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情缘(一) 自从我五岁以后,便开始懂得人世间的冷暖。 不是太早,而是太晚,如若我能早些懂得,如今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我叫叶离,落叶的叶,离弃的离,这是我的艺名,也是我命运的写照。 自从五岁那年,我家破人亡之际,我便用这个名字做为我余生的代号。 不论是三年前那个被称为女修罗的洛神殿副殿主叶离,还是如今这个在帝都夜场圈默默无闻的叶离,都是我。 若说起缘由,不过是天天对着鲜血和哀嚎心生厌烦罢了,想换个环境放松一下自我,又实在是不适合那浓烈张扬的纯白世界,所以才决定躲在这纯净世界的背面,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现今是黄昏渐显之际,房间里的指针分别指向7与12。再过一个小时,我的工作就要来了,我先去了裸场,看看姑娘们准备的如何。 裸场是我们会里的行话,就是指姑娘们化妆换衣确定任务的地方,每天都有大概有五六十位姑娘聚集在这,等着看看今天自己是出台还是暖台。 出台就是可以带走的,暖台就是只能在场子里的,像我们这种,叫做坐台,是不可以随便对我们动手动脚的,否则就是违背了道上的规矩,哪只手动的,就砍了哪只。 我踩着一双黑色的高靴,一件黑色吊带连衣裙,外面又套了一件红色的长段开衫,将头发随意一盘,便走向四楼,一路上一直有人向我问好,我都只是向他们点了点头,毕竟我是这里的小妈妈,没必要对他们太好。 好也没什么用,因为关键时刻这里是不讲情面的。 来到场地,发现妈妈桑已经在里面了。 妈妈桑今年35,长的却像25,是以不少人也打着她的主意,毕竟那股经过岁月洗礼的风情不是一个25岁的人能拥有的。 我赶紧跑到妈妈桑面前,向她领取今天的任务。 还好,今天是暖场,并不难做。 我点齐手下的姑娘们,便朝着舞池走去。分配好今天每人站的位置,便一个人跑到吧台上喝酒。 一杯人间入喉,由清淡至浓烈。 就如这夜间会场,由静到闹。吵吵嚷嚷,令人不得安生。 恍惚间,我看见一杯酒放在了我的面前,我不耐烦的随手拿了起来。 是一杯红酒,干干净净的,就如递酒给我的人。 “这么久没见,你那边怎么样,还能活个几天。”我边喝酒边笑着问道。 这小子不赖啊,还知道我喜欢拉菲。 “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捡来的命,活几天都算是赚的。”邢鹰随意说道。 据我了解,他今年19岁,应该是个上学的年纪,然而他却蹲过监狱,差点被处死,现今是上头派来的一个间谍,目的是为上头扫了这片的不安定因素,让黑道掌控在上头手里。 “上头”是我们杀手界里的暗语,一般指政府。 他们一共派出36个领头,邢鹰就是其中一个,被分配到了我们省。 其实这样相安无事,互惠互利,对大家都好。 但不知上头怎么想的,给他们下的命令是36个人里面,留1个。 留一个去统领整个黑道,剩下的都得死,如果有人不想参与这场游戏的话,将会被格杀。 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259天,还剩27个人。平均30 天一个人。 其实我是对邢鹰感到同情的,虽然并没什么用,然而,就是他那种干干净净的气质使我莫名想帮他,就算那种干净的感觉是装的,我也甘之如饴,没办法,我装不出来。 忽然,场子里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有人砸了酒瓶。 我赶忙跑过去,一看,是皇子巷那里的刀哥和尖子胡同的彪哥为了抢一个姑娘对上了。 是我手下一个叫做小琴的姑娘,那姑娘长的只能算清秀,但胸前那一对却能让男人轻易忘了她的长相。 一般像这种情况,应该把那小琴带走,在选两个姑娘安抚一下他们。我用眼神示意场子里最漂亮的两个姑娘,让她们赶紧去救场。 那两个姑娘,一个是混场子的老手,麻溜的就缠上了刀哥的胳膊,顺便将那张嘴也送了上去。而另一个是个才干不到两个月的新手,扭捏了半天不肯去,还是这的少爷阿文把她拽过去才作罢的。 再由我给两位爷陪个不是,顺便把后台端出来,大家也就就此作罢,握手言和。 本来到这就皆大欢喜,该干嘛干嘛去了。谁知偏偏有个不识相的声音插了进来,破坏了良好的气氛。 “呦!两位,就这么被几个小娘们糊弄了,果然只能一辈子窝在那个破烂的小巷子里。”声音中带着嘲讽和骄傲,一副挑事的语气。 我一怒,谁啊!这么不识相。 扭头一看,是麻花巷子的麻四哥。 不,现在应该叫麻四爷。 这道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事拥有三个场子以下的,叫哥,拥有三个场子以上个,叫爷。 别看只有三个场子,但在这鱼龙混杂的城市,能被叫上一身爷的,不超两双手。 我一惊,赶忙对阿文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找妈妈桑,而我则在这笑着打圆场。 “呦!这不是麻四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现在您啊可是这里的大人物。”我讨好的像他说道。 估计是那声麻四爷叫的他舒坦了,他便没在出什么幺蛾子,反而顺着我的话坐了下来。 翘着二郎腿坐下的时候顺便楼了两姑娘。 我看见旁边的彪哥和刀哥都对麻四爷心有不满,但是最后都压下了心气,一人端着一杯酒去讨好麻四爷去了。 我见没了什么事,便示意在场的姑娘们都带着各自的客人回去,整个场子才算安静下来。 我返回吧台时,便见着邢鹰还在悠闲地喝着酒,是刚刚递给我的那杯红酒,他到先喝上了,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喝光了剩余的红酒。 他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而我则是瞪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又躺回我吧台后的摇椅里。 “呦!你说你咋这里清闲啊!”他随意朝我说道。 我估计他是嫌这会太尴尬,想找个话题聊聊,所以便没理他。 见我没理他,他显得更加尴尬了。 夜色也在渐渐消退,等到场子都快要散了的时候,他才慢吞吞的再次开口说道:“那个什么麻四哥是不是因为巴结上了四哥这条路子,才有哥变成爷的啊?” 我随口说了声是,心想,不愧是上头要培养的,连四哥都知道。 洛神情缘(二) 说起四哥,算是个传奇人物。 从没听人说起过自己见过四哥之类的。就连那个麻四爷也只是通过线人帮了四哥一个忙而已。 但是道上的人都认为四哥很年轻。 因为想四哥这种身份的人,被一个本身是爷的人称上一声爷也是不为过的,但是就是因为有一次他说我这么年轻,叫什么爷,要叫哥。 从此,四哥就成了他的专属称号,可以有很多人被人称做四爷,但只有一个人可以被人叫一声四哥。 其实我明白邢鹰跟我打听四哥的用意,向他们这种人,想要活到最后,就必须要在弱小的时候借个靠山,否则只能被根深蒂固的地方势力给玩死。 向他们那27个活着的人里,基本上都像他一样,窝着不动,在本地默默无闻。但是上头不会给他们什么安逸享乐的机会,他们必须在一年之内完成至少一个市的清扫。否则的话,监狱里想出来的人多的是。 “那四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邢鹰紧接着问道。 听到这话,我突然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盯着邢鹰的眼睛说到:“你最好不要打四哥的主意,对于四哥来说,你就是个渣,甚至有时候四哥连上头都不放在眼里。” 看着我如此的严肃,邢鹰不由的点了点头。 但我知道他听不进去多少,一个可能随时丧命的人,是不会计较所谓的后果的,反正死都死了,后果如何,都随意。 但是我就是不想让他去冒这个险,因为我想多看看这干干净净的人,害怕一双眼睛放在沼泽里时间久了,就瞎了。 我状似随意的说道:“四哥和洛神殿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千万别惹上他。” 这四哥和洛神殿的关系我最清楚不过了,毕竟是我帮着伪造了四哥这一身份。可是就算是连我,都没有见过这四哥也就是洛神殿殿主其人。 他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脸,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我也是分不清的。 看这邢鹰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再次出言到:“四哥虽是在道上混的,但他主要是作为一个杀手存在的,向你们这种杀个人还畏畏缩缩,要做各种善后,生怕上头查住的人,还是不要和他接触为好。” 我又说了两句,见没什么效果,只得收了话题,回家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在太阳马上要落下之际,我才堪堪收拾好,向场子里走去。 我今天的任务是带姑娘们出台,主要负责6层的客人。 当我点齐姑娘的时候,对讲机也响了,是阿文。 “叶姐,6号包厢要包场子。” 我一听,立马高兴起来,包场子是个行话,意思是我这队里的姑娘全都要了,我这可还有二十几个姑娘,这包场子给小妈妈的小费至少也得四五千。 于是我带着身后的姑娘们迅速赶往6号包厢,随便通知了阿文,让他告诉妈妈桑,赶紧调几个别的场子的姑娘来补场。 当我踩着高跟鞋,和二十几个姑娘鱼贯而入后,便开始打量整个包间。 人不多,只有十来个,这基本是一个人包俩的节凑。 不光是我,我身后的姑娘们也都个个眼睛放光,毕竟这么大的雇主,小费少不了。 也确实如我所愿,小费不仅不少,还多的吓人,那小弟随手递给了我两摞带白纸的毛爷爷,便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手下的姑娘们看见了,一个个更是激动不已。 上次也遇见一个包场子的,给了我五千小费,然后带走的那个姑娘第二天就被一辆法拉利送回来,身上一身香奈儿定做的小礼服,手里还拿了个LV的包。 当时场子里的姑娘可是羡慕不已,可谓是红极一时。 不过人生起起伏伏,她现在应该烂的只剩副骨头架子了,若是埋得浅,或许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拿着钱准备退出包厢,去吧台上乐一乐,却不想被人叫住了,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那个带头的,就你,爷看上你了,过来陪爷。” 我一乐,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在这是有六爷也就是我以前小弟护着的,常来的都知道,所以从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今儿这小子一看就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我扭过头去准备看笑话,却发现现场十分诡异。 按理说,这包厢里除了他以外,我都见过,所以也都知道我身后站着哪位,但现在却都不开口说话,竟好像要默认了他的要求似的。 刚才那个递给我钱的小弟看着情况不对,赶紧找来阿文,让他去找妈妈桑,而我就这么和那个人对视着,他身边没有一个姑娘伺候着。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耐心的等着我过去。 就在现场尴尬万分时,妈妈桑终于到了,她一看坐在哪里悠哉悠哉的那人,便惊呼了一声:“四哥!” 我一惊,马上像他看去,但一想又觉得不对,连我都没办法准确的认出四哥,妈妈桑怎么会知道。 估计又是个假冒的。 想到这,我心神定了下来。 但是妈妈桑就像是笃定了他是四哥一样,将他像亲爷爷一样伺候着,在各种赔礼道歉,说了几百遍招待不周后,将我拉出了包厢的门。 “小叶啊,四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不要让妈妈难做啊。”妈妈桑一手拉着我的袖子,一手紧贴着自己的腰。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妈妈啊,这四哥神出鬼没的,你怎么就能知道这就是四哥呢?千万不敢被骗了。”我好心提心,希望妈妈桑能够有所觉悟。 谁知妈妈桑就和被下了咒一样,宁死都不相信我。我也无意与她争辩,便答应她进去陪那个假四哥一段时间,若是他敢带我出台,我就只能送他去土地里睡上个几百年了。 推开包间门,我挤出一抹笑容,朝四哥走去,坐到四哥傍边后,两只胳膊里面缠了上去:“四哥,刚刚小妹不只是你,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计较的对吧。”我随便拿了杯红酒给他递到嘴边。 谁知他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了我半天才笑盈盈的开口:“原不原谅可不是我说了算。”然后用眼神看了一下我的手中的酒杯,有盯着我的嘴唇看了一下,挑眉到:“喂我。” 我立马喝了一杯红酒,送到他嘴边。这种事我见多了,和我的嘴唇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多了去了,只要他不嫌脏就好。 我甚至还吻过真正的四哥,所以只要一吻,我就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 两片嘴唇逐渐贴近,冰凉但柔软的触感使我的瞳孔哗的放大。 真是这种感觉,四哥的感觉。 我脑子一下子就空了,任由他把我按到沙发上亲吻,我只是一双眼睛一瞬不顺的看着他。 洛神情缘(三) 在嘈杂与喧嚣中,我听见包厢里的人和四哥道别,而且任由自己呆愣愣的被四哥抱走。 直到被抱到刚刚开好的房间里,我才突然醒过来,一把抵在面前这个人胸膛。 “你到底是谁?”估计是被震惊了,开口时,我声音都是哑的。 “你不清楚?刚刚咋两亲的很是令我满意啊。”他继续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现在看到他的脸就想给他撕了,要笑就好好笑,不想笑就别笑,天天摆出个这种脸,看得人瘆得慌。 我现在很确定他是四哥,刚刚在包厢时没有感觉,现在就我们俩了,我瞬间就明白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是他不太会笑造成的…… 作为一个杀手,不会笑是个常事,我以前也不太会笑,因为确实没啥好笑的。要是面对着一堆尸体和血块还能谈笑自如的话,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来做小妈妈的下场。 “你怎么来这了?”我疑惑的问道。其实我还想问问他为什么和那群人很熟的样子,我记得他以前最讨厌和别人相处了。现在不仅能跟人成群结队,还能和别人谈笑自如,三年不见,改变的倒是挺另人惊讶的。 “执行任务,来这勾个魂。”四哥一脸随意的说道。 勾魂是行话,意思是杀人,还有一种叫锁魂,就是绑人。不过我们一般不接锁魂的任务,太麻烦,还是一刀下去比较轻松。 “勾谁的啊?”我模模糊糊的问道,生怕他起疑。 他一手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说道:“三年不混圈,你这警惕心怎么薄成张纸了,这种东西,是别人可以知道的吗?”尾音扬起,声音中带着危险。 我一惊,赶忙换了话题。是啊,三年不混圈,我的警惕性确实薄成一张纸了。搁到三年前,我是打死都不会问一句的,现在他没有立刻动手杀了我,估计是已经不把我当圈里人看了吧。 “你什么时候走?”我又问道,我其实是想,若是他不走,我就可以联系邢鹰,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帮他。若是这次成功了,他就在也不需要我帮忙了,若是失败了,他也没命让我帮他了。 “一个月左右吧。”四哥边玩着我的头发,边说。 我心里疑惑丛生,什么任务要一个月,像四哥这种人,接任务从不接需要费劲等上好久的任务。估计一是他嫌麻烦,二是嫌弃掉身价。 我现在越来越好奇那个人是谁了,能让四哥破了规矩。 四哥估计是看见了我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脸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我自是打了个马虎眼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我见今儿是套不着消息了,也不想维持这么个暧昧的姿势,便用力推开了四哥,说了声失陪,准备往门口走去。 不过今天运气不好,没走成,反而被四哥一把拉进了他怀里。 四哥将头埋在我脖颈里,嘴还不停的咬着我脖颈侧的皮肤。 我实在是受不了,太痒了,又不敢随便推开他,说笑说到:“四哥,你以前不是禁欲系的吗?怎么,最近想换个口味?” 没成想,等了半天就等他说了声嗯。 我立马弹坐起来,可惜被他压下。 “怎么?不愿意?”慵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立马笑盈盈的否决掉:“怎么会呢!可是我最近亲戚来了,估计不太方便,要不我把我们这的姑娘叫过啦让您选几个?保证让您满意。” “不要,脏。”他还是抱着不放手。 “瞧您说,干这行的姑娘哪里有干净的,我给您叫几个次数少的,您看行不?” “你就行,不用挑了。”说完,开始解我的裙带。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说道:“四哥,咱有事好商量,我是坐台的,不出台,不暖台,您这样可是坏了道上的规矩。” 谁知他轻笑一声说道:“这道上规矩是谁,你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洛神殿虽是个杀手组织,但却在整个黑道上说一不二。 黑道这个圈,从来是实力说话。 我一笑,说道:“这道上的规矩是洛神殿的殿主,不是四哥。” 洛神殿殿主可以在道上肆无忌惮,但是四哥不行,因为上头只允许一个身份挑战他们,这叫维持平衡,但再多一个可就不行了,这是挑战规则。 上头最不允许有人挑战他们的规则了。 四哥定定的看着我,双眸凉的可怕,我也回眸向他,在彼此的对视中,分针走过的滴答声尤为清晰。 我能感觉到他真的是怒了,杀气在一点点的泄露出来,三年没沾染这杀气的我,有点不习惯这种侵略的感觉。 但我还是忍住没动,这时候,谁动谁输,谁输谁死。 过了好久,我眼睛都已经酸了,四哥才轻笑着开口:“你知道的到多。” 我略微抬了一下嘴角,算是作为回应。 四哥见我无意与他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三年的时间果然能改变一个人啊,你瞧瞧你以前连话的不会说,现在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并不认同他这番话,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年而已,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但是三年的时间,却足够一个人死一次,再活过来了。 我管这叫涅磐重生。是要经过烈火的考验的。 我觉得这挺形象的,因为我确实是死在火里,又从火里爬出来的。 见我不说话,四哥也继续沉默,直到天都亮了起来,他才继续说道:“我这个任务比较棘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恍惚间,这个微光间的背影与那晚吧台灯光下的背影重叠了起来,我突然想到,邢鹰和四哥倒是挺像的,求人时,都是一副闷骚样。 我随口答应了声,便起身走了出去,不知道他是四哥还好,一知道他是真的四哥,我便不想和他多呆。和他呆在一起,我总是能想到那天纷飞的大火,总是能看到那张干干净净的脸被火焰吞噬,扭曲。 严格的说,他算是杀我丈夫的仇人。 洛神情缘(四) 回去以后我又开始蒙头睡觉,但是梦里总是出现那晚上怎么灭也灭不了的大火。 我被一遍遍的惊醒,然后了无睡意。 这三年里我总是在怨恨四哥,如果不是他的阻拦,乔言西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我们也许会选择一种平凡人的生活,正大光明的存在于阳光下。 不过,反过来想想,若是当时我俩换一下角色,我也会那么做。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这是那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谁都改变不了。 我嫌在家坐着无聊,又不想出去,于是开始刷网页。经历了昨天的事,我在网页上搜了搜三年前的那天。 果然,出来的只有某工厂的火灾事件。 我在心里想:乔言西啊乔言西,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帮你申冤了,抱歉,只能让你永远背负骂名了。 这种事想着想着就不想想了,心累。 正好妈妈桑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今天早点去,说是有重要的客人要来。我立马地收拾好,向会场赶去。 来到会场大家都已经忙碌起来了,我暗自纳闷,这是谁来了?能让妈妈桑如此重视。 我顺手拉过小琴,问道:“今儿是谁来了?这么这么大的阵仗?” 小琴奇怪的看着我:“叶姐,你不知道吗?就是你昨天接待的四哥啊!” 四哥! 他怎么又来了,还大张旗鼓的? 在我映象中,四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说话也不接,更别说大张旗鼓的干这种事了。这时我才开始怀疑,咋天四哥也是这样,居然还学会了没话找话,到底是时间久了,我不了解他了,还是说我从来就没了解过他。 纵使疑点重重,我也不怀疑四哥是假的,毕竟17年的杀手生涯所培养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我甩了甩脑袋不准备去想这种事,反正以我已经基本放弃了给乔言西平冤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个圈里的是是非非便不再管我的事了。 我按照妈妈桑的话,点齐姑娘向6楼走去。我们今天是负责出台的,所以少不了要多花些时间打扮,等到最后一个姑娘打扮完了以后,我们已经快要迟到了,紧赶慢赶到6层时,还是被客人逮住,要我自罚三杯,并今晚留在这陪他们。 我心想多大点事,于是便爽快的喝了三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不成想,没一会,四哥进来了。 包厢里的人纷纷站起来朝四哥问好,四哥随意应了一句便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直径走到我旁边坐下。 旁边有人拍马屁到:“四哥好眼光啊,那位可是这的小妈妈,伺候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 说完现场一边哄笑。 我也只好赔笑,但心里却骂了刚才那个人几百遍。老娘可还是黄花大闺女,有哪门子伺候人的功夫了。 谁知四哥也应和到:“是么?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尝一尝。” 我一尴尬,就只会拖长尾音说个讨厌,于是我一拍四哥胸膛,娇羞的说了声讨厌,顺便将头埋了进去。 现场又是一片哄笑,连四哥也笑的停不下来,顺便将我抱到他腿上,禁锢在怀里。 我挣扎了两次睁不开,也就索性安心呆在他怀里不动,反正靠着挺舒服的,又不花钱。 不过不花钱就得那肉偿,期间我被他们玩的各种游戏弄的苦不堪言,嘴都被亲肿了,直到他们越来越过分,甚至要当场来一炮时,我才略微紧张,连带着抓四哥的衣服都紧了起来。 而且我身上越来越热,有时候都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中。 就央求四哥让他带我出去。 四哥看了看我,一口就答应了。 在跟包厢里的人说了声后,便在一片口哨中带我出去了。 楼道里没有包厢里热,但我还是感觉越来越热。四哥也看出了我的异常,便问道:“你刚刚喝了些什么?” 我一惊,我刚刚喝的除了给四哥的红酒,还有刚进来时被罚的三杯酒,估计是里面下了东西。 一看我表情,四哥便明白了,于是一脸嫌弃骂我笨,然后跟这的少爷要了房间,那个少爷一看是我,还震惊了一下,不过一看是四哥,便一副了然的神情,弄得我真想踹他一脚。 显然,四哥没给我这个机会,直径把我抱到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更是常年点着药,一进来,我是更加难受,便示意四哥再换个房间。去外面酒店开个房。谁知四哥不同意,他把我放在被子里,伸手就要脱我衣服,我赶紧阻止,可是现在成这样,那阻止估计成了撩拨。 不过还好,四哥明白我的意思。他把我放在那,自己先去洗了个澡。 我听见流水声,身体越法热的不行,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 我感觉自己的思绪又回到了和乔言西简约的婚礼,那天晚上也是如此,我被下了药,干干净净的乔言西一脸正义的要给我解药。 我说,不行,你不是我丈夫,不能给我解药。 他一急,说道,那我今天娶你。 我笑着答应了,心想,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没成想,他真的弄出了一场婚礼。 婚礼很简单,就我们俩,在一张月老像面前拜了三拜,然后喝了一杯交杯酒。 是红酒,拉菲。 之后若不是事发突然,我可能早就将自己交给了他。 但是我仍然记得那天他小心翼翼的吻,小心翼翼的触碰。他将我搂在怀里,像是搂着最重要的宝贝,像是搂着他的全世界。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抖,像是怕弄坏怀里的我。 我感觉越来越热,可能出现了幻觉,我感觉那天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又回来了,有人轻轻的舔舐着我的嘴角,轻轻的抱住我的腰,和那天的感觉一模一样。 一样的小心,一样的颤抖。 不同的是,这次,是那场梦的延续。 我似乎看见了乔言西,但我知道是四哥。 不过能活在这场梦里,将自己交给他,我也是愿意的,所以我没有挣扎,反而在迎合他的动作。 熟悉的感觉包裹着我,令我很是安心。 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声乔言西。 恍惚间,听到有人说,我在。 洛神情缘(五) 马上要过年了,连会所里都跟着热闹起来。 明天就是小年,会所里也会跟着休息小半天,但晚上还要上班。 妈妈桑见我成功笼络了四哥,便有意放我个假,好让我和四哥腻在一起。对此,我当然是愿意的。 放假嘛!谁不愿意。反正四哥去执行任务了,也没人会来缠着我。 距那天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四哥每天都会送花给我,如果不是自己来送,就是让一位可以被叫做爷的人来送,以至于我现在在会场的地位船高水涨,连妈妈桑都要让我三分。 说实话,我现在看四哥越来越像乔言西。 一样喜欢喝红酒,还只喜欢拉菲,别的碰都不碰。 每次我俩在一起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更像,不论是亲吻还是触碰,无一不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乔言西还活着,而他扮成四哥来找我了,这样也能解释清楚为何四哥性格反差这么大了不是。 但理智告诉我不是,乔言西是乔言西,四哥是四哥,就算再像,为人的本质还是改不了的。 像这种想不清楚的事情,我向来是不想的,顺其自然就好,没必要麻烦自己。 虽然给我放了半天的假,但是像我这种人,已经习惯了家里和会所两边跑的节奏,所以还是打包了一下准备去会里的吧台上喝酒。 没成想,半路上遇到了邢鹰。 我家到会所大概两千米左右,而且地处偏僻,是不会有人会路过这里的。所以邢鹰是专门来等我的。 我走到他车面前,看着他愣愣的看着远处发呆,不禁想到,似乎从见了四哥那时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估计是顾忌着四哥在我身边,不好打扰吧。 我一笑,拉开车门便上了车。 开关门的声音把他惊了一下,一见是我,腼腆的朝我笑了笑。 在这个笑容下,我似乎又看到了乔言西。 我最近一直想起乔言西,无时无刻,不论是和四哥,还是和邢鹰在一起,总能让我想起乔言西,我想估计是思念压抑的狠了,一有个突破口便开始反弹了吧。 我朝他笑了笑,问道:“今天故意来这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他见我这么直接,索性不在也不在遮掩,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见四哥,你把我引荐给他吧。” 我一笑,果然是因为这事,然后对他说:“想引荐给他也行,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我挑眉看着他,其实我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慌乱,就像我经常从乔言西眼睛里看到的一样。 果然,他先是慌乱,然后一脸正义的跟我说道:“卖艺不卖身。” 我实在笑的不行,一下子磕在了车窗上,“哎呦”的叫声让邢鹰下了一跳。 赶忙穿过我的肩膀,想帮我揉揉头,止痛。 估计是车里的空间不对,从外面看去就像是邢鹰抱着我一样,暧昧的不行。 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会所里的姑娘睁大眼睛盯着我们。 一见我看了过去,立马“蹭蹭蹭”的跑开,估计是害怕被我抓住,得不了善终。 我随意的笑了笑,继续跟邢鹰说道:“行,你不卖身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邢鹰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便会告诉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随便说出来玩玩的,兴许那天就用上了呢! 见我不想多说,邢鹰也没在多问,而是一脸郁闷的讲我送到会所。 我下车的时候顺便赏了他个吻,结果他一脸羞愤直接开车走人。 调戏了小鲜肉的我,一脸轻快的走进了会所,准备今天的工作。 正当我收拾完毕准备去点姑娘出台时,一个力道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我一看,又是四哥,还醉醺醺的。 我一脸嫌弃的问道:“你去喝酒了?” “嗯。” “喝了多久?” “忘了。” 忘了? 我一气,直接反手朝他脑袋打了一下:“你咋不把自己忘了!” 四哥估计是真醉了,也没计较我打他的事,反而委屈的在我脖颈里哼哼了两声。然后一个劲的把我往他怀里带。 我被他搂的不舒服了,使劲拍开他的手,结果他更加变本加厉,手也不往我腰上放了,直接想把我抱起来,抱进屋去。 我一看,这还了得,醉成这样都能把老娘强了,老娘的脸还能往哪里放! 然后我趁他抱起我来之前,想用腿去挡住要抱我的那只手,哪知…… 可能真的是三年没练过了,本来想挡他的手来着,结果踢住了他的腿,然后我们就呈一个男下女上的姿势倒在地板上。 但不知这货喝了多少,这种情况下还没有醒,反而还摸索着找见了我的嘴唇,“吧唧”的亲了两口。 我老脸一红,玛德,这都能被占便宜。 为了我的脸还能有地方搁,我一脚就朝他的老二踹去。估计他正沉浸在那两次偷亲中,没有防备,被我踹了个正着。 “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向后退了三步,“谋杀亲夫啊你!”他朝我喊到。 我一看,这两眼清明的样子可不像是个醉酒的人啊,于是我的嘴角勾起45度微笑,慢慢朝他走去。 然后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伏在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疼吗?我来给你揉揉吧。” 他身子一僵,然后飞快的揽住我的腰,将我拉进房间的门,顺手把房门锁住。 将我俩往床上一撂,就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老二上,特无辜的说到:“揉吧,可疼了。” 我嘴角一抽,玛德,今天见着的不要脸可真是刷新了我的底线。 然后我就开始轻轻的捏了起来,他一脸舒服的在我胸前蹭来蹭去,还伴随着几声“哼唧哼唧”的声音,我看他满脸享受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抓着他老二的手用力一捏。 “啊!” 一声惨叫声贯穿了我的耳膜。我不由的掏了掏耳朵。 只见他瞪大双眼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我悠闲地朝他一笑:“怎么样,四哥,还满意不?” 洛神情缘(六) 四哥看我这幅表情,眼神更加委屈了,嘟起嘴吧,满脸委屈的走向了沙发,然后抱腿蜷缩在那里。 一双眼睛蓄满了水,似乎要溢出来。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惊吓,毕竟这个样子的四哥实在没见过,但是我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下子扑到四哥面前,一手搭上他的肩,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去捏他的鼻子,问到:“四哥,你真的准备要哭了吗?” 四哥一看我的表情,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一把拍下我的手,黑着脸直接移到了发沙另一头。 这下他到没有要哭的迹象,但是就是脸黑的不行。 我觉得自个儿不能得罪他,毕竟我最近打着他的名号做了不少坏事,连妈妈桑都为此对我做了好几次原则性让步,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四哥面前失宠了,老娘的苦日子就该来了! 为了能让最近这种幸福的日子继续维持一段时间,我立马跟着四哥一起移到了发沙另一头,顺便帮四哥抽出一条腿,努力按摩。 “四哥啊,那啥,你渴不?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差不多按了一个小时了,期间四哥除了换了个姿势更好的躺在沙发上以外,就什么也没干了。 不过并没有人回答我。 我偷偷地朝四哥脸上瞄去。 喵了个咪的!居然已经睡了! 关键是这货睡的还很香,我甚至还看见了他的口水有往外冒的趋势。 我脸一黑,愤恨的甩开他的腿,使劲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往外走,然后重重地甩住门,旁边的人奇怪的看着我,估计是想到了四哥在里面,就又变成了一脸惊悚的看着我。 我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老娘现在一点都不想管! 我只感觉现在十分的气愤,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这么耍着玩,这是不可以忍受的。 关键是我要是这么扭头就走的话,实在是太便宜他,于是我又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返回去找他。 我“啪”的撞开门,向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正在疑惑的时候,阿文跑过来告诉我四哥先去一下7楼的会议室,似乎和一个人要谈些什么,我问他是谁啊。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挠了半天的脑袋。 我性子本来就急,看他这样更是着急的不行,于是就甩下一句:“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你忙去吧。”就朝7楼走去。 我还记得邢鹰跟我说的那些,我寻思着既然这次有人跟四哥谈,那我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向四哥引荐一下邢鹰。 想到此,我感觉自己已经把邢鹰当做了乔言西的替代品,毕竟被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帮过的只有乔言西一个人。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继续朝7楼走去。 没成想,在电梯口遇见了邢鹰,看样子它是从上面下来的,而且我们这里是6楼。 “你见过四哥了?” “见过。” “然后呢?” “挺好的,四哥似乎比较有这个意向。 “那就好,不过四哥做事很挑,你以后注意着点。” “好。” 我感觉今天的邢鹰有点奇怪,似乎有点慌张,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在不停的扫视四周。不过这是他的事,我也没准备管,于是跟他告了个别就乘坐电梯上了7楼。 7楼是个特殊的地方,是会所里为了一些大顾客,向四哥这种专门准备的,整个楼层也只有这么一个房间。 我打开门进去以后,看见桌子上散着两个酒杯,皆是一半在桌子上,另一半在桌子外。 我记得四哥就喜欢这么放,我还曾因此断言过,四哥是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一但相信了别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就像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一样,一边把自己悬挂在空白处,却又能凭借另一半稳稳的存在,我记得我的老师告诉我,这种人一般不是为自己而活,可能是为了一个梦想,也可能是为了一个人,甚至还可能是为了别的东西,但唯独不是为了自己,所以这种人最适合当杀手。 因为他们不怕死。 我曾经还很不服气,也尝试过一下子就把杯子放成那个样子。 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后来我就放弃了那种愚蠢之极的尝试,因为我开始觉得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道路,我们用不着去学他人,更用不着让他人来学习我们。 正当我想的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蒙上了我的眼睛,凭借女人的第六感,是四哥。 “呦呵!你这是想我了特意来寻我?” “哦,我是特意来寻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想你,但是最后一句我没敢说出来,毕竟我最近还要靠着他愉快的生活。 我对他咧大了嘴笑了笑,然后直径朝沙发走去。 其实我就是想坐坐这个沙发,看起来就十分的想让人坐,我曾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但每每皆应这该死的身份而与他擦身而过。现今终于可以坐他了,我自然要好好地享受一下。 正当我沉浸在沙发的柔软中时,就听见四哥一声破坏风景的声音, “出息!” 我赏了他个“凡人你不懂”的眼神给他,继续哼着歌享受我的沙发。 估计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于是哼哼着问了我一句:“你说你当时干嘛要退出,弄得现在这副鬼样子,连个破沙发都能把你美成这样。” “你懂什么,该退出时就退出,洛神殿里已经没有课让我留念的东西了,我留在那里干嘛?独守空楼,触景生情吗?” “呦!听你这么一说,你似乎还有段悲惨的故事啊,来来来,说出来给我听听,哥给你开导一下。”四哥一脸惊喜地说道。 我推开他凑得那么近的头颅,朝他“呵呵”了两声。 乔言西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存在,我不想,不愿意将他分享给任何人听。那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一种亵渎,我不愿这样对待他。 我希望他作为我心中的一片净土,成为支撑我余生的一种信仰,而不是一个让人同情一下,掉两滴泪就结束的故事。 洛神情缘(七) 不过四哥并没有打算放过我,特别是他一看我一脸惆怅的仰望天花板就更是有兴趣了。 “咋了?是想你的前男友了?” 我脸一黑,恶狠狠地朝他说道:“咋了?管你啥事?以后看到女孩子这个样子要绅士的的问一句,需要纸巾吗?知道不?” “好的。那么请问你需要一个脸盆吗,这位女士。”四哥欠揍般的和我说到。 我的脸变成了煤炭黑,阴森森的对四哥说:“不,我要一个浴缸,厕所里的那个正好,麻烦你帮我般一下,谢谢。” 然后四哥耸了耸肩,无良地说道:“行吧,但是我搬不动浴缸。”然后朝我邪魅一笑“但是我可以般的动你。” 我两眼一瞪,立马与他保持了三个人的距离。 “不要躲这么远嘛。”四哥无辜的说道,“我又不准备对你咋样。” 我现在表示不想和他说话,我好不容易趁此时光缅怀一下乔言西,结果他这么一来,我的思绪全部被打乱。 看着外面斜斜的挂着的太阳,我决定还是回家睡觉才能不负此等美好时光。 于是我给了四哥一个白眼,就嘚瑟的从他面前穿身而过。 我在家睡的昏天黑地,城市的夜色和阳光都从我身边流过。 醒来时,晚霞已然出现。迎着晚霞,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一看表已经6点了,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我迅速的洗漱完毕,朝会所奔去。 当来到会所时已经是一片热闹,我自然的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人间,不过今天的人间不应景,喝起来没什么滋味。 没喝到合心意的酒,我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于是我准备再要一杯,但是在我准备开口的当口,一杯看起来很浓烈的酒放在我面前,我一抬头,是个老熟人,麻四爷。 在黑道上混的,一般没有长得不错的,四哥邢鹰之类的算个意外,但也不是特别帅,顶多算不错,主要靠身上的气质加分。 但是像麻四爷这样的,就属于恭维他好看也不行的那种,因为实在是不好看,他要是满脸麻子之类的还好,关键是他是满脸的候,看起来像是满脸的包,估计是最近得意的不行,尽然穿了一身西服,整个人不伦不类的,看了实在扫兴。 我是实在是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一句,就对他说了一句:“麻四爷,今儿四哥叫我陪他,要是喝酒误了事可就不好。所以这杯酒还是请您拿回去吧。” 本来一般人也就知难而退了,谁知这麻四爷偏偏给脸不要,非要我喝了这酒,否则就是看不起他。 本来就看不起他,何来否则之说。 麻四爷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张嘴就来了一句:“不过是四哥玩腻不要的,还敢这么对我麻四爷说话,不过是个婊子而已,竟敢这么嚣张。” 我一听,瞬间上了气头,呵呵,竟敢说我是婊子,果真是活腻了,要是搁在三年前,老娘在就一把刀割了他的嘴巴,让他少说话,少污染空气。 不过现在是虎落平阳,但那也不能被一只狗欺负! 我一把端过桌子上的那杯酒朝麻四爷脸上泼去,顺便把那只杯子也扔在他脚下。 然后悠闲的坐在那里,看着麻四爷的精彩表现。 麻四爷先是一看震惊的看着我,估计是被我凶狠的眼神震住了,然后脸色逐渐铁青,暴怒般的吼了一声,露出了一口大黄龅牙。 实在是令人反胃。 “给老子按住她,老子今天要玩死她!” 本来挺有气势的,结果他身后的小弟们都是互相对视,竟然半天没人来抓我,显得他特别滑稽。 我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从他身边经过,与他擦肩时,向他耳朵里灌输了一句:“不过是四哥起兴致时的玩物而已,真把自己当爷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感觉相当好,爽的不行。麻四爷被我气着了,身体直犯哆嗦。 我本来想开心的过完今晚,明天找邢鹰去吃个饭,促进一下感情,顺便打听一下情报什么的,结果麻四爷一句话瞬间毁了我所有的好心情。 这句话就在我摇摆着上楼的时候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不过是个臭婊子而已,还想妄想四哥!你不过是和四哥的心上人有几分相像而已,居然敢这么出来晃荡,比起叶离姑姑,你差远了!” 整个会场瞬间静止了。 麻四爷是在嘚瑟他说的话,其他人是在思考叶离是谁,而我则在震惊于四哥怎么让这个混混知道这么多。 不对! 我突然,反应过来,四哥的心上人是我? 四哥为什么要故意告诉麻四爷这种事,他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难道是四哥真有心上人了,想拿我当挡箭牌? 思绪在我脑海中纷乱的不行,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到,杂乱的思维弄得我开始头疼,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我放弃了脑中的思绪。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暴露身份,来个鱼死网破。 恩,我就是个喜欢逃避的人,天生的,没办法。 我继续向楼上走去,“蹬蹬蹬”的声音打破的会所的寂静,大家开始该干嘛干嘛,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叫做叶离的谈资而已。 当我在休息室休息的时候,妈妈桑找到了我。 “哗”的一下子打开门后,第一句问我的便是:“麻四爷知不知道你叫做叶离。” 我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妈妈桑松了一口气,满脸堆笑的对我笑道:“小叶啊,你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连四哥都能被你拿下,那个麻四爷你不用管,妈妈帮你处理了他,你啊,就安心的跟在四哥身边,有好处时想想咱们这就行。” 我也满脸笑意的跟妈妈桑说:“妈妈这说的哪里话,没有会所我哪能碰上四哥,我再怎么说都是会所的姑娘,还能忘了本不是?” 这番话让妈妈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直夸我懂事。 “要不说四哥这么喜欢你呢?这么懂事,谁见了不喜欢啊!” 我一脸不好意思的问妈妈桑:“四哥怎么个喜欢我?妈妈能不能说说。” 妈妈桑一看我这表情,一副了然的神色,开口对我说:“要说四哥喜欢你啊,那真是没跑了,虽然我见四哥的时间尚短,但是处处能看出他对你的喜欢,那个真真是处处操心啊。” 洛神情缘(八) “我第一次见四哥时就是那天你被他带走那天,之后他找我来问了问你的近况,还让我好好待你,不可为难你。我当时还以为是顺道,后来想起来,我那天在6楼,四哥不可能顺道去那里,估摸着他是专门去找我的。后来阿文也跟我说那天四哥问了他我在哪里,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留意你们两个人。 我第二次见四哥是两个月前,那时四哥得知了你和那个邢鹰的事,是花岗巷子那得王哥透露的,当时四哥一听这事就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到窗边,脸色不好的很,吓得我们都不敢说话,连气都是轻轻的喘,我还以为你要完了呢!结果四哥却让王哥先回去,然后独留下我问情况,我哪里知道你们什么情况,于是就跟四哥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也就在吧台上喝喝酒,那邢鹰来了这么久连个楼都没上过。四哥听了也没说话,最后走的时候只是让我不要再让邢鹰和那个王哥进来,但是这事四哥跟我说不要和你随便说起,然后又嘱咐我照顾好你,不要为难你,就走了。 经过这事后,我算是看出来四哥对你的不同。但另一件事的发生却让我觉得四哥是真的喜欢你。 你还记得华二哥不?”妈妈桑看向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那是一个小插曲,在以前也有很多,我并不是很在意。 那个华二哥是新来这里混的,估计不认识我,那天想给我下药,带走我,但是我一闻就闻出来了,当时特不客气的就拒绝了。 那个华二哥觉得特没面子,就让他小弟给我强行灌药,非要让我喝了才行,我当时一火,想着有四哥撑腰,一巴掌就呼到那个华二哥脸上去了,顺便还收拾了他的几个小弟,他们太弱了,不禁打,躺了一地后就留了一句狠话逃走了。 我当时还想着这也太弱了,他们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毕竟能上到三楼的人也算是有些实力才对。 然后妈妈桑跟我说这个华二哥是在局子里有人的,所以才敢这么横,他当时其实是去找人了,想着要好好地报复我的,结果这事被四哥知道了,四哥直接带人去抄了在那个华二哥的老窝,然后还把他给打废了,估计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醒不来,然后又把那个给华二哥撑腰的人给拉下了马,听说被判了十多年。 “咋们会所里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事,估计也就你不知道了吧?当时四哥过来,在7楼的会议厅跟我们说这事不准告诉你,提一下都不行,所以大家从那事以后都在让着你,都在尽力把你照顾好,不让你受委屈。”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自从华二哥那事三四天后,大家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我陪四哥陪得多,大家顺风给我个面子,现在想想确实有些问题。 四哥虽厉害,但表面的身份却没那么显,只是在我们这个省有些厉害,远远比不上洛神殿殿主的身份。 来这里的人不乏有比四哥的身份更厉害的,也没见有人这么对待陪着他们的人。 但是我想不通四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做了这些事,如果告诉了我,那我岂不是会感激一下他,然后帮他做更多的事吗? 妈妈桑继续说道:“我当时特羡慕你,能被四哥看中,我当年要是有你的运气,如今就不会还在这里混着了,但是后来我与不羡慕你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妈妈桑神秘一笑,说道:“因为我发现,四哥不是喜欢你,是爱你。” 妈妈桑没有理会我的惊讶,继续说道:“向他们这种人,爱的人都应该藏得好好地,不让别人发现,可是四哥对你的爱是由喜欢转化来的,能察觉到这事的应该不在少数,向你们这种女人啊,一般都很短命,特别向你这种心大的。” 我朝妈妈桑笑了笑,她说对了一半,我是心大,可我不会短命。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这个会所的小妈妈叶离天生心大,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给了她存在机会的洛神殿叶离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同时,她也霸道至极,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就永远都不可以发生。 妈妈桑见我不在意,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好好休息,开玩笑的说让我不要累着了,否则四哥要找他们算账。 在妈妈桑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她,因为我突然想起妈妈桑还没和我说她发现四哥爱我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呢! 妈妈桑听了以后,往门上一靠,眼神似乎在怀念,她问我爱不爱四哥,那怕是喜欢也行。 我迷茫的看着她,爱不爱?喜不喜欢? 这些都不是我说了算。 我们这种人,就算是金盆洗手退了下来也有一堆事时刻等着我们,毕竟是手里过过人命,身上沾过人血的,有些事,哪有这么容易撇清。 妈妈桑看我不说话,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事告你也行,但是你要想好了,如果你对四哥的感情不足以让你为他去死,那你就趁早跟他说清楚,要不对大家都不好。” 我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是因为妈妈桑的态度,还是我心里对四哥那说不清的感觉。 “那天四哥浑身是血的来到咱们这,随便找了间客房就进去了,阿文看见了,害怕有什么事,便跟着他一起进去了。要是四哥在我们这出了问题,我们这命可就不好保了。 四哥听有人来,一把刀就甩了出去,还好阿文命大,躲了过去,四哥看见是阿文也就作罢,让他去给他拿点止血的药。 阿文不敢怠慢,拿了药后,赶紧去找了我,我一听吓坏了,立马赶了过去,一到门口就是一股血腥味,一进门更是看见满床的血,好好地白床单被硬生生的染成了红色,我当时吓得话都不会说,我虽然在这场子里混了快20年了,但是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当反应过来时,已经听四哥的话把门锁好,正在给他上药了。 然后我就跟四哥说让你来,结果四哥反应比我还大,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还奇怪四哥不是喜欢你吗,怎么不让你来。” 洛神情缘(九) “后来在四哥情况好转的时候,才再次嘱咐我说不要让你知道,我很奇怪,一直想不通。 然后在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听见四哥说了一句“她不喜欢我杀人。” 我当时就震在那里,扭头看过去,四哥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我何曾见过这样的四哥,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子一样。与我映像中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残酷的四哥没有半点一样。那时我才感觉到四哥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也会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叶离。” 妈妈桑深色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却不知道该回应她些什么,直到她转身离开,我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婀娜多姿的身影却带着一份淡淡的伤感,似乎已经沉浸在回忆中拔不出来。 四哥爱我? 不是我不想信,实在是不敢信。 妈妈桑刚刚说的确实能震动一个人的心神,特别是我这种流落于风尘中的姑娘。我估计她也是被四哥给感动了,勾起了什么回忆,今天才对我说这样的话。 他的话里慢慢地都是回忆,他说的虽然是四哥,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却像在说一位她已经认识好久的人。 但是我曾经也是干四哥这行的,我深知,作为一个杀手,会表演才是第一位的。 向这种催泪的剧情,我也演过不少,但陪我演戏的那些人全被我亲手送进了土里。 所以不是我不信,是不能信。 感情这种东西,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杀手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但我知道我不行,我也是为我这种贪心付出过代价的。 所以我不敢在轻易尝试,哪怕我现在不是杀手,那也不行。 乔言西在火中痛苦的神色我现在还记得,经常在午夜梦回之际侵入我的梦中,令我想醒又不舍得醒,想进又不能进,一直徘徊在大火的边缘。 我在这种痛苦中整整过了三年,挣扎了三年,却仍然对他毫无办法。 当我从回忆中渐渐抬起头来时,天色渐渐亮了,我收拾好准备回家,却在门口遇到了邢鹰。 他邀请我去一家餐馆聚一聚,我想着正好没吃饭,便同意了。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我最喜欢吃火锅,以前和乔言西经常在野外煮着吃,每次吃完火锅都躺在地上看星星,不仅当时,就是现在都觉得很幸福。 所以看到是吃火锅,我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也不计较大早上的吃火锅怎么奇怪了,也没去想大早上火锅店为什么开门。 邢鹰见我心情不错,便笑着跟我说:“心情这么好,难不成发财了?” 我眯着眼睛笑道:“发财到没有,但是旧桃花到是能在这开一阵子。” 邢鹰瞪大了眼睛,问道:“桃花运?难不成是四哥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不是他。”我一边吃一边说道。 “那是谁?”邢鹰来了兴趣。 “你不认识的,是我以前的一个好友。”我口齿不清的说道。 “以前的?你以前是干嘛的?在别的会所?” “不是,我以前不做这行,你也不用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向他一挑眉,他顿时笑了起来。 “不告诉我是吧,那好我来猜。” 他微微仰起头,一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握拳托着脑袋,眼珠子向上转,微微嘟着嘴,一副思考的神色。 “是你的前男友回来了,对不对”他恍然大悟般的说到。 邢鹰一脸狭促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这种表情被呛了一口,赶紧端起了杯子“咕咚”的喝了下去。 一杯不行,我直接拿壶灌,反正是包厢,没别人。 喝完后,我拿袖子一抹嘴,朝他说道:“可以啊,猜的不错,不过是我丈夫,不是前男友,而且他也没有回来,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永远回不来!”邢鹰的嘴巴张得老大。 随后向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向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随意一笑,向他说,没什么的,他见我不想再谈这种事,便岔开了话题,聊了些家长里短,我还惊讶于他这种人怎么会对别人的八卦这么感兴趣。 他就反驳了一句:“我感兴趣怎么了?四哥比我还感兴趣。而且他挖的可比我深。” “比你深?有多深?我笑着问了一句,原来还不知道四哥也是一个爱八卦的人,这深深的勾起了我的兴趣。 “真想知道?” “恩!” “那你不许生气,更不能跟别人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好的好的,我一定。” “确定啊,不能说。” “确定确定,一百个确定。” 谁知道他还是磨磨唧唧不肯说,我一急,一巴掌拍他后脑勺,让他赶紧说。 他“哎呦!”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退到离门最近的地方。 “那我说了啊。” 我给了他个别废话的眼神。 他立马说道:“有次我去找四哥,看见他桌子上有份资料,是关于你的,上面写了你的过往,是在什么洛神殿,旁边还有一份资料,写的是你的男朋友,名字叫乔言西。” 我站起来就把桌子踢到门口,堵住了出路,邢鹰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似乎还差异我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什么也顾不上,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逼问到:“你还看见什么了,就乔言西那份!” 邢鹰似乎被我震住了,他从来没有,也不可能见过我这副神情,似乎要吃人一般,死死攥住他。 他呐呐的开口到:“就是他的一些生平事迹,我没来得及看,四哥进来了就把它收了起来,我就看到了一句现生活在法国。” “轰!” 我觉得那是对我感觉的最好形容。 否则我也没办法描述这种感觉。 五味杂陈?不知所措?亦或是不知所向? 我感觉都不是,那一刻我的心里非常的镇静,没有慌乱,没有害怕,更没有什么欣喜。 镇静的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的思维全部被集中了起立,集中到了那个充斥着火焰的时候,集中到了我死亡的时候。 乔言西没有死,活的好好地,还在法国享受,所以说这么久以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这么久以来,我的付出,都只是一厢情愿吗?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个局,骗了生命和感情。 我感觉我大脑乱的很,却又无比清晰,以前与乔言西的每一次相见都让我开始怀疑,我开始感觉到这么多年我珍藏的感情也许一开始就是黑色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怀念的单纯,原来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副肮脏的面孔下。 洛神情缘(十) 我高烧应该已经两天了,大概是四哥在照看我。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直看见乔言西,一直看见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个秘密基地,不过那个秘密基地已经损坏严重了,在那场大火后基本上是只剩废铁和一些烧焦的木头。 我曾经还想,乔言西一定是恨我的,否则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直接一把火给烧没了。 现在我理解他的心情了,被最亲近的人欺骗了那么久,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迷糊中,感到有人在喂我水喝,应该是四哥。 我记得那天四哥闯进了包厢,然后一把抱起我,向对面的门走去,不对,是窗户? 我记不清了,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都只是个掠影。 我本能的张开口,咽下了那口水,似乎不是水,感觉有些苦味。 “你说你值不值?” 恩?谁在说话?四哥? “为了个乔言西把自己弄成这样,乔言西有什么好的,他不就是比我先认识你的吗!你怎么就这么个死脑经,眼睛瞎了只能看见他!” 我想说四哥你错了,明明是咱两认识的更早。 “你看看你,就因为被他骗,弄成了这样,他当年被你骗的时候可没这样,甚至还找我一起放了把火,一了百了,多好。” 我很想张嘴,可惜没成功,太疼了。 “他一把火洗白了,现在在法国,有家庭有事业,比你要好不知多少倍,你怎么就非念叨着他!” 有家庭了? 那我要好好恭喜他了,他的愿望实现了,可惜那个帮他实现愿望的人不是我。 眼睛涩的难受,但哭不出来。 四哥叹了口气,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颊,我能感到他盯着我看的目光。 很炙热,让我难受。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做乔言西的替身?” 我想说是,可不知怎么开口。 “我知道是,你每次见我时,很少有目光是在看我,一般是通过我看另一个人,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我调查过以后才知道,他叫乔言西。” 我只能沉默。 “叶离,你了解乔言西吗?” 我不了解,谁又能了解呢? 我其实是想过乔言西没有死的,但我不愿相信乔言西骗我,我只愿他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那个没有心机,没有烦恼的乔言西。 我知道我这叫自欺欺人,但我不想在深究什么了,留一个大家都希望看到的结局不是很好么?何必将那些赤裸阴暗都揪出来,让那些黑暗与不堪再次侵染人心? 这样就好,好的结局,谁都喜欢。 “乔言西原本是一个富家少爷你知道,但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吗?”四哥的语气有些阴沉。 我一愣,真的不知道,乔言西从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我只是猜测,是做药材生意的,因为他每次跟我在野外时,对于每种草都能说上一二,他说这是他们家每个人都会的。 “他们家明面上是药材生意,暗地里做毒品。” 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觉得有点蒙,狠狠地摇了两次头,反而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四哥按住了我,让我停下。 我看见四哥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听见他对我说要我振作。可是我该怎么告诉四哥,乔言西的存在是我对这个世仅存的希望,是对我前20年阴暗的救赎。 现在信仰面临崩溃,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骗自己,我是可以回到那个有阳光的世界的。 我想四哥不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从那个世界脱离,在他的心里从没有对正常世界的渴望,他不理解我的。 “叶离,你想过喜欢我吗?” 我一愣,喜欢四哥? 没想过。真的没想过,从我见到四哥的时候,便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师傅总是说我优柔寡断,不适合当一名杀手,但总是夸四哥,行事果断,是天生的杀手。 我从来不知道四哥叫什么,也不知道四哥到底有没有名字,四哥这个人神秘的很,每当他换一个身份,就会换一种性格,换一种为人处世。 他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你为什么喜欢乔言西,他到底那里好了?”见我不说话,四哥又问道。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乔言西好在哪里?好像哪里都好吧。 “我和乔言西比,谁更好?”四哥盯着我。 谁更好? 四哥,四哥更好。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我居然会认为四哥更好! 三年前,四哥用师傅威胁我,让我害了乔言西。从那里后,我对四哥就只有隐忍一种情绪可言,可现在我的潜意识里却认为四哥好! 四哥看到我的反应,反而是咧着嘴笑了起来。透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黄昏的阳光铺在他的脸上,为他渡了一层暖色。 我突然想到,我对乔言西有心悸的感觉时,画面也停留在这一刻。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向他的脸捏去,软软的,还挺光滑,捏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四哥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嘴边,用力亲了一口。 笑眯眯地跟我说:“小丫头,这下你可是看清了吧!以后乖乖的跟着哥,哥保证好好待你,每天赏你两个鸡腿,好不好。” 我脸一黑,一脚把他踹下床去:“滚,老娘一天的时间只值两个鸡腿!” 四哥被我踹下去整个人呈倒乌龟状,正准备哼唧两下已博同情时听到了我的话,然后立马从地上弹起来,一脸狗腿的趴在我身上,说道:“媳妇儿别生气,给你再加两个怎么样。” “滚!” 这次我直接把被子蒙在他头上,然后在他按在床上开始胖揍。 “媳妇儿饶命,我知道错了!” “叫谁媳妇儿呢!我答应了吗?” “是是是,叫您女王大人,小的知错,求大人放过。小的今后愿肝脑涂地只为博您一笑。” “你当我是狐狸精!你想让你那些小弟们怎么说我!果然是不安好心啊!” “女王大人,小的知错,求您饶了小的吧。以后您说什么是什么,小人绝不反抗,啊不,是绝对执行!” 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我被四哥裹进了被子,被他压在了身下,顺便被他扒光了衣服。 就这样,这场在床上纯洁的打架,变成了正真意义上的床上的战争...... 洛神情缘(十一) 今天是明媚的日子,阳光暖暖的照进来,我揉了揉眼,翻身搂住了旁边的四哥。顺便在他怀里蹭了蹭,软硬适度,感觉不错。 四哥被我蹭醒了,一脸迷糊的将我往他身边搂了搂,然后在我脸上蹭了半天,找见我的嘴,一条舌头灵活地钻了进去,弄得我睡不成觉。 我皱着眉头,把他往后推去,一双眼睛委屈的看着他,然后他回给我了一个更委屈的眼神。 在我不留神的时候四哥一把抓住我的我手朝下方伸去,迷糊间我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很明显四哥想做个晨间运动,而且欲望还很强烈。 而然我并不想,如果你被你家的那只折腾了一夜,而且还洗了两次澡,大早上的也没心情在做些什么了好吧。 四哥一看我不为所动,满脸正义的表情,直接上手开始扒我衣服,而且非常熟练地从里面开始扒...... 为了维护我的利益,我开始了和四哥的床上大战,当然,这次是一个非常纯洁的大战。 而且作为本书的女主,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是我赢了,于是,就有了以下对话: “媳妇儿,求安慰,求虎摸。” “麻烦你先拿开你的爪子。” “媳妇儿......”一脸委屈,头在我胸前蹭来蹭去。 “我饿了。”真饿了,我已近超过24小时没有进食了。 “......”嘴角抽搐,表情上表现着明显的无语。 “我记得你说要带我去吃火锅来着。”我真的记得,他说了3遍了,所以不能反悔。 “媳妇儿,我家火锅店被你砸了,你还记得吗?”四哥斜着眼瞟着我。 “哎?”我瞪大眼睛,表示非常迷茫,用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等动作向他传递“我啥都不造”的情绪。 在大概三分钟的大眼瞪小眼后,四哥做出了妥协。 为了表达对他此种态度的满意,我特意摸了摸他的头以示鼓励,当然,只换来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因为有食物在前方等我,我决定大度的不跟他计较。 看着窗外暖暖地阳光,心情格外的好,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在这种阳光下醒来,不失为一种美好。 当我正眯着眼睛欣赏耀眼的阳光时,眼前一黑,被一件衣服蒙住了头,拿开一看,是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我脸一黑,朝四哥咬牙切齿到:“你是想冻死我吗?大过年的你给我一件丝质的夏季连衣裙?!” 四哥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脸上飘起可疑的红晕,慢吞吞地说道:“你先穿上让我看看,然后我再给你拿衣服。” 我满脸狐疑,这家伙不会有什么恶趣味吧,据说现在很多表面看起来衣冠楚楚,貌似谦谦君子的人,背地里都是衣冠禽兽,有些变态的嗜好。 四哥被我盯得十分不自在,尴尬的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眼睛时不时的朝我瞟一眼。而我的脑洞忍不住越开越大,盯着四哥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四哥在我的高压眼神下败下阵来,留了一句:“我给你拿衣服”就溜走了。 看着四哥溜走的身影,我决定把脑洞收回来,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去!四哥这么有钱! 其实我应该明白四哥很有钱,我记得我还在圈里混的时候,一年少说也得八九位数字的进账,有时勤快点,有两位数字的进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且四哥比我要勤奋得多,关键是人家的牌比我的大,接个任务最低都是7位数起价。比起我这个一般只有6位数的穷逼来说,简直是不能直视。 我大量了一下四哥的房间,偏古风。 颜色较深的木质地板,墙上是偏淡棕色的隐形花纹壁纸,正中间的床居然是个圆形!而且还是银色的床单和被子,关键是整个卧室大概六七十平米,家具就是一张与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的圆形大床! 周围看着空荡荡的,和正中间那张床比起来,显得特奇怪。不过我已近比较习惯了,我师父家也是这种装修风格,师傅跟我说,这是作为一个杀手最简便的装修方法,一目了然,能最好的保护自己。 我曾经对此嗤之以鼻,我认为,这么奇怪的装修风格,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个杀手住的地方,到时候连自己的的身份都瞒不住,还谈什么安全。 所以我以前的房子总是被自己填的很满,正常情况下只给自己留一条贯穿全屋的小路,师傅曾对我的这种风格表示了深深的不解,还曾用三张4A纸的正反面给我列举了35条这种装修风格的坏处。 然鹅,全部被我无视掉了,在师傅复杂的眼神下,我再那种房子里住了五六年,知道遇见乔言西。 好吧,又想到乔言西了,说实话我现在心情好,不太想提乔言西,但是我一想美好的事就得从以前开始回忆,然后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乔言西,好吧,我知道,这是病,得治。 特别是知道了乔言西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很滋润后,我更是发誓要治好这种病,而四哥,就是我目前找到的最好的治病方法。 为了治好这种病,我决定积极主动的去找四哥,以表示我的决心。 沿着楼梯,阿不,电梯下楼,我在一层找到了四哥的衣服,在二楼找到了四哥的裤子,在三楼找到了四哥的小内内...... 我一脸懵逼的把四哥的小内内放在我面前观察,没有血迹,没有撕扯痕迹,看来是四哥自己脱得,可是四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他真的是那种心理有问题的人。 这也可以理解是吧,毕竟作为一个杀手,心理有点问题,行为上有些变态的癖好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可是我一想到以后我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四哥的裸体,还有在空中晃荡的小弟弟,我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了我的眼睛以后仍能保持干净,为了我的心灵以后仍然能纯洁无暇,我决定要改变四哥这种不好的行为,要给他来一场心灵的洗礼! 望着四层高,类似商场的房子,我大吼一声:“四哥,下来穿内裤了!” 女殿主的再出江湖(一) 被我的吼声惊动的除了周边树林的鸟,还有一头鸟窝发型的四哥。 我挥了挥手中的红色内裤,非常没节操的更四哥说了一句:“四哥,本命年快乐!” 由于我在三楼,四哥在四楼,我们直接直线距离相差4米,所以我选择忽视四哥脸上的某些不正常表情。 僵持大概三秒,我凭借当年混圈子的巧劲和准头,精准的把那只红色的小内内砸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在他彻底爆发之前迅速向楼下撤离。 伴随着一声回音时长为3分钟的惊天怒吼,我安全的到达了一楼的厨房,愉快的打开了冰箱大门。 然而,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我奔出厨房,大喊道:“上面那个不穿内裤的玩意给老娘滚下来!你冰箱里不放食物是个什么意思!!!”我认为我自己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冰箱里没有食物这点不行!这违背了我做人的底线! 我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四哥下来给我解释,四哥在上面踌躇了半天也没有下来。 我一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四哥说道:“那个谁谁谁,你快给老娘下来。” 我本来想喊四哥大名的,但是想起来我并不知道,喊四哥岂不太没气势? 四哥自觉自己刚刚理亏,还是乖乖地走了下来,但是手里居然还拿着那条红色的内裤。 我送了他一记眼刀。 他一激灵,迅速把红色小内内扔掉。 我向他嘲讽的开口:“呦!对女士红色小内裤情有独钟啊!” 是的,那条内裤是女士的,包括一楼的衣服和二楼的裤子都是女士的,而且三个香味不一,明显是三个人的。 我本来以为四哥是个禁欲系,没想到是个享受派,老娘为自己的眼拙而感到深深的悔意。 四哥一脸狗腿的蹭了上来,一双眼睛开启水汪汪模式:“媳妇儿,你最宽宏大量,像这种事你一定会听我解释的对不对?” “并不是。”我一脸高冷的回绝了他。 “媳妇儿在生气吗?媳妇儿不生气好不?”四哥继续装委屈。 “不好。”我继续高冷的回绝。 “媳妇儿,我这就把那三个人叫出来任你处置,好不。” “好,快打电话。” “......” 在我眼神的威逼下,四哥拿起电话开始打。 第一个。 “......” “四哥~你怎么给人家打电话了嘛~是不是想人家了~今天叶离姐姐不在哦~听说前两天跟那个叫邢鹰的出去了呢!” 四哥看我一眼,我送了一记眼刀给他。 “来我家。” “哦呵呵~知道了四哥,人家马上就过去了,等人家哦!” 四哥挂了电话,我问道:“骨头酥了没?” 四哥立马摇头。 “那继续!” 第二个。 “......” “喂。四哥吗?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电话中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我都觉得好听。 我将死鱼眼转向四哥,四哥立马说道:“来我家。” 电话后的声音很是诧异:“四哥,难得啊,想通了?” “......” “行,我20分钟后到,乖乖等着我哦!” 我觉得这感觉像是四哥被别人包养了,没忍住,问道:“霸道女总裁?” “不是!”这下轮到四哥脸黑了。 “那......”我接到了来自四哥的怒火,乖乖的把接下来的话改了个调,“继续。” 第三个。 “呦!四哥,怎么现在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嗯?人家现在去找你好不?” 别说四哥,我他妈都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男......男......男的! 我震惊的望向四哥,突然想问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生活可还愉快?顺便告诉他,好歹做了十几年的同事,有什么事情,只要不涉及我的身价性命,我都可以帮一帮的,但是这些话在四哥黑色的脸蛋和红色的眼睛下,我自觉的闭嘴。 “来我家!”四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 “哦呵呵......”没等电话里的声音响完,四哥就扣了电话。 看着我同情的目光,四哥更加暴躁。 “那个......”我真的特别想问,但是...... “四哥,喝水。”我狗腿的蹲在四哥腿边,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双手举着水杯递到四哥胸前。 我猜,如果我这时有只尾巴在后面摇啊摇的,四哥早就摸到我头上来了。 为了表示满意,四哥接过我的水杯一饮而尽,而后把水杯放回到我的手里。 我又狗腿的递过一张纸巾,双手举到四哥面前。 四哥照样优雅的擦了一下嘴,将纸巾放到我手里。 那是个擦过的纸巾,擦过的,擦过的!!! 我的洁癖瞬间犯了,一把就把纸巾扔到了四哥脸上。 扔完以后那个后悔啊!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哥的脸色,还好,没有变。于是迅速的捡起四哥身上的纸巾,快速的扔掉垃圾桶里。 我估计是我脸上嫌弃的表情刺激到了四哥,四哥起身,一脚踏在茶几上,对我怒吼到:“叶离!你这表情几个意思!你还能不能分清上下级关系了,知不知道作为一个下属,应该对你的直属上司做些什么!像你这种态度,去哪里都是要被炒的你知不知道! 躲躲躲,就知道躲,除了躲你还能干些什么! 一个好的属下应该用于面对困难,善于挑战困难,你这个样子能成了什么事!” 我被四哥说的惭愧至极,下定决心好好反思,下次一定要让他好好懂得老娘不但不是他下属,而且在某种程度上算他上司! 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善良,看在他是最近过的不好的份上,让他胡乱的撒撒气算了。 实在是没想到堂堂的洛神殿殿主过的这么凄惨。 不对,那三个人对四哥的称呼统一是“四哥”,应该不知道他是洛神殿的殿主,以为他就是个小小的四哥。最多在一个省里作威作福的那种。 我很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看看我们洛神殿是不是真的没落到随便一个人就敢欺负上来的地步。 因为真的很好奇,所以没带脑子,直接问了四哥一句:“四哥,你现在跟了几个人才维持住洛神殿的。” 女殿主的再出江湖(二)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就这样被自己一时不带脑子的举动给坑死了。 望着眼前这三个神色各异的人,在脑补一下四哥在房间里悠闲自在的神情,我深深的对我的脸鞠了三躬。 对不起,让您蒙羞了。 我虽然心里已经忧伤忏悔到极点,但是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我拢了拢睡衣,翘着二郎腿,以葛优状躺在沙发上,根据四哥的建议,我还捏了杯红酒在面前晃悠,据说这样显派头。 “咳~知道四哥今天叫大家来是干什么的吗?”我学着妈妈桑给我们开会的派头说道。 三个人,阿不,两个人,也就是那个男的和那个疑似是霸道女总裁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疑惑,至于第一个打电话,知道我是谁的那个人,已经龟缩在沙发上不敢说话了,她已经深深的明白自己在劫难逃,准备做小伏低,希望我能宽大处理了。 那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先是给我放了波电,然后翘着兰花指说到:“可是3号货的事?” 3号货也是个行话,代表的是枪。 没想到四哥现在还在弄这么个行业,果然是少了个副殿主,什么事都要殿主亲力亲为啊! 我内心默默发表了我的感概后,我继续向他们说到:“3号的事不急,行动5月份,你们四月把东西弄齐就好。”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5月有行动,这是洛神殿的惯例,每年的5月1号,也就是全国青少年理应放假时,洛神殿会举办一场特殊的招聘会。 是的,招聘会。 主要招应该过六一的孩子或者连六一都不能过孩子,用各位长老的话来说,这叫做培养要从娃娃开始。 当然,洛神殿作为一个杀手组织,肯定不可能专门培养他们唱歌跳舞什么的,但是洛神殿好歹是个正规杀手组织,不是那些野路子,专收情感上受伤或者家庭上受挫等情况导致的心理变态的地方。 所以,那些枪不是给那些孩子们用的。 每次招聘前,就由六殿和七殿一起寻找招聘地点,而且要特别提醒一下,只有两个人,就是两殿殿主。 这也是每年我们招聘时大家最关注的事情。特别是九殿的人,恨不得让他们来场现场直播。 原因很简单,我描述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大家就都懂了。 六殿殿主,姓名不详,简称小六,性别男,年龄26岁,性格为沉默,沉默,沉默。 七殿殿主,姓名同样不详,简称小七,性别……也是男,年龄20岁,在A省上大学作为身份掩护,性格为腼腆,腼腆,腼腆。 典型一攻一受,作为只接收妹子的洛神九殿,总是无时无刻在关注他们,有时甚至连他们之间的一个对视都能被考论一个任务周期,也就是一个月! 其实大家也就是讨论讨论当个消遣,毕竟在杀手的生活中,不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多很无聊。 但是有一句老话说的非常好:谎言说一千遍就成了真的。 流言也是这样啊! 是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具体过程不知道,但结果是他们分手了! 早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洛神殿所有的妹子都去扒了小六或小七的窗子,希望能够探听些什么,不过结局告诉我们,别人家的窗子不要乱扒,就算扒也不要成群结队的去扒,毕竟向蜘蛛侠一样围在人家家窗口,而且还围得密密麻麻的,换谁都要打电话报告殿主的啊喂! 是的,四哥亲自去探查现场,将那群妹子逮了个正着,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洛神殿不管是总部还是分殿都很少见到女子的身影…… 至于为什么大家对小六和小七去找地方这么激动我就不多说了,但若你要是问我一句是谁这么安排的,我会自豪的告诉你,是我! 是的,作为洛神殿的总部副殿主,这点权利我还是拥有的。 正当我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时,一声咳嗽声惊醒了我,我突然意识到我还要收拾这个烂摊子,关键是这个烂摊子还是我自己惹出来的。 整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在四哥家里的一楼丢下的衣服是那个霸道女总裁的,原由是那件衣服是一个隐蔽的载体,是为了给四哥传递关于3号的情报,但是我在问四哥为什么给他寄了一件女士,特别是被穿过的女士衣服时,四哥以沉默表示。 接下来在二楼的那件裤子,是那个爱翘兰花指的男士的。原由同上,同样,在我问为什么一个男的,特别是一个性取向估摸着有问题的男人要给他寄一件女士裤子时,四哥默默喝了杯水。 最后一个,存在三楼的女士小内内。四哥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并且转头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客厅内,表示自己惹的麻烦要自己解决! 我本来暴怒的心情瞬间就被浇灭了,毕竟我们这圈子里的麻烦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啊! 在如商场的四哥家中,我一脸悠闲的陷在沙发里,面前是一个穿着花花衬衫和大裤衩的男人和一个穿红色深V领长裙的女总裁,以及一个穿着暴露有损市容的小姐。 我很想默默吐槽一句他们不嫌冷吗?现在才二月。不过反过来想想,万一勾搭成功,穿的太多会影响兴致的。 我高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开口到:“今儿找你们来,就为了一件事。” 女总裁和花花男见我终于说话了,都松了一口气,那个女总裁说道:“四哥有什么事只管差遣就是,咱们的人啊,那个不听四哥的。”说完,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现在的情景变了,上头要改改规矩,并且改的,那就是你们这群人的规矩。”我说起话来慢悠悠的,休闲的不行,一副事不关自的心态非常好的体现了出来。 接收到我心情的女总裁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尖省喊道:“什么!” 我扣了扣了耳朵,抿了口红酒,说道:‘急什么,又不是只改你家的规矩,是这个道上的规矩都要改。” 我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四哥找这几个人非常不好,一点小事都能吓成这样,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上的。 女殿主的再出江湖(三) “这......姑姑有什么消息,可否给我们透露一二,我们这些势单力薄的小势力都指着姑姑的话救命啊。”兰花指小心翼翼的向我询问。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第一,自从我不以洛神殿副殿主的身份出现在四哥身边时,所有见过我的人都叫我姑姑。真是姑什么姑,我跟他们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叫我姑姑会显得我很老的,叫一声姐姐不行吗!他是觉得叫我姐姐从我的脸部的年龄来说有不尊重我的嫌疑吗! 真是,怪不得现在要找男人,就这悟性能找上女的吗? 还有! 这么点小事就什么都指望我,四哥当初为什么要养他们! 闲的没事干! 我对于看的不爽得人从来都是一种态度。 “不知道,自己看着办。” 然后我就潇洒的略过了他们身边,顺便还用眼神刮了那个一直低头的同事一下。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的强,我的那个小同事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满意的从他们身边经过,直奔四楼,为了避开四哥的眼睛,我还是先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然后从后面出去,从楼梯直奔四楼,就想看看四哥刚刚是不是在偷看,也顺便检测一下我的功夫是不是后退了,毕竟刚刚真的没有感觉到四哥。 看着一层层的楼梯,我只觉得非常神奇,如果我现在正在拍电视剧,那么刚刚打开电视的观众很可能觉得我在走商场的应急通道,真的太像了! 我就感觉四哥当时是找了一个设计商场的人给他设计的房子。 观光电梯,直达电梯,安全通道,包括安全门和灭火器。这像一个人的家吗?完全可以借给电视台拍摄商场内的剧情好吗! 我觉得四哥要不是脑子不正常,就是又有什么大动作。 五年前洛神殿还不像现在一样统一,分为新派和久派。 久派就是四哥和我们所在的这一派,奉行祖宗遗训,主张隐勾飘魂。用正常话来解释就是秘密的接活,秘密的勾魂,每个人直接互不知身份,如同飘忽的魂魄,被世人所不知。 但是,能做杀手这一行,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无欲无求呢? 特别是你站在大多数人的头顶,发现几乎每个人的生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在一些情况下无所不能,简直可以媲美上帝! 你还怕什么?当然什么都不怕了! 所以一些情况下的无所不能变成了无所不能,媲美上帝变成了上帝。野心和欲望开始出现,胀大,吞噬理智。 这时,这些人就开始走上了智障之路,而且一去不复返! 作为一个杀手,他们居然想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他们,理由是发扬传承,典范是山口组。 别说是我了,我觉得师傅他们那一届要是都还在的话,一定集体清理了这群智障,简直丢脸好吗! 据说因为这事四哥被六道的老大嘲笑了不止一回。 我觉得这才是四哥最后决定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最重要理由。 当时四哥买了个旅店,就是那种荒村野店。看起来破旧不堪,哪哪都泛着阴气的那种。 然后邀请了洛神殿所有的有身份证明的人员前来,理由是年底大狂欢,然而,那时正是小朋友们可以玩耍两个月的暑假...... 洛神殿在编人员一共162人,其中154人到场,那个小破旅馆根本就不够大。所以四哥提议玩一个游戏。 四哥说:“这里是一个旅馆,我们来玩现下最流行的角色扮演。 我们分成两组,一组扮演客人,一组扮演客栈里的服务生。按照剧情设计这里是一个黑店,你们的任务要留下路过人的命,而我们的任务则是从你们的店里逃出来,游戏无时间限制,直到乙方全部死亡,但是游戏结束之前,任何人都要遵守游戏规则。” 四哥木有说怎么算是死亡,我猜他是觉得这么明显的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们这队的老大当然是四哥,我就是公推的裁判之一,那边的老大是洛神总殿的一个副殿主,因为以前为了活命自废了一只眼,跟他熟的人都叫他独眼,那边推举出的裁判是乔言希,他是新派的人。 游戏的规则简单,可以利用的漏洞就会更多,同样,游戏结束的就会更快。大概在晚上2点左右,楼里头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我耐心的等着游戏的结束,而旁边的乔言西则是一直伸长脖子往里看,我觉得特别烦,但一想到他一会连脖子都再也不能动了,就大发善心没去管他。 半夜3点半,那所木屋的外围也差不多染上了血,在和黑暗里散发出一股沉闷,令人眩晕的味道。我看见周围已经有一些绿色的眼睛往这里偷偷的移动,我知道游戏差不多结束了,而旁边的乔言西更是想越界跑到里面看一看。 我看着他长得挺好的,于是提醒了他一句:“千万别越界哦!我虽然枪打得不准,但是这把小刀可是玩了十几年了哦。” 大概被我吓到了,乔言西身子崩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脸色很苍白,他本身就带着一股子贵族气,应该是柔弱的待在城堡里,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公子哥才会有的。此时穿着一身执行任务的黑色皮衣,反而显得不伦不类,很不搭调。 不过我们这种人,见过的奇怪的人多了去了,多一个只当是多了份见识。打量了他一会只觉得他实在是太弱了,站姿不挺,两只脚一直在不断切换重心,腿步有微弯的痕迹,典型的下盘不稳。上身在无意识的扭曲中表明腰部力量欠缺,双手颤抖无力,用刀不稳,打枪不准。 我正想这么奇葩的人是怎么进入洛神殿的正式名单里的,乔言西就弱弱的问了我一句:“我能上个厕所吗?” 我嘴角一抽,且不说他在这种时候有心情上厕所,关键是他想上厕所问我干吗?我能帮他上? 我撇了下嘴,但跟他说话。 他见我半天没反应,一脸激动的向远处跑去。我默默翻了个白眼,估摸着这孩子应该是新来的,而且是个半路差,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否则周围那么多狼我就不信他察觉不到。 女殿主的再出江湖(四) 根据我得经验,如果你没有什么真本事,大晚上就不要往深山老林跑,因为这里有很多绿眼睛,不管是小型的还是大型的,也不管是长条的还是矮粗的,都属于饿的马上要投胎的那种。如果你没有一脚全部踹翻的魄力,你还是默默地在外面转转比较好。 我记得当时看着乔言西一步步的走进狼群区还幸灾乐祸来着,如果他挂在那里,我就可以省下结束他的力气了。可惜他最后没死成,四哥他们出来时告诉我新派还有8个漏网之鱼,他们手上拿着我们和英国教廷的私下交易明细,如果被送到上头手里,又是一阵不小的麻烦。像我们这种人,一旦有麻烦,总要死上几个人才能过去。 所以四哥就亲自去找乔言西,让他想办法找见那些人,而我被命令和乔言西一起去,负责监视他。 现在再想想当年乔言西的怂样,就觉得自己当年太大意,被他的美色迷了眼。 当我上到四楼,发现四哥果然在偷听,一边感叹自己果然大不如前,一边偷偷朝四哥走去,准备给他来个偷袭。 不过我的手还没有拍上四哥时,外面到是传来一声枪声以及一阵女子的尖叫。 从上往下看去,是我那个同事,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估计明天就会被这的动物们给分尸,就是那些血迹不太好弄,容易招蚊子。而那一男一女则是收起枪谈笑的开车下山去了。 我纳闷,这个时候他们倒是挺有气势,那刚刚是在演戏? 我想不通,干脆踹了四哥屁股一脚,朝窗外努了努嘴,示意他解释。 四哥一见是我,刚刚紧绷的身体立马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朝我大声嚷嚷:“你上来就不能带个音啊!万一我被吓的大小便失禁什么的,你要对我的下半身负责的知道吗!” 我甩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问道:“刚刚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啊?演戏演的那么逼真,我都快信了。” 我现在已经认定刚才的一男一女是在演戏。 “蛤?” 四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不明白我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节约时间,我直接问他:“刚那一男一女是谁啊?” “刚才?就是六道的老王八和黄泉的孟婆啊!”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哥,难道我交友实在太少了?居然连这两个人我都没认出来,若按江湖地位,这两个人和我是不相上下啊! “你不会不认识他们吧?”四哥狐疑的问我。 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真的很没面子,因为我们是见过面的,虽然都带着伪装,但是那种特殊的标志和特有的气质我居然没分辨出来,这对一个需要靠他人口述来寻找目标的杀手来说实在是一件砸招牌的事。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哥一眼,发现他在一脸探究的望着我,我小心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他一把抓过我的手,一手向我打来,我的底子还在,迅速的闪开了。但是就是手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觉得你可能已近失去了一个杀手应有的警惕,你需要重新训练。”四哥一脸严肃的跟我说道。” “我现在不是杀手,我已近退出这个圈子三年了。”我边挣扎边说。 “叶离!”我的话惹恼了四哥,“当你在选择这一行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永远都退不出去,就算你死了,你的名声,你的关系,甚至你的尸体都会被人利用,因为你的不在,他们会更加充分的利用,所以,从现在开始,放弃你不切实际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我的神情太过委屈和难过,四哥放软了语气,说道:“呃......你在洛神殿里的一切我们都帮你留着,而且没有你我也是手忙脚乱的,大家也都想你了,所以,回来吧,没有你我们都觉得少了什么,阿离,你属于我们的世界,你离不开这里,我们也离不开你,回来吧,真的,回来吧。” 也许是我被四哥煽情的语气感染到了,脑子里开始回放以前的点点滴滴。和师傅的,和九殿姐妹的,和四哥的,和那些我并不熟但都认识的兄弟们,我知道我当年的离开是因为乔言西,在家和恋人前,我选择了恋人,现在,恋人背叛了,我在一次崭新的机会面前是不是应该再次回到家的怀抱? 我突然想到了我现在已经退化的快要没了的功夫,如果一个杀手连人都能认错,他就没有办法真正的登上这个舞台,因为纵使登上了这个舞台,他也会很快下去,以尸体的方式。 我“刷”的站起身来,朝四哥肩膀猛拍两下,对四哥说:“不亏是我好哥们,我会常来看你的!” 四哥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快要出门的时候才朝我喊了一句:“哎!你还没说答应不答应呢!” 我装作没听见,一蹦一跳的出门,可能太欢快了,出门就被那具死的很不甘愿的女尸绊了一下,看着她瞪得老大的眼睛和从嘴角留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的血,有一丝寒意在我身体里乱窜。 我甩了甩头,让这种感觉从我身上流走,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怕什么,但肯定不是那具尸体,因为我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里面死的很惨的也不会太少。 从窗户上看,四哥正贴在窗户上看着我,我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后,继续向前跑去。 穿过郊区的阴沉,穿过城市中的灯红酒绿,我一股气跑了5个小时。 摊在床上的时候又不免想起了年少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在被训练,每隔三天都有跑步训练,理由是为了我们以后逃命的成功率可以大一些。 每天从凌晨一点开始集中精力打枪,三点开始统一逃命,当逃到离我们有6个小时路程的山里时,开始躲藏,时间为6个小时,如果在逃跑是或者躲藏时被人抓住,将会扣你的积分,而且扣的还特别狠,基本上接下来的日子就要过着一日三餐只能吃馒头的地步了。 每次训练结束后,回到宿舍后,就是这种感觉,感觉要解放了,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耽误,只想早点睡过去。 然后早上醒来,看着外面的太阳时,就感觉真的是幸福极了,因为我们只有在这种训练后,才能醒来就看见太阳,其余时间一般都是月亮或者看不见的云。 女殿主的再出江湖(五) 一大早,我就被妈妈桑的电话给吵醒了,我正奇怪妈妈桑怎么起的这么早,她一般不都是傍晚才会起床吗? “喂,阿离啊,出事了,你快给四哥打个电话,求他帮帮我们吧!”一接电话,妈妈桑的嚎叫便传了过来。 我把电话移到离我耳朵远的地方,问到:“出什么事了?我了解了才能跟四哥说啊。” “出大事了。”妈妈桑那边乱的很,我似乎还听到了警察的声音,“咱们这里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谁?那个勾引未遂的小姑娘? “是……是两个客人,说是来找四哥的。” 我一听,来找四哥的?我示意妈妈桑说的再详细一点。 “就是……就是一男一女,女的穿了个大红色的裙子,男的穿了一身花,昨天就来了,说是四哥让他们在这等的,谁知……”听妈妈桑的声音就知道她吓得不轻。我来会所三年,从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里有什么命案,而且像这种地方,一般有了命案就会被查封,除非身后的关系硬,但妈妈桑显然不是一个有关系的人。 “妈妈啊,你别急,我这就跟四哥一起过去。”扣了妈妈桑的电话,我赶紧给四哥打了个电话,但四哥显然还在跟我赌气,一直不接我电话。 我一着急,直接给邢鹰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也没接。 看着手机的通讯录,我顿时有一种人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我这个人交友本来就少,那种愿意欠人情的就更少了,于是我打算驱车去四哥家,好歹能逮住个人。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怕那两个人的事情闹大,毕竟那两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一旦捅到上头,大家谁都不好过。 四哥住在山上,今天天气不好,到处都是雾,我不敢开的太块,但又不想开的太慢,整个人别别扭扭的开着车,心里闷的不行。 当终于看到四哥那个奇怪的别墅时,我松了一口。加快油门朝前冲,等到了近了,我才看见邢鹰的车也在。 原来四哥和邢鹰在商量事情,我准备感概一下原来四哥没有那么小气的时候,感觉周边气息不对,山里本来就很静,此时我的心也静了下来,似乎能听见长短不一的呼吸声,至少15个人! 15个人潜伏在四哥家周围,而且四哥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装作不知的往门口走去,推开大门,关上。 一点动静都没有,客厅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坐着电梯往上走,左手把枪上好膛,右手默默的握着小刀。 我用力去感受这栋房子里有没有呼吸声,感受不到四哥的,起码能感受到邢鹰的,可惜什么都没有,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电梯已经到了四楼,我举着枪,朝着四楼的那个大型会场走去,那本来是四哥晒太阳享受人生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和人对质的地方,不知他有何感想。 走到会议厅门口,门闭着,一般四哥都是开着他的,我把枪往紧了握,深吸了一口气,一脚“碰”的踹开了大门。 阳光“哗”的照了过来,我微微低头,眼睛向下看,略略避过阳光的直射,忍住眼睛中的泪意,我在哪里静静的站着,知道适应了阳光的亮度。 大厅里零零散散站了很多人,有洛神殿的,有六道的还有黄泉的,更甚至我看到了上头的人,就和邢鹰站在一起。 今天四哥穿的很是正式,深色牛仔裤上配一件贴身黑毛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特制风衣,这是他做任务时的常用穿法。手里掂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坐在欧式软椅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整个人邪魅的很。 其他人则是通通站着,衬得四哥越发突显,而且开表情,估计是四哥有为难他们了。 我放下枪,习惯性的走到了四哥旁边的那张椅子旁坐下,今天我和四哥穿的很像,除了我外面的风衣是红色的外,其余一模一样。看起来像是情侣装…… 四哥对我如此自然的行为很是满意,亲自给我到了一杯茶水。 等我慢慢的喝完水以后,四哥才慢慢悠悠的开口:“上头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明白了。” 原来不是四哥为难他们,而是上头为难我们。 “但是……”四哥拖长了尾音,浏览了这一圈人各异的眼神后,继续说到“我们恕难从命!” 整个气氛突然变得怒拔嚣张,邢鹰旁边的那个人缓缓举起枪对准四哥的脑袋。 “楚寒,人要懂得识时务。你以前做的事已经很大程度上触犯底线了。”那个人声音冰凉凉的,连这种威胁的话都没有感情,像是机器一样,却偏偏让人觉得害怕。 “楚某不敢,只是你们也很没有诚意,虽然是在刀口上找生意的,可说到底也是一个商业机构,没有利益的事,我们可不干。” 商业机构? 第一次听人把一个杀手组织和商业机构连在一起,不过想想,竟然发现他这话没毛病,我喝了口茶,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四哥立马给我将茶填满,而且很自然的给我理了理衣服,然后我就看见洛神殿的那群人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和四哥。 我本来想瞪他们一眼,让他们的脑洞收敛点,谁知四哥给他们投去了一个奖励搬的微笑,然后这群人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朝我们使眼色,甚至连在六道和黄泉里一些和四哥关系不错的人都朝我们投来暧昧的眼光。 整个会场杀气凛然的气氛还没有持续5分钟,就被这股让人莫名想笑的搞怪气氛给冲散。 上头来的那个人估计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把嘴角一沉,放下枪说到:“每次讨论这个问题你就避开,这次居然还换了个撒狗粮的方式,真是出息了!” 四哥则是笑眯眯的怼了他一句:“彼此彼此,你家老爷子给你安排的相亲不也让你用各种奇葩的方式躲了过去。” 我一听,呦呵!原来认识,那刚刚那种气氛是装出来玩呢! 我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清晰可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就在这众人瞩目的时刻狠狠的给了四哥一记眼刀。 让你玩我! 女殿主的再出江湖(六) 估计是我这记眼刀的减压效果很明显,我已经听到大厅中有好几个人笑了出来。就连刚刚声音冷冰冰的那个人嘴角也在微微的上扬。 估计四哥很不满意他被这样嘲笑,于是一脸严肃的向我说到:“这都是你的错,你今天晚上要补偿我。” 之后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蛤?我的错?而且还要求晚上好好补偿!四哥,你真的没看见周围已经不太正常的目光了吗? “没想到殿主还真的有这方面的需要啊!哈哈,这没想到。哈哈哈哈!” 我看着这个浑身肌肉的光头男,希望他看看旁边人看他的目光。 估计是笑了半天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笑,他也尴尬的停了下来,摸了摸后脑勺。 正在现场迷之尴尬时,四哥站起来说到:“今天人来的比较全,就在这办场聚会吧,大家去帮忙布置一下,二胖,你跟我来。” 二胖就是刚才那个笑出声来的人,他苦着脸,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的神情,跟着四哥去了三楼,四哥一般练拳啊打个架啊都在那里。 大家嘻嘻哈哈的布置宴会,我也乐呵呵的参与进去,正好和九殿的那几个好好聊聊,我虽然是总殿的副殿主,但我以前也是出身于九殿的。 因为今天似乎是商量什么大事,来的人都是有些身份和名气的,所以九殿的殿主也来了。 我都快认不出她来了,我记得她当初是因为父亲欠了债,所以被卖给了当初的九殿殿主,也就是如今的九长老。刚来时因为家庭原因性情胆小,每次都会因为完不成任务而饿肚子,那时我们就每天轮流接济她,直到她可以顺利完成所有任务。 现如今她一身黑色运动服,与别人谈笑风生,一张脸明媚动人,看的黄泉里有个小伙子一直脸红。 我笑着走过去与她打了个招呼,她看见我也很兴奋,于是我们就去酒窖,一人拿了一瓶酒,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一起谈论着往事。 我随意对瓶吹了口酒,就把酒瓶随意的放在了地上,而四春则是优雅的对瓶吹了口酒,然后稳稳的放在她右手边的桌子上。 是的,她叫四春,王四春,理由是她是她家第四个孩子,而且是春天生的…… 我一惊奇的看着四春,说到:“呦!你什么时候学会优雅了?” 四春鄙视的看了我一看,说到:“我的骨子里一直存在优雅,只是需要正确的激发。” “谁激发的?三夏?二秋?一冬?或者是大冬?” “叶离!以后不准在叫我四春!我现在有新名字,叫菲雯!菲雯!” “菲雯?绯闻?和思春不是一样样的嘛,不要纠结于这些嘛。你看我满脸的真诚,你要相信我并没有在心底嘲笑过你的名字哟!” 四春估计是知道耍嘴皮子耍不过我,于是就直接上手准备开打,可惜她忘了我们两个人都在秋千上,而这个秋千被奇葩的四哥健在了假山上…… 等到我们两个双双落马,堆叠着滚到假山下的时候,四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的胸掉了!!!” 蛤?四春,你还隆过胸啊! 四春是被刚刚在大厅里那个看着她脸红的男生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领走的,对,是男生,不是男孩!我看人的经验可准了! 但我是被四哥的在一片各种不正常的目光中抗走的,待遇差别大,我十分不满意,接着姿势上的优势,我狠狠的打了四哥两下屁股,却忘了周围还有一群人围观,在升级版的不正常目光中,四哥一脸温柔的对我说:“乖,宝贝,这样打你会疼的,还没有效果,回去脱了在让你打。” 我的老脸“唰”的一声红了个彻底,四哥啊四哥,你现在真的已经属于不要脸的行列了吗? 四哥丝毫不顾及周围已经可以演绎不断小电影的目光,直接将我扛到了二楼的起居室,堵住了门外,窗外,通风口外的所有目光。 我一边抱着胸一边“蹭蹭蹭”的往后退,试图躲过四哥所有不正常的目光,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四哥俯下身子,双手把我圈在床上,身子慢慢往下俯,嘴唇侧着我的脸而过,在耳垂上来回摩擦,我身体麻的不行,想推开四哥,动作太明显,反而让四哥一口咬住我的耳垂,我没忍住,叫了一声,估计那叫声和所有小说里形容的一样,酥棉至极,把四哥的骨头都给化了,所以四哥直接瘫倒我身上,顺便把我也给调了个姿势。 男上女下,双目相对,双唇想接,还有一双手在不断的乱摸,我觉得我今天可能又要交代在这里了,干脆两眼一闭,咬紧牙关,做了个挺尸状。 四哥看我这么“乖”,也停了下来,“啪”的拍了我的屁股一下,我睁开眼,委屈的看着他。 “媳妇儿,刚才打的爽不爽?”四哥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危险。 我急忙点头,一想不对,又换成迅速摇头,给还是感觉怪怪的。 “我知道媳妇儿打的不爽,毕竟隔了一件裤子呢!” 一件? 我张口就问:“你没穿小内内啊!” 四哥的脸“唰”的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地说:“是啊,一件,媳妇儿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四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件就一件,别人问我你穿了几件时,我一定说你只穿了一件,绝对没穿小内……唔……” 四哥可能太激动,直接朝我嘴上啃去,顺便放一条舌头进来挑逗我,我只感觉到一条软软的东西在我嘴里翻滚,导致我的舌头只能跟着它走,整个人溃不成军。 四哥对我如此乖巧的被他揉捏而感到相当满意,加深了这个吻,软软的嘴唇更加贴近我,弄的我心猿意马。 四哥亲的正火热,我身上似乎被燃了起来,热的紧,突然就感觉腰上一凉,四哥已经趁我不备,把我的衣服扒的只剩下一个胸罩了…… 暗夜孤城 我对自己这种不坚定的行为表示鄙视,然而,一想到四哥性感的胸肌,我就又忍不住想让四哥继续胡作非为,甚至还想对四哥胡作非为一下。 慢慢的,我也开始回应四哥,炙热的感觉也愈发明显,皮肤绯红的愈加明显,在灯光下映出一种别样的瑰丽。四哥把我的腰搂住,一使劲,让我的头埋进他的胸膛,浓厚的气息包裹着我。我感觉呼吸不过来,想让四哥停下,可是其余的话尽数被四哥连同我一起压进了被子里。 月光洒进来,照射着我,照射着四哥,照射着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躯体,一切都静谧美好,我突然想,是不是这样就好,跟着四哥,似乎什么也不用忧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四哥对我做出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情,而我则是很套路的对他先抗拒后迎合喽! 当太阳升起时,我在四哥的怀里醒来。 太阳很大,很暖,我轻轻碰了碰四哥,示意他该起来了,然后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 刚刚开机,手机就“滴滴滴滴滴”的响个不停,我一看电话27个,短信33个,全部是妈妈桑发来的,我突然想起来妈妈桑昨天跟我说的那件事。 是的,我昨天紧赶慢赶就是为了告诉四哥这件事,然后却和四哥他们在这里逗留了一晚上,可能是乔言西那件事对我的影响比较大吧,我现在变得心大的不行,这种感觉很熟悉。 师傅告诉我们,做一个杀手要懂得忘记事情。也就是说不管事情有多严重,在遇到另一件事情时务必忘掉他,这样才能使眼前的事情得到高效解决。 可能是昨天的氛围惊险,我下意识的专注于这件事,到是把妈妈桑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在确定没危险后我为什么没有赶紧告诉四哥这件事? “阿离,咱们快走,老九刚刚打了个电话说你的那个店里出事了,黄泉和六道的人都在往那边赶。”四哥一边对我说,一边半搂着我推着我往前走。 “喂。老九,你带人先赶过去,到了地方就去找妈妈桑,跟她说是叶离找你们帮忙的,尽量避开黄泉和六道的人。” “二胖,你带着三殿和四殿的人去找A市潜到黄泉的4号基地。” “老六,你和老七带着你们的人赶到G市,去六道的秘密基地,两个都不准放过。” “老五,带着人去241部队门口,他们不动你们也不动,他们若是动的话,马上拦住他们,带上麻醉,关键时刻允许你们动手,记住干净利落。” “阿离,你时刻跟着我,带上枪,你......瞄准还好吧?” “还好。”我淡淡地说道,四哥对我的不信任时刻在表现,却又时刻想隐藏,我知道像我这种人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位置,不管是继续隐藏也好,还是复出也罢,总有人要质疑,要阻止。 “嗯,好。一会你在我身后,用我的衣服藏住枪,看时机干掉那个穿着黑色拖地长裙,画着浓妆的女人。”四哥并不在意我的态度,继续说道。 人物描写很清晰,表情也很严肃,我蹙着眉头向四哥点了点头。 浓妆,黑色拖地长裙。 六道老大魅生。 中午出发,四哥故意绕道,中途两次加油,加油的人都应事八殿的人,他们的暗语我已经听不懂了,只能看出两次都在传递信息。 直到夜色渐浓,城市笼罩在黑暗中,四哥绕着这座城市转了5圈,凌晨3点,我们达到会所。 拿枪,下车,被搂住,放好枪,我保持沉默。 随着四哥的步伐我一步一步走进这三年之中走了无数遍的会所,双眼静静的看着前方闪烁的霓虹灯,沉默。 我无力改变什么,今天,我可能会和四哥一起毁掉这里。 三步两米,脚跟着地后脚掌落地,腰部紧绷,外侧肩膀略微后倾,内部肩膀相互搀扶,一手自然下放握拳,一手持枪紧握。 前二十年养成的习惯并不是短短三年可以改变的,就像二十年的杀手生涯不是仅有三年的退出就可以不计的。 随着四哥,我一步一步走进会所,上楼,再上,直走,停下。 夜色浓烈,景色迷蒙。月光下彻,影影绰绰。 被压着跪在地上并且满脸是血的妈妈桑和阿文他们,神色恭敬却麻木的站在一边看不清脸的杀手,神色傲居,双手合拢坐在椅子上的花衣服男子,眼眸微合,薄唇轻挑的红衣女子以及一言不发,刘海堵住眼睛,神色晦暗不明的四哥。 这就是我对这一晚最直接,最深刻的印象。 没有目标人物,没有需要考虑的干扰因素,这是我做杀手以来最奇特的一次任务。 似乎关上门,这里就没有法律,没有规则,只有死人和即将死的人。 “很意外?洛神殿的殿主居然也有料不到的事情,真令人惊奇。”妩媚却不甜腻的声音,撩人却不狐媚的身姿,勾魂却不下贱的神态。 魅生? 三年果然可以物是人非。 “楚寒啊楚寒,三年没见了,你......可还好?嗯?”魅生轻轻挑起的嘴角加深了弧度,红酒在夜色下似乎下变得粘稠起来,光影印在魅生的薄唇上,镀上一层狰狞的色彩。 “还好。”声音冷淡疏离,这是我三年前认识的四哥。 “啧啧,还是这么冷,”魅生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走向四哥,如水的月色照进来,披在她身上,将她脸上危险的信号都隐去几分,身体前倾,鼻子深深一吸,声音妩媚,“嗯~还是这种感觉,三年你居然没有变?哈哈哈哈哈哈,真令我羡慕啊!” 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刺激的血腥味令四哥的手紧了一下。 “楚寒啊楚寒,你这跟不上变化的脑筋可真让我苦恼!”魅生的声音变得狠了起来,眉头紧皱,双眼射出了骇人的寒光,牙齿紧咬,嘴巴像是手术是在皮肤上开的一条口子,面目狰狞,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变得让人全身紧绷。 乔言希?! 四哥慢慢抬眸,冷冷的看了魅生一眼。 薄凉冷淡的声音从四哥嘴中传出:“你们的心太大了。” “啊?”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魅生仰头大笑起来,前俯后仰,酒杯里的酒也尽数洒了出来,“心太大?楚寒!心大的是你!从来都是你!”魅生扔掉酒杯,一只手指着四哥,眼睛瞪得极大,从下向上斜看着四哥。 “三年前!你妄想灭掉新派,自己独掌洛神殿!三年后!你又想以上头作为牵绊,灭掉我们,独掌亚洲杀手圈!”魅生的嘴唇在夜色里一张一合,吐出最为尖利的刺,散向四周。 “你说说,”魅生的声音柔媚下来,“再过三年,你是不是就准备染指整个亚洲黑道呢?嗯? 那再过三年,你是不是就不满足与黑道了呢!” 魅生的声音再次变得尖厉,却刺穿了我的心膜。 四哥有野心我一直知道,但是有多大野心我却不知道。他总是掩饰的很好,只有在实现了现下目标才会暴露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四哥的目标到底有多大,会不会触犯了上头的利益?现在被人一刀戳破,这个想法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更加明晰。 “楚寒!你现在触犯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利益。所以,我代表整个亚洲的杀手圈向你发出最后通牒,停止你的计划,我们可以为你留一个生存余地,否则,我们今天就送你去见见那些年死在你手上的冤魂们!” 魅生拔出枪,四周所有人也全都拔出枪,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被控制的机器一般。四哥也拿出了枪,全场只有妈妈桑他们仍然跪坐在地上,似乎什么也看不见。 “那些不是冤魂,他们叫活该!” “碰!” 枪声四起,这里本就空旷,枪声被不断折射,只觉得耳朵已经再也经受不起震动。四哥迅速脱离我,朝魅生袭去,魅生朝四哥开了一枪,紧接着把枪扔向四哥,四哥往左一躲闪,趁这空隙,魅生的左手滑出小刀,往四哥脖颈出割去,四哥向上一跳,避开了脖颈,使刀滑在了胸腔上。 四哥向后退去,魅生身体前倾,右手滑出小刀继续朝四哥脖颈割去,四哥受着伤,跳不起来,向后倒去,堪堪好倒在沙发上,魅生左右两手同时滑向四哥脖子上的动脉。四哥抬起右腿,用膝盖顶了魅生一下,左腿紧接着用力,把魅生向后踢退了几米。 魅生带着茶几一起装在对面的沙发上,掏出别在腰间的短刀就像四哥扔去,四哥翻到沙发另一面,躲过了飞刀。 看见四哥和魅生已经分的很开,我举枪准备向魅生开枪,一支枪冰冷的枪口放在了我的脑袋上。 是刚才那个花衣服的男生,我以前从没有听过他,不知他是谁。 我稳住身体,准备找机会夺了他的枪。 “别动,跟我走。”他命令到,声音不是那天晚上的阴柔,而是沙哑,像是被火熏得。 我把抢握紧,放在胸前,慢慢的跟这他往后走。因为刚刚我躲在阴暗的地方,四哥这时正和魅生打的火热,并没有注意到我。 “把手举起来!”他继续说,暗哑的声音像是在嘶吼。 我听他的话,慢慢的把手举起来。他在我举手的过程中一把夺过了我的枪,“别乱动,继续举起来。” 我顺着他的话把手举起来,跟着他的脚步慢慢从7楼退到6楼和7楼的楼梯上。仔细一听,6楼也打了起来。 冰冷的枪抵在我的头上,不管上还是下都要参与到战争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后面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哈哈哈,”他似乎笑的很开心,枪又往我的脑袋上顶了顶,“可是我就是很想告诉你,怎么办?嗯?” “可是我就是不想听怎么办?”我跟着师傅学过心理学,明白他这种状态就是那种想了很久的事终于实现了的情况。 那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想告诉我? “不想听?”他似乎恼火了,直接抓着我的头刻在了墙上,“现在我才是胜利者,你没有权利说不!” “呵!” “你现在很嚣张麻!我看看当你知道了真相以后,还能不能嚣张起来!” 他把我推到墙角,枪顶在我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拿出小刀在我脸上比划,“你说,我这刀下去,你的脸会不会毁掉呢?” 他仔细盯着我看,赤果果的眼神毫不避讳。 “我曾经可是被划过脸的哦~还整过容呢!”暗哑的嗓音说出阴柔的语调,让人毛骨悚然。 “你还记得我吗?”他突然问道,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他疯狂的笑了起来,又立马看着我,“不记得了?看来要我提个醒啊!” 他的目光里闪出玩味和愤怒两种情绪,我猜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五年前,一个黑店和旅客的游戏。”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难道他是新派的一员?当初没被处理干净,现在来复仇了? “看来还是没想起来啊!再给你一个提醒,狼群。记得吗?”他的目光里有一丝期盼的感觉,他非常乐意我想起来。 那次行动的后续我没有参加,我不知道什么狼群。 “你不记得了吗?狼群啊!狼群!”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他似乎有些疯癫,刀锋在我脖子的皮肤上不断摩擦。 “好吧!好吧!我再给你一个最后一个提示,你要是还想不起来,我的小刀可就用力了哦~ 一个男人,一个上厕所的男人,怎么样,想起来了么?” 我的心突然慌来了起来,五年前,游戏,狼群,男人。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完全不可置信! 我觉得我想错了! “哈哈哈!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吧!有没有很惊讶!有没有!有没有!哈哈哈!”他疯癫的大笑着,我已近没用精力去攻击他了,我的大脑被那8个字所占领,被5年前那个游戏中葬生于野狼群里的人所占据! “对了,”他似乎笑够了,低头对我说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乔言希,乔言希!记住了吗?” 掩藏不住的秘密 他的声音在楼道里肆意漫开,指着我的枪都开始摇晃,小刀已经略微划开我的皮肤。 我微微仰起头,开口道:“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笑声戛然而止,他厉声说道,“你怎么能不认识我! 看来被你推下山崖的人多了去啊!” “嘶!”小刀又进了一步。 “怎么?怕了?没关系,一会还有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你! 叶离,当初你和楚寒欠我的,我会让你们全部奉还!” 瞪大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鼻子一耸一耸的抽气,嘴巴张得很大,似乎很难再闭上。 “碰!”六楼的门被推开,是四春,我朝她略微的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冲动,否则我的小命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看见来的人不是自己这边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发疯的吼道:“退开!都退开!” 他把我从墙角拉出,从后面架住我的脖子,冰冷的枪抵在我的太阳穴上,携着我一步一步往上退,退到七楼,里面的打斗声已近停歇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后面的人勒我的手又紧了紧,勒的我快喘不过起来。 “走!快点跟我走,别做任何小动作,否则你的那个叫什么邢鹰相好的可就不一定能好好活下去了!” 我一惊,邢鹰也参与了进来? 他不是上头的人吗?这种圈子内部的事情他怎么会参与? 难道上头对圈子有了什么想法? “啊!”我心思飘忽,上楼时没踩稳,不小心摔倒地上了。 花衣服男人拿刀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四春他们则是往前急急地走了一步。 “别动!停住!不准过来!”男人朝他们吼道,急促的呼气声在耳边响起。 我一动不敢动,几乎就是被后面的男人拖着走,现在一摔,姿势更难受,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勒断了,整个人被他托着往前走,大腿的皮磨着楼梯的棱,虽然隔了一层衣服却还是磨得生疼。 一路拖拽我到楼顶,我觉得我的腿可能已经磨出了血,看到天台的门时,我本以为快要结束了,正心下庆幸,但是当天台门被推开的一刻,我才知道我高兴的太早。 四哥和魅生确实不在七楼了,他把战场转移到天台了。 “人带来了。”后面的花衣服男人对着魅生说到。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就看见了魅生嘴角勾起的笑容。 嗜血和得意毫不掩饰的暴露在我和我和四哥面前,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带血的刀片,睨了这边一眼,音色娇柔的对四哥说:“啧啧,你的人可是在我们手里,就是不知道楚大殿主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嗯?” 我似乎看到了四哥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魅生猖狂的大笑。 头有点晕,脖子上的血在不断的流失,我半靠在后面那个男人的身上,只觉得浑身都软的不行,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半眯着眼,听着四哥和魅生的谈判,喘气的幅度越来越大,声音逐渐模糊。 “哼!”我被后面的那个男人打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现在可不要睡着哦!一会可有的是好戏看呢!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暗哑的音色却用妩媚的语调,我听得满身鸡皮疙瘩。 “楚寒,你现在决定退出还来得及,大家各走各的,相安无事。听我们的,在上头手下干事情,是绝对讨不了好处的,还不如我们的圈子团结起来,还能保得我们这里有一方安稳之地。”魅生眯着眼严肃的说道。 “放人。”四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四哥,决定的事情从不会妥协,哪怕是错的,他也要做完,因为师父告诉过我们,成王败寇,任何东西都没有绝对对错,做成功了就是对的,没做成就是错的,永远不要限于大众的评论,因为我们本身就和大众不一样! “哈哈哈,小姑娘,你看你的四哥似乎并没有你想像中的在乎你啊,是不是很伤心。嗯?哈哈哈哈!”魅生朝我放声大笑。 我想动一动,换个姿势,这个姿势维持太久了,我腿上的血液可能已经不太通畅了,腿已经慢慢失去了知觉。 “别动!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的四哥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后面的花衣服男人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到。 “哦,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说说看,你觉得你的四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嗯?” 他瞪着眼睛,眼中冒出好奇的光芒,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一般。 “对了,你听过燕玄吗?就是明朝创建的那个!” 我虚弱的看了他一眼,听没过。我只知道洛神殿是明朝创建的。 “啧啧看来洛神殿的机制很严啊,居然连你这个曾经的副殿主都没听过。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他略微看了看已经打起来的四哥和魅生,伏在我耳边说道:“明初,朱棣建立燕玄,作为他探听疆土的存在,涉及各行各业,却人数精少,任何时候的燕玄只有7个人存在,但是那7个人却都在各领域拥有不得了的地位。每逢朝代变迁,当权者总想抓住燕玄,让他归自己所用。而你的四哥,洛神殿的殿主楚寒,就是燕玄中的老四,主要领域为黑道,为上头效力。懂吗?” 什么! “所以说,你们的四哥正是你们千防万防的上头的人,你们这些年所干的事情其实都是在为上头卖命,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悲?啊?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就像信息传递过快会把电脑的硬盘造成物理损坏一样,我觉得我的脑子可能快要炸了。 我以前只知道跟着师傅,任何事情都是跟师傅学来的。师傅作为上一任殿主,我从没听师傅提起过这些,师傅只是告诉我要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杀手,他在我7岁的时候收了楚寒为徒弟,每次上课都跟我们一起上,但是确实有时会把楚寒单独带出去,说是执行任务,我记得我当时还很不开心,因为那时的我还从来没有被师傅单独带出去。每次我闹脾气,师傅总是跟我说:你师哥以后是要保护你的,所以他要比你更强才行。 我可能要被栏杆杀死了 我当时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所以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以至于到了后来,师傅在确定我可以自保以后,便不再管我,反而一心指导起了楚寒。那时我已近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今天他这番话说出来,我才明白,我可能只是师傅准备给楚寒的一个掩饰物,为了保证他可以安全的活到有能力自保的时候。 看着我微微闭起的眼睛,花衣服的男人显得更加狂傲,踩住我的一条腿说:“看看,他们根本不信任你!干嘛还要帮他们?只要你跟楼下的那群人说明实情,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对抗上头,洛神殿的殿主之位可就是你的了! 当初按照规矩,殿主的第一个徒弟担任殿主,可是,你看看,那个老东西没有遵守承诺,你现在还准备上演师徒情深的戏吗?” 我看着他踩在我腿上的那只脚,皱起了眉头,虽然已经没知觉了,感觉不到疼痛,但是看着他那么脏的脚,我还是有点犯恶心。 这个沾满泥土的脚勾起了我的回忆,有点恶心,很想吐。 四哥和魅生打的难舍难分,我在这儿和这个貌似是乔言西的人纠缠不休,我的眼前开始恍惚,身体开始范冷,随手撑个地都泡进了血泊里,看来失血已经很严重了,我可能不能保持太久的清醒状态了,天色在渐渐范亮,魅生也在着急:“楚寒,你可要想好了!那个小姑娘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这是准备舍弃她吗?可别忘了你师父对你说的话,你若是要违背誓言,那这个圈子可就再也没有你生存的余地了!” “快点告诉楚寒,你愿意加入我们这边,快点!”他又把刀往我脖子上移,我想说,他在移一点,我就真的不行了。 大量的血再次渗透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冲进了我的鼻腔,三岁时的记忆再次冲进脑海。 滩着血的地板,沾满泥土的鞋子,锋利的刀,刺眼的刀光。 这就是我三岁以前全部的记忆,只有一幕,却能让我难受一辈子。 “呕。”实在没忍住,我直接吐了出来。吐了那个人一脚,没想到那个人一点都没有责怪我,反而特别兴奋的对四哥喊道:“楚寒!你女人有了你的孩子!你还是快点归顺我们吧!” 四哥真的停了下来,没留神被魅生划了一刀,魅生也停了下来,眼神发亮。 我想抬眼告诉四哥,别听他们瞎说,因为我不可能怀孕。师傅在临走前告诉我,想做一个杀手就不能有儿女情长,洛神殿之所以有九殿,就是因为要防止这种事情。四春作为殿主,她也是清楚的,九殿正中央的那潭水有提取激素,可以抑制女性的输卵管排卵,虽然我离开三年,但是每次和四哥在一起我都会喝一些活血的药,本来排卵就少,再加上活血,基本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有可能,我第一时间就会感觉到,毕竟师傅曾经教过我一些中医学,虽然浅薄,但还是略懂一二的。 “楚寒,你们为上头卖命,上头可不一定把你们放在眼里,不如回到我们这里,还能带着你的妻子和孩子一起隐居,多好。”魅生继续说道,我看不清四哥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一只脚在慢慢往后移,这是攻击的标志。 果然,四哥趁着魅生想要说服他的空隙朝魅生袭击。魅生根本没想到四哥居然可以不管我的死活,更何况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人。 我刚刚想到,四哥作为洛神殿的殿主,怎么可能不知道九殿的事,看来我刚刚是多虑了。 没有提防的魅生,被四哥直直的逼到天台边上,身上被划出一道道的口子。四哥也准备下狠手,步步紧逼,要把魅生弄下去。 受了伤的魅生已经敌不过四哥,被四哥一怼,右手边的刀飞了出去,四哥朝她腿踹了一脚,让她双脚离地,翻下天台,魅生用左手的刀往天台的石缝里一扎,稳住了身体,保证自己不再掉下去。 我旁边的男人一看,立马拖着我往侧边的天台走去。 “楚寒!你往后退!快点往后退!否则我就把她给扔下去!快点!”我能感到这个人拿刀的手在颤抖,枪口也在颤抖,注意听的话,连声音也在颤抖。 楚寒似乎是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 “楚寒!你停下!你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吗!停下!”嘶吼的声音震荡在耳边,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漫画和小说里看到的那些对我们这个圈子的描述。 说什么一开始冷酷无情,在有了爱情或者友情后就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会生气,会恼怒。 其实我当时还吐糟来着,因为我们这行从来没有什么冷酷无情,冷酷到是有,但面对情感大多数都是内心正常,团结友爱的好青年。因为做我们这行的,朋友本来就少,每一个朋友我们都会倍加珍惜。 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我觉得我说的没错,我猜,那个红衣服的女子是他喜欢的人。 四哥果然停了下来,他的脚立在那里不动,我还是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旁边这个男人的颤抖,他应该在害怕,我听见了他吞咽的声音。 “楚寒!你是不是人!”四哥的脚步在继续往前走。 “楚寒!你停住!楚寒!你的妻子和孩子在我这里!楚寒!”四哥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去。 我特别可惜我现在没有力气抬头,我真的想看看四哥现在的表情,我还想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是真的没力气逃跑了。 “楚寒!”我被狠狠的撞在天台的栏杆上,那个自称乔言希的人扔下了我,朝着四哥跑去。 靠在栏杆上的我,明显感觉栏杆在倾斜。这个栏杆是坏的,因为没人用,妈妈桑也没有修它,现在可好,他变成了杀人凶手。 朝四哥跑去那哥们可能没有看见这边怎么样,四哥忙着杀人也看不见这边怎么样,我的一生可能就在这种无人问津的情况下结束。 我只觉得那个哥们做得不对,我估计四哥是铁了心不管我,所以他喜欢的那个人注定是活不成了,他还不如绑着我,为自己挣得一丝活命的机会,毕竟我的命在四哥虽然没有魅生值钱,但是要比他值钱多了。 我可能是个女配 我趁着最后一点力气抬眼看了一下外面,漆黑黑的一片,就像深夜时看天空一样,一眼望不到头,只感觉眼前的景象的旋转,似乎要把你吸进去一般,看得人头晕。 我顺势闭上了眼,身子在慢慢往后倾斜,这个已经生锈的栏杆快要被我靠下去了,据我现在并不专业的推测,可能再过不到一分钟,我就要和这个世界彻底说拜拜了。 “叶离!”我听见有人喊我,可能是四春,因为我看见了黑色的运动衣,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姐妹比较管用。 那......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咔。”我还是想多了,看来今天我是必须死。 失重感包裹着我,由上而下的急速下降使气压急速降低,脖子上的伤口被喷薄的血液撑大。一些血液甚至流进了我的气管,我可能是被憋死的,不是被摔死的。 我发誓下辈子投胎要找个好人家投,至少是那种随随便便能甩一张黑卡的那种,这样我就不会重拾老本行,更不用在参与进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了,是吧? 血浆冲进了我的脑子,眼前的最后一点光也没了。 这回,真完了...... 恍惚间,我听见四春那个傻妞叫我的声音,我想努力勾起一个嘴角,可惜身体就像被浇了铅一样沉重,这就是死的感觉吧! 我好像又听见了四哥的声音,他在好像在哭,冰冷的感觉在我的脸上蔓延,一滴一滴,又滑落。 我可能还听见了乔言西的声音,我想,这就是一个死人的待遇吧,可以听到生前一直想听到的。 我听到他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向我忏悔,告诉我他不该骗我。 日复一日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我渐渐的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阿离,如果你还能醒过来,还会原谅我吗?” “阿离,孩子没了你会怪我吗?” “阿离,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的,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的,对不起。” “阿离,四春说,当年我走了以后,你就拼命的在找我,不愿意相信我死了,是真的吗?那你这次会不会原谅我呢?” “阿离,如果我不是乔言西,你还会喜欢我吗?” “阿离,你爱过我吗?你爱过四哥吗?你爱过楚寒吗?” “阿离,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师傅,我当年都发誓了,说是豁出了命都会保你一世周全。” “阿离,你会生气我骗你吗?” “阿离,如果我没有遇见师傅,只遇见了你;如果我没有加入燕玄,只加入了洛神,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呢?亦或者,我只是那个单纯的乔言西,是不是我们的孩子现在都会叫我爸爸了呢?” “阿离.....对不起,求你快醒过来吧,求你了......” 压抑哭声萦绕在我的耳畔,我突然就希望自己是真的死了,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这样是不是就不用面对醒来时的尴尬与痛楚?是不是就不用在考虑睁开眼是无从面对的事实与感情? 四哥抑或是乔言西,呵!谁能想到是一个人呢! 师傅说的对,四哥是个天生的杀手,演技一流,毫无破绽,把我耍的团团转,而我还为他戚戚苦苦的扮演了三年的苦情戏女主,他是不是会偶尔路过这里,看着我愧疚的样子哈哈大笑? 心里堵得紧,眼泪也压抑的不愿流下,希望这是一个死人的福利,可以看清生前一切的样子。 “楚寒!” “哼!”我听见四哥闷哼了一声。 “楚寒!你当初答应我要照顾好她的!你现在是想干什么!” “说话啊!装什么乌龟!你以为不说话就能洗清你的罪行了么!你以为你不说话叶离就能醒过来么!楚寒!我看错你了!我当初就不该信你信誓旦旦的嘴脸!” “邢鹰,邢鹰,你冷静下来!殿主他是有苦衷的!你停下来!”我听见了四春的声音,听到她被撞倒在地上的声音。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他当初进入燕玄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苦衷?他当初跟师傅说愿意娶叶离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苦衷?” “楚寒!你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 我听见了邢鹰粗重的喘息声,听见了四哥细微的呼吸声,还听见了四春压抑的哭泣声。 “是,是我对不起阿离,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没有实现我的承诺,是我的错,对不起。” “楚寒!你老实告诉我,你当初是不是故意装扮成乔言西的,是不是就是为了叶离,是不是就是为了从师父手中拿到燕玄的位置!” “邢鹰!你在瞎说什么!”四春大喊的阻止到。 “楚寒,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我都知道叶离是师父的女儿,也都知道师父希望将来继承洛神殿的那个人可以护住叶离,所以你故意设了这么个局,就是为了你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 是,还是不是?” “邢鹰,你别瞎说!殿主不是这样的人!” 我听不到楚寒的回答,但我能听出四春声音里的颤抖。 死的感觉真好,以前不知道的,死一回全都知道了。 “楚寒,算我看错你了。你想要的,你已经拿到了,现在,叶离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邢鹰抱起了我,朝着门口走去,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差点把我的泪也带出来,我仔细的听,可惜没有挽留的脚步声,更没有挽留的话语。 我靠在邢鹰怀里,我知道,这个怀抱可能并不真诚,但好在温暖,可以让我暂时的停靠。 邢鹰抱着我一步步的走下楼梯,可能是深夜吧,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邢鹰的脚步声。小说里出现的“猛然间奔跑的脚步声”并没有出现,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去当小说里的那个主角,大多数人都只是配角,出场1分钟就该退场的那种。 我闭着眼睛醒不过来,只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殿主!”耳边出来四春撕心裂肺的喊声和邢鹰不可置信的抽气声。 “楚寒!你疯了!” 结束 “邢鹰!”我听到了四春的嘶喊,温热的血液溅落在我的脸上,一滴一滴,然后,“噗”的一大口。 邢鹰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响起,一只手颤抖的抚摸过我的脸,慢慢擦去我脸上的血迹。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看不见邢鹰的眼睛,我挣扎的想要醒来,可是黑暗就像一个没有破绽的牢笼,死死的困住我,没有一丝出路。 “邢鹰。”我听见了四春越来越近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压抑,一声比一声愧疚,“对不起,邢鹰,对不起。” “天呐!杀人了!有人开枪了!”枪声惊醒了医院里其他的人,在路灯下邢鹰的血迹显得很是突兀。 我没想到楚寒会对我开枪,就像我没想到邢鹰会为我挡了这一枪一样。 “走,咱们先离开这里。”邢鹰把我放进车里,忍着身上的伤带我离开。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身上的感觉正在慢慢回来,我的眼睛是在邢鹰复杂的目光中睁开的。 “你醒了?!” “那个姿势还行么?”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道。 邢鹰似乎苦笑了一下,嚅嗫着半天说道:“快要到了,你在忍忍。” 路边陆离的灯光一路跟随,我再后视镜中看见了后面紧跟的一辆车,看到了楚寒紧呡的双唇。 “他在后面跟着。”我开口提醒到。 邢鹰瞬间加快了速度,又对我说道:“没事,他追不上我们。” “楚寒为什么要杀我?” “......” “是因为我师父吗?” “......” “我师父呢?楚寒为什么进了燕玄?你又为什么没有进?” “阿离,这些事情说不清楚的,所以,拜托你别问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师父是不是叛离燕玄了?” 我看见邢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 “你的本名也不叫邢鹰是不是?” 邢鹰没有说话。 “我以前从没有怀疑过乔言西和楚寒是一个人,纵使他们的行为在相像我也不曾怀疑。因为我找不到楚寒要变成乔言西接近我的目的,就比如说你认为的那样,其实楚寒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我喜欢他,他也知道。” 邢鹰扭过来看了我一眼。 “你的父亲,是一个间谍,曾经潜伏入你母亲的组织盗取资料,就像很多电视小说上说的一样,两个人彼此喜欢,但是在立场面前他们都选择了各自的立场,那时候你妈妈已经有了你,没有告诉你父亲。 但是你母亲的组织最终被灭掉了,你的父亲那时才知道了一切,本想为你妈妈报仇,但是那个组织已经归顺上头了,你父亲没有办法,希望可以把你养大,看着你一切都好时,再去报仇。” “然后这件事被上头知道了,他们秘密的找到了楚寒,希望楚寒可以监视我师傅,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是不是?” “是。” “呵!看来我师父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后来......你师父知道了这件事,就跟楚寒谈判,说让他照顾好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保证楚寒可以继承他的位置,然后乔言西这个身份用一场火灾免了罪责,也顺利从你身边离开,后来......你就知道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那这次楚寒再次出现是为了什么?” “他要清扫你们那个圈子。” “那你伪装身份是为了监视他咯!” “嗯。” “他为什么找我?” “师傅在走之前拜托江离在你有危险时帮你一把。” “我师父也不信任他啊!所以他利用这点把你们当帮手?” “嗯。” “呵!真是一举两得!” 我看着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我的车,像邢鹰说道:“能把他甩开吗?” “我试试。” 车子猛然加速,车外的灯光变成了一条线,后面的车子被越甩越远,我问邢鹰:“你叫什么?” “我有很多名字,每个杀手都一样,所以不必知道的。对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叶离是不是死了?” “只要没人干涉是没问题的。” “谢谢。” “其实师傅很想让你离开这个圈子,现在是个好机会,所以你......” “我会离开这座城市的,我也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们的计划有什么干预的。” 邢鹰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想去看看我师父。” “改天吧,今天......不太方便。” 我点了点头,静静的等待着车子停下,不过真停下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一把,没想到平时穿的很一般的邢鹰居然住的这么好。 房子不大,但这里是典型的复古居所,整个小区里连路灯都是点着蜡的灯笼。 邢鹰朝我笑了笑,说道:“这里很清净,在这里住的大多是从事文学的人,性格都很宽厚,你先在这里住两天,等什么时候想走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安排。” 我微笑的说谢谢。 与邢鹰告别后,我便去他说的那个房子里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然后就在网上找找那些著名的风景区。 我想,以我现在的状态更适合漂泊一些,等到风头过去,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在定居下来更合适。 第二天我简单的收拾了行装,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便朝昨天想好的地方走去,我一路上都在打出租,因为这个不用身份证,所以他们很难查到我在哪里。 只是坐上车的时候,我有点怀念以前当小妈妈的感觉,也不知道妈妈桑现在怎样了,会所里出了那么多得事,她会不会关掉会所一走了之呢?还有阿文,那个辍学的小伙子,他以后会继续上学么? 可能是我满脸忧伤的样子有些吓人,前面的司机开口跟我说:“姑娘,那个别那么难过,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你看你还年轻呐!” 我被司机的表情给逗笑了,“噗嗤”的笑了出来,前面的司机也笑了起来,笑的很不好意思,“那个,姑娘啊,如果心情不好就出去玩玩么!你只要看看那个山水啊,心情就好了,我姑娘当初失恋的时候也是去疯玩了两个月,回来就和没事人一样。” “嘿嘿,那大叔你给我推荐一下附近好玩的地方。”我笑着说道。 “咱们这附近没什么好玩的”,对了,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哦,我是做甜点的。” “甜点呐,那挺好的啊,最近S市有美食节,你没有去看看么?据我家姑娘说,很多人都去了。” “啊?我不知道啊?那麻烦师傅你给我指个路吧。” “好嘞,我跟你说啊......” 看着眼前正在升起的太阳,我只希望我以后的人生可以如他一般,到处都是光芒。 从前有个咖啡店 两年后。 S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中有一家非常著名的咖啡店,里面不仅咖啡醇厚香浓,最受人喜爱的是店主人自己研发的各类奶茶甜点,很是受附近学校学生的喜爱。 “小米,你最近脸色不好啊,怎么了?要不跟店长请个假吧,店长人好,肯定会同意的。”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短发小姑娘说道。 “没事的,就是没睡好,不打紧。咱们还是赶紧挣钱要紧。”脸色明显暗黄的长头发女生说道。 她们两个是我招来的服务员,在附近大学上学,来这里勤工俭学。 小米已经连续好几天是这样了,我猜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的家庭不太好,父母离异,父亲开公司结果欠了一堆钱,但是这个姑娘人不错,没什么公主气,我看她可怜便留下了她。 我回到员工休息区,给秦泽打了个电话,让他来上个班,找个借口让小米回去休息一下。 秦泽是我来了S市时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家里开了个特清闲的古董店,典型的富二代,不过为人还是不错的,店里忙时,他也会来主动帮忙。 “店长,秦泽来了。”小阮是刚刚那个短头发的女孩,他们都不知道秦泽的身份。 “秦泽过两天有事,我让他今天来替班,你和小米看看谁和他换一下吧。”我抿了口咖啡,朝小阮微微一笑。 “好的,店长!”小阮开心的蹦了起来,迅速转身朝店里跑去。 “你倒是好心,还特意把我以这个方式叫过来,看来你的员工们确实挺有福气的。” 我一抬头就看见秦泽斜倚在门上,两条长腿随意和舒适的搭着,双臂环抱,微微斜着头,脸上一派慵懒的表情,穿的衣服也是随意一条牛仔裤再加上一件素色衬衫,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还是解开的,漏出了性感的肌肤。 “你不用换工作服了,就这样就行。递东西的时候记得里顾客近点,特别是女顾客,肯定成为我店里的常客。”我一脸肯定的说道。 秦泽嘴角一抽:“你这是让我出卖色相,小爷我才不干呢!不过你要是向我出卖一下色相,我说不定会考虑。”秦泽笑眯眯看着我,露出了一棵小虎牙。 “对对!就这样,走的时候在给顾客露出这么一个狐狸般撩人的小笑容,那我的店保证成为那种天天爆满,排队都等不到位置的著名商店。” “好啊,从今天开始,你陪我睡一晚上,我就这么在你的店里出卖色相一天,怎么样?”秦泽看着我,恶狠狠地说道。 我连忙讨好的说道:“不好不好,那些人怎么值得您亲自去动手呢?我店里的那些姑娘个个水灵,身怀绝技,那些人轻松搞定的。” “我说你以前是不是在红灯区干过,这台词说的很熟练啊!”秦泽瞪着眼睛打量着我,完了还往后退了退了几步,以防我把他卖了。 我眯起眼睛,用甜腻腻的声音说道:“是的呢~人家以前就是干那个的嘛~我认识一个牛郎,是我们那的头牌,据说曾经一夜伺候过三个男人哦~长得和你可像了,性格也很像的哦~对对,就连往后抖得动作都这么像,哎哟哟,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他被人玩死了,我还真以为你是他呢!” “叶离!你还有完没完了!”秦泽吓的跳起来,退到门外三米远,又一脸嫌恶的表情扒到我的门上,“叶离,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你这样会没朋友的!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亲,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这种伸长脖子呐喊的样子特别像一只打鸣的公鸡。” 叫声瞬间停止,秦泽捂着自己的嘴,缩着脖子瞪着我,“你等着,我今天肯定给你多摔几个杯子!” “好的呢,亲。记得5倍价钱赔偿哦!” “小爷我不差钱!10倍都是小意思!” “好的呢,亲,那就10倍吧。” “喂喂喂!我只是顺便说说而已哎!哎,店长,店长大人,你别走啊,咱们有事好商量啊喂!” 我无视秦泽热切恳求的眼睛,拎着包就出了店门,准备去做一次美容,好久没做了,脸都看起来很干。 “叶小姐,你来了,我们正好有些事情又和您商量。”我一走进大厅,经理就面带微笑的朝我走过来。 “什么事?是会员卡到期了吗?”我问道。 “不是的,叶小姐。”经理请我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是您指定的护理师jeny被调往了其他地方,所以我们需要给您换一个护理师。我们向您推荐刚刚从总部调过来的chliy,护理水平也很不错。” “嗯,可以的,你们安排吧。”我对是谁给我做护理这种事情并不关心,只要做得好就行。 “好的,请跟我来。” 我跟着经理走进了包厢,躺在了按摩床上。 不一会就听见了脚步声,我微微侧过脸去一看,是一个男人,带着口罩,我皱了皱眉,说实话,我现在很不愿意被男性触碰,两年前的事已经留下阴影了。 他进来关上了门,走到我的头顶方向,默默地开始给我做护理。 我心里奇怪,难道他不会说话? “你......是中国人吗?中国的名字是什么?”我迟疑的问道。 他没有回答。 “你......不喜欢说话?”我再次问道。 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也不再开口,万一人家真的不会说话怎么办,但是气氛尴尬的很,我只好闭上眼睛慢慢享受。他虽然不说话,但是按摩技术还是不错的,在他缓慢的按摩中,我渐渐睡着了。 模糊间感到有人在摸我的脸,看我的目光也很奇怪,更过分的是他似乎在亲我? 从额头到鼻翼,到脸颊,再到嘴。 我一猛然睁开眼,一把掀开他的口罩,非要看看他是什么样子,居然敢猥亵顾客。 在掀开面罩的时候,他迅速扭过头去,用手捂住露在我这边的脸。 但是我还是看清了,两年不见,他似乎又多了份沧桑。 “楚......寒?” 凤姐会发飙 楚寒的到来时我没想到的,很久没有见的他似乎变得更加颓废。 头发像是好久没有理过,不仅有些长,而且还很杂乱,像是没人管的野草。眼睛里的光芒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闪烁,反而灰蒙蒙的,下巴上也有了胡茬,看起来像个三十多岁的老大叔。 “好久不见。”我受不了了这种沉默,率先开口。 他只是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接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气氛,两个人连对视一眼都觉得尴尬的不行。 我拎起包变向门口冲出,可是到了门口才发现楚寒进来的时候顺便把门给锁了起来。 我慢慢扭过去,满脸复杂的看着楚寒。 “我......你别误会,我这样做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楚寒扭捏的说道,其实我挺想笑的,因为我从没见过楚寒这个样子。在我的印象中,楚寒如果不是冷着个脸就是一副邪邪的表情朝我笑。 我摆好姿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个......我那天不是要朝你开枪的,我,我就是想朝邢鹰开枪,真的,真的是朝他开,不是你!”楚寒的语速极快,像是要极力解释些什么。不过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朝谁开枪也和我没关系,因为我们直接的问题从来不源于那个晚上。 “还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一开始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反问到。 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我还是没想到自己没能成功骗我到底? “......” 若说我以前只是觉得人各有苦衷,楚寒可能也是身不由己,但是现在他的一系列行为直接让我对他厌恶到极点。打不开门,我直接朝窗户中跳了出去,反正是一楼,小孩子摔下去都死不了。 利落的跳出窗外准备走的时候,楚寒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隔着到墙拉倒怀里紧紧抱住。温热的呼气吐在我的耳边,手臂紧紧的抱住我的腰,一用劲把我直接从窗户外抱了回来,欺身压在按摩床上。 “你干什么!起来!”我朝他大喊,虽然这两年我已近在刻意的对自己进行训练,但是还是推不开楚寒。 “不起!你先听我说完。”楚寒在我耳边说道,语气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被气乐了,对他说道:“行,你说。说完赶紧起来。” “师傅知道我是乔言西,师傅也知道我被上头派去监视他。”我翻了个白眼,这些我们都知道,“而且这些都是师父让我这么做的。” 嗯?我一惊,师父让他这么干的?那师傅为什么让他那么做? “我知道邢鹰跟你说了好多,但邢鹰对这件事也是有很多误会的,他也不理解全部事实。”我踹了他的腿一下,恶狠狠地说道:“说正事!” 楚寒把头又往我的脖颈里蹭了蹭,埋得更深,闷闷地说道:“其实师娘也是燕玄里的人,但是却非常想脱离燕玄,师傅他老人家一心喜欢师娘,当然要为她达成这个心愿,所以策划了一系列的事情,终于让师娘从燕玄中脱离出来。但是一旦出来燕玄,师娘就要注意隐藏身份,所以就没办和师傅见面,师傅为了和师娘天天在一起,所以......” “所以就弄了后面一大堆的事情?”我不可置信的喊道! 我去!我可能有对假父母!居然为了自己愉快的玩耍把他们闺女给扔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突然想到杀手这行喜欢演戏,说出来的话基本和鬼一个性质,信不得。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已经退出杀手圈了好吗!” 蛤?退出? 看来现在杀手圈果然是不好混了,攒够钱的基本上都准备退出了。 “而且,就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师傅他们的风头也已经不开了,明年他们就准备回国了,对了,还带着你弟弟。今年5岁,比你小整整20岁,起的名字叫叶落。” 楚寒一脸无害的笑容看着我,眼睛弯弯的笑着,根本没有刚刚见时那股子颓废气。 我被他的笑容闪了一下,愣了一小会会,然后立马推开他说道:“等到师傅师娘回来的时候你在跟我解释吧,现在我们还是暂时别见面的好。” 我故作冷漠的朝门走去,然后扭过头去看了看他,示意他把门打开。他大大的一笑,用手中的遥控器把门解了锁。 看来是早有准备啊,我就不信这种锁是一时半会能安装上的! 我气呼呼的出了大门,瞬间就看就我以前的护理师jeny,路过前台的时候狠狠的剜了经理一眼,然后在出门的时候就听到经理说:“老板,这......” 再然后我就听见了楚寒说:“没事的,以后这位小姐来就直接带到我的办公室。” 我跺着脚离开了美容会所,虽然一路上多有人在看着我,不过我已近不介意了!让他们的帐都算到楚寒这个万年老腹黑身上去吧! 我回到店里的时候,秦泽正在和一位“美女”搭讪,表情很是耐人寻味。若放到以前我肯定会为两位送好上好咖啡,顺便鼓励一下这位“美女”,但是今天老娘的心情十分不美丽,急需一个人发泄一下。 在外面一看店里就只有两个人,我立马闯进店门,拎着包就朝秦泽砸了过去:“你这个没良心的!放着我和孩子在家不管,居然在班上泡女人!你对得起我们母女两吗!” 店里的员工都知道我要飙演技了,立马关门了店门,退到员工休息区内看好戏。 秦泽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但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扑过来抱着我的小细腰:“媳妇儿,我错了,只是我们老板要求的啊!我也很无奈啊!” 我暗暗的赞扬了他的机智和演技,收到我赞扬的他,演技飚的更是带劲。 “媳妇儿,你想想,你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又好,家里还有钱,要什么有什么,我怎么可能还会对这种身材像水桶,五官像凤姐,点个咖啡还磨磨唧唧最后点了杯最便宜的人有意思啊!” 我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摸了摸他的头说:“不要这么说凤姐,人家会发飙的。” “凤姐”抖出的秘密 听了我们友好深入的讨论后,“凤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双肥肥的手指着我,一脸自视甚高的样子朝我喷口水:“你是哪里来的婊子!这个男人我看上了,你还是赶紧滚开,省的你脸上难看!” 我一脸惊讶的表情,今天终于又见到了一个轻易突破我防线的不要脸星人,我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说道:“我是婊子?大婶!我们两可是有孩子的夫妻关系!你是什么玩意!” “有孩子怎么了?老娘有的是钱!孩子算什么玩意!” 我看着她桌子价值12元的咖啡,扭过头去朝秦泽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难道你给她拿错了?” 秦泽用眼神回答我:“不,没有,你要相信我,她是自己点这杯咖啡的。” 收到了秦泽的答案,我充满风情的一笑:“那就请您给我们结一下咖啡钱吧,一共1200元。” “你宰谁呢!明明是12块钱!你想钱想疯了吧!” “亲,你不是说你有钱吗?呶!”我朝秦泽努了努嘴,“特殊服务,价钱翻100倍。” 秦泽非常配合的向“凤姐”眨了眨水汪汪的小眼睛,衣服欲说还羞的样子,让“凤姐”春心大动,麻利的拍了一堆毛爷爷在桌子上。 “好的,谢谢,请慢走。”我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桌子上的钱,用阿娜多姿的走法朝后台走去。 秦泽则是很有眼力价的“搀扶”这这位女顾客朝大门走去。 “等等!”“凤姐”突然停下,“你们这是不是等闲咖啡馆。” 我无语的看了一眼外面硕大的招牌点下了头。 “那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员工叫慕敏?” 我和秦泽对视了一眼,皆是哑然的看着对方。 慕敏就是小米。 “哦,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长的特矮,说话声音特小,穿的还土里土气,浑身上下就一张脸能看的那个土妞。”秦泽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这番话显然引起了“凤姐”的共鸣,“凤姐”举着她胖的比较浮夸的手狠狠的拍到了秦泽的肩膀上:“没错!就是她!” 秦泽咧着朝“凤姐”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扶着凤姐往外走,“夫人呐,我跟您说呐,那个慕敏早在前两天就辞职了,辞的那个坚决啊,我还以为是往哪捡上高枝,原来是犯忌讳犯到您这里了啊......” 看着人走远了,我快步走进休息室给小米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是嘟嘟嘟的忙音,没有人接。 我心里一惊,不会出事了吧? 小米近两天也确实是状态不好,而且还有那个破产的老爹,我赶忙查到她登记在这里的地址准备去他家一趟,出门就看见了皱着眉头回来的秦泽。 “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小米的母亲染上了赌博,父亲想要东山再起,结果又欠了大笔钱,现在被那个人的抓了起来,据刚刚那个人说是小米主动要求以身抵债的,但我估计是那个人的丈夫要求小米这么做的。”秦泽皱着眉头说道。 “我刚刚打小米的电话打不通,我估计是出什么事了。咱们得想办法帮帮她。”,我想了一下,说道:“你去小米登记在咱们这的地址,我去那个人家里看看。” 说完我就跑去开车,后面的秦泽朝我喊到:“哎!你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嘛你就去!” 我没有理会秦泽的声音,毕竟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和他说的太明白。 车子开到路上后,我抽空给四春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查查那个“被欠债”人的家在哪里,关键是查查小米现在在哪里。 不一会四春就给我回了电话。 “喂,小叶子,他在身份证上的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但是这个人是有些黑道上的势力的,在圈子里也有些人脉,恐怕不太好惹。” “说地方。” “呃......好吧。就在极致的后堂,那里是他的地盘,你要小心。” “知道了,挂了。”我迅速向极致开去,我知道那个地方,著名的消金窟,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等到了极致已经晚上了,红红绿绿的灯光显得这里更是淫乱,忍下心中的不适,朝极致走去。 一进门便被拦住,我本想说不用她招呼了,我自己看看就行,谁知一抬头就是一张熟悉的脸。 “妈妈桑?!”我惊呼出声。 妈妈桑看见我也很惊讶,但随即就亲热的挽上我的手臂,把我拖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你不会想在这找活干吧?”妈妈桑在谨慎的打量了周围,确定了没有人问我。 “不是的,我是来找人。”我赶紧摇了摇头。 “那就好,这地方你可别来,来了你就出不去了。”妈妈桑宽心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你来找谁啊?”妈妈桑又问道。 “找一个姑娘,个子挺矮的脸很白皙,长得也很水灵。”我陪赶忙说道。 妈妈桑似乎受了什么惊吓,小声的问我:“不会是那个慕敏吧?” 我赶忙点头:“是的,她就叫慕敏。” “天呐!她可是这的老板钦点的,是要放在这里做头牌的,而且......”妈妈桑伏在我的耳边悄声的说道:“她已经被老板给要了!” “什么!”我吃惊的喊出声来。 妈妈桑赶忙用手去捂住我的嘴:“小声点哎!这的房间可是不隔音的!” “那妈妈,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嘛?”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去。那个姑娘性子烈得很,那晚上对老板抵死不从,听人说还是打晕了才行的事,所以老板对她的看管相当的严,就连负责训练她的孙妈妈也是只有下午那两个小时可以进去调教她。”妈妈桑说道。 我感激的向妈妈桑到了谢,并且保证不再去打小米的注意,这才被她送出了会所。 出了极致,我给秦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具体情况。秦泽惊讶于我居然能打听出谁抓走了小米,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告诉我他有朋友认识一个特有钱的人,可以进得去极致。 我要求他约出来见一见那个人,但是秦泽跟我说不太容易,因为那个老板是个喜欢安静的人,需要我们自己去拜访。 再见邢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秦泽出发去了碧和山庄,那里是S市有名的贵族聚集地,随便一套房子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经过了大概7到安检,我们才成功到达那位宋先生的家。 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典型的英国老绅士,也就是这里的管家,我们称他们尔德先生。 尔德先生先是非常礼貌的对我们表达了歉意,而后领我们进入了会客厅,为我们上了一杯英国红茶便退了出去。 “我说小叶子,咱们真的要管这件事吗?”秦泽在我耳边小声的问道。 我疑惑的朝她挑眉。 “不说咱们从进山开始的安检次数,就说说这家主人这会客厅的品格,至少5个亿,关键是有些东西光有钱也是没用的,得有关系。你看你喝的这种茶,是阿萨姆红茶,名品中的名品!我爸就有这种茶的原料,不过从来都是收藏用的,但这家却拿来招呼客人,你想想,这种人和那个极致的老板身价相似,那我们......” “......对了,你说的阿萨姆是超市4块钱一瓶的那种吗?” 秦泽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没在说话。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讲,不论是从家具品味还是尔德先生对我们的态度,我对这个宋姓老板感觉还是不错的。 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他是一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长者。 在我思考的时候,尔德先生来了,但他只邀请了我一个人上去,理由是宋先生不喜欢被打扰。 随着尔德先生,我绕着旋转楼梯上去,期间尔德先生给我讲了很多注意事项,比如“宋先生不喜欢别人在讲话是眼睛看向别处”,“宋先生喜欢邀人品茶”之类的,之后还想我表达了歉意。我只好尴尬的朝他笑笑,并且表示没关系。 说实话,这样的环境虽然给人很有礼貌的感觉,但却太过客气,对于我这个从小被中国文化熏陶的人来说实在是不习惯。 正在我尴尬的时候,尔德先生的一声:“到了,叶小姐。先生在里面,请您自己过去可以吗?”让我如释重负,我想尔德先生表达了谢意后,便朝前面那个很是豪华的大门走去。 “扣扣扣。”我轻轻的敲下了门。 “请进。”温润的声音响起。 我到了声谢后便走了进去。 里面还隔着一到屏风,在这欧式的装修风格了显得很是突兀 “请等一下,这位女士。”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 我疑惑的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屏风内的人,同时,我也可以肯定屏风里的人也在打量我。 “这位女士,我可以冒昧的猜一下你的来意吗?” “当然可以。”我毫不介意的说道。 “呵,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可以猜猜我的反应,若是没猜对的话需要满足对方一个条件。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我估计这是有钱人的特殊玩法,为了达到目的,我也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我猜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了救人,而且是故人。” “猜的不错,但是......”我刚想说这些你是可以查到的,宋先生就发话了,“我这样说是因为小姐的目光一片清明,想必是个正直不求人之人,但我听尔德说你们是有求而来,想必也只有人命关天的事才劳烦小姐前来吧,而且小姐客户像是烂好人,所以应该是故人才能让你来这里。” “不错,所以我猜你的反应是会救人。” “小姐猜错了,会救人的前提是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刚想反驳,这位宋先生就接着说:“这个条件加上之前你输我的,我只提一个要求。” 看这情况,其实这宋先生根本就不是我想像的那般好相处之人,能在商业圈打转,估计也是一个有城府之人,刚刚之举不过是随意的寻个开心而已。 “我会答应的。” “好啊!我喜欢叶小姐这样爽快的人!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当我的私人助理吧,叶小姐。” 听了这话后,我一下子缓不过神来。这种对话的感觉好像有点跳剧,画风不太对。正当我还纠结与文风如何时,宋先生已近站在了我的面前。 逆着光,他的脸被一层金光所覆盖,微微弯曲的嘴角带着一丝邪魅,与刚刚温润的声音截然不同,一双眼睛闪着光,笑盈盈地看着我。 但我却并不开心,因为被人耍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这种耍了一次又一次。 “邢鹰!” “叶小姐,邢鹰是我的代号,我的本名叫做宋景铭。” “我不管你到底叫什么”我深呼了一口气,“但是交易已经达成,宋先生不要反悔才是。” “那时当然,拥有叶小姐这样的私人助理,我乐意之至。”宋景铭勾起嘴角,“现在我应该送叶小姐去她的卧室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请叶小姐提出你的意见,我们要尽快改正,请。” 宋景铭向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我忍下心中的怒火跟他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还在下面等我。” “没关系的,我已近让尔德转告他你今天需要留在我这里了,所以我猜的没错的话,他现在已经被尔德送走了。” 我恼怒的看着他,对他这种干涉别人自由的行为表示愤怒。 “当然,你可以选择今天晚上继续回你那个咖啡馆去,但是我今天受李成玉李老板的邀请准备到他的极致去做客,据说还有什么新人给我们开开眼,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 “呵!看来你不仅在监视我,还监视的一清二楚,你应该去给你情报部门的人涨工资!” “你的建议我会听取的,但是现在你的员工可能在受什么非人的折磨,所以你要不要去换上一件我为你精心挑选的礼服,和我一起去见见你的那位朋友呢?” 宋景铭还是朝我绅士般的微笑,但是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却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对宋景铭的了解仅仅限于单纯的邢鹰,对于这样矛盾的他却是一丝丝了解都没有,只能说前路不知是好是坏。 无奈 礼服是简约的月光白,一字露肩,腰上有一个纤细的蝴蝶结,背后以略微的镂空系带为接缝,裙摆自然下垂,简约而不简单。 宋景铭站在门口打量着我,眼里满是欣赏。 “尔德,把我收藏的那个发钗拿来。” 不一会,尔德就捧着一个样式很久的盒子去到宋景铭面前,宋景铭轻轻地打开了盒子,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 盒子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是由金丝楠木化成的乌木雕刻而成,是我父亲亲自给我母亲雕刻的,我母亲生前对它从不离身。”宋景铭的话里充满了眷念,我猜他以前一定生活在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里。 他拿出那个发钗,将我还披散这的头发挽起,并在我的额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很漂亮,很适合你。”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跟着他往前走,穿过一道一道的门,就像走过婚礼的殿堂...... 到了极致已经晚上8点了,现在的极致和我刚刚来时的不一样,已经掩盖起了他的风尘气,凸显出了他的瑰丽华美。 宋景铭穿着一身唐装,挽着我走进了大门,一进门就有一位身体略微发福的中年人像我们打招呼,他穿着一身紫色的西装,梳着大背头,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呦!宋大总裁,你可是好久没来我这捧场了啊。”中年男人笑着迎上来。 “那里,最近的事情很多的,李总你又不是不知道嘛,”宋景铭习惯性的扬起了笑脸,“这位就是李总,极致的老板,你不是说久仰他了吗?”宋景铭低头对我说道。 我也顺从着露出一个献媚的笑容:“原来这就是李老板,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呀!” “哈哈!宋总,你这是哪里找到的妙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李总你这可是谦虚了,谁不知道今天晚上就有一个妙人要出现呢?” “嗨,那都是朋友的妙赞,其实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若是宋总喜欢,送你给就是。”李成玉一脸随意的样子,宋景铭也同样的朝他笑着,两个人一同走进会所,拿了杯酒便互相分开。 “我找不见小米,难道真的要她出现在这个大厅里?”我焦急的朝宋景铭说道。 “不然呢,我们没有办法,这里不是乱来的地方。”宋景铭抱着我的腰说道。 “可是这种地方,小米出来还不知是以什么形象,万一......那她不就毁了!”我想挣扎开宋景铭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我跟本挣扎不开。 “不是万一是肯定,李成玉是什么德行我还略知一二的,他把小米当场拍卖了我都不奇怪。”宋景铭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 “那你就由着李成玉这么做?你就由着小米被糟蹋?”我愤怒的反问到,因为压抑的声音,有一种嘶吼的感觉。 “阿离!不是我由着,我根本没有阻止的权利!”宋景铭皱着眉头,眼神中的复杂我看不懂。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于他来说也是很难的一件事,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试试看,果然还是我异想天开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对宋景铭说道:“我不要求你怎么样,但请你千万要救下小米,她很可怜。” “好的,我一定会的。”宋景铭说。 我疲惫的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不想说话。他应该是明白我的心情的,所以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带我坐下。 突然间,灯光暗了下来,只有李成玉站在台上笑容满面,举着话筒的样子像一个国王。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来到我的宴会,我很荣幸可以请到大家......” 李成玉在上面慷慨激昂的讲话,我却害怕这番讲话会结束,我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宋景铭应该是感觉到了,将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试图安慰我。 “现在,请大家欣赏我为大家准备的节目。”打在李成玉身上的灯光也暗了下来,我害怕的不上了眼睛,头更加龟缩在宋景铭的怀里。 激情的音乐响起,现场的口哨声也相继不断的出现,还不断出现:“脱脱脱”的声音。 “是脱衣舞,你别看了,没有小米。”宋景铭捂住我的眼睛对我说到。 听见没有小米,我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但还是堵得慌。 “这里就是这样的,S市本身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宋景铭趴在我的耳边说道。 “那你又是为什么来这。”我实在不好意说是因为有人跟我说这里美食很多。 “因为你,我在查到你来这的时候就跟来了。” “什么时候?”我惊的从他怀里出来。 “就在8的月前,以前一直有人在阻止我查有你的消息,所以查的很慢。”宋景铭说到。 有人在阻止?是楚寒?毕竟楚寒也在S市,可能性很大。 “不是楚寒,他也是不久前才到的,我怀疑是秦家。” “秦家?” “是的,就是你那个朋友,秦泽的家。”宋景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秦家的在这S市的地位可比这李成玉大多了,我应该找他帮忙的。” “这么说,你其实还没有秦泽厉害。”我微微翻了个白眼。 “不能这么说,在S时,我确实没有秦泽厉害,但是在C市,秦泽却没有我厉害。因为我的根基在C市,而他的根基在S市。你懂吗?”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商业圈和杀手圈不一样的,至少人数上就是压倒性优势。所以在杀手圈里几个组织就能分完全部的情况在商业圈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感谢各位在这个时候依然能热情不减,为了回报各位,我将提前开出今天的重头戏。”李成玉的话将我的思绪瞬间拉回,我惊恐的看着台上被4的大汉抬上来的笼子,上面还该了层红布。 虽然知道总是要来,但我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没事的,我会替你救下她的。”宋景铭的话给了我一些安慰,我只能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希望给自己一点勇气。 宋景铭的调戏 红色的布被残忍的掀开,被锁链拴着的小米暴露在我的眼前,身上只穿了透明纹丝的胸罩和内裤,整个人趴在笼子底部,脸埋在胳膊里,显得特别憔悴。 我慌乱的朝宋景铭看去,他低着着头看我,眼里没有情绪,一会,把我抱进怀里堵住了我的耳朵。 竞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竟感觉我比小米更害怕,只能把宋景铭楼的更紧,希望给自己一点安静的空间。 “两千万,还有没有了,这位小姐已经价值两千万了哦!各位还有心动的吗?” 会场仍有嗡嗡不断的说话声,却没有人在叫价,我焦急的拽了拽宋景铭的衣服,示意他出价。 “跟我回C市。”宋景铭突然说。 我一蒙,不可思议的看着宋景铭,我刚刚竟然感觉他能带给我温暖,真是瞎了眼! “我是商人。”宋景铭又说道。 我愤怒的朝两看去,看看台上支离破碎的小米,再看看眼前这个扮相儒雅,眼睛里却透露着无情的人。 我抓住宋景铭的衣领说道:“宋景铭!你是不觉得我特别圣母,觉得我为了拯救世界可以牺牲自己,你想错了!;老娘一向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今天你想救便救,不想救拉倒!小米只是我的员工而已,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救她一下,你觉得要是威胁到我的利益,人道主义在我眼里还算个事吗!” 我说完就想离开会所,这里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要不是看在小米的份上,我根本不想进来。 “三千万。”宋景铭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在他身边坐下,但是不想靠的太近,就在沙发的边缘坐下,和他离了大概有两个人的距离。 宋景铭也没故意往这里靠什么的,只是拉住了我的手。 “宋先生出三千万,还没有人出的更多?”台上的拍卖是激动地喊道。 也许是宋景铭的声音太具有迷惑性,小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看错,她的眼睛似乎闪出了贪婪的光,我突然间就后悔救她了。 “没用的,已经出手了。”宋景铭的声音中带这些慵懒。 “你早就知道了?”我侧过身子去问他。 “当然,若是按经济地位,这李成玉远远及不上我,只不过在S市,我不想太嚣张了而已。你不会以为我在李成玉身边安几个人很困难吧?”宋景铭倪着我笑道,“那个秦泽其实早就知道这个慕敏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所以迟迟不肯救,本想让我拖你两天,可是没想到我们认识。” 我的心里忽然不只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自己很幼稚,可能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师傅说过,你心性单纯,我原本以为就是客套两句,毕竟你也是洛神殿出身,在单纯能单纯到那里去?可是现在看来,师傅确实把你保护的很好。”宋景铭朝我靠过来,把我抱进他的怀里,“不过没关系,今后你还可以这样子的,因为我会护着你一辈子,你要相信我和楚寒不一样。” 宋景铭深深的看着我,眼睛就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我感觉我可能不适合生活在这么一个圈子里,我比较适合过着原来在咖啡馆的日子,和秦泽一起打打闹闹毫无顾忌的生活。 不对,秦泽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我头疼的按住了头,觉得现在的生活太复杂。 师傅曾经告诉我,杀手的世界最复杂,那么现在来看,我的师傅果然是一位好父亲。 “别想了,我觉得师傅今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保护的很好,否则你哪里还需要我?”宋景铭的声音极具诱惑性,但我就是想不通我还有利用价值的地方在哪里,让他们一个个的这么穷追不舍。 宋景铭似乎看穿了我,说道:“别想了,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他的眼睛闪着光,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只能木然的点头。 出了会场以后,城市已经变得灯火通明,我深突出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宋景铭好笑的搂住我,披了件外套在我身上。 “乖,天气凉,咱们先回家吧。”说完就拉着我上了车直接回到了碧和山庄。 我被他带到一间卧室后,他就以去书房忙为理由出去了,我也乐得自在,便洗了个澡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由于我喜欢裸睡,我还特意把门给反锁,顺便套了个杯子在门锁上。 但是我不知道宋景铭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比如这间卧室本身就是他的,和他的书房只有一墙之隔,而这道墙上有一道隐形门,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开大门。 我在迷糊之中被人搂住,关键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反而是舒服的在宋景铭怀里蹭了蹭,顺便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 这导致我在一大早醒来时,睁眼就是一张放大的脸和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宋景铭凑上前来亲了亲我的嘴唇,说了一句:“早安。” 早什么安!这样子我能安的起来吗! 我“蹭”的想往后退,可是宋景铭比我要快,搂住我的腰就往他怀里带,磕的我眼泪直流,他还像没事人一样笑着给我揉鼻子。 “你的胸是什么做的!这么硬!”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知道啊,要不你来摸摸?”说着就把我的手往他胸上放,我持着劲把手往后缩,开玩笑,我又不是变态,摸他胸干嘛!关键他又没有,那么平,有什么可摸的。 “看来你是嫌弃我,那我模你的吧,我不嫌弃你。”宋景铭好像很委屈的说道。 “不用了,我绝对不嫌弃你!你放心,所以不用干这种事来证明的。”我急忙说道,赶紧拿被子捂住胸,开玩笑,我里面可是什么都什么穿! “这种事是什么事?”宋景铭眯着眼笑道,一脸戏谑的表情。 “你自己知道就好,干嘛问我,起开起开,我要洗脸去了!”我被他问的很是尴尬,准备以洗脸遁走,可是我忘了我的衣服还在沙发上放着,而沙发离我还有至少10步远...... 绅士的悲哀 宋景铭满脸笑意的看着我,这种笑和楚寒的还不一样,他的笑比较温和,像一位成熟绅士,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明睿的光。楚寒一般都是笑的比较邪气,有一种大男孩的感觉,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需要我为你拿件衣服吗,小姐。”宋景铭侧着身子支着头,嘴角噙笑的对我说道。 我连忙点头,对他这种绅士的行为表示赞扬。 “好的。”然后,他掀开被子准备去拿衣服...... “啊!”我双手捂着眼,内心对我刚刚认为他是一个绅士的想法进行深深的忏悔:“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掀被子啊!” 听了我的话,宋景铭附身靠近我,两只裸露的手臂撑在我的周围:“这位小姐,这里是我家哦,所以我有权利在这里做任何事情的,况且这是个人爱好,就像你喜欢裸睡一样。” 宋景铭继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然而我已近清楚了这是只披着绅士皮的流氓,自然不会对他再客气。 我深呼了一口气,放下捂眼睛的手,眼睛努力朝他的脸上看,保持余光不乱打量。 “镇定”的开口说道:“宋先生,你的客人要起床了,可否让一下?” “不能。”宋景铭向我靠的更近了,眼中闪过了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我心一颤,用力推开宋景铭托着被子往沙发上跑去,用被子盖住我和沙发,先穿戴好,到时候利于逃跑。 当我一切妥当把被子掀开的时候,宋景铭仍然是气定神闲的躺在床上,关键是穿了一个白色的短裤,就是夏天男士可以外穿的那种短裤。我刚刚想起好像看见他穿来着,但是以为是内裤,所以...... 我装作不在意有的样子,说出来今天我最后悔的一句话:“哈哈,穿衣服速度挺快的嘛!” 宋景铭窝在床头打量着我,一双眼睛里全是笑意,关键是笑的还很温和,“这位小姐,我刚刚并没有动,我昨天可是一直穿着这条裤子的,”醇厚的声音让我有些失神,“所以,这位小姐刚才的话损坏了我的名誉,我有权利让小姐进行赔偿,比如......以身相许。” 我的意识瞬间被拉回来,使劲瞪着他,我觉得从现在开始我就再也不会因为他的故意诱惑而做什么丢脸的事了,因为我已近看透了他的本质! “宋先生真是说笑了,我要是许给你,恐怕有会不少女孩子来找我寻仇呢!人家可招架不来的哦。”我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儿的神态,为了应景,两只食指还在那里饶啊绕的。 本以为宋景铭会有什么“绅士”的招数对付我,结果他一下子笑起来,而且笑容由无声的抿嘴笑变成了露出16颗牙齿的有声微笑,估计是为了保持他的绅士形象,又变成了捂嘴闷笑。 我看着他笑也笑的这么难受,不禁开口说道:“你笑就笑吧,还笑的这么含蓄,这是你家,又没人。不影响你老人家的形象的!” 我不禁想到那时候的邢鹰,虽然也腹黑,但是给人一种自由洒脱的感觉,最起码会无所顾忌的笑,肆无忌惮的露出狡黠的一面,不像现在,做什么都包裹在一层所谓的“绅士”的面孔下。 虽然给你温和的感觉,但是看多了就会觉得很累。 宋景铭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楞了一下,随即又笑道:“那你说我该怎么笑。”为了证明自己很严肃的在问这个问题,他还特意从床上坐起来,直着腰认真的看着我。 我咳嗽了两声,开始了滔滔不绝加手舞足蹈的演讲,宋景铭也不打断我,只是在那里看着我扯淡,眼睛笑成了一道弯,两手托着腮,变了个坐姿,找回了邢鹰的感觉。 我很满意这种效果,笑着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搂着他的肩对他说:“没错,就是这样的笑。” 宋景铭的笑好像凝固了一下,接着变得更大,他反过来把我搂在怀里。下巴放在我的肩上,对我说道:“好像越来越舍不得你走了,怎么办呢?” 声音懒懒的,带着些鼻音,却穿好像透了我的心脏。 阳光洒下来,洒在我们身上,就如洒在一座相依相偎的雕像上一样,我们就这样谁也没动,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一直到尔德来敲我们的房间门,宋景铭才慢慢的放开我,轻轻的为我整了整衣服,然后下床去开门,走到门口看到门把上挂着的水杯时,还扭过来看着我笑,笑的很是意味深长。 我也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尴尬的很。 可能他也觉得我的笑太尴尬,露出一个抿嘴的笑容后才开了门。 尔德拿着一封邀请函,听意思是一个名家小姐寄来的,听说宋景铭来到了S市,特意邀请他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宋景铭恢复了绅士的笑容和礼仪,优雅的接过邀请函,向尔德说:“请帮我转达对陈小姐的谢意,并且告诉她我一定会去的。” 尔德朝着宋景铭微微的鞠了一躬,又微微向我鞠了一躬,向后倒退三步才转身离开,宋景铭在尔德下了楼梯后才将门轻轻关住。 看着返回的宋景铭,我问道:“你们在做这种礼仪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习惯?” 宋景铭靠在沙发上把那张镶金的邀请函随意一放,回答到:“是很习惯,但并不舒服。” 我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回答。 他看着我的表情好笑的坐起来,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从出生开始就在受这种礼仪,我出身的时候被人抢走了,随意的丢在了一个树林里,后来是师傅发现了我把我抱了回来,所以我很小的时候是混迹在我们所说的下流人群里生活的,所以这些礼仪从一开始便没有刻在我的骨子里,虽然我用起来很顺手,但是并不喜欢。” 他认真的跟我讲述,我也认真的听着,忽然想到,如果他当年没有被找到,会不会就真的活成邢鹰的样子,那是不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