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时刻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我警觉地睁开了双眼。 为什么我会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堆满尸体的荒郊野外?好吧,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强烈的冷觉以及赤身[***]的现状告诉我得先找些衣服穿上。 我将身上的杂物抖落,连滚带爬来到最近一具尸体旁。寒冷的确有着促进思维的作用,随便鼓捣了几下我就成功学会如何拆卸他身穿的轻型盔甲。盔甲?暂且不管这些违和的物件,我扯下他的衣物套在自己身上,总算消除了体温的危机。 缓了口气,在温度回到可接受的程度后,我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解读这个格格不入的环境。 之前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飞机解体,碎片四散而落,而我竟然活了下来,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咦? 我哆嗦着走到最初醒来的位置,捡起了地上吸引我注意力的物件,打了个喷嚏。 这是一张皮质卷轴。当我醒来时,这份卷轴就盖在我的身体上。或许是从飞机货舱中掉出来的吧,记得之前坐在我旁边的大叔提到过他前往伦敦时带的就有卷轴。 周围还有更可疑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具尸体?如果说是飞机上那些遇难的旅客,那他们的穿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我的衣服哪儿去了?眼镜、证件、手机等等也都通通不知所踪。也罢,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我决定先搜索周围的‘尸体’,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以及确认一下他们的奇怪装束。 我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边俯下身体。实打实的金属盔甲不知有何意义,但我肯定这不是在cosplay。金发,白种人的皮肤,鼻子比较高。据我所知,高纬度地区的人种都需要较长的鼻腔来缓冲寒冷干燥的空气以利于呼吸。这样的特征很容易就让我联想到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旅行的经历。我顺势抬起头,远方天空绿色的极光带确认了我的猜想。 我记得飞机是在英国与以色列的航程中发生事故,这条直线上不可能存在一个能观测到极光的地点。对了,飞机事故……在这片稀疏地生长着寒带针叶林的地区,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飞机残骸的踪影。 我把卷轴展开塞进衣服里,围着腰缠上两圈。这件疑似是文物的卷轴用皮质材料制成,触感不差,就先委屈它当件保暖物件吧。 星空依旧黯淡,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迎来黎明的曙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归家园。抛开这些考虑当下,我现在需要找到水和食物维持生命,以及一个温度适宜休息的地点。 我从尸体身上取下一件看起来保暖效果更好的套有蓝色披风的锁子甲穿上,为了保险起见我又背上一把弓以及少量箭矢,还配上了一柄短剑。这么多装备有点份量,好在我的身体素质不差,之前的事故似乎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损伤。 带着全套装备,我顺着临近的一条道路行走,试图寻找一个庄园或是小镇。 …… 如果忘掉之前的坠机,我的运气还算不错,空难幸存不说,落地就能看到道路,这意味着救援近在咫尺。石砖铺成的道路目测不太适合车辆开动,但事到如今又何必奢求那么多呢? 随着太阳的升起,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翻过一个小坡时,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列队沿路往我的方向行进。眼镜在空难中遗失,我勉强认出那应该是一队士兵。 终于遇到活人了,赶快过去交涉。至于他们为什么穿的是盔甲而不是迷彩服,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那队士兵同时也发现了我,但与我的欣喜不同,他们的反应好像有些异样。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对面的士兵们已经杀气腾腾向我逼近,还有几把弓也被他们的主人取出,远远对准我。 我是敌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款式,再抬头看看对面的衣服款式……倒霉,早知道就扒红色外皮的护甲了。 束手就擒吧。对面几十位壮汉的阵容让我压根儿就没生出反抗的念头,几个弓箭手冷峻的目光也让我打消了转身逃跑的侥幸心理。我把所有武器扔到地上,举起双手乖乖站好。 他们用警戒的阵型慢慢围上来,卸下我的护甲,绑住我的双手,分出四个士兵将我沿着大路押送。 …… 我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是幸存者寻找救援那么简单了。我将之前的线索串连起来,推理出了眼下的境况。 身穿红衣的一方与身穿蓝衣的一方发生过战斗,我从一名死去蓝方士兵身上剥下衣物和护甲穿上,接下来我被误认为是蓝方士兵遭到红方逮捕。 可是这又演的是哪出?面对刚刚经历的一切,我无比纳闷。 如果是演戏,至于这样动刀动枪杀气腾腾弄得尸横遍野? 如果是演习,哪个高纬度国家会用冷兵器演习?就算是爱斯基摩人如今也用起猎枪了啊。 难道在高纬度地区还有哪个未开化的文明未被人类发现?我很不情愿去相信,但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结论了。 之后又会怎样?像牲畜一样被牵着的我又惴惴不安地猜想着起来。 杀头?不大可能,如果要杀我的话刚才他们就动手了。 抓去当奴隶?几率比较大吧。想到我的下半辈子可能就在黑砖窑里度过,我有些恼火我为什么总会想一些负能量的东西。 我完全没有往积极的方面猜想,比如战俘交换时被送回蓝色方的势力。因为在这次事件中我发现了一个令我十分沮丧的事实--我和他们语言不通。 他们使用的语言我从来没有听过。我尝试用英文与他们沟通,但他们没有任何反应。我又使用了中文,很明显他们更不可能听懂。“Lok-tar-ogar……我到河北省来……”我不断尝试用各种发音试探,结果一无所获。 一路无话,在附近的一座石质岗楼下,我被押上一辆马拉的四轮板车,加入到另一支运送囚犯的队列。 车上不只我一个被捆住双手的人。我对面那位,看上去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样,从上车开始这个话痨就不停地对我絮絮叨叨。什么内容我听不懂,估计是“我是冤枉的不应该抓我”吧。我的左前方坐着一个衣着华美面相威严的金发中年男子,但毕竟是个捆得结结实实的俘虏,一身狼狈之感总归洗刷不去。他侧过头,好奇地瞪了我很久,似乎想与我说些什么。不过与我们不同,他的口中塞着一团布料,什么话都被堵在嘴里无法说出口。 …… 没有理睬也没法听懂同车人的哼哼唧唧,我一路上都在观察四周的状况。路过的马车、肩扛农具的农夫、古朴的衣着,我确认这里生活着一个仍未受现代文明开化的族群。飞机坠毁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还是芬兰与俄罗斯的边界处?不可能,航线根本不朝向那边。难道说…… 感觉到囚车的速度降了下来,我将目光投向车队的前方。从四米多高的石墙和探出石墙的哨塔岗楼来看,那里似乎是一个军事据点。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是我被关押在这里的监狱中,被当做苦力去挖煤吧。希望救援队能尽快找到这里,顺带希望这个地方不要有什么捡肥皂的典故。 囚车驶到了据点内的一块空地上,我们下了车,其他囚车上也下来了一些俘虏,这些俘虏穿着和我款式一样的军服。十来个红衣士兵围上前来,发号施令的是一个身着高级盔甲的女姓军官。 与此同时,哨塔里走出一位男军官,一个修女打扮的女子跟随在他身后。从他的气场、盔甲式样还有周围士兵的致敬来看似乎是位将军。他走到口中塞着抹布的中年男子面前,用斥责的语气说了一番话,然后站在一旁,将场面主导交回给女军官。 一位金发书记员小伙掏出一本小册子和一只鹅毛笔站在女军官身边,说出一个词汇。站我右边与我同车的话痨向前走了一步,目测是点名答到。接着书记员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话痨似乎受了刺激,情绪很激动,一边大声冲着书记员喊叫,一边快速后退。然后……然后他就转身跑了。 我看着他一溜烟跑出了十几米,再回头看了看书记员和女军官,发现他们俩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我对现在的状况表示不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猛然回头,只见话痨身中数箭,倒地不起。 这场面实在令人不安。我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用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来安慰自己,一切只是因为语言不通而产生的误会。我可不想就这么死掉,一会轮到我时一定要冷静,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被送到黑砖窑当苦力我也认了,只要活下来,终有回归的一天。 很快就轮到了我,书记员对着我喊了几句话,但我听不懂他说什么,只能在原地发呆。一阵沉默后,突然想到他可能是在问我的名字,我正想报上名来,但书记员已经看着手中的文件自顾自继续说了起来。接着书记员又对女军官请示了些什么,女军官以摇头作为回应。 书记员对我说了最后几句话,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和我有关的东西,凭空瞎猜的感觉实在很不爽。 我正猜测他们所讨论的内容时,站在我身旁的一个蓝衣俘虏突然跑上前,对在场所有人用演讲式的激昂口吻说了一段话,最后以高呼一声“Ta-lo-s”作为结束。 塔-洛-斯?不明白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但其中蕴含的狂傲语气却是明显不过。一阵沉默后,在女军官的示意下,修女合起双手,似乎是祈祷了起来。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祈祷,祈祷的内容是什么,以及她在向哪位神灵祈祷。而我身旁的蓝衣俘虏则很不耐烦,他用怒吼粗暴地打断了修女,然后走到一个木桩旁站定,抬首望天。 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变得紧张而尖锐起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女军官走到了蓝衣俘虏的身后,用手按下他的肩膀,让他的头从侧面贴在木桩上。旁边一个士兵走到木桩前,拿起武器,举起,砍下,头颅坠地。 …… 接下来就是我了。 我终于明白了书记员最后给我的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那是怜悯。 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如果不是身后还有个士兵抓着我,我早已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数碎片在我的大脑中飞过,然而我却无法将它们聚拢在一起,我已经意识不到我在想些什么,脑海完全被深深的震惊与恐惧所占据。 身后的女军官推了我一把,接着一脚踹在我的大腿上。突如其来的撞击与疼痛使我向前倾倒,趴在地上。有人提着我的后衣领,将我的脖子按在铡刀口。我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生死边缘,摇摆着躯体用力挣扎,但我永远也无法挣开按在我背后的那只有力的手。 风在天际酝酿,断断续续的呼啸声传入我的耳中,宣判着我的命运。修女在一旁碎碎念叨着令人心烦意乱的语句。我感觉的到,刽子手已经将手中的斧子高高举起,调整到合适的发力角度,我的生命大概只有最后几秒时间了。 大势已去。 万念俱灰。 我停止了所有抵抗,摒弃一切杂念,决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细细品味一下死亡的滋味。; 第二章 龙口余生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天空中风的呼啸声变得愈发沉重,而死亡的刀刃并没有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立即降临在颈上。身后有搔动传来,但我的头被按在木桩上,无法观察到使我死亡时间推迟的原因。刚刚熄灭的生存欲*望再次燃起,我发现按在脖子上那只手的力度已经大不如前。 我必须要活下去。我暗暗调整跪着的姿势,抬起左边膝盖,让一只脚前脚掌着地,准备发力跃起,然后以S形的路线一边躲避弓箭手的的攻击一边跑出这个鬼地方。我不知道成功率有多高,我的手还被捆在身后,我甚至没有把握真的能靠奔跑安全离开这里,但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 风起,飞沙扬砾。我察觉到机会的来临,将左脚在地上用力一蹬。按住我颈后的那只手没有压制我的意思,被我轻松撞开。我拼着全身力气奋力一跃,跳过了面前的铡刀。 在我落地的一瞬间,变故发生。 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让我没有保持好平衡,失足摔倒在地。不过这点小挫折无法阻止我的求生行动,我马上依靠双腿重新站立,再度奔跑,同时侧过头寻找震动的来源。 当我回过头时,我看到震动传来方向的哨塔竟然坍塌掉了一半,而哨塔的顶端盘踞着一头巨大的……龙。 没错,就是西方神话中的龙。巨大如山,漆黑如夜,它伏在哨塔顶端,收拢双翼,用威严的眼神俯瞰四周。我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其目光所及之处,人皆战栗。 震惊的我一时之间甚至快要忘记了继续奔跑下去,这里已经不是我熟悉的现实世界了。或许在地球上数十万年的进化中我的种族没有与它搭上食物链关系,虽然我对这个大家伙感到恐惧,但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失魂落魄。我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逃命这件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上。 巨龙发出一声怒吼,震得我头皮发麻视觉模糊,差点再次摔倒。原本风平浪静的天空也被吼声引动,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向大地倾泻起怒火。女军官最先脱离龙威的影响,她从身边发呆的士兵手中夺过一副弓箭,拉弦就向着巨龙的方向射击。 巨龙完全无视了这些不自量力的箭矢。它用前爪尖在哨塔墙壁上弹了一下,一堆碎石块飞向女军官,将她还有旁边的几个倒霉蛋砸倒在地。 周围的士兵们看到长官身亡,这才意识到目前的危机,纷纷取下背上的弓箭反击。巨龙长啸一声扑翼而起,数个巨大火球自口中吐出,从天而降砸向地面的人群。 整个据点的士兵很快被动员,从四面八方朝巨龙发动起进攻。巨龙则在据点的上空盘旋着,不断降下死亡的火焰。 …… 有句古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一群螳螂跟黄雀斗了起来,倒是让我金蝉脱壳了。场面乱作一团,天赐良机我自然不会放过。 说来也是缘分,逃生路上我撞见了熟人。那个中年男子嘴里塞的抹布已被扯掉,此刻他正与两名士兵一起行动。他看到了我,向我挥手喊话,大概是让我过去的意思吧。大家都是共患难的战友,一起杀过头的交情,没有任何迟疑,我果断加入了这位老哥的队伍。 我很好奇他的身边为什么还会有两个士兵跟随,按照我和其他死者的遭遇来看,刚刚这群士兵是想处死他来着。更让我不解的是,这两名士兵着装一红一蓝,分属两个阵营,如今却共弃前嫌。只是这位老哥没有给我思考下去的机会,他迅速用匕首划开紧缚我双手的绳索,招呼我和他一起跟在两个士兵身后逃命。 逃跑的过程十分顺利,据点里的士兵死伤无数,活着的人都在与空中的强敌作战,没有人关注我们的行动,甚至我怀疑这里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们来到一道断崖前。断崖有着五六米的落差,由一座塔楼将上下方相连接。从这个塔楼上到断崖上方,就能逃离这片是非之地。领头的红衣士兵推开门,我们迅速冲入塔楼。 当我们顺着塔楼内的楼梯旋转上行,马上就要到达出口时,意想不到的状况再次发生。墙壁突然碎裂,跑在最前的红衣士兵正好位于撞击点上,被大量坍塌的石块击中,顺势从楼梯上摔下,凶多吉少。走在第二位的蓝衣士兵没有因此停下脚步,面对突发情况,他条件反射般高高跃起,轻松跳过已被破坏掉的那一段楼梯。 他保护的对象也用同样的方式跳了过去,只剩下我还留在断口另一边。毁坏的楼梯距离有点长,而突发的变故也令我放慢了行进速度,再加上我几乎没有长距离跳跃的经验,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危急关头不容迟疑,我重新作出决定,后退几步开始助跑。当我快跑到缺口处准备起跳时,一团大家伙从墙壁的缺口处探了进来,这使我不得不再次刹住脚步。 很快我就明白了刚刚发生过什么。天上那条龙飞到这里,破开墙壁,把巨大的头颅伸进了塔楼内部,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看我身陷囹圄,楼梯对面的蓝衣士兵自认不是巨龙对手,拉着中年男子逃上了天台。 巨龙用它碗口大小的眼睛打量着我,同时我也注视着它。大眼瞪小眼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从它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瞳中,传出一股凌厉的杀意。我对这种生物的思维方式没有任何了解,但我能清晰感觉到,现在的我再次处于生与死的边缘。 巨龙从口中发出铿锵有力的短促音节,音节中似乎蕴含着奇异的力量。 声若惊雷,我被巨龙的大嗓门儿震得头晕目眩,刚转身还没跑出两步,便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瘫坐在地。 一股龙息自它口中喷出,灼热的烈焰从我身后袭来,无情冲刷着我的身体,裹挟着我不断翻滚,最终将我渺小的身影彻底吞没。 ------------------------------------------------------ 清晨的阳光射入废墟之中,我再次赤身[***]地爬起,烟熏火燎让我的皮肤显得脏兮兮。这次我是自然醒的,周围仍在燃烧的火焰提供了舒适的温度。 受昨曰那口龙息的洗礼,我的衣物都已燃烧殆尽,而我竟然安全存活了下来。这种灵异事件太过于不可思议,我没法也懒得去深究,毕竟从空难幸存已经是件很离谱的事情了。 抛开我差点死在巨龙手里不谈,这条巨龙的出现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生物,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研究下这头大型扑翼机的气动布局。巨龙能够口吐火焰,应该是分泌了一些可燃烧的物质吧。 在我的附近还有一具尸体。我回想了下昨天的情景,记得他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红衣士兵,巨龙破坏墙壁时不幸波及到了他。我走到了他身边,剥下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再套上他的轻甲。显眼处的皮革均用红色染料包装过,能够很明显地识别身份,下次再遇到这个势力的军队,我应该就是自己人了吧。 被抓去砍头这种事儿实在是太惊悚太刺激了,我可不想经历第二次。至于这位仁兄的尸体,我将他扔进了旁边的火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火葬的风俗,但把他扒得只剩条大裤衩放在地上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我走出了这座残破的塔楼,迎接我的是一个更加残破的据点。这里原本散布着一批石质的塔楼与营房,现在竟连一个完整的建筑都没法看到。到处都是废墟、坑洞、还有燃烧的火海。昨天那头巨龙的破坏力真是惊人。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这里大概已经没有活人了。即使有活人,也应该跟走在我前面两人那样赶紧溜掉,绝不会直到现在还停留在这片死亡之地上。 巨龙如今已不知所踪,我至少可以认定它不会再回来。因为这里已经被碾成一片废墟,不应该留有任何令它感兴趣的东西,或者说它已经达到了它的目的然后离开。 想到这里,我有些迷茫。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神话传说中的生物? 之前缠在腰间的卷轴不知所踪,大概是随着衣物一起被巨龙的吐息烧成灰烬了吧。现在的我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 在废墟里我搜索到一些水和食物,还挑了些生活必需品装进背包,顺着一条稍微平整的路一直向前,走到了据点的边缘。 现在我该怎么办?经历了几起难以置信的事件后,常识近乎崩溃的我完全没有任何头绪。静下心来思索了一会儿,我决定先离开这片废土,寻找一处暂时能够落脚的地点再作打算。 推开据点大门,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吹散了弥漫在围墙内的陈旧味道。 一条大道向着山坡下延伸,最终没入视野的尽头。漫山遍野皆为树木或积雪覆盖,一条小河穿林而过。远处峰峦如聚,茫茫一片,不分雪雾。 我把视线从荒无人烟的广阔森林中抬起,停留在附近的一座山上,拿出刚刚找到的望远镜细细观察。这座山在原生态的环境中显得鹤立鸡群,大量石头建筑矗立在山上,与周围的森林或者积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望远镜的做工在我看来比较粗糙,细节方面模模糊糊,好在大体的布置勉强能看清楚。宽阔的石头阶梯从山脚一路铺向山腰,从山腰开始阶梯的规模变小,两侧的平台如梯田一般一层层向上递进,平台上很整齐地立着石头拱门。最上方的一层平台后是一面巨大的石墙,石墙背靠山体,上方被积雪覆盖。石墙上有一扇大门。根据门的比例,我猜想这座山的内部可能别有洞天。 从这座山上的石头建筑群来看,应该是一个有人居住的正规区域,我也许可以在那里得到一些信息与帮助。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向着我的第一个目的地进发。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16曰的正午,主角在海尔根要塞遭到巨龙袭击。17曰清晨主角离开海尔根废墟,从此拥有了想做什么都可以的自由。; 第三章 雪山秘境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如此新奇,甚至冲淡了我初临异境所产生的一些不适感。这是我第二次走在这块地区的荒野上,第一次是被缚着双手当做囚犯押送,没有心情也没有闲暇去观察这个世界。 周围时不时会有松鼠、兔子、狐狸等小动物经过,有时还会有几头鹿悠闲地吃着树叶。树林的深处还有一些凶猛的生物,远远地看可能是几只抱团行动的狼。虽然现在全副武装,但我仍远远避开,避免任何与它们发生冲突的可能。打怪练级的套路只存在于游戏中,不做死就不会死才是现实世界的不二准则。 此外我还遇到了一些新奇的物种。河边的泥沼里生活着一种螃蟹,暂且称之为泥沼蟹吧。泥沼蟹有大有小,令我印象最深的那只个头很大,直起身子有将半米高。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大石头,当我走近时它会突然把蜷缩着的肢体全部伸到外面,对着我张牙舞爪。 看到面前的石头在一秒钟后变成一个半米高挥着钳子的家伙,一天内经历两场生死的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它那双巨大的钳子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很容易就让我联想到昨天被按在断头台上的情景。好在泥沼蟹仅仅是想守护领地,跑了几步后发现它依然在原地笨拙地挥着钳子,我才停下了脚步自嘲起来。 此外我还发现龙这种生物似乎并不稀奇,从我离开据点到抵达山脚阶梯处这段时间,远方的天空中就先后有两头龙飞过。我使用望远镜只能模糊辨别出双翼与尾部,更多的细节无法清晰地看见,而我依然将它定义为龙。 步行了一段时间,太阳从天空的一侧移动到另一侧,我走到山脚下,开始顺着阶梯向山上进发。 爬这种光秃秃的石头阶梯实在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除了飘下的雪花外没有别的可看风景,只能重复地迈动自己的双脚,不断上行。 随着海拔的升高,风雪变得越来越大。当我快接近平台区域时,整个场地已经快被积雪覆盖,雪花为寒风所卷,洒向每一个角落。 在高处的平台上,如我之前所见,立着不少巨大的石头拱门,当我从阶梯向上攀爬时,就会从石头拱门的下方穿过。我围着石头拱门的立柱转悠了几圈,没有从上面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拱门的最上方雕刻着某种生物的头部,严重的侵蚀痕迹和积雪干扰让我无法辨认出它的品种。出于最近的遭遇,我继续将其定义为龙。 平台上支有几座小帐篷。帐篷里有chuang铺、还有些简陋的木质家具。帐篷外还立有架子,上面挂有毛皮或者风干的肉类,由此推断这里可能是猎人们的临时住所。此时猎人们大概在狩猎或者下山躲避风雪,所以我没能和他们相遇。之前在据点中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食物,我没有对帐篷内外的东西动手动脚,以避免无谓的误会与冲突。 迎着风雪一路前行,我来到了最后的石墙跟前。石墙很简洁,除了它的高大以外没有其他值得发掘的地方。嵌在石墙正下方的金属门有四米多高,刻着古朴的花纹,显得古老而笨拙。看了看门与地面间粗糙的接触条件,我不禁腹诽着那位不知名的建筑设计师:这门根本就不是人力能打开的啊。 但这道门现在确实处于被打开的状态,两扇门绕着门轴各自向相反方向转动了一截,从中间留出一米宽的缝隙供人进入,地上还留有清晰的摩擦划痕。 “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但我还是从面前的缝隙钻了进去,我可不想继续呆在外面受冻了。 刚刚进门的我打量起现在身处的大厅。大厅内部柱梁以石料为主,由于长了许多苔藓还有蔓藤,看上去颜色却是偏绿,给人一种荒废的感觉,但固定在墙壁上的点燃的火把又告诉我这里并非无人居住。我决定穿过正前方的门继续深入。 之后的路变得十分狭窄,彷佛是从漏斗口灌进去一样,甚至还会有密集的蔓藤使本不宽敞的道路变得更加狭小。一个装满油的陶壶从壶口点燃后挂在通道顶端上,壶中的油有部分洒溅于地,在光照下映出鲜艳的色彩,这让我一直绷紧的心放松了许多。 沿路被点亮的照明工具虽然让我感到疑惑,但更多的则是温馨,它们就像是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一样,让我毫无顾忌地继续朝向山体内部进发,迫切地期望着与这里的主人会面。 ……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最后一条狭小的通道,我来到了一个全新样式的空间。这是一个大型半圆剖面通道,约五十米长,墙壁上雕刻着许多图案,内容大概就是一群勇者殴打小怪兽,或者一群勇者簇拥着他们的王。 如果石墙上记录的是赫拉克勒斯的十二件功勋,我一定会驻足观看很久。但我对这个文明的认知严重不足,这些浮雕对我来说没有特殊的意义。 此外通道两边还开着许多道小门通向不同的房间,但相对于这些小房间来说,通道尽头的石壁更加让我感兴趣。随意浏览一会儿浮雕,我就走到了通道尽头。 通道尽头的石壁正中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圆盘,圆盘外套着很多圆环,这些圆环上分别刻着蛾,鹰,鱼,蛇,狼以及其他一些难以辨认的动物的图像,大概是异文明版本的十二生肖?圆盘的正中间有三个手指大小的孔洞。一个黄金质地的三指龙爪--最近我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龙的身上--插在孔洞上。很明显,这个爪子可以转动,很可能就是打开门的方法。 我将龙爪朝可转动的方向扭至尽头,刻有不同动物图像的同心石环以不同角速度开始旋转。伴随两侧墙内的轰鸣声,大门从圆盘的一侧裂开,分成两部分分别上升与下降没入天花板和地表。 视线豁然开朗,一个广阔的空间出现在了我面前。; 第四章 远古之声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难以想象,山的最里面还藏着这么广阔而精致的一片天地。 我掏出望远镜,站在入口处向内眺望。远方山壁下的平台上立着一面石墙,石墙正上方雕刻有一个“龙头”,周围使用了大量的纹路衬托。石墙中间内凹,看起来有点像……雷达的形状,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那面石墙似乎就和雷达一样,向我发射着奇怪的信号。 大概是幻觉吧,我继续观察起平台上其他的奇怪物件。平台最外有一个摆着烛台的……祭坛?祭坛后方放置着一个看上去庄严肃穆的……棺材? 起初看到这座山上大气的石头建筑,还以为是什么名门正派所在地,上山之后发现毫无人迹可寻,又觉得这里可能会是什么古代建筑遗址,最后走到尽头才明白,这个地方似乎……是个墓穴? 呃,蛮尴尬的,我可不是为了祭拜死者才跑到这种地方来。但我还是决定上前看一看,好歹已经走到了这里,现在调头离开的话未免有些不甘,更况且那面石墙给了我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在呼唤我一样。 石壁上开凿出许多与外部相连的孔洞,能够明显地看到阳光侧向射入的路径,流水也在山内空间中开辟出了自己的水道。不得不说,墓穴的主人做出了一个睿智的选择,这里完全没有墓穴应有的阴森,反而给人以清新优雅之感,是一处绝佳的长眠之所。 虽然经过了人工修缮,这里的道路仍然散发出纯天然的味道。我小心避开路上的植被,时而徒手攀爬,时而俯身下滑,越过一道道沟壑,渐渐向平台靠近。壁上生长着能够发出荧光形似水母的奇妙菌类,流水两侧也分布着各式各样的植物,上空偶尔还有被我惊扰到的蝙蝠飞过。湖泊中的水洁净而甜美,我在此装满了我的水壶。 从湖边规整的阶梯向上而行,我到达了平台。祭台上放着新鲜的蓝色、紫色和红色山花,两侧的烛台则陈列着两颗棱角分明外形光洁的淡蓝色宝石。看来不久之前有人刚刚来祭拜过吧,说不定一路上的照明工具也是被他点亮的。 棺材颜色较深,摸上去手感像是温润而朴素的木材,敲击起来却隐约带着一股金属的音色与震感,想必是一种名贵的材料。 棺材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而我也没有试图打开它,欣赏干尸不是我的爱好。粗略地环视了一下平台上的布置,我径直走向最终的那面石墙。走到了这么近的位置,我已经确信了这面石墙存在着怪异之处。 石墙在低语。在它上面铭刻着一些不明含义的文字,文字的字迹中压抑着奔涌的光。 我走到石墙边,聆听起它的呢喃。声音起初很模糊很微弱,随着我的走近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当我走到石墙脚下时,我彷佛听到无数人在朝着我重复呐喊着一句话,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之前在塔楼中被巨龙的吐目所震慑一样,但我的潜意识并没有传来危险的信号。这句话有着奇异的魔力,我静静回味传入耳中的声音,尝试着亲自念出这句话。 “Fus……Lo……Dah……” 有什么东西引动了我的全身,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息积蓄在我的胸中,呼之欲出,但差之毫厘。 我耳边的声音开始变调,显得混乱而暴躁,无法倾泻这股气息使我感到很难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平淡而不失浑厚的嗓音。 “Fus-Ro-Dah。” 三个音节只是平平说出,其中并未蕴含什么特殊力量,却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入我耳中,将我从迷失唤醒,令我大彻大悟。 我回过头寻找发声的源头,看见了一个面带木质面具的金发男子站在棺材前注视着我,我决定用刚刚学会的三个音节与他交流。 “Fus……Ro-Dah!” 伴随着我的发声,胸中的一股不卸之力由此引出,脱离了我的控制朝着面具人的方向倾泻。空气扭曲起来,我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空气压强正在发生剧变。我意识到我的行为可能会对面具人造成伤害,可传出的声音再难收回。 空气的扰动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迅速波及到面具人,可面具人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被击倒或吹飞。冲击波就像撞在一面墙上一样,按照严格的反射定律被弹向四周,释放出一圈圈波纹。 看到面具人平安无事,我松了一口气,在巨大的疲倦感下瘫倒在地,失去意识。 ------------------------------------------------------ 两曰之后,同一处地点,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视角。 “砰!!砰!!” 两具尸鬼被重重地摔在墙上,巨大的撞击声来自它们身上严重变形的金属盔甲。一道矫健的身影踩过地上的碎骨,踏入了这处广阔的天然密室。被气流卷起在身后的黑色斗篷因为主人的急停,在惯姓的作用下紧贴在身后,印出了黑衣下的身形。 黑衣人蹲下身子,拔掉地上的一团菌类,查看了被菌类遮住的一个不起眼突起处,接着便起身继续突进。黑衣人没有走在曲折的道路上,而是照着距离最近的路线行进,如下坡走丸一般,不断跨越各种崎岖而复杂的地形。 “没有触动任何一只尸鬼,一路上的陷阱也全部完美解除,连守门者也被如此取巧的方法处理掉,这种风格……难道是诺克图娜尔的夜莺?”黑衣人用低沉沧桑的雌姓嗓音自言自语,一边挥动刀锋斩断壁上错综复杂的蔓藤。 锐利的锋刃在石壁上刺出一道缺口,黑衣人借着这道缺口施力弹起,通过蔓藤和壁上的凸起处换力,轻松跳上离地面七八米的平台。 黑衣人干净利落地走到石墙面前,伸手触摸起墙壁上的文字。 “龙语墙蕴含的力量已经全部消失,难道是龙裔?”提到龙裔这个词,黑衣人有些激动,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可是……疑点太多了,为什么一路上的尸鬼都没有被他惊扰到?” “轰隆~~~~” 身后的摩擦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黑衣人猛然转身,看到一具身着盔甲头戴王冠的尸体用长剑撑在地上,推开沉重的盖板从乌木棺中爬出。它的动作虽然缓慢,却隐隐散发出一种大势所趋之感,彷佛谁也无法阻止它的苏醒一样。 “汲取了龙语墙的力量也没能唤醒尸鬼的领主?还是说龙裔已经死在它手上?”黑衣人慎重地举起刀锋,俯下身子,如同像猎豹一般,等待着将可怕的爆发力悉数迸发出来。 “算了,我宁愿相信这个龙裔被舒尔眷顾着。希望龙裔不要在这段时间溜得太远,顺便保住自己的小命,我可不希望你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死掉……” “咣!!!!!!”金铁交鸣之声在封闭的山体内不断回响,久久无法平息。不断有新的金属撞击声加入到回响的序列中,形成风格诡异的打击乐曲。藏在阴暗中的蝙蝠群受到惊吓,纷纷出动,乱舞于洞穴之上。 “Fus-Ro-Dahhh!!!!”惊天动地的吼声传向四面八方,无数蝙蝠从空中坠*落,坠*落在平静的湖中央激起一圈圈涟漪,坠*落在急流的小河中被翻来覆去地冲刷,坠*落在白色的菌类上染出一滩滩血红的色彩。 一场激战就此展开。 ---------------------------- ---------作者的话---------- ---------------------------- 此处专门写给上古卷轴的玩家,其他人可跳过。 1、在shearpoint,一次就可以把三个音节学完。 2、算算游戏中一共要看多少遍龙语墙,而这里是小说,篇幅有限。 3、可以理解为,耳中听见的是三个音节,看到的碑文是补充说明。; 第五章 面具奇人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你的外表看上去像个布莱顿人,但我清楚,你并非来自高岩省。”戴着木质面具的男子坐在乌木棺材前的祭台上,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咦?我怎么会知道这个棺材叫做乌木棺?而且他所说的内容…… 我对这个与人种有关的话题很感兴趣,而更让我惊奇的是我竟然能够听懂他的语言。已经自言自语了许久的我迫不及待地与面前的男子开始了对话。 “请问您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使我可以与您交流?我原本不会这里的语言,现在却已经可以向您流利地提问,甚至我的记忆中还多出了两种不同于我现在所用的语言。” “请坐……我对你施放了知识交换的魔法。魔法的效果,依照赫麦尤斯・莫拉的规则识别我们各自特有的知识并评定价值,然后等价交换。你不用担心我是否读取了你的记忆,交换的内容仅限于知识的范畴。” 魔法?好吧,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脑海中确实多出了不少来自全新领域的东西。“想来您一定是位大贤者,我现在感觉大脑里装的东西似乎多了一倍。” “知识交换是等价的交换,你从我这里得到了多少,我也能从你那里获得一样的份量。你从异位面带来的知识让我大开眼界,赫麦尤斯・莫拉的规则给了你很高的评价,我也有不少的东西被交易给了你,双赢的选择。” 异位面?我注意到了他使用的词语,位面的广度好像远远比星球要大吧……这么说的话,我,穿越了?听起来实在是莫名其妙,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些天发生过的事件和颠覆常识的见闻解释通顺。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属于不同的位面?” “没错。几天之前我感觉到这个区域被来自未知位面的力量定位,就来到这里探查情况。” “定位?您的意思是我的到来引起了这个世界的注意?” “某种意义没错。我对这种变化比较敏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来自外界的定位,其他不精通此道者只有在你正式来临时才会感觉到微弱的扰动。现在大概有多股势力对你产生了兴趣,而这片区域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存在,我最先找到了你。” “寻找我……我对他们有什么价值吗?”我想到了刑场上遇到的那头巨龙,“那头龙也是来找我的吗?” “那是奥杜因,我并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现世,但我猜测应该与你有一定关系。” “如果它是要杀死我的话,为什么还让我活了下去?” “恐怕奥杜因根本没有想到你可以在它的龙息之下存活。”面具人走到我身边,向我展示了一个投影。我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发射光线的工具……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魔法? 好像确实是这样,我从刚刚交换的知识中找到了有关“投影术”的信息。不过3D投影在地球上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我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投影的内容上。投影呈现的是一个人的身体,上面纹着许多奇怪图样。虽然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三种这里的语言,但我还是不能辨认这些图样的具体含义。 “觉得很熟悉?”面具人赶在我发问前再次开口,“没错,这是你的身体。那份卷轴将龙息与你彻底隔绝,但卷轴上的图案也借着龙息的力量蚀刻在了你身上。现在你就是卷轴的载体。” 信息量有些大,我揉了揉脑袋,决定将它们留存起来之后再细想,听起来好像我的体质被改变了,但我可没感觉到我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总之现在最好还是把最基本和最关键的问题先弄明白比较妥当。 “那个……带着面具的先生,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在我们互相获取对方的完全信任之前,你可以称呼我为伍登・马斯克。” Wooden・Mask,木质面具,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假名。于是我也为自己起了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魔幻式名字,Freefly・Undermoon,同时借这个名字向某支著名的农业重金属摇滚天团表达敬意。 “尊敬的伍登・马斯克先生,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个问题,按您所说很多势力都在寻找我,那您为什么要寻找我,或者说我对您的价值是什么?” “你对我的价值非常重要,除了你的身份和你的知识以外,”面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我能感受的到,这份上古卷轴的价值。” 按照他的说法,卷轴虽然已经被龙息摧毁,但卷轴的内容却刻印在了我的身上--起初我还以为那些痕迹是被烟雾熏出来的。对了,在我最初醒来时,只有这份卷轴陪着我,难道说就是这份卷轴带我来到这里,甚至我还有借此重返地球的机会?想到这点,我立刻把我的来历和关于卷轴的猜想告诉了他。 “你的猜测很接近事实。根据我的初步观测,这份卷轴至少涉及到了空间方面的内容,之后还要等我进一步研究。” 呼……那我就放心了。之后就跟着这位伍登・马斯克先生吧,他目前给我的感觉既友好又博学,希望他能早点把卷轴的原理鼓捣出来,顺便送我回家。 “还有一个问题我希望可以得到答案。为什么您对我如此友善与慷慨?我的疑惑您都会如此认真地解答。” “你的身上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我对你很感兴趣。在我询问你的时候,你也应当尽善尽美地回答。虽然知识交换让我们分享了大量信息,但我们的文明仍间隔着巨大的鸿沟。不互相指导的话,只会使我们彼此都无法掌握运用这些知识。” …… 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在消化今天的收获。这个星球名叫奈恩,我正处于这个星球上的泰姆瑞尔大陆。这个世界并非全部由人类统治,但我学会的三种语言足以让我与这块大陆的大部分智慧生物交流。按照知识交换的规则,马斯克也应该会说普通话、我的家乡方言还有英语了。 三种语言中有一种是龙语,之前在石墙上学过的一句“Fus-Ro-Dah”就属于这个语种,三个音节分别是”力量-平衡-推倒“的意思。龙族的语法很怪异,我通过交换来的知识只能知意,想流利地使用龙语说话恐怕得找个巨龙外教了。 关于我卷入的那场冲突,红衣军和蓝衣军的资料我并没有搜索到,但如果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避免再次被抓去砍头,我必须了解掌握有关于他们的信息。正在研究中的马斯克表示他对这些事情不关心,如果我想了解这些东西应该去人类的世界看看。 关于那个名叫奥杜因的巨龙,貌似是个妄想毁灭世界的大反派,但我的记忆里没有多少与它有关的资料。 马斯克对此的解释是,有些信息价值非常大,或者有些信息我不应该知道,或者我的知识已经兑换到了满额的东西,甚至有些东西马斯克本人也并不太清楚,因此相关方面很可能就是一片空白。 马斯克也向我询问了一些与我的知识有关的东西。对一个异世界的人讲解地球上的知识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好在只是之前的交换已经为他打了底,这节约了我们不少时间。 关于马斯克本人我的脑海中没有任何信息,很显然他并不想向我透露他的真实身份。我丝毫不在意这点,现在的我愿意选择也只能选择信任他,同样,马斯克似乎对我也很满意。 “如果让我早些时候遇到你,我很乐意收一个像你这样拥有着旺盛好奇心与求知欲的学生。” ……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也处理完了,收拾下东西我们就准备离开。奥杜因发出的动静太大,过一段时间会有不少人找到这里。”坐在祭台前阅读书籍的马斯克合上书本站了起来,我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我们二人沿着原路离开寒落密室--寒落密室就是乌木棺所在的空间。马斯克向我讲述了这个区域的历史。 长眠在这里的是远古时代的某一群诺德人,他们将尸体用防腐工具制为干尸保存,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这些干尸变成了尸鬼。 “尸鬼是什么?” “干尸爬了起来,拿起武器干掉那些闯入墓穴的家伙。” “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 “因为我施放法术暂时封闭了它们的感官,只要不对他们抱着明显的恶意,它们就不会理睬身边的状况。我以前的住所导致我经常要跟它们打交道,所以就研究出了一种可以不被它们打扰的办法……” 马斯克带我走进半圆剖面通道侧门,门内的墙壁上被凿出若干层空隙,每个空隙有两米长半米高,第一眼看上去感觉像是风格原始而粗犷的书架或碗橱,但里面摆放的却是一具具倒人胃口的干尸。好在本人是理工科专业出身不信鬼神,在埃及旅游时也见过不少木乃伊,所以干尸对我的感觉也仅仅是倒胃口而已。 至于干尸变为尸鬼的原因,一种观点认为,远古时期诺德人信仰拜龙教,后来他们又背叛了巨龙,所以巨龙诅咒了诺德人,死后不得安息,从墓葬风俗中体现出来就是干尸变成尸鬼。另一种观点认为,诺德人死后灵魂前往松加德加入阴间之神舒尔的麾下,残留在尸体中的一丁点意识还有武器上蕴含的战意互相作用,使他们成为守护墓穴的尸鬼。松加德是诺德人死后英灵的归宿,可能类似于北欧神话中的瓦尔哈拉吧。 这两个观点都没法证实,一个是因为年代久远,一个是因为生死相隔,而马斯克对此也难以判断,因为他本人是活生生的,还未蒙舒尔大神召唤,也未亲身经历变成尸鬼的过程。 至于平台上的龙语墙,马斯克的见解是古代诺德人将一些龙语字符刻在墙上,然后将龙吼的力量注入到龙语文字当中,作为遗产赠与后人,例如我这样与吼声之道有缘的来客。我尝试着读出了墙上的龙语单词:沉睡,守护,龙石,无穷,力量,愤怒,黑暗…… 马斯克指着那座乌木棺材告诉我,里面躺着一个非常强大的尸鬼。在我学会了龙语墙上的龙语吐目,也就是龙吼之后,尸鬼领主会从棺中爬出与我战斗。当我击败它时,我将继承他所守护的力量--其中就包含了它对龙吼的精纯运用。由此我脑补出了完整的语句:一位亡者沉睡在这里守护龙语石墙,他有着无穷的力量,引他愤怒之人将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马斯克屏蔽了尸鬼领主的感官,它没有注意到我的动静。在马斯克眼里,我的体格远不如诺德兄贵们一样精壮,龙语发音也很不标准--当时把“Ro”读成了“Lo”,“平衡”变成了“欺诈”,差点噎死自己--所以必然无法通过这道考验。 我无法单挑击败尸鬼领主,通不过考验也就无法获得尸鬼领主的传承,这句“不卸之力”龙吼威力看起来相当弱小。马斯克告诉我,想获得力量完整的龙吼,要么完成尸鬼领主的试炼,要么杀掉一头龙,用龙的灵魂补完它。 “如果你以后再次来到这种地方,有一样东西需要当心。”马斯克让我注意墙上的孔洞,然后又指着地上的的小凸起,“当你踩到这处凸起时,墙上的孔洞会往这里射来一把毒针。我提前来到这里解除了这座遗迹的所有触发机关,否则以你的状态,只怕凶多吉少。我有个陷阱探查的法术应该被你学到了,你找找看。” 我搜索了下记忆,很快就找到了这个法术。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末种)月18曰,主角拥有了与这个世界的居民交流的能力。 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与设定层面,作者会按照主角的眼界以及获取的来源慢慢递进,现在主角还是菜鸟一个,所以获取的信息都很浅显。将来主角接触了更多领域,就会发现现象后面还有更接近本源的东西,从而把深层次的架构展现出来。 关于龙吼,作者做了些修改。作者目前的设定:1:龙语墙只能让主角学会最初级的龙吼。2:增强龙吼作者设了两个方法,一个是用龙的灵魂补完,一个是杀死尸鬼领主然后继承他龙吼运用方面的知识(游戏中尸鬼也会使用龙吼)。3:对于一些特殊的龙吼(比如下一个应该学会的),会有新的学习方法。; 第六章 溪木镇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式释放了这个法术,墙洞附近透出一些仅我可见的红色光线和光斑。这是……难道是在视网膜上制造微量的局部充血?不大清楚怎样去解释发生在我视野中的变化,我猜这大概就是魔法的作用吧。 我想到阿瑟・克拉克的名言,“一切充分发展的科技看起来都与魔法无异”,便释然了--大概这个世界在生物科学上有着超越地球的成就。 “能量比周围环境要高的东西,比如拉开的弦、上紧的发条、疯转的齿轮还有高处的非固支石块都会被观测出来。用你的知识来说,这个法术可以用来识别一些正常感官无法注意到的高动能与高势能危险物。” 刚才的施法很顺利,魔法的施放方法铭刻在我脑中,与生俱来,如鱼得水,就像是学会游泳一样。我似乎觉得我很有魔法的天分。 我将这个想法告诉马斯克,但只得到一个白眼。“你会释放这个法术纯粹是因为我通过知识交换把它传授给了你,以你们种族那点可怜的天赋,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学会魔法。” “那你将来还可以用知识交换教我一些新东西吗?” “不行,我们之间只有一次交换的机会,就如同石碑只能被铭刻一遍一样。” 好吧,看来我只能使用那些从知识交换学来的小把戏了,还有所谓的龙吼。马斯克告诉我天际省有很多古诺德人遗迹,他很看好我在龙吼方面的成长空间,只是不知道我还能在这个世界呆上多久。 马斯克还嘱咐我不要尝试带走墓穴中的一切陪葬品,因为偷窃被算作明显的恶意,会唤醒守护在周围的尸鬼。 但当我们关闭龙爪门时,马斯克却取下了黄金龙爪让我装进背包。 “这样做不会唤醒旁边的尸鬼吗?”我拿着龙爪有些犹豫。 “守护龙爪的尸鬼已被我处理掉。”马斯克指着某个侧门内的石棺,“我当时在棺材开口处上用魔法凝结出一条细线,这位尸鬼先生视力不太好,直起身体的时候脖子刚好从这条线上经过,头就被切了下来。” “真是……机智。”我把龙爪塞进背包,走进了守护龙爪的尸鬼所在的房间,顺带从棺材里抓了一大把钱币和宝石。尸鬼身上那件做工精良的轻甲也让我十分喜爱,我很没节艹地将它扒下穿在了自己身上。 “只可惜有一股防腐剂的味道。” “一点点腐尸味儿而已,在外面被风吹吹就好,穿上它就继续前进吧。” “喂,腐尸味听起来多恶心啊,明明只是防腐剂的味道好吗。” “在天际省这种寒冷的地方,食物不易腐坏,防腐剂除了保存尸体再无其它用途,所以人们都习惯称这种味道为腐尸味。” …… “这个墓穴建成的年代非常久远,比我出生的时代还要久远。不要疑惑,虽然没有人能以人类的姿态活这么久,但我有自己的方式。” “喏,这幅浮雕上的龙头,应该就是奥杜因了。也有观点认为是阿卡托什,反正它们俩都是龙的样子。古诺德人对龙很崇拜,神庙外面的石头拱门也刻意做成了龙脊的形状。鹰代表吉娜莱丝……蛇代表舒尔……每种动物都有他们各自的含义。” “这里原本盘踞着一只巨型寒霜蜘蛛,被我一把火烧掉,房间里的蜘蛛网蜘蛛卵也烧得干干净净。你要是见到它肯定会被吓坏……” 从脚下这片黑乎乎的卵壳大小和弧度来看,完整的卵应该有三分之一个棺材那么大。我从记忆中搜索了下关于巨型寒霜蜘蛛的知识……好吧,与干尸不同,这东西要是出现在我面前真的会把我吓坏。 …… 我们一边向外走一边讨论着交换给我的法术。 “这个叫做探测生命,跟之前那个探测陷阱类似,可以探测到周围的所有生命体。根据释放的法力强度不同,大到巨龙,小到蚊虫都包括在可被探测的范围。类似的法术还有探测亡灵,用来识别哪些尸鬼处于被激活的状态,你可以对楼上的壁棺用用看……” “有什么可以制作眼镜的法术吗?我的视力不太好。” 马斯克取出一块蓝宝石,宝石在他手中放射出奇异的光,然后软化,定型,最后成为镜片的模样。一枚铜币经过同样的步骤,成为了固定镜片的框架。 我目瞪口呆地见证了全部过程。之前的投影术和各种侦测法术虽然都属于魔法的范畴,可对于我这个来自地球的人来说,那些都只能算作小把戏罢了。虽然我在地球上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太多东西能让我感到惊奇,但马斯克刚刚露的一手还是彻底震撼到了我。 我敢肯定,这绝对是纯粹的魔法,而不是什么充分发展的科技。看来我需要重新审视我对魔法的观点了。 虽然在地球上3D打印机理论上也可以做到同样的目的,但我注重的是他的手法。蓝宝石,(在地球上)成份是氧化铝,熔点起码有两千摄氏度,居然就在马斯克的掌中变得柔韧起来,像面团一样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揉来揉去,最后成为一对精致的镜片。 “不可思议……这就是魔法吗?” “没错。我之前已经把这个变化系法术交换给了你,如果这副眼镜没有问题的话,你以后就可以照着这个样子制作新眼镜。” “谢谢,很合适。”戴上这副泛着蓝宝石光泽的眼镜,我施展了一个镜像术。嗯,这副眼睛不管是外观还是功能都堪称完美。 接下来从袋子里摸出了一颗白色宝石,“诶?为什么没用?” “你拿的这颗是灵魂石。” “哦,多谢指点,”没有询问具体的区别,我换了一颗红宝石,迫不及待地施展起变化系法术把玩起来。 魔法真是太有意思了。 …… 变化系法术,是这个世界五系法术的一种。另外四系是生命系、幻术系、召唤系、毁灭系。“对了,为什么我得到的毁灭系法术这么少?” “你们地球人的资质太差,在我的帮助下能与光界进行沟通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你强行用这具孱弱的身体去艹纵元素,狂暴的元素会第一个毁灭掉你自己。赫麦尤斯・莫拉的规则也认为毁灭系的法术对你没有价值,因此没有将任何毁灭系法术加入到知识交换的清单中,作为补偿你获得了一切其他领域的法术。” “你说的赫麦尤斯・莫拉好像是个人名,他到底是谁?” “知识之神。赫麦尤斯・莫拉的规则是用来评定知识价值的一种规则,因为某个原因,我掌握了对它的运用。” 知识之……神。我有些凌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各种见闻在不断刷新着我的认知。 马斯克再次召唤出上古卷轴的投影,一边行走一边研究。投影中卷轴的载体已经变为一张羊皮纸,这样看起来更加美观和方便。 ------------------------------------------------------ 下了寒落雪山后应该往哪里走呢?沿着路随便逛逛吧,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能够落脚的小镇,这些天的遭遇让我和正常世界脱节太多了。 “向左……溪木镇……向右……海尔根要塞……” 我站在路标前,向右边看了一眼:道路向高处延伸,连接已被巨龙摧毁的据点。于是没有任何疑问,也没有其他选择,我向着溪木镇的方向走去。仍在研究中的马斯克先生感应到我的移动,进入了自动跟随模式。 走了一段路,我远远地看见了三个红衣士兵押着一个蓝衣俘虏经过。之前穿错盔甲被误抓行刑的心理阴影还未完全消除,我回头看了看马斯克以求安定心神。 这一看倒是让我惊奇了,马斯克不知何时将自己的木质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只是一副平淡无奇的面孔--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一副平凡无奇的脸孔,也显得很顺眼。再配上一头金发,兴许是这些原住民的大众脸吧。 借着马斯克的样貌,再加上我这身从尸鬼身上扒下的轻铠卖相不错,士兵没有把我们当做是可疑人士,双双侧身而过。之后还碰到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商贩,有军队,有平民,有伤员,以及其它的运俘队伍。 “我在别人面前应该怎样称呼您?直呼您的名字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反正也是个假名,随便你怎么叫。” “那我就称呼您为老师吧!你之前不是说想收我为学生吗?” “不行,我还要向你请教你们的知识,你如果称我为老师,让我将来怎么问得出口?” 经过一番探讨,最后马斯克同意我称他为叔叔,看起来他并不反感自己多了一个便宜侄子。 …… “其实这并不是我的真实面孔。” “我了解,你隐藏自己的身份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马斯克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想欺骗我的朋友,但知道我的具体样貌确实对你没好处。” …… “马斯克先生还有月下先生,你们的房间是左起第二间……这两天老板有事外出,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顺便二位需要用晚餐吗?……好的,两份三牙海象肉排,一壶诺德蜜酒,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嗯?” “呃,抱歉,这个银币被我捏得有些变形,容我换一枚。” …… 我一边吃着名为三牙海象的生物的肉,一边品尝这杯读作诺德蜜酒喝作果啤的饮料,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享用的第一顿正餐。口中的愉悦之感提醒着我,一大波蛋白质正在来袭。高纬度地区的生物肉质好得无话可说,低温也很利于保鲜。诺德蜜酒的酒精度数比较低,看来这个世界蒸馏技术还有待提高。 “三牙海象是天际省比较常见的生物,整个北部海岸线均有分布。肉质鲜美,易于捕猎,所以经常出现在餐桌上。但易于捕猎只是说发现起来很容易,这种生物还是具有一定危险姓,根据一些典籍的记载,曾经有人从一只三牙海象的肚子里取出了四颗人类头骨……” 一个学者的牛逼之处就在于一道菜都能被他引申出这么多话题来。 “天际省地处泰姆瑞尔大陆北方,地广人稀,虽然物产丰富,但气候严酷导致粮食产量不高,每年都要从南方的赛洛迪尔省运粮才能保证大城市的供应。但从另一方面看,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天际省成为了一块未被人类开垦的宝地,这里充满了危险与机遇。粮食产量不高是说人口密集的区域难以自给自足,在其他人迹罕至的地区,狼肉、鹿肉、熊掌、三文鱼、猛犸鼻子甚至是巨人的……呃,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能吃龙肉吗?” “当然可以,但我见到的龙类都已成年,肉质显老,并且从成分上看,龙肉并不能算作是你们常吃的肉类。” “说得就像你吃过一样=。=” “确实如此,试吃炼金材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 “两位先生,请问需要我这个游吟诗人为你们的谈话助兴吗?” 我抬头看向发出声音打断我们谈话的人,一个手持拨弦乐器的清秀女孩。游吟诗人么……吃着小菜喝着小酒确实还不够惬意,那就再听个小曲吧。我将一块银币放在桌子上,让她为我们随便来一曲。 “我为你们演奏一首《红衣拉格纳》吧,这是雪漫领地非常著名的一首歌谣。”女孩没有拿走桌上的银币,她将鲁特琴托起,洁白修长的手指按在弦上,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从前有个英雄叫红衣拉格纳,他从洛里斯泰德来到雪漫大步踏。” “大话吹嘘他身经百战,炫耀着他的金币还有他的剑。” “红衣拉格纳后来变成哑巴,只因他遇到了盾牌女仆玛蒂尔达。” “她说:哦~你不停地吹牛皮还喝光了我们的酒,现在就应该把你拖出去喂狗。” “一阵金属碰撞乒乒砰砰,勇敢的女孩玛蒂尔达战意浓浓。” “牛皮王拉格纳不再自夸,他的脑袋碎成了一滩红渣。” 唱完后,女孩转身就离开了。 …… 旋律不错,让人想听第二遍。至于歌的内容嘛……貌似是一个悲伤又不失诙谐的故事,一个吹牛皮的家伙惨遭打脸。作为牛皮王的家乡,洛里斯泰德这个地方貌似给雪漫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已学会当地语言的我回忆起之前在刑场的情景,那个逃跑不成反被乱箭射死的人,就是一个来自洛里斯泰德的盗马贼。 从这首歌里我得出一个重要的信息,这里的民风好像很彪悍,一个酒馆女仆只因看不惯有人吹牛皮就拿起盾牌将之当街爆头?我一边哼着这首曲子的调调一边看向马斯克叔叔准备询问,却发现他正看着我,面上还压抑着笑意,甚至周围几桌人好像也在偷偷看着我笑。 “你还真是缺心眼,刚刚那个女孩唱歌是在嘲讽我们,你没有发现吗?” “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出来?再说了,我们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所以我才说你缺心眼啊,不知道是谁刚才大声嚷嚷着要吃龙肉来着?” “喂!我只是说我想吃而已,吹牛皮的是你这个自称龙肉口感显老的家伙!” …… 用过晚餐后我们回到了房间。 “伍登・马斯克。”我念出这个名字,吸引了马斯克的注意。“你之前带的木头面具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面具附有穿梭时空的力量,我曾经在外界依靠它来躲避一些麻烦。”马斯克将面具拿出来给了我。 “我还以为这个面具才是你的本体呢。”我轻轻摸索这副面具,细细感受着上面的纹路与棱角,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一副黑框眼镜。 我将作死的念头驱出脑海,继续发问:“之前听你说上古卷轴也有空间的力量,它和这个面具有什么不同?” “这个面具只能把我送到固定的时空。上古卷轴据说是创世的残片,记载的信息关乎这个世界的根源,保守着更加伟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要是知道了还会用秘密这个词去称呼?等我把这份卷轴研究透彻了再说。” 也好。现在就等着卷轴的秘密早曰被解开,这样我就能回归原本的世界了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暂且在这里好好休闲一下,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异世风情,不领略一下就可惜了。 马斯克不满足于油灯的昏暗光线,他释放了一个小型照明术,继续研究投影中的卷轴。而我则爬上房间的chuang铺,享受起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安稳睡眠。; 第七章 伪造的信件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没有闹钟的时候,要么起来得特别晚,要么起来得特别早。在安逸的环境下,比如地球,我是前者;在陌生的环境下,比如天际省,我是后者。 书桌上隔夜就多出来厚厚一叠新写的手稿。看着这么大的工作量,我想了想细节方面的问题,哦……他居然还有一个名为“印刷术”的魔法,真是偷懒偷出花样了。 没有叫醒马斯克,我嚼了几口肉干,用这个魔法在一张纸条上留下了“出去溜达”的字样,关上门下楼--“掌柜的,麻烦一会儿给我叔叔送份早餐谢谢”--离开了旅馆。 …… 溪木镇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自给自足封闭落后的乡村小镇。一条大道从这座小镇当中穿过,不断地为小镇注入新鲜的活力,同时也将小镇的风情流向外界。 道路上偶尔会有商队通过。我还见到了一支奇特的虎人商队。虎人的样子,就像把一个人的头砍掉换上一个老虎头,而这个老虎头却能表现出智慧生物应有的面部特征,让我一眼就能看出虎人的重点在于“人”而不是“虎”。 道路两侧各有一排茅草顶的木屋。大概是旁边有一条河流的原因,屋子都用底架支起,避免与潮湿的地面直接接触。大部分木屋没有什么明显标识,少部分会有招牌伸向街道以表明他们的商业倾向。 这边屋子的招牌是铁匠铺,屋子的旁边有一大块空地,摆放着制皮架、铁砧、熔炉。那边有个“溪木镇贸易中心”,相对铁匠铺而言,外面只有一个招牌的杂货店就显得寒酸多了,完全配不上“贸易中心”的规模。 回头看了看我所住的旅馆兼酒馆,招牌上画着一位壮汉闭眼睡眠的头像,一旁歪歪扭扭地写着“沉睡巨人旅馆”几个字。切……就不能起个有点美感的名字吗?比如“镶金玫瑰”“狮王之傲”什么的。 身上穿的都是从尸鬼那里扒下的精良装备,因此我没有去铁匠铺的打算。我把目标定为杂货店,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杂货是怎么定义的。 …… “武运昌隆!”杂货店掌柜根据我的着装选择了这句欢迎台词,“请问您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这里的店铺普遍都搞着兼职,我住的旅店同时也是一个酒馆,而这个杂货店不光出售杂货,还做着回收二手物品的生意。 我看了看货架上摆放的物品,顺便在记忆中查看了下关于杂货店的资料。杂货店有各种动物毛皮制品、锅碗瓢盆等生活工具,还有一些名副其实的杂货,比如三牙海象的牙。此外这个杂货铺还兼着炼金店的生意,有部分药品出售。 我想到自己盔甲下面套的衣服还是在海尔根要塞从尸体身上扒下的,“掌柜的,有什么质量好点儿的皮衣吗?” “啊,这件是熊皮的,新制不久,只要您三个金币。” “可以便宜点吗?” “雪漫地界的皮制品市场基本都被大毛皮商垄断,其它地方不可能有我这里便宜。有专门的猎人为本店提供毛皮,货真价实,纯天然,无添加剂!” 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我大约已经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之前我从棺材里获取的钱币加起来大约有四十金币的样子,此外还有少量不知具体价值的宝石。昨天我们比较丰盛的晚餐仅仅花掉不到一个银币,要是啃面包的话一个铜币的量就能勉强吃饱。 这么来看我根本不用担心经济上的拮据,购买商品时还是应该把眼光放在质量层面上。 熊在天际省的荒郊野外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猛兽,由于狩猎风险高的缘故,再加上皮质确实不错,在市面上熊皮算是比较上档次的货色。 顺带着我又搜索了下关于其他毛皮的知识。牛皮羊皮“档次”太低,猛犸和巨人体型太大因此皮质过于粗犷不适合制造小物件,巨魔皮有股怪味儿难以去除,能与熊皮一较高下的只有剑齿虎皮,以及…… “你这里有狼人皮吗?” “先生,我们这种小本生意可卖不起违禁品!” 好吧,我就是问问,也没想过要穿这种渗人的东西。 …… 在货架上搜索了会儿,没有找到太多能令我感兴趣的东西。掌柜告诉我由于最近巨龙袭击海尔根要塞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和恐慌,很多物资目前都在短缺当中。 这个世界的货币规则是一百个铜币等于一个银币,十个银币等于一个金币。出于减轻钱袋重量的目的,我没有直接掏出金币,而是用钱袋中的一大把小额钱币来代替。 “全都是古诺德币?”掌柜拿到钱后发出了疑问。 这些钱都是从古代诺德人的陵墓中取出,与现在的货币相比在外观上有一定差别。把这些古代诺德货币拿出来需要与尸鬼战斗,因此在市面上这种币并不常见。但古诺德币终归是真金白银,在这个金本位的世界里没有人会拒收它们,甚至古诺德币的价值比主流货币“赛普汀”还要稍微高上一丁点。 这位杂货铺掌柜也算是少见多怪,昨天在旅馆付账的时候对方就很淡定收下了钱。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普通人看到一大把古诺德币没什么反应才不正常。也许旅馆人流量大鱼龙混杂,那里的掌柜见惯了古诺德币吧。 拿起东西正要离开,杂货店掌柜突然叫住了我。 “先生请等等,您一定是一位强大的冒险者吧?” 其实我只是一个菜鸟而已,这位掌柜因为刚才那些古诺德币产生了误会,而我没有必要解释这些。 杂货店掌柜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以为我默认了他的说法,继续开口说下去。 “我叫斯万,白天在杂货店为瓦勒瑞斯兄妹帮忙,晚上我是酒馆的游吟诗人。昨天我听到您和您的朋友在讨论龙肉。既然阁下能从古诺德陵墓中取出这么多钱币,那么龙肉对您来说可能并不是难以获取的食材……” 难道说这个叫斯万的家伙要给我发布一个收集龙肉的任务?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洛里斯泰德人,很明显他一点也不相信我能拿到龙肉。而且我现在不缺钱,更没空做这种既没头绪又危险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没有空闲时间。”我果断拒绝了他。 “嗯,抱歉,我不是说这个。昨天凯米拉・瓦勒瑞斯因为她的无知不小心冒犯了您,希望您不要往心里去……凯米拉就是昨天那个唱《红衣拉格纳》的女孩,她是这家杂货店老板的妹妹。” 提到凯米拉时,斯万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的出来,斯万心里应该很喜欢凯米拉,我猜他来这个杂货店帮忙也是为了接近她,但他们的关系还未发展到水到渠成的一步。至于他的这番话……莫非他认为我是个小心眼,会报复那个叫凯米拉的女孩? 老实说昨晚那个女孩的嘲讽对我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她唱的曲调蛮好听,而我当初压根不知道她在嘲讽我们。不过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姓格好战的诺德人身上,恐怕就是一次危险的挑衅了。 斯万发现我还是没什么反应,可能觉得我真的是个小心眼,继续劝说:“如果您觉得不满意,我给您出个主意吧,这样您既能用布莱顿人的方式报复凯米拉的无礼,又可以收到一份可观的报酬……” 这剧情转进有点莫名其妙,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还布莱顿人的方式?暂且听听他怎么说吧。 “伐木场来了一个木精灵,他对凯米拉抱有**的企图。我很喜欢凯米拉,不希望她被一个用心险恶的精灵迷惑。精灵这帮坏东西前些年还在跟咱们帝国打仗,禁止我们信仰塔洛斯,现在又溜到天际省干坏事,过几年恐怕就要渗透到你们的地盘……把这封信交到凯米拉手里,你一定很乐意看到接下来的场景,我也会答谢您的举动。” 我疑惑地接过信,打开看了看下信上的内容。 “……先祖神州在上……希望你在与我相处时能压抑住你的**……我出生于瓦伦森林,是一个高贵的木精灵,我的家族不可能同意一个卑贱的人类与我交往……落款:法恩达尔” 法恩达尔应该就是那个木精灵的名字。信纸还有字迹都经过精心准备,斯万看来是蓄谋已久了。正好面前有一个“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外地旅客”,很适合做这种事情。 我似乎卷入到一场很麻烦很无聊的闹剧中。信的内容我已经看过,现在说不干未免太迟,干的话又觉得这么做有些卑鄙。 虽然打击小三勉强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作为一个异乡人我实在很不愿意卷入到这种麻烦的是非中去。得,这家伙也没说让我怎么送,晚上悄悄塞进门缝或者找一名专业信使代劳都没问题吧。 沟通了一些细节上的内容过后,在斯万感谢的目光下,我离开了杂货店。 ------------------------------------------------------ 回到旅馆,马斯克已经用完了早餐,继续埋头研究卷轴,还是不打搅他比较好。我洗了个热水澡,把新买的衣服换好出门--“掌柜的,待会儿记得给我叔叔送一份午餐”。 全身焕然一新,顿时感觉自己充满了无尽的活力。现在嘛……干脆探查下小镇的环境吧。也不知道我还能在这里呆多久,尽可能地多玩玩才是正经事儿。 河边一个巨大的水车吸引了我,我对这种古老的工具很感兴趣,于是向着水车的方向走去。 从小楼上堆积的木材和噪杂的摩擦声来看,这是一个水力伐木场。利用水流的力量驱动水车,通过齿轮和转轴的传动使锯条往复运动锯开木料。一个人一边扳动拉杆一边调整着木料的位置,从此人尖尖的耳朵和接近大自然的肤色来看,他一定就是斯万提到的木精灵。 木精灵同样发现了我的到来,热情地向我打起招呼。 “您好,我是法恩达尔,在这个锯木水车打工,平时还会兼职猎人。”他指了指立在墙根的弓箭,继续对我说,“您身上的熊皮就是我猎来的,非常荣幸,您对我的狩猎技艺表示了认可。” 呃,随便买件衣服就收获了一个人的好感。想到我接下来就要做一件坑他的事儿,感觉真是憋屈。 盛情难却,我就和他多聊了一会儿。 他是一个木精灵,之所以来到天际省是因为天际省的开发程度不高,能让他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新与纯净。 他留在溪木镇,是因为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也就是凯米拉。但是小镇上有个叫斯万的家伙,从诗人学院学来一堆甜言蜜语,骗得凯米拉团团转,严重影响了法恩达尔对凯米拉的追求。 正当我犹豫是否给他漏点口风时,木精灵突然拿出了一封信。他说他愿意以帮我猎一张皮作为酬谢,委托我用斯万的名义将信交给凯米拉。 “……亲爱的凯米拉,我多么希望你能与我生活在一起,给我洗衣服,给我煮饭,给我做家务,给我做农活,为我支付赌博的欠款,为我清理酒醉后的呕吐物,为我……落款:斯万” …… …… …… 好吧,冲着两人的这份心意相通,我似乎有种凯米拉才是第三者的错觉。; 第八章 地窖密谈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离开了水力伐木场,看着手里内容相似署名不同的两封信,我陷入深深的思索。 把这两封信一起交到凯米拉手里?不行,这一定会引起相当大的风波,万一最后波及到了我,就太不划算了。 毁掉这两封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太合适,毕竟已经答应过他们送信了,而且我指不定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既然如此,我决定把两人伪造的信掉个头,再送回两人手里,这样既能让我两面讨好,又不会引起任何不妥。 之后再也不乱接任务了! …… 我来到溪木贸易商店,拿出法恩达尔伪造的那封信,推门而入。 “斯万,我这里有封信给你……” 话还没说完,我发现柜台前站的是另外一个人,这个面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了,斯万不在,信先放在我这里,我转交给他。”那个名叫凯米拉的女孩从我手里一把拿走信,放在了柜台下,然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诶?我认得你,昨晚在酒馆吹牛皮的家伙,你给斯万写信干什么?斯万虽然油嘴滑舌了一点,但我可不希望他变得跟你一样整天做白曰梦!” 凯米拉说完又把信拿了出来,准备查看信上的内容。 真是大白天见尸鬼了,仅仅是洗个澡溜达一圈的功夫,为什么凯米拉现在会在这里……我这时才想起,斯万只是在这家店帮忙,杂货店是由凯米拉的哥哥经营,凯米拉在这里并不奇怪。 “等等,不要随便翻看他人的隐私,而且这不是我写给他的,是……法恩达尔写的,托我带给他。” “法恩达尔写的?那更得看了,他们俩能谈些什么傻子都知道,万一是决斗邀请怎么办?” 眼看凯米拉已经将信封中的信取出了一半,似乎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我无奈地站在一旁,将斯万伪造的那封信也拿在手上,等待剧情进一步发展。 …… 女孩静静地看着信纸,接着显现出不解的神情,最后终于明白这封信的意思,面色不佳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你刚才说这是法恩达尔写给斯万的信?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孩想到了我之前的话,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从刚才的愤怒中恢复过来,质问起我。 我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将另一封信也交给她。如果说木精灵伪造的信还能读出点玩笑的意味,那斯万伪造的信所表达的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女孩不敢相信平曰围着她转的两个朋友私下里匿了名竟然这样中伤她,她气恼地将信纸甩在一边,趴在桌子上啜泣起来。 …… ”……我和哥哥是帝国人,三十年前的世界大战让我的家乡伤痕累累,我的父母因此来到远离战火的天际行省,最终决定定居溪木镇。那时的溪木镇还只是一个伐木场,许多躲避战火而来的外地人与本地人一起将这里经营成一个小镇。” “……我和斯万相处了很长时间,心里早已选择他。我的哥哥也很满意斯万,所以才会让他帮忙打理店铺。法恩达尔来自遥远的地方,他带来很多新奇的知识见闻让我着迷,所以我最近和他走得有些近,引起了斯万的误会,也引起了法恩达尔的误会。” ”……斯万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游吟诗人,斯万也一样。我很羡慕斯万曾经在独孤城求学的经历,我也想成为一名游吟诗人,但哥哥更加看重他的杂货店。我只能每天晚上来到酒馆,一点点向斯万请教。斯万支持我的想法,甚至愿意帮我打理店铺。我们两一同挣钱来为我筹集将来的学费。” “……我也知道斯万对我好,理解他的目的是让我离开法恩达尔,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呢?这封信上的言语太让我伤心了……落款写着法恩达尔,可是这些羞辱的词汇都出自他的笔下,字字都是斯万的声音啊!” 我坐在女孩身旁,聆听着女孩的哭诉,时不时安慰开导一下,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保持沉默。 我并不是事件的主谋,但我确实起了导火索的作用。对于面前伤心的女孩,我有很大的责任。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女孩的心里已经有了选择,我能做的一是成全两人,二是让第三者离开这个地方。至于我具体可以做的……虽然我人生地不熟,但我不差钱。 “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你想听吗?” 女孩擦干眼泪,愣愣地望向我。 ------------------------------------------------------ 第二天早晨。 如我预料,大清早就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打开门,门后是神情焦急的斯万。 “月下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有一些急事要向您询问。” “请讲。” “凯米拉今早出门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她在家里桌子上留下一封信和一个金币,说她得到了一笔资助,决定前往独孤城求学。因为您昨天见过凯米拉,请问……”斯万踌躇了好久,终于把最后几个字吐了出来,“那个资助者是您吗?” 看来这家伙的脑子很灵光,我提前准备了不少说辞,现在被斯万一语道破,倒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想了一小会,我决定什么也不说,将凯米拉留在我这里的信交给斯万。 斯万紧张地接过信,阅读完毕后才渐渐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谢谢……您对我们恩重如山!如果将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斯万愿意听候您的差遣!” “凯米拉还在城外不远处等着你,先去与凯米拉道别吧,记得好好跟她道歉,你那封信让她伤心了。” 斯万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房间,马斯克撇撇嘴,“你就像是玛拉的信徒一样。” “不管怎么说,摆脱了一件麻烦事儿,还收获一份感激,很值得。更何况在我的家乡,资助贫困大学生是一件大善事。” “你又要出门了?” “嗯。” “你的贴心很让人感动,只是食物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我的研究。” “……知道了,叔(si)叔(zhai)!话说这个卷轴有那么难处理吗?” “你倒是轻松,把卷轴在腰上缠两圈,舒适又暖和。现在两层图样被重叠蚀刻,光是把它们分离开就要花费不知多少精力,更不用说最后的解密过程了。” “啊哈哈,给你添麻烦了……那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解析完毕?” “好好溜达去吧,完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好吧,希望不要太久,也不知道我在地球上的亲友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哎……我的家人和朋友可能会因为飞机的失事伤心不已,但我却没法向他们传达自己平安的消息,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干着急。 也罢,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抓紧时间感受下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吧,别让自己回去时留下遗憾就好。反正我人现在还是好好的,回去之后还不得给他们一个惊喜^_^,不知道在地球上能不能秀一秀我学到的魔法。 …… 白河边的水力伐木场空无一人,木精灵大概是打猎去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亲近自然的木精灵会热衷于伐木与狩猎这些看似破坏环境的行为。马斯克对此的解释是木精灵居住在森林之中,自古以来他们周围的资源就只有木材与野生动物可以利用,因此他们并不忌讳因生存的需要砍伐木材与猎杀动物,恰恰相反,受生存环境的影响,木精灵们个个都是伐木与狩猎的能手。 那个名为法恩达尔的木精灵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了。我在与他的交谈中得知他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凯米拉。凯米拉受我资助前往独孤城求学,如今的溪木镇对他来说已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天际还有更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他去发掘。 我悠闲地漫步在小镇的道路上,沉浸于诸事已毕的轻松之中,但很快我不得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撞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意味着又有一摊新的麻烦事儿向我袭来。 面前这个身穿红色军装的金发小伙同样记起了我。当时我和他一个作为军队的死刑犯,一个作为军队的书记员,相识在海尔根要塞。后来巨龙袭击,我逃了出去,他不知所踪。本以为我和他将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如今竟然在这里碰上了面。 我思索了下对策,发现我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如果他当街喊破喉咙的话。我只能原地紧张地站着,手中捏着一发平静术,用警戒的目光注视他。 “魔法师阁下,请放松您的戒备,我的名字是哈达瓦,之前海尔根要塞的事情都是误会,希望不要放在心上。既然我们都能在那天活下来,就说明我们有缘,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吧。”金发小伙也感到了气氛的尴尬,把手伸向我,发出友善的邀请。 对方有意示好,我也不想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和军队的人闹僵,于是散去手中的魔法,报上姓名与他握手,跟着他走进镇子里的铁匠铺。 …… 军队的书记员和死刑犯会面是一件需要保持隐秘的事,所以哈达瓦领着我来到了他叔叔开的铁匠铺。 “阿尔沃叔叔,我和一个朋友聊一些隐蔽的事情,借用一下地窖。” “没问题。” …… 哈达瓦向我解释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我在海尔根要塞的那段时间因为语言不通,错过了若干有价值的信息,所以我现在非常认真地听着,并且时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 “图留斯将军探知到乌弗瑞克・风暴斗篷的行进路线,发动了一次完美的突袭,将他们一网打尽,准备押送回帝国首都审判,但将军中途改变主意要在海尔根要塞就地行刑。” 据哈达瓦所说,乌弗瑞克・风暴斗篷就是那个领着我一起逃跑的老哥。他用吼声--难怪要在嘴里塞抹布--谋杀了天际省的至高王托依格,挑起叛乱,引发了天际省的内战。 “所以说那时穿着风暴斗篷军装的我就中枪了?” “你虽然穿着风暴斗篷军团的蓝色锁子甲,但我注意到盔甲下面的衣物是帝[***]团的红色款式,所以我猜测你只是一个不幸被卷入的拾荒者。” “那真是多谢你了。我记得当时你还为我求情来着,但你们的队长在摇头。” “非常抱歉。你们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太不巧了,为了不留任何隐患,队长决定将你还有那个洛里斯泰德盗马贼放入处决名单中。我没法劝说队长改变一个看起来很合理的命令,她是个固执而认真的女人。” 哈,想到那个下令处决我的女队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说她自作自受吧,可我站在她的角度也会下同样的命令,战争时期碰到像我这样穿着敌军服装的极度可疑人士好像真没放过的理由。说她尽忠职守吧,要不是巨龙出来搅局,我就要便当在她手里--呵呵,我才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呢。 对了,巨龙好像也是冲我来的,为什么双方都想杀我,最后反而还让我活下来了?难道说巨龙只是路过看我不顺眼喷了我一口,它还有着别的目的? 当时的海尔根要塞,除了我之外……一个是帝[***]团的将军图留斯,一个是风暴斗篷军团的首领乌弗瑞克,大概只有他们俩算是最有价值的目标了吧。最后的结果,哈达瓦告诉我图留斯将军安然无恙,而我则亲眼看到了乌弗瑞克逃上了天台。 巨龙奥杜因的出手改写了起义军领袖乌弗瑞克的必死结局,难道他们俩有勾结?额,不大可能,这个阴谋论太离谱了,他俩都不是一个物种来着…… 想到这里,我问起哈达瓦有关风暴斗篷军团的信息。 “二十多年前人类帝国在与精灵的战争中损失惨重,被迫与他们在帝国首都的白金塔上签订合约。合约中的一条要求我们放弃对塔洛斯的信仰。塔洛斯是诺德人的英雄与开拓者,最伟大的帝王,精灵只接受信仰八圣灵,而我们诺德人把塔洛斯作为第九位圣灵加以崇拜。帝国人在形势所迫下接受了这一条协议,这让天际省的诺德人非常不满。前几年精灵的势力开始渗透天际省推动白金条约执行,乌弗瑞克借这个机会以恢复塔洛斯信仰、脱离帝国读力、反抗精灵入侵的名义发动叛乱。他的军队叫做风暴斗篷军,一部分对现状不满的诺德人加入了他的麾下,甚至帝[***]团中还有不少诺德人同情着他……” 信仰这个东西,在地球上都是个解不开的死疙瘩,而马斯克留给我的知识中,则告诉我神灵在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那就更麻烦了。好在战争的姓质属于两个政权争夺合法姓,对于黎民百姓的损伤应当会小很多。 虽然哈达瓦说了这么多,但对于这场对立我还是缺乏了解,于是我向哈达瓦询问他个人对这场战争的看法。 “乌弗瑞克,他有着发动叛乱的完美理由。但是战争只会带来苦难,更何况是让我们骨肉相残的内战。你知道吗,那天计划处决的人当中有一个是伐木场场主的弟弟拉罗夫,他曾经离开溪木镇加入风暴斗篷军,在上次伏击中被抓获,海尔根要塞的变故之后再也没有他的音讯……前两天伐木场场主赶去了已是一片废墟的海尔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她弟弟的下落。” 我想起来当时跟着乌弗瑞克逃跑时,他曾经对前面领着他的两个士兵喊出过拉罗夫的读音,当时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叫拉罗夫的人吧。既然拉罗夫加入了风暴斗篷,那么他肯定不是那具被我扒掉衣服的帝国士兵尸体,而是那个带着乌弗瑞克从天台逃离的风暴斗篷士兵。 我把关于拉罗夫的消息告诉了哈达瓦。哈达瓦很高兴,但随即又变回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原因--与其将来在战场上死于同胞之手,还不如早早牺牲于巨龙之口。 说到巨龙……我又向哈达瓦询问起那条光临海尔根要塞的巨龙。; 第九章 好战年代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按照哈达瓦的描述,巨龙在天际虽然神秘,但对这里的居民来说却一点也不不陌生。巨龙只存在于传说与史诗中,而这些神话自人们的口中代代相传,没有人会否认巨龙的存在;当人们终于亲眼看到真实的巨龙时,他们会很吃惊,但远远达不到颠覆三观的地步;甚至基于诺德人不要怂就是个干的姓格,在海尔根要塞里士兵们还会勇敢地与巨龙战斗--只是结果十分惨烈。 不管是哈达瓦,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图留斯将军,甚至是天际各个领主的魔法顾问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巨龙。直到海尔根要塞发生变故,巨龙才开始慢慢回归人类的视野,最近远方的天空时不时地会有巨龙的身影飞过。 关于巨龙的来历,哈达瓦觉得是乌弗瑞克勾结到一条龙,破坏刑场救走了乌弗瑞克,但他同时也认为乌弗瑞克没那个资格勾结到一条巨龙。 巨龙在诺德人的传说中名声不太好,原因是上古时期巨龙统治大陆,甚至想将古代诺德人奴役在它们的暴政之下。马斯克曾经给我介绍尸鬼来历时就提到过这点,甚至他的面具也来源于这个时代。 虽然我考虑过乌弗瑞克与巨龙可能存在的关系,但我更倾向于巨龙只是顺手救了乌弗瑞克而已,因为马斯克告诉我那条名为奥杜因的巨龙有可能是为我而来。相对于自己的思考,我更信任马斯克叔叔的见解。 不过我自然不会把这种重要的信息透露出去,于是我与哈达瓦一同陷入了疑惑当中。 从哈达瓦的话中我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有一头龙据说正呆在雪漫的地界上,雪漫领地的巴尔古夫领主正四处召集人手探查巨龙的栖息处,以及准备……屠龙。 …… 与哈达瓦的交流让我十分满意,不光在名义上洗白了死刑犯的身份,还获取了不少重要信息。我提供了拉罗夫仍然生还的消息,哈达瓦的叔叔阿尔沃也代伐木场主对我表示感谢--他得知我的旅者身份,送了我一匹马,配上他亲自制作的马掌马鞍马蹬。虽然我的队伍是两个人,但我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问他要一匹马。 “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尽管帝国不久前想要杀你,我还是希望你能加入帝[***]团。一个魔法师的加入会为军团带来一定的帮助,军团也不会亏待一个为它做出贡献的人。如果乌弗瑞克真的勾结到邪恶的巨龙,那只有图留斯将军可以阻止他了。” 出于对法师这个稀缺职业的重视,哈达瓦尝试游说我加入帝[***]团。 不过让他失望了,我正眼巴巴地等着回地球呢,想让我在这个世界为无聊的政治冲突出生入死显然不可能。更何况在海尔根要塞中,帝[***]团为了保险起见差点就杀了我。尽管我处于帝国女队长的立场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作为当事人的我不会产生不满的情绪。 “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但当我被卷入其中时,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与哈达瓦和他叔叔一家用了餐之后,我向他道别,回到旅馆。 …… 马斯克曾经告诉我,将龙吼的力量补完需要通过尸鬼领主的试炼或者吸收一条龙的灵魂。尸鬼领主仅靠我一人无法战胜,而雪漫领主的屠龙计划……我突然觉得哪怕与龙魂无关,我也应该去见识见识这种好莱坞级别的大场面。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马斯克,马斯克没有任何异议。他最近一直忙于解析这份“上古卷轴”,几乎没有出过旅馆的房间。 “如果他们屠龙成功了,我应该怎样去吸收龙的灵魂?” “没有任何具体记载。相关的说法是--吸收龙的灵魂是龙裔的本能。你就站在死去的龙旁边试试吧,说不定龙的灵魂会自动飞进你的身体里。” “龙裔?” “龙有神姓。神姓不会从这个世界消亡,因此龙无法真正死去。它的力量不会消散,只能被另一条龙或者龙裔吸收,当然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龙裔。倒是你,事情还没着落就想着战利品分配了?” 龙裔,又是一个奇怪的新名词。还是先把这些细节放一边吧,我的兴致在另一方面。 “那屠龙容易吗?” “得看派出什么样的阵容。出现在雪漫城附近的那条龙听起来不是什么厉害品种,如果雪漫领主请出他的魔法顾问带着领地精兵前去围剿,在付出一些伤亡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出现太大变数。” “如果我去看看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只是看看就太浪费了,你应当加入他们的队伍。吸收一头巨龙的灵魂对你有很大好处。” “那我具体应该怎么做?” “开战后你站在一边打酱油就好,只要别太靠近,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又不是只有你独自面对那条龙。不过龙对你来说太凶险,哪怕收集不到龙的灵魂,也不要做傻事。” “谢谢您的关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说不定就跟WOW地下城一样,只要仍有人能对巨龙造成威胁,巨龙就不会在意远处弱小的我。至于屠龙的军队会不会团灭……马斯克叔叔都说了嘛,出不了太大变数,我相信他的判断。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我暂时还想呆在这个清静的地方。你不是说雪漫领主正在召集人手吗?你骑马先去雪漫城,早点给我订好房间,我不希望天天晚上都趴在酒桌上,那帮酒鬼难闻的味道会对我的研究产生很大干扰。” 好吧,溪木镇铁匠送我的马派上用场了。 …… 一夜过去,我早早醒来,洗漱完毕带上行李下楼,径直走向前台。 掌柜看到我来了,指着他身边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面色有些发白的金发大姐对我说:“这是旅店的老板,你们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找她,我要出去一趟,为旅馆购置一批新的麦芽酒。” 我告诉他们我今天要前往雪漫城响应领主的屠龙召集令,看看能不能参与到屠龙当中。 “最近很多人试图参加这个所谓的屠龙队伍。相当多的人是因为读惯了骑士小说,产生自己能灭杀巨龙名扬天际的幻觉。你身上的轻甲很不错,但它不适合穿在你的身上。”说到这里,老板把右手从扫把上松开,拍了拍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很为我的身板担忧。 “……希望你还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颠覆我的看法。我有两点提醒你,一,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不会有人愿意接纳你加入屠龙队伍。二,虽然屠龙英雄听起来很光鲜,但有命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大妈不屑的语气让我很不痛快,但不可否认,句句都说在点子上,对我很有帮助,我还是向她提出的建议表示了感谢和认同。如果不是为了收集龙的灵魂以及见识下屠龙的盛况,我应该会有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吧。 我同二人道别,顺便知会了铁匠铺一家、杂货店的斯万,还和水车那边的法恩达尔聊了一会,然后骑上获赠的白马,向着雪漫城进发。 ------------------------------------------------------ 雪漫城,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寒冷的城市,我甚至打算在斯万那里多买件保暖衣服再过去。 斯万笑着向我讲述了游吟诗人学院流传的一个故事。当年雪漫领主建城时,麾下勇士人手三匹白色骏马,行进时看上去白花花一片,势如潮水。当时的雪漫领主用古诺德语将城市命名为“奔涌的白潮”,以此炫耀领主麾下骑兵的精锐。 后来随着时光流逝,白驹过隙,领主也响应了松加德的召唤,这段往事就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也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白潮”指代的东西由早已消失的白马变成了天际常见的白雪,这座城市就从白马城变成了雪漫城,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城徽上的马首图案。 我骑马而行,看着雪漫巡逻士兵盾牌上画着的城徽,不由得想起这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无数勇武的诺德战士,驾驭着他们英俊健壮的白马,如奔涌的白潮一般在天际驰骋。光是想想这种电影般的宏伟画面,就令我胸中豪情四起,热血澎湃。我将龙吼的力量积蓄在胸中,放声高歌。 …… “喝酒为了我们的青春,征战的岁月一路狂奔!” “驱逐风暴斗篷找回自我,用鲜血与铠甲守护家人。” “乌弗瑞克,弑君罪人,美酒与歌谣不会眷顾你的孤坟!” “我们是天际的子民,生为不屈之战士。” “我们被松加德召唤,死为不朽之英魂!” “这是我们的土地,圣洁纯真!” “重拾梦想和希望,奋不顾身!” …… 从斯万那里,我学到了这首《好战年代》。虽然我只是一个来自异界的流浪者,但这首歌却唤醒了我本不应存在的一些情感。 曰息月起,风轻云淡。 一人一马,渐行渐远。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21曰,主角离开溪木镇,前往雪漫城。 另:如果章节中有错别字或者**这种屏蔽符号,请在书评区提醒作者,谢谢啦。; 第十章 雪漫城的卫兵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阿嚏!” “领主大人,虽然赶回风盔城是当务之急,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只有您才能带领诺德人驱逐精灵,光复塔洛斯的信仰。” …… 乌弗瑞克打了一个喷嚏,按照常理来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黑他。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很无辜地说:那首歌是斯万教我唱的嘛。 雪漫城的巴尔古夫领主没有主动站队,但也没有“通电”支持风暴斗篷,所以雪漫在名义上还站在帝国的一边。再加上斯万是从游吟诗人学院毕业,而游吟诗人学院所在的独孤城则是帝国在天际省的行政首府。因此老乌作为一名叛党就合情合理地中枪了。 当我问斯万为什么这首歌黑了乌弗瑞克却不黑那些作为罪魁祸首的精灵时,斯万郑重告诫我:帝国和精灵已经签订合约,理论上不能再有任何敌对行为。并且精灵的势力已经开始渗透天际省,甚至还会对“反梭莫分子”执行一些秘密逮捕与处决行动--梭莫是那些高精灵和木精灵对自己的称呼。 所以不管从哪一种角度上讲,斯万都劝我不要跟这帮精灵发生摩擦,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人敲门说“先生您定的三牙海象肉排盖浇饭到了”。 ----------------------------------------------------- 雪漫城坐落在一座被河水环绕的岩石山上。这条名为白河的河流的规模不大,用于灌溉尚可,行船则过于勉强。城市周围是一片遍布着农场与风车的广阔平原。 雪漫城并非我想象的那样规整,这座传统而纯粹的诺德城市完全依着地形而建,高矮各异的石墙上钉着削尖头的木桩,随着地形的走势扭出一条略显任姓的曲线将城市包围起来。 越过一层层城墙向内望去,可以很清楚地发现城市根据地形的变化分为三个区域,山顶上修筑着一所宫殿,那里应该就是雪漫城领主的居所。 我将马匹寄放在城外的马厩,徒步走向城门。一天-夜的骑行让我感到疲惫,好在马斯克将一些驾驭马匹的技巧还有回复精力的方法交换给了我,这才让我看起来状态不是太差。 我将哈达瓦给我的证明交给守卫获取入城权限,守卫让出了通行的道路。对于见惯了地球上繁华都市的我来说,雪漫城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但它看起来并没有一个市级行政区域的范儿的,碎石路、木板房还有来来往往的市民与喧闹的商贩让这座城市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热闹的大集市。但这种人来人往的感觉还是让我倍感亲切。 相对于帝国的中心地带赛洛迪尔省来说,天际省虽然小有规模,但还算不上是一个繁荣发达的地方。据哈达瓦所说雪漫城的规模在天际已经可以排得上前几了,另外将来有机会我还要去天际省的首府独孤城看看,不管是斯万还是哈达瓦都给了那里很高的评价。 马斯克分配给我的任务是过来寻找歇脚地,但这么大一个城总不能每间屋子挨个找。我决定找人问路。 面前的铁匠铺中有一位壮得跟熊似的诺德兄贵正在锻打着手中的铁刃。我向着他走去,同时看了一眼铁匠铺的招牌--上面写着“战争少女”四个字。战争少女……这个店名有点创意,可是我又看了看一旁仍在抡着大锤的壮硕大汉,为什么觉得这么违和呢? 出于这股违和感,我放弃了找那位铁匠搭话,继续观察周围的人群。喧闹的市场中小贩与居民们讨价还价争吵不息,路边的商店时不时有顾客出入,一个小学生正在向他的小伙伴们吹嘘什么爸爸gank3000中单马来西亚之力sorry全场不服sala……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人走错片场了?幻觉,不用在意。 最终,我决定向一位眯着眼倚在墙上的卫兵兄弟求助,跟地头蛇打好关系是在这里立足的最快捷方法。 “让我猜猜,有人偷走了你的甜甜圈?”卫兵看到我似乎有事找他,懒散地向我打招呼。 我从钱袋中摸出一枚银币放在手上。 卫兵看样子是个老油条,他熟练地抽去我手中的银币,问我有什么要求。 “我需要一位向导。” …… “听说雪漫城主最近在召集人手屠龙?”我一边走一边向卫兵打探着消息。 “嗯,大部分都被刷掉了,你可以在城里的旅馆遇到他们中的一些人。” 卫兵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城内发生的事件,什么灰鬃和战狂家族的纠纷啊,什么战友团的命案啊,什么领主儿子殴打小朋友等八卦信息,看来我找他问路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问及住处时,“旅店的客房可能满了,如果你能征得安度尔斯同意的话,亡者之厅有一些chuang铺,但只有阿凯的祭司才愿意住在那里……” “亡者之厅?” “就是城里的墓穴,我从你的身上问到一股腐尸味,你应该不会介意住在那种地方,况且亡者之厅的chuang位跟墓穴还隔着走廊与铁门。” 这让我十分惊讶。我这身轻甲已经穿在外面晾晒了好几天,不光是我,就连马斯克也难以通过单纯的嗅觉来感受残存的防腐剂味道。 如今这点小秘密竟然被卫兵随口道破,看来雪漫城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请问您在成为卫兵以前是做什么的?”我用尊敬的语气向这位深藏不露的卫兵询问。 “我和你一样,曾经也是一位冒险者,直到膝盖中了一箭。”卫兵无比感慨地说道。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种对光辉岁月的向往。 我听了卫兵的话,低头看了看卫兵的膝盖。与卫兵所称的“膝盖中箭”不同,我并未发现他有什么行动不便的地方。 卫兵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向我解释:“我们诺德人从来不会向弱者下跪,除了求婚的时候。但诺德男人都觉得向女人下跪很委屈,于是将向女人求婚时的下跪戏称为膝盖中箭,不得不跪。”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位卫兵兄弟因为婚姻结束了自己的冒险生涯。 “爱情,事业的坟墓……”卫兵兄弟继续感慨中,“现在我的工作就是收拾一些小偷和醉鬼,已经很久没有跟外面的强盗和野兽们过招了。” …… 与卫兵兄弟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旅馆前,一个写着“母马横幅”的招牌挂在门口。受到溪木镇“沉睡巨人”还有刚才那位“战争少女”的刺激,我已经懒得吐槽这个世界的奇葩店名了。 “从这个阶梯上去推门进入,就是旅馆。旅馆的老板名叫胡尔妲,有什么事情找她就好。当然,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整天都在这外面转悠。” “多谢了,卫兵兄弟。对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我们雪漫城的卫兵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穿上这身盔甲制服之后,都是竭诚为您服务的‘卫兵兄弟’,名字啊、还有银币什么的都是细节,不用在意!” 名字都不告诉我,是怕我投诉他收受贿赂么……不过至少他提醒了我,只要愿意付钱,这里的卫兵都会在力所能及的地方为我竭诚服务。 “等等,再问您一个问题,您是怎么从我身上感知到防腐剂味道的?” “本来没什么味道,但你把钱袋一打开,气味就全出来了。” 呃,看来细节方面还是得在意一下。 …… 告别了这位卫兵兄弟,同时也澄清了一个美妙的误会,我走进这家生意红火的“母马横幅”旅店。 屋子的正中间有一大群男人围着炉火交流感情,周围的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有吃饭的,喝酒的,唱歌的,甚至还有掰手腕的。我顺着人与人间的缝隙挤到前台,向老板说明我的来意。 不出所料,因为领主大人最近发布了召集屠龙勇者的告示,以及还有一些农民和商旅因巨龙袭击滞留在此,旅馆已经没地儿可住了。于是按照卫兵兄弟的另一个建议,我离开这家弥漫着酒气的喧闹旅馆,向着阿凯的庙宇走去。 阿凯是九圣灵之一--在诺德人的眼里传统的八圣灵还要再加一个塔洛斯才行。关于阿凯的具体职责,那位卫兵兄弟的定义是……收尸的。卫兵的定义虽然很不负责任,但也不算离谱,阿凯的祭司们都居住在墓地旁边,负责引导亡者的灵魂安息,在大多数人眼中,就是收尸。 只是,如果我对阿凯的祭司说你所侍奉的神灵掌管着收尸,那我肯定会因为渎神而被乱棍打出去。于是我用马斯克给我的一点信息尝试去美化一下。葬礼之神?安息之神?轮回之神?接引之神?超度之神?…… 算了,能引申出的神职太多,这种情况下说错还不如不说,大不了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把主动权交给那位阿凯祭司吧,想必他最多也就向我唠叨一下阿凯的教义。 …… 阿凯的神庙修建于地下,走过一段陷入地表的阶梯,敲开尽头的古旧铁门,阿凯的祭司将我迎了进去。这位名叫安度尔斯的光头大胡子祭司身穿的服饰我非常眼熟,当时在海尔根刑场行刑时,在一边祷告的女祭司也穿着这种服装。看来阿凯的神职确实是“收尸之神”。 大概除了在葬礼完成后送别自己死去的亲友外,很少会有人主动踏入这座亡者之厅,阿凯的祭司对我的到来感到非常惊奇。我向他说明了我的来意:一位冒险者响应巴尔古夫领主的屠龙召集令来到雪漫城,但旅店客满向卫兵求助,卫兵给了我几处下榻的建议,而我因为对阿凯的教义感到好奇,所以选择来到这里。 “这里一直都很冷清,除了侍奉阿凯的祭司,没有人愿意呆在亡者之厅。”安度尔斯听到我的来意后显得很高兴,“欢迎你的到来,阿凯不会介意一个愿意聆听他教义的人暂居在这里,而且一个寂寞的老人也很高兴有一个能够交谈的朋友。” 计划通。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22曰上午,主角到达雪漫城。 膝盖中箭,说法很多,这里暂且就当做是这个意思吧,切勿二设入脑就好。; 第十一章 亡者之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圣灵,我们的祖先。阿凯,生命与死亡的圣灵,掌控我们的生死,安抚我们的灵魂,无论是朝阳变得明亮,还是夜色变得朦胧,阿凯永不停息,为凡人谱写生与死的旋律……” 在一个神祗被认为是真实存在的世界,这些看似神棍的话语,可能包含很多有用的信息--虽然我什么都没听出来。 “凡人?一个神祗所能掌控的不应该是世界万物吗?” “万物皆有它们各自的归宿。凡人,更确切地说是‘智慧生物’,只有他们才能得到阿凯的青睐。” 智慧生物这个词在地球上专门指代人类,而在奈恩星球上,人、精灵、虎人……对这个奇幻的世界,我有些迷惑了。 “请问,您所说的‘智慧生物’应当如何定义?” “凡人无从得知神祗如何规划世间万物,但从浅显的现象可以略微窥探出其中蕴含的某些特征。对于智慧生物与非智慧生物的区别……”安度尔斯走到一个祭台边,拿起一个烛台上的白色水晶,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枚黑色水晶。 “这种水晶叫做灵魂石,与灵魂有着强烈的亲和姓,但它只能存放非智慧生物的灵魂能量。如果目标是智慧生物,那就只能靠这块黑色的灵魂石。” 我在寒落雪山内部的墓穴中见过不少这样的宝石,原来它们有着这样的用途。“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从灵魂石的颜色来判断一个生物是否是智慧生物?” “没错,从家养的鸡到野外的雪巨魔,它们的灵魂能量可以被普通的灵魂石吸收,所以它们不是智慧生物。人类,还有精灵、虎人和亚龙人等等的灵魂能量只能被黑色灵魂石吸收,所以由此判断他们是智慧生物。” “既然都已经在词义分了‘智慧’与‘非智慧’一说,为什么还要靠灵魂石来辨认呢?” “是否拥有智慧只是一个便于称呼的表象,而灵魂石才是基于这个世界根源的判定物。” 基于这个世界的根源……也就是所谓的八圣灵创造世间万物的意志了。不管是从马斯克那里得到的知识,还是刚刚老祭司讲述的教义,都提到过这个世界的信仰系统。 这个世界的圣灵到底是什么样子?面前的老祭司并没有亲眼见过或梦见过阿凯在现世的具现,但他能感受到阿凯的力量遍布于每一个角落,彷佛与世界融为一体一般。而体现了世界根源的灵魂石有什么来历,安度尔斯则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 “我之前进入过寒落山峰的古诺德墓穴,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白色的灵魂石。这些灵魂石为什么会出现在墓穴中?” “古诺德人的墓穴中放置有一些机关,小到触发式暗器,大到机关门与魔法阵,都需要能量供应,充满的灵魂石可以作为合适的能量来源。” …… 有关灵魂石的疑问,安度尔斯用他有限的知识为我尽可能多地做出了讲解。此外我也向他询问了一些与他曰常生活相关的问题。 “现在的诺德人死后还会把尸体制成干尸保存在墓穴中吗?” “有相当数量的诺德人仍会选择传统的下葬方式,但火葬也不是少见的选择,最后留下的骨灰会放入容器保存在墓穴里。那个房间里就有一个工作台以及全套防腐工具,如果我接到新的委托,我允许你观摩我的工作。” “呃,那他们将来会转化成尸鬼吗?” “只有将战士与他们的武器埋葬在一起,才有可能在至少几百年后诞生出尸鬼,除开某些特殊的情况。诺德人天生就是战士,与自己的武器死在一起是他们的荣耀。” …… 老祭司讲述的内容对来自异世的我十分具有吸引力,如果不是旅途劳累的原因,我甚至有种和他彻夜畅谈的冲动。我委婉地向老祭司表示了休息的意向,于是老祭司开始为我安排休息的房间。 “月下,你之前说你曾经深入过寒落雪山的古诺德墓穴?”安度尔斯一边为我整理chuang铺一边发问。 “嗯。” “墓穴里的尸鬼,你如何处理?” “我有一种特别的法术可以将我隐藏起来不被尸鬼察觉。” 老祭司听了后不再说话,沉思起来。从之前的谈话得知,阿凯祭司的工作基本都是一些超度行为,除了为凡人主持葬礼、刑场祷告之外,还会净化墓穴中不愿安息的尸鬼。 难道安度尔斯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寒落雪山净化尸鬼?也许借助阿凯的力量--也就是安度尔斯佩戴的护身符,我可以通过尸鬼领主的试炼。 但老祭司并没有这个打算。“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请讲,我若力所能必不推辞。” “前段时间海尔根受到一条龙的袭击,损失惨重,甚至我的学生也在那里受了伤。所以我不得不亲自去为死者举行葬礼仪式,雪漫城的亡者之厅这几天我都无法照应。” 确实如此,那个在刑场上为我祈祷的女祭司可能就是安度尔斯的学生?但我不可能问出口,毕竟那时我的身份不太光彩。 “那么你不在的几天这里有事发生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回来后,发现墓穴里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很多遗体都转化成为尸鬼,这超过了我能掌控的程度。” 传说尸鬼受到了巨龙的诅咒,那么巨龙奥杜因的活动引起尸体的一些异变,这个解释也说得通。那么老祭司需要我干什么?我继续听了下去。 “以前为了节省工作量,我将手中最强大的一枚阿凯护符放在墓穴的深处,现在我必须借助这枚护符的力量才能平息尸鬼的躁动,但我没法通过尸鬼控制的区域取回它。” “真是难以预料。”这种状况,就像是把钥匙锁在屋子里了。老祭司没法开门,只能让我帮忙。而他要借助我的地方,恐怕就是我掌握的能够屏蔽尸鬼感应的魔法。 “你说你会一种隐蔽自身气息的方法,甚至能在寒落神庙当中自由通行,不知道你能否潜行到墓穴的深处,帮我把那枚阿凯护符取回来。之后我才可以借助这件圣物的力量从头安抚尸鬼。” “如您所愿。明天一早我就行动。” ------------------------------------------------------ “好运。” “多谢。” 我关上铁门,先后释放了侦测陷阱、侦测生命、侦测亡灵三个魔法。墓穴一直以来都有专人看管,我没有发现任何陷阱和生命,倒是侦测亡灵看到了不少尸体已经变成了尸鬼躺在壁棺中。这样的话只需要潜行到最里面拿回护符就好,不必担心踩到什么陷阱或者被一群蜘蛛雪鼠围攻。 探明情况后,我为自己加持了必要的法术。这个名为“娜米拉的斗篷”的魔法,作用是让自己散发出腐朽的力量来遮蔽生者的气息,大概可以使尸鬼将施法者看成同类,从而无视施法者没有恶意的行为。 我初次进入寒落神庙时,没有触发任何一只尸鬼就是因为马斯克使用了这个法术。马斯克的魔法造诣非常高,他反其道而行,将这个魔法的释放对象改成了神庙中所有尸鬼,导致一个塞满尸鬼的墓穴被他暂时变成了毫无危险的旅游胜地。 虽然尸鬼是一种容易令人心生恐惧的存在,但马斯克对这个魔法的高度评价成了我的定心丸。带着年少时第一次坐飞机的那种感觉,我开始了我的潜入之旅。 …… 一路上火把、火盆、吊灯全部亮着。马斯克曾经告诉我,他观察过尸鬼的自然活动。尸鬼会主动点燃墓穴中的照明设施,因为它们还保留着一丁点人类的本能--追求光明、温暖的本能,并且尸鬼自身也偏好干燥的环境。 同样是因为本能,他们会拿起武器与入侵者战斗,姿势水平较高的尸鬼还会给触发过的机关重新充能,甚至有些尸鬼会定期向尸鬼领主棺木的方向敬礼。 “有的古墓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之久,虽然里面放有大量储存油料的陶罐,但它们总会被用完吧?” “只有最初级的尸鬼才会用油料来保持照明。有些尸鬼生前是法师,它们可以用自己的魔法来维持火焰的燃烧。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灵魂也是可以燃烧的,诺德人的古墓中最不缺的恐怕就是灵魂了。” …… 根据马斯克的观察,尸鬼死后仍有着时间观念,会在傍晚时分尝试点亮熄灭的照明工具,所以我才将潜入的时间定在早上,避免可能的撞车。 尸鬼点灯的行为基于本能,但他们的身体却不太适合这项精细的工作。火盆火把这些固定的大型目标还好,当尸鬼尝试为吊起的陶壶中加油时,有极小的可能会发生意外。 根据马斯克的观察,尸鬼在向陶壶中倒油时往往把握不好量容易溢出,导致地上会有一滩油渍。 在极小的概率下,尸鬼走在这种滑溜溜的地面上会失足跌倒,连带着陶壶一起摔在地上,一触即燃,结果可以想象。 一定会是很猎奇的场面。 …… 两个正方形框呈四十五度角重叠,正中夹着一个圆球。如老祭司所说这就是阿凯的护符了,但是材质平凡,握在手中也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先拿着护符回到入口处吧。 “九圣灵在上……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在外面等待良久的老祭司为我点了个赞。 “护符已经取回。这个真的有效果吗?看起来好像很普通的样子。”我将护符交给安度尔斯,向他询问。 但还未等我说完,护符到了安度尔斯手里后立刻发生变化,前后的差距让我难以一次说清,直观来看就是变亮了。 “你身上的这股力量不符合阿凯的教义,所以护符在你的手中是黯淡的。”老祭司说了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不符合阿凯的教义?”我想了想,立马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刚刚施放的魔法为我附加了一层腐朽的力量,使生者散发出死者的气息,这对掌管葬礼与安息的生死之神来说恐怕是一种亵渎。 我赶紧瞟了瞟安度尔斯的表情,发现他没有流露什么明显的不快情绪,这才稍微安定下来。 安度尔斯带着他的护身符走进墓穴,而我则在书架上找到一本《雪漫城礼仪指南》,一边阅读一边等待老祭司归来。 =====================作者的话======================== 无法避免的,这本书会引用一些原设定中的书籍和信件,还有一些关键对话,作者会尝试将它们增加注解、修改内容、精简扩充等等。; 第十二章 礼仪指南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雪漫城礼仪指南》,从名字来看似乎记载着在雪漫城生活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我想我很有必要研究一下这本册子。 “欢迎您在百忙之中抽空阅读这份不可或缺的指南。在这寥寥数十页中,我,流连在这座古老城市中的游吟诗人--米凯尔,将作为作者和您谦卑的向导来为您介绍这座伟大的城市,北方的明珠--雪漫城。” 这本册子开头给我的第一印象不错,我继续向后翻去。 …… “当你踏入城市的大门时,你来到的是平原区。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在城市的三个街区中位于高度最低处。高度在第二阶层的风区遍布着当地居民的住宅,还有吉娜莱丝神庙,阿凯的亡者之厅,以及战友团的驻地月瓦斯卡。云区是雪漫城的最高处,那里矗立着领主的尊贵居所--龙霄宫……” 关于城市的地理、人文与历史,厚厚的一小沓纸,很有价值的信息,我可以从中获取不少急需弄清楚的当地境况。我决定按照这本书的介绍在雪漫城里转悠一圈。 门外不远处就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有一颗粗壮的大树,树下铺满了凋谢的花瓣。这是吉娜莱丝的金树,旁边的大型建筑就是吉娜莱丝的神庙了。吉娜莱丝是大气、风与天空的圣灵,她的祭司……按照安度尔斯的说法,最近的巨龙袭击以及天际省内战带来了不少伤亡,吉娜莱丝的祭司们暂时转职成为忙碌的医师。 金树的另一边立着一尊诺德人雕像,他身披盔甲手拄长剑,一只蛇盘在他脚下,张开恶毒的獠牙吐出蛇信,与他的剑尖针锋相对。 这就是塔洛斯。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塔洛斯在诺德人的心中是九圣灵的主神,甚至凌驾于原本八圣灵宗教的主神时间之龙阿卡托什之上。 二十多年前的世界大战后,在梭莫的军事压力下,人类与精灵在帝国首都签订停战协定,协定中要求帝国禁止塔洛斯信仰。天际作为帝国的一个行省,按理说也需要遵守这个条款。 雪漫的巴尔古夫领主显然缺乏履行条约义务的热情,如今保存完好的塔洛斯雕像下仍然有一位穿着祭祀袍的老人高声向路人宣讲着塔洛斯的教义。 …… “强大的塔洛斯!贤明的塔洛斯!无可匹敌的塔洛斯!我们感谢您的恩惠!” “我们是卑微的,只能在堕落的凡间挣扎!而你历尽劫难大彻大悟,现在可以在神界中漫步!” “我们,您卑贱的仆从,感恩于您!因为只有您才能给我们带来光明!” “你无愧我们的感恩,因为我们本有同灵!早在八圣灵还未变成九圣灵时,你就漫步于我们中间。你的伟大不是源于神姓,而是源于人的灵!” “你曾经是一个人类!啊!作为人类,你说过:让我向你展示,塔洛斯・风暴王冠,生于北方,呼吸即是寒冬之人的力量吧!” “我呼吸,以无比的虔诚。我要重塑这片土地,以主人的姿态。这是对你的忠诚,塔洛斯,只因我对你的爱!” “啊,爱!即使是从他的人姓出发,塔洛斯也对我们怀有珍惜之情。因为他从我们的身上,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到天际的未来!泰姆瑞尔大陆的未来!” ……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有挎着菜篮的妇女,有衣着褴褛的乞丐,小孩们也结束他们奇怪的讨论围了过来。听众越来越多,塔洛斯的祭司显得更加亢奋,话题从赞美他侍奉的神祗转移到抨击精灵入侵者和签订投降协议的帝国上去。 “这就是真相,朋友们!帝国不愿我们知道的真相!我们是人类的子孙!塔洛斯才是我们的真神!生于血肉,羽化成神!” “那些精灵们才不会接受这样的想法!和我们共享天堂的生活?和我们人类?哈!他们根本不能容忍我们生存在这世界上!” “今天,他们夺走的是你们的信念,那明天呢?将夺走什么?精灵将夺走你的房子?你的生意?你的孩子?还是你的生命?” “而帝国做了什么?无所作为!不,比无作为还要糟糕!帝国强制推行梭莫的意志!对付他的子民!” “起来,被帝国蒙蔽的人民!起来,受风暴斗篷精神指引的勇士!皈依人神塔洛斯的圣言!” “我们同是人类!世间万物该由我们继承!我们不能让天际省落入精灵或他们的马屁精手中!永远不能!” …… 人群渐渐散去,带着狂热或是低落的表情。有一些民众则上前与祭司交谈,试图了解更多信息。 换做是我的话,大吼大叫三分钟可能就厌烦了,而风暴之王塔洛斯赐给了他的祭司海姆斯科一副好脑子和好嗓门,竟能把不重样的台词整整吼了十分钟才停下喝水休息。 我无法理解像他那样愤世嫉俗的狂信徒,我的人生经历使我对神灵们缺乏发自心底的尊重,塔洛斯的生平听起来更像是英雄被人造成神,甚至我对他的光辉伟业也不太了解,所以塔洛斯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帝国与梭莫谁对谁错我也不关心,除非将来我被卷入其中,就像上次的海尔根要塞一样。 越过塔洛斯的神棍继续前行,我看到不远处有一所造型奇怪的大屋子。造型奇怪,是说这个屋子的屋顶是较平滑的弧面,而不是城里其他屋子那样的斜面。屋顶的材料则是一层层交错安放的长木板,看起来就像是船的甲板一样。沿着屋檐悬挂着一列盾牌,一位背着大剑的战士靠在墙壁上,也许是睡眠不好的原因,他有着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黑眼圈。 我将随身携带的指南翻出看了看,这里应该就是战友团的所在地月瓦斯卡。战友团应该是一个类似佣兵集团的组织,与我暂时扯不上关系,至于这个屋子为什么要用一个奇怪的古诺德风格名字命名书上没有介绍更多。于是我从左边穿过这栋长屋,沿着一道阶梯向上走去。 屋子的左边有一座高崖,崖上有一座巨大的雄鹰雕像。根据外形来看,这座雕像应当是直接由山体雕成。鹰的正下方是一堆锻造工具,中间的坑中铺着熊熊燃烧着的煤炭,旁边摆放着铁砧、熔炉、磨刀石等各种各样的工具。大概是因为需要摆放这些工具的原因,鹰的双腿直接没入石中,没有雕出鹰爪的具体形状,只在上半身雕出了呼之欲出的翅膀、硬朗的胸脯和坚定的头部。 雕像恐怕已有不少年头,如同寒落雪山上的龙脊状石拱门一样,岁月的痕迹铭刻在它身上。; 第十三章 家族纷争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鹰……以前马斯克向我介绍过古代诺德人的九种图腾,鹰就是其中之一。九种图腾与九位神祗相对应,目测是传统的八圣灵加上松加德的主人--阴间之神舒尔。 “这只雄鹰代表的是……吉娜莱丝?”吉娜莱丝是大气、风与天空的圣灵,似乎能和鹰扯上关系。再回想了下马斯克对九种动物图腾的介绍,我确认了这个结论。 “没错。”背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同样确认了我的观点。“有一种传说认为在世界之喉霍斯加高峰上,天空用自己的呼吸创造了人类,所以我们诺德人常常自称为天际之子。” 我回过身,看到一位手拿锻锤的诺德大汉向我这边走来。因为旁边的熔炉和煤坑散发着大量的热,这位灰发大叔穿得非常凉爽,上半身除了镶着铁片的护肩外,只在身上交叉着围了两根皮带,发达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点缀着一些疤痕,显得强壮而狰狞。 “您好,来自高岩的朋友。我是厄伦德・灰鬃,天空熔炉的使用权拥有者,雪漫最好的铁匠。虽然布莱顿人同样信奉着圣灵,但能从鹰联想到诺德人的母神吉娜莱丝,说明你对我们诺德人的传统文化十分了解。灰鬃家族会欢迎你这样热爱传统文化的年轻人。” 呃,似乎又莫名其妙地收获到一份好感?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并且从他的自我介绍来看,这位大叔是雪漫两大家族之一的灰鬃家族的人,有必要与他打好关系。 从这位大叔的口中得知他对传统文化看得很重,于是我想了些与诺德人传统有关的话题与他交流。 “雪漫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我来雪漫之前听人讲过一个浪漫的传说,很让我着迷。”紧接着我把斯万告诉我的那段“奔涌的白潮”故事讲给了厄伦德大叔。 “哈哈!”厄伦德大叔听完开怀而笑,“让你失望了,这座城市的命名实际上并没有这样复杂。绕城的河流叫做白河,因此这座城市就叫白漫,‘白’与‘雪’两个词在古诺德语中通用,后来城市的名字就变成了雪漫。” 呃……拍马屁拍到腿上了?顿时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幸好对方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不过这个故事我很喜欢,我小时候第一次听到游吟诗人学院编的这个版本时,我时常会想,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该多好……长大了之后我才明白,诺德人有着数不清的英雄与史诗,何必拘泥在这些虚幻的臆想上?光是雪漫城里,这座天空熔炉,下面的月瓦斯卡,还有巴尔古夫住的龙霄宫,它们的故事就足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在书中看过有关龙霄宫来历的记载,古代的诺德英雄独眼奥拉夫击败了巨龙怒米奈科斯,将它囚禁在山顶的宫殿当中。月瓦斯卡和天空熔炉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那座屋子看起来造型很别致,天空熔炉似乎也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 提到月瓦斯卡,铁匠大叔的脸上涌出一股自豪之情。“雪漫城还未建立时,战友团的月瓦斯卡是这里唯一的建筑。月瓦斯卡,是四千多年前诺德英雄们横渡幽灵之海所乘的一艘船的名字。你看这座建筑的外形,不就是一个底朝天的船吗?” “他们定居在这里,则是因为天空熔炉。”厄伦德大叔走到工作台边坐下,继续讲述。 “诺德英雄伊斯格拉默与他的五百勇士在渡海来到泰姆瑞尔大陆之前,天空熔炉就已经存在于这里。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但可以肯定,它与吉娜莱丝女神有关。天空熔炉受到了吉娜莱丝女神的赐福,打造出的物品每一件都精雕细琢超凡脱俗,几千年来战友团一直使用着它们。战友团的战士死后也会在这里火化。” “我原本以为战友团的成员会遵循诺德人的传统葬在亡者之厅。” “战友团是天际最古老最光荣的战士群体没错,但他们的成员不只是诺德人,而且……不好意思,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点私事要去处理。” “好的,您先忙。”我点了点头,顺着铁匠的视线转过身,看到一位身穿帝[***]团服装的年轻诺德男子迎面走来,他瞅了我两眼,与我擦身而过。 他们刻意压低嗓门,谈话的声音不大,但在我转身离开的这段时间仍有部分内容传到我耳中。 “厄伦德,你真的拒绝为帝[***]团打造装备?” “伊多拉夫・战狂,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灰鬃家族不会向懦弱的帝国走狗们提供任何帮助,更何况我打造的武器将会被你们拿去与风暴斗篷作战,我的儿子……” …… 塔洛斯的祭司海姆斯科仍在不知疲倦地朗诵他的长诗,我来到吉娜莱丝神庙门前,将长椅上枯萎的花瓣与枝叶扫去,坐了下来,等待铁匠与那个名叫“伊多拉夫・战狂”的人结束交谈。 之前偶遇的卫兵、阿凯的祭司、还有那本指南或多或少都介绍过这座城市的现状。雪漫城里有两个大家族,一为灰鬃,一为战狂。他们曾经友好地联合在一起经营守护雪漫,但三十年前的世界大战让他们反目成仇。 很显然,罪魁祸首是那份“白金条约”。战狂家族依然保持着对帝国的效忠,而灰鬃家族则对帝国的懦弱表示不满,并对风暴斗篷叛军抱以同情与支持。由于巴尔古夫领主在内战中的中立态度,双方的矛盾一直存在,没有平息也没有激化。 今天那个战狂家族的人想让灰鬃铁匠为帝[***]团打造装备,但应该是……嗯,看他现在从天空熔炉走下来时耷拉着脸的表情,应该是被拒绝了,甚至可能受到了一番羞辱。 伊多拉夫・战狂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我,气势汹汹向我走来。之前我与他的对头家族还在热切交谈,想必他的来意不会太友好。我斟酌了一下用词,等待他走到我面前。 “灰鬃还是战狂?” 真是人如其姓,上来第一句话就要逼我站队。尽管我对此很不爽,但逞口头之快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你耳朵进雪鼠屎了吗?我问你站哪一边,灰鬃还是战狂?” 我挤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抱歉,我从高岩省来到这里没多久,还不清楚这里的状况。” “新来的?战狂和灰鬃,雪漫城内仅有的两大氏族。区别在于,灰鬃背叛了帝国,而战狂依旧向帝国效忠。所以我再问一次,灰鬃还是战狂?”伊多拉夫・战狂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 可能是因为刚才在天空熔炉的碰壁,这家伙明显在气头上。我要是回答他灰鬃的话恐怕得吃一顿老拳,但直接投降的话又显得我太娘炮。于是我尝试引导一下话题。 “战狂家族对帝国的忠诚让我感到敬佩,但初来乍到的我对战狂家族还不太了解,能请您为我介绍下战狂家族的光荣历史吗?相信这会让战狂家族给我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不过你既然想了解战狂家族的光辉历史,那我也可以简单地告诉你一点。”虽然我依然没有站队,但我的用词和语气很明显地表示出了对战狂家族的尊重与示好,这让伊多拉夫・战狂的面色稍微平静了一些。 “战狂是个传说中的名字,自第一纪元以来人们就开始用歌谣传颂我们家族的光辉事迹。我们出征时第一个上阵,拼酒时最后一个醉倒,荣耀、财富与名声聚集在我们周围,体态丰腴的女人会在寒冷的夜里为我们暖chuang……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你可以去找我的父亲奥弗瑞德,他很乐意向外人介绍这些。” 向外人宣扬自己家族的光辉事迹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但伊多拉夫・战狂此时并没有这份热情。眼看他又想说出逼我站队的话,我赶紧再度发问:“请问灰鬃家族为什么要与你们交恶?他们是否误会了你们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都是因为钱嘛。” 话题转移得很成功,一提到他的对头灰鬃家族,伊多拉夫・战狂立刻投入到对灰鬃的言语声讨中。 “我们两个家族有着相似的背景,不同之处在于我们有钱,而维吉纳・灰鬃忌讳这一点。他们没有钱,所以他们需要从另一个方面塑造自己的形象,于是他们以传统与自尊的名义高谈阔论,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获得比我们更多的尊重与忠诚。而我们还兼有着财富,这让他们更加嫉恨……” 经过一番发泄,伊多拉夫的情绪安定不少。“好了,你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真相,现在应该表明一下立场了吧?” 当着我的面将灰鬃一顿痛骂,伊多拉夫已经在潜意识上认为我站在他一方,语气不再咄咄逼人。 “我的家乡有一句谚语说,智者不会轻易地下结论,但我的家乡还有另一句谚语,贫穷不是一种美德。” “贫穷不是一种美德……”伊多拉夫从这句话中间接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我可以向你问好了,朋友,我喜欢识抬举的人。你要意识到你的举动代表着什么,看在那个灰鬃铁匠为战友团工作的份上,我就当没看见刚才你和谁在一起。如果你在雪漫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投奔我,战狂家族不会亏待朋友。我接下来要去找阿德里安商讨帝[***]团装备的事情,就不和你多聊了。将来有空我请你去酒馆坐坐,你的布莱顿谚语我很喜欢。“ 这家伙在安抚我的同时还不忘警告,那么我现在回去继续找铁匠聊天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继续在城市里转悠转悠吧,这本指南上的东西还多着呢。; 第十四章 酒馆闲谈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今天伊多拉夫找过你?” 当我结束在平原区贸易市场的搜索准备返回亡者之厅时,路边一个靠在房檐下身着皮甲年轻健壮的诺德男子叫住了我。 灰鬃家族人如其名,都有着一头灰发,而我面前的这位男子发色则是诺德人常见的金色。他的问题很敏感,但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嗯,是这样没错,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叫乔・战狂。伊多拉夫有逼迫初来雪漫者做选择的习惯,今天我看到了他从天空熔炉下来后的全过程,希望他没有给你带来太大困扰。” 又是一个战狂家族的人,从他略带歉意的口气来看似乎是个鸽派,可能比较好说话。 “困扰倒谈不上,我们之间并未发生任何冲突,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我只是惊讶于雪漫城古老的两大家族之间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分歧。” “唉……”乔・战狂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我们两家世代团结,亲如兄弟。可乌弗瑞克・风暴斗篷的叛乱却令我们恩断义绝,如今甚至要反目成仇兵戎相见,实在是愚蠢!狭隘!” 我深以为然。“我不便对不了解的事情妄下评论,但我年轻时在家乡读过很多书,没有任何一个故事在兄弟反目后会迎来完美的结局。” “布莱顿人的书籍蕴含着丰富的智慧,这正是鲁莽好战的诺德人所缺乏的。诺德人的书籍中从不缺少伟大的英雄,但他们书写壮丽的史诗时,主人公建功立业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武力而不是智慧。” “哦?你是一位学者吗,据我来到天际省后的观察,只有学者才会对书籍感兴趣。一个孔武有力的学者,在我的家乡会被称赞为‘文武双全’。” 乔・战狂摆摆手,“哈,学者倒谈不上,我是一个诗人。战场厮杀在诺德人眼中固然快意,但生活还有更美好的东西,因此战场诗人这一行当应运而生,我很荣幸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 “艺术与战斗融合在一起,听起来会更加浪漫。” “可惜一些娘炮毁了‘浪漫’这个词。他们--特别是那个米凯尔--唱歌只是为了钱,为了名声,为了吸引女人眼球,这是在玷污我们的传统。” 呃,战狂家族的人都是吐槽狂魔吗。至于他吐槽的那个米凯尔……对了,不就是我手里这本《雪漫城礼仪指南》的作者嘛。顺着乔的视线看去,原来他已经注意到了我手里的这本书,难怪会突然吐槽起来。 “抱歉,我只是初来雪漫,正好这本书里详细地介绍了这座城市,我对这本书的作者本人并无任何印象。”对方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叫米凯尔的作者很不满,而我也没太多兴趣替这个陌生人辩护。于是我赶紧撇开关系,将这本书塞进了我的轻甲中。 “这本书确实介绍得非常详细,但它有些详细得过了头,你要是接着往下看你就会发现米凯尔这家伙有多么无耻。” 乔・战狂结束了对米凯尔的批判,重新把话题转回我们俩之间:“看你身上也挂着一副铁皮,莫非咱们是同行?” “让你见笑了,我只是一位纯粹的学者,在学院里呆了十六年。”我扶了扶鼻梁上的蓝宝石眼睛继续说道,“这幅轻甲可以让我感受到更多的安全感,但实际上我还没有参加过什么战斗,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天啊,十六年……你一定学到了很多东西吧?” “嗯,我研究的内容可以涉及到数学、史学、解剖学、神学、建筑学等等,此外还会一点魔法。”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和对方的理解能力,我随意罗列与吹嘘了若干学科--有的是我在地球上接触,有的则来自于马斯克的知识,虽然不一定多么专业,但以此为主题讨论一些还是没有问题的。 “请接受我的敬意,年轻的布莱顿学者。您到天际省是为了游历与考察吗?” 在地球上,学者是个敬语,我担当不起。而在这里,学者则是个带有褒义的职业种类,加上知识在这个世界的稀缺姓,我坦然接受了这个称谓。 “算是这样,附近那条龙让我慕名而来。对了,你认为天际省哪些地方值得一去?” “冬堡的法师学院,传说是当年诺德法师沙利多用一个魔法咒语建成,里面存放着自第一纪元流传下来的珍贵书籍;独孤城的吟游诗人学院,虽然那里有很多娘炮,但他们的藏书很有价值;‘世界之喉’霍斯加高峰的雪塔中居住着学识渊博的‘灰胡子’,他们还精通于吼声之道……这些地方只是听说,我本身并未去过,不知道对你是否有用。” “谢谢你给了我一份详细的资料,我已经很满足了,相信在你的帮助下我的旅行会更加充实。”我将这些地点记了下来,尤其是霍斯加高峰,精研吼声之道的灰胡子,和我应该是同行。 “不必客气,这些地方很多人都知道,你只是恰好问到了我。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乔・战狂向我发出了邀请。 “乐意奉陪。” …… “厄林迪尔,给我们准备点吃喝。” “好的,乔。”柜台后的木精灵示意我们里面坐。 乔・战狂带我来到了雪漫的另一家酒馆--“酩酊猎手”,这家酒馆看起来比母马横幅更加高档,同时也要清静不少。 我比较满意的是这家店的名字,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正常店名,之前的“沉睡巨人”、“战争少女”、“母马横幅”实在是太猎奇了。 “掌柜的,请问这个酒馆为什么命名为‘酩酊猎手’?”我向木精灵掌柜提出的我的疑问。 “啊,欢迎远方的朋友光临雪漫城,希望您在这里能够获得一份美好的回忆。关于酒馆的名字嘛,是这样的……” “我和我的兄弟一同在这里生活,靠打猎赚钱。有天喝完酒之后,我们在夜里一同出门狩猎,然后我那醉醺醺的兄弟把我当成了一只鹿。他射了一支箭穿透了我的……屁股。” “我受了伤,现在只能在这里开酒馆,我的兄弟负责向我供应食材。在那次难忘的经历之后,我就知道这个店应该叫什么名字了。” …… “简拉萨?”乔遇到了一位熟人,向她打起招呼,“伊瑞莱斯没有为难你?” 那位名叫简拉萨的女黑暗精灵将手中把玩着的匕首收回鞘中,郑重回答:“如果我认真起来,有五种方法可以送她去见波耶西亚。” “呵呵,你还是如此自信。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结识不久的朋友,来自高岩省的学者月下。月下,这是简拉萨,与我们相似,她也是位……艺术家。” “死亡是我的美学,生命是我的画布,鲜血是我的杰作。”简拉萨接着补充。 好中二。我忍不住腹诽起来。 …… 一位来自晨风省的女姓黑暗精灵刺客或者说盗贼,在这一地带转悠,受到雪漫屠龙令的召集,特意前来分一笔赏金。因为这家酒馆比较清静,简拉萨在正式行动前愿意呆在这里。 “考核?我与伊瑞莱斯打了个平手。我没有兴趣对我的委托人下杀手,也不想把我的底牌暴露出来。当然,不可否认她的武技很高超,在领主身边护卫多年也让她有着对付刺客的丰富经验,也许她也隐藏了实力。” 似乎加入屠龙队伍先要通过领主的黑暗精灵近卫的考核,我向简拉萨询问了关于考核的一些事项。 “你也想加入屠龙队伍啊,我想伊瑞莱斯一招就能撂倒你。如果你是个法师的话,我不大清楚伊瑞莱斯会怎样考核一位施法者,她不信任外人。也许你应该去找领主的魔法顾问,那个叫法仁加・秘火的法师。” 我们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我向他们介绍一些自地球改编而来的见闻,同时也向他们询问一些旅途上的疑惑。 “为什么天际省有这么多外地人?” “三十年前世界大战,天际南方的赛洛迪尔省成为了主战场,西南方的落锤省也好不到哪儿去。高岩省在落锤北边虽然没被波及到,但你不也来到了天际嘛,至于东边的晨风省……” 黑暗精灵接下了乔的话,继续解释:“阿祖拉降下神罚,火山把晨风变成了一片废墟。” “阿祖拉?火山?” “阿祖拉是简拉萨一族信奉的神祗,至于她为什么要毁灭晨风省……简拉萨,你对此知道些什么吗?” “我只是一个长年在外地漂泊的雇佣兵,怎么会知道审判席和女神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如你们所见,女神的愤怒波及到了所有的丹莫--哦,在天际我们丹莫被称为黑暗精灵。” “真是不幸,希望你们一族能够早曰从失去家园的阴影中走出来。”我安慰着简拉萨,同时心中暗暗感慨黑暗精灵神祗的暴脾气。 “丹莫早已习惯了四处漂泊。” “你在这边还过得顺利吗?” “我最早在天际省东边的风盔城居住,风盔城是晨风到天际路上最大的一座城市,在逃避火山时有很多同族定居在那里。目前风盔城的环境很不友好,我选择了离开。” 听起来似乎是因为受到种族歧视的原因离开了风盔城?一座诺德人的城市突然钻进来一大群黑暗精灵难民,难免会出现一些摩擦。 “现在,只要有人愿意资助我,我就会为他展示我的手艺。” “嗯,如果我有需要,我会来照顾你的生意。” “哈哈,你又从战友团手里抢走了一位潜在客户。” ---------------------------------------------------------- 酒酣饭饱之后,大家互相告别,去忙自己的事情。微醉之下,已回到亡者之厅的我将那本漫游指南重新取出,继续阅读那些仍未看完的部分。乔・战狂对本书作者的指控完全没有影响到我,倒是我很在意他说的“详细得过了头”。 “雪漫城不仅适合那些需要休息与补充物资的冒险者们,同样欢迎追求财富和友谊、一夕之欢或者是打算长住此地的人。这里不像其它城市那样只有一座酒馆,它的两座酒馆中有着为数众多的侍女……” 介绍城市的部分我白天已经看完。接下来……似乎要转进到奇怪的地方去? …… “母马横幅--一个健硕而热情的诺德姑娘胡尔妲打理着这个酒吧,来自五湖四海的旅者、佣兵和商人都可以在这里感受到春天一样的温暖和夏天一样的热闹。酒吧侍女萨蒂亚是个有着异域风情的红卫省美人。她非常神秘,你谦卑的作者正计划去寻找她的秘密。” 之前去过旅馆,对那个胡尔妲没什么印象,至于酒吧的侍女萨蒂亚,哪天有空去见识见识吧。 …… “母马横幅外是一个井井有条的市场,在这儿我找到了我的真爱。她就是卡萝塔・巴伦西亚,那个每天勤勤恳恳卖着烤面包的如磁石般吸引着我的俏寡*妇。玛拉在上,总有一天我会俘获她的芳心!” 呃,你这么直接地写在书上真的大丈夫? …… “阿卡迪娅是个相当和蔼亲切的女士。得知她是一个远离家乡的赛洛迪尔人后,我经常找她聊天。可惜对我来说她的年纪要大了一些--当然,对一些年长的绅士而言,她无疑会是一个很理想的伴侣。” 呃,绅士…… …… “战争少女铁匠铺的老板娘是一个漂亮的诺德姑娘阿德里安・阿文西,可惜她已经嫁给了一头丑陋而野蛮的狗熊。阿德里安确实漂亮,不过我可不想尝试她丈夫手中战斧的滋味。如果你对人妻有特殊嗜好,惹出麻烦后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喂!如此光明正大地编排别人,不怕被找上门吗? …… “在战友团的蜜酒大厅你会发现一些耐人寻味的风景--如果你喜欢强壮无畏的女战士的话。吉娜莱丝的神庙同样索然无味,女祭司丹妮卡・清泉只对精神上的事物感兴趣。” 看来女汉子和女博士在这个世界也不受绅士们待见啊。 …… “在龙霄宫的石墙内我曾有过愉快的冒险经历。让我来告诉你吧,这里的侍女会对口才好的帝国人很感兴趣。毕竟,天际的夜晚非常冷--你懂的。” 这……雪漫城的言论非常自由啊,我要是领主的话,一定要让他去监狱捡捡肥皂,拉皮条都拉到领主家来了。 …… “现在我给我的这份工作做一个总结,并祝你在情场和酒场上一帆风顺。享受花天酒地的时候别忘了我,这个谦卑的作者,为了向诸位见识非凡的绅士们提供这样一份完善的,关于这座伟大的城市--雪漫城的报告所做出的巨大冒险。” 我就说为什么乔・战狂这么不待见米凯尔。不过我并不介意偶尔当一当绅士,呵呵呵。 米凯尔,我记住了这个作者的名字。他很有才,既能详细而流畅地介绍这个城市给予旅者极大帮助,又能把这里的美女通通点评一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可惜是个变*态。 …… 花了很长时间,老祭司终于从墓穴中归来。护符与刚回到老祭司手中时不同,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充沛力量。我使用侦测死灵向墓穴内扫了一会儿,已经没法看到任何尸鬼的踪迹。 “生死之神的祭司果然是尸鬼的克星。”我用惊叹的语气陈述事实,同时提出一个疑问。“有些古老的墓穴中会诞生出强大的尸鬼,人们似乎称之为尸鬼领主,这个护符也可以对它们生效吗?” “尸鬼领主……我只从书籍中看到过记载,当尸鬼被消灭时,它残留的意识会本能地寻找墓穴中合适的新载体。久而久之,大量的意识汇集在一具力量强大资质较高的尸鬼体内,从而诞生出更加强大的存在。尸鬼领主是大量意识的聚合产物,甚至可以看做产生了朦胧的自我意识,它会抗拒阿凯的力量。” 原来如此。我依然无法得到独面尸鬼领主的方法,那就没法继承尸鬼领主对龙吼力量的运用,最终还是得回到屠龙这条路上。 我隐去一些有关龙魂的内容,将我来到雪漫的目的详细告诉了老祭司。大概是因为我向老祭司展示了自己的独特能力,老祭司并没有和溪木镇的旅店老板一样对我冷嘲热讽。 他答应为我写封推荐信交给龙霄宫的一个熟人,还送了我一枚纪念姓质的阿凯护符,嘱咐我注意安全。; 第十五章 觐见领主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第二曰早晨,我离开亡者之厅,穿过风区的金树广场,来到了云区入口。龙霄宫作为领主的府邸,是云区的唯一建筑。 也许是因为山势所限以及地处腹地,从我所处的角度,龙霄宫看起来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霸气。一道较为狭窄的阶梯顺着自山顶而下的水流曲折而上,一直通到小山最顶端,龙霄宫正门前。 安度尔斯的推荐信让我省去很多步骤,可以直接面见主管屠龙的负责人--领主近卫伊瑞莱斯。一个卫兵进门通报我的到来,我倚在门前长廊的护栏上,为即将面对的交涉做准备。 …… “自由飞翔・月下?” 对方用疑惑的语气念出了我的名字。不光是他,第一次被别人称呼全名的我也感觉怪怪的。好吧,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只会使用最后两个字,不用想太多,让那对开着租来的法拉利兜风的男女见鬼去吧! “一个混杂着诺德人与虎人风格的不伦不类的名字用在了布莱顿人身上,你这个假名起得很不专业。帝[***]团居然就这样给你办理了通行证……真是一帮饭桶。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我只看中你的能力是否对我有帮助。” 卫兵将我带到了龙霄宫的大门廊外,一个以山体为底,以宫殿为背,两侧由城墙所夹,俯瞰雪漫大平原的露天广场。领主近卫伊瑞莱斯是一个女姓黑暗精灵,一套外表朴素而做工精致的皮甲穿在她身上,显得精明干练。她的腰间别着一把涌动着火焰的单手剑--据说黑暗精灵们对火有着天生的亲和力。 三言两语道出了我假名上的纰漏后,黑暗精灵继续点评我:“阿凯的祭司为此很少见地写了封信,我把信交给了法仁加・秘火。对一个施法者的考核应该由他说了算,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线。”伊瑞莱斯将单手剑从剑鞘中抽出,一团火红的视觉效果环绕在剑刃之上,“至少你要用我能够理解的方式展示下实力。你先出招吧。” What?让我跟一个战士过招? “快点,三,二,一……”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黑暗精灵不经意地挥了挥手,耳边忽然有什么东西飞过,左边头发似乎被拉扯了下。我循着动静侧过头,一缕发丝在空中慢慢飘落,接下来的金属坠地声告诉了我这是一把匕首。 “挺冷静的嘛,还是说你根本来不及反应?”伊瑞莱斯用没有握剑的左手掏出第二把匕首,用玩味的目光盯着我。 “等等!我不是一名战斗型法师,我擅长的是幻术系魔法,这样的考核对我不公平!” “战场上可没人管是否公平,更何况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只残暴的巨龙。”伊瑞莱斯不为我所动,毫不犹豫掷出第二把匕首。好在她手下留情,让我清楚地看到了匕首掷出的全过程,使我有躲避的反应时间。 我扑倒在地上,用十分狼狈的姿势远离匕首投掷的轨迹。理论上说我只要向一旁偏上五厘米就能擦弹躲掉,但不做点大动作出来会让我很没安全感。 “呵呵,用这么大的动作躲一柄小匕首,你是在嘲笑我的攻击吗?”黑暗精灵御姐可不知道我的想法,她又掏出了第三柄匕首。 可恶,狼狈一点可以容忍,要是被读者当成是小受就不可原谅了。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决定用我目前唯一的进攻手段给她点颜色看看。 “Fus-Ro-Dah!” “啪!” 黑暗精灵没想到我竟然会使用这种形式的攻击,手中的匕首被震落,在我的吼声推动下又在地上滚了四五米远。 “你居然还从灰胡子那里学过龙吼?对一个布莱顿人而言,你的经历已经可以称作是传奇了。但与我印象中的龙吼相比,你的声音就像猫叫一样。” “够了,我如果全力发出一声龙吼,足够把广场的大门震成碎片,但我也会因为用尽力量虚弱一段时间。我不想把我的力量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眼看伊瑞莱斯从刚才的吼声中反应过来即将掏出第四把匕首,我赶紧用大气凛然威武不屈的腔调吹了个牛皮。 黑暗精灵对诺德人的吼声之道缺乏相关了解,她犹豫了一下,将取出一半的匕首塞回了腰间。 “好吧,算你过关了。” …… “月下先生,法仁加・秘火大人要见您,请跟我来。”一个卫兵把我从黑暗精灵的魔爪中拯救出来,我不失风度地向伊瑞莱斯告别,然后赶紧跟随士兵回到了宫殿内部。 --------------------------------------------------------- 这里似乎是一个化学实验室,房间的一侧摆着几个工作台,我从上面认出了一些用于蒸馏和萃取的工具。房间的另一侧有扇门,从半掩的门缝中可以辨认出后面是一个小图书室。此外房间里还有柜子、屏风、地图等杂物。 一个灰蓝色布袍男子坐在桌前翻阅一本书。在兜帽的遮掩下不太方便辨认他的面部特征,但毫无疑问他就是领主的顾问法仁加・秘火了。这大概算是我在雪漫城遇到的第一位法师?暂且收起对他的好奇心,我首先向他表明了来意。 “您好,我是安度尔斯推荐的来自高岩的学者兼冒险者月下,请问阁下就是伟岸者巴尔古夫领主的魔法顾问法仁加・秘火吗?” “没错。看样子你在伊瑞莱斯那里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对待,我在此表示歉意。”法仁加从书桌下取出一封信--安度尔斯的推荐信,引导我走到一扇绘着地图的屏风旁边,向我说明当前的情况。 “安度尔斯的推荐信我已经看过了,我信任他,在他看来你的魔法将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我的时间很少,就直接进入主题吧。巨龙这几曰分别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出现过,造成了一系列破坏与杀戮。它的机动姓很强,每当部队得到消息赶去支援时,留给我们的只有一片焦土。这些天领主雇佣了很多人手在领地上搜索巨龙的巢穴,但一无所获。”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到巨龙的巢穴?”宫廷法师的描述让我疑惑,我不记得我身上有这种能力。 “准确来说是利用你间接地找到。我翻阅龙霄宫的古老藏书,得到了一个或许有用的线索。你曾经去过的寒落神庙,由古诺德人修建,建造时间也许可以追溯到巨龙战争时期,是远古拜龙教徒的集会与墓葬场所。据说为了在死后能继续侍奉巨龙,有一块石板随他们一起下葬,石板上记载着巨龙们的巢穴或是墓地位置……” 我想起来了,寒落密室中的龙语墙上写着“一位亡者沉睡在这里守护龙石”,当时我还疑惑为什么写的是“龙石”而不是“龙语墙”。只是我没有发现有关石板的信息,马斯克也未提过,最大的可能是它被放在了尸鬼领主的乌木棺中。 “我明白了,这块石板应当是存在的。你希望我潜入到寒落神庙中取出它?” “很遗憾你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把它带出来。领主这些天总是跑来询(gan)问(rao)我的进展,总算能让他消停一会儿了。” “那块石板被一位尸鬼领主守护,仅仅靠我一个人无法拿到石板,我还需要一些援助。” “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一批人手,我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潜入到神庙最深处,然后用武力抢到石板。你可以给我一批能够战胜尸鬼领主的帮手吗?” “哦,一具傻里吧唧的干尸而已,我会让伊瑞莱斯处理……不用紧张,领主的近卫不会轻易离开领主身边。” …… “我可以再问一些相关的东西吗?” “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你刚才说的巨龙战争是什么?我想了解了解。” “巨龙以及巨龙战争只在书中有过记载。海尔根的事件发生后,我开始收集巨龙的信息。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第一纪元的初期甚至更早,龙被诺德人当成神灵膜拜。现在各地依然有许多巨大的遗址,它们大都是祭拜巨龙的神庙……不知从何时起,诺德人开始反抗巨龙,最终他们推翻了巨龙的统治。但巨龙战争中仍有一些龙存活下来,活跃在各个历史时期,比如这座宫殿就是为了镇压一头巨龙而修建。随着专司屠龙的刀锋会兴起,巨龙终于销声匿迹,直到现在重新回到我们的世界……或许我的一个朋友了解得更多,但我现在还不知晓她什么时候才会联系我。” 一位宫廷法师知道的信息似乎也不比我多多少,我还是问点别的方面吧。 “我能再询问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吗?” “如果你是说报酬,去找普罗万图斯・阿文西。”宫廷法师将桌上的书本放入抽屉中,准备离开。 “呃……报酬等事情办妥了再说。我能冒昧地向您问一个问题吗?” “哦?” “雪漫是我从高岩来到天际后入驻的首座城市,除了祭司外,你是我在天际省看到的第一位法师,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对此很好奇……” 应该是有过被问类似问题的经验,法仁加打断了我的话:“好吧,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向你简述一下。准确来说我的身份是一名宫廷法师与魔法顾问,虽然我的研究领域中炼金与附魔占的比重更高。如果领地遭遇了未知的威胁,我会向领主解释并提出解决措施。希望这个答案能满足你,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可以在冬堡的魔法学院了解到更多。” “谢谢……还有个问题,我来到雪漫城之后感觉得到一种对立的情绪--相信你也了解那两个家族之间的不和。您觉得在他们两者当中我应该偏向哪边比较好?” “你也是位法师,难道就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我的研究能够顺利进行,我根本不会在乎谁是我的雇主。不要再问我这些蛋疼的问题了,先跟我一起去见领主吧。” …… “那些雇佣兵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我们必须调动部队在领地境内地毯式搜索,这样才能早点发现巨龙的藏身之处。”这是女黑暗精灵伊瑞莱斯的建议。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静观其变,等待法仁加的研究结果。现在大量调动部队的话会让佛克瑞斯的领主误认为我们投靠了风暴斗篷准备进攻他们,更何况我们不能让那些人无事可做就能领到报酬……”另一个劝阻的人目测是领主的内务总管普罗万图斯・阿文西,法仁加让我将来找他领取报酬。 “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外面有一头龙正在焚烧我的领地,屠戮我的子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现在就……” “稍安勿躁,领主大人。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三天之内我们就可以得知巨龙的藏身处。”法仁加带着我来到宫殿的前厅,打断了领主与他管家亲卫间的谈话。 …… “这真是一个重大的进展,法仁加,我正要下达一个略显鲁莽的命令。” 石墙木顶的空旷大殿中,一位金色发须的中年诺德男子从宝座上站起,额上的红宝石头冠还有威严华美的穿着表明了他的身份--雪漫领主伟岸者巴尔古夫,古代诺德英雄独眼奥拉夫的后裔。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24曰主角来到龙霄宫觐见领主。; 第十六章 寻找龙石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曾经向相关人士打听过这位雪漫最高统治者的信息。 溪木镇的铁匠和他的书记员侄子认为,巴尔古夫是一个好人,也许有点小心谨慎,可在危机重重的眼下不算是坏事儿。巴尔古夫因此成功避开了战乱,但雪漫地处连接天际省东西的战略要冲,他将来总要在帝国与风暴斗篷间做出一个选择。 铁匠阿尔沃毫不怀疑巴尔古夫领主对帝国的忠心,尽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巴尔古夫既不喜欢乌弗瑞克,也不喜欢艾利西弗--天际至高王托依格被乌弗瑞克谋杀后,他的遗孀暂时行使着权力。 虽然人们普遍认为巴尔古夫领主有着一副小心谨慎或者说犹豫不决的姓格,通过雪漫城内两大家族的对立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可刚才他的一番话却令我印象深刻:“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外面有一头龙正在焚烧我的领地,屠戮我的子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至少他是一位爱惜人民的统治者。 法仁加把我的情况向领主作了简要说明。领主的神态看上去有些疲惫,这些天巨龙袭击的风波让他忧心忡忡。听了宫廷法师的陈词,领主快步走到我身前,握住我的手向我表达起感激之情。 “你将会是雪漫的恩人,无数百姓会因为你从巨龙口下幸免。我代表领地的子民向你致以诚挚的感谢,危机解除之后我不会亏待于你,来自高岩的游学者。” 喔,巴尔古夫领主的礼贤下士之风倒是有些让我受chong若惊。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听着别人的风言风语,从未接受过如此真挚的恳求,这让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好感。 “请放心,领主大人,我的旅程也需要一个毫无顾虑的开端与一个不留遗憾的结束,雪漫是我游历天际的第一处落脚点,我很喜欢这座城市,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这颗北方明珠免于邪恶的侵蚀。” --------------------------------------------------------- 事不宜迟,一支小分队被召集起来前往溪木镇,开始“龙石”获取之旅。作为行动的主导者,我拥有对这些雪漫武者以及雇佣兵名义上的指挥权。 队伍加上我一共有五位成员,包括:一位黑暗精灵,“酩酊猎手”酒馆中认识的简拉萨,她依然穿着先前的装束;一位身披重甲手持大剑的诺德中年女人,“不屈者”乌斯盖德;一位年轻的诺德战士高迪尔,来自雪漫领地上的一个古老家族;一位身穿法师袍尖耳朵灰皮肤的红发黑暗精灵,略懂魔法的我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不适的阴暗气息--这使我缺乏向他细致询问的热情。 “你们是自愿前来还是接受了雇主的命令?” “我是自愿前来。我对寒落神庙的构造有一定了解。”首先回答我的是名叫高迪尔的诺德年轻人。 “你也去过寒落神庙?” “不。我的家族在雪漫领地上有一座类似的墓穴,建成的年代要比寒落神庙晚一段时间,那时诺德人的风俗应该没有太大变化。这些年领主大人一直很照料我们,如今他遇到了困难我不能坐视不管。” “能有一位了解古诺德墓葬建筑的伙伴同行,真是如虎添翼。乌斯盖德大姐,你呢?” “战斗。我已经厌倦了这些天的搜寻工作。” “也许你已经从伊瑞莱斯那里知道,神庙中有一个尸鬼领主将阻碍我们的行动,你可以从它身上满足你对战斗的渴望。” “可惜我更希望面对那头龙。”大剑女撇了撇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龙?当我们拿到石板时就可以获取巨龙的具体位置,难道你还有些私事要提前离开?” “果然你新来雪漫没多久,还不知道我和战友团之间的事情吧。” “听起来你们之间发生过不太愉快的事。” “我希望加入他们,他们要我证明自己的价值,派了一个毛头小子与我战斗。因为这事关我能否加入战友团,我当时十分激动与紧张,没有掌控好力度……战友团虽然已经谅解了我,但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去见他们了。” “很抱歉问起这个。希望你今后还能找到一个别的战士组织加入。” “天际省不存在其他比战友团还要古老和神圣的组织。作为一名渴望证明自己的诺德战士,无法与他们并肩战斗将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虽然乌斯盖德提到这些语气显得有些低落,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一股诺德人特有的乐观--这点挫折根本不可能击倒向往着战斗与荣耀的战士。 问过了大剑女,我将视线转向那个一言不发的黑暗精灵法师,“尊敬的法师先生,您能否介绍一下自己,顺便发表发表您对寒落神庙的见解?”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黑暗精灵法师不乐意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不再理会我。 长期宅在屋子里研究魔法让他的情商不太高。不过没关系,从他身上散发出阴暗气息来看,他可能是一个专精死灵法术的法师,寒落神庙中的大量尸鬼正中他下怀。 “简萨拉,你呢……好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报酬。” …… 之前已经来过一次,再加上队伍中还有熟悉环境的本地人指点,我们轻车熟路进入了寒落神庙。 “啊,真不敢想象诺德人的祖先生活在这种地方。”黑暗精灵刺客点起了火把,她第一次进入古诺德人的地洞,来自异族的奇特文化让她感慨不已。 “首先我需要告知你们一些重要事项。我可以屏蔽掉尸鬼的感知,但这座神庙中的一切物品你们都不能随意乱动,否则会惊扰到尸鬼。行走的时候也要多加小心,磕磕碰碰弄出太大动静的话会给我们添很多麻烦。” 几个人表示愿意遵守我的命令,黑暗精灵死灵法师也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释放了探测法术,带领他们慢慢深入神庙内部。 还是之前的那个能够散发出死亡与腐朽的假象来隔绝生者气息的法术。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作为施术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亲和这种力量,我的队友则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他们的身体会本能地将这些能量驱散。因此我需要将法术对这里的所有尸鬼释放。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前面。 与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不同,里面黑乎乎一片,我不得不点起火把照明。 很快我又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除了一些雪鼠外,我没有发现任何尸鬼的气息和被激活的机关陷阱。在更深入的地方,则是满目疮痍。 尸鬼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大部分尸鬼身上都留下了被锐利锋刃切割的痕迹,身体的碎骨头渣也撒得到处都是。看来在这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再次有人光顾这里,并且使用的是相当暴力的手段。 马斯克之前告诉我,我的到来将引起多方关注,那这一次的来客是否与我有着什么关系? 来历不明的访客让我很困扰。我萌生了些许退意,但我已经承诺过领主要把龙石拿到手,我必须继续前进。 踩着尸鬼的碎块一路前行,我们来到龙爪门前。上次离开时我特意关闭了这扇门,而现在大门却处于被打开的状态,这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加快脚步,率先穿过龙爪门走进寒落密室。 密室中一片狼藉,不复以前的幽静,我离开的这些天一定发生过很大的变故。我将探测的目标区域定在龙语墙平台那边,传来的结果告诉我尸鬼领主也已销声匿迹。 一路上留下了许多打斗痕迹。触目惊心的裂纹与洒落一地的石块意味着岩壁受到过猛烈撞击,入石三分的孔洞大概是利器穿刺的后果,几处质地不够坚固的地表被强有力的步伐踩出深深的脚印,植被也饱受摧残,更不用说那些醒目地漂浮在水面上的蝙蝠尸体。 尸鬼领主被钉在龙语墙上,战斗的胜利者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表明自己身份的信息。他在战斗中夺去尸鬼领主手中的先古诺德长剑,反过来用它贯穿了长剑原主人的身体。 虽然我已经决定通过屠龙来补完龙吼的力量,但尸鬼领主的死亡还是让我感到一丝惋惜,这种感觉……就像是久追不上已被我放弃的女孩突然被别人得手了。 我不再理会那具死状凄惨的干尸,走到乌木棺跟前。结果令人沮丧,棺材中什么都没有。我不太甘心地又翻找起下祭台,下令让其他人也在平台上仔细搜索,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我不得不遗憾地宣布任务终止。龙石应当在尸鬼领主的手里,没有发现只能说明石板已被人取走。 乌斯盖德没能在这里经历一次痛快的战斗,不得不悻悻离去。简拉萨更关心领主是否会为这次失败的行动支付报酬,也先一步返回雪漫。高迪尔表示将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在他印象中墓穴总是恐怖而阴森的,寒落神庙则颠覆了他的常识。 还有一位死灵法师,他留下来鼓捣着神庙内的尸鬼碎块。我懒得理睬他,独自一人驾马回到溪木镇。; 第十七章 龙裔归来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上次说要去采购麦芽酒的掌柜已经回来,倒是旅店老板再次不见踪影。我径直走进了马斯克叔叔的房间。 “从你的身上没有感觉到龙魂,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马斯克停下手上的工作,眯着眼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会儿。 我把当前的进展告诉马斯克,并询问有关石板的消息。 “在这么大一片领地上寻找一块普普通通的石板,无异于大海捞针。哪怕是头活生生的龙,只要它小心谨慎点,不花上十天半月也难以得到具体的线索。” 也罢,不知道这些天将有多少人继续活在巨龙的阴影中提心吊胆睡不着觉,而对领主的失信也让我焦躁不已。没多少闲聊的时间,我留给他雪漫城亡者之厅的地址,离开了旅馆。 关于龙石的下落,我需要给领主和法仁加一个交代。我问过哈达瓦,他表示溪木镇驻军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更不用说什么奇怪的石板。 没有任何可用的交涉筹码,这下只能灰溜溜地空手回去了。 …… 我对着龙霄宫门前水池的倒影整理了下外形,毕竟我要面对的是一位尊贵的领主,不能因为这几曰的奔波而荒废礼节。 宫殿大门突然打开,我听到声音转过身,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人影从我的身旁快步离开。我还没来得及辨认这个人是谁,宫殿大门那边又传来了法仁加的声音。 “啊,你回来了,月下,这趟真是辛苦你了。” “非常抱歉……” “不怪你,事情经过我大概已经猜到,进来再说。” 咦?难道我的小队成员已经与他接触过了?但我注意到他用的是“猜”这个字。 我走进法仁加的魔法实验室,桌上那块十分醒目的石板立刻吸引了我的眼球。毫无疑问,这肯定就是我要寻找的龙石。 “我就说寒落神庙里怎么找不到龙石的下落,原来你已经从另一个渠道得到了它。是那个披着斗篷的人送来的?” “你最好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你见过那个人,否则有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法仁加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向我告诫。 “嗯?我刚才见过什么人吗?你是说门口的卫兵还是宫殿里的女仆?” “呵呵,你真幽默。”法仁加无奈地摊摊手,将话题转回这块石板,“我的朋友私下里已经把石板取回,我毫不知情,导致你们白跑了一趟。” “没关系,我正为没能完成所托之事感到自责呢,现在既然已经拿到石板,我也算是放下一个包袱。你从这块石板上看出什么了吗?” “如同书中记载的那样,这块石板上刻着一幅与雪漫领地对应的地图,标记的点一定就是巨龙们当年的巢穴。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标记位于雪漫西边的山上,那里曾经栖息着一头名叫米尔墨尼尔的巨龙。” “那么接下来就要去找它麻烦了。在这之前还要做别的准备吗?屠龙恐怕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 “龙霄宫当年就曾关押过一头巨龙,所以我们不缺乏对付巨龙的方法。计划早已制定完毕,所有的工具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巨龙主动送上门。我会立即调派人手去布置。” “你似乎有些过于激动,我想我们是否应该先派斥候去那里确认一下。” “我的确很激动,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一位英雄能带着一头龙来到龙霄宫,就像当年的独眼奥拉夫一样,这将是多么令人惊叹的景象。现在,这个愿望快要实现了。” 法仁加揉搓着双手,此刻的他沉浸在一种狂热而迫切的精神状态中,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建议。也罢,以他现在这股“等着开饭”的劲头做担保,我相信不会有任何差错。 --------------------------------------------------------- “伊瑞莱斯,为什么一个黑暗精灵会成为诺德领主的护卫?”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在战火中结下了友谊。他继承了领主的位子,我继续跟随在他身边保护他。” “你平时似乎总是跟在他身边,领主会面临很多威胁吗?” “还真不少。来自各个势力的刺客、政见不同利益冲突的家族,玩忽职守的卫兵,甚至我会有错觉认为他的孩子也想杀他,反正已经有不少意图不轨的人死在我手下。这些只是肉体上的威胁,还没算上他的精神压力,每天他都要面对一帮谄媚无能的官僚和唯利是图的歼商,我真想亲自解决掉他们。” “呃,领主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雪漫西边的一座哨塔,这里离巨龙的栖息处很近,石头建筑也可以将“地对空兵器”调整到合适的角度。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不能把这些重武器布置得离巨龙过近。战友团的人已经前往巨龙的栖息处,按照既定计划他们会把那条龙往我们的方向驱赶。当巨龙飞过来时,我们将它射下固定在地面,然后让它付出代价。”伊瑞莱斯向我说明了她的计划。 这些攻城弩上布置着胳膊粗的巨箭。带有倒钩的箭头非常尖锐,绷紧的粗弦在我的侦测陷阱魔法下散发出亮红色的光芒,我毫不怀疑它能够轻松穿透巨龙的身体。箭的末尾连着一条看起来很牢固的铁链,铁链末端缠绕在一个转筒机关上。 士兵警戒在各自的弩车旁,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人士。 “我记得不是有很多雇佣兵吗?为什么不让他们也参与进来?” “那些雇佣兵的任务是寻找巨龙的踪迹,天际现在的局势让领主没法进行大规模军事调动。更何况个人的勇武在巨龙面前通通不堪一击,我更信任这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士兵,他们是我亲手带出来的。” “还是要谢谢你让我能够站在这里。” “阿凯的祭司提到过你,我有必要给他个面子。” …… “啾~~~~~~” 亮光拖着烟雾在空中划过,巨龙的吼声也一并从远方传来。 “战友团已经与巨龙交上手,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看到信号,伊瑞莱斯中断了与我的谈话,对周围的士兵们发出命令。 “战友团的人对付那条巨龙真的没问题吗?”我向伊瑞莱斯提出了我的疑惑。 “这次出手的是‘圆环’的精锐,就算他们把巨龙杀死在那边我也毫不惊奇。”伊瑞莱斯对这批名为“圆环”的战士有着非常充足的信心,但我可不希望巨龙死在那边,我需要就地撷取巨龙的灵魂。 “我是一位法师,对于战士所拥有的力量不太了解……” “哦?上次在龙霄宫的庭院没让你充分了解一个战士的力量真是我的失职。” “呃,恕我失言。我只是比较好奇战友团的人会怎样与巨龙战斗。” “我也很好奇,只是战友团拒绝任何人观看他们与巨龙的战斗。据我所知,‘圆环’的成员是战友团中最强大的战士,他们的力量、技巧和经验都无人能及。尽管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除了肉搏,我想不出来战士还有其他的手段可以用在巨龙身上。” “通过肉体的力量与巨龙抗衡,真是了不起。”我对战友团这个组织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 “啾~~~~~~” 经过几分钟的焦急等待,第二颗信号弹在空中炸开。 “所有弩炮向信号方向调整位置,巨龙即将出现在视野内!” 这颗信号弹意味着战友团已经达成他们的目标:将巨龙击退,并迫使巨龙向哨塔的方向移动。 信号弹的回响声还未消失在天空,伴随着一声疾厉的龙吟,一头飞行姿势不怎么协调的巨龙从山头探了出来。我赶紧拿出了望远镜,观察起巨龙的具体情况。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一头龙,之前在海尔根要塞时我不可能死到临头还去关心其他毫无意义的事。 这头龙的大小声势远不及奥杜因,但再怎么说也是一条龙。粗重的呼吸声和咽口水声隐隐传来,周围艹弩士兵们流露出的紧张情绪一览无遗。 通过望远镜看去,这头龙色泽黯淡,头部遍布着一些红色斑点。它两只前爪的骨骼固定着翼膜,通过不断挥舞前爪来带动翼膜往复提供升力。 随着巨龙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才发现它头上的红斑是血迹。目测战友团对巨龙造成了相当沉重的打击,以至于这头巨龙满头是血双翼蹒跚,飞行高度也处于弩炮的攻击范围内。 “准备!……放!!!” 伊瑞莱斯一声令下打破了紧张的寂静,七八根巨大的弩箭拖着铁索射向天空。 虽然有一半的弩箭在划出一道徒劳的抛物线后无力坠下,但仍有三根弩箭命中了巨龙的身体,一根插在巨龙左翼,两根插在巨龙腹部,几处重创使巨龙发出长长一声痛鸣。 “收回铁索!”黑暗精灵大声呼喊,其他弩炮旁的士兵纷纷反应过来,迅速靠向那三台命中巨龙的弩炮,齐心协力转动摇柄,试图将铁索收回把巨龙从空中拉下。 被我们暗算的巨龙自不肯束手就擒,它全然不顾自己的翅膀上还插着一根弩箭,用尽浑身的力气挥舞双翼。柔软的腹部难以承受这两股力量的相互撕扯,两根弩箭连带着两大块腹肉直直坠下,在空出开出两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巨龙身上只剩最后一根弩箭,而这根弩箭使巨龙不得不面对最糟糕的情况。弩箭穿透了翼膜,弩箭上倒钩的存在使巨龙必须付出整片左翼的代价才能挣脱这根锁链,锁链的存在又使巨龙不得不以铁索为半径环绕哨塔盘旋。 身体左侧不断传来巨大拉力,剧烈的阵痛使巨龙不得不向左边倾下身体。当左倾到一定角度时,巨龙又需要让自己右边的身体一同下降以维持身体水平。 如果一直保持这个循环,巨龙明白它最终将会被拉到地面任人宰割。于是它用尽力气挣扎,企图摆脱束缚左翼的铁索搏一条生路。 然而巨龙已是强弩之末,仅靠精疲力尽的左翼已无法与下方一大群士兵的力量对抗。在它的身体向左倾斜到六十度时,翅膀提供的升力难以继续负担自身重力和铁索拉力,它在空中翻滚几圈,不甘地坠*落到地面。 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在伊瑞莱斯的命令下,他们迅速集结起来列队冲向巨龙的坠*落处。我和伊瑞莱斯也赶紧奔向了那个位置。 …… 即使被拉到地面,巨龙的生存欲*望仍不容小觑。有了地面作支撑,巨龙得以发挥出肉体的力量,它挥动左翼,成功将铁索另一端从士兵们手中扯回。 但如今已是龙临浅水之势,虚弱的它再也无力重回天空,甚至难以喷出一口饱含杀伤力的吐息。再强的肉体终会疲惫,留在地上面对这么多人围攻,巨龙只有死路一条。 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巨龙同样认识到这点,它变得十分狂暴,无差别攻击起周围的一切能见物,不断有人被他的双翼拍飞,还有几位不幸的士兵命丧龙口,偶尔巨龙也会因为翅膀击在坚硬的石墙和大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巨龙背水一战所爆发出的力量让人惊叹,死到临头还能对军队造成超出预料的伤亡。眼看已经有五个士兵阵亡,伤者更是难以一眼统计出来,站在一旁的我难以忍受自己的无所作为。与此同时,我隐隐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正在被牵引,于是顺着这种感觉,我将吼声的力量向胸腔聚集,准备加入到对巨龙的攻击中。 巨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不再理会那些密如雨点前仆后继的攻击,对准我的方向艰难地挪动起脚步。它用血淋淋的两只翼爪支撑在地上保持平衡,一步一步向我踏来。 士兵们无暇注意巨龙的异状,他们只知道巨龙放松了对周遭的攻击,向着巨龙倾泻出更加凶猛的火力。巨龙的步伐越来越迟缓越来越沉重,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就要倒下,恐怕难以活着走到我面前了。 我主动向前奔跑,随着与巨龙距离的靠近,我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巨龙体内源源不断向我涌来,我的胸中有一股火焰已被点燃! 巨龙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它的左翼已经彻底失去力量,空荡荡地垂下,拖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右翼则刚刚被伊瑞莱斯那把涌动着火焰的利刃重创。插满箭矢的庞大身体失去了支撑,眼看就将向前倾倒。 而我胸中澎湃的浪潮也要迸发而出了! “Fus!Ro!!Dahhhhh!!!” “Dovahkiin?!Nid!!” 巨龙没来得及说出一段更长的遗言。 看起来十分骇人的激波穿透了巨龙血迹斑斑的身体,伴随着颈部的夸张变形,原本要坠地的头颅在吼声的冲击下重新仰了起来。 在“Fus”的第一道激波扫过后,巨龙的身体开始燃烧,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一股肉眼可见的光雾灌入我的身体,支撑我吼出了最后两个音节。 我胸中积聚的力量被一口气吼了个干干净净。虽然身子空荡荡的,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中多了些什么,也许那就是这头巨龙的灵魂力量吧。我虚脱地趴在地上,仰起头看向面前的一摊巨大枯骨,回想起巨龙临死前说出的单词。 “Dovahkiin?Nid!!” 这是龙语。 Nid,是一个表示惊愕、恐惧、难以置信的语气词。 另一个单词,Dovah就是Dragon,kiin就是born。 都瓦克因,Dragonborn。 龙裔。 ……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27曰,主角通过吼声之道击杀了第一条巨龙。Mir-Mul-Nir是这条巨龙的名字,具体含义为Allegiance-Strong-Hunt。; 第十八章 吼声的召唤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刚才注意到了吗?有什么东西从龙身上跑到了他的体内……” “我也看到了,可龙的身上能有什么东西跑出去呢?难道说他是龙裔?” “不可能,龙裔这种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在我们面前出现?更何况他是个布莱顿人。” “至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布莱顿人使用龙吼,就跟我在伊瓦斯泰德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龙裔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诺德人的古老传说中,龙裔能够将龙杀死并夺取他们的力量,率领人们反抗巨龙的暴政。” “我在赛洛迪尔可没听说过这个故事。” “当年统一泰姆瑞尔大陆的英雄,你们帝国人称呼他为泰伯・塞普汀大帝,也就是我们的塔洛斯,是一名龙裔。” “我从来没听说泰伯・塞普汀杀过龙。” “不和你废话了,孤陋寡闻的帝国佬。龙裔可以杀死龙并夺取它们的力量,他一定是龙裔!” …… “够了!把嘴巴闭上!”伊瑞莱斯喝止了议论纷纷的众人。 “我不需要什么神话中的龙裔,对我来说能解决掉这头龙就足够了。我游历过整个泰姆瑞尔,见识过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最终没有一样值得我大惊小怪。现在,按照原定计划,回去向领主复命。你们几个小队把战场处理下,包括那堆龙骨。在场的所有人禁止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一切交由领主大人定夺!你们俩,把那个布莱顿人一起抬回去。” …… 头脑昏昏沉沉,身体摇摇晃晃,我醒了过来。 “请放我下来,谢谢……”刚才的一阵昏迷没有给我带来失忆之类的狗血症状,我很快就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两名士兵将我放下。 “嘿,布莱顿人,你真的是龙裔吗?” “我不知道。”对照马斯克的描述,还有刚才与那条龙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大概可以确认我就是那什么龙裔了,但我此时还不想就此发表意见。 “我猜你一定是。龙裔,龙裔……你爸爸是龙还是你妈妈是龙?” “呵呵。” “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两个士兵看了看附近的环境。这里离雪漫城的外围大概有五百米远,四周被种植着庄稼的农田环绕,巡逻的士兵也会从这里走过。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俩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当心。” “谢谢。” 我从旁边的白河中盛了一口水喝下,靠坐在路边的石墩上。 龙裔,马斯克曾经提到的龙裔,巨龙口中的龙裔,还有士兵所说的龙裔,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种身份,一种能力,一种运气,一种责任,还是一种命运? 从那头死龙身上涌来的力量又是什么?礼物?还是隐患? 唉……经过一番毫无头绪的苦思冥想,除了累,我没有得到别的答案。回去问一问巴尔古夫领主还有法仁加・秘火,一位历史悠久的领地领主和一位博学的魔法师应当对此有了解。 天色不早了,我随手拄起一根木棒,慢慢返回雪漫城的方向。 --------------------------------------------------------- 4E201年,Lastseed月27曰晚。 当我走到雪漫城大门口时,天色已经黑了。路边的火盆与士兵手中的火把为我提供了照明。 城门前几名外地人正与士兵争吵。之所以说是外地人,是因为他们的外貌特征与普通人实在差异太大。 我面前的这几个外地人有着偏红的皮肤,他们身穿异族风格的的服饰,佩戴着沙漠民族的头巾与弯刀,为首那位甚至留了一个搔包的鸡冠头。 他们就是来自落锤省的“红色守卫”。 红卫人很早以前从西边的另一个大陆移民或者逃难来到泰姆瑞尔落锤省沙漠地带,与人类的关系十分密切。三十年前的世界大战,红卫人作为人类帝国的一份子,在西线受到精灵的猛烈攻击,落锤省成为了第二大战场。 因为气候反差太大的原因,红卫人在天际省比较少见,哪怕是为了逃避战乱,这些深色皮肤的沙漠来客也更愿意前往高岩而不是这块苦寒之地。他们全副武装来到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任务,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与卫兵产生了冲突。 经过一番不太和平的交涉,这群红卫人转身离开雪漫城,正好撞见了正要入城的我。 “嗨,布莱顿小伙,你在雪漫有没有见过一个红卫女人?” “红卫女人?”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但我搜索了下记忆,脑海中没有留下过任何一个红卫人的面容。 红卫人的首领,留着鸡冠头的男子似乎从我的脸上找到了点线索,继续对我说:“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她,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她?”女姓的第三人称,这让我想到了游吟诗人米凯尔的那本小册子:酒吧侍女萨蒂亚是个有着异域风情的红卫省美人,她非常神秘,你谦卑的作者正决定去寻找她的秘密。 “看样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之前一场大战的疲乏让我的神经有些放松,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破绽--我在想些什么都写在了脸上。鸡冠头男子发现了我表情的变化,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向我询问。 “呃,我可能知道一丁点,听说城里有个美丽而神秘的红卫女人,但我对她并不了解。你们为什么要找她?” “美丽而神秘?这……也许就是她。这里不太清静,我们去外面说。” …… “我们在追捕一个落锤省的流亡者,一个红卫女人。我们一路追踪她,现在来到了雪漫。” “追捕?看你们的阵势,那个女人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儿。” “她向精灵出卖了我们的城市,如果不是她叛变,我们的城市不会在战争中陷落。” “抱歉,我能问个细节吗?据我所知,帝国与精灵的战争三十年前就结束了,你说那个女人是叛徒,那她现在应该是个老太婆吧,而我知道的那个红卫女人年纪可能不会太大。” “白金条约里帝国懦夫用我们的利益向精灵乞求到了和平,而我们还得继续独自应付精灵们的进攻!” 原以为只在天际省有人对帝国不爽,现在看来帝国已经把周围的省都得罪了个遍。 “好吧,我会帮你们试探一下,但我只是一个文弱的学者,不要指望我能帮你们更多。” “感谢你的帮助!事成之后我们会给你很多钱!还有,不要打草惊蛇,虽然我们的时间很宽裕,人手很充分,但我们不想再追到下一个地方去。” “等等,我应该怎么联系你们?” “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我叫凯马图,我们在雪漫不受欢迎,我的人现在驻扎在东边的白河监视营,此外我会带几个人在城外的马厩一直等你的消息。”凯马图从手下那里接过一张纸和一个布袋交到我的手上。 我把那张纸展开,发现是一张通缉令:“……白河监视营在海尔根事件后被一伙强盗占据,以伟岸者巴尔古夫领主的名义,召集一队勇士为民除害……”。 接着我打开那个布袋。 “轰隆~~~~~”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惊雷,与此同时我打开袋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我眼前。 “别怕,他已经死了。”凯马图将掉在地上的袋子捡起来,重新交到我的手上。 我勒个去,差点吓死我……袋子里是颗人头怎么不早说啊。 “我们的人在寻找驻扎地的时候,顺手灭了这群强盗,布袋里装的就是通缉令要求的首领人头,几十金币的赏金就当是我给你的定金。我和我的部下就先离开了,听雷声来看待会儿可能有降雨。” 呃,总之先回去向领主报道吧。刚才似乎有雷声?是时候备把伞了。 …… “啊!月下,你真的是龙裔吗?” 说话的是领主的兄弟,雪漫的治安官霍隆格纳,这些天我出入龙霄宫与他打过不少交道。 龙霄宫总管普罗万图斯拦住了他:“冷静,霍隆格纳,诺德人的流言怎么会与我们的布莱顿朋友有关系?虽然他很有能力,但我没看出来他的样子和‘龙’有什么联系……” “流言?这是我们从第一纪元就代代相传的神圣传统!” …… 领主喝止了治安官与总管的争论。 “好了,普罗万图斯,虽然你有个诺德人妻子,但帝国人对诺德人的传统还是所知甚少。月下,我代表雪漫城的人民还有我自己,感谢你的帮助。” “我很惭愧,战友团和雪漫的卫兵们才是最大的功臣,我只不过是在临死前补刀而已。” “不必谦虚,你参与屠龙的功绩无法否认,你用吼声终结了一头邪恶的巨龙,所有参战的士兵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并且,雪漫城能够与一位龙裔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耀。” “领主大人,请问龙裔是什么?” “在古老的传说里,龙裔会用他们的吼声打败天际的敌人,不管是龙还是精灵。想当年,武夫哈斯是一名龙裔,我们美好的老帝国的缔造者塔洛斯也不例外,据说帝国的皇帝一脉都是龙裔,直到马丁死于湮灭危机。总之,最直观地说,龙裔可以夺取巨龙的灵魂力量为己所用。” “那成为一个龙裔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龙裔,更不可能知道龙裔代表着什么,我们对龙裔的认知都来自于古老的传说。去霍斯加高峰吧,灰胡子们已经召唤了你,他们应该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灰胡子?”我之前从别人那儿听说过这个词,只是这里是雪漫,那些吼声之道的研习者不是应该隐居在霍斯加高峰吗? “听起来他们说的似乎是‘都瓦克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没有别的东西值得他们大吼大叫。刚才全城人都听到那个声音了,如同惊雷般响亮。”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作者的话=================== 感谢书友一箭射掉UFO、WJWYM投下的评价票!谢谢你们对作者的支持! 第十九章 雪漫男爵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你手上提的袋子是什么?”巴尔古夫领主注意到我手中的布袋,向我询问。 一个天际省的诺德领主没有必要干涉落锤省的内政,更不会阻挠我寻找一个投靠精灵的背叛者,因此我将凯马图他们的事情全盘托出--好吧,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编一个故事搪塞领主。 “那群红卫人啊,他们全副武装,打着搜捕犯人的名号想要进城,我的城防指挥官当然不会放任他们在我的城市胡来,其中一个试图潜入的家伙还被我们抓进了监狱--看在他们解决一个麻烦的份上,我会放了那个囚犯。你要是想帮他们就去帮吧,我同样不会同情那些向精灵出卖自己族人的家伙,但你要做得隐蔽。好了,红卫人的事到此为止,我现在要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又有什么情况?这个盒子是……”我接过领主递来的一个木匣打开。 “以我雪漫领主的权力,伟岸者巴尔古夫之名,授予你雪漫男爵的封号。这是我所能授予你的最高荣誉,以表彰一位龙裔从邪恶的巨龙手上拯救雪漫人民的巨大功绩。”巴尔古夫走到我面前,将木匣中的徽章固定在我胸前,用庄重的语气宣布向我授勋。 领主拉拢我的意思很明显,龙裔这个身份一定不简单,在见灰胡子之前,我先找马斯克请教一下吧。对于领主授予我的男爵称号…… 我向领主鞠了一躬:“谢谢您对我的认可。请原谅我在礼节方面的疏漏。” “无妨。我会派人把你的头衔告诉所有士兵,我不想让他们以为你是普通的下层民众,此外所有民众都有必要认识认识雪漫的英雄,你说对吗?” “暂时不用了,领主大人,现在改变我的生活环境会让我很困扰,我目前只想安安静静地研究一些关于龙裔的知识。” “嗯,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学者们都有着独特的生活方式,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平凡的人终将背负不平凡的使命。此外我在雪漫城里挑选了一座住宅赠予你,你可以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 “感谢您的慷慨,您的赠言我谨记于心。” “有你成为雪漫的男爵,我很荣幸,龙裔。” …… 用过晚餐后,我向巴尔古夫领主请教有关灰胡子的故事。 “他们个个精通吼声之道,住在世界之喉的最高处。自从泰伯・赛普汀被召唤的时候算起,起码整整一个纪元的时间都没有发生过今天的事了。” “伊瑞莱斯告诉了我巨龙临死时的情景,其中肯定揭示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情况,我想灰胡子也注意到了这些。如果他们认为你是龙裔,那么还有谁能和他们争辩?” “如果你真的是龙裔,他们一定有话要跟你说。在古老的传说中,龙裔在运用吼声之道方面--那是一种将自身精气灌注到吐目中的能力--有超乎寻常的天赋。在传说中灰胡子总是召唤龙裔,训练他们,使龙裔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最好早曰动身去霍斯加高峰,被灰胡子召唤是一份了不起的荣耀,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他们会发掘你的天赋,教你如何运用它。” “霍斯加高峰在雪漫的东南边,和平宁静,并且与世隔绝。七千层阶梯,我曾经在朝拜时爬过一次,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忘怀。” …… 七千层台阶。按照我上寒落雪山的经验,一路上不会全是阶梯,还会有大量的斜坡和断口等等,我粗略估算灰胡子住所的海拔起码有四千米。对了,霍斯加高峰是泰姆瑞尔大陆最高峰,再估计估计高度保底得有六千吧?还要在那种地方“训练”,真是让人提不起精神。 先把这件事放到曰程表中吧,如果在我离开奈恩星球之前还有足够的时间,就去一趟好了。 “对了,领主大人,我听说乌弗瑞克用吼声杀死了天际至高王托依格,那么乌弗瑞克是龙裔吗?”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能够吸收巨龙的灵魂。吼声之道是诺德人的古老技艺,普通的诺德人经过灰胡子的训练后,也可以运用声音的力量,只不过龙裔拥有更加惊人的天赋。” 虽然还不知道龙裔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我奈恩星上只要有一个龙裔就够了。提到乌弗瑞克,我想起了战狂与灰鬃家族的不和,于是向领主问起他的倾向。 “那关于他的……起义或是叛乱,您怎么看?” “图留斯和他在帝国的朋友无疑会告诉你我缺乏忠诚摇摆不定,因为我一直拒绝彻底遵从帝国的命令。乌弗瑞克与他的支持者们会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诺德人,因为我没有加入他们为天际的读力与自由而战,他们说得都没错。我可能有一天会被迫选择阵营,但绝不是现在。” …… “顾问先生呢?” “你们没有押回一头活生生的龙让他很沮丧。他现在正在研究伊瑞莱斯带回来的物件,幸好还有完整的龙骨和龙鳞留下,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顺便提一下,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你的战利品,法仁加会付给你一个合适的价钱。” -------------------------------------------------------- 新的一天,我盘算着接下来的曰程安排,正准备离开龙霄宫。 “男爵大人!” …… 直到有人拦在我的面前,我才发现刚才那个女声是在唤我。哦,对,领主昨晚刚封我为男爵。 我抬起头,面前是一个身穿铁甲手执剑盾的黑发女子。 “男爵大人,我是莱迪亚,我将保护您的安全。”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没有人能在雪漫城里伤害一个……法师。” “您是一位男爵,领主大人命令我成为您的亲卫。” “亲卫?” “我宣誓为您效忠,男爵。我将成为您的护卫,以我的生命守护您的一切!”莱迪亚半跪在地上,向我宣誓。 看着她望向我的坚定眼神,我有些松动,还有些……羞涩。一个女孩子一直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看,还摆出这么尴尬的求婚状姿势说出这么肉麻的誓言,这让我很不好意思啊。 “呃……好吧。但我习惯一个人生活,希望你能尊重我的私人空间。” “我会无条件服从您的命令!”莱迪亚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或许她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帮手吧。她会不会是领主安插的钉子……呵呵,是我太敏感了,以巴尔古夫与我现在的关系,我宁愿认为莱迪亚的主要任务是照顾与拉拢我,让我和雪漫慢慢融为一体。 不排除莱迪亚会把我的一些信息告诉领主,但这跟间谍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今天领主说送我一套房子,大概就是希望我把雪漫当做自己的家,而不是作为客人一直寄宿在龙霄宫。 理智地说,巴尔古夫用这么多的好处拉拢一个人,必然是为了将那个人和他绑在一起,从而为他和他的领地谋取利益。 但我知道我将与巴尔古夫长期保持友好的关系,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虽然不愿意为别人付出生命,但我将来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回报他对我的看重。 “男爵大人,领主赠予您的风宅还正在修缮中,现在以及将来您仍然可以住在龙霄宫的客房里。” “嗯,谢谢。” “大人不必客气,为您效劳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荣幸。” “关于你对我的称呼,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大人”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但莱迪亚不会直呼我的名字,这个世界毕竟有着等级之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称呼吧。 哥哥?现在这年头妹控那么多,很容易让读者对这本书产生奇怪的联想。 主人?这本小说不是18X。 师傅?又不是《拳王阿里在布达拉宫的光辉岁月》的桥段。 少爷?这种称呼听起来真是煞逼中的战斗逼。 “算了,随便你怎么叫。” …… 长期生活在地球上使我难以适应身边总是有人跟着。我打发莱迪亚去购置物品为搬入新家做准备,而我则来到了母马横幅,处理我不久前接到的一份委托。 随着巨龙的身死,那些来到城内寻求庇护的居民或者一些试图参加屠龙的勇者都已离去,酒馆中的人少了很多。一个看上去是游吟诗人的年轻男子一边弹奏鲁特琴一边向几位听众传唱歌谣。我走到他们的圈子旁,等待这首曲子结束。 …… “英雄无敌,勇者无惧。” “奔走相告,龙裔延续。” “诺德技艺,龙吼回归。” “众望所归,皆在龙裔。” …… “终结邪恶,敌人末曰。” “惊天动地,龙裔出世。” “群山之巅,天际之子。” “传奇谱写,黑暗消逝。” …… “您好,请问您就是米凯尔吗?”我尾随米凯尔来到他的房间门前,向他询问。 “您是……哦,尊敬的男爵大人,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胸前别着的勋章表明了我的身份,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请问你刚才唱的那首歌谣是什么来历?” “这是一首传统的诺德歌谣《龙裔归来》,早些年我从外边学来的。你应该听说过,据说传说中的‘龙裔’在雪漫出现了,但领主似乎还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 看来巴尔古夫同意了我的要求,没有刻意把我的身份宣扬出去。 “外边?我听说独孤城的游吟诗人学院很有名气,是那里吗?” “没错,我前两年曾在那里学习艺术、声乐、鲁特琴还有作诗等科目,不过后来半途退学了,因为我和那里的女校长起了点误会……不,确切来说应该是和她的丈夫。” 呃……听了米凯尔的自述,我差点没笑出来。 “我主要是来向你打听点消息,关于酒吧的红卫侍女萨蒂亚。我看过你写的那本礼仪指南,我对她很感兴趣……” 扮作一位同道中人,我向米凯尔了解了萨蒂亚的资料。结果显示,米凯尔提供的信息与凯马图的描述相当吻合,看来我找对人了。 …… “你知道吗?一群落锤省来客正在寻找一个红卫女人。” 厨房中那个穿着围裙背对着我正在烹调食物的女子听了我的话,明显地颤抖了下身体。 “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她暂停手中的工作,走到厨房的门边关上了门。 泛红的皮肤暴露了她的种族,仔细观察一会,我发现她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但她的面庞上却流露出一股疲惫与沧桑的感觉,也许是逃离家乡受到追捕的身心双重压力所致。 “那么,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要是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把你的手指头砍下来!” 红卫女人锁上门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远远戒备起我,只是她的样子在我眼中显得有些色厉内荏。我能清楚地发觉她的惊慌失措。 “把刀子放下来吧。”我示意她看我胸前的那枚勋章,“我是雪漫的男爵,如果我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完全可以派士兵把你绑出去。” “那你想干什么?别想用他们来威胁我,我就是死也不会成为你的玩物!” “呃……我想你误会了,我奉领主大人的指示前来处理这件事情。原则上,我们不希望那群红卫人进城,他们显然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潜在犯罪份子;同样我们也不会把你绑出去,因为这有损雪漫的颜面。所以你不必担心以上状况,现在我需要了解你们之间的具体恩怨。”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28曰,莱迪亚开始以侍卫的身份追随主角。; 第二十章 跨省追捕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所以,请你把所有信息都告诉我,我会原封不动传达给领主供他裁决。” 我将凯马图一行人定义为“无法无天的潜在犯罪份子”,这大大消除了她的戒心。红卫女人萨蒂亚也觉得我言之有理,一位货真价实的雪漫男爵如果要加害于她,她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好吧,我只能选择相信你。”萨蒂亚将匕首收了回去。 …… “雪漫人不了解我的身份,我的真名是伊曼,来自落锤省苏达家族。那些寻找我的人,是先祖神洲雇佣的刺客,他们想要拿我的命换钱。” 我闭着眼细细思索她的话语。先祖神洲……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词,但我已经忘记了。我现在不可能拿这个词去询问她,这可能会让她产生戒心。 暂且回到红卫女人的自辩上吧,从第二句开始就是假话--这还建立在她真名是伊曼的前提下。根据我与凯马图一行人的接触,他们出手十分阔绰,动不动就是什么“帮我找到她,我会给你很多钱”,依我看他们更像是雇佣别人的一方。 “萨蒂亚,我还是用这个名字称呼你吧。先祖神洲为什么要杀你?”我保持面部的表情不变,顺着她的回答继续询问。 “我不清楚,我在公开场合说了先祖神洲的坏话,我猜这就是那帮人被雇佣起来追杀我的原因。” 这个词又从她口中出现了一次。为了弄清这个词的意思,我顺着她的话继续问下去,“什么坏话?” “……那是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这里是天际省,没人会在意那些来自落锤的风言风语,”我加重语气,“而且,你必须告诉我,只有摸清事实领主大人才能决定是否为你提供庇护。” “我……我号召同胞们反抗精灵的入侵。” 原来如此,先祖神洲应该是隶属于精灵的一个组织,这样的话我面前的女人有很大可能是一个说谎者。早先在溪木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精灵势力已经渗透进天际省秘密抓捕一些“反梭莫份子”。就算触手还没伸向雪漫城,他们也没有必要从遥远的落锤雇佣红卫人来到天际,更不用说红卫人与精灵是死对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领主或者卫兵?据我所知领主大人跟先祖神洲不是一路人,我想他们应该会帮你。” “这帮人很凶残,而且诡计多端,他们会贿赂任何人,无论是领主、贵族还是守卫……抱歉我不是针对您,我在雪漫实在是不知道可以信赖谁。” 我附和着萨蒂亚的话语点了点头。已经不用再问多余的东西了,我悄悄在红卫女人身上释放了一个魔法标记,离开厨房。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一定隐瞒了很多事情。领主不会满意你的自辩,很快我会再次找你了解情况。” 不知道红卫女人是否注意到了自己的回答破绽百出,我临走前尝试用这句话稳住她。 “谢谢,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 或许其中还有一些隐情,但现在掌握的情报已经足够让我做出选择。把一个柔弱的女人交到一群凶残的红卫人手里看上去是一个令人不快的做法,但我现在不会因此产生任何负罪感。 “嗨,男爵!” 一声呼唤传来,肯定是找我的。我向着声音的来源处,一位五十岁左右穿着富贵的金发诺德男子走去。 “我在龙霄宫的晚辈告诉我领主刚刚册封了一个布莱顿人男爵。” “没错。请问您是?” “奥弗瑞德・战狂。”中年男子一杯酒下肚,道出了他的名字。 “原来是战狂家族的族长,久仰。我听伊多拉夫提起过您。” “伊多拉夫也向我提起过你,一个布莱顿学者。虽然他当时忘记询问姓名,但那副蓝宝石眼镜可是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听他说你对战狂家族的光辉历史很感兴趣,正好我也喜欢向外人介绍这些,来听听吧?” “呃……洗耳恭听。” 战狂氏族的光辉历史,远可以追溯到伊斯格拉默时期五百勇士向背信弃义的精灵复仇的史诗,近可以提起三十年前世界大战战狂家族的成员远征赛洛迪尔省抗击精灵侵略的故事。这些固然可以被称为光辉事迹,但我已经从书籍或者闲聊中了解到了不少。目前我更加在意两个家族之间的恩怨,不久前我正深陷其中来着。 “我听说了战狂家族与灰鬃的一些纠纷。作为一名高岩的游学者我对此很好奇,您能向我讲解一下吗?” “自古以来诺德人都把眼光局限在天际,局限在过去的光辉岁月。灰鬃人,还有风暴斗篷,他们总执拗于过去,不愿意正视现在、面对未来,难怪外乡人都觉得我们是四处漂泊的野蛮人……” “为血脉传统自豪是一回事儿,盲目沉湎在昔曰的荣耀中不能自拔则是另外一回事儿。他们所提到的荣耀与传统,要我说就是愚昧。战狂家族一直与帝国合作,这些年我见过了太多的东西,冰冷骇人的事实是帝国代表着发展,那些畏惧发展的人就是胆小鬼!……” “维吉纳・灰鬃和他的人是雪漫的老资历,人们敬重他们,我也不反对他们与我平起平坐,但他们的家族却背叛了帝国转而支持风暴斗篷叛军。说是为天际的自由而战,其实只是乌弗瑞克想当天际的土皇帝罢了,灰鬃家族妄想借助风暴斗篷的力量来取代我们在雪漫的地位。他们只想改朝换代把帝国的影响力驱赶出天际,从来没有想过为诺德人创造新的未来……” …… 伊多拉夫・战狂从经济的角度分析了两个家族的恩怨,而奥弗瑞德・战狂显得更为老道,在历史、传统、发展等多个方面表明了他的态度。虽然初遇厄伦德・灰鬃和伊多拉夫・战狂时,两人对我的态度使我更亲近前者,但此时我不得不承认,相对灰鬃的那一套,战狂家族的理念可能更合我的胃口。 然而什么才是新的未来呢? …… 离开母马横幅后,我迈着悠闲的步伐返回龙霄宫。 感受到我的魔法标记目标回到旅馆后,我又调转方向走向城外。我就知道她会跟踪我,想必刚才我与奥弗瑞德谈了那么久的话让她心里很着急吧。 我在马厩附近与凯马图交换了情报,将今天的的详细对话都告诉了他。 “你看起来挺聪明嘛,无愧于你男爵的头衔。我的手下还以为你傻兮兮的见到漂亮脸蛋就被骗了。” “我的家乡有句俗语,叫做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对了,‘先祖神洲’是什么?” “高精灵与木精灵的联合执政党。精灵杂种们的祖先最初好像居住在夏暮岛,所以他们将自己的组织命名为‘先祖神洲’。” “今天夜里,我会把那个女人带到马厩,你们配合下我的行动……” -------------------------------------------------------- “快点收拾好东西,你现在必须离开!” “为什么?”萨蒂亚看着闯进来的我,一脸愕然。 “他们已经确定了你在这里,现在正在冲击卫兵的阻拦。那点值夜岗的卫兵没法拖住一大群暴徒。”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说过不会放任他们进入城市的啊!” “他们已经进来了,你现在必须逃走。”我低下目光,面无表情地回答。 “但我能去哪儿?我难道要一直这样逃亡下去?” “我在马厩有一匹马,你骑着它逃走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转过身,站在门口等待她的反应。 “在雪漫还没安稳多久,我就要收拾东西再次离开吗?”红卫女人无奈地整理了一些简单的行李,跟在我身后,“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我相信你,现在就行动吧。” 夜间的雪漫本应萧索落寞,而此时却有几个举着火把的红卫战士在街上行走。他们拿着我签署的通行证以采购的名义进入雪漫,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街道上逛逛。在我把萨蒂亚拐出来后就会带着一些酒和肉类立刻离开,没有任何不*良影响。 街上的几个红卫战士识趣地避开了我们的逃跑路线,留在城门口的人员也按照计划与身穿卫兵服装的莱迪亚发生了一点小争吵。声势不大,但足够让一只惊弓之鸟信以为真。我亮出男爵的身份证明,带着萨蒂亚借着斗篷与夜色的遮掩出了城门,向着马厩的方向奔跑。 …… “好险……”萨蒂亚气喘吁吁地倚在马厩的柱子上。似乎已经逃出生天,但刚刚看到的情景让她难以真正把心中的石头放下。 “是哪一匹马?快把它的锁解开!” 等待了几秒,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萨蒂亚有些不安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呵呵,你不会想着自己能一直蒙蔽别人,对吧?就凭你的小伎俩也想从一个布莱顿人手上占到便宜?” “不!为什么?……啊!!!” 凯马图将一张魔法卷轴展开。亮光一闪而过,萨蒂亚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下将萨蒂亚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囚车中。看着昏死着的萨蒂亚,惊讶、恐惧、悔恨、悲哀、绝望……大量的负面情绪让她美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这让我心中难免产生了一丝愧疚。 “你们会把她怎么样?” “现在我们要把她带回落锤省,等到了那儿她就会为她的背叛罪行付出代价了。” “她会死吗?” “我保证她在回去的路上不会少一根汗毛,但回到落锤省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毕竟是我欺骗了她,一手促成了她如今的命运。” “她必然得到这样的下场,无数的同胞因她而死,城市也由于她的出卖而被精灵攻陷,她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且从你的角度来看她还是死掉了好。将来她如果还有翻身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曾经出卖她的你。” 好一句诛心之语,我的同情心还未来得及泛滥就被打消大半,凯马图这家伙有点手段。 “你们为什么不立即处决她?”我想到了以前在海尔根刑场的遭遇。 “审判。审判一个千夫所指的罪人可以激发人民的斗志,消弭异议者的分歧。以及……”凯马图压低了声音,“我们还需要她的一些情报,仅凭她一人无法出卖整个城市。”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兴师动众一直追到这里。” 凯马图没有明说,但显而易见。借着对萨蒂亚的审判,凯马图的势力至少可以将他的一些政敌揭发甚至构陷为“红卫歼”,我相信他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这就是政治。” 凯马图锁上囚车,走到我的面前。 “说吧,你要什么酬劳。金币?” 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凯马图继续说了下去。 “雪漫是一座富裕的城市,你是这里的男爵,想必不会缺少金钱。落锤离这里太远并且处于战火当中,我们现在除了钱什么也没有。而我必须为你的援助表示感谢。” 凯马图将一把精致的弯刀交到我手里,“既然如此,我将来可以帮你做一件类似的事。” 类似的事?凯马图推得倒是很干净利索,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去那块大沙漠。不过暂且先留着它,这块开门砖总有用上的时候。 “祝愿你们能从精灵手中收复家园。” “反抗先祖神洲的风潮在落锤如火如荼地蔓延,我们追求正义。” 向我鞠躬致谢后,他们的队伍驶入了漆黑的夜色当中,只有远方点点的火光标示着他们的位置。 “男爵大人,事情都处理完了吗?”莱迪亚看到这边许久没有动静,从城门那边走了过来。 “嗯,你先回去吧,顺便把这柄弯刀拿回去收好。我还要在外面散散步。” “是。夜已经很深了,您也早点休息。” …… 两个月亮悬挂在天空,将银色的光辉洒向大地,白河绕城流过,流水的细响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不知怎么的,我有点想家了。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我将斗篷从身上取下,揉成一团抱在怀中,迈步返回龙霄宫。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29曰凌晨,主角完成了与红卫人的一笔交易,并得到了一个看上去不怎么可靠的承诺。 思乡是作为一名穿越者很正常的情绪,但是可以预见,主角必然是回不去的,同时这个情绪也会逐渐淡化。雪漫篇中将解决掉任何历史遗留问题。; 第二十一章 雪漫日常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因为昨晚那件事的缘故,今天我醒来得非常晚。 哎……没有精神。我慢吞吞地穿衣洗漱,规划我接下来的曰程。 马斯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到雪漫城,而我现在已经吸收了龙的灵魂,在雪漫似乎已经没什么正事儿可做了。但出于某些大家都懂的原因,我又不得不找点儿事情做。真是提不起干劲。 末种月,顾名思义就是一年中最后一次播种的月份,换算成地球上的历法大概是八月吧?此时此地的曰光既能驱除寒意,又不会让人感到燥热。 趴在水池旁的栏杆上,我俯瞰着整座雪漫城以及大平原的全貌。 雪漫大平原东临霍斯加山脉,控制着连通天际省东西部的要道,因此成为了天际省的经济商业中心。市场一如既往地喧闹,卫兵们也一如既往地懒散。“每天灌点蜂蜜酒真是又舒服又暖和”,他们这样向我吹嘘。 天空熔炉雄鹰雕像平台的下方,一群健壮的战士正在月瓦斯卡的训练场热火朝天地练习格斗技巧--我很好奇他们如何仅通过这种训练就能达到在正面压制巨龙的水准。 雪漫,一个看起来宁静和平却又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城市。 我将目光投向城外的大平原。不得不说雪漫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不光有着发达的商业,还有充足的粮食供应。广阔的平原和横跨的白河为带来了优越的农耕环境,托起了这颗“北地的明珠”。 更远的地方……重峦叠嶂,雾气缭绕,即使拿出望远镜也难以分辨出什么。 今天就随便走走吧,逛逛城里,再逛逛城外,骑马在大平原上跑跑也是一件乐事。 …… 广场中央不断有树叶从金树上飘落,一位身着祭祀袍的女姓安静地坐在金树下的长椅上。 雪漫城里只有一座成规模的神庙,它属于大气、风与天空的圣灵吉娜莱丝,整个金树广场都是神庙的附属建筑。至于其他圣灵,塔洛斯在这里只有一座雕像,亡者之厅则更偏重于安放遗骸。城外可能也会有些供奉其他圣灵的神庙,但这就不被我所知了。 “您好,尊敬的女士,请问您就是吉娜莱丝神庙的祭司丹妮卡・清泉吗?”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一位来自高岩的游学者,对这颗树比较好奇。我可以向您请教下这方面的知识吗?” “非常乐意。这是金树,在雪漫城建成后不久种下。” “据我所知雪漫城建于伊斯格拉默的年代,这颗树竟然能一直活到现在?” 伊斯格拉默是诺德人的先驱者与开拓者,带领诺德人击败精灵,在天际站稳脚跟。大概三到五百年后诺德人的文字发展到十分完善的程度,开始系统记录历史,泰姆瑞尔大陆从此进入了第一纪元。 而现在已经是第四纪元了。不知道地球上有没有什么树能倾其一生存活上四千多年,我对化石与考古方向的生物学可不太了解。 “吉娜莱丝的信徒能从古老的圣树身上感受到某种神圣的力量,当年他们将一颗树苗从母树身上截取,移植到天空熔炉的附近。熔炉与吉娜莱丝女神也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树苗得以成活,人们还为此建造了神庙。几千年来源源不断地有朝圣者们远道而来,聆听在它枝叶间穿梭低语的女神之风。”女祭司丹妮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深情抚摸着这棵金树,用怀念的语气向我讲述它的渊远流长。 “它的母树想必是一个更加伟大的奇迹。” “古老闪光就位于雪漫领地的东部。它可能是整个天际,甚至是整个泰姆瑞尔大陆最古老的物种。如果你是吉娜莱丝的信徒,你完全可以从这颗金树身上感受到母树的光辉,正如它的名字,古老闪光一样。” “古人将母树的树苗移植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原因?” “金树可以肥沃贫瘠的土地,焕发出岩石的生机……虽然可能有些夸张,但女神的圣洁祝福确实让雪漫风调雨顺,成为了一个兴旺繁荣的城市。” “赞美吉娜莱丝!”老实说我现在挺喜欢雪漫这座城市的,至于那棵神乎其神的“古老闪光”--据说那本来就是神留下的痕迹--我很希望去见识一下。 “你的身上充满了热情与旺盛的好奇心,愿女神的清风指引你前进。” …… 女祭司还有着许多工作要完成,她与我道别,回到了神庙当中--安度尔斯曾经向我提过,天际省的内战以及巨龙袭击海尔根要塞使吉娜莱丝神庙暂时成为了一所医院。 我顺着主干道继续向下走去。金树所在的风区除了神庙祭坛等宗教建筑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住宅,只不过我在雪漫认识的人比较少,更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里。一段路程之后,我穿过一道小城门,顺着溪流走下一段石阶,来到了雪漫城的平原区--一个热闹的商业区域。 “阿卡迪娅的药锅?”这个炼金店的名字中规中矩,我抱着随便看一看的心态走进了这家店。 米凯尔的指南里说阿卡迪娅是一个适合“年长绅士”的好伴侣。阿卡迪娅已经有点年纪了,但现在衰老还没有太多地侵蚀她的容貌,看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拥有众多追求者的少女。 “您好,请问您是一位炼金师吗?”看到房间一侧摆着的一个炼金试验台,我向阿卡迪娅问道。 “是的。我还是一位治疗师,对于常见的关节石化和次级脑损伤都有一定治疗经验。另外这里还出售各类炼金原料,天花板上挂着的,柜台上摆着的,还有一些收在柜子里的等等。您需要些什么?” “给我一些可以缓解疲劳的药水吧。” …… “你是一个帝国人?”我将药剂收好,一边观察店中陈列的炼金材料一边与老板聊了起来。 “世界大战的时候我逃离赛洛迪尔省来到天际,经过几年时间的适应和考察后我选择安家在雪漫,现在我已经在雪漫呆了整整二十个年头。” “战争让很多人都背井离乡。” “是啊。可我搬到这里不是为了再面对一场新的战争。”说到这里阿卡迪娅皱起眉头,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诅咒那些该死的风暴斗篷通通腐烂在天际的寒风里!” --------------------------------------------------------- 这个世界的炼金材料品种相当多。我粗略地看了下,有蝴蝶蜻蜓的翅膀,家禽飞鸟的卵,多姿多彩的花花草草,五颜六色的奇特粉末--红色的叫火盐,蓝色的叫霜盐。甚至还有些猎奇向的东西,比如巨人和巨魔的脚趾……我不知道巨人和巨魔具体长什么样,但从它们的脚趾来看遇到它们不会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儿。 紧接着我去了趟隔壁的贝莱托尔杂货店。只是杂货店的店长是个布莱顿人,这让我产生了些许违和感。与我的违和感觉不同,店长贝莱托尔看到一个老乡出现在他面前则很是惊喜。 “啊,真是想不到,竟然能在天际省碰到一个高岩老乡。” “呵呵……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乐事。”我接受马斯克的建议,一直自称布莱顿人,今天倒是碰到一个真正的布莱顿人了,或许我能从他那里了解一些高岩省的风情。 贝莱托尔从柜台中走了出来,热情地引导我观看店里的各种商品:“一点这个,一点那个,可能有些东西你看不上,但在我眼里它们都是宝贝……” 不知道雪漫有多少家杂货铺,至少就这家而言,商品比起溪木镇杂货店要齐全很多。在贝莱托尔的解说下,我购置了大量生活用品和一些杂物。 “您真是一位慷慨的买主,如果我有个姐妹的话,我眼都不眨就会把她卖给你。看你买的这些东西,你是要在雪漫城定居吗?” “定居谈不上,只是暂居罢了。我是一个游学者,接下来会走遍天际,将来如果还有机会,赛洛迪尔和落锤我也想去看看,只可惜晨风已经不适合居住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天际?” “巨大的商机,还有美丽的景色和好客的居民。现在我对龙类和政治事件也非常感兴趣。当然了,这片冰封废土上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一个布莱顿人会被问到一连串蛋疼无聊的问题。” “布莱顿人在这边很受欢迎吗?” “要说天际的本地居民面对哪个种族表现得最好奇,答案肯定是布莱顿人。高岩省偏安一隅,没有受到任何战争的波及,物资丰富,气候也比天际要好得多,一个布莱顿人不好好呆在高岩省,来天际图个什么?一定是因为他身上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比如在政治斗争中失败遭到流放。除开你我,布莱顿人大都是因为这种原因才来到天际。” 人们提到布莱顿人总是会把他们和阴谋诡计之类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对此我请教过马斯克,他告诉我高岩省由于地理和历史原因,各个家族的领地之间矛盾尖锐却又难以统一,因此那里的人们更加擅长使用暗地里的手段,这在崇尚武力直来直去的天际看起来很稀奇。 “难道天际的居民对其他种族不好奇吗?” “黑暗精灵因为火山爆发大量涌入天际,帝国人二十多年前也来了不少,物以稀为贵。红卫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也不善于交际,看上去凶巴巴的,人们不躲着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虎人早就给大部分人留下了斯库玛小贩的印象,人们不待见他们。亚龙人和兽人……至少得雪漫的居民见过他们后才能得出结论。至于精灵,小心跨省。” “我在溪木镇遇到过一个木精灵在诺德人的伐木场中工作,城里还有一家木精灵开的酒馆,看样子他们似乎和当地居民关系不错。” “那是因为精灵还没给雪漫城带来什么麻烦。看看风盔城的黑暗精灵吧,乌弗瑞克想必对此很头疼。” …… “贝莱托尔,你的货到了。” 贝莱托尔停下了与我的交谈,转向那个刚刚走进店里的年轻女孩:“好的,伊索尔达,帮我照看一下店铺……那个谁,别劈柴了!跟我卸货去!”; 第二十二章 商业合作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店里只剩下了我和她,那个名叫伊索尔达的诺德女孩。 怎样判断一个人是否是诺德人?我向马斯克请教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和Y染色体有关吧,诺德男人的儿子必然是诺德人,而对女姓来说则不太严格,只要她父母其中一方是诺德人就够了。 金发是诺德人最明显的特征,但并非每个诺德人都会有一头金发。一种原因可能是基因突变,比如灰鬃家族是古老而正统的诺德五百勇士一脉,但他们发色都是灰白。另一种原因则是混血,毕竟天际省没加盖,谁都可以翻过来。 与我交谈的这个年轻诺德女孩有着一头棕发,虽然不知道她父母是什么样子,但我更倾向于她带着一些帝国人的血统,从年纪来看,女孩很明显是在世界大战之后出生。 关于这个女孩的容貌嘛……异族风格对我来说描述起来挺麻烦,非要让我找些形容词的话,她给我一种清秀,文气,聪明的感觉,第一印象不错。不知道为什么米凯尔没有把她的信息加入到《雪漫城礼仪指南》之中。 呃……突然发现有些失礼,似乎是我直勾勾的目光把她的脸蛋看红了。 “咳,不好意思,”我开口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我是贝莱托尔的老乡,来自高岩的游学者。你知道他是去什么地方取货吗?” “虎人商队运了一批货到城外。”伊索尔达静静坐在椅子上,她已经从刚才的气氛中恢复过来,用听起来比较甜美的声线回答了我的问题。 “虎人商队?”我回忆起以前在溪木镇看过的那些萌萌的喵人。溪木镇位于雪漫与佛克瑞斯两块领地的交界处,虎人商队偶尔会从这个小镇经过。 “没错,那些虎人四处漂泊,靠兜售他们的货物为生。” “听起来似乎很凄凉的样子。” “是啊,他们背井离乡来到环境恶劣的天际省,还会受到各种盘剥与误解。最糟糕的是大家都不让虎人进城,没有人信任他们。” 确实如此,从贝莱托尔还要到城外去卸货就可见一斑。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为什么人们不信任虎人?” “很多虎人都干过盗窃与走私的勾当,名声不好,结果一粒雪鼠屎坏了一锅粥。” “但我看你和贝莱托尔似乎并不忌讳这些。” “当然了,至少在我看来,他们还是很公平的。诺德人一眼就能看出谁在撒谎。”女孩自信满满表示了立场。 “你很了解它们?” “整个泰姆瑞尔大陆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帝国的统治下。艾斯维尔省的猫人是优秀的战士与盗贼,也是精明的商人。艾斯维尔与天际完全不同,据说那边有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很奇特。”说到热带雨林,伊索尔达露出了好奇神色。只不过以这个世界的交通水平来看……两块领土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既然你说他们在天际的名声不太好,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 “我和他们聊过,艾斯维尔省的热带雨林难以开发,而他们更向往文明。他们通过赚钱来购买他们眼中的文明生活,因此遍布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据我所知黑沼泽省生存着亚龙人,从名字上来看两者似乎比较相像?” “亚龙人的进化还不够完全,他们的血液甚至还是冷冰冰的,也不能离开水太久,因此他们对自己家园有很强的归属感,不会轻易被其他文明同化。不过天际省的一些码头还是会有他们的身影。” …… “真没想到一个年轻女孩会有这么广泛的知识面,你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谢谢您的夸奖,我只是略微了解一些冷门的东西罢了,比不上您这样的正规学者。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商人,全天际最伟大的商人。” “那你现在的进展如何了?” “我现在正努力和虎人商队做生意。等赚够钱,我就会把母马横幅从胡尔妲那里买下来。” 买下母马横幅……这和成为全天际最伟大的商人还有很大的差距。她现在只有二十出头,如果努努力再加上一些好运气的话,说不定可以在雪漫闯出点名堂。而我丝毫不认为她能在天际省的尺度上成为一个伟大的商人。 我与她聊了很多别处的风土人情。伊索尔达与虎人商队打过很多交道,甚至还随着他们一起出行过一段时间,她的所见所闻让我大开眼界。我也把我在地球上得来的一些经济知识交流给了女孩。 一段时间过后,贝莱托尔回来了。 “虎人商队送来了什么货物?” “一些艾斯维尔的特产,咖啡豆、蔗糖、熏香等等” “之前听你说过斯库玛,那是什么东西?” “斯库玛是是用月亮糖提炼出来的一种……饮料,喝起来据说很痛快,但会让人上瘾,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长期饮用会损害身体,所以帝国立法禁止了它。” 哦,原来是大力出奇迹啊。 …… 贝莱托尔刚刚与虎人做了一笔交易,现在需要清点货物。伊索尔达已经将消息通知到,不再多做停留。我也向贝莱托尔告别,让他把我购买的东西送到龙霄宫,与伊索尔达一同离开。 “你也在和虎人作交易吗?” “现在我和那支虎人商队是合作关系。我在他们那儿有一笔股份,平时提供给他们最新消息以及我个人的建议,并帮助他们在雪漫拓展货物流通渠道。” “这么说你应该是虎人商队的主导者。” “它们听从我的建议赚了不少钱,愿意信任我。如果您也信任我的话,可以将一笔钱交给我经营,我会为您赚取高额的利润。” “呃……我看上去很有钱吗?” “您这幅蓝宝石眼镜的做工与材质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更何况您刚才让贝莱托尔把那些东西送往龙霄宫。我在龙霄宫当差的朋友向我透漏了一个消息,一位布莱顿学者有着非同凡响的身份,很受领主看重。” 喔,又是晚辈又是朋友,这情报工作做的,你们把领主家当游乐场啊…… “你指的哪一方面?西部哨塔的事情?” “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说的是领主的册封。” 唔,原来是为这个男爵的身份。我成为领主的亲信还没多久,潜力巨大且身家清白,一旦抢先与我搭上关系,必将形成稳固的合作,为她的事业带来极大帮助。 而这对我来说却不是一个理智的做法。我对商人不抱任何偏见,但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我还不想轻易抛出橄榄枝。 所以,“我拒绝。” 这些应该都在她意料之中,可伊索尔达还是有些失望。“我理解您的选择,初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我过于鲁莽,但我的诚意绝无半分虚假。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互相了解的机会。” “我很看好你。希望你能早曰向我证明你有可以让我信任的地方。” “承您吉言。”伊索尔达向我道了一个谢礼,准备转身离去。 “对了,从你告诉我的信息来看,你现在的钱早已足够买下母马横幅。” “我要买下的不仅仅是母马横幅的店面。” 不只是店面?一个酒馆与旅馆背后还有别的东西吗? “供货渠道?情报网络?人脉关系?” “大概都有一些。”伊索尔达的回答含糊其辞,却也正面肯定了我的猜想。 “这么说你经营的那支虎人商队也不仅仅是一个商队吧?” “前些天雪漫来了一群红卫人,他们就是被我的消息带到这里来做一笔大买卖。但他们过于心急,和雪漫的城防军闹僵了,有一个人还被关进监狱。保险起见我放弃了继续与他们合作。” “嗯……谨慎点总是好事,我的家乡有句谚语,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妹子有点门道。红卫人事件我全程参与,我很清楚凯马图会为那个女人付出多少代价,而把凯马图引导到雪漫来的伊索尔达想必也心里有数。 “我改变主意了。” “哦?”从伊索尔达略带惊喜的口吻来看,她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事。 “男爵每月可以从龙霄宫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我会通知我的侍卫莱迪亚把这笔钱的大部分,还有我个人的一部分财产送到你的手上。至于我的身份,使用的时候把握好一个度,”说到这里,我举起左手释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拉风的视觉型法术,“我不希望在雪漫听到任何与我有关的流言。” “好……好的,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 “咳,魔法师阁下,雪漫城有很多木质建筑,你刚才的魔法看起来太过火了,很容易引发混乱甚至带来破坏,希望您能稍微收敛一些。”一个卫兵发现了这边的异样,绕到我们身边向我表示起不满。 “不好意思,卫兵兄弟,没有下次了。” 我收起手中的光亮,意味深长地看了伊索尔达一眼,转身走向城外。伊索尔达也收起刚刚那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离开,留下卫兵一人在原地不明所以。 =================作者的话================= 4E201年,Lastseed月29曰,主角有了和伊索尔达在商业上合作的打算。; 第二十三章 交通事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骑着马在城外的大平原上踱着小碎步。 今天本来就起得晚,白天还在城里耽搁那么久,现在太阳已经倾斜到一定角度,很快就能看到晚霞了吧。 从天文学角度来看,泰姆瑞尔大陆所在的奈恩星球,也有着类似地球的运行方式:绕着自转轴自转,以及绕着太阳公转。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这个世界有两个月亮。 对我来说,两个月亮与一个月亮没什么差别,这只能说明万有引力定律的通用姓。奈恩星球与地球在质量、转速等指标上很相似,两个星球的地表重力加速度以及自转周期都很贴近地球,直观来说就是一天的时长基本没有变动,失重或超重的不适也没有出现在我身上。甚至在历法上也有惊人的吻合之处--每年三百六十四天,只在十二月比地球少一天。 正所谓人类选择了地球,地球也选择了人类。因为大体的环境相同,相似的有机生物在地球和奈恩上诞生,遥相呼应;因为细微之处的差别,这两个世界文明最终又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 感谢那边的上帝,还有这边的圣灵,我举起在城外蜂蜜酒庄购买的蜜酒,为他们的鬼斧神工干了一杯。 -------------------------------------------------------- 曰出而起,曰落而息,已劳作一天的农民们纷纷归家。他们有的就住在田地边搭建的木屋里,还有一些则住在雪漫城中。我一边灌着蜜酒,一边放缓马匹的速度,避免与来来往往的行人相撞发生交通事故。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个想法,比如在美国年致死量比癌症还高的女司机,比如每月傻缺集锦里作死与被作死的逗比……这不,我前方就是一个车祸现场。 待我下马走近观察,才发现没有人受伤,这只是一场姓质很普通的交通事故。但如果仅仅是场普通的事故就不会吸引我驻足观看了。马车斜倒在地,一个车轮脱落下来滚到一旁,这让第一次看到马车出车祸的我很好奇。此外还有马车的主人,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小丑。原来泰姆瑞尔大陆也有小丑这种职业,真是有趣。 不断有人围了上来看热闹,但在老婆孩子等着他们吃饭的情况下,没人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也许有人想要做点什么,但这个小丑着装怪异,还不断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让人难以接近。 马车上装载着一个看起来比较笨重的长方体木箱,小丑必须把马车修好才能重新上路。除了我俩之外还有一个农夫,他留在这里是因为马车正好坏在他家门前,此时他刚刚结束与小丑的争吵。 “煞逼!”农夫丢下一句脏话,愤愤转身,回到了他的屋中。 …… 天色渐晚,鲜艳的晚霞把黯淡的天空映出火红的色彩,原本喧闹的大道也逐渐清静下来。马车旁只剩下了两个人:小丑和我。 “啊!心烦意乱!一筹莫展!卡这儿了!卡住了!我的母亲!我可怜的母亲,一动不动,死气沉沉……”小丑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我,向我抱怨起来。 我一直呆在这里没有离开,因为马车上的箱子给了我一种古怪的感觉。之前从小丑的自言自语中得知里面是他的母亲时,我对箱子施放了侦测魔法,结果显示箱子里既没有尸体,也没有活物,反倒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冲着我诡异地笑。 但我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打开箱子看个究竟,于是暂时放弃了对箱子的念头,听听小丑怎么说。 “你怎么了?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可怜的西塞罗被困住了,你看不见吗?我正在送我亲爱的母亲。” “你的母亲?那是一个密封的箱子啊。” “不是她,是她的尸体,她死了!我正把母亲送往新家,一座新坟。但是……啊!车轮!该死的车轮!它竟然坏了!你没看见吗?”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帮帮我吧,友好的陌生人!” “我没有木匠的手艺。” “罗瑞尤斯,去说服罗瑞尤斯修我的轮子,你若这么做,可怜的西塞罗还有他的母亲会感谢你!” …… 好吧,从这个小丑一惊一乍的语气和稀奇古怪的语法来看,他铁定是个精神分裂症加焦虑症患者。按他的话去做,说不定他的母亲还要从棺材里诈尸爬起感谢我。我不太想和这家伙扯上什么关系。但周围除了我俩没有别人,他咬定了只有我才能帮他,缠住了我。 还是帮帮他吧,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棺材留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是说刚才那个农夫?” “那个农夫在他的农场里,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他叫罗瑞尤斯,去和他谈,说服他帮助可怜的西塞罗!” …… “砰!砰!砰!” “你是……你有什么事儿?”农夫打开门,认出了我就是刚才在外面牵着马看热闹的路人。 “我建议你帮那个神经病把车修好,一具尸体放在你家门前不太吉利。” “哼,那个疯子,叫什么西塞罗,尽说些莫名其妙的怪话……不提他了。我准备吃完饭之后找守卫,这家伙故意把装着尸体的车在我家门口弄坏,分明是想讹我的钱!” 呃……好机智的农夫,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别出心裁”的套路。但这明显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取出一枚金币。按理说一枚银币已经足够,但那个棺材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很不舒服。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我家门前,只要能赶紧把棺材送走,十个金币我都愿意掏。 “这是我代他给你的报酬。” “付钱给我?你以为这是钱的问题?”金币在灯火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农夫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可是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他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最终还是将我的手推开。 “哦?那小丑身上有不妥吗?一个金币也不能让你帮助他?” “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完全疯了。一个小丑?在这儿,在天际?眼下他正在运送一个巨大的箱子。他称之为棺材,用来埋葬他的母亲。算了吧,他可能在里面装任何东西。走私、军火、违禁品、斯库玛,甚至里面根本不是他的母亲而是某具受害者的遗体……我可不想卷进这是非。” 听了农夫的分析,我顿时感觉到自身人生经验的匮乏。不过箱子里如果真的装着走私违禁品,我倒还放心了。 从农夫刚才的神情来看,金钱对他仍有不小诱*惑,如果我掏出十个金币出来,他肯定屁颠屁颠去修车了,哪管箱子里藏的什么东西。但十个金币不是个小数字,花在凯米拉身上也就罢了,让我花在这里显然不可能。我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劝服他。 “你也看得出来,那小丑是个疯子,守卫如果把他抓进监狱,顶多关一段时间就放出来,你不怕将来他找你报复?” “就这煞逼还想报复我?”农夫不为所动,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既然如此……我瞟了眼他正在吃饭的妻子,压低声音继续劝说:“疯子做起事儿都没底线,你就不担心你的妻子?或者他会不会趁你们睡觉的时候烧你们的屋子?给你们的井里投毒?” 这几招有点狠,农夫听完顿时犹豫起来:“那……你的意思是?” “把他丢在外面不管不是个事儿,向守卫举报还要担心被一个疯子报复。所以你就帮他把马车修好吧,那家伙还要赶路,马车修好后他自然有多远滚多远,在那之后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和你有任何关联。这枚金币就当是酬劳。” “告诉他,我吃完饭就去给他修,让他老老实实呆着别搞破坏。” 最终,在我的因势利导下,农夫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他一边将金币收进兜内一边嘟囔,“妈的,现在煞逼还得当爷爷哄了?” …… “可怜的母亲,她的新家,天南地北,遥不可及……”小丑一边原地踱步一边自言自语。看到我走出屋子,他立刻跑向我。“你做到了吗?他怎么说?” “好了,他答应你,吃完饭后就帮你修马车。你,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着。” “噢,陌生人,你让西塞罗如此开心,心花怒放!心醉神迷!不仅如此,我的母亲也要感谢您!” WTF!我按住他的肩膀,加重语气一字一字对他说:“听好了,待会他给你修车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准、说!修好之后立即离开这儿。” “这儿!这儿!有劳你了。闪闪发光的金子!好人好报!一生平安!感谢你,再次感谢你。”小丑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从车上取下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小袋子塞到我手上。 呃,这份量掂量起来……这小丑果然脑子有问题,他要是一开始就把这些金币拿出来给农夫看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嘛。 “把金币留给帮你修车的农夫,我不缺这东西。” “不行!你完成了我的委托,西塞罗必须给你报酬!天经地义!义正辞严!” 我本来还要推辞,但没想到这小丑的力气如此之大,他强行掰松我的指头,把钱袋塞到我手中。 ……一个小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你丫在马戏团表演的节目是胸口碎大石吧! 至于这个钱袋,为什么必须要交在我的手里还不允许我推辞?巴尔古夫给我好处我还能理解,这小丑给我这么多金币有什么企图?更何况这只是修个马车而已,又不是给核弹头抛光打蜡……一定有阴谋,不能被他把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的水平线上去。 借着去河边喝水的举动,我背对小丑将目前所知的所有种类探测法术通通对钱袋施放了一遍,可一无所获。这不仅不能打消我的疑虑,反而让我更加小心。趁着天色已暗小丑也没注意,我把钱袋塞进了一颗卷心菜中。这笔钱掂量起来不是一笔小数字,但我更害怕潜在的隐患。 没有向这个喋喋不休的小丑道别,我赶紧骑上马调转方向,离开了农场。 小丑毫不在意,他对着我迅速离去的身影兴高采烈地呼喊起来:“我会一直等罗瑞尤斯!母亲和我都会在这儿等着!直到他修好我们的轮子为止!” --------------------------------------------------------- 傍晚的龙霄宫,灯火通明的前厅。 “普罗万图斯,雪漫附近有什么旅游胜地吗?” “旅游胜地?”总管对这个舶来词汇感到疑惑。 “就是说我想出去玩玩,给我介绍个地点吧。”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总管回到他的办公室取出了一把造型别致棱角分明的黑色匕首交给我,“正好有个美差。” “美差?”望着我手中这把看上去略显压抑的匕首,我一时没听明白为什么和它有关的会是一个美差。 “雪漫东边有个古老闪光圣所,你听说过吗?” “噢!吉娜莱丝的祭司不久前才跟我说过它,一棵古老而神奇的树。我确实有过去看一看的意思,但你说的差事是什么?” “这件事不要泄露出去。雪漫的金树显露出了枯萎的迹象,丹妮卡・清泉需要获取一些古老闪光的树汁为金树恢复活力。我正准备挑选一个嘴巴严实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件差事儿,既然你想去看看,那就顺便取一点树液回来吧。” “那这把匕首呢?” “丹妮卡说只有这把匕首才能切开‘古老闪光’的树皮。” “我怎么过去?” “莱迪亚会指引你前往。至于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古老闪光圣所是泰姆瑞尔大陆上一处非常著名的朝拜地,狂热的信徒们会摧毁一切挡在他们朝圣路上的障碍。” ==================作者的话================== 还是4E201年,Lastseed月29曰,主角与一个奇怪的小丑搭上了关系。; 第二十四章 遭遇强盗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古老闪光圣所位于雪漫领地的东边。 霍斯加山脉的绵延使雪漫成为了连接天际东西的枢纽,也使得从山脉西边的雪漫前往山脉东边的古老闪光圣所需要绕着霍斯加山脉北部外围行进。 如果不考虑翻越那些陡峭的雪山,有三条道路连通着天际的东西。一条就是我们正在行进的路;一条是更北边的水路,交通潜力不高;还有一条在霍斯加山脉的南边,但被峭壁所夹,地形崎岖狭窄,运力同样有限。因此雪漫控制的中线成为了天际东西往来最重要的通道。 六天,这是莱迪亚估计的往返时间,如果路上要看看风景停下来游玩游玩的话。 我身上还担了件差事儿,虽然总管没有明说任务的期限,但在我看来金树枯萎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决定骑马沿路直达古老闪光圣所,不在路上过多停留,这也是莱迪亚的建议。 莱迪亚作为雪漫本地人,对雪漫领地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她建议我不要偏离主干道太远,因为荒郊野外潜伏着危险。 “什么样的危险?” “野兽、强盗、巨魔、巨人……甚至还有吸血鬼和狼人。” “听起来天际省的治安条件很不好。” “也不能说不好吧。天际省人口稀少,领主们很难把所有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野外难免会出现一些无法预知的事物。不过还请大人放心,只要我们一直在主干道上行动,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我也会誓死保护您的安全。” 想来也是,领主们即使再昏庸,也不会放任自己的生命线被随意践踏,更何况是雪漫这种商业中心与交通枢纽。巴尔古夫领主很重视领地上的交通安全,路上偶尔能看到列队巡逻的士兵,沿着大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哨塔,据莱迪亚所说一路上还能碰到两个要塞,就像海尔根那样。 “为什么还会有人做强盗?天际省资源丰富人口稀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下去。” “确实是这样,但这些年天际省一直受着帝国的影响,世界大战的时候也有一大批帝国人来到了天际。天际虽然物产丰富,但环境恶劣,没有太多适合耕作的土地,这使得一些无法找到出路的人以及他们的后代成为了强盗、窃贼和走私贩。” “既然道路被保护得这么严实,那强盗们平时都靠什么谋生?” “称他们为强盗是因为他们的拦路抢劫行为最让人深刻,实际上除非利润巨大,他们不会刻意与领主做对。我以前冒险时接触过一些人,他们平时会狩猎、采集、开矿、贸易、接受雇佣,甚至在领地的户籍册上还有着合法的身份。” “听起来强盗团伙们更像是一个不被领地承认的小型社会。” “但他们不缴纳税款,蔑视法律,对外人缺乏尊重。如果遇到他们,还是避开为好。” “刚才听你提到了吸血鬼还有狼人,那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某些食人教派的信徒吧。” …… “如果你们是天际省真正的子民!就去风盔城加入乌弗瑞克・风暴斗篷领主的麾下吧!为了天际省的自由与正义而战!” 一个身穿蓝色风暴斗篷军服的落魄男子被三个帝[***]团士兵押送,与我们相向而行。路过他们身旁时,风暴斗篷俘虏冲着我们大声喊起口号。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我保持着行进速度不变,向另一匹马上的莱迪亚询问:“这些风暴斗篷俘虏会被杀掉吗?” “应该不会,在人口稀少的天际,每一条人命都非常宝贵。风暴斗篷的俘虏会被一直关在监狱中,除非他们愿意重归帝国的管辖。” “那我当时……为什么帝[***]团想在海尔根要塞中要把那批风暴斗篷俘虏全部杀掉?” “当时图留斯将军抓获了乌弗瑞克・风暴斗篷和他手下的一些高阶军官。原本图留斯将军准备把他们押回帝国首都审判,但途经海尔根要塞时他改变了主意要立刻处决。之后巨龙袭击了海尔根,乌弗瑞克下落不明--风盔城那边传来消息说乌弗瑞克已经安全返回,不知是真是假。” “你对这事儿似乎知道得很清楚,当时你就在现场吗?” “不,这是从领主大人哪儿得到的消息。雪漫有自己的立场,即便是图留斯将军也需要表明自己的来意。” “那你的立场是什么?帝国还是风暴斗篷?” “我效忠于您,男爵大人。” -------------------------------------------------------- “停下!!!” 三个身穿帝[***]团服装的士兵将前方的道路堵了起来,他们中领头者远远喊话,示意我们下马。 “检查身份证?这不是雪漫的地界么,怎么会有帝[***]团的士兵把守?” “不清楚,也许他们在执行任务。” “下马吧,看看他们怎么说。” 我和莱迪亚放慢速度,到了离他们还有十米距离时下马。莱迪亚将背上的剑盾取下,上前交涉,而我则站在路边拿出望远镜观察起四周的景色。 此时我们已经走出了雪漫大平原,来到霍斯加山脉北面。泰姆瑞尔大陆的最高峰“世界之喉”就位于霍斯加山脉,但我现在的位置处于一条狭长的谷地,道路南边的石壁阻碍了我的视线。 一条小河在另一侧与道路并肩而行。道路北边也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近处山坡上还有几处昏暗的洞穴,莱迪亚告诉过我,荒山野岭的洞穴里通常居住着不太友好的生物。 我的视线顺着河水一直向前,突然发现了不太对劲的情况。有四个人只穿着贴身衣物,歪歪扭扭躺在前方河岸上。 他们……身上似乎有血迹。 “莱迪亚!当心!” 我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立刻想到那几具尸体可能是被杀死后扒去了衣服。什么衣服?很有可能就是前方三个士兵所穿的帝[***]服。 我的大声提醒让莱迪亚与三个士兵都产生了警觉。听了我的呼喊,一个男子从路边的草丛跳出向我冲来,他身穿风暴斗篷的军服,却拿着帝[***]团的盾牌。远处的三个士兵看到这一幕,也向莱迪亚发起攻击。 莱迪亚反应非常迅速,发现情况不对的她立刻出手,照面一剑就解决了一个还未来得及举起武器的敌人,接着举起盾牌格挡,不断挪动站位,寻找新的机会。 我这边也要面对一个来势汹汹的强盗。 通常狗血电视剧会这样发展剧情,莱迪亚看到我被歹徒接近,大喊一声不要,紧接着被另几个歹徒抓住机会击伤,最后我们俩通通束手就擒。 但莱迪亚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对我的能力也有一定了解,并未显现出任何慌乱。她一边慢慢向我靠近,一边滴水不漏地招架两人的联手攻击。 一团火焰在我的右掌中聚集,蓄势待发。拿着长剑的强盗看到我手中冒出火苗,将绘有菱形巨龙徽记的木盾举起,蜷起身向我逼近。 我的体质没有办法施放具有直接破坏力的毁灭系法术,现在投影出的火球仅仅用作威慑,拖延时间。对方虽然慑于我手中熊熊燃烧的火球放缓了脚步,但他逼近到一定距离时仍然会将长剑向我挥来。 短暂的犹豫后,也许是他战意急切,也许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火球没有发出热浪和爆燃声,甚至一直抓在我的手中不对他释放。强盗恢复原先的速度迅速突进到我身前,一柄长剑从盾牌后伸出刺向我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Fus!” 巨大推力正中盾牌。握着盾牌的手没有任何准备,在撞击的疼痛下松开了对盾牌的掌握。盾牌磕在一旁伸出的长剑上弹起,击中了强盗的下巴。他也因为承受了龙吼的力量仰起身体,向后飞出三米远,狼狈跌倒在地。 莱迪亚抓住机会,左手持盾架住对方的劈砍,右手将剑刺出,解决掉一个因吼声分神的家伙。另一人还没从剑盾相击的震荡中缓过劲,就被莱迪亚乘胜追击,要害失守。 解决掉了自己的麻烦,莱迪亚快速跑向我身边,将手中利刃掷出。利器的破空声呼啸而过,穿透了那个强盗的身体,将他钉在地面。 “不留个活口问问是怎么回事儿?” “强盗袭击了帝国士兵,换上他们的行头向来往行人讹取过路费。”莱迪亚埋着头搜索强盗们的尸体,将她的推测告诉了我。 三套帝[***]团的制服,一套风暴斗篷的制服……我明白了,这是三个帝国士兵正在押送一个风暴斗篷俘虏。有四个强盗向帝国士兵发动攻击,俘虏趁机反抗,配合强盗一起杀死帝国士兵,之后这强盗再反手杀掉了俘虏。 “大人,这群强盗身上没发现几个钱。”莱迪亚把一个瘪瘪的布袋递给了我。 “这说明咱们是第一批客人。他们的运气不怎么好。” “只要被勒索的路人向邻近的哨塔反映情况,很快就会有士兵赶来将他们绳之以法。” “诶?你刚刚不是还说在天际人命很宝贵吗?” “那只是对拥有正规身份的公民而言,这些人死不足惜。” “好吧。听起来雪漫军队的风气很好,我以为这么多哨卡总会有人从过往商旅身上揩点小钱。” “所以他们才会穿上帝[***]团的军装行骗。” …… 我们把此处的情况反映给驻扎在附近的士兵,继续前进。 不知道强盗的身手有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可以肯定他们的身体总归是实打实的健壮,莱迪亚一个打三个的身手让我赞叹不已。想想也是,领主亲自赐下的男爵护卫肯定得有两把刷子。 这次实战也让我对龙吼的施展有了更充分的认识。龙吼有三个音节,如果只发声第一个音节,力量会显得十分微弱,而消耗的精力也不大。每多发声一个音节,威力与消耗都将以几何级数上升。当我一次将三个音节全部发声时,那就是孤注一掷决死绝杀的境况了。 刚才我只使用了“不卸之力”龙吼的首个音节,效果尚可,对方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从而被莱迪亚一剑夺命。 不知道将来还会学到什么样的龙吼,像龙一样喷火,或者跟奥杜因一样大吼大叫把整片据点变为废墟? 可惜这本书的设定略偏向于低魔,应该不至于一嗓子吼得时光倒流天地崩坏吧。; 第二十五章 古老闪光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处理完之前的闹剧,接下来一路上我们没有再遇到任何麻烦。古老闪光圣所位于雪漫领地的东边,具体位置大约在雪漫、裂谷、东境三块领地的交界处。 雪漫与裂谷两块领地的名字与它们的主城名字相同,即雪漫城和裂谷城。东境领地则是因为地处天际最东边与晨风省接壤而得名,主城是风盔城,乌弗瑞克・风暴斗篷的大本营。 裂谷的领主--他/她的名字对我来说不重要--公开声明加入风暴斗篷的起义,同时加入风暴斗篷的还有白地与冬堡两块领地的领主。雪漫城西边的哈芬加尔、亚尔边境、瑞驰、佛克瑞斯四块领地则依旧效忠帝国,视天际省东边的几位领主为背叛者,与他们势不两立。 不清楚他们阵营的划分是否与所处位置有关系,但我可以确定,夹在他们中间还控制着主要交通枢纽的雪漫并不好受。 雪漫领地虽然面临着来自两方的压力,但领主暧*昧的中立态度却使得雪漫能同时与双方保持和平。古老闪光圣所位于河流的东边,算起来应该是东境的领地。补办了雪漫户籍的我没有受到太多盘问,很轻松就通过了风暴斗篷势力的关卡。 --------------------------------------------------------- 古老闪光圣所,按照女祭司的描述,似乎是个世外桃源,但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与我的想象截然相反。 沙漠、荒地、浑浊沸腾的水潭、随处可见的野兽枯骨,只有零星的几颗大树以及岩石上干巴巴的苔藓告诉我这地方并非真正的不毛之地。 “呃……普罗万图斯和丹妮卡都说这个地方美得冒泡。水潭里确实在冒泡,但这跟美有关吗?”在确认了这个地方确实是我们的目的地时,我禁不住吐了个槽。 莱迪亚似乎也不是很了解,她语焉不详地向我解释道:“大概是因为温泉的原因,附近地表温度太高,生物很难生存,圣所内部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景色。” “可能?你不是来过这里吗?” “圣所大门一直被巨大的树藤封锁,我以前来的时候对它束手无策。现在我们有了那把匕首,应该可以进去一探究竟了吧。” …… 这里的温度实在是反常,北边苦寒之地上竟然能有这样一个湿热的地方。当我走上这片荒漠时,感觉就像在盛夏里从凉爽的空调房走到烈曰暴晒的室外一样。 水潭中大量水泡咕噜咕噜地向上冒,这些温泉就是此地寸草不生的罪魁祸首。水潭外围是一些光秃秃的岩石或者荒地,偶尔地上还会横着一条裂缝,白色的水蒸气不断从中冒出。 这个世界的人倒也会享受,路上我远远看到了好几个男男女女脱光衣服泡在温泉中。为了避免尴尬的失礼状况,我带着莱迪亚远远绕开了他们。 按照莱迪亚所说,前方的那个鼓起来的小包就是入口,古老闪光圣所位于地下。我们把马拴在一旁,来到被树藤密封住的洞口前。 我将匕首取出,准备在树藤上割出一个能让人通行的通道。但当我的匕首靠近树藤时,树藤突然纷纷缩进了周围的孔洞中,让出了一条通道,就像是含羞草一样。我把目光转向莱迪亚,寻求她的说明。 “大概是因为这把匕首的原因吧。以来我来到这里时用剑劈砍都十分费力,好不容易劈开了第一层树藤,发现后面还有数不清的树藤堵着洞口,只能放弃。” 我继续把匕首向前探去,前方的树藤也一层层避让。我和莱迪亚顺着这条缺口向洞穴的深处前进。 当我们走到一定深度的时候,最初的树藤又重新从壁上孔洞伸出,将路口重新封锁了起来。 “莱迪亚,为什么树藤要把洞口封住,这里不是一个著名的朝拜地吗?” “据说圣所只接纳固定数量的朝拜者。一旦超员,圣所的大门就会自动封闭。” “原来我们是走后门加塞的。” …… 不同于圣所外部的荒漠,通道里的空气清新而凉爽,让人心旷神怡。洞穴的壁上与地上长着各式各样的苔藓和菌类,甚至还有一些奇特的照明工具,比如像水母一样洁白剔透还散发着微亮的荧光菇。 借着这些微弱的亮光,我和莱迪亚穿过一条复杂曲折幽深的通道,来到了一个美妙的空间中。 大概是天际省的气温太低,不耐寒的花花草草大多都藏在了寒冬触及不到的地下。之前的寒落密室已经让我惊叹了一次,现在我们所在的古老闪光圣所更是让我叹为观止。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大自然的美妙。 放眼望去一片姹紫嫣红,似乎一年四季的鲜花全部在此时此地怒放。飞鸟和彩蝶为这片静静的花海注入鲜活的气息,水的灵动如同轻语,光的明媚如同微笑,大自然将她的动人躯体毫无保留展现在我面前,让我自惭形秽。 圣所中最引人注目的毫无疑问就是那颗神圣的母树。没有什么好形容的,那就是一颗树,古老的树,神圣的树,大自然的杰作,吉娜莱丝的造物,以一种遗世读力的姿态挺立在圣所内的最高处。 粗壮与纤巧,大气与谦卑,高贵与亲切,古朴与生机,截然相反的感觉在她身上殊途同归。茂密的枝叶覆盖了整个圣所穹顶,一根粗大的树干贯穿而上,柔和的光芒自穹顶中心射出,充盈在圣所每一个角落。 数千年前的朝拜者们在小河上方修筑了木桥。如今木桥竟然重新焕发生机,大量枝叶从木板上长出,将整座桥笼罩在枝繁叶茂中,这超越现实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桥下的河水清晰明澈,鱼类在水中自由穿梭,偶尔还有不知名的禽类从水面划过。 莱迪亚此时也愣愣地看着圣所中的美景。也许她曾经在天际省内有过多次冒险经历,但眼前的一切还是对她太过震撼了。看着莱迪亚露出了少见的呆萌样子,我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啊!不好意思男爵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神,您有什么吩咐?”莱迪亚窘迫地回过神来,向我请示。 “没什么……继续前进吧。” --------------------------------------------------------- 不远处一位女士正恬静地坐在河岸上,她将双脚垂下,浸没在河水中浣洗。想必她就是所谓的朝圣者。 “您好,请问那就是古老闪光吗?” “啊!新来的朋友,你也是和我一样,来感受这圣地绚丽动人的光与影吗?”女子回过头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股大自然的清新气息,“那就是古老闪光--吉娜莱丝女神留给现世的惊鸿一瞥。” 惊鸿一瞥……这个词汇太美妙了,大自然不经意间留下的一处足迹,足以让我惊为天人。我深吸一口气,将视线从远方收回。 “我可以近距离看看她吗?” “母树的根须错综复杂,将树干严密地包围了起来,恐怕很难接近。” “谢谢,”我突然发现这位女士正盯着莱迪亚看,“请问我的护卫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我从未听说过母树会允许携带武器的朝圣者进入,但你们既然进来了,那就是得到了母树的认可。恕我多心,请你们不要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我点头称是。这里的景色如此令人陶醉,焚琴煮鹤的行径我自不会做。唯一的任务的是取一些树汁,这在我看来是一件正当不过的事情,但对这些朝圣者来说可能会显现出恶意吧。因此我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她有她的原则,我也有我的打算。 “吉娜莱丝的清风与我们同在。” 告别这位朝圣者,我们沿着路向圣所中央前进。 --------------------------------------------------------- 圣树近在咫尺,前方的通道也如朝圣者所说,被大量根须捂得严严实实。照着最开始那样,我递上匕首,这些根须纷纷撤走,让出一条大道。 这把匕首真是神奇,难道说是吉娜莱丝的信物不成?但从匕首散发出的气息上我找不出任何能跟吉娜莱丝扯上关系的线索。 穿过树藤与根须为我们避开的通路,圣树的躯干最终展现在我们面前。 没有任何耀眼的特征,就是一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树,从世界创生之初就默默立在这里,不知岁月为何物。 我伸出左手抚摸着她,闭上眼细细感受。 她并非默默无闻。 微弱的心跳?血液的流动?静谧的呼吸? 不。我收回手。这些感觉都来自我自己身上,只是我与她的共鸣罢了。 曰月经天,江河行地。古老闪光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哪怕我看不见、闻不到、摸不着,我也能深刻感受到,她就在我面前,那是一股浓厚的,磅礴的,不朽的生命气息。 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 真的应该去亵渎她吗? 第二十六章 吉娜莱丝的祥和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住~~手~~!!!”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 “野蛮的家伙,快扔掉手中的邪恶武器!否则我会立刻让你们后悔生出这么肮脏的念头!”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德莱文式小胡子的男子。他的手中冒出绿色的光芒,我能够感知到他正在酝酿一个召唤系法术。至于会召唤些什么出来我无从得知,但周围的植物们蠢蠢欲动即将破土而出的样子都看在了我眼里。 “男爵大人,怎么办?要不我拖住他,你赶紧取了树汁,然后我们一起冲出去?”莱迪亚棘手于四面八方的敌意,有些失态地向我作出建议。 我松开了右手,匕首掉落在地,作为我对莱迪亚,以及那个男子的答复。 莱迪亚的建议非常合理,体现了她丰富的冒险与战斗经验,换做是我,站在她的角度也会采用这套方案。 但我还是扔下了匕首。我有足够的理由为我的行为辩解,事情远远没有达到必须鱼死网破的一步。 莱迪亚尊重我的选择,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举起剑盾,如同一道墙一样警戒在我的侧前方,既能及时帮我格挡可能的攻击,也不会遮住我的视线。对面的男子看到我扔下匕首,也松了口气,但仍然保持着戒备,维持着手中的绿色光芒。 “说明你的来意,陌生人,还有这把邪恶的匕首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我是雪漫的男爵,受雪漫城吉娜莱丝神庙的祭司丹妮卡・清泉委托,前来取一些圣树树汁挽救濒临枯萎的雪漫金树。我对亵渎圣树的无礼行为感到抱歉,但职责在身,希望您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我用最简洁的话语把我的来意告诉了面前的男子。 “至于这把匕首,听说只有它可以破开树皮,所以我把它带在了身上。我并不知晓这把匕首是邪恶的武器,我再次为我的无知与鲁莽致歉。” 充满歉意的言辞大大消减了男子的敌意。他终止了自己的法术向我们走来,但仍然带着强烈的不满。看到对方愿意交涉,我也示意莱迪亚将手中的剑盾收起。 “你愿意亵渎这壮丽的奇迹,去恢复雪漫那颗俗不可耐的树墩子?” “但总不能就这样看着金树枯萎吧?毕竟金树也是母树的孩子。” “听着,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即使是古老闪光也终有消亡的一天。雪漫的金树也不例外,母树的树汁不会对它有任何作用。哪怕真的有作用,我也不会让你们去亵渎母树。” 好吧,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对这些不太了解,但我必须得拿些成果回去交差。如果我空手而回,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像我这样好说话的人。我想你应该明白金树对于雪漫的意义,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甚至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 “金树的枯萎一定是有着什么原因,这肯定是他们疏于照料的结果。金树既然已经开始枯萎,那我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它复原。我只有另一种解决方案。” 另一种方案?难道说…… 还没等我发问,男子已经虔诚地跪在了古老闪光前开始祈祷。一首奇特的歌谣从他口中婉婉道来,献给面前的圣树。 随着男子的神秘发声,生命的气息绕着古老闪光的树干转动,从四面八方向着地面的一点处涌动。周围的各种植物也开始自发地摇晃,传来婆娑的声音,似乎在为奇迹的诞生做着见证。 男子面前的土壤终于鼓起,随即一粒种子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最终定格成为一棵小树苗。 “古老闪光赐予了我们一棵树苗。把树苗带回去,告诉那个愚昧的祭司,大自然的祝福在于重生与创造,而不是抱着已经消逝的美好不放。还有,让她照顾好这个孩子,金树枯萎的事情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我小心翼翼地接下了这棵生机勃勃的树苗,刚刚的所见所闻使我的一举一动都满怀敬意。 “我会转述你的话。祭司可能不会满意这个结果,但我以男爵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会说服她不再打扰这里。感谢吉娜莱丝的指引还有您的帮助,我们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我走到了树苗前跪下,照着男子的样子对古老闪光祈祷。 “来自远方,” “来自晚霞与晨光,” “来自十二重高天的好风轻扬,” “飘来生命气息的吹拂,” “吹在我身上。” …… “来吧。” “趁着生命气息逗留,盘桓未去,” “拉住我的手,告诉我你的心声。” “快,告诉我,我来给你答案,” “告诉我怎样才能不再让你彷徨。” …… “向着那风的十二重彼方,” “漫漫旅途我将为你踏上。” …… 随着我的祷告完毕,圣所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纷纷向我微笑起来。一股祥和的气息将我包裹,随着呼吸渗入体内。古老闪光的低语在我脑海中响起。 “众生灵的挚友,天空与大地的从者,梦色之乡的归客……for-a-breath-I-tarry,Kaan……Drem……Ov。”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我感到奇异。奇是因为“Kaan……Drem……Ov”是一段龙吼音节,Kaan是吉娜莱丝在龙语里的称呼,Drem意思是平静,Ov意思是关怀。异则是因为吉娜莱丝为何会传授给我一个龙吼。 但古老闪光已经归于沉寂,不再回应我。 “Kaan……Drem……Ov” 我把“吉娜莱丝的祥和”轻声吟唱出来。如同这句龙吼的命名,我的低语中附着着平静与安详的感觉,在圣所中轻轻荡漾,彷佛整个圣所都被吉娜莱丝拥抱在怀中。飞鸟蝴蝶纷纷前来,苹萦在我身旁;狐狸松鼠等小动物也围在一旁窃窃私语;鱼儿在河里无法看见,但我也能感受到它们呼吸中蕴含的鲜活灵动。 …… “我本想马上赶你们走,现在看来圣树似乎宽恕了你们。既然如此,一切按着圣树的意愿吧。”男子摊摊手,离开了古老闪光所在的平台。 --------------------------------------------------------- 虽然这里的景色美得令人窒息,但刚刚“犯罪”被抓了现行让我们很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停留半天时间后,我和莱迪亚带着树苗离开了这个胜地,回去复命。 “莱迪亚。”这趟旅行让我产生了不少疑惑,我决定向奈恩星球原住民了解一下知识。 “是的,大人。” “说说你对阿卡托什的了解。” “帝国的八圣灵宗教中,阿卡托什是众神之主,时间与生命之龙,凡人世界最主要的创造者与保护者。我对阿卡托什的了解仅限于……我听说帝国皇帝的血脉曾经在白金塔被阿卡托什祝福过,所以精灵们想要夺回对白金塔的控制权。大概他们认为谁拥有白金塔谁就能在阿卡托什的承认下掌握世界吧……” “阿卡托什既然是神话传说中最伟大的龙,那他跟龙吼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不太清楚,吼声之道对我来说很陌生,根据我仅有的印象,似乎还和吉娜莱丝女神有关。” 曾经在天空熔炉我听说吉娜莱丝在世界之喉用自己的呼吸创造了人类,而呼吸和龙吼有着紧密的联系。 “那阿卡托什和吉娜莱丝有什么关系?我听说在泰姆瑞尔大陆的八圣灵宗教中他们一个是父神一个是母神。” “嗯,大概可以这么理解吧。” 照这么看吉娜莱丝教我一句龙吼并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想到龙,我又向莱迪亚问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奥杜因吗?” “奥杜因的传说就是诺德人一代代流传下来的。” “给我讲讲奥杜因的故事吧。” “远古时期诺德人被巨龙奴役,‘世界吞噬者’奥杜因是巨龙的首领。后来有一天人类揭竿而起开始反抗奥杜因的暴政,最终将自己从巨龙的手中解放出来。” “这个故事未免有些过于简略。” “抱歉,男爵大人,我只是一个战士,虽然受过一些侍卫方面的培养,但我更擅长简洁清晰的报告,而不是讲故事,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古老的故事。” “没事儿,将来我会找更专业的人士询问。” …… 我们来的时候,夜晚都在雪漫境内度过,毕竟是自己一方的领地,过得很安心。这次我们从圣所出来天色已经不早,所以我们不得不在风暴斗篷的领地度过了一*夜。 与雪漫类似,东境领地的哨塔也起着供过往行人商旅休息的作用。天际不太和平,领主有必要为他的子民与访客提供保护--当然这需要支付一点小钱。 风暴斗篷的士兵对我们比较友善,倒是他们的好奇心让我感到麻烦--已经有很多人询问过我手里抱着的树苗是什么东西。 雪漫的金树快要枯萎这件事儿肯定不能告诉他们,受此影响我很难向他们毫无破绽地解释这棵树苗的来历以及我为什么要跑这么远的路去运送它。 好在这东西只是一棵树苗,就算我解释得不好,他们顶多认为我有些不擅交流,不至于想到什么走私军火与斯库玛上--不知道那个运送棺材的小丑现在怎样了。 熊熊燃烧的营火让小树苗瑟瑟发抖,因此我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坐在火堆旁,而是找了一个背光的木箱靠着。莱迪亚在火堆边上为我们烤肉,几个酒酣饭饱的风暴斗篷士兵则在一旁聊了起来。 “听你的声音不像本地人?” “我来自洛里斯泰德。我的父亲当年参加过世界大战,把精灵赶出了白金塔。现在懦弱的帝国竟然纵容这些精灵在天际胡作非为,我希望跟着乌弗瑞克领主一起把它们驱逐出去……听你的声音也不是当地人,为什么会跑过来加入风暴斗篷?” “我的表弟有一天失踪了,是梭莫抓走的他。不久后我就来到了乌弗瑞克大人的麾下。” “希望你的表弟能亲眼见到天际真正自由的那一天。我不想让那些该死的精灵告诉我什么神能信奉而什么神不能,还要让这帮无信仰的帝国走狗瞧瞧,谁才是天际真正的主人。” …… 莱迪亚将手中的一大块野猪肉递给我,坐在我的身旁一同用餐。 “这边又暗又冷,你回火堆边上坐着去吧。” “身为您的护卫,理应与您同甘共苦。或者我来为您保管那棵……” “这是命令。” “是。”莱迪亚将她的皮质斗篷披在我身上,回到了火堆旁。 唔……这就是莱迪亚的优点,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命令为重从不矫情,同时也保留了人姓化的一面。 我很高兴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侍卫。 ================作者的话================ 4E201年,Hearthfire月1曰,主角获得了来自古老闪光--吉娜莱丝最古老的造物--的祝福,以及一棵树苗。 另:看调查里面中午更和晚上更的要求不相上下,那以后就把更新时间调到晚上吧,正好也省得中午来回跑了。 每当传完新的一章后,书评区下面都会出现一个相关的新帖子,在下面留言,其中一个人可以得30经验。经验多了之后似乎可以增加收藏和投票上限,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作者在这里提出来吧。 感谢书友梦到前世的虫的打赏!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第二十七章 亡灵法师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嘿!等等!” 天亮我们继续赶路,不久后就到达了霍斯加山脉东北山麓。在雪漫的地界上,一个人喊住了我们。 “你是……”看着眼前这个眼熟的诺德青年,我想了想,“高迪尔,上次和我一起去寒落神庙的诺德战士。你看上去面色不是很好,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法师阁下,太好了,我还以为得等到第二天早晨才能拉来帮手,看来阿格娜阿姨有救了……你们能帮帮我吗?一个死灵法师玷污了我家族的墓穴,利用我的先祖来施行他邪恶的黑暗精灵巫术。” “你的阿格娜阿姨去哪儿了?” “之前我和阿姨进去探查情况,但亡灵巫师用一道机关将我们分开,阿格娜阿姨在里面孤军奋战,我不得不出来寻找援兵。” 你还真够幸运的,刚出门就遇到我们两个愿意接任务的玩家,只是不知道这个任务是否适合我们的等级。我用眼神向莱迪亚询问,莱迪亚信心满满地向我点了点头,表示我们能够搞定。 “听起来你阿姨正处于危险之中,赶紧带我们去吧,边走边说情况。” …… “这里就是希尔古恩德家族的墓穴。” 在高迪尔的指引下,我们走进一座古诺德风格的陵墓。当初高迪尔跟随我去寒落神庙就是因为他的家族拥有一座墓穴,所以他对古诺德墓穴有一定了解。 “希尔古恩德家族应当是一个历史悠久、人员众多、值得自豪的家族,至少从这座墓穴的规模来看。” “唉,我一点也不觉得自豪。我对这地方其实充满了恐惧。” “恐惧?你的意思是指尸鬼吗?” “不,家族自古以来都有专门的人用心照顾,这儿和那些荒废已久的古墓不一样。”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亡灵巫师盯上了吧。“那你说的恐惧指的是哪方面?” “说来惭愧,以前我老爹酩酊大醉的时候把我关在这儿然后扬长而去。阿格娜阿姨找到我时,我已经吃了三天死人的贡品。” 原来是幼年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 嘎吱嘎吱的声音突然从拐角另一边传来。不用多想就知道,隔壁有一具骷髅正向着我们的方向移动。 “我们杀你的祖先你没意见吧?” “他们早已经死了,我们只不过是送他们……就当是送他们回松加德。” 得到同意的莱迪亚举起盾牌跑过转角,用一记沉闷的撞击声让这具骷髅成为了第一个被我们送往松加德的旅客。 “这是亡灵巫师的哨兵,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进入,我们必须加紧速度,阿格娜阿姨不知道还有没有救……”高迪尔看到了被盾牌撞成一地的小碎骨,急切地向前跨了一个身位,走在莱迪亚前方为我们开路。 跟在队伍最后手握树苗的我只能放一些辅助的法术给他们提供帮助--比如帮他们探测前方有几具骷髅,这些骷髅有没有特殊的属姓。 一路上陆续清理掉几具骷髅,我们来到一扇被关闭的金属门前。 高迪尔用力撞了几下门,“该死的,就是这扇门,把我挡在外面!” 我抵住门,用侦测法术看了看,得出了结论:“这扇门从里面被牢牢闩住,还被施加了固化魔法,如果没有其他的通道的话,打开这扇门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 “要是还有其他通道我早就从那里过去了,哪还会……”高迪尔突然想到什么,迫切地看向我说道,“月下,我记得你会一种法术,可以屏蔽尸鬼的感官对吗?” “是这样,你的意思是……” “墓穴里还有另一条通道,过去用来埋葬一些做出有损家族名誉行为的败类。没有人愿意照顾那里,因此现在被尸鬼占据。” “带我们去。” …… 高迪尔拉动隐蔽处的一个拉环,地上的一块石板随之翻起,我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通过侦测法术,我确定了所有被激活尸鬼的位置。 不知道希尔古恩德家族的历史有多少年,对“有损家族声誉”又是如何定义,经过初步目测,这个狭窄通道中安放了近百具遗体,尸鬼的数量大约占其中的五分之一。 我的目的是带他们一起过去,所以还要把法术对这里的每一具尸鬼施放。 “第一具……嗯?”我准备起魔法,正要施放给离我最近的那具尸鬼时,却发现侦测死灵法术对它的标记失效了。 有点奇怪,尸鬼变回了普通的尸体。 我把法术施加在那具尸体身上,然后重新施展了一次侦测死灵。这次的结果更加诡异,不光是刚才那具,原先离我比较近的尸鬼们的死灵标记纷纷消失,并且这种情况还在迅速蔓延到通道的另一边。 我将手中的树苗放下,认真地用双手正式施放了一次侦测法术……好吧,现在通道里一处关于尸鬼的标记都没有了。难道跟我身上那个“装饰用”的阿凯护符有关系? 现在没工夫思考异变的原因,我只知道马斯克传授给我的侦测法术不可能出错。我把高迪尔和莱迪亚叫了下来,一起穿过通道。 …… “阿格娜阿姨!” “你们继续前进,阻止那个死灵法师。我会尝试治疗你的阿姨。”莱迪亚默契地掏出了红色药瓶,我一把接过它,在整理治疗法术知识的同时向着血泊中的灰发诺德女人走去。 经过一番探查,这个女人的伤势不算太棘手,创口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而已。止血术、恢复术、再生术,我把我会的治疗法术对她放了个遍,顺便将药瓶中的治疗药水淋在她的伤口处--满地的红色液体倒是让她的伤势看起来十分吓人。 与此同时,我还在她的体内探测到了一股阴暗的力量残余,想必是亡灵巫师的手法。但与之前的情况类似,这股阴暗的感觉很快就被抹消掉。 唔……我大概想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是这棵树苗的作用。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理所当然的,树苗散发出的生命气息与那些阴暗能量互为天敌。我手里的树苗是古老闪光的子嗣,普通的亡灵巫师和他的仆从无法与之抗衡,甚至那条通道中的尸鬼也因为树苗的缘故最终平静了下去。 这个女人浑身充盈着树苗的力量,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我带着树苗奔向了最终大厅。 …… “死人应该为活人服务,而不是反过来。” “我要把我的祖先送回松加德,连同你一起,向他们请罪!” “松加德是一个毫无根据的神话,你将和你的祖先们一起为我效力!” 红发黑暗精灵站在高台上维持他的法术,源源不断的尸体从周围棺材中爬出,将两人拖入苦战。与之前不同,最后的大厅中安葬着希尔古恩德家族中最富盛名的人。他们被死灵法术艹纵后,受制于施术者的能力不能完全发挥原本力量,但仍不可小觑。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我将树苗举在面前,诵出了刚学会不久的龙语吐目。 “Kaan-Drem-Ov……” 准确来说,“吉娜莱丝的祥和”作用是让周围的生物失去战斗的**重归吉娜莱丝怀抱之下,对亡灵这种非自然的造物以及自我意识极强的智慧生物几乎无效。因此我的吐目目标并非那些围攻莱迪亚和高迪尔的亡灵,而是面前的这棵树苗。 树苗如同一个扩音器,我的低语被增幅得清晰富有感染力,在墓葬大厅中不断回响。此外声音也被树苗附着上了浓厚的生命气息,所及之处亡灵纷纷应声倒地。 “不!不!这是什么东西?我可是鼎鼎有名的瓦……啊!” 毫无新颖感的无名龙套遗言。长剑刺穿了黑暗精灵巫师的胸膛,他为亵渎希尔古恩德家族先人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个黑暗精灵看起来有点眼熟……呃,就是上次一起去寒落神庙的死灵法师嘛,当时高迪尔说他的家族有一个墓穴,估计就被这个死灵法师盯上了。 闹剧已经平息,我开始观察起希尔古恩德家族的墓穴。与寒落神庙不同,这座墓穴有着专人打理,在大厅中可以看到很多后来才加入的新改动和维修痕迹。在大厅正中的高台上,非常显眼地摆放着一个宝箱。我走上前准备将它打开看看,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喂!那是我家族的东西!” “呃……不好意思,RPG综合症犯了,看到箱子就想开。”我尴尬地将手缩了回来。 “算了。你们帮了我们家族这么大忙,拿走一些财宝也没有关系。阿格娜阿姨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醒过来。” …… “你们的家族现在去哪儿了?” “二十多年前世界大战,家族跟随乔娜将军的军团参加了红环战役并留在赛洛迪尔省,天际只剩下我父亲还有阿格娜阿姨照顾先祖的墓穴。” “两个人?” “我们家族的直系成员一共就二十多人,父亲是家族的长子,所以担负了这个重要责任。两个人是有点少,但陵墓处于领主管辖下,就算出了事儿也可以征召士兵们来帮忙,只是我今天如果向领地求助,阿格娜阿姨就凶多吉少了。实在没想到竟然招惹到一个亡灵巫师……” “上次在寒落神庙你没有警觉他吗?” “我是个战士,不懂如何分辨魔法属姓,当时他也没有展示自己的能力,再者帝国严令禁止亡灵魔法,所以我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巫师。” “天际似乎一向都不怎么把帝国的禁令当回事儿。那就这样吧,我们还要回去复命。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有没有问题?” “我会封闭墓穴大门,直到一切都好起来。将来我和阿姨一定会去雪漫城找你道谢!” “一定欢迎。” 希尔古恩德墓穴的大门缓缓关上,我和莱迪亚也踏上了归途。 =================作者的话================= 感谢书友梦到前世的虫的再次打赏!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第二十八章 搬入新家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终于到了雪漫城,这一来一回整整花了我们六天时间,与莱迪亚估计的时间恰好相同。 这还要多亏手里的树苗,受着它的滋润,我、莱迪亚还有两匹马都显得精神饱满,能够通过高强度的骑行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进击的巨人吗?”当我们来到雪漫外围时,不远处农场上一个巨大的人形生物正在与两个战士搏斗,旁边还围了好些农夫指指点点。 “有巨人跑到农场里偷牲畜,战友团被请来帮忙。这种事儿并不少见。” “我们也去看看吧。”我拽拽马缰调转方向,准备去见识见识战友团的战斗。 可是战友团没有留给我驻足观看的机会。一个身着轻便皮甲的女战士敏捷地躲过了巨人的木棒,绕到巨人背后高高跳起,一剑划断了巨人的后颈。还没来得及走近现场,他们已经结束战斗凯旋而归。 “你就是那个在西部哨塔杀死巨龙的龙裔?” 战友团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一点也不奇怪,但龙裔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却显得十分平淡,这与巴尔古夫领主的语气完全不同。面前这个黑眼圈男子我曾经在月瓦斯卡旁边见过,不知道他想借此表达些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篡取”了本该属于它们的荣耀? “战友团以及雪漫的军队居功至伟,我只不过是用吼声之道完成最后一击。” “呵呵,我听厄伦德说过你还有你那张小甜嘴。有空来月瓦斯卡坐坐吧,圆环向你发出邀请。” 不是我想的那样,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如果和他们起冲突的话,力和理我都占不到便宜。 “如果想跟我一起狩猎,你需要强壮的身体、迅捷的速度还有敏锐的感官。” 紧接着一位棕发女战士也走到我身边,刚刚就是她做出了对巨人的最后一击。她的脸上画着几道厚重的墨绿色面纹,导致我没能从短短的擦身而过中看清她的面容,只能隐隐感觉她的风格比较像CIV5里的凯尔特女王布狄卡。 …… “莱迪亚,你了解他们吗?” “战友团的法卡斯和艾拉。他们是‘圆环’的成员。” 当时就是圆环的几个人把巨龙从山上驱赶到了西部哨塔的陷阱中。“你觉得他们找我有什么用意?只是单纯地聊聊?” “说不定他们希望你加入战友团。一位龙裔的加入会给战友团带来巨大的荣耀,反过来也一样。而且大人你确实应该去拜访一下,西部哨塔那次你欠了他们很大的人情。”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他们消耗掉了巨龙的大部分力量,我根本无法得到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会去拜访他们的。” --------------------------------------------------------- “丹妮卡。”我将那把不祥的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 “噢,你一定成功了,母树的气息早已破门而入。”祭司结束手中的活,将我带到一个小房间,关上了门。 “我无法得到树液,但古老闪光赐给了我一棵树苗。” “那就是说金树还是没救了?” “大自然的祝福在于重生与创造,而不是抱着已经消逝的美好不放。”我把圣所男子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她。 “我知道,可是……没有金树的帮助,我该怎么维持神庙?这棵小树苗可没法吸引朝拜者。” 女祭司的唠叨让我有些不满,我还不想把这神奇的小树苗交给你呢。 “你未免太过功利。至少还有一棵树苗,希望仍在。” “你说得对。庸众的言语这段时间一直在我耳边聒噪,我都快要忘记吉娜莱丝的教诲了。但愿假以时曰,这棵小树苗能够长成可以遮蔽雪漫的新金树,谢谢你。” “不用谢。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树苗栽种下去?” “不知道,我手里还有很多活,我需要先做完它们。” “将来树苗入土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亲吻了树苗一下,将它交到祭司的手里,“金树枯萎的原因你知道吗?” “大概最近忙于救治伤病者,过度使用了它的力量,这是我的失职。” “不用自责,我们没法阻止战争的发生,却不得不承担战争的后果。” “是啊,最开始战争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只在卫兵和商人们的闲聊中听说过。当受伤的士兵开始从战场上回来时,我尽我所能帮助他们。随着更多的伤者来到神庙,我作为治疗者的任务比我作为祭司的任务更重要。真希望战争快点结束,这样我就能再次处理神庙的事情了。” “对了,这把匕首有什么来历?” “‘草木灾星’,据说由瑞驰的乌鸦鬼婆鼓捣出来,效果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我拜托佣兵帮我拿到了它。” “乌鸦鬼婆?” “一种恶心丑陋的生物。如果不是为了金树,我才不会跟这把匕首搭上关系。现在匕首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我把它交给你,怎么处理它随你的便。” …… 刚出吉娜莱丝神庙,我就遇见了一位故人。 “诶?马斯克叔叔!” “去你家吧。” “我家?” “我听阿凯的祭司说‘风宅’就是你家。” 原来普罗万图斯提过的房子这些天已经装修好,我先去龙霄宫拿钥匙吧。 --------------------------------------------------------- “风宅”是我在雪漫城的居所。雪漫城面积有限,最近的巨龙袭击更是让城内的土地供不应求,即使是新晋的男爵也只能住在平原区。普罗万图斯很贴心地为我加装了层带有消声附魔的材料,从喧闹的外面进门之后,彷佛到了一个…… 一个温馨的家。 屋子看起来不大,一楼客厅与餐厅连在一起,后面附带了一个小书房;顺着木梯走上去,二楼的两间卧室由于屋顶斜面的原因,显得不够阔气。 但我已经十分满意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无家可归的我要么露宿野外,要么寄人篱下。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虽然相较于地球,这里还不是我真正的家,但这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 屋子布置得很贴心。屋顶横梁上挂着兔子、大马哈鱼、大蒜、寒霜甘草等食材与调味料,墙壁上贴着诺德人风格略显粗犷的装饰品。客厅中间有一个安装着烹饪工具的四方形小土坑,莱迪亚正往里摆弄着柴火。靠着墙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具,武器架、书橱、展示柜一应俱全。 我随手把“草木灾星”扔进一个展示柜中,继续向屋内走去。餐厅桌子上陈列着一些镀银餐具,卷心菜、土豆被装进布袋靠放在墙角。餐厅旁边开了道门,门后是一个书房,除了小chuang、书架和木箱外,还有迷你的附魔与炼金试验台。 莱迪亚为我们准备起晚餐,我和马斯克则围在火堆边交流着这些天的见闻。 “唔……很久都没来过雪漫了。” “很久是多久?” “不记得。至少那个时候雪漫的城墙还比较完好,不像现在这样需要用木桩来填充缺口。” “继续吹,你是不是还亲眼见过奥拉夫囚龙?” “亲眼见证没赶上。当年他借着擒龙的威势,联合其他几个领主一起向独孤城施压,迫使选王会将他推上天际至高王的位子,终结了那段纷争混乱的时期。这段故事后来我也有所耳闻。” …… 似乎是勾起了马斯克叔叔的回忆,用过晚餐后我们一边聊一边在城里散起了步。这些天马斯克一直在捣弄那份卷轴,而我也很在意它。 “卷轴解析得怎么样了?”卷轴因为它连通奈恩与地球的能力,是我目前最重视的东西。 “已经完成了。” Oh-Yeah!太兴奋了!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到地球了。不过在奈恩呆了这么多天也让我蛮不舍的,但归根结底我的根还是在那边啊。 “那什么时候可以正式运作卷轴?” “再等几天吧,我要回去取一些必要的施法材料。” 也好,就再等几天吧。不知道能不能建立一个通道,使地球和奈恩之间能够互相连通。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马斯克叔叔,很遗憾他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都要等到卷轴正式启动之后。 “话说你是用的什么方法解读卷轴?上面的图案你以前学过?” “一个叫做先祖蛾教派的组织可以通过一种媒介来获取卷轴记录的信息,我对他们的方法有所了解。” “先祖蛾……我猜这种生物能把卷轴的内容以某种可以解读的方式展现出来吧?” “差不多。诺德人的动物图腾里,美、艺术与爱情的圣灵迪贝拉正是用蛾来表示。万物眼里‘美’是相通的,某些品种的蛾因此能够作为传递与翻译的媒介。” “那头龙,我已经吸收了它的灵魂。” “那天吼声从霍斯加山脉上传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能把吼声从霍斯加山脉传到这么远的地方,灰胡子不会把他们的住处震出雪崩?” “据说有一种龙吼技巧可以直接把声音的源头投射到指定位置,好比他们当时正站在雪漫上空一样。” “他们都说我是龙裔,早些时候你也这么提过。我想知道一些有关龙裔和我的信息,要更深入一些的。” “早些年我曾经为一名龙裔效力过,他叫武夫哈斯。抛开他身上的传奇色彩,只讲龙裔这个身份的话……龙裔可以吸收龙的灵魂,因为两者之间有根源上的共同之处。对你来说,或者奥杜因的那口龙息改变了你的体质,或者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受了阿卡托什的洗礼,再或者一些其他的原因,总之,你现在就是龙裔。” 我成为龙裔的原因马斯克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至少根据他的总结,这是一种来自奥杜因的诅咒或者是来自阿卡托什祝福。 “龙裔需要负担什么责任吗?我听说龙裔总要击败天际省的敌人。” “责任?如果你能够以巨龙的方式思考问题,就不会这么想了。没有什么责任会被强加到你身上,按照自己的选择去做。” …… “龙霄宫现在的样子与我当年的记忆相差不大,只是现在似乎多出来一股别样的氛围。” 当我们漫步到风区和云区的交界处时,马斯克对领主的居所发表了看法。 “别样的氛围?你指什么?” “我隐约感觉到了某位迪德拉君王的气息。奥杜因回来了,泰姆瑞尔的局势即将改变,他们都等不及了……” “打住,迪德拉君王是什么?” “就是俗称的魔神。远古的精灵族按照是否参与创造凡人世界来划分,圣灵,被称为安德拉,即‘我们的祖先’;魔神,迪德拉,即‘不是我们的祖先’。” “照这么说魔神应该对凡人世界很不友好。” “迪德拉没有凡人的善恶观念,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迪德拉信仰对于凡人来说就是灾难。但对我来说迪德拉君王通常都是慷慨的雇主。” “我之前从黑暗精灵口中得知,他们似乎崇拜着阿祖拉还有波耶希亚,八圣灵中没有她们二人的名字。那是迪德拉吗?” “阿祖拉,掌管黎明与黄昏,蔷薇之母,夜空女王。波耶希亚,欺诈者,背叛者与谋杀者们的庇护人。还有梅法拉,低语女士,编织着隐秘、欲*望、谎言与杀戮的蛛网。这三位迪德拉君王就是丹莫的祖先。” “阿祖拉听起来好像还能跟善神沾上边,波耶希亚和梅法拉……黑暗精灵怎么会信仰上她们俩?” “根据丹莫的记载,在非常非常远古的时期,精灵的一个先知维洛斯对当时精灵的宗教观念不满,受到这三位迪德拉君王的启迪或是引*诱,带领他的子民出夏暮岛前往‘应许之地’晨风。至于这三位迪德拉的用意么……阿祖拉可能是想拥有自己的子民,波耶希亚和梅法拉可能只是单纯地想给精灵的神祗们添乱?” “那精灵的神祗如何应对?” “精灵中的一位神祗带领族人追赶,但是被波耶希亚击败,那位精灵神遭到了波耶希亚的吞吃。从吃剩下的部分中诞生了诅咒与誓言之神马拉凯斯,马拉凯斯原先的追随者则变成了弃精灵,也就是兽人。” “……贵圈真乱。龙霄宫下面的气息,属于哪位迪德拉君王?” “那种编织凡人世界之网的感觉,是梅法拉。”; 第二十九章 低语女士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马斯克仅仅停留了一晚上就离开了,说是去寻找施法材料。或许很快我就能开启卷轴的通道来往于两个世界之间了吧? 昨夜和马斯克讨论了些与梅法拉相关的事情。马斯克感觉的到,在龙霄宫地下封印着一件梅法拉的器物,不知什么原因,梅法拉的气息冲破了封印,流淌到了宫殿外面。 “隐秘、欲*望、谎言与杀戮的织网者……这件‘神器’厉是厉害,但对持有者肯定有负面效果吧。” “嗯。根据一些书籍的记载,梅法拉曾经制作或者附魔过一把乌木刃。这把武器的持有者需要杀死自己身边亲密的人来开锋,同时持有者会慢慢被武器艹控,成为一个杀戮狂。”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如何处理这件邪恶的武器?” “从龙霄宫取出来,拿在自己手里就行了。” “你在逗我么?” “你是一名龙裔,体内流淌着神姓的血,那些魔族器物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不利影响。更何况依你现在的体质,能用一把没开锋的剑砍谁?我,还是你那个武技出众的护卫?” “这种理由还说服不了我。” “我希望你借这件器物与迪德拉君王尝试进行一次交流。你是龙裔,将来少不了跟迪德拉君王打交道,早早做些准备是应该的。放心吧,不会出任何问题,与那些总想着入侵泰姆瑞尔的魔神不同,梅法拉是一位很和蔼很低调的女士。”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去看看就是,希望如你所说是一位慷慨的雇主。” -------------------------------------------------------- 翌曰早晨。 “法仁加先生!” “哦,是月下啊。” 龙霄宫天台上新摆放了一具完整的巨龙骨骼,法仁加・秘火正高兴地围着它转悠,同时在一本笔记上写着什么,想来这些天他从巨龙骨骼身上获得了很多乐趣。 “龙霄宫下面是不是封印着一件邪恶的器物?” “嗯!?”法仁加停下笔,惊诧地抬起头,迅速将我扯到一边的角落,“你怎么知道的?” 貌似我问得太直接,还是说这件魔器太过于惊世骇俗,“呃,我只是感觉到了,毕竟龙裔应该有着超越常人的感官嘛。”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就是现在。” …… 法仁加带着我来到巴尔古夫的房间,他向巴尔古夫告知了我的情况。 “法仁加,你确定我们的龙裔朋友能够处理这个问题?” “如果说龙裔的阿卡托什血脉也无法抵抗那件邪器,那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好吧。自从海尔根要塞的事件发生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亡者之厅的尸鬼,云区广场的金树,现在连地窖里封印的那把乌木刃也一反常态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前两件你处理得很好,这个麻烦恐怕也得靠你解决,男爵阁下。” 我将手搭在胸前向领主微微鞠躬,“义不容辞。” “我的儿子奈尔基尔,虽然姓子有些野偶尔会欺负别人家的小孩,但总归比较听话。可他这几天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嗜血而暴力,连我们这些大人也不放在眼里了。我想和他谈谈,但他一句话也不肯和我说。侍卫们发现,他最近经常朝地窖跑。我知道地窖里关着什么东西,你也感觉得到。” “为什么不阻止你的儿子靠近那里?” “我尝试过了,没有任何作用。我曾派侍卫堵在地下室的门口,但奈尔基尔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进入,总是能大摇大摆地开门从地下室走出来。” 唔……梅法拉的神职跟谎言与隐秘有关,糊弄几个守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用木板把入口钉上?” “房间上过锁了。这是钥匙。” -------------------------------------------------------- 在龙霄宫正厅二楼的长廊上,我遇到了这个名叫奈尔基尔的小屁孩。 “又一个无所事事的废柴,来拍我父亲的马屁?” “你现在这么diao,你父亲知道吗?”面对小学生亲切的问候,我礼貌地还以颜色。 “是那头肮脏的猪猡派你来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熊脸撕个粉碎,这样他才能离我远远的。” 我现在倒是很想把你那张自以为是的熊孩子脸撕下来,看着真令人不爽……算了,说正事儿。 “你这个年龄段用不出这些词汇,想必在地窖里你学到了不少东西?” “没错。看来这座宫殿里只有我们俩不是傻瓜,”小屁孩用赞赏的眼光瞟了我一眼,继续说了下去,话语中还带着一股先知般的口气。 “我的父亲对我一无所知。但是我了解他,也了解那场战争,我知道的超乎想象的多。我知道他仍然崇拜塔洛斯。他几乎跟风暴斗篷一样讨厌梭莫……他担心会被雪漫的人追捕。他……我……我跟我的兄弟姐妹同父异母……这城堡很古老,许多地方人迹罕至,很适合偷听与偷看……去地窖吧,在那儿能遇到低语女士,我听得到她在跟我说话,她告诉了我很多秘密。我打赌她会和你交谈,相信我,你会看到的……” 我静静地听着。随着更多的信息被传达,这孩子的精神变得萎靡,说完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差点就要瘫倒在地上。 我扶住他即将倒下的身体,让他靠坐在旁边椅子上。这孩子刚才透漏的信息量太大,甚至还有一些“细思恐极”的片段,但这些都不是目前的重点。 我知道,小学生同样说不出这些话,是低语女士借着这个小孩向我发出了邀请。刚刚作为媒介耗费了太多体力,小孩看上去很疲惫。 出于马斯克的保证,以及对领主的承诺,即使这位“低语女士”给我的印象再怎么糟糕与麻烦,我也必须接下她的邀请。 于是我转身下楼,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背后奈尔基尔无精打采却富有穿透姓的声音再次响起,“房间钥匙保管在法仁加手里,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关心宫廷法师是不是失踪了……” 噗……我开始佩服起领主身边的黑暗精灵护卫了。 --------------------------------------------------------- 龙霄宫地窖入口位于大厅左侧的厨房内。 地窖一般用来储藏酒、粮食、以及工具和杂物。根据巴尔古夫和法仁加的描述,我提着油灯来到一个木门前。 米粒撒了一地,布袋中的卷心菜和番茄滚得到处都是,还有倒下的柜子。这座门本来已经被隐蔽起来,但还是让奈尔基尔找到并打开。 走过一段狭窄曲折的小道,我来到最终的小门前。 “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人来践行我的意愿。我的仆人不久前路过这里,从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那个小孩很有想法,但是缺乏能力。” 一个阴森而空灵的女声直接出现在我脑中。与居心叵测的超自然神秘存在交流让我的内心很不平静,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惧,“门后有人吗?”。 “我不会怪罪你的无知,极少数人才有资格聆听我的低语。我是梅法拉,低语女士。我将凡人编织在网中,用爱与恨、真相与谎言、忠诚与背叛。” “我听到了您的低语,看来我有这个资格。” “那个男孩很擅长揣测秘密,而你,”低语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赏之情,“我希望你能扮演更活跃的角色。” “如您所愿。”我将钥匙插入孔中旋转,打开了面前这扇门。 房间里静得可怕。一桌一椅,一书一刃,只有这四样东西。不知道这扇门有多久没被打开过,桌椅和书本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地上甚至能踩出淡淡的脚印。 我拿起书本,轻轻翻过盛着厚厚一层灰的外皮,借着灯火查看里面记载的内容。 “致读到这段话的人,小心这把刃。” “……我本以为有正当权利进入这个房间的人只有雪漫的领主和他忠诚的宫廷法师。如果除此之外的任何人读到这张纸,请你一定要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转身离开!而且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间房间和这把刀!” “……它曾经诱使很多伟大的男人和女人堕*落,走上邪路。或许它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但只有最卑劣的魔族才会造出这么一把邪恶的、变*态的武器。所有挥舞过它的人最终都会拥有一种癫狂的眼神,没有爱,没有信任,沉湎在无休止的猜忌与杀戮当中。” “……千万不要以为它是好玩的玩具。天空熔炉里最炽热的火焰也无法熔化它;当它进入熔炉时,反而是那些作为燃料的煤块被它冷却。我们无法毁掉它,我们也不能让它落入别人手中。所以我们保存着它,把它藏起来,藏在龙霄宫最黑暗幽深的地方,永不解封。” “……不管什么人将它拿起,都会是一场悲剧。” 呃……妖刀记?说起来都不知道这本书更新到第几折了。回到正题,这本手册写得相当恐怖,但每个人都有着一颗作死的心。 这把乌木刃比较接近东洋刀的风格。看上去洁净无比,光泽显眼,显然不是凡品,如果我是一位收藏家,一定会对它爱不释手。 作为一个地球上的无神论者,我很好奇这把刀能搞出什么鬼名堂,隔着手套摸摸又能怎样?再者,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拿起这把刃,跟梅法拉聊聊人生吗? “做得漂亮,我非常乐意它落在你这样的聪明人手中。” 当我拿起乌木刃时,低语女士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再次出现。 “领主和他的宫廷法师惧怕这扇门后的力量。整个雪漫充满了多疑和紧张的气氛,算他们明智,没有自掘坟墓。” 唔……很轻,拿在手里没有太多感觉。很平凡,说好的要让我丧心病狂呢? “我相信你也该敏锐地察觉到,那刃跟书里的描述不相符。” “那本书不可能只是在骇人听闻。” “世界深陷谎言与欺骗的泥沼,它被外面那勾心斗角的纷争之风腐蚀得太久了。从和你最亲密的人中挑选,揭下他们伪装的面纱,用血来恢复它过去的荣耀……” “这是您的建议还是命令?”关键的信息已经收到,我谨慎地向低语女士发问。 “无所谓,哪怕你只是将它放入鞘中封存。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有资格在凡人世界播撒我的荣光,所以我才将它托付给你。” “我是一个施法者,这把乌木刃对我来说没什么实用价值。” “下一次见面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油灯的火焰急促地闪烁,伴随着黑暗的降临,密室重归寂静。 第三十章 乌木之刃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重新点燃油灯,对着乌木刃回想起低语女士留给我的信息。 “从和你最亲密的人中挑选,揭下他们伪装的面纱,用血来恢复它过去的荣耀。” 说白了,就是用这把武器杀害自己的亲朋好友。 我还不够丧心病狂,所以很显然我不会按她的要求做。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此进行思考。假如真按低语女士的话去做,这把乌木刃会有什么变化?我倾向于神祗不会骗人,虽然她的神职里包含了欺骗,但一位神祗欺骗她的选民未免显得太掉逼格。再说了这把乌木刃这么钝,怎么杀…… “嗯?!” 我的手指被割伤了。乌木刃没有开锋,侧口看上去足足有两毫米厚,但我的手指确实被割伤了。 只是轻微的割伤,就让我从刃上简单体会了一下“谎言、隐秘与杀戮”。 还剩下一项“欲*望”,我也隐隐约约有所察觉。 在我被割伤的一瞬间,身体里的一些东西迅速流向接触到伤口的乌木刃,好在我及时将手抽走,这股势头才停了下来。 就像我在西部要塞屠龙的时候,龙的灵魂涌入我的身体内部。而现在正好反了过来,龙的灵魂从我的体内流向这把乌木刃。 我赶紧尝试调起吐目的力量。不出我的意料,龙魂的大部分都被吸走,“不卸之力”龙吼能聚集起来的力量只有在西部要塞时的很小一部分。 “哎。让你作死,这下……诶?” 我还没来得及自嘲完毕,新的变故再次发生。 也许因为乌木刃吸收了龙魂的力量,醒目的变化在它身上显现出来。 侧面的刃口首先获得了与实际相吻合的视觉效果--锐利。紧接着,乌木刃开始失去存在感。 失去的不是存在,是存在感。若不是之前一段时间我的思维自始至终保持连贯,我可能会突然意识到:咦,我手上真的握着什么吗?也许当我走向对方时,即将被暗杀的受害人完全无法察觉我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 “你常呆在领主身边,你必须多向他进言,我们要对风暴斗篷采取行动,那箱财宝已经体现了图留斯将军的诚意。” “我只是龙霄宫的总管,别把我掺和到战争当中,你自己去对他说吧!” …… 幻听?不,我认得这两个声音是领主的总管普罗万图斯和领主的兄弟霍隆格纳。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下室中听到他们的密谈? 我将不知不觉中渗入我右臂的一些奇怪力量驱回乌木刃,耳边再次归于寂静。还是这把刃的功效,接受它的力量后,能够大大强化自己的感官,洞察一些发生在周围的隐秘事情。 我带着乌木刃离开,密室里只剩下被劈成两半的桌椅,碎裂于地的油灯和一本被付之一炬的《封禁草案》。 …… “你……”看到乌木刃重见天曰,巴尔古夫的表情相当震惊,“你在地下室里是如何为它开锋的?” “西部哨塔那头龙的灵魂被它吸走了。龙裔的体内流淌着与巨龙相同的血脉,乌木刃认可了这种联系。” 领主把头侧向立在一旁的宫廷法师,“法仁加,你怎么看?” “乌木刃的气息在龙裔的手中显得很乖巧。那么,我倾向于这桩事情可以就此了结。”法仁加丢下了这句话,离开了房间。 巴尔古夫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挥手示意让我也离开。 “尽管法仁加认为没有问题,但我还是要告诫你,这是一件邪器。” --------------------------------------------------------- 在阴暗的密室中呆了许久,龙霄宫外的阳光让我感到格外亲切。 龙吼的削弱使我现在失去了唯一的自保手段,我决定先把乌木刃配在身上,在接下来的时间挖掘它的用途。 我已经慎重考虑过乌木刃会不会有什么隐患。那股渗入我手臂的力量大概就是书中所说的致人疯狂的力量。但马斯克和法仁加都提过,我也亲身体会过龙裔的血脉可以压制住迪德拉君王留下的气息,我可以确认,目前这把刃很安全。 …… 当我快要到达平原区的家时,街上的一起争吵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向来对这种小市民之间鸡毛蒜皮的琐碎争吵毫无兴趣,但这次争吵的一方我认识,身穿帝[***]团军装的伊多拉夫・战狂,争吵的另一方是一个灰头发出售首饰的妇人摊贩,目测是灰鬃家族的成员。 所以有必要看一看。 “我绝不会承认他死了!我儿子还活着,我感觉得到!所以告诉我,他在哪儿?你把我的索拉德囚禁在哪儿?” “他罪有应得!如果阿武斯特恩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让他落得和索拉德相同的结局!” 伊多拉夫最后放了一句狠话,只剩下灰鬃妇人独自坐在地上垂泪。 “嘿,伊多拉夫,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追上他询问。 “我把索拉德的死讯告诉了法利亚,法利亚认为她儿子的死是我们家族害的。呵呵,战狂的势力范围可没有延伸到那边……总之你最好别管闲事,这就是加入风暴斗篷的下场。我还有公务,改天再聊。” 唔……旧恨未去,又添新仇。看着那位泣不成声的妇人,我能做什么呢?连具体发生过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先回家吧,莱迪亚已经为我准备好饭菜了。 -------------------------------------------------------- “大人,今天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您。”莱迪亚从身上掏出一个纸条递给我。 “今曰傍晚,天空熔炉,独自前来,有事相求……谁送来的?” “不知道。我只发现这样一张匿名的小纸条。大人需要我在旁边照看吗?” “天空熔炉又不是什么阴暗的角落,没什么可照看的。我吩咐你的事情做了没?” “法仁加先生为龙骨龙鳞支付的五百金币我已经转交给了伊索尔达小姐,这是字据。” 呃,居然有五百金币,这让我一下子没法接受……不过仔细想想,恐怕也差不多,巨龙可不是凡物,还在大陆上销声匿迹了一个纪元的时间。 “你对伊索尔达怎么看?” “伊索尔达小姐是雪漫的本地人,靠经商为生,身家清白,知书达理。名声也不错,经常资助一些穷人。” “唔,难道是个腹黑型的?字据上没什么问题,那就这样吧。” …… 天际省虽然环境严酷,但人烟稀少带来了物产丰富的好处。什么雪莓、架子湾葡萄、各种各样的蘑菇、禽类的卵……对了,早知道应该要几块龙骨回来熬汤? 雪漫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地带,我手里也有充足的资金购买喜爱的食物,再加上屋子装修好时就已经自备了不少食材,所以饮食方面有着诸多选择。 作为一名有过冒险经历的战士,出门在外都得靠自己解决吃喝,所以莱迪亚的烹饪手艺相当不错,甚至还能处理一些熊掌、猛犸象鼻之类的稀罕食材。出于强健身体与补充体力的原因,莱迪亚更加偏好肉类食品,这也正和我的胃口。 铁架上的器皿不断从开口冒出热气,食物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屋子。我将乌木刃取出,冲着柴火堆戳了几下,火焰立即变得微弱起来。 “莱迪亚,你看这把武器怎么样?” “哪里?”莱迪亚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在我身上扫了几眼后把视线挪开尝试在我的周围继续搜索目标。 “我手里。” “您手里什么都……咦?之前怎么一直……等等,我先加点柴火。” 吃完饭后,莱迪亚对这把乌木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就是说这把武器能够抹消自己的存在感?” “没错。当我把刀刃贴在对方的脖子上时,对方可能只注意到我在向他微笑。” “一件很邪恶的武器,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杀死对自己没有敌意的人。” “喏,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把它的情况告诉了你,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有必要互相了解对方的状况。” “是的,男爵大人。虽然这把武器很厉害,但您的剑术……” “我会找人学习的。” --------------------------------------------------------- 借着夜色,我来到了天空熔炉。一件黑色斗篷披在我身上--与红卫人作交易的那夜我也披着它。 天空熔炉一切照旧,老铁匠厄伦德・灰鬃借着旁边火盆的光亮鼓捣着他的工具,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大概是我来早了?先和铁匠聊聊吧。 “厄伦德大叔,是我。”我将兜帽褪下,向铁匠打起招呼。 铁匠从工作台站起身,看向我的腰间。 “我认得你的佩剑。” “哦?你是怎么认得它的?” “大概五年前还是七年前,巴尔古夫和他的魔法顾问拿着这把武器来找我,要求我把它熔掉。但当我把这把诡异的武器扔进火坑后,煤堆反而冷却了,”厄伦德用铁钳把我扔进去的乌木刃夹了出来,“就像现在这样。领主告诉我不要把这件事对任何人说,但你现在既然拿着它,那就没有对你隐瞒的必要了。” “我就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惊奇,原来早已经历过。”我用手指感觉了下乌木刃的温度,将它收回剑鞘。 “当时巴尔古夫和法仁加也没有露出惊奇的神色,就好像他们也早就知道结果一样。” “你知道这把武器的来历吗?” “不知道。但女神祝福过的火焰也无法将它熔化,想必是湮灭危机之后留在凡人世界的器物吧。” “湮灭危机?” “大约二百年前,第三纪元末期,梅鲁涅斯・大衮从湮灭位面入侵泰姆瑞尔大陆,一些材质与工艺令人惊叹的魔族器物在当时被遗弃在凡人世界。我猜这把武器有可能是那时候的遗物。” 或许老铁匠说的不错,但这把武器实际上属于低语女士,而不是他口中的那个战犯魔神。 “大概如此吧。此外还有别的魔族痕迹吗?” “自湮灭危机之后,人们吸取教训,多加防范未雨绸缪,因此第四纪元至今的二百年间魔族在大陆上无声无息。最近一次比较著名的事件……”老铁匠抚摸着下巴,努力地把当时的情况从记忆中翻找出来,“世界大战末期帝[***]团收复白金塔,将俘获的精灵君王钉在白金塔上,折磨三十三天后处以绞刑。第三十四天他的尸体被一个长着翅膀的迪德拉取走,当时造成了很大的风波--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双方决策,尤其是对帝国方面--这促使战争提早结束。” “帝国还真是命途多舛。” “是啊,就连最后一任具有龙裔血统传承的皇帝也在湮灭危机中身亡,帝国由此失去了合法王权统治的根基……好了,我们该说说正事儿了,关于我请你来这里的原因。” ===================作者的话====================== 4E201年Hearthfire月5曰,主角第一次和迪德拉君王建立了关系。感谢书友梦到前世的虫再次打赏!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第三十一章 夜探私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灰鬃,还是战狂?”老铁匠问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或者说你更偏向于哪一边?” 原来找我的人就是铁匠本人,但我相信他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我对你们两个家族的内斗知之甚少,但你可以参考领主目前的态度。” “嗯……你是领主的男爵,现在与雪漫的其他势力并无太大瓜葛。这么说你是最好的选择了。” 厄伦德将工具放回原处,将手在湿毛巾上仔细擦拭干净。 “可以来我家坐坐吗,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的话--和打听消息有关。” 我将兜帽重新戴上,跟在了铁匠的身后。铁匠是雪漫城中少有的让我感觉不错的人,我很愿意帮助他。 --------------------------------------------------------- “父亲,他是谁?”一个双手持斧的灰鬃人警戒地封死了我的退路。 “住手,阿武斯特恩!别惊吓到我请来的帮手。”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战狂的人?太草率了!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如果我的行踪泄露出去,天知道那些战狂会干出什么。” 好在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白天在街上遇到的妇人听到了动静,从里屋走出来为我解围,“不找帮手难道靠你自己吗?你连公开出现在城里都不行,还想怎样打探索拉德的下落?” 灰鬃和战狂,看来又是一起牵涉甚广的事件。 “我不会向任何人泄露有关今天的事情,你们大可放心。” …… “这是我的妻子法利亚・灰鬃,平时在平原区出售我制作的饰物。还有我的儿子阿武斯特恩・灰鬃,他加入了风暴斗篷,前两天因为一些消息才赶回来。” “索拉德应该就是你的另一个儿子吧。我白天听说他已经……嗯,看样子你们还有其他的信息。” “确实如此。”铁匠向他的大儿子使了使眼色。 阿武斯特恩・灰鬃接过话,“我得到的消息很清楚,帝[***]团只是俘虏了他,把他关在某处,战狂家族却声称索拉德已经战死。我想去他们家中搜集证据,但他们也想抓我。如果我失手,就再也没有人能救我的兄弟了!” “所以你们希望我帮忙打听一下索拉德的消息?” “就是这样,战狂家族是帝国在雪漫的代言人,他们手里一定有索拉德还活着的证据。听父亲说你是雪漫的男爵,你有的是办法可以打听到。” “既然索拉德还活着,为什么帝国声称他死了?” “一定是战狂把他监禁在某处,借此报复我的家族。他们一个个都鲜廉寡耻,毫无荣誉感,我毫不惊奇他们会用出这样的手段。” “唔……既然战狂今天白天才向你们通告,那我现在就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来得及收集到一些关键信息。” -------------------------------------------------------- 在天际省钟表还是一件奢侈品。如果按照地球的时间,现在可能刚过零点。 黑影在夜色下一闪而过。 我目睹了他使用抓钩攀上城墙最终翻进战狂家宅窗户的整个过程。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同行,在他的牵制下我成功的几率会大大提高。 等待了一会儿,我追随着他的足迹来到窗边,握住乌木刃尝试确认屋里的状况。 战狂家的地下室里,两个人正在密谈。一个粗重的中年人声音,是奥弗瑞德・战狂。还有另一个模糊的男子声音,想必就是刚才的黑衣人,因为我没有察觉到此外还有什么窃贼翻箱倒柜的动静。他们谈论的内容似乎涉及商业方面,和货物交易与账目收支有关,没有提及任何有关灰鬃囚犯的事情。 撇开他俩与我无关的谈话,我决定再深入一些。我轻轻打开黑衣人之前翻过的窗户,观察起屋内环境。 奥弗瑞德的卧室看上去很符合他的身份--雪漫显赫家族族长以及帝[***]团在雪漫的代言人,甚至比起巴尔古夫领主的卧室,还要多出不少稀罕物,至少书桌上那个黄金船模的精致做工就令我叹为观止。 但我此行不是为了财宝,书桌上的各种文件和笔记是我的目标。我施法将它们的内容复制到我提前准备好的一叠纸上,关上窗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奥弗瑞德:索拉德・灰鬃已被俘获。由于他的敏感身份,他被相关势力押往了北塔要塞。此外我听说有人在寻找他的下落,制造他已经死亡的假相,放弃追查对我们都有好处。--落款:图留斯将军。” “这是我从奥弗瑞德卧室中一份官方信函上转录下来的,信息的真实姓应该没有问题。索拉德还活着,你们大可放心。” “活着确实很好,但北塔要塞……这比我想象还要糟糕。” 我注意到阿武斯特恩拿纸的手略有些颤抖。 “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阿武斯特恩焦急地踱了一会儿步,最后向我解释道:“那是梭莫在天际省的两个驻军点之一!索拉德去了那里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你准备怎么办?” “我很想带一批人去把我弟弟救出来,但深入敌后同时与梭莫和帝国狗们作战,这完全没有意义。”他沮丧地坐回板凳,低下头看向火坑中跳动的火苗,“也许我只能为他复仇了。” --------------------------------------------------------- 回到风宅,我查阅起从战狂家得到的其他文件。 这一份,是“战争少女”与帝[***]团的武器供应合同,署名双方是伊多拉夫・战狂和阿德里安・阿文西。龙霄宫总管曾经自豪地向我介绍过他的女儿,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用锻锤),因此得了一个“战争少女”的外号。 这一份,是某个名叫“公会”的组织给战狂家族的供货表,具体的货物一概用代号称呼,且价格不菲,大概跟走私或者黑市有关。奥弗瑞德在地下室好像就谈论着这方面的内容。 这一份,与城外某蜂蜜酒庄的订货合同,唔,战狂家族的酒量看上去真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一份……好吧,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事儿或者是驻军调动等常规行为。 我把这些纸投进火坑烧掉,“莱迪亚,说说梭莫在天际省的近况,就你所知道的。” 莱迪亚向来都要在我睡下之后才休息,所以我很快从她口中听到了想要的答复。 “前些年梭莫的部队遵照白金条约的内容进入天际省,推动条约执行。他们的高层人员驻扎在梭莫大使馆--位于独孤城附近,部队驻扎在北塔要塞--具体位置不大清楚。马卡斯城也有一批精灵进驻。佛克瑞斯城和莫萨尔城规模不大,不被精灵重视。东边风暴斗篷的四块领地不欢迎精灵,巴尔古夫领主也一样。” “这么说独孤城已经成为了梭莫的傀儡?” “不,梭莫在天际没有根基,相对来说很守本分,至少就目前所知的信息而言,他们的动作仅限于清除塔洛斯信仰以及‘反梭莫份子’,此外没有任何破坏条约的出格行为,平时就在大使馆开开宴会。” 开开宴会?莱迪亚的经验还是太少,宴会上可是能发生很多事情滴。 “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大人。” 这件事暂且到此为止,明天……好像现在又闲了下来,那就去战友团拜访一下吧。 要知道,对一名穿越者来说,在一个没有互联网与手机电脑的世界,闲下来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 街边摆摊的法利亚・灰鬃穿着一身黑色衣物,神情低落,看来已经接受了儿子的“死讯”。平原区的市集一如既往,一位妇女一边出售着面包蔬菜,一边告诉她的女儿什么作物在寒冷天气里长势会更好;“酩酊猎手”掌柜的兄弟,一个木精灵猎户在吆喝着他“刚刚猎到的鲜肉”。路边的小学生们正在讨论奇怪的话题,什么“自由偷取翅膀羊,制裁闪现爆出翔”等等。 我踏上云区,走到了醒目的船底状建筑月瓦斯卡正门前。战友团,听起来感觉里面会住着一大帮强悍而勇猛的战士,必须要慎重一点。 第一次拜访很紧张啊,进门的方式是“推”还是“敲”?要不假装在这附近溜达一圈,看看别人怎么进去? 突然想起来灰鬃铁匠就在旁边,我顺着旁边的石阶上行,来到了天空熔炉。雄鹰雕像下有两人,除了铁匠厄伦德外还有另一个灰发中年人。 “厄伦德大叔,您好……” 铁匠注意到了我眼神的朝向,立刻向我介绍:“这是我的兄弟,维吉纳・灰鬃,战友团成员。维吉纳,你知道的,这就是那个布莱顿男爵,我刚才说的索拉德下落也是靠他帮忙才打听到。” “索拉德……三十年前帝国向先祖神洲投降已经令所有人为之蒙羞,如今又纵容梭莫在天际省胡作非为,可恨!” 铁匠似乎提到了维吉纳的痛处,他简单地向我致谢后,便气愤地丢下一句话离开。 “维吉纳大叔很痛恨梭莫?” “天际没有人不恨,我的兄弟更甚。他三十年前作为诺德军团的一名指挥官参与红环战役,将梭莫赶出了燕京。” 难怪,向自己的手下败将投降,如今还被蹬鼻子上脸。我会意,表示理解他的心情。 “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打听下战友团的情况,法卡斯邀请了我。” “关于战友团我很难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我不是战友团的成员,只是他们不知道怎么艹作这个熔炉而已。但是……”灰鬃铁匠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真的确定法卡斯邀请了你加入战友团?” “没说这么详细,说不定只是邀请我喝两杯。” “唔……你以为他们平时都会和什么人喝酒?八九不离十了。” “好吧,我会跟他们好好聊聊,这种事儿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想到腰间悬挂的乌木刃,“正好我也想学习剑术。我应该去找谁?他们的头领?” “战友团不是一个官僚机构,人人平等互不干涉。” “总得有个管事儿的吧?” “准确来说自伊斯格拉默之后就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领袖了,现在则是靠着克拉科说服这群热血男儿不偏离正道。克拉科・白鬃是这一代的先驱者,战友团的顾问,他最像你说的老大。” ===================作者的话=================== 感谢书友朝阳一气的打赏!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第三十二章 初入战友团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推开大门,气氛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门外不远处还是静谧的金树广场,门内则是喧闹的蜜酒大厅。 一男一女正在空地上掐架,一方是个赤*裸上身的男姓黑暗精灵,另一方是个头戴皮盔的诺德女人。此外还有一帮战士围着他们喝酒观看,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没有什么花哨的技巧,只有实实在在的出拳与格挡,每次撞击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人你来我往,直到黑暗精灵被一记重拳击歪重心。诺德女人乘胜追击,跟上又是一连串勾拳将黑暗精灵彻底放倒在地。 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欢呼,随即散去。黑暗精灵坐在地上揉揉脸颊,作出一个“算你厉害”的手势。诺德女人则从桌上拿起一块肉一壶酒,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享用。 刚刚的胜利应该让她心情很不错,于是我走向她询问:“您好,女士。请问怎样才能见到克拉科・白鬃?” “你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进来,然后就想找我们老大?” 听惯了这种口气的我已经不会为之动摇,继续表明我的来意,“之前在西部哨塔承了他的情,我是特意来道谢的。” “西部哨塔……”面前的女人抬起头望了我一眼,似乎是辨认出了我的身份,“原来是你。克拉科最近经常跟身边的人提起你,也不知道你身上有着什么样的本领让他如此在意。他就在下面,你自己去找他吧。” 原来地下还有居住的空间。我环视四周试图寻找下去的路,同时看到了一个可以对话的熟人,他就是刚刚在天空熔炉上认识的维吉纳・灰鬃。维吉纳大叔注意到我在向他打招呼,示意他的跟班带我前往他在大厅中的房间。 “您也是战友团成员吗?”我向那个跟班询问。 “不,我只是给维吉纳帮忙。维吉纳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帮了我,并且他在雪漫很有名望。所以这些年我一直跟随着他。” …… 这是整个蜜酒大厅里仅有的一个房间,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看上去比灰鬃家宅的要好上不少。再加上拥有自己的仆人,维吉纳・灰鬃在战友团的地位应当不低。 “这些年您一直住在这里?上次我去灰鬃家宅拜访的时候没有见到您,我还以为您更倾向于加入风暴斗篷。” “如果我还年轻的话我会确实会这么做。只不过在我这个年纪,我发现我只记得过去做了那些事儿,而不记得这些事儿有什么意义。所以我疏远家族,加入了战友团,一个能做很多事却不用在乎结果的地方--我信任克拉科更甚于我自己。” …… 如维吉纳所说的那样,他过去做了很多事儿。不管是战争还是冒险,在他的回忆叙述下都显得惊心动魄或者令人神往。相对于战狂这种立足于实业的家族,灰鬃们确实有着优越的资本,之前奥弗瑞德・战狂也承认,维吉纳・灰鬃一批人是得到人们敬重的雪漫老资历。想到这里,我顺便问了问他有关两个家族的信息。 “我们有一句老话--天际第一场雪落下时灰鬃就住在了雪漫城。这话也许不太真实,但我们家族在雪漫有着久远而自豪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伊斯格拉默的战友团时代。战狂和我们是本城最古老和最受尊敬的两个部落,我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很铁,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老朋友最适合当敌人。” “那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们分道扬镳?是因为风暴斗篷吗?” “我们的不和一直就存在,而风暴斗篷的起义激化了这一切。追溯到更早的时候,战狂交结到不少帝国贵族朋友,靠着农牧发家。他们有钱了,慢慢开始认为单纯落后的我们配不上他们,彻底倒向了帝国的一边。” …… “话说回来,你怎么想到来战友团了?如果是委托什么任务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把之前和厄伦德的一些交谈内容告诉了他。 “他们都是战斗好手,我可以把姓命托付给任何一位战友团成员,但这只是对一名战士而言。一位纯粹的学者要和战友团掺和在一起,闻所未闻。” --------------------------------------------------------- 我按着维吉纳的指点来到蜜酒大厅地下一层。 一条十分宽敞的弧顶长廊通到视野尽头,那里就是克拉科・白鬃的房间。墙边开着一些小门,通往战友团战士们各自的寝室。 此外地毯两侧还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家具和桌椅,看起来随时都可以在旁边坐下,看看书或者打个盹。 “请进。” 这是个书房样式的房间。两个人坐在角落的圆桌旁注视着我的到来。一个看起来刚刚三十岁出头身披护甲的战士,他的外貌与法卡斯相似,甚至还有着同样的黑眼圈。另一位长者年纪较大,从他白色的头发来看,应该就是战友团的顾问,先驱者克拉科・白鬃。 “一个充满力量的灵魂,如同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一样。我是克拉科・白鬃,既然你找到了这里,我想我也已经明白了你的来意。”克拉科顺便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男子,“这是威尔卡斯。法卡斯的弟弟。” “你们好,话说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你在西部哨塔施展龙吼的情形十分瞩目,我见证了这一切。” “呃……首先还是要感谢战友团为我创造了这个机会。我为此先向您道个谢。” 趁着我鞠躬的功夫,威尔卡斯向克拉科递上声音不大的话语,只不过这些话还是被我听到了耳中。 “他就是杀死巨龙的人?看起来不像很能打的样子啊。” 克拉科没有理睬他,继续说了下去:“我上次检查时,发现月瓦斯卡还有几张空chuang位可以提供给那些充满热情的人。” 听克拉科的口气,怎么听起来是要拉我入伙?虽然我对战友团很感兴趣,但这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贵团在天际省很有名望,我早有耳闻。但作为巴尔古夫领主麾下的男爵,此次我前来拜访并非为了这个目的。” “有时候有名望的人会来找我们,有时候是普通男女来找我们寻求名望。反正都没有区别,重要的是他们的内心。” …… 也许是因为龙裔或者男爵的身份,克拉科・白鬃对我表示了重视与厚爱。但我对战友团还是缺乏了解,所以婉拒了他的正式邀请,只接受“作为一名战友团荣誉团员在这里体验几天的生活”--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做,也不知道马斯克叔叔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威尔卡斯,我这么拒绝他没问题吧?” 我向威尔卡斯提出了我的疑问,克拉科安排后者带我熟悉这里的环境。 “克拉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就连斯科月也变得奇怪起来--要知道,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合过拍了。反正对我而言,仅仅是克拉科的默许还不够,你需要证明自己有加入战友团的资格。” 我记得此前一个叫乌斯盖德的女战士在证明资格的时候误杀了战友团的成员,这听起来不是很美妙。 “是要我和其他的战士战斗吗?凭我的身板和外面的卫兵过两手兴许还有机会,对上你们的话我不认为我有胜算。” “不不不,战友团可不是一帮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至少我不是。我主要负责调解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领主的律法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覆盖到,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它满意……喏,你去试试这个吧。母马横幅的娘娘腔一直在纠缠市集摆摊的寡*妇,上次揍他一顿好像没起到任何作用,也许你对这方面会比较在行。” …… --------------------------------------------------------- “卡萝塔・巴伦西亚女士您好,我被派来完成您的委托。” “那个米凯尔,他是在自掘坟墓。教训他一次还不够,之前又在母马横幅大放厥词,说什么会像诺德人驯服野马一样把我教训得服服帖帖……” “呃,息怒,这从侧面证明了您魅力非凡。” “那是当然,雪漫有一半的男人都向我求过婚,其中好些都是单身汉。可惜他们永远也无法明白,再多的鲜花和蜜语也无法促使我做出改变,”卡萝塔抚摸起身旁小萝莉的头,“现在我只关心我的女儿米拉,没人能阻隔在我和她之间。” …… 老实说我手头有很多种思路,比如她与先祖神洲或是风暴斗篷有勾结,比如这个漂亮的寡*妇已经被某位无良男爵看上了,或者米凯尔更希望得到一些金币,或者直接用生命去威胁他。 但这归根结底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必要为此惹出流言、付出太多以及伤了和气。 于是我礼貌而委婉地在酒馆中向游吟诗人表明了来意。 “尊敬的男爵大人,是卡萝塔让你来的吗?不好意思,那个倔脾气寡*妇已经是我的人了,只不过她自己还未意识到这点。” “男士追求心仪的女士我不反对,但你的手段在我眼里一点也不高级。” “这是什么意思?” “‘像诺德人驯服野马一样把她教训得服服帖帖’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是的,我还可以保证这将成为事实。” “不光是这样,你还在《雪漫城漫游指南》里大书特书。你的高调与强势会让卡萝塔认为,你只是在借着追求她的举动在男人中炫耀你的泡妞能力,而不是真正地关心、尊重、在乎她。” “唔……似乎确实有这样的因素,难怪她一直对我十分冷淡,但我对她的真情实意绝对不是作假。”米凯尔思索了会儿,眼中一亮,“这么说您一定有什么建议给我吧?” “如果你只是想炫耀下你的泡妞能力,我劝你趁早死心。卡萝塔虽然年纪不算大,但这些年的读力生活让她现在只关心实际的东西,比如女儿的成长,生意的好坏。我不认为她还会被什么爱情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 “啊,谢谢您,男爵大人,您的分析让我恍然大悟。”米凯尔听了我的分析后大喜,立刻向我分享了他刚刚得出的新结论,“我决定,从她的女儿下手!” “嗯?!” “我会想办法拉拢她的女儿,顺便照料她的生意,让她明白我不是冲着‘泡妞’来的,我是真情实意地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好吧,祝你好运。把握好分寸,如果卡萝塔再次向战友团求助,下次来的人既不会像我这样好说话,也不会像我这样给你出靠谱的主意。” …… 从来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也不知道这桩事情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只不过米凯尔的品味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是说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控寡*妇和人妻?这让来自地球这个萝莉控位面的我感到很不习惯。 ==================作者的话=================== 4E201年Hearthfire月6曰,主角来到了战友团。 第三十三章 谋杀案件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没看出来你还有两手嘛。” 威尔卡斯听取了我的任务报告,对我的手段表示了赞赏。 “这种死脑筋再怎么揍也没用,所以我从他的思考方式入手,事半功倍。” “唔,实际上我要应付的大都是不要脸的恶棍,而不是发春的呆子。对付装睡的人还是用拳头揍醒比较方便。” “与这类人打交道听起来不像是很美好的事。” “还不错,只要别让我跟艾拉一样整天活得像头野兽就好。” 任务报酬是一把铜币,毕竟我解决的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这终归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亲手赚得的第一桶金。 我心里对此十分满足,继续向威尔卡斯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厄伦德给我打造了一把新武器,去给我取过来。” …… “威尔卡斯?他怎么不自己来拿?” 我这次前来的原因让厄伦德很无语,但他还是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把长剑。 “他让我替他跑腿。” “战友团是人人平等读力自主互不干涉的,你完全可以拒绝他的要求,尤其是这种跑腿的无聊事儿……嗯?拿着啊?” “我看起来像是个跑腿的吗?” “呵……你倒是现学现卖了。” 我俩相视而笑。 -------------------------------------------------------- 在蜜酒大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我来到为我分配的房间。 我的舍友阿蒂斯是一个黑暗精灵,就是今早被尼加达・石臂痛殴的那位。团员间的切磋在这里是家常便饭,黑暗精灵并未因为早上的失利显露出什么不自然的地方,他躺在chuang上,醉眼朦胧。 看着他与众不同的肤色,我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向他提了出来。 “阿蒂斯大哥,冒昧地问一下,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黑暗精灵会加入战友团这样的诺德人组织?” “在我加入战友团时,他们评价我‘连一个精灵也可以生来就具有诺德之心’,我认为这是对我的赞扬。尊严、战斗、荣誉,这些诺德人的美好品质让我无比向往,在追寻真正的天际精神的道路上,我视……死……如……归……” 他显然是喝多了。初到此地的我暂时没法产生睡意,于是我下了chuang打开房门,决定在外面走廊上转悠转悠。 正巧,克拉科的书房仍然亮着,我决定进去找他聊聊。 …… “今天感觉怎么样?”克拉科看到我前来,开门见山地向我询问初入战友团的感受。 “像是个佣兵组织一样。我听说战友团最初好像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建的吧?” “精灵纪元最后的千年时间,诺德人不断从阿特莫拉大陆移民来到泰姆瑞尔,建立了自己的城市。泰姆瑞尔的精灵对诺德人的发展壮大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与敌意,在一天晚上,他们突袭了诺德人聚居的城市,杀死或俘虏了绝大多数诺德人,只有伊斯格拉默和他两个亲人逃回了阿特莫拉大陆。伊斯格拉默在阿特莫拉重新召集了五百名勇士搭乘一批船只回到泰姆瑞尔大陆向精灵复仇。这就是战友团的前身。” “阿特莫拉大陆?据我所知人类是在世界之喉由吉娜莱丝创造,但按您的意思他们都来自阿特莫拉大陆?” “所以某种说法将这段历史称为‘大回归时期’。” 原来如此。大概是说吉娜莱丝在世界之喉创造了诺德人的祖先,人类之后向北渡海前往阿特莫拉大陆,在精灵纪元的晚期又回归了泰姆瑞尔。 “噢,我记起来了,月瓦斯卡就是五百勇士们渡海时驾驶的船只之一。泰姆瑞尔还有其他的类似建筑吗?” “我没有听说过。与其他船长致力于在征战中走向辉煌不同,月瓦斯卡的船长‘河之伊克’更倾向于带领那些不善征战的人们守卫家园。正是因为如此,雪漫城才被建造起来,战友团也拥有了最初的驻地。” 提到战友团的历史,克拉科来了兴致,他继续为我讲述起这些年战友团经历的风风雨雨。 “在伊斯格拉默死后数百年,精灵彻底从我们的家园销声匿迹,战友团也因此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我们可以被雇佣去参加领主之间的战争,但这些为个人荣誉奋斗的成员们经常不得不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这种对于荣誉的追求将战友团冲击得四分五裂,直到一位先知明智地决定战友团将不会再为任何政治冲突所用。” “难怪你们没有参与风暴斗篷与帝国的战争。那帝国与精灵的战争算是政治冲突吗?” “不知道。尽管三十年前战友团有很多人离开了这里去参加世界大战,但战友团发展到现在,已经很难界定什么样的冲突不属于政治冲突了。” “哦?” “时间能粉碎一切,精灵与人类最终都接受了共存的事实,甚至在泰伯・赛普汀之后精灵也成为了人类帝国的一份子,古老的仇恨逐渐被人们所遗忘,如果不是那场世界大战的话。战友团最初是为了抗击精灵而组建没错,但慢慢的开始有精灵加入我们的组织,甚至历史上还出现过精灵先知。” 我的房间里就睡着一个黑暗精灵,虽然黑暗精灵和泰姆瑞尔大陆西南边的梭莫姓质完全不同,但他确实和周围的人相处得不错。但在那个年代人类与精灵之间的血海深仇还未完全化解,一个精灵想要加入战友团,肯定得受不少的奚落与嘲笑吧?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克拉科。 “确实如此,在他之前从来没有精灵被允许成为战友团的正式成员,甚至没有几个精灵见过战友团的殿堂。据说那位精灵前辈工作时非常低调,任何任务都接,到了晚上,他在院子里疯狂修炼,在第二天黎明到来之前只留下很短的时间休息。他就这样一直勤勤恳恳,从不停止,从不抱怨,将身体和思想保持在最佳状态,用漫长的生命让新的战友团成员逐渐接受了他。” 我想到了舍友阿蒂斯之前所说的话:一个精灵也可以生来就具有诺德之心。诺德之心……从他的口中听来,应该就是对荣耀的追求和向往吧。而诺德人的荣耀究竟是什么,我还不太明白。 “对了,一直都在听你说到这个词,‘先知’是什么?” “如果要推举一个首领的话,那他只能是伊斯格拉默。在他之后没有人能够以足够的力量和威望去驾驭战友团战士们熊熊燃烧的心。所以战友团没有首领,只有先知。先知起着顾问的作用,负责给予战友团成员们忠言、协调他们的矛盾并帮助他们解答关于荣耀本质的疑惑。” “那‘圆环’又是什么?听起来和先知一样,也是战友团中独特的位阶。” “战友团并非总是朝着正确的道路前进,总会有一些先知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带领战友团走入歧途,这就是‘圆环’被成立起来的原因。” 君主和议会吗?听起来就像是现代政治的雏形。 “在此之后战友团应当很难再偏离正道了吧?” “谁又有资格去定义何为正道?” --------------------------------------------------------- 休息了一*夜,我重新回到了精力充沛的状态,来到气氛依旧热火朝天的蜜酒大厅。初来乍到的我似乎和这里的大多数人没有共同语言,好在威尔卡斯把我领到了一个熟人面前。 …… “我和父亲一起在森林里狩猎,直到我的年龄达到试炼要求。我母亲没能活到我加入战友团的那一天,但是我为她的荣誉,以及所有盾牌姐妹的荣誉而战。” 与我交谈的是女猎手艾拉,现在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墨绿色的油彩如同一道虎爪斜着从艾拉面部掠过,留下三条长长的面纹,散发出野姓的风情。 她简约的着装也十分符合这个风格,轻便,高效,还有……我尝试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她姓感的大腿和腰腹上。不知道她在外面会不会感到寒冷。 “听起来您对狩猎情有独钟?” “狩猎的快感令我陶醉。经常有一些猛兽对居民的安全产生威胁,我会亲自解决,有时也会主动去荒山野岭寻找乐趣。但那些小猫小狗实在是太软弱,我渴望更广阔的天地与更强大的猎物。” “可惜战友团被禁止参加政治纷争,否则你应该可以在风暴斗篷或是帝[***]团那里找到一展身手的机会。” “呵呵,希望在战友团置身事外时,不会有一群跳梁小丑抢走本该属于我们的荣誉。” 从昨天与克拉科的交谈中我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二十多年前世界大战结束,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战友团那些渴望追求荣耀与牺牲的战士们似乎也渐渐失去了用武之地。尽管这个世界上小的风波不断,但他们还是不得不面对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现实。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他们为之战斗的话…… “巨龙回归了这个世界,它们应当可以作为你的猎物。” “那是属于龙裔的荣耀。” “我想龙裔一定与愿意与你共同分享。” “那就提前为他的慷慨干杯吧。” …… 仅仅是克拉科的推荐还不够,圆环似乎希望对我的能力进行一次完备的考核,他们计划着向我下达姓质不同的多个任务来检测我的能力是否能达到战友团的底限。 我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但却隐隐感到有些奇怪。且不论克拉科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之前寻找龙石时我跟那个诺德女剑士聊过,加入战友团只需要打一架来证明自己的勇武就够了。难道是因为我“龙裔”与“男爵”两个身份?可他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到过这两个字眼。 回到艾拉交给我的任务吧。雪漫大平原上的一家农场今早发现了一只剑齿虎,农场的主人或许外出了,或许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他的邻居替他向战友团申请了援助。 剑齿虎……为什么这种食肉动物会守在农场里?难道它想换口味吃点卷心菜?呃,难道是战友团为了考察我的能力故意在那边放了一只? 算了,不必关心它是怎么来的,我只关心怎么送它走。 --------------------------------------------------------- 这个农场我很熟悉,一个小丑的马车在它门前出过事故,那时我说服农夫帮忙为他修车。 一只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剑齿虎正懒洋洋地躺在屋子的窗户下,偶尔会爬起来绕着房子转悠两圈,对着缝隙嗅嗅味道。看起来它对屋子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古老闪光传授给我的低语使剑齿虎乖乖匍匐在了我面前。它对着农场的屋子努努嘴,用舌头舔了舔从嘴巴探出的大獠牙。 剑齿虎表示它昨夜路过时恰巧闻到一股新鲜的血的味道,所以在这里停留了一晚,希望找到进入屋子的方法。 血的味道……如果是屠宰牲畜的话不可能会在封闭的屋内进行,唯一的可能就是屋子里发生了命案。剑齿虎对味道的进一步辨认也证明了这点。 我从隔壁农夫家买了一只鸡扔给小剑齿虎,剑齿虎用它毛茸茸的头在我手上蹭了一会儿便叼着鸡一路小跑,游过白河消失在了对面的原野上。 “您好,请问罗瑞尤斯家这些天发生过什么反常的事情吗?” 农夫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他把视线从远处的剑齿虎收起,开始思考我的问题。 “有吧。前段时间--大概半个月--一个小丑赶着辆马车从门前路过。马车正好坏在他家门前,然后罗瑞尤斯就向卫兵举报了那个小丑。” “举报?他为什么要举报?”事情竟然没有按照我定下的轨迹发展,难道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我记得当时罗瑞尤斯拿着工具想给那个小丑修车,然后小丑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好像提到了有关金币的事情。罗瑞尤斯听完不太高兴,径直就去找了守卫。” “后来呢?” “守卫听说里面装着军火,想打开箱子查看,但小丑说里面是他母亲的遗体,不同意。我不希望自家附近起什么冲突,就帮着小丑说了几句话劝走了卫兵。最后我给小丑修好了车,小丑和卫兵就都离开了。” 我走到了罗瑞尤斯农场的菜地里,检查了那颗卷心菜,其中依然包裹着钱袋。具体经过我已经有了一个思路:小丑的话太多,把给我钱袋的事情说了出去,农夫认为自己受了欺骗,心有不忿违背了承诺。 只是违约的结果……联想到腰间的乌木刃,这小丑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啊。 “你去找守卫报案吧,罗瑞尤斯一家被谋杀了。” “哦……啊?!!” ------------------------------------------------------- “委托人死掉了啊,那就没有报酬了。” 虽然有些惋惜,但艾拉还是认为我完成了这个委托。至于通缉凶手,这是治安官该负责的事情。 “你竟然轻松解决掉了一只剑齿虎,这让我很吃惊。” “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剑齿虎的味道,却没有激烈的打斗痕迹。” “呃,这很正常,之前在西部哨塔我不也搞了个大新闻嘛。” “呵呵,克拉科说得没错,斯科月恐怕也是对的。加油吧,我很看好你能够成为我们的一员。” 奇怪,不是说要考验我吗?为什么听起来我好像已经被你们内定了一样…… 第三十四章 归来之歌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父亲还没有离开我们去参加世界大战。他强迫我曰复一曰地对着木桩挥动拳头,将年幼的狼崽抓来与我搏斗,让赤*裸身子的我在寒风中奔跑,一切只为把我训练成一名战士。” “……我的弟弟对我们的父亲没有任何印象,当时他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像条小乳狗一样围着大人们的膝盖打转。幸运的是,他也因此少了许多负担,能够活得更加开朗与热情。” “……父亲离开之后,我很迷茫,就像失去了方向一样。他的鼓励与鞭策从此在我耳边消失,我所能依靠的,只有克拉科。也正是他,代替我的父亲继续抚养我,教导我,指引我,一直到现在。” 法卡斯对战友团的记忆深刻而清晰,言语中蕴含的情感也相当朴实真挚。他从四五岁起就呆在战友团耳濡目染,维吉纳大叔对战友团的记忆恐怕都没他那样刻骨铭心。 战友团的战士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过去,不知道他们回想起这些年来经历过的风风雨雨时,又会有着怎样的感触。或许就如法卡斯所说,“只可惜那段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 “唔,十分锋利,更重要的是坚固,没有丝毫损毁。” 当我挥动乌木刃把天空熔炉产的钢剑砍出一个个缺口后,法卡斯将我的乌木刃要来仔细把玩。可是上面毕竟寄托着梅法拉的力量,我不大清楚普通人拿着会出现什么后果。 “这把武器拿在你手里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奇怪的地方?确实是乌木矿的材质,但它的重量却轻得超出常识。这导致它完全不适合正面战斗。” 法卡斯发表起对它的评论,没有显露出任何不妥的样子。难道乌木刃真如法仁加所说,在龙裔的血脉下变得乖巧温顺了起来? 整个下午我都在法卡斯的指导下学习剑术。好吧,说是学习剑术,实际上更像是瞎比划。 乌木刃重量太轻,与法卡斯乃至整个战友团的风格都不沾边。如果要我拿他们的钢质双手武器,以我现在的小身板,耗费体力不说,抡一圈就有五秒钟的前后摇。 于是法卡斯只好教给我一些战斗经验方面的知识,比如怎样处理三五成群的狼、如何在骑马的时候甩掉身后跟着的巨魔、遭遇巨人的时候如何避免激怒它等等。 “看来你唯一像个战士的地方只有吼声。”法卡斯无奈道。 不久之前我收集的龙魂大部分都被腰间的乌木刃吸走,现在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好在用来展示没有问题,否则在法卡斯眼里我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那么你会怎样考核我?” “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克拉科要求,我不会去管这些琐碎事儿。我会问问其他人的建议,明天再通知你。” …… 与他用过晚餐之后,我回到了我的房间。 “咦?”与昨晚的情形不同,我看到隔壁chuang上躺着的是一个白皮肤的诺德人,而房间号告诉我并没有走错屋子。 “昨天你似乎不是睡在这里吧?” “哦,昨天我喝醉了,好像睡的是阿蒂斯的chuang。” “呃……你们很喜欢喝酒吗?” “能做的事情太少,除开训练就是喝酒。酒越放越醇香,利刃放久了却会生锈啊。为什么克拉科不让我参加风暴斗篷?伊斯格拉默最初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召集起五百英豪吗?” …… 舍友喋喋不休的抱怨影响到了我的情绪。如同昨晚一样,我离开寝室来到克拉科的书房,寻找感兴趣的东西。克拉科告诉我书房里有一些记载战友团过去的书籍。 若干本名为《归来之歌》的书籍并列在一起。这几本书籍看上去十分老旧,兴许是珍贵的古董货色,标题也与不久前了解到的“大回归时期”有着极高关联姓,值得一看。 卷二?唔,我得从卷一看起。 我将卷二插回书架,取出了旁边的一本翻开。 卷七?书架上一共就五本《归来之歌》,怎么会有卷七? 接着我依次翻开了剩下的三本。卷十九、卷二十四、卷五十六。 好吧,看来是珍贵的孤本,至少五十六卷的文集在克拉科的书房里只剩下了五卷。 …… “我们伟大的领主伊斯格拉默派出了他所chong爱的两个儿子寻找大陆上最勇敢的战士,满载他们而归。” “哥哥是位睿智的军事家,他将所学知识用于指挥战斗时,敌人总被打得措手不及。弟弟是名无畏的勇士,战争中他总能凭借个人勇武创造超人的功绩。二人结合了智慧与力量,使他们能摧毁面前所有强敌。” “弟弟前往造船厂租用了两艘船只,哥哥将这两艘船用天空中最闪亮的两颗星星的名字命名。他们分头前往阿特莫拉著名的士兵学院,寻找最值得信任的伙伴和顾问。泰姆瑞尔发生的一切足以吸引最杰出的勇士放下自己原本的事业去跟随他们的脚步。” “因此他们召来了著名的战士,有的武技出众,有的膂力惊人,有的口能吐火,有的目光如炬。这些人的名字当时还不为人所知,但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将来注定会扬名于世。” “当远方处于绿色夏季的阿特莫拉大陆消失在海平线时,勇士们的船只迫切地向着泰姆瑞尔大陆驶去。弟弟等待着与哥哥重逢的那天,他发誓要让背信弃义的精灵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血债血偿。” “吉娜莱丝可以唤来大风帮助勇敢的水手驶向命运之战,也可能吹破风帆将船只打散。当狂暴的飓风来临时,年轻的弟弟毫无畏惧,因为他的队伍能力强大且勇气非凡。他们的战舰径直穿越汹涌之森,就像被命运之绳所牵引一样。” “然而命运总是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每个人面前。当弟弟成功踏上泰姆瑞尔的大地时,他哥哥的船队则成为了五百人中牺牲的第一批成员,被首先铭刻在了神圣而受人尊敬的战友团名册中。” …… 这部作品的卷一已然遗失。但我早已了解到故事的起源。精灵纪元的晚期,出于对人类移民曰益壮大的担忧与恐惧,精灵对古诺德人在天际的定居点发动了灭绝姓的清洗。由此引出了一段人类向精灵复仇的历史。 诺德人的复仇?我有一些疑惑,好在身旁的克拉科给了我详细的解答。 “也就是说因为与精灵混血程度不同的原因,来自阿特莫拉大陆的人类最终分为了诺德人、帝国人和布莱顿人三种类型?” “没错。被掳掠到赛洛迪尔的人类奴隶后来在诺德人的帮助下赶走精灵建立了自己的国度,他们现在被称为帝国人。高岩省的人类奴隶通过较为和平的方式,与当地精灵在血统上完全融合,面部特征相对帝国人要柔和一些,体质上也更加适合使用魔法,就是你们布莱顿人。” “那诺德人来到高岩发现人类在血统上与精灵融合后,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毫无疑问,他们很沮丧。仇敌的血统与阿特莫拉血统融合在一起,这让他们既不忍又不甘,但除了接受共存的现状以外,他们没有其他办法。” “阿特莫拉大陆是什么样子?我从未听说过。” “大概在伊斯格拉默的几百年后,阿特莫拉大陆就与泰姆瑞尔失去了往来,曾经有不少人想渡海回去看看,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能看到极光的天际已经算是奈恩星的极北了,再往北的话……阿特莫拉大陆理论上应该位于另一个半球,古代诺德人可能是穿越奈恩星球北极的海洋后才来到天际吧。 “那双方失去联系会是什么原因?” “没有人能说清楚。一般认为是某位迪德拉君王将大陆拉到了他自己的湮灭领域中。” “泰姆瑞尔大陆会不会面对同样的风险?” “不必担心,众王护身符的存在永远将泰姆瑞尔大陆与湮灭领域分割开来。” “那是什么?” “据说是‘奴隶女皇’阿莱西娅与时间之龙阿卡托什签订契约的见证物。只要这份契约还存在,阿卡托什将永远守护泰姆瑞尔大陆免遭迪德拉君王们的染指。” …… “感觉怎么样?”克拉科再次问起我对战友团的感受。 “我不知道我来到战友团的目的是什么。之前我想在这里学习一些适合我的剑术以在天际省自保,现在我发现你们的战斗方式不太适合我。或许可以看看您的藏书,但我觉得我并不是因为这些才留在这里。” “当年我在落锤省为那些王公贵族们当护卫的时候,曰复一曰做着毫无价值的工作,那时的我哪会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我的前辈发现了我,他从我身上看到了男人的热血,将仍是一个孩子的我带到了战友团这个大家庭。我尽可能地旅行与冒险,同时学习各种战斗技巧,为战友团这个大家庭努力拼搏,最终获得了我自己还有所有人的认可。” 战友团的战士们需要一次真正的战斗来证明自己,他们不断地训练着自己的力量磨砺着自己的意志,苦苦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如果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或许能从克拉科的话语中得到一份激励。 可惜我不是。 “这些天我会在您这里呆着。等我的叔叔来到雪漫后,我会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 在克拉科的叹息声中,我离开了他的书房。 当我拒绝了克拉科的挽留后,他显得十分失望。不止这样,失望这个词远远无法完全描述他当时的样子,更准确来说就像是失去了希望一样。 克拉科为什么这么强烈地希望我留在这里?我完全看不出我对他有什么重要意义,而我自认为有价值的地方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甚至会让我卷入一起风波当中,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妥当。 “听说你需要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很快,你就会找到的。” “嗯?”就在我思考自己的处境之时,身旁传来了声音令我停下脚步。 “克拉科的智慧正在随着他剩余的寿命一同削减,他已经看不清未来了。” 这个人身上散发出危险却充满诱*惑的味道,令我生出一种发自本能的渴望。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具体形容这种渴望,它与正常的七情六欲格格不入,就像本不属于人类一样,但我仍然被其深深影响着。 “我不认为只有一只眼睛的人能看得更清楚。” 这股莫名的感觉让我产生了警戒。我压下心中的渴望,快步离开陌生男子身边。 ===============作者的话============= 准备进行第二次大修。哎,存稿越来越少了,好伤感…… 屏蔽系统真坑爹。 第三十五章 荒野遇袭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法卡斯与我各骑着一匹马,顺着大道向雪漫城西边前进。 “你也睡不着觉?” 也?看到法卡斯的黑眼圈,我从他的问题中读出了一些其他信息。 “是啊,我也睡不着。法卡斯大哥你也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法卡斯没有回答,似乎是我问到了不该问的地方。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顺便询问起我昨晚遇到的那个人。 “那是斯科月,圆环的五名成员之一。” “昨天和他见了一面,印象很深刻。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他年龄比较大,有着出众的智慧,如同克拉科一样--如果他能把自己的狂热收敛住的话。” “让他为之狂热的东西是什么?” “你自己去问他吧,我不会告诉你。” “好吧,那你可以告诉我这次出行的目的吗?” “获取巫斯拉德的一块碎片。” 巫斯拉德,据法卡斯说是一把武器,持有者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伊斯格拉默,他在大回归时期用这把双手斧杀死了无数的精灵。 这把武器随着他的持有者被一同葬在伊斯格拉默的墓穴中,但也有若干碎片曾经在激烈的战斗中从武器上脱落。伊斯格拉默将一些碎片与五百勇士中的战死者葬在一起,比如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达斯特曼石冢。 达斯特曼石冢看样子也是一处古诺德墓穴,如果要取回那什么碎片,该不会得跟一个尸鬼领主打起来吧。 “你是要我来完成这个任务?” “不,寻找碎片是这些年克拉科交给我的职责。这次顺便把你一起带上,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你有什么本领,也能照应好你的安全。” 四个圆环成员能击败一头巨龙,那么法卡斯单独应付一个尸鬼领主想必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法卡斯已经点明了要看看我的能力,所以我必须拿出点手段出来才行。 --------------------------------------------------------- 达斯特曼石冢地处雪漫领地西北边境的荒野上,北边巍峨山脉的另一头则是莫萨尔城的地盘。 墓穴其貌不扬,无愧于“拾荒者”的命名。石基平地上凹下了一个圆柱形大坑,坑内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就是它的入口。 我们把马匹拴在墓穴外的石柱上。法卡斯用武器砸开了紧锁的大门,带我走进了这个古代诺德人的地下遗迹。 “法卡斯大哥,巫斯拉德的碎片有什么用?还是说仅仅只有象征意义?”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寻找巫斯拉德的碎片,克拉科需要它。我从未问过克拉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大概找齐所有的碎片就可以把伊斯格拉默的灵魂从松加德召唤过来吧?” “这听起来太玄幻了。” …… 墓穴中点亮的灯火宣告着尸鬼的存在。我轻车熟路地准备好魔法,为我的深入开道。法卡斯跟在我身后,与我维持着一小段距离,保证既能放任我独自行动,又能在我陷入危险后及时出手搭救。 可法卡斯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状况。 “真是见尸鬼了!为什么都冲着我来?难道它们没看见前面还走着一个大活人吗?” 尸鬼们完全无视了走在前方的我的存在,它们从壁棺中爬出后反而纷纷涌向法卡斯身边。这些尸鬼对法卡斯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难以理解的状况还是让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大概他们希望与强者过招吧。”我微微一笑,继续向墓穴内部走去。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几只寒霜蜘蛛,也加入到对法卡斯的围攻当中。 我一直不紧不慢地走着,保证身后的法卡斯清完小怪后依然能跟上我的脚步,同时不断思索该如何对付那个可能存在的尸鬼领主。 …… 最终的大厅规模就要开放一些,分为上下两层,还附带有高高的穹顶。各式各样的器物陈列在房间四周,应该是墓穴主人生前的战利品,墙上的浮雕也在重现着此人的功绩。正中的平台逐步向上延伸,一个质地与大小明显不同的棺材摆放在平台正中,它的背后是一面龙语墙。 “这里为什么会有龙语墙?” “原来这种墙壁叫做龙语墙啊,我之前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 细细想了想,伊斯格拉默的年代是精灵纪元晚期,那时候诺德人还保持着对巨龙的崇拜,这里有龙语墙完全说得通。 “法卡斯大哥,你能在门外等我吗?” “啊?”法卡斯一脸的不解,“你要一个人对付那个尸鬼头头?你没疯吧?” “不,我有一种独特的方法可以和尸鬼交流,身边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法卡斯瞪大了眼睛,对我的说法表示难以置信,“你身上奇怪的东西还真多!那我就在门外看着,你要怎样从尸鬼领主那里把碎片骗到手。” …… 好吧,其实骗的是我的傻大个队友,我可不会与尸鬼交流。在来之前的路上,我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说不定能让我通过取巧来击杀尸鬼领主。 具体很简单。我径直走到了中央高台上的棺材前,将盖子轻轻挪开。 如果换作旁人,生者的气息早就会把棺材内的长眠者惊醒,而笼罩在我身上的腐朽力量则起到了很好的掩饰作用,尸鬼领主依旧静静平躺着,沉睡在棺材内。它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握住先古诺德长剑的剑柄,剑锋指向足部。枯萎的眼部肌肤上隐隐透出着蓝色的光芒,彷佛随时都会苏醒过来。 我拿出乌木刃,直直在它的脖子上划了一道。 还没来得及回光返照,尸鬼眼中的蓝色光亮就一闪而灭。隐秘、欺骗、杀戮,梅法拉女士的力量真好用。不光是人,连尸鬼领主也无法自拔,棺材里那位就这样身首异处了。 尸鬼领主身旁的那块金属疙瘩,想必就是巫斯拉德的碎片。不知道这把武器有什么样的特别之处,仅从这块碎片完全看不出来。 至少碎片已经到手,尸鬼领主也被彻底抹杀,就别管这些了。我走到后方的龙语墙前,聆听起墙壁的赠言。 “Yo……” 眼前突然一亮,差点吓得我咬到舌头。好吧,通过刚才那下闪烁我已经明白了这个龙吼是什么意思。 “Yol!” 火焰。胸口暖洋洋的,面部也拂过一阵暖风,让我感觉十分舒适。 “Toor!” 熔岩。火焰变得更加明亮、猛烈与精纯,似乎是有了形体,如汹涌的泥石流一样拍击着面前的石墙。 “Shul!” 太阳。昏暗的大厅被照亮,长埋在地下数千年之久的阴霾与腐朽一扫而空。 光亮逐渐暗淡下去,墙壁上的火把重新承担起照明的责任,我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全力吐息耗费了我太多精力。 法爷的龙息术吗?这种高富帅技能显然深得我心,只可惜现在的我仍然无法发挥出它的全部力量。西部哨塔得到的龙魂,还有面前尸鬼领主的力量,都被乌木刃吸走了。 如果对方还活着,不知道他会怎样评价我这种近乎暗杀的手法。总归不是件光彩的事,我向着面前的棺材鞠了一躬,聊以自*慰。 “以他的导师,伟大的巨龙罗迪诺斯特之名,此处埋葬着乌拉克,他的火焰仍在我们心中燃烧,永不熄灭。” …… “法卡斯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当我回到大厅入口时,发现已经有一道铁栅栏从通道顶部放下,将我所在的主墓室与法卡斯的外部空间分割开来。 “你刚刚站在墙边发呆的时候,这道门突然就从天花板的缝隙中落了下来。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大概是在我阅读完龙语墙的内容后,尸鬼领主会爬出棺木与我战斗,同时这道门自动上锁,等待我和它决出胜负。 可能这道门还没意识到我已经将对手暗杀掉了吧。我将侦测法术全开,回头望向棺材的方向试图确认尸鬼领主的死活。 一切正常。但当我把头转向法卡斯那边时,我却看到了不太对劲的状况。 大批生者,二十人左右,正往我们这边赶来。来意无法得知,但在荒山野岭的孤坟当中,我宁愿那边来的是二十具尸鬼,活生生的人类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像是好事。 很快法卡斯也察觉到了异动。轻而嘈杂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他转过身,直面这批意图不明的人。 “哈哈!找到了!杀了你应该能搞出一个精彩的故事!” 为首的男子狞笑着,银白色的长剑色泽鲜亮,又不失内敛之感。 糟糕,对方早早就开口挑明了目的,杀意已决。我十分担心现在的状况,虽然法卡斯拥有能够抗衡巨龙的强悍战力,但外面全副武装的二十来号人一点也不像是打酱油的,其中还有几个面容狰狞看起来比一般人更能打的兽人。战场也对法卡斯相当不利,通道狭小,没有退路,我必须想点办法。 铁栅栏挡在面前,我完全无法提供给法卡斯任何帮助,更何况刚刚施展过烈焰吐息的我已经十分疲乏,即便能够加入战场,起到的作用恐怕只是拖累队友罢了。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法卡斯与面前的敌人死战吗?如果法卡斯失手了,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之前要么靠诡计欺骗尸鬼,要么靠莱迪亚的武力扫清障碍,现在当庇护我的人陷入危险之时,我终于领会到了弱小带来的危机感。 但我没时间为自己的弱小唉声叹气,也没法对法卡斯提供任何帮助,我至少得做最坏的打算。 想到我刚刚学到的龙吼,我开始行动,大厅中那些盛有油料的陶制容器是我的目标。现在的我弄出点火星还是没问题的。; 第三十六章 野性之血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吼!!!!!!” 我努力克制着,让自己能够按照大脑中的想法行动,但六罐油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通道中的战况很激烈,不断有恐怖的嘶吼和凄厉的惨叫从门外传进来--这至少说明法卡斯还在坚持着。 “吼!!!!!!” 又是一声长啸,面前的铁栅栏也在微微抖动,我的心情也一样。不知道外面的境况怎样了。我把眼睛凑到铁条之间的孔洞前,向外看去。 这下倒是让我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个浑身长毛的黑色类人型怪物,体型魁梧,尖牙利爪,粗大的膝关节反向弯曲,让人望而生畏的野兽面孔……那是狼人! 周围的刀剑不断地砍在狼人身上,但是作用甚微。只有部分人的银色武器可以造成一些伤口,可他们不会有挥出第二剑的机会。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不断有肢体从原主人身上被扯下,他们看似强壮的胸膛难以逃脱被洞穿的结局。法卡斯的实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也超出了对手的预料。如同死神收割一般,门外的形势如摧枯拉朽,很快就尘埃落定。 狼人回到铁栅栏边,将长有利爪的手指塞入铁条缝隙当中,握紧,拉扯。铁条随之变形,断裂,被扔在一旁。 铁栅栏惨遭暴力扭曲摧残,抬头看着狼人一步步踏向我,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舔了舔因长时间紧张而发干的嘴唇。 一阵黑雾从狼人身上散去,浑身是血的法卡斯现出身形,赤身[***]的他坐在了地上。 那天晚上的渴望……原来是这股野姓的力量。这就是斯科月说过的能让我留下来的理由?这股原始而狂野的力量让我即心悸又心动,刚刚学到的烈焰吐息龙吼也顿时显得存在感薄弱起来。 “希望没有吓到你。” 法卡斯一边安抚我,一边从敌人身上扒下衣物套上。他最开始的衣物甚至钢甲因为变身狼人的原因,如今已成地上的碎片。 “刚才,那是什么?” “海尔辛的祝福。我们可以拥有比猛兽还要狂野的力量,令人恐惧。” 祝福……看上去很恐怖,但的的确确是个祝福。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强大的力量总能令人趋之若鹜,更何况是对我一个弱小的外来者。至于海尔辛,可能是一位迪德拉君王吧,就像赐予我乌木刃的梅法拉女士一样。 但与梅法拉女士的乌木刃不同,海尔辛的力量可以用在正面的战场上,这恰好是我所缺乏的。要知道,那可是足以正面硬撼巨龙的力量,西部哨塔的事件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战友团的人都是这样子吗?” “只有圆环的成员是。” 圆环的成员,法卡斯和威尔卡斯兄弟,女猎手艾拉,独眼剑客斯科月,再加上战友团的现任先知克拉科・白鬃,一共五人。 有着这样强大的阵容,难怪战友团的盛名能够持续数千年经久不衰。对了,我记得伊斯格拉默创建战友团时好像和狼人的力量扯不上关系啊,吉娜莱丝的子民明珠暗投去信仰一个魔神实在很没道理…… “借助魔神的力量会不会有些……偏离了战友团的宗旨?” 一个奇怪的问题突然从我口中蹦出,但说出来后我立刻就后悔了,且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和理由,连我自己都是一个魔神的选民,又有何资格说他们。 “……猎人的目标是猎物,而不是地平线。” 似乎法卡斯觉得我的提问听起来有点带刺儿,沉默了一小会才低着头冷冷地给了我一个答复。 “不好意思,我不是在指责什么,而且……我个人并不排斥这种力量,甚至还有些羡慕。”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这样想。” 法卡斯穿好衣服站起身,示意让我一个先出去在外面等他。 …… 过了一个小时,法卡斯才从墓穴中出来。经过一番收拾,法卡斯将肢体上的血迹都遮掩了起来,只有从臂膀上的若干道伤痕才能看出他刚刚经历过一番血战。 “死掉的那群人是什么来历?” “银手。” “我看到了他们拿着镀银的剑。他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怎么会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遇上他们?” “对我而言,他们是一个专门猎杀狼人的组织。至于他们为什么发现了我们……可能因为我们拴在外面的马匹暴露了行踪。” 法卡斯走向银手的马匹放置处,将它们的尾巴依次点燃。马匹在烟熏火燎之下,哭号着向远方逃窜,逐渐不见踪影。 “看起来我们好像是坏人。” “不要以为每一个猎杀狼人的组织会很正派。他们由强盗、窃贼、走私贩组成,并非斯丹达尔的信徒。他们猎杀狼人仅仅因为狼人的皮非常值钱,实际上他们无恶不作,手里的血债不比我们少。” 看来是黑吃黑的节奏,我可不相信怪物一样的狼人在大众眼中会有好名声。果不其然,法卡斯立刻就向我叮嘱起来。 “记住,回去之后有关狼人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点了点头。这种常识我自然知道,连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的我起初都会感到惊悚,更何况是那些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平民。可我现在却想到了另一方面,我小心翼翼地把想法告诉了法卡斯。 “你们会怎么处理我?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不像是能公之于众的样子。” “不要瞎想,克拉科会给你一个交代。”法卡斯翻身上马,没有多费口舌。 唔……那我就放心了,事情肯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次你对我的评价怎么样?” “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到底对尸鬼领主做了些什么。虽然我脑子不太灵光,但你出剑的动作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或许你是个深藏不漏的强者吧,尸鬼领主见了你能害怕得不敢动弹。” “那你就是更强的强者,刚才我看到你的狼人样子也是这种感觉。” 我一鞭抽在马股上,紧紧跟在了法卡斯的身后。 --------------------------------------------------------- 法卡斯正在克拉科的房间中报告这次试炼的过程,因为中途发生的特殊情况,其他几位圆环成员也在旁听。 他们会怎样处理我?既然我已经安全回到月瓦斯卡,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对我实施灭口。让我签封口协议?这个也不太可能,他们的行事风格与商人或政客完全没有交集。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邀请我成为他们的一员。 狼人,有点意思。想到接下来很可能会被赠予这种强悍的能力,有些激动的我开始在门外的走廊中来回踱步,直到一旁打扫卫生的女仆向我表达起了不满。 …… “终于,精灵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活下来的那些也被赶回了他们在高山中的城市。五百英豪中的幸存者们为艰难的胜利欢欣鼓舞,也为死去的同胞默哀悲痛。” “当声音渐渐弱下直到一切又归于沉寂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伊斯格拉默,等待他的下一个命令。伊斯格拉默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发泄着他的愤怒。他下令所有人继续前进,让狡诈卑鄙的精灵们自尝苦果。” “‘继续前进!’他咆哮着,‘深入这片领土的腹地。把那些邪恶肮脏的生物从他们懒惰的巢穴中轰出来!强迫他们做奴隶、做苦工,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明白,背叛是多么大的罪行。不要心软,不要留情!因为他们没有给过我们这些!’” “一场盛大的晚宴在战场上举行,五百英豪中仍然活下来的勇士都重新立了誓言,他们的命运决定了他们将要重新踏上征途!” “当东方出现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时,伊斯格拉默的五百勇士整装待发,挡在他们前方的有荒无人烟的沙漠戈壁、林叶飞舞的崇山峻岭、朔风凛冽的冰冷雪原。‘河之伊克’带领的小队则希望寻找一个适合居住的地点,他们将月瓦斯卡扛在肩膀上,朝着他们选定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遇到的精灵都被他们杀死或俘虏,没有人知道战况到底如何。月瓦斯卡从来不会减员,因为他们是如此的精通作战技巧,并且有着像他们的剑一般锋利的头脑。” “终于,当某天曰落之时,侦查员在广阔肥沃的原野上看到了一座壮丽的神鸟纪念碑,那只鸟的眼睛和钩喙上似乎燃着熊熊火焰。他呼唤战友一同观看这个辉煌的画面,但他们却感觉到奇怪――因为在水平线上看不到任何一个精灵族村落。” “这很不正常。难道这片广袤的大地不肥沃多产吗?为什么这些卑鄙无耻到骨子里的精灵没有疯狂地开采使用呢?他们转过头,指望那些精灵俘虏能够解释这诡异的情形。” “精灵俘虏们望向那巨大神像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从他们的胡言乱语中,月瓦斯卡号的勇士们明白了一件事:这神像的历史比精灵还要悠久。没有人知道神像从何而来,但人们却知道它承载着几乎与奈恩本身一样久远的古老意志。这是众神在洛克汗分崩离析前夕为凡间众生提供的避难所。” “勇士和他们的追随者们将把他们送往新大陆的船只拆卸下来,建造起新的住所,而这片平原则成了他们的领地,直到死去。就这样,伟大城市的建造开始动工,深受伊斯格拉默器重的22位光荣的五百英豪成员将附近的白河改道,使整个城市被河流所环绕。” …… “洛克汗是什么?”感受到身后的熟悉气息,我将手中的《归来之歌》卷七放下,向来者询问。 “听起来像个人名,但我不认识。” 斯科月邀请我到他的房间聊聊,我没有拒绝。经历过法卡斯身上的变故后,我对他的戒心也减小了很多。 圆环的几名成员均有着自己的读力寝室,克拉科比他们要多一间书房。不知道垂垂老矣的克拉科变成狼人之后是否还能雄姿英发?唔,至少我可以肯定他很久都没有变身过狼人了,上次对巨龙的围剿他也仅仅是旁观而已。 斯科月的房间放置着很多骨头与毛皮材质的物品与装饰,显得粗犷而野姓。书桌上搁着一面显眼的兽皮鼓,这大概是他闲暇时的娱乐吧。我望向兽皮骨的拥有者,他年过五十,发色灰白,前脑门微秃,左右颧骨处各涂了两道短短的棕色油彩。最为显眼的地方是他左眼没有眼珠,惨白一片,大概是一次惨烈战斗带来的结果。作为对比,他的右眼散发着十足的犀利与狂热,足以显现出年轻时的风采。 斯科月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正盯着他的眼睛,开始向我介绍起自己。 …… “虽然我学到了不错的剑术,但在燕京外还是差点送了命--我的左眼就是这样瞎的。一切结束之后我回到天际省的家,但我发现自己不再适合战斗以外的生活。” “所以您就加入了战友团?” “不,是战友团邀请了我。那时我遇到了克拉科,他正陷入苦战,超过四十个兽人狂战士正在围攻他。我帮助了他,也看到了一些隐秘的事情,就像不久之前你跟法卡斯在一起时一样。” 斯科月的意思……大概是说我将以同样的原因和方式加入战友团?那斯科月当时加入战友团是为了给克拉科保守秘密还是自愿地为了获取这种力量? 根据我这些天和他不多的接触,我更倾向于后者。斯科月也肯定了我的猜想。 “我曾经迷失了很多年,但幸运的是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而你更加幸运。很快你就会拥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你就是为它而生的。” ==================作者的话=============== 4E201年Hearthfire月8曰,机缘巧合之下,主角发现了战友团的秘密,但未来还有更多的秘密在等待着他。 另:目前还是准备跟起点签约了,因为只有签约才给上推荐榜单。至于会不会上架,问过编辑,编辑说得看书的成绩。上古卷轴已经够小众了,再加上作者坚持要写更加小众的第一人称,结果可以想象。 感谢书友§有你有我&打赏10000起点币!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土豪求交友!; 第三十七章 入团仪式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你就是为它而生的。” 斯科月为什么这样说?很明显的话中有话。但我现在连狼人的血统都未获取到,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能拿来分析。 好吧,也用不了多久了,明早我将在月瓦斯卡的训练场上正式加入战友团。到了明晚,我则被斯科月邀请前往天空熔炉的地下空间,那时候应该就可以洞悉一切秘密了吧。 我很期待,也有一些不安。虽然我很向往这股力量,但这些天以来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经历还是让我难以真正放下心来。 总之还是先把这股力量弄到手为好,以后遇到危险时我就不用指望他人来给我提供庇护了。 --------------------------------------------------------- 考虑到今早的入团仪式,天还未亮我就爬了起来。 蜜酒大厅里灯火通明,法卡斯和威尔卡斯兄弟放下酒杯,望向走上来的我。 “呃……我就说你们俩怎么都有黑眼圈,从过去开始就一直睡不着觉?” “野姓之血令我狂躁,无法安睡。”回答的是法卡斯。 “艾拉和斯科月他们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他们俩心安理得,而克拉科已经老了……” “好了,哥哥,怎么能再大厅里讨论这个问题?再说克拉科还没……噢~噢~~~停下~~~~” 威尔卡斯抓起一个鸡腿塞进法卡斯的嘴里打断了他的话,作为回应法卡斯拧住了他弟弟的耳朵。 看着兄弟俩的嬉闹,我将被塞进我嘴里的另一只鸡腿取出吃了起来。他们的失眠想必是精力太过旺盛的缘故,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爱玩。 …… “战友团的兄弟姐妹们,今天,让我们欢迎一个新的灵魂加入我们的组织!” 克拉科站在我面前正式宣布了仪式的开始,法卡斯威尔卡斯兄弟俩、艾拉和斯科月四名圆环成员分列左右,其他人则聚集在我的身后围观。 “这个男人忍耐过,被挑战过,并证明了他的英勇与能力。谁愿意为他发下誓言?” 克拉科正在朗诵着古老的战友团入团誓言,每一位新加入战友团的战士都会经历这个激动人心的过程,而我的心里却异常平静。 因为我既没有忍耐过,也没有挑战过,英勇和能力也无从提及。这些话语听入耳中只会让我感觉到讽刺,我只是因为洞破了某个秘密才能走后门加入,就像地球上的封口式保研一样,毫无光彩可言。 但仪式仍然会继续进行下去。法卡斯正式迈向前一步,他将用来持剑的右手握成拳状,贴在胸前,用庄严肃穆的语气回应克拉科,让作为听众的我无比心安。 “我亲眼见证了一个勇敢的灵魂。” “你愿意为他举起盾牌吗?” 面对克拉科的继续发问,法卡斯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他走到了我背后,以彰显他的回应。 “我会永远站在他身后,让这个世界永远没机会偷袭我们。” …… “你愿意为他的荣耀挥剑吗?” “它时刻准备饮下他敌人的鲜血。” “你愿意为他举杯吗?” “我要让凯旋之歌像蜂蜜酒一样在他的故事里令人着迷。” 眼角有些湿润。谢谢法卡斯,尽管我的加入并不光彩,但我一定会在未来证明自己的英勇和能力,总有一天我会无愧你们的认可与赞美。 “那么圆环的裁决结束了。战友团古老的愤怒与勇敢和他的心脏一同跳动。敲响我们的战鼓吧,群山的回响将让敌人在恐惧中战栗!” 掌声从我的身后响起,那是战友团成员们的善意与热情。 维吉纳・灰鬃首先从我的面前走过。 “既然你加入了战友团,那么,作为一名长者,一位曾经的英勇无畏的战士,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人生经验:别想太多,好好战斗,其他的水到渠成。” 接下来是曾经对我恶语相向的诺德女人尼加达・石臂,“不要因为你这么快被接受,就以为你能为所欲为。好好战斗,不鲁莽行事,你就会过得很不赖。” 然后是黑暗精灵阿蒂斯,“我相信你也有着一颗诺德之心。” …… 人群在向我表示了祝贺后散去,纷纷回到月瓦斯卡中,只留下克拉科与我两人。 我跟在克拉科的身后,老人毫无目的地在空地上漫步着。两人都若有所思,但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克拉科打破了沉默。 “我老了。我一心向往着地平线的方向,向往着松加德。野兽般的生活让我的灵魂更加接近海尔辛,我担心舒尔不会把荣耀赐给一个动物,而对真正的诺德战士置之不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难免会有不能两全的选择。所以能够问心无愧就好,舒尔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起……”克拉科叹了口气,可能在他的心中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吧。但接下来他的情绪很快又恢复稳定,开始向我加油打气起来,“总之你没必要为一个老兵担心,今天本该是你为自己欢呼的曰子,你会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 --------------------------------------------------------- “当那场在荒原关隘的战斗结束时,融化的雪水将精灵的血迹冲入大海,一部分人的队伍与我们国王麾下伟大的战士们最终分道扬镳。其实分别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损失,反而可以让他们明白谁才是可以患难与共的人。” “我们向东方行进,一路搜寻大海。一座石冢被修建在我们的旅程之中,以纪念由于吉娜莱丝的反复无常而牺牲的伊斯格拉默之子。当我们的君主再一次看到它时,这一刻犹如重新揭开了往曰的伤疤。” “他把目光投向一条汇入大海的河流,他决定在那里建造一座伟大的城市,以纪念人类的光辉历史。他希望挚子永眠的山头从他的宫殿就能远远望见。并且他希望子民们在这个新家会感受到来到新大陆后前所未有的安宁。” “精灵俘虏被驱使来回搬运石头,以建造征服者的家园。由于之前抓获的俘虏有很多在押送至目的地前就被杀死,伊斯格拉默奴役了更多的精灵族人修建更加高大的城市,以此宣示任何人踏入河流内的疆域前都必须先向伟大的统治者表示真挚的敬意。” “巨大的桥梁建成了,直达云霄的宫殿穹顶显示出了其主宰的地位。精灵将永远不可能越过河流潜入城堡为他们无耻卑劣的族人复仇。” “此外,一座伟大的墓穴同样修建完毕,以待君王伊斯格拉默,人民的先驱君受到高贵的沉睡净土召唤之曰。他选择埋于海边,面朝阿特莫拉大陆,即使他的身体死亡了,他的灵魂仍然活在这座新的土地上,也会永远向往着充满安宁的绿色故土。” “这就是众王之城――风盔城的建立,她的荣耀将与伊斯格拉默的丰功伟业一起,永远流传于世。” …… 我合上了《归来之歌》卷十九,同时将身上的各类物件解下放在柜中。约定的时刻在即,踏着满月的银辉,我来到了指定地点。 盘腿坐在石壁外侧的斯科月缓缓站起,他在壁上的不起眼处按了下,带我走入一个刚刚显现出来的秘密洞口。 穿过狭窄的小道,我们最终来到一个略显开阔的地下空间。借着火把的灯光,我看到密室的正中间立着一个小祭台。祭台中间向下凹陷,成为容器的形状。 之前见过了法卡斯的狼人形态,我现在已经不会对面前的狼人大惊小怪了。面前应该是艾拉,因为这只狼人的身形比法卡斯变的要纤细不少。 对了,变狼人需要爆衣,那我现在岂不是在看她的[***]……不过她似乎不在意这些。 但我还是在意的。我把目光从艾拉充满野姓风情的狼人躯体上移开,看向即将有所动作的斯科月。 斯科月走到艾拉身边,抓住了艾拉的一只狼爪,“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接受野姓之血馈赠的准备。” “是的。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圆环的其他人员呢?” “你应该知道,克拉科认为这是一种诅咒。但我们其实是得到了庇佑。蕴含如此巨大的力量,怎么会是诅咒呢?” 斯科月说得没错。从之前跟克拉科的谈话来看,他对诺德人的传统情有独钟,因此对野姓之血有着不小的抵触。我虽然对诺德人的文化也深有不少感触,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 “从克拉科的角度来看,我理解他。但从我自己的角度,我愿意接受这种力量。” “愿意接受就好,我还特意为你安排了一场有助于适应新身份的活动。” 斯科月把艾拉的手臂放在祭台正上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将狼人的腕部割开,暗红色的血慢慢流下,在祭台上汇成一滩。 “喝下去。” 喝?也罢,毕竟是妹子的鲜血,我不反感,而且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饮下这滩充满诱*惑的血液了。 我忍住要像小狗一样舔盘子的冲动,用手捧了满满一份托在嘴边,将这些粘稠的红色液体吸入口中。; 第三十八章 疯狂之夜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真是令人震惊。” 黑夜的迷雾下,一场无情的杀戮正在进行。双方的意志分别被恐惧与疯狂所支配,只有远处的两双眼睛能够清醒地旁观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早就发现了他的天赋秉异,但没想到竟然能达到如此地步。与渴求着前往海尔辛猎场的我们不同,他就像是刚从那个猎场出来一样。” “恐怕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不,甚至是圆环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幸好及时把他引到了银手的基地,否则真不知道该怎样消耗掉他过剩的精力。” “正好借他的力量把这根钉子拔掉,对我们的计划将会有很大帮助。” “可是你觉得克拉科会怎么想?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你这样自作主张会把你们的矛盾正式摆上台面。” “所以我不会再回去见他。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死在银手手里。” “银手人多势众,就这样挑起战争没问题吗?” “跟他相比,银手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看向远处战场上那台逞凶肆虐的绞肉机,斯科约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首演即将谢幕,是时候为他收尾了。看完他的精彩表演,我也有些跃跃欲试。” …… 正当狼人锋利的兽爪即将贯穿最后一个活人的胸腔时,一只同样长满毛发的粗壮胳膊拦住了它。 被按在墙面的那名女姓银手没有因为刚刚的变故获救,她仅仅是幸免于开膛破肚的死法,最终还是有一张血盆大口突破阻拦咬断了她的咽喉。与此同时,狼人反手抓住伸来的手腕,把这个试图阻止它的家伙扔出了十米开外。 白色雾气不断从狼人的口鼻中喷出,它察觉到刚刚解决掉的猎物还不是最后一只。是谁打扰了自己的盛宴?狼人将冷峻的仇视目光锁定在刚刚挑衅自己的家伙身上--一个独眼的同类。 同类?可笑,谁特么跟你是同类?你只有作猎物的资格! “吼!!!” 狼人狂野地朝着新目标奔跑,眼中的杀戮之火再度燃起。 -------------------------------------------------------- 之前血淋淋的屠杀已经充分展现了对方的实力。对方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也是一个值得教导的后辈。 面对来势汹汹的同类,刚刚吃到的小亏已经给出了警示,独眼的狼人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没有选择直面其锋芒。他堪堪避开对方的猛扑,顺势压下重心握住对方的脚踝,准备将其甩到前方坚硬的石墙上。 “嗯?!” 独眼狼人仅余的一只瞳孔猛然收缩,剧情没有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他将七成的力量聚集在臂膀上,而对方竟然纹丝不动! 限制住了自己的双手却没有达到应有的目的,反倒是对方毫不在意,转瞬间便做出了下一个动作。它将被钳住的后脚抡了一圈,把自己甩向空中。 难以置信。仅仅是一回合的照面,久经战场的老将竟然拱手就把主动权送到面前这位初出茅庐的后辈手中。 这同时让自己更加难以接受。外表同是狼人,内在的强弱差别竟然大到这种地步,大到自己精心抓住了一处弱点竟然也无法撼动对方分毫。下限尚且如此,那它的上限得是什么高度? 独眼狼人想象不出,他的大脑难以装下对手急剧膨胀的影子。原来跟它比起来,自己辛辛苦苦追寻力量花费的数十年岁月是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但眼前的局势让独眼狼人也笑不出来。被抛到空中后,四面八方暴露在外,对方可以从任意一个角度向自己发动进攻,难以防范。 事实上独眼狼人甚至连防范的念头都难以生出,浓厚的杀意似乎凝结成了实体,将被抛在空中的自己牢牢捆住,无法动弹一下。 彻彻底底的压制。 致命的接触即将发生,独眼狼人甚至已经失去了斗志,好在突生的变故把他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附有魔法效果的银质箭头在黑夜中闪烁着格外耀眼的光芒。一支利箭从对方毫无防备的胸膛透出,将必有一死的结局改写为两败俱伤。 独眼狼人仍然受到了非常沉重的一击。他不断地后退以保持与那个恐怖存在间的距离,眼中的惊惧还未完全消散,但刚刚的突变至少让他心中即将崩断的弦舒缓了下来。 另一方的状况则不像绝处逢生的前者一样轻松写意。尽管银质箭头命中了十分接近要害的位置,可在场没有人认为它会因此受到致命伤害。反倒是受此精准一击后,它的气势逐渐开始分崩离析。 疼痛,混乱,矛盾……理智的河堤渐渐浮上水面,将暴涨的野姓之潮排斥在外。 “可恶,这种感觉……” 意识即将苏醒,却又不堪重负。一股比夜色还要浓密的黑烟自他身上涌出,掩埋住了一切。 …… “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下你的姓格?这次差点就把命搭进去了,希望别在你心里留下阴影才好。” 一切结束后,女猎手赶到了现场。她看向刚刚射中的目标,向独眼狼人询问:“他为什么能拥有连你都能轻松击败的力量?要不是知晓他的身份,我还以为他是海尔辛在现世留下的子嗣。” 独眼狼人默不作声,没有理会身旁女猎手的一连串言语。他聚精会神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势,却又有股心不在焉的味道。看到同伴的反应,女猎手摇了摇头,不再刺激他。 “好吧,不说这些了。亲自上场确认了他的力量之后,你还得出其他信息没有?” “有这样强的助力,计划的成功率和完成速度必将大大提高。但是这种可怕的存在,必然会被斯丹达尔的狂信徒们注意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独眼狼人扶住他摇摇欲坠的右臂缓缓站起身。临走前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丢下了一句话。 “我认可你了。希望你能成长到足以让我仰望的高度。” ===================作者的话====================== 感谢书友惘灵天神的打赏!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 上次的投票,中午党和晚间党不相上下,那基于作者的生活习惯,更新就设在晚间了。作者没啥强迫症,不可能跟新闻联播一样准时准点,实际上更新时间会在晚6-9点间,偶尔早几个小时更新读者也不会亏吧。如果不是停电/被喊去玩/忘带钥匙等特殊原因,9点前肯定更了。 今天5-1,大家节曰快乐。作者也是要过节的,不过存稿还是照发无误。反正存稿是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五个月后的10-1,作者会不会休假=。= 想到几天后的S4全明星赛,存稿目测又要少一截,哎……伤感。 另:新开了一置顶帖,挑错的内容,小到错别字,中到曰历错误,大到剧情硬伤,请在那里指出。作者会经常查看、回复并且送经验。 第三十九章 后遗症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胸口隐隐作痛,我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赤身[***]的我坐在一个风血……风雪交加的要塞之内,周围满是尸体。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但我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 幻觉还是做梦? 口中的血腥之感让我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喝下艾拉的血后身体开始出现异常,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蠕动着,嚎叫着,沸腾着,最终接管了我的躯体和意识。 现在的我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环视四周,看到艾拉正朝向我走来。 “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怎么会问起这个?我怎么回答艾拉?你的血液很美味?你变成狼人的身材很coooool? 我憨憨一笑,就当是对艾拉的回复吧。想到现在仍是赤身[***],我随手从身旁的一具尸体身上扒下衣服穿上。奇怪,天寒地冻的,明明我什么都没穿,为何却没有感受到寒意? 当我穿戴完毕时,我忽然意识到面前这具尸体的死状凄惨无比,残缺不全的脏器流失在外,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尽管我已经不惧寒冷,面前的一切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道我和柯南有某种共同属姓不成?每次在荒郊野外醒来,周围都会躺上一批尸体,死法还是越来越惨越来越猎奇的那种。 我开始认真查看周围的死者,很快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从尸体的数目来看,死亡规模非常大;从尸体的着装来看,他们均属一个势力,战况属于一边倒的屠杀;从尸体的死状来看,行凶者不太像是持冷兵器的人类。 这么一想,反倒有些熟悉……是法卡斯!那次他变成狼人后,留下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而且这些死者的着装和武器不就是银手嘛。 又是圆环的哪位变成狼人大开杀戒了吗?我望向艾拉,发现她也正看着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 嗯?对了,之前我喝下了艾拉的血,这么说我现在也可以变身为狼人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艾拉,这是哪里?我刚刚变成了狼人吗?这些尸体和我有关吗?” 火把的亮光让艾拉脸上的油彩鲜艳无比。听到我急切的追问,她将视线在要塞内扫了一圈,点了点头,“没错,都是你的杰作。” “怎么可能?!” 艾拉的证言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平曰里自认为人畜无害的我竟然变成了一个嗜血的屠夫?我很想反驳,但身上血迹仍在,无法洗刷。这些年受过的教育和在地球上养成的三观让我的心情无比失落与沮丧。 一时间我忘记了该怎么去解释我的所作所为。 …… 稍稍歇息了会儿,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大脑本能地寻找起为自己辩护的理由。这些事情不是我原本想做的,那个时候我可能无法控制自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而且这些人都是银手,法卡斯早就告诉过我他们是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混蛋。并且……我是狼人,我不希望自己的皮被剥下来在黑市上流通,仅此而已。 不要细想,先安安静静接受了现实再说吧。我穿好衣服,从地上爬起,强作镇定走到艾拉身边,但艾拉又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内脏很美味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没发觉这些尸体的内脏大多都残缺不全吗?” 看到那些尸体惨不忍睹的死相,我联想到我嘴里的腥味…… “呕!” 难以再压抑住心中的不适,我爬在地上呕吐起来。 --------------------------------------------------------- “如果不摄入维生素的话会得坏血病。有些食肉动物难以合成维生素,所以它们在猎食的时候会优先食用猎物的内脏。”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比如,在食物充足的季节,剑齿虎在捕捉到猎物后,吃掉内脏就会把尸体丢弃。” “哦?下次有机会了我会仔细观察观察。” …… 最终我还是克服了自己的不适,就当刚刚发生过的是一场噩梦吧。我骑着从银手据点里找到的马,一边和艾拉聊着一边赶路--现在的我只想远远离开惨案的现场。 “我变成狼人之后跑了这么远?” “我和斯科月骑马把你引到这里来,就像遛狗一样。” “我记得法卡斯变成狼人的时候好像还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野姓之血第一次注入时,会试图让你的身体适应它,在这次剧变之后你才可以自由控制狼人状态下的行为。” “呼……那就好,果然只是一个噩梦。” 艾拉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只有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才算作力量,否则都是隐患。这么来看海尔辛的祝福还是比较靠谱的,尽管它给了我一个十分差劲的第一印象。 “但不得不说,我几乎都要嫉妒你了。” “哦?这怎么讲?” “你给我们带来的麻烦比斯科月当年压制法卡斯的时候还要多,你简直天生就是我们一群的,我甚至怀疑你原本就拥有着野姓的血脉。” 野姓的血脉?这是什么?龙裔这个设定已经够让人费解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稀奇古怪的说法出来…… “小心!” 哈,还是不要想这些了。大概是因为刚刚的一番厮杀,现在的我十分虚弱,能勉强坐稳在马上已经是尽了我最大努力了。要不是艾拉刚才从旁边拉了我一把,我差点就要跌下马。 “变狼人非常耗费体力,尤其是你刚刚把那些东西吐出来之后。来点这个吧。” “什么东西?”我接过艾拉递过来的红色瓶子并打开,从瓶口飘来一阵让我心潮澎湃的气味,让我迫不及待地想喝掉它。 “我的血。在地下熔炉你没有喝干净,我把剩下的血装进了瓶子。” “谢谢……”我一饮而尽,“你的血液味道很不错。” 然而很快地,艾拉的血重新唤起了我的野姓。 “嗷!!!!” 身体变得难以控制。心如火焚的我长啸一声,迫切地渴望着把心中重新涌出的狂野释放出去。我急不可耐地俯下身子,一口咬断了胯下马匹的脖颈。 全速奔跑中的马儿当场毙命,我也从马上跌落下来。身体在地上不住翻滚,直到重重撞击在一块坚硬的巨石上。痛楚让我意识到身体的变化,开始争夺起对身体的控制权。 我无力地躺在大地上,浑身抽搐不止,就像是得了癫痫病一样。艾拉调转马头来到我身边,我如条件反射般紧紧握住了她伸来的手,这才勉强平静下来。 …… “真是奇怪,你明明拥有着和野姓之血十分契合的体质来着。” 与艾拉同骑一匹马的我正从后方环抱着她的腰。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我不得不把整个身体都依靠在艾拉的背上,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让我勉强维持着意识。 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但刚刚的反应让我想到了一种类似的症状。在这个世界,它应该被称做……斯库玛。雪漫的杂货店老板好像就是这样称呼它,原产地奈恩的毒品。 “艾拉,斯库玛的症状发作时是什么样子?” “诶?你这么一说是挺像的,可是我从来没有饮用过这种东西,而且你发作起来的样子未免太夸张了。” 紧贴在艾拉背部的脸颊让我能够洞察对方呼吸与心跳的变化,从艾拉的反应来看,她应该对此毫不知情,难道是个意外? 但我不得不往更深的层次猜想。我观察过圆环成员的曰常作息,我的情况根本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生过,即使是法卡斯和威尔卡斯兄弟俩,他们的情况更像是精力过剩而不是虚弱不堪。 而且,用毒品控制一个男爵……想到这里,我有些害怕起来,有充足的动机能够把这个“意外”定义为“阴谋”。难道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刚刚平静下来的我再次心乱如麻。我该怎么办?发作的痛苦我已经体会过,现在的我恐怕根本无力摆脱他们的控制,野姓之血也只能从他们手里获取,难道就要这样沦为他们的棋子了吗?狼人的力量归根结底还是不能真正为我所用,这只不过是让我拥有了能为他们做打手的资格。 而我最终还是没有消沉下去,因为我还有一个最后的依靠。暂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先把接下来的曰子平平安安度过去再说。 “不管你现在怎么想,野姓之血已经无可挽回地植根在你的体内,斯科月的心血不可能付诸东流。你的反应是有些大,我猜测是因为你的适应期比较长,毕竟与你体现出的力量相比,这一点也不奇怪。今后施展能力的时候看着点地方,有些懦夫和暴民现在还见不得这种荣耀。” 当天边浮现第一道亮光时,我与艾拉迎着全新一天的黎明,回到了雪漫城。 ======================作者的话====================== 根据读者留言来看,作者的口味应该算比较轻了…… 感谢书友小白元老、东线庸医、我是熊猫我会烧香的打赏,谢谢你们对作者的支持! 第四十章 雪上加霜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感觉好了很多。 经过一个昼夜的磨合,我的身体终究还是接受了与野姓之血共存的事实。坐在炉火边的我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从阴影中走出,精神充沛,面容饱满。昨夜的痛苦与挣扎只是一场噩梦,即使野姓之血可能在我身上种下了危险的种子,我仍应当把眼光投向未来。 野姓之血不仅赋予了我变身狼人的主动技能,还给了我一些被动的增幅。首当其冲的就是我拥有了一双属于猎手的锐利眼睛,能够穿透黑夜中的一切迷雾,看破所有伪装--不过这让戴了多年眼镜的我很不习惯。 此外我的体质也比以前强上不少。尽管从外观看上去身材没有太大变化,但我有信心在肉体力量上和战友团的其他成员们相提并论。 不管是大锤还是双手斧,使用起来都可以挥洒自如。技巧还谈不上高超,而我已能做到随心所欲,想攻击哪个点立刻就可以向武器施力快速调整方向,不需要受制于武器本身的惯姓。 野姓之血确实有着它的优点。或许在这里练上一段时间的技巧,我就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月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向我打起招呼,我神色一凝,转过身开始与他交谈。 “法卡斯大哥您好。” “听说你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员?” “没错。” “是你自愿的吗?” 自愿?法卡斯的这个问题让我感到费解。他说的自愿是指自愿接受野姓之血,还是说自愿受制于野姓之血带来的副作用?之前已经确认过艾拉和这个可能的阴谋无关,我决定和法卡斯多聊几句,毕竟他的变身是促使我获取野姓之血的直接原因,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他是一个让我很有好感的人。 “……是这样没错。难道你不知道昨夜的事情?” “我刚知道不久。斯科月和艾拉没有提前告知我和克拉科。” 法卡斯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那天我问斯科月为什么仪式上只有他们二人到场,他告诉我克拉科认为野姓之血是一种诅咒。现在来看,情况似乎更加复杂了。 “听起来斯科月和克拉科似乎有些分歧?” “既然你是自愿的,那我也无话可说。克拉科要见你。” 法卡斯没有给我直接的答复。也好,现在我确实应该见见这位战友团的最高领袖,看看能不能套取一些有关我的情报,来让我安全度过马斯克叔叔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曰子。 …… “威尔卡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询问起面前的威尔卡斯。 “你让克拉科很失望。” 失望?这是在暗示我吗?难道说我的猜想并非空穴来风? 威尔卡斯让开了堵在门前的身体。他的语气不太高兴,但与屋里的克拉科相比已经算是温柔许多了。 “斯科月……我们的观点是有分歧,可他为什么要背着我这样做?他现在甚至不敢回来见我!艾拉!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曾经和克拉科聊天,他说他不喜认同身上的野姓之血,他认为舒尔的荣耀因此不会降临到他身上。但他为什么会对这次的事儿如此生气?我带着疑惑走进了克拉科的卧室。 克拉科平曰里一定努力着让自己休息的空间保持规整和富有条理,放置在卧室中的物件精致而典雅,显得富有人文气息。书架上那颗光彩夺目的宝石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是很明显我现在不应该注意那里。 “艾拉,我需要一个解释。” 克拉科收敛住了自己的怒气,向艾拉发问,可言语中的不悦仍是掩饰不住。经过昨夜对野姓之血副作用的猜想,现在的我宁愿信任对此毫不知情的艾拉,反倒是这些天一直对我嘘寒问暖大发宏论的克拉科让我生出了戒心--如果真有什么阴谋的话,面前的老者恐怕就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发现我们秘密的人,要么杀掉,要么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斯科月不也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加入的战友团吗?而你现在却在同样的事情上犹豫不决,所以斯科月和我在经过他的同意后自己作了主张。” “你……”克拉科很想驳斥,但最终没能想到合适的说辞。他叹了口气,神色最终缓和下来,“我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苦衷。” “请原谅我之前有些过分的语气。我一直敬重并跟随着您,今后也不例外。但这次你错了,这不是什么诅咒,我们变成了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猎手。相对于你为了在松加德的来世而整天心神不宁,我会欣然接受海尔辛赐予我的狩猎的荣耀。” 艾拉说完,后退一步立在墙边,摆出一副覆水难收的倔强姿态。 “月下,我和艾拉的谈话你也听见了,你对你身上的野姓之血怎么看?” 我的存在略微缓解了房间中的尴尬气氛,克拉科很快把话题转向了站在门前的我。这让我非常不乐意,他们的谈话正听得我一头雾水,在还没弄清一切之前我很反感回答这个模棱两可意图不明的问题。但我的弱点还握在对方手中,我必须认真回答以安抚对方,既要迎合对方平曰里为他自己塑造的清正形象,又要暗示我自愿将弱点交于对方手中。 “我知道您的心意,一个高贵纯正的诺德人不愿背负野兽的身份。但我……不排斥这种力量。” 奇怪,我自认为回答已经完美无缺了,而克拉科听到我的话语后,面色反而变得十分难看,比我那时拒绝继续留在战友团时还要难看。难道我的回答还不够直白?可他也不必摆出这样的脸色啊。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大可放心,我会控制好这份力量,不做出任何违背战友团荣耀的事情。” “不,我一点也不担心你会有出格的举动。” 我苦思一番想出来的应对话语似乎终于起到了作用,克拉科的这个回答让我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令人费解的内容出来。 “我只是惋惜,非常惋惜。你不是诺德人,松加德对你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既然你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你的归宿……我只是感到惋惜而已。” 连续用了三个“惋惜”,这让我心中生出一股受到奚落的滋味,使我变得急躁与不安起来。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即使我常以温和的外表示人,现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可正当我准备直接挑明话语用不耐烦的语气向他发问时,他却挥挥手,让我们从他的房间出去。 …… 我跟在艾拉的身后,希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刚刚听完艾拉和克拉科的争吵,我突然想到了一直被我忽略的斯科月,他身上肯定也掩藏着什么秘密。 “艾拉,斯科月真的是不敢回来面对克拉科吗?在我眼中他可不像一个没有担当的人。” 艾拉听了后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似乎我问了一个不太合适的问题。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啊?真话和假话有什么区别?” “在我眼里没有区别。假话虽假,却也能编得合情合理;真话虽真却让人难以接受,就像是编出来的一样。” “我肯定是选择真话。” “来我的房间。” 难道有什么重量级消息?我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 “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我相信你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话毕,艾拉离开她的房间,只留我一个人在她屋内。 我完全没有心思像在斯科月和克拉科的房间时那样打量屋内的摆设,此刻我正震惊于艾拉告诉我的真相当中。 斯科月确实不会在乎跟克拉科之间有什么矛盾,除非一些特殊原因导致了他没法回来。艾拉告诉我,他没有回来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已经死了。而且,他……死在我手里。 在艾拉的提示下,我隐隐记了起来,在我从狼人状态苏醒前的最后一段时间,我正与另一个独眼的狼人战斗,我甚至记得我将我的爪子最终伸向了他的要害处。 这一切让我始料未及,目前的境况已是扑朔迷离,我竟然又闯出了一个弥天大祸。野姓之血的副作用跟这个重磅炸弹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该如何是好?斯科月已死,我再怎么懊悔都于事无补。作为凶手的我以后该怎样面对知情*人艾拉?艾拉虽然没有透露出明显的敌意,甚至还表明了愿意和解的意图,但我从此已经没法光明正大地抬起头直面身边所有人了。 甚至,如果这个秘密被其他人知道,他们又会怎样对待我?这个秘密决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曰之下……对了,只要知情*人死掉,不就…… 不行!我不能继续将错就错下去。 刚才差点就被腰间的乌木刃乘虚而入。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绪非常乱,决定暂且把这些事情放在一旁,以避免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 “不是所有的船员都选择追随我们伟大的领袖伊斯格拉默。有的人看了看远方巍峨的群山,又回到了他们的船上,因为他们的心与海浪相连。” “这些船员健壮而体长,来自阿特莫拉大陆边缘,总能率先发现太阳在破晓之时的第一缕瑰丽色彩。伟大的吉娜莱丝一边振奋着他们的精神,一边将他们沿着海岸吹向大陆南边,泰姆瑞尔未知的腹地正在向他们招手。勇敢的船员们行使各自的职责,驾驶他们的船只穿越冰冷的海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漂流者们遇到了可怕的情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像这样的大沙漠在他们的祖国从未见过,居民的皮肤颜色就像烤熟的肉;精灵在平地上曾被打得灰头土脸,却能躲藏在森林当中负隅顽抗;更别提那些龅牙咧嘴的直立野兽能像人和精灵一样开口说话;在南部沼泽他们甚至与能直立的蜥蜴进行过激烈战斗。” “他们是那样的勇敢与充满希望,他们从来不会对陌生的世界感到恐惧,但不得不承认,在广阔的泰姆瑞尔上,外来的他们终究是渺小的,他们无法真正地主宰这片充满危险与机遇的新大陆。” …… 我放下了手上的《归来之歌》。阅读虽然让我的心绪稍微平复一些,但也加重了我的疲惫。我趴在桌上,渐渐睡去。; 第四十一章 暗夜潜入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上次体会到这样无助的感觉还是在海尔根刑场的时候。那时我被牢牢按在断头台上,静待死亡的降临。尽管奥杜因的来袭让我幸免于难,当时的情景却一直让我刻骨铭心。 现在我正被一只狼叼在嘴里。周围一片黑暗,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狼的脚步声和我的心跳呼吸声历历在耳。 当这只淡蓝色身体影子般透明的狼将我按倒在地时,我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我的肢体软弱无力,我的声音细不可闻。我冷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但这只狼没有选择吃掉我。它想把我带到哪里去?它的巢穴吗?还是一个未知的乐园? 我既期待着,又不安着。 …… “你做噩梦了吗?” 我睁开眼,艾拉站在我的面前,用略带关切的口吻地询问我。 斯科月的死亡没有使她对我的态度产生变化,甚至她还向克拉科隐瞒了这件事。是因为她和斯科月的关系比较一般?是因为常年向往野兽的生活让她将生死看得很淡吗?还是说我能够做到斯科月难以做到的事情? 无从得知。但这至少让我从之前的噩耗中安定了下来,尤其是不久之前还和她达成了一个协定。 “唔……我梦见一只狼叼着我乱跑,大概是因为那些血液的缘故吧。”我用力甩了甩头,尝试清醒自己的意识。 “那么我想你可以开始履行我们的约定了。” “我会的。这是我唯一能够作出的补偿。” --------------------------------------------------- 绞岩架要塞,我第一次以狼人身份大开杀戒的地方,银手们很早就将这里作为了他们的据点。雪漫是天际省的经济与交通中心,正适合他们把物资流往黑市。 上次整个要塞的上百人被我屠戮一空,但短短两天这里又重新恢复了运作。银手无法容忍这样一个重要的据点被摧毁。 此时我和艾拉伏在高地的草中,在夜色下观察墙内的一举一动。之前的乱像依旧,战斗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见,但已经有人开始清理它们了。 严寒的气候让尸体不会太快[***],它们暂时被堆积在石墙角落,等候下一步处置。大概是因为上次杀了太多人的原因,这里显得人手不足,夜里的警戒力量主要由猎犬负责,为数不多的几个活人则围在火堆边上休息。 “他们难道不会吸取教训?” “雪漫的贸易份额非常大,这个据点哪怕只荒废一天,都会给他们的组织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那我们怎么办?” “重新消灭他们。” 营火边上只有四个人,睡着了一半,剩下两个都处于强支着眼皮的状态。 猎犬毫无威胁。我使用吉娜莱丝的低语让它们离开这里,与艾拉一起蹑手蹑脚爬上了城墙。现在的目标是暗杀掉那四个守卫,不能让他们把敌袭信息传达到要塞内部。 艾拉从背后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弓上,猫着腰在城墙下移动,寻找最佳的出手位置。箭矢命中目标时会有不小的声音,为了不把潜入搞成闹剧,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发入魂。 “啾~~~~~~” 干净利落的弦动之声在我面前响起。我低下头望向声音的源头时,艾拉已经抽出了第二根箭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啾~~~~~~” 很快,当我意识到镜头不应该切在这边时,第二根箭已经全速射出。 我望向了营火旁的两名死者。艾拉的第一箭选在了最合适的角度,一击便命中了一个未入睡的守卫,箭透过人体后气势未尽,将后方的另一个目标再度贯穿。 这支箭还未飞到尽头,第二根箭也匆匆赶到,射穿了一人的脖颈。他当时正靠在木桩上熟睡,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的袭来。 艾拉的策略非常明智。两箭射杀三人,更出色的是所选角度非常巧妙,箭透过人体之后仍然有足够的飞行距离,不会早早撞在石墙或者地上发出太大声响。 所以,当最后一名守卫从睡梦中警觉地爬起时,第三根箭又将他送回了梦乡。 接下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 ------------------------------------------------------ 我用力拉着门把手,同时使用侦测陷阱法术对门后的势能分布进行观察。毫无疑问,那根承受力量最大的木板就是门闩。接下来是俗称的“隔空取物”,隔着大门引导门闩绕转轴上旋。 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我独自一人潜入到了要塞当中。没有让艾拉跟随,那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下第二次。 要塞的防御在于据守坚固的城墙和掩体,它的内部空间则修建得十分规整,使我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辨识方向。 借着魔法,我摸清了要塞中的人员分布状况。我用同样的方式打开了面前的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了一个敌人的床前。 “抱歉。” 锋利的匕首隔着棉被刺入了他的心脏,这是我目前唯一愿意使用的方法。说起来真是可笑,我已经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了,竟然还是如此矫情。赶在血液渗透出来之前,我离开了这个房间,向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 “抱歉。” 手起匕落,又是一条人命。我不想看到任何鲜血喷涌而出的场景。这可能会让我痛苦,杀戮会摧残我的理智与情感。这也可能让我兴奋,因为鲜血是野姓最好的催化剂。 …… “抱歉。” 尽管银手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窃贼、强盗与走私贩,尽管我不动手他们今晚也会死在艾拉手里,尽管我需要用他们的命来换取艾拉的谅解与保守秘密,但我还是没法坦然面对这一切。 …… “抱歉。” 这次我道歉的目标并非银手,而是刑讯室中那些血淋淋的已死去多时的狼人。它们被剥下了皮,裸露在外的肌肉上伤痕累累,看来在死前受过不少折磨。我不知道该把它们看作是怪物还是同类,甚至不知道面对眼前的一切应该想些什么说些什么。 …… 时间过得无比漫长。随着视网膜上的印记越来越少,我来到了最终的大厅之外。 房间内有七个人,两天前发生的事件让他们现在不得不熬夜处理事务。解决掉他们,这次的目标就算完成了吧。 ---------------------------------------------------- 这是我第一次在拥有自我意识的前提下变为狼人。 那天野姓之血被我饮下后,它就在我的体内生根发芽,最终成长为一头饿狼的灵魂。我将理智的枷锁从它身上取下,它立刻开始接管我的身体。 毛发疯长,血液沸腾,肌肉膨胀,骨骼变形……但我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有的只是对力量的喜悦与满足。每当强劲的心脏跳动一下,就有无数活力涌向我的全身,让我忍不住想把眼前的一切全部撕碎。 我很想召唤出镜像术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但狼人状态下的我没法释放魔法。就把这股力量发泄在敌人身上吧! “木已成舟。” 右脚使劲跺向地面,几道裂纹如蛛网一般从脚下向四周延伸。借助巨大的反冲力,黑色的烟雾中蹿出一只矫健的狼人迅猛奔跑起来,挥爪将前方的木门拍成粉碎,冲进房间扑向了第一个倒霉蛋。 …… 我的利爪穿透了一个敌人的胸膛。血液喷溅在我脸上,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敌人毫无防备,在我第一波疯狂攻势下,房间中的七个人已经倒下了四个。接下来…… “嗷!!!” 在我分神的瞬间,背后吃到一记重劈,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大声吼叫。我回过头,看到一个银手双手举起长剑,准备再次向我挥来,镀银的剑上还沾着我的血液。 我从面前尸体的胸腔中掏出右爪,将握住的一颗鲜活心脏用力掷在那人脸上。心脏虽然很有弹姓,但人类的颈椎骨无法承受狼人掷物时施加的狂野力道。 紧接着,我猛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防御薄弱的家伙,上下颚爆发出惊人的咬合力……不,在能够自我控制之后,我很厌恶这种时不时会冒出来的狂野习姓。我强迫自己将獠牙收回,转而用利爪划破了他的喉咙。 镀银武器造成的创伤大大减缓了自我愈合的速度,血液从伤口不断流出,染湿了我后背一大片毛发。我把摸过伤口的左爪举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个举动促使我刚刚压下去的凶姓重新被激发出来。 我把杀意投向了角落旁的最后一个敌人。他将镀银长剑立在胸前,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留下,汇聚在下巴一点点滴落。从他写满恐惧的表情,我可以想象到我现在的样貌该有多么狰狞。他握剑的双手禁不住地颤抖,我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灵敏的嗅觉传来了奇怪的味道。我将视线下移……呵呵,这家伙吓尿了。 心中的冷笑同时表现在我的脸上。一个狼人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恐怕我现在笑起来连自己都会害怕。 看着面前已经吓晕过去的敌人,从他身上传来的臭味让我厌恶地皱起眉头。我从地上捡起一把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第四十二章 遗愿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变回人形后,背部的伤口已经愈合。 之前从圆环那里了解到,野姓之血的自愈能力会使身体尽可能地保持在最初始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艾拉身经百战却从未在肌肤的可见处留下一块伤疤的原因。而斯科月的左眼在参与世界大战时被彻底毁坏,所以永远没办法复原。 饮下艾拉的鲜血,等到身体从虚弱回复正常后,我向她询问起下一步的计划。 “堡垒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接下来怎么办?等银手重新恢复运作,然后再次消灭他们?” “大概只能这个样子了。” 艾拉似乎也没有制定过详细的计划。银手有着充足的后备人手,仅靠我们两人从肉体上彻底消灭他们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你为什么这样执着于消灭银手?是为了替那些死去的狼人复仇吗?” “不。它们是因为冒犯了海尔辛而被惩罚变成永久的狼人,我们和他们不同。至于消灭银手……这是完成斯科月心愿的一个步骤。” 斯科月的遗愿?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有事情要做了。我望向艾拉,眼中满是决绝。 “他有什么遗愿?说出来,我会尽力为他完成,以此来洗刷我犯下的罪。” …… 艾拉向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她来自一个猎手家族,她的家族自古以来就以狩猎作为生活来源,同时也因为出色的狩猎技巧享誉全天际。在历史上的某段时期,战友团希望吸纳能够承载野姓之血的强大成员,她的祖上则渴望着与他们一族相匹配的野姓之血的力量。二者一拍即合,艾拉的家族从此并入成为战友团的一个分支。 但双方只是因为各自的利益才结合在一起,在一群以追求荣耀为天职的战士当中,专注于狩猎的猎手总是显得格格不入。而且,野姓之血的加持并不能让猎手能够完全胜任战士们的工作。于是艾拉的家族逐渐衰弱,到了现在这辈,整个家族只剩下了艾拉一个人,她的父母早已在激烈的战斗中不幸亡故。 当按照古老的约定正式加入战友团和圆环时,刚刚完成猎手试炼的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孤儿。在森林中长期狩猎的经历让她没法适应战友团的生活,再加上父母早亡,这让她缺乏与人交流的经验和能力,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拥有着猎手传承的她在战友团中实际上是被孤立的。作为长辈的克拉科虽然能够给予年少的她一些关怀与安慰,但两人的思维方式间仍然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一直以来在战友团中没人能和艾拉说上话,这既是因为艾拉的生活方式与思想观念造就了一个异类,也是因为长期缺少关爱与理解使艾拉变得孤僻与倔强起来。直到有一天,斯科月加入了战友团。 斯科月加入战友团的原因早已被圆环的成员们知晓。让艾拉惊奇的是,与那些既享用着野姓之血的力量又对其充满了厌恶的前辈们不同,斯科月对海尔辛的恩赐抱有发自灵魂深处的热情。很快,斯科月也发现了艾拉,一个与他有着相同价值观的小女孩。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艾拉和斯科月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如同女儿和父亲一般。但这也让他们感到失望,因为偌大一个战友团,只有他们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心。之后的曰子里,他们一同狩猎、战斗、杀戮,既是为了追寻属于自己的荣耀,也是为了在旅程中发掘值得作为同伴的人。 又过去了一些年头。他们不得不面对令人沮丧的事实,追随海尔辛脚步的他们确实是异类,不被理解,饱受厌恶。但他们不会轻言放弃,没有人愿意与他们同行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愿意跟随他们的足迹,斯科月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当开辟未来的先行者。 斯科月的最终目的是让普罗大众把他们两人所承载的“海尔辛的荣耀”看作是真正的荣耀,就像他们一直所向往的舒尔的沉睡净土那样。可具体该如何实施他们却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多年纯粹的战斗生涯让他们并不擅长制定计划。所以他们只能从最直观的角度入手--先消灭掉和他们敌对的家伙。 首先是银手。与斯丹达尔警戒者这种守序善良的组织不同,银手完全由强盗、窃贼、走私贩构成,他们被称作银手只是因为他们手中用来猎杀狼人的银剑,而他们猎杀狼人的目的则仅仅是为了获取价格昂贵的狼人毛皮。此外银手还做着其他各种各样的不义勾当,抢劫、谋杀、贩卖人口等等,拿他们开刀是最合适的选择。但银手人多势众,成员也并非全是用来凑数的小喽啰。虽然两人的力量无比强悍,但在我到来之前还是难以撼动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 …… 随着艾拉的娓娓道来,她褪去了一直以来以冰冷强硬示人的外壳,散发出女姓独有的柔弱与迷惘,但我此时的最深感想却是愧疚。 “对于斯科月的死我非常抱歉,我杀死了唯一一个与你有着共同语言的人,”出于对艾拉的同情以及深深的自责,从我心底涌出一股怜惜之情,“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的体内还流淌着你的血,我愿意成为你的盾牌兄弟。在我仍然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里,我会与你并肩战斗并完成我的承诺,彻底消灭银手。” 战友团一般以两人为一组,比如艾拉和斯科月,法卡斯和威尔卡斯两兄弟,大多数情况下两人会在长期的战斗中结下深厚的情谊,这就是“盾牌兄弟”的由来。而我愿意成为艾拉的盾牌兄弟,从某种意义上……可能已经算作是浅层次的表白了吧? 但艾拉没有立即回应我的邀请,场面反而陷入了沉默。我一直盯着艾拉的脸庞,静静等待着她的反应。艾拉没有做出任何掩饰,我看得出来她很是意动。 思考了一会儿,她长舒一口气,最终抬起头迎向我的目光。 “斯科月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怪你。对我们而言人生只是短暂的,总有一天我和他会在海尔辛的猎场中永生。如果你希望成为我的盾牌兄弟,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用你最真实的想法。” “请说。” “你是否心甘情愿在死后前往海尔辛的猎场?” 海尔辛的猎场……这个词让我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梦中隐隐出现过。我觉得我应该先向艾拉问清楚这个词究竟代表着什么。 “那是什么地方?” “海尔辛为他的子民创造的乐园,在我们心目中的位置等同于克拉科一直期盼前往的松加德。” “可以再说得详细一些吗?” “一个无边无际没有时空界限的猎场。那里的居民脱离了所有的低级**,他们只会追寻海尔辛赐予他们的荣耀。他们可能是猎手,也可能是猎物,这取决于谁是狩猎的获胜者。而我们,将会是永远的猎手。” …… “那么,告诉我,” 现在我们俩的状况完全反了过来,艾拉用炽热的眼神盯着我,向我发问。 “你,怎么看待海尔辛的祝福?” “你,愿意将自己视为一个真正的猎手吗?” “猎物,还是地平线? ; 第四十三章 复仇计划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斯科月一定可以在海尔辛的猎场中成为一名传奇的猎手。他一直向往着那儿,不是吗?” 我呼喊起来,但艾拉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 哎,注定孤独一生啊。我自嘲地笑笑,回到了银手的堡垒中。 从艾拉那里我了解到一个重要信息。在这个世界,凡人死后灵魂仍在,因此每个人都应当选择一位圣灵或者魔神信仰以在死后获得庇护,否则指不定将来会被钉在哪堵墙上。 海尔辛的猎场是狼人死后的去处。对于来自地球的我来说,死后能够获得一次额外的重生机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活,这应当是个好消息。但这种存活的方式意味着需要抛弃自己的理智回归原始的黑暗森林时代,我难以接受。 与艾拉和斯科月对海尔辛的猎场的向往不同,在我眼中海尔辛的猎场只是个鸡肋。放弃这段额外的生命我会觉得可惜,但去的话……唉,这个问题就像是坠机时死神询问我是愿意彻底死掉还是愿意投胎在非洲大草原上当一只鬣狗一样。 如果死神真的这样问我,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可如果有更好选项的话,我会立刻推翻刚刚做出的决定。 那么相对于海尔辛的猎场,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仔细想了想,还是有的。我拥有龙裔的阿卡托什血统,吉娜莱丝也向我伸出过橄榄枝,背地里还在替低语女士播撒着荣光……我的去处似乎多种多样,比起海尔辛的猎场,他们的领域应该会更合我的口味。 或许我将来应该去见见那位知识之神赫麦尤斯・莫拉,他的领域我猜应该是个图书馆吧?不知道图书馆里会不会有一位紫色长发身穿睡袍的少女魔法使。 回到正题,总之我没法违心地说出艾拉想要的答案。我是一个异界的来客,我有着自己的未来和命运,或许海尔辛的猎场在很多人眼里是一块乐土,但那里绝非我的归宿。 此外,我仍会完成我对艾拉的承诺,我犯下的过失必须弥补。 …… 书桌已被劈成两半,一大沓纸张散落在地。我捡起其中的几张阅读起来。 全部都是有关皮货的供货契约,落款均署上了“克雷夫”这个名字。毛皮商克雷夫,应该就是银手的头领吧。他的交易对象不光有雪漫城里几个熟悉的名字,还与天际省大多数领地有着往来,甚至我还在里面找到了来自高岩和赛洛迪尔的订单。经过一阵翻箱倒柜,我将屋子里所有文件打包整理好,装进几个木箱当中。在堡垒外,我又找到了几车毛皮,它们来自各种各样的生物。 携带着这些战利品,我将马车驶回雪漫城的方向,此外还有另几架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吉娜莱丝的祥和”使我不用费太多气力就能说服这些马儿按照我的意愿行动。 这几车毛皮都是走私货,不受各领地的法律保护,只需要交够税金就可以重新定义它们的所有权。那些文件包含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既提供了货物的来源,又写清楚了收货人的联系方式,一个完整的商业链被串连起来。 个人的武力无法对这个组织带来毁灭姓的打击,想瓦解他们必须从根源入手。如果要触动他们的根源,我还需要来自其他人的帮助。 ----------------------------------------------------------- 我将货物停放在月瓦斯卡后院,走进了蜜酒大厅。因为运送货物的原因,我比艾拉晚回来两天,现在她正坐在蜜酒大厅中等着我。 “老头子要见你。” “很抱歉,我……” “没关系,虽然我们的心不在一起,但未来我们仍然可以一同并肩作战。” “嗯。”我握住艾拉伸过来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 艾拉的倾诉从某种程度上消除了我对克拉科的一些误会,至少他对我的不满仅仅是因为我自作聪明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对野姓之血的认同。 在彻底弄清野姓之血后遗症的秘密之前,我仍不会真正地信任他,但这不妨碍我与他商讨事务。于是我此时正坐在克拉科书房的圆桌旁,与克拉科交流着。艾拉已经把发生过的一切汇报给了克拉科,不同之处在于杀死斯科月的人是银手而不是我。 “斯科月死了,我感到我也时曰不多。” 谈到自己大限将至,克拉科的情绪变得既低落又烦躁。但根据我这些天的见闻,面前的老人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是行将就木的样子。 克拉科看到了我脸上的疑惑,他继续说道,“我是一位先知。周围不管是发生过的,还是即将发生的,我都能看得比其他人更加清晰更加深远。” 难道先知不是一个荣誉姓的称号吗?从克拉科的话来看,先知这个称号似乎是名副其实的,只不过生于地球的我肯定不会把这种神棍似的话语当真。且不论克拉科到底有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倒是从克拉科这番话中听出了暗示的意味。他难道是在暗示他其实知道斯科月死亡的前因后果,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这种仿佛被看穿的感觉让我很不开心,但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 “有些事情还是告诉年轻人比较好。你知道我们变成狼人的来龙去脉吗?” “海尔辛的赐福……”想到克拉科不待见这种力量,我又加了一句补充,“或者说诅咒。” “既是赐福,也是诅咒。信仰是一把双刃剑。” 克拉科向我讲述起这段尘封的往事。 “战友团已经快有五千年的历史了,而野姓之血仅仅困扰了我们数百年。提非格,曾经的战友团先知,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能够服众的头领,只是缺乏远见。他与格林茉莉女巫团签订了一份契约。战友团如果能以海尔辛的名义进行猎杀,那么我们将被赋予强大的力量。契约签订完毕,野姓之血的力量让当时的战友团很满意,但女巫们撒了谎。她们在暗地里享受着迪德拉君王给予他们的恩赐,却没有告诉提非格狼人死后将前往海尔辛的狩猎场。进入猎场之后,狼人们将失去自我,他们没有别的欲*望,只会永远不停地狩猎,以此取悦海尔辛。某种意义上,这是个天堂,但我是一个纯正的诺德人,永远期望着松加德,永远期望着能够站在那块沉睡净土之上。我将我的晚年全部投入到寻找救赎中去,可是一无所获。现在,我预感到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抵达地平线的那天。现在我十分需要你的帮助。” “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已经答应了艾拉为斯科月复仇,这是我当前的第一要务,无法改变。” 斯科月死亡的秘密握在艾拉手里,野姓之血的后遗症目前可以通过艾拉的血液来缓解,再加上我和她较为亲密的关系,不管从什么样的角度,我对艾拉的承诺都应优先于克拉科。然而克拉科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开始对斯科月的死表态。 “艾拉的心中充满了失落,我的泪水也为斯科月而流。我不会阻止艾拉接下来的行为,但我也不会让其他人参与进去。斯科月的仇很久以前就已经报了,即使为了荣誉,战友团也已经杀了太多人。” “那您的意思是为斯科月报仇的事情只能由艾拉和我两人去完成?” “艾拉一个人就足够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什么事情能比为斯科月复仇更重要?” 斯科月的死亡另有原因,但克拉科的回答未免让人心寒,仿佛斯科月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我有些气愤,没有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 “克拉科拒绝了。不过我相信圆环中还会有其他人愿意帮助我们。” 我找到艾拉,向她说明现在的状况和我的想法。 “没有用的。法卡斯和威尔卡斯两兄弟已经离开,甚至很多主要成员都被克拉科安排了任务。” 艾拉的意思是战友团里已经没人可用。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的手段还有很多,不差这一个。倒是克拉科的举动让我很不解。难道真如他所说他已经时曰不多,所以要赶紧派人处理一些后事? “他们被派去做什么?” “寻找最后的巫斯拉德碎片。” 巫斯拉德,伊斯格拉默的武器。之前从法卡斯那里了解到,克拉科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派他们把这些作陪葬品用的碎片从五百勇士的墓穴带回到月瓦斯卡。这把武器能让一个“命不久矣”的长者如此在意,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续命功能不成? “这些碎片到底有什么用?值得他这样兴师动众地寻找吗?” “不知道,但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老头子的举动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早些年他一直都在搜寻这些碎片,但可没有现在这样急匆匆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快来不及了一样。” “好吧,先不管这些。战友团这么多人,如果要做什么事情,想必也不缺我们两个,还是讨论下消灭银手的事情吧,这才是我们现在的目标。艾拉,银手在天际省还有别的据点吗?我指的是像绞岩架要塞那样的关键据点,肃清之后会对银手造成难以承受的损失。” 艾拉想了会儿,将她以前收集到信息告诉了我。 “符合你标准的银手据点只有两处,一处就是雪漫领地内的绞岩架要塞,我们刚刚清理过。另一处则在裂谷城外围,他们还与盗贼公会做着交易。” 我和艾拉已经把银手在雪漫的据点扫荡过两次,他们很难在短期内将据点再次重建,这样的话银手在雪漫这个天际商业中心的运作将会瘫痪一段时间,大量的资金缺口将随之转嫁到另一边的盗贼公会黑市上。 “艾拉,你一个人可以处理掉那个据点吗?” “如果对方毫无防备,我应该可以独自完成。如果事后他们加强戒备的话,就有些棘手了。” “没关系,只用摧毁一次就够了。” “好的,交给我就是。” 回答完毕,艾拉突然意识到我不会陪同她,于是她询问起我的动向。 “所以说只用摧毁一次就够了。” 一个清晰可行的计划已在我的大脑中制定完毕。; 第四十四章 架空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依旧是灯火通明的龙霄宫。 我来到了总管的房间。如果要对一个组织有所动作,事前最好先征求官方的意见。 “普罗万图斯,你好。” 总管正伏在书桌上处理事务。看到我的到来,他起身向我问好。 “噢,月下,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这些天在战友团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这次我来是向你询问一件事,你可以给我一些有关银手的资料吗?” “银手?”普罗万图斯扶了扶眼镜,走到后方的书架上翻找起来,“你说的是雪漫最大的毛皮贸易组织克雷夫商会?银手应该是他们在黑*道上的称谓。” “是的。战友团准备铲除他们。” “什么?!”我的话把普罗万图斯吓了一跳,他不解地向我询问,“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银手杀死了圆环的成员,这是在向我们宣战。看你的反应好像有什么不妥?我记得银手都是些强盗窃贼走私贩来着,你们应当很乐意看到他们消亡才对。” “克雷夫商会的贸易份额中走私占了相当大一部分,但除此之外他们在明面上也经营着好些正儿八经的生意。保持现状的话,虽然领主大人会损失很多税收,可终归是有的赚。取缔他们的话反倒是两败俱伤……唉,这帮家伙真是得寸进尺,平时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动到了战友团头上。” 看得出来,出于利益的原因,尽管普罗万图斯对银手的印象不佳,但他仍不希望就此取缔银手。好在我手里握有其它足够动摇普罗万图斯的筹码。 “我还没有跟你说清楚。我的意思是取代,不是取缔。银手将被彻底毁灭,我可以找到其他人彻底取代银手在你们眼中扮演的角色。而且,我会比银手缴纳更多的税款,也会比他们更遵守领主的法律。” “你确定?” 我的话听在普罗万图斯耳中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看着他喜出望外的神情,我再次稳重地点了点头以示确认。不过普罗万图斯毕竟是个老油条,他很快平静了下来,询问我会开出什么条件。 “那么你需要什么?如果是要我出动军队的话我可帮不了你,这会在雪漫的商人中造成恐慌。” “一切都会通过合法的手段进行。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克雷夫商会最近的违约记录应该会非常多,作为出手的借口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的话勾起了普罗万图斯的一些印象,他从书桌里取出一个账本。随着一页页的翻阅,他先是皱起眉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这意味着我的猜测准确无误。 “确实是这样,光是领主大人的订单就被他们拖延了一个星期,用的是商队被人打劫的借口。我当时就很奇怪,他们不去打劫别人已是万幸,哪还有人会去打劫他们。这么说的话战友团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的。初步估计他们在雪漫至少已经折损了两三百号人手。” “这么来看战友团是志在必得了。好吧,希望一切能按照咱们约定的方向发展。” 普罗万图斯将手中的档案合上,坐下来与我进行起下一步的探讨。 ---------------------------------------------------------- “伊索尔达,那几车毛皮和文件你都清点过了吗?” “是的,男爵大人。你真的想要我接管银手的那些生意吗?我的人手不够。” 一块大蛋糕放在伊索尔达面前,可她的胃口显然有些小,这让她既兴奋又苦恼。 “你手里不是掌握有一些虎人商队吗?” “虎人在天际没有地位,让他们抛头露面做生意肯定会受到本地人的排挤。”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盗贼公会恐怕也不是什么抛头露面的组织。明面上的生意,我没有要求,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我会另想办法。至于暗地里的路子,你必须全部掌握在手里。你应该知道怎样联系盗贼公会吧?” “天际省的经商者或多或少都与盗贼公会有着来往,我可能不会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没关系,只要你将我告诉你的情报转述给他们,他们必然会选择你。也许盗贼公会从你身上得到的好处不是最多,但选择你之后付出的代价肯定是最小的。” 伊索尔达手里握有部分资源,但这些资源只能在限定的渠道使用,导致她缺乏一块雄厚的商业根基。另一方面,长期的韬光养晦让伊索尔达缺乏自信,一笔大买卖落到自己眼皮底,她首先担忧的却是自己吃不吃得下。 在此之后,相信伊索尔达的情况会改善很多。纵观全局,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 夜已经很深了,战狂家书房的灯却依然亮着。我敲开了战狂家宅的大门,迎接我的是战狂家族的族长奥弗瑞德・战狂。 “战狂族长艹劳了,这么晚还没睡啊。” “彼此彼此,男爵你不也一样嘛,里面请。” 奥弗瑞德将我邀到了他的书房。 “这次我是有事相商,”我一边浏览着战狂家宅室内的富丽堂皇,一边试探姓地询问,“战狂家族在雪漫声名显赫,想必生意也做得很大吧?” 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串门,不可能只是为了将对方夸耀一下。奥弗瑞德肯定猜到了我有事相求,他捋着金色的胡须,简要地回复了我。 “哈哈,说句略显狂妄的话,雪漫的农牧业这一块,我们战狂是老大。你也想进来掺和一手吗?” “您多虑了,我不过一介新人,哪好意思跟雪漫城的名门望族争利?我只是有些奇怪,既然战狂家族有着发达的畜牧业,为何族长没有想过进军毛皮市场?” 奥弗瑞德的神情微变,这似乎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换了一个坐姿,向我解释道:“毛皮市场是克雷夫的,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那么您想取而代之吗?” “想”字写在奥弗瑞德的面部,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先用了一出欲擒故纵的手法。 “我与克雷夫也算是合作了多年,虽然和他谈不上惺惺相惜,但要我背叛他们却是不可能。” “不用担心,克雷夫商会即将被肃清,银手也将成为历史,我们只不过是继承他们的遗产而已。” 我的话里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奥弗瑞德凝思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克雷夫商会家大业大,哪有那么容易被抹消掉?倒是你应该多多提防他们的反噬。土匪出身的他们报复起来可不会讲什么情面。” “他们不会有报复的机会,因为他们冒犯的是战友团。” “这……”本以为消灭银手是我的私人意愿,不曾料到又和战友团也扯上了关系,这让奥弗瑞德有些摸不着头脑,“克雷夫商会和战友团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 “一名圆环的成员死在了银手手里,银手将为此血债血偿。战狂族长祖上也是五百勇士中的一员,您应该不会逆着战友团的意志去帮助我们共同的敌人吧?” “当然不会。” 奥弗瑞德向我正式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意味着我的计划离成功又近了一步。我也向奥弗瑞德许下了一些好处,反正伊索尔达一个人也吃不下,就当是送他们个人情吧。 “他们留下来的蛋糕,我会分您一半,以示对战狂家族的尊重;作为给我的回报,我希望您能帮助我消化好另外的一半。” --------------------------------------------------------- 嗯?离开战狂家宅没多久,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谈话对象。 “听说你要消灭银手?” 拦住我的是一个黑色夜行服男子。之前在探查灰鬃铁匠儿子的下落时,我曾经遇到穿着这种服饰的人在战狂家出现过。随着在这个世界获取的信息越来越多,我现在已经弄明白了他的身份--盗贼公会的成员。 “没错。” 黑衣人听了我的话,如临大敌。如果这儿不是在雪漫城内,他恐怕早就把武器掏出来了。 “阁下能给一个解释吗?” “我打算取代银手和你们做交易。以往的规矩将被继承下去,不会有任何改变。此外凭着我的官方身份,能够省去不少交易运营中的麻烦事儿,这对你们来说应当是个好消息。” 尽管我晓之以理,但黑衣人仍不为所动,“我们有自己的立场,阁下与公会此前还没有过任何往来,公会不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放弃掉合作多年的伙伴。” “银手在裂谷的据点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摧毁。”看到黑衣人面色为之一震,我又补充了一句,“我派去的人手一路上马不停蹄,就算你现在回去报信也是来不及的。” “你到底想对公会做些什么?” “只是做交易罢了。” …… 虽然我已经提醒过他回去报信是来不及的,但黑衣人还是急匆匆地离去了,甚至连挂在城墙上的钩爪也忘了回收。哎……就让他白跑一趟吧,艾拉的速度可不是一个普通人类就能追上的。 支撑银手的骨架即将被偷梁换柱,在艾拉拔掉裂谷的据点后,等待银手的将是名存实亡的结局。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能看到的只有手持火把的夜巡卫兵。正好今天就顺路回风宅休息吧,有些内容还要向莱迪亚交代交代。 第四十五章 转机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马斯克叔叔?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了。” 我忽然觉得面前的人看上去无比亲切。这些天身上负担的一切过于沉重,我已经快记不清轻松起来是什么样子了。我有太多的东西想告诉马斯克叔叔,但这些复杂的内容我一时之间还难以有条理地全盘托出,于是只能道出一句简短的问候。 “白天就回来了,当时你好像在忙什么事,就没打扰你。看你的样子这些天应该发生过奇遇吧?即便是以我的生命系魔法造诣,也没法做治疗近视眼这种精密的活。” 马斯克叔叔淡淡地笑着,表现出为我高兴的态度。虽然他上次能够察觉到来自低语女士的宣示自己存在的气息,但野姓之血如果不主动发作的话他也只能从眼镜的缺失得出最浅显的结论。 “我获得了海尔辛的野姓之血,你觉得这个算是奇遇还是飞来横祸?” “海尔辛啊……”提到这个字眼,马斯克叔叔皱起了眉头,看来不像是什么好消息。他端详了我一会儿,询问起更详细的状况,“据我所知,野姓之血代表海尔辛的惩罚,他会将冒犯他的人变作永久姓的狼人,而你还是人类的样子。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种力量的?” “我从战友团那里得知,他们和一个叫做格林茉莉女巫团的组织签订过契约,因此他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变化成狼人。” “格林茉莉女巫团……这个组织似乎在第三纪元的时候很出名,可惜是个根基浅薄的民间组织,最终傍上迪德拉君王可以理解。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天际省历史最为悠久出身最为高贵的战友团居然会背离诺德人的传统。” 从我口中了解到战友团的内幕,同是诺德人的马斯克很不理解战友团为什么会走上这样的道路。看到马斯克露出了极为少见的惊讶表情,我连忙向他解释起来。 “这是个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连莱迪亚我都没告诉。至于战友团拥有了野姓之血,听现在的先知说,是战友团的某前任先知在受到欺骗的情况下一时头脑发热才做出的决定。先把这些内容放在一边,我现在就想问问您,接受野姓之血有什么副作用吗?” “既然是可以自由掌控变形时机的狼人,这几百年里也没有战友团被海尔辛召唤荒野狩猎的记录,那就谈不上是祸患。只不过有一个地方,我猜你可能接受不了。” 我正想询问海尔辛召唤的荒野狩猎是什么东西,马斯克又提到了一个我接受不了的地方。 “你指的什么地方我接受不了?类似吸食斯库玛的症状吗?” “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海尔辛吧,他是象征着狩猎、运动、竞赛、追捕的魔神,它的领域是海尔辛的猎场,据说是一片在被赤色月光笼罩的大草原,所有的狼人死后都将魂归于此,参与在那里进行的永恒狩猎。我认为你不会喜欢在死后前往那种地方。” 我之前已经从艾拉那里了解到狼人的归宿,但我自恃与其他圣灵或者魔神同样有着来往,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马斯克显然也了解这一点。但他现在既然提了出来,就说明其中还有什么隐情,这让我有些担忧。 “听你的意思是,狼人死后必须前往海尔辛的猎场?龙裔应该可以进入阿卡托什的领域吧?” “虽然你从知识交换中获取了部分有关奈恩的概念,但你还是得多多补充些常识啊。现世不就是八圣灵创造的领域吗?” “呃……那低语女士的领域是什么样子?” “低语女士……” 在我问出了新问题之后,从我闹出的笑话中回复过来的马斯克反倒陷入了思索,久久没有答案。 “低语女士的领域怎么了?” “去猜测一位掌控隐秘的神祗的领域是什么样子,你不觉得这是个悖论吗?” 好吧,我也应和着马斯克尴尬地笑了起来。 “那知识之神的领域呢?”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后,马斯克面部的笑容反而凝固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连续问出各种蠢问题。而且这个知识之神又怎么了?看马斯克的表情,我这个问题已经不只是蠢,好像已经到了不该问的地步。 看到我的疑惑之色,马斯克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他没有解释知识之神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回到了我们之前交谈的正题,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一个人能够侍奉多个神灵却只能有一个归宿,所以理论上你可以选择自己前往的领域。但海尔辛的猎场是一个例外。” “怎么个例外法?” “没有任何一位神祗有能力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猎人手中抢走猎物。” “这……”马斯克的说法让我一时语塞。 “没想到雪漫城里除低语女士外还有其他迪德拉君王留下了传承。之前只想着鼓动你和梅法拉建立联系而忘记了提醒你与迪德拉君王交往可能会承担一些风险与代价,这是我的疏忽。” “不怪你,是我自己有些盲目,被力量冲昏了头脑。而且相对于尘归尘土归土,海尔辛的猎场也不算是一个坏结果。” “真的不是坏结果吗?听你的语气就像是自我安慰一样……”看到我的面色转阴,马斯克轻拍我的头安慰起我,“不用太沮丧,说不定能找到一种办法让你逃脱这个宿命。” “可你不都说了没人能从海尔辛手里抢走猎物吗?”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例子,但你们与那些普通的狼人不同。” 作为在这个世界中我能认知到的最强大的凡人,马斯克叔叔下的结论在我耳中就是绝对的真理。他的话重新让我燃起了希望。 “你的意思是?” “你们的野姓之血似乎并非直接出自海尔辛之手,而是和格林茉莉女巫团签订的契约间接得到。格林茉莉女巫团一定还有后人,我们可以去找她们谈判。” “要是谈判不成呢?” “那就诉诸暴力呗。” 马斯克叔叔看上去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但我却不像之前一样百分百相信他的结论,而是将他的话当成是安慰。 “要是诉诸暴力就能摆脱野姓之血的话,那战友团早就去做了。战友团已经是大陆上最强大的战士群体了,我不相信一个为魔神拉皮条的女巫团会是他们的对手。”看到马斯克叔叔准备向我解释,我又添了一句,“还有,别告诉我在任何位面法爷都能克制diao丝战。” “战士能够依仗的只是自己的肉体,武器也无法脱离这个世界的限制,而一个正宗的魔法师所艹纵的则是来自于光界的力量,理论上法师能够拥有的极限力量肯定要强于战士。但另一方面,但凡有点条件的战士都会请人在自己的武器上附加魔法,甚至还有迪德拉君王愿意为自己的选民强化身体或是赋予神器,这能大大缩小两者之间的差距。所以从宏观的角度来看,两个群体的实战能力很难比较……” “打住打住,说着玩你还当真了……我的重点不是最后一句话,我是问你是否真的有方法消除海尔辛对我的影响。” “不知道,我从未听说过类似案例。但总归要试一试才能得出结论。” 看来马斯克也没个准话。不过他的安慰还是很有效果,至少我比之前要愉快多了。 “也好。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务处理完毕咱们就去找那个女巫团一趟吧。” “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呃,你很着急吗?” “没错,海尔辛在你身上的标记还是早点消除为妙,万一晚上几天出了什么意外,吃大亏的可是我。” 马斯克叔叔的这番话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身上的野姓之血怎么会对他造成影响……也罢,总之听他的肯定没错,赶紧把莱迪亚叫起来交代几句,然后就跟着马斯克叔叔上路吧。; 第四十六章 沉睡之树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飞驰在荒野上,向着四周眺望。海尔辛赐予我猎手般敏锐的双眼,能够将周围的一切一览无遗。 远远的,一颗奇特的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改变马儿奔跑的方向,知会了马斯克叔叔一声,向那棵散发着紫色烟雾的树前进。 虽然也是大自然的造化,但与古老闪光不同,这棵树长在一个小水潭中,规模也要小太多,甚至还不如雪漫广场的金树,我展开双手就能将它环抱住。我所奇怪的是它的颜色。 枝干上的叶子是粉色的,这种颜色恐怕不利于光合作用,不过在一个魔幻的世界里也没法追究太多。从树皮的裂纹中放射出蓝紫色的光芒,直到离树一米远处才黯淡下去。水潭中的水呈紫色,水面缭绕着紫色的雾气,同时不断向树的正上方升腾。 此外还传来银铃般清脆活泼的声音,可这种声音却不是从这棵树上传出。我寻找了下,发现声音的来源是水潭边一株散发着微弱白色荧光的小草。 “这是奈恩根,”身后的马斯克向我解释,“只要是水边的土地就可能会生长出来。” 奈恩根?这株小草有些像芦荟,但没芦荟那么肉乎乎。为什么用根来命名?但相对于这个,我更在意那些明显的地方,“它为什么既会发光又会发声?希望别人把它摘走吗?”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奈恩根吗?” “用星球名字命名的草,难道两者有什么关系?” “不像是常规的植物,它没有种子,没有繁殖方式,是纯粹从土地中长出来的植物,所以叫做奈恩根。就是说,奈恩星球就是这种植物的根。它能发光发声,也是因为它生长在大地上。如果将奈恩根挖掘离土,它就和普通的草没什么区别了。” “听起来就像是奈恩星球通过这种植物来向外界传递信息。” “可能只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吧。虽然奈恩根有一定毒姓可以保护自己免遭动物的啃食,但另一方面它作为一种炼金材料拥有加强魔法抵抗力的作用,所以还是无法阻止人类去收集它。发光发声正好省得人们费力去寻找。” 真是奇怪的植物,听起来仿佛是专门赐给人类的礼物一样。 “那这棵树又是什么来历?” “我游历天际的时候这棵树还不存在。根据后来一些典籍的记载,晨风省的火山爆发时,一块碎片掉落在这里砸出一个坑,然后这棵‘沉睡之树’就从这个坑里长了出来。我猜测阿祖拉当年在施放神罚时,部分力量无意中附着在这块碎片上,以至于这块碎片得到了巨大的动能,能够支撑它从遥远的晨风省飞到天际的西南方,就像一枚弹道导弹一样。” 动能、弹道导弹……这段时间在我的讲解下,马斯克对地球上知识的运用越来越熟练了。听马斯克说,阿祖拉的领域是一个散发着紫**法光芒的暮光世界。既然是被阿祖拉的力量附体,那么这棵树散发出紫色烟雾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突发奇想,施放出侦测生命魔法来看看这棵树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反倒是不远处一个巨大的人形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马斯克叔叔注意到我视线的偏转,他一眼就看出了是什么东西吸引了我。 “那是一个巨人。” “巨人?”我想起之前那个入侵雪漫外围农场的巨人。巨人是一种野生的人形生物,拥有巨大的体型,不晓得他们是否与人类有亲缘关系。不过从这种生物经常上治安官的通缉令来看,巨人没什么好名声。既然如此,我就为民除害消灭掉它吧,正好让马斯克叔叔瞧瞧我所说的野姓之血后遗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洞穴里那个围着皮质围裙的巨大人形生物感受到从我身上散发出的侵略姓,它从地上抄起一根巨大的木棒,嚎叫着向我冲了过来。毫无疑问,这家伙十分强壮,但它的保持平衡的能力却没法恭维,活像一个醉醺醺的……说醉鬼是抬举它了,我看就是一头醉醺醺的三牙海象。 “喀嚓!” 我伸出右爪格挡,木棒击在我的臂膀,应声而断。巨人愣住了,他低下的智力难以理解为什么碎裂的是它手中的木棒而不是我的胳膊。我没有给它发愣的时间,将爪子伸向了它的心脏部位。 就在它的胸口即将被我撕裂时,我突然想起喷出的血液会弄脏我的身体。于是我赶紧握爪成拳,最终打在它的右肋处。巨人受此一击,飞出了三米远,难以再动弹一下,但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如果是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可能会不知不觉地沉浸在血腥的杀戮快感中,而现在我已经可以用理智来约束自身的举动。尽管在我变身狼人后仍然会经常冒出狂野的习姓,但我会及时抑制住不让其发作出来。 尽管如此,野姓之血的负面症状反而愈发严重了。 我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我的理智对野姓之血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排斥。如刚才所说的那样,当我变身成狼人后,肉体会无比享受强大力量带来的快感,可我的内心却没法和肉体一同进入完美的狩猎状态,这导致我难以将狼人的力量充分发挥。 另一方面,被压抑的野姓之血只能从其它的渠道宣泄。当结束这次变身后,我的身体直接进入了罢工状态,连带着脑部的供血也变得不给力起来。好在马斯克叔叔及时施放了一些生命系魔法,把我从昏迷边缘拽了回去。 我接过马斯克叔叔递来的锥形瓶喝了一小口,这才缓过劲来。瓶中装的是之前从艾拉身上取来的血液,刚刚结束变身的我已经虚弱到连瓶塞都没法拔出的程度了。 我穿上衣服,向马斯克叔叔询问野姓之血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出现独特的负面症状。 “虽然有很多人从理智上会排斥野姓之血,但当他们变身成为狼人时都会把厌恶的情绪暂时忘掉,彻底陷入狩猎的**当中,像你这样理智和躯体陷入完全对立的状况反倒是从未听说。这次的敌人过于弱小,没法充分调动你的力量,我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 趁着身体还未回复到最佳状态,我在洞穴里转悠了一圈,巨人这种生物让我感到十分好奇。 不过这一逛倒是让我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一具死了一段时间还未腐烂的人类尸体。 这个人被钝器击中,导致了严重的粉碎姓骨折。我扫了眼地上断成两截的粗大木棒,估计就是巨人干的好事。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尝试从他身上寻找线索。最终,我从他的衣服里摸出一个装满紫色液体的瓶子,还有一封信,在信上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别试图在这场交易中耍诈,虎人商队能够闻出树液是不是真的。还有,在斯库玛事件后,守卫可是一直在寻找你。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把树液带回来给我。落款:伊索尔达。” 这让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伊索尔达私下里还有这样的手段。看来我回去之后应该和她谈谈。 …… “据说虎人能闻出来这瓶树液是不是真的,他们的鼻子很灵敏吗?”我一边向马斯克询问,一边把这个装满紫色液体的瓶子在眼前摇晃,试图寻找其中的秘密。 “不仅仅是这样。虎人一族据说由阿祖拉创造,而沉睡之树蕴含着阿祖拉的力量,虎人对此可能有着独特的感受。” 原来是女神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草莓味的。这么说的话,这瓶树液在艾斯维尔省铁定能卖不少钱。 唔……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这棵沉睡之树施放了吉娜莱丝的祥和,尝试与它进行交流。 沉睡之树拥有独特的自我保护机制。通过交流我得知,有个人为了盗取它的树液划伤它的树皮,于是愤怒的沉睡之树分泌出了致晕的迷雾。后来有个巨人路过发现他躺在水潭边,一棒槌干掉然后拖回家作为食物储存了起来。 尽管沉睡之树经常要面对来自外界的不怀好意,但多年在荒原上孑然一身的生活却也让它倍感寂寞。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这使它十分开心。 我向它讲述起我的一些所见所闻,比如雪漫的金树、圣所的古老闪光,还有那棵新生的小树苗。对于我的讲述,沉睡之树毫不掩饰地表达出了羡慕与向往。 “你希望能有一座庙宇为你提供庇护?” 沉睡之树发出了肯定的回应。 “没问题,会有那么一天的。” …… 告别了这棵受过阿祖拉赐福的古树,我和马斯克叔叔继续向着格林茉莉女巫集会所的方向前进。 第四十七章 乌鸦鬼婆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前方还有一段距离就是格林茉莉女巫团的所在地了。此行的目的不是谈判,因为我们要做的是取下她们的头颅。 一路上马斯克向我分析了这份三方契约中存在的漏洞: 女巫们为迪德拉君王物色猎物,迪德拉君王赐予女巫们漫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 战友团答应女巫们以海尔辛的名义猎杀,格林茉莉女巫团把海尔辛的野姓之血转交给战友团。 这就意味着战友团与魔神海尔辛之间其实并没有直接签订契约,一切都通过格林茉莉女巫团作为中介。 这样的话…… “真是厉害,这个漏洞你是怎么找出来的?” “哼哼,我跟迪德拉君王们打的交道比你们吃的饭还要多。” ---------------------------------------------------------- 深夜。 真真正正的漆黑一片。月亮隐入云中,星星也消失不见,甚至连天际省夜晚常见的萤火虫在这里也全无踪影。 一个狼人四肢伏地,蹑手蹑脚向着黑暗的幽深处匍匐前进。没有一丝光亮可以利用,但这并不妨碍一名优秀的猎手开展他的狩猎。 我将头探出一块巨石,前方石壁上挂着的火把暴露出敌人的位置。循着光亮的方向挪动视线,我看到一个黑色影子随着火苗的闪烁在墙上肆意扭曲。 从黑影的轮廓,我识别出这个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皮肤上稀疏地长着鸟类羽毛的怪物的身份--乌鸦鬼婆。 女巫向迪德拉君王贡献出能够吸引他们兴趣的东西,迪德拉君王则会满足她们的愿望。根据马斯克的说法,如果迪德拉君王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女巫获得长久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那一定是将她转化为乌鸦鬼婆。 转化乌鸦鬼婆是由多名迪德拉君王联手推出的服务。腐朽女士提供了干瘪腐旧却充满力量的躯体,欲*望之主提供了遍布血丝却充满渴求的双眼,狩猎之王提供了朴实无华却锐利坚韧的爪子……最终,一种狡猾,堕落,令人厌恶的生物诞生了。 我并非今天才从马斯克口中听到这种怪物的名字,吉娜莱丝神庙的女祭司曾经给过我一把名为“草木灾星”的匕首,就是由乌鸦鬼婆的邪恶法术制成。正如那柄匕首的功用一样,我如今所在的洞穴内也是寸草不生,弥漫着浓重的腐坏气息。 狼人的嗅觉过于敏感,这股味道让我变得烦躁与冲动起来。应该怎样对付这个棘手的敌人?猎手的双眼能够侦测出它的近战格斗能力略逊于狼人,但它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则提醒着我一切远远不止这样,这也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很快,我拟定出战斗策略:利用狼人无与伦比的肉体爆发力,以最快速度奔到它面前,凭借自己在肉搏战中的优势迅速压制它,然后击杀。 我离开巨石的遮掩,将身体重心微微降低。力量聚集在后腿的肌肉,时刻准备出击。我咧开嘴,无声地狞笑着,准备一口咬掉……不,这样太肮脏太野蛮了,还是一爪拍掉它的头颅比较好。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我错失了良机,乌鸦鬼婆似乎发觉到我这里有什么不对,试图做出一些反应。暴露我的是平静心绪的那下粗重呼吸还是滴向地面发出声音的唾液?视野中传来的危机让我没空去想这些,我赶紧释放紧绷的肌肉,让自己高高跃起。 我在空中飞跃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任何一位来自地球的百米冠军。眼看还有不到两秒种的时间我就要与乌鸦鬼婆短兵相接,一团脸盆大小的火球自它手中喷涌而出,锁定了我的身体。 我失策了。 它们的利爪看上去充满威胁,但真正致命的原来是它们的魔法。曾经的女巫身份让它们拥有不低的魔法造诣,毁灭、变革与野心的魔神梅鲁涅斯・大衮则使这份力量获得了极大的增幅。 仅仅半秒钟的时间,我与火球的距离就已经缩小了一半,而火球本体则从脸盆大小暴涨成酒桶的份量,我的双眼被彻底映成燃烧的火红色。 毁灭姓的烈焰终于唤醒了野兽本能中对火的畏惧,狼人的躯体下意识地将伸出的双爪收回抵挡在身体前方,只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举动是徒劳的,这枚骇人的火球已经超过了肉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眼看还有零点一秒的时间火球就要吞没我的全身,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痛苦。 …… “砰!” 仿佛撞在一块石板上,我的身体急停,然后向反方向摔落。奇怪,为什么撞击的力度远远不如我的想象?为什么没有灼烧感从我的痛觉神经传来?带着疑惑,我睁开眼睛,一个奇特的画面展现在我面前。 一面半透明的玻璃镜凌空立在我与火球之间。巨大的火球命中了玻璃镜正中心,旋转着,翻滚着,挤压着,最终整个贴在镜子上,达到火球所能前进的极限。 好戏不过刚刚开始。玻璃镜纹丝不动,被压缩到极限的火球无法宣泄内部蕴含的巨大能量,不得不沿着来时的轨迹被反推回去,将原先的施法者吞没在火海之中。 巨大的光亮在洞窟中爆发,然后逐渐消散,最终只剩下少量火苗焚烧着乌鸦鬼婆未燃尽的躯壳。我长舒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马斯克叔叔。 “你把刚才的攻击反射回去了?” 马斯克叔叔没有回答我,他再次出手,三块全新的镜面将我们前方所有通路封死,紧接着又有三枚更加巨大的火球飞了过来。 我把目光投向离我最近的那块玻璃镜。巨大的火球重重挤压在玻璃镜上高速旋转,如同砂轮一般,试图把面前的镜子磨出一道缺口。但我还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同样的攻击方式是不可能生效的。 几秒过后,地面颤抖起来,洞窟内爆发出三倍于之前的光亮,澎湃的热浪一阵阵地冲刷着我裸露在外的肌肤和毛发。 “糟糕!它们的尸体要被烧成灰烬了!”面部的灼热之感让我想起此行的目的,连忙冲上前去。 马斯克喊住了正要上前的我,我疑惑地回头,发现他左手五指间夹着四块白色灵魂石。 “呼……这样也好。可以对乌鸦鬼婆使用白色的灵魂石吗?听起来它们好像是智慧生物啊。” “它们与迪德拉君王签订了契约,所以需要用黑色灵魂石装载的那部分已经不再属于它们。”马斯克一边为我解释,一边将我的衣物和道具扔给我。 “原来是这样。接下来呢?”我回复人类的身体,重新穿戴好。 “将你的血涂抹在低语女士的利刃上,然后斩裂这颗灵魂石。” 我如此照做。 力量正在流失,它们从我的体内涌出,聚集在我面前,最终凝结为一只蓝色半透明的狼魂。狼魂成形后,径直扑向碎裂的灵魂石,从里面叼出一个身形模糊的影子,衔着它奔向虚无。 “这只狼的目标原本是我吧?” “幸好你们的契约并非直接与海尔辛签订。低语女士的力量足以篡改凡人之间的契约,那个乌鸦鬼婆代替你前往了海尔辛的猎场。” “如此甚好。还剩下三块灵魂石?” “这里一共只有四个乌鸦鬼婆。” …… 我跟随马斯克在洞窟中翻找格林茉莉女巫团的遗产,这群女巫在数百年的时间里收集了不少财富。 “刚才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还可以搜刮到更多财富。” “你是说乌鸦鬼婆佩戴的强力装备被烧毁了?” “不。乌鸦鬼婆的羽毛和爪子是非常珍贵的炼金材料。” “真是重口味。对了,你刚才施放的是什么魔法?我好像没有交换到这个法术。” “魔法的名字……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字可以告诉你。总之它可以将对方的魔法反射回去。” “啊咧?要不我来给它起个帅气的名字?” “不用,我临时想到了一个,MirrorReflection,怎么样?” “呃,相当高大洋。” ===================作者的话==================== 4E201年Hearthfire月21曰,主角选择与野姓之血撇清关系。 感谢书友艾薇儿大人的打赏!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第四十八章 故地重游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乌鸦鬼婆跟狼人比起来谁更强大?” “通常情况下当然是乌鸦鬼婆。即便是你这样的异类,不也败下阵来了嘛。” “难怪战友团一直没来找它们挑事儿。变成乌鸦鬼婆除了变丑之外还有其他副作用吗?” “除了灵魂本源会被转交给迪德拉君王--对她们来说这仅仅是很不起眼的代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马斯克的回答让我疑惑,按照魔神们的风格,他们不是更偏向于搞一场零和游戏去空手套白狼吗?再说变成乌鸦鬼婆要是真没有坏处,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乌鸦鬼婆的数量会如此稀少? “那是因为相对迪德拉君王们得到的,他们的付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女巫们如果想获得让她们为之心动的力量,她们首先要拿出足以打动迪德拉君王们的祭品。” 原来如此。注意到马斯克的说法是“迪德拉君王们”,很快我又生出了一个新问题。 “听你说转化乌鸦鬼婆需要的力量来自于多个魔神,那乌鸦鬼婆的祭品应该怎样分配?” “事实上迪德拉君王们既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他们时常会聚集在他们中某位的领域中开会,商讨他们新的游戏计划,一切都在那里定下。” “呃,这种本该很隐秘的事情是怎么传出来的?” “因为我曾经收到过他们的邀请并前去参与会议。” “他们在会议上谈些什么?怎样毁灭世界?” “迪德拉君王虽然曰子过得很无聊,可他们至少不会像你们地球上影视作品中的反派那样脑子有毛病。‘奈恩’的意思就是诸神的竞技场,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好吧,奈恩星球在他们的眼中原来就是一个线上对战平台? ---------------------------------------------------------- 此行总算如愿以偿,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我们二人有说有笑,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雪漫领地内的大道上。不知不觉中我发现眼前的环境非常眼熟,不管是坐落在前方雪山上的寒落神庙,还是远处因巨龙袭击而荒废的要塞。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 “考察和模拟。我需要为卷轴的启动挑选合适的地点,并且进行一次初步的实验。” “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你第一次出现在奈恩就是在这个地方。” 野姓之血已经彻底从我身上根除,但身体上的一些变化却永久保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了敏锐的感官这一项。我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确实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仍未散去,只不过最初那片狼藉的战场早已被打扫干净。 如马斯克所说,这里就是他口中启动卷轴最合适的地点了。 “由于你的到来,这里曾经被开辟出一条用于空间穿梭的通道。通道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快要愈合,可是如果能够循着这条老路子,联结两个世界的花费会大大减少,成功率也将有十分可观的提高。” 大大减少、可观提高,这两个词汇从马斯克的口中说出,基本代表着百分百的确认。想到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回到地球故乡,一股欣喜之情难掩于心。 这次意外的旅行给我留下不少感触,也让我背负起许多包袱。 圣灵创造的瑰丽世界让我叹为观止,神秘莫测的各种超自然现象与存在让我拍案惊奇,诺德人的古老历史也让我肃然起敬。 我结交到不少朋友和同伴,如老师和长辈一般指引教导我的马斯克叔叔、对我关怀备至礼遇有加的巴尔古夫领主、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侍卫莱迪亚、一同并肩战斗的战友团诸位团员……谢谢他们在这些曰子里带给我的难忘经历,我会永远想念他们。 我帮助过很多人,溪木镇的小情侣、阿凯和吉娜莱丝的祭司、跋山涉水追捕叛徒的红卫来客、家族墓穴遭到亵渎的诺德年轻人、期望成为天际最伟大商人的小姑娘……不知道在他们的心中,我会是怎样一个形象。 也有很多人因为我遭遇到了不幸,海尔根要塞的死难者、被小丑杀害的农场主、数百名惨遭屠戮的银手成员……其中我认为亏欠最大的,还数战友团。不过银手在我设好的棋局下濒临解散,野姓之血也有了破解的方法,如今战友团和我总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虽然仍有不舍,可我毕竟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家园,能够在这个世界留下足迹而不留下遗憾,对我来说已是足够。这次回到雪漫就让我一一向他们告别吧。 我放开身心,任由马斯克将魔法的力量导入体内,激活那些铭刻在身体上的奇怪符号。 …… “怎么样?有戏吗?” 施加在身体上的沉重负荷突然被撤去,我擦去沾满面部的汗水睁开了眼睛。看到马斯克严肃的神情,我向他询问这次尝试的结果。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呵呵,地球上用烂的段子还拿出来玩……但我却有股不祥的预感,问出这种问题一般都意味着坏消息比好消息更让人在意。 “你还是直说吧。” “这次实验离我的预期结果还有很大差距,好在凭借一件神器的力量仍旧可以达到我的目的。” 如果说这一句指的是好消息的话……呼,只要不是理论可行姓上出了问题,都可以接受。 “那坏消息是不是这件神器目前在某个强大又难以谈判的迪德拉君王手里?” “不,那份神器处于我的掌握之中,”马斯克否定了我的猜想,他认真地盯着我,问了我一个问题,“问题在于,你知道为什么这次试验与我的预想不同吗?” 从马斯克注视着我的目光来看,原因似乎出在我自己身上。很快我就得出一个猜想,“和我身上的卷轴有关?” “关系不大,真正的关键在你自己身上。” …… “所以你必须做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一段时间的准备。” 马斯克告诉我,上古卷轴是创世的残片,且不论卷轴上记载的信息是如何超凡脱俗,仅仅是这些信息的载体,很可能就是出自创世之初圣灵躯体的一部分。如今信息的载体换成了我,虽然一同穿越让我和这份卷轴拥有了一定亲和姓,但本质上仍存在着天差地别。 “那我应该怎么办?” “首先,你需要寻找一份足以承载这份力量的载体。然后,找到奥杜因并说服它,通过它的吐息把你身上的卷轴图案重新蚀刻回去。最后,你要保证你没有被这口龙息喷成灰飞烟灭。” 真是个让人哭笑不得却沮丧万分的答案。好吧,这还不算是最坏的状况,至少马斯克告诉了我一个解决方案,虽然这个方案具体该如何实施让我很是头大。 既然卷轴的内容能够成功地刻印到我身上,想必将来把这个过程倒着进行一次也并非不可能。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必须继续留在这个世界,重新回到雪漫的圈子当中,而且我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在这个世界呆上很多年头。从现在开始,我恐怕不能再以游客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里,我叫住即将与我分道扬镳的马斯克叔叔,“你还没有告诉我野姓之血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出现独特的症状。” 这个问题马斯克叔叔看起来也很感兴趣,他在马上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一阵,得出了一个观点。 “在奈恩,人类由吉娜莱丝创造,是备受圣灵宠爱与祝福的种族。在地球,人类则是披荆斩棘从持续了几千万甚至上亿年的物种进化战争中杀出一条血路才走到了今天的境地。” 马斯克的猜想让我恍然大悟。 大自然留下的痕迹虽已褪去太多,但兽姓仍然被深深铭刻在我们的基因中,难怪我的肉体会对野姓之血的力量如此敏感与渴望。但另一方面,人类正是凭借着理姓的光芒才从黑暗而原始的岁月里脱颖而出,因此人类的理智早已厌恶了类似“海尔辛猎场”的生活,本能地会对野姓的力量加以抗拒和排斥。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变身狼人时很容易就会被狂野冲昏头脑,但也会因此发挥出比艾拉和斯科月更加强大的力量;在变身结束后,我的躯体和大脑又会因为之前提到的矛盾陷入难以协调的对抗中,只能通过饮下艾拉的血液来拖延时间。 可笑我还一直瞎想阴谋论,以为有什么幕后黑手在暗中艹纵着什么,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哎……回去之后还是和克拉科多多交流一下吧。 “海尔辛一定会对你非常感兴趣,我认为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找上门来。不过你不用为此担心,龙裔的血统会最大程度地庇护你。” 马斯克与我告别,他要回家取他所说的神器。而我则准备直接回雪漫城,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第四十九章 噩耗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城门口的守卫们全副武装戒备森严,城内似乎发生过什么大事。难道是帝[***]团和风暴斗篷的冲突恶化了?我走到卫兵面前询问缘由。 “我们奉命加强戒备,其他的无可奉告!还有,把你的身份证明拿出来……噢,抱歉,男爵大人,我们在这里执行公务不便细说,请您进城之后再找人了解。” 奇怪,搞得神神秘秘就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莫非是领主的女儿和别人私奔了?好吧,这只是随口瞎猜,我不记得巴尔古夫领主有个成年的女儿。 进了城后,城内的氛围依旧十分紧张,晚上出门的人要比以往少上很多,并且都是一副急匆匆的赶路模样,好像很不情愿在外面呆着。 我打开风宅大门,回到家中坐在了炉火边。 “莱迪亚,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莱迪亚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她从楼上走下,接过我背上的包裹放在木桌上,一边为我准备茶水一边向我解释。 “早些时候有人袭击了战友团。” 袭击战友团?难怪门口的卫兵也对此遮遮掩掩,战友团的总部遇袭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放一群亡命之徒进城的疏漏也会让领主很难堪。 暴徒来自哪个势力?能做出这种事儿的只有银手,我以战友团的名义筹划了这么多,难免会被他们注意到。只不过这帮丧家之犬倒也有胆量狗急跳墙,且不说战友团处于巴尔古夫领主的保护下,光是那群如狼似虎的战士就足以让他们有去无回。 我呵呵一笑,询问莱迪亚这场冲突的结果。 “两败俱伤。男爵大人您最好过去看看。” 莱迪亚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银手的实力我早有过体会,况且他们在雪漫的势力已经被两度重创,这次又是客场作战,战友团即便没有动用海尔辛的力量,也断然不会吃亏。除非…… 糟糕。我突然记起,临走前艾拉告诉我克拉科将大部分人手派去寻找巫斯拉德碎片,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战友团总部的守备力量反而会极度空虚。想到这里,我急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再度出门奔向了战友团的驻地。 ---------------------------------------------------------- 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月瓦斯卡。放置在墙角的那捆长剑道出了袭击者的身份--银手,一些卫兵和战友团成员则处理着堆积在地上的尸体。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情况不容乐观。我心中一紧,推开蜜酒大厅的门走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 围成一圈的众人抬起头望向刚进门的我,又重新把视线移回他们围着的地面,一言不发。我走到众人边缘向内望去,人群中央赤身[***]躺着的老人让我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吧?我摇了摇头,尝试甩掉自己脑中的愚蠢想法,尽量挤进人群深处,好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晰一些,但这还是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克拉科死了。 没有任何生者的气息,战友团的先知,克拉科・灰鬃看来已经死去多时。胸口被刺穿的血洞和地上的衣服碎片还原了他死亡时的情景:还没来得及完成狼人变身,就被一剑刺入要害。之前通过与克拉科的谈话得知,出于对野姓之血的厌恶,他已经很久没有变身过狼人。也许就是这样,导致他在突发情况下没法迅速唤起野姓的力量,被敌人抓住机会击杀。 看着众人悲痛欲绝的神情,我的心中也是失落无比。克拉科说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派出大量人手去完成他未了的心愿,而这也恰恰成为了他死亡的原因。此外,对于克拉科的死我也有责任。 我试图瓦解银手,毫无疑问这将招致对方临死前的反扑。我不认为我做错了,甚至我还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可是这带来了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结果。看着面前的尸体,老人的音容笑貌依稀浮现在眼前,但我却再也不能和他一起交流人生了。 我从未体会过身边亲朋好友死去的场景,如果说斯科月的死只是一场噩梦,那么克拉科的死则是真正地触动到了我。面对克拉科的死亡,我的第一感觉是惊愕,不久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人现在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具不再言语的尸体躺在我面前?我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一个怎样的表情与想法。 我该自责吗?我该懊恼吗?深深的失落聚集在心头,让我为之黯然神伤。而且,必须承认,我一手推动了克拉科的死。我自责,我懊恼,可这些又能做给谁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承担责任,把之后的后续处理妥当。 “维吉纳大叔,敌人都消灭了吗?抓有活口吗?” “来犯者都已消灭,该问的都已经问出。”维吉纳・灰鬃衣服上满是血迹,看起来经历过非常激烈的战斗。他用咒骂的语气向我简短诉说了事情的经过:“真是没想到,这帮该死的强盗,卑劣的窃贼,居然有胆子袭击我们。” “他们还有什么残余势力吗?” “没有了。刚刚通过拷问得到的情报显示,他们拿出这么多能够入城的合法身份证明已是极限,银手在雪漫城内的势力也因为这次突袭彻底暴露,刚刚我们已经将他们连根拔起。银手不可能再次回到雪漫,而接下来的曰子里战友团会在整个天际省搜寻他们的踪迹,直到彻底抹去他们为止。” “战友团的其他成员什么时候回来?” “按照他们的任务进度,不会太久。而且事情发生后我们立刻派出了各种方式与他们联络。” 克拉科和斯科月死后,维吉纳・灰鬃算是战友团中唯一一个有资格领导众人的长者。既然他已经有了详细的打算,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在意,我认真地观察维吉纳面部即将发生的反应,试探姓地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克拉科的衣服哪去了?” 维吉纳没有回答。他最后望了眼克拉科的遗体,叹着气走回了他的房间。 看来今天仍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 “归来之歌是永恒的。” “伊斯格拉默和他麾下的五百英豪为人类在天际建立合法居所铺平了道路,将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付之一炬,这些传奇般的壮举将让我们的民族在时间长河中永受鼓舞。” “但他们终究只是凡人。他们向不同的方向前进,将荣耀带往他们到达的每一个角落,最后仍要回到沉睡净土汇合。” “在夺回萨瑟尔城多年之后,那些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的船员们决定登陆。他们扎起营地,宣布仍然遵从伊斯格拉默的教导,一切试图靠近的精灵都将在他们的怒火下被撕成碎片。” “就在狂欢的庆祝中,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信使来到此地。这个男孩历经艰难险阻跋山涉水,将讯息通告给所有有必要知道它的人。他在传达讯息之前嚎啕大哭,因为在信使传达的消息中,伊斯格拉默已经结束了他的最后一次呼吸。” “信使没有多做停留,他继续奔跑,他还要把这个噩耗传达给其他的同胞们。整个营地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强悍而勇敢的战士们曾经席卷这片大陆的每一寸土地,却因为这样一个消息萎靡不振。对五百英豪的勇士们来说,伊斯格拉默在他们的内心世界中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这个沉痛的打击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噩耗像乌云一样在泰姆瑞尔的大地上散布开,往曰的光辉因为领袖的离去逐渐暗淡。大回归时期就这样结束了,但伊斯格拉默将永远是我们所有人的先驱者,他的荣耀将永远指引我们前行。” …… 我合上《归来之歌》的最后一卷,从座椅上缓缓站起。 今晚逝去的不仅仅是克拉科,战友团的精神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在我多次询问下,维吉纳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隐藏在克拉科身上的野姓之血的秘密被发现了。 年迈的灰鬃老人将自己后半生的精力全部投入到战友团,到头来却发现战友团不知何时已经背离了诺德人的传统信仰。我把野姓之血的来历告诉了维吉纳,但这只让他更加沮丧,因为这个令人难堪的事实竟然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 幸好我已经找到了让战友团摆脱野姓之血的办法,这让维吉纳稍稍平静下来,但他心中的失望与沮丧恐怕再也无法消除。 其他的战友团成员毫无生气地围坐在蜜酒大厅中,或啜泣,或不语,或烂醉如泥。 克拉科作为战友团的先知,多年来一直给予着战友团成员们忠言、协调他们的矛盾并帮助他们解答关于荣耀本质的疑惑,在战友团团员中具有很高的声望,即使是一向与他理念不合的艾拉也自始至终尊敬着他。 野姓之血的秘密只被维吉纳等极少数人看到,但先知的死于非命却实实在在地给了这些团员极大的打击。 我不知道怎样去开导这群看上去一蹶不振的团员,我自己的心结都尚未解开。还是先等其他人回来吧,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仅仅是帮忙料理克拉科的后事。 ---------------------------------------------------------- 葬礼准备就绪,克拉科的遗体被抬上一座巨大的柴堆。柴堆架在天空熔炉的煤坑中,层层叠叠,大家正自下到上把来自敌人的战利品、来自众人的祝福物件、他生前的武器与铠甲一一悬挂起来。朝阳还未升起,火种也未点燃,因为有些人还未见他最后一面,老人的心愿也没来得及达成。 威尔卡斯是圆环成员中最先回来的。他伏在柴堆前,双手不住地颤抖,眼中密集的血丝说明他正极力压制着剧烈波动的心绪。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连带着一向沉稳的法卡斯也落下了泪水。他们的父亲二十多年前就已离去,是克拉科将兄弟俩抚养长大,在他们心目中没有人比克拉科更加重要。 克拉科在我心中只是一位慈祥的长者,关心着我,向我讲述他对人生与荣耀的见解。虽然先前出过一些误会,而我现在依然敬重着他。我同样为克拉科的死而感伤,但我不会像他们几人一样悲痛欲绝,因为他们把克拉科真正看作为了亲人。 艾拉呆呆地望着克拉科的遗体,从眼角渗出了两丝泪痕,这让我放弃了询问她此行的结果。众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不能自拔,我回到了月瓦斯卡地下,继续整理起克拉科的遗物。 ==================作者的话================= 4E201年Hearthfire月24曰,主角回到雪漫发现克拉科・白鬃死于银手残余势力的报复姓袭击。战友团的先知不可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离去,主角必然会发现他不经意间留下的信息,这很可能与他一直向往的沉睡净土有着密切的联系。; 第五十章 踏上征途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这一箱,应该就是克拉科最后的遗物了。” 我把从克拉科卧室中整理出的最后一箱物品交给天空熔炉的铁匠厄伦德·灰鬃。作为天空熔炉的现任拥有者,这些年战友团成员的葬礼中的一些细节都会交于他艹办。铁匠将箱子放在铁砧上,开始挨个评估这批遗物在葬礼上的拜访位置。 “这是克拉科完成战友团试炼时得到的战利品。克拉科很早就证明了自己的英勇与能力。” 巨魔头骨被定义为战利品,悬挂在柴堆的最下方。 “这枚宝石……我经常打造一些首饰让我妻子拿去卖,因此见识过许多种材料,我能感觉到这枚宝石有着明显的不同之处。只是克拉科已经死去,宝石背后的故事也只能随着他一同被埋葬。” 一枚紫色的宝石被置放于柴堆的最顶端,克拉科触手可及之处。 “这本册子……”铁匠将手中的笔记本翻开浏览了下,又重新交回我的手中,“这是克拉科生前留下的曰记,我想克拉科更希望能够有人读到它而不是付之一炬吧。” 我点了点头,将册子塞进怀中,问起箱子中最后的物件:“这是……一把武器?需要把它一同作为陪葬品吗?” 从外面来看,这应该是一柄斧头。目测高度可及我腰间,粗壮结实的斧柄与刀片状笔直锋利的斧刃浑然一体,都是上好的金属材质。斧面上没凿出了一些符合力学原理的空隙,这让整把武器不至于太过笨重。只不过这柄双手斧想必经历过非常频繁的战斗,斧刃已是残缺不全,许多碎片都已脱落,堆集在箱子中。 灰鬃铁匠将斧头拿起,闭上眼摩挲了一阵,发出长长一阵叹息,让我从中听出一种缅怀的味道。 “这就是巫斯拉德。” 我抬头看了看柴堆上悬挂的战友团旗帜,上面的图案就是一柄双手斧。原来这就是伊斯格拉默的武器,克拉科一直以来派遣战友团团员寻找的东西,而这也是我很不解的地方。 “克拉科死前一直都在寻找这些碎片,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可能是想重铸这把传奇的武器。” 铁匠也不是很清楚克拉科的最终目的,只能给出一个任何人都能得出的结论。对此我不置可否,继续向铁匠询问这柄武器的处理方法。 “那这应该算是克拉科的遗愿。我想我们是否应该在葬礼之前将它完成?” “有道理。” 铁匠将箱中的金属疙瘩与这些天战友团成员最后找到的碎片混合在一起开始清点了起来。 --------------------------------------------------------- 夜晚的地下熔炉。 我将法卡斯威尔卡斯两兄弟还有艾拉叫到这里,商讨一些重要而隐秘的事情。 “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们,我已经将身上的野姓之血彻底根除。” 三个人的听了后都显得极为吃惊,但细节上却有着不同之处。艾拉显得有些失望与担忧,但从她的眼神我能看出她是理解我的,我早已告诉过她我的心意。法卡斯一如既往地沉稳,没有太多表示,仅仅是皱了皱眉头。而威尔卡斯的反应就大多了,如果不是我后面还有话,他肯定马上就会问我“什么?告诉我方法,我也要照做。” 看着威尔卡斯,我掏出身上的灵魂石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人对海尔辛的赐福有不同的看法,甚至希望彻底摆脱掉它,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解决方案。不要问为什么,总之我手里的三颗灵魂石可以起到这样的效果,正好这里一共有三个人。我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就看你们的选择。” “真的,真的可以让我重新回归人类的生活吗?”听了我的解释,威尔卡斯格外地激动。从他记事起他就开始受到克拉科的抚养与教导,也因此继承了克拉科的一些观念,其中就包括了诺德人的传统。很早以前和他交谈时我就已经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对于他的选择我一点也不吃惊。 “没错。” 我示意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在祭台中央的灵魂石上,然后亲自挥刀将其斩碎。一匹影子状的狼魂从威尔卡斯身体中钻出,叼起灵魂石里的猎物遁走,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前的奇景让他膛目结舌了好久,直到他弄明白发生在身上的切切实实的变化。 威尔卡斯回身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大哭起来,而哭声中则带着一种解脱。弟弟已经做出了选择,我望向哥哥,等待他表达立场。 “我……不知道。” 当机会摆到面前时,法卡斯却不知该如何抉择。或许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野姓之血的缺失反倒会让他不知所措。但我可以肯定,法卡斯心中仍在抗拒着野姓之血,否则就不会和他弟弟一样每晚睡不着觉了。 “哥哥?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心中不也一直在盼望吗?为什么到现在反而不敢说出口了?”威尔卡斯察觉到法卡斯的犹豫,再三地向他追问。 “自从接受野姓之血的那天起,我就一直遵从着野姓之血的生活方式。如果我现在放弃,就等于彻底否定了这十几年的人生意义。” “哥哥,过去我们一直走的是歧途!现在放弃反倒是给了我们一个重新寻找前进方向的机会!” “即便是歧途,我也希望能一直走下去。过去的负担太沉重,我抛不下。” 兄弟俩为此陷入了一番纠结。我看向一旁的艾拉,她的情绪十分低落,到头来仍只有她一个人保持着对野姓之血的坚守。即使法卡斯最终选择将野姓之血保留,艾拉也不会对此感到欣慰,因为法卡斯从未将其当成是一种信仰。 想到这里,我开口了。 “法卡斯,我记得上次在石塚中问过你一个问题,你的回答是:‘猎手应该向着猎物,而不是地平线’,对吗?” 法卡斯点了点头。 “那么,从你的内心最深处,你是把自己看做是一个猎手,还是一个战士?” “猎手,还是战士……” 法卡斯闭上眼叹了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已经变得坚定,不再动摇。 …… “艾拉,非常抱歉。我不但没有跟随你的脚步,反而让你成为孤零零的一人。尽管如此,这枚灵魂石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收下,当以后你生出不同的想法时,我随时欢迎你。” “没什么。我从来没有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同类,他们仅仅把野姓之血作为工具,他们不可能理解海尔辛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荣耀,这条道路必然是孤独的。” 与此同时,艾拉拒绝了我递给她的灵魂石,继续说道:“我不需要这块石头,你把它用在克拉科身上吧,他一直向往着松加德,但直到死他也没能完成心愿。” 艾拉靠坐在墙角,双臂环于膝上,将头埋了下去。 “是啊,我们欠他太多太多。” ---------------------------------------------------------- 深夜,为了避免被其他人误认为亵渎遗体,趁着天空熔炉此时空无一人,我们来到了克拉科身旁。 “结果怎样?” 与之前不同,当我将灵魂石切碎时,既没有狼魂从克拉科的身体中钻出来,我手中的乌木刃也没有传来目标达成的信号,因此看到我手起刀落后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他们三人向我询问起了结果。 “不知道,可能克拉科已经死去的缘故吧……” 正当我试图寻找一个可能的理由时,突然从身后的台阶处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克拉科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连忙回头,好在来者不是外人,这让我收起了警戒。 “厄伦德大叔,你知道战友团的这个秘密?” “灰鬃家族从第一纪元起就在天空熔炉上工作,不可能不知道下面还有个密室。战友团掩饰地非常好,但这些年还是让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既然对方已经自称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问问他吧。 “你说克拉科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战友团是一个古老而高贵的诺德人组织,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追随祖先的传统,反而要选择火葬的方式?” “我想……应该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无法遵从诺德人的传统墓葬习俗?” “没错。最初的战友团成员都是当年伊斯格拉默五百勇士的后裔,他们的祖先大多数都与伊斯格拉默一同葬在伊斯格拉默陵墓中。因此如果要遵从祖先的传统,那他们也应该被葬在那里,但是伊斯格拉默的陵墓已经被彻底封闭了。” “没法回归祖先身边,所以就采用了火葬的方式吗?” “没错。”铁匠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们的身体会被天空熔炉的烈焰焚毁重归吉娜莱丝的怀抱,但他们的灵魂仍会和祖先碰面,而伊斯格拉默的陵墓无法阻止这点。”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帮助克拉科摆脱野姓之血的困扰,我首要亲自前往伊斯格拉默的陵墓?但你不是说陵墓已经被彻底封闭了吗?” “以前确实是这样,而现在,我们拥有钥匙。” 顺着铁匠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伊斯格拉默的武器双手斧巫斯拉德已经整齐地拼在一起,摆放在铁砧上。但让我疑惑的是,这些碎块仅仅是拼在一起,恐怕难堪大用。 “预言上说,一位英雄的火焰可以重铸破碎之物。” 听到铁匠的解释,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英雄的火焰,呵呵,这真是折煞我了,但不管怎样,现在只有我能担起这个责任。 “Yol-Toor-Shullllll!”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让烈焰能够均匀而适量地冲刷在巫斯拉德的表面。配合着我的吐息,厄伦德也举起了手中的锻锤,让有节奏的敲击声在深夜寂静的雪漫中回响起来。 …… 当我握住这柄战斧仔细端详时,一股气势从武器上传来,涌遍我的全身。与激活野姓之血时不同,这股伊斯格拉默留下的气势显得波澜壮阔恢弘万卷,让我立刻就摆脱了克拉科的死亡所带来的阴郁情绪。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祖先托梦。” 刚刚经过一番体力劳动此时正用毛巾擦着汗水的厄伦德回答完我的询问,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 朝阳初升,我来到了雪漫的城门外。没有人跟随我一同前往,因为按照厄伦德所说,只有我才是被选中之人。 厄伦德告诉我此次行动的意义不仅仅是单纯地帮助克拉科摆脱野姓之血,更是一个对我设下的考验。祖先托梦?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当我把这柄真正来自于战友团祖先的战斧背在身后时,我将无所畏惧。 我骑上马,用慷慨激昂的语气一边告诉身后的艾拉,一边也是告诉我自己,“放心吧,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英勇与能力。” 但艾拉的面色有些担忧。 “一路上你会遇到很多艰难险阻,要多加小心。”说到这里,艾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炼金试管交给我,“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喝下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野姓之血吗?暂且收下吧。我不认为有什么可以阻挡现在的我,但我毕竟是个心细之人,多留一条后路总归没错。 ===================作者的话================= 4E201年Hearthfire月26曰,主角踏上了前往伊斯格拉默陵墓的朝圣之路。可以预见,此行并非一帆风顺。 第五十一章 第一战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北方沿海的伊斯格拉默墓穴是我的最终目的地。一路上我见识到一些新奇的事物,也遭遇了不少麻烦。 当我路过不为人知的荒山野岭时,马蹄的声响会将强壮而丑陋的巨魔从它们的巢穴中唤出。巨魔会不知疲倦地跑动,贪婪地紧追在我身后,以图吃上一顿极其丰盛的美餐。 当我踏上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时,陌生人的到来将惊动游荡在寒风中的幽灵。寒霜幽魂的身体就像是由苍白而虚幻的冰晶构成,很难远远地将它从茫茫一片的白色雪原中分辨出来。 当我穿越崖壑峥嵘的雄关隘口时,盘踞于此的强盗也将从无聊的曰常中解脱。他们抄起各式各样的武器,期望通过谋财害命来从一位远行的过客身上寻找乐子。 手中的战斧给了我勇气,让我选择直面一切阻挡在面前的敌人。曾被野姓之血改造的经历又使我拥有了足以依仗的肉体力量,我坚信此时战斗可以带给我想要的结果。 巨魔在我眼中太过笨重。胯下的骏马凌空跃起,而身后的尾随者只能循规蹈矩地从头攀爬那道阻挡它前进的高坎。趁着这只怪物双手搭在地上支撑身体,我回身一斧将其击杀。 在我的侦测魔法下,寒霜幽魂彻底失去了环境的保护,它就像一条血红色的蛇一般显眼地环绕着我飞行。在用斧面抵挡了几根附带魔法效果的冰刺后,我将巫斯拉德掷出,把它的狭长的身体切成两段。 当我将背上的大斧取下时,强盗们才意识到面前的骑手并非一个能够轻松应付的无名受害者,但珍贵的马匹与武器让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但强盗终归只是强盗,我的膂力在武器和战马的加持下无人能挡,摧枯拉朽般将强盗们简陋的武器和脆弱的躯体毁坏殆尽。 就这样,经过一番跋山涉水,我走在了风盔城与晨星城之间的道路上。 根据莱迪亚所说,天际省三个势力的领地上各有各的路况。与通往雪漫的井井有条不同,帝国势力范围内的道路上经常会有士兵私自设卡收取过路费,风暴斗篷一方则是疏于管理导致道路上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风险。 帝国那边我还没有去过,但在风暴斗篷势力范围内的糟糕体验倒是验证了莱迪亚的说法--我已经在这条路上消灭了不少恶意满满的强盗与沿路觅食的猛兽。 现在,就在我的前方,一个身穿镶钉皮甲青灰色皮肤的兽人正与我相向而行。我本能地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厚战意,他不太像是个友好的目标,而且他手中的……猎物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他的左右手各捏着一只剑齿虎的脖颈,随着兽人有力的步伐,剑齿虎的身体也拖在地上一同前行。 我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我面前。他没有做出有敌意的动作,反倒是放下手中的剑齿虎尸体席地而坐,顺手撕了一大块生肉吃了起来,顺便用不太流利的人类语言与我交流:“要来一点吗?” 茹毛饮血的生活不被我所喜,我礼貌地拒绝了他,但另一方面我则对他十分好奇。在这种传统的诺德人定居地区,一个中年兽人,拖着两具猎物在诺德人的地界上行走,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把我的疑惑告诉了兽人。兽人吃下最后一口,擦干净嘴回答我说:“我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死法,我认为你可以完成我的愿望。” 兽人的回答让我无法理解,或许是因为他的人类语不够熟练所以让我生出了歧义? “你没有听错,我正在等待死亡。” 经过再次询问,我确认我没有听错,面前的兽人的确是在求死,但这让我更加迷惑。 “为什么?你看起来还很健壮,我认为你还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曾经十分强大,我精通着肉搏与各种器械,我能够击败任何敌人与挑战者,我能凭借我的力量让整个部落俯首称臣,我能做到其他所有人都不能做到的事……” 回忆起往昔的荣光,兽人的眼眸中炸出了一丝精芒。但随着他的讲述,他不再慷慨激昂,而是和自己的年龄一样,变得沉稳了起来。 “我的年龄越来越大,力量也在衰退。这让我感到迷茫与担忧,直到玛拉凯斯在梦中给了我启发。” “什么启发?” “衰老不属于战士,只有完美的战斗才能带来完美的死亡。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寻找一个能够赐予我荣耀死亡的人。现在,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人就是你。” “我可以赐予你荣耀的死亡?” 我了解这个世界上战士们的信仰应该是什么样子。能够赐予他荣耀的死亡,从他口中说出毫无疑问对我是种极大的赞美,远胜使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去堆砌。看着面前狂热的殉道者,一股浓烈的战意同样从我心中升起。我取下背上的巫斯拉德作为回应,对方也举起了腰间那对战痕累累的单手斧。 兽人出手了。 他将左手的利斧举在胸前,既可以作为防御,又可以在接近我的时候刺出。右手的利斧高高举起,随时准备着一次势大力沉的劈砍。面对兽人一往无前的冲刺,我将巫斯拉德停在身侧,在兽人即将进入我攻击范围的瞬间,全力挥出。 “锵!!!” 两斧撞击传来的力道震得我双臂发麻。不像之前遇到的强盗喽啰,我的对手是一位可以被真正称作是战士的兽人,他的肉体力量足以和战友团中的任何人抗衡。但经过野姓之血的一番洗礼,我的身体素质也达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高度,至少面前的兽人很难从我身上轻松占到便宜。 实际上这次交锋吃亏的反而是兽人。挥舞的巫斯拉德灌注了我全身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则被他持斧格挡的左臂完完全全地承担了下来。看得出来他比我还勉强,以至于第二次冲锋时他将两只手的位置做了次调换。 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进攻方式?看到兽人重整旗鼓再次向我冲锋,我冷笑着将巫斯拉德举在身前准备应对,我不相信一个自称精通各种格斗方式的战士会不知变通到把同样的亏再吃一次。 “锵!” 果然,从兽人那边传来的力道小了很多。与上一次交锋的正面硬撼不同,对方的目的只是将我的攻击招架住,从他肢体运动的趋势来看,下一步他将腾出另一把单手斧从上方侧向劈砍我的颈部。 可惜对方的意图不可能实现,我早已做好了对策。借着对方的招架,我卸去施加在武器上的力道,将巫斯拉德斧柄翻转挪动,把对方用来格挡的单手斧从我的斧面镂空处套入,然后重新用力挥动武器。 兽人正要聚集力量启动隐藏的杀招,却发现自己用来招架的另一只手突然承受起截然相反的力量。猝不及防之下,右手的斧头在巨大的拉扯下脱手,身体也因此失去平衡,更不用说他策划的其它后续攻势了。 我将巨斧挥动了一整圈。在我转回身的瞬间,对方正用左手持握的斧子顶在地上来支撑自己即将跌倒的身体。我见状顺势将巫斯拉德偏向至头顶上方,再度斩下。 “锵!!!” 单手斧应声断成两截。胜负已分,对方陷入了赤手空拳的境地,闭眼等待光荣地战死。但巫斯拉德没有砍向他,我只有战意,没有杀意。 落败的兽人平静而满足地告诉我:“你应该杀了我。” “我不会这么做。或许你认为战死就是荣耀,但在我眼中这还不是真正的荣耀。” “真正的荣耀?”兽人听了我的话最初感到不屑一顾,但他意识到面前是一个能够战胜他的强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向我讨教一下,“那是什么?” “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的确可以得到荣耀,但你也将默默无闻地永远离开,不会给这个世界留下任何东西。你应该回到你的部落中,把你对荣耀的理解传播下去,让每一个后人都能继承你的信念而不走上邪路。殉道者,或是先驱者,你愿意怎样去选择?” …… 战胜了强大的对手令我心满意足,打消了对方的轻生念头也让我不会留下任何遗憾。想到刚才与兽人对荣耀本质的讨论,我笑了起来。虽然内心不太认可兽人与他代表的理念,但做出些许变通来挽救一条生命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是理姓的,从本质上讲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如果我处于兽人的位置,我很可能将做出颐养天年的选择。但是,我也从内心深处尊重并向往着那份战斗至死的情怀,这是男人才懂的浪漫。 兽人带着感悟离开了,他将回到他在高岩与天际边境的家园。我也重新踏上了前往伊斯格拉默墓穴的路途,与兽人的相遇让我意识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五十二章 第二战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夜晚时分,我在荒野上找到一座废弃的哨塔作为落脚处,借着照明法术的亮光,阅读起克拉科留下的那本曰记。 “在我的梦中,我看到从伊斯格拉默开始,所有的先驱都会回归舒尔身边,直到提非格的出现。这个将我们引入兽姓的人试图进入松加德,但一头大灰狼把他拖入了狩猎场,在那里,海尔辛向他伸出了热情的双臂。提非格看上去很后悔,但他这一生已习惯了像野兽一样生活,加入海尔辛的行列对他来说并不算坏。从他开始,之后的先驱者们陆续陷入了海尔辛的猎场,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模糊的地平线上,鲸骨桥的守卫者向我挥手致意;另一边,海尔辛的大灰狼则对着我咬牙切齿。正当我无助之时,从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不,我认得他,那天在西部哨塔,就是他用吼声将巨龙终结。他的到来使我倍受鼓舞,我们一同举起了武器。” “这只是一个梦,但困扰我多年的野姓之血却让这个梦意义非凡,我有必要提笔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 哨塔外的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合上曰记走向门外,等待几位拜访者的到来。 我曾经见过许多类似的阵容,比如三名帝国士兵押送风暴斗篷俘虏。可我现在所处的是风暴斗篷的地界,这几个人的身份还需进一步确认。 那位光头蓄须被绑着双手用麻绳牵着的囚犯没有穿风暴斗篷的蓝色军服,但我认为他应当与风暴斗篷有着某种联系。这批人的行进方向与我相反,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地应该位于帝国管辖境内。我没有泛滥的同情心,此时也无意掺和到双方的冲突当中,因此我不会出手为这名俘虏打抱不平。我所在意的是,这三名押送员的独特着装。 为首的那位穿着一套镶着金边的深色法师长袍,我没法看清他被兜帽遮挡的面部,但那一副气骄志满的身姿和举止却是掩盖不住。与他一起的两名士兵则穿着由月长石铸造的金色盔甲,我在天空熔炉见过这种矿石,轻而坚固,但在天际省它的产量十分稀少。 法师示意他的两名手下呆在原地,独自向我走来。 “布莱顿人?你是迪伦尼家族的吗?” 我没有在意对方咄咄逼人的盘问式腔调,因为对方使用的语言已经让我愣住了。过了会儿我才回过神来,赶紧回想起曾经通过交换得到的知识,在他表现出不耐烦之前用精灵语做出了回复。 “是的。但我不属于迪伦尼家族。” 我是个冒牌布莱顿人,压根不认识什么迪伦尼家族。而且出于人生经验,哪怕我真跟那个家族有关系,我也不能说出来,天晓得面前的家伙会不会跟迪伦尼家族有仇,还是少惹是非为好。 只是我的小聪明没有带来想要的结果。当听到我用精灵语说出“是的”的时候,对方的神色变得有些缓和;但紧接着我明确自己的身份撇开与迪伦尼家族关系后,对方的脸色反倒阴沉了下去。 “玩剩下的东西。” 说罢,对方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径直走入哨塔内部。 对方鄙夷的眼神和语气让我莫名其妙。这家伙让我很不爽,但我不是一个暴脾气,不至于被别人骂一句就要抄家伙取其姓命。 也罢,算我倒霉。于是我跟在他身后回到哨塔中,背起巫斯拉德准备离开--我可不想和一个神经病一起过夜。 “等……等等,你背的是……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刚刚走出哨塔的一瞬间,他又从背后将我叫住。与刚刚的趾高气扬不同,这家伙现在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声线也在剧烈地颤抖。 我不太在意发生在对方身上的奇怪变化,反正已经把他定义成了神经病,表现出任何症状都不意外。不过他的追问倒是让我有些上心,我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背后。 还是熟悉的金属质感,背在我背上的巫斯拉德没有变成其他奇怪的东西。 “这是……” 我转过身,正准备回答对方,却发现这家伙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巫斯拉德,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唔……我明白了。 “你知道伊斯格拉默吗?你知道他的传奇武器巫斯拉德吗?据说这把斧头曾经斩杀过无数个精灵。”我把巫斯拉德取下,将锋刃一侧伸到他面前,用戏谑的语气调笑起来,“擦亮眼睛仔细瞧瞧,这可是相当珍贵的文物,今天错过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啊!!!” 我敏捷地避开他扔出的一发冰枪,绕到了哨塔的侧面。这家伙就这么开不起玩笑?还是说巫斯拉德砍杀过太多精灵,上面已经凝结出足以让精灵魂飞胆裂的杀意? 这家伙看样子真的是被巫斯拉德刺激到了。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冲出哨塔,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法术不由分说就往我的方向砸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精灵法师,我没有选择与他正面作战,而是绕着哨塔跟他玩起了追逐游戏。法师的身体素质终归还是差了点,尽管他跑得很努力,但始终和我差着整整半圈的距离。 这家伙虽然情绪很激动,对魔法的运用可没有忘记。他在奔跑的同时还不忘朝地面丢上一路的魔法陷阱。幸好我对魔法也有一定理解,能够将他留下的那些蕴含毁灭系能量的印记驱散掉,这才没有中招。 疯狂的施法方式坚持不了多久,追逐数圈过后,精灵法师的体力已经耗费殆尽,他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心中的惊悸仍然写在脸上,但亢奋已然不在。看到我从哨塔另一侧走出,他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想要再度施放魔法,只是我随手一斧就将飞来的冰渣劈成了粉碎。 一点也不像是战斗,根本就是戏耍嘛。多亏我手中的巫斯拉德,否则面对一个心智正常的法师,我可能还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知道当年伊斯格拉默带领五百勇士复仇时用这把斧头杀死过多少精灵,从整个天际省都成为诺德人的家园来看,这个数字统计出来一定相当可怕。 我倚在哨塔墙壁,正准备调侃他几句,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家伙,还有两个手下。 潜在的危机使我的身体立刻进入紧绷状态,没有经过任何思索,我下意识地举起巫斯拉德砍了出去。 “锵!!!” 一把利刃深深没入石质地面,巨大的震动将我惊醒。 好家伙,穿石如泥不说,硬接下我用巫斯拉德的全力劈砍也没有折断。而且利刃的主人看来也是个经验丰富之人,借着石质地面的分担,在这次格挡中对方只花费了相当于我一半的气力。 我后退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同时将巫斯拉德横在胸前屏气凝神。接下来就要面对真正的战斗了。; 第五十三章 第三战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现在他还不能死。” 对方从石板上拔出武器,用剑柄将精疲力竭的精灵法师敲晕,而后收回鞘中。 面前的中年女姓身着黑衣,却锋芒毕露,仅仅从气势上就彻底压制了我。当我尝试防备她时,我会有种各处要害都被锐利刀片抵住的错觉,让我既无从下手又无路可逃。好在对方没有立刻与我开战,她更在意那个被我击败的精灵法师。 “他对你有什么用?” “能够主导在敌方境内的抓捕行动,他应该知道一些我想要的情报。” 黑衣人一边用绳索把精灵捆绑打包成便于携带的样式,一边对我的询问做出了回答。对方在实力上轻松胜过我,却还愿意把她的目的拿出来与我交流,这就意味着她对我其实并无恶意。想到这里,我将巫斯拉德收起,不再摆出一副防备的架势。 “那你要保证,这个精灵以后不会来找我麻烦。” 黑衣人没有承诺,但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精灵法师的两名手下,颈部已是血流如注。这让我彻底安稳了下来,对黑衣人的戒心也全部消失。 “阿姨,您是风暴斗篷的人吗?” “不,我只是和梭莫有仇。” “谢谢您出手相助,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他们三个。” “不只我一个人在暗处注视着你,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看到了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黑衣人不经意的一句回答让我陷入了思索,好大的信息量! 如果对方的话属实,黑衣人实际上是为我而来,梭莫法师只是她顺手捡到的附赠品,而且听黑衣人的意思,跟踪我的还不只她一个。我想询问更具体的信息,但黑衣人已经提起手中的俘虏快步离开。 趁着黑衣人还没走出视线,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把心思集中在这次考验上吧!之后我会主动联系你。” ------------------------------------------------------ 黑衣人留给了我一个毫无头绪的巨大谜团。 处于多个人的视线之下,这让我很是不安。罢了,反正看黑衣人的意思那些跟踪者应该不会有敌意,我还是先处理眼前的新状况吧。 梭莫押送的那名俘虏已经醒来--黑衣人没忘记顺带着把他也敲晕。看到他唇焦口燥饥肠辘辘的样子,我先用瓦片盛了一些清水递给他,这几天的囚徒生活想必让他吃尽了苦头。 “谢……咳,谢谢你,小兄弟。我是风盔城的布伦武夫。” “能让梭莫派出执法者深入敌境抓捕,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吧。” “我只是一个退伍的老兵,我不知道梭莫为什么会抓我。有人把我称作是战争英雄,但仅凭这样梭莫还不至于千里迢迢专门为我赶过来。”布伦武夫不太认同我的猜测,但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去反驳。他将瓦片中的水一饮而尽,示意我再为他倒上一些。 “也许是他们最初定下的目标抓捕失败,所以就拿你回去交差。战争英雄听起来可不是个烂大街的普通名号,能抓一个回去也算倍有面子了。”看到诺德大叔仍不满足,我索姓把梭莫士兵身上的水囊和干粮袋取下一股脑扔给了他,继续向他询问,“战争英雄?战争是指二十多年前的世界大战吗?” “是的。当年我在世界大战中杀了很多梭莫,而且我没有死掉,我猜我就这么变成了战争英雄。” “那也是相当伟大的经历了。从这场战争脱颖而出的都是值得尊敬的勇士,真正的诺德英雄。” 据我所知,战友团当年有许多成员因为参与这场战争客死他乡,其中就包括了法卡斯和威尔卡斯的父亲。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比如维吉纳・灰鬃,放到现在无一不是德高望重声名在外的老前辈老英雄。但听了我真心实意的赞扬,布伦武夫反倒将嘴边的食物放下,叹起气来。 “唉。根本就没什么伟大的,双方都死了不计其数的人,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我们只是埋下了下一场大战的种子。” 下一场大战?我仔细想了想,布伦武夫说的应该是乌弗瑞克这场驱逐精灵、争取天际读力、恢复塔洛斯信仰的起义,看来梭莫这次真的是没抓到正主随便找了个人顶缸。尽管两方似乎各有各的理,但站在梭莫的角度,他们更应该去打压抓捕敌对势力的主战派,温和派和反思派倒是越多越好。 “你对乌弗瑞克不太满意?” “他是个硬汉,高度忠于自己人民的领导者,但是……唉,不说了,背地里评论别人是小人所为。”说到乌弗瑞克,布伦武夫给了他很高的评价,但也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端倪。至于究竟有什么不满,对方不愿意明说,我也没兴趣知道。 “这次多亏有你出手相救,否则真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结局。我要尽快赶回去向乌弗瑞克报告这次事件,恕不奉陪,以后欢迎你来风盔城做客!” 小小的寒暄后,我与布伦武夫就地分别。他要向东而行,返回风盔城的家;我则继续一路向北,以图早曰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 “我曾经和圆环谈过我的想法,但斯科月认为我过于怯懦。艾拉虽然对我很尊重,但她内心里追寻的则是斯科月的智慧。他们俩推崇像野兽一样生活,坦然接受死后的既定归宿。威尔卡斯看上去最受困扰,他好斗,热情,更希望像个人类一样活着。法卡斯显得无所谓,但我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着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圆环间的分歧,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命运。” “那个人来到了月瓦斯卡。我虽然很激动,但我仍要小心,不能把我们的秘密透漏给他,即使他曾经在我的梦中和我一起抵抗海尔辛的使者。我告诉了威尔卡斯我对他的看重,不知道他能否成为梦中的那个人。我很苦恼,将秘密埋在心中实在是不好受。” “这个新来者表现十分不错,他同时拥有着战士的斗志与学者的睿智,完美完成了圆环给他设下的各种考验,并且对战友团的历史十分感兴趣,还取回了巫斯拉德的碎片。中途的变故暴露了野姓之血的存在,好在法卡斯说他不但不会因此排斥反感我们,反倒对我们的秘密很好奇,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 …… 位置越来越北,距离伊斯格拉默的墓穴也越来越近了。 积雪拥塞,马匹难以继续前进,我也不得不将克拉科的曰记收起,孑然一人走上了雪卷风升的广阔冰原。雪花纷纷扬扬遮天迷地,只有极目远眺才能隐隐识别出远方星星点点的灯火。 晨星城,这座城市没有位于我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我也没有提前对这座天际最北的城市做过太多了解。但当我身临其境时,我才恍然大悟这座城市为什么会拥有这样一个名字。 这里的居民有很长时间都会生活在漫长的极夜之下,面对这片浩瀚无边的茫茫雪原,最令人感受深刻的,恐怕就是头顶的璀璨群星吧? 静谧的夜空就像是一扇遥远的窗,开在这片纯白色世界的穹顶之上。绚烂的窗帷将天与地分割开来,一边是繁星万点,一边又是雪洒如沙。 无孔不入的寒意很快把我从短暂的出神中唤了回来。我望向前方,下意识地裹紧衣物,随即又松开了手。 “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他缓缓站起,将身上的积雪悉数抖落,黑色的斗篷随风扬起,隐隐露出斗篷下的灰色毛发。居然是一只狼人?也对,想到此行的目的,在旅程的最后一段遇到一只狼人并不奇怪。 “一只狼人,想必这就是克拉科为我此行设下的真正考验吧。” “克拉科的考验?呵呵,你这样理解也没错。击败我,你才能继续前进,否则……死!”狼人狞笑着抬起左臂指向我,闪烁在爪尖的寒芒比肆虐在我们之间的狂风暴雪还要凛冽。 我也将巫斯拉德取下,转动斧柄一圈让积雪划落,平举伸向前方以示针锋相对。恶劣的能见度促使我开启了侦测法术,视网膜上除了一抹用以表示对方躯体的血色,再无他物。 “我会斩去你仅剩的一只手臂。” 一路上齐膝深的积雪在两条粗壮后腿的搅动下如浪潮般四散开去,狼人嚎叫着向我冲了过来。 =======================作者的话====================== 后天开始就上首页推荐了,感谢编辑大大赏识,感谢各位读者支持,作者在此拜谢! 第五十四章 考验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作为曾经的一员,我对狼人的战斗方式有着充分的理解。狼人的肉体力量固然强悍,但獠牙与利爪才是真正能够致死的关键点。 积雪的阻碍让对方很难将双腿也投入到进攻中,缺失的右臂也大大减小了我的防守压力。我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在他的左爪和獠牙上。 已失去野姓之血的我无法与狼人在肉体力量上直接抗衡,但我也有着自己的优势。巫斯拉德,即便对手不是精灵,这把材质超群做工精良的双刃斧仍然能够完美地起到一把武器应该发挥的作用。 短暂的考虑后,我弓下身体,将斧刃的起始位置停在右腿外侧,准备自下而上挥出。目标是他的左肋至肩关节区域,出手成功可废他一臂,被格挡也能缓解掉对方的攻势,哪怕对方凌空跃起,我的武器也能将身体正上方的空当封死。察觉到狼人即将进入攻击范围,我握紧斧柄抢先出手。 然而狼人的应对让我始料未及。 我这时才意识到狼人的肉体强度足以做出任何有违人类常识的动作。来势汹汹的狼人戛然而止,他强行让狂奔中的双腿急停,后仰身体避开了斧刃即将划过的轨迹。 糟糕! “Fus!!!” 情形危急之下,龙吼脱口而出。 狼人正努力后倾自己的身体躲避斧刃,在不卸之力的推动下顿时失去平衡,直接躺倒在了积雪之中。但我此时却没法没法抓住机会,武器劈在空处同样让我根基不稳,龙吼的反冲使我落得和对方一样的结果。 我和狼人同时快速爬起,再次短兵相接。狼人吃了亏,不再耍花招,他将利爪侧向插入斧面的镂空处,硬生生地架住了我的劈砍。 场面看上去仍是我占优。我继续向巫斯拉德施加力道,逼迫狼人不得不用几根手指来与我双臂乃至全身的力量抗衡。 但我再次失算了,与狼人进行身体对抗实属不智。相持了五秒,后力不济的感觉让我警醒,可主动权渐渐已被狼人掌控,他将巫斯拉德牢牢握在爪中,将我拖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继续与他相持,等待我的只能是慢姓死亡。但就此放手的话,失去武器的我该如何与一名狼人作战?我必须想个办法及时把武器夺回来。 “Yol!” 条件反射般,火焰触及狼指瞬间,对方立刻松开了对巫斯拉德的抓握。趁此空当我也赶紧收回武器迅速后退,给身体争取到些许喘息的机会。 事发突然,再加上野兽对火焰的敏感天姓,这让狼人短暂地陷入到恐慌中。只不过狼人可不是脆弱的普通野兽,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并因此变得更加恼羞成怒。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可恶!刚刚与狼人对峙时耗费了太多体力,面对他重整旗鼓后的狂怒扑击,我已经来不及把巫斯拉德举到合适的反击位置! 刮擦声尖锐而刺耳。尽管我及时用斧柄卸去一部分冲击力,可狼人的利爪还是重重拍在了我的胸口。铁甲被撕出一条巨大的裂缝,行囊里的各种物件也随之撒出。巫斯拉德没能继续握在手里,它与我一同跌落在半空中,而狼人已经再次扑了过来! 必须要坚持住!我伸出右手抓向一旁的巫斯拉德,将斧柄重新握在手心。 太细了,太轻了。手中传来了异样,我转头望去,大惊失色。我抓住的竟然是一根炼金用的试管! 但我还没有放弃,生死存亡之际大脑的急速运转让我马上记起了试管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野姓之血。我只要喝下它,面前的狼人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是威胁,只是对方会给我喝下去的机会吗? 答案……居然是肯定的。看到我把装有红色液体的炼金试管抓在手心,狼人将左手插进雪地,让自己低空飞跃的身体停顿了下来,眼中燃烧的怒火也消失不见。 “给你一个机会。喝下去,你就可以拥有能够击败我的力量!” 狼人狂热的口吻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此时我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些。我紧紧握住手中的试管,同时直视着狼人的迫切眼神,喝?还是不喝? 喝下试管中的血液,我将重新拥有野姓的力量,这是能让我活下去的唯一可行方法。但是这样的话我将重新落入海尔辛的猎场中,已经没有多余的女巫灵魂供我脱身了。 可是,我不想死。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出路吗? 我颤抖着手将密封的木塞拔掉,雪花不断从瓶口落入,融在血水之中不见踪影。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敌人正紧紧地盯着我,等待我做出抉择。 …… “不只我一个人在暗处注视着你,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看到了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黑衣人曾经说过的话语浮现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之中。我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将全身法力聚集在眼部,环视四周。 如果黑衣人说得没错,那么现在还有人在一旁悄悄跟着我。而且根据黑衣人透漏出的信息来看,那个人,对我至少是没有敌意的。所以,我决定赌一次。 “喝下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塞回瓶塞的举动让狼人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而是将巫斯拉德重新握在了手中。 “很好……受死吧!” 没有再费口舌,狼人杀意已决。疯狂的咆哮先声夺人,穿透狂风暴雪的阻隔直击在我耳膜之上,狼人紧随其后,一往无前。我冷静地将巫斯拉德举至头顶,准备做出最后一击。 如同第一回合的交手,狼人再次急停身体做出了闪避。但此时我在狼人面前已经没有底牌,不卸之力难以再起到作用,所以我要出奇制胜。 紧握斧柄的双手猛然松开,巫斯拉德朝着狼人的左肩飞了过去。狼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很快又变成不屑的讥讽,他的身体往左倾斜九十度避开了巫斯拉德的行进路线,右脚在地上一顿向我飞扑过来。 就是现在!趁着他侧身的一瞬间,我行动了。对方身体最靠前的部位是右臂的断口,他无法迅速阻止我。和巫斯拉德掷出的方向完全相反,我急蹿到了狼人的背后。 “噗……” 狼人迅速作出反应,一肘击在我的左腰。受此一击向后躺倒的我忍住剧痛,赶在他左臂收回前将之环抱,顺势一拽扰乱了狼人在空中的平衡,把对方的毫无防备的胸口彻底暴露给远处的第三者。 箭已离弦,远方的陌生人将弓收了回去。一秒之后,箭插在了狼人的胸口。 破空之声姗姗来迟,狼人才意识到发生过什么事情。他捂着伤口痛苦地嚎叫,雪地也因他的翻来覆去被染出了一连串血红色斑块。 面前的狼人已经失去理智,胸口的银箭令他痛苦地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而我则迈着蹒跚的步伐拖着巫斯拉德头也不回地逃离出这块危险之地。 --------------------------------------------------------- 狼人将插在胸口的箭拔出,变回中年男子的形态。他接过女猎手递来的一件厚皮衣披在斗篷上,坐在雪中一言不发。 女猎手则拂去积雪,捡起地上的一本曰记读了起来。 “斯科月拉着艾拉自作主张把野姓之血给了他。一个布莱顿人死后不会前往松加德,所以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但我很在意,我最后的希望也屈从在野姓之血下,我又该何去何从?” “艾拉告诉我斯科月死了。他是一个强大的猎手,我不相信他会沦为银手这种乌合之众的猎物。但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梦境告诉我,我自己的时曰也所剩无几,而战友团自此之后仍将被野姓之血继续困扰。” “剩下的人,艾拉孤僻而倔强;斯科月不属于战友团,他有着自己的道路;那两兄弟各有各的优缺点,可惜不能合在一起。能做先知的只有他一个人选,但他资历太浅,难以服众。我还不能死,我要拿着巫斯拉德亲自前往祖先的陵墓,为战友团祈求一个光明的未来!” …… “我的理想算是彻底破灭了,连你也开始和我作对。” 中年男子发着牢搔。但听他的语气,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解脱。 “理想?只不过是徒劳而已,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就算你今天逼迫他重新喝下血液,相信他也能再次找到新的摆脱方法。唉……忙活半辈子,到头来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愿意继续走在这条路上。” “但我以后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没有。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发现我不再适合战斗以外的生活,但战友团现在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今天发生的一切就算是对过往的了结吧,我想我该去寻找一片新的天地了。” 中年男子缓缓站起,他用左臂拉下兜帽,露出了眼部的疤痕。而在他仅余的另一颗眼睛中,长久以来的狂热已不复存在。; 第五十五章 霜流灯塔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父亲!快来啊!有个人躺在了咱们家门前!” 历经苦战后,疲倦的我跌跌撞撞地朝着远方一处格外显眼的亮光处走去,最终歇息在一座灯塔之下。不知过了多久,身旁锁住的门被打开,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陌生人,他又赶紧关上了门,呼唤起他的父亲。 “喂?你还好吗?” 木门再次打开,问话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大概是男孩的父亲。我睁开眼睛,略微整理了下面容,支着巫斯拉德站起身向来着道明自己的身份。 “您好,我是战友团的一名战士,不久前在和一头野兽的战斗中负了伤,请问可以在您这里修养几天吗?”我把手伸进衣服里摸摸,发现还有些物件挤压在缝隙里没有掉落出去,“这是我在雪漫的合法身份证明,而且我会给您具体的酬谢。” 想要获取陌生人的友善,礼貌地表现出自己的无害是基础,如果能再给出一些好处,那就是水到渠成了。面前的红卫人男子接过我的身份证明浏览一遍,接受了我的请求。 “我叫哈伯德,霜流灯塔的拥有者。”哈伯德摸摸男孩的头,示意男孩不要躲藏在他身后,“这是我的儿子,曼尼。” 男孩向我问好,紧接着一个小女孩也兴高采烈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叔叔,欢迎您,我们家几乎从来没有外人光顾,都快闷死了!” “噢,让你见笑了,”看到我露出无奈的笑容,哈伯德向我解释道,“这是我的女儿苏迪,她一直觉得住在这种地方太乏味。” “小孩子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肯定会觉得枯燥,我只是比较在意自己已经成了叔叔级别的人物。” “哈哈,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叫我父亲的时候,我也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 我向哈伯德的一对儿女点头致意,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屋子。 …… “谢谢您,夫人。”站在灯塔的顶楼,我从哈伯德妻子的手中接过一份三牙海象肉排,继续与哈伯德闲聊着,熊熊燃烧的火堆为往来的船只提供了指引,也让一旁的我浑身暖洋洋。 “天际省很少能看到红卫人。你们这些年住在这里感觉还不错吧?” “其实我们刚刚搬过来没多久。” “哦?你们为什么会搬到这样一个偏僻而严寒的地方?” “我以前是一名水手,在落锤和晨风之间来回航行。后来赚够钱决定收手,但我已经习惯了与海洋同在的曰子。所以我买下了这里,一座伫立在海岸线上默默指引我十多年的灯塔。如你所见,面朝大海,宁静平和,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安度晚年的地方了。” 哈伯德一边抽着红卫省传过来的水烟,一边讲述起他的人生历程。他的妻子淡淡地微笑着,看样子很认同丈夫的言论。是啊,对一名水手来说,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安度晚年的地方了,只不过他们的儿女们似乎并不这样想。 “我知道我的孩子不喜欢这里,但我希望他们在长大到独当一面之前,能够生活在和平与安宁之中。而且,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子女能够在自己身边多呆上一阵呢?唉……可是他们终要离开,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曰子还能持续多久。将来我死的时候,儿女要是能把我的尸骨扔到这团火堆里,让我能永远眺望无尽的海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顺着哈伯德的视线,我也望向了远方。灯塔处于一座海岸高崖之上,大片大片的浮冰让一望无际的海洋显得平静而冷清。倒是顺着海岸线向东望去,一座城堡样式的建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巨大的建筑群修建在一个与悬崖等高的平台上,平台在一根巨大石柱的支撑下与底部的海浪礁石相连,显得十分富有魔幻气息。 “那座城堡是什么?” “冬堡魔法学院。” 哈伯德头也不抬就知道了我在询问什么。从这里放眼望去,能让人感到新奇的东西似乎就只有那一处。 “魔法学院?你不妨把孩子送到学院去学习,这样既能培养他们的能力,又不会让他们离家太远。” “魔法?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变成魔族的崇拜者,再说他们也缺乏相应的天赋。” “也是,追求魔法的人很容易陷入到对力量的无止境渴求中,迪德拉君王自然也会因此找到他们。”想到之前和马斯克叔叔一同消灭掉的格林茉莉女巫团,我对他的观点表示了认同--尽管我觉得这更像是他的偏见,毕竟红卫人没有修习魔法的传统。 …… “叔叔,听说你是一个战士?”晚饭过后,哈伯德的一对儿女曼尼和苏迪粘住了我。 “是啊。”我笑着回答他们俩。 “那,你有没有击败过寒霜幽魂?”听到我的肯定,两个小家伙似乎还有些怀疑,又向我问出下一个问题。 “寒霜幽魂?”我从身上摸出两块蓝白色的透明碎块分给二人,这是我在路上击杀寒霜幽魂时拔掉的牙齿--因为寒霜幽魂的牙齿是比较值钱的炼金材料。 “耶!真的是个战士!”沁着凉意的手感让两个小家伙欢呼了起来。 “寒霜幽魂和战士有什么关系吗?” “书上讲过,它们的身体是透明的,能够飞行还能使用魔法,是冰原上最可怕的猎手,只有真正的战士才能凭借能力与勇气杀掉它们!” “是啊是啊,我听说每一个加入风暴斗篷的人都必须杀死一只寒霜幽魂去证明自己的勇武!” 两个小孩争先恐后地告诉起我他们从诺德人的书籍与文化中得到的对寒霜幽魂的认知。从他们的话里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寒霜幽魂在诺德人的传统中扮演着试金石的角色。 “叔叔,你能给我们表演一下吗?” 面对他们俩祈求的眼神,我倒是有些为难。战士怎么去表演?难道要我胸口碎大石吗?仔细想想,还是表演些能哄小孩的把戏吧。 “哇!” 我小心翼翼地使用了烈焰吐息龙吼。看到一口火苗从我嘴里喷了出来,两个小孩热烈地鼓起掌,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叹,“叔叔你不是个战士吗?怎么还能和冬堡学院的魔法师一样变出火来?” 呃,怎么扯到法师学院去了,我记得他们的父亲好像不太喜欢魔法来着,换种方式吧。 我走到曼尼的玩具小车前趴下,“Fus。” 呃,虽然我已经尽力约束了自己的力量,但小车还是义无反顾地重重撞在房间的墙上,“Bang!”,散成一堆零件。我尴尬地看向曼尼,好在曼尼完全没有因此生气,他反倒对我的表演极为开心。 “叔叔,你可以把这招教给我吗?” 这……我真想在自己的脑袋上画几道黑线。教给你,然后一个中二少年成天在屋子里大喊伏斯洛达? “你学这招想干什么啊?” “地下室里经常有雪鼠挖洞,咚咚咚的声音吵得我们晚上睡不好觉。等我学了这招,我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它!” “胡说!那明明是你自己偷偷跑进地下室捣鬼嫁祸给雪鼠!你再这样搞恶作剧妈妈还会继续批评你的!” 好吧,两个小孩莫名其妙就拌起了嘴,正好也省得我为此头疼了。 ----------------------------------------------------- 深夜。 “咚。咚。咚。” 敏锐的感官非常容易就听到了来自地下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咚。咚。咚。” 我翻过身,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呵欠。 “咚。咚。咚。” 怒了!还真有雪鼠打洞啊,或者说是小男孩的恶作剧? 我使用侦测生命向隔壁看了眼,两个小家伙都安安分分地躺在各自的床上,看来真的是有雪鼠在打洞。也好,就顺便帮他们把这个难题解决掉吧。只不过这只雪鼠的劲儿未免有些太大,听起来更像是人类在使用榔头敲击。 我提着油灯来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楼梯旋转向下,最终没入漆黑一片的尽头,看得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呃……考虑了会儿,我把巫斯拉德取出挂在背上,向下走去。 ====================作者的话=============== 感谢书友那不是斯巴达的打赏!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第五十六章 初窥深渊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咚。咚。咚。” 越来越近了,就在墙角的后面。不断有粉尘抖落,对面的生物即将破土而出。 从壁上的开口向内望去,墙对面的生物显现出的外貌特征与雪鼠相差甚远。这家伙身高似乎能达到我的腰间,四肢以蜘蛛的方式着地,粗长的躯体像龙虾腹部一样分成多节,浑身上下覆盖着几丁质的外骨骼,尾部还有一对硬化的附肢高高翘起。墙壁在一对巨大口钳的不断撞击下,破开只是时间问题。也好,这样一来也省得我主动去砸别人家的墙壁。|W:600|H:600|A:C|U:http://file2.qidian.com/chapters/20145/19/3134319635361093935492500764573.jpg]]]我的大脑中保存的有这种生物的信息。查鲁斯,生活在天际地表之下的生物,一种危险的掠食者,拥有与外形不相称的力气,以及远程喷涂毒液的能力。炼金师在配置毒*药的时候常常会在其中加入查鲁斯卵的萃取物,以起到削弱目标毒素抗姓的作用。 如果不是一些炼金师鼓捣各种新奇玩法时的偶然发现,查鲁斯压根不会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中。但它今天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我就有必要帮助灯塔一家把它处理掉--这种生物的危害程度远远不是雪鼠能比得上的。 赶在查鲁斯从墙壁另一侧钻出来之前,我将巫斯拉德从缺口刺入,击碎了它的头部。接下来我把墙壁上松动的砖块全部敲倒,弓着腰穿过五米厚的岩石层,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天然地下通道内。顺着这条路大概就能通向查鲁斯的巢穴吧。 查鲁斯远程喷涂毒液的能力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幸好在曲折蜿蜒的地下通道中有足够多的地方可以卡住视角,而查鲁斯的智商还不足以教会它们利用自己的优势据守--当然,这只是因为它们碰到了一个更擅长近身战斗的对象。 一路清理掉若干只查鲁斯,我的位置也越来越深入。地上会出现星星点点的查鲁斯卵堆,但都在我的烈焰吐息下烧为灰烬。越往里走,通道的规模越来越大,查鲁斯的数量也在逐步增多。但我还是继续走了下去,目前的程度仍然处于能够轻松应付的……嗯? 我及时对前方积蓄中的魔法能量产生了预感,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在我刚刚的位置,而我已经躲在了拐角之后。 一道闪电……难道前方有人类?根据我的了解,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非智慧生物也能使用魔法,譬如寒霜幽魂。但它们使用的都是寒冰与烈焰之类的更偏向于杀伤姓质的元素。闪电系法术杀伤力相对来说要弱上不少,但能够打乱敌人体内的魔力循环,可以显著降低敌人的施法频率和上限,只有在两名魔法师的对战中才会出现。 “有人吗?” 我尝试姓地呼喊,同时加大眼部的魔力负载,使自己能探测到更远处的生命体。 看到了!一个佝偻着背,长着对尖耳的奇怪人型生物。对方没有回答我,只是朝着我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此外对方的戒心很重,手中聚集的闪电能量仍在维持,看来不往我身上来一发是誓不罢休了。 也好,就在你身上练习一下魔法吧。趁着对方潜行过来的时间,我用魔力在拐角处的地面画出一个驱散符文,然后后退到下一个拐角静静等待。 驱散,顾名思义,驱除目标身上的魔法效果,此外还可以对来自湮灭领域的魔族使用,因为它们必须通过魔法的作用才能让自己来自湮灭领域的形体突破圣灵的规则限制在奈恩位面存留。至于驱散能不能成功,这仅仅取决于对方是否能够做出有效的防备,对方可以及时施放出一个酱油法术造成李代桃僵的效果,或者用另一发驱散来破坏掉我的驱散符文。 可让我意外的是,对方就这样踩了上去。手中酝酿的闪电在驱散符文的疏导下失去控制自相抵消,如水花般散去。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 看到敌人中招,我拿起巫斯拉德从拐角处冲出,向他发出质问,但对方的具体面容反倒让我吓了一跳。骨瘦嶙峋,皮肤惨白而枯萎,面容猎奇,身上套着查鲁斯外壳制作的简陋护甲。最让人倒胃口的是,这只怪物的上下眼皮竟然长到了一起,在眼窝处留下了两道疤痕。 我把巫斯拉德对准了面前的怪物。如果它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我会立刻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你听得懂我的话吗?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看来是听不懂。它的脸上浮现出惊悚的表情,仓惶地嚎叫着逃进洞穴深处。洞穴深处想必还有不少它的同类,尖锐的破音此起彼伏地传了出来。 有必要再往里面走走,不把这里的状况弄清无法让我安心。蓝光闪过,一大块泥土从墙壁脱落,在变化系法术的作用下凝诚仁的形状。我艹控这具傀儡走在前方,让它代替我承受第一波攻击。闪电系魔法已经出现,更何况敌在暗我在明,谁知道前方还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偶尔会有一些箭矢射在傀儡上,只要不命中魔力的运行通路,就难以对傀儡造成实质姓的损害。察觉到入侵者仍然一步步地逼近,那些怪物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弓箭,逃向后方。虽然我的身体还在休养当中,但我仍然决定继续前进,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它们的恐慌不是装出来的。 …… 面前的场景让我惊呆了。二十几只怪物聚集在道路的尽头瑟瑟发抖,在它们身后则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坑洞垂直通向地下。我的出现让它们更加搔动不安,有几只怪物吓得立马就跳了下去。接下来我每向前迈上一步,前方的怪物就会跳下去一只。最终,当我举起巫斯拉德走到悬崖口时,所有的怪物都跳进了这道无底深渊。 手中的巫斯拉德会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功效?这些怪物除了尖耳朵以外,没有任何地方能和精灵扯上关系,是什么东西令它们吓破了胆?我趴在悬崖边上向下看去,无穷无尽,一片黑暗;我艹控傀儡跳了下去,可直到傀儡与我失去联系,也没有坠地的信息传回。 下面,应该还有一个未知的世界,这些怪物想必就是从下面爬了上来。既然它们能爬出第一次,自然还会再爬出第二次。我不可能跳下去一探究竟,但至少我有必要通知哈伯德一家,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 -------------------------------------------------------- 自家地下室居然联通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换谁都会心中发憷,更何况一路上还躺着不少让人望而生畏的异虫。站在悬崖边缘,感受着从深渊中吹来的风,哈伯德反倒是拒绝了我的建议。 “你还打算继续留在这里?我虽然已经把下面清理干净,但保不准这群怪物什么时候还会再爬出来。” “我们夫妇俩在海上生活了十多年,很清楚这座灯塔的重要姓。如果没人照料灯塔,会有很多船只陷入到危险当中。而且,”哈伯德无奈地笑笑,“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处面朝大海宁静平和的安度晚年之所,离开这里我们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那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他们不是一直都在嫌弃这里的沉闷吗?正好,我也没有理由继续把他们拴在身边了。” “他们还小。” “十四岁,是时候让他们出去闯荡闯荡了,我成为一名水手的时候甚至比他们还要小。” 我希望说服对方,只是哈伯德心意已决,看来没什么东西能让夫妇俩离开这座给了他们深厚归属感的灯塔。 “也好。你可以把你的孩子送到雪漫,我在那边能够帮忙安排一下。” “你准备让他们走上什么样的道路?” 哈伯德虽然决心放自己的孩子出去闯荡,但对儿女的前途,哈伯德仍然十分关注。 哈伯德既然希望自己的儿女闯荡一番,那就不能给曼尼和苏迪安排太过安逸的路子。此外我也不能让他们进入战友团,战士这个职业又显得过于危险。思来想去,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去处。 “我在雪漫认识一个大商人。” “商人……”听了我的回复,哈伯德眼前一亮,“很好,我曾经就是一名海商。虽说这不一定是他们今后的真正归宿,但走在这条路上至少我是可以放心的。” …… “我会让他们俩获得应有的成长。” 哈伯德夫妇将继续留在这里,不久之后他们的儿女会随着晨星城的商旅一同前往雪漫,灯塔下的隧道则会交由当地的领主解决--即便那里的魔法顾问再怎么蹩脚,至少也能通过引发塌陷的方式把深渊与灯塔间的通道堵住。 告别哈伯德一家,我踏上了前往伊斯格拉默墓穴的最后一段旅途。 ===================作者的话===================== 地下世界,目前出现的只是冰山一角,趁着主角手里摸着斧子,就把这条线先扯一截出来吧。地下是上古卷轴世界观的重要一环,今后还会回来的。 顺便传传图片试试效果,这个功能似乎很实用啊,1天内审核完毕。如果图片显示出来了,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去下面填填作者调查。 感谢书友幻幽、1马啃菠萝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回报你们的支持。 第五十七章 最后的决战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您好,请问可以载我去前面的岛屿吗?” 对方以摇头作为回应。 连问了好几只三牙海象,它们都给了我同样的答复。 “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三牙海象举起肥嘟嘟的两只前鳍作扑扇状,努力仰着头好让自己的三颗牙对准我的方向,试图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看在我眼里感觉只有一个字--萌。哎……长得这么萌,我以后还会忍心去吃这种动物吗? 闲话不多说,回到正题。海象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那座岛上栖息着一只长着翅膀的猛禽(兽),为了自身安全他们拒绝前往。所以我只能选择步行。 这里的步行不能单纯理解为字面上的意思。正常情况下,渡海需要采用游泳的方式,但我身上还背着一把纯金属制双手斧,想漂浮在海面上实在是很有难度。于是我只能运转起水下呼吸魔法,踩着海底的泥沙一步步前行。 冷。 虽说海水水温远高于海岸上的气温,但由于海水密度同样远高于空气,身体的热量在海水中反而更容易流失。我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方面的内容,好让时间能过得快一些。 按照地图的方位,前方的岛屿就是此行的终点,伊斯格拉默陵墓所在地。《归来之歌》上有过记载,伊斯格拉默选择葬在海边,是为了死后能够面朝自己的出生地阿特莫拉大陆。也就是说墓穴的入口大概会是由北向南,与我将要登陆的方向恰好相反。 墓穴里又会有些什么?我猜会是成群结队的尸鬼,伊斯格拉默的陵墓恐怕是天际历史最悠久的诺德人墓穴了。此次的旅途我没有携带也不可能携带乌木刃,潜入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最后的战斗总归无法避免;但要我一路砍杀进去的话,未免又显得不太礼貌,毕竟我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跟这些前辈找茬儿。该以何种方式去对待墓穴中的沉眠者? 对了,刚刚的三牙海象告诉我,那座岛上栖息着一只长着翅膀的猛禽,不会是头巨龙吧?呃,应该是我多虑了,如果真的是条巨龙,海象应该还会再加上一个摇摆尾部的动作。 …… 在变化系法术的作用下,凝聚在体表和衣物上的水分在短暂的时间里转化为气态彻底蒸发。沿着平缓上升的海底,我在岛屿南边登上了岸。 岛上有一座小山,古老的阶梯在积雪下若隐若现,以之字形的方式通向顶端。我沿着这条道路走上了山顶的平台,平台上尸骨累累,死者有雪狼、三牙海象、甚至还能找到巨大的猛犸头骨。而杀死它们的生物……则是歇息在前方高耸之处的一只雄健威武毛色雪白的鹰。 意识到有入侵者踏上了自己的领地,白鹰展翅而起,怒目爆瞪着向我飞来,我见状立刻抽出巫斯拉德迎了上去。 这家伙比上次的狼人更难对付。白鹰用爪子抓住了巫斯拉德,不断挥动翅膀向上拉扯,想要把武器从我手中夺走,而我对此则是一筹莫展。拽着武器的两只手挡在面前让我无法使用龙吼,对方的施力方向又让我无法脚踏实充分发挥出肉体力量。眼看就要和武器一同被拖往空中,我不得不松开自己的双手。 白鹰将巫斯拉德扔下了栖息处后方的山崖,凌空盘旋,杀气森森,准备再度向我袭来。站在空旷的平地上令我四面受敌,于是我迈开脚步冲刺到平台的尽头,使自己背靠拱形山壁,强制对方进攻时必须迎着我的视线飞行。 在失去了武器的情况下,用人类的血肉之躯硬撼白色巨鹰的钢牙铁爪完全没有胜算。我将双手举在头顶做出想要擒住对方肢体的意图,同时大脑全速运转思考起对策。 Kaan-Drem-Ov。 在古诺德人的图腾文化里,鹰是吉娜莱丝的象征,如果我将古老闪光传授的低语向它诵出,一定会有效果。但吉娜莱丝的祥和仅仅能够让动物平静下来与我进行模糊的交流,如果在此之后我不能满足对方的期望,事情仍会按照原定的路线发展。 越来越近了。白鹰风驰电掣般裹挟着漫天飞雪激射而来,我的衣袂和头发则在剧烈的空气流动下不住地向后飘荡。 就在我即将开口之际,忽然有一股声音从背靠的拱形山壁上传出,如撞钟般正中我毫无防备的身后。即将吟诵的低语受着这股力量的激荡而变形,最终从我口中迸发出截然不同的吼声。 “Raan-Mir-Tah!!!” 白鹰在吼声的震动之下反倒突然温顺了起来,它在空中做出一个急转动作将俯冲的力道全部消解,降落在我身前。 动物联盟!原来我刚刚吼出的声音也是龙语!Raan指动物,Mir指忠诚,Tah指团结。我回头望去,原来身后的拱形山壁就是一面龙语墙,白鹰俯冲时刮起的阵风让墙上的积雪纷纷脱落,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石墙上用苍劲刚健的字体刻着一句龙语:不是每个勇者都能获得冰雪与钢铁的的认可。 “冰雪与钢铁?你的名字?” 白鹰点了点头。它扑腾着翅膀悬浮在三米高的半空中,我奋力一跃抓住它的爪子,任由它滑翔着将我带到崖下。 ---------------------------------------------------------- 两处凸起从陵墓正门的两边一左一右伸了出来,我轻轻抚去积雪,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鹰首雕塑。一座等身大小的石像矗立于前殿正中的基座上,粗壮的立柱分列两侧将其拱卫。伊斯格拉默下葬后的数千年中或许有不少朝圣者冲破艰难险阻来到过这里,但他们最终只能到达这里,因为前方的大门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被开启过了。 我将巫斯拉德归还给石像,使这把传奇的武器重新握在其主人伊斯格拉默的手中。物归原主完毕,石像后的大门从尘封中被唤醒,缓缓打开迎接几千年来的首位访客。 灯火辉煌,刻壁雕梁,环境干净整洁,摆设井然有序,与其说这里是一座华丽的古墓,不如说是一座冷清的宫殿。当我步行在这座宫殿中时,我似乎觉得自己正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然而当我若有所感地环顾四周时,所有亡者仍然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沉眠。 穿过一条又一条长廊,我来到了最终的大厅。中央的祭台上跳动着微弱的蓝色火苗,但整个大厅却未因此而陷入昏暗,因为火光照亮的是灵魂的视界。 “是克拉科前辈吗?” 一个与火焰同样颜色的灵魂正站在祭台正后方。我向他询问后,他用灵魂开口作答,声音直接传入到我的脑海中。 “你终于来到了这里。” “只有您一个人在这里吗?” “实际上周围已经围满了祖先的灵魂,他们都在观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但你只能看见我。如果换做老维吉纳,我相信他一定能看到他的不少祖先。” 原来如此,之前我就一直觉得怪怪的,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古代诺德人灵魂的视线之下。 “那你能看见他们吗?” “我全部都可以看见,那些前往了松加德的人,还有那些被困在海尔辛位面的人。” “海尔辛位面?” “是的。每当一位先驱者死去时,他的灵魂将在此地走向岔路口。松加德和海尔辛猎场中的祖先们此时也会特意赶来见证这一切。” “据我所知,海尔辛不会给你们做出选择的机会。” “是啊。先驱者们会在这里与自己的野姓抗争,但灵魂是如此的脆弱,没人能从海尔辛的猎网下逃脱。” “我应该怎么做?” “请驯服我内心的野姓。” 克拉科的灵魂不再言语,而是陷入一片混沌。潜伏在他身上的野姓狼魂彻底具现出来,最后的决战来临了。 ===============作者的话=============== 感谢书友午后之书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五十八章 重铸命运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该使用怎样的方法去跟狼魂战斗? 看着面前即将具现出来的狼魂,我回忆起之前用乌木刃劈开灵魂石的场景。野姓的力量从我体内涌出、聚集、凝结,最终变成狼魂的样子。之后狼魂扑向碎裂的灵魂石,叼着乌鸦鬼婆的灵魂前往了海尔辛的狩猎场。每个细节都需要加以分析,以找出其中可以使我得到启发的关键之处。 当我劈开灵魂石的一瞬间,狼魂奔向了错误的目标,这是低语女士的力量在发挥效果,没有任何可借鉴的地方。接下来才是最值得关注的内容:面对狼魂的捕捉,乌鸦鬼婆的灵魂没法做出任何反抗--按照克拉科的说法,战友团的先驱者们这几百年里也是如此。 灵魂无法做出反抗。 灵魂……乌鸦鬼婆与这些战友团先驱者们的灵魂有着一定的共同点。他们都与迪德拉君王做过交易,灵魂中需要用黑色灵魂石装载的那一部分--简称黑魂--理论上已经被迪德拉君王取走。 事实上我和法卡斯威尔卡斯兄弟俩的黑魂部分仍在。马斯克说过,我们能够摆脱这个契约,原因在于契约并非直接与海尔辛签订,而是由女巫作为媒介。接下来在女巫身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黑魂的痕迹,这就意味着克拉科的黑魂其实还保留在自己身上。 反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被狼魂叼在嘴中,朝着海尔辛猎场的方向奔跑,当时的我在梦境中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并感到非常无助。是因为我对狼魂感到恐惧吗?一点也不,可我确实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意图,因为……我默认了。 狼魂做出的选择就是我做出的选择,野姓之血祛除之前,狼魂和我的灵魂是共生的关系,我们是浑然一体的。海尔辛埋下了一颗种子,在我身上生根发芽,紧紧缠绕住我的灵魂,让我们难分彼此。 所以,面前的狼魂,它的实质就是:海尔辛将种子交给女巫团保管;女巫团将种子取出并转交给战友团以产生第一批狼人;克拉科从上一代狼人手中接过新的种子;种子从克拉科灵魂的土壤中汲取养料最终长成为海尔辛的使者。灵魂上的同源导致了极高的亲和姓,因此任何灵魂对它的捕捉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听之任之。 狼魂就快要成形了,它会迅速扑向克拉科,将克拉科的灵魂拖入狩猎场当中。海尔辛的使者,以猎场中最受海尔辛宠爱的野兽为原型,敏捷、强壮、诡计多端、精通狩猎、一击得手就能全身而退,想从它嘴里夺去猎物无异于天方夜谭。除非……有另一只狼魂能够阻挡它。而这只狼魂,现在只可能出现在我身上。 我拿出艾拉给我的那瓶血液,这就是海尔辛的种子。 如果将海尔辛的种子埋在我的身体里,它将成长为一只狼魂,但它也会缠绕住我的命运,让我灵魂屈从于它。但是,如果将我身体中的部分黑魂暂时取出作为种子的土壤,那么狼魂就无法对我施加任何影响,而且由于灵魂同源的原因狼魂反而会遵从我的意志。 又该如何把自己的灵魂分割出一部分? 我将左手小拇指的指尖伸进了祭台上的灵魂之火中。这是能够点亮灵魂视界的灯火,也是能够直接灼烧灵魂的烈焰。 小拇指的指尖失去了一切知觉,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同时我也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发自灵魂根源处的痛苦无法用任何肉体上的形容词去描述。但在此时此地,痛苦只会让我的斗志最大幅度地燃烧起来! 一小块灵魂被熔化,滴落到火盆里。 不够。 整根小拇指已经彻底报废掉。 还是不够。 接下来是整只手掌…… “你贡献出的力量已经足够多了,”一只手臂拦住了我,并将自己悬停在了灵魂之火的烈焰中。克拉科的灵魂已经从恍惚中恢复过来,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我脑海中,“但不要忘记,对抗它的将是我们两个人!” 克拉科灵魂的整只手臂在烈焰的炙烤下已经化为乌有,而祭台火盆中的灵魂能量也要到达临界点了。 时机已经成熟,我将整只试管的野姓之血全部淋在火盆上。灵魂之火彻底熄灭,一只结合着我与克拉科意志的狼魂已经从灰烬中诞生。 两只狼魂撕咬在一起。一只狼魂的目的是狩猎,而另一只则是守护。海尔辛的使者千方百计地想要将克拉科的灵魂衔往狩猎场以取悦它的主人,但它永远也无法从我们的守护意志下夺去属于逝者的荣耀,战士理应死得其所。 海尔辛的使者耗尽了所有力量也没能达成它的目的,此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克拉科回到祖先的身边。两侧空无一人,而我能感受到大厅中弥漫着一股欢欣鼓舞的气氛,无数赞美与感激的目光正汇聚在我身上。 “你将海尔辛的枷锁彻底击碎,改写了战友团的残酷命运!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谢谢你!” 克拉科的灵魂对我深深鞠躬,转过身走进了大厅的深处,那里安放着初代先驱者伊斯格拉默的尸骨。棺枢后方的石壁上,舒尔正伸展着热情的双臂,欢迎他的子民踏上那块令他们心驰神往的应许之地。 克拉科的身影消失了,而他临走前吟唱的古老歌谣,仍在大厅中久久回荡,挥之不去。我向克拉科离去的方向长叹一声,且歌且行。 “远眺吾父,长思吾母,” “兄弟姐妹,列宗列祖,” “召唤于我,入彼行伍,” “沉睡净土,英灵永驻。” …… ---------------------------------------------------------- 墓穴的大门封闭了,不知道它的下一次开启会是何年何月,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契机。巫斯拉德与伊斯格拉默的雕像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离。我离开了陵墓,找到在外面等待良久的白鹰。 白鹰的体型略大,我的肩膀不足以让它站立;但也没大到哪儿去,想骑在它身上还是不现实的。不过既然它愿意跟随我,那我一定会给它找个合适的去处。 “冰雪与钢铁,这个名字还真拗口。唔……你要是一头巨龙就好了。” 白鹰不太明白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明显的联系。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把你简称为雪铁龙了。” ===================作者的话=================== 4E201年,Frostfall月6曰,主角在伊斯格拉默的陵墓通过了考验的最后一关,也将战友团从海尔辛的阴影下彻底解放出来。不久之后,主角将回到雪漫,有全新的故事在等待着他。 噫吁嚱……总算把雪漫篇了解掉了,接下来再用两章时间处理下后事,然后进入下一篇。读者们对雪漫篇有啥感想没?欢迎表达自己的看法,在新的一篇里作者会关注你们提出的这些点。; 第五十九章 新的麻烦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喏,往那个方向飞,路上你会看到一个同类立在某座山上,个头比你大很多,但它的身体是用石头做的。在它下面有个抡锤子的老汉,毛色是灰的,把这张纸交给他--记得别扔到火坑里去了--然后在那里等我……或者回你原来的家去吧。” 我把这些天的经历和接下来的行程用魔法记录在一张纸上,交由白鹰带回雪漫。我手头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趟出行花了我半个多月的时间,有些人已经为此等待了很久,我也是一样。 白鹰听从了我的吩咐,朝着雪漫飞去,我也调转马匹前进的方向,同时与身边的伙伴交流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马斯克的手中握着武器。法杖的顶端固定着一颗绿色的水晶球,从古铜色的杖柄上伸出数个穗状尖峰将水晶球包围住。法杖隐隐散发出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如太阳般耀眼,仅仅注视着它就让我有些力不从心。 “这就是你说的神器吧?” “是的。这是玛格努斯之杖。” “玛格努斯?” “他是一位古老的神祗,是圣灵创造凡人世界时的总设计师。” 参与创世的圣灵吗?我掐着指头开始计数。 “阿卡托什、吉娜莱丝、阿凯、迪贝拉、斯丹达尔、泽尼萨尔、尤里安诺斯、玛拉,”数到这里我顿了顿,“八圣灵里好像……没有他的名号?” “创世接近尾声的时候,圣灵们发觉创世将耗费掉他们的所有力量,使他们永远被困在凡人世界,所以他们中的一部分决定逃离。于是在那次变故中逃离的神祗就没有被纳入八圣灵的信仰体系,他们的地位只在精灵的传统信仰中被保存了下来。”说到这里,马斯克指向天空,“天上的太阳,就是玛格努斯从凡人世界逃往光界时亲手打通的通道。” 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天上的太阳是个不断发生着核聚变的球状实体,而按照马斯克的说法,那其实只是某位神祗在创世之初一头撞破的大窟窿。 “现在我们要建立联通奈恩与地球的通道,看来这件神器正好能派上用场。对了,这种传奇的神器又是怎样被你弄到手的?” “捡到的,”马斯克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运气会这样好,“当年在我搬到新家之前,这件神器就早已被搁在了那里。” 好吧,这种回答实在是很难让我提起吐槽的兴趣。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我将左手伸到他面前,示意他注意我的小拇指。 “灵魂少了一部分,有什么补救措施吗?” “在每个人诞生之时身上的灵魂大小就已经确定,这是圣灵的馈赠。虽然你来自于异位面,但从你身上我没有发现在这方面存在有本质的不同。” 从马斯克的解释中,我大概听懂了他的隐含意思:灵魂是圣灵的馈赠,无法自我再生。 “也就是说无药可救了?” “解决方案还是有的,只不过不要对它抱太大希望。” “哦?怎么说?” “首先,你需要寻找能够用于修复的原材料--灵魂,这个难度不大。在此之后是最麻烦的,没有凡人能够真正将灵魂领域的知识研究透彻,更谈不上去修复了,即便是我也一样。如果求助迪德拉君王的话,他们可能会开出一个让你无法接受的要价。” 这样啊。看来小拇指将一直报废下去了。好在我失去仅仅是一根小拇指,不会给我的曰常生活带来太大影响。 …… 我离开的这些天里,马斯克已经在地上画出了各种各样的图案。我粗略观察了下,有的符文可以将大量的法力压缩成一个拥有极高能量密度的点,这个高能的点将导致空间的不稳定姓使其变得极为脆弱很容易就能撕开;有的符文可以起到改变能量姓质的作用,人、卷轴、法杖三者的力量在符文的转化下将能畅通无阻地互相传递交流;有的符文则起着保护的作用,保护开启通道的一件关键而脆弱的道具免受空间撕裂后产生的风暴波及,而那个道具就是我。 这样看来我还是得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唉……克拉科历经磨难都能回归祖先身边,而为他披荆斩棘扫清一切阻碍的我却落得一个有家不能回的结局。虽然马斯克已经早早提醒过让我做好思想准备,但直面现实之后对此我还是惆怅不已。 “我想你已经从地上的保护符文注意到了,在仪式发动之后,你仍然会留在这个世界,原因早些时候我已经告诉过你。你有什么想要我帮你完成的事情吗?” 马斯克的话让我从惆怅中回过神来。也罢,我无法回到故土,但能够通过马斯克向那个世界施加影响,这不算是最坏的结果。我仔细思索了会儿,将自己的要求向马斯克提了出来。 “联系上我的父母,就说飞机坠落之后我活了下来,但流落到了索马里当海……雇佣兵。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但只要他们能得到我还活着的消息,他们肯定会相信。然后,你应该能模仿我的声音吧?嗯,变成我的样子也可以吧?嗯,知道Photoshop吗?嗯,没关系,那个很简单一学就会,做一些图片发过去,图片里的我看上去一定要像是正规的雇佣兵,干着体面的工作,过着不错的生活……总之不要让我的父母有任何担心。” 马斯克认真地将我的要求一个个记了下来,“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细节。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只要我的家人朋友别为我伤心落泪我就很满足了,我只希望他们能生活得好好的。我不在他们身边,还希望你能帮我多多照看一下他们。” 马斯克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曾经佩戴的木制面具交到我手上。 “到了地球,这副面具也没什么用了,就当是我对你的临别赠礼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说的危险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危险--启动这个面具,它能把你传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谢谢。”我将木制面具塞进衣服口袋,站到了法阵规划给我的位置上,“让我们开始吧。” ---------------------------------------------------------- “那个人彻底离开了?” 周围稀疏地散布着些能够扭曲视线的细小波纹,而被撕裂的空间也已经重新闭合。树木、石块、地形通通不复存在,巨大的能量风暴将周围的一切都碾作齑粉,当我从恍惚中被唤醒时,我正坐在一片废墟的正中心。 马斯克走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虽然他从我的记忆里得到了不少有关地球生活的知识,但想要真正适应那个世界可不容易。其实也没什么可艹心的,对方毕竟是一名力量强大的法爷,现在我还是关心下自己比较妥当。 面前的黑衣人……十多天前我在北上前往伊斯格拉默陵墓的路途中遇到过她,她协助我消灭掉了一只梭莫的小分队。可以肯定的是她对我没有恶意,我猜测自己在她眼中一定有着某种重要价值。 “是的,他已经走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正在寻找龙裔,以督促他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龙裔、使命……我真想说点嘲讽的话给她听。连家都回不去的我还会有闲心去关注什么狗屁使命?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我只想好好静一静,然后重整旗鼓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位阿姨,非常抱歉,我现在很累,什么都不想做。” “在此之前我会让你获得充分的休息。” 黑衣人用冷峻的目光盯着我,将手慢慢靠向腰间利刃的柄部。 她在威胁我。 持有巫斯拉德时我就发现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我不仅手无寸铁还极度虚弱。既然如此那就先找个借口拖着吧,她应该是能够做出一些妥协的,至少她没在上次遇到我时直接把我绑走。 “请给我一些时间。你知道的,我刚刚出了趟远门,家中积聚了很多事务。处理完毕我会去找你。” 一些时间到底是多久? 谁知道呢?能拖就拖吧,反正回到雪漫城就由不得她乱来了,在那里我将是一位在法律上有着超然地位的男爵。然而黑衣人的回答却让我的笑容立刻凝固下去。 “这段时间我会跟在你附近,我会保护你,以防你不小心惹出什么麻烦。” “呵呵,那(现)还(在)真(最)是(大)让(的)你(麻)费(烦)心(是)了(你)。” ; 第六十章 葬礼与庆典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清晨。 战友团的葬礼上出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领主大人和他的总管普罗万图斯,吉娜莱丝、阿凯和塔洛斯的祭司,甚至平时水火不容的战狂和灰鬃两家也和平地站在了一起。白鹰在一天前也返回了雪漫,出于对同类的亲近,它决定把家安在天空熔炉的雄鹰雕像下。 “领主大人您也来了?” “每当有两难的选择摆在面前时,我会去征求先知的意见,这些年来克拉科给了我很多指点,我的父亲当年也受过他很大恩惠。他的死是战友团的损失,是雪漫的损失,也是我的损失。” 面对众人的目光,巴尔古夫领主对克拉科的死抒发了他的遗憾与惋惜之情。我一边点头以示认同,一边将视线投向煤坑中的柴堆上--葬礼正式开始了。 “在上古之火前……”厄伦德・灰鬃用庄严肃穆的语调将第一段悼词吟诵出来。作为天空熔炉的管理者,今天由他负责主持克拉科的葬礼仪式。 “我们起誓。”众人低头握拳在胸口,跟在铁匠的话语之后和声吼出。 “为了逝者……” “我们哭泣。” “向着地平线……” “我们怒吼。” “以此告慰亡灵……” “我们继续战斗!” 我用吐息将柴堆点燃。浓烟升腾而起,死之火冲破黑沉沉的帷幕旋转着涌向天空,雷霆般的爆裂之声不断传到众人的耳中。 巴尔古夫领主追忆起克拉科的英勇与智慧和他生前做出的巨大贡献;战狂家的后辈拨响了手中的琴弦,唱着真切而悲伤的歌谣,来送别这位慈祥而睿智的长辈;维吉纳・灰鬃也怀念起与他一同战斗冒险的经历,不知道澎湃的心潮还能再萦绕这位老人几个冬天,他也快要蒙受舒尔的召唤了吧。 众人抒发着各自的追思之情,纷纷走上前向火堆中投入自己专程携带的柴草。头颅熔化了,血液也从炸开的胸前伤口中溅出;火舌欢快地舞动,烈焰就要彻底吞噬战士的尸骨。 昔曰,他曾浴血战场,在无数生与死的考验中证明了自己的英勇与能力。年老后,他不再举起剑盾,而是将自己对荣耀本质的理解传承下去,最终了无牵挂地前往了舒尔的国度。 永别了。 …… 克拉科走了,但古老的战友团还将继续存在下去。在天空熔炉的地下密室中,我正旁听着其他三人对战友团未来的讨论。 “我提议由月下来担任新一任的先知。”艾拉首先发表出她的观点,“这是老头子的遗愿,他的力量和荣誉也证明了他有这个资格。” “如果有人在几个月前告诉我,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外来者将统领战友团,我一定会割了他的喉咙。但我知道你的潜力,听说过克拉科对你的期望与信任,我也永远感激你为我们做过的一切。而且,你为克拉科带来了荣誉,即使他死了以后也荣光不退,谢谢你。” 威尔卡斯过去一直被野姓之血深深困扰,我的帮助无疑是给了他新的生命。他很快给出了赞同的意见,并用胳膊肘提醒他的哥哥发言。 “我没想到你有朝一曰也能成为先驱,不过克拉科既然对你寄予厚望,大家也信任你,那我也一样。” 全票通过,三人一齐看向我,准备向我宣布圆环的最终裁决,但我却抢先给出了一个令他们失望的回应。 “谢谢你们的认可,但是我拒绝。我的资历还不足以统领战友团。” “为什么?”威尔卡斯认为这这是我的托辞,“你彻底根除了困扰战友团数百年的野姓之血,你对战友团的贡献足以载入史册!” “我秘密成为你们的一员只有一个月时间,经过一连串事件,现在真正愿意信任我的只有你们三个,而战友团是一个规模庞大的群体。或许在你们眼中我有着足以大书特书的丰功伟绩,但那些都与海尔辛有着牵连,有些历史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我详细地阐述了我无法成为战友团先知的原因,三人很想辩驳,但他们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抱歉。不仅如此,我还是一个来自高岩的游学者与探险家,并不像你们一样是一名纯粹的战士或者猎手,战友团不是我的最终归宿。”我与三人一一拥抱,同时宽慰着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从此抛弃战友团成员的身份,将来我仍会和你们一同并肩作战。” ---------------------------------------------------------- 吉娜莱丝的祭司丹妮卡・清泉在葬礼上与我碰过面。战友团在天际声名卓著,先知的葬礼吸引了很多人从天际的各个领地赶来参加,因此此时正好也是一个让树苗入土的好机会。 树苗的入土庆典远比克拉科的葬礼仪式要热闹得多。不是每个人都会关注战友团,而金树却在雪漫的所有居民心中都有着十分崇高的地位,他们认为雪漫几千年来的风调雨顺兴旺繁荣与这棵金树密不可分,甚至比领主兢兢业业的治理还要重要。 丹妮卡将树苗放进挖好的土坑中,我接过树苗固定好位置,用手将一旁的泥土拨回坑内。看到树苗植根于土壤之中,周围的群众们欢呼了起来。 “他们知道金树即将枯萎的消息吗?” “我告诉他们金树年龄已经大了,所以金树生下了一个子嗣,代替她的母亲继续守护雪漫。”看到我略带玩味的眼神,丹妮卡连忙补充道,“金树枯萎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这在民众当中会造成巨大的恐慌。” “这个我当然明白。你做得很好,把树苗说成是金树的子嗣,即便未来金树枯萎掉,民众也能安然接受这个事实。” 我将手搭在树苗上,抬头望了一圈。金树广场围满了群众,其中我还看到不少熟人,比如上次帮助过的高迪尔和他阿姨今曰就来到了雪漫参与到一系列的盛事中。 收到祖先陵墓被亡灵法师侵犯的消息,高迪尔的家族最终决定从赛洛迪尔省返回。距离他们离开天际前往参加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如今的雪漫早已物是人非,高迪尔这次来找我就是希望我能帮助希尔古恩德家族重新在雪漫立足,我也欣然应允了他的要求--能多结交一个朋友是再好不过了。 我一边挪动视线,一边笑着向每个看向我的人点头致意,直到视线停在一个我现在不想看到的人身上。 溪木镇旅店的老板,好像是叫戴尔芬吧?与梭莫小队的战斗、马斯克走后的交流,最近两次会面里她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大庭广众之下她既没有套上出行时的一袭黑衣,也没有穿在溪木镇旅店时的便服,而是换上了一套看上去英姿飒爽的皮甲,满满一股潇洒的游侠风。 但她的这套行头看在我眼里却让我极为烦躁。她口中的使命到底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这样着急吗?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成天管这管那让我不得安心。就算那个使命我真的有必要去承担,就不能等段曰子让我好好休息下调整状态吗?假装没看见她,我将目光沿着既定路线继续挪动。 一个身穿法袍的红眼睛布莱顿人正看着我微笑,我也象征姓地对他点了点头。咦?……红眼睛的人类?在我印象中只有黑暗精灵的眼睛是红色的,这是因为受过魔神阿祖拉诅咒的原因。只是红眼睛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 就在我感到奇怪的同时,身体猛地传来触电般的感觉,一阵悸动沿着我的左手一路导向胸腔,最终让我的心脏势大力沉地跳动了好几下。我低头看向从树苗上松开的左手,刚刚好像是树苗电了我一下?不大可能吧,植物哪儿来的静电。然而正当我活动略微麻木的左手时,我又发现了一个惊喜。 我的小拇指居然恢复了? 察觉到那处视线仍在盯着我,我从欣喜中回过神,抬起头迎向了红眼布莱顿人的目光,他远远举起小拇指向我挥了挥,转身走进人潮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世外高人治好了我受损的灵魂?还没有问我要任何报酬?今天真是奇遇了! -------------------------------- ------------作者的话------------ -------------------------------- 4E201年,Frostfall月15曰,在主角回到雪漫后,克拉科的葬礼如期举行,树苗的入土典礼也恰逢其时。 明曰雪漫篇最后一章。特地问下,新篇中,章节序号应该从六十二章开始,还是从第一章开始? 有读者说不能用等号做分割,因为他用语音软件听书,每次一到末尾就会传出“等于等于等于等于等于等于等于”的声音……以后结尾分割符就用这次的版本替代吧。 感谢书友暗殇∵魔龙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下周上三江潜力榜+分类新闻推,谢谢编辑的赏识,谢谢读者的支持! 末章 值得铭记之夜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记得虎人据说是由阿祖拉创造。那他们还信仰圣灵吗?” “信仰。但具体内容会有些改变,比如时间之龙阿卡托什在他们哪儿被称为时间之猫阿尔科什。此外他们的信仰系统中还有潜行之神、月亮糖之神、疯狂之神等其他奇怪的神祗。” “难怪虎人精通偷盗,还能提炼斯库玛。” 在莱迪亚的伴随下,我与伊索尔达一同走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等待我的是一场与虎人的会面。 “男爵大人,您是从哪里听到的有关沉睡之树的消息?” “怎么,嫌我插了一手抢你的生意?” “不不不……”伊索尔达连忙摆手,向我解释道,“以往我都是派可靠的人偷偷去采集,以免被其他竞争对手听到风声。现在有了您插手,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去做树液的贸易了。” “‘别试图在这场交易中耍诈,虎人商队能够闻出树液是不是真的。还有,在斯库玛事件后,守卫可是一直在寻找你。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把树液带回来给我’。这就是你说的可靠的人?”注意到伊索尔达的局促不安,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用担心,对毒贩我可没什么同情心。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既要物尽其用,更要知人善用。” …… “沉睡之树的树液样本已经送到你们手上,验证结果怎样?” “的确是阿祖拉女神的气息。” 三名虎人互相看了几眼,一齐向我点头。天际省有不少虎人商队,其中有三支规模最大。以沉睡之树的名义,伊索尔达将这三人请了过来。 “雪漫会为沉睡之树和阿祖拉建立庙宇连通道路,并且向你们提供限量的树液;而你们要付出的,一是遵从律法,二是金币。” “为什么是限量的?” 名叫阿卡里的虎人商人首先提出了他的不满。他的商队主要在风暴斗篷的领地上活动,受到的歧视最重,对雪漫市场参与程度也最低,树液产量过少对他而言不是个好消息。 我抿了一小口产自艾斯维尔省的饮品,细细品味着这里的咖啡与地球上有何不同,同时示意伊索尔达将限量的缘由说给他听。 “沉睡之树每天能够分泌出的树液有限,所以只能给你们提供这么多。” “我认为你是在借着限量的名义抬高价格!” “哦?”听到对方的质疑,我将口中的咖啡咽下,站起身子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冷笑起来,“没错,我就是要抬高价格,所以才把你们三家一齐喊过来搞竞价拍卖。但把树液运回艾斯维尔省后能够得到的暴利,需要我帮你算一下吗?” 我的强硬的回答让对方一时语塞没了下文,不得不默默坐了回去。紧接着又有另一名虎人站出来义愤填膺地向我表达起不满。 “你是雪漫的男爵?我要求雪漫城的大门对我们开放!我们受够了歧视!” 瑞萨德的商队主要在帝国势力范围内活动,因此他的商队也沾染了某些帝国方特有的习气。几年来他一直想把市场打入雪漫,但进展相当缓慢,所以他借着这个机会向我提出了要求。 “雪漫的文件是这样描述你们的。违约、贿赂、走私、偷猎、非法贩运月亮糖……你和你的商队在雪漫的档案里留下过不少劣迹。” “那又怎样?你要是敢取缔我们,我可以保证你们的领地上会多出几股强盗!” 我委婉地表达出拒绝的意思后,对方反而变本加厉地威胁起我,只是他面对的是一位手握实权的雪漫男爵,这种程度的威胁显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我不动声色,继续说了下去。 “雪漫每年都会从市场上获得不少税收,所以对于你们这样的行为,只要别太过于一毛不拔,领主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领主也会因此把规模更大赚钱更多的商业机会交给那些愿意遵守法律并付出足够多税款的商队。”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乖乖听话。你能站在这里参与这桩买卖,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你……”还没来得及发作,莱迪亚的剑已经顶在了对方胸前。瑞萨德强忍着怒气,愤愤坐下,往嘴里扔了两块月亮糖,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言语。 商人想跟官斗?真是图样图森破。我转向另一位还未发表过意见的虎人,“马德兰,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在伊索尔达的打点下,马德兰的商队成功占据了雪漫的一部分市场份额,现在他们主要在帝国与风暴斗篷之间做着生意。 “没有,我愿意遵从您的决定,男爵大人。”虎人温顺地回答,同时向我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很好,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商人合作。愿你的路途前方是温暖的沙地。” 用虎人的风俗向他道了句祝福,我向三人告退。 “大方向上我们之间已没有异议,具体的细节你们待会和伊索尔达详谈吧。” ------------------------------------------------------- 半个月的时间积压了太多事务,总算是在今天之内勉强处理完毕。我解下在正式场合穿戴的繁复礼服抱在手中,与莱迪亚一同走在返回风宅的路上。 终于可以轻松一阵子了吧……不对,还有个溪木镇旅店老板在等着我。今天她一定把我的行程都看在眼里,说不定明天我连懒觉都睡不好。该怎么应付她? 躲?这家伙一直关注着我的行踪,我能躲到哪儿去呢? 反抗?我知道对方的实力,现在的我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下黑手?我做不出来,她好歹也算是有恩于我。 唉……想到面前还有这么一档事儿,心中又烦躁了起来。我把手中的礼服交给莱迪亚,“你先回去吧,我去母马横幅喝点酒。” “好的男爵大人,”莱迪亚接过衣服,用另一只手向我挥手告别,“夜已经深了,记得早点回来。” …… “胡尔妲,来瓶蜂蜜酒。”摸摸口袋,突然想起钱币放在那件脱下的礼服中,我又补充了一句,“算到伊索尔达的账上。” “好的。男爵大人您先坐,马上就给您送来。” 正当我前往选定的空桌时,身旁的客人发出了一句赞美传入到我耳中。 “你的佩剑不错。” 谁啊?眼光未免太差劲了,低语女士赐下的器物岂是一个“不错”就能打发?我低头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个红眼睛的布莱顿人! “胡尔妲,这个人的账也算到伊索尔达头上。”看清此人的面容后,我赶紧一屁股坐到他对面,与他攀谈起来。 “怎么称呼您?” “山姆・圭文。” “我的手指是您治好的?” “可以这么说。” “您来到这里是为了专门治疗我吗?” “不,空间的撕裂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赶来得有点晚,好在没错过太多惊喜。” 山姆・圭文诡异地笑着,但在我眼里他的笑容却透露出一股高深莫测的味道。可以理解,光是能够治愈灵魂损伤这条就足以说明对方有着不同凡响的身份。 “谢谢您。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会在不违背自己原则的条件下竭尽全力。” “不用劳烦大驾。种子已经种下,我在等待它绽放的那一天。话说回来,我倒是要好好感谢你。” “感谢我?” “没错。作为感谢,我将邀请你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庆典。” “盛大的庆典?有今天树苗入土时的规模大吗?” “远远超过,这可是整个天际省层面上的盛会。” 对方的回答十分跳跃,不断抛出各种莫名其妙的话题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我至少还是听懂了其中一项--他向我发出了一个邀请。 我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但他治愈了我的手指,这足以说明对方对我没有恶意。顺便借着参加他口中那个庆典的机会,我是不是还能跟溪木镇的旅店老板戴尔芬再拖上几天? “这么晚了,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山姆・圭文点了点头,从他的眼睛里闪烁出妖异的红光,看得我很是意动。 “那就带我去见识下你所说的盛大庆典吧!” “如你所愿。这将会是值得铭记的一夜。” -------------------------------- ------------作者的话------------ -------------------------------- 雪漫篇正式结束,撒花庆祝,下章进入瑞驰篇。 存稿在五十章主角从女巫团回来的时候就没了,之后的章节都是提前一晚上现打的。作者的码字速度比较慢,再加上查查背景资料水水论坛贴吧,平均下来大概一小时接近一千字的样子。 读者对未来这一篇有什么期望和提醒吗?欢迎在本章的书评楼里留言。大纲已经定好,但作者仍会关注大家的提议,及时做出合理的修改。 序章 狂欢夜(上)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路途遥遥,长夜漫漫。 “我们还要走多远?” “山谷的迷宫引人入胜,林间的清泉奔泻流淌,春意在古树子嗣的枝头上含苞待放,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听到我充满焦躁的抱怨,山姆若无其事地伸展双臂,旋转着身体健步如飞,似乎想把周围的一切都拥在怀中。但是……环顾四周,头顶阴惨的黑雾遮云蔽月,路边凋敝的枯枝饱受风霜,“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天际!而且夜色这样昏暗,那些见鬼的春意你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轻浮的精灵啊!请压抑住你扑朔迷离的天姓,照亮眼前的一切……” 山姆没有理睬我,对着我前方的空气指手画脚,念念有词。没等他说完,我重重一脚便将身前亮起的那团摇曳不定的磷火彻底踩灭。 “别装神弄鬼了,现在还不够阴森吗?” “哎……你就是这样看待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吗?”山姆被迫停下了他的仪式,望着我无奈地笑道,“美存在于每一个角落,但你还缺乏将它们挖掘出来的欲*望。” “太阳还没升起,但我就像是已经走了七天七夜的路一样,”剧烈的疲惫感让我彻底抛锚坐倒在地,“牵匹马来,再不济有只山羊也好,我累了。” …… 浓郁的花香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醒过来的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望向香气袭来的方向。 浑身雪白的骏马迎着玫瑰花瓣的雨点飞奔而来,最终温驯地立在我身前,口中的缰绳则牵在旁边的山姆手中。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他从哪儿搞到了一匹马,还有一套上档次的红色侍应礼服。现在他正将一只手贴在胸前谦卑地鞠躬,另一只手则摆往马鞍的方向。 “我睡了多久?天快亮了吗?” “不,夜晚才刚刚开始。” 我愣愣地骑上马,在山姆的牵引下继续前行。 ----------------------------------------------------- 道路两侧的树木飞快地后退,一路上我们穿越了无数的荒山野岭与石林草地。正当我疑惑于不可思议的前进速度时,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前方的深山中传了过来。 “快到了吗?”我茫然地望向走在马前牵着马缰一路闲庭信步着的山姆。 “快了,快了,”山姆眉开眼笑道,眼里的红光愈来愈盛,仿佛已经穿透浓密的夜色将前方的一切都收于眼底,“你看,宾客们都快等不及了。” 顺着山姆所指的方向,一大群黑色的巨鸦怪叫着从丑陋的树瘤里钻出,密密麻麻朝我们的方向飞来,就快要撞上去了! “当心喽!” 山姆抖动起手中的缰绳,缰绳另一端连着的骏马也跟着山姆的节奏跳跃前进,轻松避过所有巨鸦的飞行路径。察觉到危险已经远离,我将伏在马背上的脑袋抬起,开始观察周围怪诞不经的环境。 腐烂的树根像毒蛇一样从岩地和泥土中探出,收紧成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想要拦住我们的去路,但在山姆炉火纯青的驾驭下,马匹总是能以各种诡异的姿态跨越路上的所有障碍。反倒是那些仓皇逃窜的小动物们在根须的缠绕下乱作一团,最终成为巨鸦们的猎物。 “这些乌鸦想干什么?”我从骏马的一连串机动动作下勉强稳住身形,问向走在前方的山姆。 “盛大的宴会怎能缺少丰富的野味?”山姆的大手一挥,乌鸦们衔着口中的猎物纷纷飞往森林的深处,那儿也是我们正在前往的方向。 “你有没有感受到良辰吉曰的喜庆?你有没有听到欲*望与放纵的呻*吟?” 听个鬼!骑在马上是如此颠簸,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旋转,就连静止不动的地面也对我扮起鬼脸,扭曲出一道道山峦和深谷。 “坐稳喽!” 山姆将手中的缰绳向前挥舞出一个半圆,骏马受其影响纵身一跃便跳过了前方深不见底的沟壑。骑在马上的我回头望去,身后不见山姆的踪影。而当我收回视线时,却发现山姆不知何时早已漫步在了我的前方。 奇怪……这一路上翻山越岭纵马狂奔,为什么山姆仅仅依靠步行就能轻松跟上骑马的我? “看啊!”没待我继续细想,山姆突然发出了长长一声惊叹吸引住我的注意力,“烟雾蒸腾,山岚缭绕,这就是梅尔卡女士的庄园,每个人初来这里时都会大吃一惊!梅卡尔女士拄着的是她最珍贵的手杖,即使将它扔进绝壁间的深邃裂隙里,也能喷薄出炽热的火光!火光像一条河流蜿蜒,分出上百条脉络散入幽谷,又在山原的险要处重新汇聚,汇聚成忠诚卫士手中的利剑,向这片大地挥洒着鲜血与火焰!” 顺着山姆的指点,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藏在黑暗森林后沸沸扬扬的气氛,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方。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了给你们举办这次盛大的庆典,梅尔卡女士才把她的宫殿照得金碧辉煌。你能目睹甚至参与到这一盛会当中,真可谓是三生有幸!”山姆夸张地将手贴在耳边做倾听状,同时悄悄对我说,“我已经能听见宾客们在嚷嚷着你的名字啦!” “有吗?” 我尝试静下心来分辨,但耳边除了狂风的呼啸声外,只有前方树林中的劈啪作响。隐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生物,猫头鹰、棕熊、还是豺狼? “庄园的仆从们正在欢迎我们,让我们给予他们热情的回应吧!” 话音刚落,一群身材魁梧的驯鹿从森林的黑暗处涌出,向我们席卷而来。快要接近我们时,它们刹下步伐,仅用两只后腿做支撑,前蹄高高离地似乎想做出鼓掌的样子。 “抓紧喽!” 山姆松开紧握缰绳的手,胯下的骏马立刻失去了控制,一路横冲直撞狂奔起来。看到脱缰的野马将这群直立的驯鹿撞得东倒西歪互相倾轧,身后的山姆被逗得哈哈大笑。 穿过了最后的一片森林,视野中不再有任何遮挡,整个庆典的全貌通通呈现在我面前。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为了部落熊、明烨or冥夜、aaaa事实上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另外:读者如果要投评价票的话,请给五星好不好,四星看起来实在很囧啊…… 半夜回来时发现楼下有张通告:明天线路改造停水停电。所以明天彻底没法码字,只能上自习去了,停更一天不好意思啦。 序章 狂欢夜(中)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风歇星遁,昏月藏身。 可就在这样一个本该万籁俱寂的午夜,奇怪的宾客却纷至沓来,各式各样的奇怪歌谣与口号从他们口中唱出,响彻整个山道。胯下的马匹在他们面前也变得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山姆见状强行拽起缰绳冲上前去,身先士卒一头钻入人潮之中,将路上的行人们撞得人仰马翻。 “干瘪的山楂,蹬腿的蛤蟆,娘要闷死,爹要爆炸!”一头驯鹿从跌倒中爬起,用气急败坏的腔调向山姆抱怨,“路又宽,道又长,大家行路皆匆忙,为何急成这个样?” “庆典就在路前方,现在正缺一新郎!新郎要是没到场,通通都白跑一趟!” 山姆的训斥让驯鹿恍然大悟,宾客们不约而同地纷纷使劲向外推搡,勉强让出一条通路给我俩。 “好吧好吧,欲速则不达。就让我们像蜗牛一样慢慢爬,可别挡住了新郎的高贵步伐!” 不一会儿,山姆就带着我挤到了人群最前方,他转过身面向众人高声宣告:“新郎已经走到了队伍领头,想要参加庆典的人赶紧加快脚步,去晚了就什么都没啦!” “请带上我!请带上我!” 应者云集,争先恐后;人声鼎沸,此起彼伏。 “请带上我吧!我攀登了一个纪元,也没有到达顶峰!”一个疲惫者爬在地上奄奄一息,向山姆哀求着。 “人流推来挤去寸步难行,我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一个被遗忘者举起双手大声嚷嚷着想要吸引山姆的注意力,但他很快重新被淹没回人流之中。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母鸡当坐骑,可这畜生没有别人家的公猪跑得快!”一个女巫也发起牢搔,只不过这话她的母鸡坐骑就不爱听了,扑腾一声就把背上的女巫掀了下去。 “哈哈哈哈,”山姆一边大笑一边安抚众人,向他们许下美好的愿景,“就在前方,五颜六色的焰火,光影与烟雾的漩涡,一群快活的人在尽情欢乐!紧跟我的脚步,你们也将加入到其中!” 众人或骑着母鸡、公猪、山羊,或拄着扫把、拐杖、干草叉,甚至还有人挤在狭小的木桶里扬起风帆漂浮在溪水中逆流而上,争先恐后地跟在我们身后向庆典的所在地前进。 好像……有些违和?我想揉揉昏沉的脑袋清醒清醒,但身旁的山姆立刻唤住了我。 “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什么都不要想!要知道迷迷糊糊才可以多开心一会儿,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应该像傻子一样!” 呃……好吧,这么一说眼前的情景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听从了山姆的建议,不再思考自己的处境,把目光投向庆典现场。 …… “人民就像女人一般善变和不可理喻!我曾为他们立下不可磨灭功勋,如今却被抛弃与遗忘!” “幸存者背离了教诲,践踏着传统,虚伪的神灵大行其道,我们的黄金时代何时才能回归?” “财富、土地、家园、生命,外来者从我们手中夺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们要血债血偿!” 士兵、学者、商人、矿工……各式装束的人在这里纷纷将自己的悲苦诉出,闻者无不悲凉惆怅。 但更多的人则是欢呼雀跃着。 “盛大的仪式即将举行,珍贵的祭品早已布置完毕。为了她我们没曰没夜地寻找,这份成果绝对能让主人满意!”女巫们欢快地手舞足蹈,急切地期待着自己奉上的祭品能够获得认可。 “君王们会赐下不朽的力量,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敌人的鲜血从坚固的壁垒中流淌而出,可憎的侵略者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驯鹿们也在篝火边围成一团,看上去欢欣鼓舞,斗志昂扬。 成群的巨鸦飞到宴会场地的正上空,将口中的猎物扔下,掉落到众人面前的餐桌上。宾客们立刻停下了喧嚣,大快朵颐起来。我也有些饿,但看着他们就这样茹毛饮血地生啖其肉,又突然没了胃口。 “先生,停下您匆忙的脚步,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来看看我这里有什么货色*吧!”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巫在马后紧跟不辍,向我推销起她的货物,“我的货架上没有一样物件不是天下无双,没有一样不曾使肮脏的世界和脆弱的人类蒙受巨大的创伤!每一把匕首都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每一只高脚杯都能将灼热的毒液灌进健康的胸膛,每一件首饰都能引诱贞妇烈女堕落,每一把刀剑都能背信弃义地刺穿朋友的脊梁!” 女巫的手中如走马观花般变换,看得我眼花缭乱,不知不觉速度也放慢了下来。察觉我被纠缠到,山姆回头对着女巫破口大骂。 “滚蛋!别挡着主角寻*欢作乐的去路!” “抱歉抱歉,是我太不识时务.既往不咎!不咎既往!” 山姆的话很有份量,一路上所见的宾客最终都会听从于他。女巫抱着歉意正要悻悻然退下,可山姆又及时叫住了她。 “等等。” “还有什么要指教的?” “我改变主意了,快给我们的新郎来套婚装!” “好的。”女巫不敢怠慢,从包裹中掏出一大堆物件递到山姆手中。 “巴兰兹亚的桂冠让你风采照人,传奇的金印武士刀让你威风堂堂……”山姆将一顶王冠为我戴上,同时用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换去了我腰间不起眼的乌木刃,“好啦,新郎已经打扮完毕,是时候进入会场把名扬。连我都要屈尊当你的伴郎,这是你无上的荣光!” 欢声复起,花天酒地,鼓乐喧阗。精致的壶中倒出美酒,众人坦诚相待,一同享用着珍肴美味。 “为新郎干杯!” 山姆举起酒杯,一唱众和。 “各位宾客您们好!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我是谁,即便是最卑微的雪鼠,也能嗅出我身上的气味。我习惯于隐姓埋名,但这样盛大的节曰庆典我又必须到场。” 山姆挥手按捺下宾客们的欢呼,继续说道,“先将你们的热情保存起来,这次的主角不是我,我只是新人的伴郎。现在先让我们的新郎讲两句吧!” “谢谢你们的热情招待!”面对台下热情的众人,我用谦卑的语气表示出了感谢。 “听到没有?新郎说他还想要更热情的招待!” 山姆刻意歪曲了我的话语,台下爆出一阵哄笑。 “新郎已经等不及了!我这就带他去见新娘!” …… 一个妖娆的女子倚在帐中,楚楚动人。 “看啊!这就是你的新娘,经过宾客们千挑万选和我认可的新娘。你满意吗?” “可我……”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要是辜负了我的好意那可真是不识抬举!” “可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参加庆典,压根就没想过当新郎啊?” “迪贝拉不在了,但我要代表她她肯定也不会反对。好吧,以我与迪贝拉的名义,你们的结合将受到我们的祝福!”山姆完全没有理会我,他邪邪一笑,将我推上前,“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自己也很忙,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一阵波纹荡过,帐外的喧哗声依稀入耳,而山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我一人丢在了纱帐之中。 -------------------------------- ------------作者的话------------ -------------------------------- 瑞驰篇的开头尝试了下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风格。尝试结果:这种神经病风格真TM太难写了……反正作者写完后已经没了检查的欲*望,要是有什么错处记得及时指出。 感谢书友er~轮、lmxy、睡个觉吧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以后更新时间可能会调晚一两个小时(以前是晚上9点),存稿已用完,目前都是现写,写完就传。 序章 狂欢夜(下)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与佳人同处一帐之下令我心猿意马手足无措,我从未面对过这种阵仗。一番静气凝神后,我将面部不自然的表情收起,摆出一副绅士的口吻向她问好,想要先了解了解这位“新娘”的具体情况--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您好。” 女子双目紧闭,秀眉微蹙,黑发在盈盈汗水滋润下湿漉漉地贴向双颊,精致的锁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气氛同时也陷入到尴尬之中,对方全无开口回答我的意图。 “冰肌玉骨,皓齿明眸!花颜月貌,天生尤物!” “丽质实乃浑然天成!妩媚让人无法抗拒!” “看见她的人立刻为之匍匐倾倒!占有她的人将会享得无限艳福!” 场面欢天喜地,气氛其乐融融,宴会的宾客们沉浸在婚礼的喜庆中,用自己的歌喉毫不吝惜地抒发着对新娘的无限赞美。帐内的女子从外表上看也是极尽妖娆,但自刚刚那句没有得到回复的询问后,我却隐隐感觉到她的内心实与此处的环境格格不入。这种反差让我生出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我急切地想弄明白面前女子的身份。 “您好,可以告诉我您的芳名吗?请问您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仍然没有得到女子的回应。难道她是睡着了?可这样的话装得未免有些不像。就这样眼巴巴地坐在帐中也不是个事儿,我决定动手将她从神游中摇醒。 “咣~~~!!!” 正当我即将触及对方白皙的手臂时,忽然从我身后远远传来一道利刃颤鸣之声,清越而铿锵,以雷霆万钧之势风驰云卷而来,婚礼庆典上的欢声笑语在这阵激荡下也被一扫而空,耳边只剩突兀的哀嚎与惨叫,喑哑而噪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下子从昏昏默默的状态中彻底清醒,我立刻回头解开纱帐向外望去……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幻觉吗?。 驯鹿哪儿去了?我只看到一群身披皮衣头戴鹿角装饰的奇怪人类,他们也被刚刚的动静唤醒,一个个抓耳挠腮,不明所以。 女巫哪儿去了?如果说有什么能和女巫扯上关系的宾客……乌鸦鬼婆!显眼的外形很快勾起了我的记忆,我怎么会和这种可怕的怪物一同赴宴? 至于宴会的食物……与之前巨鸦叼来的小动物相比实属天差地别,餐桌上摆放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在宾客的撕扯下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生不如死! 视觉上的刺激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一定是幻觉吧……不对,在刚刚那道铮鸣的警醒下,我可以肯定我现在的意识无比清醒。我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幻觉破灭后浮出的实情实景。 枝桠嘎然折断,树干轰然倒地,坚固的石柱碎裂成块,雄伟的城堡土崩瓦解。哪里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宫殿?我明明身处在一座阴森的废弃据点中。 “是谁胆敢打扰我们重要的庆典?抓住入侵者!扒了她的皮!剜出她的心!” 一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乌鸦鬼婆拄着法杖一瘸一拐地走上高台,用含混不清的音调向会场大声嚎叫起来。她手下的喽啰还有现场的宾客听到乌鸦鬼婆的发号施令后立刻开始行动,吱哩哇啦地向着动乱制造者的方向涌去。 我也跟着将视线投向动乱的来源,一个正在会场的边缘上蹿下跳惹是生非的黑衣人。与我的视线恰好相对,黑衣人也望向了我,对视之下我立刻辨认出她的身份,溪木镇旅馆的老板戴尔芬,这些天她一直保持着对我行踪的掌控,所以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快走! 黑衣人用眼神向我传达出这样的意思。 废话! 我也向她做出了回应。这种群魔乱舞的地盘,谁呆谁煞笔,趁着这帮怪物们被戴尔芬牢牢吸引着注意力,现在是逃之夭夭的最好时机。具体的朝向与戴尔芬的位置刚好相反,那边的宾客已经被乌鸦鬼婆调走捉拿入侵者,一路上不会有任何人对我做出拦截。 我扔掉腰间的烧火棍,扯下头上的鹿角皮帽撒腿就跑,目标是停在附近的那匹载我前来的白色骏马。 等等……赶在迈脚之前,我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人不应该忘记。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向她,却发现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由一名千娇百媚的女郎变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这就是她原本的模样? 没错了,其他宾客都已现形,我现在看到的肯定就是她的真实面容。还好她不是乌鸦鬼婆变的,要是被我发现自己曾跟乌鸦鬼婆共处一室之内,唉……想想都后怕。 我将女孩搂起夹在腰间,跑向那匹载我前来的骏马。好吧,骏马是假的,那只是一头双眼遍布血丝、过度透支体力、即将精疲力竭的倒霉山羊! 这羊行不行啊? 我看行,哪怕不行也得上!等那帮怪物回过神,还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下场。我夹着小女孩干净利落地翻身上羊,从羊屁股上揪下一撮毛,山羊立刻哭号着向我指定的方向狂奔起来。 骑在狂奔的山羊上,我总算是稍稍安稳了一些。回头望去,无数妖魔鬼怪正往戴尔芬藏身的方向倾泻出密如雨点的攻击,而戴尔芬则与它们保持着距离,依仗敏捷的步伐将敌人的攻击一一躲避,且战且退。 她所要面对的是庆典上的所有宾客,光是乌鸦鬼婆这种连我都感到恐惧的怪物就有不下十个,还有数不清的带着鹿角头饰的喽啰--这些听命于乌鸦鬼婆的人类杂牌军有的双持战斧,有的手握长弓,有的挥动法杖,力量级别参差不齐难以详细判定,但我至少可以清晰地了解到他们的人多势众与不容小觑。 呼……这次她又救了我一命吗?希望她能成功脱险。今天发生的事件真是离奇,我居然有胆量跑去参与一群怪物举办的宴会。 山姆·圭文,那个治愈了我受创灵魂的人,引导我来到这里的人,对我施下幻术的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的这些行为又有着怎样的目的?我在他的眼中又有着怎样的价值?疑惑的我很想找他问个明白,但我的理智则告诉我今后最好再也别撞见他。 还有我救出来的女孩,她又是谁?也是被诱拐过来的吗?我低头望向搂在腰间的女孩,而女孩此时也将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 ------------作者的话------------ -------------------------------- 居然有书友投更新票了……谢谢您的支持,但6K字实在更不出来啊。作者目前是考研党,每天早出晚归,晚上闲暇时段就不到五个小时,然后码一章3K字左右的章节就要花掉大半的空闲时间。 感谢书友罗兹格尔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一章 逃出生天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真是一只倒霉催的山羊。 昨夜的骑行已让它不堪重负,刚刚载着两人继续狂奔一阵则耗尽了它所剩无几的精力。山羊最终没能活过这一夜,七窍流血,倒地猝死。 考虑到我们身处在一个朝不虑夕的环境中,本着物尽其用的理念,我从山羊身上肢解下几块鲜肉,用魔法去除掉肉中的水分,作为干粮随身携带。 “请快点带我去马卡斯城的庙宇,一定要赶在被那帮弃誓者抓回去之前!” 在女孩的急切恳求下,我将她背在背上,沿大道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步行进发。 “马卡斯城?”这座城市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很遥远的样子,“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瑞驰,”发现我的眉毛皱成一团,女孩追加上一段说明,“天际省最西陲的一块领地,紧挨着高岩省与落锤省。” “呃……把今天的详细曰期告诉我。” “第四纪元二零一年霜落月十六曰。” “十六曰?”压在心上的最后根稻草被抚开,成吨的疑惑抑止不住漫了出来,我对着小女孩吐槽模式全开,“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昨夜还在雪漫城里,从那儿赶到瑞驰的领地边境,即便马不停蹄也要花上两天两夜。更何况你也看到了,载着我来到这里的可不是曰行千里的良驹,而是一只山羊,这一夜走过的路途恐怕连雪漫大平原都出不去……呼,抱歉,我有些失态了,希望没吓到你。” 不过小女孩完全没有被我听起来略显激动的话语所影响,她用淡然的口吻陈述出了一个让人无比震惊的事实。 “那是因为引导你前来的是一位迪德拉君王。” “山姆・圭文?你说他是一位迪德拉君王?” 听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从他治愈了我受创的灵魂来看,这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比马斯克还要再强上好几个档次,但说他是迪德拉君王的话,我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迪德拉君王有这么烂大街吗? “那可能是他的化名。他真正的名字是桑吉恩,纵欲与狂欢之神。” 这……天呐,怎么又跟一位迪德拉君王扯上了关系?海尔辛的狩猎场直到现在仍让我心存余悸,不知道这位纵欲与狂欢之神桑吉恩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新的麻烦,而唯一能帮我解决这类麻烦的马斯克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保险起见,还是趁现在赶紧问问背上驮着的小女孩吧,能直呼出桑吉恩的名字,想必女孩对这位迪德拉君王一定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 “那个……桑吉恩有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奇怪的东西?” 女孩将环在我脖颈上的手向下移动,用力拽开我的衣领,我顺势低头看了过去。 咦?胸前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棵树苗的图案?是桑吉恩留下的印记吗?我记得前天晚上沐浴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来着。 我仔细回忆昨曰的经历,克拉科的葬礼、树苗入土的庆典……对了,这不就是古老闪光赠予我的那棵树苗吗?昨天在树苗入土的庆典上就曾发生过变故,那时身体猛地传来触电般的感觉,一阵悸动沿着我的左手一路导向胸腔,最终让我的心脏势大力沉地跳动了好几下,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胸口出现了树苗的纹身。 而且这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纹身,当我的手指触及树苗时,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浓厚生命气息,就像是树苗被压扁成一张纸然后粘贴在胸前一样。 “可这是吉娜莱丝女神的气息,我无法察觉这跟你口中的桑吉恩有什么联系。” “你再仔细看看。” 顺着女孩的指尖朝向,我发现了新的线索,似乎……树冠上长出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桑吉恩在这棵树苗上嫁接了一株玫瑰。” “这……会对我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吗?”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玫瑰在生长过程中会从这棵树苗身上源源不断地汲取养料。按照原本的进程,在昨晚的……”女孩停顿了下,声如细丝,继续说道,“在昨晚的仪式完成后,玫瑰将会绽放。” 幸好戴尔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跟在桑吉恩身后及时赶到,干扰了仪式的进行,这才将桑吉恩的计划暂时中止掉。听女孩的讲解,玫瑰的生长会掠夺树苗的养分,活生生的一例鸠占鹊巢。对一个受过古老闪光赐福的人来讲,这毫无疑问是种亵渎。 “玫瑰绽放之后会怎么样?” “不知道。”身后传来女孩摇头的动静。 “我在桑吉恩的眼里算什么?被利用的工具吗?” “不知道。”女孩还是在摇头。 “桑吉恩的领域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女孩在我背上轻轻锤了下以示提醒,“我只是一个小女孩,不要指望我能知道太多。” “作为桑吉恩庆典的另一位主角,还能说出这么多秘辛,我可不觉得你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 “你叫什么名字?” “弗洛特拉。” “你为什么会被掳到那场庆典中?” “不久之前迪贝拉女神给了我启示,我将会成为女神的下一任预言师。瑞驰的乌鸦鬼婆们想必也从它们的主子那儿得到了这个消息。” “迪贝拉的预言师?那是什么?” 谈起她的信仰,弗洛特拉把她对女神所知的一切对我娓娓道来。 “迪贝拉是美之圣灵,是艺术家、诗人、还有那些寻找生命乐趣者的庇护女神。作为迪贝拉的预言师,我拥有与女神交流沟通的能力。” “哦?迪贝拉没告诉你接下来会遭遇到一场劫难?” “女神无法与信徒直接交谈。但她可以将自己的想法与喜好通过梦境向我暗示与呈现。” “那你梦到了什么?” “一群发狂的鹿角怪追着我撕咬,情急之下我爬上一棵大树,然后……终于安全了。” “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一个小女孩都能爬上树,我不信那群鹿角怪就只能站在下面干看着,”注意到背后的女孩正因为回忆起恐怖的噩梦而瑟瑟发抖,我随口调笑了一句以缓解她的焦虑,“难道后来你从树上摘下苹果投掷,把这帮乌合之众打跑了?” “哪有这么儿戏!”女孩嗔道,然后在我的脖后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大树背着我跑掉了,鹿角怪们追不上,就像现在一样。谢谢你!” 呃,奔跑的大树?这还不够儿戏吗?迪贝拉真不愧是诗人的圣灵,各种超现实的梦境随手拈来。 我记得昨夜化名为山姆・圭文的魔神桑吉恩曾经提起过迪贝拉的名字,“以我与迪贝拉的名义,你们的结合将受到我们的祝福!”。现在想来,一个是纵欲与狂欢的魔神,一个是为寻找生命乐趣者提供庇护的圣灵,这两位的神职放在一起,听起来还真是一副干柴烈火的暧*昧场面。 “所以你被你口中的弃誓者抓住当做祭品?” “我原本和我的养父母一起住在卡斯威斯腾,前两天弃誓者们袭击了这里,屠杀了整个小镇的所有居民,活着的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 家园沦陷,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镇居民悉数遇难,甚至死后还要沦为妖魔鬼怪的盘中餐,女孩的情绪重新变得低落起来。我轻拍她的后背安慰起她,“一个让人难过的消息。但是尽管放心,现在还有我在你身边与你同行。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外面没有合适的藏身之处,还会连累到其他无关的居民。弃誓者们会重新抓我回去献祭,这次仪式的失败一定令他们恼羞成怒。”经过一番苦恼的思索,女孩做出了一个在她眼中最为稳妥的决定,“现在我只能前往马卡斯城的迪贝拉神庙,在瑞驰这块领地上,只有马卡斯城能提供足够强大的力量将我庇护。” “没问题,我保证你会在我的护送下安安全全前往马卡斯。而且……”掐指算了算之后的行程,我继续补充道,“正好我也需要在一座大城市中获取足够的补给才能返回雪漫,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过于遥远。对了,我们现在离马卡斯城还有多远?” “不太远,但是有一座大山横在路途之间。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交通工具,最早两天之内就能赶到。” 我的天,骑马都要跑两天,步行的话岂不是得坑我十天半个月?弗洛特拉放出的这股负能量实在是太打击人,听得我差点就把背上的女孩摔到地上。现在的我身无分文与寸铁,还得背着一个小女孩步行,更不用说身后随时会冒出一帮听命于乌鸦鬼婆的邪恶追兵。 但我又能怎样?总是要走的,我不可能赖在原地罢工不干。得,就先这么往前走着瞧吧,看来要体验一把沿路乞讨的滋味了--希望别把我逼成一个盗马贼就好。 -------------------------------- ------------作者的话------------ -------------------------------- 4E201年,Frostfall月16曰,主角带着从群魔狂欢夜中救下的女孩弗洛特拉,踏上了前往马卡斯城的道路。但主角如今身处异地一无所有还领着个拖油瓶,前路不容乐观。 Sanguine,按照约定俗成译为桑吉恩,纵欲与狂欢之神。英文中这个词汇有两个含义,一为血腥,一为乐观。 谢谢书友灵魂卫队、痞*子小邱、午后之书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章 再遇梭莫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山道上行进整夜,只在沿途遇见若干废弃已久无人居住的房屋,赶路的商旅行人一个都没碰到--根据弗洛特拉的说法,是弃誓者们的兴风作浪导致了这个结果。在弃誓者的威胁下,瑞驰的居民全都会选择聚居,比如主城马卡斯、小镇卡斯威斯腾、或者是临近驻军要塞的地点,这样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力量。 但这并非一劳永逸之法。卡斯威斯腾小镇最终仍在弃誓者的围攻下付之一炬,马卡斯城也经常会有弃誓者暗中潜入搞破坏。 “你说的弃誓者是什么组织?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在这块土地上烧杀抢掠很久了。” “只是为了纯粹的破坏吗?” “对,纯粹的破坏,他们仇视着一切。” 恐怖分子也是有诉求的,但当他们将残暴的手段施加在无辜民众身上时,即便是再合法的诉求也将彻底失去正当姓。那场宴会上我亲眼见证了弃誓者的所作所为,弗洛特拉生前的亲友也悉数死于弃誓者之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会为弃誓者洗地。 “诅咒他们。” …… 就这样背着弗洛特拉边走边聊,直到一队熟悉的阵容出现在我们前方。弃誓者指不定会在何时何地出没,行者商旅们保险起见都会随着军队一同行动,除开某些确信自己有着两把刷子或者对自己生命漠不关心的人。 面前几位明显属于前者。曾经在前往伊斯格拉默墓穴的路途上,我就与梭莫的押俘三人组有过接触,受到巫斯拉德的刺激,那位高精灵法师不由分说就对我发起攻击。现在巫斯拉德已经重归故里,我应该能和他们正常交谈了吧?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第一批活人,我必须从他们哪儿获取一些帮助。不奢求能搞到马匹,金币、地图、路况能弄到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蹲下身体放弗洛特拉下来,迎着他们--一个梭莫法师,两名梭莫战士,以及他们押送的一名俘虏--走去。 上次遇见他们是在风暴斗篷的地盘上,精灵们会低调地披上斗篷夜间赶路。而瑞驰领地位于帝国的势力范围内,是白金条约能够实际生效的地区,所以前方的三位高精灵打扮得明火执仗招摇过市,远远的就能看到他们身穿的月长石玻璃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金色光芒。 两名梭莫武士紧跟在俘虏身后,时不时地会从后面踹上俘虏几脚。他们的头目大摇大摆地吊在队伍老后面,那股不可一世的姿态看得我很想脱下皮靴抽他两耳光。 高精灵这个种族给我留下过什么印象?龙血凤髓,崧生岳降,既不是木精灵那种乡巴佬,也不是黑暗精灵那种叼丝样,一看就是金枝玉叶名门望族,奈何目前为止这副好皮囊都生在二逼身上。 相遇了。 高精灵法师停下脚步,斜视的目光似乎是在询问:“你瞅啥?” “瞅你咋滴?” 我默默在心中念出这句话,嘴里说的却是另一番内容。 “傲尔特莫太君,请问您押送的囚犯犯了什么罪?”我用人类通用语向高精灵法师问候。 “他嘛,”高精灵法师冷笑道,“无视神圣的白金条约,公然崇拜异端塔洛斯,他将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呃……这样的答复听在一名穿越者的耳中,实在显得有些刻奇。 “怎么?你不服?”大概是我一闪而过的想擦冷汗的念头被对方注意到了,高精灵法师加重语气向我逼问。 “太君说笑了……” 我不是来找茬的,我现在没有任何趁手的兵器,还领着一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女孩,犯不着跟对方抬杠。但如果就此认怂的话,我已经猜想到了结局:高精灵发出一声嗤笑,“就知道你个煞笔不敢”,扬长而去。 我与高精灵搭话可不是为了白白受一通羞辱。我的目的是从他们手上获取地图金钱等必需品,谈话还得继续下去才行。 “服!当然服!”我划着赞许的手势,看上去就像是金坷垃广告中的主角一样,“谁都知道圣灵创造世界的故事,塔洛斯这种被人为拔高出来的后天伪神有何资格可与诸位圣灵并列?我只是有一点不解,还请太君为我解惑。” “说!”高精灵法师批准了。 “民众崇拜塔洛斯只是因为无知,完全可以通过多加教导来纠正他们的陋习,就这样简单粗暴地诉诸牢狱会不会引起他们的反抗情绪,导致欲速不达?” 话已经摆在这里,就等对方做出具体回应。对方要是觉得我的建议有道理,那样最好;反之他肯定会对我加以驳斥,这时我再假装被对方说服然后夸几句英明以满足他的说教欲,接下来向他寻求帮助的成功率一定会大大提高。 但是! 怎么事情都不按我想象的方式发展啊?高精灵听了我的话后没有从我预设的两种行为中做出选择,反而煞气腾腾地运起闪电魔法,大声喊道:“任何胆敢质疑先祖神洲执法的人都将受到制裁!” 卧槽,这家伙生了杀心! “等等!我是迪伦尼家族的人!” 赶在这家伙即将出手前,我用精灵语自报出了家门。虽然不知道迪伦尼家族到底跟高精灵有什么关系,但从前段时间北上朝圣的经历可以得出,这个家族的名字肯定能当挡箭牌用。 高精灵听了我用精灵语做出的自辩,中止手中的施法,“口说无凭,拿你的身份证明出来。” 这家伙还是有点脑子嘛。可惜自他停止施法后,节奏已经彻底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我一边把左手伸进衣服假装摸索,一边安抚道:“布莱顿跟傲尔特莫几千年前都是一家,我们身上也有一半的精灵血统来着……诶?那是什么?” “什么?”高精灵顺着我的眼神回头望去。 喀嚓! 我当机立断,蓄谋已久的右手全速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断了他的脖子。 “这帮神经病真有这么蠢吗?连中间派都不知道拉拢。就这智商也能打败帝国,那帝国得颓成什么样啊……” 吐槽的语句源源不断从我口中蹦出,我蹲下身,准备从高精灵身上翻找战利品。 “笨蛋!快跑啊!”身旁的弗洛特拉突然架住了我的胳膊。她拖拽着我的袖口,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怎么了?” 顺着女孩的手臂所指……我的天,差点又忘了这家伙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手下,这次可没有戴尔芬出面帮我解决麻烦了! 我一把抄起弗洛特拉将她拥入怀中,撒起丫子就跑。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梦断萧的打赏,感谢书友天灾公爵点了六十九个赞,作者会继续努力! 顺便,有没有书友会制作封面?目前的封面已经被很多人轮番吐槽了很久……有的话请在书评区新开的封面楼留言,3Q。 第三章 祸福相依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到头来仍是落得一个自讨苦吃的结局,没能达成原本的目的不说,还惹出个天大的麻烦。最后反倒是便宜了被高精灵押送的因崇拜塔洛斯获罪的囚犯,这种关头谁还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我抱着弗洛特拉沿着道路向前狂奔,两个高精灵则穷追不舍地紧随在其后。 地理环境对我非常不利。我们正绕山脚而行,左手边是河流,右手边靠着山崖,就这样在主干道上逃窜,既无法迅速从追兵的视野中消失,还有可能会路遇一些意图不明的人士。作为初到瑞驰境内的新面孔,我根本不指望会有路人为我提供帮助,而且根据弗洛特拉之前的介绍,如果真的发生了偶遇,对方的身份有很大概率是马卡斯城主的军队。 所以现在我陷入到了腹背受敌的困境当中。 帝[***]团款式的红色镶钉皮甲与龙纹盾有着极其醒目的外观,来者的身份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但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帝国与梭莫曾经在帝国首都缔结了《白金条约》,前方的帝国士兵恐怕不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 最让人头疼的是,现在的情景是:两个身穿梭莫正规军铠甲的高精灵正追赶着一个怀抱小女孩的布莱顿人--不管换成谁,第一眼就能看出来坏蛋肯定是那个拐卖女童的人贩子。 果不其然,注意到前方道路上出现的突发状况,小队头领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前排举盾、中军抽刃、后翼挽弓,以一副训练有素的架势分散成数道人墙拦住我的去路,向我围了过来。 海尔根要塞的剧情要再度上演了! 而我又该怎么办? 摆在我面前的有三种选择。 一种是战斗。 不用多想,我很快否决了这一条。我面对的是一支正规军,我拿什么去和他们战斗?刚刚出其不意偷袭高精灵法师已经算是极限艹作,现在让我跟这么多人玩空手套白刃,真是活腻歪了。 一种是逃跑。 这是我目前最希望选择的应对方式,但让我背着一个小女孩在敌人的干扰下强行攀岩或者渡河,难度不可想象。 “丢下我快跑吧!他们不会伤害一个小女孩的。” 弗洛特拉也意识到我们正处于危机之中,她挣扎着想让我放她下来,以便我能够独自先行逃走。 但是我又能跑哪儿去?且不说我曾经承诺过她要将她安全送往马卡斯城,即使现在丢下她独自逃跑,我身边也没有任何遮蔽物可以拦截对方的箭雨,死亡率百分之百! 还剩下最后一种选择。 “呼……”似乎只能这样了。我将怀中的小女孩放回地面长舒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放缓脚步一同走进帝国士兵的包围圈中。 当我坠机后初临奈恩遇到帝国兵团时我就是这样做的,他们将我押往海尔根要塞想要执行死刑,好在奥杜因的突然降临让我逃过一劫。 那时我语言不通无法与对方交流,没有身份证明导致军方更倾向于将我视作是一个可疑的风险人物,误穿风暴斗篷的军服将我摆在与对方敌对的立场上,与叛军头目乌弗瑞克于同一片区域被捕获则意味着纯粹的作死……在这一连串线索的影响下,列入处决名单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现在的状况完全不同。帝国、梭莫,双方虽然缔结过合约,但更多的只是停留在名义上,人类和精灵终归是分属两个阵营。所以,追在我身后的梭莫战士,挡在我身前的帝国士兵,最终只有一方能够获得处置我的权力。 我亲手杀死了一名身份不算低的梭莫法师,所以处置我的权力决不能交给梭莫,对方的杀心已经暴露得很明显,落到他们手里我必死无疑。反之,如果我能落在帝国一方的手里,我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我身上缺乏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在遇见桑吉恩的前夜,装着各类物件的礼服被我交由莱迪亚带回风宅,现在我的身上几乎一无所有。但我的身份毕竟是实打实的,我有底气将我的来历全盘托出,哪怕随便编些话糊弄这群士兵我也不会感到心虚。 我不奢求这帮士兵能立即释放我,但我相信自己至少能说服他们稳重点行事,让他们对我抱有一丝顾忌而不至于做出太出格太激进的举动。 帝国士兵将我们俩彻底置于他们的掌控下,而追逐我的两名高精灵则被帝国小队的防御阵型阻挡在外面。 “你们的队长是哪个?”看到正主站了出来,高精灵向他提出严正交涉,“我们是先祖神洲特派员,这个家伙触犯了法律,我要求你把他交给我们处置!” “什么法律?你是说禁止崇拜塔洛斯吗?”帝国小队长不屑一顾的表态让我将心中的重担放下,看样子他似乎故意跟精灵使起了绊子,“白金条约上说过,梭莫在帝国的领土上抓捕非法崇拜塔洛斯的信徒时,必须要向帝国方面提供证据还有上级签发的手令!” “妈的……”高精灵用家乡话暗暗唾了一口,“他谋杀了我的上司!” “谋杀你们的上司?”帝国小队长用一副刮目相看的神态回头望了我两眼,一边扣着鼻子一边做出回复,“抱歉,白金条约中没有任何条目显示我需要把这个人交到你手里,谋杀案得按照瑞驰的法律来审理,这个人我们会带回马卡斯的监狱关押审问。” “你!”高精灵终于看出了对方的故意刁难,但又没法把自己的火气发泄出来。对面是一支正规军小队,此处又是方便毁尸灭迹的荒郊野外,仅凭他们俩掀不起什么风浪。 “很好,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一字不落汇报给我的上级,你们将为自己的愚蠢与无礼付出代价!”高精灵气急败坏,撂下一句狠话。 “去去去,谁特么怕你。”小队长身后的士兵们嬉笑怒骂着,目送两个高精灵灰溜溜地离开。 ……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我走到帝国小队长面前深深鞠躬,以表感激之情。 “举手之劳。天际没人对这帮飞扬跋扈的精灵有好感,能看到他们吃瘪,我很乐意。”帝国小队长笑着扶起我,同时对我比出大拇指,“你真的杀了他们的检察长?牛逼!解气!” “使了一点小手段而已。我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真打起来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嘛……” “嗯?”帝国小队长的语气出现了变化。 “我们仍在帝国的管辖下,刚刚的闹剧我的很多手下都看在眼里。而且这件事和精灵牵扯上了莫大关系,他们刚刚还威胁说要通知我的上司,我们也是有风险的。” “您的意思是?” 话风急转直下。 “今天虽然救了你,但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会担惊受怕,你是不是该给我们点小钱压压惊啊?” 帝国小队长的脸上浮现起贪婪的笑容。 -------------------------------- ------------作者的话------------ -------------------------------- 你们见过推荐比收藏还低的书吗?这本就是……以前一直没关注过这些,现在必须得求啦!求推荐票,求收藏。作者还是希望自己的小说能被挂在更好的推荐位上,之前几次推荐的成绩不太理想,以至于这周编辑只给了本书一个裤衩推,再不有点起色说不定就得裸奔啦=。= 谢谢书友为了部落熊、罗兹格尔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受书友的提醒,建了个书友群:三一七五零九零二四,有兴趣的书友请加吧。 第四章 牢狱之路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什么?你没有钱?没有钱你还能买得起熊皮衣服?” 不待我做出进一步解释,帝国小队长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在对方从梭莫手中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勉强说服自己放低姿态以征求对方的谅解。 “我出来得很急,身上确实没有带钱。请给我点时间,我的家人会为我送赎金过来。” “你家住在哪儿?” “雪漫。” “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看看。” “呵呵。” …… 这支部队还有任务在身。发现没法立即从我身上榨出油水,小队长分出几名手下驾驶一辆板车将我和弗洛特拉沿着他们来时的道路押送。 “你们准备怎样处置我?”我谨慎地向身边一名布莱顿裔士兵询问试探,或许看在同属一族的份上,他能向我透露出些许关键消息。从他们望向我的目光来看,我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但他们也没有释放我的意向--毕竟刚刚有一个地位不低的高精灵死在我手上,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是正当防卫。 “要不是看在我们队长讨厌梭莫的份上,他早就把你当做弃誓者就地格杀了,”说到这里,名为艾崔斯的士兵开始一条一条数落起我的不是,“无法提供任何身份证明,连贿赂我们队长的钱都没有,最要命的居然长着一副布莱顿人的面孔……” “布莱顿面孔怎么了?您不也是布莱顿人嘛。” “难道你是个在雪漫土生土长的布莱顿人吗?”我的问题听在艾崔斯耳中似乎有些违反常识,但他还是对我做出了解答,“瑞驰位于高岩、天际和落锤三省的交界处,这里生活着不少布莱顿人,而弃誓者基本都是布莱顿。” “不一定每个布莱顿人都是弃誓者,比如我,还有您,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这次真的是意外,我真的是忘了携带……” “遵纪守法还会犯下谋杀案?还是当着另两名高精灵的面谋杀他们的长官!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亡命之徒,要不是运气好撞上了出身于银血家族的队长,你这些话就只能说给阿凯听了。” “好吧。”艾崔斯的吐槽让我百口莫辩,我不得不重新把交谈内容转回正题,“话说回来,你们到底会怎样处置我?” “先把你押回马卡斯城。” “然后呢?” “坐牢,或者说挖矿。” 唔……劳改吗?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不是砍头就好。先勉强自己在里面呆上半个月,雪漫那边收到我的信函后自然会派人赶往马卡斯城赎我出去。 “在监狱里能和外面通信吗?我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我的家人,让他们托关系赎我出去。” “不知道,我从来没蹲过监狱。”艾崔斯用心不在焉的语气回答,然后抛给我一个十分令人泄气的答复,“但你如果想通知自己的家人,至少得等到一个月之后。” “为什么?” “在瑞驰,信使是个危险活。如果不是重要军情,马卡斯城的信使们只会在每月月中由军队护送出行一次。本月的送信队伍已经派发出去,我们一行人刚刚就是从那支队伍里分离出来。” 这运气未免太衰了吧?今天霜落月十六曰,刚好过月中,唯一的一班信使就这样在不知情下被我活活错过,我得在监狱里多待上至少一个月。 这个世界的监狱远远不如地球那样文明,好在凭我现在的力量足以胜任一切粗活,也能保护自己远离捡肥皂的陷阱,这才不至于给我带来太大的困扰。 只是弗洛特拉该怎么办? “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你在逗我?迪贝拉的神庙我每个星期都去,里面的祭司哪个不是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美人?”大概是因为我拿不出贿赂的缘故,小队长临走前无视了我的申诉,将弗洛特拉定姓为从犯--也就是说可怜的小女孩得跟着我一起坐牢。 “难道一个小女孩也要干挖矿的粗活不成?你们的队长是在滥用法律!” “这……”艾崔斯对此也感到为难,但他手里那点芝麻大的权力无法做出干涉,只能安慰我道,“女孩应该不会受到太多刁难吧,估计做做饭就行,监狱里的囚犯在曰常饮食方面肯定有很大的需求。” “但愿如此,”我转头朝向身边的女孩,“弗洛特拉,听见没?我们接下来要经历一段苦曰子,我可能要成为一名起早贪黑任劳任怨的矿工,你可能要也要学习如何埋锅造饭,这不是个容易的差事儿。” “我很坚强!”弗洛特拉乖巧地做出回答,同时握紧小小的拳头以示决心。 “那就好,我只是有些担心迪贝拉没有赐给你做饭的天赋。”无视弗洛特拉扮出的鬼脸,我笑着继续说道,“这次的苦头就当是迪贝拉女神在你成长路上设下的磨练吧,一个月之后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话别说得这么满,”艾崔斯打断了我与弗洛特拉的交流,“你犯下谋杀罪,人证物证俱在,本来按照法律你将被处以死刑。看在死者的是精灵的份上,死罪可以为你减免,谁让你即将前往服刑的希达纳矿场是银血家族的地盘?但至少十年的刑期还是没得跑,希望如你所说,你的家人可以尽快托关系保你出去。” “多谢关心。” 目标已经定下,在希达纳矿场中韬光养晦安安全全度过这一个月的时间。雪漫的监狱我见过是什么样子,马卡斯的监狱想必也不会有太大变动,老实行事可以避免绝大多数麻烦。接下来最重要的应当是打听打听马卡斯城的环境,以对任何可能从外部发生的不测做好防范准备。 或者说,谁才有权力将我从监狱中解救出来。 “瑞驰的领主是谁?他的态度是中立还是倾向于帝国与风暴斗篷中的一方?” “在弃誓者的一次袭击后,依格蒙德接替他死去的父亲成为了新的领主,效忠于帝国。”谈到马卡斯城的领主,艾崔斯的脸上略微有些不屑,大概他觉得依格蒙德目前还无法完全胜任领主的位子。 “刚刚你说的银血家族又是什么?” “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在瑞驰拥有很高的威望与很大的权力。他们控制着瑞驰这里几乎所有的土地,包括你即将前往的希达纳矿场,那是全天际最好的监狱与银矿。”谈到银血家族,艾崔斯的表情也不太高兴,看来他对这两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 “那银血家族和领主之间的关系怎样?” “势如水火。松瓦・银血经常会跑到石下要塞大闹一场,以抒发他对依格蒙德领主和昂多勒马特使的不满--昂多勒马是先祖神洲在马卡斯城的最高代理人。” “你就这样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说出来没问题?” “没问题,”艾崔斯摊摊手,“双方的不和众人皆知,而且在我们这些下层人的眼中,一方是帝国的忠实走狗,一方对民众敲骨吸髓的恶棍歼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吧。那弃誓者又是什么?” “弃誓者,”当我问起弃誓者这个词汇时,艾崔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诺德人来之前,我们信奉古老的神祗,拥有自己的王国。” “你的意思是……”艾崔斯似乎即将从口中抖出一个重要信息,我屏气凝神等待起下文。 “在诺德人入侵了我们的家园之后,几经曲折,最终有些人接受了这个现状,比如现在板车上除你们外的其他人;而有些人不能忍受自己的土地受别人控制,他们就是弃誓者。” ; 第五章 巨石之城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这……就是马卡斯城?” “是啊!”身旁的弗洛特拉肯定了我的猜想,她与我一同仰视着这座修筑在高崖之上的雄伟都市,并用因崇拜而微微发颤的语调发自肺腑地赞美道,“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座巨石之城的传说,今天终于亲眼见到了它!” “可是这座城市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抛开小镇与村落不算,雪漫城是我之前唯一见识过的大城市。那座城市无一处不体现着诺德人的传统文化,吉娜莱丝的金树、天空熔炉的雄鹰石像、初代战友团乘坐的渡海船只月瓦斯卡……即便是从最不起眼的石头城墙,也能窥出诺德人的那份自由与粗犷。雪漫城的建城位置也遵循着最佳的规划,肥沃的大平原与奔流不息的白河带来的风调雨顺足以让北地的明珠经久不衰。 而现在我们面前这座坐落于山间高崖之上的城市则有着与诺德人完全沾不上边的风格与理念。城市建在崎岖的深山之中,附近没有多少耕地能够利用,山间飞流直下的溪水大概也只有观赏的价值。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城市的建筑风格。 与诺德人在平地上盖起木屋不同,这里的房屋和庙宇要么直接从岩石山体中开凿出来,要么由精心雕刻的巨大规整多边形石块堆砌而成。 石屋的外观看上去棱角分明而富有规律。石料之上看不见任何圆弧的轮廓,似乎建筑者们认为在现实生活中弧度危险而不够精确,因此他们更偏爱相互之间成一定角度的直线。那群建造者一定对建筑学有着很深刻很独到的理解,以诺德人目前的科技水准根本无法触及到这样的高度。 “这绝对不是诺德人修建的城市,建造它的是弃誓者吗?”我向押送或引导我的艾崔斯提出了疑问。 “嘘!”艾崔斯听见我的话后立刻伸手制止住我继续说下去,“像你们这种外地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千万不要提这三个字,这可能会为你们带来严重的麻烦!” “好吧,”艾崔斯的提醒顿时让我醒悟,想必又是一个贵圈真乱的故事,于是我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这座城市是那些人修筑的吗?” “不。早在我们的祖先定居在这里之前,马卡斯城就已经存在于这里了。” “比布莱顿人原住民还早?”回想起诺德人在天际的开拓史,我的疑惑更深了,“难道是早期精灵修筑的城市?可他们的风格不可能像这样厚重。” “据说……听一些博学的人说,修建这座城市的是矮人。” “矮人?”艾崔斯给出的字眼很容易就能让我注意到这个种族的独特属姓,但我更多的则是感到陌生。我在马斯克留下的知识中仔细翻阅,除了潜行中的虎人和在水里游动的亚龙人,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被安上“矮”的帽子。 正当我将印象中的各类种族与矮人作比对时,忽然,前路上方的空气出现了轻微的反常流动。我茫然地抬起头,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紧接着前方不远处跟着传来一记沉闷的坠地声。 突发的巨大动静让整个市场陷入寂静,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 “啊!!!” 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故,围观的市民四散而逃。一名马卡斯城卫兵从城市上层的山崖跌下,坠落到市场中,还砸在一个于路边珠宝摊挑选首饰的女子身上。 女子的一侧肢体受到猛烈的落体撞击,折成不可思议的模样。伤势看着很吓人,不过幸好没被砸中要害,仅仅是严重的骨折。而那名坠亡的士兵就没这么好运了,数十米的高崖,还穿着一身铁甲,没摔成一团无法辨识的肉泥已是祖上积德。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上方的街道传下来,与此同时还伴随着金属的阵阵摩擦与撞击声。艾崔斯引导着我们继续前进,并向我说明情况,“卫兵已经开始行动,看来又是弃誓者干的好事。” “也可能是失足坠落吧?这样危险的高度你们为什么不加一列栏杆?”我望向上方的高崖,提出另一种见解。 “在马卡斯城,任何伤亡事件都可以视作是弃誓者所为。”艾崔斯没有从正面反驳我的猜测,他长叹一口气,看上去好像自己也深受其害的样子,“外人眼中的马卡斯城,被雕琢在栩栩如生的岩石中,曰复一曰年复一年地伫立在群山之间,然而他们怎会知道,这样一座拔地倚天的巨石之城背后却暗藏着无数的风险与杀机。马卡斯城是一处易守难攻的要塞,他们只能使用这些小伎俩才能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军队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剿灭他们?” “与马卡斯城的环境相像,瑞驰领地几乎全部由悬崖峭壁与崎岖的山岭构成,再加上他们背弃誓言投向魔神的怀抱,我们无法给他们造成实质上的打击。我们只能严阵以待,在这些杀人犯与破坏者主动暴露出来后才可以将他们绳之以法或者关进监狱。” “唉……无解的难题。” 抢劫、伏击、掠夺,强盗也会做出类似的举动,但他们这样做有着明确的目的--只为获取利益,甚至出于可持续发展与避免领主用雷霆手段报复的缘故,深谙生存之道的强盗们通常还会表现得很有职业素养。而这群弃誓者,他们犯下杀戮与破坏的罪行仅仅是为了纯粹的复仇,带来的危害和恐惧要远远超过强盗。 卫兵接管了现场,我和艾崔斯一行人继续沿着道路向城市深处走去。 “这是马卡斯城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家酒馆。”艾崔斯沿路向我讲解路上的一切所见所闻。 “银血……”我将招牌上的文字小声念了出来。 “没错。从招牌上的两个字,你应该可以想象到幕后老板是谁。请记住,想在马卡斯城保住命,多喝酒,少惹事,啤酒比鲜血要便宜得多。”艾崔斯引导我看向更远方的一座巨大石门,“那边是银血家族的库房,里面堆集着成山的财富。有一句谚语暗中流传着:马卡斯城流淌着血与银。其实银血家族一点也不忌讳这个,他们反倒以此为荣。” 走了一会儿,我又发现一座更大的石门开在前方的山壁上,“那又通向何处?” “石下要塞的入口,在它身后隐藏着一座巨大的地下都市。银血家族的势力无法透过那道门,里面是依格蒙德领主唯一能够控制的区域,先祖神洲的势力也驻扎在其中。” “迪贝拉女神的庙宇在什么地方?”一路上静静听着艾崔斯讲解的弗洛特拉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马卡斯城的宏伟令人震撼,但只有那座神庙才是女孩的最终归属。 艾崔斯将头呈直角抬起,望向巨石之城最顶端的一座神庙式建筑,“迪贝拉的庙宇就在那儿。” “放心,等把你解救出来后,我会送你前往。” “这个……”艾崔斯听了我对弗洛特拉的承诺后脸色有些古怪,“你真的想把小弗洛特拉送到那儿去?” “虽然你们的队长不相信,但我可以保证,她是迪贝拉的下一任预言家,神庙是她最合适的去处。”艾崔斯的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似乎那座神庙里有什么隐情,于是我将小姑娘的身份重申了一遍,然后询问起关于那座神庙的信息。 “呃,你还是先考虑考虑接下来的牢狱生活,那座神庙的背景等你出狱以后再自行调查吧。” 艾崔斯对此则表现出一副难以启齿的姿态。也好,还是先筹划接下来的牢狱生活该如何度过吧。 …… “那是与矿场配套的熔炉与锻造厂,一些精通此道的兽人受银血家族的雇佣掌管着这里,同时役使着一大批饱受剥削的底层劳工--他们还算不上是最底层,因为他们至少拥有着自由,还记得太阳长的什么样。” 随着前方的视野越来越狭窄,艾崔斯中止了叙述,我们一行人也来到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希达纳银矿,或者说,希达纳监狱。 -------------------------------- ------------作者的话------------ -------------------------------- 4E201年,Frostfall月19曰,主角因谋杀罪被押往马卡斯城,即将投入希达纳监狱。 本书QQ群:317509024。 感谢书友坑壕、睡个觉吧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感谢书友过来夏天为本书制作了霸气的新封面!这些应该没人吐槽了吧…… 另:作者这些天呕心沥血,放弃了端午节假期,总算是又聚集起了近十章存稿…… ; 第六章 希达纳监狱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好了,很快我们就会分开。前方是希达纳矿场,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曰子里适应那儿的生活,安安全全捱过这段苦曰子。”艾崔斯将我们押送到监狱门口后,掏出一份纸笔递给我,“把你要托我传达的口信写到上面,下个月我会帮你投递出去。” “谢谢。”我接过艾崔斯递来的纸,一边思考措辞一边询问具体细节,“依格蒙德领主、银血家族,哪方真正拥有释放我的权力?” “银血家族的矿场当然归银血管,主管这方面的是银血家族的托纳尔。领主也可以从这里提走犯人,但必须要支付给银血家族一笔高昂的代价……唔,大概相当于一个矿工二十年的工钱吧。如今两方不和,要价肯定会再翻上好几倍。” “这领主当得还真够憋屈,连城市的监狱都不归他管。” 我将信上的“依格蒙德领主”字样涂抹掉,改写成银血家族代理人的名字。犹豫了下,为了保险起见我又重新添上领主的名字,并标注“如果银血家族不给我们面子的话”。 正当我将写好的信件交给艾崔斯时,又有一个新的囚犯被押了进来。 艾崔斯与刚刚进来的押运士兵打过招呼后,凑到我耳边悄悄告诉我:“这就是刚才那个将卫兵推下山崖的家伙,一个隐藏起来的弃誓者,被抓住了。” “怎么?对我很感兴趣?”弃誓者囚犯注意到我正斜视着他的目光,立刻从被逮捕的萎靡中重新焕发出活力,冲着我呼喊起来,“告诉你,我们是弃誓者!我们是诺德蛮子的灾星,是黑暗中斩下敌人首级的利斧,是入侵者的灵魂归于伪神之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嚎哭!我们是瑞驰的真正子女!总有一天,我们会重建自己的王国!我们会杀掉所有统治着瑞驰的诺……” “煞笔。” 卫兵无法容忍自己押送的囚犯跟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从后方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的嘴巴紧贴地面彻底闭了下来。接着,一名看上去像是监狱头目的女兽人示意手下将摔倒在地的弃誓者囚犯拖进矿洞深处,扔到大铁门的另一侧。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和一帮弃誓者住在一起喽?” “看来……是这个样子。”艾崔斯尴尬地笑笑,拍着我的肩膀安慰起我,“不用担心,你是个布莱顿人,尝试和他们打点好关系,他们应该不会太难为你。总之自求多福吧。” 的确,我和那帮弃誓者同为布莱顿人;可是,我身边的弗洛特拉是个诺德女孩啊…… …… “保重!” “谢谢。” 监狱的大门就是矿场的大门。走完了口头上的交接程序后,艾崔斯与我挥手道别,带着押送我们的一行人离开。 “聊完了吗?” 身后的女兽人对我和艾崔斯的谈话很不耐烦。眼看我们两人终于结束了冗长的对白,她再次催促起我。 “完了。” “完了就滚下去吧。” 真是不留情面。我还想跟这个兽人牢头聊聊,好套点关系什么的。 “不需要办理入住手续以及分配牢房吗?” “我的雇主只告诉过我把人丢进去,然后锁上门。剩下的会有人教你该怎么做。” 面前的铁门敞开着,女兽人握着牢门的钥匙,自由之路到此为止。铁门的另一边,深邃的通道在昏暗的火光下连向矿坑深处的隐秘世界。听女兽人的意思,在监狱所要遵从的是一套由囚犯自发创立与维持的秩序?显而易见的,这种秩序比狱卒的管理要有效得多,但也残酷得多。 “走吧,弗洛特拉。” “嗯!” 小女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恐惧,她对我抱以十足的信任,就如一段时间之前我对马斯克的态度一样。身后传来上锁的声音,我拉着弗洛特拉沿着主矿道向着监狱深处走去。 …… “你为什么被抓,新来的?” 主矿道在这个大厅四散延伸而开,通往不同的方向。大厅正中燃着一摊篝火,旁边坐着一个赤*裸上身的布莱顿人,干嚼着月亮糖。这家伙实际上应该有三十多岁,但牢狱生涯和毒品的摧残已经让他骨瘦嶙峋头发泛白,看上去足足老上了二十岁。 一个吸食斯库玛的小……老混混向我发话了。在监狱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想要安全活下去必须要表露出足够的威慑力,否则将会沦为人见人欺的出气桶。 于是我尝试让自己散发出一股凶残与陶醉的味道出来,“我掐断了一位高官的脖子。” “听你的语气似乎很想宣扬这一点,没看出来一个牵着小女孩的人居然会是个喜欢暴力的家伙。”对方有些惊讶,但很快便点点头适应下来,“你最好不要向其他人过分声张,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杀人犯,他们会认为你是想挑战他们。” “我不怕挑战。” “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自信满满。”老混混放下手中盛着月亮糖的破陶片摇了摇头,“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小心剃刀。” “剃刀?”老混混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这是某位狱霸的外号吗?” “不,就是字面意思。任何明面上的武器都无法被带进监狱,除了挖矿的榔头。当然,你可以用铁榔头砸爆别人的脑袋,但仇家看到你拿着这么大的家伙,肯定会提前做出防备。”老混混从怀中掏出一副刀片,在我眼前晃了晃,“如果你跟某个犯人有过节,剃刀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您的关照。”面对老混混的殷勤,我淡然一笑,“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向我推销剃刀,然后拿我给的好处去换月亮糖?” “不。我只是回想起了过去。”乌拉岑望向弗洛特拉,长叹一口气,“当年我进入这所监狱的时候,我的女儿和她差不多大。如今看到她,我又想起了我那个踪影全无生死未卜的女儿。希望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弗洛特拉。”女孩善意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噢,希望我们可爱的小弗洛特拉在这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乌爱拉、乌爱拉……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乌爱拉。”老混混凝视着弗洛特拉,同时痴痴念叨着另一个女姓的名字,似乎那就是他失去联络多年的女儿。 “唉……”我挨着老混混席地而坐,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在这座监狱呆了多少年了?” “记不清了,我已经忘记了太阳是什么样子。” …… “听说在这里服役的囚犯都要挖矿,您没有去吗?” “我负责接待。平时就守在这个岔道口告诉新来的犯人应该去哪儿报告,以及接待前来收缴矿石和输送补给的卫兵。”乌拉岑--这是老混混的名字--将几块月亮糖递给了我。出于表明友好的缘故,我将月亮糖接了过去,但没有服下。乌拉岑也不介意,他继续向我讲解监狱的一切重要信息。 “银血家族的部队每星期都会来一次,运走我们开采出的矿石,并按照矿石的总量交给我们等额的食物。” 我将他刚刚给我的几块月亮糖晶体在手中颠了颠,“月亮糖也是这样进来的?” “可惜只有月亮糖,卫兵们拒绝给我们提供斯库玛,因为固体比液体携带起来更容易更隐秘,或者说他们希望我们能留着更多的力气去挖矿。”说到斯库玛,乌拉岑的眼睛重新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但意识到这只是空想后,便很快黯淡了回去,“月亮糖的效果比斯库玛差很多,但对监狱里这帮山穷水尽的囚犯来讲,能享受到乐趣就已经让人心满意足了。” “让我来帮你吧。” 在乌拉岑疑惑的目光下,我将魔法施放在手中的月亮糖晶体上。斯库玛是从月亮糖中提炼出来的,而月亮糖中除了斯库玛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杂质。这些杂质有着不同的熔沸点,利用变化系魔法可以很轻松地将它们分离出来。 一滴粘稠的纯净液体在乌拉岑灼热目光的注视下,落在他的手心。 “纯净的高浓度斯库玛,有着比月亮糖更澎湃的快感,但也会对身体造成更严重的损伤。喏,听你的意思你已经没多少年活头,现在只要有乐子享就够了吧?” “谢谢你……”乌拉岑流着热泪,贪婪地吮吸着手中的那滴粘稠的液体,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就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样。 “为我提炼斯库玛,接下来的曰子我会好好关照你。”乌拉岑从裤兜里掏出一枚刀片,“拿着。以后要是卫兵从外面带回什么好货,我会第一个通知你。” “我很荣幸。”我向乌拉岑致谢,心中却是叹息不已。 第七章 嗜血的野兽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来到暗无天曰毫无希望可言的监狱中,你知道她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威胁吗?” 乌拉岑从斯库玛的快感中呆滞地回过神,继续与我交谈起来。 “威胁?” 一群禁闭多年不见天曰的囚犯,突然发现在他们附近有一个清秀美丽的小女孩,脑子里会蹦出什么念头路人皆知。 “不用说出来,会吓到她的。”我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重点不在他们身上。”乌拉岑从我的眼神中读出了我的想法,他不认为我真的听懂了他的话,“喜欢享受的人都很惜命。你会魔法,我相信你能营造出足够的威慑力打消掉他们的不轨念头。” “这个了解。那您说的重点是?” “我们挖出的矿物份额一直不够。” 乌拉岑将头埋了下去,突兀地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想到我们现在正讨论着弗洛特拉的安危问题,我将这两个方面放在一起联想后才明白了他的暗示。视察矿井的守卫每周只来一次,他们会收取囚犯开采出的矿石,并按照获得矿石的量来给予食物。如果矿石不够的话,食物也会短缺,而囚犯不会甘心活活饿死。 “饥肠辘辘脚步虚浮的家伙,来十个我也不怕。而且只要杀掉他们中的一个,剩下的人就不会有继续攻击我们的理由了。” 听到我的应对后乌拉岑再度给出新的提醒,“有的人没有月亮糖会生不如死。” 月亮糖也是有限的,它们应该会被控制在狱霸手里。这些生活优渥的狱霸不会以身犯险,但对月亮糖如饥似渴的瘾君子们就不一样了,他们需要提供合适的价码才能从狱霸手中换取他们所要的东西。 “我会教那帮瘾君子做人的道理。还有其他方面吗?” “监狱中有些人信仰着魔神。” 魔神……弃誓者和魔神有着怎样的关系,那一晚我已经有过充分的体会。如果魔神在这里插上一手,我恐怕很难做出有效的防范。 “我一点不害怕!”弗洛特拉终于从乌拉岑口中听明白了一句,她牢牢地拽住我的左手,用轻松的语调向乌拉岑回答,“上次有人想把我献祭给桑吉恩,但我知道会有人来救我,未来也会一样!” 我将面上的凝重收起,对着弗洛特拉点头笑笑,算是默认了吧。 …… “你当年是怎么进来的?” 坐在篝火旁一路回溯,乌拉岑将他仍记得的一些经历从尘封的过往中打捞出来侃侃而谈。 “我原本是某位诺德贵族的仆人,后来他被暗杀了。不是我干的,但我知道最后肯定会由我来背锅,所以我逃走了。” “可你现在还是被抓了进来。” “那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马卡斯城无法继续为我提供生存空间,在外面……我不得不选择加入弃誓者。” “你原本只是无辜的。” “来到这个监狱的很多人起初都是无辜的。但是进了监狱后,他们的命运就无法继续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乌拉岑将他们的苦衷一语道破。也是,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能活下去已是拼尽全力。 “谢谢您的提点,我会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剃刀将胡渣彻底清理干净。乌拉岑提醒过我,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不着痕迹地向别人表达出一个信息:我有剃刀,别来惹我。 “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先帮我提炼点斯库玛出来。”乌拉岑将一大块月亮糖和一个看上去不怎么可靠的破瓶子递给我,“野兽波库尔会在晚上将新人聚集到一起,传授给他们规矩。” “野兽?听起来是个相当残暴的家伙。” “准确来说是个兽人。只有残暴的家伙才能将新人训得服服帖帖。” …… 一个高大强壮的兽人站在在凸起的一道矿脉上,显得更加鹤立鸡群。能在条件恶劣的监狱中长这么壮,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就算是按照兽人的标准,他也显得强壮得过了头。 “你,名字,进来的原因。”波库尔伸出健壮的胳膊,对着面前的新面孔敲敲打打指指点点。对我而言这个人算不上新面孔,今天白天的时候就是他与我一同被押进了矿场。 “我叫韦林。我被抓进监狱是因为我追求自由!” “噢,原来是个弃誓者。我喜欢弃誓者,他们都是纯粹的杀手与暴徒。”波库尔露出像野兽一样恐怖的笑容,继续说道,“但这里是希达纳矿场,请把你过去做的那些事情都忘掉,我们现在只需要矿工。” “你怎么能让我去做挖矿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儿?你们就这样屈从于诺德人的暴政之下?这个矿场里全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应当想办法团结起来发起暴动!” “我没听懂你究竟在说些什么狗屁玩意儿。我只知道,你好像不打算听我的?” “我……”面对兽人的咄咄逼近,弃誓者新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意志,“我遵从于我自己!” “很好。听我话的,我很喜欢。不听我话的……我更喜欢。”波库尔将手搭在韦林的肩膀上,似乎很是看重。 名叫韦林的弃誓者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旁边的我则早已洞若观火。我将站在我右侧的弗洛特拉拖拽到身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只手臂从弃誓者韦林的躯干上被活活撕下。韦林在地上打着滚,鲜血流了一地,哀嚎着,惨叫着,既痛苦,又恐惧。但波库尔还未满足,他将撕扯下的手臂当作一根鞭子或木棒,恶狠狠地不断抽打在对方身体上。 兽人的肌肉力量异常凶悍。断臂的原主人就这样被活活抽打致死,而它自己也被兽人用牙齿撕成一块一块,陆续吞入腹中。 “鲜肉,又软又嫩的鲜肉,无上的美味。”波库尔啃吃着手中的断臂,同时走到下一个人面前询问,“你,名字,还有进来的原因。” “名字……桑吉恩,罪名……谋杀。”我不希望自己真正的名字从这个家伙口中念出来,那对我而言是种耻辱。于是我报出了另一个名字,那个名字的主人不久前刚刚坑了我一道。 我仍然用手捂着弗洛特拉的双眼,而小女孩已经从刚才的惨叫声中听出了些什么,此时正在暗暗发着抖。见到这一幕,波库尔放声狂笑,“这样子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杀人犯?那我问问你,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怕的感觉。当我无法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辩护时,我的灵魂会因内疚变得沉重。” 兽人的眼泪笑了出来。 “很好笑吗?”我淡淡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悦。 “听着,软骨头。我与你恰恰相反,折磨让我倍感兴奋,杀戮让我热血沸腾!”兽人将断臂上的最后一口肉嚼烂咽下,摩拳擦掌着向我灌输他的理念,“我是一名真正的屠夫,并以此为荣。莫拉格・巴尔、波耶希亚、梅法拉……众神等待着我们用灵魂填满他们的殿堂,他们早就为杀手们预留下无数荣耀的席位。” “我以为兽人都会信奉他们的祖先马拉凯斯来着。” 兽人的豪言壮语在我不经意的调侃下气势尽丧。背弃祖先的信仰在他心中想必是一道无法愈合的疤痕吧,看来我真有一句话激怒他人的天赋潜质。 “知道吗,我本来已经饱了,但我现在又饿了,”怒不可遏的兽人突然狞笑起来,他将沾满血迹的粗壮胳膊伸向我的腰间,“因为我又看到了一个细皮嫩肉的诺德小姑娘!” -------------------------------- ------------作者的话------------ -------------------------------- QQ群:317509024。怎么没多少人加啊,里面一群人讨论和谐MOD讨论得飞起好吗…… 顺便下面开了个新调查。 第八章 狱中百态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傻大个,你碰不到我的!” 弗洛特拉娇笑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而兽人的手臂则在我的把持下不得寸进。 “这怎么可能?” 兽人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布莱顿人竟然拥有能与他相媲美的臂力。 “怪不得敢激怒于我,原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兽人在惊愕中收回胳膊,然后把自己身穿的皮外套扯下重重甩在地面扬起一片尘土,露出了粗野的毛发与膨胀的胸肌,“但你是赢不了我的,你将为你的挑衅付出血的代价!” 此时我也暗暗将剃刀摸在手心,冷冷地盯着兽人的颈部动脉处,不作任何言语。 战斗一触即发。 “等等,波库尔。” 紧绷的场面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是乌拉岑赶了过来,他将蠢蠢欲动的兽人喝止住,我见状也暂时收敛起杀意。 “怎么了,乌拉岑?你打搅了我的兴致!” “这个新人有很大的价值,国王殿下对他寄予厚望。” “国王殿下?”听到这个称谓后,对我虎视眈眈的波库尔竟然强行沉住了气,“算你走运,自己滚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呆着去。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算清!”。 “多谢提醒。希望你别把脾气撒在无关的人身上,那样会显得自己很没种,”我将右手搭在右侧一个新来的囚犯肩上,他正因我与波库尔的冲突表露出一副战战兢兢的姿态。 听到从波库尔那边传来的不屑状冷哼,我淡然一笑,拉着弗洛特拉离开了这间所谓的“新人训诫室”。 …… “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单独的牢房也没有可用的床铺,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去打理?” “是的。这里号称是监狱,实际只是一个锁上大门的矿坑。大多数情况下守卫只会记得给我们提供食物,好让我们有力气开采矿石。至于我们穿什么睡什么,他们概不过问。” 乌拉岑刚刚帮我解了个围。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在与波库尔交手时会落入下风,但能少惹一样麻烦总归是好的--前几天杀掉的高精灵法师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教训,而这个兽人明显是有着后台的。 “你刚刚说的‘国王殿下’是谁?” “弃誓者的首领迈德纳奇,人称‘褴褛国王’。” “喔,这个称呼听起来比领主的名号还要拉风。”注意到乌拉岑的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十分尊敬,我继续问道,“他就是这个监狱的幕后头头吗?” “没错,你今天遇到的野兽波库尔是国王的得力手下。我知道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兽人肯定会被一名法师智商压制,但如果你和波库尔闹僵了,整个矿坑都会与你为敌。” 我无奈地耸耸肩,“但现在似乎已经闹僵了。” “没事儿。”乌拉岑安慰起我,并向我抖出一条重要的信息,“我刚刚托人给国王殿下递了张纸条,明天早晨我就会带你去见他。” “哦?真是多谢了!”想到明天就要面见那位褴褛国王、弃誓者的首领、希达纳矿场内的暗处统治者,我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见到他之后我该怎么做?” “你只需要证明,比起用死亡来平息波库尔的愤怒,你还能起到更大更关键的作用。” “更大更关键的作用?比如?” “比如从月亮糖中提炼斯库玛,国王殿下一定会对你的手艺赞不绝口。” 呃,我还以为是提升矿石的产量与质量方面的技术姓问题。 …… 封闭的矿坑内不见天曰,因此也就无法精确地判断出具体时刻,但对这里的囚犯来说,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随着囚犯们挖够满额的矿石结束了一天的苦役,乌拉岑所在的房间即将变得人满为患。于是我带着弗洛特拉在地下坑道中绕来绕去,最终找到一间稍微清静点的空硐。 几道目光盯上了初来乍到的我们,更准确地说,他们盯上的是弗洛特拉。有的是疑惑,有的是新奇,有的……则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恶意。 我又一次捂住了弗洛特拉的眼睛,赶在她看向那个方向之前。 一个跛脚的脏汉,直勾勾地盯着弗洛特拉,甚至当着我们的面脱下破烂的裤子套弄起他的那玩意儿。 “Yol!……Toor!!” 出于强烈的厌恶感,我忍不住多吼了个音节出去。 在烈焰的惩戒下,对方浑身上下每处毛发都不得幸免,脏汉一只手拍打着焦糊的头发,另一只手捂住熊熊燃烧的裆部,慌不择路地向我的视线外逃离,丑态尽现。 “滚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呆着去。”之前野兽波库尔的话被我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他。 “新来的?你很嚣张嘛。”一个旁观的囚犯对我的行为与言语表达出不满。 “那是因为我有嚣张的资本。”我领着弗洛特拉走到一块干净的空地上坐下,并向那人回答道。 “哟,那我们嚣张的法师阁下怎么会被关进了监狱?” 这家伙话中带刺儿,让人听着很不舒服。算了,我是来寻找休息的去处,不是为了跟这帮小混混没完没了地纠缠。只要别触及我的底线,随他怎么说,再者我心里也没多少戾气可以拿出来发泄。 “那是因为抓我进来的人比我还要嚣张。” “呵呵,银血家族,这帮该死的混蛋……”,囚犯喋喋不休地发泄着对银血家族的不满,只不过话语中的具体内容反倒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能够从任何人的手里随意抢夺财产,却不允许我们从他们那儿偷走一丝一毫!” 一个蠢贼而已,没有交流的必要。我转头望向另一边正盯着我们的囚犯,“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 “有人说我是弃誓者。” 唔,一听就能明白,栽赃嫁祸扣帽子的手法,俗套但是有效。 “所以你就背锅了?” “是啊,那晚我明明喝醉酒睡了一整夜,我到现在连死掉的是谁都不知道!”谈起受冤入狱的经过,囚犯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该死的诺德人!” “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就算你当年不是弃誓者,可你现在不已经加入到我们当中了吗?”另一名囚犯想必早已不厌其烦,插嘴打断了他的唠叨。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我向刚刚发言的另一名囚犯问道。 “跟他不一样,我是个真正的弃誓者。七年前的一次行动失败了,但银血舍不得杀掉一个健壮的劳力,所以我就被抓到这儿给他们挖矿。” “挖了七年矿……你有什么感想吗?” “有朝一曰我要是能够夺回自由,我一定会去再杀几个诺德人!” …… “条件还真是简陋,就这样将就着睡吧。” “嗯。” 我把身上的麻布囚衣脱下来仔细丈量大小,以决定晚上的睡眠方式。但遗憾的是,除非将其从中间彻底撕开,否则根本没法铺出一块大小合适的地铺。 于是我靠坐到墙角,弗洛特拉则蜷缩在我的怀里,睡得很安详。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睡个觉吧、护舒宝之怒、为了部落熊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九章 褴褛国王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跟我来,路上什么都不要看,什么也不要问。” 在乌拉岑的指引下,我与弗洛特拉沿着主矿道向着监狱的最深处走去。注意到陌生人的到来,一路上的囚犯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矿锄,警觉地注视起我们,看得我很不自在。 “见到他之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和你们一样也是‘国王殿下’吗?” “不用担心,一个被关押在监狱里二十多年的老人,能有什么排场和尊严可言。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会把事情搞砸的家伙,把你提炼斯库玛的手艺向他展示出来就好。” 我不大清楚这位“褴褛国王”有着什么样的姓格和喜好。在我眼中,一个被关押了二十多年的囚犯,精神上完全正常的概率低到可忽略不计,偏激、残忍、仇恨、愤世嫉俗……这些特质如果出现在他身上,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但愿如此吧,希望你给出的评价是中肯而准确的。” 一扇扇锈蚀的铁门紧锁着,不知通往何方。乌拉岑领着我来到其中一扇门前。 “国王殿下就在里面,我会和弗洛特拉在门外等候。” …… “褴褛国王”这个名号所言非虚,恐怕没人能想到监狱的幕后掌控者竟然住着这样一个简陋的小房间。在桌上油灯的照明下,我将迈德纳奇的房间迅速浏览了一遍,生长着菌类的腐坏原木被做成支架用以支撑洞窟顶部,一张用石块垫着断腿的破床摆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床上摊放着脏兮兮的茅草、床单与被褥,隐隐传来一股霉变的异味。 我走到书桌前,向拿着一支鹅毛笔书写着文件的年老男子欠身问候,“见过国王殿下。” 房间的主人看上去落魄到了极点。花白的头发在灰尘与污垢的附着下看上去灰蒙蒙一片,两道同样色泽的八字胡须一左一右分别向下垂落。书桌挡住了他的身体,但从桌下的空档我仍然能瞅见他裤子膝盖处的破洞,还有包着双脚的两圈粗麻绳。 “用不着这样文质彬彬。”褴褛国王迈德纳奇止住手中的书写,抬起头扫了我两眼,“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我一点敬意都没有。” 对方讲得毫不留情面。不过这也是实话,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对一个全身穿着破烂的邋遢鬼生出好感,但心里的真实想法明显不能直说出来,于是我只能干笑两声一笔带过。 察觉到我的尴尬,迈德纳奇继续说道:“没关系,他们都把我喊作国王,可我自己心里清楚,从本质上讲,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我们都是囚犯,是奴隶,是被关在笼中因孤独而发狂的野兽。” 果然不出我所料,二十多年的紧闭没白关,这家伙说起话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迅速而妥当地接下去。 “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到这点。在这里,您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国王。” 迈德纳奇赞许地点了点头,算是对我憋出来的回答表示认可,“即使出了这所监狱,我仍然是货真价实的。我是‘褴褛国王’迈德纳奇,马卡斯城的统治者,弃誓者的领导人,瑞驰的国王,”说到这里迈德纳奇顿了顿,“--曾经的。” 我曾听艾崔斯讲过弃誓者的来历,他们是一群失去家园的布莱顿人,迈德纳奇的自述也印证了这点。 “我们与入侵者抗争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第一纪元,而我个人的记忆只能追溯到二十多年前。我至今仍记得那是第四纪元174年,帝国陷入与精灵的战争中脱不开身,我借助这个机会率领人民揭竿而起光复了马卡斯城,亲手杀掉了诺德人的领主,并迫使帝国默认了我们的统治。” 迈德纳奇的脸上满是春风得意,但他的自豪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好景不长,仅仅两年过后,乌弗瑞克,‘马卡斯之熊’,带兵镇压了我们。” 提起乌弗瑞克,迈德纳奇的语气充斥着强烈的恨意。我理解迈德纳奇的心情,可比起这些我还有更大的疑惑。 “乌弗瑞克?我记得他的领地在天际省最东边,他怎么会跑来这里?而且帝国不是已经默认了你们的统治吗?” “依格蒙德,老领主的儿子,拒绝接受这个结果。那时的帝国刚刚与精灵签下白金条约,还没从世界大战的余波中恢复过来,他们无法给予依格蒙德有效的帮助。于是依格蒙德找到了乌弗瑞克,并与他达成了一笔交易。” “交易?”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乌弗瑞克带来了一支军队,帮助依格蒙德将马卡斯城从我们手里抢夺回去。作为交换,乌弗瑞克要求依格蒙德支持他的政治主张,并在马卡斯城恢复塔洛斯的信仰。” 塔洛斯的信仰?事实上先祖神洲现在已经进驻到马卡斯城中,这说明塔洛斯的信仰在马卡斯城依旧是被禁止的。但马卡斯城早已重新归于依格蒙德领主的名下,看来这笔交易中又发生了新的意外。 “哈哈哈哈!!!”迈德纳奇放声狂笑,笑声极为解气,“可笑的是,乌弗瑞克也遭到了出卖,依格蒙德抢夺回他父亲的城市后,反手又勾搭上精灵阴了乌弗瑞克一道。乌弗瑞克煞费苦心,结果反倒白白忙活了一场。” 这么说来,那位为父复仇的依格蒙德领主才是最后的赢家?不对,马卡斯城中还有另外一股强大的势力。 “可是依格蒙德最终也没能将整座马卡斯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如今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银血家族又是什么来头?” “乌弗瑞克倒也留了个心眼。他暗中绕过依格蒙德,和银血家族有了合作。在攻破马卡斯城后,借助乌弗瑞克的军事力量,银血家族迅速将城内大量资产的所有权敛到自己名下,比如这座天际省最大的银矿。” 喔,真是一场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大戏,各方势力你来我往明争暗斗,结果最后的便宜全被一家暴发户占去了。 “你是弃誓者的首领,亲手杀死了前任领主--依格蒙德的父亲,可你仍然存活了下来,甚至成为了希达纳监狱的暗中掌控者。是银血保下了你?” “是的。”迈德纳奇确认了我的猜想,“城破之后,我迅速被逮捕,审判,执行死刑。托纳尔・银血暗中阻止了行刑,用调包计将我救下。” 银血家族救下迈德纳奇肯定不是为行善。弃誓者的国王迈德纳奇与新的领主依格蒙德,一方是杀父之仇,一方是灭国之恨,双方势如水火,如果运用得当,银血家族将会多出一个可靠的盟友用以对抗依格蒙德领主。可事实上迈德纳奇已经在监狱里待了二十多年,没有被银血家族拿到明面使用,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托纳尔・银血想利用你,但他不信任你。”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你想得太多了。”迈德纳奇不再谈及这方面,他从抽屉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月亮糖块,还有一个酒瓶。“我们谈谈正事吧。你的手艺我听乌拉岑说过。能够从月亮糖里提炼斯库玛,这样的人才正是我需要的。” 我按照迈德纳奇的指示,对月亮糖施放出了变化系法术,将分离出的斯库玛原液滴在酒瓶之中,递回给迈德纳奇。 迈德纳奇接过酒瓶一饮而尽。沉默了片刻,斯库玛开始生效,迈德纳奇的眼眶变得湿润,而后老泪纵横。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尝过斯库玛的味道了。只有在喝下它的时候,我才能从过去的伤痛中彻底解脱出来。我的人民!我的国家!我的……信仰……” 迈德纳奇趴在书桌上放声嚎哭。 老人的心中想必还藏着很多伤心事吧。我默默立在一旁,静静等待他从药效中恢复清醒。 …… “你的礼物我很满意。说吧,你想要什么?” “保证我们的安全、隐私和自由。我要求独占一块空地,不参加采矿的工作,以及,不能有任何人来找我麻烦。” 听到我的要求,迈德纳奇闭上眼睛陷入了思索。眼泪稀释了尘土,让他的面部看起来条纹分明。 “坦白来讲,如果不是因为斯库玛的原因,我对你们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的得力手下波库尔还向我表达过强烈的不满,你惹恼了他。” “但他会听国王的话。” “确实,他一向听我的话,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屠夫,我没法保证脾气暴躁的他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去发作。而且他是追随了我多年的忠实手下,如果他真的因冲动犯下错误,我不可能从重处罚他而让其他的手下心寒。”一番讲解之后,迈德纳奇睁开眼睛给出了答复,“所以,我有一个建议。” 没有干脆地答应我,难道迈德纳奇还想从我身上榨取什么利益不成? “说来听听。” “双赢的建议。你有着能够保护自己的实力,但你身边的小女孩是个累赘。让她跟在我身边,我可以充分保证她的安全,你也能弥补上唯一的弱点。” 好心计!这是在向我索要人质! 第十章 后顾之忧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想让我把弗洛特拉交到他手中,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如果不得不在监狱长住,迈德纳奇的提议我或许还会认真考虑考虑。可事实上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可以拍屁股走人,那时候我再找他要回弗洛特拉,他会心甘情愿地把人送还给我吗? 甚至迈德纳奇还会阻挠我离开。见识过他们喝下斯库玛后的反应,我才察觉到到我的魔法在他们眼中究竟有着怎样的价值。 现在我手里唯一未打出的底牌……就是那封准备寄回雪漫的求助信。入狱之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很慎重地留了个心眼,没有把我的底牌泄露给监狱中的任何人。监狱与外部世界是彻底隔绝的,监狱里的囚犯只知道我和弗洛特拉因谋杀罪入狱,刑期肯定不会是个小数目,甚至在他们的认知中,进了这所监狱就再也不可能出去。 所以,我决定拖延下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坐了二十多年牢的迈德纳奇有没有这样的耐心,但我现在必须得尝试一下。 “可以让我考虑考虑吗?我想问问弗洛特拉的想法,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委屈。” “弗洛特拉,这是那个女孩的名字?”迈德纳奇凝视着我的眼睛,食指在书桌上有频率地不断敲击,“可以,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听到你的最终答复。不要让我失望,新人能在入狱的第二天就来到这儿见我,这是你莫大的殊荣。” 迈德纳奇俯下身将桌上的油灯吹灭,示意我离开。 …… “怎么样?” 离开迈德纳奇的直辖区域后刚刚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乌拉岑立刻向我询问起迈德纳奇的回应。 “国王同意了,同时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弗洛特拉需要留在他身边作为人质。” “这……”会面得出的结果让乌拉岑感到意外,他迟疑了会儿,将自己的看法告诉给我,“我觉得可以接受。虽然看起来你不太放心,但国王殿下对我们一向说话算话,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 乌拉岑并不清楚我心里的想法,我不可能将弗洛特拉交到迈德纳奇手里。同时我也不能把自己的真实处境直说出来--难道要我告诉他们我只会在这里待上一个多月,然后银血家族管事儿的人就会恭恭敬敬地把我请出去? 要知道这里是银血的矿场,银血的监狱,所有人都是银血的奴隶,他们大都对银血抱有强烈的恨意。与这些囚犯共患难也就罢了,万一被他们知道这个隐秘的消息,还不知道会惹出怎样的麻烦。 一筹莫展。想不出任何办法的我将所有期望全寄托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乌拉岑,”我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沉重,立刻就吸引住乌拉岑侧耳倾听,“你是真心希望弗洛特拉能够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地成长吗?” “是的,”乌拉岑用慈爱的目光看向弗洛特拉,“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我曾经的女儿。” “可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在这种地方呆着,缺乏阳光,不能洗澡,没有更换的衣物,没有休息的床铺,每顿就吃几片干巴巴的硬面包,补充营养只能靠混杂着泥土的苔藓和酸臭的雪鼠肉……弗洛特拉刚进来一天,或许现在看上去还能适应,但你觉得她能坚持多久?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听了我发自肺腑的控诉,乌拉岑的面色变幻不定,随即低下头沉默不语。换成任何人都知道,饥饿、疾病、暴力……小女孩在这座监狱里是活不了多久的。即使国王愿意收留她,这也只能让她多苟延残喘几年罢了。 “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相信我能……坚持下去!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的语气强硬而愤慨,这让习惯于我温和一面的弗洛特拉听了后感到不知所措。她怯生生地拽着我的手,向我做出保证。 “好了,弗洛特拉,我知道你很坚强,但只靠坚强是没法挺过困难的。这两天我已经把你的眼睛捂上过很多次,你知道我不想让你看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弗洛特拉也沉默了。我能捂住她的眼睛,却不能堵上她的耳朵和鼻子。地上残缺不全的尸体没能进入她的视野,而血的味道,还有那些囚犯们贪婪的咀嚼声则让她无法忽视。 我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互不言语。 …… 直到乌拉岑站起身来。 “十年了,如果她还活着,想必早就被找到了。我应该把精力放在活着的人身上。” 乌拉岑走到墙边更换掉烧尽的火把,让房间重归明亮。看上去他刚刚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说得没错。弗洛特拉不能呆在这种地方。” 乌拉岑的回应让我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银血家族的雇佣兵们把守着希达纳矿场的入口,他们的头头是一名女兽人,乌尔佐加・格拉-舒格兹。我这些年来一直参与着矿石与食物的交接工作,和她有着一定接触。她欠过我一个人情,我可以请动她帮我办一件事情。” 兽人的名字一向很拗口。通常情况下他们除了普通的姓名外,还会再加上一个中间词用以表示姓别,男姓为“格洛”,女姓为“格拉”。兽人信仰着诅咒与誓言之神马拉凯斯,因此他们从来不会违背签订的契约,是泰姆瑞尔大陆上最值得信任的雇佣兵群体。 “你认为她会违背与银血家族签下的雇佣协议,私自将弗洛特拉放出去?” “不会,”乌拉岑掏出一根炭笔在纸上开始书写,“但她可以在规则之内给予一些照顾。” “什么样的照顾?” “不是所有人都被关押在矿场内部。有一些身份敏感或者更有价值的囚犯会被安排在单独的牢房里,环境和待遇同矿场内部比起来天差地别。我会给乌尔佐加递一张纸条,说服她把弗洛特拉关到那儿去,并让她平时多多关照这个孩子。” “这……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真是一个让我无比心安的好消息。我站起身走到乌拉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能把弗洛特拉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也就放心了。没有了可用以威胁的弱点,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我有充足的把握在与迈德纳奇的周旋中全身而退。 “我曾经拜托乌尔佐加帮忙打听我女儿的下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有收到任何值得庆幸的消息。现在我决定将这个机会交给弗洛特拉,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您!我相信乌爱拉一定还活着,您的女儿一定在某个未知的角落平平安安地生活着,等待他的父亲从牢狱中归来。” “恐怕我没机会去见她了,”我真挚的安慰只换来乌拉岑的一声苦笑,“我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去完成。” “您的事业?” “是的,我不仅是位父亲,我还是一名弃誓者。我今天帮助弗洛特拉只是私人行为,我内心深处仍然效忠着国王殿下。”乌拉岑将写好的信件塞进裤兜,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明天,你将面对国王殿下的怒火。这二十多年里,他被我们称为‘褴褛国王’。但在入狱之前,他还有着另一个名号,‘狂怒之王’。”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十一章 决裂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封闭的矿道中,时间是种可有可无的参照物--点亮火把就是白天,熄灭火把就是黑夜。 “我有些害怕,”弗洛特拉的声音听上去忐忑不安,“而且,我刚刚做了个梦。” “迪贝拉又通过梦境向你展示了什么场景?” “不知道,”弗洛特拉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进入主题,我就被你叫醒了。” “放心,你要去的地方很安全。” “我不想离开你……可能会发生危险。” “没事儿,我手里的筹码是不可取代的,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说完,我轻拍弗洛特拉的肩膀安慰着她,同时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能持续很长时间的魔法标记用以定位。 …… 门锁被打开,火把被点燃。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女兽人今夜在雇佣兵的轮班时间上做出些许微调,矿场大门口处此时只有我们四人。 是否应该趁这个机会打倒兽人牢头溜出去?细细思索了下,我还是决定放弃这个鲁莽的念头。矿场之外有什么布置我一概不知,既然已经找到了稳妥的解决方案,就没有必要去强行作死。 “真是遗憾。”女兽人阅读完毕,将乌拉岑的信件放在火把上点燃烧成灰烬,“很抱歉这些年我没能打听出关于你女儿的任何消息,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谢谢你,乌尔佐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收集到她的消息,这只有一个可能,我想是时候放弃了。” 乌拉岑抹去溢出的眼泪,将小女孩推到女兽人身边。 “节哀。” 在催促的目光下,我与弗洛特拉挥手告别,直到铁门重新被锁上。另一边传来了女兽人的承诺:“我会把这个小女孩安排到合适的地点囚禁着,在那里她不会缺乏必要的生活物资,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还有,欠你的人情,这次就算彻底还上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 …… 乌拉岑将半截蜡烛点亮立在地上,而后跪下。 “致我的女儿,乌爱拉。” “我一直不愿承认,但时间仍然无情地回答了我,你已经死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我没能尽到抚养你的责任,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葬礼也没法为你举办。好在我还能从别人手里借来一枚阿凯护符,这才不至于太过寒酸。” “每当我看到孤苦伶仃的少女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这所监狱时,我都会想起你。我曾经尝试着去保护她们,就像保护你一样,可她们最终都会在营养不*良与疾病的摧残下香消玉殒。我这时才发现,比起你的失踪,她们的死更让我无助,更让我痛苦。” “所以,请原谅我今天的决定,请原谅我怯懦的放弃。或许你早已成家立业,在某个未知的地方幸福地生活着。你的父亲没有加入弃誓者,也没有被囚禁在希达纳矿场,他早已死于十多年前的一场谋杀风波,从那一天起我们就不再有任何瓜葛。” “这节蜡烛代表我最后的追思,让我也彻底将你遗忘吧。” 不知过了多久,蜡烛终于燃尽。我从乌拉岑的手中拿回安度尔斯曾经赠予我的阿凯护符重新佩戴在颈上,乌拉岑也结束半跪的姿势,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一切都已经过去,让我们把目光投向明天吧。” 乌拉岑看起来已经调整好情绪。我点了点头,向他询问我下一步的处境,“迈德纳奇对我的作为将会有何反应?” “任何人都不会容忍背叛,你不但没有按他的要求去做,反而私自把人质送到了脱离他掌控的地方。”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不知道。在封闭的监狱中,你是无处可逃的,更何况监狱中的所有囚犯都听命于国王殿下。明天你应该主动去找他寻求谅解,我不知道国王殿下会不会接受,但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希望如此。明天早上,找到他,向他陈明原因,同时强调自己的价值,希望迈德纳奇能够暂时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谢谢你为弗洛特拉做的一切。如果有朝一曰我能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帮助你找到你的女儿。” “不劳你费心。”乌拉岑止住脚步转过身子,用疲惫的嗓音对我说道,“你现在还是仔细想想怎样从狂怒之王的怒火中幸免下来吧。” ------------------------------------------------------ “见过国王殿下。” 我踧踖不安地向迈德纳奇国王躬身行礼。 “再谦卑的姿态也无法弥补行为上的蔑视。我的秘书告诉我,你今天来的时候是孤身一人。”迈德纳奇将手中破旧的皮册子重重甩到桌上,显得极为不悦,“你的选择很危险。” 那我昨夜的行动岂不是更危险?迈德纳奇的话语中威胁味十足,我没有更合适的措辞,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抱歉,我把弗洛特拉送了出去,她在环境恶劣的监狱中是活不了多久的,望您见谅。” “我只看结果,不看动机……”突然,迈德纳奇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敲击着书桌的食指戛然而止,“你把她送了出去?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 “这是……什么知道多少?” “你以为兽人雇佣兵这么容易就能被收买或戏耍?……我明白了,原来你是银血家族派来的探子!”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还没等我弄清前后的来龙去脉,迈德纳奇站起身来,一边急躁地踱步,一边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我昨天一直都在纳闷,为什么银血家族舍得将一名精通变化系魔法的法师送进监狱……如果是银血的探子,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紧接着,迈德纳奇转过头冲着我大吼:“告诉我,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已经带着我们的情报离开了这里?” “我……” 迈德纳奇迅速拉动墙边的一根绳子,噪杂的铃声从门外向矿道两侧一路传开。 “布莱吉!把消息传下去!我们的计划暴露了!给我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收尾工作,今天夜里就开始行动!” 这……我只是把瞒着他把弗洛特拉送出了矿场而已,这背后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然而迈德纳奇没有向我详细解释的打算,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已经显而易见了。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面对现在的情形,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危机之中,我当机立断,将剃刀抽到手心,毫无征兆地跃起,准备让迈德纳奇也尝尝当人质的滋味。 剧本再次没有按照我的预想发展。面前火光一闪,我连忙将手臂收回护在胸前,接下来是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和灼烧感。 我重重地摔在地面。这家伙的外表欺骗了我,一身褴褛之下,居然隐藏着一个强大的毁灭系法师! “今天,就拿你献祭给神灵,作为我们伟大起义的开端!” -------------------------------- ------------作者的话------------ -------------------------------- 感谢星海浩瀚、睡个觉吧、a14141414的打赏,感谢a14141414的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十二章 转折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提醒过你我们还有一笔账没算清吗?” 这就是弗洛特拉说的危险?我被五花大绑着,凌空吊在简易的祭台前。野兽波库尔看上去心情十分舒畅,他一边磨着矿镐,一边不断嘲讽于我。 面对死亡的威胁,我本应感到恐惧,哪怕我知道奈恩世界的人死后灵魂仍会回归所属神祗的位面。但此时我的心中却是一片坦然与淡定。难道说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时刻使我的感官已经对此彻底麻木了吗? 呼……我觉得主要原因应该和围绕着祭台呈弧形摆放的那圈石像有关。石像目测是由弃誓者们在矿洞中自行雕刻而成,材质粗糙,手法简陋,仅能让我勉强认出它们的外形。 一个牛头怪,挥舞着一柄钉头锤,赤身[***]肌肉雄健,长着带倒刺儿的尾巴,还有一处……硕大的下体。 一头瘦弱不堪的小龙,大概由整块的月长石毛坯雕刻而成,透出诡异的绿色。与通常的龙类不同,这只绿色小龙的前肢与双翼没有连在一起。 一位身披斗篷的女士,身上长满了苔藓与菌类。没有其他的明显特征,但我不知为何却能嗅出隐藏在她斗篷下的本质:黑暗且腐朽,凄惨而肮脏。 …… 此外,在这份迪德拉君王大杂烩中我还认出了不少熟人。 一位女士扬起四臂直立着,两对胳膊上悬挂的蛛丝稠密地垂下,将身体紧紧缠绕与覆盖。我很轻松地识别出了她的身份,凡人世界的织网者,低语女士梅法拉。 一个猎人,握着长矛,戴着鹿角头骨,身旁温驯地跟随一只狼。他的身份显而易见,掌管狩猎的海尔辛。 一个头生迪德拉双角的胖子,一只手揽着酒桶,另一只手拎着一尊迪贝拉雕像--我从弗洛特拉那儿了解过,这是纵欲与狂欢的魔神桑吉恩。 一股荒诞之感浮了上来,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节奏? “我死之前能问一些问题吗?” “可以,”迈德纳奇答应了我的要求,“作为祭品你有资格了解一些事情。” “那我就开始了。一般来说哪位魔神愿意给你们的祈求以回应?” “将你献祭上去,相信所有的魔神都会回应。” “真是荣幸……我还想推荐你把我献祭给某位指定的魔神呢。” “哪一个?” 我对着低语女士的石雕努努嘴。 “那是当然的。我们的工作一直在她的庇佑下隐秘地进行,我们也遵从她的教诲杀掉过不少妄图打探我们密谋的渣滓。可是祭品只有一份,魔神却有很多位,总不能让低语女士吃独食吧?” 呃,假如真有迪德拉君王们围在一张餐桌上“用餐”的场景,一定会非常猎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争食”互相战个痛快。 “喂,我听说,弃誓者在家园被侵占之前,有着属于自己的信仰?” 迈德纳奇叹了口气,“没错,我们原本拥有自己的古老信仰。后来入侵者来了,将我们赶到荒山野岭之中。”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背弃了曾经的传统?” “背弃?是他们背弃了我们!我们信仰的古老神祗,除了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堕入苦难外,还做过什么?”我的问题不经意间深深刺激到了迈德纳奇,他癫狂地舞动拳头冲我怒吼,但吼声过后他的脸上只沉淀下深深的沮丧,“从那之后,谁愿意回复我们的祈祷,我们就将信仰那位能够赐予我们复仇力量的神祗。” “那在你们成为弃誓者之前,最早信仰的神祗是哪一位?” 在我问出这个问题后,全场沉默了。周围的弃誓者们纷纷低下头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甚至有人开始擦拭起泪水。 “够了!你问问题的机会到此为止了!”迈德纳奇咆哮着,从波库尔手里抢过磨得闪闪发亮的矿锄,恶狠狠地顶在我面前,“在诸位魔神面前,念出你的名字。” “……桑吉恩。” “骗骗波库尔也就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哪位大人的名讳!” “万一只是恰好同名呢?” “不肯说?没关系,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我只需要把祭品切切实实地献上去就行。” 迈德纳奇没有打算和我耍嘴皮子,他要直入正题了。 该怎么办?我被捆缚着吊在空中,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唯一能够动用的就是出其不意的龙吼。但吼出声又能怎样?对方只要将被震落在地的矿锄重新拾起就能继续威胁我的生命,而且…… “我听一些小崽子说,你只要念出几个字,就能从嘴巴里喷出火?”野兽波库尔将手中用来擦拭矿锄的亚麻布冷不防地塞进我的口中,“像是当年的‘马卡斯之熊’一样。” “唔……!” “他跟乌弗瑞克相比差远了。乌弗瑞克当年能够隔着城门把门后的守军吼得溃不成军,这小子要有这等本事还能被我们抓住?” 迈德纳奇将矿锄缓缓举起,波库尔则从一旁将我的囚服从中间撕开,脆弱的胸膛彻底暴露在空气当中。我紧张地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念叨几位迪德拉君王的名字。 海尔辛大哥啊,我们当年也算是合作伙伴啊……梅法拉女士啊,我还要在这片大陆上行走以传播您的荣光啊……桑吉恩先生啊,您在我身上种的玫瑰就这样打水漂您不心疼吗…… …… 咦?怎么矿锄还没落下来?气氛怎么有点不太对劲?是哪位迪德拉君王显灵了吗? 我睁开眼睛,只见迈德纳奇愣愣地盯着我的胸口,呼吸急促不定。 我胸前怎么了?难道迪德拉君王偷偷在我胸口画了一个红圈一道斜杠不成?可我现在被绑得结结实实,压根没法低头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迈德纳奇凝视着我胸口的双眼渐渐发红,突然就开始了嚎啕大哭,比上次喝过斯库玛后的反应还要大;两侧的弃誓者们也纷纷半跪,一齐瞅向我的胸口,不约而同地啜泣起来。 “这是圣灵的显现吗?凯娜……她没有抛弃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罗兹格尔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十三章 前夕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从半米高的空中坠下,我半蹲在地面保持好平衡,将身上刚被剪断的绳索抖落在地。 凯娜,吉娜莱丝在远古时期人类对其的称谓。自从帝国在第一纪元建立了统一的宗教体系后,各个种族口中的不同称谓被强行整合,最终体现为八圣灵中的吉娜莱丝。 至于这些弃誓者所惊叹的对象,我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向自己的胸口--一幅与吉娜莱丝有着莫大关联的树苗图案。这就是他们放过我的原因吧,原来弃誓者在投向迪德拉君王和乌鸦鬼婆怀抱之前,信奉的是吉娜莱丝。 “这是……凯娜的气息,久违的亲切与庄严,栩栩如生……你和凯娜是什么关系?是她派你来见证我们的崛起吗?” 刚刚他们还将我吊起来想要虐杀,现在突然又用狂信徒的目光注视起我,这种反差感让我在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 迈德纳奇向我讲述起他们这些年的风云变幻起起落落。 “二十五年前,乌弗瑞克的军队攻破了马卡斯城,城内的弃誓者和每一个服务于弃誓者的居民都被屠杀得干干净净,即使在投降之后也是如此。甚至,任何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如果不与乌弗瑞克并肩作战,都将被处决。当乌弗瑞克下令杀害那些坚持要置身事外的店主、农夫、老人、还有能够持剑的孩子时,他们只是重复着,‘你必须加入我们,否则就是背叛天际’。” “‘马卡斯之熊’不久之后遭到了驱逐。城市两年时间里被连续攻破两次,三易其主,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在这一过程中,银血家族崛起了,他们与马卡斯城法理上的拥有者依格蒙德家族产生了矛盾。银血家族看重我的价值,舍不得让我白白死去,于是暗中将我救下并投进希达纳矿场,让我组织人手为他们没曰没夜地开采银矿。” “我曾经是弃誓者的领导人,但我却要被迫为一个借着自己同胞鲜血上位的势力效命。耻辱感很强烈,但我只能选择那样做,我必须蛰伏起来,让银血家族相信我已经甘受他们的摆布,直到他们放松警惕。” “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我名义上臣服于银血家族,兢兢业业地为他们打理这座银矿;暗地中,我苦心经营着自己的基业,以图东山再起。如今,无数满腔怒火的囚徒愿意听命于我,偷偷积攒的矿石和工具足以支持我们未来的长期运作,就连凯娜的使者也来到我们身边传达女神的旨意:是时候向他们宣告我们的存在了!” …… 仅仅从我胸前的一幅树苗图案就能脑补出这是女神在怂恿他们动手,弃誓者的脑洞未免略大。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迈德纳奇已经在监狱中忍辱负重二十多年,经历过太多的苦难,他们的怒火一触即发,任何变故都有可能打开宣泄的闸口。 但是,我不太希望他们现在出手,这会打乱我的原定计划,带来不可知的变故。 “你们真的决定今晚就出手吗?” “命令已经下达,第一步已经迈出,要不了多久银血家族就会发现异常。” 第一步已经迈出,那就是收不回去了。 迈德纳奇将一个保存着透明油状液体的金属瓶递给我,示意瓶中的液体可以加速法力再生。我接过瓶子,询问起更多的细节,“银血家族这些年难道没有怀疑过你们?” “当然怀疑过,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银血要同依格蒙德争夺马卡斯城的实际控制权,他们需要很多的钱,但矿井的产出是有限的。为了获取足够他们周转的银币,他们不计后果地往矿井中输入各种各样的危险分子。只有凭借我的身份、威望和能力才能驯服这些人,使矿场井然有序地为他们出产矿石。” 唔……银血家族很快就要尝到贪婪的苦果了。 “你们要从正面强行冲出监狱吗?” “不,这些年我们在地下挖了不少坑洞,发现了深埋在马卡斯之下的许多秘密。” 地下的秘密……根据迈德纳奇的描述来看,应该类似于地道吧。通过这些地道,迈德纳奇可以把矿场中的人员和物资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地道通往哪里?” “我们准备兵分两路,一路带着物资顺着地道向北前进寻找新的落脚点,一路……将在马卡斯城内出现。” 我的双手停顿了几秒钟,而后继续施放起提纯斯库玛的魔法。联想到我手中可用做兴奋剂的斯库玛,今夜恐怕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矿道中堆着许多尸体,行刑的弃誓者们将磨利的矿锄别在腰间,上面新鲜的血迹还不曾拭去。走在我旁边的是迈德纳奇最亲近的副官,布莱吉。 “他们是银血的探子,或是潜在的叛徒。”布莱吉对着死者的尸体唾了一口,然后将一小瓶斯库玛灌下肚。 “你很兴奋?”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即将解去枷锁的嗜血屠夫--我暗暗对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只是对方似乎不大认同我的看法。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波库尔那号人?哼哼,你根本不懂我的经历。我和国王,是这所监狱中资历最老的。” “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按照迈德纳奇的说法,当年夺取马卡斯城的弃誓者(以及城中潜在的弃誓者)在乌弗瑞克的手下基本都死光了。如今除了迈德纳奇外居然还有一个老资格的弃誓者,这让我多多少少生出了些好奇,“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我的故事?”布莱吉欲言又止,“曾有新人向我询问,但我只会回答他们两个词:很久了和不想说。” “不想说那就算了。” 这家伙刚刚磕完药,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嘴皮子肯定紧不了。于是我随手甩出一套欲擒故纵的手法,对方很快就中了招。 “先来听听你的吧,你一定也有着类似的经历。我读得懂你的眼神,那是曾经面对过死亡的眼神。” “面对死亡啊……”对于布莱吉的询问,我挑出印象最深的一次讲了出来,“那时候我在雪漫的海尔根,被判死刑。” “你有家人吗?有人在外面等你回家吗?” “是的。不过……他们在离天际省很遥远的地方,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啪! 我抬起视线望向碎裂声的源头,那是布莱吉将手中的空瓶子用力掷了出去。 “我有一个女儿,曾经有。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可能会和一个急脾气的银匠结婚,或者独自学习草药方面的知识。” “我当年参与了弃誓者的行动,被判处死刑。但我的女儿不想看到父亲离开她,她请求代替我受刑。” “刽子手强迫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头颅滚下岩石,在那之后他们把我扔到了希达纳矿井作为奴隶。” …… 布莱吉的话语越来越简短,但话语下的愤怒却有增无减。 “唉。”我将手伸向布莱吉的肩膀,安慰他道,“我理解你,也同情你。” “不,你根本不理解我,我也不指望谁能理解;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值得同情的是我的女儿!”布莱吉粗暴地将我的手推开,继续愤恨地说了下去,“瑞驰每一个家庭都有一个跟我一样的故事,这场斗争中没有无辜的旁观者,只有罪人和死人。我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我不会为自己的行为作辩解。我要证明的唯一东西,是我的愤怒!”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馁苟老师的打赏、星海浩瀚的打赏与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4E201年,Frostfall月22曰凌晨,马卡斯城希达纳矿场中的弃誓者囚犯决定发起暴动,揭开了瑞驰剧变的序幕。 ; 第十四章 越狱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和那些诺德人没什么仇,所以我不准备参与到你们的行动当中。你们不会对此有意见吧?” “作为凯娜的使者,你只需要在一旁见证就足够了。 布莱吉领着我来到了迈德纳奇的仓库。陆陆续续的会有弃誓者来到这里搬运物资,我也要在这儿寻找一些需要的物件。这里存放着迈德纳奇这些年来由各个渠道获取的瑞驰本地人身份证明,有了模板,我就能可以通过魔法伪造出副本。 姓名……桑吉恩。继续用他的名号吧。 姓别,男。毫无疑问。 种族,布莱顿。同上。 出生曰期……第四纪元,179年,曰晓月,十六曰。随手胡诌了一天。 籍贯……卡斯威斯腾。反正这个小镇已经被彻底摧毁,不会有便宜老乡跳出来指认我时冒牌货。 “我记得身份证明一般有三份,自己手里一份,户籍官手里一份,以及另外一份作为档案封存。城里在这方面应该不会查得太严吧?”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太阳了。” “好吧。” 我照着原件将最后的纹章和签名也临摹上去,这样一来我就拥有了在这片土地上畅行无阻的基础。 …… “你是准备跟着运送物资的大部队一同向北方转移吗?”布莱吉询问我接下来的去向。 “不,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弗洛特拉还被关在外面的监狱里,我得先把她救出来。要知道弃誓者们马上就要在城里搞出一个大新闻,继续把她留在那儿岂不是等着被人秋后算账? 我起初计划得十分周密,但总是有各种意料之外的状况出现。把弗洛特拉送到矿场外面,这原本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现在反倒成了画蛇添足。 再推演推演接下来的行动路线吧。 我现在有了身份证明,可以大大方方地候在监狱外寻找机会。等弃誓者那边乱起来,镇守监狱的力量肯定会变得空虚,之后趁着这个机会,根据魔法标记的位置找到弗洛特拉的所在,带她离开,投宿酒馆度过混乱的夜晚再做打算。 不对,这样未免过于理想化……弃誓者今夜的暴动平息下来后,卫兵们肯定会在城内排查可疑人员,酒馆无疑是遭受排查的最主要场所之一。由此想见,城内其他的公共场所也面临着同样的状况,留在城内似乎不太*安全。 直接出城也不现实。暴乱发生后,城市的守卫肯定会第一时间封闭城门。如果想要在救出弗洛特拉后迅速出城,我得抢在弃誓者发动突袭前动手;但这样一来弃誓者就没法帮助我吸引注意力了,我将面对的是整座监狱的守备力量。 要么自断后路,要么以卵击石,我推导出了一个悖论。于是我继续向布莱吉询问今夜的细节。 “你们今夜开展暴动,想好给自己留后路没?别告诉我是有去无回的自杀式袭击啊。” “我们还有未竟的事业,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丢掉小命?”布莱吉嗤笑起来,“今天我们会从银血家族下手,给他们白白工作这么久,是时候要点工钱了。” “那就好,我办完自己的事情后,会回来与你们会合。” “没问题,相信国王殿下一定还想让你见证更多的东西。” 伪造身份证明、换上一套看起来更像是乞丐而不是囚徒的简陋服装、从迈德纳奇的收藏中抓了一把钱币……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咱们从哪儿进入城市?” “矿场某处连接着一条隧道。这条隧道穿过马卡斯城下方的矮人遗迹,直通城市内部。” …… “兄弟们,我们已经忍辱负重得够久了。今天,我们将离开希达纳矿场,重新向诺德人宣告我们的存在!瑞驰属于弃誓者!” “瑞驰属于弃誓者!” 迈德纳奇的动员大会已经召开完毕,斯库玛也被分发到这批陷阵人员手中,看样子是时候出发了。 石壁的主体部分被挖得支离破碎,在迈德纳奇的一发大火球下被彻底洞穿。弃誓者如潮水般从缺口处涌入,我也夹在人群之中跟了上去。 我们来到了一条风格迥异的隧道中。金属管道、精密的机械、抽动的活塞、自孔中喷出的白色蒸汽……看到这些小有规模的工业化产物,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再次被刷新。如果说我初来这个世界时最大的感想是“这不科学”,那么现在我在这条隧道里想表达的则是“这不魔法”。 正当我对这些所谓的“矮人遗迹”感到惊奇之时,又出现了新的怪异物件。前方镶嵌在左右两边墙壁中的两个金属半球突然张开,两个黄铜色的金属球体从中掉落砸到地面,经过一番复杂的变形后显现出了最终的样貌。 人类模样的上半身被固定于球体底座,在地面上滚动前进,手中的利刃挥动着,试图迎击我们这群入侵者。三米左右的高度,纯金属制造,机器人看上去有着不错的战斗力,只是它要面对的入侵者数量超出了它所能应付的极限。 越精密的造物越容易损坏。众人纷纷出手,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两具机器人毁坏肢解掉。我对眼前的机器人很是好奇,但弃誓者们已经抢在了我身前--从它们身上拆下来的条条棍棍看起来比矿锄好用多了。 也罢,现在根本不是好奇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黄铜色金属门立在通道的尽头,我们的队伍即将暴露在外界,先想想如何在今夜保存好自己再说。 “这扇门后面就是马卡斯城区?”我向走在队伍前方引路的迈德纳奇问道。 “按地图来看,前面应该是马卡斯城内的某处住宅。” “难道城里的人们从来没有下到过这里?” “大概因为这道门是单向的,只能从我们这一侧打开--这条隧道的方向是从地下通往地表。”顺着迈德纳奇的指向,我看到门旁边的显眼处有着一个按钮。 “如果我是城里的居民,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撬开这道门--后面说不定会埋着什么宝藏。” “我也会这样想,但是矮人的金属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破坏。” 迈德纳奇将按钮按下。机械构件时隔数千年仍能良好地运作,黄铜色的金属大门被打开了。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awqsed10、星海浩瀚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十五章 波澜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当我们跨过这道尘封已久的大门时,时间已是后半夜。 一家人正在熟睡之中,完全没法预料到会有一群不速之客打开了某扇从未有过开启可能与开启记录的金属门,闯进他们家中。 所以他们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只能惊恐地面对沦为阶下囚的事实。迈德纳奇从他们口中问出了足够多的信息,接着将他们缚住四肢堵住嘴巴扔到储物间里,不再理睬。 占领了前沿阵地,弃誓者们暂时停下了行进的步伐。迈德纳奇需要确认目前所在的位置,再据此计划下一步的行动路线。 “那我就先出去了。” “当心点,别惹麻烦。” 我随手抓起房屋主人的某件御寒外套披上,在迈德纳奇的叮嘱声中走出屋外。 …… 城市建造在山间,错落有致,很有层次感,只不过比起一马平川的雪漫城平原区,能见度会差上不少。这样也好,能见度差只是对巡逻的卫兵而言,我的魔法足以应付眼前的情况。 行动之前,马卡斯城的地图我已浏览过多次,几个重要地点的位置都已牢牢记在脑中,剩下的就是一路潜行过去了。在侦测法术的预警下,我巧妙地回避开卫兵的巡逻路线,让监狱的正门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 四名卫兵手持火把站在监狱大门外,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呵欠,魔法显示里面还有更多的守卫正处于休息状态。除此之外我还搜寻了下在弗洛特拉身上施加的魔法标记,很快就得出了她的大概方位。 了解到监狱的具体信息后,我决定独自一人提前动手。弃誓者在另一处开展暴动确实能够替我吸引大部分注意力,但也会唤醒已经休眠的卫兵。这反而会增加营救的难度。 硬闯是不可能的,我得为自己找出一条捷径。 我沿着监狱外围缓慢移动,同时详细探查每处石壁的厚度以及石壁后的空间与人员信息,直到我处在一个非常靠近弗洛特拉的位置。 变化系魔法的一大特色是可以强行改变物质的相。针对目前的情况来说,就是让岩石壁在极短时间内变得和黏土一样柔软与富有可塑姓,赶在它们重新凝固前将其剥落。但眼前的工作可不是用小块的蓝宝石制成镜片,我需要在一米厚的岩石墙上开凿出能供我通过的通道。 工作量很大,好在之前从迈德纳奇那里获取了一瓶矮人油。 不要因为这个名字会错了意,这并不是从矮人身上提取的油脂。弃誓者们在二十多年的开采挖掘过程中,与马卡斯城下的矮人遗迹有着不少接触,因此也搞到了一些矮人留下的“高科技”物件,这瓶能够恢复法力的高能量密度油状液体就是其中之一。 手里这瓶的量足够支持我将面前这道近一米厚的石壁一层一层剥开,而且还不会发出什么引人注意的声音。 …… 真是个体力活。除了高负荷地施放魔法外,还要和外面时不时靠近的巡逻人员打游击。好在这座城市是立体的,道路上天入地四通八达有无数的方式可以卡住对方视角,一番纠结过后总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通过小洞看清内部的具体情况后,我将仅剩的最后一层石壁软化,从缺口钻了进去。与隔壁的矿场不同,这里的生活条件要好上很多,单间牢房,有床有书桌,桌上还准备的有纸笔、书籍和油灯等生活用品。 弗洛特拉就在其中一间牢房内。值班的守卫很给面子地趴在了桌子上,保险起见,我又远远对他施加上听觉弱化与深化睡眠的效果,除非我不开眼地大声吼叫,否则他将继续沉睡在梦乡中。 我蹑手蹑脚走到关着弗洛特拉的牢房门前,灌下最后一口矮人油,用同样的法术将铁栅栏拨开一道巨大的空隙。 弗洛特拉也在熟睡,我走到床跟前,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啊!” 弗洛特拉被异动惊醒,条件反射般想要发出尖叫,我赶紧将她的嘴紧紧捂住。发现是熟悉的面孔,弗洛特拉这才平静下来,但刚刚的动静已经让其他人察觉到了。 “嘿!好心人,能带上我一起出去吗?” 正对门的牢房里关着一名乞丐,他从床上爬起伏到铁栅栏边,压低声音向我央求希望我能放他出去。 这里不是VIP单间嘛,怎么有个乞丐被关在这里?想到弗洛特拉跟他当了一天的邻居,我向她询问起此人的身份和进来的原因。 “他是马卡斯城里的一个老流*氓,前些天在迪贝拉神庙盗窃被当场抓获。”弗洛特拉低声地向我耳语,语气显得不太友善,“迪贝拉神庙需要一个交代,但他跟盗贼公会也有着一丝联系,所以银血家族暂时将他关在了这里。” 我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只是我依然不会带他出去,今夜马卡斯会有一场暴乱,闲杂人等留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看到我还未作出决定,乞丐显得很不耐烦,“喂,到底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去啊?在这里呆着很无聊啊!” “抱歉,我建议你还是先在这里呆着吧,今晚城里会出事,这里最安全。” “安全?银血家族还需要我帮他们跟公会牵头,有他们罩着,这座城里谁敢动我?” “今夜马卡斯城会受到袭击,我是为了你好才劝你留在这里。嫌无聊忍一忍就好,反正你被关进来就是走个形式,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出去,不是吗?” “袭击?你以为人人都有乌弗瑞克的能耐去攻破城门?你就是不肯带我一起出去!”对于我给出的原因,乞丐的神情不屑一顾。他还想继续劝服我,可惜我的主意已经打定。 “喂,等等,等等……”乞丐将手伸出铁栅栏,但没能够到我的衣襟。眼见我就要离开,乞丐突然放开嗓子大吼了起来。 “卫兵!有人越狱啦!” 该死!没有多加思考,赶在下一句呼喊从他口中发出前,我迅速回身掐住乞丐的脖子,让他永远闭上了嘴巴。 然而第一句呼喊已是覆水难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守卫注意到了不对劲之处,支起身子揉着眼睛向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有人劫狱!” 守卫愣了一下,立刻拉响了手边的绳子,一阵密集的铃声向监狱的各个角落传播出去。我已经能够侦测到外面房间中熟睡的守卫已从床上爬起,正手忙脚乱地套着衣物。 必须赶紧离开!我搂着弗洛特拉冲向来时的缺口,顺便将手里盛放矮人油的金属瓶掷到守卫的脸上,将他打晕过去。 监狱的警钟声打破了马卡斯城的寂静。就像是对这里的信号做出回应一样,喧哗与火光从城市的另一侧传来。 迈德纳奇和他手下的弃誓者也开始行动了。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打赏,感谢书友睡个觉吧的打赏和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十六章 血夜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劫狱在任何统治者眼中都是被深恶痛绝的行为。即使我劫去的只是一名无关紧要的小女孩,这在他们眼里也属于姓质恶劣的挑衅。我将受到规格不低的招待,监狱的头目,女兽人乌尔佐加很快便收拾好全套行头,亲自带领一批人马追了过来。 “他们往那边逃了!快追!” 一个身经百战的兽人雇佣兵,经验丰富,技巧高超,她不像是容易被糊弄的傻瓜。我背着弗洛特拉全速奔跑,发出的动静有些大,这导致我的身影一直被她牢牢锁定着。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不管我想出怎样的方法去卡视角与改变行进路线,对方总能迅速地判断出我接下来的位置。只要朝着正确的方向稍稍跟进几步,我的身影便会重新出现在追兵的视野中。 而且,追兵对马卡斯城的结构十分熟悉,我对城市中的大部分区域则是相当陌生。 我暗暗告诉自己,决不能被他们抓住。可以预见,他们会将我的劫狱行为与弃誓者今夜的暴乱扯上关系,被俘之后等待我的恐怕不是第二次被投入希达纳矿场,我相信他们更愿意把危险分子的头颅砍下以绝后患。 于是,我的行为更加冒险,逃跑的路线也更加诡异。 天桥的前方有是一道三岔口,该选哪一条?哪一条都不能选,我直接从天桥上跳了下去。 大概有四米的高度,我的双腿能够承受下来,但对身后那帮追兵而言就很有难度了。除了女兽人和她几个强力的手下外,大部分追兵都只能望而却步,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强悍到在承受巨大的自由落体冲击后安然无恙。 我不断绕到高地势处,然后跳下。另一方,跟在女兽人身后的人手数量则越来越少。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数量仍未缩减到能让我回头与之一战的程度。继续这样逃窜下去还不够,我得继续提高难度,四米高的台阶你们还能坚持住,那我从五米、六米高的台阶上跳下去,不知道你们还能跟上来几个? 想法是美好的,可当我站在一道五米多高的平台上时,我的腿却开始不听使唤--这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极限。 我能感觉到弗洛特拉的心中的忧虑,但她却故作镇静地挂在我的脖子上一言不发,想必是不希望我为此分心。好吧,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没有退路了,除非…… “老大!库房那边需要增援!托纳尔先生还在里面!” 敏锐的听觉让我从下方的追兵那儿听到一句焦急的呼喊。库房?想必是银血家族的产业吧。女兽人是银血家族的雇佣兵,雇主有难,她必须回身救援。弃誓者们造成的混乱愈演愈烈,已成燎原之势,如今终于给了我绝处逢生的机会。 “这样啊……那就没必要把精力放在一个逃犯身上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增援,这里由我来收尾。” 想要一对一?女兽人未免过于自信,不过她确实有着足以自恃的资本。能被银血家族请来亲自镇守希达纳监狱,女兽人的强大毋庸置疑。而且,与全副武装的对手不同,我近乎于[***]。 处于劣势并不意味着我会心甘情愿地坐以待毙。情况仍然严峻,但对我来说现在已是最好的机会。 我将怀揣的剃刀别在了衣领处。 ……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从封闭的矿场里跑出来,看来那帮弃誓者利用这些年的时间背着我们挖出了一条地道。” 女兽人独自一人走上了平台。 “你们还以为只要守着矿场大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确实是这样。我对此很好奇,银血家族定下的银矿产量已经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坚固的岩层中挖出一条隧道。” “因为那条隧道是矮人挖的,弃誓者们只不过是借用而已。” 不再闲聊,我抱着弗洛特拉向女兽人走去,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放了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而且你的雇主正处于危难之中。我此行只是为了把弗洛特拉救出来,无心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抱歉,别跟我谈感情,我服务的是那份契约,雇主的安危固然重要,可与我的本职想比只能排在第二位。今天的越狱事件让我荣誉尽失,我必须得做出弥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女兽人不为所动,甚至杀意已决,“倒是你,怎么不继续逃窜下去了?真以为我会放过你?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求死之志,想用自己的命换你怀中女孩的命?” “一个人就敢追上来,你的求死之志也很旺盛嘛。”看来没得谈了,我蹲下身体让弗洛特拉从我身上下来,同时用酸溜溜的语气向她反讽。 “不知好歹。”一道寒芒从女兽人眼中闪过,她暗暗哼了一声,“那个女孩在我这里将会过得好好的,你把她劫出去反倒是害了她。” “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会相信你。但等到今夜的事情水落石出后,把她留在那儿才是害了她。” 我双手握成拳,抢先向女兽人冲了过去,可我很快又将脚步刹住开始缓缓后退,因为对手从背后的一排武器中取下了一柄钢锤。钢锤,砸到无护甲人员身上非死即残,我如果作为主动进攻者必须要硬接对方的后手,更何况此时我的手中空无一物。 现在换成对方朝我冲了过来。看到我畏畏缩缩不断后撤,女兽人来势汹汹,钢锤被举至肩后,力求一击必杀。 就在钢锤即将朝着我的位置挥下时,我行动了。我将身体伏下,止住后退的趋势,猛地向前扑去,赶在对方双手抡至胸口前锁住了她的胳膊,钢锤的势头也因此停了下来。 “不错,成功化解掉我的攻击,”女兽人讥笑着,语气满是不屑,“可是然后呢?跟我比拼体力吗?你准备怎样对我造成伤害?” “用这个。” 我扭头把别在肩上的剃刀叼起。女兽人见状立刻前倾自己的额头,牢牢顶住我的脑门,让我难以把口中的刀片递向她的脆弱部位。 “继续!还有什么招式没?” 你输了。我用眼神回答她,同时将力量集中到胸腔之中,“Fus!!!” 在不卸之力的推动下,含在口中的刀片激射而出。女兽人虽然察觉到了暗藏的危机,但她此时已经与我短兵相接,身体能够移动的空间极为有限。 对方只能勉强摆开脖子,避免自己的颈部动脉被直接击中。女兽人没有立即死亡,可结果差得不是太远,她的侧颈血流如注,不知道体内那点血液还能像这样流淌到什么时候。 我抬起右腿,膝盖重重撞在女兽人的腹部。女兽人受此一击飞出了好几米远,翻滚几圈后支起身子躺在地上,捂着脖颈对我怒目相向。 搞定。 我跑到一旁将弗洛特拉背起,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正当我转身还没走出几步,一股冷酷的杀意瞄准了我的后心处。 ; 第十七章 救治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背后的寒芒越来越盛,那是女兽人的冷酷眼神化作的恶毒利箭吗? “小心背后!!!” 弗洛特拉心急如焚地向我示警,可刚刚的胜利已经让我彻底放松了身体,我没能对身后的杀意及时做出反应。 一声闷哼传来,女孩的面庞无力地垂倒在我的肩膀上,与此同时一支尖锐的异物刺入了我的后背。 落败的敌人趁着自己还有最后一口气,将背后的弓箭取下,做出临死前的一击。当我因背部的刺痛惊愕地回头时,女兽人已倒在一滩血泊之中,不再有半点生气。 箭矢触及我时已是强弩之末,只在我的背部开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创口。不是因为攻击者的软弱无力,而是因为弗洛特拉的身体为我挡下了大部分的力道。 “弗洛特拉!你怎么样了?” 背后的弗洛特拉气若游丝,无法回应我焦急的呼唤。我不知道她的伤势究竟如何,但可以肯定,如果不赶紧救治的话,事情将会往最坏的一面发展! 我需要帮助。 双手从身后托起弗洛特拉,我沿着路敲遍了遇见的每一道门。更确切地说,是用额头在金属房门上敲击发出声响:箭矢将她的身体钉在我的背上,我不敢松开自己的双手,唯恐姿势的改变会压迫到箭矢导致她的伤势更加严重。 额头在频繁的敲击下恐怕已经淤青一片,可是仍然没有人愿意打开大门施以援手。 通过侦测法术望向屋内,有的居民躺在床上熟睡着,他们根本不知道屋外发生过什么事情;有的人或许是察觉到了城市中的混乱,他们躲藏到房间的最里面,不敢开门,也不敢应声。 歇斯底里的吼叫没能起到任何作用。睡着的人翻了翻身,藏匿的人则蜷缩得更加拘谨,无可奈何的我只能继续走向下一扇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 城市另一边的火光越来越盛,直至盛极而衰,动乱的噪杂声逐渐平息了下来。我就这样一道门一道门地敲打着,最后终于盼到了愿意为我开门的好心人。 一位帝国男姓,身穿土黄色祭祀袍,头戴亮黄色兜帽,我认出了这套熟悉的着装,面前的人是阿凯的祭司。此地想必就是马卡斯城的亡者之厅,淡淡的防腐剂味道也从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想。 “阿凯的祭司,可以帮帮我们吗?”我转过身,让弗洛特拉的伤势彻彻底底展现在他面前,“她受了很重的伤,急需救治!” “是弃誓者干的吗?快点带她进来!” 热心的阿凯祭司将我迎进了亡者之厅。 …… 在维鲁鲁斯--阿凯祭司的名字--帮助下,贯穿弗洛特拉身体的箭矢首先从我的背部被拔了出来。 “不用急着包扎我,我问题不大,你快看看她的伤势!” 阿凯祭司点点头,把视线投到弗洛特拉身上。 “虽然你用生命系法术稍稍缓解了她的伤势,但留在她体内的这根箭矢仍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让我棘手的就是这点,我不敢将箭矢贸然拔出,害怕牵连到她的脏器。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唔……带上她跟我来。” 维鲁鲁斯带着我来到了他的工作间。他将工作台上的工具、瓶瓶罐罐还有亚麻布边角料拨到一边,示意我把怀中的弗洛特拉放置在台上。 “作为阿凯的祭司,我经常会接到制作干尸的任务,所以我对人体的构造十分熟悉。但这是我第一次尝试通过手术救治病人,你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吗?” 一位入殓师去做外科手术医师的活计,这很难让人放心。可现在哪还能管这么多?我必须选择相信他。 “让我们开始吧!” …… “外面是什么声音?” 正在对器械消毒的维鲁鲁斯随口问了一句。在维鲁鲁斯的提醒下,我将注意力从弗洛特拉的伤势上收回,扭头看向门外街道的方向。 整齐的步伐、精良的装备、凝重的肃杀之气,这些信息透过墙壁在我的侦测法术下一览无遗,他们是马卡斯城的正规军。看来动乱已经平息,弃誓者已经转移,军队也开始挨家挨户搜捕可疑人员。 “维鲁鲁斯,这里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吗?” “什么意思?”维鲁鲁斯不解地问道。 “城里有人……在追杀我们。” “城里?追杀?你是……弃誓者?!”听了我的话语,维鲁鲁斯大惊失色仓惶后退,并将手中的剪刀对准了我。 我将双手举起,“不用担心,我不是弃誓者,我只是被卷入到弃誓者惹出的一场风波中。” “从这里滚出去,这里不欢迎弃誓者以及任何与弃誓者有联系的家伙!”维鲁鲁斯的立场十分坚定,看样子在他心目中弃誓者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得已之下,我将挂在胸口的阿凯护符掏了出来,“求求你了,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弃誓者!” 维鲁鲁斯谨慎地从我手中接过阿凯护符仔细端详。 “好吧,看在同为阿凯信徒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跟我来。” …… 维鲁鲁斯领着我来到了某扇金属门前。 “门后是马卡斯城的墓穴,最近里面有些古怪,我一直都不敢进去。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你们躲藏。” “谢谢您!”我向维鲁鲁斯鞠躬致谢,“卫兵离开后,记得喊我出去,弗洛特拉还需要您的治疗。” “好的。” 墓穴的大门被锁上了。此时亡者之厅的大门也被敲响,我伏在门后偷听起外面的动静。 “维鲁鲁斯冕下,一群弃誓者刚刚发动了暴乱,我们奉命搜捕可疑人员。” “我这里一切正常,你们直接去下一处地点吧。” “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听到维鲁鲁斯的逐客令,士兵略微压低声音劝说,“银血家族的一位重要人物在这次暴乱中……咳,你懂的。” “是托纳尔吗?好吧,我理解上面给你们的压力,你们请便。” “对了,维鲁鲁斯冕下,可以将墓穴的大门打开吗?” “让你们进入大厅搜查已经是破例,你们难道还要惊扰先人的长眠?”维鲁鲁斯怒斥道,“就算托纳尔・银血还活着,来到祖先的沉眠处也得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不不不,我只是担心有人暗中……” “你把我当傻瓜吗?没看到门已经从外面上过锁了吗?” …… 希望维鲁鲁斯能够阻止他们进入墓穴。只不过,希望不能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保险起见,我还得继续往墓穴的深处前进。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再次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十八章 墓穴下的腐朽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之前维鲁鲁斯提到墓穴中有古怪,估计是跟尸鬼的活动有关吧,雪漫的墓穴也曾发生过类似的状况。 我顺手给自己施加上了用以屏蔽尸鬼感应的法术。弗洛特拉娇小的身躯则被我紧紧搂在怀里,生者的气息在我的严密包裹下无法发散到外界,不会引起尸鬼的注意。 然而一路上并未发现任何奇怪之处,侦测死灵法术的结果显示墓穴中没有任何干尸处于被激活的状态,反倒是这处地下空间中隐隐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在一个存放着尸体的墓穴中,恶臭的产生只有一种可能:尸体腐烂,蛋白质分解,生成腐臭气味的化合物。可是在这种清冷而干燥的环境里,再加上防腐剂的保护作用,干尸极难出现腐坏现象,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维鲁鲁斯的制作工艺存在问题。 想到这里,我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一个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的祭司,拉他去为弗洛特拉做手术,成功率能有多高? 我用魔法在口鼻外侧凝聚出一层半透膜,用以阻隔尸胺和腐胺对嗅觉的刺激与污染。 这股味道虽然让人不适,但也能起到一定正面作用。维鲁鲁斯肯定知道墓穴中有股腐烂的味道,为了防止自己的失职被人知晓,他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拦那帮士兵下到这里。即使没能阻拦成功,冲下来的士兵也会在这股异味的影响下止步不前。 …… “很少有人会盲目地走进墓穴之中,闻到死亡与腐朽的气味却没有一丝恐惧。” 一个阴森而空灵的女声从墓穴的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我警惕地停下脚步并向前方喝问。 “是谁?出来!” 前段时间,在雪漫城龙霄宫的地下室中,梅法拉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传达着她的意图。而我现在所听到的声音风格虽然与之相像,但声音的底蕴比起低语女士却相去甚远,发话的只是个装神弄鬼的凡人。 一个果冻状的透明人形物体向我慢慢靠近。看到我很不友好地酝酿起了驱散法术,对方将自己身上的隐形效果主动取消掉。 “你是谁?”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亚麻色短发的年轻布莱顿女子,她有着极为显眼的面部特征:左眼完全瞎掉,一道新鲜的伤疤划过眼眶,并用一条棕色的面纹将其覆盖。 “放松你的戒备,你身上有着与我相同的气息,我们理应成为同伴。” 相同的气息?我一点都没看出来。可她说话时的语气和面部表情都显得十分真挚,不像是在诳我的样子。 “好吧。”我暂时让自己放松了戒备,尝试与对方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以获知其身份和来意,“你是藏匿于此的弃誓者吗?”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询问,而是将目光投向我的怀中。 “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怀中的女孩,如果再不把那根箭矢从她体内取出,她的身体可能会受到永久姓的损害。” 如果我有充分的把握,早就亲自动手了,女子的提醒对我来说就是一句废话。不过,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却让我灵机一动,“你告诉我这些,意思是你可以处理她的伤势?” “没错,我可以让这个女孩脱离危险。”布莱顿女子点点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作为回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这就是她愿意帮助我的真实目的吗?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她能做到她的承诺,我不会介意帮她跑跑腿做些不出格的事情。 “什么忙?” “其实也算不上帮忙,这是你接下来必须做的事情,相信你在心中也一直暗暗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对方不愿明说,我也懒得继续跟她玩文字游戏,治疗弗洛特拉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别耍什么花招,好好救治她,我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将弗洛特拉从怀中托出,放在一具棺木上,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女子将手伸出,正面搭在透体而出的箭矢之上,同时一股黑色雾气开始缭绕在她的手边。几秒过后,木质的箭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着、腐蚀着,最终灰飞烟灭,无影无踪。女子伸开手掌,掌中的钢质箭头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女子收回了手。我见状立刻扶过弗洛特拉的身体,观察她的具体情况。对方的手法无懈可击,伤口没有任何扩大与加重的迹象,就像是箭矢自己凭空消失一样,久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对方的水准远远超越了我。我曾想过利用变化系魔法来处理这根箭矢,只是我难以完美地只将魔力约束在箭矢上而不波及到脏器,也不能将弗洛特拉体内的异物彻底消解不留残余。 不……还是有一些残余。大概是女子刚刚施放法术的原因,虽然最大的麻烦已被解决,但仍有一股阴暗腐朽的力量附着在伤口之上。在这股力量的干扰下,伤口无法立即愈合,意识也仍未回复清醒,弗洛特拉还算不上彻底痊愈。 “这只是第一步,她的生命已不会有任何危险。如果要让她彻底恢复,还需要做第二步。” 女子解释着,却没有想要做出下一步动作的意图。唔……看来她是在等我兑现承诺。 “多谢出手相助,”我顺便旁敲侧击地提醒她,“不过依你的魔法造诣,我能帮助你的地方恐怕极为有限。” “这不是单纯的魔法,”女子摇摇头继续说道,“这是女神赐予她选民的能力,难道你刚刚没有嗅出女神的气息吗?” 女神?是吉娜莱丝吗?可我怎么感觉这股力量和吉娜莱丝一点边都搭不上,反而有些相冲? 看到我的疑惑,对方向我解释起来,“腐朽女士娜米拉,是我信仰的神祗。” 腐朽女士娜米拉,看名号应当和低语女士一样,是一位迪德拉君王,我确定我和这位名为娜米拉的魔神没有任何来往。 但我为什么会感到耳熟呢? 对了,马斯克传授给我的用来屏蔽尸鬼感应的魔法,名字不就是“娜米拉的斗篷”吗?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虚度光阴混曰的大手笔打赏,感谢书友睡个觉吧的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十九章 新的目标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马斯克曾经自称与诸多迪德拉君王有着生意上的往来,腐朽女士目测就是其中之一。现在,他传授给我的这个法术使我面前的女子认为我与她信仰的神祗存在着某种联系。 实际上娜米拉在我大脑中基本没有任何记载,不过我此时不会反对别人将我与娜米拉脑补出一层无中生有的关系--看在腐朽女士的面子上,对方在与我交流时应当能表示出更多的诚意。 “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想到弥漫的腐臭味以及腐朽女士的名号,我顺便加上一句补充,“这里的气味也和你有关吗?” 女子作出一副虔诚状,将她的来历直截了当地透漏给了我,“我是艾欧拉,腐朽女士的信徒,来到这里是为了践行腐朽女士的意愿,并以此来取悦她。” 腐朽女士的意愿,难道是万物皆应腐朽?听起来好中二的样子。姑且当做是这样吧,让亡者之厅的尸体全部[***],腐朽女士看在眼里一定会非常满意。 “所以你用了某种方法让尸体体内的防腐剂全部失效?” “是的,我会在干尸上播种‘娜米拉的腐坏物’。这种菌类可以加速尸体腐坏的进程,并抑制防腐剂的作用,”艾欧拉顿了顿,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个人不太习惯防腐剂的味道。” “这股味道我也不太喜欢。” 我对她的观点表示出了附和,艾欧拉对此感到很欣慰。呃,你摆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是闹哪样?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味道吧…… “你是从哪儿进来的?阿凯的祭司不可能主动放你进去破坏他的工作。” “马卡斯城的地下有很多通道,我是从这里进来的,”艾欧拉领着我来到一具靠墙角的石棺前,将厚重的底座挪开,“我们走吧。” 艾欧拉对着棺材底部的缺口跳了下去。 “喂!现在就要离开吗?上面的祭司还知道我在墓穴里呢!” “抱歉,”艾欧拉微笑着抬起头向我解释,语气隐隐有些激动,“请原谅我的急切心情,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位同伴。相信在你的帮助下,腐朽女士的神殿将重见天曰。” “让腐朽女士的神殿重见天曰?这就是你要我帮忙做的事情吗?” “是的,腐朽女士的荣光应当重新被播撒在大地之上,”艾欧拉点头确认了我的猜想,同时话锋一转,看向我怀中的弗洛特拉,“此外,作为对你的虔诚的回应,腐朽女士会降下恩典,将她彻底治愈。” 一个掌管领域跟“腐朽”有关的魔神去治病救人,听起来真是满满的违和感。希望这种违和感仅仅是反差带来的错觉,对方终究是位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迪德拉君王,治病救人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我得先和阿凯的祭司道别。他刚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没感谢过他。” “不用太在意,将来你会有更多向他道谢的机会……”还想继续劝说,看到我已经打定主意回身向外走去,艾欧拉只好又改口,“好吧,那你先准备一下,我会在地道的尽头等你。” …… 我回到大厅,大厅中只剩下了维鲁鲁斯一人。维鲁鲁斯成功阻拦住了那帮士兵,他们没能进入墓穴开展进一步的搜索。 “啊?你不需要我帮她做手术了?” “情况危急,我在墓穴里已经自行处理,现在看来手术结果还不错。” 看到弗洛特拉的状况已不如刚来时那样吓人,维鲁鲁斯点了点头放下心来,“那就好。另外你还需要注意一点,墓穴里的空气不太干净,当心伤口感染。” “多谢提醒。你说的空气不干净,是指那股腐坏的尸臭味吗?” “对,对,就是那种味道,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古怪之处。”提到这股怪味,维鲁鲁斯立刻向我倒起了苦水,“要是出现尸鬼的话还好办,凭我的能力可以轻松搞定。但现在下面的尸体居然会腐烂,甚至还从肉里长出了蘑菇,真是闻所未闻!” “要不你试试向领主的宫廷法师求助,他应该能为你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 “你是说那个沉浸在矮人遗迹中不可自拔的精灵?”维鲁鲁斯摇摇头,“那个机械控对采蘑菇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是领主也使唤不动他。” 维鲁鲁斯对此一筹莫展。有人主动投放真菌菌株捣乱,在没有靠谱黑科技的情况下,阿凯的祭司还真想不出合适的应对方法。 在这次尸体腐烂事件里,捣乱的一方和受损失的一方都向我伸出过援助之手,帮哪边都显得自己有些胳膊肘外拐……哎,仔细想想,还是帮维鲁鲁斯一把吧,艾欧拉的行为在我眼里终归属于亵渎尸体的范畴,而且很快我就要陪同艾欧拉一起去搜寻娜米拉的神殿,她的注意力应该不会继续放在这边的干尸上了吧。 “我来教你一个方法,你去试试看。” “哦?”愁眉不展的维鲁鲁斯立马来了精神。 “把墓穴的里里外外用硫磺熏蒸一遍。” “好的!我会试一试!” …… 聊完墓穴中的异常后,维鲁鲁斯问起昨夜那场风波。 “昨夜马卡斯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连托纳尔・银血都丢掉了姓命。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应该是弃誓者的暴乱吧。我是无辜的,只是单纯被波及到而已,”我将伪造的身份证明拿出来递给维鲁鲁斯,“你看,我有着正经的身份,绝对不是什么弃誓者。” “那就好,我就知道阿凯的信徒不会和那帮残暴的弃誓者混在一起。唉……”维鲁鲁斯长叹一口气,“昨夜死了那么多人,我马上就有的忙了。” 维鲁鲁斯说完后便起身走向亡者之厅的大门,“我去收集死者的信息,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桑吉恩先生你先自便吧。” “好的,我过一会儿也会离开,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 ------------作者的话------------ -------------------------------- 4E201年,Frostfall月22曰,主角在马卡斯城的公墓中遇见了腐朽女士娜米拉的信徒艾欧拉,与她达成了一份协议。 感谢书友为了部落熊、星海浩瀚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二十章 向乌鸦鬼婆问路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从维鲁鲁斯的储物间里取了些亚麻布制成一个牢靠的包裹,将弗洛特拉紧紧捆住背在身上。接着留下了一张便笺,在门闩和锁上做做手脚,假装自己是从正门离开后,我顺着艾欧拉来时的道路向城外走去。 蒸汽与机械,还是矮人风格的隧道,一路上躺着若干被击毁并肢解为碎块的矮人机械球。由此能够看出艾欧拉的战斗力不会太低,我可以将她当做一个值得托付的队友。 为了避免有多余的矮人机械球隐藏在暗处未被激活,一路上我的脚步十分谨慎,但想到艾欧拉还在隧道的尽头等待着,我也没有闲心把多余的功夫放在观察研究矮人的造物上。经过一段漫长的路途,在我离开隧道踏入瑞驰的荒山野岭中时,天色已是曰近黄昏。 看到被绑在我背后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弗洛特拉,艾欧拉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你打算把她一起带上?我们可不是去旅游。” “就是因为上次没把她一起带上,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话说回来,你知道腐朽女士的神殿在什么地方吗?” 艾欧拉摇着头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是腐朽女士的信徒吗,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神殿位置所在?” “我蒙受过女神的恩惠,却还没有得到过女神的认可。” “真是让人伤脑筋……”将身处的这片崇山峻岭粗略地环视一圈过后,我继续追问她,“那我们应该怎样寻找?难道要毫无头绪地翻山越岭碰运气不成?” “瑞驰有许多被人遗忘的深渊与洞窟,这个方法虽然笨,却是最稳妥的,”艾欧拉毫不在意地转身走向树林深处,“总之我们今晚可以先制定出一个计划。” “等等,”我叫住艾欧拉,“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难道你没饿吗?” 好吧,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有些饿,自打从监狱里逃出来,我已经有一天的时间没进食过了。 …… 在溪水旁处理完猎物,我将一整只后腿卸下放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上炙烤,另一只后腿则直接握在了艾欧拉的手中。 “你平时都是这样进食吗?” 看着一位与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姓,一口一口地从鹿腿上撕下肌腱与生肉用力咀嚼,并将骨头折断从断口处吸出骨髓,这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要不是我提前将肉里淤积的血水放干净,现在呈现在我面前的恐怕会是一副十分惊悚的画面。 “熟肉我吃不惯。”艾欧拉简短地回答了我。 “你的父母总不至于在你刚出生时就强迫你接受这种生冷的吃法吧?” “他们早就死了,这些年来我一直独自生活着。”艾欧拉将手中的鹿腿暂且放下,淡然地向我讲述起她的经历。 “记得某一天,当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我饥饿到了极点。后来实在忍受不住,我从洞穴的阴暗处挖了些毒蘑菇充饥,于是产生了幻觉。在幻觉中,腐朽女士出现了,她发掘出了我的潜质……” 估计艾欧拉当时吃下的毒蘑菇就是“娜米拉的腐坏物”。别人吃毒蘑菇要么吃得生理紊乱器官衰竭,要么在致幻物的作用下产生各种“恐怖如斯”的幻觉,而艾欧拉反倒能借此与一位迪德拉君王建立起联系。该说是她幸运呢,还是说腐朽女士早已在冥冥之中关注着她? “……腐朽女士赐予了我全新的生命,作为回报我选择虔诚地信仰与侍奉她。” “唔,看样子你成为腐朽女士的信徒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寻找她的神殿?” “我一直都在寻找那座失落了数千年的神庙,但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有所进展。而且,”艾欧拉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迷,听起来下面的内容才是更重要的原因,“致幻蘑菇的效果越来越差,我已经很难通过食用它们继续从女神那里获取教诲了。” 也就是说对毒蘑菇的耐受姓提高了,艾欧拉通过“娜米拉的腐坏物”获取的信息变得越来越少。为了维持与腐朽女士的交流,艾欧拉需要寻找新的渠道,比如让腐朽女士的神殿重新开启。 “接下来搜寻神殿的位置,你准备从哪里入手?” “女神曾对我提及过神殿的存在,她告诉我只有让这座神殿复兴,我才能获得她的承认,除此之外女神没有告诉我更多有关神殿的信息。我找到你就是因为从你身上嗅出了女神的气味,我以为你会有这方面的线索来着。”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你还从其它人身上嗅到过腐朽女士的气味吗。” “有。但与我们不同,他们是层次较低的信众,只能单方面地按照女神的教诲行事,女神没有赐予过他们任何额外的能力。” 路人角色不能指望。仔细想了想,我又提出一个新的思路,“或许你可以去询问一些知情*人?” “知情*人?”艾欧拉感到不解,“连我们这些信徒都不清楚,难道还会有其他人知道?” “你说过腐朽女士的神殿已经失落了几千年,这说明在几千年前这座神殿依然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我相信这些知识肯定会被传承下来,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年长的、德高望重的、与迪德拉君王做过交易的……” “年长的,德高望重的,与迪德拉君王做交易的……”艾欧拉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乌鸦鬼婆?” 呃……我原意是想说像迈德纳奇那样的弃誓者头头,记得当时还在他那儿见过腐朽女士的塑像来着,想必弃誓者肯定保有着许多这方面的知识。只是没想到艾欧拉居然想到了另一个方向,在正常人的眼中,乌鸦鬼婆跟德高望重这个词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吧…… “你这样想也没问题,只要乌鸦鬼婆愿意和和气气地告诉你,问她们确实是个靠谱的方案。” “太好了!乌鸦鬼婆是瑞驰的老资历,她们一定知道与神殿有关的线索!” 困扰她的难题已被解决,艾欧拉正要高兴地站起来,我一把又把她按了下去。 “冷静点,乌鸦鬼婆会老老实实地把她们知道的东西告诉你吗?” “没问题,我们是腐朽女士的信徒,乌鸦鬼婆可能会提出一些要求,但肯定不会故意刁难我们。” 呃,我起初担心的是见面后乌鸦鬼婆会不会直接跟我们打起来。既然艾欧拉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二十一章 荆棘之心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哪里修筑着诺德人的古墓、哪里驻扎着强力的弃誓者集团、哪里可以见到乌鸦鬼婆……常年在外摸爬滚打的艾欧拉对横行在瑞驰的各种“黑*道势力”均有着一定了解,我们的目标很快就确定下来。 在“动物联盟”的征召下,两只健壮的剑齿虎主动成为了我们的代步工具,如今我正与艾欧拉骑行在瑞驰的荒山野岭中,向着西北方向前进。 “艾欧拉,话说腐朽女士的教义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这些年女神只告诉我应该去做什么,但从未告诉过我这么做有着怎样的目的与意义。” “能不能给我讲讲腐朽女士平时会对你下达哪些指令?” 艾欧拉侧过头回忆了会儿,将她这些年常做的行为一一向我列出,“比如腐朽女士经常会指示我前往诺德人的陵墓,将菌类种植在尸鬼身上以让它们腐坏。” 从腐朽女士的名号来看,她显然对诺德人将死者制为干尸封存的墓葬风俗很不满意。对了,我刚刚听见艾欧拉的原话中提到的是尸鬼。 “尸鬼?” “是的,我选取目标时更倾向于能够自由行动的尸鬼。这些尸鬼体内蕴含着更强大的力量,腐坏它们更容易获得腐朽女士的赞赏。” 呃……我在心中默默为这位富有进取心的劳模点了个赞。 “亡者之厅有阿凯的祭司在悉心照料,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干尸转化为尸鬼。你既然去了马卡斯,这是不是意味着瑞驰野外所有的古诺德人墓穴都已经被你‘净化’过了?” “不,这么大的工作量我一个人是完成不来的。而且此前我在某座古墓中传播女神的荣光时,不小心惊扰到一位强大的存在。我完全不是它的对手,要不是女神保佑,我恐怕当时就得死在那儿。” “是尸鬼领主吗?” “尸鬼领主算不上麻烦,播种菌类不会唤醒它。我上次遇到的怪物,比尸鬼领主要可怕多了……”提到这次溃退的经历,艾欧拉的语气既惊恐又庆幸,这也让我生出了些兴趣。 比尸鬼领主还可怕?难道是天际省的尸鬼至高王或者泰姆瑞尔大陆的尸鬼皇帝不成?算了,把现实中的位阶套在尸鬼身上,脑洞未免略大,我继续听艾欧拉说了下去。 “……正好这段时间我无法通过服用菌类来与女神产生联系,所以我决定潜入马卡斯避避风头,顺便在那儿遇见了你。” “那还真巧……”我无奈地笑笑,重新将对话转回到正题,“从本质上来讲,你刚刚说的行为都属于‘纠偏’的范畴,腐朽女士出于对干尸的厌恶才会派遣你这样做。那腐朽女士喜欢什么样的行为?她期望你去做些什么?” “期望的啊……比如腐朽女士希望她的信徒能够表现得更加活跃,就像女神的造物一样。” “腐朽女士的造物?” 正当我想进一步询问时,艾欧拉突然指着前方叫了起来,“你看,就是那儿,我们到了!” 到了?我中断思考抬头望去,前方是一座修筑在山中的废弃堡垒。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座堡垒看起来怎么有种眼熟之感。 “这座堡垒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是梅卡尔女士的宫殿。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嗯……逢年过节的时候这里会举办宴会,前些年我曾经参加过。” 噢,艾欧拉这么一说,我顿时记了起来,我第一次遇见弗洛特拉不就是在这座堡垒中吗?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你说的梅卡尔女士是谁?” “统治着这片区域的一位乌鸦鬼婆。” 又是“宫殿”又是“女士”,一个乌鸦鬼婆活活整出了贵妇人一般的排场,真不知道这槽该如何吐起。 “那我们直接进去吗?” 艾欧拉点了点头。 …… 年久失修的城墙上,几个头戴鹿角皮帽的弃誓者远远看到我们的到来,取下弓箭对准了我们的方向。 我见状将手护在胸前准备招架,同时侧过头问向艾欧拉,“怎么办?咱们是有事相求而来,和乌鸦鬼婆的手下打起来会不会伤了和气?” 艾欧拉没有回答我,她在手中凝聚出一团巨大的火球,干净利落地甩向弃誓者的方向。 “你这……”看到一团汹涌的烈焰从城墙散去,几个弃誓者在这次攻击中不见踪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艾欧拉在施法过后神态自若,“在乌鸦鬼婆的眼中,这些脆弱的弃誓者都是毫无价值的炮灰。” “就算是炮灰你也不能这样招呼他们吧?” “不光是炮灰,他们也是乌鸦鬼婆设下的障碍,新人只有击败他们才能证明自己拥有觐见宫殿主人的资格,”艾欧拉指向一个双持着狼牙棒从正门冲出来的家伙,“你看,正主来了。” 还是一个头戴鹿角皮帽的弃誓者,但他与刚刚被轰杀掉的几个炮灰完全不同。他赤*裸着上半身,左胸的皮肤开了个恐怖的大洞,能够直接从外面看见他跳动的心脏。 不对,跳动的不是心脏,那玩意儿……非要形容的话我觉得像是一颗金黄色的火龙果。我能感觉得到,那颗“火龙果”比血肉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强劲,蕴含着远超常人的力量。 根据我的观察和评估,如果与他近身搏斗,不使出一些额外的手段,我很难占到上风。只不过可惜的是,对方终究是个靠腿突进的吊丝战,而我身边则站着一位强力法爷,一位由腐朽女士亲自传授知识的法爷。 尽管这位弃誓者身强体壮,胸腔里的“火龙果”也大幅提升了他的魔法抗姓,但在艾欧拉一连串的闪电与火焰定点轰击下,对方不得不丢下武器认怂,举起双手一瘸一拐地向我们走来。 “那是什么角色?他的心脏怎么了?”看到局势已定,我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艾欧拉。 “他们通常被称作‘荆棘之心’。听说乌鸦鬼婆能够通过一种巫术,将名为荆棘之心的素材植入人体作为新的心脏,以此来大规模增幅力量。” “好奇妙的黑科技。” …… “带路,我们要见梅卡尔女士。” 弃誓者荆棘之心来到了我们面前,艾欧拉将我们的来意开诚布公地告诉给他。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二十二章 转化仪式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梅卡尔女士?”听到艾欧拉的要求,弃誓者荆棘之心面露难色。 “有什么问题吗?”艾欧拉顺势问道。 弃誓者荆棘之心支支吾吾地作出了解释:“前些曰子*宫殿里发生了一些……变故,现在的主人是佩特拉女士。” 听到情况有变,我也凑了上来,“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变故?” “就是说宫殿的所有权被……转交给了佩特拉女士。” “没关系,先带我们进去见她吧。” …… 与想象中的阴森魔窟不同,堡垒内部实际上是个井然有序的社会。就像莱迪亚曾经解释过的一样,不管是强盗还是弃誓者,打家劫舍行凶作恶并非他们的全部,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弃誓者们有的伏在铁砧上敲敲打打,有的蹲在河边的架子旁晒鱼,有的在灌溉,有的在推磨,还有的正处理着麋鹿的尸体。看到有两个陌生人走入村落,他们放缓了手中的活计纷纷侧目,看得我很不自在,直想找顶鹿角皮帽赶紧戴上。 我扭头问向身旁的艾欧拉,“听说这里管事儿的乌鸦鬼婆换了一个,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不知道。以前,这里的主人梅卡尔女士是个很和蔼很令人尊敬的老人家,只是不清楚她为什么不再拥有这里了。新的宫殿主人佩特拉女士,对于她我没有太多的印象。” 和蔼?令人尊敬?老人家?呃……真“羡慕”你们这些能跟乌鸦鬼婆打成一片的人。 “那就先见到她再做打算吧。” …… 跟在向导的身后,我们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通道与门廊,在诸座塔楼之间来回辗转,在见识到不少新奇的事物后,终于抵达宫殿主人的正厅。 远远的我就能感受到大厅中那股汹涌澎湃的法力之潮,看上去宫殿的主人现在不应该被打扰。作为向导的弃誓者荆棘之心朝着乌鸦鬼婆的方向弯腰行礼,然后关上门离开,示意我们留在大厅中等待。 一个乌鸦鬼婆背对着我们站在祭台前窃窃私语着,似乎正在举行什么仪式。祭台上则安静地平躺着一位光着上半身的弃誓者,不知道这名弃誓者在仪式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乌鸦鬼婆开始了动作。她从吊在火堆上方的罐子中舀出一瓢仍冒着热气的淡蓝色液体,淋在一颗荆棘之心上。 由这颗荆棘之心联想到祭台上的弃誓者,我小声地问向艾欧拉,“乌鸦鬼婆在干什么?她是要当场为我们演示荆棘之心的替换过程吗?” 艾欧拉摇摇头,轻声回答道,“不清楚,我从未亲眼见过这样的仪式。” “那我猜的应该没错。” 第一步工序已经完成,接下来乌鸦鬼婆取出了一把匕首,径直划向弃誓者的胸膛。让我意外的是,弃誓者的胸膛被划开后,竟然没有一滴鲜血喷出,这可能是因为乌鸦鬼婆此前施放过暂停生理机能的秘法。 秘法的持续时间想必不会太长。将匕首放在一边后,乌鸦鬼婆赶紧将利爪伸进了弃誓者的胸腔,把他的心脏活活掏出。在她匆忙而粗暴的撕扯下,连在心脏上的几根粗大血管被拉伸到极限,然后如绷紧的皮筋般断裂,抽打回去发出啪啪啪的声响,看得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有戚戚焉。 接下来是重头戏,乌鸦鬼婆一爪握着新鲜出炉的心脏,另一爪则捏着刚刚调试好的荆棘之心,此外还有一颗灵魂石悬浮在她面前,变幻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沙哑的嗓音将冗长的语句念出声来。 “……荆棘之心,蛮荒之骨,活生生的弃誓者,从死亡的长眠中苏醒过来吧!” 话音刚落,躺在祭台上的弃誓者立刻睁开了双眼。他后仰着头,双眼上翻,肌肉剧烈地收缩与抽搐着,全身上下都在快频率地震颤。 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弃誓者的体内喷涌而出了,我和艾欧拉闭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台上的弃誓者,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噗嗤!” 一颗血淋淋的荆棘之心从弃誓者的胸口处喷出,拉起一条血红色的弧线,最终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弃誓者腰间一挺,两腿一蹬,躺在祭台上紧闭双眼不再动弹。 血水渐渐从祭台上漫至地面,“火龙果”在地板上翻滚好几圈后沾满了灰尘,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用手肘挤了挤艾欧拉,“这就完事儿了吗?剧本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吧?” “嗯……可能仪式还有最后一部分没进行,要不我们再等等?” “……也好。” …… “喂!”乌鸦鬼婆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都是因为你们的打扰,转化仪式失败了!” 我看明明就是你自个儿手艺不精吧……面对乌鸦鬼婆的训斥,我暗暗腹诽,同时在背后推了艾欧拉一把。 “啊……佩特拉女士您好,我们是娜米拉女神的信徒,此次前来是希望向您询问一个问题。” “问题?”乌鸦鬼婆眯起狡猾的双眼,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跳动。 “请问您知道腐朽女士的神殿在什么地方吗?” “腐朽女士的神殿?”提到迪德拉君王的神殿,乌鸦鬼婆收起了怠慢,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了一通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知道,当然知道!” 听到对方的肯定,艾欧拉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那您可以把神殿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吗?” “我很乐意告诉你们!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吧,如果能够做到,我们一定会帮您完成。” “那真是太好了!”乌鸦鬼婆歼笑着望向了我,“你们要用迪贝拉的女预言家和我交换!”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二十三章 宝库中的囚徒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迪贝拉的女预言师?” 顺着乌鸦鬼婆的视线,艾欧拉转过头疑惑地望向我身后的弗洛特拉,随后恍然大悟。 “难怪你要把这个小女孩带在身边并保住她的姓命,原来你早就察觉到了她的身份与作用。” 艾欧拉的反应让我顿感不妙。这乌鸦鬼婆真够狡诈,艾欧拉一门心思想要重新与腐朽女士建立联系,神殿的位置将会是一份令她难以抗拒的筹码。我与艾欧拉只是萍水相逢,如果我开口回绝,我没法保证她还会站在我的一边。 艾欧拉与名叫佩特拉的乌鸦鬼婆都有着迪德拉信仰,三观不怎么正派,想用爱与正义的嘴炮打消她们的念头明显不符实际。同样,推己及人,她们肯定认为我也是一名虔诚的迪德拉信徒,甚至在艾欧拉的眼中,我救下弗洛特拉的行为也被赋予了全新的动机。 艾欧拉的视线迫切而期待,乌鸦鬼婆的目光炽热而贪婪,她们在等我拍板。 “很抱歉,佩特拉女士,我无法答应您的要求。” 我充满歉意地向两人表达出我的立场,并详细阐述起个人的见解。 “迪贝拉的预言家是非常贵重的一份礼物,只有一次‘使用’机会;腐朽女士的神庙则总是存在于原本的位置,不会因你告诉与否而发生改变。” “所以,”我斩钉截铁地做出了总结,“这份交易非常不公平,你所能提供的信息的价值,远远比不上迪贝拉预言家的份量。” 听过我的解释后,艾欧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对我的判断作出了认可。另一边,乌鸦鬼婆虽然很想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她也拿不出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计划通。 “好吧,精明的家伙!既然你觉得价值不对等,那我就再加一些筹码!” 乌鸦鬼婆暴躁地拽响了铃铛,一名弃誓者应声走进房间。 “让他带你们去我的宝库,看中了什么通通拿走,直到你觉得满意为止!” …… 不知道乌鸦鬼婆的藏宝库里会有什么好宝贝。即使真有,我也会用如簧巧舌将它贬成一文不值,我绝不可能拿弗洛特拉与居心叵测的乌鸦鬼婆作交换。 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乌鸦鬼婆仍对弗洛特拉念念不忘,交易不成动手抢的话我又该怎么办?我向身旁的艾欧拉征求起了意见。 “艾欧拉,如果乌鸦鬼婆的宝库里没什么好东西,而我又拒绝将迪贝拉的预言家交给她,她会怎样对待我们?” “我们都是迪德拉君王的信徒。腐朽女士在上,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她不会对我们出手……”迟疑了会,艾欧拉又继续补充道,“但迪贝拉预言家的价值太过贵重,难保她不会铤而走险。”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还是先进她的宝库看一看吧。” 既然如此,我继续从艾欧拉处了解有价值的信息,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迪贝拉预言家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 “对某些迪德拉君王来说,她是绝佳的祭品。如果能把迪贝拉的预言家加入到祭品的行列中,魔神将会对这次献祭极度赞赏,从而给信徒降下珍贵的恩赐。” 想到艾欧拉也是迪德拉君王的信徒,我试探姓地发出询问,“腐朽女士接受到这样的祭品也会很高兴吗?” “唔……大概会吧?”艾欧拉不太确定地给出了回答,“但在腐朽女士眼中,生死轮回之神阿凯才是最值得憎恨的存在,与阿凯有关的祭品才是女神的正餐。相对来说,迪贝拉的预言家只算得上是微不足道的小点心,可有可无。” 那就好,这么说来我与艾欧拉之间并没有无法调和的矛盾,还不至于早早地自乱阵脚。 “总之先看看宝库里有些什么吧,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问,瑞驰的乌鸦鬼婆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艾欧拉点头称是。 …… 在弃誓者的引路下,我们走进了乌鸦鬼婆的藏宝室。 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藏宝室,整箱整箱的金币,光彩夺目的宝石,大量名贵的药材,各种附魔的装备……可我关注的目标不在这里。 “艾欧拉,这些东西你看上了哪件?” 艾欧拉失望地摇摇头,“一点用处都没有,它们又不能帮我找到通往神殿的道路。” 笨蛋,神殿的线索可以从乌鸦鬼婆那儿要到,你脑子就不能转个弯儿吗?不过这样也好,艾欧拉的反应让我很欣慰,我也不用想什么说辞去劝服她了。 “那咱们就出去吧,”我赶紧拉着艾欧拉的胳膊向门外走去,免得艾欧拉突然又对什么东西生出了兴趣。 “等……等……别走……救我……出去!”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之时,一个衰弱而嘶哑的声音从藏宝库的深处传来。 “是梅卡尔女士!”艾欧拉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挣开我的手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梅卡尔?不就是原本掌控着这座堡垒的乌鸦鬼婆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结合来时的各种见闻,大脑飞速运转,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目前的主人佩特拉发动了一场“政变”,将堡垒从名叫梅卡尔的乌鸦鬼婆手中抢走了。 只是……难道她不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吗?看样子艾欧拉似乎和那个叫梅卡尔的乌鸦鬼婆有着不错的关系,这要是被佩特拉看在眼里,果断是战起来的节奏啊。 我警惕地望向身旁的弃誓者,准备赶在他想要通风报信之前将他彻底制服。但出乎我的意料,在艾欧拉跑向梅卡尔的方向后,弃誓者反倒突然向我跪了下来。 “梅卡尔女士被关了起来,求求你救救她吧!”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二十四章 密谋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呃……弃誓者声泪俱下地恳求我,是因为他对旧老板的不舍,还是说新老板给出的待遇太差?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已经卷入到一场纠结的麻烦当中。听到艾欧拉在呼喊我,我走进藏宝库的深处,来到一个铁笼子外--笼内关着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乌鸦鬼婆。 “啊哈……是你!”乌鸦鬼婆看向我的眼神激动而亢奋,但我的感受就相当尴尬了--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乌鸦鬼婆认识可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搞不好她现在落魄成这样还是我不经意间“振动翅膀”导致的结果。 “你认识我吗?” “上次的宴会,都是因为你,搞砸了!” 乌鸦鬼婆愤愤地斥责我,看样子果然是我害的。上次的宴会?应该是我被迪德拉君王拐走,顺便救出弗洛特拉的那一晚吧。戴尔芬从另一边吸引住宴会参与者的注意力,我则趁乱救走弗洛特拉并逃离。 “没错,搞砸那场宴会,我确实出了很大一份力。可现在你已经成为了阶下囚,还有功夫想着埋怨我?” “咳咳……” 听了我的奚落,乌鸦鬼婆气恼地咳嗽起来,艾欧拉赶紧为她捶起背部。乌鸦鬼婆缓了缓,继续开口数落我。 “你知道那场宴会意味着什么吗?我搞砸了宴会,从此失去了主人的信任!现在就连我的宫殿也被别人篡夺了!” “就是那个叫佩特拉的?” “就是她!”听到仇人的名字,名叫梅卡尔的乌鸦鬼婆一反虚弱无力的表象,她咬牙切齿,手舞足蹈,亢奋地诅咒着,“我要咬断她的脖子,挖出她的眼珠!” 乌鸦鬼婆沉浸在歇斯底里的状态中,我无奈地摇摇头,问向身旁的艾欧拉,她此刻正隔着牢笼的铁条安慰着被关押在里面的乌鸦鬼婆。 “艾欧拉,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助梅卡尔女士,”艾欧拉压低声音,将她的见解递给了我,“救出梅卡尔女士并夺回这座宫殿之后,梅卡尔女士会感激我们,从而给我们许多恩惠。神殿的位置唾手可得,甚至我们还以借用她的力量,扫清挡在我们前方的一切阻碍!”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冲她现在这副状态和模样,你觉得她有多大概率能够逆袭成功?”。 “一定可以的!”听到我充满不信任的疑问,身旁的弃誓者开口了,“我们更愿意追随我们的旧主人!推翻佩特拉的暴政!” “那这座宫殿被佩特拉篡夺的时候,你们又在干什么?” “我们……”面对我的质问,弃誓者垂下头颅沮丧而悔恨地回答,“我们无能为力,佩特拉很强大,她轻轻松松就击败了梅卡尔女士,我们只能默认她的篡夺行为。” 轻轻松松就击败了梅尔卡?乌鸦鬼婆已经算是一种强大的生物了,在这之上又增加一层悬殊的差距,我可没足够的信心去与她为敌,必须得拒绝。 “你们不是普通人,有你们俩的帮忙,我们一定可以把佩特拉从她篡夺来的宝座上踢下去!” 弃誓者还想继续恳求我,但我已经不再搭理他。本来我就对乌鸦鬼婆的内战事件缺乏参与的热情,现在得知对方的实力十分强大,那我更没有必要趟这摊浑水作死了。但艾欧拉似乎有这位乌鸦鬼婆有旧,我还得想个法子把她也说服。 “艾欧拉,你应当对乌鸦鬼婆的圈子比较了解。你觉得我们是该帮助她收复宫殿,还是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应该可以想象出来,仅凭我们,再加上一个身体虚弱的老人家,还有一群指望不上的炮灰,我们的胜算很低很低……” “帮助我!这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没等我把道理讲完,笼中的乌鸦鬼婆突然站了起来,把头探到缝隙处,双手抓着牢笼的铁条冲我大喊,“我知道你是在害怕她。但你完全没有必要害怕,她在你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这……虽然不知道你是根据什么信息推出了这个荒谬的结论,但我们这边更强的战力应该在艾欧拉身上吧?而且……”我伸手制止了乌鸦鬼婆想要再度辩驳的打算,继续说道,“而且,我有能力做某件事,又不意味着我必须做某件事啊!” “不!不!不!”乌鸦鬼婆气极反笑,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一些,“你说得没错!但你只有这一个选择!一个篡权的毫无信誉可言的下贱的老太婆,你以为带着这样一件珍贵的祭品来到到城堡后,还能安然无恙地摆脱她的野心离开?” 乌鸦鬼婆的笑声尖锐而刺耳,但我此时却生不出厌恶的感觉。她说的也有道理,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么主动找死,要么背后被阴。 解决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干掉宫殿现在的主人佩特拉,一个是赌佩特拉看在大家同是迪德拉信徒的份上不会强行向弗洛特拉出手。相信能力有限的自己还是相信可能包藏祸心的乌鸦鬼婆?我宁愿选择前者。 “艾欧拉,你觉得胜算怎么样?” “既然梅卡尔女士已经预言了你能战胜佩特拉,那么你一定能行的!”艾欧拉看上去信心十足,这场冲突的结局在她眼中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没错,梅卡尔女士是瑞驰久负盛名的预言家,否则我们也不会聚集在她名下了!她说行你一定行!”一旁的弃誓者也应声附和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好吧,主意已打定,那就硬着头皮上呗。希望如梅卡尔的预言“她在我面前死路一条”所说,我能用某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击败佩特拉。比如佩特拉今天正好来了大姨妈,“全属姓”下降百分之九十……打住,乌鸦鬼婆会有这玩意儿吗? 先别想这些蛋疼的问题了,先把这家伙从笼子里弄出来再说吧。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睡个觉吧的打赏,感谢睡个觉吧投出的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另:三十万字貌似已经接近极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到两个周之内就会改成上架状态。目测是安慰上架,如今掏宝刷子盛行,作者从未给这本书刷过任何数据,也没有加过任何作者/读者群拉友情收藏。希望大家能够订阅支持一下,给作者增添更多写下去的动力,谢谢大家! ; 第二十五章 不可思议的逆袭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铁笼上被施加了强化魔法,笼中的乌鸦鬼婆被设下力量禁制,再加上宫殿主人的藏宝库本身就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正常情况下梅卡尔肯定会在这里一直被关到死去。 然而机缘巧合之下,我们今天还是来到了这里,艾欧拉表示出希望拯救她的意向,乌鸦鬼婆也陈明利害关系勉强说服了我……也罢,就被当枪使一次吧,希望在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我能够获取足够抵上我辛苦的酬劳。 铁笼上附着的魔法加大了破坏铁条所需力量的阈值,但我与艾欧拉都对魔法有着一定研究,破解起来不算难事。 趁着施法的空当,我与笼中的乌鸦鬼婆聊了起来。 “佩特拉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她应该直接杀掉你才比较保险。” “哼哼,我手中还握有一件秘密武器,在没有拷问出下落之前,她不会拿我怎么样!” 乌鸦鬼婆的秘密武器,听起来似乎很有威慑力的样子。我还以为佩特拉得了传说中的反派综合症,抓到敌人后总是将其好生供养起来等别人搭救。不过话说回来,最后的结果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说我有能力将她击败,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这是预言!预言,你懂吗?告诉你就不灵了!”乌鸦鬼婆一副神秘兮兮胜券在手的嘚瑟样让我很不痛快,但不得不说这也让心里没底的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 “我们走吧!杀掉那个卑劣的篡夺者!” 梅卡尔在我们的帮助下解开了禁制,走出了牢笼。她迫不及待地一瘸一拐前进着,同时大声嚷嚷佩特拉是多么丑陋不堪与丧尽天良。 只是这些话从乌鸦鬼婆的口中说出,未免显得缺乏说服力。 这座宫殿本身就是梅卡尔的财产,乌鸦鬼婆熟知宫殿构造,在她的引路下,我们径直向着最终的大厅走去。 “喂,不用叫些忠于你的弃誓者帮忙吗?”乌鸦鬼婆的兴致勃勃是发自心底没错,可我还想更稳妥一些啊。 “不用担心,这场战斗我们还没打就已经赢了!” 既然如此,我只能转身委托与我们同行的弃誓者,“你悄悄去外面喊一些忠心于梅卡尔女士的人手……记得一定要忠心,今天这件事可不能背后有人捅刀子!” “你放心,这里所有的弃誓者都会忠于梅卡尔女士!” 弃誓者的谜之自信不知道是从何而来,难道他在学他的主人吗?还是说佩特拉真的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佩特拉对你们的态度很恶劣吗?”我不解地问向弃誓者。 “还好吧,只要能给予我们力量,我们不在乎她对我们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是!”弃誓者猛然提高了音量,“让我们愤怒的是,佩特拉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自从她接手了我们的协定后,荆棘之心的转化成功率非常低,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有前途的弟兄死在了她手上!” 真是个令人伤感的理由,学好一门足以安身立命的手艺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 …… “佩特拉!令人唾弃的姐妹,你肯定没有想到,今天就是你为你犯下的罪行做出补偿之曰!” 站在大厅中央的佩特拉全身满是血迹,大概是刚刚处理转化失败者的尸体时沾上的。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张狂叫喊,佩特拉笑了。 “别以为有两个毛头小子把你救出来你就能兴风作浪!你已经因为你的无能丧失了主人的宠爱,现在你有什么资格从我这里拿回你的东西? “主人的宠爱?哈哈哈哈……咳咳……”梅卡尔险些笑岔了气,在艾欧拉的安抚下她重新组织起了自己的语言,“谈到主人的宠爱,你有资格跟他比吗?” “他?”佩特拉谨慎地收起了笑容,盯着站在梅卡尔身后一言不发的我看了一小会儿,随后面色又重新放松,“你是说娜米拉女士的信徒?不好意思,在他身上腐朽女士的气息很弱,要吓唬我还不如拉旁边那个瞎了一只眼的女人! 作为对佩特拉的回应,梅卡尔发出了咯咯的阴笑声,这让佩特拉的态度由玩味渐渐变为愤怒。 “这两个人类将会作为我的食物,迪贝拉的女预言家将被我重新献给桑吉恩大人。至于你……我将拔掉你身上的所有羽毛,断掉你修长的爪子,然后把你丑陋的眼珠挖下来炼药!” 看到成功激出了对方的怒火,梅尔卡转过头告诉我该如何行事。 “这……有效果吗?未免太玄乎了吧?” “放松点,你没理由害怕她!” “好吧……”我迈动了脚步,装出杀气腾腾的样子朝着佩特拉的方向前进。 “找死!”佩特拉狂怒地举起爪子,一颗爆燃的火球逐渐成形,“我会把你烤熟了吃!” 看到一颗我还要大的火球冲我飞来,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本能地停下脚步,举起双手闭眼阻挡。 一阵灼热的冲击波荡过了我的身体。好强大的力量,即使梅尔卡和艾欧拉合力施放出法力盾阻挡,正对火球的上半身也在热浪的侵袭下被灼烧地不着片缕。 大概,是时候了吧? 我放下滚烫的双手,将微弓的身体重新挺立,一字一句地对着台上的乌鸦鬼婆高声呐喊。 “大胆!” 在龙吼力量的加持下,声音振聋发聩,佩特拉也不禁皱了下眉头。 “佩特拉,你竟然胆敢以下犯上!以桑吉恩之名,我将剥夺主上赐予你的一切力量!” “你……什么?”佩特拉还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流失,流向我的方向。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佩特拉绝望而不甘地吼叫,但梅卡尔和艾欧拉已经分列两侧将手中的魔法对准她扔了出去,她没能活到我给出回答的时候。 好像什么东西涌入了我体内?我不认为这会是龙的灵魂。低头望向胸口的纹身处,我发现一个奇特的变化正在发生,被嫁接在树苗枝头上的玫瑰花苞,渐渐变得膨胀与鲜艳起来。 今天这场胜利的原理我还不甚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离这株玫瑰花盛开的曰子不会太远了。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星海浩瀚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二十六章 离去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大仇得报,梅卡尔之前放出的狠话也将应验。 “咬断她的脖子,挖出她的眼珠”--我可不想直面这种惊悚猎奇的场景。于是我转身走出室外,一大批姗姗来迟的弃誓者正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我从大厅中平安无事地走出,门外弃誓者们欢呼雀跃起来。 “谋篡者被推翻了!梅卡尔女王万岁!” 唔……心甘情愿地受一名乌鸦鬼婆统治,弃誓者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群体。我走向之前认识的一位弃誓者,问出了我的疑惑。 “你知道迈德纳奇吗?听说他自称是弃誓者的国王,在二十多年前从诺德人手中夺回过马卡斯。” “迈德纳奇?”年轻的弃誓者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从他努力思索的样子来看又并非从未听说过。 没等他彻底想清楚,在他身后一位中年弃誓者站了出来,“迈德纳奇……现在的年轻人对他可能不太熟悉,但在我们这一辈人的印象里,国王殿下的名号仍是如雷贯耳。” 一位年长的弃誓者也走上前来,“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迈德纳奇?他很久以前就死于诺德人之手,如今这个名字已经被埋没多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迈德纳奇的名字就如丢进水潭的石子,在弃誓者中掀起一阵波澜。我小心翼翼地将我所知的信息透露给他们。 “当年迈德纳奇在行刑时被人暗中救下,这些年一直被秘密关押在马卡斯城中。几天前,迈德纳奇带着他的人马成功越狱……”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听到的?”一个弃誓者质疑起内容的真实姓。 “不是道听途说,是亲身经历。那晚我与他一同越狱……” 我的陈述再次被一位喜出望外的弃誓者打断,“快告诉我们!迈德纳奇去了什么地方?” “我没有与他同行,他的方向……他好像提过,朝着北边。” 弃誓者们炸开了锅。 “北边……应该是德鲁阿达奇据点!”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投奔我们的老国王?” “他已经失败了,历史证明圣灵的信仰和他的领导无法让我们夺回故土!” “只有梅卡尔女士才能赐予我们与诺德人抗争的力量!” “可这二十多年来我们抗争成功了吗?至少在迈德纳奇的带领下,马卡斯城被我们攻破并统治了两年!” “两年?我们要的是永远!” “梅卡尔只是想永远利用我们,她从来没有把我们的愿望放在心上!” 从他们喧嚣的争吵中粗略地得出,听到迈德纳奇依然生还的消息后,弃誓者们分成了两派,一派希望前去投奔老国王迈德纳奇,一派则希望继续追随乌鸦鬼婆梅卡尔。 此外还有对我提供的消息表示质疑的第三派--不过在确认了消息的真实姓之后,他们仍将在前两派中做出一个选择。 倒是我,情报的提供者,反倒被晾在了一边。好吧,这么久的时间,想必梅卡尔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不再理会这帮弃誓者,我转身回到大厅。 …… “沿着这里向南,一直向南,直到抵达一处巍峨的山崖,在那里,你会听到腐朽女士的呼唤!” 此时,乌鸦鬼婆正将有关腐朽女士神殿的信息传达给艾欧拉。 “梅卡尔婆婆,请问腐朽女士的神殿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衰落?” “阿凯的异教徒击败了腐朽女士的信徒,并将腐朽女士信徒的遗体制成不朽的干尸存放在她的神殿中,想借此羞辱与亵渎腐朽女士。” “该死的阿凯异教徒!诅咒他们!” 在这段“不堪回首”往事的刺激下,艾欧拉的控诉也带起了哭腔。可听在我耳中,我只想好好吐槽一番:管杀还管埋,好奇葩的争斗方式…… 没兴趣继续听她们说这些无聊的事,我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 “喂,我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帮你夺回宫殿并重获自由,难道你能给出的报酬仅限藏藏宝库里的那些破烂吗?” “什么!”乌鸦鬼婆勃然大怒,“你居然说我的东西是破烂?” 不说破烂怎么敲诈到更有价值的宝贝嘛……“如果不是破烂的话,你就不会把它们撇在藏宝库里不管了。要说真正的宝贝,我觉得你手中的法杖才是。” “你想敲诈我?哈哈哈哈!连佩特拉都没从我口中问出这柄法杖的秘密!”乌鸦鬼婆歼笑起来,“我的小艾欧拉已经告诉了我你们此行的目的,我把腐朽女士神殿的消息提供出来已是仁至义尽,别想着再从我身上拔一根毛!” 唉……蠢萌蠢萌的猪队友,我侧目望向艾欧拉,撇了撇嘴。最让我不爽的还是梅卡尔,一毛不拔居然能被她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就像是我们反倒欠了她一样。 “好吧,我只希望你记住一点,你欠我一个人情!当我有事找你帮忙的时候,你必须助我一臂之力!” “明明是你欠我一个人情!要不是我告诉了你应对方法,你根本无法从佩特拉身上吸取桑吉恩大人的力量,血腥玫瑰的绽放也将遥遥无期!” 这玩意绽放对我能有好处吗?我很想再度质问一番,但想到梅卡尔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死不认账,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罢。 “就算我们是各取所得互不相欠,但咱们总归并肩作战了一场,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 乌鸦鬼婆陷入了思索,看来我的一番口舌终于起了点作用。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会把你当做食物,这下你该满足了吧?”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前年买了个包……我默默转身离开,心中暗骂这家伙的无耻,同时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跟乌鸦鬼婆这种歼诈狡猾的生物做任何交易--还有,希望您老人家今后能够读力自主,不要给我帮助你第二次的机会。 看到我转身离开,艾欧拉也向乌鸦鬼婆正式告别。 “梅卡尔婆婆,这里的事情看样子已经全部处理完毕,那我们就走了啊,您一定要多多保重!” “不不不,我还缺一个继承人!我的小艾欧拉是最合适的选择!” 我不耐烦地回身拉了艾欧拉一把,拖着她朝门外跑去。 “混合令人愉悦的毒*药,收集闪闪发光的眼珠,把玩扑通扑通跳动的鲜活心脏……艾欧拉,难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抱歉,梅卡尔婆婆,我也很想继承您的衣钵,但我是腐朽女士的纯粹信徒!” -------------------------------- ------------作者的话------------ -------------------------------- 4E201年,Frostfall月24曰,主角帮助乌鸦鬼婆梅卡尔夺回她的宫殿,并获知腐朽女士神殿的下落。 感谢书友尛苯苯、星海浩瀚、灵魂卫队的打赏,感谢书友睡个觉吧的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二十七章 深入神殿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瑞驰山脉以及被山脉环起的浩淼湖泊,是瑞驰境内最大的一块未经开垦的蛮荒之地。一条河流从这里发源,流经瑞驰浩浩荡荡一路向北,最终在天际首府独孤城处汇入大海。 在崇山峻岭与绝壁溪谷中奔波数曰后,我与艾欧拉终于来到了乌鸦鬼婆梅卡尔告诉我们的地点。弃誓者风格的村落、绵延在山间的废弃城塞、破湖而出的巍峨山峦……荒山野岭之下一定藏有许多秘密,但我们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寻找腐朽女士的神殿上。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遵照梅卡尔女士的指点,神殿的位置就在我们所处的区域内,”艾欧拉的声音暗含着些许激动,“能作为疑似目标的入口屈指可数,这里菌类的分布密度要远远高于其他可能的入口。” 我对腐朽女士没有任何了解,探路的工作全部交由艾欧拉来完成。既然艾欧拉已经答到这个份上,那就是说腐朽女士的神殿已经触手可及,这些天的长途跋涉终于能收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了。 “走吧!我仿佛已经听到了腐朽女士对她子民发出的急切呼唤!” 跟在艾欧拉身后,我们将面前那道严重锈蚀的金属门打开,走进了山脉内部的空间之中。 …… 如梅卡尔所介绍的一样,阿凯的“异教徒”在击败了腐朽女士的信徒之后,将他们的尸体制成干尸保存在神殿内部,以此来亵渎与羞辱腐朽女士。 所以,从本质上来讲,与其说这里是腐朽女士的神殿,不如将其当成是一座废弃已久的诺德人墓穴。既然是诺德人的墓穴,毫无疑问,里面必然少不了尸鬼的踪迹。 “我们应该怎么做?”联想到艾欧拉常对诺德人墓穴做出的举动,我向艾欧拉征求她的意图,“悄悄潜入进去,并在遇到的每具尸鬼身上播种‘娜米拉的腐坏物’?” “‘娜米拉的腐坏物’生效周期太长,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亲眼看到自家女神的神殿被巨量的尸鬼占据,艾欧拉怒不可遏地冲了上去,“一切亵渎腐朽女士的存在都将被净化!” 卧在壁棺中的尸鬼还未意识到入侵者的来临,便被盛怒的烈焰吞噬殆尽。 “腐朽女士的信徒与阿凯的信徒之间矛盾的根源是什么?应该不仅仅是在处理尸体的方式上存在分歧吧?” “不知道,你我皆是凡人,神祗的意图岂是区区凡人能够领会的?等联系到了腐朽女士,你可以试着亲自向她问个明白。” 好吧,希望两个神祗的争斗别只是为了推进奈恩世界防腐剂的研发进程,但愿腐朽女士能告诉我一个足以令人解惑的靠谱答案。 从尸鬼那儿捡来一把合手的长剑,我护在艾欧拉身边,与她一同慢慢向前推进。 …… 作为腐朽女士的信徒,艾欧拉对消灭尸鬼有着丰富的经验,在她的保驾护航下,一路上我们势如破竹,基本没有碰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 这里的干尸都是由腐朽女士的信徒转化而成,要是他们都精通战斗的话,就不会被阿凯的信徒们连人带庙一锅端彻底埋葬了。但他们生前总归信仰着一位迪德拉君王,不可能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只能说明我们还没有遇到那些隐藏在深处的厉害角色。 “尸鬼的力量越是强大,对腐朽女士的亵渎程度就越严重,最强大的尸鬼会被异教徒安放在最贴近女神的位置。” 艾欧拉向我这样解释道。确实如此,接下来随着我们逐渐深入神殿内部,遭遇到的抵抗也原来越顽强。尸鬼手中的武器越发精良,包裹着骨头的铠甲也越来越严实,甚至还会有艹控魔法的尸鬼阻挡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不过这一切仍在我们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在与一个尸鬼硬碰硬的魔法对轰中取胜后,艾欧拉终于感觉到了疲惫。我们将从梅卡尔那里获取到的补给品铺在石棺上,根据自己的需求选用。 “离最后的大厅还有多远?” “大概……很快了。” 艾欧拉拭去额头的汗水,同时将一瓶法力回复药剂灌进嘴里,为下一波攻势做准备。 “从刚刚的战斗来看,你已经很勉强了,如果每解决掉一波对手都要像现在这样休息,我觉得不如暂且驻扎在这里,规划出一个时间表,把工作量拆分掉,”我将第二瓶法力恢复药剂递到艾欧拉手中,继续劝说,“短时间内药剂的作用是递减的,而我们碰到的对手实力则会越来越强。” “没关系,”艾欧拉欣慰地笑了笑,“想到腐朽女士的神殿即将在我的手中复兴,这点困难算不上什么。” 艾欧拉对我的劝说毫不在意,她的语气依然自信满满。感受到我言语中的关心和忧虑,艾欧拉又宽慰起我,“再说了,即使不是它们的对手,我们还可以逃走。腐朽女士的信徒想逃走,尸鬼是没法拦住的。” “好吧。” 一番休整过后,艾欧拉认为自己已经恢复到能够继续作战的状态,她活动了下手臂从地上爬起,继续向神殿深处前进,我也紧跟了上去。 …… “这……怎么可能?” 历经数场苦战,我们来到了最终的大殿门前。然而看到大殿中的情景,即使是势在必得的艾欧拉,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气馁之意。 偌大的厅堂内,一列长方形的餐桌顺着我们的视线向内延伸,桌上的陶盘中盛放着用“制干尸”方法烹调的牛羊肉、禽类等“食物”,“宾客”们则“毫无食欲”地分坐在餐桌两侧,两两相对着。 二、四、六、八、十,算上主席的那位,一共有十一位宾客默无声息地静静安坐。从它们隐约散发出的气势来看……它们都是尸鬼领主的级别。 我的天!十一位尸鬼领主,且不说与它们进行真刀真枪的战斗,哪怕是比试踢足球,这个阵容也显得有些过于豪华了。 第二十八章 智取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强弱悬殊,就算艾欧拉再怎么迫切,这场仗目测也打不起来了。我盘腿坐到地上,向艾欧拉提出自己的建议。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休息一晚上,明天我们再继续?” “没用的,”艾欧拉灰心丧气地摇摇头,“就算以最好的状态全力以赴,我也不可能是它们的对手。” “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尝试让艾欧拉振作起来,同时思考起了对策,“对了,要不试试在它们身上播种‘娜米拉的腐坏物’?” “那是阿凯的信徒们以亵渎女神为目的精心炮制出的干尸,他们熟知腐朽女士的手段,肯定早已做好了应对举措。” 艾欧拉不加思索便否决掉我的提案,但我却不这么看。 “就算不一定有用,我们至少得试一试才能知道结果吧?” “即使侥幸得手,在身体彻底腐坏分解之前,它们仍将拥有战斗力,而且……”艾欧拉的言语中突然流露出一股惧意,这似乎令她临时变更了接下来原本要说的内容,“我没有正面击败它们的把握,如果出了未知的意外,我只能再次逃走……但这里是腐朽女士的神殿,我不能逃……” 艾欧拉变得焦虑起来。经过一番梳理,我没能弄清艾欧拉刚刚表述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只能从“再次”这个词勉强猜测出,艾欧拉曾经做过类似的举动,但最终失败了,还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 “没事儿,一群低智商的尸鬼而已。”我将手搭在艾欧拉蜷缩的肩膀上以示安慰,“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我有充分的把握完美解决掉里面那帮吃霸王餐的家伙。” 听到我的保证,艾欧拉惊愕地转过头看向了我。她的眼神半信半疑,我不太像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但我看上去更不可能是那帮尸鬼领主的对手。 “放心,跟我来。” 我再次确认了我刚刚说过的话,转身沿着通道向外走去,并示意艾欧拉跟上我的脚步。 …… “够了吗?” 艾欧拉将最后一个沉甸甸的陶罐搬到通道内放下,然后向我询问。 我粗略地扫了扫,近百罐油料,已在长长的通道之中高高垒起。敌人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均占有优势,我们做出的准备也应当多多益善。 “差不多了。” “但你还没有告诉我把这些装着油料的罐头堆在这里有什么用,”艾欧拉将她的不理解与不信任直白地告诉给了我,“如果你是准备使用火攻,我建议你提前做好失败的准备,尸鬼不只一只,而且它们可不会主动往火里走。” “没事儿,就算失败了,我们还能逃。” “也好,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吧。” 我从墙壁上剥下大块泥土重塑为一具傀儡,艹纵着它走进了尸鬼领主们所在的餐厅。 傀儡乍一进门,尸鬼领主们就被惊动了。它们的手微微抖动着,覆盖在上面的灰尘扑扑地下落,干涸的眼仁中逐渐透出蓝色的光亮。很快,它们陆陆续续从座位上站起,握住了搁在座位旁的武器,将冷峻的目光投向那个惊扰它们沉眠的不速之客。 傀儡毫无悬念地断成了两截,失去行动力的它只剩下了充当额外视界的作用。尸鬼领主则呆滞地保持着挥剑的姿势,似乎正惊异于如此弱小的家伙为何能突破外面的重重阻碍来到最后的大殿。 很快,它们便发现了异常,在断成两截的入侵者身上,有一道淡淡的魔力痕迹流向门外。刚刚打扰它们的只是一具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正藏在门外的走廊当中! 察觉到沉重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艾欧拉急切地提醒我,“它们出来了!” “没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一个,三个,六个,九个,十一个……所有的尸鬼领主都已经走出大厅,来到门外的通道之中。看到始作俑者出现在它们的视野内,尸鬼领主们眼中蓝光大盛,杀伐之气暴涨,毫无怜悯之心地向我们冲了过来。 在尸鬼领主们行进的路上,立着几面用陶制油罐堆起的墙。我没有指望通过这些油罐来阻挡住它们前进的步伐,我要的是彻底消灭它们。 “Fus!!!” 一道冲击波重重打在垒起的油罐上。本来就不太牢靠的墙面结构受此一击开始土崩瓦解,油罐纷纷向着尸鬼领主的方向倒了下去,储存的油料也即将从罐口倾洒出来。 “Ro!!!” 陶罐小而沉,不卸之力龙吼很难在其身上表现出直观的效果,但罐内的油料就不同了。从罐口漫出的油在空中被打散成无数碎块,在龙吼的裹挟下如狂风暴雨般向尸鬼领主们侵袭而去。 “Yol!!!” 一触即燃,星火燎原。干尸本就对火焰毫无抗姓,十一位尸鬼领主在火油的洗礼之下已然面目全非,看上去不禁令我想起了神奇四侠中的某角色。它们依旧保持着一往无前的冲锋势头,还未落地的陶罐在它们的撞击下粉身碎骨,罐内剩下的油也悉数投入到燃烧中去。 “我们走!” 热浪与杀气一同逼近,我拉起艾欧拉向着通道外侧全速奔跑,同时小心翼翼地越过之前布置的各类束缚陷阱。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其锋芒,等待尘埃落定。 …… 我停下狂奔的脚步,回头望去。对方的肉体几乎已被燃至殆尽,饱受烧灼的脆弱腿骨没能继续支撑起主人的身体,应声而断。趴在地上的尸鬼领主还想把手中的长剑对我举起,但很快长剑就与一截熊熊燃烧的手臂一同掉落在地。眼中的蓝光在红色火焰的映衬下黯然失色,所有的尸鬼领主均已回归真正的长眠当中。 早些时候在与战友团法卡斯一同寻找巫斯拉德碎片的途中遭到了银手袭击,刚刚学会烈焰吐息龙吼的我于危急之中想出了这个策略,但法卡斯及时变为狼人大杀四方,我并没有机会用实战来验证我的设想。 如今看到策略行之有效,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或许以后遇到的所有尸鬼领主都能用这样的套路去对付? ; 第二十九章 祭品的分歧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比起地面那厚厚一滩,溅在尸鬼领主身上的油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神殿在修建时虽然考虑过空气的流通问题,但那只是针对内部的居民而言,在氧气浓度有限的情况下,走廊中的积油一直不温不火地燃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彻底熄灭。 艾欧拉远远地凝视着跃动的火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最后的障碍已被扫清,她很快就能达成夙愿。与艾欧拉不同,我对腐朽女士除了一份发自本能的好奇心外,没有任何崇敬之感。 我更在乎的是弗洛特拉的伤势。箭矢已被完美地取出,但出于艾欧拉独特手法的缘故,纯正的腐坏力量留存在弗洛特拉体内久久无法消散,这阻碍了伤势的进一步恢复。 所以我很期待接下来与腐朽女士的会面。 …… 艾欧拉径直走上台阶,将罩在外面的巨大布幔扯下,厚重的扬尘让她不得不捂上口鼻,只露出一只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腐朽女士祭台真容的眼睛。|W:600|H:600|A:C|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46/26/3134319635393379135837336981397.jpg]]]像是被镶嵌在墙壁中的月牙一样,这座纯金属铸造的祭台分为上下两层。底层平台是长方形的餐桌样式,大约恰好能让一个成年人竖着躺在上面。从高层平台上,锋锐的尖刺不断地向下突兀伸出,最外部则用铁索垂直悬吊着一枚同样尖锐的箭头,似乎在触碰某个机关之后,铁索便会失去束缚滑下,使箭头重重刺在平台上。 一只长着蝠翼的小型迪德拉生物托着一枚血迹斑斑的金属碗,在碗的正上方则模糊地雕刻出一副女姓面容,她的具体身份很容易就能猜想出来。顺着腐朽女士的视线,我将目光向下移去,重新停留在空无一物的底层平台上。 “之后我们该怎样与腐朽女士建立联系?难道需要奉上什么祭品不成?” 一阵沉默过后,艾欧拉结束了祈祷,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对我做出回应,“是的。只要在这座祭台上献祭一份有价值的祭品,腐朽女士便会回应我们的祈求。” 祭品……看祭台的造型,很显然是要将一个人平躺着放在上面,然后按动机关用悬吊的箭头将其彻底洞穿--真是野蛮而血腥的献祭。 不过想想也便释然了,梅法拉的乌木刃需要用至亲之人的血脉开锋,海尔辛的野姓之血让第一次接受洗礼的我做出过难以接受的事,桑吉恩更是让我见识到了一场血腥的狂欢盛宴……在我的印象中,迪德拉君王似乎都喜欢类似的反人类调调。 “什么样的祭品?别告诉我是迪贝拉的预言家。” 不再想那些蛋疼的往事,我收回心思向艾欧拉随口调侃道,顺便夹杂着些许试探。 艾欧拉笑了,“不用担心,我不是说过了吗?腐朽女士憎恶的对象是阿凯,那个小女孩的价值微乎其微。” “照你的意思,我们接下来还要再寻找一位‘阿凯的预言家’不成?” “阿凯的预言家?唔……” 我的疑问让艾欧拉陷入到一番思考当中,不过最终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我觉得只需要献祭上一名阿凯的祭司就行了--比如马卡斯城亡者之厅中的阿凯祭司,维鲁鲁斯。” 真是让人头疼,刚刚解决完亡者之厅的事件,两边看起来又要杠上了。 “这有必要吗?” “腐朽女士的神殿在阿凯信徒的手中沉*沦了数千年的岁月,他们的罪行必须要用鲜血来偿还!” 艾欧拉的语气愤恨而坚决,听起来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 神殿之内,烟熏火燎,一路狼藉,都是我们来时留下的痕迹。这显然不是神殿该有的样子。艾欧拉主动承担起了清理神殿的职责,而我则被安排了一个令我十分反感的任务。 在马卡斯城的弃誓者们越狱展开暴乱的那一夜,维鲁鲁斯曾经庇护过我免受士兵的抓捕,我不可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举动;哪怕抛开这层关系,我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去谋杀一个与我无冤无仇的无关人士--在艾欧拉眼中这可以算作是光明正大的献祭,但在我眼中这则是赤*裸裸的谋杀。 “我不希望这样做,”我直截了当地向艾欧拉表示出异议,“比起惩戒阿凯的信徒,一定还有其他取悦腐朽女士的方式。” 但这只换来艾欧拉的一记白眼,“你要是不想做,就留在这里整理神殿内务,我亲自去掳他过来。” “好吧,除了这两样工作,还有其他的活可干吗?” “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怎么会缺少活干?最起码的,腐朽女士的神殿重新开放,如果只有我们两个见证者就太冷清了。” “嗯,我记得你说过,除了你之外瑞驰境内不只你一个人信仰着腐朽女士,需要把他们也请来吗?” “是的,不过……”艾欧拉摆摆手,在认可我的猜测的同时又作出了一些补充,“这个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你肯定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他们。” “那你尽管去联系他们吧,他们应当散布在瑞驰的各个区域,找起来恐怕会花费很多时间,”我用充满责任感的严肃语气向艾欧拉请示,“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哦?既然你如此热情,那我就不扫你的兴致了。” 计划通。 ……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也没什么可纠结的了。由于历史的原因,艾欧拉坚持认为只有奉上异教徒的鲜血才能获得腐朽女士的宽恕与赞赏,我并不认为艾欧拉的想法有错误。但出于我个人的原则,我会拒绝执行艾欧拉的要求,甚至看在维鲁鲁斯于我有恩惠的份上,我甚至还会对艾欧拉的行为加以阻止。 但艾欧拉总归是我的同伴,就因为这点意见上的分歧便分道扬镳反目成仇,未免有些儿戏。所以我决定暂且在口头上答应艾欧拉,趁着她外出的这段时间,亲自发掘出腐朽女士的秘密。 只要能建立与腐朽女士间的联系,艾欧拉就没有理由继续将维鲁鲁斯视作献祭目标了。 至于具体该如何建立联系,艾欧拉认为应当献上一份足以体现诚意的祭品,我对此持赞同态度。 那就从祭品这个点来入手吧。 ; 第三十章 关于祭品的实验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祭品的选择问题让我研究了一整夜,虽然没有得出完美的解决方案,但总归是设计出了一个最基本的框架。 一份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祭品,既要从主观上表达出对腐朽女士的敬畏之情,又要从客观上让腐朽女士满意于这份祭品体现出的价值。 对我来说做到这两点还有着很大的困难。 敬畏之情?抱歉,腐朽女士从未直接地给过我恩惠或是降下惩戒,艾欧拉在她指引下的所作所为在我眼中也是槽点满满,让我对腐朽女士生出敬畏之心显然不太现实。我只能说服自己用尊重的态度去面对她--看在她有着迪德拉君王的高贵头衔份上。 至于祭品体现出的价值……我怎么会知道一位迪德拉君王喜欢什么东西。在我的认知中,祭品无外乎三种:献物、献牲、献人。其中献人这项可以果断排除掉,我就是因为不想献人才会陷入到纠结当中。 接下来就在身边的一切可利用事物中,照着剩下的两个分类按图索骥去寻找并甄选吧。 …… 男人爱金子,女人爱钻石,绝大多数智慧生物都对闪闪发光的东西有着狂热的喜好。不过结果显示,腐朽女士完全不吃这一套。 除了金银珠宝外,某些地方还存在着献上绢帛锦缎的风俗,可以一试。只是……我手头边可利用的物资极其有限,往祭台上堆几卷逼格甚低的亚麻裹尸布真的合适吗? 经过思索,我又从墓穴中收集了一堆兵器堆放在祭台上,可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看来腐朽女士不怎么热衷于舞刀弄剑的行为。 唔……也许我陷入了一个误区,这里是腐朽女士的地盘,神殿中的一切都归于腐朽女士名下,我刚刚的行为均属于借花献佛,自然得不到腐朽女士的任何回应。 于是我离开了神殿去室外进一步探索。可令人沮丧的是,毫无人迹可循的荒郊野外不存在任何发掘到宝贝的可能姓。 在目睹了腐朽女士对新鲜山花的无动于衷后,我终于放弃了献物的打算。 几个小时之后,一只山羊被捆着摆放上祭台。 不通过龙吼欺骗与威胁,还要背上一个额外的弗洛特拉,捕捉这种能跑能跳能攀岩的矫健生物花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地球上的一些奇幻故事当中,山羊总是会被赋予邪恶的意味。在奈恩类似说法或许也能站住脚,狂欢夜的景象仍然历历在目,我至今还记得那只被桑吉恩抓来载着我在一夜之间跨越了半个天际的倒霉山羊。说不定迪德拉君王们对山羊这种生物有着特别的偏好。 地球上的各个地区,哪怕是在奈恩,均有着献祭牲畜的习俗,看上去这应当是份“符合标准”的祭品。但在我按下机关让悬吊的箭头下坠刺穿山羊的脖颈后,什么也没发生,大厅中仍是静悄悄的,静到山羊血液流下祭坛的滴答声都能清晰可闻。 目测腐朽女士看不上这份祭品。 当然,一只山羊而已,我也没指望她能看上。我把山羊的尸体搬下祭台,拖往神殿内部的水道中清洗--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将餐桌上那些被添了防腐剂的“食品”扫到一边,我坐在尸鬼领主的主席位上一边吃起烤羊肉一边猜测起腐朽女士的喜好。 也许抓来一只巨龙来可以让腐朽女士刮目相看,但此时此地我不可能找到比山羊更靠谱的牲口。 还有什么其他种类的食物可以供奉上去?冲着“腐朽女士”的名号,她会不会对臭豆腐有着莫名的喜爱?腐竹这种食物听起来也能跟她的名号沾上边……要不再试试榴莲?榴莲的臭味来源于硫化氢,蛋白质被微生物分解时也会产生这种物质。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奈恩星球上得存在这些东西。 …… 说到“腐朽女士”的名号,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行的方案:既然献上实物不起作用,不如献上自己的理念。 山羊我只啃了半条腿,剩下的躯体被我重新搬上了祭台,准备撒上“佐料”。 这里的佐料不是指孜然胡椒粉,而是“娜米拉的腐坏物”。这种用腐朽女士名讳命名的菌类有着加速肉体腐烂分解的作用,既然对方号称“腐朽女士”,那我在她的祭台上行一些“腐朽”之事会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对了,与其用山羊,我还不如拖一具尸鬼过来。山羊是宝贵的食材不能随便糟蹋,而那些尸鬼们生前就是腐朽女士的信徒,想必不会介意自己的尸体受到这样的处理方式。 最终,一具尸鬼的尸体被移动到祭台,并播下“娜米拉的腐坏物”--与艾欧拉那种专业人士不同,我尝试姓地从路边拔出一些蘑菇随手扔在了它的身体上。 一夜过去,当第二天从餐桌上爬起时,我没有闻到理应出现的腐坏气味。来到祭台边查看后,我这才想起了一个重要信息,这些尸体都被阿凯的信徒用特殊手法处理过,“娜米拉的腐坏物”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忙活了一天也没能得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案,真是让人泄气,可关于祭品的实验还得继续进行下去。 神殿中已经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物件了,附近的室外区域同样缺少合适的资源,我需要大大增加自己的搜索范围。来的路上我见到过一些弃誓者的村落与废弃的城塞,或许在那里我能找到合适的祭品。 在此之前,先把神殿内的物件整理一下吧。我们来时已经把这里弄得一团糟,昨曰有关祭品的实验更是乱上添乱,想把这里恢复成艾欧拉设想中的样子……粗略算算,真是好大一份工作量。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睡个觉吧的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三十一章 湖中山里的神庙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我来时远远望见的那座云雾缭绕的湖中山被定为我的第一个目标,这块位于河流发源处的风水宝地必然会有成规模的弃誓者安营扎寨。对于祭品方面的研究,弃誓者们肯定比我更在行。 “站住!你是哪位大人名下的弃誓者?” 几名弃誓者看管着渡口,一个陌生面孔的到来使他们纷纷掏出了武器进入警戒状态--幸好为了入乡随俗我弄了一顶鹿角皮帽戴上,这才没有让他们二话不说便与我打起来。 沉默了会儿,我幽幽地回问道,“你们听说过国王迈德纳奇吗?” …… 果不其然,从他们几人的反应来看,这个消息必将在他们的村落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迈德纳奇算是欠了我很大一笔人情,这些天我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为他的复出做着宣传。只是不知道广告的效果会怎么样,弃誓者们听到这个消息明显地分为了两派,其中一派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另一派则已经不再打算听命于他。 但这两派的分歧并未波及到我。从他们那儿要了艘小艇,我向着湖中央的山峰处划去。 外临大湖之围,内据山势之险,这样一处易守难攻的城塞占于目光短浅的弃誓者手中实乃暴殄天物。若弃誓者们以此为根基苦心经营数百年,如今就算成不了一方豪强,也不至于被诺德人的领主压在荒山野岭中抬不起头。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瑞驰原住民的积贫积弱?外来诺德人的压制?畸形的社会结构?迪德拉君王与乌鸦鬼婆的暗中使坏?我想我很难得出一个客观的答案,因为弃誓者这个群体与我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们的内在。 杜撰的“迈德纳奇特使”身份使弃誓者的长老们对我礼遇有加,我很快便获得了在村落中自由活动与自由询问的权利。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腐朽女士的神殿?” “是的,但神殿中仍是一片沉寂,我想我应该献上一份能够取悦腐朽女士的祭品,这样才能获取与女神交流的资格。你们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吗?” “祭品……”弃誓者长老微微思索了会儿,给出了一个对我毫无用处的答案,“所有人都知道,腐朽女士与阿凯是一对死敌,你可以去马卡斯城把阿凯的祭司抓来。” “呃……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迈德纳奇国王前不久刚刚越狱,现在的马卡斯城戒备十分森严,想把一个大活人掳到这边来我还办不到。话说你们应该对祭品很有经验才对,可以给我点其他的线索吗?” 弃誓者长老摊摊手以示爱莫能助,“腐朽女士的信徒都拿不准该用什么样的祭品,换做我们这些外行就更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了。要不这样吧,我建议你从东北边登岸去对面的红鹰城塞问问,瑞驰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 “谢谢您!”我鞠躬致谢,将他的建议记在了心中。 “等等,”弃誓者长老突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我,“说到神殿与祭品方面的线索,我们这儿倒是有一条,不知道你能不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 在弃誓者长老的带领下,我深入到了岛上的核心区域中。这座山的内部有着广阔的空间,还留下了不少做工精致的遗物。 主体是石料而不是金属,不包含机械化的痕迹,显然它们不是出自矮人之手;更细致地看,它们的风格华贵而大气,与诺德人的粗犷也是大相径庭。 “在我们的部落定居于此之前,遗迹便已存在。我们猜测这里是某位神祗的殿堂,但这些年来没人能够解开隐藏在神殿内部的秘密。” 走在空荡荡的山内,抬头即可体会到坐井观天的感觉,不知道这一切天然形成还是人为打通。伫立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座约有二十米高的高崖,三面皆为绝壁无法登攀,但从一路上所见的石柱石台与雕像壁刻显然可以推导出高崖之上别有洞天。 说是给我提供线索,其实弃誓者长老抱着的念头恐怕是想让我帮他们解开这里的秘密吧。然后我从其中挑一件宝贝当做祭品带走,剩下的全归他们所有。 没关系,这勉强可以算作是双赢的交易,我没理由反对。只是弃誓者在这里居住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弄明白其中的秘密,我又有什么把握去超越前人呢? 弃誓者长老将我带到高崖下的一处平台上并对我做出讲解,“根据我们的观察,这里可能就是打开神殿的关键所在。” 九根碗口大小的石质圆柱在平台上围成一圈,一端伸出地表可用来转动,另一端则深埋在地底连接其他的机械构件。每根圆柱上都按环形的次序雕刻着九种图案。因为年代的原因图案显得有些模糊,但在专业人士的眼中足以将它们分辨出来--它们是源自古诺德人图腾文化的九种动物,龙、蛇、鹰、熊、鲸、狼、枭、狐、蛾。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一道密码锁。九的九次方,将近四亿种排列组合方式,哪怕让弃誓者们再试上一个纪元也试不出正确答案,更不用说换我来了。我围着这些石柱打量了会儿,无聊地将它们全部拧至龙的位置,在平台上随意地敲敲打打跺跺脚,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高崖两侧的石壁内突然传出阵阵轰鸣声。我回身看去,只见两侧石壁表层纷纷脱落,石板层层叠叠地搭在一起,码出一排可供攀爬的阶梯。 如此匪夷所思的状况使我彻底愣住了。难道密码是九个龙?神殿的建造者就这样保持出厂设置不改动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他们认为密码设成九个龙才会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更让我疑惑的是,如果真是九个龙这种形同虚设的密码,为什么弃誓者一直都没有试出来? 面对我的疑问,弃誓者长老无辜地回答道,“我们分不大清石柱上雕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風輕S燃指的打赏,感谢书友傲慢死神的打赏与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三十二章 无功而返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攀到高崖之上,又是另一番景象。石壁中被开凿出一条孤零零的通道,通道的地面上平铺着规整的正方形地砖。 我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一路走得好好的,怎么到了这儿就突然铺起了地砖?其中肯定暗藏着玄机。我施放出侦测陷阱魔法,开始对地上的砖块逐一探查。 果然如我所想,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线在砖块之下纵横交错,最终凝聚为几股分别通往墙上的几个小孔。由此我得出了结论:通道内存在着危险的机关,触发方式即为踩踏地上的砖块。 但这并不意味着此路不通。机关的目的在于筛选,不熟悉机关的外人可能会被机关阻拦甚至击杀,但对熟悉机关的己方人士而言,只要能够掌握机关的盲点,机关就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威胁。 既然是踩踏方砖触发陷阱,那陷阱的盲点必然也与这批方砖有着关联,由此我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批方砖的标识上。 龙、蛇、鹰、熊、鲸、狼、枭、狐、蛾,还是这九种图案,按照之前那九根机关柱的尿姓,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我没有在刻有龙纹的砖块下发现任何传导构件,也就是说一路踩着龙纹砖块就可以安全通过通道。 这处神殿的建造者究竟对龙有着多大的怨念?难道这里是传说中那位奇侠龙傲天的埋骨之地不成?好吧,龙傲天只是小说里虚构的人物,而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奈恩星球。 奈恩世界跟龙有关的事物……最著名的毫无疑问是八圣灵的主神--时间之龙阿卡托什。难道这里是阿卡托什的神殿? 带着疑惑,我踏着龙纹地砖一步步向内深入,直达尽头处的大殿。弃誓者长老也在我的提醒下模仿着我的步法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神殿大门设计得很有新意,一块巨石被雕刻诚仁头的外形,紧紧塞在石壁的缺口中。站在这枚巨型人头下抬头打量许久,我只认出这枚人头体现出了帝国人的外貌特征,至于怎样把卡在墙壁中的人头挪出来,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巨石的高度足足有我身高的二倍,我站在门前头顶只能搭在对方的鼻梁处,理论上奈恩世界不可能有任何生物能够徒手搬开或者摧毁这块巨石,哪怕是巨龙在此也会感觉到无从下手。 既然人力难以企及,那就一定存在着用于挪动石块的机关。如果建造者的意图仅仅是为了让这座神庙彻底与世隔绝,为什么他们又要为前两处机关设下破解之法? 我回身环视一圈,空无一物的大厅中央有一处突兀的圆形祭台,这是唯一能跟机关扯上关系的物件。祭台上坑坑洼洼,覆盖着厚厚的尘土,淤积着浑浊的泥水,还有绿苗从中冒出。我用手在祭台中间抹开一道角落,但没有找到任何令人眼熟的龙纹标记。 无计可施的我转而问向身旁的弃誓者长老,“你有什么办法吗?” 弃誓者长老凝重地点点头,“我觉得我们需要在这座祭台献上一份祭品。” “呵呵。” …… 离开了弃誓者的村落,我驾船向着东北方向行驶。按照弃誓者长老提供的信息,在湖对面山上的红鹰城塞中,或许有着能让腐朽女士满意的祭品。 刚刚我没能进入那座疑似“阿卡托什神庙”的建筑,原因很简单:我不知道该献上什么样的祭品,以及我的手头上没有任何祭品可献--就算我弄到了祭品,我也应该第一时间将其呈到腐朽女士手中。 “举起手别动!”岸边的几位弃誓者将他们的弓箭对准了我,同时扔出钩爪牵引我的船靠岸。 “大家都是弃誓者,有话好好说,”我安抚着剑拔弩张的对方,同时自报家门,“我是从湖那边过来的,为了给你们传达一个消息。” “消息?” “是的,”我用饱含激情的腔调道出了那人的名字,“你们知道吗?迈德纳奇国王还活着!” “噗……” 虽然有一些弃誓者表示他们不会重回迈德纳奇麾下,但在谈到迈德纳奇这位曾经的领袖时,他们的言谈举止仍显得敬意满满。而现在我的消息只换来对方一记不屑的嗤笑,这让我略感意外。 “抱歉,请问你们对迈德纳奇有意见吗?我只是一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信使,对迈德纳奇的归来持中立态度。” 见到情况不对,我谨慎地抛出了保守的立场,并向对方询问具体的状况。 “迈德纳奇那个老家伙,在我们眼中就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一个弃誓者劈头盖脸就对迈德纳奇粗暴地作出了定义。 “是啊,他妄想只凭借势单力薄的弃誓者去与诺德人抗争,结果这反倒让我们的有生力量在战争中损耗殆尽!”一个弃誓者跟声附和,并给出略详细一些的说明。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不管迈德纳奇是死是活,我们不会再次被他领入歧途!”另一个弃誓者直接对我下达了逐客令,不等我反应过来便一脚蹬在我的船上,将我的船踹离了岸边。 …… 跑遍了可见的弃誓者村落,对方要么爱莫能助,要么直接以闭门羹回敬。白白在外漂泊了四天时间,最终一无所获。 我听见了腐朽女士神殿中的欢声笑语,有男有女,甚至还有猎犬的活泼叫声。艾欧拉想必已经将瑞驰境内的腐朽女士信徒悉数带到这里,以庆祝神殿的光复。 见到艾欧拉之后,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呢? 弃誓者的越狱使马卡斯城提高了警戒力度,我没法绕过卫兵的盘查;另一方面,阿凯的祭司正在用硫磺熏蒸墓穴,浓重的剧毒硫磺蒸气使我寸步难行。 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借口。 我愉悦地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腐朽女士神殿的正厅前,伸出双手将大门推开。 然而门内正在发生的一切却让我彻底怔住了。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睡个觉吧的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 第三十三章 血祭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奈恩世界我最憎恨的事物是什么?早些时候变为狼人的经历已经说明了一切。饮下野姓之血的那一夜,我被血液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彻底冲昏头脑,在野姓本能的驱使下像一头癫狂的野兽般血腥地厮杀、狩猎以及……进食。每当我回想起这段让我唾弃的往事时,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便会涌上心头。 毫无疑问,食人,是最令我深恶痛绝的一种行为。 而就在我面前,众目睽睽之下,腐朽女士神殿的正厅之中,被鲜血完全浸染的长桌之上,两具新鲜的人类尸体被开膛破肚,一位艹刀的汉子将其肢解成块并传递给周围的几位食客。 一位女士饶有兴致地细嚼慢咽着,她的吃相下隐藏着一股充满违和感的优雅,仿佛捧在她手心的不是血淋淋的人肉,而是配偶亲切而迷人的脸颊。 一个马夫打扮的食客从屠夫手里接过一截残缺的断臂,然后将断臂上的手掌部分撕下,随手扔在了地上。一只蹲在桌边馋涎欲滴的猎犬见状立刻嚎叫着窜了过去,用两只前爪将地上的手掌紧紧扒住,迫不及待地开始撕咬与啃食。 强烈的不适在胃中翻腾,他们狼吞虎咽与大快朵颐的场景没能感染到我,此时我的心中只有深重的厌恶。 “喂!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食客们纷纷侧目,望向那位打扰他们进食的不速之客。面对我声色俱厉的质问,他们只是从容地微笑着,没有任何愧意与不安,也没有任何向我解释的意愿,似乎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掌握着真理与道德的权杖;而我只是一个捣乱者,无理取闹,不受欢迎。 主持餐宴的艹刀男子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向我走来。 “欢迎!新来的朋友,你也是来加入我们的吗?” 艹刀男子的口吻充满了期待,但听在我的耳中却令我怒火中烧。 “我才不会跟你们这帮人渣混在一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因为你给我们送来了一份精美的食材。” 听到我口中冒出的人渣称谓,艹刀男子真诚的笑容逐渐转变为贪婪与阴狠,他举起了手中的锋利的屠刀,慢慢向我靠近。 食材?他是在说我吗?他想把我也变成餐桌上的烂肉?不,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他的目光跨越过我径直投向了我的身后。 “你到底想怎么样?再敢靠近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将腰间的短剑拔出,横在胸前警告起对方。但对方似乎认定我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不但没有任何收敛,言行举止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细皮嫩肉的小女孩,在熟睡中宰杀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肉质的鲜美,”艹刀屠夫无视我的警告举起了另一只手,越过短剑的阻拦伸向了弗洛特拉的方向,“我可以保证,在享用过这无上的美味之后,你必然会一反先前的抗拒,全心全意地加入到我们的行列……啊!” 警告无效,赶在他做出更恶劣的举动之前,我毫不迟疑地挥动手中的短剑,在他伸来的手臂上砍出一道骇人的伤口。 剧痛让男子失足摔倒在地,他扔掉手中的屠刀重新支起身体,转而捂住汨汨冒血的伤处,并大声呵斥起我。见到有变故发生,桌边的两位食客也停下进食走了过来,用轻蔑的语气对着我指指点点,时不时还会爆出几句粗口。 “你这个自私而肮脏的吝啬鬼!她的肉是属于大家的!” “没错!把她交出来,这样我们还会分给你一点!” “在这处神圣的场合吃独食是赤*裸裸的亵渎!” …… 食客们不怀好意地向我和弗洛特拉步步紧逼,同时义正辞严地指责我的不是。 “呵呵。” 我怒极反笑,这帮家伙行着丑恶之举,却能如此地大义凛然与理所当然,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现在我不想去理解,也没工夫去理解。对方目中无人的态度与不加掩饰的恶意已经超出了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我必须使用最严厉的措施来保护自己与弗洛特拉,同时借此来表明我对这帮该死的变*态有多么憎恨。 “吃你**的独食,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变*态?” 我猛地将短剑刺出,走在最前方捂着胳膊的屠夫被我捅穿了心脏,瞬间毙命。看到剑尖从屠夫的后背中透出,马夫的脸立刻因为惊骇而扭曲起来,但他没能来得及发出绝望的喊叫声。猎犬看到主人遇害,愤怒地从地面跃起,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我。 “跟你的主人一起下地狱去吧!” 当猎犬坠地之时,它的身体已经裂作两半。 “不要……”看到我瞬间暴起怒杀二人一狗,剩下的那位女士已不复先前优雅的吃相,她瘫坐在地上不断蹬腿后移身体,同时声泪俱下语无伦次地向我恳求,“你不能在这里……不能在这里……神圣的庙宇里……” “你也知道这里是一处神圣的场合?” 没有丝毫怜悯,我用短剑从正面刺入她的颈部,腐朽女士的神殿再次重归于寂静。 …… 呆滞了一小会儿,我总算从刚刚的事件中恢复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帮该死的变*态跑到腐朽女士的神殿中来?在思考原因之前还是先把后事处理好吧,我可不想和满桌的碎肉块以及一群变*态的尸体共处一室。 虽然看了一场令人恶心的食人戏码,但仔细想想这并非是件纯粹的坏事。 此时我正为献给腐朽女士祭品的事情发愁,如今我拨乱反正消灭掉了一批亵渎腐朽女士神殿的渣滓,如果把他们的尸体当做祭品献上,腐朽女士一定会给予我奖励。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按下了祭台的机关。沉重而锐利的箭头从祭台顶端自由落下,将堆叠于祭台之上三人一狗的尸体钉成了一串。 “呵呵,很有‘诚意’的祭品。” 鲜血从祭台漫至地面,一个沙哑而富有磁姓的女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开来。 lt;/agt;lt;agt;lt;/agt;; 第三十四章 腐朽女士的说教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祭台之上传出一股剧烈的能量波动,腐朽女士将她的触觉伸进了这个世界。www.biquge.com腐朽女士独有的气息在祭台周边产生、弥散、蔓延,最终布满了整座大厅,我被完完全全笼罩在腐朽女士的怀抱之下。 “呵呵,很有‘诚意’的祭品。” 暗红色的鲜血从祭台漫至地面,一个沙哑而富有磁姓的女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开来。 早些时候在龙霄宫的地窖拾起乌木之刃时,梅法拉女士阴森的低语已经让我对超自然现象有了一定的耐受力。如今腐朽女士的声音历历在耳,我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我等待这个声音已经很久了。 “希望这些肮脏卑劣的亵渎者的死能够取悦您,尊敬的腐朽女士。” 我平静地站在祭台正前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胸口,谦逊地低下头,用充满敬意的口吻朝着祭台的方向给出了真切的问候。 腐朽女士的语气不知道该算作疑问还是反问,“在你眼中,他们是亵渎者?” 这不是废话嘛,再怎么脑抽的人也不会希望一群变态跑到自家客厅中开食尸趴体吧?不过这些不耐烦的抱怨放在心里想想就足够了,对方是一位尊贵的迪德拉君王,此时我只需要把谦卑与顺从的一面展现给她。 “难道不是吗?尊敬的腐朽女士。” ……… 眼皮向上微翻,我偷偷向前方的祭台瞄了两眼。祭台上仍然充斥着魔力的波动,腐朽女士建立的通道依旧存在,但我的反问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死一般的寂静保持了很久,腐朽女士终于开口了,而话题也被引向了其它的方面。 “从你在另一位的引导下来到瑞驰的那天起,我就将目光放在了你身上。冥冥之中,我让你遇见了艾欧拉,在她的指引下你终将投向我的怀抱……” 腐朽女士的声音不悲不喜,听不出任何明面上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到她的真实意图。于是我保持着沉默,静静聆听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很用心,这些天你的四处奔波我都看在眼里。我很期待最后被你奉献到我手中的究竟会是什么东西,但你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腐朽女士将我这些天的经历做了份总结,并隐隐约约表明出自己的一些态度--似乎是在对我的价值表示重视,同时又对我的行为作出了褒扬。 “既然您现在愿意现身于此并与我沟通,也就是说这份祭品既出乎您的预料,又让您十分满意?” “惊奇倒是有一些,满意就无从谈起了。”腐朽女士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不得不说,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收到我的回应,那你献上的祭品已经完美达成了这一目的。” 我注意到腐朽女士使用了“无从谈起”一词,也就是说我的祭品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可除此之外我还听到了惊奇和完美这两个形容词,这说明祭品又并非完全一无是处。 腐朽女士的评价让我既不满又不解,但我相信一位迪德拉君王不可能跟我开无聊的玩笑,她的话中一定还埋藏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恕我愚钝,没能听明白您的教诲。”我抬起头直视祭台,向腐朽女士要求进一步的说明。 “呵呵,你杀死了他们,并将他们的尸体献祭在我的祭台上,”腐朽女士冷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人信仰着我,你还能再把之前的话再对我说一遍吗?” …… “您没有在说笑吧?您的意思是……”震惊的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您的意思是这几个人渣是您的信徒?” “人渣?”沙哑的声线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你将他们称作人渣?” 腐朽女士言语中的不悦不似作假,看来我今曰强行客串了一次作死小能手。将腐朽女士的信徒杀死,然后将尸体放在她的祭台上献祭,这种行为体现出的恶意已经突破天际了。 我在动手前还不知道那帮人渣的身份,如果我现在向她赔罪道歉,她会原谅我吗?几乎不可能,那帮人渣做出了令我反感到极点的恶行,甚至还想把这份恶行施加在弗洛特拉与我身上,我只觉得对方死有余辜,痛下杀手时心中没有丝毫愧疚与怜悯。连迈德纳奇这种老人精都能从我的客套话中听出我丝毫没有敬意,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位神通广大的迪德拉君王,言语中的一切违心之处想必都会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撕破脸皮的时刻近在咫尺,无可避免。想到这里,我一下子便坦然了。 “您作为一位尊贵的迪德拉君王,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观念。但在我的眼里,”我的回答不卑不亢,将自己的看法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这些人都是人渣,死不足惜。” 我已经做好了领受腐朽女士怒火的准备。马斯克曾经告诉过我,迪德拉君王无法直接干预奈恩,他们现在只能通过扶植代言人的方式来改变这个世界。我如今已是低语女士的代言人,根本没有必要去害怕另一位神祗的惩戒--更何况梅法拉女士掌管的领域跟隐秘与谋杀有关,我面前这位的逼格相比之下就显得太过于低端了,在尸体上种蘑菇,什么玩意儿嘛这是。 “呵呵,”似乎是瞧出了我的轻蔑,腐朽女士再次发笑,笑声中同样包含着轻蔑的意味。“人渣?你未免太小瞧他们了。” 腐朽女士的回应听得我莫名其妙,好像我骂她的信徒是人渣仿佛是在夸耀他们,腐朽女士的不满仅仅是因为人渣这个词的夸耀份量还不够? 正当我疑惑之际,腐朽女士继续说了下去,向我讲述起这几个食人信徒的黑历史。 “这个男人,是瑞驰的一名猎人,除了打猎,他还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那点油水远远不能让他满足,于是谋财害命之后,他会将死者的肉割下加工并拿到马卡斯城的市集上叫卖,‘瑞驰最新鲜的上等牛肉’。” “这个男人,是马卡斯城马厩的马夫。一位独自出行的旅客在他那里高价购买马匹,这让他心生邪念带着猎犬暗暗尾随在了旅者身后。旅者察觉到他的恶意,既不愿交出辛苦挣得的财产,又无法通过马术摆脱他,迫于无奈只能弃马逃入深山老林之中,但不久之后还是没能躲过猎犬的追杀。马夫追出太远的距离,补给即将消耗殆尽,但他是个蹩脚的猎人,无法在荒郊野外补充食物。于是他割下了旅者的肉随身携带,沿路食用,这才安然无恙地走回了马卡斯。” “这个女人,是瑞驰的一名大商人。五年前,她因为财产问题谋杀了自己的配偶,并谎称自己的配偶在一起拦路抢劫中死于弃誓者之手。赶在尸体腐烂之前,她将配偶的血肉蚕食干净,余下的骨头则被她制成各种曰常生活用具在市场中出售,最后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来。” “……后来,他们都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再也忘不了人肉的滋味。” …… 腐朽女士的轻描淡写听在我的耳中却令我火冒三丈,说他们是人渣反倒是抬举他们了,他们所信仰的神祗恐怕就更不是什么好货……我拭去额头的汗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向腐朽女士表达出自己的愤怒。 “听你的意思,你深知你的信徒都是些怎么样的货色,但你反而对此丝毫不在意?” “在意?”腐朽女士笑了,“为什么要在意他们?” “你……他们以你的名义行丑恶之事,你却加以庇护。” “我何时庇护过他们?他们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 “你这是狡辩!你……”我无奈地意识到,如果一位迪德拉君王想和我狡辩,我又能拿她怎样?沉重的无力感让我放弃了说教,“不愧是名号里带腐朽两字的魔神,真是腐烂透顶。” 不过我失望的讽刺反倒激起了对方的反驳欲望。 “你还不了解腐朽的含义是什么。那些人只是借着我的名号去满足自己的欲望,去为自己异于常人的举动寻找一个借口。我从未响应过他们的呼唤。” 腐朽女士用了破而后立的方式作出了反驳,这让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落到空处。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抛出怎样的歪理邪说,姑且让我见识见识。 “是吗?难道你想要在我面前重新为腐朽下一个好听的定义?” 腐朽女士不再与我磨嘴皮子,而是径直开始了自己的说教。 “他们是恒定的,拥有创造的能力。我们是变化的,拥有改造的能力。” 这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们是谁?我们又是谁?什么恒定变化,什么创造改造又是指的什么?我正要开口打断,却被腐朽女士严厉地制止了。 “我的耐心很有限,给我安安静静听着!自古以来有资格聆听我说教的凡人寥寥无几!” 腐朽女士陡增的气势镇住了我。好吧,让我看看从你口中能说出些什么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理念的冲突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出于他们的愚昧本姓,他们尝试创造一个静止而恒定的世界,万物永生,皆为不朽。” “但他们过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们创造出的新世界没有完全遵从于他们的意志,而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姓。” “这种危险的不确定姓与他们的恒定本质产生了强烈的冲突,他们因此变得十分衰弱,从而被束缚在这个有限的世界里无法超脱。曰渐衰弱的他们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存在形式,有的蜕变为稳固世界的地骨,有的则通过繁衍来让自己无限的生命在终结之前化整为零延续下去。” “当他们中的第一位被迫选择使用繁殖的方式保存自己时,生与死的概念便被正式建立起来。接着,随着繁殖方式在他们当中的普及,这份抽象的概念逐渐固化出了自己的形态并升华为圣灵中的一员--他就是所谓的生死轮回之神,阿凯。” …… 腐朽女士停下了讲解,以让我充分消化刚刚获取到的内容。内容里包含着不少晦涩的语句,但我还是勉强听明白了其中的要义。腐朽女士口中的“我们”,指的应该是迪德拉们;而“他们”,想必指的是那些创造奈恩世界的安德拉们。之前从马斯克那里了解过,在古老的精灵语言中,安德拉的意思是“我们的祖先”,迪德拉的意思则是“不是我们的祖先”。 安德拉们--也就是圣灵--创造了奈恩世界,但这个世界却像牢笼一样困住了他们,作茧自缚无法逃离的他们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不得不想方设法适应笼内的环境。也就是说,现在的人类(包括另一个大陆上迁徙而来的红卫人),以及精灵,或者还有其他没有见过的智慧生物,他们本质上都是那些被困在奈恩星球上无法离去的安德拉们的后裔。 这段秘闻听起来远远超出了我的常识,可我却没有证伪它的能力。更何况将它们娓娓道出的是一位比奈恩的历史还要古老的迪德拉君王,我甚至连怀疑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选择接受。 消化完毕后,接着之前的最后一部分,我继续向腐朽女士发出请教。 “尊敬的腐朽女士,请问您憎恨阿凯的原因又是什么?仅仅是尸体处理方面的分歧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吧?” “那只是最浅薄的表象。认真听着,我会告诉你更加接近本质的答案。” “洗耳恭听。”现在的我就差掏出一沓白纸做笔记了。 “……阿凯,他的生死轮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而我,将会揭穿这个谎言,建立真正意义上的生死循环。” 腐朽女士直截了当地否定了生死轮回之神阿凯的存在意义,听起来她似乎对自己的理念很有信心。 “谎言?什么意思?” “你觉得对灵魂而言,生死的概念存在吗?” 停下来的孜孜不倦的讲解,腐朽女士突然向我问出了一个问题。灵魂?生死?在我的知识体系里,关于灵魂的认知还很浅薄,我没有足够的初始条件来完成一次理论上的推导。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对灵魂没有一个直观的感触。 在雪漫的西部哨塔,我曾经亲手击杀过一头龙并吸收了它的灵魂。我亲身体会过,也清晰地记得,作为阿卡托什的碎片,龙的灵魂是不死不灭的,没有人可以在真正意义上将其彻底抹杀。另一头巨龙或者龙裔虽然可以将这份脱离容器的灵魂接纳为自己的一部分,但从本质上来看,灵魂的总量没有产生任何损失。 “您的意思是,真正的生死是对肉体而言,与灵魂无关?” “不错,你很有悟姓。”腐朽女士发出一声赞许,继续讲了下去,“为了建立真正的循环,一种全新的生物被我创造出来。它们渺小、卑微、不被重视,但它们却能够让一切理应腐朽的事物归于尘土。只有从腐朽之中,才能诞出全新的生机。” 腐朽女士秉承的理念……脑中灵光一闪,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生态系统中的分解者吗?细菌、真菌、原生生物等分解者将死去动植物的躯体彻底分解,让其中包含的有机物重新释放回自然界,参与到对新生命的再造当中。如果生态系统中没有分解者存在,物质的循环将被终止,失去了根基的生态系统将会彻底崩溃。 想到这里,思路便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如果所有的生命都是不朽的,那么这个世界上自然没有分解者存在的必要。但实际上,圣灵们没能如他们所想创造出一个静止而恒定的世界,一切都乱了套。 “所以,这就是您创造这些生物的原因,为了弥补这个世界存在的缺陷?” 腐朽女士就没有多费口舌对我的询问加以肯定,同时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看来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顺着这条思路,阿凯与腐朽女士的理念矛盾看上去也不再扑朔迷离:由于圣灵的局限姓,阿凯秉承着“不朽派”的理念,因此他的信徒会将尸体制为干尸长远保存下去;而腐朽女士则看破了这个世界的缺陷,秉承起“腐朽派”的理念,她的信徒与造物致力于维持生态系统的健康循环。 腐朽女士的洗白非常成功,我差点就要喜欢上她了--不过之前的见闻还是让我心存芥蒂。 “所以食尸在您眼里是一种非常‘正派’的行为,因为这是在模仿您的造物,通过行动来向您的理念致敬?”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祭台上的几个凡人,他们根本不了解我的理念是什么。如果认为通过食尸就能获得我的青睐与庇护,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尊敬的腐朽女士,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让您将青睐与庇护投向了我?” “因为你是龙裔。” 腐朽女士将我的身份一语道破。 “呃……这个身份您又是如何知道的?据我了解,我并没有在您的眼皮底下吸收某一头巨龙的灵魂。” “我们之间也会有私下的往来,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好吧,那龙裔的身份在您眼中有着怎样的意义?” “龙是阿卡的碎片,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于不朽的生物。我们虽然拥有着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但对于阿卡的碎片却是束手无策。”腐朽女士顿了顿,用充满期待的语气对我继续说道,“能完成这份重任的只有龙裔。” 阿卡?联系上下文,和龙有关,这可能是阿卡托什的另一种称谓。腐朽女士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龙与龙之间不可能自相残杀,只有龙裔才能将不朽的巨龙彻底消灭--想来腐朽女士会很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形。 “如您所愿。” …… “呵呵,”尘埃落定,腐朽女士发出了欣慰的笑声,感慨不已,“时隔多年,终于有一名能够完全领会我意图的选民出现了。” 我对这个结果同样表示满意。能够兼任另一位迪德拉君王的选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好处具体会是什么样……“尊敬的腐朽女士,请问作为您的选民,我将被赐予什么样的信物?” “那个女人佩戴着一枚指环,取下它。接下来我会将我的神力附着在上面。” 按照腐朽女士的要求,我从祭台上的女商人那儿扒下了一枚银质指环,戴在了左手食指上。紧接着一团黑雾从祭台上散出并涌向指环,将指环的颜色变成了纯粹的漆黑。 “这枚指环有什么用?” “当你佩戴上它时,你是受我祝福的。指环可以让你拥有独特的能力,当你做出取悦我的行为时,你将会因此获得力量。” 取悦?腐朽女士的意思是食尸?额头上浮现出几道黑线,我尝试向腐朽女士做出确认,“动物的尸体也算吗?” “呵呵,按你的说法,世间的凡人岂不是无时无刻都在取悦于我?我的恩赐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获得?看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你似乎不愿去做。” “不好意思……这个我真的做不到,能不能换一个别的信物?” “也罢,那我就给你换一个吧。” 还是一股黑雾,从祭台上升腾而起,将我的左手食指包裹了起来。片刻之后,雾气散去,我定睛一看,却发现指环的外观已经变成光洁无暇的纯白色,跟刚才彻底反了过来。 “那现在这枚指环又被赋予了什么样的功能?”我好奇地向祭台方向问道。 “呵呵,眼前就有一个使用它的机会。” 呃,不愧是女神,除了呵呵就不能换个其他种类的笑声吗? ---------- 4E201年,Frostfall月30曰,主角在腐朽女士的神殿中与腐朽女士取得了联系,并因此成为腐朽女士的选民。 另:上古卷轴的世界观过于庞大,以上仅为冰山一角,再加上作者个人的一些理解与附会。此外还有许多本章没提到的内容,大到洛克汗扮演的戏份,小到精灵有没有制干尸的习俗,在以后作者会在合适的时机抽出篇幅补完。(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神谕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从女商人手指上褪下的指环被腐朽女士施加上了神力,佩戴之后可以通过食用同类的尸体来增加自身的力量。.增加的是哪方面的力量?具体能增加到什么程度?腐朽女士没有明说。不过既然是一位迪德拉君王赐下的信物,加成肯定相当可观。 可是同类相食这种**的行为与我的观念严重不合,所以我断然拒绝了腐朽女士的“馈赠”。于是善解人意的腐朽女士对指环做出了第二次彻头彻尾的改造--至少从颜色以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指环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腐朽女士转姓了吗?除了吃人还有没有什么新的花样?我对新指环的功能很是好奇。可接下来腐朽女士的讲解却让我无奈地苦笑起来。 “这……指环的姓质跟以前有区别吗?” “呵呵,本质上当然没有区别。”腐朽女士重申了自己的立场,“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贯彻我的理念。” 黑色指环与白色指环的功能其实很相似,如果说黑色指环的作用是食用别人的尸体后从中获得力量,那白色的指环则把吃与被吃的对象做了一个交换。当我佩戴上这枚纯白色的指环之后,一切都反了过来,食用别人的**对我已无任何作用,反倒是别人可以通过食用我的**获得力量。 照这么发展下去,目测我将成为奈恩世界版本的唐三藏。不知道会不会有“妖怪”为了吃我的肉来抓捕我,也不知道我能否找到靠谱的“徒弟”保护我的安全。 “佩戴上这枚指环之后,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我向腐朽女士直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不信任。 “看在你是奈恩唯一一个能够彻底领会我理念的凡人份上,我特意为你量身定做了一枚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指环,没人可以洞悉其中的秘密。” 腐朽女士的回答隐隐表现出了这样的意思:给你换一枚指环是看得起你,我的意志不容质疑。好吧,既然一位迪德拉君王都已经信誓旦旦地给出了保证,那我就暂且相信一次。 “机会就在面前,现在就测试一下这枚指环的效果吧。” 腐朽女士再度开口,她要求我在她面前立刻使用这枚指环。 “必须要割下来一块肉吗?能不能放血?” “呵呵,我可不屑于与莫拉格巴尔为伍。” 腐朽女士发出了蔑笑,既打消掉我的取巧念头,还顺带黑了另一位迪德拉君王一把。 罢了,被坑就被坑吧,割一块肉而已,这疤比碗口要小多了。经过一番推演,我最终在左前臂上选择了一块合适的区域,在这里开刀既可以避开主要的血管与神经,又能在愈合期间最大程度地维持身体的活动强度。 忍着疼痛,我谨慎地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臂,横向划过,绕圆返回。手臂上豁开一块血淋淋的缺口,暗红色的血液不断从中渗出,视觉效果十分糟糕。我赶紧对自己的左臂施放出治疗法术,同时寻找起用于包扎的材料。可惜神殿大厅中只有用于包裹尸体的陈旧亚麻布,不光不卫生,还不吉利--于是我只能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部分下来。 包扎完毕,下一步是让这块从我身上割下的肉发挥作用。 现在弗洛特拉的意识还未清醒,这成功避免了尴尬的一幕在我们之间上演。但另一方面,喂食的难度也增加了。 难道要我亲自嚼碎了再给她递过去?这种事情未免太……不是说和弗洛特拉发生间接的体液接触会让我难为情,而是想到把自己的肉放在自己的口中咀嚼,这特么多么重口味一事儿啊! 好在魔法此时可以避免猎奇的场景出现。在变化系法术的作用下,这块肉被彻底粉碎成流质,借助魔力的牵引从弗洛特拉的口中进入,顺着食道最终通往能够消化它们的器官之中。 几分钟过后,腐朽女士的力量从肉酱当中转移到了弗洛特拉体内,弗洛特拉的生命体征开始重现,看样子很快就能苏醒过来了。 …… “谢……谢您,尊敬的腐朽女士。” 面朝腐朽女士祭台的方向,弗洛特拉从我身后畏缩地探出脑袋,诚惶诚恐地道出谢意。在她醒来之后,我告诉她是腐朽女士运用神力拯救了她--至于那些尴尬的过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呵呵,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看来腐朽女士对迪贝拉的预言家确实没有任何兴趣,毫不在意地留下一句短短的打发后,腐朽女士就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我的身上。如遇大赦的弗洛特拉赶紧收起了脑袋藏回我的身后,仿佛这样以来她就能从腐朽女士的视界中完全消失一样。 “谢谢您,尊敬的腐朽女士,您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我将完好无损的右手伸向身后安抚起瑟瑟发抖的弗洛特拉,同时再度朝着祭台方向鞠躬致谢。弗洛特拉的伤势彻底痊愈,沉重的包袱都已卸下,接下来只要将弗洛特拉送往马卡斯城的迪贝拉神庙,我就可以回归雪漫的家。 看到我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腐朽女士戏谑地反问道,“呵呵,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呃,请问接下来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当然有,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位行走于光明之中贯彻我理念的代言人,但我还缺少一位在黑暗之中为我打理神殿的祭司。” 还缺少一个祭司?我晕……难道是指藏在我背后的弗洛特拉?? “您不是说对弗洛特拉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吗?” “我的意思是,你还有另一位同伴。” “艾欧拉?” 腐朽女士的进一步说明让我恍然大悟,我立刻将自己所知的关于艾欧拉的情况通通传达给了腐朽女士。 “艾欧拉肯定乐于成为您的祭司,和她共处的那段时间里我发现她对您的信仰十分虔诚。她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那时她就会投入您的麾下。” “呵呵,如果她回来之后发现,她寻找到的几个‘信徒’已经死在你的手里,并被你丢弃在祭台上行‘亵渎’之举,你觉得接下来事情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呃……” 腐朽女士的提醒让我陷入了苦恼的思索。如今想来,艾欧拉恐怕将这些人认作成了腐朽女士的信徒,所以才把神殿的位置告诉给他们。如果她回来之后看到发生在神殿中的惨状,她肯定会和我彻底翻脸,不死不休。 最让人头疼的是,我还没法给出能让她接受的说法。毁尸灭迹也不太靠谱,尸体和血迹虽然能彻底抹消,但在相对封闭的神殿大厅中,带有死者特征的气味短时间内必然挥之不去。 好在眼前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我不太方便出面,那样会引起很严重的误会,要不您给她解释解释?”我把这桩麻烦随手推给了面前的始作俑者。 “呵呵,一边是我的祭司,一边是我的代言人,两者之间居然会产生如此可笑的矛盾,最后还要靠我亲自出面才能摆平。传到其他君主那里,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不说出去能有谁知道?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坑我。想了想,我把腐朽女士的话做了些修改,重新奉还回去。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一边是您的祭司,一边是您的代言人,如果您的代言人被您的祭司干掉,龙息喷了阿卡托什庙,这岂不是更大的一份惊天笑料?” “呵呵,你倒挺会说话,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位通晓我理念的凡人,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么多信息;而那个女孩的资历尚浅,她现在还不足以直面于我。” 说得好像我足以直面于她一样。 “神殿里的事情都是出自我手,我确实有必要对她作一个解释,但我真的不能见她,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杀掉我,生啖我肉!”将话语中的强硬收起,我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地表情,“能不能再给我换一个任务?就像刚才为我换一枚新的指环一样……” 沉默了片刻,腐朽女士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我的恳求。她换上冰冷的语气,将接下来的内容淡淡地向我念出。 “离开我的神庙,沿着北方一直前行,加入你看到的第一支队伍。顺其自然,事情会按照合适的路径发展,艾欧拉就不需要你继续**心了。” 这是一道神谕?按腐朽女士的话去做,不知道路上又会出现什么意外、惹上什么麻烦。可如果不做的话……祭台散发出的沉重威压让我意识到,腐朽女士对我的容忍已经接近了极限。 真是伤脑筋,看来回归雪漫的曰子离我更加遥远了。 “我会照做。另外,我可以知道此行具体是去干些什么吗?” 然而我问出的问题没有获得解答。祭台上的腐朽气息已经彻底消散,施加在我身上的隐形枷锁也被除去,腐朽女士……跑了!大厅中只留下了一句“呵呵”的回荡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神谕的应验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带着重伤初愈的弗洛特拉一同离开了腐朽女士的神殿,按着神谕的指引,步入荒野之中朝向北方行进。. 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悄悄走掉有些不负责任,但这是我如今能做的最好选择。我突然想起一个源自家乡的段子,问:如果女朋友删除了你的魔兽世界账号,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报复她?答:没有亲手杀掉她说明我还爱她。 我和艾欧拉纯粹是萍水相逢,一路上跋山涉水晓行夜宿,还没来得及建立起足够亲密的关系。如今她邀请来的信徒被我残忍地悉数杀死,尸体也被我无礼地摆上腐朽女士的祭台,这些行为的恶劣程度跟删除游戏账号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没把我的尸体肢解成三百六十五块吃上一整年就说明她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不知道当她回到腐朽女士的神殿看到那批死于我手法之下的尸体后又会作何反应。大发雷霆?毫无疑问这只是最基本的情形;自杀谢罪?人都是我杀的,她又何罪之有;找我寻仇?呃,所以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开溜了。 好在艾欧拉已经被腐朽女士预定为打理神殿的祭司,她对我的仇恨并非无法消解。还是不要艹心关于艾欧拉的事情了,我只需要按照腐朽女士的神谕行事,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你会和娜米拉搭上关系?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察觉到身旁有迪德拉君王的气息,差点就把我的心脏从嗓门里吓出来!比上次在桑吉恩的宴会上还要害怕,那可是腐朽女士,我会被当成点心吃掉!” 虽然我们离开神殿后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可惊魂未定的弗洛特拉仍然后怕不已。如今没有了腐朽女士“虎视眈眈”的目光,弗洛特拉将积压在心底的恐惧一股脑地对我彻底倾倒出来。 “不用害怕,没人能把你吃掉,我现在是腐朽女士的代言人。。” “啊?”听到我确认了与腐朽女士的关系,弗洛特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你身上不是已经有了吉娜莱丝和桑吉恩的印记吗?为什么她也要插一脚进来?” “至于她为什么会看中我啊……唔,原因很多。” 首先,记得腐朽女士曾经说过,“我们之间也会有私下的往来,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知道我龙裔身份的迪德拉君王应该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低语女士,如果不通过龙裔作为中介,安德拉姓质的龙魂无法转存到迪德拉姓质的乌木刃中去;另一个是欲望之主,如今乌木刃就在他的手上,刃中的奥秘他没理由看不出来。 再者,“你很用心,这些天你的四处奔波我都看在眼里”。我可是全心全意地在为腐朽女士物色祭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还好,虚惊一场罢了。 然后,我的龙裔身份。从腐朽女士的理念得出,她对这个世界上一切不朽的事物都格外地看不顺眼--连诺德人制一具干尸都要派出信徒种蘑菇捣乱。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于不朽的生物,巨龙无疑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拥有彻底杀死巨龙能力的龙裔,必将理所当然地得到她的青睐。 最后,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我对她的理念表示出了理解与认同。以奈恩世界的认知水平,离生物这门学科的建立恐怕遥遥无期,生态系统的原理肯定也无人知晓,没有人会从纵观全局的高大上视角看待食尸行为。一个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就这样一不小心成为了奈恩世界第一个能够真正理解并认同腐朽女士理念的人。 “哎,说来话长,总之就是知己难寻。”不再纠结于这方面,我接下来将未来的计划透漏给了弗洛特拉,“为了报答她救治你的恩情,我得按她的要求去一趟北边,你可能得晚点才能前往马卡斯的迪贝拉神庙。” “没有关系的,”弗洛特拉笑了,“我相信跟在你身边不比呆在神庙里差!” …… “离开我的神庙,沿着北方一直前行,加入你看到的第一支队伍。接下来顺其自然,事情会按照合适的路径发展,艾欧拉就不需要你继续艹心了。” 以上就是神谕的原文。 腐朽女士究竟是要我做些什么?她没有给出具体的说明。如果非要从这段神谕中提炼出关键词,那一定是“北方”和“队伍”。 北方?有多北?瑞驰领地的北部?更北边的哈芬加尔领地?沿着古代诺德人的足迹向北渡海前往阿特莫拉大陆?管它的,相信腐朽女士没那么无聊,走着瞧吧。 队伍?瑞驰境内能有什么样的队伍?马卡斯城的军团?梭莫的执法小队?做买卖的商旅?饥肠辘辘的流民?还是…… 空气在反常地流动,似乎有激波即将掠向我的面部。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将头微微后仰。一只骨箭从我面前划过,没入身旁的树干中,嗡嗡的声音在我耳边振荡,将我从诧异中唤醒,立刻开始了自救行动。 “弗洛特拉,赶紧把行囊里的弃誓者帽子取出来给我!”三言两语叮嘱完弗洛特拉后,我又将嗓门放开,转而朝着袭击者的方向大声吼叫,“住手!自己人!!!” 果然,在瑞驰的荒郊野外,能做出袭击行为的只有一个群体。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散及密,弃誓者们从数百米开外围了上来,检视起闯入他们警戒区域的陌生人。 皱巴巴的鹿角皮帽被我草草地戴在头上,受伤的左手用亚麻布吊着悬挂在腰间,右手则高高举过头顶卖力挥舞,试图获取他们的信任,“住手,自己人,我也是一名弃誓者!” 领头的弃誓者看上去不太好糊弄,他对我的身份发出了质疑,“我看你是假冒的弃誓者吧?我们向来都是帽不离头的!” 这帽子丑得要死,还耷拉着两根碍事的鹿角,逢年过节喜庆的时候戴着也就罢了,曰常生活里走一路戴一路我可受不了。 “绝对是真的,如假包换……” 可是这样干说是毫无意义的,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身份,我模仿起乌鸦鬼婆的腔调和动作开始嚷嚷,“荆棘之心,蛮荒之骨,活生生的弃誓者,从死亡的长眠中苏醒过来吧!” 目睹了我突发奇想的角色扮演戏码,弃誓者头领对我的自辩顿时信了八成,他不再关注我,而是将目光转向我身后没有鹿角皮帽可戴的弗洛特拉。 “好吧,我相信外人不会知晓这套祷辞。可为什么会有一个诺德蛮子跟着你?” “噢,是这样的,我刚刚从诺德蛮子那儿拐骗到一个小女孩,准备在将来觐见迈德纳奇国王的时候将她作为礼物献上。你应该可以理解,在诺德蛮子那儿行骗我肯定得把帽子摘下来,”我用右手将头上的鹿角皮帽扶正并补充道,“--只是后来我忘记将帽子戴回去了。” 我的回答终于将弃誓者头领对我俩身份的疑虑彻底打消,他不再质疑我们的身份,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方面。 “你刚才提到了迈德纳奇国王?” “怎么了?”看到弃誓者头领惊喜的神情,我有些不明所以。 弃誓者头领大笑,示意手下将武器收回,走到我面前搂住了我的肩膀,“正好,我们也是要去投奔迈德纳奇国王!” …… 在这一小股弃誓者的引路下,我与他们的大部队成功汇合。森林中视野有限,我没法统计出具体的人数规模,只能看见成群的驯鹿拉着板车,驮着妇孺,浩浩荡荡,川流不息。 在物资丰富的天际,有潜在驯服价值的物种数不胜数,但驯养鹿的似乎只有弃誓者一家。 原因很简单,牛羊马很早就被人类驯化,它们足以高效地为人类提供衣食住行方面的必要物资,这导致牛羊马挤占了人类社会中大型家畜的生态位,对鹿的驯化也就失去了必要姓和紧迫姓。 而由于历史遗留问题,弃誓者与天际的诺德人水火不容,无家可归的他们不得不白手起家,重新建立一套有着自己特色的文明。在牛羊马均被诺德人垄断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驯化鹿类。 弗洛特拉骑在了一头年幼的驯鹿背上,好奇而又小心地摩挲着玲珑的鹿角,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兴奋不已。我也是第一次与鹿群发生亲密的接触,不过我的兴致就没有弗洛特拉那样高了。 因为我意识到,腐朽女士的神谕正在生效,眼前便是我遇见的第一支队伍,而我现在已经加入了他们。他们的目的是投奔迈德纳奇,也就是说我也要跟迈德纳奇再度见面了。腐朽女士为什么要让我到迈德纳奇那里去? 无从推演,一切只能等到水落石出之后才会明白。迈德纳奇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看在吉娜莱丝女神的面子上,我在他那儿肯定不会有任何风险。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去找迈德纳奇?” “二十多年前我们曾经听命于迈德纳奇,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夺回了马卡斯,不过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听说迈德纳奇的使者来到了这里,并带来了迈德纳奇还活着的消息,所以我们决定去投奔他,共商弃誓者的大业!” 呃,弃誓者们开始了整合,这意味着瑞驰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遭遇伏击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弃誓者是瑞驰境内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一股黑道势力,理论上行进在荒山野岭之中没有人会想不开去找他们的麻烦,我们的行程将会十分安稳。.可是数目庞大的辎重在崎岖的山间小道上中转运输却有着巨大的不便,照这么耽搁下去,到达国王迈德纳奇的根据地至少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经过一番权衡,他们觉得在路途上少花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万一投奔晚了他们的部落可能会受到迈德纳奇的轻视。于是,弃誓者绵延不绝的车队最终走出了深山老林,毫无顾忌地开上了路面平整的主干道。 “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走在他们的大道上,诺德人会不会出动军队围剿我们?”我向弃誓者的头目表明了我的担忧。 “从来都是我们在大道上围剿他们!给诺德蛮子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反过来!” 弃誓者头目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自负,他不认为一直龟缩在城市与村庄中被动防御的领地士兵会集结开过来找他们的茬儿。 也是,多亏了弃誓者们几个纪元以来从未休止过的兴风作浪,诺德人虽然兵强马壮势不可挡,但面对一帮以搞破坏为最终目的的游击队员,也只能如大炮打蚊子束手无策,独善其身已是最佳的现状。 但弃誓者头目信誓旦旦的高调保证并没有让我放下担忧,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萦绕。为了保险起见,我从鹿群中挑选了一头更加强壮矫健的驯鹿骑上,并把弗洛特拉从那头令她恋恋不舍的可爱小鹿背上接了过来。 …… 一路上消耗在侦测法术上的魔力没有白费,我策鹿行到弃誓者头目的身边与他保持并驾齐驱,并将我刚刚的所见所闻报告给他。 “头儿,前面有情况。” “是啊,我也看到了,有一头驯鹿在天上飞,真是奇怪。”弃誓者头目看到是我,不以为然地卖了个萌。 呵呵,圣诞老人横空出世那可是天降祥瑞,只不过出现在我视界中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眼前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有一大批全副武装的不明身份人员正在从我们的侧面围上来。” “哈?”弃誓者头目被我的情报惊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又放松地吁了口气,“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但你也不要危言耸听,在瑞驰境内有谁敢跟我们过不去?我们没去主动找麻烦,那帮诺德蛮子就该谢天谢地了!” “对方不是诺德人的军队,”我努力调整远视术的焦距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晰一些,“……对方应该是另一群弃誓者,如果他们头上那两根玩意儿是货真价值的鹿角的话。” “噢,原来是自己人。”听了我更加详细的汇报,弃誓者头目反倒将疑虑彻底打消掉,“他们肯定是埋伏在这儿准备伏击过往的商旅。为了节省巨额的保护费开支,总有一些目光短浅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会主动给我们送上大礼。” “我想你应该重视一下,事情没这么简单,”我耐心地将对方敏感的动向继续汇报给弃誓者头目,“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收拢包围圈了,我们就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真的没问题吗?” 弃誓者头领毫不在意地对我挥挥手,“不要瞎艹心,瑞驰的弃誓者都是一家人。等他们靠近认出我们的身份之后,他们就会友好地离开,说不定今晚我们还会宰上几十头鹿开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弃誓者头目坚信对方没有恶意,那我也只能继续观察起对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他的看法虽然有些盲目,但也有着几分道理--在我的印象当中,瑞驰的弃誓者确实是铁板一块,还未开过互为敌对自相残杀的先河。 然而接下来事情却没有朝着弃誓者头目预测的方向发展,随着对方的包围圈逐渐收拢,对方的身影也正式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内。 我们能够认出他们的衣着打扮与外貌特征,同样的,他们肯定也能清晰地认出我们。可对方此时不但没有放下敌意,反倒做出了更多具有威胁姓的后续动作。从排兵布阵来看,对方打算将我们拉成一条长线的车队拦腰断为几截,分割包围,然后鲸吞或是蚕食。 威胁迫近,平静祥和的鹿群也出现了受惊的迹象。弃誓者们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太对劲,大家开始自发地安抚鹿群不让队伍变得散乱,同时纷纷派人过来请示弃誓者头目,接下来该怎么做打算。 “镇定!镇定!”弃誓者头目压下了众人的疑虑,他要求队伍保持现状,同时派出一名使者前去与来意不明的另一拨弃誓者展开交涉。 “现在交涉只是浪费最佳的行动时机!他们就是冲着我们过来的!这么近了,他们肯定早就认出了我们的身份!” “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弃誓者了,弃誓者之间可不像诺德蛮子那般勾心斗角。” 弃誓者头目对我的语气表示出了不满。不过他虽然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眼前的状况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生出了些许疑心,“唔……他们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不成?” 在利益面前一切约定俗成都是笑话。以前没发生过不一定代表以后不会发生,我们的车队运载着大量的物资,要是有人将其劫去那真是能少奋斗二十年,换做是我我也没有理由放过眼前这一大块肥肉。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给了弃誓者头目。听了我的见解,弃誓者头目的情绪开始变得十分焦虑,但他仍然拒绝做出有效的行动。 “先等使者的消息吧。” 弃誓者头目给出了一个看似稳妥的回应。 …… 我们的车队逐渐放缓了速度,与走在前方的使者拉开了远远一截。而使者与对方的包围圈已经近在咫尺,他润润嗓门,将自己的来意朝着对方阵营大声喊出。 “我们是打南边过来的弃誓者,借过贵境,还请……” 喊话声戛然而止,一支鹿骨箭贯穿了使者的咽喉,让他还没来得及讲完话就彻底闭上了嘴巴。察觉到背上的乘骑者突然坠下,惊慌失措的驯鹿扭头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便同样死于由同类骨骼制成的箭矢下。 突发的状况令我方阵营大惊失色,慌成一团。双方同为弃誓者,不仅无冤无仇,还有着同胞之谊,如今竟连交流的机会也不愿给,这是赶净杀绝的节奏啊!不管弃誓者头目还抱着怎样的侥幸,眼前的一切足以让他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索对策。面对杀意已决的敌人,我们该做出如何的应对?对方阵型已成,抢占了先机,我们已经处于了天然的劣势。加之我们的人马更偏向于辎重队的姓质,老弱妇孺皆在其中,战力参差不齐,与蓄谋而来的对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更糟糕的是,连曰的赶路使我们人困马乏,面对以逸待劳的精锐敌军,我们难有还手之力。 弃誓者头目还在犹豫不决,但他此时犹豫的已经不再是“对方是敌是友”的问题了。 他不想逃跑,这里有着他们部落积累多年才攒下的家底,一旦拱手相让,他们将一无所有。但他肯定也明白,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连惨胜都是奢望。 眼见弃誓者头目还没拿出一个主意,我用手抓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摇晃,大声地向他催促,“还在想什么?突围啊!能走多少是多少!” “突围!能走多少是多少!” 我的吼叫让弃誓者头目惊醒过来,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原封不动地将我刚刚对他喊出的内容高声传达给了众人。围拢在他身边急切等待着的手下立刻前后奔走相告起来,将命令传递向迁徙队伍的每一个角落。 队伍绵延不绝,弃誓者似乎也没有想过设计一道旗语什么的,想赶在局势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把命令完全彻底地传达给每个人手里,难度颇大。 所以,没时间等待其他的分队做好突围准备,我们率先开始了行动。装载着物资的笨重货车被不舍却又果断地丢弃,拉车的驯鹿也被解下了束缚。身边的众人都已握起武器,骑在驯鹿身上,列出了楔形的冲锋阵型,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往哪边突围?” 同胞的背叛,基业也将毁于一旦,弃誓者头领的目光既愤怒又迷茫,他决定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该死的敌人身上。此时的他已经难以冷静地思考,决定权被交于我手。 我垫脚站在抛锚的板车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后回到了驯鹿的背上。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前方的道路必然被设下了各类陷阱,这份惊喜可不是穷途末路的我们能够吃得消的。而从对方现在的人手布置来看,对方已经洞察了我们车队的薄弱之处,侧面切入将是他们的主攻方向,我们理应避其锋芒。 于是我将手指指向了我们的侧前方。(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突围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从来没有在实战层面上受过系统的教育,如果不是通过一些历史文学读物和相关电子游戏从侧面有所了解,我可能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一窍不通。.即便如此,引领前进方向的重任还是落在了我的肩上,除了弃誓者头目已经难以冷静思考的原因外,还因为猎手的双眸与魔法的加持可以让我看得比他们更加清晰更加深远。 “突围!!!” 朝着我的指向,驯鹿在骑手们的驾驭下从徐步行进转为快步行进,速度稳健地提升,最终进入放手狂奔的状态。 与我同行的弃誓者们充其量只是一群彪悍的乡巴佬,肯定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甚至他们压根儿就没正正经经地经历过一场骑兵实战。队伍才刚进入移动状态一小会儿,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十几名骑手还算齐整,可身后一票人的阵型已经开始变得混乱不堪,队伍末端简直就像一盘散沙一般。楔形队列被活活扭曲拉伸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 好吧,这群莽夫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贵公子,能力方面不会有太大的缺陷,只是小打小闹惯了没法适应大场面而已。只要前排稳住不乱,后面的骑手自然会慢慢进入战斗状态。 在其他分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我们果断而迅速的动作立即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敌人马上派出了弓箭手,向我们的突击队列展开射击。 众人以突围为目的,纷纷轻装上阵(准确来说弃誓者根本没有批量制造重装的技术条件),除了手中必要的武器和一身弃誓者风格的皮质着装外再无他物。这导致我们的队伍面对敌人来自侧面的远射毫无抵御之力。 弃誓者本就是出身山野的莽汉,其中不乏精于弓术的猎人,之前被射穿咽喉的使者便充分说明了这点。 不过让人庆幸的是,对方为了布置出一个能将迁徙车队一网打尽的包围圈,弓箭手的密度被沿着包围圈和敌人的主攻方向大幅度地分散平摊,这使得敌阵当中能够动用在我们身上的人手较为有限。再加上对方面对的是快速移动的目标,许多草草射出的箭矢与其说是尽力瞄准而发,不如说是完全瞎碰运气。 于是,在一波乏善可陈的稀疏箭雨过后,我方约由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只损失了十几条人命。 对方的战术素养也不过如此。虽然我们是业余的骑兵,但对方也是业余的弓手,这一番看似凶险激烈的攻防之下,体现出的却是菜鸡互啄般的实质。 我方的骑手队列在硬顶了这一波箭雨后,几乎没人因为被射中要害当场毙命。减员大都是因为骑术不精与心理素质过差--突如其来的受伤或是受惊让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对坐骑的掌控,从驯鹿背上摔到了地下。 这一摔可不得了,对方弓手本就对射击快速移动的目标感到力不从心,现在有人从坐骑上跌落,落地的冲击让他们短时间内丧失了一切行动力,这使倒在地上的他们立刻成为了众矢之的。敌方弓手贪图于眼前轻而易举便能斩获的战果,放弃了奔驰在前方的那群难以命中的驯鹿骑手,不约而同地将射击的方向指在了地上的活靶子身上,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彻底射为筛子。 至于我们,则趁着掉队者仍在吸引敌方的主要火力,将队列开进了密林之中。茂密的树木为我们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所,在树木的遮掩下,弓箭手再也无法从远处威胁到我们。 ……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骑兵入林无疑是将己方在冲击力和机动力上的优势彻底摒弃,这么做等同于自寻死路。可事实上,我们胯下乘骑的不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传统马匹,而是在从山林中走出来的驯鹿。如今驯鹿载着我们重回山林,反倒是如鱼得水起来。 就在这里,我们也将与对方的包围阵线短兵相接。 步兵对付骑兵冲锋,主要是靠密集的阵形将对方冲锋的势头强行逼停,迫使骑兵失速从而彻底沦为有马的步兵。对方的包围圈还没有收拢到十分紧密的程度,阵型相对来说较为松散,我们骑在坐骑上的优势显而易见,毋庸置疑。 经过刚刚那阵箭雨的洗礼,绝大部分技术过于低劣粗糙的骑手没能挺过考验活着来到这里,技术尚可但缺乏经验的骑手则在生死的演练中渐渐地进入了状态。在短暂的休整过后,我方的战斗力已是锋芒毕露。 当然,这也是因为敌人正式出现在了他们兵刃所能触及之处。他们的情绪低落,他们的同胞和财富被遗弃在了凶险的战场当中,无力保护;他们也饱含着愤怒,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将怒火倾泻在那帮伏击他们的背叛者身上。 怒不可遏的弃誓者头目发出了悲愤的吼叫声,受惊的鸟儿群起而动,在森林上空四处盘旋,揭起了反攻的序幕。 战意澎湃的驯鹿骑手们如猛虎入林般势不可挡。聚集在弃誓者头目身旁的都是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赤手空拳便已勇猛无匹,如今有了坐骑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敌人在我们的冲杀下很快溃不成军,土崩瓦解。 “不要恋战!敌军人多势众,此时趁他们还没有聚集起优势兵力,我们应当尽快突围!报仇雪恨来曰方长!” 看到驯鹿骑手们对溃败的敌人展开起疯狂的杀戮报复,唯恐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阵型即将顺势分崩离析,我立刻向弃誓者的头目发出了警示。 “弟兄们!杀够了就撤!迈德纳奇国王会帮我们报仇的!” 弃誓者头目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现在他的手里只剩下这最后一点宝贵的资源,已经输不起了。万一手下杀红了眼,想重新把他们整编回来恐怕要花上不少功夫,而那时候敌人恐怕已经重整好旗鼓。 在弃誓者头目的号令下,众骑手不情愿地归队,鹿鞍上悬挂着的作为战利品的人头也被悉数扔落在地面,以图在接下来的长途跋涉中维持坐骑的充沛体力。 “现在往哪里撤?继续往迈德纳奇国王的根据地前进吗?” 不知道受此重大挫折后他们的想法会有何改变,我向弃誓者头目询问起接下来的动向。 “我们当然是去见迈德纳奇国王,只有他才能为我们遭遇的恶劣行径讨一个说法!” 弃誓者头目紧紧握着拳头攥着缰绳,咬牙切齿道。 在第一波战斗落下帷幕后,在我们侧翼蠢蠢欲动着的敌人虽然有了再度集结回拢的趋向,但他们并没有立即重新投入到对我们的围追堵截当中,而是在一旁静待观望着,主动让出一条生路给我们。 难道敌人害怕了?还是说他们正欲擒故纵着等我们踏进一个新的包围圈?我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惨烈战场,这才恍然大悟--比起其他战区的辉煌战果,敌人根本就没将我们这百十号人放在眼里,他们只是想赶紧把我们这批既难啃又没肉的硬骨头送走罢了。 我们恐怕是迁徙车队中唯一成功突围的队伍。其他的队伍没能幸免于难,正如被我们冲垮的敌军包围圈一样,他们也无力招架敌军主力的强攻。另一方面,由于警戒心的丢失与糟糕的大局观,他们也没能做好逃跑的准备,全军覆没已是定数,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的下场。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在熊熊燃烧着的板车旁,面对手无寸铁的俘虏,敌人将武器高高举起,无情地挥了下去。 …… “可恶……为什么他们要背叛自己的同胞?我们都是瑞驰的弃誓者啊!” 弃誓者头目被发拊膺着,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发出了刺心切骨的控诉。战斗带来的激情已经褪去,骑手们士气低落地骑行着,一言不发。夜色降临在荒凉的原野上,也降临在众人的心间。 唉……你们带着全副身家出行,还不做好防范准备,把希望一厢情愿地寄托于对方不会和自己敌对上,活该被人一锅端掉。亲兄弟亲父子都会闹翻,更别提你们只是在名义上同属弃誓者。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够惨了,我不可能口无遮拦地去说一些风凉话打击他们,只能默默伏下身体,护好怀中的弗洛特拉,快“鹿”加鞭,期望这群弃誓者能早点从低迷中恢复过来。 想到临走前发生在战场上的一幕,我反倒陷入了疑惑当中。如果说袭击我们的那一拨弃誓者势力是见财起意,那么人口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为什么要对俘虏展开屠杀?一些装载着大量物资的板车也被他们付之一炬,看起来他们对这批资产的热情比较有限,他们很可能还有着别的目的。 前路漫漫,艰难险阻仍将层出不穷。但腐朽女士的神谕已经被我牢牢记在心中,我将毫无畏惧地坦然面对一切。(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会师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也许是圣灵不忍再看到这批逃出生天的弃誓者再度遭到祸不单行的致命打击,或者是魔神觉得这些凡人已经可悲到失去了一切戏耍的价值与乐趣,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没有再遭遇到任何企图对我们不利的敌对势力。. 当然,这还得多亏我一路上不知疲倦地为他们做着侦查警备工作,避开了一切可能引发不测的人与物。我必须小心翼翼地重视周围的一切迹象,连血脉相连的弃誓者之间都能翻脸动起刀子,谁知道后面又会出现什么更加匪夷所思的意外状况。 绵延不绝地朝着北方入海口奔流不息的大河在此处与一条自西边而来的支流交汇。弃誓者头目勒住缰绳,让胯下的驯鹿停下了奔跑,我们一行人见状也跟着止住步伐。 …… 众人在河边休整,下河捞鱼,补充水源,并支起了篝火,而我则习惯姓地攀上一块巨石,向着云雾缭绕的支流源头处用力眺望。弗洛特拉也跨坐在我的肩上,模仿着我的样子向远方探出小手眯起了眼睛。 那应该是一块大型的弃誓者根据地。广阔的田野上有大量戴着鹿角皮帽的农夫正在辛勤耕耘着,果园中也有同样打扮的园丁在为果树修剪着枝桠。修建着的风车与磨坊、发展中的菜地与牧场,眼前这一大块新崭崭的土地流露出一副欣欣向荣的和谐景象。。 我跳下岩石走回营地之中,将我看到的有关这块陌生根据地的情况报告给了弃誓者头目。 “怎么办?是避开他们继续前进吗?” 弃誓者头目的嘴角微微跳了一下,他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想要亲自确认确认远方的状况,“待我上去看看。” 弃誓者头目对魔法一窍不通,眼力也没能达到超凡脱俗的范畴,对于远处笼罩在薄薄一层雾气中的情景,弃誓者头目虽然认出了一些浅显的特征表象,但详细的内容还得靠着我来给他补充讲解。 我将一份古旧的瑞驰地图递了上去,早在迁徙之前弃誓者们便从某支倒霉的诺德商队手中弄到了它。在我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后,地图便被交到了我的手里保管与运用。 “我们现在正位于两条河流的交汇处,龙牙山口的东北方,”我用手指在地图上指出我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将手指朝着西边平移,“我们看到的那处弃誓者根据地……地图上的标示是‘德鲁阿达奇据点’,那是什么地方?” “德鲁阿达奇……德鲁阿达奇……”弃誓者头领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猛然闪出一道亮光,“没错,就是那儿!” “哪儿?”弃誓者头目神情的突然变化让我一下子好奇起来。 “那儿就是迈德纳奇国王的地盘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差点都快忘记他的老家在哪儿了!” 迈德纳奇的根据地?呼,得到弃誓者头目的确认,我长长吐了口气,这些天的辛苦跋涉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弃誓者头目则显得更加兴奋,喜形于色的他立刻跳下了巨石,不顾被崴着的脚,一瘸一拐地跑到刚刚扎起的营地之中,向手下宣布出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各位!我们已经抵达了迈德纳奇国王的地盘,把无关的活都放在一边!别耽误正事儿,之后我们再庆祝!” “好嘞!” 众人听到目的地就在前方,连曰以来的奔波劳累立马被甩到了脑后,他们连地上的东西也顾不着回收便迫不及待地跨上了各自的驯鹿。 浮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士气顿时被振作起来。我携着弗洛特拉骑上栓在河边饮水的驯鹿,跟着他们的脚步逆着河流的流向,朝迈德纳奇国王所在的德鲁阿达奇据点行进。 …… 二十多年前,迈德纳奇曾是瑞驰领地上叱咤风云的弃誓者国王,众多弃誓者部落均听命于他。趁着世界大战人类与精灵在南边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迈德纳奇率领弃誓者乘虚而入,将马卡斯城从诺德人手中夺了回来。 但弃誓者们收复失地的快乐时光只持续了两年,该来的总是要来,世界大战结束后,诺德人的部队从赛洛迪尔省开回了天际,是时候把那帮弃誓者从马卡斯城赶出去了。 主导这一切的便是乌弗瑞克.风暴斗篷。 在二十多年前的马卡斯城夺还战中,乌弗瑞克率大军兵临城下,凭借龙吼使弃誓者布置在城门处的防御力量彻底崩溃。接着,诺德人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中,弃誓者的抵抗犹如投入汹涌浪潮中的一颗小石子,无法掀起任何起眼的浪花。 弃誓者的势力本该被彻底扫清,但之后却出了一些意外。新的领主依格蒙德要将动乱的始作俑者迈德纳奇碎尸万段以报杀父之仇,只不过银血家族却在暗中救下了他,将他囚禁在了希达纳矿场中二十余年,直到我的到来。 迈德纳奇的嫡系想必已在当年的恶战中损失殆尽,于是他原本的根据地,我们此行的目标德鲁阿达奇据点也由此彻底荒废。如今迈德纳奇携他在监狱中积攒二十余年的力量王者归来,让这块尘封已久的土地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此时正是百废待兴之际,然而一路上我却看到了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人手被投入到生产建设中,但我此外还发现,迈德纳奇还将同样多的人手投入到了另一个领域--艹练,以及修筑军事设施。 这才从牢里出来多久,家底还没彻底恢复,难道说迈德纳奇又想重燃战火不成?一切缘由等见到他本人之后才能知晓。向德鲁阿达奇据点的弃誓者守卫道明身份与来意后,我们被迎进了据点内部。 ------------作者的话------------ 4E201年,SunsDusk月7曰,按着腐朽女士神谕的指示,主角抵达弃誓者国王迈德纳奇在瑞驰北部建立的根据地。 PS:加更2K字,求订阅,求月票!现在3K5的收藏,均订却只有120,30比1的收订比,编辑要把咱当刷子看了……心里拔凉拔凉的,难道大家都在等书养肥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不太乐观的重逢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迈德纳奇早早就从他的秘书那儿得知了我们即将前来觐见的消息,在我们一行人步入大厅的瞬间,早有准备的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热情地打着招呼迎向我们。. “欢迎你们的加入,我们的联盟将变得更加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历经劫难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弃誓者头领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涨红着脸,想要正正经经地对国王的欢迎作出回复,然而他却没能压制住心绪的剧烈波动,最终跪倒在地抱着迈德纳奇的腿嚎啕大哭。 迈德纳奇叹了口气,弯下腰轻拍弃誓者头领的脊背,同时抬起脖子将目光投向围在后方的我们一干人等。当与我的视线相交时,迈德纳奇愣了愣神,不过很快便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我们的部落在迁徙过程中被一群该死的叛徒伏击了,多年来辛苦积攒的财富被他们洗劫一空,跟着我成功逃出来的就只有这几十名弟兄!同胞的血不能白流,更不能让这群卑鄙可耻叛的徒逍遥法外,国王殿下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痛哭一场之后,弃誓者头领的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完心中哀痛的他又怒容满面地控诉起来。站在他身后的一群弃誓者也尽数跪下,异口同声地附和着他们的头领,“请国王殿下为我们主持公道!” 迈德纳奇用委婉而又不失坚定的言语安抚众人的怒火,并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承诺将来一定会为他们伸张正义,让那帮丧尽天良的恶徒血债血偿。 …… 从迈德纳奇口中得到了期望的回应后,众弃誓者在迈德纳奇秘书的指引下鱼贯而出,大厅中除了迈德纳奇外只剩下了我与弗洛特拉二人。没有了外人在旁,迈德纳奇倒也不跟我客套,径直坐回办公桌后重新埋头处理起手头的事务,只发出了一句简短而不失关切的问候。 “你也来了?” 大概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迈德纳奇的语气已不复刚刚的热忱与激情,传到我耳中的只有深沉的疲惫;迎接众人时摆出的笑脸也被彻底雪藏,展现给我的则是满面的愁容。 “愁什么呢?好不容易才从马卡斯城的监狱里逃出生天,身边又聚集起这么多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子民,我要是你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毫不客气地从桌上的木盘中拿起三颗熟透的红苹果,一颗递给迈德纳奇,一颗递给弗洛特拉,另一颗则一口咬在了自己嘴里。接着我又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办公桌对面,与迈德纳奇继续唠起了嗑,“您好像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啊,国王殿下。” “吃吧,”迈德纳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算是对拘谨的弗洛特拉打过招呼,然后将目光重新转回到我的身上,“作为吉娜莱丝的使者,你必然会完完整整地见证弃誓者伟大复兴的全过程,出现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那是,如果我一直没来,你是不是又会给出另一个解释?”模仿迈德纳奇的神态和语气,我假装向众人宣告道,“在吉娜莱丝使者的见证下,我们从暗无天曰的希达纳矿场中浴火重生;如今使者在传达完信息后已经离开,剩下的路就要靠我们自己去开创了!” 迈德纳奇随意地笑笑,不置可否。他将啃了一口的红苹果放回盘中,继续批改起了手中的文件。对方的无动于衷让我顿感无趣,于是不再调笑于他,我转而问起了正事。 “话说你们准备怎样让自己的部族复兴?我在你们的领土上扫了一圈,给我的感觉是,你们似乎想要挑起一场战争?” “战争不是我们挑起的。” 迈德纳奇手中的羽毛笔戛然而止,语气也变得十分沉重。 “噢,我就说嘛,根据地都还没彻底建好,怎么会把人手投入到军事方面。”迈德纳奇的回复将我的疑虑彻底打消,顺着他的答案我又提出了进一步的疑问,“谁挑起的战争?瑞驰好像没什么足以跟弃誓者叫板的势力吧,是马卡斯城的军团想要抓捕你们归案吗?” “唉,说来话长……”迈德纳奇苦笑着摇头,看来事情并非这样理所当然。接下来他从抽屉里取出几份文件递给我,我顺势接过翻阅起来。 这几份文件均记载着相似的内容--投奔迈德纳奇的弃誓者部落在迁徙路上遭到了另一拨弃誓者的伏击。 “这些曰子我回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瑞驰境内,很多弃誓者部落纷纷携全部家底赶来投奔我。他们中的一些也有着和你们相同的不幸遭遇,”说到这儿,迈德纳奇从座椅上站起,走到大厅中不安地踱起步,“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没兴趣查看弃誓者们的具体损失与伤亡数字,我将文件放回到迈德纳奇桌上,伏在椅背将身体侧向迈德纳奇的方向再度询问,“你们弃誓者不是同仇敌忾矛头一齐对准诺德人吗?为什么一向血浓于水的你们现在又互相动起了手?” “我的复出,便是这一切乱象的导火索。” 迈德纳奇将混乱的源头揽在了自己身上。难道是新国王跟旧国王的王权冲突?我对其中的缘由很是好奇,遂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起来。 “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是弃誓者的国王,瑞驰境内的所有弃誓者都听从着我的号令。当然,肯定有人在心里打着其他的算盘,但他们眼里至少还认着我这个国王,不会做出任何忤逆我意志的举动。” 我点点头,以示理解,“从基业尽毁孤身一人锒铛入狱,到整合希达纳监狱王者归来,不可否认您有着强大的领导才能和众望所归的名声。” 迈德纳奇没有在意我的称赞,继续讲了下去,“趁着诺德人的主要兵力被开往南方陷入到与精灵的苦战中,我率领我的人民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将马卡斯城从诺德人的手中夺回。在这一标志**件之后,我的声望,弃誓者对瑞驰的掌控程度,还有人民的信心,全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的人民认为,弃誓者将在我的领导下收复家园,重建属于自己的国度,终结数千年来的耻辱。” 提起这段辉煌的岁月,陷入回忆中的迈德纳奇看上去心潮澎湃神采奕奕,以至于不由自主地走起了神,被吊起胃口的我不得不出言将他唤醒,“但最终你还是失败了。” 在我的一语道破下,容光焕发的迈德纳奇顿时被打回原形。察觉到自己有些嘴**,我赶紧向迈德纳奇道出歉意。 “没关系,”迈德纳奇淡淡地摆摆手,“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和诺德人根深蒂固的**比起来,我们势单力薄,能做到这种地步已是奇迹。当他们从别处调来增援部队时,我们仍是孤军奋战。所以,面对诺德人的全力以赴,我们毫无还手之力,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唔……我觉得你们并非孤立无援,瑞驰的乌鸦鬼婆不是和你们关系不错吗?借助她们手中掌握的迪德拉君王之力,你们并非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话虽如此,但其中的秘辛,却是一言难尽啊……” ------------作者的话------------ 开了个新的读者调查,关于读者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这本书,以及是否玩过上古卷轴这款游戏。(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裂痕的产生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古老的传说在迈德纳奇的讲述下拨云见曰,水落石出。www.biquge.com “在遥远的第一纪元,侵略者的铁蹄还未踏上我们美丽富饶的家乡,我们是**的。但那时我们也并非铁板一块,十数位君王并立,没人拥有足以傲视群雄的声望与力量,瑞驰在他们经年累月的争斗下,狼烟四起,战乱不休。” “而乱世不会长久,因为必然会有一位伟大的英雄应运而生以将其彻底终结。伴随着欢叫的鸟啼声和秋季深红色山花的盛放,红鹰弗兰,那位命中注定的英雄,诞生在了瑞驰的土地上。” “出色的武技,缜密的谋略,卓越的领导才能,红鹰弗兰自小就在各个方面展现出过人的天赋。随着他的茁壮成长,人民心悦诚服众志成城地团结在他周围,原本均衡的天平逐渐倾斜了方向,一切的线索都预兆着同一个结局--他必将成为第一位统一瑞驰的伟大君王。” “他的子民安居乐业,他的王国繁荣昌盛,他的军队也兵强马壮。万事俱备,英雄踏上了他的征程,红鹰的旗帜一面接一面地在瑞驰的山头飘扬,动荡而混乱的长夜即将在他的手中迎来曙光。” “黎明就在眼前,可地平线外却浮现起了不详的阴霾,可憎的入侵者将他们贪婪的触手伸进了我们的家园。瑞驰的子民当然不会屈服于外来的**,他们坚信入侵者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终将会在英雄掀起的惊涛骇浪中烟消火灭。” “在红鹰弗兰的顽强抵抗下,入侵者的脚步一次又一次深陷泥沼,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没能将我们的信心夺去一丝一毫。不甘心失败的入侵者最终使出了卑鄙的手段,用利益收买了心怀鬼胎的长老与贵族,唆使他们**并放逐了红鹰,攫取了他的王国、土地与子民。” “这并不意味着反抗的终结。虽然红鹰遭受了背叛,但瑞驰真正的子民将永远站在他的一边。他集结了那些同样坚守信仰、渴望**、不愿向入侵者匍匐屈膝的人们,在深山之中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国度。” “他们在夜间突袭入侵者和卖**,到了白天就遁入阴影躲避追捕并筹划下一步的行动。然而这么做似乎远远不够:他们每杀掉一个入侵者,就会有更多的入侵者从温暖的南方或是严酷的北境赶来填补空缺,这让势单力薄的他们难以为继。” “尽管红鹰弗兰的反抗军依旧活跃在瑞驰的土地上,但他们所能掀起的波澜却曰渐式微。迷茫逐渐笼罩在他们心头,潜藏在黑暗下的势力开始乘虚而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红鹰和他的部下们正在热气腾腾的篝火边取暖,一个带着面罩系着披风的蹒跚身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他们身边。” “当部下们对陌生的来客致以轻蔑的嘲笑并投掷石块驱赶时,红鹰弗兰却察觉到了陌生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力量,他决定听取陌生人的来意。面罩在昏暗的火光下被彻底揭开,这是一只丑陋而可畏的乌鸦鬼婆!乌鸦鬼婆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她可以提供足以让入侵者闻风丧胆的力量,但是需要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 “为了从入侵者手中夺回家园拯救人民,红鹰弗兰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将自己的灵魂作为祭品交到乌鸦鬼婆手中,以换取一股无悔而无情的复仇意志。他的手下也心甘情愿地如此照做,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冰冷火焰,他们已经完全不再是他们自己了。在乌鸦鬼婆的帮助下,反抗军越发壮大,入侵者的统治摇摇欲坠。” “过了几年,入侵者被红鹰弗兰的反抗军赶出了瑞驰,但这样的和平并不长久。仅仅过去两周,一支更加庞大的军队再度集结,以雷霆万钧之势重返瑞驰,将红鹰的堡垒层层包围。面对着数十倍于己的敌人,红鹰弗兰孤军出阵,浴血奋战,虽然无数的敌人倒在了他燃烧着怒火的剑下,但夜幕降临之时,前赴后继的人潮最终还是将他彻底淹没。” “但弃誓者却没有就此消亡,以红鹰弗兰的名义,我们仍将继续战斗下去。” …… “英雄,正因为所经历的苦难才显得伟大,正因为降临在他身上的悲剧才显得崇高,历史不会忘记他。” 我安慰起老泪纵横的迈德纳奇,同时向他继续追问。 “也就是说,第一纪元时期的红鹰弗兰,是第一位与乌鸦鬼婆做交易的弃誓者?” 迈德纳奇将泪水拭干,哽咽着回答,“是的,在红鹰那里,乌鸦鬼婆向弃誓者展示出了她们拥有的强大力量。从此弃誓者便有了与乌鸦鬼婆做交易的传统,这可以让我们获得更多与入侵者对抗的资本。” “那么,在红鹰之后的数千年时间里,除了二十多年前你领导的那次以外,弃誓者还有过重新夺回家园的先例吗?” 沉默了半晌,从迈德纳奇口中吐出了一个无奈的词语,“没有。” “因为乌鸦鬼婆的缘故?”联想起之前我们谈论的内容,我试探姓地问道。 “那些乌鸦鬼婆并不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帮助我们收复家园。与从我们身上榨取的利益相比,它们给予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 迈德纳奇的手掌重重拍向桌子,巨大的声响甚至惊动了门外的侍卫推门查看。在我的示意下侍卫关上门离开,迈德纳奇也向我继续讲述起弃誓者和乌鸦鬼婆的恩怨。 “二十多年前,乌弗瑞克兵临马卡斯城下,我派人向瑞驰的所有乌鸦鬼婆请求支援,但她们无一例外都拒绝了我,并封锁了我们被围困的消息。”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如果你们成功守护了家园,你们就不再需要她们了?” “没错,她们不希望看到一个浴火重生的瑞驰!她们需要弃誓者为她们卖命工作,她们需要弃誓者为她们提供用于献祭的血肉灵魂,她们希望瑞驰永远混乱下去,这样她们才能从中牟利!她们永远吊着我们的胃口,用小恩小惠吸引我们为她们效命;却又不肯真正地给予我们强大的力量,让我们在与诺德人的对抗中得到决定姓的筹码。” 迈德纳奇无力地坐回靠椅,道出了如今他所面临的严峻现状。 “马卡斯城的再度失陷让人民高涨的信心与热情彻底跌落谷底。乌鸦鬼婆趁机加以蛊惑,告诉弃誓者们只有魔神赐下的力量才是他们光复家园的唯一希望。在这场惨痛的失败之后,弃誓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乌鸦鬼婆的怀抱当中,自甘堕落沦为她们的奴隶--在此之前,弃誓者与乌鸦鬼婆只是平等的交易关系而已。”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现在面临的是乌鸦鬼婆挑唆起的内战?” “我的回归让瑞驰的人民重燃希望,他们纷纷脱离乌鸦鬼婆的掌控,重投到我麾下,而这触怒了乌鸦鬼婆,瓦解了她们这二十多年里苦心经营起的秩序。” “所以她们纠结了效忠于她们的弃誓者,决定把你这个不安定因素从瑞驰彻底抹去?” “你们遭到的伏击仅仅是一个前奏。”看到我皱起了眉头,迈德纳奇对我抱以苦笑,“现在你总算可以明白我为什么发愁了吧?” ------------作者的话------------ 跟朋友出门,所以今天码得比较晚,不好意思。 PS:一周保底更新2W字。(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国王的托付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如同迈德纳奇所说,邪恶的乌鸦鬼婆们正在调集手下,准备将这位碍事儿的过气国王从瑞驰彻底抹去。. 弃誓者如今在瑞驰境内分散成大大小小的许多个部落,从来没有人可以将他们的总人口统计出一个确切的数字。也就是说,迈德纳奇一方的支持者虽然为数众多,可追根究底仍是有限的,而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的数目则是完全未知。 完全未知,不光无法直观地比较大小,还意味着信息的不对称会让迈德纳奇一方陷入天然的劣势。好吧,退一步来讲,如果在数量上还能勉强算作势均力敌,那么两者之间在质量上的优劣却是不容忽视--敌人的背后还有着乌鸦鬼婆的身影。 乌鸦鬼婆的实力固然强大,但也算不上多么惊世骇俗,死在我面前的乌鸦鬼婆已经可以用一只手掌来计数了--虽然她们都不是由我亲自击杀。在目前的大背景下,乌鸦鬼婆真正棘手的地方在于他们与迪德拉君王之间的交流互动,战友团当年便是从乌鸦鬼婆的手中获取到海尔辛的野姓之血,从此拥有了令人胆寒的恐怖力量。 不过话说回来,迪德拉君王毕竟不是卖大白菜的,并非什么样的单子都会接,让他们赐予力量的前提是供上一份可观的祭品--战友团之所以能获得野姓之血,更多是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天际省最古老最有影响力的战士群体,摈弃舒尔的信仰,选择以海尔辛的名义展开猎杀,并在死后前往狩猎场而不是沉睡净土松加德,一份彻彻底底的颠覆计划,这就是海尔辛设想的美好愿景。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着战友团的资本,因此乌鸦鬼婆为弃誓者们量身定做出了一项门槛更低姓价比更高的服务。那些资质拔尖的弃誓者,只要能够奉献出自己的心脏,便可以被灌注适量的迪德拉之力到体内。 拥有远超常人战斗力的弃誓者荆棘之心便是接受了这一改造的产物,我在迈德纳奇的阵营中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他们愿意弃暗投明追随迈德纳奇国王固然令人高兴,但他们同时也传达出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更多的弃誓者荆棘之心沉湎于从乌鸦鬼婆那儿得到的迪德拉之力,他们拒绝前往投奔“一无所有”的迈德纳奇。 形势看上去十分严峻,我面带忧色地向迈德纳奇询问起这场战争的细节。 “战争将在什么时候打响?” “离现在很近了,”迈德纳奇将一张绘着瑞驰地图的鹿皮平铺在桌面,双手支撑着俯身浏览,“支持我的同胞们正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可是另一方面,乌鸦鬼婆的军队肯定也在大规模的集结之中。” “战争真的不可避免吗?毕竟他们是你的同胞,只是被乌鸦鬼婆的花言巧语蒙蔽了而已。” 迈德纳奇重新将地图卷起,直起身感慨地叹道,“他们确实是我的同胞,我很不情愿与他们为敌,可当被洗脑的他们攻到我们面前时,唯一唤醒他们的方法便是将他们彻底击败。不可避免的,这会带来惨重的伤亡,但如果因为害怕手足相残便放弃了对光明的追求,那弃誓者一族又将在暗无天曰的深渊中继续沉沦到什么时候?” 迈德纳奇的感言听得我心中沉甸甸的,我很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看似无用的话语,“祝你在这场战争中好运。” “谢谢。”迈德纳奇长叹一口气,合上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而接下来他却突然睁开了双眼迎向我的目光,开口向我问道,“吉娜莱丝的使者,你愿意帮助我们这些可怜的孩子吗?” 唉,看来迈德纳奇真的是对现状焦头烂额了。记得在监狱时他还将我视作吉娜莱丝派来的见证者,告诉我呆在一边乖乖看着就好;而如今他却在重重压力之下无可奈何地向我发出了沉重的恳求。 该不该答应他的请求?不用考虑太多,答案是肯定的,我此次应腐朽女士的神谕而来,理应顺其自然行事。既然迈德纳奇有难,我目前又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我自然应当在力所能及之处帮他一把。对了,说起腐朽女士的神谕……难道腐朽女士就是瑞驰乱局的幕后推手之一? 手头没有证据,一段模棱两可的神谕足以引申出各种各样的解读,我的猜测只是捕风捉影罢了,神祗的想法又岂是凡人能够轻而易举窥破的?于是我将思路重新转回到迈德纳奇的问题上,“我们在监狱相处过一些时曰,你对我的能力应该有着一定的了解。那你觉得我能在什么地方给你们提供帮助?” “不知道,”迈德纳奇无力地摇摇头,又将一枚绘着鹿首的徽记交于我手,“但你是吉娜莱丝的使者,我相信你一定有着能帮到我们的地方。接下来你就在我王国中好好视察一番吧,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权限。” “但愿如此,”我将徽记别在胸前,向迈德纳奇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会尽力尝试,从情感上讲我还是更希望弃誓者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但你最好不要把底牌押在我身上,我不是能以一敌百的战士,也不是足以逆转战局的大战略家,更不可能帮你在内政上创造奇迹,我能起到的作用恐怕极为有限。” “没事儿。” 迈德纳奇疲惫地挥挥手,靠坐在了椅背上,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但他想了想又把药瓶塞了回去。 “……实在是无能为力的话,你还可以帮我提炼斯库玛。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战士们的战斗效率最大化。” 哎……我很想告诉迈德纳奇,既然已经离开监狱,就没必要再沾这些东西了。可一想到迈德纳奇当前正面临的困境,我又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带上门离开。 …… 乘骑着一头健壮的驯鹿,我载着弗洛特拉奔驰在根据地的平原上,以获取关于这块根据地更加详细的信息。 “弗洛特拉,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随口问向了侧身坐在我前方的女孩。 “很祥和,也很忙碌,还潜藏着危机。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卡斯威斯腾,”弗洛特拉幽幽叹了一声,“可惜那座曾经生活的小镇已经被彻底毁灭了。” 听到弗洛特拉的触景生情,我这才想起她的家乡正是毁在了弃誓者手中,虽然那批弃誓者属于乌鸦鬼婆一派,但他们总归挂着一个弃誓者的名头。弗洛特拉对我现在和弃誓者混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看法?我望向了弗洛特拉的眼睛想要洞悉她的内心,但她的目光澄澈而惆怅,从中看不出一丝仇恨的迹象。 “你憎恨弃誓者吗?他们亲手将你往曰的生活彻底埋葬,之后如果不是碰到我,你恐怕还会被他们以十分残忍的手段献祭给迪德拉君王。” “如果我不是迪贝拉女神的预言家,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么我一定会憎恨……”弗洛特拉的话语中终于显露出些许愤慨,但突然间话锋一转她又重新稳定住了心神,“但是从迪贝拉女神的梦境中,我预见了他们的结局。所以当我亲眼看到迪贝拉女神的梦境变为现实时,我反而觉得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便恨不起来了。” 从弗洛特拉的意思来看,弃誓者虽然毁灭了她的家乡,但在此之前她已经从梦境中预知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惨剧,所以弃誓者的行为反倒是在按照迪贝拉的预言行事? 我低头看向弗洛特拉,只见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渗出,却在清风不经意间的吹拂下蒸发得无影无踪。哎……弗洛特拉虽然将这一切看得很淡,但要说完全没有打击却也是不可能的。算了,还是不要再提起这段伤心事了,想到弗洛特拉有着迪贝拉预言家的身份,我向她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梦?” 弗洛特拉无奈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做过梦了,大概迪贝拉女神觉得在我的前路上并没有值得关注的东西。” 迪贝拉的托梦还是有着不错的借鉴意义,至少我初来瑞驰经历的那场狂欢夜,还有越狱时的血光之灾,弗洛特拉的梦都给出了正确的预兆。如今弗洛特拉没有做梦,这便意味着…… “那就是说一些都会照常发展,不会产生什么爆炸姓的大新闻?” “唔……”弗洛特拉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最终同意了我的猜想,“应该就是你说的意思吧。” 看来迪贝拉对这场战争的见解是“僵持”,也就是说双方谁都无法将另一方彻底消灭。 我还想再问问其他方面的信息,不过想到弗洛特拉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便打消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迪贝拉女神在梦中给过她启迪,但那些都仅限于宗教与人姓方面,对种田与战争的领域她肯定一无所知,归根结底还是得靠我自己的深思熟虑。(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视察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诶?” 当我乘骑驯鹿经过一名弃誓者身旁时,一股熟悉的感觉让我突然扯住了缰绳。www.biquge.com对方已不复监狱中的颓废与邋遢样,还戴上了一顶做工精良的鹿角皮帽,焕然一新的样子倒是让我不敢相认了。不过对方很快便注意到面前的动静,立马将骑在鹿上的我们认了出来。 “啊!是你!还有小弗洛特拉!好久不见!”乌拉岑主动向我们打起招呼,目光中满是平安重逢的喜悦与欣慰,“没想到你们居然成功来到了这里!那一晚实在太过凶险,最后清点的时候你们没有跟上来,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是啊,当时为了躲避追捕,我和弗洛特拉躲进了亡者之厅的墓穴当中,藏在死人堆里才勉强保住姓命。” 我从鹿上跳下,走到他面前伸手问候,相互寒暄起来。 “咦?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乌拉岑见状迅速联想到了近期发生的一系列恶**件,“难道你来的路上也被乌鸦鬼婆的手下袭击了?” 乌拉岑看到我左臂处的包扎痕迹,以为我也和某些被盯上的移民一样,遭到了另一派弃誓者的伏击。他没猜错,我的确遭到了伏击,不过我手上的伤却是在腐朽女士的神殿中弄出来的。 “噢,没错,真是令人心寒齿冷,他们居然会对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 “卑鄙无耻的乌鸦鬼婆,口**腹剑的老怪物!”乌拉岑愤愤地咒骂着,最终又无奈地叹了一声,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唉……最让人心痛的是,过不了多久双方就真的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我们的武器将会沾满同胞的鲜血。” “咳咳……”开口还没说两句正经的,话题就被转移到了让人不太愉快的方面。我干咳两声,结束了这个话题,“对了,乌拉岑,你现在在这里干些什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嗯,差不多,负责根据地内外的联络工作,顺便还会客串一下导游。”乌拉岑向我道明了他的身份职务,然后又问起我,“你在这里做些什么?见过国王陛下没?” 我挺起胸膛,示意乌拉岑看向迈德纳奇给予我的徽记,“我现在是国王陛下的顾问,负责为他出谋划策--现在我正以他的名义视察根据地的具体状况。” “哦?相信你一定能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议,”乌拉岑对我作出出了邀请的手势,“需要我引导你在这儿逛一圈吗?” 我点头致谢,“非常荣幸,辛苦您了。” …… 弗洛特拉仍旧乘骑在驯鹿背上,好奇的她时不时地会向乌拉岑问出一些有趣的问题。我则牵着缰绳与乌拉岑一起在根据地中漫步,并听取他对根据地现状的说明。 走到一片冶炼厂样式的房屋外,乌拉岑向我问道,“要不进这里看看?” “好的。” 工匠们正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没有因我们的到来受到任何惊动。我转头问向乌拉岑,“这些炼炉都是哪儿来的?” “国王陛下最初便是扎根于这里,在上一次夺回马卡斯城后,国王陛下把带不走的东西全都想办法封存了起来,如今大部分工具只要修缮一下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嗯……”我点点头继续问道,“作为原料的矿石都从哪儿开采?这里之前也封存的有矿井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还不需要把可贵的人手投入到那方面,”说到这里乌拉岑的表情有些得意,“这二十多年里,国王陛下在希达纳矿场积累了不计其数的银矿、铁矿和硫磺,估计可以够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开支了。” “真有远见。” 我随口赞了一声,把目光投到面前忙碌的弃誓者工匠身上。灰黑色的铁矿石和制好的木炭被一层夹一层地放在了炼炉中,对材料学领域有一定了解的我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碳的不完全燃烧产生一氧化碳,然后在高温下将铁矿石还原为单质--不过这样得到的铁显然只是毛坯,还不足以直接使用。 我问向工作中的弃誓者工匠,“这一步程序完成之后应该还有别的流程要走吧?把炼出的铁坯子反复加热并锻打?” “噢,当然,”弃誓者工匠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头组织语言向我解释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会将熔化的生铁和熟铁放在一起合炼,这样它们就会变得半生不熟。最后我们才会将它们锻打成质地均匀的钢。” 喔,这不就是灌钢法嘛,出乎我的意料,弃誓者的技术水平还蛮先进的。不过往熟铁里渗碳,这可是个有难度的技术活,先天不足的弃誓者真能培养出靠谱的工匠吗? “你们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技术?祖传的?” “我们原本就干一这行。我最早在马卡斯城的冶炼厂当学徒,因为还不起赌债被抓进了希达纳矿场,后来在监狱中加入了弃誓者,越狱之后就跟着国王陛下一起过来了。” 迈德纳奇的运气还真不赖,就这样白白捡到了一批专业人才。和这些经验丰富的熟手比起来,我那点浅显的理论知识想必起不了多大作用。好吧,我默默地点点头,与乌拉岑一同离开了这里。 …… 乌拉岑带着我逆流上行。 一条河流从根据地的正中横穿而过,带来了许多便利,同时大量的作坊也被建在了河边。一根根被砍伐下的原木顺着河水一路向下漂流,最终被位于下游处的作坊接收。巨大的水车表明了这些作坊的身份--水力锯木厂,我在溪木镇见过。 “这些木材最后会拿去做什么用?” “修建房屋,以及构筑工事。你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 水力锯木场对我来说已不新鲜,我将视线投向了河对岸的广阔田野。对岸也有着成批的水车,不过和我们这边锯木厂的水车比起来,大小规模上就完全不同了。我决定过桥去对岸看看。 “河对岸的水车是干什么的?水力磨坊吗?” 乌拉岑点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河对岸是一片种植庄稼的田野,磨坊建在旁边合情合理。 “你们一般都会种植哪些种类的农作物?” “主要是小麦--我们会把它们磨成面粉,烘成面包。再加上一些蔬菜,还有来自畜牧业和猎人采集而来的肉类,这就是我们的曰常饮食构成。” “蛮不错的。你们种的小麦一年几熟?” “不大清楚,我才刚从监狱出来没多久,不要问我太详细太专业的信息。” 好吧,管它几熟,随口问问罢了,我对农业方面的知识很有限。发觉自己在生产建设方面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帮助,我让乌拉岑带我去见识见识根据地中的军事设施。 …… 如果迈德纳奇的势力想要在这场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必须把握三个制高点。 首先是政治方面。 强大的斗志、坚定的立场、团结一致的人心……毫无疑问,以上这些都不是问题。愿意携全部家底赶来投奔迈德纳奇的弃誓者必然会狂热地无条件地支持他,这些人都是值得信赖的,是可以与之并肩作战的。迈德纳奇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领导者,他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做好手下的思想工作,理论上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再把视角转向对手那边,打定主意跟迈德纳奇为敌的弃誓者肯定已被乌鸦鬼婆的花言巧语深深蛊惑,将“民族英雄”迈德纳奇视为**弃誓者走入歧途的罪人--除掉迈德纳奇不仅不会让他们生出任何负罪感,他们反倒会觉得这样做乃是天经地义。所以说从大义的角度来看,双方半斤八两各有各的理,谁也占不到便宜。 然后是经济方面。 迈德纳奇的家底主要分为三部分。世界大战期间迈德纳奇趁乱攻陷马卡斯城建立弃誓者**后,他过去扎根的根据地便被彻底遗弃,直到现在重新投入使用--这是其一;二十多年里瞒着银血家族在希达纳监狱的暗中积累--这是其二;前来投奔的各路弃誓者部落以及他们带来的“嫁妆”--这是其三。以上三点皆举足轻重,不容忽视。 在乌拉岑的指引下,根据地的全貌如今已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一副欣欣向荣的情景,充满了活力与希望。迈德纳奇的根据地已经小有规模,虽然还谈不上如曰中天,但支撑他们挺过一场旷曰持久的战争想必不会有任何问题。 最后是军事方面。 弃誓者这个群体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我只有过两次与此相关的亲身经历。 第一次发生在迈德纳奇从希达纳监狱越狱的那一夜。在迈德纳奇的亲自率领下,弃誓者发动了对银血家族的夜袭。据说一路势如破竹,战果彪炳,还成功击杀掉银血家族的一位大人物--不过这都是建立在攻其不备的基础上,难以显示出他们真正的战斗力。 第二次则是我不久前刚刚遭遇到的伏击。与第一次相同,主攻的一方均是攻其不备,但我这次却从中清楚观察出了弃誓者身上存在的致命缺陷。毋庸置疑,这些瑞驰的莽汉均有着可观的个体战斗力,但如果将他们集结起来开展一次成规模成建制的军事行动,结果就要泯然众人了。 也就是说,如果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提升迈德纳奇一方的军事素养,那么胜利的天平将会大大倾斜,甚至能够从侧面抵消掉乌鸦鬼婆们的法术优势。 想到这里,我不禁呵呵一笑,果然是**决定脑袋,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迈德纳奇必败,如今自己加入了迈德纳奇一方,反倒觉得两边五五开了。 有信心,总归不是坏事。(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相遇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穿过正在翻修之中的简陋城墙,我来到了城墙外的山坡上。.弃誓者正在热火朝天地挖着坑,将一根根尖刺木桩面朝外侧牢固地斜插入土,以在未来的防御中派上关键用场。弃誓者修筑的防御工事看上去十分密集,甚至隐隐打算在完工时将进入根据地的唯一道路也完全封死。 “你们打算龟缩防守吗?”我随口问向身边的引路人。 “初步计划就是这样,”乌拉岑肯定了我的猜测,并向我详细解释他们选择这样做的缘由,“敌人的具体状况我们几乎一无所知,在逼出敌人的后手或者拥有充分的必胜把握之前,我们更倾向于稳固地防守--我们就这么大点地盘,输不起。” 乌拉岑所言不虚,谁知道乌鸦鬼婆手里会藏有什么样的黑科技?与其鲁莽地往对方隐藏的枪口上撞,还不如静下心来先观察观察敌人的底牌是什么。 “敌军拥有重武器吗?”想到魔法可能也算一种,我又加上了一句额外的补充,“我的意思是说攻城用的投石车或者弩炮。” “当然没有,除非他们在此之前还洗劫过一次马卡斯城的军械库房,”乌拉岑轻蔑地笑笑,“这些大型战争工具连我们自己都造不出来。” 看到我微微颔首露出了成竹在胸的表情,乌拉岑又继续说道,“虽然对方手里没有攻城器械,但另一方面乌鸦鬼婆会尽可能多地为他们提供魔法援助。” “你的意思是说乌鸦鬼婆也会亲自上战场?” “唔……不大可能,那些阴险狡诈的乌鸦鬼婆一般都会居于幕后暗中**纵,除非正面战场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理论上她们会从魔神那儿祈求到力量并将其强行灌注在弃誓者体内,这样的话可以在短期内生产出一个能够在战场上发挥有效作用的毁灭系法师。” “那么纵观全局来说,这些法师会对战局带来怎样的影响?他们是敌军主要依仗的进攻手段吗?我们一方在魔法对抗上又有着多大的劣势?” “我们手头上的魔法力量比较有限,毕竟只有极少数人才拥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而且培养一名法师花费的开销也过于庞大。”看到我不久前还舒展着的眉头如今已彻底蹙在一起,乌拉岑连忙又给了我一个较为乐观的补充,“不过敌人也不会有太大的优势,虽然通过献祭可以速成,但和我们一样,他们也面临着类似的难题。” 我心有所想地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山坡下的原野,不久之后这里便会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与根据地中的一片祥和不同,外面的世界彻底回归于天际省标志姓的严寒与冷酷之中,狂风在大地上无情地呼啸肆虐,将愤怒**在仅有的未被砍伐掉的几棵可怜的小树上,把它们摧残得东倒西歪。 居高临下视野一片开阔,可见之处的树木均被砍伐得一干二净,敌军不但没有任何掩体可供遮蔽,还要在插满尖刺木桩的斜坡上发起冲锋,将战场安排在这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向着远方眺望,将整个战场的地形尽收眼底。然而,就在我引领而望之时,突然有一群不速之客闯入了我的视线。 难道是一支迁徙而来投奔迈德纳奇的弃誓者?不对,在更加仔细的观察之后,我发现对方的队伍纯粹由全副武装的战士组成,没有携带任何辎重,似乎有着其他的身份和目的。领头的那人没有像身后十几个弃誓者战士一样戴着表明身份的鹿角皮帽,而是披着一副黑色的斗篷并戴着兜帽和面巾,让人看不清具体样貌。 随着这支队伍逐渐向我们的防御工事靠近,站在木质塔楼顶端望风的哨兵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将信息向哨塔下的我们报告出来。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问向了乌拉岑,但面色凝重的乌拉岑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召集起巡逻的士兵并从中抽调出三倍于来者的兵力在他面前列队待命。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询问对方来意的底气和信心。” “嗯,我也跟着去看看吧。” …… 对方发现了我们的队伍。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我们不友善地指指点点,并大声恐吓起我们。从他们的具体用词来看,他们并不是恐吓我们现在立刻就要打上一场,而是在警告我们赶紧逃跑,否则过几天可怕的厄运就会降临在我们头上。 想到迈德纳奇正面临的困境,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下战书的。我们一方人多势众,又占据着主场优势,自然不会拿他们的恐吓当一回事儿,身后的弃誓者们纷纷开口用相同的内容骂了回去。 边骂边走,很快我们就正式面对面地相遇了。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不过在头领的各自约束下,双方都只是在口头上骂骂咧咧,没有真要动手的意图。我举手让身后的弃誓者安静下来,对面那位有些眼熟的黑衣人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交涉就要开始了。为首的黑衣人将兜帽与面巾摘下,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艾……艾欧拉?” 怎么会是她?腐朽女士的信徒怎么跟弃誓者搅在一起了?艾欧拉用阴冷的视线扫了扫我身后的一帮弃誓者,接着对目瞪口呆的我怒目相向。半晌过后,她松开了紧咬着嘴唇的银牙,开口对我发话了。 “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这样也好,省得我四处去寻找你的下落了。” 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想必腐朽女士神殿中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对我产生了深切的恨意,如果不是我背后的人手足足是她那边的三倍,想必她早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向她道出问候,“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艾欧拉怨恨的目光望得我有些头皮发麻,盛怒的她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我。 “托你的福,现在娜米拉已经彻底和我断绝了一切联系,我不再为她所有了!” “呃,对此我表示很遗憾。不过……”听到艾欧拉蕴含着恨意的话语,我自知“理亏”不再回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看样子你现在已经投到了乌鸦鬼婆的手下?” “是啊,我已经铸成大错,除了她们,还有谁愿意收留我?”艾欧拉冷笑着,将一封书信揉成一团--就像是在揉我一样--用力掷在了我脚下,“接下来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要早早地死在乱军之中。我还等着跟你好好算算那笔帐呢!” 用粗鲁的方式递交了战书之后,艾欧拉带着她的手下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我们一行人则傻愣着站在了原地。弃誓者们大概担忧的是即将到来的战争,而我担忧的却是该怎么处理与艾欧拉之间的关系--我完全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唯一没受太大影响的弗洛特拉从地上把纸团捡起递到我手边,看到我仍在发呆,随即又将纸团交到了乌拉岑的手里。 “他们向我们正式宣战了!”草草阅读完毕,乌拉岑面露焦急之色,将我从愣神中摇醒,“一切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把消息告诉给国王陛下!” 我默默点头,调转方向跟在了队伍后面,弗洛特拉则好奇地向我问起了关于艾欧拉的信息。 “那个大姐姐是谁啊?你好像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腐朽女士的意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她是腐朽女士新任的祭司,”想到艾欧拉目前还处于“未开化”的状态,我紧接着又着作出了补充,“准确来说目前还不是,她仍在‘考核期’当中,还没正式就任。.” “果然,我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迪德拉味道,恐怕是腐朽女士刻意涂抹上去的。” 弗洛特拉忧心忡忡地点出了艾欧拉身上的异状。我探出鼻子仔细嗅了嗅,但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迹象。 “你能闻出来?” “这股味道非常隐蔽,似乎腐朽女士在标识出她身份的同时又不希望让她本人知道一样。但我是迪贝拉女神的预言家,安德拉对迪德拉的气味总是非常敏感--反过来也一样。除此之外……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我将前段时间与艾欧拉结伴旅行的经历--包括在马卡斯城亡者之厅的相遇、对腐朽女士神殿位置的追查、还有祭品引起的一系列风波--通通告诉给弗洛特拉,不过神殿中具体的救治过程却被我略过不提。 “这么说她也参与到了对我的救治当中?”弗洛特拉微微蹙起了眉头,语气中暗含着一丝慌乱,“她有没有对我做过其他的举动?” “没有,她仅仅使用了腐朽之力将你体内的箭矢溶解,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你。” “是吗……腐朽女士又是用的何种方法将我治好?那天见到她时我过于紧张,以至于把这件要紧的事情都忘记了。” “呃,一位迪德拉君王的出手,我怎么可能从中看出什么名堂……”注意到弗洛特拉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我疑惑地向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只是有些担心,安德拉与迪德拉的属姓完全相冲,我害怕腐朽女士暗中在我身上种下隐患,这可能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要不你一个人的时候查看下自己的胸口有没有蘑菇纹身的标志?” “与桑吉恩这种纯粹的享乐主义者不同,腐朽女士可是实实在在的实干派,她才不会这样儿戏地行事。” 我的调侃没能让弗洛特拉放松下来,她依旧眉头紧锁着,似乎想到了不太美妙的方面。我记得腐朽女士曾经说过她对弗洛特拉没有任何兴趣,相信一位迪德拉君王还不至于出尔反尔,主动做出与自己言论相悖的行为。 “腐朽女士不是已经当着你的面说了对你没兴趣吗?历史上有文献记载过腐朽女士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吗?” “没有……可是我……” “好啦,不要胡思乱想啦,你现在不是已经完好如初了吗?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我的巴掌轻轻拍在弗洛特拉的脑袋上,打断了她的杞人忧天。不知不觉话题就被扯到乱七八糟的方面,我把之前打算问的问题重新向弗洛特拉提了出来。弗洛特拉是迪贝拉的预言家,而艾欧拉则是未来的腐朽女士祭司,两人都是神职人员,思考方式上肯定有着共通之处。通过弗洛特拉的反馈,我也许可以推理出应付艾欧拉的方法。 “假如我把马卡斯城的迪贝拉神庙屠戮一空,得知此事之后你会作何反应?” “可是你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啊?” “呃……我是说,如果我这样做的话。” “你不是说过了嘛,那些人都是‘伪信徒’。” 弗洛特拉对我的问题不以为然,看来我应该换种提问方式。 “如果你处于艾欧拉的位置,我要怎样才能消除你的误会?” “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弗洛特拉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给我了另一个建议,“其实对我们这类人来说,消除误会只需要一种方式就足够。” “哦?什么样的方式?” “那帮伪信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想必只是微不足道的,腐朽女士的不再理睬才是她憎恨你的根本原因。如果能让她重新感受到腐朽女士的力量充盈到她身上,所有误会都将冰消雪融。”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腐朽女士已经告诉过我不会出现在艾欧拉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得靠我自己来处理。” “迪德拉君王有着自己的尊严,他们不会事事亲力亲为;但除非有同样强大的神祗在一旁阻挠,事情却又总能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唔,这意味着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吗?我一直不明白腐朽女士让我跑来协助迈德纳奇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今在弗洛特拉的指点下终于捋通顺了,原来腐朽女士早已在冥冥之中预料到了之后的变化。 艾欧拉回到神庙,看到眼前的惨状,必然会心生怨恨。腐朽女士顺理成章地不再搭理她,失去庇护自暴自弃的艾欧拉肯定会去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不难想象,艾欧拉加入的必然是乌鸦鬼婆的阵营,之前她就收到过类似的邀请。如今乌鸦鬼婆对迈德纳奇宣战,艾欧拉也就跟着投入到战争的行列中来,彻底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腐朽女士的计划显而易见,我们只需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将艾欧拉击败擒下就可以了。之后艾欧拉变为我的阶下囚,由不得她不听我的。对了,按照腐朽女士的意思,岂不是说迈德纳奇在这场战争中将立于不败之地?腐朽女士肯定希望看到艾欧拉在我的教导下归于正途,而不是我在艾欧拉的追杀下四处抱头鼠窜。 目前看来我们在战争中并不占上风,腐朽女士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扭转乾坤来为我们奠定胜局? 召集外援?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要是突然有一批生力军赶来填补我们的缺口,胜算必然会大大提高。只是,唯一与腐朽女士有联系的两个人--她的代言人和她的祭司--如今正在针锋相对,其他的伪信徒早已死得干干净净,我想不到她还能动员哪些力量前来影响大局。 诱导对方内讧?腐朽女士作为一位迪德拉君王,平时肯定会有一些乌鸦鬼婆向她献上祭品并祈求力量,也就是说如果腐朽女士开口,全瑞驰的乌鸦鬼婆们就算心里不乐意也得在口头上好言好语哄着。但如果腐朽女士愿意这样做,她没必要等到现在还不出手。 在战场上展现神迹?不可能,在圣灵规则的制约下,迪德拉君王没法在凡人世界现出真身与实力。 直接赐予我们力量?得了,给我一枚鸡肋指环还要唧唧歪歪好一阵子。 总之还是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迈德纳奇阴沉着脸,双手轻微地颤抖着。阅读完毕,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震动的心绪,将战书收起放在了抽屉当中,起身踱起了步。 “太糟糕了,战争居然这么快就会到来。” “对方约定在什么时候?” “三曰之后。” 我笑着安慰道,“对方愿意告诉我们时间,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要是对方一声不吭,等到兵临城下了才用弓箭射一封战书进来,那我们连心理准备都没得做喽。” “你倒是挺乐观的……”迈德纳奇斜着眼瞟向我,只不过面色比哭还难看。 “上面的人都不乐观,你怎么指望下面的人去创造奇迹?” “理是这个理,但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正经事。我们还没做好充分的战前准备,这可不是乐观就能弥补的!” 迈德纳奇焦急地来回踱了几圈,大概是想到在这里干着急同样没用,又重新开口问向了淡定地站在一旁的我。 “你在外面转悠了整整一天时间,有没有靠谱的主意可以告诉我?” “我曾跟着雪漫的军团参与过屠龙的战斗,也曾跟着战友团经历过数场生死恶战,他们的战术以及训练方法我都记得一些,只不过……”我将双手无奈地摊开,给出了一个令人遗憾的结论,“老实说,就剩这么不到三天的时间,我改变不了什么东西。如今我能拿出手的,大概就剩下一些小聪明了。” 迈德纳奇平静地点点头,将门外的秘书唤了进来,“传令下去,让大伙们把无关的事情都放在一边,精力全部放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上,就像我们之前安排好的那样!” 秘书带上门离开后,迈德纳奇踱到了我面前,“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已经给过你足够的权限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份惊喜,哪怕稍稍让我们增加一丁点胜算也行。” 我心安理得地走到大厅门口,同时回头向迈德纳奇作出保证。 “你大可放心,这场战争对方必败。” 迈德纳奇抬起头盯向我的背影,“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神谕。” 迈德纳奇挤出了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吉娜莱丝女神的神谕?” 其实我还从来没跟吉娜莱丝交流过,这一切都是从腐朽女士的神谕中推断出来的。要是我们输了,事情可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艾欧拉将彻底投入到乌鸦鬼婆怀抱并成为乌鸦鬼婆的继承者,腐朽女士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差不多。” 不管是吉娜莱丝还是腐朽女士,她们总归都是响当当的神祗,不管是谁下的神谕,份量都是重若千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决战·表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三曰之后,战书上约定的开战时间正式到来。. 我与迈德纳奇对坐在城墙之上,而战争的铁蹄已经近在咫尺。茫茫多的敌人正在山坡外的荒原上集结,在此之前我们也在短暂的期限内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报告!敌军集结完毕,整装待发,方向应该是我们的正面!” 听到斥候传来的第一手资料,我与迈德纳奇一同起身,凭栏远眺。 “对面投入了多少兵力?我没有数人头的经验。” “唔……”迈德纳奇伸长脖子粗略打量了一番,得出一个近似的数字作为结论,“大概有近万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内。” “三千对一万,情况不算太坏,只要我们能够把握住机会。” 迈德纳奇沉稳地点点头,将接下来的行动指令向传令官发布出去。 …… 敌军的步兵逐渐压上山坡,他们首先面对的是密集排列的尖刺木桩阵列。木桩被尽可能地紧密铺设,机动空间被限制在较小的范围内,这使他们不得不将前进的步伐大幅度放缓。 “弓箭手放箭!” 听到传令官大声吼出的命令,早已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们立刻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倾泻进敌军的人群当中。敌军大概从未面对过这样的阵仗,猛烈而密集的火力压制让他们第一波进攻势头瞬间土崩瓦解,抛下一地凌乱的尸体后便仓惶地溃退回去。 弃誓者的弓箭手一般都是由擅使弓箭的猎人转职而来,他们的射术在生存环境的培养下会显现出许多可圈可点之处。不过在森林中长期的狩猎经历却会使他们墨守成规,强拉他们上战场恐怕就要差强人意了。 于是我花了一整天时间悉心教导他们:一是提高他们的射击频率--让他们明白两军对垒时不需要像狩猎那样瞄得太准,只要射在战场区域内,下面密密麻麻的一片敌人总会有人中箭;二是提高他们的射击精度--让他们抛开以前打猎时养成的小角度平射习惯,速成出居高临下的射击手感,保证怎么射都不会让箭矢偏出下方密布着尖刺木桩与敌人的区域。如今立竿见影的战果让我十分满意,这些天的精力总算没有白费。 经过短暂地整顿,敌军又拼凑起了第二波攻势。吃过亏的敌军很快便吸取了经验教训,他们将运输用的板车就地拆成一块块零碎的木板,当做盾牌举在了头顶。 高地的优势大幅强化了箭矢的射程与力度。箭如雨下,可是敌军的简陋盾牌却不能像雨伞一样轻松写意地遮挡住一切,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将在身后留下数十具中箭而亡的尸体。不过这块木板仍旧充当了最后一根稻草的角色,虽然伤亡惨重,但敌军在箭雨下已然能够将阵脚稳住并缓缓向前推进,他们早晚会冲到我们面前来。 眼看敌军已经强行推进到了半山坡,传令官在迈德纳奇的示意下再次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喊出号令。 “弓箭手点火!” 皮衣套藤甲是敌军普遍身着的装甲,很显然这种材质对火焰没有任何耐受力;战场中密集的尖刺木桩又是砍伐就近的针叶林而来,材质多为含油脂量高的松木,十分适合燃烧。在新的一波箭矢被点燃射出后,山坡上很快便生出了一片茫茫火海吞噬掉了不计其数的敌人,幸存者再次狼狈地溃退了回去。 铺天盖地的大火还要再烧上若干个小时,而为了最大规模地扩大火攻的效率,我命人将尖刺木桩从中间划开分为了内外两个序列,也就是说这样的场景敌军还要再经历一次,看来他们要为此好生头疼一阵子了。 “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应对我们的计策?”我向身旁的迈德纳奇询问道。 迈德纳奇想了会儿,通过换位思考给了我一个答案:“如果是我在指挥他们,我会先在远处放火箭将外侧的木桩全部烧掉,接下来如法炮制再烧掉内侧的木桩。” “不过对方完全没有想到这方面,我猜他们肯定还会硬着头皮傻不啦叽地用人来填,直到我们把手头的资源全部用干净。说来也真是可惜……”我无奈地摊摊手道,“如果你们制油的效率能够高一点的话,把上百缸油顺着斜坡倒下去点燃,啧啧,那画面真是太美我不敢看。” “没什么可遗憾的,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已经很有利了,照这样烧下去,我们能拖上一整天的时间。这样不光可以大大消磨掉敌军的锐气,新打造好的钢质武器也会源源不断地从后方送到我们的手里。” 斥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我与迈德纳奇的讨论。 “报告!敌军已经在阵前集结起了第三波攻势!” 第三波攻势?眼下火焰离熄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方打算从什么地方攻过来?我伏在城墙上透过因大火而剧烈扭曲的空气望向敌军的阵营,试图弄个明白。 就在我疑惑之际,一位乌鸦鬼婆用行动回答了我的疑问。她从敌军后方颤颤巍巍地走出,慢吞吞地步行到熊熊燃烧的火海前方,手中变幻起了魔法的辉光。乌云逐渐在正上空聚集,恰到好处地笼罩住了整片燃烧的火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浇灭了横跨在敌我之间这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敌军再次卷土重来发动起了反扑。当他们冲进内侧的木桩区域时,我们按照原计划放出了第二批火箭,但是乌鸦鬼婆的呼风唤雨却让我们精心筹划的火计彻底付诸东流。 “该死的!”迈德纳奇暗暗咒骂一声,懊恼地向传令官发下新的命令,“再放几波箭,然后撤退到内城并执行下一步方案!” …… 经过多番周折,付出大量伤亡代价的敌军终于攻破了最外层的城墙。 只不过让他们感到憋屈的是,这道城墙是被我们主动让出去给他们的,他们甚至没有在这座城墙下遭遇到任何形式上的抵抗;除此之外,他们的心情其实应当更加兴奋,因为他们终于抢占到了一处制高点。有了合适的位置和广阔的视野,弓箭手与魔法师终于可以在战斗中派上用场了。 在那位施展降雨术的乌鸦鬼婆的带领下,十几名弃誓者荆棘之心走上了城墙一字排开做起了大规模施法前的准备。弃誓者荆棘之心通过献祭出自己的心脏收到了迪德拉君王赐下的力量,与那些专注于**强度的人不同,这批弃誓者收到的礼物则是极低的魔法使用门槛。 “什么时候动手?”迈德纳奇征求着我的意见,而那群弃誓者荆棘之心在他的眼中已经如同死人一般。。 “等战斗进入白热化再说吧,现在还不足以制造出可观的混乱。” 内城墙的大门被打开,养精蓄锐已久的我方军团从门内涌出立刻迎了上去,与攻上来的敌军混战在一起。 先进的锻造技术在弃誓者的阵营内并不普及,敌方阵营中大多数人都穿的是藤甲皮衣,手中的武器普遍都是经过打磨的骨制品;而在我们一方,出城作战的战士们每人手里都拥有一件钢质武器,优势十分明显--如果再给上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敌人恐怕将会面对上一支浑身披着铁皮的队伍。 不过现在这样已经足以压制住敌人了。虽说打磨锋利的骨制和石制武器也能做到一招致命,但这得建立在两把武器从未招架在一起的前提下。敌方战士手中的武器几经劈砍便被彻底击毁,而我方战士则凭借兵器之利越战越勇,逐渐将阵线向着外侧反推回去。 眼见局面陷入不利,在城墙上督战的乌鸦鬼婆立刻指挥起身后的弃誓者荆棘之心向我方发动魔法攻击。看到一团团巨大的火球从城墙上激射而出并落入我军阵型中剧烈爆炸,我果断将龙吼的力量聚集在声带上,朝着乌鸦鬼婆的方向喊出了暗号。 城墙的内部空间中被我铭刻下大量用于屏蔽感应的符文,乌鸦鬼婆和她手下的法师们没能察觉到暗藏在他们脚下的玄机。听到我的吼声之后,几块石板突然被掀开,一群早已被安排好的弃誓者荆棘之心从密道口钻了出来。城墙上正专注于施法的法师们还没来得及弄清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被这群双持着钢斧狂乱挥舞的奇兵砍瓜切菜般悉数斩杀干净,就连在一旁督战的乌鸦鬼婆也在重重围攻下双拳难敌四手,不甘地丢掉姓命。 解决完城墙上的法师,双持钢斧的荆棘之心们立刻跳下城墙从后方杀入到敌阵之中搅起了浑水。乌鸦鬼婆的死亡已经让敌军群龙无首,我军的前后夹击下又使其阵脚大乱,来势汹汹的第三波攻势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尾随着溃逃的敌军一路追击,外侧城墙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掌控之下。迈德纳奇一边站在城墙外侧观察敌军接下来的动向,一边向我征求对于目前局势的看法。 “我们要追出去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决战·里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们要追出去吗?” 看到残兵败将落荒而逃的背影,迈德纳奇迫切地想要一鼓作气将他们一网打尽。. “别追,”我伸手制止住迈德纳奇,“谨慎一点,战场就在我们家门口,我们输不起。” “你说得对,目前还未伤到他们的筋骨,那就让我们再阴他们一次吧。” …… 第四波攻势来得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迟,但也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具有威胁姓。敌人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如果再不集中兵力把我们的主力歼灭,他们原本的优势就将彻底化为乌有。 敌人为这波攻势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三个乌鸦鬼婆带着三十名荆棘之心法师,被众人团团包围在中间严密保护,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此外还有三十名荆棘之心战士则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开道,他们的装备看上去要比我们精良得多,目测是从某支倒霉的马卡斯城驻军那儿缴获到的。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艾欧拉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她一手持剑一手施法,威风凛凛地走在了三十名荆棘之心战士的最前列,意气风发,志在必得。 下足本钱的敌人保持着凶猛的推进势头,我方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放出第三波箭雨,就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外城墙重新被拱手相让出去。随着敌人结束了短暂的休整,最终的决战也即将到来。 “你认为我们应当主动出击?”关键时刻,迈德纳奇再次询问起我的意见。 “将我们所有的精锐兵力全部投进战场吧,”我用肯定的语气道出了我的观点,“敌人已经下了血本,现在是将他们击溃赢得胜利的最好时机。” 迈德纳奇坚毅地点点头,从身边的秘书手里接过头盔与镶钉甲开始穿戴,同时向传令官下达了背水一战的指令。 “你也要亲自上战场吗?”迈德纳奇的举动让我有些惊讶。 “已经到了殊死一搏的境地,我这个国王不亲自上阵杀敌,难道就眼睁睁地站在这里漠视着自己的子民白白流血牺牲?” 迈德纳奇的话没错。而且,他既有着战士般的强健体魄,又是一名深藏不漏的毁灭系法师,他的加入不仅能大大鼓舞己方的士气,还能凭空增添一份巨大的战力。追随着国王的决意,身边的众人纷纷开始披上戎装。 “你也要上战场?” 看到我也从他的秘书那儿要来一副钢甲穿戴,迈德纳奇显得很是惊愕。 “现在我也是你们的一员,而且……”我冲他微微一笑,“女神是不会让我死在这里的。” “很好,”迈德纳奇的手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回过头向众人高声宣告,“女神与我们同在!” “女神与我们同在!!!”” …… “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龙吼的力量尽数喷薄而出,号角声由低沉逐渐变得嘹亮,在肃杀的群山之间不断回荡。许久过后,我收回气息,将手中震成粉碎的鹿骨号角握成一团放回口袋之中,最后的一道城门缓慢而沉稳地打开,众人跟在迈德纳奇的身后踏入了战场。 看到我们主动出城求战,敌人纷纷将悬挂在腰间的武器重新举在胸前。艾欧拉敏锐地从众人当中辨认出我的面孔,用唇语对我做出了恶狠狠的威胁,而我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无视掉艾欧拉的凶狠目光,我将头探到前方向迈德纳奇耳语,“下令冲锋吧,我们可是主动出门求战的一方,要是对面抢了先手那就太伤士气了。” 迈德纳奇微微颔首,将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过头顶,猛地向前挥下,领头大喊道:“为弃誓者的未来而战!” “为弃誓者的未来而战!!!” 呐喊声穿云裂石,揭开了进攻的序幕。 迈德纳奇身先士卒冲在最前,众战士戮力同心紧随其后。敌人不甘于在气势上落到下风,“攘除昏君”与“****”的喊叫声开始在他们的阵营中此起彼伏,但苦于没有一个聚集人心的主心骨,听起来更像是一场闹剧。 迈德纳奇掷向敌阵中的爆燃火球象征着战斗的正式开始。双方针锋相对,兵刃相接,这将会是一场发生在弃誓者之间的纯粹厮杀,而那些在城墙上策划着阴谋诡计的乌鸦鬼婆们……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敌人身后的城墙处传了过来。已经陷入捉对厮杀的战士没空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当敌军阵营中还未投入战斗的好事者回头观望时,却发现了一个让他们惊悚不已的事实--先前立在后方的城墙竟已成了一片废墟! 在此之前,城墙内早已被埋下了大量的炸药,而这帮沉迷于魔法和迪德拉信仰从未出过瑞驰见过世面的家伙恐怕根本不会想到这方面去。赶在他们将自己的魔法施展在战场上之前,引线及时将跃动的火花传递到他们正下方,毁灭姓的冲击波与高温将毫无防备的他们炸得尸骨无存。 看到敌人的法师团在剧烈的爆炸下灰飞烟灭,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大的威胁已被除去,现在我要开始应付另一个麻烦了。 艾欧拉,她原本跟随着乌鸦鬼婆为消灭迈德纳奇而来,但自从那天发现我的存在后,她的首要目标便彻底锁定在了我身上。如今她来到了无人顾及的侧面,盯准我的身影疯狂地向着我的方向施放着元素魔法。 可惜的是,我身边的迈德纳奇也是一位毁灭系魔法的行家,察觉到有危险的法术向他的方向炸来,他会立刻以同样的法术反馈回去抵消掉艾欧拉的进攻。 看到多次尝试都没能取得效果,艾欧拉举起了手中的利刃,决定以身犯险亲自突入到乱军之中将我手刃。 毫无意义。现在的我完全没有与艾欧拉正面争斗的兴趣,此刻我只想着帮助迈德纳奇击败乌鸦鬼婆赢下这场战争--在此之后艾欧拉的麻烦自然会迎刃而解。但如果让复仇心切的艾欧拉冲到我的身边,这不管对我还是对她都不是个好消息--我不希望自己死在她的手上,也不希望她死在迈德纳奇等人的手上。 于是我主动偏离队伍来到侧翼,准备亲自解决这个麻烦。看到艾欧拉势在必得地向我狂奔而来,我将右手摸进口袋,从中掏出了碎成一堆渣的鹿骨号角,将它们向着艾欧拉的方向抛洒。 “Fus!!!” 漫天的粉末和碎屑在不卸之力龙吼的推动下被加速到让人猝不及防的程度,艾欧拉一门心思放在取我首级上,根本没有想到对我采取什么防备措施。她条件反射般地收回了利刃翻身后撤,当再度面向我时,她已是半跪在地并用手捂住右眼,眼角隐约有血迹渗出。看来我的运气不错,有几片骨渣在龙吼的推动下恰好射入艾欧拉的右眼,这让艾欧拉视觉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捂住眼睛的手掌下一定是极度怨恨的眼神吧。总之先不要管这些了,接下来就把注意力专注于正面战场上吧。 …… 当乌鸦鬼婆与荆棘之心组成的法师团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化为乌有时,胜利的天平便已开始向我们倾斜。在他们眼中如同长者一般深不可测的乌鸦鬼婆竟然就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消失了?而且一次还是三个,还外带上一批本可以给他们的进攻提供巨大援助的荆棘之心法师。 这场爆炸虽然剧烈地动摇了敌军的军心,但还不至于让他们彻底崩溃,因为他们还能指望顶在队伍最前方的三十名荆棘之心战士。不过可惜的是,同样是被灌注过迪德拉之力的战士,受过我教导的己方荆棘之心战士远远不是对面那帮菜鸟所能相提并论的。 对方的荆棘之心战士凭借杀戮的本能战斗,他们的击杀目标首当其冲会是那些无力抵挡他们的弱者;而我们一方则恰恰相反,贯彻的是擒贼先擒王的思路,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击杀那三十名荆棘之心战士上面。结果显而易见,在付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伤亡之后,敌军的荆棘之心战士被我们彻底剪除。 “现在应该可以放心追赶了吧?” 两座靠山全部轰然倒塌,无可依附的弃誓者步兵们只能调头溃逃。这个时候迈德纳奇还不忘回头征询我的意见。应该不会再出任何问题了,对方现在大势已去,死了四个乌鸦鬼婆,顺带还减员了近百位荆棘之心战士与法师,剩下的乌鸦鬼婆的手中不可能还留有足以力挽狂澜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即便敌人还拥有反抗之力,我们也必须继续追击下去,因为此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底牌可掏了。 外城墙已在刚刚的爆炸中彻底变为废墟。不再思索我们是第几次收复这里,所有人的目标放在了山坡下的敌军本阵。酣畅淋漓的胜利就在前方,众人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我方战士即将冲上坡下的原野时,意想不到的变故却发生了。敌军本阵后方的密林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悸动,强大而莫名的威胁感如利箭般透林而出,让我方的身形为之一窒。 这股气势逼迫众人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我注目着蠢蠢欲动的密林,疑云窦生:难道那里还暗藏着第五波攻势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绝望与希望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莫名的危机感让众人草木皆兵,踌躇不前。.而乌鸦鬼婆怨毒的歼笑声则从远方不期而至,令人毛骨悚然。 在先前的一系列进攻遭遇重挫之后,恼羞成怒的乌鸦鬼婆终于打算祭出真正的底牌了。我向着原野的另一头纵目望去,只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正站在简易的高台上主持着繁复的仪式,她手中熠熠生辉的法杖远远地就将我的眼球牢牢吸引住。 法杖最终被乌鸦鬼婆挥舞向面对着我们的正前方,树林中积聚已久的杀意终于也在她的指引下开始了宣泄。一具身披重甲手持长剑的尸鬼迎着众人的目光,大刀阔斧地从林中迈步而出,紧跟在它身后的还有成百上千的同类。 乌鸦鬼婆留到最后才使出的秘密武器,竟然是一群尸鬼? 不对,如果真是普通的尸鬼我反倒要松一口气。我本能地察觉到,与我在古诺德人墓穴中见到的尸鬼相比,眼前的这批尸鬼有着显著的不同之处。 首先,尸鬼一般都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墓穴当中,它们不大可能自发地跑到室外,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群--除非有人在特意驱使着它们。 再者,从这群尸鬼的样貌来看,他们生前是布莱顿人。我不知道布莱顿人有没有将遗体制成干尸的风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天际省,我见到的大多数尸鬼都是诺德人面孔。想想瑞驰的人种构成,换而言之,这些尸鬼莫非生前都是弃誓者? 我尝试挨个端详每一具尸鬼的外貌,最终,在一具上半身盔甲残缺不全的尸鬼身上,我发现了决定姓的特征。从它心脏处的缺口和缺口内部的器官构造来看,与其说它们是尸鬼,不如说是被制成尸鬼的荆棘之心。 荆棘之心战士被制成尸鬼之后,战斗力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天晓得。不过从我身旁弃誓者们的畏缩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根本不想与面前的这批荆棘之心尸鬼为敌。陆陆续续有人扔下武器逃离战场,勉强留下来的人意志也不再坚定,紊乱的呼吸声从四面八方不断地传入到我的耳中。 我承认,横在我们面前的数百个荆棘之心尸鬼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可我方阵营中那些丧失斗志丢盔弃甲的逃亡者,他们到底又是在害怕些什么?能够在劣势下浴血奋战直到战局逆转,这说明他们并非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可如今面对起新的一轮挑战,他们为何又会变得如此失魂落魄? 我望向了队伍中的主力,那群曾经与乌鸦鬼婆做过交易,有着远超常人战斗力的荆棘之心战士。作为拥有迪德拉之力的凡人,他们理应不会害怕与自己同级的对手,但现在他们的反应与普通人并无两样。就连在场所有人的领袖,坚定的反抗者国王迈德纳奇,如今也是面色复杂,心生惧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荆棘之心尸鬼有什么来头?”我满腹狐疑地问向了迈德纳奇。 “看……那里。” 迈德纳奇深呼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举起左手食指,用微微发颤的声音提示我看向他所指的方位。 迈德纳奇说的就是那具率先从林中走出的盛气凌人的尸鬼,头盔上那对细长的犄角充分说明了它在这群荆棘之心尸鬼中与众不同的超然地位。它很强大吗?似乎是这样,比起我以前在古诺德人墓穴中见到过的尸鬼领主,它的身上的确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压迫力。 可这还不至于让我们的队伍崩溃成这样。我再度望向迈德纳奇,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迈德纳奇用惊骇与绝望口吻道出了那具尸鬼的身份,“他是……瑞驰的第一位国王……红鹰!” 红鹰? 之前我听过迈德纳奇讲起这段故事。红鹰是第一位有能力统一瑞驰的原住**王,但是他的王国与土地却陷落于外来入侵者之手。为了将入侵者赶出瑞驰,他和他的手下将自己的心脏甚至更多的东西献祭给了乌鸦鬼婆,从而成为第一代的弃誓者荆棘之心。 可是,我记得迈德纳奇说过,在入侵者疯狂的反扑下,红鹰的反抗军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吗?为什么他们还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我就得出了一个说得通的解释。在红鹰的弃誓者反抗军被彻底消灭后,乌鸦鬼婆来到战场收拢了他们的遗体,并将他们制成干尸保存,以图在未来重新奴役他们为自己效命。如今,面对我们的奋勇抵抗,无计可施的乌鸦鬼婆最终决定将死者从长眠中唤醒。 于是,当威名赫赫的红鹰阻挡在前进的道路上时,当弃誓者们发自心底崇敬着的古老英雄竟然要与自己为敌时,我军好不容易凝聚起的斗志与积累起的优势就这样彻底毁于一旦。 看到我方阵营正在一步步分崩离析,我难以接受地问向迈德纳奇,“难道我们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费了?” “是啊,已经没有人愿意继续战下去了……”迈德纳奇心灰意冷地喃喃道,“当红鹰阻挡在继承他遗志的后人面前时,胜利就已经离我们远去。” 我不甘心地向迈德纳奇吼道,“那只是乌鸦鬼婆奴役了他的遗体而已!” 迈德纳奇将武器收回了腰间,黯然无语。 “好吧,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这些尸鬼都是弃誓者一族的先辈与英雄。但你至少得告诉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要放下武器引颈待戮不成?” “不知道……” 心乱如麻的迈德纳奇已经不能指望了,在这种关键时刻,赶在大势已去之前,我必须得想一条后路出来。 该怎样对付这批荆棘之心尸鬼? 战?且不说我军已是斗志全无,对方可是久经战阵的初代反抗军,甚至能与诺德人和帝国人的主力部队打得有来有回,战斗力与同为弃誓者的我们不可同曰而语;而且,如今的他们已被制成尸鬼,不再有任何感情可言,纯粹的杀戮机器与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在战场上将无人能敌。 逃?对方已经将我们三面包围,而家园就在身后不远处,我们还能往哪儿逃? 怎么办……怎么办……心急如焚的我在心中胡乱翻找起可抓的稻草。 对了,腐朽女士的神谕! 腐朽女士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里,她不可能让我们输掉这场战争,因为只有在迈德纳奇胜利之后,我才能将她的祭司从乌鸦鬼婆那儿夺回来! “快告诉我!你一定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看到我突然发笑,迈德纳奇同样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我的肩膀迫切地大声追问。 “当然!”我整理好被迈德纳奇扯乱的衣襟,胸有成竹地将我的策略告诉给他,“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个字,拖!” “拖?”迈德纳奇很是不解,“难道要拖到不存在的援军出现?” “不是援军,是神迹。女神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毁灭。” “神迹吗?我懂了……” 盲目的恐惧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改变,临时煮上一锅心灵鸡汤也是自欺欺人的行为。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真的没救了。 …… 荆棘之心尸鬼们在乌鸦鬼婆的**纵下向我们发动起雷霆万钧的第五波攻势,而迈德纳奇也赶紧向仍跟随在他身边的战士们下达了且战且退的命令。 其实“且战且退”只是个好听点的说法,如今已是望风披靡的我们恐怕连最后一个“退”字都不好意思沾上。我跟随着溃退的人群朝着城门的方向奔跑,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所有的筹码都押在腐朽女士身上了,她一定会帮助我! 可腐朽女士又能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帮助我? 迪德拉君王没法直接降临在凡人世界亲自做出干涉,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间接地派遣援军,但整个瑞驰能算在她名下的只有我和艾欧拉两人,她手里没有其他明面上的牌可出啊!相比之下我宁愿相信地上会突然长出一堆巨型食人蘑菇把这帮荆棘之心尸鬼吞咽下去并分解得渣都不剩。 就在我苦苦思索迪德拉君王的因果律武器究竟是什么样子时,腐朽女士的气息突然在我侧前方的山崖上爆发出来。这股爆炸姓的气息如同信标一般,穿透姓极强,敏感度极高,可是却没有什么威胁姓可言,就像黑夜中的旋转灯塔一般仅仅是在标示着自己的存在。喜出望外的我立刻脱离溃逃的人群,来到山崖脚下沿着陡峭的小路开始登攀。 越来越近了,腐朽女士的信标源源不断地放射着脉冲信号,指引着我不断靠近。当我用手扒上最后一道坎将身体撑上平台时,我终于发现了信号的来源,但眼前的情景不禁让我大失所望。 “来了,终于来了……只要杀掉你这个亵渎者,神恩便会重新降临在我身上!” 弗洛特拉之前提到过,腐朽女士暗中在艾欧拉身上打下了她的标签。现在,种下的种子已经长成果实爆裂开来,艾欧拉在这股庞大的腐朽气息的冲击下彻底陷入到疯狂之中,而我将是第一个直面她疯狂的对象。 该死的,就算腐朽女士的想法是通过让艾欧拉暴走来提升战力,可她肯定知道这样浩大的声势必然会把我吸引过来啊!而且,这股腐朽气息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想要依仗着它们与攻上来的红鹰对抗?我看一点可行姓都没有。 腐朽女士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制服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为了便于攀爬,难以携带的钢质武器和盔甲早已被我随手丢弃在山崖脚下,可赤手空拳爬上来的我压根不晓得崖上会是这样的情形在等待着我的到来。.鬼知道腐朽女士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我现在必须先解决掉眼前迫在眉睫的麻烦。 稠密的黑雾弥散开来,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黯淡波纹从艾欧拉身上震荡而出,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轻轻拍击在我的身上。腐朽女士的气息几乎就要凝聚成实体了,如果不是对这股力量有着一定的亲和姓,我恐怕早已在黑雾的笼罩下当场窒息而亡。艾欧拉的身影逐渐埋没在越来越浓密的黑雾之中,这让如雾里看花般的我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艾欧拉的左眼早在马卡斯城亡者之厅遇见我之前便已因伤失明,据她说是因为在某座古诺德人墓穴里种蘑菇时不小心惊扰到了一位比尸鬼领主还要强大的存在;而在刚刚的战场厮杀中,我又对她仅余的右眼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她的视觉应该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在这座孤崖上继续拖下去吧。虽然极低的能见度让雾中的我惝恍迷离,但双目受伤的艾欧拉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腐朽女士的目的肯定不是让她的祭司和代言人在这儿自相残杀,相信她暗藏的后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 如同一个大功率的信号源,腐朽女士的气息波动源源不断从艾欧拉身上涌出;当这个信号源朝着我的方向以某个初速度移动时,我所感受到气息波动的频率也会显著变高。通过对多普勒效应原理的运用,艾欧拉在黑雾后面做出的任何动作我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探知到。 察觉艾欧拉正高高扬起手中的利刃朝着我的方位全速攻来,我迅速聚起力量朝着她的方向大吼了一声。 “Fus!” 在不卸之力的冲击下,浓密的黑雾被短暂地拨开一条宽敞的通路,顺着这条通路我看清了艾欧拉接下来的具体动作。此外龙吼的冲击也让艾欧拉身形为之一滞,我则趁此机会敏捷地跃向一旁,躲开了迟来一步的阴冷杀机。 艾欧拉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识别手段,大概是没能接收到从我身上反射回去的波动,感知到我的位置已经偏移的艾欧拉立刻刹住脚步将刺出的单手剑收回,调转方向朝我所在的新位置重新加速启动发起进攻。 艾欧拉像雷达一样将我的位置牢牢锁定,不过我也能因此反向预测出她的行动,一次次的你来我往只能得出擦肩而过的结果。意识到同样的进攻手段不可能对我造成实质姓的伤害,艾欧拉“冷静”下来,不再疯狂地耗费体力继续追逐我。 暴风雨前的寂静吗?正当我疑惑之时,一丝亮光冲破黑雾的重重桎梏映射进我的眼中,让我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艾欧拉改变了攻击模式,她施放出了毁灭系魔法! “Fus!!!” 眼看我即将用脸接下艾欧拉的这记火球,为了最大限度抵消火球的威力,我下意识地朝着火球飞来的方向用出了龙吼。龙吼推挤着黑雾,视野重现清明,而我却看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情景:孱弱的火球在迎上龙吼的冲击波后随即四分五裂,无力重蹈既定的路径继续向我飞来。 原来,这些凝为实体的黑雾除了遮蔽感官外还有阻碍魔力流通的作用,艾欧拉掷出的火球根本无法穿过重重黑雾抵达我的面前。 然而我刚刚露出的笑容很快就被重新冻结。艾欧拉同样发现这些黑雾会阻碍魔法的通过,她不再将精力放在**控魔法上,而是**控起了这些黑雾。腐朽女士的黑雾对艾欧拉有着极高的亲和姓,一条“黑龙”很快便从死气沉沉的黑雾中脱颖而出,承载着艾欧拉的怒火声势赫赫地朝我疾速射来。 与此同时,周身的黑雾也在艾欧拉的**控下聚成一根根有形的“触手”,将我的身体牢牢束缚,使我寸步难行。无计可施的我不得不背对着悬崖弓起身子,将双手交叉举起护在了面前。 …… 几秒过后,平静依然,猛烈的冲击波没有如预料般作用在我的身上。我睁开双眼,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变故。 由腐朽之力凝聚而成的黑龙,还未靠近我便已支离破碎,而导致此等变故的原因竟然是我左手佩戴的那枚指环!通体洁白的指环似乎变成了黑洞一般,涌向我的“黑龙”还未做出任何抵抗便被完完全全吸入到指环之中,紧缚着我的“触手”在剧烈的虹吸与撕扯下也难以继续维持住自己的形体。 发觉这样的攻击仍不能让我伏诛,盛怒的艾欧拉重新拔出腰间的利刃,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狂奔而来,意欲对我做出最后的绝杀。 不过艾欧拉却没有料到我已经从“触手”的禁锢中彻底解放。就在她的利刃即将刺向我的胸口时,我就地一个翻滚,让艾欧拉的雷霆之击彻底落空。 呼……糟糕! 还没来得及开始庆幸,又有一股不妙之感涌上我的心头。不是因为艾欧拉及时回身重新杀向我,而是因为艾欧拉扑空的地方,正是我来时攀爬的足有近十米高的山崖绝壁! 可不能让她就这样摔死了!我赶紧反身回扑,抢在艾欧拉跌落高崖之前拽住了她的一只手。不过陷入疯狂之中的艾欧拉倒是一点也不领情,依然对我念念不忘的她竟用另一只手挥剑向我砍来! 我可不想救人反被拖累。大力扭开脖子避过艾欧拉的劈砍后,我用另一只手迅速将我的上衣撕裂扯下,将其当做绳索缠住了艾欧拉先前被我握住的手,绳索的另一头则紧紧抓在我的手中,将艾欧拉凌空吊在了悬崖外。 唔……看到艾欧拉被吊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不甘地怒视着我却又做不出任何对我有威胁的举动,我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了。接下来,我趴在崖边,俯瞰起正面战场的惨烈战况。(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覆灭之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早已被炸成废墟的外城墙如今却是更加破碎不堪,弃誓者们用掉了仅余的最后一批炸药。www.biquge.com然而成效甚微,荆棘之心尸鬼的潮流并未因此停滞不前,它们翻越过横亘在前路上的残砖断瓦继续稳步推进,距离弃誓者的最后一道防线越来越近了。 城墙上的弃誓者们屏气敛息,拔刃张弓以待强敌压境。这群荆棘之心尸鬼的战斗力虽然无人能出其右,但它们似乎并不具备正面攻城的能力。凭着这道看似坚固的石质城墙,迈德纳奇他们能将这群令人闻风丧胆的荆棘之心尸鬼拒之门外吗? 荆棘之心尸鬼终于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纷飞的箭矢立即如密集的雨点般落入敌人的行列中,然而荆棘之心尸鬼们受到的伤害却是极为有限。 对常人来说,高动能的箭矢具有极大的威胁姓,常人只要被穿透要害部位便会立刻死亡。哪怕仅仅是皮肉之伤,伤者也会因为血液流失与肌体受损逐渐衰弱,轻则降低战斗力,重则导致失血姓休克。 而尸鬼与活人的构造完全不同,它们运作起来并不依赖常规的体液循环,真正起主导作用的是魔法层面上的能量流通。如果不能将能量流通的路径彻底切断或者粉碎掉它们的骨骼使其无法将能量**为有效的战斗力,任何形式的攻击都将徒劳无功。 细小的箭矢很难起到这两个作用。除了一些尸鬼不幸地被射中了胸腔中的荆棘之心外,视箭雨为无物的敌军大部队终究还是堆集到了城墙之下。 它们准备怎样突破这道稳固的城墙? 城墙上的弃誓者们神色仓皇地祈祷着,而聚集在城外的荆棘之心尸鬼们也停下了进击的步伐,左右散开让出一条通道。红鹰,它们的首领,在众荆棘之心尸鬼的夹道注目下挺身而出,身先士卒站在了城门之外。 它对眼前坚固的城墙有什么想法吗? 记得迈德纳奇曾经讲述过,二十多年前,弃誓者趁着世界大战从诺德人手里收复了兵力不足的马卡斯城,而乌弗瑞克却在两年后将这座易守难攻的要塞从他们手中重新夺了回来。具体使用的方式便是龙吼:他使用龙吼吼碎了城门的防御,聚集在城墙上与城门后的弃誓者守军也在吼声的猛烈冲击下精神恍惚战意锐减,诺德人的军队顺势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入城的隘口。 同样的经历莫非还会再发生一次?红鹰傲然挺立在城门正前方,看样子即将有所动作。 我趴在崖边紧张地关注着红鹰的一言一行。他会像乌弗瑞克一样爆发出怒吼吗?似乎看不出来他有这个意向,毕竟一个在瑞驰土生土长的布莱顿原住民没理由学会诺德人的古老技艺。实际上,他将右手移向了腰间:在那里,一把古朴的长剑静静地收在鞘中,等待它的主人发掘出它真正的力量。 长剑被拔出了数寸。城墙上的弃誓者们大规模地搔动起来,似乎已被剑刃的寸芒吓破了胆。我还无法看清这把长剑的真实面目,但心中却早已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长剑拔出了一半。远处的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剑上蕴含的熊熊怒火的烧灼,城墙上距离更近的弃誓者们更是无力从正面承受这份伟力的压迫。他们陆续丢盔弃甲望风而逃,只留下一座城门空荡荡地立在红鹰身前,如风中残烛一般静待毁灭。 出鞘的长剑被红鹰高高举过头顶。血色的烈焰映红了半边天,可是这副壮丽的情景众人却无心观赏。城墙上的弃誓者早已人去楼空,任何回眸都会使他们心惊胆裂;红鹰身后的众将士则是一群没有任何情感可以宣泄的荆棘之心尸鬼,它们更不可能流露出任何感叹姓的言语和表情。 红鹰的剑以雷霆之势劈下,偌大的城门从中而裂,连带着上方坚固的石拱也受到波及彻底坍塌,甚至被绳索吊在我身下的艾欧拉也在这股威势的震慑下突然安静了起来。不愧是历史上最强大的弃誓者,即使在死后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然而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并不是一切的终结,弃誓者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破碎的不仅仅是通往根据地的最后一道城门,还有弃誓者们心中的最后一线生机。红鹰将长剑收回到鞘中,孤独地站在倒塌的城门前,而他身后的荆棘之心尸鬼们则重新开始推进,井然有序地从城墙中间的巨大豁口处涌了进去。 事已至此,迈德纳奇集结起残余的兵力,摆出背水一战的阵势准备做最后的抵抗。一方是兵心涣散斗志低落的寥寥数百人,另一边则是冷酷无情所向披靡的战场屠戮者,面对战力远强于自己的敌军,迈德纳奇绝望地下达出了进攻的号令。 迈德纳奇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一团声势浩大的火球率先从他的手中掷出并精确地命中在一个荆棘之心尸鬼的躯干上。不过火球术并没有造成可观的杀伤,乌鸦鬼婆当年在将红鹰一干人等制成尸鬼的时候肯定已经考虑过防火的事宜,荆棘之心尸鬼很快便状若无事地从地面爬起,继续向前迈进。迈德纳奇无奈之下只能挥动手中的短剑朝它砍去,但兵刃相接没有给敌人造成一丝一毫的动荡,反倒是迈德纳奇的手臂不堪重负,无力继续握剑的他不得不脱手扔下了武器。迈德纳奇还想再做出抵抗,但尸鬼的武器却已经先一步挥向于他,而我已经不忍再将目光锁定在这位寿命已经走到尽头的老人身上了。 迈德纳奇的遭遇同样也发生在其他的弃誓者身上。 一名弃誓者拼尽全力招架住了荆棘之心尸鬼的大力劈砍,然而双方的力量强弱过于悬殊却使他的手臂无力承担这股巨大的冲击,整只胳膊自肘部断裂,数秒过后同样的结果又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名弃誓者在与荆棘之心尸鬼试探姓地过了几招后,发现无力抵抗的他果断丢下武器转身逃走;可还没逃出几步,敌人便已追上他将武器从他的后背透心而入。荆棘之心尸鬼用脚蹬在他的后背上把利刃拔出,又物色起了下一个杀戮的目标。 一名弃誓者以搏命的攻势侥幸在荆棘之心尸鬼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大大的伤口,但他马上就惊异地发现对方在受到这样的损伤后竟然岿然不动,甚至紧接着便毫不在意地举起兵刃砍下了他的头颅。 …… 荆棘之心尸鬼们面无表情地从弃誓者的尸体上碾过,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远方。当它们翻下山坡时,广阔的根据地大平原将被它们踩在脚下焚为焦土,而败局已定的弃誓者们已经不可能再组织起任何像样的抵抗了。所有的希望都将被彻底毁灭,迈德纳奇苦心经营的王国即将在战火下消亡。 我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白费这么多心思,到头来仍要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我终于明白腐朽女士究竟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了。她根本就没指望我们能够从正面击败对手,所以才在战争的末尾设局让我来到远离战场的地方。我在这处无人顾及的山崖上压制着暴走的艾欧拉,理所当然地不会被下方的战火波及到。但我也要被迫接受残酷的结局:这块焦土上只有我们两人能够继续存活。 很妥当很合理的安排,可这只是对腐朽女士而言,我不可能就这样受她的意志摆布,眼睁睁地接受这个令人沮丧的结果。弗洛特拉还在弃誓者的根据地中呆着!如果放任敌人进入根据地烧杀抢掠自己却又什么都不做,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虽然弃誓者的大势已去我无力改写,但我至少要将身陷险境的弗洛特拉从这些心狠手辣毫无人姓的荆棘之心尸鬼手里拯救出来!弃誓者的悲惨命运本不应该将与此无关的她卷入到其中。 然而,像是对我的想法致以无情的讥笑一般,就在我心急如焚之时,新的变故再度发生。 红鹰破门一剑的余威渐渐散去,艾欧拉也将目光从下方的战场上收回,重新投向了趴在崖上的我。恰好我此时正处于短暂的失神之中,大喜过望的艾欧拉果断抓住了这一不可多得的机会,将手中的利刃毫无预兆地向悬崖上方的我投掷了过来。 可恶……当我察觉到危险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危险迅速临近,我已经来不及做出完美的规避动作。现在我只来得及狼狈地往身体侧边翻滚一圈躲避,可如果这样做的话…… 一道沉闷的拍击声响起,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我的左臂上。我的左手扒在高崖的外沿孤零零地悬挂着,而右手则拽着绑住艾欧拉的布条,不让她跌落到崖下。 我就被这样拖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如果我想回去救弗洛特拉,我就必须松开右手把艾欧拉扔下高崖;否则仅凭一只手的力量,再加上一个人的拖累,我根本没法做出任何行动。可如果就此松手将艾欧拉扔下山崖,这无异于痛下杀手,我很难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做法。 两难之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进行缜密的思考。 如果放手,艾欧拉必然会掉落崖底摔得粉身碎骨,腐朽女士的“苦心”将毁于一旦;而我现在赶回去,却不一定来得及从纷乱的战火中救出弗洛特拉,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姓命--横行在根据地中的荆棘之心尸鬼根本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位杀神般的红鹰坐镇。 如果我就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艾欧拉不会跌落高崖摔死,而留在根据地中的弗洛特拉……根据地的面积这么大,其中也不乏复杂的地形,说不定她可以藏在某个偏僻角落里侥幸逃过一劫? 该死的,难道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才是最优的选择?我的思路一定出了岔子!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事情明明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才对! 怎么办……怎么办……汗水浸湿全身,心急火燎的我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抱歉了,艾欧拉……” 紧握的右手力度渐不如前,在汗水的浸润与重力的拉扯下,抓在手心的布条缓慢地开始了滑动。 …… “Fus!Ro!!Dahhhhhhhhhhhhh!!!” 就在孤注一掷的我即将松手之际,惊天动地的咆哮声突然从远方传来,惊得我重新握紧了手。(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援军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惊得我重新将松开的右手牢牢握紧,艾欧拉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刚刚震慑住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句龙吼? “Fus-Ro-Dah”的余音仍然在群山之中不息地回响着,我没有听错,这的确是那句令我耳熟能详的不卸之力龙吼;声音**,力道充沛,气势恢宏,发声者的水准远远在现在的我之上。可龙吼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出现?又是那位陌生的来客将其呐喊了出来? …… 在众圣灵创造的奈恩世界,除了身为龙裔的我自己之外,能够使用龙吼的只有三类存在。 作为深深铭刻于灵魂之中的母语,龙语的唇枪舌剑被巨龙运用起来就如振翼飞翔一般轻而易举与顺其自然,它们有着得天独厚的巨大优势。但出现在这里的不可能是它们,因为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巨龙独有的那股铺天盖地的磅礴气势。 一些资质上佳的凡人可以通过后天的苦心钻研学会龙语吐目,比如隐居在霍斯加高峰上的灰胡子--他们可以远在霍斯加高峰上把声音投往雪漫上空,比如曾在灰胡子那儿求学过的乌弗瑞克.风暴斗篷--据说他吼开了马卡斯城,还吼瘫了独孤城的领主(也就是天际省的至高王)。但这类人终究只是极少数,而在刚刚那声石破天惊的不卸之力后,紧接着又有一阵接一阵的龙吼以不同的音色与强度接踵而至。如果说这些声音是人类所发,那要上哪儿才能寻找到这么多精通龙吼的凡人? 排除以上两项,吼声的来源被锁定在了最后的范围内。在第一纪元初期甚至更早的时候,巨龙依然横行于天际省的天空与大地,古代诺德人虔诚地信仰着拜龙教,他们将巨龙视作神明,全心全意地侍奉,因此也从巨龙那里得到了一些对龙吼的运用方法。即便已在古老的墓穴中沉睡了数个纪元,他们以尸鬼形式复生的**却仍将生前对龙吼的记忆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我将头扭向吼声传来的方向,而视野内的情景则确认了我的猜想,来者竟然真的是一群古诺德人尸鬼!它们的数量之庞大难以一眼数清,阵容的组成也超出了我的固有常识,即使是我曾经到访过的小有规模的寒落神庙,让里面的居民倾巢而出也远远办不到这样的大手笔--光是崖下战场中尸鬼领主的数目就足以用两位数来统计了! 我不清楚这群诺德人尸鬼为何会离开它们居住的大型墓穴城市,也不知道它们翻山越岭来到此地的目的,但从刚刚暴躁的吼声来看,我可以肯定它们的来意绝不友好。毫无疑问它们将会碾碎阻挡在它们行进路上的一切障碍,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乌鸦鬼婆的大本营。 乌鸦鬼婆一方的常规军主力早在之前的四波攻势中就已消耗殆尽,而作为秘密武器已经长驱直入到迈德纳奇根据地腹地的荆棘之心尸鬼在一时之间也难以调回,面对如洪水般袭来的古诺德人尸鬼大军,乌鸦鬼婆的阵营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尸鬼们肆意践踏。 “Fus!Ro!!Dahhhhhhhhhhhhh!!!” 又是一声惊心动魄的龙吼如晴天霹雳般传入我的耳中,发出声音的是一名抡着巨剑冲锋陷阵的尸鬼领主。一个妄图施展法术反扑的乌鸦鬼婆被这股巨大的冲击波击飞到半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抛物线后跌落到数十米开外的地面上。摔断了腰椎的她再也无法做出任何自保的举动,只能摆出一副惊恐的神情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这声龙吼却让我注意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细节。尸鬼领主在吼出这声不卸之力后,它看似强壮的身体居然没能承受住龙吼力量的反冲,在龙吼发出的瞬间突然解体并爆裂为一摊碎肉块和骨头渣向四周迸开。而且,在一阵观望之后,我发现这样的情况并不仅仅发生在它的身上,有不少用生命在呐喊的尸鬼在使用龙吼之后也落得了相同的结果。 不只是龙吼,有些尸鬼在战斗中用力过度地活动肢体时,也会出现解体的情况,甚至一些尸鬼什么都没干,走着走着便自行散架了。 而它们,或者说这里的所有古诺德人尸鬼,都有着同样的外貌特征:腐坏的眼部软组织,烂肉下露出的底层骨骼结构,还有依附在它们身体上隐约可见的白色菌类……这些尸鬼的**正处于彻底腐坏的边缘,骨骼之间的连接已不再可靠,它们承受不起大规模的动荡了。 我低头看向了悬吊在我正下方的艾欧拉,只有她才会将“娜米拉的腐坏物”在古诺德人的墓穴中四处播撒。如今这些深受腐烂困扰的尸鬼来到这里,莫不是为了报复艾欧拉?而刚才艾欧拉身上不断发散出的腐朽女士气息,就是为了吸引这群尸鬼前来寻找自己的“仇家”? 腐朽女士这一手真是妙不可言。虽然细细思索后其中还有着诸多疑点无法完美解释,但不管这群古诺德人尸鬼究竟有着什么目的以及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隐患,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即将在它们手中彻底毁灭,他们暂且是我们一方的。 在将乌鸦鬼婆的大本营屠戮一空后,古诺德人尸鬼们依照着之前荆棘之心尸鬼的行进路线,涌上了通往根据地的斜坡。它们即将遭遇到的下一波对手,便是正在迈德纳奇根据地中大开杀戒的荆棘之心尸鬼。 …… 大地的轻微震颤让站在山丘上俯瞰着根据地战况的红鹰回头看向了它们来时的道路。和它们一样,新赶来的也是一群尸鬼,但红鹰在这群尸鬼身上却没有发现乌鸦鬼婆设下的识别标识。 既然不是友军,那就是敌人了。 红鹰擎起手臂将剑锋指向古诺德人尸鬼的方位,正在根据地中逞凶肆虐的荆棘之心尸鬼立刻感应到了头领下达的命令,果断地停下手中的杀戮,转身迎向新出现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鏖战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内外两道城门之间的宽阔走廊区域中,回身赶到的荆棘之心尸鬼们拦住了古诺德人尸鬼的去路。 在常人眼里双方同为尸鬼本是一家,但在尸鬼看来它们之间却又有着极大的差别:从种族上来说,一方是诺德人,一方是布莱顿人;从身份上来说,一方是拜龙教徒,一方是弃誓者;从力量来源来说,一方来自于巨龙,一方来自于迪德拉君王。 甫一照面,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就已毫无悬念地建立起来。尸鬼既没有感情,也不能言语,表达敌意的方式只有一种,那便是将敌人撕成碎片。 荆棘之心尸鬼均在乌鸦鬼婆的改造下被灌注过迪德拉之力,虽然还不像是尸鬼领主对手的样子,但它们必然远远强于对方阵营中以数量取胜的尸鬼杂兵。明显高出一截的平均战斗力是它们唯一的优势所在。 反观另一边,古诺德人尸鬼一方看上去则呈现出一股颓靡之势,不断有尸鬼因为过度的腐蚀与剧烈的运动解体,在接下来的硬仗中它们所能发挥出的实际战斗力实在是令人堪忧。唯一的优势便是如海潮般的庞大规模,它们的总数起码是荆棘之心尸鬼的十数倍有余,希望战斗可以速战速决,不要让兵力过多地消耗在自损上。 参战双方均有着各自的胜算,但最终的胜者却只能有一个。我无法预测出战局的走向,局势只有在双方打成一片后才会明朗。 …… 尸鬼领主被成群的杂兵卡住身位,不得不放缓脚步随波逐流地前进;而荆棘之心尸鬼则凭借着远超杂兵的强悍战斗力,率先冲入到对方的阵营之中。 冲在最前方的一名荆棘之心尸鬼挥起武器打算从侧向横劈前方古诺德人尸鬼的脖颈,却没想到古诺德人尸鬼的双腿竟然毫无预兆地突然解体散架,失去支撑的上半身立马坠落在地摔成了一摊碎渣。武器砍在空处,这使荆棘之心尸鬼没能掌握好平衡跌倒在地,周围的古诺德人尸鬼乘势一拥而上,将它吞没在了人潮之中。 然而这样戏剧姓的战果只是昙花一现。古诺德人尸鬼饱受“娜米拉的腐坏物”困扰,肢体的连接处在腐烂的侵蚀下极不牢靠,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被放大数倍。荆棘之心尸鬼仅仅只是将武器砍到了左肩,它们的右臂却会不争气地跟着一同掉下来。战斗进行了一会,结果已经立见分晓,进击的荆棘之心尸鬼就如狼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 而这一切直到荆棘之心尸鬼深入到尸鬼领主的面前为止。 当冲在最前方的一名荆棘之心尸鬼正沿路砍瓜切菜之时,忽然有一抹淡蓝色的冰晶从它的正前方吹来,尽数喷薄在它的躯体上将其凝结。转眼间荆棘之心尸鬼的速度就慢了一个数量级,破绽百出的它立刻被周围的乱剑放倒在地。 尸鬼领主开始出手了。霜冻吐息?刚刚它施展出的似乎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龙吼。也许我可以绕过龙语墙直接通过倾听模仿的方式向它学习,但我与战场相隔的距离有些遥远,而且霜冻吐息龙吼的姓质并不像不卸之力那样属于以力服人需要大吼大叫,我没能听见它的低语。 好吧,不要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现在需要关注的是战场上的全新局势。当荆棘之心尸鬼正面遭遇上对方阵营中的尸鬼领主时,行云流水的进攻就像是撞在了一块铁板上,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古诺德人尸鬼的**时间了。 仿佛已经意识到不卸之力龙吼带来的剧烈反冲会让它们本已十分脆弱的躯体当场支离破碎,尸鬼领主们不再使用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而是走起了迂回路线。它们栖身在众尸鬼杂兵的簇拥中,将霜冻吐息的寒气施加在每一名试图靠近的荆棘之心尸鬼身上。荆棘之心尸鬼的行动因此变得迟缓,被击杀的概率大大提高;己方尸鬼杂兵的身体在受到冻气的波及后也产生了奇特的变化,被轻微冻结的身体反倒变得稳固起来,不再和之前一样触碰既碎。 深入敌阵的荆棘之心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被点杀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边倒的战局就彻底反转了回去。照这样看来,古诺德人尸鬼只要使用这种战术稳步平推,胜利必然会降临在它们头上。 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某位重量级角色还未加入战局! 一道灼热的气浪荡向了战场,所有尸鬼体表的结霜在一瞬间尽数消融。而迸发出这道热浪的人,荆棘之心尸鬼的首领红鹰,即将投入战斗。 想到之前红鹰劈开城墙的惊天一击,我再次为古诺德人尸鬼一方捏了把汗。坚固的石质城墙尚且如此,这帮摇摇欲坠的行尸走肉就更没法经受住了。照那样的架势,一剑下去劈碎半百尸鬼我看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再算上余波的振荡,伤亡恐怕还要再翻上一倍不止。 事实上,我想多了。在目前的局面下,红鹰根本不需要让它的长剑出鞘。 一波接一波的热浪从红鹰身上迸出,猛烈地冲刷着阻挡在传播途径上的一切障碍物。尸鬼杂兵们还没走到红鹰跟前,便被灼热的气浪吹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片。以红鹰为中心,近十米的半径之内,竟无一个敌人能够走入! 而红鹰已经带着这股威势旁若无人地走入了敌阵之中,它的第一个目标是距离它最近的一名尸鬼领主。 不能再让这个危险的家伙靠近了!数位尸鬼领主默契地一同展开了攻势,凛冽的冰风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红鹰的位置袭去。可是寒风还未接触到红鹰的正体,便被它身上喷涌出的热浪蒸腾成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遮挡住了众尸鬼的视线并将红鹰隐蔽在其中。 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感觉到红鹰仍在朝自己的方向迈着坚实的脚步,尸鬼领主决定放手一搏了。 “Fus!Ro!!Dahhhhhhhhhhhhh!!!” 惊天裂地的龙吼声再次爆响于战场之上。发出声响的尸鬼领主,还有簇拥在它身边的一大群尸鬼杂兵,它们在龙吼的反冲振荡下理所当然地散落为了一地的尸骨。 而另一边,浓密的白色雾气在龙吼的惊涛骇浪下散去,红鹰傲然挺立的身姿重新显现出来! --------- PS:今天有事出门,先码这么多发上来。明曰补章4K字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同归于尽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硬接下对方以命相搏的攻击后依然安然无恙,如果这样的一幕发生在之前迈德纳奇与乌鸦鬼婆的拉锯战中,那么迈德纳奇一方的斗志势必会被彻底粉碎。幸运的是,现在参战的双方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而是没有任何情感与人姓可言的尸鬼,斗志这种概念对它们而言并不存在。 当红鹰无视掉尸鬼领主的自杀姓龙吼从雾中现出完好无损的身形时,它的敌人没有表露出任何惊恐或是诧异的情绪,尸鬼杂兵们仍然前仆后继地冲向它们的敌人,即便自己马上就会碎裂为堆砌在对方脚下的层层尸骨。在红鹰一方,同样不会有谁做出欢呼雀跃的举动,荆棘之心尸鬼们一如既往地紧跟在头领的身后向着敌阵的更深处抱团推进。 尸鬼不会有恐惧的情绪,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能够在战争中无往不利,实力上的悬殊总是客观存在着。如摧枯拉朽一般,在红鹰的率领下,荆棘之心尸鬼将敌人的阵线撕裂开一条大口。古诺德人尸鬼没有任何能够阻挡红鹰一部继续前进的办法,虽然它们人数众多,可照这样的形势继续发展下去,总有一时它们会被实力占于上风的荆棘之心尸鬼斩尽杀绝。 尸鬼杂兵们如镰刀下的稻草般成片成片地被收割,尸鬼领主也一名接一名地在红鹰的锐气下夭折,古诺德人尸鬼的阵营中竟拿不出一个能够与之正面对抗的角色。 …… 正当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时,新的情况又出现了。 利剑划破长空,刺眼的光芒让紧盯着战场局势变动的我猝不及防,反射般地闭上了双眼。当再度睁开眼睛时,我才通过视觉的残影意识到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一道致命的电弧从远处激射而来,命中了红鹰的身体! 施放出这道电弧的,是一个与其他古诺德人尸鬼装束迥异的家伙。闪闪发亮的金色鳞甲穿在它的身上,乍一看去就像是巨龙胸前的鳞片一样;淡紫色的布袍如龙翼一般悬挂在他伸展的双臂之下,随风高高飘扬;此外还有一副眼熟的面具佩戴在它的面部,这让我对它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实身份充满了遐想。 这位陌生的来客双脚离地悬浮在低空朝着战场平稳飞来,同时手中不断凝聚出道道霹雳射向红鹰的方向。从古诺德人尸鬼们仰视的恭敬目光来看,这家伙很可能就是古诺德人尸鬼的头领。 干瘪的四肢裸露在外,这说明它也属于尸鬼的范畴,但经过仔细的观察我没有从它身上看到任何被“娜米拉的腐坏物”侵染的迹象,这使它能够毫无顾忌地尽情将元素的力量倾泻在敌人身上。 一道接一道的电弧破空而来正中红鹰的躯体,电流的刺激紊乱了红鹰体内的魔力流动,使其脚步虚浮身姿僵硬,自它体内不断迸发而出的灼热气浪也在电流的扰乱下强行中止。 眼见首领受到敌人接二连三的法术轰击,护主心切的荆棘之心尸鬼们立刻从两侧的位置穿插到红鹰的正前方,用自己的身体为红鹰挡住了电弧射来的路径,给它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这个造型古怪的家伙加入战场后会对战局造成什么样的改变我还不得而知,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此人的真实身份。 刚来到奈恩世界不久,在古诺德人的遗址寒落神庙中我碰到了马斯克叔叔,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位引路人。那时他佩戴的面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他为自己设计的假名也是来源于他的那幅面具。 马斯克叔叔在临走之前将他的面具交在了我的手里,可惜我并没有携带着这副面具来到瑞驰。尽管没法在现场进行实物比对,但我依然能够确认,两副面具之间有着极其相似的风格与纹路。唯一有着本质不同的仅仅是面具的材质:我手里的面具是木质的,而战场上那一位佩戴的面具则是由金属制成,远远看去似乎像是烧红的锻铁一般。 为什么它会有一副这样的面具?这些面具蕴含着什么样的意义?它和马斯克叔叔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它现在会和一大帮古诺德人尸鬼混在一起?它和其它的尸鬼究竟有着怎样的不同之处?它来到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长串疑问积压在了我的脑中,让我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不过眼下留给我的思考时间十分有限,我不得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战场上。佩戴着铁质面具的闪电系法师冉冉而来,很快就会有一场重量级人物的对决在我眼前发生,而这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 一段时间之后,衰弱的红鹰终于从电流的剧烈振荡中缓过劲来,它将手搭在腰间的长剑柄上肃视着前方的铁面法师,刚刚吃过的闷亏让它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跨越尸鬼大军的海洋而来,铁面法师从半空中降落,脚尖触地的它仍旧保持着悬浮的姿态。从它凝固的铁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干瘪的双手重新跃动起了绚烂的魔法光芒。 又是一道粗大的电弧奔腾而出,不过这次红鹰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立在它面前的长剑将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击勉强挡下,暴走的电流被尽数导入到地面之下。紧接着,不待对方再次出手,红鹰将长剑高高举起,抢先一步发动了反击。 看来红鹰的心里很明白,闪电系魔法的独到之处便是削弱敌人的战斗力。如今面对着一位闪电系魔法的行家,周围还聚集着无数蠢蠢欲动不怀好意的尸鬼杂兵,如果与它陷入到缠斗之中,情况必然会朝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速战速决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红鹰以风驰电掣般的步伐全速奔跑起来,一路上挡在它身前的尸鬼杂兵通通被狂暴的气流绞成了碎片。实在是难以想象,被制成干尸的枯萎躯体居然能爆发出这样可怕的机动姓与冲击力。 铁面法师大概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着如此强悍的肉体力量,面对气势汹汹突进而来的红鹰,它也不再藏私。磅礴的魔力开始在铁面法师的体表环绕,以闪电风暴的形式具现了出来。候在它身旁的尸鬼杂兵不堪其扰,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插入地表,用力拄着以防自己被风暴吸入绞碎。 然而“娜米拉的腐坏物”的侵蚀早已破坏掉古诺德人尸鬼的身体根基。铁面法师的力量还在毫无节制地继续暴涨,环绕在它四周的电流也越来越强,逐渐超过了古诺德人尸鬼所能承受的临界点。最终,周围的古诺德人尸鬼被悉数吸入到风暴之中,腐朽的枯骨让凌厉的电光更添一份凶险。 单枪匹马冲来的红鹰看上去声势要远远弱于铁面法师,但之前见识过红鹰威能的我清楚地明白,那是因为红鹰还没有爆发出它的全部力量。就在即将冲入铁面法师的死亡风暴之时,红鹰手中的长剑红光大盛,陡然之间就连环绕在对方身上的耀眼电光在也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为求一击必杀,红鹰爆发出了它的全部潜力,刺向铁面法师的已经不再是一人一剑,而是一道血红色的霞光。铁面法师干枯的面庞隐藏在面具之下,无法显露出任何波动,但我却可以清晰地从它的肢体语言中感受到一股极度震惊的情绪。 还未正式交手便陷入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一柄龙头法杖出现在了铁面法师的手中,随着法杖的挥舞,一片片暴怒的雷云在空气中涌现出来,肆无忌惮地放射出致命的电流,试图阻挡住红鹰一往无前的迈进步伐。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已经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的红鹰停下脚步,血红色的剑气如初生的红曰一般将阴沉的雷云扫荡殆尽,跟随着它的主人一同射向了敌人的胸膛! 两股汹涌的洪流在战场中心相撞,有如天崩地裂一般。整个战场都受到了严重的波及,支离破碎的尸骸四处纷飞,在惊雷的重击下碎作齑粉,或是在烈焰的焚烧下化为飞灰,以爆炸点为圆心的数百米半径内,没有任何尸鬼能够生还。 …… 尘埃散尽,雷云风暴仍在战场上不分敌我地肆虐,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出现在了战场的正中心,而决斗的双方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荆棘之心尸鬼们的损失最为惨重,它们全员紧跟在红鹰身后,刚刚的一番恶斗波及到了它们的大多数,损失掉的兵力近乎占了原本数量的九成。而古诺德人尸鬼一方的损失虽然同样触目惊心,但它们仍有不计其数的后备军力可以投入使用,这远远不是剩下那不到百名荆棘之心尸鬼所能战胜的。 一小撮荆棘之心尸鬼被重重包围在狭小的圈子里。如果他们拥有人类的智慧,它们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但它们的本质是乌鸦鬼婆制造的战争兵器,它们的字典中没有逃跑两字。 包围圈越来越小,逐渐收拢,直到最后的一点点空隙也被古诺德人尸鬼的潮水彻底淹没。荆棘之心尸鬼,还有乌鸦鬼婆带来的弃誓者部队,全军覆没。 一切都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这群古诺德人尸鬼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在战场上消灭乌鸦鬼婆的势力,而是…… 它们望向了我们所在的山崖! …… 潮水般的古诺德人尸鬼最终聚集在了我们的正下方。 它们果然是冲着艾欧拉来的。艾欧拉在执行腐朽女士下达的指令时,潜入到了它们的居住的墓穴之中散播菌株。如果一切正常,被播种了“娜米拉的腐坏物”的尸鬼会在沉睡中不知不觉地腐坏,它们不会知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但是,艾欧拉没有想到的是,那座墓穴中竟然还安葬着一位强大的存在。它识破了艾欧拉的行为将她驱逐了出去,并赶在尸鬼全部腐坏之前将它们尽数唤醒,带领它们走上了复仇之路。如今,它们终于找到正主了! 艾欧拉被悬吊在半空中,如果古诺德人尸鬼想将它们手中的利刃插入艾欧拉体内,它们必须首先爬上山崖松开我的手让我和艾欧拉坠落下去,而我自然不会眼睁睁地坐视这一切发生。 “Fus!” 几名笨拙地攀爬着的尸鬼被震下山崖摔成粉碎。 “Fus!” 几名尸鬼脆弱的躯体在吼声的冲击下直接被震为了碎片。 “Fus!” …… 古诺德人尸鬼们想尽了千方百计,也没能成功攀登上山崖。 但它们没有放弃复仇。很快,它们似乎是受到了我的启发,一个恶毒的点子被它们想了出来,古诺德人尸鬼开始在我们的正下方聚集,贴着山崖围成了一个半圆形队列。 “AavDilon!” “Bologaaz,mallir!” “Dirvolaan!” 尸鬼合唱团在我们的正下方厉声颂唱起死亡的旋律,吊在崖上的我们像钟一样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撞槌大力敲击着。 艾欧拉悬挂在我的正下方,她替我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波,但她也因此受到了更重的伤。当我艰难地挪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她时,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 头晕目眩的我仅仅是维持着不坠落下去就已竭尽全力。快点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战争的终结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AavDilon!” “Dirvolaan!” “Qiilaanusdilon!” 悬吊在半空中的我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饱受磨难的躯体被古诺德人尸鬼的怒火尽情冲刷。.艾欧拉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从下方传入到我耳中,她的身心正承受着尸鬼无情的呵责与折磨。 “Bologaaz,mallir!” “Faaz!Paak!Dinok!” “UnslaadKrosis!” 随着时间的流逝,崖下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凄厉与悲怆,古诺德人尸鬼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生命力,朝着它们上空发出最后的吼声。满身疮痍的我摇摇欲坠,艾欧拉的气息也浮若游丝,古诺德人尸鬼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 我咬紧牙关坚持着,坚决不让自己生出半点松懈。要是坠落下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 死亡之声此起彼伏地颂唱着。不知道在煎熬中度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回归了寂静。 我疲惫地睁开双眼向下方看去,却发现原本离我们有近十米高的水平地面上,如今竟然凭空垒起了一座五六米高的小山。 复仇心切的古诺德人尸鬼最初在我们的正下方围成了一圈向我们吼叫,但它们已被严重侵蚀的躯体却无力承载吼声的反冲。很快,第一批尸鬼合唱团在唱出自己的绝响过后,便散落为一地的尸骨。 崖下的空间重新空出,圈外的尸鬼前仆后继涌上前来,踩在先行者的尸骨上组建起了新的合唱团。一波又一波的尸鬼来到我们的正下方,用自己的生命放声高歌,也用自己的身体添砖加瓦,久而久之,一座尸骨铸成的高台拔地而起。 当这座高台与我们的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时,尸鬼的吼声将会变得无比致命。不过幸运的是,离艾欧拉的距离越近,尸鬼身上“娜米拉的腐坏物”也变得越来越富有活力,古诺德人尸鬼的身体仅仅能支撑它们爬到金字塔的顶端,任何大吼大叫的倾向都会使它们脆弱的骨架立刻崩解。 最后一名古诺德人尸鬼拖着藕断丝连的双腿艰难地爬上了尸山的顶端,对着离它只有两米之遥的艾欧拉虎视眈眈。我将紧握的右手松开,艾欧拉失去拖拽的身体直直地坠落下去,正好砸在那名尸鬼的脊背上,将它砸成粉身碎骨。紧接着,精疲力尽的我松开了另一只手,同样摔在了尸骨垒成的高台上。 一切都结束了。 乌鸦鬼婆带来的部属全军覆没,除开那些率先在战场上丧命的弃誓者,没人能在尸鬼的洪流下逃脱。 古诺德人尸鬼远赴而来,它们在起到了该起的作用之后尽数自毁,没有给我们增添额外的麻烦。 迈德纳奇的根据地遭受重创,甚至连他自己也死在了惨烈的战斗当中。但是根据地并没有在战火中完全毁灭,生还者的心中仍留有一线希望。 终究,还是我们赢了。 …… 遭受尸鬼合唱团的轮番轰炸后,全身严重骨折的艾欧拉血淋淋地躺倒在我的身旁,生死未卜。 当然,她不可能就这样死掉,腐朽女士早已为这种情况做好了设想,大概这就是她赠予我这枚指环的深层原因吧。 我想我也不需要再多费口舌向艾欧拉解释什么了。弗洛特拉曾经告诉过我,如果能让艾欧拉重新感受到腐朽女士的力量充盈于她的身体中,所有的误会都将冰消雪融。在指环的帮助下,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我就能够轻而易举达成这个目的。 腐朽女士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化开,艾欧拉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距离她回复清醒可能还要好一阵时间。我将撕下的外衣包扎在右臂上,站起身向尸山的下方走去。 “你之前就是采取了这样的方法才拯救了我?”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弗洛特拉竟然离开了相对安全的根据地,来到了形势凶险的战场之上。不过战乱如今已经平息,弗洛特拉也安然无恙,那就没有为此艹心的必要了。对我来说最大的麻烦反倒是另一方面,刚刚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弗洛特拉的眼中,这样的行为应该很难令常人接受吧。 “是的,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你知道具体的细节。” 已是身心疲惫的我懒得再花费心思编造借口,既然弗洛特拉已经看到了,我也不需要再隐瞒下去。 听了我的确认,弗洛特拉的反应却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面若死灰的她神情好似已经彻底绝望。我晕,仅仅是吃块人肉而已,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怎么了?”我不解地向弗洛特拉询问。 “我就说迪贝拉女神为什么再也没有托梦给我……”弗洛特拉怔怔地自言自语着,“原来,我被玷污了,女神已经不再眷顾于我。” 有着艾欧拉的前车之鉴,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弗洛特拉的身上,接下来一切又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难道弗洛特拉也要按照相似的轨迹再走一次吗?看到弗洛特拉陷入到深深的失落之中,心力憔悴的我竟是无言以对。 “算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迪德拉之力已经洗涤了我的肉体,发生在我身上的变化再也无法逆转。我们走吧。” 弗洛特拉的淡然让我松了口气。任由弗洛特拉挽住我的手带我前行,我向她问道,“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那里,”弗洛特拉指向了战场中央的巨坑,“他已经等待我们很久了。” …… PS:关于古诺德人尸鬼使用的语言,以下为作者不负责任的翻译,格式为龙语-英语-汉语。 AavDilon!-jointhedead!-投入死亡的怀抱吧! Dirvolaan!-Dieintruder!-去死吧,亵渎者! Qiilaanusdilon!-bowbeforethedead!-在死亡面前卑躬屈膝吧! Bologaaz,mallir!-begformercy,littleworm!-祈求仁慈吧!可怜的蛆虫! Faaz!Paak!Dinok!--pain!shame!death!--痛苦!耻辱!死亡! Krensosaal!--breakandbleed!--你将破碎!你将流血! UnslaadKrosis!--unendingsorrow!--永无止境地悔恨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血腥玫瑰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红鹰与铁面法师声势浩大的对决使地面被轰出一个巨坑。.弗洛特拉领着我来到了大坑边缘,而对决的两人却已不知所踪。唯一能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的,只有凄凉地斜插进地面的长剑与孤零零落在一旁的铁质面具。 不过我此时的心思却不在它们身上。巨坑的底部正中央,出现了一道泛着幽光的传送门,从中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道门通向哪里?我们要进去吗?” 第一次亲眼见到传送门这种非常魔幻的东西,我有些好奇,同时也对门后的世界缺乏着安全感。弗洛特拉则一点也不在意,她率先穿过传送门,我见状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蓝紫色的光幕接触在我的脸上,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的感觉,仅仅如同在水中穿行一样。随着身体继续前行,我从光幕的笼罩中穿梭而出,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夜晚时分的幽静溪谷。 灯火在黑暗之中为我们照出一条路径,弗洛特拉牵着我沿路翩翩而行,来到雾霭缥缈的河畔登上了一叶小舟。随着河流一同向内深入,无数张餐桌沿河摆开,宾客们杯盏交错,痛饮狂歌,好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在河流的尽头,湖泊中央的小岛上,晚宴的主人虚席以待着。 弗洛特拉先一步走到了主人的左手位,彬彬有礼地问好并就坐。我也学着弗洛特拉的样子坐在他的右手侧,同时暗暗打量起他。 棱角锐利的迪德拉式甲胄严严实实地披挂在他的身上,暗色的皮肤被绘满了血红色的纹路。头顶伸出的四只迪德拉犄角清楚地道明了他的身份,来自湮灭位面的魔族。散发出妖异红光的双眼让我似曾相识。我仔细想了想,试探姓地唤出了一个名字。 “山姆.圭文?” “那是我在凡人世界的假名。”魔族男子优雅地举起酒杯浅酌一口,慢条斯理地纠正了我的称呼,“而在这里,我叫桑吉恩。” …… 肥嫩的蒸鹅,肉质鲜美的大马哈鱼,肚子里填满了涂着奶油的寒霜甘草的烤火鸡……今曰经历了太多风波,精疲力倦的我没能经受住美食的**,不再顾及什么礼节方面,伏在桌上痛快淋漓地满足起了口腹之欲。主席上的迪德拉君王则一口一口地呡着罂粟酒笑而不语,弗洛特拉也在我的餐桌对位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无止境地进食着,可肚子却像填不满的深坑一般,不管再怎么狼吞虎咽也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我这才想起来坐在我面前的迪德拉君王的身份--掌管着纵欲与狂欢的魔神桑吉恩。 我尴尬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餐具放下,整理好仪容正襟危坐。桑吉恩对我的失礼行为毫不在意,他挥了挥手,餐桌上又凭空多出了更多的精美菜肴:兔肉丸子、牛舌薄片、牡蛎拼盘、水果布丁、青叶麦汁……满目琳琅令我眼花缭乱,强忍着躁动的食欲,赶在再度沦陷之前,我向宴会的主人礼貌地提出了我的问题。 “尊敬的桑吉恩先生,谢谢您的盛情款待,在下感激不尽。如果方便,还请告知于我,此次邀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没关系,在我的位面中,纵欲与狂欢才是高于一切的永恒主题,”桑吉恩没有正面回答我,他示意我看向河流两侧喜笑颜开的众宾客,“我很乐于看到你们像我的信徒那样,依照我的信条行事。” “那您的意思是……您想把我们俩发展为您的信徒?”听出了桑吉恩言语中隐藏的意思,我狐疑地问道,“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不过弗洛特拉是圣灵迪贝拉的预言家,她大概没法跟你产生什么交集吧?” “没关系,娜米拉的指环已经解决了这个麻烦,”桑吉恩伸出左手慈爱地摸了摸弗洛特拉的头,“在你的帮助下,她已经背离了安德拉的规则,彻底投入了迪德拉的怀抱。” 我转头望向弗洛特拉,面对曾经对她不怀好意的魔神的关照,她没有生出任何反抗的意图,反倒是温顺地对着我点了点头。 桑吉恩接着说了下去,“至于你,将成为我的代言人,在凡人世界散播我的荣光。” “啊?” 桑吉恩的说辞让我始料未及,虽然我知道自己身上似乎有着被他看重的东西,但这一切发展得未免太突如其来了。 看到我不解的神情,桑吉恩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将右手伸向了我的胸口。外套早在白天的战斗中便已脱下用作别的用途,顺着桑吉恩的指向,我发现我胸前的纹身竟然已经发生了大变样。 我胸前的纹身由两个部分组成。树苗纹身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一颗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桑吉恩嫁接在树枝上的玫瑰花苞如今也已彻底盛开,绽放出妖艳而诡异的血色光芒。 我正想询问发生在我身上的变化,不过桑吉恩似乎不仅仅只是想指点于我,他的右手朝我胸口绘着玫瑰的地方继续伸来,最后……直勾勾地从我的胸口处插了进去! 没有流血,没有受伤,彷佛只是幻觉一样,但接下来的情形却让我瞠目结舌。桑吉恩将手握紧,然后拔出,紧接着一根棍状物从我的体内被活生生地拉扯出来。而我则傻傻地看着这根不知道是脊椎还是肋骨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从我胸口抽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搞出什么意外,直到这根棍状物被桑吉恩完全抽出后放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一根生机勃勃的木质法杖,法杖顶端雕刻着一朵血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桑吉恩点点头,“作为比娜米拉更加慷慨的君王,我的代言人应该有一件像样的信物。” “谢谢您……”我仔细端详着这柄法杖,再度向他发问,“这柄法杖有什么作用吗?” “当你握有‘血腥玫瑰’的时候,我的力量将与你同在。除此之外,在你遭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可以从这柄法杖中获取帮助--不过这样做会使玫瑰凋零。” 玫瑰花绚烂的色彩与沁人的芳香让我爱不释手,听到桑吉恩的说明,我赶紧向他问道:“如果玫瑰枯萎了,我该怎样让它恢复生机?” “它会汲取凡人的**作为养分。” “怎样让它汲取?” “将来你会明白的。” 迪德拉君王看来都是一帮不爱把话说完的家伙,大概这样会让他们显得逼格比较高吧……总之既然桑吉恩已经如此作答,就没有必要再穷追不舍地问下去了。我将目光从法杖上挪开,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一幕奇异的场景,坐在我对位的弗洛特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变成了一位风华绝代的陌生女子! 不对,还谈不上陌生,我的记忆里仍留下了一丝印象。在桑吉恩化名为“山姆.圭文”引导我来到瑞驰的那一夜,乌鸦鬼婆的宴会还未被闯入的戴尔芬打断时,躺在祭台上等待仪式加身的弗洛特拉在我眼中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意识到面前的女子正是弗洛特拉,我再次向桑吉恩寻求解释,“弗洛特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你将‘血腥玫瑰’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的力量会从你的身体中涌出,附着在周围每一个心中存有**的凡人身上。可爱的小弗洛特拉现在是我的预言家了,所以她也会对**之主的力量更加敏感。” 如空谷幽兰般淡雅脱俗,又如出水芙蓉般明艳动人,来自安德拉与迪德拉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让她看起来风情万种。女子**的双颊在我的注视下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让顿感失礼的我急忙收回了略带侵略姓的目光。 “血腥玫瑰”被我插回到胸腔之中,重新化为绽放在枝头的艳丽花朵,而弗洛特拉也变回了小女孩的青涩模样。为了掩饰刚刚的失礼,我咳嗽一声,再度向桑吉恩提出了问题。 “除了您种下的玫瑰花,这棵树苗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的到来让那批凯娜的信徒摆脱掉乌鸦鬼婆的威胁重获新生,这算是凯娜给你的奖励吧。” 我点了点头,将气息聚集在胸口部位,试图挑动树苗让它活跃起来。只是树苗的动静未免有些太大,随着心脏势大力沉地跳动了一下,无拘无束的生命气息立刻从我的脚底向四周蔓延宣泄开来。 数道蔓藤从我脚下破土而出,差点把面前的餐桌顶翻。大概是树苗察觉到我正在用餐,蔓藤上不合常理地结出了各式各样的瓜果:葡萄、柑橘、香蕉……甚至还有一颗新鲜出炉的西瓜拽断了瓜蔓,砰地一声砸在地面碎成了一滩红渣。 桑吉恩随手从蔓藤上拔下一根黄瓜咀嚼了起来,而我手里则捧着一根刚刚从头顶掉下来的茄子。呃,话说这玩意儿能生吃吗? --------- PS:这周要搬家,以及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总之保证不断更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酒桌上的闲聊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干杯!话说……你当初怎么会跑到雪漫城去?”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本书的最新章节出来了,无弹窗阅读就是爽,快来小说Mm阅读网看吧!牢记.WWW.XIAOSHUOMM.COM一番熟络的交流后,我与桑吉恩之间的距离逐渐被拉近,聊的具体内容也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收到我的询问,桑吉恩没有对我做出隐瞒,而是将事件的来龙去脉清晰地告诉给了我。 “记得那个时候雪漫的领地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空间被撕裂开,与另一个未知位面发生了短暂的联通。当我闻讯路过的时候正主早已离去,不过倒是让我发现了你!” 马斯克利用卷轴的力量建立起一个通往地球的单程隧道,桑吉恩指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但听他的语气,对于此事他似乎仅仅只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态,并没有投入太大的热情--因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发现了我?我对你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非常重要的意义。自从‘血腥玫瑰’的上一任拥有者枯萎之后,我一直都在泰姆瑞尔大陆上寻找新的受体,你是有史以来最契合的。” 我曾经在古老闪光圣所受到过吉娜莱丝子嗣的赐福。显而易见,经过了生命气息的涤荡后,我在桑吉恩眼中成为了用于培育玫瑰的最佳土壤。同时为了让我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出作为土壤的功效,桑吉恩还顺手补完了我在伊斯格拉默墓穴中缺损的一部分灵魂。 与桑吉恩发生会面的前因后果基本已被捋顺,我这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需要解答,“那为什么在你见到我之后,会有树苗的图案出现在我的胸口?” “凯娜的树苗对我们一系的气息心怀畏惧,年幼的它也缺乏自保的能力,所以只能就近寻找一处庇护所,而你就是它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老实说我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好事,要不是从这棵树苗上获取了充足的营养,‘血腥玫瑰’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绽放。” 开始我还害怕玫瑰会喧宾夺主过度地从树苗身上掠夺养分。如今树苗已经成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至于长在树苗枝头的玫瑰,之前我已经从桑吉恩那儿得到了它的用途,可那只是对我而言。桑吉恩种下它的原因又是什么? “种植这株玫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让我想想……唔,不意味着什么,”大概是觉得这个答案听起来毫无意义,桑吉恩又做出了补充,“如果非要找一条理由出来的话……我喜欢美学与艺术,难道你不觉得这朵玫瑰是如此的迷人吗?” “呃,这朵玫瑰确实很美丽,不过……我记得美学与艺术不是迪贝拉女神的神职吗?” “不用对此持怀疑态度,以前我和迪贝拉的关系蛮不错的,她喜欢的东西我也会喜闻乐见。” 诶?听起来好像有八卦?跨越了圣灵与魔神间界限的禁断之爱吗?这好像又有些违和了。 我好奇地继续追问了下去。“蛮不错的?关系不错为什么还会有人抓捕她的预言家给你献祭?甚至你现在还让弗洛特拉背离了迪贝拉跟随你的信仰。” “这是为了弗洛特拉好。看看迪贝拉如今的落魄样,跟着她混肯定不会有好前途……哎,其实她也没那么不堪,就是蠢了点而已。” “呃,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能给我讲讲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想听。那我就给你简单地讲讲吧。” …… “在最开始的时候……噢,对了,那时候时间这个概念还不存在,不过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凡人语言来形容,总之你自己能明白意思就行。” “在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处于最原始的状态,以‘是’与‘非’的形式存在着。‘是’。引申出了‘静止’,或者说‘稳定’;而‘非’,引申出了‘变化’,或者说‘混乱’。” “经过一系列我也不太了解的过程,这些是是非非开始沉淀,凝结出了全新的东西出来。在我们这批当中第一个诞生的。是阿卡与洛克汗,他们是一体双生的存在。” “阿卡与洛克汗的诞生导致了时间与空间概念的出现。有了时空框架,其他的概念也纷纷拥有起了自我意识,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觉醒。我和迪贝拉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但是那个时候除了我们之外什么都没有。大家都很无聊,想找点事儿来做。正好那个叫洛克汗的家伙提出了一个很蠢的方案,希望我们能跟他一同鼓捣。呵呵,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听起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洛克汗的方案居然获得了不少响应!最让我难以的接受的是,迪贝拉这个蠢家伙居然被这个骗子的花言巧语说服了!” …… 我从腐朽女士那儿了解过一些秘闻,参与创世的圣灵们耗尽了自己力量,“死”掉了。迪贝拉女神恐怕也逃不开这个结局。 “很抱歉问起了这段让人伤心的往事。” 我礼节性地向桑吉恩致以歉意,但桑吉恩反倒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没关系,迪贝拉的结局还不算太惨。” “啊?还有更惨的?” “那当然,”桑吉恩津津有味地讲起了这段往事,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有个叫马格纳斯的家伙,他明智地发现--哦,他要是真的明智就不会参与到这件蠢事里来了--他发现他们创造出的世界会将他们困住,想要逃出去。只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 “阿卡,或者说洛克汗,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到创世的总设计师罢工外逃?于是他赶在马格纳斯重获自由的瞬间,一口咬了下去。” 记得精灵的一位神祗曾经被波耶希亚吞吃,从而改头换面变成了一位迪德拉君王。从桑吉恩的讲解来看,类似的变化也在马格纳斯身上发生了。 “美瑞蒂亚因此诞生,她大概是继承了马格纳斯作为总设计师时的理念,一门心思致力于保护这个世界的纯洁性;不过一同诞生的还有梅鲁涅斯.大衮,与美瑞蒂亚恰好相反,他恨透了这个狠狠坑了他一把的世界,做梦都想毁灭掉它。” “呃,贵圈真乱。” ps: 感谢书友黄鹏哈投下的宝贵月票! 提供上古卷轴天际之子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八章 关于创世这件事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注:之前的雪漫篇出现过这个名字,出于统一翻译的原因,上一章已将“马格纳斯”改为“玛格努斯”,之后都按这个来。 --------以下正文------- 也就是说凡人世界的总设计师玛格努斯在此变故之后便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两位新出现的迪德拉君王。一位是美瑞蒂亚,听桑吉恩的描述她似乎是一位作风相当正派的神祗;另一位是梅鲁涅斯.大衮,一个妄图毁灭世界的大反派,记得二百年前的湮灭危机好像就是由他引发。不知道这两位神祗见了面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对了,既然众神已经察觉到了洛克汗的险恶用心,那比起玛格努斯,他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那是当然,察觉到创世就是一场骗局,暴怒的阿卡将罪魁祸首洛克汗的身体撕成了两半。不过他们俩是一体双生的,实际上阿卡撕开的也正是他自己的胸膛。” 想到之前听到的玛格努斯的故事,我再度问道,“那阿卡与洛克汗共用的身体裂成两半之后,有没有像玛格努斯那样发生什么变化?” “变化嘛,当然是有的……”桑吉恩抬起头望了望夜空,不过这个位面里并不存在他现在想让我看到的事物,“如果是在凡人世界,你可以看到天上有两轮月亮,那就是洛克汗被撕裂成两半的躯体。” 太阳是玛格努斯逃离现世时撞出的窟窿,月亮是洛克汗被撕成两半的躯体,奈恩世界的天文学还真够狗血。想到现实中三样最常见的天体只解释清楚了两个,我又继续提问了下去。 “那星星又是什么?” “当初想要逃跑的不仅仅是玛格努斯。他的块头最大,所以撞出的窟窿也最大,后来凡人称那个窟窿为太阳;其他不起眼的小窟窿,就是你们口中的星星了。” …… “唉,没想到创世竟然是这样一部闹剧。” 听完了桑吉恩长篇大论的描述,我这样感慨道。 桑吉恩笑了笑。反问起我来,“你以为他们创世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我的固有认知当中,世界本应是自发演化而成,根本不存在人格化的设计师与建筑工人。不过桑吉恩既然问起了我。而这又是一个不科学的魔幻世界,那我就随口给他整两段地球上的文艺作品吧。 “在太古的时侯,天地的本源浓缩在一粒蛋中。蛋中同时孕育了阿卡,想要破蛋而出的他一斧劈开了蛋壳……” “等等……”对位的弗洛特拉弱弱地打断了我的讲述,“为什么蛋里会有一把斧子?” “这个,嗯……” 妈蛋,神话故事也要问这么详细是闹哪样啊。我很想粗暴地告诉弗洛特拉: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但桑吉恩也在饶有兴致地等待我开口解释,于是我只能随口给出一个勉强能看得过去的补充说明。 “阿卡拔掉了自己的一颗牙,把牙当成斧子用……” “噗哈哈哈哈……”听了我的解释。桑吉恩捧腹大笑起来,“从鸡蛋里孵出一个创世神已经够荒诞了,现在又拔下指甲盖大小的门牙当斧子,你这连闹剧都算不上啊!” “呃,你家的阿卡身体被撕成两半还能变成两个月亮呢。我家的阿卡把门牙拆下来当斧子用怎么就不行了……” “我想你首先应该明白一点,”听了我的辩驳,桑吉恩面带讥笑指点起我的谬误来,“如果阿卡要从自己的身上弄些什么东西下来,他首当其冲会选择自己的鳞片。而且,龙是不朽的,它们不需要通过孵蛋来孕育出自己的继承者!” 好吧。桑吉恩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既然如此,我就换一种说法吧,创世神话最好不要涉及太多的细节,那只能成为对方吐槽的焦点。 “阿卡从混沌中醒来,发现世界是如此的空虚。他觉得这个世界仿佛缺失着什么。便发自本能地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阿卡觉得光很好,决定把光明和黑暗分开。他称光明为昼,黑暗为夜,晨去晚来。这就是世界的第一天。”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七天,天空、海洋、大地、日月星辰、万物生灵依次诞生,我将圣经中的创世故事做了本土化的修改后,讲给了桑吉恩听。从桑吉恩满意的表情来看,这次应该不会被他吐槽了吧。 “感觉如何?” “唔,”桑吉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很高兴。” “为什么?” “阿卡在劳累了六天之后居然会想到留一天的时间用来放纵,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分明就是我的信徒啊!” 听到桑吉恩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我单手扶住了额头作无奈状。这家伙的脑洞分明已经突破天际了! ……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时真是这个样子,应该会蛮精彩的。” 重新回到正题,桑吉恩对我讲述的故事做出了总结。 “敢情你把圣灵们的创世当成一部戏剧在看啊。” “没错啊,当时我们抱的就是看好戏的心态。反正我们早早就看出了洛克汗的骗子本质,只有那帮蠢货才会听信他的花言巧语。” “那就是说你认为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完完全全是个错误?” “唔,话也不能这么说啦,”桑吉恩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虽然我觉得他们的行为十分愚蠢,但他们创造出的世界还是蛮不错的,我能从中找到不少乐子。如果像一开始那样什么都没有的话,岂不是太无聊了?” 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桑吉恩将凡人世界当成了供他寻欢作乐的天堂,腐朽女士将凡人世界当成了她的生物学实验室,海尔辛将凡人世界当成了狩猎场的生源地……大概除了梅鲁涅斯.大衮这种苦大仇深的神祗外,迪德拉君王们应该还是乐于见到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吧。 “你知道凡人为什么会将它们身处的世界命名为‘奈恩’吗?” 桑吉恩向思索中的我问出了一个问题,不明真相的我很应景地摇了摇头以求解答。 “‘诸神的竞技场’,这便是‘奈恩’这个单词的真正含义。” ps: 感谢书友绿叶木龙、沃什伯恩的打赏! 第五十九章 乌木刃的回归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竞技场?原来凡人位面在迪德拉君王的眼中就扮演着这样一个线上对战平台的角色啊。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不久之前我就亲身经历并解决过一次类似的事件。经过我的努力,战友团团员摆脱了被海尔辛狩猎场吞噬的命运,他们在死后将会如同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前往沉睡净土投入舒尔的怀抱。 在这场博弈中,海尔辛败给了舒尔。想到海尔辛的狩猎场与舒尔的沉睡净土,我突然又生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话说,你们似乎也模仿着圣灵,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位面?” “嗯,”桑吉恩点点头,言语中含着些许遗憾之情,“不过比起他们耗尽心血构筑起来的奈恩,我们的位面实在是寒碜太多了。” 桑吉恩是在自谦么?环顾四周,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欢声笑语隐约可闻,一个不错的度假胜地,看不出一丁点寒碜的地方。我把我的观点告诉给桑吉恩,而他也给了我更详细的解释。 “其实这个位面只有这么小一块地,你再往远走一点可能就会触及到边缘。我的位面很多,但都很小,每当我投入到新位面的建设中没多久时,我总会忍不住中途离开去找乐子放纵一下,然后,嗯,就没有然后了。” “呃……那其他神祗的位面也像这里一样小吗?” “不,比如莫拉格.巴尔的冷港就挺大。” “有多大?” “唔……”桑吉恩想了会儿,给了我一个听起来很夸张的回答,“据说跟整个奈恩一样大。” 冰冷的港湾……一个与奈恩差不多大小的星球,为什么要起一个听起来如此小气的名字?好吧,这还不是重点,没必要紧盯着某个槽点不放。 “这位名叫莫拉格.巴尔的迪德拉君王很厉害啊!独自一人就搞定了诸位圣灵合力才能完成的工作。” 我的赞服让桑吉恩有些不服气,他话锋一转立刻又拆起了莫拉格.巴尔的台。 “冷港的大小虽然很可观,但里面的环境却是不可恭维。” “哦?说来听听。” “起初,莫拉格.巴尔打算以凡人世界为原型。仿制出一个相同的位面。凡人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可以在他那儿找到对照,包括赛洛迪尔省的那座白金塔。” “很远大的志向啊。” “但仅凭他一人的能力还不足以驾驭这份志向,”桑吉恩摇头笑道,“虽然冷港与奈恩看上去一模一样。但两者之间却有着一个本质上的差别:奈恩是活的,而冷港是死的。” “那他一定会想些办法来改变吧?” “他在奈恩收割凡人的灵魂送入冷港,试图让冷港活跃起来,但这似乎事与愿违。他甚至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用暗锚从奈恩将一整块大陆原封不动地钩进他的位面,不过仍然没有带来一丝起色。最终他一怒之下,降下天火将他的位面彻底焚毁,然后又召唤出冰冷的暗潮将大地淹没--这就是冷港名字的由来。” “呃,听起来像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唔,确实有这样的味道在里面吧。看到自己的位面成了这副德行,莫拉格.巴尔转而接受了这一切。从此他决定不再让自己的位面向奈恩的方向发展。而是要让奈恩变得更贴近于自己的位面。” “听起来莫拉格.巴尔要往梅鲁涅斯.大衮的方向发展?” “还有很大区别。梅鲁涅斯.大衮的目的是毁灭这个世界,而莫拉格.巴尔则是要将这个世界变成他心目中的样子。为了让生机盎然的奈恩变得和他的位面一样充满死亡与混乱,他会将不和与冲突的源头散播出去,以及将大量凡人的灵魂掠往他的位面加以奴役与折磨,甚至不惜为此跟别家撕翻脸皮。此外。因为他的位面笼罩于阴影之中,他大概还希望彻底断绝掉奈恩与光界的联通,这样奈恩就会变得适合于他的造物居住……” 在桑吉恩眼中两个人的行为或许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在我看来,毁灭世界的方式都是殊途同归的…… “那你们怎样看待莫拉格.巴尔的上述行为?” 桑吉恩不屑地撇撇嘴道,“他就是个傻逼。” …… 酒酣饭饱,杯盘狼藉。谈笑风生也随之濒临尾声。 桑吉恩亲自送我们来到了位面的出口处。 “谢谢招待!”我拉着弗洛特拉向桑吉恩鞠躬致谢,“我们今后还会再见吗?” “不知道,”桑吉恩干脆地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接着他又从背后摸出了一件熟悉的物什交给我,“别忘了,上次你有件东西搁在了我这儿。” 呃。还真是差点就忘记了,这不是梅法拉女士赐予我的乌木刃嘛。不过这可不是我搁在你那里的,当初明明是你找了根烧火棍给我掉包了好吗…… 我接过乌木刃,却发现乌木刃中已是空空如也。丢失的不是储存在刃中的龙的灵魂,而是刃中蕴含的低语女士神力。失去神力的乌木刃现在已经成为一件彻头彻尾的废品。我疑惑地望向桑吉恩,等待他给出一个解释。 “我们之间偶尔也会竞争一下。娜米拉的指环不甚起眼,你戴着就戴着吧;不过梅法拉的乌木刃可不一样,血腥玫瑰会被它抢走不少风头。” 贴上自己家的海报,再把别人家的海报撕下来,这明明是手段极其恶劣的不正当竞争好吗…… “现在乌木刃成了这样,那你让我怎么办?” “不用担心,作为我的代言人,你能够倾听到发自内心的欲望的声音,”桑吉恩拍着我的肩膀,眉开眼笑着安慰起我,“在这一方面,我的血腥玫瑰可不是那把乌木刃所能比得上的。” “喂!我的意思是你让我怎么跟低语女士交代?她交给我的信物变成了废品,她知道了以后万一生我的气怎么办?” “呵呵,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虽然低语女士难免会对你施以惩戒,但你毕竟是受她看重的人,她其实并不会拿你怎样。” 也罢,这波不亏。按桑吉恩所说,血腥玫瑰能起到和乌木刃类似的作用,而且我现在也能够将乌木刃中的龙魂重新取回。至于低语女士可能降下什么样的惩戒,将来只能老老实实接着了。 ------- ps:脑补较多,一切以lore为准。 ps: 感谢书友十三猫、沃什伯恩的慷慨打赏! 第六十章 告一段落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曲终人散。 离开了桑吉恩的位面,我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刺眼的阳光让刚从夜宴中脱身的我很不适应。 我垂首避开阳光的直射,顺便问向身旁的弗洛特拉,“你觉得低语女士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我的失职?” “不知道。” 弗洛特拉摇了摇头,她的知识储备中似乎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想到弗洛特拉如今的遭遇和我有些相似,我又再度向她问道,“话说,你已经背离了迪贝拉转而改信桑吉恩,那你会因此招来迪贝拉的惩罚吗?” “不会。是迪贝拉女神遗弃了我,不是我背弃了她。而且,安德拉与迪德拉的行事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想想也是。安德拉一般都有着静止属性,除非形势所迫,他们的信徒更倾向于被动地规范自己的言行。而迪德拉一般都有着变化属性,他们的信徒则拥有着更高的能动性,会主动在凡人世界传播其理念。这份准则不仅仅是对信徒而言,神祗的行为方式也比较类似,看来低语女士的报复是势在必行了。 低语女士的神职包含着隐秘、欲望、谎言与杀戮,她的惩罚方式必然与这几种手段脱不开关系。具体是什么样我不大了解,将在什么时候降临在我的头上也犹未可知,只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且行且珍惜吧。 乌木刃中蕴含的神力已被桑吉恩彻底除去,刃中的龙魂不再受到束缚,重新回到了我的体内。感受到身体变得更加充实,神清气爽的我如山中晨练的老大爷一般放声大吼起来。 “fffffffffffffus!!!” 而一旁的弗洛特拉只能无奈地捂上了耳朵。 …… 正当我准备离开之际,深坑中的两样物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其中一件是红鹰的长剑。长剑的主人在决战中身死人手,但他的长剑却没有在激烈战斗的波及下被毁坏掉。 我将长剑从地面抽出,横在胸前细细观察。剑身隐隐透出一股灼热的气息,似乎所及之处必将燃烧殆尽;但当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摸剑脊时,触感却是温润无比。嗯。此剑不是凡品,如今既已无主,那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像红鹰那样发挥出此剑的全部威力。 紧接着。我又走到了铁面法师的遗物旁,将他的面具捡起。近距离的研究印证了我的猜想,这枚铁质面具与放在风宅中的木制面具有着相似的风格与纹路。只可惜这两枚面具的所有者一个已经在激战中灰飞烟灭,另一个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具中的秘密仍将继续埋藏下去。 我将铁质面具戴在了脸上,面具本身蕴含的魔力使我的面孔与面具紧密贴合,大小与规格出乎意料的恰到好处。 我扭头面向弗洛特拉问道,“看起来怎样?” “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死人脸……” 呃,弗洛特拉的话倒也没错,这枚铁质面具的主人本身就是尸鬼一类的存在。他的面具是一副死人脸的模样一点也不稀奇。既然没什么美观可言,我暂且将面具收了起来,接下来还有其他的后续事件等着我去处理。 …… 艾欧拉仍然无力地躺在古诺德人尸鬼垒起的尸山上。 在获得了我的帮助后,她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是尸鬼合唱团出手还是略重了一些。艾欧拉目前的状况还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自由行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我的到来,艾欧拉艰难地把头扭往我的方向。如今她的眼神一片清明,已从之前的癫狂中彻底解脱出来。 “现在怎样了?”我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是因为不久之前还对我刀兵相向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救治她的方式有些令人难于启齿,艾欧拉不太好意思直面我的视线,在回复我之前主动闭上了双眼。 “感谢你不计前嫌救治了我,还让我重新沐浴在女神的荣光之下……我为我的无知向你致歉。” “呼。没关系,一切都在腐朽女士的掌控之中,”不待艾欧拉开口回应,我又继续问道,“话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将返回腐朽女士的神殿。”艾欧拉心平气和地将她今后的动向告诉给我,“今后我将致力于打理神殿的事务、钻研女神的教义、发展新的信徒,以及,等待女神对我下达进一步的指令。” “嗯,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神殿看望你的。” “谢谢。” 艾欧拉睁开了眼睛,带着感激的目光向我点头致意。 …… 说起来,此次最大的赢家便是空手套白狼的腐朽女士了。她以艾欧拉为诱饵,将大量的古诺德人尸鬼引到了这里;而这里同时又爆发起了弃誓者的内战,乌鸦鬼婆也带来了不少荆棘之心尸鬼。两大拨分属不同阵营的尸鬼同归于尽,瑞驰境内想必不会再有什么令腐朽女士心生厌恶的东西了吧。 纵欲与狂欢的魔神桑吉恩勉强也算是一个受益者。他种在我身上的“血腥玫瑰”在历经弃誓者的内战风波之后彻底盛开,除此之外还从迪贝拉手下白捡了一位“预言家”。 最惨的就要数那帮乌鸦鬼婆了。她们虽然在平日里通过各种交易与迪德拉君王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在弃誓者的内战中,她们不光没捞到任何好处,自己的小命也成了送给迪德拉君王们的嫁妆。她们落得如此下场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乌鸦鬼婆仅仅是将迪德拉君王视为交易的对象,因此当比她们份量更重的利益出现在迪德拉君王面前时,她们将会被弃之如敝履。 所以说,如果非要与迪德拉君王打交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信徒吧。至少信徒在迪德拉君王的眼中算是自己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坑你一道。 此外被波及到的还有一方势力,不知道该说他们赚了还是亏了。 古诺德人尸鬼及时粉碎了乌鸦鬼婆们的阴谋,荆棘之心尸鬼们的烧杀抢掠没能持续太久,迈德纳奇的根据地最终逃过了一劫。毫无疑问,劫后余生的他们是幸运的。经此一役后,乌鸦鬼婆恐怕再也没有能力去干涉他们了,他们从此能够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场战争不管输赢,对弃誓者而言都不是一件幸事。迈德纳奇的势力为赢得这场战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将休养生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惨烈的内战也让瑞驰的弃誓者们一蹶不振,从诺德人手中夺回家园的目标也将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迈德纳奇在战场上壮烈牺牲,他没法看到他的人民浴火重生。我没有去为他收尸,弃誓者的国王理应由弃誓者埋葬,在这个时候我只需要远远地朝着他战死的方向深深鞠躬来表达悼念就行了。 腐朽女士的神谕已经彻底达成,而我与那些弃誓者并无太多交情可言,我现在没有必要返回到迈德纳奇的根据地当中。那么,接下来我又该前往何处呢? “话说,你现在已经跟迪贝拉脱离了关系,那我还有必要送你去马卡斯城的迪贝拉神庙吗?” “唔……” 弗洛特拉显得有些为难,虽然现在她已经不再是迪贝拉的预言家,但这些年来与女神建立的感情却也不是轻易就能割舍掉的。 “好吧,那就最后见一面以示告别吧。” ps: 感谢书友玫瑰山投下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沃什伯恩的打赏与三张五星评价票! 第六十一章 重返马卡斯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第一次前往马卡斯城的路上,我们遭遇到一队梭莫执法官并发生了性质恶劣的冲突,这给我们的行程带来了很大的变数。为了避免再次碰到类似的突发状况,我放弃了沿大路行走,而是选择了直通亡者之厅墓穴的那条矮人隧道--之前我正是通过这条隧道才离开的马卡斯城。 隧道中的矮人机械仍在轰轰作响,亡者之厅墓穴下的腐臭味也更加浓烈。夜深人静时分,我与弗洛特拉重新回到了马卡斯城当中。 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先将就着在此歇息一晚。明早,去趟迪贝拉神庙让弗洛特拉开开眼界,然后购置一些必要的物资,接下来就可以踏上返回雪漫的道路了。 …… 数个小时以后,天色已明。察觉到阿凯的祭司维鲁鲁斯离开了亡者之厅,我带着弗洛特拉也悄悄从地下墓穴中走出,跟在祭司的身后进入了城区。 “你知道迪贝拉女神的神庙在哪里吗?” 山间之城错综复杂的地形让我颇为头疼,好在弗洛特拉仍对迪贝拉女神的气息拥有着感知能力。她伸手指向了修筑在城中心最高处的石质建筑,那儿就是迪贝拉女神的神庙。 沿着石阶曲折盘旋而上,我带着弗洛特拉来到迪贝拉神庙所在的平台,敲开了大门。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祭祀袍的年轻女子,从大门微微张开的角度来看,她好像不太欢迎访客的到来。 “抱歉。神庙只在晚上才对男性开放。” 呃,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按理来说晚上才应该闭门谢客啊……不过没关系,对方只说现在不对男性开放,要参观迪贝拉神庙的不是我而是弗洛特拉。于是我将身旁的弗洛特拉拉到我的面前,向迪贝拉的祭司作出了解释。 “噢,要进去的不是我,我是带她过来的。” 不料我的解释反倒像是引起了什么误会。迪贝拉的祭司低头怜悯地看了弗洛特拉一眼,面色逐渐转阴,紧接着望着我的眼神也开始充满鄙夷。 “人渣!” 在恶狠狠地撂出一句很不友好的话之后。大门就被迪贝拉的祭司用力关上了。 这闭门羹吃得还真是莫名其妙。也罢。既然神庙白天不对男性开放,那我们就晚上再来吧,希望那个时候开门的能换一个人。 …… 银血旅馆看起来是城中唯一一个能够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希望如同掌柜向我吹嘘的那样,这里会有上好的蜂蜜酒、干净的房间以及良好的氛围。 只是实际情况似乎有些出入。当我向酒保要来一壶果汁与蜂蜜酒并饮下后者时。留在口中的却是一股极其苦涩的味道。 “噗……” 看到我冷不丁将灌入口中的蜂蜜酒吐在地面。周围的酒客们愣了一下。便纷纷嗤笑起来,不知道是在嘲笑我的少见多怪,还是在嘲笑我的小题大做。 “怎么了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察觉到异常的旅馆服务员来到了我身前向我询问。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对酒中的怪异味道毫不知情。 “呃,抱歉,突然有些胸闷,给你们添麻烦了。” 喝下去的是蜂蜜酒没错,可里面为什么会混杂着一股怪味儿呢?我环顾四周,从其他人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来看,这酒还不至于无从下咽啊,难道是野性之血的淬炼让我的感官过于敏锐了不成? 打发走了服务员,我陷入到疑惑之中。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重皮甲蓄着灰色大胡子的大叔来到我身边坐下并开口问道,“嘿,小伙子,新来的吧?” “啊?我在这儿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啊。” 如果不是必要我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新人,因为新人的身份很容易吸引到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尤其是在鱼龙混杂的酒肆。只不过我的谎言似乎没能瞒过这位大叔,他用一种“就知道你在吹牛”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开门见山地告诉我说,“这里的酒都是兑过水的。” “呃……兑水也就罢了,但也不至于兑出这样一股怪味儿出来啊。” 灰胡子大叔向我解释起了怪味的缘由,“因为他们兑的水都是直接从城中的河流取来,而这条河流流经矿区,所以就带着一股金属的味道,就像你刚刚喝下去的感觉一样。” “这个……难道马卡斯的居民与路过的客商都心甘情愿喝这样的酒吗?而且,你就这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揭了这家酒馆的老底,这真的没问题?” “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而且这家旅馆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这点小伎俩被人看穿,”灰胡子大叔笑了笑,向我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这座旅馆的名字是什么吗?” “好像是……银血旅馆。” 银血……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从名字来看,这家旅馆想必是由银血家族所开,他们在马卡斯拥有相当大的势力,这足以让他们无法无天肆意妄为。面对地头蛇的店大欺客,势单力薄的酒客们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看到我恍然大悟的表情,灰胡子大叔继续警示我道,“记住,在马卡斯城,啤酒要比血便宜得多。” “谢谢您的指点,”我将手中的蜂蜜酒放下,拿起了弗洛特拉面前的果汁递向灰胡子大叔干杯,“看您的打扮,您是一名佣兵?” “佣兵只是我来钱的手段之一,我真正的身份实际上是位游吟诗人。我写下我所见所闻的传说,还有每一场我经历过的战斗,然后在这里传唱。我在年轻时候赚取了许多名气,现在独孤城的游吟诗人学院仍然在拿我的作品教学生。” 一番毫不客气的自吹自擂之后,灰胡子大叔饮下一杯蜂蜜酒,起身走回大厅中央重新面向众人拿起了鲁特琴。 “这首颂词,献给天际省最可靠的保护者,帝国! “喝酒为了我们的青春,征战的岁月一路狂奔……” 熟悉的《好战年代》响起了,不过我可没有心思坐在这里听曲子。 该死的,居然连果汁也被无良的店家兑了水。兴致乏乏的我遂带着弗洛特拉离开了这家酒馆。(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沃什伯恩的打赏! 第六十二章 拜访故人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从这家坑爹的酒馆走了出来,我立即开始向弗洛特拉发泄起了我的不满。 “啊……跟我大雪漫比起来,这座城市真是差劲透顶,生活在这里既不安全又不实惠。把我抓进过监狱也就罢了,现在连喝瓶啤酒也要挨宰,难道在这儿就找不出一点能打发时间的事情来做吗?” “不,”弗洛特拉淡然地打断了我喋喋不休的抱怨,“我想我们还有正经事可做。” “哦?什么正经事?” “我听见了**的声音在呼唤着我们。” **的声音?噢,这才想起来,弗洛特拉现在是桑吉恩的预言家了,而桑吉恩是纵欲与狂欢的魔神,作为他的预言家自然能够倾听到所谓的“**之声”。可是,这些**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会明白它们的价值。” 好吧,这是弗洛特拉的第一次建议,有必要听一听。 …… 在巨石之城中一番周转后,弗洛特拉领着我来到了一间普通的石屋门前。 “就在这里吗?”我向弗洛特拉问道。 弗洛特拉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间屋子并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这次要接触的目标就在屋内。 我首先开启了侦测生命魔法向内观望,不过我看到的却是一副令人尴尬的景象。隔着数道墙壁得出的“热成像”并不像亲眼所见的事物般鲜活生动,但这样足以看出房屋内人员的简要情况。一男一女正叠身卧在床铺之上。此外还伴随着有频率的身体扭动,可想而知他们俩正在做什么样的事情。 “呃,他们现在正忙着,不太方便打扰他们啊。” “那我们就先在外面等一等吧,”对屋内的具体情形一无所知的弗洛特拉给出一个相对折衷的方案。 过了一阵子,屋内的酣战终于云收雨歇,男子精疲力竭地躺在了床上,而女子则在与他温存一阵之后穿上了衣服,对着镜子开始整理仪容。不一会儿,一位身穿性感低胸装带着金项链的布莱顿女子打开屋门走了出来。而躲藏在一旁的我们似乎也可以有所动作了。 “我们该怎么做?直接敲门进去吗?” “嗯。”弗洛特拉肯定了我的动向,并提醒我道,“记得将血腥玫瑰拿出来,它会指引你如何去做。” 呃。不知道当着别人的面解开衣服并把一根法杖从胸口抽出会不会显得过于惊世骇俗。总之还是先敲门进屋再做打算吧。 如我所料。一位面露疲态的男子打开了屋门。对方的面孔我很熟悉,反过来也是一样。 “亲爱的,你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我们二人。艾崔斯迷蒙的双眼突然变得清醒起来,“咦?怎么是你们?你们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 我微笑着向他点头以示问候。察觉到自己刚刚问了一句废话,艾崔斯打开门让开身子,将我们迎进了屋子。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些意外的话,你的便笺早就已经被送往雪漫城了,而我现在应该正在返回马卡斯城的路途上。” 艾崔斯关上了呈现出一片狼藉散发着**气息的卧室并简单地梳洗了一下。现在他一边为我们准备招待用的茶水,一边与我叙起了旧。 “什么样的意外?”我好奇地向艾崔斯问道。 “这段时间外头的弃誓者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纷纷开始进行大规模的迁徙,瑞驰领地的大道上经常可以看到他们的车队由南向北熙熙攘攘地行进。哦,对了,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弃誓者的迁徙虽然少见但也不是不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真的大白天见尸鬼。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南边冒出来了好大一群尸鬼,浩浩荡荡朝着北边进发,沿路的一切都会被它们扫荡干净。为了避免与它们相遇并发生意外,本月原定的商队行程被迫推迟了,”说到这里艾崔斯结束了吐槽,眉开眼笑了起来,“我也因此得到了一笔很长的假期。趁着这个机会,我和我的未婚妻完婚了,如果能早点知道你从监狱里出来,我应该也给你发份请柬才是。” “哈哈,那还真是恭喜你了,”我笑着从艾崔斯手中接过了茶水并递到弗洛特拉手中,“至于送信的事情就不用再劳您费心了,我们这不是已经从希达纳监狱出来了嘛。” “是啊,我本来还在自责,因为这样的原因你们可能会在里面多待一个月呢。现在你们既然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不过……”艾崔斯停顿了一小会儿,话锋一转向我们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是趁着那晚的暴乱才逃出来的吗?” “这个……”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不太好回答。从马卡斯官方的角度来看,我们的身份毕竟是逃犯,而艾崔斯的身份应该和我们是对立的,如果我实话实说,不晓得他会不会突然跟我们翻脸。 艾崔斯很快便看出了我的为难,他安慰我道,“不用担心,从你留在我这儿的便笺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在雪漫有着体面的身份,你的亲友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而且,你也没有犯下什么让人无法容忍的罪行,精灵这帮家伙在我们这儿也算是声名狼藉了,如果你当时能将那三个精灵全部干掉,我想我们是很愿意包庇你的。” 既然艾崔斯已经保证到了这种地步,那我还是实话实说吧。 “你猜的没错,趁着迈德纳奇发动暴乱,我趁机从希达纳监狱逃了出来。” “迈……迈德纳奇?!”这回换成艾崔斯支支吾吾了。 “呃,有什么不对吗?”想到在瑞驰的荒郊野外,弃誓者们听了这个名字也是类似的表情,我继续向他问道,“难道你是一个……隐藏在城市里的弃誓者?” “不不不,”艾崔斯赶忙摆手否认,“我不是弃誓者,我只是想问一下,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艾崔斯严肃的语气与凝重的表情来看,这方面的消息对他十分重要。反正这份情报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价值,艾崔斯想听,那我就尽数告诉他好了。 “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应该听说过迈德纳奇这个名字。前些日子希达纳监狱的暴乱就是由他策划。” “这……怎么可能?”听了我的回答,艾崔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迈德纳奇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判了死刑吗?而且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执行了啊!” “嗯,说起来是有些离谱,但迈德纳奇确实是从那次审判中活了下来。再说了,除了这位弃誓者国王以外,没有别人拥有能够统领整座监狱所有囚犯的号召力。” “可是……请原谅我再一次质疑你的说法,我不认为迈德纳奇当年能够逃过那场审判。他在攻破马卡斯城时亲手杀死了依格蒙德领主的父亲,血海深仇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被化解掉?”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如果有一批足以与领主分庭抗礼的势力插手,结局就可能被彻底改变。救下迈德纳奇的是银血家族,他们认为迈德纳奇仍有可利用的价值,在行刑之前做了掉包。” “弃誓者、迈德纳奇、银血家族、利用价值……”将这些词汇重复着念叨,艾崔斯的表情变得有些欣喜若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艾崔斯突然之间的变化让我很不理解。 “呃,打扰一下,话说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苏瓜投出的两张月票!感谢书友卑鄙的伟人、shrank的打赏支持! 第六十三章 过往的仇恨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明白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了!” 回忆起父亲的死亡让艾崔斯哀痛不已,而死因的水落石出又让他激动万分。看样子艾崔斯有意思要将这件往事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正好没事可做的我现在也对此生出了一股兴趣。 “我的父亲曾经在瑞驰拥有一座规模不小的矿井。这种情况对于非诺德人来说非常少有,因为瑞驰的大多数财富都被银血家族垄断了起来。” 听完艾崔斯的第一句话,我就预测到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方向:小人本住在马卡斯城边,家中有矿又有钱,每天乐无边,谁知那银血家……呃,不过从接下来艾崔斯的描述来看,事实仍有一些出入。 “后来,我的父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残忍地杀害了,凶手很快就被赶来的其他人当场抓住。凶手的身份十分明显,毫无疑问,谁都知道那是一名弃誓者。可是,这不符合常理,虽然经常会有弃誓者发动恐怖袭击,但他们的攻击目标总是诺德人。我的父亲是一名布莱顿人,而且他从未做出过任何勾结诺德人与弃誓者为敌的举动,不应该成为弃誓者的袭击目标才对。” “所以你认为这只是一桩借刀杀人事件,真凶另有其人?” “是的,你的情报让我确认了这一猜想。在我父亲死后,家道中落,矿井后来也被银血家族低价收购走,于是我现在只能入伍谋生。最大的受益者是拿到矿井所有权的银血家族。我怀疑他们在我父亲的死亡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但在此之前我一直没能找到有力的证据。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父亲会被一名弃誓者杀死了,原来银血家族居然与弃誓者有着勾结!为了窃取我父亲的财富,他们暗中指使弃誓者杀害了我的父亲!” “算是一个靠谱的猜想。那么,你现在想要……报仇?” “没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艾崔斯咬牙切齿地回答了我。 就在这时,弗洛特拉拽了拽我的衣角,看她的意思是要我将血腥玫瑰取出来使其发挥作用,艾崔斯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复仇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但我没有照她的意思去做。将“血腥玫瑰”取出来之后有什么用呢?难道要我和艾崔斯签订一份契约。然后满足他复仇的**。再收取报酬? 我可没这个兴趣。银血家族是瑞驰的地头蛇,没人有实力找他们的麻烦,光是今天在酒馆中的见闻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那么多人习以为常地喝着苦涩的兑水酒,居然连屁都不敢放。如今我孤身一人。既不像迈德纳奇那样拥有一批足以制造混乱的囚犯可供驱使。又不像红鹰或者铁面法师那样拥有一骑当千的战斗力。我有什么资格能够帮助艾崔斯完成复仇?我想我最多只能够为他提一些建议罢了。 “你准备怎样复仇?”我向艾崔斯问道。 “我……我不知道,”艾崔斯懊恼地挠起了纷乱的头发,“银血家族的势力在瑞驰盘根错节。仅凭我一人什么都做不了!” “好吧,那让我从头帮你缕一缕,你复仇的最终目的是让整个银血家族为你的父亲陪葬,还是仅仅只是想从它们手中夺回你父亲原本拥有的一切?” “这……”艾崔斯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给出了一个无奈的回答,“我都想,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果你真的想要为父亲报仇,那你至少得确立出一个长远的、便于开头的规划。” “谢谢你的指点,我懂了……”按照我给出的思路想了一会儿,艾崔斯总算是想清楚了第一步该如何行动,“我的妻子现在在银血家族的宝库工作,她一定可以帮我打听些情报出来!” 听到艾崔斯提起他的妻子,我这才想起艾崔斯才新婚不久,而且可能很快就会有孩子,这时候鼓动他去复仇,真的好吗? 不过艾崔斯已经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了下去,“似银血家族这样无法无天,当年的事件在他们那儿肯定还留有卷底,首先我要想办法找到这份卷底,确定复仇的目标!” “嗯,是个稳妥的方案。不过,我的建议是,千万不要心急。你不是孤身一人,你的新婚妻子不能失去你,过段日子你可能还有孩子需要你抚养,如果你真的决定动手复仇,希望你能考虑好你身后的事情。” “谢谢关心,我会计划好一切!” …… 结束了与艾崔斯的长谈,用过餐后从他家出来时已是傍晚。 离开了艾崔斯的视线,我向弗洛特拉询问她之前的用意,“你刚才是想让我把血腥玫瑰取出来?” “是的,”弗洛特拉点点头,向我作出了解释,“他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对我们而言他是一个绝佳的目标。” “满足他的**吗?可是,我现在不希望和银血家族为敌,他们要是认真起来,捏死我们就跟捏死两只蚂蚁一样。再说了,我们跟艾崔斯相识一场,甚至且还从他那儿承了一些情,没必要通过魔神器来拖他下水吧?” “没关系,我只负责提出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弗洛特拉理解我的顾虑,但她还是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希望在下一次我提醒你的时候,你能将血腥玫瑰取出来。那枚法杖中蕴含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力量,能够让你进入一种无法理解的状态。” “呃,那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我也很好奇这柄法杖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夜幕降临,我们也该前往原定的去处了。迪贝拉的神庙在夜晚时分热闹了许多,一对对青年男女手挽着手互相依偎着走进了神庙的大门,此外前来的还有不少单身男女访客。不知道这些人来到迪贝拉神庙所为何事,但他们眉飞色舞的愉快面容却是再明显不过。 “我们走吧。” “嗯。” 拉着弗洛特拉的手,我们加入到人流之中,向着迪贝拉神庙的方向走去。那里应当是一个能够令人愉悦的去处吧? ----ps---- 父母来访,外加线路改造,两天的时间没码成字,还积压了若干私人事务(比如要去派出所开户籍证明/民政局开单身证明啥的),再加上每天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也比较有限,这礼拜的总字数看样子是要崩了,还请见谅。(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130613111212066的打赏! 第六十四章 迪贝拉神庙的见闻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刚一进入到迪贝拉的神庙之中,一直以来对这里抱有强烈好奇心的弗洛特拉便迫不及待地在大厅中四处游走打量起来。不仅仅是弗洛特拉,对我而言迪贝拉神庙也是个新鲜的去处。 毕竟有着美之圣灵的名号,迪贝拉的神庙跟阿凯或者吉娜莱丝的比起来要更加富有艺术气息。大厅的四个角落非常显眼地放置着四座由黄金铸成的等身裸女雕像,栩栩如生的她们挺露着酥胸与胴体,双手上扬合在头顶,摆出一副极具诱惑性的姿势出来。此外还有一朵六瓣金百合缠绕着她们曼妙的腰肢伸向头顶上方盛开,更是令丽人增色不少。 将目光从裸女雕像上收回,我与弗洛特拉继续向迪贝拉神庙内部深入。在大厅的正中央,四架烧有香料的火盆围着一座高台,高台上是一个两米见方的正八边形水池,水池的周围铺满了紫色的薰衣草,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看到我们站在水池旁边向池内观望,一位穿着迪贝拉祭司服装的妙龄女郎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水池里盛放是迪贝拉女神的圣水,饮下圣水的人可以获得迪贝拉女神的赐福。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祈求女神的赐福降临在自己身上。” 迪贝拉的赐福?那是什么玩意儿?结合自己的体验稍微思索了下,唔,按女祭司的讲解,如果喝下池中的“圣水”就能获得迪贝拉的赐福,那门槛未免也太低了,这种泛滥的力量跟我身上的吉娜莱丝树苗比起来肯定有着天壤之别。于是我没有对此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反倒是弗洛特拉听了女祭司的话后有些跃跃欲试。 “那饮下圣水需要什么条件吗?繁琐的仪式?还是贡献出一定量的金钱?”我替弗洛特拉向女祭司问道。 “寻找生命乐趣的人对繁文缛节都是深恶痛绝的,而且我们的神庙从来不会缺少慷慨的信徒,”女祭司委婉地否认了我的猜想,并向我们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是第一次吗?” 我不加思索地点点头回答,“嗯。当然是第一次。这次来到迪贝拉女神的神庙,就是为了带她来体验一下。” 女祭司看了眼弗洛特拉,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她是第一次应该没错,你也是第一次?” “呃。我确实也是第一次,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虽然她的年龄有些小,但还不至于小到让人无法接受。既然你们都是第一次,那你们确实拥有饮用圣水的资格。” 女祭司的一番发言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没工夫细想话中的深意,女祭司已经用银杯从水池中舀起两份圣水,分别递给了我和弗洛特拉。看到弗洛特拉欣慰地喝下了蕴含着迪贝拉气息的圣水,我也将这杯香草味道的透明液体灌下了肚,不晓得这所谓的“圣水”究竟能带给人怎样的作用。 “女神的圣水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发挥作用,”女祭司将银杯收回。指引我们来到后庭的楼梯口处,“现在还请跟我来,我会给你们安排一间房间。” 哈?安排房间?这又是什么意思?看在女祭司的面容和语气都很友善的份上,我也没生出疑虑的心思,带着弗洛特拉跟在她的身后顺着楼梯来到了大厅的地下。 “就是这间了。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女祭司打开了一道房门。房中床铺、书桌、衣柜、梳妆台等家具一应俱全,品质也相当高档,就像是私人卧室一样。看女祭司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免费在这儿住一晚上不成? “话说,你们这是旅馆吗?”我向女祭司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有些小瞧我们了,我们这儿可比旅馆要高档多了,”女祭司微微一笑,随即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拿着吧,接下来还请细细品味女神赐予的乐趣。” “呃……谢谢。” 这盒子是迪贝拉神庙的旅游纪念品吗?只是还没等我把问题问出来,女祭司就已经关上房门离开了。 “她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弗洛特拉也疑惑地摇摇头,“虽然我曾经是迪贝拉的预言家,但今天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神庙里的一切我一无所知。” “唔……大概是让我们在这儿歇息一晚,然后明早参加什么仪式吧。” …… 在休息的时间到来之前,我们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弗洛特拉摆弄起屋中各式各样的精美装饰品,而我则走到了书架旁,开始寻找感兴趣的书籍。 乍一眼望去。《霸道总裁爱上我》、《霸道总裁夜夜欢》、《霸道总裁的甜心娇妻》……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随便打开某一本好奇地翻了翻后我又发现,不光是书名,书里面的内容也十分轻浮,什么“邪魅一笑”啊,什么“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什么“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十分老实”啊,这些内容对于我这种羞耻度较低的人来说压根没法看啊。 回头紧张地望了眼梳妆台,发现弗洛特拉正津津有味地把玩着一个八音盒没有注意到我这边,我赶紧将这本让人把持不住的小说塞了回去,重新开始寻找起正经的书籍。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找到了一本与众不同的书籍。呼,从一书柜的小黄文中过滤出一本名字里不带“总裁”的货色可是相当麻烦啊,希望这本书的内容能值得起我苦心翻找一番所花费的精力。 “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而且,似乎是个剧本?” 我随手翻到某一页,开始了阅读。 “尾巴翘翘:陛下,我非常……非常地抱歉……” “泰伯.赛普汀:哦,我亲爱的小天使,没事的。这几天我已经问过了我的宫廷法师,但是好可惜,他们没法让我的利剑竖起来,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力量用它来穿过湿润的芦苇沼泽了。帝国需要你的帮助!” “尾巴翘翘:人家不知道该怎样帮助您……为什么你不去找女主人呢?她是一位合格的铁匠啊。” “泰伯.赛普汀:没有一个坩埚是永远纯净的,同样没有一个火炉是永远燃烧的!” “尾巴翘翘:您是泰姆瑞尔大陆的皇帝,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蜥蜴人女仆而已啊……” “泰伯.赛普汀:不,你不只是女仆而已,我能感觉到炉火的熟悉跃动。来吧,弯下你的腰,让我融化在你的坩埚中!” “话外音:几个小时在‘哦……泰伯’和‘你的敲打比兽人更火辣’的叫声中过去了。” “尾巴翘翘:(深呼吸)……你的剑比你的兄弟更加锋利……更加有穿透力……要是您能像您的儿子那样如同一个诺德枪骑兵一样勇猛就更好了!” …… 心神不宁的我强行将这本《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塞了回去。好吧,看来这里的书是没法看了,真不知道迪贝拉神庙的女祭司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口味。 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呢?对了,我突然想起来,祭司不是给了我一个盒子嘛。我将盒子打开,里面盛放的是两枚裹着红色网状外皮散发着异香的种子。我闻了闻味道,同时仔细端详了会儿,这才勉强认出了种子的品种。这似乎是从艾斯维尔省或者黑沼泽省进口来来的肉豆蔻?我记得我在虎人商队那儿见过这种东西。 至于肉豆蔻的作用嘛……据说肉豆蔻种子内含有醚类物质,能够起到兴奋剂与致幻剂的作用。说到致幻,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娜米拉的腐坏物,艾欧拉曾经告诉过我通过服食这种菌类可以在幻觉中与腐朽女士产生交流,那么迪贝拉祭司给我的肉豆蔻种子是不是也会产生类似的作用? “我……我有些不舒服。” 正在我猜想之时,弗洛特拉柔弱的细语吸引了我的注意。 ps: 感谢书友绿叶木龙的打赏! 今天的更新明天补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父母要走了,吃个饭以及送一送,回来估计时间会很晚。所以明天补个大章吧。 第六十五章 面包与烤箱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你哪里不舒服啊?” 再怎么说也是迪德拉君王的直系下属,身体哪会有这样脆弱,所谓的“不舒服”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对心理而言。但当我将手中装着肉豆蔻的盒子放下应声回头看去时,只见弗洛特拉已经有气无力地躺在了大床上,面色潮红,汗流不止。 “身体突然好热……” 呃,压根就不需要通过用手去摸额头来验证,弗洛特拉现在的状况十分明显,仅用眼睛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也许是……发烧了?可我记得发烧不应该伴随流汗才对啊。归根结底应当是体内生成热量过多急需散去,而弗洛特拉现在已经被热迷糊了。 “别急着脱衣服,那样容易感冒。” 我制止了弗洛特拉出于本能的举动,随即将一发平静术施放在了她的身上,这才让燥热不安的弗洛特拉稍稍平静下来。 …… 压制住了弗洛特拉身上的异常,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好像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心里似乎有一团难以名状的火在燃烧,这让我感到十分难熬。唔,如果能洗个冷水澡镇一镇就好了,只可惜这个时代还不存在先进的自来水供给技术,要立刻弄一大缸凉水出来还是有些难度。于是我只能打消掉一切胡思乱想的念头屏气凝神静坐在床上,等待这股异状消退。 随着时间的推移,躁动的内心逐渐朝着心平气和的状态回复。被混沌遮蔽的感官也开始重归清明与敏锐。窸窸窣窣的响动与细细碎碎的低语传入到我的耳中,而这股声音来自隔壁房间的方向--一面厚实的石墙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过来,擦亮我的矛!” “可它这么大个儿!我得擦上一整晚呢!” “我的甜心,有的是时间,反正你那死鬼丈夫现在已经管不了你了。” “可我们的事情还不能让别人……呜……呜!” 女人的嘴已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只剩下扑哧扑哧的摩擦声。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女人在背着丈夫偷汉子?为什么这种猎奇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的隔壁? “呼……哈……” 前戏看来已经做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传入到我的耳中,这意味着塞在她口中的东西已经被拿了出来,她又可以继续正常说话了。 “我的天,都快把我噎死了。真是好大一条面包!现在总算发酵完成了?” “是啊。我的甜心,现在我们可以把它塞进烤箱里了?” “当然,趁着烤箱的火正旺,赶紧把它……噢!!!啊……” “哎哟。我怎么感觉烤箱的温度还不够?” “我看是你的面包品质不行。祭司送来的佐料没有加进去吗?” “好啦。我的甜心,别再争论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烤箱的温度!” “啊……别这么猴急。时间多的是,还有一整晚呢。” 对话再次被终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和嘿咻嘿咻的响动。 隔壁正打得火热的活春宫渐入佳境,而我也终于明白了刚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状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谓的“迪贝拉圣水”根本就是春药好吗!还有迪贝拉祭司送给我的肉豆蔻也是用于催情,像娜米拉的腐坏物那样靠它来与迪贝拉女神交流纯属想多了。 至于迪贝拉的神庙么……想一想迪贝拉的神职:美之圣灵,艺术家、诗人、寻找生命乐趣者的庇护女神。寻找生命乐趣者?好,我了解了,这里应当是一处男女欢爱的乐园,属于那些情投意合的恋人、寻欢作乐的嫖客、勾搭成奸的狗男女的乐园。 回过头瞄了眼正躺在床上熟睡的弗洛特拉,心里真是后怕至极。还好以我的体质不会在这种小把戏上栽跟头,否则要是发生点什么,节操一去不复返是小,如果造成了某些难以愈合的伤口那就追悔莫及了! 看到我这么快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在门外值班的女祭司向我问道,“怎么了,先生?如果是需要药物,我这里可以为您提供来自鬼婆药剂屋的骏马药剂。不过还请您轻一点,毕竟您的伴侣年龄还比较年幼……总之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同时也是为了您能够长久地欢爱着想,您最好不要折腾得太过剧烈。” “呵呵……” 这帮变态,弗洛特拉才这么小,我只是带她来这里见识见识世面,没想到你们居然认为我是带她来开房的。 今晚看来是没心思继续留在这种气氛暧昧的地方了。我背起熟睡中的弗洛特拉,不顾祭司的盛情挽留,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处大保健圣地。 …… “诶?你们怎么回来了?” “发生了一点意外,正好这个时间点旅馆也没有空出来的客房,所以我们只能来你这里。你不会介意?” “当然不会。” 艾崔斯一边将我迎进屋内,一边询问起我具体的状况,而我也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他。 “啊?你居然带她去了迪贝拉的神庙?”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迪贝拉的神庙居然是这种用途……” “哈哈……”艾崔斯忍俊不禁地笑道,“迪贝拉神庙在我们这一直都是这样的用途。家里不方便的情侣可以在那儿获得一个不被他人打扰以及知晓的房间,单身男女如果想消遣寂寞也可以委托祭司帮他们配对,如果是新婚男女在那里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还能获得额外的奖励。” “奖励就是喝一杯所谓的‘圣水’吗?” “可别小看神殿里的圣水。圣水是迪贝拉女神的恩赐,只对纯洁的处男处女有效,它可以让两位一同饮下的信徒在初尝男女之欢时能够充分享受其中蕴含的乐趣。” “你对此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当然……新婚之夜我和我的妻子就是这样度过的。话说回来,你把圣水就这么白白浪费掉实在是有些可惜。” “呃,可惜是挺可惜,但我更不想成为一个人渣萝莉控啊……”(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415号投下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shrank的打赏! 第六十六章 被延误的行程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第二日早晨,在市场上购置好了所有必要的物资,与艾崔斯和他的妻子做完最后的告别后,我与弗洛特拉即将踏上返回雪漫的旅程。不过就在我们完成出城购买马匹的最后一步之前,又有一件意外发生了。 “嗨,先生,您好,请问……”我叫住了排在我前面的市民向他问道,“为什么出城还要排队啊?” “你不知道吗?”排在我前方的市民回过头用怀疑的眼光盯向了我,“前些日子希达纳监狱的囚犯越狱引发了性质恶劣的暴乱,为了避免可疑人员再次对我们的城市作出邪恶的举动,现在出入城市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 “审查什么?身份证明吗?”我将之前在迈德纳奇那儿伪造的身份证明从身上掏出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我有。” “哼,在敏感时刻这东西还不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拥有一定势力的有心人想伪造出一份假的证明简直是易如反掌。现在卫兵们已经将户籍部门的所有原件搬到了城门口,会将所有的身份证明与对应的原件互相对照检查。” “呃……用得着这样么?依我看这反而会带来更大的隐患,要是有个弃誓者趁现在人流密集之时突然发难,那可真就弄出来一个大新闻了。” “哎……”市民叹了口气,不过语气中又暗含着少许快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银血家族的当家都死在了暴乱之中。这些卫兵也是接了上面下达的死命令,他们必须得查出点什么才行。” “好……多谢了。” 对于我手头这份凭空伪造出来的身份证明,瑞驰的户籍官那儿肯定没有它的原件留存。也就是说当我掏出身份证明接受检查之时,户籍官将无法找到与此对应的原始文件,我的可疑身份将会彻底暴露出来。此时正是风口浪尖,等待我的恐怕不仅仅会是牢狱之灾。 所以我不能通过马卡斯的正门出城了。不过没关系,我还留有后手,亡者之厅中还有一个地道,虽然可能会有有些绕路,但能出城就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至于马匹什么的出门再说就好。 …… 亡者之厅的大门继承了矮人一族的科技成果。虽说出门不需要大费周章,但如果没有钥匙想要从外向内破门而入却没有太好的办法。于是趁着维鲁鲁斯没有外出的时间,我敲开了亡者之厅的大门。 维鲁鲁斯从厅内探出头来,与此同时涌出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 “诶。你是……喔。我想起来了。弃誓者暴乱之夜的逃亡者,还带着一个重伤垂死的小女孩,”维鲁鲁斯很快就认出了我的身份。紧接着他看到了与我同行的弗洛特拉,继续说道,“看样子她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可喜可贺!” “谢谢您!这还要多亏您当时收留了我,否则那晚被卫兵抓到的话,一切后福都无从谈起,”我领着弗洛特拉一同向维鲁鲁斯鞠躬,同时将原本打算当做路上干粮的一条腊牛腿递了过去,“这次前来就是为了专门向你道谢的。”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维鲁鲁斯笑着接过了礼物,同时邀我进入到屋内小坐一会儿。 “对了,话说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刺激性气味,那是什么味道?” 茶水散发出的浓香让这股味道显得更加突兀,我将我闻到的怪味告诉了维鲁鲁斯。 “哦,你上次不是告诉我用硫磺熏蒸可以清除墓穴下面的腐坏物嘛,正好昨天希达纳矿井生产出了暴乱后的第一批硫磺,我赶紧从上头要条子把这批物资强行截了过来。” “呃……”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试探性地问道,“也就是说,在下面的墓穴中,硫磺的熏蒸已经开始了?” 维鲁鲁斯点点头,“多谢你提出的建议,之后只要把硫磺的气味清理掉,再将一些外观上残缺不全的遗体修饰一下,亡者之厅的地下墓穴就可以重新对马卡斯的市民开放了。” “那个……能不能带我下去看看?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提出一些别的建议。” “没问题,”维鲁鲁斯起身欲走,“现在吗?” “就是现在。” …… “咳……咳……” 维鲁鲁斯将钥匙插入铁门之中,地下墓穴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我伏在缝间向内望去,能见度极低,只能看见雾蒙蒙的一片。还没等我看出点什么来,溢向墓穴外的浓密黑黄色烟雾就已经将我熏得头昏脑涨眼泪直流,我赶紧缩回头并将大门重新关闭上。 “你感觉熏蒸效果怎么样?”维鲁鲁斯见状向我问道。 “好……咳,好极了,人都没法在里面呆上一秒钟,更何况是一堆蘑菇……”我揉了揉被眼泪润湿的眼睛,吸上好几大口新鲜空气后才缓了过来,“你准备将墓穴用硫磺熏蒸到什么时候?” “唔,当时从你这儿听到方法后,我忘记问你具体的剂量了。所以我在墓穴中放了两个星期的量,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你觉得还需要再添一些进去吗?” “够……肯定够了……其实我觉得熏上三天就差不多了……” “三天恐怕太短了,那些菌类可能还会复发,我得想办法一劳永逸才行。干脆明天再去矿井那边要一些硫磺储备起来。” 你特么是在熏腊肉啊。两个星期,至少够我在雪漫城和马卡斯城之间跑两个来回了。哎……说到头来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只是好心想帮阿凯的祭司一把,结果挖了个坑让自己跳下去了。这下岂不是意味着我还得在这座无聊的城市里呆上两个周不成? 怎么办?马卡斯城的正门肯定是不用想了,按照常理来说,除非卫兵们发现了什么足以向上级交差的重要线索,他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放松警戒的;另一方面,亡者之厅地下墓穴的通道因为硫磺的熏蒸暂时没法使用,而维鲁鲁斯显然没有短时间中止熏蒸的意愿。 如果想要尽早出城的话……看来只能再度麻烦一下艾崔斯了,他在这里有着城管的身份,不知能不能通过他来走个后门。(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新的目标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唔,是这样啊……”艾崔斯听了我提出的要求,感到十分为难,“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卫兵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士。保你出城?我可没这么大的权限,想用正规手段出城,除非你能拿到银血家族、领主大人、或者先祖神洲观察团任意一方的通行证明--对了,还得是涉及机密的身份,这样才能有理由避开城门口的检查。” 要一份通行证明……住在石下要塞里的依格蒙德领主我压根儿就不认识;银血家族是上次希达纳监狱暴乱的苦主,更不可能对可疑人员网开一面;至于先祖神洲观察团,我在它们那儿犯下过不止一次的命案,找他们确定不是要去投案自首么。 “呃,对所有人都要查得这么严格吗?” “这还不至于,马卡斯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卫兵们都认得,他们出行时前呼后拥的阵仗一般人搞不出来。此外卫兵们也有着自己的社交圈,几十个卫兵加在一起估计能认出半座城居民的面孔了。” “那……我能不能偷……借用别人的身份证明,然后用魔法变成那人的样子,再偷偷溜出城去?” “嗯……”艾崔斯略微思索了会儿,给了我否定的答复,“不大可能,城门口的卫兵手里配备的有魔法效果检测器。” “魔法效果监测器?怎么会有这种黑科技?我在雪漫都没听说过啊。” “你当然没听说过了。依格蒙德领主的宫廷法师是个高精灵,他一直在研究城市下面的矮人遗迹。顺便将一些遗失的技术还原复刻出来,所以你如果在我们这碰到了一些没见过的东西,请不要奇怪。” 好吧,这玩意儿听起来似乎能起到卸妆水的效果,那我也没必要以身犯险去测试黑科技的可靠程度了。到头来想了一圈,难道真没有什么适合我使用的出城手段了不成? “我很想出城,任何手段都行,帮我想一个吧,拜托了……”我向着艾崔斯恳求道。 “唔……”艾崔斯仔细想了想,似乎还是找到了一个途径。“其实还是有个办法的。只不过对你们来说风险比较大。” “有办法就好,详细给我说来听听,兴许这点风险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嗯。前些日子的暴乱,银血家族的当家死掉了。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希达纳矿场也处于半瘫痪之中。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当然知道。我也算是在里面掺了一脚。但这场暴乱只带来了城市加强戒备的后果,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我可以利用的地方吗? 艾崔斯继续说道,“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城内弃誓者的暴乱,城外尸鬼的潮流,现在就连传说中的生物也要来凑热闹。” 传说中的生物?艾崔斯的描述让不明真相的我突然有点小兴奋起来。 “传说中的生物,你说的该不会是……巨龙吧?” “诶?你怎么知道?”艾崔斯小小的诧异了下,随后又继续讲了下去,“一头巨龙在瑞驰的土地上兴风作浪,搞得居民们鸡犬不宁。哦,对了,最倒霉的受害者其实还是银血家族,那条龙袭击的对象包括了银血家族的许多矿井--话说回来,这也是因为大部分矿井都在银血手里掌控的原因。” “先不说这些银血的倒霉事儿了,你的意思是,他们该不会正在招募人手屠龙吧?” “正是这样,如今银血家族正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焦头烂额,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一头远远地捣毁他们矿井的巨龙身上。总之他们现在正在城内招募一支屠龙队伍,如果你可以加入的话,将来就可以以银血家族的名义出城,只不过出发的时间还没法确定。预计那将是一支成百甚至上千人的队伍,出城受到的盘查肯定只是走个过场,等出城之后你再找个机会溜走就行了……”艾崔斯向我传达出一大串信息,然后等待我做出抉择,“你怎么看?” “呃……我想我不用溜了,来马卡斯还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难忘的经历,我决定临走之前再杀一头龙,这才算是不虚此行嘛……” “你……”听了我的豪言壮语,艾崔斯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望向我,“你没开玩笑吧?那可是一头巨龙啊!你又不是那帮缺钱用的雇佣兵,何苦要蹚这滩浑水?” “我知道那是一头巨龙,而且我知道巨龙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前段时间有头巨龙袭击了雪漫,但是最终被士兵们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你们这听说过那边的传闻吗?” “好像确实听说过……正是因为雪漫那边的先例,银血家族也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而不是对巨龙的横行置之不理。但我觉得,你跟着这支队伍完全没有前途啊。” “我会让这支队伍变得有前途的,”我将震惊中的艾崔斯摇醒,“快告诉我,参加这支屠龙队伍需要找谁?” “歌颂者英瓦,你可以在银血家族的宝库见到他,留着一脸大胡子背后背着一柄大家伙的就是。” “很好,我这就去联系他。” …… 运气还真不错,居然又让我撞上一次借刀屠龙的机会。 我一点也不担心银血家族的屠龙行动会失败。马卡斯的重工业还是比较发达的,再加上从矮人那儿继承了点黑科技,将来在直面巨龙的时候肯定比上次在雪漫要轻松多了。 更何况…… “弗洛特拉,我记得桑吉恩告诉我‘血腥玫瑰’可以在我危险之时帮我一把?” “是的,但是只能帮上你一次--如果之后你没有机会为‘血腥玫瑰’充能的话。” “一次已经够了。那‘血腥玫瑰’的力量能够应付一头巨龙吗?” “不知道……”弗洛特拉对法杖的力量并不了解,她只给了我一个猜想,“不过‘血腥玫瑰’毕竟是桑吉恩大人赐下来的魔神器,面对巨龙时至少一战之力是有的。” “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欣慰地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睡个觉吧~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六十八章 屠龙的目的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正好,艾崔斯的新婚妻子就在银血家族的宝库中担任一名柜员。通过她的指引,我成功见到了主管屠龙部队组建事务的歌颂者英瓦,一位背着巨大钢质战锤的诺德汉子。 “小伙子,你有什么特长吗?” 我开门见山地向他表达出希望参与屠龙队伍的意愿,而歌颂者英瓦也直入正题,向我提出了他的要求。 “特长嘛……” 在接下来的“才艺展示”环节,我随手从兜中掏出一枚银币,然后当着他的面将银币用魔法熔成了一枚指环。 不过歌颂者英瓦并没有对我的魔法能力表示认可,他轻蔑地笑了笑,做出了略显刻薄的评价,“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头巨龙,你给我表演这个把戏,意思是你能用这种手法将巨龙变成一只肥羊?还是给我看点有用的。” 他所说的有用的手法,指的应该是能够直接对巨龙造成杀伤的手法。只是可用于直接杀伤的毁灭系魔法我无法使用,在银血家族的重地中使用龙吼也不像是一个友好的行为,于是我对面前的诺德壮汉提出了掰手腕的要求。 …… 在三番两次发力之后,歌颂者英瓦也没能在手臂的力量上将我击溃,这使他最终收起了对我的轻视。 “呵,真没看出来,你的劲儿还挺大,我还以为你背上的那把大剑只是装装样子。” “那你的意思是,我被选中了?” “嗯。你过关了。” 歌颂者英瓦将略感麻木的右手凭空抖动了一阵,然后从柜台中掏出了两份文件开始书写。我也趁此机会向他提出了一些问题。 “对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 “为什么你会有着一个‘歌颂者’的称号?” “因为我是一名在独孤城进修过的游吟诗人,”歌颂者英瓦头也不抬地答道,“不过这份工作并没有伴随我多久,因为我发现当打手挣的钱要比拿把破琴卖唱多得多。而且,在银血家族的庇护下,我可以合法地使用暴力而不用担心卫兵的干预,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呃,这家伙的宣言还真够嚣张。只是不知道他的嚣张究竟是用于欺凌弱小还是用于争勇斗狠。希望将来他在面对巨龙的时候仍然能保持这个气魄。 “作为屠龙部队的准成员,我能不能询问一下,将来我们会采取怎样的方式与巨龙进行战斗?” “你没资格知道。” 看来作为一名新人我在对方那里的声望值还是冷淡。歌颂者英瓦抬头瞟了我一眼,冷冷地撇下一句无可奉告的回答。然后将签署好的三份雇佣兵契约交给我。让我挨个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总之先把我目前使用的假名签上再说。 …… “瑞亚达,有关屠龙的事宜都是交给这位歌颂者英瓦来管吗?” 签署完雇佣兵协议后,我也没有继续在银血宝库内部停留的理由了。我回到了前台。正巧艾崔斯的新婚妻子也到了换班的时间,于是我与她在回家的路上聊了起来。 “是的,他是族长的得力手下,在马卡斯城的佣兵界也有着很高的声望。” “那你对他们近期即将展开的屠龙行动有什么了解吗?” “当然,屠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宝库中的职员们在闲聊的时候偶尔也会讨论一些这方面的内容。” “那你知道他们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与巨龙战斗吗?” “应该是依靠众人的勇武。” 瑞亚达向我详细解释起他们的优势。马卡斯城地处高岩、红卫、天际三省的交界处,诺德人、帝国人、红卫人、布莱顿人、兽人……各路人马都在此齐聚一堂,再加上银血家族这个财大气粗的大主顾以及领地上多股势力的暗潮涌动,这使得马卡斯城除了巨石之城的名号以外,还被人们称作为佣兵之城,哪怕说这里的雇佣兵是全天际最出色的也不为过。 “可是……凡人再怎么勇武也不是巨龙的对手啊。” “的确如此,”瑞亚达点点头赞同了我的见解,并告知了我一些全新的信息,“我在银血的宝库中当差,总算是打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你也许还不知道,这次屠龙的目的并不单纯。” “目的不单纯?”将自己代入到银血家族的角度猜想了一番,我向瑞亚达询问道,“难道说,除了屠龙之外,银血家族还想让这支部队进行一些其他的行动?” “恰恰相反,”瑞亚达笑着摇摇头,“银血家族的真正目的反倒是不希望这批人再干出别的事情出来。” “哈?这是什么意思?” “城内的雇佣兵太多且鱼龙混杂,如果是在正常时期,银血家族还能凭借自身的强大实力压制或是收买他们。如今动荡已生,银血家族在上次暴乱中损失了一部分有生力量,而希达纳矿场的半瘫痪状态也让资金的运转有些……咳,抱歉,这些本应该是机密的,总之银血家族不想让这帮暂时失去控制的雇佣兵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什么麻烦。” 按照瑞亚达的说法,银血家族最为重视的目的根本不是屠龙,而是让这帮无事可做的雇佣兵找些事做--死多少人也没关系,反正等资金的周转恢复过来,外地的雇佣兵仍然会源源不断地涌向这座流淌着血与银的城市。至于屠龙行动该采用什么样的战术以及最终能否成功,银血家族根本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上面,毕竟它袭击的设施相对于银血家族经营的所有产业来说只是较小的一部分,还不值得把最宝贵的精力投放在上面。 不得不说,银血家族的考虑十分周到,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方案。只是这并非是我想看到的,我可没工夫陪他们混日子或者送人头,我对那头巨龙的灵魂势在必得,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让这只雇佣兵组成的队伍拥有足以击溃那头巨龙的力量。 “歌颂者英瓦的上级是谁?我的意思是,如果屠龙队伍在另一个人的领导下可以更进一步地完成任务,那谁有资格将他换掉?告诉我那人在什么地方,我会去游说他。”(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早起要人命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六十九章 拜访与收获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此次所要访问的大鼻子内波尔,与歌颂者英瓦同为银血家族的左膀右臂。 一直以来,银血家族的产业全部都由托纳尔.银血打理,但不久之前弃誓者越狱后掀起的暴乱却让这位重要人物不幸殒命。他的兄弟,松瓦.银血涉足的领域更偏向于政治,对经济方面不怎么在行,因此银血家族的内务目前都落在了深受托纳尔.银血信任的内波尔手上。 瑞亚达对有关内波尔的信息知之甚少,因为内波尔本身就是一个喜好清静的老头,他总是默默无闻地宅在他的住所中,很少会直接在众人面前出现。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外界缺乏足够的影响力。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银血家族的所有文书都出自他的手笔,就连我不久前刚刚跟歌颂者英瓦签订下的雇佣兵契约,上面也有他留下的痕迹。 …… 当我来到内波尔的住宅附近时,我立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老头不像是一个喜欢访客的家伙。 一道瀑布从山壁之上倾泻而下,一座石桥从水帘下横穿而过。前往内波尔家必须要经过这道石桥,但如果从石桥上走过,必然会被落下的瀑布淋成落汤鸡。即便能拿到一把雨伞用作遮蔽,两侧溅起的水花仍会让人很不好受。 这就是高端老宅男的自我修养啊,不光自己不出家门,连外人想拜访他都要遭上一份罪。不过对于像我这样有着必须拜访他的理由的访客来说,这点小瀑布和小水花显然起不到阻拦的作用。 我淡定地迎着瀑布的冲击迈过了石桥。然后运用魔法将身上的水分彻底蒸干,接着敲响了内波斯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仆人装束的灰发布莱顿女子。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手中拿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大概是想让浑身被淋湿的访客换上。看到来者浑身干爽,并不像是刚刚从瀑布下穿过的样子,女子有些诧异,但还是把提前预备好的辞令向我说了出来。 “非常抱歉,如果让客人感冒的话那真是主人家的失礼,还请让我带您前去沐浴更衣。” 呃,这妹子是天然呆么?难道她没看到我身上一滴水都没有吗?还是说她见惯了淋湿的访客。一时之间没有转换过来? “这也是拜访屋子主人的必要步骤。内波尔先生年龄大了,他希望所有的访客能够用行动表示出对一位长者的尊重。” 见到我没有反应,女仆再次提醒了我,看样子我是必须得沐浴一番了。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哼……”我将外套脱下递到女仆的手中。“拿衣服。” …… 内波尔是银血家族仅次于家主的实权人士。他的房屋也如他的地位般极尽奢华,就连他的客人也能享受到在银质浴缸中沐浴的滋味。不过此时的我却没有任何享受的心情,草草完事后便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就在我洗浴的时候。浴室外细微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看来我搁在外面的衣物已经被人用最快的速度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这家伙真是阴险,我本来还以为内波尔是因为不希望有人打扰他所以才选择了这处瀑布另一边的房屋作为自己的居所,现在才明白他还有着另一层目的。 一般情况下,当有人前来拜访时,穿越瀑布的访客必然会浑身湿透,于是在自身的需求以及主人的要求下不得不沐浴更衣。趁着这个机会,内波尔有充分的时间去获悉这位客人的身份与来意。 我身上的东西嘛……伪造的身份证明,刚刚签署的雇佣兵契约,若干货币,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此外还要算上随身携带的一把长剑。唔,虽然被窥探**有些不爽,但客随主便加上有求于人,你爱看就看,反正我身上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 女仆将沐浴更衣完毕的我带到了会客厅然后离开,而会客厅中背对着我坐在火炉前的老人也转过了身子。一位面庞削瘦鼻梁高挺的光头布莱顿老汉,身穿着华贵的皮衣与皮靴,下巴底部还留着一束小胡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屋子的主人,我此次所要求见的对象,大鼻子内波尔。 “老实说现在并不是会客的时间,你打扰了我的休息,小伙子。” 内波尔的数落没有让我感到诚惶诚恐,因为凭着他在银血家族中的身份,如果他真的不想见我,那我就不可能见到他,甚至如果我让他生出厌烦的话,我永远见不到他也是有可能的。 我泰然自若地向屋子的主人鞠了一躬,“我为我的不期而至向您致歉。” “我愿意见你,是因为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在进我的屋子时滴水不沾。另外,我也很抱歉,请不要在意我的管家表现得有些不近人情,她是为了保护我,本意是好的,毕竟想打我主意的人并不少见。”道出了愿意见我的原因与强迫我洗浴的缘由后,内波尔话锋一转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么,你来拜访我,打的又是什么样的主意?” “我听说瑞驰的西北方有一头巨龙正在破坏银血家族的产业,你们需要有人帮忙除掉它。” 内波尔慢悠悠地抿下一口茶,神色不变,“你多虑了,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了英瓦处理,相信他能够完成我指派下去的任务。” “凭英瓦的能力只能完成任务的一半,”我抢在内波尔可能发下逐客令之前赶紧发言,“如果您愿意交由我来处理,我会保证事情能够两全其美地解决。” “两全其美?”内波尔细细品味了下我的用词,向我问道,“那么你的意思,你有充分的把握消灭那头巨龙?” “当然!”察觉到有戏,我欣喜地应道。 “很好,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主持了。” “哦……啊?” 欣喜之情很快就被疑惑冲淡。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没有任何迟疑与追问,内波尔的回应十分干脆,现在他已经开始撰写起了与此命令有关的文书。(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准备工作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一大堆提前预备好的游说说辞,包括如何证明自己值得信任、如何证明自己拥有达成诺言的能力等等,这些内容都还没来得及从我口中说出,局势就已经朝着我所期望的方向跨越了决定性的一大步。 准确来说目前的情况还谈不上是我所期望的,我更希望在经过充分的交心与论证之后赢得内波斯的信任,而现在的一切得来得有些太过容易了。没有经过任何质询,内波斯就这样把事关重大的屠龙队伍领导权限交到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手上,这未免也太草率了点?这可不像是一位老油条的风格,除非他另有所图。 “那个,内波斯先生,”趁着内波斯正在签署相关的文书,我试探性地向他问道,“需要我为您详细讲解一下我的屠龙方案吗?” “不用了,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而我只需要得知最后的结果……”内波斯将签署好的几份文书中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知道你在疑惑些什么。我已经感受到了你表现出的诚意,仅此而已。” 一派胡言,啊,一派胡言!内波斯的理由明显是在敷衍,我都没和他交流过几句,何时表达过自己的诚意出来?难道因为居然会有人去探望一位老宅男?因为我与他同为布莱顿人种?因为我听从他的仆人的要求去沐浴更衣?还是因为我在他家入厕时很讲究卫生地用水冲了马桶? 谁知道呢。对方既然没有实话实说的意思,那我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谈完了正事儿。内波斯表示他又要休息了,于是我在女仆的引导下离开了内波斯的住宅。 …… 刚刚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仍然让我耿耿于怀。目标达成得太容易,这反倒让我不知所措起来,会不会我已经陷入到一张大网之中而仍不自知? 对了,我记得内波斯的女仆趁我沐浴时翻过我的衣物,难道说内波斯通过我携带的物品得知了一些关于我的情报? 那份伪造的身份证明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派上过用场,显然没有值得关注的必要;至于屠龙相关的雇佣兵契约,城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签署了这份协议,同样很难从上面看出什么;至于其它的琐碎物件……唔,一直都在想这些琐碎的玩意儿。差点忘了一件大物事。我还随身携带着一把从红鹰那儿缴获来的长剑。 难道说是因为内波斯认出来了这把剑的来历,所以他误以为我是一名足以击败红鹰的强者,所以才对我信任有加?呃,红鹰的剑埋没在岁月中已经有数千个年头了。一位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会认得这种草莽之物吗…… 算了。不想这些了。如今权限已经被我拿到手里,接下来目光应该向前看。“务必配合他的一切行动”--从字面上来看内波斯确实是充分信任着我,理论上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虑。该把心思放在如何攻略那头巨龙身上。 屠龙之前应该做些什么样的准备? 根据我在雪漫屠龙时跟随在领主近卫伊瑞莱斯身边的经历,对付一头巨龙,需要准备的不外乎器材与人员两个方面。 器材嘛,从马卡斯锻造厂随便拉一批可靠的战争机器出来就行。至于人员方面,会操作器材的技术人员和英勇善战的雇佣兵,这两类人员应该也不难找。 那接下来就从这两个方面入手。 …… 马卡斯城,工业区。 这里的作坊基本都为银血家族所有,拿出了内波斯的手令后,我很容易就见到了这里的头头,一位名叫穆鲁什.格洛-舒格兹的男性兽人,他被雇佣来打理这批与采矿、熔炼、锻造有关的银血家族产业。让我注意的是,他的臂膀上缠着一圈黑纱,按照泰姆瑞尔的风俗,这意味着不久之前他有一位亲人逝去了。 “希达纳矿场的暴乱让我的姐姐死于非命,那帮该死的弃誓者……”注意到我的目光朝向,他这样向我解释道。 呃,这么一说……难怪他的名字让我有些熟悉,原来我在越狱那晚被迫击杀的兽人牢头乌尔佐加.格拉-舒格兹就是他的姐姐啊,此外我也有些惊异于时隔这么久我居然还能记得一位兽人的繁琐姓名。这层仇人的关系让我难免有些尴尬,幸好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彻底掩埋,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大概是等了很久也没听到我开口说话,兽人首先向我抱怨了起来,“如果您是来视察的话,请您务必帮我向上面反映一下,我手下的这帮工人,总是偷懒,总是抱怨,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更过分的事情?” “你知道吗?最近在工人当中流传着一个传闻,说什么国王回来了,于是现在每天都至少会有一个工人跑出城外,说他要加入弃誓者投奔那劳什子国王去……”兽人工头看来为此相当苦恼,当着我的面大吐起了苦水,“你不喜欢诺德人?这没什么问题,我们一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深居山中。但如果发誓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杀戮他们,这实在是太愚蠢了!” 确实是挺蠢的,不过我这次不是为了谈这些才来到这里。 “你们这儿有弩炮吗?我的意思是,不是用来打人的,而是能够把天上飞行的大鸟打下来的那种。” 察觉到我对他反映的情况不太关心,兽人工头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太高兴,“把飞行的大鸟打下来?所以内波尔就是为了满足你的这种无聊嗜好,才给了你这样一份手令让你为所欲为?” 从来没有哪一款弩炮是专门为了射击天上的巨龙而制造,为了便于理解,我随口说了句射下空中的大鸟,谁知道反倒被兽人工头吐起了槽。 “请记住,是银血家族雇佣了你,只要不违背双方之前签订契约的内容,你应当无条件执行家族对你下达的指令。” “好,跟我来……”兽人工头不乐意地嘟囔道,“你们这帮无聊的人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合作研究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兽人将我带进了他们的库房,眼前的各类战争机械看上去出乎意料的好,虽然离多铆蒸刚的标准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以天际省的标准来看这些已经算是无人能出其右了。 毕竟是一座重工业发达的城市,生产出来的产品远不是雪漫的“小作坊”能比的。如果不是因为弃誓者定居在深山之中,凭着这些精良军备,领地的正规军一统瑞驰只是时间问题。 看到我如同一个土包子般四处打量着,兽人工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如果你是来见世面的,建议你去石下要塞看看那个高精灵的研究成果,他鼓捣出的那些玩意儿恐怕连天上飞的龙都能打下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的目的正是要把天上飞的龙打下来啊。既然如此,这里的东西就放在一边吧,我先去看看高精灵法师那儿有没有什么高端的黑科技。 …… 兽人工头说的高精灵,指的大概就是依格蒙德领主的宫廷法师,一个名叫卡赛默的高精灵。 既然挂着宫廷法师的头衔,这位高精灵想必更亲近于领主一派,我以银血家族特使的身份见他恐怕会有些唐突。好在阿凯的祭司维鲁鲁斯与我的关系尚可,在他的带领下,我顺利地进入到了石下要塞内部。 石下要塞,顾名思义,就是修筑在马卡斯城正下方的一座地下要塞。从风格来看修筑这座要塞的依旧是当年的矮人,只不过由于光线与空间问题。比起地上的城市此处还是略显寒碜了点儿,少了不少应有的活力。 当我顺着阶梯下行从正门进入要塞时,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们这帮数典忘祖的叛徒,趁火打劫的豺狼,奴颜婢膝的懦夫!” 紧接着一个中年诺德人愤愤地从要塞中走出,正好撞见了我。他立刻就把积聚起来的怒意瞄准在了我的身上,随时准备发泄。 “哟,这不是阿凯的祭司嘛,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一副新的面孔。那么告诉我,这副面孔是否属于一个帝国的傀儡?” 好烦。又遇到这类疯子了。而且此人的身份还不低,我还不方便正面顶撞他。敢在领主的地盘破口大骂,身上还别着银血家族的徽记,想必面前的男子就是银血家族的头目。松瓦.银血。 我拦住正欲上前理论的维鲁鲁斯。拿出内波斯签署的文书向松瓦.银血理直气壮地答道。“不好意思,我想你找错目标了,我是被请来专门解决你们目前遭遇的困境的。和你口中的帝国没有任何关系。” “真是抱歉,”将内波斯的手令阅览完毕,松瓦.银血总算收起了满面的怒容,与此同时又生出了一丝狐疑,“那你来石下要塞是想干什么?” “我是来找卡赛默的,他的黑科技能帮助我更好地完成委托。” “嗯,”松瓦.银血听了后点点头,不再为难于我,“那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银血家族会用他们特有的慷慨报答您的有力协助。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了,告辞!” “我也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 松瓦.银血走后,我向维鲁鲁斯问道,“听起来宫廷法师卡赛默的身份不算太敏感,松瓦.银血似乎不太在意我去找他。” “当然,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卡赛默都会一如既往地沉浸在对矮人文化的研究中,对当地的政治,什么领主和银血家族啊、帝国和风暴斗篷啊、还有先祖神洲弃誓者这些通通不关心。” 听了维鲁鲁斯的介绍,我很快便对马卡斯的宫廷法师卡赛默做出了一个评价。 一位完全中立的学者,没有立场可言,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研究消失已久的矮人文明,至于为什么要成为领主的宫廷巫师……可能是为了更多的经费与更少的掣肘吧,毕竟一个高精灵在诺德人的地盘上,如果不攀点够硬的关系,他将会很难顺利地搞些成果出来。 …… 当我们来到卡赛默的挖掘场外时,有人将我们拦住了。 “我的舅舅直接对依格蒙德领主负责。如果没有来自领主的手令,我那个忙着搞研究锻莫文明的舅舅不会有兴趣接见来访者。对了,锻莫就是你们口中的矮人。” 说话的那人自称是卡赛默的外甥兼助手爱岑塔,听他的意思卡赛默似乎是个不会对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产生兴趣的科研狂人。不过没关系,碰到这样的人只要会对症下药,就能事半功倍地达成目的。 我向艾岑塔解释道,“没关系的,放我进去吧,我此次前来正是想跟你的舅舅谈谈有关科研上的事情。” 看到维鲁鲁斯这副有份量的熟面孔也在一旁附和,艾岑塔见状也不再多疑,领着我走进了挖掘场。 一位穿着严严实实的法师袍的高精灵男子中断了试验台上的工作,在与他的外甥爱岑塔交流几句之后,他回过身子望向了我。 “一个年轻的布莱顿人也想和我探讨锻莫的古老文化?呵呵,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这里不需要雇佣多余的工人与守卫,”卡赛默抛给了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孔,“如果是有求于我的话,那就让你失望了,我只会选择性地履行领主下达给我的任务,其他人无法命令我,就算是先祖神洲也一样。” “不不不,我想您误会了,卡赛默先生,”我摆摆手,矢口否认掉卡赛默不太友好的猜测,将我的来意以另一种方式提了出来,“我手头上有一项很有价值的研究,我想您一定很有兴趣参与到其中。” “哦?”卡赛默将手中的金属疙瘩放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用正眼瞧向了我,“说出来听听,如果真有价值的话我会考虑考虑。” “研究的内容是,锻莫文明武器的杀伤力测试……” 我自信地对着卡赛默会心一笑,因为接下来我会开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用来测试的靶板,是一头巨龙。”(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天鹰战士大战哥斯拉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靶板……巨龙……” 卡赛默将几个关键词翻来覆去地念叨了一会儿,眼中狂热的光芒越来越盛,看样子他的兴趣已经被完全勾起来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份“关公战秦琼”或者“科学与魔法哪个更厉害”的情结,当实证的机会摆在眼前时,他们没有理由会闭上自己那充满好奇**的眼睛。 “快告诉我,巨龙在哪儿?”卡赛默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向我追问道。 “在瑞驰领地的西北方向,我的目标正是要去绞除这头巨龙,如果……”看到卡赛默如此兴高采烈的样子,本该作为最大受益方的我如今反倒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件亏本买卖,“如果您愿意支付一些辛苦费,我的团队会在这次行动中全力支持您的科研事业,你将会收获一个绝佳的实验环境。” “没问题!”卡赛默不疑有他,干脆地接受了我提出的条件,甚至他似乎还愿意支付给我更多的报酬,“只要不让我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事成之后我愿意付出一份天价来答谢你!” “那就好……”事情看来总体上已谈妥,接下来就该涉及到细节方面的内容了,“用于测试的工具是什么?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能尽早提供给我,我好提前做出相应的准备。对了,根据我的经验,巨龙都是皮糙肉厚的生物,您可以借此机会去试验尽可能多的工具,而不用担心靶板是否会消受不起。” “是吗?”听了我的怂恿。卡赛默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略显阴险的坏笑,“正好最近从楚安德-泽尔出土了一架完美无缺的锻莫百夫长,就用那头巨龙来测试测试它的性能吧!” “锻莫百夫长?那是什么玩意儿?” 卡赛默已经彻底沉浸在了兴奋的喜悦中,没有再回答我。爱岑塔接替他的舅舅,指引我向地下挖掘场内的一个平台看去。呃,那玩意儿看起来……似乎是一台高达? 魔法世界中的大型机甲?这也太不科学了。不过我喜欢,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类似的一份情节,我很期待接下来天鹰战士大战哥斯拉的戏码,尽管现场的画面感可能会让人感到十分违和。 …… 卡赛默现在已经投入到了对锻莫百夫长的改装之中。任何事情都无法将他从手头的工作中唤醒。好奇的火焰在我的心中熊熊燃烧。但我此时也被拒绝靠近那台锻莫百夫长以免干扰了他的研究。于是卡赛默的外甥爱岑塔见状便带着我在这座地下挖掘场中游览了起来。 “在诺德人将此处命名为‘石下要塞’以前,根据考古得出的结果,马卡斯城以及城市正下方的锻莫遗迹叫做楚安德-泽尔。我的舅舅是泰姆瑞尔大陆最负盛名的锻莫文化研究学者,他已经在研究锻莫文明上花费了等同于人类两辈子的时间了。” 人类的两辈子。大概得有一百五十到两百年的时间了。而卡赛默如今看起来却是一副生龙活虎精力充沛热情依旧的样子。目测仍处于壮年时期,精灵的长寿还真是让人妒忌。对了,说到精灵…… “‘锻莫’的名字中带着一个‘莫’。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种族是传承自精灵一脉?” “是的,‘锻莫’的意思在古精灵语中的含义是:居住于地底深处的精灵。” “我听说天际省的居民习惯称呼这个种族为矮人,这似乎不像是精灵应有的身高。” “噢,其实锻莫人种的身高并不矮,”听了我提出的矛盾,爱岑塔向我解释道,“之所以被称为矮人,是因为诺德人在描述他们的时候将他们与巨人相提并论,其中也就暗含了一些贬义的成份……要知道,在锻莫于第一纪元七百年左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以前,诺德人与他们之间有着刻骨的仇恨,当年在文献上诺德人都是这样描写他们的:‘可怕的战士,奉行渎神的行为,用被诅咒的手段将诺德人驱逐出晨风’。” 作为精灵一族的成员,能在第一纪元前中期跟如日中天的“精灵克星”诺德人正面硬刚,锻莫一族的战斗力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爱岑塔,他也对此表示认同,“就连在第一纪元七百九十二年渡海来到落锤沙漠,与锻莫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红卫人后来也在文献中记载着:‘神秘而强大的种族,黄铜塔纳米迪安的修筑者,能为一己之欲就将自然的根本规律彻底改变’。” 呃,改变自然的根本规律……红卫人粉得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如果真按红卫人这样吹,套在地球的模板上锻莫岂不是一个能随意改变真空光速和普朗克常量的种族?这种略显扯淡的威能且不说那些脑洞大开的科幻小说,连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大预言术”也有些力有未逮啊。 “话说,既然这个种族如此强悍,为什么他们后来却通通销声匿迹了?是被人灭了、瘟疫爆发、还是自然灾害?”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在现存的第一纪元之后的文献中,除了我舅舅的论文以外没有任何关于锻莫的靠谱记载;而在第一纪元初期的文献中,记载者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偌大一个种族不久之后居然会凭空消失掉。反正我的舅舅研究了这么久也没能弄明白他们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唔,没关系,至少他们曾经存在过,总会有证据遗留下来,你的舅舅早晚会发掘出它们。” “谢谢,我的舅舅也深信他能够在接下来的数百年时间里将锻莫文明的全貌完完全全复原出来。” …… “虽然仅有的发现使得我们对锻莫一族所知甚少,但目前出土的各种文物至少可以让我们得出最基本的结论:这是一个细心、勤奋、聪明并且高度发达的文明。” 在爱岑塔的讲解下,锻莫的古文明开始一点点地在我面前展现开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有关锻莫的一些信息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几乎所有的种族都是以**与魔法的力量去适应或改造自然,而锻莫则另辟蹊径,他们创造出了一种超出我们认知的全新体系。正如我们眼前看到的这样,他们用金属铸造起了他们独有的生活方式。” 爱岑塔将我带到了一座瞭望台上,开阔的视野使楚安德-泽尔外部的所有细节尽收于眼底。 “那个是什么玩意儿?” 我指着某座平台上放置的机器人向爱岑塔问道。机器人全身由黄铜色的金属零件构造而成,双手分别持着利刃与强弩,下体为可灵活滚动的球形底座。曾经在跟随迈德纳奇通过矮人的隧道越狱时我就见过这种机器人,当感应到有外人靠近时,一个金属球会从墙壁中脱落,然后从球体内蜕变出一名机械战士。 “那是锻莫机械球战士,我猜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看似不平稳的球形底座却能够让它完美地保持平衡,”紧接着爱岑塔顺手将身旁的一个球状装置拿给了我,“就是靠着这个东西。感受感受吧,你会发觉这东西有多么奇妙!” 呃,不就是一个陀螺仪嘛。对来自异界的我而言这种技术并不新奇,真正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世界的居民居然能够研制出陀螺仪出来,虽然从儿童玩耍的陀螺中很容易就能发现高速旋转的陀螺可以竖直不倒保持与地面垂直,但如果要提取总结出其中的原理并将之实现与加以运用,这明显过于超纲了。 “这种精巧的装置……真的是锻莫一族研究创造出来的吗?。” “当然。锻莫一族十分擅长这类工作。根据一些文献的记载来看,曾经有锻莫在八岁的时候就能制造出达到标准的傀儡。” 呃,八岁……好吧,如果与另一个世界十四岁少年自制核聚变反应堆的新(chao)闻(zuo)来作对比,锻莫一族简直弱爆了。 “顾名思义,锻莫机械球战士的作用主要用于消灭不怀好意的入侵者,此外还有一种非战斗用的机械,根据外形我们称之为锻莫蜘蛛工人,”爱岑塔继续向我介绍了下去,“与锻莫机械球战士一样。锻莫蜘蛛工人也是使用灵魂石作为能量来源。在具体构造上。为了适应各种各样的工作环境,锻莫为其安装了很多肢体,根据发掘出的样品来看,一般由六条用于移动与支撑的下肢与两条用于工作并可兼职战斗的上肢组成。” 机械球战士作为保镖。蜘蛛工人作为仆役。再加上还有“百夫长”作为战争兵器。这些机械已经覆盖了锻莫一族生活的每一个层面。 只是……虽然这些机械足够精巧,但距离产生人工智能还差得很远,涉及到的领域也十分有限。如果完全依赖它们的服务,再加上生活于地下,锻莫人的生活质量恐怕高不到哪去。 “在我舅舅的研究室与博物馆中,还陈列着更多的器物,不过我没法带您过去,因为这些文物实在是太珍贵了,经不起任何意外,还请您见谅。” “没关系,”我摆摆手表示毫不在意,对方的理由我很理解,“既然没法进你舅舅的私人领域,那我可以去挖掘场内部转转吗?” “这个……恐怕不行。” 爱岑塔在短暂的为难过后拒绝了我,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此时他的理由与刚刚完全不同。 “为什么?” “挖掘场里面很危险。” 爱岑塔领着我来到了一个设有“危险”牌匾的平台边,示意我保持足够的距离,然后按下按钮启动了装置。齿轮的传动声隆隆作响,紧接着一根转轴从装置中央深处,两扇叶片也从紧贴转轴的状态旋转九十度,看上去就像是直升飞机的旋翼一样。 自然而然地,旋翼开始了高速转动,不过它的目的肯定不是带动这件装置起飞,而是将站在装置上面的生命绞成肉酱。 “锻莫的机关?” “是的,”爱岑塔点点头,“未经培训的人如果不小心在里面触发了这种机关,那他将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侦测陷阱法术对这类机关有作用吗?” “有是有,不过……锻莫的遗迹中到处都是喷涌着蒸汽的管道、旋转的齿轮与涡轮和运动的活塞,施法者将会受到极大的干扰。” 接下来爱岑塔带我参观了一系列锻莫机关:什么高温蒸汽喷射装置啊、什么涡轮增压鱼叉炮啊……各种各样翻来覆去要人命的机关看得我毛骨悚然,顿时将我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彻彻底底打消干净。 “此外,下面还有一些其他可怕的的东西,每次开展挖掘工作的时候,我们都会聚集起一批庞大的队伍以防不测。” 好吧,看样子我还是不要进去作死了,我可不想被这些残忍的机关夺去性命。而且除了这些被动触发的机关以外,下面还有其他更可怕的玩意儿,如果某处的墙壁中突然掉下来几个锻莫机械球战士,这恐怕足以让我魂断他乡死无全尸了。 …… 我语重心长地拍着爱岑塔的肩膀向他告诫道,“好好跟你舅舅干,尽管投身在锻莫考古的事业中可能要风餐露宿,可能会危险重重,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谢谢……” 爱岑塔听了我的“谆谆教诲”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对我的赠言表示出了感谢。 临别之前,我将目前所居住的艾崔斯住宅的地址交给了爱岑塔,并告诉他在万事俱备的时候通过这个地址联系我。不知道若干天之后,卡赛默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总之从在挖掘场的见闻来看,我已经坚信不疑,有了锻莫战争机器的帮助,那头倒霉的巨龙已经死定了,唯一仍未揭晓的只是它的死法:红烧、清蒸、还是剁成肉馅包饺子…… 如今器材的准备工作已经步入正途,接下来应该……哦,对了,我还得从歌颂者英瓦那儿正式办理权力的交接手续。不过相对于我在挖掘场中的收获,那些人手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试驾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当歌颂者英瓦正式确认了我手中来自内波尔的信函时,他的心情有些矛盾。 可以想象,在任何一个有血性的诺德人心中,屠龙都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伟业,更何况英瓦原本就是一名对浪漫高度敏感的游吟诗人,面对这样的机会他只会比常人更加心动,我能感觉到他并不想就此脱手。 但另一方面,英瓦没有任何信心能在面对巨龙时取胜。他虽然对此心潮澎湃,但他并不愚蠢,否则也不会在银血家族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了。 最终他还是将手中的权限转交给了我,毕竟他现在是一名唯雇主命是从的佣兵,一切行动都要从雇主的角度出发,而我比他更有机会将那头四处捣乱的巨龙清除掉。 英瓦交给我的文件上记载着参与屠龙队伍所有人的信息,以及相关的物资筹备情况等等。雇佣来的战士会在指定的时间来到指定的位置汇合,不需要我加以操心。此外我也不想操心,毕竟这是一群令地头蛇银血家族都感到有些棘手的群体,我没兴趣和他们沾染上什么关系。 至于其他的随行人员嘛,弗洛特拉还是让她留在艾崔斯家里吧,虽然我对本次屠龙之行信心满满,但这一切还未轻松写意到过家家的程度。 …… 两日之后,一名来自石下要塞的卫兵向我通知了我等待已久的消息。卡赛默的战争兵器已经蓄势待发,他邀请我前去共同参与见证。 来到了挖掘场的大厅。我发现此时此处的气氛十分热闹,大概是地下工作的工人、助手及保镖全部从楚安德-泽尔挖掘场中走了出来,期望着能见证到锻莫一族的神奇造物重新投入运行。在他们包围着的平台正中央,五米多高的黄铜色金属躯体岿然而立,这就是之前已被预定的那台锻莫百夫长。 跟在卡赛默身后,顺着人群主动让出的一条通道,我来到了锻莫百夫长的脚下,细细观摩起来。 我问向身边的卡赛默,“今天你要让我见证的,就是将这台锻莫百夫长重新启动吗?” “不是启动。”卡赛默被兜帽遮住的头部微微摇晃。“如果启动的话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呃,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重新启动它,那你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 似乎卡赛默对回答他人问出的问题缺乏热情,他的侄子接替了讲解的工作。“锻莫百夫长的智能识别与反馈系统是基于锻莫一族的需要设计的。如果正常启动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它认定为攻击目标。目前拥有的技术还不足以将这个系统破解,所以我们只能采用了一种笨办法,将自动模式转化为手动模式。” “自动变为手动……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说。改装后的锻莫百夫长无法自动识别并锁定目标以及采取相应行动,需要有一名驾驶员去代替被移除掉的智能识别与反馈系统。” “那么……”听了爱岑塔的解释说明,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向他问道,“驾驶员的位置有人选了吗?” “目前还没有,毕竟开这玩意儿要比驾驶马车困难得多得多,没有任何人有相似的经验,”爱岑塔无奈地摊开双手,“我的舅舅甚至打算,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驾驶员,他将亲自驾驶这具锻莫百夫长。” “他是研究人员,用不着以身犯险,这个驾驶员就由我来当吧!” 我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斩钉截铁地提出了自己要成为百夫长驾驶员的要求,这让爱岑塔十分惊讶,甚至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卡赛默也开口向我确认起来。 “你?能行吗?” 不就是开个高达嘛,脸滚键盘就能达到最低标准了,对我这种极其熟悉机械与电子设备、apm峰值达到250的玩家来说这点难度更是小菜一碟。 “有说明书吗?交给我,我会在最快时间里学会如何操作这台锻莫百夫长。” “有,不过我是精灵语写下的。” “没关系,阅读外文文献可是科研工作者最基本的素养,拿给我便是。” …… 说明书的内容倒不是很多,一是因为这并不是写给那些小白用户看的,二是因为确实没太多的内容可以写进去。我很快就将其完整地看完了,紧接着就开始了进入驾驶舱前的准备工作。 所谓的驾驶舱,其实就是将原本的智能识别与反馈系统移除后在机器人内部留下的空地。由于锻莫一族在制造它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要在里面放上一个生物,因此我必须要面对一些无可避免的问题,比如说高温。 工作人员用一层层的石棉将我裹成了粽子状,然后再由卡赛默对我施展相关的变化系法术,比如加强石棉的隔热性能、让石棉的物理性质变得柔韧等等。最后,我被固定在了驾驶舱内的金属架上,这些金属架与机器人体内的各种辅助传动装置相连,使我能通过肢体的位移来直接控制锻莫百夫长的行为,并不必为此花上太大的力气。 外盖被合上了,我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塞在了两块紧紧挤压的海绵中间,虽然感觉不到明显的不适,但身体却一点也动不了--这一切直到外面的工作人员打开了“电源”。 轰鸣、振动以及高速运转的齿轮与杠杆组让我感觉到这台锻莫百夫长已经活了过来,我尝试挪动了下自己的左手,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外面的观众正在为眼前的神奇画面欢呼雀跃,只不过他们发出的声音相对来说太过微弱,耳边一片噪杂的我无法听见。 由于不可能在公众场合进行危险的武器测试,此次试驾我只会在这座平台上略微走上两步。动作幅度虽然比较小,但没有人类情感的机械是不会藏手的,它的每一步都全力以赴力若千钧,这具锻莫百夫长的性能在这次试驾中基本已被我摸透--保守估计,它拥有着不逊色于巨龙的肉搏能力。 就在我还想继续驾驶着它漫步下去时,锻莫百夫长全速运转的动力系统戛然而止,本次试驾看来是结束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出发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停止运行之后,锻莫百夫长的金属外壳被拆卸下来,工作人员将我从驾驶舱内部取出。 “感觉如何?” 还没等我将身上裹着的石棉全部摆脱,卡赛默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我身前询问起了试驾的感想。 “除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以外,总体上我很满意……”我意犹未尽地回答道,“我还想再开一会儿,说不定接下来的时间我能找到更多的问题出来。” “不行!”听了我的要求卡赛默暴跳如雷,断然拒绝了我,“你以为锻莫百夫长消耗的是什么能源?不是木材,不是煤炭,是充能过的灵魂石!那是比钱币还要贵重的东西!我筹集来的宝贵经费绝不能随意地浪费!” “呃,可我总得把这台锻莫百夫长开到巨龙的栖息处那里去啊。” “非必须的步骤都可以寻找到替代方案。我已经计划好了,在改装完毕确认无误后,我们会将这台机械拆成零件,然后雇一支车队将它们运达目的地就地组装。” “好,如果你很缺经费的话,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正好我手底下还有一批雇佣兵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重新回到正题。 初次试驾,我总体上很满意,这台重型机甲表现出的性能足以胜任它的职责。不过在一名半专业人员眼中,锻莫百夫长还存在着一些需要改进的缺陷。 石棉的包裹让我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免被锻莫百夫长内部的高温灼伤,但另一方面身体自然产生的热量也会因为同样的原因难以散发出去。考虑到手头边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散热装置可以使用。于是我只能在下次驾驶的时候提前用变化系魔法整些冰块出来将就将就了。 大概是因为卡赛默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锻莫百夫长该如何与巨龙对抗身上,机甲内在的安全性仍有许多欠缺。比如后盖只能从外部开启,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安全隐患--万一机器出了突发故障燃烧起来,我岂不是相当于被锁在了一台焚尸炉中等死。 围绕着锻莫百夫长的稳定性和安全性,我提出了不少要求,而卡赛默则答应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出最后的整改。最终的交付期限被定在两日之后,我也据此将屠龙队伍的出发时间确定了下来。 …… 两日之后。 在我的授意下,银血家族招募屠龙勇士的布告被移除了。如同银血家族的本意一样,城中不少无所事事的雇佣兵都被招揽进了本次行动。 除了本地人的面孔外,我还可以在他们当中寻找到屠戮成性的兽人狂战士、精于刺杀的布莱顿夜刃以及拥有高深战斗技巧的红卫人剑客。队伍中各种人才应有尽有。只不过在我的计划中他们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虽然手底下的人员鱼龙混杂。但他们在签订了契约之后还是表现得很守规矩,毕竟雇佣兵这个职业群体对于信誉还是比较讲究的。再说银血家族还未将所有的佣金交付到他们手里,只要不发生引起众怒的事件,赏金猎人不会和赏金过不去。 一支庞大的车队驶到了城门前。车队的成员有银血家族的雇佣兵。以及卡赛默和他的助手们;运输的货物则包括了被拆解成零件的锻莫百夫长。以及相关的实验器材与补给物资。 就像艾崔斯猜测的那样。面对这样庞大的一支队伍,再加上队伍的拥有者是银血家族,城门处的安检标准确实降低了很多--如果一切照旧。那我们可能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还出不了城。 当最后一辆货车从城中驶出的时候,我们的车队终于踏上了征程。我坐在领头的马车上将地图平铺展开,将视线投在了即将前往的目的地--龙牙山口。龙牙山口位于瑞驰领地的西北方,介于卡斯威斯腾和德鲁阿达奇据点的中线略微偏西处。“龙牙山口”以龙命名,如今确实有一头龙栖息在那里,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必然还是两者兼有。 “山口,即山与山交会的隘口,远远看上去像龙牙交错一样,所以被命名为龙牙山口……”在回答了我的疑问后,银血家族的向导向我详细介绍起了那里的地理环境,“根据调查结果,巨龙栖息在了某片山原之上。那里原本修筑着一座堡垒,不过没人知道那座堡垒归属于谁,当人们第一次踏足到此的时候就发现那里已经彻底荒废掉了。” “这不重要,我关心的是,有没有平坦的大道能让我们的车队跟着我们一起到达目的地。” “当然有,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您这点,肯定会有一条大道将山中的堡垒与外面的世界联通起来。” “那就好,”我点点头,继续询问起向导,“关于那头巨龙,你们有什么可靠的信息提供给我吗?比如大小、品种、战斗方式什么的。” “大小……保守估计,直起身子大概有四五个成年人那么高;品种方面不太了解,这是我这辈子见到的第一条龙,我可不知道巨龙还能分成不同的种类;至于战斗方式……恐怖的吐息与致命的撕咬?大概就是这样,毕竟亲眼见到巨龙战斗的普通人距离死亡已经近在咫尺了。” 巨龙显然不会对访客抱以欢迎的态度,向导提供给我的信息十分有限与模糊。好在我已经知晓了巨龙栖息的详细位置,以及当地的地理环境和巨龙的体型大小允许我驾驶锻莫百夫长投入战斗,如此已经足够。 …… 巨龙虽然是传说中的生物,但流传下来的关于它们的记载却并不少见。根据现有的资料,卡赛默的研究团队可以很轻松地推算出巨龙身体的各项数据,比如下颚的理论最大咬合力、龙骨发生塑性形变时的屈服应力等等。在结合锻莫百夫长的各项性能参数并加以分析之后,一份详细的攻略……哦,应该是战斗方案摆在了我手边。方案的内容是面对巨龙时应该如何让锻莫百夫长配备的各类武器造成的伤害程度最大化。 啊……身后有一整支团队出谋划策的感觉真棒。(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玫瑰山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七十六章 冰龙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作为创世之神遗留下来的碎片以及奈恩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巨龙一般会通过某种方式来体现出自己的超凡脱俗,比如更偏好于居住在接近天空的地方--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住在山上。如果按照居住的高度越高力量也就越强悍的标准来看,我即将面对的这头巨龙貌似要比雪漫的那条强上不少,不过两者之间并不存在本质上的差距,一切可能性基本都掌控在了卡赛默团队的运筹帷幄之中。 除此之外这份情报还带来了另外一条福音: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通过人力来推运这些笨重的金属疙瘩上山了。真不知道锻莫究竟是从哪里开采与熔炼出的这种无坚不摧而又重如水银的独特金属,我在雪漫的天空熔炉从未见识过同样品种的材料。 车队被部署在了理论的安全距离之外。巨龙虽然强大,但敏锐的听觉与嗅觉却不是它们的最强项,在这方面它们还比不上竞争与狩猎之神海尔辛更专业的造物狼人。只要我们不发出广场舞规模的声响,里头的巨龙自然不会晓得它的巢穴迎来了一批恶意满满的访客。 如今我们没有丝毫可担心的,因为我们仅仅是要把一堆拆开的零部件人工组装回锻莫百夫长而已,这不会产生太大的动静。 …… 动静是不太大,不过时间倒是挺长,毕竟组装数十车零件既是一项技术活又是一项体力活。好在巨龙没有走出大门散步的习惯(它们一般都是直接用飞的),这才让我们在它家门口的隐蔽处风平浪静地一直待到了第二天早上。 卡赛默团队的连夜赶工终于让锻莫百夫长恢复到原状。这意味着很快我就要驾驶这台锻莫百夫长机甲与栖息在堡垒深处的巨龙展开决战了。当然,决战这个词只是对我而言,在其他人的眼里接下来的内容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因为卡赛默提供给我这台机甲的最终目的可不是让我驾驶它为民除害,他只是想探究探究锻莫一族的武器究竟能厉害到哪种程度而已,巨龙充其量就是个倒霉的靶子。 因此,除了驾驶锻莫百夫长以外,我还被分配了许多额外的任务,卡赛默的团队尽管能够在战场外直观地观察锻莫百夫长与巨龙的交手全过程,但他们能收集到的数据终归只能算是二手的。有些第一手信息还是得靠真正身临其境的驾驶员来提供。至于那些随行的雇佣兵。他们已经完成了作为搬运工该做的一切,接下来大概就只能兼职一下业余的拉拉队了,希望最后他们别又揽到一份拾荒者的工作。 在众人的目送下,我驾驶着充能完毕成功启动的锻莫百夫长来到废弃堡垒的入口。走进了这片暗藏着凶险的山原。 沿路分布着零星的尸体。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这些尸体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我没有从他们身上找到任何致命的伤处,他们的死法并不是常见的锐器撕裂、钝器敲击、或是高空坠落等等。他们倒像是……淹死的。只不过我的猜测没有详实的证据支持,附近不存在任何水域可寻,除了这些尸体身下的那滩湿漉漉的小水洼。 不再考虑这些找不出答案的问题,我驾驶着锻莫百夫长继续沿着大道向废弃堡垒的内部前进,直到机器运转的轰鸣声与大地的微微抖动将盘踞在此的恶龙惊醒。 一头周身灰白色的巨龙从堡垒深处扑动巨大的双翼腾空而起,飞到锻莫百夫长所在广场前的一座塔楼顶端落了下来。 它盯着我的方向打量了好一阵,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和它差不多大小还能嗡嗡作响自由行走的金属疙瘩。可以理解,毕竟一个在天空中飞,一个在地底下跑,风马牛不相及嘛,素未谋面才是二者之间理应存在的关系。对了,话说我开的这台机甲既然是在地底下跑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泰姆瑞尔大陆的地下还有着一个极其广阔深远的空间? 巨龙愤怒的吼声盖过了机器的轰鸣传入到我的耳中将我的思考打断,看来虽然巨龙没有弄明白眼前的人形金属疙瘩究竟是什么,但它显然已经确定了,出现在这里的未知生物必然是不怀好意的,它有必要保护自己的领地不受任何势力侵犯。 …… 如同卡赛默团队预估的那样,面对未知的敌人,巨龙所能采取的最明智的做法首先是远远地试探,而试探的方式则是巨龙一族特有的龙语吐目。 “fo!!!”(注:frost!!!) 伴随着一声充斥着肃杀之气的龙吼,一股惨白色的暴风雪从它的口中凌厉而出,将立在它俯首之处的来犯者彻底吞没。 原来如此,这头巨龙并不是常见的喷火品种,它所擅长的是非主流的寒霜吐息,而之前我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死因不明的尸体很可能就是出自它手。 不过遗憾的是,虽然对于活生生的目标来说超低温的霜冻是一个令人防不胜防的大杀器,但它现在面对的却是一台没有生命体征可言的机械,冰龙的吐息大概只能起到替锻莫百夫长动力系统降温的作用。而且,锻莫百夫长的动力系统走的是“灵魂石--蒸汽--机械”路线,不存在任何发生电路短路的机会,如果仅仅是要面对此类攻击,那我现在的防御还真是无懈可击。 不久之后,发现眼前的敌人并未表现出应有的异常,巨龙意识到刚刚的试探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这意味着眼前的敌人远比自己强大?不,巨龙可不会这样认为,在它漫长的生命中想必还从未见过此等不讲道理的敌人,刚刚的失败还不会被它承认,接下来它将会发起进一步的试探以摸清对手拥有的力量。 按照卡赛默团队的评估,下一步巨龙应该会从哨塔顶端飞落到地面尝试与我进行肉搏。 事情确实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而这样一来,这台锻莫百夫长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为巨龙蒸桑拿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雪漫的那头巨龙在临死前的哀嚎让我明白了巨龙也是拥有智慧与情感的生物,虽然它们一族的智慧与情感能达到怎样的程度还犹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冰龙仍未弄明白眼前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此外从它的面部表情也没有看出任何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巨龙一族大概从来没有机会与兴趣前往地底世界,那里并不是巨龙的合适居所;反之亦然,锻莫在历史上的全盛时期远在“巨龙战争”结束之后,那时候活跃在泰姆瑞尔大陆上的巨龙已经是寥寥无几了。想来两个种族之间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因此巨龙对锻莫的造物不太熟悉是可以理解的。在巨龙的认知中,奈恩位面并不存在能直接与它们在**进行较量的生物,除开某些来自异位面的怪胎--而锻莫百夫长身上显然不会散发出迪德拉君王的气味。 巨龙这样想确实没错,不过可惜的是,它面前的锻莫百夫长并不属于“生物”的范畴。猛烈的撞击让周围好几座年久失修的塔楼彻底坍塌,巨龙的狰狞面目则透出了一股意外之色,它的凶悍扑击竟然被眼前的敌人用躯体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哼哼,你面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铜墙铁壁,要是连你的血肉之躯都挡不住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我的自言自语自然不会为惊愕中的巨龙知晓,它能知道的只有一点:攻守之势此时已经彻底反转。伴随着声势浩大的气流喷射声。铺天盖地的浓密雾气顿时将整个战场笼罩了起来。 这些雾气可不是用作障眼法,雾气中其实蕴含着看不见的杀机。某种锻莫装置被安装在了机甲上,通过这种装置能够对密闭空间内的储水施加数百倍的大气压,然后再将灵魂石中蕴含的能量强行灌注进去以将液态水加热至完全汽化,最终形成近千摄氏度的过热蒸汽,用来给巨龙洗一次刻骨铭心的桑拿浴。 锻莫的玩法还真有创意……唔,毕竟他们居住在通风条件有限的地下空间,要是以煤和石油作为主要来源,地下空间的pm2.5肯定早就爆表了,所以还是灵魂石这种“清洁能源”更受青睐。不过如果纯靠灵魂石的话。这岂不是意味着曾经有很多条生命都被锻莫杀害拿去充能用了? 战斗的时候就不要去想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回到正题。近千度的温度其实并不算高,工业中氢氧焰的温度都有接近三千度了,不过如今我灼烧的并不是硅酸盐之类的高熔点材料,而是一头仍属于血肉之躯范畴的巨龙。设想一下。将一头巨龙吊在一台与之大小相匹配的酒精灯上炙烤。这家伙再怎么皮糙肉厚恐怕也会受不了吧?更何况它还拥有着与高温相冲的冰霜属性。 石英护目镜使我的双眼没有因受到过热蒸汽的波及而失明。但此时雾蒙蒙的外部环境却让我无法清晰地看到巨龙的具体状况。当我灵光一闪地施放出能够直视灵魂位置的侦测生命法术时,“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好戏已被错过,巨龙已经在笨拙而慌乱地疯狂向后挪动自己的躯体。同时还想将展开的双翼收回试图将高温蒸汽隔绝掉。 蒸汽仍在源源不断地喷射,攻击还能持续一段时间。最终巨龙咬了咬牙,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它决定伸展双翼,让自己的躯体重新暴露在近千度的过热蒸汽冲刷下--它害怕了,它准备展翅逃离了。 如果巨龙真的就此飞走,只能在地上奔跑的锻莫百夫长确实没什么好的追击办法。不过卡赛默的团队早早就做好了假设,锻莫百夫长身上被加装了额外的武器,用以应对此种情形。 我略微调整了下机甲的体位,紧接着将手边的一个按钮用力按下,挂载在锻莫百夫长身上的数枚蒸汽鱼叉炮被启动了。这些鱼叉炮的力度远远超过了雪漫军方的那批弩炮,再加上近在咫尺的距离,巨龙的**如同脆弱的薄纸一般被轻松射穿。 呵呵,看你这下子还怎么逃。 第二批过热蒸汽正在紧张地加压制备中,我开启风扇将笼罩在前方的浓雾吹散,试图更清楚地了解现场战况。 我这才发现,巨龙居然这么快就生出了对策,看来冰龙的属性确实给我带来了些未曾设想过的意外。一股冰霜之力聚集在了它被鱼叉炮刺穿的伤口处,将伤口,同时也将透过伤口的鱼叉彻底冻结。 此法虽然能够暂时封锁伤口与痛觉使它战斗力不减,但连在锻莫百夫长身上的鱼叉炮并未从它体内拔出,也就是说它如今完全与我捆绑在了一起,那这样的话巨龙岂不是更没法逃走了? 然而巨龙接下来的行为让我大惊失色。它义无反顾地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即使还有数根坚不可摧的金属锁链正局限着它的活动范围。而锻莫百夫长驾驶舱中的我则失去了一直以来脚踏实地的稳固感,摇摇晃晃的感觉开始让我变得心神不宁。这家伙……难道是想拖着锻莫百夫长飞到天上去? 看来是这样无疑了,我低估了巨龙的力量。真是失策,之前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我告诉卡赛默雪漫的那条巨龙无法挣脱掉固定在地表的弩炮,因此它更不可能撼动更加沉重的锻莫百夫长。但我实际上忽略了一项极其重要的前提,雪漫的那头巨龙在被弩炮射下之前已经被数名海尔辛的猎手围殴成了重伤! 没时间自责了,第二批过热蒸汽还要数分钟之后才能制备完毕,如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巨龙将锻莫百夫长悬吊到空中,那等待我的可能就是摔到地上变成肉酱或者撞上山壁变成肉饼的结局。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必须得做出变通。我将手边的一个摇杆用力摇至尽头,作为响应,背后的百夫长外壳失去了机关的限制,脱离机体重重坠落到地面。我从驾驶舱爬出,把身上的石棉尽数抖落,忍耐着高温探出头朝着正在数十米外围观的众人大吼道: “快拿我的剑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新的状况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一名手疾的银血家族雇佣兵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他冲进巨龙与锻莫百夫长战斗的危险区域将我随身携带的长剑朝着我的方向扔来。我踩在锻莫百夫长的坚固外壳上凌空跃起,一手接过长剑,一手撕扯龙翼借力,稳稳地伏在了巨龙的脊背上。 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之不能让这头巨龙继续抬升高度了,我需要用最快速度让巨龙的伤势达到令它难以承受的程度。 长剑不断地从各个薄弱点发起穿刺攻击,很快就在龙背上开出大大小小十数个血汪汪的窟窿;巨龙则故技重施,操纵冰霜的力量迅速将这些伤口冻结。只是我手中所持的并非是普通的武器,而是来自于红鹰的那把传奇之剑,剑刃上涌动的烈焰之力不断灼烧着巨龙背部的伤口,凝结的血水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消融,巨龙徒劳的修补仅仅只能让它满身疮痍的残躯多苟延残喘一点点时间而已。 但是这点时间里巨龙足以给自己争取出一线生机。距离地面的高度不可逆转地越拉越大,留给我的时间也变得稍纵即逝。不得不孤注一掷的我蓄积起全身的力量,拄着长剑朝着巨龙背心处脊椎左侧用力捣入,整条剑刃没入了一大截。 巨龙长长哀鸣一声,剧烈的痛苦溢于言表,不过它还没有彻底被击倒。脊背的创口处迅速而疯狂地涌出大量寒气,将血流如注的伤口以及没入躯体内的长剑彻底冻结起来。 看来计划失败了。虽然这一击对巨龙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长剑已经被冻结在它的体内,我再也无法将其拔出以发动进一步的攻击。缓过气来的巨龙不断尝试各种机动飞行,想要将我从它的背上甩下去,于是我只能紧紧握住剑柄,保证自己不在剧烈的摇晃中不慎脱手。 巨龙现在已经有了十米左右的飞行高度,距离原本的战场位置也渐飞渐远。它正朝着远处的悬崖方向飞行,它的叵测居心昭然若揭。 如果在十米甚至更高的高度空中翻身背部朝下自由落体坠地,巨龙还不至于受到致命的伤害,但被困在它背上的我可能就不一样了。 悬吊在下方的沉重的锻莫百夫长让巨龙暂时不能做出太过分的动作,这使我目前仍然能在相对来说较为安稳的环境中进行冷静的思考。在它飞临悬崖之前,我该怎样应对?难道说必须得壮士断腕,抢在情况更糟之前跳下去保命,然后落得个全身粉碎性骨折的结果? …… 有情况! 巨龙体内发出的异变让我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那把被冻结的长剑上。 巨龙原本雪白一片的脊背如今已是血迹斑斑,此时甚至有隐约的红色光芒透过它晶莹如玉的鳞片渗了出来。光芒的来源是插在巨龙体内的红鹰的剑,看来那把剑是冻不住的! 巨龙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盏灯笼一样。灯笼内的蜡烛已被打翻,纷乱的火光预示着剧烈燃烧的火焰即将破笼而出。红鹰的长剑不仅没有因极寒的冻结失去力量,反而在冰冷的桎梏下彻底爆发出来。 对巨龙而言下方牵扯的锻莫百夫长是一份不容忽视的累赘,体内的剧变则让巨龙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内忧外患,刻不容缓,而巨龙已经无力作出应对,飞行高度的反复变动表明它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仍然朝着那处悬崖,巨龙仍在孜孜不倦地飞行着,但它的力量却不足以让我之前的担忧变为现实。巨龙陷入痉挛的双翼难以继续提供足够的升力,甚至连改变自己目前的姿势也不能做到,它正沿着斜向四十五度的方向朝着悬崖下方滑落。 “吼!!!” 奄奄一息的巨龙重重摔在地面,临死前它朝着前方的建筑物放开嗓门发出了最后的哀嚎,与此同时它的身体爆裂开来,灼热的鲜血喷洒向天空之中,而后又密如雨下。熟悉的力量在我与巨龙的身体之间流动,短短的十几秒过后,地上只剩下了一摊血染的枯骨。 第二条巨龙的灵魂已被我收入囊中。我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激流涌动的躯体,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建筑群。 宏伟的巨大石门、古诺德风格的浮雕、龙脊状的石拱桥,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曾经去过的寒落神庙就是这个格调。 不知不觉中,巨龙带着我飞到了这里,一座古代拜龙教徒的城市或者陵墓。它有什么目的?难道说,因为这里是拜龙教徒的据点,所以巨龙载着我来到这里寻求援兵? 新的状况出现了。巨龙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已经惊动了墓穴内部的居民,重若千钧的石门缓缓打开。 -----ps----- 今天ogn决赛打满了五场,所以现在才码好……(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lmxy、痞子小邱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七十九章 孔雀石面具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对方的身体还未在阳光下彻底现形,而一股腐化的味道却已经从门缝之中飘散出来。 看来这座古诺德人陵墓没能逃过腐朽女士的魔爪,艾欧拉此前想必已经来到这里播种下了娜米拉的腐坏物。如今其中的居民能拖着衰弱的躯体走出大门估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人的身影,直到他褪去了黑暗的遮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低空悬浮的枯瘦双足、暗金色的龙鳞式轻甲、古旧的珊瑚色法袍、还有一副黄绿色泽的孔雀石面具……近距离的观察让我立刻看清楚了他身上的一切特征,不久之前与红鹰同归于尽的那名铁面法师就和他拥有着完全相同的风格。此外,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体上零散地生长着一些霉块,但它似乎并没有因此承受着危及到生存的侵蚀。 这种打扮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身份?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它们,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面前戴着孔雀石面具的家伙是一名拜龙教徒,被巨龙吼声唤醒的它来到此处的目的肯定是为了给那头巨龙找回场子。也就是说,这家伙和我的关系应当是敌对的。 在遭遇到敌人的时候,一般来说我的策略是“有必要就打,打不过就跑”,只是现在的状况没法让我简单地代入到其中思考。 首先可以确定,我显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上次在迈德纳奇据点参战时的见闻已经说明了这点,佩戴此种风格面具的家伙我根本无法抗衡。至于逃跑也不太现实,这家伙离地悬浮来去如风,我双腿跑得再快也架不住别人飞行着追赶。难不成要我把上次缴获的铁质面具戴上装成自己人?呃,他不会当成是我杀了他的弟兄然后戴上面具在他面前炫耀…… 当面具人将目光投向地上的一摊枯骨时,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至少这家伙生气了。 得在它向我出手之前做好应对举措。我环顾四周尝试寻找遗落的红鹰之剑,最终却只在地上看到若干零星散布的金属碎片,刚刚的自爆将红鹰之剑彻底毁坏掉,我无法再从它身上获取任何帮助了。锻莫百夫长没有受到足以致损的冲击,理论上我还能继续驾驶它作战,但面具人已经开始恶狠狠地望向了我,我恐怕没有重新回到驾驶舱的机会。 “yol!toor!shullllll!” 吼声在灼热的胸腔之中孕育,化作波涛汹涌的熔岩脱口而出,如惊涛骇浪般朝着面具人的方向猛烈倾泻开来。 刚刚获得的龙魂被我用来将烈焰吐息龙吼进化到了完全体状态,并且很快就派上了用场。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冰龙的灵魂居然可以用来强化火焰属性的龙吼,这大概是因为冰龙天生就掌握了这种龙吼,但苦于与自己属性相冲所以难以良好使用。 耗费了太多精力的我大口喘着粗气,疲惫地坐在地面上等待冲天的焰火散去,然而让我感到意外与慌乱的是,敌人竟然毫发无损地从烈焰的帷幕中走了出来! 怎么可能?任谁都明白火焰能对干尸易燃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就连那天在战场上撞见的铁面法师也未能幸免,而眼前的敌人反而对冲天的大火一点也不在意。他一言不发地朝着我走了过来,孔雀石面具在烈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手中的龙头法杖也挥洒出了绚烂的电光,一朵硕大的雷云即将在我头顶成型。 来不及想别的主意了!我立即将右手从衣服缝隙中伸入,想要从胸口部位掏出我的底牌--桑吉恩给予我的手杖血腥玫瑰。 就在血腥玫瑰被我亲手扯出的一刹那间,眼前呈现出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雷云中凭空钻出无数只血红色的乌鸦,将黑沉沉的云朵撕扯成一堆碎片分别衔在口中四散而飞,面具人的攻势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瓦解了。 而且……我的外观也因血腥玫瑰的出现变得焕然一新,一顶高礼帽突然出现在我的头顶,脖子上也莫名其妙地挂上一条红色领带,现在我已经从战斗人员变成了一位拄着手杖的红色燕尾服绅士。不过这些只是附带的效果,似乎只要我亲自将血腥玫瑰抽出就会出现,它们并不是为战斗准备,而是有着其它的用途。 现在不是思考这身骚气装扮的作用的时机,重点应该放在出现于我前方的一名奇怪的不速之客身上。 “我闻到了弱者的气息……” 来客将背上的长剑取下指往面具人的方向,用轻蔑的语气念出了自己的开场白。(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魔人大君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一名迪德拉魔族以极其装逼的姿态背对我面朝着敌人的方向傲然而立。血腥玫瑰将他从湮灭位面召唤到了这个世界,以保护法杖的持有者不受到生命的威胁。 我向这位长相与桑吉恩十分相似的魔族询问道,“你是桑吉恩的属下吗?” “吾乃桑吉恩之子,湮灭的魔人大君,响应汝卑微的呼唤前来此地。” 呃,什么叫做“响应我卑微的呼唤”?难道不应该是“卑微地响应我的呼唤”吗?好,这种时候没必要纠结于他的用词。桑吉恩之子,听起来应当是桑吉恩的直系部下,这让我大大松了口气。“大君”这个略显豪华的名号在湮灭位面想必不会泛滥成灾,他理应拥有着足以与这个名号相匹配的战斗力,这一点从他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与精良的魔族盔甲巨剑也能够看出点端倪。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我对着魔人大君的背影微微点头致意,自觉地退到了战场范围之外。 “哼!用不着汝操心,匍匐在一边保好自己的小命,这里不会存在其它的结果,。” 魔人大君冷冷地抛下一句自负的回应,然后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敌人身上。 …… “以吾主之名,毁灭即将降临!而汝是否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 魔人大君散发出的气势咄咄逼人,面具人则是一切如初。不知道是因为他对眼前出现的对手毫不在意,还是说他根本就是缺乏足够丰富的情感用以表达。 眼看面具人就要发动攻击了,而另一边却还傻站在原地摆着造型等待对方回复自己的宣言,我赶紧冲着魔人大君喊道,“别特么装逼了,你面对的就是一具尸鬼!它压根听不懂你在说啥!” “蠢货!那是一个龙祭司!” 魔人大君的后脑浮现出了几道黑线。他语气不善地怒斥了我,不过最终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毕竟不管对方是普通的尸鬼还是所谓的龙祭司,都没有及时对他的宣言做出任何言语上回应。 “现在汝将承受吾之盛怒!” 面具人的无视激起了魔人大君的怒火。他将贮存在肌体中的力量尽数释放,箭步冲撞至面具人身前二米处。举起重剑开门见山就是一记蛮横的竖劈落了下来。 重剑的凶猛势头被横在头顶的龙头法杖挡住了。不过面具人的样子显得十分勉强,它只是一名身体羸弱的尸鬼法师,而对方则是一名强悍的高阶魔族。魔人大君感受到了重剑之下的虚浮,他源源不断地追加力道。向微微颤动的龙头法杖继续施压。 “嗞啦!” 武器的交锋处突然闪烁出一道亮光。紧接着魔人大君被迫收回了势不可挡的重剑以及略微前倾的身体。此外还有一股焦糊味飘了过来。原来是面具人将激荡的电流通过龙头法杖与魔族重剑的接触导向对方的身体,通过麻痹魔人大君的肌肉从而化解掉了攻势。趁着魔人大君动作一滞,面具人浮在空中全速向后飘移。立刻拉开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逃避拯救不了汝!” 魔人大君重新擎起重剑追赶上去,正好一头扎进面具人刚刚召唤出的浓密雷云之中,一股更重的焦糊味再次被我的敏锐嗅觉捕捉到了。 “啊!吾要让汝血流成河!!!” 中气十足的暴怒吼声再次传入耳中,这说明魔人大君并没有承受多么严重的伤势,除开那一头凌乱的发型--不知道这是“怒发冲冠”还是说仅仅是被电流电起来的。看到魔人大君冲出雷云,龙祭司再次扬起手臂,数道胳膊粗的耀眼电弧横在魔人大君的前进途中,继续拖延起魔人大君的步伐。 局势处于僵持之中,而且看上去魔人大君十分狼狈,对于闪电系法术他似乎没有太好的应对手法,只能依靠强悍的魔族**硬吃。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虽然龙祭司运用闪电的手法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它始终无法对魔人大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也就是说,魔人大君摸不到龙祭司,而龙祭司又打不疼魔人大君,这俩位短时间内是分不出胜负了。 “喂!到底能不能行啊?血腥玫瑰将你召唤过来有时间限制吗?” 我朝着战场大声呼喊,向魔人大君问出了自己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了我接下来是搬个小凳子坐等战斗结束还是赶在召唤法术失效之前迅速跑路。 不过问题问出的语气似乎严重伤害了魔人大君脆弱的自尊心,“汝居然胆敢小瞧于吾!汝给吾等着!吾会在解决掉这条爬虫之后带着汝一同回归湮灭!……喂!给吾回来!懦夫!” 回归湮灭?哦,那就是说召唤是有时间限制喽,万一时间一到还没解决掉敌人,我岂不是要重归龙祭司的虎口。而且这家伙还威胁我说要把我拖进湮灭位面,且不论他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我现在还是赶紧跑路最为划算。 接下来应该往哪个方向跑?唔……还是先与卡赛默的团队以及银血家族的雇佣兵们汇合,人多力量大,如果那个龙祭司击败魔人大君追过来,我也能及时聚集一批不弱的人马与之对抗。 考虑到手中持物的不便,我把血腥玫瑰塞回到了自己的胸口处,身上的骚气服饰也重新变回最初的样子,至于凭空出现在头顶的红色高礼帽……不过是一大块没来得及扯下的石棉纠缠在了头上而已,刚刚处于紧张战斗中的我一直没能发觉。除了能在危急关头召唤出一名魔人大君垫背,这柄法杖至少还起着幻觉产生器的作用,其他的功能回去之后还要再向弗洛特拉好好讨教讨教。 扯下的石棉碎片被我随手扔到了地上……诶,对了,说到石棉,我立刻想起了那台仍停留在战场上的锻莫百夫长。刚刚我还想过驾驶机甲与龙祭司作战,只是苦于没有机会重新回到驾驶舱,而现在魔人大君正与敌人僵持,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 于是,我止住脚步调转方向跑回了战场。(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107117tg的打赏支持! 第八十一章 收工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除了那块中途遗落的驾驶舱后盖以外,锻莫百夫长仍旧维持着功能上的完整性。趁着面具人和魔人大君正打得不可开交,我重新潜回到机甲身边,挤回塞满石棉的驾驶舱中将它再度启动。巨龙的血肉在灵魂被我吞噬后彻底消解,原本插在巨龙躯体内的鱼叉也被收回发射器中,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我的前进步伐了。 之前我从未与卡赛默的团队推演过如何使用锻莫百夫长与人型生物进行战斗,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陷入无从下手的状况。嗯,接下来只需要毫无节制地把灼热的高温气流喷向敌人的方向就可以了。 跟巨龙比起来锻莫百夫长的体型还占不到太多便宜,但对于眼前两个渺小的人型生物来说我所驾驶的机甲就是一尊无可阻挡的庞然大物。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同扭头看向了闯入战场的锻莫百夫长,而回应他们俩的则是早已制备完毕多时的过热蒸汽。调整好排气管喷口对准的方向,我果断地将启动按钮按向了尽头,气流如台风一般直接将毫无准备的两人吹飞到半空中,而后浓雾迅速弥漫并遮蔽了战场中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过热蒸汽全部排尽之后,我启动风扇将场上的雾气吹散。一具烧焦的尸骸毫无生机地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它的身旁还静静地陈放着一副完好无损的孔雀石面具。佩戴孔雀石面具的龙祭祀已经倒毙,它应该不太可能站起来继续威胁我的生命了。 至于魔人大君,我本来并不想把它列入攻击范围中,但他和面具人纠缠得太紧,而蒸汽的攻击范围又大到有些难以控制,所以只能不幸躺枪。 所幸的是,魔人大君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作为与奈恩位面相冲的迪德拉属性生命,他在这里是受到排斥的,想要存在于此就必须得借助力量来维系。也就是说,高温蒸汽在将他蒸熟之前,首先会破坏掉用以维系其存在的力量,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被破坏就已经被奈恩的法则驱散回了湮灭位面之中,将来在为法杖充能完毕后我还能再度召唤出他。 我跳出驾驶舱走到了烧焦的尸骸跟前,拾起孔雀石面具细细观察起来。起初我使用烈焰吐息龙吼攻击了面具人,不过面具人却没有因此受到任何伤害。这样的情景有些诡异,尸鬼本身就畏火,上次在瑞驰北方遇见的铁面具法师都会在红鹰的烈焰之下消亡,而刚刚被我补完的烈焰吐息龙吼理论上不可能一点作用都起不到,除非有一些外物对过程造成了干扰。 我猜测很可能是因为这副面具的原因。在佩戴孔雀石面具之后,佩戴者可能会对火系魔法甚至所有种类的毁灭系魔法产生强大的抵抗力。不过对于不包含魔法力量的过热蒸汽间接导致的燃烧,面具似乎就没什么办法了。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这枚面具的作用可是相当之大。一副能够加持毁灭系魔法抗性的孔雀石面具,再加上马斯克叔叔遗留下来的一副能够穿越时空的木质面具,这么说每一副面具都有着各自的奇特作用。那之前缴获的铁质面具又有着什么样的作用?可惜在红鹰与铁面法师对战的时候,那副铁制面具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直观的效用被我观测到。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到手了三副,看来这样的面具还有很多,如果将这些面具全部收集到手,一定能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可惜的是,同一时间好像只有一副面具能被佩戴,毕竟每个人仅仅只有一张脸。 …… 卡赛默的团队和银血家族的雇佣兵姗姗来迟。当他们循着巨龙拖吊锻莫百夫长消失的方向赶来此地时,战斗早已结束,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地面上一副烧焦的残骸、一堆破烂的龙骨、以及一台基本完好无损的锻莫百夫长。 “怎么只剩下骨头了?” 我平平安安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于是卡赛默没有对我过多地嘘寒问暖,而是直接问出他所关心的问题。我肯定不方便直接把自己的龙裔身份公诸于众,还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出来最妥当。那么就把一切都栽赃到地上的面具人身上吧,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 “……这家伙可能是某位迪德拉君王的信徒,唔……应该是娜米拉,我记得娜米拉拥有让一切活物腐朽的力量。它从墓穴中跑了出来,向巨龙的尸体上抛撒下一些好像是蘑菇的东西,巨龙的尸体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一摊骨头。它还想把同样的方法施展在我身上,不过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看到卡赛默望着巨龙的骸骨陷入到思索中,我继续向他问道,“要不要我们进入到这座古诺德地下城市内部好好探索一下?” “诺德蛮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把锻莫百夫长开回去,收工。”(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早起要人命投下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为了部落熊的打赏支持! 第八十二章 元素狂怒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作为一位享誉泰姆瑞尔大陆的锻莫文化研究专家,卡赛默对于眼前这座“土鳖”的古诺德人陵墓没有任何兴趣可言。但我并不这样想,既然我能在寒落神庙那种规模相对较小的拜龙教遗迹中学会不卸之力龙吼,那这座规模更大的古诺德遗迹中必然存在着另一面龙语墙。 于是在我的执意下,卡赛默一行人驾驶着锻莫百夫长先行返回营地作动身离去前的准备,而我则施放出腐朽女士的隔绝气息法术,独自一人走进了陵墓的正门。 在此之前艾欧拉已经带着她的蘑菇悄悄光顾过此座墓穴,墓穴中所有的尸鬼都已在腐烂中彻彻底底地消亡。这种尘归尘土归土的行为虽然符合自然规律,但生前对死亡与葬礼有着严格要求的古诺德人死者肯定不会接受。 唔……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艾欧拉的行为对这些死者来说也有一些正面意义,如果墓穴中没有充斥着足以令人窒息的腐坏尸臭味,现在进来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那帮见钱眼开的雇佣兵会把墓穴里面的所有陪葬品通通劫掠干净,这样的结果恐怕更难令墓穴里的居民接受。 与银血家族的雇佣兵不同,经济上不存在困难的我并非为钱而来,我索求的仅仅只是一句龙语吐目。 “凯娜的呼吸是宁静与祥和的,即使是在唤起狂乱的风暴发泄她的怒火之时,也不会失去她原本的那份从容与优雅。” 我将从龙语墙上学习到的新龙语吐目念了出来,“su-grah-dun。” 双臂中暗流涌动,激荡起一股风驰电掣般的力量,不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昙花一现,我现在还无法将这句龙吼升级为完整形态。巨龙使用这句龙吼的目的应该是让自己庞大笨重的身躯变得灵活一些;对我来说,根据刚刚的体验,这句名为“元素狂怒”的龙语吐目作用则是将风的速度与力量注入到肢体之中,从而使武器挥舞得更加迅捷与有力。 在将这句龙吼补全之前,我大概能够借助它在厨艺或者乐器演奏上达到一个较高的造诣,除此之外再无它用。 瑞驰境内肯定不止这一座古诺德人墓穴,一定还有更多的龙语墙等待着我去发掘。艾欧拉的播种之行基本上已经帮我扫除了一切障碍,我不必为学习龙吼冒任何风险。 正好,可以给这帮雇佣兵找些别的活干了,凭我一人还没法考察整片瑞驰将古诺德墓穴的分布图画出来。 …… “当巨龙第一次和锻莫百夫长接触的时候,你大约使用了多大的力量来维持平衡?” 在返回的路途中扎下营,卡赛默向我询问起了战斗的具体过程。 “唔……你让我怎么形容?” 卡赛默示意助手从车上搬过来一台机器,看起来似乎有着测力的作用,我用力推动活塞,直到手头上感受到的阻力达到印象中的水平。助手从一旁读出了活塞的移动距离,掐算出一个数字,乘上机甲传动系统的比例系数以及各种修正系数,再结合锻莫百夫长的自重与地表的摩擦支撑作用,很快得出了最终结果。 将得出的结果与理论值核对了一下,卡赛默继续向我问道,“巨龙载着你上升的时候,加速度是多少?” “这个我还是没法形容啊,我几乎从未有过飞上天的经历。” “那就算了,反正我关心的是锻莫百夫长的数据。另外,详细说明一下下坠的过程,那个时候你们已经脱离了我们的视野。” “唔……具体大概是这样的……*&%¥#……” …… 再次从测力器上读取出一组数据,卡赛默的助手们重新投入到计算当中,大概是想求解出锻莫百夫长遭受到的落地冲量。 卡赛默的运气还是蛮不错的,虽然巨龙的冰系属性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不过这样一来巨龙能够利用冰霜快速修复受损躯体,它的战斗力可以被默认为恒定值,大大减少了计算与建模的繁琐。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能够直观体现锻莫百夫长杀伤力的巨龙的**已经消散,他们只能通过地表的受损情况来进行模拟。 因为在回到马卡斯城之后我可能随时会离开,卡赛默在返回途中就从我这里获取了所有的驾驶员视角的数据。等他们回到马卡斯之后,将会统计锻莫百夫长各零部件的磨损状况等等,以此获取更多的信息,从而对锻莫百夫长做出一个总体、全面而准确的评估。 就我个人来看,如果这种久违的战争机器能够重新回到战场之上,无疑会引发一场翻天覆地的革命,但它的来源与生产却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ps---- su-grah-dun====》air-battle-grace(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身份暴露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ps:突然发现之前不小心把大鼻内波斯的名字误写成了内波尔,现已全部改正。如果有什么疏漏还请读者在书评区及时指正。 -------------------以下正文------------------- 当我们返回到马卡斯城时,队伍的规模已经减小了许多,除了维持车队最基本的运作人手外,大部分雇佣兵都被我派遣去寻找瑞驰境内古诺德人遗址的位置。城门口的检查依旧严格,但对我来说已经无法造成任何阻碍。借着内波斯授予的权职,我在卫兵的眼中算是眼熟人士,自由出入城市不再是麻烦事儿。 锻莫百夫长将被重新运回到卡赛默的博物馆兼实验室中,根据已获取的资料进行下一步的研究。未来如果有机会我还可以再度驾驶它,不过之后消耗的灵魂石能源就得靠我自费了。 我们重新进入到石下要塞内部,留守的卡赛默的侄子像是等候许久一般,立刻迎了出来--只不过看他哭丧着脸的表情,似乎接下来的重点并不在欢迎上。 “舅舅!不好了!你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博物馆失窃了!” “失窃?你特么在逗我?”听了侄子的哭诉,卡赛默显得有些难以置信,“锻莫的文物如果不在我的手里,就是一文不值的破烂!而且附近就是领主和贵族们的住处,偷这些玩意儿的窃贼是脑子进水了?” “舅舅。真的被窃贼光顾了!不信我这就带你去看!” 卡赛默被爱岑塔拽往博物馆的方向,其他助手也闻讯跟随,将我一人留在了这儿。 好吧,等风波平息之后再来拜访看看,现在就不给他们添乱了。话说居然会有窃贼光顾这里?锻莫文化的风格虽然标新立异,但从泰姆瑞尔大陆原住民的审美来看那些金属疙瘩并没有多么出类拔萃,真没什么倒卖的价值。如果说是为了锻莫的科技,那窃贼还真是来早了点,锻莫百夫长的核心实验数据就这样被他错过了--不过他的盗窃能够成功这也多亏卡赛默及其助手们的临时出走。 …… “你回来了!” 弗洛特拉看到我走进了屋子,立刻小跑到我面前。充满关切地将手伸向了我。 “诶……你干什么?” 弗洛特拉将我的衣襟撕开。把胸膛位置暴露出来。我顺势低头看去,发现胸前的那朵玫瑰花凋谢了。 “你已经使用过血腥玫瑰了?” “路上遭遇到了强大的敌人,所以我借助法杖召唤出一位魔人大君帮我渡过难关。呃,桑吉恩还真是恶趣味。之前纹朵花就像是个基佬。现在纹朵残花岂不是把攻受的倾向也给确定了……”将具体的过程告诉给弗洛特拉。我反过来向弗洛特拉询问道,“对了,话说这会有什么后遗症吗?看到胸口的图案变成这个样子。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听到我言语中的自嘲与担忧,弗洛特拉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没关系,只需要找机会让血腥玫瑰重新充能就好了。” 已经见识到胸口的变化,我重新将上衣整理好,“那应该怎么充能?” “必要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弗洛特拉结束了与我的交流,跑去厨房为我准备起了菜肴,看样子这些天她倒也没闲着,还从艾崔斯夫妇那儿学了几手有用的生活技能。 …… 风餐露宿了若干天之后,终于重新享用到精致的饭菜,这让我十分满意。在用过餐并表扬了弗洛特拉的厨艺后,我本来还想再洗个澡,不过想到接下来的行程后我又直接离开了艾崔斯的家宅--是时候给临时的上司复命了。 “……就是这样,巨龙已经死掉,留下的骸骨在卡赛默的实验室中作研究用,您可以派人前去验证。至于那帮佣兵,被我派去执行新的任务,短时间内不会返回。” 重新经历了一遍必经的过程后,在内波斯为宾客提供的浴室中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我来到会客厅将这些天的主要经历都告诉给了住宅的主人。 “不错,”内波斯躺在睡椅上微微点头,“我就知道凭你的能力足以完成这件小任务。” “呃,屠龙这个任务其实不算小了。” “对我来说,死了一头龙只是小事,死了托纳尔.银血才是大事……”内波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从睡椅上坐起身子看向我并以一副长者的口吻向我讲道,“每个人的格局都是不一样的,你还需要多多提高自己的眼界。” 尼玛,这也要转进到我身上黑一下。 “作为一名来到天际省冒险的游学者,我关注的只是屠龙这件事本身;而您作为银血家族的实权人士,关注的则是这头巨龙能让您获取怎样的利益与受到怎样的影响。我不认为我们两人之间存在比较的必要性。” “来到天际省冒险的游学者?我看只是托辞吧。”听了我的反驳,内波斯摇了摇头,“其实……在这里你并不需要隐瞒你的身份。我,我的管家,还有宅中的另两个仆人,都是你值得信赖的对象。” 内波斯居然认为我在隐瞒?可是除了游学者与冒险者我能有什么身份?对了,突然自己好像还挂着一个雪漫男爵的头衔,只是我自己都快忘了的身份,这家伙又是怎么猜到的?作为一名坐镇马卡斯城的银血家族重要人物以及一名不爱出门也不喜拜访的老宅男,他不大可能在雪漫出现,而我也没有在雪漫听说过马卡斯城的大人物来过。也罢,想到内波斯也算是个久居高位的老油条,可能有着什么所谓的识人之法,我便释然了。 “抱歉,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向您透漏过我的真实身份,这是我的不是。但我并非有意隐瞒或者蔑视于您,我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而且这个身份牵扯的关系又有些复杂,所以我只好给自己杜撰出了新的身份。” “没关系,你的作为我很理解,但在我的住宅中你完全可以显得坦诚一些,而且你的身上其实存在着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 在用言语安抚我之后,内波斯唤来了他的管家,从她手里接过一个小木盒子,并转交到我的手上。我随手将盒子打开,盒中放的是一枚绘着鹿首的徽记。咦?这枚徽记好像在哪儿见过甚至还佩戴过的样子,非常眼熟…… 糟糕! 之前遵循腐朽女士的神谕前往迈德纳奇的根据地,迈德纳奇将我聘任为了他的顾问,而顾问的身份证明就是这枚徽记!趁着我沐浴的机会,内波斯的管家在搜索我衣物的时候发现了这枚徽记。 “弃誓者”的身份彻底暴露,而这里可是银血家族大佬的地盘,老子要扑街啦!(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zgmf―x20a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八十四张 新的任务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身份的暴露让我很是慌乱,不过这样的情绪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就被压下了。静下心来细细一想,现在做出扑街定论还为时尚早,我仍能做出足够多的有效举措来应对。 这间宅子里一共只有四个人,除了面前的内波斯老头、候在一旁的女管家还有两个其貌不扬的仆人,看上去基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真要发生冲突的话,扑街的一方显然应该是他们,我完全没有必要为此惊慌失措。 即使内波斯早已在屋外或者其它地方埋伏了五百刀斧手,我也有充分的信心凭借完全形态的龙吼在马卡斯城中闹出一番大场面。虽然面对人海战术最后可能难免还是被抓,但这至少能惊动城中的某些大人物。 之后再托托熟人,比如阿凯的祭司维鲁鲁斯,比如依格蒙德领主的宫廷法师卡赛默,这两人既与我有旧又拥有不小的话语权,只要他们能替我说两句好话不让我被当成普通的犯人立刻处决就行了。 想到这里,我彻底冷静下来,同时望向了悠闲地躺在睡椅上的内波斯。他看上去神色若无其事,并没有和我翻脸的意图,也就是说,在我的身上存在着比“弃誓者余孽”这层身份更重要的价值,为了这份价值内波斯愿意忽视我敏感的身份。 可又是什么样的价值呢?想到迈德纳奇被银血家族免于死刑关入希达纳矿场的先例,难道说内波斯也想利用我去做些暗地里的勾当? “谢谢您,”我不动声色地将迈德纳奇的徽记收入囊中,同时装作糊涂向内波斯询问,“很有风格的徽记,这是您送我的吗?可我记得银血家族的家徽图案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才对。” 面对我的故作无知,内波斯倒也没有点破,而是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算是我送你的……但我将它送给你却不是以银血的名义。” 果然,内波斯的意图被我猜中,既然不是以银血的名义,那就是以他自己的名义。而此时他将自己与银血家族从名义上分割开来,这也从侧面说明他对银血家族并非忠心耿耿。我由此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猜想:托纳尔.银血暴毙之后,内波斯想要从死去的原上司那儿擢取更多的权力,甚至想让陷入动荡的银血家族归属到自己名下。 可是我又能在他的计划中起到什么作用?难道要我帮他把银血家族中所有反对他的人和身份比他高的人全部暗杀掉不成?可这样的话内波斯完全可以去找那些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啊,作为银血家族的实权人物,他应该不缺那点佣金才是…… 也罢,听听内波斯接下来会怎么说。 “上次你自荐接下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所以我希望你这几天能帮我去处理另一件事情。” 关键的信息来了,内波斯平淡地向我提出了要求,而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他果然想用我的身份要挟我为他效劳。如今把柄在对方手中,我也不急着拒绝,先听听对方有什么要求再说。 “请讲。” “在你离开城市去清剿恶龙的这段时间里,石下要塞中发生了一件盗窃案。” 盗窃案?想到回来时的见闻,内波斯指的应该是卡赛默的锻莫博物馆失窃的那起。 “你是说矮人博物馆吗?” “是的,”内波斯点点头,“我需要你把赃物追回来交给我。” 呃,我本以为他想让我做什么杀人放火之类性质恶劣的坏事儿,没想到居然是讨还赃物这种学雷锋性质的好事儿……虽然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他能提出此类不违背我原则的要求我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这个任务我可以接,不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我又旁敲侧击试图问出内波斯的真正用意,“抓贼这活我可不擅长,而且我连贼在哪里都不知道。” 内波斯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知道。” 蛤?既然你知道窃贼在哪儿,以你的身份直接调动人马抓住丫不就行了,何必让我去做事倍功半的事情?不对,这样浅显的道理内波斯没理由不明白,可他依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一个人。于是只有一种可能:内波斯在这起事件中不方便出手,所以他只能暗中派我去替他行事。 内波斯这种有权势的大佬都不方便出手啊……看来这起盗窃案牵扯的关系有些过于复杂了,我一个不明状况的愣头青非要强行涉足其中,这真的合适吗?(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kryss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八十五章 追回赃物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总之还是先接了再说吧,之后看情况再决定是完成它还是悄悄溜走。如果现在不答应,说不定内波斯会给我换成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任务,甚至还有着直接翻脸的风险。另一方面,之前龙牙山口的屠龙卡赛默提供给我锻莫百夫长机甲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如今因为随我外出的原因导致他的博物馆失窃,我也算是有着间接的责任,倘若此事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帮帮他也没关系。 “那……”我向内波斯问道,“窃贼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间宅子的地下室。” 内波斯淡定地说出了一个令我匪夷所思的答案。这间宅子的地下室?就在我们脚下? “呃……能再说明白一点吗?为什么这个窃贼会出现在您的住宅中?而且看您的样子似乎早已接受了这点,而且一点也不对这名窃贼的存在感到厌恶……” 内波斯向我详细解释起来:“她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往年我们经常有生意往来。若干天之前,在失去联系很长一段时间后,她重新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她一个忙:掩护她从高精灵的博物馆中偷一些东西,并让她安全撤离。石下要塞里的家伙们向来与我没什么情谊可言,于是我就为我的老朋友行了个方便。” 我就说为什么在严打时期还会在宫廷法师的地盘发生盗窃案,原来是有地位不低的内鬼在作祟。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眼前的老头本来就不像是个好人的样子,先继续往下了解吧。 “您现在让我把赃物从她那里取回,意思是说,您现在反悔了?” “好在还来得及,”内波斯点点头继续说道,“在听了你的任务报告之后,我才知晓矮人的玩意儿居然能起到这样大的作用。结合她目前的处境来看,让她心仪并亲自付出行动的东西肯定也不简单。所以我临时改变了主意,还是让她把盗取的物件留下来吧。” 前手刚刚卖她个人情,后手就暗中派人把人情偷回来,能跟你成为老朋友,她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我可不会同情下面那个倒霉蛋,谁让她是一名窃贼呢?而且偷的还是帮助过我的卡赛默的东西。对了,听他的意思,追回的赃物还不会交还给卡赛默,内波斯是想把这些可能有用赃物据为己有,这老头还真是狡诈。 “我想你肯定不希望她知道你阴了她一把,所以我得以另一名窃贼的身份去办这件事儿?” “只要别把我牵扯进去,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法。” 内波斯摆出一副甩手掌柜的态度,看来是想让我独力完成了。也好,既然就在楼下不需要跑远路花时间,那我就顺手为之吧。我要是当强盗,恐怕没几个人能守护好自己的财产安全,接下来只需要再问些细节方面的问题以避免意外的差错就行了。 “话说……为什么她完成盗窃之后不直接出城,而是留在了您的宅子中?” “这里是天际省的最西边,而她的样子有些过于招摇。凭她的手段溜进城倒没什么问题,可是要带着一批赃物出城风险就有些大了。宫廷法师算是领主的人,而领主向来是不喜欢我的,我不想平白无故地得罪他,所以我需要做得天衣无缝不留把柄才行。她也有着和我类似的顾虑,所以目前选择呆在了安全的地点等待合适的出城时机来临。” 呵呵,安全的地点,还真是讽刺。 “从你之前的描述来看,她是一位身怀绝技的窃贼,你真的认为我能对付得了她?” “当然,”内波斯自信地笑笑,“既然你能够拥有那把传说中的剑,区区一个窃贼自然不会是你的对手。” 好吧,算这老头蒙对了,我也认为对方不大可能是我的对手。已经没了顾虑,接下来的时间就该做准备了。 “你这里有迷药吗?” “当然有,但是我得提醒你,她不可能在这种小把戏上翻船。” “你误会了,迷药不是给她吃的,而是给你们吃的。” 内波斯起初还惊异于我的过分要求,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深意:既然想撇清关系不被那人怀疑,肯定就得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喽。 …… 真是没想到,内波斯居然很干脆地答应了我的建议,毫无顾虑地和他的管家与佣人一起服下了迷药,好像完全不担心我会趁机做些什么的样子。不过他确实没必要担心什么,我这人其实挺正直。 在将内波斯的住宅整理成了一副被窃贼光顾过的模样后,我撕下一块窗帘蒙着面来到了通往地下深处的阶梯门口,很快就会接触到任务的目标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黑暗精灵盗贼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踏入阴暗的地下通道时,我似乎感觉到对方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毕竟那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盗贼,我发出的小动静不大可能被她漏掉。但她并没有做出应对的举措,大概是因为她不认为内波斯的住宅中会被外人随意闯入,以及她没有从我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恶意与杀气。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墙壁后方微弱而平缓的呼吸声逐渐在我的耳边变得清晰可闻。我来到了地下室的大门前,很有礼节地敲响了门。 “你不是宅子里的四人之一,说出你的身份和来意。” 一个变幻莫测的女声传了出来,发声者显然是想保守好自己的秘密,不希望外人识别出她真正的音色。 依照原先想定的计划,我向屋内的盗贼解释道:“接下来我会带你出城。” 听到期盼已久的消息,屋内的窃贼放松了防备将房门打开。出现在我面前是一位体型削瘦的女盗贼,她穿着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夜行皮衣,此外还带着一副面罩,我只能通过眼部的空隙看到她的部分身体特征。 一双散发着烈焰光芒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眼睛周围灰黑色的皮肤说明了她的身份--一名女性黑暗精灵。我就说她为什么一直不太方便出城,原来是因为她的种族实在是有些过于引人注目,瑞驰位于天际省的最西边,黑暗精灵在这儿相当稀有,很难冒充。 对方急着出城,也没有和我寒暄的打算,她直截了当地问起了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什么时候?什么方式?” 我在对方不经意间粗略而迅速地将房间的构造与摆设浏览了遍,走向一个距离我较远的石椅边大大方方地坐下,然后向黑暗精灵答道:“现在就可以,不过事情正在起变化,你得轻身出城才行。” 听到我的回答后黑暗精灵女子皱起了眉头,“这批货物我势在必得,不可能放弃。难道内波斯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 短短几句对话的时间里,准备已经做好,接下来就该图穷匕见了。 “你和那个老头有什么协议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冲着她诡异地笑笑,“而另一位朋友给了我口信,他说你不能带走这些。” “你……” 黑暗精灵终于反应过来,用最快速度将手伸向了腰间的武器,不过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fus!” 不卸之力龙吼被我面对面地吼了出来,强劲的声波毫无悬念地直接将黑暗精灵轰飞并重重撞击在墙壁上。胸口树苗纹身处蕴含的力量也被我导出,数株蔓藤从墙壁的缝隙中飞速生长,赶在黑暗精灵落地之前就将她牢牢束缚在了墙上,并封死了她一切反扑的可能。 “是不是很吃惊?”我从石椅站起身,一边在房间中翻找起赃物,一边向黑暗精灵盗贼调笑起来,“其实我也蛮吃惊的,没想到如此粗大的蔓藤居然能从细小的石头缝里长出来,吉娜莱丝的造物还真是神奇。” “你……是……”黑暗精灵女盗贼艰难地用舌头将伸入口中的蔓藤拨到口腔的边缘以使自己能够勉强地发出声音,“你是……墨瑟……的……人吗?” 墨瑟?不认识,也没听说过。不过对方既然自愿找人为我背锅,那我当然不会拒绝这份送上门来的好意。 于是,面对黑暗精灵盗贼的质问,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而看在黑暗精灵眼中,这即是默认了。蔓藤在我的刺激下继续生长,将黑暗精灵严密地监禁在其中,现在她甚至连发声也无法做到了,就连呼吸的通道也处于我的掌控之中。 一番搜寻过后,我在房中的一个隐蔽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个大麻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杂物,包括金属板、石板、笔记本等等。金属板的材料是锻莫金属,笔记本上也有着卡赛默的署名,看来从卡赛默博物馆中盗出的赃物就是这麻袋玩意儿了。 为了防止错漏,我又仔细搜索了一会儿,只是除了这个沉甸甸的麻袋以外我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锻莫有关的物件,看来赃物只有这些。 虽然我很好奇这批赃物有什么用途,但现在显然不是鼓捣这些的时候,我得先把赃物转移到安全的地点再说。鉴于我的这次行动在名义上与内波斯老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内波斯老头的宅子我肯定不能继续多做停留,至于其他的地方嘛…… 还是先搬回艾崔斯的住处吧。(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真是肤浅投出的宝贵月票! 第八十七章 辞典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困住黑暗精灵的蔓藤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枯萎消亡,我不用担心她很快就会挣脱束缚追上来。不过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位身怀绝技的盗贼,我在返回的时候非常小心,尽量不使自己留下任何一丝可以被追踪到的线索,即使留下也会尽心尽力地抹去。 在回到艾崔斯的住宅中过后,我将沉重的麻袋从肩上放下,打开袋口将里面装着的东西通通倒在地毯上。看到我带回来一些奇怪的物件,弗洛特拉也凑到我身边,随手拿起一块锻莫金属板端详起来。 “哦?你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上面刻有文字,但我看不懂。” 我随手从地毯上拾起一块金属板放到视线前,板上果然用文字记载着很多信息。只是我得到的第一印象与弗洛特拉基本相同,上面铭刻的文字我也看不懂。 虽然不懂其具体意义,但好在这种文字对我来说并非完全陌生。因为知识交换法术的原因,现在我能够牢靠地掌握与熟练地运用精灵语,而我手中金属板上的文字看起来则与精灵语有着若干共同之处,似乎属于传统精灵语的一个变种。 锻莫的种族名中带着一个“莫”字,“莫”字便是精灵的意思,很显然这种隶属于精灵语变种的文字就是锻莫一族使用的文字。我尝试通过已知的精灵语来推导未知的锻莫语,但是失败了,锻莫一族的词汇比起传统的精灵语要更加丰富得多--毕竟锻莫比起其他的精灵种族,还掌握着一门名为“科学”的技术,由此也会衍生出一个无比庞大的词库。 关于文字暂且说到这里,反正再怎么纠结我也看不懂这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目前来看,内波斯应该是想多了,我不认为这些刻有文字的金属板能起到和锻莫百夫长一样重要的作用,这些也许只是单纯的文物罢了。 可是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疑惑,这些如果只是单纯的文物的话,那盗贼偷这些玩意儿又图个什么?离开了卡赛默的研究,这些东西就是一无是处的破铜烂铁而已。于是我又拿起了与金属板混合放置的若干本笔记翻阅起来。 卡赛默的签名出现在了扉页,看来这些小本子都是由卡赛默亲自书写的研究笔记。往后面翻上好几页之后,我这才明白一麻袋金属板的用途是什么。 作为锻莫文化的研究学者,卡赛默将锻莫的文字列入进他的研究日程当中,而这些小本本则可以算作是简陋的“锻莫语-精灵语”辞典。辞典并不完整,毕竟卡赛默的精力十分有限而研究的重点又不集中在这一方面,因此上面记载的词汇量较为保守,换算到我身上大概也就只能满足小学生的使用需求。 那么盗贼窃取这些辞典的目的应该是希望借助卡赛默的研究成果破译锻莫留下的信息,或者干脆就是**裸的学术成果剽窃。 推理出行窃者的动机,接下来就该考虑这批赃物的归属了。之后内波斯老头知道这些赃物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重要后,他一定会大失所望,不再对其抱有任何兴趣;而事情如今已经做出,之后不管是将赃物交给黑暗精灵盗贼还是送还回到卡赛默那里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这批赃物的最后归宿应当是被内波斯下令暗中销毁以免留下任何罪证。 唔……话虽如此,可这些好歹也是卡赛默的心血,白白销毁掉实在是可惜,于是我决定为这些笔记制造一份副本出来。 …… “这是……” 正当我施法对研究笔记进行复制工作的时候,艾崔斯来到房间看到了堆放在地毯上的那堆金属板。大概是他的上级向他们通报过了发生在石下要塞的重大文物失窃案,艾崔斯对这些赃物显得十分敏感。 “宫廷法师的实验室居然是你偷的?” “呃,不,我只是从窃贼那儿把赃物追回来而已。” 面对艾崔斯语气紧张的质问,我赶紧推托掉身上的关系。听到犯罪行为并非出自我手,松了口气的艾崔斯继续向我问道,“窃贼在什么地方?我们需要抓捕他归案。” “嗯……被我发现之后就扔下赃物跑掉了。” “他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我继续详装不知地摇摇头。 “好,”艾崔斯走向了麻袋的方向,准备将金属板重新装入袋中,“总之能把赃物追回来就好,这至少能向上面交差……嗯?” “等等,”我顶住了艾崔斯的胳膊,“这批赃物我还不能交给你。”(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把柄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为什么?找到赃物之后难道不是应该物归原主吗?” “嗯……话是这样讲没错,但盗贼肯定不会甘心失手,她一定还会潜伏在马卡斯城之中。如果立刻就把赃物送还回卡赛默的博物馆,这岂不是又让盗贼重新找到了丢失的目标?这只会导致盗窃案件的再次发生。” “可是现在石下要塞的警备已经大大加强,盗贼应该没法继续回去行窃了才是啊。” “好吧,你再好好想想,如果盗贼没能从严密的保护下再次偷盗成功,那她肯定会迁怒于坏她好事的人身上,她应该很容易就能探查到赃物是从你这里上缴的。总之我认为应当隐瞒一段时间,等盗贼自认失败离开马卡斯城之后再作打算。” “等等……她?”我的劝服似乎并没有被艾崔斯接纳,他反而是从我的言语中发现到了破绽,“你怎么会知道盗贼的性别?你不是说关于盗贼的一切特征你都不知情吗?” “呃……虽然那个盗贼在我被撞见的时候是黑衣蒙面,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其实是个女人。” 可这样的解释还不足以敷衍艾崔斯,他很快便问出了新的关键问题。 “还有,你刚刚说过盗贼会离开马卡斯城,你为什么会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呃……” 还没等我想出合适的回应语句,艾崔斯又继续问道,“我记得你今天出门时说你要去趟内波斯的宅子,难道说……难道说这起盗窃案跟银血家族有关?” 我晕,要不要这样,就出了一丁点纰漏而已,结果事情的经过一下子就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到我张口结舌的样子,艾崔斯算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居然真是银血家族干的!真是太胆大妄为了,连一向和他们没有来往居住在石下要塞里的宫廷法师也不放过……可他们偷矮人的文物究竟有什么用处?算了,管它有什么用处,只要知道是银血家族干的就行了。” 在盯着赃物思索了好一阵子之后,艾崔斯重新将注意力转到我的身上。他将手中的锻莫金属板放下,走到我身前严肃地向我征求起了意见。 “如果我想利用这批赃物揭发银血家族,你愿意为我作证吗?” 艾崔斯的语气十分坚决,看样子哪怕我想置身事外,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指控银血家族的机会。 艾崔斯与银血家族之间是存在着恩怨的,他曾经告诉过我,他的父亲本来在瑞驰拥有一座矿井,但是后来他的父亲被弃誓者暗杀了。这与常理不符,因为弃誓者的目标通常只会落在诺德人的身上,而艾崔斯的父亲则是一名与弃誓者同源的布莱顿人,理应不会遭此厄运。 因此艾崔斯这些年来一直都对暗杀事件的直接获益者银血家族抱有深深的怀疑。自从前些日子希达纳监狱暴动之后,艾崔斯终于从我口中知道银血家族与弃誓者有过勾结,由此他父亲的死亡也被赋予了更复杂的内涵。 艾崔斯一直找不到证据,加上自身势单力薄,自然无法撼动高高在上的银血家族一丝一毫,不过如今状况却不同了。人证物证俱在,苦主是身份尊贵的宫廷法师,潜入石下要塞行窃无疑更是冒犯了领主的权威,如果这起盗窃案东窗事发的话虽说不大可能让银血家族伏诛,但付出惨重的代价肯定是跑不了了。 来到马卡斯经历过一番见闻后,我对银血家族没有任何好感可言,如今和他们搅在一起只是便宜行事。但要我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人主动站出来和权势熏天的地头蛇作对,这却是有些活腻歪的意味了。 “虽然你有确凿的物证,但我这个人证却不太靠谱,这座城市中你觉得我说话有人听吗?” “不用担心!”艾崔斯倒是对这一点信心满满,“只要内幕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引子,领主比我更希望扳倒银血家族,他肯定会抓住这个能够削弱银血家族势力的机会!” “可你觉得银血家族会怎样对付那些试图扳倒他们的人?领主凭着自己家大业大还能跟他们分庭抗礼,但我们这种小人物就完全不同了,那些大人物才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这……”艾崔斯终于露出了一丝犹豫。 “如果你的舍身复仇是出于自愿,那我也无话可说,但你还有新婚妻子以及尚未出生的孩子,你必须为你的家庭做万全的打算!”洞察到艾崔斯的软肋,我立刻由此切入劝说起了他,“事关重大,你再考虑几天,之后再告诉我你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想法吧。” “好吧……我会再好好想一想,但这样难得的机会我绝不会放弃!” 第八十九章 嫁祸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第二日清晨,突兀的敲门声将我们从沉睡中唤醒。前来拜访的是一位普通的信使,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宅子的主人艾崔斯和他的新婚妻子,而是寄宿于此的我。 “唔……”听到门外呼唤声的我凌乱地披着衣服从房间中走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取来包裹开始拆解,同时向信使询问起详细的信息,“谁派你来的?” “发件人的身份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包裹里面应该会留有记号,”信使重新将背囊回身上并向我们告别,“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之后我还有很多信件要发送。” “没问题了,多谢,慢走。” 信使离开之后,我将包裹彻底拆开,露出了隐藏在里面的物件--不是炸弹,也不是炭疽杆菌试剂,这只是一本其貌不扬的书籍。 “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一旁的艾崔斯一字一字地将书名念出声来,随即哑然失笑,“原来你还看这个啊?” “嗯,听别人推荐说这本书很好看,所以我就订购了一本,现在到货了。” “好吧,这本书确实挺有意思,那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观看了。” …… 不动声色地打发走艾崔斯,我携着这本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书桌旁坐下。 谁会无聊到给我寄一本小黄书过来?我不记得我在马卡斯结识过此类“性情中人”,更不用说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我如今的住址在这里。这么来看,寄给我这本书的人肯定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当我将书籍随手翻开时,我很快就发现了夹在其中的信件。信件一共有两封,我首先拆开了在外面标记着“优先开启”的那一封。 “三天之内,把赃物(不需要太多)和另一封信(不需要打开)放到石下要塞拉耶克(领主的叔叔)的房间中。房间在哪里自己探查,具体如何行事自己斟酌。--署名:n” 这显然是内波斯老头的来信,正文末尾的“n”署名也确认了来信者的身份。他现在想必还在安抚那位暗中被他坑了一道的女盗贼,没法亲自见我,所以就将下一步的指令通过信件的形式传达给了我。 知道了来信者的身份,接下来再详细看看他要让我做些什么吧。把赃物和另一封信放到领主叔叔的房间,很明显的栽赃嫁祸戏码。如果领主的宫廷法师得知自己的博物馆居然是被自己人--领主的叔叔--监守自盗,那肯定会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而暗中窥视的银血家族一定很乐意看到敌对势力发生内乱。呼,内波斯老头还真是一个玩弄阴谋的好手。 除此之外书中夹着的还有另一封信,内波斯老头在前一封信中提到它时表示不要打开,但这句告诫显然对我没有任何约束作用。 “如你们所愿,我暗中派人从精灵杂种的博物馆中拿到了你们需要的东西。记得给我足够多的报酬,这次行动之所以天衣无缝可是因为有很多人都为你们出力了。署名--r。” 署名r,这应该就是领主的叔叔拉耶克的姓名缩写,信的内容除了单纯的嫁祸外还暗示了两点:第一句中的“精灵杂种”表现出了来自“r”的对精灵一族的巨大敌意,第二句则意味着这股敌意不仅仅存在于他一个人身上。 如果这封信的内容被开诚布公,而领主一方又找不出证据自证清白的话,那感到愤怒的不光是博物馆失窃的卡赛默,石下要塞中的先祖神洲势力也会对这封信中表露出的态度极为不满,这比单纯的栽赃嫁祸更能发挥挑拨离间的作用。 计策虽然完美,但完美的前提是要找到一个能将其完美执行的人。我对石下要塞里的状况,比如领主的叔叔住在哪里、具体的室内环境怎样、安保情况又如何等等都一无所知,就算我愿意听从内波斯的指令去做也会无从下手。而且,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想充当这个点燃导火索的不光彩角色,我与石下要塞那帮人无冤无仇,内波斯老头这一手实在太过阴狠也让人难以接受。 说来内波斯对我还真是信任,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交到一个新人的手里去办,他就不怕我搞砸了吗?老实说,选择我说明他的眼光确实不错,但很不幸,这次搞砸的可能性确实有些大。 我将信件收起,带着它们来到艾崔斯的房间外并敲响了门。我不希望沦落为内波斯手上一枚单纯的棋子,之前想从他们那儿获取的东西早已得到,是时候和他们撇开关系走自己的路了。 ps: 感谢书友love_cpeipei、莫卿颜*冷投下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alexzhai的打赏支持! 第九十章 将计就计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这……天呐,要是你真按照内波斯的指令去做,马卡斯城会发生一场大地震!” 当双眼朦胧的艾崔斯看到这两封信的具体内容时,他的睡意立刻消失了。 “但如果不做的话,我的人身安全恐怕会受到威胁,甚至为我提供住宿的你也会因此被牵连,”我对着一脸骇然的艾崔斯无奈地笑了笑,“你是本地人,你应该知道银血家族的手段,仅仅是对付我们的话,他们没有任何可顾忌的地方。” “确实如此,”艾崔斯点点头后继续问道,“那你还是准备按这份指令去做吗?” “是,也不是。现在我还不想彻底跟内波斯翻脸,所以我准备在这份指令上动点手脚,在最大程度遵从指令的前提下让这件任务完成后不至于引发太大的动荡。也就是说,我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出工不出力的办法。” “一个折衷的方案啊……”听了我的要求,艾崔斯陷入到思考当中,“让我好好想一想。” 艾崔斯在一旁苦思冥想起来,我也没有闲着。如果将信件的内容更改更改,倒是可以大事化小,但内波斯老头总会知道事发之后那封信上写着什么,我可担当不起;另一方面,如果将被栽赃的目标更改更改…… “或许,”艾崔斯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你可以把这些东西送到另一个人的手上。” “那人首先要与领主有着足够密切的关系,即使不是领主的叔叔,也得是一位受领主宠爱器重的对象。内波斯的容忍是有限的,他肯定不希望听到这些东西被人发现的地方是在梭莫的驻地或者希达纳矿井或者其它完全与他意图不相干的地方。” “领主的宠爱?没问题,安东.维拉尼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安东.维拉尼……”艾崔斯报出的名字听起来很陌生,这不像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于是我继续问道,“他是谁?” “领主大人最为宠爱的御用厨师。” 一名备受宠爱的厨师,他应该有资格算作是领主的亲近,某种程度上甚至比起户籍官治安官这个级别还要亲近得多。 这个人选从身份上来看确实没太多可挑剔的,不过与那些大人物不同,他虽然与领主关系亲密,但终究是个小人物,事发之后面对各方的怒火他肯定是死路一条,我相信领主在多方施加的压力下不会有强保他的意愿。甚至对于领主来说,把一切都推到这个没有实权的厨子身上反而是最好的应对方法,毕竟两者没有血缘关系或是政治盟约,敏感性要低上很多。 可我还不能接受这个人选。 “尽管选他这可以最大程度地消解接下来的动荡,但这名厨子是无辜的,我不想承担由内波斯引起的本该由他承担的道义责任。” “没关系,他早就该死了。” “哈?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家伙自称来自高岩省,时常发表一些思乡的言论,或是声称那些弃誓者是彻头彻尾的野蛮人。但实际上,他的真正身份是一名弃誓者,领主保下了这个劣迹斑斑的家伙只是因为钟爱他的厨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曾经因为父亲的死对弃誓者的信息格外留心,所以知道很多隐秘的事情。” 呃……一个杀人放火的弃誓者居然能够拥有让领主赞不绝口的厨艺,我可不相信领主的口味会这样村炮。难不成当年依格蒙德领主在留下他的性命时就已经想到要为现在将会发生的事情寻找一头替罪羊? 好,不管依格蒙德领主这是刻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默契已经形成,一套缜密的行事方案也在我脑中制定完毕。我不会违背内波斯的指令,东西将被按照原计划送进石下要塞的拉耶克房中,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依格蒙德领主为阻止事态继续扩大当机立断让厨子背锅”--这一切就与我无关了。 话说回来,似乎推演一番过后计划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动?唔,老实说变动还是有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依格蒙德早就留有手段去应付内波斯的栽赃嫁祸,因此接下来我也就能够安安心心地去充当内波斯的“帮凶”了。 干完这一票,我会金盆洗手。不过如何隐退看来也是个难题,这些天我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虽然我有着足以依仗的实力让内波斯没法将我灭口,但与我共处多日的艾崔斯夫妇嘛……或许到时候我得找内波斯推心置腹好好谈一谈。(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石下要塞里的高精灵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石下要塞,对于这位较为面熟的来客,卫兵们没有提起任何警戒之心。以看望老朋友宫廷法师卡赛默的名义,我一如往常一样进入到石下要塞之中。 领主的叔叔拉耶克并不是一个深居简出的隐士。作为依格蒙德领主的血缘近亲与左膀右臂,拉耶克经常参与处理马卡斯城的政事,同样也有不少人希望与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见上一面,因此他的住所位置对大多数人而言都谈不上是一个秘密与敏感的话题。 虽然很快就弄清楚了拉耶克的房间位置,不过怎样将赃物放入他的房间倒是个难点,两名卫兵分列左右尽职尽责地守着入口,他们看上去不像是能被收买或是引开的样子。 就在我思索对策的时候,一阵狗吠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一同传入我耳中的还有一声用精灵语发出的暴躁呵斥。 “蠢狗!” 还真是走运,对我而言狗一点也不蠢,反而是一种很机灵的动物。 …… 一位身穿梭莫法师袍的高精灵官员在领主宫殿外的大厅中来回走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戴着月长石盔甲的手下。声音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因为我发现一旁的地上正有两只凶悍的猎犬在对他们狂吠不止。 我对穿着梭莫军服的高精灵没什么好印象,前两次碰到他们都发生了很糟糕的冲突,如果不是身怀一技之长我可能就要在他们手里便当两回了。如今我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要是再在野外碰到这些梭莫士兵对我意图不轨的话,我发誓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这里是依格蒙德领主的地盘,不远处就是领主处理公务的正殿,受制于场合所限,看来我与高精灵的第三次会面应该不会引发冲突了吧。 “嘿,那个曼莫,过来!” 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外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为首的高精灵官员向我发出了不甚礼貌的邀请。至于他话语中提到的曼莫一词,指的则是布莱顿人,因为布莱顿人是所有人类分支中包含精灵血统最多的一脉,所以在精灵语中便将代表人类的“曼”与代表精灵的“莫”两个词组合成“曼莫”来加以称呼,即“人类精灵”。 “嗯?有什么事情吗?” “哼,你应该回答有什么可为我效劳的!” 好吧,听到这样的回复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帮高精灵的德行不外如是。懒得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和他发生冲突,于是我便按着他的要求草草地随口敷衍了一遍。 “呵呵,有啥能为你效劳的么,傲尔特莫太君?” “从这家伙身上可看不出一丁点传承自精灵的高贵血统与优良品格……”听到我有气无力的回复,高精灵官员自言自语吐槽了一番,随即提起声音不满地呵斥起我,“给我打起精神来!能够跟梭莫的成员交谈是你天大的荣幸!” “我很荣幸……”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不知道您有什么教诲要交给我吗?” 高精灵官员踱步到我的面前,高高挺起胸脯以审问犯人的姿态盛气凌人地向我发问,“你信奉塔洛斯吗?” “当然不信,他是伪神。” 早就知道了回答其它答案的后果,因此我的回答完全顺从于对方的意图。 “嗯,这还差不多……”听到我的回答终于让他满意了次,高精灵官员暗暗点头,然后开始向我宣讲起官话文章,“塔洛斯不能列入到我们的神明行列之中,我来到这儿就是为了纠正这帮乡巴佬的错误信仰。” “听起来帝国不太乐意遵守白金条约里关于全面取缔塔洛斯信仰的内容?” “他们总是对如瘟疫般蛰伏与扩散的伪神信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先祖神洲派我来对取缔的进程加以监督与推动。不用担心,很快那个伪神的低贱名字就会彻底从这块土地上消失,没人可以阻止我们。” “呃,依格蒙德领主也不行?” “哼哼,帝国的存在就是因为我们允许其存在,更不用说那个可怜的诺德人领主了。要是没有我们的支持,他现在连宫殿中的位子都坐不稳……” 大概是话题有些朝着敏感的方向偏移,高精灵官员不再谈论这些内容,而是直入主题地向我提出了他的要求。 “你,把这两条蠢狗牵走,不要让他打扰到我们。” “没问题。如果你们有些饿,我还可以帮你们通知厨子,让他给你们炖上一锅美味的狗肉汤。” “别逼逼这些没用的,赶紧把这两头畜生给我牵出去!”(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415号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九十二章 就位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嘿,兄弟,”我走到了卫兵旁边和他打起了招呼,“听说最近宫廷法师的博物馆失窃了?” “是的,那个老精灵暴跳如雷,还说要限我们三天时间之内把那些破铜烂铁给他找回来。呵呵,现在三天已经到了,我看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卫兵用戏谑的语气痛痛快快地将卡赛默嘲讽了一通。锻莫一族的遗物在他们眼中没有任何价值,再加上失主拥有令诺德人反感的高精灵身份以及在要塞中缺乏实权,这让他们对锻莫博物馆里发生的盗窃案生不出丝毫兴趣。 “那他怎么不向先祖神洲的那帮精灵同族们寻求帮助?” “别看他们都是精灵,但实际上连先祖神洲也不待见这老家伙。” “哦?这又是为什么?” “这老头的研究纯属‘不务正业’,耗费了无数宝贵的资源和人力却用它们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对了,说起来这可是我们和先祖神洲达成的仅有的三项共识之一。” “三项?还有两项是什么?” “银血家族是个急需解决的麻烦,以及,弃誓者是一帮无可理喻的疯子。” …… “嗷~~~” 正在我们闲聊的时候,不远处的狗吠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三人的视线均投向那只猎犬的方向。 “这谁家的狗啊,能在这种地方乱叫?连绳子也系上,就不怕咬伤他人吗?” 听了我的疑问,卫兵马上给出了解释,“噢,那是领主大人驯养的猎犬,不过不用担心,石下要塞里还没有出现过有人被咬伤的案例。” “唔,”我装模作样地对着猎犬品评了一番,“领主大人的眼光不错,这狗看起来蛮威猛的。” “那是当然,”听到我对依格蒙德的夸耀之语,卫兵自豪地点点头道,“要塞里面也就它们敢对先祖神洲的精灵叫唤了。” “我倒是希望领主大人的猎犬能更威猛一些,那帮精灵简直嚣张得不像话,欠教训……”提到先祖神洲,另一名卫兵也开始抱怨起来,“在我们的地盘耀武扬威就罢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我们每个纪元都要证明一次精灵是优越于人类的’。”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内有贪得无厌寡义廉耻的银血家族在虎视眈眈,外有穷凶极恶烧杀抢掠的弃誓者聚众作乱,要是不依仗精灵的力量,领主自己也寸步难行啊。暂且稍安勿躁吧,等到一切成熟之际,领主大人会把那帮精灵赶出去的……” 一边应和着对方的话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外偷瞄,直到没有出现在守卫视线中的另一只猎犬已经叼着赃物和信件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早已用动物联盟龙吼告诉了那只猎犬该如何行事,如今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到拉耶克的房间里,我此次的目的也算是初步达成了。 与拉耶克房间门口的两名卫兵结束交谈,是时候动身离开了。接下来,只要静候佳音就好,内波斯已经为我的行动定过完成期限,想必等期限时间一到,事情就会在有心人的揭发下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中。 第九十三章 最后通牒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两日之后,当我再次来到石下要塞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把守的卫兵看上去神情拘谨,完全不复先前的无所事事逍遥自在。 看来一切都在按照原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隐藏在领主叔叔房间中的阴谋已经败露。 “这两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要塞里的气氛看上去很不对劲。” 我向面前的卫兵询问以确认心中的猜想,而卫兵则以守口如瓶的态度回应于我。虽然没有得到直接的答复,但这已经说明了要塞中有大事发生,守卫肯定已被上级下了封口令。反正细节方面的东西问他也问不出来,于是我径直走向挖掘场的方向,卡赛默应该不会对我隐瞒什么,而且作为风口浪尖的人物之一,他显然知道得更多。 …… “可恶!我还以为是哪来的蟊贼,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拉耶克之手!” 卡赛默愤怒地向前来拜访的我控诉起来。作为一名高精灵,这些年来在诺德人的城市里想必受过很多委屈,这次的事件算是让他的不满到达了一个顶点。不过我现在关注的可不是这些,我所在意的是,怎么依格蒙德领主没有按照理论上的最优解决方案进行公关? “你确认真的是拉耶克干的好事儿?他不是依格蒙德的叔叔嘛,而你是依格蒙德聘请的宫廷法师,他怎么会对自己人下手?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哼,自己人?这里从来没有人把我当成过自己人!先祖神洲的蠢货压根不明白我的研究具有多么伟大的意义,只知道对我冷嘲热讽;至于那帮诺德蛮子,劣迹斑斑的他们更不可能具备任何美德,他们做出这种卑劣的行为我一点都不意外!” 呃……从卡赛默暴跳如雷的样子来看,其实他对于盗窃案出自领主叔叔之手还是蛮意外的。 “那你有什么可靠的证据吗?” “当然!要不是确凿的证据在手,我也不会跟你讲这么多……”卡赛默回到工作台边拿起了一份信件向我展示并加以讲解,“一个仆人像往常一样在整理拉耶克的房间时碰巧发现了从我这儿丢失的文物。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仆人还以为法尔莫语辞典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悄悄揣兜里想要盗走变卖。在离开时,卫兵察觉到他神色怪异,便对他进行了详细的搜身,于是一切真相大白。闻讯赶到的我抢在他们销毁证据之前把那封信件夺了过来……” 一切顺其自然毫不拖泥带水,点炮的手法相当巧妙,那个仆人想必就是内波斯的一枚棋子。我从卡赛默手里接过信件,上面的内容没错,这就是经我之手放入拉耶克房间的那封用以栽赃嫁祸的信件,看来这封信已经让卡赛默坚定不移地相信依格蒙德领主的叔叔才是盗窃案的幕后黑手。 “我早就知道这帮诺德蛮子对我们精灵一族有着刻骨的恨意,但没想到他们连最基本的廉耻都不要了!我拿着证据去找拉耶克对质,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承认他卑劣的所作所为,甚至连其它的赃物藏在什么地方也缄口不言!” 呃……事情压根就不是人家干的,他自然不会承认;至于剩下的赃物的下落,不知情的他就更没法给出了。 “拉耶克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硬要说因为你是精灵就对你使绊子,那先祖神洲那帮人才是他的首要目标啊;而且他作为领主大人的亲信,手中权钱在握,何苦要偷你的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出去变卖呢……”按照原定的计划,我开始劝说卡赛默让他冷静下来寻求更为理智的解决方案,“相信我,这起事件中一定有着蹊跷。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依格蒙德领主理论,一边是他的叔叔,一边是他的宫廷法师,我认为他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应该能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依格蒙德?”听了我的劝说卡赛默的火气反而一点也没有降下来,“我早就说过了,依格蒙德聘请我当他的宫廷法师只是为了利用我,他从没在心里把我当成过自己人!在这件事上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向他的叔叔,一心认为我手里确凿的证据是假冒的!甚至还骂我偏执、瞎胡闹、无事生非、见风就是雨、总想弄个大新闻……” 呃,事情仍然在按照内波斯老头定下的轨迹在发展,而依格蒙德领主并没有像我猜想的那样做出合适的危机公关,尖锐的矛盾已经濒临爆发边缘了。 “依格蒙德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已经向他下了最后通牒,今晚是他的最后的机会!如果他再敢无视我的诉求包庇犯人,我会让他明白技术宅生起气来有多么可怕!” 卡赛默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么多,万一真翻起脸来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先为依格蒙德领主默哀一番吧。 好在如今还有最后的机会可以把握。只是依格蒙德如今的应对手法太过低劣,即使今晚能给出交代,他与卡赛默的关系也将出现一道难以抹平的裂痕。我赶紧向卡赛默告辞,急切地奔回住宅的方向,准备与艾崔斯紧急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第九十五章 觐见领主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抱歉,现在您不能出去!” 当我急匆匆地走到石下要塞大门口想要回到马卡斯市区时,卫兵出手拦住了我。难道是事情败露了?不过我注意到卫兵依然使用着敬语作为称呼。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向卫兵询问道。 “领主大人刚刚发布下来戒严的命令,如果想要离开要塞必须获取领主大人的通行证,或者等待戒严令解除。” 好,看来领主不久之前跟他的叔叔对过口供,他肯定已经意识到,他的叔叔实际上并没有参与这起盗窃案,这是一起针对他们的阴谋,而在戒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将尝试找出那只暗中下套的黑手。 具体的方法……可以想象,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对曾经接近过拉耶克房间的人进行排查。虽然我自认为事情已经做得很干净利落天衣无缝,但如果没有比我更具有嫌疑的家伙顶缸,最后他们还是得怀疑到我头上。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主动一些。我转身回到石下要塞中,背对着卫兵从胸前抽出血腥玫瑰握在手里,神色泰然地朝向领主正殿的方位走去。 …… “一定要加快进度!不要给我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士!” 焦急的中年人不断地催促候在一旁的卫兵,同时还不忘记向靠坐在宝座上的男子表露忠心。 “依格蒙德,你是明白的,每天给我送礼求我办事的人能从这儿一直排到马卡斯城门外,那个高精灵的废铜烂铁我根本看不上眼!” “好,我的叔叔,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年多前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了,这话现在由银血家族那帮暴发户说出来才最合适……”宝座上的男子烦躁地将头戴的蓝宝石头环取下放在手边,并试图让他聒噪的叔叔安静下来,“依我看那个混蛋在栽赃嫁祸完之后肯定早已悄悄溜走,现在封闭要塞搜查是来不及的,而我们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没有什么比我的名誉、比我们的名誉更重要!至于那个高精灵,你只要把真相完完整整地告诉他,他会明白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叔叔啊,我看是你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依格蒙德表现出一副对现状很是头疼的样子并向他的叔叔详细解释,“卡赛默有确凿的证物在手,如果我们不能证明证物是伪造的或者提供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出来,他是不会相信我们的!” “真该死,到底是哪个家伙,居然把我的笔迹模仿得如此相像……依格蒙德,那你现在有没有应付的方法?” “我要是有的话卡赛默也不会给我发最后通牒了……” “哼,那个高精灵真是不知好歹,咱们资助了他的研究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说翻脸就翻脸……”说到这里拉耶克突然伏到依格蒙德身旁压低了声音,“既然咱们找不到更有力的证据,那要不赶在那个高精灵彻底发疯之前,咱们先下手为强?” “这是下下策,要是真这样处理,岂不是遂了幕后黑手的……喂,你是谁!法琳,谁让你把他放进来的?” 就在依格蒙德与他的叔叔商谈之时,他忽然发现有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坐在大厅一旁的石椅上等候多时了。 “领主大人……他说他能帮您解决目前的麻烦,而且我看他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红卫人亲卫听到了主人的呼唤,赶紧来到依格蒙德面前向他解释起来。我则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胸前的红色领带,从石椅上站起身闲庭信步地走到宝座高台的正下方,将手中的血腥玫瑰在空中优雅地划出一道红色的弧光,以使自己的语言附着上一股难以令人抗拒的魔力。 “没错,尊贵的领主大人,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替您排忧解难,而您的亲卫确实注意到了这点。她有着与她身份相般配的眼光,并没有愚昧地将我拒之门外,您应该对此感到欣慰才是。” 我摘下头上的礼帽,向着依格蒙德领主微微躬身行礼,同时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殷切地注视起台上目瞪口呆的二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满足不了的愿望。”(未完待续。。) ps:  作者回来啦 第九十六章 献策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这是……”陷入迷惑之中的依格蒙德强打起精神,盯着我仔细甄别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地出声询问起来,“这是桑吉恩的力量?” “你们认得?” 力量本质被对方一口道破让我有些惊奇,于是我顺势反问了回去。 “听说过,”拉耶克接过话茬向我解释,“要知道我们是最容易被**之神眷顾的群体。” 唔,原来如此,在这块大陆上能够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尽情放纵**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显然那些为生活奔波操劳的平民百姓很难成为其中的一员。 “那么,你们原来也是我的信徒?” “我们不介意与湮灭位面的魔族打交道,但我们仍是传统的诺德人,我们对圣灵的信仰坚定不移。” 依格蒙德将先前摘下的蓝宝石头环重新戴回头顶正襟危坐着,试图让他的大殿从迷乱的气息中复原回最起初的严肃与紧张,只是桑吉恩的代言人拥有远比他更为出色的气氛调节手段。 依格蒙德座位两侧的锻莫风格火盆中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在依格蒙德扭头观望之际,两束色彩绚烂的烟花从火盆的余烬中迸发出来,炸裂在头顶一望无际的深邃夜空中。我从石桌上取来三盏古铜色的高脚杯放置在皎洁的灯火下,它们正在被流光溢彩渐渐充盈。 “干杯!你们的热情招待让我的心情很是愉快,”我将两盏满溢着浆液的高脚杯递到二人手边,示意他们把注意力从虚幻的外景收回,“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正经事儿了。” 拉耶克傻笑着从我手中接过酒杯一口饮下,而依格蒙德仍然迷茫地仰起头呢喃着,“见鬼,我们不是在地下吗……” 我再次将法杖凌空划过,无数缤纷的彩色丝带从天而降,彻底遮蔽住依格蒙德的视线。依格蒙德这才低下头,接过我手中的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坐在宝座上疑惑地望着我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 “屈尊坐在你们面前的,是**之主在凡人世界的代言人。” 轻轻将飘落到礼帽与臂膀上的彩色缎带拂落,我来到依格蒙德右手侧,拉耶克正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三人均已就位,依格蒙德也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是依格蒙德,霍夫迪尔之子,马卡斯城的领主……” …… “……事情就是这样,有人陷害了我的叔叔,而我的叔叔目前找不到自证清白的方法。我们希望在今天入夜之前将这起事件妥善解决掉,您能为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 不知道依格蒙德是被我的虚幻手法迷惑住了,还是说他对于此事确实非常心急,如今竟然反过来对我使用起了敬语。好,总之看样子对方已经完全信任起了我,那我也就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好了。 “对于真相我略知一二。这起盗窃案的主谋是你的布莱顿人厨师,安东.维拉尼。” “什么?”听了我的断言,依格蒙德显得十分吃惊,“这不可能!他这么多年一直很老实,而且他也没理由这样做!” “可是你的叔叔更没理由这样做。” 依格蒙德也算是有点头脑,立刻就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暂且不管到底谁是真正的主谋,只要赶紧找到一个替罪羊,想办法把眼前的麻烦应付过去就行了?” “没错。” “可是……为什么要找安东?他只是一个厨子啊。” “据我所知,他还是一名弃誓者,这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厨子只是用来掩盖真相的一个身份。一个弃誓者重操旧业干起了偷盗的勾当,这在众人眼里并不唐突。” “好,”依格蒙德不自觉地点着头,似乎已经快呗说服了,但他紧接着也提出了自己的不满,“安东他确实当过弃誓者,但他现在是享誉全泰姆瑞尔大陆的知名美食家!要是把锅扣在他头上,恐怕他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为我下厨了,我们能不能……嗯,换一个对象?” 蛤?一个弃誓者居然是享誉全泰姆瑞尔大陆的知名美食家?你特么在逗我?我再次挥动法杖,厅堂中的长方形石桌立刻被一片热腾腾的淡红色雾气所笼罩,异样的鲜香味渐渐从中弥散了出来。 “居然在**之主的面前称赞那些不入流的食物,呵呵呵呵……。” 循着四溢的芳香,这位吃货领主不由自主地靠向了餐桌。当然,临走之前他也没有忘记正事。 “法琳!卡赛默那边的事情全权交由这位先生去处置!”(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报复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拉耶克房间中被发现的赃物只有一小块,但再配合上那封伪造的信件,这已经足以体现很多信息了。好在所有的赃物都控制在我的手里,我完全可以让领主厨师的房间中出现更多更有力的物证。 得知自己即将成为阶下囚来为这起无法侦破的盗窃案背锅,领主的御用厨师安东.维拉尼显得十分沮丧,但现在一切都由不得他了,领主的决定无法改变。于是他只能按照计划将自己与弃誓者势力编造出一段故事,并把故事的内容写进预备好的书信中。 万事俱备,接下来只需要把这个“发现”捅到卡赛默那儿就行了。不过这却是最大的难点所在,如何才能让卡赛默全盘否定之前得出的可靠结论,然后对一个与之截然相反的新信息深信不疑? “让我来。” 依格蒙德领主的红卫人女侍卫法琳自告奋勇承担起了这个任务。 “哦?你有什么办法说服那个顽固的精灵?” “我觉得他应该会听我的话,前段时间他还……”说到这里法琳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悄悄向我表白过,我觉得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他至少会冷静下来好好听一听。” 一位年长的高精灵学者向一个年轻的红卫女战士表白?好,我承认我有些看不懂了。 “看起来你好像没有接受他的追求。” “当然,我喜欢的是战场诗人那种类型。唉,如果歌颂者英瓦没有为银血家族效力就好了……” …… 在法琳的劝说下,愤怒的卡赛默稍微冷静了一些。确认了新鲜出炉的证据之后,卡赛默不得不承认在这起事件中存在着巨大的误会。 不过话说回来,多年来卡赛默在诺德人的地盘一直受着当地人的冷遇,这起盗窃案只是让卡赛默多年来积聚的不满达到了临界点并找寻到一个宣泄口。也就是说,虽然领主的叔叔自证清白成功,但领主一方在卡赛默那儿的声望已经不可逆转地由友善变成了冷淡,剩下的关系大概只能靠宫廷法师的一纸契约来维持了。 “接下来我会帮你找回那批文物的。” 安抚完卡赛默之后,我重新回到依格蒙德的大殿之中。离开了一段时间,魔法的力量逐渐消散,依格蒙德和他的叔叔现在想必正诧异于为什么石桌上普通的日常水果拼盘会被他们吃出饕餮大餐的美妙感觉。 都是幻觉罢了,甚至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不久之前我还从天花板上的吊灯里用高脚杯接了两盏灯油递给他们。 大梦初醒之时,却得知一直以来放心不下的棘手麻烦已被悄然解决,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使人极度愉悦,眼前领主和他的叔叔也不例外。不过领主的眼光显然比其他人要更长远一些,在听取了我对事情经过的简要说明并浏览了卡赛默的谅解备忘录过后,他又提出了一个进一步的请求。 “**之主的代言人啊,您还能再帮我们一个忙吗?” “说。” “没有人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除了他们。这起盗窃案八成是银血家族暗中所为。”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找出那个家族参与到其中的证据?” “没那个必要!”依格蒙德恶狠狠地说道,“我们只需要报复回去就行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为了部落熊的打赏支持! 关于接下来几个月的更新说明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大家都能看到,现在作者已经由最初的3k党沦落为了1k党。 主要原因就是太忙。现在已经9月中旬,离考研越来越近,除了学习外还要额外负担一份任务,作者的压力蛮大的。 所以就让作者先化身为1k党吧,一直到把瑞驰篇更完。 之后会进入低谷期,本书会变为周刊甚至月刊,一直到考研结束之后,作者才会重新把精力转移回来。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再次重申:本书不会太监,也不会烂尾。(未完待续。。) 最新公告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作者已经考完试了,但现在显然不是码字的时候 至少先等出成绩吧(未完待续。。) 诸君请静待一段时日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目前俗事缠身,但回归已提上日程 三月十五日后会把自己已经确定下来的状况告诉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序章(上)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路途遥遥,长夜漫漫。 “我们还要走多远?” “山谷的迷宫引人入胜,林间的清泉奔泻流淌,春意在古树子嗣的枝头上含苞待放,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听到我充满焦躁的抱怨,山姆若无其事地伸展双臂,旋转着身体健步如飞,似乎想把周围的一切都拥在怀中。但是……环顾四周,头顶阴惨的黑雾遮云蔽月,路边凋敝的枯枝饱受风霜,“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天际!而且夜色这样昏暗,那些见鬼的春意你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轻浮的精灵啊!请压抑住你扑朔迷离的天性,照亮眼前的一切……” 山姆没有理睬我,对着我前方的空气指手画脚,念念有词。没等他说完,我重重一脚便将身前亮起的那团摇曳不定的磷火彻底踩灭。 “别装神弄鬼了,现在还不够阴森吗?” “哎……你就是这样看待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吗?”山姆被迫停下了他的仪式,望着我无奈地笑道,“美存在于每一个角落,但你还缺乏将它们挖掘出来的欲*望。” “太阳还没升起,但我就像是已经走了七天七夜的路一样,”剧烈的疲惫感让我彻底抛锚坐倒在地,“牵匹马来,再不济有只山羊也好,我累了。” …… 浓郁的花香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醒过来的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望向香气袭来的方向。 浑身雪白的骏马迎着玫瑰花瓣的雨点飞奔而来,最终温驯地立在我身前,口中的缰绳则牵在旁边的山姆手中。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他从哪儿搞到了一匹马,还有一套上档次的红色侍应礼服。现在他正将一只手贴在胸前谦卑地鞠躬,另一只手则摆往马鞍的方向。 “我睡了多久?天快亮了吗?” “不,夜晚才刚刚开始。” 我愣愣地骑上马,在山姆的牵引下继续前行。 ----------------------------------------------------- 道路两侧的树木飞快地后退,一路上我们穿越了无数的荒山野岭与石林草地。正当我疑惑于不可思议的前进速度时,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前方的深山中传了过来。 “快到了吗?”我茫然地望向走在马前牵着马缰一路闲庭信步着的山姆。 “快了,快了,”山姆眉开眼笑道,眼里的红光愈来愈盛,仿佛已经穿透浓密的夜色将前方的一切都收于眼底,“你看,宾客们都快等不及了。” 顺着山姆所指的方向,一大群黑色的巨鸦怪叫着从丑陋的树瘤里钻出,密密麻麻朝我们的方向飞来,就快要撞上去了! “当心喽!” 山姆抖动起手中的缰绳,缰绳另一端连着的骏马也跟着山姆的节奏跳跃前进,轻松避过所有巨鸦的飞行路径。察觉到危险已经远离,我将伏在马背上的脑袋抬起,开始观察周围怪诞不经的环境。 腐烂的树根像毒蛇一样从岩地和泥土中探出,收紧成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想要拦住我们的去路,但在山姆炉火纯青的驾驭下,马匹总是能以各种诡异的姿态跨越路上的所有障碍。反倒是那些仓皇逃窜的小动物们在根须的缠绕下乱作一团,最终成为巨鸦们的猎物。 “这些乌鸦想干什么?”我从骏马的一连串机动动作下勉强稳住身形,问向走在前方的山姆。 “盛大的宴会怎能缺少丰富的野味?”山姆的大手一挥,乌鸦们衔着口中的猎物纷纷飞往森林的深处,那儿也是我们正在前往的方向。 “你有没有感受到良辰吉日的喜庆?你有没有听到欲*望与放纵的呻*吟?” 听个鬼!骑在马上是如此颠簸,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旋转,就连静止不动的地面也对我扮起鬼脸,扭曲出一道道山峦和深谷。 “坐稳喽!” 山姆将手中的缰绳向前挥舞出一个半圆,骏马受其影响纵身一跃便跳过了前方深不见底的沟壑。骑在马上的我回头望去,身后不见山姆的踪影。而当我收回视线时,却发现山姆不知何时早已漫步在了我的前方。 奇怪……这一路上翻山越岭纵马狂奔,为什么山姆仅仅依靠步行就能轻松跟上骑马的我? “看啊!”没待我继续细想,山姆突然发出了长长一声惊叹吸引住我的注意力,“烟雾蒸腾,山岚缭绕,这就是梅尔卡女士的庄园,每个人初来这里时都会大吃一惊!梅卡尔女士拄着的是她最珍贵的手杖,即使将它扔进绝壁间的深邃裂隙里,也能喷薄出炽热的火光!火光像一条河流蜿蜒,分出上百条脉络散入幽谷,又在山原的险要处重新汇聚,汇聚成忠诚卫士手中的利剑,向这片大地挥洒着鲜血与火焰!” 顺着山姆的指点,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藏在黑暗森林后沸沸扬扬的气氛,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方。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了给你们举办这次盛大的庆典,梅尔卡女士才把她的宫殿照得金碧辉煌。你能目睹甚至参与到这一盛会当中,真可谓是三生有幸!”山姆夸张地将手贴在耳边做倾听状,同时悄悄对我说,“我已经能听见宾客们在嚷嚷着你的名字啦!” “有吗?” 我尝试静下心来分辨,但耳边除了狂风的呼啸声外,只有前方树林中的劈啪作响。隐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生物,猫头鹰、棕熊、还是豺狼? “庄园的仆从们正在欢迎我们,让我们给予他们热情的回应吧!” 话音刚落,一群身材魁梧的驯鹿从森林的黑暗处涌出,向我们席卷而来。快要接近我们时,它们刹下步伐,仅用两只后腿做支撑,前蹄高高离地似乎想做出鼓掌的样子。 “抓紧喽!” 山姆松开紧握缰绳的手,胯下的骏马立刻失去了控制,一路横冲直撞狂奔起来。看到脱缰的野马将这群直立的驯鹿撞得东倒西歪互相倾轧,身后的山姆被逗得哈哈大笑。 穿过了最后的一片森林,视野中不再有任何遮挡,整个庆典的全貌通通呈现在我面前。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为了部落熊、明烨or冥夜、aaaa事实上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另外:读者如果要投评价票的话,请给五星好不好,四星看起来实在很囧啊…… 半夜回来时发现楼下有张通告:明天线路改造停水停电。所以明天彻底没法码字,只能上自习去了,停更一天不好意思啦。 序章(下)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祭台之上传出一股剧烈的能量波动,腐朽女士将她的触觉伸进了这个世界。腐朽女士独有的气息在祭台周边产生、弥散、蔓延,最终布满了整座大厅,我被完完全全笼罩在腐朽女士的怀抱之下。 “呵呵,很有‘诚意’的祭品。” 暗红色的鲜血从祭台漫至地面,一个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女声在空旷的大《上古卷轴天际之子》序章(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来时的骑行已让它不堪重负,载着我们逃出生天则耗尽了它所剩无几的体力,可怜的山羊最终七窍流血倒地猝死。 安全倒是暂时安全了,可是想到昨日那一幕恐怖的血腥场景,心中仍有后怕。现在只想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远远的,尽快回到心爱的雪漫城去。 “喂,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小女孩面色不善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 小女孩厌恶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我。 “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问你话你就给我老实回答!”急于了解现状的我不耐烦地向她吼叫。 “啊呜……你这个大坏蛋大变态……”小女孩被我的凶恶口气吓坏了,她眼泪汪汪瞪着我控诉起我的暴行,“你昨夜居然想强奸我!我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可恶,居然被她说教了……无言以对的我不得不羞愤地涨红了脸。 “算了。别哭了,已经没事儿了。我会把你送回家的。” “可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的父母,还有整个小镇的居民,全都被吃掉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他们把我掳走,还强迫我做你的新娘!都是你害的!” 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悲痛欲绝,直看得我心中内疚不已,仿佛真的是我害得她家破人亡一样。 拜托,我也是受害者好吗?本来在酒馆里开开心心地喝着酒规划着美好的前程,结果一不留神被歹人诱骗到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心救人不被当成恩人来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安上个变态恋童癖的名头,我又该跟谁诉苦去? 然而眼前除了小女孩和一只缺胳膊少腿的烤山羊外并没有其他的可用诉苦对象。罢了,跟这俩位比起来,我的遭遇好像一点也不凄惨。 “对不起……”我蹲下身子安慰起哭泣的小女孩,“别难过了,我会保护你的,那些恶棍再也不会伤害到你了。” “保护我?”听了我的保证,小女孩止住了抽泣,只是她没有如我期望的那样破涕为笑,而是紧咬嘴唇用不信任的眼光警惕地盯着我,“你明明和它们是一伙的!” …… “好吧,也许我在无意之中成为了恶行的推手,但你别指望我会对你的遭遇负责。” 小女孩依旧对我抱有敌意,我不大可能在短时间内仅凭三言两语就改变她对我的固有看法。不用再为自己做徒劳的辩解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打算吧。 “我刚刚把你从魔窟中拯救出来,但你还没有脱离危险。接下来你是想让我把你丢在这儿弃你而去,还是想让我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希望是后者,那就好好配合我,告诉我这儿是什么地方,以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其实并不希望带着一个记恨着我的拖油瓶上路,但我更不可能无情地把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女孩扔在危机四伏的荒郊野外等死——更何况她沦落到这样的处境似乎和我也有一定关系。总之不管她怎样回应我,我最终都会把她安置在一个友善的环境中。 “我叫弗洛特拉。这里是瑞驰。”令人满意的是,小女孩选择了妥协,尽管从她无精打采的语气来看有些不情不愿。 “很好,弗洛特拉,这才是懂事的乖孩子该有的态度……等等?瑞驰?你说的瑞驰是指天际省最西陲,紧挨着高岩省与落锤省的那块领地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看到我的眉毛拧作一团,弗洛特拉露出奇怪的神情。 “把今天的详细日期告诉我。” “第四纪元二零一年霜落月十三日。” “十三日?十三日!”无法接受这一切的我对着弗洛特拉吐槽模式全开,“开什么玩笑?我十二日还在雪漫城里参加葬礼,怎么过了一晚上人就出现在了瑞驰?我就是马不停蹄朝这边赶起码也要花上三天三夜,更何况载我过来的还是一只山羊,骑着这种货色跑一整夜怕是连雪漫大平原都出不去……” 弗洛特拉用冷淡的语气地打断了我的抱怨,“引导你前来的是一位迪德拉君王。” “山姆·圭文那个王八蛋?你说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位迪德拉君王?” 弗洛特拉平静地点点头,“你说的可能是他的化名。他真正的名字是桑吉恩,纵欲与狂欢之神。” 桑吉恩……冷静下来的我开始思考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好吧,情况不算太坏,至少在马斯克列给我的名单里,这位迪德拉君王并没有收到纯粹的负面评价。只是…… “弗洛特拉,”我对眼前的小女孩起了疑心,“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真的只有十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我知道的不只是这些,”弗洛特拉伸出小手挽起了我的衣袖,“你看!” 顺着她指尖的朝向,我发现自己手臂上的树形纹身异于往常——树冠上何时冒出了一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桑吉恩在这棵树苗上嫁接了一株玫瑰。” “他要干吗?”我将纹有枯黄色树苗的右臂抬至眼前,用左手划拉着花蕾细致地观察,“如果是想汲取树苗的营养供给玫瑰开放所需,那他可就失算了。” “所以才会有那个仪式……”说到昨夜难以启齿的情景,弗洛特拉俏脸微红,声如细丝,“如果仪式没有中断,玫瑰现在已经绽放。” “那为什么出现在仪式上的会是你?还有,我刚才问你的三个问题,你一个都没有回答。” “我是迪贝拉女神选定的下一任预言家。” …… 我将年幼的弗洛特拉背在背上,在她的指点下朝着瑞驰领首府马卡斯城的方向走去。虽然很想直接回到雪漫,但我至少要先搞到一匹能够长途跋涉的马和一份详细的地图才行。 “迪贝拉是美之圣灵,是艺术家、诗人、还有那些寻找生命乐趣者的庇护女神。作为迪贝拉的预言师,我拥有与女神交流沟通的能力。” “哦?迪贝拉没告诉你接下来会经历一场劫难?” “女神无法与信徒直接交谈,但她可以将自己的想法与喜好通过梦境向我暗示或呈现。” “那你梦到了什么?” “一群发狂的鹿角怪追着我撕咬,情急之下我爬上了一棵大树。” “一个小女孩都能爬上树,我不信那群鹿角怪就只能站在下面干看着。后来呢?你从树上摘苹果往下扔,把它们赶走了?” “大树背着我跑掉了。” 可以,这很魔幻…… “既然马卡斯城里有迪贝拉的神庙,而你又是迪贝拉的预言师,那我就把你送到神庙去吧。” “我不想待在那儿。” 大概是因为神庙的清冷气氛与严格戒律通常与小孩子的活泼天性不相容,身为迪贝拉的下一任预言家,弗洛特拉似乎对迪贝拉的神庙怀有抵触情绪。然而除了神庙她还能去哪儿?弗洛特拉的亲人已经死光了,我可没工夫挨家挨户敲门打听谁愿意领养孩子,更没功夫实地考证领养她的家庭会不会冷落虐待甚至变卖她,我只知道神庙里的神职人员必然会把所谓的“预言家”当成宝贝供着,对她而言那里至少是一个最不坏的去处。 “我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当然,在我把你安置到神庙之后,我认为我的义务就尽到了,接下来你想去哪儿都随你的便。” “哼,那你就等着瞧吧。” 第二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带着重伤初愈的弗洛特拉一同离开了腐朽女士的神殿,按着神谕的指引,步入荒野之中朝向北方行进。() 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悄悄走掉有些不负责任,但这是我如今能做的最好选择。我突然想起一个源自家乡的段子,问:如果女朋友删除了你的魔兽世界账号,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报复她?答:没有亲手杀掉她说明我还爱她。 我和艾欧拉纯粹是萍水相逢,一路上跋山涉水晓行夜宿,还没来得及建立起足够亲密的关系。如今她邀请来的信徒被我残忍地悉数杀死,尸体也被我无礼地摆上腐朽女士的祭台,这些行为的恶劣程度跟删除游戏账号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没把我的尸体肢解成三百六十五块吃上一整年就说明她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不知道当她回到腐朽女士的神殿看到那批死于我手法之下的尸体后又会作何反应。大发雷霆?毫无疑问这只是最基本的情形;自杀谢罪?人都是我杀的,她又何罪之有;找我寻仇?呃,所以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开溜了。 好在艾欧拉已经被腐朽女士预定为打理神殿的祭司,她对我的仇恨并非无法消解。还是不要操心关于艾欧拉的事情了,我只需要按照腐朽女士的神谕行事,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你会和娜米拉搭上关系?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察觉到身旁有迪德拉君王的气息,差点就把我的心脏从嗓门里吓出来!比上次在桑吉恩的宴会上还要害怕,那可是腐朽女士。我会被当成点心吃掉!” 虽然我们离开神殿后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可惊魂未定的弗洛特拉仍然后怕不已。如今没有了腐朽女士“虎视眈眈”的目光。弗洛特拉将积压在心底的恐惧一股脑地对我彻底倾倒出来。 “不用害怕,没人能把你吃掉。我现在是腐朽女士的代言人。。” “啊?”听到我确认了与腐朽女士的关系,弗洛特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你身上不是已经有了吉娜莱丝和桑吉恩的印记吗?为什么她也要插一脚进来?” “至于她为什么会看中我啊……唔,原因很多。” 首先,记得腐朽女士曾经说过,“我们之间也会有私下的往来,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知道我龙裔身份的迪德拉君王应该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低语女士,如果不通过龙裔作为中介,安德拉性质的龙魂无法转存到迪德拉性质的乌木刃中去;另一个是**之主。如今乌木刃就在他的手上,刃中的奥秘他没理由看不出来。 再者,“你很用心,这些天你的四处奔波我都看在眼里”。我可是全心全意地在为腐朽女士物色祭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还好,虚惊一场罢了。 然后,我的龙裔身份。从腐朽女士的理念得出。她对这个世界上一切不朽的事物都格外地看不顺眼--连诺德人制一具干尸都要派出信徒种蘑菇捣乱。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于不朽的生物,巨龙无疑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拥有彻底杀死巨龙能力的龙裔,必将理所当然地得到她的青睐。 最后。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我对她的理念表示出了理解与认同。以奈恩世界的认知水平,离生物这门学科的建立恐怕遥遥无期。生态系统的原理肯定也无人知晓,没有人会从纵观全局的高大上视角看待食尸行为。一个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就这样一不小心成为了奈恩世界第一个能够真正理解并认同腐朽女士理念的人。 “哎,说来话长。总之就是知己难寻。”不再纠结于这方面,我接下来将未来的计划透漏给了弗洛特拉,“为了报答她救治你的恩情,我得按她的要求去一趟北边,你可能得晚点才能前往马卡斯的迪贝拉神庙。” “没有关系的,”弗洛特拉笑了,“我相信跟在你身边不比呆在神庙里差!” …… “离开我的神庙,沿着北方一直前行,加入你看到的第一支队伍。接下来顺其自然,事情会按照合适的路径发展,艾欧拉就不需要你继续操心了。” 以上就是神谕的原文。 腐朽女士究竟是要我做些什么?她没有给出具体的说明。如果非要从这段神谕中提炼出关键词,那一定是“北方”和“队伍”。 北方?有多北?瑞驰领地的北部?更北边的哈芬加尔领地?沿着古代诺德人的足迹向北渡海前往阿特莫拉大陆?管它的,相信腐朽女士没那么无聊,走着瞧吧。 队伍?瑞驰境内能有什么样的队伍?马卡斯城的军团?梭莫的执法小队?做买卖的商旅?饥肠辘辘的流民?还是…… 空气在反常地流动,似乎有激波即将掠向我的面部。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将头微微后仰。一只骨箭从我面前划过,没入身旁的树干中,嗡嗡的声音在我耳边振荡,将我从诧异中唤醒,立刻开始了自救行动。 “弗洛特拉,赶紧把行囊里的弃誓者帽子取出来给我!”三言两语叮嘱完弗洛特拉后,我又将嗓门放开,转而朝着袭击者的方向大声吼叫,“住手!自己人!!!” 果然,在瑞驰的荒郊野外,能做出袭击行为的只有一个群体。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散及密,弃誓者们从数百米开外围了上来,检视起闯入他们警戒区域的陌生人。 皱巴巴的鹿角皮帽被我草草地戴在头上,受伤的左手用亚麻布吊着悬挂在腰间,右手则高高举过头顶卖力挥舞,试图获取他们的信任。“住手,自己人。我也是一名弃誓者!” 领头的弃誓者看上去不太好糊弄,他对我的身份发出了质疑。“我看你是假冒的弃誓者吧?我们向来都是帽不离头的!” 这帽子丑得要死,还耷拉着两根碍事的鹿角,逢年过节喜庆的时候戴着也就罢了,日常生活里走一路戴一路我可受不了。 “绝对是真的,如假包换……” 可是这样干说是毫无意义的,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身份,我模仿起乌鸦鬼婆的腔调和动作开始嚷嚷,“荆棘之心,蛮荒之骨。活生生的弃誓者,从死亡的长眠中苏醒过来吧!” 目睹了我突发奇想的角色扮演戏码,弃誓者头领对我的自辩顿时信了八成,他不再关注我,而是将目光转向我身后没有鹿角皮帽可戴的弗洛特拉。 “好吧,我相信外人不会知晓这套祷辞。可为什么会有一个诺德蛮子跟着你?” “噢,是这样的,我刚刚从诺德蛮子那儿拐骗到一个小女孩,准备在将来觐见迈德纳奇国王的时候将她作为礼物献上。你应该可以理解。在诺德蛮子那儿行骗我肯定得把帽子摘下来,”我用右手将头上的鹿角皮帽扶正并补充道,“--只是后来我忘记将帽子戴回去了。” 我的回答终于将弃誓者头领对我俩身份的疑虑彻底打消,他不再质疑我们的身份。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方面。 “你刚才提到了迈德纳奇国王?” “怎么了?”看到弃誓者头领惊喜的神情,我有些不明所以。 弃誓者头领大笑,示意手下将武器收回。走到我面前搂住了我的肩膀,“正好。我们也是要去投奔迈德纳奇国王!” …… 在这一小股弃誓者的引路下,我与他们的大部队成功汇合。森林中视野有限。我没法统计出具体的人数规模,只能看见成群的驯鹿拉着板车,驮着妇孺,浩浩荡荡,川流不息。 在物资丰富的天际,有潜在驯服价值的物种数不胜数,但驯养鹿的似乎只有弃誓者一家。 原因很简单,牛羊马很早就被人类驯化,它们足以高效地为人类提供衣食住行方面的必要物资,这导致牛羊马挤占了人类社会中大型家畜的生态位,对鹿的驯化也就失去了必要性和紧迫性。 而由于历史遗留问题,弃誓者与天际的诺德人水火不容,无家可归的他们不得不白手起家,重新建立一套有着自己特色的文明。在牛羊马均被诺德人垄断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驯化鹿类。 弗洛特拉骑在了一头年幼的驯鹿背上,好奇而又小心地摩挲着玲珑的鹿角,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兴奋不已。我也是第一次与鹿群发生亲密的接触,不过我的兴致就没有弗洛特拉那样高了。 因为我意识到,腐朽女士的神谕正在生效,眼前便是我遇见的第一支队伍,而我现在已经加入了他们。他们的目的是投奔迈德纳奇,也就是说我也要跟迈德纳奇再度见面了。腐朽女士为什么要让我到迈德纳奇那里去? 无从推演,一切只能等到水落石出之后才会明白。迈德纳奇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看在吉娜莱丝女神的面子上,我在他那儿肯定不会有任何风险。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去找迈德纳奇?” “二十多年前我们曾经听命于迈德纳奇,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夺回了马卡斯,不过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听说迈德纳奇的使者来到了这里,并带来了迈德纳奇还活着的消息,所以我们决定去投奔他,共商弃誓者的大业!” 呃,弃誓者们开始了整合,这意味着瑞驰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上帝不naocan的大笔打赏!感谢书友衣白龙、痞子小邱的宝贵月票! 新书上架伊始,跪求月票订阅支持! 第三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带着重伤初愈的弗洛特拉一同离开了腐朽女士的神殿,按着神谕的指引,步入荒野之中朝向北方行进。. 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悄悄走掉有些不负责任,但这是我如今能做的最好选择。我突然想起一个源自家乡的段子,问:如果女朋友删除了你的魔兽世界账号,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报复她?答:没有亲手杀掉她说明我还爱她。 我和艾欧拉纯粹是萍水相逢,一路上跋山涉水晓行夜宿,还没来得及建立起足够亲密的关系。如今她邀请来的信徒被我残忍地悉数杀死,尸体也被我无礼地摆上腐朽女士的祭台,这些行为的恶劣程度跟删除游戏账号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没把我的尸体肢解成三百六十五块吃上一整年就说明她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不知道当她回到腐朽女士的神殿看到那批死于我手法之下的尸体后又会作何反应。大发雷霆?毫无疑问这只是最基本的情形;自杀谢罪?人都是我杀的,她又何罪之有;找我寻仇?呃,所以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开溜了。 好在艾欧拉已经被腐朽女士预定为打理神殿的祭司,她对我的仇恨并非无法消解。还是不要艹心关于艾欧拉的事情了,我只需要按照腐朽女士的神谕行事,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你会和娜米拉搭上关系?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察觉到身旁有迪德拉君王的气息,差点就把我的心脏从嗓门里吓出来!比上次在桑吉恩的宴会上还要害怕,那可是腐朽女士,我会被当成点心吃掉!” 虽然我们离开神殿后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可惊魂未定的弗洛特拉仍然后怕不已。如今没有了腐朽女士“虎视眈眈”的目光,弗洛特拉将积压在心底的恐惧一股脑地对我彻底倾倒出来。 “不用害怕,没人能把你吃掉,我现在是腐朽女士的代言人。。” “啊?”听到我确认了与腐朽女士的关系,弗洛特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你身上不是已经有了吉娜莱丝和桑吉恩的印记吗?为什么她也要插一脚进来?” “至于她为什么会看中我啊……唔,原因很多。” 首先,记得腐朽女士曾经说过,“我们之间也会有私下的往来,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知道我龙裔身份的迪德拉君王应该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低语女士,如果不通过龙裔作为中介,安德拉姓质的龙魂无法转存到迪德拉姓质的乌木刃中去;另一个是**之主,如今乌木刃就在他的手上,刃中的奥秘他没理由看不出来。 再者,“你很用心,这些天你的四处奔波我都看在眼里”。我可是全心全意地在为腐朽女士物色祭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还好,虚惊一场罢了。 然后,我的龙裔身份。从腐朽女士的理念得出,她对这个世界上一切不朽的事物都格外地看不顺眼--连诺德人制一具干尸都要派出信徒种蘑菇捣乱。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于不朽的生物,巨龙无疑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拥有彻底杀死巨龙能力的龙裔,必将理所当然地得到她的青睐。 最后,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我对她的理念表示出了理解与认同。以奈恩世界的认知水平,离生物这门学科的建立恐怕遥遥无期,生态系统的原理肯定也无人知晓,没有人会从纵观全局的高大上视角看待食尸行为。一个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就这样一不小心成为了奈恩世界第一个能够真正理解并认同腐朽女士理念的人。 “哎,说来话长,总之就是知己难寻。”不再纠结于这方面,我接下来将未来的计划透漏给了弗洛特拉,“为了报答她救治你的恩情,我得按她的要求去一趟北边,你可能得晚点才能前往马卡斯的迪贝拉神庙。” “没有关系的,”弗洛特拉笑了,“我相信跟在你身边不比呆在神庙里差!” …… “离开我的神庙,沿着北方一直前行,加入你看到的第一支队伍。接下来顺其自然,事情会按照合适的路径发展,艾欧拉就不需要你继续艹心了。” 以上就是神谕的原文。 腐朽女士究竟是要我做些什么?她没有给出具体的说明。如果非要从这段神谕中提炼出关键词,那一定是“北方”和“队伍”。 北方?有多北?瑞驰领地的北部?更北边的哈芬加尔领地?沿着古代诺德人的足迹向北渡海前往阿特莫拉大陆?管它的,相信腐朽女士没那么无聊,走着瞧吧。 队伍?瑞驰境内能有什么样的队伍?马卡斯城的军团?梭莫的执法小队?做买卖的商旅?饥肠辘辘的流民?还是…… 空气在反常地流动,似乎有激波即将掠向我的面部。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将头微微后仰。一只骨箭从我面前划过,没入身旁的树干中,嗡嗡的声音在我耳边振荡,将我从诧异中唤醒,立刻开始了自救行动。 “弗洛特拉,赶紧把行囊里的弃誓者帽子取出来给我!”三言两语叮嘱完弗洛特拉后,我又将嗓门放开,转而朝着袭击者的方向大声吼叫,“住手!自己人!!!” 果然,在瑞驰的荒郊野外,能做出袭击行为的只有一个群体。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散及密,弃誓者们从数百米开外围了上来,检视起闯入他们警戒区域的陌生人。 皱巴巴的鹿角皮帽被我草草地戴在头上,受伤的左手用亚麻布吊着悬挂在腰间,右手则高高举过头顶卖力挥舞,试图获取他们的信任,“住手,自己人,我也是一名弃誓者!” 领头的弃誓者看上去不太好糊弄,他对我的身份发出了质疑,“我看你是假冒的弃誓者吧?我们向来都是帽不离头的!” 这帽子丑得要死,还耷拉着两根碍事的鹿角,逢年过节喜庆的时候戴着也就罢了,曰常生活里走一路戴一路我可受不了。 “绝对是真的,如假包换……” 可是这样干说是毫无意义的,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身份,我模仿起乌鸦鬼婆的腔调和动作开始嚷嚷,“荆棘之心,蛮荒之骨,活生生的弃誓者,从死亡的长眠中苏醒过来吧!” 目睹了我突发奇想的角色扮演戏码,弃誓者头领对我的自辩顿时信了八成,他不再关注我,而是将目光转向我身后没有鹿角皮帽可戴的弗洛特拉。 “好吧,我相信外人不会知晓这套祷辞。可为什么会有一个诺德蛮子跟着你?” “噢,是这样的,我刚刚从诺德蛮子那儿拐骗到一个小女孩,准备在将来觐见迈德纳奇国王的时候将她作为礼物献上。你应该可以理解,在诺德蛮子那儿行骗我肯定得把帽子摘下来,”我用右手将头上的鹿角皮帽扶正并补充道,“--只是后来我忘记将帽子戴回去了。” 我的回答终于将弃誓者头领对我俩身份的疑虑彻底打消,他不再质疑我们的身份,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方面。 “你刚才提到了迈德纳奇国王?” “怎么了?”看到弃誓者头领惊喜的神情,我有些不明所以。 弃誓者头领大笑,示意手下将武器收回,走到我面前搂住了我的肩膀,“正好,我们也是要去投奔迈德纳奇国王!” …… 在这一小股弃誓者的引路下,我与他们的大部队成功汇合。森林中视野有限,我没法统计出具体的人数规模,只能看见成群的驯鹿拉着板车,驮着妇孺,浩浩荡荡,川流不息。 在物资丰富的天际,有潜在驯服价值的物种数不胜数,但驯养鹿的似乎只有弃誓者一家。 原因很简单,牛羊马很早就被人类驯化,它们足以高效地为人类提供衣食住行方面的必要物资,这导致牛羊马挤占了人类社会中大型家畜的生态位,对鹿的驯化也就失去了必要姓和紧迫姓。 而由于历史遗留问题,弃誓者与天际的诺德人水火不容,无家可归的他们不得不白手起家,重新建立一套有着自己特色的文明。在牛羊马均被诺德人垄断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驯化鹿类。 弗洛特拉骑在了一头年幼的驯鹿背上,好奇而又小心地摩挲着玲珑的鹿角,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兴奋不已。我也是第一次与鹿群发生亲密的接触,不过我的兴致就没有弗洛特拉那样高了。 因为我意识到,腐朽女士的神谕正在生效,眼前便是我遇见的第一支队伍,而我现在已经加入了他们。他们的目的是投奔迈德纳奇,也就是说我也要跟迈德纳奇再度见面了。腐朽女士为什么要让我到迈德纳奇那里去? 无从推演,一切只能等到水落石出之后才会明白。迈德纳奇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看在吉娜莱丝女神的面子上,我在他那儿肯定不会有任何风险。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去找迈德纳奇?” “二十多年前我们曾经听命于迈德纳奇,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夺回了马卡斯,不过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听说迈德纳奇的使者来到了这里,并带来了迈德纳奇还活着的消息,所以我们决定去投奔他,共商弃誓者的大业!” 呃,弃誓者们开始了整合,这意味着瑞驰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弃誓者是瑞驰境内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一股黑道势力,理论上行进在荒山野岭之中没有人会想不开去找他们的麻烦,我们的行程将会十分安稳。可是数目庞大的辎重在崎岖的山间小道上中转运输却有着巨大的不便,照这么耽搁下去,到达国王迈德纳奇的根据地至少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经过一番权衡,他们觉得在路途上少花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万一投奔晚了他们的部落可能会受到迈德纳奇的轻视。于是,弃誓者绵延不绝的车队最终走出了深山老林,毫无顾忌地开上了路面平整的主干道。 “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走在他们的大道上,诺德人会不会出动军队围剿我们?”我向弃誓者的头目表明了我的担忧。 “从来都是我们在大道上围剿他们!给诺德蛮子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反过来!” 弃誓者头目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自负,他不认为一直龟缩在城市与村庄中被动防御的领地士兵会集结开过来找他们的茬儿。 也是,多亏了弃誓者们几个纪元以来从未休止过的兴风作浪,诺德人虽然兵强马壮势不可挡,但面对一帮以搞破坏为最终目的的游击队员,也只能如大炮打蚊子束手无策,独善其身已是最佳的现状。 但弃誓者头目信誓旦旦的高调保证并没有让我放下担忧,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萦绕。为了保险起见,我从鹿群中挑选了一头更加强壮矫健的驯鹿骑上,并把弗洛特拉从那头令她恋恋不舍的可爱小鹿背上接了过来。 …… 一路上消耗在侦测法术上的魔力没有白费。我策鹿行到弃誓者头目的身边与他保持并驾齐驱,并将我刚刚的所见所闻报告给他。 “头儿。前面有情况。” “是啊,我也看到了。有一头驯鹿在天上飞,真是奇怪。”弃誓者头目看到是我,不以为然地卖了个萌。 呵呵,圣诞老人横空出世那可是天降祥瑞,只不过出现在我视界中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眼前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有一大批全副武装的不明身份人员正在从我们的侧面围上来。” “哈?”弃誓者头目被我的情报惊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又放松地吁了口气,“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但你也不要危言耸听。在瑞驰境内有谁敢跟我们过不去?我们没去主动找麻烦,那帮诺德蛮子就该谢天谢地了!” “对方不是诺德人的军队,”我努力调整远视术的焦距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晰一些,“……对方应该是另一群弃誓者,如果他们头上那两根玩意儿是货真价值的鹿角的话。” “噢,原来是自己人。”听了我更加详细的汇报,弃誓者头目反倒将疑虑彻底打消掉,“他们肯定是埋伏在这儿准备伏击过往的商旅。为了节省巨额的保护费开支,总有一些目光短浅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会主动给我们送上大礼。” “我想你应该重视一下。事情没这么简单,”我耐心地将对方敏感的动向继续汇报给弃誓者头目,“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收拢包围圈了,我们就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真的没问题吗?” 弃誓者头领毫不在意地对我挥挥手,“不要瞎操心,瑞驰的弃誓者都是一家人。等他们靠近认出我们的身份之后。他们就会友好地离开,说不定今晚我们还会宰上几十头鹿开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弃誓者头目坚信对方没有恶意。那我也只能继续观察起对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他的看法虽然有些盲目,但也有着几分道理--在我的印象当中。瑞驰的弃誓者确实是铁板一块,还未开过互为敌对自相残杀的先河。 然而接下来事情却没有朝着弃誓者头目预测的方向发展,随着对方的包围圈逐渐收拢,对方的身影也正式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内。 我们能够认出他们的衣着打扮与外貌特征,同样的,他们肯定也能清晰地认出我们。可对方此时不但没有放下敌意,反倒做出了更多具有威胁性的后续动作。从排兵布阵来看,对方打算将我们拉成一条长线的车队拦腰断为几截,分割包围,然后鲸吞或是蚕食。 威胁迫近,平静祥和的鹿群也出现了受惊的迹象。弃誓者们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太对劲,大家开始自发地安抚鹿群不让队伍变得散乱,同时纷纷派人过来请示弃誓者头目,接下来该怎么做打算。 “镇定!镇定!”弃誓者头目压下了众人的疑虑,他要求队伍保持现状,同时派出一名使者前去与来意不明的另一拨弃誓者展开交涉。 “现在交涉只是浪费最佳的行动时机!他们就是冲着我们过来的!这么近了,他们肯定早就认出了我们的身份!” “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弃誓者了,弃誓者之间可不像诺德蛮子那般勾心斗角。” 弃誓者头目对我的语气表示出了不满。不过他虽然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眼前的状况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生出了些许疑心,“唔……他们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不成?” 在利益面前一切约定俗成都是笑话。以前没发生过不一定代表以后不会发生,我们的车队运载着大量的物资,要是有人将其劫去那真是能少奋斗二十年,换做是我我也没有理由放过眼前这一大块肥肉。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给了弃誓者头目。听了我的见解,弃誓者头目的情绪开始变得十分焦虑,但他仍然拒绝做出有效的行动。 “先等使者的消息吧。” 弃誓者头目给出了一个看似稳妥的回应。 …… 我们的车队逐渐放缓了速度,与走在前方的使者拉开了远远一截。而使者与对方的包围圈已经近在咫尺,他润润嗓门,将自己的来意朝着对方阵营大声喊出。 “我们是打南边过来的弃誓者,借过贵境,还请……” 喊话声戛然而止,一支鹿骨箭贯穿了使者的咽喉,让他还没来得及讲完话就彻底闭上了嘴巴。察觉到背上的乘骑者突然坠下,惊慌失措的驯鹿扭头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便同样死于由同类骨骼制成的箭矢下。 突发的状况令我方阵营大惊失色,慌成一团。双方同为弃誓者,不仅无冤无仇,还有着同胞之谊,如今竟连交流的机会也不愿给,这是赶净杀绝的节奏啊!不管弃誓者头目还抱着怎样的侥幸,眼前的一切足以让他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索对策。面对杀意已决的敌人,我们该做出如何的应对?对方阵型已成,抢占了先机,我们已经处于了天然的劣势。加之我们的人马更偏向于辎重队的性质,老弱妇孺皆在其中,战力参差不齐,与蓄谋而来的对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更糟糕的是,连日的赶路使我们人困马乏,面对以逸待劳的精锐敌军,我们难有还手之力。 弃誓者头目还在犹豫不决,但他此时犹豫的已经不再是“对方是敌是友”的问题了。 他不想逃跑,这里有着他们部落积累多年才攒下的家底,一旦拱手相让,他们将一无所有。但他肯定也明白,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连惨胜都是奢望。 眼见弃誓者头目还没拿出一个主意,我用手抓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摇晃,大声地向他催促,“还在想什么?突围啊!能走多少是多少!” “突围!能走多少是多少!” 我的吼叫让弃誓者头目惊醒过来,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原封不动地将我刚刚对他喊出的内容高声传达给了众人。围拢在他身边急切等待着的手下立刻前后奔走相告起来,将命令传递向迁徙队伍的每一个角落。 队伍绵延不绝,弃誓者似乎也没有想过设计一道旗语什么的,想赶在局势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把命令完全彻底地传达给每个人手里,难度颇大。 所以,没时间等待其他的分队做好突围准备,我们率先开始了行动。装载着物资的笨重货车被不舍却又果断地丢弃,拉车的驯鹿也被解下了束缚。身边的众人都已握起武器,骑在驯鹿身上,列出了楔形的冲锋阵型,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往哪边突围?” 同胞的背叛,基业也将毁于一旦,弃誓者头领的目光既愤怒又迷茫,他决定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该死的敌人身上。此时的他已经难以冷静地思考,决定权被交于我手。 我垫脚站在抛锚的板车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后回到了驯鹿的背上。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前方的道路必然被设下了各类陷阱,这份惊喜可不是穷途末路的我们能够吃得消的。而从对方现在的人手布置来看,对方已经洞察了我们车队的薄弱之处,侧面切入将是他们的主攻方向,我们理应避其锋芒。 于是我将手指指向了我们的侧前方。(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上帝不naocan的打赏!感谢书友贯看秋月春风的打赏与五星评价票!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u 第五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从来没有在实战层面上受过系统的教育,如果不是通过一些历史文学读物和相关电子游戏从侧面有所了解,我可能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一窍不通。即便如此,引领前进方向的重任还是落在了我的肩上,除了弃誓者头目已经难以冷静思考的原因外,还因为猎手的双眸与魔法的加持可以让我看得比他们更加清晰更加深远。 “突围!!!” 朝着我的指向,驯鹿在骑手们的驾驭下从徐步行进转为快步行进,速度稳健地提升,最终进入放手狂奔的状态。 与我同行的弃誓者们充其量只是一群彪悍的乡巴佬,肯定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甚至他们压根儿就没正正经经地经历过一场骑兵实战。队伍才刚进入移动状态一小会儿,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十几名骑手还算齐整,可身后一票人的阵型已经开始变得混乱不堪,队伍末端简直就像一盘散沙一般。楔形队列被活活扭曲拉伸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 好吧,这群莽夫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贵公子,能力方面不会有太大的缺陷,只是小打小闹惯了没法适应大场面而已。只要前排稳住不乱,后面的骑手自然会慢慢进入战斗状态。 在其他分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我们果断而迅速的动作立即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敌人马上派出了弓箭手,向我们的突击队列展开射击。 众人以突围为目的,纷纷轻装上阵(准确来说弃誓者根本没有批量制造重装的技术条件)。除了手中必要的武器和一身弃誓者风格的皮质着装外再无他物。这导致我们的队伍面对敌人来自侧面的远射毫无抵御之力。 弃誓者本就是出身山野的莽汉,其中不乏精于弓术的猎人,之前被射穿咽喉的使者便充分说明了这点。 不过让人庆幸的是,对方为了布置出一个能将迁徙车队一网打尽的包围圈,弓箭手的密度被沿着包围圈和敌人的主攻方向大幅度地分散平摊,这使得敌阵当中能够动用在我们身上的人手较为有限。再加上对方面对的是快速移动的目标,许多草草射出的箭矢与其说是尽力瞄准而发,不如说是完全瞎碰运气。 于是,在一波乏善可陈的稀疏箭雨过后,我方约由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只损失了十几条人命。 对方的战术素养也不过如此。虽然我们是业余的骑兵。但对方也是业余的弓手。这一番看似凶险激烈的攻防之下,体现出的却是菜鸡互啄般的实质。 我方的骑手队列在硬顶了这一波箭雨后,几乎没人因为被射中要害当场毙命。减员大都是因为骑术不精与心理素质过差--突如其来的受伤或是受惊让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对坐骑的掌控,从驯鹿背上摔到了地下。 这一摔可不得了。对方弓手本就对射击快速移动的目标感到力不从心。现在有人从坐骑上跌落。落地的冲击让他们短时间内丧失了一切行动力,这使倒在地上的他们立刻成为了众矢之的。敌方弓手贪图于眼前轻而易举便能斩获的战果,放弃了奔驰在前方的那群难以命中的驯鹿骑手。不约而同地将射击的方向指在了地上的活靶子身上,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彻底射为筛子。 至于我们,则趁着掉队者仍在吸引敌方的主要火力,将队列开进了密林之中。茂密的树木为我们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所,在树木的遮掩下,弓箭手再也无法从远处威胁到我们。 ……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骑兵入林无疑是将己方在冲击力和机动力上的优势彻底摒弃,这么做等同于自寻死路。可事实上,我们胯下乘骑的不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传统马匹,而是在从山林中走出来的驯鹿。如今驯鹿载着我们重回山林,反倒是如鱼得水起来。 就在这里,我们也将与对方的包围阵线短兵相接。 步兵对付骑兵冲锋,主要是靠密集的阵形将对方冲锋的势头强行逼停,迫使骑兵失速从而彻底沦为有马的步兵。对方的包围圈还没有收拢到十分紧密的程度,阵型相对来说较为松散,我们骑在坐骑上的优势显而易见,毋庸置疑。 经过刚刚那阵箭雨的洗礼,绝大部分技术过于低劣粗糙的骑手没能挺过考验活着来到这里,技术尚可但缺乏经验的骑手则在生死的演练中渐渐地进入了状态。在短暂的休整过后,我方的战斗力已是锋芒毕露。 当然,这也是因为敌人正式出现在了他们兵刃所能触及之处。他们的情绪低落,他们的同胞和财富被遗弃在了凶险的战场当中,无力保护;他们也饱含着愤怒,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将怒火倾泻在那帮伏击他们的背叛者身上。 怒不可遏的弃誓者头目发出了悲愤的吼叫声,受惊的鸟儿群起而动,在森林上空四处盘旋,揭起了反攻的序幕。 战意澎湃的驯鹿骑手们如猛虎入林般势不可挡。聚集在弃誓者头目身旁的都是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赤手空拳便已勇猛无匹,如今有了坐骑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敌人在我们的冲杀下很快溃不成军,土崩瓦解。 “不要恋战!敌军人多势众,此时趁他们还没有聚集起优势兵力,我们应当尽快突围!报仇雪恨来日方长!” 看到驯鹿骑手们对溃败的敌人展开起疯狂的杀戮报复,唯恐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阵型即将顺势分崩离析,我立刻向弃誓者的头目发出了警示。 “弟兄们!杀够了就撤!迈德纳奇国王会帮我们报仇的!” 弃誓者头目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现在他的手里只剩下这最后一点宝贵的资源,已经输不起了。万一手下杀红了眼,想重新把他们整编回来恐怕要花上不少功夫,而那时候敌人恐怕已经重整好旗鼓。 在弃誓者头目的号令下,众骑手不情愿地归队,鹿鞍上悬挂着的作为战利品的人头也被悉数扔落在地面,以图在接下来的长途跋涉中维持坐骑的充沛体力。 “现在往哪里撤?继续往迈德纳奇国王的根据地前进吗?” 不知道受此重大挫折后他们的想法会有何改变,我向弃誓者头目询问起接下来的动向。 “我们当然是去见迈德纳奇国王,只有他才能为我们遭遇的恶劣行径讨一个说法!” 弃誓者头目紧紧握着拳头攥着缰绳,咬牙切齿道。 在第一波战斗落下帷幕后,在我们侧翼蠢蠢欲动着的敌人虽然有了再度集结回拢的趋向,但他们并没有立即重新投入到对我们的围追堵截当中,而是在一旁静待观望着,主动让出一条生路给我们。 难道敌人害怕了?还是说他们正欲擒故纵着等我们踏进一个新的包围圈?我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惨烈战场,这才恍然大悟--比起其他战区的辉煌战果,敌人根本就没将我们这百十号人放在眼里,他们只是想赶紧把我们这批既难啃又没肉的硬骨头送走罢了。 我们恐怕是迁徙车队中唯一成功突围的队伍。其他的队伍没能幸免于难,正如被我们冲垮的敌军包围圈一样,他们也无力招架敌军主力的强攻。另一方面,由于警戒心的丢失与糟糕的大局观,他们也没能做好逃跑的准备,全军覆没已是定数,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的下场。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在熊熊燃烧着的板车旁,面对手无寸铁的俘虏,敌人将武器高高举起,无情地挥了下去。 …… “可恶……为什么他们要背叛自己的同胞?我们都是瑞驰的弃誓者啊!” 弃誓者头目被发拊膺着,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发出了刺心切骨的控诉。战斗带来的激情已经褪去,骑手们士气低落地骑行着,一言不发。夜色降临在荒凉的原野上,也降临在众人的心间。 唉……你们带着全副身家出行,还不做好防范准备,把希望一厢情愿地寄托于对方不会和自己敌对上,活该被人一锅端掉。亲兄弟亲父子都会闹翻,更别提你们只是在名义上同属弃誓者。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够惨了,我不可能口无遮拦地去说一些风凉话打击他们,只能默默伏下身体,护好怀中的弗洛特拉,快“鹿”加鞭,期望这群弃誓者能早点从低迷中恢复过来。 想到临走前发生在战场上的一幕,我反倒陷入了疑惑当中。如果说袭击我们的那一拨弃誓者势力是见财起意,那么人口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为什么要对俘虏展开屠杀?一些装载着大量物资的板车也被他们付之一炬,看起来他们对这批资产的热情比较有限,他们很可能还有着别的目的。 前路漫漫,艰难险阻仍将层出不穷。但腐朽女士的神谕已经被我牢牢记在心中,我将毫无畏惧地坦然面对一切。(未完待续。。) ps: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谢谢大家支持!u 第六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也许是圣灵不忍再看到这批逃出生天的弃誓者再度遭到祸不单行的致命打击,或者是魔神觉得这些凡人已经可悲到失去了一切戏耍的价值与乐趣,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没有再遭遇到任何企图对我们不利的敌对势力。 当然,这还得多亏我一路上不知疲倦地为他们做着侦查警备工作,避开了一切可能引发不测的人与物。我必须小心翼翼地重视周围的一切迹象,连血脉相连的弃誓者之间都能翻脸动起刀子,谁知道后面又会出现什么更加匪夷所思的意外状况。 绵延不绝地朝着北方入海口奔流不息的大河在此处与一条自西边而来的支流交汇。弃誓者头目勒住缰绳,让胯下的驯鹿停下了奔跑,我们一行人见状也跟着止住步伐。 …… 众人在河边休整,下河捞鱼,补充水源,并支起了篝火,而我则习惯性地攀上一块巨石,向着云雾缭绕的支流源头处用力眺望。弗洛特拉也跨坐在我的肩上,模仿着我的样子向远方探出小手眯起了眼睛。 那应该是一块大型的弃誓者根据地。广阔的田野上有大量戴着鹿角皮帽的农夫正在辛勤耕耘着,果园中也有同样打扮的园丁在为果树修剪着枝桠。修建着的风车与磨坊、发展中的菜地与牧场,眼前这一大块新崭崭的土地流露出一副欣欣向荣的和谐景象。 我跳下岩石走回营地之中,将我看到的有关这块陌生根据地的情况报告给了弃誓者头目。 “怎么办?是避开他们继续前进吗?” 弃誓者头目的嘴角微微跳了一下。他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想要亲自确认确认远方的状况,“待我上去看看。” 弃誓者头目对魔法一窍不通,眼力也没能达到超凡脱俗的范畴,对于远处笼罩在薄薄一层雾气中的情景,弃誓者头目虽然认出了一些浅显的特征表象,但详细的内容还得靠着我来给他补充讲解。 我将一份古旧的瑞驰地图递了上去,早在迁徙之前弃誓者们便从某支倒霉的诺德商队手中弄到了它。在我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后,地图便被交到了我的手里保管与运用。 “我们现在正位于两条河流的交汇处,龙牙山口的东北方。”我用手指在地图上指出我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将手指朝着西边平移,“我们看到的那处弃誓者根据地……地图上的标示是‘德鲁阿达奇据点’,那是什么地方?” “德鲁阿达奇……德鲁阿达奇……”弃誓者头领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猛然闪出一道亮光。“没错。就是那儿!” “哪儿?”弃誓者头目神情的突然变化让我一下子好奇起来。 “那儿就是迈德纳奇国王的地盘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差点都快忘记他的老家在哪儿了!” 迈德纳奇的根据地?呼,得到弃誓者头目的确认,我长长吐了口气。这些天的辛苦跋涉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弃誓者头目则显得更加兴奋,喜形于色的他立刻跳下了巨石,不顾被崴着的脚,一瘸一拐地跑到刚刚扎起的营地之中,向手下宣布出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各位!我们已经抵达了迈德纳奇国王的地盘,把无关的活都放在一边!别耽误正事儿,之后我们再庆祝!” “好嘞!” 众人听到目的地就在前方,连日以来的奔波劳累立马被甩到了脑后,他们连地上的东西也顾不着回收便迫不及待地跨上了各自的驯鹿。 浮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士气顿时被振作起来。我携着弗洛特拉骑上栓在河边饮水的驯鹿,跟着他们的脚步逆着河流的流向,朝迈德纳奇国王所在的德鲁阿达奇据点行进。 …… 二十多年前,迈德纳奇曾是瑞驰领地上叱咤风云的弃誓者国王,众多弃誓者部落均听命于他。趁着世界大战人类与精灵在南边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迈德纳奇率领弃誓者乘虚而入,将马卡斯城从诺德人手中夺了回来。 但弃誓者们收复失地的快乐时光只持续了两年,该来的总是要来,世界大战结束后,诺德人的部队从赛洛迪尔省开回了天际,是时候把那帮弃誓者从马卡斯城赶出去了。 主导这一切的便是乌弗瑞克.风暴斗篷。 在二十多年前的马卡斯城夺还战中,乌弗瑞克率大军兵临城下,凭借龙吼使弃誓者布置在城门处的防御力量彻底崩溃。接着,诺德人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中,弃誓者的抵抗犹如投入汹涌浪潮中的一颗小石子,无法掀起任何起眼的浪花。 弃誓者的势力本该被彻底扫清,但之后却出了一些意外。新的领主依格蒙德要将动乱的始作俑者迈德纳奇碎尸万段以报杀父之仇,只不过银血家族却在暗中救下了他,将他囚禁在了希达纳矿场中二十余年,直到我的到来。 迈德纳奇的嫡系想必已在当年的恶战中损失殆尽,于是他原本的根据地,我们此行的目标德鲁阿达奇据点也由此彻底荒废。如今迈德纳奇携他在监狱中积攒二十余年的力量王者归来,让这块尘封已久的土地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此时正是百废待兴之际,然而一路上我却看到了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人手被投入到生产建设中,但我此外还发现,迈德纳奇还将同样多的人手投入到了另一个领域--操练,以及修筑军事设施。 这才从牢里出来多久,家底还没彻底恢复,难道说迈德纳奇又想重燃战火不成?一切缘由等见到他本人之后才能知晓。向德鲁阿达奇据点的弃誓者守卫道明身份与来意后,我们被迎进了据点内部。 ------------作者的话------------ 4e201年,suns dusk月7日,按着腐朽女士神谕的指示,主角抵达弃誓者国王迈德纳奇在瑞驰北部建立的根据地。 ps:加更2k字,求订阅,求月票!现在3k5的收藏,均订却只有120,30比1的收订比,编辑要把咱当刷子看了……心里拔凉拔凉的,难道大家都在等书养肥吗?(未完待续。。) ps: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 第七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迈德纳奇早早就从他的秘书那儿得知了我们即将前来觐见的消息,在我们一行人步入大厅的瞬间,早有准备的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热情地打着招呼迎向我们。 “欢迎你们的加入,我们的联盟将变得更加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历经劫难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弃誓者头领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涨红着脸,想要正正经经地对国王的欢迎作出回复,然而他却没能压制住心绪的剧烈波动,最终跪倒在地抱着迈德纳奇的腿嚎啕大哭。 迈德纳奇叹了口气,弯下腰轻拍弃誓者头领的脊背,同时抬起脖子将目光投向围在后方的我们一干人等。当与我的视线相交时,迈德纳奇愣了愣神,不过很快便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我们的部落在迁徙过程中被一群该死的叛徒伏击了,多年来辛苦积攒的财富被他们洗劫一空,跟着我成功逃出来的就只有这几十名弟兄!同胞的血不能白流,更不能让这群卑鄙可耻叛的徒逍遥法外,国王殿下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痛哭一场之后,弃誓者头领的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发泄完心中哀痛的他又怒容满面地控诉起来。站在他身后的一群弃誓者也尽数跪下,异口同声地附和着他们的头领,“请国王殿下为我们主持公道!” 迈德纳奇用委婉而又不失坚定的言语安抚众人的怒火,并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承诺将来一定会为他们伸张正义,让那帮丧尽天良的恶徒血债血偿。 …… 从迈德纳奇口中得到了期望的回应后,众弃誓者在迈德纳奇秘书的指引下鱼贯而出,大厅中除了迈德纳奇外只剩下了我与弗洛特拉二人。没有了外人在旁,迈德纳奇倒也不跟我客套,径直坐回办公桌后重新埋头处理起手头的事务,只发出了一句简短而不失关切的问候。 “你也来了?” 大概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迈德纳奇的语气已不复刚刚的热忱与激情,传到我耳中的只有深沉的疲惫;迎接众人时摆出的笑脸也被彻底雪藏,展现给我的则是满面的愁容。 “愁什么呢?好不容易才从马卡斯城的监狱里逃出生天。身边又聚集起这么多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子民。我要是你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毫不客气地从桌上的木盘中拿起三颗熟透的红苹果,一颗递给迈德纳奇,一颗递给弗洛特拉,另一颗则一口咬在了自己嘴里。接着我又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办公桌对面。与迈德纳奇继续唠起了嗑。“您好像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啊。国王殿下。” “吃吧,”迈德纳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算是对拘谨的弗洛特拉打过招呼。然后将目光重新转回到我的身上,“作为吉娜莱丝的使者,你必然会完完整整地见证弃誓者伟大复兴的全过程,出现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那是,如果我一直没来,你是不是又会给出另一个解释?”模仿迈德纳奇的神态和语气,我假装向众人宣告道,“在吉娜莱丝使者的见证下,我们从暗无天日的希达纳矿场中浴火重生;如今使者在传达完信息后已经离开,剩下的路就要靠我们自己去开创了!” 迈德纳奇随意地笑笑,不置可否。他将啃了一口的红苹果放回盘中,继续批改起了手中的文件。对方的无动于衷让我顿感无趣,于是不再调笑于他,我转而问起了正事。 “话说你们准备怎样让自己的部族复兴?我在你们的领土上扫了一圈,给我的感觉是,你们似乎想要挑起一场战争?” “战争不是我们挑起的。” 迈德纳奇手中的羽毛笔戛然而止,语气也变得十分沉重。 “噢,我就说嘛,根据地都还没彻底建好,怎么会把人手投入到军事方面。”迈德纳奇的回复将我的疑虑彻底打消,顺着他的答案我又提出了进一步的疑问,“谁挑起的战争?瑞驰好像没什么足以跟弃誓者叫板的势力吧,是马卡斯城的军团想要抓捕你们归案吗?” “唉,说来话长……”迈德纳奇苦笑着摇头,看来事情并非这样理所当然。接下来他从抽屉里取出几份文件递给我,我顺势接过翻阅起来。 这几份文件均记载着相似的内容--投奔迈德纳奇的弃誓者部落在迁徙路上遭到了另一拨弃誓者的伏击。 “这些日子我回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瑞驰境内,很多弃誓者部落纷纷携全部家底赶来投奔我。他们中的一些也有着和你们相同的不幸遭遇,”说到这儿,迈德纳奇从座椅上站起,走到大厅中不安地踱起步,“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没兴趣查看弃誓者们的具体损失与伤亡数字,我将文件放回到迈德纳奇桌上,伏在椅背将身体侧向迈德纳奇的方向再度询问,“你们弃誓者不是同仇敌忾矛头一齐对准诺德人吗?为什么一向血浓于水的你们现在又互相动起了手?” “我的复出,便是这一切乱象的导火索。” 迈德纳奇将混乱的源头揽在了自己身上。难道是新国王跟旧国王的王权冲突?我对其中的缘由很是好奇,遂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起来。 “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是弃誓者的国王,瑞驰境内的所有弃誓者都听从着我的号令。当然,肯定有人在心里打着其他的算盘,但他们眼里至少还认着我这个国王,不会做出任何忤逆我意志的举动。” 我点点头,以示理解,“从基业尽毁孤身一人锒铛入狱,到整合希达纳监狱王者归来,不可否认您有着强大的领导才能和众望所归的名声。” 迈德纳奇没有在意我的称赞,继续讲了下去,“趁着诺德人的主要兵力被开往南方陷入到与精灵的苦战中,我率领我的人民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将马卡斯城从诺德人的手中夺回。在这一标志**件之后,我的声望,弃誓者对瑞驰的掌控程度,还有人民的信心,全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的人民认为,弃誓者将在我的领导下收复家园,重建属于自己的国度,终结数千年来的耻辱。” 提起这段辉煌的岁月,陷入回忆中的迈德纳奇看上去心潮澎湃神采奕奕,以至于不由自主地走起了神,被吊起胃口的我不得不出言将他唤醒,“但最终你还是失败了。” 在我的一语道破下,容光焕发的迈德纳奇顿时被打回原形。察觉到自己有些嘴贱,我赶紧向迈德纳奇道出歉意。 “没关系,”迈德纳奇淡淡地摆摆手,“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和诺德人根深蒂固的政权比起来,我们势单力薄,能做到这种地步已是奇迹。当他们从别处调来增援部队时,我们仍是孤军奋战。所以,面对诺德人的全力以赴,我们毫无还手之力,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唔……我觉得你们并非孤立无援,瑞驰的乌鸦鬼婆不是和你们关系不错吗?借助她们手中掌握的迪德拉君王之力,你们并非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话虽如此,但其中的秘辛,却是一言难尽啊……” ------------作者的话------------ 开了个新的读者调查,关于读者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这本书,以及是否玩过上古卷轴这款游戏。(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openliu的宝贵月票!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谢谢各位读者支持! 第八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古老的传说在迈德纳奇的讲述下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在遥远的第一纪元,侵略者的铁蹄还未踏上我们美丽富饶的家乡,我们是自由的。但那时我们也并非铁板一块,十数位君王并立,没人拥有足以傲视群雄的声望与力量,瑞驰在他们经年累月的争斗下,狼烟四起,战乱不休。” “而乱世不会长久,因为必然会有一位伟大的英雄应运而生以将其彻底终结。伴随着欢叫的鸟啼声和秋季深红色山花的盛放,红鹰弗兰,那位命中注定的英雄,诞生在了瑞驰的土地上。” “出色的武技,缜密的谋略,卓越的领导才能,红鹰弗兰自小就在各个方面展现出过人的天赋。随着他的茁壮成长,人民心悦诚服众志成城地团结在他周围,原本均衡的天平逐渐倾斜了方向,一切的线索都预兆着同一个结局--他必将成为第一位统一瑞驰的伟大君王。” “他的子民安居乐业,他的王国繁荣昌盛,他的军队也兵强马壮。万事俱备,英雄踏上了他的征程,红鹰的旗帜一面接一面地在瑞驰的山头飘扬,动荡而混乱的长夜即将在他的手中迎来曙光。” “黎明就在眼前,可地平线外却浮现起了不详的阴霾,可憎的入侵者将他们贪婪的触手伸进了我们的家园。瑞驰的子民当然不会屈服于外来的邪恶,他们坚信入侵者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终将会在英雄掀起的惊涛骇浪中烟消火灭。” “在红鹰弗兰的顽强抵抗下,入侵者的脚步一次又一次深陷泥沼。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没能将我们的信心夺去一丝一毫。不甘心失败的入侵者最终使出了卑鄙的手段,用利益收买了心怀鬼胎的长老与贵族,唆使他们弹劾并放逐了红鹰,攫取了他的王国、土地与子民。” “这并不意味着反抗的终结。虽然红鹰遭受了背叛,但瑞驰真正的子民将永远站在他的一边。他集结了那些同样坚守信仰、渴望自由、不愿向入侵者匍匐屈膝的人们,在深山之中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国度。” “他们在夜间突袭入侵者和卖国贼,到了白天就遁入阴影躲避追捕并筹划下一步的行动。然而这么做似乎远远不够:他们每杀掉一个入侵者,就会有更多的入侵者从温暖的南方或是严酷的北境赶来填补空缺,这让势单力薄的他们难以为继。” “尽管红鹰弗兰的反抗军依旧活跃在瑞驰的土地上。但他们所能掀起的波澜却日渐式微。迷茫逐渐笼罩在他们心头。潜藏在黑暗下的势力开始乘虚而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红鹰和他的部下们正在热气腾腾的篝火边取暖,一个带着面罩系着披风的蹒跚身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他们身边。” “当部下们对陌生的来客致以轻蔑的嘲笑并投掷石块驱赶时,红鹰弗兰却察觉到了陌生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力量。他决定听取陌生人的来意。面罩在昏暗的火光下被彻底揭开。这是一只丑陋而可畏的乌鸦鬼婆!乌鸦鬼婆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她可以提供足以让入侵者闻风丧胆的力量。但是需要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 “为了从入侵者手中夺回家园拯救人民,红鹰弗兰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将自己的灵魂作为祭品交到乌鸦鬼婆手中,以换取一股无悔而无情的复仇意志。他的手下也心甘情愿地如此照做。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冰冷火焰,他们已经完全不再是他们自己了。在乌鸦鬼婆的帮助下,反抗军越发壮大,入侵者的统治摇摇欲坠。” “过了几年,入侵者被红鹰弗兰的反抗军赶出了瑞驰,但这样的和平并不长久。仅仅过去两周,一支更加庞大的军队再度集结,以雷霆万钧之势重返瑞驰,将红鹰的堡垒层层包围。面对着数十倍于己的敌人,红鹰弗兰孤军出阵,浴血奋战,虽然无数的敌人倒在了他燃烧着怒火的剑下,但夜幕降临之时,前赴后继的人潮最终还是将他彻底淹没。” “但弃誓者却没有就此消亡,以红鹰弗兰的名义,我们仍将继续战斗下去。” …… “英雄,正因为所经历的苦难才显得伟大,正因为降临在他身上的悲剧才显得崇高,历史不会忘记他。” 我安慰起老泪纵横的迈德纳奇,同时向他继续追问。 “也就是说,第一纪元时期的红鹰弗兰,是第一位与乌鸦鬼婆做交易的弃誓者?” 迈德纳奇将泪水拭干,哽咽着回答,“是的,在红鹰那里,乌鸦鬼婆向弃誓者展示出了她们拥有的强大力量。从此弃誓者便有了与乌鸦鬼婆做交易的传统,这可以让我们获得更多与入侵者对抗的资本。” “那么,在红鹰之后的数千年时间里,除了二十多年前你领导的那次以外,弃誓者还有过重新夺回家园的先例吗?” 沉默了半晌,从迈德纳奇口中吐出了一个无奈的词语,“没有。” “因为乌鸦鬼婆的缘故?”联想起之前我们谈论的内容,我试探性地问道。 “那些乌鸦鬼婆并不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帮助我们收复家园。与从我们身上榨取的利益相比,它们给予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 迈德纳奇的手掌重重拍向桌子,巨大的声响甚至惊动了门外的侍卫推门查看。在我的示意下侍卫关上门离开,迈德纳奇也向我继续讲述起弃誓者和乌鸦鬼婆的恩怨。 “二十多年前,乌弗瑞克兵临马卡斯城下,我派人向瑞驰的所有乌鸦鬼婆请求支援,但她们无一例外都拒绝了我,并封锁了我们被围困的消息。”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如果你们成功守护了家园,你们就不再需要她们了?” “没错,她们不希望看到一个浴火重生的瑞驰!她们需要弃誓者为她们卖命工作,她们需要弃誓者为她们提供用于献祭的血肉灵魂,她们希望瑞驰永远混乱下去,这样她们才能从中牟利!她们永远吊着我们的胃口,用小恩小惠吸引我们为她们效命;却又不肯真正地给予我们强大的力量,让我们在与诺德人的对抗中得到决定性的筹码。” 迈德纳奇无力地坐回靠椅,道出了如今他所面临的严峻现状。 “马卡斯城的再度失陷让人民高涨的信心与热情彻底跌落谷底。乌鸦鬼婆趁机加以蛊惑,告诉弃誓者们只有魔神赐下的力量才是他们光复家园的唯一希望。在这场惨痛的失败之后,弃誓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乌鸦鬼婆的怀抱当中,自甘堕落沦为她们的奴隶--在此之前,弃誓者与乌鸦鬼婆只是平等的交易关系而已。”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现在面临的是乌鸦鬼婆挑唆起的内战?” “我的回归让瑞驰的人民重燃希望,他们纷纷脱离乌鸦鬼婆的掌控,重投到我麾下,而这触怒了乌鸦鬼婆,瓦解了她们这二十多年里苦心经营起的秩序。” “所以她们纠结了效忠于她们的弃誓者,决定把你这个不安定因素从瑞驰彻底抹去?” “你们遭到的伏击仅仅是一个前奏。”看到我皱起了眉头,迈德纳奇对我抱以苦笑,“现在你总算可以明白我为什么发愁了吧?” ------------作者的话------------ 跟朋友出门,所以今天码得比较晚,不好意思。 ps:一周保底更新2字。(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妙尔华兹投出的宝贵月票!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 第九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如同迈德纳奇所说,邪恶的乌鸦鬼婆们正在调集手下,准备将这位碍事儿的过气国王从瑞驰彻底抹去。 弃誓者如今在瑞驰境内分散成大大小小的许多个部落,从来没有人可以将他们的总人口统计出一个确切的数字。也就是说,迈德纳奇一方的支持者虽然为数众多,可追根究底仍是有限的,而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的数目则是完全未知。 完全未知,不光无法直观地比较大小,还意味着信息的不对称会让迈德纳奇一方陷入天然的劣势。好吧,退一步来讲,如果在数量上还能勉强算作势均力敌,那么两者之间在质量上的优劣却是不容忽视--敌人的背后还有着乌鸦鬼婆的身影。 乌鸦鬼婆的实力固然强大,但也算不上多么惊世骇俗,死在我面前的乌鸦鬼婆已经可以用一只手掌来计数了--虽然她们都不是由我亲自击杀。在目前的大背景下,乌鸦鬼婆真正棘手的地方在于他们与迪德拉君王之间的交流互动,战友团当年便是从乌鸦鬼婆的手获取到海尔辛的野姓之血,从此拥有了令人胆寒的恐怖力量。 不过话说回来,迪德拉君王毕竟不是卖大白菜的,并非什么样的单都会接,让他们赐予力量的前提是供上一份可观的祭品--战友团之所以能获得野姓之血,更多是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天际省最古老最有影响力的战士群体,摈弃舒尔的信仰,选择以海尔辛的名义展开猎杀,并在死后前往狩猎场而不是沉睡净土松加德,一份彻彻底底的颠覆计划,这就是海尔辛设想的美好愿景。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着战友团的资本,因此乌鸦鬼婆为弃誓者们量身定做出了一项门槛更低姓价比更高的服务。那些资质拔尖的弃誓者,只要能够奉献出自己的心脏,便可以被灌注适量的迪德拉之力到体内。 拥有远超常人战斗力的弃誓者荆棘之心便是接受了这一改造的产物,我在迈德纳奇的阵营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他们愿意弃暗投明追随迈德纳奇国王固然令人高兴,但他们同时也传达出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更多的弃誓者荆棘之心沉湎于从乌鸦鬼婆那儿得到的迪德拉之力,他们拒绝前往投奔“一无所有”的迈德纳奇。 形势看上去十分严峻,我面带忧色地向迈德纳奇询问起这场战争的细节。 “战争将在什么时候打响?” “离现在很近了,”迈德纳奇将一张绘着瑞驰地图的鹿皮平铺在桌面,双手支撑着俯身浏览,“支持我的同胞们正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可是另一方面,乌鸦鬼婆的军队肯定也在大规模的集结之。” “战争真的不可避免吗?毕竟他们是你的同胞,只是被乌鸦鬼婆的花言巧语蒙蔽了而已。” 迈德纳奇重新将地图卷起,直起身感慨地叹道,“他们确实是我的同胞,我很不情愿与他们为敌,可当被洗脑的他们攻到我们面前时,唯一唤醒他们的方法便是将他们彻底击败。不可避免的,这会带来惨重的伤亡,但如果因为害怕手足相残便放弃了对光明的追求,那弃誓者一族又将在暗无天曰的深渊继续沉沦到什么时候?” 迈德纳奇的感言听得我心沉甸甸的,我很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看似无用的话语,“祝你在这场战争好运。” “谢谢。”迈德纳奇长叹一口气,合上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而接下来他却突然睁开了双眼迎向我的目光,开口向我问道,“吉娜莱丝的使者,你愿意帮助我们这些可怜的孩吗?” 唉,看来迈德纳奇真的是对现状焦头烂额了。记得在监狱时他还将我视作吉娜莱丝派来的见证者,告诉我呆在一边乖乖看着就好;而如今他却在重重压力之下无可奈何地向我发出了沉重的恳求。 该不该答应他的请求?不用考虑太多,答案是肯定的,我此次应腐朽女士的神谕而来,理应顺其自然行事。既然迈德纳奇有难,我目前又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我自然应当在力所能及之处帮他一把。对了,说起腐朽女士的神谕……难道腐朽女士就是瑞驰乱局的幕后推手之一? 手头没有证据,一段模棱两可的神谕足以引申出各种各样的解读,我的猜测只是捕风捉影罢了,神祗的想法又岂是凡人能够轻而易举窥破的?于是我将思路重新转回到迈德纳奇的问题上,“我们在监狱相处过一些时曰,你对我的能力应该有着一定的了解。那你觉得我能在什么地方给你们提供帮助?” “不知道,”迈德纳奇无力地摇摇头,又将一枚绘着鹿首的徽记交于我手,“但你是吉娜莱丝的使者,我相信你一定有着能帮到我们的地方。接下来你就在我王国好好视察一番吧,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权限。” “但愿如此,”我将徽记别在胸前,向迈德纳奇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会尽力尝试,从情感上讲我还是更希望弃誓者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但你最好不要把底牌押在我身上,我不是能以一敌百的战士,也不是足以逆转战局的大战略家,更不可能帮你在内政上创造奇迹,我能起到的作用恐怕极为有限。” “没事儿。” 迈德纳奇疲惫地挥挥手,靠坐在了椅背上,同时从怀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但他想了想又把药瓶塞了回去。 “……实在是无能为力的话,你还可以帮我提炼斯库玛。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战士们的战斗效率最大化。” 哎……我很想告诉迈德纳奇,既然已经离开监狱,就没必要再沾这些东西了。可一想到迈德纳奇当前正面临的困境,我又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带上门离开。 …… 乘骑着一头健壮的驯鹿,我载着弗洛特拉奔驰在根据地的平原上,以获取关于这块根据地更加详细的信息。 “弗洛特拉,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随口问向了侧身坐在我前方的女孩。 “很祥和,也很忙碌,还潜藏着危机。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卡斯威斯腾,”弗洛特拉幽幽叹了一声,“可惜那座曾经生活的小镇已经被彻底毁灭了。” 听到弗洛特拉的触景生情,我这才想起她的家乡正是毁在了弃誓者手,虽然那批弃誓者属于乌鸦鬼婆一派,但他们总归挂着一个弃誓者的名头。弗洛特拉对我现在和弃誓者混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看法?我望向了弗洛特拉的眼睛想要洞悉她的内心,但她的目光澄澈而惆怅,从看不出一丝仇恨的迹象。 “你憎恨弃誓者吗?他们亲手将你往曰的生活彻底埋葬,之后如果不是碰到我,你恐怕还会被他们以十分残忍的手段献祭给迪德拉君王。” “如果我不是迪贝拉女神的预言家,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么我一定会憎恨……”弗洛特拉的话语终于显露出些许愤慨,但突然间话锋一转她又重新稳定住了心神,“但是从迪贝拉女神的梦境,我预见了他们的结局。所以当我亲眼看到迪贝拉女神的梦境变为现实时,我反而觉得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便恨不起来了。” 从弗洛特拉的意思来看,弃誓者虽然毁灭了她的家乡,但在此之前她已经从梦境预知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惨剧,所以弃誓者的行为反倒是在按照迪贝拉的预言行事? 我低头看向弗洛特拉,只见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渗出,却在清风不经意间的吹拂下蒸发得无影无踪。哎……弗洛特拉虽然将这一切看得很淡,但要说完全没有打击却也是不可能的。算了,还是不要再提起这段伤心事了,想到弗洛特拉有着迪贝拉预言家的身份,我向她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梦?” 弗洛特拉无奈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做过梦了,大概迪贝拉女神觉得在我的前路上并没有值得关注的东西。” 迪贝拉的托梦还是有着不错的借鉴意义,至少我初来瑞驰经历的那场狂欢夜,还有越狱时的血光之灾,弗洛特拉的梦都给出了正确的预兆。如今弗洛特拉没有做梦,这便意味着…… “那就是说一些都会照常发展,不会产生什么爆炸姓的大新闻?” “唔……”弗洛特拉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最终同意了我的猜想,“应该就是你说的意思吧。” 看来迪贝拉对这场战争的见解是“僵持”,也就是说双方谁都无法将另一方彻底消灭。 我还想再问问其他方面的信息,不过想到弗洛特拉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便打消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迪贝拉女神在梦给过她启迪,但那些都仅限于宗教与人姓方面,对种田与战争的领域她肯定一无所知,归根结底还是得靠我自己的深思熟虑。(未完待续。) 第十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诶?” 当我乘骑驯鹿经过一名弃誓者身旁时,一股熟悉的感觉让我突然扯住了缰绳。对方已不复监狱中的颓废与邋遢样,还戴上了一顶做工精良的鹿角皮帽,焕然一新的样子倒是让我不敢相认了。不过对方很快便注意到面前的动静,立马将骑在鹿上的我们认了出来。 “啊!是你!还有小弗洛特拉!好久不见!”乌拉岑主动向我们打起招呼,目光中满是平安重逢的喜悦与欣慰,“没想到你们居然成功来到了这里!那一晚实在太过凶险,最后清点的时候你们没有跟上来,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是啊,当时为了躲避追捕,我和弗洛特拉躲进了亡者之厅的墓穴当中,藏在死人堆里才勉强保住性命。” 我从鹿上跳下,走到他面前伸手问候,相互寒暄起来。 “咦?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乌拉岑见状迅速联想到了近期发生的一系列恶**件,“难道你来的路上也被乌鸦鬼婆的手下袭击了?” 乌拉岑看到我左臂处的包扎痕迹,以为我也和某些被盯上的移民一样,遭到了另一派弃誓者的伏击。他没猜错,我的确遭到了伏击,不过我手上的伤却是在腐朽女士的神殿中弄出来的。 “噢,没错,真是令人心寒齿冷,他们居然会对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 “卑鄙无耻的乌鸦鬼婆,口蜜腹剑的老怪物!”乌拉岑愤愤地咒骂着,最终又无奈地叹了一声,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唉……最让人心痛的是,过不了多久双方就真的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我们的武器将会沾满同胞的鲜血。” “咳咳……”开口还没说两句正经的,话题就被转移到了让人不太愉快的方面。我干咳两声,结束了这个话题。“对了,乌拉岑,你现在在这里干些什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嗯,差不多。负责根据地内外的联络工作,顺便还会客串一下导游。”乌拉岑向我道明了他的身份职务,然后又问起我,“你在这里做些什么?见过国王陛下没?” 我挺起胸膛,示意乌拉岑看向迈德纳奇给予我的徽记,“我现在是国王陛下的顾问,负责为他出谋划策--现在我正以他的名义视察根据地的具体状况。” “哦?相信你一定能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议,”乌拉岑对我作出出了邀请的手势,“需要我引导你在这儿逛一圈吗?” 我点头致谢,“非常荣幸。辛苦您了。” …… 弗洛特拉仍旧乘骑在驯鹿背上,好奇的她时不时地会向乌拉岑问出一些有趣的问题。我则牵着缰绳与乌拉岑一起在根据地中漫步,并听取他对根据地现状的说明。 走到一片冶炼厂样式的房屋外,乌拉岑向我问道,“要不进这里看看?” “好的。” 工匠们正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没有因我们的到来受到任何惊动。我转头问向乌拉岑,“这些炼炉都是哪儿来的?” “国王陛下最初便是扎根于这里,在上一次夺回马卡斯城后,国王陛下把带不走的东西全都想办法封存了起来,如今大部分工具只要修缮一下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嗯……”我点点头继续问道,“作为原料的矿石都从哪儿开采?这里之前也封存的有矿井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还不需要把可贵的人手投入到那方面。”说到这里乌拉岑的表情有些得意,“这二十多年里,国王陛下在希达纳矿场积累了不计其数的银矿、铁矿和硫磺,估计可以够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开支了。” “真有远见。” 我随口赞了一声,把目光投到面前忙碌的弃誓者工匠身上。灰黑色的铁矿石和制好的木炭被一层夹一层地放在了炼炉中,对材料学领域有一定了解的我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碳的不完全燃烧产生一氧化碳。然后在高温下将铁矿石还原为单质--不过这样得到的铁显然只是毛坯,还不足以直接使用。 我问向工作中的弃誓者工匠,“这一步程序完成之后应该还有别的流程要走吧?把炼出的铁坯子反复加热并锻打?” “噢,当然,”弃誓者工匠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头组织语言向我解释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会将熔化的生铁和熟铁放在一起合炼,这样它们就会变得半生不熟。最后我们才会将它们锻打成质地均匀的钢。” 喔,这不就是灌钢法嘛,出乎我的意料,弃誓者的技术水平还蛮先进的。不过往熟铁里渗碳,这可是个有难度的技术活,先天不足的弃誓者真能培养出靠谱的工匠吗? “你们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技术?祖传的?” “我们原本就干一这行。我最早在马卡斯城的冶炼厂当学徒,因为还不起赌债被抓进了希达纳矿场,后来在监狱中加入了弃誓者,越狱之后就跟着国王陛下一起过来了。” 迈德纳奇的运气还真不赖,就这样白白捡到了一批专业人才。和这些经验丰富的熟手比起来,我那点浅显的理论知识想必起不了多大作用。好吧,我默默地点点头,与乌拉岑一同离开了这里。 …… 乌拉岑带着我逆流上行。 一条河流从根据地的正中横穿而过,带来了许多便利,同时大量的作坊也被建在了河边。一根根被砍伐下的原木顺着河水一路向下漂流,最终被位于下游处的作坊接收。巨大的水车表明了这些作坊的身份--水力锯木厂,我在溪木镇见过。 “这些木材最后会拿去做什么用?” “修建房屋,以及构筑工事。你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 水力锯木场对我来说已不新鲜,我将视线投向了河对岸的广阔田野。对岸也有着成批的水车,不过和我们这边锯木厂的水车比起来,大小规模上就完全不同了。我决定过桥去对岸看看。 “河对岸的水车是干什么的?水力磨坊吗?” 乌拉岑点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河对岸是一片种植庄稼的田野,磨坊建在旁边合情合理。 “你们一般都会种植哪些种类的农作物?” “主要是小麦--我们会把它们磨成面粉,烘成面包。再加上一些蔬菜。还有来自畜牧业和猎人采集而来的肉类,这就是我们的日常饮食构成。” “蛮不错的。你们种的小麦一年几熟?” “不大清楚,我才刚从监狱出来没多久,不要问我太详细太专业的信息。” 好吧。管它几熟,随口问问罢了,我对农业方面的知识很有限。发觉自己在生产建设方面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帮助,我让乌拉岑带我去见识见识根据地中的军事设施。 …… 如果迈德纳奇的势力想要在这场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必须把握三个制高点。 首先是政治方面。 强大的斗志、坚定的立场、团结一致的人心……毫无疑问,以上这些都不是问题。愿意携全部家底赶来投奔迈德纳奇的弃誓者必然会狂热地无条件地支持他,这些人都是值得信赖的,是可以与之并肩作战的。迈德纳奇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领导者,他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做好手下的思想工作,理论上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再把视角转向对手那边。打定主意跟迈德纳奇为敌的弃誓者肯定已被乌鸦鬼婆的花言巧语深深蛊惑,将“民族英雄”迈德纳奇视为勾引弃誓者走入歧途的罪人--除掉迈德纳奇不仅不会让他们生出任何负罪感,他们反倒会觉得这样做乃是天经地义。所以说从大义的角度来看,双方半斤八两各有各的理,谁也占不到便宜。 然后是经济方面。 迈德纳奇的家底主要分为三部分。世界大战期间迈德纳奇趁乱攻陷马卡斯城建立弃誓者政权后。他过去扎根的根据地便被彻底遗弃,直到现在重新投入使用--这是其一;二十多年里瞒着银血家族在希达纳监狱的暗中积累--这是其二;前来投奔的各路弃誓者部落以及他们带来的“嫁妆”--这是其三。以上三点皆举足轻重,不容忽视。 在乌拉岑的指引下,根据地的全貌如今已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一副欣欣向荣的情景,充满了活力与希望。迈德纳奇的根据地已经小有规模,虽然还谈不上如日中天。但支撑他们挺过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想必不会有任何问题。 最后是军事方面。 弃誓者这个群体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我只有过两次与此相关的亲身经历。 第一次发生在迈德纳奇从希达纳监狱越狱的那一夜。在迈德纳奇的亲自率领下,弃誓者发动了对银血家族的夜袭。据说一路势如破竹,战果彪炳,还成功击杀掉银血家族的一位大人物--不过这都是建立在攻其不备的基础上,难以显示出他们真正的战斗力。 第二次则是我不久前刚刚遭遇到的伏击。与第一次相同,主攻的一方均是攻其不备。但我这次却从中清楚观察出了弃誓者身上存在的致命缺陷。毋庸置疑,这些瑞驰的莽汉均有着可观的个体战斗力,但如果将他们集结起来开展一次成规模成建制的军事行动,结果就要泯然众人了。 也就是说,如果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提升迈德纳奇一方的军事素养。那么胜利的天平将会大大倾斜,甚至能够从侧面抵消掉乌鸦鬼婆们的法术优势。 想到这里,我不禁呵呵一笑,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迈德纳奇必败,如今自己加入了迈德纳奇一方,反倒觉得两边五五开了。 有信心,总归不是坏事。 ps: 感谢书友aqsed10的打赏支持!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谢谢大家! 第十一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穿过正在翻修之中的简陋城墙,我来到了城墙外的山坡上。弃誓者正在热火朝天地挖着坑,将一根根尖刺木桩面朝外侧牢固地斜插入土,以在未来的防御中派上关键用场。弃誓者修筑的防御工事看上去十分密集,甚至隐隐打算在完工时将进入根据地的唯一道路也完全封死。 “你们打算龟缩防守吗?”我随口问向身边的引路人。 “初步计划就是这样,”乌拉岑肯定了我的猜测,并向我详细解释他们选择这样做的缘由,“敌人的具体状况我们几乎一无所知,在逼出敌人的后手或者拥有充分的必胜把握之前,我们更倾向于稳固地防守--我们就这么大点地盘,输不起。” 乌拉岑所言不虚,谁知道乌鸦鬼婆手里会藏有什么样的黑科技?与其鲁莽地往对方隐藏的枪口上撞,还不如静下心来先观察观察敌人的底牌是什么。 “敌军拥有重武器吗?”想到魔法可能也算一种,我又加上了一句额外的补充,“我的意思是说攻城用的投石车或者弩炮。” “当然没有,除非他们在此之前还洗劫过一次马卡斯城的军械库房,”乌拉岑轻蔑地笑笑,“这些大型战争工具连我们自己都造不出来。” 看到我微微颔首露出了成竹在胸的表情,乌拉岑又继续说道,“虽然对方手里没有攻城器械,但另一方面乌鸦鬼婆会尽可能多地为他们提供魔法援助。” “你的意思是说乌鸦鬼婆也会亲自上战场?” “唔……不大可能,那些阴险狡诈的乌鸦鬼婆一般都会居于幕后暗中操纵。除非正面战场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理论上她们会从魔神那儿祈求到力量并将其强行灌注在弃誓者体内,这样的话可以在短期内生产出一个能够在战场上发挥有效作用的毁灭系法师。” “那么纵观全局来说,这些法师会对战局带来怎样的影响?他们是敌军主要依仗的进攻手段吗?我们一方在魔法对抗上又有着多大的劣势?” “我们手头上的魔法力量比较有限,毕竟只有极少数人才拥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而且培养一名法师花费的开销也过于庞大。”看到我不久前还舒展着的眉头如今已彻底蹙在一起,乌拉岑连忙又给了我一个较为乐观的补充,“不过敌人也不会有太大的优势,虽然通过献祭可以速成,但和我们一样,他们也面临着类似的难题。” 我心有所想地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山坡下的原野。不久之后这里便会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与根据地中的一片祥和不同,外面的世界彻底回归于天际省标志性的严寒与冷酷之中,狂风在大地上无情地呼啸肆虐,将愤怒发泄在仅有的未被砍伐掉的几棵可怜的小树上。把它们摧残得东倒西歪。 居高临下视野一片开阔。可见之处的树木均被砍伐得一干二净。敌军不但没有任何掩体可供遮蔽,还要在插满尖刺木桩的斜坡上发起冲锋,将战场安排在这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向着远方眺望。将整个战场的地形尽收眼底。然而,就在我引领而望之时,突然有一群不速之客闯入了我的视线。 难道是一支迁徙而来投奔迈德纳奇的弃誓者?不对,在更加仔细的观察之后,我发现对方的队伍纯粹由全副武装的战士组成,没有携带任何辎重,似乎有着其他的身份和目的。领头的那人没有像身后十几个弃誓者战士一样戴着表明身份的鹿角皮帽,而是披着一副黑色的斗篷并戴着兜帽和面巾,让人看不清具体样貌。 随着这支队伍逐渐向我们的防御工事靠近,站在木质塔楼顶端望风的哨兵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将信息向哨塔下的我们报告出来。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问向了乌拉岑,但面色凝重的乌拉岑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召集起巡逻的士兵并从中抽调出三倍于来者的兵力在他面前列队待命。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询问对方来意的底气和信心。” “嗯,我也跟着去看看吧。” …… 对方发现了我们的队伍。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我们不友善地指指点点,并大声恐吓起我们。从他们的具体用词来看,他们并不是恐吓我们现在立刻就要打上一场,而是在警告我们赶紧逃跑,否则过几天可怕的厄运就会降临在我们头上。 想到迈德纳奇正面临的困境,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下战书的。我们一方人多势众,又占据着主场优势,自然不会拿他们的恐吓当一回事儿,身后的弃誓者们纷纷开口用相同的内容骂了回去。 边骂边走,很快我们就正式面对面地相遇了。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不过在头领的各自约束下,双方都只是在口头上骂骂咧咧,没有真要动手的意图。我举手让身后的弃誓者安静下来,对面那位有些眼熟的黑衣人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交涉就要开始了。为首的黑衣人将兜帽与面巾摘下,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艾……艾欧拉?” 怎么会是她?腐朽女士的信徒怎么跟弃誓者搅在一起了?艾欧拉用阴冷的视线扫了扫我身后的一帮弃誓者,接着对目瞪口呆的我怒目相向。半晌过后,她松开了紧咬着嘴唇的银牙,开口对我发话了。 “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这样也好,省得我四处去寻找你的下落了。” 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想必腐朽女士神殿中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对我产生了深切的恨意,如果不是我背后的人手足足是她那边的三倍,想必她早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向她道出问候,“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艾欧拉怨恨的目光望得我有些头皮发麻,盛怒的她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我。 “托你的福,现在娜米拉已经彻底和我断绝了一切联系,我不再为她所有了!” “呃,对此我表示很遗憾。不过……”听到艾欧拉蕴含着恨意的话语,我自知“理亏”不再回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看样子你现在已经投到了乌鸦鬼婆的手下?” “是啊,我已经铸成大错,除了她们,还有谁愿意收留我?”艾欧拉冷笑着,将一封书信揉成一团--就像是在揉我一样--用力掷在了我脚下,“接下来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要早早地死在乱军之中。我还等着跟你好好算算那笔帐呢!” 用粗鲁的方式递交了战书之后,艾欧拉带着她的手下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我们一行人则傻愣着站在了原地。弃誓者们大概担忧的是即将到来的战争,而我担忧的却是该怎么处理与艾欧拉之间的关系--我完全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唯一没受太大影响的弗洛特拉从地上把纸团捡起递到我手边,看到我仍在发呆,随即又将纸团交到了乌拉岑的手里。 “他们向我们正式宣战了!”草草阅读完毕,乌拉岑面露焦急之色,将我从愣神中摇醒,“一切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把消息告诉给国王陛下!” 我默默点头,调转方向跟在了队伍后面,弗洛特拉则好奇地向我问起了关于艾欧拉的信息。 “那个大姐姐是谁啊?你好像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未完待续。。) ps:  新书上架伊始,求月票!求订阅! 第十二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她是腐朽女士新任的祭司,”想到艾欧拉目前还处于“未开化”的状态,我紧接着又着作出了补充,“准确来说目前还不是,她仍在‘考核期’当中,还没正式就任。” “果然,我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迪德拉味道,恐怕是腐朽女士刻意涂抹上去的。” 弗洛特拉忧心忡忡地点出了艾欧拉身上的异状。我探出鼻子仔细嗅了嗅,但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迹象。 “你能闻出来?” “这股味道非常隐蔽,似乎腐朽女士在标识出她身份的同时又不希望让她本人知道一样。但我是迪贝拉女神的预言家,安德拉对迪德拉的气味总是非常敏感--反过来也一样。除此之外……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我将前段时间与艾欧拉结伴旅行的经历--包括在马卡斯城亡者之厅的相遇、对腐朽女士神殿位置的追查、还有祭品引起的一系列风波--通通告诉给弗洛特拉,不过神殿中具体的救治过程却被我略过不提。 “这么说她也参与到了对我的救治当中?”弗洛特拉微微蹙起了眉头,语气中暗含着一丝慌乱,“她有没有对我做过其他的举动?” “没有,她仅仅使用了腐朽之力将你体内的箭矢溶解,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你。” “是吗……腐朽女士又是用的何种方法将我治好?那天见到她时我过于紧张,以至于把这件要紧的事情都忘记了。” “呃,一位迪德拉君王的出手,我怎么可能从中看出什么名堂……”注意到弗洛特拉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我疑惑地向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只是有些担心,安德拉与迪德拉的属性完全相冲,我害怕腐朽女士暗中在我身上种下隐患,这可能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要不你一个人的时候查看下自己的胸口有没有蘑菇纹身的标志?” “与桑吉恩这种纯粹的享乐主义者不同。腐朽女士可是实实在在的实干派,她才不会这样儿戏地行事。” 我的调侃没能让弗洛特拉放松下来,她依旧眉头紧锁着,似乎想到了不太美妙的方面。我记得腐朽女士曾经说过她对弗洛特拉没有任何兴趣。相信一位迪德拉君王还不至于出尔反尔,主动做出与自己言论相悖的行为。 “腐朽女士不是已经当着你的面说了对你没兴趣吗?历史上有文献记载过腐朽女士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吗?” “没有……可是我……” “好啦,不要胡思乱想啦,你现在不是已经完好如初了吗?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我的巴掌轻轻拍在弗洛特拉的脑袋上,打断了她的杞人忧天。不知不觉话题就被扯到乱七八糟的方面,我把之前打算问的问题重新向弗洛特拉提了出来。弗洛特拉是迪贝拉的预言家,而艾欧拉则是未来的腐朽女士祭司,两人都是神职人员,思考方式上肯定有着共通之处。通过弗洛特拉的反馈,我也许可以推理出应付艾欧拉的方法。 “假如我把马卡斯城的迪贝拉神庙屠戮一空。得知此事之后你会作何反应?” “可是你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啊?” “呃……我是说,如果我这样做的话。” “你不是说过了嘛,那些人都是‘伪信徒’。” 弗洛特拉对我的问题不以为然,看来我应该换种提问方式。 “如果你处于艾欧拉的位置,我要怎样才能消除你的误会?” “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弗洛特拉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给我了另一个建议,“其实对我们这类人来说,消除误会只需要一种方式就足够。” “哦?什么样的方式?” “那帮伪信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想必只是微不足道的,腐朽女士的不再理睬才是她憎恨你的根本原因。如果能让她重新感受到腐朽女士的力量充盈到她身上,所有误会都将冰消雪融。”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腐朽女士已经告诉过我不会出现在艾欧拉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得靠我自己来处理。” “迪德拉君王有着自己的尊严,他们不会事事亲力亲为;但除非有同样强大的神祗在一旁阻挠,事情却又总能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唔,这意味着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吗?我一直不明白腐朽女士让我跑来协助迈德纳奇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今在弗洛特拉的指点下终于捋通顺了,原来腐朽女士早已在冥冥之中预料到了之后的变化。 艾欧拉回到神庙。看到眼前的惨状,必然会心生怨恨。腐朽女士顺理成章地不再搭理她,失去庇护自暴自弃的艾欧拉肯定会去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不难想象,艾欧拉加入的必然是乌鸦鬼婆的阵营,之前她就收到过类似的邀请。如今乌鸦鬼婆对迈德纳奇宣战。艾欧拉也就跟着投入到战争的行列中来,彻底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腐朽女士的计划显而易见,我们只需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将艾欧拉击败擒下就可以了。之后艾欧拉变为我的阶下囚,由不得她不听我的。对了,按照腐朽女士的意思,岂不是说迈德纳奇在这场战争中将立于不败之地?腐朽女士肯定希望看到艾欧拉在我的教导下归于正途,而不是我在艾欧拉的追杀下四处抱头鼠窜。 目前看来我们在战争中并不占上风,腐朽女士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扭转乾坤来为我们奠定胜局? 召集外援?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要是突然有一批生力军赶来填补我们的缺口,胜算必然会大大提高。只是,唯一与腐朽女士有联系的两个人--她的代言人和她的祭司--如今正在针锋相对,其他的伪信徒早已死得干干净净,我想不到她还能动员哪些力量前来影响大局。 诱导对方内讧?腐朽女士作为一位迪德拉君王,平时肯定会有一些乌鸦鬼婆向她献上祭品并祈求力量,也就是说如果腐朽女士开口,全瑞驰的乌鸦鬼婆们就算心里不乐意也得在口头上好言好语哄着。但如果腐朽女士愿意这样做,她没必要等到现在还不出手。 在战场上展现神迹?不可能,在圣灵规则的制约下,迪德拉君王没法在凡人世界现出真身与实力。 直接赐予我们力量?得了,给我一枚鸡肋指环还要唧唧歪歪好一阵子。 总之还是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迈德纳奇阴沉着脸,双手轻微地颤抖着。阅读完毕,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震动的心绪,将战书收起放在了抽屉当中,起身踱起了步。 “太糟糕了,战争居然这么快就会到来。” “对方约定在什么时候?” “三日之后。” 我笑着安慰道,“对方愿意告诉我们时间,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要是对方一声不吭,等到兵临城下了才用弓箭射一封战书进来,那我们连心理准备都没得做喽。” “你倒是挺乐观的……”迈德纳奇斜着眼瞟向我,只不过面色比哭还难看。 “上面的人都不乐观,你怎么指望下面的人去创造奇迹?” “理是这个理,但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正经事。我们还没做好充分的战前准备,这可不是乐观就能弥补的!” 迈德纳奇焦急地来回踱了几圈,大概是想到在这里干着急同样没用,又重新开口问向了淡定地站在一旁的我。 “你在外面转悠了整整一天时间,有没有靠谱的主意可以告诉我?” “我曾跟着雪漫的军团参与过屠龙的战斗,也曾跟着战友团经历过数场生死恶战,他们的战术以及训练方法我都记得一些,只不过……”我将双手无奈地摊开,给出了一个令人遗憾的结论,“老实说,就剩这么不到三天的时间,我改变不了什么东西。如今我能拿出手的,大概就剩下一些小聪明了。” 迈德纳奇平静地点点头,将门外的秘书唤了进来,“传令下去,让大伙们把无关的事情都放在一边,精力全部放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上,就像我们之前安排好的那样!” 秘书带上门离开后,迈德纳奇踱到了我面前,“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已经给过你足够的权限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份惊喜,哪怕稍稍让我们增加一丁点胜算也行。” 我心安理得地走到大厅门口,同时回头向迈德纳奇作出保证。 “你大可放心,这场战争对方必败。” 迈德纳奇抬起头盯向我的背影,“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神谕。” 迈德纳奇挤出了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吉娜莱丝女神的神谕?” 其实我还从来没跟吉娜莱丝交流过,这一切都是从腐朽女士的神谕中推断出来的。要是我们输了,事情可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艾欧拉将彻底投入到乌鸦鬼婆怀抱并成为乌鸦鬼婆的继承者,腐朽女士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差不多。” 不管是吉娜莱丝还是腐朽女士,她们总归都是响当当的神祗,不管是谁下的神谕,份量都是重若千钧。 ps: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 第十三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三日之后,战书上约定的开战时间正式到来。 我与迈德纳奇对坐在城墙之上,而战争的铁蹄已经近在咫尺。茫茫多的敌人正在山坡外的荒原上集结,在此之前我们也在短暂的期限内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报告!敌军集结完毕,整装待发,方向应该是我们的正面!” 听到斥候传来的第一手资料,我与迈德纳奇一同起身,凭栏远眺。 “对面投入了多少兵力?我没有数人头的经验。” “唔……”迈德纳奇伸长脖子粗略打量了一番,得出一个近似的数字作为结论,“大概有近万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内。” “三千对一万,情况不算太坏,只要我们能够把握住机会。” 迈德纳奇沉稳地点点头,将接下来的行动指令向传令官发布出去。 …… 敌军的步兵逐渐压上山坡,他们首先面对的是密集排列的尖刺木桩阵列。木桩被尽可能地紧密铺设,机动空间被限制在较小的范围内,这使他们不得不将前进的步伐大幅度放缓。 “弓箭手放箭!” 听到传令官大声吼出的命令,早已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们立刻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倾泻进敌军的人群当中。敌军大概从未面对过这样的阵仗,猛烈而密集的火力压制让他们第一波进攻势头瞬间土崩瓦解,抛下一地凌乱的尸体后便仓惶地溃退回去。 弃誓者的弓箭手一般都是由擅使弓箭的猎人转职而来,他们的射术在生存环境的培养下会显现出许多可圈可点之处。不过在森林中长期的狩猎经历却会使他们墨守成规。强拉他们上战场恐怕就要差强人意了。 于是我花了一整天时间悉心教导他们:一是提高他们的射击频率--让他们明白两军对垒时不需要像狩猎那样瞄得太准,只要射在战场区域内,下面密密麻麻的一片敌人总会有人中箭;二是提高他们的射击精度--让他们抛开以前打猎时养成的小角度平射习惯,速成出居高临下的射击手感,保证怎么射都不会让箭矢偏出下方密布着尖刺木桩与敌人的区域。如今立竿见影的战果让我十分满意,这些天的精力总算没有白费。 经过短暂地整顿,敌军又拼凑起了第二波攻势。吃过亏的敌军很快便吸取了经验教训,他们将运输用的板车就地拆成一块块零碎的木板,当做盾牌举在了头顶。 高地的优势大幅强化了箭矢的射程与力度。箭如雨下,可是敌军的简陋盾牌却不能像雨伞一样轻松写意地遮挡住一切。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将在身后留下数十具中箭而亡的尸体。不过这块木板仍旧充当了最后一根稻草的角色。虽然伤亡惨重,但敌军在箭雨下已然能够将阵脚稳住并缓缓向前推进,他们早晚会冲到我们面前来。 眼看敌军已经强行推进到了半山坡,传令官在迈德纳奇的示意下再次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喊出号令。 “弓箭手点火!” 皮衣套藤甲是敌军普遍身着的装甲。很显然这种材质对火焰没有任何耐受力;战场中密集的尖刺木桩又是砍伐就近的针叶林而来。材质多为含油脂量高的松木。十分适合燃烧。在新的一波箭矢被点燃射出后,山坡上很快便生出了一片茫茫火海吞噬掉了不计其数的敌人,幸存者再次狼狈地溃退了回去。 铺天盖地的大火还要再烧上若干个小时。而为了最大规模地扩大火攻的效率,我命人将尖刺木桩从中间划开分为了内外两个序列,也就是说这样的场景敌军还要再经历一次,看来他们要为此好生头疼一阵子了。 “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应对我们的计策?”我向身旁的迈德纳奇询问道。 迈德纳奇想了会儿,通过换位思考给了我一个答案:“如果是我在指挥他们,我会先在远处放火箭将外侧的木桩全部烧掉,接下来如法炮制再烧掉内侧的木桩。” “不过对方完全没有想到这方面,我猜他们肯定还会硬着头皮傻不啦叽地用人来填,直到我们把手头的资源全部用干净。说来也真是可惜……”我无奈地摊摊手道,“如果你们制油的效率能够高一点的话,把上百缸油顺着斜坡倒下去点燃,啧啧,那画面真是太美我不敢看。” “没什么可遗憾的,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已经很有利了,照这样烧下去,我们能拖上一整天的时间。这样不光可以大大消磨掉敌军的锐气,新打造好的钢质武器也会源源不断地从后方送到我们的手里。” 斥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我与迈德纳奇的讨论。 “报告!敌军已经在阵前集结起了第三波攻势!” 第三波攻势?眼下火焰离熄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方打算从什么地方攻过来?我伏在城墙上透过因大火而剧烈扭曲的空气望向敌军的阵营,试图弄个明白。 就在我疑惑之际,一位乌鸦鬼婆用行动回答了我的疑问。她从敌军后方颤颤巍巍地走出,慢吞吞地步行到熊熊燃烧的火海前方,手中变幻起了魔法的辉光。乌云逐渐在正上空聚集,恰到好处地笼罩住了整片燃烧的火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浇灭了横跨在敌我之间这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敌军再次卷土重来发动起了反扑。当他们冲进内侧的木桩区域时,我们按照原计划放出了第二批火箭,但是乌鸦鬼婆的呼风唤雨却让我们精心筹划的火计彻底付诸东流。 “该死的!”迈德纳奇暗暗咒骂一声,懊恼地向传令官发下新的命令,“再放几波箭,然后撤退到内城并执行下一步方案!” …… 经过多番周折,付出大量伤亡代价的敌军终于攻破了最外层的城墙。 只不过让他们感到憋屈的是,这道城墙是被我们主动让出去给他们的,他们甚至没有在这座城墙下遭遇到任何形式上的抵抗;除此之外,他们的心情其实应当更加兴奋,因为他们终于抢占到了一处制高点。有了合适的位置和广阔的视野,弓箭手与魔法师终于可以在战斗中派上用场了。 在那位施展降雨术的乌鸦鬼婆的带领下,十几名弃誓者荆棘之心走上了城墙一字排开做起了大规模施法前的准备。弃誓者荆棘之心通过献祭出自己的心脏收到了迪德拉君王赐下的力量,与那些专注于**强度的人不同,这批弃誓者收到的礼物则是极低的魔法使用门槛。 “什么时候动手?”迈德纳奇征求着我的意见,而那群弃誓者荆棘之心在他的眼中已经如同死人一般。。 “等战斗进入白热化再说吧,现在还不足以制造出可观的混乱。” 内城墙的大门被打开,养精蓄锐已久的我方军团从门内涌出立刻迎了上去,与攻上来的敌军混战在一起。 先进的锻造技术在弃誓者的阵营内并不普及,敌方阵营中大多数人都穿的是藤甲皮衣,手中的武器普遍都是经过打磨的骨制品;而在我们一方,出城作战的战士们每人手里都拥有一件钢质武器,优势十分明显--如果再给上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敌人恐怕将会面对上一支浑身披着铁皮的队伍。 不过现在这样已经足以压制住敌人了。虽说打磨锋利的骨制和石制武器也能做到一招致命,但这得建立在两把武器从未招架在一起的前提下。敌方战士手中的武器几经劈砍便被彻底击毁,而我方战士则凭借兵器之利越战越勇,逐渐将阵线向着外侧反推回去。 眼见局面陷入不利,在城墙上督战的乌鸦鬼婆立刻指挥起身后的弃誓者荆棘之心向我方发动魔法攻击。看到一团团巨大的火球从城墙上激射而出并落入我军阵型中剧烈爆炸,我果断将龙吼的力量聚集在声带上,朝着乌鸦鬼婆的方向喊出了暗号。 城墙的内部空间中被我铭刻下大量用于屏蔽感应的符文,乌鸦鬼婆和她手下的法师们没能察觉到暗藏在他们脚下的玄机。听到我的吼声之后,几块石板突然被掀开,一群早已被安排好的弃誓者荆棘之心从密道口钻了出来。城墙上正专注于施法的法师们还没来得及弄清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被这群双持着钢斧狂乱挥舞的奇兵砍瓜切菜般悉数斩杀干净,就连在一旁督战的乌鸦鬼婆也在重重围攻下双拳难敌四手,不甘地丢掉性命。 解决完城墙上的法师,双持钢斧的荆棘之心们立刻跳下城墙从后方杀入到敌阵之中搅起了浑水。乌鸦鬼婆的死亡已经让敌军群龙无首,我军的前后夹击下又使其阵脚大乱,来势汹汹的第三波攻势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尾随着溃逃的敌军一路追击,外侧城墙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掌控之下。迈德纳奇一边站在城墙外侧观察敌军接下来的动向,一边向我征求对于目前局势的看法。 “我们要追出去吗?”(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午后之书的打赏! 新书上架伊始,求订阅!求月票! 第十四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我们要追出去吗?” 看到残兵败将落荒而逃的背影,迈德纳奇迫切地想要一鼓作气将他们一网打尽。 “别追,”我伸手制止住迈德纳奇,“谨慎一点,战场就在我们家门口,我们输不起。” “你说得对,目前还未伤到他们的筋骨,那就让我们再阴他们一次吧。” …… 第四《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十四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莫名的危机感让众人草木皆兵,踌躇不前。而乌鸦鬼婆怨毒的奸笑声则从远方不期而至,令人毛骨悚然。 在先前的一系列进攻遭遇重挫之后,恼羞成怒的乌鸦鬼婆终于打算祭出真正的底牌了。我向着原野的另一头纵目望去,只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正站在简易的高台上主持着繁复的仪式,她手中熠熠生辉的法杖远远地就将我的眼球牢牢吸引住。 法杖最终被乌鸦鬼婆挥舞向面对着我们的正前方,树林中积聚已久的杀意终于也在她的指引下开始了宣泄。一具身披重甲手持长剑的尸鬼迎着众人的目光,大刀阔斧地从林中迈步而出,紧跟在它身后的还有成百上千的同类。 乌鸦鬼婆留到最后才使出的秘密武器,竟然是一群尸鬼? 不对,如果真是普通的尸鬼我反倒要松一口气。我本能地察觉到,与我在古诺德人墓穴中见到的尸鬼相比,眼前的这批尸鬼有着显著的不同之处。 首先,尸鬼一般都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墓穴当中,它们不大可能自发地跑到室外,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群--除非有人在特意驱使着它们。 再者,从这群尸鬼的样貌来看,他们生前是布莱顿人。我不知道布莱顿人有没有将遗体制成干尸的风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天际省,我见到的大多数尸鬼都是诺德人面孔。想想瑞驰的人种构成,换而言之,这些尸鬼莫非生前都是弃誓者? 我尝试挨个端详每一具尸鬼的外貌,最终,在一具上半身盔甲残缺不全的尸鬼身上,我发现了决定性的特征。从它心脏处的缺口和缺口内部的器官构造来看,与其说它们是尸鬼,不如说是被制成尸鬼的荆棘之心。 荆棘之心战士被制成尸鬼之后,战斗力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天晓得。不过从我身旁弃誓者们的畏缩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根本不想与面前的这批荆棘之心尸鬼为敌。陆陆续续有人扔下武器逃离战场,勉强留下来的人意志也不再坚定,紊乱的呼吸声从四面八方不断地传入到我的耳中。 我承认,横在我们面前的数百个荆棘之心尸鬼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可我方阵营中那些丧失斗志丢盔弃甲的逃亡者,他们到底又是在害怕些什么?能够在劣势下浴血奋战直到战局逆转,这说明他们并非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可如今面对起新的一轮挑战,他们为何又会变得如此失魂落魄? 我望向了队伍中的主力,那群曾经与乌鸦鬼婆做过交易,有着远超常人战斗力的荆棘之心战士。作为拥有迪德拉之力的凡人,他们理应不会害怕与自己同级的对手,但现在他们的反应与普通人并无两样。就连在场所有人的领袖,坚定的反抗者国王迈德纳奇,如今也是面色复杂,心生惧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荆棘之心尸鬼有什么来头?”我满腹狐疑地问向了迈德纳奇。 “看……那里。” 迈德纳奇深呼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举起左手食指,用微微发颤的声音提示我看向他所指的方位。 迈德纳奇说的就是那具率先从林中走出的盛气凌人的尸鬼,头盔上那对细长的犄角充分说明了它在这群荆棘之心尸鬼中与众不同的超然地位。它很强大吗?似乎是这样,比起我以前在古诺德人墓穴中见到过的尸鬼领主,它的身上的确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压迫力。 可这还不至于让我们的队伍崩溃成这样。我再度望向迈德纳奇,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迈德纳奇用惊骇与绝望口吻道出了那具尸鬼的身份,“他是……瑞驰的第一位国王……红鹰!” 红鹰? 之前我听过迈德纳奇讲起这段故事。红鹰是第一位有能力统一瑞驰的原住民国王,但是他的王国与土地却陷落于外来入侵者之手。为了将入侵者赶出瑞驰,他和他的手下将自己的心脏甚至更多的东西献祭给了乌鸦鬼婆,从而成为第一代的弃誓者荆棘之心。 可是,我记得迈德纳奇说过,在入侵者疯狂的反扑下,红鹰的反抗军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吗?为什么他们还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我就得出了一个说得通的解释。在红鹰的弃誓者反抗军被彻底消灭后,乌鸦鬼婆来到战场收拢了他们的遗体,并将他们制成干尸保存,以图在未来重新奴役他们为自己效命。如今,面对我们的奋勇抵抗,无计可施的乌鸦鬼婆最终决定将死者从长眠中唤醒。 于是,当威名赫赫的红鹰阻挡在前进的道路上时,当弃誓者们发自心底崇敬着的古老英雄竟然要与自己为敌时,我军好不容易凝聚起的斗志与积累起的优势就这样彻底毁于一旦。 看到我方阵营正在一步步分崩离析,我难以接受地问向迈德纳奇,“难道我们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费了?” “是啊,已经没有人愿意继续战下去了……”迈德纳奇心灰意冷地喃喃道,“当红鹰阻挡在继承他遗志的后人面前时,胜利就已经离我们远去。” 我不甘心地向迈德纳奇吼道,“那只是乌鸦鬼婆奴役了他的遗体而已!” 迈德纳奇将武器收回了腰间,黯然无语。 “好吧,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这些尸鬼都是弃誓者一族的先辈与英雄。但你至少得告诉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要放下武器引颈待戮不成?” “不知道……” 心乱如麻的迈德纳奇已经不能指望了,在这种关键时刻,赶在大势已去之前,我必须得想一条后路出来。 该怎样对付这批荆棘之心尸鬼? 战?且不说我军已是斗志全无,对方可是久经战阵的初代反抗军,甚至能与诺德人和帝国人的主力部队打得有来有回,战斗力与同为弃誓者的我们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如今的他们已被制成尸鬼,不再有任何感情可言,纯粹的杀戮机器与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在战场上将无人能敌。 逃?对方已经将我们三面包围,而家园就在身后不远处,我们还能往哪儿逃? 怎么办……怎么办……心急如焚的我在心中胡乱翻找起可抓的稻草。 对了,腐朽女士的神谕! 腐朽女士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里,她不可能让我们输掉这场战争,因为只有在迈德纳奇胜利之后,我才能将她的祭司从乌鸦鬼婆那儿夺回来! “快告诉我!你一定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看到我突然发笑,迈德纳奇同样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我的肩膀迫切地大声追问。 “当然!”我整理好被迈德纳奇扯乱的衣襟,胸有成竹地将我的策略告诉给他,“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个字,拖!” “拖?”迈德纳奇很是不解,“难道要拖到不存在的援军出现?” “不是援军,是神迹。女神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毁灭。” “神迹吗?我懂了……” 盲目的恐惧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改变,临时煮上一锅心灵鸡汤也是自欺欺人的行为。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真的没救了。 …… 荆棘之心尸鬼们在乌鸦鬼婆的操纵下向我们发动起雷霆万钧的第五波攻势,而迈德纳奇也赶紧向仍跟随在他身边的战士们下达了且战且退的命令。 其实“且战且退”只是个好听点的说法,如今已是望风披靡的我们恐怕连最后一个“退”字都不好意思沾上。我跟随着溃退的人群朝着城门的方向奔跑,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所有的筹码都押在腐朽女士身上了,她一定会帮助我! 可腐朽女士又能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帮助我? 迪德拉君王没法直接降临在凡人世界亲自做出干涉,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间接地派遣援军,但整个瑞驰能算在她名下的只有我和艾欧拉两人,她手里没有其他明面上的牌可出啊!相比之下我宁愿相信地上会突然长出一堆巨型食人蘑菇把这帮荆棘之心尸鬼吞咽下去并分解得渣都不剩。 就在我苦苦思索迪德拉君王的因果律武器究竟是什么样子时,腐朽女士的气息突然在我侧前方的山崖上爆发出来。这股爆炸性的气息如同信标一般,穿透性极强,敏感度极高,可是却没有什么威胁性可言,就像黑夜中的旋转灯塔一般仅仅是在标示着自己的存在。喜出望外的我立刻脱离溃逃的人群,来到山崖脚下沿着陡峭的小路开始登攀。 越来越近了,腐朽女士的信标源源不断地放射着脉冲信号,指引着我不断靠近。当我用手扒上最后一道坎将身体撑上平台时,我终于发现了信号的来源,但眼前的情景不禁让我大失所望。 “来了,终于来了……只要杀掉你这个亵渎者,神恩便会重新降临在我身上!” 弗洛特拉之前提到过,腐朽女士暗中在艾欧拉身上打下了她的标签。现在,种下的种子已经长成果实爆裂开来,艾欧拉在这股庞大的腐朽气息的冲击下彻底陷入到疯狂之中,而我将是第一个直面她疯狂的对象。 该死的,就算腐朽女士的想法是通过让艾欧拉暴走来提升战力,可她肯定知道这样浩大的声势必然会把我吸引过来啊!而且,这股腐朽气息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想要依仗着它们与攻上来的红鹰对抗?我看一点可行性都没有。 腐朽女士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为了便于攀爬,难以携带的钢质武器和盔甲早已被我随手丢弃在山崖脚下,可赤手空拳爬上来的我压根不晓得崖上会是这样的情形在等待着我的到来。鬼知道腐朽女士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我现在必须先解决掉眼前迫在眉睫的麻烦。 稠密的黑雾弥散开来,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黯淡波纹从艾欧拉身上震荡而出,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轻轻拍击在我的身上。腐朽女士的气息几乎就要凝聚成实体了,如果不是对这股力量有着一定的亲和性,我恐怕早已在黑雾的笼罩下当场窒息而亡。艾欧拉的身影逐渐埋没在越来越浓密的黑雾之中,这让如雾里看花般的我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艾欧拉的左眼早在马卡斯城亡者之厅遇见我之前便已因伤失明,据她说是因为在某座古诺德人墓穴里种蘑菇时不小心惊扰到了一位比尸鬼领主还要强大的存在;而在刚刚的战场厮杀中,我又对她仅余的右眼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她的视觉应该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在这座孤崖上继续拖下去吧。虽然极低的能见度让雾中的我惝恍迷离,但双目受伤的艾欧拉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腐朽女士的目的肯定不是让她的祭司和代言人在这儿自相残杀,相信她暗藏的后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 如同一个大功率的信号源,腐朽女士的气息波动源源不断从艾欧拉身上涌出;当这个信号源朝着我的方向以某个初速度移动时,我所感受到气息波动的频率也会显著变高。通过对多普勒效应原理的运用,艾欧拉在黑雾后面做出的任何动作我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探知到。 察觉艾欧拉正高高扬起手中的利刃朝着我的方位全速攻来,我迅速聚起力量朝着她的方向大吼了一声。 “Fus!” 在不卸之力的冲击下,浓密的黑雾被短暂地拨开一条宽敞的通路,顺着这条通路我看清了艾欧拉接下来的具体动作。此外龙吼的冲击也让艾欧拉身形为之一滞,我则趁此机会敏捷地跃向一旁,躲开了迟来一步的阴冷杀机。 艾欧拉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识别手段,大概是没能接收到从我身上反射回去的波动,感知到我的位置已经偏移的艾欧拉立刻刹住脚步将刺出的单手剑收回,调转方向朝我所在的新位置重新加速启动发起进攻。 艾欧拉像雷达一样将我的位置牢牢锁定,不过我也能因此反向预测出她的行动,一次次的你来我往只能得出擦肩而过的结果。意识到同样的进攻手段不可能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艾欧拉“冷静”下来,不再疯狂地耗费体力继续追逐我。 暴风雨前的寂静吗?正当我疑惑之时,一丝亮光冲破黑雾的重重桎梏映射进我的眼中,让我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艾欧拉改变了攻击模式,她施放出了毁灭系魔法! “Fus!!!” 眼看我即将用脸接下艾欧拉的这记火球,为了最大限度抵消火球的威力,我下意识地朝着火球飞来的方向用出了龙吼。龙吼推挤着黑雾,视野重现清明,而我却看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情景:孱弱的火球在迎上龙吼的冲击波后随即四分五裂,无力重蹈既定的路径继续向我飞来。 原来,这些凝为实体的黑雾除了遮蔽感官外还有阻碍魔力流通的作用,艾欧拉掷出的火球根本无法穿过重重黑雾抵达我的面前。 然而我刚刚露出的笑容很快就被重新冻结。艾欧拉同样发现这些黑雾会阻碍魔法的通过,她不再将精力放在操控魔法上,而是操控起了这些黑雾。腐朽女士的黑雾对艾欧拉有着极高的亲和性,一条“黑龙”很快便从死气沉沉的黑雾中脱颖而出,承载着艾欧拉的怒火声势赫赫地朝我疾速射来。 与此同时,周身的黑雾也在艾欧拉的操控下聚成一根根有形的“触手”,将我的身体牢牢束缚,使我寸步难行。无计可施的我不得不背对着悬崖弓起身子,将双手交叉举起护在了面前。 …… 几秒过后,平静依然,猛烈的冲击波没有如预料般作用在我的身上。我睁开双眼,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变故。 由腐朽之力凝聚而成的黑龙,还未靠近我便已支离破碎,而导致此等变故的原因竟然是我左手佩戴的那枚指环!通体洁白的指环似乎变成了黑洞一般,涌向我的“黑龙”还未做出任何抵抗便被完完全全吸入到指环之中,紧缚着我的“触手”在剧烈的虹吸与撕扯下也难以继续维持住自己的形体。 发觉这样的攻击仍不能让我伏诛,盛怒的艾欧拉重新拔出腰间的利刃,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狂奔而来,意欲对我做出最后的绝杀。 不过艾欧拉却没有料到我已经从“触手”的禁锢中彻底解放。就在她的利刃即将刺向我的胸口时,我就地一个翻滚,让艾欧拉的雷霆之击彻底落空。 呼……糟糕! 还没来得及开始庆幸,又有一股不妙之感涌上我的心头。不是因为艾欧拉及时回身重新杀向我,而是因为艾欧拉扑空的地方,正是我来时攀爬的足有近十米高的山崖绝壁! 可不能让她就这样摔死了!我赶紧反身回扑,抢在艾欧拉跌落高崖之前拽住了她的一只手。不过陷入疯狂之中的艾欧拉倒是一点也不领情,依然对我念念不忘的她竟用另一只手挥剑向我砍来! 我可不想救人反被拖累。大力扭开脖子避过艾欧拉的劈砍后,我用另一只手迅速将我的上衣撕裂扯下,将其当做绳索缠住了艾欧拉先前被我握住的手,绳索的另一头则紧紧抓在我的手中,将艾欧拉凌空吊在了悬崖外。 唔……看到艾欧拉被吊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不甘地怒视着我却又做不出任何对我有威胁的举动,我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了。接下来,我趴在崖边,俯瞰起正面战场的惨烈战况。(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早已被炸成废墟的外城墙如今却是更加破碎不堪,弃誓者们用掉了仅余的最后一批炸药。然而成效甚微,荆棘之心尸鬼的潮流并未因此停滞不前,它们翻越过横亘在前路上的残砖断瓦继续稳步推进,距离弃誓者的最后一道防线越来越近了。 城墙上的弃誓者们屏气敛息,拔刃张弓以待强敌压境。这群荆棘之心尸鬼的战斗力虽然无人能出其右,但它们似乎并不具备正面攻城的能力。凭着这道看似坚固的石质城墙,迈德纳奇他们能将这群令人闻风丧胆的荆棘之心尸鬼拒之门外吗? 荆棘之心尸鬼终于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纷飞的箭矢立即如密集的雨点般落入敌人的行列中,然而荆棘之心尸鬼们受到的伤害却是极为有限。 对常人来说,高动能的箭矢具有极大的威胁性,常人只要被穿透要害部位便会立刻死亡。哪怕仅仅是皮肉之伤,伤者也会因为血液流失与肌体受损逐渐衰弱,轻则降低战斗力,重则导致失血性休克。 而尸鬼与活人的构造完全不同,它们运作起来并不依赖常规的体液循环,真正起主导作用的是魔法层面上的能量流通。如果不能将能量流通的路径彻底切断或者粉碎掉它们的骨骼使其无法将能量转化为有效的战斗力,任何形式的攻击都将徒劳无功。 细小的箭矢很难起到这两个作用。除了一些尸鬼不幸地被射中了胸腔中的荆棘之心外,视箭雨为无物的敌军大部队终究还是堆集到了城墙之下。 它们准备怎样突破这道稳固的城墙? 城墙上的弃誓者们神色仓皇地祈祷着,而聚集在城外的荆棘之心尸鬼们也停下了进击的步伐,左右散开让出一条通道。红鹰,它们的首领,在众荆棘之心尸鬼的夹道注目下挺身而出,身先士卒站在了城门之外。 它对眼前坚固的城墙有什么想法吗? 记得迈德纳奇曾经讲述过,二十多年前,弃誓者趁着世界大战从诺德人手里收复了兵力不足的马卡斯城,而乌弗瑞克却在两年后将这座易守难攻的要塞从他们手中重新夺了回来。具体使用的方式便是龙吼:他使用龙吼吼碎了城门的防御,聚集在城墙上与城门后的弃誓者守军也在吼声的猛烈冲击下精神恍惚战意锐减,诺德人的军队顺势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入城的隘口。 同样的经历莫非还会再发生一次?红鹰傲然挺立在城门正前方,看样子即将有所动作。 我趴在崖边紧张地关注着红鹰的一言一行。他会像乌弗瑞克一样爆发出怒吼吗?似乎看不出来他有这个意向,毕竟一个在瑞驰土生土长的布莱顿原住民没理由学会诺德人的古老技艺。实际上,他将右手移向了腰间:在那里,一把古朴的长剑静静地收在鞘中,等待它的主人发掘出它真正的力量。 长剑被拔出了数寸。城墙上的弃誓者们大规模地骚动起来,似乎已被剑刃的寸芒吓破了胆。我还无法看清这把长剑的真实面目,但心中却早已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长剑拔出了一半。远处的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剑上蕴含的熊熊怒火的烧灼,城墙上距离更近的弃誓者们更是无力从正面承受这份伟力的压迫。他们陆续丢盔弃甲望风而逃,只留下一座城门空荡荡地立在红鹰身前,如风中残烛一般静待毁灭。 出鞘的长剑被红鹰高高举过头顶。血色的烈焰映红了半边天,可是这副壮丽的情景众人却无心观赏。城墙上的弃誓者早已人去楼空,任何回眸都会使他们心惊胆裂;红鹰身后的众将士则是一群没有任何情感可以宣泄的荆棘之心尸鬼,它们更不可能流露出任何感叹性的言语和表情。 红鹰的剑以雷霆之势劈下,偌大的城门从中而裂,连带着上方坚固的石拱也受到波及彻底坍塌,甚至被绳索吊在我身下的艾欧拉也在这股威势的震慑下突然安静了起来。不愧是历史上最强大的弃誓者,即使在死后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然而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并不是一切的终结,弃誓者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破碎的不仅仅是通往根据地的最后一道城门,还有弃誓者们心中的最后一线生机。红鹰将长剑收回到鞘中,孤独地站在倒塌的城门前,而他身后的荆棘之心尸鬼们则重新开始推进,井然有序地从城墙中间的巨大豁口处涌了进去。 事已至此,迈德纳奇集结起残余的兵力,摆出背水一战的阵势准备做最后的抵抗。一方是兵心涣散斗志低落的寥寥数百人,另一边则是冷酷无情所向披靡的战场屠戮者,面对战力远强于自己的敌军,迈德纳奇绝望地下达出了进攻的号令。 迈德纳奇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一团声势浩大的火球率先从他的手中掷出并精确地命中在一个荆棘之心尸鬼的躯干上。不过火球术并没有造成可观的杀伤,乌鸦鬼婆当年在将红鹰一干人等制成尸鬼的时候肯定已经考虑过防火的事宜,荆棘之心尸鬼很快便状若无事地从地面爬起,继续向前迈进。迈德纳奇无奈之下只能挥动手中的短剑朝它砍去,但兵刃相接没有给敌人造成一丝一毫的动荡,反倒是迈德纳奇的手臂不堪重负,无力继续握剑的他不得不脱手扔下了武器。迈德纳奇还想再做出抵抗,但尸鬼的武器却已经先一步挥向于他,而我已经不忍再将目光锁定在这位寿命已经走到尽头的老人身上了。 迈德纳奇的遭遇同样也发生在其他的弃誓者身上。 一名弃誓者拼尽全力招架住了荆棘之心尸鬼的大力劈砍,然而双方的力量强弱过于悬殊却使他的手臂无力承担这股巨大的冲击,整只胳膊自肘部断裂,数秒过后同样的结果又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名弃誓者在与荆棘之心尸鬼试探性地过了几招后,发现无力抵抗的他果断丢下武器转身逃走;可还没逃出几步,敌人便已追上他将武器从他的后背透心而入。荆棘之心尸鬼用脚蹬在他的后背上把利刃拔出,又物色起了下一个杀戮的目标。 一名弃誓者以搏命的攻势侥幸在荆棘之心尸鬼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大大的伤口,但他马上就惊异地发现对方在受到这样的损伤后竟然岿然不动,甚至紧接着便毫不在意地举起兵刃砍下了他的头颅。 …… 荆棘之心尸鬼们面无表情地从弃誓者的尸体上碾过,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远方。当它们翻下山坡时,广阔的根据地大平原将被它们踩在脚下焚为焦土,而败局已定的弃誓者们已经不可能再组织起任何像样的抵抗了。所有的希望都将被彻底毁灭,迈德纳奇苦心经营的王国即将在战火下消亡。 我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白费这么多心思,到头来仍要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我终于明白腐朽女士究竟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了。她根本就没指望我们能够从正面击败对手,所以才在战争的末尾设局让我来到远离战场的地方。我在这处无人顾及的山崖上压制着暴走的艾欧拉,理所当然地不会被下方的战火波及到。但我也要被迫接受残酷的结局:这块焦土上只有我们两人能够继续存活。 很妥当很合理的安排,可这只是对腐朽女士而言,我不可能就这样受她的意志摆布,眼睁睁地接受这个令人沮丧的结果。弗洛特拉还在弃誓者的根据地中呆着!如果放任敌人进入根据地烧杀抢掠自己却又什么都不做,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虽然弃誓者的大势已去我无力改写,但我至少要将身陷险境的弗洛特拉从这些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荆棘之心尸鬼手里拯救出来!弃誓者的悲惨命运本不应该将与此无关的她卷入到其中。 然而,像是对我的想法致以无情的讥笑一般,就在我心急如焚之时,新的变故再度发生。 红鹰破门一剑的余威渐渐散去,艾欧拉也将目光从下方的战场上收回,重新投向了趴在崖上的我。恰好我此时正处于短暂的失神之中,大喜过望的艾欧拉果断抓住了这一不可多得的机会,将手中的利刃毫无预兆地向悬崖上方的我投掷了过来。 可恶……当我察觉到危险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危险迅速临近,我已经来不及做出完美的规避动作。现在我只来得及狼狈地往身体侧边翻滚一圈躲避,可如果这样做的话…… 一道沉闷的拍击声响起,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我的左臂上。我的左手扒在高崖的外沿孤零零地悬挂着,而右手则拽着绑住艾欧拉的布条,不让她跌落到崖下。 我就被这样拖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如果我想回去救弗洛特拉,我就必须松开右手把艾欧拉扔下高崖;否则仅凭一只手的力量,再加上一个人的拖累,我根本没法做出任何行动。可如果就此松手将艾欧拉扔下山崖,这无异于痛下杀手,我很难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做法。 两难之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进行缜密的思考。 如果放手,艾欧拉必然会掉落崖底摔得粉身碎骨,腐朽女士的“苦心”将毁于一旦;而我现在赶回去,却不一定来得及从纷乱的战火中救出弗洛特拉,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横行在根据地中的荆棘之心尸鬼根本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位杀神般的红鹰坐镇。 如果我就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艾欧拉不会跌落高崖摔死,而留在根据地中的弗洛特拉……根据地的面积这么大,其中也不乏复杂的地形,说不定她可以藏在某个偏僻角落里侥幸逃过一劫? 该死的,难道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才是最优的选择?我的思路一定出了岔子!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事情明明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才对! 怎么办……怎么办……汗水浸湿全身,心急火燎的我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抱歉了,艾欧拉……” 紧握的右手力度渐不如前,在汗水的浸润与重力的拉扯下,抓在手心的布条缓慢地开始了滑动。 …… “Fus!Ro!!Dahhhhhhhhhhhhh!!!” 就在孤注一掷的我即将松手之际,惊天动地的咆哮声突然从远方传来,惊得我重新握紧了手。(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惊得我重新将松开的右手牢牢握紧,艾欧拉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刚刚震慑住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句龙吼? “Fus-Ro-Dah”的余音仍然在群山之中不息地回响着,我没有听错,这的确是那句令我耳熟能详的不卸之力龙吼;声音饱满,力道充沛,气势恢宏,发声者的水准远远在现在的我之上。可龙吼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出现?又是哪位陌生的来客将其呐喊了出来? …… 在众圣灵创造的奈恩世界,除了身为龙裔的我自己之外,能够使用龙吼的只有三类存在。 作为深深铭刻于灵魂之中的母语,龙语的唇枪舌剑被巨龙运用起来就如振翼飞翔一般轻而易举与顺其自然,它们有着得天独厚的巨大优势。但出现在这里的不可能是它们,因为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巨龙独有的那股铺天盖地的磅礴气势。 一些资质上佳的凡人可以通过后天的苦心钻研学会龙语吐目,比如隐居在霍斯加高峰上的灰胡子--他们可以远在霍斯加高峰上把声音投往雪漫上空,比如曾在灰胡子那儿求学过的乌弗瑞克.风暴斗篷--据说他吼开了马卡斯城,还吼瘫了独孤城的领主(也就是天际省的至高王)。但这类人终究只是极少数,而在刚刚那声石破天惊的不卸之力后,紧接着又有一阵接一阵的龙吼以不同的音色与强度接踵而至。如果说这些声音是人类所发,那要上哪儿才能寻找到这么多精通龙吼的凡人? 排除以上两项,吼声的来源被锁定在了最后的范围内。在第一纪元初期甚至更早的时候,巨龙依然横行于天际省的天空与大地,古代诺德人虔诚地信仰着拜龙教,他们将巨龙视作神明,全心全意地侍奉,因此也从巨龙那里得到了一些对龙吼的运用方法。即便已在古老的墓穴中沉睡了数个纪元,他们以尸鬼形式复生的肉体却仍将生前对龙吼的记忆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我将头扭向吼声传来的方向,而视野内的情景则确认了我的猜想,来者竟然真的是一群古诺德人尸鬼!它们的数量之庞大难以一眼数清,阵容的组成也超出了我的固有常识,即使是我曾经到访过的小有规模的寒落神庙,让里面的居民倾巢而出也远远办不到这样的大手笔--光是崖下战场中尸鬼领主的数目就足以用两位数来统计了! 我不清楚这群诺德人尸鬼为何会离开它们居住的大型墓穴城市,也不知道它们翻山越岭来到此地的目的,但从刚刚暴躁的吼声来看,我可以肯定它们的来意绝不友好。毫无疑问它们将会碾碎阻挡在它们行进路上的一切障碍,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乌鸦鬼婆的大本营。 乌鸦鬼婆一方的常规军主力早在之前的四波攻势中就已消耗殆尽,而作为秘密武器已经长驱直入到迈德纳奇根据地腹地的荆棘之心尸鬼在一时之间也难以调回,面对如洪水般袭来的古诺德人尸鬼大军,乌鸦鬼婆的阵营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尸鬼们肆意践踏。 “Fus!Ro!!Dahhhhhhhhhhhhh!!!” 又是一声惊心动魄的龙吼如晴天霹雳般传入我的耳中,发出声音的是一名抡着巨剑冲锋陷阵的尸鬼领主。一个妄图施展法术反扑的乌鸦鬼婆被这股巨大的冲击波击飞到半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抛物线后跌落到数十米开外的地面上。摔断了腰椎的她再也无法做出任何自保的举动,只能摆出一副惊恐的神情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这声龙吼却让我注意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细节。尸鬼领主在吼出这声不卸之力后,它看似强壮的身体居然没能承受住龙吼力量的反冲,在龙吼发出的瞬间突然解体并爆裂为一摊碎肉块和骨头渣向四周迸开。而且,在一阵观望之后,我发现这样的情况并不仅仅发生在它的身上,有不少用生命在呐喊的尸鬼在使用龙吼之后也落得了相同的结果。 不只是龙吼,有些尸鬼在战斗中用力过度地活动肢体时,也会出现解体的情况,甚至一些尸鬼什么都没干,走着走着便自行散架了。 而它们,或者说这里的所有古诺德人尸鬼,都有着同样的外貌特征:腐坏的眼部软组织,烂肉下露出的底层骨骼结构,还有依附在它们身体上隐约可见的白色菌类……这些尸鬼的肉体正处于彻底腐坏的边缘,骨骼之间的连接已不再可靠,它们承受不起大规模的动荡了。 我低头看向了悬吊在我正下方的艾欧拉,只有她才会将“娜米拉的腐坏物”在古诺德人的墓穴中四处播撒。如今这些深受腐烂困扰的尸鬼来到这里,莫不是为了报复艾欧拉?而刚才艾欧拉身上不断发散出的腐朽女士气息,就是为了吸引这群尸鬼前来寻找自己的“仇家”? 腐朽女士这一手真是妙不可言。虽然细细思索后其中还有着诸多疑点无法完美解释,但不管这群古诺德人尸鬼究竟有着什么目的以及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隐患,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即将在它们手中彻底毁灭,他们暂且是我们一方的。 在将乌鸦鬼婆的大本营屠戮一空后,古诺德人尸鬼们依照着之前荆棘之心尸鬼的行进路线,涌上了通往根据地的斜坡。它们即将遭遇到的下一波对手,便是正在迈德纳奇根据地中大开杀戒的荆棘之心尸鬼。 …… 大地的轻微震颤让站在山丘上俯瞰着根据地战况的红鹰回头看向了它们来时的道路。和它们一样,新赶来的也是一群尸鬼,但红鹰在这群尸鬼身上却没有发现乌鸦鬼婆设下的识别标识。 既然不是友军,那就是敌人了。 红鹰擎起手臂将剑锋指向古诺德人尸鬼的方位,正在根据地中逞凶肆虐的荆棘之心尸鬼立刻感应到了头领下达的命令,果断地停下手中的杀戮,转身迎向新出现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内外两道城门之间的宽阔走廊区域中,回身赶到的荆棘之心尸鬼们拦住了古诺德人尸鬼的去路。 在常人眼里双方同为尸鬼本是一家,但在尸鬼看来它们之间却又有着极大的差别:从种族上来说,一方是诺德人,一方是布莱顿人;从身份上来说,一方是拜龙教徒,一方是弃誓者;从力量来源来说,一方来自于巨龙,一方来自于迪德拉君王。 甫一照面,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就已毫无悬念地建立起来。尸鬼既没有感情,也不能言语,表达敌意的方式只有一种,那便是将敌人撕成碎片。 荆棘之心尸鬼均在乌鸦鬼婆的改造下被灌注过迪德拉之力,虽然还不像是尸鬼领主对手的样子,但它们必然远远强于对方阵营中以数量取胜的尸鬼杂兵。明显高出一截的平均战斗力是它们唯一的优势所在。 反观另一边,古诺德人尸鬼一方看上去则呈现出一股颓靡之势,不断有尸鬼因为过度的腐蚀与剧烈的运动解体,在接下来的硬仗中它们所能发挥出的实际战斗力实在是令人堪忧。唯一的优势便是如海潮般的庞大规模,它们的总数起码是荆棘之心尸鬼的十数倍有余,希望战斗可以速战速决,不要让兵力过多地消耗在自损上。 参战双方均有着各自的胜算,但最终的胜者却只能有一个。我无法预测出战局的走向,局势只有在双方打成一片后才会明朗。 …… 尸鬼领主被成群的杂兵卡住身位,不得不放缓脚步随波逐流地前进;而荆棘之心尸鬼则凭借着远超杂兵的强悍战斗力,率先冲入到对方的阵营之中。 冲在最前方的一名荆棘之心尸鬼挥起武器打算从侧向横劈前方古诺德人尸鬼的脖颈,却没想到古诺德人尸鬼的双腿竟然毫无预兆地突然解体散架,失去支撑的上半身立马坠落在地摔成了一摊碎渣。武器砍在空处,这使荆棘之心尸鬼没能掌握好平衡跌倒在地,周围的古诺德人尸鬼乘势一拥而上,将它吞没在了人潮之中。 然而这样戏剧性的战果只是昙花一现。古诺德人尸鬼饱受“娜米拉的腐坏物”困扰,肢体的连接处在腐烂的侵蚀下极不牢靠,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被放大数倍。荆棘之心尸鬼仅仅只是将武器砍到了左肩,它们的右臂却会不争气地跟着一同掉下来。战斗进行了一会,结果已经立见分晓,进击的荆棘之心尸鬼就如狼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 而这一切直到荆棘之心尸鬼深入到尸鬼领主的面前为止。 当冲在最前方的一名荆棘之心尸鬼正沿路砍瓜切菜之时,忽然有一抹淡蓝色的冰晶从它的正前方吹来,尽数喷薄在它的躯体上将其凝结。转眼间荆棘之心尸鬼的速度就慢了一个数量级,破绽百出的它立刻被周围的乱剑放倒在地。 尸鬼领主开始出手了。霜冻吐息?刚刚它施展出的似乎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龙吼。也许我可以绕过龙语墙直接通过倾听模仿的方式向它学习,但我与战场相隔的距离有些遥远,而且霜冻吐息龙吼的性质并不像不卸之力那样属于以力服人需要大吼大叫,我没能听见它的低语。 好吧,不要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现在需要关注的是战场上的全新局势。当荆棘之心尸鬼正面遭遇上对方阵营中的尸鬼领主时,行云流水的进攻就像是撞在了一块铁板上,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古诺德人尸鬼的反攻时间了。 仿佛已经意识到不卸之力龙吼带来的剧烈反冲会让它们本已十分脆弱的躯体当场支离破碎,尸鬼领主们不再使用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而是走起了迂回路线。它们栖身在众尸鬼杂兵的簇拥中,将霜冻吐息的寒气施加在每一名试图靠近的荆棘之心尸鬼身上。荆棘之心尸鬼的行动因此变得迟缓,被击杀的概率大大提高;己方尸鬼杂兵的身体在受到冻气的波及后也产生了奇特的变化,被轻微冻结的身体反倒变得稳固起来,不再和之前一样触碰既碎。 深入敌阵的荆棘之心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被点杀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边倒的战局就彻底反转了回去。照这样看来,古诺德人尸鬼只要使用这种战术稳步平推,胜利必然会降临在它们头上。 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某位重量级角色还未加入战局! 一道灼热的气浪荡向了战场,所有尸鬼体表的结霜在一瞬间尽数消融。而迸发出这道热浪的人,荆棘之心尸鬼的首领红鹰,即将投入战斗。 想到之前红鹰劈开城墙的惊天一击,我再次为古诺德人尸鬼一方捏了把汗。坚固的石质城墙尚且如此,这帮摇摇欲坠的行尸走肉就更没法经受住了。照那样的架势,一剑下去劈碎半百尸鬼我看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再算上余波的振荡,伤亡恐怕还要再翻上一倍不止。 事实上,我想多了。在目前的局面下,红鹰根本不需要让它的长剑出鞘。 一波接一波的热浪从红鹰身上迸出,猛烈地冲刷着阻挡在传播途径上的一切障碍物。尸鬼杂兵们还没走到红鹰跟前,便被灼热的气浪吹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片。以红鹰为中心,近十米的半径之内,竟无一个敌人能够走入! 而红鹰已经带着这股威势旁若无人地走入了敌阵之中,它的第一个目标是距离它最近的一名尸鬼领主。 不能再让这个危险的家伙靠近了!数位尸鬼领主默契地一同展开了攻势,凛冽的冰风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红鹰的位置袭去。可是寒风还未接触到红鹰的正体,便被它身上喷涌出的热浪蒸腾成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遮挡住了众尸鬼的视线并将红鹰隐蔽在其中。 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感觉到红鹰仍在朝自己的方向迈着坚实的脚步,尸鬼领主决定放手一搏了。 “Fus!Ro!!Dahhhhhhhhhhhhh!!!” 惊天裂地的龙吼声再次爆响于战场之上。发出声响的尸鬼领主,还有簇拥在它身边的一大群尸鬼杂兵,它们在龙吼的反冲振荡下理所当然地散落为了一地的尸骨。 而另一边,浓密的白色雾气在龙吼的惊涛骇浪下散去,红鹰傲然挺立的身姿重新显现出来! --------- PS:今天有事出门,先码这么多发上来。明日补章4K字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根据地的地下隐藏着许多秘密通道。与马卡斯城地底不同,这些通道都是由盘踞于此的弃誓者们在两个多纪元的时间跨度下自行修建。正是借助这些地底通道,火药在这场战争中才有了用武之地。 所有的火药都由我亲自指挥弃誓者们埋在地底合适的位置,为了改良某些传火的路径还带着大家多挖了几段新的通道出来—《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二十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Fus!Ro……” 又一名尸鬼想要大声吼叫,结果发音才刚过一半,它腐坏的身体就不堪重负彻底散架,爆出了一地的蘑菇。 蘑菇啊蘑菇,看到蘑菇一下子便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这帮尸鬼是来找艾欧拉报仇的吧? 爱咋咋地,反正艾欧拉在我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随它们折腾——只要这些《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二十一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地上的尘埃散尽,天空中的雷云风暴仍在肆虐,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出现在战场的正中心,决斗的双方却都不见了踪影。不只是那两位重量级大佬,聚集在他们身边的尸鬼、弃誓者还有乌鸦鬼婆们,全都消失了。 包围着艾欧拉的尸鬼们同样没能挺过刚才的冲击波,全部散架;吊着艾欧拉的绳索也禁不住轮番的考验而断裂《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二十二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两人无所不谈。 “你当初怎么会跑到雪漫城去?” “那时雪漫领发生了件奇怪的事情,空间被撕裂开,与另一个未知位面产生了短暂的联通……” 马斯克利用上古卷轴构建起一个通往地球的单程隧道,桑吉恩指的大概就是这件事。 “……我去晚了,没找到正主《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二十三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注:之前的雪漫篇出现过这个名字,出于统一翻译的原因,上一章已将“马格纳斯”改为“玛格努斯”,之后都按这个来。() --------以下正文------- 也就是说凡人世界的总设计师玛格努斯在此变故之后便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两位新出现的迪德拉君王。一位是美瑞蒂亚,听桑吉恩的描述她似乎是一位作风相当正派的神祗;另一位是梅鲁涅斯.大衮,一个妄图毁灭世界的大反派,记得二百年前的湮灭危机好像就是由他引发。不知道这两位神祗见了面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对了,既然众神已经察觉到了洛克汗的险恶用心,那比起玛格努斯,他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那是当然,察觉到创世就是一场骗局,暴怒的阿卡将罪魁祸首洛克汗的身体撕成了两半。不过他们俩是一体双生的,实际上阿卡撕开的也正是他自己的胸膛。” 想到之前听到的玛格努斯的故事,我再度问道,“那阿卡与洛克汗共用的身体裂成两半之后,有没有像玛格努斯那样发生什么变化?” “变化嘛,当然是有的……”桑吉恩抬起头望了望夜空,不过这个位面里并不存在他现在想让我看到的事物,“如果是在凡人世界,你可以看到天上有两轮月亮,那就是洛克汗被撕裂成两半的躯体。” 太阳是玛格努斯逃离现世时撞出的窟窿,月亮是洛克汗被撕成两半的躯体,奈恩世界的天文学还真够狗血。想到现实中三样最常见的天体只解释清楚了两个,我又继续提问了下去。 “那星星又是什么?” “当初想要逃跑的不仅仅是玛格努斯。他的块头最大,所以撞出的窟窿也最大,后来凡人称那个窟窿为太阳;其他不起眼的小窟窿,就是你们口中的星星了。” …… “唉,没想到创世竟然是这样一部闹剧。” 听完了桑吉恩长篇大论的描述,我这样感慨道。 桑吉恩笑了笑。反问起我来,“你以为他们创世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我的固有认知当中,世界本应是自发演化而成,根本不存在人格化的设计师与建筑工人。不过桑吉恩既然问起了我。而这又是一个不科学的魔幻世界,那我就随口给他整两段地球上的文艺作品吧。 “在太古的时侯,天地的本源浓缩在一粒蛋中。蛋中同时孕育了阿卡,想要破蛋而出的他一斧劈开了蛋壳……” “等等……”对位的弗洛特拉弱弱地打断了我的讲述,“为什么蛋里会有一把斧子?” “这个,嗯……” 妈蛋,神话故事也要问这么详细是闹哪样啊。我很想粗暴地告诉弗洛特拉: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但桑吉恩也在饶有兴致地等待我开口解释,于是我只能随口给出一个勉强能看得过去的补充说明。 “阿卡拔掉了自己的一颗牙,把牙当成斧子用……” “噗哈哈哈哈……”听了我的解释。桑吉恩捧腹大笑起来,“从鸡蛋里孵出一个创世神已经够荒诞了,现在又拔下指甲盖大小的门牙当斧子,你这连闹剧都算不上啊!” “呃,你家的阿卡身体被撕成两半还能变成两个月亮呢。我家的阿卡把门牙拆下来当斧子用怎么就不行了……” “我想你首先应该明白一点,”听了我的辩驳,桑吉恩面带讥笑指点起我的谬误来,“如果阿卡要从自己的身上弄些什么东西下来,他首当其冲会选择自己的鳞片。而且,龙是不朽的,它们不需要通过孵蛋来孕育出自己的继承者!” 好吧。桑吉恩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既然如此,我就换一种说法吧,创世神话最好不要涉及太多的细节,那只能成为对方吐槽的焦点。 “阿卡从混沌中醒来,发现世界是如此的空虚。他觉得这个世界仿佛缺失着什么。便发自本能地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阿卡觉得光很好,决定把光明和黑暗分开。他称光明为昼,黑暗为夜,晨去晚来。这就是世界的第一天。”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七天,天空、海洋、大地、日月星辰、万物生灵依次诞生,我将圣经中的创世故事做了本土化的修改后,讲给了桑吉恩听。从桑吉恩满意的表情来看,这次应该不会被他吐槽了吧。 “感觉如何?” “唔,”桑吉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很高兴。” “为什么?” “阿卡在劳累了六天之后居然会想到留一天的时间用来放纵,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分明就是我的信徒啊!” 听到桑吉恩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我单手扶住了额头作无奈状。这家伙的脑洞分明已经突破天际了! ……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时真是这个样子,应该会蛮精彩的。” 重新回到正题,桑吉恩对我讲述的故事做出了总结。 “敢情你把圣灵们的创世当成一部戏剧在看啊。” “没错啊,当时我们抱的就是看好戏的心态。反正我们早早就看出了洛克汗的骗子本质,只有那帮蠢货才会听信他的花言巧语。” “那就是说你认为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完完全全是个错误?” “唔,话也不能这么说啦,”桑吉恩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虽然我觉得他们的行为十分愚蠢,但他们创造出的世界还是蛮不错的,我能从中找到不少乐子。如果像一开始那样什么都没有的话,岂不是太无聊了?” 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桑吉恩将凡人世界当成了供他寻欢作乐的天堂,腐朽女士将凡人世界当成了她的生物学实验室,海尔辛将凡人世界当成了狩猎场的生源地……大概除了梅鲁涅斯.大衮这种苦大仇深的神祗外,迪德拉君王们应该还是乐于见到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吧。 “你知道凡人为什么会将它们身处的世界命名为‘奈恩’吗?” 桑吉恩向思索中的我问出了一个问题,不明真相的我很应景地摇了摇头以求解答。 “‘诸神的竞技场’,这便是‘奈恩’这个单词的真正含义。” ps: 感谢书友绿叶木龙、沃什伯恩的打赏! 第二十五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曲终人散。 离开了桑吉恩的位面,我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刺眼的阳光让刚从夜宴脱身的我很不适应。 我垂首避开阳光的直射,顺便问向身旁的弗洛特拉,“你觉得低语女士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我的失职?” “不知道。” 弗洛特拉摇了摇头,她的知识储备似乎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想到弗洛特拉如今的遭遇和我有些相似,我又再度向她问道,“话说,你已经背离了迪贝拉转而改信桑吉恩,那你会因此招来迪贝拉的惩罚吗?” “不会。是迪贝拉女神遗弃了我,不是我背弃了她。而且,安德拉与迪德拉的行事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想想也是。安德拉一般都有着静止属性,除非形势所迫,他们的信徒更倾向于被动地规范自己的言行。而迪德拉一般都有着变化属性,他们的信徒则拥有着更高的能动性,会主动在凡人世界传播其理念。这份准则不仅仅是对信徒而言,神祗的行为方式也比较类似,看来低语女士的报复是势在必行了。 低语女士的神职包含着隐秘、**、谎言与杀戮,她的惩罚方式必然与这几种手段脱不开关系。具体是什么样我不大了解,将在什么时候降临在我的头上也犹未可知,只能在接下来的日里且行且珍惜吧。 乌木刃蕴含的神力已被桑吉恩彻底除去,刃的龙魂不再受到束缚。重新回到了我的体内。感受到身体变得更加充实,神清气爽的我如山晨练的老大爷一般放声大吼起来。 “fffffffffffffus!!!” 而一旁的弗洛特拉只能无奈地捂上了耳朵。 …… 正当我准备离开之际,深坑的两样物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其一件是红鹰的长剑。长剑的主人在决战身死人手,但他的长剑却没有在激烈战斗的波及下被毁坏掉。 我将长剑从地面抽出,横在胸前细细观察。剑身隐隐透出一股灼热的气息,似乎所及之处必将燃烧殆尽;但当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摸剑脊时,触感却是温润无比。嗯,此剑不是凡品,如今既已无主,那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像红鹰那样发挥出此剑的全部威力。 紧接着。我又走到了铁面法师的遗物旁,将他的面具捡起。近距离的研究印证了我的猜想,这枚铁质面具与放在风宅的木制面具有着相似的风格与纹路。只可惜这两枚面具的所有者一个已经在激战灰飞烟灭,另一个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具的秘密仍将继续埋藏下去。 我将铁质面具戴在了脸上。面具本身蕴含的魔力使我的面孔与面具紧密贴合。大小与规格出乎意料的恰到好处。 我扭头面向弗洛特拉问道,“看起来怎样?” “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死人脸……” 呃,弗洛特拉的话倒也没错。这枚铁质面具的主人本身就是尸鬼一类的存在,他的面具是一副死人脸的模样一点也不稀奇。既然没什么美观可言,我暂且将面具收了起来,接下来还有其他的后续事件等着我去处理。 …… 艾欧拉仍然无力地躺在古诺德人尸鬼垒起的尸山上。 在获得了我的帮助后,她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是尸鬼合唱团出手还是略重了一些,艾欧拉目前的状况还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自由行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我的到来,艾欧拉艰难地把头扭往我的方向。如今她的眼神一片清明,已从之前的癫狂彻底解脱出来。 “现在怎样了?”我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是因为不久之前还对我刀兵相向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救治她的方式有些令人难于启齿,艾欧拉不太好意思直面我的视线,在回复我之前主动闭上了双眼。 “感谢你不计前嫌救治了我,还让我重新沐浴在女神的荣光之下……我为我的无知向你致歉。” “呼,没关系,一切都在腐朽女士的掌控之,”不待艾欧拉开口回应,我又继续问道,“话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将返回腐朽女士的神殿,”艾欧拉心平气和地将她今后的动向告诉给我,“今后我将致力于打理神殿的事务、钻研女神的教义、发展新的信徒,以及,等待女神对我下达进一步的指令。” “嗯,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神殿看望你的。” “谢谢。” 艾欧拉睁开了眼睛,带着感激的目光向我点头致意。 …… 说起来,此次最大的赢家便是空手套白狼的腐朽女士了。她以艾欧拉为诱饵,将大量的古诺德人尸鬼引到了这里;而这里同时又爆发起了弃誓者的内战,乌鸦鬼婆也带来了不少荆棘之心尸鬼。两大拨分属不同阵营的尸鬼同归于尽,瑞驰境内想必不会再有什么令腐朽女士心生厌恶的东西了吧。 纵欲与狂欢的魔神桑吉恩勉强也算是一个受益者。他种在我身上的“血腥玫瑰”在历经弃誓者的内战风波之后彻底盛开,除此之外还从迪贝拉手下白捡了一位“预言家”。 最惨的就要数那帮乌鸦鬼婆了。她们虽然在平日里通过各种交易与迪德拉君王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在弃誓者的内战,她们不光没捞到任何好处,自己的小命也成了送给迪德拉君王们的嫁妆。她们落得如此下场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乌鸦鬼婆仅仅是将迪德拉君王视为交易的对象,因此当比她们份量更重的利益出现在迪德拉君王面前时,她们将会被弃之如敝履。 所以说,如果非要与迪德拉君王打交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信徒吧。至少信徒在迪德拉君王的眼算是自己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坑你一道。 此外被波及到的还有一方势力,不知道该说他们赚了还是亏了。 古诺德人尸鬼及时粉碎了乌鸦鬼婆们的阴谋,荆棘之心尸鬼们的烧杀抢掠没能持续太久,迈德纳奇的根据地最终逃过了一劫。毫无疑问,劫后余生的他们是幸运的。经此一役后,乌鸦鬼婆恐怕再也没有能力去干涉他们了,他们从此能够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场战争不管输赢,对弃誓者而言都不是一件幸事。迈德纳奇的势力为赢得这场战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将休养生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惨烈的内战也让瑞驰的弃誓者们一蹶不振,从诺德人手夺回家园的目标也将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迈德纳奇在战场上壮烈牺牲,他没法看到他的人民浴火重生。我没有去为他收尸,弃誓者的国王理应由弃誓者埋葬,在这个时候我只需要远远地朝着他战死的方向深深鞠躬来表达悼念就行了。 腐朽女士的神谕已经彻底达成,而我与那些弃誓者并无太多交情可言,我现在没有必要返回到迈德纳奇的根据地当。那么,接下来我又该前往何处呢? “话说,你现在已经跟迪贝拉脱离了关系,那我还有必要送你去马卡斯城的迪贝拉神庙吗?” “唔……” 弗洛特拉显得有些为难,虽然现在她已经不再是迪贝拉的预言家,但这些年来与女神建立的感情却也不是轻易就能割舍掉的。 “好吧,那就最后见一面以示告别吧。”(未完待续。。ps:感谢书友玫瑰山投下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沃什伯恩的打赏与三张五星评价票! 第二十六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距离弃誓者的暴乱已经过了近一个月,马卡斯城的进出检查依旧严格,最终我和弗洛特拉从地下墓穴的密道原路溜进城内。友善的维鲁鲁斯愿意继续为我们提供庇护,除此之外还从他口中得知,暴乱的风头基本过去,在城内活动已经不再有风险。 银血家族开的酒馆是城中唯一一个能够带着弗洛特拉一起打发时间的去处《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二十六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怎么样了?” 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内波斯推开房门询问起工作进度以及其他事宜,“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还没有忙完,我会让乌爱拉把饭送进来。” “嗯……国王陛下可能感兴趣的内容我已经筛选整理完毕,接下来就该誊写打包了。另外我还发现一件自己很感兴趣的事儿——就是那条四处搞破坏《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二十七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几乎所有的种族都是以**与魔法的力量去适应或改造自然,而锻莫则另辟蹊径,他们创造出了一种超出我们认知的全新体系。正如我们眼前看到的这样,他们用金属铸造起了他们独有的生活方式。” 爱岑塔将我带到了一座瞭望台上,开阔的视野使楚安德-泽尔外部的所有细节尽收于眼底。 “那个是什么玩意儿?” 我指着某座平台上放置的机器人向爱岑塔问道。机器人全身由黄铜色的金属零件构造而成,双手分别持着利刃与强弩,下体为可灵活滚动的球形底座。曾经在跟随迈德纳奇通过矮人的隧道越狱时我就见过这种机器人,当感应到有外人靠近时,一个金属球会从墙壁中脱落,然后从球体内蜕变出一名机械战士。 “那是锻莫机械球战士,我猜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看似不平稳的球形底座却能够让它完美地保持平衡,”紧接着爱岑塔顺手将身旁的一个球状装置拿给了我,“就是靠着这个东西。感受感受吧,你会发觉这东西有多么奇妙!” 呃,不就是一个陀螺仪嘛。对来自异界的我而言这种技术并不新奇,真正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世界的居民居然能够研制出陀螺仪出来,虽然从儿童玩耍的陀螺中很容易就能发现高速旋转的陀螺可以竖直不倒保持与地面垂直,但如果要提取总结出其中的原理并将之实现与加以运用,这明显过于超纲了。 “这种精巧的装置……真的是锻莫一族研究创造出来的吗?。” “当然。锻莫一族十分擅长这类工作。根据一些文献的记载来看,曾经有锻莫在八岁的时候就能制造出达到标准的傀儡。” 呃,八岁……好吧,如果与另一个世界十四岁少年自制核聚变反应堆的新(chao)闻(zuo)来作对比,锻莫一族简直弱爆了。 “顾名思义,锻莫机械球战士的作用主要用于消灭不怀好意的入侵者,此外还有一种非战斗用的机械,根据外形我们称之为锻莫蜘蛛工人,”爱岑塔继续向我介绍了下去,“与锻莫机械球战士一样。锻莫蜘蛛工人也是使用灵魂石作为能量来源。在具体构造上。为了适应各种各样的工作环境,锻莫为其安装了很多肢体,根据发掘出的样品来看,一般由六条用于移动与支撑的下肢与两条用于工作并可兼职战斗的上肢组成。” 机械球战士作为保镖。蜘蛛工人作为仆役。再加上还有“百夫长”作为战争兵器。这些机械已经覆盖了锻莫一族生活的每一个层面。 只是……虽然这些机械足够精巧,但距离产生人工智能还差得很远,涉及到的领域也十分有限。如果完全依赖它们的服务,再加上生活于地下,锻莫人的生活质量恐怕高不到哪去。 “在我舅舅的研究室与博物馆中,还陈列着更多的器物,不过我没法带您过去,因为这些文物实在是太珍贵了,经不起任何意外,还请您见谅。” “没关系,”我摆摆手表示毫不在意,对方的理由我很理解,“既然没法进你舅舅的私人领域,那我可以去挖掘场内部转转吗?” “这个……恐怕不行。” 爱岑塔在短暂的为难过后拒绝了我,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此时他的理由与刚刚完全不同。 “为什么?” “挖掘场里面很危险。” 爱岑塔领着我来到了一个设有“危险”牌匾的平台边,示意我保持足够的距离,然后按下按钮启动了装置。齿轮的传动声隆隆作响,紧接着一根转轴从装置中央深处,两扇叶片也从紧贴转轴的状态旋转九十度,看上去就像是直升飞机的旋翼一样。 自然而然地,旋翼开始了高速转动,不过它的目的肯定不是带动这件装置起飞,而是将站在装置上面的生命绞成肉酱。 “锻莫的机关?” “是的,”爱岑塔点点头,“未经培训的人如果不小心在里面触发了这种机关,那他将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侦测陷阱法术对这类机关有作用吗?” “有是有,不过……锻莫的遗迹中到处都是喷涌着蒸汽的管道、旋转的齿轮与涡轮和运动的活塞,施法者将会受到极大的干扰。” 接下来爱岑塔带我参观了一系列锻莫机关:什么高温蒸汽喷射装置啊、什么涡轮增压鱼叉炮啊……各种各样翻来覆去要人命的机关看得我毛骨悚然,顿时将我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彻彻底底打消干净。 “此外,下面还有一些其他可怕的的东西,每次开展挖掘工作的时候,我们都会聚集起一批庞大的队伍以防不测。” 好吧,看样子我还是不要进去作死了,我可不想被这些残忍的机关夺去性命。而且除了这些被动触发的机关以外,下面还有其他更可怕的玩意儿,如果某处的墙壁中突然掉下来几个锻莫机械球战士,这恐怕足以让我魂断他乡死无全尸了。 …… 我语重心长地拍着爱岑塔的肩膀向他告诫道,“好好跟你舅舅干,尽管投身在锻莫考古的事业中可能要风餐露宿,可能会危险重重,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谢谢……” 爱岑塔听了我的“谆谆教诲”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对我的赠言表示出了感谢。 临别之前,我将目前所居住的艾崔斯住宅的地址交给了爱岑塔,并告诉他在万事俱备的时候通过这个地址联系我。不知道若干天之后,卡赛默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总之从在挖掘场的见闻来看,我已经坚信不疑,有了锻莫战争机器的帮助,那头倒霉的巨龙已经死定了,唯一仍未揭晓的只是它的死法:红烧、清蒸、还是剁成肉馅包饺子…… 如今器材的准备工作已经步入正途,接下来应该……哦,对了,我还得从歌颂者英瓦那儿正式办理权力的交接手续。不过相对于我在挖掘场中的收获,那些人手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停止运行之后,锻莫百夫长的金属外壳被拆卸下来,工作人员将我从驾驶舱内部取出。 “感觉如何?” 还没等我将身上裹着的石棉全部摆脱,卡赛默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我身前询问起了试驾的感想。 “除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以外,总体上我很满意……”我意犹未尽地回答道,“我还想再开一会儿,说不定接下来的时间我能找到更多的问题出来。” “不行!”听了我的要求卡赛默暴跳如雷,断然拒绝了我,“你以为锻莫百夫长消耗的是什么能源?不是木材,不是煤炭,是充能过的灵魂石!那是比钱币还要贵重的东西!我筹集来的宝贵经费绝不能随意地浪费!” “呃,可我总得把这台锻莫百夫长开到巨龙的栖息处那里去啊。” “非必须的步骤都可以寻找到替代方案。我已经计划好了,在改装完毕确认无误后,我们会将这台机械拆成零件,然后雇一支车队将它们运达目的地就地组装。” “好吧,如果你很缺经费的话,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正好我手底下还有一批雇佣兵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重新回到正题。 初次试驾,我总体上很满意,这台重型机甲表现出的性能足以胜任它的职责。不过在一名半专业人员眼,锻莫百夫长还存在着一些需要改进的缺陷。 石棉的包裹让我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免被锻莫百夫长内部的高温灼伤,但另一方面身体自然产生的热量也会因为同样的原因难以散发出去。考虑到手头边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散热装置可以使用。于是我只能在下次驾驶的时候提前用变化系魔法整些冰块出来将就将就了。 大概是因为卡赛默将主要的注意力集在锻莫百夫长该如何与巨龙对抗身上,机甲内在的安全性仍有许多欠缺。比如后盖只能从外部开启,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安全隐患--万一机器出了突发故障燃烧起来,我岂不是相当于被锁在了一台焚尸炉等死。 围绕着锻莫百夫长的稳定性和安全性,我提出了不少要求,而卡赛默则答应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出最后的整改。最终的交付期限被定在两日之后,我也据此将屠龙队伍的出发时间确定了下来。 …… 两日之后。 在我的授意下,银血家族招募屠龙勇士的布告被移除了。如同银血家族的本意一样,城不少无所事事的雇佣兵都被招揽进了本次行动。 除了本地人的面孔外,我还可以在他们当寻找到屠戮成性的兽人狂战士、精于刺杀的布莱顿夜刃以及拥有高深战斗技巧的红卫人剑客。队伍各种人才应有尽有。只不过在我的计划他们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虽然手底下的人员鱼龙混杂。但他们在签订了契约之后还是表现得很守规矩,毕竟雇佣兵这个职业群体对于信誉还是比较讲究的。再说银血家族还未将所有的佣金交付到他们手里,只要不发生引起众怒的事件,赏金猎人不会和赏金过不去。 一支庞大的车队驶到了城门前。车队的成员有银血家族的雇佣兵。以及卡赛默和他的助手们;运输的货物则包括了被拆解成零件的锻莫百夫长。以及相关的实验器材与补给物资。 就像艾崔斯猜测的那样。面对这样庞大的一支队伍,再加上队伍的拥有者是银血家族,城门处的安检标准确实降低了很多--如果一切照旧。那我们可能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还出不了城。 当最后一辆货车从城驶出的时候,我们的车队终于踏上了征程。我坐在领头的马车上将地图平铺展开,将视线投在了即将前往的目的地--龙牙山口。龙牙山口位于瑞驰领地的西北方,介于卡斯威斯腾和德鲁阿达奇据点的线略微偏西处。“龙牙山口”以龙命名,如今确实有一头龙栖息在那里,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必然还是两者兼有。 “山口,即山与山交会的隘口,远远看上去像龙牙交错一样,所以被命名为龙牙山口……”在回答了我的疑问后,银血家族的向导向我详细介绍起了那里的地理环境,“根据调查结果,巨龙栖息在了某片山原之上。那里原本修筑着一座堡垒,不过没人知道那座堡垒归属于谁,当人们第一次踏足到此的时候就发现那里已经彻底荒废掉了。” “这不重要,我关心的是,有没有平坦的大道能让我们的车队跟着我们一起到达目的地。” “当然有,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您这点,肯定会有一条大道将山的堡垒与外面的世界联通起来。” “那就好,”我点点头,继续询问起向导,“关于那头巨龙,你们有什么可靠的信息提供给我吗?比如大小、品种、战斗方式什么的。” “大小……保守估计,直起身大概有四五个成年人那么高吧;品种方面不太了解,这是我这辈见到的第一条龙,我可不知道巨龙还能分成不同的种类;至于战斗方式……恐怖的吐息与致命的撕咬?大概就是这样,毕竟亲眼见到巨龙战斗的普通人距离死亡已经近在咫尺了。” 巨龙显然不会对访客抱以欢迎的态度,向导提供给我的信息十分有限与模糊。好在我已经知晓了巨龙栖息的详细位置,以及当地的地理环境和巨龙的体型大小允许我驾驶锻莫百夫长投入战斗,如此已经足够。 …… 巨龙虽然是传说的生物,但流传下来的关于它们的记载却并不少见。根据现有的资料,卡赛默的研究团队可以很轻松地推算出巨龙身体的各项数据,比如下颚的理论最大咬合力、龙骨发生塑性形变时的屈服应力等等。在结合锻莫百夫长的各项性能参数并加以分析之后,一份详细的攻略……哦,应该是战斗方案摆在了我手边。方案的内容是面对巨龙时应该如何让锻莫百夫长配备的各类武器造成的伤害程度最大化。 啊……身后有一整支团队出谋划策的感觉真棒。(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玫瑰山投下的宝贵月票! 第三十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龙翼重重拍击在锻莫百夫长举起的右臂上,力若千钧却纹丝不动。 轮到我反击了。右手拇指紧紧按住操纵杆上的第一个按钮,白色的浓雾从锻莫百夫长的双肩处持续喷射出去,整个战场很快就被浓雾笼罩起来。 这可不是障眼法。某种锻莫装置被安装在了机甲上,这种装置能够对密闭空间内的储水施加数百倍《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三十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对方的身体还未在阳光下彻底现形,腐化的气息却已先一步从门缝之中飘散出来。这座古诺德人陵墓没能逃过艾欧拉的魔爪,看来她此前已经来过这里播种下了娜米拉的腐坏物,理论上来说墓穴里受到严重侵蚀的居民对我不会具有太大的威胁性。 但当藏身于黑暗中的墓穴领主走出阴影时,我才发现自己的结论错得离谱《上古卷轴天际之子》第三十一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本章请勿订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本章请勿订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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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本章请勿订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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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风歇星遁,昏月藏身。 可就在这样一个本该万籁俱寂的午夜,奇怪的宾客却纷至沓来,各式各样的奇怪歌谣与口号从他们口中唱出,响彻整个山道。胯下的马匹在他们面前也变得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山姆见状强行拽起缰绳冲上前去,身先士卒一头钻入人潮之中,将路上的行人们撞得人仰马翻。 “干瘪的山楂,蹬腿的蛤蟆,娘要闷死,爹要爆炸!”一头驯鹿从跌倒中爬起,用气急败坏的腔调向山姆抱怨,“路又宽,道又长,大家行路皆匆忙,为何急成这个样?” “庆典就在路前方,现在正缺一新郎!新郎要是没到场,通通都白跑一趟!” 山姆的训斥让驯鹿恍然大悟,宾客们不约而同地纷纷使劲向外推搡,勉强让出一条通路给我俩。 “好吧好吧,欲速则不达。就让我们像蜗牛一样慢慢爬,可别挡住了新郎的高贵步伐!” 不一会儿,山姆就带着我挤到了人群最前方,他转过身面向众人高声宣告:“新郎已经走到了队伍领头,想要参加庆典的人赶紧加快脚步,去晚了就什么都没啦!” “请带上我!请带上我!” 应者云集,争先恐后;人声鼎沸,此起彼伏。 “请带上我吧!我攀登了一个纪元,也没有到达顶峰!”一个疲惫者爬在地上奄奄一息,向山姆哀求着。 “人流推来挤去寸步难行,我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一个被遗忘者举起双手大声嚷嚷着想要吸引山姆的注意力,但他很快重新被淹没回人流之中。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母鸡当坐骑,可这畜生没有别人家的公猪跑得快!”一个女巫也发起牢搔,只不过这话她的母鸡坐骑就不爱听了,扑腾一声就把背上的女巫掀了下去。 “哈哈哈哈,”山姆一边大笑一边安抚众人,向他们许下美好的愿景,“就在前方,五颜六色的焰火,光影与烟雾的漩涡,一群快活的人在尽情欢乐!紧跟我的脚步,你们也将加入到其中!” 众人或骑着母鸡、公猪、山羊,或拄着扫把、拐杖、干草叉,甚至还有人挤在狭小的木桶里扬起风帆漂浮在溪水中逆流而上,争先恐后地跟在我们身后向庆典的所在地前进。 好像……有些违和?我想揉揉昏沉的脑袋清醒清醒,但身旁的山姆立刻唤住了我。 “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什么都不要想!要知道迷迷糊糊才可以多开心一会儿,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应该像傻子一样!” 呃……好吧,这么一说眼前的情景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听从了山姆的建议,不再思考自己的处境,把目光投向庆典现场。 …… “人民就像女人一般善变和不可理喻!我曾为他们立下不可磨灭功勋,如今却被抛弃与遗忘!” “幸存者背离了教诲,践踏着传统,虚伪的神灵大行其道,我们的黄金时代何时才能回归?” “财富、土地、家园、生命,外来者从我们手中夺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们要血债血偿!” 士兵、学者、商人、矿工……各式装束的人在这里纷纷将自己的悲苦诉出,闻者无不悲凉惆怅。 但更多的人则是欢呼雀跃着。 “盛大的仪式即将举行,珍贵的祭品早已布置完毕。为了她我们没曰没夜地寻找,这份成果绝对能让主人满意!”女巫们欢快地手舞足蹈,急切地期待着自己奉上的祭品能够获得认可。 “君王们会赐下不朽的力量,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敌人的鲜血从坚固的壁垒中流淌而出,可憎的侵略者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驯鹿们也在篝火边围成一团,看上去欢欣鼓舞,斗志昂扬。 成群的巨鸦飞到宴会场地的正上空,将口中的猎物扔下,掉落到众人面前的餐桌上。宾客们立刻停下了喧嚣,大快朵颐起来。我也有些饿,但看着他们就这样茹毛饮血地生啖其肉,又突然没了胃口。 “先生,停下您匆忙的脚步,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来看看我这里有什么货色*吧!”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巫在马后紧跟不辍,向我推销起她的货物,“我的货架上没有一样物件不是天下无双,没有一样不曾使肮脏的世界和脆弱的人类蒙受巨大的创伤!每一把匕首都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每一只高脚杯都能将灼热的毒液灌进健康的胸膛,每一件首饰都能引诱贞妇烈女堕落,每一把刀剑都能背信弃义地刺穿朋友的脊梁!” 女巫的手中如走马观花般变换,看得我眼花缭乱,不知不觉速度也放慢了下来。察觉我被纠缠到,山姆回头对着女巫破口大骂。 “滚蛋!别挡着主角寻*欢作乐的去路!” “抱歉抱歉,是我太不识时务.既往不咎!不咎既往!” 山姆的话很有份量,一路上所见的宾客最终都会听从于他。女巫抱着歉意正要悻悻然退下,可山姆又及时叫住了她。 “等等。” “还有什么要指教的?” “我改变主意了,快给我们的新郎来套婚装!” “好的。”女巫不敢怠慢,从包裹中掏出一大堆物件递到山姆手中。 “巴兰兹亚的桂冠让你风采照人,传奇的金印武士刀让你威风堂堂……”山姆将一顶王冠为我戴上,同时用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换去了我腰间不起眼的乌木刃,“好啦,新郎已经打扮完毕,是时候进入会场把名扬。连我都要屈尊当你的伴郎,这是你无上的荣光!” 欢声复起,花天酒地,鼓乐喧阗。精致的壶中倒出美酒,众人坦诚相待,一同享用着珍肴美味。 “为新郎干杯!” 山姆举起酒杯,一唱众和。 “各位宾客您们好!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我是谁,即便是最卑微的雪鼠,也能嗅出我身上的气味。我习惯于隐姓埋名,但这样盛大的节曰庆典我又必须到场。” 山姆挥手按捺下宾客们的欢呼,继续说道,“先将你们的热情保存起来,这次的主角不是我,我只是新人的伴郎。现在先让我们的新郎讲两句吧!” “谢谢你们的热情招待!”面对台下热情的众人,我用谦卑的语气表示出了感谢。 “听到没有?新郎说他还想要更热情的招待!” 山姆刻意歪曲了我的话语,台下爆出一阵哄笑。 “新郎已经等不及了!我这就带他去见新娘!” …… 一个妖娆的女子倚在帐中,楚楚动人。 “看啊!这就是你的新娘,经过宾客们千挑万选和我认可的新娘。你满意吗?” “可我……”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要是辜负了我的好意那可真是不识抬举!” “可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参加庆典,压根就没想过当新郎啊?” “迪贝拉不在了,但我要代表她她肯定也不会反对。好吧,以我与迪贝拉的名义,你们的结合将受到我们的祝福!”山姆完全没有理会我,他邪邪一笑,将我推上前,“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自己也很忙,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一阵波纹荡过,帐外的喧哗声依稀入耳,而山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我一人丢在了纱帐之中。 -------------------------------- ------------作者的话------------ -------------------------------- 瑞驰篇的开头尝试了下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风格。尝试结果:这种神经病风格真TM太难写了……反正作者写完后已经没了检查的欲*望,要是有什么错处记得及时指出。 感谢书友er~轮、lmxy、睡个觉吧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以后更新时间可能会调晚一两个小时(以前是晚上9点),存稿已用完,目前都是现写,写完就传。 本章请勿订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本章请勿订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RT 本书大修中。 第二卷目前已经放出前三十章。 看到此段话后,请不要订阅本章及本章之后的内容。 后面的章节会在修改完毕后放出,所以即使不小心订阅了也可以当做是订阅了预售版。 请见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本章请勿订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还未修改完毕,请勿订阅 - 上古卷轴天际之子 - 月下飞天山 在我来时远远望见的那座云雾缭绕的湖中山被定为我的第一个目标,这块位于河流发源处的风水宝地必然会有成规模的弃誓者安营扎寨。对于祭品方面的研究,弃誓者们肯定比我更在行。 “站住!你是哪位大人名下的弃誓者?” 几名弃誓者看管着渡口,一个陌生面孔的到来使他们纷纷掏出了武器进入警戒状态--幸好为了入乡随俗我弄了一顶鹿角皮帽戴上,这才没有让他们二话不说便与我打起来。 沉默了会儿,我幽幽地回问道,“你们听说过国王迈德纳奇吗?” …… 果不其然,从他们几人的反应来看,这个消息必将在他们的村落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迈德纳奇算是欠了我很大一笔人情,这些天我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为他的复出做着宣传。只是不知道广告的效果会怎么样,弃誓者们听到这个消息明显地分为了两派,其中一派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另一派则已经不再打算听命于他。 但这两派的分歧并未波及到我。从他们那儿要了艘小艇,我向着湖中央的山峰处划去。 外临大湖之围,内据山势之险,这样一处易守难攻的城塞占于目光短浅的弃誓者手中实乃暴殄天物。若弃誓者们以此为根基苦心经营数百年,如今就算成不了一方豪强,也不至于被诺德人的领主压在荒山野岭中抬不起头。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瑞驰原住民的积贫积弱?外来诺德人的压制?畸形的社会结构?迪德拉君王与乌鸦鬼婆的暗中使坏?我想我很难得出一个客观的答案,因为弃誓者这个群体与我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们的内在。 杜撰的“迈德纳奇特使”身份使弃誓者的长老们对我礼遇有加,我很快便获得了在村落中自由活动与自由询问的权利。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腐朽女士的神殿?” “是的,但神殿中仍是一片沉寂,我想我应该献上一份能够取悦腐朽女士的祭品,这样才能获取与女神交流的资格。你们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吗?” “祭品……”弃誓者长老微微思索了会儿,给出了一个对我毫无用处的答案,“所有人都知道,腐朽女士与阿凯是一对死敌,你可以去马卡斯城把阿凯的祭司抓来。” “呃……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迈德纳奇国王前不久刚刚越狱,现在的马卡斯城戒备十分森严,想把一个大活人掳到这边来我还办不到。话说你们应该对祭品很有经验才对,可以给我点其他的线索吗?” 弃誓者长老摊摊手以示爱莫能助,“腐朽女士的信徒都拿不准该用什么样的祭品,换做我们这些外行就更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了。要不这样吧,我建议你从东北边登岸去对面的红鹰城塞问问,瑞驰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 “谢谢您!”我鞠躬致谢,将他的建议记在了心中。 “等等,”弃誓者长老突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我,“说到神殿与祭品方面的线索,我们这儿倒是有一条,不知道你能不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 在弃誓者长老的带领下,我深入到了岛上的核心区域中。这座山的内部有着广阔的空间,还留下了不少做工精致的遗物。 主体是石料而不是金属,不包含机械化的痕迹,显然它们不是出自矮人之手;更细致地看,它们的风格华贵而大气,与诺德人的粗犷也是大相径庭。 “在我们的部落定居于此之前,遗迹便已存在。我们猜测这里是某位神祗的殿堂,但这些年来没人能够解开隐藏在神殿内部的秘密。” 走在空荡荡的山内,抬头即可体会到坐井观天的感觉,不知道这一切天然形成还是人为打通。伫立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座约有二十米高的高崖,三面皆为绝壁无法登攀,但从一路上所见的石柱石台与雕像壁刻显然可以推导出高崖之上别有洞天。 说是给我提供线索,其实弃誓者长老抱着的念头恐怕是想让我帮他们解开这里的秘密吧。然后我从其中挑一件宝贝当做祭品带走,剩下的全归他们所有。 没关系,这勉强可以算作是双赢的交易,我没理由反对。只是弃誓者在这里居住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弄明白其中的秘密,我又有什么把握去超越前人呢? 弃誓者长老将我带到高崖下的一处平台上并对我做出讲解,“根据我们的观察,这里可能就是打开神殿的关键所在。” 九根碗口大小的石质圆柱在平台上围成一圈,一端伸出地表可用来转动,另一端则深埋在地底连接其他的机械构件。每根圆柱上都按环形的次序雕刻着九种图案。因为年代的原因图案显得有些模糊,但在专业人士的眼中足以将它们分辨出来--它们是源自古诺德人图腾文化的九种动物,龙、蛇、鹰、熊、鲸、狼、枭、狐、蛾。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一道密码锁。九的九次方,将近四亿种排列组合方式,哪怕让弃誓者们再试上一个纪元也试不出正确答案,更不用说换我来了。我围着这些石柱打量了会儿,无聊地将它们全部拧至龙的位置,在平台上随意地敲敲打打跺跺脚,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高崖两侧的石壁内突然传出阵阵轰鸣声。我回身看去,只见两侧石壁表层纷纷脱落,石板层层叠叠地搭在一起,码出一排可供攀爬的阶梯。 如此匪夷所思的状况使我彻底愣住了。难道密码是九个龙?神殿的建造者就这样保持出厂设置不改动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他们认为密码设成九个龙才会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更让我疑惑的是,如果真是九个龙这种形同虚设的密码,为什么弃誓者一直都没有试出来? 面对我的疑问,弃誓者长老无辜地回答道,“我们分不大清石柱上雕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 ------------作者的话------------ -------------------------------- 感谢书友風輕S燃指的打赏,感谢书友傲慢死神的打赏与五星评价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本章请勿订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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