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手神医(一) 永利三年,燕京城。 繁华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是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这繁盛的燕京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燕京不愧是大燕的都城,繁华如斯。 客来香酒楼内,客人云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人说着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看着众人都竖起了耳朵,那人更是得意非凡。 “鬼手神医,雁北到燕京城了。” “真的吗?”众人都是满脸难掩激动。鬼手神医,那可是极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啊,四国都极力拉拢的对象。 “那还有假,我可是听在太子府当差的,我七姨妈的表舅的儿媳的妹妹的姐夫的小舅子说的。”那人一脸骄傲,仿佛他知道了很了不起的消息。不过确实是很了不起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话。 “奶娘,鬼手神医是什么?能吃吗?”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这嘈杂的酒楼,显得有些突兀。 “嘘。”孩子的奶娘吓得赶紧捂住孩子的嘴,压低声音道,“那是很了不起的人,小主子,这话可说不得,不然神医的坐骑,白虎可是会吃人的噢!” 小小的孩子睁着迷茫的大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呢,听说神医设置了什么什么,“维爱屁”,啧啧,得到之人可以一睹神医的仙资,要知道神医易容术高超,谁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长是幼,更别说长啥样了。”一个唯恐落了后,抢先说道。 “唉,我要是有那啥屁就好了。” “算了吧,四国的皇孙贵族都到燕京了,神医那可是各国拉拢的对象,就你,还想要维爱屁?”一人鄙视的看着先前的人说道。 “奶娘,哈哈哈哈,你说他们傻不傻,都在挣“屁”呢!哈哈哈哈哈。”稚嫩的嗓音在酒楼响起,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次,他旁边的奶娘来不及去捂住孩子的嘴。 所有人,都听到了。 “臭小子,你,你,你。”酒楼的众人一个个面红耳赤,却无从反驳,童言无忌,何况人家说的也没错不是。 二楼几个厢房,也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噗噗噗”的笑声。 “哈哈哈,臭小子,是VIP,不是维爱屁。” 众人不由将目光移向酒楼外。 但见一人身骑白虎,脚蹬云靴,内穿白色天水碧长衫,外罩绿色绣竹纱衣。墨色披肩长发束成一个马尾,干散利落。嘴角含笑,邪魅与冷傲的气质很好的融合,丝毫不见突兀。 那人除了皮肤白皙,五官却只能算是清秀,可是站在那里,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端端一个,咳咳咳……美女子。 繁华的燕京城,今日万人空巷。喧杂的酒楼瞬间静了。 寂静过后,是…… “神,神医。” “啊,真的是神医啊!” “对,对就是他,虽然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可那白虎可是万虎之王,只有神医才有的。” “天啊,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见到了神医。有此医者,云海大陆之福啊!”这是某个大夫。 “听说,神医的医术出神入化。” “不是听说,是绝对。” “真乃仙人之资。”这是书生。 “真好看。”花痴加草痴。 “唉,你看她画的梅花妆。” “怎么了?” “蠢啊,咱们兰雨国只有结过婚的女子才可画梅花妆。” “那,……” 所有人都看到神医一脸笑容,却没人看到她眼底千帆过尽的沧桑。 北妍跳下白虎,拍了拍白虎的头,“猫儿,乖乖趴这儿啊!” 白虎“哼哼唧唧”了两声,偏过头蹲下假寐,不再理会那丢人现眼的主人。 众人吓着了,猫,猫儿? 有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那明明是万虎之王啊! 北妍缓缓走进酒楼,面带标准式微笑,审查工作似的招手,“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在她进酒楼的瞬间,楼上突然下来十来个人隐匿在了人群中,看他们服饰,明显不是一波人。 正在柜台打瞌睡的掌柜见此,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不识抬举的东西,在我的店里要是敢对主子不敬,管你是谁的狗,先打断你们的狗腿再说。 北妍暗中对掌柜的摇摇头,唉,怎么一点都不冷静呢,打打杀杀的。踩到蚂蚁,拍到蚊子怎么办,那也是条命不是。 平静无波的眸子看了一眼二楼几个紧闭的厢房,呵呵,试探我?那人可没你们这么沉不住气!到现在,都还没现身呢! 旁若无人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不错,这装潢,这摆设,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不愧是她……手下的人开设的。 随着她的步伐,众人不自觉的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呼吸都不由的放缓了。 - - - 题外话 - - - 嘻嘻嘻嘻嘻!!! 第二章 鬼手神医(二) 不理会那十来个想上前,却踌躇的高手,可怜了你们了,谁让你们主子太傻。 北妍经自向着那个大概两三岁,说话很……有趣的孩子走去。 孩子到没什么反应,既不惧怕,也不胆怯。倒是他身边的大人却明显吓坏了,睁大眼睛愣愣的瞅着北妍,想要把孩子藏在身后。 “哈哈哈哈哈。” ……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众的人目光“刷”的投向了那个孩子。 “奶娘,你看,你看,好一颗大白菜。”小男孩指着北妍,小身子笑的一抖一抖的。 北妍眼皮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大白菜,貌似,好像,差不多,这孩子在说……她。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这叫深度,相信我,这装扮绝对会火。”北妍假装恶狠狠的说道,顺便毫不客气的捏小孩儿那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脸。 “哼”孩子一把甩开她的手,“大胆。” “呵。”北妍一愣,不错,是颗好苗子,小小年纪易容术如此出神入化。 “我弟弟还小不懂事,神医莫怪。”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些许稚嫩。 北妍看过去,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不知何时站在小男孩的身后。 那孩子一身蓝袍,琥珀色眸子,虽是小小年纪却可看出资容不凡。 但见他拍了拍小男孩的头,“你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偷跑出来就算了,还闯祸。”虽是责备的话,却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 “是她啦!太好玩了嘛!”小男孩指着北妍,吐了吐舌头。 “咦?哥哥,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小男孩疑惑的睁大了眼睛。 唉,这傻小子,他的易容术还不是自己教的,北子豪对这个弟弟很无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两个孩子吸引,没人注意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神医,眼中的光亮逐渐散去,就像是一个完完整整散发着五彩华光的玻璃,在瞬间……破碎。 心,疼的厉害,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豪儿,乐乐,她的儿子们,都这么大了。 “北子乐,你长能耐了。”清冷毫无起伏的声音,突然在北妍身后响起。 北妍的身子瞬间僵硬,所有详装的坚强,在这一刻溃不成军。而初见儿子的喜悦也被汹涌的恨意取代。墨台瑾,咱们,又见面了。 不知何时,酒楼的众人跪了一地,“太子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参见父亲,母妃。”沉稳的北子豪拉着北子乐也跪了下来。 太子妃?又娶了啊!你用来堵我的嘴的那个表妹呢?呵呵,墨台瑾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强迫自己控制住翻江倒海的恨意转过身,就见两人逆光而立,男的白色锦袍不染铅瑕,宛如月光幻化而成,清冷,优雅,真真的绝代风华。 反观女子,感觉她眉眼有些熟悉。虽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站在他旁边,倒是被他衬的黯淡无光了。 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北妍砸吧砸吧嘴,伸出手卡住墨台瑾的下巴,“啧啧啧,好一个翩翩俏佳人,请问公子芳龄几何?有女朋友否?介不介意有一个;有的话,介不介意换一个;不愿意换的话,介不介意多一个?” 北妍生来就力大无穷,何况墨台瑾并不会武功,想要挣脱,很难。 酒楼众人不自觉的捏一把汗,神医怎么敢招惹太子殿下,那可是…… 北妍怎会不知道,杀戮果决,手段毒辣,这人站在是可怕到令人发指的大燕国东宫太子。 “雁北神医费心,本宫已经成亲。”清冷的声音,透过薄唇传入北妍的耳朵,刺痛了她的心。 “太子殿下。”旁边的女子娇声喊道,随即不甘示弱的挽住墨台瑾的胳膊,示威般的看向北妍。 “神医估计是累了,休息吧,北子豪,北子乐给我回宫。” 说完在女子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从怀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毫不留情的丢弃。随即转身率先向酒楼外而去。 女子的脸色白了白,然后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神医,我已经吩咐掌柜的给您安排了一间上房,您好好休息吧。”北子豪不知为何对这个神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北妍不知是喜是悲,她此次真面目示人,他们却都没认出她,乐乐倒也罢了,毕竟离开时尚在襁褓之中,可豪儿六岁了啊,也认不出来吗?至于墨台瑾,呵呵,估计早就忘了她这个糟糠之妻了吧! 北妍不知道,与六年前,穿越而来相比。现在的她站在镜子前,估计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吧! 北子乐经过她身边时,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大白菜,你是神医雁北啊!呶,这个给你。” 北妍直愣愣的看着北子豪北子乐离开的背影,手里静静躺着一颗……糖。无声的笑了,不是那种魅惑清冷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是她的儿子呃! 可是,在看向门外太子殿下的銮轿时,目光却是诡异万分。 墨台瑾,你如今高入云端,那,掉入地狱的滋味不介意尝尝吧? 六年前,初来乍到的我独自担下那么个烂摊子,为了你和孩子做了那么多,却换来一纸休书。而你不仅抢走我的孩子,并且为了抹杀我这个你人生的污点,杀了清水湾所有人。这仇,你不会忘了吧! 第三章 坑爹的穿越(一) 六年前,凤宁县,清水湾。 那年,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那时的她很蠢很天真。她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小县城小村庄,虽然穷了点。 她哪里想到,四国交接处,政治敏感带,通往四国的交通要道。就是,凤宁县……。 她从来都知道她的小夫君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那般不简单……。 神农后人,远古遗迹,还有……,她以为自己捡到宝了。殊不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从。 群山的怀抱里沉睡的清水湾,那时候宁静祥和,没有是是非非,所有人都还……活着。 …… 那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金黄的麦浪翻滚,大雁高昂的鸣叫一泻万里。 沿河而生的一棵浓郁的大白杨树下,发出了一声接一声的传出悠悠长叹。 树下坐着叹气的北妍此刻发现,自己这两天叹气的次数估计比她上辈子,整整一辈子叹气的次数都多。 上辈子,她是孤儿,可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外科医生。 记得那天和今天一样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北医生早。” “早。” “北医生早。” “早”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可是,“啊!!!!!北医生,北医生。” “快来人,北医生晕倒了。” 对,她晕倒了,累晕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打个点滴不就好了吗? 可是,如今…… 说什么都是泪啊!好不容易奋斗出了一番事业,怎么就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告诉你,吃你一根黄瓜那是你的福气。你,你,你怎么打人啊!信不信我送你去见阎王?”一个头发枯黄,大约十七八岁梳着妇人发饰的邋遢女子和人不停的拉扯。 “北丫头,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北家真是祖坟冒“青烟”才出了你这么个奇葩。”有人说到。 “就是,偷鸡摸狗,懒的生虫,北大叔怎么教出这么个女儿。”有人接着。 “可不是,这就算了,心肠还是个坏的。” “对啊,她大哥大嫂对她多好,可她呢?为了几个钱,孩子都快没了,也不拿出来,哎呦,才四岁的孩子啊,可怜见的。” “对她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打就是骂的,别人的那还有好?” “这就是个恶妇。” …… 这一幕,就是北妍三天前还是个飘荡的游魂时,所看到的。 那时她对那个女人还嗤之以鼻,可是为什么醒来她就成了这个恶妇???还是在臭水沟里醒来的?? “啊啊啊!”北妍站起身,对着水面大声吼叫,想要把心中的郁闷都发泄出来,惊的树上的鸟儿慌乱的扑腾,四散开来。 “哎,我说北丫头,你鬼吼什么呢?”一个手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对着北妍不满道,“你有这时间,给你男人儿子做点吃的,你看看,你家的庄稼成啥样了,唉,那么好的一个孩子,遭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好吃懒做,心术不正,自私,泼蛮的媳妇呦!” “哎!奶奶,你和她说什么话,快回家啦!”一个十一二岁,清清秀秀的女孩过来扶着老妇人,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嫌弃的瞪了北妍一眼,“哼,毒妇。” - - - 题外话 - - - 求支持噢!晨晨会给大家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 第四章 坑爹的穿越(二) 北妍赤红这脸,手指颤抖,她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好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嘴里嘟囔,“我又遭了什么孽,不就是刚出了手术室,累晕了过去嘛!醒来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还换了个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却不经意瞥到了河里的倒影,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想她北妍虽不是天姿国色,可也是个国色天香,但这本尊,这也太磕碜了吧!除了那双眼睛还能看而外,其他的,简直惨不忍睹啊!这一身一脸的横肉,我去,你是吃猪长大的吗? “咕咕咕。”今天又得饿肚子了,自从来了三天,她基本饿了三天,造孽呦!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红的似火,红的像血,拉长了她的身影。 等北妍悠悠逛逛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破败的茅草屋前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此刻正伸长了脖子,望着那条杂草丛生的小道。 小小的人儿看到北妍,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整个身子却明显放松了! 北妍心里有点愧疚了,她本是出去找吃的,可是到现在才回来,还什么都没找下。 家里还有个两三岁的孩子,以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大人”,说是大人也不为过,毕竟孩子都两三岁了。可在现代,十九岁,还是在校大学生啊! 撇了撇嘴,她上辈子都二十三岁了,加上这辈子,她小夫君都该叫她娘了。 她本想抱着孩子进屋,可她的手还没伸过去,孩子就惊恐的退了一步。 又一次叹了口气,北妍收回了手,自己进屋。 因为没有蜡烛,屋里黑乎乎的,不过还好有月亮。 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唯一的家具还是那断了腿不知伺候过几代人的桌子。还有几个同样缺胳膊少腿的凳子,在没啥了。噢,不,还有个箱子,上着一把大锁,这估计是这屋里唯一一个完整的东西了。 往左是卧室,此时被一个黑乎乎的破布挡着,不过北妍也知道,里面除了一张床,床上是薄薄的打满布丁的被子褥子外,什么也没有。 往右是一个厨房,一个破水缸,一个铺满灰尘锈迹斑斑的锅,几个有缺口的陶碗,在无其他。吃的???呵呵,别做梦了。 “唉,,”又叹了口气。就这个奈以容身的茅草屋,躺在床上都能赏月,这是好呢?还是好呢? “咕咕咕。”摸了摸肚子,好饿啊!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的孩子。 唉!她都受不了,这么小的孩子……。 北妍心底泛酸,这个恶毒的女人,这孩子才两三岁,却严重的营养不良,那小脸瘦的,只剩骨头了。还有那全身一个个的乌黑的疤痕,这女人是他的亲娘吗?就算是继母,也不带这样的。 屋里沉默了许久,“外婆今天拿米过来了,在厨房里,我没动。” 北妍先是一愣,继而嘴角裂开大大的弧度,不用挨饿了呀! 飞一般的进了厨房,看着那破了一角的碗里,一碗白花花的米粒时,北妍感觉……甚是亲切。 煮了一锅没油没盐的菜粥,但她感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 - - 题外话 - - - 唉!我家孩纸女主现在状况是: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第五章 坑爹的穿越(三) 等吃饱了,收拾好了,疲惫不堪的北妍,正打算去睡觉会会周公的时候。 她发现那个蹲在角落吃饭的孩子,此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想了一下,记起她还有个便宜夫君在床上躺着。估计孩子是担心他的父亲吧。 “你快去睡吧,我去给,咳咳,给你爹煎药。”她露出自认为很和蔼可亲的笑容,柔声说道。 十九岁有了孩子,她还是不能接受。 可是,那孩子任然低着头,离她远远的站着。 北妍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是有多怕她啊! 借着倾泻下来的月光,北妍拖着累的要死的身子向厨房摸去。 北妍离开后,北子豪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他是想等她去睡了,自己去给爹爹煎药的。因为她最讨厌药的味,从来都不让给爹爹煎药,今天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摸黑煎完药,北妍看着黑乎乎的一碗药,闻闻都觉得苦,古人是怎么喝下去的。 如果可以她以后要把药做成药丸。不过她是外科医生,唉!早知道学中医了。 端着药来到里屋,孩子已经贴着墙角,缩成一团睡着了。 而一个瘦弱的人闭着眼躺在土炕的外边。 借着月光,北妍第二次打量她的这个小夫君,一身粗布麻衣,却被他穿出了高贵。 洁白无暇的脸颊透着病态的苍白,笔挺的鼻子,紧泯的薄唇,刀刻般面庞,上帝到底对他有多偏爱,才给了他如此精致的容颜。 北妍不由的想,这人如果睁开眼,该是何等风华。 把药放在一边,探了探那人的额头,烧还是没退。 刚来的那天,她就给他把过脉,却探不出是什么病。想来要不是什么隐疾,要不就是中了毒。看他这样子,中毒的可能性不小。 喝的药也不过普通的草药,半点用不顶。 “唉,,这种药,就算是喝一锅也没用。”北妍叹口气,不过还是去给床上的人喂药。“当做是给你解渴吧,反正这草药也没什么副作用。” 可是,喂进去就被吐出来,喂进去就被吐出来,不管怎么喂,死活喂不进去。 “我先声明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我是为了救你。”发誓般的举起两只手指头,“我真的不是占你便宜。”如果不是嘴角那邪恶的笑,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只见她喝了一大口药,对着那紧泯的薄唇慢慢的渡去…… 喂完了一碗药,北妍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被咬到了? 可是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双眼紧闭,月光柔柔的倾泻在他的身上,此时的他,就像是个误落凡尘的嫡仙。 北妍摇摇头,“错觉,一定是错觉。” 动都懒得动的她打了个哈欠,趴在床沿迷迷糊糊的睡去。 她闭上眼睛后,床上的人的眼却睁开了,那是怎样一双眼?宛若星子揉碎般璀璨,又如暗夜般深邃。仿佛凌驾于别人之上,苍白无力的脸色也无法掩饰他身上的王八之气。 他淡淡的毫无感情的扫了一眼趴在床沿的女人,眸底闪过沉思。摸了摸自己的唇,随即轻轻的给贴在最角落的北子豪盖了盖被子,再次闭上了眼睛。 - - - 题外话 - - - 相信我,我家孩纸本尊不是个普通的农家丫头!*oss,大背景噢! 第六章 好一个奇葩呀 那夜,北妍睡的并不踏实,她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一场关于本主的电影。 虽然,根据自己先前看到的一点,以及这两天村里人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了点,可是真切的了解了,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奇葩的女人存在。 “娘,我饿了,把饭给我端过来。”自“北妍”出生,北家恒古不变会有人扯着嗓子这样喊。 先前是北母无怨无悔的伺候她,后来是她的两个嫂嫂。 “爹,把粮食买了,我没衣服穿了。”每年她都说的理直气壮。 “可是……” “我不管,我就要衣服。”撒泼打奈,一哭二闹三上吊,直到同意。 “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 村子里她的身影永远伴随着…… “呜呜呜呜。” “这个疯丫头呦!” 时不时的会有人带着哭哭啼啼的孩子上门。 时不时会有人上门告状自家丢了东西。 “妍儿,快收割了,你搭把手吧!”哥哥小心翼翼的和她商量。 “烦不烦啊,就那点活计,还用得到我?” “唉!那算了吧,你好好呆在家,别乱跑。” 不乱跑? “李老婆子,哇!在煮肉啊!” “没有,没有,你快走。” 呶呶嘴,没有?骗鬼呢! “啊!!!我煮的肉呢!疯丫头我杀了你。”疯丫头,全村人给她的外号。 正在草垛里偷偷吃肉的人,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呢? …… 她就这样过了十多年,那年她十四岁,做了她这辈子唯一一件好事。 那日,去偷玉米的她救了被水冲到岸边,昏迷不醒的墨台瑾,她的便宜夫君。 面对神仙般的人儿,“北妍”色从胆边生。 偷买春药,设计怀孕,随即顺利成婚。 她倒是安稳了一段时间,就在众人欣慰的觉得她终于长大了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大哥唯一的儿子得了天花,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北妍”不仅不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就连墨台瑾当掉玉佩的用来给孩子看病的钱,也据为己有。 然后,由于无钱医治,大哥仅有的四岁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善良的嫂嫂哭的歇斯底里,她说:“要不我走,要不小姑走。” 就这样,……分家了。 丈夫是个病秧子,孩子刚出生。 可想而知,这对于“北妍”这种人来说,无疑是个挑战。 “哭哭哭,就知道哭,饿死你了啊!”面对饿的哭哭啼啼的孩子,她破口大骂。 “光吃不做,天天奈在家里,以为自己是个大小姐啊!”成天的指桑骂槐。 从那时起,墨台瑾就开始拖着瘦弱病痛的身体,每天步行十里去县城替人代写书信。 “怎么就这么点啊!”拿着手里的铜钱,不满意的翻来覆去。 可是看到墨台瑾那一成不变的脸色时,兀自嘟囔几句,感觉没意思,也就不说了。 “哎!我说臭小子,你还敢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呜呜呜,娘,我饿。” “饿饿饿,饿死才好。” 下手一下比一下狠。 “爹爹,你快让开,豪儿受得住。”墨台瑾沉默的将儿子北子豪抱在怀里,任由藤条打在他的背上。 慢慢地,北子豪再次挨打的时候,不在哭闹,只是站在那里任由那个女人打。孩子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自闭……。 而他们就这样奇迹般的活了三年,直到“北妍”偷摘人家的黄瓜,被人打了一顿,气不顺半夜跑去报复,结果半路脚底踩空摔到了臭水沟里。 “北妍”的人生,也就走到了尽头。 第七章 初进县城(一) 看完本主的一生,北妍颇有感触,她上辈子后来什么都不缺,金钱,名誉,地位,唯一缺的,就是亲情。 可是那是她怎么求都求不来的,有的人明明那么幸福,却不珍惜。 她虽然对他们同情,但她自认为不是个烂好人,这个烂摊子,她并不打算背。 翌日,天刚刚泛白,她便匆匆起床。她要去街上给墨台瑾父子买些吃食。 在她匆匆出门的时候,墨台瑾再次睁开了眼,眼底晦涩难明,摸了摸缩成一团的北子豪的头。 “她终究是你的母亲,我可以放心了。” 那双宛若星辰的眸子,有片刻的清明,不久却又陷入无尽的黑暗。 古代的空气弥漫着泥土特有的芬芳,小路上芳草戚戚。 烟笼群山,宛如梦境。 北妍依着本主的记忆,站在村口的白杨树下,等着村里唯一一辆去往县城的牛车。 这个时候还早,村里人却都已经陆陆续续下地了,他们看到北妍几乎都是绕着走,就一条狗,也不靠近她,而是远远的冲她吠着。 要不是怕引人注目,北妍真想冲上去和这条狗探讨探讨人生。 等了片刻,牛车来了,赶车的是个四十多岁,抽着旱烟的汉子,长年风吹日晒,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王二叔。”扯动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北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 “啪嗒,啪嗒。”抽了几口,然后,把旱烟在车壁磕了磕,“上车吧。” “哎!”北妍应了一声,激动的往车上爬,牛车啊!啧啧啧。 等她上去,她发现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看到北妍上来,她们先是一愣,继而默契的往后坐了坐。 北妍先是尴尬的笑笑,也就坐下了。 众人对北妍突如其来的友好并不买账。车厢里先是安静了一会儿,便都家长里短的活络起来了。当然,北妍是被孤立的。 当北妍快要睡着的时候,县城的轮廓终于显现出来了。 牛车在城外的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柳树下,停了下来。 “你不走吗?”一个扎着包子头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问她。 北妍很激动,这可是唯一一个对她流露善意的人。 她正要回答,却看到小姑娘已经被她娘强硬的……拉走了。 唉!叹口气,往城里去。 “记得往这边走,那边别过去。”王二叔冲她喊道。 “啊!噢。”虽然不清楚,但看到那边路上冷冷清清也没人过去,她也没了去的*。 县城虽小,可也挺热闹。茶楼,酒馆,作坊,五脏六腑,一应俱全。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摊的,大多是一些周围村里人自家产的农产品。 街上的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商贩的叫喊声,小孩的哭声,牛的嘶叫声,人声鼎沸,倒也挺热闹。 也有许多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第八章 初进县城(二) 北妍深深吸了口这处处透着古朴的气息,根据本主遗留的记忆,她大概了解了这里的物价。 三个馒头一文钱,一斤大米十文,一斤白面十文。一斤猪肉却要十五文,北妍想说:大师兄,你知道吗?现在二师兄的肉比师傅都贵了啊! 现在她的手里半两银子,也就是五百文钱。 北妍四处逛了逛,买了米,面,肉。她原本想去给墨台瑾买点药的,可到了药铺,发现药材种类少而且贵,想想还是算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申时,北妍来到城外的时候,牛车旁吵吵嚷嚷。 看到北妍过来,一下子静了下来。 第八章我试试 “王二叔,怎么了?”北妍疑惑的问。 “你牛婶子买了个磨盘,几百斤重,我说让花钱雇几个人帮着搬,她还不让。” “雇几个人?”一个微胖的妇人抹了抹眼睛,“唉!家里哪有那闲钱啊!” “我试试。”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不可置信的眼光投在了北妍身上。 “我试试吧!”北妍又一次说道。 这,这疯丫头吃药了?还是又耍什么花招? 北妍答应的挺爽快,可当那么大一个磨盘放在她面前,还是心里打颤。 她慢慢踱过去,双手抓起磨盘…… 众人睁大了眼睛,只见她轻轻松松抬起了重达三百多斤的磨盘。 一个酒楼的邻窗处,一个清雅俊秀,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看到此景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继而哈哈大笑,“瑾,你娶了个蛮人啊,啧啧啧,好极,好极。” 回去的牛车上,众人对她不住的打量,可是明显友善了些许。 “妍姐姐,你好厉害哦!”喜儿的星星眼里全是崇拜的光芒,小孩子就是不记仇,不久前,为了几颗杏子,“北妍”可是把她揍的“哇哇”叫的。 “因为姐姐吃的多,长的快。喜儿也要快快长大,就会搬起很大的东西了。” “真的吗?那我要吃好多好多东西。”喜儿欢快的手舞足蹈。 在不久的将来,某人指着胡吃海喝,很是丰满的喜儿,哀怨的看着北妍,“都是你,看她长的,和那啥一个样了。” 彼时,北妍笑的悠闲自得,“你不喜欢她这样嘛!” 当夜幕降临,北妍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村里。 帮牛婶子把磨盘抬了回去后,北妍才踩着落日细碎的余晖,往最为偏僻的村东头的家里走去。 北妍不知道,她这一次善举,为她决定留下,与全村人和睦相处打开了一扇窗。 皎洁的月光柔柔的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倒是给小小的村庄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诗意。 破败的茅草屋前,小小的人儿仍旧垫着脚尖张望着。 北妍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她上辈子回到家里,迎接她的永远是冰锅冷灶。 当她走到门前,她才发现孩子后面还站着个人。 修长笔直的身姿,绸缎似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她知道他很好看,可是,她没想到他会好看到这样。翩若惊鸿,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第九章 离开(一) “把东西拿进去吧!”他开口,声音温润柔和,偏偏北妍觉的他就像天空的月亮,那般清冷。 “噢噢。”北妍赶紧应下,却发现墨台瑾已经进去了。倒是北子豪还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往厨房拿过去。 等放好东西,北妍才发现,这两父子今日又是饿了一天。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都不知道自己做饭吃的吗?她不知道,北子豪是不敢,墨台瑾是不想她又闹的家里鸡犬不宁。 第九章计划离开,半路遇鬼 她做了好几个菜,不仅北子豪疑惑了。 就是墨台瑾,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县城替人代写书信” “啊!”看到北妍愣愣的瞅着他,墨台瑾皱了皱眉,这女人又在耍什么心眼。 “你,你还是再休息几天吧!授课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说完干笑了两声。 墨台瑾倒是没再反驳,低头吃饭。 北妍发现墨台瑾吃饭很优雅,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喜欢本主?北妍被自己的想法恶寒的抖了抖。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也不想参与。就连本主得罪的人,拉的仇恨值,她都不想背。更何况是更大的麻烦。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这就要睡觉了。 北妍愁了,屋里只有一个床,怎么睡呢?前两晚,墨台瑾昏迷不醒,(O,你确定?)她可以厚着脸皮睡上去,昨晚她是累趴在床头,可今晚…… 墨台瑾无视北妍的踌躇,自顾自的躺在了床上,而北子豪也自然的缩到了床的最里边。 北妍咬咬牙,睡吧,总不能让他起疑心给当成妖怪。这样想着,北妍毫无心理压力的爬到了墨台瑾旁边睡下。两人中间却隔着一段距离。 黎明前,北妍便醒了,她悄悄的起床出门,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这破败的茅草屋。 现在,她是要离开这里,她自问不是圣人,本主欠下的债,她不想也不愿去替她还。她想要的是和和美美,平平淡淡。而不是被排挤,孤立无援,也不是前路茫茫,饥肠辘辘。 她之所以摸黑出门,一是要离开的彻底,不再被别人找到,二是不敢面对北子豪,她怕多看一眼那个孩子,她就狠不下心走了。 黎明前的黑暗,黑的最为彻底。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也。这个时候,月亮已经落下,而太阳还不曾升起。 不得不说她真会挑时间,这个点,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全村都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一两声尖锐的猫叫。 绕是北妍不信鬼神,可穿越这事都发生了,其他的也不是没可能。 她记得出了村子再走一段路,有座庙宇。她要赶快到那儿,然后等天亮了,再继续走。 摔的满身是泥土的她好不容易到了。 破败的庙宇隐藏在荒草丛中,摇摇欲坠,有风吹过,“咯吱咯吱”的响,四周也黑乎乎的一片,树影摇晃,犹如鬼魅。 北妍拨开蜘蛛网,捂着嘴,正打算推开半掩的门。 “咳咳咳。”一个女子的咳嗽声突然从破败的门里传出,在这寂静的夜晚听的格外清晰。 第十章 离开(二) 北妍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心跳几乎停止,一个可怕的念头充斥脑海。跑,脚下却迈不开一步。 “咳咳咳咳咳。”一阵更为剧烈的咳嗽声随之而来。 “吼吼吼。”这时山林里“及时”的传来野兽的吼叫。 北妍一个激灵,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在了土庙里。 “哐当。”门被猛然间阖上。 “咳咳咳。”咳嗽声又一次响起,北妍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不由的闭上,心里默念,南海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 虽然她在现代已经二十三岁了,可在院长妈妈关爱下长大的她,除了在做手术时严肃,她的心智远没她想的那般强大。 “水,水。” 水?喝水?鬼不喝水,吧? 瞬间,她瘫软了四肢,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是鬼就好。 环顾四周,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只‘鬼’。 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那是一“团”人,可用四个字形容,脏,乱,狼狈。“噢,原来是乞丐,苍天啊,吓死我了。” “水,水,咳咳。” 北妍蹲下来,扒拉开那人额前的碎发,看脸型轮廓,是个年轻的女子。她此刻面色潮红,明显在发高烧。 还好小溪就在不远处,北妍跑进跑出,又是喂水又是擦脸的。 等烧退了,天也泛起了鱼肚白,霞光像是一把利剑,划破了长空。 走,还是不走?走吧,把一个病人扔在这儿于心不忍,不走吧,估计今天就走不了了。 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北妍在很久以后都没想明白,她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 “唉,累死我了。”话音还未落,北妍已经倒在了女子的身旁进入了梦乡。 “嗯!!!”悠悠转醒的北妍伸了伸腰,睡的好舒服啊。 屋外阳光正好,万里无云,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你醒了。”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北妍伸手挡了挡突如其来刺眼的阳光疑惑的看着眼前穿戴华丽,手拿托盘的女子。 但见她眉似柳怀春,眼若梨花带雨,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黛,微微一笑,啧啧啧,好一个绝代佳人。 “你是?” “凤倾城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跪倒在她面前。 倾城??真是当之无愧。 “你快起来,举手之劳而已。”北妍过去摸着人姑娘的手,“不知美人儿芳龄几何?从了我可好,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如此美人,北妍心神激荡,她现在的遵旨就是,撩天下妹,行万里医。遇到美女勾搭,遇到帅哥充后宫。 后宫?不知为何,北妍一有这个想法,墨台瑾的身影便占据了整个脑海,甩了甩头,把他给甩了出去。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凤倾城顺着她的手起身,笑问道,一点也没被她吓到。 好一个淡定哥! 啧啧啧,她对凤倾城的喜爱现在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北妍,不知美人儿怎么会昏迷在这破庙中?” 凤倾城坐到她身边,眼睛悠悠的望向远处,“出来寻找未婚夫,不料感染风寒。” “未婚夫?” “嗯,都找了好多年了,这次偶然来到了这里。” “脑袋秀逗了,放这么个美女,瞎跑。” 北妍没问她的未婚夫为何离开,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思及那个遥远的记忆,心抽痛了一下,她不也是如此吗? - - - 题外话 - - - 考试,考试,祝我好运!啊哈哈哈哈哈! 第十一章 阴差阳错 颠龙倒凤,大红的锦被,遮盖着交织的两个人影,思绪汹涌而来,北妍瞬间脸白如纸。 “怎么了?”凤倾城看着那个本来还笑的一脸阳光的姑娘,却一下子没了生气。 “啊!没事,没事。”揉了揉脸,北妍脸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那个满不在乎的表情。 看她变脸飞快,也知道她不愿多说。 凤倾城笑笑,“你饿了吧!快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北妍去小溪边洗了个脸,用柳条漱了口,回到庙里的时候凤倾城已经把吃的都摆好了。 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变出来的。 “美人儿,你以后就是我姐妹,我罩着你。” “姐妹?”凤倾城反复咀嚼了几次,心底泛起苦涩的笑,她有那么多姐妹,可哪个不是阴奉阳违,哪个不是等着看她的笑话。但看到那个眼神明亮的姑娘,第一次……信了。 “好。”凤倾城听到自己这样说,心里有某个地方崩塌。 凤倾城玲珑剔透,温温柔柔,待人可亲。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诗词歌赋,风土人情无一不晓。这样一个人,没办法不喜欢。 吃过饭,她们促膝谈心。 “美人儿,你说,如果一个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不是很不道德?” “什么?”凤倾城疑惑的看她。 “咳咳咳,就是尸位素餐。”北妍摸摸鼻子,真不适合在美人儿面前说脏话,形象什么的,全毁了。 “在其位谋其政。就像是你拿着一把刀子,你就要担起被割伤的风险。” 北妍笑笑,没说话,这些她都懂,可那个烂摊子,唉! “不要违背本心。”凤倾城看着她接着说。 本心? “好了,小妍,我要走了。” “嗯?走?”北妍有些不舍,虽然相处不久,可她却感觉她们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那你现在是打算去哪儿?” “清水湾,小妍,期待我们下次会见。” “一路珍重。”望着凤倾城远去的背影,北妍疑惑的皱眉,清水湾?怎么这么熟悉呢?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摇摇头,走进破庙,坐在那里发呆。 “唉。”叹口气,看来,她今晚还是得呆在这破庙里。 夜幕时分,眯着眼睛打盹的北妍被“隆隆”雷声惊醒。 外面狂风大作,顷刻间雷声合着暴雨席卷而来。破败的庙宇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经受着暴雨的摧残。 北妍看着外面惊雷阵阵,不由隐隐担忧,那个茅草屋也不知道会不会坍塌,越想心里越是不安。 遇见凤倾城,遭逢暴雨,或许,这就是天意,她是走不了。 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美人儿说的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那这担子就必须挑起来。” 她发现当下定决心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唉,看吧,她就是心太软,心太软。 当暴雨稍稍小了一点,便急步往家里赶去。 同时,凤倾城正坐在一辆通往县城的牛车上,她原本是去清水湾,可迷了路,如今又下起了大雨,所以她不得不坐上去往县城的牛车。 一阵风吹来,遮车的破布突然被风卷起,而车外一个眉目俊秀,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正好经过。 只见他注视了牛车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倾城,你和瑾终究是有缘无份。”这人正是昨日在茶楼窗户边的男子。 只见他招招手,吩咐随从,“去把方圆百里的村庄名字全改为清水湾。” - - - 题外话 - - - 马上就要军训了!期待啊…… 第十二章 留下,初见家人(一) 随从听着这不着边际吩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听的没错,照我说的做,去吧。” 他愕然,少爷果然不是一般人,常人果然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是,少爷。” 等随从走远,他才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往牛车反方向去了。 生活就是这样,总少不了和你开一些似是而非的玩笑。人生还得继续,命运的齿轮也在运转,可是,这样的安排是对是错。 和北妍想的一模一样,那个茅草屋此时正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三岁的北子豪,那个不管是在本主的记忆里,还是这几天,都没见他哭过的孩子,此时,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哭的双眼红肿。 “乖,没事了啊!房子咱们以后盖个大大的。”走过去,揽过北子豪的小肩膀,轻轻拍打他的背。 这次,北子豪没有挣脱。趴在北妍的肩头放声哭泣。假的也好,真的也罢,就让他贪恋一次,就这一次。 墨台瑾看着两个一大一小依偎的人,唇角动了两下,眼底晦涩难明。 夏天的雨,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来的快,去的也快。 天,不知何时已然放晴,彩虹高悬,清风徐徐,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泥土的芳香,山林经过暴雨的洗涤更加青翠,除了那个茅草屋,一切都是那么恬静美好。 黑暗像是猛然间张开的巨口,瞬间吞噬了大地。 由于刚刚下过雨,夜间温度急剧下降,冷冽的风吹过,冻的人瑟瑟发抖。 哭累了的北子豪在北妍怀里沉沉睡去。 北妍蹲坐在大石上,墨台瑾站在离她不远处,望着群星闪烁的星空,淡漠的脸上一片波澜不惊。 北妍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本主的性子所以不喜。可是她现在发现,他是天性使然,不论是飞鸟走兽,一草一木,还是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她疑惑这人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他冷清冷性至此。 “妹夫,小耗子。”围栏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喊声,打破了今人窒息的沉寂。 北妍的身子瞬间僵硬,脑袋蚊蚊做响,心里不知名的情感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知道,这是本主残留的意识,这声音是她的大哥,而她间接的害死了她大哥唯一的孩子。她终是后悔了吧! 这边,北妍刚缓过来,那边,北文已经进来了,“妹夫,今晚过去住吧,晚饭你嫂子都做好了,就等你们过去了。” “多谢大哥。”墨台瑾一揖到底,真心实意。 北文走到北妍身前,抱过她怀里的北子豪转身招呼墨台瑾离开,走了两步,“还站着干什么,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啊,走,走。”她低着头走到北文身前,“哥哥,对不起。”那些事虽不是她做的,可她借用了人家的身子,她就得担着。 北文伟岸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唇角紧泯,却什么也没说。 路上,北妍偷偷注视她的这个大哥,他的长相其实和他的名字不符,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皮肤呈小麦色,粗狂的俊朗。 北妍一家的茅草屋较为偏僻,山脚下,就他们一家。顺着一条小道,往村子中央走,不多时便到了老屋。 - - - 题外话 - - - 求支持,么么哒! 第十三章 留下,初见家人(二) 矮矮的几间土坯房,篱笆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周围种着几棵柳树,院子里有个葡萄架,葡萄架下还放有石桌石凳,院子虽然简朴,却收拾的甚是干净整洁。 他们到的时候,北父,北母和二哥已经坐在院子里等着,饭菜也摆在了石桌上。 看到他们进来,北母赶紧起来,接过北子豪,“小耗子,乖孩子,醒醒,吃了再睡。” 北子豪被摇醒,揉揉惺忪的睡眼,乖巧的喊人,“奶奶。” “你大舅舅把你抱过来的。” “我爹和,和,,”娘,他在心里叫过千百遍,可是却一次也没叫出过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我不是你娘,别叫我,再叫我就把你卖给人牙子。尽是讨债鬼超生。”这句话,是娘以前说的,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叫过娘了。 “他们都过来了,别担心,走,过去和奶奶吃饭。”北母牵着北子豪的手过去。 正在和儿子女婿聊天的北父向北子豪招手,“来,小耗子过来坐爷爷这儿。” 北子豪先是看了一眼北母,见她没反对,乖巧的过去规规矩矩的坐在北父身边。 北妍看着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她站在那里,无人理会,所有人都仿佛没有看到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突然,一个人影从屋里向她扑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蒙头盖脸的挨了一顿打。 众人反应过来,急忙来拉她,百忙之中,她又挨了好几下。 她知道,家人是担心她会将扑上来的大嫂暴打一顿,家人的担忧也不是没依据。这种事,本主干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打的大嫂好几天下不了床。 可是,下一刻除了一成不变的墨台瑾,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只听“彭”的一声,北妍跪在了李氏的眼前,“大嫂,对不起。” 沉默,死寂的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狂凄厉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院落,不寒而栗。 “北妍,你以为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救赎你的罪恶吗?”李氏恶狠狠的盯着北妍,她一把抓住北妍的头发,强迫她直视自己,“你这一跪,我儿子就会活过来吗?啊?你说啊!”李氏双目赤红,那个曾经温柔宽和的女子,此时像个疯子。她的孩子,才四岁,才四岁啊! 屋里更加沉默了,北子豪想要上去护着他的娘亲,可是被北母拉住了。 所有人,除了墨台瑾,都是眼圈发红。是啊!那个孩子,死的很冤,很冤啊! 李氏,那个贤良淑德的媳妇,是他们北家,害苦了她啊! “北妍,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李氏说着,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每一下都是用尽了全力。 自始至终,北妍笔直的跪着,任她打骂,一动没动。还好她有了接受一切关于本主的准备,不然,她估计会再次落荒而逃。 唉!这债,不好背啊! “好了,别吵了。”北父喝道,“老二家的,去扶你大嫂进屋休息。其他人过来吃饭。” 这顿饭,吃的所有人都很压抑,北妍满身是伤,更是吃的辛苦。 她现在都已经感觉身心俱疲,那后面,又会面对什么? 饭后,随便清洗了一下伤口,她就去休息了,不多时便睡着了。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 - - 题外话 - - - 新手写文,求大家多多支持! 第十四章 上天是在补偿她吗?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的时候没见大嫂。她才知道,大嫂昨晚就回娘家了。是啊!和间接害死自己孩子的仇人呆在一起,还得看着她耀武扬威,吃自家的,住自家的,谁受得了? 唉!!本主到底给她丢下了一个怎样的烂摊子啊! 这里也不能久呆啊!总不能把家人的善意消磨殆尽。 吃过早饭,“我去找几个人过去修缮一下茅草屋。”二哥北武道。 “多谢二哥。”北妍很感动,上辈子,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处理,从没人关心她累不累,遇见他,是她灰暗的人生最美的风景,却变成了残影。 北妍突然想,上天是不是想要补偿她?才会让她来到这里,让她感受一下“家”的温暖。如此,那她定不辜负上天的安排,誓要好好活下去。 北武摆了摆手就出门去了,对这个妹妹他也是寒了心,可这终究是他的妹妹。 北文北武哥两长相都和名字不符,北武是个读书人,如今在县城米铺当账房先生。娶了掌柜的女儿,全是半个当家。 出去没一会儿,北武就带着几个人来了。 “北丫头,今早听说你家房塌了,这不,婶子带着这三个小子来帮忙。”原来是牛婶子。 “嗯,我刚出去就遇到了牛婶子。”北武说道。他本来是打算出钱请人的,因为但凡遇到妹妹这边的事,村里人是能躲就躲,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牛婶子会带着三个小子来,着实令他意外,牛婶子虽然热心,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妍姐姐,妍姐姐。”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叫声,人随声动,一个欢脱的小丫头跳了进来。 “喜儿,你怎么来了?”北妍拍拍喜儿的头,这个小丫头,挺讨喜。 “妍姐姐家修房子,喜儿来帮忙。”喜儿仰着头,一双大眼满是天真烂漫。 “你还小,快回家去,等房子修好了,你在来找你北姐姐玩!”边上的北武更奇怪了,不由出声道,要知道喜儿和小北可是从来不对头的。 “武哥哥,我不小了,都十岁了。”喜儿急得涨红了脸反驳,怎么都说她小啊,明明都是大人了嘛! “好,好,好,那你别乱跑,跟紧你北姐姐。”北武彻底无奈却也为北妍高兴,这村里难得有人不讨厌她。 “嗯嗯,知道了。小耗子我们快走。”说着拉着一边不及防沉默的北子豪就走。 “那我们也过去吧,牛婶子,大牛,二牛,三牛,真是多谢你们了。”一直没开口的北文道。 “哎,谢什么,前天还多亏了北丫头帮我把磨盘抬回来呢!”牛婶子道, “应该的,应该的。”北文随口符合,这个他并不信。 “那你们去吧,我就回了。大牛,你们好好干活,别偷懒。”牛婶子指着牛家满脸无语的牛家三兄弟道。 “娘,您就快回吧。”说着,三牛就把牛婶子向门外推去。 “哎,哎,你这孩子,慢点,慢点……。” 牛婶子一走,一行人也说说笑笑的往茅草屋去了。 墨台瑾本也跟着要过去,可没走几步身子就晃了晃。 “你先在这里休息会,我去吧!”北妍扶着墨台瑾坐下。 - - - 题外话 - - - 晨晨兮建了个群,欢迎大家到来,不管是吐槽还是鼓励,晨晨兮都会很努力的去完成这部作品。现在考完试了,军训开始了,晨晨兮也开始很努力的码字了。嘻嘻嘻! 第十五章 娘,别买了我 扶着墨台瑾到屋里坐下出来后,北妍一路小跑追上喜儿和北子豪,却见北子豪蹲在地上,而其他几个大人也都走远了。 “对不起啦,我给你吃糖。”看的出来,喜儿正在哄北子豪。 “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 “我不是故意的啦!” “出什么事了?” 看到北妍来了,喜儿缩了缩脖子。 “我跑的快了,把小耗子弄摔了。” 北妍脸色一变,“豪儿,可是摔到哪里了?” 北子豪摇头,他确实没事,就是脚有些疼,缓缓就好了。比起娘以前打他,这确实不值得一题。 拉着北子豪上下检查了一遍,北妍才松了口气,只是扭到了,没啥大问题。 “来,娘背着去找舅舅们。” 不理会北子豪的抗拒,自顾自的将那个惊愕的瞪大眼睛的孩子背到背上。 “走吧!” 北子豪有种身在梦里的错觉,飘飘然,很不真实。很小的时候,他一直希望他的母亲和别人的母亲一样,会给他讲故事,会陪着他,温柔的和他说话。 后来,他觉得母亲只要不要总是嫌弃父亲,打他就好了。 小小的他不知道“北妍”不是嫌弃墨台瑾,而是自卑她入不了墨台瑾的眼。 再后来,他觉得只要母亲不买了他,他就会少吃饭,多干活,努力长大,然后好好孝顺他们。 可是,他的愿望一个有一个缩小了期待,却一个也没实现。 可是最近,她好多都做到了,可他却好害怕,心里期待都不敢有。因为二柱说过,当家里的大人想要买了孩子时,就会对那孩子格外的好。 母亲,是不是要买了他? 一路上,北子豪都是恍恍惚惚的,脚上的疼也忘了,到了地方北妍叫他也没反应。 “小耗子是不是中邪了?”喜儿捂着嘴,笑嘻嘻,语不惊人死不休。 “别瞎说。”因为穿越而来,北妍对鬼神之说格外敏感。 喜儿见她板起脸,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跑到旁边去玩了。 “豪儿,我们到了。”北妍轻轻摇了摇背上发呆的北子豪,柔声道。 “娘,别买了我。” 北子豪把头埋在她肩膀上,闷声闷气,“我会干活,我以后会挣好多钱,我少吃饭。”小小的身子轻微颤抖,北子豪有些语无伦次了。 北妍的心抽痛了一下,她虽然看不到北子豪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以及肩头的湿意。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孩子哭。 “怎么了,告诉娘,娘怎么会买了你?” 背上的湿意越来越重,她只好把他抱下来,果不其然,北子豪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哭的像只小兔子。眼里溢满了恐慌,害怕,还有认命。 这才是三岁的孩子啊! “你是娘亲的宝贝,娘就算是死也不会卖了你。” 北子豪还是趴在她的肩头哭泣。 “乖,别哭了,娘给你唱歌好不好?” 得到北子豪的点头,北妍把他抱到了一块石头上坐下,轻轻的哼起了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飞……” 唱着,唱着泪水糊瞒了脸颊,这个歌,院长妈妈也在她小时候深夜哭泣的时候给她唱过。院长妈妈,那个现代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人。 现在,她把这首歌唱给她的儿子听。院长妈妈,我活的很好,你,不用担心了。 与此同时,现代的某个火葬场,一人灰飞烟灭,消失的那样彻底,似乎从未出现过。一个憔悴不堪的俊秀男子,看着耀眼的火光,水墨色的眸子猩红一片。 - - - 题外话 - - - 求安慰,好伤心,军训大姨妈来了,腰快要疼死了。 第十六章 “情人”现身 在这清脆的歌声,优美的旋律中,不知不觉,不仅北子豪停止了哭泣,就连搭茅草屋的众人都看了过来。 “哇!真好听,妍姐姐,你教我好不好?”喜儿从茅草堆里跳了出来。 正在哼唱的北妍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北文看着给外甥温柔唱歌的妹妹,她此时没了平时的嚣张跋扈,蛮横无理。有了女儿家的娴静,这两天她确实变了很多。可是……,北文苦笑一下,十多多年养成的性子,能是那么容易变的吗? 其他的人也都看着那个唱歌的人,眼中充满了疑惑,这,还是那个泼蛮的人吗? 这半天时间,北妍基本没帮什么忙,人家都当她是透明,反倒是小小的豪儿被差使来差使去的。 让北妍心疼万分,只有自己抢着去干,殊不知她这行为又吓傻了一票人。 其实,这也不怪别人,本主不仅恶名远播。就懒名,她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是个可以坐着绝不站着,可以躺着绝不坐着的人,可以说,懒的生虫了。 中午时分,她去取饭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走这么快,这是干嘛去?” 冷不丁一个尖锐的男声响起,吓了北妍一跳。 她皱眉看向刚刚出声的人,入眼的人衣着光鲜亮丽,头发油光发亮,真不知是不是抹了猪油,北妍在心里邪恶的想。至少在这个小小的,只够温饱或许饿着肚子的村落里,这人穿着算是很华丽的。 相貌嘛!小白脸一个。比之墨台瑾那是天上云朵和地上烂泥的差别。那双不时闪着精光萎靡的眼睛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有事?”北妍凉嗖嗖的开口。 对不喜欢的人,她向来不喜欢多费唇舌,说不搭理就不搭理。 “呵,真是贵人多往事,这才几天就把我忘了,嗯?”男子眼里诧异一闪而过,随后用扇子轻挑的抬起北妍的下巴。 “你他娘的滚远点。”北妍狠狠甩开眼前的人,满眼厌恶。 要不是不想再给乡邻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恨不得上去给这不要脸的人两巴掌,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男子没想到她会甩开他,不及防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他眼中恼怒一闪而过,下一刻却被他即是压下。 但还是被北妍看到了。这人,情绪收放自如,不是个善茬。 “行啊!北妍你敢如此对我,有本事以后都别再来找我。”气哼哼的拂袖离开。 莫名其妙! “你以为你是金城武还是鹿晗,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不知道你那长相都影响到我健康成长了吗?找你?我没吃药啊!” 忒看不惯那人的自以为是,北妍对着那人背影忍无可忍的吆喝。 自认为走的很潇洒的某人,脚底一个局促,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的指着北妍,“你……你,”你了半天却没再出来一个字。虽然他不知道金城武,鹿晗是何许人也,但他可以断定,后一句觉对是在嘲笑他。 看着气的不轻的那个嚣张的傻叉,北妍都以为他要吐血了。可最终那人转身高高低低,脚步不稳的走了。 看着那人的背影,北妍很疑惑,偏着头呢喃自语,“怎么感觉这人这么熟悉呢!” 突然,她脑中精光一闪,瞬间石化了。 “情,情,情人,这丫的是本主的情人啊!妈妈呦!老天,你可以再坑点吗?” 北妍的心瞬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拔凉拔凉的。 皱着眉想了想,北妍发现除了知道这人叫赵琦是本主的情人外,其他的在本主记忆里一片空白。 “不,不行,我得刺探一下军情去。”说着,北妍挑着饭急步尾随那人而去。好奇心害死猫,说的果然不错。 - - - 题外话 - - - 军训好累哦!好想回家。 第十七章 清水湾来人了 一心想着探一探“情人”底细的北妍,完全忘记了炎炎夏日下饿着肚子修缮茅草屋的几个人。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啊!文哥,什么时候吃饭,我快饿死了。”十五六岁的三牛垮着脸向北文抱怨。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吃。”大牛过去对着三牛的屁股就是一脚,踹的三牛哇哇大叫。 “哈哈哈哈,快了,饭应该快来了。”北文笑着答到。 然后他招呼玩的不亦乐乎的喜儿,“喜儿,你去看看你妍姐姐到哪儿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喜儿兴高采烈的爬起来。跑了两步,回头喊,“小耗子,走,去和姨姨接你娘亲。” 正在抱茅草的北子豪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向她走过去。 “哎,小耗子等等我啊!”看着北子豪经自向前走去,喜儿大叫着追上去。 …… 晴空蓝兮,万里无云。 “少爷,您就这样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吗?” “不然呢?” “您不是来找人的嘛!” “找什么找,过几天再说。” “可是……” “别可是了,滚回客栈去,让少爷我静静,记着别再来打扰我。” 清水河边上偏僻的芦苇丛里,坐着两个人。噢,不,确切的说,现在只剩一个人了,一个被赶出来了。 只见坐着的那人一张清秀的娃娃脸,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逛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被裴浔璃赶出来的随从裴大苦着脸,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府里都快瞒不住了,少爷还不回去,这可如何是好。 河里波光潋滟,一个个洁白的鹅卵石散发着柔和的七彩霞光,河水清澈见底。 “好一个自然洗澡堂啊!”说着吐了口里的狗尾巴草,裴浔璃脱了衣服跳进了清澈见底的小溪中。 “哇,真舒服。”将头埋在水里,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这水的清凉,冲去了那夏季特有的燥热。 “小耗子,你走那么快干嘛!” “哎,哎,等等我啦!” 听到声音,闭目养神的裴浔璃吓得猛然挣开了眼睛,清白,可不能给毁了。 正打算起身穿衣服,眼睛转了转又泰然自若的盍上眼,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想必看到他会绕着走吧! 可是,很明显他想错了…… “喂,你是谁?不知道这条河的水村里人都用它来洗衣做饭的吗?你竟敢在里面洗澡。”一声暴喝,吓得裴浔璃一个机灵。 他再次睁开眼,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正恶狠狠的瞪着他,还一个大概三四岁的男孩也在旁边不赞同的看着他。 他们那表情就像是大人看犯了错的孩子,真叫他憋屈。 “快走,快走,女孩子家家的,都不知道羞的。”裴浔璃有些尴尬,被人这样看luó体,是人都会不自在。 “哼,走?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竟然污染水源,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喜儿已经捡起脚边的石头向裴浔璃扔去。 “小耗子,你说,这种人该怎么处置?”喜儿不过随意一问,她并没想到北子豪会回答她。 裴浔璃也把眼光转向了那个,一副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小孩子身上。 …… - - - 题外话 - - - 收藏上不去,看的人也没得,晨晨兮好桑心!~~~(>_<)~~~呜呜 第十八章 不一样的北子豪 一双沉寂的琥珀色眸子,略显枯黄的头发,这个宛如天使般的孩子,嘴角浮现恶魔般的微笑,樱桃般的小口柔柔和和吐出了让裴浔璃几欲发狂的话,“他喜欢泡,就让他多泡会吧!” “噢噢,好,哈哈哈哈哈哈,小耗子,你深藏不露哦!”喜儿一愣,反应过来拿上河边的衣服拉上北子豪就跑。 还不忘回头冲裴浔璃做个鬼脸。 “丫头,臭小子,咱们的梁子结下了。”裴浔璃气愤的锤向水面,激起几丈高的浪花。 “这孩子……”裴浔璃看着那两个孩子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小耗子?”他好像记起了某人写给他的一封信。 “妻,北妍,子,北子豪,小名小耗子。性,懂事内敛。权利,富贵,于吾不过浮云,愿在此,安度余生。余,独不放心我儿。吾命不久矣,望余念自幼之情分,余离去之时,恭亲抚养----墨台瑾。” “靠,原来这是瑾的儿子,性,内敛???真不愧是瑾的儿子。臭小子,看我到时不告诉你父亲,把你屁股打开花。” 裴浔璃在水里不停的碎碎念,光着身子的他,可却不敢踏出水半步。唉!看来他得泡着,等天黑才能出去了。这个裴大,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某人完全忘了,是他把人家赶走的。 县上的客栈,裴大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算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裴大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去了。 所以等有些人身上皮肤泡的皱巴巴出来的时候,其实真的是……活该。 喜儿拉着北子豪跑了一段路,“小耗子,这衣服怎么办?” “扔了。”睁着琥珀色的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噢噢,好。”喜儿很听话的扔在了地上。 “走吧!咱们快点走!”两个孩子飞一般的往北家老屋而去。 北家老屋 “走了?”喜儿惊呼。 “是啊!都走了好一会了,还没到吗?”屋里只有北母一人在家。 “没有啊,一路上过来也没见到她。” “算了,狗改不了吃屎,估计懒病又犯了。走吧,咱们到处找找。”北母边锁门边说,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这边找人找的如火如荼,可当事人正藏在一个大石下,望着不远处的屋子前两个说话的人。 一个是赵琦另一个是这座房子主人的管家。他们正偷偷摸摸的说着什么,由于离得远,具体内容北妍并听不见。 这座房子的主人原本也是村子里人。可是,几年前贩卖村里孩子去那些大户人家做丫鬟什么的,一夜暴富。搬去了县城,而老屋被外来的赵琦租去住着。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好呀,玩弄感情,我他妈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北妍攥紧手,咬牙切齿。 至于赵琦和本主,赵琦的欲拒还迎,说来也怪,本主这么个自私的人,儿子丈夫都舍不得给吃给喝,但对赵琦却出奇的好,什么都要给他送去。 等那两个人走了,北妍才记起还有干活的人等着她的饭呢! “天哪,惨了惨了。” 风急火燎的挑上饭,转身就走,“哎呦。” 撞上了一堵人墙。 - - - 题外话 - - - 收藏上不去,好伤心,如果亲们喜欢晨晨兮的文文,就动动你们可爱的手指吧! 第十九章 他,真的想杀了她 “你,你怎么在这儿?”北妍结结巴巴问面前的人。 “随意转转。”墨台瑾撇了她一眼,他没告诉她,在她遇见赵琦开始,他就跟在她后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出来透透气,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跟着赵琦,如果是以前,他会绕道而行。今天却鬼使神差的跟着她。 “走吧。” 北妍挑着饭跟在墨台瑾的身后,唉,这个夫君真是……病弱啊!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 “咳咳咳”空气中传来揪心的咳嗽声。 “你,你没事吧?”北妍腾出一只手想帮他拍拍背,却被他躲开了去。 这人有洁癖? 她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头,在心底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 “我没事。”好不容易止住咳的墨台瑾说完,率先向前走去。 “墨台瑾,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和儿子的。”北妍跑上前追他。 “嗯。”沉默了一会儿,墨台瑾应道。 “我明天带豪儿去趟县城,嗯,给他买件衣服,他的那件都破的不能穿了,还要给你,……” “啊!”北妍突然撞上了前面人排骨般的后背。怎么不说一声就停下了,本来就是塌鼻子,现在更塌了。 “咳咳咳咳,你。”墨台瑾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最好别打坏主意,不然我杀了你。”墨台瑾眼中阴霾乍现,掐着她脖子的手用力收紧。 北妍一手护着饭,不敢太用力,只用一手去掰掐着她脖子的手。奶奶的,你丫的再掐下去,我就要去见阎王了。 看着北妍的脸色慢慢变成酱紫色,墨台瑾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 “咳咳咳。”北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盯着墨台瑾的背影良久,最后颓然的叹气,这丫的刚刚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她却连原因都不知道。 北妍到了的时候,茅草屋都修好了,墨台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在和其他人温和的打招呼。北妍感觉他除了对着自己是冷冰冰的而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佳公子的模样。 好吧!你尽管装逼,您老有那资本。 站在墨台瑾身边的北子豪看到她过来,先是朝她走了两步,眼里闪过挣扎,最终低垂着头停了下来。小手绞着身侧的衣服。 挑着饭几乎转了半个村子,此刻腰酸背痛,又经历了生死徘徊。所以北妍倒是没发现北子豪还是很怕她。不然,她估计又要沮丧好一阵。 “妍姐姐,你可来了,三牛哥哥吵着说饿死了。” 正使劲捶打背部,喜儿那欢脱的小身影已经向她飞来。 她怕她摔倒,伸手保住了她,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骂,“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毛毛糙糙的。” 她没看见,北子豪看着喜儿眼里充满了羡慕,还有一丝……嫉妒。 北文北武急忙招呼众人吃饭,今天,真是辛苦他们了。 墨台瑾摸了摸北子豪的头。北子豪抬眼看他,眼里有着明显的泪花,要落不落,令人不由心疼。 呵呵,他的儿子,为什么也要和他一样,他的母亲费尽心思要杀了他,而他的儿子,母亲虽说不会杀他,可打骂却是家常便饭。 抬眸看了一眼给众人打饭的女人,现在或许正计划着买了儿子吧!眼中寒光一闪,北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支持,o>_<o 第二十章 你是谁? “豪儿。”给众人打完饭的北妍盛了一小碗饭端过来。 “想要快快长大就要赶紧吃饭,去坐你喜儿姨姨旁边,吃完了自己去盛。乖乖听话,娘亲就给你买糖。” 北妍把饭放到北子豪手里,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北子豪看着手里的饭碗,先是一愣,然后低着头听话的去坐在了喜儿旁边。 “咳咳”现在北子豪走了,此时这边就坐着她和墨台瑾两个,她有些不自在的掩唇轻咳。 墨台瑾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事。 “那个,这个是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河边采有止血药,便采了些,研磨成了汁液,涂在了这块布上,你包扎上吧。”北妍将手里的一块破布递给墨台瑾,眼神游移不定。 “不用了。”墨台瑾头也未抬,只是他捆扎茅草的手顿了一顿。 丫的,爱要不要。 “你的胳膊不上药会发炎的。”墨台瑾掐着她脖子的时候,她的手也没闲着,挠了好几个伤痕,更甚者破了皮。 “你是谁?”墨台瑾豁然起身,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我,我是我啊!我还能是谁。”北妍嘻笑,眼神却是四处漂移,她还真是不适合说谎话。 “一个人性情大变,要么在筹划什么,要么不是她。”盯着她的眼睛,墨台瑾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筹划?这个破屋子,恐怕没什么好筹划的吧!”停顿了一下,“至于不是她。”北妍说着笑眯眯的看着墨台瑾,直看的他后退了两步,“你后背有颗痣,对吧!” 看着墨台瑾的耳朵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北妍悄悄松了口气,赌对了。心底翻了翻白眼,傻啦吧唧的谁的后背没颗痣啊! “哼。”墨台瑾一甩袖,有些恼羞成怒,转身要走。 “哎,等等。”北妍不由分说的拉住他,将浸了药的布塞到他手里,也不管他是何表情便往北子豪们那边去了。 墨台瑾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的背影,注视良久。难道,她真的悔悟了吗?如果是的话。 目光悠远没有焦距,那,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傍晚时分,天阶夜色凉如水。 北妍一家人回到了茅草屋。站在门口,北妍由衷的感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吱呀”一声打开门,北妍的心就像灌进了冬日寒风,凉嗖嗖的。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那个上了大锁的箱子,以及土炕土灶外,什么都没了。 真的,什么都没了。 破锅烂碗,全被砸碎了,就这唯一一床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破被子,也是老屋那边拿过来的。 吃没吃,穿没穿。这日子可得怎么过啊! 本来黯然神伤的北妍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希望之光。她那天,不是买了米面肉吗。希望菩萨保佑,它们都还在,还在。 她满怀期待转过身,手指颤抖的抓住北子豪的小肩膀,“豪儿,娘买的米面还在吗?”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北子豪惊恐的缩了缩脖子。娘亲,这是又要打他了吗? 墨台瑾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终于装不下去了。 “被水冲走了。”北子豪颤声道。 冲走了?没了? - - - 题外话 - - - 心好累,收藏上不去!军训回来还码字,呜呜呜呜呜~~~(>_<)~~~。 第二十一章 一家三口? 北妍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她现在是欲哭无泪。老天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啊! “明天,我去县城替人代写书信。”墨台瑾看出她是为钱发愁,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我不是早说过了,你给我好好养病,家里的生计我来想办法。”北妍有些气愤,都快没命了,还去替人写信,你干脆去给阎王写吧! 拉过不知所云的北子豪转身进屋,不再理会墨台瑾。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携进屋,墨台瑾都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不是薄凉,而是……暖色。 钱啊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没钱,寸步难行啊!人家穿越人士哪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为嘛到了她这儿,就摊上这么个烂摊子。 躺在床上,北妍心里还是直抽抽。 嗯?胸口什么东西,怎么隔的慌。 伸手一摸,妈妈呀,铜钱?? 北妍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对啊,她怎么忘了,她还有一百多文铜钱呢! “钱,钱,钱,墨台瑾,你看,你快看!”北妍压低声音,兴奋的双手颤抖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北妍都要差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夜色下,墨台瑾神色变化莫测,清冷的声音透过薄唇,“嗯。” “噢,嗯!”困意瞬间袭来,北妍抱着银子笑着进入了梦乡。 翌日,天刚蒙蒙亮,北妍就起床做饭了。 这饭也不过是老屋送来的三个窝窝头,熬点没油没盐的野菜汤。现在正接秋收,村里人家基本上都没了粮食。 吃过饭,墨台瑾正打算教北子豪去练字,不料从厨房出来的北妍先他开口。 “豪儿,快收拾一下,娘带你去逛街。” 本在擦桌子的北子豪小身子瞬间绷直,娘亲,还是要买了他吗? 墨台瑾垂在身侧的手向前伸出,最后无力的垂下,还有人活的比他更窝囊吗?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嘴角浮现惨白的笑容,绝望中带着解脱,罢了,豪儿,没有了你,父亲还这么苦苦的撑着干什么呢! 北子豪背对着她,北妍倒是没发现他的异常,可是墨台瑾面向她,他那生无可恋的模样着实吓到她了。虽然他这人太冷清,可她总感觉这人并不坏,何况,虽然他不愿意,如今她也是他老婆不是。 “你怎么了,也没发烫啊!”北妍几步走过去,将手放在墨台瑾额头探了探。 冰凉的指尖在肌肤轻轻划过,墨台瑾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看到他在发愣,北妍以为他是在忧心自己身体。 不由安慰,“身体咱慢慢养,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似乎是在说服自己般又重复了一遍。“等你身体好点了,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好不好?中午你就去老屋那边凑合凑合吧!我们下午就回来了。”看着他那泼墨似的长发,不由抬手摸了摸,唔,手感不错。 墨台瑾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恼怒的瞅着她。这一瞬间,他不像是不食人间烟火,有了那么一丝人气儿。这女人不知道这是大不敬吗?要知道父……亲都没动过他的头,这丑女人,竟敢……。 “豪儿快走了,不然没车了噢!”北妍摸摸鼻头,嘿嘿的傻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啧啧啧,别看这人冷冷清清的,可内心那就是一闷骚型,咳咳咳,是沉稳,沉稳。 一家三口? 心里有某个地方,因为这四个字起了微妙的变化,墨台瑾一时恍惚起来。家,离他太遥远,太遥远了。 - - - 题外话 - - - 呜呜呜呜,好累!真心不想码字了。 第二十二章 一切都是自找的 回过神,看着兀自点头摇头的北妍,墨台瑾不知为何,竟是打算信她一次。 他,拿着他儿子在赌。 “早点回来。” 送她们出门,墨台瑾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开口道。 北子豪一步三回头,小小的孩子,目光里满是眷恋。 “豪儿,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么恋家可不行噢!”以为他是想家了,北妍放柔声音安慰到。 “嗯。”北子豪吸了吸鼻子,哽着声音吐出一个字,再不发一言。 唉!北妍叹口气,这可不是个办法啊,看来得尽快送他去学堂了,不然这性子可怎么办。 在去村口的路上,有好几个人都目光怪异的瞅着北妍,纷纷不友善的盯着她。 直将北妍看的心里发毛,不由加快了脚步。 来到村口,刚好赶上牛车,庆幸不已的将北子豪抱上车。 可是上去后,她发现车上的人,就连赶车的王二叔也对她欲言又止,还对豪儿投去同情的目光。 她发现豪儿这孩子人缘出奇的好,人也很乖巧,别人问他什么回答什么。 可是,谁能告诉我,你们看我的目光是怎么回事,活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到了县城下车的时候,王二叔叫住北妍,“丫头,这话本不该我说,你也别怪我多嘴。” “王二叔,您说,我听着呢!” “啪嗒,啪嗒。”王二叔抽了两口旱烟,才说道,“豪儿两父子这些年也不容易,豪儿好歹也是你儿子不是,你可别做出啥以后,后悔的事啊!” “王二叔,我以后会好好对他们的,你放……”心,字还没出口,北妍猛然顿悟。她就说嘛,今天所有人都感觉怪怪的,感情是以为她要买了北子豪??? 思及此,北妍有些哭笑不得。 随即保证道,“王二叔放心,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以前的混帐事不会做了。” 说完不再理会王二叔半信半疑的目光,拉着发呆中的北子豪走了。 “哎,哎,丫头,你记得别往那边过去啊!”王二叔像上次一样对她喊到。 那边?北妍好奇心发作,嘴角浮现恶魔般的笑,不让去,那我偏去。 如果说遇见凤倾城是阴差阳错,那她这个小小的好奇心,便是祸起的导火线。 “走,豪儿,娘先带你买新衣服去。”北妍想要好好弥补这个三岁的孩子。 衣服?北子豪幼小的心有瞬间的短路,娘是想把他收拾好了,卖个好价钱吗? 一家成衣铺子里。 “小二,拿那个蓝色的小衫给我。” “得嘞,给您。” “来,豪儿试试。” …… 北妍盯着焕然一新的北子豪不停的“啧啧啧,果然不愧是我儿子啊!” 北子豪被她看的红了脸才罢休。 又买了一些米面之类的,以及给北子豪买了一些糖果,唉!这些糖果都不如她自己做的好吃。噢,忘了说,在现代,北妍是切切实实一个吃货! 将东西放到牛车上,时间还早,看着那条幽静的街道,北妍做了她这辈子都后悔的决定。 “豪儿,敢不敢和娘去冒险。” 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北子豪还是点了点头,娘是要卖他了。 穿过那条幽静的巷子,尽头是意想不到的开阔。 那是,……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北妍震惊了,波澜壮阔的海面,络绎不绝的船只…… 这是……渡口? - - - 题外话 - - - 写的不太好,谢谢点评。嘻嘻嘻! 第二十三章 混血美男子 北妍激动的满眼放光,手指颤抖,她以为这是个闭塞的小村庄唉,交通竟是如此发达。 “姑娘,好才情。” 北妍扭头,眼前一亮,哎呦我勒个去。高鼻梁,黑头发,蓝眼睛,白皮肤,好一个混血美男子。那是和墨台瑾完全不同风格的好看。 虽然他是笑着,可活了两世的北妍除了手术刀使得出神入化而外,识人的本事也不错。而且,直觉也告诉她,这人,很危险。 男子不经意间撇到旁边站着的北子豪,眼里有光一闪而逝。 这个孩子筋骨奇特,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过奖了,公子若没什么事,小女子就先走了。”说完不待他反应,逃也似得离开。 这人看他们的脸色就像看猎物一样,北妍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远离……病毒。 那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离去之人的背影,“一介乡野女子能有如此才情,有趣,有趣。” 随即转过头,面色微微不渝,“你不是说,这里没什么有天赋异禀的孩子了,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冷汗直流,“公子,那个女人就是我原本住的村子的,是村子有名的泼妇,那个孩子胆小怯懦,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啊!” “是吗?”男子招手挥手。 一黑衣人鬼魅般的出现在他面前,弓身等候他吩咐。 耳语一番后,黑衣人飞身离开。 “你回去吧,神父算出,神农后人隐居,就在这一带,你若帮我找到,自然不会亏待你。” “神农后人?柏家?那不是在燕京吗?”中年男人面带疑惑。 “你越矩了。”冷冷的扫了一眼弓着身子的中年男人,那人顿觉锋芒在背,不由暗骂自己不长记性。 “下去吧。” “是。”中年男人暗暗松了口气,赶紧逃也似的离开。 北妍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共谋,她现在带着北子豪逛的不亦乐乎,这里和那边一巷之隔却天壤之别,每个人都是锦衣华服,往来船只更是络绎不绝。 “没想到这个穷困潦倒,又闭塞万分的山村竟隐藏着这样一副情景。”北妍感叹万分,不过想要发大财,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等逛累了,地形摸透了,正打算回去的时候…… “救命啊,快救救人。” 突然一个尖锐,惊吓万分的声音自渡口传来,许多人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带着小小的孩子在这里真心不安全,北妍心里很纠结,管?不管? “医德,医德,狗屁医德,救喽!”摊摊手,拉着北子豪要向渡口挤去,可是人太多了。 “豪儿,你乖乖站在这里等娘,记得别走开啊!” “嗯。”北子豪点头,娘终于要抛弃他了吧。 叮嘱妥帖了,北妍便拼了命向人群挤去。 …… 等目送那只船远去。 北妍翻了翻白眼,“不过就是水土不服,用得着和要死人一样吗?” 北妍翻了翻白眼,“不过就是水土不服,用得着和要死人一样吗?” 随即超级不爽的看着手里奇怪的鹰形图案的缕空扳指。 那个人的略显沙哑的嗓音犹在耳边,“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日必将厚报,出门在外,没有带其他东西,这个扳指就先放在姑娘这里。” 翻来覆去的再次瞅了眼玉扳指,不觉诽谤道,“许诺顶屁用,要感谢,咋不给我银子呢!”摇了摇头,“不过,啧啧啧,那个美女长的竟然比倾城还好看。那一身红衣,资容艳丽,那种艳丽比之天下人用鲜血浇灌的玫瑰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就是那胸,啧啧啧,也太平了。” 摇了摇头,将扳指收在怀里,北妍急步去原地找北子豪…… 推开熙熙攘攘的人,好不容易挤到了原地。 可是…… 第二十四章 北子豪失踪 “豪儿,豪儿。”北妍脸色白了白。 “豪儿,你快出来,别吓娘啊!” 可是人影瞳瞳,哪里有北子豪小小的身影。 “这里的那个孩子呢?他哪里去了?”北妍抱着一线希望,疯了似的问周围的人。 可是回答她的除了摇头就是摇头,瞬间,她的脸色白的像是面粉里碾过一般,绝望了,她真的绝望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上辈子上天就和开了个玩笑,这辈子还要这样。 黑暗像是怪兽的巨口,瞬间吞没了大地,人一个接一个慢慢散去,空旷的大街上只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目光空洞,像是失了灵魂。 “豪儿,娘对不起你。”脚步往海边移去,看,她就是这么懦弱,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死…… “姑娘。” 北妍木偶一样的回过头,高鼻梁,黑头发,蓝眼睛,白皮肤,是那个混血人。 北妍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待看到他怀里的小小人时,身子一晃,差点跌到海里。 “豪儿,你怎么了,怎么了。”抢过那人怀里的孩子,北妍失控的喊到,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他没事,不过是睡着了,这个是绑架孩子的元凶,我帮你抓过来了。” 手不着痕迹的搭在北子豪的脉搏上,睡着了?呵呵!你他妈的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会分不清睡着了还是中了mi药? 看着那个绑成粽子一样的人,北妍眼中很平静,可行动却一点都不慢。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虽然怀里抱着北子豪,脚底却是狠狠的踹,一点力气没留。最后一脚竟是使出了全身力气,那人像是一块破布飞了出去。 混血美男子有点回不过神,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剽悍女子,不觉咽了咽口水。 “大恩不言谢,敢问公子尊名。” 一般女子都不会直接问男子姓名的,男子楞了楞随开口,“仓魃拓” 好,好,仓魃拓,我记下了。北妍牙齿紧咬,当我是傻子吗?演这么一出戏,耍我?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仓魃拓很久之后都后悔惹怒了这么个看似老实巴交,实则睚眦必报的女人。 “天色已晚,小女子就先告退了。”北妍转身抱着北子豪离开。 “木,跟着他们,护送他们安全到家后来报。” “是”隐匿在黑暗中的人,一个闪身跟了上去。 …… 牛车早就已经离开,当北妍走回去的时候已经大半晚上了。 身心俱疲的她,当看到墨台瑾那清瘦的身影时,一路紧绷的身心瞬间松懈了下来。一下子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咦?瑾,你,你竟然抱着个脏女人?”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清秀男子从屋里闪了出来,惊奇的看着那个自小有着严重洁癖的人。 “过来帮忙。” “切,刚来就指使人家。”裴浔漓扭扭捏捏,就是不过去。 “好嘛!来就来。”被冷冷的目光一扫,裴浔漓瞬间就蔫了。 “他,他,他那天害我在水里泡了一天。”突然,裴浔漓指着北子豪激动不已的说道。 “咳咳咳咳咳,怎么回事?”将北妍抱到床上,墨台瑾便咳嗽个不停。 - - - 题外话 - - - 军训十多天没晕倒,阅兵式竟然晕倒了!!!!!!!!!! 第二十五章 流云国二皇子 “我不就在河里洗了个澡,这臭小子就把我衣服拿走了。”裴浔漓愤愤不平的说道。 “洗澡?”墨台瑾脸色一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半天道,“做的好。” 裴浔漓,“……” …… “哎,哎,哎!”裴浔漓看着紧闭的房门,很是无语。什么人啊,指使完就赶出来了。 墨台瑾清冷的声线从破财的门里传出,“浔,我在这里很好,以后,就别来看我了。还有,帮我给奶娘上柱香吧!” 好?裴浔漓沉默下来,你这叫好吗?一点活着的气息都没有。别人都追求出尘若仙,可是我希望你能有一丝丝的人的感觉。老天,瑾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 静静的站立了半饷,裴浔漓终于转身离开,只是他的身子不复来时的洒脱,有点佝偻,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他的身后,那扇门被打开。 墨台瑾看着裴浔漓离去的背影呢喃自语,“浔,你一定要活的比我好,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看不见了,墨台瑾才缓缓关上了那扇破财的门。 没人注意到,有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人惊讶的瞪大眼,随后也消失在了清水湾。 “噢?你是说失踪多年的墨台瑾在这里?就连丞相公子裴浔漓都来了?” 县城的一家客栈内,仓魃拓问他派出去护送北妍他们回去的木。 “是。” “哈哈哈,好,好。”仓魃拓连说了两个好字。 “想必有人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吧!散布出去,就说,嗯,就说墨台瑾在天涯海角还好好的活着。至于什么时候能找到,就看她猜字谜的本事了。哈哈哈哈。” 看到木欲言又止。 “说。”要不是他现在心情很好,不然这样知而不报,可就得领罚了。 “公子,那个孩子是墨台,墨台公子的孩子,而,而那个姑娘是墨台公子的妻子。”木有些游移的说完,不敢看他家公子阴晴不定的脸色。 沉默,沉默。 “出去。”仓魃拓怒吼一声,手中的茶杯被他捏了个粉碎。 木退了出去,听着屋里“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摇了摇头。 唉!公子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却是个有夫之妇。 几天后。 月黑风高,杀人夜。咳咳咳咳,错了。月黑风高……幽会夜。 这不,小河边柳树下,那少儿不宜的画面,就连月光都害羞的藏了起来,咳咳咳,跑题了。 来来来,继续。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匿在婆娑的树阴下,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光听他阴森森的声音,也让人不由踹踹不安。 “墨台瑾,我们做个交易,你休了你的妻子,我就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压下来。如何?” 面向河面负手而立的人许久才开口,声音好似珠落玉盘,清冷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冷静异常。 “仓魃拓,流云国二皇子,你说,如果四国的国主知道你在凤宁县拐卖人口,培养暗卫,他们会作何感想。”没有威胁之意,平淡的好似叙述一个事实,顿了顿,“或者说,流云国太子知道呢?……。” “你……” 仓魃拓心里暗骂,他是来要挟别人的,不是来受要挟的。可情况怎么反转逆下。 - - - 题外话 - - - 谢谢浪漫小海,是你送我月票的鼓励,让我重新有了写下去的信心。 终于放假了,今天回家喽! 第二十六章 搜遍四国也要给本宫找出来 被四国知道?这个假设可不好玩。凤宁县乃四国交接处,却不受四国轧制,可想而知,他这次的自作主张来到这里,带给流云国的会是怎样的灾难,可想而知。 可是,理智回笼,他笑出声,“你不会这么做,不然,你当年就不会那么狼狈的离开燕京,躲到这里来了。” 墨台瑾波澜不惊的脸上听了这话,罕见的出现了可以称之为回忆的神色。不得不说仓魃拓洞悉人心的本事很厉害。 “其实,以你的能力更本不需要狼狈的躲走,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仓魃拓突然有点同情这个曾经名振四国的神童,被人引为神邸般的人。这个,不论站在何处,何处便霎时成为风景的人。 取而代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啊!挣?抢?他累了,何况那些对他,又有何意义? 摇了摇头,声音虚无缥缈,“不值得。” 不值得?原来那个天下人争相抢夺的位置,在他眼里就是……不值得? 看向那个似要随风而去的背影,仓魃拓差点以为,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那你觉得以那女人的狠辣,那人的放纵。知道你还活着,而且有了妻儿,会放过她们吗?” 仓魃拓冷声质问。 可是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人,却不再听他啰嗦,转身离开。而面对他的威胁,脸上也自始至终没出现任何慌乱。 发丝如墨,眉目如画,白衣翩翩,这就算看一眼都觉得会亵渎了似的人。谁会想到,他会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书生将军。挥手间,强撸灰飞烟灭。 如今,他却缩在这个小小的村落,突然,仓魃拓眼底晦涩难明,或许……他和他是同一个目的,为了同一件东西。 仓魃拓突然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他那个妻子,那个……剽悍的女子。 “墨台瑾,你真的不管你妻儿的死活了吗?” 仓魃拓如愿的看到墨台瑾身子有瞬间的僵硬,一晃神便恢复如初。 但听他轻声却坚定的道:“我的妻儿我会护好,不劳二皇子费心。” 看着墨台瑾的背影,仓魃拓冷哼一声,“我看上的女人迟早会得到,就算她想飞,我也要折了她的翅膀。” 多少年后,仓魃拓看着某人轻轻松松一掌拍碎了巨石,看着某人如同一个雄鹰,在天际翱翔。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此时,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面目狰狞,“还没死?” 旁边伺候的人战战兢兢的答道,“据消息说,在……在。” “啪。”桌上的茶盏被拍的滚落在地,茶水撒了一地,桌子晃动了好几下。 伺候的人吓得赶紧跪下,身子抖如筛糠,不敢抬头。 “在哪里?” “在,在天涯海角。” “呵呵呵,给本宫玩文字游戏。”美丽的面容变的瞬间狠厉万分,“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搜遍四国也要给本宫找出来。”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正在给北子豪讲西游记的北妍抬眸,疑惑的问道: “怎么出去这么久?” “没事,睡吧!”他似乎是累了,那淡然若水的凤眸自进门,始终是垂着。他不说,北妍也不问。这就是他们的性格,一个不远多说,一个不愿多问。其实,有些事早就注定了。 - - - 题外话 - - - 气死了,二十五章不知怎么回事,昨天没审,收藏不仅没涨反而下降了,好桑心。 第二十七章 我不聪明,但我也不傻 “嗯。”应了一声,拉着意犹未尽的北子豪躺下,“乖,明晚娘亲继续给你讲。” 北子豪听话的躺下,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幸福过,一切都像是做梦般,娘亲,原来也可以这么,这么好。如果真的是梦,那他希望永远,永远都不要醒。 北妍现在经历了渡口的事情后,缩在屋里都几天没出去了,除了讨好夫君,就是和儿子搞好关系。 反正她现在还有上次救了个美人而得的五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家花销一段时间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想爆粗口,麻蛋,这个世界太变态了,这么个小村庄,还是个这么穷的小村庄,还遇到这么多吓人的事。 北妍真心觉得,要是一把手术刀能解决,她真想一刀过去刮花那什么米仓还是仓米的脸。 丫的,顶着张人模狗样的脸,到处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北妍不知,墨台瑾其实和她想一起去了。 仓魃拓这个混蛋或许已经把他还活着的消息透出去了吧! 其实,平心而论仓魃拓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如果他们没有站在对立面的话。不过,这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流云国那个懦弱的太子,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墨台瑾伸手抚了抚北子豪的脸,又看了一眼睡姿不雅的某人。 低声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那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或者说什么时候找到他。 他一个提心吊胆就是三年,就在快要忘了那些琐事的时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 翌日清晨,墨台瑾坐在桌前看书,北妍做好早饭,正要出门去喊被她早早叫起来去跑步的北子豪吃饭。 “李员外好似有意要将女儿珠落嫁给赵琦!” 墨台瑾说完,抬手端了杯茶在手里,轻轻的摩擦。可却时刻注意北妍的反应。 北妍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赵琦是何许人也。 她想说,丫丫个呸的,关老子屁事啊!可这话她到底没说出口,本主勾搭赵琦,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所以…… 她怒气冲冲吼道,“什么?” 墨台瑾端茶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茶杯,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喝了口茶,缓解自己心口不上不下的郁气。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仓魃拓出现在这里,必有所图。这里不属四国轧制,那这里定有人供他拆迁。一夜暴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那这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今之际须有人把这水搅浑,北妍是不二人选。她自私自利,却对赵琦“一往情深”,他听北子豪说过,上次渡口,李员外就在仓魃拓身边跟着。他相信,北妍肯定不会辜负他所望。何况,李员外的确有意将女儿嫁给赵琦。 只是看到那个女人这幅表情,他心里像是吞了苍蝇般的不舒服。 北妍双目赤红,“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墨台瑾脸色更不好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北妍突然回头,看着一脸阴沉的墨台瑾。 抬起下颚,那张并不美艳的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只听她说,“墨台瑾,我是不聪明,但我也不傻。”低垂了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不知为何墨台瑾突然感觉喉咙有些紧。 - - - 题外话 - - - 由于20号第二十五章没审,很抱歉,今天两更二十六,二十七。 第二十八章 她骂你(一) 他看不到她的神色,只是听到她又说,“其实,你大可以对我说。哎,北妍,老子看某某某不爽,你去给我将他胖揍一顿,我绝对二话不说,很乐意去的。” 说完,她转身出门,留下神色不停变换的墨台瑾。 出门后的北妍伸手挡了挡初晨的阳光,嘟囔道,“怎么回事,今天的阳光怎么这么刺眼。” 压下心里不知名的情绪,往村中央走去,一路都没见北子豪的身影,到打谷场的时候,她看到打谷场熙熙攘攘围了好多人。 以前的话,她只会嗤之以鼻,一群无聊的人。可如今北妍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不会又出啥事了吧? 她加快脚步,众人看到她来了,脸上的表情很奇怪。都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等看清里面的状况时,她终于明白,众人奇怪的表情了。 这些人恨她,但却没人不喜欢北子豪父子,而圈里嘛……。 北子豪一脸倔强的瞪着一个胖妇人,小小的身子与那女人肥胖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围的人尽量护着北子豪,可却没人去招惹那个胖女人,要知道,这也是村里一霸啊! “刘大嫂,这是怎么了?”北妍陪着笑问那个愤愤的胖妇人。说话间,走到北子豪身边,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胖妇人一把拉过她身后一个九岁左右的胖小子,“你看看,他把我家狗娃打的。” 北妍细细的看了半饷,也没发现那孩子有啥事啊! 不过她还是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观看热闹的众人下巴掉了一地。 刘大嫂看到她这样,以为怕了她,更加变本加厉。 “你说说你,长的丑就算了,孩子都教不好。” 你这长相,和赵琦一样,都影响我的健康成长。 “孩子们打打闹闹,利于成长,你看看,我家豪儿也摔的满身是泥。” “他摔了,他摔了关我屁事。” 世界上的一切问题,都能用“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来回答。你特马不知道屁很忙? 北妍心里愤愤,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狗娃,你没事吧,今天去姨姨家,姨姨给你做好吃的。”北妍的手还没碰到狗娃,刘嫂子就一把扯过狗娃,“你这个贱人,别用你到处勾搭汉子的脏手碰我儿子,哎呀呀,也不嫌臊的慌。” 我脏,哎呦我去,我刚刚洗了手的好不好。 却见被她拉在身后的北子豪嗷嗷的朝那女人冲过去了。 北妍吓得脸色都变了,刘嫂子那么大一坨,豪儿这小身板撞一下就该飞了。 果不其然,那女人将北子豪一甩,直接甩到了地上。 北妍胆都给吓破了,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摔在了泥土堆里,没受什么伤。这孩子倒也坚强,摔得这么重都没哭。北妍一改笑脸凶神恶煞的走近刘嫂子。 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文武双全。 刘嫂子看着北妍向她走来,不知为何害怕了起来,心“彭彭”的跳,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怎么?怕了?”北妍勾起唇角,嘲讽的看着她。 而周围的人也都应景的哈哈大笑,这两个恶霸,打起来才好。 - - - 题外话 - - - 求支持,求收藏,求月票,…………,么么哒! 第二十九章 她骂你(二) 不负他们所望,两人打起来了,女人打架,尤其是泼妇打架,场面很是壮观。 北妍像是逗小鸡似得逗刘嫂子,不过她期间也被抓乱了头发。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脚踹过去。只听“彭”的一声,一个胖胖的人先飞上了天,后重重落下,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不管那瞬间响起的鬼哭狼嚎声,北妍挺直腰,仰着头,傲娇的牵着北子豪的手,回家了。 从那以后,村子里再也没人骂北妍了,至少不敢当面骂了,而刘嫂子见了北妍就像老鼠见了猫,有多远走多远。 饭桌上。 “豪儿,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虽说能动手就尽量不动口,可是敌强我弱的时候,就不可以硬拼,知道吗?”北妍对着北子豪淳淳教诲。 墨台瑾……神色自若。 正在吃饭的北子豪抬头看了一眼他爹,低低应了一声。 “豪儿,你要记得宁和明白人打一架,不跟SB说句话!那种人以后见了别理她就行了。”北妍继续教导。 墨台瑾……神色自若。 “她骂你。”低着头的北子豪闷闷的说道。 墨台瑾举起筷子的手微顿,抬头看了一眼北子豪,神色……自若。 北妍僵住了,时间似乎定格,本来,她以为是孩子见的玩闹。她还想着豪儿的性子转了点,却没想到仅仅是因为有人骂她。怪不得,怪不得刘嫂子那样说她的时候,豪儿反应那么大。 心里因为这句话温暖的无以复加,她一直把这孩子也好,墨台瑾也好都当做责任,因为霸占了人家身子而要担当的责任。她从没想过有什么回报,或者对她好。可是如今……。 “豪儿乖。” 说出这一句话,她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融入了这里。 院长妈妈,你看,我有儿子了,还有……亲人。 “彭彭”有人敲门。 “北丫头,小耗子。”牛婶子的大嗓门透过篱笆传来。 话音刚落,她人已经风一般进来了。 “来,这是我家的鸡今早下的两个蛋,给小耗子补补,听说你和刘泼妇打了一架,打的好,那人就是黄瓜,欠拍。”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牛婶子也不等他们答复,人已经又风一般的走了。 北妍目瞪口呆的看着牛婶子的风一般的背影,以及手里的两个鸡蛋,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感动。 老屋也来了人,拿过来了一些吃的东西,不过是来看北子豪的,至于北妍纯粹透明。 唉!要让所有人对她改观,看来路漫漫兮修远兮。 “不管如何,打人就是不对,以后切不可以这样了。” 在饭桌上墨台瑾清冷的声音像是冬日破冰般悦耳。 也不知道他是说给北子豪听还是北妍听。 这种话,北妍以前上学,因为是孤儿,没少被同学欺负,到后来学会打架,老师对她说过不止一次。 可墨台瑾说出来,怎么和老师说出来差别那么大呢? 娘两个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知悔改”,齐声应了声 “是。” 墨台瑾,“……” - - - 题外话 - - - 最近两天不知怎么了,收藏一直不涨,咖啡都几乎没有,好心塞。 军训下来,我都不敢照镜子,摘眼镜了,脸上直接两种颜色。唉!!!! 第三十章 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期间仓魃拓来找过墨台瑾,流云国内乱,他要马上离开。他说,北妍他是势在必得。 墨台瑾冷着脸,“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那时不知为何,墨台瑾心里却想着如果,北妍要离开,他会不会放手。不过一秒,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不会,她是他的妻,荣辱与共,生死相依。哪怕他不爱她,哪怕她也不爱他。 还有一个劲爆的消息,就是县城一夜暴富的李员外要嫁女儿了。 这期间北妍再没见过赵琦,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躲着她的缘故。 清水湾很多知道内幕的人,都在八卦着那日会有趣事发生。确实,在这没什么娱乐的古代,八卦是最好的娱乐项目了,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不负所望,那日,确实闹了起来。 北妍大闹李员外府。 好好一个喜气洋洋的婚礼,便被她弄了个乌烟瘴气,而李员外因为拐卖人口,被人当众揭露,凤宁县县主不得不彻查此案。 可想而知,他在凤宁县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了。 至于赵琦,到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可是,北妍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这一闹,随了墨台瑾的愿,却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这不,小三住家里来了。 “妍姐姐,你收留我吧,我可以当牛做马伺候你们。你大闹了我的新婚,如今,我是没处可去了。” 一个十五六岁,鹅蛋脸柳叶眉,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的很是卡拉哇伊姑娘扑了上来,说着声泪俱下,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你是谁?”以前她对这样的长相的姑娘很有好感,可是此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女子李莲花。” 她的嘴角抖了抖,心里赞叹,你妈给你取了个好名字。 这时墨台瑾出来了,“这个姑娘说来找你有事,我就给留下了。” 有事个你妹,你没看到她看你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姑娘不跟着李员外离开?”北妍笑着看着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白莲花。 “爹爹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可,可那混蛋看我家倒霉了,就要休了我。呜呜呜呜。” 看着屋外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家围住的乡邻。 北妍的一阵头大,丫丫个呸的,这姑娘黄河水又泛滥了。 就这样,北妍给自己安了个定时炸弹,一朵可爱的……白莲花。 自己都没吃的了,还养一个?她这是蠢呢还是蠢呢? 平静无波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就被这个女人打破了。 本来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北家,更加拮据了。 “瑾哥哥,你给莲儿看看这个字怎么读?” 挤走正在写字的北子豪,白莲花娇滴滴含羞带怯的问墨台瑾。 “你看我写的这首诗怎么样?” “瑾哥哥……” …… “娘,衣服烂了。”经过这几天,北子豪终于肯开口叫她娘了。 “啊!啊!什么。”低头看了一眼盆里,果不其然,那件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光荣就义了。 “娘,你不喜欢李小姐?”虽是问句,可北子豪说的肯定。 “喜欢,怎么不喜欢,你爹更喜欢。”又揉吧了几下那件可怜的衣服,北妍接道。 哼,喜欢才怪,白莲花在墨台瑾的面前那就是一副柔弱样,离了墨台瑾,完全是女主人样啊!有木有!喜欢她?她北妍是欠虐啊!看吧,为了给儿子留个好形象,她也是够拼的。 可是,北妍刚开始还受得了,后来直接见了这女人都恶心的想吐啊! 村里所有人都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情况,牛婶子刚开始就不赞同他们让白莲花住进来。 老屋的人态度:要死要活随你的便。 北妍也忒不是滋味了,不就是为了让村里人对她改观吗!现在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留下的那个女人,喝喝她杯子的水,吃着她碗里的饭,调戏她小夫君,而她小夫君还乐在其中。 - - - 题外话 - - - 千山万水总是情,来个收藏行不行?嘻嘻,借了阿阮的一句话来求收。向路过的朋友推荐阿阮的书噢!十年一眠天下寂,还有正在连载的风月上上签,都很好看,文字清新优美,看她的文就是一种享受。 第三十一章 又挨打了 她是想逼走白莲花开着,可在墨台瑾面前这女人也忒能装了,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啧啧啧。 “瑾哥哥,我明天去找点活计干吧!一天总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家里?还真当自己的家了。 “我等会去县城代写书信,帮你看看有没有。” 墨台瑾和白莲花眉目传情,看的北妍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气什么。 “好啊,那瑾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双眼冒光,白莲花激动的无以复加。 “好。” …… 第二日一早,北妍看着白莲花耀武扬威对她挤眉弄眼的跟着墨台瑾走了。 哎哎哎,你说那么小家碧玉,清清秀秀的姑凉,怎么就……。这样呢! 北妍带着北子豪去老屋,村里其他人家都在农忙,她家地里原本就荒草萋萋,什么也没,就去老屋帮忙。 北妍推开老屋院子的门,她再三小心,还是被从屋里冲出来的北大嫂盖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本能的一推,并没使什么劲儿,可北大嫂便扶着额头向后晃了一步。 等北妍再次抬头,北大嫂又一巴掌扇了过来。北妍心里大呼哀哉,正准备生生挨了这巴掌,也好让大嫂消消气。可是北大嫂的巴掌硬生生在她脸颊擦过,却并没有打上。 北大嫂脚底晃了晃,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北妍发现,有一丝恐惧有一丝疑惑在北大嫂脸上一闪而过。北大嫂并不是顾及她是北家姑凉而不打她,那是为了什么? 北妍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北大嫂。 看到北妍望过来,北大嫂狠狠的瞪了北妍一眼,一指门口,“滚出去。” “大嫂,农忙了,我来家里帮忙做农活。”北妍压下心里的矛盾,温声解释。 “滚出去,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北大嫂冷哼一声,嘲讽道。 “大嫂,爹娘叫你们进去。” 北二嫂及时的出来,拉了拉北大嫂的袖子。 “哼。”北大嫂冷哼一声,甩开北二嫂,经自向屋里进去。 “小姑,进去吧。”礼貌客气,没有丝毫疏离,却也并不亲切。 “嗯。”北妍朝她友好的笑笑,拉着北子豪进屋,经过门口的时候。 北二嫂伸手拉过她,低低的对她道:“小姑,你要是想和别人过,和姑爷合离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李小姐和姑爷发生点什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完,任就是眉眼带笑,似是刚刚之话不是出自她的口,她人已经一个闪身进去了。 北妍心里一秉,这才是聪明人啊!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和北大嫂直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北大嫂说好听点就是直率,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 北二嫂嘛!北妍摸了摸下巴,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 屋里的人,看着北妍,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都听北二嫂说了,北妍是来帮着干活的。 “爹,娘,哥哥嫂嫂。”北妍放低了态度,乖巧的问好。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别是又打什么歪主意吧!”北大嫂阴阳怪气的冷哼道。 “我大病了一场,脑袋开了窍,以前是我错了,求爹娘哥哥嫂嫂原谅。” - - - 题外话 - - - 谢谢小海,么么哒! 晨晨兮放假了,在很努力,很努力的码字。可是,收藏,留言什么的,都好惨淡。 小海的鼓励又一次让我有了码字的动力。 第三十二章 你不愿,帮你赶走又何妨 北妍笔直的跪在北父北母面前,唉!这种几乎所有人都恨不得你死的日子,就算是现代,她也从没受过。 北子豪估计是被吓到了,瑟缩着身子,不敢上前。 “北妍,你能不能不这么虚伪,我恶心。”北大嫂扑过来想要撕打北妍,还好北二嫂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进里屋去了。 进去的时候,北二嫂看了探究的北妍一眼,不过北妍没看到。 沉默,死寂的沉默。 许久。 “妍丫头,回去吧。”北父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被推出门,北妍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无力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你那时到底是有多心狠,才做出了那么让人心凉的事,我一直觉得,你不过是被我惯坏了,没想到却是坏到骨子里了。”北母擦了擦眼睛,对她摆手道。 “小耗子留下吃饭,妍丫头,没事就别再来这边了。”北父背对着她,佝偻着背,说道。 北妍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河边,一个个来往的人看她就像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有鄙夷,厌恶,最好的,莫过于无视。 一阵风吹来,将她胡乱扎起的头发吹散开来,她一下子跪坐在了深深的草丛中,双手抱住头,低低的压抑的哭泣从臂弯传出,她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角,怎么也不能把自己扒拉出来。 “娘,你还有我。” 北子豪那稚嫩如同天使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小小的手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慰她。 擦干眼泪,强挤出一抹笑容,“嗯,娘没事,对啊,娘还有豪儿呢!” 就算换了个躯体,她还是如此,她的怯懦从不会在人前展现,她的儿子面前,更不会。只是心啊!却在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走吧,娘先送你回家,我再去看看你爹爹去。” …… 县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看了一眼那条悠长的小巷,北妍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在一个略显偏僻的小摊前,站满了年龄参差不齐的女子,她们或是对着小摊指指点点,或是含羞带怯,脸颊泛红。 北妍眉头跳了跳,脚趾头想一下都知道,这又是墨台瑾在招蜂引蝶。真是的,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嘛! “让让,让让。”北妍推搡开人群,挤了进去。 嘛情况?北妍傻眼了。 只见白莲花在“嘤嘤嘤”哭泣,而墨台瑾恍如隔世,修长白皙的手握着毛笔,写下一个个苍劲有力俊秀非凡的大字,北妍不得不赞一句,真是字如其人。 其实北妍的字也不错,只是她的字多了分婉约,少了分大气。 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擦了擦手。抬起头,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三个字说的顺口而又自然,北妍有些不明白他是何意思了。 “看看,我就说嘛,李小姐可是“云英未嫁”。”一妇女说着掩着嘴笑,眉眼间全是幸灾乐祸。 “人媳妇都过来了,还在那里死皮赖脸的赖着,我呸。”一大妈碎了一口,鄙夷道。 “是啊,长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可那肠子也不知绕了多少个湾。” “姑娘家家的,真是有娘生,没娘管。”李小姐只有一个继母。 …… 一句句难听的话从那些人口里吐出来,李莲花看着那一个个张张合合的嘴唇,还有那个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宛如九天嫡仙的人一眼,脸色煞白一片。 墨台瑾,为了你,我放弃了一切,可你如此对我,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口里腥气一阵翻滚,李莲花生生压了下去。 “瑾哥哥。”她还是不甘心,期待的看着墨台瑾。 “李姑娘有事?”清冷温润的眸子扫向李莲花,余光却投向一旁的看笑话似的北妍。 “瑾哥哥,你告诉她们莲儿不是那种人啊!瑾哥哥,你说啊!” 这里民风最为淳朴,如若有人堂而皇之住勾搭已婚男子,那是要被浸猪笼的。 “哪种人?”眼睛望向别处,给她一个施舍的眼神都不愿。 屈辱,扑面而来,委屈压抑不住。李莲花秀美的脸上因为气愤显得有些狰狞。 人群指指点点的讨伐声越来越大,越骂越难听。想要上前制止的北妍被墨台瑾拉住了手,拽了回来。 …… - - - 题外话 - - - 打滚,求收! 第三十三章 打我的女人,你也配? 走在回村的路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以自己的出名度,一个如同月光般的他被迫娶了恶毒的她。在这小县城可是一大新闻啊!那他带着李莲花出门,不是把人家推到大家的口舌之中吗? “你说呢?”那个清冷的人,翘起嘴角,露出一抹魅惑无比的笑,虽然那一抹笑容任旧不达眼底,可丝毫不减那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惊艳。 “墨台瑾,爱上你的人注定心碎神伤。”一语成戳。 “噢?是吗!”他歪着头看她,那双乌黑深不见底,原本如同千年寒冰的眸子,此时一片纯粹,纯真宛如婴孩。 心跳不自觉漏了半拍,北妍慌忙错乱的移过眼。 “哈哈哈哈。”他笑出声,“北妍,你在怕什么?只要你对豪儿好,我一切都不会逆着你的愿。既然,你不想有人碍着你的眼,帮你赶走她,又何妨?”至于有些事,他总会处理好,不走捷径又如何。 “哼,哼,那么漂亮的姑娘,你也真舍得,就不后悔。” “不悔。” 若干年后,李莲花俯视着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的墨台瑾,问“瑾哥哥,你可曾后悔当日抛弃了我?” 鲜血自嘴角溢出,看着那个哭的撕心裂肺,被鞭打的血肉模糊女人,墨台瑾如同利刃般的目光射向李莲花。 “我悔当日没有杀了你,让她今日受如此伤害。” 这是后话不提。 青山环北郭,白水绕东城。夕阳西下,古代的夜晚美得宛如一副画卷。 在小摊边吃了饭,他们就往回赶。 途中墨台瑾眼神复杂的看着北妍,再次问,“一个人的性子怎可说变就变?” “我看啊,是被妖魔鬼怪附体了。”尖锐略显熟悉的声音响起,前面的大树旁一个人走出,显然是特意等在这里,是赵琦。 妖魔鬼怪?北妍反射性的去看墨台瑾神色,可在那如同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小心肝不由抖了抖,北妍颤巍巍去拉墨台瑾的袖子。 “放手。”一把甩开她,用手拍了拍那只洗的发白,却未有褶皱的袖子。 “嘎嘎嘎,心虚了吧!”赵琦看着北妍尴尬的站在那里,发出一阵怪笑。 讨厌,这人真讨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他娘的就是一种冷兵器,剑。那么多兵器你不学,你偏学剑;铜剑铁剑你不用,你偏用银剑;那么多招数你不学,你偏学醉剑;最终你练成了醉银剑,还号称天下我醉剑,赵琦,你说是不是?” “你,你,你……”这人心理素质也忒差劲了,这就气的不行了。 倒是墨台瑾赞许的看着她,“不错,骂人比以前有水准多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继续。”墨台瑾双手环胸,斜靠在路边的大柳树上,挑眉示意她继续骂人。 “妖孽,你,你。”赵琦指着北妍的手指颤抖不已。 “妖孽?”北妍拍拍手,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自认为很风流倜傥的道,“老娘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妖孽了。”看到赵琦还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懂得。” “你懂得?娘子真是赛诸葛啊!”墨台瑾“温和”的夸赞道。 北妍恶寒,哭丧着脸,您保持您高冷就好,这些,真不适合您啊! “算了,你继续。”傲娇的某人背过手,示意北妍接着骂。 赵琦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骂他,心里气的快要吐血。一巴掌朝着北妍甩了过去,北妍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墨台瑾竟然接住了赵琦那一巴掌。 “打我的女人,你也配?” - - - 题外话 - - - 唔,抱歉啊!前一章是昨天发上去的,不知为什么今天才审核! 第三十四章 被泼狗血了(一) 北妍呆若木鸡,让她如何相信,这是墨台瑾?这是那个看似温润,实则清冷如月的人? 使劲揉了揉眼,北妍想看看他是不是也换了个芯子。这很不正常啊,有木有。或者说,这家伙又在算计她?这个蛇精病,算计人都不带重样的。 本来沉思的北妍一晃神,看到墨台瑾拳头紧握,这是要和赵琦干架的节奏啊!怕他吃亏,赶紧拉住他。 “你站旁边看着,我来打。” 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墨台瑾再次环胸斜靠在大柳树上,漫不经心的答道,“好。” 月黑风高,很适合打人啊!北妍很兴奋,尤其是某人还在旁边看着,嘎嘎嘎,让你看看你家老婆大人的武力值,以后想做坏事的时候,悠着点。 …… 当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琦从草丛中爬起来,看着那两个扬长而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哼,妖孽,等你回去有你好果子吃。”他不是半仙没算出来,这个无眠的夜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呢! 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赵琦眼中满是阴险诡异的笑。 “啊呀,我呸!也墨台瑾有你嚣张不起来的时候,你给我等着吧!” “哎,墨台瑾你知道为什么周围这么多村子都叫清水湾。” 那日倾城说起要去清水湾,她还感觉有点耳熟,等想起来时,周围好多村子都成了清水湾,这个名有魔力不成? “不知。”又恢复了那个天边高悬的……月亮。 哎呦我去,这家伙变得也太快乐点吧!难道是蛇精病?? 也不是不可能,北妍兀自点点头,肯定的道,“对,墨台瑾觉对蛇精病。”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某人将心里话无知觉的说了出来,毫不自知有人寒冰般的眸子锁定了她。 “噢?蛇精病??”声音压的低低的,带着浓浓的危险意味。 可是…… “哎,你个土包子,蛇精病你都不知道。” “嗯?”危险意味加深。 “哎呀,就是神经病啊!没见过你这么蠢……。”某人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眼前陡然放大的俊颜,吞了吞口水。 别想歪,她绝不是被美色迷惑,啊,迷惑。吓得,她是被吓得。想她一介“弱女子”,这人还恐吓她,啊!啊!还有木有人性! 冰凉的手搭在她的头上,北妍缩着脖子闭上了眼睛。 “一片树叶。” 说完,往她手里放了枚落叶,悠悠然向前走去。 看着那枚落叶,北妍拍了拍小心肝,“哎呦,吓死爸爸了。” 提起裙摆,小跑追上墨台瑾。 本该安静的呆在山脚下的茅草屋,此时灯火通明,人声嚷嚷。 “这又怎么了?”北妍疑惑。 刚踏进门,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泼了一头……狗血。 聪明的墨台瑾瞬间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一个闪身躲到了她身后,那么大一盆狗血结结实实淋了她一头一身。 忍不住对着那张笑的欢快的俊颜竖了竖中指。哪知墨台瑾竟然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忍,我忍。转身盯着眼前拿着木桶的青年。 “大狗哥,你这是做什么?”北妍扒拉开铺在脸上滴血的头发,忍下想把眼前的人摔死的冲动。 - - - 题外话 - - - 唔,女主现在被村里人接纳了。她的正真身份马上就出现了,其实前面仓魃拓那一点,就有出现了,京城柏家。嘻嘻! 求收,求收,打滚求收。让我有点动力,好吗??~~~(>_<)~~~ 第三十五章 被泼狗血了(二) “北丫头,你也别怪我们,是你变化太大,让村子里的人不安。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人站在人群前说道。 “村长爷爷,那现在呢?”尊老爱幼,去他娘的尊老爱幼,北妍冷着脸质问道。 “是我们多疑了。”村长摸了摸胡子,一脸的歉疚,“冤枉北丫头了。” “我就说嘛,那什么东西回头金不换,北丫头好不容易变好了,你们还这么对她,不怕她又变回去?”牛婶子推开拉着她的两个妇人,扯着嗓门道。 这里的人都是很淳朴的,他们本就觉得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不太道德,哪怕那人以前是如何作恶多端。如今听牛婶子这么一说,都更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豪儿呢?”北妍扫了一圈,没看到北子豪,声音冷的如同冬日寒冰,眸子也不觉冷了下来。 北子豪是她的逆鳞,她什么都可以忍,谁要是伤害了北子豪。剥骨抽筋也无不可。 听到她问北子豪的下落,一直冷眼旁观的墨台瑾,也看向人群。 “在老屋呢!”原来北家老屋的人也都在啊!呵呵。 一颗心放回了口里,北妍深深吸了口气。 “我发誓,北妍从今往后誓要好好做人,请大家再给我一个机会。”举起两根手指,北妍掷地有声的道。 “好,既然如此,北丫头可别让大家伙失望啊!”村长摆了摆手,“既然,没什么问题,大家就都散了吧!” “疯丫头,我不是故意的。”泼狗血的大狗有些歉意的说道,泼一个姑娘家狗血本就不是男子汉所为,都怪那个赵琦,没事找事。可怜的赵琦,这一晚上挨了好多打。 “没事,没事。”北妍笑的和气的脸一收,恶狠狠的道,“你他娘的就是有意的。” “嗯……嗯……嗯。”嗯了半天,嘴笨口拙的大狗也不知怎么说了,呐呐的出门去了。 等所有人都散了。 “我去把豪儿接回来。”北妍一脸一身的狗血,头发都黏在了一起。那模样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不用。” 回到屋里,墨台瑾指了指那个缺了条腿的长凳子。 “今晚你睡这儿。”说完优雅的迈着步子进屋……睡觉。 一点同情心也没。 一身狗血的北妍,“……” 翌日一早,吃过饭,被凳子膈的腰酸背疼的北妍跟着墨台瑾去了老屋。跟着这人去,老屋的人好歹不会将她赶出来。 如她所愿,如她所想,老屋的人确实没将她赶出来,却也无人问津。 这次她去没见到大嫂,二嫂也回了县城。 当她说要帮忙去割麦子的时候,被北老爹一口谢绝了。北母倒是叹了口气,留下她让帮着做饭。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白莲花的离开村里也没人问起。至于赵琦,听说又被人揍了一顿,还赶出了村子,就再没见过了。 北妍将地翻腾了一下,种了点牛婶子给的白菜种子。没事的时候想着怎么发财致富。 以前看了那么多狗血剧,那么多穿越小说,哪个女主不是混的风生水起,哪个女主不是金手指大开,偏偏她就这么窝囊。 什么绣包包啦,买菜谱啦,做吃食啦!衣服样式啦!首饰图案啦!制作大炮,枪;还有经商,诗词歌赋,做一个才女?……哪个女主不是赚的金银满钵。 可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什么也行不通? 买菜谱?呵呵,当古人傻吗?看一遍就能复制出来的东西,谁会花那冤枉钱。她自己做吧,没本钱。衣服首饰设计,压根没学过。啊!啊!大炮什么的,做出个烟花炮竹还靠谱点。才女?那样她不用说什么,村里人一把火就可以把她烧死了。 钱啊钱,你从天上掉下来吧!眼看着家里又山穷水尽了,北妍愁的头发都要发白了。 - - - 题外话 - - - 在街头看到一个背影,还没待开口,恍惚间,才发觉根本不是。什么时候,我竟然出现了幻觉。多余的话不说了,打滚求收。 第三十六章 吓死我了 这天,北妍终于呆不住了。 “我去后山探探发财路。” 正在写字的北子豪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抓住她的手,“娘,你去后山做什么?那里很危险的,大柱的爹爹去了趟后山就再也没回来过。” 北子豪说着难过的低下了头。 摸了摸北子豪的头,“娘就是去山外围看看,没事的。” “真的吗?”北子豪明显不信,“爹爹,娘说的是真的吗?” 北子豪转身问自始至终背对着他们的墨台瑾。 “嗯。”墨台瑾眼里有痛苦划过,呵呵,他墨台瑾有一天也会钱发愁。 得到他爹爹肯定的回答,北子豪放心了,爹爹是从来不会骗人的。 后山真的很大,郁郁葱葱的百年大树,让北妍感叹,这要是买了得买多少钱啊!可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树了。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明晃晃的挂在高空,可是只是进了后山,太阳便被枝繁叶茂的大树遮挡住了,只余下斑驳的光,稀稀疏疏透过缝隙洒落下来。 这么大的一片山林,踩着咯吱咯吱的枯枝败叶,听着鸟儿清脆的鸣叫。 北妍突然发现,老天待她不薄。如今,她有那么好,那么好的儿子,还有一个小丈夫,还有爹,有娘,有哥哥嫂嫂,虽然他们对她有偏见,可那有怎样呢!在她出事的时候,他们总是第一时间帮她,护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接纳她。 刨开灌木丛,北妍想看看有什么草药没,说不定可以拿去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句话说的果真不错。 北妍虽然专业不是中医,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所以对一些常见的草药也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叶互生,掌状深裂,圆锥状花絮,开蓝紫色花,可不是草乌吗? 全株光滑无毛,分支多,带绿色,叶对生,椭圆形。这是卫矛,也叫鬼箭羽,四面箭。 四叶对,六月雪,石见穿,铁扫帚,益母草,滴水珠,川穹,五味子…… 这后山外围的草药已经多的让人眼花缭乱。那这更深处有什么珍贵药材,可想而知。 但这虽然只是后山外围,可野猪,兔子,山羊的脚印比比皆是,那也可想而知,更深处会有什么了。也无怪乎豪儿会那么怕了。 斜挎的篮子采了满满一篮子常见的草药。出了后山才发现外面狂风大作,阴云密布,暴雨席卷而来。 北妍大呼哀哉,用衣服包住头,冲进雨里。 白雾蒙蒙中,有人及远而近。 近了,更近了…… “墨台瑾,你疯了吗?你不知道你生着病不能淋雨,你是想死,你想死就去死,可也别死在我面前,你放心,我没有那个闲心去你坟头哭,挡了你的轮回路。你……” 骂声戛然而止,她便被抱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吓死我了。” 低低的声音透过她的脖颈,传入她的耳朵,让她有瞬间的恍惚。 她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拥住那人的背,她便被某人从怀里扯了出来。 嫌弃的皱眉,“脏死了。” 北妍,“……” ******** “下次别再胡来了,你身体得注意些。” “这么大雨,也不知会不会把你淋坏。” “娇娇弱弱的,还不好好养着,尽连累人。” “喂,墨台瑾,要不我背着你吧。我可以扛起几百斤重的东西,你这小身板绝对没问题。” “喂,墨台瑾你怎么不说话。” “闭嘴。” “……” 喋喋不休的某人才发现有人的脸色比天边的乌云还黑。 背他?亏她想的出来。 - - - 题外话 - - - 么么哒,么么哒,走过路过的亲们,动动小手点个收藏吧!嘻嘻!求收,求收! 第三十七章 毒发,死了? 北妍的担心没错,回到家,晚间时分,墨台瑾便发起了高烧,嘴唇泛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豪儿,你去随便煮点吃的,我给爹爹煎药啊!” 北子豪摇摇头,又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哐当。”什么东西打碎声,以及细细碎碎压抑的喘息从里屋传出,在这漆黑的夜晚,令人心惊。 北妍急忙跑进里屋,却在下一刻瘫软在了地上,看到北子豪进来,她一把将他推出去。 看着屋外磅礴大雨,放弃了让北子豪去老屋那边的想法。 “豪儿乖啊!你去厨房,别出来啊,没事了,没事了。”牙齿打颤,也有些语无伦次。 复又进屋,她当医生的几年,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病例见过不少。 可墨台瑾这样的她第一次见,到底谁如此狠心,会让这么一个如嫡仙般的人受如此苦。 那个或清冷或温润的人此时全身血管暴起,眼中猩红一片,眼中,口中,鼻中,鲜血不断的流出。手,脚也萎缩起来。或许很难受,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在床上挣扎着。绕是如此,他的眼神依旧清明。 “出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看到继续往床沿走来北妍。 “出去。”他再次喊到,这次因为疼痛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的这幅样子,不知为何,并不想被她看到。这苦,受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怜悯?呵呵,她眼里的是怜悯吧!可他,从来都不需要怜悯。 “别说话。”北妍有些烦躁,这是她的怪癖,对于自己无法把握的事,她就会莫名的烦躁。 比如现在,她以前是个惊才绝艳的医生,手术刀在手,她什么也不怕。可是现在,她却束手无策。 她能做的不过是用热水一遍又一遍给他清洗脸上的血渍,不断的按摩穴位,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整整折腾了一夜,墨台瑾才安静下来,可是脸色青白,如同死人。 北妍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伸出手探上他的脉搏。 下一瞬,她脑海中空白一片,无法思考。 “死,死了?” 好一会儿,她疯了似得趴在床头拍打着墨台瑾的脸。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状若癫狂。 “墨台瑾,你给我醒来,快点醒来。”她沙哑着嗓子哭喊。 “你不可以死,你死了你的儿子怎么办,我不会替人养儿子的。” “墨台瑾,我会打他,骂他,虐待他,你倒是快点醒来啊!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安详的如同入定了一般。 “墨台瑾,你醒来啊,不然,不然我就把你扔到青楼,让那些女人睡你你。你不是有洁癖吗?墨台瑾,我说到做到,你醒来啊!”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安详的像是睡着一般,那么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敢去打扰他。 可是丧失了理智的人还是一下又一下,扇打那看一眼都觉得亵渎的精致容颜。 “墨台瑾,你死吧,你死了我改嫁,给你戴绿帽子。” “墨台瑾,你死了会去十八层地狱,那里会有很多恶毒的小鬼,专欺负长的好看的人,你这么好看,会被欺负死的。” “墨台瑾,你醒来啊!……” 哭累了,喊哑了。北妍趴在床头,像是一个破瓷娃娃,她眼神空洞直直的盯着床上的墨台瑾,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在看他。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 - - 题外话 - - - 打滚,求收;打滚,求收。 每次感冒都发高烧o>_<o 第三十八章 娘,爹爹没死 好一会儿,她疯了似得趴在床头拍打着墨台瑾的脸。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状若癫狂。 “墨台瑾,你给我醒来,快点醒来。”她沙哑着嗓子哭喊。 “你不可以死,你死了你的儿子怎么办,我不会替人养儿子的。” “墨台瑾,我会打他,骂他,虐待他,你倒是快点醒来啊!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安详的如同入定了一般。 “墨台瑾,你醒来啊,不然,不然我就把你扔到青楼,让那些女人睡你你。你不是有洁癖吗?墨台瑾,我说到做到,你醒来啊!”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安详的像是睡着一般,那么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敢去打扰他。 可是丧失了理智的人还是一下又一下,扇打那看一眼都觉得亵渎的精致容颜。 “墨台瑾,你死吧,你死了我改嫁,给你戴绿帽子。” “墨台瑾,你死了会去十八层地狱,那里会有很多恶毒的小鬼,专欺负长的好看的人,你这么好看,会被欺负死的。” “墨台瑾,你醒来啊!……” 哭累了,喊哑了。北妍趴在床头,像是一个破瓷娃娃,她眼神空洞直直的盯着床上的墨台瑾,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在看他。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娘,爹爹没死,他就是睡着了。” 北子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黑眼圈,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僵硬的转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爹爹只是睡着了。” “真的,爹爹真的只是睡着了。”北子豪有些着急了。 “嗯,睡着了。” “娘,我说真的,没骗你。爹爹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口中呢喃,似是说给北子豪,又像是说给自己。 “娘。”北子豪急得直跺脚。 “爹爹过一段时间都会睡着一次,只是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年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北子豪接着道。 “嗯。” “什,什么。”下一刻,北妍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要起身,可由于蹲的时间太长,身体晃悠了两下,幸亏北子豪眼尖,过来扶住她。 “墨台瑾没死,他还会醒来?” “嗯。”北子豪重重的点头,“爹爹没死,会醒来。” “哈哈哈哈哈哈。”北妍喜极而癫狂,她就说嘛,墨台瑾怎么会死。她是穿越女猪,墨台瑾就是男猪。他怎么可以死,电视剧小说不是都这么演的嘛!最后,男猪女猪还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娘,娘你怎么了。”北子豪看着一直以来温温柔柔的娘,此时像个疯子一般。不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娘没事。”一把拉过北子豪小小的身子,“吧唧”就在那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北子豪满脸绯红,小手颤抖的指着他娘,“你,你,你。” “我怎么了,你是我儿子,我亲一口都不行?”某人一甩头发,泼皮无赖样十足。 知道了墨台瑾没事,北妍一颗心暂时放回了肚子。这人或许真的中毒了,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这是病入膏肓的节奏啊! 大清早的喝了野菜汤,唉!顿顿野菜汤,她都绿了。 “豪儿,好好呆在家里,娘去县城卖草药。照顾好爹爹,回来给你买糖吃。” “嗯。” …… - - - 题外话 - - - 打滚,求收!么么哒!爱你们 第三十九章 卖药材,你这睡的可真舒服 “小二,你们掌柜的呢?”睡眼惺忪的小二在柜台后面抬起头,满脸不耐的道:“这么早,当然还在睡觉啦!” “哐当。”小二当头挨了一记爆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吹胡子瞪眼的从内堂走出来。 “早?你也不看看啥时候了,睡觉?亏你说的出口,我都配了半天药了。” 说着把手里的药方甩到柜台上,“去抓药。” 小二不情不愿的去抓药了。 “哎,这是我家二小子,被惯坏了,姑娘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采了一些草药,不知道您收不收?” “草药?收,收,收。”掌柜的满眼放光,他的药都是他自己进山去采的,如今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 “来,来,快拿来我看看。” 北妍把草药放在桌子上,让老先生慢慢挑。 “怎么全是湿的呢?” “昨天刚采回来,急着用钱,就拿过来试试。” 说完,北妍随意的瞅了两眼老先生开的药方。 一篮子草药卖了三十文钱,不得不说她算是赚到了,要知道村里人在县城做一天的活,也不过二十文。 “姑娘以后采的草药记得都送到这里来啊!” “一定,一定。”北妍站在柜台前看着老先生开的药方。 “姑娘可还有事?” “老先生,您开的这药方可以再加一味药。” “噢?哪味药?”老先生摸着胡子,显然很感兴趣。 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味药,北妍笑着递给老先生。 老先生看了半饷,皱眉,“这味药确实可以增加药效,可它性极寒,与病人相冲啊!” “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将其大火熬煎,直至焦糊可去其寒性。”(作者有话:瞎绉的噢,勿喷,么么哒!) “好,好,好。”老先生两眼放光,赞叹不已,“老朽行医数十载,还不如你个小娃娃噢!” “老先生严重了。” “快请坐,丫头可是懂医?”称呼都变了。 “略知一二。”北妍对中医确实只是略知一二。 “丫头谦虚了,老朽这里还有几个药方,丫头再帮着看看?” “家里还有病人,改日再来向先生讨教医术。”白用人?哼哼,笑话。 “那好,改日丫头可一定要来啊!这是一两碎银子,就当是老朽一点心意。”老先生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北妍,可真是下血本了。 “如此,那就多谢了。”…… 出了药铺,北妍拿着银子买了些面,还有一些鸡蛋之内的补品,本来她是舍不得的,可墨台瑾那身子不补不行啊!豪儿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一两银子可真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啊! 回到家里,墨台瑾还没醒,直直的躺在床上,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北子豪正踩着断腿的板凳煮野菜。 看着锅里绿绿的汤,北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这些天一直吃这些,真的是恶心了啊! “豪儿去休息会,娘给豪儿做好吃的啊!” “娘,我不累,你去休息会吧!” “快去,不然娘生气了啊!”小小的孩子,眼睛里满是血丝,以及浓浓的黑眼圈,让人看着都心疼。 “那好吧!”北子豪小大人似得叹口气,他也知道他娘是担心他,可他也担心她啊! 墨台瑾这一睡就是五天,他已人眼可见的速度,往下瘦,越见虚弱,就在快成为骨头架子的时候,他醒了。 “墨台瑾,你这睡的可真舒服啊!”端着熬的软软的皮蛋瘦肉粥,一口一口的给墨台瑾喂。 “闭嘴。” 不知为什么,墨台瑾这次醒来,看她各种不顺眼。 顺眼?任谁醒来看到自己脸上那么多巴掌印,没有灭了她就算好的了。 他奶奶的,要不是念在你是个病号,老娘踹死你信不信,北妍也就心里过过瘾。 墨台瑾在床上挺尸了三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 - - 题外话 - - - ~~~(>_<)~~~呜呜!求收藏,求鲜花,求……,么么哒!爱你们呐! 第四十章 大嫂眼睛失明了 后山,北妍又一次不敢去了,她真怕她还没死,墨台瑾的命便交代了。 不过,她还是遵守诺言,去和老先生探讨医术,这不,老先生原本想收她做徒弟,到后来,差点要拜北妍为师了。 而赚钱养家的目光再次移向渡口。 今,天下四分,凤阳县遗世独立,四国都想染指,却都不敢染指。像是一个茧,死死的裹着。 她如果做些与众不同的吃食,那些天南海北跑的人,估计有胆量一尝。 至于这银子嘛! “老先生,我这里有几个食疗秘方,我做,我卖,你出食材,卖出去五五分成。” “丫头,这是空手套白狼啊!想忽悠我老头子?”老先生摸摸胡子,笑的满脸褶子。 “我可没您聪明,哪敢忽悠您呐!”北妍暗骂老狐狸。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最后,四六分成定了下来。 渡口来往的人不是各国到处跑的商人,就是达官显贵。什么都图个新鲜,倒是让北妍小赚一笔。不过买食谱?想都别想,可别小瞧古人的智慧,她这前脚刚买出去,后脚就有人复制粘贴了。 掏出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十两银子,北妍激动的眼冒泪光。 深秋了,马上就冬季了,该准备过冬的物资了。 棉衣什么的,也都得备着了,看来过几天得去趟县城。 “墨台瑾,豪儿,我去老屋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 如今老屋那边对她虽然还是爱搭不理,但态度明显改变了不少。也不枉她每每分了钱,都往这边拿东西,食疗的吃食隔三差五往过送。 “爹,娘,我过来了。” 没人应。 “咦?怎么回事?没道理没人啊!”门都开着。 “娘。” “嘘,小姑小声点,大嫂好不容易睡着。” “二嫂,这是怎么了?”北二嫂现在和她关系不错,还真无法想象,这人曾撺掇她给她家小夫君找小三。 “唉!你也知道,大嫂失去孩子后,整天整夜的哭,眼睛……。” “到底怎么了?”北妍急了。 “眼睛失明了。”北二嫂说着背过身子擦眼泪。 北妍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会这样,灾难一波一波接着来。 “我去看看。” 北二嫂一把拉住她,欲言又止,“你还是别去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她家的茅草屋如今是亮敞的瓦房,再也不用担心下雨了。 村里人也都知道她拜了县城百草堂老先生为师,懂医,大小病也都来找她。村子里的人算是彻底接纳了她,渐渐的忘了她曾经是个“泼妇”。 墨台瑾父子已经吃过午饭了,以为她中午不会回来。 北子豪出去玩了,墨台瑾在看书,他现在是方圆几个村子聘请的夫子。 “怎么了?”墨台瑾将目光从书卷上抬起。 “哇哇哇哇。”北妍一下子扑倒墨台瑾怀里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大嫂眼睛失明了,哇哇哇哇哇哇。”北妍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也不怪她这样,“她”欠的最多的就是大嫂,可她成这样了,她却一点办法也没。 “起来。”墨台瑾脸黑如锅底。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鲜花,求评论,评论,评论!亲亲爱滴们,快快冒泡吧! 第四十一章 准备手术 怀里的人还是为所欲为,死活不动。 一把拽住怀里人的头发,死命的扯了出来。 北妍揉着发疼的头皮,目瞪口呆的看着某人黑着脸,光速般的脱了外衣,嫌弃的远远丢开。 “墨台瑾,你好歹矜持点啊!青天白日的,脱衣服什么的,也得等到晚上啊!”这可恶的人,差点把她头发拔下来,不恶心恶心他,她就不叫北妍。 墨台瑾,“……” “你去给我洗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好看的凤眸危险的眯起,“你说呢?” 最后,北妍终究屈服在了某人的淫威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给某人洗衣服。 她发现,某人渐渐的有了生命的迹象,唔,也不枉她费了这么多心力了。 百草堂。 “失明?丫头啊!请赎老朽无能为力噢!”将草药放下,北妍想问问老先生有什么法子。 “你不是鬼点子挺多的嘛!想想看。”老先生满眼期待的瞅着她。 北妍苦笑着摇头,没有先进的机器,没有手术刀,她也是束手无策。 手术?咬咬牙,试试吧! 北妍眼里冒出希望的光辉,她那张脸顶多算是清秀,可眼睛却极为好看。此时更是褶褶生辉,让她的脸瞬间生动起来。 手术刀,放大镜,麻醉药…… 好,她就放手一搏,在这古代第一个手术。 “先生,您借我点银子呗,不多,十两。”北妍狗腿的凑近老先生,伸出两只手,借钱。 “十两?你抢啊!”虽说这几个月赚了几个钱,可也不是这么花的。 “那,八两?”扳掉了两根手指头。 “……”老头偏着头看天花板。 “五两,不能再少了。”狠狠心,收回了一只手。 “好,来给你。”老头爽快的把五两银子放在她手心,“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北妍,“抠门。” 出了百草堂,来到一如往昔繁华的渡口,北妍穿梭在各个贸易地点,只为寻找她需要的东西。 她也不过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哇,这是什么东西?看东西竟然这么清晰,这么小都可以变大啊!” “对呀,对呀,真神奇。” “这是放大镜。”一个人说着并不熟练的中文。 放大镜? “让让让。”把跟个眼镜差不多大的放大镜拿在手里,北妍高兴的像个小孩般,在甲板手舞足蹈。 “姑娘,喂,姑娘。”一黄发碧眼的人操着不熟练的中文道,看样子,这放大镜是这人的。 “您可以把它卖给我吗?”北妍将放大镜死死抱在怀里。 “可以。”那人伸出五根手指。 “五两?”北妍吞吞口水,五两相当于现代的五千,买个质量外观都不咋地的放大镜? “五百两。” 北妍有点站立不稳。 “五,五百两??” “五百两也不贵。”看热闹的人说道。 “对,他说的这个玻璃什么的,在中原还没见过。” 玻璃?你妹的腿啊!有那么难吗?没学过化学啊! “嗯,就是。” ……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可没那么多钱,如果今天不买估计很难遇到了。 她得想想身上带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对了,玉扳指啊!她救了个晕船的美人儿,人家送了她个定情信物呢!她可是挂在脖子上,一直随身携带呢! “呶,你看看这个值不值五百两?”将脖子上的扳指拽下来。 那人看了眼玉扳指,又看了眼北妍。 “相逢就是缘分,这放大镜就送给姑娘了。”说着还复将玉扳指还给北妍,“这个,姑娘收好。” 噶?? “多谢。”微楞之后,北妍急忙哈腰道谢。不管怎样,放大镜到手就行。 “姑娘客气了。” 出了渡口,北妍思索着剩下所需的东西。 现在还差个麻醉剂,手术刀,镊子之类的东西。 麻醉剂她可以自己配,虽然有味药必须当天摘到当天就得用,但也不难。 手术刀镊子之类的嘛,看来得去找铁匠了。 “就是……” “不懂。” “……” “还是不懂。” …… 铁匠铺,噼里啪啦说了半天,喝了好几杯水,北妍终于说清楚那些东西长啥样了。 “多少钱?” “您等过两天过来取的时候再说吧!”铁匠露出两排白牙,憨厚的道。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鲜花,求评论,求~~~~~么么哒,么么哒! 第四十二章 儿子你生的,生辰要我提醒? 北妍神清气爽的回到家,浑身都散发着喜气洋洋。万事俱备,只差一头黄牛做实验了。 “捡钱了。”墨台瑾老神在在的道。 您在天上呆着就成干嘛下凡祸害人间啊!捡钱,别说的那么俗气成不。 “哈哈哈,不告诉你。”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墨台瑾的目光又挪回书卷上了。 “喂,转过来,啧啧啧。”北妍砸吧嘴,这家伙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放大镜都看不出一丝瑕疵的。 “明日,豪儿的生辰。”墨台瑾推开她的手。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北妍气急的跳脚,儿子的第一个生日,她什么都还没准备啊! 墨台瑾轻飘飘的暼了她一眼,“儿子是你生的?生辰还需要我提醒?” “那就我一人也没法生啊!不也有你的功劳?”北妍摊摊手,无辜的盯着桌后看书的人。 墨台瑾脸皮薄,何况他不受宠,又有严重的洁癖,在某些事上,那就是一张白纸。瞬间洁白的脸上已可见的速度绯红一片,耳根都红了。 北妍发现新大陆的直嚷嚷,“哎呦喂,脸红了唉!” 听她这么说,墨台瑾脸更红了。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摇头晃脑,背着手继续逗某人。 看着墨台瑾脸大有红的滴出血的架势,北妍色心胆边生。 “吧唧。”清脆的一声吧唧声,墨台瑾的书掉到了地上。 “酸酸甜甜,香嫩可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目瞪口呆的人,还不忘评价一番。 瞬间的极静过后。 墨台瑾放在桌上的手“嘎巴嘎巴”的响,偏某人还没知觉。 “妍姐姐,妍姐姐。”人未到,声先闻。 可怜的北妍不知喜儿救了她一命。 不多时,喜儿那欢脱的身影便晃了进来。 嗅出屋里不寻常的味道,“咦?姐夫怎么脸这么红?” “天太热了吧!喜儿找我做什么?”始作俑者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大概如此差不多老天缘故的架势。 “热?”喜儿疑惑的眨眨眼。 深秋了呀!快入冬了呀! 地上的书已被墨台瑾捡起来,听到她们谈话,他的眼皮跳了跳。 “姐夫,你热吗?”喜儿又问墨台瑾,“咦?姐夫,你的书拿反了。” 墨台瑾“……”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可是换成真金白银成不成? “小姨母,你来找豪儿玩吗?”出门去找伙伴玩的北子豪奔奔跳跳的进来,打破了一室的尴尬。 北子豪被北妍养的白白的,也长高了不少,没有了刚开始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性子也开朗了许多。 “这个给你,豪儿生辰快乐噢!”喜儿到底还是个孩子,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生辰不是明天吗?”看着手里的小钢刀,北子豪看上去很喜欢。 “哎呀,早点给你不行啊!”小孩子就是这样,什么都巴不得早点送出去。 北妍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豪儿的娘啊!怎么把孩子生日都给忘了。 明天,还有准备的时间,北妍自我安慰。 - - - 题外话 - - - 后面会精彩噢!女主的大背景马上就出来了,么么哒!亲们加个收藏吧!送个花花吧!给个评论吧! 第四十三章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面粉,干酵粉,白砂糖,盐,鸡蛋牛奶,黄油。没有食材,……挨家挨户借啊! 酵母?面粉发酵啊! 敲开西家门,推开东家窗,东拼西凑。 当好不容易凑齐好一切,累的不行不行的北妍回到屋里时,北子豪已经睡下。 早在盖好新房子,北子豪死活就不和他们一起睡了,北妍那时候也好想单独睡啊! 墨台瑾正躺在床上看书。这人好像很喜欢看书,月光柔柔的给他渡上一层光晕,他就静静的斜躺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在眼窝留下好看的剪影。虽然一身普普通通的青布衣服,但穿在他身上那叫个高贵冷艳。 “怎么不点油灯?这么暗的光,眼睛如何受得了。”北妍过去把昏暗的煤油灯点上,黄黄的,还是不太习惯。 “要是有个大大的夜明珠就好了。”北妍偏着头,幻想。 墨台瑾伸手挡了挡突如其来的光,放下书卷,揉了揉太阳穴。 “既然回来了,就睡吧!”说着已是脱了外衣,只着雪白的里衣在床沿躺下。白日里所发生的事似乎早已经被他忘了。 北妍自然不会说,“啊,那啥,墨台瑾,咱们讨论讨论白日里的那个吻吧!”她又不是自虐,找抽啊! 北妍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朝床走去,她和墨台瑾独自同床共枕了好多天了,早没了刚开始的尴尬了。 她的步履有些不稳,也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 往床上爬时不小心拌了一下,她就直直的摔在了墨台瑾身上,好死不死,她的唇在今日故意亲墨台瑾之后,再次贴在他冰凉带着淡淡药草香的薄唇上。 下一瞬,瞌睡虫什么的全跑光了。因为…… “墨台瑾,你干嘛!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亲你一下都不行,睡都睡过了,至于吗?”北妍甩着被某人扔出去撞到墙角的手臂。 罪魁祸首鸟都不鸟她,拉过被子睡觉。 北妍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的指着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想很有骨气的不上床去,可实在抵不住睡意,蹑手蹑脚的爬到里面,躺下不一会儿,就和周公儿子约会去了。 本来睡着的墨台瑾睁开眸子,波光涟涟清冷如月的眸子,溢满了笑容。他轻轻捻了撮她的头发在手里把玩。 薄唇轻启,似叹息似庆幸,“老天终究待我不薄。” 深秋的夜还是很冷的,拉了拉被角,将缩成一团睡姿不雅的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看着她哼唧两声,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然入睡。墨台瑾加深了嘴角的弧度,也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北妍醒来又一次受了惊吓,看着头顶那个洁白光滑的下巴,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赶紧缩着脖子,从某个蛇精病的怀里移了出来。 没吵到他,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拍拍额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每天醒来都在墨台瑾怀里?还好她醒来的早,不然那蛇精病还不得灭了他。顿时庆幸自己睡眠浅。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唔,顺便问一句:有人在追吗?? 第四十四章 如此生辰 手脚并用的下床,她得赶在豪儿起床前将蛋糕做好才行。 等她将蛋糕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墨台瑾父子起床了。 “娘,你在做什么吃的?好香啊!”北子豪趴在门檐,伸着小脑袋问。 墨台瑾也是一副,我也想知道的表情。虽然他不受宠,可到底是嫡子,该有的一应俱全。可,这新奇的玩意,还是第一次见。 “豪儿的生日,娘要给豪儿一个惊喜呢!快出去,快出去,马上就好了。”北妍挡着灶台不让他们看,催促着快出去。 北子豪到底是小孩子,好奇心重,不想走。 墨台瑾倒是干脆,鄙夷不屑的瞅了她一眼,长腿一跨,欣长笔直的身影已经出了厨房。 “北子豪,出来练字。”腔调清清冷冷,却不容抗拒。 “噢。”北子豪听到他老爹的声音,乖巧的迈着小短腿跟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爹,你说娘做的会是什么?”正在写字的北子豪抬起小脑瓜,扑闪着琥珀色的大眼睛问。 “写字。”那个女人,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怪东西。 北子豪乖乖的写字,不再分心,只是那时不时望向门口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哎,哎,终于做好喽!”门外传来北妍激动的声音。 北子豪小身子一个弹跳就跳了出去。 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已经出门了的北子豪又折了回来。低着头,小声道:“爹爹。” 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墨台瑾终究不忍心责怪,何况今日还是他生辰。 “去吧,下次可不许如此鲁莽了。”墨台瑾摆摆手,让他出去。 “是,儿子记下了。”北子豪小小的身子弯腰行礼后,规规矩矩的走出门去。 餐桌上。 北妍看着那两父子怀疑的瞅着她,心里老大不爽了。 “用得着这样吗?虽然不怎么好看,但绝对好吃。”北妍信誓旦旦道。 “是吗?”墨台瑾那明显不信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娘,我信。”北子豪鼓着小小的腮帮子,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让北妍哭笑不得。 “哇!真的哎,好好吃。”往嘴里喂了一口,北子豪含糊不清的惊叫。 墨台瑾也试着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确实不错。酥软可口,尤其是那什么她所说的奶油,极为爽口,吃下去,唇齿留香。 看着某人一副,你们快夸我的表情。墨台瑾强撑住笑,“还行。” 就还行?就一句还行?北妍黑着脸很不甘心。 别人过生日吃蛋糕在晚上,她却给放到了早上,好吧,吃完蛋糕早饭都免了。 “豪儿,把娘装好的蛋糕给爷爷奶奶,还有牛奶奶喜儿小姨娘送过去。”正在收拾“残局”的北妍招呼北子豪去跑腿。 “噢噢,好。”北子豪走过来,冲她甜甜的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瞬间萌翻了。 北子豪是开开心心的出去,垂头丧气的回来。 “怎么了?”墨台瑾去学堂了,北妍在翻晒草药。 “大伯娘,大伯娘在哭,一直,一直哭。”北子豪背着手,闷闷不乐。 - - - 题外话 - - - 谢谢阿萱的荷包,谢谢兰茶杯的花花!谢谢,谢谢!亲爱滴们么么哒! 重复一句哈,求收藏…… 第四十五章 成功了(一) “没事了啊,大伯娘病了,等她好了就不哭了。”北妍拍拍北子豪的头,安慰。这孩子就是心太软了。 “娘,我回屋看书了。”北子豪启蒙早,不需要去学堂,自己在家学习。 “嗯。” “啊,豪儿,你怎么了。”北子豪都快进屋了,北妍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叫道。 “娘。”北子豪委屈的叫娘,刚刚被吓得差点摔倒。 “北子豪,你老实说,手怎么了。”走过去,拉起北子豪背在身后的手,那只小手明显被割伤了,土碗渣都还在手上。 “摔得。”北子豪低下头,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这是他说谎时候的习惯。 北妍叹口气,拉着北子豪进屋给他清洗伤口。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大嫂做的了,看来手术得快点了。 晚上,躺在被窝里,北妍推了推睡的迷迷糊糊的墨台瑾。 “嗯?”被推醒的某人很不爽,超级不爽。 “我想给大嫂医病。”北妍抽抽鼻子,轻声道。 “嗯。” “你也同意。”北妍眼里燃起摺褶光芒,险些晃花了某人的眼。 回神的墨台瑾嗅出了不同寻常,“怎么医?” “做手术。”手术刀,镊子之类的都已经取回来了,虽然做工一般,但也凑合。 “怎么做?谁给做?”墨台瑾循循善诱,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用刀啊,肯定我做了,不然你做啊!” “荒唐,蠢女人,你以为儿戏吗?”墨台瑾一副你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她。 北妍不知为何,突然委屈的想哭。她也怕啊!她怕手术失败,她怕眼睛没医好,反而把人医死了。 在现代,她做过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手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怕过。或许是因为古代医疗设施太落后的缘故。 墨台瑾不仅不鼓励她,支持她,反而训斥她。她那仅有的一点点信心,瞬间消失殆尽了。 两人一夜无话,背对而眠。可是,第二日北妍还是从墨台瑾怀里醒来。奇哉!怪哉! 早早的起床,饭都没吃,北妍就偷偷进山采药了。如今她对这后山是轻车熟路,不多时就找到了号称麻醉伞的药材。 等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吃完饭的时候,她已经到家了。 早饭是墨台瑾做的,没想到这高高在上嫡仙般的人会做饭。而且,似乎大概好像差不多还不错。 吃过饭,也不知道她哪里找来了一头快要死的牛,便开始了她的手术。 正午时分,手术做好了。 刚从学堂回来的墨台瑾,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他还没来的及开口询问,手术进展如何。那个看上去很累的身影便扑倒在了他怀里。 “墨台瑾,成功了,我成功了。”剩下的就看三天后,拆线以后如何了。 这次,僵硬着身子的墨台瑾任由她赖在自己怀里,没有将她给甩出去。 三天后,墨台瑾被迫给孩子们放了一天假,他自己被北妍拉着看牛拆线。 当牛向着手拿红布的北妍跑过来时,北妍开心的趴在地上又哭又笑。她自从做了医生后,第一次独自完成手术的心情,也不过如此。 所以激动万分的北妍忘了她手里还拿着一块红布。当疯狂的牛向她冲来时,她想的是:要不要一下把牛一脚踹死?嗯,不死估计也残废。 - - - 题外话 - - - 嗓心,昨天竟然每一个收藏!!! 第四十六章 成功了(二) 可是……墨台瑾你冲过来干嘛??? 还好她反应快,但也只能一把推开墨台瑾。而她自己,被老牛的蹄子来了个爱的抚摸。投入了清水河广阔的怀抱。这可是,……深秋的水啊! “阿嚏,阿嚏。”瑟瑟发抖的北妍包在被子里,不断的打喷嚏。手里拿着一碗姜汤水。 “你说你这丫头,能不能省点心。如今家里这么多事,好端端的去抓鱼。”北母一边给她擦身上不断流出的冷汗,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在听说她落水了,正在家做饭的北母扔下铲子,就风风火火赶过来了。 “娘,我错了。”北妍不敢给北母说她是被牛踢下水的。那样会让人以为是手术后遗症,更不敢让她替大嫂手术了。 “娘,你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大嫂的眼疾我可以治好。” 北母惊愕的瞪大眼,在北妍头上就是一下,“死丫头,这话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你以为会采点草药你就是神医了,医眼疾,这事,甭想。” 说着,说着北母就开始擦眼泪,“你说你这好不容易好过点了,万一再出个啥事,可让娘怎么活呦!” 这就是媳妇和女儿的区别,媳妇再好,女儿再差。但女儿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手术还是如期进行了,是北父的意思。既然牛眼都能医好,那人眼估计也不在话下。 北妍没想到北父一个田里刨食的农人,会有如此胆量,着实佩服。 当然,当事人北大嫂是不会让她知道的。不然,那还了得。 那日,老先生被北妍给叫过来打下手。顺便让他见识见识,哼哼,看你不好好巴结我。 等在门外的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或走来走去,或坐立难安。北父“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脸上的表情却是凝固着。 北子豪人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大人们紧张的样子,也乖巧的坐在那里不敢吭声。 好像只有墨台瑾,稳坐如山,清清冷冷,如平静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可是,如果细看,他那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泛着死灰般的青白。 老先生的心也放在油锅上煎熬,看着那一幕幕,他的心都在抖。 “擦汗。” “擦汗。” …… 他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汗可以那么多。 当一场手术下来,北妍还站着,他差点瘫软在了地上。 北妍打开门,摘下自制的口罩,擦了一把汗。 这才对着迫不及待的众人道,“手术很成功。” 屋外的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而北妍也大大松了口气。没有先进的设备,也没有精湛的仪器,更没有各种药,这场手术能成功,确实是运气啊! 她堂堂一个惊才绝艳的外科医生,没了高科技,竟无发施展自己所学,唉! 她抬起头,眸子在空中和墨台瑾不期而遇。他眼里有什么东西,但她看不懂。心里翻白眼,十九岁的小屁孩,心思这么重。 半个月后。 一层层白布被取下,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也都不由放缓了呼吸。 光?模模糊糊,刺眼,慢慢的清晰了。看见了,她终于又能看见了。 - - - 题外话 - - - 节奏马上就快起来了,其实我也挺着急的。o>_<o,求收藏,求花花,求……么么哒! 第四十七章 我是你的夫,你的天 一个个熟悉的模样,那山,那水,那云,她以为那都再也看不到了。 “大嫂,可有感觉不适。” 一个她最厌恶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侧过头,面色不渝。 “你这眼啊!可是北丫头给治好的。”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大,大嫂。”北妍看着大嫂那张阴沉的快滴出水的脸,心惊胆战。 “你救的?我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救。”说着拿起旁边的一把刀,割向眼睛。 刀被人劈手夺下。 “你不就是气我没有拿钱出来救侄儿吗?啊?那是我的钱,我拿出来,人情;不拿,本分。你现在是要闹哪样?嗯?是你自己没本事,现在全怪在我身上?你是好受了,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你……”北大嫂气的直哆嗦。 周围的人也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又有的闹了。 墨台瑾握拳掩唇轻咳,胡搅蛮缠的他见过,可胡搅蛮缠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他第一次见。 “你不就是觉得侄儿是我害死的吗?行,一命还一命行了吧?”手中正是那把她刚刚夺下来的刀,反手一划,脖子血流如注,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气息奄奄,她竭力挤出一句话,“大嫂,我还了。” …… 两天后,北妍醒了,作为一个医生,一刀下去,保证自己不死,还是可以的。而两天,不多不少,大嫂,估计也想清楚了。 门庭若市,村里几乎所有人家都来探病。 开导的,劝慰的,都有。不管在什么时候,人们同情弱者的心,是不变的。 “大嫂。”北妍嘴唇惨白,脸色苍白,白了个透彻。 “唉!算了,我也想清楚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事情,便被揭过了,北大嫂终于恢复了她以前的温温柔柔,爱笑的性子。 北妍以为什么都好了的时候,墨台瑾这厮又不知哪里惹到他了,一连几天不理她。 “喂,墨台瑾,我到底哪里得罪你老人家了。”北妍推了推背对她的墨台瑾。 今天沐休,墨台瑾就在院子里光秃秃的大柏树下站了一天。在这落叶归根的季节,那身影莫名的有些寂寥。 “北妍,你把我当什么?”声音低低的,很快消散在冷冽的秋风里。 见过他清冷淡漠,见过他温柔寡情,亦见过他蛇精病的一面。但这样忧郁的墨台瑾,她第一次见。 当什么?当责任啊!可这句话,她还没说出口,便被墨台瑾接下来的话,烧了个外焦里嫩。 “北妍,我是你的夫,你的天。你就算是死,也得我同意。”霸道狂妄,呃,这样的墨台瑾,她也是第一次见。 “所以,你是在气……那日我自杀?”北妍直接把什么天啊什么忽略,想她堂堂现代人,这思想忽悠鬼呢! “过来。”墨台瑾招招手,唤狗一样的叫她。 “不,不过来。”北妍头摇的像拨浪鼓,谁知道这蛇精病想干嘛! “啊,疼。”北妍捂着脖子,气的要死。 “这是什么?”墨台瑾脸色铁青,吃人的目光看着她。 - - - 题外话 - - - 节奏快起来了,快起来了!么么哒!加个收藏吧!送朵花花吧!给个评论吧!有追文的冒个泡吧!我怎么有种没人看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 蛊毒 “这是我的,拿人东西也不打声招呼。”一声不吭从她脖子上就把那个玉扳指拽了下来。 “哪里来的?”目光更冷了,北妍感觉她再不说,这人真会灭了她。 “豪儿失踪那天,我在渡口救了个美人儿,她给我的。”北妍突然感觉这个玉扳指不同凡响了,早知道偷偷藏起来了。 “美人儿?”墨台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竟然笑了起来。 北妍心里毛毛的。 “嗯,一个美人儿,很是艳丽夺目的美人儿。”北妍回答的无比真诚。 “哈哈哈哈哈哈。”皇叔,你被人认成女子,啧啧啧,不知,你知道了会如何呢! “这个玉扳指,你还想要吗?”墨台瑾与她脸对脸,玉扳指晃啊晃。 “不,不想要了。” “真的?” “比黄金还真。” “……” 看着某人手一握,再一松开,玉扳指就成了玉粉末,随风飘走了。 北妍哭丧着脸,敢怒不敢言。 突然脖上一暖。 “这是什么?”北妍摸着被墨台瑾挂在她脖子上一个玉制的小老虎。 “暖玉,可以辟邪,不许取下来。” 辟邪?如果有相机,她现在自拍一张,相信也可以辟邪。 很久之后,北妍才知道,原来墨台瑾给她的这个小老虎代表什么。 “咳咳咳。”墨台瑾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 “怎么了?怎么了?啊!血?这,这是?” “大惊小怪。”墨台瑾甩开她的手,鄙夷的看她。 “你的病,到底是什么?” “我说过我有病?” “闭嘴,快说。”北妍脸色严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她怕,她救不了……墨台瑾。 “蛊毒。”墨台瑾擦拭了嘴角的血,满不在乎的说道。 蛊毒,南疆迷幻林,才可能有解药。可那里,进去之人千千万,出来的,还无人知晓。 “无花果?老头,你没骗我吧!”北妍磕着瓜子,满脸不相信。 “你这丫头,我骗你干嘛?这可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说的,无花果可压制蛊毒的毒性。”老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 “不过,迄今为止无人见过。”老先生摸了摸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好啦,好啦,谢啦,我走了。”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丫头。”老先生摇摇头,继续抓药,写药方。 翌日清晨。 “墨台瑾,我这次进山,你不准像上次那样再来找我。” “我那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谢你啊!”北妍一边将裤脚扎紧,一边道。 “不客气。” “……” 后山,北妍轻车熟路,可是,这更深处,北妍还是打心底发怵。 那时不时的狼叫,那大型动物的脚印,看的北妍腿肚打颤。 “啊!”一个不小心,胳膊便被灌木划了深深一道口子。 “四季常绿灌木,枝条多,弯曲,有钩刺,复叶分三叶,花分五瓣,呈白色,果似小石榴,有细尖刺。”北妍不停的在嘴里叨叨无花果树的特征。 “咦?地震了?”地面晃了晃,北妍急忙扶住身边一颗树。 “吼吼吼。” 下一刻,她脸色瞬息万变,这不是地震,而是,大型动物……来了,还不是一个两个。 - - - 题外话 - - - 亲们,求收藏,求花花,求评论,……么么哒!爱你们,爱你们。o>_<oo>_<o 第四十九章 兽群,坠落悬崖 跑,决定过后,北妍撒腿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等她停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到了悬崖峭壁。 后有猛兽追赶,前是万丈深渊。 “墨台瑾,这不怪我啊!我也不想死的。豪儿,娘照顾不了你了。” 绕是北妍做好了见阎王的准备,可见到那黑压压冲过来的一群猛狮猛虎,猛熊,还有她叫不上名字的动物。还是吓得双腿发软,她在动物园也没见过这阵仗。 看着最前边的那头通身雪白,身躯凛凛,俊美非凡的猛虎,带着它的一群小弟向她冲过来。 北妍本能的闭上眼大喊道,“停下。” 那些动物竟然奇迹般的停了下来,一个个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北妍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看着兽群。怕一个眨眼,她就成了人家的腹中餐。 她,她,她看到了什么,北妍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揉了揉眼,她没看错,她看到了那头白虎眼中的……鄙视??? 偶买噶,她竟然被一个畜生鄙视了? 可看着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眼神,鄙视就鄙视吧,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上去跟人家较量啊! 一个人,一群兽,僵持了一整天。夜幕就要降临,北妍心急如焚,墨台瑾不会又来找她吧! “各位大神,你们放过我吧,别看我这么大一坨,可肉一点也不好吃,真的。”北妍试着打着商量,她也知道这是对牛弹琴,可狗急了还跳墙呢!人急了也一样,智商下降。 可是,她再一次受到了惊吓,那那,那只白虎又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老大,用不着这样吧!北妍欲哭无泪。 不,不对,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然抬起头,指着白虎不可思议的道,“你听得懂我的话?” 哪知白虎傲娇的偏过头不理她,哼,这厮和家里那位有的一拼。 被她念叨的某人在看她迟迟不回来的时候,出门寻她,也刚刚踏进后山。 “喂,问你话呢?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北妍忘了,人家是有后台的,当一群兽对着她狂叫的时候,她瞬间没了底气,身子也又一次往后缩了缩。 这不,看到她那怂样,又被白虎鄙视了一次。 而墨台瑾听到山林深处传来的野兽叫声,那沉寂十九年的心,第一次……怕了。随即加快了脚步向着声音地而去,北妍,我说过,我不让你死,你就绝不可以死。 “霹雳哗啦。”身后一阵岩石坠落的响声,北妍吓得冷汗直流,这一个不小心可是要粉身碎骨的。 “吼。”白虎又冲天长吼了一声,顿时山崩地裂,它身后一干耀武扬威的野兽也都纷纷发抖。 我滴个乖乖,真的是兽中之王啊! 看着她那眼里冒星星的模样,北妍没看错,她真的被白虎鄙视了。 “你真能听懂我的话,是吧!”这次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那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无花果?”北妍满心激动,如果能找到无花果,墨台瑾的病就算不能根除,但也不用受那苦了。 白虎鼻子冷哼一声,绝对不是这个蠢女人,绝对不是。如果是的话,它就一口咬死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北妍看到白虎眼里流露出,很受伤,很受伤。 又一阵地震般的动静,那班野兽又跟着白虎往更深处而去了。 终于不用死无全尸了,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北妍。看着兽群离开,忍不住仰天大笑的她,脚底一个打滑,坠下了万丈深渊…… 天要亡我矣! - - - 题外话 - - - 谢谢魂悯魄泣亲爱滴,爱你,爱你!么么哒!? 求收,求花花,求评论…… 第五十章 无花果 身体直直的向下坠…… 这,这是神马情况?她,她竟然被卡住了?可是,这上不去,下不来,更惨啊。 “哎呦,我勒个去,什么树啊,竟然有刺。”北妍开始抱怨这颗救了她性命的树了,不知道如果这树成精,会不会再次把她扔下去。 咦?四季常绿灌木,枝条多,弯曲,有钩刺,复叶分三叶,花分五瓣,呈白色,果似小石榴,有细尖刺。 “这树怎么这么熟悉?” 想了半天,“哎呀,原来是无花果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坠落悬崖会碰见无花果。北妍不知道该喜该悲了。 正逢无花果实成熟,一颗树上结的果子也不过并蒂而生的两个。不得不说北妍挺幸运,如果再迟几天,这果子落了,那便什么用处都没了。而无花果实属罕见,纵观整个后山,这树估计也就这么一株。 “咔嚓。”伸长脖子好不容易摘到了无花果,脚底的树便咔嚓一声,有了要断的迹象。 既然摘到了无花果,她就无论如何也给墨台瑾拿回去。 扯下衣服的布条,包好无花果挂到背上,这可是拼了命得来的,可千万别给压坏了。 一步一个血印,北妍都不知道,她的血还挺多。血流着流着,竟然从红色慢慢变成了黑色。三米,两米,……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脚上手上的血都开始凝固。 “北妍,北妍你给我出来,我不准你死。” 呵呵,还是这么霸道。手在尖尖的岩石上一划,瞬间血流如注,她也有了一点点清明。取下背上的无花果,用尽全力甩了上去。 她终于坚持不住,身体失去了重力,手也松开了抓着的岩石…… “抓紧,不许松手。”北妍迷糊中抬起头,看见了墨台瑾苍白如纸的脸,逆着光的他,像个九天嫡仙。在看到她的瞬间,眸中似有什么燃烧起来,刹那间亮若星辰。 来不及绽放一个微笑,她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实在是,太累了。 晕过去的她最后最想说的是,墨台瑾,你放手,不然我们都得死。 “嗯?”北妍睁开眼,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咦?我没死?” “哼,北妍,你能不能让我闲点心?”遁着金玉般的声音寻去,篝火边坐着的,可不就是墨台瑾吗! 十九岁的小屁孩,还心不闲??北妍在心里诽谤。面上却干巴巴挤出两滴眼泪。 “墨台瑾,我饿了。” “……”能不饿吗?一天没吃东西,还在山林里窜了大半天。 “喏。” “哇,墨台瑾你真好。”北妍两只爪子接过墨台瑾手里的烤兔子,一边眉开眼笑的夸赞道。 “唉,对了,豪儿呢?”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含糊不清。 “在老屋,这是什么?” “无花果。”抬头看了一眼墨台瑾手里的无花果,北妍道。 “所以,你进山是为了找这个?”墨台瑾脸色复杂的看着低着头吃的正欢的某人。 “是啊,你不知道,今天多刺激。”丝毫没有后怕,反而兴奋异常。 刺激?墨台瑾皱眉,这死女人不知道她差点丧命于此吗? “以后不可如此冒险了。”墨台瑾放柔了声音道。 “嗯嗯,知道啦!”吃完烤兔子的北妍一抹嘴,听话的回答。 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哼,你说不让去我就不去啊,那我多没面子。何况,那个白虎,怎么着也要收入囊中,等以后带出去,多威风!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求评论!…… 第五十一章 走失了,就站在地等我 “墨台瑾,你的手臂怎么了?”北妍眼睛猛然一缩。 “不碍事,不过是被岩石划伤了而已。”墨台瑾拿袖子遮住露在空气中的手腕,云淡风轻道。 “不碍事?墨台瑾,你真觉得你命太长,是不是?”一把掀开他的衣袍,北妍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反观她身上的伤口,却都被处理过了。 责备的话,再也骂不出来,北妍语带哽咽,“怎么弄的?” 墨台瑾皱眉,“又不是你划伤的,你哭什么。” “哪里哭了,只不过嗓子有点干。”北妍撇过头,墨台瑾啊!薄凉清冷如月的墨台瑾,却是那么善良的人啊! “你要做什么?”墨台瑾看她晃晃悠悠要站起来,冷声问。 “去采点止血的草药。”看着裹成粽子的脚,犹豫着要不要拆开。 “上来。”墨台瑾蹲下身子,“我背你去找。” 拆白布的手一顿,北妍此时真想大喊一句,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等等,我拿两个火把。”说完,抽了两个火把,爬上墨台瑾的背。 林子里很黑,到处都是灌木,北妍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药,墨台瑾的伤口,如果发炎就遭了。 “你坐这儿别动,前面灌木太深,我去看看有没有路。”墨台瑾放下她,叮嘱道。 “好,你自己小心点。”北妍点了点头。 墨台瑾走后,北妍拿着火把,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药材。 “哇,我这运气爆棚啊!”看着不远处的草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采药,所以北妍就拐着脚往边上的林子里去了。 林子里最容易迷路,尤其是无边无际的大森林,更容易迷路。等北妍停下来的时候,抬起头,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一阵阴风吹过,手里的火把那弱弱的火苗,熄灭了…… 她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如果墨台瑾回去看到她不见了,会担心死的。心跳有一瞬的停止,担心?他会吗? 拍了拍头,“唉!不管会不会担心,这偌大的森林,可如何能找的到啊!” “墨台瑾,墨台瑾……”毫无办法的她只好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喊。 不知走了多久,头发散了,衣服破了,嗓子哑了,走不动了的时候。 身子一滑,突然被扯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嗅到那熟悉的药草的清香,北妍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放回了肚里,呢喃道,“墨台瑾。” 墨台瑾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北妍。”他重重的喘息声,似乎透着后怕。 “嗯。” “北妍。” “嗯,我在呢!” “北妍。” “……” “北妍。” “嗯嗯,在呢!” “呵呵,在就好。” 北妍失笑,原来他一声接一声的喊她的名字,就只是为了证明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啊!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眼睛猩红,似是要将她肩膀捏碎,一字一顿道,“北妍,以后你如果走失了,就站在原地等我。” 北妍怔了怔,动了动唇角,最终道,“好。” - - - 题外话 - - - 亲爱滴们,谢谢你们的鼓励,你们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爱你们,么么哒!?? 求收,求花花,求评论…… 第五十二章 黑熊造访 推开木门,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子在刮一样,北妍不由瑟缩了一下。 自那次后山回来已经又一个多月了,墨台瑾的身子也眼看着好起来了。这期间,她又去了趟集市,采买过冬物资,顺便把老头的五两银子给还了。 冬天了,下了好几场雪了。可这场雪,却下的出奇的久,不知道哪里是不是雪崩了。 “小北,来,这是你大嫂做的蒸糕。”北文哈着气,从篱笆外递过来一个篮子。 “这么冷的天,大嫂也真是的,留着你们吃就行了。”自从北大嫂想通后,和北妍的关系也缓和了好多。 “快拿着吧,我走了。”北文说完,人已经踩着皑皑白雪走了。 北妍瞅着北文的背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忘了叫大哥进去了。” “大哥走了?” “唉呀妈呀,你能不能不神出鬼没的啊!”墨台瑾不知什么时候现在她后面,北妍被吓了一跳。 “嗯,走了。”北妍哈着气,这天气,鼻涕流出来都会立马结冰。 墨台瑾一边抓过她冻的发僵的手捂到自己怀里,一边拽着她进屋,嘴里却冷哼道,“怎么不把你冻成冰棍呢!” 北妍反握住墨台瑾的手,嬉皮笑脸,“我要是冻成冰棍,谁给您暖床啊!” 墨台瑾微不可查的红了脸,却在看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时,薄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 屋里的暖气扑面而来,身上的毛孔顿时都舒展开了。 “豪儿,来,休息会儿再写字,先来尝尝大伯娘做的蒸糕。”北妍跳过去将手里的蒸糕递给北子豪,拿过他的字帖。 北子豪的字写的很认真,虽然笔法稚嫩,可已自成风范。 连着下了好多天的雪,院子都出不去了。 这晚,墨台瑾吃下了第二颗无花果。这果子药性极强,吃下去要昏睡一天一夜,北子豪小孩子,自然也睡的早。 前段时间,北妍是忙的太累,沾床就睡,如今闲下来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干脆披了件厚厚的外衣,出门坐在院子里赏雪。 此时,整个村子都沉寂了,银装素裹的雪,把原本漆黑的夜照亮了些许。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光秃秃的枝丫点缀着雪花,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 坐了一会,腿有些发麻了,正打算进屋,一个黑影差点把她吓了个半死。 “你,你是谁?装神弄鬼算什么,给我出来。”北妍抓了一个铁榔头在手里,大着胆子问道。不知为何,她发现自从来到了古代,反而没了以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黑影没回答她的话,倒是听话的从树阴里出来了。 看到黑影的真面目,北妍腿软的瘫倒在地。 这哪里是什么人啊,这是一头大黑熊啊! 北妍双腿发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黑熊进屋,墨台瑾昏迷着,北子豪还是个孩子。攥紧了铁榔头,她打算和黑熊同归于尽。 就在她警惕的瞅着黑熊的时候,哪知它竟然流出了眼泪,两只爪子不停的比划,眼睛一直看着后山的方向。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呐!求收藏呐,求收藏呐! 灼灼桃花,三千繁华,却似人间只有一个他。 第五十三章 嗨,我们又见面了 北妍转动了一下停止思考的大脑,根据偶像剧,穿越小说的狗血路线,这是…… “你是说要我救什么人,或者什么动物?”八成是它孩子。 那头黑熊听了她的话,那颗硕大无比的头,竟然人性化的点了点。 哎呦,竟然被她瞎蒙到了,根据这套路,她是要收获一只宠物的节奏啊!发达了,发达了,北妍看着黑熊的眼光那叫一个热切啊! 黑熊被她看的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咳咳,你等等,我进屋取点东西。”手术刀,止血药,必备的,这后山估计是真的雪崩了。 出了门,黑熊就趴在她面前,示意她坐上去。她犹豫了一下,小说中出现过,坐在动物背上,那是会颠簸死的。但看到黑熊不耐的低声咆哮,她小心的陪着笑脸,然后很没骨气的赶紧爬了上去。 果不其然,一路横冲直撞,飞一般的往后山深处奔去。等到了地方,北妍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黑熊把她放了下来,她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等她恢复了一点,正打算看一看她可爱的坐骑小黑熊时。她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臭狗熊,欺骗了她,这哪里有小黑熊。全是凶猛的大型猛兽啊,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啊!它们还围成了一圈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吼吼吼。”也不知黑熊怎么说的,那群野兽让开了一个缺口,她也看清了里面躺着的一只气息奄奄……啧啧啧,这不是她肖想了好多天的白虎吗? 嘚瑟啊!你倒是再嘚瑟啊!让你吓唬我,这不是落在我手里了。 “嗨,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北妍露出她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微笑,向白虎打招呼。 “吼”黑熊又对她吼了一嗓子。 “救,救,我马上救。”北妍谄媚的笑,心道,哎呦我去,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信不信我一刀下去结果了它?敢吗?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呐。 白虎伤的不轻,可到底是动物,皮糙肉厚的。就算医疗设施再不齐全,她救回来也不是问题。 将腐烂了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或许是疼的厉害,白虎竟然醒了过来。那双似是通了人性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北妍吓得手一抖,一刀没把握好,硬生生割下好大一块肉。她以为白虎会一口咬死她,哪知白虎的眼里再次划过鄙视。 手术时间持续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这期间,白虎一直清醒着,它连哼竟然都没哼一声。 北妍突然想起墨台瑾毒发的时候,也是如此,死死的挺着。 拍了拍头,她怎么想起墨台瑾了,唉!估计是太累了的缘故。 黑熊送她回去的时候,白虎吼了一声,似是通了人性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看的她心底发毛。 “你是要报恩?”北妍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哪知白虎竟点了点它那颗硕大的脑袋,虽然看上去好像很不情愿。 万兽之王,要,要报恩?如果不是为了显示自己高尚的品德,以及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情操,北妍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啊哈哈哈,姑奶奶求之不得。” 所以她尽量表现出勉为其难,却又不好拂了白虎的好意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明年开春,不见不散?” 见白虎不情不愿的再次点了点头。 北妍才心满意足的骑着黑熊原路返回,刚出了后山黑熊就把她扔下来了。 “臭狗熊,你他娘的真没绅士风度,哼。”北妍被摔的龇牙咧嘴。 可人家黑熊根本鸟都不鸟她,向深林里奔去。 - - - 题外话 - - - 谢谢希惜兮1每天一杯咖啡,晨晨兮很感动,爱你爱你爱你,重要的事说三遍。 最后一句,求收藏啦!亲爱滴们动动小手啦,给晨晨兮一点鼓励。 第五十四章 本不聪明,别是烫傻了 回到家,吃了无花果的墨台瑾还在昏迷,北子豪踩着小凳子,趴在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灶台在煮饭。 “娘,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啊,怎么还满身血?”北子豪看到了一个血人,惊叫着跳下凳子向她飞扑过来。 “你小心点别摔了。”北妍急忙接住飞过来的北子豪,“娘就去散了会步,这血是你牛叔杀猪,我不小心蹭到的。” 北子豪拉着她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见没有受伤,松了口气,才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娘,你也这么大了,可别再让人操心了。” 北妍一下子欲哭无泪,儿子,我是你老娘啊!“……” 墨台瑾此次醒后,蛊毒总算是被压制住了。虽然不是根除,但也不用担心他十天半个月的受那种苦了。 时间在闲下来的时候,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要过年了。 “喂,墨台瑾,对联贴斜了。” “不对,不对,上去了。” “哎呀呀,又下来了。” “你比“哼哼”还美啊,再往左边点。” “嗯,我再看看。” “不对,撕下来,往右一点。” …… 几次三番之后…… “哐当。”对联被甩在了地上,墨台瑾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自己去贴。” “呃!我贴就我贴。”…… “咦?娘,今年的对联怎么贴怪怪的啊!”北子豪趴在门口问他娘。 能不怪吗?这女人左右不分,正在收拾书房的墨台瑾嘴角一抽。 “怪吗?没啊,就这样。豪儿去找二牛他们玩吧,年夜饭马上就好了。”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下锅,冒出腾腾热气。 “啊。” 厨房突然传出鬼哭狼嚎的尖叫声。 “怎么了?”闻声,墨台瑾急忙赶过来,手中的毛笔还滴着墨水。 看到北妍捂着手,不停的吹气。 一把抓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似是担忧,似是幸灾乐祸,“烫伤了?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蠢。” 手指酥酥麻麻的,一下子疼都忘了。北妍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隽面容,呆愣愣的忘了反应,脸上也泛起可疑的红晕。 “本来就不聪明,可别是烫傻了。” 北妍从美色中回过神,撇了撇嘴,她现在有点怀念那个清清冷冷的墨台瑾了。 “自己去找点草药贴上,我来做饭。”墨台瑾净了手,便去下饺子。 除夕夜热闹万分,小孩子东家出,西家进的要糖,鞭炮声络绎不绝。 吃了年夜饭,便守岁,熬夜什么的,北妍最在行了。所以当墨台瑾和北子豪都去睡了的时候,北妍还清醒的很。 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万家灯火,北妍的嘴角浮现一丝浅浅的笑。这是她活了两世以来,过的最温馨的新年了。以前,不论何时,等待她的只有冷冰冰的屋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一个人。 第二日,按照村里的习俗,一家人去老屋拜年。 “好了,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就去祭祖吧!” 祭祖?这里的习俗北妍还是不太清楚,人家做什么,她跟着做就是了。少说话,少出错。 北家并无什么特别,可是北家祠堂却很大,修建的也很奇怪。似乎有阵法在里面,但具体是什么,北妍不知道,但她看的出,这可不是普通人家会建的祠堂。 祭祖,不外乎上香磕头。可有时候,就是要出点乱子,不然故事怎么往下讲呢? - - - 题外话 - - - 亲爱滴们,求收藏,求打赏,求评论,求…… 女主的身份下一章就出来了。绝对是个大BOSS噢! 第五十五章 九州藏宝 “咦?爹,这不是北家祠堂吗?怎么牌位上的人全姓柏呢?”北妍上香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大秘密。 时间仿佛静止,众人错愕。 “啪嗒,啪嗒。”出了祠堂,北父把她单独叫到一边,却只是抽着烟,白烟袅袅婷婷的漂浮在他的头顶,有种不真切的虚幻。 “爹。”北妍小心翼翼的叫道,心里惴惴不安,难不成她真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我们姓柏,不姓北。”许久,北父叹息似得说道。 “柏?”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突然,脑海中亮光一闪,“爹,我那次去渡口,无意间听到京城平南侯,好像就是姓柏。” 北妍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迷雾,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 “平南侯?哼,不过我柏家的一个旁支而已,柏家,乃是上古神农的后人。”北父一磕烟斗冷哼一声,语气隐隐带着自豪。 呀呀呀,她一直以为她穿越成了个乡村野丫头,没想到这么大背景,一个侯爷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等等,神农?怎么这么耳熟? “爹呀,神农是不是尝百草的那个?”北妍睁着星星眼,激动不已,偶像啊!那是她的偶像啊! “瞎说什么呢?什么尝百草。”北父白了她一眼。 唔,不是啊!她还以为是那个尝百草的神农呢!不过也是,这又不是中国古代,哪里来的神农他老人家。 北父开始给她讲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儿。 原来,柏家是远古神农后人,神农柏山轩千百年前凭空降世。本是出现于莽仓,却受人追杀,逃到大燕。此人是万年难遇的奇才,平天下,乱九州,当时大燕不过是一个小国,却在他的帮助下,一跃而起,成为四国之首。大燕皇帝本想乘胜追击,统一四国,在神农的劝说下,放弃了这个想法。其余三国,不知该恨其践踏了国土,还是感其未让他们灭国。但无可否认,神农成了这个大陆,无人匹及的存在。 大燕皇帝让他封王拜相之时,他说:“陛下,城太大,郡太广,我胸无大志,只求不被饿死。求陛下赐封地一个县,四国交接之处的凤宁县便可。”开国皇帝感其之恩,不仅答应他的请求,还特许历代柏家嫡长子为恭亲王,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神农隐居凤宁县,曾告诫天下:“柏某占据小小一县以求容身,勿扰。”这便是为何凤宁县不受四国轧制的根本所在。 神农归天之时,曾卜了一卦:柏家九九八十一代后,柏家女儿会出现身带图腾之人,而此人正是大燕天命皇后。不过细细想来,天命皇后,不过是神农给他身带图腾后人一个护身符而已,可惜,身后事谁能猜的到呢!他的后人本该受人尊敬,可是如今他嫡亲的后代却躲在他隐居的地方,宛如过街老鼠。 还有一句,北父没说,他这位祖先生性风流,妻妾成群,男宠更是不计其数。 “图腾?什么图腾?”北妍打断北父的话,疑惑不解。 “九州藏宝图。”北父沉声说道。 - - - 题外话 - - - 没收藏,没评论,没花花,什么~~~~都没有~~~~没有~~~~ 桑心~~~~桑心~~~~桑心~~~~ 第五十六章 墨台瑾,你是谁? 藏宝图?哎呀呀,那不是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吗?北妍捂着嘴偷偷的笑,骗小孩的话也有人信。 “柏家,太过繁盛,功高盖主对每一个臣子来说永远不是福,如果我柏家再出现一位皇后,恐怕离灭门之灾不远矣。尤其,当朝君王是个昏庸的,听信谗言,早就有意将我柏家连根拔起,杀鸡取卵,相信他是做的出的,何况……”何况什么,北父没再继续说下去。 “开国皇帝那时候就把他八十一代子孙的婚事敲定了?”北妍听话从不挑重点,她有些想笑了,见过娃娃亲,可将婚事在千百年前就订下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开国皇帝当时下了圣旨,大燕储君必须娶天命皇后,这也算是对神农大人的承诺。”北父对这个女儿有些无语了,以为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傻。 北妍拿了把小刀抠指甲,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可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你的祖父也就是当年的恭亲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远离京城,躲到这里来了,呵呵,说是躲,倒不如说是逃。”北父又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浑浊的眼里闪过不甘。 唉!任谁享受了荣华富贵,突然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都会心有不甘吧! “爹,我们这一代不会就是八十一代吧。”北妍漫不经心的抠指甲。 “是。” “爹,说不定我就是那身带图腾之人。”北妍突然肃着脸,向北父颚首道。 “是。” “哈哈哈,那我还是天命皇后呢!”北妍捂着嘴笑,爹也太傻了,看不出来是逗他玩儿吗。 “是,你就是神农老祖宗说的天命皇后,身带图腾。” “对呀,对呀,……啊!……什么?”手中的小刀一抖,她的手顿时鲜血淋漓。 千命皇后?这可不是好玩的,像这种从小就被神棍招摇撞骗出命理的悲催人,哪个不是多灾多难的,哪个不是世人说的妖孽什么的。 况且,她还有个赠品……藏宝图,这不是,不是明摆着她比唐僧肉还唐僧肉吗?争相抢夺,阴谋诡计,再来个杀人夺宝。哇咔咔,光想想都惊心动魄啊! “你正真的名字,神农大人早就给你取好了,叫柏莱雅。”北父磕了磕烟斗,继续道。 “咳咳咳咳。”北妍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柏莱雅?神农大人您真是厉害,这名字取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嗯,很前卫。 沉默了半饷,北父继续说道,“墨台乃大燕皇室的姓氏。” 皇室?北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瞬间脑仁都似乎钝钝的疼,墨台瑾,你是谁? 皇室?墨台瑾?墨台瑾?皇室…… 这个消息,比之图腾,天命皇后来的更让她震惊,也更让她难以接受。 北妍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直到她回到家,脑袋都是浑浑噩噩的。 关上卧室的门,北妍褪下上衣。在铜镜的映射下,她清楚的看到背上纹身似的图案,最后一丝侥幸灰飞烟灭。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那么,墨台瑾一直都在……骗她?他留下是因为……图腾?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轻易答应与本主成婚。 - - - 题外话 - - - 亲爱滴们欢迎加群呐:561057294不论是喜欢晨兮的文的,还是爱好文字的,晨兮都欢迎你们的到来。 第五十七章 来早已爱上了他 手似千金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门,正好对上墨台瑾清冷的眸,波光潋艳中隐隐流露出担忧。 “出什么事了?”墨台瑾负手站在窗前,阳光似是在他身上罩了一层薄纱,霎时间,他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北妍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难受。 “墨台瑾。”她低低的唤出声。 “嗯。”墨台瑾点头。 “墨台是大燕皇族,北家其实就是神农柏家,而我……身带图腾,这些,你都知道,对吗?” 北妍自顾自的说着,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连她都不知道心为何疼的这般厉害。 墨台瑾怔了怔,脸色却在瞬间煞白,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 他薄凉的唇动了动,就在北妍期待他会解释的时候,他却只是沉默的偏过头。 “墨台瑾,你把我当傻瓜呢!”见此,北妍浑身颤抖,大吼出声,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甩了出去。 也不管墨台瑾是何反应,推开门跑了出去,呵呵,她心里到底不甘个什么劲儿啊! “娘,娘。”北子豪看到她情绪不对,小小的人儿哭着追了出来。 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在美玉般的脸上,看上去有些可怖。墨台瑾扶住窗沿,尽量让自己不倒下去。那双什么时候都淡定从容的丹凤眸里,罕见的出现了脆弱和无助。 他其实想解释,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样,可他如何告诉她,他来此是因为被自己最亲的人追杀,让她可怜自己吗? “爹爹,娘不见了。”北子豪揉着哭的红肿的眼睛,哽咽的说道。 可是,坐在桌边的人却并未有反应,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 “爹爹,娘说了,不让你喝酒的。”北子豪想要拿走酒杯,却不敢上前。爹爹不打他不骂他,但他就是怕他,而这样沉默的爹爹更加可怕。 看他爹爹不理会他,北子豪再次冲出门去,他得去找舅舅他们把娘找回来。 后山。 北妍此时躺在后山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她发现有什么东西变了,变得不受她的控制了。比如,她的心…… 看他一副清冷似仙的模样,会心疼。 看他一点点改变,会开心。 看他笑,也会不由自主会跟着笑。 他不高兴,自己也跟着难过。 容他,忍他,迁就他,原来并不是有多怕他,而是早已爱上了他。爱?北妍的眸子闪过恍惚。 那她对阿宇是什么?阿宇,她差点都给忘了。 初来之时,她把这里的一切都当做责任,可现在,似乎不仅仅是责任了。 打了个哈欠,抛开烦扰的思绪,北妍倒在树上就睡着了。心里想着,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云卷云舒,风云过隙。 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唔,还没给做晚饭呢,也不知道那两父子会不会饿肚子。”睡了一觉的北妍跳下树,兀自嘟囔。 丝毫忘记了,她是因为赌气才跑出门的。她就是这样,什么情绪都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的脑中似乎有个净化器,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自动过滤,记住的永远是别人对她的好。至于墨台瑾瞒着她的事,谁都有秘密不是吗? - - - 题外话 - - - 欢迎加入读者&作者,交流&吐槽,群号码:561057294,晨兮等着你们噢! 昨天收藏,花花,打赏,都没有,点击也没有,真的好伤心呢! 第五十八章 我以为你走了 出了后山,便被一群人围住了。 “妍丫头,你跑哪里去了,你家小耗子哭的那可怜见的。” 唉!北妍为自己的冲动有点后悔了,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啊! “是啊,全村人都快找疯了。” “唉,你这丫头,也不知道都担心你着呢!” “哎哎,快去通知其他人,妍丫头找到了。” 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的说道。 …… “小北,你跑哪里去了,也不给家里打声招呼。”北文从人群里挤出来,有些生气的斥责道。 “大哥,我没事儿,不过是在后山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赶过来了。 北父看了眼她,欲言又止,北母抱着她又是哭,又是打的。 北子豪也扑了过来,眼睛红成了兔子眼,紧紧的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北妍扫了一圈四周,没看到墨台瑾,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变的空落落的。 回到家,门敞开着,北妍还以为进了贼。等她进去,才发现墨台瑾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他的身边,酒坛子碎了一地。 北妍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蛊毒最忌讳的就是酒,这家伙竟然还不要命的喝了这么多,想死也别浪费她好不容易酿的好酒啊! “娘。”北子豪拉拉她的袖子,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叫她。 “没事,走,豪儿,咱们去吃饭。”酒鬼什么的,看一眼都糟心。 吃过饭,打发欲言又止的北子豪去睡觉,自己也爬上床睡觉。至于墨台瑾,要死要活随你便,到最后,怎么还成她的错了。 …… 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要死了。” 披了件衣服,来到厅房。 墨台瑾还是趴在那里,嘴唇惨白脸色发红。或许不舒服,衣服被他扯开了,露出精致的蝴蝶骨。 “唉,你说你,明明是你欺骗我在先,还臭不要脸的带着别有目的接近我。噢,不是,是接近本主。怎么到了现在,弄得好像是我背叛了你一样。”北妍手支着头,似乎是抱怨,又似乎是在发泄。 “北妍……北妍……”墨台瑾突然呢喃出声,把北妍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了。 仔细一看,他双眼紧闭,原来是他无意识的低语。 “北妍……不,不是的。” “不是你个大头鬼啊!事实摆在眼前,还给姑奶奶狡辩。”北妍抬起手,狠狠的在墨台瑾头上“啪”就是一下,一点余力没留。 看着墨台瑾头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北妍干咳两声。 “呵呵,那啥,咱们两清了啊!嗯?你的额头怎么回事?”这家伙,自残吗?北妍粗鲁的把墨台瑾翻过来,才看到他洁白的额头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白玉般的脸上全是凝结了的血渍,就连衣服上也有。 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是要烧钱的节奏啊!突然眼睛撇到地上一个摔碎了的茶杯。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伤,好像大概是她制造的。 “北妍,你这个混蛋,这又要浪费钱了。”北妍懊恼万分,她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砸东西,更讨厌生气用东西砸人。东西坏了,人也坏了,这他娘的双重打击啊! “北妍。”墨台瑾皱着眉,摇了摇头。 “醒了?”说到底是她把人额头砸破了,还把头给砸了个大包,心里挺内疚的。 “嗯,我以为你走了。”墨台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醉酒的缘故,他白玉般的脸,像是染了上好的胭脂。 - - - 题外话 - - - 呜呜呜呜~~~(>_<)~~~,好感动,谢谢亲爱滴小龙女的荷包,爱你,爱你,爱你! 欢迎加群:561057294让它热闹起来吧!!!么么哒! 第五十九章 如今,心尖上多了个她 “走?我去哪儿啊!这里有我的家,我的儿子,我的夫君,我干嘛要走。”要走也是你走,这可是我北家,哼。 “咳咳咳,嗯。”墨台瑾原本灰暗的眸子,瞬间如同星子揉碎般璀璨;发白的嘴角露出一抹婴孩般纯真的笑容,随即欣长的身子便软软向后倒去。 还好北妍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的衣服,他才幸免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可是,好死不死,某人的手正好放在了她的胸口,脑中有什么东西,像是烟花爆竹般,“砰”的一声炸开。 北妍的手一松,可怜的墨台瑾终究是摔在了地上。 墨台瑾最终还是很荣幸的病了,蛊毒虽然没有发作,可也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床。 “我是不是上辈子杀了你,这辈子这样被你奴役?”北妍端着药,没好气的瞪着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的某人。 唔,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感激她上辈子杀了他,墨台瑾心里好笑的想到。 “吃药。”这几天,北妍对墨台瑾脸色不好,态度更不好。 看着墨台瑾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那碗黑乎乎的药,眉头都不带绉一下的。 北妍心虚的偏过头,老先生说这药太苦,让她加糖的,可她熬了几次药,一次糖都没加过,得让某人长长记性。 “喝点水吧。”墨台瑾乖乖的就着她的手喝水。 “手没断吧,自己拿着。”北妍恶声恶气,说到底,她还是没平复过来。 墨台瑾听话的拿过水碗,唉!谁让你得罪了人家呢? “北妍。”看着她起身出门,墨台瑾开口叫住她。 “干嘛?”语气很不好,脸色更不好。 “我来这里是为了避难,图腾,图腾也是在,是在那晚才知道的。”墨台瑾说着,如玉的脸庞,水晶般的耳垂红成一片。 “什么鬼?”北妍疑惑的看着他脸红不已的样子。 “我从来没想过要加害与你。”墨台瑾肃然着脸,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屑道,“藏宝图,我墨台瑾还看不上。” 他放在心里的只有那么几个,如今,心尖上多了个她。 加害她?那么善良的墨台瑾,要说他会加害与人,打死她都不信。至于有没有肖想藏宝图,哼哼,有待考证。 所以北妍歪着头,轻飘飘的道,“然后呢?” “出去。”墨台瑾黑着脸揉了揉眉心,翻过身不再理她。 “出去就出去。”摊摊手,北妍拿上药碗一个转身就出去了。 “那晚?”北妍摇头失笑,“墨台瑾是说他被本主设计的那晚吧,这个傻瓜真是单纯的可以。” 说到底,墨台瑾什么也没瞒她,人家又没改名换姓,是你自己不知道墨台是皇室姓氏而已。图腾那是你的事,柏家,更是不关他的事。 北妍到底心软,冷落了不久墨台瑾后,也就不再和他置气了。什么天命皇后,什么图腾,什么藏宝图,都见鬼去吧! 北家的日子正常过,爱财如命的北妍也丝毫没有去寻宝的想法。找宝藏?那纯粹是找死。九州藏宝图现世,绝对是一场浩劫。如果不是藏宝图似乎是长在她的身体里,她都想要给弄掉。 - - - 题外话 - - - 感激每一个看文的亲们,走过路过给个评论呗! 最后发一次,欢迎加群:561057294 第六十章 远古遗迹 转眼间,已经到了开春,也就是北妍和白虎约定的日子。 这日,天蒙蒙亮,北妍便背着干粮上山了。这个白虎,她可是喜欢的紧呐。至于猛兽,压根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树木刚刚抽出嫩芽,点点新绿,勃勃生机。 鸟儿清脆的鸣叫不绝于耳,各色植被散发清新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正午时分,便赶到了约定地。 “这只死老虎不会是骗我吧,害我走这么远,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北妍坐在草丛中,口里吊着狗尾巴草苦着脸抱怨。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踢她。 “谁啊,讨厌不……。”抱怨声戛然而止,深山老林,荒郊野外,哪里来的人?八成又是哪只野兽啊! 果不其然,她身后鄙视的看着她的,不是那只傲娇虎又是什么。 “老大,您来了?”北妍狗腿的笑,人家是大BOSS啊,咱真心惹不起啊! 竟然是这么个胆小怕死的女人?白虎真的很受伤,这样的主人,它可不可以不要?答案是否定的,不要也得要。唉,凑合吧! “吼。”白虎长吼一声,傲娇的转身离开。 北妍爬起来,赶紧跟上,哎呦喂,要去寻宝喽! “你是说,宝贝在这里?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还是别进去了吧!”北妍指着黑乎乎的山洞,打起了退堂鼓。 哪知,那恩将仇报,自私自利,耀武扬威,欺善怕恶……(此处省略一千字)的白虎一蹄子就把她踹进去了。 摸了摸摔成两半的屁股,北妍抬起头,被这场景看傻了眼。 夜明珠?这么大的夜明珠? “哇呜。”大叫一声,北妍激动的去扣镶在石壁的夜明珠。 “吼”白虎的虎须抖啊抖,它真的好想把某个贪财如命的女人摔死算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不是你带我来拿的宝贝?”北妍看看白虎,又看看夜明珠,颇有些不舍。 “吼”白虎呼着热气,烦躁的在石洞里走来走去。 “唉,算了,您是老大,你不让取就算了呗。”北妍终于放弃了扣夜明珠的想法。 北妍无聊的也东瞅瞅西看看。 “咦?有字,白虎,你看看这石壁上是什么?” 白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弃了与某个蠢女人较真。进来这么长时间,现在才发现石壁上有字,也不知是不是个傻的。 针灸?穴位?诊脉?制药炼丹,易容?十毒九蛊? 最下面还刻着“神农遗迹”,四个大字。唔,原来是她老祖宗留下来的。 中医,易容,毒术,全齐了。啧啧啧,这周围石壁上刻的,要是流传出去,足以引起各国大乱。 哈哈哈哈,她这算不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兴奋不已的北妍忽略了,这是古代,石壁上的字却是简体字。 北妍天生过目不忘,不出三刻钟,石壁上的东西,不说会不会用,反正已经全都记了下来。 出去的时候,贪婪的某人,还是肖想那个大大的夜明珠。墨台瑾每晚都要看书,油灯什么的实在是太费眼了。 得到白虎的首肯,北妍眉开眼笑的去把夜明珠给扣了下来。 出了山洞,白虎就不见了踪迹,北妍自己下山。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山洞不久,山洞便崩塌了……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评论,撒花 第六十一章 如此速成 出了后山就遇上了墨台瑾,北妍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墨台瑾,缩了缩脖子,这个样子的墨台瑾太可怕了。 “墨台瑾,你看这个。”抢在他说话前,北妍嬉皮笑脸,献宝似得把夜明珠拿出来。 “你能不能别再有事没事往后山跑了?”看着她明媚的笑颜,终究不忍心责备她。 “不去了,不去了。”她有个优点,那就是什么都答应的好好的,但实不实施就另当别论了。 叹口气,就知道她没听进去。算了,以后他看紧点就是了。 “回吧,晚饭做好了。”墨台瑾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喂,等等我啊!”北妍急忙一把拉住急步走之人冰凉的大手。 手突然被握住,墨台瑾不觉放缓了步子,嘴角不易察觉的向上扬。 北妍只说夜明珠是她在后山里捡的,其他的并没有告诉墨台瑾。倒不是她不信任墨台瑾,而是她真怕他会把她当成妖怪。 以墨台瑾的智慧,自然知道她有所隐瞒,不过既然她不想说,他自是不会多问。 翌日清晨。 “牛婶子,洗菜啊!”北妍伸了伸懒腰,向经过门前的牛婶子打招呼。 “是啊,北丫头早啊!” “哎,哎,牛婶子等等。”北妍突然跑出篱笆外。 “牛婶子,你有病啊!”北妍摸了摸牛婶子的额头,皱着眉头。 “死丫头,你才有病呢!”一把拍开北妍的手,牛婶子怒道。 “别不信呐,你是不是头痛眩晕,眼睛发糊,虚热,抽筋?” “死丫头,还真被你说中了。你说说该怎么办?”牛婶子一愣,不可思议的瞅着北妍。 “什么怎么办,我等会去采点草药,你晚上来取,快去洗菜把!”北妍挥挥手。 “什么事啊?北丫头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李四叔,你,嗷呦!”北妍坏笑着瞅着挑着担子的男子。 “什,什么,北丫头你这是中邪了。”被瞅的心里发毛,李四叔只想赶紧离开,奈何北妍揪着他的衣服。 “四叔,咳咳,节制着点啊!”挑挑眉,北妍一脸坏笑。 “什么节制着点?” “还有什么啊!你看你身体虚浮,两眼无力的样子,当然是节制着点房事了啊!哎,哎,行了,晚上过来拿药回去吃吃。” “你,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李四叔一张脸涨得黑红黑红的,气咻咻的走了。 “丫头,四叔晚上来取药。” “去吧,去吧,我记下了。” “咳咳咳” “怎么了?怎么了?莫不是又不舒服了,没道理啊!”看到门口的红着脸的墨台瑾一手握拳,在唇边干咳,北妍想给他把把脉。 “没事。”抽出手,墨台瑾转身进屋,他真怕这人给他也诊断出什么毛病来。 “嗯,确实没事,脉象正常,你很健康。”北妍点点头,跟着进屋。 “你医术何时如此出神入化?”墨台瑾指尖轻轻摩擦手中的茶杯,似是无意问道。 “想我聪明绝顶,什么不知道。”北妍一挑眉,“自己参悟吧!我去做饭啦。” 墨台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摇头失笑,可手中的茶凉了都不自知。 “娘,你在想什么?”正在吹火的北子豪,看着他娘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噢,没事,没事。” 北妍自己也想不通,她虽然把后山石壁上的那些全记下了,可速成,也不是这么个速成法啊!就像今天,她只需看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有病,哪些人没病。 中医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难道她是奇才??啧啧啧,越想越有可能。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评论,求撒花,求打赏……么么哒! 第六十二章 妇唱夫随 吃过饭,她打算去后山采药。 “不许去。”看着她要出门,墨台瑾阴沉着脸色,波光涟涟的丹凤眼带着危险意味。 “答,答应了的。”北妍缩缩头,弱弱的道。 “那你是非去不可了?嗯?”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一字一顿,字字似是淬了寒冰。 北妍不由打了个寒颤,这蛇精病干嘛,就会吓人,她什么时候这么胆小啦?? “是,是的,不,不能言而无信。”北妍梗着脖子,强自镇定。 “那我陪你一起去。”看她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墨台瑾语气不容商量。 “好啊。”北妍答应的爽快,反正墨台瑾身体好多了,多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 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干脆,墨台瑾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现在你身体好了,当然妇唱夫随喽!” 墨台瑾黑着脸,妇唱夫随? “走啦,走啦,不然天都黑了。豪儿,我和你爹爹去采药了,锅里有娘煎的饺子。” “嗯嗯,知道了。” 书房写字的北子豪乖巧的答应。娘和爹爹一起去他就不会担心了,因为有爹爹在,就不会有事。 “墨台瑾,你认识些草药吗?”进了后山,北妍问道。 “认识一些。”这些年来,他屡次被人陷害,吃的药估计比饭都多,哪会一点都不认识,久病成医就是这个道理。 这次,入眼的几乎全是药材,似乎什么都能入药,就算不能入药,也可以制毒,就算不能制毒也可以作为易容的材料。 “这是药?” “是。” “这也是?” “也是。” …… “好了,背篓满了。”墨台瑾斜靠着大树,凉凉的说道。 “嗯?这么快?”北妍看着满满的背篓,奇怪道。 她这种割草似的采药法,不快才怪了。 “看来以后来的时候拿个大的背篓。” “……” …… 看着门口排的长长的队,北妍感觉头好痛。 喝了口水,缓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下一位。” “娘,您又没病,瞎凑什么热闹啊!走,走,走。” “下一位。” “这死丫头,忘了是谁把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了。”被推出门的北母气哼哼的走了。 …… “哎呦,可累死我了。”北妍揉着发疼的腰,苦着脸。 “娘,你真厉害”北子豪跑过来,满眼崇拜。 “……”她还能说累吗?满身的疲惫,皆被这软软糯糯的嗓音冲了个干净。 一连三天,终于把全村的人都给看了个遍,北妍也累的趴下了。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唉!本事太大,也是个麻烦。”北妍趴在床上,叹息,可那表情明明一个骄傲的小孔雀。 “哎呦,舒服。” “用力。” “上点,不对,左,左,左,对了,对了。” “下,下点。” “使劲,使劲。” “哎呀,真舒服,墨台瑾,你不当个按摩师可惜了。”趴在床头的北妍舒服的直哼哼。 “闭嘴。” 喋喋不休的某人听话的闭上了嘴。 …… “老头,丢钱了?”把一背篓草药放好,瞧着老先生的精神不怎么好,北妍开口问道。 - - - 题外话 - - - 亲爱滴们喜欢这个文的,多向好友推荐噢!爱你们! 最后,向大家推荐好友萱和源的文:妃常难逑,王爷要追妻和江山谋,病弱王爷一扑倒,喜欢的别忘了加书架噢! 第六十三章 凤宁县主 “你不知道,看着银子从口袋里溜走,那是多心痛。”老先生好像真的很心痛,手不停的拍打面前的桌面。 “哈哈哈。”看着老先生痛心疾首的样子,北妍很不客气的大笑,“老头,你倒是说说钱怎么溜走了?” 鼻子里“哼哼”了一声,老先生痛声道:“昨天,就昨天,一个药材商队来凤宁县收购药材,你不知道啊,那价钱,高的很呦!可惜,我没药材可卖。” “药材商?县主不是不允许凤宁县大肆对外开放的吗?”北妍狐疑的问道。 凤宁县就像是一个茧,死死的裹着,外面的消息和东西进不来,里面的也出不去。遗世独立与世隔绝。 北妍此时开始佩服她的那位老祖宗了,仅仅一句话,就让四国如此忌惮。 演变成,就算是凤宁县的人去渡口,那也得偷偷去的,去了,什么也都无法传出去,至于大张旗鼓,除非不想活了。 “边疆打仗,急需药材,县主再如何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啊!”老先生一副你个土包子的眼神看着她,气的北妍直哼哼。 “对了,这县主什么来头?怎么没一个人见过?”北妍就纳闷了,穿越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凤宁县县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这县主来头不小,不过,也不能说多了不得。不然,四国皇室会同意让他掌管凤宁县?” “凤宁县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让四国如此忌惮?”北妍敛眉似是不经意问。 “还不是,因为神农大人的一句话。”老先生提起神农,满目都是敬仰之情。 “一句话?”北妍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猜到了。 “柏某占据小小一县,以求容身,勿扰。” “老头,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北妍有些讶异。 “这凤宁县哪个人不知道啊!”老先生嗤之以鼻。 “呃,那,你知不知道大燕皇室姓什么?”北妍拿起茶杯假装喝茶,可手心却不停冒汗。 老先生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才又道,“自从神农大人来此,什么消息都从不会在凤宁县出现的,慢慢的,凤宁县便与世隔绝了。” 心里不觉松了口气。 “为何?” “为了显示各国人对神农大人的尊敬,走走走,叨叨了一上午了,吵死了。”老先生不耐烦的把北妍给赶了出来。 …… 北妍嘎嘎嘴,她这个祖先真牛bi,千百年过去了,人们还对他敬仰如斯。 还有,凤宁县主到底是什么人呢?心里想着,口里就不由的说了出来。 “什么什么人?”墨台瑾放下书,问趴在桌上愁眉苦脸的人。 “这凤宁县主到底是什么人啊?”北妍期盼的看着墨台瑾,希望他可以给她解惑,不知道,心里痒痒啊! “噗嗤,你长脑袋是摆设吗?”墨台瑾轻笑出声,瞬间晃花了北妍的狗眼。 看着她呆傻样,墨台瑾也算明白她想不到也情有可原了。 “柏敛沐,唔,算是你堂兄。”墨台瑾无语的扶额,给她解释道。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评论,求道具!呜呜呜呜,亲爱滴们,给晨兮一点鼓励,爱你们,摸摸哒! 喜欢这个文的,记得推荐给你的QQ微信等的好友噢!561057294,晨兮在群里等你们来勾搭! 第六十四章 为妻绝不会再让你们饿肚子的 “相传,四国之首大燕开国元勋神农柏山轩百年之后隐居于此,所以这里才不敢有人染指。”墨台瑾看着她那傻傻的模样,嘴角不觉上扬。 “哇哇哇,所以安排个神农后人来管辖凤宁县?”北妍瞬间就被自己的聪明折服了,那泛着光的星星眼,明晃晃显示“快夸我”三个字。 墨台瑾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定了定心神,又继续说道,“不过还有一点,柏敛沐虽然是平南侯的嫡子,可生母早逝,并不受重视。” 感情是发配过来的??? “啧啧啧,可怜的孩纸。”北妍摇头晃脑,不知真是在同情别人,还是幸灾乐祸,“那他会不会是来寻藏宝图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藏宝图之事,知道的,少之又少,就算听过,也不过一个影子而已。”墨台瑾翻动手中的书,嘴角泛起戏谑的笑容,“或许,柏莱雅如今京城也有一个也说不定呢!” 北妍,“……” 谁会这么蠢,去找死? 可还别说,这样的蠢货,燕京还真有一个。 北妍摸了摸下巴,砸吧砸吧嘴,一脸的算计,“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就有了个大靠山?” “你想去找柏敛沐?”墨台瑾脸色平静,语气淡淡,屋里的气压却“嗖嗖”的往下降。 北妍打了个响指,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猜对了,放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那是就傻瓜。” “呵呵,是吗?”墨台瑾眸光冰寒,窗外的风都不由停了停。 “你以为,这亲,你认得成?” 瞬间,那张神采飞扬的脸挎下来了,认得成才怪了。 可是,下一刻,那张脸又焕发光彩。 “墨台瑾,明天开始,我要采药制药,还有,还有,我要收购药材。” “做什么?”墨台瑾将目光从书上转到她脸上。 “我听说边疆打仗,到时候,战地周围的老百姓肯定得遭殃,某些无良奸商也肯定会提高药材价格。所以我想着多点药材运出去,药材的价格就上不去。”北妍一边铺开被子,一边说道。 “你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墨台瑾探究的瞧着北妍,这可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啊! “哼哼,我这么厉害,还怕以后挣不回来吗?”北妍拍拍xiong部,“放心,为妻绝不会让你们再饿肚子的。” “咳咳咳。”墨台瑾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呛在喉咙,咳个不停。 看她起身要给他拍背,墨台瑾赶紧伸手制止。别没被水呛死,倒被她一巴掌拍死,这女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 第二日,北妍拿出了几十种药材样本,然后召集了全村所有人进山采药。如今春耕已过,正是农闲的时候,听说采药可以卖钱,后山外围也不太危险,所有村里人纷纷愿意前往。 几天下来,北妍家里堆满了各种药材,而她好不容易攒的钱,也所剩无几。真应了她当日的那句话,只够他们不饿肚子了。 “就算你将这药材免费运出去,会涨价还是会涨的。”看她费尽心思的筹划药材,墨台瑾不想她心血白费,忍不住提醒她。 - - - 题外话 - - - 下一章会有新人物出场噢!!!!求……收藏? 第六十五章 公子如玉,世无双 “那该如何?”北妍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 “只有冠上官府的名号,那些人才不敢胆大妄为。” “官府?可凤宁县只有县主啊!”北妍一时不懂怎么才能冠上官府的名号。 “去找柏敛沐,把这些药材全给他。”顿了顿,“若他问你所求,就向他要一枚渡口贸易通行牌。”他相信,这个情,柏敛沐会承。 “好。”北妍满口答应,虽然还是稀里糊涂,但墨台瑾说的总归错不了。 北妍一副问题宝宝的模样,“那,要渡口贸易牌干嘛?” “什么人最可怕?”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墨台瑾颇感无奈。 北妍恍然大悟,“无欲无求的人。” 唔,还不算笨的无药可救。 “墨台瑾,又怎么了?”北妍戳了戳墨台瑾的胳膊,这变脸也太快了,上一秒还好好的,这一下子却阴着个脸。 吓得北妍以为又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哪知他却道,“北妍,或许,柏敛沐会把这个情记在我头上。” 他在这里,或许凤宁县其他人不知道,可柏敛沐不会不知道。 “唔,那有什么?只要这些药材发挥它们的作用就是了。何况,你的可不就是我的喽!”北妍松了口气,坏笑着挑眉。 墨台瑾,“……” …… “姑娘,县主有请。” 北妍被蒙着眼,也不知道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姑娘,到了。” 睁开眼,入眼的是水榭楼台,北妍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语或者字可以形容这个地方。唯一的便是,“雅”。摆设也好,布局也好,修缮也好,处处透露着雅致。 “穿过前面的荷花塘,公子在那里等姑娘。”领路的丫鬟说完就退了出去。 经过石桥,入眼的是一座亭子,白帘飘动,悠扬的琴声随风而动。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不少,何必为失去的耿耿于怀,把握能把握的,放弃该放弃的,失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得到。”一曲毕,北妍过去学着电视剧里演的,低着头盈盈行礼。 “噢?姑娘懂琴?”弹琴之人抬起头,笑着抬头,目光清澈,还带有一丝欣喜。 绯色衣衫,发如泼墨,眉目清俊,一个男子,如此穿着,却丝毫不见娘气,反而相得益彰。 温润,这个堂兄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从内到外的温润,就像是一块暖玉,那种自然而然的温润。 不似墨台瑾那样,看似温润,实则清冷如月。这个堂兄,虽说不受宠却不过是不人生得意而已。可是墨台瑾,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清冷如斯,谁都不信任,什么都不在乎。 “姑娘。”柏敛沐微微拔高了声音。 “啊,噢!县主您说了什么?”北妍回过神,满脸的茫然。 “我说,姑娘可是懂琴?”柏敛沐失笑,在他面前走神,这还是第一人。 “不懂。”北妍实话实说,琴这么高雅的玩意儿,她确实不会,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琴音呢?” “猜的。” “猜的?”柏敛沐不知作何反应,他以为找到了知音,没想到竟是猜的。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六十六章 公子如玉,世无双 “嗯。” “听说,你有药材献出来?”柏敛沐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北妍毫不客气的坐下,她说白了就是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这点倒和本主挺像。 “是的,这些药材希望通过县主之手,送到战场周围,我不敢居功。”北妍说的肯切。 “那你可有所求?”沉默良久,柏敛沐开口。 “希望县主可以给我一个可以渡口贸易牌。”北妍照着墨台瑾告诉她的,复述。 只要有所求就好,“好,来人,送姑娘出去,吩咐管家,给姑娘一枚渡口贸易牌。” “是。”一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半跪着恭敬的听候差遣。 不一会儿。 “送出去了?”柏敛沐一手抚琴,低垂了眉目。 “是的。” 看到管家还踌躇的站在那里。 “还有事?”柏敛沐微抬眼睑,询问道。 “县主,您给出了一道渡口贸易牌,就等于把凤宁县打开了一道缺口啊!这对您回京计划可是极其不利的。”管家对县主如此做法很是不解。 “这些药材,或许就是我得以进京的脚踏板,你可知刚刚那个女子是何许人?”抚琴的手一顿,琴声铮铮入耳。 “不就是个懂点医术的乡村女子?”管家不以为然,这凤宁县除了那人,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人物不成。 温润的声音透出低沉,“墨台瑾的结发妻。” “……”管家瞠目结舌,墨台瑾是何许人,一直跟着县主的他自是知道的。 “县主深谋远虑。”管家低头,不敢再乱自猜测。 “好了,下去吧!”柏敛沐疲惫的摆摆手。 “属下告退。”管家弯着腰,恭敬的退出亭子。 寂静的夜,思绪万千。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不少,何必为失去的耿耿于怀,把握能把握的放弃该放弃的,失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得到。”清丽如兰的嗓音犹如还在耳边,当时她逆着光,他根本没看清那姑娘是何样子,可她的声音她的话,却那么清晰盈于耳边。 慧水潺潺,清风吹拂水晶帘。 “铮。”琴声骤起,只是,在这凉如水的夜里,扰乱了谁的心神。 …… “墨台瑾,就这么个木牌,管用吗?”她还以为是金的银的,再不济也是铜的,哪成想是个烂木头。 千年檀香木,唉,这傻瓜,真是……不识货。 “唔,我那个堂兄真是,啧啧啧,标致啊!用一句话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了。”北妍砸吧,砸吧嘴。 “噢?哪句话?”墨台瑾手中的书不着痕迹的攥紧。 “公子如玉,世无双。”北妍没心没肺的称赞道,丝毫没发现某人身上冒着阵阵寒气。 “你对他评价挺高的嘛!”案桌前传来的声音淡淡,带着透骨的清寒,墨台瑾本来带笑的脸也有了裂缝。 北妍摸了摸鼻子,不知哪句话又惹到这蛇精病了,俯首听命调笑道,“墨台公子,小的那句话可是惹您老人家生气了?还请示下。” 墨台瑾凉凉的视线终于转回到北妍脸上,凤眸一眯,漫声道,“我呢?” 北妍疑惑的看着他,墨台瑾脸色一红,桌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睡觉。” - - - 题外话 - - - 追文的亲们冒个泡吧!让我有动力码字呐!!!! 第六十七章 吃醋了 北妍看着他的脸色恍然大悟,“您老就直说嘛,感情是吃醋了啊!咳咳咳,既然公子想听,那就让小的来评价评价墨台公子。” 墨台瑾微红了脸色,竟然莫名的期待她对他是何评价,心里也不由的惴惴不安。 只见北妍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的道,“长的人模狗样;脾气喜怒无常;举止……”北妍吞了吞口水,看着那个脸沉的快滴出水的人,小声道,“端庄大方。” “北妍,算你狠。”墨台瑾长袖一甩,决定不再理那个将他气的咬牙的人。 “哎呦,开玩笑啦!”北妍陪着笑脸,“谁也比不上您呐。” 一缕月华从窗外射了进来,撒在墨台瑾的身上,此时的他看上去虚虚幻幻不真切。 “墨台瑾,其实你就是天边玄月,清冷如斯,遥不可及。”北妍感觉嘴角有苦涩泛起,她自己都不知为何。 墨台瑾冷哼一声,“我若是天边玄月,你就是那……”说到这儿墨台瑾停住了。 北妍张大眼,迫切的问道,“我是什么,是什么?” 她激动的等着墨台瑾说出你就是月中嫦娥。 哪知桌前的人不紧不慢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浮现恶魔般的微笑,“你就是……我为何要告诉你。” 北妍干瞪眼,和这人斗舌,她永远是输,终于明白过来的北妍……倒头就睡。 看她赌气的包着被子睡觉,墨台瑾唇角微挑,他墨台瑾不是什么天边玄月,也从来都不稀罕,他只是她北妍的夫,生生世世,亘古不变。 第二日。 “管家,县主不亲自来看看吗?”北妍看着县主大人的管家带着几十个人过来,却不见县主大人,不由问道。 管家做揖,笑答,“县主大人公务繁忙,吩咐小的听候姑娘差遣。” “不敢,不敢,有劳了。”北妍打着哈哈,说官腔,你喜欢那我奉陪喽! 北妍目送着一箱箱的药材被抬上船,然后运出了渡口。 “不舍得?”凉如水的声音,北妍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何况,我有什么不舍得,这些药材发挥它们的作用,不是比腐烂更好吗?” 北妍遥望地平一线,阳婆抱回阳光明媚,又向海面撒下晚霞余晖。 许久没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北妍疑惑的转过身,背后空空如也,哪里有墨台瑾的身影。 “我后面刚刚可有人?”北妍抓住一个路人,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有啊,是一个长的和画一样的年轻人。”满脸褶皱的大娘,对墨台瑾显然记忆颇深。 “那他人呢?”没见鬼就好,北妍吸了口气再次问道。 “走了好一阵了啊。”大娘使劲抽出自己的胳膊,肯定的道。那么个人,见过一面就很难忘记。 渡口返回到街上,直到出了城,环胸斜靠在城门口的大树上的人,可不就是失踪的墨台瑾。 “你……”北妍楞在原地,那只伸出的犹如上好白玉的手上拿着油纸包。 “你给我去买包子了?”北妍接过热气腾腾的包子,受宠若惊。 “唔,边走边吃。”说完,就信步向前走去,步子不大不小,刚好落下北妍三五步的距离。 他刚刚其实是去见了柏敛沐,而包子嘛,要不要告诉她是顺手呢! 有些事,她不用知道,其他的,有他。 说到底,北妍和墨台瑾是一类人。他以为的为她好,她以为的为他好。可是,他们都从没问过对方需不需要。 - - - 题外话 - - - ^O^今天涨了一个收藏,掉了两个…………拜托各位看文的亲,提提意见!!!!!! 第六十八章 扑倒喽(一) “墨台瑾,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饿肚子了?”北妍满口塞满了包子,看着前面长身玉立的背影。 “我会卜卦。”声音清淡如水,脸上却浮现狡黠的笑。 白了墨台瑾一眼,“哎呀,走不动了。” 北妍哼哼唧唧,放慢了脚步,落下墨台瑾十来步。 见她没跟上来,墨台瑾停下来,招手,“过来。” 等她走近了,突然蹲下身,低声道,“上来。” 北妍一口包子卡在喉咙上,噎的直咳。不过,等她缓过来,三口两口吃了包子,爬上墨台瑾的背。唔,有人背,这好事谁拒绝谁傻瓜。 “墨台瑾,今儿怎么这么好心?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北妍趴在墨台瑾的肩头,精气神十足。 “啪。”某人的屁股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胡思乱想个什么。” “那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北妍歪着脑袋,看墨台瑾的脸色。 “你以为呢?” “呐,我以为就是的。” “……” …… 回到家里,桌上是北子豪为他们准备好的饭菜。而小小的孩子,趴在饭桌上已经熟睡。 北妍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抱到屋里,吃了饭,梳洗睡觉。 夜色浓浓,北妍背对着墨台瑾而眠,可就在睡意来临之时,身子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突然明白过来,每次清晨醒来为何都会在这人怀里,不是她睡姿不好,而是…… 她轻轻的回过头,看到那张精致的容颜,依旧好看的惊心动魄。清新的淡淡的药草香飘入鼻尖,彻底拨动了那颗心弦…… 摸了摸狂跳的心脏,墨台瑾,这辈子我算是栽在了你身上。 那人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还是略显冰凉。 记得初见他时,他装出来的温润,实则冷性冷情,如同天边高悬的明月幻化而成。后来…… 想着,想着,北妍就笑了。这个嫡仙般的人儿,终究被她死乞白赖的拉下了云端。墨台瑾,天上太孤独,人间四月天,有我和儿子陪着你。 被美色所获的某人睡意疲惫全无,看着睡的正香,那么可口诱人的翩翩佳公子,色从胆边生。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吃不了,亲两口不为过吧!”这就算是为自己的色心找到了借口。 当她闭着眼,颤颤巍巍的吻落到墨台瑾冰凉的唇畔。豪不自知有个人波光涟艳的凤眸睁开,里面盛满了摄人心魄的笑。 北妍的唇无意识的一路向下,掠过唇,喉结,精致的锁骨…… 看着她生涩的吻一个个落下,像是一个羽毛在心口拂过,酥酥麻麻。墨台瑾感觉身上有一股火在烧,找不到出口。这种感觉,从没有过,就算是有了豪儿那次,也不过是因为被下了药,稀里糊涂的。 猛然升起一股冲动,一股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一股想把身上作祟的人剥皮拆骨吞入腹中的冲动。可心里却想知道,她究竟会到哪一步。喉结滚动了两下,yu火生生被他压下。 这就是墨台瑾,他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可是…… - - - 题外话 - - - 收藏可劲儿的掉,好伤心啊!!!!!哭死。。。 第六十九章 扑倒喽(二) “肤如凝脂,啧啧啧,有小受的潜质啊!”当听到趴在他胸口点火的某人含含糊糊口齿不清说出这么一句话时。 黑着脸的某人,理智什么的瞬间坍塌了。婶可忍,叔不可忍。 “喂,喂,墨台瑾,你干嘛!”双手被嵌制住压在身下的某人,终于清醒过来了。 “干嘛?你说呢?”身上的人,邪肆的一笑,“嘶啦”她身上的睡衣应声而裂,露出一片春~光。 嫩滑的肌肤在月色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墨台瑾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眸光越加幽深,身上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个曾经被北妍亲一下都会脸红的人,瞬间化身为狼。 炙热的吻上身下的人的红唇,许久,墨台瑾抬头,好笑的看着脸色通红的某人,“笨蛋,不知道换气吗?” 银丝在苍白微微勾起的唇角滑下,愈发的魅惑,墨台瑾的衣服已经半褪下,精致的锁骨,泛着银润的光。 北妍感觉鼻子有些热乎乎的,妈的,不会流鼻血了吧?丢人丢大发了。 “哈哈哈,娘子,在怕什么?”邪气的一笑,宛如百花齐放。 北妍彻底被吓到了,欲哭无泪,她是算到了开头,没算到结尾啊!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她本意是要推开墨台瑾的。可关键时刻掉链子,她本该力大无穷的手,此时软软的,使不上一丝劲。如此,她伸出的手,到像是变相的邀请。 “娘子,是等不及了?”墨台瑾眉眼都染上了笑。热情似火和清冷如月完美融合,此时的墨台瑾像是妖和仙完美结合,好看的不切实际。 他的略带冰凉的手不规矩的划过她如同绸缎般的肌肤,看着她像是一朵五彩的花在手下盛开。笑容,不自觉的加深了。 “等不及你个大头鬼啊!”北妍哼哼唧唧,可这个时候不说话,永远是明智的选择。因为她一开口,那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娇娇嗔嗔,柔魅的声音真的是她吗? 北妍吓得捂住了嘴,去看墨台瑾,却见他目光迷离,口吻带着丝丝蛊惑,“乖,叫我的名字。” “墨台瑾,啊!”身体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瞬觉大势已去,不为自己争取最好的一面,永远不是她北妍。 “墨台瑾,我要在上。” “嗯,娘子乖,要好好享受。”魅惑中透着磁性的声音,说着小黄人才说的话。 北妍,“……”享受你个大头鬼。 “喂,墨台瑾,快说,你有过几个女人了?”这,怎么感觉很是熟练呢?哼,要是说错话,你就完蛋了。 “为夫天生聪颖,乃是自学成才。”墨台瑾心里好笑,这对于男人来说,还不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用得着学? 可某人显然当真了…… “自,自学成才?墨台瑾,你,你,你变态。”北妍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快要滴出血。 …… 唔?还有力气想别的?墨台瑾绷着下巴自我反思,嗯,是他的错,看来还是不够…… 窗外,月儿弯弯,看见了那令人脸红的一幕,赶紧拉过乌云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夜色浓浓,一室涟漪。 - - - 题外话 - - - o>_<o,o>_<o,o>_<o呜呜呜呜,没污啊。。。。。 第七十章 温柔如斯的墨台瑾 翌日,自从来到古代每天都早起的北妍,睡了个日上三竿。 腰酸背痛,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啊! “醒了?”墨台瑾端着水进来,嘴角含笑,北妍感觉他有点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听到他问话,面红耳赤的北妍没好气的回答,“昨晚被猪压了,没睡好。” 猪?这比喻,“这世上有我这么好看的猪?”墨台瑾将水放好,挑眉看着她,颇为不解。 “……”见过眼皮厚的,没见过眼皮这么厚的。 “乖,快过来梳洗一下。”墨台瑾不仅放好了水,还过来替她拉好衣服。 “嗯,饭菜在锅里热着,洗澡水我也给你烧好了。梳洗完了,就去吃饭吧,我去学堂了。”一口气说完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北妍,转身出去了。 现在,北妍是彻底石化了,这人是墨台瑾吗? “变,变了个人?”看着那身姿如竹的背影,北妍一时有些没法接受这么“温柔体贴”的墨台瑾。 吃过饭,北妍就去看村子里的仓房了,那个仓房很大,半旧不新,一直闲置着。 “村长爷爷,你把这个仓房租给我吧!”北妍拉着白胡子村长的袖子,撒娇。 “租什么,要用就用吧,村里的财产,闲着也是闲着。” 这么好,北妍心里乐开了花,她也正好没钱。药厂办起来,那也得花费不少呢! 她要将连锁店开遍四国,挣很多钱。如果以后墨台瑾挣那什么烂皇位,也好有个后盾。 不久的将来,她真的捧着大把的银子,不留余力的助他夺得皇位,却是为了让他从更高的地方摔下来。 凤宁县不受四国管辖,她如今又有了贸易牌,不得不说,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 中午,她去学堂给墨台瑾送饭。 “嗯,好想法。”她以为墨台瑾会反对,毕竟在古代,女子抛头露面是大忌,哪成想墨台瑾会支持她。 “你同意?”北妍小心的看他脸色,这人怎么回事,自今早这人就温柔的就不太对劲。 墨台瑾斜睨了她一眼,眸似点漆,声音透着莫名的蛊惑,“怎么,不希望我同意?” “不,不是,哪敢啊!”压了压狂跳的心脏,北妍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看着她逃也似得出门,墨台瑾浅笑摇头,目光移回面前的书上。 “内力封存,若断脉重连,有望恢复,只是……”如画的眉目舒展,原来,他的武功也不是不可以恢复。 墨台瑾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细长干净,指节分明,适合各种风花雪月,舞文弄墨。谁又能料到这是一双杀戮果决,金戈铁马的手? 被冷风一吹,北妍发烫的脸得以降温,一脚踹飞脚下的石子,“墨台瑾,你有必要吗?不就是睡了你一晚吗?至于这么吓我吗?” “嗨,嗨,妍姐姐,你要干嘛去?”喜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去后山采药,喜儿打扮这么漂亮,这是去哪儿?”北妍看着喜儿一身花花绿绿,笑问。 喜儿红着脸绞着衣角,扭扭捏捏,就是不说话。 神马情况?北妍眉心跳了跳,不知所以。 - - - 题外话 - - - :)手一抖竟然把今天的昨天给发了,宝宝们来个么么哒!奖励我熬夜修改文文。 第七十一章 滴血认主 “喜儿,快走了。”喜儿娘在路口大喊。 “来了,来了,妍姐姐,那我走了。” “嗯嗯,快去吧。”北妍挥挥手,她还是不明白喜儿那娇羞的模样是因为什么。所以等她听说了喜儿被退了亲事,只说了句,“这么小的孩子,退的好,退的好。”为此挨了好一顿打。 北妍突然发现这后山就是福地,怪不得,神农他老人家百年之后,会选择在这里隐居了。 北妍今日其实不是来采药,她就是随意转转。不过,这后山如今就是她的药圃啊!什么花花草草在她眼里都可以入药。什么药材,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作用。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森林深处。 “吼吼吼吼。” 天呐,她怎么忘乎所以了,这后山猛禽经常出没的啊! 她正要原路返回,通身雪白,面容俊美,可以迷倒无数飞禽走兽的……万兽之王白虎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啊!你伤好了吗?”北妍自来熟的打招呼,可心里怕的要死,一遍遍的默念佛号。 “吼吼吼。”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吓得北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北妍捂着手臂,痛的呲牙咧嘴,这臭老虎恩将仇报,竟然划伤了她的手臂。 本欲义愤填膺的兴师问罪,在看到白虎的做法后,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白虎用自己的额头沾了她的血,然后用那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 “你,你这是做什么?”北妍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疼的龇牙咧嘴。 “噢,忘了,你说的话我又听不懂。”北妍像泄了气的皮球。 “滴血认主。”一个软软糯糯的奶娃娃声音突然回荡在深暗的大森林。 如此可爱的声音却吓得北妍一下子躲到白虎后面,狐假虎威嚷嚷道,“是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它能不能反悔?白虎真的很受伤,柏家的这一代怎么这么差劲啊!爷爷也真是,就算神农救了它,也不至于把后代的灵魂都出卖了啊!签订灵魂契约,这可是要和主人同生共死,永生不得背叛的。 唉!这女人,又蠢又笨,贪生怕死,爱财如命,这缺点多的数都数不完呐!这样的主人,带出去多丢人。 “也不知道墨台家族谁会这么倒霉。”那个声音带着幸灾乐祸。 趴在白虎身上的北妍狼狈的滚落在地,摸摸摔成两半的屁股,又惊又怕,“这声音是你发出来的?” 白虎“哼哼”两声,鄙夷的看她。看吧,蠢的无可救药,这山林还有别人吗?唔,也不对,一旦认主,这女人就有了可与万兽沟通的能力。 “是不是啊!噢,对了,你刚刚说滴血认主,是什么意思啊?”啧啧啧,如果她没猜错,这臭老虎以后就是她的宠物了吧!这样的宠物,带出去多威风。 “嗯。”白虎鼻子里嗯了一声,怎么听怎么不情不愿。 得到肯定的回答,北妍激动的抱住白虎的脑袋,开始天南地北的胡扯,“你跟着我就跟对了,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我告诉你啊,你主人我可不是这里人啊!哈哈哈,怎么样,有我这么高大上的主人,是不是感到很自豪?” - - - 题外话 - - - 亲爱滴们早安!!!!!!! 第七十二章 生死不离 自豪?白虎真想把头上那个爪子拍掉,它当然知道她不是这里人,爷爷早给它说过,它的主人是个异世之魂。 算了,它还是给她说清楚,免得她以后出去丢人。 一爪推开她,优雅的扶了扶被她弄乱的毛,声音款款,十分有说服力,“吾乃千年灵兽的兽之王,如今你即是我的主人,便有驱动万兽之能力,且只要你静心凝神,便能听懂任何飞禽走兽之语。” 北妍不知作何反应,一时间脸上五颜六色,霎时精彩。 “白虎,既然以后我就是你主人了,那我给你取个名吧!”不安常理出牌,是北妍一大特征。 白虎点了点高贵的头,算是答应了。 “你看你,通身雪白,高大俊美,优雅万分,就得取个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北妍兀自点了点头,“嗯,就叫小猫吧!” 懊恼的看着那个满眼兴奋的眸子,它怎么就答应她了呢?小猫?这名字真和它相符吗? 月光轻洒,河水微微荡漾,凉风扶柳间,水面一片波光粼粼。 北妍哼着歌,气定神闲的往回走,她真的是走大运了。要不要跟墨台瑾说呢?说吧,也太匪夷所思了。 摆摆手,“还是算了。” “墨台瑾,豪儿,我回来了。”北妍推开门,声音洋溢着喜悦。 “娘,娘。”北子豪笑着扑过来,一口一个娘,别提多亲热了。 北妍被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乖,今天有没有习字呢?”揉了揉北子豪的小脑袋,笑问。 “有啊!有啊!”小小的人儿,点头如捣蒜。 “娘,今晚给豪儿讲故事!”北子豪摇着北妍的袖子,琥珀色的眸子满是期盼,娘都好久没陪过他了。 北妍一怔,这段时间太忙,确实忽略了孩子,随即轻笑点头,道:“好。” 好不容易哄睡了北子豪,北妍回卧房的时候,墨台瑾居然还没睡。 打了个哈欠,也没打招呼,北妍倒头就睡。睡了人家这事,总归让她觉的尴尬。虽然,墨台瑾是她夫君,行周公之礼,也很正常。可她总有种,调戏了良家妇男之感。 “今天干嘛去了?很累?”墨台瑾一手支着头,雪白的睡衣衬着他白瓷般的肌肤。北妍死命的闭上眼,感觉鼻子热乎乎的,赤果果的~!如果她把持不住,再把你怎么了…… “怎么脸这么红,莫不是发烧了?”一只冰凉的手敷上她的额头。 包在被子里的人,一把掀开被子,喘息着远远坐开。 “呐,墨台瑾,我没事,天太热了,既然睡不着,那我给你讲故事啊!”鼻翼一股热流涌上来,北妍赶紧伸手挡住墨台瑾,心底大叫静心。 北妍心里苦哈哈的,墨台公子,小的定力不够啊! “噢?那你讲吧!”墨台瑾笑着靠在枕头上,也不拆穿她的谎言。 “开始了,嗯嗯。”清了清喉咙,北妍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老和尚和小和尚,小和尚让老和尚……” 讲故事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头不断的点啊点啊! 墨台瑾哑然失笑,替她脱了鞋,盖好被子,自己则望着她发呆,“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是昨晚以前,或许我还会放你离开,可是现在。”眉目如画的脸上扬起沁人心脾的笑,泼墨般的眸子透着坚毅,“生死不离。” 这个世上发誓之人何其多,可遵守一词,又谈何容易。 - - - 题外话 - - - 谢谢我家萱萱的月票,宝贝儿么么哒!爱你,爱你,爱你~~ 73 七十三章 青楼一游 吃完早饭,北妍舒服的靠在葡萄树下的圈椅中,头上盖着一本话本,手边放着墨台瑾帮她剥好的瓜子。 “墨台瑾,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吓我了。”伸手取下头上盖着的书,北妍的脸彻底变成了苦瓜。 听此,墨台瑾有片刻的怔楞,反应过来后啼笑皆非,“北妍,你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北妍看着那清冷的面容半饷,轻哼一声,“你是不是又想着怎么算计我?” “乱想什么,去给我倒碗茉莉花茶过来。” “噢,好。”北妍屁颠屁颠的起身去倒茶,突然感觉不对劲,转过头时,正好看到墨台瑾老神在在的躺在她刚刚让出来的圈椅上。 “哎,哎,你怎么……”剩下的话,在那人威胁的眼神下,咽进嘴里,露出一个狗腿讨好的笑容,“我去给你倒茶。” 自那日开始,墨台瑾恢复了以往的看似清冷温润,实则腹黑蛇精病的性子。而北妍反倒有种,一切终于回归正常的感觉了。唔,她果然有受虐的倾向。 在她看着夜明珠无数次,叹气无数次之后,墨台瑾终于开口了,“想用钱,拿去买就是了。” “可是,你要看书。” “也不在乎这么两天,我晚上不看就是了。” 就这样,夜明珠被用来筹备她开办药厂的资金。 两年后,某月,某日。 烟雨阁前。 “你穿成这样,带着我来这里做什么?”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这女人一身男装,墨台瑾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呐,这你就不懂了吧,胭脂花巷,带你来见识见识。”一身白色长袍的北妍得意的扬起嘴角,丝毫没发现身边的人,脸黑的可与锅底媲美。 墨台瑾脸孔抽搐,末了,他终于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那副那表情,怎一个侵犯二字了得。 哎呦,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墨台瑾,你就给我装,之前不是还和大姑娘小媳妇聊的挺嗨皮的吗?有别样心思了还不承认。 “都到这儿了,就去看看,不然多可惜。”北妍抱着墨台瑾的胳膊死活不让他走,一边还招呼着烟雨阁前穿着暴露,费尽心思拉客的姑娘过来。 一群莺莺燕燕扭着水蛇腰飞奔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不过大多数都聚集在墨台瑾周围,只有少数被挤出来的才围着北妍。 被围住的墨台瑾脸阴沉的可怕,可那些女人也不知是不是被迷了双眼,竟然还敢对他上下其手。 看着被一群女人推进青楼的墨台瑾,北妍气定神闲,伸手环住两个女子的腰,“走着,咱也进去。” 北妍出手阔绰,不一会儿,老鸨就亲自来雅间招呼他们,“呦,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吧,面生的很,我们这儿的姑娘啊,个个水灵的很,公子们想要哪样的?” 抢在墨台瑾开口前,北妍一把银票甩在桌上,“叫头牌前来伺候。” 墨台瑾的脸色此时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这个女人,看来太纵容她了,越加无法无天了。 “好好好。”老鸨忙不迭的应好,眉开眼笑的拿起桌上的银子,一边吩咐身后的龟~公,“快去叫牡丹姑娘前来伺候。”今天运气真好,赚双份了。 - - - 题外话 - - - 墨台公子,马上就要走了……^O^ 第七十四章 风云初起 不一会儿,楠木门被推开,长相艳丽,一身白衣的姑娘映入眼帘,“奴家牡丹,见过两位公子。”虽说是两位公子,可自始至终,这牡丹姑娘的眼睛就像长在了墨台瑾身上一样。 “那,那谁,先唱个小曲吧!”北妍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她本意是想给素有洁癖的墨台瑾找不痛快,怎么反倒是自己先不痛快了。 “是。”牡丹行礼后,坐到窗台前,拨着手里的琵琶,“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墨台瑾竟然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气的北妍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水。 墨台瑾抬眼看了她一眼,眼似寒谭,幽深一片。 “碰碰。”敲门声响起。 “谁呀?敲,敲,敲。”北妍正好一肚子火没处撒。 “公子,鸨妈吩咐小的给公子送宵夜过来。”门外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 北妍一把拉开门,黑着脸,“进来吧,放下快走。” “是是是。”不过十七八岁的孩子,似乎被吓到了,缩着身子,小声应道。 只见那人端着盘子,低垂着头,一步一步向桌前走去。 等北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牡丹小腹处插着一把刀,雪白的衣衫也沾满血的躺在墨台瑾怀里。盘子碎了一地,窗户敞开,显然凶手已经跳窗逃走了。 北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墨台瑾对着她低吼,“还不过来看看她的伤势。” “公子……公子没事,奴家,奴家就……放心了。”牡丹苍白着脸,一字一句说的断断续续。 “我来看看她的伤势。” 两年过去,北妍虽然依旧呆在清水湾那个闭塞的村子里。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医术,毒术,易容术,乃至手术刀,这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想要让活着的人,阎王也没办法拉走。 突然,她的面前银光一闪,刀法娴熟,目标明确,直直朝着墨台瑾的胸口。 只来得及推开墨台瑾,北妍只觉肩膀一痛,瞬间乌黑的血便渲染了衣衫。 刀被淬了毒,绝命散,分分钟致命,而刀柄正紧紧被握在满身抽搐的牡丹手里。 “连环计啊!”疼的龇牙咧嘴的北妍对着牡丹得意的扬眉,“呐,忘了告诉你,姑奶奶满身是痒痒粉。” 被墨台瑾一脚踹到墙角的牡丹惊疑的瞪大美眸,冲着她吼,“给我解药,不然你也会七窍流血而死。” 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在牡丹惊喜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了自己胳膊上,瞬间乌黑的血变红,止住了。 啧啧啧,在她面前使毒还不找个稀奇古怪的毒。就这绝命散,她兜里随便就可以掏出十多种解药。 “解药?”放好瓷瓶的北妍无辜的摊摊手,“我的毒药没有解药,你痒几个时辰自然就好了。” “你,你,你们要付出代价的。”牡丹满目狰狞的诅咒。 北妍尚未说话,墨台瑾已抢先一步,沉着脸道,“掰开她的嘴。” 可是,他们终究迟了一步,牡丹不是要咬舌自尽,而是咬破了嘴里事先备好的毒药。 - - - 题外话 - - - 晨兮又厚着脸皮求收求评论求撒花喽! 75 七十五章 回,回家再…… “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两个人,三天前过来的,那女的说她在阁子里卖唱,分文不取,男的端茶倒水,只为给他们一顿饭吃。我就想,这么好的事,就把他们留下了。饶命啊,公子饶命啊!”老鸨跪在他们面前,不住的哭天抢地。 墨台瑾对着北妍摇摇头,意思是他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真没发现,还是假没发现,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呵呵,母亲,你可真是我的好娘亲啊!这么希望我死?心里虽然涌上了巨大的悲哀,可墨台瑾的面上却不显分毫。 “牡丹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墨台瑾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桌面,落在人的耳朵里,无故的倍感压力。 老鸨额头的汗珠一颗一颗落下,忙不迭的答应,“知道,知道,若如有人来查,就说她染了病,自杀了。” “很好。”墨台瑾冷如碎了冰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老鸨顿时抖如筛糠。 “还不走?” 老鸨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出去了,殊不知这句话是墨台瑾对北妍说的。 在墨台瑾凉嗖嗖吃人的目光下,北妍举起颤巍巍的双手,“不是我不走,是我腿软走不了了。” 北妍哭丧着脸,早知道就不喝那水了,这青楼的东西,哪个没加料啊! “呵。”墨台瑾冷笑一声,“你好像挺喜欢来这里,那你就自个呆着吧!”墨台瑾说完,已经起身要走。 看那样子不像作假,北妍吓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墨台瑾,我错了,我再也不戏弄你了,呜呜呜,你就把我说的话当屁放了吧。” “拿着下流当饭吃,这话也说的出口?”墨台瑾冷声喝道。 北妍这下只敢哭,不敢说话了,臭墨台瑾,死墨台瑾,等姑奶奶生龙活虎之日,就是你倒霉之时。 被她哭的心烦,墨台瑾冷着脸,“闭嘴。” 人却是蹲到她身前,低吼,“上来。” 北妍抽抽搭搭的爬上墨台瑾的背,双手习惯性的环上他的脖子。墨台瑾整个晚上都冷着的脸,因她的动作,缓和了不少。这女人真有受虐倾向,得时不时敲打敲打,才会变乖。 出了青楼,走在乌起码黑的小道上,北妍不住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像个小猫似得呜咽,“墨台瑾,我热,好难受。” 谁知墨台瑾一把将她从背上拽下来,抱着她往草丛里走去。 北妍看着白皙的下颚蹦的紧紧的某人,吓得瞪大了双眼,这人不会是在这荒郊野外,那啥……那啥吧? “墨台,墨台瑾……回,回家再……啊啊啊啊!” 只听“砰”的一声,河里扑腾出某个落汤鸡,大吼道,“墨台瑾,你混蛋。” 始作俑者双目含着戏谑至极的笑,居高临下的看着河里狼狈的北妍,淡淡道,“自作自受,你活该。” 等药性散去,北妍已经精疲力竭了,趴在墨台瑾背上便沉沉睡去。 这场子虚乌有有惊无险的闹剧,算是以北妍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结束了。却没料到,这是他们平静生活终止的开始。 - - - 题外话 - - - o>_<o收藏停滞不前好多天了。。。 第七十六章 喜临前奏曲 两年后的清水湾村民跟着北妍开设药厂,早已不是穷困潦倒的清水湾了。家家小洋楼,户户有豪车,人人有存款。咳咳咳,跑题了,反正啊!清水湾现在是焕然一新了。 如今,药厂虽说规模不大,可每月的收入也有上万两银子。 北妍一天忙的脚不沾地,还得伺候那只笨笨虎。那只臭老虎也不知抽什么风,一个食肉动物,竟然爱吃北妍做的药膳。几乎每隔几天,北妍便得上山拿给它,还不带重复的。要是哪天不送,村子里不是丢了鸡就是丢了鸭。唉!她都不知道滴血认主,是认了一个宠物,还是认了一个祖宗。 至于墨台瑾嘛!有学识,有修养,咳咳咳,还有美貌,这样一个人,在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 一座修缮的富丽堂皇,不是,是雅致,雅致的学院。请了几十个秀才夫子,容纳了十里八村的孩子来学习,而墨台瑾正是院长。 最值得一题的是,已有五岁的北子豪,成了村里人用来教育孩子的标本。 “你这臭小子如果有小耗子一半聪明乖巧就好了,你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秀才啊!” 不错,北子豪如今估计是迄今为止,大燕朝历史上年纪最小的秀才。啧啧啧,不愧是她北妍的孩子。每天北妍逢着人就要将北子豪夸一番,顺带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 一年前,边疆平定,柏敛沐应招回京。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凤宁县便被划分给了大燕。而其他三国,竟无异议,着实令人费解。不过这些都与清水湾无关,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当然,北妍认为与她也无关。 清晨,天刚蒙蒙亮,太阳在东山头露出了艳红的脸。 “北妍,你把我的衣服呢?”北家大宅院内,传出一声压抑的怒吼。 其实,墨台瑾想说,“北妍,你把我的亵裤呢?” 但打小就教育很好的他,这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偷偷摸摸藏了他亵裤,这是女人会干的事吗?这女人,简直是要逆天。 “呐,你是内……亵裤说吧!在外面盆里泡着呢!”北妍进屋,说的漫不经心。 墨台瑾狐疑的看着她,她会这么好心? “那你帮我重新找一条过来。”墨台瑾红着脸,转过头不自在的道。 “唔,天啦,我全泡在里面了。”北妍捂着嘴惊呼一声,可那双清丽,灵动的大眼里满满的都是狡黠。 “……”,墨台瑾脸色沉的要滴出水。 死死的盯着某个大摇大摆,耀武扬威出去的某人的背影,手指攥的嘎巴嘎巴的响。 北妍出去后,帮北子豪一边推着秋千一边唉声叹气。 “娘,怎么了?”北子豪睁着琥珀色的双眸,问。 “我在想,我这么做虽是报复了昨晚一摔之仇,可又想吃你爹爹做的早饭呐!”北妍皱着眉头,很是苦恼。抓住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说的果然不错。 虽然赚钱了,可墨台瑾不许她买奴隶,所以北家如今还是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北子豪小大人似得摇摇头,娘真是……欠虐,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时不时的惹爹爹生气,可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 - - - 题外话 - - - 北子乐马上就要降临喽!!!! 第七十七章 怪异的脾气 “哎,豪儿,你干嘛去。”看到北子豪跳下秋千,北妍叫道。 “去给爹爹取衣服,娘,豪儿饿了。”北子豪捂着肚子,委屈的看她。唉!娘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是他受点委屈吧,谁让她是他娘呢! “嗯嗯,快去,快去,可不能把豪儿饿着了。”北妍故作潇洒,深明大义的挥挥手。 早饭最终还是墨台瑾做的,一个皇室的天之骄子,做的饭怎么这么好吃呢? “唔,墨台瑾,你做的饭真好吃,不做厨子真是可惜了。”吃的满嘴油亮的北妍,开始讨好那个不理会她,浑身散发着冷气的人。 冷冷的视线如刀般射向北妍,吓得她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有将人冻成冰棍儿的趋势。 北子豪丢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夹了菜,溜了。反正爹娘每次吵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用担心。 “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全洗了的,我……我。”声音在冷冰冰,洞察一切的眼神下越来越低。 最后,北妍把脖子一伸,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意的,要杀要剐,痛快点儿。” “有意的?嗯?”一字一句,“那在我书上画画,水杯里撒盐,衣服剪成碎布条,也都是有意的?北妍,你是越来越幼稚了。”后一句,声音陡然提高。 “是,都是有意的。”北妍死鸭子嘴硬的说道,“你和上村的刘什么姑娘说笑,还拉她的手,和村头的翠花眉来眼去,和李村的村长的女儿花花搂搂抱抱,你和……唔唔唔。” 喋喋不休的嘴被堵上,墨台瑾原本冷的掉冰渣的脸,听此,眉里眼里溢满了笑。唔,原来是吃醋了啊!怎么不明说呢? 看着怀里的人被吻的满脸绯红,墨台瑾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在她额头上屈指一弹,醉人的嗓音如沐春风,“笨蛋,刘姑娘花样画的很奇特,你不是说过想要一个。翠花来接她弟弟下学。至于花花,是那日她不小心摔倒,我扶了她一下。” 听着墨台瑾一个一个耐心的向她解释,北妍感觉自己好像应该差不多,错怪他了。 “是我无理取闹了。可是……”知错就改,是她的一大优点,可是,到底可是什么呢?怎么给忘了。 揉了揉她的头发,墨台瑾笑着摇头,“下次生气前,先问一下我。”然后打趣的看她,“我以后远远见到女子就绕道走,噢,不,是所有雌性动物,免得娘子吃醋呐!” “谁,谁吃醋了,那我……去药厂喽!”北妍苦着脸,难道说恋爱了人的智商真的会下降?想她以前多么高冷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墨台瑾鄂首,“去吧!中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里脊。” 北妍心不在焉的挥挥手,路过北子豪练字的小书房,“豪儿,娘去药厂了。” “嗯,娘,再见。”再见,还是他娘教给他的,不止这个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仓房早已经扩建,分为四部,制药部,种植部,包装部,运输部。 工作中的北妍永远严谨非常。 一个个流程,一个个步骤,她都不允许有丝毫马虎。 - - - 题外话 - - - 呜呜呜呜,求收藏求撒花…… 群里人烟稀少,欢迎宝贝们加群,读者&作者,交流&吐槽,群号码:561057294 第七十八章 墨台瑾,你有没有那方面的病? “刘叔,药的剂量分豪都不允许出错。”北妍捻起一撮药末,脸蹦的紧紧的,严肃道。 “是,妍丫头放心,你这话都说了不知多少遍了。”刘叔笑着点头,别看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在正事上,从来不含糊。 “嗯,这药,不比其他东西,万万不能马虎。”放下药末,北妍再次叮嘱。 “我们什的,昧良心的事,我们不会做的。”刘叔也再次保证。 “我相信。”北妍点点头,可相信是一回事,严谨又是另一回事,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总归不会错。 中午,墨台瑾给她送饭来了,药厂的大门被推开。一袭白袍翩然若仙,长身玉立,逆着光,唇角含着薄凉的笑。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直到他开口,“大家辛苦了,都快去吃饭吧!”药厂的做工的人,打完招呼,一哄而散。 药厂的旁边建了个食堂,员工都在那里用饭。至于北妍,在吃了几次食堂的饭,瘦了一圈的时候,墨台瑾便开始每天给她送饭。 “呐,真做了糖醋里脊唉!还有这,什么,什么……”北妍看着饭菜食欲大开。 “墨台瑾,你怎么会做这么多菜啊?” 递给她一杯水,“知道你嘴刁,便买了几本食谱。” 什么?北妍夹在筷子上的菜掉到了地上。 “你,你是说你看着食谱就做出来了?”北妍不可置信的问。 “是啊!”墨台瑾理所当然的点头,“这些东西看一遍就会了。” 北妍心里的不平“嗖嗖”的上升,她好像真的发现墨台瑾学什么都快,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笨呢!噢,不对,在医术,和药有关的东西上,她还是很有天赋的。 “食盒就先放你这儿,我直接去学堂了。”墨台瑾看着她吃完,收拾好食盒。 “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去。”最好把晚饭做好,“晚饭我来做。”哪知嘴快的说出后一句话。 “好。”墨台瑾应答如流。 顿时,北妍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她奇怪的自己都不认识了。 下午,药厂没什么事,北妍去老屋看北父,北母,顺便逗逗小侄子,小侄女。 两个一岁多的奶娃娃在院子里“咿咿呀呀”的爬啊爬。 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是北文的,一个是北武的。 “丫头过来了。”带孙子的北父,笑的满脸褶皱,旱烟抽的“啪嗒啪嗒”响。 “嗯,爹。”北妍摇了摇晕乎乎的头,打起精神,应道。 然后逗两个孩子,两个娃娃都特别喜欢她,看她来了,一个个往她跟前凑。 不过,她对这两个孩子也确实很好,玩具,零嘴,什么都不落下。 “丫头啊!你们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外孙就好喽!”北父似是不经意说道。 北妍却愣住了,这两年,她把墨台瑾吃也吃了,睡也睡了,可肚子却没一点动静。难不成墨台瑾有病?或者她有病?这个问题北妍想了一路,回到家了,都没想清。她忘了,以她如今的医术,有没有病会看不出来? “墨台瑾,你有没有那方面的病?”吃晚饭的时候,北妍脑袋一热就这么问了出来。 “病?哪方面的病?”墨台瑾疑惑的看她。 “那,那……”北妍面红耳赤,那话她怎么说出口。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七十九章 欢天喜地喜事临 那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墨台瑾更加疑惑了,这女人是怎么了,最近很是奇怪。 “手给我。”墨台瑾放下碗筷,严肃的朝她伸出手。 “干,干嘛?”北妍缩了缩手,她在怕什么啊!!! “我给你把把脉。”墨台瑾皱眉解释。 “不需要,有没有病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北妍不悦的皱眉,她才没病呢! “医者不自医。”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搭上脉,他虽然不懂医,可这浅显的,还是会一些。不然,在那吃人的地方怎么活下来。 一会儿,见墨台瑾脸色复杂的看她,北妍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不,不会真有病吧! 还没等她心虚完,墨台瑾竟然一把抱起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墨台瑾生性凉薄,就算慢慢的变化了,可这样的行为,那宛如孩子般纯真的笑容,从没有过。 北妍糗的满脸绯红,“墨台瑾,放我下来,豪儿看着呢!” “没,没,我什么都看不见。”北子豪双手捂住眼睛,狡黠的笑。 “到底怎么了?”等墨台瑾放下她,北妍喘着气问。 “你有身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墨台瑾语破天惊,宛如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炸弹,惊起惊涛骇浪。 北妍傻了,北子豪也傻了。 墨台瑾太过高兴,北妍太过震惊,所以两人都没发现北子豪的异样。 直到睡下,北妍还是一副呆傻的模样,怎么就怀孕了呢?喜来的太突然,就只剩惊了。 “明天,你就别去药厂了。”墨台瑾扶她睡下,盖好被子。 “好。” “好好呆在家里,别乱跑。”墨台瑾继续淳淳教诲。 “好。” “什么该吃否,不该吃否,都要听我的。”再接再厉。 “好。” “每天按时吃安胎药,不可间断。”继续再接再厉。 “好。” “可都记得了?”咦?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什么?”北妍茫然的看着他,“啊?墨台瑾,你刚刚说了什么?” “……”墨台瑾无奈的摇头,感情是全没听进去啊! 翌日,北妍继续往药厂跑,倒是墨台瑾,安排好学堂的事物,每天的陪着她。怪不得,她的脾气变得如此奇怪,感情是有了身孕。 北妍有身孕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飞到了村里各地。 “什么?丫头怀孕了?我要做外公了?”北父喜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颤颤巍巍的磕了磕烟斗。 “妍丫头怀孕了?”只听得“哐当”一声,北母已经丢了锅铲,往山脚下的屋里冲去。 “小姑怀孕了?”两个嫂嫂立马翻箱倒柜,备起了小衣服,小鞋子。 “小北怀孕了?快,快收拾东西回去。”运输药材的北文,北武快马加鞭往回赶。 村子里也沸腾了。 时隔五年,北妍和墨台瑾再次有了孩子,也彻底断了大姑娘小媳妇对墨台瑾的心思。 北妍在墨台瑾面前一直都是被驱使的角色,虽然这段时间,她翻身把歌唱,最后也被吃的死死的。可是如今,墨台瑾对她真真是有求必应。 “渴。”水绝对会立马出现在眼前,水温都刚好合适。 “水果。”各种时令水果立马出现在眼前。要削皮的,要剥壳的,都弄的好好的。 “饿。”想吃甜的,饭桌上绝不会出现辣的。 - - - 题外话 - - - 爱你们,看文的亲,记得收藏噢!!!!么么哒! 第八十章 墨台瑾,你这是养猪呢? 不吼她,不骂她,也不会温柔如水的吓她,更不会逆着她。北妍过的事事顺心,真是快活似神仙。 所以,当她发觉北子豪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豪儿,告诉娘,你怎么了?”北妍拍拍蔫蔫躺在圈椅上的北子豪。 “娘,你真有了小妹妹?”北子豪睁着明亮的大眼,瞅着她的肚子。 “嗯,怎么觉得就是妹妹呢?”北妍奇怪,这孩子怎么就觉得会是个女儿呢? “爹爹说的。”北子豪重新躺回椅子,背对着她,闷闷道。 “好你个墨台瑾,如果是个儿子你还不打算要了,是吧!”北妍咬牙切齿,这几天,她脾气暴躁的可怕。 “咦?豪儿,豪儿。”看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北子豪,北妍惊声叫道。 搬过北子豪的小身子,他那小脸上竟满是泪痕。 “怎么了?豪儿,娘惹你生气了吗?娘错了,娘向你道歉。”北妍手足无措,对着北子豪哭的通红的小脸,慌乱无神。 “娘。”北子豪迭声叫了她一声,就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乖,乖,不哭,不哭了。”北妍轻轻哄道。 可无论如何,北子豪还是哭的停不下来。 最后哭累了,北子豪抬起哭的通红的小脸,“娘,是不是有了小妹妹,就不要豪儿了?” 北妍怔了怔,混着眼泪笑道,“傻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呢?多个弟弟妹妹,不过是多个人来爱你啊!爹和娘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爱你啊!” “真,真的吗?”北子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打嗝。 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娘什么时候骗过豪儿?” 北子豪喜笑颜开,娘从来没骗过他。 看着北子豪心结解开,北妍暗暗松了口气。她怎么就忘了,在现代,因为生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闹的天翻地覆的,也不少啊!何况北子豪,从小就缺爱的孩子了。 这傻孩子,什么都自己扛着,她今天要是不问,这孩子估计也不会说出来吧! “墨台瑾,你怎么给豪儿说,这个一定是女儿?”如果是个儿子,他是不是打算不要了? “女儿好啊!”墨台瑾给她递过水杯,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给她揉她那微微浮肿的双脚,“这个如果是女儿,就不会有兄弟相争了。” “争?为什么争?”一杯水下肚,北妍暴躁的情绪平复不少。 “没什么。”墨台瑾摇头,语气竟然有一丝恳求,“这一胎,咱们要个女儿好不好?男孩下一次,我们再生好多好多。”说到这个,墨台瑾脸又不可抑制的红了。 北妍被逗笑了,“你以为我是猪啊!还生好多。” 墨台瑾上床,环着她,让她睡的舒服些,看她笑,自己也跟着笑。 你放心,如果,他们胆敢再苦苦相逼。为了你,为了孩子们,我不会再忍让下去了,那一点点的亲情,早被他们消磨殆尽了。 一日三餐,饭后有甜点,晚上有宵夜,每天都不重样,外加个安胎药。 “墨台瑾,你这是养猪呢?”北妍腆着肚子,看着面前的一桌子饭菜,满桌子鸡鸭鱼肉。咬着筷子,犹豫着要不要下嘴。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撒花!!么么哒! 第八十一章 这么丑,也不知道像谁 “养成猪才好。”墨台瑾在心里不由的脑补起变成猪的北妍,会是何种样子来。 本着天大地大胃口最大的原则,北妍最终克服了重重困难,决定……吃。 少顷,某个吃货摸着鼓鼓的肚皮,开始唉声叹气,“墨台瑾,好撑噢!谁让你做那么好吃的,我要出去走走。” “好,散完步,估计药也就煎好了。”墨台瑾点点头,过来轻轻的扶着她。 北妍额前的一束碎发,被他用手拂到耳后。 “还喝药啊!能不能不喝,我吃的太多了。”北妍苦着脸,伸出小手指打商量。 “不行。”淡淡的两个字,却不容拒绝,在喝药这件事上,墨台瑾异常坚持。 知道逃不掉,秉着输人不输气场的原则,北妍扁扁嘴,无比硬气道,“喝就喝。” 看着她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墨台瑾无奈摇头,“到时候允许你吃蜜饯,但不能太多。” 本来苦的像个苦瓜的脸瞬间眉开眼笑。 日子,就在墨台瑾养猪,北子豪拿着书摇头晃脑的胎教,时不时有人访问中慢慢的度过。 转瞬间,过了炎热的夏,静美的秋,银白的冬,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春了。怀胎十月,北妍也马上就要临盆。 一日。 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要不是被人拉着,墨台瑾估计都要破门而入了。 屋里北妍经历着生死之线,屋外,墨台瑾父子好似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空气中散发着冷气,气压低的让人心都凉凉的。 “妹夫,你别担心,嗯……女人呐,……都是要走这么一遭的,这……” “墨台瑾。”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撕裂般沙哑的吼叫。 “我在,我在,你别怕。”墨台瑾急步走到门边,光洁的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声音都带着颤抖。 屋里突然没了声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屋里静悄悄一片,喊叫声都没了,墨台瑾脸色瞬间惨白,心跳几近停止。 就在他不顾一切砸门而入的时候,一声用尽全力的嘶喊,伴随着婴儿的啼哭。 产婆抱着孩子出来,“恭喜啊!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大人怎样了?大人怎样了?”墨台瑾猩红着眼,说出口的话都在发抖。 “没事,就是睡着了。你……”她话还没说完,墨台瑾已经越过她,冲进屋里去了。唔,接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疼媳妇疼成这样的人。 北妍只看了孩子一眼,还没抱抱他,自己便累的昏睡过去。 墨台瑾看着那苍白的睡颜,平稳的呼吸,紧张了一天的心,终于恢复了跳动。 北妍睡了一天,终于醒了,随便吃了饭,便要看孩子。 墨台瑾嫌弃的把孩子塞到她怀里,“皱巴巴的,这么丑,也不知道像谁!” 全凤宁县的人都知道,北妍除了那双眼睛异常好看而外,容貌只能算是清秀。 全四国的人都知道,大燕朝七皇子墨台瑾,眉目如画,容貌清隽,宛如嫡仙。 北妍拿眼瞪他,这不是明摆着儿子随了她吗?拐着弯骂她丑呢! - - - 题外话 - - - 北子乐降生喽!么么哒,求收藏,求撒花呦! 第八十二章 你这月子何时才能坐完? 北妍也不理会他,笑着逗自己怀里的儿子,皱巴巴,红扑扑的小脸还没长开,确实不好看。可在北妍眼里,怎一个可爱了得。 那双清丽绝美的眸子溢满了浓浓的母爱,略显丰盈的北妍被圣洁的光辉笼罩,梦幻般的透明,让墨台瑾有了一瞬的恍惚。 “你这月子何时才能坐完?”墨台瑾面色微红的问道,哪知有了儿子的某人鸟都不鸟他,气的他咬了咬牙,满心的涟漪瞬时烟消云散。 墨台瑾表面上似乎对这个儿子有很大的意见,可是北子豪倒是很喜欢他的这个弟弟,每天一有空闲,便和弟弟玩,哥两的感情好的不行。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北家是彻底热闹起来了…… “北妍,你真给我生了个好儿子。”坐月子期间,咱宛如嫡仙般高洁的墨台公子,那叫个郁闷啊! “又怎么了?”北妍强忍着笑,明知故问。 “你自己不会看?”将怀里的北子乐提出来,墨台瑾阴沉着脸,这小家伙,竟然往他怀里撒尿。 “哈哈哈!把我儿子给……”我字还没说出来,可怜的北子乐再次被他爹嫌弃的丢到他娘的怀里。 虽然如此,可墨台瑾还是从刚开始的嫌弃,到后来抱着孩子不撒手。 一个月的月子过的很快,坐完月子的北妍摸着脸上肉呼呼的,死活不敢去照镜子。 等她鼓起勇气照镜子,发现自己真的胖了一圈,“都怪你,把我当猪养,看吧,成这样了。” “这样抱着才舒服。”墨台瑾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华彩流光的眸子里有不知名的光在闪烁。 胖了抱着舒服?那你干脆抱个猪好了。 “哎,哎,哎,墨台瑾,你摸哪儿呢?”北妍尖叫着,一把打掉那只作祟的手。 哪知某人面有赧颜,那张精致如同嫡仙般的容颜,像是染上了上好的胭脂。 这让北妍如何相信以下的话的真实性??? “娘子,为夫都忍了快一年了,你不切不可再让我独……” “独守空房?” “嗯,你小心我一狠心就……” “红杏出墙?” “你若是不伺候好我,总有一天会让你……” “戴绿帽子?” 只见那微有赧色的脸,扭曲了……现在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这女人,果然有受虐的倾向。 可怜的北妍不知道,她的幸福生活就被她这张嘴,给生生葬送了。 伴随着某人的怒吼,“哎哎,给我拿开你的爪。” 回答她的只有…… 绸缎的撕裂声…… 层层床幔被放下。 …… 屋外,月华流泄,室内,春光无限。 孩子周岁的这天格外热闹,方圆几里的村民都到了,酒席摆了几十桌。而一个很久不见的……故人,也到了。虽然是在最后出场,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见到了,可还是差点将她的心肝肺都吓出来。 吃吃喝喝,贺喜声络绎不绝,北父北母,哥哥嫂嫂笑的合不拢嘴,就连墨台瑾也一直带笑。 周岁抓周,自古恒之,放在大燕,也是如此。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么么哒!上架当日会有大更的呦!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么么哒! 第八十三章 抓周礼 “墨台瑾,你说孩子会抓什么啊!”北妍揪着墨台瑾胳膊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方形桌上粉装玉琢的婴儿,只见他飞快的往桌子的中央,放了东西的地方爬去。 墨台瑾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哪知她的手更用力的掐紧。某女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墨台瑾不由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一把拍落那只爪。 没了那只爪,世界终于清净了。 墨台瑾以手环胸,眉目舒展的望向桌子上的物件,有笔墨纸砚、米筛、书、印章、算盘、钱币、鸡腿、猪肉、尺、葱、芹菜、蒜、稻草、刀剑、有金银元宝、有珍珠玛瑙、满满当当堆了大半张桌子。 其实墨台瑾更希望选择宝剑,在他的眼里,武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唯一方法。 “乖儿子,千万别选刀啊剑的,太危险了。”北妍失声叫道,就差亲自跑过去替儿子选了。 墨台瑾冷冷扫了她一眼,没出息,典型妇人之见。 “弟弟,笔墨纸砚,笔墨纸砚。”北子豪跳着指着笔墨纸砚,清脆道。 桌子上“哼哧,哼哧”奋力爬的婴儿,听到哥哥叫他。转过白嫩嫩粉嘟嘟的小脸,给哥哥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往前爬。 众人都不觉停止了呼吸,想看看这个天使般的孩子会选什么。 只见婴儿对刀剑,算盘全都视而不见,经自爬向金灿灿的……金银元宝,然后抱在怀里。 继而爬向笔墨纸砚,也扒拉过来,冲着北子豪乐呵呵的笑。显然,笔墨纸砚是给他哥哥的,他自己喜欢的只有金银元宝啊! 墨台瑾的脸色很不好,低头俯视某个缩着头的女人。 北妍心里打颤,她不爱財的,真的。所以孩子这么小,就这么贪财,绝对不是遗传了她。 给孩子取名字,也发生了分歧,一个个的差点没拿着古籍来翻。 “取刚,刚正不阿之意。”北父敲了敲旱烟斗。 “不好听。”北母立马否定。 “取昊?这个好听。”北二嫂道。 “不可,不可,和你牛三叔重了。”白胡子村长摇头。 “晖?……” “熙……” 全村的人为了一个孩子的名字,挣相不下。 “妍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呀!” 被点到名的北妍“嘿嘿”干笑两声,她总不能说,“呐,就叫狗娃吧!取个贱名儿好养活。” 实在想不出好名,却也明知推不过,刚好看到抱着孩子过来的墨台瑾,北妍两眼一亮,“墨台瑾,孩子取什么名好?” 墨台瑾有一瞬微怔,“平安顺遂,一生喜乐,就取乐吧!” 戳了戳孩子软软肉呼呼的小脸,“儿子,你觉得可好?” 尚在襁褓的婴儿吹了个泡泡,小嘴“咿咿呀呀”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外星语。 这个孩子,能吃,能睡,能闹腾,天生的一个小霸王。 平安喜乐?不就是人一生所追求的吗? 墨台瑾威望很高,他一出口,倒是无人有异议。那么,孩子的姓呢? “墨,墨台瑾,孩子姓什么?”北妍摸了摸耳朵踌躇道,这是她紧张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 - - - 题外话 - - - 呜呜呜呜,我要收藏,呜呜呜呜 第八十四章 白虎赠药 其实,那一刻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墨台瑾身上,这是男权社会,哪怕墨台瑾落难入赘,可让孩子全随妻姓,总归说不过去。 更何况,墨台瑾是皇族,一个孩子随妻姓已然是极限,这两个嘛,怎么都不可能。 “当然是跟你姓了。” 哪知正在逗孩子的墨台瑾头都未抬,语气淡漠,说的理所当然。 观礼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北妍霎时哑口无言,你说的太好,我竟无言以对,“……” 在这个男权社会,墨台瑾竟然允许孩子随妻姓,而且两个全随妻姓。或许,这会是大燕史上精彩的一笔,史无前例的先锋典范。 众人散去,一片狼藉。 “墨台瑾,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北妍揉着酸酸的腰,自然而然的指使道。 这段时间,指使墨台瑾,成了她的习惯,所有的事情,基本什么都不用自己上手。 墨台瑾闻言习惯性的转过身,打算去收拾桌椅,突然回过头问她,“孩子生了?” 北妍不明所以,漫不经心的点头,“是啊!” “坐完月子了?”墨台瑾嘴角,弯起漆黑的墨色眸子泛着算计的光芒。 北妍茫然睁大美眸,看着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再次点头,“是啊!” “那何须我去,自己去。”墨台瑾凉凉的说完,一个闪身,修长的身影已经跨步进了偏房,看儿子去了。 留下某个傻眼的人,看着满院的狼藉,哭笑不得。对着墨台瑾修长的背影,大吼,“墨台瑾,你有了儿子忘了娘。” 正要进门的墨台瑾,身子微不可查的僵了下,回头冲她勾唇一笑,“我从来就没有娘。” 噶??北妍呆若木鸡,我有提到你娘吗? 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切,将垃圾装起来,打算背出去到了。累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北妍,在乌起码黑的夜里,冷不丁的撞到了一个软呼呼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哼,愚蠢的人类。” 咦?软软糯糯的奶娃娃声音有些耳熟。 北妍抬起头,通身雪白,身躯凛凛,俊美非凡。一双眼睛在暗夜里,散发着幽蓝的光,可不就是那只好久不见的笨笨虎吗? “哇咔咔,小猫,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撒!”顿了顿,北妍心抖了抖,“哎,对了,没吓到什么人吧?” 白虎软软糯糯的声音硬是装的老气横秋,“没有。” “那你怎么下山来了?”北妍松了口气,再一次问道。 “耳朵。”白虎道。 “耳朵?”北妍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事啊!” 这样蠢的主人,真是……好丢人。 “我的耳朵。”这次白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 “噢噢!”北妍在白虎的耳朵里掏出了一颗……药? 北妍在手里翻来覆去,嗅来嗅去,看了许久,“这药甚是奇特,不论做工还是用材,我竟闻所未闻。” 白虎嗤之以鼻,这是取之历代虎王修炼羽化之时的精华,你见过?那就奇怪了。 “你拿回去给孩子服下,算是本王给他的百日贺礼。” “那我就不客气喽!”北妍喜笑颜开的收下,虎王的东西,哪里会有个差的。况且,她刚刚嗅了嗅,虽说不明其是何成分,却也并无毒性。 - - - 题外话 - - - 或许中秋过完就要上架了,到时候大更,感谢一直陪伴的你们!谢谢!爱你们 瑶瑶,很抱歉,更新的晚了,下次催更记得艾特我!么么哒! 第八十五章 北家趣事(一) “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吓到村里人,我那里珍藏了颗千年人参,明天做成药膳给你带过来。” 北妍摸了摸白虎的脑袋,虽说这个摸狗似的动作白虎甚是不喜,为了药膳,好歹也没发怒。 傲娇虎挺胸抬头,向着后山飞奔而去。 回到屋里,北妍就去给孩子把药丸服下,强忍着睡意,撑到夜半时分。看着孩子平稳的呼吸,北妍才放心的回去睡觉。 她走后,北子乐身体悬浮在空中,身体慢慢变的透明,最后,又归于正常。如果,北妍在的话,她就会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脱胎换骨。 北妍从小就给北子豪调养,用百草给他泡澡,其功效也不过如此,甚至还差了那么点儿。 翌日,北妍早早的做好了药膳,给白虎拿到深山里去。 北妍的神仙般的日子可算又到头了,墨台瑾她又不敢指使了,“好吧,看在你伺候了我这么长时间,换我来伺候你吧。” 北妍从此又过上了受人指使的生活,不过说也奇怪,她却心甘情愿,难不成她真有受虐的倾向? 摇摇头,爱之一词,纵观千百年也无人参透,她如何会了然于胸? 北子乐是北家的开心果,有他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也有…… “儿子,来,叫娘。”北妍端着她做好的大补粥,清丽绝美的眼眸闪烁着幽幽的光,像极了白虎。 只见小小的北子乐,粉嫩嫩的小嘴抖了抖,似乎甚是恶寒。 “蠢,子为父纲,儿子第一声叫的自古以来就只有……爹。”最后一个字被拉长,墨台瑾在旁边凉凉的开口。 “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北妍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在她儿子面前竟然不给她面子,这如何了得。 “哼,无知妇人。”墨台瑾对北妍的示威视而不见,径直向捂着小嘴的北子乐走去。 嗯?墨台瑾突然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的儿子,一岁而已,如此钟秀敏慧。看了一眼身后某个蠢女人,不觉暗自庆幸,还好是遗传了他。 “北子乐,叫爹。”声如其人,凉如寒滩,不带丝毫情绪。 北子乐乌黑的眼珠滴溜滴溜转,就是不叫爹。 “哈哈哈,儿子不鸟你。”看此,北妍乐的看笑话,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哼,无知妇人,墨台瑾凉嗖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北子乐粉嘟嘟的小脸蛋,臭小子,看你叫不叫爹。 北妍一双美眸也一眨不眨的瞅着北子乐。 说白了,两人就是在斗气,儿子开口先叫谁,谁就赢了。 “弟弟,弟弟。”北子豪小身影冲了进来,琥珀色的眼眸满满的都是兴奋。 “弟弟,你快来看这个。” 北子豪摊开手心,一颗圆润的鹅卵石散发着柔和的光,窗外丝丝缕缕的阳光斑驳陆离的直射过来。 只见鹅卵石折射出了金灿灿的光芒。 北妍摇摇头,豪儿要失望喽,这子乐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而墨台瑾眼里却幽深起来,点了点头,看着北子豪的眼神也明显带着赞许。 只见北子乐小手一抹淌淌而下的口水,晃着东摇西摆的小身子,两眼放光的向北子豪飞去。 北妍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的问墨台瑾,“怎……怎么回事?”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第八十六章 北家趣事(二) 墨台瑾甩开她的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被她弄皱的衣袖,不以为然道,“儿子这爱财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北妍摸了摸鼻子,呵呵干笑,“肯,肯定……不是我了。” 蠢,墨台瑾对她是彻底无语了。 “弟弟,叫哥哥。”北子豪伸手接住北子乐飞扑过来的小身子,揪了揪他胖乎乎的小脸。 “哥哥。”叫完,北子乐就把鹅卵石抱在怀里。 可是看了一会儿,噶了嘎嘴,欲哭不哭,小眼神控诉的看着北子豪。 北子豪小脸马上就红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他也是看着这枚鹅卵石好看,就拿回来给弟弟,完全没想到弟弟将它当成了金子呀! “哥哥下次把零花钱都给你好不好?”北子豪凑近北子乐的小耳朵,许诺道。 小财迷马上就破涕为笑,一口一个哥哥,甜的腻死人,也羡慕死了,旁边两某只。 “乐乐呀,来,叫声娘听听。”北妍又开始她的新一轮轰炸。 “来,跟娘念,娘……” “niang。” “乐乐呀,你就可怜可怜娘嘛!” 这不,撒娇都用上了。 可素,这对于北子乐这个小财迷不管用啊!人家还是很傲娇的不鸟她。 “北子乐,叫爹。”清冷如斯的墨台瑾也开口。 “乖,叫爹。”终于放柔了声音,可是,北子乐还是爬来爬去做自己的事。 “叫……爹。”一字一句,墨台瑾显然是失去了耐心,俊隽的脸上一片阴霾。 “叫……爹。”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道。 “快叫”墨台瑾被自己的儿子气的够呛,北妍真的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被气爆炸了,“爹。” 寂静过后…… “哎!”一声软糯清脆的喊声格外醒目。 许久,屋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北妍和北子豪笑的停不下来,北子乐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半顷,笑够了的北妍不死心的再次道,“儿子,叫……娘。” “哎!”软糯清脆,不是北子乐还能是谁?? 北妍捂着胸口,她感到自己头顶黑压压的飞过一群乌鸦,后面一连串的省略号……有木有,有木有??? “哈哈哈哈。” 北妍此时和北子豪目瞪口呆的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墨台瑾,久久回不了神。 这真的是墨台瑾吗?这真的是爹爹吗?他还会这么笑??? “弟弟,叫哥哥。” “哥哥。” “弟弟。” “哥哥。” …… 北妍看着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很是心酸。 “儿子真的不会叫爹娘!呜呜呜呜!” “狼。” “哎!”北妍喜极而泣,抱着北子乐一顿狂亲,“墨台瑾,儿子叫了,他叫我娘了。” 墨台瑾无语扶额,是狼,不是娘,蠢女人。 “爹爹,抱抱。” “好。”墨台瑾平静的抱起北子乐,可他的嘴角自始至终就没像以往一样抿着,明显挂着……自豪,炫耀的笑容。 第一次觉得墨台瑾绝美的脸上,妖孽般的笑容很是讨厌。 看着父子三人其乐融融,北妍气急。 好在她儿子没忘了她。 “娘亲。”北子豪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叫道。 北妍感动的稀里哗啦,还没感叹几句,就见北子乐摇摇晃晃冲她跑了过来。 “狼,狼。”叫个不停。 北妍吓得惊叫,“慢点,慢点。” …… - - - 题外话 -- - 不出意外,明天就要回京,然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八十七章 关门,放夫君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白驹过隙。 时间就在平淡如水,却幸福中慢慢的过去。 那日,来的猝不及防,来的,让人应接不暇。 浩浩荡荡的车水马龙,那日的清水湾格外热闹,似乎来了好多人。女的个个水灵,男的身挎大刀,无一列外,个个趾高气昂,穿着华丽,与朴实无华的清水湾格格不入。 最前头那个穿着华丽,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柳叶眉,瓜子脸的美人儿尤盛。 只见她手帕轻掩嘴唇,双目含泪,“太子表哥,母后派遣臣妾来接您回宫。” 北妍抱着双臂,挑眉看着墨台瑾,一副局外人的架势。 此时的她,不知道,她所信任的墨台瑾,有一天她会和墨台瑾分开,这一离便是三年。 墨台瑾冷着脸,声音清冽似寒谭,潋潋似波的眸迸出摄人的光,“臣妾?” 女子微红了玉容,无措的绞着手帕,娇娇怯怯的低头,“姑母,姑母她将臣妾许配给太子表哥了。” “咔嚓。”北妍手里的枝条被折断,脸色铁青,呦吼,感情是小三or原配打上门了? “此生,我墨台瑾只有北妍一个妻。”墨台瑾看着北妍,对天起誓。 “别介,你们聊,儿子,咱们吃饭去。”嗯哼,利落的关门,放夫君。 “娘,你真不信爹爹吗?”端着饭碗,北子豪小声的问。 正逗的北子乐“嘿嘿”直笑的北妍弹了一下他的头,“小傻瓜,我要是不信你爹爹,就不会进来了。” 北子豪摇头,好深奥,他不懂。 北妍叹口气,耐心解释,“如果爹和娘吵架,你帮谁?” 北子豪苦着小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对了,外面的人呢,是你爹爹的娘亲派来的,娘不好插手,不然你爹爹会左右为难的。” 看北子豪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北妍哑然失笑。 屋里其乐融融,屋外却处于冰天雪地。 “你回去告诉她,我什么都不会争,她也不必再惺惺作态。”墨台瑾负手而立,漆黑的墨眸,深不见底,他的心思,无人猜透。 “太子表哥,姑母,她很想你的。”咬着粉唇,喧然欲泣,好不容易找到了,如论如何他都得回去。 “司徒姑娘,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假了吗?”墨台瑾嘴角泛起冷笑,那个女人会想他?会想他怎么还没死吧! 司徒碧楞住了,她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 一片片树叶翩然而落,悄无声息的飘荡在地上,无端端的有些寂寥。 这是墨台瑾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冷的笑话,他的母后会思念他?哈哈哈,他五岁的时候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最后,不知又说了什么,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太子表哥,臣妾就住在县上的客舍,您好好想想,我明日再来。” 司徒碧上轿前对墨台瑾附耳道,后一句话,声音刻意压低,旁人不得而知。 只见她踌躇满志的离去,似乎笃定她的计划会成真似得。不过,她的计划确实成真了,但她还是走错了一步棋,她不该触碰墨台瑾的逆鳞。 墨台瑾眼底阴霾沉沉,晦暗莫明,背在身后的手,十指紧握,敢用他的妻儿威胁他。司徒碧,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八十八章 神医雁北,现燕京 说到这儿,司徒碧都有些怨恨那个皇后姑母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她的所作所为,真是说她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个词。 “对了,还有那个村姑呢?死了吗?”司徒碧话锋一转,眉眼狠历,太子表哥对那个女人那么在意,她司徒碧怎么会让那个女人好好的活着撄。 答应的,呵呵,她怎么会做到。 “还未找到,不过娘娘放心,奴婢派了十多个高手在那里侯着,她插翅也难逃。”桃儿目露冷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确实,此时的北妍正在经历生死搏斗,十多个人,个个武功不弱。今日衣服上的痒痒粉早被雨冲掉,而毒药也全毁了。纵使北妍天生神力,可她还要护着喜儿,在十多个高手的围攻下,很快便落了下风偿。 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她想,就这么去了吧,死了便什么都不用想了。 夕阳映着鲜血,那醒目的红,刺眼的火光,宛如人间炼狱,不,比炼狱还要可怕。 “妍姐姐,不……”喜儿撕心裂肺的叫声听不见了,北妍像是一块破布,倒了下去…… 六年后,客来香酒楼。 客来香酒楼的包间上房内,最后一口竹叶青白酒下肚,陷入回忆的北妍脸色煞白,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三年了,她离开清水湾已经三年了,已经在四国飘荡了三年了。可那日的噩梦,还是缠着她;而仇恨,也要将她淹没。 那日,她并没有死,被她曾经想胖揍一顿的仓魃拓所救,白虎也经过跋山涉水,在流云国找到了她,她们还在流云国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大燕都城,呵呵,我北妍找来了,墨台瑾,你可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呵呵,其余三国皇亲国戚云集燕京,这国丑可不可以外扬呢! 许久,她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天已经黑了啊。”似是感叹,又似是陈述一件事实。 “来人。”沉了眼底的晦涩情绪,北妍扬声道。 “雁北神医,您可是有什么需要?”她的声音刚落,门瞬间就被推开,显然一直在门外侯着。 “可有一个姑娘来找我?还有,我的猫儿呢?”喝了一口桌上早已凉透的碧螺春,北妍转头双目含笑,问道。 小二被这笑晃了心神,竟是忘了答话。 唉!北妍摇头,都是这双眼睛惹得货,容貌虽然不怎样,可这双眼睛却好看的过分。 直到一杯茶水喝完,小二才回神,“雁,雁北神医,您的猫儿不知哪里去了,无人来寻你。” 喜儿晕车,她便先行,白虎估计是又进山了。 “无事了,你去歇着吧,不用伺候了。”北妍不经莞尔,这小六也真是的,她这里需要有人守夜吗? “小人告退。” 就在小二要出门的时候,清冽如泉的嗓音再次传来。 “对了,去告诉你家掌柜,就说,今晚让他躲着点。” 小二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空气中浓郁的栀子花香,似乎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烛光忽明忽暗,夜很静,只有蜡泪滴落在桌上晕染开的红。北妍抬头望向窗外,夜黑暗的如此彻底,树影摇曳,像是一个个索命幽魂。 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和衣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今夜有人杀她,有人护她,却都,不关她的事。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北妍死不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她早已经不是六年前,乃至三年前的北妍了。 夜半,北妍被“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吵醒,等了这么久,来的也太迟了些。 “总归是要杀我,怎能连我的面见都没见到呢!”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北妍悠然起身出门。 楼下打斗的人简单的可分为两波,不难猜,一是杀她,二是保她。 “放轻松点,别着急啊,慢慢来,慢慢来。”闲适的靠在楼栏上,语气轻快。这姿态,似乎面对的不是要取她性命之人,倒像是在看戏。 楼下打斗的人看她出来,却是越挫越勇,保她的人渐渐落了下风。 突然,一黑衣人一刀劈开与他缠斗之人,飞身上楼。刀法娴熟,目标明确,直朝她面门而来。 只见那个要成为刀下亡魂的女子,不闪不避,悠然闲适,嘴角浮现嘲讽的笑。 刺客心惊了一惊,些微的停顿了一下,继而更为狠历的刺去。 直指面门的刀突然被一把九骨折扇打落。 拎刀之人只觉手臂猛然一震,恍然间,他的眼前已经多了个人。一袭月白色长袍,长发被一根碧玉簪简单的挽起,面容俊美,疑似九天玄仙。 墨台瑾,大燕太子。抱着被震的抖个不停的手臂,再不甘心,他也知道,他的刺杀任务是成不了了。 脚点轻点,掉在墨台瑾脚下的刀,便精准的刺入那人的胸口。 风乍起,衣袍“咧咧”作响,白衣墨发,睥睨一切。容颜清冷,气度雍容,不是墨台瑾还能是谁。 看了一眼倒在面前的人,北妍向前两步抱拳,语气恳切无比,“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墨台瑾轻启薄唇,声音清冷似万年寒滩,“那就不用报了。” 戏词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呀! 北妍嘴角一抽,“……” 墨台瑾并不理会她,飞身向下跃去,白袍翩然,折扇收合,在那大群高手中间竟是游刃有余,不难看出,他依旧保存了实力。 北妍嘴角冷笑涟涟,低声呢喃,“看不出你身手不错啊!呵呵,墨台瑾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呢?” 不多时,墨台瑾便在她面前站定,依旧白袍翩然,发丝未乱,竟无一丝狼狈。 北妍以手挑起他的下颚,“本神医,还是想再问一句,太子殿下,可有妻?” 不待墨台瑾回答,自己便笑着拍了拍头,皱眉懊恼道,“哎呀呀,我怎么忘了,太子殿下不仅有妻,还妻妾成群呢!” 墨台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北妍看着那抹修长的背影消失,目光悠远迷离。 回过头,正好看到那个刚刚要杀她的人目露惊悚,身体缓缓倒下,手还保持着要捏死她的动作。 “呵呵,想杀我?你可知,世人皆知我乃鬼手神医,却不知,还有人送我外号,一步癫,哈哈哈。” 北妍仰头大笑,不知是在笑那个杀人不成反被杀的人,还是笑她自己。 只见她飞起一脚踹过去,地上的尸体已经向楼下飞去,“砰”的一声,再无声响。 一步癫,倒是被夸大了,全身上下的衣服上,全涂了致命的的毒,倒是不假。以前,她全身涂满了痒痒粉,而今,却是要命的毒。 什么都在变,她的毒药也在变。 而刚出客栈的墨台瑾,嘴角溢出黑红的鲜血,衬着月白长袍,似是一朵妖冶的玫瑰。 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墨台瑾虚弱而又幽幽的叹息声消散在空气中,“本宫此生,只有一个妻。” 侍从皆茫然,举目四望,殿下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北妍进屋后,二楼某些雅间的窗户,那打开的小小缝隙被合上。 某个雅间,一人眼里惊诧不已,手里的茶杯被猛然间捏碎,“看来雁北神医和大燕煞神有不深的渊源啊!此人不除,必成祸端。” “主子,咱们此次前来是取四分之一藏宝图,万不可有丝毫差错啊!”侍从担忧的劝导。 眸中历光一闪,随即含笑道,“我知道,天快亮了,你下去吧!” 侍从恭敬的退下,门刚被关上,屋里那个朱红的檀木雕花四角桌四分五裂。 月光映射下,屋里人原本俊美的脸,因为恼怒,略显狰狞。 翌日,天还没亮,客来香酒楼便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今日鬼手神医雁北来京城,怎能不让人们激动。这神医虽然医术高明,可性情古怪,就算是皇帝去请,也不一定会去。 传言,能得神医一诊,起码能多活好几年呐! 而主角北妍却悠哉悠哉的坐在桌前,享受着满桌的佳肴。 看刚回来不久的喜儿,也就是如今的无忧,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得罪我家无忧了?” 因为怕被人认出,北妍出了清水湾便给喜儿改名无忧。 三年过去,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一眼望过去,比之那些公主小姐也不差。 “哎呀,妍姐姐,你还吃的下去,你都不知道,你的雕像都被人打翻了。”无忧气的脸蛋都红红的,什么人也太可恶了,雕像都不放过。 “咳咳咳。”塞到嘴里的米粒卡在了喉咙,北妍咳的停不下来。 “妍姐姐,快喝点水。”无忧吓了一跳,赶紧给北妍倒了杯水,以为她也在生气有人砸了她的雕像。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北妍一把拉住无忧,颤抖着嘴唇,“无,无忧,他们不会还给我上香拜我吧?”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无忧一脸理所当然,一脸的骄傲,一脸的自豪,“是啊,不仅如此,有人求子都去拜你呢!” 这下,北妍直接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颤抖的扶住椅子,她还没死呢!拜拜拜她?这,这哪个二货干的好事? “给我雕像是谁想出来的?”北妍好容易压下喉咙的老血,心肝那个抖啊抖。 “不知道,四国加起来,估计都好几座吧!”无忧不以为然,反而沾沾自喜,妍姐姐是高兴傻了吧! “好,好几座?”再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烧纸呢! “啊,对了,妍姐姐。”无忧惊叫一声,“我回来的路上还看到有人给你烧冥纸呢!” “哐当。”北妍掉到桌子底下去了,瞳仁泛白,口吐白沫,烧纸?这是希望她早死? “唉,妍姐姐。”无忧赶紧给扶起来,“虽说,这是很值得高兴的,可你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啊!” 北妍无语的直翻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姑奶奶这是无语啊!气的无语啊!懂不懂?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主子,是我。” “去开门。”北妍无力的揉了揉眉间,挥手让无忧去开门。 “主子,你这是……”来人两撇小胡子跳了跳,忍住没笑,不能笑,绝对不能笑,不然这不尊老爱幼的死丫头,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他。 “小六啊!”坐在地上的北妍招招手,拍了拍旁边的地面,“来,坐着。” 小六,也就是客来香掌柜,家大业大,北妍记不住名字,便给盖帮的帮众都重新取名,小一,小二,一直往上排。 说起盖帮,北妍就气的咬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的人,竟然给她丢了盖帮这么个烂摊子。 小六不敢拒绝,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北妍旁边。 “什么都安排好了?”北妍拧开一瓶自制的竹叶青白酒,“喝不喝?” 掌柜的摇头,“回禀主子,一切安排就绪。” 北妍喝了一口酒,眯了眼,这些年,除了治病的时候。其他时间,她都是醉的一塌糊涂,醉了便什么都忘了。 “那你上来找我什么事?那么多人看着呢!注意点。”喝了几口,就把酒瓶放下了,今日还有要事呢! 您这让我说了吗?小六对某人的强词夺理显然已经习惯了。也不理她,只是接口道,“您说的那个什么屁,怎么办?” 一巴掌拍在小六头上,“是VIP,你个土包子。” “好好好,那主子,维爱屁怎么办呢?”小六摸了摸被打痛的头,问。 “制作几张牌子,上面刻上“VIP”就OK了。”北妍无语的扶额,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OK了?那用材是黄金?翡翠?还是白银?”小六抱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这话一出口,无忧急忙退后一步,站在了安全地带。 只见北妍虎目一瞪,“咻”的站起来,揪着小六就是一顿好打,“你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黄金,翡翠,白银,姑奶奶今天抽死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原本精明能干的掌柜,此时上蹿下跳,活像个猿猴。 “主,主子,我错了,用,用木头,用木头制作。”逃窜的间隙,小六喘着气道。 北妍以手叉腰,挥着鞭子夸赞道,“孺子可教也。” 等了一会儿,见小六还趴在横梁上,一鞭子甩过去,“还不快去。” 心痛的看着被打的稀巴烂的镶金八角桌,小六气呼呼的出去,还说他,她自己难道不是个败家玩意儿? 刚出门,他又变成了精明的客来香掌柜,衔接的毫无瑕疵。 “哈哈哈,妍姐姐,你怎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凶啊!”无忧抱着肚子,笑的不可自已。 正在下楼梯的小六听到笑声,脚底一个局促,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唉!无良的主子啊!万恶的主子啊!坑爹的主子啊! “那老头给我那么大的一个麻烦,盖帮,他奶奶的,除了人多店铺多,定个毛用,要不是我贴进去那么多钱,都非得饿死不可。”北妍在心里把那个老头骂了千百遍。 无忧汗颜,妍姐姐这是赤果果的迁怒啊! “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唉!穿什么都好看。好了,无忧,咱们出去吧!”北妍整理了一下头发,臭美道。 “妍姐姐,你还是换件衣服吧!”无忧捂着嘴,指了指她的袖子。 北妍一看,彻底黑了脸色,咬牙切齿,“好你个小六子。”竟然把染料给她倒到衣服上,染料就染料吧,还是黄色……黄色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粑粑呢! 不得已,北妍只得重新换了件衣服。 推开门,虽说早有心里准备,可北妍还是被那人山人海,虎的一跳。这场面,和现代明星出场有过之无不及啊! “咳咳咳,大家好啊,那个,我先来自我介绍啊。”北妍踱步到中间的高台上,装模作样的挥手,“吾乃鬼手神医雁北,绰号一步癫。” 一袭青衫,发丝披肩,清丽的眼眸笑容可掬,竟是雌雄难辨。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神……哎呦!”楼下一人话还没说完,便被神医忠实的粉丝给暴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蠢货,那白虎能做假吗?” “就是,就是,神医的那些什么什么手术用具,小生有缘一见,更是做不得假。” “神医的医术也做不得假,是与不是稍后自见分晓。” “神医谁敢冒充,不想活了不成?” 冒充?当然是会有的,不久后,便出现了这么一个。这是后话不提。 “真是无知。” “就是,蠢的无药可救。” …… “安静,安静。”北妍抬手示意,静下来,随即说道,“我今日只诊治二十人,至于会是哪些人,想必六掌柜给大家说了。” 撩过衣摆在高台上的雕椅上坐下,向小六子招手示意,“开始吧!” “这第一个人竞争开始,一百两白银起价。” “二百两。”小六刚喊完,便有人接口。 “三百两。” “八百两。” …… “一万两。”二楼的雅间,有人喊到。 “一万二千两。”又有一个雅间喊到。 …… 这下,楼下基本没人喊了,都是二楼雅间的那些王公贵族在喊。 “十万两一次,十万两两次,十万两三次,好,天字二号的病人请到台上,请神医为您诊治。”小六不卑不亢,在高台行礼道。 半饷,二楼无一丝动静,其他人都等的不耐烦了,奈何不知是何方神圣,不敢催促。 小六可不怕,正要发怒,一根金线突然从他眼前飞过,不偏不倚正好从二楼天字二号雅间射去,空气里,似乎还有风呼啸而过。 小六回头,只见北妍两根手指搭在金线上,闭着眼。 “悬丝诊脉?” “这,这不是失传已久了吗?” “这可是神医,神医什么不会。” “就是,神医会悬丝诊脉再正常不过了。” “嗯嗯,说的对。”底下一片符合声。 …… 金线一出,窃窃私语的谈论声瞬间四起,二楼雅间的人,也都不由凝眉向下望去。 片刻,北妍收回金线,神色不变,“这位公子中了曼紫兰的毒。” 很美的名字,很强的毒性,传言,中了此毒,必死无疑。 “咳咳咳,有劳神医了,只因行走不便,并非有意怠慢,神医莫怪。”虚弱到极致的声音自天字二号雅间传出。 哼,北妍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这话怎么早前不说? “屁大点事,本神医犯的着计较吗?”换而言之,你就一个屁,放了就是了。 “六掌柜,麻烦帮本神医收银子去,这瓶药丸拿过去,早中晚各一粒,吃完自然就好了。” “多谢神医。”这次,那抹虚弱的声音带着恭敬与不胜感激。 “好了,现在轮到第二位,任然是一百两白银起价。” 又一纶的竞价开始,这一次和上次差不多,十二万两,被刚刚从门口挤进来的黑衣男子竞下。 北妍看到此人,鼻头便狠狠一皱,好家伙,满身血腥味。 竞选下来,还不待小六子说话,那人便冲过来,双膝跪地,“求神医救救我的妻子。” “她人呢?”北妍对此人好感飙升,在古代,为了妻子肯下跪的男人可不多。 男子飞快的出门,不一会儿抱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渗出血。 “求神医搭救。”男子声音都带着哽咽,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怎么会伤这么重?”北妍诊了诊脉,还有气。因为对此人好感飙升,不由多问了两句。 “我们回燕京的途中,遇到了强盗,我娘子,呜呜呜,我娘子为了救我被强盗砍伤了。”男子抱着头,揪着头发,显然是自责不已。 “别担心,无忧,摆床铺,穿针线,备麻醉药。”北妍吩咐侯立在旁的无忧。 刚刚吩咐下去,瞬间一切就准备就绪,台上也挂起了一层薄纱。 北妍戴上自制的口罩手套,对还打算上前的男子严肃道,“不想你妻儿丧命,就给我赶快下去。” 男子神色一禀,毫不犹豫,立马跳下高台,神医之名,他自是听过。只要有一口气,他就可救活,如此,他的妻儿便死不了了。 台下的人,乃至雅间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穿针引线,这神医是在……缝衣服吗?那可是伤口啊! 不一会儿,伤口缝合完毕,只见她又撒了什么药粉,横流的鲜血瞬间就止住了。 ---题外话---纯属虚构,纯属胡扯,大家切勿当真,切勿喷! 第八十九章 血染残阳,终错过 看着那群人趾高气昂的走了,北妍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原来她这么害怕,害怕在墨台瑾眼里,权势比她们重要。 “各位叔叔婶子,来来,进来坐会。”北妍出来,招呼围观的乡邻撄。 热闹看完了,众人拍拍屁股,也就都散了。 “丫头,你们这是闹的啥事?”北母不明就以,气的直戳北妍的额头。 北父倒是看明白了,烟抽的“啪嗒,啪嗒”响。三妻四妾,既然嫁进皇家,这些,就得面对啊偿! 他突然发现,平淡的生活也挺好,比勾心斗角要好,如果,如果女儿将来和那些人一样,在后宅的大染缸里,变得……。 北父揉了揉酸涩的眼眶,他突然想不下去了,女儿,那么好的女儿,该是不会的吧! “妹夫,那个衣着华丽的姑娘是你的……妻?”北武有些迟疑的问道。 本低着头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墨台瑾,猛然抬头,犀利的眼神直指北武,一字一句道:“我墨台瑾此生只有一个妻,那人名叫北妍。” 看到他的反应,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闻言,北妍嘴角弯弯,今日心里所有的郁闷,随着他的一句话烟消云散。有这句话,她就放心了,真真的放心了。 而北家众人也因为他的这句话,也彻底放心了。 “丫头,唉!这……”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北父落在最后,拉着北妍不住的低声叹气。他还是感觉这心里呀,空落落的,总感觉,会有啥事发生。 “唉呀,爹唉,你女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何况,墨台瑾是太子,他和女儿的婚事不是他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早定好的吗?”北妍笑着开解这个担心女儿的父亲,她自己又何尝感觉坐立难安呢! “傻丫头,天命皇后之事,万万不可说出去,不然你会有生命之险啊!”北父吓得脸色都白了,苍老的身子剧烈的抖动。 “嗯嗯,我知道了,保证不说,保证不说的。好了,爹,快回去吧。”北妍笑着挥挥手,目送着北家众人离去,北妍才转身。 墨台瑾椅在门框无一丝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像个雕塑,北妍吓了一跳。 “哎,不会被你那个什么表妹吓到了吧?太子殿下。”北妍笑着去拉墨台瑾紧绷的脸,“干嘛啊,像个小老头。” 一把打落她的手,墨台瑾冷着声音,“敢摸本宫的脸,反了你了。” 北妍目瞪口呆的看着墨台瑾回屋,好半饷指着他修长的背影,“哎呀呀,墨台瑾,你给我端太子的架子了是吧!你今晚给我睡书房。” “哼,睡就睡,我今晚和儿子一块睡。”墨台瑾仰头,哼了一声,像个斗胜的孔雀般,迈着大步去偏房找儿子去了。 北妍一时哭笑不得,墨台瑾竟然跟她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娘。”屋子里的北子豪不明就以,琥珀色的眸子望望他娘,又望望他爹离开的背影。 “没事儿,没事儿,豪儿今晚跟娘睡,娘给你讲故事,很好听,很好听的故事呦。” 北妍刚说完,北子豪还没来的及回答,偏房就传出墨台瑾清冷如泉的声音,“北子豪,你过来。” “是。”北子豪对他娘无奈的一笑,“噔噔噔”的跑了过去。他也是很想听故事的,也很想和娘一起睡的,奈何爹是个醋坛子啊! 北妍瞬间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好吧,没人要我,我自己睡。”转身,回屋,睡觉。 夜半,偏屋。 孩子们都已经熟睡。 月华流泻,屋里挲白。 墨台瑾仰着头,目光木讷的望着天花板,像是一座雕塑。母后,父皇,燕京,记忆遥远的似乎都要忘记。 他墨台瑾大燕尊贵的七皇子,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父皇母后待他与哥哥是不同的。 父皇会手把手的教哥哥写字,对他却不闻不问。母后会在哥哥受寒之后,整夜整夜的陪着他,而他病的快死的时候,也无人问津。 哥哥会在不背书,贪玩后,会把一切罪责都推给他,夹棍打在身上却疼在心里。起先,他会委屈的掉泪,慢慢的,他只会咬牙承受。 后宫,每日都上演着看不见的腥风血雨。 当那些恨母后的妃嫔将一根根针扎入他的指甲,当不知名的毒药灌进嘴里,母后父皇冷眼旁观的时候。他便知道他在皇宫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一年,他只有五岁。 大燕皇宫,每个人都知道,七皇子,不受宠。除了尊贵的身份,他墨台瑾活的甚至与那宫女太监无甚两样。 不过,也亏的这样,在那宛如冷宫的宫殿里,学习兵法,四书五经,练武,安安全全活了下来。 他那时候太小,不知道那不过一个冷宫,却会有暗格,以及那么多珍贵的书籍。 十岁那年,刺客行刺,他被母后推出去替哥哥挡剑的时候,他的心……终于死了。 嗯,母后的表情太奇怪,奇怪到,他后来每每想起,心都是针扎般的疼。 那该如何形容呢!解脱?怨恨?还是恶毒?那眼神包含的太多,可偏偏没有一丝无奈与不舍更没有怜惜…… 他那时有一种错觉,其实,他不是母后的……亲子,却也仅仅是错觉。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满这么多年,一点风气不透露呢! 十一岁,得了天花,那个雍容华贵的母后第一次失了该有的冷静。她紧紧的护着哥哥,对他大吼,“快滚出去,将病气过给你哥哥怎么办,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 他就那样被孤立在大殿的中央,空旷旷的,凄冷的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像是看一个怪物似得盯着他,戒备的,冷漠的盯着他。冷,好冷,幼小的他感到好冷呀! 父皇呢?父皇低眉敛目的坐着茗茶,只见他挥了挥手,他期盼的以为是叫他过去。可还未等他抬脚,便被侍卫架起来扔了出去。 他是大燕皇子呃,却像是被丢弃一块破抹布般的丢了出去。 正午的阳光真是毒辣,不然他那时怎么会感到眼前一阵阵眩晕呢? 十二岁,父皇冷眼看着母后亲自在他的身体里种下蛊毒。然后,将他一个人推向尸骨如山的战场。 他其实挺感激的,因为除了忍受毒发的那点痛而外,他活的比在皇宫轻松多了。 那点苦,墨台瑾,你可知你所说的那点苦,常人就连万分之一都无法忍受吗? 浔漓,也是那时认识的呀!好久了,过去好久了,他的朋友,他此生唯一的朋友。 四年后重回燕京,他战功赫赫,盛名万丈,可是他的太子皇兄却因为纵火烧青楼,而被弹劾拉下马。 他被推上太子之位,大婚之日,他的母后第一次对他和颜悦色,却是求他不要和哥哥争皇位。 谁能想到,他们会在酒里下毒,出逃之时,奶娘为救他被乱箭射死…… 他是彻底寒了心,奶娘,在那个冰冷的皇宫将他养大的人;那个宛如他亲娘的人;那个皇宫他唯一的牵挂;也被他们害死了。 可是,他连仇却都无法报,“小皇子,你要好好活下去,别给老奴报仇,别……报仇。” 奶娘临死的时候,在她睁大的眼睛里,他读懂了,这是奶娘的心愿。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父皇母后会对他如此狠心,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就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她救了他,因为身体里有蛊毒,所以其他的毒药,倒是无法发挥作用了,他就这样侥幸活了下来。 奉子成婚,子随母姓,他都不介意,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墨台?他对那些人都没了感情,何况一个姓呢! 藏宝图,柏家后人,呵呵,这凤宁县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可他没有那个野心呢!不然如何被逼如斯。 他以为他就这样了,陪着豪儿有几日算几日,就这样,等着阎王派人来接他,然后,永远的闭上眼。 嗯,其实后事他都安排好了,等他死了,豪儿就回被浔漓接走,如此,他便再也了无牵挂了。 “墨台瑾,我会对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她突然的改变,让他措手不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在慢慢变化。第一次,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第一次,对未来有了希望。第一次,他听到了“家”这个美丽却又离他很遥远的词语。 他生性凉薄,可她笑如暖阳,是谁都不会拒绝一张带笑的脸。何况,那些从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最容易迷失在光明里。 她是他的太阳,老天终究是记起这个被它遗忘的人。他觉得,他所受的所有苦难,都算不得什么。因为,他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她。 她每次半开玩笑的说,让他别诱~惑她,她会把持不住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借着洁癖的幌子将她从怀里拽出来,是他墨台瑾怕自己的心……把持不住,而如他所想,真的没把持住。 北妍就是他墨台瑾此生唯一的光,一丝好不容易抓住的光,可是如今,却不得不放手了。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呵呵,墨台瑾,你真是个废物,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伸手捂住眼睛,满手冰凉的泪从指缝流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墨台瑾就这样在椅子上呆坐了一夜,直到晨光熹微,屋里黑影一闪。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让卑职前来问您想好了没有。”那人手挎大刀,虽是跪着可神色傲居,哪里有半分恭敬。 “太子妃?”一脚踹向来人的心窝,冷冷的开口,“哪个告诉你,她是太子妃。” “让司徒碧来和本宫说话,一条狗也配在本宫面前乱吠?” 冰冷似刀满含杀气的眼神射过去,跪在地上的人,瞬间抖如筛糠。这个战场上的杀神,他到底是低估了。 司徒碧再次到来,在北妍的意料之中,可是…… 初阳刺眼,明明是夏季,北妍却感觉浑身发冷。怎么回事,不过才一夜,怎么全都变了。 “本宫乃大燕太子,怎可娶一乡村野姑为妻,一纸休书,北妍,你可有异议?”墨台瑾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瞳仁深邃,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 只见他随手一扬,休书便掉在她的面前。休书,那两个苍劲有力君隽非凡的大字,无一不昭示着出自他手。 北妍的脸慢慢变白,最后变成煞白,她颤抖着嘴唇,大颗大颗的眼泪在那双清丽的眼里流下,身体也软软的滑落了下去。 “墨台瑾,我求你,我不做你的妻了,只要让我陪着你,陪着孩子。北妍不能没有墨台瑾,不能。” 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苍白的背景,虚弱的,让人觉得一把就可以撕碎。 北妍终于懂了,爱上一个人真的太苦,太苦。她现在才知道,爱至深,就算卑微到尘埃里,也心甘情愿,她以前的嗤之以鼻,如今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没爱过。 墨台瑾竭力保持平静的神色,可心却狠狠的揪在一起。他好想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北妍,我的妻永远只有你一个。可是,他不能,不能。 在长久的沉默过后,墨台瑾强自咽下口中泛起的血腥,冷冷的开口,“北妍,你就是本宫这一生的污点,本宫恨不能,除之后快。” 停顿了许久,偏过头,不敢直视那瞬间惨白,如同面粉里碾过的一样的脸,“如同这里的一切,本宫都恨不能全部泯灭,带你进京?你可知,这可是会让全燕京的人笑掉大牙的。” 泪,不要钱的往下落,北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眼泪这么多了。污点,哈哈哈,她北妍原来是他墨台瑾身上的污点。 “好,墨台瑾,你走,孩子给我留下。”北妍一摸眼泪,倔强的盯着他,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敢想象,没了孩子,她如何活下去。 “皇室的血脉怎会流落在外?你这村妇可不是一般的蠢。”墨台瑾尚未出声,司徒碧为了显示她的大度,呵斥道。 她的声音细,声线拔高了后,愈加尖锐,刺的耳膜阵阵的疼。 “墨台瑾。”北妍没有理会那个跳脚的女人,酸涩的眼睛倔强的盯着墨台瑾。 “北妍,你觉得,孩子跟着我好,还是跟着你好?嗯?何况……”墨台瑾在她耳边附首,一字一顿,带着深深的嘲讽,“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娘亲,“北妍”就早死了,不是吗?而你,是谁,来自哪里,何德何能配做他们的娘亲。嗯?” 北妍脚底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张大了嘴巴,想发出声音,眼泪却又再次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都知道,他原来都知道,只是因为她不是“北妍”,不过一缕孤魂,他便把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泯灭,呵呵,北妍你可真是可悲,又可叹。 被士兵死死挡在外面的村民,一个个谩骂着,骂墨台瑾狼心狗肺,骂他恩将仇报。 北妍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只想逃离这里,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家?她哪里有家,在哪里她都没有家。 看,她真的是蠢的可以,她以为,老天是为了弥补她,让她来到了这里,没想到,又再次和她开了个似是而非的玩笑。 挤过推推嚷嚷的人,行尸走肉般的跑出去,那一声从心底吼出来“啊!”让人忍不住心头为之一阵,继而跟着纷纷落泪。 墨台瑾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眼里满含痛苦,北妍,你会懂得,你看了休书就会懂我的用意的。 阴差阳错,这世间之事总归是有那么多的不如人意。 墨台瑾口中的腥甜再也抑制不住,“噗”的一声,晕染在前襟的白袍上。 “太子殿下……” 甩开惊呼一声,冲过来扶他的司徒碧,淡淡的开口,“走吧,这里本宫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司徒碧嘴角浮现诡异的笑容,吩咐道,“出发。” 五花大绑塞着嘴在马车里的北子豪不停的扭动自己的身子,眼睛哭的红肿,头也被他磕的鲜血淋漓。而北子乐,什么都不懂,只是跟着哥哥放声大哭。 怎么会这样,母亲和父亲怎么了,昨晚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样。娘,娘,娘,心里的呐喊,谁能听的到? 后山,北妍攥紧了手里的休书,迷迷糊糊中又来到了后山,在她的潜意识里,后山是最安全的吧! 静,寂静的后山,成了她唯一的保护伞。 “你这是被抢劫了?”软软糯糯的娃娃音,透着微不可查的担忧。 白虎看了一眼那个眼神空洞,似是一个易碎的破瓷娃娃般的人,或许是签订的灵魂契约的缘故吧,它到底没忍住担忧,“你说出来,本王帮你。” 这次,北妍无神的眼里有了一丝焦距,“小猫,墨台瑾不要我了,他说我是他人生的污点,他说欲除之而后快,他说,我不是豪儿和乐乐的娘亲,他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白虎在听到墨台瑾三个字时就愣住了,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原来是墨台瑾这个倒霉鬼摊上了他这个主人啊! 一时间,它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它自信墨台瑾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主,主人,或许他有难言之隐,他不是……” 白虎话尚未说完,便看到北妍风一般的向山下冲去,她的话还在耳边。 “不行,孩子我绝不会让他带走,就算是死,也不能。” “唉!”白虎老气横秋的唉声叹气,自古情一事,最伤人,“咦?这是什么?”用前脚刨了两下纸封,原来是北妍遗落的休书。 “原来是休书,让本王来看看写了什么!”白虎千年成精,与人无异。 两只爪子好不容易刨开信封,看到内容,白虎高兴的直跳脚,“本王就说嘛,墨台瑾怎么会是忘恩负义之人,这哪里是休书,分明一张白纸嘛!” “主人,主人,这不是休书,这是白纸。”可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里哪里还有北妍的身影。 惊雷阵阵,暴雨突袭,白虎仓慌躲雨,那张白纸飘落,被冲进雨里,淋烂了…… 某日,白虎哭丧着脸,郑重其事的道,“主人,休书不过白纸一张。” 北妍握杯子的手紧了紧,淡然道,“不用安慰我,早放下了,早放下了。” 北妍跑出后山时雨已经停了,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大团大团的火烧云,美得慑人心魄。 在进村子的那一刻,北妍脸色悠然惨白,脚步如坠千斤,再也迈不动一步。 火光漫天,血流成河…… 往日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个欢脱的人儿,此时冰冷的倒在血泊里…… 清水湾百十口人,竟无一生还…… 墨台瑾等人,也了无踪影。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北妍脚下一软,倒在了血泊里,她睁大了双眸;喉咙沙哑,眼睛干涩,哭不出,喊不出,动不了。她跪坐在那里,僵硬的,像一个失了灵魂的破布娃娃。 “妍姐姐。”一身是血的喜儿从臭水沟里爬出来,满脸泪痕,眼神脆弱而又恐惧,“死了,都死了。” 北妍一把揽过喜儿,猩红着眼,像是找到了精神寄托,“喜儿,告诉我,是……是谁做的?” 哪怕心里肯定,但还是不敢相信。 “姐夫,是姐夫,那些人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死了就去找太子殿下吧!”喜儿全身颤抖,目睹了这一切,哪个会不怕? 沉默,死寂的沉默过后…… 喜儿捂着嘴,后退了两步,瞪大了双眸,惊恐的看着北妍脸上淌淌流下的两行血泪…… 许久,许久,一个沙哑穿透云霄的声音,满含仇恨,“墨台瑾,我北妍此生,定要你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马车上的墨台瑾心口骤然一痛。 擦掉嘴角的血丝,墨台瑾苦笑一声,蛊毒又要压制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身体上疼了,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吧! 而后面的马车里,司徒碧漫不经心的问她的侍女,“桃儿,事情可都办妥了?” “办妥了,未留一个活口。”桃儿垂首道,眼里无一点同情,一群贱民而已,死不足惜。 “只是,娘娘,此事会不会被太子殿下知道?”桃儿有些担忧道,她家小姐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么能与太子殿下有了间隙? “知道又如何,左右是皇后吩咐的。”司徒碧眉目一挑,没有丝毫担心,“皇后也真是毒,为惩罚太子逃到此处,便要杀光这里所有人。” ---题外话---呼呼呼,上架了! 第九十章 姐妹重见,情意深 擦了擦汗,北妍摘下口罩手套,对呆立在台下的黑衣男子道,“等伤口长好了,去医馆拆线就可以了。”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男子激动的跪下直给北妍磕头撄。 “快带你娘子回去吧,她需要静养。”北妍扶起男子,笑道。 男子高兴的抱着妻子离开,激动之情,可见一斑。 “好,好。偿” “神医,神医。” “神医万岁。” “神医……” 场面一下子沸腾了,所有人都大声谦卑的喊着“神医”二字,仿若面对至高无上的神抵。 北妍心里一颤,受此尊容,是福是祸呢? 很快,第三个人,第四个人,……名额越来越少,竞争的价格却越来越高。 直到第十八个人,已经是两百万两。 二楼缓缓走下一个人,月白色长袍,发如泼墨,气度雍容,深邃的丹凤眼永远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透着自然而然的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优雅。 他的出现,使得周围的一切人,一切物,瞬间都成了背景。 北妍眼疾手快,不着痕迹的伸出手,死死的拉住差点冲过去要和墨台瑾拼命的无忧。 大燕太子,墨台瑾。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病?可是……蛊毒?”北妍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唏嘘声,不愧是神医,脉都未号,便知道太子殿下中了蛊毒。 墨台瑾白玉般的指肚轻轻摩擦手上的扳指,微垂着头,沉吟片刻,“神医,可能医?” “能医,能医,不过这南疆迷幻林,我可进不去。”北妍将手里的药丸不着痕迹的收入袖中。那里,她不仅去过,还差点命丧迷幻林。 “我去过。”墨台瑾深深的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哈哈哈,那就祝贺殿下了,现在还活生生站在这里。”那笑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庆幸。不过看来,墨台瑾是已经怀疑她拿了迷幻林的八角兽的兽胆了。 哈哈哈,墨台瑾,你的蛊毒,如今除了我,可真的是无人可医治了。 这一次,墨台瑾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转身,上楼。 “太子殿下,这银子……”北妍看他要离开,适时的开口。 “自是神医的诊费。”墨台瑾头也不回,优雅的的向楼上走去,清冷如斯的嗓音,在夏日里,平白就有些冷。 北妍莞尔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如此,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好了,如今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最后一位,开始……竞价。” 六掌柜的声音实时的响起来。 “一千两。” “两千。” “一万。” “不好了,不好了,神医快救人。”突然外面吵吵闹闹的,众人让了一条道,这才得以看清。 一个火球襄在一人的胸口,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火球距离心脏太近,根本无法强行取出。 “放平。”北妍镇定的沉声道,几个手起手落,迅速的封住了几处大穴,“无忧,凉水。” 一盆凉水对准那人的胸口浇了下去,伸手轻松的取出了火球。 取出止血药,贴在伤口,北妍才呼出一口气,“好了,没事了。” “神医前辈,您为何要往伤口淋凉水呢?这不应该是雪上加霜吗?”一个白胡子医者不解的问道。 北妍擦了擦手,简洁明了的道,“热胀冷缩。” 不再理会众人不解的模样,转身跳下高台,上楼,休息。 有人眼眸渐沉,此人如此医术,若不能为我所用,便只有……毁了。 至于VIP的事情,交给小六子喽!不论怎样,都是卖钱而已。 “好了,神医今日已经医治了二十位伤患,大家想必都饿了,随便吃,今日免费。”小六子看到北妍走人,急忙安抚挤向二楼的众人。 “掌柜的,不是说有什么维爱屁吗?”有人喊道。 对啊,差点忘了,小六子恍然记起来,还有十张维爱屁牌子呢! 拿着维爱屁的牌子,以后找神医看病,不仅不会被神医拒之门外,还会打折。 十张维爱屁的牌子,竞价又一次火热的展开。 晚上,北妍看着满桌子的银票,心里那个乐呵啊,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些权贵,不吭他们,坑谁呢? “吼吼吼。”夜半时分,窗外响起一阵野兽的嘶吼,吓得睡梦中的人都抖了抖。 尚在梦里的北妍跳下床,威武俊美的白虎赫赫然就在窗户下。 “小猫,赶紧给姑奶奶上来。”北妍招手,这臭老虎,出去也不打声招呼。 白虎鼻子里冷哼一声,傲娇的不理会她,自顾自的转身融入茫茫夜色当中。 报仇,这女人怎么就不相信它的话呢!墨台瑾给她的休书就一张白纸,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是墨台瑾杀的,本王还是散散心去吧,不管如何,它总得站在她的身后,唉!谁叫她是它的主人呢! 北妍愣愣的看着白虎优雅的走了,半饷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白虎呀,你不会懂得,人心,到底太过薄凉。” 去今,隐藏在这幅皮囊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好歹也是一层保障。 只是……,北妍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那张从来带笑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愁容。 翌日清晨。 “小六子,我问你个事。”北妍低垂着眉眼轻声问,可她夹菜的手,却不可抑制的颤抖。 “主子您说。”小六子晃着二郎腿,喝着北妍酿的竹叶青。 深深吸了口气,这句话似是用尽了她全身力气,“左相凤宁远与皇室是姻亲?” “是啊!”小六眯着眼睛茗了口竹叶青,惬意极了,丝毫没发现北妍突变的脸色。 握着筷子的手,指节泛白,北妍大脑一片空白,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凤小姐凤倾灵和太子殿下……嗝……都成亲三年了。”小六子打了个酒嗝,接着道。 “凤倾灵?”北妍惊愕的睁大眼,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对,对啊!”小六子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说话开始不着调了,“主子,咱大燕的太子,那可有艳福了,这太子妃,就有两个呢!另一个那可是燕京第一才女,也是第一美女,乃是平南侯的嫡女柏莱雅。” “柏莱雅?”北妍此时哭笑不得了,这柏莱雅不是神农他老人家给她取的名儿吗?看来,这天命皇后,还真有蠢货敢冒充。 “是,是啊!这柏莱雅可了不得,嗯……呼呼呼。” 北妍半天没听到下文,转过头,发现小六子已经歪在椅子里睡熟了。 “唉!这老头。”北妍笑着摇摇头,拿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对盖帮的那些老顽童,北妍对他们看似横眉竖眼,可实际上,在她心里他们就是她的长辈,她的……亲人。 北妍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刚进燕京,她就听说左相嫡女凤倾城离家六年回来了。当时她挺高兴的,倾城终于放下了,可细细想来,以及那些蛛丝马迹,让她不得不怀疑,倾城口中的未婚夫便是墨台瑾。 如今,看来是她猜错了,这就好,不然她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实施了。 “吱呀”门被推开。 “无忧,你干嘛去了?”北妍看着一脸蔫蔫的无忧,不解的问道。 “怎么哭了。”北妍看到无忧竟然哭了,这孩子,除了那天,再也没哭过了。 “妍姐姐。”无忧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我其实一直不信的,可是如今,容不得我不信,容不得我不信啊!” 北妍轻轻拍打无忧的手,一下子僵在她的背上,大燕太子墨台瑾,回京当日就血染金銮殿,后来更是几乎血洗皇宫。朝堂之上,若是有人逆他之意,就会遭到屠杀,更甚者灭门,他手上的人命何止清水湾百十口。墨台瑾,你在朝堂结仇众多,怎么还不死。 “无忧,仇,定会报的。”北妍揽着无忧的肩,强忍着悲恸道。 “嗯,一定会报的。”无忧从她怀里抬起头,一抹眼泪,“妍姐姐,咱们那么多钱,雇几万个杀手杀杀死他。” 北妍失笑,她的钱确实不少,不仅酒楼遍布四国,就连制药厂也在盖帮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傻丫头,你以为一国太子是想杀就能杀的吗?”看着无忧垮下的脸,北妍拍拍她的头,“报仇的事有我呢!” 何况,她怎么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松,好过呢! “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弄点醒酒汤来,六叔喝醉了,早说过,我酿的酒纯度高,让他少喝点,还偏不听。”北妍对小六子嗜酒如命的精神彻底无语了。 “那我去给六叔煮点醒酒汤去。”无忧说着下楼去了。 北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稍微改变一下。 神医雁北的那间雅间,上至屋顶,下至窗口,都有人死死的监视着。可是,那些人不知道,在神医的姊妹出去不久,屋里便只剩下小六子一个人了。 繁华的燕京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红砖绿瓦,无一不透着奢华。 一个大约二十一二穿着水绿色衣裙,梳着柳云鬓的女子,从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慢慢踱出来。 “哼,监视姑奶奶,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绿衣女子冷哼一声,眼里是浓浓的不屑。 这个女子,正是易容后从暗道出来的北妍。 “小姐,小姐行行好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跑过来抱住北妍的脚裸。 北妍的脸绿了,“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不理会满脸茫然的小乞儿,恶狠狠的抽出自己的脚。 却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扔下了一锭银子。 小乞儿感恩戴德的连连叩头,“谢小……噢,不,恩人,谢恩人。” “自食其力,用你的双手去打拼吧,本姑奶奶相信你会有所成就。”清丽的嗓音犹在小巷回荡,可那抹淡绿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小乞儿喃喃自语,“姑奶奶,小的,小的定会报您的大恩大德。” 出了小巷子,北妍经自向最繁华的地段而去,过了一条街,便是这燕京高官所居之地了。 青石板铺就的行道,一座座壮阔气派的庭院。 “凤府”两个滚金大字,仓劲有力,朱红的大门前两个威武霸气的守门石狮子。而此时,门前还站着一条趾高气昂狗眼看人低的看门狗。 北妍站在左相的府邸大门前,气的咬牙切齿,“我是你们家小姐的朋友,还不快去通传。” “哼,冒充我家小姐朋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至于你嘛……”小厮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她朴素的装扮,“我家小姐可没有您这样的朋友噢!” “我是……” “砰”北妍气急败坏的看着那紧闭的朱红门,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暗自道,“狗东西,你姑奶奶的这件衣服,可以抵得上你整座丞相府。” “正门进不去,难道要爬墙???”北妍边走思索着,这好不容易斯文一回,难道还得破坏形象不成。 突然,北妍眼前一亮,因为她看到了一座朴素至极的庭院,说是朴素,不过是在这满街宏伟的庭院里而言。 “首辅,哈哈哈,天助我也。”北妍大笑两声,这朴素的庭院住的人可不朴素啊!那是三朝元老,皇帝见了都得让他三分啊!最重要的是,这个首辅大人待人可亲,为人更是刚正不阿。 “啪啪啪” “来了,来了。”门被由内而外打开,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看到北妍,礼貌的问道,“姑娘,您可是有事?” “我找你家首辅大人。”北妍在门前站定,从容不迫的说道。 “好的,您稍等。”门又被关上了。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首辅大人有请。” 北妍目不斜视的跟着小厮一路到首辅大人的书房门口。 还没通传,屋里便传出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北妍悠哉悠哉的漫步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随意的老头,趴在书案上看公文。 北妍进去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厮已经端茶放在她的面前。 老人抬起头,和蔼可亲的问,“姑娘找老夫有何事?” “姜老头,你痔疮好了?”北妍不答反问。 问这个问题,不被暴打一顿都算是好的了,哪知首辅大人竟然激动的站起来,“您,您就是神医雁北?” 北妍点点头,“正是鄙人。” “来人,快快准备晚膳招待恩人。”首辅大人激动不已。 三年前,首辅出使流云国,不料身负重伤,被路过的北妍所救,还治好了他多年的痔疮。 “不用,不用,我此次前来,有事相求。”北妍摆摆手,故作为难道。 “神医请讲,老夫定当竭力。”姜首辅保证道。 “我与凤倾城有过一面之缘,听闻她回京,想去探望,哪知看门小厮不让我进去呐!”北妍气的直拍桌子。 “这有何难,老夫让人带你过去就是了。”姜首辅笑道。 “多谢,多谢。”北妍高兴的道谢,看这首辅府冷清万分,不由问道,“家里其他人呢?怎么这么冷清?” 姜首辅本来已见皱纹的脸瞬间更加苍老了,许久,沙哑着声音道,“都死了,战死了,就剩我老头子一个了。” 北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笨拙的劝慰,“您,您想开点。” 老人摆摆手,摸了一把浑浊的眼睛,“无事,无事,老夫注定无子无孙。” 北妍到底愧疚难安,犹豫不决道,“若是大人不嫌弃,雁北来时救了一名姑娘,您可以认她为干孙女,承欢膝下,噢,她还有个妹妹。” “如果有个孙女,老夫也算是有个亲人了,以前倒是没想起来认个干亲,她叫什么?”姜首辅满是皱纹的脸,终于笑了。 “长姐名叫北妍,如果您同意,我改日让她来认亲。”北妍低头,掩过眼底的苦涩,北妍你终究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嗯。有劳神医了。” “不客气,那麻烦姜老头派人送我过去了?”北妍抬起头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颜,“我的身份不要透露出去。” 姜首辅一边点头,一边吩咐姜戈也就是刚刚开门的那个孩子,带她去左相府。 “这位姑娘是我家大人的坐上宾,烦请通报。”姜戈说的不卑不亢。 “是是是,姑娘快快请进,小的去通报。”还是刚刚鄙视她的小厮,还是刚刚的朱红大门,可是这态度嘛,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姜戈对北妍弯腰行礼,“姑娘进去吧,小的也就回了。” “嗯,多谢。”北妍对这个礼貌又不势力的孩子很有好感。 “不知姑娘找我家哪位小姐?”走在前面的小说谄媚道。 “你们家很多小姐?”北妍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周。 不似首辅府邸的低调简朴,这左相府,处处透着奢华,单是这一路走来,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假山莲塘,看的她眼花缭乱。 “我们家有十多位小姐,这……” “咳咳咳。” “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北妍感叹,这左相可真能生啊! “我家二小姐如今是堂堂太子妃,三小姐是尚书公子的夫人,这三……”北妍抬手制止了那人的口若悬河。 “我找凤倾城。”北妍有着淡淡的忧伤,再听胡吹下去天都黑了。 “凤倾城,凤倾城。”小厮抓了抓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不过对她的态度却明显不那么恭敬了,“噢,原来是大小姐啊!这直走,然后转弯,再右拐,穿过水榭,就是大小姐的闺房,小的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看着那小厮秋风扫落叶似的离去,北妍一口老血卡在喉咙,狗仗人势的东西,她真想喂他吃几条毒蜈蚣。 看着那九曲回肠的鹅卵石小道,北妍犯了愁,这对天生路痴的她绝对是个挑战。 从手里拿出一枚铜钱,“老方法,正面左,反面右。” “哐当。”铜钱在空中转了几圈,掉到了地上,北妍急忙弯腰趴在地上去追铜钱。 咦? “麻烦您高抬贵脚。”北妍眼前出现了一双雪白的高筒云靴,铜钱正好被他踩在脚下。 “抬起头来。”声音清冷似万年寒谭不带丝毫情感。 北妍心里像是瞬间被塞了一团棉花,没有重力,往上飘,又好似被灌了水,往下沉。苦笑一声,墨台瑾,我们这是不是冤家路窄呢! 缓缓的抬起头,北妍便看到了一众人前,一袭白衣不染铅尘的墨台瑾。 “哪里来的丫头,如此不懂礼数。”他偏过头,似乎多看一眼,都污了他尊贵的眼。 “还不快下去。”他旁边一个而立之年的人对她喝道。 北妍敛了眉目,正要离开却又听得那清冷的声音道,“你的铜钱不要了?” 北妍转过身,却见那人转腰捡起铜钱,示意她伸出手来。 一枚铜钱也是钱,也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怎可便宜了他人。 是以,北妍听话的伸出手,墨台瑾将铜钱放在她手心,又重新合上了她的手。自始至终,北妍都是低垂着头。 “走吧。”说完率先负手离开。 北妍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良久,展开自己的手,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落叶。 北妍耻笑一声,“墨台瑾,你可真是有闲情逸致,一个丫头都不放过。” 秉着破罐子破摔的由头,北妍干脆胡乱走。突然,“哎呦。”一声惨叫,某个倒霉催的人摔下了莲花池。 北妍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气的直拍打水面,这下好了,除了特意画柔和了的眉眼,其他的易容全毁了。这次她贪图速度,易容不像是往常需要药物才能洗掉,随便用水一泡就掉了。 “小妍?”一个如同黄莺出谷的女音带着不可置信。 “快救人,快救人。”反应过来,那人又急忙吩咐随侍。 等北妍被捞上来直接成了落汤鸡,坐在凤倾城的闺房,她抱着凤倾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自己的遭遇。 什么恶仆不让进府啦,什么翻墙而入啦,什么迷路啦,什么摔下水池啦!乱七八糟的胡扯。她对着凤倾城总能放下心防,轻轻松松的开玩笑。 凤倾城给她擦干头发,笑着听她说。 等她停下来了,才问,“你怎么到燕京了?” 北妍抱着她的胳膊一僵,眼里悲恸一闪而过,随即平静的说道,“夫君跟人跑了,我被休了,家被烧了,孩子被带走了,我来燕京告御状,讨个公道。” ---题外话---纯属胡扯噢!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一章 认干亲,告御状 凤倾城抱紧了她,咬着嘴唇,哽咽道,“没事了,没事了,还有我,你还有我。撄” 许久,凤倾城犹豫了一下,脸色颇有些不赞同,开口,“御状不好告,怎么不去宗人府呢?” 北妍笑着摇头,“非御状不可。” 知道劝她不住,凤倾城叹口气,绝美出尘的脸,透着坚定,“那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可是,可是……” 凤倾城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告御状,跪针床,受夹邢,膝行到金銮殿,方可面圣偿。 “我这儿可有神医的VIP呢!受伤了也死不了。”凤倾城安慰她,接着又说道,“我有幸得见神医一眼,这说起来啊,她和你长的三分像,也不对,说起来又似乎一点都不像。” “嗯?什么三分像?又不像?”北妍疑惑不解,雁北可不就是她北妍。 “虽然像,却不会令人混淆,因为你们气质相差甚远。”凤倾城给她倒了杯热水,“神医雁北冷傲,眉眼张扬凌厉,不苟言笑,眼底千帆过尽的沉静,可见经历颇多。” 然后指了指她的额头,摇头失笑,“你就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样。” 行医时的她确实如同凤倾城说的那样,孩子样?北妍眼底掠过苦涩,倾城,我早已经不是清水湾的北妍了,变了,变了。看,如今的我,永远带着一张面具,竟是连你就瞒过去了。 “那我们的长相呢?”北妍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长相?”这次换凤倾城疑惑的看着她了,“谁不知道雁北神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谁知道她真正长什么样。” “那你是说……”北妍嘎嘎嘴。 凤倾城失笑,“我是说她这次易容的相貌,有几分像你。” 唔,原来众人都不知道她这次就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过了约半个时辰,北妍告辞,“倾城,我回客栈了。” “住在这里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凤倾城拉着她,或许,这个世上她能当做亲人的,也只有这个朋友了吧。 “我妹妹还在客栈等我呢,不然她会着急的。”北妍解释。 “唉,那好,你回去吧,记得告御状的时,派人通知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是,姐妹。”凤倾城说着眼里泪花点点,如花似玉的脸庞带着柔和的笑容。 “好。”北妍听到自己如是说道,可是,她怎么会让倾城,跟着她受苦。 从暗道回到客栈的雅间,北妍就遭到了无忧的连轰炮炸。 “妍姐姐,你出去了也不给我说一声,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 “万一出点啥事,可怎么办?” “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又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你……” “好了,好无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出去一定先和无忧说清楚。”北妍举着双手,诚恳的说道。 “真的?”无忧问。 “比黄金还真。”北妍就差没发誓了。 “好,这次就先放过你,下不为例。” 北妍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噢,对了,无忧,明天我给你易容,陪我去个地方。”无忧与她身形相似,且跟随她六年,易容成今日她的易容过的样子,骗一骗姜首辅,估计不成问题。 翌日,北妍一袭粉色的衣裙,腰际的流苏垂饰。易容成她昨日样子的无忧一袭淡蓝色曳地长裙,亭亭玉立。 出了巷口,无忧拽住她,“妍姐姐,这边住的不是高官就是皇亲,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北妍眉眼一扬,晃了晃手中竹叶青酒瓶,姜首辅嗜酒,送酒是最好不过了,“当然是做大事,记住,你现在是神医,不要叫我妍姐姐。还有,照着我昨日说的做。” 无忧虽然疑惑,却也不再问,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姜府朱红大门前。 开门的仍然是姜戈,“两位姑娘来了,首辅大人在前厅候着姑娘。” 无忧学着她的模样点点头,走在前面,北妍跟在她后面。 “姜老头,这人,我给你带过来了,不过嘛!她有话要说。”无忧道。 “这就是那位姑娘,抬起头来。”姜首辅摸了摸胡子,道。 北妍抬起头,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嗯。”姜首辅点点头,声音恍惚了几分,“长的挺像样的。” “噗嗤。”北妍暗地里瞪了忍不住笑出声的无忧一眼,这老头,像样?这真的是形容词吗? “听闻首辅大人喜好酒,碰巧晚辈喜好酿酒,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着北妍将手里的两瓶竹叶青美酒递了过去。 “哈哈哈,好。”姜首辅微微拔开瓶塞,干醇的酒香四散在空气中,就算是不好酒的人,也想要尝一尝。 “这个孩子,和老夫很投缘啊!能得如此聪慧的孙女,是老夫的福气。”姜首辅明显亲近了不少,语气中已经带着认可。 “晚辈北妍,家破人亡,承蒙神医收留,如今又得首辅大人厚爱,愿收为义孙女,本该万分荣幸。奈何北妍身负血海深仇,不敢,牵连首辅大人。”说着已是声泪俱下。 “血海深仇?你且说来听听。”首辅大人一身清正,为人更是热心肠。 “北妍本一介村姑,多年前太子墨台瑾落难凤宁县,辛得我所救,奉子成婚。哪知三年前墨台瑾为了权势,不仅因我身份卑微而休了我,还……还屠了整个村子,全村百十口人,只有我和小妹……还活着。”北妍目光空洞,语气平静,却让听者闻声心痛。 凤宁县一个村落被屠,他是知道的,那件事曾轰动一时,后来却不知为何被压下来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冤情。 无忧更是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也幸好无人注意到她。 “你……唉!”姜首辅擦了擦眼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那个笔直的跪在客厅中央的坚强的孩子。 许久,他才沉声道,“你这个孙女,老夫认定了。” “孙女北妍,叩谢祖父。”北妍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货真价实的叩了三个响头。 “孩子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姜首辅走下来,双手扶起北妍。 北妍抬起头时,额头已经红肿一片。 晚饭时分,北妍她们告辞,姜首辅极力相留。 “祖父,孙女回去收拾东西,顺便接妹妹过来,您不介意吧?”北妍亲昵的挽着姜首辅的胳膊,笑呵呵的问。 “不介意,不介意,小北的妹妹也是祖父的孙女。”姜首辅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姜戈送她们出门,在礼貌的基础上明显多了份恭敬以及亲热,“大小姐,走好。” “大小姐?”北妍的疑惑不解,怎么成了大小姐了。 “可不是吗?您如今就是咱们首辅府的大小姐。”姜戈笑着对她说。 “……”北妍哑口无言了。 回到客栈,北妍倒头就睡。 将北妍住的雅间层层监视的那些愚蠢的笨蛋,丝毫不知道,北妍已经出去了好几趟了。 第二日,客来香酒楼炸开了锅。 “什么?神医不见了?”一人怒目而视,“饭桶,要你们何用,一个人都看不住。” “神医消失了,唉,我都还没见过了,好遗憾啊!”一人摇头晃脑。 “还有啊!听说神医雁北竟然把自己的白虎赠给了他的婢女,如今姜首辅的孙女。啧啧啧,这女子真是好福气。”一人接口道。 可惜,因为这一赠,没了象征神医雁北身份的白虎,冒充神医的人,何止一个。 “唉!为何你我没这福气,就算是与神医说几句话,也是好的,唉!” 客来香酒楼,议论声四起。 羡慕,有之,遗憾,有之,咬牙切齿,亦有之。 大燕皇宫,太子寝宫。 暗影低头跪在书房,等候那人的滔滔怒火,却不成想。 “噢?神医失踪了。”墨台瑾指肚轻轻摩擦手中的铜钱,墨色眸子灰暗莫名,“失踪了就失踪了吧,听说姜首辅认了个干亲,替本宫备份礼送去。” 首辅府邸。 鞭炮声四起,宾客盈门,北妍笑抽了嘴角,眉毛微勾,柔和了眉眼。穿戴华美的她被乐呵呵姜老头扯来扯去的穿梭在宾客之间。 “唉,老李,看,这是我孙女。” 同僚看了一眼北妍,皱着眉头思考了半饷,方才赞道,“真是一个,嗯,……伶俐的姑娘。” “是啊,是啊!”姜老头听到人夸他孙女,很开心。 北妍欲哭无泪,祖父啊!你不知道,人家那是找不到词语形容她了啊! 这次大张旗鼓的认亲,太子殿下竟然送来了礼,不可谓是让她彻底露了个脸。 凤倾城也来了,她还没开口,人家已经说了,“我说为何神医易容的样子和你有点像,感情就是照着你易容的啊!” 这下好了,直接不用解释。 …… 累了一天,姜老头还精神抖擞,北妍便累趴了, “祖父,晚饭我就不吃了,我去睡觉了,您也早些歇着。”北妍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的去姜老头给她准备的闺房。 她和无忧是分开的,屋里虽然隔的不远,但也并不在一起。 “哎哎,去吧。我让厨房给你留着饭,饿了再吃。”姜首辅笑呵呵的应道,这一天他的嘴就没合过。 北妍进屋,直觉的进了一片紫色的海洋,薄纱纷飞,大大的桃木雕花床,各种稀奇百怪的玩偶,还有胭脂水粉,以及梳妆台,簪花,珠钗,头面,金银首饰。 看着一应俱全的闺房,北妍险些落泪,她北妍何德何能,能得这个老人如此疼爱,“祖父,成败与否,北妍定护你安然。” 客厅里。 姜首辅品了一口竹叶青酒,享受的眯起了眼,“老李,来,你也尝尝,这酒不错啊!” 已经辞官同僚摇摇头,颇为不赞同,“老姜啊!你此次举动,太过草率了。” “人老啦,这府里也太过冷清了,有个孩子热闹热闹也是好的,何况,这个孩子与我甚是投缘。”姜首辅目光悠远,语气轻缓。 “这孩子身世太过复杂,你若是想认个干亲,这满燕京城随你挑啊!”老李恨铁不成钢,拍的桌子“啪啪”的响。 “哎呀,你这老家伙,小北睡着了,可别给吵醒了。”姜首辅气的吹胡子瞪眼。 “哼。”老李冷哼一声,他真想把那个不开窍的老东西的头给捏爆喽! 沉默了半饷,姜首辅似是感叹,“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便觉得她太像一个人。” “嗯?谁?”老李不解的问道,是何许人也,会让这个老东西不顾一切也要认下这个干孙女。 “老柏。” “老柏?恭亲王老柏。”老李呢喃,最后摇头失笑,“确实挺像,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烈性,一样的大气,更是一样的爱好竹叶青酒。” 提及恭亲王,两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人,那个曾经一起鲜衣怒马畅谈人生的人,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 “老柏肯定还活着,我们两个老家伙都还活着,他怎么能死呢!”老李揉了揉浑浊的眼睛,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姜首辅。 “是啊,那个老东西肯定还活着。”姜首辅也跟着点头,只是目光匹及处,满是沧桑。 夫人死了,重病缠身,带着幼小的孩子,被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逼得无路可退,这样一个人,能活得到如今吗? 他们不知道,早在逃到清水湾没多久,恭亲王,那个曾盛极一时的天之骄子,也就是北妍的嫡亲祖父,便撒手人寰。 故人已逝,空余恨。 翌日,北妍早早起床,亲自动手做饭,她不知道怎么补偿因为她而将要卷入是非的老人,便做好一个做孙女的本分。 “祖父,别喝酒了,快净手吃饭,尝尝孙女的手艺如何。” 北妍吩咐丫鬟将做好的菜端上来,自己也端着一碗药膳,人老了,这身子骨就得好好养着。 “好,好,好。”年过花甲的老人,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笑眯了眼。 …… 吃过饭,北妍一边给看公文的老人捏背,一边道,“祖父,我要去告御状。” 手里的公文放下,姜首辅沉吟良久,“小北啊!祖父带你直接面圣可好?” 北妍摇头,清丽的声音透着坚定,“不,非得告御状不可。” 姜首辅最后只得点头答应,“既然你坚持,祖父也不好再劝了。” 炎炎烈日,巍峨的皇宫前站满了围观的人,“砰砰砰”的鼓声,一点一点敲在心头,带着余音缭绕。 多少年了,这告御状之人寥寥无几,条件太过苛刻,就算是七尺汉子,也不一定受得住啊!如今,这百年难遇的告御状之人,却是一介柔弱女子。 北妍特意换上了白色曳地长裙,白色,多么圣洁的颜色,可它今日注定要染成红色,用她北妍的血,染成红色。 “来人,摆针床。”随着一声被拉长的,尖锐的如同公鸭般的嗓音响起。 络绎不绝的宫廷侍卫便架起了针床,长长的针床,密密麻麻的针尖在炎炎烈日下散发着耀眼的银光。 “击鼓何人,针床,咱家给你备好了。”公鸭般的嗓音,带着敬佩,一介弱女子,好胆识。 北妍对着人群中担忧的姜首辅和无忧安慰的笑了笑,她并未通知凤倾城。柔柔弱弱的阿城,她怎么会让她受这苦。 人群中发出了“唏嘘”声,他们但见那个柔弱女子,笔直的跪了下去,闪着银光的针尖深深的陷进肉里,可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毫一毫的移动,头顶的太阳敬责的直射着,北妍咬紧了牙关,脸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下,膝盖传来尖锐的疼。一寸,又一寸,她的身后长长的针床被鲜血染了个透。 头开始眩晕,膝盖已经疼的麻木,一根根银针扎进去,又一根根银针扎进去,晕过去,被水泼醒,又晕过去,又被泼醒。北妍毫无血色的唇不觉勾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她身上原本洁白的衣裙此时血迹斑斑。 “小妍。”宫门口突然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娇美的身影。 北妍睁开疲惫的眼睛,还未露出一抹笑容,便再次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凤倾城已经咬牙跪在了她的旁边,膝盖处,有血慢慢渗出。 北妍终是落了泪,“倾城,你这是何苦。” 凤倾城摇头,眼底一片倔强,“你是我的姐妹。” 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没走几步,凤倾城便软软的昏死过去。 “送她回去吧。”北妍动了动干裂的唇,一句话,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昏死了无数次,泼醒了无数次之后,北妍到底是坚持走完了针床。当她从针床上跌下来的时候,那个总管太监,抹着眼泪来扶她。 北妍摆摆手,膝盖千疮百孔,血流不止,此时的她,除了趴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姑娘,您是接着受夹刑呢?还是休息一下?”太监总管担忧的看着她。 “继续吧!”虚弱的她,说句话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 “不,不,……妍姐姐,不要了,不要了。”被挡在宫门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无忧,嘶哑着嗓音一声接一声的嘶吼。 “小北,祖父带你去面圣,咱别再受夹邢了,好不好?”年过花甲的老人,要强了一辈子的老人,为了那个才认下三天的孙女,第一次低了头,软语乞求。 “姑娘,算了,……这样下去你的双腿就毁了。”人群中,不少人哭着劝说。 “别去了,到底有多大的冤情,值得你受如此的罪啊!” …… “姑娘,算了吧!”总管太监,再次劝她。 “继续。”因为疼痛,脸色煞白的北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夹邢开始,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闭上了眼。 “不报仇了,妍姐姐,不报仇了,啊!……。”耳边“嗡嗡”作响,无忧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听不到了。 十指连心,一路咬牙的北妍终究在骨裂的那一瞬间,喊出了声。 “啊!!!”凄厉惨痛的叫声,在燕京皇宫的上空,经久不绝,飞禽盘旋在高空,高昂的叫着,久久都不散去。 血红的手指软软的吊着,那个坚强的,让人敬仰的女子,趴在地上毫无生气。总管太监甚至都不敢去探她的鼻息。 寂静了,整条街都沉寂下来了。 许久,睁大了眼睛的围观的人看到那个血人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 欢呼声瞬间响彻云霄,围观的人,跳着,笑着,哭着,无一不为那个坚强的人叫好。 “姑娘。”总管太监轻轻的叫她,他已经不再劝她放弃,这个女子的勇气,不是他们能想象到的,“您从宫门膝行至金銮殿,就可以面圣了。” 膝行,对于手断了,腿断了的她,倒不如说是爬行,宫门口到金銮殿,就算是策马而行至少也得半个时辰。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看不出人形的女子缓缓,缓缓地挪动了身子……爬出了一条血路…… 那一天,万人空巷,比之神医雁北露面时,还要壮观;那一天,燕京所有人都落泪了,是敬佩的泪;那一天,有一个人的名字记入了大燕的史册,滚滚历史的长河,亦是泯灭不了这一笔的存在。 金銮殿上,年过半百的皇帝墨台昀端坐高位,略微浮肿的脸色,使得他少了一分威严霸气多了一分平庸。 太监总管急步上前耳语一番,只见皇帝面露惊讶之色,“噢?当真?” 太监总管退后一步,“千真万确,告御状之人已经快到金銮殿前了。” 皇帝脸上罕见的露出兴致勃勃,“待她来了,就带进来。” “是。”太监总管又小跑下去。 “众爱卿可知,宫外发生了何事?”皇帝郎声笑道。 “臣,不知。” “有人告御状,还是个女子,现如今已快到殿外了。”皇帝满意的看到众大臣个个脸露惊讶,与佩服。 “陛下,人到了。”皇帝差点从龙椅上跌下去,这哪里是人啊!这就一个血球啊! “这,这……”皇帝颤抖着手,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据说是人的东西。 “民女北妍,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妍勉强支起身子,八跪九叩行跪拜之礼,在这个掌握生杀之人面前叫嚣人人平等,她不觉得会死的很好看。 “你状告何人?所为何事?”皇帝恢复了淡定自若,沉声问道,难道真有天大的冤情? “民女状告当朝太子墨台瑾,抛弃为他生儿育女的糟糠之妻,另娶他人。”告倒一国太子,谈何容易,墨台瑾,那些人命,咱们……慢慢算。 ---题外话---求个订阅,求个荷包,么么! 第九十二章 御状成,腿废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噢?你说你是太子的结发妻,有何证据?”皇帝眼里兴致盎然,他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站于百官之首,始终低着头的墨台瑾。 “噗。”北妍一口鲜血吐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道,“这,陛下……应该问……太子殿下了。” 见所有人都看过来,墨台瑾终于抬头,施舍给她一个毫无表情的眼神偿。 冷冷的说道,“此人,正是本宫的妻。” 皇帝眼里的兴味更浓了,皱眉苦恼道,“既然如此,那可如何是好?” “陛下,天子犯法与……”一大臣接下来的话,因墨台瑾如同看死人般冰冷的目光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你看,这尚且不能证明你与太子是结发夫妻,不如滴血验亲吧!来人,带世子北子豪,皇孙北子乐。” 北子豪刚看到她,便睁大了眼睛,素来沉稳的小世子,扑过来抱住她,一边哭喊,“娘,娘,你怎么了,太医,太医,快传太医啊!” 北子乐倒是好奇的打量满身是血的她,“哥哥,她是不是快死了?” 北妍的眼角流下了泪,她的孩子们,她好想他们,真的好想他们,可此时,她连抱抱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闻言,北子豪琥珀色的眸子染上巨大的怒意,只见那个知书达理的小世子扬起手就在北子乐脸上一巴掌,“混帐东西,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就打死你。” 被打翻在地的北子乐,婴儿肥的脸上迅速出现鲜红的五指印,那个不满三岁的小人儿,嘎了嘎嘴,委屈的看着他哥哥。 墨台瑾对此毫无反应,群臣一副傻了的模样,温和有礼的小世子,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这发火的对象,还是他素来宠爱的弟弟。 可是有人不淡定了,只见皇帝大步流星的冲下来,一把拉起北子乐,“快传太医。”然后心痛的看着北子乐脸上的伤,痛心疾首,“小耗子啊!你这也太用力了,看把小乐子打的。” 要说这皇帝啊!虽说对墨台瑾凉嗖嗖的,可对两个孙子却是格外疼爱,放眼整个皇宫,可以横着走的,除了皇帝,估计也就只有北子豪和北子乐了。 北子乐啜泣了两下,“皇爷爷,我没事,你让太医,给,给,给……”小小人儿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被鲜血染的看不出形状的人。 “娘亲。”北子豪瞪着喷火的双眸,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北子乐吓得一个哆嗦,他不怕皇爷爷,也不怕父亲,可就是怕他哥哥,“给,给娘亲看看。” “准奏。”皇帝沉声道。 简单的包扎后,滴血验亲。 除了墨台瑾三父子,其他人紧张的看着碗里的三滴血,只见三滴血慢慢的融为一体。 “既然身份得证,一介乡野女子,朕念你给皇室添了血脉,尚且封你为太子侧妃吧。”皇帝其实并不想墨台瑾娶一介乡野女子为妻,奈何孙子是人家生的,没办法啊! 北妍刚要开口,一个中气十足浑厚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 “什么乡野女子,哼,老夫的孙女,身份很卑贱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了大殿中央。 “老师快快请起,您这是说哪里话,您老的孙女比之公主郡主也不相上下。”皇帝在看清来人后,笑道。 “陛下,这北妍丫头,正是老夫前些日子认得干孙女。”姜首辅摸了摸胡子,笑眯眯道。 “噢?如此说来,倒也难办了。”皇帝故作为难的拧眉。 “不为难,不为难,我孙女为太子妃,其他的想干嘛,干嘛去。”姜首辅这话一出,好多人黑了脸。 “首辅大人,本侯的女儿可是天命皇后,怎可为小?”平南侯一甩长袖,冷哼道。 “天命皇后又如何,能和我孙女相比?”姜首辅瞪大了眼,气哼哼的道。 “我的女儿才貌双全,才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左相气的发抖,他家倾灵才貌哪个不夸,就凭这两个老东西的女儿孙女,哪个比得上?左相丝毫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凤倾城。 “你……” “你……” “好了,好了,众爱卿,不如将原来两位太子妃降为凤华妃,柏德妃,至于姜老的孙女北妍,左爱卿的嫡长女凤倾城,右相的次女裴芸一并封妃吧,也难为她们对太子的一往情深了。”皇帝似乎很不得已,可眼里却不容反驳,继而又对墨台瑾道,“这司徒碧也等了你这么多年,都一并封妃了吧!” “但凭父皇做主。”墨台瑾无一丝表情,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好,既然都没意见,那北妍入主东宫,凤倾城西宫,裴芸南宫,司徒碧北宫,择日一同完婚。”皇帝疲惫的摆手,“退朝吧!” 很快偌大的金銮殿,只剩墨台瑾父子,躺在地上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北妍,还有姜首辅以及姜戈。 “姜戈,抱小姐回府。”姜首辅吩咐道。 可是姜戈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修长白玉般的手抢了先。 “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姜首辅冷声质问,这人早做什么去了,现在充好人? “姜首辅,她是本宫的妻,本宫送她回首辅府,天经地义。”话落,墨台瑾就抱着北妍宫门而去,“顺便请个太医。” “爹爹,我也去。”北子豪哭红了眼,担忧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北妍。 “别让夫子久等,到时候会给你个完整的娘亲。”素来有严重洁癖墨台瑾抱着一个血人,头也不回的向宫门外而去。 直到看不到爹爹娘亲的背影,北子豪才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看到跟在他身后啜啜泣泣的北子乐,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娘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无能为力,终是迁怒了,他手指着北子乐,怒吼道,“北子乐,你给我滚远点,别再跟着我。” 小小的北子乐鼓着胖乎乎的脸颊,眼睁睁看着哥哥离开自己的视线,哥哥干嘛凶他,他也没做错什么啊!就那个血人,流了那么多血,可不就要死了吗? 北子乐晃悠了半天小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倒在金銮殿的朱红门后睡着了。可怜了寻他的人,差点把整个皇宫给掀翻了。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白衣翩翩,隽雅非凡,尊贵无匹的男子,抱着一个血人。 马车太过颠簸,她的身子受不了,耳边似乎还有他对祖父的解释。 出了宫门不久,北妍其实就醒了。 她睁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台瑾,苍白无力的唇抖动了两下。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附上墨台瑾白玉般的脸颊,“三年,我心心念念了三年。”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何时见到你,何时才能将你……挫骨扬灰。 墨台瑾的身子有片刻僵硬,他把脸埋在北妍的手心,狭长的眸子微微闭上,蝴蝶般的睫毛留下好看的剪影。 “是啊!想了三年,想的,心都疼了。”声音飘渺,像是羽毛般轻盈,未待人听清,便随着风消散在空气里。 北妍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下,紧闭的眼睛,有一滴泪,注定无法落下。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呼吸都困难起来。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长,骏马奔腾而过,卷起这城里城外滚滚烟尘。 夜幕缓缓降临,冰冷的月光冷冷的注视着,一幕幕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故人情,一段又一段的阴差阳错,如果可以重来,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北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昏黄的夕阳映在窗户上,红艳艳的鸳鸯花开的正好,几缕调皮的花香飘入鼻尖,香甜的腻人。 北妍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这才不过半天,怎么饿成这样了。” “哐当。”一个人影突然扑过来,无忧手里的盆被扔在地上,“妍姐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北妍,“……” 三天了,怪不得这么饿。 “哎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姜首辅欣慰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北妍。 …… 吃过饭,北妍的屋里传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哀嚎,“无忧,你,你,……” 无忧满不在乎的看着床上捶胸顿足的北妍,“妍姐姐,我不过喂你吃了五粒寒冰丹,看把你心疼的。” 五粒?五粒?北妍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一粒一万两,她一口气吃了五万两? 北妍以残手捂着脸,痛心疾首的道,“无忧,你,你再没给我吃别的了吧。” “没了。”北妍还没来得及庆幸,只听无忧又道,“我给你伤口撒了几瓶白麒散。” 这下北妍口里血腥蔓延,一口老血吐出,几瓶?几瓶?一瓶万金难求啊! 北妍好不容易平复了“突突”直跳的心,“无忧,再没其他的了吧?” “还抹了点白骨膏。”无忧退后几步,奔出了房间。 无忧的身后一个特大号枕头飞了出来,同时还伴随着某人肉疼的怒吼,“无忧,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无忧,记得给倾城拿几瓶白骨膏过去。”北妍接着喊道。 屋外的无忧摇摇头,无语的耸肩,“对自己那么吝啬,却对别人那么好。” 无忧出去后,本来活力四射的北妍眸光空洞的望着窗外唰唰落下的树叶,她就算吃了她那些舍命所做的所有药,也无望。 医者不自医,还真被他说中了。 许久,北妍剥下那裹着膝盖的层层白布,熟悉的手法,呵呵,墨台瑾,你这是内疚了,还是施舍呢? 膝盖血肉模糊,一个个细小的针眼,触目惊心。北妍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的这双腿,算是废了,就算是能站起来,却也再用不上力气了。原来上天赐她天生神力,是让她在前面的二十二年,把一生的力气用完吗?果然,上天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至于手,北妍看了一眼裹成粽子的手,苦笑连连。 “哼,女人你偷跑出来,就是为了那个男人,然后把弄的自己遍体鳞伤?”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门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下一片昏暗。 湛蓝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深刻五官,乌黑的长发,嗯,好一个混血美男子。 “仓魃拓,我教你的三从四德哪里去了,非礼勿视,不懂吗?”北妍慢条斯理的拉过被子,遮住自己那不忍直视的残腿。 站在门口的仓魃拓气的咬牙,大跨步过去,攥住北妍的脚裸,再看到她的伤后,所有的怒气变为心疼,“你这个傻瓜,为了他值得吗?” 微不可查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北妍望着他,那双璀璨夺目的眸子,如同暗夜般空洞,“说我傻,你何尝不是呢?为了我这个弃妇,竟然公然拒绝了大殿上的赐婚,将流云国权贵得罪了个彻底,你这又值得吗?” “女人,我早说过,不是因为你,是本皇子看不上他女儿。”仓魃拓傲气的偏过头,冷哼道。 看着他那小孩子气的模样,北妍笑了,揪着他的脸颊的肉往两边拉,“谁让你长的这么好看,招蜂引蝶的,赶紧娶个媳妇,挡一挡你那些烂桃花。” 历来暴躁的仓魃拓竟然罕见的失了神。他抬头看向北妍的眼睛,眸子像是清晨的水面,薄雾笼罩,他说,“这么艰巨的任务,何不你来完成。” 北妍怔了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哈,傻女人,你以为本皇子真的非你不娶?”仓魃拓大笑着拍她的头,骂她傻,可是在偏头的瞬间,那双湛蓝的眸子却有失落滑落。 “呵,流云国女人是死绝了?堂堂二皇子竟然试图拐走本宫的妻。”一个冷酷无情,隐忍着怒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墨台瑾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仓魃拓放在北妍脚裸的手。 “太子殿下,请赎北妍身体不便,无法行礼!”北妍苍白的脸,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礼貌而又疏离。 墨台瑾脸色铁青,薄唇紧珉,寒眸似要喷火。 “哼。”墨台瑾最终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空旷绵长的巷子里。 后颈掌风袭来,墨台瑾闪身一个旋转,险险的避开了那暗含浓浓杀意的一掌。 “呵,二皇子这是舍得从本宫妻的闺房里出来了?”墨台瑾回身,冷冷的看向仓魃拓。 “大燕煞神,东宫太子,何时和个碎嘴的泼妇一样了?”仓魃拓收掌而立,碧绿的眸子含着嘲讽道。 “泼妇?呵呵!”墨台瑾死死的盯着仓魃拓,“二皇子用来形容自己刚刚合适。” “墨台瑾,老子不是来和你耍嘴皮子的,既然你护不得她,就别再纠缠她。” “纠缠?你可知她付出如此代价,是为了什么?”望着对面的伟岸男子似乎瞬间便失了灵魂一般,墨台瑾嘴角泛起冷酷的笑。 “呵呵,你就像天边玄月,毫无人情味,只是冰冷的嘲讽着愚昧的追逐你的人。那个傻女人,却还是对你一心一意。”仓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似是吃醉了酒。 玄月?他墨台瑾一直以来,都不是。 “三年前,我求你护她周全,既然你做不到,我想还是放在我身边安全些。”墨台瑾不欲多言,转身融入燕京漆黑的夜色。 身后传来仓魃拓的咆哮,“三年前没人心折了她的翅膀,让她逃脱。那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墨台瑾,你坐拥美人千万,而我只要她一个,你就不能放手吗?” 只见那优雅的身姿有瞬间的停顿,声音传来,清丽如泉,冷漠似寒潭,“江山放得,她,放不得。” 仓魃拓颓然的跪倒在地,如果墨台瑾不放手,他还有什么机会带走,眼里心里只有墨台瑾的她? 几只懒惰的寒鸦栖息在枝头,没人发现,一条在树下隐匿的小蛇缓缓的爬向北妍的房间。 “宝贝儿,你是说,墨台瑾说宁愿放弃江山也不放弃我?”北妍平淡的问缠绕在手腕的小蛇。 看到它点了点小头颅,北妍讥讽的笑了,“墨台瑾,我是该说你深情呢?还是你贪心不足呢?” “藏宝图是吧,你可知它如今早已被药水洗掉。墨台瑾呀墨台瑾,你觉得我会傻傻的把它给你画出来吗?嘻嘻嘻。”北妍低低自语,状若一个疯子。 时间有条不紊的过着,北妍养病期间,倒是没什么事打扰到她。 “妍姐姐,还疼吗?”无忧一边帮她揉着膝盖,一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轻声问。 窗外烟雨蒙蒙,薄雾袅袅。 北妍从窗外回过神,笑道,“好多了。”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她已经可以走动了,只是每逢阴雨天,膝盖便是刺骨的疼。 无忧偏过头,擦了擦眼,“妍姐姐我出去一下。” 说完,无忧便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北妍看着无忧的背影,微不可查的谈了口气。 婚期也快要到了,姜首辅一天忙的跑前跑后,不过有时也会叹气。 “哎呀,这才认个孙女,就又要嫁人了。” “祖父,我还可以常回来看您的嘛!”北妍笑嘻嘻的摇摇姜首辅的胳膊,撒娇道。 “唉!你这孩子,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凡事多长个心眼,有什么事记得托人回来报个信。”姜首辅摸了摸胡子,慈爱的笑道。 北妍感觉眼眶有些酸,偏过头,哽咽道,“好。” “还有啊!太子殿下后宫佳丽满园,孩子啊,也别太伤心了。”毕竟是夫妻一场,只希望这孩子可以看开点儿。 “祖父,大概都有哪些呀?”北妍没什么反应,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态问道。 “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什么天命皇后柏莱雅,却也不过平南侯柏家一个庶女,虽然挺得宠;还有太后的外甥女,也不是家族寄予厚望的,至于右相的女儿,虽是嫡女,可他人却是中立的,左相倒是把两个女儿都嫁了过去,不过,左相却早已被架空了。如果有一天,大位之争,这些人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拖后腿。”姜首辅说着摇摇头,显然对这左相不怎么看好。 “如此说来,皇帝看似为太子铺路,实际上是在削弱他的实力?” 北妍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她应该高兴不是吗?她不就是为了让他最后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让他生不如死吗? 姜首辅满眼的骄傲,如此聪慧,真不愧是他的孙女。 “是的,皇帝根本没有要将皇位传于太子之意。”说到这里,姜首辅充满智慧的眼里,也有一丝疑惑,“宫廷之事玄之又玄,同是皇室子孙,却区别对待。” 听此,北妍冷冷的,坚硬的道,“不传也得传。” 姜首辅叹了口气,这个孙女太过倔强,她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万事看天意吧! 左相府邸。 枯黄的白杨树晕染下的光影,凤倾城木呆的靠在窗前。 叶落无痕,风过无声。 她能说什么?她该想什么? “小姐,与,与您一同进宫的,有,有姜首辅的孙女儿,北妍北姑娘。” 嗯,丫头是这么说的,府里很多人也是这么说的,还有很多,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小姐,呜呜呜,您就吃点东西吧!”丫鬟抹了一把泪水,祈求道,“您都呆坐了一天一夜了,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一天一夜了啊!时间,过的真快。 凤倾城回过头,那张绝色的容颜,苍白如纸,那么美好的人儿,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小姐,呜呜呜……” 屋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朦朦胧胧的雾气将整个左相府都封锁了起来。 那座孤寂清冷的楼阁,像是映在云端。 “我凤倾城或许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母亲去了,父亲也是别人的了,夫君心里没我,就连唯一的朋友……呵呵呵,凤倾城啊!你可真可怜。” 呜咽的雨声,滴落在青石板上,一声一声,敲的心碎。 如果,有人未卜先知;如果北妍不是因为养伤出去看一看;如果有人告诉她,凤倾城就是墨台瑾的北宫娘娘;不仅曾经差点就拜了堂,而且寻了墨台瑾六年。 可是,知道又如何,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那一日,北妍纵观一生,都没法忘记。 她不知道命运为何如此的耍她,让她无处可逃,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承受多少。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那场婚礼,举世无双,也是为后人所津津乐道的。 十里红妆,车水马龙,井然有序,路旁尽数铺洒着各色各样的花,红艳艳的鸳鸯花在天空扬下一场场花瓣雨,飘飘洒洒。 路旁站着冷冰冰身着劲装的大汉,而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题外话---求订阅,求打赏,么么! 晨兮没存稿了,完喽!以后得累屎了! 第九十三章 劳烦娘子,再娶一次为夫了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纵观整个燕京城,都笼罩着喜庆撄。 在燕京城街道两旁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墨台瑾身骑高头大马,一身喜服,融化了他冰冷的唇角。 墨台瑾的身后跟着,四顶奢华,镶着璀璨夺目宝石,四角挂着流苏的轿子。 风过出,流苏乱舞之。 他是燕京的煞神,却也是闺阁女子不敢说出口的梦中夫君人选。围观的女子,无不哭的肝肠寸断。更甚者,竟然有人想要冲过去拦车架,被侍卫高高的抬了出去。 一阵***动,鬼哭狼嚎,热闹,却也乱糟糟偿。 北妍坐在马车内,盖头被她扔在一边,眼底嘲讽渐浓。儿子都那么大了,她却还要再嫁一次,还是和三个不知名的女人一起。 掀开一角车帘,北妍突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希望,她从来都没遇见过墨台瑾。从来,都没有。 锣鼓喧天声中,突然电光火石间,从人群中飞出来数百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高手。 软剑挽出的剑芒在阳光下褶褶生辉,不敢直视。那些人,一个个身轻如燕,刀法娴熟,武功之强,可见一斑 霎时间,翻云卷袭,场面一片混乱。 看热闹之人,何处乱窜。 可是很明显,那些人并不是为了刺杀,只是制造混乱。 北妍稳坐在轿子里,扫了一眼脸色骤然变冷的墨台瑾,复又把目光移向打的激烈的黑衣人。 突然,北妍眉头狠狠的皱起,琉璃般的眸子,涌上深深的担忧,仓魃拓? 他这是要做什么,这里可不是流云国,如果她没记错,三国齐聚燕京,不仅是为了一见神医,更是来取什么那个子虚乌有的藏宝图的。 本来只是冷着脸的墨台瑾,看到那个女人竟然激动的拉开轿帘,漆黑的眸子顿时染上了怒意。 白玉般的手在空中随意一卷,只觉喉间腥甜。内力被强行提起,九骨玉折扇收合间,直击向着花轿而去的仓魃拓。 剑锋相交,两人冷眼看着彼此。 墨台瑾沉着脸,冷哼,“二皇子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次,我绝不会放手。”仓魃拓碧绿的眸子闪着坚定的光芒,反手一击,退开数步。 “你觉得?本宫允许吗?”优雅站定的墨台瑾,气定神闲,宛如与人风花雪月,舞文弄墨。 “这可由不得你。”战况愈加激烈,墨台瑾却自始至终都不见慌乱过,似乎认定北妍走不了。 僵持的时间长了,太阳正中的挂在天空,晒的地面火辣辣的,花草也都蔫了,暖洋洋的,如果散步,最好不过了。 墨台瑾折扇一收,负手而立,墨发飞扬,艳红的袍子在风中“咧咧”作响。 只听他轻启薄唇,“行宫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说今日天气真好,却在仓魃拓心里扔下一颗炸弹,激荡起千万层波澜。 “你卑鄙。”仓魃拓猩红着眼,握着剑的手,泛着死灰般的苍白。 “多谢夸奖。”轻摇折扇,墨台瑾淡然应道,似乎并没有看到仓魃拓冒火的目光。 四国贵宾被安排在行宫,如果出了事,当然是大燕的责任,可是如果流云太子也发生了什么事,作为流云国二皇子的仓魃拓同样也逃不掉。 如今,他面临的就是,选江山还是选美人儿。 仓魃拓握剑的手剧烈的颤抖,“噗”一口鲜血吐出,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 北妍惊呼一声,刚出轿子的脚步,在看到墨台瑾转动手上的扳指的时候,顿住了。或许,她如果不听话出去了,仓魃拓就会立刻命丧此地吧! “撤。”许久,仓魃拓沙哑的声音传出,那个高大伟岸的身躯,却明显的萎靡不振了。 看着他们飞身消失在人群中,北妍不觉松了一口气,仓魃拓的深情,她要不起。 “人都走了,还恋恋不舍?也不怕把眼睛珠子掉出来。”墨台瑾冷哼一声,阔步到北妍的轿子前。 北妍微微一笑,伸手要拉下轿帘,哪知,却被墨台瑾一把拽下轿子,行刑后的膝盖一阵钻心似的痛。 “你去骑马,本宫要坐轿。”还没平复内心的气愤,又听的墨台瑾凉凉道。 “咦?”满大街的人一阵哗然。 可是咱们的墨台公子却悠哉悠哉的进轿子去了,丝毫不顾及众人那怪异的眼神。 坐在后面轿子里的凤倾城,捏皱了手帕,深吸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其他两个轿子里的娘娘,眉里眼里却都是幸灾乐祸,这个东宫娘娘,可真是丢死人了。 那天,围观的人具都开了眼界,不少人心里鄙视,当朝太子丢了男人的脸,却也碍于他的残暴,不敢明说。 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今日不是太子娶妃,而是东宫娘娘娶太子,而那后面的三台花轿,倒像是陪嫁了。 骑在马上的北妍,紧紧的攥着缰绳,涂着豆蔻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墨台瑾进去轿子的时候,对她说的话,还飘荡在耳边。 “劳烦娘子,再娶一次为夫了。” 那认真的表情,委屈的眼神,以及波光敛滟流云飞雪般的眸光,狠狠的击打在北妍的一口,久久回不了神。 一辆辆的马车进入宫门,骑马在前的北妍在太监公鸭般的嗓子喊出,“恭迎太子殿下”的时候,回过了头,正好看见掀开一角车帘的墨台瑾。 只见她轻启唇角,虽然相隔甚远,但他看懂了,她说,“我很高兴。” 墨台瑾冰冷的唇角不自觉的弯起,有一丝愧疚划过,心底暗道,如今我还护你不得,他日江山双手为汝奉上。 墨台瑾殊不知,北妍说我很高兴,是因为距离她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日日夜夜缠绕的噩梦,终于,就要结束了。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北妍坐在床沿打量着这个空旷的宫殿,金丝棉被,大红锦帐,楠木桌子上放着名贵的茶具,简单而又大气。 宫里伺候的宫女俱低着头,只有一个老嬷嬷跟在她的身后唠唠叨叨。 “娘娘,您就好好的坐下吧!” “快把盖头盖上,这样于礼不合。” “娘娘,鞋子不能脱下。” …… 北妍自动忽略了一切杂音,兀自吩咐一个宫女道,“去给我弄点吃的过来。” 饿了整整一天,前胸贴后背了。 “不可,不可。”那个宫女被老嬷嬷拦下。 “有何不可?”北妍美眸一拧,利刃般的目光,直直射向那个老嬷嬷,一股不怒自威之势压的屋里透不过气。 “这,这是规矩。”老嬷嬷先是被北妍的气势唬住,下一瞬却又梗着脖子,道,“娘娘既已是皇室中人,便要注意一言一行。” 狗仗人势。 北妍心底冷笑,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就给她安插了这么不长脑子的刺头儿。 那个老嬷嬷见北妍半饷未开口,更是挺了挺腰板,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随即阴阳怪气道,“哎呦,瞧老奴这记性,娘娘您是民间来的啊,这规矩,可得好好学学了。” 民间两个字,咬的格外重,说完还捂着嘴笑的满身肥肉不停的乱颤,还有那涂的浓浓的白粉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老奴听说啊,这乡野丫头,最是没礼貌了。”斜着眼瞟了一眼微垂着头的北妍,说的更起劲儿了。 “说话粗俗,毫无家教可言,而且动不动就打人,骂人的啊!还有……” 北妍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含笑淡然道,“来,润润嗓子,继续。” “啊?”那个老女人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正常反应要么是破口大骂,要么是唯唯诺诺虚心受教,可再怎么样也不该是这样啊! “继续。”北妍拔高了声线,由于嗓子许久未进水,略微干哑,有些尖锐。 宫殿里的一干人,扑通通的跪了下来。 而那个老嬷嬷,吓得身子抖了抖,腿脚一软也跪了下来。 “你,起来。”如葱般的手指,指向老嬷嬷,眼神却都不给她一个。 那是一种死神降临的感觉,老嬷嬷额头的冷汗“噌噌”的往外冒。 原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却不想摊上了个苦差事,早知道就不和那老东西抢这份差了。 “还要本宫再重复一遍?嗯?” 那个女子明明静静的坐在那里,语气也甚是平淡,可是李嬷嬷却觉得背部都被汗渍浸透,这个女子的神态像极了太子殿下。 “娘娘,老奴被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老奴一般计较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存活下来的,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北妍低声笑了,不着痕迹的将每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啧啧啧,还不止是一个派别,手倒是都升的挺长。 “来,你们都说说,这被猪油蒙了心,可如何医治?本宫初进皇宫,你们可别欺本宫呀!”北妍柔了眉眼,敛去眼底一片冷光,对着除了李嬷嬷外,宫殿里的其他人道。 “娘,娘娘。”本来冷眼旁观的一众人终于急了。这东宫娘娘不知道,她们可是知道的,李嬷嬷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她们的主子都要礼让三分,叫她们如何敢开罪。 ---题外话---昨天有两章发反了,抱歉抱歉抱歉! 可怜可怜“裸奔”的晨兮,宝宝们给个订阅,打赏,撒花吧!爱你们,么么哒! 第九十四章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 宫里瞬间寂静下来,谁都不想去做那个被枪打的出头鸟。 “说来听听。”北妍微微一笑,随手一指,“嗯,你,就你开始吧!” 被指到的宫女,踌躇不前,“娘,娘娘,奴婢,还,还没想好。” “没想好?”北妍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这倒是一个好借口,那就下一个吧!噢,对了,前面用过的借口不可再用了噢!偿” “娘娘,奴婢记性不好,忘记了。”另一个自告奋勇道。 北妍点点头,不错,记性不好?呵呵。 “来,你过来,本宫让你好好记一下。”顿了顿,“其他人嘛,外殿等候。” 作为鬼手神医,如果撬不开你的嘴,那我还混什么。 半顷,那个宫女魂不守舍的出来了,对于其他的急切的问话,也只是摇头,其他的一概不知。 北妍大发慈悲的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倒不是北妍多么伟大,而是她在那个宫女口里,对皇宫了解了个大概,其他的枝丫,也没了解的必要了。 问过后,北妍不由感叹万分,不愧是皇宫的宫女,比现代的狗仔队还厉害,竟然知道这么多,其中还包括秘辛。 这秘辛有趣,皇后司徒容原来是将前皇后,也就是双胞胎姐姐司徒裳挤下了马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不错,这两姐妹的名字取得好啊! 看来,这皇宫隐藏的秘密不少啊! “你可真是够闲适的。”声凉如水,透着淡淡的嘲讽。 北妍回头,看到墨台瑾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就像是踩着白云翩然而落的嫡仙。 心底冷笑,还真以为她北妍是软柿子,是圆是扁任人揉捏?墨台瑾堂而皇之的进来,竟然无人通报。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没有理会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墨台瑾长腿一迈,坐到了北妍旁边的圆凳上。 “人前切不可如此无礼。”墨台瑾放柔和了目光,缓缓道。 奈何低着头的北妍正好错过他的目光,心底冷笑连连。无礼?她不给她儿子的爹行礼便是无礼? 墨台瑾不待她开口,继续道,“醉魂散,你给那个宫女施用了醉魂散?” 北妍这次是彻底冷笑出声了,“太子殿下懂得可真不少。况且,是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要汇报不成?” 墨台瑾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最终压下心底的怒火,“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何必用药。” “我为何要问你,我又未曾残害别人性命,何须你来质问?”北妍牙齿都在打颤,清水湾百十口人。墨台瑾,你可真的心狠手辣。 “简直是不可理喻。”墨台瑾冷着脸,摔袖离去。 墨台瑾刚出门,北妍的身子便软软呃倒了下去,似乎是瞬间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北妍啊北妍,你到底是低估了墨台瑾在你心里的地位。 “来人。”北妍换下了繁琐的霞帔,取下压的头疼的凤冠,扬声道。 进来了一个低眉顺眼颇为清秀可人的宫女,看她穿着,到像是三等宫女。这样也好,她现在还不想累的死去活来,来个大清扫。 “叫什么名?其他人呢?”北妍开门见山的问道,她相见儿子,迫切的想见儿子。 “奴婢竹真,其他的几位姐姐都不在,娘,娘娘,要不要奴婢喊她们回来。”竹真小心的回答,生怕这个主子一个不顺心又得挨打。 呵呵,当然不在,她们如今肯定去给她们主子汇报情况去了呗! “不用,竹真是吧,你如今就是本宫的贴身大宫女,带本宫去见皇孙。”北妍挥挥手,急切的起身。 竹真惊愕的抬头,却见东宫娘娘已经出去了,吓得赶紧追了出去。心里是压制不住的激动,难道她真的是要转运了? 鹅卵石的小路两旁开满了大朵大朵红艳艳的鸳鸯花,一簇簇,一丛丛,挤挤压压,美不胜收。 可是此时的北妍面对她一度最为喜爱的鸳鸯花视若无睹,她满心都是儿子。三年了,她错过了他们成长的三年时光。 豪儿都那么大了,乐乐长什么样呢?那日见他还是经过易容的,也不知道和豪儿小时候是不是一样呢? “娘,娘娘,您怎么不走了,小殿下的寝宫就在前面。” 竹真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宫殿,小声提醒面前突然站定的北妍。 北妍回过神,苦笑一声,想了三年,念了三年,马上就要见到了,不知为何却有点害怕了。 “嗯,走吧!”北妍深吸一口气,提步向宫殿走去。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撞本小爷。”稚嫩的童音带着气急败坏,不住的揉着被撞痛的额头。 “你,你,是,是……”北妍哽咽不已,看着面前那如同与墨台瑾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哼,你又是谁?见到本殿竟然不行礼?”长的像是仙界童子的小人儿,头高高的抬起,仰着脖子问道。 “来人,还不快把这无礼之人拿下,竟然顶撞了小皇子。”一个和北子乐同样大小穿着太监衣服的孩子,扯着嗓子喝道。 竹真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北妍拉住了,她想看看她的乐乐会如何做。 只见那个小人儿,眉头一皱,颇有气势的道,“小李子,少狐假虎威,没本殿命令,我看谁敢?” 北妍看着北子乐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她的儿子,还好没长歪。 哪知,还没等她欣慰完……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北子乐恶狠狠的对着北妍,还不忘自认为很潇洒的甩了甩不长的头发。 北妍笑道,“帅,很帅。” 许是没想到北妍这么听话,北子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撇了撇嘴,不理她了。 “那个,乐,乐乐,你还记得我吗?”北妍柔声,轻轻的道,生怕吓到了孩子。 闻言,北子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很严肃的告诉她,“不记得。” 北妍,“……” 竹真终是忍不住,小声告诉众人,“这是太子殿下新娶的东宫娘娘。” 众人哗然,赶紧行礼,他们是两个小殿下的随侍,而东宫娘娘虽然是一介乡野妇人,但那也是两个小殿下的娘亲啊! “免礼,免礼。”北妍挥手,示意起身。 “你是……那个血人?”北子乐偏着头,乌黑的大眼睛蕴满了委屈,为了这个人,素来疼爱他的哥哥还打了他。 “血人?什么血人?”北妍颇为不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没血啊! “笨死了,你那天不是满身是血,动都不动了吗!”北子乐气的剁了剁脚,恨铁不成钢。 “噢,是这个呀,我还要多谢你呢!”北妍恍然,这孩子原来是说她告御状那天啊! “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你那天替我求情,救了我一命啊!”北妍伸手捏了捏北子乐肉嘟嘟粉粉的小脸,心柔软的差点化成水。 一把打落她的手,北子乐有些害羞的红了脸,“不,不用,用谢。” “娘,娘。”一个身影猝不及防的扑到北妍的怀里,叠声叫道。 一声声,喊的北妍险些落泪,“豪儿乖,不哭,不哭了,娘在呢!在呢!” 许久,北子豪才颇为不好意思的从北妍怀里出来,却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娘,你不会走了吧?”北子豪琥珀色的眸子期盼的看着北妍,似乎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北妍偏过头,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走了,不走了。” “娘,我带你去看我做的画,师傅都说好看呢!”北子豪兴奋不已,拉着北妍要往书房走。 “我也要去。”北子乐挤到北妍另一边,嘟着嘴,不甘道。 “好好好,都走,都走。”北妍一手牵了一个向书房走去。 竹真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感动的落泪,东宫娘娘刚刚那幸福的表情,似乎是拥有了全世界。 她有些明白了,这个勇敢的女子,为何那么决绝的告御状,想必是为了孩子吧! 北子豪的书房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他激动的拉着北妍,推开一个描着仕女图的屏风,那后面的墙上,满满的全是画。 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姿态,却是同一样的人,有的上面还有淋湿后,干枯的痕迹,想必是作画之人的眼泪。 那么多副画,每一张上都有北妍,看到此画,不仅是北妍惊愕了就连北子乐,也惊讶的捂着嘴。 有她抱着北子豪讲故事的,有她帮北子豪推秋千的,也有她缝补衣服的,也有她研制药材的…… “娘,你知道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北妍擦了擦北子豪不住落下的眼泪,却发现却擦越多。 “乖,不哭了,不哭了。” “三年,我一想娘的时候就画画,没想到竟然画了这么多。” “娘?你是我们的娘啊!” 北子乐缺根弦,不按常理出牌。 “北子乐,你闭嘴。”显然北子豪还在气他那日,说娘快死了的话。 “没事了,没事了。”北妍赶紧打原厂。 …… 娘三个叙旧,聊的其乐融融,可是外面等着的竹真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今晚可是新婚之夜,新娘怎可不在房里。 最终,她鼓足勇气要去推门的时候,那扇门开了。 “走吧!” 竹真听到她如是说,不觉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回到东宫殿,北妍梳洗了一下,便上床睡了。墨台瑾怎么还会过来?她又怎么可能会去等他? ---题外话---么么,呜呜呜,宝宝们,求撒花,求打赏,求订阅啦! 第九十五章 丫头,看光了本将军可是要负责的 是夜,漆黑,无月;有风,微风,旭旭。 一抹融入夜色隐匿在鸳鸯花树下的身影,寂寥而又落寞,六年前,只因你一回顾,便再也忘不掉了撄。 仓魃拓在东宫殿前伫立良久,直到天色渐白,才将行离去。 踩着晨露而来的墨台瑾,看着飞身离开的仓魃拓,眸色渐凉。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六年前,你带不走她,三年前,你留不住她,而今,你更是不可能偿。 任谁在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惦记着,心里都不会痛快,何况那人还是墨台瑾。 是以,那日大燕皇宫盛传,太子殿下怒火冲天拂袖出了东宫殿;那日,西南北三殿都接到赏赐,独独少了东宫。宫里人纷纷猜测,想必,这东宫娘娘,是不会受宠了吧! 北妍清早被竹真从梦里扒了出来,心情是十分不好的。如今还有人大清早的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说就说吧,还在她耳边叨叨。 唉!八卦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娘娘,您怎么了?”竹真拉开帘子,担忧的问在梳妆台前,按摩额头的北妍。 “无事,左右是睡眠不足罢了。”北妍摆摆手,问她,“可是皇后那边派人来催了?” 今日开始晨昏定省,是免不了了,这古代还真是麻烦。 “娘娘,皇后那边来人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几位娘娘今日不用过去了。”竹真行了个礼,斟酌些许,方回答。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北妍招手让她过来,“你如今既已经是本宫的贴身一等宫女,当明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个道理,或者说,你想做回你的三等宫女?” 北妍声音很缓,很低,很温和,可是在她还没说完,“扑通。”一声,竹真已经跪了下来。 “娘娘,奴婢愿意誓死追随娘娘,永不背叛,请不要赶奴婢走。”竹真膝行到北妍身前,磕了几个头,拉着她的裙角,信誓旦旦的表衷心。 “好,有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起来吧!说说皇后那边发生了什么?”北妍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竹真,笑容暖暖。 “西宫娘娘因着昨晚太子殿下没去她宫里,今早闹到皇后那里去了,坤宁宫闹的不可开交,现在才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竹真再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倒豆子似得,全都说出来了。 “娘,娘娘。”竹真看着心不在焉的北妍,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您最好也关心一下太子殿下,念着两位小皇子,您也是……” “嗯,本宫会的。”北妍笑的无力,“竹真,你先出去吧!”北妍揉了揉吵的发疼的眉心,挥挥手。 等人都走了,北妍袖子一甩,一条银白的小蛇爬出她的袖子。 “宝贝,去联系几个你家亲戚,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我吓上一吓。切记,不可出人命,随便睡几天就可以了。” 北妍一本正经的叮嘱那个小家伙,这小家伙太贪玩,不好好敲打敲打,她还真担心一不小心把那些人给弄死了。 东宫殿蛇行霸道,闹的人心惶惶,更甚者有多人被咬伤,太医检查后推断,十多日是下不了床了。 如此,东宫算是安静了,没了那些可恶的苍蝇飞来飞去,又可以时刻见到儿子,北妍在这金丝笼中,开始谋划了…… 北宫。 宫殿如其人,北宫就和凤倾城一样,雅致脱俗,一片碧绿的荷花塘,将整个北宫围了起来,只一座拱形的石桥通向外面,水波涟涟,如处于瑶台仙境。 皇帝对这个姐姐曼平公主的遗孤,还是偏爱的。 大燕京两位奇女子,一位是才女“柏莱雅”,另一位便是倾城郡主凤倾城了,号称燕京棋仙子。 “小姐,您进去吧,这里风大。”从小就服侍凤倾城的丫头慧儿,小声的劝慰道。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姊妹也好,义妹也好,全和小姐抢夫君,还有那个乡野女子,她凭什么和小姐平起平坐,亏的小姐待她那么好。 “慧儿,为什么连她也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啊!”那个娴静敦厚而又美丽的女子,紧紧的抓着慧儿的双臂,失了她原本的风采。 “小姐,小姐,咱们先进去,先进去啊!”慧儿好不容易等凤倾城冷静下来,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曾经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女子,如今走路时,左腿很明显是一跛一跛的。 等凤倾城躺下,慧儿才从内室出来,随手唤来一个打扰的宫女。 “可有消息,太子殿下昨晚宿在哪个宫了?”见四下无人,慧儿压低声音道。 “奴婢不知,不过今日皇后娘娘寝宫大闹就是因为太子殿下未曾留宿西宫,而今早去的东宫,随即又怒火冲天的出来,两位侧妃那里也没什么动静,想必也就只有南宫了。”八卦起来,这宫里的女人也真是厉害,分析的头头是道。 “好了,去干你的活吧,我会在娘娘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深宫宅院出来的,就算是个丫头,那忽悠人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 “谢姑姑,谢姑姑。”小宫女喜不自胜,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干起活来都有劲儿许多。 …… 东南西北四宫位居四个方位,而最为宏伟的主殿未央宫坐落在正中央,左右是两个侧妃的寝宫寒月宫和冰泊宫。 北妍在听到这两个宫殿的名的时候,不觉打了个寒战,冷啊冷啊冷。 未央宫。 书房。 “如今,你们不该过来。”墨台瑾坐在长案前,随手画着什么,漫不经心的开口。 “瑾,你不觉得这时候正是我们复起的时候吗?边疆那么多的将士可都在等着你啊!”裴浔漓说的有些急切,竟是推翻了手边的茶盏,他那嫩白的娃娃脸,也染上绯色。 “你也觉得如此吗?”墨台瑾附身书案,头也未抬,问道。 “我赞同裴的说法,如果兰陵王回京,我们便麻烦了。”一直没开口的柏敛沐也不由的望向了,书案前纹丝不动的那人。 “边疆的兵符,我送人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裴浔漓激动的一下子推翻了面前的圆桌,气的手指发抖。就连素来温润如玉的柏敛沐也变了脸色。 “墨台,边疆那么多的将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果那人背叛你,就全都完了,全都完了。”柏敛沐带笑的容颜,第一次有了第二种可以称之为气急的表情。 闻言,书案前的人终于抬起头,他侧目而笑,目光如炬,透着坚定,“她不会,就算是所有人都背叛我,她也不会。” 裴浔漓和柏敛沐相顾而视,介是不知如何应答,是何人?让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大燕煞神墨台瑾如此信任。 “好了,你们回去吧,圣上,没你们想的那般懦弱。” 裴浔漓和柏敛沐听着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皆知他的主意无人左右,叹口气,无奈的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墨台瑾将目光移向自己做的画,不觉柔和了唇角。素白的画卷上,落英缤纷,女子清丽绝美的眸子溢满了笑,看着挂在脖子上的小老虎挂坠。 …… “沐,你先走吧,我从这边出去。”裴浔漓指着前面通向宫门的岔路口,对柏敛沐道。 “嗯,你,唉!那我就先走了。”柏敛沐拍了拍裴浔漓的肩膀,他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他何尝不是呢!他如今把所有都压在了墨台身上,一丝后路都无,若是,若是……,不,不会的,柏敛沐摇了摇头,苦笑。 “没事,不用管我。”裴浔漓摆摆手,他没有不痛快,他只是担忧瑾,如果他付出那么多最后那人也……,毕竟皇家的事谁说的清呢! 一语成戳,只是谁背叛了谁,谁又负了谁,在人生这场豪赌上,谁也说不清楚。 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却兜兜绕绕,转了那么大的圈。 夏季,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裴浔漓略带压抑的心,有了些许的舒缓。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杞人忧天。 “无忧小姐,您就坐上马车来吧,这宫门离着大小姐的宫殿还有很远呢!”姜戈劝说着那个跟着马车蹦来跳去的亭亭玉立的女孩。 无忧喘了口气,望着驾车的姜戈,一本正经的回答。 “不用,妍姐姐说了,这人呀,就得多多锻炼,不然就生锈了。” “噗嗤。” 一声轻笑在无忧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没站稳摔了过去。 “驭,驭,驭。”姜戈看清到来人急忙停下马车准备行礼,哪知无忧快他一步,已是皱眉反问,“你笑什么?” “呃,”裴浔漓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坏脾气,一时语塞,摸了摸鼻子,问道,“那个,人是活的,如何会生锈?还是,小丫头可是哪里见过生锈的人?” “哼,你个小白脸竟然埋汰我,小心本姑娘剁了你喂狗。”这些年的闯荡,养成了无忧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身处皇宫,亦是没意识到会惹到什么人。 “扑通。”姜戈急忙下跪,连连扣头,有些语无伦次了,“将军大人赎罪,我家小姐不懂事冲撞了您。” “他……?就这个娃娃脸?将军?”无忧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惊呼。 “无事……”这下轮到裴浔漓无语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可怕吗?” 姜戈竟是在他说无事后,紧接着松了口气,然后拉着无忧就跑了,马车都不要了。 裴浔漓勾起浅浅的笑容,可爱的娃娃脸露出两个梨窝,“丫头,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长大了,看光了本将军,可是要负责的!” ---题外话---推荐好友萱的文,妃常难逑,王爷要追妻,亲爱滴们如果喜欢记得加入书架呦! 亲们,别看盗版,可怜龟速的晨兮12多了还在熬夜码字!么么! 第九十六章 背影晕染,他们是那么的相配 东宫,风吹珠帘动,悦耳矣! “妍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个人太讨厌了。哼,真是气死我了。”无忧坐在东宫殿里,气的连喝了好几杯水。 北妍将再次被针扎破的手含在嘴里,笑问,“到底是谁惹得咱们无忧生如此大的气?撄” 这丫头虽说脾气冲了点,可心眼好,这是哪个人,竟然惹得她如此生气,可见也是本事偿。 “不知道,听说是个将军,哎呦,整一个小白脸,还将军。”无忧提起那人就来气,她怎么就看他不顺眼呢,她平时也不会这样啊!绝对是那人太讨厌的缘故。嗯,无忧重重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肯定。 将军?正在给豪儿和乐乐缝制靴子的北妍手又一次被针扎了。 慈母手中线,她错过了孩子们成长的三年,虽说得弥补,却也是心甘情愿。 “竹真,无忧小姐刚刚进宫可是遇到了什么人?”想了想,北妍还是唤来了门口站着的竹真。 “回禀娘娘,无忧小姐在宫门口遇见了相府公子裴浔漓,裴将军。”竹真进来行了个礼,恭敬的回答。 裴浔漓?北妍皱眉思索了片刻,相府翩翩佳公子,文成武就。少年从军,曾立下汗马功劳。为人谦虚,待人和蔼,看似平易近人,却不是会招惹良家妇女之人,照无忧这么说…… “无忧,你以前可是见过他?”北妍再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没有啊,我是第一次入京,哪里见过那么讨厌的人。”无忧嫌弃的连连摇头,扬起下巴,“可以在我无忧讨厌的人排行榜上排名第二。” 可怜的裴浔漓,他心心念念了六年,为之守身如玉了六年的丫头,竟是将他忘了。 北妍失笑,“那第一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六年前,在咱清水河洗澡的人吗?啊,啊,啊!”无忧捶胸顿足,“那可是咱全村人吃的水啊!” 唔,忘得还不算太彻底。 唉,这孩子,提起清水湾,北妍急忙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祖父近来身体可好?”那个年迈的老人,她北妍虽说救过他,可是,她总是觉得有些愧疚之感。如今的一切,总归是借了他的势。况且,那也是又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啊! “祖父身体很好,只是这后宫他不便进来,便不来了。噢,对了,妍姐姐,他还让我给你带来了很多东西。喏,这是三万两银票,也是祖父让带给你的。他老人家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宫里总得打点打点。” 无忧将怀里的银票塞给北妍,看着面色不善的盯着她的北妍,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怪我,是祖父硬给我的,我不拿,他就不让我进宫。” 闻言,北妍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银票,似是有千金重。 呆立许久,方道,“无忧,查清姜家店铺,高价收购,并且以后利润五五分成。” “好嘞!”无忧回答的极其爽快。 吃过饭,无忧转过来转过去,一双眼睛也不住的往殿门外瞟。 “坐着吧,豪儿估计还在武场呢!”北妍笑笑,豪儿从小和无忧亲近,也难怪无忧会如此了。 “嘿嘿。”无忧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坐下了。 “无忧,你恨豪儿和乐乐吗?”压在心里三年,北妍终于问出了口,毕竟,豪儿和乐乐是墨台瑾的亲儿子啊!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如果无忧恨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妍姐姐。”无忧转过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北妍苦笑一声,“该恨,该恨。” “妍姐姐。”无忧抓住她桌子上的手,冰冷的像是一块碎冰,“豪儿他们姓什么?” “北啊!”两个儿子都是随她姓的,嗯?为何回宫了都没有改姓呢? “妍姐姐,我们的仇人复姓墨台。”说到这里,无忧秀美的脸变得惨白。 “嗯。”北妍哽了嗓子,偏过头,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流下的眼泪。 一时之间,屋内相对无言。 “不好了,娘娘,不好了。”竹真掀开帘子,大口的喘着气,“小,小皇子从御花园的树上摔下来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北妍已是扔下阵线,跑了出去,心跳几乎停止,嘴唇惨白颤抖不知。 “妍姐姐,你慢点,你慢点。”无忧在她身后叠声喊,她却什么都听不到,自顾自的往前跑。 御花园的花儿环绕着白玉砖铺就弯弯扭扭九曲回肠似的小道,一丛丛,一簇簇,争奇斗艳,美得夺目。若是平时,估计有很多人观赏,此时却无人欣赏。 等北妍赶到的时候,御花园已经是空荡荡的了,树下些许的血迹,触目惊心,北妍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妍姐姐,没事的,这树也不高,摔不坏的。”追上来的无忧看了一眼并不高的梨树,摇摇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北妍对她的话,却是恍若未闻。 “娘,娘娘。”竹真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看到这景象,多少也明白了,“娘娘,那血不是小皇子的,是侍卫的,小皇子摔下来的时候,被小皇子们的师傅给救了。” “哎呀,妍姐姐,看吧,我就说了,没事,你偏不信。”无忧也跟着松了口气,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北妍。 北妍听此,也是苦笑不已,却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太过担心罢了。” “妍姐姐,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嗯,看看吧,不然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北妍点点头。 来到小皇子的寝宫,只见那里熙熙攘攘,宫女太监忙进忙出。看到北妍过来,竟是无人问安通报。 北妍放下的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也不待通报,脚步已不受控制的向内室而去。 也亏得所有人都在忙,没人拦她。 “竹真,快去打听一下,小皇子不是没事吗?这是闹哪样?”无忧皱了皱眉头,追了进去,不忘吩咐身后跟着的竹真。 无忧在踏入内室的时候,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那是曾经被她敬为天人的存在,可是……,恨了这么久,如今马上就要见到,她好想问他,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他如何忍心? 倚在门框,无忧到底是没勇气踏进去。她恨,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北妍拨开人群,当她看到北子豪和北子乐好好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将他们紧紧的拥在怀里。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墨台瑾,太医们扫了一眼,继续忙活,毕竟还有病人等着他们医治呢! 宫女太监却察言观色的对北妍明显的恭敬了,再不受宠,人家也是儿子在手,万事不愁。 “过来。”墨台瑾沉声道。 北妍回过头,才发现墨台瑾也在,一袭藏青色官袍还没来的及换下,泼墨般的乌发被白玉冠起,薄凉的唇角抿成一条线,嫡仙般的脸庞线条冷硬了起来。 北妍并未搭话,却是拉着北子乐和北子豪的手,听话的站到他身边。 看到他们过来,墨台瑾冷硬的脸,不觉柔和了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墨台瑾看到她脸色不太好,冷着脸问。 “听到乐乐从树上掉下来,不放心。”北妍摸了摸北子乐的头,心里任有余悸,万幸没什么事。 正所谓关心则乱,她堂堂一介神医,医术出神入化,还有什么病,她医治不了? “凡事有我呢!你瞎担心个什么?”墨台瑾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看来她还不知道乐乐从树上摔下来的缘由,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北妍突然感觉手一凉,一双大手将她的手包裹住,十指相扣,无一丝缝隙。她想要挣脱,他却越握越紧,似乎要将她的手捏碎。 北妍抬头去看他,却见他态度从容,表情无丝毫波澜。宽大的袖子下,是两人紧握的手,背影晕染,他们是那么的相配,那么的相得益彰。 屋里无人注意到,倚在门框的无忧,看到他们的互动,眸色渐沉,一言不发的转身跑开。 “无忧小姐,无忧小姐。”竹真大声喊道,不知是追上去,还是等娘娘出来。 当她看到无忧走的方向是东宫殿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是回去了就好,她也不用想着该如何向娘娘交代了。 北妍看着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人,不期然撇到明黄的一角,心里一惊,皇帝也在? “这救了乐乐的是什么人?皇上都惊动了?”看来又是一个身份不简单的,不然何须这么多太医,皇帝都还来亲自守着。 “御林军首领,燕京四大家族除去皇室之首的苏家,嫡系嫡子苏九幽。” 不知为何,北妍在墨台瑾说苏九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很奇怪,奇怪到不知如何描述。 “苏家?”燕京名望四族,皇室墨台,裴家,苏家,以及日渐没落的柏家。这人,真是好大的背景。 墨台瑾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回答了。 苏家,北妍自然是知道的,朝中虽说没什么太大的势力,可就凭他们苏家是开国元勋,这一条,也无人敢低看了去。况且…… 而单说这苏九幽,可谓是苏家近几十年来,第一个入朝为官的,不仅是御林军首领,更是当朝国师。 ---题外话---宝宝们,记得别看盗版的噢! 三千多字,不到一毛钱,可怜可怜晨兮大半晚上的,作业都没做,还在努力码字! 呜呜呜呜,求订阅,求打赏,求撒花。么么! 第九十七章 太子殿下,您踩到粑粑了 然而,这都不是北妍惊叹之处,也不是苏家的传奇之处。卜算之术,窥探天机,观宇宙洪荒,知未来之事。这才是苏家之所以是除去皇室,位居其他家族之首的正真原因撄。 而这秘术,不是后天所学成的,而是天生就具有,并且只有嫡系嫡子才具备。 这也是墨台瑾为何会强调苏九幽,是苏家嫡系嫡子的缘故了。 思及此,北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能人异士,这古代,真是人才辈出啊! “陛下,苏大人自己无求生欲~望,下官无计可施。”太医院院首,无可奈何的摇头,白花花的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啪”,皇帝一掌拍在桌上,眉宇间的阴气聚拢,不怒而威,“救不过来?那你们就给苏爱卿陪葬。偿” “扑通”一屋子的太医冷汗直流,噼里啪啦跪倒了一片,求饶声争先恐后。 北妍脱口而出的呢喃倒是被压住了,她惊讶之余瞪大了美眸,声音还透着不可思议的兴奋,“牵魂引。” “什么?”一直注意着她的墨台瑾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听她暗自叨叨,微微偏过了头,波光潋潋的眸子暗了暗。 “没什么。”诧异激动过后,北妍脸上又恢复了淡定,仿佛刚刚激动的人不是她一般。 牵魂引和她那日施在那个宫女身上的迷魂散相似,不过却是更为强劲的存在,想她做为一代鬼手神医,参了六年,竟然还没参透其中的精髓所在。 不过,她倒是在石壁上见过:取天之眼,地之心,海之泪,蛮火细细熬之。得其母蛊,培其子蛊,子蛊之引,终幻也。 奶奶的,功能做法她都懂,通俗点讲,就是幻术。可是那个药引是什么鬼啊! 啧啧啧,她的那个变态祖先,据记载,好像是研制出来了。没想到,竟是流传了下来,还用在了皇帝身上,好玩,真是好玩。 北妍不由的感叹,后宫水太深,踏入需谨慎,只是她再无退路。 想那一个个表面或美丽,或典雅,或端庄的女子,暗地里,谁知道是何模样。 本是一张张纯洁无暇的白纸,却在后宫这个大染缸里,染上了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颜色。虽然绚丽,却也失了原有的本真。 是谁说过,我们都是原版的,活着活着却都成了盗版的。有多少人,指着别人说讨厌,却在年年岁岁里,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 北妍不由的反问:北妍,你是不是也早已经迷失了自己。 “娘,娘。”北妍被北子豪唤醒,回过神的她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太子侧妃可有何妙计?”皇帝目光如炬的看向北妍,带着顶顶压力。 北妍疑惑不已,她不过是思绪跑锚了一会儿而已,这是发生了什么? “去看看苏九幽可有救?”墨台瑾松开了两人一直十指相扣的手,示意她过去。 如果此时北妍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她就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好你个墨台瑾,你可真是不做赔本的买卖啊!这出头鸟我来做,人情你来收? 可是看了看周围众太医虎视眈眈的求救的眼神,墨台瑾,你是算准了我不会见死不救吧! “父,父皇,儿臣不敢妄言,待看过方能知晓。” “嗯。”皇帝看了那个自始至终都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女子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或许这个儿媳真如苏爱卿所说不一般。 随着她移动,众人哗然,难道这个村姑真的会医术不成? 北妍心底耻笑,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就刚刚有个太医,那医术还比不上凤宁县抠门老头呢! 帘帐被卷起,宽大的大红漆楠木床有些空旷,更显得躺在床上的人清瘦了。 清瘦的瓜子脸,略显女气,长长的睫毛软趴趴的轻洒在紧闭的眼上,苍白如纸的脸,没有丝毫生气。 一眼望过去,躺在那里的人,不像是一个御林军首领,也不像是未卜先知的国师,倒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大男孩。 北妍捂住了突然剧烈跳动的心脏,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滑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找不到岸。 “娘,娘。” “北妍。” “东宫娘娘。” …… 一群人向她围了过来,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灵魂似乎就要脱离身体。这一刻,北妍确确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北妍。”墨台瑾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北妍猛然回神,后背全是冷汗。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她这是怎么了?好险,好险,差点,就差一点点,她便被原主残留的意识吞噬了。 “太子侧妃可还好?”皇帝探究的看向她。 北妍定了定心神,方恭敬的开口,“儿媳不过是没见过世面,有些紧张罢了。” “嗯,那就开始诊治吧!”皇帝点点头,开口道。 “是。”北妍再次将目光移向床上的人,不由疑惑不已,我怎么会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呢! 那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是那么强烈,北妍确信自己不曾见过他。苏九幽,你和原主到底有何渊源。除此之外,北妍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北妍将手搭在苏九幽的脉搏上,气息微弱,她明显的感觉到生命力在慢慢抽离他的躯体。 不,不对,他的身体里有两道不同属性的生命力交融。很淡,淡到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探错了。不由,又细细探了探脉搏。 冰毒?北妍诧异,疑难杂症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看来此次事件将他体内的冰毒诱发了。好吧,看在你救了乐乐的份上,勉为其难救你一命吧! 墨台瑾负在身后的手紧握,看着床上搭在一起的那两双手,怎么就那么碍眼呢! 许久,北妍抬起眼,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行礼道,“陛下,儿臣要施刀,会有些许污秽,还请移步。” 皇帝长袖一甩,沉声道,“都随朕出去。” “等等,烦请院首大人留下。”还未等太医院首嘚瑟一番,就听得那女子继续说,“给本宫打个下手。” 太医院首气的发抖,雪白的胡子高高翘起。看着一群想笑不敢笑的众太医,院首大人却是敢怒不敢言。面子和命,哪个重要,不用思考吧! “下官听候娘娘差遣。”最终,思前考后,太医院首不得不遏首,向“恶势力”低头。 等屋里的所有人都出去,北妍从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里拿出手术用具,开始她在古代即大嫂和牛的第三个手术。 “戴上手套。”北妍冷冷的目光直射过去,太医院首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不用害怕,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年迈的太医院首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东宫娘娘变脸也太快了些。刚刚还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就这么会儿功夫,便如此平易近人。 “是,是,下官定当竭力。”太医院首皱巴巴的老脸,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巴道。 “嗯,那就开始吧!”北妍收拾利索,戴上自制的手套口罩,准备就绪。 开刀,放血,缝合,手法迅速,娴熟。打下手的太医院首差点顶礼膜拜,这,这哪里是人,这分明是神啊! 等一场手术下来。 北妍摘下口罩,将工具装好,方才吩咐已经傻了的太医院首,“好了,请陛下进来吧!顺便吩咐人打扰一下。” “噢!噢!” “哐当。”可怜的太医院首没走几步就摔了个大马嗒,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完全处于混沌状态。他突然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的医术在东宫娘娘面前,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摔了一跤,倒是清醒了些许,北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连滚带爬的冲到她面前,“娘娘,娘娘,您就收下官为徒吧!” 北妍急忙扶起他,哭笑不得,“有幸得了神医指点,未得他同意,不敢班门弄斧。” 看到老人脸上的光彩降落了下去,突然想起刚认的祖父,心不由软了软,“拜师不敢当,不过,平日里切磋切磋,并无不可。” 看到老太医咧着缺了牙的嘴笑的开心,北妍也不由跟着笑了,真是个视医成痴的人。 “好了,请陛下进来吧。”北妍不得不再次开口。 老太医容光焕发的出去请焦急等待的众人,尤其是那群太医,这可是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的头等大事啊! 当他们看到老太医进去与出来,简直是判若两人的样子。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命,可算是保住了。 “苏爱卿,这是没事了?”看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皇帝还是不太放心。 “无事了,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苏醒过来。药方儿臣也已经写好,照着喝几天,便与常人无异。”北妍使劲的擦手,有强迫症的她,现在急切的想要去洗个澡。 “若是无事,儿臣就先告退了。”北妍行礼,打算退下。 “等等,儿媳想要何赏赐?”皇帝笑着问她,称呼都发生了变化。 无欲无求的人最可怕。北妍突然记起墨台瑾这么说过,不由开口,“儿臣出身乡野,还没见过咱大燕的官银呢!” “哈哈哈哈。”皇帝开怀大笑,“来人,赏赐东宫太子侧妃千两黄金,千两白银。” …… 牵着北子豪和北子乐的手出了殿,走了没几步,北突然回头,“太子殿下的未央宫好像不在这边吧?” 墨台瑾脸色一黑,这女人纯粹是不识好歹,冷冷的开口,“本宫想往哪里就往哪里,还得向你汇报不成?” “不用,您先请。”北妍侧过身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北子豪不知该怎么劝导剑拔弩张的父亲和娘亲。倒是北子乐,小小的人儿,有样学样,也学着北妍做了个请的姿态。那相似度,简直和复制粘贴没两样了。 墨台瑾波光潋潋的眸子,宛如千年寒冰揉碎在里面,霎时间,冷的彻骨。一言不发的大跨步离开,他怕他忍不住捏死这个女人。 “太子殿下。” 墨台瑾心底升起一抹喜色,女人,终于知错了?刚要得意的回头,却听的清丽的嗓音一本正经没有丝毫调侃。 “太子殿下,您的鞋子踩到粑粑了。” ---题外话---么么,嘻嘻,晨兮该说早安还是晚安呢! 第九十八章 那可是你丈夫,你会忍心杀了他? 有几片树叶应景的飘落。 墨台瑾,“……” 时间霎时间仿佛静止了,旭旭惠风声都显得那么狂野,树叶飘落声都是那么明显偿。 跟在北妍身后的竹真担忧的目光看向北妍,娘娘怎么敢,怎么敢?撄? “北……妍。” 许久,墨台瑾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便催动轻功,脚点轻点飞身而起,几个回落,已经消失在几人的眼前。 竹真惊讶的瞪大眼睛,没,没事儿?刚刚面前的人,真的是残忍,冷酷的太子殿下?这让她如何相信?? 踩到狗屎?这对素来有严重洁癖的太子殿下而言,简直是比砍他一刀还让他难以忍受。 “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畅快的大笑声,使得墨台瑾原本平稳的身形一颤,险些跌落下来。 北子豪看着笑的不可自已的娘亲和弟弟,只是暗暗在心里为父亲拘了一把同情泪。 “走吧,我们快回去,豪儿,有客人来哦!”北妍眨眨眼,卖了个关子,刚刚竹真说无忧脸色不好,莫不是生病了。 “客人?”北子豪皱眉思索了片刻,难道是爷爷奶奶他们来看他了,这么多天,他还没来得及问娘亲,爷爷奶奶怎么不来呢! “娘,是爷爷奶奶他们来了?”北子豪兴奋的拍手,素来稳守礼节的孩子,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闻言,北妍的心狠狠的缩在了一起,脸色瞬间煞白一片。为了不敢在孩子面前露出分毫,手中的银针,狠狠的刺向手臂。灼热的刺痛感,让她的神采慢慢恢复过来。 “不是,爷爷奶奶他们太忙了,等有时间,他们就会来看你们。”她也不想对孩子说谎,可是为了他们,她不得不这么做。 东宫。 花香四溢,美丽宏伟的宫殿,却感觉没有丝毫人气。除了几个打扰的宫女嬷嬷,其他人几乎全在床上躺着了,倒也清净。 “无忧,无忧。”屏退了竹真,北妍带着北子豪和北子乐到她居住的正殿。可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无忧的身影,顿时有些急了。这可是皇宫,万一得罪什么人,可是有的苦头吃。 “无忧?”北妍正要吩咐竹真带人出去找找,却看到无忧从门口进来。 “喜儿小姨妈。”北子豪先是怔懵,随即大叫着扑进无忧的怀里。 北子乐忧伤不已,他那个识大体,稳重,德才兼备,玉树临风,风姿绰约,……的哥哥哪里去了?这才几天怎么变得跟个小屁孩一样的。 无忧原本冷硬的脸在看到北子豪和北子乐的瞬间,瞬间软了下来,明亮的大眼睛里也溢满了泪水。 北妍看到无忧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也被收了起来,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这傻孩子,估计是以为她忘了仇恨,要自己去报仇吧! 怎么会呢?那炼狱般的一天,纵其一生,也忘不了了。 等到几人情绪稳定下来,北妍才笑着去牵无忧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唉!!! “坐吧,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她的厨艺虽说没墨台瑾的好,可胜在是现代的新奇样式。 “好呀,好呀!”北子乐这个吃货,开心的鼓掌,他自打北妍进宫,吃的饭全是北妍亲手做的。 每个宫殿都有一个小厨房,东宫也不例外。 不一会儿,几个家常小菜便做好了,芝麻带鱼,红薯板栗红烧肉,虾皮拌香菜,港式豉汁蒸鱼,糖醋排骨,干煸豆角,橙子鸡丁。 只看的北子乐这个小馋猫直流口水。 饭桌上其乐融融,北子豪不停的告诉无忧一些好玩的事情,惹得几人“哈哈哈”大笑。 “喜儿小姨妈,你来了就不会走了吧,等会儿我带你去摘星楼看星星,可漂亮了。” “对的,对的,可漂亮了。”北子乐塞的满满当当的嘴,也跟着含糊不清的符合。 …… 吃过饭,北妍将北子豪叫到一边,“你喜儿小姨妈是偷偷出来的,万不可被别人知道,所以你以后叫她无忧小姨妈,记下了吗?” 北子豪郑重其事的点头,“娘亲放心,豪儿记下了。” “嗯,乖,带着弟弟快去学习你们的功课,我有点事要对你无忧小姨妈说。”北妍看到无忧在听到她提到她的时候,偏过了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北子豪不舍的看了一眼无忧,又看看北妍,磨磨蹭蹭不想走。 北妍失笑,“快去吧,你无忧小姨妈明天才出宫,你们晚会儿过来。” “好嘞。”听到北妍的回答,北子豪开心的拉着,不停摸着鼓鼓的小肚皮的北子乐出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北子乐还不忘回头,喊道,“娘,记得给我准备宵夜啊!” 无奈的北妍苦笑不已的承诺,“好的。” 宽阔的宫殿里,瞬间只剩下了北妍和无忧。 犹豫了一下,北妍玩笑似得开口,“无忧小姐可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说出来,让姐姐也跟着乐呵乐呵。” 要是换做以前,无忧肯定会追着打她。可是现在,她却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 “唉!无忧……”北妍剩下的话在无忧的怒吼声中吞了下去。 “你说,你是不是忘了,是不是?忘了全村人都是怎么死的,我就不该信你,哈哈哈,那可是你的丈夫,你会忍心杀了他?”无忧沙哑着嗓子,随意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仇,我自己报,不需要你了,东,宫,娘,娘。” “无忧,我没忘,我没忘。”北妍无力的解释,双重折磨的她哪里好过,仇恨,她绝对比无忧来的更为浓烈。午夜梦回,哪次不是冷汗噌噌,哪次不是在噩梦中惊醒。 “没忘?没忘?你骗鬼去吧,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无忧猛的将北妍一推,若是换在从前,无忧这点几道,还不够推动她。可如今她的双腿已经废了,她一个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头重重的磕在桌角,瞬时鲜血横流。 许是艳红的血,刺激到了无忧,她面目扭曲,可怖的大笑从她嘴里发出,像是十八层地狱刚跑出来的恶鬼。 “死,怎么不死,哈哈哈哈。”无忧冰冷的目光,是那么陌生。 “娘娘,怎么了?”突然,竹真敲门,担忧的问道。 “无事,你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北妍擦了擦脸上的血,对着门外的竹真道。 听到竹真离开,北妍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拉无忧,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我要杀了墨台瑾,杀了所有人,所有人。”无忧声嘶力竭的大吼,像是野兽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 “无忧,咱们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听姐姐说。姐姐在等一个人,在等一个契机,我定会让墨台瑾从最高处跌下来。” 可是,此时的无忧哪里听得见她说的话。 “死,哈哈哈,死,哈哈哈哈。” 北妍此时恨不得杀了自己,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无忧,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孩子啊! 如果她再迟点爆发,或许被仇恨泯灭心性也说不定,那时,便真的是回天乏术了。心病,可不像是身体上的疾病,万幸,发现的早。 北妍还在这边庆幸,却见无忧已经要去推门。吓得她惊叫,“无忧。” 手中的银针也随着喊声飞了出去,精准的刺入无忧的后颈。 无忧的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入,北妍急忙上前两步,接住她瘫软的身子,不觉暗自松了口气。 “来人。”北妍对着门外叫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进来一个面生的宫女,恭敬的道,“娘娘。” 北妍皱眉,“竹真呢?” 宫女低头垂目,乖顺的回答,“竹真姐姐刚刚出去了。” 北妍也没在意,“过来帮我把无忧小姐扶到床上。” 安顿好无忧,北妍才感到额头一阵阵的刺痛。伸手一抹,火辣辣的疼。 翻出来医药箱,抹了点雪花膏,丝丝凉意在伤口上侵入,疼痛感骤然烟消云散。 随即俯身案前,提笔写下一个药方,唤那个自进来就低眉顺眼的宫女,“去叫竹真进来。” 那个宫女,微微抬了抬头,忙应道,“是。” 过了一会儿,竹真满脸是汗的进来了,“娘,娘娘,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北妍递了一杯水给她,竹真受宠若惊以至于手足无措,而旁边那个宫女,眸光瞬时暗了暗。 “你休息一会儿,然后安排无忧小姐回府,这是补身子的药方,吩咐首辅府的人,记得让小姐按时服用,这里面的药材,多一分,少一豪都会出事。”北妍严肃的吩咐竹真。 那个一言不发,毫无存在感的小宫女闻言,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在北妍和竹真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的退了出去。 等她出了东宫,迅速的拐过假山,向一座水榭花都过去,纱帘飘飘,人影绰绰。 “可是送无忧小姐回去了?”北妍将整个身子都陷在圈椅里,无力的问刚刚进来的无忧。 “送走了,照您的吩咐,也都安排好了。”竹真回答。 “那就好,竹真,别让人来打扰,我去睡会儿。”北妍起身,步子有些不稳。 竹真过来扶着她,担忧的道,“娘娘,您身子不舒服吗?还是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北妍摆摆手,“不用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北妍吞了颗安神药丸,正要躺下,突然竹真替她拉被子,一把抓住竹真的手,沉声道,“竹真,以后千万记得,别碰本宫的脖子。” 竹真虽然不解,却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下去吧!” 竹真道了声,“是”,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内室传来平稳的呼吸,竹真笑笑,呢喃自语,“娘娘估计是没休息好。” “谁没休息好?” ---题外话---求订阅,求撒花,求打赏,爱你们,么么哒! 今天有亲爱滴评论了,晨兮好感动呦,我会努力更新的,爱你,爱你,爱你。 第九十九章 夜色浓浓,花圃深处,有人偷香 清冷薄凉如水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竹真双腿一软,跪拜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谁没休息好?”墨台瑾声音更是冷了几分,再次问道。 “娘,娘娘,彻夜失,失眠。”竹真吓得双腿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撄。 墨台瑾眸子冷凝,不发一言的越过竹真向内室走去。 “殿,殿下。”冰冷如刀的目光射过来,竹真不由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强自镇定的道,“娘娘刚睡下。偿” 墨台瑾不觉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竹,竹真。”竹真不可置信的抬头,这是要杀了她吗? “嗯,好好照顾你家娘娘。”顿了顿,墨台瑾接着道,“我只是进去看看她。” 说完,不再理会入定般的竹真,轻轻的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墨台瑾在内室床前的不远处站定,紫色的床帘,有种梦幻之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熟睡的人儿。听着那平稳的呼吸声,墨台瑾感觉悬了三年的心终于落地了。 自从离开清水湾,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眠,想她,想的快要发疯。可是,不敢去找,更不敢去探听,清水湾的一切,都被他屏蔽在外。太子?呵呵,说的好听,说白了不过是放在明面的活靶子。 他连他的妻都护不住,他曾以日后城池作为交换,求仓魃拓护着她,没想到她找来了。放在他身边也好,至少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气他?应该的,不过,傻瓜,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不知何时,宫灯展展亮起,将整个东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只有北妍居住的主殿漆黑一片。 墨台瑾看了一眼窗外,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就那么看着她,看了整整半天。 竹真在殿外犹豫不定了许久,方鼓足勇气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进去,敬畏中透着害怕,“殿下,是否将宫灯点上?” 墨台瑾摇了摇头,“不用。” “殿下,那您的晚膳……”竹真低垂了着头,这都快到晚膳时间了,就算是死也得问啊! 墨台瑾看了一眼紫色窗帘后面隐隐约约的人影,站起身,“不用了,吩咐厨房给她熬点小米粥,记得煮熟一些。” 竹真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终于要走了。太子殿下太吓人了,虽然长的很好看,也不知道娘娘和殿下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是怎么过来的。 北妍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当她醒来的时候,北子豪和北子乐已经吃完饭,在书房学习兵书。许是母子天性,这两孩子特别黏她。 “娘娘,太子殿下特意吩咐厨房给您熬的小米粥。”北妍刚梳洗了一下,竹真就拖着托盘,笑嘻嘻的道。 “太子殿下?”北妍偏过头,眼里明暗不辩,“他来过了?” “是的,陪了您大半天,刚走不久。”竹真咧着嘴,笑容自从进来门,就没有下去过。自家主子得宠,她们这些丫头也跟着好过,高人一等。 “怎么不叫醒我?”北妍还是习惯自称我,只有非常情况,才会自称本宫。 “太子殿下不让,就连点灯,都怕打扰您睡眠。”竹真暧昧的看着她,却没注意到北妍瞬间冷下来的脸色。 “下次他再过来,记得通报。”北妍冷声道,无论如何,至少在这个东宫,要让这些人明白。她,北妍才是主子。 “是。”竹真感觉到了她的不悦,急忙恭敬的应是。虽然仍旧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得宠了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 “小皇子可有提起无忧小姐?”北妍吃了几口粥,淡淡的,没什么味道,随即就又放下了。 “世子殿下问了。” “嗯。”豪儿自幼和无忧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一般。 “我去看看他们,这些就收了吧!”北妍指了指桌上的托盘。 “您不再吃点了吗?”吃了那么点,怎么够? “不用了,我不饿。”说着,北妍已是出门,向偏殿的书房过去了。 长长的走廊,宫灯的光影影绰绰,灯火阑珊,淡黄色的琉璃瓦也若有若无的闪烁着惑人的光芒。月华也倾洒下来,给一座座宫殿铺上了一层薄纱,给这巍峨雄伟的大燕皇宫,平白的增添了一丝神秘与梦幻。 北妍挥退了书房伺候的一干人等,自己轻手轻脚的进去。 入眼的北子豪有模有样的拿着书,认真的在看书,那样子像极了墨台瑾,就连她进来了也没有发觉。 扫视了一周,等她看到北子乐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只见小小的肉呼呼的人儿,整个身子都放在软塌里,小嘴一嘟一嘟的。许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竟是就出了口水,那模样,要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娘。”北子豪放下书,揉了揉酸酸的眼睛,娇憨的童音,让北妍冰冷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会儿,学习可是要劳逸结合的。”北妍拿走他面前的书,帮他按摩脖颈。小小年纪可别因为长时间趴在桌子上驼背了,她的医术再高明,也无法徒手医治,毕竟她没有那些器材。 北子豪弯嘴笑了,他的娘亲总是有很多的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有很多却都挺实用的。 “快去休息吧,我去抱乐乐到床上睡,书房的床铺都是刚换的新的,你们今晚就睡这儿?还是和娘一块儿睡?”其实豪儿不到九岁,乐乐才三岁,和娘亲一起睡很正常,可这两孩子死活都不和她睡。 “不用,我还是和弟弟睡书房吧!”果不其然,北子豪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和娘亲一起睡。 北妍,“……” 北妍将北子乐抱到床上,小家伙还是沉沉的睡着,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北妍好玩的捏了捏他的鼻子,结果他只是“哼哼”两声,偏过头继续睡。 “娘亲,喜儿,啊,不是,是无忧小姨妈她怎么走了?不是等明天才走的吗?”北子豪在送她出门到漆红走廊的时候,轻声问她。 “无忧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北妍发觉,她对孩子撒谎的次数有点多了。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也不是好习惯,以后得改改了。 “不舒服?严重吗?”北子豪拉着北妍的手,急切的问道。 摸了摸孩子的头,北妍笑笑,“不严重。”随即臭美道,你娘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北子豪被逗笑了,“娘,说实话,你和那个鬼手神医雁北挺像的,第一次见他,我都差点以为就是你。” “像?”北妍疑问,怎么没人觉得就是她呢?说起神医,北妍突然记起,好多天没见逗逗虎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嗯,挺像,不过他的眼神太犀利,娘亲你的眼神嘛,就像是……”北子豪抬头指了指月亮,“就像月亮,很柔和。” 柔和?傻孩子,除了在你们面前,娘亲的目光是再也柔和不起来了,就像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永远也黏不到一块儿去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为了不破坏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她还是点了点头。毕竟,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好的形象也是至关重要的。 看着北子豪还想要往前送送她,北妍不由开口。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娘亲不是还有竹真她们陪着吗,也就这么几步路,别担心。” “嗯,娘,你先走,我等看不见你了就回去。” 北子豪的固执险些又让北妍落泪,孩子小小年纪缺了四年的母爱,好不容易她来了,可又走了。 等北妍在拐弯处回头,看到北子豪还站在那里,看到她看过来,跳起来向她招手。 回去的途中。 “娘娘,世子殿下很看重您,您可以……” “闭嘴。”竹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北妍冷声喝止,眼里蹦射出的寒光,宛如死人一般,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本宫就算是死,也不会利用我的儿子分毫。” 那是竹真一辈子中第一次见北妍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是唯一一次。从那时,竹真便懂得,得到了娘娘的青睐,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路无话,回到寝宫门口,北妍由于睡了一下午,倒是彻底没了睡意。 “你去睡吧,我随意转转。”北妍进克紧身上的披风,不待竹真回答,便迈步向鸳鸯花圃走去。 清新淡雅丝丝缕缕的花香飘入鼻尖,让北妍混沌的头,瞬间清醒了些许。 “谁在那里?”突然,花圃深处传来一声怒喝。 北妍举目望去,夜色浓浓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也能辨别出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只见他光着膀子从假山后面探出了头。 偷,偷香?思及此,北妍瞬间面红耳赤,飞快的逃离了花圃。 “殿下。”假山石后面传出一个女子不满的娇滴如水的音色。 “刚刚是……?”男子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子抬头看了看男子视线所看去的方向,刚刚有人来过,她自然是知道的,“看她离开的方向,许是太子殿下新娶的东宫娘娘。” “东宫娘娘吗?”男子说着,眸光芒意味深长。 女子心里一惊,主子刚刚那神情,看到猎物才会有,那,那可是他…… ---题外话---聪明的宝宝们,猜猜这个年轻的男子会是谁呢??嘻嘻! 宝宝们晚安噢!么么哒! 第一百章 想看我笑话,蜜蜂大军,蛰死她们 北妍回到寝宫,才稳住了“砰砰砰”狂跳的心,虽然有些遗憾没有看到真人版的XXOO。可是这里可是皇宫,碰到偷香窃玉的事还是有多远就有走多远,可别是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北妍心想,估计是皇帝的头顶又变得绿油油的了。电视剧小说情节中,可不都是这么说的,那些深宫女子,可有不少耐不住寂寞啊!至于那些个男子嘛,肯定不会是太监,大多数是侍卫撄。 北妍这次却猜错了,皇帝头顶是变绿油油的了,只是那个年轻男子,却不是侍卫。 北妍一心想着不去招惹是非,她只是想掏空整个皇宫,然后住墨台瑾登上皇位,替他扫除一切障碍,然后,将她从最高的地方拉下来,众叛亲离。 可是,难道是非就不会来找她吗偿? 皇宫的是是非非不少,宫外也是稀奇古怪的事也不会少。当然,朝堂上的四国权贵,虽然心里也都打着自己的算盘,却都在静观其变,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北妍差点忘了皇宫,其实还有皇后娘娘这么个人的时候。有人来传,皇后娘娘召见。 北妍从来没有想过,盛装打扮下的她会是那么个样子。 这次,她一改往日的清新,一袭艳红的宫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高高挽起的流云鬓,额角随意的散落下来一束头发。精致并且绣着富贵牡丹的图案的步摇,一只玫瑰簪配上闪闪璀璨的珍珠。妖艳夺目的梅花妆,绝美的眸子清丽潋潋,勾魂摄魄。此时的她美得像个妖精。太过夺目,太过光芒四射,也太过招摇。 等竹真帮她梳妆打扮好的时候,不由看呆了,许久,才不可置信的道,“娘娘,您真美。” 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不愧是后宫主殿,宏伟奢华,雕栏玉砌,真可谓是门庭若市。 得到通传,北妍挺直了脊背往坤宁宫内殿走去,高贵冷艳,光彩照人。北妍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不出意外,她的出现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她的眼角余光也没闲着,打量了一下内室的众美人。 高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她熟悉,司徒碧,一身鹅黄一群,给她美丽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小女儿的柔嫩。美得娴静,若不是见过她的泼辣,北妍还真会被她的表象骗了去。 其他几个,她不认识,却早已经打探了她们的性子,如今对比起来,也就七七八八猜个差不多了。 两弯似蹙非蹙眷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姣比干多一处,病如西子胜三分。这个宛如林黛玉似得美人儿,估计就是燕京第一美女“柏莱雅”了吧! 貌若芙蓉照水,吊峭眼,弯月眉,肤如白雪,手似青葱,未语笑先闻,这个恐怕就是右相府的小姐裴芸了吧,也是她们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今年也不过二八年华。 还有两个侧妃,倒是没见到,许是没来,不过,还有个北宫娘娘,听说是个才女,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标准的大家闺秀,燕京权贵圈子里女儿家得典范。 “哼,忘恩负义,不要脸,抢姐妹的夫君。” 一声冷冷的嘲讽,声音虽小,可还是被北妍听到了,她有些奇怪,初进皇宫,她理应并未树敌啊! 偏过头,北妍脑回路瞬间短缺。倾城?不过半月未见,她消瘦的厉害,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那么明艳美丽的脸庞,苍白无力,涂了那么多的粉底,也遮掩不了她的憔悴。倾城这是怎么了?而且,她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不可能,北妍心里不好的预感隐隐升起。 “这位是?”展翅欲飞的凤袍加身,慈祥,端庄,雍容,美丽,年过四十的皇后竟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就算是身处在一干美人中,也丝毫不掩饰她的风采。 “妾身北妍。”北妍急忙敛了心神,答复道。在皇后的身上她无端的感觉到一股压力,那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后宫的沉淀。第一眼看到她,北妍便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不仅如此,在皇后的身上,北妍明确的嗅到牵魂引的味道。 此时,她不得不一心应付,至于倾城,她或许是来看望皇后的吧,毕竟她是郡主,来看皇后也说的过去。 “北妍?”皇后微微诧异,面上却不显分毫,一直挂着和蔼可亲,长辈特有的微笑。皇后心里一动,看来,传言不尽属实。这么一个玲珑俏佳人,怎么会是传言那般是个无知的乡野村妇。 “是的,妾身北妍,参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北妍盈盈行礼,姿态从容不卑不亢,不偏不倚,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误。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都这时候了,还叫皇后娘娘呢?”皇后竟然亲自下来扶起她,打趣的看着她。 北妍不由的心里一动,好心机,这是要给她拉仇恨值的节奏,你还得表现出受了莫大的殊荣。 北妍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详装娇羞,面上通红,道,“母后。” 皇后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这就对了嘛!好孩子,来,坐母后这边。”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宫里坐着的美人看北妍的眼色瞬时都变了。一直以来就低着头的凤倾城微微抬了抬头,随即握紧了茶杯,修剪圆滑的涂了豆蔻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眸光也沉了些许。 北妍很是“殊荣”的坐在皇后身边,和司徒碧一起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可把司徒碧气了个够呛。 原本在三年前,太子殿下回京后,不管姑母怎么逼迫,他如论如何都不娶她,这好不容易妥协了,这村姑又冒出来了。三年前让她侥幸逃脱,没给弄死就是个错误。司徒碧美眸狠辣一闪而过,被北妍补抓了个正着。不由暗自诽谤,姥姥的,又被人惦记上了。 皇后拉着她逐个介绍,她都笑容满面的优雅从容应对,当介绍道凤倾城的时候,北妍刚要开口,却被凤倾城抢先一步。 她的脸上挂着陌生带着距离感的微笑。 她说,“北宫凤倾城,妹妹有礼了。” 她说,“没想到妹妹手段挺不错。” 她说,“以后要靠妹妹多多关照了。” 自始至终她都是笑着的,可北妍看的出来,她的笑一直都未达眼底。 北妍头眩晕的厉害,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皇后关切的问,满脸都是担忧,可她却离北妍一步远,身子未动分毫。 凤倾城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发一言,可是,她眼底的嘲讽却愈发的明显,似乎在说,北妍,你就给我继续装吧! 北妍见此,心痛的像是要碎掉,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上天要这么耍她。在她的心口划一刀还不够,还要撒上一把盐,放在地上踩两脚。难道,还要把上辈子的那个似是而非的玩笑还要在重复一遍吗? 许是觉察出了她们只见的不同寻常,皇后娘娘眼底飘过一丝趣味,扶了扶步摇,道,“你们两个认识。” 这下,一直沉默的凤倾城冷冷的开口,“不认识。” 北妍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眸,脸色煞白,她不认她,这是要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了吗? 皇后见此,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看了一眼脸色白的如同鬼一样的北妍,心里满意极了。 涉世未深,蠢的和傻瓜一样。她要的需要的就是在墨台瑾那个忘恩负义的人跟前。而这个乡野来的女子,要背景没背景,要才智没才智,要心机更是没有。这样的人用来做骗,那是,最为合适了。 “不认识吗?本宫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姐妹同侍一夫,这可称得上一段千古佳话呢!”皇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似乎是在感叹。 这后宫的女子,哪个不是人精,纷纷附和,柏莱雅虽然柔柔弱弱的,可那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是实打实的。 司徒碧掩着嘴轻笑,“就算不认识,这现在啊,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姐妹”了。” 北妍此时恨不得把这些个碎嘴的女人,一人扇上几个大耳巴子,真他娘的唯恐天下不乱。还有这个皇后,是巴不得儿子后院起火呀! 北妍此时心里正难受的要死去,一股无名的悲愤压的她快要发疯。这些人也是撞到枪口了,也活该她们倒霉。 北妍突然看到手边一只落在果盘上的蜜蜂,然后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静了静心神,然后向着蜜蜂指了指司徒碧。 那只吃的胖乎乎的蜜蜂心领神会的……飞出了殿外。 北妍顿时在胸口结了一股郁气,一只臭蜜蜂都欺负她。 还没等她想要发挥她在这群女人心目,中泼妇的形象的时候,破口大骂,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没有任何心里压力负担的时候,在她……时候…… “嗡嗡嗡嗡嗡。” 众人脸色五颜六色,霎是精彩,看着那黑压压的蜜蜂大军,这群养尊处优的娇滴滴的女人,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只见那只胖乎乎的蜜蜂,飞在最前面,领着蜜蜂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进来。 外面的御林军,纷纷抱头鼠窜,像是一盘散沙。 看此情景,北妍笑了,看来这大燕也没那么的固若金汤嘛!啧啧啧,御林军也不过是这德性。 北妍偏了偏身子,不着痕迹的护住凤倾城。看着花容失色的一个个美人儿,心底冷笑连连,想看我笑话,蜜蜂大军,蛰死她们。 ---题外话---宝宝们,等会儿就把下一章奉上!么么哒!爱你们! 第一百零一章 今夜,她险些丧命于此。 这些平日里一副或是端庄,或是优雅,或是娴静,穿红挂绿,风光无限的娘娘们。此时,一个个丑态毕露,东躲西藏,你推我搡,真是好不热闹。 这个的发簪掉了,那个的步摇脱落了,皇后娘娘的衣服扯破了。 你把我踩了一脚,我回了你一拳,到最后,演变成了,倒不是躲蜜蜂大军的袭击,反而成了各位娘娘之间的混战。 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表面看着其乐融融,背地里都恨不得在你落魄的时候,踩上几脚,之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间隙。趁着这时候,不报仇怎么可能? 虽然没人敢去打皇后娘娘,不过皇后她也是最可怜的,被人直接推的找不到北。 至于嚣张跋扈的司徒碧,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不仅被蜜蜂大军蛰的满头包,还被人抓破了脸,这对甚是看重容貌的她来说,简直是比要她命,还要让她难受。 那日,除了凤倾城和北妍和众宫女,凡是在皇后宫里的娘娘都被蜜蜂大军蛰的够呛,一个个面色红肿,这里一个大包,那里一个大包,真是堪堪无法入目。估计她们得消停好多天了,这一时半会可是不敢出门晃了吧偿! 对于为何北妍和凤倾城等人没被蜜蜂蛰,北妍泫然欲泣,很是无奈。看,她是一本正经的这么解释的。 “你们仔细想想,蜜蜂是吃什么的?当然是花蜜啊!那再想想,它们为什么只挑着你们蛰,而不找宫女,或者我呢?那是因为你们都长的太漂亮了,它们估计是把你们误以为是那美丽的花朵儿了,是要来采蜜的缘故。” 这句话,不仅是贬低了她自己,更是在这个基础上,抬高了那些被蜜蜂蛰的像个馒头似得众位娘娘。 顿时,那一个个狼狈不堪的娘娘,挺直了胸膛,身上的疼痛瞬间减少了,优越感瞬间飙升了。 那日,凤倾城在太医过来后就不发一言的走了。在蜜蜂大军混战期间,她未开口和北妍说一句话,哪怕北妍凑近她一点点,她也会像是躲避瘟疫似得躲开。 北妍木木的看着她被慧儿扶着的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酸楚的厉害。 她怎么会忘记,那日,那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陪着她跪针床的场景历历在目。 北妍,嘴角有血丝溢出,倾城,我北妍今生,终究是欠了你。 此时的她忘了,她是墨台瑾明媒正娶的妻,她也是曾经救了凤倾城的人,她更是最不愿意凤倾城受半点伤害的人。她不过是误打误撞,闯入这个世界一缕孤魂,一切,都由不得她。 她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从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也没人帮她分担一丝一毫。 丈夫是仇人,自己的丈夫竟然是姐妹的未婚夫,如今姐妹反目,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好想问问,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 “娘娘,您脸色不好,可是不舒服?”竹真咬了咬下嘴唇,纠结了一下,“那些人就是太闲了,您就当她们放了个屁,别放在心上。” 北妍微微诧异,竹真这是为了开导她,竟然敢冒这大忌讳。在背后说主子的是非,轻则逐出皇宫,重则直接杖毙。 北妍有些许感动,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天色,也不过才偏了正午,随即道,“我没事,你们别跟着我了,我随便转转。” “娘娘,奴婢陪你一块去吧!正好带您到处转转。”竹真还是不太放心,昨晚主子说去转转,可是狂奔回来的,也不知遇到了何事,竟然被吓成了那样。 看着竹真担忧不已的目光,虽然知道因为她是她的主子,秉着一荣具荣,一陨具陨的缘故对她好,可还是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暖流。 北妍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就你跟着吧,其他人回去吧!” “是。”后面跟着的七八个宫女福身告退,竹真听到她允许自己跟着,多多少少放心了。 典雅而又长长的雕木栏杆,刻着展翅高飞的雄鹰,穿过一座座宏伟的宫殿,北妍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发一言,宛如行尸走肉。 竹真再也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想去哪里?” 北妍茫然的看着她,去哪里?对啊,她这是要去哪里?她又该去哪里? 最后,叹了口气,“去北宫吧!” 竹真此时已经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哭笑不得的指着前面大片大片,接天连碧的荷花塘。 “娘娘,这片荷花塘包围着的那座宫殿就是北宫。” 北妍抬头望去,那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碧绿的荷叶像是一个个舞女的群,扫动层层涟漪,大朵大朵的荷花,或是打着花骨朵儿,或是开的妖娆无限。 北妍低声呢喃,“也只有她可以配得上这么美得荷花了。” 竹真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因为她看到素来坚强的娘娘,落下了眼泪,晶莹剔透的眸子泪光点点。当一个坚强的人落了泪,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逼到绝境,无路可走。 连接荷塘与北宫的那条长长的白玉大理石铺就的拱桥,北妍走上去竟是感觉腿脚千金重。 就在快要穿过那条荷花塘的时候,她到底是没勇气去面对凤倾城,因而止住了脚步。 “娘娘,不过去了吗?”竹真看她停下,也停了下来,“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整个北宫的轮廓了。” “不,不了,我就在这里看看,看看就好。”她这一看,竟是如同老僧入定,直到夜幕降临,月亮高悬,群星璀璨,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与世隔绝一般。 “你这是发哪门子疯?” 清凉的风自人工湖面吹来,透着彻骨的凉,然而,说话人的语气,竟是要比这风还要凉几分。 墨台瑾自她进宫以来,第一次在她面前发怒,他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因为担心她,下朝便在东宫等了整大半天,可是她却躲在这里。 看着太子殿下那快要喷火的墨眸,竹真早已经双股打颤,身子软软跪了下去。 墨台瑾只是眼里蹦射出寒光,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北妍,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似得。 觉察道他的目光,北妍缓缓的转过头,月光苍白的打在她的脸上。等看到那满脸的泪痕,墨台瑾的心瞬间猛的一缩,剩下的那些责备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看到了墨台瑾宛如九天落下的嫡仙,高高的注视着蝼蚁似得凡人。北妍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苦,眼泪顷刻之间汹涌而下,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说,“墨台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她说,“墨台瑾,我真的恨不得那个断腿的人是我。” 她说,“墨台瑾,你说,为什么我还不死呢?”随即她又疯狂的大笑,“不,不,不,我死了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那些人。” 墨台瑾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跨步上前,紧紧的抱住她那仿佛只有一把骨头的身子。冰凉的薄唇,也顺势堵上了她的唇。今日的她太美,美得太过妖艳,这鲜艳的唇红也不适合她,还是让他吃了的好。 猝不及防被吻了个正着,北妍想要推开他。可那不争气的身子,却是那么的熟悉他,那么期盼他的亲近。 那晚,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可是半夜醒来后,浑身酸痛的她,早已经不是初经人事的她,自然还是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灯展展,将整个东宫照的洒白,窗外的月儿还未落下,可是身旁的被子却早已经凉透。 北妍狠狠的闭了闭眼,心头涌上莫大的悲哀,“北妍,你到底还在期盼些什么?” “来人,烧水,本宫要沐浴。”北妍起身,沙哑着嗓子,吩咐道。 这一夜,是她第一次在半夜吩咐宫女去做事,其他时间,她都是能自己做,就不会去打扰任何人。 水不多久就烧好了,大木桶里盛满了水,花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可是,这一切都无法让北妍摆脱她对自己那无限的厌恶之感。 她将整个身子都埋在水里,任由水没过头顶,直到无法呼吸才把头伸出来。 然后她又狠命的擦拭自己的身子,直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 未央宫,地下室。 墨台瑾精瘦的躯体埋在一个大池子里,池子里不断冒出白雾,却不是热气,而是冷气。如果仔细看,会看到池子里填满了寒冰。 他周围的水,被血染成了红色,慢慢的透过冰块,向四周扩散开来。 他的蛊毒又发作了,没想到又前了一日。也不知道还能满她多久,他曾经去迷幻林找过解药,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是,他就算是死,也要为她们女子撑起一把保护伞,不然他死得如何安心。 北妍就在木桶里泡了整整一夜,水从热转成温热,又从温热转凉,再到冰凉…… 若不是竹真在天快明的时候进来倒水,晕死过去的北妍。今夜,她险些丧命于此。 ---题外话---宝宝们,都没人给我撒花花,奖励一下勤劳熬夜码字的晨兮。呜呜呜~~~(>_<)~~~! 第一百零二章 好奇葩的世界,以及那前尘往事 翌日,北妍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其实,自从她医术出神入化开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感冒差点让她醒不过来。 皇后娘娘的戏份做的挺足,就算是自己被蜜蜂蛰成那样,还不忘派人为北妍请去御医撄。 北妍不过是受了伤寒,倒是好的挺快,只是一场病让她憔悴了不少。 自那日开始,墨台瑾便没有出现过了,她也没见过他,更不会去打探他的消息。 至于凤倾城,她只能说随缘吧,缘分,强求不得,友谊,也是如此。倾城的腿,她倒是可以医治好。可是,想必倾城不会同意吧! 这晚,大燕皇宫热闹非凡,用来接待他国使臣的露天宫殿,隐匿在一片桃林中。纷纷扬扬的花瓣铺洒在宫殿的大理石地面,甚是唯美偿。 觥筹交错,美酒佳肴,轻歌曼舞,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皇后娘娘和那几个的脸上被蜜蜂蛰的大包也终于好了,宫廷秘药也有两把刷子,竟然一个个都没留下疤痕来。 北妍到宴会的时候早,专门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宫殿里的来宾。很明显,今夜,大燕皇宫,估计是宴请四国的权贵。 “流云国太子到。”太监公鸭般的嗓子喊道。 太子?北妍不由的将目光移向了拱形殿门。说实话,这皇室的基因就是极好,一个个都长的人模狗样的。这流云国太子的长相虽然比不上二皇子仓魃拓,可也是一枚帅哥。只是带着眉眼狠厉,让人看着不自在。 许是察觉到有人注视,仓魃曙突然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宛如毒蛇般的目光,吓了北妍一跳,慌忙错开了眼睛。 仓魃拓跟在流云国太子后面,他看到北妍,碧绿的眼眸有光芒若隐若现,像是烟花在瞬间绽放出万丈光芒。 四国中,流云,大燕,景泰,大齐的使臣都到了。 流云来的是太子和二皇子,而景泰来的虽然不是皇室。却也是景泰的权贵,其中一人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北妍一笑,这不是那日她悬丝诊脉的那个中毒了的人嘛! 至于大齐,来的人更加有地位了,竟然是大齐摄政王。可是,这个摄政王却是位英姿飒爽的冷艳高贵的女子。 这也是四国的传奇人物,幼弟登基,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竟然撑起了一个国家。如今的大齐,繁荣富饶,与其他三国豪不相让。 如今,算是人都基本到齐了。 宽阔的大殿坐满了人,可是作为东道主的墨台瑾和前太子竟然还未来,眼看着皇帝脸色愈加的不好。 “大皇子到,太子殿下到。” 北妍没想到太监通传的时候,居然会把堂堂一国太子放在一个废太子后面。 只见大殿里除了大燕的人见怪不怪,其他三国的使臣皆是眼底划过嘲讽。 其中大齐的摄政公主愤怒表现的尤为明显。 北妍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怕是喜欢墨台瑾。 “来了就快坐下吧!”皇帝尚未开口,皇后娘娘已经抢先一步,说道。 皇帝任然是没什么反应,对着皇后微微一笑,羡煞旁人。 可是,其他四国的人,眼底的嘲讽很明显的又浓烈了许多。 就在北妍想看看这个墨台瑾的同胞哥哥是何模样的时候,他也正好向她看了过来。 北妍瞬间似乎被惊雷炸呆了,倒不是这位废太子眼底的意味深长。而是这人,竟然长的和阿宇一模一样。 她以为见到和现代唯一的朋友阿城一模一样的凤倾城,已经是缘分,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和阿宇一模一样的人。 那些拼命想要忘记的前尘过往,像是潮水,挤压在她的脑海,他们不欠她,她也从来都没怪过他们。 阿城,阿宇,我没怪过你们,这句话在她在医院倒下,看见他们疯了似的向她跑来时,她就想说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好朋友,枫城就是她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枫城不像她,是个孤儿,她家境富裕,长相漂亮,成绩又好,人又温柔,十足实的一个公主。可她会在别人欺负她时,勇敢的站出来,保护她,哪怕她自己也害怕的要死。 每个高中,都有那么个不学习,打架逃课,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发型乱乱的,人又坏坏的,却很重义气的学生。沐智宇就是这么一个人,而学校还采取以毒攻毒的措施,将他委任为纠察小组组长,专门负责学校不良行为。 “喂,死丫头。”一根棍子敲打着北妍的头,她被迫转过身,就看到被一群小弟环绕的沐智宇。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不可以随意丢垃圾的吗?”拿着棍子又敲了敲她的头。 “垃圾?什么垃圾?”拳头在身后握起。 “呶,这不是!”沐智宇拿手指了指地上的纸张。 “你眼瞎了?这是我的稿纸,我有扔了它吗?” “敢骂老大,揍死她。”沐智宇还没说话,他的一班跟屁虫不乐意了,叫嚣着要揍她。 “算了,死丫头,留个联系方式,饶你一命。”沐智宇冲她坏坏一笑,他身后的小弟都惊掉了一堆下巴。 “家穷,没手机。”其实,她的奖学金,再加上自己兼职挣的钱,养活自己完全不是问题,阿城还死活送了她部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那群人轰然大笑。 “你,你干嘛?” 揉了揉被沐智宇攥的发疼的手,大吼。 …… 那天,素不相识的沐智宇硬拉着她,给她买了部昂贵的手机。还威胁说如果她不要,就向学校宣告她是他女朋友。 事情她以为就这样了,可是,沐智宇对她太好,好的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喜欢什么电影?”沐智宇下课后跟着她走在街道上,问她。 “什么都不喜欢,告诉你,少打坏主意,不然我揍你。” 她对他从来都是能动手就不动口。 课本没拿,他就将自己的课本偷偷给她,来例假,他就给她提热水。吃饭,去食堂给她占座…… 当有一个人对你太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很简单了。 “北妍,你是好学生,可不能被带坏了啊!早恋可要不得。”老师对她语重心长的请她到办公室喝茶。 “是啊!北妍,你可是老师们的骄傲啊!”办公室的老师们,你一言我一语。 “砰。”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沐智宇在那晃了几晃的门后进来。 “你,你,你……”老师气的发抖,却拿他没办法。 这就是沐智宇,家世是他横行霸道的资本。 从那时起,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学霸,就出名了。 …… “阿妍,你,你恋爱了?和沐智宇?”枫城北妍最好的朋友,拉着她,问她。 “没有。”不知为何,她看到枫城听到她这句话,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阿妍,我们去逛街吧!”枫城喜笑颜开。 “不去。” “我想去。” “……” 陪枫城逛街很累,但她从来都是强装着兴致勃勃陪着她。 “咦?阿妍,是沐智宇唉!” 沐智宇笑着向她们招手,“哇,好巧啊!逛个街都能碰到你们。”沐智宇开着豪车***包的在她们身旁停下。 “是啊,好巧啊!”枫城微红了脸,回答。 那天,枫城很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从那时起,他们三个便形影不离,像是黏在一起,有她们的地方总会有沐智宇出现。 一直到高中毕业,大学毕业。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枫城喜欢沐智宇,就她没发现。 当她和沐智宇走到了一起,枫城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她才知道。 “阿妍,你爱他吗。”枫城仰着绝美的小脸,问她。 “我喜欢他。” 那时的她已经是A市有名的医生,她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朋友。 只是枫城永远是不同的,“枫城,我和他分手,你别哭了。” “阿妍,只要你爱他,就好。”枫城摇摇头,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 可是,颠龙倒凤,大红的锦被,遮盖着交织的两个人影。 “阿城,阿宇,你,你们……” “阿妍,我,我……” “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醉酒,真是害人不浅。 “不用说了。”她面色平静,心更平静。 “阿妍,我错了,我明天就去相亲,不,不,阿妍我今天就走,远远的离开,阿妍你别吓我。”枫城拉着她,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她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那天,她一天一夜没睡做手术,出了手术室就累晕了。 再然后,她好像看到了阿城和阿宇惊慌失措的朝她跑来。 她就想,等她醒来一定要告诉他们,她没怪过他们。只是,她还是过不去那道坎,那道被好友恋人背叛的坎。 她突然明白,阿城问她的那句话,“小妍,你爱他吗?” 爱吗?阿城永远比她自己都更懂她。 凤倾城,那个她刚穿越过来不久,就遇到的和阿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如今,她又遇到了这个和沐智宇长的一模一样的墨台宇,墨台瑾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上辈子,老天就和她开了个玩笑,难道这辈子还是逃不开吗? 陷入回忆的北妍突然感觉脊背一寒,犹如锋芒在刺。 她转过头,却没看到是何人刚刚看她,环顾了一周,目光最后定格在已经坐到皇帝右手侧的墨台瑾身上。 ---题外话---谢谢凡亲与梅格尼宝宝的票票,好鸡冻,爱你,么么哒! 有一点晨兮申明一下,看盗版我不反对,可是看盗版后,还对我指手画脚,我就有点接受不了。如果不喜欢,弃了就是,我写小说也不过是心里有个故事,想给大家分享而已。每天两点都在熬夜,也不是说为了那几块钱的破稿费,只是因为兴趣,所以坚持。我求评论,是宝宝们发自内心的评论,而不是某些人说的话前后都自相矛盾的评论。 今晚晨兮心情不太好想睡觉了,明天就只更三千了,后天考试,所以也是三千,宝宝们见谅,下周万更。 第一百零三章 闭嘴,你们这些碎嘴的妇人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墨台瑾目光冰冷如刀,不带丝毫情绪。 北妍突然感觉浑身发冷,如果说三年前的墨台瑾清冷如月,恍若嫡仙。那如今的他,无心,无情,冷的彻底。墨台瑾,我到底是看错了你。 墨台瑾藏在袖子下白玉般修长的手死死的握紧。墨台宇,哥哥?呵呵,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你都要抢,如今,难道我的妻,你也不放过撄? 目光收回,墨台瑾气急,那个蠢女人,竟然胆敢用那种眷恋的目光看别的男人,真是不想活了偿。 两人心思百转千回,北妍此时却也信了外界的传闻。 只见皇后对着墨台宇是和蔼可亲,可是对上墨台瑾却是连敷衍的目光都不带。 只见皇帝不徐不疾,虽然年过不惑,却不怒而危,“众使臣来大燕都城已有多日,照顾不周还请多多海涵。” “大燕皇帝客气了。”四国的使臣纷纷起身,道不敢。 “既然如此,今晚的晚宴就当是给大家的赔罪了。”皇帝微微点头,客气性的道。 琴棋书画,歌舞升平,袅袅的熏香丝丝缕缕的从香炉飘出来,梦幻般的飞上天空。 北妍看着那些闺阁小姐们争奇斗艳的表演,不由暗暗的咂舌,这他娘的就是古代变相的相亲大会啊! 她也不由的感叹万分,这古代的女子,真是多才多艺。 夏季,本该是桃红柳绿,万紫千红,可是,或许是快到秋季了,夜色的余味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北妍不由拢了拢衣服。 “娘娘,要不要奴婢给您取件衣服过来?”身后的竹真问她。 略微犹豫了一下,北妍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竹真了。” 竹真惊恐的摇头,“娘娘快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北妍笑笑,也不再说什么,没有人所做的事是她该做的,对于别人的付出,至少得本着一颗感激之心。 竹真对她行了一礼,然后就退下了,北妍百无聊耐品酒,以及看着那些表演,表演虽美,但也会厌烦不是。 “你是北妍?”冷冽的嗓音,如同黄莺出谷。 北妍疑惑的抬头,方才发现是那个大齐摄政王。 “是我。”北妍心里微微诧异过后,淡淡的道,不疏远却也不亲近。 “墨台将军曾经的结发妻?”她的语气带了些微不解,也带了些微困惑。不过是十九岁的女孩,她就那么微微偏着头,鹅蛋脸是健康的小麦色,墨黑的柳叶眉在她的脸上,平添了一丝英气。 “噗嗤。”北妍不由的笑出声,本就绝美的眼睛褶褶发光,让她原本只是清秀的脸瞬间生动起来。 “你笑什么?”女孩先是被她的笑容晃的楞神,随后皱眉冷声质问,脸蛋也顷刻之间涨的通红。 “哈哈哈。”北妍这次直接笑出声,引的周围坐着的两名贵妇鄙视的目光连连。 “哼。”女孩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理她了。 “生气了?”北妍详装叹口气,“本来这里有瓶竹叶青,还以为有人可以陪我一起喝了呢!” “竹叶青?”女孩不情不愿回过头,问她。 “嗯。”北妍再次叹口气,“这可是神医雁北送与我的,竟然找不到知己,唉,可悲,可悲。” “谁说没人喝了,我不是人?”大齐摄政王爱好美酒,北妍这也是投其所好了。 北妍看着那么姑娘气哼哼的坐在她身边,不由笑了。说实话,这姑娘挺对她胃口的,不说长相了,就这豪爽的性子,还有那孩子气,她就喜欢的不得了。 为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她怀里取出来的竹叶青,北妍含笑着递给她。 “我叫北妍。”北妍珉了一口酒。 “我知道。”女孩看白痴似得看着她,她当然知道她叫什么,墨台将军的妻子,她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该介绍你自己了吧!”北妍额头明晃晃的挂着黑线,她是该说这姑娘傻呢还是傻呢! “秦檬。”秦檬鄙视的看着她,竟然连她都不知道。 “嗯。”北妍点了点头,目光落向大殿,她这里太过于偏远,如果不仔细看,特意看,是引不起别人的注意的。 歌舞还在继续,飘飘扬扬的丝纱飞动,平静而又祥和。 过了一会儿,秦檬没听到旁边的人说话,不由去看她,却见她兴致缺缺,一口接一口的喝酒,那姿势就和喝白开水似得。 秦檬气急败坏的夺开她的酒杯,看她疑惑朦胧的看她,更是生气。 “好酒是用来品的,哪里用来让你这样糟蹋。” 见北妍只是偏过头对着她笑笑,听话的放下了酒杯。 秦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人家请她喝酒,她却这么说,心里多少就有点不好意思。 如此,她也就只有没话找话了,“喂,你看这歌舞挺好看的,你不喜欢?” 北妍摇摇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的那么多讲究。 “我看过的绝对比这花样多。”看着秦檬不满的皱眉,北妍解释道。 “比这精彩?”那可是皇家舞蹈,这些小姐不说也得十多年的练下来的,这话她堂堂大齐摄政王都不敢说。 “是的。”北妍点点头,现代的却是要比这花样多,她看的也不少了。 “(⊙o⊙)哇。” 突然,全场一片哗然,惊得北妍两人也看向了大殿中央。 翠笛,白衣,林枫静静的吹着笛,轻风带起衣袂飘飞,那宛如一副绝美的画卷,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北妍也不由的凝住了呼吸看向那个翩翩起舞的女子,倾城?此时的她,像是一个误落凡间的仙子。 髻上仅仅一朵白花,腰间褶裙起飞,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似乎活了起来。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惊心动魄。 这时,一阵清怡的花香飘来,亦或是橘香,原来是那姑娘跳着的裙子舞动罢了,可那不是一般的魔力,竟像丝丝缕缕花瓣飘入观赏的人的心田,竟然不由的随着她的舞步同舞起来,飘扬的舞姿,久久回荡在空中。 一舞毕,全场静怡,片刻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声又一声的叫好声,络绎不绝。 “舞蹈虽美,可是如果仔细看,她的腿却是跛的,倒是有些美中不足了。”秦檬回过神,摇了摇头,微微有些遗憾。 原本楞神的北妍听此,心里一阵阵的发苦,酸酸涨涨的,疼的厉害。 “你觉得这姑娘的舞蹈比之你看过的如何?”哪知,秦檬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大大咧咧的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北妍方才开口,“这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舞蹈。” 先不说她们这里如何,凤倾城已经在大殿中央站定,皇帝赞许的点点头。 “赏。” “谢陛下。” 凤倾城行礼欲退下,可是殿里却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呦,原来是个瘸子啊!” “是啊,可惜了。” “听说是为了什么姐妹什么的……” “啧啧啧,听说那位如今也进宫了。” “……” 窃窃私语声愈加的不发节制,凤倾城绝美的脸瞬间苍白毫无血色,嘴唇被她贝齿死死的咬紧,泛着死灰般的苍白。 她希弈的目光无意识的看向墨台瑾,带着殷切的期盼。可是,她终究是失望了,墨台瑾低垂着头,似乎并未发现大殿的异样氛围。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碎嘴的妇人。”突然,大殿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 正往嘴里喂了一口酒的秦檬,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原本淡定从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一口酒差点喷出去。 “喂,你这是干嘛?”秦檬小心的拉了拉北妍的衣服,示意她赶紧坐下来。 哪知,北妍拨开她的手,目光如炬的看了一眼窃窃私语的众人。直看的她们闭上了嘴,才直直的朝着大殿中央的凤倾城走去。 此时,竹真也给她取衣服回来了,她看到北妍朝着大殿中央走去,急得不知所措,不由气的骂边上照顾北妍的宫女。 “你是怎么照顾娘娘的?我走的时候给你咋说的?” 小宫女吓得快哭出来了,发生这样的事,她那里能想得到。 “不关她的事。”冷冽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竹真把目光向旁边移去。 ---题外话---么么哒,今天考试,有些忙,更的晚也更的少,宝宝们,抱歉哈!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 第一百零四章 儿臣愿献上一曲,不过…… 竹真看到说话的人,微敛了双眸,大齐摄政王?她怎么会在这里?随即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见过摄政王殿下。” “免礼,你们娘娘是自己过去的,相信她自有分从,你们不必忧心。”秦檬此刻,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尊贵浑然天成撄。 “是。”竹真虽然回答“是”,可她心里还是不由担心,手也紧张的绞在一起。如今,放眼整个燕京,哪个不是等着看娘娘的笑话。 麻雀变凤凰,自古以来在燕京城的贵妇圈里,就是被排挤,被嘲讽的。唉!娘娘也真是糊涂,不管是为了何事,这时候站出来,对她自己总归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啊! 北妍今夜一身墨绿色百褶长裙,头发被挽起,只留了几束垂在胸前。这样的打扮在这争奇斗艳的晚宴上倒是有些朴素了偿。 当她出现的大殿中央,下面窃窃私语声又大了起来,却不再是议论凤倾城,而是她了。 皇帝在北妍起身的时候,眸子微微深了些许,他不着痕迹的向着墨台瑾看了一眼。却见他悠闲自在的喝酒,仿佛殿上的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不由的笑容加深了。 皇帝哪里知道,墨台瑾心里是笑着的,他是等着看笑话罢了。他从来都知道,那个蠢女人从来就不是会吃亏的主儿。 至于仓魃拓,她看到北妍开始,眼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奈何佳人不回头矣!而墨台宇嘛,那种如同看到猎物,透着兴味的目光,北妍只想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其实,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人,就连北妍都没发现。那个人看着北妍的目光太过于奇特,似欣喜,似懊恼,似无奈,总之,怎一个矛盾了得。 北妍在凤倾城身旁站定,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见她一把甩开,脚底打滑差点跌倒。 冰冷,带着嘲讽,用她们两个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北妍,从今往后,你做你的东宫娘娘,我做我的北宫娘娘。桥归桥路归路,形同路人,我凤倾城也没你这么个姐妹。” 北妍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发现,竟然吐不出一个字。 北妍一下子楞在当场,凤倾城眼底的嘲讽更浓烈,似乎是再说,北妍你就装吧! 突然,皇帝低沉,颇有威严的声音响起,“太子东宫侧妃,你这般冲上殿来所为何事?” 何事?北妍苦笑,她不过是不想那个和阿城一模一样的女子,众目睽睽的站在大殿中央,孤立无援而已。可是如今,她这话说出来,到像是一个笑话。 见她许久不答话,皇帝的声音透着一丝薄怒,“在贵宾面前,如此莽撞,你该当何罪?” “陛下,您消消气。”皇后抚了抚皇帝的胸口,眼里飘过看好戏的意味,面上却是柔声道,“都是孩子,许是有急事呢!” “好,看在皇后为你求情的份上,你且说来听听,如若不然,必定重罚。”皇帝一甩袖子,眸子迸射出冷光,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看热闹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露出幸灾乐祸出来。 仓魃拓本来猛然间愈起身,却被旁边一个精瘦的下属眼疾手快的压了下去。仓魃拓正愈发怒,却见下属冲他摇了摇头,仓魃拓最终痛苦的闭了闭眼,坐了回去。 大殿上的北妍此时脑海一片空白,阿城,不要她了,连阿城都不要她了,她明明,明明就原谅阿城了啊! “啪。”皇帝看着北妍竟然杵在那里,不回答他的话,气的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 北妍终于回神,茫然的抬起头。墨台瑾见此,微微皱了皱眉,这蠢女人,此时都能思想抛锚,也是蠢的可以。 “陛下,东宫娘娘或许是想要为陛下和娘娘献上一曲吧!”柔和如春风沁入心田的嗓音,突然飘入大殿每个人的耳中。 北妍激动的转身,倾城?她为她说话,这是原谅她了吗? 可是,当她看到凤倾城冰冷陌生,透着一丝兴味的目光,心猛的冷了大半截。她,她,她原来也是想让她出丑呀!哈哈哈哈哈,她北妍,还真是可悲的可以啊! 不过是瞬间,北妍垂在胸前的两束秀发竟然染上了白霜。墨台瑾看的真切,他的眸光沉了些许,蠢女人,你这样值得吗? 皇帝拧了眉头,他有些不解了,这个乡野来的儿媳妇,他有些看不透了。正愈发怒,体现自己作为九五至尊的尊严,却听得殿外太监的通报声。 “世子殿下,小皇子到。” 众人将目光移向殿外,只见圆形拱门外,“滚进来”两颗苹果。身着奇怪的红彤彤艳丽色泽奇形怪状衣服,两个漂亮的孩子,像是两个苹果,可爱极了。 皇帝原本沉沉的脸,也染上了慈祥和蔼的笑容,这两个孩子,他确实喜欢的紧。旁边的皇后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变化,秀美的脸庞,不着痕迹一闪而过怨毒的光。 看到两个天使般的孩子,北妍疼的发紧的心,终于缓和了些许,绝美的眼睛,有泪花闪现,晶莹的透亮。 她在看到直直盯着两个孩子的凤倾城的时候,她身子瞬间僵硬,变了,终究是变了。 北子豪和北子乐慢慢的从殿外移动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完礼,乖巧的在北妍身测站定。 “东宫娘娘,你不是要表演节目吗?怎么?是胆怯了?还是,……,不会?”如此讨人厌,又刻薄的声音,不是司徒碧还会是谁? 北妍瞪了她一眼,猪一样的人,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这性格,如果还不改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当抢使,做个大大的炮灰。 “哈哈哈哈哈。” “这东宫娘娘是乡野来的,不会不是正常吗?” “是的,如果会歌舞,那才是奇怪了。” “说个不会又怎样,我们又不会嘲笑她。” “死撑着吧,还不是要出丑。” “……” 北妍丝毫不受影响,墨台瑾勾了勾嘴角,看这样子,这女人估计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秦檬了,她总感觉这东宫娘娘不简单,可怎么个不简单发,她也说不上来,这是要表演了吧,绝对会大开眼界的,嗯,她相信她的直觉。 果不其然,她看到北妍向前一步,道,“陛下,儿臣愿献上一曲。”顿了顿,“不过……”。 皇帝也来了兴趣,“说,不过什么?” “不过,却需要两位小殿下伴舞。” 伴舞?全场一片哗然。 “啪。”皇帝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气的吹胡子瞪眼,“简直是荒唐。” “哎呀,皇爷爷,不就是伴舞吗?您至于发这么大火儿?”北子乐唯恐天下不乱,小嘴嘟了嘟,不乐意极了。 “你个傻孩子,哪里有皇子去给人伴舞的,乖啊,别胡闹。”皇帝好声好气的劝道。 “不嘛,不嘛,我就要伴舞,我就要伴舞。”圆鼓鼓的小人儿竟然往地上一坐,不依不饶的打起滚来,大有你不让我伴舞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皇帝无奈,又不想违了这个放在心尖上疼的孙子的意愿,只好道,“随你吧,随你吧,快起来,夜晚地上凉,别是冻病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地上的小人儿已经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速度快的,只看的人膛目结舌。 “豪儿呢?”皇帝警告的看了一眼北子豪,这孩子素来听话,应该是会注意分从的。 哪知…… “是的,皇爷爷,孙儿也要伴舞,请皇爷爷恩准。”北子豪对他的警告恍若未闻,恭敬却坚定的道。 墨台瑾看到这里,投向皇帝的目光带着些许骄傲,那女人教出来的孩子,哪个会是个软柿子。 自始至终,北妍都是静静的看着,不发表一丝一毫的意见,她当然相信她的两个孩子,绝对会站在她的一边。 最后,皇帝很是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好吧,好吧,随你们。” 音乐响起来,北妍清丽唯美的歌声也响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 随着北妍的歌声,两个孩子跳起了……广场舞…… 全场静怡…… 不由的目瞪口呆,如此风格的舞蹈,歌声,确实闻所未闻啊! 秦檬“噗嗤”笑了,这位东宫娘娘果真好玩,不愧是墨台将军喜欢的人。 北妍不知道,她不过一时兴起,却让广场舞在整个大燕,乃至四国,风靡一时。 ---题外话---唔!!!!终于弄完了! 73.七十三章 青楼一游 吃完早饭,北妍舒服的靠在葡萄树下的圈椅中,头上盖着一本话本,手边放着墨台瑾帮她剥好的瓜子。 “墨台瑾,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吓我了。”伸手取下头上盖着的书,北妍的脸彻底变成了苦瓜。 听此,墨台瑾有片刻的怔楞,反应过来后啼笑皆非,“北妍,你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北妍看着那清冷的面容半饷,轻哼一声,“你是不是又想着怎么算计我?” “乱想什么,去给我倒碗茉莉花茶过来。” “噢,好。”北妍屁颠屁颠的起身去倒茶,突然感觉不对劲,转过头时,正好看到墨台瑾老神在在的躺在她刚刚让出来的圈椅上。 “哎,哎,你怎么……”剩下的话,在那人威胁的眼神下,咽进嘴里,露出一个狗腿讨好的笑容,“我去给你倒茶。” 自那日开始,墨台瑾恢复了以往的看似清冷温润,实则腹黑蛇精病的性子。而北妍反倒有种,一切终于回归正常的感觉了。唔,她果然有受虐的倾向。 在她看着夜明珠无数次,叹气无数次之后,墨台瑾终于开口了,“想用钱,拿去买就是了。” “可是,你要看书。” “也不在乎这么两天,我晚上不看就是了。” 就这样,夜明珠被用来筹备她开办药厂的资金。 两年后,某月,某日。 烟雨阁前。 “你穿成这样,带着我来这里做什么?”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这女人一身男装,墨台瑾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呐,这你就不懂了吧,胭脂花巷,带你来见识见识。”一身白色长袍的北妍得意的扬起嘴角,丝毫没发现身边的人,脸黑的可与锅底媲美。 墨台瑾脸孔抽搐,末了,他终于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那副那表情,怎一个侵犯二字了得。 哎呦,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墨台瑾,你就给我装,之前不是还和大姑娘小媳妇聊的挺嗨皮的吗?有别样心思了还不承认。 “都到这儿了,就去看看,不然多可惜。”北妍抱着墨台瑾的胳膊死活不让他走,一边还招呼着烟雨阁前穿着暴露,费尽心思拉客的姑娘过来。 一群莺莺燕燕扭着水蛇腰飞奔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不过大多数都聚集在墨台瑾周围,只有少数被挤出来的才围着北妍。 被围住的墨台瑾脸阴沉的可怕,可那些女人也不知是不是被迷了双眼,竟然还敢对他上下其手。 看着被一群女人推进青楼的墨台瑾,北妍气定神闲,伸手环住两个女子的腰,“走着,咱也进去。” 北妍出手阔绰,不一会儿,老鸨就亲自来雅间招呼他们,“呦,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吧,面生的很,我们这儿的姑娘啊,个个水灵的很,公子们想要哪样的?” 抢在墨台瑾开口前,北妍一把银票甩在桌上,“叫头牌前来伺候。” 墨台瑾的脸色此时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这个女人,看来太纵容她了,越加无法无天了。 “好好好。”老鸨忙不迭的应好,眉开眼笑的拿起桌上的银子,一边吩咐身后的龟~公,“快去叫牡丹姑娘前来伺候。”今天运气真好,赚双份了。 - - - 题外话 - - - 墨台公子,马上就要走了……^O^ 75.七十五章 回,回家再…… “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两个人,三天前过来的,那女的说她在阁子里卖唱,分文不取,男的端茶倒水,只为给他们一顿饭吃。我就想,这么好的事,就把他们留下了。饶命啊,公子饶命啊!”老鸨跪在他们面前,不住的哭天抢地。 墨台瑾对着北妍摇摇头,意思是他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真没发现,还是假没发现,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呵呵,母亲,你可真是我的好娘亲啊!这么希望我死?心里虽然涌上了巨大的悲哀,可墨台瑾的面上却不显分毫。 “牡丹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墨台瑾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桌面,落在人的耳朵里,无故的倍感压力。 老鸨额头的汗珠一颗一颗落下,忙不迭的答应,“知道,知道,若如有人来查,就说她染了病,自杀了。” “很好。”墨台瑾冷如碎了冰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老鸨顿时抖如筛糠。 “还不走?” 老鸨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出去了,殊不知这句话是墨台瑾对北妍说的。 在墨台瑾凉嗖嗖吃人的目光下,北妍举起颤巍巍的双手,“不是我不走,是我腿软走不了了。” 北妍哭丧着脸,早知道就不喝那水了,这青楼的东西,哪个没加料啊! “呵。”墨台瑾冷笑一声,“你好像挺喜欢来这里,那你就自个呆着吧!”墨台瑾说完,已经起身要走。 看那样子不像作假,北妍吓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墨台瑾,我错了,我再也不戏弄你了,呜呜呜,你就把我说的话当屁放了吧。” “拿着下流当饭吃,这话也说的出口?”墨台瑾冷声喝道。 北妍这下只敢哭,不敢说话了,臭墨台瑾,死墨台瑾,等姑奶奶生龙活虎之日,就是你倒霉之时。 被她哭的心烦,墨台瑾冷着脸,“闭嘴。” 人却是蹲到她身前,低吼,“上来。” 北妍抽抽搭搭的爬上墨台瑾的背,双手习惯性的环上他的脖子。墨台瑾整个晚上都冷着的脸,因她的动作,缓和了不少。这女人真有受虐倾向,得时不时敲打敲打,才会变乖。 出了青楼,走在乌起码黑的小道上,北妍不住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像个小猫似得呜咽,“墨台瑾,我热,好难受。” 谁知墨台瑾一把将她从背上拽下来,抱着她往草丛里走去。 北妍看着白皙的下颚蹦的紧紧的某人,吓得瞪大了双眼,这人不会是在这荒郊野外,那啥……那啥吧? “墨台,墨台瑾……回,回家再……啊啊啊啊!” 只听“砰”的一声,河里扑腾出某个落汤鸡,大吼道,“墨台瑾,你混蛋。” 始作俑者双目含着戏谑至极的笑,居高临下的看着河里狼狈的北妍,淡淡道,“自作自受,你活该。” 等药性散去,北妍已经精疲力竭了,趴在墨台瑾背上便沉沉睡去。 这场子虚乌有有惊无险的闹剧,算是以北妍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结束了。却没料到,这是他们平静生活终止的开始。 - - - 题外话 - - - o>_<o收藏停滞不前好多天了。。。 第一百零五章 小姐,那村妇在骂您是蠢驴呀 一舞毕,夸赞声,掌声四起,虽然那些人是为了迎合皇帝,而对两位小殿下的称赞。但北妍还是很高兴,这就是作为母亲的心情吧,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夸赞,心里就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 本来担忧孙女的姜首辅看到,皇帝黑着的脸被两个可爱的孩子逗笑了。他提着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祖父,我就说嘛,妍姐姐会有法子的,您还不信。”无忧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是一回事可担不担心又是一回事。 “你这孩子,做长辈的,遇到如此情况,哪个会不担心。”姜首辅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笑的很是自得,那可是他孙女呢! 无忧对他做了个鬼脸,低头吃自己的东西,那天她不知怎么回事,对于回到府里的事,全忘了。然后就是每天苦的要死的药,偏偏下人们还说是妍姐姐给她补身子的,她身子好的很,哪里需要补,下次得和妍姐姐说说,可不可以不吃了。 看到墨台宇眼里的兴味更浓,看到仓魃拓眼底的苦涩,本来唇角微微弯起的墨台瑾,有一丝怒火在晦涩不明的眼底划过。 “好,不错,豪儿,你想要什么赏赐啊?”皇帝笑眯眯的问两颗可爱的“小苹果”偿。 “哎,哎,皇爷爷,您怎么只问哥哥,不问我呢?”北子乐不乐意了,剁了剁脚,皇爷爷怎么能这样呢,他娶媳妇的钱都还没攒够呢,怎么不给他多点赏赐。 “就你,朕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看着皇帝好笑的看着他,北子乐一时语塞,好像是噢!可是转念一想,不,不,还是问清楚的好。 “那,皇爷爷说说我想要什么赏赐?” 皇帝大手一挥,“明日国库许你一游,你自个儿能搬多少是多少,但事先说好啊,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皇帝此话一出,除了大燕的臣子见怪不怪,其他四国的使臣就连北妍自己也是不可置信,这大燕的皇帝对这个孩子也太溺爱了些许。 全场也就北子乐开心的一蹦三尺高,内心没肺的跑上高台,扑到皇帝的怀里,“皇爷爷,您太好了。” 只把皇帝逗的哈哈哈大笑,皇后娘娘带笑的脸,也僵硬的不是一点半点,宇儿的孩子也有好几个了,也没见陛下这么宠爱过。 “豪儿呢?”对于这个沉稳聪慧的孩子,皇帝也是喜欢的很。 “皇爷爷,请赐孙儿那颗前不久进贡的东海夜明珠。”一直低垂着头的北子豪,突然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褶褶发光。 “夜明珠?”皇帝不由偏了偏身子,这还是这孩子第一次开口要赏赐,没想到只是颗夜明珠。 “是的。”语气坚定不移。 “好,赏。”总归孩子开口要了,怎么会不满足呢! 北妍这一曲不过是晚宴的一个小插曲,皇帝也只是问了两个孩子要何赏赐,北妍就这么光荣的被遗忘了。 坐回座位,秦檬一把拉住她的手,堂堂大齐摄政王,激动两眼放光,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你这歌和舞蹈真好玩儿。” “那当然,也不看看本殿下是谁。”北子乐拍拍小xiong~脯,脖子一仰,一脸臭屁的道。 “弟弟,要谦虚,要谦虚。”北子豪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噗嗤。”北妍看着两兄弟一唱一和的,不由笑出了声。 直把秦檬看的满头黑线。 “娘亲,这个给你。”北子豪突然拿出手里闪耀着白光大的离奇的夜明珠,献宝似得递给北妍。 北妍手一下僵直在空中,她以为是孩子自己喜欢,没想到是给她的。 “娘亲,你拿着啊,咱家以前不是也有一颗,结果被您给卖了,您当时不是挺舍不得的吗?”抹了抹眼睛,北子豪接着说,“当时我就想,我一定给娘买一颗大大的夜明珠,而这颗在大燕,目前算是最大的了。” 北妍一下子红了眼眶,就连秦檬乃至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北子豪的孝心所打动。 “娘亲,娘亲,我也有礼物给你。”小小的北子乐不甘示弱的摇了摇北妍的胳膊,喊道。 “噢?乐乐要给娘亲什么?”北妍破涕为笑,问拉着她的北子乐。 只见北子乐从衣服里掏了许久,才掏出一个金丝线绣成的大大的荷包出来。 “给你,快打开,快打开。”北子乐满是星星眼儿,不停的催促北妍打开。 北妍失笑,有些好奇的打开荷包。 秦檬和北子豪也好奇的盯着那个不小的荷包,好奇里面到底会装着什么。 北妍打开荷包,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秦檬笑的趴在桌子上,北子豪也捂着肚子直笑。竹真等人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却也可见他们忍得很辛苦。 北妍直觉的头顶有一群黑漆漆的乌鸦飞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可是看着北子乐那期盼的星星眼,北妍实在不忍心说出:儿子啊!你娘我还活着呢,你真的没必要给我用金子弄个人像出来啊! “娘亲,喜欢吗?喜欢吗?”北子乐叠声问,“我可喜欢了,要不是金子不够,我也给自己做一个。” 北子豪不由失笑,这臭小子哪里是金子不够啊!分明是舍不得,给娘亲做了这么大的一个,也真是难为这个财迷了。 北妍虽然很是有些无奈,可是心里还是蛮感动的,两个孩子如今就是她活着的唯一一缕阳光。 这边其乐融融,可是终究是有人会找事的,这不…… “东宫娘娘,这轮到你作诗了,你是认输呢?还是作……诗呢?”后面两个字被说话的人刻意拉长,平白的增添了一丝鄙夷。 北妍疑惑的抬首望去,”说话的人一身粉色衣裙,裙摆处坠着七彩流苏,珍珠点缀,本的一个娇俏可人儿,怎得也说话如此没礼貌。 北妍思前想后了一番,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怎的都看她不顺眼? 听到竹真的轻笑声,北妍不由的问她,“说话的这是谁?” “这是郑国公府的小姐。” “我得罪过她?” “噗嗤。”竹真看到自家娘娘那副无语的模样,不由轻笑着给她解释,“娘娘,您如今可是燕京所有闺阁小姐的公敌,不说您了,就其他几位,也一样,不过是您今晚出了风头,都合伙挤兑您罢了。” “喂,你还到底作不作诗??”那位郑国公府的小姐见北妍不理会她,不由气急败坏。 皇帝和皇后显然也存了看笑话的心思,都想看看这个乡野来东宫娘娘会如何应对。 北子豪皱眉叫道,“娘亲。” 秦檬倒是笑嘻嘻的,她还是有种这位东宫娘娘自有应对的法子的错觉。 果然。 只听得北妍站起身,微微提高了声音,让全场都可以清晰的听见。 “要本宫作诗倒是可以,不过得劳烦这位小姐等会帮我念出来了。” 那位郑国公小姐先是一愣,继而冷哼道,“可以。” 太监宫女速度挺快,不一会儿笔墨纸砚便都齐齐摆好。北妍在周游四国的时候就学习了繁体字,如此,倒也不怕麻烦了。 不一会儿,北妍便写好了,打发竹真拿给那个郑国公小姐。 起先,那位小姐看了一眼宣纸,有些犹豫不决,见北妍挑眉看她,便冷哼一声,拿起宣纸读了起来。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噗嗤。” “咳咳咳。” “唔!!” “……” 在她刚开始念诗开始,千奇百怪的声音便在大殿上响了起来,可是那位郑国公小姐还不自知。 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裙,被她瞪了一眼,又继续念。 “伊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绿……”清脆的嗓音,那位郑国公小姐还在继续念。 然而,大殿上的人终于有忍不住的开始笑出声来。 自始至终,最为淡定的估计要数墨台瑾了,嫡仙般的面容,不带有丝毫情绪。可是,天知道,他心里已经快笑抽筋了,这女人,果真不是会吃亏的主。 “小姐,别念了。”小丫鬟急得快哭出来了,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非要给小姐挖个坑跳。 可是郑国公小姐没听到,她还在继续念,“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小丫鬟终于忍不住,拽着郑国公小姐的水袖,大声喊道,“小姐,那个村妇在骂您是蠢驴呀!” ---题外话---这周作业多,熬夜到一两点,晨兮身体有些吃不消,没办法日更六千,宝宝们,很抱歉。 106.一百零六章 公子如玉,世无双 风过,叶落。 夜,很静。 “你是大蠢驴。”一个稚嫩的童音,带着丝丝兴奋,在时间似乎瞬间停止的大殿上,却是尤为突兀。 北妍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乐乐这一声喊的……,可真是时候啊偿! 果然。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瞬间,大殿之上的爆笑声响彻云霄。也有的人碍于身份不好大笑出声,只得掩唇干咳,不过看那样子,忍得甚是辛苦。 流云国太子眼底划过一丝波澜,微微偏着头,似是不经意道,“这位东宫娘娘可真是好生聪慧啊!” 仓魃拓心底一震,敛了心神,坐直身子,详装没听到一般。 流云国太子也不恼,不以为然的扇了扇手里的折扇,又复将目光移向那边。 聚集了众人目光的郑国公小姐,先是疑惑,继而脸色涨的通红,一双水眸吃人般死死的盯着北妍,恨不得将之抽筋剥骨,生吞入腹。 北妍摊了摊手,表情甚是无辜,她自来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 高位上坐着的皇后娘娘不由的多看了北妍一眼,带笑的眼睛冷了几分,这个村妇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她旁边皇帝却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爱憎分明,这才是皇家该有的风范,一味的退让,那是只有懦弱之人,才会做的事。 “你也太过分了,娇儿好心帮你念诗句,你却拐着弯儿骂她,还不向她道歉。” 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手帕交,见到那位郑国公小姐的闺中蜜友为她说话,北妍有瞬间的恍惚,阿城,你在哪里? 不过也只是闪神了片刻,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是那个无坚不摧,从容不迫的北妍。 “噢?本宫是如何拐着弯儿骂她了?”北妍拖着腮帮子,状似不解的问道。 “这不是明着呢吗?她是驴,她是驴,她是头蠢驴。”那位小姐显然是急了,剁了剁脚,话也是一口而出。 “噗嗤。” 坐在墨台瑾身旁的裴浔漓忍不住再次笑了,他拍了拍桌子,“瑾,你这个娘娘太搞笑了。” 哪知,墨台瑾冷冷的看着他,直看得裴浔漓止住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才回过头,似是碎了寒冰的清冽。 “她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娘娘,是我墨台瑾的妻,仅此而已,不过这话,墨台瑾并未说出口。 “嗯,这可是你说的,本宫什么也没说。”北妍很无辜,真的很无辜,她真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虽然是古代宅院出来的小姐,可到底是还没有正式进入后宅大战,嫩了不是一点半点儿,北妍的无理取闹,她已经无法应对自如了。 “呜呜呜呜……~~~(&gt_<)~~~,呜呜呜呜。”郑国公小姐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出来。 这时候郑国公夫人急忙出来打圆场,“东宫娘娘息怒,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您。” 郑国公小姐不满的盯着她娘,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好不好,娘她怎么反而向这个村妇道歉? 郑国公夫人没理会她,含笑的望着北妍,誓要她给个说法。 北妍心底冷笑一声,这是看陛下没有给她降罪的意向,唯恐她的宝贝女儿受到惩罚,才跑出来了吧,不然,早干嘛去了。 “息怒?本宫可没有那么多的怒火要熄,这火气啊,本宫看来,还是贵府小姐的火气更大些。” 郑国公夫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顺着她道,“小孩子,难免火气大了些。” “嗯,那就吃点冰,降降火气吧!”北妍同样笑眯眯,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架势。 “竹真,把我面前这盘冰给郑国公夫人拿过去。”这面前的这盘冰原本是用来做药引的,如此,那就便宜了你了。 看着竹真将冰拿过去,秦檬表示很不解,“为何不直接拿给那个什么什么郑国公小姐?” “拿给她,她会吃吗?”北妍面上浮现恶魔式的微笑。 北子豪看到他娘的那个表情,不由抖了抖小身板儿。 “哥哥,你冷吗?”北子乐睁大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问。 “不冷。”他不过是感觉到有人要遭殃了而已,娘这么做无疑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罢了。不然,这晚宴一直这样下去,娘也懒得应对吧! 也不愧是母子连心,北子豪将北妍的想法猜了个十成十。 郑国公夫人拿着冰,不由有些犹豫,虽说还未入秋,可晚夏的夜晚还是很冷的,这要是吃这么一大盘冰,怎么说也会得风寒。 “既然郑国公小姐知错了,这冰,随便吃几口就算了吧!” 大燕煞神,素来冷酷无情的太子殿下,竟然开口,还是来打圆场的,这让在坐的众人都不由的惊诧连连,暗暗砸舌,这郑国公小姐好大的面子啊! 北妍看向墨台瑾,目光在空中交汇,她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柔情,可是下一瞬又被她否定,怎么可能呢? 裴浔漓心肝肺都不的跳了跳,额头冷汗连连。心里不由诽谤,最腹黑莫过于墨台瑾,这是使出美人……哦不,美男计了。瑾啊,你这为了讨娘子的欢心,也是拼了。 果不其然。 那位郑国公小姐激动的无以复加,心甘情愿的拿过冰盘,吃了个干净。 郑国公夫人不由掩面,这个女儿也真……是个蠢驴。 晚宴还在继续,豪儿和乐乐被皇帝叫了过去,秦檬自然也不能在她旁边久坐,独自一人的北妍却实在是坐不住了。 “竹真,我出去透透气。”最终,北妍吩咐了一声,起身出了大殿。 顺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大理石小道慢慢的散步,北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就是好,比里面那些乌烟瘴气要好的多了。 丝丝缕缕的花香,纷纷扰扰的花瓣,翠萍飘飘的人工湖,五光十色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北妍忍不住捡了个小石子,扔进湖里。“扑通”一声,水面一圈圈的涟漪四散开来,映着皎洁的月光,波光粼粼。 “姑娘好兴致。”悦儿,温润的男音在北妍身后响起,北妍一个机灵,脚底打滑,她不由闭上了眼睛,哀呼,吾之背也。 却在下一瞬跌进了一个散发着兰花幽香的怀抱,北妍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俊美的脸庞。 公子如玉,世无双。 北妍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评价。 “没事吧?”看她发愣,柏敛沐不由觉得好笑,她怎么总喜欢在他面前走神,第一次如此,第二次也是如此。 “没事,没事。”北妍强自镇定的从柏敛沐的怀里退出来,扯了扯皱了的衣裙。心里不由暗骂,真是的,竟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失神,北妍你也真够可以的。 虽然这个表兄长的一表人才的,可人心隔肚皮,谁猜得到他心里想的什么。不过,说实话,北妍对这个表兄的印象挺好的,在凤宁县第一次见他,印象就不错。 “你怎么也出来了?”不说话吧,太尴尬,可人家又不说,北妍只好没话找话。 “随意走走。” 柏敛沐没说,不过是看到你出来了,不放心跟出来看看罢了,三年前只闻其声,便在心里扎了根,原以为时间久了,也就忘了,哪知这一见,却是彻底忘不掉了。 他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他从来不祈求什么,就想现在这样看着她,就好。 “你懂音律?”北妍快疯了,沉默什么的最讨厌了。 “嗯。” “那你吹奏一曲吧!”这样总归不会太尴尬了吧! “好。” 悠扬的笛声伴随着阵阵花香,在这清如许的夜晚响起。 听着那笛声,北妍的心不觉静了下来,像是经过洗涤似得,宁静而又祥和。 随着笛声,北妍不由的哼起了歌儿来。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 啊在梦里 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 歌声伴随着笛声,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悠远,和谐。 风吹过,花瓣纷纷落下,落在两人的肩头,飘落在地上,像是粉红色的地毯,又如同唯美仙堡。 男子温润如玉,女子秀美气质从容,仿佛天地间只他们两人,那副如画的场景,好看到,让人不忍心打扰。 隐匿在黑暗中的玄色身影,握紧了修长的双手,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去,背影萧索,无端端的让人感到寂寥。 ---题外话---么么哒,求订阅,求打赏,嘻嘻嘻! 第一百零七章 赔兄弟呀,你儿子干脆就叫赔光光吧 我幸,因你;不幸,也因你。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觉其香。” 你是不是累了?倦了?可我不会放手呵撄! “怎么了?丢了魂儿似得。”裴浔漓看到墨台瑾回来了,脸色却不是很好,不由开口问道偿。 “无事。”墨台瑾撂袍坐下,方回答道。 “噢,沐方才也出去了,你们可曾遇到了?” 裴浔漓此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周身气压“嗖嗖”的下降。 墨台瑾握着白玉展酒杯的手,不觉紧了紧,一杯酒被他仰头一饮而尽。 “不曾。”半顷,墨台瑾沉声道。 裴浔漓摸了摸鼻子,好大的一股醋味,他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去找他家小丫头培养感情去也。 “小姐,您不舒服吗?”慧儿问不停绞着手帕,阴沉着脸的凤倾城, “闭嘴。” 慧儿吓了一跳,那恶狠狠的模样,毒蛇般的语气,还是她家温柔贤淑的小姐吗? 可是,慧儿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开口了。 等北妍和柏敛沐一前一后进来,晚宴已经接近尾声。 “终于结束了,竹真,咱们回吧!”北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对竹真道。 四国使臣都被带到皇宫专设的宫殿去休息了,北妍也就没和仓魃拓说上话。不过无甚可说的,仓魃拓的深情,她还不起。 至于祖父和无忧,离得太远,也没说上话,不过过两日就是回门,她到是可以见见他们了。 人影瞳瞳,转瞬间,大殿上坐着的,就只剩下墨台瑾一人,玄衣墨发,孤寂萧索,面前的酒坛摔碎了一地。 宫女太监踌躇不前,太子殿下太过冷漠可怕,如今醉了酒,更是无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月高云淡,树影婆娑。 红色的琉璃瓦,在月华的直射下,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酒不醉人,人自醉。 墨台瑾头一偏,便倒在了前面的雕花桌上。 宫女太监无不苦着脸,太子殿下喜好独往,一个小厮都没,更是有严重的洁癖,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收拾自个儿的吧,太子殿下交给本宫便可。” 声美,人也美。 “参见娘娘。”大殿侍候的宫女太监,见到柏莱雅,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来人,扶太子殿下回宫。”柏莱雅柔柔的吩咐道,那平易近人的模样,让人不由惊叹。 …… 夜色微凉,有风,和煦。 北妍缓步走在一座座宫殿的大理石铺就的大路上,不由拢了拢竹真为她拿过来的衣服。 她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有人故意把汤汤水水倒在衣服上,然后她去换衣服的时候,有人使绊子,没想到是她多想了。 “竹真,柏,柏莱雅侧妃为何没来晚宴?” 墨台瑾的所有后宫,除了柏莱雅都去了。皇帝,乃至阿宇,哦不,那不是阿宇,他们太不像了,乃至废太子的妃嫔都去了。 “回娘娘的话,四国如今盛传,柏侧妃是神女转世,天命皇后,所以她不易不出现在人前。”竹真游移了一下,方答道。 听此,北妍不由得叹口气,蠢货啊!这大概是又被大燕皇帝当了枪杆子了。 “噢,我知道了。” 一路无话,只余幽香扑鼻。 东宫。 灯火阑珊,有黑影疾驰,一闪而过。 北妍挥退竹真,揉了揉阵阵发痛的额角。 奶奶的,她才不在几天,盖帮大概是又出什么事了。 宫门外。 无忧扶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姜首辅,安慰,“祖父,再等等,姜戈去找马车了,过会儿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如果让本官抓住,看我不剥了 if(navigator.uase.indexof(android)0) docue( ); 第一百零八章 盖帮出大事了 无忧服侍姜老睡下,自己回到屋里却没了睡意,坐在窗户边发呆。这个赔兄弟,怎么感觉哪里见过呢? 月儿弯弯,静谥的夜,风吹纱帘,落叶轻拂湖面,激起波光粼粼,光华无限。 恍然回神,无忧咬唇,气愤不已的暗拍脑袋。怪不得如此讨厌,原来,那个讨厌鬼是他呀紧。 裴府。 朱红宏伟的油漆大门,滚金大字,雕栏玉砌的宅院,无一不显示了主人身份尊贵不凡辈。 “少爷,到了。”裴三跳下马车,唤着马车里的自家少爷。 “到了呀,这么快。”轻轻浅浅的叹息过后,裴浔漓漆黑如墨的眼里,一闪而过不知名的光。 宫门深似海,宅门不恍让。 家家户户,幸福之事大抵相似,不幸之事却万。 他是丞相公子,他是贵门子弟。 可是,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如何会去尸骨如山的战场?? 宠妾灭妻?呵呵,不会有人想到,这外界传言中清政廉明的右相是如此的人吧! 素闻,右相与其妻是如何恩爱,殊不知,正真的右相夫人,不过是表面光鲜亮丽罢了。 丈夫和自己青梅竹马恩恩爱爱,自己还得打掉牙,血泪自己吞。不过一个庶出子女,却都要养在主母名下。右相府哪里来的那么多嫡子嫡女,从来不过只他裴浔漓一人。母亲,这些年你所受的苦,儿子会加倍讨回来。 裴浔漓素来温和不羁的脸,晦暗不明,阴霾乍现。 东宫。 窗外光影一闪,疾风迎面而来,北妍侧身险险躲过致命一击,心神初定,仍有余悸。 来人却是眉眼弯弯,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白皙俊美的脸庞,因为笑的久了,染上了红晕,更是衬的肤白如玉。 “念如九,你想谋财害命?”北妍气的发抖,竟是小九都不叫了,直接喊出了全名。说实在的,这人也吃饱了撑的,每次见面,不是要她的命就是要她的命。还好她反应快,不然她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躺在这里了。 耸耸肩,念如九嬉皮笑脸,摇晃着她的胳膊,“北北姐,你说你,每次见面你这武功都退步不少。” 不过十八岁的孩子,还是个超级欢脱的孩子,北妍实在无奈的紧,一把打开他的手,“把你的两撇小胡子给我去了,看着讨厌。” “好嘞。”念如九听话的,撕下了伪装的小胡子。 “赶紧说,又出何事了?”北妍揉了揉阵阵发疼的额头,希望这次不太棘手啊!可是她又想错了,这盖帮惹得事,哪有会不棘手的。 “哎呀,其实吧,也没啥大事。” “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 最讨厌唧唧歪歪,半天吐不出有用的话来。 “我放,我放,哦不,我说,我说。”念如九嬉皮笑脸的打哈哈。 北妍真的好想一把,把念如九就这么给摔死算了。 “北北姐,你知道流云太子吗?”念如九凑近了她问。 仓魃拓的哥哥??这是出了何事了? 一把推开面前放大的俊颜,北妍虽然点头,心里不好的预感却油然而生,“知道啊!” “其实吧,还真不算什么大事。”念如九摸了摸鼻子,俊美的脸红了红。 “说。”北妍黑着脸,她真的快要奔溃了,说了半天,等于放屁。 “噢噢,就是那个流云太子看上十四了,然后把他带到大燕外使的行宫了。”念如九看出她是真的不耐了,一口气说完。 北妍放松了心神,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啧啧啧,一国太子,未来储君竟然好男风。 不过她家这个小十四,确实长的勾·人妩媚,那身段竟是比女人还要妖娆啊! “北北姐,还,还有呢!”念如九竖起一根手指,怯怯的道。 北妍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快说。” “这个右相府的丞相公子,你是认识的吧?” 念如九小心翼翼的道,这事可不比前面的,大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罢了。 裴浔漓?这又关他什么事儿? 北妍看了一眼神神秘秘的念如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吧,小八也是为民除害。” 北妍的心跳了跳,为民除害?这怎么和人命扯上关系了? 只听的念如九继续道,“那天看到那个右相公子调戏良家妇女,就……” “等等。”北妍不由的打断他的话,“调戏良家妇女?你确定你是说相府公子?”这怎么着也像是裴浔漓会干的事啊,就算是调戏,也是良家妇女调戏他吧!! “确定以及肯定。”念如九肯定的点头,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怎会认错? “裴浔漓?”北妍还是有点儿不相信,怎么会呢? “噗嗤。”念如九笑出声,感情北北姐想错了啊! “不是他,是他的哥哥裴浔勇。”念如九笑过头,赶紧解释。哎呦,北北姐黑着脸的样子好吓人噢! “你这次给我最好从头到尾说清楚,不然……”北妍咬牙切齿,这家伙,从来都说话说一半儿,留一半儿,挤牙膏似得,怎一个讨厌了得。 霹雳吧啦,念如九终于说完了。 北妍大概也懂了来龙去脉,事情很狗血,大概是这样的。 那天,他和小十,小十四去视察店铺,半路遇到流云国太子。然后呢!太子看上了小十四,然后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十四带走了。据他说,对方人太多,他们根本救不了小十四,只得眼睁睁看着小十四被带走,痛心疾首。 可是,北妍怎么会想不到当时他二人的表情,恐怕除了幸灾乐祸,就是两人脸上挂着大大的“我兴奋”吧! 救?救个屁啊!这好戏,谁敢剧终,他们恐怕就会揍谁吧! 好了,小十四被带走了,他们继续他们的视察呗!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调戏良家妇女??这英雄救美的剧情,怎么能没有男一号?两人石头剪刀布之后,决定小十去出这个风头。 “是那个丞相公子太不经打了,小十没打几下,他就死翘翘了。”说道这里,念如九还不忘特意的强调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语气里的可惜,到底是在意犹未尽些什么。 “几天了?”北妍心肝打的肺疼,这事皇宫里还没得到消息,估计这右相还没得到消息,左右不过今天发生的了。 果然。 “就今早,小十已经进去和老鼠耗子作伴儿去了。”念如九心里那就是个幸灾乐祸呀,叫你整天的算计我,这不,报应来了吧!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看这小九这样子,根本是没当回事啊!那可是丞相公子,死了?还不算大事吗?估计明天朝堂风云,说的就是这事了。 如今,不好好想个法子,竟然还有心情笑,好吧!是她杞人忧天了,可是,这真的是小事吗?真的能和以往那些相比吗?答案是否定的,以丞相对这个儿子的偏爱程度,他不掀翻盖帮才怪。 看她眉头紧缩,念如九凑到她身边,小声的安慰她,“北北姐,你不用担心,那个丞相公子就是个人渣,无恶不作的,死了也是他自找的,活该。” 北妍实在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回去吧,我好好想想,对了,把我的小宝贝带着吧,有事让它回来告诉我。” 从袖口掏出小蛇,北妍吩咐了几句,递给念如九。 念如九接过小蛇,直接从尾巴高高的提起,还不忘在空中晃了几个圈。 北妍看的心里冷汗直流,幸好这条小蛇性子好,不咬人。不然,小九啊,你就会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念如九走后,本来累的不行的北妍彻底没了睡意。 恶人自有天收,也不知道他们这是管的哪门子事,惹上如此大的麻烦,还不自知。 想要截下奏折是不可能的,找墨台瑾帮忙更是不可能的,她力挽狂澜?她只是神医,又不是神。 “唉!”北妍叹口气,起身来到殿外。大地进入了梦想,天地间,似乎就她一个人清醒着。 心里想着事情,脚下也是乱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不觉间,她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里。 “嗯?”回过神的北妍看着周围陌生而又奇形怪状的场景,心,不觉抖了抖。 ---题外话---呜呜呜呜~~~(_)~~~ 第一百零九章 误入冷宫密室,险象环生 误入梅林深处,乱走,乱走,头顶一群乌鸦乱舞……嘎嘎嘎。 雪压枝头,朵朵红梅坠梅园,片片白雪相辉映,像是美人如同凝脂的脸庞,涂上点点腮红。 可惜了,可惜北妍来的时候是夏与秋的交替的时节。这朵朵红梅压枝头的景象,不过是北妍幻想出来的罢了撄。 “我靠,这到底是到了哪里??” 回过神的北妍忍不住爆出了脏话,不过是出来散个步,也能迷路,她也是对自己无语了偿。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北妍头顶的上空,瞬间犹如白昼,只气的她不由的只想骂人。 一堆烦心事也就罢了,出来散个步迷路也就罢了,可是为嘛还遇上雷阵雨??行,遇上雷阵雨也就罢了,为嘛偌大的皇宫连个避雨一座破宫殿都没有?? 怎么办?凉拌呗! 心静自然凉的北妍只有……找避雨的地方。 倾盆的大雨,伴着闪电,携着狂风,席卷而来。 北妍唯有抱头仓惶鼠窜,雨点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的头上,身上,宫装上,然后没入青石板的石缝中。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避雨的地方,她已经全身湿透,长长的秀发上,雨滴顺着脸颊不住的落下。 冻得瑟瑟发抖的北妍,吸了吸鼻子,不由打了一个喷嚏,拧了拧正在滴水的衣服,北妍才打量这个用来避雨的宫殿。 这个宫殿可谓是大燕皇宫的一个奇葩,与整个宏伟华美的皇宫格格不入。 破财的琉璃瓦,摇摇欲坠的横梁,也不知道多久未曾打扰,地上,桌上,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然而,殿外也荒草戚戚,风吹树叶“沙沙”声,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尖锐的叫声,整座宫殿被阴冷的气氛笼罩,莫名的让人从心底感到害怕。 “什,什么鬼地方。”北妍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往里面走去。 “别去,别去,别去,别去……”不知名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对着北妍的背影不住的喊着。 可惜,被恐惧以及好奇所包围的北妍哪里能够静下心来,去听它们所说的话。 而北妍也不会想到,这么个破财的宫殿,却包含了墨台瑾整个童年。 而这里,就是人人熟之,却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它就是…… 冷宫。 没有火把,没有蜡烛,一道道闪电在天空劈打下来,昏暗的宫殿有一瞬凉如白昼。印的整座宫殿煞白煞白的,白的透明,白的,慎人。 雨,来的似乎更猛烈了些许,滴打在破落的屋顶,发出刺耳的声响。 屋外树影摇曳,像是一个个勾魂鬼魅,北妍不由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 终究是好奇战胜了恐惧,决定继续往宫殿的更里面而去。 “哐当。”一个架子突然倒下,吓得北妍脸色一白,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风住,雨停,这架子怎会无缘无故的就倒了。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偏偏北妍刚到的时候,它就突然倒了??? 纵使北妍一个科技发达的现代人,还是被自己的联想吓得瞬间四肢冰冷,抖动的厉害。 这次不会真的遇到鬼了吧?? 北妍被自己吓得冷汗直流,动都动不了。 过了许久,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丝怪异的异响都没有,北妍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真是自己吓自己,看来是以前把鬼故事看多了。”北妍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服,自我解释道。 看了一眼因为没了闪电,变得漆黑一片的宫殿,北妍略微一犹豫,还是决定放弃去探险了,无论如何,还是小命要紧。 如此一想,北妍放下了一颗心,开始往回走。 去的路,不比来时好走,因为没了闪电照明,宫殿黑的彻彻底底,北妍只得慢慢的摸着墙壁前行。 “咦?”北妍皱眉,这块墙壁可真奇怪,不由的屈指弹了弹,这下她更加疑惑了,“空的?” 但是,人在看不到东西的情况下,胆子是很小的,所以,北妍并不打算去看看这堵空墙后面隐藏着的,是何秘密。 “算了,改天白天外过来看看。”北妍还是不死心,打算改天一探究竟。 北妍继续扶着墙,慢慢的往前走。由于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北妍并没有看见她脚底的木板被轻轻的移走,只留下一个黑乎乎的,不知道多深的黑坑。 北妍的脚,抬起,落下…… “啊~”只听闻的北妍惊呼一声,殿外便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像是一个密道,北妍就顺着那个密道一路惊呼着滑了下去。 不知道滑动了多久,也不知道通往了哪里,北妍只知道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她才到了低端。 对于未知的领域,对于自己把握不住的危险,北妍本能的有些排斥。 她蜷缩着身子,以一种封闭的状态,不敢,也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一步。 她走了吗?答案是肯定的,她,走了。 可是,如果说是她自愿,主动去走,倒不如说是她被那微弱的烛光牵引着所走。 试想一下,如果是你独自一人,在一个黑暗狭小(或许是狭小,反正北妍是看不到的。)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的地方,突然远处有一股忽明忽暗的烛光闪烁,你会不会向着烛光走去呢? 不管别人是否会向着烛光走去,反正北妍是去了,在看得到和看不到之间,北妍选择了看得到。哪怕,或许前面有着不知名的危险所存在。 一步,又一步,北妍走的坚定,自己选择的,就算是跪着,也得走下去。 突然,前面光影一闪而过。 “谁?是谁?”北妍的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的毒药,死死盯着前方,冷声喝道。 可是回答她的除了远处摇曳的烛光,便是一成不变的黑暗。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北妍心跳动厉害,她突然升起一股奇怪之感。那是一种性命受到威胁的感觉,就像是一阵阵的力量,被从身体里掏出来一般。 恐惧,北妍行走江湖三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是纵使她面对过了多次的杀戮争斗,却从没有一次像是这次一样,人影鬼影都没见到,便恐惧遍袭全身。 “啊~”手臂一阵刺痛,北妍伸手一抹,满手的湿意,以及没入手臂的匕首。她便瞬间意识到,她似乎闯入了有人所设置的禁地之中。 然而,这一切似乎又不是如此的简单,她是怎么误打误撞到的这里?她心里仿若一团浆糊,想不明,猜不透。 “我靠,好烈性的毒药,这要是是别人,不说半死不活,也得落个半死不活。”北妍叹口气,可惜道,“可惜了这可遇不可求的凝仙草了。” 唉!也不知道是被哪个败家的,用来做出了这么粗略的毒药。凝仙草啊!她堂堂神医,也不过才两株而已。而其中一株还被无忧那个败家玩意儿给她敷在腿上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有阴霾的风从耳侧呼啸着而来,北妍本能的卧倒,利剑险险的在她的脸颊划过。在瓷玉般的脸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横。 北妍倒在地上惊魂未定,我去,这到底到了哪里,毒药,暗剑,不知道还有什么,这一个不小心,就是分分钟致命啊! 北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这如果继续呆下去,危险指数,指不定还有多高呢! 北妍摸了摸心口的护心铜镜,不由的略微安心了些许。江湖太过危险,而这铜镜则是她专门定做的,她和无忧一人一个。 这边,北妍经历着生死一线,而柏莱雅的寝宫,喝醉的墨台瑾在睡梦中眉头紧皱,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因为喝的太多,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睁开眼睛。 柏莱雅拿过铜盆里的湿帕子,一点一点,细心的为墨台瑾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慢慢的,睡梦中的墨台瑾如柳似风的眉头舒展开来。 然而,与此同时,一击穿心箭不偏不倚的朝着北妍射来,北妍躲闪不及,虽然有铜镜护住心脉,可还是在那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北妍身体一软,昏死过去……… ---题外话---又到月初了,宝宝们尽情的撒月票票吧!有一个人送,晨兮就加一更,类推哈!嘻嘻嘻! 为感谢上个月凡宝宝的月票,晨兮会抽个时间加更,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章 深宫寒冰棺,惊天谜底 东宫娘娘突然一夜之间离奇失踪,让这个风平浪静的后宫一下子沸腾了。 然而,朝堂之上,也沸腾了,右相的奏折,右相门生的奏折,如同纸片飞向了朝堂。右相府也彻底炸开了锅,以至于太子侧妃裴芸,对北妍的失踪都不再关心,陷入了哥哥死亡的悲痛中。 盖帮明面上的店铺全被朝廷所收回,小九终于知道,北姐姐为何会觉得这件事棘手了。确实,挺棘手的,这么皇帝太狡猾,而这个右相对这个渣渣儿子却喜欢的紧啊!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乃至时间,都处于紧张的氛围。可是,大燕的行宫,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偿。 景美,宫殿美,笑靥如花的人更美。 小十四过的可真是滋润又自在啊! 宫婢环绕,美食满桌,还……有人喂,这小日子过的可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如果,那个喂饭的人是个美女的话,小十四觉得就更……好了。 谁说的,谁说的好的,小十四简直是犹如身在地狱啊!这面前笑靥如花的……人,算是人吧???他娘的,就是个变态啊! “噢?美人儿可是觉得不合口味?” 看着那两瓣殷红的唇,一张一合,仓魃勇的喉结动了动,兀自吞下了一口口水。 小十四翻了翻白眼,心里哀呼不已,苍天啊,大地啊!老大啊!快来解救他吧,他真的是……受够了。 流云国太子是个短袖,只好男风,尤其是喜欢那种长相貌美,女相的男子。传言,大燕的兰陵王都差点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偏偏,这个长的勾人妩媚的小十四,还往枪口撞,竟是自己送上门去了。仅仅只是为了去捞一笔,这下可好了,钱还没捞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不是,很,很可口。”小十四往嘴里放了一块糖醋鱼,如同嚼钠。 仓魃勇凑近了他,深情的低语道,“那就好,美人儿快快吃,正好,”说着他暧昧的眨眼一笑,“正好本宫也饿了。” 小十四瞬间觉得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上不得下不去,吐不出,哽的难受。那家伙那暧昧的眼神,恶心的要命。 怎么办?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小十四是想哭,都没了声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再不济,他如果会武功,杀出一条血路也是要的得,可是……可是,他只是个柔弱书生啊! 难道说,他守护十七年的清白,今日就要在这里,被眼前这个恶心的家伙,给……给糟蹋了吗? 想着,小十四不经打了个机灵。 “快去给美人儿拿件衣服。”以为小十四是冷了,仓魃勇冷声对着身后的宫婢喝道。 “是。”有宫婢弯腰行礼后,很快的退了出去。 所有人的都见怪不怪,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不一会儿,那个宫婢进来,小心的为小十四披上了衣服。却在一个不怎么不注意的角度,偷偷的对小十四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小十四惊了惊,想要确认,却见那个小宫女复又低下了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是你的错觉的表情。 “美人儿可是吃饱了??”仓魃勇突然发问,吓得小十四身子一抖。 “没……还没吃饱。”小十四结结巴巴的回答。 “嗯?”仓魃勇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还没吃饱??” 这下,不光是小十四往后缩了缩身子,就是这屋里伺候的一众宫婢。也都不由自主恶寒的缩了缩身子,为这个可怜的娃,默哀十秒钟。 “没,没,没。”小十四没了表达自己还没吃饱,一连说了三个没。 “噢?那你继续吃。”仓魃勇喝了一口茶水,眨眨眼,“本宫,有的是时间。” 呵呵,吃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没吃饱??你慢慢吃,吃饱了…… 仓魃勇诡异的对着小十四笑了笑,吓得小十四筷子都掉到了桌上。 不由在心里大声的喊,“妍儿姐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可是,小十四不知道,他寄希望于一身的人,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北妍只是依稀的记得,她是晕了过去,是被箭刺到了心口。 可是…… 悠悠转醒的北妍,奇怪的看着手里的柳枝,这,这真的是昨晚刺伤她的……箭????? 北妍头顶一连串的问号飞过,这到底是谁设置的这么变态的机关???太……太好了,北妍不由得佩服那个人起来,能用小小柳条设置成如此强大危力的机关,这该是何能的天才啊! “哎呦,疼死我了。”北妍揉了揉心口,取出被箭刺到的铜镜,刚刚取出来才发现,它就在顷刻间,破裂开来,从一面镜子,变成了一包渣渣。 “哎呀呀呀,这……这,这威力也太太太恐怖了吧!”北妍看看镜子,又看看柳条,不由的捂住脸,太坑姐了。 等缓了缓因为受伤的不适的感觉,北妍才起身,环顾这个陌生的地方。 不出意外,这是一个地下密室,还是个有这很多书籍的地下密室。 兵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典籍史书,无一不有,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那一沓沓堆满了灰尘的书籍,泛黄的纸页,北妍一本本翻过。发现,明显除了有灰尘而在这些书保存的还是挺好的。 “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暗器什么的,昨晚的暗器虽然杀伤力不小,可到底是小儿科了。” 北妍耸了耸肩,豪不在意的自言自语,她现在倒是不怎么怕了。照昨晚那个情况,这小儿科暗器,在她可以看到的情况下,她还是有那个自信可以躲开的。 可是,北妍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当看到密密麻麻削的尖尖的柳条向她飞来的时候,北妍恨不得闪自己一巴掌,“你个乌鸦嘴,让你再瞎说。” 那些柳条似乎是长了眼睛,一个劲儿的跟着北妍跑,有的刺进她的胳膊,有的刺进她的腿,虽然不致命,可也够她受得。 百忙之中,北妍还不忘骂自己,“你个蠢货,身上全藏了毒药,怎么就不放点点,就一点点的止血药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北妍脚底打滑,头撞到了柜角,狗血剧情再现,她又晕了过去。 如果有人在她身边,就会看见,北妍撞到的那个柜子突然转了个圈儿。北妍就消失在了密室,从柜子后面跌了下去,柜子也恢复了原状,和整个密室融为一体。 墨台瑾不会想到,他五岁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密室,又因为无聊而制作的暗器,让北妍差点没命。而他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他都没发现,这密室中还隐藏着一个密室。 而那么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那个困扰了他将近二十多年的困惑,那个谜底离他如此的近,他却阴差阳错的并没有发现。 还有比北妍更倒霉的人吗?还有比她遇到的事,更加狗血的事吗?无缘无故被柜子撞到也就算了,晕倒也就算了,干嘛摔下这个鬼地方,撞到……冰??又硬生生的给从昏迷状态给撞醒了??? 北妍摸了摸额头,果不其然,“哎呀,见鬼了,不仅腿流血了,胳膊流血了,现在就连额头,也流血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唉!这又是到了哪里,好冷呀!”北妍搓了挫冻得发僵的手,自言自语中,随意的打量这个冰室。 堆砌了一屋里的冰块,手摸上去,比石头还硬,那种凉意,比冬日里的寒冰不知道要冷多少倍。 “难不成真的是千年寒冰??”北妍哈了哈手,呼出的水蒸气立马变成了白雾。 “完蛋了,如果再不出去,可就真的得死在这里了。” 北妍又走动了两步,如果一直站在一个地方,北妍真担心会被冻成冰棍。 “四面全都是冰墙,这要我怎么出去啊?”北妍如今对生还是彻底没了希望。 寒冷像是一把利刃,无孔不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北妍已经有些只撑不住了。 剁了剁脚,北妍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越往前面就越加的冷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想往前,一探究竟。 “寒冰棺??”北妍被那层层寒冰后面的景象惊的膛目竭舌。 她不经又走近了些,想看看那冰棺里面是什么人。 那个安详的躺在寒冰棺中的人,身穿明黄,上面用金丝线绣着展翅翱翔的凤凰的宫装,嘴角微微勾起,似乎还带着笑。 北妍吓得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那人,那是…… “当今皇后?” 第一百一十一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不可能。”下一刻,北妍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当今皇后虽然保养良好,可她怎么说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可是寒冰棺中的这个女子,却看上去不到二十岁。 那,她是谁??为何会和当今皇后长的如此之像?撄? 北妍摸了摸阵阵发疼的头,“要死了,头怎么这么晕,不行,就算是死,也得出去,指不定豪儿和乐乐该如何担心呢!偿” 四面都是寒冰,不知道有多厚,也不知道哪里有暗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手早已经僵硬,脚步抬都抬不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鱼儿脱离了水,寸步难行。 “药??毒药??”北妍突然想要大笑,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突然记起,她做过一种毒药,毒性不强,却有一种特异功能,那就是它可以……化冰。 “真是天助我也。” 北妍感觉自己在瞬间活了过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身上掏出了那一小包毒药,用手暖化了冰块,然后和药掺杂在一起,满怀期待的撒在一面冰墙上…… 奇迹发生了…… 冰墙,纹丝未动。 北妍头眩晕的厉害,脚底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冰室里。 “轰隆隆,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惊的北妍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冰墙慢慢的裂开,像是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顿起波澜。 不过一会儿功夫,完完整整的冰室,突然裂出一道口子,有昏暗的光隐约从破开的冰门传来。 北妍激动不已的出了冰门。 “滴答,滴答,滴答。” 听到声响,北妍回过头。 本来坚硬的千年寒冰,正在慢慢融化,北妍心里一惊。 “不,这可是有人费力保存的,可见棺中之人对他有多重要,如果因为我这个尸体腐烂。”北妍咬了咬唇,“我良心难安。” 终究,北妍撑着自己透支的身体,将一块块寒冰的碎片放了回去。 说也奇怪,就在北妍放好冰的碎块的时候,那些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聚合,完美无缺。 北妍笑了,如此,她就放心了。 北妍顺着微弱的光往出爬,越往前,北妍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就抽走一分,每走一步,都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她这次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豪儿,乐乐,豪儿,乐乐……墨台……瑾。”唯一支撑她的,是她的两个孩子,还有……彻骨的仇恨。 爬,拼命的爬…… 琼楼玉宇,金碧辉煌。 当她看到一缕阳光照在头顶,当她听到墨台瑾带着颤抖的冰冷的声音,当她模模糊糊看到一群人向她跑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死不了了。 “水,水,水。”北妍在梦里挣扎着,浑身滚烫的厉害,似是要蒸发了一样。 “好甜。”北妍在梦里勾起一抹笑容,本来不满的堵起的嘴唇,也平了下来。 看到她平静的睡颜,墨台瑾放下手里的茶杯,冰冷俊美犹如嫡仙的脸,柔和如同三月春分,尊贵的气质融进了月华的淡雅。 “快让本殿进去。”稚嫩的童音扯着大大的嗓门,穿透力极大,以至于睡梦中的北妍不自觉的颦眉。 墨台瑾脸色骤然一冷,如刀般的眼神望向了紧闭的大殿门。 北,子,乐,越发的没规矩了,看来这一个教养嬷嬷是不够用了。 担心母亲的北子乐哪里会想的到,因为他这一个大嗓门,他的自由自在的好日子,也就这么……到头了。 “北子乐,你学的规矩都被狗吃了?” 大殿的门突然被人由内而外的打开,声似冬日寒滩顷刻冰冻,人如三春百花齐放。 殿外拉扯的众人,原本喧闹的声音瞬间寂静如死,仿佛被人施了魔法,动弹不得。 不仅是宫女太监忘记了行礼,就连北子豪两兄弟,也是呆立在了当场。 爹爹说了什么??北子乐,你学习的规矩被狗吃了?被狗吃了?被狗吃了?吃,吃,吃了? 这人真的是爹爹,或者说,这话真的出自爹爹之口? 北子豪的眼里,墨台瑾是慈父,是严父,是无所不能天神般的存在。 北子乐眼里,父亲就是个冰块,不,比冰块还冷。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自从母亲出现开始,频频失了理智呢?? 就像现在,北子乐你学习的规矩被狗吃了,这要是在其他时候,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过了半天,众人才记起要行礼,可是,抬起头来,哪里还看的到墨台瑾的身影。 倒是东宫殿外多了不少的宫女太监,就连前些时日,被北妍的小宝贝跟踪蛇咬伤的十多个人,也开始下床蹦哒了。 看来,这东宫又热闹起来了。 围观的宫女太监一哄而散,都急着去向自家主子报信儿去了。 北宫。 惠水潺潺,清风微拂水晶帘。 消瘦的人影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却无端端的感觉倍感凄凉。 “小姐,东宫有消息传来。” 慧儿眸子里带着兴奋,她觉得对于这个消息,主子会高兴的。 “什么事?” 将手里的鱼食扔下水中,绝美纤瘦的女子却是头也未回问道。 “小姐,东宫那个恩将仇报的女人估计是病的不轻。” 慧儿激动不已,这么好的消息,哈哈哈哈,那就是报应,小姐对她那么好,她却这么对小姐的报应。 “病了?” 凤倾城的低语呢喃。 “哐当。”手里的挑花盒子摔到了地上,半起的身子也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而重新蹲了回去。 “哈哈哈哈,对,病的好,病的好,病的好。”她似乎强调又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似得,一连说了三个“病的好”。 可是,她跌坐下去的时候,眼里明明闪过一丝担忧,那么快,快的无人察觉,就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莫说其他人了。 在整个偌大而又无聊的后宫,消息传的尤为快而又迅速。 “什么?病了?” “是的,娘娘,病了,听说还不轻呢!” “噢?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 美丽的脸庞有些扭曲,这个染缸又给一张白纸上了色彩。 “病了呀,咳咳咳,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嘴里明明说着可惜,可是那张清丽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的笑容,终究是暴露了她所有的情绪。 北妍这阵风虽然吹的猛烈了些许,却也无法影响朝堂,更无法引起朝堂上的风波。 该进行的还在进行,一个让所有人都怀疑,却趋之若鹜的藏宝图分割,正在进行。 昨日,大燕行宫。 “美人儿,吃完了?”仓魃勇诡异的一笑,凑近了小十四,“那我们,就该做些有趣的事情了。” 小十四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计算着在这人离他多少步的时候就动手。 “砰砰砰。” 救命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仓魃勇的声音阴霾万分,似乎要将门外的人给撕碎。 “太子殿下,大燕皇帝派人来说,今晚商议藏宝图之事,请您立刻过去。” 殿外的宫婢硬着头皮说道,完蛋了,这真是彻底得罪这个金主了,是时候逃跑了。 仓魃勇出去好一会儿,小十四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唉呀妈呀,清白还在。” “咯吱。” 殿门突然被打开。 小十四脸色瞬间煞白,难道,那个变态又回来了?? 等他看到是那个白日里的那个宫婢出现在大殿的时候,小十四终于只撑不住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你说什么?” “我说,我带你逃出去,不过……”宫婢,噢,不,她说她叫念诗音,啧啧啧,和马屁精小九同一个姓。 只见她抬起了她那张圆圆的特别喜庆的脸,一双眼睛提溜提溜的转,贼亮贼亮的。 “不过什么?”小十四突然有种上了贼船之感。 “不过你得收留我几日,直到太子回国。” 呼,小十四拍了拍胸膛,这事啊!小菜一碟,于是乎他就这么出卖了他的一辈子,可怜的孩子,此时笑靥如花,答应的如此爽快, “可以。” 哈哈哈哈,古代,我念诗音来了,等着吧,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小十四看着那笑的诡异的某人,小心脏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跳的有些快。 小十四为了钱,差点失了清白,然而,又为了逃跑,白白捡回一个人,然而在不久的将来。 有人垄断了大燕,乃至四国的经济命脉,那人好像就姓念。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南柯一梦若浮生 “无忧,我们这是又到哪里了?” 无忧心里一震,“无忧我们这是又到哪里了?”这句话,妍姐姐问了整整三年。 压下心底的酸涩,无忧强自扯出一抹笑容,“妍姐姐,我们到了大燕皇宫。” “大燕皇宫?”北妍反复咀嚼了一下口中的字,大燕皇宫啊!原来,她在这里偿。 “无忧小姐,太医来了,让给娘娘先看看吧!” 竹真不知何时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也终止了殿内诡异的气氛。 “好。” 无忧慌忙起身,妍姐姐苦,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可是这苦,她必须得受着,她无忧,也得受着。 妍姐姐睡了整整七天七夜,入秋了,落叶归根的季节,丰收的季节。可是,她们何时才能回家,这三年,又收获了什么? 白衣翩翩,负手而来。 无忧突然间想要落泪,姐夫,那个气质如兰,宛如秋月,形如芝兰玉树般的人,怎么会是杀人狂魔呢!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怎么不会是他,就是他…… “无忧小姐。”耳畔的叫声,惊醒了陷入魔障的无忧,无忧一身冷汗,慌忙下跪行礼。 墨台瑾微微撇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嘴角浮现淡雅如莲花的笑容,无忧,喜儿,喜儿,无忧,估计是那女人取得名字吧! 长腿一跨,经自想内殿走去,正好遇见刚从屋里出来的太医。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医院首,那个年迈的老太医,慌忙下跪行礼。 “免礼。”墨台瑾俯视着他,沉声问,“娘娘如何了?” “并无大碍,静养些许时日便可。”太医抹了一把冷汗,娘娘自个儿就是医者,您怎么就不去问娘娘呢! 墨台瑾点点头,转身向内殿走去。 殿里的众人见状悄悄退下。 他进去的时候,看到北妍一只手环着玉筷,一只手费力的往嘴里喂饭。那模样,活像一只猴子。 “咳咳咳。”墨台瑾掩唇轻咳,可是眉里眼里全是笑,如同冬日寒冰融化,恰似三春百花齐放。 北妍看着那笑容,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还在清水湾,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么多事,也没有她三年的游荡。爹爹在,娘亲在,哥哥嫂子,侄子们,还有那些相邻们都在。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唇畔的笑太过明朗,太过温柔,以至于北妍到嘴边的话,就那么说出来了。 “你喂我。” 墨台瑾倒是没感觉哪里不合适,自然而然的讨价还价,“洗一个月的衣服,还是刷一个月的碗?” 却在说出口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 这里不是清水湾,他也不在是倒插门女婿墨台瑾,而她也不在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傻丫头了。 这里是大燕皇宫,他是太子,而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妾罢了。 不需要他去做饭,也不需要她去洗衣服,更加不需要,在她每每答应的好好的要去刷碗。最终却都是他黑着脸,却心甘情愿的去厨房,收拾满屋子的狼藉。 “凭什么?凭什么要本宫屈尊给你洗衣服,哼,不是有那么多的宫女太监呢吗?” 室内的气氛太过压抑,北妍第一次想要缓和他们之间这压抑的让人难受的气氛。 “就凭我是你的夫,是你的天。” 墨台瑾大言不惭,说的理直气壮。 北妍脸色瞬间,铁青了。 “你走开,放屁臭死了,熏死人了。”北妍一边扒拉着让坐在床沿,一边喂她吃饭的墨台瑾走开,一边嫌弃不已。 墨台瑾气的咬牙,本想甩袖离开,可是看到她虚弱的脸色,终究是舍不得。 “拿着下流当饭吃,北妍你就不能文雅点儿?” 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挫败感,有着无奈,有着咬牙,还有纵容。 “你文雅不就好了,你管我?” 北妍偏过头,打算硬气的不吃饭了。 墨台瑾无语的扶额,唉!都两个孩子了,老夫老妻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总不能让他…… 唉!算了,他就吃点亏吧! 强掰过那颗“硬气”的头,墨台瑾凉薄的唇凑了上去。 冰冷的触感,略带药草的清香,这是墨台瑾独有的味道。 “笨蛋,闭眼。” 墨台瑾轻笑,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傻得可以。 北妍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下一瞬却又睁开,她干嘛这么听他的话?? “乖。”他闭着眼,唇齿相依,“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轻轻浅浅的低叹,融入空气里,却一下子震的北妍的身子抖了抖。 我好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这句话,在她受伤的时候,他就说过。墨台瑾,你到底要如何,要,如何? 那双眸子睁开,波光敛滟,犹如星子揉碎般璀璨。 北妍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进去,这一刻,她似乎忘记了仇恨,眼里有的,只是墨台瑾。 放在木枕下的匕首,取出,放进去,取出放进去,一次又一次。 墨台瑾的眸子深了深,唉,这个傻瓜噢! 伏在她的身上,一个个吻落下,他们的身子贴合,无一丝缝隙,是那么的契合。 “噗。”是匕首入肉的声音,鲜血顺着他的心口流出,染红了他的似雪白衣。 “哐当。”匕首落地,惊了在外伺候的众人。 “娘娘,出什么事了?”似乎是要推门而入。 “无事,守着门,任何人不得进来。”殷红的唇毫无血色,许是因为疼痛,墨台瑾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北妍看着艳红的血淌淌而下,想笑,却笑不出来,刺中心脏,他必死无疑。仇,报了,她终究是不想再谋划了,就这么了结吧!可是,心为何这么疼呢? 沾满了血迹的手,修长犹如上好的白玉,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轻轻浅浅,似是叹息,“傻瓜,别哭了,你恨我,是应该的。” “咳咳咳。”窒息的咳嗽从他口里溢出,丝丝血色蔓延,像是抽尽了世上所有的花色,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无缘无故的离开你三年,你恨我,是应该的。”一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墨台瑾欣长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了她的身上,最后一句话低的她差点没听到,“北妍,我以为你会懂得,休书,休书不过一张白纸呀!” 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北妍的心跳跟着几乎终止。 北妍,我以为你会懂得,休书,休书不过一张白纸呀! 白纸? 主人,那张休书真的只是白纸,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笨笨虎稚嫩的嗓音似乎在耳畔响起,北妍闭了闭眼睛。 墨台瑾,不管怎么说,清水湾百十口人的性命,你终究得还。 “睡吧,我们睡吧!”北妍放平了他的身子,温柔的为他拉好被子,自己环着他的腰,笑容清丽绝美。 血色不断的蔓延,明黄的锦被,渲染成了醒目的红。可是,北妍还是那么眷恋,而又温和的看着他。 “墨台瑾,你安心的去吧,孩子你不用担心,我会带走的,这小小皇宫,还困不住我。” 北妍轻声呢喃,将他额头的一束发勾到耳后,“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去哪里了?” 似是要说给自己听,“墨台瑾,我一直以为这世间,最悲催的人就我一个,没想到,你比我更悲催,哈哈哈哈。” 北妍无声的笑,可是眼泪却如同开闸的水,怎么也止不住。 “你可知道,当今皇后娘娘,为何会对你那么恶毒,心狠。其实,她并不是你的娘亲,”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哪个娘亲会那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呢!” “墨台瑾,其实,我也不是豪儿和乐乐的娘亲。”她阴测测的笑,“我不过是来自现代的一抹孤魂,你知道孤魂是什么吗?” 北妍直直的盯着墨台瑾愈发苍白的脸,一动不动,“孤魂啊,就是,就是什么呢?”她似乎是想了想,“就是轮回不得,无家无舍的游荡的野鬼。” “可是,他们也确实是我的儿子呢!你看,我如今不就是“北妍”,她不也就是我?” 她似乎是说服自己,又似乎是说服墨台瑾,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墨台瑾凑近她的耳畔,冰冷的道,“你不是他们的娘亲,不是吗?” 声音停了许久,复又响起,“墨台瑾,你知道吗?我爱了一个人,我恨了一个人,终其一生,我北妍是栽在了你墨台瑾的手里。” “可是,你比我还可怜,你的娘亲,早就死了,而你,喊了二十二年的娘,不过是你的仇人,哈哈哈哈。” 似是幸灾乐祸,又似乎是在心疼,她摸了摸他苍白如纸的脸颊,“墨台瑾,你还知道吗?你的父皇,他中了一种毒,嗯,慢性的毒,牵魂引,这毒啊!会让人产生幻觉,很美的毒呢,皇后不知道呢!这毒用久了,会让人丧命的。” “墨台瑾,你在皇宫住了那么多年,就没有发现那个冰棺吗?” “也活该你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司徒裳,司徒容。”说着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是妹妹挤下马了姐姐,啧啧啧,原来是我想错了,司徒容早就死了,活着的是司徒裳,不仅如此,还用了牵魂引,呵呵呵,好有趣,好有趣。” “墨台瑾,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手附上他的鼻翼,鼻息微弱,恍不可闻,北妍轻轻浅浅的笑了,“其实,墨台瑾你不知道吧,我就是神医雁北呢!” “噗。”一口艳红的血从北妍的嘴里喷出,北妍搭上自己的脉搏,“呵呵呵,怒火攻心,我有何怒火呢!” 突然感觉脖颈一疼,她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了何事,便晕死了过去。 本来犹如死人躺在旁边的墨台瑾,扶着胸口坐了起来,波光敛滟的眸子望着北妍,“傻瓜,气也出了,怎么反倒是把自己气到了,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自己捅自己一刀,免得你伤心了。” 说到伤心,墨台瑾突然笑靥如花,薄唇弯弯,显然心情极好,自恋到,“没想到你对本宫用情至深,不过小小一刀,让你竟是如此伤心。” 说着,取出怀里的白玉瓷瓶,倒出药沫,撒在伤口上,瞬间血止住了,“还记得吗?这药还是那次去青楼,你给我的。” 如果有人在旁边,他肯定会是很惊奇的,小小一刀?墨台瑾是傻得吗?那可是致命的一刀啊!是对着心口狠狠的刺下去的。 “好好睡会儿吧!我没事,你忘了,我的心不在这边,在这边呢!”说着他拉过她的手,伏在没受伤的那边,果不其然,那里,“砰砰砰”跳动的,可不就是心脏。 “至于你说的,神医雁北,我当然知道是你,第一眼见到,我便知道是你。” 有的人,不管是分开多少年,容貌有了多大的变化。可是,当再次见到,茫茫人海中,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 重新换好被子,墨台瑾才沉声叫道,“暗夜。” “嗖”的一声,他的面前平白多出了一名黑衣女子。 “主人。” “咳咳咳,去给本宫拿件衣服过来。” 看着跪在地上踌躇不动的暗夜,墨台瑾脸色一沉,声音冷了些许,“有异议?” “属下不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暗门只有她一个女子,为了北妍的安全考虑,墨台瑾不觉得自己会有如此耐心。 “东,东宫有您的衣服。”暗夜纠结了许久,终究开口道。 她在主子派到东宫的时候,就给她说的很清楚。 “从现在开始,你的主子只有东宫娘娘一人,你要唯她是从,还有,你不可以越雷池半步,她的一切你不得窥探,只需要保护她的安全即可。” 主子那个时候的眼神她从未见过,那么的狠厉,她还没去的时候,留给她如此警告,让她不敢再有二心。 是以此时,她才犹豫着,该不该说,东宫是有殿下的衣服的。 “我的衣服?”墨台瑾的心一甜,望着暗夜的目光带着期盼,语气犹如孩童得了糖果,竟是连自称本宫都忘了。 暗夜吓得差点跌倒,结结巴巴道,“有,还有很多。” “咳咳咳。”许是太过激动,墨台瑾竟然开始不停的咳嗽。 停下咳嗽后,他的眼光移向床上的人,似乎是给了她莫大的恩赐,“唉,看你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的穿上你准备的衣服吧!” “主,主子,那些衣服,好像是东宫娘娘亲手缝制的。”暗夜摸了摸额头的汗,这个像是小孩子般的人,真的是他们铁血冷酷的主人吗? “你说什么?”墨台瑾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暗夜,心跳动的厉害,仿佛不受他的控制要跳出来似得。 “衣服是东宫娘娘亲手缝制的。”不得已,暗夜又重复了一遍。 墨台瑾迅速的执起北妍的手,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针眼,心又是甜又是痛的,所有的情感都汇成一句话,“傻瓜。” 他不过是看到北子豪和北子乐两哥两穿了同一款鞋子,随口一问,竟然是北妍做的。心里嫉妒的要死,就喝了点酒,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没想到她真的会为他做一件衣服,哼,想和他争宠,两个臭小子还嫩了不是半点儿。 其实,他喝醉了酒,确实到了东宫。北妍会给他做衣服,是为了什么,北妍也不清楚,就那么稀里糊涂,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送出去,是不可能的,扔了又舍不得,索性就一直搁在那里了。 “在哪里?你去给我拿过来。”刚要起身,却别动了伤口,墨台瑾不得不再次吩咐道。 “是。”暗夜应道,轻轻的从衣柜的低端取出一件绣着云纹的白袍,恭恭敬敬递给墨台瑾。 看着主子两眼放光的模样,暗夜冷汗直流,这人不会真的是冒充的吧?? “你下去吧!” 等暗夜退下,墨台瑾才吃力的换好衣服,本来他可以让暗夜帮他换衣服的,可是,某人说过,“你是我的人,别人看一下都不可以。” “来人。” 不一会儿,竹真推门进来。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她颤抖不已,却还是毕恭毕敬的道,“殿下,有何吩咐?” “窗户打开,屋里收拾一下。”停了一下,“如果等会儿娘娘醒来,就说,我等会儿再来看她,唉!算了。”突然,他又摆了摆手,“我还是在她醒来之前过来吧!” 墨台瑾起身,长腿一跨,打算出门,却又回头,道,“娘娘今日谢绝见客,若是有人来探望她,就说是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探望。” “是。”竹真吓得一个机灵,跪倒在地,今日殿下话太多,娘娘,娘娘可是遭遇了不测,想到此,竹真脸色更是白的透明。 墨台瑾自然是不可能注意到她的反常,气定神闲的出门去了,他的伤口虽然不过是小伤,可还是需要处理一下的。 “娘娘,娘娘。”看着墨台瑾出了殿门,竹真哭着爬到了床沿,那丝丝血迹,看的她触目惊心。 看到北妍安详的躺在床上,竹真更是认定了自己的猜想,心不由的沉入了海底,“娘娘,娘娘,您怎么可以就这么去了。” “竹真,你在干什么?” 刚去熬药的无忧看到墨台瑾走了,才从偏殿出来,便听到了竹真的哭声,吓得她扔下药碗就冲进来。 “无忧小姐,娘娘,娘娘她,去了。”竹真泣不成声。 无忧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美眸没有一丝焦距。 “谁死了?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能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的人,除了北子乐还能是谁? 敢咒他娘死了,不想活了? “哥哥,怎么样?娘亲可有事?”北子乐看着哥哥给娘亲把脉,紧张不已的问道。 北子豪摇摇头,“有脉搏,可见是没事的!别担心,娘亲估计是累了,让她休息会儿吧!” 跌坐在地上的无忧听此,像是经历了一场打仗,身子好像被瞬间掏空了所有力气。 竹真也是又哭又笑的,听到此,突然记起殿下的吩咐,赶紧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收拾内室。 “无忧小姨妈,既然娘亲无事,我和弟弟晚点再过来探望娘亲,我们这就先去夫子那里了。” 北子豪行了一礼,道。 “嗯,去吧!”无忧也是扯出一抹笑容,刚刚真的是差点吓死她了。 无忧守到北妍的床前,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妍姐姐,我真的怕了,好怕你也离开我,娘没了,爹没了,哥哥也没了,妍姐姐,如果你也走了,我该如何活下去,呜呜呜呜。” 无忧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哭过,笑过,感觉好了很多。 无人发现,睡梦中的北妍,眼角有一滴泪,艳红似血。 傍晚时分,天,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此时,北妍还未从昏迷中转醒过来,宫门也快要关了,无忧不得不在千叮咛万嘱咐后,才离开了皇宫。 北妍沉沉的睡着,可她睡的却不是很安稳,前世今生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脑海里交替闪现。 前世的一切是那么久远,选的她抓不住。 今生又那么痛苦,让她想要逃离,可是蜿蜒的血像是有了生命的蟒蛇,缠绕着她,她逃不开,避不掉,勒的她透不过气。 汗,不停的冒出,长长的发丝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她在睡梦中挣扎,像是水草,死死的将她毫不留情的锁定。 “啊啊啊啊啊~”北妍一连串的惊叫过后,刷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的她鞋子都没穿,就要跳下床。 被从屏风后的刚出来的墨台瑾按住她的身子,北妍看到墨台瑾,略微一恍惚,扑进了他的怀里。 “原来,我也死了啊!”轻轻浅浅的呢喃,飘入空气中,墨台瑾听此一笑,死了?这个傻瓜。 却是恶作剧的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是的,死了,我们如今是一对儿鬼夫妻。” “鬼夫妻?”北妍笑了,笑容暖暖,从没像现在这么放松过,她掐着墨台瑾俊美无双的脸,“好好伺候着,不然,哼哼,小心我把你扔进油锅。” “是。”墨台瑾肃着脸,回答的无比认真,可是下一瞬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气的北妍拿着枕头满床的追着要打他。 闹够了,北妍闭着眼靠在墨台瑾的怀里,“真好,真好,死了真好。” 墨台瑾眼皮突然一跳,望着闭着眼睛的北妍,眼底晦涩难懂,难道……她是因为他们都死了,才对他放下了所有的芥蒂的? 许久,墨台瑾擦了擦她额头细密的汗水,轻轻开口,“刚刚可是做噩梦了?” 靠在墨台瑾怀里的北妍,闭着眼微微的点头,“是啊,做噩梦了,好久好久的噩梦,墨台瑾,一切都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 墨台瑾身子抖了一下,他的声音带着颤动,“北妍,我们两清了,是吗?重新开始好不好?” 墨台瑾紧紧的看着北妍,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开怀的笑容来,“嗯,两清了,我们重新开始。” 墨台瑾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怎么忽略了,这个前提是,我们,都死了。 ---题外话---说好的加更,过了这么久,凡亲宝宝莫怪噢!爱你爱你爱你! 宝宝们国庆快乐,么么哒! 一百一十三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窗外的雨,下的缠绵悱恻,室内的灯,闪耀的昏暗痴迷。 终究是迷了心神,终究是抵不住那份隐藏在心底的感情。 “你那三年,都去了哪里?”那三年,她的一切事,他都不敢去触碰,就怕一个不小心,会让她陷入绝境,可是,到底还是心疼了,心疼她所受的一切苦。他恨不能那些苦他替她受着绂。 “去了好多地方,见了好多人。”北妍呼吸着他怀里固有的药草的清香,思绪平静,放下了一切,飞升成仙的感觉,轻飘飘的,好轻松的感觉。 “我还去了迷幻林,去帮你取药。逼” 帮他取药?北妍心豁然开朗,原来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把他的命握在自己的手里,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是,为了救他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北妍突然抬起头,唇落上了那片薄凉的唇上,丝丝药草的清香侵入鼻尖,忘却了红尘纷纷扰扰。 过了许久,北妍抬起头,如波的美眸带着惑人的光彩,“墨台瑾,都变成鬼了,你还是如此的诱·人。” 墨台瑾脸色瞬间漆黑,如同泼墨的眸子深深的锁定了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危险的目光,透着些许不明何意的情·动。 北妍笑了,悠然自得的笑了,“墨台瑾,你说你都变成鬼了,还有那心思,啧啧啧,真是欲·求不满。” 宛如一盆凉水,从头顶灌下,墨台瑾原本涟漪翩翩的心思,瞬间消失了个彻底。漆黑一片的眸子看着北妍咬牙切齿,这女人果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墨台瑾,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北妍悠悠一叹,开口道。 墨台瑾傲娇的转过头,“不听。” “不听?”危险意味很浓。 “听就听。” 看着那堵着嘴可爱极了的某人,北妍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奖励道,“这就乖了嘛!” 墨台瑾,“……” 这是一个很唯美的故事,也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它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北妍胡编乱造,它是刚刚北妍一个梦,不,准确的说,是北妍梦里的一个片段。 一个梦的片段能有多久呢?不过是几秒钟罢了。可是,它却是一个故事呢,一个,完完整整的故事。 更久很久以前,故事都是这么开头的吧,至于是不是很久以前,那就要看听的人的意愿了。 大燕都城有一对并蒂花,姐姐司徒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妹妹骑马射箭,无一不晓。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性格,姐姐端庄温柔,妹妹洒脱开朗。 情窦初开的年纪,俊美无双的少年,落樱槟份的季节,无端端的陷入了美丽而又虚幻的爱的漩涡。 可是,俊美无双的少年,爱的人却是洒脱的妹妹,然而姐姐却也爱上了少年。不得已,父亲进宫求的圣旨,姐妹二人捅入皇宫,同侍一夫。本是无限尊容,本该圆满结局。 可是,妹妹进宫三千宠爱积于一身,姐姐却备受嘲讽和冷落。 姐姐本是皇后,妹妹不过一个贵妃,可是她的殊荣却远远盖过了姐姐。 皇后怀孕。 贵妃也同一时间被诊断出怀了身孕。 皇宫,双喜临门。 年轻的皇帝如获至宝,日日守在贵妃的寝宫。而皇后娘娘的宫殿却形同虚设,凄冷异常。 “容儿,如果你诞下的是女儿,将会是大燕最为尊贵的公主,如果是儿子,就是我大燕的太子。” 这话,终究是传入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仇恨的种子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她要让司徒容死,必须死。 说到这里北妍微微叹了口气。 “你叹气作甚?”墨台瑾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问。他在她开始讲的时候,就猜到了,她这是讲他的身世,其实,他多多少少查到了一些,不过不在乎了,也就不上心了。 “无事,不过是想,这男人也真是薄情,生生的害了一个姑娘。”北妍想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也是不错。 “如果,皇帝不允许她入宫,她何 tang至于沦落至此,变得那么冷血无情。” 冷哼一声,北妍偏过头,“你和你父亲都一样。” 墨台瑾掰正她的头,细心的解释,“我和他不一样。”说着他自己倒是笑了,“你忘记了,我是嫁给了你的啊!” 北妍一愣,继而哈哈哈大笑,可不是嘛,两次都是呢! “何况,我墨台瑾纵其一生,身心皆是你北妍的。”墨台瑾眸光婵婵,似水的望着她,差点晃了她的心神。 “怎么可能,我就不信你没,没碰过其他女人。”北妍红着脸,虽然心里已经信了,可还是嘴上不服气。 “那些女人,进宫都是别有目的,我从来就没有碰过她们,至于……” 至于是不是有人碰了她们,走是不是他指使的,与他何干。 这就是墨台瑾,人人说他冷酷无情,薄凉如斯,不过是,他的所有情都给了一人罢了。 “算了,反正是我说不过你。”北妍认命了,和墨台瑾斗嘴,她那次赢过? “来,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北妍在墨台瑾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讲故事。 话说皇后终于爆发,在贵妃的安胎药里投了毒,然后给皇帝下了牵魂引。 北妍一直奇怪,皇后是如何得到牵魂引的,然而那点梦境太过模糊,北妍竟是记不清楚了。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皇后娘娘甍,贵妃诞下双胞胎。司徒裳成了司徒容,正真的贵妃司徒容香消玉殒。 谁都不会知道,所谓的双胞胎,其实一个是司徒裳的孩子,另一个是大难不死的司徒容的孩子。 一切,都成了皇后期待的那样,她从皇后到贵妃,又从贵妃到皇后。什么都没变,变了的,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她丢弃了她原有的名字,司徒裳,成了司徒容。 司徒裳死了,可是宫里宫外就像是死去了一只阿猫阿狗似得,悄无声息,就像这个世界,她从未来过。 奶妈,那个奶大了司徒姐妹的老嬷嬷,司徒裳终究是顾念了一丝情分,不过是毒哑了她的嗓子,让她再也不能说话。 是以,司徒裳不会想到,司徒容的死,早就是预料好了的,并不是她毒死的。 “奶妈,我欠姐姐的,如果我活着,姐姐就永远不会幸福。”司徒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断断续续的道。 “不,秀,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们姐妹同时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年迈的嬷嬷老泪纵横,造孽啊造孽啊! “奶妈,这么长的时间,我很幸福,我的孩儿,就拜托奶妈照顾了。”司徒容闭上眼,任由眼泪在美丽无双的脸颊滑落,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无限眷恋。 北妍说着,看了一眼墨台瑾的脸色,却见他寂冷如霜的眼眸不带丝毫情绪。只是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缓和了神色,冲她一笑,温暖如阳。 北妍心肝抖了抖,好个妖孽呀,还好被她收了,不然那得祸害多少的大姑娘小媳妇啊! 后面的故事,很老套,妹妹司徒容在诞下孩子后,就喝下了毒药,撒手人寰。 司徒裳以为妹妹是自己毒死的,那时候,她的良心还在,所以没要了墨台瑾的小命儿,将他留了下来。 可是,他渐渐的长大,看着那张脸,司徒裳就不由的想到了妹妹,想到皇帝如今对她的宠爱,全都不过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司徒裳心里仇恨的种子愈发的肆无忌惮的生根发芽。 杀了墨台瑾,除掉这个儿子的绊脚石,一次次的迫害,可是墨台瑾命太硬,都没死成。 司徒裳的心,扭曲了,她是彻底将墨台瑾当成了出气筒了。 可是墨台瑾却以为她是他的娘亲,一直以来,都是忍着,受着。 北妍擦了擦眼泪,伸手环住墨台瑾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吻住了那两瓣凉薄的唇。 轻轻浅浅的吻,带着安抚,犹如羽毛划过心田。 墨台瑾哑然失笑,这个傻瓜呀!虽然对于这个事实有些讶异,可他并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为了这个而伤心难过。亲身母亲也好,叫了十多年母后的皇后也好,她们与他都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一个弃了他,一个恨不得杀了他,在冷宫,在战场 ,死了那么多次的他,早就不知道亲情是何东西了。 拉下床帘,一室春光无限。 墨台瑾很庆幸,他生命中的那一抹光,幸好没被他给弄丢了。 可是,谁能知道,有一种光,名叫回光返照!---题外话---有宝宝送了一朵花儿,再加一悬! 今天的一更,12点之前奉上! 第一百多四章 苏爱卿的屁股,难不成你也要看? 有光从窗户射了进来,暖暖的,很舒服。 北妍用手遮住了眼睛,嘴角弯弯。 却在下一瞬,松懈的笑容僵在了嘴角绂。 手,是热的,阳光,是暖的,她能摸的到,能感受的到逼。 突然放松的身子,僵硬的不成样子,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 原以为,繁华锦簇,身处天堂,梦醒,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在地狱。 三年来,唯一一次轻松了一回,却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梦,一个美丽却又心酸的梦。 北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墨台瑾,她的心里愧疚的厉害。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对得起清水湾那些冤死的人。 “砰。” 北妍狠狠的从床上摔了下去,冰凉的地板,侵入骨髓,彻骨的凉。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竹真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她在地上赶紧来扶她。 “我没事。”北妍轻轻道。 洗漱好了,北妍才再次开口,“墨台,噢,不,太子殿下呢?” 见竹真暧昧的看着她,北妍的脸色白了白。 “太子殿下刚走,还特意吩咐奴婢不要打扰娘娘您休息呢!” “是吗?”北妍口里苦涩的紧,她现在是彻底懂了,爱之深,恨之切。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的,太子殿下还说了,等会儿就回来陪娘娘吃早膳。”竹真没看到北妍苍白的脸,只是自顾自的兴奋的说着。 “竹真,早膳我就不吃了,我过去看看惺子们。”北妍起身,她此时也确实没什么胃口。 一路上,北妍都是低垂着头,倒不是她见不得人,而是,她真的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皇宫,风平浪静,看来,墨台瑾被她刺伤的事并没有传出去。 也不知道盖帮如何了,那几个老家伙能不能应付的来。 “娘娘,娘娘。” “啊,怎么了,竹真。”北妍听到竹真唤她,回过神,疑惑不解的问道。 “娘娘,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传个御医给您瞧瞧,毕竟您才大病初愈。”竹真担忧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吩咐。 北妍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这是到了对吗?”北妍指着眼前的宫殿,问。 “是的,这里就是惺子们学习的地方。”竹真退后一步,“娘娘,您自己进去吧,这里奴婢是不能进去的。” “不能进去?”北妍疑惑不已,“为何?” “惺子曾经求了一道圣旨,这里除了他们的特许,任何人不得有人打扰,不说是奴婢了,就算是皇后也不行。” 竹真说完,见北妍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又解释道,“就是,大概除了皇上与太子殿下,这偌大的皇宫也只有您能进去了。” 北妍如今是懂了,唉,这两个幸伙。 想到两个孩子,北妍心情终于好了许多,也庆幸许多,活着也不错,至少不用再与孩子们分开了。 “那你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北妍吩咐竹真,总不能让竹真一直守在殿外吧! 知道北妍的脾气,况且这明德殿估计也无人冲撞了娘娘。是以,竹真道了是,也就退下了。 北妍进去后,才发现这个明德殿的布局,首先印入眼睑的是大大的孔子石像。 四周假山环绕,偌大的正殿前,只有若干个大大小小不知名的花圃,每一个都是方方正正的。见此,北妍不由的一笑,也不知道是谁摆的阵法,怪不得不让人进来。 北妍闭上眼睛,随手撒了一种药,花草瞬间枯萎,北妍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阵法。 被人破了阵法,里面的人当然是有感应的,是以,北子乐气冲冲的杀过来,看到的是他娘亲的时候,瞬间傻眼了。 看看他娘亲,又看看枯萎了的花圃,北子乐嘴一扁,哭了。 “怎么了?怎么了?”还没等北妍冲过去 tang,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已经将北子乐抱了起来,哄道,“不哭,不哭,夫子下次再给你种一个。” 一个哭,一个哄,吵吵嚷嚷的,北妍往他们身后看了几看,没看到北子豪,估计是在学习吧! “唉,那个乐乐啊!这花,娘可以医治好的。” 霎时间,北子乐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哭声戛然而止。 在苏九幽的怀里,抬起哭的通红的小脸,期盼的看着他娘亲,“真的吗?娘亲不骗我?” 北妍笑笑,“娘什么时候骗过乐乐呢?” 北子乐“醋溜”跳下苏九幽的怀里,向北妍跑去,催促道,“娘,快点,快点啊!” 苏九幽自从北妍出现,眸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听到她能医治好这些花儿,眸光更是变了变。 苏九幽就那么站在那里,既不行礼,也不移动,定定的,像是一个雕塑。 北妍也没有那个让人行礼的意识,所以也就没管,看到苏九幽看她,她还很友好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自从上次救他,北妍就感觉我了苏九幽给她的感觉太过奇怪,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也就是那一次,她差点被原主的思想所吞噬。 这种感觉吓了北妍一跳,同时,也更让她坚信,苏九幽和原主绝对认识。 在北子乐的催促下,北妍又掏出一个药瓶,倒出药粉撒在花圃上。不过片刻,花圃里的花儿齐齐绽放。 北子乐开心的在原地跳来跳去,苏九幽也有点儿不可置信。 果真,果真。 天降异星,身负异能。 苏九幽心底暗暗发誓,只是,我的北妍,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回来,不管付出何种代价。 “苏夫子。”北妍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苏九幽一愣,继而嫩白的脸颊,变得绯红一片,后退了两步,“参见娘娘千岁岁。” 北妍打量了一下这个可能熟悉的故人,是个眉目清秀单眼皮的大男孩,唔,还很内向。 “苏夫子客气了,快快请起。”北妍双手亲自扶起苏九幽,果不其然,又看到他的面色红了几分。 北妍哑然失笑,太好玩了,这个苏夫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北妍跟着进去,果然看到北子豪在人工湖边上的石桌上认真的练字,北妍等人过来竟是都没发觉。 “哥哥,娘亲来了。”北妍来不及阻止,北子乐圆滑的小身子已经向着北子豪滚了过去。 北妍尴尬的冲苏九幽笑笑,“抱歉,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苏九幽本是愣愣的盯着她,突然被她吓了一跳,本能的摇了摇头。 见此,北妍松了口气,“那你们上课,我在旁边看着,不出声,行不行?” 苏九幽本想拒绝,可是耳边却响起某人稚嫩而又委屈的声音,“九哥哥,你写你的字,我就在旁边看着,保证不打扰你的,真的,拜托了。” 熟悉的脸,让他终究不忍心拒绝。 看到苏九幽同意她在旁边看孩子们上课,北妍激动的拉着苏九幽的手,说谢谢。 苏九幽脸色一红,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北妍刚开始看的还挺认真,可是慢慢的,她就想打瞌睡了。 北子豪和北子乐相视无言,娘亲这是,太丢脸了,太掉面子了。 “霹雳哗啦。” 北妍是被打斗声惊醒的,当她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刀光剑影。 而她因为在假山后,倒是最为安全,苏九幽正在对付那些黑衣人。北妍急忙寻找北子豪和北子乐,却在下一刻被人捂住了嘴。北妍回过头,她的身后蹲着的,可不就是北子豪两兄弟。 过了一会儿,黑衣人被苏九幽制服了,禁卫军也来了,清理了现场。 北妍看着苏九幽的袍子上似乎是有血迹,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忧,忙问道,“苏夫子可是受伤了,对于医术,我略懂皮毛,让我给你看看?” 苏九幽脸蛋彻底红了个透,慌忙后退了两步,“无事,无事,娘娘不用挂心。” 北妍看他走路有些跛,还是不放心,追着他,“你就让我看看吧!” “不,不要。”苏九幽仓皇的躲着她,语气都带了颤抖。 “哎呀,快过来,你就让我看看。” “不,不要。” “就看一下。” “不~” “就一下。” “……” “苏爱卿的屁股,难不成你也要看?”清冷如同寒谭的嗓音从殿外传来。 墨台瑾负手而立,眸色阴沉,涛涛怒火没有丝毫的隐藏和压抑,似乎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屁,屁股? 北妍僵硬的看向苏九幽,只见他白皙的脸瞬间红成了红苹果。连给墨台瑾行礼都忘了,捂着屁股仓皇而逃。几个起落,就从大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得罪我,让你裸奔 苏九幽施展轻功飞走了,北子豪和北子乐也走了,不知何时,整个偌大的宫殿就只剩她和墨台瑾两人。 北妍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她必须放下对墨台瑾的感情,然后好好的思量报仇。 想到此,北妍低下头,想要越过墨台瑾出去。可是,手腕一疼,墨台瑾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撄。 冰凉的气息,略带药草的香气,北妍的心跟着一酸,苍白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泛起了丝丝血色。 尽管表面不显,内心却翻天覆地,北妍垂在身侧的手,到底是没有将墨台瑾推开偿。 “你认识苏九幽。”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有可能。” 北妍并不打算隐瞒。 “有可能?”墨台瑾将她拉了出来,漆黑的眸子散发着危险的光。 ““北妍”认识,我不认识。” 北妍悠悠的道,语气平缓,无怒无哀。 “噢?笨蛋。”墨台瑾虽说是骂她,可是在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继而勾起了一抹如莲的微笑。 是“北妍”?那就不是她的烂桃花了,哼,那么多的臭苍蝇也真够讨厌的。 “臭苍蝇??” 北妍怒急,竟然忘记了她与墨台瑾之间的尴尬,一把就将墨台瑾推开。 墨台瑾摸了摸鼻子,遭了,把心里话竟然说出来了。 “臭苍蝇??”北妍的手攥的嘎巴嘎巴响,“你是说追逐我的人是臭苍蝇??” 北妍眯着眼,一步一步向着不住后退的墨台瑾靠近。 “我又没说你是那……”那什么,素质良好的他,终究是说不出那低俗的话。 “噢?那什么??”北妍将墨台瑾逼近墙角,单手支在墙上,一甩头,问道。 “让开。”墨台瑾恼羞成怒,两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让开?”北妍又靠近了些许,“如果,我不让呢?” 墨台瑾一把将她推开,气急的他终究铁青着脸色,道,“北妍,你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啧啧啧,我以为墨台公子不会说脏话呢!”北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道。 “哈哈哈,东宫娘娘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刺耳的女音微微拔高,带着些许的尖锐。 司徒碧从殿门进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妖妖娆娆的对着墨台瑾行了一礼,讽刺的看着北妍。 看北妍对她不屑一顾,司徒碧的小宇宙爆发了,尖锐的声音更是提高了不少,玉指着北妍,“那就让我告诉你,表哥是说,那些人是苍蝇,而你,就是屎。哈哈哈哈哈。” 司徒碧说着,哈哈大笑,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中了大奖似得。 丝毫没发现墨台瑾自从她进来就阴沉的脸色,以及北妍气的咬牙的目光。 “西,宫,娘,娘,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指责我?”北妍原本一字一句的说着,到最后直接是对着司徒碧的脸大吼,口水故意喷了她一脸。 “你,你这个村妇。”司徒碧疯了似得要冲过去抓北妍的头发。 北妍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墨台瑾,却见某人两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女人掐架,关键是这两个女人还都是他的女人。虽然墨台瑾并不承认司徒碧也是他的女人。 北妍嘴角浮现阴险的笑,墨台瑾暗道不好,可是他还没来的及思考,便看到北妍死死的抱着司徒碧向他倒来。 躲?还是不躲??? 聪明的墨台瑾瞬间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修长的身子轻轻一转,白袍在空中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他便就移动到了安全地带。 北妍瞬间傻眼,风度,风度,我靠,墨台瑾,你的风度呢? 北妍忘了,墨台瑾从来都是如此的聪明,比如她被人泼狗血的时候,人家还不是聪明的躲到了她的身后。 姑且不说这个,北妍看到墨台瑾轻轻巧巧的让开,想要扭转乾坤,却也为时已晚。 “啊~”的一声惨叫,两个女人便承大字睡在了地上。 还好整座宫殿就他们三人,宫女太监不敢进来,司徒碧也不过是仗着皇后的名义,偷偷进来罢了。 北妍腿有伤,爬起来的迟了些,就被司徒碧冲过来,抓着头发,乱打。 墨台瑾看好戏的看着,啧啧啧,这个笨女人,从来都不是会吃亏的主,司徒碧,你今天可是自找的。 北妍也不还手生生的挨了司徒碧好多下,慢慢的,司徒碧都不好意思下手了。她抬头看了狼狈的北妍一眼,正打算好好羞辱她一下,却发现她诡异的看着她。司徒碧内心一秉,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村妇又要耍什么花招? 司徒碧慌忙起身,摸了摸脸,扯了扯衣服,发现没什么不适,方才放下心来。 正打算再次嘲笑北妍,却发现那个村妇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而那嘴角的诡异的笑容也愈发加深了。 司徒碧怕了,带着哭腔,结结巴巴道,“北,北妍,你要,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北妍耸耸肩,“不做什么呀,我能做什么?” 司徒碧慌了,看到环胸靠在树上的墨台瑾,便擦眼泪,便朝着他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拌柔弱,看的北妍直倒胃口。 墨台瑾侧身,避开了投怀送抱的司徒碧,手却不经意间摸到了司徒碧的衣服。 墨台瑾看了一眼笑的欢快的北妍,眸色暗沉。 他突然记起,某人曾经说过,“我以后一定要研制出一种药物,可以让人的衣服在瞬间腐烂。哼哼,到时候,谁如果得罪可我,我就把药撒在他的身上,让她瞬间裸·奔,哈哈哈哈哈哈。”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司徒碧,这个宫殿不敢有人进来,而这天气也不是多好,如此说来,这个司徒碧少说也得吹吹冷风了。 果然。 不过是半刻钟的时辰,司徒碧便发现了自己的衣服有了一丝变化,她的裙子慢慢的……烂了。 司徒碧一惊,想要往出跑,可是她刚走了两步,衣服便裂开了,走的越快,烂的越是彻底,让她根本无法出去。 司徒碧咬紧贝齿,委屈的小眼神控诉的望向墨台瑾,却见他早已经转过了头,竟是理也不理会她。 衣服慢慢的,慢慢的,全都裂开了,司徒碧像是就那么蹲在那里,毫无保留。司徒碧双眼泛红,扯着嗓子,吼道,“北妍,你这个疯女人,施了什么妖法?” “妖法??你可真是高估了我,我哪里会什么妖法。”北妍笑眯眯的看着司徒碧,眼神严肃的看着她。 “你……你……你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啧啧啧。”北妍摇摇头,求人都是如此的理直气壮,还真是……还真是讨厌呢! “慢慢等着吧,总会有人给你拿过来的,急什么,何况……”北妍看了一眼背着她们的墨台瑾,嘴角不由的绽放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可是,她还是对着墨台瑾喊道,“如此春色,太子殿下不欣赏欣赏?” 墨台瑾听此,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笨女人,瞎说什么。 墨台瑾也不再理会她,转身往北子豪平时习字的书房而去了。 “北妍,快点给我衣服,不然我杀了你。”司徒碧眼睁睁看着墨台瑾进去,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哼,你想的美。”北妍冷哼一声,再也不理她,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会周公去也。 大殿的某个偏僻的拱门角落,一群女人围在那里叽叽喳喳。 “北姐姐,你这个好妹妹可真是厉害呢!”说话的是裴芸,娇俏的脸庞满是鄙夷与嘲讽。 凤倾城偏过头,假装没听到她说的话。 可是,附和声却越来越多。 “算了,你们别说了,北妹妹,也只是识人不清罢了。”看着吵的愈加无边无际的一群女人,柏莱雅蘋了蘋眉,打起了圆场。 自始至终,凤倾灵竟然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偶尔出来一次。 凤倾城看了她们一眼,也不说让停下,只是那么一眼,那群叽叽喳喳不停的女人,竟然都奇迹般的静了下来。 识人不清吗?或许是吧,可是,凤倾城啊!她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后悔遇见了北妍。 北妍,你知道吗?我凤倾城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了你。然而,最为悲伤的一件事,也是遇见了你。 凤倾城笑了,在慧儿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往着北宫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的人死了可她还活着,可有的人活着却已死了 墨台瑾走后没多久,北妍也走了,留下了光溜溜的司徒碧一人在偌大的宫殿里面,四面的冷风呼呼的吹了过来,司徒碧只能抱紧了身子。 宫殿里面她是不敢去的,就算是进去了,可万一婢女喊她,听不到那可就糟糕了。如此,司徒碧就只有忍受着那冷硬的风,划过白皙的皮肤,像是刀子一般刮的生疼撄。 第二日,听闻,西宫娘娘司徒碧感冒了,高烧不止,听到此,北妍就笑了,笑的像是偷腥的猫,这么比喻不合适,可确实如此。 “娘娘,咱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竹真一边伺候她梳洗,一边问道。 这个皇宫虽然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但一些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的偿。 “去,怎么不去。”笑话,她怎么会放过看司徒碧笑话的机会,那些仇,说不定还有她的份儿呢! 各个宫殿大同小异,要说是不同,估计就是方位了吧,这西宫离得皇后的坤宁宫最近。 此时,北妍在宫婢的带领下进入到内殿,熙熙攘攘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不管她们心里是如何想的,无一而外,她们的脸上此时都是深深的担忧。 北妍心里冷哼一声,何必呢?累不累。 粉色的床幔,随风翩翩,皇后正在司徒碧的床前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抹眼泪,真真假假,似是而非。 “参见母后。” 听到她的声音,虚弱不已的司徒碧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要去打她。被皇后一个眼神喝止了回去。 “好孩子,你来了。”皇后起身拉着她的手,亲自将她扶起,颜笑嫣嫣,北妍不由得感叹,变脸比翻书还快。 “母后,这是妾身的妹妹那日给我带来补身子的百年人参,就,送给西宫妹妹了。”说着拿过竹真手里的木匣子,一副不舍却又大义禀然的模样。 引得皇后等人心里鄙视万分,果然是个村妇,竟然把百年人参还当个宝,送给她们都懒得接呢! 司徒碧在床上直咬牙,这个死女人害她不仅丢了面子,还遭受如此大的罪,总有一天,她会让她知道得罪她司徒碧的下场。 “咳咳咳,东宫妹妹啊!你这人参还是拿过去自己吃吧,想必西宫妹妹也是不需要的,心意到了就好。”柔柔弱弱,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到,说一句话留言咳半饷,这不是柏莱雅这个病秧子还能是谁?? 北妍看了一眼她,面色苍白,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丝丝缕缕的红黑交错的小点儿,隐藏在眉宇间。 呵呵呵,装病??真装出病了吧,柏莱雅你自诩聪敏,被人买了还不自知,真不知道柏敛沐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妹妹。 微微一笑,北妍很是淡定的收回空空如也的木匣子,“既然柏侧妃如此说,想必是柏侧妃给西宫妹妹准备了好东西,那,这我就收回咯。” 看着周围的人皆是气恼的看她,柏莱雅一张俏脸通红,哪里是好东西,她们几人准备的东西都是早就商量过的,如今北妍这么说无疑是让其他人怀疑她要与西宫娘娘交好,从而抱皇后娘娘的大腿了。 柏莱雅想要解释,可是如何解释,难道说她给司徒碧什么也没准备??这不是明着打皇后的脸吗?她要做的不过是哑巴吃黄连,默认罢了。 北妍与谁都不交好,也谁都不得罪,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既不熟络,也不刻意讨好。清清冷冷,宛如一支空谷幽兰。 众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不近女色,这呐了那么多的妃子,却一个都没怀孕,可见传言不假,自然也没听到过有谁侍寝了,所以他的后宫倒也算的上是和睦了。 坐的北妍感觉屁股疼的时候,皇后娘娘终于端庄优雅袅袅婷婷的走了。 皇后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坐不住了,随便和司徒碧打了个招呼,都一个个的回宫去了。 北妍落在了最后,她凑近了司徒碧,笑靥如花,异常可亲,微微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两个可以听到,“司徒碧,这才开始你就受不住了,以后可如何是好?” 司徒碧躺在床上,起身不得,美眸充血的盯着北妍扬长而去,气的直发抖。 “娘娘,您怎么了?”伺候的宫婢看到司徒碧脸色不对,忙问道。 许久听不见回声,宫婢正欲过去看看,一个宫枕飞了出来,伴随着司徒碧尖锐的怒吼,“滚。” 已经走出西宫的北妍听到司徒碧那鬼叫,脚步一顿,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司徒碧,收拾墨台瑾,或许我还会有恻隐之心。可是,收拾你,我还是下的去手的。” “娘娘?”走在后面的竹真小跑两步,“您是有何吩咐吗?” 北妍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无事,咱们去看看苏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竹真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反驳她的话,按理说内宫娘娘是不可以去见外臣的,可是去见苏大人,想必是无事的。毕竟苏大人并非凡夫俗子,而是大燕的国师,仙人一般的存在。 皇宫,专门为苏九幽安排了住所,临仙居。 临水而居,竹而建。室前室后皆是竹子的世界。 北妍突然记起一位诗人曾经写过,不由得念了出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嗅着阵阵翠竹的清香,北妍不由感叹,“这位苏大人,可真是一味雅士。” “你可懂得真多。”讽刺意味及浓,丝毫没有称赞。 北妍听到声音,眉头一皱,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衰。 可还是抬起了头看向竹门前的墨台瑾,翠绿印着月牙色白袍,发丝仅仅一根白玉簪起,气质尊贵,容颜俊隽。 看着墨台瑾,让人无端的想到,临仙居真不负这个名也。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竹真已经下跪行礼。 北妍正打算屈膝行礼,却见墨台瑾已经阴沉这俊脸,越过她走了。经过她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么大的路,非要往她跟前凑,竟然差点撞倒了她。 “噗嗤。”竹真捂着嘴偷偷的笑。 北妍蹬了她一眼,继而茫然的看着那白袍翩然而去的某人修长的背影,心里有些涨涨的难受,该如何,她到底该如何? “咳咳咳,可是东宫娘娘来了,快请进来吧!”屋里传来的声音惊醒了北妍,她回过神,答道。 “正是北妍,来叨扰苏大人了。” 说着领着竹真进去。 其实,北妍不知道,就在她刚来,苏九幽便看到她了,直到她一直目视着墨台瑾远去的背影,那么深情,苏九幽终于忍不住,方才开口提醒她。 屋里的摆设简单,简单到除了一张床便就只有一张桌子了。 北妍在屋里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椅子冰凉,北妍突然疑惑,墨台瑾不是刚出去吗?他在屋里的时候,难不成是站着,或者…… 想到此,北妍看苏九幽的目光有了些许变化,墨台瑾和苏九幽,咳咳咳,也是不错的。 苏九幽本是打量的看着北妍,却不料被她那诡异的目光看的急忙偏回了头。 咳了两声,苏九幽问道,“不知东宫娘娘来到寒舍是有何事?” “无事。” 冷……场。 苏九幽不知该如何接了,自始至终从来都是别人附和他,如今却让他来附和别人?而这人还是…… “不知苏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终究是北妍笑着开口。 苏九幽想起北妍死活要看他屁股一事,不由俊脸一红,道,“不碍事。” “听到娘娘刚刚吟诗,娘娘的才华令人钦佩。”苏九幽眸色闪过不知名的光,淡淡道。 “苏大人过奖了,这诗是别人所做,我不过是随口说出来了而已。”北妍汗颜,她要是有那才华,就好了。 “娘娘可信鬼神之说?” 北妍疑惑的看了一眼侧身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粉粉的单眼皮,眉目清秀。这样一个大男孩,可是北妍怎么却感觉,他话里有话呢? 思考了一下,北妍方答道,“鬼神定然是有的。” 古人对这个可是信的很,这么回答,应该是没有问题。 “嗯,娘娘可曾听过借尸还魂?”苏九幽轻轻浅浅的道,声音低不可闻,随风而散。 借尸还魂?北妍心里一抖,他知道什么? “呵呵,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可是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北妍恍恍惚惚的出了临仙居,心里都还在想,莫不是苏九幽知道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宫(一) 落叶纷纷,清晨的风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娘娘,您怎么了?”竹真看她脸色不是很好,忙问道。 “无事。”想了想北妍还是问道,“这个苏大人,可是他一直生活在燕京?撄” 竹真摇了摇头,“不,苏大人小时候是在凤宁县,在他七八岁的时候才回京的。”竹真掩嘴笑了笑,打趣道,“说起来,您和苏大人或许还见过,也说不定呢!偿” 北妍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见过?何止是见过,看这苏大人这个样子,两人的关系说不定还不浅呢! “竹真,快点。”北妍突然道,也在瞬间加快了脚步,竹真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娘,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等到了东宫,竹真气喘吁吁的问她。 “快去叫一个老实,值得信任的人进来,噢,对了,重要的是,要和我一般高矮胖瘦。”北妍急急忙忙的吩咐到。 竹真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应了一声,飞快的出去找人了。 不一会儿,竹真带进来了一个宫婢,身板儿和北妍差不多,是个低眉顺眼,看上去不会搞差子的人。 北妍看了看,点了点头。 随即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对那个宫婢道,“过来坐着。” 不一会儿,竹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北妍站在站在自己面前,久久合不上嘴。 “呵呵,如何。”北妍轻笑。 “娘娘,您,您太厉害了。”竹真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个宫女在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的时候,吓得差点跌倒在地。 “好了,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北妍柔声问那个吓得不轻的宫婢,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呀! “奴,奴婢桃红。”桃红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 “桃红?是不是还有个柳绿??”北妍噗嗤一声笑了,好奇的问道。 她身后的竹真汗颜不已,娘娘,果真是……与众不同。 “没,没有柳绿。”桃红也不由的放松了,这个娘娘,其实也不像其他娘娘那样,动不动就要人性命。 “噢,这样啊!”北妍有些遗憾,如果有个柳绿就好了,大红大绿多喜庆。 “娘娘,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竹真看她还要继续说下去,不由的开口提醒她。 “哎呀,你不说差点忘了,来来来,桃红你去床上躺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说话。”易容术虽然可以改变人的容貌,可是她如今时间紧,没时间改变桃红的嗓音。 “娘,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竹真看她的架势,彻底被惊到了,不出意外娘娘这是打算出宫? 果不其然。 “我要出宫一趟。” “娘娘,可是……这是……您不可以……”竹真急得冷汗噌噌的往下流,说话也结结巴巴,有些语无伦次了。 “竹真,淡定,淡定。”北妍拍了拍竹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奴婢做不到啊!”竹真哭丧着脸,她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噗嗤。”桃红此时倒是不紧张了,有些羡慕,又好玩的盯着她们在那边插科打诨。 “看吧,竹真你要学学柳绿,这才叫大将风范。”北妍看着捂嘴笑的桃红,对着竹真打趣道。 桃红摸了摸汗,“娘娘,奴婢桃红,不是柳绿。” “噢噢,桃红桃红。”北妍跌声应道。 “好了,不玩了,现在我说的话,你们要记清楚。”北妍一改嬉皮笑脸,关了门窗,对两人严肃道。 “是。”竹真和桃红,看着她突然收敛了表情,也不由的认真起来,严肃的听北妍说话。 “现在,我要出宫,想必你们都已经猜到了,桃红,你如今就是我的模样。现在,我要你躺在床上假扮成我,至于竹真,你要和平时我在的时候一样,千万不能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北妍死死的看着她们,再次问道,“记下了吗?” “是。奴婢记下了。”桃红和竹真紧绷着身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北妍松了口气,成与不成,她会不会被处罚,就看她们两个人的表现了。 北妍换了一套男装,就出宫了,她出宫不是为了什么逛青楼啊,或者钓凯子,她是为了去看看盖帮,到底被那群老家伙搞成啥样了。 北妍走后,竹真和桃红的神经都被提了起来。 “竹,竹真姑姑,我们,该,该如何做?”桃红颤抖着嗓子,问竹真。 此时,竹真倒是平静了许多,“你只管去躺着,剩下的交给我。” “是。”桃红应了一声,乖乖的去床上躺下了,可是,那颤抖的身子,还是显示了她的不安。 “别怕,放轻松点,不然,咱们娘娘可就麻烦大了。”竹真叹口气,详装淡定的拍了拍桃红的头,安慰道。 “是。”听到她的话,桃红倒是平静了下来,至少,身子不是抖动的那么明显了。 “阿弥陀佛,希望今天别来什么人。”竹真闭着眼祈祷道,然后出去门口胆战心惊的守着。 对于北妍来说,出入皇宫简直是如履平地,她手里的药,随便用一种,都可以迷了人的心智。是以,没有宫牌的她很容易就出宫了。 出了宏伟的宫门,北妍回过头,金碧辉煌,神秘的皇宫,是多少人的梦,可是,她此时宁愿不做这个梦。 苦笑一声,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可是,她得到了什么?是丈夫的背叛,还是亲人的离开,还是姐妹的反目成仇? 北妍,你真是悲催的可以。 …… “姑奶奶,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突然,北妍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被一个孩子拉住了衣袖。 北妍只听得一声激动万分的“姑奶奶”的时候,她还在奇怪,是谁取了这么个名字。 反应过来,才晓得那人是在叫她。 回过头,她确信她不认识这么个人,疑惑的问道,“你是叫我?” 那个十多岁的孩子兴奋的点了点头,“姑奶奶,是叫您。” “咳咳咳。”北妍笑道,“我有那么老吗?” “不,不,不是的,是……您,是您这么说的。”那个孩子拉着她的袖子,涨红了脸解释。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北妍皱眉想了一下,确实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这么个孩子了。 “您忘记我了?”那个孩子着急的比划,“就是那天,在一个巷子里,您给了我一锭银子,我就是那个小乞儿,您记起来了?” 看到北妍舒展开眉头,那孩子也不由的紧张的看着她。 “你怎么确信是我呢?”北妍记起,她确实曾经再去见凤倾城的时候给过一个小乞儿一锭银子。可是,她还是不太相信,要知道,她那日是易容过的,而今日不仅没易容,还穿了男装。莫不是,这个孩子有什么企图不成? “您身上有一股极其淡的雪莲花的味道,所以我确定就是您。”那个孩子,坚定而又自信的说道。 雪莲花? 北妍记起,她那次去迷幻林取药的时候,进了毒林,中了剧毒,若不是雪莲花,她身上的毒还真是根治不了。 可是,这雪莲花已经与她融为一体,这个孩子如何嗅的出雪莲花的味道? 想到此,北妍眸子沉了沉,戒备的问道,“你是如何嗅出我身上有雪莲花的味道?” 那个孩子没有看到她的变化,听到她问,只是乖巧的答道,“不知为何,我的鼻子从小就特别灵敏,什么东西一过我的鼻子,我就立马可以知道它是什么。” “什么?”北妍惊讶不已,这,这是嗅觉超常啊!啧啧啧,如果让他帮着她嗅药,那可是要事半功倍的啊! 只要想到与医术有关的,北妍便就放下了一切的戒心。 她不知,只是因为她的大意,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她只是超级兴奋的道,“你以后可是愿意跟着我?” 那个笑的一脸实诚的孩子,使劲的点了点头,垂眸间,不由松了口气,终于是糊弄过去了。 “主子,如今您派去的人看来是得到东宫娘娘的信任了,还有,那个小乞丐怎么办?” 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北妍和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角落的两人看了个正着。目送着她们远去,一人开口问另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 “怎么办?由着他自生自灭吧!”说完,不再理会手下人是何反应,便就转身离开。 ---题外话---没订阅,没动力。是真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在追吗???适当的冒个泡也好啊,真的,真的好忧伤……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公子临燕京,艳丽疑似妖 看着沉默不语的小乞儿,北妍只得自己先开口。 “你后来可还是在行乞?”北妍绕有兴味的问小乞儿。 “啊,不,不是的。” “呵呵,别紧张。”北妍以为他结结巴巴是因为紧张,随即安慰道偿。 “嗯。”小乞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着些许的颤音。 “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北妍拍了拍不过及她肩膀的小乞儿的头,温和的道。 这次,小乞儿只是默默的低头跟着她走,再也不发一言。 北妍笑笑,只是以为这孩子怕生。 到了客来香,小六看到北妍来了,仿佛是老鼠看到大米似的迎了出来。 “哎呀,丫头,你可是来了。”然后看到北妍身后的小乞儿,问,“咦?这是谁家的孩子,脏兮兮的泥猴子一个。” “这是……”北妍看向小乞儿皱了皱眉头,她忘了问这孩子叫什么了。 “我叫陆乞儿。”小乞儿忙接口道。 “乞儿??”北妍不经哈哈大笑,“那你还不如跟着苏大人姓,就叫苏乞儿。” 小乞儿身子突然眼睛一缩,身子也跟着猛的一震,随即垂眸,“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孩子,我开玩笑的,嗯,还有我虚长你几岁,你就叫我姐姐吧!”说着北妍眨眨眼,“如果想叫姑奶奶就把姑字去掉吧!” 奶奶??? “噗嗤”,小六笑了。 陆乞儿涨红了脸,可是眸子深处,却隐隐有着纠结与无奈。 “快上菜,小六叔,你想饿死我咋地??”北妍一挥袖子,略微撒娇道。 小六子掌柜一愣,这丫头估计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吧,不然,她哪里这么客气过。 “好,你说吧,要吃些什么?”小六子掌柜在一愣神后,问道。 “乞儿你要吃什么?”北妍没回答小六子掌柜的话,反而问一直以来低垂着头的陆乞儿。 陆乞儿抬起头,又迅速的低下去,“我,我吃馒头就好。” 北妍心里一酸,突然想起了北子豪小时候,瘦瘦的小小的,胆怯却又乖巧。 如今,只要是孩子,全都是她的软肋,对于陆乞儿,若说是觉得他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倒不如说是她因着北子豪起了恻隐之心。 “六叔,那就随便上点菜吧!”北妍叹了口气,转头对小六子掌柜道。 “嗯,好。”一反常态,小六子掌柜没有反驳北妍的话,点点头,顺了她的意。 不一会儿,满桌子的菜色,看的北妍和小乞儿食指大动,以风云卷席之势,扫光了满桌子的菜,只看的小六子掌柜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问她。 “这,这皇宫是短了你的狗粮?” 北妍翻了翻白眼,看看这说的啥话,狗粮??那她是啥东西? 不理会小六子掌柜,北妍问小乞儿,“可是吃饱了?” 小乞儿摸了摸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点头道,“吃饱了。” 陆乞儿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或者说,多久没吃过饱饭了。 攥紧了刚刚偷偷放在手里的一个鸡腿,心里微微有些开心,娘亲终于可以吃到肉了。 “姐,姐姐。”犹豫了半饷,陆乞儿觉得姐姐比奶奶要好很多,“我可不可以去如厕?” 陆乞儿看到大厅的人听到他的话,都责怪的看着他,不经脸色涨红了。 北妍看到这样,护犊子的她一把拉过陆乞儿,对着众人凶巴巴的道,“看什么看什么,有本事你们别如厕啊!” “粗俗。” “有辱斯文。” “头发长见识短。” “无知。” “……” 一群酸的要死的文人开始打口水仗了,要不是爱财的小六子死活拉着她,北妍估计自己得冲上去好好和这群酸秀才探讨探讨人生了。 “姐,姐姐,对不起。”陆乞儿看着气的冒烟,直往嘴里灌水的北妍,红了眼眶,要不是他…… “不关你的事,这群人是闲的蛋疼。” “噗。咳咳咳。”隔壁桌一个背对着北妍而坐身着绛紫色衣袍的人,突然一口喷出刚喝进嘴里的水,咳个不停。 北妍以为那人是在笑她,随即杏眸一瞪,“咳咳咳,咳死你才好。” 哪知那人听到这话,咳的更加厉害了。 北妍有些无语,就连小六子和陆乞儿也汗颜不已。 “乞儿,你不是要去如厕吗?快去,我就在二楼的雅间,你等会让小二带你过来。” “是。”陆乞儿应了一声,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跑出了客来香。 小六子掌柜看着陆乞儿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最终他叫来小二,让跟了上去。 待北妍和小六子掌柜上楼后,一直咳个不停的人终于停止了咳嗽,微微抬起了头。 天啊,那是怎样一张脸。 妖冶,顾盼生姿间,不觉便被他摄了心魄;艳丽,那种艳丽比之用天下人鲜血浇灌的玫瑰,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一袭绛紫色衣袍,随意披散的墨色长发,更是突显了他雍容气度。 那人勾唇一笑,瞬间百花失色,妖精,这是个天生的妖精,周围的人瞬间停止了呼吸,只是傻傻盯着他看。 不是墨台瑾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宛如天边一轮冷月,看他一眼都觉得是亵渎了他。然而,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妖和媚,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只见他看着北妍离去的背影,笑容不自觉的加深,周围又是此起彼伏的一阵阵吞口水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艳红似血的薄唇闭合间。 “丫头,好久不见。” 声音也不似墨台瑾冷似寒潭,如同冬日破冰,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他的声音,微微的沙哑,透着男性特有的磁性,莫名的带着蛊惑。 然后扔下一锭银子,不理会身后一群宛如施了定身术的众人,潇洒的挥袖而去。 客来香,二楼雅间。 “几,几,几,几,几百万两?”北妍指着小六子的手指都在哆嗦,牙齿打颤,脸色惨白,几百万两,这是等于要割她的肉啊! 小六子摸了一把冷汗,可不是嘛!那可是堂堂左相的儿子,不出点血,摆得平? “念如九和炫迪十呢?”北妍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那模样恨不得吃了小十。 “他们去环游四国去了。”小六子掌柜诽谤,哪里是去环游四国,分明是怕主子怪罪,去逃难去了。 “啊~”北妍身前的桌子被她一下子推翻在地,双目赤红,头顶冒烟,浑身发抖,只吓得小六子掌柜退后两步,惊恐的看着她。 “主,主子,其实这也不怪我们,那两天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也不是办法中的办法呀!”小六子虽然知道此时的情况解释无用,可还是咬咬牙,解释道。 “那就让他好好吃几天的免费餐啊!干嘛给弄出来。”北妍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就不坚持一会儿,就一小会儿,那她就不用赔了那么多钱了,那是她的血汗钱啊!血和泪换来的啊! “唉,那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及时那么做估计小十就出不来了,还有那个左相公子,也是死有余辜。”小六子掌柜叹了口气,无不庆幸的道。 北妍听此,倒是冷静了下来,其实她也了解了个大概,这件事被左相那个老头,闹的动静挺大的,如果不是那么多银子砸进去打通关系,估计小十有的苦头吃。 唉!她就是气愤盖帮的这一群有事没事,天天给她惹事,两天一小事,三天一大事,多的她晕头转向的。 如果不是三天两头的砸钱,她如今估计都早已经富可敌国了,虽然她如今也是有两个闲钱儿,可是……可是…… 这边,北妍在为钱纠结,殊不知在某一个角落,念如九和炫迪十又惹了麻烦,正拿着她的钱在填坑,不知道如果北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然而在大燕皇宫,也是被一番心惊胆战的氛围笼罩。 墨台瑾一袭白衣似雪,眉目如画,在东宫门前凌风而立,萧瑟的秋景似乎都因着他的渲染,而瞬间跳过了东,好似枯木逢春。 然而,竹真却是低垂着头,明明秋风徐徐,可是她却脸上冷汗直流,后背也都被汗浸湿,好似处于冰天雪地的冬季。 ---题外话---月票好像到了呦,晨兮求月票啦!宝宝们,投张月票吧!可怜!可怜!可怜!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宫之中,惊心又动魄 “娘娘怎么了?”墨台瑾面向远处的假山,负手而立,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竹真冷汗顺着脖颈流下,嘴唇颤抖,却死活吐不出一个字。 “说。撄” 仍旧是平淡无波的语气,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压力倍增。 “莫不是屋子里藏了男人吧!”裴芸长的娇俏可人,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履薄冰偿。 “芸妹妹,这话可说不得。”柏莱雅一向会做好人,此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裴芸想要顶回去,却不知为何忍了下来,着实奇怪。 “哎呦,这是发生了何事,这东宫如此热闹。”一声不怒而威,浑厚的男声,伴随着明黄的一角,转过拱门踏入东宫院内。 “呵呵,这倒是齐全的很。”跟在皇帝身后的皇后眸子微不可查的一闪,随即笑着开口。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岁。” 众人下跪行礼。 皇帝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不必如此拘束,朕和皇后不过是路过这里,凑个热闹罢了。” “是呢!”皇后点点头,算是附和了皇帝的话,两人手掌相接,那么和谐,那么唯美,谁能想到,这一切却都是假的。 “噢?看这样子可是发什么什么事了?”皇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却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心里却是了解了个七八分,估计是那位乡野来的东宫娘娘又惹是生非了。 “哎呀,陛下,你看这个孩子,怎的还跪着,快起来。”皇后指着竹真,关切的道,“你可是这妍儿最贴心的人了,若是有何闪失,她不定会心疼的。” 竹真身子抖成一团,自从跪下就瘫软成一堆烂泥的身子,根本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她一下子失了所有的思想,唯有跪着,唯恐一个不小心,开口说出对娘娘不利的话。 皇后叫她还跪在那里,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家主子呢?怎的不出来?” 主子?娘娘? 竹真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抬起头,镇定自若,道,“娘娘,身体不适,刚刚睡下,奴婢不忍心打扰,还请陛下娘娘责罚。” 竹真说着一颗响头结结实实的扣了下去,白皙的额头瞬间泛起了血色,看的人都不经心里一抖。 “噢?可是生病了?这可怜的孩子,本宫去看看。”皇后焦急不已,说着已经要往内殿而去。 竹真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她总不能去拉着皇后吧,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况且,其他几个宫妃,看着皇后娘娘打头阵,其他人也跟着要往里去。 竹真身子让后一倒,眼神空洞,这次是彻底死定了。 自始至终,墨台瑾都没有丝毫表情,更加没有扔给所有人一个眼神,默然的,冷冷的,仿若是天外嫡仙,不食人间烟火。 倒是皇帝想要开口唤住皇后,最后却也是停止了这个想法。 他的目光探究的看向墨台瑾,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不错,安于泰山而不变色,不为女色所迷惑,这才堪胜任大事也。 若不是他用情太深,也不至于,也不至于…… 就在皇后娘娘的脚步刚到踏进内殿的时候,就在竹真绝望之际的时候,就在众人等着看笑话的时候。 门被由内而外的打开,小小的人儿今日穿了大红色的小袄,红扑扑的脸蛋可爱极了。 只见北子乐口张的大大的,打着哈欠,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发生什么了?” 皇后娘娘的眼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恶毒,随即又和蔼可亲的看着北子乐道,“你娘亲病了,本宫去看看,可是严重,需不需要传太医?” “是啊,娘亲病了,她刚刚睡着,你们就别去打扰她了。”北子乐说着毫不客气的要把门关上。 皇后看到这样,向身后的宫女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精立马想要上去强硬的推开门,被皇帝一声气愤的大吼,“哪个狗东西胆敢伤着朕的乖孙儿,朕诛他九族。” 太监宫女低着头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去推门了。 “砰。”朱红的大门被死死的关上,将一干人隔离在外。 竹真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一下子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父皇,既然无事,儿臣就先行告退。”随即他微微抬眸,向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然后看向裴芸,露出一抹淡淡的不达眼底的笑容,“南宫娘娘今日累着了,将本宫的那株兰花送到南宫去。” 停顿了一下声音柔和深情的看向裴芸,道,“芸儿可有信心,能养的活它?” “能。”被美色所迷的裴芸,小脸通红,自信满满的回答。 “那就好,若是芸儿养不活,可是要罚的。”墨台瑾转过头,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嗯嗯。”裴芸喜悦的忘乎所以,那高兴的模样,似乎是要飘起来了。 直看的其他几个宫妃冒着酸气,嫉妒的看着裴芸,只有柏莱雅,看着裴芸目光带着沉思。 “好了,皇后,咱们也别打扰孩子们了,咱们也走吧!” 听着皇帝要走了,起先说要走的墨台瑾,倒是不急着走了,悠悠然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走的迹象,让原本放下心的竹真再次将心提了起来。 皇帝和皇后走后不久。 “你们,不打算走了吗?”墨台瑾凉如水的声音响起,众人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行礼退下。 “你还不起来?”墨台瑾看向竹真,冷冷的开口,“说,你们娘娘去哪里了?” “娘,娘娘她……”竹真尚未说出北妍生病了,在休息,便被墨台瑾打断了话。 “别试图隐藏,你们娘娘不在宫里,想必你比谁都清楚,你以为,北子乐为何会在东宫?” 竹真心里一惊,难不成太子殿下早就知道,而小皇子会在东宫,根本不是运气好,也不是巧合,而是,……而是太子殿下特意安排的? 犹豫了半饷,竹真还是咬牙道,“娘娘今日身体……” 她的不舒服还没说出来,墨台瑾衣袖一挥,竹真的身子便如同落叶一般章墙角飞去,又听的“扑通”一声摔倒了地上。 竹真又爬起来继续跪倒,不发一言。 墨台瑾这次却是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念在你衷心耿耿的份上,此次就饶过你。” 竹真身子一松,她刚刚原本以为,她今日是会死定了的。 墨台瑾转身走了,在经过拱门的时候,轻轻浅浅的叹息声飘了过来,“千万别背叛她,她,值得你们如此。” 竹真抬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抹清隽的背影,太子殿下说,她值得你们如此,这是在夸娘娘吧!竹真喜极而泣,娘娘并不想别人以为的,不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啊! 思及此,竹真拍了怕额头,感叹道,幸好幸好。 等到大殿内只有她一个人了,竹真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向内殿走去。 推开门,她看到北子乐坐在桌前正在胡吃海喝,而桃红缩成一团躺在床上,正在瑟瑟发抖。 “小皇子殿下。”竹真走过去对着嘴里塞的满满的北子乐行了一礼。 “娘亲去哪里了?”北子乐拍了拍沾满了糕点的沫子的小胖手,问。 “娘,娘娘……”竹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看此情景,小皇子殿下估计是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娘娘了。 “娘亲出宫了?”北子乐刚说出来,就被竹真捂住了嘴。 “小皇子殿下,您小声点。” “这是真的?”北子乐瞬间就被自己的聪敏才智所折服了。 “好,我要去找我娘亲去。”说是风就是雨,还不等竹真有所反应,北子乐已经一阵风似得飞了出去。 竹真只得叹息一声,“算了,反正小皇子殿下出宫也是家常便饭了。” 竹真想通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便看到桃红满脸通红,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看到竹真,桃红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竹真既然是在安慰桃红,也暗中松了一口气,小命算是保住了,娘娘也算是平安无事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担惊受怕了一天,在桃红的哭声中,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 皇宫,这场惊心动魄的情境算是揭过去了,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题外话---求月票,订阅,花花啦!啦啦啦啦! 第一百二十章 带着儿子爬狗洞,你可真能耐。 北子乐风风火火的去了一趟自己的寝宫,再见他时,他已经在一户人家的后院爬了出来,引得那户人家的看门狗,一阵阵的狗吠。 首发哦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时间的缘由,他并未易容。 “叫什么叫,小爷知道自己英俊潇洒,没想到你一个畜生都被本小爷迷住了。”北子乐小胖手一挥,自认为这个动作酷毙了撄。 瞬时,那只狗停止了吠叫,乖巧的蹲在那里不动了。 北子乐一看,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醋溜”一声,小身影已经不见了踪迹。 北妍此时正在询问小六子掌柜,左相府那件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别是那么多的银子砸进去,却处理的不彻底。 “左相看来对这个儿子很是喜爱,竟然拼着这官不做,也要小十的命,我们朝中的几个盖帮的人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明面上的产业基本都被充公。偿” 北妍脸色一白,这样子一来,她与兰陵王谈判的筹码,便就大大的折扣了,这对于她的计划大大的不利,况且,她此时还不知道兰陵王的想法。 “有无消息传来,兰陵王何时回京?”北妍举起酒杯,一杯竹叶青下肚,烦躁的心,稍微减轻了些许。 “据南疆消息回报,兰陵王半个月前已经动身回京,按理说,如今也该到了,却不知为何皇宫久久未传出风声。” 小六子掌柜对这事也颇为奇怪,这兰陵王大张旗鼓的回京,却到现在了还如此低调,可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嗯,继续查探。”北妍眼神坚定而又狠厉,有能力与墨台瑾所抗衡的,除了墨台宇,便是这个被贬南疆的十四皇叔兰陵王了。 然而,墨台宇此人,虽然长着与阿宇一样的面容,可是性格却大相径庭,为人乖张,阴险,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而兰陵王,在她与他相处的那段时间,她自认为他还可以信奈。 “掌柜的,掌柜的,呼呼呼……。”小二风风火火,大喘着气跑了上来。 “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小六子掌柜板着脸呵斥道。 小二红了脸,呐呐的道,“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说要找人,快把酒楼都拆了。” “小孩儿?”小六子掌柜气急,竟然连一个孩子都对付不了。 “扔出去。”对于捣蛋的人,北妍是一个都不想股息。 “可是……可是……”小二并没有听话的下去,反而踌躇的站在原地。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说。”看着北妍略显疲惫的脸色,小六子掌柜又是心疼又是火大,这主子在皇宫,到底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那个孩子拿着一枚金牌,我们都不敢碰他啊!”小二苦着脸,他如今倒是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金牌?”北妍不由抬眸看向小二,在这大燕三四岁的孩子可以手拿金牌的……估计不多吧! “带他上来吧!”北妍眉心舒展,估计是那调皮的让人跳脚的小皇子了。 “是。”小二松了一口气,“登登登”的跑下楼,只要能把那位小祖宗请走,他就谢天谢地了。 不一会儿,小二带上来一个胖乎乎,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北妍不经扶额。 果然。 “北子乐,你怎么偷跑出来了?”北妍一把拉过北子乐的小手,将他抱在怀里,还不忘介绍小六子掌柜,“快叫小六子爷爷。” “小六子爷爷好。”北子乐听话而又礼貌的喊人。 “这……这是……”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小六子掌柜半天合不上嘴,主子有孩子了?还这么大了?什么时候?他们几个老家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娘亲,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北子乐不再看那个傻乎乎的小六子爷爷,哼,竟然都不给他见面礼。 “噢?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北妍假装好奇的问道,不是偷跑出来的,还能是怎么出来的。 “你猜猜嘛!”北子乐嘟着嘴,冲着她撒娇,瞬间软化了北妍的一颗小心脏。 “嗯,你是拿着金牌正大光明的出来的。”北妍点点头,很是严肃的答道。 “不是。”北子乐摇摇头。 “那你是让别人带你出来的?” “不是。” “翻墙出来的?” “也不是。” …… 最后北子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越猜越离谱了。 “我是爬狗洞出来的。” “噗嗤。” 北妍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子乐严肃的小脸,“你不会每次都是爬狗洞出来的吧?” “是的啊!每次出宫我都是爬狗洞出来的。”北子乐回答的无比诚恳,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痕迹,反而无比的自豪。 狗洞?狗洞?她的儿子果真是不是做常人,不走寻常路啊! “唉!那你饿不饿?”北妍爱怜的摸了摸北子乐的小脑袋,问。 “有点儿。”北子乐摸了摸鼓鼓的肚皮,笑嘻嘻的道。 北妍看着他的小肚子鼓鼓囊囊的,脸上不经划下两道明晃晃的黑线。 “不许吃了。”北妍打落他要去桌子上抓糕点的手,毫不客气的道。 “不吃就不吃。”北子乐嘎嘎嘴,却听话的不去吃了。 “六叔,陆乞儿来了你就把他安排着住下,我和乐乐就先回宫了。” 北妍拍了拍明显不情愿的北子乐的头,她知道,这小家伙估计是想着要去玩儿呢! “今天太晚了,咱们先回家……”家?北妍说出那个词语的时候,突然沉默了,许久,发现北子乐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才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走吧!” “噢。”北子乐从她怀里跳了下来,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等等,不向小六子爷爷打招呼?”北妍自觉的将孩子拿着她以前的教育模式教育了,殊不知,其他人都怪异的看着她。 北妍见此,猛然的反应过来,北子乐再小,也是天家小皇子。 “咳咳,走吧!”北妍干咳一声,主动拉着北子乐的手往楼下走。 刚出了客来香,北妍便被一个满头大汗的人差点撞到,抬头一看原来是不久前的小二,不由说道,“小心点。” 可是,那人却是没空理她,直接掠过她往里面去了。 北妍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就和北子乐回宫去了,可是来到宫门,北妍和北子乐的意见有了分歧。 “走小路。” 北子乐所谓的小路就是狗洞。 “爬,爬,爬狗洞?”北妍一阵冷汗直流,儿子啊,你要带着你娘爬狗洞? “不是,是叫小路,特别快。” “……” 最终在被北子乐的洗脑下,北妍跟着北子乐开到了他所说的小路。 在一堵宫墙下,被枯草盖住的,那一个小小的,确实是狗洞。可是,儿子你真的确定,你娘能进的去? 北妍眼睁睁的看着北子乐轻车熟路的爬了进去,然后不住的催促她快点进去。 北妍犹豫了,她是真的怕卡在那里啊~ “儿,儿子啊!娘还是从宫门进来吧!”北妍苦着脸,和在那边向她招手的北子乐打着商量。 “不行,不行,娘,你赶快进来,快点,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可别是被人发现了。”北子乐急得跳脚,娘亲这磨磨蹭蹭的,万一被人发现了,他以后偷溜出宫可怎么办? 北妍看着急得小脸通红的北子乐,眼睛一闭,心一横,死就死吧,过。 北妍慢慢的拨开草丛,要往里面爬去。 头进去了,脖子进去了,腰也进去了,北妍不由得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卡住。 继续往前爬,咦?怎么了,再使劲往前爬,怎么进不去了。 “娘,怎么了?”北子乐看她半天不移动,问道。 “儿子,我好像爬不进来了……。”北妍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可怎么办?半个身子都进去了,可是把屁股卡在狗洞了,这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混了? “快点,儿子拉我一把。”北妍当机立断,得出去,无论如何都得出去。 “噢噢,好。”北子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是他到底是人小,力气也小,根本拉不出北妍分毫。 “带着儿子爬狗洞,你可真能耐。” 清冷如月,凉如水宛如冬日破冰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北妍眼睁睁的看着北子乐这个小家伙在瞬间就做出了明智的反应,撒腿就跑。 被卡在狗洞的北妍欲哭无泪,羞愤欲死,墨台瑾,你可真会赶时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墨台瑾,你竟然敢踹我屁股?? “拉我出去。”北妍生硬的道,自从知道自己心底所想后,北妍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墨台瑾,此时也是一样。 “拉你出来?”墨台瑾冷冷清清的一笑,北妍甚至可以想像出,他是怎么的鄙视加嘲讽了。 “你一天不给儿子教些好的,却带着他爬狗洞,嗯?”尾音拉长,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撄。 北妍不由的闭上了眼,看来今天是要丢人丢大发了,明天肯定会传出来,大燕的东宫娘娘偷溜出宫,爬狗洞,结果被卡住了。 “啊~”北妍感觉屁股一疼,反应过来后大吼,“墨台瑾,你竟然敢踹我屁股?偿” 北妍揉着屁股站起来,咦?她…… 北妍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大了不小的狗洞,她好像应该差不多是出了狗洞了??? “墨台瑾,喂,墨台瑾。” 北妍大声喊道,可是那边没有传来丝毫的声音,难道是走了?北妍如是想到。 摇了摇头,北妍也提起被划破的下摆,随便挑了一条道,往东宫走去,不,准确的说是跑去。 确定北妍离开,在宫墙外负手而立的墨台瑾,微微勾了唇角,低叹,这个蠢女人。 随即,墨台瑾微微运气,脚尖轻点,已经优雅的越过墙头,稳稳的落在地上。 随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知是离北子乐寝宫不远处,便就顺着去东宫殿的方向走去。可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走的的方向和北妍正好相反。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北妍感觉所走的路越加的陌生,不由有些着急。 正好看到一个身着纱衣的妙龄女子,袅袅婷婷手执花篮向她走来,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宫婢,却也不像是宫妃。 只见她,柳叶眉,瓜子脸,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标准的一个江南美人儿。 北妍快走两步,道,“姑娘,可否告知东宫怎么走?” 那个姑娘本是低着头,不妨被人一吓,慌张之余,看到北妍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然后低垂了眉目,道,“向这边直走,再右拐,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 “噢,感情是我走反了方向,多谢姑娘。”北妍恍然大悟,难怪越走越不对劲,原来是走错了方向,南辕北辙了。 北妍道过谢,便顺着那位姑娘所指的路,继续走,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啧啧啧,还有好一段路啊! “柳儿,你越轨了。”一个男声突然在身着纱衣姑娘,也就是柳儿的身后响起。 本来呆呆的注视着北妍背影远去的柳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瘫软了身子,软软的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呜咽,也有一丝的痛苦,“主子,她,她是你的弟妹啊……” “闭嘴。”墨台宇眼里寒光一闪,突然低头一手卡住柳儿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你要记得,你不过是一个舞女,一个玩物而已,休想左右本……王的想法。” 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独留柳儿软软的趴在地上,泪如雨下。 殿下啊,您为何就不好好的安守本分呢!您难道没看出来,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已经和以往有了不同吗?难道苏九幽苏大人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一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国师,甘愿做一个世子的夫子,这里面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内情。 不得不说,柳儿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太过聪明了,反而就适得其反了。 客来香酒楼。 在北妍出门时差点撞到她的那个小二,正低着头,站在小六子掌柜的面前。 “啪”桌子上的白瓷茶盏被气的快要燃烧的小六子掌柜一巴掌挥落在地。 “所说的可是属实?”小六子掌柜板着脸,沉声问道。 “小的亲眼所见,无一丝隐瞒。”小二抬头,回答。 “好啊,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胆敢算计主子。”小六子掌柜笑了,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特别喜庆,可是站在他前面的小二却不经开始为那个不识好歹的陆乞儿同情了。 本来掌柜的说,那个陆乞儿有点奇怪,他还不觉得有什么,认为是掌柜的多虑了,如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陆乞儿说他是去如厕,可是他跟着去才发现,他根本不是去如厕,而是出了客来香就拐进了一个脏乱的平民窟,在一所破财的房子前停下了脚步。 小二爬到了屋顶,果然看到陆乞儿拿出从客来香拿出来的鸡腿,给一个躺在黑乎乎床上的一个干瘦老妇人。 最奇怪的是他还叫那个老妇人为娘,要知道,他原本说的是无家可归的一个乞丐,没想到却隐瞒了这么多,他混在主子眼前,可见是安排好的。是以,他刚刚因为急切去向掌柜的回报,还差点撞到了主子。 “掌柜的,刚刚那个乞儿回来了。”有人在外敲门道。 掌柜的和站在他前面的林二哈,也就是向他回报东西的小二相视而笑,来了呀! “二哈,去安排他住在柴房,切勿打草惊蛇,每天监视着他,等主子来了再做打算。”小六子掌柜对林二哈吩咐道。 “小的记下了,掌柜的放心吧,就算是他去茅房,小的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二哈信誓旦旦的向小六子掌柜保证。 “嗯,好,去安排吧!” “是。” 等在楼下的陆乞儿心里还在纠结,还在愧疚,殊不知,他早已经暴露。 二哈下楼,看到陆乞儿,也不对他客气亲切了,只是高昂着头,“喂,那谁,跟我过来。” 陆乞儿弯着腰,卑微的跟着二哈去了柴房,全是柴火的房间,只有一个铺着枯草的木板,算是可以称之为床。可是在陆乞儿看来,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都好比天堂。 “多谢,多谢。”陆乞儿不住的道谢,态度诚恳真实,丝毫看不出作假。 让二哈都不由的怀疑,他刚刚跟踪的真的是陆乞儿吗?欺骗了他们的,真的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多岁,瘦瘦的老实巴交的孩子吗? “你家里很困难?”二哈不着边际,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啊,不是,我没,没有家。”陆乞儿眼里闪过慌乱,虽然只是一瞬间,可还是被陆乞儿捕捉到了。 随即冷了刚刚缓和的脸色,冷哼一声甩门出去了,真是不识好歹,主子好心好意要培养他,他竟然胆敢欺骗主子。 陆乞儿看着在风中不住摇晃的门,眼里闪过迷茫,也闪过对命运的不甘,苦笑一声,他哪里有的什么选择的权利啊! 天随人愿吧!陆乞儿缩着身子,以一个对外界恐惧的姿态,在那个可以称之为床的木板上躺下,门就那么开着,关都懒得去关上。 大燕皇宫,北妍回来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整个东宫黑漆漆的,在皇宫,其实就数东宫最为冷清。 越来越近的时候,北妍看到有一丝微弱的光在移动,灯影晃动,树影婆娑。 近了,才发现是竹真拿着灯笼等在那里,北妍心里微微一暖,快步过去,打算拉着竹真进屋里去。 结果。 冷不防的脚底踩到了人。 “哎呦,娘亲,你也太狠心了,我不就是自己先走了吗?您用的着谋杀您的亲儿子吗?”北子乐揉着被北妍踢到的屁股,哀嗷连连。 北妍听到声音,急忙低下头,那坐在台阶打瞌睡的可不就是北子乐和北子豪两兄弟? “噗嗤。”竹真笑了,“娘娘,两位小殿下已经等了您好久了。” 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填的满满当当,酸酸甜甜的,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北妍正要拉着两个孩子回屋,旁边一个凉嗖嗖的声音传入耳朵。 “去哪里了?” 北妍回过头,树影下隐匿着的身影,修长如竹,因为墨台瑾身着玄衣,北妍刚刚过来的时候,倒是没怎么注意到。 北妍看到他,就不由的记起那一脚之仇,气的牙痒痒,听到他问,也不打算理他,经自喊北子豪和北子乐竹真几个进屋。 竹真和北子豪还有些顾虑,倒是北子乐,听话的,摇摇晃晃的进屋里睡觉去了。今天可真是累哭了他,飞一般的跑回殿,还挨了哥哥一顿批。 后来爹爹都回来了,娘还没回来,他和哥哥又带着人,差点找遍了整个皇宫。他们哪里想的到,北妍阴差阳错的会去了废太子的寝宫呢! ---题外话---求撒花,求订阅喽!!!!!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听到别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她这么开心?? 墨台瑾看着北妍只是带着儿子进去,却把他晾在那里。醋坛子终于打翻,他都忍了这么多天了,以后绝对不要孩子了,如今那两个臭小子都挤得他在那个个蠢女人身边没有一丝位置,如果再多几个,那还了得撄。 墨台瑾看着两小一大的背影,攥了攥拳头,看来,他得想些办法,让那个蠢女人把心思往他身上移一些,比如说……装病。 正待他想着怎么晕更有水准,更加让那个蠢女人心疼的时候,东宫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宫婢。 看到墨台瑾就像是看到救星,“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他的面前,泪如雨下,“太子殿下,您救救娘娘吧!” 墨台瑾在那个宫婢出现开始,脸色便冷了,如今听到她的话,眸子都冷了些许,只是看着那个宫婢不住的磕头,却不说话。 那个宫婢久久听不到墨台瑾的声音,哭声稍微停了停,说话的时候牙齿也都开始打颤,“太,太子殿下,我……偿” “太子殿下,好歹也是你的女人,你真舍得?”北妍站在殿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墨台瑾瞪了那个看小丑似得看着他们的北妍一眼。他突然感觉心里不舒服,超级不舒服,什么叫做都是他的女人,他墨台瑾的女人是谁,难道这个蠢女人会不知道? 墨台瑾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地上的宫婢身上,语言简短,冷冽,“说。” 宫婢不由的缩了缩身子,强鼓起勇气,道,“娘娘,娘娘她怀孕了。” 墨台瑾眸光瞬间冷了,背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怀孕?好,很好。 北妍在听到宫婢所说的,怀孕两个字的时候,要不是背后靠着门框,她估计会倒下去。 看到竹真担忧的目光,她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摇了摇头。 “娘,怀孕是什么?”不成想,北子乐摇了摇她的胳膊,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溢满求知的光芒。 怀孕?是什么?? 北妍一愣,她总不能告诉小小的孩子精子和卵细胞结合,形成受精卵,然后孕育出新个体吧?? “怀孕就是有人要生猴子了。” 北妍额头冒下许多黑线,生猴子?不过,豪儿确实是把乐乐的视线转移了。 看着小小的孩子张大了嘴巴,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北妍忍不住笑出声。 哪知,却招来那个宫婢怨恨的目光,北妍不经莞尔,估计是又被牵连了,还是进屋好些,看戏什么的,没买票怎么行?这免费的戏,看来是不怎么容易看啊! 可是,她刚刚要踏进屋里去的脚,生生的因为墨台瑾的下一句话停住了。 “听说,在这乡野,自有护胎的法子,这么晚了,请太医估计是迟了,你不妨请东宫娘娘也跟着过去看看。” 北妍忍不住想要打人,请太医迟了?迟个毛线团团啊!还不是您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那些太医还不是分分钟赶到。 北妍根本就不想去,这柔弱好似柏莱雅,活泼可爱裴芸,高傲的花孔雀司徒碧,还有那个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凤倾灵,当然还有倾城,哪一个她都不想去招惹,更不想去面对。 可是如今,墨台瑾却非要让她去和那些女人杠上。她现在就希望兰陵王赶快回来,她的计划也才能赶快进行,这一切,也才能结束。 “好,本宫就随着你们走一趟。”北妍也没看墨台瑾或许没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爽快,而稍稍讶异的神色。 其实,北妍倒是理解错了墨台瑾的脸色,他是生气,特别生气。这个蠢女人,难道说听到别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她就这么开心? “走吧,怎么不走?”北妍让竹真带着两个困得不行的孩子去睡觉,她自己率先出得东宫,可是走了几步,发现墨台瑾他们还站在原地,转身淡淡的问道。 墨台瑾并未回答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模样,到像是她背叛了他一样。 墨台瑾不走,那个宫婢自然也不敢走,低垂着头跪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太子殿下,您就快点走好不好,过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咱们也好早点回来啊!”北妍叹口气,不得不再次开口,走了一天的路,她确实是很累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又哪里取乐了墨台瑾,北妍敏感的发现,他那本来阴沉沉的脸色,瞬间亮了起来,就像是冬日寒冰,在瞬间化开。 那个宫婢在前面带路。 然而,北妍和墨台瑾两人一路无话,冷漠,沉寂。 等到了凤倾灵的冰月殿,北妍才发现,一路走来,她和墨台瑾竟然都没有问那个宫婢是何人怀孕。 她自己除了心里不舒服,喉间有些血气上涌而外,也就没有其他感觉了。毕竟又不是她的孩子,也不过是听听也就罢了,难不成她还得放鞭炮庆祝吗? 可是,墨台瑾呢!他可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却也是如此的淡定,可不像他啊!北妍还记得,在得知她怀了乐乐的时候,他那时还开心的像个孩子。 “墨台瑾,这里面的那个女人可是怀着你的孩子。” 北妍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台瑾,却发现,墨台瑾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铁青,嘴角紧泯。也不知道是哪里又碍着他了。 “蠢女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要妄下判断。”墨台瑾死死的盯着北妍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由于声音说的很低,前面带路的宫婢倒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到得冰月殿,先是给守在殿门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然后过来请示墨台瑾。 “殿下,娘娘身体不适,无法出来迎接殿下,还请殿下莫怪。” 北妍忍不住看了那个宫婢一眼,这一句话倒是说的圆滑,倒是不像是出自看上去这一路都战战兢兢的她之口了。 墨台瑾眼神都没给那个宫婢一个,只是偏头看向北妍,“如果累了,就先回去。” 这句话说的,北妍都恨不得上去给墨台瑾两大嘴巴子了,是他让她跟着过来,如今门都还没进呢,又让她走,当她是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太子殿下多虑了,能为您效劳,是妾身的福分。”北妍笑靥如花,眼神却“嗖嗖”的射着寒刀。 看着她那一副炸毛了的猫的模样,墨台瑾不由牵起嘴角,这个傻瓜,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知道他阴暗的一面。 他可不想在她的心目中,他比不上仓魃拓会逗她开心,比不上柏敛沐温润如玉陪她奏乐歌舞,然后再多一个他比不上苏九幽的纯真无暇。 越想越气,不由甩袖率先踏入内室去了。 跟在身后的北妍摸了摸鼻子,男人心海底针,摸不透也。 待北妍踏入内室,就不由的皱了眉头,同时也不管其他人是何看法,对着几个伺候的宫女呵斥道,“屋子里这么大的药味,还不快点打开窗户?” “可……可是……娘娘……”几个宫女犹犹豫豫,踌躇着,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开窗户。 满屋子各种各样的药味冲天,混合着炭火味,屋子里闷得透不过气,而躺在榄木雕花床上的凤倾灵,更是脸色苍白,紧紧的闭着眼睛,呼吸若有若无。 “打开窗户。”墨台瑾突如其来的开口,这下,几个宫女不敢耽搁,快速的去打开了窗户。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通畅了,也不在那么闷了。 “去请太医。”墨台瑾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自始至终,他本人床边去都未去。 “是。”一个宫女面含喜色,飞快的跑了出去请太医去了,娘娘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几个月了?”墨台瑾突然无厘头的问凤倾灵的贴身宫女。 “六,六个月了。”那个宫女显然是没料到墨台瑾会如此问,一惊后,回答道。 北妍也是奇怪,六个月了?这是喜事啊!凤倾灵为何要瞒着? “噢?六个月了。”墨台瑾神色未变,语气淡淡,好似那不是他未出世的孩子,到像是小猫小狗一般。 或许是因为北妍体质,也或许是她这些年来医术更加的出神入化。在墨台瑾说出六个月了的时候,她敏锐的感觉到,屋子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明显的紊乱了。 ---题外话---感谢珞珞的荷包,爱你爱你爱你,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重要的事说三遍,嘻嘻! 唉!看着追的人越来越少,我不知道是我写的太差劲,追不下去了,还是都去看盗版了。~~~(>_<)~~~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不喜欢他,可是,我爱他 古老的大榆树月影婆娑,稀稀疏疏的透过枯枝洒落下来,给树下略显孤寂的人,铺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公子,您进去吧,晚上风大。”柏小杰劝慰道,公子自从今天早上出去,回来后就一直站在这里,脚步都没挪动分毫。 “小杰,她遇到麻烦了。撄” 零零碎碎的叹息声,无缘无故的让人不由的心疼,那翩然的绯色纱衣,那么唯美,可是为何让人看着想要落泪。 “公子。偿” 柏小杰只是叫了一声,已经是哽咽着说不出话,他家公子啊,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人,为何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苏九幽,她不知为何惹到了苏九幽。” 似乎是没有听到柏小杰的话,他只是就那么站着,目光悠远而又茫然,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化成风,消散在这个世界。 “公子,您多虑了,或许只是偶然呢!毕竟,苏国师是天之子,地之魂,他不敢也不会违背天意,去和东……谁过不去的。” 柏小杰的安慰苍白无力,可是那宛如雕塑的人却在一瞬间转过身来,“你说的对,她那么好,谁会伤害她!” 柏敛沐说完,也不再理会柏小杰,独自转过身向台阶走去,修长的身子有些单薄,摇摇晃晃,似是吃醉了酒一般。 柏小杰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由的跟着难过,天意难违啊! 今天,公子得知东宫娘娘出宫的消息,忙放下手里的事物,只为见她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着。可是,回来却成了这幅样子。 唉!如果公子没遇到东宫娘娘,该多好,温润如玉的公子岂会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 …… 当北妍察觉到屋里的那股若有似无紊乱的呼吸时,她便知道,这一切,恐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太子殿下,你不去过去看吗?”北妍问站在那里,像根木桩的墨台瑾。 “为何要去?”墨台瑾看白痴似得看着北妍,反问。 “呃!”北妍瞬间哑口无言,为何要去?那是他的妻,他的孩子,虽然不想承认,他竟然反问她为何要去??? “唉!”北妍叹了一口气,医者仁心,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她的面前丧失性命。 北妍走到床前,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呼吸极其微弱,如果不是遇见了她,估计很可能是一尸两命。 这时候,太医院首也来了,胡子白花花的老太医,跑的只剩一口气了。看到北妍也在,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东宫娘娘在,无论是何病,必定不会丢了性命就是了。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东宫娘娘。”老太医恭恭敬敬的向着墨台瑾和北妍行礼问安。 墨台瑾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北妍倒是笑着开口,“劳烦太医院首大人再次为我打下手了。” “能为东宫娘娘效劳,是下官的福分。”太医院首白花花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东宫娘娘的医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能学的一点,那已经让他茅塞顿开了。 北妍这次倒是没有清除周围的人,因为她此次并不打算动用手术,而是运用针灸。 针起针落,只把众人看的眼花缭乱,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清使针人的手和针的方向,等他们反应过来,床上的人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北妍看着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人,不禁莞尔,“无事,等去了针,便也就无事了。” 太医院首砸咂舌,这才不过是学到了神医的皮毛就如此了得,那神医本人该是何等的风华。 殊不知,真正的神医就在他的面前,而她的医术,也远远不止这些。 等凤倾灵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了过来,北妍已经坐在旁边的圈椅上开始不住的打哈欠了。 “累了就回去睡吧,我过会儿就回来。”墨台瑾扶正她的头,轻轻的道,如果细听,会听到语气中的一抹心疼。 “好。”北妍摇摇晃晃的起身,她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今日走了一天的路,晚上这么晚了,还不曾好好休息。 她今晚过来,并没有宫女跟着,回去的时候,随意指了一个宫婢带路。 屋外的空气带着丝丝的泥土的芬芳馥郁,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本来已经困得混沌的大脑有了些许的清明。 “你家娘娘为何要瞒着自己怀孕的事实,这不是该是高兴的吗?”北妍忍不住开口问走在前面低垂着头的宫婢,虽然感觉也问不出什么,但她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果然。 “奴婢不知。” “那你可知,你家娘娘最近可有见过什么人?” “奴婢不知。” “太子殿下和娘娘的关系如何?” “奴婢不知。” …… 每一个不同的问题,同一个答案:“奴婢不知。” 回到东宫,北妍打发走了那个宫婢,不由的感叹万分,这个凤侧妃,看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啊! 因为又走了一段路,北妍倒是不怎么困了,如今东宫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似乎就她还醒着。 北妍进的内殿取了个毯子套在身上,坐在庭院里看天空的那一笼冷月,凉凉的,如水的夜色,是如此的静怡。 “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北妍不由的一喜,回过身。 果然。 一身天蓝色长裙曳地,斜着身子坐在窗台英姿飒爽的***,可不就是大齐摄政王秦檬吗? “秦檬?”北妍激动的站起来,走至窗前,打趣的笑道,“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摄政王殿下吗?深夜造访,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秦檬对她的打趣不以为然,拿出一坛子酒来,晃了几晃,“陪我喝一个?” 北妍一笑。 “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两人默契的相视而笑。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墨台瑾啊?” 酒过三盅,北妍依旧清明,只是那双出奇的美丽的眸子里有一丝脆弱划过。 “嗯,喜欢。” 秦檬回答的爽快,却丝毫不显得矫揉做作。 “你喜欢他什么呢?” “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当然……”秦檬突然看着北妍笑了,“他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人了。” 北妍摇摇头,这个傻丫头啊,那哪里算的什么喜欢,顶多也就是崇拜罢了。 “你的这呀,不叫喜欢,不过是盲目的爱戴,就像是对想象中的自己那样。” 秦檬摇了摇头,“不懂,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做喜欢。” “不,不,不。”突然秦檬又皱着眉头,不住的摇晃,“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墨台将军吗?” “不喜欢。”北妍回答的干脆,而且毫不犹豫,让此时隐匿在黑暗中的人,不由得瞬间喜悦染上眉头。 “我不喜欢他,可是,我爱他。” 不过是三个字,却似乎废了她全身的力气,也抽光了隐匿在黑暗中的人的力气,爱吗?她爱他?哈哈哈哈,那他算个什么?北妍,那我仓魃拓算个什么? “哐当。” 什么东西似乎坠落。 “谁?”秦檬手中的剑已经出鞘,泛着幽幽的寒光,在暗夜里尤为的明亮。 “算了。”北妍拉住秦檬的手,“别去追了,我知道是谁。” 仓魃拓在暗处,她是知道的,不仅如此,暗处还有一人。北妍凭着敏锐的嗅觉,在他们刚到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 她刚刚所说的“我爱他”一是真的,二也是为了让仓魃拓彻底死心,他的深情,她真的还不起。所有的恩恩怨怨已过,做个陌路人也挺好。 “秦檬,快回去吧,天已经很晚了。” “好,那我就走了。”秦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北妍,我很喜欢你,欢迎你以后来大齐。我,明天也要走了。” “走?”北妍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又释然的一笑,“是啊,总不会永远呆在这里。” 秦檬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无事,有缘自会相见。” “会的。”北妍点头,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会相见的。 秦檬武功不弱,一个纵身已经越过墙头,她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后会有期。” 北妍在这边低喃,“后会有期。” “出来吧!” 北妍定定的站在那里,凝望着城墙许久,方才开口道。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看清来人,北妍不由的一愣,反问道,“是你?” ---题外话---晨兮以前看文也看盗版,可是自从开始写小说,才发现写文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好动的我来说。所以晨兮希望宝宝们支持正版,在乐文网上看正版,么么哒!三千字不过一毛钱,却需要晨兮两个小时才能码完。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第一百二十四章 放着我的面出墙,看上去你倒是欢喜的很 “当日多谢神医搭救,沅翎感激不尽。” 来人身着紫色长袍,嘴角挂着含蓄内敛的笑。他整个人透着病态呃苍白,气质空灵,宛如淡淡的风,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你认错了,本宫不是神医。”北妍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接道。 “神医不用着急解释,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顿了顿,他俏皮的牵了牵嘴角,“神医可知,我的绰号?偿” “不知。”北妍支着下巴,也不打算解释了,很明显,这人掌握了极其有力的证据,才敢如此跟她叫板。 “千面晓生。” “呵呵,那有如何?”北妍不以为意的冷哼,看来是断定她是神医了。 “嗯,所以我很容易看出,神医当日并未易容。”沅翎不疾不徐,却是自信满满,他用袖子拂了拂北妍旁边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偏着头,直盯的北妍皱眉。 “你一直看着我作甚?”北妍被盯的不舒服,尤其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男子,北妍恨不得一巴掌拍飞。 “神医雁北,沅翎从未想到会是女儿身。” “噢?是吗,我也没料到,千年书生会是竟然会恩将仇报。”那日救他一命,今日进得宫来,难道不是威胁她吗? “神医真的多虑了,明日四国使臣均得离开,沅翎今夜造访,不过是想来道个谢罢了。”说着,沅翎起身,恭恭敬敬的向着北妍鞠了一躬,态度谦卑,气质空灵的他,有让人不由自主放下心防的资本。 “沅翎是吧,你看你如今谢也道了,该走就走吧,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出点什么事,你说可如何是好?”问题是,如果本神医实在忍不住你了,随随便便,把你弄残了,可如何是好? “既然神医不欢迎,那沅翎就走了,他日有缘再见。”沅翎诙谐的抱拳,吹了一声口哨,面前便多了一个黑衣人。 北妍看着黑衣人给沅翎来了个公主抱,消失在视野之中,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远远的,还能听见沅翎怒火攻心的大吼,“你他妈的快放我下来。” 这也太搞笑了,不是男人大都有大男子主义的吗?这公主抱??这沅翎也算是个异类了。 “当着我的面出墙,看上去你倒是欢喜的很。” 北妍回过身,平淡,毫不惊讶。 “舍得出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看到?”墨台瑾眸光深沉,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竟是一样的冷漠,却又相得益彰。 “怎么会,如果不希望你看到,怎么不在你刚来那会儿,就拆穿你呢?”北妍揉了揉冻的发麻的手,想着赶紧把墨台瑾打发走了,好回去睡觉,这深秋的夜,冷的不是星点啊! “那你是希望我看到?” 北妍看着墨台瑾那千年不变的神色,这人是和这个杠上了? “走,进屋吧!”北妍过去抓住墨台瑾的手的时候,她不经惊呼一声,入手的温度,堪称冰块。 北妍怕冷,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松开握住他的手,快了,偷来的时光,墨台瑾,我对你好,也就这么几天了。 墨台瑾看着她握住自己手的刹那,本想提醒她自己的手太凉,可是却看到她握的更紧的时候,不经住了嘴,这个傻瓜噢! 屋里的炭火早在北妍的吩咐下烧起来了,扑面而来的热气,暖暖的,很舒服,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蠢女人。” 不经意间,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将北妍的思绪拉了回来。 “哼,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什么人啊!不讽刺她会死啊!再说了,她是堂堂神医唉,怎么会蠢。 “嗯。” 坐在床沿的墨台瑾淡淡的应道,顺手脱了脚底的乳白色长筒云靴,懒懒的靠在床框,丹凤眼微眯,像一只优雅的慵懒的猫。 嗯?这就对了嘛!唉,不对,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 北妍偏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墨台瑾轻笑出声。 只听的他道,“过来。” 对于这种唤狗的语气,北妍早已经在六年前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是以北妍退后一步,脖子一偏,本是很潇洒的动作,却被她做出来,差点闪了腰。 “我为何要听你的话?”揉着腰,北妍哼哼唧唧,“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该多没面子啊!” “确定不过来?”墨台瑾此时睁开了眼,波光粼粼,似是星辰揉碎在里面,他就那么望着你,一瞬间,春暖花开。 “不确定。” 北妍嘎嘎嘴,她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墨台瑾稍稍的一威胁她,什么节操啊,全忘得干干净净。节操?墨台瑾那厮,你要是不顺着他,谁知道他下一刻怎么修理你。 “干嘛?” 北妍看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牙痒痒,长的这么好看干嘛,害她一天都不敢照镜子。 “睡觉。” “睡……睡觉?”北妍双手环胸,惊恐万状。 “想哪里去了,还不快上来,床给你捂热了。”墨台瑾好笑,这蠢女人,他难道会不知道她今日累了一天?就算是再想,他也不会累着她啊! “噢噢,好。”北妍爬进被窝,确实很暖和,不由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刚刚闭上,睡意袭来,北妍在朦胧中在墨台瑾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看着她的睡颜,墨台瑾薄凉的唇角暖色加深。 “北妍,再等等,等我平定了朝堂,等我一切在握,那时,谁都左右不了我,谁也都逼迫不了我,你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苦了你了。” 看着她呼吸平稳,墨台瑾又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蠢女人,你怎么不问问我,那个凤倾灵是为何会怀孕?” 自言自语的墨台瑾,自然得不到早已经睡的死死的某人的回答。 “唉,你不问,让我怎么告诉你,那个女人怀的不是我的孩子,这个皇宫,会为我诞下子嗣的,只有你北妍。” 说着,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又轻笑了一声,那么舒缓,那么温暖如阳。 “傻瓜,你不会是忘了,可是你娶的我。” 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睡的深沉,竟是毫无醒来的迹象。 为她掖了掖被角,墨台瑾轻轻的唤道,“暗一。” 眨眼的功夫,外间已经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恭恭敬敬的下跪,“主子。” “你去查查,这些年本宫走后,娘娘都遇到了哪些事。” 墨台瑾第一次这么低声柔和的和他们说话,是以暗一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半饷,才惊觉,慌忙答道,“是。” 等暗一走后,墨台瑾陷入了沉思,这些天对这蠢女人的观察,前些时候还不觉察,可是近来,这种感觉尤为明显,她,有事瞒着他。 还不是一般的事,这件事,已经严重的影响到她,时好时坏,她的身体里似乎是住着两个小人,两个极端,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算是不死,也疯。这个傻瓜呦,她自己就是四国神话般存在的神医,为何每每救不了自己,那次告御状也是,你既然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便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这样心平气和的拥着她睡觉,是第一次,也不像是那次,她以为是身在梦里。放下心来的墨台瑾,眉眼舒展,然后,轻轻的伸手抱住怀里的人,第一次睡得香甜,睡的,无梦。 可是,他并不知道,他这次所下的这个决定,他去查探所发生的一切,直接将他们的关系,推到了雪山之巅,冷冻不可破。是对是错,谁也不可说。 如果当他知道,她这些年活下来是带着仇恨,而这也是她活下来的唯一理由,她的矛盾,他又该如何? 翌日,北妍醒来天已经大亮,由于皇后并不是多喜欢她们,是以,她们被特许不用早晚问安,也不过是在隔三差五,偶尔去一次罢了。 摸了摸身测冰凉的床,北妍微微晃神,喊道,“竹真。” 进来的人并不是竹真,披着满天的晨光,一身绣着云纹的白衣,更是衬的他宛若天神降临一般。 “起了?起了就梳洗吧!” 墨台瑾掀袍坐在桌边,优雅淡定的吃起了早膳,至于北妍,原本为他等自己而油然而生起的感动,瞬间灰飞烟灭。 ---题外话---啦啦啦,求订阅,啦啦啦,求撒花,啦啦啦求荷包,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一百二十五章 白虎归来,险些被某人一屁股压死 “你不是要去上早朝吗?”北妍拉下床幔,迅速的穿起了衣服,这厮就是她的克星,竟然用饭香来诱惑她起床,无耻,下流,卑鄙,此处省略一万字。 “今天你回门,我不用上朝。”墨台瑾手握白玉筷,优雅的往薄唇放了一口菜,顺道解释道。 “回门?那你的其他几个……妾了?”妾那个字被她咬的尤其重,可见她心里是如何的暴躁了。 “其他几个,都回过门了。”语气中带了笑意,似乎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 “如此,就只剩我一个了?”好呀,竟然是把她放到了最后,墨台瑾,你千万别说“是”,不然小心姑奶奶我今天灭了你。 “嗯。” 他果然没说是偿。 北妍平复了一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都是你陪着去的?”你这次别和我说“嗯”不然,哼哼哼哼哼哼。 “对。” 果然,也没有说“嗯” 只是,墨台瑾吃饭的手一顿,一个特大号的枕头飞了过来,他面前的菜色,顿时一片狼藉。 咱们素来淡定从容的太子殿下,举着筷子……傻眼了。 吃过饭,北妍陷入了天人纠结中,这要带些什么去呢?说实话,她还从没了解过,祖父喜欢些什么。除了那次收购首辅府的店铺而外,她似乎一件事都没为祖父做过一件事。 她用了这个身份,借了这个势,可是,那个老人呢?却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瞎琢磨些什么,你这蠢笨的脑子能想个什么出来,还不如早些问本宫。” 墨台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下巴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脖颈,痒痒的。 “墨台瑾,你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北妍面红耳赤的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竟是连他讽刺她笨都没去反驳回去。 哪知,墨台瑾搂的更紧了,殷红的舌竟然触碰到她的耳尖,挑逗意味极浓。 清冷的嗓音像是白玉击石,却又带些深深地魅惑,“你自己看,哪里有人,嗯?” 北妍偏过头,果然,偌大的宫殿只剩她和墨台瑾这厮。 “墨台瑾,放开,快放开我,发·情也不挑时候。”北妍死命的掰开他的手,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快些收拾东西。 发……情??墨台瑾俊美无双的面孔有些扭曲,抱着北妍的手也明显的僵硬了,是以,才被北妍掰开。 看着她那无辜的脸,墨台瑾只能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深深吐一口气,平复自己心底的那股郁闷。这个女人,千万不能和她较真儿,不然会被她气死的。 “快点走。”忍无可忍,他只得提醒那个蠢女人。 “走什么走,我连东西都没准备好,空着手去吗?” 听着她咋咋呼呼的,上蹿下跳,墨台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巴掌就拍向了某人的屁股。不能姑息,绝对不能姑息。 正趴在柜子上,取上面那个青花瓷的北妍冷不丁的屁股上挨了一下,惊呼一声,就那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北妍来不及去骂墨台瑾,她只是为自己即将摔成两半的屁股默哀两分钟,不,两秒钟。 即将到来的疼痛没有来,难道是墨台瑾良心大发接住了她?不会吧!他从来都是在瞬间就做出最为明智的选择的。 是以,北妍疑惑的睁开了死死闭上的眼睛,墨台瑾正站在她的左侧双手环胸,远远的看着她,似笑非笑。 那她身下的是个什么东西?软软的,绵绵的? “你……压死本虎王了,……该……该起来了吧?”软软糯糯的奶娃娃声音,因为疼痛说话都有些吃力。 “笨笨……笨笨虎?”北妍一听到这个声音,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期间还再次踩到了白虎的尾巴,疼的白虎直哼哼。 “你,你怎么?”北妍起来,帮着白虎揉被她给压疼的虎背。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就见白虎两眼冒火,控诉的盯着墨台瑾。 北妍疑惑的看向墨台瑾,可是墨台瑾耸耸肩,甚是无辜的看着她。 墨台瑾确实什么都没干,他不过是看到某人就要掉下来,正好冒出一只倒霉虎。他就顺势踹了那只倒霉虎的屁股一脚,好让她落在那只倒霉虎的背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虎更是气的不行,想它堂堂万兽之王,不仅被人踢了尊贵的屁股,还被人当了软垫,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人,竟然还一副死活憋着笑的模样,有那么好笑吗?就说有那么好笑吗?这,这绝对是它今日所受的最大的屈辱。 好想,就这样一口咬死那两个不知所谓的人算了。 “笨笨虎啊!”北妍忍了忍,好不容易把嘴角的笑给吞了回去,“你今日救了我一命,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哼,算你识相。 某只笨笨虎,就这么傻傻的被安抚了。 因为许久未见的缘故,北妍抱着白虎的脖子不放手,鼻涕眼泪一个劲儿的往白虎雪白的背上蹭,直蹭的白虎幽蓝的眸子都郁闷至极。 控诉的目光求救似得看向墨台瑾。 看到白虎求救的眼神,墨台瑾干咳一声,在白虎无比的期盼下,道,“你不去首辅府了?” 北妍激动的一下子跳起来,“对对对,东西都还没准备好呢!” “我早已经准备好了。”看着她上蹿下跳的样子,墨台瑾实在觉得丢人的紧,不由开口道。 “什么?你准备好了,怎么不早点说?” “你也没问。” “……” 她哪里会想到他会准备啊! 收拾好一切,北妍和墨台瑾正打算出宫,被两个小人儿挡住了去路。 “爹爹,娘亲。”北子豪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我也要出宫。”北子乐跳呀跳,最后直接趴在马车上不下来。 北妍纠结了,这是带呢?还是不带呢? “今天的课业可是完成了?”墨台瑾背着手,紧绷着脸,对着两个与他争宠的小子,丝毫不留情面。 “完成了。” “还……没。”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前面一个是北子乐,后一个是北子豪。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该信谁了。 墨台瑾冷冷的一哼,提小鸡似得将北子乐从马车上提了下来。 同时吩咐北妍上车。 这下,北子乐不干了。 “哇”的一声,整个东宫都是他震耳欲聋的哭声。 “哎,哎,带你去,带你去,不哭了,啊,乖,不哭了。”北妍抱着北子乐,心疼的一个劲儿的哄他。 背对着的北妍看不到,墨台瑾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正在哭泣的北子乐冲着北子豪眨了眨眼睛,北子豪也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呵呵,这把戏,骗骗你们那个蠢笨的娘亲倒是可以。 “北子乐,你确定要去?”墨台瑾掀开窗帘,眸色沉沉,意味不明。 “我……我……”北子乐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住的往北子豪那里看。 北子豪也偷偷的喵了一眼父亲的脸色,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不决了。 正在这时,“吼”的一声,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 瞬间吸引了兄弟两个的眼球,看着白虎的目光那叫一个热切,北妍看着此情此景,嘴角直抽抽。 “娘啊,这就是神医雁北的那个万兽之王??”北子乐擦了一把口水,“他真的把白虎送给你了吗?” 北子乐的问题可真是多,可是北妍却不知道如何告诉他,毕竟她不想欺骗孩子。 “对。” 也幸好墨台瑾替她回答了,北妍看着马车上的墨台瑾,冲他投去了感激不尽的眼神,引得墨台瑾心里受用不已。 “娘,我们可以玩它吗?” 这次,不光是北妍就连墨台瑾都差异了,因为问话的人不是贪玩的北子乐,而是素来稳重的像个小大人的北子豪。 “可以。” 对于北子豪的请求,北妍是从来都不忍心,也不会去拒绝的。 看着那边一群人热火朝天的讨论它,咱们的猪脚却是一脸的恼怒。 玩它?什么叫做玩它??主人,你知不知道,你如果答应了,本虎会被那两个眼冒火光的小东西玩死。 还没等它发挥它万兽之王的威力,它便听到它那无良主子已经将它给买了。 北子乐和北子豪兴奋的高呼一声,便双双向白虎飞奔了过去。 可怜的白虎,等待它的,会是什么呢? 没了两小只拦路,北妍和墨台瑾便坐着马车快速的向首辅府去了。 ---题外话---啦啦啦啦啦,求订!!!!啦啦啦啦啦啦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朝回门,赔媳妇,你的脸皮可真厚 </script>去首辅府首先要经过一个热闹的市集,那里车水马龙,酒肆,茶楼,店铺,一个个巍峨奢华,来往的人也都是光鲜亮丽,这整个燕京城无处不充斥着繁华。 马车平稳的行驶,墨台瑾闭目养神,北妍原本是想要看看这厮都准备了些什么,可是,她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着墨台瑾那销·魂的姿态,无奈,她也想把头靠在窗框边,装一把唯美。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墨台瑾稳坐泰山,可是装唯美的北妍惨了,头撞在了窗框,差点跌了出去。 “是谁??是谁??”北妍气的掀开窗帘,大吼道。 瞬间整个喧哗的大街,寂静了…… 稳坐无车内的墨台瑾睁眼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牵了牵嘴角。 “哎,那个,是我啦!偿” 突然,车上挤进来一个……人,腰坠紫金,锦服华衣,如此大冷的天,竟然还***包的摇着一把扇子。 说起扇子,北妍不由得看向墨台瑾,他那把用来做兵器的九股玉折扇呢? 不待她发问,不请自来的裴浔漓已经自来熟的吩咐,“车夫,快走,快走。” “下去。” 一直未出声的墨台瑾冷着脸开口,丝毫不见开玩笑。 “不下。” 某只赖皮的人,抓紧了马车车轴,可怜兮兮的目光,求救似得看向了北妍,对于某个冷血的人,他是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的。 “呃,你跟着我们去做什么?” 北妍摸了摸鼻子,问,其实,她也不想得罪某个腹黑冷血的人啊! 这次裴浔漓没有回答北妍的话,而是向着北妍眨巴了一下眼睛,北妍脑海里有一束火光擦过,瞬间心领神会。唔,原来是这样啊。 裴浔漓眼神很是苦恼,他不这样能行吗?自从那日送他们从宫宴回去后,他再去登门拜访,那个首辅老头儿,就在也不让他进去了,他的目的有那么明显吗?不会吧! “那啥,就让他跟着去吧!” 北妍在裴浔漓眼巴巴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开口道。 墨台瑾偏过了头,不打算理会某人,他能说“不”吗?可是,你们难道没发现,马车都已经穿过了闹市,马上就要到首辅府了? 马车停下,姜戈激动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大小姐回府了。” 北妍第一个跳下车,便看到,无忧扶着一个老人,翘首以盼。瞬间,红了眼眶。 当墨台瑾下车的时候,无忧与首辅大人,同时变了脸色,无忧是满含恨意。而首辅大人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来,急忙要去行礼。 不成想墨台瑾先他一步,扶住了他,同时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直吓得几人目瞪口呆,拦住他都给忘了。 墨台瑾优雅从容的起身,毫不自知自己的行为是如何惊世骇俗,他是一国太子,却向一个臣子行礼。这,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其实,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因为北妍对这个首辅很是尊敬,他感激在北妍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她。 “进……去吧!”看着墨台瑾已经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北妍走过去扶住姜首辅,道。 “嗯,好。”这次不是姜首辅回答,而是自始至终都沉默的无忧回答。 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北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无忧抬眼,入目苍白如纸。 “哎,哎,等等我啊,你们倒是。”马车上又跌跌撞撞的跑下来一个人。 “赔媳妇??”无忧差异的看着他。 姜首辅一脸的不高兴,这个小子,坏心思太明显了。 裴浔漓狠狠的瞪了一眼墨台瑾的背影,什么人嘛,损友,真是个十足的损友,趁他不注意竟然点了他的**道,要不是他为了媳妇,死命的冲破**道,说不定现在还在马车里躺着呢! “首辅大人好。”裴浔漓恭恭敬敬的对着姜首辅行了一礼。 又凑到无忧跟前,“无忧小姐好久不见。” “哼,居心不良的家伙。”姜首辅拉过无忧,中气十足的冷哼道。 北妍给了裴浔漓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扶着姜首辅和无忧他们一起进去了。 裴浔漓落在最后,瞪了一眼姜戈,“还不让我进?没看到我是跟着太子殿下他们来的吗?” 姜戈耸耸肩,特别无辜,“您……随意。” 裴浔漓赶到客厅的时候,墨台瑾和首辅大人正聊的热火朝天,姜首辅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甚是对他的胃口。 此时看到裴浔漓进来,对比之下,这个满意度更是飙升了不知多少。 “啊,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看来裴浔漓想要讨好未来祖父的路,遥遥无期啊! 他此话一出,墨台瑾不答话,姜首辅也不搭话,姜戈看着冷场的氛围太过尴尬,便道,“再讨论太子殿下给大人准备的礼物。” 哎呦呦,裴浔漓听了此话,脸色五颜六色,那叫一个精彩,他可是什么都没准备的啊! “咳咳咳,瑾准备了什么?” 裴浔漓问出口,北妍和无忧也进来了,刚好听到,也好奇的看向了优雅的坐在那里,却让人目光不由自主会看向他的墨台瑾身上。 “五十坛竹叶青,这可是太子殿下千辛万苦为大人找来的。”姜戈对墨台瑾简直是崇拜极了,这才叫是万里挑一的好孙女婿啊! 无人看到墨台瑾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也没人看到北妍看着墨台瑾的目光似乎是要吃人。 拿着她的东西装好人也就罢了,难道不知道祖父年纪大了,是不能多喝酒的吗?何况她制作出来的竹叶青浓度极大。 这下好了,她准备了十坛子,再加上墨台瑾偷拿她的那五十坛子,六十坛子,北妍想一下都不敢想了。 正午时分,姜首辅拍了拍裴浔漓的肩膀,道,“天已经不早了,想必小将军是个大忙人,就不留你吃午饭了。” “不忙,不忙,首辅大人多虑了。”裴浔漓嬉皮笑脸的解释。 屋里的人无一不是掩面,好一个厚脸皮的人。 他们不知,为了媳妇,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面子里子,神马都是浮云啊,浮云。 “赔媳妇,你看不出来祖父这是在很委婉的赶你出去吗?” 还有什么比心心念念的媳妇拆台更加伤人心的?没有,绝对没有。 众人都不由得想看看,这人脸皮到底能厚到什么程度。 只见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众人已经是泪眼朦胧。 “你们不知道,我在丞相府那叫一个可怜啊!饭都吃不上的。” 说着,还顺道挤出一两滴眼泪。 “……” 众人这下彻底是无语了,堂堂丞相公子,会没得饭吃??会饿着??? 姜首辅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不发一言。 无忧揉了揉额头,这个赔媳妇,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刚刚吃过饭,正打算陪着姜首辅去看戏,可是,皇宫便传来了急报。 “不好了,不好了,皇宫出大事了。” 北妍是不以为然的,出什么大事了,就算是出了事,也与她何干? 至于墨台瑾,那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了。 “太子殿下,娘娘,白,白虎,它,它被两个小皇子玩坏了。”报信之人一边大喘气,一边急吼吼的道。 北妍傻眼了,墨台瑾也抬起了头。 什么叫做,玩坏了??? “怎的就被玩坏了??”无忧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吓得身子都摇摇欲坠,小猫不会是死了吧?? “没事的,你别担心。”裴浔漓从身后扶住无忧,安抚道。 姜首辅对他们所说的白虎不感兴趣,可是,那个臭小子竟然把手放在自家孙女的腰上,真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祖父,我们得回去了。”北妍急得团团转,这笨笨虎可别出什么事啊! 姜首辅本来是不想让他们走的,这孙女好不容易才见一面,这就要走了,可是看到妍丫头那急得不行的模样,挽留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下去。 “快回去吧,别送了。”踏上马车,北妍对着姜首辅和无忧道。 看着无忧担忧不已,北妍再次道,“无忧,别担心,我回去看看,让……” 她本是想说让她家小宝贝来报信,可是突然记起,自从那日让它去探听盖帮的消息,那条银色小蛇直到现在也不见它出来了。 是以,北妍转了话锋,道,“我派人来给你送消息。” 说完,驾着马车往皇宫去了。 当然,裴浔漓是死皮赖脸的赖在了首辅府,美其名曰,安抚担忧不已的无忧。 ---题外话---昨天更了六千,订阅竟然是有史以来最低,呜呜呜呜呜呜呜~~~(>_<)~~~,这让我如何有动力加更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主子,娘娘她,或许就是来找您报仇的 </script>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向着皇宫奔去。北妍虽然担心,但总归是想不出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担心什么,不会出什么事的。”唔,就算是有,那也不过是打打闹闹的琐事罢了。 “不是,我是担心笨笨虎发脾气,总归是万兽之王,若是伤到人,该如何是好。”北妍摇摇头,眉头皱的更紧了。 墨台瑾撇了她一眼,不再开口。万兽之王已经通灵,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偿。 皇宫很快就到了,马车一路向着东宫奔去,竟是无人阻拦。 “娘娘,娘娘。” 北妍刚下车,就被迎面而来的竹真哭着抱了个满怀。 北妍眼皮跳了跳,心也是狠狠的一抖,“出什么事了?” “白虎,可怜的白虎,快被小皇子他们玩坏了。” 竹真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那么优雅俊美的白虎,竟然……竟然成了那个样子。 北妍急忙推开竹真,向着那发出阵阵笑声的大殿飞奔而去。 墨台瑾慢慢的踱步过来,清冷的嗓音,没有丝毫情绪。 “发生了何事?” 竹真听到那冰凉的声音,不由的腿一软,本能的跪了下去。 “回禀太子殿下,小皇子他们,他们给白虎在塑造形象……”竹真娓娓道来,那些不知道的事儿。 北妍冲进宫殿,也差点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个半死不活。 只见她素来冷清的宫殿围了好多人,皇帝竟然也在。 拨开层层的人影,北妍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虎身上的那**白色优雅的毛,竟然五颜六色,还有头上那几朵小花,是什么鬼???外加那个穿的那怪异的小衣服,真的好吗? 不过总归是没事,随即吩咐竹真去首辅府报信。 可是,白虎头上的那往下滴的红色的……水,是血吧!真的没事吗?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差点掀翻了东宫的屋顶。 北妍一惊,才发现白虎向她扑了过来,正在这时,她看到墨台瑾踱步进来,她期盼的注视着墨台瑾。可惜,某人再次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闪身轻巧的一退,便到了安全地带。 被压成肉饼的某人从地上爬起来,期期艾艾的看着口鼻喷火的白虎,我这么心急火燎的赶回来,就是因为担心你,你这还给我来这么一下,真的好吗? 白虎又吼了两声,庞大的躯体就那么倒了下去。 北妍顾不得摔成两半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过去给白虎看了看,得出一个结论,“怒急攻心”。 好吧,看上去白虎今天受的惊吓可真是不小。 “你们两个,可知道创了大锅了?”北妍看着面前两个可怜兮兮低头乖巧认错的孩子,到底是不忍心责怪。 “娘亲,孩儿知错了。” “就是,就是打扮打扮了它一下下啦!” 北妍听着他们的话,不由得扶额,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算了,下次别再这样了。” 北妍无奈,她还能怎么说,总不能揍孩子一顿吧!就算是,她也舍不得啊! “是。” “嗯嗯。” 兄弟两齐齐松了口气,看娘亲那副模样,还以为要挨批呢!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吧!”北妍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头上顶着白虎的虎毛,一个衣服都被扯破了。 墨台瑾无语望天,他又被某人忽视了。看着一大两小的背影,墨台瑾气的牙痒痒。 “主子,属下查探清楚了。” 面前一个黑影落下,墨台瑾顿住了脚步。 “回未央宫。” 未央宫,书房。 “主子,凤宁县清水湾,百十口人在您离开的那一天,全部丧命。” 暗一说着,低下了头,那里,一个个的坟堆,看的他都不由得胆寒。 “你说什么?” 素来淡定从容的墨台瑾只觉得头眩晕的厉害,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里。 “都死了,只剩下娘娘和无忧姑娘了。”暗一犹豫了一下,道,“娘娘,娘娘一直以为是您做的,她,是来找您报仇的。” 报仇? 墨台瑾本就苍白的唇,更加的没有血色,怪不得,怪不得她那么奇怪,怪不得她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他的离开而恨他,原来都不是。 “皇后做的?”毫无感情,皇后两个字,好似是陌生人,不过呀,确实是陌生人,只是期盼了那么多年,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 “是,那个时候皇后就已经知道,神农后人现身清水湾,所以她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有一句话暗一忘了,那就是,清水湾神农后人现,是苏国师算出来的。 “嗯,下去吧!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墨台瑾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疲惫。 “属下告退。” 暗一悄悄的退下,在出门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在他们心里无所不能的人,是那么的挫败。那眉目如画的容颜,竟是染上了从未有过的愁绪。是谁说过呢?这个世间,能让冰冷的主子上心的也就只有东宫娘娘了吧!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漫无目的,有斑驳的阳光透过枝丫,撒在地上,却是冰冷,毫无温度。 母后,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母后,竟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他们该怎么办呢?这么多年,唯一支撑着她活下来的,不就是仇恨吗?可是如果她知道,那些人的死都是因为她,她该如何承受。 “北妍,恨吧!恨我吧!”轻轻浅浅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处可逃。 命运的枷锁,谁,都躲不掉。 北妍其实并不想遇到苏九幽,虽然他给她的感觉很亲切,但他这个人,似乎有双面性格,比如现在。 “你不怕?” 单眼皮,清秀开朗的人,却一下子阴沉沉的,让人不由得心里发毛。 “怕?为何要怕?” 北妍举目望去,整座燕京城尽收眼底,灯火阑珊,火树银花,如此美好,如何要怕? “呵呵,那你可知道,这是何地方?”苏九幽阴测测的笑,陆离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北妍不由退后了两步。 “这是祭坛。”也没等北妍回答,他转过身看着无边的夜色,独自答道。 “你,不怕吗?嗯?”苏九幽看着她不停后退的脚步,竟是欺身上来,将她逼在了死角。 “你让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北妍气的推开苏九幽。 苏九幽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个正着,眼睛不由的泛起了怪异的红色,像是入魔了一般。 “北妍,呵呵,你到底是谁?” 他一步一步紧逼,突然一只手狠狠的锁住她的咽喉,北妍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鱼,呼吸困难,任人宰割。 也许,人在被死神所控制的时候,都会爆发出无尽的力量,就像北妍现在,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苏九幽摔下了城楼! “抓紧。” 这就叫作孽,苏九幽要杀她,她为了活命,失手扔他下楼,却在一瞬间,抓住他。 砖块割的如雪的皓腕鲜血淋漓,肉混合着血迹,不住的滴在挂在城墙的苏九幽的脸上,身上。 苏九幽暗红的眸子慢慢的恢复了黑色。 “放开我。”他说。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去死吗?虽然你要杀我,可是我也没那么狼心狗肺。”北妍胳膊疼的咬牙切齿,说出的话都颤抖不已。 “呵呵,你若是救了我,我还是会杀你的。” 也许是因为挂着的缘故,苏九幽的声音破碎中,说的断断续续。 “闭嘴,要杀我也得活着才行。” 苏九幽最终是被路过的侍卫给救了,走的时候,他突然看向北妍,那目光太过复杂,太过难懂。北妍想不通,自然也不会去费那脑细胞。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像是猛然间张开的怪物的巨口,瞬间吞噬了大地。 未央宫,书房。 墨台瑾自暗一离开,坐在那里就再也没离开过,静静的,像是一个雕塑。 “来人。” 清冷的嗓音不复冷冽如泉,倒是干哑不已。 “太子殿下。” “传人侍寝。”墨台瑾闭了闭眼睛,沙哑而又疲惫的声音,似乎透过喉咙,隔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是。” 刘公公略微犹豫了一下,他是宫里的老人,自然是个人精,看太子殿下这般模样,当然知道越发小心越好,能不多说,当然是不会多说。 “太子殿下,是传哪宫娘娘呢?” “除了东宫。”一字一句,像是从胸腔挤出,说的极其吃力。 刘公公惊了一惊,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隐匿在暗影中的人一眼,随即敛了心神,道,“是。” 然后出去吩咐人去了。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时候的墨台瑾,也不得不叹一句,情之一词,何其伤人。 ---题外话---没订阅~~~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搂着别的女人对她说,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翌日,东宫。 “娘娘,您…今日别出去了吧!”竹真手里拿着梳子,一边给北妍梳头,一边吞吞吐吐的道。 北妍见她面色游移不定,不由好奇,“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昨日回宫后,她也就是只见到了个苏九幽,难不成是苏九幽出了什么事了?偿? “不是。”竹真面色为难,咬了咬唇,道。 北妍这下倒是彻底诧异了,这到底是何事,让竹真如此不希望她知道呢??? “行了,你不说,我自己出去看看。” 北妍说着已经是要起身往出走,却被竹真拉住。 “娘,娘娘,太子殿下昨夜招人侍寝了。” “这和我有……”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北妍脸色便慢慢的变了,最后腿一软,倒在了铺了软垫的地上。 太子殿下招人侍寝? 太子殿下是墨台瑾? 呵呵,她怎么给忘了,怎么给忘了。 看来是她这两天过的太舒坦了,把什么都忘了,该结束了,仇人啊!他们是仇人啊! “娘娘,您别难过,太子殿下心里是有您的。” 竹真忙过来扶住她,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北妍惨然一笑,“竹真,你不懂,你不懂。” 竹真看着她慢慢的恢复了神色,可是,却又好像没恢复过来,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娘娘到底是没事,还是有事。 她原本是想着,娘娘会生气,但也不会太难过才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是堂堂大燕太子殿下。 这事,原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可是,毕竟是女人,看到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总归是不会高兴,她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娘娘。 竹真又看了一眼,已经恢复镇定自若的北妍的背心一眼,挠挠头,思考了一会儿,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还是没想出来。 “竹真,是哪宫娘娘得了如此殊荣?”北妍一边用木梳梳着乌黑的秀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竹真以为她是嫉妒了,急忙道,“娘娘,不管是谁,也比不过您去啊!您想啊,您至少还有两个小皇子呢,母凭子贵,您才是这宫里的独一份儿。” “噗嗤。”看着竹真耍宝似得哄她,北妍不由的笑了。 “你说你,嘴皮子这么厉害,早些年怎的还只是个粗使宫女呢!” 北妍本是开玩笑,不成想,竹真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奴婢……” “嗯?”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啥事不成? “奴婢是于嬷嬷一手带出来的。” 竹真闭了闭眼,还是说了出来,那一年,她差点死了,却被那个善良的老嬷嬷给救了,如今她为了自己能活的好好的,竟然连提起她都不敢。 “于嬷嬷?” “嗯,太子殿下的奶娘。” “那你不是多了个靠山吗?怎么……” 北妍脑袋里转了个弯儿,这里面看来还有故事呢! 竹真摇了摇头,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于嬷嬷死了,太子殿下不知所踪,凡是和太子殿下于嬷嬷有关的人,全被杀了。” 竹真说着,擦了擦不知何时留下来的眼泪,“也就奴婢幸运,当时是在御膳房帮忙,才躲过了一劫,后来,又被派到了东宫。” “没事了,都过去了。”北妍一下一下的拍着竹真的背,心里却不由的惊涛骇浪,这个皇后,到底是为了什么,竟是如此的赶尽杀绝。 “娘娘,您……,您就不怕……”竹真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妍,她满心矛盾的瞒了这么久,难道说,在娘娘眼里都不值一提吗? “不怕。”北妍笑笑,就凭借这首辅大人唯一的孙女,这一点,皇后也不会轻易的动她。当然,不会因为竹真这一件小小的事,而坏了她的大事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桃红喘着气,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老实守规矩的她,这可算是头一回了。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咱们娘娘好着呢!” 竹真背过身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转身看着桃红,斥责道。 桃红吐了吐舌头,道,“不是娘娘不好了,是那个西宫娘娘带着一群人向着咱们宫来了。” 桃红边说还边喘着气,显然是跑的有些急了。 “娘娘,昨夜侍寝的,就是西宫娘娘。”竹真看了看北妍的脸色并无多大变化,才轻声道。 “司徒碧?” 北妍愕然,这墨台瑾可真会挑人,挑那么个刺头,这是要把整个太子后宫闹翻天啊! 不过,这样也好,好彻底断了她心底那么一点点的念想,她也就可以一心只想着报仇了。 “娘娘,就是她,这个西宫娘娘是皇后的亲侄女,您,您别太把她得罪的狠了。”竹真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这整个后宫是皇后只手遮天。 “嗯,我知道。” 北妍把竹真的话,并不放在心上,这墨台瑾的几个女人,除了那个冒牌柏莱雅,其他的几个她还真都不放在心上。至于倾城,她总归是不会害她吧! “娘娘,西宫娘娘……” 正当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宫女来报,可是还未等她说完,司徒碧已经不请自来,闯进来了。 “噢,门外没有看门狗,我就进来了。” 司徒碧趾高气昂,一副我来你这里就是给你面子的架势。 “嗯,东宫从不会让狗守门,想必让狗守门的,也就只有狗洞了吧!唔,本宫记得,西宫可是又不少的看门狗呢!” 北妍找了个软席坐下,也不招呼司徒碧,慢慢悠悠的道。 她的话一出,竹真和桃红就捂着嘴忍不住的发笑。 “你这个村姑真是大胆,竟敢这么说西宫娘娘。” 司徒碧气的脸都绿了,她身后的宫婢立刻跳出来指着北妍的鼻子骂道。 “啪” 北妍一拍面前的桌子,荡的面前的茶杯都滚落在地,倒是把司徒碧等人吓了一跳。 却都在下一刻挺直了腰板,她们倒要看看,这个村姑能耍出个什么花样,要知道,西宫娘娘不仅是皇后的亲侄女,如今还正得宠,明眼人都不会去得罪她。 哪知,北妍就不是个明眼人。 “竹真,把这哪里乱吠的野狗打出去。” 竹真一愣,果断的吩咐两个粗使婆子,将那个刚刚出头的宫婢扔了出去。 “你,你……” 司徒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被人丢垃圾似得扔了出去,气的指着北妍的手指都不住的颤抖。 “本宫怎么了?”北妍吹了一个口哨,抬眸好笑的看着司徒碧,“狗仗人势,就是欠揍,西宫娘娘,难道本宫说的不对?” 司徒碧恨的牙痒痒,她本意是来炫耀的,可不曾想,还没来得及炫耀,便被人给羞辱了。 司徒碧自知她说不过北妍,干脆上手,扑过去竟然是要抓北妍的脸。 北妍闪身避过,不住的摇头,唉,这女人也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司徒碧更是看的气急,再次向她扑来,宫婢们自然不敢上去打主子,只是一个劲儿的拉架,在混战中顺便踩讨厌的人一脚啊什么的!是以,场面以前混乱。 “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清冷的声音像是冬日寒风,驱散了春日的暖。 北妍抬头,看向门口的墨台瑾,白衣似雪,气质华贵,这人到哪里都有让众人的目光齐聚他身上的魅力。 司徒碧看到墨台瑾来了,一瞬间从张牙舞爪的大灰狼,变成了小白兔。嘤嘤的哭泣着扑到了墨台瑾怀里。 整个大燕都知道,大燕太子墨台瑾有严重的洁癖,可是,此时,他轻轻的搂着司徒碧,柔声安慰着。 北妍不知为何,感觉冷的厉害,牙齿都开始打颤。有那么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三年前,从清水湾离开时候的墨台瑾。 是以,北妍并没有看到,司徒碧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胜利者的嘲讽和自得。 北妍感觉脊背一凉,转过身,便看到墨台瑾冷冷的目光锁定她。 只见他轻启薄唇,不徐不疾的清咧的嗓音,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看,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便被他一手就这么判了死刑,打入了冷宫,他的心思,她永远永远都猜不到,她,也不会去猜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丫头,久不见兮,思之如狂 北妍自从墨台瑾进来就没发一言,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墨台瑾拥着司徒碧离去。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复仇的准备,她以为她不会再心痛。可是,这才不过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已,心为何便如此的痛? “娘娘。” 桃红和竹真都担忧的过来扶着她偿。 北妍摆摆手,笑道,“无事。” 墨台瑾出了东宫,就松开了环着司徒碧的手,淡漠的道,“你回去吧,本宫还有事情处理。” “妾身告退,妾身中午备好午膳等着殿下。”司徒碧绯红着脸,不甚娇羞,志得意满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墨台瑾突然冷下来的神色。 “好。” 在司徒碧的期许下,墨台瑾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有人递出一方帕子,墨台瑾接过,直到擦的那只手泛红,他才扔下帕子,向着未央宫而去。 那日,宫里盛传,太子后宫的西宫娘娘得宠的消息。这一消息比之皇后十年如一日的宠的风暴刮的更加猛烈。 司徒碧也毫无疑问的招来了许多的麻烦,以及仇恨值。 时间就慢慢的过着,北妍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见过墨台瑾,她似乎是沉寂了,整个皇宫,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未央宫。 墨台瑾伏案而书,苍劲有力的大字,俊秀非凡。 “殿下,您这么做,会不会……”站在他身侧磨墨的刘公公面带疑虑,毕竟东宫娘娘被仇恨所蒙蔽,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太子殿下的事来。 “不会。” “啊?” 刘公公不由抬眼看向刚刚说话的人,不会?不会什么? “她不会,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背叛我,她也不会。” 墨台瑾放下笔,清咧的嗓音缓而徐,似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刘公公叹口气,不会吗?他不懂这些情·爱,可是,他自认为,并不会向着太子殿下所希望的那样。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该如何呢? 御花园花房的花开的正好,姹紫嫣红,一簇簇的,沁人心脾的芳香扑面而来,让人心也不由随着浮动起来了。 北妍闭上眼,放松了些许。 这几日,她的心终于调整了过来,墨台瑾她再也没见过,除了东宫,其他各宫的娘娘盛宠正浓。 再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除了北子豪和北子乐,没课业的时候就往东宫跑,其他时候,东宫鲜有人来。 噢,不对,还有那只只知道吃的笨笨虎,傲娇的一天谁都不理。不过,外看到北子乐和北子豪过来,就急忙偷溜了。可见是被吓怕了。 听说,兰陵王回来了,可是,北妍还没见到他,不过也对,她这几日东宫都没出过。 “竹真,我们去那边的竹林转转吧!”北妍睁眼,对着跟在她身后的竹真道。 “是,娘娘。” 竹真欣然应答,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娘娘肯散散心也是好的,这几日差点愁死了她们,生怕娘娘憋出什么毛病来。 御花园的竹林,依旧青翠,清晨的露珠映着翡翠般的绿叶,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竹真,你的名字取得可真好。” 看着满园子高风亮节的竹子,北妍看着不住的打哈欠的竹真开玩笑道。 “啊,啊,噢!” 竹真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迷茫的盯着北妍。 北妍好笑,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快回去睡会儿吧,不用跟着我了。” “不,不,奴婢不困……”还没说完,已经狠狠的打了一个哈欠,竹真立马捂住嘴,红了一张俏脸。 “哈哈哈哈哈哈,还说不困,快去睡吧,我又不会克扣你的月银。”北妍拍了拍她的肩膀,详装严肃道。 “娘娘,奴婢哪有为了月银嘛。”竹真剁剁脚,不依道。 “噗嗤。”北妍终于绷不住,笑了。 “娘娘。”竹真额头滑下两行黑线,“那奴婢就回去了,您转一下,就回去,别走的太远。” “嗯嗯,快去吧!”看着竹真还是很不放心的表情,北妍突然感觉,她的路痴,这算是出了名了。 竹真几人这两日基本没怎么好好的睡觉,整夜整夜的守着她,怕她做傻事,无论如何怎么说她不会寻死,她们都不相信。 这不好了,一个个的,困得不行,北妍心下感动不已。 等竹真走了,北妍便随意的漫步,不过却在经过的地方做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记号,她可不想再走错路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 北妍看着斑驳的阳光透过竹林洒在地上,不由心情极好,哼起了改编后的童谣。 “哈哈哈,丫头还是如此的有趣。” 富有磁性的男声从竹林深处传来,带着特有的蛊惑,只不过是听了他的声音,都让人觉得难以把持。 北妍一愣,继而嘴角大大的裂开,兰陵王,我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北妍飞快的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万绿丛中一点红,妖娆的红衣,艳丽无双的容颜,以一个无比魅惑的姿态卧在竹子林上方的人,放眼整个大燕,也就只有兰陵王墨台笙了。 北妍不由的记起她第一次见他,救了晕船的他,而她却把他错认成了女人。 以至于她去南疆,他们再次相逢的时候,闹了个大乌龙。 看到她来了,墨台笙对她眨了眨狭长的眸子,顺便抛出一个媚眼,“丫头,久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别。”北妍恶寒的抖了抖,“你下来。” 她话音刚落,面前已经多了个妩媚的尤……物,薄唇轻咬,媚眼如丝,还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 北妍惊恐的退后几步,这家伙,这是要勾·引她呀! “你能不能正常点。” “能,怎么不能。”可是下一秒,他就又凑近了她的脸,吹了口气,“你说能,那就能。” 北妍的脸彻底黑了,“墨台笙,你发·情能不能走远点。” 这下墨台笙肃了神色,郑重的摇了摇头,“不能。” 北妍无语扶额,却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差点摔倒在地。 “因为不是你,想发·情也发不出来。” “墨……台……笙。”北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么三个字。 在别人面前,她或许是可以把人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在这个不要脸的墨台笙面前,每每被气的半死不活的人,都会是她。 “我错了。” 如果一个美貌非凡的人,在你的面前委委屈屈小白兔似得看着你,你还能发的出脾气吗? 这墨台笙把这个撒娇技能,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小王备了些酒菜,神医大人可愿意赏脸?” 看着她脸色缓和了不少,某人又变得不正经了。 “前面带路。” 反正他们还有事要谈,怎么会不去? 在群群假山后的一处幽静的人工湖中央,坐落着一座孤零零的水榭。轻歌曼舞,酒香四溢,由于是在湖中央,更是无人打扰。 “不错,这是个好地方。”北妍很是满意,夸赞道。 “嗯,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小王也觉得甚是合乎心意。” 北妍的脸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把那股邪火给压了下去。 很是心平气和的道,“你能不能说人话。” “噢?那本王难不成是在说兽语?”说着无比自恋的一甩自己的长发,“所以说啊,会一门外语也是不错的。” 北妍自认为承受能力不错,可此时她发现,她的心脏有些超负荷了。 “我有事……” 北妍的嘴被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只见他殷红的薄唇轻启,“嘘,我们今日只谈情,不论事。” 北妍此时已经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绝美的眼眸,也迸发出骇人的火光。 一般人此时都不回去招惹正处于爆发边缘的人的,可是墨台笙显然不是一般人。 只见他“砸吧砸吧”唇,“啧啧啧,太小了。” 北妍看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胸,还评头论足,终于忍不住了。 “啊~”人工湖上空爆发出一声怒吼。 下一秒听的“扑通”之声,那个身穿红衣,无比***包的兰陵王,便成了在湖中不住扑腾的落水狗了。 第一百三十章 哼,坑的就是你这只花孔雀 某个花孔雀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就那样潜在水里看着亭子里的北妍,挑眉道,“丫头,你要是想看光小王,你就明说嘛,你知道对于你的要求,我一向是不会拒绝的。” 听了他的话,北妍深深地觉得,这人就是一个祸害,深秋的湖水冻死他才好,那一丝想要拉他上来的念头,瞬间灰飞烟灭了。 水榭有美酒佳肴,甚是合乎北妍心意,看着湖中搔首弄姿的某人在不经意间瑟瑟发抖,北妍觉得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轰隆隆,轰隆隆” 北妍才刚刚唱了两句,隆隆的雷声便响了起来,本来刚刚还晴朗的天,瞬间暗了下来。 “哈哈哈哈,花孔雀,你就在水里好好呆着吧!偿” 北妍高兴极了,你喜欢在水里卖弄风·***是吧,那你就泡着吧,淋着吧! 北妍美酒佳肴的大吃特吃,墨台笙这下才着急了。 “丫头,快拉我上来。” 北妍晃了晃拿着糕点的手指,“NO,NO,你既然喜欢那就多待会吧!哈哈哈哈。”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的飞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打在湖面。 北妍坐在亭子里,密密麻麻的雨点形成了一个雨帘,她拿着酒杯,就那么坐在里面,雾蒙蒙的不真切,犹如登临仙境。 墨台笙不由的看呆了去。 “喂,水里呆傻了,还不快上来。”北妍到底是怕他真的冻坏了去,想着把他拉上来,没想到她把手伸出去半天了,他竟然发起呆来。 “啊,上来,怎么不上来,快冷死小王了。” 把浑身湿漉漉的墨台笙拉上来,北妍立马笑的合不上嘴。 “笑什么?笑,笑,小心笑傻了。”墨台笙头一偏,傲娇的小样,让妖艳的他融合了一丝小孩子气息。 “你,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北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将面前的桌子拍的“啪啪”的响。 “形象,形象。”墨台笙痛心疾首,“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能文雅点吗?” “关你何事?”北妍翻了个白眼,说的他好像很文雅似得。 “阿秋。” “哈哈哈,你感冒了。”北妍发现了新大陆,不停的围着墨台笙转,“求本神医啊,求我,我就给你治,只需一粒药,一粒就见效。” “不给拉倒。”墨台笙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冷哼道,才不要给她嘚瑟的机会。 “真的?真的不求我?”北妍凑近墨台笙,盯着他那狭长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 “哼,真……真的。” 墨台笙说的有些不确定,通常情况下,她这么说,肯定是又要让他倒霉了。 “真的?”北妍又凑近了些,再次问道。 “假的,给个价吧!” 墨台笙脖子一横,每次都用这样子的方法威胁他,哼,守财奴。 “有前途。”北妍乐呵呵的一笑,这次不吭死他,今天竟然这么戏耍她。 “呼呼”一阵冷风吹过,吹皱一池春水,也吹的某个人缩了缩身子。不停滴水的袍子,看的人很是揪心,看的北妍甚是开心。 “说不说了,还要不要钱了。”墨台笙恼羞成怒了。 “要,要,要,这个数。”北妍伸出五根手指,看着墨台笙笑嘻嘻的。 “五千两?”墨台笙牙一咬,道,“成交。” “不,不,不。”北妍晃了晃手指,“是,五万两。”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你可知道,本小王的每一分钱可都是血汗钱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是在坑我吧!” 墨台笙一副被割肉的表情,这个女人太狠心了,偏偏,他还就拿她没办法,也就只有过过嘴瘾了。可是,每每过后,受伤的,都是他家的库房。 “一句话,给不给?”哼,坑的就是你这只花孔雀。 北妍鄙视的撇了他一眼,就不信他不给了,雨啊雨,继续下,可千万别停。 等北妍回去就后悔这么说了,下的那么大的雨,竹真她们硬是从被窝里爬出来,冒着大雨满皇宫的找她。 墨台笙无语,抱紧了冷的快僵硬的身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成……交。” “好的,那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北妍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墨台笙冷哼,装模作样,以你的医术,这小小的感冒还需要诊脉? 看的出他的不情愿,北妍苦口婆心,“哎呀,你可别小看这感冒,你这可不是普通的感冒,弄不好,你这小命就没了。” 可不是,这当然不是普通的感冒,这可是你花了五万两买来的呢! 墨台笙磨磨蹭蹭的过去,北妍把手搭在他的手腕,开始给他诊脉。 “嗯,嗯,嗯。”北妍头望着天,一连说了好几个“嗯”字。唬的墨台笙都差点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北妍摇头晃脑,“唉,这病呀……” “你到底给不给药?”墨台笙浑身滚烫的难受,偏偏她还要在那里卖弄一番,怎么能让人不气急。 “给给给。”怎么会不给,那可是五万两呢,“不过呀,我现在马上就给你配药。” “配药?”墨台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不是有很多药的吗?还需要配? “对啊,我没有现成的药啊,何况,这病啊,也要对症下药呢!”北妍说的一本正经,看上去,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那就给我快点配。”墨台笙脸黑的不能再黑,真是的,这女人绝对是故意整他,绝对是故意的。 “嗯嗯,好。” 墨台笙看着北妍慢悠悠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堆不知名的药材。 “你哪里掏出来的?” 墨台笙目瞪口呆,他并没有看到她拿着这些东西的啊! “呵呵,这可是本神医吃饭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带在身上。” 北妍口里说着,手上也没停下,各个瓶瓶罐罐有序的放下,开始配药,炼药。 半个小时后。 墨台笙看着手心那一粒晶莹剔透的一粒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新的幽香,目瞪口呆,“这,这是药?” 药还可以长的这么好看,而且还可以这么好闻。 “是啊,这还有假?”北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竟然敢怀疑她的药丸,气煞她也。 “不是,不是。”墨台笙急忙摆摆手,“我是觉得这药长的可真是奇特又精致。” “哈哈哈哈,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制作的。” 北妍自豪的杨眉,对于医术,她是从不会觉得她承受不起别人的夸赞。 “快点吃。”北妍拍了一下墨台笙拿着药丸的手,只听的“呼噜”一声,药丸已经进了墨台笙的肚子。 一股凉意自喉间传来,温热的气息遍袭全身,就像是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撒在身上,很舒服,很舒服。 衣服明明还是湿的,可不知为何,却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了。 墨台笙的眸子深处有什么东西涌动,这丫头,真的不愧是神医。 “好了?” “嗯,好多了。”墨台笙点点头,顺便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 “那就给钱吧!”北妍伸出一只手,不容商量道。 “哎,哎,我说丫头,你要不要这么一副钻钱眼里的样子。”墨台笙撇了撇嘴,甚是鄙视她。 “快给,快给,别想着赖账。”北妍毫不留情面的催促道。 “谁想着赖账了,噢,对了,丫头,我六年前不是给了你一枚玉扳指吗,它哪里去了?” 墨台笙突然记起,那日出海,他们身上的东西全被海给冲走了。但是又碍于救命之恩,墨台笙不得已就把价值连城的玉扳指给了北妍。 玉扳指? 北妍似乎好像差不多记起了,有那么一天,墨台瑾吃醋。是以,好像是有枚玉扳指被他给捏碎了。然后,粉末也被风给吹走了,渣渣都不剩下。 “啊,那枚玉扳指啊,也不知道被我给放到哪里去了。”北妍抓着耳朵,打哈哈。 “不知道哪里去了?”墨台笙问道。 “是的啊,你还不相信我吗?”北妍不敢去看墨台笙的眼睛,就只有把头偏向亭子外面。 雨不知何时已经放晴,一轮七色彩虹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美丽中带着梦幻。 “唉,不说这个了,走吧,快点回去,天也快黑了。”北妍催促道,就算是没了,可那枚玉扳指也是她的啊,她怕个什么劲儿。 一路走来,北妍无心欣赏雨后的美景,只是一个劲儿的追债。 “唉,我说你倒是赶紧把钱给我啊!” “嗯嗯。” “……” “嗯嗯。” “咦?兰陵王殿下?东宫娘娘?”一声突兀,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北妍和墨台笙一愣,同时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两个人。 ---题外话---小龙女儿,亲爱滴,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个女人而已,既然皇叔喜欢,送你就是 听到说话声,北妍和墨台笙一愣,同时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两个人。 “噢?原来是尚书大人和裴小将军啊!” 北妍还没开口,墨台笙已经狭长的眸子一挑,似笑非笑撄。 “兰陵王殿下千岁千千岁。”柏敛沐和裴浔漓掩去眼底的神色,行礼道偿。 “嗯。”墨台笙微微扼首,抬手道,“免礼。” “没想到东宫娘娘竟然和兰陵王殿下相识。” 柏敛沐一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倒是裴浔漓阴阳怪气的道。 姑奶奶认识的人多着呢! 北妍瞪了一眼裴浔漓,没想到被他给回瞪回来,哼,好你个裴浔漓,小心我不让无忧再理你。 或许是裴浔漓也想到了这点,干咳一声,也不在说什么了。 “你是说本王怎么和丫头认识啊!那可是很久远的事了,远到本王都有些记不清了。” 墨台笙摇头晃脑的,似乎很是苦恼。 “你们,认识很久了?” 一旁沉默的柏敛沐突然出声,虽然是问墨台笙,可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北妍。 北妍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个似乎是溶于世间万物,气质飘渺,又精通音律的堂兄,北妍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是以,当他略带忧郁的眼神看过来,不由自主的道,“不远啊,也就是六年前。” 是的,也不过就是在六年前救了他一命,三年前在南疆又遇到罢了。 “六年前?你们认识倒真是不迟啊!”这两个狗男女,原来在六年前就勾搭上了。 “裴……浔……漓。”北妍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就要往上冲,正欲让裴浔漓吃点苦头。 却被墨台笙拉住了手,北妍挣脱不开,也就随他去了,这个毒舌,肯定会让裴浔漓想要死一死的!可是天算不如人算。 果然。 有的人是不能指望的。 “怎么,本王的家事你也要管?”那么艳丽的人,狭长的媚眼微微眯起,气势竟是如此骇人。 温润如柏敛沐,跳脱如裴浔漓,听了他的话,心里虽然不喜,却也不由得微低了头。 兰陵王,先帝最为宠爱的幺子,也是当时九子夺嫡时最有望成为帝王的人,他,就是天生睥睨天下的王者。 话虽如此,可是,北妍却没有感觉到他的气势如虹,只是抓住了两个字,“家事”。 丫丫个呸的,北妍气的牙痒痒,好歹我也是你的侄媳妇呀,这,这,这人是蹬鼻子上脸了。 “啊!” 墨台笙只觉得腰间一疼,不由哼出了声,急忙抓住了那只死命的掐着他腰间软肉的手。 “让你瞎说。”北妍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 可是,这样的场景,在对面的两人眼里,那怎么一个暧昧可以形容。 裴浔漓脸色发青,岂有此理,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给瑾戴绿帽子,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柏敛沐却是低垂了眉目,心里酸涩的厉害,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的爱,说不出,道不得。 爱情真是件奢侈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柏敛沐闭上了眼睛,心里苦笑,命呵!命呵! “你们别听他瞎说,我和他就是……” 北妍原本想说是朋友,可是又感觉不合适,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 回过头,才发现,三双眼睛,都盯着她,等着她说出后半句话。 裴浔漓是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未来媳妇的姐姐,如果真的给瑾戴绿帽子了,那他和无忧可如何是好。 柏敛沐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面上无一丝一毫的神色,只是不知他的心里是否也是如此的平静。 至于墨台笙,他似乎是满不在意,眉目半挑,似笑非笑。 可是,明白他的北妍知道,这人是在威胁她呢!他明明知道她有求于他。 北妍猜的不错,墨台的心里根本就不担心,反而觉得很是新奇。这个好玩的丫头,噢,不,不仅好玩,还很有用呢! 朋友两个字到底是没说出来,北妍转了个口,“是我闺蜜。” “闺蜜?” “闺蜜?” “闺蜜?” 三人异口同声道。 心有灵犀一点通,吼吼吼,好有爱的一幕,想到此,北妍不由的捂嘴直笑。 “太子殿下,您要不要过去?” 一株月季后面,墨台瑾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听到刘公公如此问他,墨台瑾眸光冷了些许,薄唇轻启,“再看看。” “是。”到底是个人精,知道他不高兴了,忙退后一步,不再多说一个字。 而那边,几人听到听到北妍吐出最后一句话,神色各有不同。 裴浔漓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种关系就好,闺蜜?管他呢! 柏敛沐是失落与庆幸并存,到底是失落些什么,又庆幸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墨台笙先是一愣,继而问道,“闺蜜是什么?” 听到这话,不仅是柏敛沐和裴浔漓看向北妍,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墨台瑾,也是紧紧的盯着她。 “闺蜜呀,就是,相约一起吃蜂蜜的盟友。”北妍想不到好的解释,干脆胡诌诌。 听到她的回答,几人的嘴角不同程度的抽了抽。 “不,不对,闺蜜应该解释为闺中好友。” 墨台笙不徐不疾,说的振振有词,不过,好像差不多,确实是这个样子。 “丫头,你这是想说,我是你最为亲密的人了吧!” “兰陵王殿下,你这是明摆着抢侄媳妇?” 裴浔漓气的吹胡子瞪眼,就连温润如同柏敛沐,也都是一脸的不赞同。 “抢?怎么能说抢呢?” 清冷如水的声音响起,拐角处一抹清雅的身影缓缓踱步而来。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目光在瞬间就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同时,也让北妍的身子瞬间绷紧。 “一个女人而已,皇叔若喜欢,送你就是。”说着他看了北妍一眼,波光潋滟的眸子没有丝毫可以称之为人的情绪。 墨台瑾白衣胜雪,宽大的袍子在凌乱的风中“咧咧”作响,他的话一字一顿,说的极其缓慢,似乎是为了让人听的更加清晰些似得。 “本宫与皇叔,血浓如水,而区区一个女人,不过如同衣服罢了,不合身换了就是,皇叔,你说是也不是?嗯?” 至始至终,墨台笙都只是看着墨台瑾,不符合也不反驳,只是在他说完以后说了一句。 “侄儿若是愿意,本王倒是不介意接下这个千古骂名。” 墨台笙竟然是欣然应允,把这个丫头带回家蕴藏起来也不错。不过这是只野猫,估计不是那么容易。 果然。 “我是物品吗?何况,我得皇上亲自赐婚,我的去留怕是轮不到你们插手。” “知道就好。”墨台瑾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转头看向墨台笙,“皇叔,可别是做了抗旨的事情。” 柏敛沐和裴浔漓暗自好笑,就说嘛,瑾哪里会是肯吃亏的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墨台笙倒是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生气,他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侄儿不愧是边疆战神,少年将军。” 竟然说他气量小?这个长的跟个女人似得,不守妇道的男人,真是好生讨厌。 是以,看不过眼的裴浔漓正欲说话,却被他旁边的柏敛沐给及时的拉住了。 果不其然,墨台瑾不愧是墨台瑾,只听的他道。 “皇叔过奖了。” 墨台笙一时间哑口无言,对于这个只见过几次的侄儿,说实话,他是很欣赏的,如今更是欣赏,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咦?丫头呢!” 墨台笙不打算再纠缠下去,这样子就没意思了,他正打算招呼北妍离开,回过神才发现不见她的人影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具是摇头,柏敛沐和裴浔漓也称没看到。确实,这里的所有人,刚刚都被两个美男子所吸引,哪里有人还会去注意北妍啊! 在众人都在周围寻找的时候,墨台瑾看向了一条小道,蠢女人,今天又该迷路了,也幸好有暗影跟着。 “既然如此,本王也要回了。”墨台笙说完,也不待几人回话,已经大步流星的出了御花园。 “这个兰陵王也太嚣张了。”裴浔漓撇撇嘴,不满道。 墨台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不发一言的也转身离开。 ---题外话---谢谢小龙女亲爱滴的荷包,爱你爱你爱你!么么哒! 谢谢凡亲宝宝的月票,爱你爱你爱你!么么哒! 谢谢138~宝宝的月票,爱你爱你爱你!么么哒! 最后谢谢师姐的支持!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二章 娘,等豪儿当了皇帝就不会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大燕边关。 风沙满天,眯的人睁不开眼。 两对人马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偿。 “你们是何人?岂有此理,难道这就是大燕的待客之道?”有一人探出轿帘,冷声质问撄。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对面的人一挥大刀,嘻哈笑道。 “真的只是要钱?”沅翎一句话说的似乎很是吃力,脸色也是苍白,苍白的,刚说完,已经不住的咳嗽。 “那还有假?难不成,你要给我们藏宝图?哈哈哈哈哈。” 说完,对面的一群人便已经哄堂大笑。 听此,四国的使臣心里瞬间凉透,大燕真的是不让他们把藏宝图拿回去。 护送四国使臣的大燕护卫长使了个眼色,然后喝道,“你们多嘴,……噢,不……” 然后他好像感觉到自己说错了,开始慌乱的解释,“各位大人,小的说错了,这些人绝对不是我国皇帝陛下派来的,他们……不是……” “闭嘴!”流云国太子仓魃勇冷声喝止,然后转过身,对着其他三国的使者,勾起讽刺的笑,“你们觉得,可怎么办呢?” 仓魃拓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说什么。 大燕护送四国使臣的护卫也临阵倒戈,和着那群似乎是山贼的人向着四国使臣冲杀过来。 沙尘满天,刀光剑影,一时间嘶吼声和着利刃刺入皮肤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终究是四国使臣这边胜了,却也是损失惨重,不过还好,藏宝图没丢,却纷纷对大燕是记恨上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虽然每个人都动过在大燕边界抢夺他国那一份藏宝图的想法,可是如今,却是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倒是都纷纷打消了那个念头,把自己手里这一份拿回去,其他的往后再慢慢看。 …… 大燕皇宫。 东宫。 北妍别过那些人,就回到了东宫。 既然墨台笙现在还不和她合作,那她就等着。这场游戏,谁如果率先沉不住气,谁就已经失了先机,也就是输了大半了。 “娘娘,您跑哪里去了?您……” 竹真还没说完,北子豪就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北妍怀里,带着些许的鼻音,道,“娘。” “乖,怎么了?”北妍摸了摸北子豪的头,有些受宠若惊,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也不见豪儿这么依赖她呀! “娘,等豪儿当了皇帝就不会有人敢再欺负你了。”北子豪抬起头,揉了揉鼻子,闷声闷气的道。 “傻孩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北妍一把捂住北子豪的嘴,心里有些惊恐,但更多的是感动。 “娘,我说的是真的。”北子豪定定的看着北妍,小脸上丝毫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 “傻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北妍低着头,看着北子豪的小脸,一字一句的道,认真起来了。 “娘,他们说,他们说,爹爹不要你了。”北子豪说着眼泪已经不住的掉了下来,“你还有豪儿呢,还有乐乐。” 北妍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眼泪也跟着北子豪掉了下来,这个傻孩子噢,总是会戳中她的泪点。 “嗯,娘还有你们呢,娘没事,娘真的没事。”北妍揽过北子豪的小身子,跟着她一块儿哭。 竹真在旁边看着,也跟着不住的落泪,竟是忘了去劝慰。 过了许久,北子豪才止住哭,小小的脸蛋哭的红红的,还不住的打嗝。 “走,进去吧,娘给豪儿讲西游记噢!”北妍给北子豪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嗯。”到底是小孩子,瞬间也就破涕为笑。 “娘娘,小皇子,你们等等奴婢啊!”竹真看着北妍和北子豪都进去了,也忙追着进去了。 “娘,我好想回到清水湾。”北妍坐在床边给北子豪讲完故事,正哄着他睡觉,倒是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北妍一时间,仿佛被定住,心跟着一疼,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你说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看豪儿,豪儿好想他们啊!”北子豪说的断断续续的,“娘,你都不知道,那几年我出宫好多次,想去找你,可是我每次都被找回来,我……我也不知道清水湾到底是在哪里。” 北子豪说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在瞬间流了下来。 “傻孩子,娘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吗?以后要记得,如果娘不见了,记得娘总会回来找你的。” 如果以后走失了,记得站在原地等我。 犹记得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遥远的都快要忘了。 “娘,你以后不会再离开豪儿了吧!”北子豪一下子站起来,拉着北妍的手,小脸上满是惊恐。 “不会了,不会了。”北妍没想到小小的孩子,会有那么大的手劲儿,可想而知,他的心里到底是多么害怕了。 “娘不骗豪儿?”手还未放开,显然还是有些害怕的成分在里面的。 “娘不骗豪儿。”北妍偏过头,眼泪落在了地上,像是滴打在她的心头。 “嗯,那就好,豪儿相信娘亲。”得到满意的答案,北子豪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虽然小脸上还犹挂泪痕,可是嘴角却是弯着的。 北妍一直陪着北子豪良久,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守在门外的竹真和桃红看到她出来,忙迎了过去。 北妍冲她们比了个“嘘”的手势,她们心领神会的静了声。 待出的殿门,吩咐桃红好好守着,北妍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长长的走廊,似乎一辈子都走不完。 悠悠浅浅的风声,好似人的叹气,一声接一声,呜呜咽咽的,又像是破碎的哭泣。 “竹真,两个小皇子这些年过的如何?”北妍突然悠悠的出声,很淡,瞬间就消散在空气里。 竹真先是一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娘娘?” “小皇子过的如何?我不在的日子里。”北妍再次重复道。 “小皇子他们……” 竹真思考了一下,在以往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估计也不会去刻意的注意这些。 “小皇子还好些,从回宫就一直有奶娘陪伴着,因为陛下特别爱他,所以整个宫里,也没人敢惹他。” “那小世子呢?”北妍听出了她话里的话,小皇子还好些,那么豪儿呢? “小世子在初进宫的那段时间,隔三差五的就会偷溜出宫,后来倒是没有了,却从那时开始,就没见小世子笑过了。” 竹真说完,看着北妍突然停住的背影,疑惑道,“娘娘,您怎么了?” 刺骨的风呼啸而过,夜,更冷了。 “竹真你可知道他为何会三番五次的要偷溜出皇宫?”北妍回过身,问疑惑不已的看着她的竹真。 “估计是小孩子贪玩的缘故吧!”竹真猜测道。 “不,不是的,他不是贪玩,他是找他这不责任的娘亲啊!”北妍蹲下身子,整个头都埋到臂弯,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从臂弯传出来。 竹真确实被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娘娘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哭的这么伤心? 不负责任的娘亲,娘娘可不就是再说自己?听娘娘的口气,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竹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北妍,索性就让她那么哭着,或许哭过了就会好受点儿吧! 哭了许久,北妍才缓缓的站起身,竹真慌忙跑过去扶住她,“娘娘,您没事吧?” 北妍摆摆手,“无事,走吧!” 东宫的外面有一出花园,此时却见花园里有许许多多的萤火虫在空中飞来飞去,霎时可爱,好看。 “竹真,你先进去吧?我去转转。”北妍说完,也不等竹真回话,便经自向着花园走去。 萤火虫闪闪发光,呵呵,这是谁,到底也是煞费苦心,她倒是想看看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娘娘。”竹真叫了一声,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别人也劝阻不了,只得道,“您早点回来。” “嗯。”北妍点点头,便向着后花园走去。 花园里的花,虽然没有夏季那么繁多,但到底是皇宫,不比其他地方,还是姹紫嫣红,好看的很。 “是哪位“高人”竟然跑到我东宫抓起萤火虫来了?”北妍冷冷的开口,深更半夜,这人也不会是个好东西。 “哈哈哈,弟妹你怎么不说是送于你的呢?” 北妍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北妍回过头,印入眼睑一个熟悉的面孔,心里一酸,却也释然。 第一百三十三章 算计我,那我就送你一个豪华青楼一夜游 北妍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北妍回过头,印入眼睑一个熟悉的面孔,心里一酸,却也释然。 “闲士来我东宫有何事?”北妍索性坐在花园的石桌上,慢悠悠的开口撄! “闲士?”墨台宇狭长的眸子微眯,声音出口,自动拐了个弯儿。 “你如今既不是太子,又未封王,可不就是闲散人士,简称闲士。”北妍笑眯眯的说道,既没有讽刺,又没有嘲笑,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噢?好,说的好。”墨台宇拍了拍手,看上去好像很是赞同偿。 北妍倒是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废太子的看法倒是有了些许的变化。 “弟妹,墨台瑾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啊!”墨台宇坐到了北妍的身边,笑的很是奇怪。 “嗯?你倒是管起来弟弟的家事起来了?”北妍斜眼看他,不怎么在意。 “你不在意?”墨台宇倒是讶异了,女人真的可以对这个不在意? “不在意,我为何要在意?”北妍挑眉,她就算是在意,为何要告诉他?如果他是阿宇,她或许会很在意。 可是,墨台宇,你以为我刚开始对你另眼相待是因为……喜欢你?哈哈,那你倒是想多了。 一阵风吹过,北妍哈了哈气,站起身,道,“好冷啊,我也要回去了,你随意!” “别走啊!”墨台宇一把拉住她的手,脸上带着些许的怪异的微笑。 “放开。” 北妍一把甩开墨台宇的手,脸色骤然变冷,她真后悔把除了脖子那块地方而外的毒药给去掉。 “我告诉你,不要打我的坏主意,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北妍指着墨台宇的鼻子,一点点的面子都不留给他。 墨台宇退后一步,冷笑一声,“你觉得你会把我能如何?” “你可以试试。” 北妍倒是不害怕,她对墨台宇倒是真不怕,她堂堂一个神医,怎么会怕他? “噢?那弟妹你如今可有感觉,哪些地方不合适?” 墨台宇脸上挂起了奸诈的笑,手也开始往着北妍的身上而去,似乎料定她已经有所变化了。 “变化?什么变化?”北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呵呵,她百毒不侵,能有什么变化。 “没变化吗?真的没变化?”墨台宇皱了皱眉头,低低道,“难道是他给的药有问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不信你自己过来试试。”北妍冲着墨台宇招招手,招呼他过来,没想到那个傻蛋真的会过来。 “怎么试?”墨台宇此时倒是听话的很,过来谦虚的问道,像是一个乖宝宝的样子。 北妍脸上泛起诡异至极的笑容,竟然会主动拉住墨台宇的手,这让墨台宇很是受宠若惊,就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 北妍心底冷笑连连,这可真是个蠢货,白瞎了阿宇的那副好皮囊。 如果他有阿宇的那百分之一的智慧,有皇后皇帝那样的后台,还会落得现在的下场,白白让墨台瑾捡了个大便宜,成了太子,然后墨台宇倒是成了废太子。 “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什么变化?”北妍一步步的诱导他,让他按照自己设定的路线来走。 “没有啊!”墨台宇摊摊手,还在原地转了一圈,证明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事情。 “真的?” 北妍又确定了一次。 “真的啊!”墨台宇低头看看自己,皱了皱眉头,他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事情啊! “好吧,你没事就好。”北妍以手扶额,似乎对这个事情很是不满意。 “不对,弟妹……噢,不,妍儿,那你是希望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改,我会改的。” 墨台宇急吼吼的道,似乎北妍如果说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帮她摘下来给她。 北妍听到墨台宇的话,身上起了一堆的鸡皮疙瘩,她现在再也不会把墨台宇和阿宇联系在一起了,这两个人,差距也太他妈的大了。 “不,不,不,不需要改,你很好,真的很好。” 北妍摆摆手,退后两步,这个墨台宇,太他妈的让她讨厌了,他那张和阿宇一模一样的脸都让她对他的态度变不好。 “唉,妍儿……我。” 墨台宇紧跟着上前两步,想要说什么,北妍吓得连连摆手,受不了了,她对这人真的快受不了了。以前还觉的没事,现在她感觉,这他娘的就是一个蠢货吧! 北妍心里默数,一二三,倒。 墨台宇就在她数出三的时候,惊恐万状的倒了下去。 “哈哈哈,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这药啊可是没有什么事情的,看吧,你不是就中招了。” 北妍心里松了口气,和这人如果在继续说下去,她真的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会把他给胖揍一顿。 北妍上前两步,踹了踹墨台宇的屁股,点点头,“嗯,药效还凑合。”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包药粉,撒在了地上,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群老鼠,硕大的老鼠,让人看上去都不由得会感叹一句,会不会是鼠王。 成千上万有点夸张,但是数百,倒是有的。 “喂,小家伙们,今晚就麻烦你们喽,呶,抬着那个人,跟我走。” 北妍招招手,吩咐那些老鼠去抬着墨台宇,那群老鼠倒是都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北妍微微一笑,随意指了一个老鼠,让它带路,然后就带着这群奇怪的大军,出宫去了,倒是每每都会避开御林军的巡视的关卡。 是以,那天晚上,如果有人睡不着在大街上晃悠,基本就会看到,有一个人平躺在地上,在迅速的移动。 燕京虽然繁华,可那时候还远远没达到有夜市这个说法,是以,整个大街上,原本热热闹闹,此时也是冷冷清清,除了打更人,基本无人行走。 北妍倒是对这样的氛围很是满意,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从三年前开始就不喜欢了。 看着眼前的脂粉气息,以及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暴露,招揽客人的那些个女子。北妍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似乎在何年何月,某时某地,和某人来过这么个地方。 原来,她还是没有原原本本的放下呀,感情之事,最为繁杂,如果用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她此时的境况,好像真的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咦?怎么来了个女子?”龟·公招呼打手过来,他以为这又是哪家的媳妇过来寻找丈夫,闹事的来了。 “怎么?这地方女子来不得?” 北妍不答反问,这下倒是把龟·公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可不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女人能来? “发生了何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龟·公问道。 龟·公向她指了指北妍,意思是有人找茬来了。 这下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才把目光移到了北妍的脸上,可是下一瞬间,龟·公诧异的看到,他们那个达官显贵都不放在眼里的鸨妈,却就要向着那个女子下跪行礼。 龟·公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却是是疼,他没做梦。 “嗯,不用行礼,我今晚给你们送来了一个客人,可得好好招待啊!” 北妍转身,指了指四平八稳躺在地上的墨台宇,那群老鼠大军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下一只还在那里尽职尽责的守着,显然是等北妍回宫的。 “噢?主子是说这个人吗?只要是主子吩咐的,小的定会好好招待他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个招待法,反正看老鸨的脸色,这个估计是会招待有点儿特殊。 可是,北妍在听了老鸨的答话,却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给了她一个赞赏的微笑。 “你去把这位公子抬上去,顺便找十来个姑娘。”老鸨对着她身旁还在发愣的龟·公吩咐道。 “是。”龟·公到现在都还是有些回不了神儿只是愣愣的听从吩咐。 “咦?”龟·公探了探墨台宇的身体,突然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呼。 “何事?”北妍抢先一步问道,别是这人给她弄的这药有问题?不会吧!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些迷·药,她也没细看! “姑娘,这位公子还中了春·药!”龟·公这下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答话。 “切记,今晚要给我好好的招待这位公子。”北妍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墨台宇,算计我,那我就送你一个豪华青楼一夜游。 ---题外话---这两天发生了好多事,我突然发现并不是我对人好,人家会对你好,或者心存感激,有时候,该发的脾气,还是得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哇,丫头,你可真是我的偶像 “鸨妈,刚刚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等北妍走了,龟·公小心翼翼又好奇万分的问老鸨。 老鸨瞪了他一眼,才道,“有的事,不要过多的打听,对你没好处。” 说完,老鸨就上楼去了,不再理会还想说些什么的龟·公撄。 “什么事嘛!”龟·公虽然有些气不顺,却碍于以前老鸨的威力,也不敢发作偿。 对着周围奇怪的看着他的一干打手喝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一群小兔崽子。” 随后看到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满面潮红的墨台宇,把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过去狠狠的对着墨台宇踹了几脚,方才觉得解气。 “走,把他给我抬到后院去,顺便再叫十来个没事可做的姑娘,让好好伺候伺候他,嘎嘎嘎嘎。”说着还怪笑了几声。 那一夜,墨台宇绝对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夜,也是快乐并痛苦的一夜。 是以,当他第二日光溜溜在青楼的门口醒来,看到里三圈外三圈围观的人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北妍拆骨抽筋,碎尸万段的。 天色已经渐晚,街道已经彻底没了光亮,北妍跟着那只小白鼠回宫,没想到还没到宫门口,便就跟丢了。 “唉,这可怎么回去!”北妍叹口气,干脆就坐在了路边,不打算走了。 北妍正打算就靠在路边凑合一晚算了,正要睡觉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北妍刚要换个地方继续睡觉,却见打斗的人不知怎得,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还没来的及偷偷的溜走,却听得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喊住了她,也成功的把那些杀手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丫头,你终于来救我了。” 北妍定睛一看,中间那个受了重伤的***包,可不就是刚见过的墨台笙吗! 果然是有欠抽的潜质,北妍正打算嘲笑一番,却见一把把闪亮亮的刀柄对准了她的脖颈刺了过来,刀刀致命。 北妍险险的闪身避过,转过头,恨恨的看着她笑的一脸灿烂的墨台笙。 “丫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你快对付那些人吧!” 欠抽,果然欠抽。 可是北妍此时根本没有任何心力去管他,面前一***围过来的杀手,让她措手不及。 毕竟没有学过武功,而且身上的毒药,也没带多少。 北妍只得仓徨的避着,头发散乱了也不自知。 “丫头,你不是有好多毒药吗?用毒啊!” 墨台笙在一旁闲闲的看着,也不上前帮忙。 北妍正想几巴掌给他甩过去,不过也幸好有他这么一嗓子,那些杀手多多少少有了点顾虑,杀招也不是那么凌厉了。 她一慌,便静不下心来,是以,她就算可与万兽交流,也无法施展。 眼看着一把刀向着她的面门袭来,北妍头脑一片空白,却也释然,沉静的闭上眼,她终于要死了。 可是刀柄却在空中打了个璇儿,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向着她的身侧擦过,削落了她的一束头发。 北妍退后几步,到了稍微可称之为安全的地带,对于自己逃过一劫,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 不过却也是打起精神开始思考,面对这么一群不要命的杀手,该如何保命。 旁边捂着伤口的墨台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榕树后一闪而过的衣角,嘴角微微勾起。 啧啧啧,这媳妇和皇叔的差距就是不小啊!他那会都快死了,也不见他出手。 看着战况中处于下风的北妍,墨台笙恨铁不成钢,“丫头,你不是医术很好吗?人体的那些部位,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北妍再次恨恨的瞅了他一眼,这可是青云楼的杀手,个个身手都是数一数二,她能逃过一招招的杀招,都算是幸运了。 不过,再次拜墨台笙所赐,北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人了。对,她是医者,人的身体,哪些部位薄弱,她当然是懂得。 再加上她身上带着的那些毒药,很快,地上便躺下了一大片。 “哇,丫头,你真厉害!”墨台笙满脸崇拜的看着北妍,“你真是我的偶像。” 北妍瞥了瞥墨台笙满身的伤口,鄙视道,“偶像?呕吐的对象?” 墨台笙脸一黑,嫌弃道,“丫头,你就不能文雅点。” “文雅?文雅是什么?能吃吗?”北妍推开面前的墨台笙,就要往前走。 “喂,丫头,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墨台笙可怜兮兮的看着北妍,见她转过身,还硬是挤出两滴眼泪。 北妍对他那娇弱的模样视而不见,只是在他期盼的眼神下,一字一句的打断了他的幻想,“我,会。” 说完,在墨台笙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丫头……” “闭嘴。”北妍潇洒的向后挥了挥手,以示再见。 直到北妍的背影看不见,墨台笙才合上嘴巴,举起的手缓缓落下,“丫头,我是想说,你又走错方向了。” 墨台笙摊摊手,向着与北妍相反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身子终于只撑不住,向后倒了下去。 一直向前走的北妍,暗骂一声,停住了脚步,原路返回,唉,她就是太善良啊! 走了一段路,到了原地,发现墨台笙不知去向了。 “咦?不会吧,伤成那样了,还可以走?”北妍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咳咳咳” 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北妍向前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堆东西。 走近了,北妍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你倒是很厉害呀,爬了这么远!” 北妍粗鲁的撕开他的衣服,撒上药,伤口瞬间愈合,墨台笙苍白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北妍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咬了咬牙,一边将他半拖起来,一边道,“你可真是幸运,遇到了我这么善良的人。” 走了几步,墨台笙强撑开眼睑,断断续续道,“丫……丫头,咱们走错方向了。” “砰” 墨台笙被摔到了地上。 “你,你干嘛!” 墨台笙被摔的差点断了气,咬牙切齿,道。 “你那会儿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走错方向?”北妍恶狠狠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墨台笙,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 “我说了,是你让我闭嘴的啊!”墨台笙委屈极了,狭长的眸子不停的眨呀眨的。 闭嘴?北妍想了想,她好像真的这么说过,看着地上动也动不了的墨台笙,愧疚感瞬间油然而生。 “那啥,我不是故意的!”北妍舔着脸,道歉道。 “哼。”墨台笙转过头不理她,“你是有意的。” “呃!真不是,来,咱们快走吧,天都快黑了。”北妍过去扶起地上的墨台笙。 这次墨台笙倒是乖乖的起来了,他可真的不想被北妍给真扔在大马路上。 可是,不刺激刺激北妍,他就不是墨台笙了。 “天黑了?”墨台笙指了指天空逐渐泛起的鱼肚白,“天都快亮了。” 北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再答话,谁让她刚刚误会了某个傲娇鬼呢! 将墨台笙扶到了一个客栈。 “掌柜的,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兰陵王,你可得好好照看着啊!把他照顾好了,你以后升官发财可是指日可待的啊!” 北妍对着那个客栈的掌柜的是威逼加利诱,全都上啊,直忽悠的那个掌柜的一愣一愣的。 那个客栈的掌柜的诚惶诚恐的低头哈腰,不停的道,“是,是,是,小人记下了。” 北妍掩着嘴,偷偷的笑了声,然后帮着把昏迷过去的墨台笙放到床上,她自个儿就悄悄地溜走了。 对于这伺候这位大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还是谁爱来谁来吧,她可真受不了。 回到宫里,北妍一路畅通,为何呢?介于她上次被卡到了狗洞,贴心的北子乐专门给她把狗洞挖大了了些。现在,北妍可以顺利的通过狗洞了。 北妍一路挑着人少的地方,往东宫走,却在沿途看到了几个宫女太监异样的眼光。 对于这些,她倒是没有感觉是有什么,毕竟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别人奇怪的目光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东宫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事儿!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忧命丧黄泉,苏九幽相助逆天改命 北妍一路回到东宫的时候,天边的第一道曙光,像是一把利剑划破了天际,暖暖的照着大地,散发着五彩的华光。 北妍走在亭廊上,不觉有些差异,今日的东宫为何会这么冷清?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却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撄。 走了好一会儿,都快到正宫了,有人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又冲了进去,还一边大喊着,“娘娘,东宫娘娘回来了。” 北妍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裴浔漓给抓住了肩膀,死死的,抓的她的手臂生疼。 “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他的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这么一句话,脸色灰白,原本干净俊美的娃娃脸,此时却像是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似得偿。 “救谁?”北妍感觉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裴浔漓捏散架了,不得不出声问道。 “娘娘,无忧小姐她……”有个小丫鬟擦了擦眼泪,小声的出口,下面的话却哽咽的再也说不出来。 “无忧怎么了?”北妍脸色骤然一变,一把甩开裴浔漓,抓着小丫鬟冷声质问。 “她,她没了气了。” 听到小丫鬟的回答,北妍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无忧她,在哪里?”北妍攥紧了颤抖的手臂,拼命的压制住不让自己晕倒了。 “在屋里。” 小丫鬟的话音刚落,便见北妍已经向内室冲了进去,宛如一道光影。 裴浔漓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救救她,救救她。 突然,听到屋里传出一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充血的眼眸骤然一睁,也摇摇晃晃的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北妍跪倒在无忧的床前,那个原本亭亭玉立,生动活泼的姑娘此时静静的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鼻息全无,脉搏全无,眼睛紧闭,她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就像是永远的睡着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就看着不对劲,昨晚喝完药就晕倒了。” 姜首辅那个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老人,此时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药,谁动过?”北妍一把将面前桌上的花瓶挥落,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面硬生生挤出来的。 在众人的眼里,此时的她,头发散乱,就好像是一个疯子。 “啧啧啧,真是好笑,你自己给自己的妹妹开的药方,出了事情当然是怪你自己喽!”一个嘲讽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竹真狠狠地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司徒碧一眼,小心的看自家娘娘的脸色。 北妍此时才看到,屋里的人不少,竟然连皇帝皇后都惊动了,御医更是挤了一屋子。 “药一直是按着这个药方喝的,没人动过。”姜首辅从怀里取出药方,递给北妍,只盼望她可以救活无忧了。 北妍拿过药方的瞬间却是脸色大变,嘴唇都在发抖,“这,怎么会这样,这根本不是我开的药方。” 她手里的药方,虽然和她开的药材一样,可是剂量全然不同。她还记得她给竹真说过,这幅药,如果错一丝一毫,都会要人命的。 “竹真,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北妍一把将手里的药方甩到身后的竹真脸上,双目赤红的盯着她。 竹真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竹真只是茫然的记得,她那日确确实实是把娘娘给的药方交到了……噢!对,静儿,是她,绝对是她,药方是经过她的手的。 “静儿?静儿是谁?” 北妍此时头脑一片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站在那里,还好有人替她问了出来。 苏九幽依旧是挺拔如松,清秀俊雅,他站在那里,目光自从北妍进来就没有离开过她。 墨台瑾眸光暗沉,却也只是攥紧了如玉般修长的手指。 “静儿,对静儿呢!”竹真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哑着嗓子,盲目的找静儿。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宫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颤声道,“刚刚有消息传来,在砚湖打捞了一具女尸,已经确认就是静儿。” 竹真听此,身子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是她,是她害了无忧小姐啊! “你倒是救她啊,你倒是救她啊,你现在就算把凶手找出来又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裴浔漓双眸赤红的扑过来,抓住北妍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力气之大,似要将她摇碎。 北妍擦了眼泪,像是一个没了生命的木偶,“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一声声一句句,似是杜鹃啼血,带着无端的悲鸣,那是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悲哀与颤抖。 “我可以救她。”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苏九幽的身上,不可置信,希冀,期盼,各式各样。 在一个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凤倾城摸了摸断掉的腿,手中的茶杯恍然落下,似是惊了谁的梦。 “你真的能救我的孙女吗?” 姜首辅那双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有一丝希冀的光芒闪烁。不确信颤抖的余音划过了每个人的心田,让人忍不住的心酸。 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皇帝突然站起身,向着苏九幽深深的鞠了一躬,开口道,“姜老的孙女就有劳苏爱卿了。” 众人更是诧异,这一个女娃娃的命,何至于皇帝如斯? 可是苏九幽却只是微微颚首,目光仍旧是盯着北妍,“我可以给她逆天改命,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我都会去做。” 北妍不带他说完,便急急的开口,无忧的药本就是以毒攻毒,五脏六腑早就被毒药所占据。不仅如此,她……已经死去数个时辰了。 她是神医,可她不是神,她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把死人医活。可是,苏九幽行,他是苏家的嫡子,他是通天国师。 苏九幽摇摇头,语气淡漠,“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我拉回她的一丝生气的时候,将她救回来而已,你可行?” “能,能,能。”北妍一连说了三个能,只要有一口气,她就有信心给救回来。 说完后的北妍喜极而泣,这一刻,她就像是经历了天堂与地狱只见的转换,大起大落间的跌宕起伏。 裴浔漓等人一下子全都愣在了当场,哭不出,笑不出。可是他们的心却也是跌跌荡荡,那种心情,语言无法描述。可是,他们终于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狂风怒号,一时间祭坛之上似乎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沙,苏九幽墨绿衣袍,随风而舞,似要随风而去。 一个时辰后,苏九幽下得祭坛来对北妍扯出一抹虚弱至极的笑容,清雅的少年,恍然的让人放下心防。 “可以了,下面的就看你的了。” 北妍点点头,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她就能救回来,这点她还是很自信的。 北妍上得祭坛,颤抖着双手,探了探无忧的鼻息,下一刻,她差点激动的掉下祭坛,无忧她,无忧她有气了。 三天后,首辅府。 当无忧睁开眼看向北妍的时候,北妍激动的难以用语言表达。她的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的流下。她一把将无忧拥在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激动的浑身颤抖。 “妍姐姐,我这是怎么了?”无忧揉着昏沉沉的头,悠悠转醒。 “没事了,没事了。”北妍眼泪染了满脸,却是带着笑容,是的,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无忧。”门口突然闯入一个人,嗓子不复原先的磁性,带着沙哑。 无忧挡了挡眼前的光,看着面前邋遢的男人,皱眉道,“赔媳妇,你丢钱了?” 裴浔漓摇了摇头,一步一步的向着无忧走来,无忧偏过了头,无端的感到有些不自在。 “无忧,吓死我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无忧惊慌失措却羞的满面通红的表情之下,将她拥在怀里。 无忧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四肢无力,伸出的手都是软绵绵的。 北妍看了一眼,扶着姜首辅出去了,经历了这次事件,他们是真的可以放心的把无忧交到裴浔漓的手里了。 北妍看着门外刺眼的阳光,眸子骤然一冷,那个害了无忧的人,她会让他后悔那日的所作所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银蛇归来,意想不到的消息 出得门来,北妍为屋里的两人轻轻的合上了门,万幸,无忧可算是没事了。 “孩子,深宫的水太深,你要小心点啊!”姜首辅这两日脸上的皱纹明显的加深了许多,苍老浑浊的眼睛带着对孙女浓浓的担忧。 北妍目光移到了远处,青翠的山峦层层叠叠,连绵起伏。许久,北妍才笑着回答,“祖父,我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撄” 枉她堂堂神医,可是却连无忧都救不了,要不是苏九幽,要不是苏九幽…… 北妍想都不敢想无忧会不会真的就那么死了,一想到此,北妍的心一下子缩在了一起,脸色瞬间煞白偿。 “没事了,傻孩子,你不是都说了没事吗?”姜首辅叹了口气,拍了拍北妍的手,安慰道。 “嗯。”北妍展开一抹笑容,可是那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你说这裴小子,如今看来到还不错,”姜首辅看着关上的房门,笑着转移话题。 北妍也是跟着笑了,“祖父,您就是对他有偏见,他这人啊,放眼整个燕京,也算是燕京的翘楚了。” “哼,啥偏见,你不知道,他刚开始看无忧丫头的那眼光,就是一个地撇流氓。”姜首辅吹胡子瞪眼睛,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火气。 “哈哈哈哈。”北妍哑然失笑,“祖父,算了,不管他们了,我给你做菜,咱们爷俩喝一杯。” “这个好。”对于嗜酒如命的姜首辅,只要提起酒,总可以转移他的全部注意力。 …… “你怎么会在这里?”无忧一边喝着粥,一边问一直盯着她看的裴浔漓。 “来看看你。”裴浔漓眼睛不转,轻声道。 无忧一下子不习惯如此温柔体贴的裴浔漓,不由的干咳两声,继续喝自己手里的粥。 “无忧,你嫁给我好不好?”裴浔漓突然开口,如果细听,可以听出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 “嫁给你?”无忧显然是没听出来,一下子如同炸了毛的公鸡,手中的粥也在瞬间撒了一地。 “怎么可能?”她继续咋咋呼呼,眼眸瞪的老大,恨不得吃了裴浔漓,“你也不想想,咱两年纪差距有多大?” “嗯?多大?”裴浔漓皱眉,貌似他没给丫头说过自己的年龄吧?何况,他本身就长了一张娃娃脸,根本就看不出年龄的啊! “装吧,你就给我装吧,六年前,你就这个样子,如今还是这个样子,咱两的年龄差距可不小。”无忧励志要找个小鲜肉,而不是长的像个小鲜肉的老腊肉。 “六年前?你认出我了?”裴浔漓高兴的一把抱住无忧,他以为,她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是啊,早就认出来了。”无忧撇撇嘴,那么讨厌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用脚趾头想也可以想出是一个人了。 突然回过神,发现自己被某人抱了个满怀,要推开,脸也涨的红红的,如同一个红苹果,可爱极了。 裴浔漓趁她不注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语气轻缓带着丝丝的委屈,道,“傻瓜,你在六年前看光了我,可要对我负责的噢,你可知道,我为你守身如玉都这么多年了。” 无忧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一丝松动,这么多年,她想的念的,除了报仇就是报仇,除了仇恨还是仇恨。什么爱情,从来都不是她有那个心力去想的。 可是如今,却我有人对她说,“傻瓜,我等了你好多年”她的脑袋里有一根弦应声而断。可是下一刻,她便冷冷的回绝了,“我不喜欢你。” 妍姐姐身处水深火热,她怎么可以独善其身。 “不喜欢?”裴浔漓满不在意道,“咱们的时间还长,你慢慢喜欢就好。” 无忧,“……” 无忧觉得与他说话甚是吃力,干脆包过被子不再理他。可是,由于睡的时间太长,此时又如论如何也睡不着。何况,旁边还有个人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你。 “裴浔漓,你能不能先去收拾收拾自己?嗯?”无忧实在忍不住,指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开口道,“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裴浔漓一愣,拿过铜镜看了看,瞬间就把铜镜远远的丢开,镜子里的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长成那样。 看了一眼笑的前仰后合的模样,裴浔漓俊脸不由得一红,飞也似得跑了出去。 无忧看着他离开,带笑的脸慢慢的拉了下来,她怎么不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不说身份相差悬殊,单说他和墨台瑾她的仇人是至交好友,他们就已经没了任何可能了。 扶了扶跳动的心,无忧第一次觉得活着或许也是不错的。 …… 大燕皇宫。 废太子墨台宇今日是丢人丢大发了,今日醒来,不知身在何处。不仅感觉身子被掏空了,而且被一群奇丑无比的女子围着,并且全都光着身子。这情况,不用想也能猜到个大半了。 墨台宇是个只爱美女的颜控,看此,内心一阵的反酸,差点没吐出来。 众女子看到他这样,上下其手,别想歪噢,只是把墨台宇埋在被子里又狠狠的揍了一顿。 揍完,直接打包扔了出去。是以,可怜的墨台宇便光溜溜的躺在了大街上,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好不容易跑到没人的地方换上衣服,还被一条狗追着咬,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都怪那个女人,肯定是她,这肯定是她做的,墨台宇眼里闪过恶毒的光,他发誓,他一定会让北妍后悔她昨日的所作所为。 此时,在首辅府喝的醉醺醺的北妍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她喝了一碗丫鬟送上来的醒酒汤,打算出去吹吹冷风。 已经快入冬了,天气也逐渐变冷,凉嗖嗖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站在树下的北妍突然感觉手臂一疼,低头看去,迷蒙中看到一条银白的小蛇,北妍摇了摇眩晕的脑袋,摇晃着低下头,道,“宝贝儿,你回来了呀!” 哪知,小蛇蹭了蹭她的手,摇了摇小尾巴。北妍一愣,随即明白,原来是她喝醉了,就连与动物交流,都是不可以了。 北妍看到姜府的花园还有一些植物,随意挑了几种,配了药,就那么咽了下去。瞬间,头脑恢复清明,身上的汗液慢慢的冒出,散发着一股酒味。 看到盘旋在袖口的银白色小蛇,北妍笑了,“原来并不是我做梦,宝贝,你真的回来了。” 小蛇点点头,顺便爬到她的脖子,再次蹭了蹭她。 北妍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很想你呀,怎么让你出宫一趟,这么久才回来?” 小蛇向她甩了甩自己的小尾巴,北妍看到,它的尾巴原来是受了伤。 “你去哪里了?”很明显,这不是被什么人打的,而是中了毒,而这毒只有边境才有。难不成,这么多天,这小家伙跑到边境去了??? 看到小蛇委屈不已的小模样,北妍再次问道,“你去边境去了。” 小蛇往后缩了缩身子,然后很是人性化的点了点它的那个小脑袋。 “说说吧,都遇到什么事了。”北妍将小蛇放到手心,看着它在那里撒娇,好笑的问道。 可是静下心来的她越听,脸色越沉。 最后,她的脸色已经是冷的不能再冷了。 “你是说,在边境基本算是墨台瑾的天下?” 小蛇点了点头。 “你是说,边境的军队可以以一敌十?” 小蛇再次点了点头。 “你是说,墨台瑾发展边境的势力已经不低于六年了?” 在她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小蛇再次点了点头。 北妍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她到底是低估了墨台瑾。 以如今的形式来看,墨台笙的胜算并不大,要知道,他不过是一个被先帝放逐的闲散王爷而已。 看着小蛇在她的手上疲惫的闭上眼睛,北妍微不可查发叹了口气。 落叶归根,可她的家,在哪里? 北妍突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她原本想着,只要克服她心底的情感。仇,应该很容易报才是,原来,是她想多了。 ---题外话---看着我这古文惨淡的订阅,我突然想写总裁文了……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七章 娘,你要亲就亲爹爹去啊,干嘛亲我 北妍回宫以后,宫里的风向彻底转变,四面八方的吹着。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北妍不受宠,其他宫里的妃子几乎都得到了墨台瑾的宠爱。 她们一边争风吃醋,一边嘲笑讽刺北妍撄。 至于柏莱雅,她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因着边境传到宫里的消息,四国使臣受伏,更加肯定了藏宝图的真实性偿。 北妍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轻轻的附上自己的后背,那里的图案,似乎还存在着一股灼热感。 “娘娘。” 竹真过来,为她披上了一个小被子,防止她着凉。 “可是有消息了?”北妍坐起身子,问。 竹真摇了摇头,眼里的挣扎一闪而过,刚好被抬头的北妍抓了个正着。 “说。”北妍冷冷的目光盯着她,就像是死神一般的冰冷。 竹真身子一抖,她知道娘娘对感情的事看的甚是重要,看她对无忧小姐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了。可是,那她对北宫娘娘呢? “静儿是南宫娘娘宫里的人。”竹真还是说了出来。 “南宫?裴芸?”北妍疑惑的皱眉,她为何要那么做? “可是静儿接触过北宫娘娘。”竹真低垂着头,她其实也很忧虑,因为她不知道娘娘能不能承受。 北妍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只是她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血肉模糊。 她其实是在乎的,可是在乎又怎样,对她,她北妍现在不会在心慈手软了。 “唉,那些人又克扣咱们的食物。”桃红抱怨声传来,随之她也走了进来。 北妍收敛了一切情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其实,如今的东宫和冷宫没什么两样,清冷,遭人欺负,只是北妍没有任何心力去管,也不想管。 竹真过去看了一眼食盒,眉头一皱,就要往外走,“我去找他们理论,怎么可以这样。” “算了,我给你们做,我……” “我,我,我也要吃。” 北妍话音未落,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随着便滚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以及身后北子豪担忧的喊着,“你慢点。” 北妍看到两个可爱的儿子进来,一直没有笑容的脸上,笑容乍现,让人如沐春风。 “娘,我也要吃你做的菜。”北子乐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撒娇道。 “好,好,好。”北妍摸了摸他的脑袋,叠声答应。 “娘,我也……想吃。”北子豪也凑过来,却并不抱她,倒是乖巧的站在那里,害羞不已的道。 “好,好,都吃,都吃。”北妍眼眸眯起,嘴角弯弯,显然心情极好。 两个孩子这段时间出宫去了,今日才刚刚回宫。 “怎么样?在行宫玩的开心吗?”北妍一手拉一个,边走边问道。 北子乐倒很是干脆的点点头,“开心。” 反观北子豪,情绪就有些低落了。 “豪儿不开心吗?”北妍看的出他有心事,低头问道。 北子豪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娘,无忧小姨妈差点死了吗?” 北妍心一颤,随即笑道,“没事了,她没事了,你过两天就可以去看她了。” 北子豪低头踹了一脚地下的石子,闷闷不乐,道,“无忧小姨妈那么好,为什么还有人要害她呢?” 高贵优雅,温柔贤淑,北妍眼前突然浮现第一次见到凤倾城的时候她的样子。是那么美好,可是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 “豪儿,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有的事情,是要靠你自己去体会的。” 北子豪似懂非懂,茫然的点了点头。 一旁闲闲的看着他们说话的北子乐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他们说完了,才委屈的插嘴,“娘,我饿!” 北妍看着他委屈不已的小脸,不由得心情豁然开朗,对着他的脸蛋就亲了一口。 北妍以为,儿子会害羞的红了脸,结果是她的儿子嫌弃的看着她,堵着小嘴,“娘,你要亲就亲爹爹去啊,干嘛亲我!” 北妍,“……” 儿子,你说的太好,你娘竟然无言以对。 “谁要亲我?”清冷薄凉的嗓音,如同冬日的风,寒冷入骨,透人心脾。 北妍来不及回头,墨台瑾已经来到跟前,还是一样的眉眼,却没有一样的温度。 美人环绕,这段日子,他算是享尽了艳福了吧! “爹爹,娘要亲你。” 北子豪恭恭敬敬的向墨台瑾行礼,可是北子乐却拍着手叫道,北妍想捂住他的嘴都来不及。 时间仿佛静止,北妍一时间尴尬的无以复加,这个臭小子,专门坑她,真是她的亲儿子。 “噢?是吗?”墨台瑾回头看她,琉璃般的眸子流光溢彩,却不带丝毫的情感。 “是的,是的。” 果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买娘买的不彻底就不舒心。 北子豪在旁看的甚是矛盾,想笑,又不好笑,憋的甚是辛苦。 墨台瑾不发一言,就那么看着她,似乎要听她怎么说。 风吹过,北妍突然有种自己脱光了衣服被看戏耍的感觉。 她恼羞成怒,“是又怎样?” 墨台瑾摇头,“我总归是你的人,你想怎样就怎样。” 这是什么情况?墨台瑾你又耍什么花样? 北妍拉过北子乐和北子豪,越过墨台瑾经自向着小厨房走去,不打算再理他。 墨台瑾看着他们的背影,倒也没跟上去,只是那么看着,似乎地老天荒也不为过。 独自站了一会儿,墨台瑾便转身出了东宫,他不过是实在熬不住,来看看她在做什么罢了,如今看了,倒是更加舍不得走了。 “出来吧!”墨台瑾突然停了脚步,头也不回,开口道。 “主子。”暗影从大榕树后出来,单漆跪地,恭敬的行礼。 “何事?”墨台瑾也不叫她起身,只是眸光渐沉,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 “主子,娘娘她想要对您不利,她……” “闭嘴。”暗影还未说完,已经被墨台瑾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气。 “本宫早就告诉过你,你以后的主子不再是我,你这是要打算背叛你的主子不成?嗯?”尾音拖长,不怒自威。 暗影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主子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 求饶声戛然而止,暗影如同一块破布般飞了出去,“噗”的一声,口中的鲜血一下子染红了衣襟。 墨台瑾收回出掌的手臂,看着缓缓倒下的暗影面无表情,薄唇轻启,“此次只是警告,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说完,默然的转身离开,背影萧索,如同一只高昂的孤鹤。 暗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等着墨台瑾远去,才擦了嘴角的血,心里苦笑。主子您不会知道,如果一个女人会背叛您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您事事都为娘娘考虑,为何不让她知道呢? 墨台瑾对于暗影的话并不在意,就算那个傻女人如何恨他,他也会相信,这个世界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他,她也不会。 他信她,比信任自己更加的信她,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信她。 …… 东宫,小厨房。 “儿子,你可真是我的亲儿子啊!”北妍一边切菜,一边瞪着帮她烧火的北子乐。 “那是,那是,能生出我这么聪明的儿子,可见是您的福气了。” 北子乐抬起被锅底灰糊的黑乎乎的小脸,甚是骄傲的回答。 “噗嗤。” 北妍还没说话,北子豪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弟弟可真是……唉! “儿子,你会写谦虚两个字吗?”北子看着呐恨不得扬到天上去的脑袋,忍不住想要打击一下他。 “谦虚?”北子乐点点头,“娘,你可真是小看了您儿子,我不仅会写谦虚,我还会写好多呢!” 看着那一本正经的小脸,北妍一时间语塞不已。 “儿子,我真担心你以后找不到媳妇。”北妍摇摇头,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自恋的家伙呢?也不知道随了谁。 北子乐满不在乎的拍拍胸脯,“娘,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让皇爷爷给我赏赐几个美人不就好了,何况……”突然,他又神秘兮兮的道,“我还存了好多媳妇本呢!” 这下,不光是北妍无语了,北子豪无语了,满屋子的人都彻底是无语了。才屁大点孩子,天天想着娶媳妇。 ---题外话---龙儿么么哒!嘻嘻,爱你爱你爱你,重要的事要说三遍的哟!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秋季狩猎,救人险坠崖 秋季狩猎,这是大燕上至皇帝,下至官员一年一度的活动项目。 这日,天高云淡,慧风徐徐。 矫健的大燕男儿,骑着高头大马个个身姿挺拔。后宫佳丽也都在胡哈大森林前面的赛马场露天行宫齐聚撄。 北妍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一身艳红骑马装的司徒碧,不得不说,此时的她英姿飒爽,光艳夺目偿。 反观她自己,倒是一身齐整的宫装,显得有些太过于正式了。 “娘,娘。” 两个穿着一模一样黑色骑马装的小人儿跑过来,一声一声的叫着娘,瞬间就融化了北妍的心。 一队人马整齐划一,大多都是这一代的英年才俊,比如说妖娆的墨台笙,温润如玉的柏敛沐,一张娃娃脸的裴浔漓,还有国师苏九幽,还有太子殿下墨台瑾。 皇帝一声令下,这队人马宛如离弦的箭向着森林深处飞奔而去。墨台瑾一袭白衣飘飘,像是一个误落凡尘的嫡仙。 他身骑枣红色骏马悠哉悠哉落于最后,不像是去狩猎,到像是去散心。 北妍无语的看到,墨台笙那个妖孽在策马的瞬间,对着她勾唇一笑,无声的启唇,丫头,等小王为你猎一只貂儿回来。 那些人走了不出半个时辰,另一队人马也向着森林深处去了。 这一次,北子豪和北子乐眼巴巴渴望的望着高位之上的皇帝,那一个个控诉的小眼神,无一不诉说着,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答应还是不答应?皇帝摸了摸胡子,纠结了。 答应吧,不放心,不答应吧,又不忍心拒绝自己疼爱的孙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身侧的皇后端庄优雅的笑了笑,“陛下,既然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吧,咱们皇帝的儿女,哪一个是弱者,何况有那么多侍卫护着呢!” “皇爷爷,何况还有白虎跟着我们呢,您不必忧心。”北子豪也上前一步,道。 皇帝想了一下,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吩咐守在自己跟前的一队御林军保护两位小皇子进去深林。 “谢皇爷爷。” “谢皇爷爷。” 北子豪和北子乐高兴的手舞足蹈,作为一个男孩子,去探险是天性。可是,作为母亲的北妍,却不这么想了,她很是不情愿,谁知道森林深处有什么野兽啊! “不,我不同意。”北妍听到皇帝都答应了,激动的喊了出来,不管怎样她都不放心,很不放心。 “哎呀,我的娘啊,你担心个什么劲儿,爹爹都进去了,也没见你如何阻拦啊!”北子乐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娘,“何况,我都长大了好不好!” 北子豪摸了摸额头,弟弟这性子,完全是和娘亲一个样啊! 其他人听到他人小鬼大的那么说,全都不由得捂着嘴笑,就连高位上的皇帝和皇后都被他不由的给逗笑了。 北妍站在那里,额头有一群乌鸦嘎嘎的飞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两个骑着小马驹一路向森林飞去。 “不必担忧,他们会护好豪儿和乐乐的。”皇帝抬了抬手,以示她不用太过于担忧。 北妍点点头,坐下。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 北妍“咻”的一声站起来,她实在是坐立难安。 “父皇,儿臣还是跟进去看看吧,儿臣实在是不放心。” 北妍站起来,走至中央,跪下行礼道。 皇帝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就去吧,林将军,安排一队人马保护……” “谢父皇,不过不用安排人保护儿臣了,儿臣会小心的。” 北妍看到林将军为难的神色,开口道。 这也怪不得他,本来就只跟来了两队人马,皇帝身边总不能没人守着吧! “嗯,也罢。”皇帝最后只能点头。 “谢父皇。” …… 北妍一路向着森林走来,到处是枯黄的落叶,发出“唰唰”的声音,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枝撒在地上,微冷。 北妍屏息静气,吩咐一个小松鼠带她去找北子豪和北子乐。 越走北妍越来越感觉不对劲,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走如此偏僻的路? “小松鼠。” 北妍叫跑在前面的小松鼠,可是那只小家伙只是不停的往前跑,并不理会她,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 “唉,原来也不全是所有的动物都可以听懂我说话呀!” 北妍此时才算明白,原来只有那些有了灵力的动物才可以听得懂她说话啊! 她走的这条路极为偏僻,到处都是参差不齐的灌木,走都走不出去。 “哎呦” 北妍看着不停的冒血的手指,一阵的无奈加无语,这前进不得后退不得,进退两难了。 “吼吼” 一个猛兽的喊叫声由远而近,北妍心肝肺都开始疼,估计又是什么大型野兽过来了。 北妍干脆爬到了一颗大树上,等她好不容易爬了上去,野兽也就真的到了……可是…… 那只凶猛的熊不是一个来的,与它虎视眈眈含情脉脉相望的不正是国师大人苏九幽吗? 此时的他一身天蓝色衣袍因为受伤染了血迹,看上去有些狼狈。 北妍屏住呼吸,她倒是想看看苏九幽会怎么做,这个熊显然是怒极了,那明晃晃一个,不吃了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苏九幽已经无力外与它抗衡,如果再无人相救,他估计也就只有一死了。 眼看着苏九幽要抽出腰间的剑与熊决一生死,北妍急忙出声制止。 “等等。” 熊和苏九幽都向树上看去,苏九幽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她怎么在这里,不知道狩猎场根本无人看管,是很危险的吗? 北妍叹口气,双面性格,还是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大男孩看着好,这个城府极深的苏九幽让人吼不住啊! 苏九幽还来不及阻止,北妍已经手脚并用的从树上爬了下来,站在了他身旁。 “你受伤了?” 苏九幽偏过头,明知故问。 “伤的还不轻呢?” 苏九幽咳嗽了两声,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你怎么没被它吃掉?” 苏九幽突然邪魅的一笑,对着她道,“我估计它现在要把你吃掉。” 北妍感觉后背一阵凉嗖嗖的,转过头,看到一只熊竟然就在她的身后,留着哈喇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北妍小心肝一抖,颤颤巍巍的往后缩了缩,“熊啊,你不会吃我的吧?” 很不幸,她此次遇到的,又是一只没有开启灵智的熊,是以,她的话对她根本就不管用。 它又向前凑了两步,哈喇子流的更厉害了。 北妍后悔了,超级后悔了,她如今真的要葬身熊口了。她转头去看苏九幽,却见他看好戏的看着她,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北妍恨不得上去把他的那笑容给撕烂,要不是因为苏九幽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奇怪,她理都懒得理他,再别说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了。 就在熊冲出来的那一瞬间,北妍习惯性的从腰里取出一包毒药撒了过去。风吹过,迷糊了熊的眼睛,倒是让她有时间退后一步。 可是下一瞬,那头熊却疯了似的向她冲了过来,眼眸通红,竟是癫狂了一样。 “苏九幽,你让开。”医者仁心,北妍更是如此,她一把推开了苏九幽,自己拼命的跑,试图引开那头发狂的熊。 苏九幽先是一愣,稍微的犹豫,可是下一瞬,他的眸子异样的光彩一闪而过,身子也随即隐匿在了大树的后面。 毕竟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北妍没几步就被那头熊给追上了,此时,她的衣裙也被灌木给划破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累赘。 北妍欲哭无泪,不是说穿越女都是有女主光环附体的吗?不是都会有英雄出场相救的吗?她的骑士呢??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等北妍停下的时候,正好到了悬崖峭壁。怎么被野兽追赶的时候,每每遇到的都是悬崖峭壁呢? 其实她也没跑几步,她看到苏九幽捂着伤口缓慢的向她走来,她突然就笑了,这个性格的苏九幽也不是那么冷漠。 黑熊“嗷”的一声,向她冲了过来,北妍身子一轻,便直直的向着崖底坠落了下去。 “抓紧。” 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冷冽的如同冬日寒潭。 北妍一把抓住了从天而降的蔓藤,墨台瑾嫡仙般的容颜也随之印入她的眼睑。 ---题外话---看的人好少,呜呜呜呜呜呜,好忧桑!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命于我可有可无,她命于我是整个世界 北妍一把抓住了从天而降的蔓藤,墨台瑾嫡仙般的容颜也随之印入她的眼睑。 “你怎么来了?”自然而然的,北妍出口道,就像是问一句你吃过饭了吗?那么简单而容易。 有那么一瞬,北妍感觉她和墨台瑾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和以前一样。 “直觉。”墨台瑾从来都是能少说,便不会多说一个字偿。 北妍听他说直觉,不觉得哑然失笑,“直觉?你以为你是女人啊,还有第六感。” 墨台瑾嘴唇动了一下,眸似点漆,“我拉你上来。” 突然,后背一阵的疼,手中的力道一松,北妍又坠下两米远。 鲜血染红了墨台瑾的白袍,背上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他本就苍白的嘴唇更是泛着死灰般的白。 北妍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何事,但她可以看到,墨台瑾不停的颤抖的手臂,以及他逐渐涣散的眼神。 天太高,云太淡,每个人都太过于渺小。 “你放开她,不然,你们都得死。”苏九幽的身影出现在崖顶,他手中的长剑在一滴一滴不停的滴着血。 这一刻,那个有着粉红色单眼皮的男孩,像是一个地狱来的索魂修罗。 北妍的心一阵的发抖,还带着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颤抖。她知道,那是原主的感情,可是对苏九幽北妍那点莫名的亲切感,让她心寒胆颤。 “呵呵,我命于我可有可无,她命于我是整个世界。” 墨台瑾吃力的说出这句话,他的所有力气已经被耗尽,可是他的手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他的眸子,锁定着她,像是这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北妍吃惊的看着他,那美好的不染铅尘的容颜,那造物主经过精雕细琢的脸颊,仿佛经过天山神水洗涤,干净而又纯粹。 这么美好,这么干净的人,怎么会是杀人恶魔,怎么会那么狠心杀了那么多的人?北妍隐藏在心底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墨台瑾,你没杀清水湾那么多人,对不对?” 北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期盼,满心满眼的都是期盼。墨台瑾,你告诉我,你没有杀那些人,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哪怕是入了地狱会被父老乡亲所批判,所怪罪,我也认了。 “哈哈哈哈,你们都要死了,问这些,又有何用???” 北妍没有理会苏九幽嘲讽的话,以及他鄙夷不屑眼神,她只是盯着墨台瑾,誓要要一个答案,一个她可以骗自己,就算是骗自己也心甘情愿的答案。 崖上的风似乎都静了,随风摇曳的枯草,一颗不经意间坠落崖底的石子,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警示。 墨台瑾这次偏过了头,那日暗一的话在脑海中浮现:主子,皇后其实是为了杀死神农后人的天命皇后,所以才因为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缘故,所以,清水湾才遭以屠村。 他闭了闭眼睛,她痛苦,他何尝不是,可是,他不能说,不可说,说了,她该怎么办?那个傻女人,这一切他扛着就好,她要恨就恨他吧,至少比恨她自己的要好。 北妍看到他闭眼睛,心里就凉了一大半,她以为那是因为他内疚,殊不知他是为他们的命运而神伤。原来,冷性冷情如斯的墨台瑾,也会神伤。 果然,北妍下一瞬便听到。 “是我。” 是我,不过是短短两个字,却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也抽干了她的所有力气。 北妍手一滑,手中抓着的蔓藤松开了,她的身子便如同断线的风筝,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束缚,缓缓的向着崖底落下。 断肠崖,此山下,肠断此处,心中人,可知否? 墨台瑾的身体比他的反应还快,宛如一只展翅的白鹤,毫不犹豫的跃下崖底,脚底腾空,抱住了北妍缓缓欲坠的身体。 “傻女人。”他叹口气,紧紧的拥住了她,就像是拥住了全世界。 “你干嘛要跳下来?”北妍哭着打他,“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吗?你不是还要那如画江山吗?” 他却只是笑着握住她的手,眼神清冷如风,淡雅如月,“江山如画,何以抵得上与你袖手天涯,我的傻瓜。” 北妍眼睛一酸,眼泪便如同开了闸的水,不停的涌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 说是控诉,倒不如说是想听他的解释,一个她可以说服自己他是迫不得已的解释。 墨台瑾修长的手指盖住她的眼睛,为她抹去那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得眼泪。 “傻瓜,有的事,不一定听到的就是对的,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对的。” 墨台瑾抱紧了她,他们的发丝,衣袖在空中乱舞,紧密相连,似乎自此便是一生一世。 北妍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虽然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可是,他至少是解释了不是。 突然,缓缓坠落的身体停住,北妍和墨台瑾双双抬头,看到的是苏九幽纠结的脸,以及那略带嘲讽的目光扫下来。 北妍倒是想的通,估计是苏九幽两重性格在作祟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到底是没有见死不救。看了一眼腰间的挂钩,北妍去看旁边的墨台瑾,却见他眸色清冷,对她视而不见。 北妍心里苦笑,活着,或许还真不好,他们的距离并没有因为这次事件而拉近,相反的,他感觉到了他的疏离。 北妍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墨台瑾,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猜不透,想不到,他的心思,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要做的不过是他强加在她身上的被迫承受,墨台瑾,你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 绳索缓缓上升,就在快到崖顶的时候,突然顿住。 苏九幽愤恨的目光看着北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霸占着她的身子,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她就活了。” 苏九幽眼眸泛着诡异的红光,似乎是着了魔,那么可怖,又那么诡异。 继而他又看向墨台瑾,嘲讽的似乎是同情似得看着他,“太子殿下,你不知道吧,与你同床共枕的这个女人,其实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鬼魂或者说,妖孽。” 说完,他就哈哈哈哈大笑,那诡异的笑声不是发自内心,充斥着人的耳膜,到像是一种变相的发泄。 “我知道。”墨台瑾轻轻浅浅的道,不诧异,也不恐惧,更加不是愤怒。他只是很平静的叙述一件事实,他知道,他很早就知道。 她不是她,这件事在很久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他的妻,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生下了豪儿罢了,于他并无多大关系。 “她的死于我无关,我的魂魄进入她的身体,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死了,她就可以活过来了,就和无忧那样,到了现在不也还是活蹦乱跳的吗?嗯?” 苏九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他说的对,此时原主或许就在某一个空间,只要她死了,她或许就可以回来了。 “啊~” 绳索又下降了些许,这一次,苏九幽直接解开了绑在石头上的那一段,如果他松手,他们,必死无疑。 “你死了,她就可以回来了,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哈哈哈哈。” 苏九幽疯狂的大笑,可是手中的绳索却并未松开,北妍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墨台瑾却看出来了,清心寡欲的苏九幽也会动情,这个傻女人,可真是有招蜂引蝶的本事。 “死,死,你必须死。” 苏九幽突然捂住头,他手里的绳索也被他自然而然的送来,直直的坠落。 可是,那失重的感觉却并没有到来。 一个魅惑无比,***包无比的声音传来,“丫头,救你一命以身相许可否?” 墨台笙那张扬的红衣,妖媚勾人的脸庞,一个媚眼冲着崖底的北妍飞了过去,气的北妍只想脱了鞋子抽他。 他们上来崖顶,墨台瑾就恢复了他那冷漠,不喜不怒的面瘫脸,那中月华似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第一百四十章 皇叔,本宫牙口不好,吭不了老草 他们上来崖顶,墨台瑾就恢复了他那冷漠,不喜不怒的面瘫脸,那中月华似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墨台瑾自上来便拿墨台笙和躺在地上的苏九幽当空气,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血染白袍也丝毫不影响他绝代风采撄。 墨台笙耸耸肩,反正啊,这个侄儿这幅冷的跟块冰块似的模样,他早就习惯了。 “你给他下了如此强烈的迷·药??”北妍看着躺在地上的苏九幽,不觉得有些同情他了,崖顶的风刮得冷冽,崖顶的温度更是低的不一般。 “就让他多睡会喽!”墨台笙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偿。 “那头熊呢??”北妍不觉得墨台笙会杀了那头熊。 “熊??什么熊??我没看到啊!”墨台笙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自他过来后,那头熊他确确实实没看到? 怎么会这样??那头熊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哎,别想那些没用的,话说回来,丫头,你说,墨台瑾那小子就这么把你扔在这儿,和小王在一起,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天为床地为被,万一发生点什么,他还真是放心。” 墨台笙不怀好意,频频点头,为自己的推理感到甚是满意。 北妍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被他灵巧的躲开,在那里蹦来跳去,夸张的“哇哇”大叫。 “塔塔”的马蹄声传来,北妍看了一眼地上的苏九幽,转身要走,却被某人泫然欲泣的控诉声,恶寒的住了脚。 “丫头,本王这朵野花,你真的不打算采摘吗?” 北妍嘴角抽了抽,嘴唇哆哆嗦嗦的抖出一句,“皇叔,本宫牙口不好,吭不了老草。” 某人那张妖娆魅惑的脸瞬间……绿了,老草???他是老草?? 北妍看着那变色的脸心情极好,这个毒舌,可以让他吃噶,人生一大乐事也。 其实,说实话,墨台笙并不老,虽然是墨台瑾的皇叔,可他不过是长了墨台瑾三岁而已,如今,也不过是二十有五罢了。放在现代,那还正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好花朵啊! 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背影,墨台笙气的牙痒痒,可是却无处发作,看到地上的苏九幽,恨恨的踹了两脚,方才觉得解恨。 “兰陵王殿下,您这是……??”一队人马过来,个个收获不菲,野鸡野兔,狍子,鹿。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 “本王的事情用得着向你汇报?” 刚刚问话的人,脸色一变,随即急忙澄清,“兰陵王殿下勿怪,小人不过是看到国师大人躺在地上,随问问罢了。” “哼。”墨台笙冷哼一声,“你是说他啊,刚刚垂涎本王的美色,趁人无人在,对本王欲行不轨,被本王给制服了。” 众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每个人的口张的,都可以塞下好几个颗鸡蛋了。 不说没有了,就算是有,对于这种事,哪个不是藏着掖着,恨不得所有知道的人都死光光。可是他却不比寻常人,不做寻常事,说的天花乱坠,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似得。 也不知道苏九幽醒来后,知道他这么诋毁他的名声,会不会气的吐血。 墨台笙看了一眼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眼,转身往着深林更深处而去,每个人都猎到了几只死猫死狗,他若是两手空空的回去,还不得被皇兄笑掉大牙? 一路走来,竟是什么都没有遇到,“靠,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墨台笙气的想骂人,他打了那么多猎物,全被跑了,都怪他太善良,没有给打死。 “咦?豹子?”墨台笙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以他的武功箭法,他就不信了,收服不了它了。 拉弓射箭,突然一根离弦的箭擦着耳朵而过,箭风带着杀气,如果不是他闪的快,就算不死也伤。 箭分两只,同时而出,一只准确无误的打落他射出去的箭,另一只准确无误的刺入了那只豹子的喉咙,那么狠厉的箭法,让那个白驹过隙似的庞然大物,猝然倒下,动也不动了。 墨台笙僵硬的转过身,如此人才,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这等箭术,就算是他的箭法,他也不敢保证可以一击致命。 就算经历了一场生死边缘,他的衣服竟是无丝毫的褶皱,从容,优雅,白衣翩然,能把白衣穿的如此好看的,放眼四国也就只有墨台瑾了,这也是墨台笙为何只穿红衣,白衣碰都不碰的原因。 只见他收回手中的弓箭,越过墨台笙缓步向着倒下的豹子走去。 “哦?侄儿不打算给皇叔一个说法吗?这头豹子,可是皇叔先看上的!” 墨台笙吹了一下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看着那从来都似乎不知道七情六欲是何东西的侄儿道。 墨台笙此生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神农柏山轩,另一个就是这个冷漠的侄儿墨台瑾了。哪怕,他对他态度很差劲,不,是特别差劲,但是,这也不影响他很欣赏他。 此时,他欣赏的人往前走的步子一顿,清冷淡雅的声线传来,听不出喜怒。 “皇叔想多了,如果皇叔想要,拿去就是。”说完,已经迈步要离开。 “你是说,只要我想要,你就给吗?”墨台笙眼眸深沉,意有所指。 一直不曾回头的墨台瑾此时倒是回过了头,薄唇微微上扬,“皇叔真是健忘,你没听过吗?墨台瑾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虎口夺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他突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给的,只能说是我不要的。至于我看重的,谁若是胆敢碰一下,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虎须摸不得。” 墨台笙脸色再一次不好看了,他倒不是觉得后一句有什么不妥,这才是墨台瑾会说的话,也是他会做的事,如果他不这么说,他倒是会觉得很奇怪了。 可是,为什么今日一个两个的,都嫌弃他老??他很老吗??他正值豆蔻年华好不好?? 墨台笙眼睁睁的看着白衣飘飘荡荡的墨台瑾和北妍一样扬长而去,然后他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的豹子。 这,这,这难道要让他一个人抬回去吗??? “喂,你这就不管了?”墨台笙对着那抹欣长的背影喊道,可是只见那人向后招了招手,继续走人家的路,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示。 墨台笙无语至极,踹了一脚死翘翘的豹子,他这算不算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还是说理都没地说去。 所以当墨台笙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絮絮叨叨的把豹子拉回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在烤肉了。 北妍看着他那明显不怎么和善的脸,识趣的往不显眼的地方隐藏了自己的身体。 此时,北子豪和北子乐两兄弟也才都缓缓归矣。 北妍进山一圈根本就没找到他们,不过后来一想,她可以感应到笨笨虎,知他们无事,便也就出来了。 “参见皇爷爷,皇祖母。” “参见皇爷爷,皇祖母。” 两兄弟跳下马来,一板一眼,恭恭敬敬的问安行礼。 皇帝摸着胡子甚是开心,看着那一包包的猎物,这是他两个孙子得战绩,他怎能不开心,小小孩童,不仅有勇有谋,而且胆识非凡。 “给皇爷爷说说,你们都猎到了什么?”皇帝的眼睛笑的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了。 “很多呢,皇爷爷。” 吩咐侍卫将那些包包裹裹解下来,摊开。 确实东西不少,满目琳琅。 “呶,皇爷爷还有头熊呢?”北子乐指了指那只躺在地上的熊道,“这只是笨笨虎不知道哪里给拉回来的。” 北妍定睛看了一眼那头熊,觉得很是眼熟。 “嗯,嗯,嗯,好,不错,不错。”皇帝频频点头,“皇后你说是不是??得如此孙儿,绝对是咱们大燕的福气。” 皇后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不得已也跟着点了点头,夸赞了一番。 北妍自豪的同时,那头熊越看越眼熟。 此时,几乎是同时回来的墨台笙一下子就尴尬了,想他也算的上的两个孩子的爷爷辈了。可是,这手里的猎物,也太过于寒碜了些许。 果不其然,已经有一些人在暗暗的说了,气的墨台笙给皇帝招呼都没打,便拂袖恨恨的走了。 哼,这一家子,一个个的,都欺负他。 ---题外话---看着惨淡的订阅,好忧伤~ 第一百四十一章 遇刺,他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哼,这一家子,一个个的,都欺负他。 回去的时候,北妍同两个孩子同坐一辆马车,白虎独自一只独占一辆马车。 “你们两个,今天也真是胆子大,下次不许这样了。”北妍为他们准备好手炉放在他们手心里,略带责备道撄。 北子豪谦逊的答应,“是。” 北子乐却撇撇嘴,“娘,我们都长大了。偿” 被哥哥瞪了一眼,北子乐更加不乐意了,“哥哥,我说的是实话嘛,过几年都可以娶媳妇暖被窝了。” “混帐,这话是谁教你说的???”北子豪越听越气愤,忍不住大声喝道,竟是越过了北妍。 “没人教我说啊,是我偷溜出去的时候,在茶楼那些地方听到的,他们经常这样说。”北子乐无所谓的道,反正是不管怎样,哥哥又不会打他。 北子豪小脸绷紧,“你最近经常跑出去?”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北子乐很是引以为豪,“那些人太蠢了,我挖的狗洞岂止那一个。” 一直旁听的北妍脸绿了,没想到,她的儿子还是个挖狗洞的高手啊,皇宫来去自如的他,那些狗洞可是功不可没的啊! “嗯。”北子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这个蠢弟弟,那些侍卫傻,你何尝不是呢?等着吧,你那些引以为豪的狗洞,过不了多久,我全给你填了。 “好了,你们两个呀。”北妍笑着揉了揉他们两个的头,很欣慰,老天到底是可怜她,给了她这么两个可爱的儿子。 “娘,我给你说哦,那只大熊,你看到了吗?是笨笨虎自己猎到的哦!”北子乐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兴奋不已的道。 白虎自己猎到的?? “哦,那它是怎么猎到的??”北妍接过他的话茬,顺着他问道。 “它是自己去那个断肠崖玩儿,然后看到了一只受伤了的熊,没看到人,就给咬死,拖回来了。”北子乐捂着嘴笑,笨笨虎太可爱了,太厉害了,太聪明了。 北妍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轻笑道,“噢,原来是捡了个别人的便宜啊!” “嗯嗯。”北子乐连连点头。 咦???不对,断肠崖??? “那只大熊是它在断肠崖猎到的??”北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会这么巧吧! “是的啊,我和哥哥就在一边看着呢,苏太傅就在崖顶站着,不知道在干嘛!” 北子乐怕她不信,还不忘扯上了北子豪。 这下,北妍信了,欲哭无泪啊!有木有,她悬挂在断肠崖的时候,她的儿子们和那只臭老虎都在旁边,可是……可是……都没人发现她…… “娘,你怎么了?”一旁看着弟弟耍宝的北子豪发现北妍脸色不对,忙问道。 “没事。”北妍呼出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道,臭老虎,你完蛋了,竟然见死不救。她可不相信,和她签订了灵魂契约的白虎会感应不到她有危险了。 后面马车坐着的白虎不由自主的发了个喷嚏,“吼吼”的念叨,咦?是谁在想我?? 马车就快要上官道的时候,本是平稳的行驶着。突然,马儿长嘶一声,马车向上翻腾,上百匹的马儿同时发疯似得向前冲去。 一时间,马车内女子们的尖叫声,哭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已。 北妍掀开车帘,脸色突然一白,数百个蒙面杀手,挡在路中间,一个个杀气腾腾,是死士。 “娘娘,您快进去,危险。”跟在马车旁边的竹真一个劲儿的催促她进去。 “竹真,你上来。”北妍没回答她,严肃的命令道,没有丝毫商量的口气。 竹真犹豫了一下,利索的爬上了马车,她在旁边守着,万一……她也能替娘娘挡个箭不是。 “啊~” “怎么了,豪儿?”本是探头在外的北妍听到北子豪的叫声,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抱着北子豪,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娘,我没事。”北子豪脸蛋红红的,揉了揉自己被车框撞疼的额头,不好意思道。 北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如果就她一个人,她或许还不怎么害怕。可是,如今两个孩子也在,她这心啊,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放不到肚子里去。 疾风似乎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空气似乎都紧张起来了。这边,大多数的人都向着皇帝和皇后的马车聚拢过去。不过,这也是自然的,毕竟,看这阵势,绝对是冲着皇帝来的。 其他人的马车,倒是孤零零的落在那里,马儿疯狂的嘶吼着,向着前方冲去,那驾驶似乎要把车上的人摔个粉碎。 北妍吩咐了竹真几句,悄声出去,探了探不停飞奔的马儿,心不由的惊疑不定。这,这马儿,中了十里散,而且就是在距离出发前不久下的。 北妍看了一眼皇帝的那辆被围的严严实实的马车,看来,有人开始对皇位下手了,而且这安排在皇帝身边的人,可见也是深得他的信任的啊。 思及此,北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身边的人都靠不住,那这生活过的,也太累了点。 突然忆起一句诗: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刷”一支离弦的箭飞速的向她飞来,北妍堪堪避过,直直的***了马车旁的地上,被风吹的左右摇晃。 北妍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直呼,“吓死爸爸了。” 抬眸望去,一个黑衣人又一次架上了箭,方向正是向着她的方向,北妍深深的看进他的眼里,眼眸深处,宛如一摊死水。 北妍嘴唇动了动,闪身进了马车,这些人真的是一群不要命的死士,没有如果。 “竹真,等会儿记得保护好两位小皇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北妍脸色异常的严肃,在这个所有人都护着皇帝的时候,她的孩子,她不保护,谁保护。 “嘶~”马儿一声长嘶,飞奔的马儿停了下来,应声而倒,淌淌而下的血水,汇成了一条小溪,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倒下,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慢慢的消失。 北妍突然头疼的厉害,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挤压着她的脑袋,让她瞬间无所适从。 “蠢女人。”急躁的怒吼,过后,北妍被人抱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擦过耳边,北妍有一瞬间的恍惚。 墨台瑾抱着怀里的人儿,手臂都还在颤抖,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北妍看着暴怒的墨台瑾,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有如此惊慌的神色,是因为她吗? 北妍退后一步,退出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她怕她会依恋。 “娘娘。” “娘。” “娘。” 竹真声音带着破声,北子豪和北子乐的叫声带着哭腔。 “嗯?”北妍疑惑,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所有人都一个个的看着自己呢?? 她又退后了几步,咦??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个手拿利剑的蒙面杀手不甘的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北妍看了看墨台瑾,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杀手,她似乎明白了,她刚刚差点就那么死掉了。 北妍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如此危险的时刻,她竟然还能发呆,不怪墨台瑾说,她也是……,她也真是蠢的可以。 “别再出来了。” 墨台瑾冷冷的说完,转身又加入混战,白衣翩然,优雅万分。 北妍看了一眼那辆甚是结实的马车,取出身上带着的毒药,撒在了马车周围,沾身即死,除了她,无人可医。 “娘娘,您刚刚可真是吓死奴婢了。”竹真这时候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那么危险,那把剑只差一点点就刺入娘娘的后背了。 “娘。” “娘。” 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她的怀里伸出来,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可怜兮兮的叫她。一瞬间,北妍的心都碎了。 “嗯,不会有下次了,娘保证。”北妍眼眶酸涩,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娘,你刚刚怎么了?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我叫你都没听见。”北子乐小胖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嘎着嘴问她。 “刚刚……”是啊,刚刚她怎么了?是因为想到了清水湾的惨状吗?都如今了,她到底还在纠结些什么? 她到底还在期盼些什么?助他登上皇位,又把他拉下来,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尝尝从天堂掉入地狱的苦楚,让他感受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 北妍,你还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 哎,本王还以为丫头是来和本王花前月下的呢 她到底还在期盼些什么?助他登上皇位,又把他拉下来,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尝尝从天堂掉入地狱的苦楚,让他感受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 北妍,你还在想些什么撄? 当近处的军队赶来救驾的时候,两边都已经死伤不少,除了皇帝的那辆马车,其他的基本都被扎成了马蜂窝。 北妍抱着惊魂未定的北子乐手牵着北子豪,真真是抱一个拉一个。 突然,在一切都寂静下来的时候。 “刷”“刷”“刷偿” 利剑卷席着狂风,向着林子里飞去,虽然凌厉,却全然没有杀气,一抹红衣惊魂一闪,失了踪迹。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收回箭弩的墨台瑾望去。 “太子殿下,可需要卑职去追?”一旁救驾姗姗来迟的大将军刘畅显然也是看到了那一抹红衣,自然也看到了他刚刚中了一箭,根本跑不远。 “不用。”墨台瑾摆摆手,淡淡道。 不追?刘畅愣住了,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那个人显然会是这一切的枢纽,说不定还是灵魂人物,为何不追?? “太子殿下,这……”刘畅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救驾来迟已经是大罪,如果可以将功补过,那是求之不得的,可是,为何??为何太子殿下不给他这个机会呢!这让他如何甘心。 “多事。”墨台瑾冷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如月的俊颜一片冷凝。 “属下知罪。”刘畅退后一步,等那脚步声远去,他才堪堪抬起头,额头上已经是冷汗一片,萧瑟寒冷的天气,他却冷汗直流。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刘畅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没看错,刚刚太子殿下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气,那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皇儿,何事?”皇帝像是询问公事般问道,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父子亲情的感觉。 他的身边站着的是皇后和墨台宇,那才是一家人,墨台瑾微微退后一步,面无表情道,“不过是一个小喽喽,跑了而已。” “希望如此。”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带着皇后上马车去了,自始至终都没问一句,墨台瑾是否受伤。 那只背在身后的手,血水不停的流下,铅尘不染的白袍,已经早已被艳红的血迹所浸湿,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漆黑的眸子变幻莫测,让人探不懂里面的情绪。 “娘娘,殿下他,他受伤了。” 破败的马车旁,北子豪和北子乐已经乖乖的上了马车。 “啊,竹真,什么,你说谁受伤了。”北妍的目光从树林的那一抹红衣移了回来,不解的看着竹真。 红衣惊魂一瞥,那抹身影有些熟悉。 “唉。”竹真叹口气,看来娘娘对太子殿下是真的死心了,“无事,娘娘快上车吧!” “嗯,好。”北妍看了一眼那被扎成马蜂窝的马车,无语极了,叹口气,还是上去了。 马车上了官道,一路安然的向着皇宫驶去。 夜幕降临,北妍穿上了夜行衣,打算出宫。 “卧槽,这谁把狗洞堵了???” 北妍踹了一脚墙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唉声叹气。 这不可能是豪儿派人堵的,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这些。 “好,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全给堵了。”北妍一咬牙,爬了起来,继续找……狗洞。 一路找了好多个狗洞,北妍发现,基本全都被堵了。 等她累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暗影无语的扶了扶额头,唉,娘娘啊,您不知道太子殿下堵了狗洞,其实就是为了防范您出宫啊! “这个狗洞如果还是堵了,我就要……要翻墙……” 北妍咬了咬牙,这人还真是理解乐乐啊,竟然把他的所有珍藏的狗洞全被人给堵了,不知道如果乐乐知道了,会不会把皇宫闹的鸡犬不宁。 “哈哈哈哈。”当北妍看到最后一个狗洞还没堵了的时候,激动的差点流泪。 已经夜深人静了,北妍拉了拉衣服,急忙就手忙脚乱的爬狗洞了。 当她爬了过去,她才知道,有时候,欲速则不达,真他娘的对啊! 北妍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时候,脸上头上,衣服上,全是湿漉漉的,头发丝都黏在了一起。此时,北妍恨不得再次跳进去把自己洗一洗,太他娘的坑爹了。 一阵冷风吹过,北妍涩缩了一下身子,冷啊,冷啊,冷啊! 打了一个喷嚏,北妍提了裙子,慢慢的向着城内跑去。 “砰砰砰。” 北妍看到这个宅院,深信不疑,这就是墨台笙的府邸,只有他的府邸能如此的……***包。 “谁啊?” 有人打开门,没看到人,骂骂咧咧的又关上了。 “砰砰砰。” 北妍又一次敲开了门,忍不住开口,“你没看到人吗?我这么大的个人,你看不到吗?嗯?” “嗯???人??”守门的疑惑的看了一眼眼前黑乎乎的东西,这真的是人吗??? “我找墨台笙。”北妍咬牙切齿道。 “请,快请进。”守门的再次看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一眼,恭恭敬敬的迎了进去,能直呼王爷真名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王爷口中的那个丫头了吧! 看着北妍进去,暗影脸色不由暗沉不已,可是柔嫩素白的手攥了攥,还是忍了下来。她再怎么也不敢违背太子殿下的意了,不然,她估计真的只有一死了。 “姑娘,您先坐着,我去通报我家王爷。”管家此时也听到消息,迎了出来。吩咐丫鬟给北妍倒了杯茶,又派人去通知墨台笙。 “哟!这是哪阵风把丫头给吹过来了?咦?咦?咦?丫头,你什么时候喜欢这造型了?高,高,实在是高,哈哈哈哈。”墨台笙看着那全身黑乎乎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外加逗趣几句。 听到这话,北妍的脸黑了黑,却什么话也没说。 “哎,我说丫头,你这么晚来找本王,难不成???”一个大男人,突然惊恐的捂住了嘴,做娇羞状,真真是,惨不忍睹啊! 北妍看着凑近到眼前的俊美无双的脸,不由的倒退了一下,这家伙,又发·情了。 果然。 “想我了???” “啪” 北妍一把推开眼前的人,突然她听到墨台笙闷哼一声,眸子不由的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墨台笙今日的人……”北妍直直的盯着墨台笙的眼睛,“是你吧??” “我??”墨台笙直起身子,“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都看本王不顺眼,把本王气走了吗?” “墨台笙,你不要给我装蒜了,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北妍凑近了墨台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腔,极其的淡。虽然墨台笙处理的极好。作为医者的北妍还是溴到了。 “丫头,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今晚来是为了和我聊这无厘头的事情吗?”本来微微皱眉的墨台笙,突然又一次杨起了明媚的笑脸,摇了摇头,不住的叹气,“本王还以为,丫头是来和本王花前月下的呢!” “啪” 北妍一巴掌甩在了桌子上,手都拍疼了。 “丫头,淡定,淡定。” 偏偏,有的人还火上浇油,不停的煽风点火。 “淡定?那你就告诉我,今日之事真的不是你做的?”北妍一双眸子对着墨台笙第一次没有带笑,冰冷的,严肃的看着他。 墨台笙这次倒只是淡淡的一笑,“噢?丫头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是你的话,我就可以确定,你对皇位是有野心的,如果不是……”北妍顿了顿,“那我就不确定你这个边疆守了数十载的兰陵王,真的是只没了牙齿的病猫了。” “病猫?”墨台笙一直带笑的脸有了裂痕,敢说他是病猫,这四国之内也就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吧。 “既然不是,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谈谈了。”北妍倒是达到了目的,既然对那高高在上的位子有野心,那就好办了。 “既然丫头这么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墨台笙摇了摇胳膊,“丫头,这伤口处理的太粗糙了,还是麻烦神医大人了。” 北妍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是想指使她吧,既然是想要指使她,那就明说啊,何必还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呢! ---题外话---哎呦,我对某些蠢货也真的是醉醉的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来,他很早就把所有都给了她,包括他的命 北妍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是想指使她吧,既然是想要指使她,那就明说啊,何必还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呢! “脱衣服。”北妍皱了皱眉头,简洁的道撄。 “脱衣服?”墨台笙一下子抱住了胸,惊恐的看着她。 北妍再次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扯了扯自己脏兮兮不停的滴水衣服,“我是说,我要先脱衣服,换衣服。” “噢,早说嘛!”墨台笙详装受惊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艳丽无双的脸满是控诉,似乎北妍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偿。 “你还要不要我给你重新包扎了?”北妍美眸一瞪,墨台笙一下子缩了半截儿。 “丫头,你就不能对本王温柔点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好歹,他也是她的皇叔不是,虽然他从来不曾承认过。 北妍,“……” 过了一会儿,北妍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墨台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紧的闭着,那比女子更加黑更加长的湿漉漉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是一只欲飞的蝴蝶。 墨台笙很美,是那种让人看一眼便欲罢不能的美,他和墨台瑾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墨台瑾就像是莲花,可远观而不可近玩,而墨台笙,就像是带刺的玫瑰,娇艳欲滴。 “怎么?可是看中本王了?本王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哟!”不知何时墨台笙已经醒来了,打趣的看着北妍。 “嗯。”北妍很是认真而又赞同的点了点头。 墨台笙狐疑的看着她,她怎么这么反常,竟然没有反驳他,这可不像是她的风格啊,有诈,绝对有诈。 果然,她一下一句话彻底推翻了墨台笙这一瞬间的遐想。 “你不是随便的人,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墨台笙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果然是这个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对她抱太大的希望,注定自己在下一秒就要陷入绝望。 “包扎。”墨台笙黑着脸,咬牙切齿道。 “好,好,好。”北妍倒是像没发现他锅底似的脸一样,答应的倒是异常爽快,以至于让墨台笙都有些后悔让她帮着自己包扎伤口了。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北妍看着他那防备的小眼神,心里鄙夷不已,有必要吗?她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本王甚是觉得你居心不良。”墨台笙稍稍移动了一下椅子,离她远一点,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到有安全性。 “过来,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给你包扎,我说过不会对你怎样,就不会对你怎样。”北妍一口气说完,猛的灌了一口水,这人也把她想的太坏了些,她是那样的人吗?明显不是。 墨台笙看着她不善的脸,听话的凑近了些许,乖乖的脱了衣服。 “哼。”北妍看着他那样子,不由好笑的冷哼了一声,真是欠抽。 北妍撕开他的衣服,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这是……这是谁伤的??” 伤口血肉模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只箭射的太过于奇怪,虽然距离心口太近,可是却又不足以致命,充其量也不过是让受伤之人多受点苦罢了。可是,那箭却是到了现在都还没取出来。 北妍更是好奇,墨台笙竟然就这样子和她说了这么多话?也不怕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北妍不由点亮了屋里所有的灯光,这时才看到,他那艳丽无双的脸庞,此时像个鬼一般的惨白。 “哼。”墨台笙听到她的问话,偏过头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个不孝侄儿射的。” “墨台瑾?”北妍惊呼一声,她还真是没想到,墨台瑾的箭术也是如此之高。 “不是他还能是谁?” …… 未央宫。 “殿下,您忍着点儿。” 墨台瑾满头冷汗淋淋,献血将床铺染红了大片,他背上的伤口,是一个长长的刀疤,那么狠厉,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其实,那一刀本是冲着北妍去的,可是墨台瑾却生生的替她挡了一刀,这一刀没要了北妍的命,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娘娘,又出宫了?”墨台瑾答非所问。 “是。”旁边伺候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娘娘她去了兰陵王府,此时还未回来。” 太医感觉到墨台瑾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可是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初,似乎刚刚不过是他的一个错觉。 “去了就去了吧,她懂得分寸。”床上趴着的人突然闭了双眼,淡淡的道。 自有分寸?这个自有分寸到底是指的什么,他们猜不出,也不敢猜,这个世界上,或许皇帝的心思你可以去猜,可是大燕太子的心思,是无人能够猜透,也无人敢去猜的。 “殿下,给您吃点麻醉散吧?”太医看着那不小的伤口,大着胆子建议道。 “不用。”冷咧的嗓音带着毋庸置疑,仅仅是两个字,却再也无人敢去反驳。 伤口在太医大汗淋漓之下终于处理好了,这期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人,从不曾吭一声,如果不是他那稍微紊乱的呼吸,都不由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昏死了过去。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更久了。屋外黑漆漆一片,正是黎明前的给暗,黑的彻底,黑的,不留余地。 “殿下,娘娘,还未回来。”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屋里瞬时间安静的不像样子。 “没回来,没回来就没回来吧!”许久,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轻轻的声线传了出来,却让人无端的感觉倍感压力。 刚刚开口的人不由的身如筛糠,后悔方才自己的多舌。 “下去吧!”墨台瑾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有宫女过来平缓的为他盖好被子,拉下层层叠叠的床幔。 众人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有人在门口的时候回头,屋里漆黑的一片。可是,他不知为何却感觉到那抹背影有些孤独,可是他是堂堂大燕太子啊,苦尽甘来,他孤独些什么呢? 黑暗中,墨台瑾扶着自己的心口,那里空落落的,不上不下,有些疼,却不知道为何发疼,难道是蛊毒又发作了吗?也不对啊,还不到月圆之夜呢! 兰陵王府。 北妍为墨台笙处理好伤口已经是大半夜了,她此时必须得尽快回宫,可是该说的事还没说。 “丫头,你可是有事要对本王说?”墨台笙笑眯眯的看着她,明知故问。 北妍苦笑一声,这场赌局,她压上了所有,却不曾想还是让墨台笙拔了头筹。 “好,既然如此,我就明说吧!”北妍直直的盯着墨台笙的眼睛,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底。 “本王洗耳恭听。”墨台笙浑然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笑着看她。 “你觉得,你登上皇位的最大劲敌是谁?”北妍此时也偏过了头,问道。 “劲敌?”墨台笙摇了摇头,“本王的劲敌,还没生出来呢,丫头,本王有的是势力,而你,在民间的影响力,也不低。” 最后一句话倒是似有所指。 “丫头,那我还可以告诉你,墨台瑾有一枚虎符,你若是拿到它,那墨台瑾便是拔了牙的老虎,随便你怎么蹂躏了。” 墨台笙看北妍沉默,不由漫不经心的再次开口,似乎不过是随口一提。 “虎符?”北妍皱了皱眉,这么多年,她可从没听过什么虎符啊! “不过是一块万年暖玉,小老虎形状的玉佩罢了,不过这作用嘛,了不用本王明说了吧!” 小老虎形状的暖玉??? “可如何辨认真假?”北妍不敢相信,不可置信。 “真假?那块暖玉常年温热,通身透着银光,纵观整个四国,也不过是只有那么一块。”墨台笙没发觉她的异样,开口解释道。 北妍此时却一下子似乎是坠入了冰火两重天,胸口那一枚暖玉灼热的似乎要把她点燃。 这一枚暖玉,墨台瑾在很久之前就给了她,那时候,他还威胁她说,不准取下来。 带了六年,确实是一次也没有取取下来过,她怎么也无法想象,也从来没有想过,在那个时候,墨台瑾就把他的全部身家都给了她,包括他的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妖孽,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带了六年,确实是一次也没有取取下来过,她怎么也无法想象,也从来没有想过,在那个时候,墨台瑾就把他的全部身家都给了她,包括他的命撄。 北妍是怎么回到宫的,她不记得了,她是怎么答应墨台笙的,她也不记得了。她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竹真说谁受伤了,她好像记起来了,那个人,好像是墨台瑾。 她想见他,迫切的想见他,这是什么,为了什么,她都不知道,这世间,最为纠结的事情便是情感了。 她恨了那么久,怨了那么久,可是正真等她见到他的时候,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徒劳。 可是啊,墨台瑾,我们终究是要到那一步的,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未央宫偿。 在金碧辉煌,华灯初上的夜晚,未央宫却是出奇的冷清,那冰冷的宫殿,像是人间炼狱。 北妍抬眸,天边隐隐约约有光出现,可是依旧无法驱散那最后一丝冰冷。未央宫红灯绿瓦的屋檐,像是展翅高飞的雄鹰,却没有一丝生气。 看着那紧闭的宫殿大门,她到底是踏不出那一步,那让她恍惚随心到来的一步。 “舍得回来了?” 北妍回过头,一身睡袍的墨台瑾就站在她的面前,许是刚刚睡起,泼墨般的乌发垂肩,睡眼惺忪,反而柔和了他的眉眼。 见她呆立在原地,竟是应付都懒的应付他,墨台瑾本就冷凝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北妍,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这一次,北妍回了神,他的语气竟是比冬日的冷空气更要冷上三分。 “你受伤了?”北妍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虽然肯定,可是说出口的却是问句。虽然后悔,可是话已出口,也无法收回。 “呵呵,你不是神医吗?怎么看不出来?”墨台瑾冷笑,果然,她果然是无视他无视的彻底。 “神医?你如何得知?”北妍无法估计他生气的缘由,他是如何知道她就是神医的? 墨台瑾偏过头,望向了遥远的天际,目光悠远而又绵长。 半响,就在北妍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轻轻启唇,像是叹息又像是无奈,“北妍,你的脑袋是不是缺根筋?” “呵呵,缺根筋?那也比某人缺颗心的好。”北妍听了他的话不由冷笑,像他这么冷漠的人,这世间会有几人? 墨台瑾眸光一沉,他知道她是又想到了三年前清水湾那件事情了。 “我虽本无心,奈何却有个蠢人情深。”他嘲讽的看着她,冷眼看着她的脸色慢慢的变的毫无血色,最后直接变成惨白。 心口疼的快要死掉,可是还是无能为力。他们之间隔了一条河,一条无法跨越的河,谁如果试图趟过去,就会被彻底淹没。 “墨台瑾,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北妍偏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道。 “让你看???嗯?那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墨台瑾冷冷的道,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北妍眼睛不住的膛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苦笑了一声,一步步后退,走到门槛的时候,她惨然一笑,“墨台瑾,我若放手了,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墨台瑾攥紧了手,目光满是痛楚,放手啊,他从来都没有放手过啊! “殿下,您的伤口……” 管家担忧的看着他后背不停流下的血迹,唉,殿下的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无事。”墨台瑾说完,便向着内室走去。可是那抹背影,孤寂的让人是那么的心酸。 “情之一事,最为伤人。”管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最后又往太医院而去,殿下这个样子,还是让太医守着点好,那么重的伤口,可马虎不得。 …… 晨光熹微,北妍打发了一个小宫女去东宫报信,自己随处乱走,她的心有点乱,她得平复一下,在孩子们面前,她绝对不可以这样。 清晨,晶莹的露珠挂在枝叶上,闪闪发光,美丽动人,可是却也稍纵即逝。 一阵风吹过,微冷。 有花,却无人欣赏。 有光芒乍现,不是暖阳。 …… “不好了,不好了。” 经过一个假山,人工湖,突然有一群太监宫女行色匆匆,竟是差点撞到了她。 “出何事了?”北妍拉住一个落于最后的宫女,问。 “娘娘。”宫女看清楚她,急忙下跪行礼。 “出何事了?” 北妍再次问道。 “陛下,陛下病危了。”那个宫女抖了抖嘴唇,颤颤巍巍道。 北妍脸色一凝,病危?看来皇后是心急了,不过也好,这对她来说,是福不是祸,皇帝一死,这大燕京城就要变天了。 “那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北妍看着不停的涌向前面宫殿的大群大群的人,不由的问道。 “听说是神医雁北来到皇宫了,是皇后娘娘找来医治陛下的。” 听到宫女的回答,北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呵呵,这就有趣了。她倒是好奇了,到底是会是何人冒充她呢! “在哪里?带路”北妍笑了,笑的很是灿烂,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有胆子冒充她,那就得有勇气承受住她的怒气。 “是。” 宫女低垂了头,在前面带路。 等北妍到了皇帝居住的朝阳殿,宫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北妍环顾了一周,没有墨台瑾,倒是看到了墨台宇,他看到她的时候,冰冷宛如毒舌的目光向她看了过来,那目光,无端的让人作呕。 “娘。” “娘亲。” 原来北子豪和北子乐也在。 “豪儿,乐乐。” 北妍笑眯眯的一左一右,拉住他们。有他们在的地方,总能平复她的所有不稳定的情绪。 “皇爷爷病了。” 北子乐抽了抽鼻子,眼泪不住的落了下来,看的北妍很是心疼。 可是,她也没办法,她虽然是神医,可是那药是上古神药,她就算是救回来,也不过是变成活死人罢了。如此,倒不如不救了。 北子豪看着她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娘怎么做,自是有她的理由。 “本神医自当竭尽全力。”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北妍不由的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胡子白花花,一身道服的老头,倒是有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有劳了神医了。”皇后竟然对那个假神医客气万分。 “嗯。”假神医摸了摸胡子,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 “娘,这个神医根本就不是当日在那个,嗯,对,什么狗屁香的酒楼见到的那个嘛!” 一个稚嫩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让人措手不及,却也不得不深思,是啊,这就算是易容,气质明显不像啊! “哼,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然胆敢冒充本神医,蒙蔽世人的双眼,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那个假神医不知道是不是气急了,竟然将桌面拍的“啪啪”作响,胡子也是一抖一抖的。 “噢?”北妍看着他,满脸都是怀疑,还有深深的讽刺。 假神医不自在的偏过了头,“是……是,本本神医是真的,他是假的。” “是吗?” “不是吧??” “怎么可能?” “或许是真的?” “也不对啊,神医哪里会有那么年轻的?”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不断的响起,假神医满脸涨的通红,开始不住的辩解。 “我是真的,他是假的,我是真是,他是假的,我……” “哈哈哈,你是真的?妖孽,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噗嗤。” 北妍不由的笑出声,北子豪也是满脸的黑线,这北子乐可把西游记记得可真是够熟的。 “娘,快去拿我的紫金葫芦过来,让我收了这个妖孽。” 北妍此时也是满脸的黑线了,看来乐乐这演戏演的还挺入戏的,这不,还上瘾了。 宫殿里的其他人看的都是一脸的蒙圈,这娘几个又是哪里跟哪里呀?? “乐乐,别闹了,让神医自己说说看。”北妍笑了一下,指了指气的满脸发青的假神医。 北子乐倒是听话,冲北妍做了个鬼脸,然后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回了北妍的身边,不再说话了。 ---题外话---寒玉本无心,奈何总情深。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假神医大PK,陛下驾崩了 北子乐倒是听话,冲北妍做了个鬼脸,然后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回了北妍的身边,不再说话了。 “这位,“神医”你倒是说说看,当日的神医雁北是怎么个假法,你,又是怎么个真法?”北妍似笑非笑的望着假神医,可是说出的话却不留丝毫余地撄。 “噗嗤” 今日来的人不少,除了皇帝的一群哭的梨花带雨的莺莺燕燕,还有多日不见的柏莱雅,凤倾城,司徒碧,裴云,都来了,倒是有身孕在身的凤倾灵没来。 此时,一人笑出声,其他的,接二连三的,也全都跟着笑了偿。 假神医开始坐不住了,他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噢,不,有人知道。 这不,已经有人站出来了。 “放肆。”皇后一拍楠木雕花桌子,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 北妍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不由“砸吧,砸吧”嘴,使那么大的劲儿,手不疼吗? “太子侧妃,你难道不知道陛下病危,正等着神医救治?你如今却挡在这里,居心何在?” 此时的皇后娘娘,全然没了平时的那份悠然自在的雍容华贵与温和,有的只是狠厉与尖锐。 偌大的宫殿里,此时鸦雀无声。 北子豪和北子乐担忧的看着她,而其他人莫不是看笑话,尤其明显的是墨台宇,那目光,恨不的杀了她。 北妍倒是不疾不徐,一字一顿,缓缓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妾身是在想,这位若是假神医,那让他去给陛下救治,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这责任谁又能,担得起?” 皇后娘娘听了她的话,直气的咬牙切齿,却无从反驳,她此时可不能背个谋杀皇帝的罪名。 “行,有话你就问吧!”皇后娘娘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看着北妍那刺眼的笑容,恨不的抓花她的脸。 “是。”北妍行了一礼,保证道,“妾身一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望。” 未央宫。 “殿下,东宫娘娘她,她……”未央宫总管在门外敲门道。 “进来说。”附身案桌前,面色苍白的人,头都未抬,道。 明明不过是三个字,可是说出来,却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管家推开门,看到的便是他们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一身单薄的白衣,惨白着脸,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可是,那页数却未曾翻动一页。 “殿下,太医说,您不能劳累的,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墨台瑾挥手制止,“你刚刚说,东宫娘娘怎么了?” 刘总管不由的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东宫娘娘,可是,您何时才能把那份心稍稍分给自己那么一点点呢! “说。” 墨台瑾咳嗽了两声,再次问道。 刘总管猛然回神,冷汗直流,他,他竟然在太子殿下面前走神了? “东宫娘娘她现在在陛下的朝天殿,和神医起了争执。” 皇帝病危,墨台瑾却并不曾前往,一来他也病重,二来,他也不想去。 “神医?”墨台瑾抬眸,有些不解,她会那么好心? “是的,皇后娘娘在宫外找到了神医,已经请进宫了。”刘总管并不知道北妍就是神医,所以也并没有发现墨台瑾语气里的异样。 “进宫了?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太医,快传太医……”看着太子殿下咳出一口艳红的血,刘总管不由着急的大喊。 墨台瑾来不及阻止,隔壁一直侯着的太医已经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殿下。”看到墨台瑾胸前艳红的血迹,太医“扑通”跪下,“臣恳请殿下多多休息。” 说完,又是“砰砰砰”一连串的响头。 刘总管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的睁大了眼睛,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说。 殿下的主,他们谁也做不了,不说他们了,这全天下,能做的殿下的主的,怕也就只有东宫那位了。 “好了,去看看吧!”墨台瑾说完已经是自顾自的起身进去内室换好衣服,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出去了。 刘管家和太医相对苦笑,这可如何是好啊,殿下的蛊毒未好,又添新伤,无疑是雪上加霜,更何况他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叹了一口气,还是跟了上去,如论如何,殿下的身子,还得照看着。 墨台宇来到朝天殿的时候,殿内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 他挥手制止了预向他行礼的宫女太监,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的看着。 “神医?世人皆知神医有一只白虎,你可有?”假神医没想到北妍不是问他的医术,倒是问了这么一个没营养的话题。 他志得意满的答道,“本神医当然有一只白虎,可是却在一年前被人偷了。” “偷了?”北妍差点笑了,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想堂堂万兽之王,怎么会被人偷了,这可真是今年最搞笑的笑话了。 “对,是被人偷了。”假神医看了她一眼,梗着脖子回答道。 “那,你说说,这白虎是公是母,是雌还是雄?” 北妍这话刚一出口,北子豪和北子乐齐齐的看了过来,他们也想知道,这白虎到底是公还是母。 “是,是,是公的。”假神医硬着头皮回答。 “错。”北妍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头。 “不是公的?那就是女的咯。” “是啊,肯定是的了。” “非公既母,这是绝对的了。” “对,我说错了,是母的。”假神医目光闪烁,躲躲闪闪道。 “母的?你确定?” 北妍笑着看他,眸子里闪着诡异的光。 “确,确定。”假神医额头开始冒冷汗,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皇后,结结巴巴的道。 其实此时的皇后心里早已经把北妍恨了个遍,她如果坏了她的大事,她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哈哈哈,还是错的。”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墨台瑾。 不是公的,不是母的?那是??? “可公可母。” 北妍清脆的声音,却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惊起了层层的惊涛骇浪。 可公可母?这是个什么概念。 此时,好不容易得了清闲的白虎正趴在某个幽静的墙角睡觉,却不由的喷嚏连连,慵懒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道,“唉,这人,噢不,是虎帅了就是没办法,这一天天的,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想我。” 如果,如果有人告诉它,刚刚,就在刚刚,它那个不负责任的主人说他可公可母,不知道它会做何想法。 白虎此时是不知道这些的,它只是用前爪刨了刨地面,然后又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怎么可能?世间万物皆有定性,怎么会有可公可母的现象存在。”假神医额头的冷汗冒的更加的欢快了,他大着声音开始反驳。 “怎么不可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北妍一脸的镇定,那表情,那模样,看上去,说的就和真的一样。 “你,你,你……”假神医你了半天,整张脸涨的通红,却是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你什么你,你倒是说说看啊,你不是说你是真神医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白虎是公是母呢!”北妍步步紧逼,气势如虹。 假神医再次酱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皇后娘娘,试图让她解围,毕竟,他就是她请进宫里来演戏的啊!这件事如果办砸了,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活不成了啊! 哪知皇后娘娘只是偏过了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如今他已经没用了,何必为了他再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娘娘,皇后娘娘,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小人,是,是,真的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真神医。 北妍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脸皮,可真是厚的可以,都露馅露成这样了,还敢说自己是真神医,真是的,也不闲丢人。 “皇后娘娘可不认识你,你还是省点心吧!”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大殿里,纷纷响起了一声声的符合声。 “你……”北妍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陛下,驾崩了。” 悲怆声瞬间响彻大殿,有真哭,有假哭,有哭皇帝的也有哭自己的,一时间,大殿里甚是混乱。 ---题外话---妈的,有的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太好了,什么破毛病就都出来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燕京风云变,北妍身陷牢狱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北妍也是呆愣了,她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是,墨台瑾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为何要救你的父皇呢! 站在殿外的墨台瑾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父皇?呵呵,早在很久以前,于他就不过是陌生人罢了撄。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耽误陛下最佳的治疗时间,让他白白的就这么去了。” 皇后突然发威,是北妍没有预料到的,她以为,这个可怜的女人至少会伤心一下,可是她忽略了,如今的皇后不仅是皇后,更是一个娘亲。 “皇后娘娘,您好像是弄错了,这耽误陛下救治的人,可不是妾身啊!”北妍笑眯眯的看着皇后暴怒的眼睛,继续道,“一个假神医,也就只有你会当个宝了。” 说到最后,她冷笑一声,讽刺的目光,让看的人胆寒,这,是那个不显山露水的东宫娘娘吗偿? “假神医?那你倒是找个真的出来啊!”皇后这时倒是镇定下来了,真神医?神龙不见首尾,能找的到,那可就真的是奇了怪了。 “雁北,北妍,你,还想不到吗?”北妍看着殿内的众人,一字一句,缓慢却一语激起千层浪。 “你是说你是神医雁北?” 北妍看着似乎吓傻了的皇后,耻笑道,“还不算太笨。” “怎么可能。”皇后脚下发抖,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被她身侧的墨台宇堪堪扶住。 “你不可能是神医,不,你不是神医。”如论如何,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也不可以冒出一个对立的真神医出来。 “殿下,不好了。”一人气喘吁吁的跑来。 刚刚出了朝天殿的墨台瑾停住了脚步,冷眼看向来人。 “殿下。”那人吞了吞口水,“殿下,东宫娘娘被皇后娘娘给绑了,她……” 不等他说完,面前的太子殿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人抬眸间,有一丝得逞的笑容一闪而过,皇后娘娘真是料事如神,这一次,哼,这次,看他们还怎么逃。 “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北妍被一群侍卫逼到墙角。 北子乐和北子豪也被人死死的拉着。 墨台瑾进来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的眼眸在喷火,他一忍再忍,他们竟然一逼再逼。 “碰”墨台瑾长袖一挥,眼前的一群侍卫全都飞了出去。 “放肆。”皇后气的一拍桌子,气的浑身发抖。 可是,墨台瑾理都不理她,经自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墨台瑾感觉眼前发黑,墨台瑾苦笑不已,蛊毒什么时候发作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发作。 看了一眼北妍,墨台瑾眸底有一丝痛楚一闪而过,傻瓜,我这辈子就欺骗了你那么一次,希望你不会怪我。 “爹爹。” “爹爹。” “墨台瑾。” “太子殿下。” …… 一声声的呼唤渐渐听不到了,墨台瑾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口中艳红的鲜血不停的流出,染红了大理石地面。 “墨台瑾,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把你扔进青楼!” 是谁说过,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么久远了,北妍你还记得吗?这万里江山,锦绣山河,我都还没来得及陪你去看看。 好后悔啊,好后悔那时候没有多多宠着你,反而一步步将你推的远远的,傻瓜,如果,如果我们都还活着,那就都好好的吧! 黑暗,眼前一片黑暗,墨台瑾深深的沉睡了过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拉下去。”随着皇后娘娘的这么一句话,侍卫一拥而上,将北妍,北子乐,北子豪,墨台瑾拉了下去。 北妍倒是可以使毒,可是,有豪儿和乐乐在,她怎么敢冒那个风险。 前路如何,无法预知。 皇宫天翻地覆,宫外也是风云色变。 兰陵王府。 “最近的几个城的兵马全都调动过来。”墨台笙一改往日的不务正业,严肃的吩咐面前的侍卫。 “是。” 几人道了一声“是”便都飞快的离开了兰陵王府,去往各自的地方,完成自己的任务。 墨台笙揉了揉嘴角,呵呵,不错,不错,你们慢慢斗吧,就让本王,坐收渔翁之利吧。 阴暗的牢狱之中,北妍到底还是心软了,给墨台瑾服下了那她冒死去往南疆寻找来的解药。 呵呵,刚刚出了清水湾的第一站,她以前一直以为是为了控制墨台瑾,却不想她最为真实的想法是,不让他受苦,受那变态的蛊毒的折磨。 不消半刻,墨台瑾悠悠转醒。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处地,他就知道他还没死成,有一分喜,有一分悲。 “北子豪和北子乐呢?”不见儿子,墨台瑾问道。 北妍摇摇头,“没有关在这里。”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聪明的可以,也不想想,皇后娘娘可就是用两个孩子来牵制他们呢,怎么会将他们关在一起。 “也对,那个女人可不是和你这般笨的。” 墨台瑾摇头苦笑,他的兵马远在塞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是进退两难啊! 墨台瑾闭上眼睛假寐,北妍也不在理会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发呆。 宫外。 盖帮帮众以及首辅府邸的众人都忙活起来了。 “哎,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喽,最新消息,神医雁北突现皇宫,被皇后娘娘扣押喽。” “看一看了,神医雁北被皇后娘娘扣押了。” “最新消息,神医雁北要被皇后娘娘砍头了。” …… 这样的消息,在整个燕京,乃至整个大燕,都如同长了翅膀,迅速的飞向了每一个大街小巷。 不过是半天的功夫,燕京万人空巷,全都涌向了皇宫的宫门口。 齐齐呐喊,“放了神医,放了神医。” 声势之浩大,让皇后阵营的一干人等都彻底乱了阵脚。 放还是不放? 万民请命,就算是皇帝也得好好的思量了,何况她只是个皇后。 “现在怎么办?”皇后问面前的安宁侯,也就是柏莱雅的父亲柏原。 “启禀皇后娘娘,如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放人,二是强行镇·压。” 柏原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皇后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才不由的松了口气。 “左相和右相呢,可还有什么好办法?”皇后真的不甘心,她怎么能放过这么个除掉眼中订肉中刺的好机会呢? 左右二相相视一眼,齐声道理“微臣也觉得柏侯爷的办法甚是合理。” “啪” 皇后娘娘一巴掌又甩在了桌上,眼中的怒火更盛,“一群废物,本宫要你们何用。” “娘娘赎罪,臣等该死。”大臣们纷纷下跪。 皇后有气无处发,气的甩袖而走,墨台宇落在最后,阴冷的眼神望向跪着的柏原,道,“这件事,就交给柏侯爷了,本宫相信你可以处理的很好的。” 柏原不可置信的抬头,处理的很好?那么棘手的事情,竟然被说的这么轻松。 “殿下,臣……” 墨台宇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柏侯爷,本宫相信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哈哈大笑着向殿外而去。 “这……”柏原回过头,对其他几个大臣,道“这是什么事嘛!” “你好自为之吧。” “尽力而为。” “我们相信你。” …… 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真的同情,反正是其他的几位大臣纷纷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后,就都出去了,头都未曾回一下的。 “你,你们……”柏原指着他们的背影,手指发颤,却也无可奈何。 他也只有认命,可是,他还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唉,算了,本侯还是去城门外看看去吧。”看了总归是有好点的办法的,他这么安慰自己道。 …… “王爷,东宫娘娘被皇后抓了,如今,万民请命,为营救神医雁北。” 打发出去探听消息的探子,敲开兰陵王府书房的门,向着墨台笙汇报道。 “东宫娘娘被皇后抓了?”墨台笙放下手中的狼毫,有些不可置信,那丫头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会被抓了? “是,听说太子殿下,世子,小皇子都被抓了。”探子抬起头,继续禀报自己所探听到的消息。 “噢?”墨台笙点了点头,这就可以说的通了,看来这丫头是害怕皇后会对两个孩子下手啊! “去吧,继续观察。”墨台笙挥挥手,让来人下去,自己则以手扶额,陷入了沉思。 ---题外话---谢谢亲爱滴凡宝宝的月票,谢谢珞珞宝宝的月票,爱,爱,爱你们呦! 第一百四十七章 墨台宇篡位,各怀鬼胎 逼宫?还是坐以待毙,墨台笙犹豫不决,如果是逼宫,难以服众,可是,如果不逼宫,那皇位绝对要落到墨台宇的手里撄。 “王爷。” 又有人急匆匆的进来,“王爷,柏原去宫门对那些民众施压了。” “噢?”墨台笙倒是有些诧异了,这到底是哪个蠢货的主意,失去了民心,看他们这皇位坐的久不久。 “让他们蹦哒吧,迟早得摔下来。”墨台笙嘴角勾起了一抹倾城绝色的微笑,嘲讽的道。 …偿… 流云国。 “集齐人马,攻打大燕。” 此时的仓魃拓已经是流云国的皇帝,一袭明黄的皇袍,让他深刻的脸颊更显得夺目。 “是。” 一声令下,流云数万大军向着大燕边境而去。 四国都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纷纷有了动作,先不论真假,藏宝图四分,本就足以引起各国的争端。更何况如今大燕皇帝驾崩,哪个国家不想着瓜分一杯羹。 “皇姐,为何愁眉不展?”大齐的小皇帝问自己的摄政王姐姐。 “无事。”秦檬摇了摇头,“你先学着看奏折,我出去一下。” “王爷,墨台将军和东宫娘娘确实是都被抓了。” 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个人影,弓身道。 攥紧了手,这些人真的是活腻了。看来,她也可以去大燕再走一圈了。 …… 大燕的皇宫,此时正进行着史无前例的登基大典,在前皇帝都还未曾出殡的时候,举行登基大典。 不得不说墨台宇和皇后心急了点,顺应民心,永远都是最为明智的做法,可是他们偏偏反着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登基大典并不华丽铺张,只不过是举行了一个仪式罢了。 苏九幽没到场,裴浔璃和柏敛沐也没到场,其他人迫于皇后娘娘的威压,倒是都到了。可是情不情愿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众卿家免礼平身。”墨台宇大手一挥,倒是有帝王范儿。 “谢主隆恩。” “陛下荣登大宝,是我大燕百姓之福啊!”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乏拍马屁的人。 “哈哈哈哈哈,李爱卿真会说话。”墨台宇哈哈哈哈大笑,显然是拍对地方了。 “是啊,陛下大起大落,先是被废,谁都没想到会厚积薄发,挤下太子墨台瑾,成为最后的赢家。” 墨台宇的脸色越加的难看,这段历史,是他一生的耻辱,这个不长眼色的家伙,竟然还拿出来说,该死。 上座一身明黄的太后宫服的皇后娘娘,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了。 “混帐” 墨台宇一拍桌子,冷声喝道。 “陛下赎罪,微臣该死。” 那位大臣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其实他都不知道他哪里说错了,别人拍马屁,把陛下拍的那么高兴,为什么到了他这里,会拍到马屁股上呢? “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墨台宇一锤定音,那位大臣如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拍一个小小的马屁,差点会送了命。 霎时间,大殿之上一片鬼哭狼嚎的哀求声,“陛下饶命啊,陛下,微臣知错了,饶命啊,饶了我吧!” “陛下……” 显然也有关系好的出来求情,当然也有对头,幸灾乐祸。 “陛下英明,此等小人,着实该罚,不然,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墨台宇听了点点头,“对,唐爱卿言之有理,三十大板还是少了些,再加二十。” 五十?那可就真的是可以要了半条命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这……”有人求情。 “闭嘴,谁若是再为他求情,一并处罚。”墨台宇脸色阴沉,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 …… “登基了?”北妍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小银蛇,眼睛睁的大大的,这些人也真是敢啊,这古代不是最注重孝道的吗?他皇帝老爹都还尸骨未寒,他却篡了位,这样子的皇位,他恐怕是坐不了多久。 “墨台瑾,你不生气吗?那皇位可是你的啊!”北妍笑着看着墨台瑾的脸色,不打算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想当年,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不就是为了皇位吗?如今到手的鸭子飞走了,他难道会不气愤?不难受? 可是,北妍终究是失望了,因为墨台瑾那俊美的脸上,不见任何起伏,冷冰冰的。 听了她的话,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无端的让她有种无所顿行的感觉,慌忙错开了眼睛。 “你给我吃了压制蛊毒的解药?”墨台瑾不答反问,他刚刚运气调息,发现自己失去的功力全都回来了,而且身子也不复往日那般的疼痛难忍。 虽然肯定,可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说,是她救了他。 北妍看着他怀疑的目光,心里一阵阵的疼,这是仇人啊,她为何还要救他?为什么?让他死了,不是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噢,不,不是的,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家破人亡,众叛亲离,让他最看重的权势都离他而去,让他登上皇位,却硬生生的从云端跌入地狱。 哈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 墨台瑾闭了闭眼睛,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让她又露出了如此表情。可是他没办法,没办法告诉她真相,因为她如果知道了,这个压力,她该如何承受? “豪儿和乐乐去了哪里?”这个时候,能让她回神的,也只有两个孩子了。 果不其然,提起孩子,北妍那双猩红的眼睛,立刻恢复了清明。 “哎,哎,对啊,小宝贝,快告诉我,豪儿和乐乐被他们关在哪里?”北妍拍了拍小银蛇的小脑袋,紧张兮兮的问道。 就连墨台瑾,也不由的攥紧了双手,如果他们胆敢伤害了他的两个孩子,他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银蛇在他们两个人期盼的目光下,摇了摇小脑袋,对着北妍耳语一番。 北妍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放大,最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没事,他们没事,不过是软禁了罢了。” 听此,墨台瑾也跟着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墨台瑾,你在这燕京城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势力吗?” 要说没有,北妍是一万个不信,他这种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命运交付到他人手里,他要做的,不过是把握和操纵他人的命运而已。 墨台瑾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情绪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此时,宫外。 裴浔璃和柏敛沐却在百里之外驻扎,虽然只有几千人,可是,却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猛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沐啊,这黄雀的后面不还是有个猎人吗?”裴浔璃看着天边的晚霞,无不担忧的道。 柏敛沐听了他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猎人?那你倒是说说看,瑾是那种肯吃亏的人吗?” 裴浔璃摇摇头,这个世上,能让瑾心甘情愿吃亏的人,除了东宫那位,怕是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况且,瑾不也是说过,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所有人背叛了他,北妍也不会背叛他的,当时的他,表情是那么认真。 柏敛沐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他的情,还没起,便就灭了,一丝一毫都不剩,他连去争取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他连说都无法说出口。 “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裴浔璃皱眉看了一眼柏敛沐突然间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担忧的问他。 “没事。”他转过了头,眼睛有些酸涩,放手吧,放手吧,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阳婆抱回一轮落日的余晖,又撒下满天的繁星。 皎洁的月华撒下的光芒,如同一层朦胧的白纱,笼罩在大地上,又给燕京城增添了一丝神秘。 地牢阴暗潮湿,到了晚上更是阴森森的恐怖吓人。 “北妍。” 墨台瑾凉凉的声音传来,北妍一愣,她的记忆里,墨台瑾连名带姓称呼她的时候,并没有。 “何事?”略微沉默了一下,北妍开口道。 “三年前,我找过你。” 墨台瑾痛苦的靠在墙壁上,他确实找过她,可是那个时候,他并不是接她回宫,而是,求仓魃拓好好照顾她。可是,哪曾想到,她会不辞而别,整整三年,渺无音讯。 ---题外话---亲爱滴们,你们觉得《昏君嫁到,总裁先生轻点宠》和《盲婚哑嫁,妖娆鬼王斗魔妃》哪个题目更吸引人呢?不要忘记评论告诉我哦!么么哒!爱你们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别碰我,我嫌恶心 “三年前,我找过你。” 墨台瑾痛苦的靠在墙壁上,他确实找过她,可是那个时候,他并不是接她回宫,而是,求仓魃拓好好照顾她。可是,哪曾想到,她会不辞而别,整整三年,渺无音讯。 “找我?”北妍嘴角勾起讽刺至极的微笑,“找我做什么?” 墨台瑾突然翻身将她逼在墙角,波光潋滟的眸子似乎有一把火在烧偿。 “北妍”他叫她,声音很低,温热的呼吸就铺洒在她的脖颈,北妍突然心里有一丝意乱情迷的悸动。 她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反手将她抱在怀里,似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北妍。” 他再次叫,声音依旧很低,带着一丝祈求,带着浓重的痛苦,好似是那种溺水的人抓到唯一一根浮木。 “什么事?”北妍挣脱不得,只有整个身子僵硬的站在那里。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一把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跟我接触让你这么讨厌吗?” 他漆黑不见底的墨色眸子,深不可测,看一眼,都会溺死在里面。 “墨台瑾,你让我如何不讨厌你?”北妍后退一步,微微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地牢阴暗发霉的空气带着丝丝缕缕的恶臭,飘散在空气里,令人眼前一阵阵的发晕。 墨台瑾看到她微不可查的动作,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疼,北妍,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如此讨厌我? “墨台瑾,你倒是说啊,你让我如何不讨厌你?”看着墨台瑾闭上了眼睛,北妍以为他是愧疚,心中的怒火烧的更盛。 “北妍。” 除了叫她的名字,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冷,冷的厉害,冬日的寒冰,也不过如此。 “墨台瑾,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吼,回声充斥在整个阴暗潮湿的地牢,像是一个凄厉的厉鬼,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低吼。 狱卒听到声音偷偷的在外面瞄了一眼,纷纷都急忙躲开,就算是身陷牢狱,就算是虎落平阳,墨台瑾,大燕煞神,墨台瑾,他们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招惹与不敬。 “墨台瑾,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杀了那么多和你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北妍脸上的泪水肆意横流,声音沙哑,像是老皮条摩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几百人啊,墨台瑾,几百人呢,都死了,全都死了,爹爹死了,娘亲死了,哥哥嫂嫂也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这些话藏的太久,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你知道吗?那血,就像是一条小河,一直流一直流,那么多的尸体,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北妍突然恶狠狠的逼视着墨台瑾,似乎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如此的容不下他们,要让所有人都死?”她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墨台瑾,是不是,如果我在,你也会杀了我?” “噢,不,错了,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会想过要放过我,最后那些杀手,可不就是派去在那里等着杀我的吗?我还真是蠢啊,这么多年,一次又一次为你找借口,墨台瑾,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突然,她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凑近了他,问,“是不是?我是不是很蠢?简直无药可救了,嗯?” 墨台瑾喉结翻动了两下,嘴里的话,想要吐出来,却哽在喉咙,死死的卡在那里。 “墨台瑾,你不知道吧,我去过迷幻林,我曾经想着我要把你的命死死的握在我的手里,可我最后还是把药给你了,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墨台瑾痛苦的摇了摇头,傻瓜,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可是,我不能说,如果说出来,你该怎么面对你自己? 可是,北妍还是不停的说着,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不公全都说出来。 “因为,你是墨台瑾,是我爱过的墨台瑾啊,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那么可怕的人。” “北妍。” 墨台瑾想要去拉她的手,可是她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惊恐的躲开,那样子,就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亦或者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唯恐避之不及。 “墨台瑾,你别碰我,我嫌恶心。”她的话比冬日的寒冰更加冷漠,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恶心?”墨台瑾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是,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最好别碰我,一根手指头都不可以,因为,我嫌恶心。” 凤倾灵会怀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北妍……” “别给我说,也别解释,我不想听。”想听的时候你不解释,如今,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墨台瑾痛苦的蹲下了身子,那么骄傲的人,那么骄傲的墨台瑾,此时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力感遍布全身,这比他在冷宫活了那么多年更加的让他无所适从。 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过是想让她,想让儿子过的更好罢了。以前,他只有他一人,得过且过,可是有了她,有了儿子,他不想也不愿再懦弱下去了,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所有的苦,所有的累,他都愿意替她承受,可是为什么,这些说不出,道不明? “北妍,我们好好的,好不好?好不好?”那个宛如天神,骄傲如斯的墨台瑾,竟然会那么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人,那么卑微的语气。 “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北妍一句句的重复,像是着了魔丢了魂一般,墨台瑾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嗯,确实要好好的。” 一个魅惑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身红衣似火,眉眼像是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又像是舞女的裙,给人一种欲罢不能,致命的诱惑。 墨台笙长腿一跨,随着锁链落地的声音,那个像是妖孽一般的男人人影晃动,便出现在了地牢。 他拿手当扇不住的扇着,眉头皱成一团,嫌弃不已,“哎呀呀,这地方怎么这般的臭不可闻,本王受不了了,唉,你们说说你们,怎么不安排个好点的呢?” 狱卒听了他的话,不觉得摸了摸汗,对这位娇气的兰陵王很是无语,王爷,您以为这是游山玩水吗?还安排个好点的?这是地牢啊,王爷,您懂不懂,这是地牢啊! 这时,北妍已经恢复了镇定,而墨台瑾也是脸色冰冷如同寒霜。 对于墨台笙的出现,他们并不奇怪,墨台宇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不得不联起手来。 “丫头,你这住的可还习惯?”墨台笙挤眉弄眼的看着北妍,问。 北妍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再一次升起了熊熊烈火。 住的可还习惯?这是什么话?地牢,有人问你在地牢住的习不习惯,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反正北妍此时是恨不的把墨台笙给蒸着吃了。 “王爷可以在这里住几天,就当是度假了。”北妍凉凉的道。 “哎,你……”看着不着痕迹挡在他和丫头中间的那抹高大修长的一抹幽灵,噢,对就是幽灵,一身白衣,你以为你是女鬼吓人呢! 哎,不过,对那个如同月光不染铅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侄儿。墨台笙真的是很无语,噢,不,是无语至极了有木有。 “你来做什么?”墨台瑾明知故问。 “本王~”墨台笙拉长了声音,这么大冷的天,他竟然还拿着一把扇子,不停的扇啊扇,什么都是为了耍酷啊,要风度不要温度,伤不起啊,伤不起。 迫于北妍那逐渐不耐烦的眼神,和墨台瑾愈发冷的脸色,墨台笙噶了嘎嘴,不情不愿的道,“本王好心来接你们出去,你们,你们竟然不知感恩,反而如此对待本王。”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直看的北妍目瞪口呆,牙齿酸疼,这又是演哪样?这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墨台笙,你可真是装的出来。 ---题外话---下周星期三开始或许就每天六千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食色性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本王奉命来放你们出去。”墨台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两人的脸色均没有什么变化,更没有什么惊讶之内的额外表情了。 “你们,不诧异?”墨台笙很是奇怪撄。 诧异?诧异个毛线团团,她家的小宝贝早就在第一时间把最新消息给他们传达过来了,也就是说这些,他们其实是早就知道了。 “墨台笙,你要是敢再啰嗦一句……” “一句如何?”看着某人黑着的脸,如同锅底灰,墨台笙艳丽无双的脸上一丝可以称之为奸诈的光,一闪而过。 “丫头,我知道,你别说。”墨台笙故意对北妍眨了眨眼睛,暧昧不已的道偿。 “我说?我说什么?”北妍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由的冷汗淋淋,这人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不知道又在算记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果然。 “丫头,本王说过,不会让你受苦的,你知道吗?看到你住在这么……”说着他还故作心痛的抚了抚心口,看样子真的是心口疼,“看到你住在这么阴暗,潮湿,发霉,腐臭,不见光芒,吃不好睡不暖的地方,我都真的很痛心。” 狱卒看的很想笑,这个王爷,也真是,也真是好玩的紧,当着侄儿的面,公然调戏他的妻子,虽然是口头调戏,可那也算是调戏不是。 北妍的嘴角抽了抽,妖孽,你完蛋了,惹到我,明确告诉你,你真的完蛋了。 果然,不出半刻钟,那个不停的在那里自导自演的某个花孔雀,便笑的停不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丫头,丫头,哈哈哈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快,快,给我解药。哈哈哈,快给我解药,丫头别太调皮了,哈哈哈。” 都这个时候了,墨台笙还是不打算管管自己的那张嘴。因为,他觉得,丫头给他下的药,也不过就是笑笑散啊,什么的,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可是。 很显然,他这次明显的猜错了。 “合……欢……散……”一字一句,北妍看着墨台笙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心里很是畅快。 “不是笑笑散?哈哈哈,丫头,你逗我玩呢吧??哈哈哈哈哈。”墨台笙还是难以接受,丫头肯定是在逗她玩呢,绝对的,绝对的,他的清白,他苦守二十多年的清白,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逗你玩呢!”北妍摊摊手,一脸的认真。 “皇叔,应该高兴才是,怎的这么一副苦恼的模样?” 墨台笙不由得为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了深刻的怀疑,这么久了,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侄儿也是个腹黑的主。 “丫头,哈哈哈哈哈,快给我哈哈哈哈哈,解哈哈哈哈哈解药吧!” 墨台笙求救的眸子看着北妍,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聚集了满眼,晶莹的透亮。 “嗯,好。” 墨台笙奇怪了,这么好说话?看来丫头还不是太绝情。 墨台瑾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个满眼期盼的某人,这个蠢女人会这么好心,母猪都会爬树了。 狱卒为了不殃及池鱼,都已经早早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地牢空间就留给了他们叔侄三人。 昏暗的光,有一丝从窄小的木头窗户射了进来,打在地上,丝丝缕缕的斑驳,横七竖八的稻草,清晰可见,腐臭的发霉的味道,不住的扑入鼻尖,一阵阵的眩晕感。 “哈哈哈,丫头,丫,丫头头,哈哈哈,药呢?”墨台笙满心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北妍那一点点的大发善心上面。 “来,给你,吃下去吧,吃下去就好了。”北妍从怀里扣出来一颗药药丸,递给墨台笙。 墨台笙伸手接过,奇怪的看着那颗乌起码黑的药丸,“哈哈哈哈哈,丫,丫头,哈哈哈哈哈,这,这是什么药丸?” “伸腿瞪眼丸。”北妍从容不迫的道,站在她身后的墨台瑾,嘴角不由的狠狠抽了抽。 “伸腿瞪眼丸?哈哈哈哈哈。”墨台瑾点了点头,夸赞道,“好名字。” 说完,一口吞了下去。 一时间,充斥着口中那股怪异的味道,让他不住的颦眉。 “丫头,这到底是什么药丸啊,怎么得如此怪异?”墨台瑾看了看药丸的瓶子,试图在里面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伸腿瞪眼丸,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好多了吗?” “嗯?不错,是好药。”墨台笙捏了捏嗓子,他竟然不笑了,不错,不错,绝对是好药,可是,他怎么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当然。”这可是伸腿瞪眼丸,那么有名的药,能不有奇效吗? “丫头,为何我会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火在烧呢?” 墨台笙此时只是感觉全身难受,热的要命,有一股邪火,感觉没地方撒,那种感觉真是要命的难受。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墨台瑾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却也是意料之中,那个蠢女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欺负人的机会呢?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如此的讨厌,欠揍。 “哦,这很正常,因为你体内的,合……欢……散开始发作了。”北妍神色淡淡,似乎说着什么再正常不过的话。 可是,听的人却是神色各异。 墨台笙脸色白了。 墨台瑾面无表情,可天知道他是在幸灾乐祸。 狱卒的表情那就更加的丰富了,他们看着墨台笙的脸色,吞咽了一下口水,难消美人恩啊! “丫头,那你刚刚给我的解药是什么?”墨台笙呼了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暴怒的情绪,道。 “刚刚呀,刚刚那是笑笑散的解药。”北妍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耐心的给他解释。 “合……欢……散的解药,快给我。”墨台笙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这丫头,真的是想要看他怎么死是吧,不是还要和他合作吗?也太不懂得变通了。 “哈哈哈哈哈。”北妍这次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指着墨台笙的鼻子,道,“你傻吗?合……欢……散等于春……药,你见过哪个春药有解药??嗯??” “你不是神医吗?会研制不出来?”墨台笙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被这个女人气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 “能啊,我当然是能的。”看着墨台笙眼里重新燃起的那丝丝缕缕的小火苗,北妍一盆凉水泼了下去,“可是,我从来都不会去研制春……药的解药。” “为什么?” 不光是墨台笙奇怪了,在这地牢里的所有人都奇怪了,能研制出来,却不研制,神医不该是研制百药,救治百病的吗?那她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食色性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为何要打破这个定则,搞破坏呢?” 北妍回答的大义炳然,一副我为了全人类着想的模样。 “丫头,你为了我就给我解药吧,我真的很难受,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墨台笙那张艳丽无双的脸,此时红彤彤的,像是一个娇嫩的小苹果,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看着墨台笙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北妍退后一步,把这个难题交给墨台瑾。 “太子殿下,你说,这药我该不该研制?” “不该。” 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无端的给地牢平添了一分冷气。 墨台瑾说的不加思考,甚是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北妍摊摊手,很是无辜,看吧,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墨台笙的脸色由红到黑,煞是精彩。 “王爷,您一直就这样子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 跟着墨台笙过来的随从,对他家王爷的智商很是担忧,这中了合·欢·散还在这里墨迹半天,王爷,您真的是傻的可以。 “那又有什么办法?”墨台笙冷着脸问。 “噗嗤” 北妍毫不客气的笑了。 “只有一种办法。”北妍神秘兮兮的道。 “什么办法?”墨台笙此时还抱着很大的希望,眼睛里面满是求知欲。 他身后的随从捂脸不忍直视,王爷啊,可不就是和女人交·合吗?这还用问吗? 果然。 “和……女……人……交·合!”北妍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那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墨台笙却不知道的答案。 第一百五十章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殇 一阵阴风“呼呼”的从那矮小的窗户吹过,有一部分调皮的透了进来,卷起了一层铺在地牢的枯草,飘飘扬扬的。霎时间,地牢里的一时间静悄悄的,掉针可闻。 等到北妍看着墨台笙阴沉着脸色大跨步出去后,她后知后觉的才想起,她好像似乎差不多和墨台笙还有个约定…撄… “放了他们。”出了地牢,被冬日的冷风一吹,混沌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墨台笙才感觉理智回笼,这丫头的药,也着实是厉害了些。 “是。” 跟在身后的几人中,有人应声而去。 “王爷,要不要安排人……”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偿。 左右不过是交·欢罢了。 听了随从的话,墨台笙突然感觉小腹处一股火气往上涌来,来势汹汹,额头的冷汗也在这大冷的冬天,淋淋而下。 可是,在如此的境况下,墨台笙此时脑海里却浮现了北妍的身影,和那双清丽绝美的眸子。 意识到这一点,墨台瑾暗骂一声,急忙摇头,不可能。那个丫头,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情,动不得,也不会动。 “随便。”无力的挥了挥手,墨台笙此时的脸色简直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如此狠狠的让他栽了跟头,还是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栽了跟头。 看着王爷那副欲求不满的模样,随从是高兴的,他家王爷终于来开荤了。随即擦了擦额头的汗,应了一声,匆匆走了,他可得快些点了,万一把他家王爷憋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墨台笙看着那一阵风般离开的随从,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何曾如此丢人过。 在地牢里被关了两日,当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北妍刚刚那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 “北妍。” 听到身后传来轻轻浅浅的喊声,北妍心里突然一震。 沐浴在阳光下的墨台瑾,白衣胜雪,尊贵的如同太阳神,那么优雅,又那么的矜贵。 “嗯?”北妍回过头,笑靥如花,说出来了,也就不在纠结了,一切不是都计划好了吗? “咱们不该去看看豪儿和乐乐吗?”她压下了所有的情绪,面如桃李,声音和煦如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是那么美好。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墨台笙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和墨台瑾,亦是。 “你……” 墨台瑾,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骄傲的人儿,竟然会用那么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她。 不知为何,北妍感觉,眼睛竟然有些酸涩,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落脸颊,打在冰冷的地板上,那一滴冬日里唯一温暖,也在瞬间消散在了冬日的清冷里,终不见。 “你不是……” 看他还想要说话,北妍伸手堵住了他的唇,他的唇色很淡,和以前一样,依旧是入手的冰凉。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好好的。”她的话极其的轻,就像是春日的风,吹过人的脸颊,像是恋人的手,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有那么一瞬,她自己都信了,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会好好的,可是,那也就,只有那么一瞬罢了。 “好,好好的,我们好好的。”墨台瑾突然展颜一笑,那么美,那是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笑。像是一根沙漠枯草,瞬间开出了美丽动人的花朵。 北妍也跟着笑,只是那笑容,有多苦涩,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走吧,或许皇后娘娘在等着咱们呢!”北妍偏过头,掩去了眼底深处的挣扎,故作轻松道。 其实,他们都知道,什么大赦天下,什么放他们出地牢,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会是皇后娘娘和墨台宇心甘情愿的。 或许是有人给他们施压了,这人或许是姜首辅,也或许是墨台笙,更或许是大燕的百姓。 北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会是四国中,其它三国的军队压镜。这威压,可小可大,不容小觑。 “别担心。”墨台瑾以为是她担心,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北妍看着墨台瑾完美无瑕的侧脸,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记得曾经看到过这么一段话: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那个时候,她还因为这段话而感动了许久,许久。 “蠢女人。”墨台瑾轻笑,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 “墨台瑾,我又没有说过,你笑的很好看,要多笑笑。”北妍看着他的笑颜,轻轻的问道。 “有。”墨台瑾点头,回答道,那似乎是在很久以前,她说,“你的笑容很好看,你要多笑笑。” “走吧。”他扇着她的手,步履坚定从容,似乎,这,就是一生一世。 “墨台瑾,你空闲了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吧!”北妍低眉敛目,另一只手轻轻的摩擦着挂在脖子间的那枚暖玉,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羊羔。 “那些啊,都过去了,下一次,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带你去看燕京的梅花,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墨台瑾头也不回,语气轻快的许诺道。 那些事,不过是一些不好的回忆,何必徒增她的烦恼。 北妍的心却在瞬间跌入了谷底,墨台瑾,你看,你就是这样,一切的东西你都决定好了,从来不会问我,我愿不愿意。 你不说,我不说,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座跨不过的山。不过,如今,这座山,不用跨过去了,墨台瑾,我已经放手了,我们之间,真的是已经完了。 “北妍,等着我,等我拱手河山,捧到你的面前。万里河山,坐拥天下。” 他轻声许诺,每一句,每一个字,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北妍苦笑,墨台瑾,你真的是独·裁的可以。 一路上,碰到的宫女太监也好,妃嫔侍卫也好,无一例外,都惊奇的偷偷的看他们,不是说东宫娘娘不受宠的吗?可是看这样子,哪里像是不受宠,分明是宠到骨子里去了呀! 冬日的风很冷,很干燥,刮在脸上,生生的疼,一路走来,也是一副萧条的模样,原来,她进宫都好几个月了啊! “啊……” 北妍揉了揉被装疼的额头,不自觉的抬起头,才发现墨台瑾已经停了下来,他正好笑的看着她。 看到她呆傻的模样,墨台瑾不觉捏了捏她的鼻子,“蠢女人,别怕,一切有我。” 北妍此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巍峨雄伟的坤宁宫,一如既往的有些压抑,可是今日却是出奇的热闹,满屋子的都是人。 是啊,皇帝就要入殡,他的那些没有孩子傍身的妃嫔,哪个不是得好好的来巴结巴结皇后娘娘,以求活着。 看着那些阿谀奉承的脸,北妍突然有些厌烦,心里也烦躁不已,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也变得和这些女人一样。 岁月的历史长河里,慢慢的泯灭自己的本性,失了最初的本心。 哪个人不是在时光里,慢慢的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清冷如月的声音,轻轻的,却可以抚慰人心。 北妍怔怔的看着墨台瑾,点了点头,不会吗?可是她怎么觉得,她如今已经就是那般模样了。 “太子殿下,娘娘,太后娘娘有请。”一个宫女掀开厚重繁复的门帘,低着头,道。 太后? 北妍略微一思考后,才记起,皇帝驾崩了,墨台宇登基了,皇后娘娘可不就是太后了吗? 墨台瑾此时松开了她的手,大步进去,脚步不疾不徐,恰好让她落在他两步远的地方。 屋里的窗户都紧紧的关着,进去的一瞬间,腾腾热浪扑面而来,北妍不觉有种不适感,油然而生。 朱红的柱子,摧残的夜明珠,将整个宫殿装饰的奢华如斯,却有处处尽显低迷的俗气。 脚步声踏在地板上,一声接着一声,像是一个个催命的符音。 ---题外话---呜呜呜呜,饿死宝宝了! 第一百五一章 母子?司徒赏,本宫不是该叫你一声姨母吗? 进到内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上座的皇后娘娘一身明黄的凤袍,那么扎眼又刺眼的颜色。 只见她畅快的笑着,似乎这个天下已经被她紧紧的握在了手里,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天上高高在上的神,俯视地上的蝼蚁一般。 “放肆,见到皇后娘娘竟然还不下跪。”一个尖锐的公鸭般的嗓音,所发出的喝责声,在大殿上响起撄。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等着那个大燕煞神会作何反应。 可是,令他们都失望了偿。 墨台瑾只是笔直的站在那里,不喜不怒,可是那周身的气场,却足以压迫过所有的人。 有了墨台瑾的地方,所有人都只会是背景,更何况,北妍神医的身份还是一个迷。 是以,她稍稍往后,她便就成了一个真真切切的隐形人了。 微微抬眸,所有人的神色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说的真不错,此时的司徒碧无疑是这个宫殿中最为得意之人了。 反观柏莱雅,虽说是逊色了几分,到还算是不差,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偶尔向墨台瑾投去深情何如许的目光。 倒是那个看似活泼实则心机颇深的刘芸有些黯然无光了,可是相比于怀有身孕的凤倾灵,她又算是好的了。 凤倾灵不知是不是怀有身孕的缘故,脸色苍白,活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可是看她的形色,绕是神医北妍,也无法看出她有什么病,或许是心结吧! 突然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瞥了过来,北妍疑惑的转头,谁会看她? 凤倾城? 北妍眸底的光芒逐渐冷了下去,她和凤倾城的账还没算呢!枉我那么信任你,可是你呢?你却害的无忧差点丧命。 “啪” 一声惊堂木,北妍收回死死锁住凤倾城的目光,看向上座暴怒的皇后,噢,不,是太后娘娘。 “大胆墨台瑾,你不过是一个失了权势的废太子罢了,在哀家这里,竟然抬起架子来了,你可知,哀家还是你的母后。”最后一声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质问与迁怒怪罪。 “母后?哈哈哈。”墨台瑾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嘴角微微弯起,而是放声大笑,却带着浓浓的讽刺。 眼见着太后娘娘的脸色越来越黑,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雪满楼的趋势。 “太子殿下,您但是给姑妈赶快配个不是啊,你们毕竟是母子,哪里有……” 隔夜仇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墨台瑾阴冷狠厉的眸光所震嗫。 司徒碧委屈的泪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墨台瑾却是没有丝毫可以称之为动容的神色。 “母子?司徒赏,本宫该不该叫你一声姨母?” 大殿瞬时间鸦雀无声,这个消息,太过于庞大,需要让人消化消化。 这是要摊牌了啊! 北妍看着墨台瑾与皇后对视,墨台瑾从容不迫,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皇后,那个让他童年时期盛满了期待的母爱,却被打碎的,渣都不剩。 然而皇后却是气的不轻,墨台瑾算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没除掉已经让她心痛难忍,如今这根刺竟然还开始腐化。 “墨……台……瑾”一字一句,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皇后娘娘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愤恨的盯着墨台瑾,似乎要把他吃了一般。 “姨母,您不用叫这么大声,侄儿没老,不像您,老眼昏花,耳聋口哑。”墨台瑾浅笑淡漠,似乎不过是在和长辈闲谈的小辈,态度甚是尊敬谦卑。 “闭嘴。”皇后娘娘的手都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提高的不少,就像是从嗓子眼里吼出来的。 “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竟然不是皇后娘娘的亲子?” “姨母?” …… 大殿里此时倒是活络起来了,虽然受着皇后娘娘的压迫,可是皇宫的女人,就不会改了八卦的性子。 一个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那嗡嗡嗡宛如蜜蜂飞过的声音,听着更加让人心烦。 “都给我滚出去。”面前桌子上的东西全被扫落,皇后娘娘那娇美的脸庞更是狰狞万分。 北妍心里已经做好了也要跟着悄悄地退了出去,她可不想殃及池鱼。 可是,墨台瑾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两个听见。 “出去吧,不用担心我。” 我有说过不出去的话吗? “那,你,那你小心点。”北妍强自装出不情愿的表情,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北妍其实很是想不通,墨台瑾摊牌,皇后娘娘为何要发那么大的火。 她永远不会猜到,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不被自己所爱的人喜欢,顶着别人的名义,靠自己精心算计才得来的虚假的爱,被毫无保留的揭示出来。 这样子的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或者说是任何一个女人,这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何况,她如今还是大燕最为尊贵的女人。其实细细想来,也就不怪她会发那么大的火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看着所有人都退下了,皇后娘娘也不再维持她的形象,噢,不,她已经早就没了任何形象了。 她愤恨的盯着墨台瑾那张酷似妹妹的脸,其实,她们姐妹二人要说像,不过是整体看着像,细细观察一点都不像,妹妹的脸庞更加的精致,那是宛如一笔一划雕刻出来的精致。 而墨台瑾,完全是随了他的母亲,一张脸庞,俊美的让人不敢直视,这也就是司徒赏对一个小小的孩子就那么讨厌的缘故。 因为,看到这个孩子,她就想到了妹妹,想到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份,都不过是妹妹的影子,她不过是一个替身,噢,不,替身都不算,替身至少还有自己的身份,可是,她连她自己的身份都丢弃了。 “很早就知道了。”墨台瑾平平淡淡,语气轻缓,和皇后娘娘暴怒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对墨台宇那么好,对我却不闻不问,甚至是那么厌恶,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我不够优秀,可是……”说到这里,墨台瑾惨然一笑,似乎是在讽刺曾经的自己。 “可是,我无论如何努力,你的态度还是不变,甚至,在我更加努力勤奋优秀的时候,你就会更加的厌恶。” 他抬起头,闭了闭眼睛,“恨过,怨过,恼怒过,最后也就慢慢的死心了,可是,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心甘情愿的离京?” 说完,他一改平静,漆黑不见底的眸子终于带上了熊熊烈火,“可是你不该,你不该屠了整个清水湾所有的人,他们何其无辜。而你,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就杀了那么多人。” “墨台瑾,你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以为你有多么善良吗?你杀的人会比我少?哈哈哈,你口口声声那些人是无辜的,不过是因为北妍误会你,因为这件事记恨你罢了。” 皇后娘娘此时的模样已经疯了,她头发散乱,哭哭笑笑,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为。 “是,我是怕她记恨我,所以,我就更加的恨你。”墨台瑾看着皇后,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就是这个女人,这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到最后却是自己的杀母仇人,更加是害得自己差点失去所爱之人的侩子手。也是让他饱尝蛊毒之苦的人,让他如何不恨? “恨我?恨吧,恨吧,恨吧,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疯狂的大笑,笑声穿透大殿传出去很远很远。 …… 那日,墨台瑾很久之后才从大殿里面出来,脸色如同冷冽的寒冰,不,比寒冰更冷。没有人知道,那日他们到底是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可是,自从那日开始,皇后娘娘,那个温婉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便疯了,彻底的疯了。她每一日每一个时辰,都重复着一句话,司徒容,司徒容,司徒容。 有的人说是她因为愧对妹妹,所以一直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有的人说是因为她恨妹妹,所以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恐怕除了皇后娘娘自己也就没人知道了。 ---题外话---今日开始,六千更,么么哒,宝宝们,晨兮厚着脸皮求个月票,你们看我可怜的小眼神,还忍心不给我吗?嘻嘻嘻!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可是皇宫,哪里来的劳什子姐妹 北妍出得宫殿的时候,落于最后,她看到有不少的美丽女子黯然失色,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出来后也都不着急离开,而是几乎全都跪在了大殿的门口。 北妍叹口气,这些女子也都是可怜人啊,没有一个儿女榜身的她们,唯有把希望寄托在皇后娘娘身上。可是,对于跟她抢男人的这些女子,仔细想来,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撄! 走到一个角落,北妍从袖子里唤出小银蛇,指了指大殿里面,“小宝贝,快去去里面探听敌情。” 小银蛇狠狠的点了点小脑袋,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跳下北妍的手臂就要往里面冲。 突然,只听得内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那个小家伙一副我很怕怕的小模样又缩了回来,缠在北妍的手臂上死活都不下来了。 北妍拿眼睛瞪它,拍了拍它的小狗头,呵斥道,“下来。偿” 哪知小家伙狠狠的摇着小脑袋,像是晃荡拨浪鼓似得。 北妍看着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彻底没了脾气,很是无奈的道,“行,行,行,我服了你了,别去了,别去了行吧!” 小家伙听了她的话,小脸在她的胳膊上蹭呀蹭,在她发怒之前,“醋溜”一声,爬到她的袖子里睡它的美容觉去了。 事情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如果北妍没有向小家伙妥协,让它进去探听消息,那她就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它总是按着它的喜好,操纵着一切,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些事你都得承受着。 “好了,别动了,走吧!”听了她的话,小家伙乖乖的挽上了她的手臂,不在动弹了。 北妍轻笑一声,抬步向着朱红的长长的走廊过去。 风,徐徐。 云,淡淡。 四季花开的盛艳。 皇宫张灯结彩,嘻笑颜开,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皇帝死了,新皇登基了,这个冬季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景依旧人已变。 “你后悔吗?”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像是羽毛拂过心田。 “后悔?”北妍回过头,好笑的看着一身素白的凤倾城,这时候的她,就算是双腿瘸了,依旧是温婉而又美丽。 可是啊,什么都变了,变了。 北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北宫娘娘,你是说我后悔,还是,你自己后悔?” 凤倾城脸色微变,看着歪着头一派天真的北妍,心里的火气一阵“蹭蹭”的往上升。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瞬间风似乎都停止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全都远远的躲开,却都探着头,好奇的驻足观望。 “不是好姐妹吗?这是……” 一人压低了声音,“你傻呀,这是皇宫,哪里来的什么劳什子姐妹?” “唉,也对呀,就算是亲姐妹都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敌了。”说着向着大殿的方向嘟了嘟嘴,内容不言而喻。 “呵呵,是啊,何况只是个拜把子姐妹呢!” 一人嘲讽的笑了。 “碎嘴,还不快滚。”慧儿走过来,喝道,那两人听了,急忙行了一礼走了,可是眼底的憎恶显而易见。哼,小蹄子,太子殿下失势了,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那边,走廊上只有凤倾城和北妍两个人临风而立。 北妍偏着头,舔去嘴角的血迹,讽刺不已,“凤倾城,我北妍,不欠你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脸颊隐隐的痛,心赘赘的痛。 北妍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凤倾城,我北妍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我救过你一命,你还我一条腿,今日这一巴掌,拍散了我最后一丝的犹豫。无忧的仇,不得不报。 许是感觉到了她心底的不安,小银蛇从她的袖子里探出头,蹭了蹭她的手臂。 北妍好笑的看了它一眼,道,“我没事。” 远处有个人影晃动,不一会儿,竹真气喘吁吁的向她跑了过来,“娘娘……” 未语泪先流,竹真哽咽不已,“娘娘,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娘,您的脸怎么了?”竹真睁大了眼睛,看着北妍左脸的红肿。 北妍摇了摇头,“没事,别担心。” “两位小皇子呢?”北妍问道,这两天,她最担忧的莫过于两个孩子了,虽然知道他们没什么事,可还是放心不下。 “两位小皇子没事,桃红一直照顾他们呢,虽然是被软禁了,可其他的一切都是正常的。”竹真看北妍不想多说她是如何受的伤,也就不好多问了,回去擦点药,应该也就没事了。 “嗯,那就好。”北妍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现在,她是迫不及待想回去亲眼看看两个孩子,确认他们真的是好好的。 “娘娘……”竹真欲言又止。 “何事?” “您,如果,太子殿下,他……” “不会。” 竹真还没说完,北妍就打断了她的话,她知道她要说什么。 墨台宇登基,太子殿下会不会被贬,或者会不会惨遭毒手。 可是,北妍知道,墨台瑾不会,因为,那是墨台瑾,这一切,或许就在他的掌握之中,至于到现在还没动静,或许是缺了什么东西罢了。 北妍不懂政事,可是,这一次她却是猜对了,墨台瑾确实缺了东西,那就是,国库空虚,大燕如今这个烂摊子,不好担啊! 除非,你有足够的金银,否则,这个皇位你是坐不久的,就算是墨台宇,皇后娘娘为他筹划了那么久,可是,烂泥扶不上墙,他们到底是心太急了些。 她的计划一步步在实行,一切都照着她想的往前走,可是北妍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宫里这几天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竹真想了一下,摇摇头。 “嗯。” 过了一会儿,竹真突然想起来,娘娘被抓起来的时候,消息是传出去了的,顾急忙道,“娘娘,皇宫消息被封锁了,宫外的人也进不来,要不要奴婢打发人出去报个信儿,相比首辅大人他们该是急坏了。” “嗯。”北妍点点头,是该传个信出去了,她还有要事要交代呢! “皇宫就没其他事情发生?”北妍有些疑惑,怎么可能呢?难道墨台笙和苏九幽没搞出点事情来,或者墨台瑾真的什么动作都没有? “好像是没有。”竹真娇憨的抓了抓头发,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奴婢只顾着担忧娘娘了,倒是忘了关注其他的了。” 北妍不由的额头滑下几条黑线,担忧她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关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傻。 “噢,对了,我的笨笨虎呢?”这只笨虎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清闲去了,自从被拔了毛以后,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在东宫呢,您那日出事之后,它就回来了,要不是它的话,估计两位小皇子是要被关到别出去的。” 说到白虎,竹真的语气里满是浓浓的感激崇拜加庆幸。 “噢?此话怎讲?” 笨笨虎的功劳? “是啊,那日两位小皇子被带走,还是白虎才给带回来的呢,要不是它,我们谁都不会知道两位小皇子会被带到哪里去了。”竹真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因为有白虎守着,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派了人在东宫外面守着,进都不敢进去的。” 听了她的话,北妍的脸上也浮现了笑容,这个笨笨虎,看来还是挺懂事的,回去好好犒劳犒劳它。 一路上,听竹真说着两位小皇子是多么的担心她,这才两天而已,已经消瘦不已。 只把北妍听的甚是心疼。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东宫的门口。 “娘娘……” 就在北妍要进去的时候,竹真拉住了她,“娘娘,您还是让奴婢把您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嗯? 反应过来,北妍才知道,两个孩子会担心的。 “竹真,帮我把那块的草采过来。”北妍指着一棵枯树下几颗还有绿叶的草道。 呃!枯草?娘娘要这个做什么?伤口不是该擦药的吗?不过质疑归质疑,她还是乖乖应道。 “是。” 竹真眼睁睁的看着北妍愁眉苦脸的将那些草嚼碎,不知道又混合了什么,然后敷在脸上。 那伤,以明眼可见的速度消肿愈合。 只把竹真看的目瞪口呆。 ---题外话---唉!!!忧桑,忧桑,忧桑,好忧桑!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别担心,无论发生何事,还有我呢 以前的东宫如果可以说是称之为冷宫的话,那现在的东宫就绝对可以说是荒凉了。 唉,兔死狐悲,说的就是这个了。 进去宫殿,北妍倒是看到了不少把门的侍卫,一个个身挎大刀,倒是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不过是不是一个个的花架子,这就不知道了偿。 他们看到是北妍进来,也不行礼,都只是脸色怪异的看着她。倒是放她进去了,也没拦着。估计是得了指示,是要把他们扎堆看管了。 思及此,北妍哑然失笑,看来计划得快些了,这被人看管的日子,可真不怎么好玩,说不定哪一日就把小命给搭上了。 听了竹真的话,知晓两个孩子此时估计是在他们在东宫的寝宫。 北妍就直直的朝着偏殿过去,才两日不见,她对两个孩子就思念不已。 “哥哥。” “哥哥。” “哥哥。” “……”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北子乐不厌其烦一声一声的叫哥哥。 “怎么了?”北子豪到底是大一些,耐心的问着弟弟,对于这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北子豪是很宠的。 “哥哥,娘亲和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担心他们,我也好想,好想他们。” 这一声已经明显带着哭腔,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估计是真的害怕了。 北子豪这次顿了一会儿,小大人似的安慰弟弟,“快了,快回来了。” “哥哥,小安子他们都说皇爷爷上天了,上天是什么?是飞到天上去了吗?我们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皇爷爷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皇爷爷,呜呜呜呜呜呜呜。” 说着,小家伙放声大哭,显然是心里委屈到了极致了。 在外面听墙角的北妍听了自己那个傻儿子的童言,额头上不觉的滑下几条黑线。飞到天上去?儿子,你很厉害,也很有想法,可是,这可不是现代,还有飞机呢?有个风筝还差不多。 听到这里,北妍倒是没急着开门,她还想听听北子豪会怎么解释。 “乖,别哭了,皇爷爷不过是变成了星星。”不过六岁的北子豪指了指窗外天空那些璀璨的繁星,道,“看见了吗?那颗最亮的,就是皇爷爷,你如果想皇爷爷了,就看看天上的星星,皇爷爷也在看着我们呢!” 北妍不由的勾起了嘴角,不愧是她的儿子,小小年纪便是如此聪慧。 这不,小傻瓜北子乐明显被唬住了,停止了哭泣,抽着嘴巴,问,“真的吗?皇爷爷真的在天上看着我们?” “真的。”北子豪点了点头,“皇爷爷真的在天上看着我们,他希望我们都好好的,变得很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爹爹,娘亲,所有我们想要保护的人。” 北子乐听的直点头,“嗯,我也要变的很强大,保护很多很多的人。” “嗯,那乐乐可就要好好学习了噢!” 北妍推开门,笑容满面的进来。 “娘亲。” “娘亲。” 两个孩子惊呼一声,继而齐齐扑到她的怀里,叠声叫着娘亲。 “乖。”北妍摸了摸他们的头,看到他们都好好的,心里安慰不少。 “娘,我好想你。”北子乐抽了抽鼻子,看样子似乎又要哭了。 “娘。” 北子豪倒是没说什么,可是北妍看的出来,他也是被吓到了。 “嗯,没事了,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不许哭噢,乐乐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呢!怎么可以哭鼻子。” 北妍笑着安慰他们。 “吼” 一声野兽的嘶吼从内室传了出来,北妍看着那头笨虎将眼睛掀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然后看了他们一眼,又重新闭上了。 “笨虎,谢谢你啊!”北妍感激的看着白虎道。 她真的是感谢它,要不是她,两个孩子或许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白虎似乎是不好意思,偏过了头不理她,可是那傲娇的小模样,分明是很受用。 这个主人每次不是说它笨就是骂它,这么夸它,还是头一遭呢!白虎喜滋滋的想,这个丢人现眼的主人可算是说了一次中用的话了。 在地牢过了两天暗无天日的生活,北妍着实是很心累。看着两个孩子,还有竹真桃红他们消瘦不已的脸,北妍决定给他们好好的布置一桌好吃的。 吃过饭,北妍好不容易将两个小家伙哄睡着,自己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上床睡觉了。 她早早的刘吩咐竹真煲汤了,此时,桌子上就保温着热气腾腾刚刚煲好的汤,今日她已经说过要和墨台瑾“好好”的过,那么她就不会食言,决定要“好好”的过。 夜半时分,熟睡的北妍感觉身旁的床突然一沉,有一只手为自己拉了拉被子。 “回来了?”问的那么自然,就像是老夫老妻,在家的妻子问迟归的丈夫。 “嗯,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墨台瑾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头,清咧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 “没有,你吃过了没有,我给你煲的汤还热着呢!”北妍打了个哈欠,浓浓的睡意又袭了过来。 “你睡吧,我刚好想喝点汤。”墨台瑾揉了揉她的头发,为她盖好被子,轻轻的起身来到桌边。 “嗯。”北妍嗯了声,便沉沉的睡去,她实在是太累了,还有一方面,就是这个样子的墨台瑾,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月光流泄,透过窗帘照射了进来,给大地像是铺上了一层银纱,朦胧的看不不真切。 看了看她的睡颜,又看了看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汤,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一抹倾城绝色的微笑,墨台瑾突然觉得,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这个蠢女人。” 虽然是时常骂她蠢,可是就是这个蠢女人,却能够牵动他所有的情绪,他的喜他的怒,他的哀,他的乐。 这么多年,狠心离开她三年,还有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可不就都是为了她和两个孩子吗? 床上本是睡下的北妍,眼角有泪水滑落,落在嘴里,那么苦,那么苦。还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可是,她没有一点的退路,一点点都没有。 这一夜,可苦了咱们强自喝下所有汤的太子殿下,跑了一夜的茅房。到最后,北妍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给他起来熬了药,等墨台瑾喝上药才好些了。 第二日,皇宫便盛传,太后娘娘疯了,谁都能想得到,太后娘娘突然发疯,肯定和墨台瑾有关。 可是,奇怪的是作为皇帝的墨台宇,却并没有来找墨台瑾的麻烦,这着实让人甚是奇怪。北妍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墨台宇是顾念和墨台瑾的那点兄弟情分。 “墨台瑾,皇后娘娘她,为什么疯了?”吃早膳的时候,北妍问墨台瑾,可是她知道他并不会回答。 果然。 “别担心,无论发生何事,还有我呢!”墨台瑾放下筷子,柔情似水的道,“我吃好了,你先吃,午饭就不用等我了,你和孩子们一起吃吧!” 说完,便出的门去,挺拔如松的身影,可以撑起一个天,可是,那却都与她无关。 北妍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楞,她不该抱有期望的,不该的。 如果,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秘密该多好,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瞒着对方那么多事该多好。 可是,那只是如果,他们都太过于骄傲,总以为是为了对方着想,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去问问,对方需不需要。 一切都晚了,都晚了,也都完了,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如果谁试图跨过去,便会摔得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机。 “娘娘,您别多想,或许是太子殿下不想您担忧,才不告诉您的。”竹真看着她脸色不好,开导她。 “嗯,我知道。”北妍点点头,她早就习惯了,习惯了他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她连知情权都没有。 “竹真,你把消息可是传出去了?”北妍皱眉问,可是那为什么盖帮还没消息呢? “娘娘,传出去了。”竹真点点头,消息在昨晚就传出去了。 “好,传出去就好。” 脸上虽然无甚表情,可是北妍却是心里直骂盖帮的那一群没良心的家伙,竟然一点点动静都没有。 ---题外话---呜呜呜,求月票~宝宝们! 第一百五十四章 哪里有什么一腿,妍姐姐就像是我娘啊 其实,要说是没有一点点的动作,北妍着实是冤枉了盖帮的那些人了。他们不是不来,而是没人敢来,因为,他们继小十那件事后,再次把某个铁公鸡的钱,糟蹋的差不多了。 “小六子师叔,你去吧,拜托了,拜托了。”有人哭丧着脸,祈求的目光看着小六子掌柜。 “哼,那是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惹出来的祸端,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屁股。”小六子掌柜两撇小胡子抖了抖,瞪着精明的小眼睛,死活就是不松口。 其他的几个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反正也不是他们惹出来的事,他们可是乐的看主子如何惩罚他们呢!那刑法,啧啧啧,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都怪小十那个家伙了,干嘛惹事,还有十四,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九哭丧着脸,总不能是他去吧,他的小心肝儿可真的承受不住啊! “哐当” 陆乞儿手里的托盘坠地,看到屋里的众人转过头,目光怪异的盯着他,不觉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偿。 过了将近一个月,原本瘦弱的小乞丐,此时已经长成了一个脸色红润的大男孩。 小六子掌柜的脸色沉了沉,这个明显居心不良的小乞丐,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目的,现在,是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你怎么进来了?”小九的脸色不好,这个人,肯定是对他的北姐姐心怀不轨,这怎么可以,他不允许,绝对的不允许。 “是啊,你怎么进来了?” 屋里其他的几个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盯着陆乞儿,虽说他们喜欢看热闹,喜欢凑热闹,可是,如果这热闹涉及到主子,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陆乞儿看着众人都看着他,不由的垂了眉目,“小人,小人是来给众位爷送茶点的。” “希望只是如此,出去吧!”小六子掌柜挥了挥手,若有所思的发话。 待陆乞儿出去,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陆乞儿绝对是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又是主子带回来的,赶走吧,也不好,不赶走吧,待在这里绝对是一枚定时炸弹。 好难办啊! 小六子掌柜叹气扶额。 “哎呀呀,没有我,你们这怎的如此悲伤,别伤心了,帅气,可爱,迷人的小十四回来了。”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小十四那个得意的笑啊,笑啊笑。 正当他张开双臂,勉为其难想给这些无比思念他的人给个熊抱的时候,他被十一给推开了。 “十四啊,你拐·卖儿童去了?” “你这也……” 鄙视的眼神,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 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主子要伤心死了……” 悠悠的无奈。 “就算是盖帮如今急需用钱,你也没必要拐·卖儿童啊!” 有人摊摊手,“这丫头,能值几个钱啊!” 有人小声的嘀咕,“就算是卖,你也挑个天姿国色的,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本姑娘的价值,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小十四身后一个脸蛋略微婴儿肥,长的卡啦哇伊的女孩,不满的哼了一声。 原本脸色越加黑的小十四,听了她的话,忙屁颠屁颠的借口,“就是,就是,宝儿岂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看的呆若木鸡这是什么情况,向来调皮爱捣蛋的小十四竟然如此听这个小女孩的话? “小,小十四啊,你没发烧吧?”有人受了惊吓,急忙跑过去要探一探小十四的额头,确定他并没有发烧。 “哎呀,走开,走开,你们快给我走开,我家夫人都在这儿呢,你竟然还想染指我?” 看着那夸张的表情,十二脸上的黑气腾腾的往上冒,染指他?还真的把自己当西施貂蝉了? “夫人?”有人听出了小十四的话里的不对劲,惊奇的问道。 “是啊,宝儿就是我的夫人,我是宝儿的夫君。”说着小十四幸福甜蜜的将头靠在唐宝儿的肩膀上。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唐宝儿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那样子,活像是摸狗似得,可是,奇怪的是,小十四还挺受用的。 众人齐齐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惊吓太大了,他们有点招架不住。 “你们很缺钱?” 听到小十四说起钱,众人都恢复了严肃的样子,介是面带愁容。 “何止是缺钱,简直是快要吃土了。”小六子掌柜唉声叹气,这要是被主子知道,主子还不得灭了他。 “主子需要钱?”小十四又问。 “是,主子目前肯定会很需要钱。” “放心啦。”小十四拍了拍胸脯,“钱我多的是,主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宝儿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小十四委屈的看着唐宝儿,看着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唐宝儿眼睛一瞪道。 “钱不露白,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小十四点了点头。 “那你还炫耀。”唐宝儿恨铁不成钢,对这个呆傻,实在是很无语。 可是,这一次,小十四没有符合她,而是肃了脸色,一字一句,坚定的看着唐宝儿,“我的命都是主子的,我还在乎什么钱吗?” 唐宝儿气的不行,她开始讨厌他口里的那什么狗屁主子了。 “她比我还重要?”女人就是这样,爱钻牛角尖,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果我和他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这问题经典,很高端,很前卫,很上档次。 众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哈哈哈,小十四,完蛋了吧,这个问题,你说救谁,那都是要挨打的呀。 小十四看着唐宝儿一副你不回答,我跟你没完的架势,叹了口气,坚定的道,“救主子。” 唐宝儿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就在她要跑出去的时候,小十四突然一把抱住她,“然后我跳下去,和你一起死。” 众人一时间张大了嘴巴,纷纷竖起大拇指,小十四,你才是花丛高手,把妹达人啊! 啧啧啧,你看这把唐宝儿哄的,眼泪都还在脸上挂着,笑容却是那么灿烂。 “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和你的那什么主子,没有一腿?”唐宝儿心里虽然放过他了,可是口头上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一腿?”不光是小十四,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是好奇的看着唐宝儿,这一腿是个什么意思? 呃,她忘了这些人是古人了。 唐宝儿解释道,“就是你们两个是不是有奸·情。” 解释完后,她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其他人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这个小丫头绝对是个宝,奸·情?不知道如果被主子知道了,她会不会被气死。 小十四也是一愣,继而脸涨的通红,奸·情?她可真是会形容,会说话。 唐宝儿可不这么想,她看到众人都是一副喜不自胜的大笑,以为被自己给猜到了,刚刚被浇灭的火气,瞬间就又被引燃了。 她一把抓住小十四的领口,说,“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小十四无奈极了,看着唐宝儿双眼喷火,不经大脑的说出了一句害得他跑了十多天不间断跑茅房的生活。 “哪里有什么一腿,妍姐姐就像是我娘啊!” 风吹的落叶“沙沙”作响,一片一片漫无目的的在空中打着转儿,有成群的大雁南飞,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若有似无的痕迹。 屋里沉寂了半响,继而响起了响彻云霄的大笑。 “哈哈哈,小十四,你完蛋了,我记下了,你把主子比娘,她有那么老吗?” “哈哈哈,主子睚眦必报,你自求多福吧。”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哈哈哈哈,可是,主子绝对会知道。” 小十四脸色一白,“……” 损友,这是绝对损友。 “我错了,你们别说,千万别说。”小十四苦着脸,祈求的看着那群损友。 “嗯嗯,我们不说,不说。”几人回答的很是干脆,头点的很利落。 小十四不由深深的松了口气,不说就好,不然他估计如果被那小心眼的主子知道了,他就真的得死一死了。 “不说这个了,小十四,你说说你到底是有多少钱。” 这才是众人最为关心的话题。 “很多,很多,数不清。”小十四很是开心,炫耀的道。 很多?众人眼冒金光,那可就真的是太他娘的好了。 “很多?”可是,唐宝儿却不满意了,“你藏了私房钱?” ---题外话---~~~(>_<)~~~感冒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这么英明神武的她,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娘炮呢 “没有啊,那不都是你的钱吗?”奇怪的看了唐宝儿一眼,小十四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我的?”唐宝儿额头滑下两条黑线,“那你说是你的?” 小十四继续理所当然道,“你的可不就是我的。撄” 唐宝儿,“……偿” 好好好,找了这么个二蛋缺货,她唐宝儿认栽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她忍了。 “那谁今晚潜入皇宫,去看看主子呢?”小六子掌柜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看着他的那些小兔崽子,诡异的笑道,“同意自己去的向前一步。” 小十四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众人前面的自己和唐宝儿,再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跑到墙角去的一干人等。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并没有向前一步啊! “好了,既然小十四和小十四媳妇想要去,那你们就去吧,我们也就不和你们争抢了。” “嗯,对,那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啊!” 众人纷纷符合,小十四和唐宝儿还没发话,一切就已经被其他人给敲定了。 “那个什么,你那个主子很可怕?”唐宝儿看着苦大仇深的小十四,对这个只闻名还未见面的所谓主子,很是好奇不已。 “有点儿。” “只是有点啊,那有什么,有我呢!”唐宝儿鄙视的看了一眼胆小如鼠的小十四,一副有我在万事不用愁的架势。 小十四看着大摇大摆出门去的唐宝儿,嘴里的下一句话颤抖了半天,才吐出来,“她只有一点点不可怕,剩下的都很可怕。” 想到那些花了她的钱,她那变态的作风,小十四抖了抖,好恐怖的,有木有? …… 话说这边,陆乞儿出了门,就被一个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爷找你。” 说完,也不待陆乞儿有何反应,扛在肩上,一个弹跳,越上了横梁,消失在了客来香酒楼。 “掌柜的,您所料不错,那个小乞丐和一个黑衣人出去了。” 后院的厢房,小六子掌柜正在听小二的报告。 “嗯,好,可曾派人跟踪?” 小六子掌柜眼底一片阴霾,这个恩将仇报的臭小子,可还真是反了天了。 “报告掌柜的,九爷跟着呢!” “噢?”听到是小九跟着,小六子掌柜倒是放心了,小九的办事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 “媳妇儿,等,等会儿你要保护好我呀!” 站在皇宫巍峨的城墙上,看着那些松散的侍卫,冬日的夜有些冷,脚都被冻麻了。 听到那畏畏缩缩吓的不行的声音,唐宝儿那个气啊,你说这,她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娘炮呢! “闭嘴。” 唐宝儿实在是不耐烦了。 小十四委屈的看着她,似乎下一瞬那一泡眼泪就要汹涌。 “好,我护着你。” 唐宝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口那股无名的火。 “嗯哒,嗯哒,我就知道我家媳妇儿宝宝最好了。” 小十四眉开眼笑,满目星星眼儿的瞅着唐宝儿。 “走……远……点……儿。” 唐宝儿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 “不嘛,不嘛,人家不嘛!”可惜,某人的眼睛是瞎了,还要卖个萌,撒个娇,明着找……揍。 “砰” 有什么不明物体坠地声。 “啊,啊,啊,宝儿,你,你,你……” “谁,谁在外面,来人,抓刺客啊!” 皇宫里瞬时间地动山河,可怜的小十四,刚刚经历了屁股被摔成两半,又要被人追杀…… 看着那一瘸一拐的小十四,隐藏在瓦檐下的唐宝儿深深地感觉自己这一生悲剧了。 “这个缺货,走了也好,唉,不对啊,他那个主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唐宝儿回过头,发现那一群猫捉老鼠的人,已经走远了,瞬间更加悲剧了。 ---题外话---感冒了……蓝廋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这倾倒本皇子的人,拉着手可绕地球三圈 突然又记起来,他们说过什么东宫,或许这位主子就是东宫娘娘吧,这可真是,东宫娘娘不是太子妃的称号吗?怎么还成了个妾。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夜色给燕京皇宫披上了一层薄纱,有种失意的朦胧的美撄。 今日,皇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皇后娘娘疯了,老皇帝入殓了,是以,皇宫的防守很是松懈。 好了,可以进去了。 唐宝儿瞅准时机,一个起落,越下了城墙偿。 东宫?到底该央哪边走呢? 没有丝毫方向感的唐宝儿转来转去,总不能文人吧,那她不就是找着被抓吗? 走了几圈,唐宝儿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气的她甩袖坐下。 “我靠,什么破地方,弯弯绕绕的,都不知道到了哪里。” 唐宝儿真心的心累啊,这要是办不好,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那个缺货看扁呢! 唉! 唉! 唉! 咦?那是个什么东西? 唐宝儿揉了揉眼睛,看着墙角不停起伏的黑乎乎的,嗯,应该是个圆坨坨。 唐宝儿慢慢的凑近。 “哼,竟然全给我埋了,太讨厌了。” 嗯,还会说话,这是个很了不起的东西。 “真是的。” 那坨黑乎乎的东西,继续一起一伏的。 “唉,你好。” 唐宝儿戳了戳那个肉呼呼的,呃,屁股,打招呼。 “干嘛,干嘛。” 那坨黑乎乎的东西,不耐烦的转过身来。 唐宝儿一楞,咦?是个孩子,还是个很漂亮的孩子,虽然肉多了点,可也丝毫无法遮挡他那与身居来的尊贵。 这个孩子身份不简单。 唐宝儿猜测到。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唐宝儿套近乎,孩子嘛,她还是有自信可以征服的。 北子乐看了一眼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突然想起了娘给他唱过的一首歌。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 小和尚暗思揣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 模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 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 小和尚吓得赶紧跑 师傅呀!呀呀呀呀坏坏坏 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北子乐抖了抖小身子,“别碰我,太恐怖了。” 唐宝儿不明就里的就被嫌弃了。 “唉,那个孩子……” “闭嘴,本皇子是男子汉大丈夫。” “大豆腐?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可真有趣。” “你……”北子乐决定不和这个没见识的女人见识,转过头,继续埋头挖狗洞。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把他的狗洞全给填了。 正在处理事物的墨台瑾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又在念叨他,估计是守在城外的裴浔璃那家伙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他的儿子骂他呢! “哎!” 唐宝儿继续戳了戳北子乐圆鼓鼓的小屁股,不断的***扰他。 “哎呀,我说你这个女人,乱动本皇子的屁股做什么,真是的,矜持,矜持懂不懂?嗯?” 北子乐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严肃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唐宝儿。 “不懂。”唐宝儿详装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想看看这个可爱的孩子会有什么反应。 “唉,真不知道你的父母该是多么伤心,教出你这么笨的孩子。”说着又很是无奈的叹口气,“毕竟这个世界上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也不多了。” “噗嗤” 唐宝儿忍不住笑了。 这到底是何等父母,会教出如此奇葩的孩子,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笑什么。”北子乐傲娇的瞪了唐宝儿一眼,继而自恋道,“是不是被本皇子绝代风姿给倾倒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倾倒本皇子的人,拉着手可绕地球三圈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家聪明的,帅气的,迷人的,小可爱回来了 “嗯嗯,你很帅,天下无敌大大的帅。”唐宝儿忍着笑,夸赞道。 好不容易停了笑。 唐宝儿问,“我打赌你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不知道东宫在哪里吧?撄” “谁说我不知道,它不就是在……” 后面的话那孩子没接着说,唐宝儿紧张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差点吓得她心脏都跳了出来偿。 稚嫩的童音,还是那么天真无邪,“本皇子还就不告诉你。” “哼,我就说嘛,你不知道了。”唐宝儿站起身,斜着眼,那模样,似乎就是在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哪知,北子乐不为所动,一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架势。 “我给你好吃的,你带我去东宫。”眼看着有一队侍卫过来,唐宝儿死马当活马医了。 北子乐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他看上去就是个吃货吗?是吗?是吗?不是嘛! 所以,他立马厉声反驳了回去,“什么吃的?” 长这么胖,明显是个吃货嘛,看来她是猜对了。 “我要吃奶油蛋糕。”北子乐舔了舔嘴唇,那个奶油蛋糕就是好吃啊,可惜娘亲不允许他多吃。 唐宝儿有些佩服古人的聪明才智了,这么早就发明了蛋糕,不得了。 “好,成交。” 唐宝儿一锤定音。 “你会做吗?”北子乐倒是有些犹豫了,娘亲说这个蛋糕可是她独家首创,其他人是不会做的,这个奇奇怪怪随随便便的女人,会做吗? “会。”唐宝儿回答的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一个生日蛋糕而已,能难得倒她? 会就好,听到她的保证,北子乐放心了,拍了拍脏兮兮的小手,袖子一挥,小大人似得道,“跟我走。” 竟是为了吃的,原本计划出宫的,都不去了,可见的吃的诱惑是多么的大。 “不对啊,这东宫怎么会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唐宝儿看着越走越偏僻的小路,不由疑惑的问道。 “就是这里啊,你难道还不信本皇子不成?” 某人小嘴一嘟,满脸都写着,本宝宝不开心了,还不快来哄我。 “好好好,信,我信还不行吗?” 唐宝儿无奈,却也别无它法。 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一座凄清的宫殿前,空旷的大殿,让人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害怕,直逼心口。 “这里怎么没人?” 东宫会没人吗? “原本是有的,可是后来都死光了。” 北子乐看着她,鄙夷不已,笨死了,比他还笨,噢,错了,他很聪明的好不好。 这里是冷宫啊,哪里来的人? “好了,本皇子把你带到了,本皇子就走了,记着,三日后带着蛋糕给本皇子啊!” 说完,某个傲娇的小孩儿,迈着小短腿走了。 唐宝儿脸上滑下几条黑线,随即悄悄的跟在了某小只的后面。 这个孩子是皇子,那他不是太子墨台瑾的孩子就是新皇墨台宇的孩子,不管是哪种可能,她得先跟着他再说。 夜色浓浓,唐宝儿一路跟着以为为很聪明的北子乐小家伙,到了东宫。 看着偌大的宫殿,仓劲有力的大字,唐宝儿知道,自己是找对地方了。 朱红的走廊,盘旋的飞檐楼阁,展翅欲飞的和平鸽石像,水榭花都。看着宫殿前那大片大片的鸳鸯花,唐宝儿深深被震撼了。 这里的格局可守可虹,每一个位置都暗藏杀机,看来,这个太子殿下对这位东宫娘娘可并不像传言那般啊! “娘,娘,你家聪明的,帅气的,迷人的,小可爱回来了。” “噗嗤” 听到如此自恋的童音,唐宝儿不由得笑出了声。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东宫相逢,疑似是故人 “谁?” 冷冽的眼神,不像是三岁的孩子,倒是像极了墨台瑾。 唐宝儿意识到,自己是偷偷跟来的,可是后悔也是晚了偿。 “哈,哈喽,你好啊!撄” 她硬着头皮出来,和北子乐套近乎。 “啊~” 突然,她后退了三步,捂着脖子的手,冒出了丝丝血迹,等她惊恐的抬头,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已经站定了一个人。 她护着北子乐,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唐宝儿突然觉得,她这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心里有些发冷,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古代,这就是可以随意主宰别人命运的上位者。 “你是谁?” 声音很好听,人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勾魂摄魄。 “我不是刺客。”唐宝儿直视她,丝毫没被她的威慑所震慑。 “噢?本宫如何信你?或者说,你告诉本宫,你是来逛街的吗?” 北妍冷笑,当她是傻子吗?一身夜行衣,虽然没有杀气,可是,要说这个女人没有半点目的,骗鬼去吧! “竹真,带小皇子先进去,我有话和这位姑娘谈谈。” 北妍头也不回的吩咐后面的竹真。 北子乐看了她两眼,最后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进去睡觉去了。 “你让我进去。”唐宝儿信了,这个东宫娘娘,不是一般人,她也知道,为何那些人都这么怕她了。 “嘶” 唐宝儿倒吸一口凉气,脖子间的疼痛让她差点咬舌,“你给我下毒了?” “毒?你错了,我的手里只有药,没有毒。”北妍好笑的看着她,现在才发现,早干嘛去了? “给我解药,不然你会后悔的。”唐宝儿气过头了,反而冷静下来了,她威胁的看着北妍,誓要她给个说法。 北妍眸间的光华更冷,只是她嘴角的笑容却更加的扩大,她的声音透着莫名的蛊惑。 这个声音,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传入了唐宝儿的耳朵。 “你以为,本宫,怕吗?” 怕吗?怕吗?唐宝儿突然就楞住了,她会怕吗?不会,不知为何,她就是坚信,她不会怕,似乎只要她想,就没有她不能做到的。 唐宝儿不知道这是她哪里给她的自信,反正她就是如此的信任与她。 “你以为,你不说话了,本宫就会放过你吗?”对于敢打两个孩子主意的人,她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你……,你想做什么?”唐宝儿怕了,她看着那双艳红的眸子,那如同妖孽一般的眸子,让她想到了,精神病,三个字。 她甚至可以不用想就会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想杀她,没有之一,也不会给你原因,扮猪吃老虎,这个女人做的没有丝毫瑕疵。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进宫是为了什么?”唐宝儿还不死心,忍着脖子上的疼痛,问道。 果然。 “我应该知道吗?” 唐宝儿还来不及窃喜,只听得她又道,“我为何要知道,或者,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 这一番话,只听的唐宝儿晕头转向。 “娘娘。”竹真从内室出来,“两位小皇子已经睡着了。” “嗯。”北妍未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继而目光转向唐宝儿,那双绝美的眸子,诡异的至极,“我说这位姑娘,你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初春的风,让人昏昏欲睡。可是她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唐宝儿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它正在慢慢的,却是可以用肉眼看见的速度,融化。 北妍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看来,这位唐姑娘是信了她中毒了,不过这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她还好好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故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突然意识到,惹到这个女人是个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算不得毒药,我早就说过了,不过是一种可以见证自己死亡的全过程的药罢了。”说着,说着,她突然就笑了,疯狂的大笑,“你知道吗?你就算是全身都融化了,只要你的脑袋还在,你就不会……死。” 唐宝儿深深地被恐惧所包围了,死?那是生不如死,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撄。 “你快给我解药,我是十四的妻子。”唐宝儿不敢再有任何隐瞒,“是他们派我进来和你接头的。偿” “我知道。”北妍笑着看她,扶了扶额前的碎发,温柔的如同一摊春水。 “你知道?”唐宝儿瞪大了眼睛。 “嗯。”北妍点头,“你腰间的玉佩是十四的。” 唐宝儿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赫赫然挂在腰间的深绿色半圆形玉佩可不就是十四给她的吗? “这个,或许是我偷的呢?” 在唐宝儿别有深意的眼神下,正往内殿去的北妍转过头,不徐不疾的道,“你以为,天下第一大盗的东西是那么好偷的吗?” 天下第一大盗? 唐宝儿口里甚至都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那个缺货,那个娘炮,是威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大盗?不可能,就算是母猪会爬树,她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或许还不是事实。 “你不信?” 看出了她的困惑,北妍反问。 “不信。” 唐宝儿摇了摇头,这让她如何相信,那个没有一点点男子气概,除了长的好看点,没一点点用处的缺货,会是天下第一大盗。 “可是它是事实。” 就在唐宝儿以为北妍会解释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进去了。 唐宝儿向前迈出了一步,突然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 “哎,解药,快给我解药。”她忙叠声喊到,她可不想死啊,她还没给那个缺货生一大堆,一大堆的小猴子呢! “姑娘。” 竹真无语的看着唐宝儿,“娘娘她已经给您解药了。” 给了? 唐宝儿指了指自己,一副我不相信,你确定是我的表情。 “是的。”竹真点了点头,娘娘刚刚不是都已经给她的伤口重新上药了吗?不然,她能活到现在? 唐宝儿扯了憋自己的手臂,好了?不疼了?也不在向雪一般的融化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太恐怖了,这个皇宫,她再也不要来了。 …… “东宫,来人了?” 御书房,正在忙着制造人的墨台宇抬起头,不过是数天不见,他的眼睛明显的陷下去了,浓浓的黑眼圈,明显的纵·欲过度。 “是,陛下。” 下面的人冷汗直流,这种活春·宫,他是真不想看的。 “派人盯着。” 墨台宇的脸上满是算计,那次青楼的仇,她怎么可能会忘了,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报仇。 “是。” 暗卫出来后,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里面又断断续续的传出了女人的呻·吟,以及男人的低吼。他突然觉得,皇后娘娘做了那么多,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儿子,是多么的划不来。 这是个阿斗,永远扶不上墙。 …… “姑娘,快进去吧,娘娘在里面等您呢!”竹真说完,推了推发愣的唐宝儿。 “等我?”唐宝儿抖了抖,不想进去了,这个人太危险,她不想再拿着自己的小命赌了。 “是啊,你快进去吧,不然娘娘生气了,这后果是很严重的。” 威逼利诱,齐全了。 唐宝儿犹豫了半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死就死吧,进。然后,唐宝儿眼睛一闭,大义炳然的走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章 青楼,永远是探讨人生的好地方 竹真看着她那一副英勇就义般的模样,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娘娘又不是豺狼虎豹,又不会吃了她,用的着这么害怕吗? 等她们进去后,没人看到,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慢慢的踱步出来,脸色沉沉,嘴唇紧珉撄。 “太子殿下,您要不要进去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刘公公看他脸色不太好,不由的问道。 “不用,出宫。” 说完,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偿。 青楼,永远是探讨人生的好地方。 “主子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陆乞儿呗扔在了一个雅致的阁楼前,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主子?他差点都给忘了,他还有个主子,他还欠着主子的一条命呢! 苦涩的笑,比苦还难看。 陆乞儿“砰砰砰” 敲了三下门。 “进来。” 本是悦儿的男音,陆乞儿却有些害怕似得退后了一步。 然后又向前,打开门,关上。 自始至终,他的头都是一直低着,没有丝毫要抬起头的意思,身体微微颤抖,以一种卑微的姿态。 “主子。” 他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喊到。 寂静,屋里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以及风吹过,树叶的“莎莎”声。 陆乞儿额头的汗水越加的多,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他抬起头来都很困难。 时间,慢慢的过去,就在陆乞儿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上座得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可是有线索了?” “回主子,不曾有线索。” 陆乞儿摇摇头,东宫娘娘,他是自从那日她带他进客来香开始,就再也没见过,哪里有的什么线索。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她了,她那么好的人,不该受到任何的伤害,何况,这些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没有线索?嗯?”拉长的声线从陆乞儿面前白色纱帘里传了出来,压迫感排山倒海似得拥了过来。 陆乞儿浑身一颤,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主,主子,您放过她吧,这,或许是天意,她……” “天意?狗屁天意。”暴躁的怒吼,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打破,惊天动地之后是死亡般的寂静。 “主,主子。” 陆乞儿小心翼翼的喊道。 “滚出去。” 有一个瓷瓶飞了出来,直直的落在了陆乞儿的脚边,碎成一片。 陆乞儿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屋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苏九幽满目疮痍,铺天盖地的悲伤,像是狂风卷起层层的落叶,无所顿行。 “九哥哥,外面的世界很好看吗?” 一个小女孩满脸的憧憬,问。 旁边的男孩有一瞬间的犹豫,最后道,“好看。” 很好看,只是……那里啊,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九哥哥,妍儿长大了也要去看看。” 小女孩说的眉飞色舞,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嗯,好,我带你去看。” 男孩回答,这是一种承诺。 …… 回忆像是一个漩涡,封锁了一个迷茫的心。 “是你?” 有人从屋顶翻身进来,手中的软剑舞出了一个个剑花,气势如虹,杀气肆意。 “苏九幽,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坐在桌前的人不闪不避,像是一尊雕塑,小九不觉提高了声音。 轻巧的一个闪身,苏九幽已经稳稳的站立在了他处。 他眼眸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色,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她,必须得死。” 一字一句,却是字字珠玑,字字坚毅。 “主子是强了你媳妇,还是杀了你全家,你要她非死不可。” 小九也是气到了,这种装逼的人,太讨厌了。 “砰” 小九感觉面前一黑,口里便喷出一口鲜血,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苏九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九,转身消失在了屋里,等小九昏迷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了苏九幽的踪迹。 “看来,这个陆乞儿是留不得了。”小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撑起快要散架的身子。 夜色浓浓,拉长了城墙上的人影。 “你的钱,我不会要。” “为何?你不是很需要钱吗?” “无功不受禄。” “你确定?” “确定。” “就算是小十四的也不要。” “小十四?要。” “……” 坐在皇城上的唐宝儿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猪脑袋,她怎么就上赶着给人送钱呢! 皇宫,东宫苑。 “娘娘,刚刚唐姑娘问您要钱的时候,您怎么给回绝了呢?” 竹真颇为不解,如果唐姑娘也顺着娘娘的话,那她家娘娘不是就会陷入绝境之地吗? “回绝?”北妍奇怪的看着她,“我回绝了吗?” 没有吗?竹真想了一下,难道是她听错了? “钱,我怎么可能不要呢!”北妍清秀的脸上浮现了狐狸般算计的微笑,她可是铁公鸡,到手的鸭子,她怎么可能会让它飞了。 “这个唐姑娘是何须人也。” 每个穿越女身后都有一个万能的丫头,北妍也不例外。 “依着她的口气,应该是唐氏集团的总裁唐宝儿了。” 竹真说的也不太确定,毕竟这个唐氏集团,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何人所创,这个总裁,也是神龙不见首,最近才冒了出来。 “唐氏集团?”北妍支着下巴点了点头,这个集团她倒是听过,可惜这个总裁一直不得一见,如果真是这位唐姑娘,她们倒是老乡了。 “娘娘,事情是解决了吗?” 这些人竹真不懂,可是她还是担心。 “解决了。”北妍伸了伸腰,就差和墨台瑾说了。 “嗯,那就好。”竹真拍了拍胸口,双手合十,庆幸不已。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竹真看出她很累,道了声是,也就退了出去。 北子乐已经睡了,北子豪在做功课,没过来,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就北妍一人。 北妍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有寒风吹了进来,冷,很冷。 “怎么了?”一件披风披在肩上,挡去了所有的寒冷。 北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你回来了。” 她问,他点头。 “你怎么了?”他不厌其烦。 北妍摇摇头,“无事。” 她看着他皱了皱他好看的眉头,解释道,“心情莫名的低落,别担心。”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伸出手,扶平他的眉头,道,“别皱眉。” 他拉住她冰凉的手,一言不发的捂到了怀里。 “冷吗?”他问。 “不冷。”她摇了摇头,确实是不冷。 “走吧,进去。” 他拉着她强硬的拖她起来。 “嗯,好。” 她顺从的起来,跟着她进去,温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哪怕,她有多不情愿。 “北妍,你是不是还恨我?” 躺在床上,他问。 “不恨。” 北妍摇摇头,回答的干脆。 不恨吗? 墨台瑾乌黑的眸子在暗夜里,像是璀璨的星辰,那么耀眼,美好的不染铅暇。 “墨台瑾,你为何不拉下墨台宇,你明明才是名正言顺。”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北妍的声音透着一股清冷,她的表情也可以是不掩饰分毫。 “不是时候。” 说完,他便没了声响,北妍闭了闭眼睛,“为什么?” “不用为这些烦心。” 果然,他只是替她拉了拉被子,将她紧紧的禁锢在了怀里,以一种霸道的姿态。 她要做的,不过是被迫承受。 “可是,我想知道。”她固执的回答。 墨台瑾沉吟了半响,才开口。 “这些事你知道了,也是无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我想知道。” 她再次重复,可是声音却明显的小了许多。 “如果墨台宇和我斗起来了,那墨台笙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他回答,可是他正真所面临的,却还是不愿意说出来。 “只是这样吗?” 北妍问,声音突然提高了些许。 “国库空虚。”他就算是回答,答案也是那么的简洁明了。 缺钱,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钱,我有。” 这次,墨台瑾没有回答她,寂静,一片死寂。 “好” 他说好,却不曾说为何好,什么好。 北妍却是一抹残忍的笑容绽放在夜空里,他,这是答应了? 背上的图腾一片灼热,像是火烧一般。 ---题外话---一章一千一千发,好麻烦! 第一百六十一章 皇位,难道还得在她的帮助下才能得到吗? 墨台瑾闭上眼睛,背对他而眠,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她和孩子,可是到了最后,还要她的帮助,他才能踏上那个位置,他真的是无用至极撄。 “用钱的时候告诉我。” 北妍开口,手附上他光洁的后背。 “嗯,睡吧!”他闭了闭眼睛,清冷的声音,终止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嗯。”北妍点头,转过身,也睡了过去,只要他答应了就好。 墨台瑾睁开眼,看着窗外的树影摇曳,不知为何,有些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偿。 皇位于他,如今到底意义何在? 藏宝图,这一切都还没有大白于天下,如果哪一天,一切明朗,她该怎么办?可是,这一切他却一点点办法都没。 “北妍,你怕吗?” 他转过头,轻轻的道,不知是问已经熟睡的她,还是在问他自己。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回来了,如果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没发生这么多的事,该多好。” 他感叹,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无法回去,这世间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 首佛府。 “祖父,你说妍姐姐会怎么做?”无忧一边帮着姜老捶腿,一边道。 “她自会有她的想法。”姜老摸了摸胡子,“我说这丫头不一般,原来就是神医雁北啊!” “祖父,妍姐姐,她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无忧以为姜老对这件事生气了。 哪知,姜老摆摆手,“我明白。” “您没怪我们吗?” 无忧还是不太放心。 “不怪。”姜老慈爱的笑笑,“快去睡吧,傻孩子。” “嗯,好。” 无忧乖巧的出去了。 看着无忧出去的背影,姜老不觉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的命运怎的都如此坎坷。 今天,他见到了右相,那种傲慢与不可一世,无忧这孩子看来想要嫁进去,很难呐! 如今,朝堂风云,稍有差池,便会站错队,惨遭灭门之祸,做一个清流之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兰陵王墨台笙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这人太过于谨慎,无人动,相比他也不会动。 太子殿下墨台瑾,这个人隐藏太深,他都无法猜透他想要做什么。 至于新皇墨台宇,不过是一个昏君而已,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夜,很深,很静。 如此祥和的夜色里,却有多少人做着些不为人知的事。 皇城,陷入了沉睡,可是不知名的危险却向着它包围了过来。 无数人马,向着无数个方向,在夜色的掩饰下,迅速的向着皇城的方向聚拢。 翌日,北妍正坐在梳妆镜前,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有人逼宫了。” 北妍手中的檀香木梳掉在了地上,逼宫? “是谁?” 北妍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墨台瑾,你不会如此糊涂的吧! “好像是……” 北妍听她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由脑仁疼。 “竹真,你去打听打听吧!” 竹真点了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竹真回来了。 “娘娘,是大燕被其他四国包围了。”竹真脸色不由有些沉重,大燕如今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如果真的被其他三国围攻,威矣! “围攻?”北妍倒是有些诧异了,不过不是墨台瑾就还好。不过,北妍也知道自己多想了,如果他干出逼宫这种蠢事,那他也就不是墨台瑾了。 “是的,娘娘,其他三国都将大燕看成了囊中之物,想要取而代之。” 竹真苦着脸,难道真的要亡国了吗? ---题外话---今天八章噢,宝宝们!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来人,拉下去 “哈哈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用担心。”北妍倒是不担心,大燕繁荣了那么多年,屹立于四国而不倒,自然有它存在的价值,哪里会是想要取代就能取代的撄。 “娘娘,你怎么知道。” 竹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娘为何会对政事如此通透? “猜的罢了。” 北妍摆摆手,“饿了,去备膳吧!” “是。偿” 天大地大胃口最大,这是北妍活着的宗旨。 “娘娘,不好了,这次真的不好了。” 北妍一口粥呛在喉间,不上不下。一张脸涨的通红。 等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面前的宫女太监已经跪了一地。 “怎么了?怎么都跪着,我没事啊!” 北妍不解,她也没让他们跪着啊! “蠢女人。” 清冷的声音,逆光而立的身影。 “墨台瑾,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一口粥而已,难不成我还能被噎死?” 墨台瑾一口郁气结在胸口,闷闷的难受,这个蠢女人难道不知道有一有二就会有第三吗?她如果刚开始就不加以制止,那以后整个后宫,她如何治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墨台瑾一甩衣袖,冷哼道。 北妍一愣,“噗嗤”笑了,“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平天下的大事,万万做不来的。” 说完北妍挥了挥手,“你们都起来吧!” 哪知,她说完,那些人还是原封不动的跪着,没人敢起来,有那么一两个大胆的,偷偷的喵墨台瑾的脸色。 看着墨台瑾越加不好的脸色,那些人更是把头低的快要到地上去了,哪里还有人敢起来回话。 “唉!” 北妍叹口气,摊摊手,便是她是没办法了,“墨台瑾,让他们都起来吧,冬天,地上凉。” 说完,又半开玩笑道,“我可没有医药费给你们噢!” “娘娘的话你们没听到吗?” 冰冷的声音透着不怒而威的气势,跟在墨台瑾身后的众人也不由的心里一颤,太子殿下何时发过如此大的火气。 随后看着那个淡然的女子,随即明了,这个世上,能够让太子殿下变了脸色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这位东宫娘娘了。 地上跪着的众人这下不敢再有一点点的犹豫,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 看着他们那如同见了鬼的模样,北妍不由觉得好笑,这就是皇宫,这就是上位者和下人的区别。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说可悲,也不完全是,说不可悲,亦不是。只是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累,很累。 “说吧,又发生了何事,如此的慌慌张张?”北妍问道。 墨台瑾在她右手边坐下,冷着脸不发一言。 底下的人犹犹豫豫,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墨台瑾脸色更加阴沉。 “啪” 桌上的东西四散落下,屋里的气温急剧下降。 “来人,将这群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拖出去。” 墨台瑾话音刚落,已经有数十个魁梧的大汉进来,要把屋里的奴才拖出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就这么不值得被她放在心上吗? “太子殿下饶命,娘娘饶命。” “娘娘救救奴才。” “奴婢知错了。” “……偿” 一声声的求饶声,哭喊声,瞬间充斥在宫殿里。 北妍看那架势不像是作假,下了一跳,忙道,“等等。” 墨台瑾挥了挥手,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那些侍卫“砰”的一声跟扔皮球似得又把那几个奴才扔在了大殿上。 那些人惊魂未定,一个个的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满脸泪痕,害怕的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注意,下一瞬就丢了小命。 “唉,墨台瑾,你这是做什么呢!别生气了。”北妍好言相劝,她都没弄明白他这是唱哪出。 “你也不看看,你把他们惯的,都当你的话是耳旁风。” 清冷的眸子看着她,像是一摊清泉。 北妍一下子楞住了,这人生气的缘故,竟然是因为那些人不听她的话? “好了,都记下了吧,以后切不可一问三不知,不然,大刑伺候。” 北妍清了清嗓子,严肃道。 “是,是。”底下的一干人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不由松了口气。 可是,毕竟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声音小是必然的。 “嗯?娘娘的话,你们没听到吗?” 听着那宛如寒冰的声音,北妍不由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这是故意的啊,明明她都听到了。 “是。” 这一声,明显的比前几声大的多,墨台瑾虽然还是黑着脸,但也不会再和北妍对着干,毕竟,这些都是她的下人,就算是教育,也是她自己。 “好了,说说吧,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希望不是什么大事,如若不然,刚刚整这么一出,耽误了这么些时间,那可就坏了事了。 一个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回禀娘娘,凤侧妃,要生了。” 要生了,要生了?凤侧妃要生了? 要不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北妍差点忘了,这个宫里还有一个女人怀了墨台瑾的孩子。她两个儿子的爹,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妾,哈哈哈,多么讽刺,多么讽刺。 看着那个宫女张张合合的嘴巴,北妍么头晕晕的,要生了呀,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 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丝喜悦。 “要生了呀,这是好事啊,怎的不好了,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眉开眼笑的表情,墨台瑾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别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她就这么高兴吗? 在她的眼里,他就这么不值得她放在心上吗? 她那是什么表情,吃醋都不会的吗? 墨台瑾越想越气,干脆一下子站起来,冷着脸转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这个蠢女人爱怎样怎样。 对于墨台瑾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北妍一头雾水,不过也早就习惯了。 ---题外话---还有五更,宝宝们,投张月票吧!可怜,可怜,可怜! 第一百六十四章 姐姐?本宫可没有你这么能装的妹妹 是以,她接着问道,“是不是还有事?”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这个小宫女也犯不着这么慌慌张张的啊! “娘娘,娘娘……撄” 小宫女咬着嘴唇,犹犹豫豫的不说话偿。 北妍的耐心消失殆尽,“说。” 小宫女被她吓到了,又一下子跪了下去,泪水不住的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说吧,我不怪你。”北妍揉了揉额头,头疼啊,这一个个都是水做的,吼不得的骂不得。 “凤,凤侧妃难,难产。”小宫女擦了擦眼泪,结结巴巴道。 北妍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难产就难产呗,不是有太医吗?” “太,太医说是吃了不正当的药,才导致难产的。” 小宫女说完,头低的更低了。 “嗯?”北妍皱了皱眉头,吃了不正当的药?可是这又干她何事呢? “药,药,奴婢听说,宫里如今都在传,那药是娘娘开的,所以,所以是因为娘娘善妒,才害的凤侧妃难产,如今所有的娘娘都往凤侧妃的寒月宫去了。” 小宫女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北妍的脸色,可是见她无甚么太大的神色变化,不由诧异的很,这个娘娘倒是好大的定性。 其实,北妍现在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又是哪个陷害她,在墨台瑾一次次来东宫开始,那些无聊的女人的小动作便就没有停止过。 “如今她怎么样了?” 小宫女抬头看了一眼北妍,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竹真,你知道吗?” 北妍只好问旁边的竹真。 一直当做隐形人的竹真,听到北妍提到她,向前走了一步,想了一下,道,“奴婢听说,情况不太好,恐怕是一尸两命。” 对于这个回答,北妍不甚满意,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走吧,咱们去看看。” “娘娘。”竹真叫住她。“您……” 北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无事,不用担心。” 说完,走了出去。 殿外守着的那些人已经被撤走了,就不知道是墨台宇自己撤走的,还是墨台瑾的意思,北妍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没了那些人贼眉鼠眼的监视,倒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路畅通无阻,不知怎的,北妍突然感觉这皇宫的人少了不少。不过,她也没多想,反正只要豪儿和乐乐没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关她的事。 到了凤倾灵的寒月宫,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北妍不觉皱了皱眉,这是都来看热闹了! “哟,东宫姐姐也来了。” 裴芸,对于这个长着一副萝莉脸,心机却不知道哪座山过去了的南宫娘娘,北妍真心喜欢不起来。 “姐姐?谁是你的姐姐?你有姐姐,本宫可没有你这么能装的妹妹。” 北妍的话,语中带刺,她是一点也不想给这种表里不一的人留丝毫的面子,面子算个什么,能吃吗?得罪就得罪呗,何必要活的那么累。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配 裴芸的脸瞬间涨红,可是到了此刻,她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聚集起了一泡泪水。 北妍理也没理会她,只是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别给本宫来这个,本宫不吃这一套。撄” 这下,裴芸终于忍不住,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北妍亲眼看到她垂在下面的手,攥的死紧,示意旁边的丫鬟别轻举妄动。 北妍微微困惑后,随即就懂了,看来墨台瑾出了东宫是来到了这里了。不然,以这裴芸大小姐的脾气,前面的就算忍得,后面的,可不一定忍得偿。 果然。 “进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在瞬间让混乱的场面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是说的哪个。 只见他的目光看了过来,北妍正要抬腿,却见裴芸那个缺货向她得意的一笑,就像初次在客来香见到柏莱雅一样,那次一样,提着裙摆向着墨台瑾跑了过去。 噢,说起这个,北妍突然记起柏莱雅来了,转过头,正好和柏莱雅的目光相碰,她友好的对她笑笑,北妍冷着脸,转过了头。 “娘娘,一个村妇而已,您干嘛对她还那么客气。” 北妍听到柏莱雅的丫头在议论她,不过后面的话,她没听到了,估计是被柏莱雅制止了。 北妍心里一禀,这个柏莱雅,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啊! 不过,她有些恍然,这个柏莱雅,和她自己还真有三分相似呢,怪不得在初来燕京,在客来香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了。 北妍摇了摇头,不忍直视,哎呦,裴大小姐,你完蛋了。 还没等北妍感叹完,就听得,“砰”一声,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紧接着,墨台瑾冷森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站在本宫的身边,你还不配。” 北妍看着暗一潇洒的行了一礼后退下,不觉甚是担忧,暗一,你这个样子素米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 “过来。” 这次,墨台瑾修长如玉的手指直指北妍,这个蠢女人,竟然还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盯着他以外的男人看的如此入迷。 北妍硬着头皮在众人或是羡慕,或是唾弃,或是仇恨的目光下,从容的向着墨台瑾走去,她一直笑着,温顺的笑着。 看她过来,墨台瑾转身进去,也不招呼她进去。 北妍自然也是跟了进去,一进屋里,北妍就有种想逃的冲动。那股扑鼻而来的恶臭,让她想吐。 当她把目光移向墨台瑾的时候,她发现,他竟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个有严重洁癖的人啊,他竟然…… 北妍一时间心里酸涩难言。墨台瑾,我该不该说你是对她有情呢?不过也是,如果没情,不然她怎么会怀了你的孩子,你的后宫那么多女人,就她一个怀了你的孩子。 “娘娘。”太医院首看到北妍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双眼冒光的看着她。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的心情极好 “屋里怎的围了这么多人?产婆呢?”北妍深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问。 “产婆被杀了。” 清冷的声音,冷的刺入骨髓,墨台瑾不愧是墨台瑾,冷峻如斯。瞬间让北妍的心凉了半截,瞬间白了脸色撄。 杀,杀了?他给杀了偿? 墨台瑾看着她脸色不对,不由握住了她瞬间冰凉的手,“别多想,她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见北妍抬起头,期盼的看着他,那张清秀的小脸,满是灵动,不美,却在瞬间惊艳了他,这就是他的傻瓜,气质纯粹的像是挂在天边的月,说他如月,她在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嗯。” 北妍本是期盼不已,可是他却嗯了一声再没下文。 不由着急道,“你快说啊,你倒是快说啊!” 看着她罕见的对他撒娇,墨台瑾冰凉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很受用。 “她说错了话。” 北妍额头冒下几根黑线,又没下文了? 太医院首额头也滑下几根黑线,娘娘,殿下,您们如果要打情骂俏,也等着把病人看过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啊,这病人都快死了,不仅如此,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您的儿子啊! “她说,凤侧妃难产是因为吃了你开的药方,太医已经查实,她所说全是信口胡言,便拖出去喂了狗了。” 北妍头有些昏暗,不知该作何反应,又是因为她死了的吗?虽然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她还是感觉心里难受的紧。 “别多想,不管你事,人是我杀的,就算是报仇,也是找我。” 墨台瑾安慰道,可是,这样的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北妍更加自责了。 甩开他的手,“我去看看凤侧妃和你的……孩……子。”孩子两个字,她咬的极重。 墨台瑾听了倒是没有发怒,反而缓和了脸色,看上去竟然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挂在那出尘绝美如同嫡仙的脸庞上,更显得光彩夺目。 “嗯,去吧!”他的心情极好,说出来的话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不复往常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北妍听了他的话,突然噎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很高兴,你很高兴? 突然,反应过来,就算是如此,可是她到底还在意个什么劲儿? 北妍整理了一下情绪,心里终于通畅了,墨台瑾,她留恋不得。 太医院首看她过来,像是面对神一般的,恭恭敬敬的领着她进去,满是褶子的脸,快要笑成了一朵菊花。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边走,北妍一边问。 “回娘娘的话,凤侧妃的病确实蹊跷,本来她一直喝着您开给她的药,断然是不会出如此事情的,更加不会有难产的迹象,可是如今……唉!”太医院首叹了口气,继续道,“恕下官才疏学浅,对此,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树立威信险丢丑 噢?这个资质不低的老太医都束手无策?甚至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北妍侧头,眸光一闪,难不成真出了大事?随即北妍好胜心和医者仁心瞬间爆发,往进走的脚步也不由加快了许多。 进去里面,北妍掀开那挡着的白色纱帘,待她看清里面躺在床上的人儿,那般模样,直吓得她退后了一步偿。 那还是人吗?那还能算是人吗?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撄。 整个人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往日那双灵动的眸子,如今深深的陷了下去,只剩下一个深深的眼窝。 双眼紧闭,明明才是双十年华,却苍老的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欧。 北妍甚至不忍心去看,对于凤倾灵,她接触的并不多。可是,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却并不差,就像是一汪清泉,很舒服的感觉。不然,当初她也不会给她开药方看病了。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床上蔓延了出来,北妍差点吐了,这群奴才,这么长的时间,苦了她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把床铺收拾一下吗?”北妍发现墨台瑾说的对,有些奴才就是欠收拾,不能太惯着。 她上次来也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精。 北妍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那些个奴才宫女的脸色,不由的气结。 这些狗东西,竟然有的愤恨的盯着她,竟然还有些明目张胆,似乎是在说她,多管闲事。 好呀,不敲山震虎看来是不行了。 “来人。” 北妍这句话说的甚是有气势,可惜,她说出来就后悔了,因为,她忘了这里是寒月宫,她带过来的人也不多,哪里找人去? 北妍心里苦笑连连,好不容易想要树立一下威信,这下可好了,可真的是要打脸了。 哪知,还未曾等她感叹完。 “嗖”的一声,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劲装女子,一身黑衣,威风八面,英姿飒爽,简直是狂霸屌炸天。 只把北妍看的目瞪口呆,何处突然跑出来的骑士啊,出现的这么及时? 只见那个女子不发一言的拖着几个人就往出丢,不一会儿满屋子的奴才宫女,都被她丢皮球似得丢了出去。 最后,等她把屋里的人都处理干净了,拍了拍手,向着北妍行了一礼,“属下来迟,还望娘娘赎罪。” 此时,就算是不认识,北妍也会装作认识,其他的回去再说。 她甚是热情的大笑,亲自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暗影,“不迟,不迟,来的刚刚合适,快起来吧!” 暗影也回她一笑,随即站了起来,在北妍的示意下,“嗖”的一声,又消失了。 北妍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她刚刚往她的身上撒了药粉,药粉的味道还在屋里,也就是说,这个女子并没有离开?如此说来,是有人派人在监视她了? 北妍思及此,冷冷的笑了,就算是今日帮了她,可是这一举一动都被人所监视的感觉,可真他娘的不爽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那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呢 太医院首看的心急如焚,娘娘啊,您这要是惩罚下人,也得等到把人救回来了再说啊! “娘,娘娘,您看……”他终于忍不住,指着床幔提醒道。 “嗯?”北妍回过身,不解的看着太医院首,扬了扬头,道,“你去看看。撄” 太医院首不解其意,怀疑的迈步向那边走去,拉开床幔,天呐,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不成人形的人已经渐渐好转,除了几根银针插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出其他医疗过的痕迹偿。 太医院首震惊万分,娘娘,这是何时出手医治的? “刚刚。”看出他的疑惑,北妍出口解释。 “好了,去叫产婆来吧。”北妍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她刚刚的隔空飞针用了她全部的心力。是以,现在她就算想给凤侧妃接生,也是有心无力。 太医院首以为北妍要走,不由的才想让她留下的借口。可是发现她并没有出去,而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便也就放了心,打发人出去找产婆去了。 北妍虽然极其的累,可她还是不太放心,随即一直观察着生产的过程。 期间,她又嗅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紊乱的呼吸,不觉得差异万分,这个,到底是何人? 外殿,墨台瑾坐于大殿之上,宛如雕塑,因为刚刚裴芸的事,其他几个娘娘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突然,殿外一个太监来报。 墨台瑾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却丝毫不达眼底,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随即起身出去。 修长的背影,白袍翩然,这个男人就算是背影,都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让人心生畏惧。 “呼” 待他走远,不少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进去看看?”司徒碧永远是好往前面跑,好做出头鸟。 “算了吧!”柏莱雅捂了捂鼻子,“本宫今日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了。” 柏莱雅说完,笑意吟吟的出去了。她过来本就是为了见见许久不见的太子殿下。这些挑事的事情,吃力不讨好的,留给那些蠢货就是了。 “切。”司徒碧看的直咬牙,“胆小鬼。” “你呢?去不去?”随即看着屋里一直都当做隐形人的凤倾城,蔑视的问道,“这可算的上是是殿下回宫后第一个孩儿呢!” 她一边说着,眸底的光意味不明。 是啊,这,可是太子殿下回宫后的第一个孩子,她们几人都未有身孕,偏偏就她凤侧妃怀上了。 凤倾城抬眸看向她,还未曾开口,便被司徒碧截住了话茬,“别扯那些没用的,就说去不去,那可是你的妹妹呢,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呢!” 话里话外带着浓浓的嘲讽,旁边跟着的外套也都露出了蔑视。 凤倾城不由的攥紧了手,长长的涂了豆蔻的指甲陷进肉里。 “你欺人太甚,我家……”慧儿还没说完,就被凤倾城拉了回来。 低低的优美的嗓音像是这世间最美妙的音符,“本宫,去。” “嗯,好。”司徒碧高傲的扬起脖子,率先进去了。 凤倾城安抚的拍了拍慧儿的手,随其后。 第一百六十九章 墨台宇突然示好,有阴谋 皇宫的冬天,也是冷的。冬日的雪,落在红砖绿瓦上,结了一层冰,光溜溜的,在阳光的初射下,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冷撄。 枯木像是一个个老态龙钟的老翁,鼓励的落在路边。长长的石子路,是冰凉的冷。手中温热的是一枚铜钱。 “麻烦高抬贵脚。”他还记得,她趴在左相府找钱的模样,明明自己有那么多钱,却是一枚铜钱也不舍的丢弃。 给了她一枚落叶,他以为她会跟他理论,却不知她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她是他的一抹暖阳,照凉了他灰暗的人生,其他人利用也罢,阴谋诡计也罢,不过是这深宫之中困乏之余的调味剂罢了。 “太子殿下,到了。”公鸭般的嗓子,打断了墨台瑾纷扰的思绪,绕是如此,他的脸上,任然是默然一片,波澜不惊,似乎,他的世界是冰天雪地,一片冷然偿。 抬眸。 御书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印入眼帘,华贵异常却也冰冷异常。 “二弟来了啊,快传。” 屋里,墨台宇的声音传来,似是而非。 墨台瑾进去的时候,墨台宇正在桌前不知道画着些什么,看到他进来,挥手屏退了左右。 态度亲和好一副绝世哥哥的好模样,他招呼墨台瑾,“来,过来看看,这可不就是咱们小时候戏水图?” 墨台瑾走过去,随意的看了一眼。 果真是。 两个小孩,锦衣华服,在戏水。清浅的溪水底下,圆滑的鹅卵石清晰可见,一条条小鱼儿在他们的脚底下游过。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五彩的华光。 墨台宇得意洋洋,“二弟,如何,这画不错吧!” 说着他又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满脸的怀念,“说起来,那时候真好啊,咱们两个多么的快乐,无忧无虑啊!” 那是你,不是我。 “你看,咱们笑的多开心。” 墨台宇指着花卷上的两个小孩,让墨台瑾看。 这次,墨台瑾倒是赏了他一个眼神,却是浓浓的嘲讽,“弟弟?哥哥?莫非你是忘了,那日回去你是如何说的?” 墨台瑾平淡的复述,像是说着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墨台宇却是脸涨的通红,有些下不来台了。 “原来你是忘了,“哥哥”,那我就告诉你,你回去后,说是我带你去游玩,导致那日缺课。” 后面呢? 后面就是杖责,而他墨台宇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不时还点评一番。 这就是墨台宇口中的无忧无虑,欢乐十足。 确实呢,如果他把那些附加在他身上的一切都看做是乐趣的话,这也是说的通的。 “咳咳咳,那不过是少不更事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墨台宇已经气的不行了,这个从小到大,都被他压制的死死的人,竟然这么反驳他,要不是他有求于他,看他不给他好果子吃。 “少不更事?嗯?” 这次,墨台瑾冰山般的脸上带了一丝丝的多余的表情,“是吗?那你出现在青楼那次,可也是少不更事?” 这下,墨台宇的脸色维持不住了,那是他一生的耻辱。 第一百七十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下,墨台宇的脸色维持不住了,那是他一生的耻辱。 “你闭嘴。”墨台宇吼道,脸色发青,青筋爆起。 “呵呵,做得,说不得?。撄” “我让你闭嘴。”手边的那副画被墨台宇撕了个粉碎,散落在屋里,像是纷纷扬扬的雪花,随风飘落偿。 墨台瑾看着那副画瞬间破裂,他的目光逐渐幽深,像是五彩的玻璃,瞬间破裂开来,无声无息。 “这件事,你如何得知的?”这是他的耻辱,他自然不会去满世界的嚷嚷,那么,就只有那个始作俑者了。 “哈哈哈,墨台宇,你也太小看我了。” 这下,墨台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墨台瑾撕碎,“你……” 不待他说话,墨台瑾清冷的开口。 “墨台宇,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用不着如此的虚情假意,你累我也累。咱们之间,那点情分早就消失殆尽了。” 谁能想到曾经骂北妍说拿着下流当饭吃的墨台瑾,也会说脏话,也会一次性说出这么多字。 嫌弃的眼神,一向高冷的墨台瑾也会有食人间烟火的时候,如果细看,会发现他的眉眼有一丝纠结。 说到底他和北妍是同一类人,认定了便不会改变了。可是,对待亲情,他们永远都有一丝或多或少的期盼在里面。哪怕是表面装的多么不在乎,可是心里却一直在矛盾。 “二弟啊,你也知道,你在打仗的方面很有天赋,十二岁就能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为兄自愧不如。” 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墨台宇虽说是少了那该有的一份魄气。可是,那些后宫中的弯弯绕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却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打仗的方面很有天赋? “陛下说的在理,说到这事,我还要感激兄长呢!”墨台瑾向前一步,吓得墨台宇躲到了桌子后面,以为他是要打他。 “若不是兄长向“姨母”告状,我怎么会小小年纪中了蛊毒,又怎么会前往尸骨如山的战场。” 墨台瑾的脸色变得诡异万分,嫡仙般的脸庞像是染上了戾气,血红的眸,血红的唇。 “墨台宇,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 他步步紧逼,像是索命修罗。 墨台宇节节败退,想要喊人,可是奈何嗓子里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那……那……不关我的事。” 结结巴巴,许久,墨台宇才说出这么一句似是解释,又像是辩解的话。可是我墨台瑾不是傻子,更加不是不用脑子思考的人。孰是孰非,他早就看透了,只是,心里终究是憋着一口气。 为什么?凭什么? 是啊,为什么,凭什么,他墨台宇凭借的不过是他那个娘,一心一意为他的皇后。 而他墨台瑾呢?他的娘为了姐妹情谊,弃他而去,他的那个父皇,对他也是不闻不问。 一切都在遇到她之后有所改变,可是,那些人那些事,他还是躲不开。 怨的吧,恨的吧!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可是他又不怨不恨,因为,他墨台瑾的世界里,人定胜天,他的命运,他要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他要让上天都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内忧外患中,边疆战事起 殿内的气氛冷凝,一时间僵持不下,一个冷汗淋淋,一个淡定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陛下,国师到了。撄”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公鸭般的嗓音,让此时的墨台宇听来,简直就是天籁。 墨台瑾冷冷的看着他眼角眉梢的喜色,听得迫不及待的道,“快,快传。” “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偿” 苏九幽永远是蓝袍淡然,像是世外之人一般,如松似竹。 或许是不知道该不该称呼墨台瑾为太子殿下,一时间他些微的停顿了一下。 “苏爱卿来的正好,这三国围攻我大燕,你可还有其他良策。” 墨台宇誓要把话题转移,他对现在的墨台瑾,无端的有一种害怕的成分在里面。 “良策?”苏九幽抬起头,态度不卑不亢,既没有该有的尊敬,也没有不该有傲慢,他只是淡淡的,像是一阵风一般,摸不透,抓不到。 听的人不感觉突兀,也不会感觉他这么说,这么做有何不妥。 “是啊,良策。” 墨台宇微微向这边侧了侧身子,明黄的皇袍粘了灰尘,皱皱巴巴的。 反观墨台瑾白袍翩然,优雅从容,一丝清冷的笑,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像是天边冰冷的玄月,明明那么的高不可攀,却让人心生畏惧和向往。 苏九幽眸色一闪,大燕第一人,未来统一四国的皇,果真有他骄傲的资本。不过,若是有的东西他不放弃,他也不会让他顺风顺水的走过。 “微臣早已经说过,要想定九州,非太子殿下不可。” 苏九幽目光悠远,落在墨台瑾的身上,晦暗不明。 话题回转,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殿内的气氛又诡异起来,墨台瑾秉着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坐在椅子里的他,如玉的手指轻轻的转动茶杯。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不经意的习惯性的动作。 “再无他法?”墨台宇有些尴尬,那个煞神,说实话,如今他真不敢去招惹了。 “他法?” 苏九幽可不会管他这个,又意丢开这个烂摊子似得,道,“微臣才疏学浅,再无他法,陛下另请高明。” 说完,竟然不待墨台宇有所反应,转身就要走。 墨台宇也不觉得他这样做是藐视天威,而有丝毫的不满,只是恳求道,“苏爱卿留步,不是朕不愿,而是,而是二弟他……”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可是意思却是不言而喻。所有的话,唯有没有说满的话才会给人留有空间,留有想象的余地,也才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太子殿下,这关乎着我大燕的生死存亡,你不会把个人恩怨带到国事中去的吧?” 苏九幽说的大义炳然,铿锵有力,这样子如果墨台瑾不答应,那他就是小人,不仁不义的伪君子了。 “苏大人,本宫可曾说过不去?嗯?”墨台瑾悠然起身,手中的玉扳指轻轻转动间,已经是气势摄人。 “这可是关乎国家存亡的时刻,本宫怎会不应?” 苏九幽低垂了头,道,“太子殿下英明。”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承认了这个天斗之星,可与大燕开国皇帝相比,甚至有过之无不及的君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凤侧妃……被气死了?? 天,阴沉沉的,远远望去,云彩压的很低,估计是要下雪了。 东宫,确实安静的很,温热的热浪扑面而来,累极的北妍像是初生的婴儿,躺在雕木花的床上撄。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破了东宫的宁静,像是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浪。 累极休息的北妍在睡梦中惊醒,第一次吼道,“吵什么,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偿” 竹真看她脸色不太好看,吐了吐舌头,“娘娘,太子殿下要被派去边疆打仗了。” “打仗?”北妍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的,娘娘。”竹真点点头,认真道,“千真万确。” 他在京城难道没有所安排?不可能啊,墨台瑾可不是那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上天的人啊! “大燕被其他三国围攻?” “是的,娘娘。” 北妍揉了揉额头,女人心海底针,这墨台瑾的心,银河针啊!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凤侧妃可是生了?” “生了,可是……” “可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这竹真也真是的,跟了她这么久,这个说话吞吞吐吐的坏毛病还是没改过来。 “娘娘,凤侧妃的孩子虽然生了,可是她自个儿……去了。” 自个儿去了?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都看过了吗?理应是没事的才对啊! “怎么回事?”北妍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她堂堂一介神医,她医治过的人,竟然就那么死了,确确实实是给了她一记耳光。 “娘娘,这不关你的事。”竹真以为她自责,忙解释,“是北宫娘娘和西宫娘娘啦!” “凤倾城和司徒碧?”这又关她们两个何事? “是啊,都怪她们两个,凤侧妃明明都好好的诞下公主了,偏偏她们进来阴阳怪气的说了好些话,把凤侧妃活生生的给气死了。” 北妍嘴角抽了抽,气死了?这到底是说了什么话,会把人给气死了。 不过,这司徒碧也是个人才,哪里都有她的事。 “北宫娘娘,她怎么会去了?”北妍低低的问道,“她们不是姐妹吗?” 说的口里却一阵阵的泛起苦涩,她们不也是姐妹吗?还不是这样? “北宫娘娘她进去没说一句话,为了这个,西宫娘娘还骂她了。” 看得出来,竹真对凤倾城甚是同情,同为娘娘,同时进宫,可是却被人始终压着一头。还……还断了腿。 北妍冷笑一声,“凡事不要只看表面,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娘娘,您是说,北宫娘娘才是那个隐藏的最深的?” 竹真不解,不是西宫娘娘如今最得势吗?就算是出去了她,不是还有个南宫娘娘裴芸和柏侧妃呢吗? “呵呵,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会是个简单的主,看着吧,司徒碧终究会被其他人当枪使。” 北妍诡异的一笑,一切都还才刚刚开始,可是,那些破烂事,与她无关。只要不惹到她,她也不会主动去管。 ---题外话---呜呜呜呜呜~~~(>_<)~~~,今天课满的,晚上去给辅导班代课,所以更新迟了,就……就降了好几个收藏!宝宝好伤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把自己的孩子送人了 窗外的风突然卷席着茫茫大雪倾洒而来,窗户被吹的“嘎吱,嘎吱”作响,就像是一个残烛的老人,无助的迎接着大雪的摧残。 “竹真,那个孩子呢?”沉默了一会儿,北妍问道,大人去了,不管怎么说,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撄。 “孩子?”竹真偏着头,“说来也奇怪,太子殿下竟然会把公主给了一个下人。” “下人?” “是啊,娘娘,您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待那个孩子的眼神,完全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孩子!偿” 北妍也不由得很是疑惑,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她记得墨台瑾在有了北子乐的时候,那个开心,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他如今突然又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他期盼已久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不高兴???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他为何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 “他,送给了谁?” “太子殿下把孩子送给了一个好像是暗卫,奴婢也不清楚。” 竹真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确。 “唉,对了,娘娘,奴婢发现那个暗卫的样子好生奇怪,一个无喜无悲的暗卫,竟然哭了。” 竹真一拍大腿,似乎对自己的重大发现,很是得意洋洋。 北妍撇了撇嘴,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人都会是有情感的,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北妍戳了戳竹真的头,调笑道。 “不是啦。”竹真吐了吐舌头,不满的看着她,揉了揉被她给戳疼的头。 “怎么个不是法?”北妍环手看她,挑挑眉。 “娘娘您想啊,你和这个凤侧妃接触了几次,感觉她怎么样?” 凤倾灵?北妍想了想,“感觉还不错。” “唉!”继而,北妍深深的叹了口气,为那个香消玉殒的姑娘叹气,这个皇宫,那种不争不抢的人,是活不下去的,与其说她是被气死了,倒不如说,她是没了求生的***了罢。 “就是嘛,可是,那个暗卫,他看凤侧妃的眼神,是那种,是那种。”竹真结结巴巴想了半天,才冒出一个词语来,“就像是,后宫的嫔妃看陛下的眼神,对,就是那种。” “呃!”北妍揉了揉鼻子,这是个什么情况?? “娘娘,真的,就是……”竹真的话被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突然桃红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又是出何事了?” 北妍这一天受得刺激可真是不小。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他……” 桃红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北妍皱了皱眉头,“说,太子殿下现在在哪里?”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他,他在……。” 桃红呼呼的直喘气,显然是跑的累极了。 “唉!”北妍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出走。 “娘娘,等等奴婢。” 竹真和桃红一看她已经跨出了大殿的门,纷纷惊叫着跟了上去。 ---题外话---宝宝们,求订阅,求评论,求收藏,么么么么哒!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人,一剑,一尸体 在大燕的皇宫,梅花林,在冬季永远是炫目的美,何况是大雪纷飞的时刻。 纷纷扬扬的雪花,艳丽的红梅,立足于花海的人,宛如遗世独立。 一人,一剑,一尸体撄。 蜿蜒的血色漫地…… 北妍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这一幕,好似地狱的彼岸花海,满目的红,盖过了素白的雪偿。 北妍哑了嗓子,她疯了似得跑向倒在地上的人,一句为什么她都问不出口。 手指颤抖的可怕,她怕那人没了呼吸。 “竹真,帮我把他扶起来。” 他身上已经满是剑伤,血,像是开了闸的水,淌淌而流。 北妍迅速的戴上自制的口罩,看这人的样子,必须得缝合手术了,而且,依照他如今脸部的伤,看来,还得来个易容。 手中的刀片,银针,像是有了生命,在空中飞舞…… 还好,这人还有口气,她救活易如反掌。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可是,不论人如何的多,却没有一个人出口说话,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那个医治人,像是施展法术似得女子。 时间,慢慢的过去,等北妍收手的时候,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那些人不懂,神医是何须人物,她离他们太过于遥远,可是当他们真真切切的看到的时候,那种崇拜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半个时辰后,那个本来已经一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人,便活了过来。 “殿下。”他俯身跪地,以一个请罪的姿态。 墨台瑾冷冷的看着,不发一言。 虽然剑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可是墨台瑾白袍依旧是不染丝毫铅尘,甚至没有一丝的褶皱。 眉目清隽,周身的杀气,并没有一点点的散去。 慢慢的,本来看热闹的人,一个接一个陆续的散开。 “你犯了何事?” 北妍问,墨台瑾这次没有杀死人,莫名的,她松了一口气。 “属下……” 那人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亦或者,他并不想告知北妍。 北妍看他不想多说,看了一眼像是一尊冰雕融入雪地的墨台瑾,转身招呼竹真和桃红离开。 墨台瑾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远去,俊朗的眉目微微一皱,他就知道她爱管闲事。 他的目光向着地上跪着的暗卫冷冷的射去,满含杀气。 要不是怕她再给他加一条无辜杀人之罪,他怎会留这个不听话的死士一口气,等着她救活。 可是如今,她似乎还是误会了。 “滚。”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 墨台瑾手中的剑断落,如此胆大妄为的人,亦或者说,还有七情六欲,还有心的人,他怎么会留着。 那人头深深的埋进雪里,痛苦的呜咽声,低低沉沉,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可是一切都由不得他,是他没有管住自己的心。 他以为他就要死了,可是,哪知殿下会留他一命,这样,他心里的愧疚与痛苦,便更甚。 ---题外话---宝宝也留个QQ看有米有人加宝宝,嘻嘻!^O^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宫,上床,行房 在这个偌大冷漠的皇宫,死一个人,或者是失踪一个人,就像是死了一只苍蝇,那么的毫不起眼。哪怕这人是一个宫妃,也掀不起半点波浪。 北妍踱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咯吱”的声音,是积雪压弯了脆弱的枝头撄。 一片片雪花,漫无目的的飘落,无声无息的又消散在了地上。 “竹真,你说,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人命会如此的低贱?” “你说,有的人为什么就可以掌握他人的生死?” “有些人为什么又活的那么悲哀?偿” “为什么呢?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娘娘。”竹真和桃红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又为什么娶那么多人?还为何?为何要对她那么好? “竹真,你说,我是一个神医又如何?” “哈哈哈哈哈,还不是被困在这个什么狗屁皇宫。” “还不是得背着命运的枷锁。” “能起死回生又如何,白骨生肉又如何?能改变什么?能时光倒流吗?” “不能,一切不都还是原样子。” “我是不是太纠结,太矛盾,哈哈哈,可是有谁能和我一样的时候,她又会作何选择,哪里有什么选择。” 一声比一声小,狂风呼啸,北妍的身后,哪里还有竹真跟着。 屹立在皑皑白雪的墨台瑾,冷凝了眉目,快走几步,追上了前面快要倒在雪地里的人。 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风披在了北妍的身上,萧瑟寒冷的风瞬间被隔离在外。 风雪迷蒙了她的双眼,一两片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的,像是初生的婴孩,没有一丝的防备。 冰凉的双手被墨台瑾握在他的大手里,猝不及防的,淡淡的药草的香气,混合着冰凉的唇,便压了上来。 带着一种占有,一种不送抗拒的霸道。不似往日的缠绵悱恻,带了一丝的狂野。 隔着厚厚的棉衣,北妍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与火热的身躯。 冰寒的天地间,两个孤单的灵魂,没有了一丝的距离,他们紧密贴合,拥吻在那一片白茫茫之中。 纷纷扰扰的雪花落在他们的肩上身上,如梦似幻,好看的如同是在童话世界里。 不知不觉间,北妍的手被松开,缓缓的下垂,她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开,一丝冷空气钻了进来。 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情迷的心智回笼,她猛的一推面前作恶的人,脸涨的通红。 急忙拉好衣服,环顾四周,见没人路过,随即松了口气。 墨台瑾当然不会告诉她,有不少的人,绕路而行。 看她娇羞不已的模样,心里不觉得甚是好笑,可还是面无表情的开口,“走。” 他缓步逼近她,拉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怀里。 “干,干什么去。”一个不注意,北妍被他拉的踉跄了一下,惊呼出声问道。 走在前面的人影,背影挺直,从容淡定,出口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羞涩之意,“回宫,上床,行房。” 北妍老脸一红,无言以对,“……” ---题外话---昨天好像忘记放QQ号了,2868413104,欢迎来勾搭,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女人,你把我刚刚说的话忘了?嗯? 北妍老脸一红,无言以对,“……” 雪地里,一个身影修长,急步而行,一个身影娇小,追的气喘吁吁。 “唉,唉,墨台瑾,你放开我。”看着一路上众人怪异的眼神,北妍实在忍不住,一把甩开墨台瑾的手撄。 “有话快说。”甩了甩被他攥的生疼的手腕,北妍的语气甚是不好偿。 不经意间抬头,见他的目光火辣辣的射过她的胸口,北妍心底一颤。 苦笑着拽出脖间挂着的小老虎暖玉。 “呶,还给你。” 可是,她的动作被一个气急败坏的人阻止,“我说了要它?嗯?” 拖长的声音,危险意味很浓。 “嗯?”北妍不解,他不要这个?这可是兵符啊,他不是要去边疆了吗?难道他不是去拉拢自己的势力? “给你的,就不许还回来。”他一步步危险的逼近她,直到把她压在一颗树干上无路可逃,“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取下来。”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不知为何,就算是想通了,他没有滥杀无辜,北妍心里还是烦躁的很。 “嗯?不听我的话?”这时候的墨台瑾,像极了开在地狱的彼岸花,美得如妖似魔,让人不敢直视。 “不,不,不是。” 不知为何,北妍突然就红了脸,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离她稍微近了些许吗?用得着动不动就这么面红耳赤的吗? “北妍,你说,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他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 北妍突然就后悔了,后悔是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如果被过路的人看到,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如果回宫了,那里好歹是她的地盘,也不怕他区区一个墨台瑾了。 此时,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是神医雁北,她手里的药,如果想要让任何一个近身的人倒下,是多么的易如反掌。 “首要任务?”北妍皱眉想了想,“当然是筹集粮草,招兵买马了。” 墨台瑾的脸色一黑,口上的动作再也不迟疑了,对着某人光洁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脖子间猝不及防的一疼。 毫无防备的北妍痛呼一声,气急败坏的吼道,“墨台瑾你是狗吗?你咬我做什么?” 始作俑者抬头展颜一笑,瞬间天地万物黯然失色,“那你说,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他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道。 北妍护住脖子,防备的看着他,这次她不敢再贸然回答了,就怕被某个发疯的人再咬一口。 想了好久,北妍才犹豫的小声回答,“逼宫?” 墨台瑾的脸色又是一黑,这个蠢女人,怎么就往这些小事上纠结呢?难道不知道往大里看吗? 哼哼,把他的火气撩了起来,蠢女人,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墨台瑾危险的目光,冒着醒目的红,直直的锁住了某个犹不自知的某人。 “墨台瑾,你绝对是狗变的,你看都咬破了。” 北妍伸长了脖子,雪白的肌肤在那几个牙印上缓缓渗透出来的血的影射下,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 墨台瑾的眸光愈发的暗沉,声音沙哑,“女人,你把我刚刚说的话忘了?嗯?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戴绿帽子?你爬墙了? 墨台瑾的眸光愈发的暗沉,声音沙哑,“女人,你把我刚刚说的话忘了?嗯?” 被他那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北妍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话?什么话?” 只见她睁大了双眸,似乎他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墨台瑾顿时气结撄。 什么涟漪的心思,也飞了个消失殆尽。 “好了,走吧!”他率先离开,留下北妍在原地暗暗吐出一口浊气偿。 “墨台瑾,你为何会把孩子给那个暗卫?” 拉好衣服,北妍追上前面的墨台瑾,问道。 “嗯?” 虽然是应了一声,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不停。 “你为何要把你自己的孩子送人?”北妍不由的拔高了声线,那个也是条命啊,被自己的亲爹丢弃,这算什么?何况,她的母妃都死了。 “我的孩子?我哪里来的孩子?” 墨台瑾声音平平,不似说假话。 北妍一下子被噎住,什么叫做他哪里来的孩子?他的妃子怀孕生下的孩子,难不成还会是暗卫的孩子不成? 暗卫的孩子???? 北妍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的瞠目结舌。 “呵呵,想到了?” 墨台瑾轻笑,还不算太笨。 “所以说,你是被人戴了绿帽子?”北妍强忍住笑,“所以说,你是因为被人戴了绿帽子,才要杀了那个奸夫?” “咳咳咳,才要杀了那个暗卫。”北妍看到某人黑沉的脸色,忙改口。 “戴绿帽子?”墨台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在不远处站定,“你出墙了?” 北妍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我哪里有爬墙了。” “那我何来戴绿帽子一说?” “噶??” 这是什么逻辑?他不是有那么多的女人吗?戴一两个绿帽子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了?这与她又有何关系? 墨台瑾倒是被她那呆萌的表情逗笑了,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你生气他们背叛了你?”北妍看他离开,也跟了上去。 “生气?我为何要生气?” 北妍一时间哑口无言,和这人说话真累。 “他们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了吗?” “你出墙了?” 好吧,这话题又绕回去了。 “凤倾灵不会是你给使了什么计策吧?” “她还不配。” 北妍摸了摸鼻子,不配?这真是个讨厌的词,人和人之间最远的距离。 “你不是生气他们给你戴了绿帽子?” “你出……” “没有。” 北妍赶紧打断他的话,这又是要把话题引回去的节奏啊! “你如果不在意,你干嘛要杀了那个暗卫呢?” 北妍呼出一口气,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问话。 “杀了他?” 墨台瑾瞬间觉得某人的智商真是堪忧啊! “你以为,他们做了什么事,我会不知道?” 墨台瑾鄙夷的看着北妍,一副你休得小瞧了我去。 “你知道?” 墨台瑾在她诧异不已的目光中,从容淡定的点了点头。 “那些事,都是你安排的?” 墨台瑾再次点了点头。 安排自己的女人爬墙??这是何等奇葩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只因佳人一句话,无数春秋与谁度 安排自己的女人爬墙??墨台瑾是安排自己的女人去爬墙,他这是支持的态度? “那些女人何罪只有?你不喜欢,不要就是,为何收了却又将她们送上绝路?” 难道这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幸与不幸,全凭那个男人的一句话? “怪不得我,是她奉了左相的命,要爬床。偿” 墨台瑾回答的淡淡的,似乎说的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其他人呢?”北妍咽下心底的烦闷,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一样。”薄唇轻启,清咧的嗓音如同春风扶柳,可是,说出的话却不带丝毫情感。 一句极其低沉的话音随风飘散,或许只有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听到,“你曾说过,吾是你的人,旁人看一眼都不可以,我又怎会违背于你。” “那你干嘛要杀那个暗卫?” 沉默许久,就算是知道了这么些年他不曾和其他女人发生过什么,可是北妍还是不打算回复于他,只是继续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暗卫不可以有情,明知故犯死有余辜。” “最后为什么又留他一命?” “哼。”墨台瑾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哎,哎,快告诉我啊。”北妍快跑几步,追上他,继续追问道。 “哼。”墨台瑾还是不打算理会她,他怎么会告诉她,是某个人不喜欢他无缘无故的杀人,所以宁愿改变自己,也不想让她伤心呢! 东宫的轮廓在皑皑白雪中,极为醒目,像是蒙上了一层白沙,透着醒目的光华。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奴婢……” 竹真的话在看到墨台瑾的时候,戛然而止,头顶冒汗,迅速的跪了下去。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北妍还在疑惑,竹真何时如此的谨遵礼节了,可是在看到墨台瑾的时候,便就明白了。 “起身吧!” 看着墨台瑾经自进去,北妍拍了拍竹真的肩膀,示意她起身。 竹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吐了吐舌头,拍了拍胸脯,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娘娘,晚膳备好了。”竹真站在门口,低垂着头,道。 “嗯?那就传膳吧!” 北妍看了一眼不知为何脸色不好的墨台瑾,吩咐竹真道。 “是。” 竹真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你真的要出征?” 北妍端了一杯茶水在手里,眸子伟伟垂下,只留蝴蝶般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所有的光华。 时间就像是一个偷东西的小偷,不经意间偷走了你的年华。 宫殿里静悄悄的,幔纱帐,琉璃盏,红木映着光,屋里炭火烧的旺盛,暖暖的,屋外,冷的结成了一个个冰块。 墨台瑾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坐在那里,目光不知看向何处,也不知他到底是想些什么。 就在北妍忍不住想要转移话题,打破这个死寂尴尬的僵局的时候,他突然起身。 北妍抬头,愣愣的看着他从她的唇边拿走了茶杯。 “凉了,你胃不好。”他道。 北妍看着空空的手,眼中的泪,有一滴伴随着蜡泪滚落,却在顷刻间,又恢复自然,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题外话---晨兮尽量一天努力更新,因为成绩不好,没动力码字,有些慢了,抱歉抱歉,么么哒,爱每一个追文的宝宝噢! 第一百七十九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凉了,你胃不好。”他道。 北妍看着空空的手,眼中的泪,有一滴伴随着蜡泪滚落,却在顷刻间,又恢复自然,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不用担心,就算是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墨台瑾递给她一杯热茶,安抚似得道偿。 北妍接过茶杯,沉默了。 墨台瑾坐回原位,他以为她是担心他,安慰的话,不知怎么说出口。 “殿下,娘娘。” 这时,宫女太监拖着餐盘,鱼贯而出。形形色色的菜色,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室内终于不再那么尴尬。 可是,餐桌上,还是略微有些尴尬。 吃完饭,北妍坐在桌子前,拿出一本医书看。 而墨台瑾依旧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屋子里一片沉寂,除了蜡泪滴落的声音,以及斑驳的投射在墙壁的光影,剩下的,就只有两个相对无言的人。 夜色渐浓,墨台瑾悠然起身,装模作样的北妍一下子绷直了身子。 “睡吧!”他走过来,不容分说的拉起起她,顺手放下了她手中的书。 北妍想要挣脱,哪知他反手抱住了她,头抵在她的脖子间,声音低低的,“我明天就要走了。” 听到他略带委屈的声音,北妍挣扎的动作,僵住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墨台瑾的声音轻快了许多,郑重的保证道。 “嗯,我信你。”北妍低低的回答。 “啊~” 她一下子被某人打横抱起,北妍吓得搂紧了墨台瑾的脖子。 “你干嘛啊!” 她顿时恼羞成怒。 墨台瑾突然邪肆的一笑,“上床,行房。” “当我下来。”北妍不由得红了脸,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可她对这种事还像是个不经人事的黄花姑娘。 “哈哈,你如今可是吃饱了,可我还没有呢!”这句话,更是让北妍的脸红的如同水蜜桃。 “我,我也没吃饱。”她继续死鸭子嘴硬。 “噢?那娘子就吃为夫吧,为夫的味道,不知娘子可还满意?”墨台瑾嘴角伟伟弯起,勾起一抹笑,这样的他,就像是一个妖精。 还不待她作何反应,他已经轻轻的把她放到了床上,他修长的身躯,也顺势欺压了上来。 不留任何缝隙的贴合在她的身上。 “娘子。”耳鬓厮磨,他沙哑了嗓子,魅惑而又性感。 “嗯?”北妍不适,微微动了动身子,她便清晰的听到身上的人,闷哼一声,似乎极其的难受。 “墨台瑾。”她喊,身子也往后挪动了一下,可是,这一动,她再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某人身体的变化。 此时,他的炙热抵在她的小腹,这下,她是如论如何都不敢再动了。 只是,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太久不经房事,她对将要发生的事,心里也是忐忑万分。 墨台瑾发现她的不安,不由的笑了。 “娘子,你在怕?” “不怕。” 北妍死鸭子嘴硬。 “呵呵,不怕就好。” 说完,他不再说话,性感的薄唇,附上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红唇。 ---题外话---宝宝们,求订阅哈,支持正版呦,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征前夕,话桑麻 恼羞成怒的北妍想要阻止,可是他却眼疾手快的死死的扣住了她的双手,禁锢到了自己的脖子后面,她的美好,更加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嗯。”他的手拖住了她圆润的臀,也将他的炙热,融入了她的体内撄。 他们明明是那么的切合。 事成之后,他抱着她,手穿过她的发丝,“蠢女人。” 他满足的轻叹偿。 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北妍累极,昏昏欲睡,眼皮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回答他的话,“你才是蠢女人。” 语气娇嗔,不像是责备,到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墨台瑾摇摇头,苦笑连连,骄傲如你,坚强如你,脆弱如你,矛盾如你,这样的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件事你不知道是对的吧,如果让你知道,墨台瑾甚至不敢想象,她如此的性子,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 不过,还好,还好她放下了仇恨,如果她仍旧是恨着他,那他做的这一切,他们所付出的,所失去的,便都成了不可磨灭的疼痛。 “嗯?”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不知为何,本是睡意朦胧的北妍,这个时候却突然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直直的盯着墨台瑾的脸,那张美好的犹如嫡仙的脸,那张耀眼夺目,让人不敢逼视的脸。 “怎么了?”墨台瑾揉了揉她的脸蛋,笑问。 “没事。”她回答,“就是想看看你,毕竟你明天就走了。” “嗯?”他转过头,“又不是不回来。” “嗯。”脖子间的暖玉灼热异常,北妍取了出来,“这个,你真的不要了?”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问。 “你知道了什么?” “这块暖玉可以祛除病灾,你拿着吧!”北妍答非所问,或者说是在逃避,他太过可怕,恩威并施,让她的心房一再沦陷。 “你戴着就好,你好了,我就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 她的话被某人吞进嘴里,含糊的话落下,“娘子既然还有如此精力,咱们不妨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说罢,他翻身欺了上来。 北妍来不及说出拒绝的话,便又陷入了新一轮混战之中。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又或者是精力,那一夜,北妍昏死过去,又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的汗珠顺着他精瘦的胸膛落下,此时,他不是高高在上,挂在天边的玄月,多了一丝人该有的生气。 他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似乎永远叫不够,抱着她的手,紧紧的收紧,又好似要将她镶进自己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北妍像是黑夜中无助的孩子,无力的,只有攀扶着他的肩膀,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在茫茫的暗夜里。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一切就都好了,一切就都好了。” 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他多年前许下的誓言,夺得这个天下,不过是为了你和孩子更为好好的活着。 ---题外话---啊哈哈哈哈哈,上一章被退稿了,看了的宝宝们,很污吗????我写的这么成功??(别拦我,让我得意会儿) 第一百八十二章 皑皑白雪出征去,各怀鬼胎宫里人 翌日,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雪,并没有停下来。 屋里,有一股温热的,暧昧的味道。 因为心里记着墨台瑾要出征了,北妍睡得并不踏实,从睡眠中醒来,也不过是天刚蒙蒙凉撄。 手习惯性的往旁边探去,冰凉一片,显然是离开许久了偿。 强自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起身,北妍穿好衣服,脚步都有些不便。 “吱嘎” 门被推开,正好走到门边的北妍,被突如其来的风吹的不由退后了一步。 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红梅遍地,醒目的红,耀眼的白,刺激着眼眸。 “娘娘,您起了?”竹真哈了哈气,显然是冷极了。 “噢,醒了。” 北妍不由的拢了拢衣服。 “太子殿下呢?”北妍问。 “太子殿下早就走了,现在估计都已经快要出发了。”竹真一边推着北妍进屋,一边道。 “早就走了?” 怎么这么早? “是啊,娘娘,您快梳洗一下,送送太子殿下去吧。”竹真看着她脖子间一颗颗红梅,暧昧的笑道。 “嗯,竹真梳头。” 北妍点点头,顺从的听了竹真的话,不论如何,她也该去送送。 战鼓擂,士气冲天。 这是北妍第一次看到墨台瑾脱下白衣,换上盔甲。 冷傲的面容,威武的盔甲,此时,北妍突然明白,为何会有那么些人怕墨台瑾了,他,不愧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燕煞神。 红头大马,手举长枪,领头在大军的最前面,宛如高高在上的神,俯视苍生。 北妍随着众人站在城楼看着他逐渐远去,最后,融入那飘飞的雪,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 “哎呀,这可冷死朕了,快回宫。”墨台宇不多时,便开始喊冷,嚷嚷着要回宫。 他在经过北妍的时候,投去了一个怪异的眼神,别人看不懂,可是北妍懂,他如今可是因为那青楼一事,恨她恨的要死。 墨台瑾在的时候,他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墨台瑾走了,他的意思是说,北妍,你给朕等着。 城楼上的人慢慢的,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文武百官,后宫嫔妃。 “丫头,你还不走?”突然,一个男声道,“没想到你还如此痴情啊!” 后一句,不知为何,莫名的带着一丝酸气。 “这不是正中了你我的下怀吗?你,不高兴?” 北妍冷冷的哼了一声,墨台瑾远去边疆,他们才更好在皇宫布置,他如此表情,怎的像个深闺怨妇。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本王当然开心。”墨台笙一甩袖子,哈哈大笑道。 许久,他又道,“丫头,本王上次和你说的那个虎符呢?如果得到它,咱们可就是事半功倍。” 虎符?北妍低垂了头,脖子间的暖玉灼热的烧着她的肌肤。 “我会好好的探查,你放心。”北妍不动声色的回答。 “那就好,本王还怕你,旧情复燃了呢!”墨台笙诡异的一笑,负手转身离开。 北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渐深沉,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各怀鬼胎。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弱病残出征军,风雪封锁十里坡 直到墨台笙下楼去了,北妍回过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在大雪纷飞中,天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最终,一步一步走下了城楼,正好看到缓缓离开的凤倾城,一瘸一拐的背影,眸光渐沉撄。 “娘娘,您如果……可得好好筹划一番啊!” 竹真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娘娘您如果想要对付北宫娘娘,可不能草率啊! 北妍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竹真,你也太小看你家娘娘了,你以为,我这么久不对付她是因为没有想到好的对策?” 竹真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嘛偿。 “哈哈哈,竹真啊,这后宫的把戏,你家娘娘我,见得可多了。” 北妍笑着往前大步流星的走去,宫廷剧看了那么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竹真小跑着跟上,好奇的问道,“娘娘,您才进宫不久,哪里见过的?” “梦里啊,观音大士告诉我的。”北妍吹起牛皮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一点点的说谎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车马渐行渐远,像是一去不回。 十里坡。 大雪封锁了整个山峦,上不去下不得。 墨台瑾挥了挥手,停了下来。 “将军,怎么办?” 前锋郁闷愁眉苦脸,一身的风雪,跪于马前,启奏道。 墨台瑾看了一眼眼前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也是束手无策。如果不是风雪交加,也不至于这里过不去。 他终于明白,为何皇帝会让他今日就立刻出发,原来是有计谋在这里等着呢! “原地扎营。” 唯有此计,别无他法。 风雪更加的大了,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没有帐篷,皇帝原来不仅是想让他去边疆打仗,更是想让他有去无回。 树枝“咯吱咯吱”作响,那些士兵,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年迈体衰,这样的人,不说上了战场有没有命回来,这一关估计就过不了。 墨台瑾突然不可抑制的咳嗽了起来,他的蛊毒,虽然已经根治了,可是,每当极寒之地,他还是会不住的咳。 “将军,您进去休息一会儿吧!”有几个士兵将领,围了过来,指着旁边那个刚刚搭建的简陋的茅草屋道。 “不用。”墨台瑾摇摇头,如此极寒之地,他作为一军首领,怎么会独享一方安宁。 “将军。” 一人跪了下来,千千万万人跟着跪了下来。 “将军,您要保重好自己啊!” 声音响彻云霄,祈求道。 堂堂七尺男儿,落下了泪。 风雪更加的大了。 呼啸着席卷而来,像是一只猛兽,张着血盆大口,瞬间吞噬了一切。 这些士兵,都是一些无背景,无钱财,更加的,无健康。与其说他们是去打仗,倒不如说是发配,倒不如说是让他们去送死。 墨台瑾闭了闭眼,这么多人,就算是他也不忍心让他们如同一个个大西瓜,在那里任由敌人砍落。朝堂上那群猪狗不如尸位素餐的东西,也不知是怎么下的如此命令。 ---题外话---来嘛,来嘛,来嘛,宝宝们,快来评论啦!期待的剧情,不满意的,都可以嘛!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将军。” 跪在地上的士兵继续祈求道。 殿下是他们的神话,是在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们的时候,只有殿下,依然相信他们是个兵,是个曾经打过无数次仗,为了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的士兵偿。 墨台瑾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的这个破身体,永远都是这样,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可是他并不想让北妍知道,他不能也不会让她觉得他如此的没用撄。 最终,墨台瑾还是进去了那个在风雪中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是啊,他是这些士兵的主心骨,他不可以倒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个士兵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军队里并没有安排御医随从,也没有药草,就算是粮草,也是少的可怜。 这似乎不是一支去打仗的军队,倒像是真的嫌大燕的人太多了,派遣他们去送死。 风雪更加的大了,似乎是将所有的雪都累积到了这个时辰,一口气给下完似得。 雪已经有一尺多厚了,直直的没入了所有人的膝盖。 墨台瑾脸色泛白,如玉般的手指青紫青紫的,那个茅草屋也早已经被风雪给压塌了,士兵想要给他重新搭建一个,被他给阻止了。 夜幕缓缓降临,每一个人的心都纠到了一起,这是一个可怕的夜,如果熬不过去,他们就全都完了,真的全都完了。 可是,他们也知道,在这荒郊野外,就这么冻一夜,他们,不死也活不到明天。 正在东宫手把手指导北子乐写字的北妍突然心口一阵阵的疼,疼的她握在手里的狼豪,因为手一松,都掉了下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缓缓倒下去。 “娘。” 北子乐被她突如其来的症状吓得快要哭出声来,一个劲儿的喊着娘。 在外间做针线的竹真听到响声,急忙扔下手中的绣棚,跑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娘娘,娘娘。”她扑过去,一把抱住北妍瘫软在地上的身子,手指都在颤抖。 娘娘,这是怎么了?她这个样子,像极了羊癫疯发作的时候。 “太医,快传太医。”北子乐倒是镇定下来了,一只小手紧紧的握着他娘亲的手,还挂着泪痕的小脸,蹦的紧紧的,冲门外喊到。 “对,对,太医,快传太医。” 此时,北妍却缓缓的缓和了过来,她的额头,已经是大汗淋漓。 她转头安抚的拍了拍北子乐小小的人儿,哭红了鼻子。 “娘没事。” 然后又转头对竹真道,“不用传太医了,我没事了。”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慢慢的,北妍便恢复过来了。 她伸手搭上自己的脉搏,五脏六腑,身体发肤,没有丝毫的问题。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这突如其来的心口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雪可是停了?” “娘娘,风雪下的更加的大了,比往年,哪一次都要大的多。” 北妍心里的担忧更加浓烈,匆匆起身,来到窗口,向外看去。 屋外的积雪厚厚的积了一层,此情此景,让北妍的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十里坡。 思及此,她眼前发黑,险些站立不住。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无绝人之路,绝地要逢生 “娘娘。”竹真赶紧上前扶住她,“您,还是快传太医吧!” “不用。”北妍扶着头,抬手道。 缓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天色,快要黑下来了撄。 急忙问道,“竹真,快马加鞭,这里距离十里坡多远?偿” “十里坡?”竹真看了一眼北妍,不解道,“如果是快马加鞭,需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如今按照现代的时间算的话,也就是五点,如果快马加鞭赶到十里坡,也就是九点,还好,不算太迟。 “竹真,备马,我要去见裴浔璃,裴将军。” 竹真看她严肃着脸色,不由的也紧张了,急忙出去备马。 一路狂奔,到了宫门口,守门的将士死活不放行,可是狗洞全都被堵了,这可如何是好? 天无绝人之路,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正当北妍无计可施的时候,裴浔璃正好进宫来了。 看到北妍,也是一愣,随即向她行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别行礼了,墨台瑾大军估计是被困在十里坡了,如果今晚上不得十里坡,他们必死无疑。” 北妍心急如焚,那么多人呢,少说也有三四万啊,那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听到她的话,裴浔璃显然也是想到这一茬了,脸色瞬间一白。 急匆匆的向她再次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等等,就你一个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召集人马,那也是费时费力的,时间多过一分,伤亡就会增加一分。 “这个,娘娘不用担忧。” 裴浔璃自信的扬眉,他们准备好万不得已逼宫的人马,倒是没用上,可是现在却是用上了。 本想着是今晚趁着夜色,从郊外迁移的,他就是来打探一下皇城的守卫的,没想到,这下倒是派上了大用处。 裴浔璃对北妍感激的一笑,无比真诚道,“多谢娘娘指点。” “无事,快去吧,记得多背些绳索。”北妍松了口气,看来,今晚这事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多备绳索?”裴浔璃略微一思索,随即反应过来,“是。” 然后飞快的向着宫外而去,瞬间消失在了宫门口。 “哈哈哈,总算是没出大锅。” 北妍爽朗的哈哈大笑,如此,她就可以安然的回去睡觉了。 “娘娘,咱们不出宫了?”竹真不解,娘娘刚刚不是还挺担心的吗?现在怎么不担心了? “不出宫了,走,咱们回去吧!”北妍将手里的缰绳丢给身后的太监,大步流星的向东宫走去。 “为什么呢?娘娘,奴婢还是不懂啊!”竹真小跑着跟上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你要是懂那才是怪了。”北妍挑眉看了一眼竹真,无不鄙视的看她。 竹真撇撇嘴,“你又没给奴婢说,奴婢怎么会知道嘛!” “所以啊,我就算是告诉你了,你也不知道。”北妍说完,哈哈笑着往前跑去。 竹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家无良的娘娘是在嘲笑她的智商低啊! 不依的跺跺脚,追着北妍跑,“哪有嘛,我只是……” 一路笑声,回荡在冰冷的天地间,无端的驱散了一些冷意。 ---题外话---亲爱滴们,拜托你们收藏一本书好不好《妃常难逑,王爷要追妻》么么哒,爱你们噢!感谢,感谢,感谢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为了她,就算是负了全天下,也不悔 一路笑声,回荡在冰冷的天地间,无端的驱散了一些冷意。 在北妍看来,那不过是四个小时,可是,对那些士兵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大军被困十里坡,天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所有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死亡的恐惧撄。 墨台瑾遥望着皇城的方向,天灾,谁也挡不住,他墨台瑾一生就要如此断送了吗?原本以为,他们一家会好好的活下去,就剩下她一个了,他如何忍心偿。 意识逐渐涣散,往日,尤其是清水湾的事情,更加的清晰可见,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都没有离开那里,没有功名利禄,也没有尔虞我诈,有的,是一片祥和与宁静。 “将军。” “将军……” 有人的叫声逐渐听不到,感觉似乎是从天际传来。 众人看着那个冷漠如同天神的人,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心里,不经难过万分,这是他们心底的神啊! 风雪埋没了天地间的万物,大军此时的心房,溃不成军。他们也是人,在面对如此恶劣天气,面对死神索命的时候,也会害怕。 时间,像是一个侩子手,一刀一刀凌迟着这些人的意识。 墨台瑾死死的撑着,他知道如果他也倒下,那这些人,就真的会接二连三的倒下去的。所以,他必须得撑着。 滴水成冰,呼气顷刻间便冻成了冰渣子,冷,是他们唯一的感觉。 四周悬崖峭壁,光溜溜的冰环绕着群山,越来越厚的积雪,已经快要淹没人的小腹。 他们的腿,脚,手,都已经冻的没有了知觉。 皇帝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就算是将军,还不是被迫妥协。 “将军,你穿着吧!” 有一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要让墨台瑾穿上。 “穿上。” 虽然虚弱却有着非比寻常的威慑力,那些人也只得穿上衣服。 墨台瑾突然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那晚,在御书房。 “哈哈,既然二弟同意了,那打仗之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明日你就出征出发吧。” “三日后。”墨台瑾头也不抬,十里坡天险,如果明日出发,与送死无疑。 “二弟,你这么耽误,延误了战机,你担当的起吗?” “有何担当不起?” “你,好,好。”墨台宇气的咬牙切齿,忽而,他又哈哈大笑,“二弟,明日你如果不出发,那就让,神医雁北去吧,她不是在民间的号召力挺大的吗?” 说着,墨台宇转头问屋里的其他大臣,“神医雁北征战,这可是民心所向的事情啊!” “是,陛下所言极是。” 一干拍马屁的官员,纷纷应和。 “好。” 墨台瑾手攥的紧紧的,眸子染上血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这个字,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就那样,他用这么多人的命,换了一个人的命,可是,如果再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相信,他还会这么做。 为了她,就算是负了全天下,也不悔。 只是,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欠了他们一条命。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雪中真情,迈过天险终得救 裴浔璃出了皇城,一面直奔十里坡,一面口中吹了口哨,一只信鸽从天际飞来,稳稳的落在他的肩膀。 没有毛笔,没有宣纸,唯有咬破手指,撕破一块衣服,在上面写字撄。 “沐,速速赶往十里坡,多多准备绳索,殿下与那干老弱病残的大军,被大雪困在十里坡了。” 写完,夹在信鸽的翅膀下,拍了拍它的头,“小白,拜托你了,快去吧,能不能救殿下就全靠你了。” 看着小白迅速的飞去,裴浔璃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的人马还在十里坡以外,距离十里坡不远偿。 裴浔璃快马加鞭赶到十里坡的时候,陡峭的十里坡,一个接一个的人,在绳索的牵引下,正往上爬。 他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信鸽显然是把信送到了,万辛,万幸。 他也迅速的跑过去,可是,厚厚的积雪没入膝盖,走一步都困难,等他过去,已经是一刻钟过去了,抓住一个士兵,急切的问道,“太子殿下呢?” 被抓住的人,身体极其虚弱,身子抖了抖,苍白的手指着不远处,“太子殿下他,他说要让我们先上去,他最后一个上去。” 听此,裴浔璃气的想揍人,最后一个上去,瑾这是疯了,他堂堂太子殿下,不知道比这些人的命重要几万倍,他这是想做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太子殿下,他现在在哪里?” 裴浔璃已经极其没有耐心了,看着那个士兵指着的方向,除了厚厚的白雪,哪里有一个人影。 “在那里啊!”士兵继续指着不远处。 裴浔璃暴走了,他松开拽着士兵衣服的手,转身向着他指的那个方向寻找而去。 明明不远,可是他走的却甚是吃力,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他已经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皑皑白雪,白茫茫的一片。 “瑾。” “瑾。” 裴浔璃一声接一声的喊,可是,除了寒风的呼啸声,哪里有墨台瑾的身影。 “瑾,你这个家伙,你到底是在哪里?” 一个大男人,可是此时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墨台瑾,你出来啊,你忘了你的妻儿了?她们还在等着你啊!” “瑾,你快出来吧,还有那么多人都指望着你呢!” “你别在玩了,你不可以死,谁死你都不可以死,瑾,你是墨台瑾啊,你怎么可以死呢!”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裴浔璃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声音却也是越来越小,他的身体也不住的左右摇摆。 刺骨的风,扑面而来的大雪,还有那未知的恐惧。裴浔璃一下子瘫倒在雪地里。 号啕大哭,“瑾,你怎么可以死了,你怎么可以死。” “咳咳咳,我没死。”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雪地里传来,裴浔璃惊喜的望去。 那个被积雪压住的人,苍白的像是一个瓷娃娃般的人,不是墨台瑾是谁? 看到墨台瑾,裴浔璃竟然高兴的哭了,他一下子扑过去,不管墨台瑾皱起的眉头,把他抱在怀里,不住的念叨,“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云变换,一环扣一环 风雪迷离,但是屋里却是温暖不已,被冷风吹,风雪冻的士兵而言,这就是天堂。 “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十里坡了?”墨台瑾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问面前的裴浔璃和柏敛沐撄。 按理说,这事情他们是不知道的。 “是东宫娘娘告诉我的,还让我多准备些绳索。”裴浔璃道。 “她?”墨台瑾眉头一皱偿。 旁边的柏敛沐也跟着变了脸色。 这件事如果是墨台宇策划好的,那么,北妍就危险了。 “你们速速回宫,务必保护好她和两个孩子的安全,一切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汇报。” 墨台瑾坐了起来,严肃的道。 “是。” “是。” 裴浔璃和柏敛沐很显然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齐齐答应道。 “怎么还不走?”墨台瑾看他们还站在床前,不由的喝道。 “可是,你的伤?” 他们虽然担心北妍,但是墨台瑾的伤,他们也是放心不下。 墨台瑾挥挥手,“快去,我无事。” 裴浔璃和柏敛沐对视一眼,终究是不敢违背墨台瑾的意思,转身出去了。 墨台瑾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还不停的下着的雪,压弯了枝头,白茫茫的一片,屋顶上,地上,无处不在。 虽已经是深夜,可是在白雪的映射下,竟然犹如白昼。 “这个蠢女人,又自作主张了。”墨台瑾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那个傻瓜是为了救他,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或许是正中他们的下怀,致自己于危险之中。 东宫。 北妍接到信鸽。 “娘娘,太子殿下他们可是脱困了?”竹真端着一杯热茶,看到北妍眉开眼笑的,不由开口问道。 北妍笑着点了点头,“嗯,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上许多。” “那就好,娘娘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竹真欣慰不已,娘娘虽然说是安排好了,可是自从她回来,还是呆呆的在这里一直坐着,还好,还好,信鸽老大它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嗯,哈哈哈。”北妍开怀大笑,没事了就好,那么多人,终于不用葬送在大雪中了。 “娘娘,您……” “有什么就说,再这样吞吞吐吐的,我就把你送走。”北妍冷下脸来,威胁道。 竹真怎么就改不了她这么个坏习惯呢?说个话,吞吞吐吐。 “就是,陛下明明知道如果大雪不停,大军势必会被困十里坡,可他为什么还要让太子殿下出征呢?” 听了竹真的话,北妍微微叹气,竹真的顾虑,她不是没想到,而是,她也猜不透墨台宇到底是何用意。 他就算是想除去墨台瑾,可也犯不着拿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性命开玩笑啊,更何况,那些人还是曾经为了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的将士。 “你管这些做什么,快去睡觉。”北妍为了不让竹真担心,赶着她去睡觉,自己也躺在了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夜色深沉,却潜藏着多少阴谋。 ---题外话---呜呜呜呜呜,今天冻死我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雪中赏梅,宫中娇花齐斗艳 翌日,雪厚三尺,虽说是停了,可那么厚的积雪,人就连门也是出不了。 大军的行程自然是被耽搁下来了撄。 裴浔璃和柏敛沐回到了皇城,密切的探查着皇城的动向。可是,出乎他们的意料,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日,是大军出发三日后,北妍早早的梳妆好,因为这日,天初初放晴,可是地上的雪,还没有要融化的迹象,正是赏梅的好时候。 北妍其实对赏梅,那些附庸风雅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可惜,墨台宇的一群妃子,还有新皇后传召,她就算是不想去,也无法推脱,得罪这后宫的掌权者偿。 “娘娘,你看这两个您戴哪个好看呢?” 竹真手里拿着两只簪子,犹豫不决的问她。 北妍看了一眼,一支是傲霜的梅花,素雅,一支是玫瑰,妖艳。其实,北妍适合那只梅花,可惜,今日是赏梅宴,她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撞衫,撞妆容了。 一个梅花妆,那是全国盛行的妆容,如果今日画了梅花妆,那些人,估计就少不了攀比一番了。也会招来无数的记恨,是以,北妍今日的妆容,反其道而行。 云鬓花颜金步摇,玫瑰花簪俏丽人,这样的她,少了往日的素净,多了一丝妖,却并不艳俗。 “(⊙o⊙)哇,娘娘,您这样好美。”竹真看着梳妆打扮好的北妍,惊呼道。 北妍看了一眼浓妆艳抹的自己,不由叹息,明明是想打扮的低调一点,却没想到,这高调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好了,走吧!”北妍正打算出门,竹真却一把拉住了她。 “娘娘,您身上的这件披风不合适。” 北妍低头看去,白色的披风,洁白的长毛。嗯,确实不合适,太过素净了,与她今日的妆容确实不搭。 “好,去把我那件大红的拿过来吧!”既然已经如此风头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出风头个彻底好了。 “是。”竹真眉开眼笑的去了,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娘娘这么美,在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比美的皇城,娘娘终于也敢于打扮自己了,竹真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赏梅自然是设在梅林了,红梅傲雪,醒目的红和高洁的白,无疑是一种视觉的冲击,美的享受。 偌大的梅林中间,坐落着一座宫殿,不知道是何人如此聪慧,这时候已经有了玻璃的存在。 这座宫殿虽然是古典的模样,可是四周却都是用透明的玻璃所围成,就如同是落地窗。 此情此景,北妍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古人可真会玩儿。 北妍被这座宫殿的奇异布局所震撼,那些比她早到的娘娘,看到她的出现,也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在皇宫的这段时间,北妍都是低调行事,低调做人。是以,如此妖而不艳的她,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北妍微微鄂首,挑了个不怎么显眼,也不突兀的地方坐下。 就在大家交头挤耳,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公鸭般的嗓子,高呼道。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第一百九十章 弄巧成拙出风头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声音,北妍也不得不随着众人起身行礼。却在心里咯噔一声,冤家路窄。 “平身,你们玩儿,别拘束。”墨台宇越过众人往主座而去。 经过北妍的时候,那目光像是一条毒蛇,黏糊糊的粘在她的身上,北妍感觉后背一阵的发凉偿。 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日换了身上的衣服,那些擦了致命毒药的衣服。不过,想来就算是有人陷害,也不过是用一些卑劣的毒药而已,她怕什么。 如此想着,北妍就放心不少,心情也豁然开朗,脸上的笑容也洋溢起来。 在起身抬头的瞬间,却不经意看到墨台宇看着她诡异的勾唇一笑。 北妍皱眉,这个墨台宇,虽然像极了阿宇,可是他们相差太大了,墨台宇,典型的狼子野心。 不着痕迹的往人群里隐藏了身子,可是,她的妆容到底还是被好多人看了去。 北妍所猜不假,今日来的后宫妃嫔,无一例外,几乎全都是梅花妆,更有几个,戴了同一款的梅花饰物。 除了互相攀比而外,众人的焦点不知不觉的被引到了北妍的身上。 “呦,这不是那个乡野村妇吗?果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打扮了一下还真是人模狗样的哈。” 墨台宇的口味还真是独特,他的妃子,看过去都是差不多的,无一例外都是前凸后翘,搔首弄姿的。 也只有皇后,那是一个端庄淡雅的美人儿,倒是有几分凤倾城的做派。 “娘娘,皇后娘娘是襄阳王的郡主。”看她看着皇后,竹真轻声在她耳边解释道。 襄阳王?听此,北妍倒是想的通了,原来这位就是襄阳王府的郡主,怪不得有如此风范,嫁给墨台宇,倒还真是委屈她了。 “太子侧妃,你这是怎么了?”有人过来拉住她的手,笑意柔柔,“这德妃妹妹啊,就是心直口快,她的话,你别介意。” “皇后娘娘多虑了。”北妍微微侧身,避开了皇后娘娘的亲近。 皇后微微一愣,笑着又坐了回去,似乎是什么也没发生。 “陛下,姐姐们,这赏梅的时候煮茶品味是再好不过的了,我们何不来品茶呢?”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 墨台宇听的直点头,“还是莲儿想的周到。” 其他的妃嫔,看刚刚说的女子的眼里都带着愤恨。 也无怪乎她们了,这怎么看都看的出来,如此墨台宇最为宠爱的,估计就是这位媚妃娘娘了吧! 不过,这个媚妃娘娘,确实有她受宠的资本,一身红衣似火,资容妖娆,却又看上去清纯无比,这样的***,哪个男人会不爱? “好,就依照媚妃妹妹的话了,不过,这茶具拿过来估计还要些时候,众位姐妹,不如咱们也附庸风雅一下,做些诗来,玩笑一番罢。” 脸上永远挂着端庄的笑容,皇后娘娘一国之母的风范,真可谓是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好呀,好呀,这个好呀!” “对对,这个提议不错。” 众人齐声附和。 ---题外话---啊啊啊啊啊,收藏又掉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梅花朵朵开,有人来挑衅 作诗??听到她们的提议,北妍摇摇头,这可真是,作诗她不会,可是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背的诗总归不少了吧! 哼哼,你们就放马过来吧撄! “好,既然没人有异议,那咱们就开始吧,这……” “本宫先来。”皇后娘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娇俏的声音打断。 皇后娘娘点点头,“那就让德妃妹妹先来吧!” 北妍看到,皇后娘娘虽然还是笑着,可是她的眼底深处,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愤怒偿。 可是,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就连墨台宇,也是一副笑眯眯,没有任何责怪的模样。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德妃娘娘思索了半天,悠悠吟道。 她做完,看了一眼众人,把目光落在北妍身上,道,“太子侧妃妹妹,不妨也来一首吧!” 这很明显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北妍一仰头,自信道,“好啊!” 见她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德妃倒是有些诧异了,难不成这个女人真的会作诗不成? 随即一想,会有如何,就算是会作诗,那也是赢不了她的。 “本宫拭目以待。”她就要看看这个村妇能有多大能耐。哼,看她也不是什么见得世面的人,赏梅宴竟然穿成这样。 德妃怎么也不会承认,她这么说是因为嫉妒,因为北妍今日,确实是众人的焦点,她的妆容,她的衣服,都压倒了宫中其他人一头。 也不知为何,今日竟然是墨台宇的几个妃子针对她,至于墨台瑾的几个,竟是没人针对她,不过也没人帮她。 “还不快点开始,你在等什么?”德妃看来是着急了,催促道。 北妍笑看了她一眼,“如果,本宫说,本宫可七步成诗,你是信也不信?” 这可是***裸的打脸了,刚刚德妃作诗所用的时间,那可是一刻钟呢,而她,竟然要七步成诗?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果不其然,除了其他看好戏的人而在,墨台宇也是讶异不已。 德妃更是气的一张俏脸都红了,她手指颤抖的指着北妍,“你,你,你,那你倒是作出来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把她给气成什么模样了。 可是,这个样子,却有人是觉得大快人心的,比如说,皇后娘娘。 只见她对北妍更加的亲切了,拉着北妍的手,一口一个妹妹。 “那就开始吧!”墨台宇眉眼一挑,他虽然没有墨台瑾的容颜那么精致,但也是长的也是极其好看的,可惜了,他的好看,却被他那猥琐的气质,遮盖的不是星点半点。 “是。”北妍应了一声,脚底也迈开了步子,众人也都不由的顿住了呼吸,随着她,数她的步伐。 “一” “二” “三” …… “七” 数到七,北妍停了下来。 德妃,或者说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有些紧张,却也有些期盼。 第一百九十二章 墨台宇的妃子真奇葩 清新如同清水击石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梅雪争春未肯降,***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北妍诵完,先是一阵寂静,继而是“啪啪”的掌声。 “好,好一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说的好,不错,弟妹可真是好生聪慧的才女啊!偿” 墨台宇夸赞道,眼中忽明忽暗的光芒更盛。 “陛下过奖了。”北妍微微颚首,退开了一步距离。 “不,妹妹不必自谦,你可以七步成诗,本就是常人所不能的。”皇后也在旁边附和,这个太子侧妃,竟然下了德妃那个小贱人的脸,她如何不高兴。 “对,阿娇嗯诗句虽然也是好,可是这里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梅林,哪里来的墙角数支梅之说呢!不过,你们所做的诗句各有千秋,倒是真的不好评判了,就让你们二人都算是赢者如何?” 墨台宇道,可是,他的这话,更是让德妃黑了脸色,不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应景上,她都算是输了,墨台宇再如此说,岂不是当众打她的脸吗? 可是,德妃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就算是对墨台宇的评判不满,可她也不会去顶撞墨台宇。 娇滴滴的道,“妾身都听陛下的。” 墨台宇听了她的话,骨头都酥了,不住的满意的点头。不愧是他的小心肝,如此会体贴人。 看到墨台宇的样子,皇后娘娘真是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去取茶具的人回来了,作诗也就告一段落了。 分位坐下,皇后娘娘竟然会把北妍拉着和她同坐一桌,着实非比寻常。北妍再三推脱,见推脱不过,也就顺势答应了。 等她坐下来,北妍突然明白过来,皇后娘娘为何会叫她过来了。 在这一桌坐着的,除了皇帝墨台宇,其中一个就是德妃,另一个不认识,不过,也是个***。 他们三人,竟然视其他人如无物,经自在那里搂搂抱抱,摸摸的,完全是如同在自家的闺房一般。倒是把他正派妻子,皇后娘娘给晾在了一边。 可是,皇后娘娘先不管她心里是作何感想,只见她优雅的品茶,也同样视那些人如无物。 北妍看的甚是无语,不过这有真人版的活春宫戏码,虽然没那么劲爆,但在这无聊的赏梅宴让,也是一个亮点不是。 是以,北妍真就不着痕迹的观赏了起来。 “来,妹妹,你来尝尝。” 北妍受宠若惊的接过皇后娘娘手里的茶碗,“谢娘娘。” 北妍正欲起身行礼,被皇后拉回坐下。 “不用客气,妹妹快尝尝姐姐的手艺,这……” “就是呀,你可是有福气了,这皇后姐姐煮的茶,我们可都没尝过呢!” 皇后的话,有被打断,这次不是德妃,是另外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她掩着嘴鄙夷,又泛着酸气,宫里人谁不知道,墨台宇是最喜欢喝皇后娘娘煮的茶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是几个意思? 北妍听到那个女子如此说,不由暗骂她是猪脑袋,想让皇后娘娘给她煮茶?她算个什么东西? 说好听了,她是皇妃,说难听了,不还是一个妾,竟然还想喝堂堂一国之母为她煮的茶,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果不其然,听到那个女人这么说话,皇后娘娘那如同弥勒佛似的笑脸,终于变了撄。 “如妃妹妹这是想让本宫给你煮茶?”皇后语气淡淡,丝毫看不出生气的迹象偿。 “妾身日夜伺候陛下,喝你一杯茶怎么了?”如妃说的理直气壮,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她才是这后宫之主,又似乎她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这次,皇后竟然还是没有发作,可是,她的手却死死的握紧,泛着惨白。 “陛下,你说是吗?” 这女人还娇滴滴的火上浇油。 不过这墨台宇也是个渣渣,竟然不顾皇后的颜面,道,“对,雨儿确实辛苦,皇后就给她煮一杯茶吧!” 说着,还将那个女人抱在怀里,耳语一番,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女人竟然娇羞不已的捶打他,“陛下坏,陛下坏。” 引得墨台宇哈哈大笑,皇后娘娘的脸色也终于黑了。 “噢?本宫倒是不知了,这一个妾,竟然还敢要求正妻煮茶伺候了。”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北妍脸上,这个时候,哪个不是能躲就躲,谁还会去自找麻烦。 “你……”如妃脸色铁青,再坐的除了皇后微微诧异,她似乎是没有料到北妍会帮她说话。其他的人,哪个不是妾,是以,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了。虎视眈眈的看着北妍。 其中,凤倾城更是面如死灰,她本该是墨台瑾的妻子,可是…… “你不也是个妾吗?”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悦儿动听,可是,她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死气,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北妍听到她的说话声,回过头,表情淡漠,“我是妾?你可是忘了,墨台瑾是我的上门夫君?嗯?” “上门夫君?太子侧妃,你可真敢说,这堂堂大燕太子殿下,会给一个村姑做上门夫君?” 嘲笑声不断,北妍却丝毫没有变脸。 “那你们可是看到了,当日娶亲,我骑着马,谁坐着轿子,嗯?” 谁都知道,当日盛况,前所未有,新娘骑马,新郎坐轿,更是一段千古佳话。 “那还不是你使得什么妖法,要不是你……” “闭嘴。” 媚妃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吼她的墨台宇,一双如丝的眼眸里面,满是委屈的泪水。 可是墨台宇竟然视若无睹,竟然会低声下气的对着北妍道歉,“弟妹啊,你别生气,她们都是一些无知妇人,比不得你走遍大江南北,神医雁北的。” 这句话,不知是褒是贬,总之,却让在坐的人都变了脸色,神医雁北?这个村妇是神医雁北?怎么可能? 虽然有传言,但是都被她们自动过滤了,可是今日却被墨台宇亲自说了出来,就由不得她们不信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宫中之事多内幕,谁能猜透 北妍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这是一个皇妃? “死?好,那朕就成全你。”墨台宇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一挥衣袖,“来人,把媚妃拉下去,赐鹤顶红,三尺白绫,让她自行裁决。” 这下子,嚎啕的哭声戛然而止,媚妃如论如何也想不到,刚刚还和她耳鬓厮磨的男人,会如此狠心,竟然要赐死她。是以,她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一时间连求饶声都没有说出口撄。 北妍心里一惊,墨台宇竟然会如此狠心,杀了自己的枕边人,果然是最是薄情帝王心啊! 看着鱼贯而进的侍卫,以及步步紧逼的太监宫女,还有如同行尸走肉的媚妃娘娘偿。 北妍再次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只见她面上看似是忧心忡忡,可是那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一群嫔妃,除了看好戏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等等。” 竹真拉了拉北妍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已经迟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北妍的身上。 “妹妹,快过来,这不关你的事。”皇后娘娘向北妍伸出了手,可是,她的眉宇间,却满是威胁的狠厉,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可见她是如何对北妍的出头而不满意了。 今日好不容易就要除去这个眼中钉了,她怎么能让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人毁了。 北妍微微冲皇后行了一礼,缓缓道,“陛下,媚妃娘娘虽然顶撞皇后娘娘,自己令不清地位,实乃大罪,可是陛下仁慈,饶她一命吧!” 此话一出,皇后娘娘脸色沉了,可是,她却也不得不装大度,道,“陛下,媚妃妹妹虽然屡次顶撞妾身,但也罪不至死,就,算了吧!” 这句话听上去冠冕堂皇,可是,如果少了那个屡次,相信会更好些。 皇后都开口了,其他人也不好在继续坐着,纷纷求情道,“陛下开恩。” 墨台宇却是她们谁也没看,目光看向北妍,“既然弟妹求情了,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打入冷宫吧!” 他这一番话,竟然直接越过了皇后,而把所有的理由全给了北妍,众人的目光渐渐有了些微的变化。 媚妃被侍卫拉下去了,冷宫,那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相信她是在无出头之日了吧!北妍暗中叹口气,这也算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吧! “来,咱们品茶,别让这等子烦心的事扰了咱们的好心情。” 墨台宇带头坐下,招呼众人喝茶,可是自始至终,墨台宇都是在漫不经心嗯偷喵北妍,看的北妍心里直泛恶心。这茶,也是喝的口不对心,难以下咽。 右相府。 “什么?东宫娘娘去参加什么鬼赏梅宴去了?” 裴浔璃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这几天没出什么事,还以为都过去了呢,没想到啊,不过这墨台宇到底是想干什么,他们还真是猜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来人,备马进宫。” “是。” …… ---题外话---亲爱滴们,顺手帮我好友加个收藏吧,《妃常难逑,王爷要追妻》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世间总坎坷,谁人事事顺 自从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以来,这皇城的冬季就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就算是宫门口,也是堆了厚厚的积雪,守城的侍卫,也都是抱着膀子,瑟瑟发抖撄。 “噔噔噔”马蹄声快速而来。 “沐,你也听说了。”看到乘车而来的柏敛沐,裴浔璃下了马,问道。 “嗯。”柏敛沐掀开轿帘,点了点头,温润的脸上罕见的严肃。 “你说,这墨台宇到底是想耍什么鬼把戏?” 裴浔璃一边下了马,和柏敛沐一起快步朝着御花园的梅林走去,一边问道偿。 “不知道。” 柏敛沐皱眉摇头,这一次,他们竟然都猜不出,墨台宇到底是要做什么,就连派遣瑾出驶边疆,他们都猜不出,他怎么会想到这个。 “这次他好生奇怪,总让我有一种有什么人在他的背后指使的感觉。” “对,我也有这个感觉。”柏敛沐听了裴浔璃的话,认同的点点头,“就凭他,还想不到这些。” “可是,这个人到底又是谁,他又为什么针对东宫娘娘,反而给瑾送了个翘翘板?” 柏敛沐眉头皱的深深的,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猜不透啊!” “哟,这不是裴小将军和柏侍郎吗?今日可是进宫有事啊!” 迎面走来一人,一身官服,快要将头抬到了天上。 “爹爹。” “柏侯爷。” 谁能想到,这世间,会有一个做爹的,能如此和儿子说话,又或者,能如此冷漠外加嘲讽。 “当不得,当不得,本侯可当不得你们这行礼。”柏源也就是柏敛沐的亲爹,柏侯爷,摆摆手,一副冷漠到不认识的样子。 “确实当不得,不过是寄走了亲哥哥才得来的侯爷之位,和我们这些真才实学的人相比,那就是一个渣渣了,肯定当不得我们行礼拜服了。” 裴浔璃一摇折扇,摇头晃脑,振振有词的说道。 柏侯爷气的脸色发青,世人都知道他的这个侯爷做的不光彩,却无人敢说出来,今日竟然被一个小辈给当场指了出来,着实让他难堪。 “你,你们……”柏侯爷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们,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在他的面前低头,说一句好听的话,给他个台阶下。 也怪不得如此了,一个儿子不能对自己的爹爹有所不敬,可是不代表当他在受到自己的爹爹羞辱的时候,还巴巴的站出来为他说话。 看他不打算离开,还挡在路中间,裴浔璃和柏敛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绕道而行。 柏侯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柏敛沐,逆子,你这个逆子。” 可是,他口中的逆子却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经自往前走。 “沐,别难过,那种爹,不值得。”裴浔璃安慰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何尝不一样。 “不会。”柏敛沐淡淡的摇摇头,“我只有娘,没有爹。” 身后有风吹起,卷起了层层雪花,像是谁哭泣的眼泪。 第一百九十六章 墨台宇到底又打着什么小九九? 身后有风吹起,卷起了层层雪花,像是谁哭泣的眼泪。 这一刻,温润如玉的柏敛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一丝的生命的气息。 “沐,瑾可是叮嘱我们好好照顾他的妻儿的,你可不能在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了啊!撄” 裴浔璃玩笑似得握拳在柏敛沐的胸前锤了一下,假装严肃道偿。 “她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她有事。”向来温润的柏敛沐竟然也会有那么坚定的表情。 “呃!!”裴浔璃一时间语塞,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快点走吧,不然不知道会出何事。”柏敛沐道,脚下的步伐也急促了许多。 “嗯,好。”裴浔璃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去。 赏梅宴上。 快到午时,一盘盘精美的糕点被端了上来,北妍看着那些糕点,眼眸晦暗不明,如果要下·药,那这个时候就该是最好的时候了。 “娘娘,我出去一下。”竹真拉了拉她的衣袖,红着脸道。 “怎么了?”北妍看了一眼竹真,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么红? “奴婢,奴婢想要去如厕。”在众人都将要吃饭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是很不合时宜的。 尤其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经过教养嬷嬷训养过的女孩子来说,确实是件很不好意思的事。 北妍听了,不由笑了,清丽的脸,如同出水芙蓉般光彩夺目,一笑,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媚色。 “去吧。”她道。 竹真点了点头,出去了,北妍没注意到,竹真的脸色,有那么一丝变化。 北妍看着竹真出去,笑着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北妍注视到墨台宇的目光,就像是一个饿狼,目光泛着碧绿的光,盯着一个宛如快要到手的猎物。 北妍心里一惊,不好的预感愈发严重,她也不知为何,总感觉今日会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坐立不安的。”皇后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笑着问道,她当然看到了墨台宇的脸色,可是这是他的弟妹,谅他也不会做出违反伦理道德的事情出来的。 是以,就算是刚刚北妍违背了她的意愿替媚妃求情,可是,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到底还是除去了,虽然没有死,可是打入了冷宫,还不是生不如死,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比死还要让那个贱人更加难受。 皇后娘娘对北妍的态度好,还有一方面就是,陛下说了,这个村妇是神医雁北,神医雁北是谁,就算是不知道皇帝是谁,她的名号,课还是听过的。 可想而知,神医雁北在民间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该是多大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得罪这么个人,更甚者,她还会好好的拉拢北妍。 “皇后娘娘厚爱,妾身无事。”北妍侧身行了一礼,恭敬却又疏远的道。 皇宫个个是人精,她还是避远点的好。 第一百九十七丢了皇家的颜面,拉出去喂狗 皇宫个个是人精,她还是避远点的好。 皇后一愣,不知是哪里哪里出了故障,竟是让刚刚都还对她透露善意的北妍,竟然疏远了她来。 不过,皇后就是皇后,从那些大宅院里出来的,这宅斗的技术可不是盖的。 不过是微微一晃神,她又恢复了从容,继续亲切的和北妍攀谈,看的周围的一众妃嫔,眼中直冒着酸气偿。 就连一直以来淡漠的坐在那里的凤倾城柏莱雅,都不由的频频侧目,更别说是不安分的司徒碧了。 不过现在的司徒碧可没有往日先皇后在的时候那般风光了,虽说这当今圣上是她的亲表哥,可是,还是不一样了。 “哎呦,拿起架子来了。”司徒碧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北妍不打算理会她,这个司徒碧,迟早会被她这张破嘴给断送了性命,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是这么早。 “唉,本宫觉得,你在这里还真是碍眼,神医?啊,我呸,狗屁神医啊,还不就是个江湖术士。你说说你,那个大家闺秀会抛头露面,勾三搭四,就你,说的好听点是游走江湖,不好听点就是不守妇道。”司徒碧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指着北妍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 那些话,听的皇后眉头紧皱,这个司徒碧,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那个太后老巫婆走了后,她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熬出头了,没想到狐狸精一个个的都爬到她头上了。 噢噢,还有这个司徒碧,仗着她那个太后姑妈,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她的姑妈都死了,她还这么嚣张,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来人,掌嘴。”皇后娘娘吩咐左右,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样子。 北妍对她们的处置不置一词,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她还去求情,她才不是傻了呢! “等等。” 这次,众人的目光没有移向北妍,因为这话不是她说的,而是…… “皇上。”皇后娘娘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台宇,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陛下怎么维护他这个胸大无脑的表妹啊,今日这是怎么了。 在司徒碧突然高傲的抬起头,鼻孔出气,满是希冀的目光看着墨台宇的时候,只见他缓缓的启唇。 可是他口里说出来的话,竟然是盖过了外面的寒风冰雪。 “如此粗鲁野蛮的女子,丢了皇家的颜面,拉出去喂狗。” 他的话,让人不由的心寒,这可是他的亲表妹啊,就算是他不看在他自己的亲母亲的份上,这司徒碧的家族,可是帮他坐稳皇位的啊。更何况,这司徒碧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妹,他如此做,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司徒碧瞪大了美眸,一直低着头的北妍也不由的抬起了头,手中的杯子不由的握紧,这个墨台宇好狠的心啊! 就连皇后也是脊背发凉,这就是她的良人,无情更加的无意。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步步有玄机,处处是乾坤 不待北妍开口,也不待其他人求情,墨台宇已经挥了挥手,“求情者,杀无赦。” 一句话,打破了司徒碧所有的侥幸和期盼撄。 “不,表哥,别杀我,我是你表妹啊!呜呜呜。”司徒碧一下子扑倒在墨台宇的脚下,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可是她的哭诉似乎并没有让墨台宇有一丝一毫的松动,他的表情冷漠,看着不敢上前的侍卫,“怎么,还需得朕亲自动手吗?” 那些侍卫吓的急忙上前,正要拉司徒碧下去,可是司徒碧却一把抱住了墨台宇的脚,道,“陛下,您不能杀我,我爹力保您登基,您不能忘恩负义。偿” “忘恩负义?”墨台宇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脚底,没有一丝怜悯的一脚踢开,“朕的皇位,还需要他司徒雷那个看东西,嗯?” 说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拉下去拉下去,记得多放几条狗,竟然还敢骂朕忘恩负义,那朕就忘恩负义怎么了。” “墨台宇,你不是人,我可是你的表妹啊,亲表妹啊,你怎么下的去手。”司徒碧哭着,大声的哭着,死活不出去,可是她再如何的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怎么能抵得过那群身高马大的男子,她被拖着脚往外拉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不停的骂着,其中一句北妍听的清楚,“北妍,你这个村妇,你这个贱人,你也别得意,你迟早也会落得个和我一样的下场。” 正在喝茶的北妍听到司徒碧声嘶力竭的吼出这么一句话,她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 墨台宇和其他人显然也是听到了,可是其他的人估计是被今日接二连三的血淋淋的事情给吓到了,竟然无人敢再次开口,倒是墨台宇,似乎是没感觉到殿内的氛围,继续大声向外吩咐道。 “耳朵都聋了吗,堵上那个贱人的嘴。” 渐渐的,大声的吼叫声变成了“呜呜呜”声,在渐渐的,听不到了。 北妍叹口气,伸出了桌子底下的手,擦掉了上面的一点白色粉末,司徒碧,让你被狗咬个差不多,但留你一命,我对你也算是够仁慈了吧! 是的,刚刚在司徒碧被侍卫拉下去的时候,她不着痕迹的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小包。里面装着的药粉,会让她呈现假死的状态,她北妍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的,就看司徒碧她自己的造化了。 “弟妹,这杯酒朕敬你,今天让你受惊了。” 墨台宇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皇上,这是个什么意思?他这么做,这意味也太过于明显了。北妍可是他的弟妹,更何况,太子殿下刚刚出征他这么做,更是不仁不义。 众人看着北妍的眼中,也无不透着浓浓的鄙夷不屑,与讽刺。不守妇道,果然是切合的很呐! 北妍冷笑,看来墨台宇是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之上,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意在何为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初显端倪,人心难测 众人看着北妍的眼中,也无不透着浓浓的鄙夷不屑,与讽刺。不守妇道,果然是切合的很呐! 北妍冷笑,看来墨台宇是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之上,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意在何为了。 “娘娘,奴婢为您斟酒。”有一个宫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到北妍身后,恭敬的笑道撄。 北妍按住了她握着酒壶的手,冷漠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墨台宇微微的示意那个宫女,那个宫女点了点头,下去了偿。 北妍心里一冷,手转动了一下瓶盖,果不其然,有机关,还好,还好,没有上当。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竹真还没回来,不由有些担心,她到底是去哪里了。 “弟妹,喝呀。”墨台宇举杯,示意北妍喝酒。 北妍推辞道,“多谢陛下厚爱,贱妾不适饮酒。” “陛下,既然妹妹身体不适,就以茶代酒吧!” 皇后娘娘也在旁边帮腔道。 北妍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算是记下了她一个人情,皇后娘娘还了她一个微笑。 这样的姐妹和睦的样子落在凤倾城眼里,不知为何,更加的讨厌起她的虚伪来,当日,她也是这样,却在她那么信任她的时候,原以为那么单纯的人,可是呢?到最后,还不是被欺骗的一塌糊涂。 墨台宇看了一眼皇后,责怪她多嘴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脾气,竟然是没有发作。 “那弟妹就以茶代酒吧,朕先干为敬了。”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宴会上的其他人,在墨台宇的眼里,竟然都成了摆设。而他对北妍的关注,也远远超过了一个作为兄长,对一个弟妹的关注。更不像是对一个恨的咬牙切齿的仇人的关注,到像是对一个情人的关注。 “大家尽情的欣赏梅花去吧。”墨台宇道。 所有人心里一变,这是要打发闲杂人等离开了?? 北妍却不觉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这么多人,弄死他一个墨台宇,还不在话下,要不是那张酷似阿宇的脸,早就送他离开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送他离开的时候啊,她还是能避就避吧! 是以,北妍随着众人起身,优雅大方,不卑不亢,道,“陛下,皇后娘娘,竹真出去好一会儿了,贱妾出去看看。” “好,去吧!”不待皇后娘娘有所反应,墨台宇倒是极其干脆的回答道。 墨台宇突然如此的的爽快,不光是北妍,就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侧目看向,想知道北妍会如何回答。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是北妍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到底是担心竹真会出事,随即硬着头皮回答,“多谢陛下。” “快去吧,估计是你那个丫头吃坏了肚子。” 北妍惊讶,吃坏了肚子?墨台宇是如何得知竹真吃坏了肚子?不过她也没细想,只当是墨台宇刚刚看到竹真出去,猜的罢了。 第二百章 梅林暗藏玄机,事事皆因果 看着北妍出去的背影,墨台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 见此,皇后不由的握紧了手,这个昏君,不会真打算做出什么糊涂事吧! 屋里众人的变化,北妍倒是没有注意到。她出来后,便往嘴里放了一颗百毒不侵丹,虽然眼皮一直跳的心慌可是她还是仗着自己绝顶医术,向着梅林深处走去。 “咦?”北妍看着地上的排成一字的梅花花瓣,不由的笑了,“这个丫头,还真是聪明,竟然记得在经过的地方做上记号。偿” 顺着记号往梅林深处走去的北妍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个着急去如厕的人,怎么会有那个闲心去往地上做下记号,而这个记号还是那么多的梅花花瓣。 梅林很美,郁郁纷纷的香气随着空气,慢慢的飘入鼻尖,带着沁人心脾的芳菲。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这梅花的香气怎得如此熟悉。”北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唉,估计是天下梅花一般香的缘故罢。” 红梅似火,积雪交辉,美的像是世外桃源,人间一片净土。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久,可是那些作为记号的花瓣,却并不见的减少,这个时候,北妍才恍然惊觉,她似乎上当了。 面前的梅花开的分外红艳,北妍随手折下一枝,放在鼻尖嗅了嗅,突然脸色大变。 假花??这香气也是人炼制而成,而这是迷·药,而且这迷·药还是她自己炼制出来的。如果是普通的迷·药,那她刚刚服下的百毒不侵丹是可以解毒的。 可是,这是她用了七七四十九日炼制而成的迷惑散,这药效,可想而知了。 况且,这一路走来,吸入了这么多,这百毒不侵丹,充其量也就是缓解了一下毒性罢了。如果是旁人吸进去这么多,估计早就倒下了。 北妍所猜想不错,是有人已经倒下了,那就是墨台瑾给她安排的暗卫,暗影。 “主子,主子。”暗影看着一直不停的往前走的北妍,身体不支的她,唯有一直喊,可是声如蚊蚁,哪里听的道。是以,在她还没有叫住北妍的时候,她已经缓缓的倒了下去。 北妍如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谁偷走了她炼制的药,又是何人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引她上钩。 这是她自己炼制出来的药,她的身上,并没有带解药。她感觉头已经如同浆糊一般,迷迷糊糊的疼,眼前的事物也不停的天旋地转,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不清楚。 “竹真,竹真,你在哪里。”北妍想要爬起来,她知道是有人给她设下了一个陷阱,而这个人,除了墨台宇,还能有谁。 她如今自身难保,可是,她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竹真了。她出去这么久了,到底是去了哪里,而墨台宇会不会伤害竹真?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哈哈,弟妹,这梅林梅花的香气,是不是很好闻啊,嗯?” ---题外话---看文的宝宝们,拜托给我家萱宝收藏一下她的文文咯,《妃常难逑,王爷要追妻》 第二百零一章 墨台宇道真相,苏九幽想杀她?? “哈哈,弟妹,这梅林梅花的香气,是不是很好闻啊,嗯?” 不过一会儿,果不其然,墨台宇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还是刚刚的模样,可是,他的眉里眼里,却全都是得偿所愿之后的癫狂撄。 “墨台宇,要……杀要剐……随便你,把……” “不不不,朕不杀你,朕怎么舍得杀了你呢!”墨台宇打断了北妍断断续续的话,高高在上的看着北妍,那种目光,无端的令人作呕。 “你上次把朕扔在青楼,朕倒是享受好了,可惜了,弟妹没享受到,所以……偿” 墨台宇说着,奸笑着靠近北妍,她身子瘫软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手中的手术刀握在手里,毒药包也蓄势待发。 “呵呵,弟妹,朕知道你毒药多,可是,你确定你这次拿的,是毒药吗?是含笑半步癫,还是穿肠散?嗯?” 难道……?北妍心里一冷,手中的药粉拿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面粉?这是谁做的? “你在我的身边放了奸细?”北妍冷冷的看着墨台宇,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看来还不算太笨嘛,对,朕是在你的身边放了……奸细。” 墨台宇凑近北妍的脸,一字一句,满是嘲讽,似乎是在看一个案板上的鱼肉,又似乎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墨台宇,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她一直以为,墨台宇不过就是个昏庸无能之人罢了,没想到,还能想出如此办法。 “弟妹过奖了,不过是为了夺得美人,用所用之手段而已。” 墨台宇听了她的夸奖沾沾自喜,“这可不是朕想出来的办法。” 听此,北妍猛然抬头,是谁,她还得罪了谁?竟然想让她去死。 “谁?”北妍平静的问道,无论是谁,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出去,救出竹真,也不知道竹真被墨台宇怎样了。 “嗯,这个人嘛,弟妹你还是很熟悉的。”墨台宇买了个关子,或许是觉得她逃不了,也不着急处置她,倒是像猫戏弄老鼠似得,慢慢的逗她。 “谁?” 北妍继续生硬的问道。 “苏九幽苏爱卿,不然你觉得会有人想出如此的办法吗?” 墨台宇说出苏九幽的名字的时候,北妍是震惊的,她如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想要杀了她的人,会是苏九幽。 她觉得,就算是苏九幽和原主认识,他也没必要杀了她啊,她也并没有害死原主,更何况,她还救了他苏九幽两次。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可是也没有到要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为何?” 不知道为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北妍感觉心口一疼,她知道那不是她的感觉。 “朕如何得知,如果你想知道,就去问苏爱卿啊,啧啧啧,不过你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 墨台宇摇头,啧啧不已。 苏九幽要杀她?竹真也不知去向,她如今身陷险境,这,似乎都不是个好兆头。 第二百二十二章 娘娘,裴小将军和柏侍郎到了 风“呼呼”的吹过,卷起一层层的积雪,像是雪白的盐,撒向空中,飘飘洒洒。 “两位大人,你们不能进去。”裴浔璃和柏敛沐被堵在了梅花林外面撄。 “为何不能进去?我们找陛下有要事启奏,耽误了时机,你担当的起吗?”一向温润的柏敛沐,冷声质问道。 侍卫忙连连哈腰赔礼,“小的不敢,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说着,似乎是怕裴浔璃和柏敛沐硬闯,还暗中吩咐几个侍卫守好了偿。 柏敛沐和裴浔璃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小九九,纷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什么?裴小将军和柏侍郎来了??”皇后娘娘看着底下跪着的太监,不由诧异的问道。 “是的,娘娘,说是找陛下有要事相商。” 要事?皇后嘴角微微弯起,这两个人是太子殿下墨台瑾手下的人,他们会找陛下能有何事,看来和那个东宫娘娘脱不了干系啊! “有请。” “娘娘您……” 皇后抬手制止了贴身宫女芙蓉的话,示意太监速去请裴浔璃和柏敛沐进来。 如果这个东宫娘娘今日出了事情,相信要不了几天,墨台宇估计就要让位了,不说其他人了,这姜老怕是就第一个不会答应。而她的皇后之位,还没坐稳,就要坐到头了。 不一会儿,裴浔璃二人被带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众位娘娘。” 行礼过后,环顾四周,没看到北妍,两人心里皆是一惊,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两位大人求见陛下,可是有要事启奏?” 皇后微微品了一口茶,不着痕迹呢问道。 柏敛沐抢先一步,回答,“是。” 裴浔璃看了他一眼,进跟着点了点头,“是,烦请娘娘告知,陛下在哪里,御书房的小桌子说,陛下来了梅林陪娘娘赏梅。” 到底是裴浔璃会说话,一句话,给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一时间她眉开眼笑,这个不得不做的好人,她也做的很是爽快。 “陛下去梅林了。”皇后娘娘道。 “谢皇后娘娘,微臣告退。” 裴浔璃二人快要出去的时候,皇后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的声音传来,“东宫娘娘,也在。” 裴浔璃和柏敛沐脚步微微一顿,回头,冲皇后一抱拳,随即快步出去。 皇后眸色逐渐幽深莫测,这个东宫娘娘,不简单啊,也值得墨台瑾如此对她。 宫殿里面的众位嫔妃,有没有出去的,对里面的内情没有想明白的,也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有一人,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等。”一个宛如黄莹出谷的女声,叫住了正欲往梅林深处快步走去的裴浔璃和柏敛沐。 “倾城,怎么了?”两人回过头,看到来人,宠溺的看着来人,齐声问道。 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曾经,他们一直以为,倾城和瑾是郎才女貌,完美无缺的一对。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题外话---给亲们推荐一本书,“绝宠废材妃”很好看噢! 第二百零三章 惊心动魄,引反路 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曾经,他们一直以为,倾城和瑾是郎才女貌,完美无缺的一对。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璃哥哥,沐哥哥。”凤倾城走过去微微弯腰行礼,然后亲昵的抱住了他们的胳膊,像是小时候一样撄。 他们对她是极好的,比她的亲哥哥都好,她对他们的感情,当然也是比亲人,有过之无不及。 “我带你们进去吧。”凤倾城笑,娇憨的像是一个小姑娘,笑容和煦,美丽无双。 “不用了,倾城,你的腿不方便,还是……” 裴浔璃还欲继续说,被柏敛沐拍了一巴掌,他才猛然惊觉,便看到凤倾城那张带笑的脸,一瞬间失了血色,毫无笑容偿。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倾城,你别生气。我,我真的,我错了,倾城。” 裴浔璃着急的解释,一边拉旁边的柏敛沐,让他也说句话。 柏敛沐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结结巴巴了半天,只得道,“那倾城就跟我们一块儿进去吧。” “好的,沐哥哥,璃哥哥。”瞬间,笑靥如花,那张美丽的脸,又恢复了楚楚动人的神色。 “走吧,沐哥哥,璃哥哥,你们跟着我走。” 一行人快步的往前走,进去梅林没几步,裴浔璃和柏敛沐便察觉了不对劲,不着痕迹的屏住了呼吸。 突然,果不其然,没几步,前面走的凤倾城便倒了下来。 “这梅林的梅花是迷·药浸泡过的。”扶起凤倾城放到一边,柏敛沐脸色沉沉的道。 两人都是内力极其深厚的人,丹田呼吸,还是可以的,是以,并未吸入。 “砰” 突然,有一颗旁边的树上掉下来一个人,看此,二人惊的冷汗淋漓,运气向着凤倾城引领的方向飞去,可是,那个方向,却正好和北妍所在的方向,南辕北辙…… 每个人都在变,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妹妹,那么美好的人,也在变。 梅林深处,北妍已经体力严重不支,可是,她还是得强自打起精神和墨台宇胡扯,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可是,就算是胡扯,还是有扯完的时候。 “弟妹,如此美景,我们不妨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墨台宇脸上恶心的笑容,让人做呕,北妍威胁道,“墨台宇,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不要怀疑我的话的真实性,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看着她镇定自若的表情,墨台宇不由得犹豫了一下,可是,犹豫过后,他又继续向前,“弟妹,别怕,你的那个药,我就不信你现在还有使坏的力气。” 北妍气结,确实如此,她现在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面对早就吃下解药的墨台宇,她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眼看着墨台宇一步一步的靠近,北妍突然浮起了想一死了之的心思。 “墨台宇,你如果想要坐稳皇位,就放我离开,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威胁,也算是一技,可是对于昏庸如墨台宇,就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了。 第二百零四章 最亲近的人,背叛的越深越彻底 果不其然,墨台宇就是个精·虫上脑的杂碎,跟他讲,纯粹是对牛弹琴。 “弟妹,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你莫不是没听过吗?哈哈哈哈。”墨台宇一声一声奸笑着走近北妍,“你是谁?嗯?你是神医?还是朕的弟妹?还是东宫娘娘?哈哈,都不是,你将会是躺在朕身下求·欢的一个女人。” “你……”北妍气的牙痒痒,却拿他没办法撄。 恩威并施,威胁不行,就只有可以驱动他的利益了。 “现如今国库空虚,墨台宇,你不会不知道藏宝图的存在吧,我可以告诉你,藏宝图在我手里。你如果放了我,我就把它给你。偿” “藏宝图?哈哈哈,你是傻呢,还是朕傻?啊?弟妹,哈哈哈,藏宝图,藏宝图,你还真信啊,那不过是老祖宗骗人的玩意儿罢了,还真信,全天下的人竟然都信了。” “你不信??呵呵,天下之事,怎会空穴来风,必有它的根由,墨台宇,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跑了不成?” 北妍的循循善诱是有效果的,墨台宇明显有了一丝松动,一丝针扎。 “藏宝图,就算是有,也该是柏家或者是皇家,你如何得知?” 虽然是怀疑的态度,可是他终于不再步步紧逼,非要做那等子事了。 “咱们先出去,藏宝图的事,我会告诉你。”北妍当然不会傻着去说,啊,我就是神农后人,柏家的嫡系后代,我的背上就绘有藏宝图。那她不仅会死,还会死的很惨了。 “出去??哈哈哈,弟妹,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出去,你是神医,如果出去了,那些大内高手说不定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墨台宇如梦初醒,这次,他不在犹豫,上前抓住了地上北妍的衣襟。 “你住手,墨台宇,你如果胆敢碰我一下,我让你生不如死。” 北妍冷声威胁,可是,如果仔细听,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里带着微部可查的颤音。 她,在害怕。 “撕拉” 身上的衣服应声而裂,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红梅似火,红衣如霞,雪白的肌肤胜过了满地的积雪。 “墨台宇,你放开我。” 北妍冷冷的喝道,她的手,缓缓的扣上了墨台宇的命脉。 可是,“咔嚓”一声,伴随着的是北妍面色惨白,咽进嘴里的痛苦的呼声。 “弟妹,你别再做无用功了,你这迷·药的效果,啧啧啧,你撑了这么久都是极限了,你以为,你还能翻出什么风浪?嗯?” 北妍面如菜色,难道真的要被这个猪给拱了? 不知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北妍所在的地方架起了一方温暖的帐篷,床铺竟然都已经铺好。 北妍闭了眼睛,她知道,这次她是在劫难逃了,可是…… “陛下。” 此时,却又一个女声清晰的传来,北妍先是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继而脸色煞变,毫无血色。 这个人是……竹真…… ---题外话---呜呜呜,收藏八百多,为什么订阅的人却那么少那么少…… 谢谢木宝宝亲爱滴那天的荷包噢!爱你爱你爱你 第二百零五章 一切皆有因果,人心实属难测 对于竹真的到来,墨台宇显然很不满意,“滚出去。” 他对着竹真吼道。 “陛下。”竹真再次叫道,“裴浔璃和柏敛沐来了。撄” 他们偿? “到哪里了?” 这次,竹真露出了一个很怪异的笑容,“被北宫娘娘指引错了方向,奴婢已经派人去截住他们了。” “好,哈哈哈,做的好,出去吧。” “是,奴婢……” “等等。”北妍直直的看着竹真,“为什么?” 竹真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嘲讽的笑了,“北妍,你以为我是谁?嗯?不让你死,我怎么能甘心?” “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置我于死地?” 北妍这句话是用尽所有力气吼出来,她一心一意待人,没想到,每每换来的,都是背叛。 “不薄??哈哈哈,确实是不薄,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北妍死死的盯着她,盯着竹真的脸。 “娘娘,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嗯?你的高傲,不允许你做出人皮面具,而你也坚信,这个世上不会有人那么残忍,可是你看看我……” 北妍看着竹真诡异的笑,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片段,看着她撕下脸上的面具,一瞬间,她的脸血肉模糊,又以最快的速度愈合。 “娘娘,” “我还得谢谢您的!要不是您,我的这面具,又怎么会如此牢固,竟是连你都骗了过去,哈哈哈。” “竹真,呵呵,不,白莲花,是你。” 北妍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脸,突然间明白过来,清水湾,白莲花,呵呵,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早知道,当日就留你不得了。 “是我,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记起来了?啊?哈哈,怎么样?被人背叛,一脚踢开的滋味如何?”竹真,噢不对,如今该叫李莲花,她的脸突然变得狰狞无比。 只见她突然恶狠狠的盯着北妍,“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瑾哥哥不会不要我,都怪你这个贱人。” 北妍如今突然感觉到莫名的累,心累,这就是她信任的人,就算她自己身临险境,都记挂的人,却是把她逼到地狱的人,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出去吧。”墨台宇冲着李莲花开口,既然笑话看够了,他当然得做点事,娱乐娱乐,庆祝庆祝一下好心情了。 “是。” 李莲花收敛了气愤暴怒的情绪,恭恭敬敬的出去了,她走到门口,脸上泛起了一丝恶毒的微笑。 过了今日,你就算是不死,也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破·鞋,我就不信,瑾哥哥还会拿你当个宝贝,他绝对会觉得看你一眼都厌恶,都讨厌。 “弟妹,宝贝儿,是不是很心痛,那就让哥哥来给你缓解缓解受伤的心吧,你放心,这事啊,朕可最在行了,朕绝对会让你醉生梦死的。” 墨台宇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服,最后只剩下底下的仅仅一件衣裤,他走到北妍身边,伸手就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第二百零六章 弟妹?哈哈,朕还就是喜欢你这副野猫般的模样 无论她如何挣扎,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件红肚兜,一条底·裤。 “好好好。”墨台宇脸上乍放光芒,眼中淫秽的光芒闪烁,贪婪的嘴脸,展露无疑撄。 突如其来的冷意,全身赤·裸,饶是内心再如何强大,也在瞬间奔溃。 她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不住的往墙角缩去,可是墨台宇却跟着她,她走他也走,像是老鹰捉小鸡玩游戏似的。 “呵呵,看你如何逃。”墨台宇赤·裸着上身,凑近手无缚鸡之力的北妍,恶心的唇也贴上了她的脸,强硬的迫使她面对他,承受他落下的一个个令人作呕的吻偿。 北妍一次次的躲避,用尽的所有的力气,想去踹他。 可是。 “嘎嘣” 骨头断裂的声音。 冷汗从额头一颗颗渗透下来。北妍的脸前所未有的煞白。 “啧啧啧,弟妹,你看看你,这是做什么呢?嗯?好好配合不是很好吗?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求着要啊,可是你偏偏……唉!”墨台宇突然叹了口气,转换了一副嘴脸,“哈哈哈,朕还就是喜欢你这幅野猫的模样呢!” “你,恶心,伦理道德,你都不管不顾吗?”北妍脸上的冷汗,如同水一般的流下,手脚骨齐齐断裂,让她死咬着牙齿,却也无法抵抗那不可抑制的疼痛。 “伦理道德?哈哈哈,你把你的兄长扔进青楼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伦理道德呢?嗯?” 墨台宇的手扣上的北妍的下巴,眼中有恨意涌出,那是他的耻辱,知道的所有人都必须死,就算是他身下的这个女人也是一样,不过,肖想了这么久,不尝尝怎么行。 墨台宇眼中的火光越加的浓重,他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北妍近乎赤·裸的身体。 雪白的肌肤,若影若现的美好,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 墨台宇像是一头饿狼,扑向了北妍,他的手,向着她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扯去。 北妍翻身滚下了床,地上一片冰冷,全身赤·裸的她,就那么趴在雪地里,断裂的手脚,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步步的逼来。 墨台宇突然扑了一个空,头狠狠的撞上了墙壁,一时间疼的他龇牙咧嘴,眼中凶狠的光,锁定了地上软软的倒着的北妍。 “贱人,朕看你是活腻了。”他光着身子,北妍一阵屈辱的想要杀了墨台宇,她恨,恨那个时候没有斩草除根。 “砰” 北妍软软的飞起,又倒下,口中腥甜,一口献血吐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墨台宇似乎还不解气,又一脚踹了过去,嘴里还骂着,“贱人。” 这里,北妍犹如身处地狱,远去塞北的墨台瑾,却再次陷入昏迷,迷迷糊糊的中,他似乎看到了她。 “将军,将军醒了,将军醒了。“ 有人激动的大喊,差点喜极而泣。 殿下这一路走来,太过于疲惫了,到了这里,突然昏倒,已经好几天了,也无怪乎他们如此的激动了。 第二百零七章 可怜的小银蛇,就那么被坏女人捏死了 墨台瑾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景象,心口那股后怕还残留着一丝的余温。 “到哪里了?”他问,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虚弱以及疲惫,手狠狠的攥紧。 “回禀将军,我们到了无盘山了。撄” 一个小将回答偿。 无盘山了。 “宫中可有信传来?”墨台瑾捂着胸口,不知为何,心里感觉闷闷的,梦中那模糊的感觉,让他一阵的烦躁。 “回禀将军,宫中未有信传来。” 那人再次回答。 “嗯。”墨台瑾点了点头,心中稍安,然后吩咐道,“出发吧!” “将军……” 小将面露难色,将军身体虚弱,如果强行赶路,势必吃不消啊,这到了边关,如何指挥打仗。 “我无事,速速出发。”墨台瑾冷冷的道,这才离开几天,他就一心念着她,不行,必须得速战速决,快去快回。 “是。” 小将无法,只得答应,对于将军的性格,他们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他对待部下很好,可是他的话,莫不敢从。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墨台瑾看着北方的山峦,握紧了手,傻女人,你不可以有事,我,也不允许你有事。 风雪飘飘,三军浩浩。 边疆战事起,谁知百姓殇。 燕京,皇宫。 墨台宇一巴掌甩在北妍的脸上,北妍本是爬起来的身体,再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墨台宇,我记下了,这仇不报,我北妍誓不为人。 “嘶” 突然,北妍的袖子里滚出一个银白的小东西。 北妍眼睛一亮,她的小宝贝。 “快去,快去找人,找……。” 她话还没说完,墨台宇已经一把提起小银蛇,摔了出去。 “呵呵,弟妹好一个闲情雅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你的宠物?嗯?” 说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欺身压上北妍,也不管是不是在冰冷的雪地里。 北妍闭上眼睛,凝神静气,想要召唤出什么动物,可是,在这冰天雪地,又是皇宫,能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啊! 不停的推着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墨台宇,可是,她的反抗,更是引得墨台宇兽性大发,眼中的烈火熊熊燃烧。 “哈哈,贱人,你叫啊,你求朕啊,求朕啊!” 他肮脏恶心的手,在北妍的身上游走,嘴唇也粘糊糊的在她的身上印下一个个口水印子。 门外守着的竹真,冷眼看着,见到她那狼狈不堪的一面,嘴角泛起了快活的笑容。看到被扔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蛇,竹真走过去,一把拿在手里。 “哈哈哈,你想去报信吗?那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要让这个破坏了我的幸福,抢走我瑾哥哥的女人,生不如死,哈哈哈。” 她疯狂的笑着,手中猛然一用力,小银蛇的脖子,断了,它似乎还不甘心,可是也在挣扎了两下后,瞬间停止了呼吸。 周围的风,似乎也在那么一瞬间,停止了,静悄悄的,除了竹真,噢不,李莲花那略显狰狞的大笑,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 第二百零八章 又一个圈套,算计好了等她跳 周围的风,似乎也在那么一瞬间,停止了,静悄悄的,除了竹真,噢不,李莲花那略显狰狞的大笑,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 身上被扯破了,北妍的嗓子也哑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墨台瑾,救我。” 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在最后关头所能依靠的,所信任的,还是墨台瑾。 “哈哈哈,叫啊,叫啊,墨台瑾?哈哈哈,你以为朕那么傻吗?让他去边疆,找到他的那些部下,哈哈,怎么可能,朕会让他死在边疆的途中。” 墨台宇抬起头来,可是,他的手却还在她的身上游走。 “贱人,你不是也恨他吗?朕这么做,不是如了你的意?啊,哈哈哈,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朕呢?” 墨台宇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是啊,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可是,如今,她却一步一步的助他夺得皇位,然后,生生的将他从那么高的位置拉下来偿。 “被朕说中了,你可知道,恨他的,可不止朕一个呢,还有皇叔呢,除掉墨台瑾,皇叔,也是迫不及待的。” 或许是因为在帐篷里的缘故,外面的迷·药的香气进不来,北妍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一丝力气。 看着墨台宇停了下来,她的手和慢慢的压在地上,狠狠地,抵了上去。 “咖嚓” 一个剧烈的声响,北妍的断手断脚,被她给接上了,疼,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北妍额头的虚汗,如同断闸的水一般的流下。 “呵……” 这个时候,墨台宇都不由得惊呆了,这,这个女人,够狠,她不仅对敌人狠,对待自己,也够狠。 这个样子的接骨,就算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未必受得了,或许,也可以说,未必赶去尝试。 墨台宇的眼里有赞赏,可是更多的是征服欲,这样烈性的女人,吃起来,或许才会更加的有味道。 至少,比宫里那些千篇一律的女人们,味道应该是会不一样的。 北妍看到墨台宇眼中光芒更盛,心中不由暗暗想到,她估计是更加的激起了墨台宇的兴趣,可是,她如今胳膊和腿都好了,她就不信,她还制度不了墨台宇。 秉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北妍手如闪电,飞速的向着墨台宇的命脉攻击而去,也顾不得自己此时身上未着片缕。 当她的手就要袭击上墨台宇的命脉的时候,不期然的看到,墨台宇嘴角那抹算计好的笑容,其中还有深深的鄙夷与不屑。 北妍一惊,知道上当了,就要撤回手,可是,迟了,她出手太快,又何况,墨台更是自己凑了上来。 是以,北妍打出去的手,根本就无法收回来。 “啊啊啊~” 她疼的惊呼出声,伸出去的手臂迅速的收回,手臂火辣辣的疼。她颤抖不已,眼睁睁的看着手臂快速的肿起,变的红彤彤的,而伤口的周围,又立马腐烂成一片。 第二百零九章 险些出事,被人救 北妍这次终于开始对竹真咬牙切齿了。又是她,这毒药,她的这个习惯,除了一直跟着她,深得她信任的竹真,没有人能够拿的到,或者说,没有人能够知道。 “嗯,猜到了,对,就是莲花,噢,不,是你的婢女竹真告诉朕的,怎么样,死心了吧。” 看着面如死灰的北妍,墨台宇变态的哈哈大笑,“既然死心了,那就好好的伺候朕吧,兴许如果伺候的朕心情舒畅了,朕就可以考虑收了你,或许还给你封个妃子做做呢!” 北妍闭了闭眼睛,此时,不能在墨台宇身上做文章,那么,就只有在她自己的身上做文章了。 眼睁睁的看着墨台宇再一次将她控制,再一次掰断了她的手脚,她却反抗不了分毫,这种所有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所控制的局面,北妍从未受过,也不想再面对一次。 而这次,北妍也知道了,就算是再如何信任的人,都得留个心眼,都不能,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不然,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给你挖个坑等着你去跳。 北妍的手臂,还是火辣辣的疼,突然,她心头灵光一闪。在自己身上做文章,哈哈,她身上没毒药了,可是,这刚刚他们给她下的毒,可不就是现成的吗偿? 可是,还没等她将手臂上的毒吃进嘴里,墨台宇已经分开她的腿,正打算霸王硬上弓,北妍一时间羞辱的恨不得死去。 她此时,恨不得一把撕了墨台宇,如果她有那个能力的话。 终于,她因为屈辱不堪,而昏迷了过去。 “砰” 就在她昏迷过去的瞬间,骑在她身上,就要蓄势待发的墨台宇,突然软软的倒了下来。 有人一身淡蓝色的衣袍,随风吹拂见,还能听见他腰间翠绿的玉佩的声响。 身如修竹,人如劲松。 “哗” 北妍的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遮住了洁白无暇的肌肤。 有一双修长的大手,弯腰一把抱起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北妍,那人的眼里有一丝愧疚一闪而过。 随即他看了一眼倒在雪地上全身***的墨台宇,毫无同情心的转身离去。 昏庸无道,活该最终不会有好的下场。 身随风动,如风似竹,瞬间便消失在了梅林的雪地里。 等他们刚刚离开,帐篷的不远处出现两个人影。 “沐,那里有个帐篷,快去看看去。” 裴浔璃气喘吁吁的道。 哎呀,可倒霉死了,要不是为了赶时间,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还不是收拾的服服帖帖。 倾城也真是的,这吃醋吃的,害人害己,她给他们带的路,竟然是向着反方向。 “帐篷?”柏敛沐向前两步,果不其然看到了梅林深处的一座矮小的白色帐篷。 此时的两人,因为或多或少也是吸入了一些迷·药,是以,他们虽然还可以行走,但是他们的内力却是无法调动起来了,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走路,已经是万幸了。 第二百一十章 她不会死的,他都还没告诉她,他喜欢她呢 “快走吧,过去看看。”裴浔璃道,他们都知道,如果北妍真出了什么事,莫说他们心里过意不去了。就是瑾那一关,他们也别想好过。 等他们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帐篷处,墨台宇已经悠然有了转醒的迹象。竹真正在他的身边伺候着,没看到北妍,或多或少,竹真是有些不满意的撄。 在她的心里,竹真是害得她家破人亡,又抢了她心爱之人的罪魁祸首,她是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的逃过一劫的。 可是…… 竹真看了一眼四周,她不过是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人呢?人哪里去了,衣服都还在,她一个女子,赤身***,会跑到哪里去? 脑中一绕弯,竹真就想明白了,那个女人,是被人给救了,可是救人的是谁?她却想不出来偿。 “撕啦” 帐篷被人撕裂。 正打算把墨台宇拉到床上去的竹真,一把扔下墨台宇,出来,挡在了门上。 看着面前的裴浔璃和柏敛沐,竹真便知道了,那个女人,不是被这两人所救走的。 他们好不容易找对了路,却又遇到了伏击,怎么可能在救走人之后,又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这人不是他们救走的,那又会是谁呢? “竹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娘娘呢?”裴浔璃上前一步,抓着竹真的肩膀,问道。 竹真一愣,随即清醒,对了,她的身份,如今除了那个蠢笨无比的女人而外,知道的,也就只有陛下和她自己了。 如今陛下昏迷不醒,而那个女人又不知去向,只要她不说,谁能知道,她竹真就是当日,如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的李莲花呢? “小将军,呜呜呜,小将军,娘娘她,娘娘她,呜呜呜……” 竹真脸色一换,便是一副如泣如诉的惹人怜爱的模样。 可是,很明显,看到她这幅样子,裴浔璃和柏敛沐二人,此时心急如焚,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心思。 “快说啊,你家娘娘到底实在哪里?”柏敛沐吼道,那么温润的人,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可怕的。 竹真吓得身子一抖,心里更恨,那个村妇,何德何能,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男人为了她趋之若鹜,去担心她的安危。 该死,真该死。 不知不觉间,竹真脸上的恨意便流露了出来。 “竹真,你快说说,你家娘娘到底是人在何处?” 看到竹真脸上苦大仇深的样子,裴浔璃和柏敛沐二人吓得差点晕厥,这个宫婢如此模样,莫不是东宫娘娘真的已经遭人陷害了? “滚开。” 柏敛沐一把推开面前挡路的竹真,向着帐篷里面奔去,担心,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她怎么可以死,那个笑容如同暖阳的姑娘怎么可以死。 他还没告诉她,他喜欢她呢,她怎么可以死。他不过是想看着她,快快乐乐的活着,他就知足了,可是如今,她就这么走了吗? 不,不可以,不可以。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人心险恶毁名声 当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柏敛沐一把拉开帐篷,看到的,便是赤身***的墨台宇,静静的躺在雪地里。 他疯了似得扑了进去,翻遍了整个屋子,却没有看到北妍的影子。 “啊啊啊~撄” 压抑的痛哭,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 “沐。”裴浔璃也跟进来了,他看到柏敛沐竟然像是着魔了一般,虽然也是担心北妍,但是,他是理智许多的偿。 “沐,你看,这里没有东宫娘娘的影子,足以说明,她目前还是安全的。”裴浔璃拍了拍柏敛沐的背,想拉他起来,“你快起来,先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 看到随后跟进来的竹真,裴浔璃似乎是安慰柏敛沐,又似乎是在安慰他自己。 “竹真,你说是吧,你家娘娘她没事。” 竹真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墨台宇,陛下,这个黑锅分给你一半背吧。 “娘娘,娘娘她,她被陛下给玷污了,呜呜呜,呜呜呜。” 她当然知道,虽然陛下和那个女人赤身***相对,可是,他们之间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对于一直站在门外,离开了一小会儿的她,还是可以肯定的。可是,真相,她怎么会说出来呢? 是以,胡编乱造的竹真说着,还放声大哭,似乎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悲伤。那副悲伤不已的样子,声情并茂,确实让人无法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裴浔璃和柏敛沐二人听此话,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就倒了下去。 玷污了?玷污了?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不可能。” 他们一句句的重复,可是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已经信了大半。 这是东宫娘娘最为信任的贴身宫女所说的话,他们不信也得信。 “竹真,那你家娘娘人,现在在哪里?” 听到问话,竹真在心里无声的笑了。 信了,信了好啊,看你以后,就算是活着,这一个被人玷污的名声,却是逃不掉了。 我就等着看着,瑾哥哥,还会不会信你的话,还会不会要你这个被人,“玷污”了的女人。 竹真擦了擦眼泪,啜泣道,“娘娘,她,娘娘她不堪受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呜呜呜。” 说着,竹真又开始哭了。 裴浔璃烦躁不已,也吼道,“别哭了,你家娘娘跑出去了,你怎么不跟出去?一个婢女,还想装主子吗?” 竹真一楞,心里委屈不已,今日被人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以,这仇,她又给北妍记上了。 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所有人都对如此对她,她到底是哪里不如她了,非得所有的人围着她团团转。 “快说,你家娘娘往哪边跑了?”柏敛沐再也不想听这个宫婢在这里瞎说了,他此时只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 “娘娘,娘娘她往那边跑了,对,对,娘娘,娘娘她就是往那边跑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墨台瑾,你在哪里?我好怕 不知所措的竹真,胡乱指了一个方向,可是,鬼使神差的,那个方向,正好就是北妍被人抱着离开的方向。 那里是正是梅林的尽头,远远望去,一条长长的石子路,此时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撄。 裴浔璃和柏敛沐二人,强行运行内力,急速向前追去。 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竹真脸色变的很是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男人愿意为她东奔西走的找她。 竹真进去帐篷,看着***的躺在地上的墨台宇,气的她狠狠的踹了他两脚。 可是,她这两脚踹的可真不是时候,真好把墨台宇给踹醒了偿。 你说你,踹一脚也就够了嘛,非得踹两脚,这下可好了,第二脚正好被悠悠转醒的墨台宇给看到。 “贱人,你敢踹朕。”墨台宇光着身子站了起来,眼睛喷火的看着竹真。 到底是一个国家的皇帝,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大权。 是以,竹真被吓到了,急忙低下了头。可是,她的目光却触碰到了一个不该触碰的地方。 墨台宇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小弟弟,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又猥琐至极的笑容。 “怎么?你想要?”此时,他倒是把北妍给忘了,忘了他是为何来到梅林,又为何会昏倒在了这里,又被竹真给踹了两脚。 他此时看到的是,他的小弟弟想要,而面前的这个装的一本正经,宛如贞洁烈女的宫婢,也不过是和那些后宫女人都一个货色。 一个个的,嘴上都顺着不要不要,可是,哪个还不是挤破脑袋的想爬上他的床。 噢,不,只有那个女人,是会在他想要她的时候,把他扔在青楼的女人。 呵呵,竟然还是让她给跑了,想起了那个女人洁白水嫩的肌肤,墨台宇一阵的口干舌燥。 好,现在先干正事要紧,对于那个女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总归还是在皇宫里,还怕她跑了不成? 是以,想通了的墨台宇粗鲁的一把拉过竹真,也不管她是否愿意,更加没有所谓的前奏。 就那样一手掀起她的裙摆,然后狠命的冲了进去。 可怜了竹真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对突如其来的这事,疼的她没几分钟便就昏厥过去。 等墨台宇爽够了,穿上衣服,走了,这个帐篷又一次剩下了一个赤身***的人,不过这个人这次是竹真。 本是竹真算计北妍,不成想,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而就在裴浔璃和柏敛沐顺着那条路走的时候,抱着北妍的人,也在快速的往前走。 “墨台瑾。” 怀里的人梦魇般的叫道,声音低低的,像是猫儿一般。 可是,抱着北妍的那双手,却不由的紧了紧,然后继续往前走。 “墨台瑾,我害怕,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还是那么低的声音,这次带了些微的委屈。 这次,苏九幽想把手里的人给扔下去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入静,灵魂出窍 不知为何,他突然心里烦躁不已,为什么要救她,啊,对,这是妍丫的身体,他不能让别人碰撄。 对,就是这个原因。苏九幽点了点头,似乎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解释。缓缓的松了口气,却不知是为了什么而松了口气。 怀里的人,吐出那么两句话后,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苏九幽自己都没发现,他嘴角那一抹宠溺的笑容,是多么的明显。 远远的听到有人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苏九幽长袖一甩,人已经跃出了两丈远。 蓝衣纷飞,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偿。 “救我,救我。” 梦里,北妍一声声的呼唤,可是,那个白衣翩然,宛如嫡仙的人。她看到的只是他模糊的背影。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 白雾蒙蒙,那个空洞的时空,仿佛就只有她一个人。 苏九幽手里拿着一碗绿豆粥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身影银白,虚虚幻幻。 入静? 手中的碗筷差点拿不住。 所谓的如静,就是灵魂出窍,如果她不醒来,那她的魂魄就永远迷失了方向,找不回原先的躯体。换句话就是说,她也就死了。 “我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墨台瑾,墨台瑾是谁?” 白雾蒙蒙,樱花纷纷,苍白的人影,何止是迷失了方向,她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苏九幽看着那个缓缓升起的一团白雾,久久迈不动脚步。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眼睛黑红交替,救她,与不救她,两个思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却做不出明智的选择。 “苏九幽,想想妍丫,那个你从小的玩伴,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占据了她的身体,才导致她活不了。” 脑海里,一个暴怒的声音,声声滴血,漫漫长喊。 苏九幽的眼眸,一瞬间似乎充斥着艳红的鲜血,如妖似魔。 他的脚步退后了一步,冷眼看着床上的北妍,身体逐渐透明,慢慢的,竟然有了消散的趋向。 “她是无辜的,她的魂魄到了妍丫的身体,也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何况,要不是她,妍丫的身体早就已经腐化了。如今,如果让她的魂魄离体,那她的魂魄就会成了游魂,或者更惨点,她就会魂飞魄散。” 又一个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苏九幽红彤彤的眼眸,瞬间变成了黑色。似乎是心口灼痛了一下,他捂着胸口,想上前,可是,额头却冷汗淋淋。 他不能救她,不能,如果救了她,妍丫怎么办,那个小小的,一直跟在他后面叫他九幽哥哥的妍丫怎么办?他期盼了这么久的一切,都将会付之东流。 可是,苏九幽到底是苏九幽,他心系整个天下,他是上天的派来的天使。所以,他的善良,到底是战胜了他心底的魔鬼。 眼眸变成了黑色,傲然如竹,清净如松,这才是苏九幽,这才是大燕的国师,苏九幽。 第二百一十四章 哎,我的肉不好吃,你们别追了吧 苏九幽走上前,看着悬浮在空中,那一团模糊的影子,手聚拢了一团红色的真气,向着那团白雾打了过去。 妍丫他一定会救,可是,这个人,目前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妍丫的魂魄还没有聚齐,所以,这个身体,还得她替她守着撄。 慢慢的,那个漂浮在空中不定的白雾,慢慢降落了下来,最后引入了身体里。 梦里的北妍,只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拼命的拉扯着她,让她不得不跟随着那股力,一步步的走。 穿透白雾,白骨堆积,北妍一阵后怕,她这是到了哪里,一步错,估计就会是万丈悬崖,生不如死偿。 那么,那股力到底又是什么,是什么人?或者说是灵异? 慢慢的,柳暗花明,北妍看着面前那些姹紫嫣红,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她想要驻足,她想要留在这里,这里,春暖花开,面朝大海。 可是,那股力,更加的大了,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撕裂开来似的,北妍紧紧的抱住了一棵树,突然,那股力陡然消失。 北妍正想要松口气,可是面前的景象突然一变,那些姹紫嫣红,春暖花开,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乌黑的水,还有一个个凶猛的野兽。 它们叫嚣着向她冲来,那乌黑的水,也像是有生命一般,死命的向着她缠绕了过来。 北妍吓得冷汗直流,拼命的向前跑去。 “砰” 竹阁的苏九幽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不稳,退了几步。 “这个蠢货,不知道那些全都是幻像吗?竟然还想留在那里,既然如此,那你就呆一会儿吧!” 擦了嘴角的血色,苏九幽不由嘴角浮现了顽皮的笑意。 也不在着急了,往后一倒,躺在了身后铺了软垫的躺椅上,看着床上不停的转来转去的人,好玩的笑了。 “好好的和那些怪物玩玩吧,你的异能,对于梦境中的东西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苏九幽笑,看着床上大汗淋漓的人,满眼的笑意,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大男孩,笑的纯粹无暇。 那么的干净,就像天边一朵云霞,气质纯粹,又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孩,未曾受过世俗的铅染。 梦外面的人悠然自在,梦里面的人,却在经历着气喘吁吁的生死搏斗。 因为没有了那股力的支撑,北妍算是彻底没了方向,她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跑着。 可是,她身后的那些猛兽还是穷追不舍,不放松一丝一毫。 “哎,我说,我的肉不好吃,你们别追了行不行?” 百忙之中,她还不忘回头打商量。她记得她好像是有特异功能的,可以和百兽相通话。 可是,哪成想,那些怪兽,一个个的,理都不理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拼命的往前追赶她,只逼得让她无处可逃。 而她身后那条乌黑的河,也像是瞬间有了生命一般,不停的变换着方向,弯弯绕绕的向她袭击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他是谁?怎得如此熟悉? “别啊,你们怎么这么没人性啊!怎么能如此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呢!” 北妍跑着跑着,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了下来,指着那群来势汹汹的怪兽,道。 “噗嗤” 闭目养神的苏九幽,不由的睁开眼睛,笑出了声音,对一群幻影里面的怪物说有没有人性这样的话,估计也就只有她了偿。 “啊~” 看着汹涌而来的怪兽,以及快要将人吞噬的乌黑的河水,北妍不由的闭上了双眼。 突然,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眸望去,陷进了一个干净的如同泉水的眼眸,清澈见底,笑容温暖如阳。 北妍一愣,他是谁?怎么得如此熟悉?她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突然,看到怪物们一个接一个的冲了过来。 北妍一惊,花容失色的喊道,“小心。” 可是,环住她的腰的人,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只是一挥袖子,那些东西便都消失不见。 北妍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何处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干净的人儿,竟是如此厉害。 “起来。” 嗯,声音也是干净,就像是风吹竹叶的声音,脆脆的。 “唉,走吧!” 看着那个傻傻的看着他的女人,苏九幽不由的叹气,失了所有记忆的她,竟是这般模样。 长腿一跨,嗯,腿很长。 北妍不住的在后面评头论足,不住的点头。 “你在做什么?” 冷不防的,头顶一个清脆的声音,干干净净的,犹如清泉击水。 北妍吓了一跳,抬起头,才看到走在前面的干净少年,去而复返。 “你,你怎么……” “怕你迷路。” 下次如果再迷路了,就站在原地等我。 北妍的头钝钝的疼,她隐隐约约的记得,有人跟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可是那人是谁呢?她却记不清楚他的脸了。 “怎么了?” 突然看到她捂着头,蹲了下去,苏九幽担忧的手扶上了她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无事。” 过了一会儿,北妍站了起来,头没有那么疼了,不好意思的笑笑。 “让你担心了。” 可是,话刚出口,脸便一红,人家干嘛要担心啊,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北妍悄悄的抬头去看苏九幽的脸色,却见他好看的眉眼微微弯起,也在看着她。刚刚得以降温的小脸,跟着又是一红。 “好了,快走吧,这里到了晚上,更加不容易出去。” 苏九幽道,他的手自然而然的牵上北妍的手,不知为何,北妍竟然会觉得很安心,像是小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练习过似得。 “噢噢,好。” 她听话的点头,这么一个纯天然干净的帅哥,做个男朋友倒是挺不错的。咦?不对,男朋友?男朋友是个什么东西呢? 北妍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想出来,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东西,索性也就不想了。 “我们要去哪里?”北妍偏着头,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不谙世事的问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噢,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啊 哪里都不去,就呆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这句话,差点出口而出,可是苏九幽却在最后的关头,展颜一笑,他的声音似乎是带着魔力,又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去该去的地方。撄” 他这么说偿。 “好。” 北妍点头,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苏九幽一愣,便恢复自然,既然有了这层依赖的关系,那,最后移魂是不是会更加容易一些。 他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可是,一直低着头看他们彼此相扣的手的北妍并没有看见。 “好了,走吧。” 苏九幽说着,牵着北妍的手一直往前走去。 “娘娘,娘娘。” “娘娘。” “……” 这一声叫声惊醒了两个陷入自己思绪的两个人。 北妍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不解的看着苏九幽问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啊!” 苏九幽凝了脸色,道,“外面。” “外面?哪个外面?”她问,她还是没有明白,这个……人,所说的外面,到底是哪个外面。 “等等你就知道了。”说着苏九幽掰端了北妍的身子,严肃的看着她,道,“我说,你听着。” “嗯。”北妍傻傻的点了点头。 苏九幽慢慢的告诉她了一切,当然,这个一切仅限于他所知道的。 比如,北妍是东宫娘娘,她的夫君是墨台瑾,是当朝太子,她来自清水湾,如今,她有两个孩子,墨台瑾去打仗了,墨台宇也怎么怎么样,等等,一切都告诉了她。 北妍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眼中有一丝迷茫,“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还有,你是谁?” 苏九幽听了她的话,转过了头,神情落寞,悠悠长叹道。 “你我本是青梅竹马,奈何,你却嫁给了太子殿下。” 北妍看到他伤心,不知为何,也跟着伤心难过。可是,听他这么说,就算是她负了他,她也是嫁为人妇,不可与其他的男子,再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所以,北妍伸出手,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看到她的表情,苏九幽便知道,她已经信了,继续道。 “我以为,我就这样看着你幸福就好,可是,他不知珍惜你,娶了好几个妻妾,我……。” 听到他的转折,北妍不由的后退一步,她害怕他会说出,他们私奔的话,如论如何,她的孩子都两个了,她怎么可以不负责任的弃他们于不顾。 唉,她自己就是孤儿,那种孤独的滋味,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承受。 咦?不对,她是孤儿?她怎么会是孤儿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又是哪里出了错? 孤儿?孤儿?不对啊,她不是孤儿,那她的记忆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模模糊糊的片段,这些到底是什么? “妍。” 苏九幽清脆如同风吹动竹叶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唤醒了神不守舍的北妍。 只见她一瞬间瞪大了双眸,不知所措的问道,“啊,啊,嗯,怎么了,怎么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那我就叫你幽幽吧,好不好? 看着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思绪乱飞,苏九幽不知为何,竟是会觉得她有些可爱。 可是,不管怎样,戏,还是要演,他缓缓的扣住她的肩膀,漆黑的眸子锁定了她,深情不已的道。 “你只要记得,如果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撄” 就这么一句话,可是北妍却听的差点落泪,只是频频点头,“嗯,我知道,我知道。” 苏九幽心头一颤,她如今如同初生的婴孩,如此的信任他,他为什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偿。 “娘娘,娘娘。” “你在哪里?娘娘。” 外面又传来了一声声的呼唤,北妍回过头,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的问苏九幽。 “是在叫我吧?” 苏九幽点了点头,道,“是。” “那我要不要回答他们一下?” 一直叫着,明明听见了,却不回答,是很不礼貌的吧! 苏九幽却摇了摇头,“不用,你跟着我走就行。” 听了他的话,北妍点点头,没有丝毫的质疑,相信的,就像是她自己。 “走吧,跟紧我。” 苏九幽道。 “好。” 北妍拉住他的衣袖,点了点头,跟紧了他的步伐。 慢慢的,似乎是走进了一个黑暗的漩涡,北妍看着入目的黑暗,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怯怯的道,“这,这里是哪里?” 一起走过了这么久了,她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别怕。” 他牵着她的手,虽然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莫名的,她却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一直走,似乎是走不到尽头的黑暗,北妍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是以,她轻轻的开口问道。 “啊,那个你,……嗯,我……我叫北妍,你叫什么名字啊?” 北妍,噢,原来她是叫北妍啊!听着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名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北妍不经笑了,北妍,北妍,原来她的名字就是叫北妍啊! 听到她突然问自己的名字,苏九幽不由得记起,清水湾,那个小丫头,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 “哇,漂亮哥哥,我叫北妍,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么娇憨,那么可爱。 想到此,苏九幽的脸色不由的变了些许,不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看不出丝毫来。 “苏九幽。” 他道,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干净纯粹,只是,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感情。 “苏九幽,九幽,九幽,九幽。”北妍不停的念着,一字一句,认认真真,似乎是要永远记得似得。 “我就叫你幽幽吧,好不好?”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暗中灼灼发光,期盼的看着他。 幽幽? 苏九幽的嘴角抽了抽,可是,在看到她希冀的眼神的时候,那句拒绝的话,就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如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好。” 黑暗里,他听到这是他的声音,这么回答道。 “好耶,好耶,幽幽,幽幽。” 随即而来的,便是她兴奋的欢呼声。 所有的不情愿,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两位大人,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 就算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当一丝光亮射进来的时候,苏九幽便知道,这缕魂魄,他是给带出来了。可是,妍丫苏醒的时候,必须是这缕魂魄消失的时候撄。 “啊~” “幽幽。” 她软软的声音喊道,随即一缕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她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苏九幽手中缓缓凝聚幽兰般的光,汇聚在了她的魂魄上,慢慢的,她的身体变得透明,最后成了一个圆点,被握在了他的手里。 门“吱呀”一声打开偿。 苏九幽正好看到,焦灼不已的裴浔璃和柏敛沐二人,站在台阶下,正要往上走。 看来,他二人是刚刚寻找到此处。 “进来吧!”他道。 明明是一个二十岁的单眼皮,清秀干净的大男孩,可是他的一切,在别人看来,他就是那个大燕的国师,那个能知过去未来的国师。 裴浔璃和柏敛沐相视一看,也自然是知道了,东宫娘娘,在他这里,就算是不在这里,他也应该知道她的去向。 如此想着,两人便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果然,内室里,红木雕刻的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不是北妍是谁? 柏敛沐看到她就那么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心,一下子似乎是停止了呼吸。 他快步走过去,到了床边,手颤颤巍巍,却不敢探上她的鼻息,就怕,她已经没了呼吸。 “沐。” 裴浔璃叫道,可是他自己也不敢去探她的鼻息,就怕现实太过于残酷。 “苏大人。”裴浔璃抱拳道,“东宫娘娘她,可是……” 后面的话,他问不出口,不过,苏九幽倒是回答了他的话。 “她无事。” 然后越过裴浔璃来到了床边,“柏侍郎,东宫娘娘无事,你先过去坐吧。” 其实,柏敛沐已经听到了他前面的话,此时,他再重复了一遍,知道不是假的,心,一下子从天上回到了肚子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就好。 “好。” 点了点头,柏敛沐起身让开,可是他的腿脚,却都明显的可以看出来,有些微的颤抖。 “嗯。” 苏九幽点了点头,伸出手,手心中,那一个小小的白点,就缓缓的升起。 裴浔璃二人看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 那个白色的小点先是上升,继而下落,最后化成了一颗丹药的样子,落入了北妍的嘴里。 “好了,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醒了。” 苏九幽对着呆立在旁边的裴浔璃和柏敛沐,道。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宫女,抱着一叠衣服。 “两位大人,麻烦您们先出去一下。” 那个宫女对裴浔璃二人行礼道。 “为何?”柏敛沐冷着脸,她都还没醒,为什么让他们出去? “奴婢先给娘娘换件衣服。”宫女低下头,不卑不亢的道。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这下,裴浔璃也有些不解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她,谁都不认得了?? 可是,宫女这次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 无奈,裴浔璃二人只得出去,刚好看到,院子里站着的苏九幽,身姿如竹,动如静风。 “苏大人。撄” 走近了,柏敛沐叫道。 “问吧。偿” 苏九幽倒是回答的干脆,他知道他们必然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他的。 譬如,北妍为何会在他这里。 又譬如,他会让他们如此轻而易举的找到。 “东宫娘娘,为什么会在苏大人这里?” 果然,他们问道。 “她死了,我救回来了。” 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像竹真说的那样,北妍要寻死,被苏九幽给救了回来。 “那东宫娘娘,为何,为何会……” 为何会没穿衣服,就算是跑出来寻死,也不会没穿衣服吧! “这件衣服脏了,让婢女重新换一件。” 不错,披在北妍身上的那件外衣,确实是脏了。 这两个理由,都被裴浔璃和柏敛沐自然而然的理解错了。 “那苏大人可知道,东宫娘娘,因何事自杀?” 苏九幽一愣,答道,“不知。” “那苏大人给东宫娘娘喂的药丸是何物?” 药丸? “灵丹妙药。”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们说,那是你们东宫娘娘的魂魄。 “大人,娘娘醒了。” 这时,宫女走了过来,低头行礼道。 “嗯,下去吧。” 苏九幽挥了挥手,宫女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走吧,进去看看。” 说完,他又率先走了进去。 屋里,北妍正坐在床上,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布局与一切家具等物什。 看到屋里突然进来的几个人,先是摸了摸脑袋,看到苏九幽的瞬间,眼睛陡然一亮,鞋子都顾不得穿,便从床上跳了下来。 “幽幽。”她叫道,继而嘟着嘴,委屈道,“我以为你到哪里去了,醒来都不见你。” “乖,快上去。”苏九幽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脚,然后放进了被窝里。 “嘻嘻,好,咦?他们是谁啊?” 等她在床上坐好,她便睁着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裴浔璃和柏敛沐,好奇的问道。 这个时候,裴浔璃和柏敛沐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好奇,惊异不定来形容了,他们此时已经彻底的被惊呆了。 这个人是谁?这个像是个小孩子似得女子,真的是那个敢爱敢恨,足智多谋名声响彻天下的神医,那个跪针床的东宫娘娘吗? 而且,看她对待苏大人的态度,那完全是和以前是两个样啊! 柏敛沐探究的视线,锁定了正在给北妍暖脚的苏九幽身上,神色惊疑不定,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哈哈,痒。” 宛如银铃儿般的笑声,在屋里响起,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继而,那个女子欢快的声音,也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幽幽,你还没告诉我,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熟悉呢?” 北妍咬着指头,纠结不已的偏头问道。 第二百二十章 想恢复便可以恢复,不想恢复,就无法恢复 苏九幽起身,看了一眼呆立在屋里的裴浔璃和柏敛沐二人,对着北妍宠溺的解释道,“太子殿下的好友,裴大人和柏大人。” “噢,你们好啊,我是北妍。撄” 原来是她夫君的好友啊,那她态度可得好点,可不能出错了。 …… 走在竹阁外面的小路上,竹叶枯黄,却也泯灭不了它高洁的秉性。“唰唰”的风吹竹叶声,有种动中有静的静怡的美偿。 “苏大人,娘娘她到底是怎么了?” 柏敛沐冷声质问,她竟然什么都忘了,竟然是忘了一切,包括他。 “入静。” 苏九幽并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迹象与模样,他只是淡淡的,似乎是在重复一件事实。 “入静?” 裴浔璃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对于入静这个词语,他们是听说过的。不过,他们一直以为,这种类似于神话的东西,是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让她给遇上了? “没有求死的***,她如何会入静?”柏敛沐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就这样,彻底把他们都忘记了,一个人的记忆,两个人的故事。 “你如何知道,她没有求死的***?”这次,苏九幽回过头,反问他。 不过,就连苏九幽也想不明白,那么一个坚韧如同芦苇的女子,竟然也会有一心求死的时候,虽然只有那么一个瞬间,但也足以让她灵魂出窍,差点魂飞魄散了。 “她……” 这次,换成了柏敛沐哑口无言了,他当然不会知道,北妍有求死的***。 温润如同柏敛沐,也会有如此暴躁的时候,苏九幽眼眸逐渐幽深,看来,这个柏侍郎,对待她的态度,或者说感情,不一般啊! “那她就什么都忘了吗?”裴浔璃问道。 “不会。” 听到这两个字,裴浔璃和柏敛沐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还记得一些就好。 “她会记得她以前所有所学的东西。” “什么意思?” “比如,她是神医的事实不会改变,因为她的医术她还记得。” 这一句话,就像是从天堂再次跌入了地狱。 也就是说,她记得的,就是她自身的能力,她会的,一个都不会少,可是她的记忆,却都消失不见,甚至忘了她自己是谁。 “恢复不了?”裴浔璃问道。 “不知道,这个就要看她自己了。” 如果想要恢复,就会恢复,如果不想恢复就永远都无法恢复。 “好了,你们该问的,该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你们回去吧,东宫娘娘,暂时就先住在这里吧,她如今还不适宜留在别处。” 苏九幽挥挥手,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 裴浔璃和柏敛沐想要反驳他的话,却无从反驳的起来。他说的,都是事实,如今的北妍,一个人都不记得,一个人都不相信。可是对苏九幽却是信任的都超过了她自己。 是以,就算是他们不同意,也只得答应,可是两人出去的时候,据是神情恍惚。 第二百二十一章 献身虎口孤立无援,犹不知 苏九幽进去内室的时候,北妍正拿着一个玉佩在把玩。 看到他进来,把玉佩放进脖子间的衣服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兴奋不已的问道,“我可以下床去玩了吗?” “不可以。”苏九幽摇了摇头,替她倒了一杯水,“你如今身体还不灵活,不可以乱跑。” 如此,算是解释了偿。 躺在床上的北妍嘟了嘟嘴,“一直躺着,就发霉了。” 听到她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苏九幽不由的失笑,“不会。” “幽幽。” “嗯。” “幽幽。” “嗯。” “幽幽。” “嗯。” …… 她不厌其烦的叫,他不厌其烦的答,似乎没有一点点的不耐烦。 嘻嘻,如果是他的话,估计得揪着她的领子揍她了。 他? 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影跳进脑海,可是北妍却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幽幽。” “怎么了?” 这次,苏九幽反问道。 “我和太子殿下,噢,不,我夫君之间,有什么瓜葛吗?” 苏九幽一楞,眼中有什么划过,清水湾惨案,他不是不知道。 “你还有个结义妹妹无忧,和一个一直跟随着你的丫头竹真,等你好了,你问她们,相信你想知道的,她们都知道。” 北妍疑惑,却也没有再问,既然是青梅竹马,那就不能藕断丝连的害了他。 一个丫鬟?一个姊妹?嗯,好,很好,这样子她应该是可以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了。 记忆?她是失忆了吗? 可是,她却忘了,有时候,就算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会有出错的时候,何况是别人呢?她怎么能断定,她们不会骗她?或者说,她们说的,就是真的,就是对的。 “别担心。”苏九幽以为她是害怕未知的一切,不由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 “啊,没有,我没有担心。”北妍反应过来,忙往墙角移动了一下,红着脸,尴尬不已的道。 “嗯,那就好。” 说完这个,苏九幽起身出去,再次进来的时候,只见他的手里拿着几本书。 “既然无聊,就看书打发时间吧。”他道,目光亲切,那个如同大男孩般的容颜,莫名的,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 看她呆楞,以为她是不喜欢看书,笑了笑,粉红色的单眼皮,微微弯起,干净的如同百合花。 “放心,这书不是枯燥乏味的古书,是几本话本。” “啊,不是,不是,啊,噢,话本啊,我挺喜欢看的,挺喜欢看的。” 看书,确实可以让人静心,北妍拿起书在手里的时候,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恬静的她,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一个发光体。 苏九幽眸色暗沉,就是这个人,占据了妍丫的身体,让她这么多年,禁锢在不知名的空间,该死,真是该死。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是在说,她该死,还是他自己该死。只是,他知道一个,那就是,为了妍丫,这个孤魂,必须的自动让出这具身体。如若不然,妍丫,便会遭到反噬。 ---题外话---今天没涨收藏,反而降了两个,呜呜呜呜呜~~~(>_<)~~~ 第二百二十二章 笨笨虎很委屈,真的很委屈 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之后,苏九幽才准许她下床,这个时候,她倒是可以自己去外面转悠了,虽然不能走的太远,但她也很开心了。 屋外很温暖,这里的冬天和似乎和她以前居住的地方不同,她也不清楚她以前住在哪里撄。 总之,这里的冬天冷的时候,冷的要死,温暖的时候,却如同春季。 这三天,她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三天,没人来打扰她,更加没人来看她。 好像是有人来了,可是被幽幽打发走了,嗯,不管怎样,他总会有他的考虑的,她相信他不会害她。 她只是想见她的两个孩子,听说他们很可爱,也很聪明。嗯不过反过来想,也对啊,她这么聪明漂亮的人,怎么会有不优秀的儿子呢!对吗?哈哈,看吧,有个人,又开始自恋了偿。 屋外很暖,已经快要过年了,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红艳艳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欢快的笑容,忙忙碌碌的,皇宫里,到处是一片喜庆的味道。 “过年了啊!”她自言自语,周围没有一个人,闭上眼,她也想感受一下过年的氛围。 “蠢女人。” 奶声奶气,咦?难道是哪家的小孩子偷跑出来了? 北妍提起裙摆回过头,粉色的衣裙有些繁琐,一个惊吓,脚下被衣裙一拌,她便狠狠的摔到了冷硬的地板上。 “你,你……” 许是受惊过度,呼救的声音竟然都喊不出来。 “傻了,本大王都不认识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可是,面对这个不知何处跑出来的庞然大物,北妍还是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我怎么会认识你?”北妍反问,身子也往后缩了一下,很明显的遭受到了白虎的鄙视。 “不认识我?” 白虎也不傲娇的自称本大王了,它举起爪子,恨不得拍死这个丢人现眼的主人,竟然把她自己的宠物忘了,啊呸,它才不是宠物,它是威风禀禀的万兽之王。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不知为何,北妍感觉到这个白虎不会伤害她,也就放心了不少,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问道。 “我是笨笨虎。” 白虎吹胡子瞪眼睛,虽然它很不想承认这个弱智的名字,但是好歹比小猫好点,更何况,这个臭主人装逼,它也装不过她啊! “笨笨虎?哈哈哈哈哈哈。” 北妍听了这话也不管白虎如何的气愤,就没形象的哈哈大笑。 笨笨虎,哈哈,这谁给起的名字,这么有才。 “别……笑……了,你,你再笑,我,我就……。” 白虎一字一句的道,可是,说了半天,它也没想出什么威胁的话来。 忍了许久,白虎才把那口气给忍下去。哎呦呦,刚刚,它差点忍不住就冲过去,把那个无良的主子给咬一口了。 太气人了,真是太气人了有木有?噢,不,是太气虎了。她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嘛,怎么可以欺负虎呢!白虎委屈了,很委屈,很委屈。 第二百二十三章 很威风,真的很威风 “你是我的宠物?我是你的主人?”北妍试探性的问道。 看到白虎点了点它那颗硕大的脑袋,北妍顿时觉得,世界都亮了,人生都美好了。 这么威风的宠物,带出去,那该多有面子啊偿! 看着那个眼冒星星的无良主人,白虎瞬间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撄。 “既然这样,那你是不会吃了我的,对吗?” 这可是性命忧关的大事,马虎不得。 “不……会。”某个奶娃娃的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怪异呢? “那就好,那就好。”北妍拍了拍胸口,一股脑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现在干什么呢?当然是和白虎打好关系啊! “我给你说啊……” “妍姐姐” 北妍还没说话,她的话就被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打断。 北妍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兰花碎边的女孩子,正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渲染欲泣,一副想过来,却不敢过来的模样。 这,又是谁? 不过,这次不用北妍开口询问,因为,苏九幽来了。 “无忧姑娘,你姐姐失忆了,有许多事不记得,有劳你解释一下了。” 他走过来,依旧是一袭淡蓝色的袍子,挺拔如松,高洁如竹。 虽然语气平淡,但是任谁都听出了一句他没说出来的话: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别多嘴。 虽然奇怪,但是北妍也没多想,很明显,她此时对苏九幽的信任,大大的超过了无忧。 不过,她还是很激动的,这个女孩,是她的姊妹? “失忆?”无忧扑过来,抓住北妍的胳膊,“妍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失忆,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说着,无忧已经扑到她的怀里,大声的哭泣,惹得北妍也不由得跟着哭。 苏九幽看了一眼她们,又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白虎,退了出去。 “你叫什么?”北妍问,放低了声音,温温柔柔,怕吓到了这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孩。 可是,就算是她如何的温柔,如何的为无忧着想,无忧还是惊的一下子忘了哭泣,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北妍,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妍姐姐,把她也忘了?也忘了。 “妍姐姐,你记记,你好好记记,我是喜儿啊,你还记得吗?无忧,无忧呢?妍姐姐,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无忧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一声又一声,哭的声嘶力竭。 看她哭的伤心,北妍心也一下子难受的不行,可是,她拼命的想,拼命的记。 “啊~” 她揪着头发,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疼,头好疼,像是裂开一般的疼。可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喜儿,无忧,无忧,喜儿,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妍姐姐,妍姐姐。” 无忧哭着抱住缩成一团的北妍,“不想了,不想了,我们不想了,啊,啊,啊。” 声嘶力竭的哭泣,惊飞了落在一颗榕树上的一只打盹的寒鸭,扑腾着翅膀远去了。 片片枯叶,像是漫无目的的幽魂,在空中打着一个又一个的璇儿缓缓落下。 压抑的无助的哭泣声,从树下传来,白云悠然,压低了天空,树下,两个依偎的影子,渐渐模糊不清。 ---题外话---啊啊啊啊啊,订阅直接死翘翘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幽幽说:她说的都是真的。 竹阁,很清净,比如说,现在的竹阁,就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北妍和无忧的叙旧。 “你是说,墨台瑾,我的丈夫,幽幽和我是青梅竹马,我的丈夫其实是我的仇人?撄” 北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太震惊了,太震惊了。她以为,就算两个人关系在如何不好,也是相敬如冰的。 可是,按照无忧这么说,她千里迢迢来到燕京,其实是为了报仇?还有是,为了寻找幽幽? “是的,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杀了清水湾所有的人。”无忧说着,眼里的恨意,差点要喷出来,“也是他,拆散了你和苏大人。偿” 然后,她希冀的目光看着北妍,“妍姐姐,你会报仇的,对吗?就算是失忆了,你也会记得那些仇恨的,对吗?” “咳咳咳,那个,竹真啊,我一介女流,如何报仇?” 北妍被看的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干咳一声,道。 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如今就连墨台瑾是谁都不记得,更加不记得那些仇恨了。 “妍姐姐,你不想报仇了吗?那些仇,你都要忘了吗?”无忧声嘶力竭的喊道,指着北妍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看着她的目光,也满是控诉。 “不,不,不是,我,我只是……” 北妍结结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啊,她忘记了那些仇恨,说实话,她对那些没有一点的概念,也没有无忧那么大的怨怒。 “噼里啪啦” 桌子上的瓷器应声而落,无忧直接掀翻了桌子,她的脸色惨白,“你骗我,你骗我,你说你会报仇的,你说你会报仇的。” 一声接一声,声声控诉,字字诛心。 “呕” 无忧突然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胸前一摊醒目的红,刺痛的北妍的眼。 她只感觉到心口一悸,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到了无忧的跟前,一把抱住她,声音似乎不是自己的。 “无忧,无忧。” 手也自然而然的搭上了无忧的脉搏,一个个信息,如同是涌来的河水,一股脑儿的涌进了她的脑海。 瞬间,她的眉头深深的皱着,习惯性的手摸向了腰间,一根根银针封住了无忧的穴位。 以手成掌,打通了她的气结于心的淤血。 “噗” 一口黑血吐出,像是一朵泛着死气的花,在胸前盛开来。 然后,无忧慢慢的转醒,看到自己倒在北妍的怀里,而她的妍姐姐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她的额头的汗珠不停的滴落,显然是为了救她花费了不少的心力。 一瞬间,无忧终于忍不住,将头埋在北妍的怀里,嚎啕大哭。 “乖,不哭了,不哭了,一切有我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说的那么顺口。 “妍姐姐,你会报仇的,对不对?”无忧抬起头,泪眼婆娑,可是,她还是不忘问这一句话。 “呃,我……”北妍结舌,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说的都是真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啧啧啧,还和皇叔有一腿呢 “她说的是真的。” 不知何时苏九幽已经站在了屋里,干净的眉眼,清雅的笑意,整个人如同一颗竹,与周围的景融为了一体。 “呃!偿” 这次,北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如果说无忧的话她疑惑的话,那么对于幽幽的话,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撄。 “不用着急回答,你过来看看。” 苏九幽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过去。 只见苏九幽挥了挥手,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如同屏幕的东西。屏幕?她如何晓得屏幕呢?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看向那个屏幕,一幕幕画面如同放电影似得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当然,这里的画面,仅限于清水湾被屠杀的那一幕。 北妍看着看着,头一下子疼的厉害,像是被凌迟似得,一刀有一刀,狠狠的被人割着。 她脸色如同在面粉里碾过似得,那么白,白的近乎透明,像是一个破瓷娃娃,瞬间就会粉碎。 仇恨,仇恨,仇恨的种子,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和头脑撑破似得,她的眸子在一瞬间变的血红,又一次恢复原来的色彩。 只是,在这一刻,有一束光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是仇恨的种子在发芽。 “妍姐姐,你没事吧!”无忧过去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北妍,心疼的擦了擦她额头上不停冒出来的汗珠,问道。 “好了,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们聊着,我出去了。” 说完,苏九幽就出去了,期间,他和无忧对视了一眼,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那一幕,也不过是幻觉而已,不过是惊醒了北妍关于仇恨的记忆,那一瞬间罢了。 “妍姐姐,你还想知道什么?”扶着北妍坐下,无忧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我有什么计划?”北妍问,声音冰冷,再也没了刚刚的天真无邪。 无忧一楞,突然有些后悔让她知道这些了。 “我不知道。”无忧摇摇头,“我只是听你说过,你要让他登上皇位,然后拉下来。” “还有……” “还有什么?说。” 无忧被吓得身子一抖,道,“你和兰陵王,似乎还有约定。” “兰陵王?” “是的,就是先帝的十四弟,也就是十四王爷,理论上算是你的的皇叔。”无忧解释道。 “皇叔?约定?”北妍皱眉,啧啧啧,这还和皇叔有一腿呢! “嗯,你们关系挺……亲近。”无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道了声亲近。 这一声亲近,可把北妍吓坏了,亲近?在这个封建社会,这,这可是,要不得的啊! “我该怎么找他?”北妍问,不管怎样,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管是敌是友,总得了解一下,这总没有错。 “妍姐姐,你不用去找他,兰陵王估计会来找你的。” “找我?”北妍指了指自己。 “嗯。” “噢,好了,那你再给我说说其他的吧!” “嗯,好。”无忧点了点头,一点一滴,从头到尾,开始给北妍讲起那些她曾经或多或少经历过的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今夜无眠,来了个磨人的小妖精 “嗯,好。”无忧点了点头,一点一滴,从头到尾,开始给北妍讲起那些她曾经或多或少经历过的事。 当北妍听完自己的身世,不经有些唏嘘,一个无权无势的乡村野丫头,却嫁给了当朝太子,还有一个国师的青梅竹马撄。 这,厉害了。 “唉,这事情,麻烦呀!”北妍泡在浴桶里,一边拍打着水花,一边唉声叹气。 “啊~偿” 突然,后背一阵灼痛,身子一软,让她差点淹到水里。 “什么东西?”北妍侧着身子看过去。 那是一个图腾,怪异的形状,北妍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就像是烟花,“砰”的一声在空中开出了绚烂五彩的花开。 “神农后人?藏宝图?还有一个万兽之王的神宠,啧啧啧,这背景,够扎实。” 许久,北妍将湿漉漉的头从水里伸出来,又是感叹一番。 有些记忆,经过刺激,她就可以想起来,可是有些记忆,她不愿意记起,自然也就忘了,比如墨台瑾,比如凤倾城,比如皇宫中的是是非非。 屋外树影摇曳,屋内的烛光闪烁,照着墙壁上的影子,晃来晃去,无端的,让人有些心烦。 北妍躺在床上,思绪乱飞,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要记起来,如果可以,那就什么都不要记起来了啊! “唉,事事多烦忧。” “呵呵,丫头什么时候也会感叹了。” 一个悦耳的男声突然响起,北妍瞬间起身,喝道,“谁?” “呜呜呜。” 她的嘴被人捂住,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丫头,你别喊,本王就放开你。” 本王?原来是他。 北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那只捂着她的嘴的大手松开,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她的身后绕了出来。 “呵呵,丫头,你失忆了?” 北妍看清来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这是什么鬼?妖精啊妖精,勾人的妖精。 “哈哈,擦擦口水。” 听到他的笑声,北妍真的摸了摸嘴唇,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哪里有口水?” “哈哈哈,丫头,你没失忆吧!” 墨台笙被她那傻模样逗笑了,心情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丫头可千万不能失忆,不然,他的计划不得全部打乱。 “失忆?应该是吧,反正是好多东西我都记不得了,不过,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北妍摊摊手,示意自己是真的失忆了。 不知为何,她明明不记得面前这个妖冶的男人,可是,和他说话,和他在一起,却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真的失忆了?”墨台笙眸色一沉,不由得上前两步。 “是啊,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北妍继续道,看着那个妖精的神色有些紧张,北妍也一瞬间清楚了她的重要性,或者说是她的价值。 看来,她以前是太心急了些,才处处受制于他,如今,不可能了,就算是合作,她也不能处于被动的地位。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各怀鬼胎的两人又勾搭上了 看着墨台笙一瞬间气结,北妍不由感觉有些好玩。 “说说吧,我们以前有什么计划。” “计划?能有什么计划,每次还不是没说什么你就走了?”墨台笙气呼呼的坐下,这个丫头,每次说话都是只说一半,哪里来的什么计划? “哎,对了,丫头,我让你找的那个小老虎玉佩呢?”墨台笙问道,对于这个虎符,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偿。 “小老虎玉佩?什么玉佩?”北妍不由得将手放在了胸前,那里似乎是挂着这样的一枚玉佩,莫不是就是这个暖玉? “一个小老虎形状的暖玉。”墨台笙解释道,看着一瞬间沉思的模样,心里也有了计算。 “你莫不是见过它?” “没有,我怎么可能见过。” 北妍抬高了声音,可是再墨台笙听来,却也是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哎,那啥,什么暖玉,可有什么作用?”北妍不自在的转移话题。 “噢,没见过就算了,也没什么作用,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罢了。” 没作用?普通的玉石?骗鬼呢!不然,你会这么费尽心机的套我的话。 “丫头,不如今晚我们就来个促膝长谈吧,嗯?”墨台笙走近了北妍,眉宇间有一丝坏坏的笑,让他那妖冶的脸,更加的勾魂摄魄了。 “好啊!” 看到北妍回答的干脆,墨台笙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神情了,摸了摸鼻子,道。 “那丫头可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北妍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人可真是个妖孽,一个密谋,竟然搞得很偷情一样的。 “你说说你的计划吧,我听听看。” 北妍翻了个白眼,道。 她可真没有什么办法,她连记忆都消失殆尽了,还能有个屁计划。 “丫头,你莫不是忘了,你是神医的事实?嗯?” 墨台笙这次表情有些凝重,有一丝狠厉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如果真忘了,那丫头,你就怪不得我无情了。 神医?神医雁北,北妍这几日来,倒是听说过了,她是神医的事,她自然也清楚了,不然,她如此高超的医术作何解释。 “这个记得。” 北妍淡定从容,好像她真的记得似得,不过却在她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对面斜卧在椅子里的男人,松了口气。 北妍也是心里一颤,还好,还好,差点就坏事了。 “嗯,丫头记得就好。”顿了顿,他继续道,“以神医雁北在民间的号召力影响力,如果暗中秘密招兵买马,相信会有人多的仁人志士前来响应,天下百姓,也不会有有所异议。”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们都是懂得的。 “嗯?怎么可能?就算是神医,也是没有皇室的血统,怎么会有人拥护称帝?” “你没有,本王有。” 墨台笙诡异的一笑,“本王可是如假包换发墨台皇室。” “呃!”这点她倒是忘了,这人是兰陵王,可不就是墨台皇室之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本王还缺个王妃,丫头,可有兴趣? “呃!”这点她倒是忘了,这人是兰陵王,可不就是墨台皇室之人。 “那你打算如何做?” “嗯?撄” 如何做?不是招兵买马,攻城逼宫吗?墨台笙不解,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选择偿? “逼宫一事,切勿鲁莽,名不正言不顺,要不得。” 北妍摆摆手,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教导墨台笙。 “噢?那丫头说说如何是好?” 墨台笙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虚心求教。 北妍当然不会告诉他,看了今天幽幽让她看的画面,她脑海中的仇恨与怨气。像是一个泡在水里的棉花,在无尽的扩大。她不会让那个杀人凶手,死的那么容易,她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的这一点,倒是和她失忆之前的一样,可是一点都没有变。 “嗯,说的好,不错,那你说说本王该怎么做?” 墨台笙点了点头,似乎是很是赞同她的说法,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北妍汗颜,这是赶驴上架,硬着头皮上吧! “我们暗中扩展我们的势力,一点一点的打入对手的内部,到时候内外夹击,来他个措手不及。” 北妍说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嗯,那你说说看,这和本王到最后称帝可有联系?” 墨台笙不紧不慢,缓缓的道。 “呃!” 北妍瞬间哑口无言,这个,这个,好像还真的没有联系,好像真的,它们,该怎么联系在一起呢? “丫头,说了这么多,你是想告诉本王,先按兵不动,对吗?”墨台笙继续说道,一句话,说出了北妍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来的话。 “啊,嗯,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北妍点点头,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的。 “为何?” “什么?” “本王为何要答应你呢?” 墨台笙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北妍,薄薄的艳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带着致命的诱惑。 “因为你想你以后的皇位坐的更稳,那么你就不能在这个时候逼宫。” 到底是抵抗住了美色的诱惑,北妍起身站定在桌边,像是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 “如果墨台瑾这个时候逼宫,杀死自己的亲哥哥,那么他势必会是天下人得而诛之的对象,而你兰陵王爷,不就是捡了个大便宜吗?” “嗯,听上去似乎真的是这样。”墨台笙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对北妍的话似乎甚是赞同,“可是……” 他突然一个转折,听的北妍心肝一抖。 “丫头,世事难料,本王可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啊!” “那你要如何?”北妍咬牙切齿,真是个老狐狸。 “丫头,你觉得这个世上,本王还缺个什么?”墨台笙笑眯眯的,那张妖艳的容颜,瞬间生动起来了,像是红艳艳的彼岸花,开在忘川河边。 “缺个什么?你如今权倾天下,富可敌国,还能却什么?” 这句话,北妍本是随口一说,哪知墨台笙却当真了。 “不,本王缺个王妃,丫头,可有兴趣?” 第二百二十九章 搞定了墨台笙,转身却载在了“他”手里 “不,本王缺个王妃,丫头,可有兴趣?” 墨台笙目光含笑的看着她,北妍只觉得老脸一红,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调戏了。 “噢?皇叔,可惜了,本宫牙口不好,啃不了老草。撄” 北妍摆了摆手指,满不在乎的道,她的神情中,满满的都是看不上墨台笙,老子就是不稀罕你,你又能咋滴。反正如今是你也有求于我,我干嘛还要迎合你呢,让你耍着玩儿呢! 老草?偿? 墨台笙脸黑了,又是老草,他这么花容月貌,风流倜傥,竟然被人说是老草,还被说了两次,还是同一个人,还是失忆了的人。 耻辱,***裸的耻辱,有木有,可是,他还是无从反驳,因为…… “皇叔,按理说,我可是你的后辈呢!您,可不就是老草吗?” 北妍唯恐天下不乱再次强调道。 这下,墨台笙脸色直接黑的不能再黑了,他手指“嘎巴嘎巴”的作响,最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笑眯眯道,“丫头,可真会说话。” 北妍也跟着他笑着点点头,“嗯,这是我最大的优点,皇叔过奖了。” “嗯,那丫头,恕我不能从命了,这事,既然让本王冒如此大之风险,却没有切合的利益,你让本王,如何做得?” 墨台笙大义凛然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似乎他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就是事实,似乎这么做,他就吃了天大的亏。 “嗯,皇叔说的是。”北妍表情凝重的点点头,看着墨台笙,一副你说的很在理的样子。 墨台笙接下来要说的话憋在了嗓子眼,这,不合乎剧情啊,这不应该啊,不是应该给他说一堆大道理,来说服他吗?这怎么?怎么,这是,同意了? 那他接下来还怎么演,这个丫头,作用可大着呢,这没有她,招兵买马,召集天下百姓响应,可如何是好,何况,她如今失忆,对他来说,还不是说什么是什么,可不能让她退了。 是以,墨台笙正欲开口,让事情的局面峰回路转。 “丫头,这,我……” “哎,皇叔,你听我说。”北妍挥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继续道,“我要报仇,能和我合作的人不少,可是,皇叔你想要皇位,然而,想要皇位的人,也是不少的,你说对吗?” “哈哈,丫头分析的挺透彻。” 墨台笙这时候也不着急了,顺着她的话茬接到。 “嗯,皇叔,慢慢听。” “好。” 墨台笙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这皇室子弟,可是就皇叔一人?”北妍看着墨台笙反问道。 “不是。”明知道是套路,可是还是得顺着她的挖的坑往下跳。 “那皇叔,他们其他人,可都是不想当皇帝?” “非也,人人都想为皇为帝。” 唉,这个坑,还得跳的彻彻底底。 “那皇叔,我要合作之人,是非你不可?” 面对步步紧逼的问题,墨台笙耸耸肩,道,“不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是我最好的合作之人?还是这些人里面,你最有能力,最有望成为皇帝?嗯?” 北妍直视着墨台笙,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墨台笙心里的所有想法。 墨台笙看着她的表情,竟然被她的气势所摄,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叔,不说话,难不成是默认了。”北妍不留情面,一语道破,不卑不亢,淡定从容的样子,像极了墨台瑾。 “啪啪啪。” 墨台笙鼓掌,“说的好,既然丫头都懂得,那就是承认,非本王不可了?嗯?” “不,皇叔错了。” 墨台笙揉了揉太阳穴,那一口一个皇叔,为什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可是…… “皇叔难道不知道,对于野心越大之人,越发不容易掌控,对你皇叔你来说,我,北妍,无所求,不过是让墨台瑾,付出应有的代价,而皇叔你,要的可真不少呢!” “丫头所言在理,可是,这和咱们合作可有关系?” “对,有关系,很大的关系,皇叔难道不觉得,如果我找一个傀儡皇帝,对我的计划,更加的有利吗?” “傀儡,呵呵。” 这次,墨台瑾脸色一沉,冷笑道,“丫头,可真是天真无邪了点,对于一个傀儡皇帝,你不觉得你付出的会更多吗?” “可那也比和你合作的风险小些。” “风险?”墨台笙笑笑,“我倒是不知道,丫头和本王合作还有风险存在呢!” “嗯,皇叔这话可是摸着自己发心口说的?” “本王为什么要摸心口呢?” “看看你的心口是不是热的,或者说,你的心,红着没有。” “哈哈哈。”听了她的话,墨台笙哈哈大笑,“丫头,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容易得罪人吗?” “不,皇叔不会生气。” “为何?” “因为皇叔应该感觉的到我的诚意,我是诚心诚意想要和皇叔合作,所以,我才会把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分析给皇叔听。” “噢,是吗?” 墨台笙摸了摸下巴,道。 “难道不是吗?皇……叔。” 北妍扯长了腔调,道。 可是,这句话却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墨台笙,竟然会换来他的变脸。 “说了这么久,分析了这么久,难道不是为了告诉本王,你没了本王,还可以找到很多个可以合作的人,而本王,非你不可?” “是的。” 北妍不管他心情如何,大方的点了点头,回答的干脆,肯定的那叫一个快啊! “你……” 墨台笙又一次被她给堵住了话题。 “那就这样吧,相信皇叔不会再说什么缺个王妃的话了吧!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呵呵,本王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北妍看着一脸黑线的墨台笙,摊摊手,肯定的回答。 “好好好,丫头,你是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咬牙切齿的说完,墨台笙一挥袖子,出去了。 北妍看着墨台笙跃出窗外,融入夜色的背影,调皮的喊道,“皇叔,咱们合作愉快噢!” 听到身后某人突如其来的声音,墨台笙运功的手一顿,身子一僵,差点从树枝上跌落下来,皇叔,皇叔,这个死丫头,一句一个皇叔,句句不离皇叔。 墨台笙运起轻功飞起的时候,特地摸了摸自己艳丽无双的脸,喃喃自语,“本王难道有那么老吗?” “咔嚓” 脚下的枝头断了,墨台笙更是气的咬牙,这个丫头,继而又懊恼不已,他到底是在气些什么啊! 难道是因为她刚刚没有按着他所想的套路来,反驳了他的话?对,就是这样。 想通了的墨台笙,心里一下子顺了,向着城门飞去。 他的身后,刚刚路过的地方,一个淡蓝色的身影,从暗处出来,看着墨台笙远去的方向许久,又看了看北妍所在的竹阁,融入夜色,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听到他的声音冷漠的传来。 “妍丫的身体,不能有丝毫的怨恨,所以,你的仇,你的怨,那就都让她来承受了吧!” 夜色茫茫,笼罩着黄砖绿瓦的皇宫,让它看上去更加的神秘,更加的幽静,似乎,是沉寂了一般。 翌日,北妍被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惊醒,因为苏九幽喜好安静,是以,竹阁并没有一个宫女太监伺候。 而这几日,除了刚开始她昏迷的时候,其他的几天,所有的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 “出什么事了?”北妍梳洗好了,出去,便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站了一大群人,她站到旁边,悄悄的拉了一下一个似乎是宫女的衣服,问道。 “呵呵,娘娘,你可真能装。” 哪知那个女子一把拍开她的手,冷哼道。 北妍傻眼了,她还没说话呢,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姑娘了,装?她装什么啊她装。 “我们以前见过?” 这次,那个宫装女子倒是没有说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皱着眉头,“你……真的失忆了?” 北妍点点头。 “真的不记得我,奴婢了?” 北妍摇摇头,她确实不记得了,不过看来这是个熟人呢! “娘娘,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奴婢,奴婢好想你啊!” 只见画风一转,刚刚怒目而视的女子,一下子柔柔弱弱的扑到了她的怀里,哇的一下,眼泪就流下来了,变脸之快,倒是把北妍瞬时间搞得手足无措起来了。 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第二百三十章 呵呵,弟妹和国师的关系倒是不错 “奴婢是竹真啊,娘娘,竹真啊!” 竹真泪眼婆娑的看着北妍重复她的名字道。 竹真?北妍想了下,感觉一点记忆都没有,可是鼻尖似乎有一缕香气飘过,她还来不及感知,又没有任何印象了撄。 “你是我的贴身宫女竹真?偿” 北妍想起来,她有个贴身宫女似乎就是叫竹真,听说还挺衷心的,难不成就是这个? “是的,娘娘,您终于记起奴婢来了,就是奴婢,就是奴婢,呜呜呜,您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担心死奴婢了。” 说着,竹真又是好一番哭泣,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让闻者都不由得跟着她伤心。 “你真的是竹真?” 北妍看着竹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目露疑惑。 “真的啊,娘娘,您怎么了?可别再吓奴婢了。” 竹真眼中的寒光一闪,这个村妇,都失忆了,还改不了以前那个多疑的性子。 “不是,如果你是我的贴身宫女,那我为什么对你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呢?” 北妍看着她,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她确信,她对眼前这个女主的没有任何的记忆。 竹真听了她的话,心底冷笑一声,你当然不记得了,对于背叛你的人,你想要记得那才怪了。 虽然心底鄙视不已,可是她的脸上却又是另外的表情,那张俏丽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愁云与担忧。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呜呜呜,娘娘,你打奴婢吧,你打奴婢吧!” 竹真说着,便拉着北妍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去,北妍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猝不及防的被人拉住手扇了过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竹真的脸上,竹真也是没想到她会真打,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继而,低头的瞬间,俏丽的脸上愤恨一片。 北妍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竹真脸上清楚的五指山,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你说你怎么拉着我的手往你自己的脸上打呢?” 垂下的手,还麻酥酥的疼,北妍更加疑惑了,她刚刚,如果没感觉错的话,她的手是不受控制的飞到这个所谓的竹真的脸上去了的。 “娘娘不必自责,是奴婢的错,全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让你受苦了,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才让你受到了那么大的侮辱,让您被……被人给那啥了,呜呜呜,您打奴婢是应该的,娘娘,您的手没事吧?” 竹真的话,清晰的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所有人哗然。 侮辱,被那啥,结结巴巴,欲盖弥彰,这下子,所有人的猜测,那些似是而非的八卦消息,在那些人的眼里,这些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证实。 北妍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便看到所有人怪异的目光不断的在她的脸上来回打量。 发生什么事了,她是做了什么无恶不作的事吗?这些人都怎么这么看着她? 她打了这个竹真一巴掌,那也不是故意的啊,怎么跟这这些人都跟看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似得看她! “娘娘,娘娘,您别再自寻短见了,那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事,就算,就算,就算您被人给玷污了,那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啧啧啧,这话说的,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看吧,看那些人鄙视加厌恶的目光,就知道这话说的,有多么的毁她形象了。 如果北妍再听不出来,眼前这个竹真对她争锋相对,那她就是个傻子了。可是,北妍还真就是个傻子,她虽然听出来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这应该是这个丫头太过于担心她的主子所致。 “好了,别说了。”北妍道,同时她揉了揉竹真的脸颊。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竹真脸上的红肿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众人看的奇特,就算她们再如何看不起北妍这个村妇,可是她是神医的事实,还是让她们从骨子里生出敬意。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听说你不舒服,这么专程来看望你。” 一个低沉的男音,一抹明黄的袍子一闪,北妍眼前便站定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面如冠玉。 说实话,皇室的基因真不错,先不说宛如嫡仙的墨台瑾,妖艳如妖的墨台笙了,这墨台宇,长的也是仪表堂堂。唉,谁让他长得章阿宇呢! 阿宇?阿宇是谁?电光火石之间,北妍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名字,却又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速度之快,她连抓都抓不住。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来人,北妍弯腰行礼,至于下跪,她做不来。 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免谈。 “哎哎哎,弟妹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咱们之间何须如此多礼呢!” 墨台宇说着,竟然亲自过来要扶起北妍。 不知为何,自来就爱美男的北妍,对这个墨台宇,没有一点点的好感,他的那个目光,无端的让她觉得恶心,不舒服。 看到他过来,想要献殷勤,北妍嘴角勾起了恶魔般的微笑,那就,让你试试喽! 墨台宇看到她笑了,而且不避不让,心里不经痒痒,呵呵,这个女人,失忆了,倒是比没有失忆的时候可爱识趣多了嘛! 这么想着,墨台宇快快的过去,想要摸摸佳人的玉臂。 北妍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就在墨台宇握上她的手臂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用力往下压。 后宫发那些女子,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就算是皇后娘娘,虽然一直笑着,可是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就不得而知了。 北妍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可是她的腿,却会在半夜,疼的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算是她如何医治,如何打通经脉,也是无法。 可是,她的力气大,这是无法更变的事实,就比如说现在看墨台宇的脸色就可以知道了,他的脸色青紫,青紫的,看着低着头的北妍很不甘心。 想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就连一个弱女子都扶不起来,岂不是很可笑? 可是,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她们看来,这是两人在那里可是亲热的很呢!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第一个看不下去的,竟然会是苏九幽。 只见他走过来,淡粉色的单眼皮,微微低垂着,静静的走到他们身边,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那么看着。 北妍看到他过来,不知为何,心情立马变好,手中的力气一收,墨台宇便摔向了地面,一个狗吃屎的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幽幽。” 北妍惊呼一声,要去拉他,却被他伸手打住,自己慢悠悠的起身,吩咐左右。 “把这块地板拆了,摔倒了本国师也就罢了,竟然把陛下还摔了。” “是。” 不待墨台宇有所反应,竹阁的人已经迅速的把那块地板给拆的渣都不剩了。 “苏爱卿,想的倒是周到。” 墨台宇被左右扶起来,看着已经起身的苏九幽,意味深长的道。 “陛下缪赞了。” 苏九幽弯腰,却在不经意间将北妍挡在了身后。 “幽幽本来就聪明,就厉害,就优秀,何须别人夸赞,这是事实啊!” 这么一句话,竟然说的所有人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那可是大燕的国师,谁敢有所异议,天挑选之人,难不成,还敢质疑上天的决定不成? “呵呵,弟妹和国师倒是关系不错,竟然都住到竹阁去了。” “你血口喷人,我们……” 北妍剩下的话被苏九幽打断。 他看着墨台宇,极低极低,只用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你的那些事,不要逼我说出来。” 这句话,很明显是威胁,作为一个皇帝,一个刚刚尝到权势滋味的皇帝,这点威胁,对他来说,都是和他权威的挑战。 是以,墨台宇正打算一脚踹过去,可是猝不及防的,他的手腕一疼,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墨台宇又一次倒在了地板上。 这次,墨台宇还没起来,苏九幽就使了个颜色,竹阁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迅速的过去把那块地板就给拆了,速度之快,让看的人目瞪口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题外话---求订阅啊求订阅,还差十多万就完结了,不要让我越写越没信心啊!这一周很心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百三十一章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呢? “好,好,好。” 墨台宇看看苏九幽,又看看北妍,一连说了三个好。 突然,他回过头,道,“朕做了个媒人,将首辅府的无忧小姐,指婚给了裴浔璃裴将军,想必弟妹是乐见其成的,对吗?撄” 无忧和裴浔璃?他们认识吗?这是北妍的第一想法,如果二人不认识,那这个皇帝不是等于错点鸳鸯谱偿? “无忧小姐和裴小将军,本就是情投意合,想必他们是很高兴的,也是很感激陛下皇恩浩荡的。” 苏九幽的话,让北妍一下子放心了,既然无忧是同意的,那她还担心个什么,没想到这个恶心人的皇帝还做了一件好事。 “是啊,妹妹,这下可是放心了,你的妹妹无忧姑娘,有了个好归宿。” 皇后过来,拉住北妍的手,一口一个妹妹,一口一个恭喜,那股亲热劲儿,让旁边看的人都不由的眼热。 可是,北妍却感觉不舒服,很不舒服,这个皇后娘娘,看着端庄大气。可是她的一举一动都似乎是经过了上百次的演练,让人感觉虚假。 是以,北妍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对于皇后娘娘的热情,她有些消化不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皇后娘娘一直带笑的脸有了一丝裂痕。 这个女人也太不识好歹了,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的亲近,失忆前是这样,失忆后还是这样。 哼,要不是看在你是神医的份上,你以为本宫会屈尊降贵的来拉拢你吗? 其他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乐见其成的,尤其是某个人,非得火上浇油一番不可。 “皇后娘娘,您别怪罪娘娘,她不是讨厌您才甩开您的手的,她只是,她只是习惯,习惯,她不喜欢陌生人的靠近罢了。” 这句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火上浇油,听了的人,除了几个当事人,其他的,都捂着嘴笑,这把火,烧的更旺些才好呢! “竹真,退下。”北妍想不通了,她以前没有失忆的时候,该是有多蠢,竟然带出了这么一个说话不带脑子的丫头? 墨台宇此时才发现了竹真的存在,他摸了摸下巴,这个丫头,越加的水嫩了。呵呵,这个恩将仇报的性子,倒可真是辣呢!不过,这丫头的滋味倒是不错,改天再尝尝也未尝不可。 退回去的竹真,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墨台宇的视线,她一下子僵住了。她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恶魔般的墨台宇存在。 突然感觉背上的阳光都暗淡了,被他盯上,她还能见到她的瑾哥哥吗?她还配得上他吗? “皇后娘娘您是大燕最为尊贵的女人,怎能与他人相提并论,妾身不过是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本宫想也是,像妹妹这么玲珑的可人儿,怎么会是那种不懂礼仪的山野女子呢!” 皇后娘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温温柔柔的话音,却是***裸的打脸。这整个皇宫里,哪个会不知道,北妍是山野女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厉害了,我的儿 皇后娘娘的话,无疑是把本来有所缓和的气氛,又一次推上了紧张兮兮的高·潮。 墨台宇置之不理,苏九幽因为皇后是女流不好搭话,这一下子,再一次把北妍推到了风口浪尖。 “娘,娘亲,抱抱。撄” 突然,旋木门口飞奔进来一只雪白的老虎,上面还坐着两个小孩子偿。 不知为何,北妍听到这个声音,只感觉心口一阵一阵的暖意袭来,让她差点哭出声来。 白虎经过的地方,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给它让开了一条路来,不管是害怕还是敬畏,总之是没人敢挡它的道儿的。 “吼” 一声虎啸,只把那些娇弱的女子吓得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哭泣声此起彼伏。 看着一下子苍白了脸色,失了往日端庄的皇后娘娘,北妍一下子满意了。这个笨笨虎,看来还挺不错的嘛,吓吓这些无所事事的后宫女人也是挺不错的。 北妍昂首挺胸的走过去,先是摸了摸白虎的头,又一手一个拉了两个孩子。她的动作熟悉的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不已,就像是练习过无数次似得。 “娘亲,抱抱。” 北子乐一把抱住北妍的腿,撒娇道。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娘了,都怪那个什么鬼皇叔,怎么把他和哥哥送到那么那么那么远的别院去了。 哼,害得他这么久没见娘亲,讨厌他,太讨厌他了。 “嗯,好呀,我的乖乐乐。” 北妍弯身抱起了北子乐,口中亲切的称呼也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可是叫出口,除了北妍母子三人,其他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楞住了。不是失忆了吗?她又是怎么会记得小皇子的名字? 众人看着北妍的目光,又变化了起来,又多彩多意了起来。 乐乐,原来她的儿子名叫乐乐啊,安康喜乐,一世无忧,不错,不错,是个好名字。 “娘,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没有?”说着,北子乐摇了摇自己的小脑瓜,“嗯嗯,肯定想了,娘亲肯定想我了对不对,看吧,又被我猜中了,我真是太聪明了,简直就是天才中的战斗机啊!” 北子乐一直自顾自的说着,听的人都是满头的黑线。 北妍也感觉自己头顶黑漆漆的飞过一群乌鸦,厉害了,她的儿,竟然能把自己夸的这么天花乱坠。 “嗯嗯,我的儿子,能不厉害吗?”北妍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顺着她儿子的话茬,夸赞道。 “那是,娘的儿子当然厉害,我厉害,哥哥更厉害。” 这句话,北子乐可是说的真心实意,他是最崇拜自己的哥哥的,什么都会,就没有哥哥不会的。 北妍这时把头转向了一侧刚刚被忽略的北子豪身上,这个已经快要到她肩头的孩子,沉稳的站在那里,那么小的孩子,却让人无法忽视。 “豪儿。” 这一次,北妍又是脱口而出,完全不用思考,北妍再次一楞,继而恍然,母子连心,就算是忘记了所有人,她也不可能会忘了自己的儿子啊! ---题外话---相信晨兮,女主这次失忆是有道理的,呜呜呜呜呜,别都弃坑了啊!这几天都没动力码字了,呜呜呜呜呜。 第二百二十三章 娘,你是不是太想念爹爹了呀 “豪儿。” 脱口而出,完全不用思考,北妍再次一楞,继而恍然,母子连心,就算是忘记了所有人,她也不可能会忘了自己的儿子啊! 时间,再一次禁止,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偿? 北子豪听到北妍叫他,琥珀色的眸子一瞬间噙满了泪水,欲落不落,看的人不由得也跟着想哭撄。 “不哭,乖,不哭。”北妍看着他,只有一句一句的道,不哭,可是她自己却流下了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珠。 “哥哥,别哭了,呜呜呜。”看到北子豪哭了,北子乐也跟着哭,不知不觉间,母子三人哭成了泪人儿。 “嗯嗯,别哭了,都不哭了。”北妍道,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破涕为笑。 这一幕,就被这样揭过了,北妍的手紧紧的拉着两个孩子,瞬间觉得那颗不知为何一直都悬挂在空中的心,落回了心底。 墨台宇到底是为何到了这里,这皇宫就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又干嘛来了? 北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神色不一的所有人,在这里,除了幽幽,其他那些不请自来的人,谁她都不会觉得是好心来探望她的。 探望一个人,会拉帮结派一堆人来吗? “弟妹,听说你失忆了?” 果然,墨台宇眼里揉不得沙子,有了这个疑惑,他就不会让这个疑惑放大。 “是。” 北妍承认的大方,这个本就是事实,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噢?”墨台宇看着她,“那你记得两个侄儿的名字这件事,该作何解释?” “不知为何,母子连心罢了。” 墨台宇步步紧逼,北妍神色自若,回答的从容。 这个回答,不可说不对,因为,所有人都不会去怀疑母爱的伟大,更何况是在这个以孝道为先的封建王朝。 “娘亲,失忆是什么?”北子豪已经惨白了脸色,北子乐倒是不懂,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问道。 “失忆就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人群中,不只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北子豪小小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嘴唇动了一下,遥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了过来。 失忆了,娘亲,是不是又不要他了。 北妍听到那个大嘴巴的女人说出这么一句话,吓得她赶紧就要去看北子乐和北子豪的神色。 可是,北子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在瞬间就有一次吸引了她的眼球,也让她瞬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这个人小鬼大的儿子呀。 “娘,你是不是太想念爹爹了呀!把其他人的记忆都分给爹爹了?” “噗嗤” 有人笑了。 有人脸黑了。 还有人鄙视了。 “咳咳咳” 北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这个,确实是她的儿子,对的吧?应该不是她从哪座不知名的山里捡来的吧! “娘,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太聪明了,你是不是很自豪,有没有,有没有,有我这么聪明的儿子,你是很自豪的对不对?”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她和墨台瑾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北妍一下子欲哭无泪,谁能告诉她,这个一脸自恋的长的天使般孩子,真的是她的儿子吗?她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儿子呢?她自己也不是那么自恋的人啊! 看着那么可爱的孩子,嘟着嘴说着那么可爱的话,童真无邪,而这些不就是这个皇宫所缺乏的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释放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笑容撄。 不过,也是有人,噢,不,有虎听不过去的,比如说有人就发出了不满的吼叫声。 “吼偿” 角落的白虎,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也只有这么蠢的主子,生的孩子,才会也是这么蠢的,丢人,太丢人了。唉,唉,错了,错了,是太丢虎了,真是太丢虎了。 听到虎啸,所有人刚刚的笑容,就再一次变成了害怕与惊恐,所有人看着那个带着白虎进来的两个孩子的眼神充满了责备,如果不是白虎还在那里,估计她们会吃了两个孩子。 “娘。” 北妍看向了说话的北子豪,也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回答乐乐那个可怕的问题了。 “你真的失忆了吗?” 北子豪问道,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北妍的眼睛,可是他的小嘴咬的紧紧的。 北妍不由的皱眉,这个孩子,对她失忆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抵触,就算她是失忆了,可是对于两个孩子,她还是记得的啊! 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北妍犹豫着,可还是选择告诉孩子真相,他们已经会理解事情了,她不想欺骗他们。 北妍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是。” “娘,那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北子豪扑进她的怀里,那么脆弱,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就会碎掉似得。 “哥哥,你胡说,呜呜呜,你胡说,娘不会不要我们的,呜呜呜。” 北妍还没来得及回答,北子乐倒是先开始哭了,一声又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反驳自己哥哥的话。 “不会,不会。”北妍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两个哭的停不下来的孩子,她的心也跟着痛。 “别哭了,你们的娘亲,永远都不会抛弃你们的。” “真的吗?” 两个孩子停止了哭泣,将目光移向了苏九幽,小脸都哭的红红的,还不住的打嗝,看上去让人有心疼,也有好笑。 “真的。” 苏九幽点点头,目光坚定,就连大人都不会去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更何况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北妍看着两个终于停止哭泣的小屁孩,不由的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珠,向苏九幽投去感激的笑容。 清新淡雅,如同百合花,这个时候的北妍是美丽的,她的那双眸子,没了仇恨,纯粹的像是婴孩,更加的动人心魄了。 苏九幽转过了眼睛,他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为她解围,可是她那纯粹的眼神,他却不敢与她对视。 苏九幽的神色北妍没有注意到,可是她刚刚却感觉到了她的心在听到乐乐的那句话的时候,停止了跳动。 她的思绪飘远,不由得疑惑,墨台瑾,她和他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第二百三十五章 狗咬狗?这个狗会是谁? 她的思绪飘远,不由得疑惑,墨台瑾,她和他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娘,爹爹呢?我听说爹爹去打仗了,是真的吗?” 停止了哭泣的北子豪,像是个小大人似得问道撄。 “嗯,是,你们的爹爹他去打仗了,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安宁。” 北妍笑着解释,这些,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过总归是真确的偿。 “保护一方安宁?那娘亲就由孩儿来保护。” 北子豪说的坚定,既然爹爹要保护一方安宁,那娘亲就由他来保护。 “我,我,我也要保护娘亲。”北子乐也不甘示弱的举着手喊道。 听了他们的话,北妍的心里油然而生出了一股暖流。 “好,好。” 北妍转过了头,擦了擦不由自主流下的眼泪,有孩子,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呵呵,好一副感人的画面啊!” 墨台宇拍着手,不知道是赞叹还是讽刺。 “这边疆战事连连,想必多个人多份力量,你们说,是也不是?” “是。” “陛下英明。” “……” 可想而知,一个皇帝的话,谁敢不去附和,是以,无人不去附和他的这句话。 “弟妹,你觉得呢?”墨台宇突然看着北妍问道。 “是。” 就算明知道那是个坑,可还是不得不跳下去,北妍也没有多加想,顺着他的话答道。 “苏爱卿觉得呢?”墨台宇又转过头,问苏九幽。 “微臣觉得陛下所言极是。”苏九幽回答的比北妍还干脆。 他的话让墨台宇脸上的笑容无限的放大,他拍了拍手,“好,回答的好,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那朕也就不妨拿到朝堂上去说道说道。” “到朝堂去说道说道?”北妍惊讶的抬头,不过是在后宫所说的玩笑话,难道还要放到朝堂上去不成? “怎么?弟妹觉得朕这个建议不好吗?” “妾身不敢。” “哈哈,那不就得了。”墨台宇哈哈大笑,似乎对于他的这个想法甚是满意。 北子豪和北子乐看着他们在那里说话,乖巧的听着,虽然他们尚有疑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插话,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嗯,既然如此……” 墨台宇拖长了声音,不仅是北妍,就连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不由的跟着紧了双手。 而站在北妍身后的竹真,眼里的算计与兴奋一闪而过,墨台宇那个恶魔,不知道又有什么恶心的歪点子了,不过那应该都是针对那个讨厌的女人的。哈哈哈,你们就给我狗咬狗吧! “姜老,看起来还精神抖擞,想必为国家做点事情,是非常乐意的吧!” 此话一出,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又齐刷刷的看笑话似得看向北妍。 “哎呦,姜首辅?那不是妹妹你的祖父吗?如果本宫记得不错,他老人家的儿子孙子都战死沙场了吧!” 皇后娘娘捂着惊讶的张大了的嘴,看似是同情北妍,可是看她眼里那满满的笑意,***裸的幸灾乐祸。 第二百三十六章 哈哈哈,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 风吹的萧瑟,已经快要过年了,到处都充斥着欢乐与喜庆。 “弟妹,既然你已经好了,那就搬回东宫吧,竹真……也继续伺候着你吧!” 墨台宇的一句话,让北妍从竹阁搬了出来,回到了那个她不知道是何感觉的东宫,据说是她的宫殿的地方撄。 “娘亲,你不开心吗?”北子乐奔奔跳跳的过来,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偿。 坐在竹席上的北妍摸了摸他的头,回答,“没有,娘亲只是在想,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家乐乐又要长大一岁了。” “嗯嗯,我又要长高了,长的很高很高,像爹爹一样。”北子乐拍着小手,兴奋不已的道。 爹爹?墨台瑾? “和你哥哥一样高。” 某明的,她对那个人,有着深深的抵触。 “嗯嗯,和哥哥一样高。”到底是小孩子,不会察觉到大人的情绪,北子乐依然情绪高涨。 “乐乐,那段时间,你和哥哥去了哪里?” 北妍问道,墨台宇似乎是将两个孩子给远远的送走了,也不知道那时间他把他们给藏到了哪里。 “一个行宫。”北子乐嘟了嘟小嘴,显然是很纠结,他也不清楚那里到底是哪里,只是记得他和哥哥去的时候是被蒙着脸的。 那里很不好玩,都没有一个人,就只有他和哥哥,还有同行去伺候他们的仆从。可是,那么不好玩的地方,还让他们呆了那么多天。 “娘亲,那里估计是地下室。”北子豪突然从另一边的书房出来,肯定的道。 “地下室?建的和行宫一样的地下室?”脑海中突然有一些画面闪过,冰晶棺,地下室,暗器。 可是,虽然模模糊糊有一些画面,她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 “唉,算了,先不管这个了,走,娘亲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这两个孩子此次回来,身体看着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是作为神医,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们身体虚弱了不少。 她得趁着这段时间,赶快给他们调理好了。 御书房。 这是个自从墨台宇登基就不怎么用的地方,可是今天,却再一次被拉了出来。 “陛下,您派遣神医去边疆,恐怕……” 柏侯爷柏林犹豫的道,显然对墨台宇的这个做法很是不理解。 哪知,墨台宇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她,失忆了。” “不,陛下难道忘了,她可是记得不少呢!” “那又如何,朕定要让他们都回不来,一个神医,就算是有一点点成为仇敌的可能都不能有,如果这个可能已经不存在,那就毁了她。” 咔嚓。 随着墨台宇的话音刚落,他手中的一支狼豪应声而断。 “可是陛下,如果让她和太子殿下汇合,他们联手,这无疑就是很强大的劲敌啊!” 柏林还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说。 “联手?哈哈哈,柏爱卿多虑了,他们不可能联手。” “为何?” 不可能联手?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不可能。 “因为,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仇?” “是的,北妍一直以为是墨台瑾杀了清水湾所有人,可是她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母后派去的,和墨台瑾没有一点关系,哈哈哈,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 “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这北和柏,难道就真的只是巧合吗? “是的,北妍一直以为是墨台瑾杀了清水湾所有人,可是她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母后派去的,和墨台瑾没有一点关系,哈哈哈,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撄” 柏林出来的时候,耳边还在回想那句话,曾经的皇后娘娘杀了清水湾所有的人。 清水湾,那个他们柏家老祖宗曾经呆过的地方,恭亲王也就是他的伯伯逃走的地方。 柏林攥紧了手,这里面,莫非是有什么秘密不成,藏宝图,那个执拗的老东西死活也不肯说出来的辛密,和这个又有什么联系。 这个北妍,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却为何能够懂得如此厉害的医术。 世人皆知道藏宝图,有人觉得真,有人觉得假,也有人觉得得到了天命皇后,知道了真正的藏宝图,就可以得到宝藏偿。 可是,他们都错了,打开藏宝阁还需要一把钥匙,可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 北,柏,这是不是巧合?那个懦弱的皇帝,为了眼前的得益,而派遣这个女子去边疆,又是对还是错? 过了几日,北妍终于把两个孩子的身体给调养好了。 “娘亲,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们了?”北子乐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跑进来,擦了擦眼睛,红彤彤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 “乐乐。”北妍拉过他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这么给他说吧,又怕他会哭闹,不说吧,又不想对孩子撒谎,说实话,北妍挺为难的。 “来,乐乐,陪娘亲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 北子乐一边擦了擦眼泪,一边道,倒是听话的很。 北妍拉着北子乐的小手,走在长长的朱红漆木的走廊上。 那么长,似乎是要走好久好久。 “乐乐,如果有人进到你的屋里,弄坏了你的东西,你会不会生气?” “会”北子乐点了点头,“可是,如果他不是有意的,我想我会原谅他。” 听到他后一句话,北妍欣慰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她的儿子,如此的明事理,好,真好。 “可是,如果他不仅是有意的,还胡作非为,不安好心呢?” 北妍再次问道,她突然好奇,这次乐乐会如何回答,毕竟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 果然,这次北子乐小脸皱到了一起,看上去很纠结。 “他为什么要不安好心呢,我也没有欺负过任何人啊!” “不,你虽然没欺负过他,可是,你却有他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却不能给他,因为,这样会伤害到更多的人,你会怎么办呢?” “那就……”北子乐说的明显很犹豫,“那就……将他赶出去。” 后一句,虽然犹豫,但是说的很坚定。 “嗯。”北妍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答案,她还是挺满意的。 “今日就有这么几个人,想要争抢咱们的家园,娘亲该不该去保家卫国呢?” “嗯。”北子乐用力的点点头,“可是……” “真乖,没什么可是的,娘亲答应你,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好。” 虽然回答的不情不愿,但是好歹是答应了,北妍不由得松了口气。 第二百三十八章 离间计成功,报仇要迅速 “好。” 虽然回答的不情不愿,但是好歹是答应了,北妍不由得松了口气。 “娘娘,娘娘。偿” 突然,竹真的身影从走廊的那头跑了过来,又近了才道,“娘娘,小皇子私自跑了出来,夫子正在找他呢!撄” “噢,那乐乐乖乖去上课好不好?晚上娘再慢慢给你讲。” 对于这个竹真,北妍就算是知道她是自己的亲信,何况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深处对她却是排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所以刚刚看到她过来,北妍就有一种把她赶快打发走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还有什么事?”看到竹真欲言又止,北妍打算不管,可是看她那样子,实在难受,只得问道。 “娘娘,您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您可还记得北宫娘娘?” 竹真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住,瑾哥哥身边的那些女人,她都要一个一个除去,不论是借刀杀人也好,还是她自己动手也罢,总归都要让她们消失。 北宫娘娘?那是谁? 北妍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她确定自己不记得。 “她……” “说。” 这种想说不说,犹犹豫豫的,让人无端的气大,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亲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北妍真想甩袖就走。 “北宫娘娘,曾经差点害死了无忧小姐,要不是苏国师,无忧小姐估计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这一次,竹真倒是回答的干脆。 “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恨娘娘抢了她原本的夫君。” “夫君?什么意思?” “因为太子殿下原本的未婚妻是北宫娘娘,可是因为娘娘您,她如今却只能做妾。” 这些无厘头的东西,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无疑是很头痛的。 “说清楚点。” “唉,其实这也不怪娘娘,是那个时候没人娶娘娘,您也是被逼无奈,才强迫太子殿下娶了您,无缘无故的被北宫娘娘记恨了这么多年,哎,这说起来,您还真是冤枉,您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竟然,竟然。” 竹真说着,似乎很是为北妍不平,“娘娘,您都不知道,她还闪了您一巴掌呢,您进宫以来,她还处处针对您,这也就罢了,她还差点害死了无忧小姐啊!” “害死了无忧?我没救她?” 北妍反问,她不是神医吗? “救了,可是那个时候,无忧小姐都断气了,差点就死了,还是苏国师逆天改命,才让您有了救无忧小姐的一丝机会。” 竹真说的声泪俱下,可是她心里却在愤愤不平,怎么不死,如果她死了,这两个女人岂不是彻底的结怨,不死不休,那样才好呢! “害死了无忧?” “是啊,娘娘您不知道,那个北宫娘娘太狠心了,她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听了竹真的话,北妍开始讨厌那个还没见面的所谓的北宫娘娘了,就算是她们之间有任何的冤仇,可是也不能牵连无辜啊! 哼,此仇不报,对不起无辜的无忧。 ---题外话---天冷,宝宝们记得加衣噢,可别学晨兮,冻了一天,荣幸的感冒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愧是墨台瑾,够狠 哼,此仇不报,对不起无辜的无忧。 北妍不知道,她这一刻的决定,后悔了一生。 就在她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竹真笑了,那种阴暗的笑,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撄。 “娘娘,北宫娘娘如今就在水榭。偿” 这一句话,不知道是提醒着什么,还是在示意着什么。 北妍的眼眸逐渐涣散,就像是一块焕发着五彩缤纷的玻璃,在瞬间支离破碎。 这就是入静的后遗症,有时候,你的思想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凭借着那些支离破碎残缺的记忆,做出你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水榭?” 北妍转头看向竹真,突如其来的目光,让竹真却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是……是的,娘娘。” 她吞了吞口水,脸上那抹兴奋的笑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就那么尴尬的放在脸上。 “走。” …… 与此同时,在万里之外的边疆,墨台瑾身陷重围,一群散沙般的军队,被各国的精英部队包围。 黄沙漫天,如同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海浪,笼罩着一丝希望。 “墨台瑾,你真是该死。” 身披墨绿色大裘的仓拔拓俯视着,那个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是高高在上,优雅的如同天神般的人,不由的嫉妒与气愤更甚。 “你说我曾经护她不得,那你能吗?嗯?让她在那个皇宫的金丝笼里,你问过她愿意吗?” 仓拔拓的声音陡然拔高,有不甘,有恨,也有迁怒。 “你非她,怎知她不愿?” 墨台瑾淡淡的扫了一眼早已经失去了淡定的仓拔拓,眼神平静无波。 手中的流月刀一个飞速的旋转,勾出了一朵朵璀璨的剑花,还来不及看明白,他的眼前已经齐刷刷的倒下了一片人。 血流成河,他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一次,有血溅在了他雪纺的白衣上,红艳艳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刀柄染了血,只见他如冷月般的眉峰微皱,在倒在他剑下的尸体上蹭了蹭,擦去了那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真是个魔鬼。” 仓拔拓声音有些颤抖,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杀人,却让他看到了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多谢夸奖。” “你……” 仓拔拓气的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这人,竟然会把这样的话当成夸奖? 突然身侧有一股冷冽的杀气呼啸而来,仓拔拓心一惊,堪堪避过这致命的一击。 从马上跌落的仓拔拓捂着不停的冒出血液的胳膊,深邃的双眸喷火。 “墨台瑾,你卑鄙。”他道,“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啊~” 这一次,一句话都没有,又是一刀,飞速而来,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留。 仓拔拓只觉得另一只手臂一痛,转瞬间,血肉横飞。 更多的人马,冲了过来,却都是奔着墨台瑾而来。 “呵呵,杀人与英雄有何干系?难不成,我还要告诉你,我要杀你了,你准备好? “ 第二百四十章 扒了他的衣服 讥讽的眼眸,像是一根尖锐的刺卡在喉咙,让你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墨台瑾,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仓拔拓抱着断臂,咬牙切齿。 “哈哈哈撄” 一直淡然的墨台瑾看了一眼这边大燕所剩无几的军队,突然仰天大笑偿。 这一幕,看的众人都膛目结舌,仓拔拓突然心里一禀,他似乎是入了某人的圈套了。 果不其然,墨台瑾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仓拔拓,你怎么不长脑子呢?四国争霸,坐收渔翁之利,你却抢着做这个出头鸟,你可知,你的流云国都,如今可是成了别人的盘中餐?哈哈哈哈。” 仓拔拓退兵的时候,看着墨台瑾,眼里的愤怒简直要将人火化,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是以,他出兵,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后果。 而现在,墨台瑾突如其来的告知,让他束手无策,只希望,不会酿成大错。 “仓拔拓,回去告诉他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宫在其他各国还准备了厚礼。” 仓拔拓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血气上涌,好一招声东击西,墨台瑾你竟然会用自己做诱饵。 好,够狠,够毒,够聪明。 墨台瑾你不愧是天生的王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仓拔拓看着那个临风傲然而立的白色身影,无声的启唇。 “将军。” 身后抱着手臂的将士叫道。 “说。” 多说一个字都没有,他的语言,永远都是能有多简练就是有多简练。 “您真的在其他两国安排了人手吗?” “多事。” 出掌如风,快如闪电,面前的人,已经快速的到了下去,死不瞑目,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是从何处暴露了身份。 “扔到边界处,让他们看看,这就是他们派来的探子的下场。” 冰冷的语气,就如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冷的让人无法接近。 地狱修罗,他们终于见识到了。 或许一个人刚刚还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可是下一刻,他或许就因为是敌人,而毫无声息的躺在你的面前。 可是,总是有人会像个傻子一样,冒出来,像天威挑战,就如同曾经的北妍。 “将军,你怎么可以草菅人命。”一个瘦弱的人从人群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指责道。 有人想拉他,却没有拉住。 他仰着头,坚定的看着他,有害怕,可是却没有退缩。 墨台瑾有一丝恍惚,然后冰冷的启唇,“扒了他的衣服。” 他的话,没人敢去反驳,那个刚刚说话的瘦弱的人,脸色瞬间惨白。 “将军,你怎么……”他的话,被七手八脚围上来的人堵住。 “住手。” 墨台瑾冷冷的道。 “砰” 有一个东西飞出,稳稳的落在他们的眼前。 “他。” 是刚刚那个死去的人。 众人恍然,原来将军说的是这个人。 真相永远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他们不敢相信,这个和他们生活了这么久的人,那背上展翅的火凰,代表着什么。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来自无名,去之无名,就叫无名吧 真相永远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他们不敢相信,这个和他们生活了这么久的人,那背上展翅的火凰,代表着什么。 “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撄” 他们一直看着,那个雪白的身影,踏着风沙,走进大帐,久久回不过神,可是他的话,却深深的印入了他们的心底。 “不,不是的。”那个瘦弱的人,对着那抹即将踏入大帐的背影喊道,“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只见的那抹背影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踏入了大帐偿。 “你个屁孩子,你疯了不成?太子殿下是你能顶撞的?” “真是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下次可别再如此鲁莽了?知道了吗!” “就是……” 絮絮叨叨,所有人都在指责那个孩子,没有人会去说,一个人的生命,他是有价值的,不能随意践踏。 “我没有错。”揉了揉眼睛,倔强的像极了某个人。 “这孩子。” 一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一个接一个,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寒冷的风,吹拂着边疆的一颗颗稀疏的树。 落日的余晖撒下,黄通通的,伴随着风沙,一阵阵的刮来,边关的冷比京城来的更猛烈些。 枯黄的夜色笼罩下,那抹瘦弱的身影,更加显得倔强了。 “小鬼,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声音,透过大帐,传了出来。 只见站在黄沙里的人晃了一下,揉了揉发僵的手,快速的跑到了大帐里去了。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不由得放松了心房。 “真暖。” 他道,清脆的声音,不辫雌雄。 俯身案桌前的墨台瑾身子微不可查的顿了顿,片刻,就又恢复正常。 “从哪里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哈气的瘦弱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可是,等他与那凌厉清冷的眼神对视的时候,却不由的低下了头,刚刚在外面还没有发觉。 可是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在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 逃,这是一个人在危机的时候,唯一的想法,他此时,就是这种想法,可是他的腿脚,却感觉都不是他的似得,不听使唤。 “来自哪里?”那个清冷的人,不厌其烦的问道,似乎他的耐心很充足。 “不,不知道。” 这一句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此时都有些不知道,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去和这个人对视。 “叫什么?”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可是听的人,却倍感压力。 “不,不知道。” 他的双腿都开始发抖,屋里的暖意陡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比外面的寒冷更加的冷。 “为何从军?” “不,不知道。” 他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额头的冷汗直往外冒,牙齿都开始打颤。 “来自无名,去之无名,那就叫无名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杯中茶已凉透,天边月皎洁依旧 “来自无名,去之无名,就叫无名吧!” 手中的茶已经凉透,屋外的月色皎洁依旧,我的傻女人,你可还好? “多,多谢将军赐名。撄” 无名的眼里露出了不解,他偷偷的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人,人未变,神不同偿。 明明刚刚都是如同修罗一般的人,却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脆弱的像个孩子,那刻骨的思念的眼神,是想起了谁? 能让这么高傲无心的人,露出那么悲伤而又痴缠的神色。 “出去。” 仅仅是那么一瞬,他又收复了他的脆弱,又是那个独当一面,让人闻风丧胆的墨台将军。 手中的凉透的茶,灌入口中,刺骨的冷,透心的苦,唇齿留香。 “是。” 无名不由的放下了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慢慢的退出。 “一个女孩子,住在一群男人堆里多有不便,搬到大帐的外间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那突如其来清冷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他,如何得知? 可是,大帐内已经没了声音,她的疑问也就不得而知。 她来自哪里,又要去往哪里,哪里是她的归处,哪里又是她的终点,她不得而知,谁都不得而知。 回去的路上,无名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怎么感觉自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大帐内,黑沉沉的,手中的茶杯早已经空了,墨台瑾望着天空的月,心口又是一疼。 明明蛊毒已经解了,怎得最近还是会无缘无故的疼? 已经快要过年了,原以为今年会和你和孩子们在一起,没想到还是分隔两地。傻女人,你要好好的,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边疆的风,依旧怒吼着,相比较而言,燕京的天气,就温和多了。 此时的边疆,已经坠入了黑夜,可是燕京皇宫,却还是白昼。 那边明月高悬,这边暖日普照。 “娘娘,快要过年了。”竹真道。 “嗯。” 不明白她是何意,北妍随意的回答道。 “娘娘可以回娘家一趟了。” 回娘家?哪里? 北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让她回去首辅府?呵呵,好一个丫头,这个时候,让她回去,明摆着让墨台宇更加的气愤。不过,她还就要回去一趟了。 “嗯,我会回去一趟的。” 北妍回答,没有忽略掉听到她的话,竹真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算计。 “娘娘,您很恨北宫娘娘吧,您不知道,她的心机可重了,不仅明里暗里的算计您,还到处传你的坏话。” 竹真看着北妍没什么反应,不由的暗暗着急。 “坏话?什么坏话?” 看到她似乎是来了兴趣,竹真才松了口气,也更加的哞足了劲儿的开始给她说。 “太可恶了,她吩咐了许多丫鬟,到处说娘娘您不贞,说您是一个乡野丫头,见不得世面,没有教养,说您忘恩负义,抢姐妹的相公,说您是狐狸精,还说……” “闭嘴。”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看到她被打,突然觉得甚是解气 北妍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管竹真说的是真是假,这话听着也太刺耳了,这么造谣,不管是谁,心肠歹毒,可见一般了撄。 看到北妍火气终于再次被她成功的挑起,竹真笑了,很是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只要你失了理智,我看你们不狗咬狗,斗的两败俱伤,哈哈哈哈。 水榭花都离得不远,但是也不近,北妍一路走来,看到她的人,不是远远的躲开,就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她就是个毒瘤似得。 清澈见底的湖水,围绕着一池的碧绿,似乎皇宫的花儿格外的娇贵,都已经是冬季了,它们还是不厌其烦的开着。 突然,一座水榭在湖水的中央屹立着,那么遗世独立偿。 其中一个人影,身着白衣,飘飘乎如同仙子误落凡间。 “娘娘,那个人就是北宫娘娘。” 旁边的竹真推了她一把,险些将她推入湖水。 北妍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竹真忙跪下,不住的扣头认罪,“奴婢鲁莽了,娘娘赎罪。” “起来吧。” 看着她的模样,北妍心里烦躁不已,皱了皱眉头道。 “谢娘娘。” 竹真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清澈见底的湖水,眼里有着深深的遗憾。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这个女人,就彻底的消失了。 “小姐,咱们回去吧,起风了。”突然,有一个丫头过来,给那抹身影披上了一件披风,劝慰道。 “好。”柔柔弱弱的声音,那么温和,缓缓的,像是一缕清风,随时都可以飘散。 然后北妍看着她转身往外走,那么美好的一个人,腿竟然是瘸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张白纸,上面残留了一个小黑点一般。 “她的腿是怎么回事?”北妍问道。 听到她的话,竹真先是一愣,继而不屑一顾的回答,“哼,那还不是她自找的,腿瘸了,竟然还死活不用娘娘您好心送去的药,我呸,那是她活该。” “她活该吗?”北妍有些恍惚。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滚开。”一声娇喝,惊醒了神游的北妍。 抬起头,面前已经站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白衣飘飘,站在那里,清澈的没有一丝生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倾城开口,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在触及北妍的脸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 那天,她不是故意的。 “我……” “娘娘是在这里专门等你的,呵呵,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娘娘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北妍还没有说话,竹真已经抢在她的前面开口了,而且字字诛心,针锋相对。 “你,我打死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小贱人。” 慧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不管拉着她的凤倾城,一下子扑了上去,抓着竹真就打。 不知为何,看到竹真被打,北妍突然就觉得很是解气。 第二百四十四章 无辜?哈哈哈,都是无辜的,就她是活该吗? 不知为何,看到竹真被打,北妍突然觉得很解气。 风吹过湖面,卷起了层层叠叠的水波,碧绿碧绿的,跌跌荡荡,有种眩晕之感。 “你是凤倾城?”北妍问,没人发觉,就连北妍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有了一丝诡异的变化撄。 “北妍,你还要装?”凤倾城看着她讽刺的笑,“装柔弱?装失忆?北妍,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偿” “装?我为何要装,还有,我就算是装,又与你何干?” 北妍反问,眼里透着碧绿的光,就像是一个野兽眼里的光芒。 “哈哈哈,北妍,我当时真的是瞎了眼,怎么就觉得你是个纯粹的人呢?” 凤倾城突然疯狂的大笑,她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北妍,恨不得把她给吃点,“你其实和那些女人都一样,都恨不得我死,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哼,这个时候,说这个有用吗?无忧小姐还不是被你害得差点死了。” 混战中的竹真,突如其来的插了一句,如同是往熊熊烈火中,又添了油一般,瞬间又烧的更加的旺了。 “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随着竹真的一声惨叫,她再次被慧儿给揪着死命的打了起来。 不论是在清水湾的李莲花,还是皇宫里的竹真,都是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可是,慧儿是谁,那是从小就在丫鬟婆子堆里混大的的,竹真能是她的对手? 是以,这场战争里,不仅力量薄弱,还一心二用的竹真,一直都是处于下风的,她被打的,也着实够惨。 可是,竹真这句话,却真的是起到了很有效的作用。 “凤倾城,我问你,我和你的恩怨,你为何要把无忧牵扯进来,还让她差点命丧黄泉?” 北妍冷冷的问道,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凤倾城一时间措手不及,也让她彻底的寒了心。 这就是她曾经信任的妹妹,这就是她曾经一心相待的妹妹,竟然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治她于死地,而且给她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自己下了定义。 是以,凤倾城这次也不再多说,直接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是一句气话,却不想,让北妍直接当了真,以为她是承认了。 “好,好,好,我原以为,你会为自己至少辩解一番,可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是死不悔改。” 北妍吼道,脸上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凤倾城,你该死,此仇不报,我对不起无辜的无忧。” 凤倾城惨然的冷笑,无辜?哈哈哈,都是无辜的,就她,就她凤倾城是活该吗? “凤倾城,你说,如果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会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北妍突然诡异的一笑,还未等凤倾城做出反应,她已经扑通一声,掉入了水里,伴随着的是,慧儿惊恐的,带着哭声的大喊,以及那个她所谓的妹妹的冰冷的笑意。 第二百四十五章 走吧,事情成了,要钱去 冰冷的湖水,像是一个死神,死死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叫不出,喊不出,她死死的盯着岸上的北妍。 无声的控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撄? “哈哈哈,凤倾城,你还死不悔改吗?对于自己做的错事,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吗?” 冰冷的嘲讽,比湖水更冷,水已经淹没头顶,她的话像是一个巨大的铅块,让她的身心,彻底的沉入了水底。 清澈的湖面,一个扑腾的身影,缓缓的,缓缓的,沉了下去。 一圈圈的波纹,一个个的水花,慢慢的,慢慢的,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平静的宛如镜子的湖面偿。 “我没有,那些事我没有做,小……妍。”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喉咙,死命的吞了下去,又像是随着湖面,淹没在了湖底。 “小姐,救命,救命啊,救救小姐,求求你们救救小姐啊!” 慧儿还在拼命的喊着,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哭着,死命的哭着,要不是有人把她拉着,估计她已经跳下去了。 她放弃了,真的要放弃了,她闭上了眼睛,任由湖面淹没了她的身子。 在彻底昏迷过去的时候,凤倾城还清晰的听到她说。 “凤倾城,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在冷宫,你说,对于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神医这点小小的要求,陛下会不会答应呢?哈哈哈哈。” 冷宫,那个整个皇宫女人的噩梦,凤倾城昏.迷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有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滚入了湖水中,与偌大的湖面融为了一体。 翌日,圣旨下达,北宫娘娘凤倾城德行败坏,感念陛下皇恩浩荡,饶其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终身囚禁冷宫,不得迈出一步。 当事情明了,当再次相见,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多少年后,北妍回忆,这辈子,她可以说谁也不欠了,可是欠下那个温柔端庄的人儿的,却再也还不了了。 冷宫,萧瑟的如同地狱。 “小姐,她怎么可以这样子,那些事,您根本就没有做过。” 慧儿一边收拾那些破财的东西,一边擦眼泪。 小姐这辈子太苦了,小的时候,夫人就去了,好不容易摊上了一个好夫君,可是新婚之夜,夫君不见了。 找了三年,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却得到他回京的消息,嫁给他了,却发现自己唯一信赖的妹妹已经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 小姐不过就是发发脾气,为什么她就给小姐定了那么大的罪。她竟然会那么决绝,一把将小姐推入湖水,她可知道,因为她而废掉的腿,根本承受不了那些寒冷。 如今,还亲手把小姐送入了冷宫,小姐这辈子,就要这么毁了吗? 慧儿想着,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姐,不要。” 可是,她的喊声,终究是迟了一步,凤倾城那头乌黑的长发,就那么坠了满地。 “啊呜呜呜呜。” 慧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她可怜的小姐,这是真的放弃了生的***了啊! “慧儿,哭什么,我不是这还没死吗?” 飘飘呼呼的声音,淡的就像是一瞬间就会随风而去。 “小姐,快别说傻话了。” 慧儿扑倒在凤倾城的身边,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再哭出声来。 “慧儿,等你年岁到了,就出宫去吧,我等着你出宫。” 慧儿已经十八岁了,十九岁就可以出宫,快了快了。 凤倾城想着,等慧儿出宫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一切,就都已经放下了。 那个人,那个从小便放在心里的人,就让他彻底的在心里死去吧! “不,小姐,奴婢不出宫,奴婢要一直陪着您,您别想赶奴婢走,奴婢不走,呜呜呜呜。” 终是忍不住,慧儿的脸上再次涂满了晶莹的泪水。 “不哭了,慧儿不哭了。” 凤倾城摸了摸慧儿的头,安抚道,她的眼里,平静无波,宛如一潭死水。 这个时候的凤倾城,像极了曾经的墨台瑾,像是跳出了红尘,没有一丝的羁绊。 “小姐,咱们去求老爷,他说不定有办法的,小姐,呜呜呜呜,你别再这样了,小姐,我好害怕,小姐。” 慧儿哭着,嗓子哑了,看着那个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儿,慧儿的心都在跟着颤抖。 “对啊,去求老爷,老爷会有办法的,小姐。” “您终究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他不会不管您的。” “小姐,您说句话啊,您别这样,奴婢好怕,真的好害怕啊!呜呜呜呜。”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面前的人,就像是一座雕塑,一句话也不说,动也不动。 “小姐,要不咱们去求求裴小将军和柏侍郎吧,他们从小和您一起长大,不会不管您的。” “小姐,求求您了,您说句话啊,呜呜呜,别再这样了,就算是一直呆在这里,您还有慧儿啊,慧儿会一直都陪着您的,小姐。” “慧儿,别哭了,没用的,都没用的,我如今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与我无关了,只要你出宫了,一切都完了,完了。” 慧儿咬着嘴唇,死命的摇头,那个没有丝毫生气的女子,怎么会这样,她曾经那么美丽优雅的小姐,怎么被折磨成了这样。 都怪那个女人,都怪她,要不是她,小姐不会这样,小姐这个样子,都是她害得,她该死,该死。 “啊啊啊啊啊啊!” 慧儿大叫着跑了出去,凤倾城被囚禁冷宫,而慧儿并没有,所以她是可以出去的。 可是,出去了,她又可以去哪里? “哎,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你快说说看。”一个声音,明显的带着好奇。 “东宫娘娘骑着白虎去首辅府了,那场面,可威风了,不过是一个废太子的侧妃,架子可比当朝皇后娘娘的还大。” 冷宫的门口,路过的两个宫女不停的说着,唾沫横飞,说到尽兴处,还不忘比手化脚一番。 刚刚出来的慧儿自然是听到了,她的手攥的紧紧的,眼里的恨意像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只见她疯了似得朝着宫门口跑去,都是那个女人,她把小姐害成了这样,自己却风光无限,都是她,都是她。 要不是她,小姐不会这样,杀了她,杀了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不住的督促着她的脚步,驱使她向前跑去。 看着慧儿的背影消失在了冷宫门口。 那两个宫女突然停了下来,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走吧,事情成了,要钱去。”其中一个道。 “嗯,那个竹真也真是个心机婊,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主子,竟然也会那么算计,啧啧啧。” 另一个回答,不忘砸舌感叹。 “那种人啊,咱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给卖了,你还得乐呵呵的帮她数钱呢!” “哈哈哈,就是啊,你看那个东宫娘娘,自从失忆以来,做的哪个事不是那个女人给出的馊主意。” “这种人,还是少接触的好,太有心机了,真的是为了自己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嗯,走吧!” 两个人说着远去了,丝毫没有发现,一个淡雅如竹的人影,从一旁的大树下踱步出来。 他看了一眼冷宫的方向,对于那两个宫女的话视若无睹,继而转身离去,像是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幻影,从未出现过一般。 冷宫,树叶唰唰的落下,本该是快要过年的喜庆,却萧索的如同刚刚踏入冬季。 凤倾城一直看着慧儿跑了出去,平淡无波的眼眸终于转动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老爷?爹爹?哈哈哈,慧儿啊,你应该是比我都清楚吧,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帮我的。对于她这个女儿,在他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或许,比之一个丫鬟都还不如。 娘,倾城好想你啊,你怎么就抛弃我了呢?这些都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两个她一心一意对待的人,都这么对她? 命吗?可是她凤倾城从来不信命的,如今,却想把这些责任全都推给命了,因为,有的人,就算是她背叛了你,你还是不想怪她啊!明明那么气,那么气。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命吗?可是她凤倾城从来不信命的,如今,却想把这些责任全都推给命了。 此时的凤倾城不知道,这一次,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活生生的慧儿,那个她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也离她而去了。 皇宫的宫门口,热闹非凡,这一幕,比之曾经神医进京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撄。 白虎威风禀禀,骑在上面的人飒爽英姿偿。 驻足观看的人,无一不露出敬畏的神色。 神医,他们竟然再一次见到了神医的本容。 “神医万岁。”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 “神医万岁。” “神医万岁。” “神医万岁。” 宫门前的人影,排山倒海的跪了下来,一个又一个的人,喊声响彻天地。 北妍看着,眉眼含笑,水袖一挥,“雁北多谢众位爱戴。” 她不知道,对于一个爬到了皇帝头上的臣子,回落个什么下场,她太过于高傲,太过于自信,她以为,她无所不能,可是在这个封建王朝,没有人是万能的。 就算她是一个神医,她也不过是在皇权下,存活的蝼蚁罢了。 高高的站在城楼的墨台宇,自然是看到了这么一幕。 有不忍心的大臣,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个神医雁北,到底是太过于自大了。如今惹到这个小心眼的昏君,就算是不死,也想必是又要遭罪了。 果不其然。 墨台宇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在听到百姓的那些话,以及看到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影的时候,彻底的黑沉了下来。 一个女人,竟然能让这么多人下跪,万岁?在这个大燕,他墨台宇才是万岁,才能被人称为万岁,这群无知愚昧的人,真是该死。 旁边的柏林看到这一幕,眼里有一丝算计划过,他上前一步,道。 “陛下,这个女人太过于碍眼,要不要微臣……” 他说着,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把人毫无声息的做掉。 可是,墨台宇却毒蛇般的目光缓缓的收了回来,只见他摆了摆手。 “不,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不派她去边疆,那些士兵哪里来的士气,墨台瑾又哪里来的军粮,听说,这神医雁北可是富可敌国的,呵呵呵呵。” 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恶毒算计的笑容,这个笑容,生生的让他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看上去让人厌恶不已。 “陛下,那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柏林的话,让墨台宇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放过她?他当然是不想就这么便宜她了。 可是,如今就要派遣她去边疆打仗,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能治她什么罪呢?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突然,一个女声,带着暴怒,愤怒的朝着宫门口飞奔了过来。 北妍骑在白虎上面,转过身来,就看到慧儿挥舞着一把菜刀,对,就是菜刀,冲着她飞了过来。 她安抚的摸了摸白虎的头,示意它不要冲动,她不是凤倾城,不会去迁怒无辜的人,也不会去伤害无辜的生命。 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宫门口的侍卫,怎么会是等闲之辈,尤其是面对着这么大的一个立功的机会,他们怎么会错过? 所有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飞奔过来,大喊着的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下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眼睛大睁着,死死的盯着北妍,似乎是很不甘心。 北妍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了空气中,喉咙似乎有什么被卡住。那句“慢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个人,已经倒了下去,就那么准确无误的倒在了她的面前。 “混帐。” 她眼中的狠厉乍现,她自己都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银针已经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对着那几个侍卫的致命的穴位,刺了进去。 他们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甚至他们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已经倒了下去,和慧儿一样,如同一块破布般倒了下去。 北妍看着这一幕,突然一口血喷出,溅在胸口的衣服上,她就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下子趴在了白虎的背上。 缓缓的,她伸出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可是,她刚刚做了什么? “你怎么了?” 一个奶娃娃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恐惧,她颤抖着声音,“笨笨虎,我这是怎么了?刚刚,我明明不是要那么做的,不是要那么做的?” “你快去看看,那些人还活着没,只要有一口气,你不是就都能救回来吗?” “哎,对对,对。” 她就像是飘荡在大海里的一个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颗浮木,一下子跳下白虎的背,向着躺在地上的人跑去。 时间禁止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 可是,他们不会忘了,那几个人是北妍亲手刺过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果不其然,一个个全都是一击毙命,没有一个人还留有一丝生气。 “啊~”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神医大人,这个还活着。” 有人指着慧儿,道。 对了,慧儿不是她杀的,还留有一口气,很正常了。 北妍脸上浮现了笑容,还有一个人还活着。 这一次,众人又一次亲眼目睹了神医的医术。 就像是看神奇的魔术一般,他们看着那些药物,那些针线,绷带,刀子,在神医的手里,仿佛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自己动了起来。 就连是站在城楼上的墨台宇和那些大臣们,也无不看的目瞪口呆,膛目结舌。他们见过太医医治病人,可是神医这种手法,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墨台宇看着,不着痕迹的冲身后使了个眼色,有人便离开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北妍和慧儿的身上,这一幕,自然是没有被人发现。 过了一会儿,伤口被缝好,对,他们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神医真的是用缝的,那个被刀从腰部割开的伤口,神医就像是缝衣服一般缝住的的。 原本淌淌而流的血迹,竟然奇迹般的被止住了。 最后,不知道往慧儿的嘴里塞了一颗什么药丸。 “咳咳咳。” 众人便看到,那个原本已经死去打人,再次睁开了眼睛。 北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人还留有一口气,终是活过来了。 还不待她站起身,还不待所有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北妍只觉得手臂突然一疼。 她的手本能的向慧儿一推,慧儿就如同一块破布一般的甩了出去,对,不是倒下去,而是甩了出去。 瞬间,慧儿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头破血流,血肉模糊,那种场面,看的人直作呕,恨不得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可能,她刚刚明明是轻轻一推,怎么可能会飞出去的。 可是,在别人考来慧儿就是被她一把甩出去的。 风呼呼的吹着,像是来自遥远的边际,北妍突然有些害怕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人不是她杀的,可是她又怎么会死? 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她,都有了明显的变化,以前,神医雁北在他们的心里,是无所不能的神医,是救死扶伤的神医,是医者仁心。 可是,那些,他们都不曾见到过,虽然心存敬畏,但那些太容易被攻破了。 这次,事实摆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亲眼看到了她杀人,看到了那么血腥的场面,这让他们还怎么相信她?这样的选择题,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容易的就会做出选择,那就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我。” 她的解释,苍白而又无力。 “主人。” 奶声奶气的声音,可是,这次都透露着明显的怀疑。 白虎,它,也不信她吗? “怎么可以这样?唉!” 痛心疾首,那是他们心目中的神啊,怎么也可以落入凡尘呢? “对啊,她是神医啊!怎么可以杀人呢?” 神医就是神,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绪。 “是啊!” …… 七嘴八舌的声音,每一句话都是控诉,都像是一根刺,直直的刺入心口。 看到这里,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其实,这就是她的报应,来的可真是快。 “不是她。” 淡雅如竹的人影,一如既往的一身淡蓝色的衣袍,粉色的眼皮,圈出了淡淡的眼影,像是一个温暖的大男孩。 看到苏九幽出现,北妍不觉得把目光望向了他。 他会信她吗? “不是她。”他重复道。 手轻轻的挥动,一个人啪的一声,摔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的手里,一把刀柄,明晃晃的,很是扎眼。 继而,苏九幽在众人的视线下,翻过慧儿的尸体,她的胸口,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刀。 第二百四十七章 藏宝图,祸害啊,那么惊才绝艳的人 继而,苏九幽在众人的视线下,翻过慧儿的尸体,她的胸口,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刀。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神医怎么会是那种乱杀无辜之人呢!”有人恍然大悟,拍手无比的兴奋道撄。 “是呢,是呢,我也觉得神医不可能会是那种人。”有人附和。 “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嘛,你们看看,要不是苏国师,这神医大人,岂不是就受了不明之怨了。”有人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哪个的心被狗吃了,竟然敢来算计神医大人。偿” “要是被我知道,我非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然后把剩下的,拖去喂狗。” 有人义愤填膺,说的唾沫乱飞。 城楼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北妍说话,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指责那个陷害北妍之人。 站在城楼上的众人,除了墨台宇一脸的黑气,一直不停的往外冒而外,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明就以的模样。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哼,竟然还有人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让臣下去探个明白。” 柏林也是厉害,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要拍一把马屁,不过这次他很明显是拍到了马屁股上了。 他原本是说着就要往着城楼下面走,可是,却被墨台宇厉声吼住了。 “回来,丢人现眼的***才。” 这下子说的,柏林涨红了一张老脸,周围那么多人,墨台宇也是没有给他留有丝毫的面子什么的。 听到墨台宇的话,所有人都是想笑却不敢笑,那个样子,憋的甚是辛苦。可是,这个反应,在柏林看来,更是巨大的耻辱。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墨台宇竟然给他一点面子都不留,他竟然说他是***才,迟早,你迟早会后悔的。 低头的瞬间,柏林的眼里寒光一闪而过。 “好了,走吧,一个女人回门而已,也值当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来围观,我大燕真是养了一群的废物。” 墨台宇一甩袖子,气愤的朝着城楼下走去。 他的身后留下了一群满眼茫然,却都羞怒不已的脸。 这一次,墨台宇无疑是得罪了一票人了。 “柏侯爷,这陛下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的这么骂我们,废物?哼。” 礼部尚书走近了柏林,颇为愤愤不平,可是他的眉里眼里,却都是对柏林的嘲笑。 说来也是,就算是这个朝堂,也总会分为好几个帮.派,或多或少的针锋相对,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才甘心。 “呵呵,刘大人可真是会说话,这废物,骂的可是你们,关柏侯爷何事?这整个大燕谁人不知,柏侯爷可是大燕的栋梁之才,岂是你们这群废物可以相比的?” 当事人还没说话,就已经有了小虾米跑出来为他说话辩解了。 柏林这个时候脸色开始好看了不少,哼,就你墨台宇也敢说我是***才,要不是老子的祖宗,哪里来的你们这偌大的大燕江山可坐? “哈哈哈,你个***才,你没有听到吗,你的耳朵是聋的吗?我们不过是一群废物,你们,可是***才呢,哈哈哈,***才,真好听,用来形容你们是再好不过的了。” 有一个小厮装扮的小个子,竟然也会跑出来说道几句。 “闭嘴。”柏林忍无可忍,吼道。 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尚书,“你别得意,哼。” 然后也是甩袖子走下了城楼去了。 “哈哈哈,***才,你这是又要去拍马屁了吧,哈哈哈,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哐当。 听到这话,柏林脚下一个局促,差点摔倒。 他的这一副狼狈不已的样子,又是惹得那一波人的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好了,我们也走吧。” 刘尚书拉过了那个小厮装扮的小个子,顺手还摸了一把他的屁股,笑着说道,嘴边的小胡子不停的抖动。 “哈哈哈,刘大人真是好雅兴啊,这位小哥,是……” 有人说着,冲刘尚书不停的挤眉弄眼,那眼神有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哈哈哈,咱们都懂得。” “懂得,懂得,不过,你这也太,这么明目张胆的,竟然还带到皇宫里来了。” 刘尚书推了一把那个说话的大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皇宫?皇宫算什么,这如今的皇宫,还不是都被咱们所控制着。” 这话刘尚书说的甚是得意,说完,又暧昧不已的道,“下次你也试试?哈哈哈,这个小贱人,那活儿好的不行,本官可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他啊!” 一群人说着荤段子,摸着那个小厮模样的人,下的城楼去了。 瞬间,整座城楼上的人,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看吧,沐,这就是大燕如今的现状啊,昏君当道,乱臣贼子多的数不清啊!” 裴浔漓痛心疾首的说道,唉,***才也好,废物也好,都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只知道占着茅坑,却都不拉屎。 “呵呵,这样才好。”柏敛沐道。 “啊?什么?”裴浔漓不解其意,茫然的问道。 这样真的好吗? “好,很好。” “裴,你不用管其他的了,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新郎官吧!” 说完,柏敛沐已经率先下去城楼了,路过北妍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可是最终,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走开了,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裴浔漓一个人站在城楼上,看着柏敛沐的背影许久,才傻呵呵的乐道,“新郎官,哈哈哈,我要做新郎官了,我的丫头,我等了你那么久,终于长大了呵。” 说着,裴浔漓也喜不盛收的往着楼下蹦蹦跳跳的几步跑了下去,看到北妍,很是乖巧的叫道,“姐姐。” 此时,北妍已经坐上了白虎的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有的神色。 可是,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刚刚明明不是她所做,可是,也耐不住众人的亲眼所见,那凤倾城呢?她真的是当日害了无忧的人吗? 层层叠叠的宫殿,红砖绿瓦,凹凸不平的屋顶,显露了出来,更加显得神秘,悠长。 首辅府邸,一如既往的朴素大方,典雅。 北妍虽然记不起来了,可是还是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或许,这就是在这个偌大的京城,她唯一可以安心的地方吧! “孩子。” 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被无忧扶着,站在门口等着。 北妍眼睛一酸,差点哭出来。 “祖父。” 一句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其他的了。 “嗯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姜老一连说了好几个没事就好,浑浊的眼睛,也似乎有泪光在闪动。 “走吧,进去吧,妍姐姐。” 无忧过来要拉她的手,北妍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绽放了一抹笑容。 吃过饭,唠唠家常,便是祖孙最好的交流方式了。 “祖父,您年轻的时候,还上战场吗?”被这个消息惊到的不止是无忧,北妍也惊讶的张嘴问道。 “那是啊。”说起这个,姜老满脸都是笑容飞扬,得意非凡,“那个时候,整个四国,谁不知道大燕有个飞将军姜少侠呢!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竟然常怀大笑。 无忧和北妍也不由的被他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柏霖恭,那家伙,才是真的天才啊,要不是,唉,不说了不说了。” 柏? 有一部分记忆,像是打开了缺口的湖水,一股脑儿的涌了过来。 神农后人,藏宝图,穿越,……星星点点,都记了起来。唯一不记得的,只有墨台瑾。 “祖父,柏,柏,这位柏大人,是什么人?” “他呀,就是恭亲王,曾经唯一一个封王的异姓王,本来是那么风光无限,可是,却被人陷害了,逼迫逃到了清水湾,那个神农隐居的地方。藏宝图,祸害啊!都以为得到了天命皇后就得到了藏宝图,殊不知,那还要一把钥匙,还有一份反向图,一切,都是贪欲惹得祸端啊!要不是……” 絮絮叨叨,似乎是因为有了听众,姜老不停的说着,发着那隐藏了数十年都不曾说出来的秘密。 可是,没人注意到,北妍早已经泪流满面,那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可是,没人注意到,北妍早已经泪流满面,那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啊! 等一切都知道了,北妍心里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祖父,有一丝钦佩,有一丝怒其不争,也有对英雄的惺惺相惜。 “妍姐姐。撄” 北妍正坐在姜老为她布置的闺房心里思绪万千,冷不丁的,无忧推开门喊道。 “怎么了?无忧。偿” 对于无忧,北妍是从心底里亲切的,这或许就是姐妹情吧! “妍姐姐,我,我,我……” 北妍不解地看无忧红着脸,手足无措的绞着衣服的边角。 “怎么了?” 北妍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哎呀,妍姐姐。” 无忧娇嗔的看着她,一双水眸水汪汪的,青春洋溢。 “噢噢噢。”北妍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顷刻间,恍然大悟,感情是这小妮子害羞了呀! “原来是我家无忧害羞了呀,哈哈哈,难道无忧不愿意?” 北妍反应过来,开始打趣无忧。 “什么嘛,妍姐姐,才不是人家要嫁给他呢,是他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不放的嘛,何况你和祖父都同意了嘛!” 无忧摇着她的胳膊,不依不饶道。 “嗯嗯嗯,我家无忧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他裴浔漓为了不赔媳妇,也会追着满大街的跑啊!” 北妍继续笑着打趣无忧,看着无忧一瞬间再次涨红了脸,笑的更加的大声了。 “妍姐姐,你讨厌啦!”无忧这次直接追着北妍满屋子的跑,要打她。 “哈哈哈,嗯嗯,我讨厌,有人不讨厌就行了。” 北妍还在那里油嘴滑舌,不停的打趣着无忧,无忧更是脸红无比。 在首辅府玩了一天,临近傍晚,北妍才恋恋不舍的,不得不回宫。 竹真这次没有跟她出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在没人的某个皇宫不知名的角落,有人听到了女子的呻.吟声和男子的低.吼声。 不些时候,墨台宇离开了,紧接着,竹真俏脸通红,脸上的表情甚是纠结,有种快乐与痛苦并存的感觉。 对于这一切,北妍自然是都不得而知,可是,这个柏府,或许可以在远赴边疆之前拜访一下了。 还有那个柏侧妃,倒是安静的很,那么,看你还能沉的住气多久呢? 北妍亲手开始制作无忧的婚纱,她想要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婚礼,或许那天她已经走了,可是,她还是想要为她做一些事情。 等她熬夜制作婚纱的时候,竹真踏着夜色回来了。 “娘娘,您还没休息啊!” “嗯。” 北妍低着头,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话,更加没有去注意竹真怪异的动作和神情。 “那,奴婢就去睡了啊!” “嗯。” 北妍继续嗯了一声,在没有其他的话,更没有抬头。 一个宫女,在主子没有睡觉之前就睡觉的,竹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是对于这些,竹真自己没有注意过,北妍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更加是不会去刻意的在意这些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宫内喜乐荣荣,边疆战火纷纷 可是对于这些,竹真自己没有注意过,北妍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更加是不会去刻意的在意这些的。 手中的银线飞舞,天边的彩霞不知不觉的升起,大燕皇城上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整个长空。 北妍揉了揉酸痛眼睛,伸伸腰,喃喃自语,“时间过得这么快,都已经天亮了啊!撄” 看着手中的婚纱礼服,却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这套礼服,她是融合了古代现代,以及中西合璧的方式做成,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哈哈哈,就看无忧那天会不会穿了。北妍无声的憋嘴笑了偿。 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先睡会儿吧,等会儿再在这件衣服上用药水洗一下,就能防止百病了。” 北妍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着卧室走去。她实在是太累了,一宿不合眼,身体真的是扛不住。 她在这里呼呼大睡,整个东宫一片寂静。整个皇宫,表面上,似乎是一片和谐。 可是,在遥远的边疆,却是风沙依旧。 自从那日其他两国坐收渔翁之利,仓拔拓仓慌回国,虽然赶上了,一切还来得及,可是流云还是受到了不少的创伤。 自此,三国自发的结盟,算是正式解体了。 不得不说的是,墨台瑾确实是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过是短短的几日,他已经连续攻克了三座城池,下一站,就是边角关,也是最为险要的关卡。 只要通过这个关卡,他在边疆的部队,他们就可以回合了。这一仗,才可以说是有了重大的突破。 “将军。”无名推开帐子,进来,“您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吧!” 这些天,无名一直是住在大帐的外间,自然而然的,墨台瑾的衣食住行,基本上全都是她在操办。而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可诧异的。 对于无名,在众将士的眼里,就像是一个孩子,如今她不用上战场,他们自然是为她高兴的。 无名进来的时候,墨台瑾正站在研究军事图,这个关卡是天险,这个险他们冒不得,也冒不起。 “将军,我帮你把书桌收拾一下吧!”无名说着,已经动手开始收拾书桌了。 可是,下一刻,她便被一股力量甩飞了出去。 汤汤水水一片狼藉,墨台瑾手中的画,已经被汤水沾湿,无名虽然不解,也甚是委屈。 可是,她还是明显的看清楚了,那副画,是一个女子,身骑白虎,眉眼张扬,英姿飒爽。 有那么一瞬,她有种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个女子的错觉。可是,摇摇头,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出去。” 墨台瑾冷冷的道,淡漠的眉眼,更是冷峻万分。 “是。” 无名不敢反驳,甚至收拾残骸都不敢,起身,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感觉有点冷,却不知道该去哪里,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不过是一副画罢了,为什么将军会这么在意。而她,又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心头的困惑,像是一团乱麻,绕着她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第二百五十章 月如初,傻瓜你在何处? 心头的困惑,像是一团乱麻,绕着她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无名也是无奈,只得自己一个人沿着路边乱走,呼啸着的冷风,卷席着黄沙,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咳咳咳。撄” 无名吃了一嘴的沙土,不停的咳嗽。 “算了,今夜就在外面睡吧。”她叹气道,如论如何,大帐今晚她是不会回去了偿。 估计回去也是找死。 “这么大的风沙,哪里能借以栖身呢?”无名自然自语的说道,这茫茫的沙漠,真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居住一宿的地方啊! “唉!” 一边走,无名一边唉声叹气。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去做那个烂好人了,无缘无故的把人家的画儿弄脏了,又无缘无故的被赶出来了,她其实不知道,她该幸运的,因为,墨台瑾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漫天飞舞的风沙,冷冽的寒风,刮的人的脸都生疼生疼的,无名不由得卷了卷自己破烂的衣服,慢慢的往前走。 她记得,在这里的不远处,似乎是有个巨石,她今晚可以到那里去,然后借用那块巨石来挡一挡风沙,让她可以在今晚不会被那些风沙淹没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已经被冷的快要僵硬了。她才爬到那个巨石那里。 看到那个巨大的石头,无名终于缓缓的趴在了上面,喘了口气,“终于到了。” “唉,这什么破天气,像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就不会有这么坏的天气。” 无名抱怨的话刚一出口,她自己也被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以前住的地方?她以前住的什么地方?想了半天,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又要去往何处?为何会在这里?” 无名痛苦的抱着头,揪着头发,可是,这些不过都是无用功罢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只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似乎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来历,更加没有去处。 迷迷糊糊中,无名就那么睡了过去,巨大的石头,提她挡住了风沙,她的手,无意识的想要抓着些什么,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哗” 她的手突然被石头割破了,鲜红的血迹滴落在石头上,焕发出了五彩的光,可是她却似乎感觉不到似得,慢慢的,她的伤口愈合,就跟从没有受伤过似得。 风沙冷冽依旧,那里的无名被红光包围着,慢慢的,慢慢的,红光散去,一切,恢复如初。 大帐内。 墨台瑾看着手中的画,眉眼染上了笑。 “傻女人,这下子更像你了。” 那副画中的北妍,因为被水给淋湿了,她的脸上衣服上一片狼藉,看上去狼狈不堪。如果说前面的时候,画中的人是神医雁北,那么此刻画中的人,更像是那个清水湾,一天傻兮兮的北妍了。 “月如初,傻瓜何处?” 墨台瑾看着窗外,那个冷漠淡然的人,再一次伤春悲秋。原来,不是他不会去感叹,而是在以前,没有那个可以让他感叹的人。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客来香酒楼,再次聚首 墨台瑾起身,披了衣服,茫茫的飞沙,一望无际,这场仗,何时才能打完,快要到年夜了,不知道他们母子是否一切安好。 “来人。”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只是却带了一丝疲惫。 “将军。” 守候在一边的将士过来,下跪行礼道。 “去牵一匹马过来。” “将军……这么晚了,您……”那个将士抬眼看了他一眼,疑惑而又不解。 “去。偿” 他的声音依旧,不容抗拒。 “是。” 马被牵过来了,夜色茫茫,他的身影融入夜色。将士呆愣愣的看了他的背影许久,才跑去向副士报备。将军外出,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出了一点点的差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士兵可以担当的起的。 可是,副士听了,也不过是发一气火气罢了,茫茫的边疆,他们去哪里找? 不过幸好,第二日,墨台瑾安然回来了。 那日,他们听到了一个消息,边疆的城池,无辜的遭到偷袭,一人单枪匹马,杀的敌军仓慌不已。之后,那人又在一众敌军的包围下,突出重围。 没人知道,那个头戴银色面具的人是谁,可是,他却被所有人都认为了自己的偶像。 无名也在墨台瑾回来的时候,在他的后面回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和她睡着的时候一样,而她自己也是,一切安然无恙。昨夜的巨石的那点点红光,不过是一个错觉,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燕皇城。 北妍不敢多睡,不过是小憩了一会儿,便又醒来做衣服了,这次,她必须得把衣服用药水浸泡一下,让后烘干,熨平。 临近中午,她才伸了伸懒腰,把一切都做好,算是完工了。 都已经是这个点了,竹真还死死的关着门,似乎是还未曾起床。 北妍也不计较,想睡就睡吧,她随意的叫了一个伺候的宫女,让她把衣服拿到首辅府去,交给无忧小姐。 而她自己,也出宫去了,她要去看看盖帮的总部,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产业不是。 还有,模模糊糊的记得,似乎是小十好像说,要给她银子的,这边疆战火纷纷,军火可是所需不少啊!国库空虚,这一仗不好打呀! 宫外的世界,就是不一样,热闹的真实,欢快的舒心。 看着那些零零星星的小玩意儿,北妍不经记起了两个孩子,她似乎还没给他们送过礼物呢! 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买就是一大包,等她抱不动了,才晃晃悠悠的往着一个客来香酒楼走去。 这几日,她的记忆零零总总恢复了个大概,除了皇宫的事情,其他的,她似乎都记起来了。 她记得,有人问她,为什么把盖帮在京城的总部设置在酒楼?这里乱七八糟的人,来来往往,总归是不好的吧? 她说:要不就开个青楼,把总部设置在青楼吧,遭来了一众的白眼后,他们决定,比起都开青楼作为耳目来说,开酒楼,似乎稍微新颖一点点。 就这样,他们就把盖帮在京城的落脚点,设在了客来香酒楼。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六叔,是不是有个地下室? 北妍到的时候,客来香酒楼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主子。” 看到她,小六子掌柜一脸放光的走了过来撄。 “六叔。” 听到这个称呼,小六子掌柜不觉得满脸的呆楞,这,主子看来是真的失忆了啊!不然,以她那不尊老爱幼的性格,怎么会叫他六叔呢偿? “主子,看来你真的是失忆了。”小六子掌柜一脸的痛心疾首。 “是啊,失忆了。” 北妍点点头,回答的很从容淡定。 “那主子,你还记得什么?”小六子掌柜问的小心翼翼。 “从回宫开始就都不怎么记得了,还有墨台瑾全然陌生。” 北妍没有想象中的那些纠结的表情,那淡然的表情,让人不由得佩服她的心境。 “不记得太子殿下了?”小六子掌柜疑惑不解,一边领着北妍往楼上的雅间走,一边问道。 “忘了。”北妍摇摇头,苦笑不已,“间歇性记忆吧,或许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以前认识的人,谁都记得,就把他给忘了。” “嗯,忘了也好。” 小六子掌柜点了点头,那些回忆确实是不记得的好呀! 小六子掌柜以为的是,墨台瑾杀了清水湾所有的人,和北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事实上,北妍以为,她和苏九幽原本青梅竹马,却被墨台瑾生生的拆散,是以,他们的感情,并不多好。 不过,他们谁也没说,所以,他们各自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些什么。 “六叔,是不是有个地下室?” 进屋后,北妍突兀的问道。 小六子掌柜先是一愣,继而点了点头,以前主子来的时候,也没有问过这个啊,这次,是怎么了? “带我去看看。” 她的口气,虽然不说是多么的生硬,却也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 “是。” 这才是那个他们初次见面时候的主子,冷漠,不容接近,似乎对谁都带着防备,却也什么都不在乎。 “地下室就在这个屋里。”小六子掌柜说着,推开了一个壁纸包裹着的一堵墙。 缓缓的,一个巨大的铁门显示在两人的面前,闪亮的铁片的光,不停的闪烁着。 小六子掌柜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来。 里面的就像是一个特大的宫殿,虽然没有金碧辉煌,却也清新雅致。 “师傅给我的东西呢?” 北妍突然的问题,这次却让小六子掌柜戒备的盯着她看,“你是谁?” “六叔,别怀疑了,我就是我啊!” 北妍摸了摸脑袋,唉!怎么不相信她呢! “不,主子不会这么问的。” 小六子掌柜摇了摇头,手中的内力已经蓄势待发。 “六叔,真的是我,我身带图腾,谁能冒充?”北妍苦笑着反问,就是因为她曾经说过,不会去动藏宝图的缘故吗? “真的是,可是你为什么?”小六子掌柜看着她,很是不解。 “我想要看看这个藏宝图到底是什么了。” 北妍悠悠的叹息道,这个扰的四国都不得安宁的藏宝图,到底是什么,她还真的是想要见识见识了。 ---题外话---女主确实有点傻了,哈哈哈,谢谢亲爱滴今天宝贵的评论,我现在开始,尽量把她给掰回来。嘿嘿! 第二百五十三章 藏宝图之钥匙 北妍悠悠的叹息道,这个扰的四国都不得安宁的藏宝图,到底是什么,她还真的是想要见识见识了。 看着北妍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小六子掌柜也就信了,毕竟图腾是没办法做假的。 “主子,这个藏宝图,您以前说过,不会轻易动用藏宝阁中的宝藏,今日之举确实让小的,无法理解。撄” “不用理解。” 她的任何决定,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理解偿。 “开门。” “是。” 不知不觉间,小六子掌柜已经把自己从长辈的分位上,下降到了属下的位置。 金光灿灿的铁门被打开,出现的,就是四根玉石的大柱子,耀眼到似乎要将人的眼睛闪瞎,五彩的华光,照的整个暗室都亮了起来。 “主子,就是这里了。” 小六子掌柜熄灭了照路的蜡烛,指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内室说道。 “嗯,进去。” 说完,北妍已经跨步进去了,小六子掌柜也自然而然的跟随在她的身后,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有一抹瘦弱的身影,尾随其后。 纠结,却也无奈。 “主子,你要的东西,还在后面。” “嗯。” 看了一眼那些金银宝箱,北妍点点头,“走吧!” “盖帮如今还有多少家底?” 小六子掌柜盘算了一下,道,“回主子,折合下来,还有黄金万两了,都被那些败家的给败光了。” “噢?”北妍拖长了声音,这么点,可真不是个好现象啊,如今国库空虚,真是用钱的时候。可以好不夸张的说,只要有钱,这天下就是谁的。 “主子不用担心,小十四还有钱。” “可是……” “主子不用忧虑,他的钱,就是盖帮的钱。” 小六子掌柜信誓旦旦的说道,还生怕北妍不相信似得,举起手来似乎是要发誓。 “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 如果听了这话,不知道唐悠悠会不会摔了锅碗瓢盆,大骂,“好一个坑爹的老乡噢!” “六叔,这个钥匙,就一把?” 北妍指着一个大型的老虎嘴里的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问道。 可是,小六子掌柜却摇了摇头,“这是其中一个,其他的,属下不知。” “其中一个?” “是的,帮主因为死活要收你为徒,其实就是因为你是虎王的主人,而只有虎王的主人,才能取下这里的这把钥匙。”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日那个老头,死活要收她为徒,而且还丢给她这么个烂摊子。 北妍一步步走上了那个高高的台阶,就像是一步一步踏在人的心上。 门外,有一个人,眼神纠结的看着这一切,他终究是要背叛她了,那个,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北妍的手,轻轻的放在了那个奇形怪状的钥匙上,手轻轻一动,那个钥匙便被取下来了。 北妍将那个冰凉的钥匙握在手里,有点恍惚,这个就是所有人挤破头要的东西啊! “砰” “谁?” 北妍和小六子掌柜同时追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有黑影闪过,室内一片昏暗。 “估计是猫吧!” 再一次回来后,看着原封不动的在那里的钥匙,北妍取下,放在了怀里。 第二百五十四章 准备 “估计是猫吧!” 再一次回来后,看着原封不动的在那里的钥匙,北妍取下,放在了怀里。 小六子掌柜戒备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事情,才又跟着出去了偿。 他们走后,一个人从暗影中出来,目光纠结的看着手里的墨绿色奇形怪状的东西。最后,他咬了咬牙,还是把东西放去了怀里,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暗室撄。 “主子,您打算把钥匙拿到边疆去吗?”出来后,小六子掌柜问道。 这把钥匙,虽说是主子的,可是他们保管了这么多年,已经把它视作为了盖帮的镇帮之宝,它的去向,他还是想问清楚。 “是” “可是,主子,这去边疆的路途,千里迢迢,万一路上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小六子掌柜不无忧心,这路上未知的事情何其之多,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噢?六叔,你如此说,我倒是好奇,你这是担心钥匙,而非我呢!” 北妍半眯着眼,或许是阳光太过于强烈的缘故,她半靠在墙壁上,有些慵懒,像是猫儿一样。 听了她的话,小六子掌柜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刚刚,他确实把钥匙的安危看的比主子重要的多了。而且,刚刚他压根没有想到,主子在这去边疆的路上,会不会遭遇到什么不测。 如此一来,他的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北妍一把拉住了他,避免了他的身体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她悠悠然笑道,“和六叔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我怎么会不相信六叔呢!” 有一滴汗珠从小六子掌柜的额头滴落,掉在了木质的地板上,不留丝毫痕迹,似乎是从未出现过,可是只有它的主人知道,它的存在,是多么的担惊受怕。 “我的安危,钥匙的安危,六叔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打算,何况,已我的医术,还有白虎相伴,我相信,送死的人不会太多。” 北妍的从容,有她的资本,她的傲气,也有她的底气。 “是。” 小六子掌柜点了点头,不敢再多发一言了,主子刚刚不怪罪他,已经算是仁慈了,他怎么能再不识抬举,那样,就不是忠言逆耳利于行,而是恃宠而骄,自寻死路了。 北妍看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了,也就不在说什么了,拿到了钥匙,她也该说说正经的事情了。 “六叔,用小十的所有银子,自己盖帮能动用的银子,用来筹集粮草,一半以太子殿下的名义下发给战火连连和各个今年受到天灾的灾区百姓。” 北妍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吩咐道。 “主子,那另一半呢?” 这次,小六子掌柜已经不敢再自作主张了,事事征求北妍的意见。 “另一半?嗯?当然是充作粮响,我亲自带往边疆啊!”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嗯,好,这件事要尽快。” 事不宜迟,如今距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北妍也不得不催促他们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失了天命,没了记忆,孑然一身只剩自己 事不宜迟,如今距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北妍也不得不催促他们了。 “主子放心,一切到时就会准备妥当的。” 小六子掌柜信誓旦旦的说道撄。 “那就好,辛苦六叔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偿” “嗯。”北妍见此,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也差不多到了该回宫的时候了。 是以,她吩咐过后,也就拿着给孩子们买的小玩意儿回宫去了。 落叶缤纷,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一样的对话。 “这次,可有收获?”淡粉色的眼睑,微微低垂,人畜无害。 “主子,我,我……”陆乞儿跪在地上,明知道自己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却还想要垂死挣扎,他不想害了那个人,那个那么善良的人。 “不说吗?你的母亲,可是……” 苏九幽的话还没有说完,陆乞儿已经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主子,我说,我说,我说。”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死去,可是,死却是最懦弱的方法,解决不了任何的事情。 “说。”苏九幽猛然抬眸,火红的眸,闪着摄人的光。 旁边的人都不由后怕的退了一步,这样的主子,完全没了平时的亲和,那个模样,就像是一个被人控制的怪物。 其实,此时的苏九幽,说白了,就是一个迷了自己心智,被控制的怪物罢了。 陆乞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于这些,倒是未曾发现什么不同与害怕的情绪。 “主子,我拿到了藏宝图的钥匙。” 陆乞儿说完,一下子颓废的闭上了眼睛,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此时的他,却看上去如同迟暮的老人。 “藏宝图的钥匙?”听到陆乞儿的话,一直低垂着头的苏九幽猛然抬起了头,看着陆乞儿的眼神,也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很显然,苏九幽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惊人的消息,他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盯着陆乞儿的目光,微微含着诧异。 “是的,从那些人的一些蛛丝马迹中,我断定,雁北神医,其实就是开启宝藏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神农后人。” 陆乞儿一口气说完,如同一摊烂泥般的倒在了地上,眼睛睁着,任由泪水滑落,没有丝毫的生气。 “怪不得,怪不得我无法把她的魂魄从妍丫头的身体里逼出来,天命之人。哈哈哈,真是天祝我也,这次她不仅失去了记忆,还丢了藏宝图钥匙,失了天命,我看她的魂魄还会有那么大的凝聚力吗!” 苏九幽哈哈哈的大笑着,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魔力,那么一个清秀的单眼皮大男孩,此时的样子,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可怕万分。 有些东西,其实已经是命中注定,丢了钥匙,失了天命,没了记忆,北妍如今,只剩下孑然一身的自己。 第二百五十六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有些东西,其实已经是命中注定,丢了钥匙,失了天命,没了记忆,北妍如今,只剩下孑然一身的自己撄。 如果可以,她没有怀疑墨台瑾,没有错怪他,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可是,却又正如墨台瑾所想,那个样子的话,当她一旦发现,她以前所有支撑她活下去的仇恨,到头来,该恨的却是她自己,那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 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可是从未问过,你需不需要。 那些,便都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彼此伤害的借口。 当她大仇得报,当她在这个空间没有了任何的运用,那她,是不是就会消失,然而这个身体,她是不是也就该让出来了? 可是,此时的北妍不知道,她所信任的幽幽,她一直以为青梅竹马的幽幽,却也是利用着她,利用她救活那个他真正的青梅竹马偿。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她存在的意义,可是,作为异世之魂的北妍,她如今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当她回宫的时候,熙熙攘攘的宫殿都在忙碌,忙着新年,忙着出使边疆。然而,东宫却是静悄悄的,她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次回来,依旧是什么样子,只是,有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意乱情迷?? 这个想法蹦进脑海,北妍的脑海中便炸开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处置不当,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她倒是想知道,这个冒险偷尝禁果的人,会是哪个? 免费的大片,不看白不看,这是每个穿越女都会看的一场好戏,虽然,她看的这场戏,来的迟了些。 北妍走进宫殿的时候,她的脸瞬间就气绿了,阿西吧,竟然在她的卧室?上演这么劲爆的画面。 深呼吸几口气,北妍忍了下去,等等,先看清楚是谁。她一步步的走近,那画面看的她脸红心跳,啧啧啧,厉害了,女的那水蛇腰,男的宽肩窄臀,那低.吼,那呻.吟…… 竹真?墨台宇? 呃呃呃,这两个怎么搞到一起去了,还跑到了她的卧室? 这口气,忍不得,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羞辱她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可不是什么圣母。 可是,这人是墨台宇,就算是昏庸无道,那也是皇帝啊,那么,该怎么办呢? 北妍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她看着屋里那两个明显才进入状态的两个人,清丽绝美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慢慢的退了出来,去了一趟厨房,手里便多了一个打火石和一桶子的柴油。 东宫的地理位置很是奇特,只要这里出了什么事,四面宫殿的人,都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 哈哈哈,如果,如果墨台宇的好事在关键时刻被打断,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呢? 火把扔进了浇满了柴油的柴房,东宫的火,瞬时间一烧冲天。 熙熙攘攘,不多时,本是安静的东宫,救火的,看热闹的,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 热闹?这是掉脑袋的热闹啊 熙熙攘攘,不多时,本是安静的东宫,救火的,看热闹的,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 北妍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如论如何,她总不能让别人误会了里面的人是她了去撄。 她的卧室虽然是在最里面,可是,那些救火的人,总会要往里面冲的。 可是,此时皇后娘娘还在假心假意拉着她话家常,安慰她。 北妍看着她那副嘴脸,着实的心累,可是,她此时倒是不急着去下她的面子,等会儿,她的脸,不知道会不会便变黑。 “妹妹啊,天灾*,你可别放在心上。”皇后娘娘笑眯眯的看着北妍,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幸灾乐祸偿。 “皇后娘娘过滤了,这些北妍都懂得。” 北妍淡淡的回道,没有皇后娘娘想象中的惊恐万状,反而是从容不迫。 看到她这样,皇后娘娘咬了咬牙,不在说什么了,看你还怎么嘚瑟,你以为,你这个皇宫最为奢华的宫殿是那么好住的吗?烧吧,烧吧,最好烧的片甲不留。 皇后脸上那抹兴奋怎么收都收不住,她就是高兴,太高兴了,这东宫本该是历代皇后的寝宫,却被一个太子侧妃给鸠占鹊巢,怎能让她不心生怨怒? “皇后娘娘,您站远着点儿,别烧着了您。” 北妍突然冲她温柔的一笑,虽然觉得怪异,可是心里开心的找不着北的皇后还是很亲和的点点头,退后了一步。 她得不到的东西,那就烧吧,烧光了,谁都别想得到,皇后娘娘心里如是的想到。 就算是北妍寝宫是在最里面,可是,火苗还是蔓延了过去,那些救火的人,自然还是一步步冲了进去。 火势虽然被控制了,可是,那些让人眼红心跳的声音,那些让人口舌干燥的画面,自然还是一点不差的落入了那些救火的宫女太监侍卫的眼里,耳里。 这,这是…… “陛下。” 人群里,不只是谁喊了这么一声。 “哐当” 几乎所有人手里用来救火的锅碗瓢盆,都尽数落在了地上,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这是皇上?他们撞破了皇上的好事?还是在皇上正在劲头的时候?那光溜溜的,白花花的,两半的,是皇上的屁股吧? 那底下那个白花花,不停的跳跃着的两只小兔子?那是,那是…… 东宫娘娘在外面,那陛下底下这个女人,是谁?他们怎么,怎么会在东宫娘娘的寝宫偷……偷.情?? 众人的心思还有百转的时候,他们还在八卦,却忘了看看,欲求不满的墨台宇,那黑沉,黑沉的脸色。 “滚出去。” 墨台宇吼道,身下的昂扬,让他的心情很是烦躁,这群***才,他真想马上就把他们全都砍头。 此时,听到墨台宇的吼声,那些宛如木雕的人,瞬间活了,他们才突然记起,他们,似乎是做了了不得的事情了。 瞬间,一个个的,你推我桑的开始往出爬,对,不是跑,是爬。 第二百五十八章 皇帝的风流韵事,看的实属过瘾 此时,听到墨台宇的吼声,那些宛如木雕的人,瞬间活了,他们才突然记起,他们,似乎是做了了不得的事情了撄。 瞬间,一个个的,你推我桑的往出爬。 等那些人出去,墨台宇又回过了头,继续附身在竹真的身上奋斗,然而此时的竹真却是一脸的煞白,怎么会这样? 她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在墨台宇的身下承.欢,双眸空洞,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被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会被他们看到?不是该以为是那个村妇的吗?那些人怎么敢进来? 是的,竹真算计的很好,她以为是在北妍离开皇宫,他们在她的寝宫偷.情,不会被人发现,就算是发现了,那也不过是以为那个女人是北妍而已。 对于,这个黑锅,北妍不仅是背定了,而且还会背的,一句辩解都无法说出来偿。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北妍会一把火烧了整个东宫,不问缘由,不顾后果,她就那么肆意妄为的烧了整个东宫。 现在,她竹真是害人害己,生生的把自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么多人,不会没有一个人看到,那个人,是东宫娘娘的贴身宫女,竹真。 或许,他们不会去明里说,可是,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人言可畏,就算是暗地里,那也是一把刀,会把人割的体无完肤,这件事,也会闹的满城风雨。 想着,想着,竹真的眼泪就下来了,她那次造谣北妍失了身,可是,这次呢?她自己却明明白白的失.身了,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瑾哥哥,她还怎么见他?他会不会讨厌她。 “哼,木头人似得,真是无趣。” 墨台宇发泄完,就从竹真的身上下来,可是,看他的脸色,明显的很不好。 此时,火苗已经熄灭,看着烧的面目全非的宫殿,皇后娘娘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悦。 皇后娘娘原本是想从北妍的脸上看到悲伤的情绪,可是,她却发现,她的脸上,一点点的表情都没有,不,有的,可是,那却是……期待?? 皇后娘娘终于从满目的喜悦中醒了过来,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那个刚刚失去了寝宫的女人,她到底是在期待些什么? 下一刻,她看到那些惊慌失措的从东宫跑出来的那些救火的宫女太监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依旧不容的北妍,皇后娘娘终于心里开始发慌了。 “出了何事?”她冷着脸问道。 “扑通,扑通” 她的面前瞬间跪倒了一大片瑟瑟发抖的人。 那些人抖着身子,却不发一言,皇帝的风流韵事,他们敢光明正大的胡搅蛮缠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敢呀! “说。” 皇后死死的看了北妍一眼,她的手指因为气愤,都开始颤抖。 北妍看着她们,不发一言,只是笑,笑的甚是灿烂。 此时,整个东宫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有皇宫的宫女太监,嫔妃,也有宫外的王公大臣,墨台宇,你如今是彻底要失了威望了,在弟妹的寝宫做出偷情的事,勾引弟妹的贴身宫女,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你就担着吧! “来人,掌嘴,本宫看你们这群***才还说不说。”皇后此时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了,她有种预感,八成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饶命啊,娘娘。” “饶命啊,饶命!” “不关奴才,奴婢的事啊!” 一声声的求饶声,络绎不绝的响起,瞬时间,哭声喊声,衬托的整个东宫好不热闹。 “看来,姐姐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裴浔漓和柏敛沐也来了,他们站在人群里,也在静静的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动向。 “幺蛾子?”柏敛沐笑着摇摇头,“不是幺蛾子,不过,就算不是,估计也够朝堂的风向吹一吹了。” “噢?沐,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裴浔漓好奇的看着柏敛沐,期望他可以给他透露一点点,满足他好奇宝宝的心。 “不知道。”柏敛沐回答的干脆,一点也没有撒谎的迹象。 裴浔漓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拉到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看着他那不相信的眼神,柏敛沐无语至极,这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嘛,干嘛这么不相信他呢?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呢? “信,信,信,我这么聪明,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裴浔漓开始吹了。 柏敛沐满头的黑线,这个丢人现眼的人,他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这边,他们一个嫌弃,一个吹捧,还有无数个看热闹的,而那边,噼里啪啦抡巴掌的声音,已经争先恐后的响起来了,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应接不暇。 “饶命。” “啊~” “娘娘。” 一声声的求饶声,皇后娘娘视若无睹,她虽然一次次逼迫那些人说发生了何事,可是,她还是不想让他们说出来。 因为,她害怕,她也同时预感到了,恐怕事情说出来了,就不受她的掌控了,或许,是不受任何人的掌控了。 不,这样的事情,她绝不会允许它发生,她要把一切可能性的火苗,都掐死在萌芽当中。一点点,都不会让它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这时,她看到北妍看着她嘲讽的眼神,绝对是这个女人,绝对又是她。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狠狠的舒出一口气,她不能和她计较,等她出了皇城,她总归是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她阴狠的眼神,当然也落入了裴浔漓和柏敛沐的眼中。 “这个女人看来也不是个善茬啊,郡主?狗屁,一个个的大家闺秀,这么心狠手辣。” 裴浔漓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一群女人,也是甚是无语,勾心斗角,明里暗里,那一个个的,花样都不带重复的,不仅看的人眼花缭乱,而且还心惊肉跳,那心狠手辣的程度,他是望其项背,自愧不如。 “小声点,你又想闹出点事?” 柏敛沐无语的看了一眼裴浔漓那愤愤不平的脸,这人估计是今天把脑子忘在家里了,说话都不经大脑的。 “差点出大事了。”裴浔漓后怕的拍拍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看他们没什么反应,也没怎么注意到他说话,不由的松了口气。 “看着吧!” 抡巴掌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皇后娘娘看了一眼那些鼻青脸肿的宫女太监,她也呼出了口气,没什么事情了吧! “滚下去。” 她皱眉冷声道。 那些人东倒西歪,脸上鼻子上都是血迹,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都散了吧,也……” “陛下。” 皇后娘娘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惊讶的喊了出来。 所有人都下跪,口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她僵硬的转身,便看到墨台宇黑着一张脸,衣冠不整的站在那里。 “都做什么?闲着没事干,是吧?朕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是让你们一天天和个女人似得,闲逛的?” 那一干大臣,听了他的话,几乎都是面容扭曲不已,竟然拿他们和女人相提并论,他们为了这个国家尽心尽力,竟然到头来,还被这么指着鼻子骂,昏君,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昏庸至极。 皇后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她急忙上前,开始打圆场,“各位大人,陛下没有那个意思,他不过是没睡醒,……他……”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那些混迹官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一个个的,都精明的很,看着墨台宇那衣冠不整的样子,再结合皇后娘娘刚刚所说的,没睡醒? 这副样子,他们是想不往其他地方想,都不行啊!何况,这个睡觉,怎么还睡到自己弟妹的屋里去了? 东宫娘娘还很淡定的站在那里,那么,这屋里的人,还有谁?再想起了刚刚那些惊慌失措跑出来的宫女太监,这事情,可有的想了。 群臣无一不是掩面,这个皇帝,他们是彻底的寒心了,他自己做出了如此的丑事,还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个劲儿的骂他们这些大臣,真是,大燕的灾难啊! 可是,不论说什么,墨台宇如今都是皇帝,而他们不过是一群臣子,他们还是什么都说不得,更是做不得。 第二百五十九章 偷人,偷的如此理直气壮 可是,不论说什么,墨台宇如今都是皇帝,而他们不过是一群臣子,他们还是什么都说不得,更是做不得。 皇后娘娘狠狠的瞪了北妍一眼,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淡然了,这一切,都是她的诡计,什么放火,什么救火,都是她设计好的撄。 真是个狠心肠的女人,竟然这样设计陷害别人。 可是,皇后娘娘自己却不想想,北妍怎么会设计他人,又怎么会自己放火,如果是她,别人竟然会在她的寝宫做那等子龌龊的事情,谁能忍受的了? 而北妍做的,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可是,这些在皇后娘娘的眼中,她就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北妍无所谓的冲她耸耸肩,意思是不关我事,这样的表情,更是把皇后娘娘气的发抖偿。 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个忠义的大臣冒出来,指责皇帝的行为,有失礼德。 而这个人,作为皇帝老师的首辅大人,又是北妍的祖父,这个人,是最好不过的身份了。 “陛下。” 还是个那次在北妍告御状的时候一样,那个老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您作为一国之主,不知避嫌,却跑到弟妹的寝宫,这,成何体统?” 看来咱们的首辅大人,虽说是年过花甲了,可是这心思还是纯洁的很,一点也没有想歪,可是,他没有想歪,不代表没人给他提醒,让他想歪啊! 这件事,有些人,可是肚子里明白的很呢!况且,因为刚刚墨台宇那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臭骂,哪个人,还会尊重他是一国之君呢? “姜阁老,陛下,或许是看上了这东宫的哪个丫头了。” “嗯,李大人所言极是,说不定是因为东宫娘娘不允许吧!” “不允许?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个不都是陛下的吗?何必做那等子偷人的事?” 这句话,是拐着弯儿的骂墨台宇了,明着听,似乎是再说,这天下都是墨台宇的,何况区区一个女人。 可这要是暗着说,就是骂墨台宇你说你都拥有整个天下了,还做出这等子事,你可真是丢人啊! “哎呀,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这个人,虽说是给了墨台宇也好,皇后娘娘也好,还是他的那些妃嫔也好,删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这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方面扇巴掌的。 “闭嘴。” “闭嘴。” 墨台宇脸色黑了,已经是青筋暴露了。 皇后娘娘那一直端庄大方,带笑容的脸,终于不笑了。 皇后和皇帝的同时开口喝止,无疑是让那个脑袋被门挤了的大臣当头棒喝了。 他一瞬间脸色惨白。 “扑通” 那个大臣一下子跪了下去,就算是求情,他都张不开嘴了。 至于其他的大臣,就算是首辅大人,也无法给他求情如此辱骂当朝皇帝和皇后,无疑是自找死路,就算是死,也是难逃其纠。 “拉下去斩了。” 墨台宇气的发抖,瞪着眼睛,吼道。他此时是恨不得把这些人都给通通斩首。 在他兴起的时候打搅了他的好事不说,如今竟然敢如此的辱骂他,简直就是找死。 “乱嚼舌根,都不想活了?啊?”墨台宇这副架势,像极了泼妇骂街。 这个样子,不仅没有一丝一毫帝王的气势,而且很是庸俗不堪。 姜首辅看的直皱眉头,大燕得此君主,是大燕之祸啊!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应该注意分寸。”姜首辅出声提醒道。 他的意思,不仅是墨台宇不顾身份破口大骂不合时宜,更是说他出现在北妍的寝宫,而且是衣冠不整,不合他帝王的形象。 可是,墨台宇是谁啊!一个从小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他能有什么胸襟和抱负呢? 有的,不过是争强好胜罢了! 是以,墨台宇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道,“朕乃大燕的一国之君,何时轮到你这个老匹夫来教训朕?” 他的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黑了脸色,北妍本来是已经失了理智。本想要冲上去,直接给他一巴掌,可是被旁边发桃红死死的拉住了。 “娘娘,您冷静点,不可以的。”桃红死活不松手,不得不说,桃红这次做的对。 就连在不远处,紧张不已的裴浔漓和柏敛沐二人,看到北妍被拉住,也不由得跟着松了口气。 “差一点就酿成大错了。”裴浔漓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 “嗯,还好被那个宫女拉住了。”柏敛沐也跟着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话。 “这个昏君,看来是要失心于群臣了。”裴浔漓不由的以手环胸道。 “错,他不是失心于群臣,他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们得认可,而他这次的做法,无疑是加速了他的帝王路终结罢了。” “嗯,对。” “漓,你不信咱两打个赌。” “赌什么?” 裴浔漓不解的看着柏敛沐,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可赌的? “咱们就赌墨台宇今晚,誓必要受到皮肉之苦。” “呵呵,皮肉之苦,沐,你做梦了吧!这好歹也是皇帝,难不成还有人敢打他板子不成?” 对于柏敛沐的这个说法,裴浔漓是如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如果太后还在,那好歹是他的亲娘,揍他一顿说不定是有可能的,可是如今太后都去了,还有谁敢打皇帝?不说打了,就算是指着鼻子骂一顿,那也是没人敢去的吧! 是以,裴浔漓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好,怎么赌?” “如果你输了,就把你的那把扇子给我。”对于那把有著名书法家题字的扇面,柏敛沐可是肖想了很久了。 “呵,如果是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 柏敛沐自信的道。 “如果……输了呢?” 裴浔漓拉长了声音。 “随你处置。” “好。” 他们两个的赌约算是已经设定好了,而刚刚出口说墨台宇的姜首辅,此时已经气的,差点两眼露白了。 在这个礼仪之邦,对于尊师重道高于一切的国度,墨台宇如此的辱骂自己的老师,无疑是触了众怒了。 可是,各个大臣,虽然不满于墨台宇对姜首辅的这么辱骂,可是鉴于刚刚被拉出去斩首的那个大臣,没人敢出声说话。 “哎呀!” 不知为何,墨台宇突然膝盖一疼,直接对着姜首辅跪了下去。 “谁呀?” 听到那些压抑的笑声,墨台宇气的大吼。 “还不快点扶朕起来。” 墨台宇对着左右吼道。 站在两侧的宫女太监哆哆嗦嗦的过去,要把他扶起来。可是,就在墨台宇快要站起来的时候,不知又出了什么事,他的膝盖又是一疼,再次跪了下去。 这下子,本来气的翻白眼的姜首辅乐了。 他抖动着白花花的胡子,道。 “陛下不用如此多礼,给老臣行如此大礼的。” 他的这话,让墨台宇一时间又羞又怒。 “老匹夫,就凭你,也配?”他干脆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继续对姜首辅破口大骂。 “啊!”他的这话刚一出口,他的后背又是一疼,这下,墨台宇直接怒火攻心了。 “是谁,给朕滚出来。”他大吼道。 周围的侍卫,也都警惕的看着周围,御林军也快速的聚集了过来。 可是,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周围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一点点的可疑之处。 对于这样的诡异事件,无疑有些人都是又惊又怕,不过这些人,当然是包括墨台宇的。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还不快点去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 墨台宇还没有吼完,头上又是一疼,这下,直接把他给打趴下去了,来了个狗吃屎,那副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是谁,到底是谁?” 墨台宇已经红了眼,发疯似得大吼。 有的嫔妃已经哭了。 至于皇后娘娘,她站在那里,也是警惕的看着四周,死死的抓着上边丫头的胳膊,直把那个丫头掐的脸都变了颜色。 “看吧,这惩罚,才刚刚开始。” 柏敛沐挑眉,对旁边的裴浔漓小声说道。 而其他的大臣,除了姜首辅大声笑而外,其他人,也无不是低着头,小声的笑。 让墨台宇这个昏君吃噶,他们当然是很乐意看到的,他们还恨不得,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英雄能多给墨台宇点教训呢! ---题外话---祝所有的宝宝们,元旦快乐噢!么么哒,爱你们! 第二百六十章 卷了东西要跑路 让墨台宇这个昏君吃噶,他们当然是很乐意看到的,他们还恨不得,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英雄能多给墨台宇点教训呢! 可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英雄呢?她还要继续教训墨台宇吗? 当然不会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又怎么会一直戏弄墨台宇让他抓住把柄呢撄! 北妍实时的收了手,给了他点教训也就好了,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祖父。偿” 北妍走过去,扶住了姜首辅的胳膊,喊道。 姜首辅拍了拍她的手,“孩子,委屈你了。” 北妍摇摇头,“不委屈。” 对,她不委屈,该委屈的人,还不是她,竟然敢陷害她,以为她是泥人没有半分脾气吗? “孩子,祖父都知道,都知道,这个皇宫啊,水太深了,太深了,你这么善良的孩子,很难立足啊!” 姜首辅浑浊的老眼里,突然滚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这个孩子,命运太坎坷了。 北妍也红了眼睛,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祖父,我没事。” 是的,她不是个善良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如果善良,凤倾城就不会到冷宫去了,她如果善良,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她如果善良,就不会有以后的事了。 祖父,是你,是你把我想的太善良了,其实,她从来都不善良。 北妍眼里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地面,陷入了青石板中,消失不见。 “孩子,有什么事,要跟祖父说,祖父替你做主,记得了吗?” 姜首辅继续拍了拍北妍的手,慈爱的道。 “嗯,祖父,孙女儿记得了。” 虽然是一个老人,可是,北妍还是不忍心扶了他的好意。 “好孩子,好孩子。” 这一幕,无疑是感动了无数的大臣和宫里的妃嫔,一个个的,都开始擦眼泪。 “那个讨厌的女人到底是哪个,还藏着不出来。” 不知道是谁这么吼了一句,众人才突然记起来,这个宫里,还藏着一个女人呢! 这时,就连皇后的视线也被这句话给吸引了过去。她倒是想看看,墨台宇这又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去了。 “对,快出来,快滚出来。” “出来。” “出来。” “出来。” 喊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大。 对于这个墨台宇才懒得管呢!反正那个竹真床上功夫也不咋滴,用了扔了就是了,还管她做什么! 本来还躺在床上,空洞着双眼,悲伤不已的竹真,听到外面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话,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瞬间恢复了所有的活力,满血复活了。 她三下五除二,快速的穿上了衣服,这前门,她是不敢出了,可是,在东宫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躲过众人的视线,逃出去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何况,她可是曾经帮助过北子乐出宫过多次,那她出逃,相信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所以,竹真快速的卷了北妍屋里的一些贵重的东西,跑路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上打昏君下打逆臣 所以,竹真快速的卷了北妍屋里的一些贵重的东西,跑路了。 在外面的人,喊累了,终于有人冲进去了,可是,空空如也的屋子,算什么? 这,这…撄… “报偿” “陛下,陛下。” 这个时候,有人冲了进来,急吼吼的喊道。 “什么事,快点说。” 墨台宇烦躁的皱皱眉头,一堆的破事,不仅好事被破坏了,还被这群废物指着鼻子骂! 还有那个老女人,墨台宇看了一眼皇后娘娘,都怪她,竟然带来了这么多人看他的笑话,真是该死。 皇后娘娘无缘无故的被墨台宇瞪了一眼,很是莫名其妙。 哼,那个小贱人跑了,还怪到她的头上了不成? “陛下,刚刚有个衣衫不整的女的,爬狗洞出宫去了,属下已经派了御林军去追了。” 那个侍卫报告道。 跑了?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跑了? 这下子,众人对北妍的同情更甚了,不仅差点让人给陷害了,这人还是她亲近的丫头,怎么能让人不同情呢? 追,追的好,把那个恩将仇报的女人追回来,一定要碎尸万段才好。 “追什么追,一个女人而已,跑了就跑了吧!” 哪知,墨台宇却直接挥了挥手,毫不在意道。 这句话,可把皇后娘娘给气到了,这个墨台宇竟然是真的被那个小妖精给迷的都找不到北了。 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是愤愤不平,这个皇帝不仅昏庸无能,而且是非不分,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陛下,这个犯事的宫女,你既然不想让人把她追回来,那今日之事,就由你来担着吧!” 姜首辅看来是要非要给北妍出头了,听到墨台宇这么说,便中气十足的开口道,一丝一毫都不打算退步。 “呵呵,老东西,你是看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是吧,你信不信朕也把你这把老骨头给砍了?” 墨台宇说着,就伸手,似乎是真要吩咐左右来把姜首辅带走。 北妍一下子慌了神儿,挡在了姜首辅的身前。 着急道,“祖父,您先别说了,我自会处置好的。” 哪知,姜首辅却冲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将她拉开,“孩子,别害怕,有祖父在,就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北妍哭着摇摇头,“祖父。” “青龙绳,想必陛下是知道的吧!” 姜首辅冷冷的看着墨台宇,不知从哪里突然抽出一根金黄色的绳子。 明明是很普通的绳子,可是看到它,所有人,包括墨台宇,都乖乖的下跪了。 北妍不明就以,所有的人中,就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甚是扎眼。 “青龙绳,开国皇帝赏赐下来的,上打昏君下打逆臣,想必,陛下是清楚的。” “啪啪” 说着,姜首辅对着墨台宇的后背就是两皮鞭。 直打的墨台宇皮开肉烂,却不敢多说什么。 跪在人群中的柏敛沐得意的看了一眼裴浔漓,意思是,怎么样,我赢了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可真是神机妙算 跪在人群中的柏敛沐得意的看了一眼裴浔漓,意思是,怎么样,我赢了吧! 裴浔漓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啊,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子,竟然还真的可以打皇帝。 青龙鞭,这可是个宝贝,他怎么忘了,这可是首辅大人姜家历代的传家之宝啊撄! “啧啧啧,沐,你真是神机妙算。” 裴浔漓不得不佩服柏敛沐了,这个竟然都能猜到,不过,他也更加的羡慕北妍祖孙的感情之深厚偿。 北妍会因为姜首辅受到羞辱,而要教训皇帝,而姜首辅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孙女,而明目张胆的得罪皇帝。 要知道,这打皇帝,就算是青龙鞭在手,那也是彻底的得罪了皇帝了啊! “神机妙算不敢当,运筹帷幄形容我倒是比较恰当。” 看着一脸得意的柏敛沐,裴浔漓翻了翻白眼,真是的,这家伙也太自恋了。 “陛下,臣扶你回去。” 清雅如竹的身影,粉色的单眼皮,那个如同大男孩般清秀的人。 北妍不由自主的向着苏九幽看过去,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淡蓝色袍子,只是,不知为何,那衣服,明显的宽松了许多。 幽幽。 北妍在心里叫道,她虽然记起了很多事情,可是,那些在她的脑海里,就如同是放电影一般,然而苏九幽,是那个给她重获新生的人。 不管如何,苏九幽在北妍的心里,是最信任,也是最亲切的人,没有之一。 可是,他却自进来开始,就没有看她一眼,目不斜视的越过北妍向着跪倒在地上的墨台宇走去。 此时,不仅是那一干大臣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就算是皇后娘娘,或者说是那一干妃嫔,都是呆愣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 就算是看到了苏九幽进来,他们也是久久没有反应。 这里唯一一个有表情的人,可以说是刚刚挨了打的墨台宇了,他虽然不能反抗青龙鞭的每一鞭。可是,这不代表,他不恨那个拿着青龙鞭打他的人。 对于那个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想让他出丑的皇后,还有那个打他,跟他唱反调的老匹夫,以及那个竟然敢不从他的村妇,他都不会放过。 “陛下,你可能起来?” 苏九幽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尊敬,也没有不尊敬。 “你的眼睛是瞎了吗?朕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能走路吗?” 墨台宇气急败坏的对着苏九幽吼道。 苏九幽依旧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可是,北妍却恨不得将那个刚刚骂了苏九幽的人给碎尸万段了。 “既然陛下走不了,你,你,你们,过来,扶着陛下回宫。” 苏九幽在北妍就快要暴走的时候,随意的吩咐了几个人,让他们扶着墨台宇回宫。 墨台宇鬼哭狼嚎,骂骂咧咧的被人扶着走了。 猪脚都走了,那么其他的人,也不好再继续在那里站着,自然也都走了。 “丫头,有什么委屈,记得回来向祖父说。” 第二百六十三章 凤倾城死了?? “丫头,有什么委屈,记得回来向祖父说。” 临走时,姜首辅的这一番话,又让北妍差点落泪。 皇后娘娘倒是奇怪,走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北妍一眼撄。 裴浔漓和柏敛沐倒是向着北妍无声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也就走了偿。 瞬时间,东宫只剩下北妍了。 看着烧的不成样子的东宫,北妍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又有一个宫女,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北妍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问道。 “娘,娘娘,北妍娘娘去了。” 宫女一边大声的喘气,一边道。 “什么去了,她去哪里了?”北妍头也未抬,慢悠悠的道。 “就是,就是去了啊!” 宫女看着北妍的表情,以为她是不在乎,不由的后悔了,她以为这位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呢!没想到,唉,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我说,她是去哪里了?”北妍不耐烦极了,这宫里的女人,说话都这么累吗?藏着掖着的。 “就是,今天早上,打扰冷宫的宫女发现,北宫娘娘,在冷宫归天了。” “什么?” 砰。 那个宫女被北妍突如其来巨大的反应吓得摔倒在地。 可是,下一瞬,摔倒在地的,又成了北妍,只见她扶着额头,身子一软,便向后倒去了。 “娘娘。” 桃红一把扶住她,要不是她的身后还站着桃红,估计此时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北妍了。 “你,你再说一遍。”北妍的脸色惨白,胸口揪着似得疼,怎么会这样,明明,那个坏女人该死的,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 “娘娘,北宫娘娘死了。”那个宫女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那股子激动,兴奋,此时已经是蔫蔫的了。 “不可能,你胡说,她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 北妍身子软绵绵的,倒在桃红的身上,一时间,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是真的,娘娘,北宫娘娘今天早上,收拾好了慧儿的东西,并且把她埋葬过后,就上吊自杀了,她,她似乎还留了一份信。” 那个宫女已经想走了,本来是想着会不会得点赏钱,没想到,这,根本就不想那位死嘛,还得个屁赏钱。 “不,不,不。” 北妍推开桃红,跌跌撞撞的向着冷宫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又爬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纷纷惊恐的看着她,可是,她的眼里,心里,甚至是头脑,都空空的,不能看,不能想,更加不能思考和运转。 等她到了冷宫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散了,衣服破了,脸上,身上满是泥土。她已经没有了最基本的一宫之主的样子,狼狈的像个乞丐。 看着破烂不堪的冷宫,北妍此时却腿脚僵硬,一步都迈不开了。 她呆立在门口,眼睛空洞的看着冷宫,她期盼的想着,如果可以,她希望凤倾城此时冲出来,扇她一巴掌。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为谁泪花撒下,为谁白了秀发? 她呆立在门口,眼睛空洞的看着冷宫,她期盼的想着,如果可以,她希望凤倾城此时冲出来,扇她一巴掌。 “娘娘。撄” 此时,桃红已经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冰冷的冷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死死的拉扯着每一个人。 “娘娘。” 看到北妍没什么反应,桃红轻轻的摇了摇她,担忧的叫道偿。 “你说,她不会死的,对不对,我都还没死呢,她怎么能死?” 桃红张了张嘴,看着眼神空洞,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的北妍,喉咙发疼,却吐不出一句话。 “她怎么能死呢!她不是恨我吗?不是恨我抢了她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婢女,她都还没报仇呢!你说她怎么可能舍得死了呢?哈哈哈哈。” 疯狂,尖锐的笑声,带着刺耳的穿透力,有些沙哑,就像是石头摩擦在石头上,发出来的声音。 本是一片静宜,突如其来的笑声,不期然的,让身边的桃红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她又惊又怕的叫道,“娘娘。” 可是,北妍却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一步一步,伴随着疯狂的笑声,向着冷宫的内殿走去。 踩着黄灿灿的枯草,越过快要把人包围的蜘蛛网,还有那不知名的断了腿的桌椅板凳,这就是冷宫,到处都散发着*的味道的冷宫。 油漆已经脱落的大门,摇摇欲坠,似乎是轻轻的一推,它就会掉下来,北妍的手微微向前伸去。可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将它推开。 “谁过来过了?”等裴浔漓和柏敛沐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北妍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东宫娘娘。” 被问话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 “怎么会这样?” “快进去。” “去把太医院那些庸医叫过来,倾城还活着,她还活着,她不会死,不会。” 进去之前,裴浔漓气急败坏的吼道,那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啊,他们都还活的好好的,她怎么能去了呢? 当裴浔漓和柏敛沐进去的时候,他们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他们一直以为,北妍和凤倾城应该是两个水火不容的存在,可是,那个抱着凤倾城尸体,跪坐在地上的北妍,纵观一生,他们都不想再看到了那样子的她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像是你眼睁睁的看着,一片绿色的树叶,在瞬间变黄。 他们明眼的看到,北妍乌黑的秀发,在以人眼可见的速度,一根根的变白。 他们张了张嘴,有眼泪闭回了眼眶,不知道是在为凤倾城悲伤,还是为北妍心疼。 桌子上的信封,孤单而又落寞,枯黄的纸张,有那么一丝丝的血迹,还有未干的泪水,不知道在为谁伤悲。 裴浔漓和柏敛沐终究是悄悄地退了出来,走了,倾城,真的走了。一切,早就注定好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第二百六十五章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亦是我的悲哀 桌子上的信封,孤单而又落寞,枯黄的纸张,有那么一丝丝的血迹,还有未干的泪水,不知道在为谁伤悲。 小妍,我如果说,我从没有想要害死你的想法,你信吗?我如果说,我没有害了无忧,你信吗?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慧儿,她是无辜的,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她还只是个孩子。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是遇见了北妍,可是,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事,也是遇见了北妍撄。 我从来都不知道,该去恨谁,可是,小妍,所有的悲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让我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小妍,那两次打你,真不是我故意的,事后,我也很后悔,为了这件事,我曾经伤了自己的手,你恨我吧,小妍。 虽然,发生了那也多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小妍,遇见你,我从没后悔过,真的,从来都没有。 我原本想着,等把慧儿送出宫,我才去了的,可是,如今慧儿也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也没了,可是,我却给她报仇都不能,此时此刻,我连怎么面对你都不知道,原谅我没有向你道别,小妍,我走了,你要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泪水,滴落在信封上,北妍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却不及她内心的冰冷偿。 原来,有些事,不一定是你亲眼看到的,就是真的,不一定是你亲耳听到的,就是真的,有些事有些人,你要用心去听,可是,北妍你的心呢? “救救她,啊~” 殿内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吓得屋外的裴浔漓等人,急忙推门进来。 许是看到了人,许是她又看到了希望,她的眼里,燃起了破碎的光芒,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泛着细碎的光。 “你起来,你起来。”裴浔漓看到跪坐在地面上,头发散乱,狼狈不已的北妍,想要把她拉起来,倾城已经去了好久了,根本就无力回天了。 “不,救救她,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她没死,没死,没死。”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不知道是在催眠着别人,还是在催眠着她自己,一遍又一遍,北妍目光呆滞,不停的重复着。 “倾城已经走了,娘娘,你清醒一下。” “不,没有,没有,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她啊!” 看到没有一个人上前,北妍一个劲儿的向所有人磕头,头磕出了血。没人敢去受她一拜,都不停的躲避着。 可是,那个从来没有下过跪的北妍,今日,竟然愿意卑微到尘埃里,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他们也不得不感叹,这个薄凉偌大的皇宫,其实还是有真情的,只是,这个真情,在一点点的猜忌中,终究是成了一道无法泯灭的疤痕,无法触摸,不能想起,一旦将它曝光在阳光下,便会疼的痛不欲生。 第二百六十六章 北妍赴边疆 那日,凤倾城走了,无声无息的走了彻底的,从这个皇宫,从这个大燕消失了。 那一日,哭的歇斯底里的北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众人都只是看到她,该吃吃,该睡睡撄。 原本担心她的那几个人,看到她的这幅样子,也都不由的松了口气。 可是,宫里的每个人都发现,从那天起,东宫娘娘,会一个人站在某个地方望着天空发呆,那一站,便是好久好久。 不会有人知道,她晚上从未合过眼,整夜整夜的失眠,只要她闭上眼,她就会看到,凤倾城那惨白的脸,以及她一声声的呼唤,小妍,地狱好冷,好冷,你来陪我吧,来吧,她张着血盆大口,长长的舌头似乎要姜人卷进去偿。 每夜,每夜,她都会从梦中惊醒,一个又一个的梦,似是而非,不知道是前世还是今生,倾城,阿城,阿宇,那么多的人,都在叫她,她却不知道该去哪个方向。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们的牵绊,会有那么深,一次次,头发缠绕着脖子,就像是一个个冤魂,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呼吸都不能,她哭喊,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每每醒来,汗水湿了大半个枕头,她的脸上,额头上,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汗珠。 桃红不止一次听到,她凄厉的惨叫,“阿城。” 可是,她却不能把她叫醒,因为,那浅浅的睡眠,也是吃了无数的迷散所致,只要有一点点的声响,娘娘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桃红无声的哭了,为什么呢?这个皇宫,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情,却还要让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桃红在每一个暗夜里,会无声的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人久久无法入睡,快要到天明的时候,才会睡着,却在下一刻又从噩梦中惊醒,然后继续漫长的呆坐。 桃红甚至都不敢去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她也不知道,北妍何时才能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无忧小姐和裴大人终于结为连理,有情人终成眷属。 北宫娘娘死了,却没有人去在乎,似乎,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桃红不由的悲哀,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啊,金碧辉煌,却不知道这个大染缸,让许许多多的纯白的纸,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 再过一日便是新年,而就在这一日便也是北妍前往边疆的日子。 北妍开始着手准备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带的,不过就是她的手术刀之类的东西罢了。 天色灰蒙蒙的,一片片的枯叶,像是一个个漫无目的的游魂,在空中无所定型呢漂浮着。 乌压压的云朵压了下来,让人莫名的感到压抑,有种无法透气之感。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年三十,本该团圆,可是,却又一支孤独的军队,快马加鞭,赶往烽烟四起的边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月如勾,夜无眠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年三十,本该团圆,可是,却又一支孤独的军队,快马加鞭,赶往烽烟四起的边疆撄。 盖帮的银子,一半被用来购买粮草,一半被用来散发给了受到灾难的地方的人民。 北妍带着一路人马,在所有人都团圆的时候,快马加鞭的往边疆赶去。 走的时候,她没有敢给两个孩子说,可是,她不知道,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两个孩子,哭成了泪人儿。 “哥哥,娘亲走了。” 北子乐到底是小,哭着就要冲出去,被他身侧的北子豪死死的拉住偿。 “别哭了,娘亲会回来的。” 北子豪摸了一把眼泪,揉了揉弟弟的头,以此来安慰自己的弟弟。 “可是,娘亲她要多久才会回来啊!”北子乐一边哭,一边抽泣道。 小小的人儿,哭的像是一个小花猫。 “很快的,很快的。” 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弟弟听,北子豪的声音很小,很小,小的,被风一吹,就散了。 “很快是多快?” 北子乐睁着大大的眼睛,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哥哥。 可是,小小的孩子的问题,总是那么难回答,是啊,多快呢?很快到底是多快呢? 北子豪楞了一会儿,北子乐的小肩膀垮下来了,他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的消失,小声嘟囔道,“还是很久啊!” “嘶” 一声马鸣声传来,让两哥俩的目光齐齐向着远处望去,他们的脚步,都同时不由自主的迈出去了一步。 那是北妍带着的队伍,已经要出发的前奏。 “哇。” 北子乐终于是忍不住,一下子嚎啕大哭,北子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可是,他自己的眼泪,却也是跟着无声的流了下来。 娘亲,不跟他们道别,就是怕他们担心,怕他们会哭,他们怎么能让她还知道,他们在偷偷的看着她哭呢? 在北妍出了皇宫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她不是留恋这个冰冷的皇宫,她是想多看看她两个孩子居住的地方,又要好久见不到他们了。 她不知道,她刚刚不由自主目光扫过的地方,正是北子豪和北子乐藏身的地方。 “两位小殿下,咱们回去吧,娘娘她已经走了很远了。”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桃红,走到两个一直呆立在那里的孩子身边,出声道。 可是,两个孩子同时摇摇头,道,“不,我还能看到娘亲,你看。” 北子乐指着远处那一点点的小黑点道。原本是几百个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他还能看到个什么? 桃红无法,只得进去给他们一人拿了个厚披风出来,免得他们着凉。 这个年夜,北子乐,北子豪和桃红三个人一直在黑夜中坐了一夜。 而北妍,在马背上度过。 至于边疆的墨台宇,却在死死的防守着那一处险境,差点命悬一线。 月如勾,夜无眠。 第二百六十八章 路遇强盗,计中计 至于边疆的墨台宇,却在死死的防守着那一处险境,差点命悬一线。 月如勾,夜无眠。 一路上,北妍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生怕中途会出现差错,可是,差错终究还是找来了撄。 路上行驶了五日后,在经过一个丛林的时候,本来打算下马在原地扎营,可是,北妍却发现,路边有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偿。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就把你命留下来。” “哈哈哈。” “哈哈哈。” 那个看似是头目的人,突然指着北妍嚣张的说道。 他的话一说完,剩下的人也都很着纷纷嘲笑。 “我的命?” 北妍看着他们,反问道,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是她自夸,想要她的命?就凭借这么几个小喽喽??哈哈哈,真是笑话。 这一路走来,北妍怕的,不过是担心这些粮草罢了,她的命?如果不是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她自信这些人取不走。 “对,就是你的命,等我们杀了你,再把这些粮草劫走,就够咱们哥儿几个逍遥自在了,哈哈哈,弟兄们,你们说是也不是??嗯?哈哈哈。” 劫财?? 北妍心思百转。 “噢?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们比这更多的呢??” 看着兄弟们眼里突然露出来贪婪的光,那个头目突然一声令下,自己就挥舞着大刀,向着北妍冲了过来。 “少废话,弟兄们,上。” 一边跑着,一边还不忘招呼自己的那一群兄弟。 那狠辣的姿势,就像是北妍是他的多大的仇人似得。 其他的人,看到自家的老大都冲上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都跟着冲了上去,反正这眼前的东西,可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能看的到摸的着的,可是,那个女人的承诺,那可是虚的。 “保护娘娘,保护娘娘。” 这边,除了几个临阵脱逃的,其他的人,都抄起家伙,准备大干一番。 “慢着,保护好粮草。” 粮草可是她这一路去的主要目的,如果这个丢了,那么墨台瑾就真的是要陷入了两难境地了。 北挥手让那些要保护她的人退下,自己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虽然作为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保护,是很丢人的事情,可是,对于主子的话,他们还是不敢反驳的。 是以,看到那些人拖着粮草到了安全地带,北妍放心的笑了笑。 可是,那个头目看到粮草被移走了,眼里瞬间就变得忧心忡忡了,他眼里的狠辣也降低了不少。 “果不其然,女人就是祸害。” 说着,刀刀生风的向着北妍冲了过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北妍脚底一个旋转,已经漂亮的躲过了他致命的一击。 这? 那个头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北妍,怎么可能?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他感觉虎口一疼,一枚醒目的银针稳稳的扎在了他的身上。 第二百六十九章 求人,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他感觉虎口一疼,一枚醒目的银针稳稳的扎在了他的身上。 “你……撄” 他的最后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他已经嘴角吐血,僵硬的倒了下去。 其他的人,看到自己的头目死了,也都纷纷丢盔弃甲的跑了。 擒贼先擒王,对于这句话,北妍是运用的很是熟练偿。 北妍身后的众人,看到这么快就将那些人给打退,对北妍敬佩的同时,纷纷,“嗷嗷”的要追上去。 看到他们这样,北妍抬手制止,“穷寇莫追。” “是。” 现在,他们对于北妍的话,那就是敬若圣旨,既然她不让追,那就绝对有她的理由。 “小兔崽子,既然如此,爷爷们就先放过你们了。” “别让我下次再遇见你们,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虽然是不追了,可是这狠话,还是要放几句的。 “噗嗤” 北妍忍不住笑了,这才是真实的,那个皇宫太压抑了。 倾城走了,她又做错了,可是,那个害了无忧的人,既然不是倾城,那又会是谁呢?竹真吗? 可是,竹真不是她的贴身宫女吗?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皇宫里的勾勾绕绕太多了,多的让人的脑细胞都想的死光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都原地休息吧,两个时辰后赶路。” 时间太过于紧迫,北妍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所以,就算满地的鲜血,就算是一个死尸还血淋淋的躺在那里,她也不想移动脚步了。 夜色浓浓,血腥味在空气里不住的蔓延,无声无息,其他的人,闻着这个气味,虽然也不怎么好受,可是对于自己视为偶像的主子都能忍受,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所以,对于北妍的命令,他们并未有一点点的反驳,或许也是累了,一个个的倒头就睡。 凉凉的夜里,还是只有北妍一人无法入睡,望着明亮的天空发呆。 那颗最为闪亮的星星,阿城,会不会是你呢? 突然,一颗流星从天空滑落,北妍急忙双手合十,可是,闭上眼,却不知道该许一个什么愿。 北妍苦笑一声,“求人,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 她从来都不信命,她信的,只有她自己。 天边的启明星闪闪发亮,北妍还没合眼,时间已经慢慢的从指缝间,溜走了。 那些人虽然是又困又累,可是,对于北妍的话,他们是奉若圣旨的,她说两个时辰,那他们自然就会在两个时辰之内醒来,继续赶路。 没有人会觉得,这是苦差事,这是累差事,他们觉得,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事,那就是光荣,至高无上的事了。 拉运粮草的队伍继续向前行驶,可是,在无人发现的时候,有一颗小小的石子儿,从装着粮草的麻袋里面漏了出来,孤独的躺在了地上。 北妍他们刚刚休息过得地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第二百七十章 变成石子儿的粮草 北妍他们刚刚休息过得地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红衣似火,面如冠玉,妖艳无双的容颜,让人不敢直视,只怕是看一眼,都会情不自禁的扑上去,化身为豺狼虎豹。 只见他抬头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儿,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了。 “丫头,这,可怪不得本王啊,墨台瑾是头沉睡的雄狮,本王,怎么敢让你把他唤醒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偿” “把事情可都办妥了?”墨台笙偏过头,问旁边的随从。 “是的,主子,一切都已经办妥了。”过了一会儿,那个随从犹犹豫豫的开口。 “主子,那个怎么办?” 他身后的随从指着不远处那个死尸道。 “呵呵,能做什么?”墨台笙不屑一顾的冷笑,“拉出去喂狗。” 说完,他冷漠的转身离开。 那个随从怜悯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唉!” 北妍一路上,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停歇,迅速的赶路,时间,慢慢的过去,转眼间,又已经从晨曦到了黄昏。 可是,他们此时到的地方,却正是一个荒野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滴答,滴答。 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下起了雨来。 “快走,找个地方避雨,要下雨了。”北妍看着突然黑下来的天空,急忙道。 “这是什么鬼天气?” 都开始不停的抱怨。 “这冬季都还没过完,不应该是下雪吗?怎么就下起雨来了,真是怪异。” 听了这句话,北妍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是啊,不是应该下雪的吗?怎么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这雨,感觉一时半会停不了啊,这满车的粮草,该如何是好? 北妍急得打转,雨越下越大,可是四周一望无际,别说是避雨的地方了,就连一颗大树都没有。 “真是见鬼了。” 北妍也是气的想骂人了。 突然,她有些不可置信的走近马车。 她没看见,队伍里,有一个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在担忧。 “石头?” 北妍从麻袋一个破损的地方,突然掏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头,心里瞬间又惊又怒。 “拿刀来。” 北妍吼道,一滴滴的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有人递给她了一把刀。 队伍里有个人的身子开始颤抖了,可是,瞬间他又恢复了神情,又没人知道是他做的,他怕什么? 北妍握紧了手里的刀,闭上眼睛,狠命的一刀坎坷下去,她的心都在颤抖,如果,真的如她所想…… 哗啦。 所有人都直接傻眼了。 北妍往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差点坐到了地上,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娘娘,这……” 一人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一堆石子儿,七尺汉子,差点落泪。 “容我想想。” 北妍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许久,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比一个世纪还长。 第二百七十一章 真相明了 许久,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比一个世纪还长。 “车队的粮食,是我亲手所验证,不可能出错,也就是说,咱们的队伍里有内奸。” “内奸?撄” “不可能吧!偿” “怎么会呢?” “哪个会是?” “这……” …… 北妍的话刚说完,队伍里便开始窃窃私语了。 “而这一路,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地点,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刚刚,和那一群人对持的时候。” 北妍说着,声音低沉了下来,眼睛如同雄鹰般,尖锐的向着人群射去。 就算是表现得不甚明显,可是,某些人的表现,还是让她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们觉得,谁会是内奸?” 北妍突然问道,队伍里,瞬间炸开了锅。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 “就是啊,别看我,不是我。” “也不是我。” …… “我知道了,那天老李去草坪撒尿去了,就他离开过。” 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对,对,对,那天突然飘来一股奇特的香气,老李就捂着鼻子,说是去撒尿。” “是的,是的,那个香味可真好闻。” “香味?” 北妍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是啊,就是那种感觉是百花齐齐散发的香味。” 北妍听了这话,气的差点晕厥,阿西吧,这又有人偷了她的药,来害她了。 这是一种类似了虚幻散的东西,如果人嗅了,就会出现短暂的幻觉,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有人乘着那段时间,作祟了。 可是,这个老李嘛,作案嫌疑就不小了。 或许,他就是那个做内应的人了,不过,看上去他不认账啊! “娘娘,娘娘,您别听他们胡说,我那天是这么多拉肚子,想上茅房啊,三有三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嘛!” 嗯,说的似乎是挺有道理的。 “噢?那我怎么听到他们说你走的时候是捂着鼻子呢?”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药,怎么可能会捂着鼻子,看你如何回答。 此时,和老李一路走来的同伴,也不信任他了,一个个看着他,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不,不是,你们听我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从小就对花粉过敏吗?” 这一下,又被他给原过去了。 “好了,既然这样,我还有个办法。” 听了北妍的话,所有人都不由的精神一震,却都还是怀着半信半疑的心,还有方法?这还能有什么方法。 “我这里有一种药物,可以检测人是不是说了谎话。” 这话,一出,瞬间寂静,有人开始担忧了,可是,却还是强作镇定,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神奇的药物。 “好,伸出你们的手,我在你们的手上涂上药,等会儿,会让你们将手伸进水里,如果水变颜色了,那么,就证明,这个人说谎了。” 北妍说完,吩咐几个人去取水,然后一个个涂药,不多时,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水碗,手上也都涂了药。 第二百七十二章 酷刑 北妍说完,吩咐几个人去取水,然后一个个涂药,不多时,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水碗,手上也都涂了药。 “闭上眼,将手伸进去。撄” 过了一会儿,北妍让他们睁开眼睛。 真想明了。 只有一个人面前的水碗中的水未曾变色。 “这……这是……偿”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只有那个水碗没有变颜色的人,洋洋得意,“哼,看吧,原来你们都说谎了。” “不。” 北妍嘴角上扬,“这个说谎的人,是你。” “不可能,明明只有我的水碗没变色。”那个人死不认账,横着脖子辩解。 “你可知,这所谓的药,不过是一些颜料,融在水里,自然变色,可是你的水碗没变色,只能说明……” “他把那些颜料擦掉了。” 有人已经替她回答了,北妍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你……” 那个人还想狡辩,可是,证据确凿,已经不容许他在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吧,粮草在哪里?” 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利刃般射在了被其他人摁倒在地的奸细身上。 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个目光,他只有在那个煞神,太子殿下身上见到过。 “我,我没有。”那人结结巴巴,目光躲闪,虽然真相已经大白,可是,他还想做无所谓的垂死挣扎。 “噢?没有,你觉得你这话可信吗?你是认为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嗯?” 砰。 北妍手里的水碗落地,天空一声惊雷,豆大的雨滴,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银白的闪电,不留余力的击打着大地。 那个人脸色惨白,不知是闪电照射的缘故,还是因为害怕的缘故。 “还不说?” 北妍一步步走近他,手里的刀子,明晃晃的银光,可以倒出人影来。 那人知道躲不过了,干脆脖子一横,嘴硬道,“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要杀要剐,随便你。” “杀你?哈哈哈,你是死不足惜,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快说,粮草在哪里?” 北妍腥红了眼睛,那么多人的性命,可是全靠这些粮草了。 “我不知道。” 那人说完,竟然打算向北妍手里的刀口撞去。 北妍反手狠狠一推,他就摔在了地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说出粮草在哪里,说不定,我还考虑留你一命。” 那人被摔在了地上,满身的泥水,狼狈不堪。 “就是啊,老李,你倒是快说啊!” “快说,你就不用死了,而且,边疆那么多人,还等着粮草救命呢!” “唉,就是,你可别这么自私。” 同伴的话,让老李有了一丝的犹豫,可是,仅仅只是一丝。 “不,我不知道。” “好,不说是吧,我会让你说的。” 北妍脸色一冷,时间慢慢的过去,多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 “来人,割肉,一刀一刀,越薄越好。” 她说完,退后一步,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所有人都不由得发了个寒颤。 第二百七十三章 呦吼,这都被国师看出来了 她说完,退后一步,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所有人都不由得发了个寒颤。 “啊啊啊!撄” 刺耳的痛苦的叫声,在漫天的大雨里,更加的恐怖。 如此的酷刑到底是无人能受得住,老李终于屈服了。 “我说,我说。偿” “你是说,粮草已经在去边疆的路上了。” 低沉的声音,利刃般的眼神。 天边正好一个惊雷,一道闪电,印的北妍的脸白的如同鬼魅。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所以说,你是墨台瑾派来的,为的,不过是让我犯个欺君之罪?” 北妍手攥的嘎巴嘎巴作响,好你个墨台瑾,竟然如此害她。 无人看到,一直趴在地上的老李,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主子交代的事,他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燕京城。 “噢?是吗?”兰陵王墨台笙轻轻的转动手中的狼豪,妖媚的脸上不由浮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是的,王爷,粮草已经在去边疆的路上,东宫娘娘也已经相信,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太子殿下。” 兰陵王府的侍卫首领李毅抱拳道。 “哈哈哈,这就好了,哈哈哈。”墨台笙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抹艳红的墨水,一点点的晕染开来。如同冬日的红梅,一点点的怒放。 “王爷,您现在不用担心娘娘去了边疆,回想起所有的事情,和太子殿下和好了。” “担心?本王为何要担心?” 笑容戛然而止,如同天边的圆月,在一瞬间被乌云遮挡。 墨台笙不知为何,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至极。 李毅不觉得冷汗直流,跪倒在书房,“属下多嘴了。” “嗯,是多嘴了。” 墨台笙点点头,脸色不见丝毫的好转,反而更加阴霾。 李毅脸上的汗珠止不住的流下,都说太子殿下墨台瑾杀人如麻,草菅人命,可是,妖艳如兰陵王墨台笙,也不遑多让。 就算他是他的心腹,若是犯了他的忌讳,也不例外。 只是,跪在地上的李毅,心里也在范嘀咕,这一次,他哪里说错了话? “本王的心思,别乱猜,下去吧!”墨台笙脸色沉沉,不见任何散漫,“下去吧!” “是。” 李毅恭恭敬敬的退下,出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担心? 屋里的墨台笙看着桌上被毁坏的纸张,以及,那一个未完成的北字,心里更加烦躁。 砰。 他一拳打在桌子上。 “出去走走吧,估计是太累了。” 墨台笙披上了一件夜行衣,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王府的高高的屋顶之上。 “竹阁?本王怎么到了这里?” 墨台笙皱了皱眉,他怎么会不由自主的到了皇宫,还到了苏九幽的竹阁? “可是查到了?” 本打算离开,却不防听到竹阁有人说话。 竹阁还有人? “君子不可窃听于墙耳。”墨台笙自言自语,然后耸耸肩,“古人之言,本王又不是什么狗屁君子,听,当然得听。” 一个纵越,他已经跳上了竹阁的屋顶,稀稀疏疏的光从缝隙里传出来,里面的陈设清晰可见。 苏九幽躺在躺椅上,很明显刚刚的话是出自他之口,而他的面前,还俯首跪着一个人。 “是的,查到了。” 查到,查到什么了? 墨台笙不由往前靠近了些许,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 “主子,藏宝图,如果仅凭那块拿到的玉,是打不开的。” 藏宝图,墨台笙又是惊讶,又是不解,这苏九幽贵为一国国师,怎么可能会对金银感兴趣? “还需要什么?”墨台笙听到苏九幽如是问道。 “属下不知,不过,听说是什么幻境魂。” 幻境魂? “嗯,我知道了,密切监视盖帮的一切动静。” “是。” 那人说完,便一下子消失在了竹阁。 “呵呵,天命皇后啊,你占了妍丫的命格,如果没了藏宝图的支持,你该怎么祝墨台瑾登上皇位呢!” 苏九幽起身来到了桌边,倒了两杯清茶。 头也未抬道,“王爷不觉得屋顶很冷吗?下来喝杯茶暖暖吧!” 墨台笙一愣,继而明白,看来苏九幽是早就发现他了。 墨台笙跃下竹阁房顶,在桌前坐定,品了一口倒好的茶。 先是入口苦涩,不时却是唇齿留香。 “这苏国师的茶,果然是与众不同。”放下茶杯,墨台笙赞道。 “王爷喜欢便好。” 苏就幽回答,不知是不是错觉,墨台笙发现,苏九幽的眼里,有一丝恍惚。 “嗯,本王甚是喜欢。” “喜欢那就多喝点。” 苏九幽又给快要没水的茶壶里,添了水。 一室的寂静,无人打破,除了茶水煮沸的声音,就是茶杯与桌面相碰的声音,静的,仿佛掉针可闻。 “王爷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许久。 苏九幽开口。 “如果本王说,是无意到此地,不知苏大国师,可会相信?” 墨台笙耸肩,本就是无意到此,更是无意间,似乎听到了什么秘密。 天命皇后?那丫头吗? 不是说,只有柏家嫡系后人才会出现的吗?难道说,正真的柏莱雅,另有她人? “信,如何不信。” 苏九幽说完这句话,便没了下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归,这个兰陵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那么的,不在乎权势之人。 这个皇宫里长大的,皇室子孙,怎会没有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有所渴望呢! “藏宝图,不是已经被四国瓜分了吗?苏大国师,如何有得?” “那是假的。” 假的? 墨台笙抬头,漆黑的墨眸,深不见底。 “正真的藏宝图,只有天命皇后的背上的图腾,而宫里的柏莱雅,本不是天命之人。” 苏九幽慢慢的拿盖子滤去茶叶,轻轻茗了一口茶水,道。 “那正真的天命皇后是丫头?” “是。” “她是神农柏柏山轩的后人?” “不错。” “那么,恭亲王呢,可还在世?” 那么一个惊才艳绝的人,若是死了,着实可惜。 “恭亲王,早已经去了。” 苏九幽的话里,也无不透露着惋惜之感。 确实,那么惊才绝艳的人,却生生的被那一群人逼得无路可走。 “不知这件事,苏国师是如何得知,本王记得,藏宝图一事,除了柏家后人,知道的,就只有皇室子孙了。” 墨台笙看似问的漫不经心,可是,苏九幽一丝一毫的表情,他都密切的注意着。 看来,这个苏九幽,他以前还真是小看了。 “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对王爷你,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苏九幽再一次给墨台笙满上了杯中的茶水,粉色的单眼皮,笑的人畜无害,可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噢?百利而无一害,不知苏国师是指什么?” 墨台笙拿起茶杯,一口茶入肚,似乎是不清楚苏九幽在说什么。 “王爷难道不想要那把椅子吗?” “呦吼,这都被国师看出来了。” 墨台笙笑容不减,丝毫没有觉得让人识破他有窥蓄皇位之心的不安和害怕。 “王爷,你并不是天定帝王,如此,若是没有我苏某人祝你一臂之力,想必你的胜券也就失了先机了。” 墨台笙此时变了脸色,他沉声道,“本王不信命,只信自己,人定胜天,本王还相信什么所谓的狗屁天命吗?” “信与不信,都不是你说了算,它就在那里,你就算不信,它还是不会变。” 苏九幽冷笑的看了一眼红了眼的墨台笙,不信,那就等着看看吧! “这次粮草被劫,是王爷做的吧,你觉得,他们会因此有间隙?哈哈,王爷,我是该说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还是该说你会弄巧成拙呢?” “你什么意思?” 墨台笙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眉头死死的皱紧,依照苏九幽的意思,这是还会有什么事发生不成? “嗯,我的意思,就需要王爷好好领会了,天色已晚,不便留客,王爷好走不送。” “你……” 墨台笙黑了脸,却无法反驳,确实是有些时间了,他们的关系可还远远没有熟悉到可以同榻而眠的地步。 “苏国师留步,本王叨唠多时,也该告辞了。” “嗯,不送。” 墨台笙回到王府,已经是三更天了,苏九幽的话,到底是让他心里略微的不安。 第二百七十四章 嗯呀,嗯,你,你该叫人家夫君 墨台笙回到王府,已经是三更天了,苏九幽的话,到底是让他心里略微的不安。 “来人。” “嗖”的一声,屋里已经多了一个黑影撄。 “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边疆,密切注视太子殿下和东宫娘娘的一举一动,有何异常,速速来报。偿” 墨台笙低垂着头,神色莫测的吩咐道。 “是。” 又是“嗖”的一声,那个黑影,再一次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然而此时的左相府,却又是另外一个场景。 “裴媳妇,你到底想干嘛啊!你还我衣服。” 裴浔漓与无忧,已经成亲,刚刚三朝回门归来,此时的他们,刚刚成亲,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 “啊呀,你现在可不能叫我裴媳妇了,你不就是我媳妇吗?我赔什么,也不能赔了你呀。” 裴浔漓嬉皮笑脸,无耻至极的说道。 不过,就算已经是二十五六了,可是,他那张娃娃脸,怎么看,还是个没长大的大男孩的样子。 无忧气及,却不知道该如何发火,“那好,你说,我该怎么叫你。” 裴浔漓听了她的话,无限娇羞的看着她,“嗯呀,你,你该叫人家夫君。” “走开,走开,正常点。” 无忧受不了的要打他,两个新婚燕尔的人,就那么闹腾开了。 门外的丫鬟急忙退了出去,贴心的关好了门。 “唉,公子可算是又笑了。”一个丫鬟叹息道。 “是啊,自从夫人走后,就没看到公子笑的这么开心了。”另一个丫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 “真好,真好。” “走吧,我们去偏房守着吧,说不定半夜得要热水。”一个坏坏的笑道。 “噗嗤,嗯,走吧!” 听了这话,另一个不由的捂着嘴直笑。 月儿弯弯,害羞的躲进了云层。屋内纱帐幔幔,层层落下,留下了,一室涟漪。 越往边疆,风沙越大,北妍因为队伍没有了粮草,更加加快了赶路的行程。她必须得赶在粮草到达之前赶到,墨台瑾,我倒是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 边疆的战事相对稳定,墨台瑾日夜不休的研究地图,想要找出一个可以度过这个天险的方法。 “将军,您休息一下吧!” 无名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将军,您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无名放下盘子,咬了咬唇走近书案,却不敢走的太近,她对前一阵子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的。 那样子的将军,说可怕,也可怕,说脆弱也脆弱,这么久了,她还是对那副画上的人,很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位女子,会引得心如止水的将军那副样子。 “不吃,拿走。” 清冷的桑心,如同冬日破冰,话很简洁,意思很明显。 墨台瑾头都未抬,他手中的狼豪,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面前的地图。 “可是,将军您……” 无名还是不甘心,将军这都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在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窗外的风莎莎的吹着,这一次,无名的话,回答她的,只有满帐子的寂静。 墨台瑾继续自己手里的事情,似乎面前没有她这么个人。 “将军,将军,燕京来消息了。” 啪。 无名被惊醒,她反应过来,脸烫的厉害,刚刚,她竟然盯着将军那完美的侧脸失神了这么久。 她转头,可是,帐子里,哪里还有刚刚那抹清冷的身影,有的,不过是墨水滴落在地图上,晕染开来的墨汁罢了。 燕京,那里有将军在乎的人吗?不然,为何如此在乎燕京的消息。 “她来边疆了?”清冷的声音,不知为何,听着似乎有一丝颤抖。 “是,是的,传信的人,还说,还说……” 那个人结结巴巴,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 无名站在帐子前,无声的笑了,原来清冷如冠玉的将军,也会有这么暴怒的一面啊! 墨台瑾面前跪着的人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回,回秉将军,娘娘她,她失忆了。” 墨台瑾瞬间像是入定了一般,许久,他才转身回了帐子。进去后,却是对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失忆了啊,把他忘了啊! 天意吗?傻女人,这是天意吗?忘了一切不愉快,让我们重新开始,你放心,这次,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再也不会了。 他像是给北妍的承诺,又像是给自己的承诺。 目光坚定,全身都松懈了下来,似乎是卸掉了全身的重担。 “娘娘,咱们估计再过一天就到了。” “一天?” 骑在马背上的北妍不由诧异,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看到押运粮草的队伍,如果说,还有一天就到了,那么,粮草到底是去了哪里?那个家伙不会是在骗她吧! “是的,娘娘,我们再过一天就到了边疆的界限了,估计要不了两天,就可以和大军回合了。” 大家都有点兴奋,赶了这么久的路,风尘仆仆,又累又饿的,眼看着,尽头就在眼前了,怎么能让他们不兴奋呢? “粮草的队伍不可能比咱们快,为何这一路都未曾看到。” 北妍烦躁的挥动着马鞭,旁边的一颗小树,瞬间倒下。 看的在场的人无不是目瞪口呆,这力气,比之他们,那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娘娘,您不用担心,粮草肯定还在我们后面,押运那么多的粮草,他们总不可能会是大张旗鼓的走官道吧,咱们肯定是遇不到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如此解释到,众人听了也都纷纷点头,赞同他的话。 此时,北妍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舒了口气,她这是怎么了,着急过头了吗?怎么连这都想不通了。 墨台瑾,都是他害得,咱们就快要见面了,咱们之间的恩怨,等见到了,慢慢的算吧! “嗯,我知道了,大家休息会儿吧,赶了一天的路,估计都很累了。” 北妍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赶了一天的路,她自己也是累的够呛。 第二百七十五章 娘子,抱抱,为夫好冷 临近边疆,不知为何,北妍心里越是不安,她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害怕墨台瑾,呵!”她翻了翻白眼,自嘲的一笑,“怎么可能,我北妍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他不成?” “娘娘,前去探路的人来报说,太子殿下正在边疆亲自迎接咱们。撄” 说话的人兴奋不已,看来他对墨台瑾很是崇拜。 “那么个小人,指不定又有什么小算盘。”北妍暗自嘀咕偿。 “好了,出发吧,大家坚持一会儿,赶在天黑之前与边疆的将士回合。” 北妍大吼一声,先向前冲了出去,在大家都精疲力竭的时候,她必须做好表率运用。 红旗招展,数十个人身骑高头大马,由远及近。 视野逐渐清晰,北妍看到最前面的那个人,一身银白的盔甲,虽然身形略显纤瘦,可是,站在那里,就算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也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 想必,那人就是大燕太子墨台瑾了。 北妍心口突然一阵窒息,许久,才缓过神来。 “娘娘,您看是真的太子殿下亲自来接咱们了,娘娘,可见太子殿下对您的感情了。”有人如是说道。 北妍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阵的发烫,心跳也不受控制的跳动,怎么回事?这感觉,不像是要和仇人见面,到像是,久别的……情侣。 “好了,这些胡话,以后就别再说了。”北妍低声道。 众人以为她是害羞了,纷纷嬉皮笑脸的应是。 马蹄声声,那段路就算是很远,也有走到的时候,何况,并不远。 北妍自认为见过的帅哥不少,妖艳如墨台笙算一个,粉粉的幽幽算一个,温润如玉的柏敛沐算一个,娃娃脸裴浔漓算一个。 可是,见到了墨台瑾,她才知道,世间还会有如此人儿。 明明是清冷如月,淡雅如梅,一双墨眸深不见底。 可是,他的笑容,却如同是朝阳,你可曾见过,一瞬间冰雪融化,百花齐放的场景,北妍想说,她此时面对墨台瑾的场景,就是这样。 “路上可还好?” 清冷的声音,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情。 他看到她们过来,已经跳下了马,她比她刚刚远远看到的时候,还要清瘦,脸色有着略微的苍白。 北妍看着面前如玉般修长的手,不知道该伸出手,还是该拒绝。 每当这个时候,人的本能,便是最诚实的,就在北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 “小心。” “啊~” 马儿突然发狂。 墨台瑾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两人重重的摔在了沙漠上,北妍手忙脚乱的想从墨台瑾怀里出来。 可是他却死死的抱住她,让她动不了分毫。 “傻瓜,怎么笨手笨脚的。”他的语气,有着无奈,有着浓浓的宠溺。 那双波光粼粼的墨眸,一不小心,似乎就要将人吸进去。 “你,你先放开我。” 北妍眸光躲闪,怎么回事,她的这颗心脏,为什么跳的这么快。 “呵呵。” 他笑了,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 “不要。” 也不管周围掉了一地下巴的众将士,墨台瑾直接孩子气的把头埋到了她的怀里,摇来摇去,不停的撒娇。 “你得对我负责,你看,我被你压坏了。” 压坏了? 某人原本红的如同水蜜桃的脸颊,彻底黑了。 “我再说一次,放开。” 墨台瑾安静了,他委屈的看着北妍,那双好看到诱人犯罪的眸子,控诉的看着北妍。 给了北妍一种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的错觉。北妍呼呼的喘了好几口气,甚是无语至极。 “起来起来,把你压坏了,可就是我的大罪了。”北妍冷笑连连,什么鬼,压坏?是说他自己太过弱小,还是她太过强大? “哦哦,听你的。” 某人听话的松开了环着她腰的手。 “我背你回去吧,你骑了这么多天的马,该是很累了。” 走向马匹的北妍差点被这句话惊的差点摔了一跤,而其他的人,也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看墨台瑾,又看看北妍。 这,这个和个小孩子智商相媲美的人,绝对不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大人吧,一定是被人调包了,一定是的。 “不累。” 北妍咬牙切齿,气的手指都在发颤,怎么会这样,这个像个小跟班的傻帽,真的是那个阴险狡诈的墨台瑾吗? 噢,对了,粮草,粮草的事儿,她还没问他呢! 北妍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又勾了勾,“你,过来。” “我?”墨台瑾指指自己,确定北妍是在叫他,屁颠屁颠的施展轻功,飞到了北妍身边。 “咳咳咳”北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才几步路,至于吗? “娘子吩咐,为夫照办。” 他笑,笑的如同六月的天,灿烂如斯。 “你是不是,是不是……” 北妍想问,你是不是把粮草劫了,然后让人早就运过来了。 可是这句话,她此时却说不出口,感觉这么说,就是对这个看似是嫡仙,在她面前却像个傻子似的人,是一种亵渎。 而她,那个一路上对他的所有猜忌,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所有,为什么在见到他的时候,全都归于平静,就算是刚刚被他气的跳脚,却只觉得他,只觉得他……很可爱。 疯了吗?她这是疯了吗? “嗯,什么?我是不是什么?娘子你说啊!” 他突然拉着她的胳膊不停的晃啊晃。 “呼噜。” “呼噜。” 周围响起了一阵阵吸口水的声音,他们怎么想的到,煞神墨台瑾殿下,会,会撒娇???这是假的,这个他们的视觉受到了冲击一幕,绝对是假的。 无名也在这里,她看到了那个女子,那个曾经瞟了一眼画像的女子。 果然,非比寻常。 脚蹬云靴,身穿白袍,外罩墨绿色纱衣,飒爽英姿,和一般的闺阁女子,果然是不同的。 尤其是那双清丽的眸子,更是让人一见难忘。 “将军爱她,果然是有原因的。”无名低声呢喃,可是她的心里,却感觉坠坠的痛,似乎是被人揪住了一般。 “无名,你怎么了?” 旁边有人发现了无名的不对劲,急忙问道。 “无事,许是太累了,若是将军问起,就说我先回去了。” 无名说完,催马向着大营的方向奔去,这里的温情,让她莫名的感到排斥。 对于这个变故,北妍和墨台瑾自是不知,他们之间的气氛都是诡异至极,哪里会去管其他的呢! “粮草?什么粮草?”墨台瑾不解的看着她,有说粮草的话吗?京城没有消息传过来啊! 其实,裴浔漓他们觉得,墨台瑾应该是知道的,北妍会给他粮草上的支持,所以才没有给他说罢了。 墨台瑾不由得暗骂,裴浔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你不知道?”北妍也奇怪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下糟糕了,如果他不知道,那么设下这个计的人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 北妍没有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相信了墨台瑾。 “粮草是被人劫了?” 墨台瑾看着北妍的眼睛,定定的问道。 北妍被他突如其来严肃的表情弄懵了,只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然后有人说是我做的?” “是。” 北妍咬了咬唇,她其实是想说不是的。 “那你也觉得是我?” 他凑近了她,鼻尖差点都碰到了她的。 “是,噢,不,不,不是。” 北妍不由得后退,有些语无伦次了,心脏也似乎快要跳出来了。 “嗯?那是,还是不是?” 墨台瑾冰凉的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蛊惑。 “没,没有。”北妍躲不掉,挣扎不开。 “呵呵,傻瓜。”他低低的笑了,凑近她的耳边,“只要你没丢,丢了整个天下,也是无妨的。” 只要你没丢,丢了整个天下也是无妨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就算是到了大营的帐子里,也是不停的在北妍的耳边回响,“嗡嗡嗡”的。 “哎呀,讨厌死了。”北妍翻了个身,用被子包住了整个头。 突然感觉身边的床一沉,还没等北妍惊叫出声,一个凉凉的身子便凑了过来。 “娘子,抱抱,为夫好冷。” 第二百七十六章 娘子,本宫嫉妒心很强 “娘子,我冷。” 本该是清冷的声音,却带着北子乐都不会撒娇的语气。 北妍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脚也迅速的踢了出去。 只听的“砰”的一声,床上似乎有东西摔了下去偿。 床沿旁伸出一颗黑漆漆的头,墨台瑾叹息道,“唉,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这打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呢!” 虽然是叹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和宠溺。 “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北妍不知道是气还是怒,指着地上的墨台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娘子,为夫冷。”墨台瑾再次重复道,他的手,也慢慢的凑到了北妍的手上。 北妍顿时打了个寒战,怎的如此之冷,简直像是一块寒铁。 “你的帐子里没有火盆?”北妍的心软下来了,她的语气也放和缓了不少。 “冷。”说着,墨台瑾整个身子都凑了上来,不出意外,和他的手一样,他的整个身子也是如同寒铁一般的冷。 “娘子。”漆黑的墨眸,像是一汪清泉,稍不留神,便被深深地吸了进去。 “上来。” “好。” 她的话还没落,某人已经怕她反悔似得,跳到了床上。 看着那瞬间笑的如同一朵花的人,北妍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这是做什么?邀人同寝吗? “娘子,你都娶了为夫两次,不可不对我负责。” 委委屈屈的声音,配上那小受似得眼神,谁能拒绝的了呢? 可是。 北妍就算是被美色所获,也不过就那么几分钟罢了。 这句话的矛盾点,她还是抓到了。 “娶?两次?” 北妍看着墨台瑾,睁大了眼睛,如果是在现代,冒出个上门女婿,很正常,可是,在这男权社会的古代,突然冒出个女娶男,可能吗? “请问,这是女尊世界吗?” 北妍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她生活了这么久的世界,其实是个女尊世界?哦吼,那就好了,那她就娶好多个夫朗。 去他的,弱水三千取一瓢饮。她才不要呢!她要夫侍成群,这才叫生活。 所谓的食色性也,不过是人之本性嘛! 这样的生活太过于美好,是以,北妍的神情那是无比向往的。 墨台瑾是谁,就算他没听过女尊这个词语,可是,以他的智慧,怎么会想不出来,这个傻女人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本宫的嫉妒心很强。”他慢悠悠道。 北妍不知所以的把目光转向他。 只听的他继续道,“所以,如果娘子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 悲戚的目光,期期艾艾的看着她,明明口里的话是那么的狠毒,可是他的那副模样,却让人无端的心疼。 “我,我不过是想想,想想罢了。” 北妍摸摸鼻子,尴尬不已的道,不敢去看墨台瑾那控诉的目光,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似得。 “只是想想吗?” 可是,墨台瑾显然不想放过她,他欺身向前,将北妍困在了墙角。 北妍本来还感觉墨台瑾身形清瘦,可是此时,那修长的双腿,死死的环住她的, 她突然感觉到,那不过是一种错觉,是这个人的一个计谋,让敌人放松警惕的计谋。 “只是想想,真的。”北妍狠狠地点了点头,她怎么感觉,这个墨台瑾是假的呢? “唉,对了,什么叫我娶你?你那些后宫佳丽,难不成也是我帮你娶的?”北妍微微的离他远了些,她总感觉这人太过于危险了。 “那倒不是,那些人不是你娶的,也不是我娶的。”墨台瑾严肃的看着她解释,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不是他娶的??可能吗? “那是谁娶的?”北妍被逗乐了。 “有的是父皇娶的,有的是别人娶的。” “嗯??” 老皇帝都早死了,他还想给扣个屎盆子吗? “他们赐婚,既然躲不过,就帮他们娶回去了。” “噗嗤,墨台瑾,你可真是……”北妍忍不住笑了。 她无法想象,查了那么多墨台瑾的资料,到了最后,不仅一个都没用上,感觉还相去甚远。 “不睡吗?” 感觉一双冰凉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北妍惊的往后躲,差点撞到头。 “噗” 这下轮到墨台瑾笑了。 “傻女人,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怕什么?” “没有,我没怕。”北妍无力的反驳。 “嗯??不怕吗?”墨台瑾拖长了音,很明显是不信。 “不,不怕。”北妍继续往后缩,墨台瑾也不戳穿她,只是含笑看着她。 最后,等北妍缩到角落,再也没地可去的时候,连同被子,一把将她带进了怀里。 “哎,哎,哎,你……”北妍被某人死死的抱在怀里,动都动不得。 “别动。” 这一次,北妍明显的注意到,有人的声音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低沉而又压抑。 就算北妍失忆过一次,但她好歹是个成年人了,对于某些事她还是懂得。 听了这话,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自然是僵直着身体,丝毫不敢再继续动弹了。 “呵呵。” “笑什么?”身体动不了,嘴还是可以动弹的。 “没事,想笑罢了。”墨台瑾轻轻的将她一束额头的碎发抚到她的耳后。 “睡吧。”替她掖了掖被子,他轻轻道。 “嗯。”在如何没有困意,这个时候,装睡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北妍没想到,在他的怀里,她会一觉睡到天亮,而且,一点点的噩梦也没有。 今天的天气,就像是某人的心情,温暖,灿烂。 墨台瑾已经早早的就起床了,他薄凉的嘴角,一直挂着暖暖的笑。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娘娘,您醒了。”北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被一个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 “你是?”北妍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问,今天睡得可真舒服。 “我叫无名。” “无名,好名字。”北妍夸赞道,“那无名,你先出去吧,我起床。” “娘娘,我来服侍您起床,将军平日里,也都是我服侍起床的。”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酸溜溜的。 无名以为,这位娘娘听了这话,至少会刁难她一下的吧,可是,她还是一成不变,嘴角微微勾起,淡定从容。 难道说,她是因为不知道她是女子,对的,就是这样,不然她怎么会不吃醋。 无名暗暗的点了点头,“娘娘,您不用害羞,无名是个男扮女装的女子。” “噢?” 她看到北妍终于有反应了,心里不由的一喜,只要她吃醋,只要她大闹。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拈酸吃醋,小心眼儿的女人的。 “呵呵。”北妍轻笑,“你不用怕,我不会说出去,其实你刚进来我就发现了。” “阿?” 无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这个剧情发展,跨度也太大了点吧! “你说,哪个男子会打耳洞?”北妍指了指无名的耳朵,道。 无名心里暗暗一惊,不得不说,这个娘娘真是心思缜密。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如果她不拼一把,她知道,她永远都放不下的。 “娘娘,您不用替我担忧,将军他知道我是女子的,就是因为我是女子,他才把我调到将军他的大帐的。” 无名说完,缓缓的低下了头,似乎是因为害羞。 “噢,这样啊,那就没事,我还以为,女扮男装打仗是犯了欺君之罪,能少个人知道,就少个人知道呢!” 北妍漫不经心,悠悠道。 无名先是一愣,继而跪倒在地,“娘娘赎罪,无名知错了。” 北妍刚刚这句话,明显是带了一丝的威胁。 “无事,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下去吧!” 北妍此时已经起来了,她站在无名的面前,无名感觉额头的汗滴都冒出来了。听了她的话,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急忙退了出去。 看着无名出去的背影,北妍无奈的摊摊手,“长的太好看,也是一种错,这不,打个仗,都还跟到了边疆。” 很显然,北妍以为无名之所以女扮男装打仗,是为了墨台瑾。 “可是,她为什么会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北妍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可是,她敢确信,这个人,她真的不认识,不过失忆之前认不认识,她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这个闲杂人等,不包括本宫 行军大帐。 “将军,这个关卡虽然是个天险,可是咱们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末将愿意带兵一试。” 一个将士站起来,铿锵有力的抱拳道偿。 “末将也愿意一试。”又一个将士站起来,“这粮草眼看着就没有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咱们迟早会困死在这里啊,将军。撄” “还有末将。”又站起来了一个,“听说昨日来的队伍,是来送粮草,可是却没看到一颗粮食,末将感觉,这朝廷就是耍咱们。” 对于他们的话,上坐的墨台瑾也不发表意见,他那银白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不住的敲击着桌面。 许久。 “你呢?” 他缓缓的抬头,眉目如画,不带丝毫情感的问剩下的另一个将士。 “末将一切听从将军吩咐。”那人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道。 “你们三个想要试一试?”似乎是为了确定,墨台瑾继续问道。 那三位将士不明所以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继而坚定的道,“末将愿意一试。” “好,本将军准了,你们三个去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愣。 他们三个人去??? “嗯?”拖长的声音,有些许的冷意。 “将军……这……” 有人不解,如果不带一兵一卒,那不是去送死吗? “三位不是要去?”清冷的声音,微微带了些许的嘲讽。 “将军,我们……” 那三位将士,有些窘迫,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以为,素来称之为鬼门关的关卡,是那么好过的?嗯?” 墨台瑾语气平平,似乎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卑职知错。”那三位将士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啊,那是鬼门关,如果硬打,无疑是带着士兵去送死。 “好了,下去吧,再等几日,本将军,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墨台瑾说完,已经转身,向门外而去。 留下了几个面面相觑的人,瞪大了眼睛,将军这是,这是给他们解释? 墨台瑾一路走来,去的方向正是北妍所居住的大帐。 沿路的人,无不是惊讶加惊艳,素来不苟言笑的将军,这是在笑吧! “将军。” 到了北妍的大帐,无名守候在外面。 “嗯。” 墨台瑾淡淡的应了一声,就要往里面走,可是却被无名拦住了去路。 “将军,娘娘让我在外面侯着,不让人进去。” 无名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多大的勇气。 “娘娘她说讨厌有闲杂人等进去。” “噢?是吗?”墨台瑾若有所思的看了无名一眼,漆黑的眸子意味深长。 “是,是的。”无名被盯的头皮发麻,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这个闲杂人等,不包括本宫。” 墨台瑾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外面的无名,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她似乎是弄巧成拙了。想到此处,她一时间冷汗直流。 无名闭上了眼睛,环着身子坐在墙角,寒风刺骨,却都不及她心里冷意的万分之一。 “娘娘呢?” 还没等无名起身离开,墨台瑾已经黑着脸,从大帐里大步出来。 无名吓得从地上爬起来。 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的。” “哼。” 墨台瑾一甩袖子,跨上旁边的枣红色高头大马,快速向着京城的方向追去。 那个傻女人,绝对是去一路寻找粮草去了。 可是她怎么不想想,那个设计的人,绝对不是单纯的为了粮草那么简单,如果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他难道不会狗急跳墙吗? 墨台瑾心里越想越着急,手中的马鞭狠狠的甩了下去,马儿吃疼,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不过是片刻功夫,马儿已经闪电般的飞出去很远。 此时北妍的大帐。 “哎呀,可摔死我了。”北妍揉了揉胳膊,从床底爬了出来。 真是的,怎么就把她给摔到床底去了。 “娘娘?”无名听到声音从帐外冲了进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北妍。 “快扶我起来,什么破地嘛,取个衣服,竟然就摔下去了。”北妍揉了揉摔得头昏脑涨的头,气不打一处来。 “您刚刚没看到将军进来吗?”无名小心翼翼的问。 “别跟我提他,什么嘛,我还没来得及让他拉我一把,一溜烟儿的就出去了,真是的,没有一点爱心。”北妍哼哼唧唧的道。 “将军以为您出去了,他去找您了。”无名松开了扶着北妍的手,飞快的跑了出去。 扑通。 可怜的某个人,伸着手指,深深呼出一口气,“不气不气,不气个屁啊!” “不好了不好了。” “啊,啊,啊,救命啊!” 突然,外面突然混乱起来。 北妍翻了个白眼,“什么嘛,墨台瑾不过是出去一会儿,又不会走丢,至于这样子嘛!” 北妍一边揉自己被摔得青紫色的脚裸,一边吐槽。 “啊,救命啊,老虎,有老虎要吃人了。” “快跑啊,老虎来了。” 正在揉脚的北妍手下一顿,眉头微微一皱,自语道,“老虎?” 她为了确信自己的心中猜想,一瘸一拐的爬起来,去外面看看。 果真。 北妍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笨笨虎,过来。” 白虎不再吓唬那些胆小鬼,傲娇的哼了一声,朝着北妍昂首阔步的走了过去。 它见了北妍从鼻子里哼唧两声,便不再说话。 “你怎么来了?”北妍问,这是战场,它一个动物跑过来干嘛? 哪知,她不问还好,一问,白虎彻底偏过了头,理都不理她了。 额呵。 北妍一愣,还和她耍起脾气来了。 “说不说?”北妍一瘸一拐的过去,直接揪起来了白虎的耳朵,对着它的耳朵就是一阵大吼。 在场的那些原本抱头鼠窜,吓得哇哇大叫的将士们,无不是目瞪口呆,心惊胆战,这是,什么情况,竟然会和一个老虎对话,还敢揪老虎的耳朵。 这不就相当于摸老虎的屁股吗? 众人看的很着急,生怕那个老虎把北妍给一口吞了,可是,他们却也是干着急,没人敢上去和老虎较真儿。 开玩笑,那可是老虎啊,万兽之王啊! “说,快放开本王尊贵的耳朵。”白虎受不了,它好歹也是个万兽之王啊,怎的能被人拉着耳朵呢! 都怪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丢人的,现眼的主子。 “那就快说,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今天就,就,就……”北妍抓了抓头,“就别吃肉了。” 白虎哀嚎一声,不吃肉,还不如杀了它呢! “你好歹也是本王的主子,本王怎么能不跟着你啊!”白虎吹了吹它的虎须,对这个不靠谱的主子甚是无语。 “你以为我是来游山玩水吗?跟着我玩儿?”北妍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笨笨虎,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本王可以帮你啊!” “哼,帮我,怎么帮?”北妍冷哼一声,它一只老虎,能帮上什么忙? “喏。”白虎仰了仰头,示意北妍看那些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将士们,“他们不就被本王的英姿所折服了。” 北妍脸一黑,感觉头顶有一群黑漆漆的乌鸦飞过。 “还有呢!” “还有,还有本王还可以勉为其难的做你的坐骑。”白虎看上去很不乐意的道。 “坐骑?”北妍摸了摸下巴,详装思考了一番,“这个主意嘛,倒是可以有。” 看着那满眼放光的人,白虎好想打自己,它干嘛要说做某个无良的人的坐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果不其然。 “既然如此。”北妍冲着白虎招了招手,“咱们去看看墨台瑾去哪儿找我去了,若是走丢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白虎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趴在她的面前,等着她上去。 北妍爬到了白虎的背上,心情甚是开心,还吹了个口哨。 “出发。” 北妍哼哼唧唧就是不想起来,“去哪儿?” “自然是去京师的方向了,我猜墨台瑾以为我是去找粮草了。”北妍指了指前面的路,在白虎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快点走。” 白虎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的飞了出去,差点把北妍从它的背上给摔下来。 直到白虎离开,呆若木鸡的一众人才回过神儿。 互视一眼,都恍恍惚惚,感觉这一切都好似在梦里一般。 第二百七十八章 墨台瑾受伤了 一路过来,墨台瑾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 你个傻女人,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驭” 看着面前的三岔路口,墨台瑾不由的暗骂,这三条路到底是该走哪一条路偿。 “咯吱” 一根枯枝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树枝指向哪边就哪边吧!”墨台瑾突然展颜一笑,“北妍,你说,这次我会不会赌错?” 掌风突来,树枝快速的旋转了起来,然后又缓缓的停了下来。 指向了左边两个岔路口的中央。 “驾” 墨台瑾看着那根树枝,点了点头,向着另一条路飞速的疾驰而去。 不多时,北妍骑着白虎,优雅而又威风的而来。 “三条路,我们该走哪一条?”白虎看着面前的三条路,缓缓的蹲了下来,它真希望这个无良的主子说,走吧,咱们原路返回,不用去了。 这拖着个人,又累,又丢面子,太不好玩儿了。 它后悔了可不可以,它回去可以不可以。 “笨啊,走那条,某人不是把路都指出来了吗?”北妍指了指墨台瑾离开的那条路,道。 “哈哈哈,笑死本王了。”白虎听了她的话,笑的在地上直打滚。 “笑什么?”北妍甚是不解。 “原来堂堂大燕太子殿下墨台瑾,也会玩儿这种把戏,把未知的东西,交给命运。” 白虎还一直在地上打滚,不停的笑啊笑。 可是,当然除了听到它那奶娃娃般的声音,是不会有人知道它是在笑的。 “真是蠢啊!”北妍嗤之以鼻,毫不留情面的讽刺。 “是啊,是真的好蠢啊!”白虎一边笑,一边也跟着附和。 “笨笨虎,我是说你蠢啊,我说是说墨台瑾蠢了吗?嗯??哈哈哈哈。”北妍大笑,这只臭笨笨虎,还真是好玩儿。 它也不想想,墨台瑾会是那种把自己的命运,或者说,是她的安危,交给一个自己都没办法把握的未知吗? “什么?你竟然敢说本王蠢?不想活了吗?信不信本王一口咬死你。”白虎气愤不已的盯着北妍,似乎真的要将她一口咬死。 “哈哈哈,别玩儿了,快走吧,不然,大燕主帅说不定就真的玩完了噢!”北妍打趣道。 果然,不等她说完,白虎就趴到了她的跟前,乖巧道,“快走吧,不然太子殿下死了,这个大燕可就完了。” 北妍一愣,看来这只笨笨虎挺在乎墨台瑾的嘛!哈哈哈,或者说,是这只笨笨虎挺有爱心的呢! “你还没告诉我,墨台瑾为什么说是没有用这根树枝决定走哪条路呢?”白虎一边飞快的跑,一边很是好奇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有说过他没有用树枝决定走哪条路吗?”北妍慢悠悠道,就是故意吊它的胃口。 “不说的话,本王就把你扔下来。”白虎开始左右摆动,似乎是真的要将北妍从自己的背上给摆下来。 “好了好了,别玩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北妍抱着白虎的头,急忙道。 “快说啊,快说啊!” 没想到白虎还真是只好奇的虎,不停的催促着北妍快说。 “刚刚那根树枝,确实是他用来指路的,不过却不是他用它来决定走哪一条路,而是他用掌风,如果树枝指向哪一边,说明那条路上有很多人,也就是说,那条路上有运送粮草的队伍。”北妍停顿了一下。 然后她又继续道,“如果我在那里,当然说明他就赌对了,可是如果我不在那里,当然说明他就赌错了,可是,错了又如何呢?如果我不在那里,当然说明我是没事了啊!” 北妍轻笑着给白虎解释。 白虎听后点了点它那颗硕大的脑袋,“原来如此。” “现在知道了吧!”北妍道,“那还不快点走,如果迟了,说不定墨台瑾就真的玩完了。” 北妍继续威胁着白虎加快速度跑,因为她知道,运送粮草的队伍里,绝对是有不少高手的。 可是,墨台瑾却孤身一人前往,她想如果再迟点,墨台瑾绝对会被那群人给灭掉的。 因为什么? 那些人打劫粮草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她和墨台瑾反目,可是现在呢?现在她似乎已经知道,那个幕后主使不是墨台瑾了,而他们的目的也没有达到,这下子墨台瑾直接送上门去,绝对是不死也伤啊! 可是,她们出发的时间到底是迟了不是一点半点,就算白虎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墨台瑾不要命的催促着马儿跑。 是以,当他们还在路上不停的跑着的时候,墨台瑾已经快要看到运送粮草的队伍里,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了。 皓月当空,月明星稀,这样的安静而又祥和的夜晚,却注定难眠。 墨台瑾早在一里之外就赶跑了马儿,此时的他,隐藏在黑夜里,夜色给他披上了一层纱衣,就像是一个暗夜的使者,尊贵无双,却有冷酷淡漠如斯。 “锅和火堆不多,看来这次运送粮草的人,并不是很多,马蹄声轻而缓,呼吸几乎不可闻,看来有人是花了大价钱了,来的,竟然全都是江湖中人。” 墨台瑾漆黑的眸子,如同暗夜的星辰,似乎是一瞬间就可以将人吸进去,又仿佛是那璀璨的月华,宛若星子揉碎般灿烂。 手中的折扇收合,白衣飘飘,像是一只展翅的白鹤,优雅而又从容。 看,这就是墨台瑾,就算是杀人,也可以这般从容,就像是在后花园赏花一般。 粮草不可以着火,不然大燕的三军必定会内乱,可是不代表这些押送粮草的人的帐子不可以着火。 瞬时间,火光漫天,染红了远处的寒山。 “啊,不好了,快救火啊!” “救火啊,着火了。” 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墨台瑾脚尖轻点,他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帐子的屋顶之上。 白衣如纱,人如嫡仙下凡。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个在人后使坏点子的人,会是大名鼎鼎的墨台瑾呢? “是他,杀了他,是他放的火。” 有人看到了屋顶的墨台瑾,又有一个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声,所有人,火也不打算救了,都挥舞着大刀,向着墨台瑾飞了过去。 墨台瑾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折扇舞动,像是一个个游龙,利刃般的向着那些人飞速的射了过去。 凡是被内力所波及到的人,无一幸免,全都倒了下去。 这才是开始,可是此时,还未曾看到那个傻女人,墨台瑾知道,自己还不能收手。 不然,真的就是前功尽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主人,你看有火光。” 北妍听了白虎的话,抬起头向着不远处看过去。 果然,火光漫天。 “笨笨虎,快点跑,看来墨台瑾已经早就到了,如果我们再赶不过去,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支撑的住。” 北妍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声音带了一丝的颤抖,有着微不可查的害怕。 “好的,坐稳了,本王要大发雄威了。”白虎大吼一声,拼命的向着前方火光漫天之处跑去。 就算墨台瑾功夫再好,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墨台瑾的身体,他如果动用武功,也不能无休止的强行推动内力。 可是,这一次,他却为了可以速战速决,竟然无数次的推动内力,可想而知,他会体力严重不支,也是很正常的了。 “上,抓活的,这可是大燕的太子殿下啊!不知道送给那个人,咱们会不会再多捞一笔呢!哈哈哈哈。” 押送粮草队伍中的头目如是说道。 听了他的话,仿佛是看到了很多的金银在向他们招手,他们队伍中的其他的人,竟然两眼放光,死命的向墨台瑾砍去。 “你告诉我,北妍是不是在这里。”白衣早已经被染红,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洁白如玉的脸上也沾满了血迹,顺着脸颊滑下,一滴又一滴。 墨台瑾的意识已经模糊,可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那个女人,没有危险。 “北妍?东宫娘娘?”那个头目先是一愣,继而干脆的回答,“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早到了边疆了吗?” 墨台瑾听到这句话,身体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缓缓的倒了下去。 “墨台瑾。” 昏迷过去的时候,他似乎听到有人叫他,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未知的风险 “呵呵,墨台瑾,你还不给我醒来,要不是看在整个大燕三军不能没有主帅,你以为我会救你?” “你说不救就不救吗?”真是口是心非,还不是给救回来了,白虎在心里诽谤撄。 可是,这次,白虎很显然是高估北妍了,要不是为了战争早点结束,墨台瑾,她还真不打算让他这么容易醒过来。 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咳咳咳偿” 北妍抬头,便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墨台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神温柔多情,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你没事就好。”他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语气中是浓浓的庆幸。 “娘子,不扶一下为夫吗?睡久了,腰好疼。”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像是新生的婴孩,又如同一只纯洁的小白兔。 “呵,噢天。”北妍无语至极,直呼气。 “娘子。”墨台瑾的眼里带了一丝轻松的笑容,就像是春日的迎春花,散发光彩。 “无良主人,你真的不打算帮帮他,如果让他再那样支撑着继续下去,他的腰估计就要废了。” 白虎趴在地上,悠哉悠哉的道。 北妍瞪了它一眼,不情不愿的过去,一把将墨台瑾从床上提了起来。 “哎,哎,轻点啊,娘子。”墨台瑾哇哇大叫着抓住她的手,紧紧的,似乎永远都不要放开。 “感觉怎样了?”北妍挣脱不得,只得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脉搏,微弱的心跳声,也平复了不少。 “看来是活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嗯?”北妍想要甩开,可是却不知道一个病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活都甩不开。 “我只是想握握你的手。”他轻笑,却语气真诚,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呵呵,那还是等你好了再握吧!”北妍说完,一把甩开了墨台瑾的手。 手中的温度骤然而逝,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里瞬间都空荡荡的,墨台瑾看着自己缓缓垂下的手臂,苦笑一声。 “白虎,把你的唾沫给我。”北妍转头,向白虎伸出手。 “什么??”白虎瞪大了它的虎目,要它的唾液,这是来什么玩笑? “是啊,因为你是万兽之王,所以你的唾液是精华中的精华,对他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 北妍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墨台瑾,认真的道。 “给就给,本王怕什么,不就是一丢丢的唾液嘛,就怕咱们的命定之王,呃呃,不,命定之王的长胜将军会不会吃下去了。” 白虎突然恶趣味了,听传言说,这位大燕的太子殿下可是一位绝对是洁癖啊,会吃它的口水?哈哈哈,这个无良主人的如意算盘看来是要打错了。 “啊呀,真脏。”北妍嫌弃的看着手心的唾液,突然感觉她自己真是蠢啊,怎么就不找个容器呢! “你……”墨台瑾那张.万年不变的从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痕。 “噢,我刚刚和我的宠物对话,它能听懂我的话。”北妍以为他是惊讶自己和一个动物对话,才会如此的惊恐。 “不,不,你不会真的让本宫吃那个什么,什么唾沫吧?”墨台瑾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身子死命的往床脚移动。 砰。 门外有什么东西坠落。 无名黯然离开,手被食盒中滚烫的汤水烫伤了都犹不自知。 一步一步,像是一缕游魂,无情的风沙不停的吹打着她的脸,可是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似得。 一滴泪水滑落。 “那么高贵的人儿,不是你该妄想的,他不过是无心的施舍罢了,你怎么就陷进去了呢!无名,无名,本是无名无姓之人,为什么要留恋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呢!不属于你呵,不属于你的。” “喂,傻小子,你去哪里?”有人看到无名离开,出声叫他,可是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的离开。 一直走,一直走,无名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漫天的黄沙飞舞,险些迷糊了人的眼睛。 “头,你看,那里有个人。” 一群身穿皮袄,手拿大刀的人正向着这边的方向过来。 其中一个对着他面前似乎是头目的人说道。 “看起来像是大燕的人,头,怎么办?要不要咱们给悄悄的做了。” 其中一人如是说道,顺便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那个头目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 “头,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其中一个问道,似乎是妍大干一场的架势。 “就是,头,你快说啊,咱们该怎么做,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受得窝囊气也够多了,要不是大燕有个墨台瑾,这整个大燕还不早就被其他三国给瓜分了嘛!” “丢呀,因为墨台瑾的缘故,咱们死伤了那么多的兄弟,今日不杀了这个倒霉鬼,我心头的气难以消除。” 哐当。 一把将大刀摔在地上,七尺汉子,一口一口的出着气,和浩瀚的沙漠里的风沙融为了一体。 “好,做了。”那个头目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他更想是把那个人给抓回去,看能不能有更大的用处。可是,此时,看着怒火冲天的手下,似乎不杀了这个人,是不行了。 不过,显然他们的队伍里,还是有理智的人的。 “不可以这么做,头儿,如果把这个人抓回去,说不定比起他死掉,更有用处。” “嗯?”那个头目很是满意,终于有一个不算是傻得人了。 “这么说来,还是把他抓回去吧。” 一人说道。 “嗯,我赞同。”令一人附和。 “看我干嘛,我当然是听从头儿的意见了。” 最后一人捡起地上的大刀,挠挠头粗声粗气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大家就行动吧,你去那边,看是不是有伏兵,你去那边,看后路有没有被堵截,你,从那人的后面包抄,剩下的,跟我冲上去。” 等看到那个打探的人禀报说是只有无名一人的时候,那些人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没有任何反应的无名,在她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很轻松的就被制服了。 “你们是什么人?” 无名怒目而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到底是有多危险,到底干嘛赌气跑出来,两军交战的时刻,她真是…… “什么人?哈哈哈,我们是流云国的人,快走。” 一人使劲的推了一把,无名差点摔倒。 流云大营。 “噢?你们抓来了大燕的人?”坐在主座的流云大将军欣喜的问道。 “是的,将军,我们在侦查的时候无意中抓到的。” “好好好。”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将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来人,把那个人给我带上来。” 当无名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墨台瑾的缘故,大燕区区几万人的军队,还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残的,能撑得了几时? 而现在,因为久不打仗,他们也是被困,突然抓获了一个大燕的士兵,虽然不能让他死,可是让他生不如死还是可以的。 “就是这个人?”那个大将军指着面前的血人,问道。 “是的,将军。” 那个头目也是被吓了一跳,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成了这幅样子。 “这是女的?” 突然,有一个人说道。 “什么?白夫人确定?”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跪倒在地的无名。 这是个女子? “确定。” 站在旁边的一个身穿盔甲的女子出来,一把抓起无名,冷笑一声。 “有耳洞,假不了。” 无名听到她的话,更加的惊恐,如果被知道是女子,他们又会如何做?后果之严重,可想而知了。 “哈哈哈,这个好。” “来人,喂她吃春.药。”那个将军恶毒的一笑,突然吩咐道。 “不,不不要。”无名一步步后退,可是她的闪躲,是那么的无力。 “不想吃也可以,那就回去给你们军队的饮水的那条河,加一点点的调料进去。” 所有人看着无名煞白的脸色,笑的更加的欢畅了,就像是一个个从地狱出来的恶鬼一般。 “不答应吗?” “我,答应。”最终,无名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泪水从脸上滑落了下来,等她回去,总会有办法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无名没想到,她都已经答应了,那些人还会喂她吃药。 第二百八十章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给我吃了什么?”无名没想到,她都已经答应了,那些人还会喂她吃药。 “别担心,不过是会让你的肠胃溃烂的药罢了。”有人道,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如果在毒发的时候没有及时吃下解药,那你就生不如死了。” “你,你们。”无名瞪大了眼睛,想要将药从喉咙里催吐出来,可是,却没有一点用撄。 “别费劲了,乖乖听我们的话,事情成了,自然是有你的好处的。偿” “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个,看到了吗?”一个长的像是一个妖婆的女子,呵呵的诡异的笑着,一边扔给她一个药瓶。 大燕大帐。 “这个?你不会让为夫吃如此恶心的东西吧?” 北妍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白虎唾液,万金难求,你应该庆幸。” “娘子,如果是你的,为夫倒是不介意。”说着还眨眨眼。 白虎恶寒的抖了三抖,起身赶紧出去了,这两个,太吓人了。 “你说什么?”北妍气的瞪眼,这人竟然敢调戏她。 “呵呵,娘子擦擦手吧!”说着递给她一个手帕。 北妍伸手拿过,气的眼睛都瞪出来了,愤恨的擦着自己的手。 可是…… “啊~”北妍看着地上的手帕,大叫,“你,你,你。” 竟然敢骗她擦掉了手上的唾液。 “过来,我有办法让自己很快的恢复。”墨台瑾冲她招招手,白玉般的脸上虽然苍白,笑的却犹如阳光般灿烂。 “真的?”对于医者,医术之类的,最能引发她们的好奇心,北妍也不例外。 “啊~”刚走到床边,北妍却被某人一把拉入了怀里。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别以为你是因我受伤我就不会动你了,嗯?放开。” 可是,很显然,她的威胁是不管用的。 “娘子不是让我吃白虎的唾液吗?白虎的就算了,不过……” 他的这个不过,转的有些快,北妍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上便压上了一片冰凉。 “娘子,***一刻值千金。” “疯了,疯了。”北妍死命的推他,可是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更诚实,竟然会那么依赖。 “傻女人,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声声的叹息,无奈也无力。 许久,他放开她,为她擦去嘴边的银丝。 “墨台瑾,我们是仇人。”北妍看着他,面无表情。 墨台瑾看着她半响。 “噗”一口艳红的血吐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苦笑一声,他还以为她忘了,没想到是他自以为是了。 “还有,你为什么要娶我?别告诉我你是爱我。”北妍冷笑,如果不是他,那么她就会和幽幽在一起了吧,青梅竹马的恋人。 “不是。”墨台瑾仰起头,闭了闭眼睛,“我不是因为爱你而娶你。” 那个时候,娶的,是别人,可是后来呀,我却庆幸当初娶了你。 因为。 “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墨台瑾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除了你,他别无选择。” 除了她,别无选择? 北妍一瞬间沉默的看着他那双暗夜般的眼眸,怎么会这样,有什么东西,她不知道吗? 恨又如何,爱又如何,北妍,自从你闯入我的生活,你就注定逃不了了,或者,没我的允许,你就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你是我的妻。” 对于他突如其来无厘头的话,北妍不明其意的抬头看他。 却被他一下子压在身下。 衣服的碎片飞舞,层层叠叠的床幔落下。 “墨台瑾,小心我杀了你。” 可是,北妍还是没有杀了她,不知为何,她的心头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就算是杀了自己,也不会让他受一点点的伤。” 是吗? 他们不是仇人吗?到底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一如既往的那个吻,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要诚实的多,对于他的怀抱,他身上淡淡的药草的芳香,她竟然都是那么熟悉,那么……思恋。 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控制不了这样的自己。 “傻女人,别怕,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别恨我了,别恨了。” 低的犹如叹息的声音,那个高入云端的人儿,再一次低声下气的求她,求她别再继续恨他。 有一滴泪,顺着那个吻落入了北妍的唇,咸咸的,有点苦。 “怎么办?”无名咬了咬唇,手中的药瓶快要被她捏碎,那些人因为给她喂吃了药,倒也不担心她会逃跑,此时,她已经到了大燕的大帐外面。 “咦?这是谁?”白虎出来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反正本王也没事,去看看也无妨。”白虎晃悠了一下它那颗硕大的脑袋,在无名经过的那条小道跟了上去。 “她去那儿做什么?黑漆漆的,难道是渴了要去河边喝水?” “哎呀,去吧,去吧,好冷,好黑,本王还是回去睡觉觉吧!” 白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身顺着原路返回,回去睡它的大觉去也。 白虎回去了,而一路陷入矛盾中的无名,自然是没有发现它的存在的,她的精神,此时是极度恍惚的,就像是吃了迷.药一般,魂不守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像是被施了魔咒,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神呆滞,宛如行尸走肉。 可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 当无名到了河边的时候,她只想跑开。 说是条河,其实不过是一个水湾罢了,方圆几里,也不过是只有这么一个水湾而已。 可以说,如果在这个水湾投毒,那么,大燕三军,必定都会中毒,到时候,三国联军一举进攻,后果之严重,可想而知了。 “不,不可以。”无名狠命的摇头,脸色煞白的后退。 “呵呵呵,如果毒发,就会肠穿溃烂。”可是有一个声音宛如魔咒般的在她耳边响起。 她死,或者是三军死。 纷纷洒洒,冷风呼啸。 无名瘫坐在了河边,放声大哭。 她死,还是三军死,这个选择题,她终究是选择了自己活。 “将军,潜伏在大燕的探子来报,那个女人投毒成功了。” “哈哈哈,好好好,派人告诉东北三路大军,即日进攻。” “是。” “报告将军,刚刚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刚刚的那人刚出去,又有一个人进来了。 “噢?呵呵呵,估计是来要解药的,告诉她,那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一颗普通的药丸而已。” “将军,不把她……”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要把无名杀掉。 “不用,放她回去吧,依照墨台瑾的性子,她绝对不会好过的,何必脏了咱们的手,哈哈哈哈。”胡子抖动,流云国将军的眼里满是算计。 “可,可是,将军,万一她告诉墨台瑾,她往河里放毒了,怎么办?”那个说话的下属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用担心,毒已经放了难不成,他们不喝水了,或者说,那个女人,她敢自投罗网吗?” “是。”听了他们将军的话,那个下属兴奋的应“是”,然后转身出去了。 当无名听到那不过是一颗普通的药丸的时候,她似乎是被抽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回吗?她还能回去吗? 可是,她不想离开那个人啊,不想啊! 当无名再次回到大燕的大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太阳在东山头上露出了艳红的笑脸,晨曦的霞光像是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长空。 “无名,去哪儿了,怎么起的如此之早。”有人揉着眼睛,笑着向无名打招呼,可是她还是像昨晚一样,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越过他们,向着墨台瑾的大帐走去。 “唉,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人担忧的摇头叹息。 “估计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嗯,估计是太累了,走吧,咱们去梳洗一下,今天还要环视去呢!” 那里人说着,也离开了。 到了大帐,无名站在外面,却不敢进去了,以前对于进出大帐而言,无名是很自由的,墨台瑾虽然清冷,冷漠,还素来有严重的洁癖,可是,只要不侵犯到他的领域,他一向是不会说什么的。 愧疚,害怕,还有对自己的厌恶,所有的情感齐齐的涌了上来,无名身子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将军,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第二百八十一章 他说,中毒次数多了,倒是百毒不侵了 北妍醒来,感觉身子酸疼的厉害,就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 “醒了?”有一只手环上她的腰,不轻不重的揉捏着,酸疼缓解了不少。 他的声音,清冷中透露着温暖,就像是三月的风,轻轻摩擦过耳边,又像是羽毛,拂过心田撄。 “墨台瑾,你和我的仇恨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对吗?你告诉我。偿” 北妍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与其说是不看,倒不如说是不敢看。 虽然记不起他是谁,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矛盾,又复杂。 “女人,你只要记得,我不会害你,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他轻轻浅浅的叹息,将头枕在她的脖间,满足的慰叹。 “你不说吗?”北妍突然感觉心口一疼,不知何意。 “女人,你信我。”他搬过她的头,强迫她看他,漆黑的眸,深不见底,就像是一个吸铁石,让她无处可逃。 “信吗?”北妍吸了口气,“我信。” 墨台瑾你别怪我,我给过你机会了。 “墨台瑾,这个关卡,你如何打算?”北妍转瞬间,收了所有表情,笑靥如花。 差点敞开的心扉,在此刻,又一次深深地禁闭。 “娘子不用忧心,有为夫呢!”墨台瑾轻笑,捏了捏她的琼鼻。 他不曾看到,北妍眼里一晃而逝的阴霾。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有惊恐,还有什么砸破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大喊着,东倒西歪的冲进来。 只不过是一瞬,床幔已经被放下,北妍被墨台瑾裹了个严实,而他自己也已经披了件外衣,赤脚站在外间。 “何事?” 不复在床上的耳鬓厮磨,轻声细语,此时的他,冷漠如斯,眼眸似刀。 “将军,中毒了,中,中毒了……” 砰。 那人还没说完,已经倒了下去,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墨台瑾一惊,迅速的按上那人的脉搏,继而,脸色沉重,死了,已经死了。 “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这个时候,就算是面色沉重,可他的神态还是从容。 北妍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负,能够如斯。 “呵,墨台将军了别忘了,我可是神医。”北妍说完,看着墨台瑾已经穿戴整齐,有人进来,递上了帕子擦了脸,漱了口,要出去了。 听了她的话,墨台瑾只是微微一顿,继而坚定不容反抗的声音传来,“我先去看看,你别跟过来。” 北妍脸色一变,哼,你说不跟过来就不跟过来吗?那我多没面子。 “何时发现有人中毒的?” 大步流星的向着大帐外面走去,边走它边问中毒的情形。 “回禀将军,今早开始,就有人陆续的腹痛难忍,慢慢的,就有人口吐白沫,有的七窍流血,全身抽搐。” 墨台瑾攥紧了手,看来是有人等不住下手了。 “死伤多少?” “死了十个,其他的都是全身无力,估计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那些出现异常的,了都有何异同?”那双暗夜般的眸子,更加的幽深,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异同?”跟在他后面的士兵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异常,昨晚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吃食方面呢?” “吃食,也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墨台瑾皱起了眉头,不可能是瘟疫,可是中毒的话,莫过于吃食方面,如果不是它,那又是什么? 北妍等到墨台瑾出去后,自己也是迅速的起床收拾了一下,出的帐来。 正好碰到悠哉悠哉过来的白虎。 只见它虎须抖动,望着北妍挤眉弄眼的笑,虽然别人是看不出来它是在笑的。 “来来,过来驮我去军帐。”北妍也不理会它不情不愿的表情,径自吩咐道。 有如此便捷的坐骑不利用,那就是傻瓜。 “哎呦,本王还没睡醒,不去。”白虎哼唧一声,想要掉头就走,那么多的人,多丢它的面子啊! “嘿嘿嘿,不去吗?确定吗?” 看着那无良主人笑的奸险,白虎忍不住恶寒。 颤颤巍巍道,“假,假的。” 说着,不甘愿的蹲到了她的面前,前脚屈下,示意她上去。 北妍欣慰的拍了拍它的头,像是摸宠物一般。 “白虎,你可是听说军营里有人中毒一事?” 因为路途也不算近,北妍忍不住问白虎,看它是不是知晓一点。 白虎抖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傲娇道,“那等子小事,本王如何得知。” 北妍对它的自负早已经形成了免疫,听它如此说,也是在意料之中,偏过头,也不多说。 听她不说话了,白虎也安静下来了,沿途,不知为何今日的人很少,不过也正合它意。 想它堂堂万兽之王,怎可沦为一介凡人的坐骑,奇耻大辱,就算是它的主人,对它来说,也是很丢人,噢,不,跟丢虎的事。 不多时,北妍也到了军帐外面,相比于她,墨台瑾虽然是比她到的早,也不过是早了那么几分钟而已。 看到她出现,墨台瑾眉头一皱,继而放松开来。 来了,也就来了罢,有他看着,想必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别乱跑。”他盯着她,如此道,不是询问,也不是征求,而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北妍点头,她自然是看到了事情的严重,这个时候,她是不会和他去辩解,孰是孰非的。 就像,有的时候,她也会隐藏了她所有的情绪。 墨台瑾啊,我所露在外面的情绪,就如同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一样。 北妍只是在边上看着,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手里的银针,已经飞速的插满了那些患者的身体,一根根看不见的银线,在她的手中飞舞。 中毒了。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不难解,却不好解。 还是得找到那个根源,一味引子才行。 北妍收了所有的银针,看着墨台瑾面色凝重,心里却突然有种变态的畅快。 “水有问题。” 北妍惊讶的看向墨台瑾,他是如何得知? 水里有问题,确实,可是她刚刚探出来,那毒药里面,有一味药极易溶于水,才猜测可能与水源有关系,可是墨台瑾,他是怎么知道的? “为何?” 既然好奇,自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墨台瑾一边吩咐所有人停止进食饮水,一边解释。 “漠北就一口泉眼,水里下毒,最快捷,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的回答,让所有人,乃至北妍都是一怔,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你要去哪里?”看着墨台瑾要离开,北妍不由自主的跟上去,问道。 “看泉眼,是否有什么线索。” 他的手,自然的握住了她的,十指相扣,和谐的像是一个人两个灵魂。 水清澈见底,丝毫让人无法联想到,它已经被下了药了。 “你疯了?” 北妍看着墨台瑾竟然要去喝那些水,忍不住惊声喝道。 “无事。”平平淡淡,似乎在正常不过。 “将军三思。” 跟过来的将士齐齐下跪,肯切道。 “吃了那么多年的药,这个,算不得什么。” 他的轻轻浅浅的道,那么无所谓,可是无端的,让人莫名的心疼。 北妍亦是如此,阻止不得,心却坠坠的疼。 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喝下毒水,无能为力。 可是,过了许久,在众人担惊受怕中,却发现,他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点中毒的迹象。 北妍诧异,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脉搏平稳,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在惊奇的同时,也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 三军不能没有主帅,她如是的为自己的反常解释。 “中毒次数太多,倒是百毒不侵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北妍却不由的心中一个咯噔,到底是中了多少次毒,才会练就百毒不侵的体质。 “神医。”他向后一步,拉开了他们的距离,一揖到底,眼眸里是调侃,“想必神医已经知晓解毒之法,有劳神医了。” “我,可是……” 可是,那个引子,就是你的血啊! “神医尽管去做就是,我不碍事,也不会那么轻易死。”他看着她,像是一句承诺。 其实刚刚试毒的时候,也早已经猜到,那个引子,便是他的血。 一池水,全身血。 第二百八十二章 藏宝图之谜,意想不到的收获 今夜很熟悉,残阳如血,殷红的血迹蔓延,北妍感觉头眩晕的厉害。 “太子殿下,你可想清楚了。”北妍的脸色不变,可只有她知道,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会死。”他看着她,目光柔柔的,再一次解释,也是再一次承诺撄。 “好。”北妍深深吸了口气,点头应下。 抽血,制药偿。 制药不难,抽血,却不简单。 一袋又一袋的血抽下来,墨台瑾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白,可是,他的目光却一如既往,温柔而深情。 他看着北妍额头一滴一滴落下的汗珠,伸手拂过她的碎发,“傻瓜,我没事,信我。” 信我。 一句话,像是一个铁锤,打在心田。 北妍突然开始佩服他了,一个天之骄子,竟然会为了拯救他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血色素素。 “娘娘,太子殿下晕过去了。” 砰。 北妍手里的镊子掉到了地上,她竟然不敢转头,去看看他。 “娘娘……” 一声声的呼喊,像是从天际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傻女人。” 虚弱无力的声音,很低,却一下子让北妍恢复了所有力气。 她急忙去探他的呼吸,微弱的几不可闻。 “墨台瑾,你坚持住。”她道,表情碎无甚变化,手指却略微颤抖。 可是,等北妍解了河水的毒,当所有的人都无性命之忧,墨台瑾的脉搏已经微弱的几近探不到。 “娘娘,不好了,三国大军来犯。” 有将士匆匆来报。 所有人的心不由的凉了半截。 “娘娘,末将愿意领兵前往。” 其中一个将士思量再三,对着北妍抱拳道。 北妍看了他半天,面无表情,“去送死吗?” “我……”那人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其实墨台瑾早就说过,现在硬拼,不是送死是什么? 可是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 “将军以前可是给你们说过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墨台瑾了,一个让三军闻风丧胆的大燕煞神,不可能是凭借着他的武力,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智慧。 北妍也不会相信,墨台瑾会一点点的计划都没有。 可是,所有人却都摇了摇头,将军的计策,他们,不知。 北妍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娘娘,三国的大军,已经攻过来了。” 又有人来报,显然战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怎么办? 北妍咬咬牙,“刘将军,率领左右军,跟着我出发,御敌。” 北妍挥手招来白虎,对着其中一个将士道。 “是。”那个将士先是一愣,继而干脆的道。 北妍知道,对于易守难攻的这个关卡,她要做的,就是打突击战,心理战,让敌人撤退。 不然,她们一点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 “兵分三路,打一下,换一个地方,不能和敌人对头而上,尽量避免正面交锋。” 身骑白虎,一袭铠甲英姿飒爽,虽然一介女流,却无人敢小巧。 “白虎,我是不是有召集万兽的能力?”北妍拍了拍白虎的头,问道。 白虎点了点它那颗硕大的头,算是回应。 可是,它却道,“虽然如此,可是万兽却不能破坏人间平衡,更不能伤人性命。” 北妍满不在意道,“只要能吓吓人就好。” 平心静气,不多时,漫山遍野的毒蛇,各式各样,四面八方的爬了过来。 先不说别人了,就连召集它们的北妍,也是看的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这一场仗,毫无疑问,打的很漂亮,不费一兵一卒,敌人就已经撤退了。 回到军营,墨台瑾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脸颊通红,白玉般的脸,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可是,北妍无心欣赏,她自然是知道,敌军退兵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多么强大,而是暂时被威慑住了罢了。 “娘娘,将军何时可以醒来。” 一个将士恭恭敬敬的问道。 所有的将士,他们自然是看到了北妍的能力,这个神医,不愧是为百姓所奉为神般的存在。 “失血太多,不知何时会醒。”北妍一五一十的回答。 “失血过多?神医,那将军还能醒来吗?” 还能醒来吗?北妍突然心里一震,能,一定能。 “神医,把我的血给将军吧,我牛高马壮的,缺点血不碍事,我……。” “哈哈哈,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北妍突然大笑,一拍大腿,输血啊,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无忧,准备器具,我们……”话还没说完,突然记起,无忧不在这里。 “娘娘,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一人低头道。 将军可以醒来,这无疑是一大喜讯。 “那就好,那就好。”无名在大帐外,哭着趴在地上,听到将军还有救,一颗心终于开始跳动了。 只要将军无事,她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墨台瑾的血型,和你们都不配对。”北妍沉重道,血型不对,无法输血,这可如何是好。 除非嫡亲,再无其他办法。 “我的,娘娘,输我的。”突然,无名冲进来,举着手,对北妍坚定道。 “嗯?不可,你一个弱女子,这不仅是输血,更是换血,想必,将军也是不愿的。” 北妍摆摆手,不可以为了救一个,而牺牲另一个,如此做法,墨台瑾就算是醒了,估计也会怪她的吧! “娘娘,您先看看,我的血型,可是和将军一样?”无名问道,她希望一样,这样,才可以赎她所犯下的错误。 北妍抽血检查,果不其然,无名的血型,竟然会和墨台瑾是一样的。 “虽然相同,可是还是不能用你的血,这如同一命换一命的事情,我不会做。” 北妍依旧是那句话,坚定不容反抗。 “娘娘,您听我说,事情因我而起,自然是得让我开结束。” 无名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就算是死,她也不能欺骗了他们,那些信任她的战友们。 “毒,是我下的。” 一语惊天,吓傻了所有人。 北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无名苦笑一声,却并不打算多说。 “娘娘,求您救救将军。”有一人跪下,他虽然不希望无名死,可是,无名的做法,却让他们都寒了心。 “求您救救将军。” 瞬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北妍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会惩罚你,但是,你既然做了,那么这个后果就得你承担,既然你也觉得如此,希望你不会后悔了。” 北妍对着跪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无名如是道。 每个人所做的决定,那么这个绝对下的后果,就算是跪着,那么你自己也得承受着。 “娘娘,其实我恨过你,但是,现在,我很感激你,我终于明白,将军为何爱你了。” 说完这句话,无名抬起的手,便也就无力的垂下了。 北妍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她一个神医雁却救不了一个人,说出去可真是丢人呢! 可是,北妍的眼前一花,她还来不及探究发生了什么,她的手里,已经攥了一颗东西,凉凉的。 北妍摊开手,很熟悉,和在盖帮的密室里的那颗珠子很像,似乎同一个分成了两个似得。 “咦?”她抬头,突然发现,原本躺着的无名却不见了。 她看看手中的珠子,又看看那张空无一人的床,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把化尸粉撒下,所有的被褥化成了一滩水。 “来人,我已经把无名化了,就让她来去无踪吧!” 对于她的话,无人反驳,齐齐回答,“是。” 无名就那样消失了,而墨台瑾,也在睡了几天之后的某一个夜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趴在床边打盹儿的人,无声的笑了。 “傻女人,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死。” 漆黑的眸,刀刻般的脸庞,一缕若有似无的笑容,在暗夜星辰中,更显得绝代风华。 北妍转了个身,继续沉沉的睡去,熬了几天夜,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她看着墨台瑾睡了好久,好久。 那一夜,墨台瑾看着她的睡颜,好久好久。 他拂了拂她的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傻女人,我突然发现,活着真好,因为,这个世间,还有你相配。” 窗外的月儿,偷偷的看了他们一眼,笑嘻嘻的拉过云儿,不好意思的遮住了双眼。 ---题外话---宝宝们,晨兮开新文了【昏君嫁到,总裁先生悠着点】搜笔名(辰辰兮)就可以看到了噢!欢迎宝宝们来踩坑噢,么么哒,爱你们噢!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翌日,北妍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有一双带笑的眼睛盯着自己,先是一愣,继而笑了,看来墨台瑾是醒了。 “醒了就好好修养几个时辰,估计不多时,三国大军又会攻过来了。”北妍起身,却被拉住了手撄。 “辛苦你了。”那语气,就像是一对相识多年的夫妻,耳边窃窃私语一般。 北妍不由得脸一红,“应该的,墨台将军严重了。” 说完,急忙出来。 墨台瑾看着她仓皇出去的背影,不由得染上了笑意偿。 飞沙走石,三军对垒。 敌军中一人,势如破竹,宛如拉枯催木般,所到之处,倒下一片片的尸体。 北妍没有问墨台瑾有无良策,就像是她就算是问了,他也未必会说一样。 血流成河,刀光剑影,这是战场,一幕幕都是血,尸体遍地。 最终,大燕的军队被层层包围。 一人迎头而站,墨绿色的盔甲,深刻的脸庞。 “墨台瑾,我们又见面了。”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包围的人,讽刺的道,“这一次,你还有什么能力去偷袭我流云的都城呢?” 这个关卡,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何况是人了。 “噢?正如你所料。”墨台瑾一把拉过北妍,躲开了仓拔拓热切的目光,漆黑的眸深不见底。 “呵呵,墨台瑾,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出去吗?藏宝图,还有她。”仓拔拓手指指向北妍,目光坚定,而又忧伤,“我都要得到。” “这样的可能,我不会让它发生。”墨台瑾手中的软剑挽出一个个剑华,迅速的攻了过去,因为身体未曾痊愈,他明显的吃不消,可是,他拉着北妍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 “墨台瑾,受死吧!”仓拔拓看着那一双交握的手,红了眼,手中的长刀,狠狠的刺了过去,目标,正是墨台瑾的命盘。 “小心。”北妍的话,来不及说出,她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去为他当刀。 仓拔拓的刀势,来势汹汹,就算是看到了北妍的身体移了过来,他也只能看到,收不住分毫。 千钧一发的时刻,墨台瑾迅速的转身,抱着北妍一个旋转。 刀入肉的声音,以及,他瞬间软了了身体。 北妍的手,正好摸到满手的温热,那是,他的血迹。 “墨台瑾。”她再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你刚刚被我救回,我不准你死,你就不可以死。” 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她听到的,看到的,满目满心,似乎都只有那个倒在她的怀里,苍白着脸色,笑的宛如朝阳的男子。 “那你答应我,不论何时,都别恨我。”虚弱的声音,苍白的脸色,还有那璀璨的眸子,希冀的望着她。 北妍突然心口一痛,道,“好,好,我不恨你,不恨你。” 仓拔拓看着那个哭的宛如一个泪人儿的女人,心口灼灼的痛,他不想她哭,更不想她为了别的男人而哭。 “护心镜。” 北妍,乃至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站起来的人。 他的手里,拿着一面破碎的镜子,看着北妍笑的一脸得意,就像是一个偷吃了糖的小孩。 “我有护心镜。”他再一次重复,“你说过不恨我了哦,不可以反悔的。” 他像个孩子似得撒娇。 北妍呆立在刀光剑影中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傻女人,小心。”一把抱过她,躲过迎面而来的刀剑,墨台瑾仍是心有余悸。 “哼,你以为,你躲过了这一刀,还能躲过第二刀吗?” 仓拔拓心头火气更盛,满含杀气的一刀,再一次狠命的攻了过来,直取墨台瑾面门。 毫无疑问,仓拔拓的目的就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仓拔拓,你听见了吗?”一剑挡住了仓拔拓的杀招,墨台瑾诡异的看着仓拔拓,漆黑的眸,让人看不透。 仓拔拓在紧要关头一晃神,便被墨台瑾的剑气所伤。 他捂着伤口,冷声道,“墨台瑾,你真卑鄙。” “卑鄙?哈哈哈,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是君子。”他突然目光望向了远处的峭壁,“还有,我说的可有假?” 北妍被墨台瑾护在身后,只来得及看到仓拔拓惊慌失措的脸色。 怎么了? 北妍不由也好奇的望了过去。 一个个穿着盔甲的将士,个个手拿大刀,悬崖峭壁,绳索攀岩,霎时间,士气大振。 “墨台瑾,你又赢了。” 仓拔拓苦笑连连,千算万算,却又一次栽在了墨台瑾的手上。 “杀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瞬间,大燕的军队,龙腾虎跃的向着三国的大军杀去。 这一仗,无疑是打的很漂亮。 三国大军死伤无数,仓拔拓也坠崖而亡。 这一仗,以三国大军完败而告终,遗落在三国的藏宝图,纷纷回归。 大燕长胜将军墨台瑾也班师回朝。 可是,等一路遭遇伏击,一路攻克回来。 大燕原本的数万人,只剩下墨台瑾以前驻扎在边疆的军队了,其他的数万人,纷纷惨死。 “墨台瑾,你不恨吗?”北妍问。 要知道,这些人,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夺位之争中。他们,原本都是凯旋归来的勇士,却死在了回家乡的路上。 “恨?”墨台瑾看着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恨。 越到京城,北妍却越加的害怕,竟然有种不想回去的冲动。 这一仗,打了许久,本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如今已经到了阳春三月。 草长莺飞,鸟语花香,春季,永远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墨台宇率领文武百官前来迎接,不过是短短数月不见,墨台宇的脸,已经变化了不少,眼窝深陷,脚步虚浮,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北妍不经心底暗叹,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苏九幽依旧是如同冬日的竹,傲然屹立。 至于墨台笙,那样艳丽的人,不论身处何处,都不会挡了他一身***包的姿势。 一袭红衣,肤白唇红,勾唇一笑,牵走了多少人的魂儿。 他冲北妍眨了眨眼睛,北妍恶寒的抖了抖,而墨台瑾,更是不着痕迹的替她挡去了那一双某人直勾勾的桃花眼。 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苏九幽的眸子不由得深沉了许多,看来,他的计划又被打乱了。 北妍,你必须死,不然,我的妍丫头,怎么活? 进宫后,墨台瑾被拉去参加接风洗尘宴,而北妍因为记挂两个孩子,自然是先到了东宫。 可是,她在半路便被某人劫下。 “丫头,本王好想,好想你呀!” 一个阴阳怪气,***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北妍甚至不用想,都猜到这是谁了。 “兰陵王,您老一天很闲吗?”北妍不耐烦的道,她还急着要去看两个孩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心里想的厉害。 “为了见丫头,本王就是有再忙的事情,也会把它放下了。” 墨台笙凑近北妍,调笑道。 北妍一把推开面前放大的俊脸,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走开点,你不忙,我忙。”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她却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墨台笙,你要干嘛?快放开我。”北妍恶狠狠的看着墨台笙,在皇宫里孤男寡女拉拉扯扯,后果之严重,可想而知了。 “丫头,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想本王吗?本王好伤心,你可知道,自从你走后,本王茶不思饭不想,着实想你想的心疼,你怎可……” 后面的话,北妍没有听清楚,可是那句,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却是那么熟悉。 似乎有人曾在她的耳边说一句话,她离开了三年,想了整整三年,想的,心都疼了。 墨台瑾,对,是他。 头疼,疼的快要裂开,北妍咬着嘴唇,强迫自己稳稳的站着。 一幕幕,不想记起的,放电影似得,都涌了过来…… “丫头,你怎么了?”喋喋不休的墨台笙终于发现了北妍的不对劲,他略带担忧的问道。 “无事。”北妍苍白着脸色,挥了挥手,“别跟着我,有事,咱们明日再谈。” 墨台笙抿了抿嘴唇,眸子里的厉光一闪而过,继而言笑晏晏,道,“既然丫头如此说,本王岂有不答应之理,丫头请便。” 说完,也就真的不再跟着北妍往前走了,而是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第二百八十四章 燕京要变天了 东宫的一切,基本没变样,走的时候怎样,回来的时候也是怎样。 多出的,不过是那些迎春花,开的甚是好。 哐当撄。 “娘娘,您回来了。” 北妍的前脚刚踏进门,正在浇花的桃红,手中的木瓢便“哐当”一声,坠落在地了偿。 “噗嗤” 北妍失笑,她有那么恐怖吗? “哇” 桃红一下子红了眼眶,蹲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北妍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心里一个转思,莫不是豪儿和乐乐出了什么事吧! “别哭了,两位小主子呢?” 北妍突然冷声喝道,倒是成功止住了桃红的哭声,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忘记了回话。 “说,两位……” 心急如焚的北妍还没说完,拱形的玄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娘亲。” 北妍的心一下子软的一塌糊涂,她扬起满脸的笑容缓缓的转身。 一个柔软的小身子,便扑进了她的怀抱。 “娘亲,我好想你呀!”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人心都化了。 “娘亲也好想你们,想豪儿,想乐乐,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做功课。” “有的,有的。”怀里的小人儿点头如捣蒜,信誓旦旦的小模样,让人想捏捏他胖乎乎的脸蛋。 “那豪儿呢?”北妍揉了揉一旁静默不语的北子豪的头发,笑问。 “娘。”北子豪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了,他站在那里,小小的孩子,却一副老成的模样。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其实,北子豪也想和弟弟一样,对娘亲撒娇,可是,他是大人了,他不能那样。所以,他看着在娘亲怀里的北子乐,他是羡慕的。 “娘亲,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们了吧?”北子豪小心翼翼的问道。 北妍点点头,笑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嗯,娘亲要说话算话。”小小的孩子,突然伸出小指,“娘亲,拉钩。” 北妍没想到豪儿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不由得失笑。 伸出自己的小指,使劲点点头,“来,拉钩。”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 皇宫里,每日都在上演着腥风血雨,自从回宫开始,北妍就没再见过墨台瑾了。 墨台瑾回朝,北妍以他的名义赈灾放粮,是以,不论是军中,还是百姓眼中,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夺帝之争,彻底拉开了序幕。 “娘娘,柏侧妃被赐死了。” 柏莱雅? 正在吃饭的北妍,筷子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 一旁伺候的桃红给她换了双筷子,回话道,“听说是犯了欺君之罪,柏家,也被抄家了。” “什么欺君之罪?” 突然,北妍心里灵光一闪,会不会是…… 果然。 “听说她的背上没有图腾,天命皇后之名是假的。” “唉!好好的,干嘛要冒充天命皇后呢!”桃红感叹的说道,平平淡淡的不好吗? 北妍感觉自己背上的图腾,突然间灼热不已。 柏家垮了,她还没出手,就垮了。 夜色浓浓,月儿的光辉在树枝的半遮半掩下,散发着惑人的光彩。 咯吱。 窗户被人打开。 北妍闭着的眼睛睁开,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兰陵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北妍起身,坐在桌前。 “喝一杯如何?” 竹叶青的味道,都快要忘记了。 “丫头还是嗜酒如命啊!”墨台笙挥了挥折扇,上挑的丹凤眼,斜倪着北妍。 “坐呀,莫不是怕我吃了你?”北妍耻笑连连,一杯酒也一仰头,灌下肚。 “如果丫头愿意吃本王,本王无条件接受。”坏笑的脸,在北妍面前放大。 长长的睫毛,因为吃了酒,微红的脸蛋,最好看的,还是莫过于那双清丽的眸子。 喉结滚动,墨台笙的头,慢慢的靠近了那两瓣红唇。 “兰陵王府中莫不是缺少了侍妾,要不要本宫改日给你送两个?”平静的眼神,平淡的话,仿佛刚刚的不过是个错觉。 突然隔开好远,望着那个一脸默然的人,墨台笙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阵的失落之感。 “丫头,可真是无情呢!”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墨台笙又是那个一脸不羁的兰陵王。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我都是一类人,这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北妍重新坐回桌边,手中的酒杯,就没有放下过。 听了她的话,墨台笙眼底有一丝阴霾划过,任谁被看透心思,也不会有好心情的。 “柏莱雅,柏家,和你有仇?”放眼整个朝廷,能够名正言顺,并且有那个能力将柏家挤下马,或许就只有面前这个兰陵王墨台笙了。 “不曾有。” 北妍醉眼朦胧中抬起头,“没有仇,那你为什么会管这等子闲事?” 确实是闲事,柏家虽大,却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柏侯爷,呵呵,听着好听,却也不过是颗墙头草,根本不足为据。 “和你有仇。” 北妍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随即轻笑,“我?哈哈哈,多虑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我没那么小心眼儿,会去记恨柏侧妃。” “丫头不会不明白,本王说的,可不是这个。”墨台笙的眸光深沉了些许,目光深深的锁住北妍,不放过她的丝毫反应。 “噢?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柏莱雅,丫头的真名,不是吗?”本来举着酒杯的手微顿,然后把酒灌进了口中,入口的苦,继而芳香四溢。 “看来,兰陵王确定了?”北妍也不打算绕弯子了,既然都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她如果继续否认,难免小气了。 “嗯?丫头倒是承认的爽快。”墨台笙似乎也是没料到北妍会回答的那么干脆。 “说吧,兰陵王殿下还知道些什么?” 那副面色坨红,娇憨的模样,却让墨台笙心情大好。 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捏一捏北妍的小脸,可是,却再次被她灵巧的躲开了去。 “我身上放的毒太多,王爷还是别乱摸的好。” 北妍沉了脸色,看着墨台笙的眼神,带了一丝看猎物的感觉。 “本王可不觉得丫头下得了那个狠手。”墨台笙凑近北妍,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北妍手中的药粉,忍了忍,还是放回了衣袖中。 “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北妍再次问道。 “丫头,是天命皇后吧!”墨台笙也不打诨了,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 “丫头,背上有图腾吧!” 这次,北妍沉默了一瞬,道。“是。” “丫头,有开启宝藏的钥匙吧!” 北妍抬头看向墨台笙,满目戒备。 藏宝图钥匙只说,他是如何得知? “丫头不必惊讶,本王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不能知道的。” “两把钥匙,为了表现一下丫头的诚意,不介意给一把让本王保存吧,嗯?丫头。” “不介意。”北妍动了动嘴唇,道。 “一火一水,丫头热情似火,水匙就交由本王保管吧!” “好。”北妍从怀里抽出那把水匙,也就是无名化成的那把。 看她如此的干脆爽快,墨台笙满意之余,不由得有些怀疑了。 “丫头不怕本王拿走?” “没什么好怕的。”北妍淡淡的道,她不过是想要报仇罢了,心心念念的,这么久了,藏宝图,于她,不过是可有可无而已。 “丫头,本王以前说的那个小老虎虎符,你可是找到了。” “没有。” 明明是在胸口挂着,北妍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说没有。 “噢?没有吗?那丫头可得费心了。”墨台笙停顿了一下,“既然丫头如此有诚意,本王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等墨台笙说完,北妍不由得暗叹,这才是正真的谋略家啊! 竟然在皇宫安插了那么多人。 “桃红,你是何时放进来的?”北妍问。 “你进宫的时候。” 进宫的时候?墨台笙,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啊,她进宫的时候,他还远在边疆,竟然已经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天色已晚,不便留客,王爷请回吧!” 既然都已经问清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那么,你也该滚了。 墨台笙一愣,“丫头好生无情,如此黑夜,竟然忍心让本王独自回去。” “呵呵,那你是等我送你回去?” “如此甚好。” 北妍终是忍不住了,一把药粉撒过去。 “嗡嗡”的蜜蜂,便替她送走了墨台笙。 看着某人仓皇的背影,北妍冷笑,好家伙,我还治不了你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登基为帝,又起波澜 北妍其实也知道墨台笙并不相信她,可是,那又如何,她总不会把藏宝图给他。 桃红,她当然不会去惊动她,既然并没有触及到她,她何必自找麻烦。 墨台瑾出现的时候,燕京已经变了天了,不出她所料,百姓的呼声,军队的压迫,墨台瑾顺利的登上了皇位撄。 墨台宇被赐喝了毒酒,而他的妃嫔也为他陪葬,他的孩子,流放边疆,终身不得回京。 墨台瑾残暴,可想而知了偿。 可是,这却是个烂摊子,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墨台瑾明显消瘦了一圈,他看着北妍,还是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这一次,他身穿黄袍。 他一手拉着她,缓缓的走向高台。 “陛下,不可,东宫娘娘怎么能为一国之母?请陛下三思。” 终究是有人来反驳了,北妍低头,眉目染上了笑意。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 呼声一阵比一阵高,一瞬间,低下跪倒了一片。 姜首辅站在中央,看着那一群老匹夫,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去反驳。 墨台瑾如今虽然贵为皇帝,可是群臣的言论,他更是不能置之不理。 “陛下三思。” 一个清脆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瞩目。 北妍挣脱了墨台瑾的手,也跪了下去,泪眼婆娑道。 “你起来。”墨台瑾不顾别人如何看他,经自走下来,扶着北妍让她起来。 “陛下三思。”北妍咬着嘴唇,倔强道。 这时,有一人站了出来。 “柏家恭亲王后代,天命皇后,神医雁北,这重重身份,随便一个都可以比过京城贵女了吧?嗯?” 红衣翩然,唇红齿白,比女儿家还要美上三分的,除了墨台笙也就没有他人了。 只见他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道,可是,他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墨台瑾更是脸色阴沉,眸色泛红。 他死死压着的消息,竟然还是被人透露出去了。 天命皇后,藏宝图,这如同唐僧肉,人人都想得到。这样一来,不是帮了她,而是把她当做了箭靶子,放在了众人的眼前。 北妍也是眸光幽幽,墨台笙,你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是,本宫是柏家嫡女柏莱雅,更是天命皇后,藏宝图就在本宫手里,可是……”她话锋一转,直直的盯着墨台笙,“这个水之钥匙,可不在本宫这里,兰陵王,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墨台笙倒是也不隐瞒,“是,藏宝图的一把钥匙,是在本王这里保存着。” 听了他们的对话,群臣一阵唏嘘。 这下,不论如何说,北妍这个皇后之位,是无人敢去反驳了。 大燕八年,太子墨台瑾登基为帝,东宫娘娘柏氏封为皇后,北子豪为太子,北子乐安亲王。 柏敛沐官拜左丞相,裴浔漓右丞相。 一时间,朝堂进行了大整顿。 惠风和畅,天高云淡。 集市一如既往的热闹。 一个茶楼的二楼,两个男子临窗而坐。 一人淡绿色的纱衣,眉目清秀俊雅,一人红衣翩然,艳丽无双。 “丫头,今日找本王前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不成?”那个红衣翩然的人,自然就是墨台笙了。 他笑嘻嘻的看着北妍,似乎那日之事从未发生过。 “派遣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偷袭东宫,然后再召集一些人,藏身客来香,我会说服墨台瑾,让他们进宫。” 北妍喝了一口茶,入口苦涩,继而唇齿留香,好茶。 “好。”墨台笙肃了脸色,回答道。 北妍不着痕迹的轻哼一声,“既然没有其他事,本宫就回去了。” “丫头不多留会儿吗?多日未见,本王甚是想念啊!” 墨台笙又恢复了他的***包模样,一脸的打趣。 “噢?是吗?本宫怎么不记得兰陵王殿下是有多想本宫呢!若是没有正事,本宫就回宫了,免得陛下起疑心不是?”北妍说完,也不等墨台笙回话,经自起身,往楼下去了。 比起二楼雅间的清净,一楼倒是热闹多了,有说书的,有唱小曲的,也有喝酒喝的醉醺醺,闹得不可开交的。 北妍驻足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八卦,正打算出去,却被几人拦住了去路。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几个地痞流氓,可是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北妍便断定,这一个个的,都是练家子,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个个身手都不弱。 北妍微微一笑,抬头朝雅间的方向望去,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墨台笙是不打算管了,想要坐山观虎斗,那你就好好看着吧! 如今被当做唐僧肉一般,她怎么会不做一点准备就出宫呢! 身上的毒药,衣服上的毒药,一点都不少,就连她用的银针,也全都沾满了毒药粉末。 她从来都是未雨绸缪,不会把自己的命交付到别人手上。 “喂,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把钱拿出来。”几人向着北妍走过来,威胁她道。 听了他们的话,北妍掏出身上的银子递过去。 那几人看着北妍竟然会顺从的把银子给他们,一时间这个茬儿倒是不好找了。 “哎,老大,这银子也太少了,咱们可不能被这小娘们给糊弄过去了。” 其中一人道。 北妍微微抬头,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些人,是冲着藏宝图来的,不然,她已经易容过了,他们怎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可是,他们既然知道了,那就把命留下吧!北妍在心里如此黑暗的想到。 “对,就这点银子,你是打发叫花子呢!” 听了那个草包的话,那个老大的眼睛一亮,还是小五的脑子灵活,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应对的对策。 “我就这么多银子。”北妍也不打算浪费唇舌了,冷声道。 “臭小子,竟然敢反驳我们,兄弟们,杀了她。”那几人,嗷嗷叫着就冲了过来,一个个挥舞着大刀,个个直取她面门。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北妍冷笑一声,手中本来救命的银针飞出,这次却是为了杀人。 刀光剑影,一时间,楼下本来和谐的氛围,被毁灭,变得满目疮痍,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不绝如缕。 哭声,喊声,叫声,充斥着耳膜。 那些小二和掌柜的,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都躲到了桌子后面的安全地带,偷偷的看着场中打斗的局势发展。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场中的四个大汉全都被那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所撂倒。 一众观众看的目瞪口呆,二楼雅间的墨台笙,也是微微错愕。 北妍走过去,一脚踢开那个四人中的头目的身体,然后从他的怀里掏出刚刚他们从她手里拿过去的银子。 走到瑟瑟发抖的掌柜的面前,“这些,就当是赔偿你的损失了。” 说完,也不管那个掌柜的是何表情,放下银子,她就转身出去了。 出去后,北妍抱紧了手臂,有血迹从胳膊处渗出来,湿了她的衣裳。 北妍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墨台笙看到她受伤了,不然,杀人夺宝,她可不相信,墨台笙不会这么做。 走了几步,北妍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皇宫还不能回,不然,就算是回,她一身伤,也回不去。 突然,模糊中,北妍看到了一个医馆,她跌跌撞撞朝着医馆走去。 砰。 最终,她只撑不住,倒在了医馆的门外。 “东家,有人晕倒了。” 小学徒看到门外的人,给老大夫说道。 老大夫看了看里间,又看了看倒在门外的北妍,最后犹豫了一下,道,“小李,你送她去隔壁的医馆吧!” “啊?为什么啊?”小李不明白,师傅的医术也不低啊,不可能救治不好啊,为什么要送到隔壁的医馆里去呢?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老大夫怒斥道。 小李缩了缩脖子道,“我去,我现在就去。” 可是,还没等他出去,里间突然传出一个好听的男音,“把她带进来吧!” 昏迷中的北妍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小李看了看里间,又看了看掌柜的,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 “还不快去。”掌柜的看着磨磨蹭蹭的小李,忍不住再次吼道。 “是。” 小李吐了吐舌头,高高兴兴的去搬躺在地上的北妍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娘子若是不嫌弃,为夫任由娘子为所欲为 北妍醒来的时候,入目是雪白的帐子,她起身想要看看是在哪里,却因为身体虚弱,一下子摔了下去。 “躺着吧!”层层叠叠的白纱后面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北妍看去,模模糊糊,只看到一个人影撄。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北妍行了一礼。 听到她的声音,白纱后面的人影身体微微僵硬。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以后必会相报。”北妍问道偿。 “苏九幽。” 这下子,轮到北妍的身体僵硬了,失了记忆还好,可是如今,她的记忆都回来了,面对苏九幽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你……”一时间北妍不知道该说什么,空荡荡的房间瞬时间沉寂下来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说你和我是青梅竹马?” 苏九幽慢悠悠的问道,没有任何的情绪,她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的粉粉的单眼皮男孩,原来已经变了。 “是。”北妍也不闪躲,大大方方的应了,她也确实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骗她,她与他,本不相识,更无交集。 “你确实和我青梅竹马,是墨台瑾抢走了你,是你,占有了她。”说话的语气很慢,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 北妍自动的忽略了下面的一句,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前一句,他们确实是青梅竹马? 苏九幽和原主吗?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种莫名的亲切感了。 “你去过凤宁县?”想知道的,北妍就一定会问清楚。 “去过。”苏九幽回答,眼眸突然泛红,犹如妖魔。 “清水湾呢?”那里是愿主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如果他们认识,必定是会在那里。 “去过。” 听到这个回答,北妍便确信,苏九幽和原主相识是没错了。 “我大病一场,忘记了很多事,所以……” “所以把我也忘了。” 苏九幽接下了她的下一句话,脸上无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却泛起了冷笑,忘了,还是我们本就不认识。 “呃,是的,好多人,好多事,都忘了。”北妍的表情略显的不自在,对于说谎,她还是不太怎么擅长。 “嗯,忘了也好。”苏九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无端的,让北妍感到一阵的心慌,忘了,也好吗? “抱歉,你说说以前的事,说不定我能想起来一些。”北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没话找话,不然,这个尴尬的氛围,真的能压抑死人。 “以前的事?”苏九幽突然拔高了声音,“我们的事,怎可拿来随便乱说?” 北妍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心里郁闷,却也没有发作,好歹人家今日救了她一命。 “嗯,那苏大人,大恩不言谢,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宫了。”北妍从床上起来,抱拳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等等。” 苏九幽却突然叫住了她,北妍不解的回头,难不成还要报酬? “你此次去边疆,为什么不报仇?”为什么不杀了墨台瑾,明明她有机会的,不是吗?只要她杀了他,那她不用他违背天命,她也该死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没有按照他想的发展。不仅如此,他们此次回来,感情明显的有了变化,尤其是墨台瑾,透露的最为明显。 “报仇?这与苏大人有何关系?”北妍冷了声音,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而苏九幽,算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 “呵呵,没关系?”苏九幽不觉笑出了声音,却是不带丝毫情感的笑声。 确定没关系吗?只要他们都死了,他的妍丫头才能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苏大人,本宫今日出宫,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若是无其他的事,本宫不便多呆,还请多多担待。”说完,北妍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出去后,被冷风一吹,北妍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苏九幽和她是青梅竹马,这件事为什么无忧会和她没提,甚至,什么都没说,就连这几日,她回来这么久了,无忧也是未曾进宫一次。 无忧,是有什么瞒着她吗?还是…… 北妍不敢想下去,无忧是她六年来,相依为命的妹妹,甚至可以说是最为亲近的人,她不敢想象,如果连她也陷害她,欺骗她,她该如何自处。 回到宫里,东宫灯火通明,北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进去,才发现,墨台瑾坐在屋里,一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我,我去宫外……”北妍知道是迁怒了,忙着解释,如今的墨台瑾,掌握着生杀大权,她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因为她而丢了性命。 可是,哪知墨台瑾会打断她的话。 他一下子站起来,长腿一跨,便到了她的身前,揽她入怀,“不用给我解释,就是下次别这么晚回来了,我会担心。” 北妍听到他的话不由的一愣,继而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慢慢的升起,就像是风,一阵阵的吹来,虽冷,却暖。拂过心田,酥酥麻麻。 “我出去……” 这一次,他用行动堵住了她的嘴。 冰凉的唇,带着药草的芳香,淡淡的,很舒服。 那些宫女太监,看到他们这样的自觉的出去了,还为他们关好了门。 “傻女人,你不是要自由吗?正真的自由我给不了,这点,却是可以的。”墨台瑾的唇拂过她的耳垂,引起怀里人的阵阵战栗。 “呵呵。”看她如此,墨台瑾不由失笑,他的这个小妻子啊,总是如此的……可爱。 “你听我说。”北妍躲过他的吻,“我今日出去,是找六叔了,因为当日墨台笙说出了我的身份,我想着看能不能给我几个人,不……” “我会好好的护着你。” 北妍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笑道,“嗯,我信。”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北妍又觉得好笑,却也知道,看来安插人进宫,还真得来一次刺杀了。 “吃了没?炉子上热着汤,要不要喝点?” 北妍眼睛一亮,道,“喝,我要喝。” 今日饿了一天了,怎么会不饿呢! 一口气,北妍便喝完了一整盅的汤,直看的墨台瑾都惊讶不已。 “好喝吗?”墨台瑾问,烛光映射下,他洁白如玉的脸,微微有些红。 北妍直点头,不住的夸赞,“好喝,好喝。” 她没发现,听了她的话,墨台瑾微微勾起的唇角更加拉伸了一丝弧度。 北妍梳洗好后,踏入内室,迷雾袅袅,某人手拿一本书,酥胸半露,眼波如丝,勾魂摄魄,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绕是北妍活了这么久,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这个男人,真的是妖孽啊! “娘子,为夫可是还看的过眼?”看到他这幅花痴的模样,墨台瑾再一次为自己长了副好皮囊而庆幸,他的小妻子噢! 北妍吞了口口水,这哪里是看的过眼啊,这特么就是太看的过眼了。 “娘子若是不嫌弃,为夫任你为所欲为。” 墨台瑾勾唇一笑,宛如百花盛开,这个模样,不说是异性,就算是同性,也是难以抵挡。 北妍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缺氧,谁说只有女人能勾引人,这个男人尤胜之。 北妍的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床头,走去,墨台瑾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事情的发展,意料之中,预想之外。 翌日,北妍从睡梦中醒来,腰酸背痛,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简直是快要散架了。 “娘娘,您醒了。”桃红进来,坏笑的看着她。 “嗯。”自从知道她是墨台笙的人,就算不是为了害她,但也有监视她的成分,北妍就对这个看似憨厚的女孩,有了一丝膈应。 桃红估计也是感觉到了,尴尬的一笑,转移话题,“娘娘,炉子上的汤您喝了吗?那可是陛下亲自为您熬的。” 墨台瑾熬的汤?为她? 北妍挺住了动作,看着桃红,“什么意思?”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这汤是陛下熬了好久,才做好的,做好后就给您拿过来,正好您不在,就一直放在炉子上热着。”桃红一口气说完,偷偷的看着北妍的脸色。 北妍顿时恍然,怪不得昨晚墨台瑾会是那副表情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今夜,你们的娘亲是朕的 她自然也是看到了桃红的小动作。 冷哼一声,“不过是一盅汤而已,也值当的你如此大惊小怪,下去吧。” “是。”桃红乖巧的应下,她的眼里有一丝满意的光,一闪而过偿。 是夜,黑的如此彻底,没有星星的闪烁,也没有明月的相似,仅有的一丝光明,也不过是那星星点点的烛光,不厌其烦的晃动着撄。 北妍知道,以着墨台笙的性子,他不会把一切事情拖得太久,今晚估计就会行动了,毕竟,这一切都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她早早的就把两个孩子安排他们住进了太子寝宫,如今北子豪的宫殿。 “娘亲,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跟你住在一起。”北子乐堵着小嘴,不情不愿的撒娇道。 北子豪虽然没有像她撒娇,可是,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很明显,他也是想和娘亲住在一起。 “乖啊,就今晚,你们乖乖的住在这里,这是你们的寝宫,怎么一次都不住呢!你也要向它宣布,它,如今是你的,对不对?”北妍笑嘻嘻的和他们打商量,两个孩子,每一个,她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不要,不要,我不要住在这里,让哥哥住在这里,我要和娘亲住,反正这个又不是我的寝宫,我还小,还没有寝宫呢!”北子乐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小小的人儿,满脑子都是鬼点子。 “我,我也不要住在这里。”北子豪也出声了,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因为害羞,耳朵都红了。 夫子教导过,不可依赖别人,他们已经是大人了,要独立。 可是,他还是想和娘亲住在一起,这个宫殿虽然大,也很华丽,可是,却没有娘亲。 北妍听了他们的话,愣住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时间慢慢的过去,夕阳落下,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娘。”北子豪拉了拉她的衣袖。 北妍受宠若惊,早知道,豪儿才不过是八岁,可是向她撒娇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却…… “豪儿乖,娘亲身上有藏宝图,所以东宫很危险,豪儿就和弟弟住在这里,等娘亲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接你们回去好不好?” 既然把他们骗不过去,那就告诉他们实情吧,少年老成的豪儿,她知道,他听得懂。 果然,北子豪听懂了,但他还是倔强道,“娘亲,我可以保护你的,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 北妍听的心里又酸又甜,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娘亲,你别让我和哥哥住这里了,陪我们嘛,好不好。” “今夜,你们的娘亲是朕的。” 突然,他们的身后响起一个凉如水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刷刷的,已经跪倒了一片人。 一身黄袍加身的墨台瑾,更显得身姿欣长,风姿绰约。 “儿臣参见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北子豪和北子乐规规矩矩的行礼。 北妍看到墨台瑾,起身正欲行礼,却被他一把拉住,“噗嗤”一笑。 竟是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夜的黑暗。 他凑近她的耳朵,“傻女人,朕是你娶回家的,哪里有让你给朕行礼的道理?” 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药草的芬芳,铺撒在北妍的耳边,不期然的,她粉嫩的耳垂,通红一片,心也“扑通,扑通”直跳。 北妍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这都一把年纪了,还动不动就被这厮挑逗的不成样子。 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为她辩解,不怪她把持不住,而是这厮太勾人了,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 “娘子,莫不是又被朕的美貌所折服了?”他低沉的声音,微微勾起的唇角,无不显示着他的心情很好。 灾民都得了到以他的名义所发下去的粮草,然后国库空虚,他更不可能有那个能力。 唉~ 他的小妻子噢!他墨台瑾这辈子,何德何能娶到了她,上天终究是待他不薄。原来,他一辈子所有的不幸,都是为了积攒下所有的幸运,然后来遇见她。 “娘亲,孩儿今晚就和弟弟住在这里了,明天再搬回去。”北子豪拉着不情不愿的弟弟,向北妍和墨台瑾行了一礼,然后,进去了。 就住一晚,这是他和弟弟最大的让步,就把娘亲先借给他们的父皇保护吧! 墨台瑾看着北子豪如此的懂事,不由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了,咱们回吧。”它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在这初春的夜里,是那么暖,那么暖。 东宫的夜很静,躺在床上,北妍久久无法入睡,她知道,今夜势必是个无眠夜。 “怎么了?”墨台瑾揉了揉她的头发,拿起一束在手里把玩。 “无事,白天睡得多,到了晚上睡不着而已。”北妍回答,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听到他轻笑一声。 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按上了她的太阳穴,一下,一下的按摩着,一天的疲劳,紧绷的神经,竟然在这一刻放松开来。 北妍不由舒缓了身子,就在她差点要进入睡眠的时候,外面的打斗声传了过来。 她的心一沉,果真是来了。 很显然墨台瑾也是听到了。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 “别怕,我出去看看,你就呆在屋里别出去。” 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穿好衣服,优雅的起身,一点也不像是有刺客来了,优雅淡然的姿态,到像是即将去御花园赏花似得。 “小心点。” 墨台瑾往出走的身影一顿,继而薄凉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点点头,“嗯”了一声。 北妍叮嘱完,便躺了回去,刚闭上眼,便进入了梦香,那些人不是正真的刺客,她没必要担心。 等处理完刺客,墨台瑾回来后,便看到她香甜的睡颜,墨台瑾又是无奈,又是庆幸。 无奈她的心如此的大,庆幸她没有被吓到。 “嗯?都处置好了吗?”北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道。 “嗯,没事了,快睡吧!”替她掩了掩被角,墨台瑾也躺了下去。 “嗯。”她在他怀里动了动,自觉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睡过去了。 墨台瑾不由失笑,环住她的腰,也闭上了眼睛。 夜,还很深,他们的路,还很长。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北妍伸了伸懒腰,看着东宫外面一尘不染的地面,不由得感叹,皇宫的办事效率可真高,要不是亲耳听到,谁能想要,昨晚这里,经历了一场大搏斗呢! “陛下呢?”北妍问跟在她身旁的一个身着粉色纱衣的宫女。 桃红今日不在,估计是去向她的主子汇报情况了。 “回禀娘娘,奴婢刚刚去打听过了,陛下在御书房。”那个宫女答道,不时的还抬头看她的脸色。 北妍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打听过了?呵呵,这个皇宫,看来个个都是人精。 “嗯,你不用跟着了,我去御书房看看。” “是。”那个宫女略微一犹豫,还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御书房距离东宫很近,走过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不一会儿便就到了。 还没等北妍走近,守在门外的李总管便满脸堆笑的从台阶上下来了。 “奴才参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总管快快免礼,陛下呢?” “娘娘,陛下在里面呢!” “噢,那就劳烦李总管通报一声了。”北妍点点头,笑道。 “娘娘,陛下早就吩咐过了,只要是您来,不论是在哪里,都不用通报的,直接进去就行。” “噢?”北妍微微诧异,不过随即恢复了神色。 李总管已经替她开了门,北妍微微鄂首,转身进去。 她进去后,墨台瑾显然没有发现她。 只见他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沐浴在阳光中的他,比阳光还要耀眼三分。 只见他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一瞬不瞬的盯着手中的奏折。 此时的他,恬静的如诗如画,一时间,北妍竟然不忍去打断这样的美好。 许是觉查到屋里有人,墨台瑾不由皱了皱眉头,可是抬头却看到了她,瞬间眉目舒展,一抹极致的温柔荡漾开来,道,“你来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负担吗? 许是觉查到屋里有人,墨台瑾不由皱了皱眉头,可是抬头却看到了她,瞬间眉目舒展,一抹极致的温柔荡漾开来,道,“你来了。撄” “嗯,打扰到你了?”北妍笑笑,敛了眼里的情绪,道。 “没有。”他摇头,看着她,“吃过饭了没?” “吃了。” …… 他们的对话,幼稚,可是,那似乎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相处的模式偿。 “那个,我那天跟你说的事,就是,让盖帮的顶级来保护我的事,你……” 北妍还没说完,她便感受到了屋里的低气压,墨台瑾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漆黑眼底,不带丝毫情感。 “我可以保护好你。”他说完,便低下了头,可是,手中墨绿色狼毫却被他折成了两节。 “墨台瑾,你能不能不这么自以为是,什么都按着你自己想的来,你觉得是为了我好?啊?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问我愿不愿意,乐不乐意?” 装了这么多天,北妍还是忍不住了,她嘶吼着,声嘶力竭,清丽的眸子有泪光闪现,可是她却扬起头,硬是把它们逼了回去,不让落下。 墨台瑾攥紧了手,神色变了几变,不乐意吗? “随你吧!”他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完了这么一句话,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负担吗?都是强迫吗? 直到她推门出去,直到她的脚步声听不见,墨台瑾靠在了椅背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突然间感觉很迷茫,它所做的一切,对她而言,就那么让她不信任吗? 北妍出来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现在她就要出宫,去找墨台笙筹备好里应的人马。 宫外,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碧绿的爬山虎,在院墙上围成了一片阴凉。 “妍姐姐。”北妍一愣,回过头,便看到了裴浔漓和无忧。 嫩白的小脸,粉粉的脸庞,无忧看上去气色很好。 北妍不由展颜一笑,无忧好就好。 “要去街上吗?”北妍问。 “嗯,是的,去买些东西,本来是让丫鬟去的,可是我也想走走,就出来了。”无忧说着,低下了头,满脸的娇羞。 “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就不能好好在家里呆着吗?”旁边的裴浔漓抱怨,一张娃娃脸上,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妍姐姐,你是去哪儿?”无忧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你和我一起去吧,然后今晚就陪我一晚,别回去了,就一晚好不好。” “不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改天看你。”北妍说着,就想要离开,不知为何,这次见到无忧,有种怪异的感觉。 “好吧,那妍姐姐你忙你的吧。”无忧噶了噶嘴,有些闷闷不乐。 突然,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妍姐姐,给你这个。” 她说着,就塞到了北妍的嘴里,北妍还来不及探究是什么,它已经入口即化,吞了下去。 “这是什么?”北妍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声质问。 无忧,缩了索肩膀,“是,是糖丸。” ---题外话---抱歉了,今天有点不舒服,更的少。 祝大家新春快乐! 第二百八十九章 她不会,就算所有人都背叛朕,她也不会 无忧,缩了索肩膀,“是,是糖丸。” 裴浔漓看着媳妇儿被欺负,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碍于是她们两姐妹之间的事情,终究只是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北妍冷冷的看了无忧一眼,看着她缩着肩膀,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膈应的慌撄。 嘴里的药丸已经咽下去了,想要扣出来,是不可能的。 “你们转吧,我先走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偿。 看着北妍的背影,裴浔漓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乖,没事了,估计是你姐姐她今日有烦心事。” 无忧却是低低的笑了,“无事,我当然无事,咱们也走吧。” 转身的时候,无忧再一次看了一眼北妍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北妍这次来的是客来香,既然已经说了,是来盖帮找人,去的,自然是客来香了。 “哎呦,这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看到她,小十四便嬉皮笑脸,远远的跑过来了。 北妍看着他一身小二的服装,忍不住笑了,这家伙,估计是有做错事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乖乖的去做个跑堂? “六叔呢?”北妍心情不好,自然没空和他鬼扯了。 “六叔接待了个客人,在二楼雅间呢!”小十四一甩肩上的白色搭肩,笑嘻嘻道。 “嗯。” 北妍点了点头,就要上楼,却被小十四拦住,点头哈腰道,“北姐姐,你就给六叔说一声,把这惩罚去了吧!” 看着他可怜兮兮,眼巴巴的模样,北妍在他期盼的眼神下,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独留小十四在那里欲哭无泪,认命的去招呼客人去了。 果不其然,墨台笙永远不会拿自己的利息开玩笑。 看到她进来,小六子掌柜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墨台笙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妖气,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需轻轻一扫,看的人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 看北妍看他,墨台笙红唇一勾,魅惑的桑音,似乎把人的魂儿都要勾了去,“丫头,莫不是看上本王了。” 北妍微微恍惚的神色,便被他尽收眼底,他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更大了。 “兰陵王玩笑了。”北妍说完,坐在了桌边,手边酒杯中酒色晃动。 “丫头,本王还缺个王妃,他日,还缺个皇后,不知丫头意下如何?” 墨台笙银白如玉的手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可是,话一出口,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心,不知为何竟然期待而又紧张。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 北妍只当他是开玩笑,冷笑一声,“兰陵王殿下莫不是忘了,你我,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而我于你,也不过是区区一颗棋子,你这话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听了她的话,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可是不过是一瞬间,墨台笙便恢复了神色,他看着北妍的眼睛,“丫头,你不信?本王的那些侍妾,可都没有你这双美丽的眼睛呢!” 墨台笙的这句话北妍没有回答,眼睛?这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她也就这双眼睛好看,把她和他的那些侍妾比较?呵呵,他可真是高估她了。 “人都安排好了?”北妍笑笑,也没生气。 “唉,丫头可真是不解风情,人嘛,肯定是都安排好了。” 墨台笙摇摇头,委屈的看着北妍。 “安排好了就好,在哪里,让他们都出来吧!”北妍拍了拍墨台笙的肩膀,“王爷这委屈的小模样可真是可爱,来,给爷笑一下。” “噗。”墨台笙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捧腹大笑,那张艳丽的脸,顿时像一朵妖艳玫瑰。 “嗯,不错不错,笑了个负五百两的。”北妍点点头,手伸出来,挑眉看着他。 墨台笙一愣,错愕的看着她。 “给钱啊!”北妍继续把手往前伸,嫩白的手,像是一节莲藕。理所当然的道,“快点,快点。” “为何?”墨台笙把头一偏,拿手中的折扇轻打了一下她的手,笑问。 “哼。”北妍头一扬,揉了揉被打痛的手,一本正经道,“不是都给你说了吗,你刚刚笑了个负五百两的,所以你就得给我五百两。” “嗯?负五百两?”墨台笙坐直了身子,宽大的袍子,滑落在肩头,露出了一片如玉的肌肤。 北妍笑着给他一把拉上,“风景虽好,可王爷的身体要紧。” “呵呵,丫头,多看看也无妨,本王不介意,你还没告诉本王你那个负五百两是什么呢?” 北妍耸耸肩,没想到这人还是个好学的。 “负的,就是你该给我的,正的就是我该给你的,所以,掏钱吧!”北妍伸出手,晃呀晃。 墨台笙先是一愣,继而捧腹大笑,“丫头,可真是,有趣,哈哈,有趣。” 然后他从手上取下一个玉扳指,“丫头,这个给你了,这个可以值五百两了吧!” “值得,值得,六叔。”北妍拿在手里,向外喊道。 “在。”屋外的小六子掌柜应声进来。 北妍把手里的扳指递给他,“买了,换钱给我存着。” 小六子掌柜忍住笑,“是。” 墨台笙脸色微顿,却瞬间恢复神色。 “丫头,可真是……”墨台笙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 “财迷。” “哈哈,多谢夸奖。” 屋里,看似好像是一片和谐的气愤。 皇宫。 “陛下,娘娘在客来香酒楼。”刘公公看了看俯身案前修长的人影,擦了一把冷汗,“兰陵王殿下也在。” 案前的人手中白玉毛笔一顿,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淡淡的道,“嗯。” “陛下……”刘公公欲言又止。 “说。” “您,您,娘娘她和,和兰陵王殿下,万一他们……” “不会。”刘公公的话,被墨台瑾打断,“她不会,就算是所有人都会背叛朕,她也不会。” 听着那个坚定异常的声音,刘公公苦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好了,下去吧,别自作主张派人跟踪她了,若有下次,你就自行了断了吧!” 淡淡的声音,却不容抗拒。 “是。”刘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屋里来自那个年轻皇帝的压迫,差点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出去。” “是。”刘公公心里一松,忙退了出去。 关上门,他擦了擦汗,呼出一口气,叫来一个人,“把派去跟踪娘娘的人,撤回来吧!” “啊?为什么啊,公公,奴才觉的,这娘娘和兰陵王殿下绝对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他们……” “闭嘴。”刘公公打断了旁边那个年轻点公公的话,“别再乱说了。” “啊?” 看着那个年轻的公公睁着不解的眼睛,刘公公尴尬的咳了咳,“陛下,让撤回来的。” “陛下知道了?”年轻的公公一愣,“那他不该将计就计吗?怎么让撤回来呢?” “该是你知道的,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别打听,好了,走吧。” “唉,知道了。”那个年轻的公公叹口气,跟上了刘公公的脚步。可是,他看着紧闭的殿门,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殿内。 墨台瑾手中的笔久久没有落下,白色的宣纸上,一滴墨汁晕染开来,湿了周围的字迹。 “那个傻女人,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莫不是真生我气了。” 他低低的一笑,从旁边拿起一副画来。 画中的人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袭粉色的短袄,坐在窗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露齿而笑,而她那一双眸子,似乎是会说话似得,引的看的人似乎魂儿都被勾了去。 墨台瑾笑笑,放下了手中的画,俯身案前批阅奏折,可是他的嘴角却是一直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客来香酒楼,北妍看着面前的数十个高手,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然后看着笑的一脸造孽的墨台笙,“你确定就这些吗?” “哈哈,丫头,不信本王吗?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高手,他们是死士。” “嗯,那就好,时间也不早了,那就他们跟我进宫吧。”北妍说完,率先下楼去了。 过了不久,那些人跟着下来。 等北妍回宫,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安排好那些人,北妍便打算回寝宫休息了。 第二百九十章 什么这么好笑,还是我长的很搞笑? 等北妍回宫,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安排好那些人,北妍便打算回寝宫休息了。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屋里的人影,北妍的心咯噔一下,转过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修长的身影,隐匿在黑暗里,墨黑的丝丝发缕在窗外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撄。 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身,展开了笑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冰冷的瞳眸中温暖的笑意,忽闪着明亮的光芒。 “等你啊。”他道,自然的似乎本该如此,就像一对平凡的老夫妻,妻子等晚归的丈夫那般偿。 北妍感觉眼眶中似乎有泪水脱落,她眨了眨眼睛,它们却在黑暗中坠落了下来,心也跟着坠坠的疼。 “等我做什么?”许久,她站立在那里,似乎说出一句话,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冷漠与疏远,墨台瑾苦笑一声,试着解释,可是嘴唇动了动,又觉得无甚么必要。 “人呢?都去哪里了,怎么不把灯点上。”不知是不是迁怒,北妍吼道。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一贯而入进来了许多宫女太监,手忙脚乱的把宫灯一个个点上,然后又一个个退出去。 “以后你的决定我都不会阻止了。”墨台瑾说着,走过来抱住她的腰,头放在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北妍一把挣脱他,赤红着双眼,像是一头发怒的豹子。 此刻,她心里矛盾的紧,也难受的紧,就像是一块放入水中的棉花,轻飘飘的,往天上飞,又沉甸甸的,往地上掉。 “你好好的,好好的。”墨台瑾看着她一下子暴怒不已,紧紧的抱住她。他后悔了,后悔阻止她,后悔拂了她的意思。 “啊啊啊啊!”北妍心里像是压抑着一头愤怒的狮子,在一瞬间爆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为什么会这样子。 她只是身体脱力,一下子瘫软了下去,抱着头,揪着头发,躲在地上,无助的,压抑的哭泣,从臂弯传出。 声音不大,没有宣泄的嚎啕大哭,也没有娇气,柔弱的梨花带雨,是那种低低的压抑的哭,可是,这种哭,却让人的心都跟着疼。 墨台瑾站在那里,屋里明晃晃的宫灯,折射出他们的影子,交折在墙壁上,闪烁着,一个飞蛾,向往火光,扑腾着翅膀,飞了过去,然后幻灭在灯油里。 除了那声声压抑的哭声,屋里很静,屋外的风吹着,刮的树叶“沙沙”的响,树枝胡乱的飞舞着,在暗夜里,像一个个从地狱而来的鬼魅。 许久,许是哭的没了力气,北妍渐渐的止住了哭泣,她将头埋在臂弯里,肩膀跟着抽泣,一下下的抖动着。 “对不起。” 北妍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台瑾。 “对不起。” 墨台瑾看她看过来,再次开口道歉,对不起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对不起让她背负了那么多,对不起她本是一只在天际自由自在翱翔的雄鹰,却因为他做了一只金丝雀,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的错。”北妍道歉,是她犯傻了,她难受个什么,一切都是她选的,一切都是她作的,为什么要爱上墨台瑾,为什么要和他有牵连,为什么要挽留,为什么害得那么多人死于非命。 她呵呵一笑,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因为蹲的太久,腿脚有些发麻,站立不稳,斜斜的跌了过去。 好死不死正好跌落在墨台瑾的怀里,四目相对,两人介是无言。 最终还是北妍打破了僵局,“谢谢。” 哪知,她说完,他就打横抱起她,往着内室走去。 “你,你做什么?”北妍不设防的一惊,搂住了墨台瑾的脖子,他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的勾起。 继而,他邪肆的一笑,犹如瞬间百花盛开,仿佛是妖气与仙气集于一身,矛盾却又相得益彰,很好的融合。 “行房。”他道,说的一本正经,丝毫不见开玩笑。 北妍听了,瞬间面红耳赤,这才刚刚闹矛盾,哪里来的那心情? “放我下来,我不要。” “嗯?娘子确定?”墨台瑾低沉的声线转了个弯儿,坏笑的看着她“嗯,我似乎是听某人说过,女人一般说要就是不要,说不要,就是很想要,娘子莫不是……很想要?” 北妍气的翻白眼儿,什么很想要,他以为她是她吗?欲求不满?嗯? “放我下来。”她道,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挣扎,可是,不一会儿,她便不敢动了,因为,她觉察到,某人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流氓。”北妍的耳根子都红了,身子一瞬间僵硬,动也不敢动了。 “哈哈哈,娘子,我也只对你耍流氓啊!”他笑,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北妍没了束缚,一下从这边,跳到那边,戒备的看着墨台瑾。 “这是什么?”手边似乎摸到了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拿起来一看,似乎是个画轴。 墨台瑾含笑的看着她,远远的站着,也不靠近了。 北妍好奇的打开,里面的人,熟悉而又陌生,那是……她? “哪里来的我的画像?”眉目传神,神韵俱到,而且画工精湛,绝不可能是出自一般的画师。 “娘子觉得呢?” 北妍努努嘴,“不会是你画的吧?” “娘子果然神机妙算。”墨台瑾深深的做了一揖,调侃的笑道。 还真是他画的?北妍不知为何,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是一对普通的夫妻。或者说,之间没有任何秘密的夫妻,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夫妻间的情趣,浪漫而又温馨。可是,他们之间,这算什么? “怎么记起来作画了?”北妍放下画轴,垂了眼帘,问道。 “以前的时候,作了许多,最近有些忙,今日得罪了娘子,特意作来赔罪。”他再一次一揖到底,真情实意。 听了他的话,北妍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卡在喉咙,上不得下不得。 得罪了她,赔罪吗?明明是她故意激怒他,让他无法反驳的,他为何要向她赔罪,凭什么向她赔罪。 “不用赔罪,你没有错。”在这件事上,他本来就没有错,错的是她。 “你……”墨台瑾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有一抹受伤一闪而过,极快,却还是被北妍捕捉到了。 她的心一疼,话也不由自主的出口,“我没生气。” 像是一个烟花,在空中五彩斑斓的绽放,墨台瑾原本沉寂的眸子,一瞬间波光敛艳,幻化出五彩的斑斓。 “娘子~”他拉长了音,似乎是在撒娇。 “别过来。”北妍伸手止住了他的步伐,看着他委屈不已的眼神,又一次解释,“我很累。” “噗。” 北妍疑惑的看着他笑的捂着肚子,瞪了他一眼,“什么这么好笑,还是我长的很搞笑?” “不,不,娘子美若天仙,长的一点都不搞笑。”墨台瑾连连摆手,可是他的笑容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笑笑笑,都傻了。”北妍说完,一把拉过被子躺下,今日不知怎得,感觉很累。 墨台瑾看她躺下,也走过去,拉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紧紧的环住北妍的腰,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 北妍自他躺到自己的身边,身体便僵硬的一动不动。 “呵呵。”墨台瑾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低低的笑了,“傻女人,我就是想抱抱你。” 北妍放松了身体,轻轻的点头,“嗯。” “以后我都不会再阻止你所做的决定。”临近如梦,迷迷糊糊中,北妍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 她的心一抽,一滴泪滑落。 宫外。 枯黄的老树,寒冷的街道。 “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动静,或者是什么对主子不利的举动?”一个黑袍男子,问面前娇小的女子。 “没有。”那个娇小的女子摇了摇头,肯定的回答。 “嗯,藏宝图可是有什么发现。”黑袍男子再次问道。 “没有。”那个娇小女子依旧是摇头。 “好了,你回去吧。”黑袍男子见她什么都没查探出来,不由的有些烦躁,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是。” …… 黑暗中,两人背道而行,不多时便消失在街道上,只余下一声声落单的大雁高昂的叫声。 第二百九十一章 拿到藏宝图,就杀了她 黑暗中,两人背道而行,不多时便消失在街道上,只余下一声声落单的大雁高昂的叫声。 回到宫里,桃红坐在窗前,不由得发呆,主子吩咐的话,似乎还在耳边。 “拿到藏宝图,就把她杀了吧,没有人能够在本王称帝的道路上留下一丝一毫的风险,她也不能。撄” 桃红没想到,那么美丽的男人,竟然会说出那么冰冷的话来。 她一直以为,主子和娘娘以后会在一起的,没想到,主子竟然,竟然要杀了娘娘,她突然感觉有些冷偿。 藏宝图就在娘娘的背上,她知道的,那次娘娘失忆,她帮她搓澡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她没说,为什么没说呢,因为,那么善良的人,她如何说的出口,又如何下得了手? 翌日。 北妍等墨台瑾下朝,便带他去看那些带进宫的人去了,说实话,那些人,她也是第一次见。 她没想到,里面竟然会有一个女人,一个丑陋的女人,对,很丑。只见她用大大的帽子折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北妍路过她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不用让我看,你自己看看就行。”墨台瑾坐在上座,一动也不动,手中拿着白玉茶盏,笑看着她。 “让你把把关啊!”北妍也跟着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是多么苦涩。 没有人发现,有那么一瞬间,那数十人中,唯一的那个女子,眼里的厉光一闪,愤恨而又痛苦。 “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打发走那些人,墨台瑾突然对她说。 北妍脚步一顿,感觉头有些疼,可是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又不疼了。 她莞尔一笑,温顺的问,“去哪里?要不要让白虎送咱们?” “不用,还是在皇宫。”墨台瑾摇摇头,上前拉住她的手,道。 墨台瑾所说的地方是大燕皇宫最高的楼阁,用高耸入云来形容,也不为过。 北妍看着一眼望不到顶峰的楼阁,不由有些胆怯,“这么高,怎么爬的上去。” 听到她有些怕怕的回答,墨台瑾失笑,“没事,爬不上去,我背你上去。” 北妍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突然,她感觉头晕目眩,那种疼痛感再次传来。可是,又在一瞬间恢复,都让她来不及捕捉,那种疼痛,来自头部的哪个部位。 “怎么了?不舒服吗?”墨台瑾担忧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不是,估计是昨晚落枕了,头有些不舒服。”北妍摇摇头。 “那咱们改天再来吧,今天就不上去了。”墨台瑾替她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看她眉目舒展开来,不由欣慰的笑了。 “不用,我没事,不过就是落枕了,你看,现在好好的。”北妍从他怀里出来,怕他不信,还在原地转了个圈,示意自己没事。 墨台瑾拿她没办法,“那好,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嗯嗯,好。”北妍点头,对于他的一切心愿,她都不想违背。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两个人的世界 墨台瑾拿她没办法,“那好,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嗯嗯,好。”北妍点头,对于他的一切心愿,她都不想违背。 果然,北妍是被墨台瑾背上去的,不过是刚走到一半,她的头便开始疼了,眼底一花,眩晕不已,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撄。 趴在墨台瑾的背上好久,才堪堪缓过神。 “怎么样?好点了吗?”墨台瑾一边背着她慢慢的走,一边问道偿。 “好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天头一直频繁的疼。”北妍揉了揉太阳穴,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说是累到了吧,也不是,没休息好吧,也不是,吃坏了肚子吧,更不是,那到底是为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就算她是神医,可是,她也无法断定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墨台瑾一边问,一边把她往上楼了一下,防止她掉下去。 北妍趴在墨台瑾的肩头,想了一下,道,“没有,没吃什么东西,我……” 突然,北妍脸色一白,不,不对,她吃了无忧给她的一颗什么糖丸。 “怎么了?”墨台瑾察觉到她的反常,不由担忧的问道。 “没事。”北妍摇摇头,不想让他担心,也不相信,无忧会那么做。 到了楼顶,大燕都城的景色一览无余,抬头就可见璀璨的群星。 北妍一下子感觉自己轻松了,就像是一个浸了水的盐袋,突然被晒干了一样。 “好看,这里真的很美。”北妍赞叹道,她不是恭维,这里真的很美。 “嗯,我知道,很小的时候,心情不好了,就一个人来到这里,呆上那么一会儿,心情就莫名的好了。”墨台瑾看着广阔的天空,回答。 “所以啊,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人能陪着我,该多好。后来遇见了你,我就发誓,等有一天,我一定要带你来这里看看,和我并肩一起。” 北妍感觉眼眶湿湿的,带她来看看吗? 墨台瑾,你可知道,你一心为的那个女人,她真在联合别人,想要把你拉下皇位,让你感受到失去一切的滋味,让你感受到,昙花一现,让你生不如死呢!如果你知道了,你会不会立刻就杀了她呢? “头还疼吗?”墨台瑾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替她挡去所有的风寒,柔声问道。 北妍摇摇头,“不冷。” “墨台瑾。” “嗯。” “墨台瑾。” “嗯,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样?”北妍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问道。 墨台瑾失笑,肯定的道,“你不会,我的傻女人,不论是何时,都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就算是做了,也是迫不得已的。” 听了他的话,北妍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酸酸甜甜,五味杂陈。 月色正好,星辰点点。 一对相依偎的人影,俯视着整个燕京城,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断情崖 一对相依偎的人影,俯视着整个燕京城,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清风徐徐,月儿弯弯。 “唰唰”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撄。 北妍和墨台瑾还来不及回头,他们已经双双倒了下去。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上得楼顶,是以,并没有侍卫什么的跟着,而且在这浓浓的夜色下,他们的警惕心,也得放松了不少偿。 是以,当有人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们也没有发觉,才让人有机可乘。 等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以及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的纱布,裹着眼睛。 “傻女人,你还好吗?”墨台瑾动了动身子,急迫的问道。 可是,除了“呼呼”的风声,依旧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墨台瑾着了急,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北妍,北妍你在哪里,你快点回话啊!” 可是,回答他的依旧只是“呼呼”的风声。 “呵呵,没想到向来冷漠的侄儿,竟然是个重感情的人呢!” 一个男声在旁边突然响起,墨台瑾听闻,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冷声问道,“北妍在哪里?” “哈哈哈,你不觉得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吗?还有心情担忧别人?嗯?”那个声音再次嘲讽道。 “她在哪里?墨台笙,如果你胆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我会让你死无全尸。”墨台瑾冰冷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噢?死无全尸?这个建议不错,不如皇叔我,让你死无全尸如何呢?”墨台笙摸了摸下巴,状似思索道。 “墨台笙,她到底是在哪里?”墨台瑾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他迫切的想知道她有没有事。 “别着急,等会儿,会让你见到她的。”墨台笙诡异的一笑,他走过去,扯下了墨台瑾眼上包裹的布条。 这下子,墨台瑾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崇山峻岭,周围全是树林,而他在的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山崖,断情崖。 不一会儿,山崖的那一头,被推上来一个人,不,确切的说,不成人形的人。 那一刻,墨台瑾如同发疯般的要起来,可是被人紧紧饿压制住。 而墨台笙,在看到北妍被推上来的那一刻,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一群混帐东西,只不过是说让他们找出藏宝图,可并没有说让他们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傻女人,北妍,北妍。”墨台瑾一句一句不停的叫,可是那个人却软软的,头一直低着。 “呵呵,死不了。”一个阴霾诡异的声音,突然传出,“瑾哥哥,你还记得我吗?你后悔吗?” 墨台瑾眼眸充血的看向那个头上包裹写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女子。 “是你。”墨台瑾,收紧了双手。 “你还记得我?”那个女子双眼放光,激动无比的看着墨台瑾。 “你是盖帮的人,为何要背叛她?” “呵呵,原来不记得啊!”那个女子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受伤和自嘲。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呵呵,原来不记得啊!”那个女子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受伤和自嘲。 “瑾哥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哈哈哈,我到底还在期盼些什么,到底还在期盼些什么,三年前就该知道的,就该知道的啊,哈哈哈。” 那个女子疯狂的大笑,裹着黑色面纱的脸,更加显得狰狞万分撄。 “侄儿的这风.流韵事可真是不少呢,哈哈哈,说起来,你们可是老相识呢,在清水湾的时候,你们可就认识了呢!”一旁的墨台笙,嘴角勾起了一抹趣味的笑容,道。 墨台瑾皱眉,他不记得,清水湾有这么一号人偿。 “呦呦呦,看来侄儿是想不起来了,那我给你提个醒吧,你不是曾经赶走了一个在你家留宿的人吗?你可真是,唉,若是你当初没有赶走她,我也不会知道你就在那里,我也不会知道,丫头,是你的妻呢!哈哈哈,这世间之事,可真是难料呢!” 墨台笙环手站在顶峰,啧啧啧的样子,似乎是无限感叹。 “是她?”墨台瑾似乎有了点印象,清水湾好像有这么个人,那个傻女人,似乎还为这么个人生气吃醋呢! “对,是那个被你曾经赶走的李莲花,可是,侄儿不记得,还有个竹真吗?”墨台笙诡异的笑了。 见墨台瑾冰冷的视线扫向他,墨台笙笑的更加欢快了。 “侄儿,你以为你找到的竹真,还是真的竹真吗?哈哈哈,她就是李莲花呢,没想到吧。哈哈哈,弟妹中毒,差点失.身,还有她失忆。嗯,可都是这丫头的功劳呢!” 墨台瑾此时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眸充血,他大声的嘶吼,“不,不可能,我明明安排了人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不可能。” “哈哈,暗影吗?你觉得,她还活着吗?” 墨台笙讽刺的笑道,“你安排的那个暗卫,早在很久的时候,就殉职了呢!” 墨台瑾听此后,突然软软的倒了下去,他好恨自己,他以为,她被他保护的好好的,却不知道,她曾经因为他受了那么大的伤害,都怪他,这一切,都怪他啊! “瑾哥哥,你后悔吗?”竹真,也就是那个裹着黑色面纱的女子,痴迷的望着墨台瑾,悠悠问道。 墨台瑾听到她的声音,像是头暴怒的狮子,眼眸充血,狠厉的道,“后悔?我后悔那日没有杀了你,才让她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 墨台笙挥挥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群黑衣人,竹真还来不及尖叫,她便被打晕,带了下去。 “呵呵,竟然敢伤害丫头,死不足惜。”墨台笙轻柔的声音,美艳的容颜,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冬日的寒冰般冷漠。 “呵,这不都是你所希望的吗?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呢!”一个虚弱无比的声音响起,墨台瑾紧张的看向了说话的人,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295 帝二百九十五章 放过她和孩子,我愿放弃一切,包括我的性命 北妍抬起头,冷笑着看着墨台笙,“王爷可真是会过河拆桥呢!呵呵,不过我也没打算会活着,我的两个孩子,希望兰陵王殿下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撄” “噢?丫头,斩草除根,这件事,你的体会恐怕要比本王的深吧,留下个祸害,你以为,这是本王会做的事吗?” 墨台笙含笑着看着北妍,似乎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好,墨台笙,我不会让你杀死,我自杀,这样你总该会放过我的两个孩子了吧?藏宝图,你得到了,想必那个假的钥匙,你也早就知道了,和苏九幽也做好交易了吧?啊?你还想怎样?”北妍恶狠狠的盯着墨台笙,她一边挣扎,那些拉着她的人,都差点拉不住。 “不,不要……”墨台瑾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可是他的腿受了重伤,动都动不了。 “丫头,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马上就会成功了,你还要和我讲条件吗?”墨台笙攥了双手,刚刚他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我自杀的时候,他的心,瞬间窒息了偿。 她不能死,他不会让她死,想到那个可能,墨台笙就感觉,比死都还要难受。不,不可以,就算是在身边留一个定时炸弹,那个丫头,也不能死。 墨台笙做下这个决定后,心突然间瞬时就开朗了。 “墨台笙,如果你放过她和孩子,我在边疆的部队,就给你,一切,都给你,我会什么都放弃,包括我自己的性命。” 墨台笙和北妍齐齐的看向墨台瑾。 北妍突然想笑,这个傻瓜噢,一直以来,他都是被自己给算计的,现在了,都现在了,还要为她考虑吗?她就那么值得的放弃一切吗? 而墨台笙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墨台瑾竟然会把边疆的军队给他,无条件的给他,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了。 可是,他还是不想让他墨台瑾都失败了,却还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哈哈,侄儿,你觉得,我会怕你的那点点兵力吗?”墨台笙冷声问。 “还有……”墨台笙看向眼中含泪,深情的望着墨台瑾的北妍,突然冷了脸色,“侄儿,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本王一个人做的吗?丫头,她可没少出力呢!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大燕皇宫,现在怎么会被本王团团包围呢!” 北妍睁大双眼,无力的摇头,可是,一句辩白的话,都找不到。 墨台笙看着墨台瑾一张脸瞬间变白,如同从面粉里碾过一般,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放大了。 “他说的,是真的?”墨台瑾赤红着双眼,问苍白着脸对他摇头的北妍。 可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哪怕是骗骗他的话都没有。 “你说啊,你说啊,你说他说的是假的。”墨台瑾指着一旁看笑话般的墨台笙吼道,“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你说啊,我求求你了,你说你没有这么做,对吗?” ---题外话---嘻嘻,感谢一直以来你们的陪伴,晨兮的第一本书,终于进入完结倒计时了。唔~这几天一直追那个:请回答1994的韩剧,更的少了,抱歉,明天恢复更新,么么哒,爱你们~ 第二百九十六章 墨台瑾,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好好活下去 “你说啊,你说啊,你说他说的是假的。”墨台瑾指着一旁看笑话般的墨台笙吼道,“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你说啊,我求求你了,你说你没有这么做,对吗?” 可是,他看到的,只是她无力的摇头。 “哈哈哈哈。”墨台瑾瘫坐在了地上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曾经无数次,他都是信誓旦旦的说,她不会背叛他,就算是全世界所有人都背叛他了,她也不会。可是结果呢,他确实亲自在脸上闪了个响亮的耳光。 墨台瑾颓然的跪倒在地,一瞬间似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漆黑深邃的墨眸,像是一湾寒潭,雾蒙蒙的。 他猛然间挥动袖子,断情崖瞬间飞沙走石,手破了,他不自知,他运不了真气,却强行催动真气,身上雪白的真丝纱衣,被血染红了。 断情崖的风呼啸而来,刮的,更猛烈了偿。 “墨台瑾,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北妍心疼的快要碎掉,可是,她能怎样,又可以怎样,她背叛他是事实,她怎么解释,如何解释? 那个出尘绝美,宛如嫡仙般的人,压抑的哭泣,他将头埋在臂弯,无声的哭泣,像个无助的孩子。 突然,他抬起头,宛如月光幻化而成,清冷,优雅,真真的绝代风华。可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却祈求的看着她。 小心翼翼,满目希冀,道,“北妍,你说,你说你从来没有背叛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只要你说,我就信,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一遍又一遍,声音一次比一比小,最后,他的声音几近呢喃,满目的光彩,如同是玻璃破碎般,一下子消失殆尽。 “墨台瑾。”北妍颤抖着双唇,眼泪从眼里不住的流下,“你杀了那么多人,你杀了清水湾那么多人,现在我让你失去了皇位,我们扯平了,扯平了。” 一旁的墨台笙冷冷的看着她,哭的几乎晕厥过去,伸出的手,最后无力的垂下,得到她,首先就要让她彻底忘了墨台瑾,不然,得到一个躯壳,有什么好? “扯平了,扯平了,扯平了……”昔日波光敛艳的眸子,此时无神的仿佛一个死人,他跟着她的话,一句句复述。 扯平了吗?真的扯平了吗?北妍你可真是个自私的人呢! “墨台瑾,下辈子,你别遇见我,千万别遇见我,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她说完,挣脱了压制着她的人的手,向着断情崖的边上冲去。 展颜一笑,火红的袍,在风的挥舞下“咧咧”作响。此时的她,眉目清雅,无牵无挂,像是一个世外之人,笑看人间繁华。 墨台瑾像是一瞬间恢复了神采,漆黑深邃的眸,在一瞬间放空,嘴唇颤抖,手一直往前升,却说不出一句话。 “丫头,不要。”墨台笙眼睛瞪大,小心翼翼的和她道,“不要,丫头,别跳,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我不逼宫了,不要皇位了……。” 墨台笙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脚步有些颤抖,险些站立不稳。 “王爷,迟了,迟了,一切都迟了,你好好做你的皇吧,放过他们,他们好歹也算是你的亲人。” 北妍知道,那不可能,在那个皇宫,哪里来的什么亲人,不过是踩着森森白骨,一步一步往上爬,如果不是你踩着他人的白骨,就是他人踩着你的白骨,如此而已。 “不迟,丫头,你别跳下去,丫头,你想想啊,你还有两个孩子,你如果死了,他们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北妍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松动。 墨台笙喜不胜收,看来丫头还是放心不下孩子的。 他继续道,“丫头,他们那么爱你,你舍得的放下他们吗?” 北妍眼里有一滴泪水落下,慢慢往崖顶的脚步,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这个时候,没人发觉,皇宫,有一束红光冲天,天台,祭点…… 突然,北妍松动眸子坚定,她抱着头,头痛欲裂,原本漆黑的眸,变得通红,像是一个妖魔。 她诡异的一笑,然后一仰身,便坠入了烟雾缭绕无边的崖底,随风飞起的红袍,像是一只翱翔的孤鹤…… “啊啊啊啊”墨台笙趴在崖顶,目呲欲裂,可是,人已去,崖已空,空余恨。 “杀啊,杀啊,杀……”随着震天的吼声,断情崖被层层包围。 裴浔漓与柏敛沐身穿盔甲,缓缓的出现在断情崖的一边。 无忧看向了空无一人的断情崖顶,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泪水无声的落下,撕心裂肺的吼道,“你骗我。” 自始至终,墨台瑾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他呆立在那里,双眼无神,像是一个破瓷娃娃。 皇宫。 刘公公擦了擦浑浊的眼睛,“唉,幸好你当时没有听陛下的话,撤回那些人啊,要不然,万幸啊,万幸。” 竹阁的竹子翠绿,翠绿的,可是一束红光,却蔓延在竹阁的屋顶,像是妖魔降世一般。 砰。 突然,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苏九幽被远远的冲开,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妍丫,妍丫……”他挣扎着要起来。 眼前一道白光闪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九哥哥,人死本是世间定律,如何更改,我生前错事做的太多,才祈求上天,让我的转世帮我赎罪,可是,似乎她也做了错事。如今,天下将定,我也该回去了,九哥哥,你好自为之。” 那个白影慢慢的变得透明,一点点的消失。 苏九幽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 “妍丫。” 悲痛欲绝的声音,响彻了竹阁的上空,却不知道是在叫谁。 她死了,他的妍丫却也活不过来了,他做了这么多,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断情崖顶,无忧哭的死去活来。 兰陵王为首的所有人都被制服,墨台笙缓缓的从崖顶回头,看着墨台瑾,无声的笑了,艳压群芳的容颜,更加的夺目。 他说,“墨台瑾,我以为你多爱她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说,“我以前一直以为,皇位,才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可是现在,她死了,我才发现,我活不下去了。” 他说,“墨台瑾,你真可怜,一辈子,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杀了你。” 他说,“墨台瑾,是你害死了她,所以,这繁华的天下,触摸不到的黑暗。你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还有无尽的孤独要承受。” 他说,“墨台瑾,杀了我吧,我想去陪她。” …… 那一年,不,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兰陵王墨台笙终究是没死成,他被贬为庶民,生生世世,不的踏入燕京城半步。 万民都在感叹皇帝的仁慈,却不知,他不杀他,仅仅是因为那句。 “我想要去陪她。” 刚刚册封为皇后的北氏,却坠崖…… 三个月后。 “陛下,末将找遍了断情崖底,乃至方圆三百里,都未曾发现皇后娘娘的踪迹。” 俯首案前的人,手微微顿了顿,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头都没抬。 裴浔漓嘴唇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裴浔漓伸手挡了挡,有眼泪从眼里滑落,或许真的是这春日的阳光太过于刺眼了罢。 那一日。 沐归隐了,无忧疯了,苏国师无故失踪了,一切,似乎都变了, 裴浔漓知道,一直都知道,沐喜欢娘娘,却不知道,他会喜欢的那么深。那份压抑的情感,终于要告终了,岁月的长河终究会把那块伤疤磨平。 似乎最正常,最没受影响的,就是瑾了,他正常上朝,正常下朝,只是他却更加沉默了。 自从那日过后,他更加野心勃勃,那一日过后,这才短短三月,他便东征西讨,其他三国,全都成了大燕的附属国。 没人知道,他们年轻的皇帝,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站在茫茫夜色中,望着天边的月华,那个人的话似乎还在耳边。 “墨台瑾,你就是天边一轮弦月,不染铅瑕……” “墨台瑾,我们扯平了,扯平了……”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别再遇见我了……” 那一站,便是从月染枝头,到了晨曦的霞光划破天际。 至于两个孩子,在那一阵的哭闹过后,仿佛是一夜间成长了。不哭不闹,不跑不跳,却再也没有笑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是他善心大发了吗?不,他只是累了,很累 裴浔漓不知站了多久,反正,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间下起了雨来。 淅淅沥沥,顺着屋檐,一滴滴落下撄。 裴府,已经不是原来的右相府了。 “老爷,你回来了,怎么淋雨了呀!”守门的赵大叔把门打开,赶忙给他打了一把伞。 “无事。”裴浔漓摆摆手,雨水顺着乌黑的头发落下,“夫人可是醒了?偿” 赵大叔,叹口气,犹豫了一下,回答,“醒了,只是今日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不一样?”裴浔漓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脚步提了起来,“怎么个不一样?” “她没吵没闹,只是望着窗台发呆。”赵大叔回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夫人,往日里,醒来后不是大吵就是大闹,要不就是大哭,像今日这样的,确实是反常。 裴浔漓听了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快步往正厅走去。 推开门,他就看到了坐在窗前发呆的无忧。 不过才短短三个月,无忧瘦的已经皮包骨头了。 开门的声音惊到了她,无忧转过头,看是他,不由的笑了,“回来了。” 裴浔漓一愣,自从那日过后,无忧再也没对他笑过了。 “你去换衣服吧,换好了,咱们商量个事儿。” 无忧道,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丝毫的不妥,可是裴浔漓的心,却“突突”的直跳,他有种预感,有什么会发生。 可是,在她的目光下,他还是缓缓的向着内室走去,一步三回头。 看他那个样子,无忧不由的笑了。 “快去吧,我还能跑了不成?” “嗯。” 裴浔漓迅速的换好衣服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无忧不由的叹口气,呢喃道,“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 她站起来,取了干毛巾,示意他坐到她的面前。 裴浔漓愣愣的坐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无忧的脸庞,生怕一不小心,她又恢复了以前的疯疯癫癫的样子。 “你要跟我说什么?”一边看着无忧给他擦头发,裴浔漓突然记起,无忧说有话对他说。 无忧的手一顿,眼里有痛苦之色划过。 “等孩出生,我要去济安寺出家。”无忧一边擦头发,一边道,“你听我说,别说话。” 摁住了一下子站起来的裴浔漓,无忧继续道,“我想要去给妍姐姐祈福。” 裴浔漓沉默了,这样的理由,他如何阻止?知道她们姐妹的感情深,可是,孩子呢?扔下孩子,她一走了之吗?无忧,你可真狠的下心。 无忧望着窗外柳树抽出了新芽,翠绿翠绿的,好看极了。 她“嗤嗤”的笑了,“你知道吗,其实是我害了妍姐姐,是我害死了她。” 裴浔漓一把捂住无忧的嘴巴,担忧道,“这话别胡说。” 无忧眼泪不住的流下,一直摇头,“不,我说的是真的,我曾经被苏九幽救下,那时候,他便控制了我的心神,那次,骗妍姐姐,苏九幽和她是青梅竹马,还有那次喂她吃下的那个药丸,都不是我本心,可是,那又如何呢?妍姐姐还是被我害死了,她跳崖的时候,是被那颗药丸迷了心智的。” 无忧说着,蹲了下来,“要不是那颗药丸,要不是我,妍姐姐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裴浔漓感觉一瞬间脊背发凉,怎么会这样,这里面竟然还有他的妻子,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蹲下将无忧抱在怀里,手指都在颤抖,“无忧,你听我说,我不阻止你去寺庙祈福了,你记着,今天你对我所说的一切,谁都不要告诉,就忘了它,好不好?” 无忧闭了闭眼睛,任由泪水落入嘴中,带着涩涩的苦。 半天,她点了点头,“好。” 裴浔漓不由的松了口气,修行也好,祈福也好,只要她活着,不论她在哪里,只要她活着就好。 如果这件事透露出去,他敢保证,无忧也好,苏九幽也罢,瑾就算是翻遍整个世界,也会杀了他们的。 就算,就算无忧是他的妻子,就算无忧不是出自本意,他知道,瑾也不会放过她的。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不知道何时停了,到处散发着泥土的芬芳,红艳艳的花朵,经过雨水的洗涤,更加的明艳动人了。 裴浔漓扶起无忧,“好了,你好好休息,你还有着身子。” 无忧点点头,是啊,她还得撑着,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真的好想就随着妍姐姐那么去了。 皇宫。 一封秘信放在了墨台瑾的面前。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展开,然后将纸张放在了烟灰缸,看着它慢慢的化为灰烬。 苏九幽失踪了吗?墨台瑾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宫内最高的楼阁,青灯古佛,常伴尔。 是他墨台瑾是善心大发了吗?不,他只是累了,很累,很累。 窗外是白茫茫,无边无际的天空,墨台瑾望着天空,眸光深邃,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翌日。 “陛下,按照您的指示,藏宝图的所在地,就是冷宫。” …… 偌大的冷宫,还是那副荒凉之境,墨台瑾挥手,全部开始动工。 一箱箱金银被抬出,充实了国库…… 水晶冰棺的那个绝色美人,墨台瑾的生母,得见天日,风光大葬。 …… “父皇。”墨台瑾抬头,看着面前规规矩矩跪着的孩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起。” 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可是,北子豪却都早已经习惯,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严肃的像个大人。 “儿臣听闻,城外有山贼出没,儿臣愿意前往。” 墨台瑾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抬头,敛了神色,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落在殿下的北子豪身上。 许久。 他道,“准奏。” …… 十日后。 前往剿匪的人凯旋归来,山贼尽数被灭,北子豪,一身是伤,昏迷不醒。 北子豪睡了三天三夜,小小的北子乐守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北子豪苏醒,入目的是弟弟哭红的双眼。 “哥哥,我也好想娘亲。” 第一句话,北子乐说完,自诩男子汉的他,嚎啕大哭。 北子豪才知道,昏迷的三天,他的嘴里吐出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娘亲。”也不怪,一直守着他的北子乐会哭的如此厉害了。 天下已定,国库充盈。 大燕,一派和谐,富足的景象。 那日,墨台瑾第一次和两个孩子坐在一起用膳。 那次,一改往日他冷漠的严父形象,一整个早晨,他都是笑着的,很放松的那种笑容。 这顿饭,吃的两个孩子胆战心惊,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父亲,这是怎么了。 “豪儿,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知道吗?” 看着北子豪点头,他又摸了摸北子乐的头,吓得北子乐手中的银筷掉到了桌子上。 “乐乐,你要好好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北子乐也听话的点点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不住的偷偷瞄他们的父皇,怎得今日会如此的反常。 北子豪当然也觉查到了他父皇的反常,可是,他抬头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夜幕降临,月华更给繁华的燕京增添了一丝神秘。 翌日。 登基不久的皇帝退位,太子北子豪登基为帝,丞相裴浔漓奉为摄政王,辅佐新皇。 年轻的皇帝,自那日开始,便闭门不出,谁也不见,终日把自己锁在东宫。 新皇曾经跪求数日,无果。 没人知道,那个宛如昙花一现的皇帝想要做什么。 几日后,东宫被一场大火毁为灰烬,年轻的新皇赶到的时候,看到他的父皇站在火光前,面无表情。 火光冲天,染红了半边天。 “父皇。” 北子豪直挺挺的跪在那个宛如木偶般的人的面前,看着满目的火光,小小的孩子,泪流满面。 那是他的娘亲住过的地方,他连这点,都保不住了吗? “豪儿,这天下,就交给你了,你要做个明君,知道了吗?” 说完,不发一言的离开,步履维艰,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竟是如同吃醉了酒一般。 “父皇。” 北子豪攥紧了手,泪水落的更厉害了,他已经失去了娘亲,如今,父皇也要失去了吗? 墨台瑾的脚步顿了顿,继而,沉默的往前走。 随着他的步伐,人群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道。 “父皇。” 北子豪再次叫道,只是这次,他对着地面,叩了三个响头。 ---题外话---眼看着就要结束了,先告诉大家,结局是意想不到的哦! 第二百九十八章 等为夫伤养好了,定会喂饱老婆大人的 “父皇。” 北子豪再次叫道,只是这次,他对着地面,叩了三个响头。 那一夜,东宫着火,那个传奇的东宫娘娘,也随着那场大火,消失偿。 神医雁北坠崖而亡,四国百姓,莫不是纷纷哀悼撄。 盖帮上下,一片悲痛。 那一夜,那个统一四国的帝王,无故失踪。 有人说,曾经在断情崖看到了他,白衣飘飘,宛如一只从天际而来的白鹤,高贵,优雅,绝代风华。 断情崖。 这里的月光,似乎是比其他地方的还要亮。 墨台瑾坐在高高的崖顶,任由冷风吹过,吹的他的衣服“咧咧”作响,白袍卷起,发丝乱舞。 他望着无边际的断情崖底,她那日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刺在他的胸口。 墨台瑾,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别再遇见我了。 “呵呵,不管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北妍,你惹到了我,就别想再摆脱我了。” 墨台瑾敛了眼眸,霸气尊贵浑然天成,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崖底,冷声道。 一声声的回声,荡漾在悬崖峭壁间,经久不息。 他的声音,极其温和,就像是情侣间的耳语般,他说,“北妍,忘川河,孟婆汤,记得等等我,那条路,太冷,有我护着你,才好。” 他的话,随风而散,闭上眼,纵身跃下,衣袂翻飞,像是一只展翅的白鹤。 …… “唔。” 一座矮小的茅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呢喃。 墨台瑾睁开眼睛,破财的茅草屋,收拾的还算整洁,要不是满身的伤,他差点以为,他还在清水湾,他没回京,她没死。 垂眸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墨台瑾望着窗外遮天蔽日的树林发呆。 他没死,被人救了,那个傻女人,怕黑,怕打雷,又是路痴一个,没有他,可怎么办呢! 再死一次吗?墨台瑾“嗤嗤”的笑了,阳光镀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冷凝的线条,美好的如同落入凡尘的天使。 “不好好躺着,你的胳膊腿儿不想要了,难不成以后还要我养着?” 墨台瑾挣扎着要起来,那个突如其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让他的脊背瞬间僵硬。 他生怕那是他的错觉,缓缓的抬头,便印入眼睑了一张表情生动的脸。 “你过来。”墨台瑾动不了,冲那个隐匿在阳光中,身穿粗布麻衣的人招招手。 只见那人不屑一顾的撇撇嘴,“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多没面子啊!” 嘴上如此说着,可是她却放下手中的盘子,擦了擦手,往床边走去。 墨台瑾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是热的。 “敢捏我的脸,你不想活了。”面前的人如同一只炸毛的公鸡,怒目而视。 吧唧。 墨台瑾脸上印上了一个口水印子,看着面前洋洋得意的女人,笑的那一脸张扬,楞了。 “我的夫君大人,你甚是可口,为妻如何舍得打你呢,下次再敢捏我的脸,嘿嘿嘿,小心为妻让你下不来床。” 说着,眨巴了一下清丽如水波潋滟的眸子,俏皮中又不失妩媚。 墨台瑾忍不住红了脸,下不来床?这是一个女儿家能说的话吗?虽然都是有了两个孩子的老夫老妻了。可是,床事是那么随口就来的吗?这女人也不害臊。 不过,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去捏那个女人的脸。他很想看看,最后是他下不来床,还是她下不来床。 “嗯?是不是在心里诽谤我呢!”北妍转过身,把煮好的粥放在桌上,笑意茵茵的问道。 “没有。”墨台瑾为自己的想法再次红了脸,别扭道。 “没有吗?”北妍坏笑着看着他红红的耳根,叹口气,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可爱。肯定是又想到不健康的方面去了。 北妍鄙夷的看了看满身是伤的墨台瑾,继续调侃道。 “夫君不要着急,你如今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住如狼似虎的为妻啊!” “我怎么承受……” 话说到一半,墨台瑾才惊觉,他又被这个女人给耍了,漆黑深邃的眸,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欢快的北妍。 “好了好了,不气,来,吃饭吧!”看了他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臂,北妍忍不住叹气,“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不吃。”北妍拿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墨台瑾嘴边,却不想他竟然傲娇的偏过了头。 哎呦呦,竟然还给她赌气,她还就不信治不了这个傲娇鬼了。 “老大,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吃一口吧!” “噗”墨台瑾看着眼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忍不住笑了。 “你不是说,让我下辈子别再遇见你了吗?”吃下勺中的粥,墨台瑾垂头敛眸。 呃…… 北妍一愣,随即莞尔,这人,还在为这个耿耿于怀呢! “这是下辈子吗?不是吧,你活着,我也没死。” “那下辈子就可以吗?” 北妍偏头想了想,“不能。” 墨台瑾不由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可是,某人的下句话,却又让他瞬间黑了脸。 “就你这傲娇样,臭脾气,还是别去祸害别人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继续任你欺凌吧!” 明明是她欺凌他,好不好。 不过,不管是谁欺凌谁,她的这个回答,他还是挺满意的。 吃过饭,北妍用尽全力把墨台瑾搬了出来,让他晒晒太阳。 “这……”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墨台瑾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凤宁县和燕京相隔那么远,怎么会…… “你以为就你好奇呀,我也好奇,从断情崖跳下来,怎么就到了这里呢!” 北妍摊摊手,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模样。 “女人,你……” 吧唧。 某人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印了个口水印子。 “不许叫我女人,要叫我老婆大人,不然,哼哼,你懂的。” 墨台瑾瞪了她一眼,嫌弃的擦脸上的口水印,可是他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那天……”北妍开始给墨台瑾讲述她跳崖后发生的事情。 三个月前,北妍以为她是必死无疑的,可是…… 北妍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半空中因为头痛欲裂而昏迷。 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还活着,而且还回到了清水湾的家中。 这里的一切,和她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更加冷清了,到处都长满了荒草。 “终于醒了,可苦了本王了。”一个老气横秋奶娃娃的声音,让当时的北妍一下子愣住了。 通身雪白,英姿飒爽,白虎还是一如既往的威风凛凛。 原来是白虎救了她。 修养了三个月,终于好利索了。 却不想,这里,又飞来了一个人,看到墨台瑾的瞬间,北妍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也知道了,清水湾飞来横祸,与他无关。那些,都是因为她,珠玉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她终于明白了。 “如此说来,这崖顶就是燕京的断情崖了?”墨台瑾听了她说的话,好奇不已的问道。 “是这样。”北妍点点头。 “墨台瑾。”北妍看着面前那张,宛如是上帝经过精心雕刻过似得脸,坚定的道,“我会好好对你的,把以前你所受得委屈,所受的苦,通通补回来。” “你……”墨台瑾皱了皱眉,他担心的就是她会知道这件事,她这是承受不了,反应过度了? “嗯,我没事,我想通了,就算是因为我,皇后娘娘也死了,而我,也已经死过一次了,是该放下了。” 看她的表情是真的放下了,墨台瑾不由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墨台瑾,你这伤,何时才能好啊?” 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墨台瑾看了看自己裹的如同木乃伊的身体,思索了一下,道。 “应该还得一段时间。” “唉,这荒郊野外的,连个青楼都没有,不然,我就可以找个相好了。”北妍手扶着下颚,唉声叹气。 “你这辈子别想了,噢,不,你是生生世世都没机会了。” 墨台瑾换了个舒适的位置,漫不经心的回答,这傻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坏了脑子,怎得,如今如此的……色呢! “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机会了。”北妍看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微微有些遗憾,唉,看不到某人吃醋的傲娇样了。 “因为……,等为夫伤养好了,会喂饱老婆大人的。” ---题外话---倒计时中咯,明天还有一章了,终于要完结了,我可以好好追1997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曾陪我金戈铁马,我许你浪迹天涯(完结) 看着某人一脸戏谑的表情,墨台瑾邪魅的笑道,说完,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北妍楞了半晌,不经莞尔,她这是,这是被她那个害羞的夫君给反调戏了撄? 看着那沐浴在阳光下,恬静的睡颜,北妍不由的笑了。 这撩妹技术,她家小夫君也不赖嘛! “往京城修书一封,免得京城的人担心。”墨台瑾躺在太师椅上,闭眼假寐,吩咐北妍道偿。 北妍对着他的背影挥挥拳头,“我知道啦,早就打算伤好后回京看看的,可是我的伤好了,谁会想到你会跳崖殉情呢!” 北妍洋洋得意,“墨台瑾,看来你用情很深嘛,不过话说回来,你丫丫呸的,你不想想,我死了,你死了,留下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嗯?你是不是把脑子丢了?” 墨台瑾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的他继续道,“他们都长大了,而且,所有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长大了,屁,孩子在父母的眼里永远是个孩子,还有豪儿才不过十岁多,那叫大吗?” 如果是隔现代,十岁,估计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吧!她的豪儿,却已经坐上皇位,治理天下。说骄傲吧,真的很骄傲,可是更多了,却是心疼。 “十岁,算是大了。”墨台瑾突然悠悠叹道。 北妍突然记起,墨台瑾小小年纪,却要面对那么多心狠手辣的宫妃,不过是十二岁,却也已经身中蛊毒,只身前往尸骨如山的战场。 北妍一时无话,只得道,“我去修书一封。” “嗯。”墨台瑾轻声回答,突然又拔高了声音,“那个啥,你妹妹无忧,很早的时候就被苏九幽控制了,她也是身不由己。那颗药,在你跳崖的时候,让你神志不清的药,就是苏九幽让她给你的。” 北妍一愣,继而恍然,“我不恨无忧,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妹妹。” “呃,那就好,你去吧!” 北妍出去后,躺在太师椅上的人,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他到底是担心些什么啊,用的找吗? 如果是认为他真的是为了她们姐妹二人的情分,为了无忧,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他不过是为了让某人对那个她所谓的“青梅竹马”没有好印象罢了。 皇宫。 一丝不苟的小小的皇帝突然在朝堂之上嚎啕大哭。看的群臣皆愕然。 摄政王裴浔漓上前一步,示意太监刘公公扶起小皇帝,自己小心询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丞相,父皇和母后,他们没死,他们没死。” 北子豪哭着跑下龙椅,他要快些告诉弟弟去。 裴浔漓手中的笏板差点掉到了地上,他抓过身旁的一个官员,颤声道,“陛下,陛下刚刚说了什么?” 那个官员眼中含泪,嘴唇颤抖,半晌憋出一句话,“陛下和娘娘没死。” 哐当。 手中的白玉笏板掉落,裴浔漓在大堂上又哭又笑,嘴中不住的念叨,“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刚刚登基为帝的小皇帝当天便下旨。 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瞬时间,这一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出了燕京城,飞往了全国各地。 与此同时,一座偏远的小镇。 “喂,好消息,好消息。”一个客栈的一楼,纷纷攘攘。 “快来说说,什么好消息?”有好事之人,不由接过话茬,问道。 “听说啊,燕明帝和敬德太后娘娘都没死。” 哐当。 一个靠窗的桌子旁,有酒杯落下。刚刚说话之人已经被人卡住了咽喉。 谁都没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人,会如此的暴力。 “说,你刚刚所说,可是属实?” “哎哎哎,好汉饶命,确实属实,皇榜都贴出来了。” “咳咳咳。” 那人揉着被卡的生疼的脖子,面前有风扑面,面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柏敛沐看到皇榜的那一刻,眼中有泪珠闪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他不发一言的消失在了闹市上,天下已定,佳人如梦,他也该放心了。 “你跟着我作甚?” 层层叠叠的树木,遮天蔽日,除了偶尔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儿高昂的叫声,周围一片静悄悄的。 柏敛眸转过头,含笑的看着面前一身劲装的女主,小麦色皮肤,鹅蛋脸,端端的英姿飒爽,好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模样。 “我,我,谁跟着你啦,大路朝天,谁规定是你家的?”那个女孩红了脸,不过以她的皮肤,也看不出来。 柏敛沐思索了一下,点点头,礼貌道,“那姑娘先请。” 那名女子也不客气,昂首挺胸的走在前头,突然,她转过头,看着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惊愕不已的柏敛沐。 咬了咬唇道,“你不记得我了?” “嗯?”柏敛沐不解,“在下认得姑娘吗?” 听此,那名女子,跺了跺脚,瞪了柏敛沐一眼。 柏敛沐被瞪得一脸茫然。 “我叫秦蒙。” “原来是大齐摄政王,是在下眼拙了。”柏敛沐微微鄂首,算是行礼了。 唉,看来他是忘记她了,也对,不过是在大燕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记不得也正常。 “摄政王不在大齐辅佐大齐陛下,怎得到了这里?”柏敛沐随口道。 哪知,秦蒙却苦笑一声,“幼弟已经大了,用不到我了。” “失礼了。”柏敛沐弓身道歉。 “无事无事,何况大齐已经归顺大燕了,就算是有人想要使坏,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秦蒙豁然大笑,一个女儿家,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摄政王真是好气魄。” 柏敛沐赞的真心实意,他是真的佩服这个曾经小小年纪,就助得幼弟在群雄并起的内乱中稳住皇位。又在大燕如日中天,一举南下的时候,做出明智之举,归顺大燕。 这个女子的气魄,就算是身为男子的他,也比不得。 “一口一个摄政王,莫非你要让我也称呼你为丞相不成?”秦蒙不满的皱眉,戏谑的看着柏敛沐。 柏敛沐“哈哈”一笑,“不知在下称摄政王为秦姑娘如何?” “秦姑娘多麻烦,你直接叫我阿蒙,我就叫你沐如何?” 既然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柏敛沐也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那在下就失礼叫姑娘的芳名了。” 秦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点头。 “不知沐这是去哪里?”秦蒙问道。 “不知归处,乱走罢了。”柏敛沐望着蓝天白云,飘飘而过,突然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涌上来。 “噢?是吗?好巧,我也是不知归处,乱走,咱们结伴而行可好?”秦蒙一拍手,激动道。 柏敛沐嘴角一抽,巧吗? 秦蒙当然不会告诉他,早在他出了燕京城开始,她就一路跟随着他。更不会告诉她,那次在燕京一见,那个人温润如玉的笑容,便深深印在了心底,芳心暗许,便是如此了。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她对墨台将军的喜欢,那是崇拜,是敬仰。 “阿,阿蒙姑娘,柏某习惯一个人行走,姑娘相随,恐怕多有不便。” 柏敛沐鄂首拒绝。 “江湖多歹人,沐让阿蒙相随,定会护得沐之周全。” 像是为了印秦蒙的话一般,她刚说完,周围便“嗷嗷”的,向着他们冲出来了一大群山贼。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过此路,把命留下来。” 强盗头子把手中的大刀一横,满脸的赘肉,呼噜噜的颤抖。 秦蒙把柏敛沐往身后一拉,“沐,你在旁边看着,小心点,这点人,我搞定。” 说着,便“嗷嗷”的冲向山贼,和他们刀枪剑戟,开始大打出手了起来。 柏敛沐笑着看她打斗,慢悠悠道,“那就有劳阿蒙了,在下先行一步。” 正在打斗的秦蒙一愣,这不合常理啊,不是应该她受伤,然后沐细心照料,然后擦出爱的火花的吗?怎么,怎么走了呢? 秦蒙眼睁睁看着柏敛沐头也不回的走掉,不知该作何反应。 “沐,你不能一走了之啊!”秦蒙大喊。 可是却见前面衣袂飘飘的人向后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自己的路。 柏敛沐摇摇头,有些忍俊不禁。这群“山贼”也是辛苦了他们了。 秦蒙一剑挡开来面前的一个“山贼”,气呼呼的扔了剑。 “呃,王爷,咱们是还演下去,换是不演了?”其中一个人,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秦蒙。 看了一眼,已经快看不到背影的某人,秦蒙又从地上捡起剑,直接爆粗口,“人都走远了,还演个屁啊!” 看着一群悻悻的属下,秦蒙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回去吧,这是命令,好好守卫大齐,别让心怀不轨的人钻了空子。” 说完,秦蒙转身追着柏敛沐去了。 留下一群“山贼”面面相觑,最终他们跪地,大声道,“属下得令。” 听到他们的回话,快步如飞的秦蒙,嘴角不由浮现了一抹,满意的微笑,脚步轻盈的向前走去。 嘴里喊道,“沐,等等我呀,前面说不定有歹人,我还能护着你。” 若干年后,两人头发花白,儿孙满堂。 秦蒙问柏敛沐,“沐啊,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躲起来,让我找不到呢?” 柏敛沐想了想,道,“估计是当时没什么地方可躲吧!” 已经年过半百的秦蒙听的只点头,“算你识相,就算你在厉害,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柏敛沐听的只摇头,是啊,当时为什么没有躲起来,让那个烦人的人找不到呢?不是无处可躲,而是,那个要躲起来避过她的想法,当时压根没有在心里出现。 …… 清水湾,凤宁县。 一个月后。 墨台瑾的伤终于养好了,他们也该出发去燕京了。 两个孩子,估计是吓的不轻,这几个月来,对两个孩子,北妍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惭愧的。 “墨台瑾,你能不能有点风度,没看到你家老婆大人累死累活的吗?” 北妍背着包裹,看某人负手而立,不由气极,气呼呼道。 沐浴在阳光下的人回头,笑的比阳光更加灿烂,“为夫伤还未曾痊愈,娘子辛苦了。” 说完还对着北妍微微鄂首,儒雅的姿态,让北妍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得,下不得。 北妍翻了翻白眼儿,心里却在嘀咕:未曾痊愈吗?那是谁昨晚将她反扑倒,而且一夜都不给她休息的机会的? “反正凤宁县到燕京万里迢迢,明知道从这里爬上去就到了,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墨台瑾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敛眸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地上,赖皮的某人,指着直入云霄的高崖,戏谑道。 “那娘子给为夫爬一个看看可好?” 北妍一口老血往上涌,爬?他倒是说的轻巧,有本事,他自己爬去啊! “墨台瑾,算你厉害。”北妍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地上大大的包裹,瞪了一眼悠哉悠哉的墨台瑾,“还不走?” 说完,自己往前走了。 明明知道崖顶就是燕京城,可是却还得一步一步,不远万里的去燕京城,怎么不让她憋屈。 “不走了,不走了。”北妍从马车里爬出来,虚脱的靠在马车的边框,脸色苍白,连连摆手。 坐了整整五六天的马车,北妍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头晕眼花,她以前坐几天的火车,也没见晕车晕的这么厉害。 墨台瑾如玉般光洁的手指掀开马车的车帘,优雅的迈步下来,站在边上,笑着看她狼狈的模样。 “娘子这般可不行啊,这距离燕京,可还远着呢!” 北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再说话,小心我现在就弄死你。” 墨台瑾摇摇头,还有力气骂他,看来还不算太糟糕。 长腿一迈,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轻轻松松,一把打横抱起她。 “啊啊啊,你干嘛!” “别说话,带你去客栈,好好休息一下。”那个“好好”被他咬的极重。 听到可以休息,北妍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看到路边一道道杀人愤恨的目光,以及一道道羞涩爱慕的目光,北妍恨不得把某人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脸,给找块布包起来。 可是,最终,她还是宣告主权般,把头埋在了墨台瑾的怀里。看到她的动作,墨台瑾嘴角的笑容,无限的放大。看的街道两旁的花痴眼冒桃心,走不动路了。 “一间上房,备好洗浴的水。”到了客栈,墨台瑾淡漠的吩咐,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小二被他周身的冷气与霸气,惊的一骇,立马战战兢兢道,“客官随小的来。” 一个鸳鸯浴,又是折腾了一夜。第二日,北妍是在睡梦中,被某人报上马车的。 丫丫个呸的,北妍发誓,她再信墨台瑾的话,她就不姓北了。 迷迷糊糊中,她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 墨台瑾在她耳边思语,“你本来就不姓北,你姓柏啊,噢,不,如今你姓墨台,哈哈哈哈。” 对于某人无耻的解释,北妍无力回应,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北妍这一睡,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燕京的邻城,淮安了。 “墨台瑾,快到了没?”北妍睁开迷蒙的双眼,道。 “嗯,估计再要一天,估计就能到燕京城了。”墨台瑾回答。 “少爷夫人,赏口饭吃吧。”突然,在他们打开车帘的瞬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墨台瑾直接坐了进去,示意北妍,快快把人打发走。 北妍撇撇嘴,这家伙真是个严重的洁癖狂。 北妍掏出一锭碎银子,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乞丐。 进来后,她笑着问墨台瑾,“你猜刚刚那个乞丐是谁?” 墨台瑾头也不抬,顺着她的话茬,“谁?” “我的老相好。” “老相好?几个?” “你忘了,清水湾的赵琦,就一个啊!” 墨台瑾抬头,邪恶的勾起唇角,“噢?是吗?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 北妍吓得心“突突”的跳,变态啊变态。 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墨台瑾摸狗似得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就好。” 飞鸽传书,早早便将他们回京的消息报到了燕京。 是以,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北子豪率领文武百官,已经早早就在等候。 看到他们下得马车,北子豪两兄弟直接飞奔过来,齐齐扑进了北妍怀里,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墨台瑾走过去拍了拍眼眶也泛红的裴浔漓的肩膀,道,“漓,辛苦了。” 裴浔漓摇摇头,无比庆幸道,“你们无事就好。” 等两个孩子情绪平复下来,北妍看到一旁泪流满面的无忧,见她望过去,垂了头,低声道,“妍姐姐。” 北妍柔和的一笑,详装怒道,“无忧,我回来了,你高兴吗?还不过来,让姐姐看看你?” 无忧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继而破涕为笑,叫道,“妍姐姐,我好想你。” 北妍也点点头,“我也好想你们。” 东宫被烧,不过偌大的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宫殿了,随便找一座,搬进去就是了。 太上皇和太后回宫,无疑是最为悠闲的了。 每天除了吃喝睡,玩乐,就是造人。 墨台瑾美其名曰,为豪儿和乐乐填个妹妹。 某天,北妍把某个光溜溜的人一脚踹下床,“你要是再敢上来,我就,我就隔了你的小弟弟。” 墨台瑾赤条条的从地上起来,依旧优雅从容的穿戴整齐,双手环胸,看着床上的北妍,“谨遵老婆大人教诲。” 北妍被他一噎,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连连摆手,“你出去,你出去。” 墨台瑾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只把北妍气的只抽抽。 “好,我今天出宫玩儿去,不带你,哼哼。”北妍一点哼哼唧唧,一边自己穿戴。 只听得门外突然传来某人清冷的声线,“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事给我发信号,我好赶过去。” 北妍嘴角不由的上扬,强装漫不经心的回答,“知道啦。” 门外的脚步声慢慢的远去,北妍梳洗吃早膳。 自从他们回来后,两个孩子是特别的粘人,所以吃饭什么的,都是和他们一起。虽然要忍受他们父皇散发的阵阵冷气,他们也是风雨无阻。 是以,今天也不例外,听到北妍要出宫,两个孩子真的可以说是千叮咛万嘱咐,北妍听的直汗颜,这是她的儿子? “好了,我知道了,儿子们,娘亲会很小心,小心,注意安全的,别担心。娘亲只是去趟看看祖父,也就是姜首辅府邸,再去趟客来香酒楼,就回来啦。” 北妍拍了拍兄弟两的头,笑着保证。 听此,兄弟两皆是面色凝重,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母后快去快回。” 北妍出了皇宫,感觉身体都一瞬间轻松了,皇宫是个金丝笼,唉! 北妍收拾好情绪,哼着歌儿,往首辅府走去。 姜首辅已经老了,所以北妍几乎天天都会去溜达一圈,然后给他开些药,调理身子。 这次去了,也不例外,照例给他先号脉,然后开了些药,坐着陪姜老说了一会儿话,等北妍出了首辅府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大中午的,这阳光就是刺眼啊!”夏季的风似乎都是热的,来来往往的人,莫不是快步如飞,希望快些找个地方,好乘凉。 街道两旁的院落,碧绿的爬山虎,倒是给人一种错觉,驱散了一些炎热,带来一丝清凉的错觉。 北妍一边拿手扇风,一边往闹市走去,估计是夏季太过于炎热,也估计是她的防范意识下降,并没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 发丝披散,红衣翩然,却没了往时的风采。 皇宫,楼阁的最高处。 墨台瑾站在朱红色柱子旁,看着一人手拿木鱼,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偌大的殿堂寂静如死,除了外面传来的阵阵风声,也就只有二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了。 噢,不,还有跪在铺团上的那人,敲击木鱼的声音,一声一声,悠扬的回荡在大殿上。 不知道,这样的寂静维持了多久。许是那人厌烦了,只听得他道。 “太上皇总不会是爬这么高,来看我吧?” 墨台瑾眸色暗沉,不起波澜,“不会。” “那你是所谓何事?” “新皇大赦天下,你为何不走?” 那日举国同庆,大赦天下,苏九幽理应已经被释放,可是他却还是呆在这里,哪里也没去。 “走?去哪里?”苏九幽抬眸,与墨台瑾对视,平淡宛如一摊死水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如果,我没有设计,让她去边疆,是不是她现在就会和我在一起,彻底忘记了你?” 墨台瑾冷冷的一笑,“这样的假设,不会出现。” 苏九幽转移了目光,望着窗外,眼神涣散,依旧执拗道,“如果是呢,如果她没去边疆呢,如果墨台笙没有夺皇位呢!” “那也不可能,如果她忘了我,我会让她想起来,就算想不起来,她也必须呆在我的身边,不死不休。”墨台瑾声音冰冷,眸光坚定宛如磐石,道。 “呵呵,墨台瑾不愧是墨台瑾,你果然很自私。对于其他人,不是应该会说,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吗?” “幸福?她当然得幸福,不过这幸福必须是我给的。”霸气与尊贵浑然天成,有着睥睨天下的王者气魄。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还活着,真好。”苏九幽感叹,“墨台瑾说说你今日来的目的吧,不是为了看我,那也总不会是为了和我聊天这么简单吧!” “你曾经让无忧喂她吃了一颗药丸,解药给我。” “嗯?她不是神医吗?自己不能配制出解药?” “苏九幽,你别跟我耍滑招,你那颗药丸入口即化,一丝一毫都探不到,怎么去研制解药?” “嗯,确实如此。”苏九幽点点头,“解药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墨台瑾薄唇紧珉,眸光幽深。 “你可还记得那个偷了藏宝图钥匙的小乞儿?” 墨台瑾疑惑的看着苏九幽,“记得。” 受人恩惠,却恩将仇报的小人,如果他所陷害的人别人也就罢了。可是那个人是北妍,他怎么会当做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呢! “放过他吧,他是迫不得已的。”苏九幽突然说道。 墨台瑾冷笑,“你也太不了解她,太不信任她了,你觉得她会把那个小乞儿杀了,或者会为难他吗?” 苏九幽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我不是不了解她,或者不信任她。我是不信任你,你扪心自问,你没有动过杀了那个小乞儿的念头吗?” “好,解药给我,我会放过他。”墨台瑾伸出手,道。 哪知苏九幽却再次摇头,“墨台瑾,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至于解药,想必那只白虎,已经帮她去找了,只要我不念咒语,她就不会有事。你不用过于担忧了。” 墨台瑾攥紧了手臂,眸光如同利刃射向苏九幽,可是那个闭眼一下一下,敲击木鱼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墨台瑾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出去了,风刮起他的白色衣袍“咧咧”作响。 他的离开,给大殿中带来了一丝冷意,苏九幽抬头,眸光涣散,唇角带着一丝苦笑,一丝解脱。 是啊,她当时就算不去边疆,他们也不会在一起,以她的性子,她怎么会抛弃两个孩子,和他在一起呢! 敲击木鱼的声音,再次响起。 青灯古佛,无尽孤独,纵其左右,是他的宿命罢了。 客来香。 北妍刚到了客来香,便被客来香门口的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所吸引,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怎的围了这么多人? 她激动的挤进人群,一边往前挤,一边垫着脚点抬头看。 一直紧随着她的墨台笙,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也转身离开。 终身不得迈入燕京半步,可是听到她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来到燕京,就算是死,也想再次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好好的。 现在看到她了,他也该放心的离开了。眉目染秋身已瘦,步履维艰,似是吃醉了酒一般。 人群中挤的起劲的北妍,突然抬头向这边望过来,却被人挤了一下,只看到一缕翩然的红色衣角。但也仅在一瞬间,便被淹没在了喧闹的人群。 北妍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就看到小九压着一个瘦小的人,往出推。 “喂喂,小九你干嘛?”北妍一惊,急忙挤出去,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瘦小的人也抬起了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到面前的人是她,那个瘦小的人嘴唇动了动,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又一次低下了头。 “陆乞儿?”北妍想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问道。 “还不就是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不识好歹的东西,北姐姐,你不知道,这个家伙,太会博得人的同情心了,你可千万千万别再被他骗了。” 小九踢了一脚地上的陆乞儿,愤愤的道。 而地上的陆乞儿,也是一动不动任他踢,紧咬着双唇,既不求救,也不讨饶。 北妍拉过小九,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快住手。” 小九撇了撇嘴,不过倒是听话的住了手。 “北姐姐,你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可恨。”小九站在一旁,还是愤愤不平。 这时候,小六子掌柜出来了,看到他们吵吵闹闹,气的他嘴边的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你们不进来,堵在门上,还做不做生意了,啊?还不快进来。” 小九对着北妍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压着陆乞儿跟在北妍身后进去了。 “藏宝图?”北妍惊讶不已,这个陆乞儿原来是苏九幽派到她跟前,只为盗取藏宝图的钥匙? “就是就是,北姐姐,他就是为了得到藏宝图的钥匙,然后接近你,到了咱们盖帮的,亏你还对他那么好。” 小九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接口道。 北妍还没说话,小六子掌柜已经在小九头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恶狠狠的道,“你这个小鬼头,出去。” 小九翻了翻白眼儿,往后退了一步,“就不出去。” “看你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家中有生病的母亲,而苏九幽曾经救了他母亲,他那也算是报.恩了。” 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人负手而立,白衣翩然,修长的身姿挺拔如松,眉目清雅如画。身后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柔和了他的眉眼。 “墨台瑾,你怎么来了?”北妍看到他,疑惑的问道,他今早急急忙忙的出去,她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呢! “见你没回宫,就出来看看你。”墨台瑾道,走过去站到她身边,笑道。 “这个陆乞儿,也算是个孝子,就算了吧!” 不仅是屋里的其他人诧异,北妍也诧异不已,这个墨台瑾,什么时候,他会这么好心了。 不过,北妍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这样子的他,更像个人了不是。 “我也没说要把他怎么样啊,你想多了。”北妍笑道。 “嗯。”墨台瑾点点头,看着其他人,“没什么事了吧?” “没有没有。”小六子掌柜和小九齐齐摇头。 墨台瑾看着北妍继续道,“那咱们就回宫吧?” 北妍耸耸肩,“那就回吧。” 然后继续对小六子掌柜道,“六叔,那陆乞儿,你就放他回去吧,给他点银子,让他好好过日子。” 陆乞儿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抬起头,瞬间泪流满面。 等北妍和墨台瑾回到宫里。 便遇到了刚刚归来不久的白虎。 北妍激动的抱住白虎的脖子,“你这么长时间跑哪里去了,我可想死你了。” 白虎哼哼唧唧把这个无良主人给从脖子上甩下来,“放开本王,快放开本王,你看看这个。” 北妍放开白虎,才看到它大大的虎掌里,握着一颗银白色的宛如珠子的东西。 北妍看了许久,不可置信的问道,“这,这是,沙白丸?” 白虎傲娇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吗? “沼泽地的深处,笨笨虎啊,你是怎么弄到的?” 北妍又是激动,又是不敢置信的。 “快吃下吧,你吃下去,苏九幽就再也无法控制你了。”白虎“呼呼”的出气,它才不会告诉她,为了这颗沙白丸,它差点就命丧那个沼泽地了。 北妍颤颤巍巍的吃下沙白丸,墨台瑾松了口气的同时,对那只白虎的看法与不满也少了一分,好感多了一分。 春去冬来,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慢慢的过去。 一转眼,已经三年过去了。 北子豪虽然才十三岁,可是,大燕却在他的治理,裴浔漓的辅佐下,更加的繁荣昌盛了。 无忧的孩子也已经两岁了,是个女孩,说来也奇怪,这个孩子从小调皮,谁都不让抱。可是每次进宫,就是缠着北子豪。小皇帝也是宠她,只要她进宫,就算是上朝都带着她。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燕京城的宫门外,聚集了很多人。 北妍抱了抱两个孩子,“你们都是娘亲的骄傲,大燕这么大,娘亲和你们的爹爹去看看。” “娘,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北子乐已经八岁了,小小的孩子,虽然还稚气未脱,却要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嗯,等到我们乐乐长大了,娘亲就回来了。” “好,那我要快快长大……” 夕阳西下,两匹高头大马一前一后,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落日的余晖给他们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光,美好的不切实际。 “怎么想到要到世界各地转转?” “你曾陪我金戈铁马,我许你浪迹天涯。” 天苍苍,地茫茫,他们的声音在草原回荡,背影如同一副画卷,在时间的长河中定格。 ---题外话---终于完结了,谢谢你们的一路陪伴。晨晨要打劫啦,不要美人,不要钱,记得把评论留下来哦,希望各位看过文的宝宝们,留下你们宝贵的意见,爱你们哟,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