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执戟郎 司马亮手持长戟站在许昌新宫殿的门口，情绪低落，眼神呆滞。 他看着高台下士兵来往巡逻，远处青灰色的宫墙和哨楼，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才好。 司马亮万万没想到他，穿越成为了一个执戟郎。 准确的说，叫做执戟郎中。 司马亮刚穿越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的职位是“执戟郎中”，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首先“执戟”两个字，就让人浮想翩翩。手持长戟，那是多么威武雄壮的说。 “郎中”两个字，司马亮自然是懂的。郎中差不多是医生的意思，不过执戟和郎中凑合在一起是什么鬼？ 拿着长戟的医生吗？显然不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拿着长戟的一定不会是医生。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司马亮的心头。 当司马亮上岗之后，不详的预感立刻被证实。 三国时候的执戟郎中，拿到现在来说，你也可以叫做“保安”。 郎中指的是最底层的保安，他的脑袋上还有议郎、中郎、侍郎等等领导。 司马亮现在就是许昌宫殿最底层的小保安之一。 ********** “苍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司马亮泪流满面感慨“听说别人穿越，不是帝王，就是将相。吃香喝辣，大杀四方。荣华富贵，妻妾成群，比当国家干部还爽一百倍。 而我，却成为执戟郎中，汉献帝的小保安，我永无出头之地了吗？” “人生如果失去理想，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司马亮举起拳头呐喊，给自己打气。 站在他右边的保安小伙伴看了看他，把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道“大人们要上朝了，别吵！” 司马亮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司马亮大小就喜欢三国系列，无论是相关书籍，还是电视剧，或者是三国相关游戏都十分精通。 他甚至在某代三国志中，选取最难打的君主，比如严白虎，刘瑶，王朗一统天下。 如今，他的境地却比游戏还艰难百倍。 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城池，没有粮草，没有金钱，也没有兄弟。 ********** 公元196年八月，曹操挟持了汉献帝，并迁都许昌。 十一月，改国号“兴平”为“建安”，汉献帝封曹操为大司空，行车骑将军事，军政大权独揽，统领百官。 曹操任命谋士荀彧为侍中、守尚书令，如果自己出征，便由荀彧总理朝政。 从此，汉帝国的实际掌控在了曹操手中，汉献帝成了傀儡。 ******** 曹操率领荀彧和其他文武百官，分列左右鱼贯而入宫殿。 与往日不同的是，荀彧丢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让他站在站在门口。 司马亮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 他面色白皙，两条眉毛又细又黑，眸子闪闪发亮，看上去儒雅又精明。 他身上的蓝色长布袍，崭新整洁，腰间布带子紧束，形成了上身下身衣服很宽松，中间窄的体型。 年轻人背着双手而立，站在司马亮的身旁若有所思。 寒风吹过，他宽大的布袍随风飘动。 “这位小哥贵姓？”司马亮抓住机会凑近乎。 年轻人转过头看看司马亮，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年轻人只看了他几秒钟，并未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 这没有出乎司马亮的意料之外，因为司马亮已经借机找众位大人搭讪，而且很多次。 但是只要他一开口，众位大人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然后迅速离去，不会让他有说第二句的机会。 司马亮知道他的搭讪十分唐突，在那个年代可以叫做失礼。 一个执戟郎是没有资格和这些大人说话的，倘若这些大人和他攀谈，必然失去了大人的体面，被传为笑柄。 他的本份就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站得挺拔，以显示帝国的庄严。 但是今天不同了，这个年轻人却不能离去，因为殿内一会要传他进去，所以司马亮有了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这个执戟郎，不过你应该知道，韩信也做过执戟郎” 年轻人肩头一动，身体稍微转动了一下。 但是让司马亮失望的是，这个年轻人只犹豫了一小下，又负手而立，不搭理他。 “韩信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最后平定了天下。你我都是年轻人，最后谁的成就大还未必！”司马亮见年轻人拒绝沟通，再次做了努力。 年轻人转过头，终于开始正眼瞧了司马亮一眼。 只瞧了一眼，年轻人立刻摇摇头 “其貌不扬。你不是韩信，我却是张良，你不配和我说话！” 司马亮被贬低之后，不怒反喜，因为他梦寐以求交谈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可以说第三句话了。 “曹操大人求贤若渴，他正在为你求官，这事一定会成。如果大人富贵，可否提携小人一把？” 年轻人眯着眼睛，凝视了司马亮一会，低声笑道“想做官想疯了吧？你这副贱兮兮的样子，颇有我去求袁绍的风范！” 司马亮突然看到希望，连忙追问道“那大人是答应了？”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对这个执戟郎乐观有些许赞赏。 他轻轻叹了一声，低声呵呵道“你猜！” 司马亮喜笑颜开，这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再也不愿意每天如木偶一样站在这里。 他曾经想过转行去做士兵，但是想到那句名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有点胆怯了。 毕竟这千载难逢的穿越机会，走士兵这条万分之一概率的道，实在是渺茫。 更要命的是，他穿越前，既没有打过架，也没强健的体魄，更不是什么特种兵。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又怎么能够去沙场建功立业？ 司马亮满怀希望的猜到“你一定是答应了” 郭嘉心中好笑，他十分理解执戟郎的冲动和愿望，但是这社会，没名气没功绩，别人如何能肯定你的能力？ 袁绍当年对他的怀疑和否定，让郭嘉尝尽人间百味。 如果不是他千方百计和荀彧搭上关系，那他现在也一样还是一个老百姓，又怎么能够上殿听封？ 这个执戟郎希望通过搭讪，来获得机遇，那成功岂不是来的太容易了点？ 郭嘉下定决心，让这个执戟郎知道现实是什么样的，于是又低声说道“你再猜！” “……” 司马亮心中一沉，眼睛一闭，脑袋里头想到，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司马亮立刻又暗自念叨“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妈妈也会找到的！” 他生怕自己这样绝望的情绪，让他一整天都不痛快。 突然殿内宦官尖利的喊叫声传了出来“传郭嘉上殿！” 02 奸细 中午换班的时候，司马亮刚出了宫门，一个大个子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司马亮，辛苦了。” 司马亮见此人高大威武，声音洪亮，健步如飞，不敢怠慢，拱手道 “正是在下，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大个子呵呵一笑“有任务，你随我来。” 司马亮见这个大个子不过十七八岁，却干练的很，仿佛熟识自己，只能跟着他前行。 他随着大个子来到一个大宅子前，大汉拱手道“请通报，郝昭求见程武大人” 司马亮听到此处，心中一动“郝昭？郝昭！我没听错。程武有些记不清了” ****** 在士兵的带领下，司马亮跟着郝昭，踏着青石板地面，向左拐，走进一个长廊。 走到长廊的尽头，是一个黄色没上漆的木门。 这所院子显然是新落成的，所以一个木门没有上漆，也是理所当然。 士兵拉开房门，司马亮跟着郝昭走了进去。 他发现屋内墙壁雪白，显然是新刷过石灰，明晃晃的，隐隐约约还能闻到石灰味。 屋内空旷，正对着门，摆放着一张黄色的木头的茶几，也还没来得及上漆。 茶几后端坐着一位瘦瘦的年轻人，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向后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司马亮料定此人就是程武了。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士兵退出，郝昭走到离程武最近的茶几后，席地而坐。 司马亮看看郝昭，看看程武不知所措。 程武咳嗽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司马亮道“又是一旬，这十天过去了，你在皇宫，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司马亮不明白程武的意思，只好如实回答 “今天早上，荀彧带着一个叫做郭嘉的年轻人来求官，陛下封了郭嘉，大司马军师祭酒的职位，” “哦？！”程武和郝昭大惊失色。 “大司马军师祭酒？”程武仿佛不敢相信司马亮的话 “是的。” 郝昭拱手道“主公，这郭嘉年纪轻轻就能受曹大人的重用，看来荀彧这个老狐狸是起了关键作用。” 程武手托腮帮想了想，脸色阴晴不定，问郝昭道“这郭嘉什么来头？为什么曹大人如此信任他？会不会是奸细，对我大汉不利？” 郝昭苦笑道“您说笑了，程昱大人与荀彧大人向来交好，认识多年。郭嘉的底细，程昱大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我呢？” 司马亮听到此处摆手道“郭嘉不是奸细，有大才，所以深得曹操的赏识。他以后会成为第一谋士” 郝昭听到此话，不禁连续向司马亮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程武听到此话拍案道“我父程昱与荀彧那老狐狸，立功无数，都颇受曹公的赏识，这年纪轻轻的郭嘉，怎么就能成为第一谋士？你是在胡说八道吧！” 司马亮听到程昱是他的父亲，也觉得说漏了嘴巴，拱手笑道“我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 ******* 程武和郝昭端起茶碗，相互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宫里头还有什么事？”程武接着问。 “没了！”司马亮想了想回到道。 “怎么会？献帝没什么举动吗？我让你去，就是让你关注宫中的举动，也是你的职责！” 司马亮立刻领会了他与程武的关系，原来他是被派去监视献帝去了。 郝昭听到此处笑道“程大人不要怪司马亮，他一直只是在宫门口，不能进大殿和后宫内，所以并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程武看着郝昭道“为什么不让他在宫中走动？” 郝昭笑道“他新来乍到，直接进宫行走，怕引起献帝，伏大人，董承等人的怀疑。现在一个月已过，我看他可以入宫了。” ******** 司马亮的身份改变了，不再是执戟郎，他成了行走侍卫。 不过保安的性质并没有改变，只是活动范围由大殿门口，变成了在宫殿内巡逻。 事实上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曹操的密探。 他的直接上司叫做郝昭，是他的同乡兼好友。 郝昭表面的身份是执戟侍郎，是他的领导。 郝昭的另外一个秘密身份，则是程武的下属，负责秘密监督工作。 程武的父亲叫做程昱，程昱是汉帝国的尚书，地位仅仅次于荀彧。 程昱的能力不如荀彧，但是曹操对程昱更加信任，所以程昱掌握者曹操势力的情报与信息工作。 就这样，曹操，程昱，程武，郝昭，这一条情报线建立起来。 司马亮弄清楚了这一切，也就明白他不仅仅是个小保安，实际上你也可以叫做他间谍。 想到间谍的工作，司马亮却兴奋不起来，因为三国年代的间谍，除了眼睛和耳朵之外，没有任何的设备辅助获取信息。 郝昭告诉了他的第一个任务，在宫廷内偷偷干掉一个叫做李子兰的侍卫。 据说这个李子兰是孙策偷偷安插在献帝声旁的奸细，至于为什么郝昭认为李子兰是孙策的奸细，司马亮没问，郝昭也没说。 司马亮知道作为一个间谍，不应该知道的就别问。 郝昭对司马亮自己小老乡的识时务感到满意。 作为秘密工作者，不该说的坚决不能说，能少说的，就尽量不说，以免带来麻烦。 “小老弟”郝昭拍拍司马亮的肩头说道“杀掉一个人，有时候其实很简单。” “真的假的？”司马亮不是那么自信，因为他从来没杀过人，而且也从来没想过要杀人。想想都有点发虚。 郝昭见司马亮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其实杀一个人有时候也挺难！” 这句话说到了司马亮的心坎上，他使劲点头。 “我不会让你冒险去杀人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两样东西，让你轻松得手” 郝昭从怀中掏出一把通体黢黑，外围一圈白色的匕首给他 “这把匕首你带着，也许能帮上你。你只要瞅准机会，从背后给他一刀……” 司马亮接过匕首，双手有点颤抖。 郝昭观察了一下司马亮，看出他发虚，又递给他一个小布袋“这个药你也许能用的上！” 司马亮接过小布袋，并不打开，也不看。 他十分清楚这是毒药，于是反问道“砒霜？” “砒霜？”郝昭摇摇头，他没听说过这名词“这叫鹤顶红，最毒的毒药，没有之一！”。 03 汉宫深秋 宫廷内没他想象的那么警备森严，宦官宫女们来来往往，各司其职。 侍卫们或三五成群巡逻，或垂手而立警戒。 也许是因为新迁都，秩序尚未建立。也许是根本就没人关心秩序，没人管理。 甚至是因为没人想建立秩序，因为有了秩序反而不是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司马亮认为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因为献帝的生死和威严从来都不是那么重要。 汉献帝目前的状态就是一个幌子，他活着，曹操可以借着他发号施令，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死了，曹操早就准备好了其他替身，随时可以再立一个天子。 在这种混乱的秩序下，汉献帝的安全，反而是有保障的。 因为汉献帝和任何一个势力，任何一个人都是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 没有一个人会和一个幌子较劲，而是会去和舞者幌子的人真刀真枪。 这些人还不少，在这个年头，摆在明面上的就有不少。 比如吕布，袁绍，袁术，张绣等围绕在曹操势力周围的群雄。 当然还有一些虽然不和曹操直接有利益冲突，但是未来迟早会发生矛盾的马腾，公孙度，孙策张鲁等诸侯。 更有一些隐蔽的对手让曹操头疼，那就是一帮从长安一直跟着汉献帝的老臣。 比如皇后的父亲辅国将军伏完、董贵妃的父车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子服等等。 这些人仗着皇亲国戚，或者追随皇帝陛下，举着各种旗帜，一心争权夺利，也颇让人头疼。 ********* 汉献帝的会议室后面，有一个秘密的隔间。 司马亮正在隔间内，手持毛笔，记录着皇帝与群臣的谈心。 “曹操任命荀彧，程昱等人把持朝政，又把我方的军队编入他的军中。这简直是无视陛下，架空您！” “曹大人毕竟把我们给救了，现在居有屋，食有米，总比逃亡的强” 一个年轻人反驳道，司马亮已经猜出他就是献帝了。 “但是陛下，如果让曹操这样下去，我们就成为了他征战四方的借口。我们无权无兵，一旦他得了天下，我们就再也无容身之地了！” “咳咳咳”汉献帝咳嗽起来“我相信曹公是有节操的，他不是那种人” 汉献帝对曹操的感激溢于言表。 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司马亮一惊，手中的笔停下，屏住呼吸。 他心脏剧烈跳动，慌张的他，仿佛怕喘气声暴露他的身份。 要知道这宫廷内，如果他被发现，皇帝和大臣要杀了他，不但名正言顺，而且轻而易举，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不会”汉献帝反驳道“一来，曹公一向忠贞爱国，替天行道。二来，曹公杀我们都轻而易举，还监费力听我们做什么？你多心了” 听到此处，司马亮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轻轻摇头“Too-young，Too-simple，Too-naive” 他暗暗觉得这个少年皇帝太傻太天真，不知道曹操这只老狐狸有多么深的城府。 “也对，微臣以为，当今天下，除了曹公，还有很多人盼望我大汉复兴。 刘璋刘表刘繇盘踞南方半壁河山，且是我宗族。马腾公孙度受我皇恩久矣，必定也是忠于您的。” “那又怎么样？”汉献帝仿佛不解其意。 “只要您秘密发出诏书，诸侯讨伐曹操，犹如讨伐董卓一般，再加上我们里应外合……” “不要说了！”汉献帝显然很不满这个说法“董卓倒行逆施，与曹公完全不同。 曹公何罪只有，诸位要讨伐他呢？” “现在没有，未来可未必没有”苍老的声音响起“如果他再这样把持朝政，等他打败了诸侯，恐怕要来对付我们了。” “曹公是朕的大恩人，诋毁不得，希望各位大人莫要再提此事了！”献帝斩钉截铁。 众人散去，司马亮记录下了参会人员的名单。 辅国将军伏完、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子服、禆将军孙坤、禆将军周瑾。 ******** 司马亮佩刀巡查，当他路过董贵妃的门外，见一个丫头正在翩翩起舞。 这种场景并不罕见，宫女们练习舞蹈，为了在宫廷宴会中得到皇帝的垂青，博取上位的机会。 这是她们的出路之一，所以勤加练习。 司马亮侧身准备避过，没成想这个宫女飞身旋转，向他倒了过来。 司马亮见状，只好用手接住，喊道“小心！” 香风袭来，软玉在怀，粉色袭地长袍袄，卷在了他的身上，乌黑的秀发从眼前扫过。 雪白的脸庞，细长的淡青眉毛，红红的樱桃小口，让司马亮心慌脸红。 “多谢司马将军”宫女见司马亮羞得满脸通红，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不由得捂着嘴巴笑起来。 “我哪里是什么将军！”司马亮挥挥手刚要离去，吴香却笑道“司马将军留步！” 司马亮停住脚步，见吴香捧着一杯茶前来“司马将军为了保卫皇宫的安全，日夜操劳，辛苦了。小女子请将军喝茶”。 司马亮咳嗽了一声，双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还给了吴香。 在吴香接过酒杯时，他觉得吴香的手贴着他的手，软软的，又很细腻，舒服极了。 司马亮不禁春心荡漾，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吴香闪电般抽出手，把杯子放下，捂着嘴巴，冲着他嗤嗤笑着。 “将军有空多来看我跳舞，指点一二吧！” 说罢，她把粉红大袄子的胸襟口，往下拽了拽，然后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司马亮看到吴香雪白的胸口，心中激荡起来，慌忙回答“有空一定来欣赏姑娘的舞姿。” ******* 密室内，郝昭接过司马亮的会议记录，看了看点点头 “很好，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我将转抄呈给程大人。” 司马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啧啧，只是你写的字，我基本没懂几个。”郝昭呲牙咧嘴“不如你给我读一遍，防止我看错了。” 司马亮脸上一红，他知道自己的字写的不好。 这并不能怪时间太紧张，也不能怪纸像草纸一般粗糙，主要还是自己并不太会写毛笔字，而且写了很多简化字。 郝昭不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 04 危机四伏 司马亮对着郝昭读了一遍最近十天的监听记录，郝昭不断的点头。 当郝昭听到秘密诏书的时候，不禁“哦”了一声，表示惊讶。 读完之后，郝昭沉默半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司马亮见郝昭痴呆呆发愣，抖了抖手中的发黄的纸，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郝昭才如梦方醒，慌忙问道“我们说到哪里了？” 司马亮笑答“说完了！” 郝昭摇摇头“远远没完，你得知这些消息难道一点也不惊讶？” 郝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司马亮。 司马亮哈哈大笑“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情吗？” 郝昭又是一愣，反问道“司马昭是谁？” 司马亮立刻觉察自己说漏了嘴吧，辩解道“我们司马家有个后生，他从小就爱财，嘴巴上却总说不要不要的。所以这在我们那成了笑柄，都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想想路人都知道了，他还不要不要的，岂不可笑，哈哈哈哈” 司马亮为自己的圆谎感到得意，但是他见郝昭脸色凝重，也笑不出来了 “大哥，难道你不觉得好笑？” 郝昭如梦方醒“哈哈”干笑了两声，然后问道“那你怎么看？” 郝昭的异状，并没有让司马亮警觉，因为此刻，他已经被自己的才能冲昏了头脑。 司马亮对自己穿越而来，拥有上知五百年，下知一千年的能力，过于自信了。 他摆手轻蔑的切了一声“这年头，礼崩乐坏，弱肉强食。将相王侯宁有种乎？我看曹公行，一定是明主。那个小皇帝无权无兵，谁都知道是傀儡，抱怨两声又如何？” ****** “啪啪啪”程武一边鼓掌一边从屏风后转出来“聪明，聪明人就是无师自通。” 司马亮不解其意，指着自己问道“我哪里聪明？” 程武笑道“你刚刚闯过了鬼门关，你自己不晓得么？倘若你有一点点刘汉家正统的思想，我想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司马亮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考验，不过他还是有点不理解，问程武道 “程大人，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这很难理解吗？为什么你夸我聪明？” 程武哈哈大笑道“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说的好，说得好。 只可惜大汉以孝治天下，效忠于刘汉等同于效忠于父母，上到能人志士下到百姓，都深信不疑。 你却丝毫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可见你足够的聪明” 听到此处，司马亮不禁恍然大悟，这曹操为什么一定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原来拥有了天子，等于在老百姓中间拥有了正统的口碑，能人志士纷纷来投。 司马亮又不禁替这些能人志士惋惜，抱着光复大汉美好的理想而来，却因为这个理想过于执着，不能被曹操完全信任。 ****** “李子兰这小子为什么还活着？”郝昭问道 司马亮呲牙咧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无论是用匕首还是毒药，他都不太愿意杀掉他以前的队友。 每次一想到要杀掉李子兰，司马亮都于心不忍，毕竟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见谁都笑口常开，小心谨慎，还那么熟识，就把他毫无理由的干掉，让他难以下手。 话说回来，就算是陌生人，司马亮也下不了手。 程武见司马亮低头不语，叹了一口气道“刚刚夸你聪明，现在却又在犯傻。你现在不愿意杀他，也许未来你会死在他的手里。” 司马亮一惊，反问道“李子兰也要杀掉我吗？” 程武摇头道“我不知道他要不要杀你，但是你要清楚，我们这虽然比不上堂堂之阵的战场，但是也是你死我活，甚至比战场还要残酷。 战场上你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敌人是谁，我们这里，也许你会无声无息，悄悄死去，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 司马亮听程武说完，心中开始畏惧。 这种情绪其实很好理解，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已知。 如果你已经知道某天某人日，你可能身陷囹圄，你会想尽办法去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毕竟人是有求生的本能。 但是未知的威胁，就需要时时刻刻去提防任何危险，哪怕一花一草一木。 ****** “那我应该怎么办？”司马亮冷汗已经下来，声音开始颤抖。 郝昭笑道“你不要害怕，接下来你去杀李子兰，还来得及。 因为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你还没有生命危险，程大人只是给你友善的提醒。 当然，你必须跟我们汇报一下，最近皇宫内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 如果有，我们会帮助你分析，看看你是否有生命危险。” 司马亮用长袖擦擦脑门上的汗，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说道异常，好像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事情。只是杀人这活，实在不是我的擅长........” “这不怪你！”程武举手示意他不需要再解释了“不是你不擅长杀人，而是形势没逼迫你杀人。只有在特定时刻，你才能知道自己擅长不擅长杀人，而不是你自认为的不擅长。” 司马亮眼珠转了转，表示并不领会程武的意思。 郝昭哈哈大笑道“新入伍士兵上战场之前，也不知道他是否擅长杀人。但是两军对垒，你死我活的时候，你再想想........” 郝昭果然分析的丝丝入扣，合情合理。 司马亮立刻明白郝昭的意思，他现在不去杀了李子兰，并不是因为他天性仁慈或者念熟人的份上。如果他眼睁睁看到大刀向他看来，他也会立刻去想尽办法，干掉对方，无须经过大脑的思考。 就算是郝昭说到这个份上，司马亮还没有感觉到危机。 他依旧固执的认为李子兰对他毫无威胁，因为通过他的观察，李子兰毫无破绽可言，更不要说杀了自己。 当然，就更不必提，在董贵妃门口的宫女吴香，跌倒在他的怀里这件事。 司马亮更是会对此事绝口不提，倒不是仅仅因为他觉得吴香漂亮又诱惑。 而是他觉得吴香妩媚的眼神，仿佛与他一见钟情，触动了他的春心。 这种貌似一见钟情的事，根本无须说出来，而且没有必要说出来，因为这是人之常情，而不是什么异常现象。 05 试探 “李子兰”司马亮叫住了李子兰。 李子兰回头看到司马亮，脸上挂着日常笑眯眯的模样，拱手低头道“司马兄，找我？” 司马亮一边上下打量李子兰，一边围着他转了两圈。 李子兰眉目清秀，雪白干净，身材消瘦，年纪看起来比郝昭小一些，大约十五六的样子。 他缩着脖子，弓着背，脸上挂着微笑，双眉弯弯，眼睛眯缝。 司马亮一边背着手转圈，一边琢磨着到底怎么试探李子兰。 “司马兄是怎么了？小弟今日到底有什么不同么？”李子兰有些莫名其妙。 司马亮突然笑道“我刚刚升职，这是一件喜事，所以想请你喝酒” 李子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多谢司马兄的美意，不过........” 司马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李子兰一贯小心谨慎，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却不与人深交。所以这次拒绝他的邀请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司马亮却也有后招。 他趴在李子兰的耳朵上悄悄道“有人要杀你，你知道吗？” 李子兰听到此话，看了看司马亮，见司马亮严肃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司马兄怎么知道的？”李子兰盯着司马亮的眼睛，低声问道。 司马亮看了看左右人来人往，干咳了一声，李子兰立刻会意。 ******* 李子兰跟着司马亮走出宫门，穿过了三条街，来到一个小胡同。 这个胡同内，有几个士兵手持长枪，靠着墙壁闲聊。 酒肆中时不时有嬉笑的声音传出，显然是有人喝了一点，兴致正高。 这个胡同里头拥有不少便宜的小酒肆，所以平民百姓或者底层士兵会借机来喝两口。 司马亮挑了一家人少的小酒肆，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挑了十八个旧铜钱，和老板换了两升酒。 老板笑嘻嘻的问道“要点菜和饭吗？”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看看手里头剩下的崭新铜钱。 他想到手头并不宽裕，此次请李子兰喝酒已经下了血本，再让他拿出一些，多少有点舍不得。 李子兰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递给了老板，笑道“老板你看着办，司马兄请坐。” 司马亮有点不好意思，推辞道“子兰，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来我来付钱”。 但是他既没送出手中崭新的铜钱，也没拦着李子兰，只是嘴巴上嚷了两句。 ****** 这家酒肆处于胡同的深处，大白天也显得昏暗。 由于经营不善，老板为了节约成本，干脆也没点灯。 昏暗之中，李子兰端起大的褐色釉粗陶碗，站起身给司马亮面前小碗倒满，再给自己倒满。 放下之后，挥手道 “司马兄请”。 他见司马亮一饮而尽，也跟着喝完。 淡淡的酒精味的米酒，带着一些甜味，不容易喝醉，是极好的休闲饮料。 “李子兰，你我是队友，我觉得你人不错，不忍心看你死了，所以我才告诉你” 李子兰脸笑容虽然僵硬，嘴巴里却不算慌张，他问道 “司马兄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司马亮见李子兰顽固不化，沉吟道 “子兰，你知道我现在可以行走宫中，比起你在殿外执戟行走，消息灵通一百倍。 宫里头的事情很复杂，我是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你是孙策派来的奸细......” 司马亮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看着李子兰。 李子兰的反应果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慌忙问道 “谁，谁，谁说我是奸细？” 司马亮眨眨眼睛，并不应答。 李子兰的眼珠子飞快转动，眼睛眨了十下。 “司马兄听错了吧？我与宫中的人，并没有打过交道。 除了你，也不认识其他人。他们怎么会谈到我？” 司马亮握着酒碗的手轻微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借口找的不算高明，立刻被李子兰找出了破绽。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司马亮脑筋转的还算快 “子兰，也许你在殿外的举动异常，被别人汇报给了长官，所以宫内才有反应。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平时有什么不慎重的地方，让别人怀疑了？” 这句话果然是合情合理，李子兰皱起眉头，呆了一会，然后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吧？” 司马亮见李子兰不是那么自信，笑道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赶紧收拾一下跑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子兰突然抓住司马亮的手问道 “大哥，这事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你我今晚痛饮，权当告别。我连夜逃出军营，日后相见，必当报答大恩大德。” 李子兰露出感激神色，给司马亮满满的斟了一碗酒。 ****** 交杯换盏，两升酒很快喝完，李子兰又要了四升。 司马亮穿越到了这三国时代，确实有点喜欢米酒的味道。 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喝酒，而是这个时代既没有王老吉，也没有可乐，甚至看不到白糖。 于是喝酒就成了他最大的爱好，这个爱好不但可以爽爽口，喝的微醺之后，还会让他暂时忘记目前低贱的身份。 现在的处境，与司马亮穿越来的初衷，差距太大。 他时常暗想，如果他是一个君主，一定会种田养兵，招贤纳士，征战天下。 他甚至在想，哪怕是个太守或者武将，也可以见机行事造反，成为君主先。 但是天公不作美，司马亮却成了一个小卒子，出头之日遥遥无期，日复一日做着简单又无聊的工作。 想到此处，司马亮愁绪万千，长叹一声，又一饮而尽。 李子兰麻利的给他斟满，笑道“司马兄何故如此惆怅？” 司马亮接着酒意笑道“我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始终无用武之地，感慨生不逢时啊！” 李子兰拱手笑道“本朝历来是举贤良，如果遇到达官贵人保举，司马兄一定会一飞冲天的。 那个郭嘉不就是因为认识荀彧大人，现在成了红人么？” 司马亮先是一呆，然后哈哈大笑，摆摆手道“你说的我想过，不过我这个平民，连字都写不好，达官贵人看到我写字，就断定我不是什么大才了，更不会看内容了” 司马亮说出自己的痛处之后，站起来摆摆手道“喝了那么多，内急，我去去就回”。 李子兰见司马亮踉踉跄跄，走出了大门左拐，知道他是去上厕所。 当他听见脚步声消失，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把纸包中的粉状物，倒进了大酒碗中，然后用筷子的另一头使劲搅了搅。 06 计策 李子兰听见门外脚步响起，慌忙收起筷子，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酒，摆回了桌子上。 司马亮果然回来了，又在李子兰面前坐下。 李子兰抬手刚想给司马亮斟满酒，司马亮摆了摆手拒绝，他只好又把酒放下 司马亮突然问道“贵姓？” 李子兰一呆，回答道“你知道我叫做李子兰” 司马亮摇摇头“我问你以前叫什么？” 李子兰抿了抿嘴，舔舔嘴唇，没有回答他，同时把双手背在了背后。 司马亮叹了一口气道“你我朋友一场，所以我好言相劝，希望你可以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杀我？你是不是歹毒了一些？” 李子兰一惊，慌忙问“你说我要杀你？” 司马亮指着大碗里的酒道“这碗酒为什么在转动？我猜你一定放了一些毒药，然后搅动了。” 李子兰顺着他手指看去，大碗酒在弱光下，果然波光粼粼。 司马亮接着说道“论聪明你不如我，论狠毒，你却比我强的多。我要救你，你却要杀我，这是什么道理，我很想听你解释一下。” 李子兰听到此处，知道事情败露，脸上平日的笑容完全消失，冷冷说道 “你刚刚说宫内谈论我是奸细，这分明是撒谎。 如果宫内真的有这样的流言，我早就被抓起来了，还轮到你来通风报信？ 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想来勒索我，是也不是？” 李子兰背后的双手在袖子摸索，终于握住了大袖中的短剑。 这是他防身武器，从不离开自己半步。 司马亮李子兰眼神迷离，双肩耸动，已经猜中了八九分，于是摇头道 “我劝你不要把袖剑拿出来，听我说完。” 李子兰身躯一抖，然后僵硬住了。 他听司马亮接着说道“你可以刺死我，但是你也必须把这个酒肆的老板和伙计也杀了，这才能让你安全脱身。 我带你来这个酒肆，不仅因为这里很僻静，还因为我事先和老板打招呼了，他会去报官的。” 李子兰眯缝着眼睛道“也许我可以杀了你，然后逃跑。他们去报官，也未必抓得到我” 司马亮见李子兰这样，心中发寒，觉得事情好像已经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他依旧假装平静道“你跑不掉的，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是能猜到我有备而来。” “哦？”李子兰摇头“此话怎么讲？” 司马亮强行镇定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刚刚说了，你是奸细这个消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那我为什么能知道？” 李子兰眨眨眼笑道“你一定是跟踪了我，然后想揭发我立功！” 司马亮摇摇头“那为什么我还要坐在这里，让你逃跑？” 说到此处，李子兰脸色难看，他已经猜到，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上层，事态比他想象的严重。 司马亮点点头笑道“确实是上面让我来杀你，我却不忍，所以才来告诉你。他们应该关注你很久了，不会让你轻易杀人之后逃跑” 李子兰听到此处，觉得一切顺理成章，司马亮应该没有说谎。 他的目光开始绝望，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昏暗中，司马亮打破寂静，悄悄说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连夜逃跑，但是我猜你能活着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你投靠我，我保你性命无忧，但是你必须对我说实话！” 李子兰思考了一会道 “我是孤儿，也无处可去，所以我只能选择第二条道，跟你说实话。” 司马亮点点头，李子兰接着说道 “我确实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孙策的密探，为了换点钱，没想到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唉！” 李子兰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表示他不知道，竟然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我和你说实话了，你真的能保我性命吗？” 司马亮站起身笑道“你除了信任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咱们回去吧” ****** 夕阳快要完全落下，残月已经挂在湛蓝发黑的天空中。 司马亮与李子兰的迎着夕阳，并肩朝着大营走去，背影拖的老长。 两人一路无语，快到营帐门口，李子兰停下问道 “司马大哥，小弟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 “讲！” “你怎么会去注意酒水在旋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李子兰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存在疑惑。 司马亮哈哈大笑，颇为得意“一个执戟行走，怎么会知道新来的郭嘉大人？又怎么会去关注荀彧大人？郭嘉和荀彧的关系你都摸的一清二楚，这是一个执戟行走应该关注的么？ 所以，你这样的人不简单，我怎么能不防着你？” 李子兰脸上露出笑容，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大哥果然是高人，佩服佩服。” 司马亮又是哈哈大笑，为自己略施小计，点了个赞。 他其实并没有去小解，而是从后门又进了小酒肆。 当他在黑暗中，偷偷观察到李子兰下毒之后，才装模作样从前门又回来了。 “这时候最高兴的恐怕是小酒肆的老板吧？”司马亮暗暗的想“多花了十个钱，虽然不冤枉，但是这每个铜板都是来之不易，还真是有点心痛。” ****** “李子兰投靠了我们？”郝昭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依旧显得阴晴不定。 司马亮点点头道“是的，大哥，我看他不像说假话。” 郝昭也点点头“我们怀疑他的身份，不是空穴来风。我们抓住了孙策的密探，密探供出了他。 李子兰泄露出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绝密消息，所以我们才没有对他立即采取行动。” 司马亮立刻明白，笑道“大哥，你把这个不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也是考验吗？” 郝昭道“错，这不是考验，是锻炼。做我们这行，迟早要杀人，你必须要有实战经验。” 司马亮心中一沉“大哥，我真的不是那块料，从小到大，鸡都没杀过，你让我杀人？想想都害怕” 郝昭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还是那句话，你不是不敢杀，是没到你不得不杀的时候！” 司马亮转回话题问道“那李子兰怎么办？” 郝昭思索片刻道“以后这个李子兰只是你的人，不是我们的人。 切忌不能透露任何消息给他。你我之间任何事情都是绝密，明白吗？” 司马亮点点头，表示十分理解。 他和郝昭既是同乡，又是结拜的兄弟，所以才能得到现在的工作。 李子兰却没有这层信任关系，所以他只能在外围打杂。 司马亮拱手准备出去，听郝昭又叮嘱道 “你以后莫要再做滥好人了，这事真的很危险。” 07 吕蒙 司马亮听郝昭千叮咛万嘱咐，不再像以往那么掉以轻心。 主动试探李子兰，自己再鬼门关上转悠了两回，若不是早有准备，恐怕早就丧命。 司马亮回了军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里千思万绪，犹如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目前的状态和他一统三国的志向，差距太大，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虽然想法很多，可行的方法却很少。 在这乱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出人头地，实在是个大难题。 纵然他对目前形势和未来走向很了解，谁又会在意一个宫中侍卫的想法，听取一个侍卫的意见呢？ 森严的等级，让他无法和大人们交谈，唯一可以利用的人，他的同乡郝昭，目前看来也只是一个小官。 就这样想一会睡一会，想的脑袋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实在是睡不下去，于是悄悄穿上衣服，出营溜达。 司马亮和值夜的士兵打了个招呼，值夜的士兵笑道“那么早，准备哪里去呢？” 司马亮见他两眼通红，嘴巴里头也不利索，笑了笑“你小子又偷偷喝酒。” 值班的士兵摆摆手道“这大冬天的，不喝点，半夜不是要冻死在外头？你是不是替我站一会，我缓缓？” 司马亮哈哈一笑，慌忙摆手“我天天在皇宫里头站岗，早就腻味了，饶了我吧。” 和士兵打了个趣，司马亮背手，漫无目的的前行，脑袋里依旧在胡思乱想。 *******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升起，东方显露出鱼肚皮白，最少还有一个时辰，太阳才会升起。 天寒地冻，树枝上结满了冰茬子，如果人重重吐口气，都会凝成白雾。 当他走到校场附近的时候，听见校场中有拉弓射箭声。 这么冷的天，有人竟然练习武艺，这大大引起司马亮的好奇心。 他走到了近前，发现竟然是李子兰。 李子兰见司马亮早起，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哥，也来练习吗？怎么不带家伙？” 司马亮对练习武艺毫无兴趣，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你继续，我看看就好。” 李子兰又射了几次，司马亮点点头，表示称赞他的箭法。 李子兰二十五步以内，可以弹无虚发，显然是经过刻苦练习的。 射完箭之后，李子兰又练习了一通剑法。 司马亮分辨不出他剑法的好坏，他甚至不知道李子兰练的不是剑法，而是刀法。 每个士兵配发的剑，笔直又细长，根据士兵身高，剑的长度大约八九十公分。 司马亮偶尔也在疑虑，给他配发的剑，为什么没有剑尖。 他万万没想到，这其实这其实是刀，叫做环首刀。 ******* 李子兰见司马亮一旁观看，生怕他瞧出破绽。 于是草草练了几下，比以往早收了姿势，收拾了弓箭，挂上了环首刀，问道 “大哥来找我？” 司马亮这才恍然大悟，本来他早就神游万里，不知道琢磨什么去了。 “恰好遇见你而已。你每天早起练习武艺吗？” 李子兰点点头“这乱世中，练习武艺，不但可以健体，还可以防身呢，大大的有用处。” 司马亮见李子兰瘦瘦的，细皮嫩肉的样子，不禁好奇“你这样练习有用处吗？” 他抓过李子兰的胳膊，瞧瞧笑道“这细胳膊细腿的，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将军？” 李子兰哈哈大笑“那咱们试试看？” 司马亮赶紧摆手“我不行，我玩文的，不玩武的。” 李子兰见司马亮露怯，但是还想露两手给他看看，于是说道“咱们比划，不伤人。我告诉你，我的武艺比很多武将还强，你试试就知。” 司马亮见炊烟升起，担水砍柴的士兵来来往往，琢磨着李子兰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又听他那么自负，于是也童心大起，双手握住环首刀，用刀尖指着李子兰，屏气凝神。 李子兰见司马亮居然这样拿刀，心中知道他是外行，口中喊道”小心了！” 司马亮劈头盖脸砍下，来了个力劈华山，不过纵然李子兰不躲，也看不到他身体，这毕竟是切磋。 李子兰单手挥刀，斜着往上一撩，同样是冲着对方的刀去，不会伤到司马亮的身躯。 “当啷”一声，司马亮觉得双臂发麻，差点刀脱手。 司马亮于是收起环首刀，心中惊骇，问道“子兰，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李子兰也收起刀，得意洋洋“大哥，不是我力气大，而是我用力巧。 我出刀速度更快，又用刀的中部，磕你刀前端，你当然会吃大亏。 你现在知道勤学苦练的妙处了吧？人人都说我笨，我却能够勤能补拙。” 司马亮听到此处，恍然大悟，暗想“杠杆原理，初速度转换动能，古代人虽然没学过，却能灵活运用，难怪有一句话，叫做实践出真知。“ 他见李子兰脸上的笑意，又暗想“看来我是误会了他的笑容，他这根本就不是伪装出来的笑容，他天生就是憨啊，属于天分不够，后天努力的选手。 他会不会是三国著名的人物呢？我一定要问清楚了。” 想到此处，司马亮拍拍李子兰的肩头笑道“子兰，哥哥对你好不好？“ 李子兰一怔，想了想道“小弟两次暗算哥哥，哥哥却还放小弟一条生路，怎么能不好？“ 司马亮听到此处，笑道“还算你有良心，知道好歹。那你告诉我，你真名叫什么？“ 李子兰脸上浮出笑容“哥哥果然是聪明人，不知道弟弟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你识破了？“ 司马亮听到此处，觉得如他所料，这李子兰脑筋那么直，决定诈他一下先 “你那么笨，破绽当然多了，这就不细说了，你以后多读书自然会知道。 你必须老老实实给哥哥交底，说不好我还能帮你飞黄腾达呢！“ 李子兰笑道“哥哥说的不对，我是笨了点，和读书太少绝对没有关系。” 司马亮见李子兰固执，知道凡是勤奋执着的人，多少有点固执，于是不做辩论，期待他说下去。 “我真名叫做吕蒙，哥哥要是喜欢，你也可以叫我阿蒙。” “哎妈，你就是吴下阿蒙呀，久仰久仰！”司马亮兴奋的抱住吕蒙，不住拍打他的肩头。 08 宫女姐姐 吕蒙听司马亮喊他“吴下阿蒙”，有点懵懂转向，不知道吴下的具体含义。 “你怎么到这里了呢？你不是应该在孙权手下吗？”司马亮问道 “孙权？”吕蒙脸上露出诧异“孙权大人年少，我是在替孙策大人服务，哥哥的情报有误了。” 司马亮哦了一声，点点头，暗想自己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露出了破绽，只好补充道 “上头确实说你是孙策派来的密探，只是我更熟悉孙权，所以脱口而出。 不过未来你会成为孙权的手下，你信我的！” 吕蒙听到此话，却不反驳，笑道“哥哥果然聪明。我听说，孙策大人经常跟属下说，你们以后都会是孙权的手下。” 司马亮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来许昌？” 吕蒙嘿嘿一笑道“我和大哥一般，出生贫寒，所以为了建功立业而来。” 司马亮听到此处，心里头一动，反问道“我出生贫寒，谁也不认识，无出头之日。你却不同，认识孙策大人，我想问问你怎么做到的？” 吕蒙哈哈大笑“这是我争取来了机会” 司马亮更加心动，觉得这可能是一条出路，于是问道“你怎争取的？” 吕蒙道“我年少时，有人耻笑我，我便杀了他。” 司马亮见吕蒙轻描淡写，暗自心惊“这家伙果然厉害，杀人仿佛没事人一般。我想救他，他却两次要杀我，看来笑里藏刀，心狠手辣，是他一贯的作风。” 吕蒙继续说道“杀了人，我就逃了。校尉袁雄劝我自首，并把我推荐给了孙策。孙策大人…….” 司马亮却不让他说完，他并不关心孙策的任务，而是关心他到底是怎么认识达官贵人的，于是打断他说道“那你怎么认识校尉袁雄的？” “袁雄是邓当的部下……” “你怎么认识邓当的？” “邓当是我姐夫” 司马亮听到姐夫两个字，极其失落，心里头若有所失。 良久之后，他喟然长叹“将相王侯，果然有种。你有个好姐夫呀！” 吕蒙听司马亮长叹，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也问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哥哥说能确保我的安全，这事情办妥了没？” 司马亮拍拍吕蒙的肩头道“放心吧，这孙策离着曹大人远了去了，周围强敌那么多，哪里有空对付孙策？你没那么重要” 吕蒙听到此处，高兴起来，竖起大拇指道“哥哥果然聪明，这理由听起来十分有道理。” 司马亮见吕蒙神采飞扬，暗想“这小子愚笨，脑袋里缺根筋，不能让他得意忘形” 于是司马亮提醒道“你虽然没那么重要，上头认为你可杀可不杀。但是如果我想让你死，你在许昌是活不下去的。” 吕蒙再笨，也回过味来，拱手道“那是自然，小弟虽然愚笨，但是不至于和大哥作对，有什么吩咐，想杀谁，大哥尽管开口便是。” “杀！杀！杀！杀你个头啊！”司马亮骂道“我要的是升官发财，你有办法吗？” 吕蒙眼珠转了两圈，仿佛若有所思，司马亮大喜“你有办法？” “没有！” “滚！” ****** 路过董贵妃的宫门口，司马亮怔怔发愣。 那个叫做吴香的宫女，往日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练舞。 虽然他们俩话不多，只是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但是司马亮在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温暖，妩媚，体贴，关切等等一切。 司马亮有时候惊诧于自己的痴情，不过稍作思考他便能明白，他穿越之后的司马亮，是个十七岁上下的侍卫。 这个年纪，男性荷尔蒙急剧分泌，青春无处发泄，痴情与多愁善感恐怕也是理所当然。 司马亮是脑袋是明白道理的，可惜他的身体不太听话，没走几步，总是不由自主又走了回来，左盼右顾。 “难道宫廷中正在召开宴会？不可能啊，这可是上午。 难道昨晚被献帝宠信了？”想到此处，司马亮不禁内心一缩“不会那么巧吧？应该不会，不过她那么漂亮，也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司马亮来回转了三圈，头脑里充满着各种奇思怪想，终于再第四次回头时，下定决心 “事不过三，四不过三。如果再不出来，我就离去了。” 他自然不会想到去敲门，凡是智商正常的侍卫都知道，进贵妃的院内，不请自来是什么样的后果。 司马亮慢慢挪着脚步，逛了第四圈，吴香依旧没出来。 他脑袋里头浮现出了白白嫩嫩的小美人，心中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心情七上八下，难过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穿越为中二青年，果然人也变得中二了，竟然痴情成这样，也是被自己打败了。” 司马亮嘲笑了一下自己，摇头准备彻底离去。 “吱呀！”门开了一条缝，司马亮立刻停下脚步看去，见一双美目也在瞧着自己。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吴香。 她探出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司马亮见二目相视，觉得不好意思，立刻低下头，慢慢向前挪步，做出要走的样子。 “司马将军留步”司马亮耳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鼻子里已经闻到了浓烈的香味传来。 司马亮脸上开始发烫，这可能不是害羞，这应该不是害羞，这肯定不是害羞，重要的问题要说三遍，这是强烈的雌性气味诱发男性荷尔蒙分泌，导致血液流通加速，面红耳热。 司马亮是个讲究科学的人，他对自己的机智又点了个赞。 “姑娘何事？”司马亮转过身拱手，但是依旧不肯看她的眼睛，仿佛犯错的小男孩。 “你这孩子，嘻嘻嘻嘻”吴香笑道“你这个小鬼，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么？” 司马亮听到此处，抬头看了一眼吴香，见她单手遮嘴，另外一只手放在背后，媚眼如丝，正冲着他嗤嗤的乐。 “你以后叫我姐姐吧，我二十岁，看你的样子，不会超过十八岁。” 司马亮不知道如何应对，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要说姐姐弟弟这一套。 他们俩眉目传情许久，按理来说，叫姐姐这事，多少有点别扭。 吴香把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她的手中有个精致的丝制小香囊。她笑道“送给你的！” 09 郭嘉大人 司马亮见吴香递过来锦囊，心里头砰砰直跳，暗想“这难道是定情信物？这宫女吴香也太胆子大了，大庭广众之下……” 司马亮内心狂躁，接过香囊，耳朵里听到哗啦啦响。 “这是董贵妃赏你的，说你每日巡查认真，辛苦了。” 说完之后，吴香一阵风似的走回了院内，空气中只残留了一些她的香味。 司马亮嘴角露出微笑，他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用手掂了掂，感觉里头大约有十来钱。 他把香囊放入了怀中，摇头离去“叫姐姐是什么鬼？难道这个吴香不是和自己一见钟情的么？”。 ******* 司马亮纳闷这贵妃为什么要赏自己，来来往往，每天路过的侍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 赏就赏了，还只赏了十来钱，这年头战争连连，物价飞涨，十来钱也就是一两顿饭钱。 “地主家也没余粮呀！汉献帝和他的女眷们真的穷到家了。不过那个香囊倒是很精致，遇到识货的，估摸着能卖一百文。 想到此处，司马亮不仅给自己的智商点了个赞，又偷偷给自己的智力+1。 “如果诸葛亮的智力是100，那我现在至少得80吧？” ******* “韩王信！” 有个年轻人在他背后喊道，司马亮一愣，不解其意，回头看去，一个蓝衣大褂，俊美的年轻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郭嘉大人好，小人不叫韩王信，叫做…….” “你叫什么根本不重要”郭嘉摆动了一下他的大袖子，打断了司马亮的话语。 高台上的大殿内，传来曹操程昱荀彧等人的慷慨激昂声。 “曹操大人带领重臣商议国家大事，为何郭嘉大人如此悠闲？” 郭嘉昂了昂下颌，把他的白净脸抬的更高 “我们要攻打张绣，在曹操大人的府内已经把计策都商议好了，现在只是走个过场。 这种出风头的事，就让程大人和荀大人去做好了。” “哦！”司马亮点点头“那郭嘉大人找我何事？” 郭嘉笑道“一是闲来无聊，二是看看你自称韩王信，到底有多大本事！” “哦！郭嘉大人是打趣小人来了”司马亮笑笑。 郭嘉哈哈大笑“跟郭嘉聊天，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你信吗？” 司马亮想到郭嘉狂傲，每次都被他噎的半死，不觉得有趣，于是摇摇头表示否认。 郭嘉双手负于背后板着脸道“你今天春心大动，说不定看上哪个宫女了，对也不对？” “这……..”司马亮被郭嘉猜中心思，不由得有点窘迫“郭嘉大人说笑了，您怎么看出来的？” 郭嘉看看这个少年迷离的眼神，寒风凛冽中苹果一样的红扑扑的脸蛋，摇头笑道 “少年，你太天真了，哥的智谋哪里是你能了解的？” 司马亮又被噎住，红着脸拱手道“郭嘉大人，你若能推荐我为官，我感激不尽。 若是调笑我，那不聊也罢。反正你也不会聊天……” 郭嘉听到司马亮如此说，来回踱了几步“少年，冲着你三番五次恳求我，我理当推荐你。” 司马亮大喜，刚想称谢，郭嘉举手打断了他“不过…..” 司马亮长叹一声，暗想“这郭嘉怎么说话还带大喘气的，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推荐人才，是荀彧大人的职责，不是我份内之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马亮有点被激怒，这郭嘉二十来岁，如此狂傲无礼，又不会聊天，让人觉得讨厌。 “你有韩王信脾气，却没韩信的本事！”郭嘉鼓掌笑道。 每次郭嘉提到韩信，那种调笑的眼神都让司马亮觉得有点受不了。 自己的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时时刻刻被放在了郭嘉的嘴边，他感受到了赤裸裸的讽刺。 “无功不受禄，知道吗？”郭嘉问道。 司马亮被激怒“我需要立功，你们给我这个机会了吗？曹操大人攻打张绣必败，你们知道吗？” 郭嘉板起脸教训道“小兄弟，胡说八道是要有个度的。张绣军力不堪一击，必然主动投降，你怎么说曹操大人必败？” 司马亮见郭嘉不相信，试图反驳“你怎么知道张绣一定会投降的？” 郭嘉点点头道“看来小兄弟也是关心国家大事的。 张绣派人传来消息，想投降，但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他要价太高了，曹操大人不愿意给他。 现在曹操大人率军亲征，剿灭他轻而易举，张绣岂能不知道？ 他一定亲自迎接到淯水边，投降我军的。” 司马亮笑道“那我们打个赌，如果曹公败了，你怎么说？” 郭嘉盯着司马亮看了半天，骂道“危言耸听！不要再瞎说了，出征前扰乱军心，是砍头的罪过。你这个年轻人，急于出人头地，哗众取宠，太放肆了” 这番话完全出乎司马亮的意料，绞尽脑汁再想办法说服郭嘉。 郭嘉见状笑道“年期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哗众取宠，看起来是个好办法，不过万一要命了就不值得了，你说呢？ 我虽然是荀彧大人介绍来的，也不敢再曹公面前夸夸其谈，针砭时弊。 寸功未立，别人为什么会相信你？。 你今天跟我胡说八道，我就当作没听见，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司马亮此刻完全清醒了，心情有些沉重。 不是因为自己的建议没被采纳，而是因为，就算郭嘉这样的大谋士，一开始也是不能被信任的。 郭嘉直接可以接触曹操，尚且不能得到信任，大展宏图。 吕蒙可以通孙策，也只能前来做个探子。 自己无人赏识，什么时候才能可以获取天下呢？遥遥无期啊！ 司马亮觉得自己的目标确实是好高骛远了点，觉得自己知识完爆古人，却没想到实际操作起来，十分的困难。 于是他想先定一个小目标，比方说先赚他1个亿！错了，不是一个亿，是谋一个小官。 想到此处，司马亮拱手道“那如果小人猜对了，郭嘉大人是否能保举在下成为一个小官？” “猜对什么？” 司马亮低声道“曹大人南征，张绣先降后反，曹大人这一仗一定会败！” “胡说八道！曹操大人怎么可能战败，出征前说不祥的话，被别人听见会掉脑袋的？我不跟你计较，还不快滚！”郭嘉已经开始不想搭理司马亮了。 司马亮笑道“郭嘉大人是不敢赌了？你这个名满天下的大谋士怕了我这个无名小卒不成？” 郭嘉摇头道“战场瞬息万变，变化多端，没有人能预先判断胜负！” 司马亮指着自己鼻子道“郭嘉大人，我真的可以！” “滚！” “……” “你不走我走”郭嘉转身欲离去。 “郭嘉大人，若此次小人侥幸猜中，还请郭嘉大人多提携。”司马亮依旧在做努力，可惜郭嘉已经头也不回走远。 10 曹操的精明 司马亮进入窃听献帝的密室中，准备好了纸笔。 献帝和曹操等群臣在大殿上谈正事，看来一时半会也来不了，一时间进入了无聊的状态。 不过少年的脑袋里，在荷尔蒙的刺激下，时时刻刻都可能装着糊涂心思，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在无人的角落，司马亮偷偷从怀中拿着香囊，闻了闻味道，觉得芳香无比，似乎吴香的体味他都能闻到。 他摸了摸香囊，感觉尚有余温，幻想着那是吴香白嫩的手中的温度。 其实他已经精虫上脑，忘记了这是他自己的体温。 司马亮打开香囊，他惊讶的发现，不但有黄澄澄的铜钱，还有一张纸条。 他对着昏暗的灯光看去，上书娟秀的小字“连扣后门六次，便可相见。” 司马亮一阵狂喜，纸条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过了一会，献帝与大臣们进来，闲聊了几句。 多半还是以董承董大人为首，抱怨曹操大人横行霸道，嚣张跋扈。 献帝多半沉吟不语，时不时的提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曹公救命恩人等等老套说辞。 司马亮随手记录了几笔，表示没什么新鲜的干活。 当然这与他心不在焉，总是惦记去扣董贵妃的后门，私会吴香，有直接的关系。 ****** “曹操大人求见！”一个宦官尖叫着。 屋内顿时一片混乱，众人大叫“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刚刚慷慨激昂与义愤填膺，全然消失，变成了惊慌失措。 少年献帝喊道“各位爱卿请暂避，吴香带各位大人去后厅吧。曹操大人从来不会进朕的后厅，各位莫要惊慌。” 司马亮听到“吴香”两个字，手中毛笔一抖，在草纸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线。 他透过缝隙往外看去，吴香从西厢房转出。 “各位大人请随我来！”她迈着碎步走在前面。 众位从长安跟来的臣功们跟在她的后面，手拎着鞋子，仿佛做贼一般，放轻脚步，鱼贯进入后门。 ******* “陛下若是有要事，臣改日再来拜访”殿外曹操大人已经耐不住性子。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少年献帝赤脚跑出大殿迎接。 司马亮手持毛笔，正在犹豫，曹操与献帝的对话是否还要记录。 不过他只犹豫了一秒钟，微微一笑“记下来也没什么坏处，最终还是要到程昱大人手里，他看看又何妨？” “陛下小心，天寒地冻，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大殿？”曹操话音未落，已经到了大殿门口，顺手也把汉献帝拽了进来。 司马亮见两人回了大殿，汉献帝比曹操高了一头，加上宽大的衣服，又比曹操显得宏伟。 不过走路的姿态来看，汉献帝却毫无气势，软绵绵，小心翼翼。 汉献帝走到榻屏前，回过头拱手弯腰，脸上带着微笑“曹操大人请先坐” 曹操眼中闪烁光芒，四处环顾之后，躬身行礼道“陛下不要客气，老臣前来只是闲谈“ 汉献帝松了口气，看着曹操脸色缓缓坐下。 曹操走到最近的板枰坐下 ”陛下，微臣请教一事“ ”大人请讲！“ ”微臣思前想后，觉得无才无德，不足服众。这大将军，大司空之职应该有他人担当。“ 汉献帝还没坐踏实，又站了起来，慌忙拱手道“曹操大人四海之内皆服，功劳无人可及，大司空大将军之职。理当是曹操大人的。“ ”哈哈！“曹操捻须而笑“陛下请速速下旨，任命袁绍为大将军，荀彧为大司空，老臣才能心安理得。“ 曹操与献帝仿佛十分有默契。 经过三番五次的谦让推辞，献帝把曹操大人从头到脚夸了个遍，曹操对献帝表现了二十万分的忠诚。 等到两人都心满意足，表现完殷切之意后，曹操大人又替刘备请了豫州牧。 献帝听曹操替刘备请豫州牧，二话不说，立刻答应。 曹操见事情都说完了，遂告辞退出。 ******* 董承等人听献帝讲述完毕，都觉得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曹操刚刚在殿上，不是说要去打张绣吗？为什么要火急火燎，请辞大将军和大司空？这两件事好像都不挨着嘛！“。伏完大人很茫然，不解其意。 作为皇后的父亲，国舅大人，关心曹操是理所当然的。 伏完仿佛一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一般，对曹操的任何举动都想琢磨个透，可惜从来都没琢磨透彻过。 董承笑道“曹操这招我能看懂，他担心袁绍背后袭击他，所以封袁绍为大将军，让他安心去打公孙瓒。大司空统领文官，他让荀彧做这个位置，应该是让荀彧冲锋在前，当他的挡箭牌” 听到此处，司马亮不禁点点头，暗自佩服曹操的谋略。 大将军，大司马这些都是徒有其名的头衔，现在这个年代，谁的拳头硬，谁才说话管用。 如果能用这些虚名，发挥更大的作用，曹操为什么要占有这些虚名呢？ ******* 禆将军孙坤鼓掌大笑“那让刘备领了豫州牧，也是高招啊。 刘备知道这是陷阱，也得往下跳。这朝廷封的豫州牧，不管能不能得到好处，至少在百姓口碑中，他已经是被朝廷认可的封疆大吏了。 豫州是曹操的老窝，一寸土地，也不在刘备手中，他却领了豫州牧。 刘备领了豫州牧，就会全力保护豫州，避免豫州受到吕布的袭击。 如果刘备出工不出力，他一贯号称的忠义，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献帝嗯了一声道“曹操大人利用刘备无可厚非，毕竟他率军去战张绣，要提防吕布的的袭击。 只是刘备大人是否是吕布的对手，就不可知了” 董承叹道“人人都说曹操奸诈，现在看果真如此。 四面强敌，他竟然还敢倾巢而出，剿灭张绣。 一个大将军虚名稳住袁绍，一个大司马的虚名，让荀彧挡箭，一个豫州牧的虚名，让刘备誓死抵御吕布。若是让曹操大人击败张绣，他回头收拾了吕布，我们就更不妙了。” 董承不妙的话说完，室内陷入寂静，仿佛众人各有心思。 听到此处，正在密室记录的司马亮，不禁扼腕叹息，他暗想“强敌环伺，曹操大人顾此失彼，冒险一搏。外戚们却专心弄权，拖后腿，可谓猪一般的队友。” 11 夜访御姐 司马亮吃完午饭，坐立不安，眼巴巴的等到天黑，又等到夜间，与队友换了个岗。 他以夜间巡查的名义，再次入宫。 许昌的皇宫卫士是三班制，7X24小时全程监控。 上午中午是一班，下午和晚上是一班，夜间是第三班。 司马亮一天连上两班，并不是因为白天监听，被曹操的智谋感动，成为了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道德的人。 恰恰他的换班行动的目的证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低级趣味的人。 因为他进宫之后，第一件事，便绕到了董贵妃的后门。 宫殿的后门人迹罕至，枯草败叶满地。 有三个小屋子，分立左中右，一个是柴房，一个是仓库，一个是厨房。 司马亮见薄麻布做的窗帘，隐隐约约还透着光，心中狂喜“不出所料，果然还没睡下” 他走到后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仿佛还有人声在窃窃私语，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司马亮站在门口犹豫再三，想抬起手敲门，又担心打搅别人谈事。 只是里头窃窃私语不断，实在让人恼火。 少年的耐心是不够的，即便是有成年人的心智，也挡不住少年的体内冲动。 司马亮脑袋一热，轻轻扣了六下门。 “咚，咚，咚，咚，咚，咚。“ 屋内突然一片寂静，再也无人说话。司马亮这时候才心中有歉意，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 僵持了一小会，司马亮按捺不住，觉得欲火难耐，于是又敲了六下。 窸窸窣窣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你怎么现在来了？” 司马亮见吴香有点愠怒，立刻张口结舌“我，我，你，你。” 司马亮半夜来访，是他臆想出来的方式。 他琢磨着，吴香姐姐既然与他一见钟情，又告诉他联系的方法，自然谁约定偷偷相会，花前月下。既然是花前月下，那肯定是要月黑风高的。 这一切显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不过司马亮忽略了，这合情合理，是以现代人的思维来看的。 在吴香的眼里头，半夜里来敲门，这算什么鬼？ 吴香眼珠子转了三圈半，回过脑袋点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宫殿，又把门掩上。 “那么快就想姐姐了？”吴香笑意盈盈，双臂抱在胸前。 司马亮在夜色中见吴香麻利的出来，又色香味俱全，一时间虚汗直冒，舌头更是不灵光。 “哪里，哪里。我只是，嗯，啊…….” 吴香并不关心眼前这个小弟弟，嘴巴里头嘟囔着什么，而是一阵风的掠过他的面前，低低的说道“跟我来。” 司马亮见吴香脸凑过来低声说话，见她鬓角散乱，额头上，面颊上，脂粉有稀疏汗水的冲刷痕迹，仿佛在不久之前，做过什么样的体力运动。 他见到美人这种模样，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 不过司马亮立刻安慰自己”晚上要伺候贵妃洗漱入睡，做点体力活，那是理所当然的。” 吴香推开柴房门，点上油灯，挥手让司马亮进来。 司马亮刚刚进门，吴香立刻反手推上柴房的门，用并插上门栓。 ******* 宫殿的后门门缝中，一双眼睛目送吴香与司马亮进入柴房，左右转了两圈，然后悄悄消失。 ******* 吴香取下一捆稻草，然后平铺在地上，司马亮惊呆了“你这是何意？” 吴香笑了笑，并不回答，又取下一捆稻草，再次铺在地上，然后用手抹抹平。 “这是滚床单的节奏啊，不，是滚草的节奏！” 司马亮心跳加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觉得有点假。 眉目传情，月下私会，这符合逻辑。 但是说好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环节在哪里？ 这是不是太直接了点？还是三国时代，女人们都是那么奔放？ “汉朝和唐朝，人人都说脏唐臭汉，更何况这宫廷之内，一定是时尚先锋咯？” 司马亮想到此处，虽然不能确定这个推断正确与否，但是也颇为得意自己的智商，又悄悄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吴香见稻草床铺好，就地一躺，粉红色的大袄下，露出白嫩嫩的脚踝 “愣什么？来吧！” 司马亮咽了口口水，却没丧失理智“这是不是太快了？” “快什么快？赶紧的办完，我赶时间。” 司马亮慌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 “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来嘛，干嘛磨磨蹭蹭的。你这小贼整天色迷迷的看着我，不就是想这天么？” 司马亮一咧嘴，发现自己又被赤裸裸的看穿了，嘴巴上却依旧挣扎 “我是爱慕姐姐才艺，故此留恋。” “虚伪，那你半夜敲门，也是为了才艺么？” 司马亮脑袋里乱哄哄的，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冒汗发软，基本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个时候，他对于吴香的推论佩服的五体投地。 以司马亮热情奔放，如果说完全不想着这事，那是不可能的。 吴香笑了笑，站起身，一把把司马亮推倒在草床上。 她跪下轻轻的为司马亮宽衣解带，手法熟练轻盈。 司马亮知道，吴香粉色的曲裾之下，是没有内衣的。 所以她只有替他把下衣解开，然后掀起下摆，骑上来就可以行礼。 不出他所料，吴香已经双腿跨开，掀起了裙摆。 就在这紧要关头，司马亮觉得后脊梁一麻，身体不断紧缩，一股热流涌出。 “年轻人啊年轻人”此刻的司马亮大脑一阵清醒，深知发生了什么，心中有点凄苦的说。 毕竟他也曾经从那个年纪过来，知道少年的欲望，控制起来有多么困难。 凉丝丝冰冷的液体与迎上来的吴香接触，吴香先是一愣，左右晃动了一下，然后用手向下一探，立刻会意，捂着嘴巴“嗤嗤”笑了起来。 吴香立刻站起身，拿出手帕抹抹手，然后把手帕丢在司马亮的身上。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唇红齿白，发髻凌乱，粉脸几道纵横细汗滴落，捂嘴而笑，娇憨之态把司马亮看呆了。 ******* “这是你的记录，忘记带走了“吴香接着从怀中掏出折叠好的纸头，扔在了司马亮的胸前。 司马亮打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密密麻麻很多小字。 他一拍脑袋，想起上午心不在焉，竟然忘记带了出来。 想到此处，司马亮仿佛觉得什么不对劲，吓得一坐而起 “你怎么知道我在密室？你怎么知道是我在记录？”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吴香顺势坐下，一边挽着凌乱的头发“你是曹操大人派来的密探” 12 圈套 司马亮见吴香识破了他的身份，冷汗直冒。 年轻人发泄完了冲动，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他顿时有股蛋蛋的忧桑涌上心头 “这一切都是圈套，圈套！要杀要剐随你便！“ 司马亮挥舞着拳头，表示愤怒。 他的内心比外表看起来还要沉痛十倍。 沉痛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马亮在穿越之前，一直认为美人计，实在是很低端的计策，冒着生命危险，去追逐美人垂青，只有白痴才会去做。 典型的白痴，比如董卓吕布争夺貂蝉，如果他司马亮到了三国，万万是不会上这种伎俩的当。 现在事实上证明，他就是白痴，而且无须貂蝉这种国色天香出场，一个御姐宫女就可以轻易踩踏他的智商。 司马亮在沉痛中，仍旧不忘记给自己个差评，把自己的智商评价从81降低到了59。 吴香眉头皱了皱，捏住司马亮嫩嫩的小脸蛋晃了几下，低声道“吼什么吼？我们要杀你，还等到现在吗？那姐姐还用得着伺候你吗？” 司马亮听到此处顿时放下心，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什么都好说 “了然，姐姐说的我懂了。有什么需要小弟做的，小弟万死不辞！“ 吴香听到此处，拢了拢头发，嘻嘻笑了几声道“果然我们都没看错你，是可造之材。” 司马亮听到御姐夸他，信心稍有恢复“喔，原来姐姐是看出我是有才的，那我就放心了。” 吴香见司马亮不能理解别人意思，还当是别人夸奖他，一时间捂着嘴巴，忍住不让自己笑的大声。 ****** 吴香的组织观察司马亮确实很久了。 自从程昱接手许昌治安工作以来，他竭尽全力，把亲信侍卫安排在皇宫中，找机会调走一切皇亲国戚的亲信。 这种行为是很好理解的，既能控制皇帝，又能够保障曹操一派在皇宫中走动的安全。 司马亮的出现，让吴香的组织大喜过望。 司马亮无论见到曹操一派的大臣，还是皇亲国戚，都想往上逢迎凑合，在这个年代，是忌讳中的忌讳。 讨好誓不两立的两伙人，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做法是不智的。 他们评估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的智商基本等于0，是很好拉拢的那种。 ****** 吴香笑够了，双手掐细腰，暗想“既然他那么傻，还得让他更加死心塌地一些” 于是她灵机一动道“通过一段时间观察，我们认为你是个善良的人，是有良知的人。你一定会为复兴我大汉努力的。” 司马亮听到复兴大汉，眼珠子滚了三圈，眼睛飞快眨了五下。 “复兴汉室是什么鬼？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我要的是天下！哦不，先要实现一个小目标，当一个小官！” 吴香见司马亮这副茫然的表情，知道这种洗脑方式，显然对这个傻缺来说，是不管用的，于是又计上心头 “当然，这里头也有我自己一点点私心。你知道的，我已经20，按理来说，18岁便可出宫了，只是没找到好人家……“ 说到此处，吴香脸上绯红，话语戛然而止，用袖遮住半边脸。 司马亮见吴香娇羞，犹抱琵琶半遮面，风情万种，婀娜多姿，脑袋嗡嗡作响。 年轻的身体战斗力迅速恢复，小帐篷已经高高搭建，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司马亮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他的小弟弟，显然很不满意，急着报仇。 刚刚未战即溃，一败千里，不，一泄千里，太让人尴尬了。 失控的大脑，迅速满血满魔的身体，驱使司马亮一声低吼，上前搂住吴香的细腰。 用脸贴着吴香的小粉脸，口中低声嚷道 “有仇不报非君子，刚刚你对我施暴，现在轮到我报仇了。” “那就别客气了！” “这还叫客气？” 吴香手挽司马亮的脖子，捂嘴嗤嗤笑起来，笑声中充满得意。 这是今晚她第三次征服菜鸟了。 “有力气一次使完，别磨磨唧唧的，我赶时间” ****** 司马亮果然一股脑使完了力气，他筋疲力尽看着屋顶，眼神中充满了幸福 “人生大起大落，真实太刺激了。 穿越没多久，先搞定一个御姐，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司马亮对柴房里头发生的一切，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坚定的认为，与吴香的一见钟情，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刚穿越来的时候，他通过洗脸水看自己不算帅哥，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说穿越来，不是将相王侯也能勉强接受，连长相也平平，让他更加难受。 不高不帅不富，怎么在三国建功立业？ 他屡次想找镜子验证一下，可惜以司马亮的身份，想找到一面铜镜，势比登天之难。 他不知道，那个时候铜镜是超级昂贵的东东，就连他的上司郝昭，也不会拥有铜镜的。 不过幸好司马亮并没有找到铜镜，因为他自己都估摸着，洗脸水的效果，不比铜镜差多少。 今天吴香的表现，大大恢复了司马亮信心，这洗脸水当镜子用果然不靠谱，一个御姐就这样被他轻易征服，他应当算是美男子的。魅力值看来不会低于80，好吧，暂且定做80。 想到此处，他嘴巴咧开，露出上嘴唇的六颗牙齿。 这是非常职业的微笑，让人舒服的微笑，在穿越前，关于这点，他是训练有素的。 ****** 吴香此刻已经穿着整齐，一边掸着头发上的草，一边思考下一步行动。 “当啷啷”，吴香扔出一串铜钱，砸在司马亮的胸口上。 司马亮在臆想中被打断，坐起来，见这窜钱密密麻麻，至少有一百个，心中大喜。 他刚揣入怀中，觉得这场景有点味道不对。 “你，你什么意思？我可图的不是钱！我们的爱情是纯洁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那么多钱，对于司马亮来说，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但是话已脱口而出，铜钱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在留怀内，拿出舍不得，放进去显得太虚伪。这句让司马亮十分尴尬，后悔自己嘴巴犯贱。 吴香点点头道“了然，弟弟，你的心思姐都懂。” 司马亮见吴香不假思索的回答，于是把钱放入怀中笑道 “你懂得就好。哥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说到此处，他觉得味道还是怪怪的，分明是刚刚收了钱，滚了床单。 “哦，不对，是卖身不卖艺。妈蛋，也不对，到底是卖身还是卖艺？ 今天脑袋不灵光了嘛，怎么说都不对。” 吴香见他废话罗嗦，仍旧不肯进入正题，摆手笑道 “卖身还是卖艺根本不重要！我赶时间“ 13 程昱大人 司马亮见御姐收拾干净，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要转身离去，心中有种失落感。 在他的想象中，羞羞事都做了，而且是两次。 当然第一次是半途而废，第二次可是结结实实，暂且算作一次半。 羞羞事都做了一次半，怎么能说走就走？说好的卿卿我我，山盟海誓呢？ 说好的美人在怀，畅想未来呢？ 司马亮想到此处，立刻站起，从背后搂住美人腰 “美人，不说会话再走么？夜深人静，还有什么事情？” 吴香嫣然一笑，知道傻小子上钩 “如今钱色你都得了去，当然满足了。姐姐我，却还要去回禀上级，让他们放姐姐出宫，与你……” 说到此处，吴香故意不说了。 司马亮听到此处，内心暖烘烘的，十分感动，他自然晓得她下面要说什么。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吴香转过身，捏住司马亮的脸颊笑道“按照惯例，你只要完成一些任务，咱们俩就可以在一起了。” “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 “那姐姐能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为谁工作吗？” 吴香笑道“这是秘密，不该问的不要问。” 司马亮道“道理是懂，我也知道不应该问。只是我才华横溢，博古通今，当世名人，我都深刻了解。他们的智力如何，武力如何，政治如何，魅力怎么样……” 吴香见他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一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摆手笑道 “打住打住，你说破天，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们是替刘备主公做事的。 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 司马亮听到此处，立刻肃然起敬，拱手道“姐姐果然是专业人士，恪守秘密，那弟弟也不多问了。” 司马亮边客套，一边苦苦思索，刘备为什么掺和到这浑水里头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三国书，三国游戏三国电视剧，都没有记载。 吴香已经麻利掀开麻布窗帘一角，左右观看，然后“扑哧”一声吹灭了油灯，轻轻推开门，走出了柴房。 ****** 程昱大人的尚书府依旧没有全部完工，但是并不影响尚书府内的一切公务活动。 尚书大人程昱却一直奔波在外，他不但领了尚书衔，还做了东中郎将，领济阴太守，都督兖州事。 曹操大人对程昱信任有加，无论是内部的治安还是外部军事行动，程昱都是左膀右臂。 从能力上来说，程昱不算最优秀的那种。但是从可靠度，忠诚度上来讲，无人能出程昱之右。 程昱常年在外征战，内部治安工作自然就成了他长子程武的工作。 此刻，郝昭带着司马亮进了尚书府，在侧廊外一间屋内稍作休息。 与其说这是屋子，不如说是个仓库。 这间屋子很大，却没有一个窗户，只有屋顶的小窗，射入缕缕阳光，才让屋内不至于陷入一片黑暗。 屋内是成排崭新的，上了漆水书架，还散发出桐油的香味。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竹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角落中，两个文书认认真真挥笔，他们正在从各种纸头上，向竹简上誊写。 司马亮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因为他内心忐忑。 “今天还不是汇报工作的日子，也不是往日汇报工作的屋子，难道……” 司马亮内心紧缩，看了看郝昭。 郝昭表情依旧像往常一样，瞧不出什么异常，于是他试探道 “大哥，为什么要把东西往竹简上抄写呢？竹简又重又不方便保管” 郝昭看司马亮，察觉到他的慌张，于是笑了笑，宽慰他道 “用竹简可以保存的久一些，不容易损坏，重要材料都需要誊写到竹简上。 你休要惊慌，程昱大人突然回来了，程武大人慌乱，所以我们只好暂时在这里呆一会。” 司马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为什么程昱大人回来了？” 郝昭耸耸肩，表示现在还不能说。 一阵甲胄发出的金属摩擦声，伴着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郝昭和司马亮同时回头，见门口已经出现了两个带甲卫士。 “郝昭大人，请随我们来。” 郝昭慌忙上前，拱手施礼，然后冲着司马亮挥挥手，示意他跟来。 ******* “你认识他吗？”一个老者见郝昭和司马亮进了屋子，指着屋内五花大绑的一个男子问道。 郝昭上前跪倒“参见主公”。 司马亮刚想跟着跪倒，老者咳嗽了一声道“不必多礼，前去辨认！” 老者声音洪亮，坚决，简洁，让人感到紧张。 司马亮仔细看了看老者，他身材巨大，身旁的犯人几乎只到他的胸口。 头戴铁冠，文士宽大便服，头发胡须花白。 但是他声音洪亮，须发皆张，虎目生威，又像武将。 一旁程武恭恭敬敬，垂手而立，司马亮看到此处，脱口而出“程昱！” 他刚说完，觉得腿上一麻，被人踢了一脚，不由自主跪下 “敢直呼大人其名？”他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显然环首刀已经架在了肩膀上。 郝昭见状魂飞魄散，立刻跪倒“郝昭的属下不懂事，第一次见大人，惊慌失措……..” 程昱摆摆手，显然话都懒得说，郝昭立刻闭上嘴巴。 “认识吗？” 郝昭上前绕了两圈 “眼熟，应该是宫内的卫士。” 程昱双手从长袖中伸出，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同时斜着的眼，盯着一旁垂手而立的程武。 虽然屋内十分寒冷，程武还是下意识的用袖子擦擦额头，仿佛做错事的小孩。 程昱吼道“这是张绣的探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程武缩着脖子，继续擦了擦额头，结结巴巴道“父，父亲，会不会搞错了？这宫，宫里头，怎么会有张绣的探子？” 程昱重重的叹了一声，坐下缓缓道 “哎！这消息十分可靠，宫里头，许昌城内，都有张绣的探子！” 程武不敢再说话，郝昭拱手道 “主公，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不能怪罪程武大人，都是属下太大意了！” “年轻人……”程昱说话依旧简洁，这次只说了三个字，就再也不说了，只是用眼光扫扫他们三人。 他“年轻人”三个字到底什么含义，恐怕只有程武和郝昭才能理解。 至少此时此刻，司马亮不能理解。 ****** 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吼道 “我不是张绣的探子！我是给刘备大人服务，为了兴复汉室！” “刘备大人？兴复汉室？”司马亮吓得一哆嗦，好像很耳熟的样子。 程昱站起身，一边围着这个俘虏转了两圈，一边脸色阴冷，低头琢磨着什么。 “刷”，“扑哧”，“啊！”，柱子上的男人已经被长剑贯胸，程昱双手握住剑柄恨恨道 “老夫最恨骗子！” 说完他恨恨拔出宝剑，瞪了司马亮一眼。 司马亮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跪倒。 14 糊涂老头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了吧？” 郝昭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诡异 司马亮惊魂未定，此刻又是一惊，又见程昱怒目而视，腿一软，跪下喊道“我不是张绣的奸细，我也不是刘备的奸细，光复汉室我也没想过……..” 程武拱手道“父亲，司马亮确实不可能是奸细。他自幼跟从郝昭参军，进驻皇宫不过一个月，进驻内宫不到十天......” “失察该当何罪！”程昱嗓音如雷，空旷的大屋内回音不断。 郝昭立刻跪倒“主公，司马亮年纪尚小，所以属下并没派遣他监督他人的职责，都是小人的失责......” “再带！”程昱显得不耐烦，打断了郝昭的话。 ****** 又有一个罪犯被带了上来，司马亮瞧了一眼，吓得一缩脖子。 虽然他叫不出此人名字，但是确实也是内卫。 “你的上级是谁？”郝昭拔出刀，架在这个宫廷侍卫的脖子上。 “我的上级是荀彧大人”来人看到同伴已经死亡，却毫不害怕，依旧昂着头。 程昱上前一记耳光，“胡说！荀彧大人会让你去做奸细？” “荀彧大人是卫尉，我当然是他的属下，我不是奸细，你诬陷我！” “哈哈哈哈”程昱笑了起来“我程昱是胡说八道的人吗？我们在宛城的探子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传来了一份名单，上面有你，怎么解释？” 听到宛城二字，罪犯浑身一抖，然后眼神中露出绝望之色。 “交代了上线，饶你不死！” “诛灭曹贼，复兴汉室！”罪犯突然一头向程昱心口撞来。 “咚”一声巨响，程昱巨大的拳头，击打在罪犯的脸颊上，打得他翻滚出去，轰隆一声倒在青石板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铁甲卫士立刻上前，把头颅割下，递到程昱眼前。 司马亮见到此状，一咧嘴“啧啧” 程昱见司马亮呲牙咧嘴，表情不悦“你这个胆小鬼，这就害怕了？” 司马亮见程昱又发怒，慌忙道“小人不是怕了，而是奇怪！” 程昱哦了一声，表示意外“奇怪什么？” “我本一直以为大人是文官，没想到程昱大人高大威武，武艺超群，简直是文武双全，当时奇才。我想了想，放眼四海，恐怕只有关羽大人可以与大人一比。” 司马亮的滔滔不绝，倒不是出于奉承，而是真的没想到，程昱竟然如此暴力。 在三国游戏中，程昱不是文官么？ 程昱一边听，一边摸着胡须微笑点头，当他听司马亮提到关于，不禁哦了一声表示意外，暗想“这小校竟然还知道关羽关云长，奇怪哉” 他见司马亮言辞恳切，心中高兴，得意洋洋 “嗯，嗯，关羽与老夫比，还差点文采！哈哈哈哈！” 郝昭见程昱高兴，拱手道“主公说的对，关羽是什么东西？若与主公交手，那定是凶多吉少。” 程昱沉下脸道“少拍马屁，关羽万人敌的称号不是浪得的！” 程昱其实是错怪了郝昭，因为郝昭的的确确不是拍马屁，而是见识不够。 郝昭虽然年纪快要二十，但是只亲眼见过两人的武艺，一个叫做典韦，一个叫做程昱。 他曾远远看到过典韦大人，率领亲军骑兵，突击出一条血路，护送曹操大人在敌万军丛中突围，让他震惊不已，五体投地。 程昱大人负责治安工作，经常在郝昭眼前手刃贼寇，再加上程昱超过一米九的身材，舞动长槊大刀，犹如天神下凡，这尚书府上下无人不被震慑。 三国时代，没有群众喜闻乐见的微博微信，也没有广播电视，任何信息都是要靠口口相传。 所以一直担任下级官员的郝昭同学，自然不知道关羽是谁，更难想象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 “父亲大人”程武低低的问道“还有其他奸细吗？” 程昱看了程武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有了，都杀了！” “啊？父亲大人，这......” “有话直说，大点声！干嘛吞吞吐吐，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程昱表示不满。 程武一呆，但是父亲已经把话说绝，只好拱手大声道 “父亲大人，这奸细死了，可是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上级是谁，线索断了！” “哎呦！”程昱听到此处拍了拍脑袋“我老糊涂了，居然在盛怒之下，把奸细都杀了，失算，失算！” 司马亮听到此处，本来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无论这两个奸细与吴香是否有关，现在死无对证，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程昱唉声叹气，仿佛还陷懊悔之中。 程武见损了父亲的威望值，内心也有点惴惴不安。 郝昭皱着眉头，觉得一向智勇双全的程昱大人，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心中感慨程昱大人数月不见，头发又白了许多，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做事情不如以前周到。 只有司马亮轻松自在，心情愉快，在心中暗暗哼起了农业重金属的神曲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嘿，留下来！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正在司马亮得意的时候，程昱突然满脸堆笑，漫天乌云散尽，指着他笑眯眯道 “这个叫做司马亮的小校，机灵的很，是个人才，可堪大任！” 这句话一出口，小伙伴们顿时惊呆了。 程武和郝昭面面相觑，觉得今天程昱确实不同于往日。 司马亮心中一阵激动，生怕自己听错了，颤抖着声音，拱手道 “大人说....说我是个人才？” 程昱眯缝着眼睛，捻须笑道 “虽然只与你聊了几句，但老夫阅人无数，料定小兄弟一定是大才！” 司马亮听到此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想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在宫殿门口，辛辛苦苦与各位大人搭讪，却没有人搭理。 日日感慨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明珠暗投，埋没在此。 今天只和程昱寥寥数语，便得到赏识，程昱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想到此处，司马亮哽咽着拱手道 “程昱大人果然慧眼识英雄，比起荀彧，荀攸，郭嘉，伏完，董承等等大人，眼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程武和郝昭听到此处，心中骇然，均暗想 “这司马亮找死啊，听他的口气，显然是已经和这些大人毛遂自荐了。 暂且不说作为家臣，跑到别的大人面前自荐，这是大大的忌讳。 竟然还不分立场，还讨好皇亲国戚，就算是砍头，都死有余辜” 但是程昱听到此处，却丝毫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小兄弟果然口若悬河，马屁拍的，让老夫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既然你那么乖巧，老夫便上奏，保你为执戟中郎。” 程武听到此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暗想“一个小校吹捧两句，就能升两级，一向秉公执法，从不徇私舞弊的父亲，几个月没见，怎么能糊涂至此？” 15 小伙伴们的表现 同往日一般，司马亮垂首轻碎步，不敢多说一句话，跟在郝昭后面出了尚书府。 但是出了尚书府，司马亮立刻感觉到态势与往日大大不同。 他们清晨进入了尚书府的时候，由于太阳刚刚升起，所以大街上人烟稀少。 但是此刻已经日上三竿，街上依旧没什么人，四处旌旗招展，出奇的安静。 店铺酒家虽然依旧敞开大门做生意，但是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比往日走得更快，不再停留。 突然不远处烟尘四起，铁甲的金属摩擦声，隆隆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原来东西方向，各有一队的重甲武士，手持戈矛，正在巡逻。 司马亮拽了拽郝昭的袖子，低声问道“大哥，今天好像不对劲，发生了什么？” 郝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司马亮，眉头紧锁，表情中含着鄙视和轻蔑，口中嘟哝 “你，你…….” 司马亮看情形，知道又说错话了，脸一红头一低，心中嘀咕 “哎，又要挨骂了。这种情形一定是经常发生，应该常识性的军事行动。自己却又嘴快，东问西问，又让郝昭瞧不起了。” 郝昭仿佛想起了什么，满脸堆笑，拱手道 “你现在是中郎将了，可别叫我大哥，小人担当不起！” 司马亮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恍然大悟，暗想这当官果然是厉害，郝昭显然已经怕了。 想到这里，他上前搂住郝昭笑道 “大哥说的哪里话，莫说这中郎将，就算当了丞相，你也是我的大哥！” “哦！”郝昭仿佛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中郎大人，程昱大人连夜赶回来，把许昌城戒严了。 从今天起，没有尚书府的手令，任何人一律不得出城。” 郝昭依旧毕恭毕敬，他知道程昱大人说话一向不二，司马亮这职位是升定了，还是小心为妙。 他虽然也觉得程昱老头子今天表现怪异，但是司马亮这小子，瞬间从小弟和下属变成了上司，这是客观的事实，必须要认命。 “艾玛，说戒严就戒严，也不提前通告，难道和攻打张绣有关？”司马亮问郝昭。 郝昭立刻嘘了一声，把中指放于自己的嘴巴上，眼神中充满恐慌，低声道 “中郎大人，这些话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攻打张绣，除了三公九卿，其他人是不应该知道的，是军事机密。” 司马亮开始不习惯郝昭称呼他为“大人”，但是听他叫了两声之后，内心却有一丝丝莫名其妙的喜悦和快感。 ****** “阿蒙，阿蒙！”司马亮推了推，正在睡觉的吕蒙“大白天的，你怎么还在睡觉？发生大事了！”。 吕蒙缓缓睁开眼睛，一见司马亮，像弹簧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指司马亮颤着声道 “你，你！你……” 司马亮没想到吕蒙反应那么激烈，出乎他的意料，心中立刻感到歉意“我开玩笑的，呵呵，没什么大事。” 吕蒙揉了揉眼睛，眼神中充满疑惑，口中依旧结结巴巴道“你，你回来了？” 司马亮纳闷“我不能回来？” “能，能……”吕蒙怯懦懦的回答，仿佛没睡醒。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要升职了，程昱大人亲口说，让我做中郎大人！” “哦？啊？额…..”吕蒙的脸上依旧一脸懵比，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细节我就不和你说了，这是纪律！今哥心情好，请你喝酒” 吕蒙脸上又堆起日常的笑容“恭喜大哥。不过这大中午的，还是别喝酒了。军营里头免费的吃喝，别乱花钱。” 司马亮点点头道“必须请你喝酒，你得给哥哥这面子。” 吕蒙拱手笑道“哥哥升了大官，还要请小弟喝酒，够意思。” 司马亮拍了拍吕蒙的肩头“这顿酒不是白喝的，哥哥有事求你！” “哦？”吕蒙略感意外“哥哥还有事情求我？” 司马亮点点头“我马上升了中郎将，但是可信的人只有你，还有我郝昭哥哥。所以我想把你调入我的手下，你意下如何？” 吕蒙恍然大悟，拱手道“如果上面允了，那小弟自然是追随哥哥。” 司马亮心中十分满意，觉得吕蒙果然是憨厚之人，他没有看错人。 升职，加薪，收小弟，这个小目标在一上午全实现了，司马亮觉得人生充满美好。 如果好运持续下去，迎娶白富美，应该不会太远。 想到此处，司马亮猛一拍吕蒙的肩头笑道“还记得我跟你提的那个小美人吗？” “吴香？她怎么了？” “嘿嘿嘿嘿，我看她很快就要成为你嫂子了！” 吕蒙见司马亮得意忘形，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哥哥，你可能忘记了，陛下赏赐宫女也是有的，但是都赏给了三公九卿，或者要拉拢一方的诸侯。刺史，州牧，太守都没见得到过….” 司马亮听到此处，知道吕蒙应该不会撒谎，心中一沉。 不过他转念一想，吴香既然答应他有办法，那不妨去问问她。 也可以，顺便通知她，自己高升的消息。 ****** 今晚天气更加寒冷，毕竟寒冬腊月，数九天了。 尤其是在许昌的的宫中，高墙与巍峨的宫殿之间的弄堂风，更加刺骨。 天气虽冷，司马亮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心中火烧火燎，终于盼到了夜班，再次溜进了后宫。他双手插在袖口里，四处踅摸，见夜黑风高，四处无人。 走到董贵妃宫殿的后门，司马亮见黑灯瞎火，略显失望，犹豫了一秒钟后，他还是敲了后门6下。 “咚咚咚咚咚咚”他敲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在这样声音，寂静的夜里，却也异常清晰。 他耳朵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刚准备离去，房屋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司马亮内心一阵躁动，立刻站在台阶下，整理了一下衣冠，负手而立。 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吴香却没有探出头，司马亮低声笑道 “宝贝，出来吧，没其他人！” “吱呀”一声，吴香贴着门缝钻了出来，探头左右张望。 司马亮却已经推开柴房的门，在黑暗中，向吴香招手。 他见吴香冲着他点点头表示会意，立刻掏出火镰火石，咔嚓咔嚓准备点上油灯。 司马亮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冷风，柴门被掩上，嘻嘻一笑“姐姐不要着急，等我先把灯点上，咱们再做羞羞事，也来得及。” 香气袭入鼻内，脖颈后的皮肤觉得冰凉，还觉得有点刺痛，仿佛有金属的尖，抵在了脖子后。 司马亮的身后，吴香用匕首指着他的脖颈，低低喝道“混蛋，你敢出卖我？” ? 16 真实身份 司马亮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刺痛，羞羞事早就飞往九霄云外，他吓得直打哆嗦 “姐姐，姐姐，刀可不是好玩的，脖子痛，一定是破皮了……” “呸，破了点皮就吓唬成这样？别乱动，再动就杀了你！” 司马亮哭丧道“姐姐，我倒是不想动，但是这腿老发抖呀！你可别用刀顶着我，我根本没出卖你！我为什么要出卖你，出卖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么？” 背后一阵寂静，只有吴香的呼吸声可闻。 司马亮见吴香心动，立刻接着说道“刘备主公大仁大义，又有关羽张飞拜把子兄弟，武艺高强，分分钟秒我司马亮一百个，我哪里敢出卖他？” 说到此处，吴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暗想这小子果然不是个聪明人，自己随口胡说，他也信了。 司马亮也不可能认识她的属下，因为她根本还没有派给他任何任务，也没有让他接触任何人。 他更不可能出卖自己，否则不会平安渡过今日。 想到此处，吴香顿时觉得自己过于紧张，有点风声鹤唳了。 司马亮觉得脖子上一松，一个冰冷的小手从他手中拿过火镰火石，卡塔卡塔点火。 司马亮眼前见朦胧倩影，鼻中芳香宜人，还夹着温玉体香，心中荡漾，早就把刚刚生死抛到了九霄云外，轻轻搂住她的腰，用脸贴着吴香的肩部，用手往下探去 “好姐姐，想死我了，我们…….哎呦….痛死了”司马亮捂着手在柴房里跳脚。 油灯已经点亮，司马亮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上被吴香用手指甲掐了个印记。 “姐姐今身体不舒服，你莫要再想糊涂心思了。”吴香已经把匕首放入怀中，把火镰火石递给他。 司马亮暗想“这个小美人昨日还如狼似虎，千娇百媚，今天就说不舒服，显然是找借口。待老子诱惑一下她。” “姐姐，你知道小弟为何今日来此？” 吴香翻了翻白眼，摇了摇头“有屁快放，你这个家伙磨磨唧唧，真让人烦。” 司马亮笑道“今天我连升两级，已经是执戟中郎将了，却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迎娶姐姐。” 吴香心中一沉，暗想“这个小子凭什么连升两级？是不是出卖我们的人，所以……，待我试试他” “那恭喜司马将军了，想必司马将军一定是替曹操曹大人立下了大功，所以才获得如此大的荣耀？” 司马亮拉着吴香，坐在草垛上“什么狗屁功劳，我就猛夸了程昱大人两句，把老头逗乐了，他就升我的官，你说奇怪不奇怪？” 吴香知道程昱是尚书，但是她一个宫女哪里能了解程昱的脾气。 她仔细察言观色，见司马亮眉飞色舞，不像是说假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逢迎拍马也是升官之道，弟弟果然聪明。” 吴香顿了顿，心中算计了一下道“你说要迎娶我，就中郎将这官，太小了点。” 司马亮笑道“这我也知道，但是我等不及了。 我对姐姐日思夜想，神魂颠倒。所以今晚来问姐姐，有什么办法，能让咱俩速速在一起，洞房花烛，举案齐眉” 吴香听到此话，觉得这个司马亮真的痴迷于自己，心中顿时一暖。 根据吴香对当世男子的了解，他们对于感情的表达，羞于出口。 一般都是闪烁其词，即便要说，也是用暗示的方式。 比如夸赞女人的美貌，说鸳鸯，或者讲诗经的故事等等。 司马亮这样的甜言蜜语，毫不掩饰情欲，让吴香也听得脸上通红，心里头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三国时代的宫女吴香，万万没有料到，现代的男人，甜言蜜语并不是为了表达真实想法。 司马亮这只来自现代的雄性动物，嘴巴上抹了蜜，只是一种诱惑女**配的手段。 “既然是这样，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我们就有可能在一起了！” “什么事？只要姐姐愿意说，我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司马亮欣喜若狂，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曹操大人要攻打张绣，你知道这事么？” “当然知道，姐姐忘记我做什么工作的么？” “我需要知道曹操什么时候发兵，兵力是多少” “这……”司马亮皱起眉头，现在许昌城已经处于戒严状态，吴香应该还不知道。 当然，就算可以出许昌城，这些消息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他刚想说有难处，但是见吴香满脸红晕，眼中闪动着媚光，觉得机会难得，不能打搅了兴致。司马亮拦腰抱起吴香，拍着胸脯笑道 “这事太简单，不过你得和我啪啪啪先” “什么叫做啪啪啪？”吴香莫名其妙。 司马亮嘴巴向吴香的小嘴凑过去，吴香立刻会意，慌忙按住他的嘴巴“做什么都行，除了亲嘴！” 司马亮暗想“这小妞也是奇怪，羞羞事都做了，还怕什么接吻。”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他已经热血沸腾，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 三丈高的宫墙粉成了白色，散发出浓浓的石灰味，有些青砖还裸露在外。 许昌宫殿的扩建工程，尚且没有完全结束。 远处高台上的宫殿，朦朦胧胧中显得更加高大巍峨。 屋顶角落挂着的风铃，当有风吹过时，发出微弱的铃声 月朗星稀，风吹梧桐，宫内一片刷刷树叶声。 值夜的士兵人影晃动，时而低声交头接耳，时而抱着长戟瞌睡一会。 他们见到司马亮托着长戟，一晃三摇散步，并不说话，只是纷纷挥手点头。 司马亮作为军官有巡视的职责，士兵们为了保持夜间的肃静，用手势表示一切很好。 ****** 司马亮出了后宫，被寒风一刮，打了个冷战。 他现在四肢绵软无力，由于用力过度，还觉得有点腰酸背痛。 寂静的深夜之中，激情散去，他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这个叫做吴香的宫女，为什么说他出卖了她？这和程昱亲手杀掉的两个奸细，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奸细分明是张绣的奸细，难道吴香就是这两个奸细的上级？ 如果吴香是张绣的奸细，那今天她委托自己探听曹操大军的行动，就在合情合理之中。 想到此处，司马亮哑然失笑，暗想吴香这个丫头，居然欺骗自己，她是给刘备大人服务的。 他只要略动脑筋，便可以知道她分明是张绣的奸细。 想到此处，司马亮暗暗给自己智力加了1分。 他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智力81，武力50，魅力80，政治未知，金200钱 ? 17 郭嘉的神算 今日朝会不同寻常，文武百官到齐，显然有重大事项要宣布。 司马亮正到处巡视，突然有人喊他“司马亮，司马大人！”。 司马亮一回头，吓了一跳，原来是郭嘉 “郭嘉大人好！原来郭嘉大人知道我的名字，难怪总是不问我” 司马亮毕恭毕敬，弯腰拱手施礼。 郭嘉竟然弯腰拱手回礼“恭喜你如愿以偿，得以升执中郎将。” 司马亮一呆，张口结舌问道“郭嘉大人真是神人也，难道能掐会算么？ 程昱大人前日刚告诉我，正式任命文书还没下，郭嘉大人就已经知道了？” 郭嘉听到此处哈哈大笑，拍着司马亮的肩头“本军师不但算到了你会升中郎将，还算到了你五行缺妹，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亮脸上一红，想起上次见到郭嘉，他边算准自己思念女子，这次又这样开玩笑，已经不足矣让他吃惊了。 不过看郭嘉笑得爽朗又得意，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郭嘉大人厉害，果然是我大汉第一军师！” 郭嘉听到司马亮如此说，又是狂笑“程昱大人说你童言无忌，擅长溜须拍马。现在看，果然是这样。小伙子，有前途。” 司马亮摆手道“郭嘉大人，我这可真不是吹牛，这年头，除了诸葛亮和庞统，恐怕您算是这个了！”司马亮竖起大拇指。 郭嘉一愣问道“诸葛亮和庞统是哪位？没听说过嘛！” 司马亮听到郭嘉反问，也是张口结舌，于是转了转眼珠道“我听过一个高人说过，郭嘉在世诸葛不出。也就是说，只要郭嘉大人还活着，那些聪明人都不敢当官！” 郭嘉听到此话，不动声色，围着司马亮转了三圈，然后低声道“你这马屁拍的太精彩，连我自己都快相信了。 不过这些话你可别乱说，荀彧大人有王佐之才，荀攸大人是首席军师，程昱钟繇这些高人都是前辈，我只是新人，人微言轻，明白吗？” 司马亮也低声道“真金不怕火炼，酒香不怕巷子深，不出三年，郭嘉大人一定会成为，曹操大人的首席谋士！” “过奖过奖！”郭嘉拱拱手，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不过这丝同情之色瞬间消失，他指指高台上的宫殿道“你知道文武百官在商议什么吗？” 司马亮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也不关心。” 郭嘉笑道“你必须关心，因为和你密切相关！” “和我？”这句话让司马亮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就算我已经是什么中郎将，那也是芝麻绿豆一般大的官，朝堂之上，怎么会有我的事？” 郭嘉摆手道“你听我慢慢说，曹操大人要去攻打张绣，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司马亮一愣，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热点事件，自己也不必多虑，于是点点头。 “但是文武百官们认为，先礼后兵才是王道。如果张绣听了朝廷的召唤，叩首投降，那也省去刀兵之累。”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司马亮仍旧不明白。 “先礼后兵，那就要派出使者，去张绣那说服他投降…….”郭嘉说到此处，不往下说，指着司马亮。 “我当使者？”司马亮眼睛睁大“真的假的？” “程昱大人推荐你，说你口才好。程昱大人脾气大，又倔强，你又是他的家臣，曹操大人就认可了。” 司马亮茫然的很，不知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一时间呆在那了。 “既然你要当使者，所以才保你当了中郎将，才不至于丢了朝廷的颜面。 你可得把出使这事做好，莫要辜负了程昱大人的重任！” 司马亮恍然大悟，原来这执戟中郎不是白升的，暗暗骂程昱这只老狐狸。 “我去出使，张绣能投降吗？”司马亮问道。 “张绣必须投降！” “为什么？”司马亮虽然知道历史上，张绣诈降，但是他穿越进来，也担心由于他的穿越，历史会发生走向的改变。 天知道他穿越的是三国的历史，还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三国？ “你年前先去招抚，曹操大人统领四十万大军，等开春暖和了出发。 咱们先礼后兵，给了张绣足够的面子，他岂能不投降？”郭嘉双手负在背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司马亮确信，这还是那个三国，绝对不是平行世界的。 只是他有个小小的疑问“郭嘉大人，四十万大军听起来，确实很厉害的样子，张绣一定会被吓破胆。 不过咱们哪里有那么多军队？这牛皮是不是吹的大了点！” 郭嘉沉吟了一下道“我们什么时候吹过牛皮？精锐将士确实只有十万，但是算上粮草运输，武器打造供应等等，合计四十万也不是虚数。” 突然高台大殿上有人宣读圣旨，声音虽然尖利，但是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隐隐约约中，司马亮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刚想竖起耳朵仔细听，郭嘉笑道 “别费力了，圣旨的我是知道的，我告诉你便是！” 司马亮立刻眼神中充满敬意，拱手道“郭嘉大人果然是神人，连圣旨内容都知道。” 郭嘉切了一声道“这圣旨是曹操大人事先拟好的，殿上宣旨，只是走个过场，我怎么能不知道？” 司马亮恍然大悟，暗想“什么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就是啊！什么都是私下决定好的，天子就是走一过场嘛！” “那圣旨上面说的是什么？” “升你司马亮为执戟中郎，奉天子之命，加封张绣为宣威将军，领荆州牧，赏赐百金，美女两名” “啧啧…..”司马亮嘴巴上啧啧称奇，认为这待遇好极了，百金，一百两黄金，这特么得是多少钱呀？ 还得了两个美女，瞬间岂不是三妻四妾了么，真TMD羡慕嫉妒恨。 就在此刻，大殿上嗡嗡一片，宦官尖利的吼声传来“有事则奏，无事退朝！” 郭嘉拱手笑道“曹操大人要出来了，我要去陪同，再会！” 司马亮拉住郭嘉的大袖子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总是站在殿外，不进去呢？” 郭嘉呆了呆，思索片刻道“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曹操大人的家臣，可以直接和主公进言。但是朝廷上只是个小官，还没资格站在朝堂之上！当然我也不喜欢进入朝堂之上。” 司马亮恍然大悟，不禁哦了一声。 他还以为郭嘉这样的著名谋士，说什么也要给个大官做做，原来郭嘉只是个朝堂之上的小官。 郭嘉一拱手“司马兄弟，保重！” 司马亮听郭嘉喊他兄弟，心里头热乎乎的“再会，兄弟！” 郭嘉面色凝重，竟然拱手弯腰“再会！如果再能会面的话！” 说完之后，转身大步离去。 司马亮听得怪异，暗想，什么叫做“如果再能会面的话”？难道郭嘉要远行吗？ 于是他大喊“郭嘉大人要远行吗？千万不要远征乌桓呀！” 18 伙食 一个宦官迎面走来，面带微笑“司马亮大人，陛下召见！” 司马亮已经在阶下等了好久，终于听到这句话。 他平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上前拱手道“陛下终于肯召见我了，常侍大人，小人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 宦官一边拱手在前头带路，一边笑道“兄弟说的哪里话？你我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哪天不撞见三五回，莫要客气了” 司马亮也笑了笑，知道自己过于激动，竟然文绉绉起来“按理来说，天子封我执戟中郎，为什么现在才召我上殿？理当刚刚就让我上殿才是，也让我风光风光啊！” 宦官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一下司马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陛下果然说的不错，司马大人是有雄心壮志的！” 司马亮立刻凑近了一些，问道“陛下也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你每天来回走动，与各位大人赔笑搭讪，与我们这些人也混的脸熟，陛下还能不知道你？” 说到这，宦官摆手打了个哈哈“多嘴，多嘴！该打，该打！” 然后再也不作声，只是默默前头带路。 司马亮见宦官竟然不带他上高台宫殿，直奔后宫，小跑两步笑道“常侍大人，咱们怎么不去殿上？” 宦官道“司马大人，您这芝麻大点的官，入不得宫殿，所以只能去后宫拜见。” 司马亮笑道“我现在确实是芝麻大的官，可是马上我要封为执戟中郎将了呀？” “那还是芝麻大点的官.......”宦官摆手笑笑，表示司马亮不可理喻“坏就坏在执戟两个字上。如果你是寻常的中郎将，加上善于经营，手里头有上千精兵，还是有机会上殿面见陛下的。 这执戟中郎将，说到底还是个执戟郎，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你说阁下你，能冲锋陷阵，还是可以驻守城池呢？” 司马亮听宦官娓娓道来，虽然很诚恳，绝无无讽刺的意思，却也又气又羞。 还没进后宫，却远远已经听到歌舞升平，饮酒寻欢之声。 司马亮暗想，这献帝动作够快的，刚刚散朝，这已经开了party，他也不愁自己只是个傀儡，毫不进取，难怪最后被废，让位于曹丕。 不一会，宦官笑容满面跑回来，邀请他入内。 司马亮跟在宦官的后面，没走几步，就闻到了烤肉和米酒的香味。 虽然他竭力保持蛋定，但是嘴巴里头，口水越来越多，他只好一个劲的往肚子里咽。 ****** 如果是在穿越前，司马亮闻到烤肉的味道，也引不起他什么兴趣。 只是他穿越之后，虽然号称在宫廷里头站岗巡逻，伙食却十分的差劲。 一天只能吃两顿饭，每天都饿的头昏眼花。 如果不是值班，天黑就能睡觉，饥饿感可以在睡眠中降低不少。 当然只吃两顿饭，司马亮也不是十分在意，问题是，这两顿饭的质量实在是堪忧。 早上是清澈的，能看到人影的稀饭。吃的肚子好撑，但是一泡尿下来，立刻觉得腹内空空。 中下午吃“羹”，你没看错，吃的是羹，不是干饭。 “羹”粘稠度介于干饭和稀饭之间，浅黄色粘稠状的流体，里头还有白菜青菜叶子。 这种东西虽然不太好吃，倒是蛮顶饱，吃一顿可以在天黑之前，不觉得饿。 所以司马亮一般天刚刚黑，就早早入睡，以免肚子咕咕乱叫。 午饭可以吃“泡菜”，而且只能吃泡菜。十分正宗的泡菜。 泡菜正宗到从字面上看，就知道如何做出这个泡菜。 泡菜的做法十分的简单，把白菜韭菜青菜等等放在大陶罐内，撒一些盐，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可以煮了吃。 这泡菜吃的司马亮眼睛都绿了，他开始深信不疑两个道理。 第一，咱们老祖宗为什么要把泡菜改良为酱菜，因为一直吃泡菜，实在是难以下咽。加上不同的酱料，至少不至于厌烦。 第二，棒子的泡菜一定源自于汉朝，因为棒子的泡菜一直没有改良，不愧是棒子民族，脑袋一根筋，吃了两千年，都不用换口味。 至于吃肉，司马亮穿越来，只吃过为数不多的几次。 他刚穿越来，在酒肆，把所有积蓄花完，吃了一小块肉。 偶尔与同伴出城外打猎，田野外的野鸡野狗不少，但是他的箭法实在太次，所以只能蹭吃蹭喝。 作为一个有自尊心的青年，司马亮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鄙视，所以也只好作罢。 ****** 宫殿内舞乐齐鸣，宫女们长袖善舞，汉献帝刘协坐于高台上怔怔发呆。 殿内无其他官员陪同，只有刘协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面前长几上，摆着烤肉与黄澄澄酒壶，却一点也没动过。 宦官见状，蹑手蹑脚，走到汉献帝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献帝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冠带，向司马亮走来。 乐师们戛然而止，舞女们也顿了顿，看向献帝。 献帝却挥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宫殿内筝角笳筑琴又齐声响起。 “爱卿请起，请起”，一个熟悉的年轻人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马亮虽然经常窃听皇帝说话，但是如此近距离还是头一次。 司马亮被献帝扶起平身，他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位帝国的傀儡皇帝。 他身高和自己相仿，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皮肤白皙，身材消瘦。 黑冠黑衣，宽大的绣着龙凤的丝绸袍子，华丽的玉带，显得庄严肃穆又奢华。 一片乐声中，司马亮听到皇帝在说话“来，朕请你喝好酒”汉献帝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马亮，点点头，然后拂袖走向东面的厢房。 司马亮跪倒喊道“陛下！臣有个请求” “哦？”汉献帝转过身道“说！” 司马亮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指着长几上的烤肉“陛下可否赐肉？” “大胆！”宦官喝了一声，汉献帝却摆手笑道“黄恭，还记得十常侍之乱，董卓之乱时么？” 黄恭低头默然，“朕东奔西走，流浪中原，最渴望的就是一口粥，一块肉。那他们难道就不渴望吃肉么？”汉献帝刘协竖起中指，声音中有些许激动 “他不大胆，是饿了，是朕无能啊！让朕的卫士都饿成这样！还不分肉给他？” 还没等黄恭命人分肉，司马亮早就窜到了大几上，操起了一只羊腿，啃了起来。 黄恭一边跺脚一边摆手“不可无礼，不可无礼！” 汉献帝却拍了拍黄恭的肩膀，笑了笑，示意他不要阻拦。 19 天下 司马亮手持羊腿，跟着汉献帝和宦官黄恭走进了侧厢房。 侧厢房内是大大的长条几，上面堆放着一些竹简，还有一些铜镜橱柜等简单家具。 黄恭在墙角轻轻掀起一块木板，露出了青石台阶，底下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光亮。 司马亮大吃一惊，汉献帝立刻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发声。 这是一个新作的地窖，并没有刷石灰，还可以闻到泥土味，墙壁上的火把，火焰纹丝不动，证明这个地窖并没有其他出口。 “这是朕让工匠新作的酒窖，放的是大人们觐献的好酒。” 汉献帝到了地窖底部，语气立刻变得轻快又干脆。 司马亮环顾了一下，果然墙角堆放着一些陶罐。 四个角落上，还站着四个他不太熟悉的侍卫。 献帝坐下，呵呵笑道“别看了，这里说话没人会听到，也不会有人偷偷记录。” 司马亮听到汉献帝这样说，吓了一跳“陛下知道有人窃听你？” 献帝挥挥手，表情轻松，带着微笑道“爱卿坐吧，不要客气。我不但知道有人窃听我，还知道你也在窃听我。” 司马亮本来想席地而坐，一听到汉献帝这样说，又见四名侍卫怒目而视，心中惊慌失措，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把手中的羊腿举着，一个头磕倒在地“陛下饶命！呃..呃……” 羊腿吃的太急，又突然跪着压了肠胃，司马亮打了俩饱嗝。 汉献帝立刻上前扶起司马亮“爱卿说的哪里的话？你是曹操大人的家臣，行家臣之责，又算什么罪过？” 司马亮听汉献帝居然替他找借口，知道性命无忧，心中顿时暖融融的，感激万分。 “陛下，曹操大人让小人在这里窃听，小人确实被逼无奈。可恨曹贼倒行逆施，挟天子以令诸侯，让陛下受苦了。” 黄恭听到此话点头微笑，表示赞同。 汉献帝却板起脸道“爱卿这是说的什么话？曹操大人是大大的忠臣，此话万万不可乱说！” 司马亮不解其意“陛下现在不能发号施令，也没什么权柄在手，怎么还说曹操是个大忠臣？” 汉献帝哈哈大笑，举起酒碗笑道“你只要记住曹操大人是忠臣即可，休要这事了。爽直的汉子，朕与你喝一个。” 司马亮喝了一口所谓的好酒，咂咂嘴，觉得心中怪异。 因为这所谓的好酒，只是酒精的味道浓了许多，但甜味和米香味都变少了。 所以在司马亮喝起来，这所谓好酒竟然没有他平日喝的普通酒好喝。 司马亮心中觉得好笑，既然说曹操好人，为什么又要在酒窖中召见自己，这不是贼喊捉贼么？ 想到此处，司马亮拱手道“那陛下为什么要在，这个隐蔽的地方，此召见小人？” 汉献帝哈哈大笑“曹操大人胸怀天下，怎么不算好人?因为朕要救你一命，所以单独召见！” 司马亮听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似懂非懂。但是后半句，关系到他的生死，他是必须要问的“陛下，你说小人有性命危险？” 汉献帝点点头，并没回答他，地窖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火把发出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司马亮皱眉思索了片刻，继续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小人这次奉旨去宛城，封赏张绣，会有性命之忧？” 献帝微笑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仍旧不说话。 司马亮虽然不明白献帝的逻辑，但是也让他心中一凉。 奉旨封赏张绣，这明明是个讨巧的差事，怎么会有性命危险？ 就算是张绣知道这是曹操借天子发布的命令，又有什么借口斩杀天子的使臣呢？ 毕竟这不是宣战，而是示好。就算宣战，也有句老话，两军对垒，不斩来使。 汉献帝见司马亮陷入沉思，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抿了一口酒，然后笑道 “按照常理，封赏这事是风光的好事” 司马亮使劲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你一个执戟郎去做？你不觉得既升你做中郎将，又让你去封赏，对于一个普通侍卫来说，不可思议么？你对于曹操大人立过什么大功劳么？” 司马亮听到此话，有点回过味。 汉献帝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毫无道理的幸福，来的那么突然，确实一度让他疑惑。 汉献帝接着说道“以往封赏各路诸侯，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曹操大人的谋士，一种是朕的皇亲国戚。现在你算什么人？奇怪哉！” 司马亮听到此处，果然害怕起来“陛下的意思是，此行之所以派小人去，就是因为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汉献帝点点头道“我想了许久，曹操大人的行为，恐怕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足够合理。” 司马亮冷汗直冒，头脑里嗡嗡作响，又想到郭嘉的那句“再会！如果再能会面的话！” 心中恍然大悟，原来郭嘉是这个意思，那一切都能解释了。 想到此处，司马亮扔掉羊腿，跪在地上大呼“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汉献帝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扔在他的面前 “张绣若是认得此物，他就不会杀你。” 司马亮捡起对着火光看了看，这是一块环状的羊脂玉，圆环上有个缺口，一根丝带系在上面。 司马亮看了看，想了想，把这个玉器，像得了奥运奖牌一样，挂在了胸前。 汉献帝哈哈大笑“是挂在腰上的。你不认得，不怪你，这种你这种平民一定是没见过。 这叫做玉玦，本来是一对，当年张济张绣父子，救驾有功，朕赏赐了其中一块，给了张绣。” 听到此物有救命的功效，司马亮把玉玦从脖子上解下，如获至宝一样，揣在了怀中。 司马亮小心翼翼收藏好玉玦，拱手问道“赐玉救命，又赏赐酒肉，让小人感激不尽。只是小人有个疑惑，小人只是一个执戟郎，微不足道，为何陛下如此看重我？” 汉献帝听到此处，脸上露出微笑“你变聪明了，会举一反三。总算把无功不受禄这句话记在了心头。” 司马亮叹了口气道“升了两级官，差点要了小命，自然学乖了。陛下有救命之恩，上刀山下火海定当万死不辞。若陛下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 汉献帝沉吟了半晌，缓缓说道“我只要你活着回来。” 司马亮听了小皇帝的话一愣，拱手道“陛下不需要回报吗？” 汉献帝笑道“朕乃天子，天之子。你能回报天下，那便是回报朕” 司马亮依旧没听明白，继续追问道“怎么样才算是回报天下？” 汉献帝笑而不答，开始独自饮酒。 黄恭明白皇帝的心思，他扯扯司马亮的衣袖，示意他告辞离开。 20 出使宛城 按照往日的习惯，皇帝大人的使者队伍赏赐外臣，都有人送行，千叮万嘱。 这次出行已经不例外，曹操大人虽然没有亲自来，但是他的重臣程昱与郭嘉大人，已经早早等候在许昌城门外的官道边。 已经快到腊月，寒风萧萧，枯枝荒草，护城河结冰，在司马亮看来都不是好兆头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么？晦气晦气” 高大威猛的程昱依旧是本朝士大夫的打扮，黑衣黑履，显示尚书的威严。 当许昌宫殿人马开出，尚书大人领衔，三叩九拜大礼，进行的一丝不苟。 使者是替代皇帝大人宣布诏令，所以也享受了皇帝大人的礼节。 对于礼仪这件事上，凡读过书的人，都不会含糊，所以尚书程昱更是不会马虎。 郭嘉大人依旧是蓝衣大褂，双目炯炯有神。 “程昱大人请回！”司马亮拱了拱手，他心中对程昱充满了不满，所以不想与他多言语，只是简单拱手告别。 程昱看家奴畏惧自己，笑道“司马亮，现在你是代表陛下了，所以不要畏惧任何人，失去了体面。 见到张绣，一定要体现我朝的恩泽与大度，明白吗？” 司马亮习惯性的刚想跪下听命，程昱一把托起他“你不能跪我，也不能跪宛城的张绣。出了许昌，你也不用跪任何人，明白吗？你这是代表陛下。” 司马亮脸一红，暗想幸好程昱大人的叮嘱，否则真的丢了小皇帝的颜面。 他走到郭嘉面前，拱手道“郭嘉大人，我们一定会再次见到的！” 郭嘉会心一笑，点点头“司马大人有信心就好。若大人不幸沦为阶下囚，我将随曹操大人，在阳春三月，率四十万大军征讨，踏平宛城，营救你。” 郭嘉是曹操名臣中与他年龄差距最小的，所以司马亮天然有种亲切，再加上郭嘉此番话语情深意切，让他觉得寒风中，送来一丝暖意。 “既然郭嘉大人也随曹操大人西征，本来应该万无一失。只是……” 司马亮低声附耳道“鄙人还是以为，曹操大人必败无疑…….” 郭嘉闭上眼睛挥手，打断了司马亮的话“司马亮大人请查点礼物，查点完毕后，可以上路了。” 司马亮见郭嘉执意不听劝告，叹息一声，回头冲着吕蒙道“阿蒙，对着礼单查验！” “车两乘，马四匹，女子两人。”宦官喊道。 两辆车，四匹瘦马显而易见。士兵拉开车帘，两个女子伸出头来。 司马亮大吃一惊，原来中的一个，竟然是吴香。 吴香的表情麻木，并不能看出喜怒哀乐，可是司马亮内心却十分难受。 “百金！”，另外一匹马车过来，吕蒙打开一个一个木头箱子，里头满满堆着铜钱。 司马亮看到此处大怒道“妈蛋，这哪里是什么金？分明是铜钱，骗我不识字吗？” 吕蒙慌忙用大袖子遮住司马亮的嘴巴“一金就是一万钱，我看百金不会少。” 司马亮立刻意识到自己又是大嘴巴，说错话，只好默不作声，继续往下看。 “帛、绢百匹!” 手推车经过，司马亮大概数了数，确实加起来有一百卷那么多。 清点完毕之后，司马亮手持节杖，走在最前面，带着百来号人马，头也不回，走向远方。 ******* 许昌城和皇宫，对于司马亮来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这座城池留给他无数的不解之谜，但是却毫无留恋。 他留恋的女人吴香，随着他前去宛城，好兄弟郝昭与吕蒙也随他同行出使用。 这座许昌城对于司马亮来说，确实没什么可挂念了。 这次远行大约四五百里路程，预计十天可以到达。 司马亮本来以为是旅行一般的快活，只可惜上了路才知道，全靠脚力，因为一共只有四匹马，这四匹马还要拉车，根本不是骑的。 司马亮虽然心底暗暗骂了多次小气，但是并不介意走路，因为一天走四五十里，不带粮草辎重，并不是难事。 他们没带粮草，所以辎重并不多，带来的不幸，就是他们带的是干粮和咸菜作为主食。 干粮就是把他们吃的“羹”晒干，装在口袋里，饿了可以拿出来啃几口。 根据这个道理推测，咸菜就是他们平时吃的“泡菜”晒干咯？ 恭喜你，答对了，正是这样。 好在根据路线规划，他们可以遇到一些城镇，都是曹操的领地，可以用钱换取食物，可以不用休息在野外。 当然，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司马亮也会派遣士兵去打野味。 空旷的大地上，到处都是荒野，只有依靠大小河流的地方，会有大片的农庄。 司马亮通过询问才知道，依靠河流，可以很省力的灌溉，让农民付出同样的劳动力，获取更多的粮食。 由于荒野多，农田少，所以飞鸟走兽也是随时可以见到，只要箭法好，时常可以吃到烤肉。 此刻司马亮庆幸认识两个好兄弟，郝昭和吕蒙。 因为他们的箭法极好，不但足够他们三人吃的，还可以分给其他人。 比如把肉分给吴香，就是司马亮最乐于做的工作，没有之一。 虽然司马亮时常献殷勤，但是吴香对他的态度却开始冷淡。 每次司马亮念及“一夜夫妻百日恩”，想叙叙旧，见吴香敷衍的表情溢于言表，也只好悻悻然败退。 司马亮心中明白，这吴香是皇帝赏赐给张绣的，所以要避嫌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有个疑问始终在司马亮心头悬着，为什么皇帝会把她送给了张绣？ 按照目前情形猜测，应该是曹操主张把吴香送给了张绣。 司马亮前几日猜疑吴香是张绣的探子，曹操大人恰好又把吴香送还给了张绣，难道这一切是巧合吗？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那曹操大人怎么知道吴香是张绣的探子？ 又为什么要把这个探子送还给张绣？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司马亮陷入了三国的迷雾，一时间难以自拔。 不过这些疑虑，并不能在他脑海存在很久，因为每次见到小美人吴香，司马亮都会神魂颠倒。 所以他现在最大的目标不是解迷，而是在盘算，如果见到张绣大人，如何能向他要到吴香。 司马亮是看过三国电视剧的，张绣的形象他有点印象。 大致是一个很猥琐，很没有主见，很无能的山羊胡中年老头。 也许旁边还有一个像算命先生一样的军师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