尚香背影喊道:“你就是亲自去找唐玉,他也不敢不给我画像。” 孙尚香回头冲孙权做了个鬼脸,道:“那我就亲自去,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别···别呀,二哥跟你开玩笑呢!”孙权急了。哪个不想有这么一张逼真的画像就是傻,这东西简直是无价之宝,放在家里留给子子孙孙瞻仰,想起都高兴。孙权要说怕是不怕,自己的分量怎么也比孙尚香强,可也心忧唐玉要是真为了讨好孙尚香不给自己作画,听孙尚香这么一说,又是急忙上前求和解。 另一边,唐玉想睡都不得清闲,刘备也想要一张,张飞、关羽连黄忠也是一样的心思。唐玉见赵云也就是脸皮薄了点,不然非得上前凑个热闹。 第八章 拜师又有何妨 孙策的画像不过是讨好之举,一般的金银哪里会得到这种效果,雄霸江东的孙策也不缺钱。…≦頂點小說,用情打动才是真,既然相交肯定得用心思。至于刘备他们的要求,唐玉也一一答应,反正闲着无聊画上几年总能画完的。让人没想到的是,孙策、孙权俩兄弟似乎真的急不可待,非要唐玉立马作画,大有不完成不让走的意思。 第二日,唐玉被孙策请来。 唐玉一见孙策,道:“大哥一身铠甲,这是要去哪里作战吗?” 孙策摆了摆姿势,问道:“妹夫,你看我这姿势怎么样。” “威风极了。”唐玉还不是说笑,孙策哪怕中毒极深,一股子威严之气还是咄咄逼人。 “来呀,将东西都给我拿上来。”孙策说罢,就见一些仆人将绘画的东西都拿了上来。 唐玉挨个看了看,心中已经明白,“笔、纸都不行,我那都是特制的。” “特制?”孙策不解。 “没事,我派人回宛城取来就行,耽搁不了几天。”唐玉本就打算在江东多待几天,好好结交一下江东文武,倒是不急着走。 孙策很不高兴,问道:“什么稀罕的笔还用回宛城去取,莫不是你的推脱之词?” 唐玉忙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手艺不同用的家伙就不同。哪怕是上马血战,不也得挑拣一件顺手的兵器吗?道理都是一样的。” 孙策闻言到也觉得合理,江东的画师没一个有这种本事,想来就是家伙不对。他让唐玉赶紧回去,人要是直到自己活不了几年,谁不想多给后人留下点念想,睹物思人就是了。好像孙坚的画像,孙策见了就会止不住想起父亲。 唐玉去拜访吴国太,母子二人好似心意相通一般,说的话都一模一样。走的时候连孙尚香的样子都没见着,孙权陪着一直送回馆驿,他对画像的事也是喋喋不休。 “一幅画怎么也得几天,我已经答应两幅画了,再多我还会不会宛城了?” 孙权道:“你昨天可是先答应的我,不能言而无信吧!” 唐玉就说了,“你说我没信用也没用,这两个人谁我也不敢得罪,排队吧!等我回了宛城,我一定想着替你画像,等一等也就是了。” 孙权心说“等你把小妹娶回家,还哪里用得着讨好我,怕是早就将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行,你一定得匀出点工夫来。”孙权不依不饶。 “要不这样得了,你派几个画师跟着我学,等我走了你想要多少找他们画就是了。”唐玉都是不想在说了,不如一劳永逸来的好。 “你要收徒?”孙权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如此神乎其神的画技,唐玉居然愿意传给不相干的人。 “谈不上收徒,不就是画个画吗!”唐玉道。 孙权半路连忙跳下车,他对唐玉喊道:“你先回馆驿等着,我立马就去找画师来。” 唐玉见孙权风一样的跑了,低声骂了句,“没吃药吧!” 孙权忙着找画师,孙策忙着臭显摆。 议事厅中,孙坚的画像就被挂在孙策的身后。江东文武本还奇怪,没兵没灾的又是要谈些什么!难道孙策病前与病后的几天,还商议的不够多吗? 程普为武将之首,第一个迈进议事厅,抬眼一看孙坚的画像,惊得双腿都动弹不得。 “主公啊!”程普也没在意孙策,几步走到画像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先是一身主公,后是大哭。外面的人以为是孙策不行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里面挤。 周瑜见孙策好好的,真想骂程普。 孙策却乐呵呵道:“没事,今日招文武前来,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决定在江东举办婚事,一起商议如何办,才显得出我江东的威风。” 周瑜与孙策是多年深交好友,对他可说是知根知底,孙策什么脾气没人比周瑜还清楚。一件婚事,哪怕是孙尚香的婚事,怎么举办还用召集文武来商议吗?文臣武将又不是牵媒拉线的媒婆,也不是吹拉弹唱的乐师。问题的关键,一定在孙坚的画像上,摸着良心讲,周瑜也甚是惊讶! 程普忙对孙策请罪,“臣一时激动,还望主公恕罪。” 孙策道:“老将军与我父出生入死多年,刚才之事乃人之常情。哪怕是我,刚见此画时也是激动不已。” 程普问道:“不知主公何处寻得此画,为何老臣从没见过?” “这画可不是我父身前所留,乃是我的妹夫唐玉亲手所画。” 周瑜道:“不可能,唐玉该是从未见过老主公,怎么会画的如此逼真,简直是丝毫不差?” “这···”孙策也想过这个问题。 张昭道:“也许唐玉真有大才,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 孙策觉得唐玉怎么也是自己的妹夫,自家妹夫要是丢了面子,自个也没脸面。便附和张昭的话,道:“就是如此,一定是如此。” 正在大家对画像指指点点的时候,孙权闯了进来。 “大哥,快把江东的画师都给我,唐玉要收徒弟了。”孙权着急忙慌说道。 孙策本对孙权慌慌张张闯进来十分的不满,但听他说唐玉要收徒,立马道:“唐玉亲自跟你说的?” “那还能是别人吗?以后咱们自己学会了这绘画的高超技术,还不是想画多少张就画多少张!” “对对,张昭赶紧去将能找到的画师都给我找来送到馆驿拜师。” 张昭心说,我也能画上几笔,难道也要被当成画师去给唐玉磕头拜师吗? 孙权拉着张昭就往外走,张昭道:“不急、不急,我觉得人多了无用,不如找几个手艺好的送去就是了,人太多别说唐玉收不收,馆驿也安排不下这么多人。” 周瑜见拦是拦不下来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站出来道:“唐玉要是有此绝技,我倒是愿意去看一看。” 孙策忙道:“公谨,你难道还想拜师唐玉不成?” 周瑜气的,道:“他要是真有让我折服的本事,拜师又有何妨!” 第九章 打小报告的刘备 文武全才的周瑜去了,与孙权去了馆驿。去时意气风发,回来后自愧不如,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孙策从没见过他认识的周公瑾如此低迷,整个人被恍如被一层浓浓雾气遮住,英武之气全无。 “唐玉到底和你了什么,是骂你了,还是嘲笑你了?公谨有话可以对我直言,唐玉是我江东的女婿不假,却也比不得你周瑜之万一。” 周瑜心中甚暖,“主公严重了。唐玉讲解了一些绘画的技巧,我自觉一时难以参透罢了。” 孙策了解周瑜,他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之人。唐玉的画纵然少见,也可知其绘画手法与平常之法不同,但也到不了震住周瑜的地步。 “公谨,唐玉所讲之法,果真有如此玄妙?” “玄妙到也谈不上,由我观之要学他的绘画之法,即便是我也要二三年方见成效。想我周瑜自视甚高,今日方知不过一介井底之蛙。” 孙策也是心疼,周瑜几声苦笑到也让他内疚非常。 “公谨此话差矣。你我兄弟自患难中走过,都少强敌败于你我之手。一张画卷而已,何至于你如此评论自己。” 周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非也,我有本领是真,有自大狂妄之处也是真,当改之。” “公谨要去何处?”孙策心还没聊完,周瑜这是要去哪? “鄱阳湖。” “好家伙,唐玉几句话把周瑜弄成这样,我还是赶紧把人打发走得了。真要是住上俩三月,我江东文武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周瑜离开柴桑,江东文武之间可就传开了道消息,什么的都不缺,反正添油加醋早已失真。一开始孙权,周瑜佩服唐玉的画技,离开柴桑是为了公务;第二个张昭就了,周瑜很佩服唐玉的画技,又不情愿真的拜师,才以练兵为借口回了鄱阳湖。一话过两个人的嘴,后面便已经听不得。 一个人走了,一个人却还在,别人怎么周瑜都是次要,唐玉的画技》1》1》1》1,<div style="margin:p 0 p 0">了得才是大家真关心的事。 唐玉去见吴国太,江东凡是能找到门路的人都在,是给吴国太请安,实际上都想来看看真的大师如何作画。 看了看左右,唐玉就问,“在这,画?” 吴国太也不开心,碍于面子而已,不好得罪了他们,能立于左右的不是一般校,哪个都是为江东流过血、出过汗的人物。 孙策道:“休要多言了,大家来此就为欣赏你的画技。” 唐玉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开始了。” 一幅、两幅、三幅画,唐玉磨磨唧唧了两个多时辰,才把千辛万苦找来不少工匠制出的炭笔放下。 吴国太多亏是练过的,不是谁都能端端正正坐那么长的时间。画到中途时,唐玉曾建议找个体型相近的人穿着吴国太的衣服坐着,老太太死活不答应。唐玉心中暗暗赞叹,孙策的娘不一般,够硬。 孙策走过来一看,问道:“这不一样啊!” 唐玉道:“是不一样,只是素描稿,还需要着色。少则两天,多则三五天,此画才能完成。” “太久了吧,能不能快一些。” “不可,慢工才能出细活。” 孙策还想,吴国太冷声道:“不需理会他,千万不要着急。” 唐玉也是觉得不该着急,答道:“请国太放心。” 一旁程普、黄盖、张昭等文武瞧着眼红,私底下也是络绎不绝的前往馆驿拜访,唐玉可谓成了江东的红人,混的风生水起与众人都打成了一片。 当此时,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刘备秘密写了封信,送到了襄阳刘表的手里。 刘表近来身体不适,看了刘备的信病情更重,大骂唐玉是厚颜无耻之徒,吃里扒外的畜生。 蔡氏走来,捡起刘表仍在地上的书信,看过后也是皱眉。刘备信中将唐玉如何逼迫自己来江东撑场面,又是如何靠着一张破画笼络了孙策与江东众人的事都了,的是离谱外加夸张。明里暗里警示刘表,唐玉一旦与江东结亲便会挥军南下,兵临襄阳。 “唐玉儿胆大包天,当初不是我的提拔,哪里有他今时今日的地位。” “这些又有何用,不如请来蒯良、蔡瑁俩人商议一下,真要是江东与唐玉打杀过来应当如何应对。” “夫人的极是,我即刻派人去请。” 刘表请来蒯良、蔡瑁,将刘备的书信拿给了他们。蔡瑁的反应就是怕,不是加怕是真怕,西陵城一战,他可是差丁就死了,往往死过一次的人都会倍加珍惜自个的命。 蒯良来的时候怕,见了刘备的书信反倒是安心了许多。 “主公,唐玉能与江东联合,我们也可请来刘备相助。” 刘表问蒯良,“刘备手下不过几千人马,请我这位落难的兄弟来又有什么用?” 蒯良道:“主公不要忘了,当年陶谦三让徐州的事。刘备人马不多,可他两兄弟却是难得一见的大将,正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怎会没有用处呢?” 蔡瑁插嘴道:“姐夫,还可以暗中派人与许昌的曹操联系。” 蒯良冷声道:“万万不可。刘备几次与曹操交手都是大败而归,他们俩人真可谓是深仇大恨,暗中联络曹操先别他是否能抽出力量,刘备会与我们离心离德。还有,曹操挟天令诸侯,世人皆知其为狡诈之人,纷纷不削与之为伍,与他交好也会坏了主公的声名。” 蔡瑁暗道:“命没了,还要名声有什么用。” “对,蒯良不愧我之张良。”刘表已经是饥不择食,蒯良是他最好也最应该选择的人。蔡瑁什么都是耳旁风,西陵城打都没打几下就被唐玉俘获了全部兵马,你蔡瑁还有什么好的。不是看在蔡氏的份上,蔡瑁倒贴奉银给刘表,这刘表都不一定会留下他。 蔡瑁不服,道:“趁着唐玉不在宛城,该出兵夺回南阳郡。” 蒯良叹道:“宛城没了唐玉却有贾诩、文聘、黄忠坐镇,江夏有昔日威震江上的锦帆贼甘宁,派谁去对付他们你想过吗?” 刘表撇了眼蔡瑁,也是不耐烦道:“休要在胡言乱语了,退下去吧!” 第十章 蒯家苦肉计 刘表教训了蔡瑁,蒯良心中暗喜蔡瑁已经不被信任。∽↗頂∽↗∽↗∽↗,.. 回了府里,蒯越一早就在等候兄长蒯良,他对蒯良道:“兄长,你的计策有不对的地方。请刘备来襄阳帮刘表,暗中助长刘备的势力劝他并吞荆州一地,事后再让唐玉以为父报仇为名灭了刘备。这倒是成全了唐玉的名声,但你我兄弟的名声放在何处啊?咱们先是弃刘表助唐玉,然后找刘备杀刘表再引来唐玉,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病了吧,是不是没吃药呢?你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我不管,在我面前就别装高风亮节了。唐玉是谁你不知道吗,刘表又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占据荆州。想当初他单骑入荆州,不是我蒯良用计诱来一众贼他刘表早就被沉到江里喂鱼了。我的儿子乃人中龙凤,我不但要助他取荆州还要助他取天下。你听明白了吗?” 蒯越脖子都缩没了,“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就随便吗!” “都不应该,你这个当叔叔简直毫无担当,帮侄子背些骂名又如何,来日唐玉登基为帝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不瞒兄长,我更怕这个!昔日韩信之死,不外乎功高震主。再,唐玉一直也不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若时你帮他倒也无妨,等来日他真的有幸登上九五之位怕是会容不得你我兄弟。” 蒯良道:“怎么会呢?我们辅佐他于贫困之时乃肱骨之臣也。” 蒯越道:“肱骨之臣不假,可我们都为他做了什么?西陵城一战,我们暗助贾诩逼反了文聘,让唐玉轻而易举拿下了蔡瑁十万大军。” “这又怎么了,不是大功一件吗?” 蒯越服了,接着道:“接下来呢?我们要帮他设计杀刘表,让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入主荆襄。这可是杀刘表啊!唐玉登上了大位,能让一个攥着他秘密的人活着吗?过河拆桥可是君王的共性,越是有能耐的君王越是不念恩情。” “你担心的过头了,一定不会发生此等事。”蒯良哪里会相信。 “以防万一也是好的,总不能坐以待毙。兄长,你倒是想个办法将联合刘备谋害刘表的事交给旁的人,你我兄弟才能保万无一失。” 蒯良想起今日蔡瑁被刘表教训了一顿,又见蒯越真的害怕以后唐玉会为湮灭证据来个杀人灭口,就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要委屈你一下。” “兄长有话直。” 蒯良道:“蔡瑁对刘表已有不臣之心,你要想办法与他结好再暗中劝他。” “好是好,兄长你和蔡瑁势同水火他能信我吗?退一步我能与他交好,蔡瑁又能听我的去投靠刘备杀刘表吗,蔡氏可是刘表的夫人。” 蒯良轻笑一声,“蔡瑁为人善于投机,他不是会不会杀刘表而是一定会杀,大不了再把蔡氏嫁给刘备就是了。至于怎么让蔡瑁相信你也很简单,今日我劝刘表找来刘备相助,明日你就去找刘表劝他不要听我的。” 蒯越又问道:“我劝他,怎么劝啊?” “更好办了。你就刘备实乃伪君子,他他不要徐州最后徐州在他手里;他曾与吕布交好结果助曹操杀了吕布;曹操后来对他不错结果他杀了车胄反了曹操‘袁绍在他为难的时候接纳了他结果也没得什么好下场。” “我要是真这么了,刘表他信了可如何是好。”蒯越心自家兄长的够吓人的,谁根刘备亲准倒霉,最惨的一个都死了。刘表要是听了这话,还有胆子请刘备来吗! 蒯良道:“刘表不是出来荆州的刘表了,他是安享富贵太久了,早没了曾经的雄心大志,眼下的他是昏庸无能,凡事先入为主。今天刘表信了我的话就不会再更该,别人的都有道理也没用,就是有本事破了天也是白搭。” 第二日,蒯越起了个大早去见刘表,还真就和蒯良的一样刘表臭骂了蒯越一顿,他连个宛城都保不住,一个败兵之将还敢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可恼。 蒯越也就是知道自个在演戏反正不是真的,否则他恨不能正反的给刘表来一顿大嘴巴,话也太难听了。 没让蒯越想到的事,兄弟俩见面之时,蒯良执行家法痛打了他一顿,打的可是太惨了。 “你···”蒯越指着蒯良都不知道些什么好了。 “再有下次,我令人将你双腿打断。”蒯良一不像演戏,全完的是真的。 见蒯良这样,此时的蒯越才知道什么是牺牲。 江东,唐玉大婚的前一天。 刘备接到刘表送来的书信自是欣喜的很,他暗道自己走了一步好棋,自己这下再去襄阳可不是投奔刘表而是受邀而去。 “二弟,你先去宛城一趟,将咱的家眷都带去襄阳。” 关羽道:“是,大哥。” 张飞道:“明天就大婚了,到时一块返回宛城也不迟,差不了个一日两日的。” “糊涂,刘表写信给我之事倘若被唐玉知道那还得了。唐玉不外乎是想用我在江东撑撑场面,等他一完婚我便无半分的利用价值。”刘备教训道。 张飞一摇脑袋,大声道:“有我张翼德自此,唐玉儿安能动大哥分毫。” 刘备叹道:“三弟是勇猛不假,但你也挡不住唐玉手底下十几万的大军。休要再了,让你二哥天黑就出发,明日入夜我们便去与他会合同去襄阳。” 坐在一旁的赵云是个耿直的人,他对唐玉的看法还不错,总觉得他不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当然了,刘备面前他也不会为唐玉多做辩解。 刘备哥三个又哪里知道,唐玉更早便收到了蒯良的信,关羽一动身便被派去监视他们的黄忠发现了。 “主公,就这么放他走吗?” “刘备在就行了,关羽很有可能是去宛城接家眷不碍大事。” “主公的意思是不管关羽,只要刘备的性命吗?” 唐玉茫然的看着黄忠,问道:“我什么时候要杀刘备了。” 黄忠更茫然了,“刘备此去投靠刘表,不杀了他恐后患无穷。” 心里话,并非矫情,求一些支持。 写书的最大动力是读者的支持,我非常希望知道有多少人再一直看这本书。我恳求各位喜欢这本书的能在留言区告诉我一声,一句你一直再看。 我不想放弃,拜托拜托,给我一支持就好。 第十一章 洞房花烛聚众斗殴 作者我你太吊了苌白书友16011944961幻想乡妹子萌萌哒神的狂想andy580囡囡丶rayray000等待de明天不解﹡love萌ffany1疯狂蚂蚁 yǎ‖少我重生了彭格列指环ashianti迷失的海沙山西米醋 书友1510401604no舞pppppppppppp 谢谢,让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不冷了,好温暖。 4965688书友群,希望能认识你们每一个,再次鞠躬感谢 唐玉道:“我杀刘备没了道义,我不是君子也不想被人做人。至于后患无穷,曹操要是都能把桃园结义的三兄弟撵得满地跑,为何你会觉得我做不到呢?” 黄忠到也实在,他略带忧虑道:“中原曹操帐下多有文臣武将,曹家与夏侯家乃是他之死忠,但都督你身旁的人却很杂。贾诩乃一毒士,心思深沉;魏延高傲,为人自视甚高;文聘智勇兼备,但与刘表有旧恩;甘宁勇不可挡,却少了一份稳重;伊籍精于内政,可惜无管仲之才;华歆稳重,失了魄力;许靖乃一贤士,德行多于才学难堪大用;至于其他人,唉!” 振聋发聩,唐玉看黄忠的眼神都不对了。 唐玉拱手施礼,道:“我先给您两个赞,一赞黄忠将军忠义直言,二赞黄忠将军慧眼识人。但是,人非圣人。用人跟战场厮杀是一个道理,来每个人都懂,扬长避短而已。用贾诩毒计安天下,何愁大事不成。魏延高傲不服旁人,所以每逢遭遇战事我都带他在身旁用作先锋,亲自看着。文聘曾受刘表恩惠是真,避开也就是了,我不会傻到派他领兵与刘表作战。甘宁性情急躁是改不了的毛病,可我交好了江东,长江之上又还能与急躁的甘宁决一胜负,襄阳蔡瑁吗?伊籍、华歆、许靖还有你没的刘巴,此四人不能不能治国安邦,管理两郡政务的能力还是有的。武将里剩下的刘贤、金祎、李严与霍峻,缺的不过是些经验,多给个几年历练一番就←←←←,<div style="margin:p 0 p 0">是了,哪个大将军也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黄忠长长叹息一声,暗道:“唐玉能从城头上一兵成为一方霸主,当真有其过人之处。” 夜,洞房花烛之夜。 好比此时此刻,刘备脸上堆着笑容,倒是也没人看出是假,欺人本也是刘备的拿手好戏。 孙权举杯来到刘备面前,话里夹杂着酒意,道:“来,皇叔当与我同饮此杯。” 一旁张飞看不下去了,大声喝道:“来啊,抬上一坛酒来。” 孙权看张飞都是两个人影,根本也没听清张飞喊些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对刘备道:“该你了,刘皇叔。” 此时张飞的坛子已经抬上来了,只见他双手举起整个坛子,竟然喝了个精光。满厅堂的人都看傻了,大声称赞张飞是海量。 张飞没有吐,想吐也不能吐,丢不起那人。张飞一手搭住孙权的肩膀,身子略微有些摇晃,对孙权道:“咱俩喝,不醉不休敢不敢?” “有何不敢,给我也抬上一坛酒来。”孙权八分的醉意,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怕的人,还能怕了与人拼酒吗? 唐玉被冷落在一旁许久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一般,一个上前敬酒的都没有。只能瞧着别人热闹,心中还怪怪的。唐玉又哪里能晓得,孙尚香一早就对孙策了,不能让唐玉沾酒,她不想照顾一个喝醉的酒鬼。江东文武不是不上前敬酒,是不敢而已。 唐玉见孙权连坛子都抱不起来,笑道:“心闪了腰啊!” 孙权道:“胡,力拔千斤也不在话下。” 刚把狠话完,酒坛碎了。 “抬下去,快些给我抬下去。”孙策瞧着就来气。喝酒行,喝醉了也可以,喝不过人家就是丢了孙家的脸面,他受不了这个。仆人抬走了孙权,孙策接着道:“继续喝,必须不醉不归,给我把客人都陪好了。” 江东武将一听可来了劲了,心你张飞不是猛吗,我们专治猛人。敬酒的排着队往前,除了张飞,刘备、赵云、黄忠也没能幸免。 “大哥,你看着他们玩吧,我先···”唐玉看出些门道,心自个也别傻坐着了。 “好好,妹婿快些去吧。”孙策自不会挽留,他瞧唐玉一个人干坐着也怪可怜的。一早有心让唐玉离开,可这话实在不该他这个当大哥的先。 刘备被一群人围的实在,连唐玉走了都不知道,还是赵云眼尖。 “主公,唐玉已经走了,我们也告辞吧!”赵云不是不能喝酒,却从未不要命的喝过,他没有张飞狠,在多待一时片刻怕就要吐在当场。 刘备也起身,向孙策告辞。 孙策道:“不知刘皇叔可还尽兴?” 刘备怎敢不尽兴啊,道:“孙将军盛情款待,岂有不尽性的道理。” 张飞猛地站在桌子上,冲着孙策喊道:“身为江东之主,你为何不敬一杯?” 孙策一拍桌子他也站起来了,大声吩咐道:“来啊,给我抬两坛酒上来。” 张昭立马上前劝阻,道:“主公不可,你身上可还有箭伤。” 孙策就烦别人提起这个,道:“什么箭伤,一皮肉之伤能奈我何?休要多言了,赶紧将酒抬上来。” “我替主公,抬三坛酒上来,别让人我江东没了礼数。”太史慈单膝跪倒在孙策面前。 孙策一看太史慈站出来了,道:“难道连你都觉得我连酒坛都抱不起了吗?” 太史慈皱眉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实在是想与三将军分个高下,看看谁是海量,还望主公成全。” 张昭道:“三将军可敢应战?” 张飞两牛眼一瞪,道:“谁怕了你不成?” 刘备、赵云愁坏了,黄忠却借尿遁先走了。 张昭私下吩咐太史慈,“喝道一半就动手揍张飞,一定得闹起来。” 太史慈狞笑道:“我早就想揍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了。” 夜,夜更深了。 “你是喝酒吗,一边喝你一边往地上倒,当我是瞎子吗?” 太史慈没想到自己刚找茬,张飞居然把酒坛子直接砸他头上,还骂骂咧咧的。 刘备欲要上前扶起太史慈,江东武将却已经蜂拥而上,借着酒意就开大。赵云一看张飞被揍了,脑子一热也冲了上去,好家伙俩人挑一群。 张飞、赵云二人是猛,可但是,江东仗着人多势众还是将他二人痛揍了一顿,打得不轻,该是很重,起码一个月下不了床。 床上的唐玉正搂着孙尚香睡觉,外面别聚众斗殴了,天塌下来也没人敢来打扰。 我会努力,不断改进。希望大家多批评建议,不怕被骂,就怕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 第十二章 面上难过心中窃喜 月色尚在,唐玉却早就没了睡意。一个人的心事太多,难免就会失眠。有时候唐玉很佩服自己的镇定自若,比如面对黄忠的忧虑时,竟好似真的一不紧张不害怕。其实不是,事实上黄忠的每一句都刺中了唐玉的要害,不但让他紧张还让他害怕。紧张仅仅还是担心,害怕源自最真实的自卑。 为何自卑?因为别人有的唐玉没有。袁绍祖上四世三公,曹操祖上是开国之臣,刘表、刘璋、刘备乃汉室宗亲,孙策是江东猛虎之子父承子业,马腾的祖上乃大汉伏波将军。绝不是唐玉羡慕他们的出身,实在是眼红他们的底蕴。唐玉别没有三头六臂,怕是长了三头六臂也绝不能变出底蕴。 因为这份底蕴,他们都有只得相信的人,也可以选择不相信谁。 而唐玉是不得不相信自己帐下的文武,不得已的苦衷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管是谁,都喜欢跟着胜利者,或者跟着他们以为能够胜利的人。问题就有了,跟着唐玉的人是真的忠心,亦或是只因唐玉还没有失败过。一旦唐玉遭逢大败,又会是什么景象?唐玉自己有时候都不敢想。 天初亮,并不刺眼的阳光映入窗内,唐玉心的挪动双腿。 “夫君,为何不再睡会?”孙尚香睡觉很轻,一的响动便可将她唤醒。 “门外有人已经等了一夜了,再让他等下去,很让我过意不去。”唐玉道。 孙尚香稍微坐起了一,疑惑的看着唐玉,问道:“夫君如何晓得外面有人在等你?” “脚步声,屋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早早就已经把我吵醒。”然后,唐玉冲着门外喊道:“是否有事要我前去商议?“ “是的,主公请您起身后务必去见他。”门外还真有一人答复道。 孙尚香撅嘴道:“大哥真是讨厌。” 唐玉下了床,孙尚香亲自起身为唐玉穿戴好衣物,含情脉脉的目送唐玉离开。 怎么唐玉是个睡过觉的人,多少暂且不论。另一头的孙策与【∮【∮【∮【∮,<div style="margin:p 0 p 0">刘备,一夜都没合眼了,收拾完残局也就快天亮了。别人打完架该回家睡觉的大摇大摆就走了,该抬下去看病的也走了,就剩他们俩和几个可怜兮兮的仆人。 “妹婿,你可算是来了。” 唐玉奇怪,心孙策怎么这个脸色,他爹不是早死了吗! “大哥,一早就要叫我,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唐玉道。 孙策看了看刘备,才道:“昨夜婚宴上打起来了,伤了不少人。” 唐玉皱眉,“必然是酒醉所致,多喝了几杯难免会做些糊涂事。” 孙策笑道:“妹婿真乃明理之人,我也这么觉得。” “咳咳”刘备咳嗽了两声道:“唐玉侄儿,受伤最重的你可知是谁?” “这我哪里猜的出来。”唐玉心你有病啊,没事跟我猜谜玩? 刘备心情也是大大的不好,沉声道:“是我三弟张飞,四弟赵云。” 唐玉一时嘴快,问道:“桃园结义有赵子龙吗?” “哈哈哈,妹婿问的到也有趣。”孙策止不住笑道。 刘备一甩袖子,“赵云与我在患难中相交,他与我之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唐玉自知不对,问的问题实在有些找茬的嫌疑,急忙又问道:“伤的重不重,有没有让华佗先生去诊治一番?” 刘备却道:“你怎么不问是何人将他们打伤?” 唐玉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江东的文武所为,这我倒是猜得出来。” 刘备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就不想什么?” “不想。”唐玉又接着道:“江东倒是该照顾好他们,用些最好的药为他们治疗。” “这自是当然,而且已经这样做了。”孙策朝刘备冷笑两声,心瞧见了吧,唐玉还是和我江东亲,你刘备一边凉快去吧! 孙策不睡是担心唐玉问罪,刘备不睡是等着唐玉问罪。婚宴是在江东不错,新郎却是唐玉。别人的婚宴上动手打架,终究缺理。真要是唐玉替张飞、赵云出头,孙策就不得不找两个倒霉蛋出来教训一下,不看唐玉也要看孙尚香的面子。至于刘备,孙策已经是看在唐玉的面子,才礼让他三分。 刘备不笨,唐玉不为他们出头,也只能自认倒霉。 身子骨结实就是不一般,华佗私下对唐玉讲过,张飞、赵云身上不少是被钝器所伤,也许就是桌椅板凳,常人挨上几下子没有大半月休想下床。而这两位将军,不出十天就能痊愈。 十日后,张飞真的痊愈了,赵云的伤却越来越重,甚至是奄奄一息。 唐玉正在屋外拉着刘备,道:“赵云将军病的这么重,怎能受得了江上的风波,叔叔还是再等几日吧!” “等不得了,赵云将军我就托付给你了。有侄儿你在江东,我放心的很。”刘备是真的等不下去了。关羽已经到了襄阳,刘表也在来信中质问他为何迟迟不到。再加上,赵云已经要咽气的表现,刘备果断决定弃赵云而去,毕竟死人是没有价值的,一堆烂肉罢了。 唐玉是再三劝阻,刘备是再三的拒绝。屋内的赵云听见了刘备的话,心中都在淌血。 一脸难过的唐玉进到屋内,对赵云道:“将军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也莫要多想。” 赵云道:“都督事务繁忙,怎好一直留在江东,我一将死之人万不敢拖累了都督。” 唐玉暗道:“让我走?我要是想走就不让黄叙那子给你下毒了。” “赵云将军不必多言,是我带你来的江东,就一定会把你带回去。留你一人在江东,我心何安?” 赵云苦笑道:“皇叔走了?” 唐玉道:“走了,让你病好再去襄阳找他。” 赵云又问了,“假若我的病好不了呢?” “这···”唐玉万分为难道:“好不了,我会派人将你送回常山老家安葬。” 赵云勉强站起,颤颤巍巍道了一声,“多谢都督。” 唐玉面上难过,心中痛苦,暗道自己真是个伪君子。不过能得这样一员大将,做回伪君子又有何妨! 第十三章 许昌一夜被破 黄叙是个有本事的好孩子,不但下毒精准,解毒治病的手艺也不差。 建安五年,十月。 谁也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许昌城一夜间被攻破。 唯有守城的曹仁拼死杀出血路,护着汉献帝逃出了城。 贾诩见荀彧,开口笑道:“昔日曹操远征徐州,陈宫、张邈勾结吕布谋夺兖州,你与程昱二人尚能固守数十日,今日是怎了?如此轻易便被我生擒活捉?” 荀彧同样笑道:“你家主公唐玉处心积虑,却是胜我十倍不止。” 贾诩道:“十倍?我看是百倍不止吧!许昌城人马纵然不多,但城高池深若无我主公之计,就是我贾诩也不能一夜间破城。” 荀彧问道:“我有一事不解,还望贾诩先生指教。” 贾诩俯视着荀彧,到也很是大度的道:“你必定不解,我家主公何时将伏兵埋伏在城内。” 荀彧道:“不错。许昌城一夜被破,败就败在城内伏兵的手上。可我自问是个谨慎之人,敢断言绝没人能无声无息的将好几百人送进城内,还能瞒过我的眼睛。” 贾诩哈哈大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一次入城几百人自然瞒不过你,可要是这些人分成数百批,每次只有二三人一起入城,你又能发现的了吗?早在主公还在江夏之时,便已经暗中派人潜入许昌,积少成多的道理你总该明白了。” 荀彧了头,又问道:“唐玉远去江东不回,从一开始就是在放松我的警惕之心,对不对?” 贾诩道:“对了,你也算是聪明人了。主公将大部兵马调离宛城,而他自已去江东一月多不归,一切都是为了放松你们的警惕。” 荀彧苦笑一声,道:“唐玉在精明也是背信弃义之徒,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贾诩沉声道:“唾骂?曹操帐下摸金校尉,专干偷坟掘墓的勾当,就不怕遗臭万年吗?陈琳在檄文中的精辟极了。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与曹$∟$∟$∟$∟,<div style="margin:p 0 p 0">操比,我家主公简直是圣人。” 荀彧不再争辩,转而道:“乌巢大火,袁绍兵败如山倒。让你们占了许昌又如何,不过片刻的光景罢了。大军只要回来,你们又怎么能挡得住?” 贾诩道:“聪明人就不要蠢话。曹操敢打吗?许昌城内可都是他帐下文武的家,就连曹操的两个儿子似乎也在城内吧!” 荀彧道:“你们不敢杀,绝不敢激怒曹家众将。” 贾诩头,缓缓道:“我们不动手,曹操就绝不敢先动手。” 荀彧明白了,道:“唐玉与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你们一早就再等袁绍大败,趁着丞相追击之时突袭许昌,固然是攻城掠地,却也是为了救袁绍。因为你们知道,袁绍一灭,天下便无与曹丞相争雄之人。如今唐玉是江东的姑爷,刘表就是知道你们将兵马北调,也决不敢趁此机会背后发难。西边的张鲁又在力敌刘璋,俩家正是打的如火如荼之时,对中原战事怕也是有心无力。好深沉的心思,好好好。” 贾诩道:“夸奖就不用了,我放你去找曹操。你最好跟他的明白些,我家主公只要颍川、汝南二郡而已,绝不会再近前一步。” 荀彧头也没回,径直走了出去。贾诩冷冷的眼神,心中暗恨,汉献帝跑了实在是大大的不妙。 狼狈的曹仁,身边除了汉献帝仅剩下几十人。 曹操见到曹仁时,仰天一声大笑,只听他道:“唐玉贼子,任你千般算计,也抵不过一个曹仁啊!来呀,传令下去齐兵马,我要立时夺回许昌,杀了唐玉。” 郭嘉道:“不可。” 曹仁怒道:“难道还要留他?你当真以为唐玉是什么真善的君子,他就是个野心勃勃之辈。” 郭嘉自知无理,可他还是道:“依着曹仁将军的法,咱们帐下文武的家眷还在许昌,万一逼急了唐玉,狗急跳墙之事怕唐玉不是做不出。” 曹操闻言再也笑不出来了,不管帐下之人多忠心,也绝不能不顾家眷的生死。 程昱忍不住道:“为今之计,只好收拢兵马,先夺下青州一地,静观其变。” 曹操道:“静观其变?袁绍大败不能追,唐玉占许昌不能灭,如何静观其变?” 程昱又道:“那就分兵,丞相可亲领大军北越黄河追击袁绍。曹仁将军可带剩下兵马提防唐玉,这样可转被动为主动。” 郭嘉站出又不可,“唐玉早不出手,晚不出手,非等袁绍兵败才出手,为何?明显就是不想袁绍被灭,眼看主公一人雄霸中原与北方。要是主公北越黄河,唐玉怕会联络江东一同图谋中原。到时,又当如何?动不得,绝对动不得。” 曹仁道:“奉孝先生别忘了,孙策是重病在身之人。” 郭嘉道:“孙策怕死吗?要是有机会冲出江东,取合肥、夺寿春进而拿下整个扬州,他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主公,此时我们绝不能乱,更不能和唐玉翻脸。” 曹操道:“假若不能乘胜追击灭了袁绍,来日南北夹击,你可有退敌之策?” 郭嘉立马道:“主公放心,唐玉绝不会与袁绍联手。” 曹操忙问道:“为何?” 郭嘉道:“道理是一样的,在唐玉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最怕的就是您与袁绍,只因不论谁一统中原与北方,接下来都会南下。或迟或早,唐玉都难免一死。我们能做的就是放过袁绍,暗助刘表灭了唐玉。” 曹操冷声道:“刘表是什么人,十个、百个刘表都比不上一个唐玉。” 郭嘉道:“刘表不行,刘备却可以。我们牵制住江东,凭刘备的本事没准就能战败唐玉。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将文武家眷救出许昌,安稳军心。” 曹操还是万般信赖郭嘉,便问道:“如何安抚?” 郭嘉脸微微红了些,尴尬道:“我若没记错,曹仁将军有一女,待字闺中。” 曹操问道:“贤弟,能否舍得?” 曹仁立马单膝跪地,道:“自然舍得,可我女曹莹也在许昌,生死不知啊!” 郭嘉道:“我亲自去,若不能凭曹莹换回文武家眷,愿以死谢罪。” 曹操本心不想郭嘉犯险,只是身旁又有何人能替郭嘉呢! 第十四章 河北四庭柱得其二 唐玉回到夏口,派人用船送赵云去襄阳见刘备。俩人分别的时候,唐玉不过是诚心诚意道了一声珍重。 赵云这人虽然看出刘备无情,但是刘备可以对他无情,常山赵子龙焉能对刘备无义,怀着一份对唐玉的感激之情去了襄阳。 将大队人马留在了夏口,唐玉与黄忠二人是快马急奔许昌,路上是换马不换人。 郭嘉已经等了三日,一听唐玉到了许昌,也不管是什么时候,头上着月亮就来拜见。 俩人一见面,郭嘉道:“都督用兵之计,真不可不是高人一筹,奉孝拜服。” 服是真服,郭嘉这一句是恭维不是暗讽。唐玉有本事蒙骗过所有人,一夜间拿下许昌,谁能不服? 唐玉还没缓过劲来,话也有些有气无力,跟生了病一样,“奉孝先生谬赞了,曹丞相派你来却不知所谓何事?” 郭嘉道:“我来许昌要的是一件喜事,丞相欲将曹仁将军之女曹莹嫁给都督。” 唐玉看了看郭嘉,道:“曹丞相好大的心胸,丞相既然对我如此厚爱,唐玉也只好却之不恭。” 你送我就接着,你打我就还击,唐玉绝没别的办法。 其实曹操是以己度人,便是真的领军杀到许昌,唐玉也绝不会对城中曹营的文武家眷动手,有话是罪不及妻儿。曹操的以己度人就在这了,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能讲出这般至理名言的人,你不能他错了,却是实打实的心胸狭隘,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郭嘉料定唐玉会答应,接着道:“成婚之后,丞相与都督便是一家人,这许昌就当是嫁妆送给都督。” 唐玉沉声道:“嫁妆都这么重了,我用什么当聘礼才合适呢?” 郭嘉心中暗骂唐玉,揣着明白装糊涂,“许昌城被破之时,尚有诸多文武家眷被困城中,都督放回他们就是了。” 一旁贾诩笑道:“光是曹营文武的家眷吗?那些埋在丞相府地下的金银财宝,你家丞相当真不《《《《,<div style="margin:p 0 p 0">要了吗?” “什么?”郭嘉浑身一哆嗦,接着道:“什么金银,丞相府地下何时埋着金银?” 贾诩道:“这话我与荀彧也过,聪明人何必蠢话。你家曹丞相偷坟掘墓谁人不知,那些地下挖出的金银珠宝可是堆积如山。城破之后我却是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藏金银之处,后来我就想,依着曹丞相的脾气,千辛万苦得来的金银绝不会放在离他身边太远的地方,想通了这一,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郭嘉不是装的,他知道曹操有大批的金银在手,但却是不知藏在了丞相府里。 “奉孝前来只为提亲之事,其他一概不知。” 唐玉道:“提亲我答应了,城中文武的家眷你可以即刻带走一部分。剩下的我会每月还回去一,奉孝先生请回吧!” 郭嘉反问道:“分批还回,那许昌是不是也要分批给都督。” 唐玉冷笑一声,道:“曹丞相要是有本事,他想怎么给都行,就是不给都行。我还不怕告诉你,既然我敢来许昌,就没打算再走。你回去告诉曹孟德,想要玩命我随时奉陪,送客。” 贾诩站起身,道:“奉孝先生,请吧!” 贾诩一直将郭嘉送出到了城门,“为了让奉孝先生有个交代,这些人你带回去交差吧!” 黑灯瞎火的,郭嘉到也看不清都是谁的家眷,受了一肚子气也不想再死皮赖脸的待下去,扭头上了马车。 再等贾诩往回走的时候,路上突然跳出两个人来。 有人大喊一声,“刺客。” 贾诩慌忙跳下了马车,却见俩人单膝跪倒在地上。凑近看了看,贾诩没认出是谁。 “不知二位壮士,因何拦我去路?”贾诩这一问,帮唐玉又找到了两个打手,此二人正是袁绍帐下大将,张颌、高览。 官渡之战,曹操率军偷袭乌巢,袁绍从郭图之请,仅以轻骑救援,而命高览、张郃率重兵攻曹营,营坚不能下,粮谷被燔,郭图惭其计失,复谮于绍,张颌、高览等忿惧,遂焚攻具,率众逃离袁营。 俩人离开袁营是要投降曹操,后来高览又改了主意,劝张颌投奔唐玉,因为唐玉手下许靖曾与他是旧相识。俩人一商量,都不想背上一个叛主投敌的罪名,便一路南下想去宛城。 巧了,到许昌时唐玉已经拿下了这里。 贾诩将二人带回见唐玉。 唐玉见二人第一句,一虚的都没有,直接道:“一万五千精兵,劳烦二位将军为我破汝南曹洪。” 张颌、高览谁也没想到,上来什么都不问,马上就能统御兵马出征。 俩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后拱手道:“我等必取曹洪项上首级。” 唐玉道:“能不杀,最好是别杀他。还有,二位的家眷是否还在河北?” 张颌低声道:“却是还在河北。” 唐玉立马对贾诩道:“让华歆去一趟,请袁本初将军把张颌、高览的家眷送来。” 高览又道:“我与张颌弃袁绍而去,就因他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恐怕···” 贾诩道:“没什么恐怕,只要你们的家眷还在,华歆此去定能将人带回。袁本初已经被吓破了胆,没有主公出手相助,曹操大军只怕早就渡过了黄河。” 张颌与高览又拜谢一番,唐玉强撑着精神半夜摆宴,又与二人痛饮了一番。 次日,张颌与高览领着人马出了许昌。 霍峻、李严、金祎、刘贤四人纷纷不满,都要面见唐玉。 唐玉没出面,只因他还躺在床上没醒。 黄忠与贾诩拦住了几人。 金祎道:“我等四人浴血奋战,难道比不过那两个败军之将?” 贾诩扫了四人一眼,冷冷问道:“若无主公提前在城内安插伏兵,你们能破许昌吗?有了些功劳就变得目中无人,何其大胆。” 黄忠道:“一群娃娃,速速给我退去。 娃娃?在黄忠面前,这些人可不就是一群娃娃。这四人自从一夜破了许昌,也却是有飘飘欲仙,也忘了自个是多少斤两。被黄忠了句娃娃,其他人还好,金祎不干了。 只见金祎拍着黄忠的肩膀,道:“老不讲筋骨为能,老将军还是回去歇着吧!” 黄忠冲着他冷笑了两声,瞬时两拳加一脚,把金祎当场干翻在地。 金祎爬起来,道:“你偷袭我,算不上好汉。” 刘贤紧忙捂住金祎的嘴往后拖,道:“别丢人了,你哪里是黄忠将军的对手。” 第一章 派兵汝南以策万全 黄忠教训别人,郭嘉却在教训自己,只听他长叹一声道:“真是瞧了天下人。” 郭嘉并没瞧唐玉这个人,而是瞧了他的手段。使曹操完全陷入了一个被动的局面,刀在别人的手上,想讨价还价都没了机会。任凭郭嘉绞尽脑汁,都无一计可助曹操夺回许昌。 不能打,再聪明过人也是白搭。 刚回曹营,郭嘉遇到荀彧。 荀彧见郭嘉很是惭愧,“奉孝,是我大意了,我的过错啊!” 郭嘉道:“你又何必自责,我听曹仁,是你当机立断让曹仁护送陛下出城,若不是有你怕是连陛下都要被唐玉困在城中。” 荀彧道:“人家在我眼皮子地下放了几百伏兵,但我却浑然不知,实在是大过错。” 郭嘉倒是知道城内有伏兵,心中也有疑问,认为荀彧与曹仁万不会有这种失误。 “伏兵之事,你可弄明来龙去脉?” 荀彧就把贾诩的话原模原样复述了一遍。 郭嘉沉吟半晌道:“咱们败的不冤枉,实在不冤枉。” 荀彧苦笑,道:“趁着唐玉羽翼未丰,应趁早除之才是,否则后患无穷。你也许不知,他唐玉还想拿下颍川、汝南二郡,到时恐成为丞相心腹大患。” 郭嘉道:“汝南一地,丞相已经派了张辽与徐晃前去,曹洪坚守不出,怕是唐玉有心也奈何不得他。” 荀彧见着郭嘉带回的人,惊讶道:“怎么都是曹氏与夏侯氏的家眷?” 郭嘉长长叹息一声,道:“因为唐玉怕我们袭击许昌,只放回他们,就是为了牵制外姓将领。丞相就是想打,怕也会因为外姓将领的感受而不能动兵。” “唐玉倒是将人心研究的透彻,这样一来,外姓将领肯定会心中不平。”荀彧实在觉得妙。 曹营大帐,郭嘉将前往许昌的事告知曹操,到也不见曹操恼怒。 曹操道:“唐玉想要颍川、汝南二郡,你做何看法?” ++++,<div style="margin:p 0 p 0">郭嘉忙道:“唐玉巧取了许昌,可他兵力有限,背后有刘表虎视眈眈,只要咱们不让,他绝没有机会。” 曹操沉声道:“袁绍麾下张颌、高览二将投降了唐玉,已经领兵去打汝南的曹洪。唐玉是要玩命了,许昌剩下的兵马绝超不过两万。仰仗着我帐下文武家眷在他手中,这贼子倒也是胆大包天的很。” 郭嘉心这没办法,谁让刀柄已经到了唐玉手上。 “目前形势,丞相只能暂回陈留,或者还都洛阳。对付唐玉实在不易着急,必须徐徐图之。袁绍此次大败而回,元气大伤,没个三五年的时间,他绝没能力在兴兵犯境。而我们也实在需要休整一番,连月大战士卒也已疲敝不堪。” 曹操叹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许昌一事弄得士气全无,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郭嘉见曹操气的满脸涨红,忙劝慰道:“丞相,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无妨。奉孝在许昌城中,可进了丞相府?”曹操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郭嘉道:“夜里去见唐玉,正是在丞相府中。” 曹操道:“你可看出丞相府中有何不妥之处,比如···” 郭嘉试探道:“比如埋在地里的金银?” “唐玉发现了是吗?”曹操顿时一股子寒气走遍全身。 郭嘉了头,心曹丞相看来真的藏了不少金银在府里。 “贾诩已经找到了。”郭嘉想的婉转些,奈何找不到什么婉转的词。 曹操心想,真是天不佑我曹孟德。 郭嘉接着道:“还好许昌大部分的粮草都在营中,也算万幸。” 曹操倒真不是心疼那些金银,他难过的是为唐玉做嫁衣。偷坟掘墓的事是曹操干的,骂名是曹操背的,好处却落在了唐玉手里,实在让曹操无法接受。 缓了一缓,曹操闭目想了一会,才道:“及早将曹莹与唐玉的婚事办了,趁着他们大婚之时,派人入许昌,给唐玉也来个里应外合。” 郭嘉没笑出声,也不敢真笑出声,他道:“唐玉想出的办法,他自己又怎么会不多加防范呢?” “难道我只能拱手将许昌让给唐玉不成?”曹操不愿,一万个不愿意。 “先将曹莹嫁给唐玉,稳住他为先。丞相别忘了,江东的孙策很有可能趁机奔袭合肥,他与唐玉要是遥相呼应,才是天大的麻烦。这二人比袁绍可是难对付的多,不能给他们这种机会。” 曹操问道:“一个女人比十万斛粮食如何?唐玉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与江东联手北进中原的机会吗?” 郭嘉分析道:“唐玉也有他的难处。刘表是他第一个难处,魏延与甘宁一直守在南阳与江夏,防备的就是刘表,此两出已经用去他近二分之一的兵力,固守许昌已经是他的极限。江东是他第二个难处,孙策真要是与我们打起来,怕唐玉乐的坐山观虎斗,只因他是江东的女婿,不是江东的儿子。” 曹操摇头,道:“张颌、高览不就去了汝南?” 郭嘉道:“曹洪将军只需固守,他们二人必定无功而返。如果张颌、高览恋战,待张辽与徐晃二位将军一到,他们必定丧命汝南。唐玉此举不外乎是想趁我们没有布置得当之时,浑水摸鱼罢了,并不算高明。” 到这郭嘉猛然想起一事,忙问曹操,“丞相是否已经派人吩咐曹洪将军,让他避战不出?” “没有啊!”曹操本是自然的回了一句,哪知立刻又大吼一声,“赶紧派人告诉曹洪,绝不能出城迎战。” 郭嘉心一下子就凉了,拔凉拔凉的。因为郭嘉深知曹洪的为人,此人是勇猛刚直之人,冲锋陷阵没得,守城就少了一份耐心,怕的是被张颌、高览一顿骂战,喊出城去。曹操的绝大部人马都在兖州,汝南可没有多少人啊!一旦曹洪兵马被败,张辽、徐晃不一定有办法夺回汝南。 郭嘉道:“派夏侯惇将军领骑兵五千速往救援,派曹仁将军统步兵一万随后,以策万全吧!” 曹操叹道:“元让与子孝,我让他们先一步领精兵三万去了合肥,防备孙策。我立刻派妙才前去好了,以刘烨为军师,可保完全。” 第二章 孙尚香的妙用 元宵佳节,祝各位书友书体健康,万事如意。 是张辽与徐晃,夏侯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夏侯渊道:“究竟发生何事,你二人为何这幅模样?” 张辽扶了扶头盔,徐晃将被火烧黑的盔甲脱下,二人都嫌自个丢人,不想。 刘烨道:“难不成你们中了埋伏?” 张辽头,“我们一路行军,本想早些赶到平舆,实在没想到张颌与高览半路杀了出来。” 徐晃接着道:“张颌、高览是早有准备,我们带出的五千人马,都没了。” 刘烨是聪明人,可聪明人也不是什么都能想明白的。马上的夏侯渊气的哇哇大叫,怒骂张辽、徐晃办事不利,一事都做不好。 张辽被夏侯渊的口水差淹死,倒是刘烨打断了夏侯渊。 “二位将军真的没看错,领兵的却是张颌与高览?” 徐晃道:“与袁本初相持了一年,我与他们二人交手少也得数十回,绝没看错的道理。就算我看错了,张辽将军还能与我一同看错吗?” 刘烨道:“此事当真怪了,据探报的消息,此二人不该是在攻打平舆吗?” 平舆是汝南的郡治,曹洪所领的兵马都在平舆附近。 夏侯渊骂归骂,只听他分析道:“难道是此二人反其道而行之,意图先将我等援军击退,再攻克平舆进而拿下汝南一地?” 刘烨到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纵观古今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人,他道:“这种可能性太了,张颌与高览都是河北名将,他们不会不懂速战速决的道理。这二人投降唐玉,而且算得上深受唐玉的信任,我要是此二人,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会先破曹洪。” 夏侯渊道:“不用去想了,速去支援曹洪就是。等我们一到,就是张颌、高览有再多的主意也是白搭。” 张辽赞同此话,立刻道:“我愿为将军前锋,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夏侯渊抽出三千人】︽】︽】︽】︽,<div style="margin:p 0 p 0">给张辽,让他先行一步。也是因为夏侯渊深知张辽的能耐,一次的失败到也不足以掩盖张辽曾经立下的诸多功劳。 当夜,夏侯渊刚扎稳营寨,张辽领着人马又折返了回来。看样子是没遇到张颌、高览,去时多少人,回来时一个到也没少。 张辽沉声回禀道:“张颌、高览的大营就在前方五十里左右,乃是通往平舆的必经之路。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根本就是在等我们,从没想过去打平舆。” 夏侯渊道:“那就更好了,派人去通知曹洪一声,前后夹击之下,我看张颌、高览往哪里逃。” “不对,不对,这事怕有蹊跷啊!”刘烨总有很不好的感觉,就是不出哪里不好。 此时,外面有人请见夏侯渊。 夏侯渊到也认得此人,是曹洪麾下的一员校尉。 “将军,平舆告急,望您速往救援。” 夏侯渊大声道:“胡,张颌、高览就在前方不远,谁能去攻打平舆?” “是甘宁,唐玉麾下的甘宁。” “不可能,没有甘宁镇守夏口,唐玉岂能安心?”夏侯渊可不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甘宁其人他到也听过,识得此人乃唐玉帐下水军第一人。一直以来都被唐玉放在夏口,哪怕西陵之战也没有将他调来,就因夏口万分紧要,没人可替代甘宁的位置。 校都要哭了,忙道:“千真万确,来将口口声声他是甘宁、甘兴霸。曹洪将军出城与他交手不到二十回合,便被刺伤于马上。平舆真的告急,城内军心不稳,怕是不久就要被攻破。我奉曹洪将军之令,连夜逃出城外向丞相求援。” 夏侯渊站起身就要披甲,刘烨忙拦住他。 “将军不可轻进,咱们前方可还有一路人马挡路。” 夏侯渊道:“谁挡杀谁,我还就不信了,两个背主之人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张辽上前劝阻道:“张颌精通兵法,高览果决善断,他们都不是易与之辈。而且,我观唐玉帐下兵卒都训练有素,进退之间快而有序,要是强攻他们的大寨,怕是会损兵折将。为今之计,只有分兵两路,一路对抗张颌、高览,一路救援曹洪将军。” 刘烨摇头,“我们只有三万兵马,一旦分兵怕是两边都讨不到便宜。真的难了,进退不得。你们这唐玉到底吃错了什么,居然有胆把甘宁调来攻打汝南,他就不怕刘表趁机夺取夏口,夺回江夏?” 许昌。 “阿嚏。”唐玉已经接连打了不少的喷嚏。 贾诩道:“主公是不是身体有恙,是否要休息一下,咱们稍后再议。” 唐玉道:“肯定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呢!也不知甘宁的情况如何了。” 黄忠倒是很乐观,道:“主公此计可谓是绝无仅有,任凭曹操有通天的本事,也绝难逃出你这计中之计。” 唐玉笑道:“这也是突发奇想。” 贾诩乐呵呵道:“将夫人放在江夏,却是比十个甘宁还有用。刘表要是来攻,看见夫人在怕只会望风而逃。要是江东的周瑜不怀好心,倒不是我看不起他,但归根结底他是孙家的臣子,哪有臣子与自家主子打起来的道理。这样一来,甘宁便可领兵进汝南。张颌与高览二人与曹将周旋一年有余,不论曹操派谁救援他们都有经验与之对抗,实在妙极。” 唐玉道:“拦阻曹操援兵之事,我本来是想给黄忠将军的,那日也是凑巧了。” 黄忠闻言就问了,“难道主公不怕张颌、高览并非真心投降?” 唐玉瞧着黄忠,刚想开口倒是被李严抢了先。 “主公自然不怕。” 黄忠道:“为何?” 李严道:“因为华歆先生去了河北见袁绍。” 屋内众人听了都是纷纷头,唯有金祎皱眉,尴尬道:“华歆先生见袁绍与此有何干系?” 连刘贤都有些嫌弃金祎了,道:“张颌、高览的家人在河北,主公派华歆先生去河北不就是为了向袁绍讨要回他们的家人。你要是张颌、高览,能不真心归降主公,敢不真心归降主公吗?” 众人的鄙夷中,金祎哦了一声。 第三章 莫名杀出的张颌 唐玉却是已经做的不错,可他还是想错了不少的事。袁绍大败于官渡,曹操从一开始就没有穷追猛打,虽然步步紧逼却留下了足够的兵马防守后方。以至于破了许昌之后,并没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拿下颖川郡。 若不能快刀斩乱麻,唐玉觉得刘备一定会撺掇刘表进军。 再汝南的战况。平舆城里的曹洪受伤不轻,甘宁每日玩了命的攻城,明眼人都能看出,曹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曹操派来的夏侯渊、刘烨、张辽与徐晃都是明眼人,所以他们在想办法。 最后,还是张辽的主意赢得了其他人的赞许。 当夜夏侯渊传令道:“明日兵进五十里,就在张颌门前立下大营。我到要看看张颌、高览两个人的胆子有没有长进。” 刘烨道:“无论长进与否,他们都会败。出来与我们决战,明显是寻死之道。不出来,我们就可按照张辽将军的建议,分兵救援平舆,转过头来再收拾他们二人绝不会迟。” 张辽什么计策?来也不过是四字,实则虚之。先装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让张颌、高览龟缩于营内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再让夏侯渊领兵奔袭甘宁。 打仗最该清楚的,就是对手的目的,与自己的目的。 张颌、高览的目的在一个“阻”字,只要拦住曹家的兵马就是胜。夏侯渊则不同,不能在城破之前到平舆,他就是败了。 张辽的办法不外乎利用这一,吓一吓张颌、高览,控制住他们大营的四周,令他们变成瞎子与聋子,再用不断的挑衅迷惑他们,使他们相信救援平舆的大军都在。也不用多,拖上个三日足够夏侯渊到平舆破甘宁了。 第一日,夏侯渊领兵马扎营。张颌用弓箭测算了一下距离,看过后心中止不住的笑意。他转头对一旁的高览道。 “离我们这么近安营扎寨,你他们想要干嘛?” 高览笑道:“还能干嘛?我看是张辽、徐晃被我们一顿打蒙了,一定¤∠¤∠¤∠¤∠,<div style="margin:p 0 p 0">是他们给夏侯渊出的馊主意。跟我们玩虚实之道,当真以为你我是酒囊饭袋不成。” 张颌道:“可我们确实看不出曹营何时会变成虚,贸然进攻怕也会中了圈套。” 高览也叹道:“平舆告急,夏侯渊绝没耐心多待一刻,我看明日此时他就已经领着兵马走了。到时,你我联手杀入他们大营,再随后追上夏侯渊,背后给他来一刀。” 张颌摇头,道:“你我都知道夏侯渊一定会分兵去救平舆,这本是一件他不得不去做的事。但有一,你知道夏侯渊会带多少人走吗?又会留下多少人看守大营?他们的兵马本就比我们多,就是走了一半,剩下的仍然可以与我们有一战之力,甚至不会落下风。” 高览道:“那你有什么主意?” 张颌道:“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我非得让曹家的军校们都看看,官渡战败非我等之罪,完全是袁绍刚愎自用所致。” 张辽领兵五千想要用吓,吓住张颌、高览,夏侯渊绕路直扑平舆。刘烨跟在夏侯渊身旁,骑在马上的他总是觉得太顺利了些。 刘烨提醒夏侯渊,道:“唐玉既然能派一路兵马前来阻挡,没准还会准备第二路人马,将军当多加防范才是。” 夏侯渊道:“你看看周围,一马平川之地,哪里有埋伏可见?张辽被伏击,却是因为地形所致,也怪他们立功心切,急于进兵了。” 刘烨看了看,实在是没有望见多高的山,多险的路,还真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地方都找不到。心想,难道真是我杞人忧天了? 夏侯渊领着兵马走了两天,当刘烨都彻底相信自己是杞人忧天时,没想到天真的塌了。 先是离着他们不远的林子着火了,火势越来越大。但他们实在没什么可怕的,毕竟他们的周围没有林木,烧红了天也烧不到他们。但夏侯渊还是命令下面人不准睡觉,夏侯渊觉得见到失火不是好兆头,生怕平舆的曹洪有什么差池,连夜赶路。 刘烨也赞同,这种情况也没法子睡觉,你让下边人睡他们也睡不着。 等再也看不见着火的林子,已经是拂晓时分。 “唉···”刘烨长长松了口气,好似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因为今日黄昏之前定能到平舆,曹洪的危急一解,汝南郡也得以保全。 日到晌午,一夜赶路曹兵都很疲乏,夏侯渊让人埋锅造饭,而他自己也下了马,脱下了铠甲。 刘烨道:“将军还是莫要脱甲。” 夏侯渊笑道:“我知先生是好意,可平舆近在眼前,不多时咱们就要与甘宁碰面,不好好休息一下,你让我怎么取甘宁的项上人头。” 刘烨到也没再坚持,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应该。曹兵见夏侯渊都脱甲了,一些个校尉也开始脱,盔甲放一边,武器也放在了一边,一身负重没了,他们还真是轻快很多。所有人都想着吃一顿饱饭,也都知道拼命的时候该到了。 当炊烟升起,饭香飘出的时候,有一人出现了。 张颌瞧见了升起的炊烟,闻到了扑鼻的饭香,大喝一声,“随我杀,斩夏侯渊首级者,赏黄金百两。” 他这一声杀,夏侯渊没有听见,曹兵没一个人听见的。待他们听见的时候,张颌领着人马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夏侯渊立马着甲,拿刀上马,肠子都悔青了。心张颌从哪冒出来的,被张辽围住的人又是谁,昨夜的大火难道也是张颌放的? 正当一堆疑问围绕在夏侯渊脑子里的时候,他的兵马已经在四散奔逃。打仗从不是靠着人多取胜,兵不再多,贵在怎么用。 张颌诱使夏侯渊连夜赶路,等着他埋锅造饭的时候动手,为的就是一击必中。正与张辽对峙的只有高览,张颌在看见曹兵的当夜,便轻装简行,带着五千人悄悄先夏侯渊一步来此设伏。 夏侯渊也不愧大将,接连斩杀了退后的十几个校尉,吼道:“谁再敢后退一步,军法处置。” 张颌一路杀人如麻,夏侯渊冲着张颌就杀了过去,曹兵阵脚稍稍被稳住。 第四章 不能用来进攻的盾牌 张颌与夏侯渊交手,比的根本不是武艺,比的是谁不怕死。交手三十多回合,张颌打眼一看,被冲散的曹兵慢慢开始集结。心想打下去准得误事,我死倒是没什么,主公唐玉对我不薄,万不能让夺取汝南的计划有失。 只见张颌突然变招将手中枪当作标枪掷出,夏侯渊弯腰闪躲。等夏侯渊举刀直起身来,张颌早已一骑绝尘而去。 夏侯渊也不慢,他是举箭连射,可惜准头差了,“给我追,追!” 刘晔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劝道:“不能追,咱们死伤惨重啊!万一张颌后还有伏兵,不是要全军覆没了吗?” 夏侯渊没听刘晔的建议,道:“哪来那么多伏兵,我们要是止步不前,汝南就没了。到时,是你以死谢罪,还是我以死谢罪?” “这···” “休要啰嗦了,众将士听令,随我冲杀上去,定要把张颌生擒活捉,将其剥皮抽筋。” 夏侯渊身份高、威望大,人家和曹操是血缘之亲,曹兵没人敢不听他的号令。张颌跑了一段,倒是没想到夏侯渊真敢追过来。 张颌暗道:“你追吧,我看你能追到何时。” 夏侯渊越追越来气,刘晔跟着夏侯渊也生气。曹兵再后追了有一个来时辰,夏侯渊突然勒住了缰绳,沉声道:“好个张颌啊,我还真是瞧了你。” 前面的张颌见夏侯渊不追了,他也不跑了,反倒往回走了一段,冲着夏侯渊大吼道:“妙才将军服了吗?” 夏侯渊大笑几声,提刀指着张颌道:“你有何让我服气的地方?河北四庭柱我看是一个不如一个,颜良、文丑尚能豁命一战,而你张颌不过一鼠辈,与我决一死战的勇气都没。” 张颌也笑了,同样笑得大声,道:“我以为妙才将军有何高论,也不过是些气话罢了。颜良、文丑也不是你杀的,的好像只要我与你交手,你就能将我轻松斩于马下一般,简直笑话。” 夏侯渊道:“你可敢与我一战,败在你手,我︾≌︾≌︾≌︾≌,<div style="margin:p 0 p 0">即刻退兵。” 张颌摆了摆手,道:“你也不是三岁娃娃了,用的计策为何如此不堪入目?我用得着再和你打吗?眼下的局面,你追又追不上我,去增援平舆又怕我在后面掩杀。你帐下兵马,一日滴水未进,又走了那么多路,怕是连举刀的力气都没了。” 夏侯渊不是毛头伙子,几句不顺耳的话也不至于让他怎样。 “那你就更不用怕了,既然连刀都举不起来,你更应冲过来与我一战。” 张颌道:“我等你们活活累死不是更好,杀人的力气都可剩下了。我还真不怕告诉你,此刻开始我就陪你耗着,大家谁也别吃饭,谁也别休息。” 大将?夏侯渊觉得张颌什么时候从大将沦落成流氓了,这种打法与草寇有什么区别。官渡相持的时候,夏侯渊多少对张颌有些钦佩,这一下什么都没了。 夏侯渊骂道:“张颌你给我等着,待我收拢兵马,再教训你。” 张颌笑道:“行啊,我就在这等着。我到要看看,你曹兵是不是铁打的,不吃饭都比我帐下的兵卒跑得快。你要是能追上我,都不用你提刀斩我,我立刻自尽,哈哈哈。” 夏侯渊恼怒归恼怒,可他清楚的很,张颌的都是实情。昨夜那把火真是神来之笔,害的全军一夜都没合眼,今日又一口饭都没吃呢,又累又饿。刚才,又被张颌趁机杀伤了不少人,军心已经不稳了。 倒不是夏侯渊自夸,假若不是他为主将,怕是这支增援兵马,早已被打散。 正在夏侯渊为难时,刘烨话了。 “将军赶紧收拢兵马前去救援曹洪将军,我留下看住张颌。” 夏侯渊道:“非是我不愿这样,只是你不是他的对手。” 刘烨无奈道:“打不过,难道我还不能画地为牢困住他吗?将军走快些,今日还能到平舆,而我自信还有困住张颌一日的本领。” “不行,丞相派你来是助我破敌。我夏侯渊万不能将先生自己留在这,这与让你等死何异?” 刘晔笑了笑,道:“张颌不会杀我,他不能也不敢杀我。” 夏侯渊道:“先生怎么知道,张颌不敢?” 刘烨道:“因为他的主公是唐玉,不是袁绍。唐玉兵马不多,汝南一地他必须速战速决,一击不中便再也没了机会,所以将军必须赶在曹洪将军兵败城破之前赶到。而且唐玉在许昌抓住了不少文武家眷,为何他不以此要挟丞相退出汝南,让出许昌?这是因为唐玉不想激起众怒,不丞相与其帐下文武会怎样,天下人的唾沫也足够淹死他。” 夏侯渊道:“你的意思是,被困文武的家眷好似盾牌,唐玉只能用他们挡住丞相的进攻,却不能利用他们攻击丞相?” 刘晔头,接着道:“我也是一样,失手被擒也无妨,大不了是让唐玉的盾牌加些分量。早早晚晚,唐玉也得将扣住的人全部送回。” “盾牌就是盾牌,唐玉既然有了保命的东西,哪有送回的道理?” 刘晔解释道:“因为盾牌是借来的,借别人的东西不还,一样会被人诟病。唐玉就和刘备没什么不一样,此二人都是伪君子,最在意的就是别人的目光。刘表派蔡瑁征伐江夏时,贾诩、文聘反叛,唐玉如果不是伪君子,襄阳早就在他手上了。” 夏侯渊猛然惊道:“如果汝南被占,岂不是来十万大军都无用处?” 刘晔道:“就是这个道理,唐玉占了许昌,我们不能打。唐玉占了汝南,我们也就只好退回。眼下,唐玉从我们手上夺去什么地方,就会被他藏在盾牌下面,我们哪里还敢动手啊!” “如此讲来,妙才就先走一步了。”夏侯渊着急了。在他心里总觉得这事并不公平,凭什么连个翻盘的机会都不给。以前丢个城就丢了,反正不多时还能打回来,这次可倒好,丢了连打回来都不行。 第五章 我没有当丞相的哥 平舆县。 甘宁左肩中了一箭,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与别人动嘴。 “有本事你上来啊!” “有本事你下来,躲在城里算怎么回事。” “放箭,放箭,老子懒得和他骂了。” 城下夏侯渊急忙往后退,还是不停叫嚷道:“胆小如鼠之辈,昔日闻言江上锦帆贼如何英雄了得,原来皆是吹嘘。” 甘宁一手扶着垛口,身子探出去,喊道:“你没看见老子受伤了,有胆你等到老子伤好。” 夏侯渊抬着头,真想一箭将甘宁射死。就迟来了一步,甘宁破城不过半个时辰,早到半个时辰又何至于此。夏侯渊左右看了看,无奈吩咐后撤十里扎营。 眼瞧着曹兵撤走,甘宁身后藏着的文聘说道:“今夜劫营,定可大破夏侯渊。一举擒下曹洪与夏侯渊,主公定有重赏。” 甘宁一脸的坏笑,道:“你从许昌过来,曹操的丞相府里是不是真的埋了数不尽金银财宝?” 文聘见甘宁一边说一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笑道:“这个我不知,我是从宛城过来的,许昌城我连去都没去过。但是,我也同样听到了这消息,该是不假。” 甘宁沉吟片刻道:“也不知曹洪、夏侯渊能从主公那换回多少金银,你说主公为何不事前给他们标价,也好算账不是。” 文聘拍了拍甘宁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换成我是你,绝不会想这些赏赐的事。” 甘宁疑惑的看着文聘,道:“你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还说擒住曹洪与夏侯渊,主公重重有赏吗?” 文聘道:“这没错,主公却是会重重的赏我。而你是待罪之身,不是我远来驰援,怕是待明日都破不了城。” 甘宁立马解释道:“当天我差点就破城了,是那曹洪跑的贼快。负伤之后,曹洪死活不肯出城决战,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也别尽是往自个脸上贴金,不是我这几日攻城大大损耗了曹洪的人马,就你那三千人,够干什么的。” 文聘笑了笑,道:“你理由倒是不少,没事你可以私下都记下来,回头拿给主公看看。” 甘宁不知小声骂了句什么,接着说道:“你当我傻是不是,还嫌我不够倒霉,你说你这人安的是什么心。太坏了,实在太坏了。” 摇了摇头,文聘道:“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睡觉,你守城吧!” 甘宁跑了几步拉住文聘,叫嚷道:“此刻该是我去睡觉,待将近天明之时由我领兵杀出去。你要是不给我这个机会,就是想逼死我。” 文聘一脸苦笑,道:“主公的意思让你即刻点齐人马回夏口,留夫人在夏口不是长久之计。” 甘宁忙道:“不碍事,收拾夏侯渊还不是小菜一碟。” 文聘正色道:“我说你可别小瞧夏侯渊,这老小子狠着呢!他能冲破张颌、高览一万五千人的拦截,你就该想得到此人不容易对付。” 甘宁不愿听了,道:“刚才为什么要假装受伤,不就是告诉夏侯渊我无力出战。想必,夏侯渊已经早早入睡,对付一个熟睡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头疼,文聘见到甘宁就说不出的头疼。 本来文聘在宛城待得好好的,就因为甘宁耍大牌,将曹洪都刺伤于马下了,你说你要么杀了他,要么抓住他,偏偏什么都不做,言语又是嘲讽又是奚落的,结果曹洪亲兵冲杀过来,救走了曹洪。这曹洪一受伤,回城后立马下令四门紧闭,任凭你怎么骂都不再出来。否则,汝南大局早就定了,不至于落下个死伤惨重。 甘宁嘴上是不在乎,心中也是烦的很。抵死不让文聘出马,就是想将功折罪。 文聘耐不住甘宁的胡搅蛮缠,提醒道:“夏侯渊是饱经沙场的大将,曹洪根本不能与他相提并论,千万小心。” 一个人要是记吃不记打,注定成不了什么事。甘宁是狂了些,可他脑子不糊涂,记性也特别的好,不过最近似乎他运气差了些。 天还没有大亮,甘宁领着人已经靠近了夏侯渊的大营。 甘宁格外仔细的瞧了又瞧,实在是瞧不出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才下令火箭齐发。 有人冲进夏侯渊的大帐,只见夏侯渊铠甲在身,手持大刀,双眼冒着杀气。夏侯渊一夜没有脱甲,一夜没有入睡,不是想到甘宁会来劫营,而是愁的睡不着觉。甘宁假装受伤确实骗过了夏侯渊,放松了他的警惕之心。 夏侯渊大步走出帐外,只听他大喝一声,“曹家将士,尔等深受丞相大恩,此刻正是报效之时。今日我等即便身死于此,亦不能让天下英雄小瞧,更不能辜负了丞相重托。” 真别说,夏侯渊再一次稳住了阵脚,曹兵一下子又都精神起来了。 甘宁暗骂一声,这老小子觉都不睡了,搞什么啊! 夏侯渊人马疲敝,甘宁带出的人马不多,两项厮杀之下到也是半斤八两。不过,甘宁踹了夏侯渊两脚,而夏侯渊砍了甘宁一刀,一个没流血一个流血了。 “纳命来。” 甘宁道:“呸,还不知道谁要谁的命呢!” 此时,天已经大亮,甘宁与夏侯渊距离不过数步。 正在两人蓄力待发之时,文聘赶到了,大吼了一声。 甘宁心中一喜,想到援军来了,下意识就想回头望望。哪知夏侯渊看准时机,一刀就劈了下来,就这一刀怕是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甘宁竟有些乱了分寸,最终失手被擒。 再看文聘,二话不说领着人马又回城了。 夏侯渊道:“瞧见没,没人能救你了。” 甘宁道:“呸,你敢杀我吗?” 夏侯渊冷声道:“杀的就是你。” “不可。曹洪将军还在城里。”夏侯渊身边一小校说道。 甘宁笑道:“对了,杀了我,就等着给曹洪收尸吧!听说,曹洪是曹操老儿的从弟,也不知是真是假。” 夏侯渊道:“我怎么知道曹洪还活着?” 甘宁道:“也许你可以试一试,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没有一个当丞相的哥。” 第六章 开启和谈模式 甘宁失手被夏侯渊所擒,刘晔没失手被张颌所擒,夏侯渊以一人换回曹洪、刘晔二人,曹兵全面撤出汝南。 许昌。 曹操帐下的荀彧回来了,回来许昌见唐玉。 一个人有一个人说话的方法,荀彧就是个简单直接的人,说话绝不拐弯抹角,唐玉同样是一个直接的人。谈判从来就是利弊的较量,不过是看谁得到多些付出少些,唐玉就很不明白有些人总是试探来试探去,他觉得那是可耻的浪费生命。 荀彧道:“我家丞相以将汝南送与都督,只要你撤离许昌,俩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唐玉面带怒意,道:“汝南一地是曹丞相让给我的吗?那是我帐下兵卒舍命打下来的,死伤整整六千三百人。” 荀彧面色平静,沉声说道:“都督要明白,我家丞相尚有雄兵四十万。” 唐玉用手一指荀彧,道:“你吓唬我是吗?曹操有四十万兵马又能奈我何,我听说江东的周瑜已经陈兵合肥,河北袁绍重新集结了数万人在黄河北岸,关中各路诸侯似乎对长安也很有兴趣。曹丞相的四十万人够吗,那近十万的河北降卒,他真敢用吗?” 曹操着急让夏侯渊离开汝南,却也是如唐玉所说,不少人都在盯着曹操,认为他是快大肥肉。一个唐玉都能轻而易举的拿下许昌,这些人觉得自己肯定不比唐玉差。荀彧说曹操兵马四十万,抛出必须留在各县城把守的人,也就剩下十五万,其中还包括俘虏袁绍的十万人。 来之前,郭嘉曾叮嘱荀彧,要他千万不能后退,态度要绝对的强硬。只因那时汝南还没丢,各路诸侯还没将曹操当成肥肉。 也就是一夜的工夫,真不知为何,都和说好了一般,搞得曹操很被动,弄得荀彧立马没了强硬的底气。唐玉占的地方太险要了,西北直达洛阳,正北是兖州陈留,哪一处都是要命的地方,如果不让唐玉安生了,曹操腹地难安。 荀彧见唐玉成竹在胸,缓缓说道:“都督可知当初的徐州刘备,刘玄德?” 唐玉道:“怎么着,你以为我是那不堪一击的刘备?是想告诉我,袁曹决战之前,曹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跑刘备,也同样能这样击败我?” 荀彧点头,道:“然也。丞相乃看重都督,才三番四次礼让,非是怕了你。” 这话到也有理有据,貌似唐玉还得感激曹操的不杀之恩。 唐玉想了想,道:“徐州不是许昌,刘备也不是我刘玄德。你可回禀你家丞相,颍川、汝南二郡我势在必得,寸步不让。” 荀彧有些急了,道:“都督你已经没有兵马可调了,若非是许昌城中有不少文武家眷在,丞相早就领大军前来征讨。三郡之地不少了,还望都督看清自己的处境。千万不要引火烧身,落下个如张绣一般的下场。” 唐玉一拍桌案,喝道:“还轮不到你一个不忠的臣子教训我。” 荀彧道:“你说什么?谁是不忠的臣子?” 唐玉冷笑道:“当然是说你荀彧。我冒着天大的风险偷袭许昌,本想救出陛下,重整汉室正统。不是你给曹仁出主意,他能带着陛下先一步逃出许昌吗?你家几代人深受汉室厚恩,到你这算是白瞎了。你一个不忠之人,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替奸贼曹操充当说客,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翻脸,荀彧脸色一变,呆愣了半晌。 “都督真有匡扶汉室之心?” 唐玉道:“我懒的与你这不忠之人多言,趁我没有动手杀你之前逃命去吧!回去告诉曹操,我唐玉宁万死也要救出陛下。” 在坐的文武瞧唐玉的眼神都变了,心说自家主公真乃忠臣也。剩下贾诩心中尽是疑惑,暗道自家主公没吃错药吧,真要和曹操翻脸也不用举着匡扶汉室的旗号,这旗号实在太大了,扛着也太累。 只有唐玉自己明白,荀彧是传说中的保皇派,或许这一次就能利用匡扶汉室四字打动他。 唐玉不是刘备,曹操也不是当年的曹操了,败了袁绍得了无数的辎重,而且十万的降卒一时不能成军,不代表一世都不能。唐玉必须找到个人替他在曹操面前说些好话、谎话,骗的曹操的信任。 这次来的若还是郭嘉,唐玉都想一头撞死了。 汝南一战打的乱七八糟,甘宁没即刻攻下平舆,张颌、高览没把夏侯渊完全挡住,最后甘宁还被抓了。浪费掉的时间已经足够曹操在许昌外布置兵马,而且唐玉自己折损的人马也不少了,根本无力再夺颍川。不拿下颍川这一曹操苦心经营多年的富庶之地,唐玉就没有办法扩充实力。钱粮自然是重要,兵源更重要。曹操为了稳固地盘收买人心,在颍川算的上轻徭薄赋了。最起码颍川的兵役是天下各郡中最少的,存留的壮劳力也是最多,招兵买马的好地方。 荀彧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道:“放回所有家眷,将丞相府中财物尽数归还,与曹莹成亲。都督答应这些,我可去丞相面前替你要来颍川。” 从心底说荀彧也是万分纠结,他是真的忠臣,也希望能有一人真的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当初的曹操是这样一个人,后来权势日隆就变了。荀彧也曾想过暗助刘备,可总觉得刘备是个没有魄力与智谋的人,终是难成大事,只得作罢。放眼天下,还就只有唐玉敢与曹操为敌,不管是不是真的,试一试到也值得。曹操真的一统了天下,汉献帝的死期也就到了。 唐玉道:“一言为定。” 荀彧拱手道:“在下告辞。” 唐玉没等荀彧走出多远,嘱咐左右之人,道:“今日所言,谁都不可泄漏半句。” 这话唐玉就是说给荀彧听得,也希望荀彧听出深意,以后能经常助他。唐玉左右也没几个人,各个都可说是唐玉的心腹,想不出其中的蹊跷,到也没一个会多言的人。 唐玉事后单独留下贾诩,道:“没谈成,咱们就只好离开许昌了,那批金银你亲自运回宛城。” 贾诩道:“主公不用担心,荀彧自有办法说服曹操。” 唐玉道:“曹操听了郭嘉的话,结果丢了许昌。曹操很少犯错,更不会在同样的地方,犯错两次。” 贾诩面有微笑,很有把握的说道:“主公也别忘了,当初定计之时,咱们完全没想过有旁的人前来助阵。曹操的处境可说是四面楚歌,袁绍兵屯北岸,也许不过是防备曹操渡河,但也说不定真想反扑白马渡口,毕竟袁绍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周瑜在合肥,对曹操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关中诸侯等着捡便宜,一旦曹操有任何行差踏错,先是长安后是洛阳,他们就可冲破三关之险,直抵中原。” 唐玉道:“话是有理,但我不想替他们死,更不会用自己全部身家给他们开山劈路。” 贾诩还是笑着,道:“主公自然不会,可您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曹操是个多疑的人,绝不会冒险。用两郡之地化解一场危急,不是不合算的买卖,况且曹操得了青州,还是赚了。” “金银运走一半好了,到时还给曹操一半也好交代。”唐玉没有真的放心。 第七章 不得已的郭嘉 唐玉想要留后手,不想财地两空,贾诩却是摇头劝阻。 贾诩认为,此时正是唐玉和曹擦比胆量的时候,任何示弱的表现都要不得。非但不能将许昌内的金银运走,还要将宛城内的粮食物资运来,做出一番死守许昌不退的样子。 贾诩劝唐玉道:“汝南一战虽未能如主公所料,毕竟还是胜了,局面上占优势的仍然是主公。不用怕,不能怕,更不必怕。因为曹操比主公更害怕,他现在是孤立无援,挟天子令诸侯,早已让天下人对他恨之入骨。” 唐玉倒是信了贾诩的话,了头道:“先生以为,兵马当如何调度?才可北抗曹操、南拒刘表、孙策。” 贾诩缓缓道:“主公是江东的女婿,周瑜又已陈兵合肥,已经证明孙策不会袭击我们后方。襄阳的刘表收了刘备三兄弟,他到是有可能进军,魏延的兵马调动不得,令他死守长江北岸也就是了。汝南可以交给文聘,令张颌、高览辅佐,两万人足矣守城。霍峻领五千人在宛城,以备不测。再令李严领五千人驻扎西陵,可保后方无忧。许昌一地自有主公亲率两万人马,何惧曹兵。” 听完贾诩的最后一句,唐玉心中苦涩。暗道:“曹操真领着十万大军过来,再加十个我,不一定守得住许昌,还是您多费心吧!” 再荀彧,回了陈留面见曹操。 不用曹操发问,荀彧就将与唐玉商谈的结果一五一十与曹操,倒也是简练达意。 曹操头疼,他是真的有头疼的毛病。最近情绪起伏太大,弄得曹操经常犯病,人要总是大喜大忧,本就是一件很伤身、伤神的事。听完荀彧的话,曹操连拍桌子大骂唐玉的力气都没有。 “奉孝,你觉得如何?”曹操忍着,沉声问了郭嘉一句,他是什么意见。 郭嘉道:“唐玉要是如约而行,这事到可以答应。” 程昱出声劝阻,道:“唐玉乃人,咱们将兵马全都撤出颖川郡,万一他出尔反尔,岂不是拿他一办法都没有?” ∧∧∧∧,<div style="margin:p 0 p 0">郭嘉道:“唐玉出尔反尔是必然,此事必须一步一步来。送曹莹去许昌,待与唐玉成亲之时,咱们将留在许昌的家眷讨要出一半。颍川郡的兵马分四次撤离,没撤出一批,咱们就要一批家眷和金银,直到全部撤完。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治一治唐玉。” 曹操皱眉,有气无力道:“听你的法,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一些家眷和金银要不回来?” 郭嘉叹道:“唐玉何等狡诈,他是不可能将救命符轻易还给咱们的。至于金银财物,更是他吞进肚里的肉,能吐出来一些就不错了。丞相到也不须太过忧心,待咱们缓上一年半载,再收拾他不迟。” 一旁荀彧看郭嘉,又看了看曹操,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道:“丞相病了?” 曹操双眼一瞪,没好气道:“你看我可有病容?” 荀彧立马低头不语,心中暗道:“我走之前,郭嘉还在密谋如何用雷霆手段要回许昌。回来后,郭嘉立马变怂了,看来曹操头疼的毛病又加重了。这倒是好事,凭白省的我多费一番口舌。唐玉啊,唐玉!你子运气也太好了。” 确实和荀彧想的一样,曹操头疼病近来越来越严重。汝南丢了之后,郭嘉想用当初灭刘备之计,以重兵奇袭许昌,速战速决。且秘密联系了困在许昌城中的文武家眷,让他们合并一处,谁家都有不少看家护院的家丁,待大军杀到在城内接应,由内打开城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异于是最痛快的一种复仇。 至于后果,郭嘉觉得事后杀了唐玉,足可平息文武对曹操的不满。你的妻儿兄弟死了,但丞相终究是为他们报了仇。可是曹操一病,郭嘉立马放弃了这个念头。 郭嘉见荀彧破了曹操病情,站起道:“丞相可将讨要文武家眷与金银之事交给我。” 曹操道:“那就这么着吧,都退下吧!” 出得门来,郭嘉拦住荀彧,厉声道:“为何要当面破丞相的病情,你是何意思?” 荀彧很无辜,忙道:“我乃心忧丞相而已,哪有什么旁的意思。” 郭嘉闻言冷笑,缓缓道:“是吗?你走之前,我可有过交代,你可还记得我是怎么叮嘱的?” 荀彧长叹一声,道:“你也与唐玉打过交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你当比我清楚。唐玉心中笃定我们不敢动手攻许昌,对我的威赫不屑一顾,甚至当面大骂曹丞相乃不忠之臣。你让我怎么办,真的与他翻脸吗?” 郭嘉还想质问,却被一帮走过来的人打断。 “奉孝先生,能否先从唐玉手中救出我等的家眷?” 郭嘉环顾了一圈,这些人都是一脸殷切的期盼,他也不好不理会,了几句尽力而为,敷衍了一番。荀彧见状,迈腿先走了。 回到府里,荀彧十分紧张,被郭嘉盯上的人,又有谁不紧张呢!心中也在后悔,往日曹操不是没有头疼过,自己也不是看不出来,偏偏这一次多嘴问了一句,倒也是十分惹人怀疑。曹操当然不会就因这样一件事杀了荀彧,但排挤荀彧不是不可能,一旦离开了曹操的权力中心,荀彧怕再难暗助皇帝,匡扶汉室河山。 郭嘉回府后想的就与荀彧不同。 汝南一战,郭嘉真的被唐玉的计策打怕了。郭嘉一直劝曹操不打,乃是求稳。当他发现留着唐玉是一件最不稳的事后,就改劝曹操杀了唐玉,想不到曹操此时会犯病,而且是比以往都严重。 两相对比之下,唐玉的不稳又比不过曹操病情的不稳,不得已之下派荀彧去见唐玉。郭嘉认为唐玉没能第一时间拿下汝南,已经失了先手,心中必然有些乱了,甚至多了一份恐惧,倒是没料到唐玉是个狠人,居然还是寸步不让。 郭嘉不停的自问,到底唐玉是真不怕,还是伪装的不怕。 至于荀彧,郭嘉到也没觉得他怎么样,毕竟是跟着曹操的老人了,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暗助唐玉,不值得怀疑。 第八章 远来的马车 下雪了。郭嘉躺在马车里,将两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不停的咳嗽。 “雪来的太早了,实在不该来这么早。”郭嘉眉头深锁,又咳嗽了几声。 他的身体自年轻的时候就不好,近些年来随着曹操东奔西走,更是越发的虚弱。甚至郭嘉的病比起曹操的头疼更是严重,不过他并不在乎,也从不罢了。 马车外的曹仁不知在想些什么,风雪已将他的脸吹的通红,他竟也毫不在意,好似没有知觉一般。 郭嘉掀开马车的帘子,道:“曹仁将军,外面风雪正盛,不如进来避一避。 曹仁下了马,抖了抖铠甲上晶莹的雪花,迈步上了马车。 “曹仁将军心事颇重,是不是难以割舍爱女曹莹?”郭嘉沉默了一会,才问道。 “先生何必明知故问,贼子唐玉乃是丞相的死敌,迟早会死在丞相的刀下。我真不明白,难道舍弃两郡之地,还不够暂时安抚唐玉,非要用结亲这样的手段吗?”曹仁话很快,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尽数讲了出来。不违背曹操的命令是一回事,抱不抱怨是另一回事。 郭嘉道:“倘若丞相有女,绝不会让曹莹给唐玉为妾。” 曹仁没话,他知道曹操做的出来,他这个兄长为了成就霸业什么都做得出来。 “咳···咳···将军千万别看唐玉,他不是贼子,算得上堪比孙策的英杰。将曹莹嫁给唐玉不过是道义上的束缚,刘表要不是唐玉的义父,西陵之战后,怕是早就尸沉长江。” 曹仁笑了,道:“先生难道还以为唐玉是个讲道义的人?您可是曾送十万斛粮食给他,到头来唐玉还不是趁机不备攻下了许昌,害三军不能北进。要我,就该依着先生的谋划,给他也来个里应外合,让城内的文武家眷接应,破城杀唐玉。” 郭嘉淡淡道:“破城?这话我也就跟将军你,我从没想过里应外合能够成功,甚至我已经让人将此事悄悄泄漏给了唐玉。” “为何◆◆◆◆,<div style="margin:p 0 p 0">?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曹仁似乎听见了一件最匪夷所思的事。 郭嘉笑了笑,接着道:“因为我想让唐玉动手杀人,一旦他相信咱们会这样做,兴许就会先下手为强。到时,不用攻城,唐玉自己就会离开许昌。不过唐玉似乎并没有相信,不过多加派了一些人看管,并没有杀他们。” 曹仁打量了一下郭嘉,怎么也想不出他会有这般歹毒的计策。 “奉孝先生,那些可都是与丞相出生入死之人的家眷!” 了头,郭嘉道:“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让他们被唐玉握在手里。” “此事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如何自处?” 一阵寒风吹入,郭嘉又是不断的咳嗽了两声,道:“不承认,是唐玉的栽赃就是了。” 曹仁皱眉,又笑道:“郭嘉先生也是因计谋不成,才不得不再一次亲身去见唐玉吧!” 郭嘉摇了摇头,道:“也不全是,讨价还价这类的事,我是最讨厌了。不过,要是能顺道挑拨一下唐玉与孙尚香的关系,我也是十分乐意的。” “这倒也是,唐玉才成亲没多久。” 郭嘉打了个哈切,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是不管机会大不大,都要试一试。” 另一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曹莹,曹仁的爱女,一个十四的女孩。 许昌,大半的地方都已被大雪覆盖,唐玉正怀抱着孙尚香躺在床上。 有时候,男女之间最好不要用言语来解释误会,用身体去表达更直接且十分有效。动嘴与人争吵是一件无趣又无意义的事,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外乎就是,举起拳头揍他。降服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倒是没有血腥和暴力,床上坚持住就行了。 下雪天很冷,屋子里却热的出奇,孙尚香一丝不挂却还是热。 唐玉道:“你要是不躺在我身上,或许能凉快些。” 孙尚香撅嘴道:“那你想让谁躺在身上,那个叫曹莹的丫头。” 唐玉笑道:“那就是个十四的孩子,我不是了,再她十六之前绝不与她同房。” 孙尚香咬了咬嘴唇,怀疑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的话都不能信。等人真的来了,谁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自个过的话。” 唐玉义正言辞道:“对别人我可以假话,对你是万万不会的。” 孙尚香的手突然握住了一个敏感的地方,很委屈的道:“夫君要是骗了我,我···我就不活了。” “明白,明白。”唐玉到也真的有些紧张,孙尚香毕竟与别的女子不同。她从可是在孙策、孙权的庇荫下长大的,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无法无天。 独自待在江夏一段日子,孙尚香每日不是骑马就是练箭,无法无天的本性更是暴露无遗。后来,甘宁回江夏,孙尚香居然想赖着不走,不是唐玉要纳妾,怕是再有个把月孙尚香才会赶到许昌。 这样一个女人要是握着唐玉的敏感处自己不想活了,肯定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孙尚香已经沉沉睡去,远来的马车碾碎了一地的积雪,缓缓进了许昌。 唐玉很精神,不过还是不满意为什么来人总是晚上到。 郭嘉再见唐玉,笑着道:“恭喜都督,得两郡娶娇妻,可谓双喜临门。” 贾诩立刻驳斥道:“许昌大半还在曹丞相手里,何来得两郡?还有,我家主公是纳妾,不是娶妻。妻妾不分,奉孝先生似乎失了体统。” 郭嘉还是笑道:“快了,按照先前得约定。成亲后,你们将家眷与丞相府中的金银送还,丞相的兵马便会撤离颍川各县。” 贾诩道:“奉孝先生当我们傻吗?” 郭嘉道:“曹莹到了许昌便是诚意,你们也应该表示自己的诚意。” 唐玉打断道:“人我一定会放,钱我也一定会给,但曹丞相的兵马必须先撤离。外面的风雪那么大,丞相的火气也该被冻住了吧!” 郭嘉道:“丞相分四次撤军,都督分四次送还,如何?” 唐玉头,道:“公平,就这样吧!我希望奉孝先生回去后可以转告曹丞相,我真的不希望与他为敌。为了这个,我可是连袁绍的结盟要求都没答应。” 郭嘉冷笑道:“是吗?可我听是你派华歆去的河北,让袁绍屯兵黄河岸边。” 唐玉道:“绝没这样的事,华歆去河北是为了要回张颌、高览的家眷。” 第九章 纳妾前后事 死不承认,就是到死也绝不要承认。 唐玉在很久之前就学会了这一招,一个专业的谍报人员,总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谎。哪怕铁证如山,他也能不动如山。 雪已经停了,曹仁与郭嘉的争吵却没停。 郭嘉咬牙道:“玉石俱焚的计策何必再提,婚宴上动手杀唐玉,绝对使不得。” 曹仁厉声道:“奉孝先生自可先行离去,绝不会牵连到先生。待我杀唐玉之后,丞相唾手可得四郡。死,我不并怕,这样死并不遗憾。” 郭嘉佩服曹仁,是个有胆气亦有真情的汉子。不过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郭嘉劝道:“荆轲刺秦,始皇帝却也安然。曹仁将军比之昔日荆轲如何?” 曹仁冷笑一声,不屑道:“我不敢自比荆轲,唐玉却也不是始皇帝。婚宴之上,趁人觥筹交错之时,我奋起一击,断然没有失手的道理。唐玉左右并无大将,他们谁能拦得住我?” 郭嘉忙道:“将军也许不知,唐玉很能打,武艺不弱。单打独斗,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什么?奉孝先生何以如此轻视我?” 郭嘉解释道:“我乃实言相告,将军万不可再动刺杀唐玉的念头。” 曹仁道:“孙策何其英勇,许贡二三门客就可令他重伤垂危,唐玉就是有武艺,也算不得什么。” 郭嘉不知曹仁吃了什么药,喝道:“曹仁将军执意如此,可想过后果吗?不论成功与否,天下人都会唾弃丞相,乃一不讲信义之人。以后丞相的诚若还有谁会相信,失信于天下的下场,简直与找死无异。将军素日乃冷静、稳重之人,怎么变得如此莽撞?” 曹仁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在许昌听得风声,唐玉乃一惧内之人。孙尚香自幼娇生惯养,我之女曹莹,又岂能凭白受她的欺侮?先生也是为人父者,当明白我的感受。” “哈哈哈。”郭嘉大笑几声道:“唐玉惧内?一个连曹丞相都不惧怕的人,会惧内?” ¥∨¥∨¥∨¥∨,<div style="margin:p 0 p 0">曹仁道:“唐玉需要江东的支持,惧内并不奇怪。” 郭嘉道:“放屁。江东难道不需要唐玉的协助吗?” “这···” “曹仁将军放心,我保证唐玉绝不是惧内之人。孙尚香也绝无可能欺侮你之爱女,唐玉不会让她这么做的。曹仁将军先将一批家眷与金银送回陈留,这里自有我与唐玉周旋。”郭嘉放心不下曹仁,只好让他先走一步。来的时候,郭嘉就不希望是曹仁陪同,不过曹操毕竟耐不住曹仁的请求,才让他亲自送曹莹来许昌。 张灯结彩,纳妾的场面比娶亲不是差了一轻半。许昌城风声鹤唳许久,一场并不隆重的婚事,到也将肃杀的气氛冲淡不少。 唐玉身披红袍上首高坐,下首的郭嘉频频敬酒,也频频咳嗽。 “奉孝先生,你的身体怕是少喝些酒为好。”唐玉劝道。 郭嘉举杯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寻乐当趁早才是。” 刘贤是个二世祖,他倒是万分赞同郭嘉的话,同样举杯道:“奉孝先生乃真性情,我敬你一杯。” 金祎嘴里嚼着肉,嘟囔道:“酒虽好,却也比不得洞房之夜。我这杯酒,敬主公。” 唐玉显摆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喝酒乃境界,哪里是喝的越多越好。你若能以酒为题,赋诗一首,我就接下你这杯酒。” 金祎乃世家子弟,书读过一箩筐,记住的也有一箩筐,但不会作诗。一仰脖子,金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接连喝了两杯,道:“可都听见了,敬酒要作诗一首。我不会,所以自罚三杯。” 唐玉陪了一杯酒,道:“我是劝你莫要贪恋杯中之物,你倒好,还要自罚三杯。” 郭嘉道:“都督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文采这般的好。” “过奖了,天下谁人不知论文采,曹丞相乃是一流的,我不过是懂些皮毛。”唐玉的话,不带耳朵听,都知道是假谦虚。 郭嘉笑道:“都督何必自谦,刚才一句,已不知羞煞多少文人骚客。大喜之日,都督何不以酒为题,赋诗一首?” 唐玉摇头,心中暗道我不行,对影成三人下一句是什么都忘了,怎么赋诗一首。不管郭嘉怎么怂恿,唐玉都是不答应。最后逼得不行了,唐玉敷衍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若要强欢愁,绝对不会有好诗词的。” 郭嘉又举杯,道:“都督实乃高人,这一杯敬你。” 别人怎么想唐玉不知,反正怎么听,他都觉得郭嘉在埋汰他。 酒宴散去时,唯有金祎、刘贤二人醉了,他们加一起自然也不是郭嘉的对手。 唐玉走到曹莹屋门前,轻轻推开门,孙尚香果然待在里面。 唐玉道:“不是大摇大摆进来的吧?” 孙尚香跺脚道:“难道我会让人我是妒妇不成,当然是溜进来的。” 唐玉笑道:“夫人冰雪聪明,做事当无纰漏。” 呆坐床上的曹莹,双手紧紧握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却不敢让泪留下来。 孙尚香柔声道:“今夜怎么睡啊?” 唐玉近前拉起曹莹,将床上的被褥拿起,道:“你们睡床,我睡地上。亏得我让人准备了好几套,铺在地上到也冻不着我。” 孙尚香道:“不行,不行,夫君怎么能睡地上。这可是你的洞房之夜,万万使不得。” 唐玉没好气道:“还好意思,赶紧睡吧!明日我还得应付郭嘉,颍川郡一日不到我手,睡在哪里,我都不会踏实。” 曹莹怯生生的道:“我···我可以睡在地上。” 孙尚香也怪不好意思的,欺负人孙尚香不是外行,但欺负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她做不出。 “你与夫君睡床,我睡地上好了。” 回头再一张望,唐玉已经铺好了厚厚一层的被褥,人也躺在了里面。 唐玉道:“天亮也不用叫醒我,郭嘉什么时候到,我在起身。” 孙尚香笑道:“夫君,你当郭奉孝是什么,打鸣的公鸡吗?” 唐玉道:“郭奉孝不是鸡,是吃人的老虎。” 怯生生的曹莹辩解道:“奉孝先生是丞相帐下第一谋臣,不是老虎,更不会吃人。” 唐玉道:“那他就不是老虎,是虎王。因为他吃的人,比真老虎多得多得多。” 第十章 贾诩的劝慰 郭嘉不但是老虎,还是狐狸。这一唐玉本该清楚的,却还是忍不住惊叹。颍川郡的交割,唐玉与贾诩联手,都没能从郭嘉手上讨到半分的便宜。 曹丞相府里的金银,到了还是被郭嘉拿走了大半,剩下不足五分之一。 许昌城中的文武家眷,大多数也都走了,留下一些实在年迈的,是因风雪天实在不易赶路。 近来的雪越来越,郭嘉的咳嗽也好了很多。 唐玉咬着牙又命人搬出了几大箱的金银,道:“全都在这了,奉孝先生也当将最后七个县城的兵马撤出了。” 郭嘉挨个检查了箱中之物,冷笑道:“不对,数目还是不对。” 唐玉拍案而起道:“够了啊!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倒贴一些进去? 郭嘉见唐玉一脸怒气,比之以往更甚,变脸微笑道:“也罢,都督留下一些就留下一些吧!我知都督手头也不宽裕。” 唐玉是气,却也不再言语。心赶紧送走郭嘉才是紧要的事,眼不见为净。 郭嘉招呼人来将东西搬走,拱手一礼道:“今日奉孝离去,还望都督保重。愿他日有缘再见,咱们会是一家人,不须勾心斗角。” 唐玉道:“那样也是如我所愿。也请你回去转告曹丞相,唐玉一直视他为长辈,只要他不轻易动干戈,我是绝不会再打扰他老人家。” 此时,没等郭嘉再开口,贾诩从外面闯了进来,一副神情焦急的模样。 “主公,江东孙权把广陵太守陈登杀了。”贾诩的本是见血腥的事,眉宇间却是止不住的喜色。 当着郭嘉的面,唐玉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探报是怎么的,广陵郡是不是落到了江东手里?” 贾诩缓缓道:“周瑜陈兵合肥月余,突遇大雪不得进,不得不退兵。谁知,当他走到一半却调转方向,急奔广陵。乌云掩月之夜,射阳县内城门由内被破,周瑜率军入城,擒获广陵太守陈登。孙权是领兵在内潜伏之人,大胜之后,是他下令斩■■■■,<div style="margin:p 0 p 0">杀陈登满门。目前广陵是不是完全落入江东之手,尚不得知。” 郭嘉听后,恶狠狠的瞪了眼唐玉,道:“不是都督用计再先,陈登不至身死。” 唐玉犯糊涂了,道:“陈登我连见都没见过,他死与我有什么想干。” 郭嘉道:“周瑜陈兵合肥不过掩人耳目,孙权怕是一早就已潜伏在射阳县内,准备接应。孙策重伤不愈,随时有性命之危。孙权以身犯险必是孙策的安排,他想让孙权立功、立威,待他死后好让其弟掌控江东。都督不觉得,他们的夺城之法,与你巧取许昌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唐玉道:“奉孝先生要是早已看出,为何不提醒陈登?他死,怕是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郭嘉也是无言。周瑜与孙权攻打广陵,曹操并没派人告诉郭嘉。他就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是无用武之地。 唐玉接着道:“看来曹丞相唯一能依仗之人,唯有奉孝先生。你人不在曹丞相身边,结果偌大一个广陵郡就没了。这广陵乃是与长江相交的地方,江淮重地,丢了多可惜。” “告辞!”郭嘉甩袖而去,他得赶紧回去给曹操想办法。 “不送!”唐玉着不送,却一直目送着郭嘉。 贾诩坐下后,道:“江东孙伯符可是帮了主公的大忙。” 唐玉绕了绕头,沉声道:“咱们还是要赶紧征兵,我看曹操不会轻易放过我。冬天一过,没准就有十多万大军堆在许昌城下。” 贾诩劝慰道:“招募的兵卒已有一万三千多人,咱们四郡的兵马总计十二万八千,不能算少了。曹操与袁绍大战消耗也颇多,就是有心想打,怕他也要等到来年丰收之时。当初曹操兵困寿春,三个月不得破城,不是从江东借粮,早已大败而归。许昌比之寿春更是城防坚实,强攻绝不容易。” 唐玉郁闷,道:“怎么才有一万三千多人?这可是四个大郡啊!” 贾诩道:“主公要求不误农时,下面人不敢强拉硬拽。咱们四郡之地,按照户籍名册上记载,当是有人口一百四十万之多,实际上却是少之又少。十常侍乱政,弄得名不聊生,哀鸿遍野。黄巾之乱,天下各地损失都不。董卓弄权,光是洛阳一地就死伤无数。近些年,中原也是风起云涌,吕布、刘备、曹操、袁术四人到处开战,死的人就更没数了。官渡之战,袁绍是兵马四十多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寻常农户,乌合之众。曹操败袁绍,他的兵马一跃超越袁绍不假,其中也不乏滥竽充数之辈,算不得数。主公帐下兵马固然不多,但都是昔日荆州训练有素之兵,皆是精锐。一万三千人只要训练得当,也不惧曹操的十万乌合之众。” 唐玉只是笑笑,贾诩的话听得是顺耳,不过有夸张了。他心知,这是贾诩让他宽心之言,生怕他在曹操面前没了胆气。 “先生的好,的我恨不能明日就能与曹操决一死战,收服中原。”唐玉大笑道。 贾诩同样笑道:“主公定可取中原,但还需耐心一些。以四郡为根基,先取荆州,后图中原。” 唐玉喃喃道:“也不知蒯良先生那边如何了,近来到也没了襄阳的消息。” 贾诩道:“蒯良先生做事谨慎,不是必要的时候,减少书信往来是对的,可以以防不备。荆州只要到手,大业便可成就其三分之一。” 唐玉道:“只盼刘备莫要让我失望。” 入夜。 孙尚香并不在屋内,是在曹莹院中。这俩人也不知怎么,倒是相处的融洽,唐玉也乐的安生。唐玉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得了颍川,该是开心的时候,他却笑不出来。第一步的胜利并不意味着成功,或许也是死亡的第一步。 “生生死死的,何苦来哉!”唐玉长叹了一声,也不知是在问谁。 第十一章 曹营的能人 床榻上的曹操选择了隐忍,三郡丢了对他来,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相反,曹操很佩服唐玉与孙策,天下人自诩英雄的何其多,真正有眼光有魄力的却是凤毛麟角。 荀彧与程昱两大谋士站在床榻前,这二人压力山大。 曹操语气倒是和善,道:“孙策借攻伐广陵给其弟孙权立威,想来孙策命不久矣。对一个将死之人,也不必太过苛责。写份诏书呈给陛下,封孙仲谋为广陵太守。” 荀彧真是怕了曹操。大丈夫能屈能伸,曹操这一步可谓是典范。但荀彧了解曹操的为人,秋后算账的事绝对少不了。不管是唐玉还是孙策,曹操迟早是要动手灭了他们,大度不过是一时的。 “丞相,封赏孙仲谋怕是会让群臣不满。毕竟,孙仲谋杀了陈登一家老四十余口。”程昱倒不是与曹操对着干,可陈登好歹是你曹操的手下,不为他报仇也就算了,还要重赏仇人,怕会让下面人不满。 曹操道:“派人去广陵要回陈登一家的尸首,拉回来厚葬。传消息出去,就我大病不起,封赏孙仲谋乃缓兵之计。待我病好之后,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荀彧苦笑。曹操病情明明好了不少,非要对外面人自己大病不起。封赏孙仲谋是安抚,却还要传出消息,是要将孙仲谋五马分尸。心曹操搞得什么名堂,为何要干一些彼此矛盾的事。 程昱面无表情,悄悄用脚碰了碰一旁的荀彧,暗道:“别老站着,你也句话呀!今个是什么意思,你来这闭目养神来了?” “你踹我干嘛?”荀彧一板脸,怒冲冲的质询程昱。 程昱呆若木鸡,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出话来。心,好你个荀彧,你脑子抽筋了吧!老子踹你了吗,站着半天一个屁都不放,一话就放屁。 曹操不知他们俩是搞什么鬼。心,荀彧一直与人为善,当面落程昱面子的事,不该发生才是。难道这俩人近来不合,还是程昱无意中得罪了荀彧。 受了气的程昱,先210210210210,<div style="margin:p 0 p 0">一步向曹操告辞。走的时候,冲着荀彧一甩袖子,老大的不痛快。 荀彧看就剩下自个了,这才道:“丞相,乱人耳目之法,一而再不可再而三。您要是想以此法蒙蔽江东,巧取广陵,怕是不成。” 曹操暗道荀彧是个绝聪明的人,答道:“唐玉能取许昌、孙权能取射阳。为何老夫不能用同样的声东击西之法,夺回失地?” 荀彧道:“咱们中计,从始至终都是败在不曾怀疑。唐玉在江东娶亲,咱们不曾怀疑他敢进犯许昌。周瑜陈兵合肥,连丞相都以为他是真想趁乱攻陷合肥,也不曾怀疑他是明修栈道暗渡广陵。但他们与丞相不同,唐玉与孙策不是笨人。此二人比谁都清楚丞相忍辱一时,不会忍辱一世,讨要回被占之地不过早晚之事。一定会多加防范,什么样的封赏,都不足以打消他们的防范之心。” “你这话是,他们做得成,而我曹孟德却做不到?”曹操隐隐有些不满。心荀彧啊荀彧,你也太瞧我了。 荀彧拱手道:“丞相雄才伟略,想要夺回三郡如探囊取物,不过所用计策必须要改,要让他们都料想不到才行。” 曹操道:“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已有办法对付他们?” 荀彧忙道:“在下倒是有一计。丞相既然要封赏,不如连着唐玉一起封赏,将荆州牧的位置给唐玉。至于孙仲谋,您可直接封赏他为扬州牧。这样一来,刘表肯定再也按捺不住,唐玉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入襄阳,荆州必起战火。江东孙策虽然重伤,到底不是一个死人。孙权年轻气盛,一步登天难免会忘乎所以,一旦兄弟之间有了冲突,江东不攻自破。” 两虎相争之计,当初对付刘备与吕布时到也用过,且是十分的好用。曹操暗自忖度了片刻,道:“西陵一战之后,唐玉得重兵而不南进,怕此人还顾念刘表的知遇之恩。得了荆州牧的头衔,他也未必肯兵进襄阳。” 荀彧分析道:“唐玉比之吕布狡诈,没有一个的过去的名头,怕天下人辱骂而已。” 曹操又道,“孙策本就有心扶植孙权,一旦他顺水推舟,又当如何?” 老奸巨猾,荀彧早知曹操不好骗。 “丞相,那就先不管孙家兄弟。唐玉根基不深,先对付他便是了。荆州与江东不同,怕是唐玉按兵不动,刘表也会先下手为强。只要一打起来,我愿一人前去许昌服唐玉,让他拱手送还颍川、汝南二郡。” “你有把握?” 荀彧笑道:“没有把握,怎敢在丞相面前胡言?” “好,此事就由你一手督办。”曹操可算有了笑模样。 荀彧得了曹操的首肯,暗自也是松了一口气。唐玉的兵马绝对守不住颍川,曹操一旦从官渡大战的消耗中缓过劲来,必领兵征讨。荀彧的做法是想帮唐玉一把,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助他先拿下荆州。有了一个稳固的根基,才可与曹操对抗,才有希望救出被困的皇帝。刘表已经是老迈昏庸,刘备一次次的证明了他的无能,死了活该。 算计,唐玉真没想到,荀彧会把他算计的这么狠。 皇帝的旨意简直是晴天霹雳,唐玉幽怨的瞧着贾诩,道:“曹营是真有能人啊!” 贾诩道:“怕是刘表此时已经将桌案掀翻,命三军备战了。” 蒯越还没完全得到蔡瑁的相信,蔡瑁也没能与刘备好的穿一条裤子,不但原先助刘备杀刘表的计划实现不了。圣旨一来,还得提前与刘表血战一场。 唐玉思来想去,认定了不能打。荆州牧的头衔有了,可这是曹操的奸计。 “必须派人去一趟襄阳,告诉刘表我的态度。而且要暗中联系蒯良先生,让他劝阻刘表,千万别中了曹操的圈套。” 贾诩头道:“蒯良先生不会不清楚,倒是不用派人再行叮嘱。主公可派人去找刘备,劝他也是很有必要的,听闻最近的刘备是刘表身边的红人,相当受刘表的信任。” 唐玉了头,道:“不知是哪个混蛋给曹操出的主意,真缺德。” 明日十更,希望给位书友捧场!! 明日十更,希望给位书友捧场!!无限感激。 第十二章 一日滚两次(第一更) 唐玉一方面派人去襄阳,一方面又免不了要严防死守,以防不测。年头不好了,谁也信不过,一切的自以为或许都是假象。唐玉就很明白,所以一直活的很心。 一路风尘仆仆,刘巴起的比鸡都早,不是夜半不眠,餐风饮露于荒野之上,片刻不敢耽搁。 入府见到唐玉时,风尘与憔悴到也让人感动。 唐玉先是肯定一番刘巴的态度,然后道:“此去襄阳,务必心行事,态度一定要谦卑。我之义父刘表与河北主袁绍一个德行,好面子假宽宏。” “一切全凭主公吩咐。”刘巴话不多,东家怎么吆喝他就怎么干,因为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唐玉问道:“此番前去,你还有何要求?” 刘巴到也不客气,道:“金银之物怕是少不得,也需二三十护卫同行,最好能让金祎或刘贤与我一同前往。” “不错,要是与金祎、刘贤想陪,到也是安全不少。” 刘巴十分想笑,笑刘表不识时务。连你麾下太守的儿子都投靠了唐玉,你到底还有何脸面与人争雄?也笑唐玉太过心,曹操的二虎竞食之计绝对成不了。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刘表从来不是一头猛虎,最多是快死的病虎。 襄阳城。 刘巴深吸了几口气,他已经在府门外等了许久。来来回回的踱步,不停的暗中咒骂。 昏庸,别没打起来,就是两边真打得你死我活,也没听过将使者拒之门外不见的。荆州文武难不成都是泥捏的,一个站出来弄死刘表的都没有,可悲的很。 “进去吧!” “多谢。”刘巴暗骂多时,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 前厅之内,文武分列两旁,却有一股死气沉沉之气。刘巴抬头望了望,外面是晴天朗日,里面阴风阵阵,是何缘故? 刘表抬眼撇了撇刘巴,“唐玉遣你前来,是打算先礼后兵不成?” 刘巴拱手作揖,低着个头也不抬起∨◆∨◆∨◆∨◆,<div style="margin:p 0 p 0">来,非是他恭敬有礼,而是懒得见刘表。 “非也,在下是奉我家主公之命,看望荆州牧。” 荆州牧?刘表听见这三个字就来气,指着刘巴道:“拖出去,斩了。竟敢当面羞辱于我,焉能留你的性命。” 刘巴瞪着俩大眼珠,左右持刀而立的侍卫就要冲上来。我靠啊,你从来不讲道理吗,刘巴有心大吼一声问问。 “慢,不可杀了刘巴。”刘备好似很有存在感,连带比划,将两旁侍卫拦住。 刘表勉强压住怒火,心中不悦刘备的举动,问道:“贤弟为何拦阻?” 聪不聪明,要看对手是谁。 如果对手是刘表,刘备简直就是一个战斗力爆表的赛亚人。当年徐州,刘备与吕布交好,曹操一个二虎竞食之策,弄得他们鸡飞狗跳,最后落了个惨谈收场。这一次,刘备并不新鲜也不屑于此等计策,不过是江郎才尽,故技重施。 “兄长,曹操假天子之手加封唐玉,不外乎是想引得你与唐玉内斗,趁虚而入荆州。当下时局,我们万不可与唐玉交战,又怎么能杀了他派来的使者。” 刘表面目表情,沉声道:“唐玉子乃一无信之人,不可信!贤弟曾纳吕布入徐州,结果如何,怕你还是记忆犹新吧?” 有事事,你揭我疮疤干嘛?刘备苦笑道:“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刘表又道:“事情不同,可道理是相通。我不灭唐玉,迟早会死在他手。” 站着的刘巴忙道:“我家主公一直敬您如亲父,当日西陵一战,本可趁胜追击直取襄阳,难道您忘了吗?” 坐不住了,本不想多一字的蔡瑁喝道:“住嘴。不是唐玉早与贾诩勾结,西陵一战哪有他取胜的道理。什么狗屁的敬之如父,都是骗人的鬼话。” 刘巴道:“你乃狭私报复。” 你还敢嘴?蔡瑁近来没少受气,刘巴一番话又令他颜面无存,上前就想动手。 蒯良先起身挡在蔡瑁之前,道:“曹操用计乃是不争之事,唐玉竟然有心,主公不妨也压压怒火。”着,蒯良撇了眼刘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公唐玉,来日若敢领兵南进,心项上人头不保。” 刘表紧接着喝道:“别让我在看见你,滚。” 我这个使者当的,蝎子粑粑独一份,有比我还狼狈的吗?刘巴一边着告辞,一边快步往后退。出得府门,刘巴心中是愤愤难平。 金祎上前问他,“怎么着,被骂的不轻吧?” 刘巴冷冷道:“这些人也就逞些口舌之利罢了,终究是一帮乌合之众。” 金祎笑道:“你口气不,蒯良、刘备在你眼里都是乌合之众了。” 刘巴瞧金祎一脸的哂笑,便道:“你不信,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真的大贤是何模样。” 金祎道:“行啊,走着。” 刘巴混迹荆州不是一年两年,认识的人自然不少,其中能称为大贤的却不多。带着金祎在城内走了几条街,停在一户府院之外。虽在闹事之中,此处却不显嘈杂。左右打量一番,刘巴了头,道:“就是这了。” 金祎忍着笑道:“我你认不认识地方,万一敲错了门,多尴尬?” 刘巴道:“许久不曾来襄阳了,更是与老友多年不曾相见,能记得住地方就算不错了。记错肯定是不能,就是不知老友庞士元还认不认得我!” 没等叫门,庞统自内走出来了。 金祎一见庞统笑了,而且笑的很大声。 刘巴吓了一跳,急忙止住金祎,上前拱手施礼道:“许久不见,好友近来可好?” 庞统指着金祎喝道:“你笑什么?” 金祎也觉挺失礼,“还请阁下恕罪,千万恕罪。” 庞统不依不饶,道:“我问你笑什么?” 金祎一瞧,你还想跟我干架不成,就你这身板?挺直了腰板,金祎沉声道:“反正不是笑话你,我笑什么你管不着。” 庞统往后退了几步,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滚!” 第十三章 得罪庞统后(第二更) “臭脾气倒是不。”金祎上前对着府门还想踹两脚,刘巴一把拉住他。 “有什么好笑的,长得丑有罪是吗?”刘巴真是生气。 砰的一声,庞统又把门打开了,冷笑着望着刘巴,“你家主公唐玉,怕是派你来襄阳求和免战的吧!” 刘巴笑着迎上前,他以为庞统要迎他进去,“正是,曹操想挑起荆州内乱,我家主公岂能如他所愿?” 庞统头,道:“让你家主公等着吧,荆州内乱是乱定了。” 刘巴还没反应过来,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金祎这回真没客气,上前就是两脚,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得丑不,人话都不会。” 金祎再一转头,见刘巴慌慌张张上了马车,“赶紧回许昌,快!” “你等等我啊!你跑什么,喂?”金祎上马拦住刘巴。 刘巴骂道:“你给主公惹了**烦了,休要再挡我的路,赶紧让开。” 金祎瞧出刘巴不似在玩笑,哪里还敢拦他,只得一路随他往许昌。 此时的庞统很年轻,也很丑。丑如果分等级,庞统无疑是很高级的丑。但丑是没罪的,别人丑却是有罪的。 当日夜里,庞统递上了名帖,拜访刘备。 刘备倒是比金祎强的多,一见面脸上也有笑意,可他笑的和善、笑的真切,“庞统先生,不知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庞统拱手一礼道:“玄德公,我所为之事,乃荆州存亡也。” 刘备闻言倒是一愣,“这话从何起?” 庞统就是气性大了些,心有仇不报非君子,直接了当对刘备道:“曹操封赏唐玉为荆州牧,此乃天赐良机,正是玄德公领兵收服江夏、南阳二郡之机。倘若错过此次机会,怕是只有坐以待毙,等死。” 刘备越听越糊涂,“庞统先生怕是想的不对。曹操一心挑起荆州内斗,我怎能让他称心如意?再者,唐玉是江东姑爷,一旦烽火起,何以取胜?” 8£8£8£8£,<div style="margin:p 0 p 0"> “错了,难道玄德公以为自己尚在徐州不成?您可不要望了,唐玉手上有颍川、汝南二郡,乃是窃取于曹操之手。战火一起,唐玉后方必有曹操趁虚而入,前后夹击之下,唐玉是必败无疑。江东孙家兄弟同样,他们窃取了广陵郡,杀了陈登一家,忙着应对曹操的反扑尚且麻烦,哪有救援唐玉之力?错失良机,必有性命之忧。唐玉此人,入江夏杀黄祖,西陵大败蔡瑁,官渡一战后窃取许昌,乃一狡诈之徒。并吞荆州不过早晚之事,玄德公理当清楚。”庞统是真急了,凡人就是凡人,跟他们话都这么累。 刘备一时到也不知什么好,“这个···为何先生不去见我家兄长刘景升,他才是荆州之主。” “唉!”庞统长叹一声,道:“刘表暗弱无能,他是绝不敢动兵。荆州之内有能力与唐玉抗衡者,唯有玄德公一人。此时,玄德公必须陈明列害,亲自劝州牧刘表出兵才可。” 刘备被人一捧,到也高兴的很,可他还是犯难。 “这个···事关重大,我还需思量一番,还请庞统先生稍等几日。”刘备不傻,也不缺少胆气。可庞统的是真是假,有没有道理,却是需要好好斟酌。 庞统到也没有强求,走时道:“玄德公好生斟酌,在下先告辞了。” 送走庞统,刘备将孙乾、糜竺、简雍都叫了过来,大晚上的也不打算睡了。 刘备将来人庞统的话一,问道:“庞统其人我也不知他是个什么底细,怕是曹操派来的奸细啊!” 有理,孙乾倒是觉得刘备的不错,便接着道:“明日派人出去探查一番,庞统能有词言论,想必在襄阳城中不是无名无行之辈。打听清楚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简雍皱眉,道:“主公,咱们姑且断定他不是曹操派来的细作,只分析他的话是对是错。” 刘备心这倒也行,道:“这样的话,大家就议一议,庞统是否危言耸听。” 三人各自想了一会,还是简雍先开口道:“唐玉有野心定是不假,得罪了曹操也是真,唯一值得思量的就是,一旦战事起,曹操会不会兵伐唐玉。如果会,这一仗我看能打。” 孙乾摇头,道:“唐玉的野心怕还在荆襄,曹操却是志在天下。取回颍川、汝南,何以见得他会止步不前,要是一路南下,又当如何应对?再有,唐玉要是被逼急了,投降曹操也不是不可能,此后果你可曾考虑到了?” 简雍倒是没孙乾想的全面,可这时刘备话了,“不会,唐玉绝不会轻易投降曹操。像他这样的人,绝不甘心屈居于人下。” 糜竺是个精明人,听完众人的话之后,最后才开口,道:“打不打可以再议。倒是唐玉既然能派人来襄阳,为何咱们不能派人去一趟许昌呢!” “你的意思是,从唐玉手里要回江夏、南阳二郡?”刘备笑道。 “最起码可以一试。”糜竺道。 刘备很欣赏糜竺,此人敦厚文言,雍容大方,倒是个谦谦君子。不过,想法有些牵强和投机,三言两语就能将两郡要回来,天下武将都可以回家抱孩子睡觉了。 孙乾与糜竺关系倒是不错,没好意思的直白,道:“服唐玉一事怕是成不了的,此子绝对不会让出两郡。” 糜竺沉声道:“按着庞统的法,唐玉正是孤立无援之时。江东兵马都已集结在广陵、庐江二郡,难以西来。而曹操又在他之后方虎视眈眈,以此为要挟,怕是唐玉也得让步才是。” 孙乾叹道:“唐玉多少是一方之主,不战而降,令他以后如何服众?既然唐玉敢动兵,想必就已经预料到此时的情况,不会怕的。” 刘备沉思片刻道:“襄阳的情况也不好,西陵一战折损的可都是经久训练的精锐,新招募的兵卒我见过,怕是难堪大用。还是先确定庞统的身份,打与不打还需思量,再咱们的决定,未必能让刘表同意。” 同意,刘表为什么不同意! 第十四章 南阳诸葛庐(第三更) 庞统时候为人朴实,但是表面看上去并不聪明。时颍川司马徽为人清雅而擅长识人,庞统二十岁时前去拜见。司马徽坐于桑树上采桑,而庞统坐于树下,俩人相互交谈一直从白天到黑夜,司马徽对庞统大为惊异,是南州士子没有人可以与庞统相比。有了司马徽这句话,庞统渐渐为人所知。 得知此等消息,刘备倒是一刻也坐不住,非要亲自去拜访庞统。这一去,真可谓是获益良多。俩人秉烛夜谈,倒也是融洽。庞统十分欣赏刘备的德行,刘备看重庞统的才华,二人可是一拍即合。 再刘巴赶回许昌,见唐玉时愁容满面。 “主公,此番前去怕是招惹了大祸。”刘巴的也吓人,表情也很沮丧。 唐玉就问了,“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刘表要发兵取南阳吗?” 刘巴苦着脸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本有心为主公招募贤士,襄阳城内庞统,实乃奇才。” 唐玉一听,倒是头,“庞统之名我也曾听闻,司马徽曾南州士子无人可与他相提并论。当年我也曾要去拜访,可惜因出兵江夏,便失了机会。可这与大祸有何干系?” 刘巴心中更是苦涩了,本是一件好事,弄成这般模样,着实可惜。 “主公,我与金祎前去拜访庞士元。相见时,金祎笑了,惹得庞统十分不悦,扬言要劝刘表攻伐南阳、江夏二郡。”刘巴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笑还不行了?庞士元难道不喜旁人在他面前发笑,有不讲理吧!”唐玉倒是奇怪,心该没这样秉性的人才是。 刘巴道:“庞士元长相丑陋,这一笑可不是就把他得罪了。” 唐玉这恶心,心真是碰到**烦了。庞统要真是与自己为敌,实在是棘手的很。不过,却也没责罚刘巴,他终究是一番好意。 “无妨,一个庞士元也左右不了刘表。”唐玉似乎并没太放在心上。 刘巴急忙道:“主公切不可看庞士元。此人虽是面相』』』』,<div style="margin:p 0 p 0">丑陋,但我与他曾有些交情。我知庞士元乃饱读诗书之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兵法战策烂熟于胸。他绝非没有劝刘表动兵的本事,必须要早做防范才是。” 唐玉倒是了头,道:“这样吧,你再去一趟襄阳,拿我的亲笔书信前去,与他赔罪。要是能平息他的怒火自然很好,假若不能也无妨。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祸福有时乃天意,非是你的过错。” 刘巴听完,别提心里多舒坦了,“明白了,我这就再回一趟襄阳。” 这刘巴一走,后面排队的金祎进来了,上来就是告罪。 “庞士元真的有那么丑吗?”唐玉是真好奇。 金祎一听更是紧张,忙道:“没有,庞士元不是十分丑陋,是我···” 唐玉笑道:“是你什么,是你没把持住吗?再一个男人面前,你没把持住,这事要是被你父亲知道,怕是大大的不妙吧!!!哈哈。” “这···”金祎听出唐玉是在拿他开玩笑。可这回来的路上,金祎没少听刘巴庞士元的列害,莫名惹上这么个人,唐玉为何一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唐玉笑了笑,才沉声道:“以貌取人,非君子所为。你也是出自名门之人,不该有此表现才是。” 金祎叹道:“末将有罪,末将不该取笑庞士元。” “知错就好,我平生最烦的,便是死不悔改。庞士元是人中翘楚也好、人中龙凤也罢,终究他也是个凡人,不是天上的神仙,你也不用怕成这样。我令刘巴回襄阳向庞士元赔罪,你也去一趟,当面表达下歉意。” 金祎情不自禁道:“主公,咱不是不用怕他吗?干嘛还要给他赔罪?” 唐玉沉声道:“两件事能一样吗?赔罪是赔罪,不怕是不怕,岂可混为一谈?” “主公英明!”金祎接话也不慢。 不怕?唐玉见金祎走了,自个却怕上了,与诸葛亮齐名的人绝不是好惹的主。可他是当老大的人,弟惹了麻烦回来,就该当老大的解决,规矩。不守规矩,以后还有哪个弟敢跟着唐玉混。 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庞士元的名字,让唐玉记起了诸葛孔明。南阳诸葛庐,此时的诸葛孔明不正在自个的地盘吗!得罪一个凤雏,去把卧龙招来就是了。 “来人,将霍峻、李严找来。” 唐玉要出门,弄得贾诩很迷惑。这贾诩可是深知唐玉,平日如大家闺秀一般,向来是深居简出。 “主公,您去南阳,难道是不放心魏延?”贾诩怀疑道。 “魏延没什么让我不放心的地方,我此去乃是拜访南阳名士。颍川之事全权拜托先生与黄忠将军,严防死守,心为上。” 贾诩倒是巴不得唐玉真能找到几个用的人才,一天到晚忙东忙西完全都丢了自己的个性。一个毒士,贾诩完全没有替主公死而后已的觉悟。对贾诩来,主公就是雇主,自己就是个长工,忠心于雇主可以,太过分的要求免谈。 “如此甚好,主公麾下文臣是单薄了些。”贾诩笑道。 唐玉上马,道:“此去没准十天半个月,也许十天半个月都不行。有什么紧要的事,贾诩先生可与黄忠将军商量着决定,事后派人告知我就可。” 贾诩道:“主公路上心。” 黄忠另一帮嘱咐霍峻、李严二人,道:“护送主公责任重大,路上一定多加心。若有半分的差池,别老夫不讲情面。” 霍峻、李严这个别扭,暗道:“我等打不过你,难道还打不过一些宵之辈不成?才多长路,能有什么差池。” “出发。”唐玉一看天色,日头都到脑袋上了,再不走连十里都走不到。 李严私下对霍峻道:“你在前还是断后?” 霍峻道:“随便,你先选吧!” 李严道:“那还是你在前为先锋,我保主公再后。” 霍峻倒是不计较,头,道:“那我先行一步。” 第十五章 哪里的义女(第四更) 四百人多人的骑兵队伍,按理当个先锋都新嫌人少。 霍峻带着五十人前面只能算是探路,顺便提前安排一下住处。地上的雪一开始融化,没人会愿意在这样的天气下露宿荒野。 初春,一个不次于寒冬的时节。 策马奔腾,唐玉本以为是一件极妙的事。谁知光是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一两日的光景都已经让他头疼万分。一个人要是不动,全凭衣物御寒,完全不靠谱。 这几日,更多的时候唐玉都是牵着马走,实在是受不得呼啸的冷风。 “主公,再走三里便是与霍峻约好的地方,到那便可休息了。”李严嘴上喊着,其实他比唐玉还不如,身子止不住的打颤。李严不是一个彻底的武将,精通兵法善骑射,却因耐不住练武的辛苦,身子骨比之寻常武将还要差一些,练的少。 唐玉瞧了瞧李严,道:“要不要再喝口酒,我看你一脸的惨白,千万别昏倒在这。你看看身后,好几百双眼睛都盯着你呢,这要是一到,我都替你丢人。” 李严道:“主公放心,我并非一个弱不经风之人。许是今日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耐寒气。” 一众人又走了一段,瞧见霍峻时,李严最是开心,终于找到地方休息了。 “怎么样,安排好了吗?”李严问道。 “你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差?”霍峻都看出来了。可李严没有病,最起码现在还没有病,不过是今日赶路冻得。 李严悄声道:“太冷了,怪不得自古冬日严禁用兵。一个不好,没准就得被冻死一片。你周瑜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有胆子冒风雪打广陵。” 霍峻仔细打量了一下李严,连忙招呼人过来,先把他带去村中一户人家休息。 “多不好意思,我这怎么也得跟主公一声。”李严还在那装风度。 唐玉再后听着都好笑,“赶紧去休息吧,明日大家都休息一下,后天在出发赶路。” 霍峻道:“这样怕》9》9》9》9,<div style="margin:p 0 p 0">是会误事,耽搁了行程总是不好。” 唐玉摇摇头道:“咱们不是出来打仗的,早一天晚一天到也不打紧。受不了这天气的也不只李严一个,有几个比他还严重。” 入夜,唐玉所在的村子。 残破两个字并不是什么贴切,可除了残破,唐玉又想不出什么词来。连年的征兵打仗,弄得是十室九空,任何一个村子都有荒废的宅院。也有一些,连尸体都无人收殓,就那么横卧在地上,渐渐成一堆枯骨。 “主公,贾诩先生派人送来书信。”霍峻在外喊了一声。 唐玉艰难的一个翻身,冲着霍峻喊道:“将信拿进来吧!” 是贾诩送来的信,事实上是华歆写的。从冬到初春,华歆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信中满满的都是心酸眼泪。 袁绍官渡大败,元气大伤。华歆本也不是去关心袁绍死活的,不过是想要回张颌、高览二人的家眷,谁知袁绍会错了意,见到华歆是抱头痛哭,一厢情愿的将华歆看作雪中送炭的知己。 最后,华歆实在没法在陪着袁绍疯下去了,开口就讨要张颌、高览的家眷,袁绍顿时勃然大怒。 袁绍问华歆,“我对张颌、高览不薄,他二人竟在我危难之时弃之不顾,若不杀他们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华歆是苦口婆心,好不容易才从袁绍手里将人要回。要是换了别人,这人还不一定要的回来。别看袁绍败了,没有唐玉没准早就连裤衩都输干净了,可是他是不会承认的。死不悔改是袁绍的个性和座右铭。华歆没敢用唐玉出手帮助的事清,而是求情。 “我家主公帐下人马不少,但能用的文武不多。张颌、高览能来投奔我家主公,收下他们也是逼的不已,毕竟要对付曹操。至于要回他们的家眷,实乃是令其二人投鼠忌器,打消他们反投曹操的念想。” 袁绍道:“你家主公唐玉娶了曹仁之女,是何缘故?难道他已和曹操联盟,想要夺我河北之地不成?” 华歆听我回答就更直接了,“我们实在无力抵抗曹操,不是不想拒绝,实在是拒绝不了。曹操此计策,不过是想离间大将军与我家主公的关系罢了。再,我家主公是江东的女婿,曹莹也就是一侍妾,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听你一番话,你家主公唐玉,似是完全不是曹操的对手。多一个张颌,一个高览,怕是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袁绍问道。 “多一分力量总是好的,还请大将军成全。”华歆道。 就这样,华歆每日都要与袁绍口水一番。到最后好不容易将人要出来了,没想到袁绍居然大方到多赠送了一个。 霍峻见唐玉看完信后大笑不已,也摸不清发生何事,“主公,不知是何喜事?” 唐玉猛地变脸,沉声道:“我笑就是有喜事吗?” 霍峻十分冤枉,立马又改口道:“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要主公回去?” “你自己看吧!”唐玉将信交给了霍峻。 “是喜事啊!袁绍将义女甄姬嫁给主公,就可是有意联合咱们。袁绍虽然有官渡惨败,但他在河北一地根深蒂固,用不了两三年就可恢复元气。有这样一个强援在外,主公更可不必忧心曹操。” 唐玉道:“袁绍不会放过曹操,曹操也不会让袁绍好过。我就是什么都不做,袁绍一样会助我牵制曹操的精力。莫名其妙的搞个义女出来,是画蛇添足,给我找麻烦。江东那边我不好交代啊!” 明白了。霍峻反应过来,道:“主公结亲不久,接连纳妾却是让江东有些难堪。可这毕竟是主公的家务事,江东不满又能如何,难道会以此等事为借口,攻打咱们不成?” “这倒是不会,不过···”唐玉欲言又止。 “不过?”霍峻心,话别一半啊,到底不过什么。 唐玉摇了摇头,道:“算了。反正此事还没定下,等我回了许昌再吧!’ 第十六章 偶遇黄承彦(第五更) 来者不拒,唐玉不想当一个随便的人。 曹操送个女人他得要,袁绍送个女人他也得接着,简直岂有此理。此外,曹操算是安抚的话,袁绍明显是不安好心。送个义女过来,八成是做给曹操看的。 官渡一战败的太惨了,袁绍希望有个人能一直吸引曹操的主意,好让河北得以有喘息之机。唐玉原本是最完美的,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领兵进许昌,占了曹操的老窝。但曹莹嫁给唐玉一事,好似一根毒刺一样,扎在袁绍心里不能释怀。怕曹操用美色,迷惑甚至是降服唐玉,赶紧将私下挑选的媳妇包装成义女送来。若是比美色,袁绍自信甄姬不输给任何人,更何况她的家人都在河北,必须对自己唯命是从。 为此袁绍与妻子刘夫人甚至大吵了一架,刘氏认为不该将自己的儿媳送给他人,实在是一件丢脸的事。 袁绍何其无奈,倒是没和刘氏多解释什么,一人经常独自喝闷酒解愁。勾践卧薪尝胆,若没美人西施迷惑吴王夫差,也逃不了一个死字。 送美人甄姬给唐玉,乃是郭图的献策。以前的袁绍肯定杀了郭图,眼下形势比人强,牺牲一个儿媳得以蛊惑唐玉在前牵制曹操,值得。 事实就是奇怪,明明有同样的敌人,彼此却都想着让对方先出手攻击。唐玉是,袁绍亦如是。 南阳新野县,唐玉到此后走不动了。不是人走不动了,是不知道该往哪走,诸葛亮的茅庐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霍峻可是没少受罪,不但路上要充当探路的先锋,到了新野还得到处找人。光是知道一个名字,不是这么好找的。多亏皇天不负有心人,霍峻一直找不到诸葛亮的住处,却是碰上一熟人,黄承彦。 霍峻死活不肯放过黄承彦,道:“老先生莫要骗我,您与荆州名士多有交往。我家主公诸葛亮乃荆州不世之才,比之襄阳庞统亦不逊色。我知您与庞统交好,哪有不识诸葛亮的道理。我已多日找寻于山林之中,始终没有音讯,先生素日乃德善好施之人,焉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div style="margin:p 0 p 0">“老夫今日还被你赖上了不成,不认识就不认识,莫要在与我纠缠。”黄承彦深知诸葛亮的脾气,随便将他的住址给予他人,肯定惹得诸葛亮恼怒。而自己又和唐玉没半的交情,实在没理由助他。 霍峻见状,道:“老先生要走可以,但你好歹随我去见一见我家主公。我不服你,没准我家主公可以服你,带他去见诸葛亮。” 黄承彦甩袖道:“昔日你不是狡诈之人,乃忠厚仁义的君子。今日你是怎么了,不但强人所难,还要将罪责推倒老夫的身上。若是见了你家主公唐玉,我若不诸葛亮的住处,岂不是惹得他大为不快。而你却可从中抽身,是也不是?” 霍峻心思被看破,脸都不红,道:“是倒是。可我绝没加害老先生的意思,我家主公乃宽厚仁义之主,绝不会为难老先生。天寒地冻的,我不过是是想请老先生帮我抽身。非是我嫌差事辛苦,不愿为之;乃是无从着力,无法为之。” 惊奇,惊奇!黄承彦道:“你当真是霍峻吗?” “老先生何出此言,我与您也是老相识了。” 黄承彦长叹一声,没有再多什么,道:“既如此,我随你去一趟新野便是。此番出来只怪老夫没有算好日子,碰上你了。” 霍峻道:“老先生何出此言,我又不是什么瘟神、煞星。: “快些走吧,被你一耽搁,怕是误了我会友的日子。” 霍峻反应很快,暗自忖度一番,道:“唉,老先生要是如此不情愿,我也实在不愿勉强。那就这样吧,山高水长,咱们来日再会。” 罢,霍峻骑马飞驰而去,独留黄承彦一人。 不多时,霍峻勒住缰绳,吩咐左右道:“跟着黄承彦老先生,我想他必是去找诸葛亮。心一,千万别让他发现了,免得误了主公求贤的大事。” 左右几人听罢,连忙又往回追,霍峻一人回到新野。 唐玉见霍峻一身的风寒之气,多少也有些不舍,便道:“找不到就算了,等春暖花开时再来一趟。” 霍峻忙道:“主公,今日我偶遇黄承彦先生,他一定知道诸葛亮的住处。” 唐玉问道:“他可告诉你了?” 霍峻就将遇到黄承彦的经过告诉了唐玉,是很快就能有消息。 “做得好,很好。”唐玉笑道。 一旁病病殃殃的李严却是沉声道:“跟踪尾随可不是君子之道,只怕会惹得黄承彦先生十分不悦。” 霍峻一听,目光也暗淡下去许多,光想着找诸葛亮了,倒是忽略了一些事。 唐玉道:“成大事不拘节,为了找到诸葛亮也顾不了许多了。到时,大不了我亲自向黄承彦先生赔罪便是,他还能怎么着我不成?” 这黄承彦倒是没想到霍峻会派人尾随他,以前他认识的霍俊乃一君子。可惜,有个两三年没见,君子已经沦落了。 黄承彦来到诸葛亮家,徐庶、司马徽、庞德公、庞统都已久候多时。 徐庶殷切问道:“先生素来守时,可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黄承彦长叹一声,道:“不是我有麻烦,有麻烦的是孔明啊!” 诸葛亮笑道:“不知是何事,我何时惹上麻烦了。” 黄承彦见诸葛亮还能笑,便也是笑着道:“曹操新封的荆州牧,已经到了新野,你可知他是为何而来的。” 诸葛亮叹道:“唐玉乃一方诸侯,怎知我诸葛亮隐于这山野之中?” 庞统急忙喝道:“赶紧走,莫要被唐玉找到了。我也不隐瞒孔明兄了,我来此就是想找你与我共佐皇叔刘玄德。” 诸葛亮无奈的看向黄承彦,道:“看来凭我的机智,也难挣脱。” 庞统听出诸葛亮的不悦,忙道:“唐玉实乃与曹操一般无二,天下唯有皇叔刘玄德是一心匡扶汉室之人。更何况皇叔乃汉室宗亲,我等焉有不保之礼?” 第十七章 为什么要信你(第六更) 诸葛亮没想到庞统转变如此之大,倒也是好奇刘备到底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将素来眼高于顶的庞统弄成这般模样。不过诸葛亮自是不会随庞统而去,好端端哪有说搬家,就搬家的道理。再说了,唐玉不是山林的土匪,来了又能如何? 庞统见诸葛亮一语不发,转而对徐庶道:“元直,你难道没什么话想说吗?” 众人将目光要看向徐庶,只见他眉头深锁,目光一直盯着院落之外。 “什么人在外鬼鬼祟祟,出来!”徐庶少时乃游侠,一身剑术高明的很,他这一拔剑绝不是闹着玩的。 庞统赶忙抓起一扁担,对诸葛亮道:“山林闹土匪啊?” 诸葛亮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来人定是唐玉麾下。” 黄承彦急了,道:“不可能,我绝没透漏半个字给霍峻。” “唉,何须老先生告诉他,霍峻派人随你前来就是了。”诸葛亮叹道。 司马徽与庞德公二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二人绝对是看破红尘的典范。什么唐玉、刘表、曹操、孙策,只要不妨碍他们喝酒谈天,管他作甚。 黄承彦皱眉道:“不会吧,霍峻不是这样的人。我与他也非是一二日的交情,深知其乃一品行敦厚的君子。” 诸葛亮指了指庞统,道:“今日之前,我也当士元乃一清雅之士,没成想数月不见,他就成了刘备的说客。连扁担都举起来了,真不知是为何。” 庞统长叹一声,道:“我与那唐玉有仇,被他抓住,怕是活不成了。你们可能不知,不久前唐玉派刘巴入襄阳劝说刘表莫动干戈。这刘巴也不知怎么到了我家门前,我一开门便见一人冲我哈哈大笑,明显是耻笑于我。一生气,我便对他们说,一定趁唐玉立足未稳之时,说服刘表进兵。你们说,唐玉如何能放的过我。” 司马徽闻言喝不下去了,沉声道:“士元不该呀!你既然得罪了唐玉,就不该再来南阳。这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吗?” 庞统一把抓起诸葛亮的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孔明吗,否则如何会只身犯险。” 俆直不开心了,道:“你是只身犯险吗,我不是人啊?” 庞统这个急呀,道:“这么催人泪下的时候,你不破坏气氛行不行?”然后,他又接着对诸葛亮道:“孔明,有你我二人辅佐皇叔,天下不出十年可定。难道你真的不顾念天下苍生,想看着这乱世继续下去?” 诸葛亮最烦被情义绑架了,好似天下苍生都是因他蒙难一般,沉声答道:“士元,你这话未免太抬举我了,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曹操帐下郭嘉、荀彧、程昱等人,他们哪一个比之你我有所不如?自从诸侯会盟共灭董卓之后,曹操可曾一统天下?袁绍帐下,何曾不是谋臣如云,猛将如雨,一样有官渡惨败。合你我二人之力,十年定天下,你何处来的勇气啊?” 徐庶见二人要起冲突,忙道:“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有人在外边呢!” 诸葛亮道:“怕些什么,当着庞德公、水镜先生与黄承彦老先生的面,唐玉绝不会做任何过分之事。” 庞统将扁担仍在一旁,重新坐下,道:“真当我怕了唐玉不成。” 这么多人之中,黄承彦最是心事最重的,他来此可不单是好友相聚,所为乃自家女儿的终生大事。被庞统与唐玉二人一搅合,恐是彻底没戏了。 次日,不用徐庶再喊,院子外的人已经露出了真身。 司马徽见了,不禁感慨道:“甲胄鲜亮,刀光耀眼,这怕不是一般士卒小校。料想那唐玉,就在附近了。” 黄承彦凑到司马徽跟前,道:“水镜先生切莫忘了我之所托啊!小女终生的幸福,就仰赖先生你了。” 司马徽笑道:“不是还有庞德公吗,光是我一人怕难以成事啊!” 倒不是司马徽不想成人之美,不过乡间流传黄承彦之女黄月英,生的是黄发、黑脸,乃实打实的丑女。再看诸葛亮,怎么也称得上是一俊朗的公子。开口为黄承彦提亲,司马徽还真就有些拉不下脸面,万一被诸葛亮当面回绝,面子上也着实不太好看。 黄承彦看出司马徽是推脱之词,赶忙说道:“水镜先生何必谦虚,凭您的口才,怕是孔明也难以抵挡。” “呵,你是帮我当成什么了。我是给你提亲,还是给你来当说客?”司马徽心中苦涩,面上却也不好驳了黄承彦的面子,不过再三强调自己只能尽力而为。 众人抱团而坐于院中,没等司马徽开口,庞统又旧事重提。 “孔明,不知想了一夜,结果如何?” 诸葛亮羽扇轻摇,道:“我都不曾见过玄德公其人,实在恕难从命。” 庞统道:“南阳郡有唐玉麾下大将魏延率军镇守,皇叔如何能前来,这太危险了。不如你与我同回襄阳,我想皇叔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我多年好友,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吗?” “为什么要相信你的眼光?”院外不远,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 声音来的突然,却无一人奇怪。 唐玉自外缓缓走近院中,一时颇为尴尬,连一个让座接话的都没。这么大一荆州牧,干站在一边。 诸葛亮身为主人,还是在一片沉默中站了出来,拱手施礼道:“在下诸葛亮,不知州牧前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是我打扰你这清静之地,是我多有冒犯才是。”唐玉一边说着,一边就坐了下来。他一边是徐庶,一边是黄承彦。 诸葛亮一看,唐玉果真脸皮够厚,主人都没让座,他到是自觉。 庞统见唐玉落座,质问道:“我庞士元的眼光,为何信不得?还请都督指教一番,也好让我心服口服。” 第十八章 比我强在哪(第七更) 唐玉惊讶道:“你是庞士元,你不是在襄阳吗?” 庞统冷哼道:“我在何处不须向都督禀报吧?” 身后站着的霍俊喝道:“庞统你是什么意思,我家主公乃当今陛下亲封的荆州牧。○你一口一个都督的,诚心找事吗?” 庞统道:“笑话,谁不知当今天子被奸臣曹操所困。天下哪一道圣旨是皇帝所下,还不都是曹操代笔。如此旨意,哪里能让人信服?” “你与我有仇吗?不就是金祎当着你的面笑了几声,大丈夫当有鸿鹄之志,广纳四海的心胸。我说庞士元,你的心眼是不是太小了点?”唐玉很不高心,荆州牧又不是我要来的,曹操非得给我,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你说你那么大个凤雏,为了芝麻绿豆点的小事与我为难,一点节操都没有。亏我还让刘巴与金祎回襄阳向你赔罪,唉! “都督何必转移话题!”庞统不想在一众好友面前谈论自个的品行,死咬着唐玉的头衔不放,非要让他好看不成。 唐玉叹道:“你别那么激动,搞得我好像特地前来,是要与你理论一番似得。我来次,本是为求贤,望诸葛先生能辅佐我,治理荆襄之地。” 好不要脸!庞统咬牙,道:“孔明乃一清雅君子,岂能辅佐如吕布之人。” 诸葛亮打了个个哈切,笑道:“孔明乃山野村夫,岂不值州牧亲来招揽。” 庞统望向诸葛亮,心说他不会真想投靠唐玉吧! “一介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唐玉念了几句,也就只会这几句。 别说诸葛亮,在坐几人没有不吃惊的。别看唐玉只念了这三两句,竟是分毫不差描绘了诸葛亮的想法。 一语被道破心事,诸葛亮倒是少了一份沉稳,问道:“州牧倒是深谙人心,既如此多余的话怕也不用多说了。” “且慢!”唐玉心说来都来了,绝不能放过你,“孔明先生隐于荒野之中,怕不是出自本意,乃是遭逢乱世之期,不得明主而投。今我诚心前来招揽,孔明先生有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庞统道:“明主?都督是说你是当世明主?” 唐玉道:“难道我不配明主二字吗?” 庞统哂笑道:“你不过是长沙郡内一小卒,得州牧刘表知遇之恩而不报,反而取江夏夺南阳,自立一方。忘恩负义之人,也能自诩明主吗?” “喂,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否则就是诽谤。” 庞统道:“事实俱在,南阳的魏延、江夏的甘宁,哪个不是你的麾下?” 唐玉道:“我本是长沙郡一小卒又如何?英雄自古不问出处。南阳、江夏都在我手又如何?自我夺了江夏,你可曾再听闻有江东兵马攻打荆州。自我得了南阳,趁官渡之战奇袭了许昌,阻止了曹操一统北方。义父刘表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假,可我对他也不薄。我为他东据江东,北拒曹操,西防汉中,不论功劳也有苦劳吧!真不知忘恩负义,从何讲来。” 庞统心知遇到对手了,沉声问道:“难道都督一心都是为了壮大荆州,心中绝无他想?” “没错。” 庞统接着说道:“那你为何赢取孙尚香,又为何与曹仁之女结亲?” 唐玉到也简单,直接说道:“情之所至。” “你都没见过孙尚香与曹莹,哪来的狗屁···”庞统气的都站起来了,没法不生气。眼瞅着唐玉闭着眼说瞎话,谁不气。 唐玉不耐烦道:“你管得着吗?我就问你,哪件事是我忘恩负义于义父刘表,只要说不出,你就得给我赔罪。” “你霸占两郡不还。” 唐玉道:“你还有完没完?这个不算,再说一个。我不还都是为了荆州的百姓,没有我镇守两郡,怕又要起兵戈。” 庞统立马说道:“我主刘皇叔,比你强得多,有他镇守可保两郡平安。” “哈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吗?”唐玉捧腹而笑。 “有何可笑之处?”庞统道。 唐玉义正言辞道:“刘玄德在徐州差点被吕布玩死,事后占一州之地,被曹操三两下打的四散奔逃,连兄弟老婆都被曹操擒获。官渡之战袁绍派他去汝南,结果连三四月都没坚持住,不得不南下投奔义父刘表。这样一屡战屡败之人,比我强?强在何处,强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好吗?” 庞统听后也是大笑,道:“皇叔之辈,乃是身边无能人。如今得我与孔明,鄙视如鱼得水,不愁大业不成。好比汉高祖,若无张良、萧何相伴左右,没有大将韩信暗度陈仓,如何制霸天下。又怎能开创汉朝数百年基业。” 诸葛亮连咳几声,心说你扯上我干嘛! “你说了半天,到底刘玄德比我强在何处?”唐玉疑惑的盯着庞统。 庞统深吸一口气,道:“皇叔乃汉室宗亲,德行传扬于四方,乃真心匡扶汉室之人。就这一点,比都督强上太多。” “那倒是,比节操我是不如刘玄德。陶前三让徐州,刘玄德说是不要,最后从他手上把徐州丢了。逃跑的时候连老婆都落下,一路狂奔连兄弟都丢了。在江东,赵云将军病重,他却不念旧情,说走就走。这样一个有节操的皇叔,我当是比不了。”唐玉说的时候,很是深沉,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 “你···”庞统真的无语,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事情确实发生过。任凭是巧舌如簧,也不能将有变成没有。 诸葛亮心说庞士元是着急了,否则也不至于落得个哑口无言。 唐玉接着说道:“刘玄德成不了大事,不是他这人成不了大事,而是我不会给他机会。我可当着面告诉你,我义父刘表在一天,我决不会攻打襄阳。” 庞统定了定神,沉声道:“难道都督不念手足之情?” “刘玄德是什么人?说直白点就是假正经,伪君子。你觉得到时大公子子刘琦会继位吗,即便继位怕也只是傀儡。这一点你别和我辩,你心知肚明,我所言皆乃事实。我说庞士元,你还是走吧!” 第十九章 我替你求亲(第八更) 庞统袖子一甩,语气中夹杂着愤恨之气,道:“都督会为今日的自大,付出代价的。来日兵败之时,我倒是乐的瞧瞧你是何表情。” 唐玉微笑道:“如果我败在刘玄德手上,绝不会像他一样没出息的逃跑。你也可以告诉刘玄德,我希望他也别跑。” 等了半晌,庞统笑道:“今日之语,庞统牢记在心,告辞。” 徐庶见庞统走了,生怕半路被唐玉的人暗害,急忙也起身告辞而去。一出院门,庞统与徐庶很默契的脚下生风,骑在马上的俩人一刻不但停歇。 跑出一大段路,徐庶才有机会开口道:“你又何必激怒唐玉,刚才太危险了。” 庞统道:“如此狂妄之人,你让我如何忍得。” 徐庶道:“这次咱们甩袖而走,万一孔明被唐玉招揽,以后可就麻烦了。皇叔毕竟是荆州的外人,凭孔明的才智,不是没有办法让刘表赶走皇叔。还有,蒯良、蔡瑁两家也非一般,有他们在怕皇叔难以代刘表执掌大权。” 庞统笑道:“蔡瑁与蒯越都已经暗中投靠皇叔,蒯良纵然没有表示什么,但关键时刻他也不一定会拥护刘表。至于孔明处,我觉得唐玉没有这个本事。孔明看不上一个品行有缺之人,万不会奉他为主。” 司马徽、庞德公也想走,但因答应了黄承彦提亲一事,才没借故告辞。 唐玉对诸葛亮说道:“先生到底是何想法?” 诸葛亮心中无奈,道:“我实在无心出世,还请都督恕罪。” 唐玉忙道:“别呀!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明言,我对先生可谓是仰慕已久。这一次不惧风雪前来,乃是真心请你出山。” “这···我并未有什么大才,真的恕难从命。” 唐玉道:“不对呀,先生往日自比管仲乐毅,怎会没有真才实学?” 诸葛亮有些烦了,道:“州牧请便,孔明身体不适,就不奉陪了。” “你···你别走啊!” 司马徽叹道:“咱们还是走吧,我瞧这几日孔明都不会出屋了。” 庞德公也一旁附和道:“别讨人嫌了,改日再来拜访吧!” 这俩人说着也走了,留下了黄承彦与唐玉两个,伤心的人。 “还不曾请教先生大名?” 黄承彦苦笑,霍峻连忙上前低声说道:“主公,这便是襄阳名士黄承彦。” “黄老先生,晚辈多有失礼了,还望恕罪。”唐玉说着起身拱手施礼。 黄承彦忙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唐玉客气问道:“黄老先生一脸愁容,是否有何难言之隐,不知在下能不能祝您一臂之力?” 黄承彦倒觉得唐玉有点乐于助人的架势,刚说没两句话就要帮忙了。 “这···我本是为小女之事而来。” “何事?”唐玉道。 黄承彦凑近唐玉,低声道:“本是想借水镜先生之口向孔明提亲,没成想···” 唐玉问道:“您的女儿是黄月英?”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小女不成?”黄承彦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认识,不认识,听说过。” 黄承彦苦笑道:“定是些什么不好的流言吧?” 唐玉道:“怎么会,月英小姐乃饱读诗书的才女,不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连天文算数都不在话下。谁若能娶此等才女,无憾矣。” “当真?” “自然当真。” 黄承彦道:“那你可愿娶小女?” 唐玉吓坏了,忙道:“我是有家室的人,谢黄老先生错爱了。” 这倒也是,黄承彦多想嫁女儿,也不愿她给人为妾。 “唉,事已至此,只得改日再来了。” 黄承彦刚想走,唐玉一把拉住他,道:“不知先生可愿屈就,我想请先生去汝南任太守。” “多谢州牧厚爱,我怕是无能为力。” 唐玉道:“老先生若是肯助我,我帮你向孔明提亲,保准成全这桩美事。” “你···?” “没错,您老少了一块心头病,想来是两全其美之事。” 黄承彦冷静了半天,咬牙道:“若此事能成,我就去汝南。” “一言为定。”唐玉心说怎么会不成,诸葛亮肯定不会拒绝。 唐玉自问不能亲自出马说这事,他与诸葛亮没有什么交情。本就是能成的事,没准被他一说,反倒是有失败的危险。于是乎,他找来一人,应该说是求来一人。这人要是一来,于情于理诸葛亮都不好拒绝。 “唉!”唐玉长叹一声,应该说他已经坐在江边长叹好多声了。 甘宁拿着酒,走过来道:“主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此去江东,一来一回怎么不得十来日。李严才刚去没几天,一时半会怕还是回不来的。来,喝杯酒,江边冷风吹久了容易受寒。” 夏口,唐玉此时就是在夏口,长江边上。 “着急啊,也不知我那大舅哥会不会把诸葛瑾借给我,要是他不放人,我可就有失信于人的危险了。”唐玉派李严去江东,找的是诸葛亮的大哥诸葛瑾。亲大哥出马给自己弟弟保媒,总该是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长兄为父,这亲倒过来提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诸葛瑾来了,亲事等于成了。 甘宁劝解道:“一个谋士而已,再说找他来也是为了成全一桩美事,于公于私江东没有不放人的道理。” “你说的对。”唐玉拿过酒坛喝了一口,还是坐在江边,望着滚滚的长江水。 黄承彦在一旁盯着鱼竿发呆,他有些后悔相信唐玉的话了。被他自南阳骗来夏口,离家要是太远,老人家不免担心家中之事。因为心中有牵挂,就连鱼咬钩了,黄承彦都没任何的反应。 甘宁一看这俩人,心说我还是走吧!待着也是吹风,没人愿意跟自个说话。 霍峻见甘宁要走,拦住他道:“甘宁将军,你倒是给我也弄点啊!我这也站了半天了,被风吹的也不轻。” 甘宁瞧霍峻一副可怜相,说道:“不如你歇会,我替你一会。” 霍峻都没说话,立马跑到唐玉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然后只见唐玉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挑拨刘表与世家(第九更) “主公答应了,甘宁将军接任守卫之职。将军放心,我立马去营中找人给你烫一壶好酒,即刻送来给你驱寒。”霍峻说完,头都没敢回就跑了。 甘宁笑了笑,没想到自个的好心居然被人利用了。 唐玉或是乏了,又喝了几口酒,站了起来,“黄老先生,咱们回营吧!太阳都下山了,这江边的风怕您受不了啊!” 黄承彦收起了鱼竿,一日白忙活了。随着唐玉便回了军营,路上对唐玉说道:“老夫还是先回襄阳吧,离家久了怕是家里人惦念啊!” 唐玉道:“您老要是走了,诸葛瑾一到,我说的话如何能让他信服?” 黄承彦道:“我留下一书信,诸葛瑾看过当是不会怀疑。诸葛瑾与我倒是有些交情,他也认得我的字。反正诸葛亮点头成婚,你我的约定便算完成。” “这样也好,明日我派人送您老走水路回襄阳。也省的一路颠簸,徒增许多劳累。” 黄承彦忙说不用,“这要是被襄阳水军看见,还不得把老朽抓起来?” 唐玉道:“又不是只有战船,夏口许多商船,您老随便挑一个就是了。” “不是自很久之前,刘表就下令不准民间商贾往江夏、南阳贩卖商品吗?” 唐玉笑道:“利益罢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一纸行文就想让商贾放弃唾手可得利益,终究是勉强了些。您老可能并不清楚,荆州的粮价比江夏、南阳要低三成,这三成的价格足矣让他们将粮食送来贩卖了。” 黄承彦又问道:“其中,是不是蔡家、蒯家的商队最多啊?” “这我倒是不知,反正有粮食我就收,管他是谁的。”唐玉还真就没细问过。 “州牧还真是深藏不露,每天往来这么多的商船,里面的粮食你都买的下来,家资颇丰。”黄承彦成心这么说,他想知道唐玉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 唐玉点了点头,道:“本来是,可这金山也架不住一直的往外掏。不是从曹操的丞相府里捞了一笔钱财,我早就维持不住了。我干的可是赔本的买卖,高买而低卖。” 黄承彦道:“怪不得南阳一地百姓都深感州牧大恩。” 唐玉沉声道:“惭愧的很。粮食永远都不够,这个冬天不知又有多少百姓饿死在家中。我身为四郡之首,想想都觉得罪孽深重。” “恕我冒味,不知州牧麾下多少兵马,有多少军粮储备?” 唐玉道:“这个真的不能说,即便是夏口守将甘宁,他都不知道江夏一地到底有多少粮食。” “这样如何能让大将心安?”黄承彦问道。 唐玉道:“军粮都是各地太守把持,正常情况是每过半月送一回粮草到军营。遭逢战事,会一次性送来三个月的粮草。” 黄承彦思虑后,也没在多问什么,与唐玉一同吃过晚饭,便早早去休息。 “霍峻!”甘宁陪着唐玉回到大帐内,瞧见霍峻正是睡得香甜之时。 霍峻激灵一下就醒了,道:“主公,我···是太困了。” 唐玉道:“别趴在桌案上睡了,回去睡吧!这些日子你也够累的了。” “末将告辞。” 甘宁见唐玉把霍峻打发走了,忙问道:“主公,不知有何事与我商谈。” “明日你找人用商船送黄承彦先生回襄阳,一定要把消息透漏出去。别我们费时耗力的将人送到了,还没人知道。” 甘宁皱眉道:“刘表乃多疑之人,这要是被他得知,黄承彦老先生恐有性命之忧。” 唐玉道:“不会的。黄家也是荆州的名门望族,黄承彦先生更是出了名的大贤才俊,刘表还不至于因此等微末之事杀他。诸葛瑾的消息,你也找个机会传到襄阳,最好是让混在军中的细作送回襄阳。” “这是为何?”甘宁十分不理解。 唐玉分析道:“没什么高深的道理,我只是向让刘表担心,担心荆州的世族会造反。刘表多疑,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往最坏处想,给他点刺激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末将不明白。” “去做便是了。”唐玉也没想解释透彻。难道跟甘宁说,借着诸葛瑾敏感的身份,以及黄承彦与自己的约定,让刘表怀疑黄家,以至于开始渐渐不信任其余大家族,最后因失了人心被赶下台? 唐玉见到庞统才想起,要加速刘备上台的速度,必须给刘备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回头在写封信给蒯良,让他在刘表面前吹些风,不怕刘表脑子不热。 军阀统治的根基不是百姓,也不能依靠百姓。 这年景,百姓都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他们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就拿降兵来说,他们不会宁死不屈,反正在哪当兵对他们没什么不同,有口饭吃就行。老百姓也是一样,不具备反抗精神,有饭吃就行。 军阀真正的根基就是世族,世代书香的家族。一来他们掌控着经济,特别是土地,有地才有粮食。二来知识就是力量,刘表当初不靠着世族的支持,想要称霸荆州,简直是天方夜谭。第三就是各郡县的底层官员,几乎都是世家子弟,没了他们肯定不行。第四就是这帮人同样的没有什么骨气,曹操将袁绍击溃夺了青州,青州世族立马奉曹操为主;唐玉拿下了汝南、颍川,当地世族也没人站出来反对。 该交粮食就交粮食,该交税就交税。什么人做主不重要,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 哪怕是皇帝,要是一夜间天下世族都反了,他也立马完蛋。黄巾起义看起来很凶,不过几月光景就被剿灭,不是因为他们造反,而是触及了各地世族的利益。 黄承彦到了襄阳不久,果然刘表就听到了风声。紧接着就是诸葛瑾的事,一件事对刘表来说都不能算是巧合,两件事合在一起,更不可能是了。 刘表急忙找来蒯良与刘备,“黄承彦私下联络唐玉,还将自个的女儿许给诸葛亮,分明是像江东示好。你们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刘备道:“诸葛瑾就是江东一普通谋士,诸葛亮根本就不是江东之人,黄承彦先生绝不是在像江东示好。” 抱歉、抱歉,今天真的只能写到这了,欠一更,明日补上。 第二十一章 郁闷的诸葛瑾 “贤弟也许不知,黄承彦是南郡大士蔡讽的女婿。” 咿!刘备茫然道,“你与黄承彦先生同是蔡家的女婿?” “然也。在荆州,蔡家仰仗着根深蒂固的根基,嚣张跋扈。蔡瑁领兵大败于西陵后,为兄逐渐将蔡家兵马大权收回,怕是蔡家心中不服,想与黄承彦合作,反出荆襄。”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刘备心说你真是老糊涂了,跟我胡说些什么啊!蔡家的根基在荆州,反出荆襄,你让他们去哪?睡大马路上啊。 同样的道理,黄家也是一样的。抛家舍业的,就为了跟你置气,你也太将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样吧,兄长。我为蔡家、黄家担保,他们若会反叛荆襄,你斩我头。”刘备心说自个还一堆事呢,没工夫陪个老糊涂发疯。不想着如何整肃兵马,扩编水路大军,光是往没用的地方琢磨,瞎琢磨。 蒯良坐在右侧下首,冲刘备拱了拱手,起身道:“玄德公竟敢用性命相担保,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但玄德公来我襄阳也是不久之前的事,对蔡、黄两大世家熟吗?真的熟悉到能用性命担保的地步吗?”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刘备一拍桌案,他也站起来了。 刘备心虚的很,蔡瑁私下给了他不少的好处,没少暗示蔡家想扶持他为荆州主。他倒是与黄家没什么瓜葛,黄承彦压根也没见过刘备。 “疑问、困惑、不解,想请玄德公指教一二罢了。何以玄德公拍案而起,是在下有何唐突失礼之处?”蒯良不急,稳稳当当的又坐了下去。 你跟我有仇啊?比之你弟弟蒯越,说你一句有眼无珠,丝毫不过分。 刘备心怒而不显,他上前三两步,对蒯良也拱手一礼,道:“想我刘备落难,唯有兄长收留我于荆州,心念大恩无以为报。今兄长忧虑世族之事,恐蔡、黄两家有不利荆州之举。我所说以性命相担保,非是为蔡、黄两家开脱,实乃一心为兄长设想。” 你为什么设想什么了?你的脑袋又没用来给我担保,奇了怪了。 刘表郁闷,立马问道:“贤弟此话什么意思?” “蔡家势大,家中子弟多在各郡县任职,牵一发而动全身。黄承彦地位颇高,乃名满荆襄的大儒,门下弟子遍天下,更是碰不得。兄长若是对他们不放心,可私下派人监视,逐渐收拢他们手中的权柄,徐徐图之才是。”说着,刘备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蒯良,阴声阴气道:“大动干戈,才是取乱之道,万万使不得。” “我也不赞同大动干戈,玄德公所言极是。”蒯良心说你也别指桑骂槐,从头到尾我也没说过要大动干戈。怕是我建议,刘表也没那个胆子。 刘备出了府门,见张飞于关羽二人正手持兵器在外等候。 “大哥,没什么事吧?”张飞瞪着俩大眼珠,一心想着出点大事才好,成天握在襄阳,早就憋屈坏了。 “小人之心,我这个兄长真的是老了。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夜不能寐,真的有人动刀剑杀来,怕他连一战的勇气的都没有。”刘备压低了声音,生怕两边有人听见。 张飞哇呀呀一声怪叫,道:“大哥为何不学那唐玉,咱也···” 关羽从旁一把捂住张飞的嘴,“休要在此多言,你想给大哥惹麻烦不成?” 夏口,诸葛瑾正从容的自船板上走下。 我来这干嘛?我弟诸葛亮起誓能被我左右的人,他不干预我的婚姻大事就不错了,唉!原来这诸葛瑾看起来面无异色,实则根本不想从江东过来。诸葛亮是多鬼的一个人,该是没人比诸葛瑾清楚。 “先生,先生!咱们得往这边走。” “啊,走错了?”诸葛瑾在船上还好,一下船是真愁。 “这边请,我家主公可在这等候多时了。”李严也是奇怪,心说主公真是越俎代庖,提亲是媒婆的事,你可是皇帝册封的荆州牧,管这闲事,实在有**份。大老远跑一趟江东,把诸葛瑾接来,不值。 诸葛瑾一见唐玉,脸色苦闷。 “提亲是喜事,诸葛先生怎么一脸苦涩。难道黄承彦老先生之女,还配不上诸葛孔明不成?”唐玉见诸葛瑾,还不等他开口,倒是先他问道。 “在下尽力而为就是。”诸葛瑾十分不满。 你唐玉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说话。还问我干嘛一脸苦涩,你要是有这么个弟弟,保准得哭。 唐玉一瞧坏了,该不是诸葛瑾听到了什么风声,得知黄月英乃一丑女吧!不应该吧,好歹诸葛瑾也是饱读诗书,看人不会如此肤浅才是。如果诸葛瑾听到过关于黄月英的传闻,就该知道她乃一奇女子,当世难寻。 诸葛瑾低头不语,双目黯淡无光。帐内其余几人全瞧着唐玉,都止不住摇头叹道:“这盆凉水可够了凉了,搭进去多少工夫不说,人家诸葛瑾根本不领情,看样子还有点烦。” 唐玉也瞧见了,他问甘宁,道:“你老瞪着我干嘛?外面没事可做吗?” “对,末将还有事在身,先告退了。” 霍峻、李严互视一眼,咱俩也别杵在这了,随意编了个借口,也跑了。 这三人到了大帐外可聊开了。 甘宁愤然道:“你们瞧诸葛瑾那个死样子,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受气的小媳妇,都比他好得多。咱家主公要不是逼他上刀山下火海,他臭个脸干嘛!” 霍峻拍了拍甘宁肩膀,道:“你也消消气。我瞧这事一定有蹊跷,主公保不齐又想了什么主意。替黄承彦提亲一事,没准就是个幌子。奇袭许昌的事,难道你忘了?主公不就是接着自个大婚,完全放松了曹操的戒备之心。” “主公大婚是多大的事,诸葛亮算什么东西,谁认识他是哪个山林的,荒野村夫。”甘宁是唐玉的死忠,死透了的那种。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诸葛亮和唐玉比,不是气甘宁吗! 李严干呕了两声,霍峻道:“有话就说,你恶心我们干嘛?” “不好意思,吃多了。” 霍峻心说,你和主公是一个毛病,撑的! 第二十二章 他居然不答应 诸葛瑾并不老,可他不愿骑马,而是昏睡在马车中,从不问也根本不关心到了何处。∈♀頂點小說, 怕,也烦。怕的是诸葛亮不给自己面子,烦的是唐玉喋喋不休。诸葛瑾很奇怪,一个贫嘴的人怎么就能打下四郡土地,难不成真的有靠运气闯天下的? “到了,请先生下车吧!”霍峻亲自来请,说不出的恶心。好端端的放下当大爷的日子不过,反倒成了一个仆人,这还得躬身有礼的请人下车。 哀叹了一声,诸葛瑾死撑着去见诸葛亮。 霍峻瞧诸葛瑾进了院门,道:“主公,是不是太给他们兄弟面子了?我看诸葛亮就是个毛头小伙,不见有什么本事,脾气倒是不小。没准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不值得这么费心拉拢。” “费心?我没有费心啊,不就是多等了几日吗!”唐玉耸了耸肩道。 “主公是一方之主,焉有为一无名之辈浪费时日的道理。”霍峻依旧不死心,非要将唐玉劝回许昌。 唐玉有口难辨,也不知怎么解释才好,所幸就不说了。找了块大石,躺在上面,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到也惬意。 李严劝霍峻,“自主公去宛城,你便跟随左右。怎么到了今日,还是一点不了解主公呢?什么时候,你见主公做过无用的事。” 霍峻道:“以前是真没用,这一次我看悬。诸葛亮你也见过,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了吗?” 李严突然大声道:“诸葛亮自然有过人之处,被咱们主公看中,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霍峻气的直翻白眼,低声骂道:“拍马屁,也是你的过人之处。”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觉得主公有慧眼识人之能吗?想当初,你不过是荆州小小一部将,帐下兵马有两百吗?” 霍峻挺了挺腰干,“放屁,老子帐下两千人。” 李严不屑道:“还两千人,那是你的帐下吗?我怎么记得那些是你兄长霍笃的人马。” “你斗气是不是。”霍峻活动了一下手脚,看样子要动手。 李严忙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欺负我打不过你是不是?” “呸,你要是君子,我简直就是圣人。” 李严笑道:“我不是君子,你是不就行了。” 霍峻迟疑半晌,大声道:“君子打小人,天经地义。你别躲,我今非得揍你不行。” 院中书房。 “不同意?我说兄弟,你好歹给大哥的理由。” 诸葛亮道:“唐玉此举不外乎是想借此事赐予恩情与我。我观唐玉此人非君子,行事作风可说与曹操一般无二。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我要是受了他的恩情,怕是还不起啊!黄承彦先生实在不该将此事托付唐玉,实在不该!” “这么说来,兄弟倒是愿意娶黄月英小姐为妻?” “晚了,一切都晚了。” 诸葛瑾道:“唐玉无非是想招揽你,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诸葛亮苦笑一声,“真心招揽,当以真诚为先,又何须用诡计。而且,我看此计非是针对我一人,唐玉怕是在算计襄阳的刘表。” “这与刘表有何干系?”诸葛瑾奇怪了,怎么扯到刘表身上了。 “曹操假天子之命,册封唐玉为荆州牧。曹操的目的没人不知,明摆着是想唐玉能领兵攻打襄阳,借机轻而易举拿回许昌。但唐玉非是一般人,尽管有了名正言顺掌控荆州的理由,他还是不会动兵。攻城掠地是一件辛苦事,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襄阳,何乐而不为呢!” 诸葛瑾沉思许久,“不懂。” 意料之中,诸葛亮接着说道:“刘表接连将江夏、南阳两地丢了,威信大减。荆州不少世族想必暗地里已经与唐玉通好,怕是早已归附了。到此还不够,唐玉需要的是如黄家一般的大家族,而此次他这么费心,明显是在卖好于黄老先生。” “你是说,唐玉想从内部打垮刘表,让荆州世族都转而投效于他?” 诸葛亮沉声道:“没错,很高明的计策。” 诸葛瑾摇头,道:“高明?怕是没个三五年,很难成事。唐玉当真有这份耐心吗,我看不见得。” “没有耐心也得等,因为他得罪了曹操,不可能两面开战。” 诸葛瑾还是摇头,因为诸葛亮的话有漏洞,“刘表难道只会坐以待毙,他就不能先用兵吗?” 诸葛亮道:“刘表帐下并无大将,蔡瑁依旧掌控着不少的兵马,刘备初到襄阳不一定被刘表信任。想打,也找不到大将出征。” “更不对了,依你的说服。唐玉绝不会明目张胆的示好黄承彦先生,拉拢也定是在私下,因为他怕刘表知道此事,会提前有所防范。” 诸葛亮皱眉瞧着诸葛瑾,心说大哥去了江东也没多久啊,怎么人都变糊涂了。 “唐玉怕的是刘表不知道,最好是弄得无人不知,他才开心。狐疑之人,一旦刘表得知此事,一定会有所动作。怕只怕,襄阳一地会人心惶惶。外患不平,内忧又起,你说刘表还能撑的了多久?兄长可回禀唐玉一声,就说无法劝服我。” 诸葛瑾关切道:“不答应的话,唐玉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兄长不必忧虑,我自有办法应对。” 诸葛亮要说有办法,就一定错不了。 不答应,当唐玉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头发都差点炸起来。诸葛亮抽风了,他妻子就该是黄月英,凭什么不答应?有毛的理由拒绝? “诸葛亮可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黄承彦先生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吗?多少人想当他的女婿,诸葛亮居然不答应?”唐玉急了。 诸葛瑾正色道:“没有答应就是没有答应,州牧的好意,我替孔明谢过了。” 唐玉背负着手,实在是想不明白。 “算了,姻缘乃天定,我也不想强求,但愿孔明先生他日不要后悔。” “我弟做事,从不后悔。”诸葛瑾身为大哥,自然要替弟弟撑撑场面。 唐玉笑道:“有你这话就成,先走一步。” 第二十三章 三次都襄阳 诸葛亮拒绝了婚事,唐玉只得先回宛城再作打算。↗頂點小說,而贾诩却已派人催促,说是袁绍送亲的使者不日便到,让唐玉尽早赶回许昌。 愁啊!唐玉心说自个不是没有三顾茅庐的心胸,实在没有三顾茅庐的机会。 这一日,刘巴与金祎从襄阳赔罪回来。 金祎一见唐玉,气呼呼说道:“主公,庞统真乃一不可理喻之人,此人无容人之心。都说君子是宽以待人,他就是彻彻底底不加伪装的小人。我二人登门告罪,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没成想庞统冷嘲热讽,大大奚落了我们。若是要单单不给我们脸面也就罢了,他竟连主公你也不放在眼里,着实气人。” 唐玉心说金祎是个爽快人,平日都是有一说一,他的话倒是信得过。唉,一个凤雏、一个卧龙,难道我跟牛人都有仇,一个搭理我的都没有不说,还得罪了一个。不但如此,徐庶居然也在刘备帐下,他运气真是好的一塌糊涂。 “旁人如何咱也管不了,我这还有一事,需要你们再回襄阳。” 刘巴与金祎互望一眼,都觉得自己是真倒霉。一趟襄阳不说多远,可也不算近,来回一趟忍忍也就是了,来回三趟不说身体累不累,心烦啊! “不知主公要吩咐何事?”刘巴得开口问啊,装哑巴是不行的。 唐玉道:“我曾答应襄阳黄承彦先生替他女儿向南阳诸葛亮求情,此事没能办成,我心很是愧疚。你二人替我走一趟,将事情原委告知黄承彦先生便可,顺便表达一下我的歉意。听好了,黄承彦是襄阳名士,万不可怠慢了此事。” 俩人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了出去。 金祎猛地一拍刘巴的肩膀,道:“你生辰八字告诉我一下。” 刘巴诧异道:“你问我要生辰八字什么意思?” 金祎似笑非笑道:“往日我绝没这么倒霉的时候,我想找人看看,是不是咱俩八字不合。要是真的不合,我还是离你远些的好。以后要是有什么外出的差事,你也切莫叫我同行。这些日子,什么正经事都没干,光是瞎折腾了,晦气。” “哎呦,哎呦!”刘巴这个气啊,说道:“我看定是你运气不好,拖累了我。你放心,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我肯定再也不提你的名字。” 这俩人第三次去襄阳,一路上纵然烦闷,但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刘巴想让金祎再外等一会,金祎死活不愿意,非要跟着进去。 黄承彦此时正在会客,刘巴与金祎入内拜过之后,倒是没在意坐着的是什么人。 “黄老先生有礼。”刘巴拱手道。 黄承彦点头,微笑道:“二位远道而来,为何?” 刘巴瞧有外人在场,没敢明说婚事谈崩了。只好委婉说道:“我家主公唐玉没能完成黄老先生的嘱托,心中十分愧疚,特地派我二人前来向您谢罪。” 金祎补充道:“非是我在黄老先生面前为主公推脱,此事不成都乃南阳诸葛亮不通情理。” “如何的不通情理?”一旁坐着的人问道。 金祎转头瞧了瞧他,不知此人身份,到也没敢多透漏。 刘巴从进来开始就没打算久留,怕生出旁的是非,立马道:“黄老先生既然还有客在,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俩人说着要走,一旁坐着的人站了起来,拦住道:“二位可知,背后议论他人,非是君子所为?” 金祎心知此人再说他,面有愠色道:“你这人什么都不清楚,怎敢胡乱非议我等言辞?” 站在一旁,刘巴的心咯噔就是一下,特别像金祎当面笑话庞统时的感觉。 “在下诸葛孔明。” “哦,你是诸葛亮的亲戚啊?”金祎貌似明白了。 刘巴认识庞统,却不识得诸葛亮,不过素日经常听人提起。 推了金祎一把,刘巴一步迈到诸葛亮面前,指着鼻子道:“你就是害我们哥俩,大老远又跑一趟襄阳的诸葛亮?” 这话怎么接,诸葛亮迟疑片刻道:“我是诸葛亮,却不曾害过你们。” 刘巴怒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既然拒绝了亲事,干嘛还来见黄承彦先生?” 诸葛亮轻笑一身,道:“在下当初非是回绝亲事,乃是觉得当我来向黄家提亲。我敬黄老先生为师,理当格外敬重才是。” “你这人,气煞我也。”金祎撸起袖子就想揍他。 刘巴拦住,接着说道:“好你个诸葛亮,你这分明事戏耍我家主公。君子当是坦坦荡荡,答应就是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你倒好,为人两面三刀,三心二意。我来问你,为何当初不与我家主公明说,反倒是私下跑来黄家提亲?” 诸葛亮缓缓道:“我从为见过你家主公,如何明说?” 刘巴也不急,而是沉声道:“狡辩,巧舌如簧又有何用。”瞪了诸葛亮一眼,刘巴转而对黄承彦道:“老先生,我家主公乃是一片真心实意,今朝竟被诸葛亮戏耍,着实恼人。我是不知老先生如何想,但我有一言不吐不快。”抬手指着诸葛亮,接着说道:“此人,不论才华多好,可他品行不端,道德败坏。” 金祎附和道:“比庞统还不如。” 心中憋着一口恶气呢,刘巴、金祎俩人骂了诸葛亮一顿,心中着实也痛快了一番。 诸葛亮没有生气,他到是觉得不必与这俩人多费唇舌,没有意义。黄承彦已经听过诸葛亮的解释,但此时也不好开口帮他。 出得府来。 金祎还是愤愤不平,道:“诸葛亮如此行事,我们不可三言两语便宜了他。” 刘巴问道:“你还想如何?” 金祎狞笑一声,道:“我倒是觉得不如搞臭他,我看黄承彦还会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他。” “不行,千万不可贸然行事。一切还是等我俩禀告主公后,再做定夺。” 金祎道:“你怕什么,有个差池,我负责。” “得了吧,你倒是想负责,到时还不是会连累了我。他们为人不正,可你我却不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毕竟你我身后是主公。要是别人发现,难免会非议主公。”刘巴做事到也沉稳,不似金祎一般急躁。 第二十四章 刘备将领兵 金祎好几口怒气,一路骂骂咧咧回了许昌。≧頂點小說,这一次,二人来来回回在外飘了数个月,雪地都变成了草地,寒风也变成了春风。送冬迎春,一年又这么过去了。 二人回来,第一处必是来找唐玉复命,不免又在唐玉面前说了诸葛亮的是非。将二人在黄承彦府中怎么遇到的诸葛亮,几人又都说了什么话,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唐玉。其中说是没有添油加醋,到也不可能。 唐玉道:“诸葛孔明真是狡诈,不想受我的恩惠而拒绝提亲,却私下跑到襄阳谈婚论嫁。往日我还真是高看了他,还以为他是什么君子雅士。这样的人小聪明太多,不用也罢。” “没错,主公说的极是。我瞧诸葛亮与庞统是一类人,自以为学问多高,目中从来看不见旁人。他们都是虚伪之人,满嘴仁义道德,实则无谦忍宽厚的心胸。将他们放在身边,非得时刻提防才行,不如弃到一旁。”金祎很生气,对诸葛亮与庞统是由衷的厌烦。 贾诩笑道:“诸葛亮娶黄月英,我看就是想巴结黄承彦,说他聪明到也不为过。凭借黄承彦的身份,谁要是当了他的女婿,想必也会一夜成名。不敢说名动天下,怕是荆襄之地再无人不识诸葛孔明。” 唐玉不知想到什么开心事,也笑了笑说道:“诸葛亮真的想要名声的话,我也可以帮他一把。” 金祎与刘巴同时道:“帮他?” 唐玉道:“你们想啊!诸葛亮得罪了我,怕是不会再回南阳。在襄阳待着,除了投靠刘备没有旁的选择。但我看诸葛亮这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刘备要是随意派个人去招揽,诸葛亮一定不会答应。而我助他的声望更上一层楼,那刘备非要亲自出马不行了。” 贾诩沉声说道:“刘备一定会亲自出马的,诸葛亮往日就有大贤之名,如今又成了黄承彦的女婿。对于此时刘备来说,得一个诸葛亮好比得到了荆襄一部分世族的认可,主公不用出手,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倒是不假,但为了尽早解决襄阳一众,我们添把火也是应该。想办法传出消息去,就说我没能请到诸葛孔明,每日大发脾气,茶饭不思。” 刘巴道:“是不是夸张了些?外面的人能信吗?” 金祎撇嘴道:“这也太给诸葛孔明脸上贴金了。” 唐玉道:“我要是不先将他捧上云端,他哪里晓得摔下来是有多疼。我大老远将诸葛瑾从江东接来,诸葛亮一点面子都没给我,我不教训他一下,咽不下这口气。” 刘巴道:“诸葛亮到了刘备帐下又能如何,这对主公似乎并没什么帮助啊?” “这个!一个庞统、一个诸葛亮,两个都是心高气豪之人。同在一个地方当差,日子久了就会有比较之心,刘备必会自乱阵脚。”唐玉停顿片刻,有接着说道:“你二人近些日子着实辛苦了,先行下去休息,退下吧!” 刘巴、金祎二人只好告辞,但两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贾诩道:“主公是想加速行事吗?” 唐玉见二人已经走远,沉声道:“诸葛亮与庞统被荆襄文人夸得天上独一、地下无二,刘备得了这么两个人,必定自信非常。再有蒯良先生鼓动刘表,咱们趁着曹操平定青州叛乱的时候,拿下荆州全境。我的后方一旦稳固,就不怕用再怕曹操来袭。” 贾诩道:“袁绍终究是有些本事,四世三公的名头也着实有点用。青州一地自开春之后,就有多处郡县响应袁绍号召反叛曹操,弄得他不得不再派重兵前往。而江东的孙权心急立功,正领着兵马攻打合肥,曹操两处开战绝难在抽身应对我们。刘备正是春风得意,如鱼得水之时,令他攻打咱们绝不难。” 唐玉道:“两军对阵之时,就是刘备与刘表的忌日。刘备领大军出襄阳,留下的刘表就会死在蔡瑁手上,而指使蔡瑁的就是刘备。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到军中,百万大军也会不攻自破,任凭咱们收服。刘备这一次跑都没地方跑了,天下这么大,再也没他可容身之地。” 贾诩慎重说道:“此一次,最为重要的就是蔡瑁,他是不是敢杀刘表,能不能杀了刘表,是成败的关键。要给他一个不得不杀的理由,逼他动手才行。” 唐玉笑着拿出一封书信,道:“蒯良先生已经在信中说明,他有办法让蔡瑁动手。事后,襄阳会被蒯家接手,刘备大军想回也回不去了。” 不久后,唐玉散播的谣言果然传到了刘备耳朵里。何 止是三顾茅庐,刘备每日一到,誓要请动诸葛孔明。就是在诸葛孔明与黄月英新婚的当天,在黄承彦、司马徽一众人的帮助下,诸葛亮才点头答应刘备,愿意辅佐他成就大事。没过两天,刘表听到风声,说是唐玉已经在宛城开始集结兵马,准备趁北方曹操深陷麻烦时,攻陷襄阳。这一下,刘表急坏了。 劈头盖脸的就把刘备与蒯良俩人说了一顿,“什么不大动干戈,你们不动干戈,唐玉已经要动了。再过不久,他的大军就要兵临城下了。” 刘备道:“兄长,这有什么好怕的呢?陈兵长江岸边,还能挡不住唐玉吗?你给我几万人马,我敢立军令状,保准输不了。” 蒯良道:“我倒是觉得,此刻当主动出击才是,不可总是被唐玉牵制。该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荆州之主。再说,近日来玄德公不是笼络了一大批贤才,对付一个唐玉该是绰绰有余的。” 刘表心中一直也在防范刘备,蒯良的心意倒是很对他的胃口。让刘备领兵攻打唐玉,最好两个人谁也别活下来,省的看着烦心。 “贤弟,你敢不敢领兵去伐唐玉啊?” 我有什么不敢的,刘备心里想。 “兄长给我一支兵马,我去许昌生擒唐玉小子,献给大哥。” 蒯良心想,死到临头还不知,可笑。 第二十五章 两个谋士不赞成 刘备回了襄阳城外大营,见自己帐下文武。∏∈, 关羽、张飞二人听得要领兵北上攻打唐玉,自是欣喜。而一旁赵云面露尴尬,眉头紧锁。 庞统与诸葛亮不愧是人精,奉劝刘备不要动手。 这庞统说话素来很直接,他劝道:“不可动兵,不是时候。” 刘备道:“军师你不是赞成动兵吗,曾经还来劝过我,让我说服兄长刘表挥军北上。今日为何先生又不同意动兵,此乃何意?” 庞统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曹操大批兵马去青州平乱,江东孙权为建立威望正率领大军猛攻合肥,唐玉后方十分稳固。我们动兵北上,很难取胜。” “混账,难道我大哥还不是唐玉的对手吗?人家后方稳固就不能取胜了,你也太小瞧我家大哥了。”张飞听的生气,出言呵斥了几句。 “三弟,不可无礼。”刘备嘴上不满张飞,心中却也和他一般的想法。心说我刘备纵横沙场不知多少年了,还比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唐玉吗?更何况,我拉拢你们为的是什么,关键时刻你得给我出主意,不是说点没用的废话。 庞统摇了摇头,道:“我不主张打,时机不好,准备也不够充分。主公只有兵马三万,不可正面力敌唐玉。更何况一切兵粮物资都操控在刘表手中,完全受制于人。” 刘备道:“刘表乃我兄长,他焉有害我之理?” 庞统笑了笑,道:“主公千万别忘了,刘表身边还有蒯良,此人不简单的很。我怕这次刘表派您去打唐玉,其中就有他的鼓动。两虎相争,刘表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刘表之所以当初收留主公,本意也就是利用主公对付唐玉。” 刘备心中到也清楚,他与刘表不过互相利用。只是被庞统点破,面上无光。 “我已经领命,必须要动兵与唐玉决一死战。此战事关重大,绝不能败。”刘备说话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略微还带着点哭腔。 诸葛亮恶心的很,觉得刘备实在太爱演了,收拢人心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大哥放心,我与三弟定能杀了唐玉,一举夺下四郡。”关羽一抖袍袖,站起来抱拳说道。 诸葛亮道:“主公切莫冲动,二将军更不可大意。就是要打也得商量个万全之策,几万人的生死,不可儿戏视之。” 关羽一声冷喝,道:“你打过多少仗,安敢讥讽于我?” 诸葛亮道:“孔明绝无此意。” 刘备道:“二弟莫要动怒,且听孔明先生说下去。” 诸葛亮缓了缓,沉声道:“一旦我们动兵,就不只是胜负这么简单。当初唐玉有机会入主襄阳却放弃,非是不愿而是他没有把握收服人心。这一次不同,皇帝下旨赐封他为荆州牧,掌管荆襄是名正言顺之事。动兵讨伐他,首先就师出无名,此乃第一个难题。” “第二个难题。”庞统接过诸葛亮的话,接着分析道:“刘表对主公亦有提防,两方交战到紧要关头,难保刘表不会隔岸观火。第三个难题最要命,唐玉掌管四郡实力强横,帐下文武不多却各个都是人中翘楚之辈。作为我们的对手,他太难缠。” 诸葛亮心中厌恶庞统抢话,一点礼仪不讲。 刘备道:“那先生你有破敌之策吗?” 庞统摇了摇头,道:“无论各个方面,我们都不如唐玉。除非,刘表将襄阳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主公,方能有胜的把握。” “孔明先生,你也这么认为吗?”刘备道。 诸葛亮很想说我有办法,可他与庞统一样,真的没啥办法好想。实力相等还能斗智,实力完全不对等,任何的计策都太不堪一击了。 “主公,没有八万以上的兵马,我们不会是唐玉的对手。” 刘备也很着急,道:“唐玉也不过十几万的兵马,况且有四郡需要驻扎,他所能调集的大军最多也不会超过五万吧!我们有三万兵马,可以不与他决战。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推进,难道不行吗?” 庞统真是笑道:“如果唐玉答应的话,这样倒是一个好办法。” “军师乃大贤,定有办法领大军避开与唐玉的决战。”刘备没想庞统会来这么一句,分明是嘲笑自己。 庞统摇了摇头,对诸葛亮道:“你就在南阳,对那里地形颇为熟悉,可有什么想法?” 诸葛亮道:“除非有人通风报信,暗助我们。否则,绝不可能避得开。” 庞统道:“这倒是个好方法,我倒是想起俩人。” 刘备与诸葛亮同时问道:“何人?” “零陵太守与武陵太守之子,金祎、刘贤。此二人经常在唐玉左右,对机密之事定然也有了解。若是说服他们来人来投,败唐玉还有可能做到。” 刘备苦笑道:“此二人乃唐玉心腹,如何会背叛他。” 庞统道:“主公也许并不清楚,金祎、刘贤可算是最早跟随唐玉的武将,不过他们的地位却比后来投诚的文聘、甘宁、黄忠要低,甚至比不上河北的张颌、高览二人。此二人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刘备大喜,道:“却不知派谁去说服他们投降?” 诸葛亮见众人都瞧他,心说要坏事。 “我去!”徐庶道。 “元直,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被唐玉发现,性命不保。”庞统道。 徐庶点点头,他也不傻,明白其中的凶险。 “想要得到主公的赏识,就得做出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徐庶实在是无奈之举。庞统与诸葛亮好比两座大山,有在前挡着,自个有话都说不出。不来点狠的,难以出头啊! 诸葛亮叮嘱道:“元直切记小心行事,有何意外之事发生,立刻赶回莫要耽搁。” 徐庶道:“尽情放心,不会是事的。” 刘备亲自把酒欢送,一直将徐庶送到船上,才依依惜别。 不一日,徐庶乔装打扮进了宛城。一番打听才知,虽然兵马在宛城集结,唐玉却还在许昌。宛城内只有魏延、张颌、文聘三员大将。 徐庶这又赶去许昌,结果…… 第二十六章 他名声太臭(五更,第一更) 走到一半,徐庶巧遇刘贤,一直尾随。↗頂點小說,入夜,徐庶刻意乔装打扮一番,前去拜会刘贤。 帐内,刘贤一日赶路疲乏,早早便已入睡。帐外亲兵有因不知徐庶是谁,不给通传。徐庶怏怏而回,心中哪肯甘休。 “瞧刘贤必是押运物资去宛城,我若今日不得见,怕日后再难寻得机会。近来南阳、颍川汝南兵马、物资调动频繁,大战在即一刻也不得耽误。”徐庶思量至此,决定赌一赌,夜闯刘贤大营。 这刘贤出来本就带的兵卒不多,营内多数是民夫,再加之是在自己地盘,守卫还真不是一般的松懈。徐庶很容易潜入了大营,却苦寻不到刘贤所在。所有帐篷都是一般无二,徐庶暗骂,总是不能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搜寻。 苦寻半天,徐庶恍然大悟。心想刘贤帐外必有亲兵把守,我也是太过着急,刚路过之地,怕就是了。回到刚才走过的帐外,徐庶本还忧心无法潜入帐内,哪知帐外亲兵竟无一个敬忠职守之人,用匕首划开帐布,徐庶蹑手蹑脚入得帐内。 “必须一瞬间制服刘贤,一旦有响动,怕是会被困死帐内。”徐庶上前,正要动手之时,却见帐外忽然火光通明。 徐庶暗道:“不好,中了圈套。” 帐外人居然瞬间点起大火,本能之下徐庶逃出帐外,被兵卒所擒。 鸡鸣时分,天边乍现第一道曙光,落在徐庶发白的脸。 刘贤被亲兵唤起,听闻有人夜闯大营,心中暗自惊奇。心想,这刺客疯了还是傻了,干嘛要来刺杀我?还好有主公提醒,大帐布置外松而内紧。 “押进帐来。” 徐庶被五花大绑,押入刘贤帐内。 刘贤并不认识徐庶,盘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于我?” 徐庶忙道:“我非是要行刺将军,是有一大事必须亲来告知。晚一时半刻,怕将军有杀身大祸。” 刘贤大笑道:“贼子妄言,我看你有杀身之祸才是真。来人呀,给我推出去砍了” 徐庶心说不对,刘贤该立马惊恐,然后向他求教才是。 “且慢,我真要金玉良言相劝。我如今乃一阶下之囚,将军杀我何必急在一时半刻。”徐庶大声嚷道。 刘贤心说也是,听听也无妨,便又道:“拉回来,听听此人有何话讲。” 徐庶看了看刘贤左右,沉声道:“此事,我只能告知将军一人。” 刘贤挥了挥手,吩咐亲兵帐外侯着,盯着徐庶说道:“你若是哄骗于我,定叫你生死两难全。” 话一说完,刘贤咂摸了一下滋味,实在觉得从自家主公唐玉处学来的这句话十分有才。这一句生死两难全,却是霸气外漏,比之什么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更加吓人。 徐庶到也不怕,视死如归,见他气定神闲,缓缓道:“襄阳皇叔刘玄德不日将要举兵除贼,将军跟随贼子唐玉,实乃不知。贼子唐玉兵败之时,必是将军有大祸之日。” 刘贤大笑,指着徐庶道:“我还当你是何人,原来是刘备的帐下。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还敢来劝说我!” 徐庶也笑道:“久闻将军乃是唐玉初为荆州副都督之时的帐下大将,却不知如今身居何职!” 刘贤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徐庶道:“贼子唐玉根本不信任将军,你虽跟他日久,却还不及甘宁、黄忠,甚至连张颌、高览亦不如。将军为他尽心尽力,贼子唐玉却赏罚不分,绝不是一明主。我家皇叔素来敬仰将军才德,乃真心招揽。两相比较之下,还请将军慎重考虑” “哎呀呀,你说的倒也是实情。” 徐庶立马又道:“将军若肯为内应,皇叔必能轻易大破贼子唐玉,到时高官厚禄,封妻荫子,那是何等荣光。再者,皇叔乃汉室宗亲,乃天下正统。将军投效皇叔,实乃匡扶汉室,为国为民之举,流芳百世,亦无不可。” 刘贤抚掌,笑道:“真是句句动人心啊!” 徐庶大喜,道:“将军答应了?” 刘贤道:“我答应不杀你。” 徐庶惊讶,问道:“将军难道还有疑虑?” 刘贤道:“没有。” 徐庶道:“那将军为何还要跟随贼子唐玉。将军要清楚,唐玉奇袭许昌,曹操举兵来袭不过迟早之事。你要是不信我家皇叔有能力灭了唐玉,曹操大军数十万,总不是唐玉能抵挡的吧?” 刘贤道:“不重要。” 徐庶道:“还请将军明示于我,在下愚钝。” 刘贤笑道:“你说我官职不高,权力不大,主公唐玉并未把我当作心腹,这不对。魏延、黄忠两位将军本领强我数倍,官职比我高乃是当然。张颌、高览曾是与颜良、文丑齐名的河北四庭柱之一,而我却无这么大的名声,他们官职比我高,也是当然。文聘将军就更不用说了,我还是一毛头小子之时,他便已名震荆襄。唯一让我不爽的,便是水贼出身的甘宁,可当初江上大战孙策,我亲眼见过他的勇猛,到也敬重。所以,官职高低,根本不能成为我背叛主公的理由。也恰因此点,我反而更加愿意跟随主公。你可知为何?” 徐庶叹道:“唐玉却有识人之明。但是,皇叔刘玄德乃汉室宗亲,他……” 刘贤打断道:“汉室宗亲又怎样?刘备名声太臭了。” 徐庶一万个不服,立马反驳道:“陶前三让徐州,我家主公以仁义为本,不曾接受。天下无人不敬佩我家皇叔的贤德,你怎么能污蔑我家皇叔?” 刘贤道:“我且问你,最后徐州到没到刘备手上?” 徐庶道:“陶谦已死,皇叔为抗曹操,才接下了徐州。” 刘贤轻笑一声,又道:“徐州此刻在谁手上?” 徐庶道:“都因吕布从中作梗,才令曹操有机可趁。” 刘贤沉声道:“你倒是真会狡辩。但接纳吕布的不也是刘备吗?三姓家奴,人人得而诛之之徒,刘备却也收留,你说他能是个贤德之人吗?三让徐州不要,那是因刘备唯恐不能服众,得了头衔却不得实权。” 这唐玉与贾诩时常评论各方人物,刘贤听的多了也就记住了,更是深受这些话的影响,心中甚是瞧不起假仁假义的刘备。今日见到徐庶,也算找到一个可一吐为快的人。 徐庶不语,心想多说无益。 第二十七章 不是真放人(五更,第二更) 刘贤见徐庶不再言语,吩咐左右将徐庶押回许昌,交由唐玉处置。 徐庶不服,道:“将军刚才说过,不杀我。若是将我交给唐玉,焉有我活命的机会。” 刘贤道:“放心,主公最是爱惜人才。连那忘恩负义的诸葛亮,主公都还是对他恭敬,何况是你。” “你……”徐庶实在无言。心说,诸葛亮不过是拒绝了唐玉的招揽,与我能一样吗!唐玉不杀诸葛亮,是不能杀,怕被人辱骂。杀我,却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之事。两者焉能相提并论。唉,我命休矣。 刘贤押送物资去宛城,徐庶被人押解入许昌。 近些日子,唐玉一直与贾诩商议如何接待袁绍派来的使者,突然听闻徐庶被抓,俩人还有些奇怪。 唐玉道:“我是不是要亲去看看此人,怎么说也是个人才。” 贾诩摇头,劝道:“刘玄德极会拉拢人心,徐庶此人我曾有过耳闻,是一刚正忠勇之人。您要是去劝说他投降,他肯定是宁死不从。主公若要收服他,不妨放了他。想来徐庶被抓的消息已经传回了襄阳,刘玄德见徐庶完好归来,定然起疑。” 唐玉笑道:“说得极是。徐庶被派来劝说刘贤归降,想来必是不被刘玄德看重,才会前来做如此危险的事。这一次我们放他回去,刘备更加会疏离他。不过,我看此事还需再做一番安排,最好故意露出破绽,让徐庶自己逃出牢狱。非是如此的话,徐庶定能知道此乃一计,心中怕也对我不服,日后恐难归附。” 贾诩道:“妙极,此事我愿为主公效劳,保准让徐庶不起半点疑心。” 唐玉笑道:“劳烦先生了,这等精细之事,也唯有先生能胜任。唉,今日要是没有袁绍一事,我们的日子可就更痛快了。” 贾诩也是轻叹一声,道:“袁绍的使者不日便道,不知主公有了决断否。是接下甄姬,还是拒绝袁绍这门婚事。” 唐玉摇头,苦笑道:“答应了,曹操定然对我越发的不放心。不答应,又恐关键时刻袁绍弃我不顾。都说是舍得,可如何取舍却是真难啊!先生若有良策,不妨提点我一二。” “这……有利有弊之事,素来难以衡量。主公不妨用拖字,能拖上两个月。待荆襄七郡全在主公掌握之中时,也就不被再惧曹操,纳甄姬为妾,更可交好袁绍,一举两得。” 唐玉也是笑了,心说这主意我也想的到。 “这话有理,这样的结果也是最好。可我看刘备不敢与我硬拼,否则也不会派徐庶来游说我帐下将领倒戈。两三个月内咱们不一定能驻军襄阳城内,日子久了袁绍怕会怀疑。还有曹操,青州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怕是难在曹家兵马面前支撑许久,很快他就会腾出手来。” 贾诩道:“襄阳一事,我们可散播些谣言。刘备要是不领兵出来,咱们就说他是暗中与主公勾结,打算平分荆州一地。再有蒯良先生从旁协助,不怕刘表不怒,刘备人在屋檐下,岂有不低头的道理。待他领兵过江,我们大可让开一跳路来,将他引到宛城。到时,刘备死定了。” 唐玉道:“有理,正好发挥一下徐庶的剩余价值,当是他报答我的不杀之恩吧!” 数日后,贾诩精心布局之下,徐庶趁着牢房大乱之机,逃出了许昌。一路上几次死里逃生,好几次险些被追捕的兵卒杀死,却都化险为夷。 却说刘备见徐庶,一脸的笑意是假,心中有困惑倒是真。徐庶武艺不差刘备知道,可当初吕布武艺更好,被生擒之后,吕布都无计可施,徐庶又哪里来的本事。 徐庶向众人讲解自己是如何被擒,又是如何的死里逃生,万分感慨。 庞统道:“刘贤真有此等算计,那他来日必也是一员大将。不能说服此人,实在可惜的很。” 徐庶心想,你是不是人啊!老子差点死在敌营,你在我面前说这个,你是觉得我无能是吗?耽搁你的大事。还是觉得我连一个刘贤都比不得,死了也活该。 诸葛亮说话,就好听的多。 “元直能死里逃生却是一桩喜事,况且也非一无所获。起码已经证实,唐玉在调拨兵马物资到宛城,南下襄阳之意,昭然若揭。” 徐庶道:“主公,我觉得不如以逸待劳,等唐玉先发兵。” 关羽沉声反驳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此等肤浅的道理,先生不知吗?” 张飞一旁附和道:“二哥说的对,子龙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赵云没想到还有自个的事,扫了众人一眼,小心说道:“唐玉帐下多精兵悍将,而且他自己也是能征善战之人,强攻怕是很难取胜。毕竟,双方兵力差距不小,先发制人不一定能成功。” 张飞道:“子龙,你何时变得如此胆怯?” 关羽也对赵云不满,幸亏他总是双目微合,旁人到也看不出。 庞统道:“子龙将军说的不错,以逸待劳颇有胜算。唐玉对用人极有一套,眼光也是毒辣的很。不用多日,唐玉一定发兵襄阳。我们沿江布防,采用防守反击之策为上。” 刘备当是庞统怕了唐玉,问诸葛亮道:“孔明先生,你有何种看法?” 诸葛亮的确高人一等,道:“我恐唐玉不会南进,而是逼迫我们不得不越江进军。” 刘备道:“如何逼迫?” 诸葛亮沉声道:“刘表多疑啊!” 刘备饶头,多疑的刘表却是个麻烦。 众人商谈无果之时,刘虎与王威领兵闯了进来。 刘虎道:“拿下徐庶。” 张飞厉声喝道:“谁敢放肆?” 刘备起身走到刘虎面前,道:“徐庶乃我帐下之人,不知他所犯何事,惹得兄长不快?” 刘虎冷冷道:“徐庶暗中勾结唐玉,意图不轨。今日谁敢拦我抓人,立斩不赦。” 徐庶怒道:“欲加之罪,我徐庶何曾勾结唐玉了,你们可有证据。” 一旁王威道:“我且问你,许昌有重兵把守,凭你一人如何能脱逃?定是你与唐玉勾结,他私下放你回来,以为内应。” 刘备很想点头,他心中也有此怀疑,但嘴上道:“且慢抓人,我与你们去见兄长,自会当面说明。” 刘虎道:“你去是你的事,抓人是我的事,岂可混为一谈?” 庞统与诸葛亮对视一眼,还是庞统上前一步说道:“主公,此乃唐玉的陷害,我与你同去一见州牧刘表便是。徐庶定不会有事的,且让他们带走也无妨。” 诸葛亮暗自长叹一声,心说唐玉与贾诩,真是恶毒之极。抓人又放人,其中实则暗藏杀机。这样一来,皇叔怕是再难推诿,非要进兵不可了。 “我也随主公同去。”诸葛亮不得不说道,光凭庞统一人,焉能说服刘表啊! 第二十八章 真的救不了他(五更,第三更)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頂點小說, 但有些事,连诸葛亮自个都解决不了。刘表放了徐庶,却命令刘备即日发兵,誓要夺回南阳。庞统与诸葛亮费劲了唇舌,不过多要了五千兵马,这二人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难说。 出得府门,三人上了马车。 诸葛亮道:“主公也不必太过忧心,两军交战不可心烦气躁。唐玉费劲心思逼我们出战,一定会以重兵相迎,妄图一举击溃主公。只要我们稳住阵脚,拖上一月两月,等到唐玉求战心切的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 刘备是心烦,诸葛亮说完他就更烦。心说,你一个劲的说些什么,一句好听的没有。可晓得我帐下关张赵三将,乃有万夫不当之勇。一个唐玉就怕成这样,我与曹操、吕布、袁术交战,都不曾怕过。 许昌,唐玉得知消息后乐坏了。 唐玉笑道:“还好是赶上了,袁绍的人明后日就要到了。刘备领兵进犯,正好给了我避而不见的理由。待我生擒活捉了刘备,一定要砍了他的头祭奠我义父刘表,也算对得起他了。” 贾诩笑了笑,心说自家主公比之刘备不遑多让,明明是他设计杀刘表,说起谎话来到似半点心虚都没有。唉,真是古今能成大事者,无一例外,都是面善心黑之人。人人都说我贾诩毒辣,殊不知我不过求个自保安生,与这些争雄天下的人相比,我实在拍马不能及也。 “贾诩先生,你在思虑什么?”唐玉见贾诩不说话,到也奇怪。 “我是在想孙权,探报说合肥城下江东兵马死伤颇重,这回江东怕是要铩羽而归。” 唐玉道:“只求他败的慢些,多牵制曹操一天两天也是好的。虽然我看不上孙权急功近利的表现,却真的想当面道谢一声。非是他占了广陵又袭合肥,我不免要终日忧心曹操来袭。” 贾诩道:“怕就怕孙权给主公找麻烦啊!我看主公还是尽早赶赴宛城的好,万一孙权派人请主公出兵相助,那就不妙了。” 唐玉忙道:“还真是,我倒是忘了自个是江东的女婿。孙权要是派人求我,我还当真不好拒绝。我与江东极好的关系,为了此事产生裂痕实在不该。许昌的事交给先生,我也无不放心之处。” 贾诩道:“我一定谨慎行事,绝不辜负主公厚望。” 这唐玉别的地方怎么样,在贾诩眼中都还在次要。可就这用人一条,贾诩看着很舒服。从来都是人尽其能,而且不横加干涉妄自揣测。下面的人办起事来,反倒是没有一个不用心的。尤其突出的便是夏口的甘宁,就是唐玉成了江东的女婿,他也没有掉以轻心,整日操练水军,十分起劲。 唐玉回到后宅,见孙尚香与曹莹不知说些什么,他瞧孙尚香一脸的不悦,以为二人有了什么争执。他本想扭头走的,实在不易进去。可又瞧着曹莹可怜,还是走了进去。 孙尚香一见唐玉,连忙上前行礼,柔声道:“夫君近来定是辛苦极了,人都消瘦了。” 唐玉心说,没有吧,最近我怎么觉得自己胖了一些呢! 曹莹立马道:“我去让人做些吃食送来。” 孙尚香心说,曹莹这丫头就是懂事。见曹莹走了,孙尚香坐在唐**上,依偎在他的怀里,悄声道:“夫君,我有一事……” “咳咳!”唐玉机灵着呢,他与孙尚香成婚日子不短了,倒是了解她。见他转了脾气,变得如此小鸟依人,猜到孙尚香是有事相求,立马咳嗽了两声。 “刘备领兵马数万来犯,我不日便要去宛城坐镇。你与曹莹二人待在许昌凡事小心,若遇危险,可从府中新修建好的地道脱出。” 孙尚香忙道:“一个刘备,夫君怎么会将他放在眼里。” 唐玉沉声道:“曹操几次杀他都不得,可见刘备非是浪得虚名之人。这一战,怕是要恶战连场,没三五个月恐难结束。” 孙尚香到也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子,知道刘备其人很难对付。可孙权派人捎信,让她劝说唐玉领兵攻陈留,攻曹操不得不防之地,好逼迫曹操分兵救援。唐玉几句话,倒是让孙尚香实在不好开口。 打下广陵之后,孙权本已立威于江东。但孙权一时自大,非要领兵再攻合肥,结果数万兵马被牢牢困在合肥。每日死伤不论,合肥城稳如泰山,连一点将要被攻破的迹象都没有。孙权怕退兵有损自己的威望,一直苦撑着。而他又不愿别人知道自个向唐玉求援,方才想通过孙尚香劝说唐玉出兵。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昏招中的昏招。 孙尚香眉头微蹙,委屈道:“夫君,不知能否派支兵马救援我二哥。” 唐玉心说,我就知道有事,好你个孙权跟我玩阴的。居然走你妹妹的路子,真不是个爷们。 “这……你二哥气势正盛,是他围攻曹操,又不是被人围攻,哪里需要救援。” 孙尚香道:“夫君,你何必跟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谎。我二哥打不下合肥,江东文武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他呢!他现在进不了,退不得,实在艰难的很。” 唐玉道:“非是我推脱。一来我没有多余的兵马;二来我曾许诺郭嘉,绝不领兵进犯;这三来,刘备就快杀到了,我得专心对付他呀!” 孙尚香明白唐玉说的都是实情,可她心念孙权安慰,还是不愿放弃。 “夫君,只要几千人马就行,吓一吓曹操就可以。” 唐玉也不跟他争了,道:“不行。你二哥撤兵大不了名声有损,我若是有个行差踏错,怕是辛苦攒下的基业,一夜全无。救人也是需要能力和胆量的,这一次我帮不了他。非是我不愿,而是我没有这个实力。” “是,夫君。”孙尚香性情泼辣,可他终归不是泼妇。孰轻孰重她也明白,自是没有在胡搅蛮缠下去。 唐玉又道:“他要是能坚持的住,待我大破刘备之后,我都是可以帮帮他。” 孙尚香心中如明镜一般,孙权撑不了多久的,只得喃喃道:“多谢夫君。” 第二十九章 道义上输了(五更,第四更) 唐玉没得罪江东,可他清楚自己得罪了孙权。料想等孙策一死,孙权对他肯定是一百二十个不满。可这连自己都顾不好,本就不该去可怜别人。谁让孙权逞能的,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 再说宛城,唐玉一到,发觉肃杀之气太重了。大战之前,本该是有这么个严肃的态度,可这过于严肃难免就压抑。 唐玉唤来几员大将,道:“我让集结兵马,又没说要开战,你们是怎么搞得。弄得手下兵卒一个个紧张兮兮,这可不好。” 魏延、文聘、张颌互相看看彼此,心说难道我们猜错了?不可能啊,不打仗集结兵马做什么。再者,探报传来的消息也说了,襄阳的刘备不日就要开拔,目标正是南阳。 魏延自持劳苦功高的身份,道:“主公,我们集结兵马不就是要打襄阳吗?如今您才是皇帝赐封的荆州牧,刘表霸占襄阳,咱们讨伐也是应当。” 张颌心中赞同,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汝南一战到了是没拦住曹兵,不管从哪方面说,他都不适合开口。魏延说什么无所谓,人家是唐玉帐下的股肱之臣。 唐玉道:“刘表是我义父,我岂能对他用兵?你下去告诉宛城内外驻扎的兵卒,将我的意思原原本本的传达。集结兵马,就是单纯的演练,绝无南下之意,让他们不要紧张。” 文聘听了个稀里糊涂,心说你要是不打就别吓唬人,这下刘表要来个先发制人,不打都不成了。 “主公你今日是怎么了?你想不想打,我是真弄不懂了。可这刘备领着人马杀来了,按着探报的说法,刘备领着八万多人马。”魏延是百无禁忌,谁叫他和唐玉熟啊! 唐玉笑道:“八万人马?我义父何时胆子又变大了,八万多人马他敢交给刘备?” 魏延道:“几路探报都是这么回禀的,不该有错吧!” 唐玉道:“八万肯定是多了,虚张声势罢了。疑兵之计,早在艾县大战孙策的时候,我就玩过了。越是缺什么,就越要装的有什么,我断言刘备兵马肯定不多。”说着,唐玉长长哀叹一声,看起来十分的苦恼。 张颌谨慎问道:“主公,为何长吁短叹。您不是说刘备兵马并不多吗?” 唐玉道:“我非是忧心刘备,想我唐玉对义父刘表可谓敬重。取江夏实乃为破孙策,西陵一战也是被逼无奈。没想事到如今,义父对我还是这般无情。” 其他两个怎么想,张颌不清楚。反正张颌是被感动了,看起来唐玉说的到也是实话,不杀黄祖就不能重拾军心,西陵一战却是刘表先挑起的战火。张颌倒是真觉得唐玉是个仁义的人,最起码比刘备不差,比曹操强多了。 魏延、文聘心中想的却与张颌截然不同。这二人心说,主公为人真是高深莫测,每到关键时刻总是出人意表。特别是魏延,唐玉一路走来,他可是全程参与者。江夏时杀黄祖,眼都每眨一下,西陵一战大破蔡瑁,明显是早就与贾诩串通好了。这又来了一出戏,演给谁看的? 张颌道:“主公不妨派人前去襄阳,与刘表陈明大义,或许能避免兵戎相见。” 魏延一旁哂笑。 文聘叹了一声,心说张颌真是新来的,这话你能信吗?要是派了人,刘表真的让刘备撤兵,主公得亲手掐死你。虽然我不知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反正主公一定是有阴谋。 唐玉沉声道:“我何尝没这么做呢!一早就派人去了,丝毫不起作用。这样好了,张颌将军领兵马三千,驻扎在沿江之地,待刘备率兵马过来……” 张颌抢着说道:“末将趁他立足不稳,杀他个落花流水。主公此计真是高明,可是三千人是不是少了点啊?” “哈哈哈!”魏延、文聘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唐玉冷眼一扫二人,道:“你们笑什么?” 魏延、文聘赶紧告罪,俩人纷纷底下了头,不敢让唐玉看见他们脸上的笑意。 唐玉接着对张颌道:“三千人够了,你也不用杀他们个落花流水,只要将我的话转告他们知道就行。一定要说清楚,我不想动兵。虽然我是皇帝赐封的荆州牧,可我念在父子的关系,愿意让义父刘表,继续总领五郡事务。” 张颌起身,抱拳道:“末将领命。” 这唐玉心说,魏延、文聘倒是清楚我的为人,我在他们心中似乎再难树立什么光辉高大的形象。这到也不是件坏事,以后在他们面前我也不用装的太过,否则弄得自己恶心,他们也嫌弃。可这魏延对我似乎恭敬不够,没那么怕我,这就不是很好。以后得想个办法,震震他才行。否则时日久了,魏延定是居功自傲。 张颌领兵出宛城,一路马不停蹄。紧走慢走倒是赶上了,把刘备吓得够呛。 这刘备是再三确认过,才敢下令渡江。最怕就是人过一半时,有人冲杀出来。他急忙让关羽前去拦阻,吩咐说绝不能让敌军过来。 关羽何等人物,他见过张颌,横刀立马,还是厉声喝道:“来人报上名来,我手上青龙刀,不斩无名之鬼。” 张颌不是来战的,于是答道:“我乃张颌,请玄德公出来答话。” 关羽双眼猛地一睁,道:“我家兄长,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张颌暗道一声晦气,碰见这么个怂人,道:“我此来绝不是要与你们为难,不过是我家主公唐玉,他有几句话请我转达玄德公。关羽将军,劳烦通传一声,这不也没多远吗!” 关羽也不惧张颌有什么诡计,这一马平川的地形,准是没有埋伏再后。吩咐下面人,去请刘备。 刘备身旁站着诸葛亮,一听说唐玉派了张颌来喊话,立马道:“唐玉真乃小人,他这是要乱我军心啊!主公绝不可去见张颌,更不可与他多说一句,赶紧让关羽将军将他逼退。” “这事为什么?”刘备不明。 诸葛亮道:“张颌来,肯定是说唐玉念及与刘表有父子之情不想开战,想我们领兵马撤回,不要自相残杀。这话要是在军中传开,定会让兵卒迟疑,道义上我们就输了。” 第三十章 刘备的信(五更求推荐啊!) “卑鄙、无耻,唐玉真是小人。”刘备骂归骂,心中却暗赞唐玉。 诸葛亮道:“唐玉想攻心为上,主公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刘备急忙说道:“对对,我立刻下令,让关羽斩了张颌。不但要让唐玉的计策不能得逞,且要振奋一下军心。来人啊,速去告知二将军,让他切莫与张颌废话,斩杀他便是了。” 隔着老远,刘备派来的人就开始叫唤,张颌都听见了。 张颌马上一声大吼,道:“狗屁的仁义君子,刘备就是个织席贩履的小儿。” 关羽大怒,大吼一声,道:“张颌,纳命来。” “后队该前队,随我撤。”张颌明白自己不是拼命来的,犯不上与发了疯的关羽死磕。 后面的关羽却不这么想,心说张颌羞臊了我的哥哥,便是羞臊了我。我这么大一个关羽,连曹操见我都是毕恭毕敬的,岂能被你当众羞臊?这一路追啊,追出去老远还在追,亏得张颌身后没有安排伏兵。 败的惨,张颌心中好大一口怨气,来时他绝没想刘备这般的不讲道理。三千多人,硬生生被关羽杀了好几百,抓了好几百。张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丁点小事,居然办砸了。 不说张颌怎么愤慨,大胜而回的关羽,还真是威风凛凛极了。 入夜,在刘备中军大帐内。 刘表大笑道:“咱们初战告捷,都亏二弟英勇无敌,大哥敬你一杯。” 关羽微微笑道:“一个小小张颌,败他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我关云长从没将他放在眼中,可惜这厮跑的太快,没能擒拿住他,献给大哥。” 张飞喝了一杯酒,大声道:“唐玉帐下也没什么好货色,黄忠一六旬老卒,都能当个将军,实在可笑。” 庞统见众人言谈,丝毫不把唐玉放在心里,心中不免焦急。本想出言劝说两句,哪知被赵云抢了先。 赵云道:“别人我或许不知,但黄忠、张颌、高览三人绝不是无能之辈。主公陪唐玉去江东之时,我与黄忠多有交流,此人箭法如神,说是百发百中不为过。张颌、高览与颜良、文丑齐名,也非浪得虚名之辈,不可不防。” 张飞喝道:“子龙,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们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咱们几个就是了吗?就是他们三一起来,我一个人就能斩杀他们于马下。” 庞统道:“子龙将军所说有理,三将军的话也对。我们不能小看了对手,但也不能太抬举他们。二将军大败张颌,这二将军英勇自是不必说,张颌也是败在了意料不到上。这一点,当是孔明的功劳。若不是孔明看破唐玉的奸计,今日非但没有大胜,反而会乱了军心。” 诸葛亮倒是谦虚,并没如关羽一般,借着话头夸耀自己的本事,只是说道:“今日不过是个开始,如何应对唐玉的后手才是关键。” 刘备道:“可是孔明先生想到,唐玉下一步怎样打算?” 诸葛亮道:“南阳郡各县,府库中的粮食大部被唐玉运到了宛城。而明知我们渡江,他却不闻不问,不过派来张颌一人。这事再明显不过了,唐玉是想引我们孤军深入,背靠宛城与我们决战。” 刘备心说不好,人马本就不多,攻坚战的损耗太大,急忙又问道:“那先生可有良策应对?” “唉,没有。” 众人这个失望,都没法说,尤其是刘备。 张飞冷哼一声,道:“我们不去,他唐玉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逼着我们去吧?南阳大了,我们攻下十几座城池,不信唐玉不出来。” 刘备点头,道:“三弟此话有理。” 诸葛亮心说,你们都不长耳朵吗! 庞统沉声道:“若是我们放弃长驱直入,而攻占其它县城。首先一点就是兵马会被分散,第二粮食是个问题,最要命的一点是襄阳刘表不会答应。弃宛城于不顾,刘表一定会猜忌主公有自立之心,定会断了我们的粮食供应。而各县府库又没有多余的粮食,总不能向百姓伸手吧!” 刘备着急了,问道:“那庞统现身,你有什么办法应对唐玉吗?” 庞统道:“我们需要放缓行军的速度,每日最多前进十里,待仔细观察之后,再部署战法。” 诸葛亮补充道:“若是我们能解决粮草问题,不再受制于襄阳刘表,倒是可以如三将军所说,反客为主。” 刘备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沉声道:“粮食我能找来,你们大可放心。” 诸葛亮倒是没问,不过庞统问道:“不知主公从何处运粮?” 刘备道:“这个……暂且不能明言,还望先生见谅。” 这蔡瑁、蒯越勾结刘备的事,算得上刘备的头等机密,连关张二人,他都不曾透漏一点风声。 庞统闻听刘备的回答,心中自然不悦。 赵云听了心里也不舒服,心说刘备为人不够坦荡,对自己还要藏着掖着,真的有必要留一手吗! 刘备写信给蔡瑁、蒯越二人,让他们私下运粮草过来。这二人接了信,蒯越自是要去与蒯良商议,也算是刘备自作自受。 蒯良拿着信不停的笑,道:“真乃天助我也。” 蒯越问道:“这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蒯良沉声道:“你且与蔡瑁为刘备筹措粮食,越多越好。而我私下将这事告知刘表,蔡瑁必反。你只管暗中助蔡瑁杀了刘表,事后再杀了蔡瑁,荆襄可定。” 蒯越心说,你真不愧是我大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用一般来往的书信,倒是不至于逼反蔡瑁,这一封信的内容可就重了许多。 “你且记住了,这一步至关重要,一定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让蔡瑁看出什么破绽,坏了大事!” 蒯越挺了挺胸,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为了我那侄儿唐玉,小弟一定竭尽所能。” 蒯良轻声笑了笑,到也真是欢喜的很。唐玉拿下荆州,又有颍川、汝南二郡在手,那便是有了与天下英雄一争的实力,做亲爹的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明日十更 各种……求 明日十更各种……求先谢过了。 第三十一章 进军的方向 下雨了,连绵的雨,让蔡瑁更添愁绪。︽頂點小說, 蔡家之主,很小的时候蔡瑁就明白一个道理,跟着强者走。那年唐玉杀黄祖,蔡瑁认定刘表比唐玉强,一个江夏再大也就是个郡,太小了。所以他义无反顾领兵去征讨,不是内有贾诩、文聘相助,唐玉最好的结果也不会是胜。受伤回来,蔡瑁早已断定刘表会借机对他打压,消弱蔡氏宗族在荆州的力量。郁郁寡欢非是因为手中没了权力,而是忧心蔡氏宗族的未来。一个不得上位者信任的宗族,迟早会被超越,甚至是没落。 蔡瑁手中拿着的是刘备的信,长长叹了口气,也真不知是帮还是不帮。 刘备其人,外善而内奸,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起码比老迈的刘表强。而且除了自己之外,荆州示好刘备的人也不少,汉室宗亲再不济也是正统。可这襄阳还有一个蒯良,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死抱着刘表的大腿不放。蒯家因刘表的信任,在襄阳可谓是手握大权,运送大批粮草的事,很难瞒过蒯良的眼睛。被他发现,蔡家就完了。 雨还在下,府中一个老仆走到蔡瑁近前,躬身道:“老爷,蒯越先生求见。” 蔡瑁揣起了书信,道:“请蒯越先生进来。” 不多时,蒯越进来,脸上也是一点阴霾之色。他从怀中拿出刘备的书信,问道:“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啊!特来与你商量。” 蔡瑁不相信蒯越,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被贾诩、文聘二人害的多惨,蔡瑁如今对谁都是一百二十个的小心,十万分的谨慎。 “玄德公相求,你我本该尽心帮衬才是。但唯有此事,只能你出手,我不行。蒯良是你大哥,有个差池他会帮你,可不会助我。” 蒯越阴沉着脸,道:“你是蔡家家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我上面还有个大哥,这么多的粮食,你让我从哪弄?玄德公可一直对你信赖有加,你这样做,未免对玄德公有所辜负吧!” 蔡瑁道:“这事成不成,不在你我,而是蒯良。我就是能凑齐粮食,想要运给玄德公,也是不可能的事。蒯良一向行事谨慎,又有我姐夫刘表的千叮万嘱,更是小心的很。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点什么,太难!” 蒯越心说,没看出来,你蔡瑁这么看得起我大哥。 “不如,你负责筹措,我负责运。” 蔡瑁摇头,道:“那也不行,粮食太多了,我没法子无声无息的筹措到。” 蒯越变脸,喝道:“荆州要说谁家粮食多,你蔡家当属第一。这事你要干,我们就一起,你要是说不干,我们一起写信回绝玄德公。” 蔡瑁点头,道:“那我们就一起回绝他好了,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蒯越恨不能抽自己几巴掌,脸上却不敢露出来。这二人写好了书信,蔡瑁立马攥在了自己手里。 “你干嘛?”蒯越猛地一惊。 蔡瑁笑道:“你也别怪我疑心重,拿着这书信,我才可与你合作。你是蒯良的弟弟,在蒯家也是举足轻重,有了什么错事,蒯良绝不会死揪着不放。到时你我都可平安。” 蒯越喝道:“你不相信我,此事不做也罢,你把信拿过来。” 蔡瑁道:“你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不过这信我不能给你。” 蒯越索要无果,弄得他十分狼狈。出了蔡府门,上了马车,蒯越才露出笑意。心想,你拿着我的书信有什么用,我大哥是绝不会帮我的,到时将此事告诉刘表的就是他。 却说刘备得了回复,心中大喜,立马招来文武众人。 刘备笑道:“粮草不日就会运来,咱们大可不必再担心受制于刘表。诸位尽可说说,咱们怎么布置才可将唐玉引出宛城。” 庞统道:“先取新野县,站稳脚跟。然后往动行军,兵进西陵县。” 刘备道:“西陵是江夏郡,是不是太远了些?” 庞统道:“兵不厌诈,唐玉以为咱们要取南阳,定不会想到主公会领军东进江夏。江夏守将甘宁,其帐下多为水军,且多半驻扎在夏口,防备江东,自是难以率军前来。唐玉怕江夏失手,自然就会出宛城。我们沿路设伏,可大破唐玉。” 刘备也不知想了没想,开口道:“先生大才,我们立马点齐兵将,东进江夏。” 诸葛亮出言道:“不可,我觉得此计很是凶险。” 庞统问道:“哪里凶险?” 诸葛亮道:“夏口素来是唐玉最为重视的地方,兵马数万。假若我们攻击西陵,唐玉率军断我们后路,甘宁领兵堵在前面,两面合围之下,如何应对?” 庞统道:“依你之计又是如何?你可莫要忘了,唐玉一早就将南阳郡中粮草运送到了宛城,早就做好了与我们持久僵持的打算。他绝不惧怕我们占领南阳郡中城池,待我们兵马分散太多,唐玉引兵而来,正好被他逐个击破。” 诸葛亮道:“去打西陵就会陷入绝地,后路被唐玉斩断,连粮食都运不过来,大军不攻自破。我倒是认为,还是自新野往北逐个占领。每到一地先行征兵,保证大军兵卒人数不减,缓缓逼近宛城。” 庞统道:“此方法,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将唐玉引出宛城。” 诸葛亮却道:“这样稳妥,不至陷入险境,还可借机扩充兵马的数量。就算唐玉再能忍,秋收之时也一定会出宛城,这么多的粮食,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被咱们拿走。” 刘备左右衡量了一下,道:“我觉得孔明此计甚好,反正粮食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当是稳扎稳打才好。只要一败唐玉,江夏也是唾手可得。” 诸葛亮接着说道:“唐玉在宛城集结兵马,料想各县驻扎的不过是老弱之兵且人数不多,我们大可分兵三路,兵贵神速。数日间连取数城,一来给唐玉极大的压力,二来可振奋军心,鼓舞士气。” 第三十二章 惴惴不安的感觉 “六座县城被夺,难道我们还要忍让?”魏延是喊出来的,眼看六座县城都没了,火大。 唐玉道:“南阳三十六县,六个县城算什么。刘备不来宛城,就是怕了咱们,想让我们领兵马离开,好在半路埋伏。这引蛇出洞的伎俩,也只能引引蛇,你是蛇吗?” 魏延都已经不知多少次听唐玉这么了,近二十多天,都是大同异的话。 “主公,我自问熟知南阳地形,何处能够设伏,绝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让我率领一哨人马出征,定大破刘备,夺回城池。” 张颌道:“主公,我愿随魏延将军同去。” 唐玉道:“你们二人为何这般沉不住气。六座县城,刘备没有本事吞下去,领兵回襄阳是迟早的事。最近他在县城里招兵,不少百姓已经对他有了很大的怨言,不过是敢怒不敢言。就让刘备折腾吧,什么时候把他仁德的名声折腾完了,他也就老实了。” 文聘道:“主公的有理。刘备自命贤德,到处招摇撞骗。眼下正是百姓忙于农务之时,他却强行征兵,迟早生出乱子。” 魏延道:“刘备到时跑了,他搞出的乱子不还是要咱们主公负责。免不得又得将府库中的粮食拿出,救济百姓。如此下去,兵马何时能壮大?” 唐玉叹道:“民为贵,老百姓要是没饭吃,多少兵马也打不赢胜仗。当然,也不能任凭刘备祸害百姓,耽搁农时。我会安排刘巴去一趟,当面提醒刘备一声。” 张颌立刻道:“刘备与他帐下的都是一群不讲理的人。上一次,我……” 唐玉笑道:“上一次是上一次,关羽再是不讲理也不会杀一个文臣,他丢不起那个人。” 刘巴领命去见刘备,心中到也不是害怕,但想不明白唐玉是在搞什么。这都什么年头了,跟人讲道理能讲的明白吗?让刘备不要耽搁农时,等于不准他招兵,他绝对不能干啊!我这一去不好深了,的太过真惹怒了刘备,让他下不来台,我的性命也不保。 ¢□¢□¢□¢□, 而刘备听又有唐玉的人要求见,心想这我不能见,他是想乱我军心。刚要吩咐关羽出去,将来人斩杀。 诸葛亮拦下了,道:“来的是刘巴,此人在荆州也有名气。二将军出去杀他,这不合适。还是让他进来,听听他有何话。” 刘备十分尴尬,觉得近来自个是做什么、什么,都是错的。在庞统和诸葛亮俩人面前,那是万分的没有脸,一当主公的威严都没了。 “带进来吧!”刘备道。 刘巴挺胸进来,拱手失礼,道:“我来不为别事,烦请皇叔切勿因战而损害百姓利益。” 刘备喝道:“我何时损害百姓利益了?你在这胡些什么。” 刘巴叹道:“皇叔在县城征兵,要知眼下乃是农忙之时,青壮之力焉能离开土地?” 刘备道:“待我兴兵除贼,尽可将贼子唐玉在宛城囤积的粮食发放于百姓。” 刘巴沉声道:“我家主公乃皇帝赐封的荆州牧,敢问皇叔你是何职位?若是除贼,你以下犯上,怕才是贼吧!” 刘备怒道:“我乃皇室宗亲,本就有责任匡扶社稷,为国除贼。贼子唐玉与曹操相互勾结,此二人都是汉室之贼。你我以下犯上,真正以下犯上的是你家主子。” 刘巴心我不跟你吵了,再多两句,你把我杀了多不值。反正话我是带到了,赶紧回去的好。 “告辞。”刘巴转身就要走。 张飞跳出来一把拽起刘巴,二话没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刘巴腮帮子肿的老高,恶狠狠盯着张飞,吐了口血。 诸葛亮与徐庶赶忙上前扶起刘巴,抬下去给他治伤。 关羽冷眼笑道:“三弟脾气太冲了,对一个文人,焉能下如此重手?” 张飞道:“他要不是个文人,就得死在这。二哥你唐玉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娶了孙策的妹妹,夺了四个郡的地盘,居然敢派人来教训大哥。一个月里,我们夺了他六座城池,再有一个月,我们拿下整个南阳也不是不行。” 关羽道:“不错,不错。” 帐内其余人听这哥俩话,一个敢插嘴的都没,连刘备都不管,旁的人又哪有资格。这刘备见张飞打人,想着是劝阻,但刚才刘巴几句实在过分,话道嘴边刘备就是没。 刘巴气的不行,可他心知不可多言。诸葛亮与徐庶亲自扶着去看伤势,刘巴没领情,而是沉声对二人道:“多谢二位了,我还得回去复命,在此告辞。” 诸葛亮私下对徐庶道:“三将军这般行事,主公不闻不问,以后迟早惹出祸事来。” 徐庶道:“桃园结义之情,岂是你我两句就能撼动的。二将军傲气,三将军狂躁,我等尽力辅佐、周旋,切记不能与他们俩人有何冲突。” 诸葛亮叹道:“我怕刘巴此番回去,在唐玉面前哭诉一番,凭白生出许多事端。刚招募的兵卒,还不足以形成战力,唐玉真的杀来,是麻烦极了。” 徐庶道:“我们退守,唐玉不一定会追。就是狭路相逢,唐玉也未必会胜。他帐下的文聘、魏延、张颌三将,不会是二将军与三将军的对手。” 诸葛亮沉声道:“我曾细细研究过唐玉的战法,发觉此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喜强攻,尽量都是用智不用力。还不单单如此,唐玉最可怕的就是运气。” “运气?” 诸葛亮道:“人算千次,不如天算一次。唐玉若非是有绝佳的运气,凭他一长沙卒出身,焉能在三四年光景里,成了荆州牧,手下兵马十几万。” 徐庶沉吟道:“你怕咱们打不过他?” 诸葛亮道:“论智谋,我自信不输唐玉,可我这心中时常惴惴不安。我总是怀疑唐玉在背后谋算什么,他求的不知是胜负这么简单。” 徐庶道:“还能谋划什么,就是我们败了,唐玉也绝无机会进驻襄阳。毕竟襄阳还有不少的兵马,北方的曹操也还在盯着唐玉。” 第三十三章 图穷匕首见 诸葛亮道:“元直,你要是唐玉,你会怎么办?” 徐庶道:“我要是唐玉,绝不会放主公兵马过江。頂點小說,先发制人……” 诸葛亮打断道:“不能先发制人,唐玉明显是要做给天下人看,他是个孝子,非是不忠不义之人。你必须等,等刘表先派兵。” 徐庶道:“那就沿江等着,趁敌人渡江人过一半之机,杀出来。敌方纵有勇将,也会大乱,取胜并不难。” 诸葛亮道:“我也是同样的想法,可唐玉没有这么做,反倒是派张颌来劝说,这是第一个古怪的地方。刘表先动手,他明明占了大义,却还是忍让,天下有这么好脾气的人吗?” 徐庶道:“没准唐玉真的是个忠义无双的人?” 诸葛亮笑了笑道:“我当你是在跟我说笑话。” 徐庶道:“那你说,为何唐玉迟迟都不肯动兵。” 诸葛亮沉吟半晌道:“可以肯定的是,唐玉绝不会念及什么父子之情,也绝不是害怕。除此之外,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等。” 徐庶忙问道:“咱们领兵都深入南阳腹地了,唐玉还等什么?江东忙着攻打合肥,哪里会来支援他。汉中张鲁、益州刘璋,他们统统都与唐玉没有交情,更加不会派兵了。北边曹操恨不能一口咬死唐玉,不打他就不错了。” 诸葛亮道:“是啊,还能等谁呢?你再想想。” 徐庶摇头,笑道:“剩下的就是刘表了,他总不能派援兵助唐玉吧!” 诸葛亮冷冷道:“为什么不能?襄阳不只有刘表,还有蒯良、蔡瑁两个,倘若他们之中有一人投降唐玉,又当如何?” 徐庶大惊失色,急忙道:“赶紧去告诉主公啊,我们要立刻折回襄阳才行。” 诸葛亮拉住他,低声道:“一切都是猜的,告诉主公又有何用?” 徐庶道:“要是襄阳真有大变,我们就成了丧家之犬,兵败是必然之事啊!” 诸葛亮道:“主公相信,刘表也绝不会相信。蔡瑁是他的妹夫,蒯良多次替他出谋划策,此二人无论是谁都没有背叛他的道理。若是主公领着兵马折回,刘表绝不能再容他,暗害之事怕少不了。” 徐庶道:“我倒是觉得,拿下刘表比拿下唐玉要容易的多。主公与其在这与唐玉僵持,真就不如夺了襄阳。” 诸葛亮苦笑道:“那我们就真的是帮了唐玉。刘表镇守荆州日久,在荆州颇有声望,唐玉得封荆州牧都没有动兵,咱主公要是杀了刘表,荆州谁会臣服?到时,唐玉举着为父报仇的大旗,唾手可得荆襄。” 徐庶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诸葛亮道:“决战,趁着唐玉还没安排好一切,我们不如与他决战。杀了唐玉,主公立马坐拥四郡之地,以图后续。” 徐庶道:“你这主意,实在不靠谱。唐玉缩在宛城,咱们的人马如何能攻破城池?” 诸葛亮看了眼徐庶,道:“荆轲刺秦,不知元直可有当年荆轲的胆气?” 徐庶呆愣半晌,道:“你想让我去刺杀唐玉?图穷匕见还有个图呢,我见唐玉有何东西可献,他凭什么信任我?你别忘了,唐玉不是文人,是武将出身。不是离他咫尺的距离,我怕自己难以成功。” 诸葛亮却是没想到怎样才能获得唐玉的信任,喃喃道:“如唐玉这种人,若无深远的交情,绝得不到他的信任。” 徐庶暗自松了一口气,道:“说的就是啊!再者,我也不是最佳的人选,赵云将军才是。” 诸葛亮道:“为何?” 徐庶道:“赵云将军曾与唐玉去江东就亲,在江东大病了一场,多亏唐玉的照顾,才得以转危为安。这唐玉定是欣赏赵子龙,否则哪里会管他的死活。” 说完这话,徐庶觉得有为自己年少时的侠义之风。可是转念一想,一将功成万骨枯,倘若是赵云自己同意,也谈不上是我害他。 俩人商量好一会,才一同去见刘备,将此事告知他。 刘备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蔡瑁。心想蔡瑁定是早与唐玉狼狈为奸,他假意投靠自己,为的是骗取自己的信任。 以己度人,刘备要是想害谁,保准先跟他称兄道弟,然后背地里就是一刀。所以,他觉得亲近他的蔡瑁,就是与唐玉勾搭的人。 “如何是好?”刘备道。 庞统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光想着怎样克敌制胜,完全忽略了后方有变的情况。 诸葛亮道:“我的猜测若是真,襄阳我们是回不去了。我曾与元直商量过,解脱此困境的办法,只剩下一条。” 刘备与庞统一同问道:“什么?” 诸葛亮道:“图穷匕首见。” 刘备道:“刺杀唐玉?” 庞统道:“这不可能,我们都与他有仇,就是假意投降于他,也不能得到他的信任。无法靠近他,又如何行刺杀之事。” 徐庶缓缓道:“赵云将军曾与唐玉有旧,或许可以……” 刘备忙道:“不行,这不是让子龙去死吗?” 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哀叹一声。 刘备一看,赶忙道:“难道就没别的办法吗?我们回襄阳,大不了被责罚,兄长万不会对我们动杀心。” 庞统道:“刘表不会杀主公,却也不会再给主公一兵一卒。他本就不信你,这一次回去的结果,可想而知。” 诸葛亮道:“我想主公连回去的机会都没,唐玉见我们要撤兵,一定会随后纠缠,逼得我们不得不应战。” 刘备道:“那我们就与他打,战败了唐玉,不是很好?” 诸葛亮道:“待我们与他交战,唐玉想必又会躲进城里,如此往复,何时也到不了头。相持日久,襄阳一旦有变,我军心大乱,必然再无一战之力。主公,此乃生死存亡之时,必须早有决断才是。若赵云将军杀了唐玉,我们可立刻夺过南阳,挥军取下江夏。” 徐庶道:“凭赵云将军的身手,唐玉非是他一合之将。” 刘备手捂胸口,喘着粗气道:“你们容我想想。” 第三十四章 刘备欠赵云的情义 “赵云将军,大事不妙了。◎頂點小說,”刘备身旁一亲兵。 赵云立刻把银枪握在手中,道:“可是敌军来了? 亲兵慌忙道:“主公帐下谋士要让你刺杀唐玉,此乃必死之事,赵云将军赶紧走吧!” 赵云闻言不信,一把拽住亲兵,道:“胡说些什么,你定是唐玉派来的军中细作。胆敢胡乱搬弄是非,挑拨我与主公的关系,随我去见主公。” 亲兵顿时跪倒在地,声带哭腔,道:“小人自徐州跟随主公刘备,怎会是唐玉派来的细作啊!我冒险前来,是因赵云将军曾救过小人性命,不想将军送死。若是赵云将军不信,等上一两日,便知小人所说是真还是假。” 赵云倒是认得此人,确实多年跟随在刘备身旁的人,沉声问道:“我军连克数城,唐玉躲在宛城不敢应战,乃是大胜之势。攻守之势,与当年秦燕二国截然相反,主公怎么派我效仿荆轲?” “我在帐外听得并不真切,只是听到听孔明先生说,唐玉似是再等荆襄什么人动手,具体怎么样我不得而知。” 赵云冷冷道:“你当真以为我是三岁顽童不成。” 说罢,赵云一脚将报信的亲兵踹到,吩咐人将其五花大绑,押到刘备面前。赵云心想,此人怕是主公派来试探我的,我若不将他生擒,便是不忠。唉,上次江东一事,想来主公怕我心有怨念,私下投效唐玉。 刘备刚送走庞统等人,马上闻听赵云求见,心中甚是慌乱。再瞧见赵云是压着自己亲兵前来,更是手足无措,忙道:“子龙,你这是何意?” 赵云道:“启禀主公,此人乃唐玉派来我军中的细作,还请主公发落。” 亲兵跪倒在地,道:“主公我不是细作啊!不是啊!” 刘备识得自己亲兵,心想此人跟随自己日子不短,乃是心腹之人,何时成了唐玉的细作? “子龙说他是细作,可有证据?” 赵云刚要开口,跪地亲兵叫嚷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赵云将军你为何要害我啊!” 刘备急忙问道:“什么真话?你说什么了。” 赵云道:“此人说主公要派我效仿当年荆轲,刺杀唐玉。” “什么!给我将他拉出去砍了,快!” 亲兵被脱出帐外时,还在叫嚷,“赵云,我好心搭救你,为什么你要害我啊!” “且慢!”赵云心说不对。 刘备哪里容他说话,催促人即刻处决。 赵云道:“主公为何不审讯此人,没准还可问出同党的下落。” 刘备额头都是汗珠,故作镇定道:“此人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想来审讯也无大用。杀了他,其余细作必然畏惧,不敢再造次。” 赵云越听越不对,再见刘备一脸的神色慌张,心中隐隐有些相信刚才亲兵所说是真了。 “末将先告辞了。”赵云装作不知,回到自己屋内。 刘备苦恼,觉得劝说赵云仿效荆轲的事,已经完全不可能实现。可要是他不去,自己何以能速战速决。几番思量无果,刘备又将几个谋士招来,细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庞统道:“主公不该杀了那个亲兵啊!” 诸葛亮道:“杀就杀了吧!我回去后想出一计,也许可破此时困局。” 几人立马都看向诸葛亮,而诸葛亮缓缓道:“劝说刘表亲征,便不会在受制于唐玉。而且我们已经拿下了数城,可保刘表所领兵马直达宛城。这样的话,襄阳兵马就剩不下多少,不管是谁图谋不轨,杀不了刘表,拿不到兵权,都是无用的。等唐玉败走,主公大可借机发难,将刘表困在宛城,掌握荆州兵马大权。” 刘备道:“刘表乃我兄长,我不能这么对他。” 徐庶道:“主公不用现在决定,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说服刘表。” 诸葛亮道:“此事非要一能言善辩之人,士元可否回一趟襄阳,劝说刘表亲征?” 庞统心想,你这是坑我啊?你出的主意,你自己不去,让我去? “说道能言善辩,我自问比不得孔明啊!” 诸葛亮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道:“如此的话,我便回一趟襄阳,劝说刘表领全部兵马亲征。” 刘备道:“先生有把握吗?” 诸葛亮沉声答道:“在下必定竭尽全力,主公放心。” 刘备一点不放心,却也只得说道:“那我吩咐人护送先生回襄阳,一路小心啊。” 却说离开的赵云,回去后心绪不宁。亲兵所说,我好心搭救于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总是在他耳边响起。赵云心想,难不成亲兵所说都是真的,主公刘备真的想让我去刺杀唐玉?不会的,不会的,主公焉能派我去送死?一定是试探,肯定只是一次试探。 荆轲是不是英雄也许见仁见智,但他确实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赵云也可以为刘备死,但不能是送死。明知此去不论成功与否都是个死字,多忠心的大将,说反都能反了。老子为你卖命是真,可你要是将我当成往上爬的垫脚石,怕是不行吧! 大将也许有宁死不降的节操,但少有明知必死还要冲上去的觉悟。 荆轲愿意刺秦,燕太子丹乃是以情动之。赵云跟随刘备多年来东奔西走,江东之时,刘备还抛下赵云独自来了襄阳。若说有情有义,也是赵云对刘备多些,非是刘备对赵云多些。 次日,赵云听说诸葛亮回了襄阳,私下询问徐庶,方知是请刘表亲征。 赵云叹道:“这样打下去,不知多少百姓会因此受难。” 徐庶道:“唐玉一日不除,荆州就不得安宁。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前面不远就是宛城,这一次唐玉来不及调集兵马,便会被我们围困,乃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赵云没有质疑徐庶,心中却想,什么事都绝不会太顺利。唐玉可以不管不顾三万多人马,因为他知道三万多人打的下也守不住几座城池,要是刘表真的带着全部兵马来了,唐玉一定不会坐以待毙,血战是少不了的。怕是最好谁都没落得好处,反倒让曹操、孙策得了便宜。 第三十五章 诸葛亮入狱后 刘备没等到诸葛亮的消息,反倒是刘表派人命刘备回去。 庞统力阻,刘备斩杀了刘表派来的人,对帐下兵马封锁了这个消息。回了襄阳的诸葛亮被此事牵连,幸得黄承彦出面,才免过一死,被刘表暂时关押在牢中。 诸葛亮做梦都没想到,自个会有一天身在牢狱之中。 黄承彦来看他,道:“蔡瑁私下为刘备筹措粮食,刘表怀疑此二人图谋不轨。而你恰在此时回襄阳劝说刘表亲征,蒯良说是刘备的计策,是要将刘表骗出襄阳,图谋不轨。再加刘备斩杀了使者,领大军在外不归,才牵连到你啊!” 诸葛亮已经猜的七七八八,苦笑道:“刘表与刘备本是同宗,若是二人同心协力,一个立足不稳的唐玉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可惜二人谁都信不过信,彼此互有防范,才让人有可乘之机。此时刘备孤军在外,再没了襄阳的粮草补给,实难再与唐玉相争,兵败是迟早之事。” 黄承彦道:“刘备不顾你之安危,居然将刘表派去的人杀死,你又何必再为他苦恼。襄阳如今是人心惶惶,蔡瑁被困在府中,蔡氏一族不会坐着等死,他们暗中已经与我密谋,希望与我联手擒拿刘表。” 诸葛亮道:“岳父答应了?” 黄承彦笑道:“我怎么会答应?蒯良执掌大权,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反,哪里有成功的机会。” 诸葛亮苦笑一声,道:“怕是蒯良巴不得有人造反,而且他绝对会袖手旁观。以前我还想不明白,现在我是都明白了。从一开始,暗助唐玉的就是蒯良。” 黄承彦惊讶道:“蒯良暗助唐玉,不会吧!他们二人相交不久,蒯良曾经是对唐玉多有提携,却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将全家的性命押进去吧?” 诸葛亮道:“这俩人是什么关系我不知,但暗助唐玉的是蒯良绝不会错。我就说唐玉当年一少年将军,哪里来的胆子杀黄祖占江夏,要是没有依仗,他绝不敢。到这一步,蒯良一定会想尽办法逼迫蔡瑁造反,等他杀了刘表,蒯良就会杀了他。而唐玉既是荆州牧,又为刘表义子,荆州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黄承彦心跳都快了许多,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诸葛亮道:“岳父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就好。若是可以,岳父最好传信一封给皇叔刘备,让他赶紧逃往益州,走慢了便会身首异处,遗臭万年。” 黄承彦问道:“遗臭万年是为何?” 诸葛亮沉声道:“蔡瑁真的杀了刘表,蒯良与唐玉一定想尽办法将皇叔刘备牵连进来。说他与蔡瑁联手暗害刘表,妄图独占荆州。又有蔡瑁为皇叔刘备筹措粮草在前,大家都会相信。皇叔要是不早些离开荆州,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黄承彦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牢房。 却说南阳一边,唐玉领着三万兵马出了宛城与刘备对峙。 唐玉也不和刘备打,每日就是派人前去质问,为何刘备不听刘表之令,还留在南阳不回。搞得刘备全军上下对此事都是议论纷纷,不少兵卒跟着刘备没多少日子,心中渐渐对他起疑。甚至一些小校,开始趁夜色出逃,跑回襄阳。 刘备后悔,当着众人说道:“实在不该杀了兄长派来的人啊!这下,咱们外有强敌,内无粮草补给,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庞统心中很不痛快,心想劝你杀人的是我,你这么说就是怪我了?你怎么不说自己呢,暗中联系蔡瑁给你送粮食,东窗事发被刘表问罪。你要是回了襄阳城,确实没了诸多的烦恼,可脑袋也保不住了。 徐庶见场面这么尴尬,开口说道:“主公,江东孙权久功合肥不下,我们可派人去江东与孙策联合,去合肥帮孙权进攻曹操。这样与唐玉对峙,对我们来说万分的不利。” 刘备道:“此去合肥,必要过江夏或是汝南,此二处都是唐玉的势力范围。他岂会放任我等过去?” 徐庶道:“只要有了孙策的回复,唐玉必然不会为难我们。再怎么说他是江东的女婿,一定会对孙策有所顾忌。” 刘备却有担心道:“去了合肥又能如何?我们难道真要为江东效命?” 徐庶道:“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还有便是西去益州,暂避刘璋麾下。” 庞统闻言厉声喝道:“元直,你未免太过悲观。如今唐玉已经出了宛城,我们与他决一死战,非是没有胜的把握。只要战败唐玉,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关羽、张飞听了半天,就觉得庞统这句话提气,都非常赞同。 但赵云却道:“唐玉没在宛城,可他大营门前免战高悬,每日都是派人来大声质问一番,便退走。若是我们不顾死伤强攻大营,能胜也是惨胜,而失败的可能更大一些。还有我们军心不稳,真与唐玉交战,逃兵与临阵倒戈之人,怕也会有不少。” 庞统看了看赵云,走出几步,跪倒在地。 赵云连忙站起,问道:“先生,你这是干嘛?” 庞统声泪俱下道:“在下有一计,成与不成都在子龙将军一人。” 赵云道:“先生若有差遣说就是了,子龙定当竭尽全力。” 庞统道:“将军若能诈降唐玉,趁其不备之时将其斩杀,主公危难可解。” 赵云险些站立不稳,心说那亲兵没有骗我,他们早有用此计的打算。 “我诈降唐玉,他也未必相信。” 庞统道:“将军与唐玉在江东有些交情,大可以此为由让唐玉相信。这时,我们也会派人去江东,引开唐玉的主意。子龙将军武艺出众,只要能靠近唐玉,也足够将军置他于死地。” 赵云呆愣半晌,望着刘备,道:“主公,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备早已哭成个泪人,道:“事已至此,我怎能让子龙去送死呢!我们兄弟就是要死,也得死在一起才是。明日我便约唐玉出营决战,他若还是避战不出,咱们兄弟就攻营拔寨。” 赵云若不是有被刘备抛下一回的经历,一定以为他是重情重义。可是他现在并不相信刘备的话,只觉得这些都是说来给他听,让他迫于情义二字,答应刺杀唐玉。 第三十六章 不管真降还是假降 “今我赵云一人死,若能保得主公,也是死的其所。” 刘备大吼一声,道:“子龙不可啊!” 伸手拉住赵云的衣袖,怎么也不愿放开。 庞统声嘶力竭道:“还请主公成全子龙将军的忠义。” 关羽与张飞一时呆愣,倒是不知如何取舍。军心不稳,粮草欠缺,耗下去真的只是死路一条,子龙前去若能杀了唐玉,大军可保。可是,死是一定的,别说是赵云一个人去,就是三个人一同前往也绝对杀不出来。 拉着赵云衣袖的手,终究是放开了。赵云出的营门,关羽、张飞二人带人迟一步赶上,一直冲到唐玉营门前。 张飞大声喝道:“你个背主之人,纳命来。” 文聘见刘备帐下三员大将在自己营门前大战,赶忙派人去通知唐玉。 此时,赵云在外喊道:“速开营门搭救,我乃是来投奔州牧的。” 文聘见外面兵马不多,但有关羽、张飞俩人坐镇领兵,不敢轻开城门,只得喊道:“赵云将军速来营门前,我让弓弩手射退他们。” 赵云一催身下坐骑,冲撞开几人,来到唐玉大营门前。关羽、张飞追上,漫天飞箭铺面而来,倒是逼得他们不敢在近前。他二人眼瞧着赵云进了营门,才转身回了自家大营。 匆匆敢来的唐玉,见赵云身上伤口不少,说是全身是血也不夸张,刚忙叫人扶他下去医治,到也没细问什么。 文聘简要把刚才的事告知了唐玉。 唐玉道:“赵云好端端的,怎么会投奔我?” 魏延说道:“主公的意思,难道赵云是诈降?” 唐玉却又说道:“当初在江东,刘备弃赵云于不顾,倒是我对他多有照料。也许是赵云感念这份恩情,又见刘备大势已去,才来投奔的吧!” 魏延道:“那就不是诈降了。” 唐玉迟疑了片刻,道:“诈降或者不是诈降,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先把人治好再说,等我杀了刘备,再研究赵云是不是真降。” 张颌立马道:“主公英明。等刘备一死,赵云就是诈降也变成真降了。” 唐玉道:“今晚偷袭刘备大营,文聘、魏延你二人领兵马去。” 魏延心说刚还在说赵云,一转眼怎么就说到袭营了? 文聘道:“主公不是说刘备粮草不济,等上些许时日,便能让他不攻自破吗?” 唐玉道:“不管赵云是不是真降,此事一定会牵扯刘备一众的精力,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今夜会袭营。再者,我一直以来都不曾主动进攻他们,太过安生的日子过久了,他们的警惕之心难免大打折扣。” 张颌道:“主公英明,末将请战,今晚同二位将军奔袭刘备大营。” 唐玉摇头,道:“你不用去,领兵再后接应他们。至于文聘、魏延你们两个,占了便宜就走,也不用非得弄死刘备。记住了,刘备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 魏延道:“难道有机会也不能杀刘备吗?” 唐玉道:“瞧见刘备就当没看见,我可告诉你们,刘备好歹与我义父刘表是兄弟,杀他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你们要是不听命令,休怪我无情。” 这话明显是说给魏延的,张颌不会有机会见刘备,文聘是个稳重的人,只有一心想扬名立万的魏延有杀刘备的冲动。也不知魏延是不是以前被压抑久了,自从开始发迹,魏延做梦都想杀杀几个名人。刘备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真杀了他,魏延心说自己一定能名震天下。 入夜,魏延与文聘一左一右,冲杀刘备大营。说是也怪唐玉倒霉,猜对一半却没猜对另一半。刘备忧心赵云,不知他能否成功,直至深夜也没能入睡。而关羽、张飞、庞统、徐庶几人也是,心中有这么大一件事,谁也睡不着。 魏延、文聘这么一来,就是没有任何的准备,刘备营内的人反应还是出乎寻常的快。文聘急忙招呼魏延撤,哪知魏延立功宰人心切,非要与关羽比划两下。开始几下还行,往后就怂了,还是关羽的刀法略胜一筹,险些要了魏延的小命。不是文聘机智,临阵指挥调度有方,魏延就算栽了。 张飞、关羽领兵一直往外追,张颌半路杀出,大喊道:“绿袍子、绿帽子的是关羽,冲着他放箭,别让他跑了。” 关羽身边人都举着火把,黑漆漆的夜色下,关羽显得倒是格外扎眼。张颌手下的弓箭手,凭着感觉就射,弄得关羽十分狼狈。 “撤退!”关羽心想追也追不上,还是回去稳妥一些。真被哪个撞大运的一箭射死,那才倒霉。 张颌见关羽要撤,本想领兵去追,心中又想还是求稳的好。 三人回了大营,唐玉见魏延还被砍了一刀,问道:“难不成他们早有准备?” 文聘道:“看起来还真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唐玉皱眉道:“难道真是我想错了?” 张颌道:“我觉得他们不是早有准备。倘若是他们提早之情,凭关羽、张飞二人的勇猛,魏延与文聘二位将军怕是回不来的。” 魏延怒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不如关羽、张飞了?” 唐玉问道:“你是被谁砍伤的?” 魏延支支吾吾道:“天太黑了,不留神被关羽砍伤了左肩?” 唐玉笑道:“关羽视力还真好,你都看不清,他反倒没事。等你伤好,我准你白天去叫阵,报仇!” 文聘在一旁听着,心里乐的不行,心说魏延根本不是关羽的对手,他要真把关羽叫出来,那是找死。 魏延不想掉了面,反正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忙道:“是。” 恶心,别看唐玉像个没事人一样。 今夜偷袭失败,唐玉开始深深怀疑自己的作战能力。荆州上的事,一大半都是蒯良的功劳,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曹操、孙权的对手,比起身死,唐玉更担心的是失败的痛苦。 “张颌、文聘听令,今夜小心防备,我恐刘备会杀个回马枪。” “是!” 不好意思了各位,明日补上,否则直播打脸。 第三十七章 决战的心意 次日,唐玉醒来,一点精神都没有。有人来报,说是赵云求见,唐玉心中正是烦躁之时,加之并不确定赵云的来意,并没见他。不过吩咐人好生照看,不要慢待了赵云。 不久,又有人禀报,说是刘备正在后撤,往东而去。唐玉心说刘备是无路可走了,往东的话,一定是想过江夏到庐江,投奔孙权。刘备当真是能屈能伸之人,多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 文聘恐被刘备脱逃,劝唐玉道:“主公,东面是江夏郡,大部的兵马都在夏口。是否派人传令,让甘宁将军领兵在前阻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唐玉摇头,道:“正所谓穷寇莫追,刘备一条丧家之犬而已。让甘宁多派人马驻守沙羡,小心监视刘备的动向。文聘你亲自走一趟,追上刘备的队伍告诉他,只要刘备不再与我为难,我大可放他去江东,绝不横加拦阻。” 张颌心说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于是赶紧劝阻,道:“主公三思啊!刘备这人留不得,谁对他有多好都没用,此人翻脸如翻书一般。徐州大败,刘备到了河北,袁绍对他就不错,还对他委以重任,派他来汝南。结果,刘备一到汝南就原形毕露,完全不把袁绍的命令当一回事,凡事自作主张。主公放过他这一次,等刘备缓过一口气来,想要再杀他就难了。” 唐玉道:“我放他去江东,就是看出刘备乃一不知感恩的人。此人一心想雄霸一方、自立为王,不会甘心屈居于人下。眼下孙权深陷合肥之战不可自拔,兵马损耗也是颇大,刘备此去投靠,那是雪中送炭之举,孙策与孙权二人肯定会收留。” 文聘道:“主公的意思是,让刘备去霍乱江东孙家,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唐玉道:“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反正我也不想杀刘备,放他去江东到也不是一件坏事。凭刘备的不要脸,没准真能在江东搞风搞雨一番。 文聘道:“江东孙家俩兄弟可比刘表强太多,刘备绝没这样的机会。” 唐玉道:“世事无绝对,我都能饶刘备一命,没准孙策、孙权真能重用刘备。” 张颌心说不可能,刘备的出尔反尔是出了名的。投降然后叛逃,如此反复都不知多少次了。最可恨的是,明明自己是个叛将,每次都还要找出一大堆的理由说别人。骂曹操是汉贼,骂袁绍是昏庸,好似唯有他刘备是大好人一般。这又叛逃了刘表,谁要是容纳这么一个人,就是作死的节奏。 另一边的刘备,满脸的愁容,担心唐玉领兵追上来,害怕前面会有人提前布下的埋伏。更是不知赵云是否能成功,何时会动手,可以说压抑到了极点。走了半天,张飞与关羽从后追上来。 庞统赶忙问道:“二位将军不曾见唐玉的追兵吗?” 张飞气道:“等了一个多时辰,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真不知先生如何料定会有追兵的。” 庞统深受打击,转而说道:“我不过是以防万一,唐玉没来追赶岂不是更好。” 张飞瞪着俩大眼珠子,喝道:“好个什么?唐玉不来追,没准就是瞧破了我们假意投靠江东的计策。” 庞统沉声道:“算算时辰,子龙将军当是见过了唐玉。依着我们的计划,赵云将军会把我们东去江东的消息告诉唐玉,让其早做安排,从而可获得唐玉的信任。昨夜文聘、魏延二人劫营,想来就是唐玉知道了此事,怕主公真的去了江东,妄图速战速决。” 马上的刘备连开口都觉得费劲,他算是被这些谋士坑苦了。心想还不如依着二弟、三弟的性子,去宛城痛痛快快的干一仗,就是输了也可以对刘表有个交代,起码还有个立足之地。就是因为听这些谋士的话,搞得自己连个立足之地都没了,又开始浪迹天下的日子。 庞统见刘备一脸的颓废,也不知说些什么安慰。刚出襄阳时,庞统还是意气风发,刘备更是精神的很,二人都以为能把唐玉教训的死去活来,谁也没想到被唐玉拖成了无家可归的游魂。粮食也支持不了多少日子,不少兵卒也开始怀疑刘备,军心不稳。身为一个谋士,素来自信的庞统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王佐之才。 刘备勒住缰绳,对周围几人说道:“子龙此去,恐是也被唐玉瞧出了什么端倪。我们深陷险境,当有项羽破釜沉舟的勇气。这时用计是不好使了,唯有用勇才可。” 庞统道:“不可啊,唐玉兵精粮足,赵云将军也曾说过,强攻唐玉大营是行不通的。” 刘备沉声道:“够了,总是打不过、行不通,难道你们就没别的话好说吗?唐玉在宛城,我们兵力不济无法攻城是事实。如今他都出了宛城,我们还要怕他,怕是没有道理了吧?退一步说,我刘备就是兵败身死,也好过被唐玉活活耗死。一开始你们错了,我也错了,若是直接兵进宛城,不至于落得此刻的下场。” 庞统羞愧难当,心想主公刘备的话很有道理。太过在意用计、用谋,反倒是被唐玉骗了。他装作引我们孤军深入的样子,非是真想让我们兵临宛城,而是故弄玄虚,有意让我们识破此计。攻城无论成败,双方都会有损伤才是。唐玉用一拖字,不但一兵一卒未损,反倒将我们逼入绝境。 徐庶见刘备要领兵马与唐玉决一死战,几次劝阻都没用,心说皇叔刘备休矣,此战有败无胜。 庞统对徐庶道:“元直,你乃我举荐之人,今日主公心意已决,不肯再耐心些等子龙将军的消息,非要与唐玉决一死战。此一去恐是有去难回,我深知你乃一孝子,不如你去吧!忠孝自古不能两全,明知是死,你就不要……” 徐庶闻言十分悲怆,道:“若是家母知道,我跟随皇叔临阵脱逃,她哪里还会肯认我这个儿子。不要说了,或许这一次我们会赢。唐玉也是只是个外强中干的人,虚有其表。” 庞统笑道:“我们从来没败在唐玉的手上,而是刘表这个昏庸无能的东西,他没有容人之量,也没有识人之明。他要是肯将兵马全都交给主公,唐玉绝不是咱们的对手。” 徐庶道:“还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第三十八章 为何不能早聪明些 刘备领着兵马往回杀。『≤,文聘迎面遇到,心说他们这哪里是逃跑,分明是一计。多亏主公英明没有派人来追,否则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张飞瞧见文聘了,催马就追,单枪匹马一个人到也不怕。文聘低头往前跑,旁边有一小兵喊道:“将军,后面只有一个人,咱跑什么呀?” 文聘回头仔细一看,真就只见张飞一人。文聘心想我身边是两百多骑兵,你张飞一个人就敢追我,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灭了他。”文聘调转马头,一声大喝。 张飞倒是霸气,同样大喝一声,脸上没半点畏惧之色,艺高人胆大真是不假。 文聘也不禁叹服,嘴上却道:“莫要与他近身缠斗,用箭射死这厮。” 张飞喝道:“还以为荆州名将有何过人之处,难道连与我一战的勇气都没吗?” 文聘脸一红,心想不能中了张飞的激将,道:“死都要死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地形开阔,数十人张弓搭箭对准张飞。只见在瞬息之间,张飞翻身下马,好在躲了过去。三步两步跑进一旁山林之中,转身喝骂道:“好你个无耻小人,不敢与你张飞爷爷明刀明枪的搏杀,用箭伤我。” 文聘充耳不闻,却见林中树木茂密,心想骑兵冲不进去,又怕再耽搁一会被刘备追上,打马扬鞭走了。 等回到大营,唐玉见文聘一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道:“大白天不是见鬼了吧,将你吓成这样? 文聘连忙道:“刘备没有走,他又杀回来了。” 唐玉道:“还以为什么事,不就是刘备吗,回来就回来呗!你说他也不嫌麻烦,领着几万人东跑西颠的。” 文聘十分不好意思,他以为自己说的是万分紧急的军情,不成想唐玉丝毫不以为意。受伤的魏延,道:“刘备没什么本事,不走更好,待我伤好之后,还可报这一刀之仇。” “报,营外二十里发现刘备的兵马。” 唐玉这次就奇怪了,喃喃道:“不应该啊,刘备有胆子攻我大营不成?” 张颌站起说道:“末将请战。” 唐玉道:“请什么战。赶紧吩咐下去,营门紧闭,让所有兵卒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张颌道:“主公,我们接连避战,有损军威啊!” 唐玉沉声道:“官渡之战,曹操也是紧闭营门,方才能与袁绍周旋七八个月。倘若他拉开人马出战,袁绍早就把他灭了。” 张颌道:“情况不一样啊,主公。官渡之战,袁绍兵马是曹操数倍不止,就是曹操紧闭营门,也有几次险些被攻破。可是刘备兵马并不比我们多,而且训练日短,不如我们的兵马精锐。出营一战,可一举破之。” 唐玉冷冷扫了张颌一眼,道:“我要是想一举击败刘备,就不会与他僵持到现在了。赶紧下去传令,在这瞎耽搁什么工夫。” “是。”张颌心想自己是多嘴了。可这打仗这么多年,没见过唐玉这样的。 少时,又有人来报,说营外火光冲天。 唐玉走出帐外,皱眉想了半晌,心中猛的一沉,道:“坏了,坏了。刘备这是要跟我玩命啊!” 文聘一旁说道:“主公,何以见得?” 魏延立马显摆道:“这你都不知吗?此乃破釜沉舟之计啊!刘备是想学项羽,置之死地而后生。外面火光冲天,一定是刘备烧了所有的辎重,打算与主公血战。” 文聘冷笑一声,道:“血战就血战,咱们还怕了他不成。他学楚霸王襄阳,可惜这里没有章邯。” 唐玉点头道:“当年项羽帐下是实打实的江东子弟兵,与秦有灭国之恨,自然英勇。今日刘备麾下的是荆州兵卒,他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荆州牧啊!还敢断了自己的后路,简直可以说是愚蠢。” 魏延道:“主公说的极是。刘备不尊刘表之令,已经是军心不稳。此时破釜沉舟,怕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坑了自己。” 隔着老远,唐玉在哨楼之上看的模糊,似是刘备在说些什么。 “这个刘备,最会鼓动人心这一套了。肯定在说些什么匡扶汉室,我是汉贼一类的废话。”唐玉望了半晌,终于见刘备引着大队人马而来。 庞统骑快马奔到营前,道:“我家皇叔刘玄德,请唐玉将军出来一见。” 张颌呛声道:“我家主公没空见他,识相的快些投降。” 庞统早就看见唐玉,便冲着他大声喊道:“我家皇叔不想兵戎相向,唐玉将军若还自知是汉臣,当开营门纳降才是。否则,兵败之时,性命不留。” 唐玉心想庞统是不是疯了,还敢威胁我?开口答道:“庞统你是不是疯了,让我投降?都说你是聪明人,我怎么看不出你聪明在哪?你让刘备来营前答话,我懒得与你这蠢人说话。” 庞统也知自己说的是些蠢话,但事到如今,不说些提气的话,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还要实打实的说,你出来吧,躲在里面的话,我打不过你。 关张二人护着刘备,来到营前。 刘备吼道:“今日破釜沉舟,誓要与你这贼子一决生死。” 唐玉捧腹笑道:“你要是早些这么聪明,我还不禁要佩服你了。现在,你不觉得晚了吗?” 刘备道:“你什么意思?” 唐玉笑道:“好吧,你也不比庞统聪明多少。我不怕告诉你,一早我就没想过跟你打。我故意摆出诱敌深入的样子,就是怕你真的深入。你身边的谋士都以为自己聪明,其实他们不过尔尔。交战就会有死伤,而我的兵马分散于四郡本就算不得多,与你浪费兵力,对我而言是最大的浪费。再说,我不与你打,僵持日久你也会败,因为刘表不信你。你攻下的县城越多,刘表就越是觉得你不值得信任,到最后一拍两散。没了你的好兄长支持,别说是三四万人马,三四十万人马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不堪一击。” 第三十九章 连情义都没有 庞统这一声叹息,不知包涵着多少的悲情在里面,一切的不解都解了。√∟頂點小說, 凡是用兵打仗,没有不想速战速决的。防守一方,没有一个不想将敌人遏制在疆土之外。唐玉却能反其道而行之,抓住弱点,他死打。 第一,刘表与刘备没有真情,二人相互利用。刘备此次出征,若是直接冲杀到宛城,一万分的满足刘表的利益,就是败也可当作是试探了唐玉的虚实。胜了更好,刘表夺回南阳郡,也同时出了一口恶气。但这么做不符合刘备的利益,他想摆脱刘表给他的枷锁,既然领兵出来了,就不想在活在别人屋檐下受气。两种完全不同的利益纠结在一起,这仗就没法打。 第二,刘备兵马不多,唐玉真的丝毫不担心被他夺城。打下的越多,对刘备不是助力,反倒是累赘。各县府库中的粮草都所剩无几,而青壮劳力大多都在田间耕种,一个无粮无兵的县城,要来也是没用。南阳三十六县,给刘备一半都无妨。 第三,堂堂的大汉皇叔,刘备万分重视自己的名声。纵兵烧杀抢掠的事他是干不出来的,就是想干,也不敢干。唐玉完全不用担心,南阳会被一群兵痞洗劫,搞得乌烟瘴气。没准刘备见到活不下去的苦难人家,还会给人家点粮食。 庞统很快就想到了这三点,他翻身下马,往前走了十来步,抱拳冲着唐玉道:“唐玉将军真乃世之大才,庞士元今日方知人外有人,是天外有天,自愧不如。” 刘备本就怒火攻心,见庞统这么说,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心说,你庞统是哪边的谋士,不想跟我混了是吗? 唐玉却很客气,道:“庞统你一身经世之学,比我强多了。刘备会败,与你们这些文臣武将都没啥关系,是他私心作祟与刘表面和心不合。内部矛盾重重,必败无疑。” 庞统沉声又道:“将军,你在宛城大张旗鼓的集结兵马,可是有意为之,向襄阳施加压力,引诱刘表先下手为强,派我家主公领兵征讨?” 唐玉暗笑,庞统此刻还想给我挖坑,是想趁着我得意时,占我便宜呀。 庞统见其笑而不语,连忙道:“事已至此,将军难道还不能坦诚相告吗?” 唐玉好似怕旁人听不见,大声嚷道:“非也,集结兵马就是一般的操演。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旁的意思。你让不信大可去问,兵马集结之前,我就派人去襄阳打过招呼了,就怕两方有什么误会。” 庞统暗道:“好一个奸诈之徒,清楚刘表多疑,还用这欲盖弥彰去对付他。不派人去解释,兴许刘表还不会这么着急。若论奸诈,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唐玉得意的笑了笑,又道:“刘备,你此刻若是东去,我可放你一马,绝不拦阻。孙权在合肥苦战,你想帮他,江东必然会视你为座上宾,得个安生之地不难。你我帐下都是荆州子弟,没准他们之间还有沾亲带故的人,彼此相熟的人。让他们沙场相见,反正我是于心不忍,就不知你是怎么想了。” 刘备迟疑了,又迟疑了。杀气腾腾的他,竟被唐玉几句话压住了杀气。 庞统回头一看,心想又被唐玉算计了。可又转念一想,唐玉的话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与其真的死在这,不如另谋生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唐玉正等着刘备不战再退呢,有人来报,说是赵云反了,已经杀了十来个人了。 文聘、张颌大怒,说话就要带人去宰了赵云。 唐玉拦住他们,然后对不远处的刘备大声笑道:“你先考虑着,我回去吃口饭。”转过脸来,有吩咐文聘、张颌,道:“休要露出什么破绽,刘备若要打,就跟他打。” 二人躬身领命。 此刻,赵云正是神勇的时候,左突右杀,一个与他走过三招都没有,最强记录就是两招。 “刀斧手、长抢手推下,盾牌手上前,弓弩手准备。”唐玉一到,看架势就想要了赵云的命。 盾牌手四面围了上来,弓箭手在后张弓搭箭。赵云有猛有智,心知自己不过一介凡人,这些弓箭射来,想不死都不行。一时也无计脱身,警戒在原地。 唐玉指着赵云,骂道:“我可是救过你两次,活了这么久,知恩图报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赵云闻言是很惭愧,耐不住忠字当头,只得说道:“沙场之上,没有情义可言。沙场之下,我赵云即便被千刀万剐,也绝不敢与您有半分冲突。” 唐玉冷冷道:“你假装负伤逃来,想来是刘备的诡计。让你只身一人诈降,恐是没有旁的理由,是让你效仿当年荆轲,刺杀于我。这刘备都让你来送死了,你还想助他不成?” 赵云被提及心中痛事,面上强作镇定都不成,无奈道:“士为知己者死。” 唐玉厉声道:“我看你的病还是没好,你当刘备是知己,他配吗?易地而处,我就是死,也不会派自己的将校去送死。” 赵云缓缓闭上了眼,一杆长枪立于身侧,道:“请动手吧!” 唐玉心说,杀了赵云,不如留下赵云。刘备对他无情无义,我不是没有可乘之机。 “放下手中银枪,你走吧!” 赵云不可置信,道:“放我走吗?您这话当着?” 唐玉沉声道:“我不是君子,却也是言而有信之人。赶紧走,去找刘备,想来你也知道,他就在营外。” 赵云心想,周围都是唐玉的下属,他断然不会出尔反尔。于是将手中长枪放下,快步往营外走。 唐玉见赵云走到兵卒之中,大喝一声道:“给我把他绑起来,休要放走他。” 呼啦一下,一堆人上下其手,赵云哪里有反抗的机会,被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你言而无信。”赵云想不通,唐玉怎么会出尔反尔。 唐玉却笑道:“依你的说法,沙场之上连情义都没有,反而我要把一句话当真吗?笑话。” 第四十章 不如关羽一根指头 “给我将他捆绑结实了,押进中军大帐看管。@,” 赵云被说的心服口服,自己都可以不讲情义,何以苛求别人要言而有信呢! 唐玉正要回去,魏延走来禀报,说庞统求见。 “刘备还是怕死,让庞统一个人进来,告诉文聘、张颌小心对方使诈。” 魏延这带着伤,越发的恨关羽。心想关羽若是没有伤我,今日我就能助主公一举灭了刘备。放他去江东,刘备这厮压根不是孙家兄弟的对手,迟早都是一个死,真不如让我动手。 魏延自营门口将庞统迎进来,一路骂骂咧咧的将他带到中军大帐。 庞统进来一看,赵云被五花大绑的扔到在地,嘴也被堵上了。俩眼看着自己,似乎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 “怎么,行刺的计划不成,觉着很可惜是吗?”唐玉笑问道。 庞统心知此时也不必再忌讳什么,道:“事已至此,无话可说。” 唐玉沉声道:“赵云也算不错了,杀了不少人才被我拿下。我本来是想杀了赵云,但念及我们两个之间多少与我有些交情,他对我无义,我却还是做不到对他无情。这样吧,你让刘备送来点东西,我可当作交换,送回赵云。” 庞统不想问,知道唐玉所要的肯定不简单。可他也是没有办法,只得问道:“不知唐玉将军,你所要何物?” 唐玉微微笑道:“很简单,一根拇指而已。” 庞统大声道:“你想让我家自断一根拇指,未免太过了吧?” 唐玉摇头道:“荆轲刺秦的下场,你总该知道吧?燕王为平息秦王的怒火,将太子丹的人头斩了下来。我现在不过是要一根拇指,又不是要谁的命,已经很宽宏大量了。再者,我不要刘备的,要关羽的。关羽伤了我帐下大将魏延,我不能不给他出口气啊?” 庞统心想,你当这是街上的地痞无赖打架吗?被打伤了,还要叫人来报仇、出气。 “这我要回去禀命主公,我做不了主。” 唐玉叹道:“你能做主的事,怕也真没有多少。” 庞统转而说道:“我来,是想与将军商议,筹借些粮草、帐篷还有……” 唐玉打断道:“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们准备两万人的物资,派人一路护送你们去见孙权。你也不用与我再讨价还价,一点筹码都没有的你,已经没了与我谈判的资格。我答应给你们两万人的补给,是恩情,还就不必了。以后,你多少提醒一下刘备,我曾对他有恩。” 庞统被噎的不行,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讲。唐玉能给两万人的物资补给,已经出乎庞统的意料。不过后面那几句什么恩情的废话,实在让人受不了。占了便宜就算了,需要这样挖苦人吗? “再下先行告退。” 唐玉又道:“赵云的事,你得赶紧给我个回话,我还等着呢!” 庞统点点头,快步出得营外,将事情私下告诉了刘备。 刘备怒道:“没了拇指,如何能举起兵器啊?他怎么不直说,要我二弟关羽一臂?” 庞统劝解道:“主公切莫动怒,此事成与不成,还在您的决断。” 刘备心想,我是绝不能答应。让关羽断下一根拇指,这和要他的命没有不同。为了救赵云我把关羽的命丢了,不值当啊!再说,赵云曾与唐玉在江东勾勾搭搭十数日,没准赵云一早已经投靠了唐玉。这般歹毒的条件,是挑拨我三兄弟的情义。 “不应,你回去告诉唐玉。” 庞统这又去见唐玉,进账后都不敢去看赵云,说道:“交换赵云将军的事,怕是只得作罢!” 唐玉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拖下去将赵云宰了。” 少时,外面真有咔嚓一声,不知是不是赵云的脑袋已经掉了。 庞统已经管不了许多,道:“不知将军答应的物资,何时给我们?” 唐玉沉声道:“你们带两万人马退走二十里,我自会派人送东西过去。以后,你们每日两餐,每走二十里一休息,粮草我都会供应。待你们到了江东,我就不管了。这样也算公道了,我也不必担心你家皇叔,会出尔反尔。” 庞统道:“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完全受制于将军。” 唐玉略微摇头,道:“这话说的没有道理,饿一天是死不了人的,我若是反悔,你们一样有反扑之力。你要是在出个主意,将人马分散,纵兵烧杀抢掠,我必得不偿失。” 庞统沉声怒道:“你当我家皇叔是董卓吗?” 唐玉笑道:“狗急了跳墙,人之常情。刘备一个织草鞋的,他懂什么是仁义为怀吗?” 庞统知道,唐玉就是故意奚落,与他争执占不到便宜,于是说道:“我们必须先拿走一些粮食,绝不能完全受制于与将军。若不然,不妨一战。” 唐玉想到没想道:“有理,那我先让你们吃饱了,再走。” 这庞统一走,原模原样的赵云又回来了。 唐玉道:“我说的不错吧,你连关羽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赵云心知这是唐玉的挑拨,可事实如此,也不容他再辩驳。关羽的一根指头,可以换自己的命,刘备这都不愿,还有什么情义可说。 唐玉又道:“子龙将军啊!你当真要是还想走,我也不再拦你。至此以后,倘若来日沙场再见面,你不必有所顾念,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山高路长,各自珍重吧!” 赵云非是不识好歹的人,刘备不讲情义,他也不想再去追随。唐玉纵然在赵云眼中也不是君子,更重在坦荡,而且十分看重自己。江东搭救过自己的性命,刚又饶了自己一命,两相比较,孰优孰劣当下可见。 “承蒙州牧多次相救,赵云无以为报,愿意追随。” 唐玉不信,最起码他觉得赵云这话多有勉强之意。但他不在乎,如他所说,山高路长,往后的日子还久,自己以真心相待,不怕赵云不真心归顺。 “快快请起,你我也是就识,不必如此多礼。现下刘备还没撤走,我也不能在帐中设宴款待,待来日回到许昌,我在与你把酒言欢。”唐玉说罢,让人安排了一下赵云的住处,封了一个中郎将的头衔给他。 第四十一章 精心布置(一) 不战而逃,刘表就差一点被气的与世长辞。△頂點小說, “派兵去杀了刘备,快去派兵……咳……” 蒯良道:“这唐玉送来了书信,说是念在与主公的情分上才饶刘备不死。” “这个混账,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们两个。” 刘表吼的声嘶力竭,屋檐上的瓦片都能被震动。 蒯良装作万分的沉重,缓缓道:“唐玉与刘备二人是一路货色,主公又何必为他们动怒。您可别忘了,襄阳还有一人,不除不行。” 刘备厉声道:“蔡瑁,是蔡瑁。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胆敢暗地里投靠刘备。居然还要偷运粮食去给刘备,必须杀了他。” 蒯良赶忙又说道:“蔡氏一家乃荆州望族,诛杀蔡瑁一人就可,主公千万不要株连太广。免得蔡家誓死反扑,祸乱襄阳。” 刘表正是气头上,蒯良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刘表更是对蔡家深恶痛绝。蔡氏一门,仰仗着当年有些浅薄的功劳,平日里往各处安插族人,打压旁的世族。这一次,胆大到要颠覆自己的地位,不杀不足以泄去心头怒火。 “杀,都给我杀了。我要抄斩蔡氏满门,绝不能有一个活口。蒯良,你立刻去调动亲信兵卒,先将蔡瑁杀了,提他首级来见。” 蒯良道:“谨遵主公之令。” 走了一步,刘表又喊道:“等等,再等等。” 蒯良转身回来,问道:“主公,难道是改变心意了?” 刘备似是反应过来了,叹道:“蔡氏一门在荆州根深蒂固,先生你刚才说的对,诛杀蔡瑁一人就可,不能牵连太广。如今唐玉败了刘备,襄阳正是人心慌乱之时,不可轻易言杀。” 啪啪两声,蒯良心中暗自抽了自己两巴掌。 “主公,你这样想也是对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越是人心慌乱时,越要杀。您想蔡瑁是您的妹夫,他都会去投靠刘备,还不知私底下有多少人已经有了异心。不杀,这些有异心的人就不会害怕;不杀,就压不住他的图谋不轨之举;不杀,您的威严又怎么能彰显。在下浅见,还望主公深思。”蒯良说罢,将选择的权力给了刘表。 这刘表来回踱步,越想越是气氛,越想越是害怕。万一真如蒯良说的一样,不用唐玉来杀,手底下的世族就会先把他弄死,逼得他走投无路。 这么多年当荆州牧,刘表对这些荆州世族一点好感都没有。私养家兵、私藏粮食、私造兵器,私造铜钱的都有。一直是占便宜往前冲,遇到事往后躲,除了有限的那么几个,刘表觉得他们都该死。 刘表冷静思虑了半晌,低声道:“蒯良先生,你有办法将蔡家一网打尽吗?” 蒯良沉声道:“蔡家重要人物都在襄阳,杀他们并不难。到时散落在各郡的蔡家人,不过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罢了。这一点,在下有信心做到。” 刘表用了点了点头,道:“一定要快,不要留下活口。我让人写好告示,等蔡家人一死,立刻张贴到各郡县,以安民心。” 蒯良应道,随后迈步出了府门,将此事通知了蒯越。 收到消息的蒯越腿脚更是麻利的很,带人闯进了蔡府。 蔡瑁府中也有不少家仆,各个持刀拿剑。 “蒯越,你这是干什么?” 蒯越喊道:“赶紧随我跑吧,刘表要杀你我二人。” 蔡瑁冷冷道:“你从何得知的消息,莫不是你的大哥?” 蒯越皱眉道:“休要再提此人,我与他已经恩断依旧。我大哥自刘表府上回来,立马派人调派亲信兵马入城,这消息假不了。你我一同逃出襄阳,还有活路。” 蔡瑁恶狠狠道:“想杀我蔡瑁也不是这般容易的,我也绝不会逃。” 蒯越道:“你当真不想活了?你帐下的人马,西陵一战都降了唐玉,襄阳内外再无兵马可调。你还是听我一句劝,留的活命,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行。我蔡家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手上。”蔡瑁说着,猛地拉起蒯越的手,道:“只要你我二人合力,去杀了刘表。事成之后,我保你为荆州牧,如何?” 蒯良犹豫片刻,紧张兮兮问道:“怕是难以服众吧?我大哥……” 蔡瑁道:“你大哥不服,我替你宰了他。此事一成,你我当即联合北边的曹操,投靠与他。你安安稳稳当你的州牧,什么都不用怕。” 蒯越咧嘴笑道:“没错,妙极了。你要是真有此想法,今日我便与你一同搏上一搏。” 蔡瑁道:“好,我立刻备齐三百人,咱们先宰了刘表。” 爱之深,恨之切。平日感情很好的人,一旦成了对头,半夜做梦都恨不能掐死对方。刘表与蔡瑁就是这么回事,俩人是真杀。 蔡瑁不是文弱之人,武将出身也是血气方刚的很。他与蒯越俩人冲进府邸,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 若是平时,蔡瑁也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现下却被愤怒和紧张蒙蔽了双眼。 一直顾着冲杀,往往就忘了,最危险的敌人,是从背后出来的。 刘表都没来得及说话,蔡瑁上去就是一刀。冲出来的刘琦,整个人被吓得半死,也没能逃过蔡瑁的毒手。 蒯越见差不多了,大声道:“我带人去杀了蒯良,他活着咱俩终究出不了襄阳。” 蔡瑁道:“我随你同去。” 蒯越忙道:“不可,人还没杀干净呢!你我得分头行事才行,事到如今,你不会因为刘琮是你女婿而手软吧?” 蔡瑁喝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刘表都杀了,焉能放过他的儿子?” 等蒯越一走,蔡瑁真的将躲在床下的刘琮也抓了出来,一刀宰了。 “坏了,我们被围住了。” 蔡瑁吼道:“被谁围住了?” 蔡中慌慌张张道:“是蒯良,府外被蒯良带人围住了。” 蔡瑁不信,道:“自我被困在府邸,便已有了此打算,暗中布置人藏于襄阳。城内的兵马没有多少,而且大部都曾是我的下属,蒯良必须去城外调兵才行。离着最近的兵营,骑快马也得两个个时辰来回。他哪里来的兵马,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蔡中道:“我不知呀,兄长且去外面看看吧!” 蔡瑁手中的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刚才他自己的话提醒了自己。襄阳城内兵马不多,可也是有的。自己潜心布置许久,不就是为了对付他们吗,为何围攻的时候,却没见有人来救援刘表。 “坏了,我们中计了。”蔡瑁话音刚落,火箭已经飞了进来。 第四十二章 精心布局(二) 蔡瑁此时心知死期将至。∽↗, 此一次非得亡在蒯家兄弟的手里不成,这心中自是不情愿的很。于是,奋力往外拼杀,蔡家众人陷于绝境,全力一击到也让蒯良吃了些苦头。好在后来刘虎领着城内兵马赶到,这才杀了蔡瑁一众。 襄阳一场内乱,急如暴风骤雨,来的突然,散的也快。 刘虎见大火蔓延,立马下令扑救,耐不住火势太大,肯本无法扑灭。大风一起,甚至引燃了周边的几所宅院。 蒯良却不管火势如何,连忙将荆州所有文武聚在自己家中,商讨归属唐玉一事。 在蔡瑁偷运粮食被抓现行之后,蒯良立马提议将刘备召回。刘表本就有疑心,这等事一出,根本不用蒯良提醒,也早已有了召回刘备的意思。接下来,刘备不但不归,还杀了刘表派去的人,逃往江东投靠孙策,彻底激怒了刘表。 蒯良早就察觉,蔡瑁人虽没有出府,暗地里却没少串联旧部,将自家门客安置在襄阳。蒯良也没闲着,私下早将一支精兵藏在城外不远。今日大乱之前,蒯良先一步将掌控襄阳兵马的刘虎、王威、张允三人骗往城外,待他们在回来,刘表一家已经死了。 刘虎瞧不见蒯良,询问之下才知他竟召集了文武,打算归属唐玉,心中大怒。领着自己下属千人闯进了府里,大呼小叫。 蒯良冷冷道:“我们在商议荆州大事,不相干的人退下。” 刘虎喝道:“我乃州牧亲侄,你怎敢如此与我讲话?” 左右荆州文武一听,都觉刘虎乃一莽夫。刘表活着,你的身份却是特殊,可这人都死了,你还抖个什么威风。 蒯良道:“今日文武在此,我懒得与你一介武夫争吵。立刻给我出去,否则……” 刘虎冷笑道:“你能奈我何,襄阳城内多半我的帐下兵马。难不成,你还想叫他们来擒下我不成?” “你大可试试,他们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的。”蒯良将‘我们’俩个字讲的极重。 刘虎扫过厅中众人,额头也不禁渗出些许冷汗。襄阳数得上的人物都在了,其中不少人,刘表活着的时候都对他们十分恭敬。 拱了拱手,刘虎十分恭敬道:“在下一时唐突,失礼之处还请诸位先生见谅。我实非有意打扰,乃是听闻蒯良先生召集大家,是想将贼子唐玉引来襄阳,特地前来阻止。” 蒯良骂道:“闭嘴,唐玉乃主公义子,皇帝亲封的荆州牧,你怎敢出言侮辱?主公刘表已经亡故,我们必须迎州牧唐玉前来襄阳,以安民心。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我等不念往日情面。” 刘虎也不惧,道:“我曾与大公子刘琦被困江夏,唐玉是个什么样的人,绝没人比我更清楚。此人是一卑鄙、狡诈之徒,绝不能请他来,将五郡之地,交到他手上。” 蒯良沉声道:“那你有何高见啊?以你的意思,什么人来掌控才合适?” 刘虎脸色变了几变,突然高声道:“我来掌控五郡兵马,最合适。” “哈哈哈!”一时,哄堂大笑。除了蒯良与少数几个年长者以外,都在笑。有几个强忍着都不行,实在是刘虎太不自量力了。 刘虎喝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可别忘了,此刻周围都是我的人马,他们都乃我之心腹。” 蒯良怒道:“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刘虎道:“若是蒯良先生这样讲,我亦不否认。” 这厮好大的胆量,蒯良心说平日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蒯良凑近了刘虎几步,似乎有意低声与他说些什么。刘虎正是紧张的时候,见蒯良似乎有意示好,自然巴不得,也没提防。一柄雪亮的匕首,拔出来的时候已经鲜红一片。 “自不量力。”蒯良一脚将重伤的刘虎踹倒在地。 “将军……”刘虎帐下兵卒见他负伤,各个把刀枪都举了起来。 蒯良喝道:“刘虎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如今已经伏诛。念及尔等毫不知情,当可免去责罚,谁要在近前一步,同罪论处,格杀勿论。” “咱们人多,为将军报仇,不用怕他。” “对……对……” 蒯良都不用正眼看他们,只是沉声道:“想要找我报仇的大可留下,其余人都可以退下去了。” 刘虎本就不是特别有能耐的人,他的下属更是无能者居多,哪个敢有胆量留下,顿时作鸟兽散。 等到人都走了,蒯良暗自庆幸,细想自己苦心布局多时,耗费多少精力才做成此事,险些就被这莽夫毁了。他要是真的下令杀人,一屋子荆州文武死伤殆尽,上哪再找这么多人。到时襄阳世族都失了家主,还不得吵翻了天,杀红了眼啊!襄阳若是大乱,整个荆州就得跟着鸡飞狗跳。 真到了那般情景,百个蒯良怕是都无法解决了。 厅中人对刘虎死不死倒是毫不在意,这些人哪个不是久经变故,近些年更是瞧惯了死人。 蒯良缓和了下气氛,便接着说道:“大家也不必太过悲切了,主公大仇已经得报,贼子蔡瑁被我手刃。当务之急,乃是派人请州牧唐玉前来襄阳主持大局。我荆州不可一日无主,此事万不能耽搁。” 这话音一落,竟也没人搭话,各自都不肯言语。 僵持许久之后,有一人闯进来,说是张允与王威二人得知刘虎被杀,领兵马反出了襄阳,不知去往何处。 蒯良道:“情势危急,如此下去荆州必有大乱。大家若不言语,我就当你们是同意了。他日州牧领兵马入城,众位都是功臣。” 高门大户的家主倒还是不说一句,一些稍微差些的,却也开口附和蒯良。唐玉不论身份还是权势,可说无一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再说唐玉为人也还过得去,刘表多次征伐,却也不见唐玉报复。请他来,好过让翻脸无情的曹操,或是与荆州仇深似海的孙策来,要强的多。 至于荆州之内,连蒯良都放弃了,还有谁敢站出来。刘虎站出来,不一会,永远的躺下了。 致谢所有关注这本书的,书友。 特别感谢,yǎ‖少,每日十二票的支持,谢谢了。 第四十三章 自招祸患 张允、王威二人闻听刘虎被杀,本想为其报仇。…頂點小說,而后一想,凭自己二人的声望,根本难以降服襄阳众文武。杀人之后,却也是无路可逃,免不了要落得个凄凉的下场。二人一商量,决定领兵去长沙,劝说刘表侄子刘磐自立。 到了长沙,太守向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是有大队人马来袭。看清来人后,才知虚惊一场,令开城门。 张允与王威一左一右将向朗夹在中间,向朗发觉不对,却是晚了一步。 向朗乃一高洁之士,临危不乱,被二人挟持也不露恐惧之色,只是沉声道:“二位将军都乃主公之心腹近臣,今日莫不是想领兵造反不成?” 张允道:“主公已经被蔡瑁贼子杀死了,否则我二人也不会逼迫离开襄阳。主公一死,蒯良就召集文武打算降了唐玉,刘虎力阻,哪知被蒯良一刀捅死。我二人来长沙,绝无伤害先生的意思,乃是希望你将太守之位让与刘磐。我们几人当可同心协力据守长沙,共御贼子唐玉。” 向朗见二人不似说谎,沉声道:“我本一微末之士,素无贤德,能让位于贤德之人,并无不可。不如,我立刻与你们去见刘磐。” 张允、王威庆幸遇到一识时务之人,少了许多麻烦,当即答应。 刘磐被唐玉杀黄祖的事牵连,已经在攸县之内闲居多时,忽听有人拜访,心中起疑。 出来一看,刘磐更是大惊,道:“你二人何以能出襄阳?” 张允道:“蔡瑁反叛,杀了主公,蒯良要归降唐玉,我二人哪里还能待在襄阳。” 刘磐道:“那大公子刘琦,二公子刘琮,他们是否安全?” 张允长叹一声,道:“都死了,一把大火,什么都没留下。” 刘磐虽与刘表没什么感情,但与刘琦关系不错,闻听他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不免感伤。 王威见状,心说这可不是伤心的时候,赶忙说道:“今我二人来此,便是想与将军联手,共抗贼子唐玉。将军乃主公血亲,素有威望,荆州之内无人不知,自立长沙,荆州有能之士,必然悉数来投,大业可成。” 张允道:“我三人来此,便是希望您能出任长沙太守,自立一方。” 刘磐心说荆州兵马多在刘表与唐玉二人手上,长沙一郡兵马不过两万,何以是唐玉的对手。我若起兵自立,岂有不亡的道理。再一看向朗,此人乃一谨慎之人,凡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绝没这样的胆量。定是受张允、王威二人胁迫,不得不点头答应。我今要是不答应,怕也是不行,此二人已经是穷途末路,只得先应下,再想对策。 入夜,刘磐设宴款待。 张允、王威二人以为刘磐当真有自立之心,酒宴之上到也没了顾忌。刘磐暗自摇头,心说你们二人如此轻信旁人,怎能成得了大事。我若与你们举兵,万死而无一生。 刘磐见二人醉意甚弄,料想他们已无还手之力,将手中杯猛地摔碎在地。左右侍立的仆人,随即将二人擒住,捆绑扎实。 二人还不明所以,只是大骂刘磐。 向朗起身,道:“将军真乃干练之才。” 刘磐沉声道:“太守何必自谦,你什么都没做,却能将危险化于无形,才是精明。” 向朗尴尬,笑道:“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着实不是此二人的对手。唯有将他们尽速引来将军府上,才能保得一命。” “你二人当真是贪生怕死,小人。”张允骂道。 刘磐吩咐人将他们二人嘴堵上,对向朗问道:“我有意投靠唐玉,不知太守是何打算?” 向朗忙道:“在下也正有此意。我想将军曾与州牧有旧交,由您待我镇守长沙,我将这二人押往襄阳,不知可否?” 刘磐道:“这有何不可,太守只管放心去就是了。” 没等天亮,向朗就迫不及待将人押回长沙。刘磐送其出了城门,心说你又何必与我争这个功劳,想要给你就是了。 原来刘磐与唐玉素有往来,闲居攸县之时,唐玉几次暗地派人来看望他,招揽他去许昌。而这刘磐也多次表示,自己是刘表的侄子,不可弃他而去。既然刘表被蔡瑁所杀,刘磐也就没了顾忌。至于像这种抓人请功的事,刘磐心知自己不用也不必去争。 这刘表的死讯,传到曹操耳朵里,他只觉有五雷轰顶之感。 曹操近来刚平定青州之乱,合肥又将孙策打的甚是狼狈,正是得意之时,却不想有此噩耗。 “刘表其人,真是无能至极。一个小小蔡家都不能控于掌心之中,荒唐,真是荒唐的很。”曹操真想把刘表大卸八块,这家伙他气人了。 郭嘉道:“唐玉领兵去了襄阳,可他要想彻底掌控荆襄,怕还是需要一两年的光景。孙权死战合肥不退,倒是一见头疼的事。这样僵持下去,我军死伤会很大。” 曹操沉声道:“孙权这般死皮赖脸,倒也是少见。” 郭嘉道:“此一役孙权若败,难免不利于他接管江东。况且,刘备的兵马已经到了庐江,不日便能到合肥城下,驰援孙权。” 曹操大怒道:“刘备真是一无耻之徒,再许昌之时,我真该杀了他。” 荀彧道:“主公不必动怒,我有一计可令孙权退兵。” 曹操道:“先生若有良谋,快快讲来。” 荀彧道:“刘备绝不是诚心实意来助江东孙权,不过是来找一安生立命之处。咱们就可利用这个机会,许诺刘备,将庐江、广陵二郡划给他。” 郭嘉大笑,道:“此计甚好,刘备自视甚高,不甘屈居人下,想必这个条件定能打动他。” 荀彧又说道:“孙权大部兵马都在合肥,留守庐江的兵马不多,刘备只要生变,定能成功。咱们请一道圣旨送去刘备处,说是让他平灭江东贼寇,圣旨在手,刘备更无决绝的可能。” 曹操大笑道:“说得极是。刘玄德有了圣旨,便可说是为皇帝尽忠,不用顾忌天下人会唾骂他背信弃义。孙权以为招来了帮手,绝想不到是自招祸患。” 第四十四章 岳丈劝降 曹操一方面派人说服刘备,一方面又担心实力膨胀的唐玉。∑頂點小說,便询问众人,是否应再调配兵马,趁唐玉得意之时,夺回许昌。 郭嘉立即摇头,道:“许昌有贾诩、黄忠二人,一文一武都甚是难缠。况且,宛城有驻兵,汝南有驻兵,此二地随时可以支援许昌。要是被内外夹击,更是麻烦。” 曹操道:“荆州尽数落在唐玉的手上,怕是全部兵马不下三十万。养虎为患,终会死于虎口啊!” 郭嘉劝道:“三十万怕是有的。可这三十万乃是整个荆州的兵力,唐玉不可能如袁绍一般,筹集到三四十万大军来攻打主公。抛去各处用兵,唐玉撑死也就能有十二万左右人马。主公帐下多是经久战阵之卒,荆州近些年偏安一隅,兵卒并不十分悍勇。而这南方少马,一支像样的骑兵队伍都没有,中原是平坦开阔之地,如遇野战,主公的骑兵可以一当十。两相对比,倒是也不用怕他。主公最大的敌人还是袁绍,此人一除,天下可定。” 曹操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官渡一战本可乘胜追击,谁知竟被唐玉小子破坏。袁绍逃回邺城,江东又起祸患,唐玉虎视眈眈,西凉韩遂、马腾一直觊觎长安。我掌控的司州、兖州、青州、徐州、豫州的一半、扬州的一部分,恰恰处在天下之中,四面强敌环伺,使我每逢出征必瞻前顾后,不可专心应对。” 郭嘉道:“正是如此,主公才需结好唐玉,万不可与他兵戎相见,耐心静候良机。” 头疼,曹操又开始了头疼。心想自己很是可怜,想不通为什么周围人都瞧自己不顺眼? 襄阳。 唐玉没有曹操的头疼,他此刻正在杀人,用酷刑杀人。 向朗将张允、王威二人带回襄阳,献给唐玉。 这唐玉就想是杀了二人,还是彰显仁义之风放了他们。毕竟自己刚进襄阳,一开始就见血,怕是会让人心更乱。 但蒯良却建议杀,而且是用酷刑杀,五马分尸之刑。 唐玉沉声道:“杀了他们,是不是显得我过于残暴,非是仁德之主?” 蒯良笑了笑,道:“此二人欲要自立,是大逆不道之举,杀他们合乎法。刘表在世时,功过赏罚不明,十分昏暗。州牧初掌权,应当功过分明,岂可有过而不罚呢!唯有恩威并施才可折服众人,光讲仁德怕会被人看轻的。” 唐玉点头,道:“先生说的极是。那就先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然后再杀。免得有人误解此事,还以为我是在排除异己。” 蒯良道:“州牧英明,理当如此。” 唐玉微微笑道:“此地只有我与先生,您大可随意一些。唐玉能有今日,都是全凭先生暗中照料。这份恩情,真是无以为报。” 蒯良道:“州牧若说报答,我倒是真有一事相求。” 咯噔一下,唐玉心说你不会是想把咱俩关系挑明吧? “不知先生,你……所求何事?” 蒯良躬身说道:“我所求,是州牧能在这乱世之中建立万世功业。千万不要如刘表一般,立意自守,沉迷享乐。” 唐玉心说,你可吓死我了,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蒯良先生放心,我早有大计藏于心中。” 蒯良赶忙问道:“不知州牧有何大计?能否告知在下?” 唐玉笑道:“占荆州,吞益州,收服凉州,天下哪还有逃出我手的道理。” 蒯良摇头,道:“若真能如此,怕到时曹操、袁绍、孙策三人都会与您为敌。益州刘璋比之刘表还要不如,收服益州倒不是难事,也可这么做。但凉州万万不能碰,绝对碰不得。州牧的势力过大,人人都会防备你,与你为敌。倒是不如占据荆州、益州二地之后,联合河北、江东、凉州三处的势力先除去曹操。只要曹操一死,中原必定陷入大乱,各路诸侯为争夺利益,肯定杀的不可开交。只等他们元气大伤,州牧可趁机夺下中原,天下再无你之敌手。” 唐玉倒是没有反对蒯良的说法,沉吟半晌道:“急是不能急的,眼下得先从荆州开始。我身为荆州牧,颍川、汝南二地却不属于荆州,这不好。蒯良先生找个人去面见皇帝,让他下旨先将这二郡划归荆州管辖。还有,帮我将襄阳城内所有世族家主,文武官员找来,就在你这府邸,我要宴请他们。” 蒯良应了一声,是。赶忙下去准备。 “隆中对不是这么说的吗?”唐玉见蒯良离去,心中不免疑惑。思虑半晌后,唐玉缓缓点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到死,诸葛亮都没能统一天下,是指导思想错了。诸葛亮也太不靠谱了,这个战术高能,战略低能的玩意。” 诸葛亮就是没听见,听见非得抽唐玉不行。老子什么时候也没说过要攻凉州,老子说的是据守荆、益二州,坐等天下形势有了大变,自荆州出兵中原,自益州出兵秦川之地,效仿当年汉高祖,一举定天下。 却说诸葛亮身在牢狱,黄承彦又来见他。 黄承彦叹道:“诚如你之言,唐玉已经占据了襄阳,得了荆州兵马大权。” 诸葛亮笑道:“并不意外。刘表最依仗之人,谁又能想到,他是唐玉的内应呢!” 黄承彦长叹一声,道:“唐玉此来,怕是会对你不利。” 诸葛亮道:“我料想唐玉不日会来见我,我若答应他的招揽,必能活命。但我是皇叔刘备之臣,又怎能为保全性命,另投他人。” 黄承彦骂道:“休要再说刘备,亏你在牢中还惦念他。你莫要忘了,若非他抗令不回,你怎么有牢狱之灾。” 诸葛亮道:“皇叔若是回来,定难活命,他这样做是对的。” 黄承彦道:“若是刘备能为了保全性命,不顾你的死活。你又为什么不能另投他人呢?我看唐玉比刘备强的多,如今他占据九郡之地,可说是兵精粮足。而且他是江东的女婿,外有强援。假若你投效唐玉,一身才华必能得以施展。可你若不应,唐玉必然以刘备叛逃之事为借口杀你。” 诸葛亮明白了。自家岳丈是来劝降的,说话是在套自己啊!刘表死了,刘备去江东怕是最终也难逃一死,而我却不能死在这。 投了推荐票的书友,能否在书评区留名,我好答谢啊! 第四十五章 不活在别人的天下里 次日,唐玉来牢中见诸葛亮。 “许久不见,孔明先生还是这般儒雅,甚是让人钦佩。” 诸葛亮心说昨日岳父黄承彦刚来,今日唐玉便到,此二人定是商议好的。 “州牧抬举了。我身处监牢之中,儒雅二字不提也罢。” 唐玉道:“儒雅就是儒雅,先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一个小小监牢绝不能让你折服半分。” 诸葛亮瞧他到也诚恳,心说唐玉也可称得上是一心胸宽广之人,没有与我计较往日之事。 “州牧夸奖了。一个人光有气度实在是无用,想我辅佐皇叔不过数月,非但没有一丝功绩,反倒将自己置身险境之中,说来惭愧的很。” 唐玉微笑道:“非也,非也。我觉刘备军中最有头脑的便是先生了,说服刘表亲征,再我看来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刘表胜了,你可帮刘备分得一块立足之地;刘表若败,你可借机兵变将他控制起来。可这世间很多事,成与不成,还得看天意啊!” 诸葛亮心中筹谋被人当面点破,瞬时有些脸红。这些计策多有些阴险之处,讲出来总是不好听的,有失君子风范。虽然诸葛亮不认为自己非要当什么君子,可也不喜旁人对他评头论足。 “我的计谋,终究不敌州牧之万一。孔明至今还有一事不明,烦请州牧明示。” 唐玉道:“能告诉你的,我一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我也可以告诉你,只是……” 诸葛亮笑道:“那我还是不问的好。” 唐玉也笑道:“你是聪明人,我不喜杀聪明人。现今我手握荆州,手下人才却寥寥无几,你若投入我的麾下,我封你为军师祭酒。” 诸葛亮道:“曹操麾下第一谋士,便是被封为军师祭酒的郭嘉。州牧将我比作郭奉孝,未免小了些吧!” 唐玉大笑道:“说来也是,我比曹操也强很多,拿他自比,实在有辱。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你若能来,就是我麾下第一谋臣。” 诸葛亮问道:“如此讲来,州牧未免不念旧情,莫要忘了贾诩其人,他可是有大功于州牧?” 唐玉道:“你不了解贾诩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他是个怎样的人。” 诸葛亮自然不信,开口道:“贾诩善攻人心,精于算计,眼光毒辣。” 唐玉道:“这些是本事,你终究是没有看到本质。贾诩先生是个高人,他所求与常人无异,却又高于常人许多。” 诸葛亮不解,道:“请州牧详解,在下实在愚钝。” 唐玉道:“功名利绿、娇妻美妾、流芳百世、封妻荫子,这些归结成一个字,贪。贾诩也贪,可他却有度,不会贪得无厌。” 诸葛亮道:“一个贪字,世人难解,贾诩先生却是高明许多。想来这所谓第一谋士的虚名,他也不会在乎。能看出这一点,州牧也非凡人。” 唐玉道:“我不行,我就是一个俗人,贪得无厌。初在艾县大战孙策时,我贪生;后来在江夏,我贪名;西陵一战,我贪荆州;真的来了襄阳,我又贪天下。我觉得这人活一世就不能活的太明白了,活的痛快最重要。而我要的痛快,是不活在别人的天下里。” 诸葛亮拱手施礼,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唐玉两眼一瞪道:“你骂我?” 诸葛亮摇头,接着说道:“天下之大,能者居之。自古得天下者,谁又将仁义放在眼里呢?我说这句,实在是有感而发,绝无半分对州牧不敬之处。当初我拒绝州牧招揽,乃是认定州牧不能成事。” 唐玉忙道:“何以见得?” 诸葛亮道:“曹操兵多将广,你夺了他的许昌,来日他必领大军征伐。凭州牧的实力,绝不是曹操的对手。” 唐玉道:“我是江东的女婿,又曾救了袁绍,外有两大强援,曹操怎敢对我动兵?” 诸葛亮道:“袁绍官渡惨败,元气大伤,往日他就是个好谋无断之人,如今这毛病,怕更是严重的多。曹操只要够快,袁绍迟疑之时,州牧怕是已经败了。江东孙策重伤,此时江东乃风声鹤唳之时,我断定他们不敢动兵。没想到,孙策为了扶植孙权,竟让他领兵巧取广陵。更没想到他们得了广陵还不够,竟还企图夺合肥。” 唐玉道:“江东却是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他们牵制了曹操,刘备举兵袭来时,我恐真的要腹背受敌。最后能胜,怕也要将颍川、汝南二郡,尽数还给曹操。” 诸葛亮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胜者依旧是您,荆州牧唐玉,唐慕兴。”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动听的很。我是胜了,还将刘备这个大祸害埋在了孙策与曹操之中。” 诸葛亮道:“祸害?却不知为何州牧如此评论皇叔刘备?” 唐玉道:“刘备能屈能伸,古往今来比他还能忍的,少有。可惜此人时运不济,多年来颠沛流离,可每到一处多少总能搞出些事来,最后却又总能逃得活命。有他在,我想曹操与孙策、孙权都不得安生,所以他是祸害。” 诸葛亮道:“州牧这样说,未免小瞧了皇叔刘备。” 唐玉忙道:“错,我绝不会小瞧了他,就因为我没小瞧他,才留他活命,好帮我牵制天下两大诸侯。而我才能得以脱身,将全部精力用于对付益州刘璋。” “州牧大才,与我所想得天下之法,却是不谋而合。”诸葛亮心中大喜,说服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和找到一个与自己意见一致的人完全不同。刘备是前者,唐玉就是后者。 唐玉笑道:“我请你,也就是为了益州。贾诩在许昌防备曹操,我是绝不能动得。蒯良要帮我治理荆襄,更是忙的厉害。而我帐下其他人,他们都不能担当此重任。所以,你只要点个头,我便可将征伐益州得任务交给你,此乃名震天下的大事。若是你不应,我今日与你说了这么多,定然是不能留你活口。” 诸葛亮道:“孔明承蒙州牧厚爱,岂有不应之理。” 第四十六章 我是一片好心 唐玉得了诸葛亮,第一件事便是让他出使益州,向刘璋报丧。∮,同为汉室宗亲,向刘璋报丧也是礼节,顺便也是去实地考察一番。蜀地险峻,硬打肯定是不行的,能赢唐玉也不会打,死伤消耗太大,肉疼。 诸葛亮刚一辞别唐玉,他哥哥诸葛瑾没几日就到了。 唐玉道:“你来的真是不巧的很,我的军师祭酒刚去益州报丧。” 诸葛瑾心说,你这是故意调侃我,明知我来是为了合肥的事,你还非要这么说,太无聊了。 “州牧,我此番前来,倒是与我弟弟没有半分的关系。我家主公得知您得了荆州全境,特派我来恭贺。” 唐玉笑道:“多礼了,我与江东乃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套。” 诸葛瑾连忙自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呈给唐玉。 唐玉打开一看,倒是并不奇怪,刘备在庐江反了,孙权退兵广陵。 “依着信中所讲,情况还真是万分的危急。” 诸葛瑾道:“十万火急才是啊!烦请州牧即刻派出一支兵马支援庐江。” 唐玉沉声道:“镇守庐江的是周瑜,这一个屡战屡败的刘备,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诸葛瑾见唐玉推脱,赶忙道:“此番刘备明显是与曹操联合,有曹军在后助阵,都督周瑜也实难抵挡。” 唐玉沉吟片刻,叹道:“没想到闻名天下的刘备,竟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在荆州勾结蔡瑁,去了江东又和曹操狼狈为奸,着实可恨。可是,这曹仁是我的岳丈,我与曹家也是沾亲带故,怕是不好对他们用兵,会伤了和气。” 诸葛瑾道:“州牧派兵是为了对付刘备,并不需与曹军厮杀。蔡瑁犯上作乱,将州牧义父杀害,此中不乏有刘备的缘故在其中,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州牧派兵杀刘备,乃是为报父仇,若是曹军相阻,便是有意为难州牧,没把您放在眼里。” “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想起,当初真不该放走刘备,此人着实可恨。不杀他,难以告慰我义父在天之灵。” 诸葛瑾心知大大松了一口气,道:“州牧真乃忠孝两全之人。” 唐玉微微笑道:“话是这样讲,可我兵马大部都在许昌、宛城、襄阳和夏口,唯一能立马调动的就是夏口的甘宁。” 诸葛瑾大喜,道:“甘宁乃世之猛将,定能领兵擒杀刘备。” 蒯良插嘴道:“主公,夏口兵马虽多,奈何兵粮不继。若是出兵的话,还需一两月筹措兵粮。” “我倒是忘了,我给刘备的粮食,都是从江夏调拨的。这个……周瑜还坚持的了一两个月吗?”唐玉尴尬的望向诸葛瑾。他本是有心想帮江东解围,真的是忘了江夏粮草都被他送给刘备这白眼狼了。 诸葛瑾道:“这不是问题啊,州牧虽是为父报仇,可说来也是助我江东。大军所需粮草,我江东自当供给。” “既如此,我即可下令给甘宁,让他自水路去庐江,支援周瑜。” 诸葛瑾得了唐玉的许诺,一刻没有停歇,回江东禀报孙策。而唐玉等诸葛瑾一走,屏退左右,唯独留下了蒯越。 蒯越纳闷,我大哥你都不留,留下我干嘛? 唐玉道:“你与甘宁一同去庐江,一定要记住了。打得赢打,打不赢就跑,我不想看见大多的死伤。还有一件事,不要追着刘备不放,打曹营兵马,尽量找他们的麻烦。” 蒯越道:“主公不是怕与曹家伤了和气吗?” 唐玉笑道:“你还真是实在啊!我连许昌都打了,和曹家早就没什么和气可言了。这要不是江东发了疯似得打合肥,曹操没准早就领兵与我打起来了。我对他再怎么客气都没用的,挽回不了了。” 蒯越又道:“可这刘备确实该死,为何要故意纵容他?” 唐玉道:“死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刘备活着才能帮我恶心曹操与孙策。再说,关羽、张飞不是好惹的,甘宁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这一次重在示好江东,出工不出力肯定不行,真的剿灭了刘备也不行,切记。” 蒯越摇头,道:“主公应趁机铲除刘备才是,否则万一让刘备壮大,对我们也是大大的不利。” 唐玉不耐烦道:“有令则行。你只管看好甘宁就是了,这事也别让旁的人知道。” 蒯越应了一声,是。心说,我这可都是好意,你怎么不领情呢!不行,我得赶紧将这事告诉大哥得知,不能由着唐玉的心思来。 这一出府门,蒯越立马去见蒯良,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 蒯良道:“既然主公不让你说,你就不该告诉我。” 蒯越忙道:“这话怎么说的,兄弟可都为了主公着想。天下群雄,死一个少一个,刘备多少是个人物,这种人留不得。” 蒯良道:“留不得也得留,主公的吩咐你就照做。我还要提醒你,甘宁非是一般武将,吃软不吃硬,你别摆出一副臭架子,讨不到便宜的。” 蒯越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道:“我不说了,我走。” 蒯良笑道:“你多大了,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也不想想,万一真把刘备逼急了,这头老虎没准就躲到曹操大帐里了。” 蒯越不服,道:“曹操与刘备有仇,我把胆子借给刘备,他都不敢再去投奔曹操。” 蒯良道:“曹操要是如此小家子气,这一次就不会放下脸来去与刘备联合。再者,主公说的很对,关羽、张飞你也是见过的,玩起命来可谓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们是去给江东解围,又不是去给江东卖命。” 蒯越心想也是,别自个没将刘备弄死,反倒把自个性命搭进去。我这可是第一次领了差事,还是求稳的好。 “行了,我都记下了。” 蒯良似乎还不放心,又嘱咐道:“甘宁此人极好面子,你只要谦恭一些,定可与他和睦相处。这人是主公的心腹,不要得罪。” 蒯越不耐烦道:“我走了,还得敢去夏口呢!你别送了……对……不用送了。” 第四十七章 不是这个意思 蒯良也没想过送自家弟弟,自己手头上还有几件大事,哪有心情管他。+◆, 唐玉几日前宴请世家中人与襄阳文武,酒后突然说了一句,世族子弟犯罪,可由族内长辈自行判罪,我绝不干涉。 当时厅内人声嘈杂,可听见这句话的大有人在,立马就有人起来,询问此话是否为真。唐玉一副酒醉不醒的样子,当即答道:“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的道理。” 世族众人纷纷举杯,大赞唐玉之举圣明。厅中坐着的一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大为不爽,奈何都是刘表旧部,与唐玉没有交情,害怕出言顶撞会招致杀身之祸,都闭口不言。心中却无不再想,唐玉为了讨好世族竟然这般不要脸,但你如此徇私枉法,又怎能让百姓臣服。 而蒯良正在忙的,就是整理各大世家(谓先世有功之官族,后泛称世家大族为世族。)上交的资料,你说你是世家不行,得有证据。这一整理才发现,一州之地,竟有不下三百世家。凡事得到这消息的,都交了一份证据上来,有的没落之家,一下子找到了存在感,不惜辛劳往襄阳赶来。 蒯府门口,傅巽(xun四声)见蒯越行色匆忙,问道:“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蒯越高声道:“打仗去,我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傅巽不以为意,当蒯越在说笑话,笑着点点头,道:“预祝凯旋归来。” 蒯越笑道:“你来找我大哥,有事啊?” 傅巽道:“别提了,我这有大事,就此别过。” 蒯越见傅巽比自己好匆忙,心想一定是为了世族之事来的。从心底说,蒯越十分赞同唐玉的做法,给足了自己这些世家人的面子。但从一个臣子角度说,这是取乱之道,实在是太荒诞了些。 进了书房,傅巽一眼就瞧见,那堆积如山的世家资料。 蒯良道:“你来的正好,我正缺人呢!” 傅巽叹道:“怎么连你都支撑这无稽之举?” 蒯良道:“什么无稽之举,我看是少有的贤明之举才是。” 傅馔沉声道:“这事虽然有利于我等世家,但不利荆州和睦。此法一出,世家中的纨绔子弟,定然是横行无忌,整个荆州怕是会有大乱。” 蒯良知晓傅馔乃见识博大之人,可这一次素来言必中的傅馔错了。 “世家子弟非但不会横行无忌,反而会变得温顺无比。” 傅巽摇头叹道:“绝无可能。” 蒯良道:“州牧的意思是有恩威并在,光是给予恩德肯定不行。以后凡事世家子弟犯法,都会被逐一详细记录,然后公诸于众,并不限于一县,而是全荆州。所谓世家,免不了都爱惜名声二字,这样的处罚他们承受不起。” 傅巽惊讶道:“这是州牧事先想好的计策吗?” 蒯良笑道:“当然是。我与州牧商谈此事时,也觉此计可行。” 傅巽心说,唐玉此人还真是阴险,专打别人的软出,道:“怕这样做,会惹怒他们。” 蒯良道:“我们又不是栽赃陷害,实话实说罢了。再说,处罚的权力给了他们,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交换。给你的东西你收下了,我要的你就得送过来,公平合理啊!” 傅馔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道:“那日州牧假装酒醉说出此事,为的就是骗世家答应。若是在清醒时说,世家肯定会怀疑他的用意,是也不是?” 蒯良轻声道:“你能不能小点声。州牧知道他们都是很精明的人,若是不用一点小手段,怕是不能让他们乖乖就范。要是被问东问西的,不好回答。酒宴时当作酒后失言,是最有效的办法。这种事有过先例,以前的……那个……唉!” 傅馔暗骂道:“刘表是真的酒后失言,被人抓住不放,经常做些混账事。唐玉是假装的,生怕别人抓不住。两件事岂可混为一谈,刘表是昏庸,唐玉是狡诈。” “那就试试吧,我先告辞了。” 蒯良道:“别走啊……叫你呢……你这人好生没有义气,我真忙不过来。” “你拉我作甚,我还有事呢!” “事分轻重缓急,我的事比较重要,你的事可以缓缓。” “你这人蛮不讲理。” “好大的怨气,大不了晚上请你吃饭。” 傅馔心想自己是走不了了,只好陪着蒯良将所有世家资料整理出来,汇集成册。 次日,一宿没睡的傅巽与蒯良同去见唐玉。二人年岁都算不得小,身子骨是差了许多,一人一副我困欲眠的样子。 唐玉道:“二位真是辛苦了,我给你们放两天假好了,剩余的事我会交给刘巴。” 蒯良想说不用,傅巽抢先道:“多谢州牧关怀下臣。” 瞪着傅巽,蒯良用眼神说道:“看不出来我不想休息吗?你干嘛要抢话,你答应下了,让我如何好意思拒绝?” 傅巽用眼神回答道:“你想活活累死,是你的事,别拖着我。我要是不先说,等你开口拒绝,我就没法答应了。” 唐玉唤来刘巴,道:“赶紧将你准备好的榜文分发到各县,通知各县令,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要是隐瞒不报,我剥了他们的皮。” 刘巴也不知是不是吃多了,脑子氧气含量变多了,道:“不少县令也是世族子弟,州牧你怕是……” 唐玉想了想,道:“加上一条,有官身的世家子弟依旧受我管制,意图造反的亦是。” 刘巴领命而去。 蒯良、傅巽二人也要告辞,唐玉单独留下蒯良,没让他走。 “州牧有事吩咐?” 唐玉很是窘迫,低声问道:“当日蔡瑁杀我义父一家,可是那蔡氏?” 蒯良道:“蔡氏被我下属杀了。” 唐玉又道:“先生确定吗?” 蒯良同样压低声音道:“州牧放心,刘表一家没一个活口。” 唐玉呵呵笑了两声,也没再说。心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本想留蔡氏一命的。 第四十八章 先来后到的规矩 蔡氏完全是被谋杀,蒯良存心要杀的干干净净。︾,唐玉心中很是愧疚,吩咐人将给刘表准备的陪葬分出大部,放到蔡氏墓里,也算是偿还恩情吧! 这一日,金祎与刘贤二人出现在襄阳城外,望着触手可及的襄阳,俩人各有伤感。这俩人也是在刀光剑影里打过滚的,这次却也身心俱疲。 华歆瞅着二人可怜,一旁安慰道:“再有半天就可进城,二位将军的辛劳,我定会告知主公,得些封赏是一定的。” 金祎忙道:“不……不用了,我二人哪有什么辛劳可言。” 刘贤随着点头,暗道:“夫妻俩的事,与我们兄弟有什么关系呢!袁绍送亲的队伍是贾诩安排进来的,与我们就更没关系了。这一路上,夫人孙尚香把一肚子火气都冲着我们喷,险些烤死我俩。你华歆关键的时候往后缩,到了襄阳充起好人了。再说,你给我们请功不是变相寒掺我们哥俩吗!主公问有何功劳,你说我们整天被夫人孙尚香教训而无怨言,表现十分出众?这话我听着都别扭。” 华歆这又鼓舞几句,也没说其他。既然人家不愿意,也不用自以为好心的去多言,免得落下什么埋怨。有时候你的好心,在别人眼里不一定好,华歆就深有此悟。 大队人马进了襄阳,预先收到消息的唐玉已经闪了。甄姬的事他还没想好怎么说,要说一个堂堂荆州牧,下辖九郡百十县,三十妻四十妾也无不可。但成亲不到一年,接连纳妾也非常的说不过去,好似十分不给孙尚香面子,深入点就是不给江东面子。 金祎、刘贤、华歆三人到官邸不见唐玉,打听后才知州牧去了蒯良府上做客。三人商量一番,都说差事得交了才作数,必须得去见主公。于是,就又到了蒯良府里。 黄昏十分,唐玉见过三人。金祎、刘贤不敢说一路上孙尚香大发脾气的事,背后议论夫人,是十分的不敬。倒是华歆,暗示了一番,提醒唐玉要早做准备才行。 唐玉听后,吩咐几人先下去休息。 蒯良见唐玉愁容满面,便私下说道:“主公乃一州之主,所辖之地甚广,为何因此小事发愁?” 唐玉道:“江东是我重要盟友,实不愿与他有任何不睦。” 蒯良笑道:“主公纳妾,别说是盟友,就是皇帝也没干涉的权力。江东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料想孙策比主公更加珍惜这份盟约。” 唐玉点头,心说也对。我担心江东的反应并无必要,想点办法哄哄孙尚香也就是了。 “也对。我没什么好怕的,不管是曹操还是江东,他们都该怕我才是。” 蒯良很是认同,一点不觉得唐玉言过其实。刚才见唐玉一脸愁容,蒯良心中很是不满,心说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怕自家妻子像话吗?不但丢了你的脸,也是让我脸上无光啊! 唐玉回到府里,手中托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 孙尚香瞧见了,可她没问盒中是什么。一旁曹莹睁着俩大眼盯着,不过碍于孙尚香的嘱咐,她也是一句话不说。 唐玉心说这是要冷战的节奏啊!赶忙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物件一样样的拿出,说道:“这可都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全是稀世奇珍。” 孙尚香与曹莹不免被这些闪着金光的东西吸引,女人的天性,到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得。 曹莹道:“夫君,都是给我和姐姐的吗?” 孙尚香抢着说道:“喜欢你都拿走就是了,见钱眼开的小家伙。” 唐玉道:“这些是心意,怎么能用钱,这种俗物来衡量。”说着拿起一块玉佩,亲自送到孙尚香面前,道:“稀世奇珍,你闻闻。” “哈哈,玉都是用来看的,夫君真笨。”曹莹一旁忍不住笑道。 唐玉抬手轻轻拍了下曹莹的头,道:“一般玉石用眼看就够了,这个能一样吗?都说是稀世奇珍了。” 曹莹大为好奇,凑近闻了闻,道:“香味,是香味。” 孙尚香比年小的曹莹见识大多了,拿过玉佩,道:“不就是一块金香玉吗!” 唐玉忙道:“我翻遍襄阳府库,这是最拿的出手的了。” 曹莹一听,这么大个荆州就这么一块,可怜巴巴道:“姐姐要是不喜,那……” 孙尚香没等曹莹把话说完,瞪了她一眼,揣起玉佩。 “桌上的东西,你都拿走就是了。” 曹莹手脚倒是利索,转眼的工夫就把东西都放回了锦盒,抱紧在怀里。 孙尚香见曹莹的财迷样,不禁笑了出来。 唐玉以为自己过关了,便叫曹莹先下去休息。 孙尚香见自家夫君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想笑却也忍住了,沉声道:“夫君纳妾我不管,但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啊?” 唐玉立刻大声道:“这没错啊!你是妻,唯一的。” 孙尚香摇头,道:“不是说这个,曹莹比甄姬先进唐家门。夫君没和曹莹圆房,就不能先和甄姬圆房。” 唐玉道:“甄姬比曹莹大,还不是大一点,是大了两岁。” 孙尚香道:“与年龄没有关系,是规矩。曹莹在夫君面前倒是没什么,私下里可是长长落泪。” 唐玉道:“我私下与她解释一下就是了,你知道我是怕她还小,一旦……。” 孙尚香道:“那种事又不是想有就有的,反正话我说了,夫君自己看着办吧!” “也好……” “哎呀,你慢点。” “你说的,让我看着办的。” “你……轻点……轻……” 唐玉迷迷糊糊睡醒,见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又搂着孙尚香睡了过去。 孙尚香一直也没睡着,她心知自己没有能力阻止唐玉纳妾,江东内忧外患一片大乱,急需自家夫君的支持。她咬着先来后到不放,为的是拉拢曹莹,以后好对付进门的甄姬。依着孙尚香的见识,袁绍远在河北,江东与中原却都与荆州毗邻,以后不管还有多少女人进来,只要她和曹莹联手,没有对付不了的。 唐玉要是皇帝,孙尚香的心思可称作宫心计。 第四十九章 吃错药的俩人 次日,唐玉接见沮授。 袁绍想传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无外乎南北夹击,不杀曹操誓不为人。沮授也是个好说客,但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唐玉都没什么反应。一众文武心底都是称赞,自家主公这以静制动,耍得极是高明。 其实,唐玉是昨夜太累了,一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要是平常,唐玉肯定与沮授过两招,闲着也是闲着。 沮授一个人实在唱不下去了,道:“州牧能否给个确切的回答,让我好与主公回禀?” 唐玉道了声好,有气无力道:“你回禀时就说,荆州牧不愿看百姓受苦,不想再动兵戈。” 沮授脸色一变,道:“州牧是拒绝与我家主公联盟,剿灭曹贼了?” 唐玉道:“曹操是汉臣,我们也是汉臣,何苦自相残杀?再者说,我与曹操也是沾亲带故的,你别老一口一个曹贼的,我也不愿意听。至于联盟,我已经早就用行动证明了,官渡一战可是我在背后帮了你家主公一把。” 沮授也明白,想要说服唐玉动兵难如登天。他刚掌控荆州大权,没个一两年消化不了。可是这当说客就是这样,漫天要价是必须的,然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好比做生意,开始的时候就把价钱喊低了,你以为自己是实在,实际是愚笨。 “州牧心系苍生,在下深感倾佩。但曹操狼子野心,觊觎天下已久,倘若来日他挑起事端,您又作何打算?”沮授这就是让了一步,问问曹操先动手了,你怎么办! 唐玉右手一拍桌案,喝道:“我还怕他不成?要是他真敢无端再起战火,使贫苦的百姓受难。我必召集荆州全部兵马,与其一决雌雄,不死不休。” 沮授再次躬身拜道:“州牧真乃英明之主,在下倾佩。” 唐玉也想客套两句,庐江的军报突然到了。 看过后,劳累一宿的唐玉差点昏过去,破口大骂道:“这两个混账,他们是蠢吗?” 一众文武都奇怪,心说难不成是甘宁、蒯越被打败了?可这也没什么,反正是帮江东作战,败了就败了,丢人却也不用动怒。 唐玉把军报拿给蒯良,这蒯良看过后,真也是哭笑不得。 一看这字就知道是自己弟弟写的,里面的内容当真是惊悚的很。甘宁与蒯越大胜,杀败曹兵三万之众,追杀出三十里,替江东夺回县城三座。一直到这,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这最后一句,我军折损兵马过半,有点醒目。 厅中众人都不知发生什么,大家纷纷猜测是支援江东的人马吃了败仗。 金祎一看左右,魏延、文聘这等有资历的都不在。襄阳城内只有赵云、张颌,心想这回轮也该轮到我了,于是起身道:“末将不才,愿前往支援。” 唐玉心气正不顺呢,瞪了眼金祎,道:“还去支援?要是在支援下去,我荆州还能剩多少兵马?今天先到这,大家都散了吧!蒯良、赵云、向朗随我来。” 金祎被说懵了,不知自个********。出了府门还在想,越想越委屈。 唐玉与三人来到书房,道:“统共带去庐江两万人,没多久一半就没了。你们说,是甘宁太猛,还是蒯越糊涂?” 三人都明白,所谓支援,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如甘宁、蒯越一般,上去没十多天就死一半的,不能说没有,反正少见。 赵云道:“许是曹军采取先难后易的策略。我们荆州派去的是生力军,所以才被他们盯住不放。” 唐玉一拍脑门,叹道:“我也是够蠢的,蒯越走的时候,我就不该把话说的含蓄。” 向朗沉声道:“镇守庐江的周瑜,是江东拔尖的人物,与孙策素来称兄道弟,此人素有谋略。更有可能是他用了什么计策,引得我们前去支援的兵马与曹兵厮杀,好坐收渔翁之利。” 唐玉道:“没错,一定是周瑜。这个人最会用奸计,害我凭白折损一万多人。赵云、向朗,你二人速去庐江,给我把那两个,不知自己该做什么的家伙换回来。再让他们拼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赵云、向朗看了看彼此,心说我们俩不熟啊,能一起搭档吗? “赶紧去啊!”唐玉催促道。 俩人瞧唐玉怒气未消,也不敢把心中疑问说出来,领命而去。 蒯良道:“主公,这军报中还提起,庐江不见刘备的人马,相当可疑。” 唐玉平复了一下死伤惨重的心情,沉声道:“见不着肯定是躲起来了,庞统、徐庶也是精明十分的人。他们一定是想到我会派兵驰援,所以主动放弃了庐江,跑往他处。至于往哪跑,我一时也想不到。” 蒯良惊慌道:“要是他们往江夏跑,怕是不妙。江夏大部兵马都不在,刘备领兵杀回来的话,难以抵抗。” “不会,蔡瑁杀了刘表,这事多少与刘备扯得上些关系,荆州上下对他意见都很大,没人支持他难以立足。光靠身边那两万多人,成不了事。” 蒯良却道:“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不如派人领兵去江夏走一趟,以免不测。” 唐玉道:“那就让金祎去吧,领一万兵马。” 蒯良奉命去找金祎,路上也再骂。蒯越往日不是挺精明的吗,到底发生什么,至于替江东出吃奶的力气去打仗。还有那甘宁,汝南一战就听说过,因为自大没杀了曹洪,险些被曹军反败为胜,水贼出身的家伙,真是不堪大用。 见到金祎,蒯良让他赶紧领兵去江夏,可把他乐坏了。 “末将领命。”金祎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倒是有股子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劲头。 蒯越道:“小心带兵。若有人来袭,当立大营在其必经之地相阻,不要冲动。” 金祎道:“先生放心,在下也是自幼熟读兵书之人。” 蒯良一听这话,倒也是放心一些。毕竟金旋是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他的儿子该是差不到哪去。 却说唐玉心中火气又上来了,一万多条人命,别说是为江东战死,就是为自己战死,他也心疼的很。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甘宁与蒯越吃错药了,还是对手真的太狡猾! 第五十章 被骗的俩人 对手也就过得去,主要却是周瑜十分狡猾。√∟頂點小說, 荆州兵马一到,看见的就是一地哀嚎的伤兵,铺开少说有个二三里的尸体,炼狱也就这样了。 援军到了,周瑜亲自等在城门,憔悴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甘宁与蒯越也是人,没有铁石的心肠,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往日威风凌凌的大都督,今朝落得这么个惨样,令人扼腕。 一行人回到府里,落座之后,一屋子是愁云惨淡的气氛。 甘宁忍不住就先问了,“我说周都督,怎么弄得这么大死伤?” 周瑜恶狠狠说道:“贼人刘备前来,说是助我江东攻克合肥。都怪我轻信于人,将运往合肥的兵粮尽数交给了他,让他一路送去。谁知这厮拿了兵粮便反叛,趁我不备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江东兵马岂有死伤不重的道理。眼下,围困合肥的兵马撤回了广陵,曹操大军杀奔庐江与刘备会和一出,我这里是岌岌可危。” 搁着往常,蒯越巴不得一旁看笑话呢!可是今天,真是一点都没有这么想。见着那么多受伤的,又有那么多的死人,周瑜咬着牙说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江东倒霉成这样,蒯越是真替他们难过。 甘宁一股子热血猛的一下就冲上来了,大声道:“刘备这家伙,真乃天下最反复无常,言而无信之人。让我碰到他,非把他下油锅不可。” 周瑜心中这个气啊!甘宁这是心底话,可在周瑜耳朵里不是。 他心想,刘备过得了江夏,一路直奔庐江,这还不是你家主公唐玉的功劳。起初,我还真的相信唐玉是顾忌面子上的事,说是刘备与刘表好歹是同宗的兄弟,碍于情面放他一马。现在一想,我都应该把自己吊起来,让人用鞭子抽一顿。唐玉明知刘备不是个玩意,他是故意把他引来我江东。 蒯越记性也是真好,听甘宁这么说,立马道:“我二人奉主公之命,便是助都督守住庐江郡,击退曹兵。不知都督如何差遣,哪旁使用?” 周瑜沉声道:“二位能在江东受难之时赶来,令在下感激之至,又怎敢提差遣二字。此一役,我帐下兵卒死伤惨重,可说是无力再战。二位领兵,替我挡住曹军五日,让我可以先将伤兵运回江东即可。到时,我们再一并撤出庐江。” 甘宁还不愿,连忙道:“都督要撤退?庐江就拱手让给曹操与刘备这俩小人了?” 周瑜叹道:“非是我要将庐江拱手让人,是我无力再战。刘备反叛,合肥兵败,我江东元气大伤,无以为战。苦战下去也是败,而且败的更惨,倒不如先一步撤兵,保存实力。” 蒯越心说,周瑜倒是个当机立断的人。打成这样,说是大势已去也不过分,与其费尽心力纠缠下去,还是退兵来的合算。 甘宁听后直摇头,依着他的心思,就是战死也不能跑。顾忌一旁的蒯越,一些话也不能多说,说错说对都不好。上一次在汝南,甘宁心想自己差点连累全军,这一次主公派蒯越来,实际上就是让我听他的,既然他不言语那我也没有言语的必要。 俩人准备了一番,领着兵马出城外百里驻扎,都以为是个闲差。曹兵也是血战了好几场,士气如虹是不假,可这累就是累,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解决的问题。蒯越与甘宁都认定,曹兵来了也不敢与自己真打。 谁知领兵曹兵上来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猛攻之后见一时无法攻破,便让人围住了大营,分出一部分兵力进逼周瑜。 甘宁心想这样肯定不行,便对蒯越道:“我们必须领兵马杀出去,周公瑾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他肯定不是曹兵的对手。他要是全军溃败,我们也有被曹兵困住的可能。” 蒯越都清楚,对于甘宁的提议也是赞同,当即同意。 救援也不是不行,俩人还非得玩个围魏救赵,领着兵马冲曹军屯粮之地杀去。这一下可就麻烦了,曹操征伐四方,最喜欢的就是断人粮道的打法,能不对自己的屯粮之地有所防范吗! 甘宁为什么十几天折损一半人马,还真不是他猛,是被逼的不猛不行。也多亏蒯越一旁协助,在后出谋划策,****西杀才能转危为安。俩人也是事后才知道,一开始就被周瑜给算计了。 原来,周瑜一早已经探听明白,曹操兵粮囤积之地在何处。他派甘宁、蒯越俩人驻守的地方,是曹兵运粮去大营的必经之地。这么一个要命的地方被人卡住,曹兵自然第一时间便把荆州兵马围住。事先在城门口就是一场戏,目的就是证明我周瑜没有一战之力,谁来都能收拾我。 甘宁是大将,蒯越是聪明人,这俩人加一起定能想出个围魏救赵的计策。曹操又十分重视自己的粮草,肯定会命大军回撤救援,不论荆州兵马死不死,反正能拖上好长一段时日,足够自己巩固城防,换得休养的机会。 至于甘宁看见,曹兵包围自己后分兵而去,完全就是个误会。强将手下无弱兵,是曹兵攻打周瑜所在的皖县失利,不得不前去支援。这周瑜刻意在城门口演的一出戏,不但骗了甘宁、蒯越,同时也把曹家兵将坑的不轻。是人都以为周瑜撑不住了,谁也没想到这小白脸还留了一手。 再见面,甘宁可是一点不客气。 “大都督,你藏着这么多精锐的兵马,还向我家主公求什么援啊?” 周瑜是真没想到,不但能活着再见甘宁,这家伙还连战连捷,赶忙解释道:“甘宁将军千万不要误会,我是真想撤兵。奈何我家主公派来了援军,下令不准撤退。有令便行,主公既然不允,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打下去。” 甘宁暗骂,你这小白脸,睁着眼说瞎话。 蒯越吃了亏,好几次差点真的被围死,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冷哼一声道:“都督是硬着头皮打下去,我与甘宁却是要豁出性命打下去。真不知,是我们荆州兵马支援你,还是你支援我们。” 周瑜笑道:“都是一家人,和分彼此。” 臭不要脸啊!蒯越与甘宁也是无法,人都死了,总不能再和周瑜翻脸。既然亏了本,好歹得把名声赚足了。 第五十一章 鬼才想跟你说话 蒯越说罢此事。『,赵云听得直摇头,心想真是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这世道就不该有好心。 向朗冷声冷气道:“大军出征,怎么你们连对手从哪来都没搞清楚?” 这话说的甘宁好难过啊,心说我这又犯错了。 蒯越不怕,大声道:“曹操兵马从合肥杀过来,粮草却从徐州运,谁能想得到?再者,我们是来救援的,更加没料到会被江东周郎算计。我与甘宁几番出生入死,还有错了不成?” 向朗倒不是针对甘宁,往日他与蒯越就不和,俩人是有点私仇的,只听他道:“主公派你是干什么来的,蒯越?不就是怕甘宁将军不善谋划之事,误中敌手的圈套。你一句想不到,荆州一万多将士就死在了庐江;你一句想不到,险些害死我荆州大将;你一句想不到,就要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吗!你也是老大个人了,少说些笑话吧!” 蒯越脸色铁青,心想我这么大了,被你说三说四,才是笑话呢!可这料想不到也却是一种错,蒯越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辩驳。 甘宁道:“此番我们能几次杀出重围,蒯越先生居功至伟。若非有先生的谋划,凭我一人绝是无法杀出重围,反败为胜的。” 赵云怕向朗再说什么,赶忙道:“主公对此事十分忧心,二位还是赶紧启程回去的好。” 打了几场胜仗,两个主将却是愁眉苦脸的,也是少见。 蒯越临走时,道:“子龙将军,你可要小心周瑜,这家伙阴着呢!” 赵云笑道:“先生放心,此话我记在心里了。” 行船数日到了襄阳,蒯越都不好意思露头,见唐玉不好意思尚在其次,主要是不好意思见自家大哥。甘宁也是挺头疼的,上次汝南、这次是庐江,每一次把差事办好的。这打了胜仗不是就好,没达到战略目的,胜了也得被骂。 一见唐玉,甘宁是很讲义气的。 甘宁没等唐玉问什么,先说道:“此番死伤惨重,都是因我急功冒进,主公明鉴,这本与蒯越先生没多大关系。” 蒯越是个自我保护**极强的人,争功真有过,争着认错倒是没有过。可蒯越明白,这甘宁不是小白脸周瑜,人家对自己是真心的,不想牵连了自个。他心想,甘宁能对我如此,我也不能放他不管。再者,我好歹是蒯良的弟弟,唐玉是不会把我怎么着的。 “不是,都是我出的主意,才使得全军险些被围死。全赖甘宁将军勇猛,才能领着兵马冲杀出来。”蒯越说的几句,也挺给力的。说完后,他还十分的自豪,心想以后谁还敢在背后议论,说我蒯越只是个会争功夺利的人。 唐玉板着个脸,骂道:“是甘宁勇猛吗?你们能活着回来,是因曹营大将都不在,要是曹仁、夏侯兄弟、张辽等人都在,你们早就死了。我就忘说了一句,你们就被周瑜算计的这么惨,对你们我只有四个字。” 蒯越是真不怕,他还问道:“主公,哪四个字啊?” 甘宁这心啊,扑通扑通的。心说蒯越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啊,告罪完赶紧撤了,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唐玉也气乐了,但依旧铁青着脸,道:“丢人现眼。” 蒯越暗叹,我他妈,是吃撑了,没事找骂。 唐玉见二人跪倒在地也不答话,接着说道:“今晚设宴,为祝贺你二人凯旋归来。明日一早,你们俩都给我收拾好东西,滚回夏口镇守。金祎已经领兵去了江夏,你们将他的兵马补充在自己帐下就是了。” 甘宁连连摇头,道:“末将有负主上厚望,折损……” 唐玉打断道:“兵马损失还能招募,你们俩没事就算万幸。回到夏口,多长个心眼就是了,对江东不可掉以轻心。” 甘宁都想哭了,心想自个屡犯大错,自家主公还能如此宽宏,这得是我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蒯越心里藏着话,但没敢说。 这二人出得府门,甘宁自是先回馆驿休息。蒯越上了马车,一路去找自家大哥。 唐玉留足了面子给蒯越,因为他多少要顾忌些事,如蒯越也曾为自己立下大功,再有还有蒯良的情分在里面。 这蒯良是当大哥的,完全不用顾忌什么,见面就是骂啊!这顿骂,放在别人身上早受不了了,蒯越好似没事人一样。反正你骂你的,等你骂完我再说,习惯了。 “说话呀,装什么哑巴!” 蒯越一听这话,知道蒯良骂累了,也想不出再骂什么,这才开口说道:“主公让我去随甘宁一同回夏口,我不想去,大哥你看怎么办?” 蒯良看了看左右,一个顺手的家伙都没有,桌子太大他也举不起来,要不非得扔过去砸死自己弟弟。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主公这是对你信任,你以为夏口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吗?那是水路集散之地,荆州与江东的分界所在,对我荆州是重中之重。”蒯良喘着粗气,急的气血上涌,脸都红了。 蒯越道:“在襄阳,我不是还有好多事吗?” 蒯良喝道:“明我就叫人把你养的歌姬都弄死,我叫你事多。” 蒯越到是不吃惊,想得到自家大哥这么狠。可他是真不想去夏口,襄阳多少是个大都市,论繁盛天下也能排上个前五,最不济也是前十。夏口那破地方他知道,说着是个水路港口,实际就是个在部队管辖之下的大军营。方圆十里找不到女的,这让人哪里受得了。 蒯良好似不解气,又道:“夏口你是去定了,家里的事自有你大哥照料。你也别给我想别的,我告诉你没用。真把我惹急了,我可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蒯越连连点头,心说你霸道,你有本事,我认栽了。 “我走,我立马就回家准备东西。明一早,大哥不用送了。” 蒯良骂道:“还让我送你,你还真讲的出口。今晚宴席上,你少跟我说话,我怕忍不住骂你。” 蒯越道:“大哥,你就放心吧!”心想,鬼才想和你说话呢!瞧一天天把你急的,州牧的脾气都没你大。 第五十二章 找死的一家人 特别致谢书友,yǎ‖少、乾坤一点墨、龙城晓一、znpmmm。 摆宴是庆功。 唐玉心想,我损失这么多人,一定得找点什么回来弥补。处罚甘宁、蒯越肯定是不行的,事后没法对江东孙策交代。人家问,怎么你的人帮我打了胜仗,你还要处罚啊?这唐玉也没法回答。总不能实话实说,我本是让他们去打酱油,而他们下了死力气帮你,让我很不爽。所以必须大肆庆祝一下,得告诉孙策,别看我荆州兵马死伤一半,可我高兴的很,因为帮你打了胜仗。 夜,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府里面是灯火通明。可这灯火照的到人的脸上,却照不到心里。坐着百十个人,一人一个心思。 吃吃喝喝,欣赏歌舞,唐玉早就烦了这一套,没点新鲜的玩意。再加上他心里真的不爽,没有撑多会,便装醉先回了后院。唐玉心想,我和他们玩,不如去找自己新纳的小妾,大美人甄姬。 唐玉刚要进门,有一府中侍卫来禀报,说是刘巴请见,似有大事。 “叫他来书房。”唐玉嘴里说着,心中却骂,真是个不长眼的家伙。 刘巴一身风尘,看得出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 唐玉端坐之后,问道:“大晚上,到底有什么事?” 刘巴连忙开口,道:“武陵郡有一世家,多次行凶,屡教不改。当地县衙他们都敢闯,还将县令毒打了一顿。” 唐玉以为自己听差了,道:“你是说,这家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刘巴叹道:“他们不只是不要脸,连祖上的脸皮都丢光了。可是,当地县衙拿他们没有办法,不敢管也不敢抓呀!” 唐玉冷静了一下,问道:“其他地方有这种情况吗?” 刘巴摇头,道:“只有这刘姓一家。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弄得当地百姓怨声载道。我怕如此下去,会有损主公威名,急忙回来禀报。” 唐玉沉吟半晌,才说道:“我让刘贤领一千人与你去武陵,到地把前后门堵上,一个活人都不准留。” 刘巴劝道:“不可呀,主公可是说过的。世家可自行处置犯罪的族人,您不干涉。” 唐玉道:“是啊!可是这家人意图造反,我就能干涉。” 刘巴也是累了,反应慢了不少,道:“这家人就是群地痞无赖,没有造反的胆子,更没那能……”被唐玉夹着寒气的目光一扫,刘巴赶忙一转,接着说道:“主公英明,他们扰乱当地秩序,使百姓苦不堪言,定是意图不轨,妄图颠覆汉室正统,正和当年黄巾贼子一模一样。在下实在愚昧,不及主公之万一。” 唐玉缓缓道:“你这个理由就不错,下去做事吧!” 这刘巴告辞,带着命令来找刘贤。 “你不是外出巡视吗?”刘贤还奇怪,这刘巴从哪冒出来的。 刘巴拽起喝的兴起的刘贤,道:“主公有令,让你召集下属人马一千,随我速去武陵。” 刘贤对亏是没罪,还能听明白话。但这心里好不是滋味,心想金祎说的太对了,刘巴真是一身的晦气,大晚上别人喝酒吃肉,我却被硬生生发配武陵。 召集兵卒,筹备粮草若干,折腾完天正好亮。 “阿嚏,阿嚏。”刘贤揉了揉鼻子,这个气大了,问道:“你找我干嘛,襄阳没别人了啊?” 刘巴无辜的很,道:“你是主公点名的人,与我有何干系?” 刘贤自是不信,又道:“不可能,我素来以仁义著称,杀人的事,主公怎么会叫我。” 刘巴啐了一口,道:“怪不得你与金祎能称兄道弟,你们这脸皮厚的毛病是一模一样。” 刘贤不悦,沉声道:“金祎能跟我比吗?傻头傻脑的,前些日子领兵去了江夏,还以为自己能立什么大功。这下好了,不但领去的人马没了,连他自个都搭进去了。” 刘巴不知什么意思,便问道:“什么没了,什么搭进去了。” 刘贤道:“昨日我与甘宁将军饮酒,听他说的。金祎帐下的兵马,以后就得留在江夏听令,回不来了。你说这小子,放着好好的襄阳不待,非要去江夏受罪。” 刘巴道:“终日待在襄阳,以后怎么升官?我看你才是愚钝的很,不知所谓。” 刘贤不悦,争辩道:“你瞧你说的话,我这不是功劳吗?平灭反叛,天大的功劳。” 刘巴捧腹大笑,心想这刘贤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真不该把实话讲给他听的。 不一日,二人总算拉扯着千把人进了武陵郡,迁陵县。 当地百姓见有大队人马过来,纷纷躲进自己家中。 离着老远,大街上看一人踉跄着跑过来,高声喊道:“刘先生啊!你可算回来了。” 刘巴下马,扶起此人,关切道:“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刘家人打的?” 刘贤道:“都打成猪头了,你还看得出这人是谁啊?” “某乃迁陵县令,张通。” 刘巴道:“这刘家人真是找死啊!胆敢把县令打成这个样子,实在过分。” 刘贤疑惑,道:“武陵太守是金祎的父亲,此人素来不是惧事之人,一个世族嚣张成这样,他总有法子收拾才对。你难道没有将此事上报?” 张通委屈,道:“我上报了,每次太守都说此乃州牧之令,让我等忍耐一二,不可多生是非。” 刘贤道:“蹊跷的很啊!” 刘巴也知太守金旋有问题,明着看他是很尊重州牧唐玉,唯命是从。实际上,这种知情不管、知情不报的举动,根本就是刻意败坏唐玉的名声,讽刺唐玉的举措不当。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我们来是平灭叛逆的,赶紧动手才好。”刘贤又道。 刘巴令张通头前带路,领着兵马围住刘家的宅子。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刘贤令人撞开大门就冲了进去,然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的尸体。 张通近些日子被欺负惨了,提着把刀也冲了进去,见人就砍。 惨叫声有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过去了。刘巴在城门口张贴了告示,说刘家犯上作乱,现已查明,全家抄斩。这县中老百姓各个拍手叫好,出了口恶气。 等二人办完了事要走,出麻烦了。 第五十三章 斗智的开始 “是骑兵。↑頂點小說,”刘巴大呼道。 “我即不瞎也不聋,看见也听见了。”刘贤心中却也纳闷,骑兵是从哪来的。 瞧不断靠近的骑兵,各个身披玄甲,马技娴熟。人数不多却着实的有股子锐不可当的劲头,虽是在纵马狂奔但丝毫不乱。 再近些,刘巴忍不住担忧,道:“咱还是结阵以应吧,来到要不是自己人,不就糟糕了。” 刘贤用教训下属的口吻道:“怕些什么?这是武陵郡,东南西北都是咱们荆州的地界。” 刘巴道:“你这话错是不错,可这骑兵太诡异了,不可不防。” 刘贤往四周一看,心想:“我这人虽多,马却没有几匹,对方要是真冲杀过来,难以招架。可我刚才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要是再下令结阵,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还是再等一等,待看清来人是谁再说,不能落了自己面子。” 待骑兵越来越近,刘巴几番催促无果,心中甚怒。 刘贤却道:“我们身后就是迁陵县,你要是真的担心,我派人送你过去就是。” 刘巴喝道:“你看不起我?” 刘贤冷哼一声,道:“绝无此意。你是文臣,我是武将,各管各的事而已。武死战,对我而言是死得其所,无限荣光。你要是死在这,不免可惜了。” 刘巴倒也是硬气,挺了挺腰板,道:“大丈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 刘贤抚掌笑道:“难怪主公近来有事都是用你,看来你是有点门道,不是一般人。” 刘巴心想:“要死大家一块死,有你个世家公子陪着,我也不觉得冤。” 迎面而来的骑兵,靠近时减缓了速度。 其中一人,黑脸、浓眉、鹰钩鼻,一身腾腾煞气。 刘贤认出此人,当即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曹健将军。” “几年不见,公子还能记得在下,实在是荣幸得很啊!” 刘巴道:“武陵太守麾下第一将?” 曹健拱了拱手,笑道:“实不敢当,太守麾下猛将多的是,我算什么第一。” 刘巴心想:“看似谦虚,实则给自家太守脸上贴金。一个武陵兵马不过万把人,哪里冒的出多少武将。”说道:“我虽是零陵郡人,却也听闻过你的大名,将军不必自谦。” 刘贤接着问道:“曹将军来此,是有差事在身吗?” 曹健道:“昨夜有人来报,说是州牧派人来平灭反叛。得知消息后,太守令我火速前来支援,却不知赶没赶上。” 这刘巴、刘贤二人均想:“这厮撒个谎都不用心,马不大喘、人不疲累,各个都是神采飞扬,怎么会是从远地赶来。” 刘巴沉声道:“一点小事,到也不值得劳烦将军了。我们已经平定了反叛的贼子,正要回襄阳复命,就此别过。” 曹健见二人当真要走,赶忙又问道:“不知贼子是何人?我回去也好向太守回禀一声。” 刘贤道:“迁陵县,刘氏一家。” “什么?”曹健身后有一小校,大叫一声,刺耳的很。 刘贤喝道:“你叫唤什么?” 曹健一变脸,道:“是不是州牧搞错了,刘家乃武陵名望之族。” 刘巴冷声道:“州牧不会错,刘家就是叛逆,已经认罪伏诛。” “胡说,我要杀了你。” 曹健狞笑一声,也不拦阻,任凭身后小校冲着刘巴杀去。 “射死他。”刘贤到也不慌张,下令也是一点余地没留,张嘴就是死字。前排的十几个弩箭手,倒是连第二轮齐射都没用,已经连人带马都射出了好几个血窟窿。 曹健大惊,心想:“这刘贤真是一点脑子没有,说杀就杀啊?” 刘贤何止是说杀就杀,挥手一直曹健,大声道:“是你想造反,还是你家太守想造反?” 曹健道:“刘公子……” 刘贤道:“叫我刘将军。” 曹健笑道:“刘将军,此人也是迁陵县刘家人。你们杀了他一家老小,他哪有不报仇的道理。” 刘巴道:“不知将军麾下还有没有叛逆?” 曹健冷眼看了眼刘巴,俩人双目相对,顿时有火花闪现。曹健心想:“这俩人明显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太守的估计怕是错了。说是让我来给他们个下马威,这下可倒好了,被这二人给教训了。我要是就这么放他们走,丢尽了太守的脸面,没法交代。我要是不放他们走,一旦打起来,一个叛逆的罪名许是少不了。” 刘贤道:“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让开一条路吗?” 曹健怒道:“你们枉杀无辜,要是不能拿出证据,休想离开此地。” 刘巴疑惑的很,一点不明白曹健是几个意思,道:“是你家太守的吩咐,还是你临时起意啊?” 曹健道:“我是为下属之人鸣不平,你们胡乱杀人,就是不行。” 刘巴道:“你这个人好霸道,明明是他先来杀我,怎么变成是我胡乱杀人了?” 曹健暗叹一声倒霉,心想:“一早的计划是将他们堵在刘家门口理论,谁成想他们动作这么快,后面简直是一团乱麻,一个对的上的都没有。太守也是糊涂了,非要借着刘家的事与州牧较量一下,有这个必要吗!弄得我如今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刘巴见曹健不说话,又道:“不用想了,看把你愁的。回去告诉你家太守,看在金祎将军的份上,我不会将此事上报州牧。你也劝他不要再多生事端,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太尴尬了。” 曹健道:“将尸体收敛,我们走。” 看着溅起的尘土,刘贤道:“这群人是不是有病,真不知他们干嘛来了。” 刘巴沉声道:“不是他们有病,我猜他们是来晚了。也许在我们动手杀人的时候,才是他们应该出现的时候。因我们多赶了一夜的路,所以比他们预想的要早到许多。” 刘贤道:“那又怎么样,他敢拦着不让我们杀吗?” 刘巴解释道:“州牧杀刘家满门却是没有道理,要是真的争执起来,占大义的是他们,对州牧是大大的不利。我猜想,金旋想利用刘家诋毁州牧的措施,不成想被我发现,这才改了主意。” “什么主意?” 刘巴道:“较量呗,州牧要杀他就要救,要是让他救下了,在武陵说话算数的就变成他金旋了。” 刘贤叹道:“有这么复杂吗?” 刘巴笑道:“不是复杂,是斗智。” 第五十四章 二人的胡乱揣测 二人路上倒是融洽,回到襄阳立马翻脸。『,刘巴主张将事禀告主公唐玉,刘贤却深深以为没有这个必要。 刘巴是声嘶力竭,丝毫不退半步,道:“金旋心怀不轨,必须提醒主公,此乃我等份内之事。不管你和金祎关系有多好,都不能替他父亲隐瞒。” 刘贤不屑,道:“捕风捉影,你都没丝毫证据,凭空猜测而已。反正我是不同意,为点小事就去烦扰主公。” 俩人在从城门口一直吵到府门口,碰见傅巽与蒯良二人。 蒯良道:“二位争吵些什么?” 刘贤忙说道:“没有,没有,一点小事罢了。” 一旁刘巴几次想开口,却又顾虑颇多,便说道:“路上遇到些麻烦,不是什么大事。” 蒯良多精啊!一看便知二人都没说实话,也不好当面点破,只是淡淡一笑。 几人一同进了府门,穿过回廊来到书房。此时唐玉正在写字,准与不准。 唐玉见蒯良与傅巽来了,好似饥渴十天的人,见到食物与美酒,两眼直放光。 “二位快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弄的我头都疼。”唐玉起身相迎不说,还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他们。 蒯良道:“在下自当为主公分忧。” 傅巽很高兴,笑嘻嘻的。 唐玉转过来问道:“你二人差事办完了?” 刘贤道:“刘家一门五十三人,尽数伏诛,无一人脱逃。” 刘巴沉声道:“不对,是五十四人。” 唐玉怒道:“你俩是怎么办的差事,五十几个人都数不明白吗?” 刘贤心中怒骂刘巴不是个东西,说道:“是五十四人,末将忘了一个。” 刘巴心想:“得罪刘贤与金祎固然是不好,可我与他们是大大的不同。这二人都是一郡太守之子,主公对他们谈不上信任与不信任。而我从江夏跟到襄阳,可是一步步爬上来的,好不容易得了主公的信任,万不能因此事丢了。” 思虑至此,刘巴道:“主公,武陵太守金旋多有不轨之举,令人生疑。其一,太守金旋知情不报,任由刘家人胡作非为。其二,我与刘贤将军出城时,遇到太守金旋帐下的大将曹健,想要为难我二人。” 刘贤怒不可遏,道:“曹健是太守金旋派来相助之人,绝没有为难之意。” 唐玉听了个稀里糊涂。另一边蒯良与傅巽二人专心的很,目不斜视,只管埋头整理公文,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咱简明一点。一个是说武陵太守金旋心怀不轨,一个是说他没有心怀不轨,对不对?” 刘巴点头,刘贤也点了点头。 唐玉接着说道:“我当你们要说些什么,一点小事罢了。不过,刘贤揣着明白装糊涂,让我很不高兴。” “末将没有,没有啊!”刘贤连忙单膝跪地。 刘巴道:“刘贤将军却无任何包庇之举,不过是为看清真相,被蒙蔽了。” 唐玉道:“你就看得清真相了?那你说说,金旋知情不报,还派人前去,为了什么?” 刘巴自以为早就想明原委,立刻道:“太守金旋知情不报,是为诋毁州牧在武陵郡的名望,让郡中百姓反感州牧而亲太守。至于派兵,定是来阻止我与刘贤将军动手,想来那刘家乃是太守金旋的心腹,背地里受他指使,为他所用。” 唐玉轻笑一声,问道:“既是心腹,金旋又如何好意思,让刘家背负骂名?” 刘巴心想:“对呀,这可是让祖上蒙羞的行径。”说道:“属下愚昧,却是没能考虑到这点。” 唐玉道:“知情不报,也许真如你所说。至于派兵,更大可能是想先你们一步将人缉捕,生怕我事后以此事问罪。其实,这也没什么。当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也不是大事。” 刘巴、刘贤均想:“有意挑弄是非,诋毁主公的名声,这都不是大事了?” 刘贤道:“金祎一直对主公忠心耿耿,他的父亲又怎么背地里暗毁主公。我觉得,此事一定还有隐情,请主公明察。” 唐玉笑道:“你还真是讲义气。” 刘贤直接双膝跪地,道:“末将……末将绝不是想偏帮……” 唐玉打断道:“不用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说了很多遍,一件小事而已。武陵、零陵、桂阳三郡太守,对我有戒心,想些办法巩固自己太守的地位,也是人之常情。” 刘贤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说金旋就算了,干嘛把零陵也扯进来了。你嘴上说没有责怪的意思,心里怕是早已动了杀我父子之心。唉,真是无情啊!” 刘巴想的也差不多,很是愧疚,他没想把零陵太守也扯进来,忙道:“主公,其余二郡可没有这样的事,请您明察。” 唐玉愁得很,道:“明察什么?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人之常情是可以理解的。” 越听越别扭,刘贤心中又想:“主公怕是在暗示我了,我是不是该表态,支持主公将父亲的太守之位拿下,换成他的心腹之人。以目前主公的实力,平灭三郡也不是难事,与其落得身死的下场,真就不如自己请辞,保全性命要紧。” “主公,我父年迈力衰,不该再任太守一职。” 唐玉心想:“发烧了,脑子都坏了吧!”说道:“零陵郡非是富庶之地,可百姓安居,奖赏太守刘度都是应该的。你一路上是不是被风吹傻了,尽是说些蠢话。” 刘贤见唐玉说的诚恳,言语中虽有不满,但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心中更是想不明白。 唐玉接着说道:“你去江夏找金祎,你二人回一趟零陵与武陵,告诉你们的父亲,只要能让当地百姓安居,太守之位我就不会换人。当然了,要是每年能多交点钱粮,就更好了。” 刘贤赶忙谢恩,心中也是大安。心想:“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主公既然开口多要钱粮,想必是真的不会对自家父亲动手。” 唐玉瞧刘巴还愣在原地,便问道:“站着干嘛,接着去各县巡察,看看还没有类似刘家的事。” 刘巴支支吾吾道:“主公,是不是太过宽仁了。武陵、零陵、桂阳三郡,您不是没有能力收回啊!” 唐玉皱眉,道:“一直都是荆州的呀!哪里需要收回?” 刘巴道:“可三郡太守都非是主公心腹,做事难免……” 第五十五章 钱太多了发愁 刘巴倒是好意,三郡之地也不小了,换成唐玉心腹之人多有好处。 唐玉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道:“将三郡太守换下,并没多大好处。相反,要此事遇阻反而会招来不小的麻烦。我知你的心意很好,可一切都要以求稳为先。” 贪多嚼不烂,荆州本是七郡,如今再加颍川、汝南,已是九郡。每日送来的公文,也就是蒯良、傅巽正在整理、批阅的,多的骇人。正因这些地方的人都是所谓心腹,稍微大点的事都一一呈报上来。唐玉想要能仅仅有条的处理政务,不学三个月以上,怕还是一头雾水。 另一方面,零陵、武陵、桂阳三郡不值得,倒不是不值得占据,而是依着目前的局势,不值得。这本来就是唐玉的管辖,三郡太守也都是规矩人,偶有些小动作,也在可忍让的限度内。真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这金旋、刘度、赵范三人也是地头蛇,不费些周折是收拾不了的。 与其费力气跟他们较真,倒不如剩下力气,好好干点别的事。 刘巴没得说了,恭敬道:“主公说的是,下属鲁莽了。” 唐玉微微笑道:“稍微急躁了些,谈不上什么鲁莽。下去休息两天,再去巡视荆州各处,我看你近来是疲累的很。” 刘巴作揖谢过,眼睛瞟了瞟蒯良、傅巽二人,心中就想:“看看人家混的,比我可是强多了。不用东奔西跑,还能与主公一起批阅公文,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那旁蒯良是乐得其所。傅巽是苦不堪言,每次见面装开心已经够累了,批阅就更累。一点不觉得这是什么殊荣,相反是折磨。经常暗骂唐玉,说他是个机关算尽的人。 刘巴走了,唐玉伸了伸懒腰,笑呵呵道:“二位先忙着,回头你们看完,准与不准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近来唐玉别的没学会多少,这个准字,是写的越发熟练。一天少说五十个,多的时候上百,熟能生巧。 傅巽放下手中公文,半开玩笑道:“主公,可真是一等心宽之人。赵云、向朗还在庐江未归,府里还有众多公文没批,诸葛亮去益州也不知什么结果。可主公,每日午觉都还是没落下,好的很啊!” 蒯良装作听不见,心中却也是暗暗叫苦:“让我与傅巽来批阅公文,倒是不碍事。傅巽眼光独到,许多事都能抓住重点,而我精于政务,俩人配合万不会出了岔子。可唐玉要是养成这么个习惯,怕是糟糕极了。” 傅巽见没人搭话,大感无趣,继续埋头批阅。 却说唐玉出了书房,受不得诱惑,想着去找甄姬。到房门口,闻听里面有隐隐哭声。 唐玉推门进去,见哭的是甄姬,问道:“怎么,哭什么?” 甄姬急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没……没什么。夫君不是在书房处理政事,怎么……” “不对,哭就是哭了,快说为什么。”唐玉自问不是瞎子,甄姬一脸的委屈,哪里会看不出来。他心里着急弄明原因,说话也就中了点。 甄姬反应到也特别,被唐玉一问,心中无数的委屈全都出来了,哇哇大哭。 唐玉最不烦哭声,弄得人心烦意乱,耐着性子劝道:“有什么委屈,你说就是了。” 甄姬呜咽道:“奴家想念娘亲和兄长。” 唐玉脱口就要说,这算什么事,接来襄阳就是了。可这话到嘴边,唐玉没说出来。袁绍是不会放甄家人的,那是他的人质。有了他们,甄姬就不得不乖乖听话。 “这个……容我回头想想办法。”唐玉又安慰了几句,没敢多待。 唐玉睡意也没了,独自在后院里到处溜达。府中女婢、仆人见了都奇怪,也不敢上前打扰。倒是有几个女婢,故意走到唐玉面前请安,冲他卖弄风情。唐玉冲他们笑笑,自顾自的又开始溜达。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夫人去,别是州牧害了什么病了。”府中一仆人倒是个机灵人,一路小跑去见孙尚香。 孙尚香听了可是害怕极了。她对唐玉自是爱的不得了,连忙去院里寻唐玉。 唐玉走的久了,坐在池边一块大石上。 孙尚香走进,轻声叫了几声夫君。 唐玉眉头微蹙,懒懒问道:“何事啊?” 孙尚香假装不经意,用手去碰唐玉的额头,轻声又道:“夫君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请医官来看看。” 唐玉道:“没有,我这是心病,用药是治不好的。” 孙尚香不解,疑惑道:“夫君若是有烦心事,不妨说出来。” 唐玉还真就是有烦心事,说道:“大舅哥的病;庐江、广陵的战局;府库里钱粮太足;甄姬的家人被困河北;诸葛亮能不能带回好消息,这些事都让我心烦。” 孙尚香笑道:“府库钱粮充盈,夫君为何也要心烦?” 唐玉道:“义父刘表是个吝啬的人,诸多事挤压不办,这才剩下这么多钱粮。但我不同,所以到底将钱粮用在何处,是个让人心烦的事。下边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用不好的话,难免被人私下非议。” 孙尚香道:“我大哥就从不心烦这等事,有钱就造刀剑,有粮就招募兵丁,简单的很。” 唐玉摇头,叹道:“若想长治久安,光靠武力是不行的。江东近些年征伐不断,自然要多造兵器、多募兵卒。荆州情况大为不一样,我要图的是个长治久安。” 孙尚香非是一般人家出身,对唐玉说的,也只是明白,而无什么解决的办法。再旁劝解了几句,也就没了下文。 回到书房,已经是夕阳西下。 蒯良、傅巽二人均想:“近两三日可算能清闲一些了。” 唐玉十分没给面子,吩咐二人做一份详细的计划,务求将刘表攒下的钱粮都用出去。 这傅巽或许不是很清楚,蒯良心中可和明镜一样,那可是一大笔钱。那些粮食,可以让十万大军吃三年;那些黄白之物,没个十天半月数不清楚。 蒯良就劝道:“使百姓富足很好,但不可着急,一步一步来最好。” 唐玉问道:“第一步,你们可有想法?” 傅巽脱口道:“修路。” 唐玉笑着点点头,道:“正合我意,此事就交给你了。” .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如果您发现章节内容错误请举报,我们会第一时间修复。 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八八读书网 第五十六章 忠义周公瑾 read_content_up();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傅巽太冤枉了,心中不愤,死活不肯放过蒯良,要讨个说法。 蒯良道:“话是你接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傅巽道:“可别误会,我不是找你晦气,是求你帮我说情。” 蒯良道:“不想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傅巽气蒯良明知故问,道:“非是我推脱搪塞,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蒯良嘿嘿一笑,道:“你推荐个有心有力的,其他的我帮你说。但有一条,我帮了你的大忙,你不能害我。随便找些人过来,事情办砸了,大家倒霉。” 傅巽点头,沉声道:“我办事你是清楚的。” 俩人相互辞别,次日傅巽就离开了襄阳,说是去找人才。 又过了半月,一直耗在庐江的赵云、向朗回来。二人将兵马领回襄阳外大营,便急匆匆的入城。 唐玉瞧见二人,瞧他们很是沮丧,便问道:“没有再折损兵马,这是大功。立了大功,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 赵云叹道:“瞧不惯一些人的嘴脸罢了,气人的很。” 唐玉道:“你是说江东都督周瑜?” 赵云摆了摆手,道:“对于周公瑾,我心中只有佩服,他是忠义之人。” 唐玉生qì,冷哼一声道:“他算什么忠义之人。” 赵云又是一声叹息,道:“主公,您尚且不知,请容末将细细禀报。” 唐玉道:“我倒是真要听听了,周公瑾怎么个忠义。” 赵云道:“庐江战局,尽管曹操兵马甚多,但不能取胜。双方耗了两月,曹兵不得已退去。可气是这刘备,他领兵去了广陵,将孙权从合肥城下撤回的兵马,都困在了安定县。孙权几次催促求援,可这周公瑾帐下没有可调的兵马。于是,周公瑾亲自出马,去见刘备。俩人商议之后,孙权的兵马顺利撤了出来,刘备入主广陵……” 唐玉忍不住,打断道:“这算什么忠义。退了曹营兵马,还是咱们荆州搭进qù万条人命,才得以成事。” 赵云沉声道:“主公莫急,关jiàn还在后面。江东近半年可谓损兵折将,不少文武都对孙权颇有意见,觉得他急功好利,不似贤明之人。孙策派人召回二人,以大将程普为庐江太守,黄盖为郡尉。周公瑾面见孙伯符,当即跪倒请罪,将一切罪责拦在了自己身上,为不争气的孙权开脱。事后,还当着江东三军的面,自述罪责,请辞江东大都督之职。” 唐玉沉吟道:“倒是个汉子。可他不是为孙权开脱,而是为没几年活头的孙策。江东近半年,可谓是稀里糊涂,里外乱成了一锅粥,要是不把这罪名担下来,怕会有大乱。还有一点,要是周瑜不出来请罪,不一定能活着出柴桑。” 赵云疑惑道:“主公,此言何意?” 唐玉道:“大败的原因出在孙策、孙权身上,若是以前到也没什么。如今孙策重病,威信大不如前。孙权就更不要说了,江东一些老将的孙子,都与他一般大,完全镇不住。若是周瑜不挺身而出,孙策极有可能下下手为强,除去他。” 赵云道:“这没有道理,周公瑾并没过错。” 唐玉盯着赵云半晌,笑道:“周瑜太聪明、太能干,在江东的威望不弱。依着目前江东的形势,周瑜若有不轨之心,可说并不困难。你说周瑜并没过错,难道这有能力造反,不是天大的过错吗?” 赵云纵不愿承认,可唐玉的话实在没有错的地方。 一旁向朗听了半天了,才开口道:“周瑜忠义,虽目前无官无职,日后也必会被重新重用。江东没了大都督,怕也不是长久之计。主公要劳心的,是北边的曹操,中原一地已经安稳下来,恐他会图谋许昌。” 赵云补充道:“还有广陵的刘备,真是反复无常至极。” 唐玉道:“我身在襄阳,许昌的事想关心也关心不到,正所谓鞭长莫及。不过,有贾诩、黄忠二人镇守,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乱子。至于广陵的刘备,还是留给曹操、孙策俩人头疼吧!目前重要的,是让荆州百姓富足,想办法吸引更多中原百姓来荆州。还有便是练兵,特别是骑兵。” 赵云一声惊呼,道:“主公要训liàn一支骑兵队伍吗?” 唐玉道:“是啊!” 赵云走上前去,躬身抱拳道:“末将不才,愿训liàn这支队伍。” 唐玉嘿嘿笑了两声,也是尴尬的很,道:“你愿yì自然是很好的,可是咱们荆州没有那么多的马!” 赵云脸都红了,心想:“你这不是逗我玩吗?” 向朗问道:“主公可从袁绍处购得马匹,您是他的女婿。” 唐玉道:“你这话说的。都是女婿了,我还用得着买吗?你与赵云本该歇息一阵,可这事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去一趟邺城,跟袁绍讨要五千匹,就说我组建骑兵,是为了北上中原,灭曹操。” 赵云皱眉,道:“怕是不行啊!来回都要经过中原,曹操一定不让过。” 唐玉道:“不走寻常路,你们二人顺江水出海,从水路到辽东,然hòu原路回来。我还真就不信,曹操有办法把你们从海上拦住。” 向朗道:“这荆州没有能在海上航行的大船,江东才有,需要跟他们借。” 唐玉怒道:“什么借,跟他们讨要几艘大船,又能怎么样?他们求我的侍候,我可是眼睛都没眨,一口气派了两万人,死伤一半都没说啥。跟他们要几艘船,还能不给吗?” 向朗道:“主公说的是,江东绝不会拒绝。” 赵云道:“末将二人肯定不负所望。” 一句话,差点憋死向朗,他不想去啊!海上风高浪急,遇到敌人还能投降,龙王爷要是发脾气,连投降的机huì都不给。 对于赵云来说,骑兵就是他的情节,做梦都想能领着骑兵冲杀。可荆州马匹短缺,一些劣马的价格都不低,好马就更不要提了。用这些品质不一,价格昂贵的马,根本组建不了骑兵。所以风险多大,赵云都不惧去一趟辽东。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第五十七章 一切全凭主公吩咐 赵云想立刻动身,唐玉与向朗都没赞成。江东正是乱的时候,孙策不一定有心思管别人的事。说来也是巧,一连十几天,都是连绵不断的飘着雨,搞得道路泥泞不堪,江上更是风大浪急。在这样的日子里,别说去江东,连一个出门的人都少见。 襄阳,一家酒馆里。喝酒的人寥寥无几,三五桌人坐着,时有时无的说些话。其中一桌,虽然他们穿着朴素,却是荆州有头有脸的几人。 蒯良举杯独饮,也不理会周边二人。 向朗看了看左右,凑近蒯良一些,压低声音道:“最近城里多有闲言碎语,不知先生知道否?” 蒯良道:“什么闲言碎语?我近来一直在州牧府里,****忙的不可开交,倒是没听说。” 另一边韩嵩,说道:“有人说,荆州真正做主的不是州牧,而是你这个治中别驾。” 蒯良丝毫没在意,道:“你们让我冒着雨,大老远来城边这么个小酒馆,难道就是想跟我说些笑话吗?实在无趣,更是无聊的很。” 韩嵩接着说道:“近来上交州牧的公文,十之八九都是出自你手批阅,这总是真的吧?” 蒯良冷冷道:“那些公文,州牧自然都是看过的。再说,我身为治中别驾,辅助州牧批阅公文,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听蒯良语气不善,略有怒意,向朗刚忙道:“可不是我们二人,对你有什么看法。叫先生出来,实在是好心的提醒。这个……你曾给州牧立下大功不假,也就因为你功劳大,不少人可都是眼红的很,才该比我们这些人更小心。州牧此时信你,不代表以后永远如此。你辅助州牧批阅的那些公文,却有许多牵扯着地方个世家的利益。你是一个人,那些世家可是一帮人。以后若是风光不再,难免被人落井下石,得不偿失。近来的闲言碎语,明显是挑拨先生与州牧的关系。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不知有什么下流手段。” “你们俩有这么好心?”蒯良暗自揣摩,总觉得这俩人话中还有话。 “如此讲来,我还要谢谢二位了。” 向朗与韩嵩尴尬笑笑,二人均想:“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光是谢谢我们有什么用。你得问我们怎么解决这事才行。你要是不问,搞得我们好被动啊!” 蒯良瞧出二人神色不对,却实在猜不出他们的用意,只得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向朗灵机一动,道:“唉,本来我是想请傅巽先生的,可他不在家,也不知去了何处。这要是傅巽先生不走与蒯良先生一同辅助州牧,怕也不会生出这无端的是非。” 韩嵩会意。立马道:“可惜啊,可惜。要是能多几个人如蒯良先生一样,深受主公的信任,绝对能让市井间的流言,不攻自破。” “这两个家伙,心气倒是不小。”蒯良哪还有听不出的道理。韩嵩、向朗怕是也想抬一抬自个的地位,拐弯抹角让蒯良推举他们一同辅助唐玉。这些所谓文臣,哪个不想一字千金,自己随便动动笔,下面做事的人就得跑断腿。 蒯良点点头。沉吟道:“你们说的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若论能力、声望,黄承彦先生、司马徽先生与庞德公先生,此三人倒是比我要强许多。主公若是得他们相助,那便是如鱼得水。” “得嘞。我俩算是白忙活了。”韩嵩一下子就恶心了。 向朗反应快,忙道:“这三位都是志不在此,怕是不好请动。” 蒯良长叹一声,道:“那可如何是好,我实在不知,荆州之内还有谁有此能力。”说罢。蒯良略带笑意的看了看二人。 向朗心想:“你是厉害,死活不肯松口。今日我二人不把话讲明,怕是不行了。” 韩嵩倒是想的更透彻些,暗道:“蒯良是要一个人情,不开口求他是不行的。我二人拐弯抹角的提醒,这老家伙明明知道是什么用意,却不想白帮我们。可要是开口相求,以后在蒯良面前就得矮一辈,说话都要小声点了。” 俩人不约而同的喝了杯酒,互相看了看彼此。 向朗沉声道:“还请蒯良先生推荐,我二人愿意一试。” 韩嵩无奈呀,终究还是随着点了点头,低声道:“请蒯良先生在州牧面前美言几句,不胜感激。” “唉,倒是我老糊涂了,荆州俊杰就在我面前,怎得我却忘了呢!”蒯良脸上笑意很浓,心中咒骂不停,暗道:“你们两个混蛋,为这么点私心,下着雨还把我请出来。转这么大一个圈,还不是得求我,浪费这许多工夫有什么用。” 不久,三人自酒馆里出来,蒯良道:“晚一刻不如早一刻,咱们这就去见州牧。” 韩嵩、向朗自是迫不及待,欣然答应。 府中的唐玉,正闲得发慌。有事的日子,他忙里偷闲是种乐趣;没事的日子,连这乐趣都没了。放开了让你休息,反倒是辗转不能眠。有人来通报,说是蒯良求见,唐玉自然立马让人迎进府里。 蒯良让二人在外稍后,入府一见唐玉,一点没有保留,将事情说的十分透彻。 唐玉笑道:“韩嵩与向朗,倒也是煞费苦心了。不过这向朗还要去一趟河北,等他回来才能委以重任。” 蒯良道:“向朗此人善于内政,倒是对外事不是十分在行。若是去见袁绍,华歆更适合些。” 唐玉道:“华歆是南阳郡太守,再说他年岁也大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他总是奔波在路上。你看王璨行不行。” 蒯良道:“才华过人,可他年轻,怕心浮气躁坏了大事。” 唐玉道:“总得给人历练的机会,我不是也很年轻。” 蒯良笑道:“主公岂是他们可比的。” 唐玉道:“一样、一样,我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就让王璨随赵云去吧,让向朗与韩嵩与先生一起辅助我处理内政。” 蒯良道:“好,一切全凭主公吩咐。”(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赵云带来的坏消息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向朗心愿得成,开心是真的,愧疚也有一点。当初二人在庐江,倒是没待上几月,可赵云对他是十分敬重的。营内或大或小的事,都一一询问其意见,没有把他当作外人。所谓投桃报李,向朗因为不想大老远去河北受罪,想出这么个主意让自己置身事外,到是实实在在没有一丝一毫的侠义之风,直白点说太没义气了。 这一日,蒯良、向朗、韩嵩三人正各自埋头于公文之中,唐玉坐在一旁好似个监工大爷一般。 赵云自外进来,向朗十分本能的将头低了下去,羞于见赵云。 “王璨还在路上,最快也得是后日才到襄阳。这事我都跟你说过了,你急也没用。”唐玉眯着眼,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他自以为猜对了赵云的来意。 赵云拱手抱拳,语气中三分急躁,道:“末将来此,乃是有一消息告知主公。近日,我派人去江东打探,看他们是否有合适的货船,可以运载大量的马匹。” “一定是有的,这你何必担心。”唐玉自是信心满满。 赵云道:“没有,一艘合适的大船都没有。当年江东猛虎孙坚身死黄祖之手,等到孙伯符重整旗鼓,一心想战败荆州。于是,江东近些年所造的都是江上的战船,造出的海船寥寥无几。也就是最近一段日子,江东才逐渐兴修海港。” 唐玉也不装高深了,眼睛都往外喷火,骂道:“一帮没脑子的东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都不懂吗?四五年的光景,要是用来发展海上贸易,江东早就成首富了。守着金山不挖,一堆后知后觉的东西,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一连说了两个气死我了,众人实在不解。别人有金山不挖,你生什么气呢? “主公,这如何是好。等到江东将航行海上的大船造出来,没有二三年怕是不行。咱们肯定不能等的。也着实等不起。”赵云自己是没想出什么主意来,水路不通、旱路不通,总是不能走天上吧! 唐玉道:“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能和曹操谈谈了。” 一旁看似专心致志的蒯良,突然插嘴道:“主公。曹孟德是绝不会让出一条路来的,越黄河过中原到荆州,肯定行不通。曹营与我们荆州兵马交战,骑兵在一定程度上大大克制了我们。如此一件骇人的兵器,谁也不会轻易让对手取得。” “我就是说说,也是没抱多大的希望。”唐玉摇摇头,又对赵云道:“不急在一时,我看还是等等江东吧!待王璨从长沙到了襄阳,我即刻派他前去与江东之人商议,由我们合作建设港口。一同建造海上大船。如此一来,到也用不上二三年的工夫。” 蒯良甚是欣慰,暗道:“不愧是我蒯良的孩子,沉着大气,十分善忍。这要是毛毛躁躁的,终究是不能成事的。” 赵云心中自是一万个明白清楚,但就是十分不爽。自从庐江领兵马回来,闲了都有半月了,一点事都没有。这下可是好,组建骑兵的项目又被延迟。他都不知自己去干点什么好了。 “主公,既然不用再去河北,不知末将……被何处使用。” “襄阳大营,你与张颌、高览一同操练兵马。”唐玉随口说道。 赵云领命。心想:“练兵就练兵吧,总是比无所事事要好的很。” 烂事是太多了,唐玉又何尝不是想早些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被赵云这么一搅和,希望算是破碎了。 唐玉也非是自怨自艾,可这心里难过,旁边三人可都是瞧在眼里的。 这个韩嵩就想站出来显摆一下。说道:“主公不必烦扰,有没有骑兵到也不必看的太重。” “说来听听,怎么个不重要。”唐玉都忍不住笑意,一个文臣跟自己说骑兵不重要。就好像一个没打过仗的人,对别人吹嘘自己战功赫赫。一个没种过地的,对别人大谈特谈如何发展农业。一个没做过生意的,非得去制定经济政策一样。好笑的很,好笑极了。 韩嵩到也有板有眼,道:“兵事,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荆州立于南方,有长江天险环绕,外敌不可越江而过。主公素来与江东交好,可说是同气连枝的一家人,称得上外有强援。交州乃一贫困之地,不足一哂,所以后方无忧。凭此三点,足矣战无不胜。有没有骑兵,又有什么重要呢!” 唐玉没有骂他,而是淡淡说道:“我看你是跟我义父太久了,他的好处你没学到多少,坏毛病倒是都学会了。我们荆州要是没有骑兵,想要战败曹操更是困难,不打败曹操,又怎么救出皇帝,匡扶汉室?荆州是有天险,但固国不以山河之险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逞能,我叫你逞能,活该你倒霉。”向朗头低着,心中不免得意。倒不是他这人心肠坏,就是这看热闹的心思谁都有。 韩嵩红着脸,心想:“我可真算是天下数得上的笨蛋了。怎么能用对付刘表的一套说词,在唐玉面前说呢!两个人完全不同路,一个是守住荆州不丢就好,一个是想要问鼎中原的枭雄。” 唐玉见没人接话,又道:“骑兵是一定要有的,越多越好。你们也想想别的办法,只要能搞来马匹的都可以。修建海港、造船,这个周期毕竟是太长了,我怕其中还会有什么意外。” 韩嵩鼓足勇气,站起来道:“主公,不妨可以让人乔装成商旅。虽然一次至多也就是一二百匹,可积少成多,总能成事的。” “是个办法,这一路风险虽然大,但值得一试。” 向朗道:“凉州马匹也不少,不妨派人去与马腾、韩遂二人谈谈,看看能不能自他们手上得来一些。” 唐玉道:“我跟他们没交情,而且一路过来还是要经过曹操的地盘。先找几个人试一试,此事就由韩嵩负责,务必做好。” 韩嵩应了一声是,心中却想:“办好、办不好,我都是一身的麻烦了。”(未完待续。) 任何人上架都有个暴发,你难道就没点说法?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坏小妖:“任何人上架都有个暴发,你难道就没点说法?” 鹿十二:“我有强迫症,什么都喜欢从周一开始。” 坏小妖:“那你准备怎么个爆发。” 鹿十二:“悄悄告诉你,千万别说出去。” 坏小妖:“行,你说吧!” 鹿十二:“…………周一见!” 坏小妖:“你说人话行吗,我听不懂。” 鹿十二:“你怎么骂人啊?” 坏小妖:“骂你?感谢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会吧,隔着个屏幕我打不着你,否则……” 鹿十二:“你这人脾气怪坏的。不过,我原谅你了。” 坏小妖:“用得着你……原谅啊!不对,你说谁脾气坏?” 鹿十二:“这个……当我没说吧!你原谅我好了。” 坏小妖:“问你正事呢,咱直接点行不行,我就问你行不行。” 鹿十二:“习惯了,习惯了,我这人话多了一点。” 坏小妖:“咱俩还是约架吧,我忍不住了,必须揍你一顿,叫你跟我贫嘴。” 鹿十二:“别呀,你等周一的。我满足你还不行吗,一定让你看‘饱’。” 坏小妖:“看你小说能‘饱’,我把剩下的饭钱都给你。” 鹿十二:“真的呀!幸好我看自己的书不会饱,你把饭钱给我……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坏小妖:“周一要是你不行,咱怎么着啊?” 鹿十二:“我瞧瞧告诉你,别说出去啊!” 坏小妖:“你说吧,这回说人话。” 鹿十二:“不行,不行,私聊。” 坏小妖:“嗯!”(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必须让他看不起我 明日更新有惊醒,从五点开始。 办不好是出师不利,一顿责难韩嵩是跑不了。话说回来,办好了也是一桩麻烦,以后乔装商旅贩马的事,唐玉不一定会换人。他的言语中又是这么的看重骑兵,韩嵩的未来,很可能就是荆州的弼马温。 韩嵩叫苦不迭,回到家中也是难以安睡。次日,明显看得出没睡好,我困欲眠的模样。 “兄弟,咱不至于吧!一晚上没睡?”向朗见屋中就俩人,蒯良与唐玉都没到,说话没遮没拦。 韩嵩耷拉着脑袋,低声道:“我何止是没睡,一晚上愁得我头发都白了几根。” 向朗道:“主公这么器重你,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发愁做什么?” 这韩嵩当即就将心里的担忧都说了出来,一直憋着不说,他还真怕把自己憋坏了。 向朗听过,忍不住发笑,道:“杞人忧天,我看你是没事想太多了。昨日主公说你说得对,言谈举止就连想法都还是与过去一般无二。” “你什么意思,损我?”韩嵩本就心烦,忧心自个的前途,是特别不爱听别人的风凉话。心想:“这事没落在你身上,无事一身轻,哪里能体会我的心情。” 向朗道:“我是提醒你,咱们主公是雄才大略的唐慕兴,不是昏暗无能的刘景升。你最需要担心的,是怎么将事情做好。” 韩嵩沉声道:“那你干嘛故意避开去河北的差事?” 向朗脸一红,忙解释道:“不一样,我这文弱的身子骨,受不了折腾。否则的话,我能放着这么一件大功不要吗!” 少时,蒯良进得屋内。韩嵩、向朗二人起身,各自恭敬的躬身施礼。 “二位真是勤快的很,不错。”蒯良笑着说道。 韩嵩、向朗二人均想:“我们勤快也不是为你,你说不错是什么意思?真把自己和主公当成一家人了,好笑的很。” 又等了一会。向朗道:“主公往日已经到了,怎么还不见其身影?” 蒯良道:“诸葛亮随同益州牧刘璋派来吊唁的人到了,主公正在前厅忙着接见。” 韩嵩道:“没听到消息呀!” “什么消息你们都知道,那还得了!”蒯良心中想着。却也不答话。唯有他一人清楚,唐玉私下扣留了许多重要的公文,列如贾诩、诸葛亮派人送来的消息,他是从不曾给旁人看的。 府中前厅,唐玉强颜欢笑。 刘璋派来的人。可真是难为唐玉了。不是张松、法正一类的识时务者,而是张肃。起初听这个名字,唐玉还没多大的感觉,细一询问才知,张肃是张松的大哥,呆滞古板外加贪生怕死的一小人。 “谁说刘璋不贤明的,我看他用人很有一手。益州文臣这么多,他居然能把最不会被收买的张肃派来,慧眼识人的本事却是了不得。”唐玉心里话,也是有些怀疑世人对刘璋的评论。 张肃很认真。话没说几句,眼中居然流泪了。 “我主刘璋本欲亲自前来吊唁其兄,无奈汉中张鲁蠢蠢欲动,委实分身乏术,还望州牧见谅。”张肃说的恳切,要命的是他还有眼泪当陪衬,听起来更是感人的很。好像真的刘璋会来荆州一样,如果没有该死的张鲁捣乱。 唐玉也着实听不出这话是真是假,只得先当真的来听,道:“张肃先生乃益州重臣。能亲自前来足见一片真诚。伯父刘璋身为益州牧,难以亲自前来到也能理解。” 张肃拖着烦人的长音,道:“州牧能见谅,我也就心安了。” 诸葛亮本是乐呵呵坐在一边。听了张肃几句话,暗道:“一路上,我就是看出张肃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真的没看出,此人如此的谄媚。” “孔明,先带张肃先生去馆驿休息。”唐玉话音冷冷。 唐玉笑着送了一段路。给了张肃好大的一个面子。 坐在马车上,张肃就说了,“你家州牧真是平易近人。” 诸葛亮没听出这是在夸人,实际上张肃也真不是在夸奖唐玉。所谓的平易近人,是暗讽唐玉一句,说他不明上下尊卑之道。你堂堂一个州牧,就不该送一小小使者出门。 “多气人,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诸葛亮脾气好,一般人惹不怒他,张肃算是破例了。 “我家主公比之我还年幼,全靠蒯良先生与一众荆州文武扶持,才得以镇守荆襄。况且,主公出声低微,平日对我等都是相当的客气。”诸葛亮面上一点不露怒色,反而顺着张肃的话挖苦了几句唐玉。 张肃本是小心之人,刚才不过是一小小的试探,没成想得了这么个结果。心想:“看来唐玉在荆州也不过是个摆设,根本不得人心。连诸葛亮这号人物,都敢当着自己的面,肆意评论唐玉。” 将人送到馆驿,诸葛亮自是又折回州牧府。 唐玉见面就问,“益州什么情况,能和汉中张鲁打起来吗?” 诸葛亮道:“刘璋几次出兵,都是大败收场,他已无心再战。可这张鲁与刘璋有血海深仇,定是不会放过他。在我离开益州时,听说张鲁正要动兵,不知详情如何。” 唐玉又道:“巴结、讨好,你必须想尽办法让刘璋信任咱们。要是能让刘璋看不起我是最好不过的。” 诸葛亮道:“要得刘璋信任并不算难,但要用不少的工夫。” 唐玉笑道:“绑架他,总比和他打起来的好。我宁愿多用一两年,也绝不愿劳师动众,拼杀个血流成河。” “主公说的极是。” 诸葛亮刚与张肃说的,也正是唐玉先前的交代,一定让刘璋看不起自己。 一开始,诸葛亮本是有意用兵,但蜀道难是真难。真刀真枪的拼杀,唐玉担心死伤太重,极力主张用绑架的方法。等刘璋完全信任了自己,再找个机会出兵助其灭张鲁,到时将大军带往益州也不会有什么拦阻。再想办法将刘璋骗来自己帐中,一举拿下。 诸葛亮以为这计划过于天真,变数实在太多,可他说服不了唐玉,只得闷头去做。诸葛亮就感觉唐玉这人很怪,有时从谏如流,有时却固执己见,十分霸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1)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立志成为起点最努力的人,早八点到12点,没小时两更,一日十更————“是每天”。 张肃待了一个多月,益州刘璋以为他死在荆州了。这要不是成都来人催促,张肃1、还真想死这。这辈子走过不少地方,唯有襄阳是最好,成天吃喝玩乐,吹拉弹唱不停,乐得自在。回去就回去,唐玉还让诸葛亮陪着,一路随行再把人送回去,这礼数可是前所未有的周到。 人有私心、贪心,受人恩情也有回报之心。白吃白玩这么久,逢人见着张肃都是客客气气,心里痛快了说话就好听。 一行人回到成都,正好是刚刚擦黑。诸葛亮要去馆驿,张肃死活不肯,非得让他来自己家中休息,待明日同见刘璋。实在推脱不掉,诸葛亮真是不情不愿的跟着回了张肃府里。安排好了诸葛亮,张肃都没来得及做别的,张松来了。 “天都黑了,有什么紧要的事,都不能等到明天啊?” 张松略微一惊,暗道:“多日不见,我这大哥脾气见长啊!往日里不曾这么跟我说过话。”事实也却是如此,别看张肃年长几岁,但各方面都不如自己弟弟,族中大小事没说不经张松低点,张肃一个人就说了算的,都得问张松。【ㄨ】 “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大哥一去数月,小弟非常放心不下。” 张肃大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尽是瞎担心。” 张松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不知此去,大哥探听到什么消息,那荆州牧唐玉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肃犹豫了一会,心想:“我觉得唐玉就是个一般人,为人没上没下的,对底下人太好,一点君主该有的威严都没。可我背地里这么说他,又怎么过意的去。唐玉对我实在是好的很。” “一个正直的君子,这一点上,比当初的刘景升要强。”张肃说道。 张松还是笑笑,道:“君子?能得大哥这样一个评价。也着实不易了。” 俩人随意又闲聊几句,张松便告辞而去。 次日,张肃、诸葛亮来见刘璋。 刘璋先召见了张肃,问道:“听说你在襄阳过的挺好。” 张肃还不知什么意思,笑道:“都全赖主公之福。荆州牧唐玉对我还不错。” 昏暗,刘璋昏暗就在这了。不久前,益州在襄阳的细作,就已经将张肃每日都做些什么全都传回了成都。一些大臣就跟刘璋说了,唐玉莫名其妙如此厚待张肃,必是想收买他,妄图对我益州不利。自然了,张松站出来极力辩驳,不管人家这话有没有道理,张肃是他的大哥。兄弟关系在呢!昨夜张松本是好心提点,想让自家兄长见刘璋时注意点。一看张肃两眼放光,目中没人的表现,这气就不打一出来,到出府都没说,有心让张肃受顿教训。 可这刘璋真是奇男子,一听张肃说话,顺着问道:“你在襄阳过得好,与我有什么关系?” 张肃道:“荆州牧唐玉十分敬仰主公,因为我是代替主公前去吊唁的使臣。所以才会对我十分的好。荆州牧还说了,天下多是乱臣贼子,唯有主公您是得人心的明主……” 刘璋听得连连点头,张肃一口气把好话都说尽了。凡事他想的起来的,一个字都没藏着。 “还是有明白人呀!我这侄子就是不错,很好,很好!”刘璋听了个五迷三道,早就被张肃说迷糊了。平常刘璋下面也有人拍马屁,效果肯定是没这么好。 张肃趁着刘璋高兴。道:“主公,我来的时候,荆州牧又让那诸葛亮护送了一路,您是不是要见一下。” 刘璋道:“当然要见,我这侄儿如此客气,礼数这样的周全,当伯父焉有失礼的道理。” 这又让人将诸葛亮叫进来。上一次没细看,刘璋这回仔细一打量,越看诸葛亮越顺眼,小伙子长得也是精神。 “荆州使者诸葛孔明,见过州牧大人。” 刘璋道:“免礼,免礼。我那侄子近来可还安好啊?” 诸葛亮心中乐坏了,心想:“主公说得对呀!没有白花的钱,张肃不知在刘璋面前说了什么,两家的关系真是有了飞跃。” “有劳州牧挂怀,我家主公尚好。近来夫人怀了身孕,主公更是每天乐的合不拢嘴。” 刘璋笑道:“很好,很好,我那侄儿后继有人了,我也替他开心。待你回去时,我让人备上一份厚礼,一并带回。” 诸葛亮大老远来,肯定不是冲着刘璋给的礼品。本质上不一样,可形式上他和张肃真就没有太大的分别,说着说着就夸起刘璋了。 当晚,刘璋就在府中摆宴,款待诸葛亮。 张松私下问道:“兄长,今日你见主公,可有被其责骂?” 张肃没反应过来,道:“责骂?为什么要责骂我?此次我去襄阳,可是替咱益州拉来一强援。” 张松木纳的点了点头,抬头有看了看春风得意的刘璋,心说:“糊涂人碰见糊涂人,糊涂到家了。” “张松先生,孔明敬您一杯。” 张松正想事呢,没注意诸葛亮走了过来,一下着急了,袍袖将一旁酒杯给扫落在地,叮当一声。 尴尬,诸葛亮举着杯子,众人回头头看的时候,都以为是张松不给人家面子。 刘璋喝的也多,喝道:“张松,你想做什么?” 张松冤枉极了,刚忙道:“主公恕罪,是我不胜酒力,酒杯没拿稳。” 刘璋道:“一个小小酒杯你都拿不稳,还能成什么事?” 别人以为刘璋昏庸,可这刘璋有自己的想法。张肃去襄阳,唐玉礼数这么的周全。诸葛亮到了我这,不说做的更好,也得是一般无二吧!你个不大不小的张松,胆敢当着客人的面将酒杯摔在地上,多么的失礼。这要是不说张松几句,刘璋觉得自己下不来台。 几句话,刘璋把张松说的脸都红了,他这人长得本就不怎样,脸一红更没法看了。一些与他交情不好的人,暗自嘲笑。 诸葛亮是从头到尾是一番好意,到了还是跟张松喝了一杯。神情恭敬,丝毫无半分的不是之处,张松大为受用。(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2) 诸葛亮待了十几天,跟张肃马马虎虎,见面到是就笑笑,说些客气话。可到是和张松是真交情,诸葛亮十分欣赏张松,觉得这人有真才实学,是个能臣。诸葛亮心想:“我要是能策反张松做内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以后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诸葛亮决定要走的前一日,决定试一试,看看这张松有没有另投明主的打算。可这他还没来的及出门,张松先来了。 “孔明,荆州出大事了。”张松说话很快,语气很急。 诸葛亮心知张松是个稳重的人,他要说荆州出大事了,肯定就是。 “荆州出了什么事?”诸葛亮说话时又想,荆州出了大事,主公该是第一时刻通知我啊!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张松道:“荆州近来多有谣言,说是颍川太守贾诩要投降曹操。” 诸葛亮一听,心中大定,道:“肯定是曹操的诡计。” 张松不知唐玉与贾诩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只是出自一片好心,道:“不管是不是谣言,孔明兄都当提醒你家主公才是。你想啊,这贾诩被人称作毒士,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曹操自官渡一战大败袁绍,可谓是震惊天下,世人无不惧其如虎,声势正隆。而你家主公唐玉多次与曹操为敌,万一贾诩真的被曹操收买了,颍川危急还是小事,不利荆州大局啊!” 诸葛亮本是信心十足,被他一说到也稍有动摇,点点头道:“子乔兄说的是,明日我便启程,回去后定然提醒主公,多加小心。” 张松道:“如此就好。我……也安心了。” 诸葛亮心忧荆州,也是将策反张松的事暂且搁到了一边,直到第二日离开,也没再和张松多说什么。 却说许昌,贾诩拿着襄阳唐玉派人送来的书信,心中是暖流涌动。这信一共七个字。每个字也是普通的很,意思也很简单。 “我敬先生如师。”贾诩低声念了好几遍,这才又将书信叠好,放了起来。 “曹操呀,曹操!我与你本就有深仇大恨,你用此种下三流的手段害我,本是情理之中。可我贾诩生来就受不得冤枉,这回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对不起自己不说。也对不起主公的信任。” 贾诩道:“来人呀,给我请黄忠将军过府一叙。” 说来黄忠对贾诩并没什么意见,二人同在许昌,倒也是相处的很是融洽。贾诩派人来请黄忠之时,霍峻、李严二人正好都在。 霍峻就说了,“不能去啊!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 李严道:“有什么不能去的,许昌城内兵马都是咱们几人把持着。贾诩是个聪明人,绝不敢对黄忠将军怎么样。再说。咱们派出去的探马,没一个发现曹兵的,我看这谣言肯定不真。” 黄忠很是喜爱这俩年轻小将,听他们一人一句,虽然说的都不是什么正经话,但言语之间对自个的关切是真的。很是欣慰。 “你们俩也不用瞎猜了,我去一趟便知。”黄忠一身胆气,不管贾诩是真被收买,还是假被收买,他都不怕。就贾诩府里那点人。黄忠自信一刀两个,用不了十刀就能杀出来。 黄忠骑马来见贾诩,从容淡定。 贾诩将唐玉送来的书信拿出,递给黄忠。贾诩清楚,唐玉对黄忠是有大恩,荆州上下若论忠心,武将里没一人比得过黄忠。 “既然主公如此信赖太守,也就没什么事了。”黄忠把书信递回。 贾诩冷哼一声,打发走左右之人,还压低声音说道:“曹操想害我,此仇不报,我心不安。” 黄忠道:“报仇?太守可要慎重,咱不能因此事与曹操大动干戈。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曹营兵马却是强悍。” 贾诩道:“硬拼不是我的作风,将计就计才是。” 黄忠问道:“太守有何打算?” 贾诩道:“此事还需将军配合,咱们来一出苦肉计,定能割下曹操一块肉来。请将军上表主公,说我近来行为多有鬼祟之举,请主公责罚于我。借此事,我毒打将军一顿,你让霍峻、李严举兵反我,造成颍川大乱的景象。而我也有了理由向曹操求援,他一定派大军前来,半路截杀,大事可成。” 黄忠摇了摇头,道:“不说颍川一郡有多少曹营细作,光是这许昌之中就有不少。若我们不真杀真打,怕是难以骗过他们。” 贾诩道:“我没说不真杀呀!一切就按真的来,不死人是不行的。” 黄忠惊异,忙道:“太守,你这计策未免太过了。” 贾诩劝道:“曹操一直将重兵放在陈留,对我许昌用兵也就是早晚的事。我们牺牲上千把人,能通杀曹操大军,有何不好?再者说了,万一曹操领大军前来,一旦开战,死伤又何止数千,怕是一两万人也是可能。我知将军不忍帐下士卒无辜丧命,我又何尝忍心呢!但成大事者,不该拘泥于小仁小义。我等皆深受主公信任,当为主公霸业着想。” 黄忠也是被说迷糊了,琢磨了一阵,真就是点了点头,答应配合贾诩。 “有一条,此事必须主公首肯才行。” 贾诩道:“这点自然了,我即刻派人将此事禀命主公,此事也需主公的配合才行。” 黄忠还没出府门,贾诩派去襄阳的人已经出了城门好一阵子。这贾诩也是个自信的人,对于说服黄忠答应,他是十拿九稳。 襄阳,收到贾诩来信的唐玉可犯难了。 唐玉心想:“成了还好,要是曹操不上当,自己要如何收场?贾诩信中说,他愿承担一切后果,真要是计策不成,我不一定下得去手杀他。” 左右是拿不定主意,唐玉不得不又去求教蒯良。 入夜,蒯良府上,傅巽领着三人正在府中做客。乍一听唐玉来访,倒是各个都奇怪的很。 傅巽笑道:“蒯良兄,你真不愧是主公面前第一人。” 蒯良道:“主公深夜来访,肯定是有要事相商,诸位还请稍后。”(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3) 唐玉路上还想,依蒯良的性格,该是不会赞成这样冒险的举动。料想不到,在书房里唐玉将事情一说,蒯良当即表示赞同。 “这可是十分冒险的事,曹擦若是不来,贾诩就死定了。” 蒯良心想:“用此毒计,贾诩就该承担后果。倘若自相残杀一番,不能引来曹操,定是要有人出来担当责任的,贾诩有胆子出主意,想必是成竹在胸。失败了也没什么所谓,除掉贾诩也不是坏事,此人太毒,留着怕有祸患。” 这唐玉不知蒯良的想法,而蒯良嘴上却说道:“此计虽然冒险,但贾诩信中分析的很对。曹操怕是迟早要动兵杀来,与其等他先出手,不如我们引他出手,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能成吗?”唐玉是真的犹豫,不是装的,故作镇定都不成。如今他是九个郡的老大,不再是以前遇事不得不拼,没得选择的人。 蒯良见唐玉还是下不了决心,又说道:“主公,做大事者当断则断,万不能犹豫。就是天大的好事,有片刻的犹豫都会变。没准这是您入主中原的好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唐玉摆了摆手,道:“让我一个人静会,我得好好想想。” 换成别人说这话,蒯良早就一脚踹过去了。还得大骂一句,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让你一个人静会是什么意思?我得走呗! 蒯良也没走远,就在书房外等着。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唐玉出来了。 “主公,可是有了决断?” 唐玉沉声道:“依计而行吧!贾诩不是个冲动的人,我信他是有十足的把握。” 以前的贾诩真的不是丝毫不冲动,都是被唐玉七个字感动的。这才冒着可能身死的危险。想出这么一条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毒计。要说有没有十足的把握,贾诩肯定是没有的,撑死也就七成,再多都是吹。 贾诩分析的是,曹操对唐玉恨之入骨,有机会收回许昌。定是迫不及待。还有就是,近来中原多有战事,曹操有输有赢,终究是没能讨到什么大便宜。此人一向也是目中无人之辈,一定受不了这个耻辱,定是急于打一场大胜仗,撑撑场面,找回一些面子。凭此两点,贾诩肯定曹操会动心。至于最终能不能成,还要看他手底下的人,有没有谁能站出来劝住曹操。 唐玉说完就要走,蒯良道:“傅巽找来三个贤才,打算明日引荐给主公的……” “傅巽?我不是让他去修路了吗?”唐玉打断道。 蒯良忙道:“就是因为修路一事,傅巽才特地找来这三人。” 唐玉道:“那就去看看,明天我怕自己是起不来的。” 起不来?蒯良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领着唐玉来见众人。 唐玉坐下后。傅巽赶忙起身一一介绍。 “没听过呀!”唐玉仔细思索,还是不知崔州平、石广元与孟公威是何路人也。 “诸位请坐。你们既是傅巽先生请来的人,定是极有本事的。能来我荆州任职,我也是不胜荣幸。”唐玉倒是没因为不知道此三人,而有任何的不屑。整个乱世,英雄豪杰多了去了,万一他们真是大才呢! 崔州平三人也是喜不胜收。唐玉待人如此客气,倒是他们没想到的。此三人倒是无法与诸葛亮、庞统相比,可一个个也是出类拔萃之辈。要说单打独斗不行,加在一起许是远胜过诸葛亮、庞统。 三人谢过唐玉,傅巽一旁示意蒯良。 蒯良冲着傅巽点点头。刚要替他求情,把修路的差事免了,唐玉说话了。 “来,今日也是巧遇,咱们既然有缘,也不妨痛饮几杯。”唐玉几句话说的也不太通,可他心里有事,就是想喝酒。话一说完,他先干了,众人一看跟着喝吧,不喝不给面!在荆州的地界,不给唐玉面子的,还真就没有。 一杯又一杯,没多时唐玉就有了醉意,崔州平酒量还行,可另俩人却撑不住了,孟公威说话都变大舌头了。 傅巽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才多久没见主公,他什么时候变得嗜酒如命了?” 蒯良道:“胡说些什么,主公怎么嗜酒如命了?” 傅巽道:“你自己看啊,喝起来没完了。你还是劝劝的好,等会喝醉了,我看你怎么把主公送回去。” 蒯良笑道:“喝醉了,正好在我府中休息,还送什么。派人回去告知一声就行了。” 傅巽点点头,沉声道:“你这个主公面前第一人,就是不同凡响。” 蒯良就烦他说这个,沉声道:“什么第一人、第二人,别老给我没事找事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少不了又要有些谣言。” 傅巽道:“这你放心,什么样的谣言,对你都是没用的。” 蒯良不再理会,自顾自的也喝起酒来。谁没点烦心的事啊,天天见亲生儿子不能相认,这种折磨,旁人是万万体会不到的。 唐玉灌醉了三人,蒯良一旁亲自搀扶着他上马车。 “你看吧!我就说自己明天起不来了。” 蒯良心想:“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啊,这都没醉。” “主公海量,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唐玉道“起不来就是起不来了,明日的事先生你就负责吧!至于给许昌的回复,待我醒了再说。” 蒯良道:“是的,下属明白。” 唐玉上了马车,一路上吐了好几回,可把随行的人都吓坏了。 回到府里,孙尚香、曹莹、甄姬三人没一个睡了的。自己男人不在家,这些个妇道人家又怎么睡得踏实。 孙尚香看着都心疼,道:“这蒯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让夫君醉成这样。” 曹莹可是孙尚香的忠实追随着,一旁也是气呼呼说了几句。 甄姬道:“还是赶紧让夫君躺好休息,等夫君醒了,大姐再劝说两句就是了。” “你说的是。”三人合力将唐玉安置在床上。 次日,唐玉是真不想起,可这头疼的厉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咬了咬牙,还是在晌午之前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4) 幸亏是起来了,否则被人叫起,更是难过。︾, “周瑜和夫人小乔来了?”唐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定还是狐疑。周瑜被罢免了大都督的职位,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闲成这个样子,大老远来襄阳定有所图。不是唐玉小人之心,事实就是孙策还是万分倚重周瑜。 唐玉笑着来前厅见周瑜,被这事一冲,倒是清醒了很多。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应付周瑜了,自己难不难受也就没有太在意。 “冒昧来访,还请州牧见谅。” “伪君子,庐江设计坑了我一万多人马,现在为芝麻大点小事,居然请我见谅。”心里话自是不能对周瑜说的。 唐玉打足精神,以十二万分认真的态度,问道:“实话实说,你是干嘛来的?我可都怕了你了,江东大都督。” 周瑜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久前就已不是江东都督,州牧说笑了。” 唐玉郑重道:“你才是说笑。放眼江东,除了你周公瑾之外,还有谁能担当此等重任。这一次,是天不佑你,被个刘备坑惨了。要是没有刘备掺合,最不济还能得个广陵,不至于败的这般不堪。不过啊……” “不过?”周瑜相知道,不过什么。可唐玉没敢说,心想:“不过等孙策一死,孙权一上台,你肯定能官复原职。这话我要是说了,显得我这人太不厚道。孙策是我大舅哥,盼着他死的话,别人能随便说,我不能。” “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想你周公瑾超凡脱俗,不会在意这些身外功名。” 周瑜大笑。道:“州牧实在抬举了,愧不敢当。”什么话都想到了,还真就没料到唐玉来这么一句。周瑜什么好听的话都听过,倒是没听人说自己不喜功名。跟着孙策辛辛苦苦五六年,要是不喜功名,又何必提着脑袋过日子。 “别人夸奖我。十句里若还有三句的真诚。唐玉对我怕是半分的真诚都无,完全是找我的乐子。”周瑜心中也怒,别看脸上在笑。 唐玉又道:“咱接着说,你到底干嘛来了。别用一些上不了宴席的借口糊弄我,不好使。” 周瑜道:“主公命我前来,是替他看望夫人。” 唐玉道:“尚香有孕的事,传的还真快。我还奇怪呢,你来就来了,带着小乔干嘛!” 小乔俩字。周瑜乍听之下甚是刺耳。 唐玉到没发现自个言语有失,继续道:“我那大舅哥病情怎样了,好些了吗?” 周瑜忍着怒气,客客气气答道:“华佗先生本领超群,主公之病好多了。” 唐玉心想:“谎话真是张嘴就来,老子在江东也是有人的。黄叙说的与你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孙策怕是熬不过半年了。” “那就好,我这府中还有些补品。明日你早的时候捎带着拿回去吧!”唐玉从周瑜口中听不见什么真话,就想赶紧打发了他。不管周公瑾是真来探望孙尚香。还是另有所图,将人打发走了,万事大吉。 周瑜也没碰上过这路货色,大老远来一人,一开口就让人明天滚蛋,就是多讨厌。也得劝人多留几人才是。 “州牧,公谨怕是要多留几日了。毕竟贱内与夫人十分要好,许久不见怕是有不少话说。”周瑜觉得自己反应够快了,话也说的不容辩驳。 唐玉也不知怎么想的,道:“这样也好。素闻江东二乔有倾国倾城之貌,能见一面也是好的。” 噗,一口看不见的血。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更别说是周瑜。 “州牧未免过分了,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唐玉开始一句,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后面这句见一面,也确实是故意说的。你给我添堵,想赖在荆州不走,我当然要给你好看,来而不往非礼也。 “着什么急,在襄阳你还真敢打我啊?你这人就是不老实,我再三问你是干嘛来的,你都不说实话,能怪我对你阴阳怪气吗?我荆州与江东,可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本不该有欺瞒之举呀!” 周瑜心想:“说了半天,倒是千般不是了?” “我这次前来……” 唐玉打断道:“说真话,没准我就答应你。说谎话,有你好看的。” 周瑜心中一哆嗦,倒是为难的很,也不知自己该说真话还是假话了。心想:“我若说真话,唐玉必然不会应允。可要是说假话,唐玉一生气怕是真能做出点什么混账事来。算了,我周公瑾自认倒霉好了。” “我这次前来,是因吴国太与主公甚是思念夫人,希望将她接回江东。” 唐玉道:“尚香有孕在身,不适远行。” 周瑜道:“州牧放心,近来江上没有风浪,行船很是安稳。” 唐玉道:“尚香若是也愿意,我不反对。回娘家住几天,人之常情。” “什么,你答应了?”周瑜以为唐玉疯了。这事他本想人小乔偷偷告诉孙尚香,让孙尚香想些办法,看能不能说服唐玉。没成想一见面被唐玉步步紧逼,实在不得已才吐露了事情,而且唐玉居然还答应了。 “大惊小怪,你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外如是。” 周瑜哪还管唐玉是不是挖苦,连连点头,道:“多谢州牧成全,多谢。” 唐玉道:“怎么接回去的,还得怎么送回来,这点你得保证。” 周瑜一拍胸脯道:“理当如此,途中若有什么差池,周公瑾愿提头来见。” 唐玉心中跟明镜一样。孙策想把孙尚香接回去,不就是想用她肚里的孩子牵制自己吗!可唐玉不在乎,倒不是他冷血,脸亲身骨肉都放得下,而是有信心江东会把人原模原样的送回来。同时,唐玉也想告诉孙策,我对你是百分百的真心,老婆孩子都交给你都无妨。 周瑜这个痛快,比征战沙场胜了还痛快。孙策派他来时,周瑜本是一万个不愿意,明知不可能做得到,来了也是白来。 孙策对他说,当是查探一下荆州的情况也好,成与不成都不必放在心上。这周瑜才不甘不愿的来了襄阳,打死都想不到,天下真会掉馅饼。(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5) 人一高兴,真的难免有点昏头。⊙頂點小說,周瑜得了便宜,不说立马将孙尚香请回江东,反倒是到处拜访了一番荆州名士。这一耽搁,出事了,还不是小事。等他抬屁股想走的时候,孙尚香死活不愿意。 周瑜苦着脸,道:“我说您这是为何,许昌贾诩手下没有多少人,折腾不了多时。” 孙尚香怒道:“周公瑾,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别人不知轻重也就算了,你可曾是我江东的大都督,许昌有多重要你还不知吗?” 周瑜没被谁指着鼻子骂过,也就是孙尚香吧! “许昌是荆州门户不假,可再往南还有宛城。贾诩就是引来了曹兵,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挡在宛城以北。凭荆州的实力,绝对有能力对付他们的。”周瑜敢对天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孙尚香道:“那我也不能在此时走,夫君将领兵马出征。不等他安然回来,我绝不回江东。” “这……”周瑜心想:“这如何是好,唐玉一去没准几个月,到时孙尚香肚子也大了。就是她想回江东,我都不敢带她走,路上有个差池,我就真要提头来见了。周公瑾啊,周公瑾,你说你没事耽搁这四五日做什么,要是提前些离开,多好!” 曹莹从外进来,道:“夫君要出府了,姐姐要不要送送?” 孙尚香眼中含泪,沉声道:“不必了,不要使儿女情长之事乱了夫君心神。” 曹莹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周瑜蹬蹬蹬几步出了门口,一路去找唐玉。 这唐玉消息多灵通啊,孙尚香不肯走的事,他先一步已经知道了。瞧见周瑜。唐玉险些是乐弯了腰。 “别送,不用送了。”唐玉一边大笑,一边冲周瑜大笑。 周瑜很少红脸,可也经不住唐玉这番嘲笑,近前几步,道:“周公瑾不才。希望能随州牧一同出征。” 唐玉不笑了,连忙问道:“你愿意帮我去平定内乱?” 周瑜心想:“鬼才想帮你平定内乱呢!一来我怕你死在许昌;二来希望能早点结束。就你帐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自是都不如我周公瑾。” “州牧说得对,荆州与江东是一家人。这事既然被我遇上了,就当出一份力。” 唐玉道:“你愿意跟着,我倒是很欢迎。” 上了不该上的船,周瑜倒是也有些收获。张颌、赵云各领两万人马随唐玉出征,周瑜就一直留心看。反正以后总是敌人,他的想法是知己知彼。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着周瑜了。 “横成排竖成列,一日行军四十里,竟不见一人窃窃私语。江东兵马实在不及,真打起来,怕不是荆州兵马的对手。”周瑜骑在马上就想。越想越觉得不是对手。更要命的是,这四万多人荆州说调动就调动了。襄阳大营居然还有同等数量的兵马。江东底蕴不够,这样大批的兵马,最少也得半月才能凑齐。 夜里,安营扎寨之后,中军大帐之内。 周瑜就坐在一旁,唐玉竟是丝毫不避讳。开口就道:“黄忠派人送来消息,曹营的兵马再有三日就要兵临许昌。” 张颌怒道:“想来贼贱曹操早有预谋,兵马一直就在颍川郡旁驻扎。” 唐玉道:“说那些没用的干嘛,依着我们的速度,三天是到不了的。此时。贾诩领叛军在城内死守,黄忠等人三天之内也攻不破。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 赵云愁眉不展,沉声道:“不如让黄忠将军领兵拦截曹营兵马,阻挡他们与叛军会和。” “不行,贾诩是善于谋略之人,黄忠领兵马一走,必然陷入前后夹击的险境。”唐玉说着,心中是苦的很。贾诩曹营兵马一动,黄忠就可去半路截杀。谁成想,曹仁领兵极为谨慎,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凡事能设伏之地,早有曹营探马探明。此一次,虽然前面的计谋都成了,最关键的一步却错了。 赵云又道:“末将愿领三千骑兵先行,力求在三日之内赶到许昌。” 周瑜听不下去了,插嘴道:“骑兵也是人,子龙将军想累死他们不成。” 唐玉冷声道:“你有主意你说,少挖苦我的帐下大将。” 周瑜心气很高,瞧赵云是一白脸,也不曾听闻其有什么过人之处,自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但听唐玉说话的意思,似是很看重赵云。 “宛城不是还有魏延,可让他领兵马先行,急行军不用三日就可到。” 唐玉一下拍在自己大腿上,大声道:“我真是糊涂了,怎么把魏延给忘了。宛城还有三万人,倒是可以派一部分先去增援。” 赵云、张颌汗颜,他们俩均想:“我们是死人吗,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还要一外人提醒。” 刚要传令,唐玉又迟疑了。这要是把魏延派去,正常的打法该是将曹营兵马挡在城外,如此一来不免要陷入僵持。曹仁也只领着三万兵马增援,真的被挡住了,没准就会掉头回去。 正在唐玉暗自嘀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黄忠、魏延派来的人,一前一后到了。 黄忠的送来的信是贾诩写的,说是千万不要调动宛城的兵马,他自有破敌之策。魏延的信是请战书,要求调动自己出战许昌,收拾逆贼贾诩和敌将曹仁。 唐玉看过后,当即驳回了魏延的请求,在黄忠的信上写了明白二字,分别让人送了回去。 “散了吧,明日再商量。” 这一下,帐中所有人都纳闷,张颌道:“主公,您还没下令呢?” 唐玉道:“明日再商量,听不懂吗?” 张颌心想:“我这回真没错呀,怎么又被说了。” 周瑜一看,猜测刚才送来的两封信,定有什么蹊跷。看样子唐玉是成竹在胸,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依仗。 睡不着啊,周瑜这一晚上翻来覆去,想了又想,排除了无数的可能。第二日,周瑜早早等在大帐之外。 唐玉四更就起了,出大帐一看,周瑜正抬头望星星呢!心想:“周瑜人还不错,一个江东的大将,能为我荆州的战事,夜不能寐。”(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6)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公谨,起的很早啊!” 周瑜见唐玉全然无紧张之色,言行更是随意,心中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州牧,我想此次许昌之围,定是您大获全胜。” 唐玉笑道:“这还都是全赖公谨相助,要不是有你出谋划策,我是不能取胜的。” 周瑜笑着摇摇头,道:“此乃引蛇出洞之计,与我实在没半分的关系。” 唐玉也不吃惊,对于周瑜能想出其中关键,他似乎早就知道一般,道:“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回头我给江东去封信,一定将你大大夸赞一番。” 周瑜大惊,道:“你想栽赃给我,让曹操记恨我江东不成?” “你说的是什么话,小家子气。我是帮你铺垫,以后好重新坐回江东大都督的位子。至于什么记恨不记恨的,合肥一战都杀的血流成河,还差这点仇恨吗?” “你早就想算计我了?”周瑜险些站不稳,一切要真是唐玉早有预谋,是多可怕的事。 唐玉无奈笑道:“你说的也太邪乎了。我是真没料到,你会在襄阳耽搁几日,是你运气好,老天给你这么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合肥一战,罪责都是你一人承担;许昌一战的大胜,是老天还给你的。” 周瑜冷静了一下,沉声道:“这功劳,怕是我不想要都不行了。” 唐玉道:“老天爷给的,其容人拒绝。要怪就怪你名声太大,我这谎话要安在别人身上,一定没人会信。而你就不同了,威名赫赫的周公瑾,非比寻常。” “为什么?干嘛非要把这设计诓骗曹军出击,进而全歼的功劳给我?纯粹的栽赃也是不像,州牧说的很对,我江东与曹操本就不睦,多点少点仇恨。已经丝毫不重要。” 唐玉拍了拍额头,道:“突发奇想,纯粹当给你个人情。” “胡说八道,这家伙嘴里一句真话没有。”周瑜看着唐玉。心中又是百思不得其解。 唐玉看着周瑜,暗道:“你当我想把功劳给你啊?我是想让你替贾诩分担这个骂名,许昌内外的荆州兵马是真打真杀。事后知道这是一计,肯定会无限怨恨出此毒计的人,我让你得功劳。顺便也是告诉全军上下,你是幕后黑手。而我这个下令的,到时一推六二五,就说是你鼓动贾诩先斩后奏,也能轻易将仁义两个字留在身上。” 这一日,太阳也不大,周瑜却全身是汗,累的。脑子动的太多,比身子劳累还严重。周瑜甚至想过逃跑,可一路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一般人。张颌。周瑜是自信不是自负,深知三个自己加一起,或许才有机会从张颌手上逃走。 又过了几日,黄忠派来的人越来越多,魏延的请战书也是越来越频繁。 唐玉私下吩咐赵云,道:“领着所有骑兵先行,到了许昌,听从黄忠调遣。” 赵云早也看出异样,说了声领命,不敢迟疑片刻。 骑兵一动。离着近的人,都觉得地动山摇。 周瑜指了指骑兵,问一旁张颌,“张将军。这些是你们荆州全部的骑兵了?” 张颌一摇头,道:“我荆州骑兵数万,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哂。” 搁在以前,周瑜非得笑出声来。张颌谎话说的太扯了,数万骑兵连曹操都一定有。战马和普通拉车的马不一样。精挑细选之后,还要严加的训练。荆州所有的马加一起,什么筛选、训练都不论,可能也凑不出两三万来。 但此时此刻,周瑜不但没笑,反而接连叹息了两声。 却说许昌,曹仁兵马已经入城有两日。贾诩见他好比见到再生爹娘,热情的让人都不好意思。 曹仁道:“贾诩先生能弃暗投明,真乃俊杰。” 贾诩叹道:“想我贾诩蒙受不白之冤,此一次算是让我看清了贼子唐玉的真面目。此人不忠不义,丝毫不念过往之情。我投丞相不求其他,得保命就可。” 曹仁大声道:“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我家丞相赏罚分明。此一次,你是立下了大功之人,定是重重有赏。” 贾诩道:“我想将军派人护送我之家小先行出城,以免有伤。” 一听这话,曹仁心中再无疑虑,断定贾诩是真的投降。按理说曹仁已经非常之小心,行军路上、还是入城之时,都做了完全的准备。一直等大军接管了许昌,曹仁都还没把疑心放下,随时随地将贾诩带在身边,怕的是他诈降。但贾诩一句话,把我的家人先送走,算是戳中了曹仁的软肋,一下就把他变软了。 曹仁道:“黄忠兵马还在外,要是派人护送他们,就怕路上被荆州兵马拦截。我看贾诩先生,还是再等几日好了,待丞相领后续大军一到,何惧唐玉。” 贾诩假装迟疑,再三强调,让曹仁一定保证自己与家小的性命。 曹仁送走贾诩,骂道:“真是无耻之徒,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真不知丞相为何看重他。来时还再三嘱咐自己,千万不能伤了贾诩的性命。” 而辞别曹仁的贾诩,也是暗骂:“曹操族弟,文武双全的大将,不过如此。待今夜一过,我让你插翅难逃。” 当夜,许昌成突起大火,城门处喊杀不断。曹仁本该第一个冲出去,查看发生何事,谁知想动却走不动道。 “将军,还没好吗?” “喊些什么,喊些什么,我这不是出来了,”曹仁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提着大刀,可是没走两步,又急急忙忙往回跑。 “将军,荆州兵马杀进城了啊!” 曹仁满头大汗,急的。 “我这什么时候吃坏肚子不行,咱就在这紧要的关头。”曹仁就这还觉得是意外,没怀疑一切是贾诩作祟。 怪就怪曹仁太过重视手下兵卒,反而有些忽略自己。贾诩也是耐心等了两天,才找到机会给曹仁下毒。打蛇打七寸,谁让这一次曹仁是一人前来呢!只要他一完蛋,曹兵立马群龙无首,溃败是早晚之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7)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曹仁手下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可惜没有贾诩聪明。找死他们,也绝对发现不了早就从地道逃出去的贾诩一家。 喊杀声与火光,直到天明之时才停止。赵云一身铠甲,沾满了血迹。 “多亏子龙将军及时赶到,昨夜曹兵突围之时,才能将他们尽数俘获。”黄忠拍着赵云的肩膀,十分欣赏赵云昨夜的表现。 赵云也是尴尬,道:“曹兵主将曹仁身体抱恙,否则我还真不一定能把他拦住。” 曹仁都虚脱了,什么都听得见,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贾诩连连叹息,道:“还是低估了曹兵,昨夜咱们损失也不小。真是没想到,这些曹兵在主将不能出面指挥时,尚可以抵挡大军袭击。” 黄忠安慰道:“这已经不错了,我们总共死伤四千多人,光是俘获的曹营兵马都不止这些。此一次,我想曹操以后断然不敢再对我荆州动心思。” 贾诩摇了摇头,道:“曹操此人吃软不吃硬,官渡一战他都不怕,许昌一战他是绝对不会就此干休。” 黄忠道:“据探马禀报,曹操大军离许昌尚有一段距离,所领兵马也不过五万。主公定是比他先到,大军入城之后,曹操就是三头六臂也是徒劳。再怎么不甘罢休,曹操都不会动兵,大不了是让咱们还回曹仁而已。” 贾诩道:“我倒是希望曹操会动兵,所有兵马都折损在许昌城下。主公就可趁势攻入中原,夺豫州、兖州、徐州、青州,一跃而成天下第一诸侯。” 赵云都听傻了,心想:“贾诩先生想的是真好,可惜定没有此种可能。曹操又不傻,已知自己中计,哪里还会再死缠烂打。又不是街上的泼皮无赖斗殴,动一动就是上万人的生死大事。” 唐玉领兵进城的时候,可是后悔了。一场大火。许昌城受损太严重了,不少无辜百姓活活被烧死不说,活下来的人有的没了亲人,有的流离失所。也不知怎么。唐玉就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过,胸口闷得很。 “恭喜州牧,大计得成。”周瑜一旁倒是没触景生情,说来也是见怪不怪了。不就是死人和流民吗,太多了。可怜不过来。再想一个许昌才多少人,董卓当初一把火将洛阳烧了个干干净净,有人骂归骂,何曾有一个人真的可怜百姓。 唐玉心气不顺,胜了好似败了一样,说话也就不似平常一般。 “少说些风凉话,我要是知道会牵连这么多无辜百姓,绝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做的。” 周瑜道:“州牧倒是个心慈之人。” 唐玉道:“我不是心慈,该杀的人我从不手软。” 周瑜心想:“世间哪有什么是该杀的人,可笑。【ㄨ】” 进门之时。唐玉脸色煞是难看,屋内众人都看得出来。 贾诩也不敢先开口,说到底自己还是算错了。黄忠没能半路截杀曹兵,虽然灭了曹仁大军,也将半个许昌搭了进去。昨夜的大火,可是他安排人放的。 “主公,曹操不日就要到了,我们该当如何?”黄忠看大家每日说话,我就先说吧! 唐玉问周瑜,“公谨。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瑜心说你真是抬举我,缓缓道:“趁大胜之势,当派军立大营迎敌。曹操刚折损了大将曹仁以及数万的兵马,我想他是死撑着面子继续进军。绝无心恋战。不须多日,荆州兵马定能大破曹兵。” 贾诩点点头,觉得周瑜说得好,十分的合乎自己心意。这时候不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就该一路杀,最好把曹操宰了。收服中原要地。到时后有荆州为根基,外有江东为强援,天下还有谁敢侧目?还有谁敢和唐玉比肩? 唐玉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想的事可多了去了。这要是打,曹操盘踞中原日久,势力盘根错节,帐下兵马少说还有三十万,我打的赢他吗?周瑜说这提气的话,他是诳我、是害我。巴不得我和曹操两败俱伤,江东才好崛起。别看我娶了孙尚香,孙策、孙权再过一百年,他们也不能把我当成自己人。这要是不打,同样过一百年,曹操的孙子都不能放过我啊! “哎呀,容我想想吧!先把曹仁押上来,我看看他。” 贾诩道:“曹仁……” 唐玉看贾诩支支吾吾的,拍案而起,大声吼道:“不是死了吧?你们不是说,活捉了曹仁吗?” “没死,就是昏迷了。” “想办法赶紧弄醒,千万别让他死了。这曹仁在曹营中很有我威望,要是死在我手里,可真就非打不可了。” 贾诩道:“主公,这时你可不能示弱,必须让天下人知道,咱荆州不容任何人觊觎。” 唐玉道:“不要再说了,我感觉不好,十分的不好。黄忠,传令下去三军戒备,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许昌。赵云,领骑兵仔细探查曹操动向,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霍峻、李严带人巡视城内,杜绝一切可能的隐患。张颌,负责看管和押运粮草,不可有失。” 几人纷纷起身领命,各自离去。 周瑜与贾诩互相看了看,唐玉左右看了看他们,道:“公谨,先下去休息吧!” “告辞。”周瑜心中笑着就出去了。 贾诩也不是害怕,他是弄不明白唐玉到底怎么想的,心中直犯嘀咕。 唐玉道:“曹操非要战,我们就战。曹操要是愿意和谈退兵,我们就息事宁人。贾诩先生,你下去后多和周瑜亲近,看着他点。” 贾诩本想开口再劝两句,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应了声是,也就退了下去。 望着贾诩的背影,唐玉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埋怨是没道理的,计划是自己首肯,才得以执行。想要夸奖两句,许昌城被搞成这样,也没什么好夸的。该感谢老天庇佑了,冥冥之中派来了周瑜背着个黑锅。对贾诩,不赏不罚,带回襄阳好了。 唐玉想了又想,长长叹息一声,道:“曹操,给我个面子。你主动求和就好了,别让我为难。”(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8)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近在眼前的曹营,与唐玉这边的氛围也差不多。【ㄨ】曹操一身的阴霾之气,大帐里谁都不敢随意开口。军师祭酒郭嘉病了,从头到尾都根本不知许昌的事。 曹操等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曹仁被俘,其帐下兵马逃回来的不过一两千人,诸位说如何是好?” 荀彧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主公,我建议领兵回去,不宜再对许昌用兵。” 曹操道:“折损了些兵马,难不成我就真的怕了小子唐玉?” 荀彧道:“一切都是唐玉的设计,他是将计就计……他……” “够了,别说些大家都清楚的事。我现在要攻破许昌,你们谁有办法?”曹操生气,说话横得很。散播谣言的计策是曹操想的,贾诩求援,众谋士也曾劝过曹操冷静,可他力排众议,非要出兵。眼下这个局面,可谓全责都在曹操,谁提都是打曹操的脸。 过了好一会,还是一个说话都没。 曹操大怒,喝道:“难道奉孝不在,我曹营之中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了吗?你们一个个低着头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主公恕罪。”呼啦一下,大帐内文武一个坐着都没了,全都跪倒在地。 “调集兵马,我一定要拿下许昌。” 夏侯淳道:“主公,还要从各州调集兵马吗?” 曹操道:“徐州、青州各有不少人马,全都调来。江东刚在合肥惨败,孙策绝不会再冒险动兵。” 程昱提醒道:“主公,广陵还有一个刘备,万一徐州兵马离开,怕他会……” 曹操冷笑道:“刘备在合肥一战得罪了江东,他现在只能依附于我,万不敢得罪我的。” 程昱道:“可是青州反叛刚平息没多久,人心还不稳。” 曹操瞪了他一眼,心说你怎么老和我唱反调啊! “一帮乌合之众。不过癣疥之疾,唐玉才是我心腹大患。孰重孰轻,你分不清吗?” 程昱轻轻叹息一声,心想:“郭嘉不在。没一个人劝得住主公,这回恐是大事不妙。” 荀彧心中几番挣扎,终于开口道:“主公,我们的粮草怕是不够,难以维持大军数月作战。许昌城防坚固。易守难攻,恐是不能速战速决。” “当年围困寿春,同样是粮草欠缺,最后还不是胜了。你尽量去筹措吧,越多越好。” 荀彧又道:“曹仁将军还在唐玉的手里,我们强攻许昌,唐玉怕是会对曹仁将军不利!” 曹操迟疑片刻,道:“曹仁是唐玉的岳丈,他敢动手杀吗?” 荀彧刚忙说道:“人要是被逼急了,什么可都做的出来。我们大军压境。唐玉害怕兵败,定然会以曹仁将军为要挟,令主公为难啊!” 曹操是恨,要说曹仁死了,心疼是肯定的,不舍却是也不至于。可帐内曹家人不少,曹操顾虑也多,顾忌也多。当初起兵时,曹家与夏侯家一直是自己的支柱,伤了谁的心都行。不能把自家人的心伤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还是退兵?” 荀彧道:“我看还是先想办法救出曹仁将军,消灭唐玉不急在一时,望主公三思。【ㄨ】” 曹操没法说不行。只得说道:“派人去和唐玉谈,让出许昌、送还曹仁,我可饶他一命。” “自大成狂啊!这么霸道的话,谁去说谁死啊!”荀彧这么想,旁边文武也是这么想的。要地又要人,唐玉除非真死了。否则绝对是不会答应的。现在占优势的是谁,是人家唐玉啊! 荀彧看了看程昱,意思是该你劝了,我再说下去,怕是有性命之忧。 程昱看见了,也明白荀彧的意思,可他不敢,不敢劝。这可不是胆小,他是真怕曹操一生气把他宰了,死的不值。 荀彧急中生智,忙道:“主公,我看此事可交给祢衡。他素以博学多才闻名,口才极好。” 曹操也不知听没听见荀彧说什么,机械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都下去吧!” 众人告退,出了大帐。 程昱道:“你这不是让祢衡去死吗?” 荀彧气道:“他不去谁去,难道你还想的出第二个人来?” 程昱愁眉不展,道:“祢衡死了,这事还是解决不了。徐州、青州兵马一到,一场血战又是在所难免。一对一也不怕,可北边的袁绍,凉州的马腾、韩遂,广陵刘备与江东孙策,不管谁插进来,主公霸业都有倾颓之危。” 荀彧道:“速派人将此事告诉奉孝先生,只有他能劝住主公了。” 程昱道:“主公可是说,不准任何人打扰奉孝先生。” 荀彧喝道:“都什么时候了,是主公的命令重要,还是主公的霸业重要?” 程昱发狠说道:“没错,我立刻派人回陈留。怎么出了唐玉这么个东西,一刻都不让人安宁。” 却说祢衡,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十分标准的愤世嫉俗。曹操不是将祢衡收入帐下,而是将他困在帐下。你不是持才傲物,看不起我曹操吗,我就还非得驯服你不成,这是曹操的想法。 这一次,荀彧安排祢衡去许昌,明知此去十有八九回不来,祢衡却丝毫不惧。挑了匹快马,绝尘而去。 等祢衡到了许昌城下,报上了性命和来意,黄忠赶忙把人放进城。这黄忠可不知祢衡是什么人,纯粹当他是曹操派来说和的使者。 祢衡一见唐玉,上来到也直接,道:“将曹仁将军送回,让出许昌,性命可留。”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家主公这般无礼?”贾诩第一个不干了,唐玉身边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陪着。 祢衡道:“我不过一清高之人,却也不屑与你们这帮污秽之人多言。” 贾诩道:“我看你不是清高,是找死,来人呀……” “等等,回去告诉曹操,人可以放,许昌不能给他。这一次是他做事不地道,怪不得我唐玉。” “天下乌鸦一般黑。”祢衡冷笑道。 “世人皆醉,你又何必独醒。”唐玉回敬道。 “告辞!”祢衡办事倒是利索,一点不拖泥带水,说走就又走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9)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祢衡回了曹营,对曹操也是一个口气。亏得曹操还有几分的理智,不愿落下个残杀名士的罪名。要不然,祢衡没死在唐玉手上,也得死在曹操手里。 此时,陈留养病的郭嘉来信了,说是自己快不行了,希望能见主公最后一面。这曹操看过信是痛苦不已,郭奉孝与他是交心的朋友,不论功绩,单是这份交情,曹操都不得不回去见他。 曹操拿着信,手抖动个不停,吩咐道:“荀彧速往许昌要人,大军开拔,返回陈留。” 荀彧心想:“还是郭奉孝有面子,一封信就将主公叫了回去。” “领命。”荀彧这回比上次祢衡也不慢,甚至更快。 进了许昌,荀彧可说是目不斜视,一心期盼早点接走曹仁,了结此事。见到唐玉时,说话肯定是比祢衡正常的多,也客气的多。 “唐州牧,在下颍川荀彧。“ 唐玉点点头,同样客气道:“咱们见过的,上次就是你给曹仁出主意,让他放弃许昌,护送皇帝杀出重围的,不错吧!” 贾诩笑道:“主公说的不错,正是荀彧先生。” 荀彧道:“一些微末小事,不值一提。这次我来许昌,是代表我家主公来与唐州牧谈和。您放回曹仁将军,我们撤兵回陈留。” 唐玉警惕道:“上次的祢衡,可不像先生这般客气。短短的光景,何以曹丞相会改变主意。你不是想用三言两语诓骗我吧?” 荀彧道:“军师祭酒郭奉孝病危,主公急于赶回陈留看望奉孝先生。” 贾诩冲唐玉点点头,道:“郭奉孝确实病重有段日子了,是好是坏不得而知。” 唐玉心想:“曹操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郭奉孝对他有恩有义有情,他不至于卑劣到用郭奉孝来说谎。” “可以,我信你这一次。曹仁你可带走,可你记住了,就是没了曹仁。我也不惧你家丞相。”唐玉说话时眼中也尽是寒光。 荀彧道:“唐州牧说笑了,您与我家丞相都是汉臣,本就该和睦相处。” 唐玉道:“好了,你说这话我听得进去。就是不知你家丞相能否听得进去。” 荀彧无心与唐玉耍嘴皮子,今日你占优势,我是无话可说。可咱来日方长,看你怎么死。这荀彧也算是看出来了,唐玉也是个狡诈之徒。他是根本无心匡扶汉室,所做一切都是为壮大自己罢了。 曹仁、荀彧离开许昌,十分虚弱的曹仁,躺在马车上动也不动一下。嗓音也是异乎寻常的沙哑,看的荀彧怪心酸的。 “曹仁将军,你好生休息,很快就到大营了。” 曹仁长大嘴,好不容易才说道:“报仇……我帐下……帐下兵马……不能白死。” 荀彧道:“曹仁将军千万冷静,你可万不要当着主公的面说这二字。我们技不如人,败一次也无话可说。但咱们总是还有机会的。” “怪我呀,是我……太不小心了。”曹仁懊悔,身为领兵再外的大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大军都进了许昌,还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落索。 荀彧倒是豁达,劝道:“唐玉用这一计,甚毒。他居然事前全然不告知下属兵卒实情,许昌内乱虽然是假。但却是真砍真杀。换成是谁来,都不会再有疑心,必对贾诩的投降深信不疑。曹仁将军也莫要太过自责了。” 换成谁来都一样,曹仁听得一点安慰都没有。这种后话谁都可以说。可派来的究竟不是别人,是曹仁。 回到大营,曹操已经先行一步回转陈留。 程昱拉过荀彧到一旁,道:“你回来的也太快了。” 荀彧疑惑道:“难道我还要住上几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昱瞧了瞧左右,悄声说道:“主公传下命令。只要曹仁将军得以平安归来,大军不必继续后撤。我的意思是,你回来早了,大军都没来得及开拔。” 荀彧道:“暂且按兵不动吧,我想奉孝先生定有办法说服主公。” 却说陈留,郭嘉一脸病容,面黄枯瘦。 “主公,您可撤回了大军?”郭奉孝躺在床上,声音也不大。 曹仁有心欺瞒,但再郭嘉面前,他却没有说谎的勇气。他不怕,却受不了那份愧疚。 “我让大军大军假装后撤,等接回曹仁便停止,按兵不动待我回去。” 郭嘉笑问道:“主公,一定要打吗?” 曹操点点头,道:“一定要打,我胜了袁绍、败了孙策,连刘备都归附在我麾下,唯有这唐玉到处与我作对。不是他捣乱,许多事都好办的很,他是我的心腹大患。” 郭嘉不置可否,接着说道:“荆州实力不俗,外有孙策、袁绍为强援。想要灭唐玉,必须速战速决,时间拖久了,免不了有人会跳出来捣乱。这捣乱的小鬼多了,对主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曹操十分惊喜,问道:“奉孝,难道你有了主意?” 郭嘉坐起身来,冲着曹操笑了笑,点点头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初寿春一战,您是如何拿下的?” 寿春一战,曹操、刘备、吕布、孙策是四面围攻。袁术见大势已去,留下四员大将守城,他自己跑了。四将忠勇,勒令四城大门紧闭,免战高悬。曹操大军一到,攻城一月不下,粮草不足。曹操就想了个主意,让管粮官克扣军粮,弄得全军怨声载道。妙就妙在这了,曹操事后斩了管粮官,说他是欺上瞒下,私自克扣军粮。这管粮官一死,大快人心,曹操趁机立马下令,攻城。 别人要提寿春一战,曹操一准得杀了他,心说你这是奚落我。说话的是郭嘉,那就大大的不同。 曹操沉吟不语,半晌后道:“再杀管粮官怕是没用了,许昌有唐玉亲自坐镇。” 郭嘉道:“军师祭酒若死,能让兵卒誓死报仇吗?” 曹操眼睛都瞪圆了,道:“奉孝,你想死在两军阵前?” 郭嘉笑道:“我也撑不了多少日子了,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随主公征伐唐玉。若我死在许昌城下,足以聚三军将士之心,一鼓作气破许昌。待得许昌一破,趁势拿下南阳、江夏,据守长江可克制荆州、江东。主公再北上河北,灭袁绍后收回冀州、幽州、并州,天下可定。”(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10)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曹操想摇头,可他了解郭嘉这个人。决定了的事,没人劝得住他。再 说许昌那边是劣势,可说曹仁折损在许昌,搞得三军将士士气全无,没有郭嘉在身边,曹操遇事连个能商量的都没有。凡事都是曹操自己决定,其身边人没一个能和郭嘉相比,他们都怕曹操,不敢坚持主张。有时候明明错的是曹操,可因不敢坚持,曹操一瞪眼,手下像荀彧、程昱等人连话都不敢说了。 郭嘉在陈留养病这些日子,本来已有大大的好转。那天程昱派来送信,说曹操领大军征讨唐玉,先锋曹仁中计,被贾诩、黄忠生擒。一激动,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病情急转直下。那封送给曹操的信,说的都是事实,倒不是一计。 俩人从陈留出发,一路走的也不慢,不一日到了曹营。此时徐州的兵马已经到了一部分,大营人马破八万,声势浩大。 却说,许昌里边。周瑜、贾诩自是希望唐玉赶紧调集兵马与曹操一决死战,当然周瑜是一旁看乐子的人,贾诩是真心希望能一战定乾坤。还有霍峻、李严二人,热血非常,也是恨不能痛痛快快的杀一场。 黄忠、赵云、张颌三员大将,三人都是冷静派的。既不劝战,也不劝和。 “曹操是铁了心要跟我战了,所有人各司其职,随时准备着。记住了,不论曹家兵马怎么叫阵都不准出城迎战,依靠许昌城墙,与曹操打持久战。” 周瑜道:“州牧,这又是何必呢!久守必有失,不如主动出击的好。” 唐玉道:“别给我出馊主意,放着高墙深沟不利用,非要冲上去跟人肉搏,这是愚人的做法。能少死一个是一个,我荆州兵马都是爹生娘养的。” “报,诸葛亮在外求见。”门外有侍卫禀报。 唐玉赶紧让人把诸葛亮叫进来。诸葛亮进来,第一句不是说别的,而是说道:“州牧,万不能与曹操开战啊!” 唐玉道:“你这话说晚了。是曹操一心想跟我开战。郭嘉都被他从陈留搬出来了,看样子是非要杀我。” 诸葛亮道:“还请主公屏退左右文武,下属有一事相与主公私下商谈。” 唐玉摆了摆手,将众人请了出去。听这些人说话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来回都是那几句。 “说吧!你有什么见解?” 诸葛亮沉声道:“曹操大军压境。甚至连病重的郭嘉都带了出去,想必是要与主公一决雌雄。一场血战怕是数月不得终了,胜了主公无力进军中原,败了曹操定然趁机侵夺南阳、江夏二弟,占据长江之险,与我们隔江而望。” 唐玉道:“你是没听明白我的话,不是我想打,是曹****我和他打。我能控制自己不动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曹操的人。” 诸葛亮沉声道:“谁说不能,主公当然可以让曹操兵马无心再战。” 唐玉道:“你有法子就说。不要跟我绕圈子了。” 诸葛亮道:“主公放弃许昌,将颖川郡还给曹操。这样一来,他就没理由再进军了。” 唐玉冷哼一声,道:“这也是个法子吗?我来问你,这样做的话,你让我的脸往哪放?哪怕我可以不要脸面,曹操轻取了许昌,你能保证他不得寸进尺吗?曹操这人言而无信,前些天派荀彧要回曹仁,结果人回去了。兵马却没动。我不是不想退一步,可你这一步,让我退的太大了。” “主公,我这回来一路上。凡是路过之地都在谈论许昌的战事。这一场胜了,对您无半分的好处。败了,更是大大的不妙啊!” “胜了,有何不好。我可领大军杀进中原。” 诸葛亮道:“我说了,您实力不够啊!荆州兵马不少,但不足以挺进中原。这就像是一个每顿吃一碗饭的人。非要去吃三碗饭一样,肯定会出事的。若要得天下,主公必须先取益州为根基,以荆州为跳板。没有大军五十万,不足以横扫天下。主公若是在乎颜面,不好下令退兵,我们可想办法。说主公念及夫妻之情,不忍见曹莹夫人伤心,愿意退出许昌。” 唐玉皱眉,道:“为了个女人,放弃许昌,这不是让天下人更加小瞧我?” 诸葛亮急忙道:“你这是重情重义,有人嘲笑,定也有人倾佩。再说,您这样做也可以麻痹各路诸侯,让他们觉得你是心慈手软之人,才更愿意与您亲近,愿意和您结为盟友。主公不是袁绍,您的根基,真的不足以享受打败曹操的这场大胜。” “你这话真让人不爱听。” “忠言逆耳,请主公三思。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您近来风头大盛,甚至盖过曹操、袁绍、孙策众人。可这对您不是好事,您的名声越大,这些人越是提防您。益州刘璋身边也有不少能人,他们对您更是怀着深深的忌惮。这一次大战,倒是个不错的机会,让他们看见您心慈手软的一面,愿意为情而放弃许昌。这样一来,不但可避免一场大战,还能为日后入益州做准备。” 唐玉道:“你能劝说曹操退兵吗?” 诸葛亮笑道:“我愿立军令状,此事不成,请斩某头。” 唐玉道:“那你就去吧,小心点。我没见曹操也知道,这正是他心烦气躁,最生气的时候。你要是言语有何不妥之处,恐他不会放过你。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种话,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诸葛亮道:“主公放心,孔明有分寸。” 唐玉又道:“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最坏的结果,曹操继续出尔反尔。到了宛城,我们还可以将他挡住。” 诸葛亮心知,这话是说了给他宽心用的,唐玉想让他别紧张。 “若我们撤出了许昌,曹操却出尔反尔,必会被人唾弃。曹操虽然向来不把名声两字放在眼中,但也不至于大胆到什么都不怕。中原世族也好,各路诸侯也罢,谁也不愿和个说话从来不算数的人打交道。” 唐玉瞧诸葛亮说的头头是道,也就没有再叮嘱什么,派霍峻随同,护送诸葛亮去曹操大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