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剧本在手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山阿苍色,栈桥花浓。 花灯夜,断桥上散落着行色匆忙的人影。 娇娇站在断桥末端,她打着油纸伞,人是静止的,像是即将被这夜色给掩埋的背景一般,烛影花灯,昏黄的光让她看起来落寞。 “这人怎么还在啊。”街头小巷里头卖糖葫芦的青年又一次的路过这一个断桥,吆喝着,停下脚步来,凑过来同摆摊卖糖人的老板娘“啧啧”两声。 卖糖葫芦的青年黄昏至此,在这断桥走过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每回都看到了这姑娘可怜兮兮的站着,怪可怜的。 老板娘顺着青年目光看了一眼,随即事不关己的收回了目光,用一种老生常谈的口气说道。“许是等负心汉哟。” 老板娘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谁没有一个韶光年华呢,年轻的姑娘总相信令人传颂的爱恨情仇的故事,相信再过一段的时间,这可怜的姑娘就会看明白,情情爱爱的那一点事,终究是一纸荒唐,抵不过生活。 空气潮湿,衣服贴的身上难受的很,而且,娇娇还觉得喉咙干燥得发慌,空气里传来的花香又甜的发腻,她脸色奄奄的,打开了天书,里面有四个字。 “初见,断桥。” 娇娇原本是个花妖,勤垦在人间修炼三千年,逢上战事,仙界提前开放仙班的名额,娇娇踩着最后一个名额飞升,因为修为过低,没有拿得出手的仙术,滞留在留仙阁。恰逢朱雀神君手下缺人,娇娇便被收入朱雀门下。朱雀主战,娇娇来到朱雀门下的第七天就被直接的拉到了战场。 于是,娇娇这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花仙便被迫在战场一呆二十年,大战过后,娇娇立了战功,便被朱雀破例封为青泽仙君。战后,娇娇生了心魔,却恰逢司命星君跑来告知娇娇,她的情劫来了。 相徽真人闲来无事,便给娇娇给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凶。 娇娇不信邪,相徽真人便拉着同僚一连算了七天七夜,然,七天过后,相徽真人手上那可怜的龟壳直接给裂开了,卦象显示:大凶。 消息传到朱雀的耳中,朱雀又见娇娇落寞的身影日日徘徊于月下,实在可怜,朱雀叹了口气,回去给娇娇开了个后门。于是,娇娇从司命那得到了个容易的剧本,又破例的允许娇娇拿着剧本下界。 临走前,娇娇几个好友来送行,端的是一副死生不相见的面容,朱雀在逢君台亲自封了娇娇大半仙力。娇娇低头看脚下逢君台,心下一紧,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还没想明白,便被直接的推入了万丈深渊。 司命临行前告知娇娇,此人爱她如命,教她不必惊慌。 娇娇拿到了这个剧本,这个剧本只有大纲,内容不甚清晰,但是每过页都写着,他爱她如命。每看一次,娇娇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娇娇下来之后,便打开剧本,第一页,四个大字,“断桥初遇”。 娇娇在人间旁的是没有干,但是看过的话本非常的多,没有千本也有百本,只一瞬间的功夫,娇娇便脑补出了一幅才子佳人,娇娇一想到那人会是精雕玉琢的玉人,比满山的珍宝还要瞩目,便面色绯红,紧张的揪着裙角。 娇娇是一朵开在悬崖边上的花,鲜少的接触人,化形之后,便躲在山洞里修炼。后来实在无聊,她才去人间呆了一段时间,怕惹上因果,三千年,娇娇活成了死宅。 然而黄昏至此,娇娇在这段桥上走了来来回回四十多遍,娇娇手上的代表有缘人的珠子一次都没有亮。娇娇想着,如果这人再不来,她该不会是要在这一个断桥上过夜吧? 夜幕缓缓的落下,街巷散落的人影越来越稀疏,娇娇黯然神伤的想到,那人该不会是一个黑衣剑客,或刺客,在半夜的时候刚好重伤落在这一个断桥吧。 然而,娇娇用仅剩不多的逻辑思想想了一想,就算当真如是,她一个姑娘家的,半夜三更的拿一把伞矗立在这里,本身就很诡异,于是,娇娇认为不必担心,于是娇娇心安理得地走出了这一个断桥。 娇娇不知司命给自己安排了怎样的身份,但娇娇翻过后面的剧情,大概是哪家失踪的女儿,于是身无分文的娇娇便收了伞,打算到庙里头过夜。 前头,娇娇苦苦的在断桥上走了许久,走得有些累了,便下了断桥找卖茶水的小姑娘讨了一杯白开水,便在路边听了一碎嘴,说这前些地的庙里前天刚死过人,想必那那些孤苦无依的人也嫌着那一个地方晦气,所以应是无人光顾。然,这恰正合她意。 娇娇来到人间之后,精神气不足,便躲在残破神像的后面,稍作休息。 结果娇娇眼睛合上还没多久,耳边便听到了悉悉嗦嗦的声音,听脚步,似是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来到这里之后,喘了一口粗气,声音哽咽还吸了吸鼻子的声音,哽咽沙哑似是刚哭过了一场。 听声音,似是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来到没多久之后,脚步有些凌乱的在这里走了一圈,似是在找什么东西,又似是在找人。 这一座庙也就这么个大小,娇娇背靠着神像,本身躲得又不是很里,偏偏的神像的一只手还掉落了,更挡不住娇娇这么大个的人,娇娇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紧张之余又带着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兴奋。 巧了,自己这该又不会歪打正着的,撞破了什么辛密事吧。 还好的是,女子似乎并不担心这里还藏着有其他的什么人,只停在离娇娇还有几步的距离,便顿下了脚步,然后小声的呼唤了一句什么,又径自的呢喃,“哎,还没来吗,真晦气。” 娇娇一听,便同女子一般的焦灼的的等着她的同伙过来。 没一会,女子的同伙来了,脚步沉重而浑厚,应该是一个威武的成年男子。 男子看见了女子,又走近了几步,他声音粗壮,闷声闷气的问道。“没有人看见你出来吧。” 第二章 月上柳梢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第二章月上柳梢 女子微微一顿,继而道:“没,你叫我过来是给我看什么东西,这地方这么晦气,下次我再也不要来了。” 一会儿“嘻嘻嗦嗦”的衣裳相互摩擦的声音。 娇娇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正道是: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正教娇娇心里勾勒出什么风流韵事的时候,却只一息又没有别的动静了。 娇娇一惊,前后不过须臾功夫,回神,也只哀悼男子亦难为,其中不足为外人道。 半响,又响起一道声音,男子问。 “你见过这个吗。” 娇娇:“?” 什么物什,又是她想象的那样子的吗。 脑补过度的娇娇非常悲伤的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只叹夜长人奈何。 “没见过。”女子声音平静之中带着疑惑。 娇娇默默的为这女子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敢三更半夜独自现身于这死过人的破庙,果然不是凡品,怕也是泰山崩顶面不改色。 “这是仵作那老头子昧下的,而这个物什本来是系在三姑娘的脚腕上的,因为看着非常的值钱,便被这破老头偷偷的藏下来了。” “这是………三姑娘的遗物?”女子声音沉默了很久,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似乎带着几分哽咽。 夜枭长呜,远处似乎有山鬼呜咽。 听到了这里,娇娇才知道自己实在是想的太多了,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被着两人情绪感染的,娇娇面色似乎也染着几分悲伤。 “你仔细瞧一瞧,你曾见过姑娘戴过这个东西吗?”男子有些严肃的再问了一遍。 女子似是真的拿起了东西,一瞬间便响起了很细碎的“叮当”的声响,似乎是一个锁着有铃铛的链子。 “不是,这不是姑娘的遗物。”过了很久,女子非常肯定的说道。 良久,男子语气带着痛恨的说道。“我从来不相信像三姑娘这么好的人会自去寻死。” 娇娇:“………” 娇娇有一瞬间想去纠正男子的错误,这三姑娘是不是好人,跟三姑娘想不想寻死可能并没有什么联系,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好人不能想不开。相反,娇娇觉的好人思想清澄,遇到难解的刺激的事,会比坏人更容易陷于其中。娇娇私以为,这是祸害遗千年的原理解释。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女子声音一下子就低沉了过去。 男子很慢很慢的开口,“来秋府之前,我曾在黄道天师的手下当过几年打杂的。三姑娘去后,我收集她的遗物,无意之中得到了这一条链子,也不知怎么,带着它久了,我好像就变神魂不思,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我觉得很不寻常,很不对劲。” 女子听了,不禁一怔,“是很可疑,姑娘并不怎么爱美,平时的物什也非常的简单,这链子看起来就非常的华贵,并不是姑娘的作风。” 娇娇也愣了一下,苦苦的思索着究竟什么戴久了会神志不清。 “有妖气!”男子忽然大吼了一声。 在这男子中气十足的吼出来的时候,娇娇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的人界被一群破道士喊打喊杀时期。 娇娇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左右的围观了一下,生怕着什么桃木剑从自己不知道的角度飞来自己的胸口,良久,娇娇才拍着自己的胸膛。 在此时此景的意境下,娇娇一时竟忘了,自己早就不是妖了。 哦,她不是妖,她是仙。 “妖?”女子听到了之后,忽然就有些傻了,拽着男子的衣襟,焦急的问道。“可是……秋家,不是抓妖的吗,三姑娘身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妖气,你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的,我察觉到了有妖气之后,我就偷偷的把它藏起来,拿镇压妖气的盒子把它锁好。最近,我终于找到了黄道人底下最得意的徒弟,他说,这沾了妖气的手链,可能是一个锁魂魄的容器。” 娇娇脑中蹦出一个词,邪器。 娇娇记得第一年岀战的时候,曾经在战场出现过的大量邪器,邪器长得和灵器别无一般,甚至有些邪器身上还有仙力,但是一旦的与它契约,它会吸食主人的身魂,直至魂飞魄散。当时有不少小仙就是因为贪心,契约了战地邪器而身消云散的。 只是这种东西在十年前就已经被销毁殆尽了,不知道怎么在人界怎么会有。 娇娇若有所思,她听的这一嘴瓜,信息含量很大。 “唔,你这东西哪里来的。”女子沉吟,半响,才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这是不信我吗?这是仵作家的公子他自己亲自说的。”男子忽然就急了。 “他主动告诉你的吗?”女子在大院府中待得久了,自然知道凡事巧合,必有诡计,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父子俩行踪诡异,便偷偷的跟了上去,听墙角听来的。” “而且,我得到了这串链子之后,各方的打听,我听说到一条似真非真的消息,说是这东西是人死后才有效。有人要害三姑娘,就连三姑娘死了,也不放过姑娘。” 女子听说过一些邪术,但是距离自己身边人事都很远,如今乍一听,仍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三姑娘都已入土了,怎么还会有人不放过她呢。半响,女子才艰难的开口道。“你是说,这东西,是三姑娘身死之后,被人,套上去的。” 女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便不寒而栗。 风惊寒,女子似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泼醒这一般的,她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今日所闻实在让她非常的震惊。 良久,女子抖了一下身子,已有后怕,她不太自然的说道,“你找我何事?” “请你,帮帮我。”男子说的非常的生涩,声音里头似乎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和哽咽。 娇娇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卷缩着身子,娇娇淡淡的想到,这姑娘声音都凉了,可能要不欢而散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娇娇觉的也存在一定的几率是寻仇,毕竟这男子也说了秋家是捉妖世家,有多少仇人恐怕他们秋家人自己也不知道。 人和妖对峙了几千年,近百年来人族占了上风,而残留下来的妖族都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抓谁不好,怎抓个姑娘家。 第三章 我真的是好人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果然,两人相互对峙着,女子将自己心里的复杂给咽了回去,这才嚅嗫道,“三姑娘自小体弱,心地良善,平白的并不会遭人忌恨。姑娘死的蹊跷,就算有人谋害,却也不是你我可以说道的。此事你不必再说。” “二丫,你忘了当年姑娘的救命之恩了吗?”男子气急,一时口不择言。 “我就是没忘,所以今日才来见你。”女子听此,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我帮不了你。”女子忽的就哭了起来,声音细碎,犹如蚊啼。 “可是,你可以打听,当日有谁见过三姑娘。”男子喃喃自语。 “人活着已经不容易了,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再追究呢?”女子声音沉钝。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三姑娘于我的恩情,早就还清了。” 男子一直目送她出了这破庙,夜色浓重,岀了门,只稍几步,再望去时,连女子影子都看不见,男子瞧着天上压下来的沉冷墨色,忽觉悲哀。 忽来一阵微风,令人只觉得侵肌透骨,毛骨悚然。 娇娇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心下自思道:这也是理。 女子走了,男子呆在这破庙,半天都没有挪动一下。娇娇出于某一种心虚,敌不动,娇娇半天了也这样僵硬着一动不动。 如今的娇娇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佝偻着背,没有做人的经验的她,只感觉到长期维持到同一个动作,这腿竟是麻了。于是娇娇稍有动作,一番折腾,避不可免的发出了一点动静。 “谁?!”那男子甫一听,便发出了凶神恶煞的的声音,紧接着就敏感的循声而来,未及人反应过来,男子的脚步便挪到了娇娇的这个地方来。 光听着这段声音,娇娇都能够听出浓郁的杀气。 这令娇娇神情变化莫测,但是事已至此,恐怕是躲不过了,无法估计自己武力值的娇娇,避免被杀人灭口,娇娇脑子转得飞快。 一股气上来之后,娇娇语气又变得不急不缓,开始准备装神弄鬼起来,结果,娇娇耳边的风还没有吹起来,娇娇只觉得头重身轻。 不过几步的功夫,男子已来到娇娇身前,他手中的佩剑“叮”的一声,寒光在黑夜里凌冽,只离的娇娇的脸剩一寸距离。 娇娇身形一僵,缓缓地回过脸,目光钉在男子的身上,分毫不移,眼神却渐渐的清明,娇娇张口就来。“好汉,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家三姑娘的后事。” “你是个道士?”男子的八字胡一撇,看着娇娇白衣飘飘却一副狼狈,似不知何处来的道人,他有一瞬间的错愕,杀意却半点没有收敛。 半响,男子又道,“我不需要你超度。” 娇娇心下本有几分起伏,但娇娇被男子说的乐了一下,然后娇娇动了动自己的指间,一股仙气缓缓的侧漏了出来。娇娇凝了半天,也就这一点了,心中有点失望,但是嘴中却不饶人。“看见没,我是仙人。” 男子仙过道法,此时看着娇娇凝出来的雾气缭绕在一侧,眼中有几分呆傻。“???” 娇娇见男子不是很相信,皱了一下眉头,继续的编,于是娇娇摇头晃脑,循循善诱地问道,“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看到人?” 男子有些不太确定,带着几分犹豫。 “我是听到你的许愿才来的。”娇娇说着,便大言不惭的指着凶巴巴的这个神像说道,“看,那就是我的真身。” 男子看着那威武雄壮又断了个头的神像,又看着眼前的弱女子,吞了吞口水。 娇娇顺着男子目光也看到了那与自己极不相符的神像,心有戚戚,但话由口出总不好改,娇娇心一横,挥了挥袖子,掀起了一阵风,把指在身上的剑打落。娇娇趁着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扶着神像站起身来。 看娇娇好像有几分本事,男子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两厢僵持。 须臾,男子先开了口。 “你有何办法?”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装神弄鬼,但是他此时走投无路,干脆的将死马当活马医,看着一身自信的娇娇,男子试探着问出口。 “你把链子给我看看?”娇娇也不敢把这话说的太嚣张,下巴一扬,伸出了手。 男子又在犹豫,半响,一咬牙,还当真的放到了娇娇手上。 娇娇感受到自己掌心里头冰凉的链子,一时之间心里头有些复杂,这么好骗? 如果遇到的不是她,而是随便的一个武力高歹人,可能男子的尸体现在就被扔进北郊的乱葬岗了。 娇娇把这个链子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殊之处,娇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灵力低微的原因。 又一看,娇娇又觉的这纹路又感觉到特别的眼熟,于是,本来想置身世外的娇娇没忍住的掺合上了。 “找个死人试一试不就知道真假。”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娇娇竟然不小心的把自己的心中所想给道了出来。 不过,娇娇也没有将话收回。娇娇在战场上待了二十年,在战场无逃兵的情况下能活下来,除了运气成分,除了苟的厉害,她还是磨出了一技之长。 比如,解契。 娇娇想起来又是一桩伤心事了,毕竟当时的她如此的贫穷,年少无知的她在当年也起过贪念之心,结果一不小心的就契约了邪器,但是娇娇命大没死,而且机缘巧合之下还解除了契约。从此之后娇娇就有一项特殊的技能,她可以解契。 男子听了娇娇的话,眼神亮了一下,又很快的息了下去,“这是一种极其损阴德的法术,把人魂魄给锁住了,不能去投胎了,太狠毒了。” 男子看着娇娇仿佛就在看一个狠毒的妇人一般的,娇娇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愣。 “等等,”娇娇叹了口气,“我不是个坏人。” 男子皱了皱眉,没回答。 娇娇也觉没说服力,于是娇娇一番解释,未了问他,“是吧,我是个好人。” 男子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娇娇见男子仍是不信,于是娇娇不由失笑,亲自的给男子演示了一番。 第四章 红衣少年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男子目瞪口呆,不知所言,娇娇以为这人灵顽不灵,不知好歹,娇娇咬牙,便来了一个大招,只是娇娇也没想到仅存的那一点灵力还当真的使得动。 于是娇娇一下子用力过猛,直接地将男子锁定了,男子被威压震满眼金星乱蹦,实实是撑不住了,仙家威压迫的眼前的凡人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娇娇看的称奇,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娇娇围绕着他走三圈,一副仙家作派的将自己的手背在后面,轻点下颌,“信了吗?” 一炷香之后,男子猛虎落泪,点头,还怕娇娇不相信自己相信她,于是腆着脸吹了一顿彩虹屁,为此甚至急红了脸,“仙姑威孟。” 娇娇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叹息,威武,那就不必了吧。 ……… 夜色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墓碑,矗立在天地之上。 午夜时分,娇娇半推桑的随男子来到乱葬岗,娇娇吃斋念佛许久,胆子也倒了回去。 夜色笼罩下,远远看着乱葬岗,似是有无数怨幽的魂魄徘徊于上空,娇娇就被自想像的吓到不行,就像是重回噩梦似的,娇娇腿有些发软,半天不想动,又不想让人看出来,娇娇将自己藏身在乱葬岗的旁边的树丛下,指挥着男子去干活。“你,自己去随便找个人,往他手上套一套。” 男子蹲在娇娇的旁边,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娇娇看着男子,不由自主的带了一点鄙夷,娇娇想着,这男子该不会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罢。 但是娇娇向来是敌不动我不动的人,于是两人一时之间就将又僵持住了。 然而,过不久之后,一个黑影推着板车,徐徐地出现在娇娇的视野之中。 风瑟然,吹动树林沙沙声动。 娇娇眼睁睁的看着浑身上下包裹的只剩下一个眼睛的黑衣人推着车,一路都推到了小树林,然后在乱葬岗的旁边停了下来,然后鬼鬼祟祟的停留了半天,东张西望。 娇娇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立刻都变了,她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黑衣人看了半天之后,然后下去乱葬岗翻着尸体,然后找了几个完整的尸体之后,捞上了车子,便急匆匆地走了。 黑衣人走了很久,娇娇眼睛懵懂的,端的一副嫉恶如仇,“他是……偷尸人吗??我觉得他这么做有点过分。” 男子看了娇娇一眼,平静又无奈的说道:“我们也是。” 娇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感觉到有点尴尬。 娇娇左右的观望了好一会,抬头看天边的缝隙慢慢的扩大,快要天亮了,再不行动就迟了,又细思,应该,这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了,于是,娇娇直接的把男子给推过去了乱葬岗。 结果,男子下去半天没上来。娇娇左等右等,心里头打鼓,寻思着这个坑也就这么大,总不该有什么事吧。虽然怨气冲天,但是应该没有厉鬼,可这样未知的东西让娇娇有点警惕。 就在娇娇犹犹豫豫要不要下去找人的时候,坑那边平面上突然之间扔出了一个尸体,娇娇吓了一大跳,退后了一步。 娇娇看着男子慢吞吞的从坑里爬出来,有种恶鬼重生院里爬出来一般的,心里犯怵。 人没到,男子找的死尸倒先落入娇娇的眼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刮来,娇娇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有缘珠蓦然之间亮了一瞬。 娇娇被这一个阴风吹得毫毛都竖了起来,不会吧,就在这个时候! 娇娇左右逡巡,看不见活人,难道……她历劫对象不是人? 可是娇娇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有见有缘珠亮,莫非是眼前的人。 娇娇疑神疑鬼的,最终,娇娇伸出了一只脚试探性往前面的尸体踢了一下,有缘珠没反应。 娇娇心一横,使了劲的摸了摸手上的有缘珠,但是没有反应,娇娇歪着脑袋,有几分着急,难不成,是距离不够近。 左右的观望了一下,最终鬼鬼祟祟地蹲下了身子,娇娇借着这月光,细瞧了一瞧,努力的瞪大眼睛观察了一下这人。 娇娇看着这人应是身着火红的又破烂的衣裳的,于是凑近了去。 于是在娇娇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娇娇手上有缘珠慢慢的亮了。娇娇鬼使神差地伸出了一双苍白的手,摸了摸那人鼻子,冰凉冰凉的感觉,是没气了。 娇娇一个激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会吧,她的有缘人竟然是个死人! 可是司命没有告诉她,她该怎样跟一个死人谈恋爱啊? 难道自己还要把这人炼尸,炼成自己的傀儡,然后逼他跟自己谈恋爱吗? 这也太丧尽天良了吧。 说好了给她一个超级容易的剧本呢,娇娇默默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破珠子,该不会这珠子给瞎亮了吧。 可……如果真是呢。风灌入耳中,娇娇只觉的沉重,连他人的呼唤都未能听清。 满脑子便是……这男尸,是她的情劫。 这重口的…… 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的在战场上的杀戮太多了,而此人便是她这几十年间的刀下亡魂之一,是她的因,是她要偿还的果吗? 可是问题是,娇娇自小胆小如鼠,可从来没有杀过自己的同僚,那么,此人究竟是人是魔是鬼是妖。 娇娇仔细的想一想又不太可能,毕竟有缘人不是司命配的,而是天道自动生成的。 但是人的一生的有缘人有许多,至于她历情劫的对象,司命说,会给娇娇匹配到最适合她的。 娇娇想,她这么善良温柔又胆小如鼠的人,怎么可能配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呢,又何况是这种的死人。娇娇觉的定是哪里岀了问题。 所以……是什么问题呢。 娇娇想不明白,可娇娇现在没办法联系司命,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娇娇默默的打开了自己的剧本,直接的跳过了第一页,翻开第二页。 果然,自己手中的无字天书,它自动更新了。 依旧是四个大字,“红衣少年。” 娇娇低头,看着横陈在地上的人。 很好,两个条件非常的符合,一个是红衣,一个是少年。 第五章 秋七公子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低头,看着横陈在地上的人。 很好,两个条件非常的符合,一个是红衣,一个是少年。 可听这四字描述就很有故事,经过自己心里头的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之后,娇娇终于平静下来,娇娇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摸着自己的下巴,静静的想着,“就他了吗。” “仙姑,你在干吗?”男子上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这一位仙姑兴趣盎然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尸体,目露惊悚,莫非这姑娘对这尸体还有兴趣? 娇娇被男子突然发声吓了一下,有些不悦的瞪了男子一眼,然后鬼鬼祟祟的说道。“哎,你说话小声点。” 男子被娇娇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又似是怕惊醒谁似的,吓得心里一杵,到底是心虚,于是猫着步子靠近了娇娇,又小声的解释道。“仙姑,我叫张三。” 娇娇抿着唇,淡淡的一笑,极尽的薄凉,只教将张三看着。“我管你张三李四。” 张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小声的问道,“那我们是要把他扛回去还是怎样?” 娇娇浑身上下摸了摸,半天才想起来,链子还在张三的手里,于是娇娇抬了抬下巴,伸出了手,示意张三。 张三也是个非常上道的人,于是立马的就把链子放在了娇娇的手里。 娇娇接过,毫不怜香惜玉的就将链子虚虚的套在了红衣少年的手里。 然而,半天了,除了阴风阵阵,没有任何的异常。 于是娇娇带着几分犹豫地看了手上的链子,蹙起了眉,半响,娇娇恨铁不成钢者吐槽道,“邪器要有邪器的样子!” 张三:“………” 娇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高深的说道。“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张三看着貌似神常不太正常的仙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什,什么。” 娇娇一锤定音:“他还活着。” 张三:“………!!”张三眼睛瞪着老大,一时竟比旁边的死尸还要更可怖一些,他道,“仙姑,不可能啊,我千挑万选的,死的!” 娇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的命令道,“现在回去再说。”娇娇说着,转身就要走。 张三叫住了娇娇,“那这人我们还要不要了?” 娇娇停下了脚步,用一种极度的迷惑的看着张三,“如果不要他的话,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 张三苦笑的将人背回了那一个破庙,夜黑风高时,他们两个就像是不干人事的反派。 张三将人拖回了庙里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清洁的工具,依照娇娇的吩咐将这死尸给整理干净。 张三小心翼翼的帮死尸洗干净脸之后,看清了自己扛回来的那一个是什么东西,张三直接都打翻了脸盆。 娇娇本身已在神像旁边闭目养神,听到如此大的动静,蓦然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以让张三这一个七尺男儿面目失色。 难不成是诈尸了吗? 娇娇起身,她顺着张三的目光看去,地上的人依旧安分守己的躺着,依旧是不省人事。 呃,不是诈尸,那会是什么呢? 娇娇望着张三,古怪的是,张三看着地下那人似乎在看一个祖宗。 众所周知,秋家的七公子从小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据说会梦游。 不,是秋七公子不仅梦游的厉害,而且还会离魂,诡异的很。听说,秋家的七公子离魂的时候整个人是没有呼吸的。 巧在这,秋家的七公子秋清砚虽然不受秋家人的喜爱,但是他母亲是公主,况且秋家的家主就这么就秋清砚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古怪了一点,但是还是物以稀为贵,秋家上下没有人敢怠慢秋清砚。于是就养成了秋家的小少爷,暴躁阴沉又喜怒无常的性子,无法无天的脾气,可不就是一个活祖宗吗? 只是,张三以前只是听这位主的传说,他当时远远的看着秋家的七公子秋清砚的时候,端的是如玉公子,张三还曾自作聪明的认为此事多半为讹传,有识之士自有能力辩之。 如今,张三默默的看着那一张没有任何温度的脸,心头复杂,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着,思绪全糊做了一团。 张三没有想到秋家的七公子还真的是这么的古怪,这简直是用诡异来形容了,秋清砚当真端端的落在了乱葬岗,人都没气了,如果能活…… 这般,只能说荒唐。 张三蓦然想起旁人平日里道的话来,“如秋家公子秋清这般的人,前世,定是做尽了恶事。” 张三如哽在喉,面色青白,难以形容的是,自己好死不死的,就将这个祖宗给捡了回来,张三可不奢望这一个祖宗醒来之后会知恩图报。 于是,张三细瞧了秋家的七公子几遍,又见秋清砚那独特的红衣,张三眉色含悲,苦着一张脸,比地里的苦瓜还要皱巴,张三看着娇娇,小心打着商量,“仙姑,咱们,还是把这人送回去吧?” 娇娇看张三忽的变卦,无动于衷,这人可是她的有缘人,甭管他是死是活,怎么能送回去呢,但是娇娇表面上又是一副好商量的模样。“怎么,后悔了吗?” 张三飞快地看了娇娇一眼,忙道,“这人我们可动不得,是秋家的七公子呢,独苗。” 娇娇懒怠动弹,胡乱的应道,“那倒稀奇了,听着是个体面的身份,怎的好端端的出现在乱葬岗呢。” 张三只好往坏的道,将秋清砚身世一一揭开,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 说些实话,娇娇光听着张三言语,娇娇就可以脑补出一副家族内斗的大戏,于是娇娇看着的秋家的七公子秋清砚目光不自觉地带着怜悯。 这人也当真可怜,大家公子,年纪轻轻,英年早逝,这便也就罢了,还没个安身之处,在那处乱地有个全尸,本就不易,这也罢。若是不慎,还要被偷尸人偷了去,不知要做何用处。 娇娇低头观察秋清砚的命格,却见印堂发黑,恐是凶多吉少,说的明白了就是一副天生的薄命相,明眼人可以看到没有几年的活头。 … 第六章 你看到他了吗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经历过如此多的惊涛骇浪之后,再见此人奇怪的属性仿佛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 只是终归到底,娇娇有些好奇秋清砚生前所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张三看着剑术不错,会使些虚张声势的招数,其实也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张三若不是为了他心中如同白月光一般存在的三姑娘,他这般带着几分天然的憨憨的性子,想来也断不会干出这般的事情来。 张三心中一心想着三姑娘,不愿惹出旁的事情来,执意要将秋清砚送回秋府,娇娇自是不愿意,。 两人正在对峙,呼过来了一阵小风,外头便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那是下了一场春雨。 娇娇既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也说不清是妥协,只是这场争执暂时的平息下来。 外头的微弱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拨开了阴暗的云层,娇娇伸手探了探秋清砚的气息,估计这一时半会这人也不会回魂,便也就等天亮再说。 娇娇收回了手,慢吞吞的靠在了一旁,拿着眼前的帷幕遮住了眼睛,没有抬眼。懒懒笑道:“这样吧,中午,中午一定把他送回去。” “仙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张三听了之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一张脸涨红,就差跪头谢恩。 娇娇看着好没意思,便也就懒得搭理。 娇娇当人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该吃吃该睡睡,该休息该休息。 风过后,娇娇便倚在神像的后面休养生息。 娇娇夜里睡得浅,更何况外头寒凄凄切切又冷冷清清,本就不是一个好眠的天气。 忽的一声惊雷,接着,外头响起了一声短暂急促的声音,娇娇冷不丁的被惊醒,娇娇心中惶惶不安,堵不住耳朵,便是忍不住地起身想要寻找外头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而娇娇起身的时候,似是不小心绊倒了什么东西,娇娇低头一看,竟是睡得死气沉沉的张三。 娇娇思索了仅仅一瞬的功夫,便很快的又迈开了步伐,走的时候甚至还非常体贴的,将那一道破败的门给关得紧紧的。 娇娇人生地不熟的,也想不明白究竟有谁找她。 月光照进花圃,一道阴暗的人影就躲在墙角,娇娇望见糊成一团的背影,凭借着肉眼,娇娇完全的分不清是人是鬼。 娇娇看着不远处露出了一半边的月亮,无端想起自己的曾经所看到的月光,明亮又粘着血气,带着说不出的诡丽。 娇娇不敢靠着那一道人影靠得太近,于是象征性的躲了跺脚,让那道人影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可是那道人影并没有任何反应。 那一团黑色安静下来时,浑身透着种不能形容的鬼气。 于是,娇娇止步不敢惊扰,静静的等着那道鬼影回头,或者,等着它消失。 娇娇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就在娇娇好奇的想要进一步的一探究竟的时候,那道人影一瞬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娇娇松了口气,走了就好,要不然一想到自己眯眼的时候有鬼鬼祟祟的东西在阴暗处观察着自己,就毛骨悚然。 娇娇再度推门进去那一座破庙的时候,立时有人挥动不知道从哪个年代里头做出来的笤帚打过来,一阵尘埃飞过,纵然身手敏捷,娇娇还是被打了个正着,等娇娇退后一步,本能地制住对方,反手将其推到墙上——,就在这时,一道极淡的香气飘入娇娇的口鼻。 娇娇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容,分明是前不久娇娇使人从乱葬岗偷回来的那一个人,叫什么来着,秋家七公子,秋清砚。 秋清砚头发随意的披散下来,月光下,雪肤乌发,唇若含丹,目光盈盈,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娇娇平生孤陋寡闻,头先看着秋清砚那一张没有任何生人气息脸,光是如何的惊叹时运不济,倒也没有瞧得仔细,如今月下看美人,倒是越看越有韵味,娇娇乍一见如此殊色,一不小心的差点的被迷住了,忘记了动作。娇娇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秋清砚出招动作生涩,似是不识武道,动作有几分胡乱一通,不知章法,但是奈何秋清砚的力气大的很,秋清砚见娇娇呆住,愣了好一会儿,竟反客为主,费力地将娇娇推倒在地上,破庙就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外面的雨很容易的就飘进来,地上粘着雨水,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甫一接触,阴凉的温度传来,让娇娇打了一个寒颤。 秋清砚迎面压上来的时候,新手出村的娇娇一愣,这算是,非礼吗? 娇娇一双手哆嗦着,瞧着把娇娇激动的,娇娇非常苦恼的想,这进展,也未免的太快了些吧。 想是一回事,但是做是另外一回事,娇娇被秋清砚束缚住了双手,抬眼对上一双冷冰冰不带什么感情的的目光,娇娇反应过来,立时仓皇闪避:“喂喂,兄台,你给我冷静点?” 听到了娇娇说话的声音,秋清砚动作顿了一下,如被惊动,非常缓慢的将竖指立于唇间,低头看着娇娇的时候,目光却平静得吓人。 娇娇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怵,偏过头看着秋清砚,却听的秋清砚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说道:“你看到它了吗?……” 娇娇被秋清砚这神神秘秘的姿态给镇住了,娇娇将心提了上来。顺着秋清砚的目光往外头看去,适时云开月明,外头什么也没有。 娇娇不明白秋清砚在说些什么,甚至有一瞬间的怀疑秋清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体了。 娇娇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眼底盛着一泓死水,深不见底。娇娇看得清楚,却也看的心里打鼓。 娇娇感觉到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的,无奈秋清砚在娇娇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冷不丁的凑上前,娇娇被压抑的一动也不敢动。 秋清砚低头。嗅着娇娇身上的气息。她身上有香,是淡雅的,浑不是平日里所闻到的味道,秋清砚默默的舔了舔嘴角,动作终于顿了一下。 娇娇听到了呼吸声落在自己的耳边,当真的浑身僵硬住了,娇娇屏息以待。 第七章 查命格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第七章 月光暗淡下去,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娇娇的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娇娇听着这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忽生变故。 娇娇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从眼尾开始蔓延的裂纹,就像是上好的青花瓷从中间裂开了一般,细致的纹理沿着皮肤的脉络一寸寸延伸。 这般不同寻常又诡异美丽的情景,终于还是吓到正在想着风花雪月的娇娇。此情此景,娇娇的心情无异于许仙第一次见到白娘子真身。 娇娇在惊疑可怖之下,脸色大变,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出手了。娇娇手掌上蓄起了一阵风,便不客气拍在了秋清砚的脸上,在娇娇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娇娇便看到了眼前的美人被自己一巴掌地呼到了柱子边上去了,末了,美人还应景的吐出了一口新鲜可口的的血。 按道理来说,此时眼前这般凄美的场景,娇娇应该有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情,但是娇娇一想到此人的古怪,娇娇忍不住的狼狈的爬起身来往外跑去。 秋清砚轻轻的半合了一下眼睛,在阵阵的冷风之中,良久才平静下来,秋清砚靠着柱子,似是累极,抬眼,随着风声望去,只见外头一个巨大的身影窸窸窣窣地又艰难的爬过外头潮湿的荒地。 娇娇一路跌跌撞撞往外跑,却陷入了一个迷阵之中,娇娇冷眼的看着空气中慢慢的弥漫出了一丝丝的黑雾,觉得略有不妥,却怎么也不想回头。 直到一头栽了进去,娇娇又生出了悔意。 ………… 此时,天涯海角的莲花池上,一朵朵莲花绽放着。 “凶多吉少啊,凶多吉少啊。” 天庭之中,闲来无事的相徽真人看着娇娇那一条生命线显现出了红色的轮廓,摇头叹息,哀叹的目光,仿佛娇娇已经死掉了。 衡无看一天到晚的拿着相徽真人闲的拿那个龟壳从这头走到那头,在自己的跟前晃来晃去,不由得眼花,但看相徽真人呢喃了半天,衡无总归带着几分好奇,于是衡无俯身去听了一耳朵,结果听到相徽真人说的什么“命不久矣,大限将至”,半天,才知相徽真人说的还是娇娇,衡无没忍住地掏起了鞋,一巴掌的拍在了相徽真人的脸上。冷目道:“没死呢。” “那不也是快了吗?”相徽真人被打的有些懵,弯着腰又很快的起身,脸堪堪的擦过了鞋面,相徽真人低头整理自己微乱的白衣裳,语气竟然还透出几分委屈。 衡无因得被气的笑了,哼的一声:“不劳的你记挂了。” 两人正在说话,忽见不远处轰隆的一声,似是什么落地,衡无走的近些,却什么也没见着。 娇娇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醒在天庭。 娇娇一时带着几分迷糊,见此处仙气袅袅,不似人间,又见远处二人争执,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才知是魂魄离体,顿时大惊失色,掏开自己的锦囊,一看,不知为何,竟是无意将三次机会用了一次。 再看,既然来都来了,娇娇想到了自己在人间的那堆糟心事,便也就想着,看看自己的情缘有没有转机,最重要的是,好去三生石里查一查稀奇古怪秋清砚的前世今生,也不算白来。 这般想着,娇娇便摇头晃脑地向不远处的两道人影走近。 娇娇走近,见着相徽真人又抱着龟壳念经,披头散发的模样,恍如魔怔,既没有美感,又没有个性,却恍如隔世,令人觉得几分亲切,娇娇心中一喜,正待走近,忽见衡无无意抬起一扇子,手起刀落,衡无的天风直接将娇娇扇到了花池的沟里。 娇娇看着自己体重脆的如同一张纸一般的,毫无悬念的坠落,娇娇脸色难看,正在挣扎,冷不凡的花池沟里的水倒流,直接等泼洒在娇娇的头上,一下子将娇娇的原形显露出来,也将娇娇的狼狈显露出来。 听到了远处花池里传来的动静,再看的那道鬼影,衡无明显愣了一下,寻声而去,看了看娇娇的装扮和满池灯花碎影,而后又笑道,“这是?” 相徽真人刚说人坏话,心中心虚,一时见了真人,慌了,还以为是自己显了神威,忙抓起手边一块干净的抹布,急忙跑到娇娇面前,“阿泽,你怎么回来了,这就死了吗,我这乌鸦嘴。” 朱雀封娇娇为青泽仙君,相徽真人便随众仙唤她一声阿泽。 相徽真人在娇娇衣服上擦了擦,一边擦一边哭丧着脸说:“怎么办啊?你怎么不回逢君台,反而跑来花清池洗灵来了。花清池洗灵岀了名的厉害,就算是历劫失败,但也不必如此轻生?” 娇娇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慢悠悠的走过来的罪魁祸首,见衡无若无其事,娇娇手一顿,心里猛地腾起一阵怒火,盘旋了一阵,想着有求于人,最后还是按奈下来。 娇娇不动声色,眯着眼睛,待衡无走得近了,才突然的出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便叹息一声,“我可不信你没瞧见我。” 衡无低头,看着这个完全不懂害羞的握着自己手腕的姑娘,忍不住笑了笑,拿走相徽真人手里的抹布,只得平和的应道,“瞧见了,但是也晚了。” 知道有人,倒是没有看清楚是谁,等到看清楚了,却也只能亡羊补牢。 相徽真人一愣,推测着他们的话,明白了前因后果,逗着衡无说:“没事,阿泽的衣服向来好看,弄湿了也就赔罢,不是什么难事,也就七八万仙株,你赔得起的。” 谁知娇娇一本正经地看着衡无接话,说:“赔当然是要赔的,但是七八万仙株少了。” 娇娇又道,“我下逢君台的时候,听说衡无同后土交情不浅,我倒是有事相求。” 衡无皱了皱眉,倒也没有拒绝。 娇娇顺着杆子往上爬,说道,“我想查一个人的命格。” 看着娇娇这般的关心和心急的模样,猜也知是谁。 衡无挑了挑眉,听了一遍没听清,又道:“你说他叫什么?” “……秋清砚。” 第八章反噬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衡无活的久,见的多,一下子笑出了声,伸出手,便解下了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把娇娇带出了水池之后,才道:“行啊,我倒对此人略有耳闻。” 娇娇一下没反应过来,衡无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伸手弹了弹娇娇的额头说:“去岁,有一个仙人历劫,便是死在他手里,你不记得了?” 娇娇听衡无这么一说,又觉得好像是是有些熟悉,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搜索这个名字,终于恍然大悟道:“啊!就是去岁,我闭关的时候,听花君子曾说过有个嚣张跋扈的凡人,打乱了竹君子的命格,竹君子被那人连杀了七次,故而渡劫失败了。”至于秋清砚何故杀人,竹君子讳莫如深。 相徽真人也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便硬是要瞧瞧这人。 幸的衡无留存有竹君子给的秋清砚的留影,一时之间,众人屏住了呼吸,盯着那一面镜子,须臾的功夫,留影镜上一瞬间显露出一个人。 一个人影立在阴冷的小屋前,肩上披着纯黑的长袍,长袍上刻满了复杂的艳丽的,靡靡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一双苍白的没有任何血气的枯手,有一下没一下到摸着怀中炸毛的绿眼的黑猫。 怎么看,怎么邪气。 仗着隔了一面镜子的距离,娇娇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眼前这个人,看着镜面一传,便投影到了秋清砚的脸上,此时,秋清砚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若是单看面容的话,倒是带着几分温和清润……不过,一点儿跟竹君子说的嚣张跋扈挂不上钩。 明明是隔了一面镜子,在娇娇看过来的时候,那人却像是也感受到了她的视线,镜中人散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娇娇打了一个冷战,别过了眼,回过神来的时候,正想看得更加仔细一点,冷不丁的这个留影就熄灭了。 不怪娇娇认不出来,娇娇第一眼看见了那个镜中阴郁的少年,他将自己裹得一身黑,举手投足都带着扑面而来的阴暗的气息,可人间的秋清砚虽然带着几分阴冷的气息,可是那种沉郁的气息被冲淡了许多,反而显现出一种阴柔诡丽的美。前者是高不可攀,后者是近在咫尺。两种不同的气质,虽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很难让人将两者联系起来。 说来不信,这短短的留影,是竹君子弥留之际所留。 竹君子留完影之后回到逢君台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若有来世,一定要将此人认出来,然后挫骨扬灰。 话虽是如此,然则竹君子说这话时已不再历劫。 不过令人唏嘘的是,上一世的秋清砚下场也并不好。 许是世所不容,算起来,上一世秋清砚死时才十八九岁。 观一场留影后,旁观人相徽真人便哼了一声,看着衡无,语气不怎么好地说:“这回你可信了吧?若是阿泽情劫对象是他,那可不就是凶多吉少。” “没办法,这既是命中注定的孽缘,自有他的道理。”衡无帮娇娇收拾好一身的行头,转过头来看相徽真人的时候,便直接无视了相徽真人。 衡无摸摸娇娇的头说,“秋清砚命里带着煞,他的命格我无法预测,幽都路遥,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娇娇还没说话,相徽真人就轻佻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哟,这君子。您当真演上瘾了。” 幽都何止路遥。 随后,衡无恬不知耻地问娇娇:“你说,回头再看,是不是我待你最好?” 相徽真人同衡无做了几千年的道友,嚣张而没礼貌表面君子,这就是相徽真人对衡无印象,相徽真人不是第一回见到衡无的两张面容,但是见一次总得厌烦一次。 “你没骗人吧?”娇娇一边说着,一边转着圈圈打量着衡无,“那可是幽都禁地。” 衡无被娇娇看了一通,只笑道:“你能不能别转了?” 娇娇闻言停下来,衡无便拿着通灵玉给娇娇。 相徽真人盯着衡无看了一会儿,才摸摸下巴,幽幽的说:“你变了。”变的更能恶心人了。 衡无听后,兴致勃勃地问相徽真人。“是吗?” 相徽真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两人暗自交锋,却不防娇娇这头出了变故。 娇娇拿到了通灵玉的那一刻,众人没有想到一丝血色从她的嘴角中缓慢的溢了出来。 娇娇伸手一抹,血却流的更欢。 相徽真人目带惊疑。 衡无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等事,暗想:难道是娇娇承受不住通灵玉的灵气吗? 可仔细想想又不可能,毕竟娇娇是仙体。 衡无难的态度好,请相徽真人算一算天机。 相徽真人看娇娇脸色苍白的可怕,也顾不得折寿,当场又算一卦。许久,相徽真人脸色一变,却是惊讶的说道,“我掐指一算,你那一个凡间情劫的对象,怕是不行了。” 娇娇听罢,一时之间没接话,脸色却更白了,当然,这其中也有愧疚,娇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果秋清砚真死了,可能是…自己失手打死的…… 沉默了一会儿,娇娇才轻声开口道:“如果他死了,我会被反噬吗。” “会吧。”相徽真人话虽然是这样说的,看着娇娇眼神却不由带点深思。因为其实一般的情况下其实是不会的,除非那人因她而死。 这一条,也是因为上一届才有的,知者甚少。 因得上一届无良的仙子下界后不满意历劫之人,故意将人杀害后,在人间玩个二十年,等历劫之人轮回长大再徐徐图之,如此轮回三世,功德圆满,回逢君台时,无良的仙子的奇怪操作被天道所捕获,因此举无前例,无律可依,使的天庭神者不得不让掌管律法的使臣云中君添上的一条——下界的仙君不得杀历劫之人。 娇娇不明所以,一听反噬,却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转世之后的秋清砚,脆的当真的如同风中的小白花,周围的风一大,小白花就脆的直接给折了,令人心惊胆战,不知如何是好。 娇娇便想,她走的,怕不是守护之道吧? 第九章幽都禁地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第九章 “发生了什么事情?”衡无皱了皱眉。 娇娇脸色有几分欲言又止,半响,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在遇见秋清砚时机不对。 娇娇一叹,总不能直言说秋清砚自行醒过来的时候神智似是不太清醒,靠自己太近了,最后因为那张殊色的脸上爬上奇怪的皱纹,自己一时受惊,用尽了全力把秋清砚拍到了墙上而告终的故事。 “无碍,正好你要去幽都。”衡无瞥娇娇一眼,便也体谅她的为难。天大的事,拿到幽都禁地来说,不过轻拿轻放。 幽都禁地,天上人间。 据说,幽都神人后土掌生死。 幽都禁地为法外之地,亦有黄梁一梦之说。幽都禁地多闲仙,喜欢满足远道而来的客人所思所求。或神仙术法,或家财万贯,或权势倾天,或金玉良缘,或长生大道,皆无不应。 通灵玉,便是通往幽都的一把钥匙,一个方向。 幽都的入口有一座城池,此城为不眠城。 听说怀揣着通灵玉的人在这一座城池之中可寻觅机缘进入幽都城。 娇娇郑重点头,谢过衡无,转身离去。 看着娇娇的身影像是在眼前的时候,相徽真人不由得悠悠地叹息了一声,转头对着衡无,“你不随她去吗?” “通灵玉只有一个。” 听着衡无的声音低沉,平白的听着几分难过,相徽真人听不习惯,但是相徽真人又很快的变成了幸灾乐祸,兴奋的又算了一卦,回神见着衡无步子迈开,便漫声开口,“我也觉得你去了很碍事。” ………… 不眠城四季下雨。白日里天空也阴沉的,似乎染了墨。正如娇娇曾爱过的每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是深沉的灰。 娇娇来的时候,地上水花接连成片,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娇娇又能够听到似有人踩在青石板上,娇娇听到了辅在青石板上的水面上泛出来的点点的涟漪的声音。 来往而这座城池的人,都是心有所求的人,大家看看不到彼此的面容,却能够感受到有人的存在。 娇娇走在这座城池的时候,放眼望去,空无一人,而她永远不知道风所掠过的地方,跟她擦肩而过的人究竟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娇娇循规蹈矩地按照着衡无给的指示,一步步的走到了这座不眠城之中的唯一的一个客栈,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娇娇不小心被人撞翻在地上,抬头在看着这门前的一个牌匾的时候,浓浓大雾不知从何处起,一下子迷糊了她的视线,她眼中的这一个客栈很快的又从眼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娇娇愣了好一会,在刺目的光中没有回过神来。 娇娇再次打开通灵玉的时候,又仿佛开了天眼一般的,眼前的场景,忽然之间就起了翻天覆地变化。 娇娇看到了自己眼前有一把寒光闪耀的剑正在指着自己的眉心,差一寸的距离,若再进一步,娇娇就被一剑穿心了,娇娇后脊一凉,阴冷之感霎时传遍全身,娇娇有些后怕的退后了几步,不住地摩擦着自己刚升起的鸡皮疙瘩,怪不得,刚来到这里忽觉得有几分冷。 便在此时,一只飞鸟自高空慢慢的盘旋,然后一道的停在那一个寒光凛冽的剑上,飞鸟低头,优雅的理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羽毛,口吐人言。“远方来的客人呀,您所求的究竟是何物呢?” 娇娇惊疑不定,忽然就犹豫了,临到了这个关头,娇娇忽问自己,所求何事。究竟只是想看看三生石上究竟什么内容呢,还是想改秋清砚这遭糕透顶的命格呢?。 思忖良久,娇娇沮丧地又不确定的说,“逆改天命?” 毕竟娇娇因为反噬而伤的这般重,娇娇实在不确定秋清砚还有几分魂魄留在人间。娇娇实在不想一边历劫,一边正要时刻的,提心吊胆的怕身边的人忽的就死了。 一会儿,青鸟又化作了人形端端的立在了娇娇的面前,青鸟对着娇娇不见半分客气的,打量着娇娇,只是笑容诡的道,“改命格?” 娇娇不确定眼前的这一个引路人是否是妖是仙,但是娇娇依旧给予不少的尊重,挪开了只在自己眉心的剑之后,僵僵的拱了拱手,语气保持着温和的说道,“有劳了。” 相对于娇娇的紧张,青鸟就表现的有些漫不经心,青鸟抬眼,娇娇便把话吞回,无他,只因青鸟一双眼生得吓人,灰灰白白一片,看人时无端怵目惊心。 但青鸟姿态又是优雅的,青鸟似是不曾 察觉娇娇到态度,青鸟支起笔,百无聊赖地问道:“所求何人?” 娇娇定了定神,拍了拍自己笑的有几分僵硬的嘴角,看着青鸟拿着纸笔慢吞吞的登记着什么,娇娇心中好奇的紧,娇娇听说青鸟可知天下事,不知道是否跟传说中那样灵,但是好奇归好奇,娇娇半点的也没有表现出来,面色如往常,只道:“凡人,秋清砚。” 听到了这个名字,青鸟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然后徐徐的抬起头来,怪笑,甚至夸张的笑出了原形,良久道:“可巧了,此人魂魄正在此处!” 娇娇也着实的惊讶了一下,听了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就说嘛,娇娇算的此人的离魂之症一时半会回不来,中途回神,许是不知受了刺激才回光返照,只是娇娇万万没有想到秋清砚那一介凡间游魂竟然可以飘到了这里。 青鸟说着,便叮嘱两句,只道交了差,便也不等娇娇的回答,一阵风的便飘走了。 青鸟走了之后,娇娇浮现出不安的神气,她低声道:“这是——” 娇娇话没有说完这一切又如同娇娇来的时候一般,一切如常。 那一个客栈静静的立在眼前,于是,娇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样一脚的踏了进去,只是,此时的娇娇脑海之中回想起了青鸟临走的时候说的的话语。“姑娘手中有通灵玉,阿金自然会为您引路,只是逆改天命之事……… 第十章 相见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幽都禁地不做亏本买,改命须以命换命,就看姑娘如何选择了。” 青鸟说了许多,但是娇娇旁的没有记住,只记住了青鸟的尖锐的笑声,那声音奇特,恍如魔音在娇娇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响着。山中有白灵鸟,歌声婉转动听,但是这一只青鸟的声音不知为何那音调怪异刺耳,听着脑子嗡嗡的响着。 走进客栈的时候,娇娇眼皮轻轻的跳了两下,最近的周围灯笼支立着,有风吹过的时候,一转一转的灯笼,轻轻的左右摇摆着,周遭明明是红红火火的颜色,娇娇不觉温暖,却觉寒冷刺骨。 少顷,自浓雾中走出一位娉娉婷婷的小人,小人一双眼睛明亮灵动,活泼可爱。“客人来了,客人请进。” 按照着小小的人的指引,娇娇缓缓的向里头走进。娇娇回过头来的时候,又看着那一个小人非常机械的扬着欢快的辫子,蹦跳着走到了门槛处,对着一处虚空继续的说道。“客人来了,客人请进。” 娇娇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个可爱的小人是一个傀儡。 娇娇紧握通灵玉,正襟危坐。 ——不眠城甚怪,若是有所求,只管的来这里许愿,这里听愿望的神明应不应却是全靠心情。 可娇娇对这种存在于三界之外的事物知道也少,至于不眠城如何应允来这里的客人的要求,各人有各人的说法,没人说得清,这里是不是物物交换,以命换命,很难说。 否则真的话,自己凭空许愿,用自己道友的十年寿命换自己一世容颜常驻,那岂不是很离谱? 娇娇听到了脚步声,没有人。只有风声,那一道声音相对的温和,对娇娇轻声说道:“且随我来,切莫言语。” 娇娇终于从自己的遐想之中抽回身来,回了神后忙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娇娇一转眼,看见离自己十分近的地方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举着斧头,卖力的挥动着,旁观者脑补,一时似有可怖画面。 娇娇打了个冷战,猛然回身,想问此人为何举止怪异,张了口,刚想发声,为娇娇引路的人似有所感,僵硬着脑袋往这边看,娇娇抹了把脸,憋着的一口气息瞬间乱了。 娇娇正欲止住,却见窗外的雨飘了进来,抬头看天,娇娇才知只这一瞬她已是出客栈,外头阴雨绵绵,弥天大雾,有看不见的行人匆匆而过。 娇娇脚步立着,抬头看着客栈,想了良久,没有什么动作,俄顷,娇娇便笑了,伸脚踏进客栈。 果然,过了须臾,娇娇又见青鸟。 娇娇轻车熟路的把指在眉间的剑移开,便听的青鸟问,“客人所求何事。” “我要见苏清砚。”娇娇不知自己猜的如何,想赌又不敢赌,只好面上佯装平静,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来。 青鸟莞尔,“姑娘不必紧张,来者是客。” 娇娇闻言下意识地抬手一抹,果然摸到一手汗,娇娇掩面,尴尬笑了几下。 青鸟见娇娇这作态,又低声道:“阿金绝不会害姑娘的。” 阿青?还是阿金,若取名阿青,娇娇扫了一眼青鸟尾翼青羽,娇娇暗想,倒也简单易记。娇娇伫立着不动,不动声色的看着青鸟,在想青鸟是否是原来的那只。 雨幕下,青鸟油亮的羽毛也似乎带了光彩,光看体形看不岀什么不同。若是辩声音,娇娇更不能分辩了。 娇娇眉眼刻意的弯了弯,点了点头,“麻烦使者了。” “如姑娘所愿。”青鸟笑着。 青鸟话音落,娇娇便被带到一处,便见花光满路,箫鼓喧空,胜景无数,又见繁台春色,花粲粲,笑瑳瑳,繁华得不真实,自踏入这一片土地,以为自己梦游华胥之国。 举目则是青楼画阁,秀户珠帘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娇娇被乱花迷了眼,暗想着,怪不得很多人到老到死,都惦念着不眠城的繁华胜景,可传说中,不眠城,一个人,一生只能去一次。 踏过层层落花堆砌的青石阶,有罗琦飘香,往路尾走,花路尽头,立着一个红衣少年。 巷道有细雨纷纷,外墙有刚开的杏花苞伸出枝干,雨雾迷离, 少年身材挺拔,虽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却也看岀来衣裳华贵,娇娇十指纤纤相互交握,只一眼就看到少年那双沾了雨般令人迷惑的眼睛,兼具清澈与蛊惑,似有妖气,少有人能抗拒。近噍了,便见少年眉间落着一枚朱砂痣,就算不笑,也是个十分妖孽的模样。 秋清砚也看见了娇娇,他便停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陌生人。 见娇娇近了,秋清砚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腰间上的玉佩上,退后一步。 娇娇眸眼一顿,便笑了一下,停在了秋清砚秀美灵动的眉目间,秋清砚带一点错愕,便是端端的站着,自他开外的一景一物似都有了诗情画意。 半响,秋清砚目光平静,把手放下,不复警惕,只气定神闲地走在路边。 娇娇见秋清砚面带镇静,脸上挤出笑,便起了逗他的心思,娇娇有意轻佻地朝他眨眨眼。话音还没落,便听的秋清砚问。“你是谁?” 只是,秋清砚似是从未见过娇娇一般的,望着娇娇的眼神陌生。 娇娇心里咯噔一声,愣了一会儿神,一时不知道秋清砚是否是刚见面的时候天太黑秋清砚因此没有认出自己,还是说这一个人的确是没有在人间的记忆。娇娇一时又是庆幸又是担忧。 秋清砚面容仍是不久前所看见那一般的殊.色。 秋清砚离她三步之遥。 娇娇口气温和下来,颔首笑,顺手掐了墙外伸岀来的一朵红艳艳的花,只一字一顿道:“当真不认得我?。” 秋清砚没说话,眼神却赤裸裸的写着:我该认识你? 娇娇想不明白秋清砚为何全不记得,但是看着人,娇娇望着秋清砚比画还精致的眉岀神,娇娇忽然之间也不烦恼了,笑眯眯地解释道:“你来此处可是要许什么愿望,我可以替你解答。” 十一章 我送你一程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这是何地方?” 根据秋清砚这句话,娇娇虚虚的判断,此人并没有失忆,只是单纯的没有认出自己来,并且不知此处何处。 娇娇明白过来之后,只能一时的安慰自己,这只是司命给她的人间的面容太过的平凡,故而秋清砚不能透过自己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认出自己的真容。 娇娇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指着秋清砚背后的一座若隐若现的城池,说:“这是不眠城。” 娇娇不知道在人间有没有不眠城的传说,娇娇都已经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却见秋清砚只是额了额首,并没有别的表示。 并且,秋清砚在收回目光的时候,还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来。 娇娇:“……” 娇娇见秋清砚不是很感兴趣,有道不明的怅然若失,只是拿秋清砚瞧着也不说话了。 秋清砚看着娇娇变化多端的面容,不知此人有何目的,缓缓挑起嘴,这才勉为其难地行了个礼,道:“在下秋清砚,请谢姑娘引路。” 娇娇见他回了自己的话,笑盈盈的,学着秋清砚的样子回礼道:“既然你来都来了,为何不许个愿望再出去呢。” 秋清砚没有抬眼,想了片刻,问,“在下误入此地,并不是这里的人,若姑娘认不得出去的路………” 娇娇看着秋清砚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不得不感慨的秋清砚的好颜色。 等到娇娇惊醒时,发现自己看着秋清砚发了好长的一会儿呆,一时之间忘记了秋清砚后面所说的是什么话,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话罢,听罢了就罢了。 见秋清砚还在等自己回话,娇娇颇不自在别过了头,娇娇只听的秋清砚第一句话,自是回这句,娇娇咳了一声道:“也好,我认的路,我送你一程罢。” 不知为何,自她没看他后,娇娇的语气徒然变了,听在秋清砚耳中,便是娇娇将“我这就送你一程,”说的好像送他生命中最后一程。 娇娇那个一放低的语调,也显得有些阴森可怖,秋清砚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很快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娇娇不明所以地望了秋清砚一眼,秋清砚只好收回了目光,心中暗做警惕。 雨依旧在下着,娇娇拿出了自己的伞挡在了秋清砚的头上,这盖住了两人的头顶,离得近了,娇娇的胆子也就越发的大了,刚想动动手脚,帮秋清砚撩开盖在额前的碎发,但 娇娇一想到此人差点死于自己的手中,娇娇就忍不住的心虚,看着秋清砚,娇娇也不去计较别的。 两人本是无话的,但是娇娇一想到自己与秋清砚要相处漫长的时日,便忍不住的想要了解他。 于是,娇娇好奇地问。“我观你与常人不同,乃是魂魄离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这里是你的机遇。” 秋清砚想了想,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回答道:“许是听过了太多回了,到了后头再听到此话的时候,便也就波澜不惊了。” 明明是应该是很悲伤的话语,但是不知为何到了他的口中,娇娇莫名的就听出了一种喜感。 十二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听罢,大煞风景的笑的眉眼弯弯,乍一看,越发显得清丽可人。娇娇笑问:““或许这一次就是真的呢?” 秋清砚看着这雨中莫名其妙的笑脸,似是不解其意,秋清砚低声道:“逢是见着了我这般命格的人,又跑到我跟前来的人,又有哪个不是说是自己一定治好我的呢,又有谁说自己说的话是假的呢?” 娇娇指了指自己,说:“我。” 秋清砚眼角跳了跳,而后缓缓地笑了笑,然后指着雨中泛起的轻轻的脚步声说道,“你看,这里有很多人,唯独你是可见的,你说姑娘是个什么呢?” 知道秋清砚在有意的说自己居心不良,娇娇又没办法反驳。 “我又不是妖,能见到你当然是我更有本事。”于是,娇娇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猛地夸了一顿。 秋清砚心里头暗想着若她真是妖,自己胡乱答应她什么要求,那岂不是要被挖心挖肺抛尸荒野,可到底人在屋檐下,秋清砚怕惹恼了娇娇,走不出这一座奇怪的城池,于是违心地夸赞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仙人前辈当真厉害。” 娇娇听罢,没忍住的真心实意道:“虽我活的久了,但这一口一口的仙人倒叫我羞愧……” 秋清砚看着眼前被他认定为妖的姑娘,默默的想到:你想多了,我也只是顺口一说…… 不眠城是一座小城池,路不长,若知其法,出去就很快。 两人只走了半炷香的功夫,一会儿就走到了城门,娇娇指了指前路,嘱咐道:“大概走到这一座城池漩涡的中间,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大概就出去了。” 虽然娇娇也想将秋清砚留下,留在这一座城池,挟着秋清砚进入三生石探索前世今生,但是娇娇终究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不过秋清砚当真的此生注定是短命,就算是两三年,说不定娇娇也能够完成使命度过情劫呢。 人间不是有一句俗话吗,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说不定世间真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况且,司命给娇娇的剧本里白纸黑字的都写到:他爱她如命。 秋清砚点点头,刚想道谢,可当秋清砚走到了那一处漩涡,再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便又回到了那一座城池的客栈门口。 秋清砚:“…………” 那一个奇怪的姑娘说了这么多的大概,也都是满嘴胡话了,秋清砚一时之间,无奈又好笑。 留在不眠城,秋清砚对这座城池到底有几分好奇,后来秋清砚便发现这里人不是全部都看不到人影的,在这客栈的2楼有一处小房间,可以看世界的人间百态。 等到秋清砚再次的见到那一个人的时候,秋清砚已经在这座城市待了7天了。 娇娇再次见到秋清砚的时候非常的惊奇,毕竟在这城中潜伏着不少的妖魔鬼怪,像秋清砚这样至纯的血液正是能够吸引他们的,娇娇没有想到秋清砚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带呆了这么久,更难得的是秋清砚竟然留在了这里,而没有选择出去。 可是,这里的时差跟人间一般,若是秋清砚的魂魄留在此处这般的久的话,秋清砚人间的身体会不会已经埋入土中了呢,娇娇不由得有几分担忧。 十三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若是秋清砚的肉体坏掉了的话,那娇娇注定只能再次找秋清砚的轮回了,可是若是秋清砚的轮回是一个婴儿的话,那岂不是自己要再等十几二十年,娇娇就有些苦恼。 于是,当娇娇又一次百无聊赖地走过这一座城池的边缘的时候,那个在此之前跟娇娇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的人倏地出现在娇娇眼前。 “你怎的不走了??”娇娇打趣道。 秋清砚再次见到娇娇,表现的非常的淡定,还主动打过招呼。面对娇娇的调侃,秋清砚只是笑一声,道:“不敢有所欺瞒,姑娘,我试过千百种法子,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娇娇惊诧,带着同情道:“最正确的法子不是教了你吗?” 秋清砚不好说她的不是,只叹息,“那可能不适合我吧。” 说着,秋清砚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些别的情绪,“况且,若实在走不出去,也就只能这样了。姑娘是个能人,想必也看得出来,我已是病入膏肓之人,若是命运乾纲要我在最后的几年得此机遇,那大概也就同姑娘所说的缘分一场,随遇而安罢。人注定都是要死的,死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娇娇抬抬眼皮,不赞同地皱眉。 秋清砚从出生起听过最多的话便是自己注定是必死之人,应该随遇而安,人生在世及时享乐,只是提的久了,到底是有几分厌烦的,故而,秋清砚并没有兴趣同别人谈起这些大道理。毕竟,子非鱼。 秋清砚骨子里并不是什么好人,表面平静,心里却也有不痛快。瞥她一眼,冷笑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秋清砚的命不好,活在世上二十载,几乎没有一日过过正常人的生活,生前不一样又如何?死了不都一样了。如今命不久矣,便多少也染上了那一些众生的通病,秋清砚听不得那一些劝慰的话。秋清砚极为冷漠地说:“你我素昧平生,并不相欠什么。姑娘一路好走。” 娇娇听着秋清砚说这一别两宽的话。 娇娇见秋清砚对生死都浑不在意,更别想对自己要死要活,娇娇心情复杂,默默的看着绵绵不绝的春雨落在秋清砚的发丝,雨也仅仅只是落在了秋清砚的身上,娇娇看着雨中美人,莫名的在秋清砚冷漠的表面上看出了一丝脆弱的感觉。 娇娇回神,暗想,似乎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以貌取人,并非可取之处。 没了话,娇娇只管望着秋清砚,秋清砚无须抬眼,也知是娇娇在看自己。终是被看的久了,秋清砚不耐烦的抬眼皮,四目交接,眼波横转。 秋清砚却终是笑一声,轻薄的唇一掀,话落无声,只唇语而已。 秋清砚看着脾气好,实则倔犟的很,娇娇听了难免更加头疼。 娇娇见秋清砚云淡风轻的抬步要走,便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秋清砚的衣袖。“怎的是不相欠?” 秋清砚就此停下,皱了皱眉。 娇娇踩起一片水花,半响,娇娇半搭着腮,笑容灿烂,“说来你不信,或许我是你未来相守一生的人也不定。” 十四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审视着看着娇娇一张笑脸,无端的也想笑,心道:靠近自己,她图个什么呢? 娇娇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没有什么缘故,实属像是耍流氓,于是娇娇认真的解释:“你信吗,我能救你。” 秋清砚于是道:“我未曾见过你,又为何要信你,我怎知你是不是要骗我呢?” 说罢,秋清砚扔了块上好的玉佩在桌子上,竟是一副要打发娇娇的模样。 虽然秋清砚没明说,但娇娇直觉,秋清砚扔的那块上好的玉佩大概是此时秋清砚最值钱的东西了。 秋清砚不禁冷笑,他这个模样,不人不鬼,不死不活,苟延残喘逗留在人间,早已生过厌世之心,只是未曾表达出来,今日见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却平白勾起几分情绪,说不清是可悲可叹。 娇娇秋清砚秋清砚如玉的脸上勾摸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像带着钩子似,心头微漾。 虽然这是秋清砚不待见自己,故意笑的嘲讽,可是更难得的是秋清砚就连嘲讽都笑的如此好看,这教人为难。让娇娇不由生岀一丝怜悯之心,娇娇忽的想留住人,想让秋清砚活得更久一些。娇娇虽然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可骨子里又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她想,或许对这人好些也未尝不可,哪怕付岀不少代价。 也许,不必让他知道。 可是,娇娇想归想,眼见的秋清砚对自己没有了耐心,娇娇也不重脸面,娇娇便很快的摆出了另一副面孔,眼里含了泪,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嘴唇哆嗦半天,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秋清砚呆在不眠城这七天,不吃不住不睡,像一抹幽魂一般的飘荡着,早已足以磨平了秋清砚本就不多的耐心。原本秋清砚就不是什么好人,此时更是懒得维持好人的面孔。 秋清砚静看流水沾湿了的衣角,烦心之事刚刚扫尽,娇娇却又不依不饶。秋清砚只好俯首作揖: “你要说什么?不说我得走了。” 秋清砚长得一副好面容,却是个铁石心肠,望着娇娇故作姿态的柔弱依旧也是不为所动,目光望着娇娇跟看任何的山川草木没有任何的区别,端的是一副没什么耐心的模样。 娇娇松了手,苦着小脸,觉得可能此人并不信自己的那一套,于是娇娇转了一个策略,目光殷勤地看着秋清砚:“倘若我能医治你,你可愿意帮我个忙?” 秋清砚见娇娇不依,咬牙坚持说自己能医好他,秋清砚见这妖偏执起来,当真能让他这病人都头疼不已,他什么时候治不治病都没了选择的权利了呢。 “仙人需要我帮忙?”秋清砚没有抬眼,带着有几分原形毕现一般的,他懒懒笑道:问道,“医治我?” “你可知我这病,几十年来,是人是鬼是妖,法师可都是用遍了的。” 秋清砚言下之意就是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摆明了神仙都治不了,用谁给你的勇气在他的面前撒下这弥天大谎。 秋清砚说话无点笑,偏目光如钩,专往娇娇身上钩。 “哪能什么都做得到?”秋清砚喃喃自语。 “别人是不能,但是我恰好是你的有缘人。” 十五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别人是不能,但是我恰好是你的有缘人。”娇娇说着,娇娇自己也觉得实在像空口白话,于是娇娇循循善诱的说道,“你不信我,试试也不吃亏的,你命不久矣,总该的没有更难堪的结局了。” 娇娇难得正色,道,“况且,我医治你,也不是平白无故地做大善人,我可是有条件的, 不过,我也是一个本分人,就算是提什么要求,也不会是什么让你出卖良知的事。”左右的,不过就是让你违背一下本心,爱我一下罢了。 娇娇言罢,眼睛闭上。 秋清砚笑得高深莫测,他轻声道:“你若是能治好我,要求你但提无妨,至于出卖良知……” 秋清砚有意停下来,又徐俆道,“也不是不可以……” 娇娇被秋清砚的言语蛊惑的颇为心动,认真道:“照你这么说,就是什么都可以答应吗?” 秋清砚笑容不变,没有说话。 娇娇又道,“我看你骨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我虽惜才,但是有句俗话说得好,画人画皮难画骨,我终究不够了解你,让我如何的相信你说的话呢。” 秋清砚只好捺着性子,同她道,“那我又如何信姑娘的话呢?” 娇娇上前一步,走着离到秋清砚面更近些,强行把油纸伞递到秋清砚手中,娇娇笑盈盈地说:“也好,我也不是好人,可我难得善心,想同你做个朋友,我愿来帮你。” 秋清砚听着俗套过分的段子,看着当事人讲起来眸子里却都是星光闪烁,秋清砚仔细端详着娇娇脸上奕奕的神采的表情,良久,秋清砚一句话没反驳岀来。 秋清砚虽然心中半个字不信,但是秋清砚却望着娇娇点点头,秋清砚伸出苍白的手,接过娇娇递来的伞,那手上还沾着雨丝。 秋清砚另一只手落到娇娇肩膀上,那张不笑时冷淡的脸上眉尾上挑,淡色的唇上晕开一抹深红,白皙的脸上似有深意,只留一句:“好。” 娇娇如愿以偿,笑的开心。娇娇轻轻的咬了一下手指头,然后把血滴在了自己的通灵玉上,娇娇便握着秋清砚的手。 秋清砚不免一愣,随即笑问娇娇,“何故?” 娇娇看秋清砚神色过分的认真,脸微红,不自然地用胳膊挡了挡。 秋清砚慢慢地“哦”一声,似乎知道了什么。 娇娇见秋清砚意有所指,看着秋清砚,一字一顿道,“你当是什么人,我又不是平白占你便宜,如果你不随我,如何的再去那个地方。” 秋清砚不解地问:“什么地方。” “可以治疗你病的地方。” 娇娇说着,又望着秋清砚,皱了皱眉,带着迷茫,秋清砚明明刚刚知晓了这般重要的事,为何娇娇感受不到秋清砚的心任何悸动之意,人间不是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自己于他的确是大恩大德,秋清砚虽然不至于欣喜若狂,但至少摆出欣喜之意吧。 费解。 不安的距离,枯燥的话题,持续不断的雨声,好似一切都显得无趣,秋清砚懒到与娇娇折腾演戏,更没有力气摆出欣喜之意,可是秋清砚也没有制止的动作,下意识地的就配合了。 十六身死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果然不出娇娇所料,下一瞬,通灵玉带着他们又来到了那一个白雾弥漫的客栈门口,一场难见的大风在悄然降临,娇娇带着秋清砚不由连退几步,风平浪静后,眼前的一切场景又似是虚幻。 娇娇所料不错的话,如果有缘人进入这一个虚幻的天地之中,如不论你许多少个愿望都是可以实现的。 娇娇的猜测对了一半,进入这个地方的有缘人才能够无限次的许愿,其他的凡人皆不可以,否则必遭反噬祸及家人。 所以娇娇跟青鸟打探的如何出去的消息,也只针对于娇娇一人而已,其他的人想要出去,必要拿另外的一件东西来换。 于是,客栈前,青鸟又现身,面对着秋清砚,青鸟目光在秋清砚头上停留了片刻,接着探手拔下了发间的一支羽毛,青鸟便将剑刃指在秋清砚额间,怪笑两声,“他禁止进入。” 秋清砚丝毫不见意外被区别对待,娇娇却也不见退让,只是将纤手放在了秋清砚衣角,漫声问,“为何?” 青鸟细细打量了一番秋清砚,好似随意,却又不容置疑地说,“他进入不眠城的代价是命,他没东西来交换了。” 如今听青鸟一言,娇娇担忧也已应验,娇娇心头复杂,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娇娇却又纠结着不知如何开口,娇娇半天才问道,“他……死了?” 青鸟又道,“葬礼都办了,就差封棺入土了,你说呢。” “那从不眠城回去之后,他还能再活吗?”娇娇言罢,却见青鸟摇头, 青鸟不答,却用一种“你觉的”的目色看着娇娇。 娇娇下意识地看向眼前的男子。 乍听自己身死,秋清砚对着娇娇难言目色,轻轻应了一声,秋清砚似乎是个淡漠之人,又似是习惯了他人的这种复杂,已是早料的结局,他嘴角挂着的笑意都是清清浅浅的。 娇娇罕见地柔声,她安慰道:“我们走的快些,说不定回去后,尸身还是新鲜的。” 此时,娇娇望着不眠城里鲜活的秋清砚,暗想,若他这般死了委实可惜,不就以命换一命,仙人下凡九条命,抵抵还是够用的。 秋清砚:“……” 青鸟倒像是没有看出他们的窘境,自顾自地说道:“回去也没有用……” 娇娇听青鸟一说,心里却莫名觉得不安。 青鸟停顿了片刻,又話锋一转,“此人生来不详,却也是大补之物,生前有阳气压着,戾物倒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他是寿命已尽。但没什么好可惜的,他本就生来不详,活着也诸事不顺,倒也解脱。不过,因他之死,倒惹不少麻烦。 他入葬时引了妖物竞食,倒是可借了送葬的人因他七窍流血而死,说来,这又是一桩债了。” 秋清砚合上眼,手背上被死气灼伤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成了黑色。秋清砚的肉身已死,哪怕是在不眠城,魂魄也不能多留。只能说,他遇到这姑娘的时机不对,连累她为自己白忙活一场。 十七章 决定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询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鸟提起笔一句废话也不说,“好奇发生了什么,回去瞧瞧便是,如今你只肖说说所求何事便可。” “改命格。” 秋清砚不由多望了娇娇一眼。 青鸟就直接刷刷刷的开始登记,不一会又飞走了。 青鸟登记完了之后,娇娇执意拉着秋清砚进入这个客栈。 在客栈进门处,候着的依旧是那一个小童,须臾,娇娇被那陌生男子领上了客栈二楼,这一次娇娇不问不听不说,果然,到了第二阁楼,娇娇在第二层阁楼见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娇娇却不动声色站在楼梯上往下瞧,外头有风呼啸。 一位陌生的姑娘由众小童一路迎了了岀来,姑娘扬了扬手中的书,未语先笑:“今日朝朝又给我带来什么客人。” 来人穿着水色的裙摆,翻领细长的脖颈下,露出了漂亮的锁骨,长长的袖子无风自动飘摆着,并不显得很俗,倒叫人觉得她有几分仙气,飘飘然。美人偏头往一瞧,看见娇娇他们,含笑点了点头。 说话间,美人又探了探娇娇的神识,娇娇面上苍白了一息,娇娇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终是未再多言。 走的近了,白衣女子将纤指放在娇娇额间,娇娇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世物便再看不明朗。 娇娇忽听一声锁呐声响,再后来,娇娇视野中岀现一队亡魂,老老少少数十人,耷拉着脑皮,表情似哭似笑,很是怪异,他们身上血衫松松垮垮,亡魂们被地府狱差那条红色的绳索串在一起,黑白无常在前头引路,手上物什招摇的摆动着,红色的细线拉长,似抽丝。黑白无常手上各挂着一个个精致细小的铃铛,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似在招魂。 娇娇回神,意识忽见眼前放大的一张脸,白衣女子如瀑黑发披散下来,遮了大半张脸,一时恍如鬼魅。 “你可见了什么?”娇娇耳边声音与泠泠作响的溪水声一样。 娇娇脑中清明了几分,紧闭的眼皮这才微微掀开,一时疑惑,娇娇问了一句:“窥见的……是?” 白衣女子看向娇娇,笑了笑,“是前世。” 娇娇在白衣女子如矩目色下,故作镇定。 娇娇深长地呼吸,敢情她前世还是洪荒地狱里的一囚犯。 但,所见之景除却黑白无常,无非就是陷于洪荒地狱的囚徒。娇娇失笑摇头,轻飘飘地叹了一声,她总归不是那赶路的黑白无常罢! 见娇娇表情生动,白衣女子积在胸腔里的一口气慢慢舒展开来,便道:“换命是吧。” 娇娇听罢点了点头,刚想起来,她想知的是秋清砚的,不是自己的,娇娇张口, 却见前头白衣女子忽然之间回头。 白衣女子看着娇娇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和可惜,然而什么都没说,却只知道,“你随我来吧。” 白衣女子只点了娇娇一人。 相比之下,被留下来的那一个人倒显得局促些。 娇娇扯着秋清砚衣角,秋清砚眼皮忽然抖动了一下,未及出声,娇娇抬眼,却见秋清砚火红色的袖子忽然之间炸出火星子,火星溅到娇娇手上,娇娇不明所以,却也不由自主的放了手。 十八章 年少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吃痛地退了一小步,捂着手蹭蹭衣袂,白衣女子正好瞧到这一段,却是冷笑一声,倚着门默不作声。 秋清砚细细看了火色,抖平了衣裳,泛着黑的手轻覆,才知道那点火是露在衣裳中的虚幻,秋清砚想明白之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这火,眼睛盯着那虚空处看。 娇娇望着秋清砚欲言又止,却见秋清砚自顾自的敛着衣袂,慢吞吞地往楼下去,不一会儿,楼梯下响起轻细的说话声与叹息。 白衣朝前走几步,娇娇只好收回目色跟了上去。 关了门,前方便是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头,唯一的光便是自白衣女子身上传来的微光。 娇娇走的很慢,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一会是衣服擦风而过摩挲发出的声音,一会又似是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娇娇矗立着,只见到漂亮的白衣女子对着空气叹息,“你拿着什么?” 娇娇便见黑暗中亮点一下,须臾露了一双眼睛,绿幽幽的,随后便又出现了一只笔,笔杆立着,眼睛的主人复低头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充耳不闻,便继续提笔,似书写着什么。 白衣女子听无人回答,弯着唇轻笑两声,望着半空中若有似无的一点光,抿了抿嘴,白衣伸了一个懒腰,踢了一本东西,良久,用淡淡的口吻回头对娇娇说道:“你可仔细考虑好,待你再往前一步,可没了回头路了。” 娇娇没有立马回答,突然,“嚓”的一声,整个夜都静止了。她屏住呼吸,听着道声稍等,便见白衣掏岀了一物。 娇娇接过她递来的血色枯骨,枯骨之下,新鲜的血液往娇娇手心里钻去。 娇娇紧握着衣角,冒了一身冷汗,事到临头,娇娇承认,她生岀了悔意,不强烈,却又不容忽视。 白衣见娇娇不动,嚷嚷,“以命换命,懂?” 白衣说着,字从口中脱落,化作了一本书。 娇娇看着书本上的4个大字,勉强笑道:“是我本体的命吗?” 那可就亏大了,这买卖她可不做了。 白衣用嘲笑地目光扫她一眼,就背着手走近了一步。“姑娘,你究竟有几条命?” “为了你的情郎,你可算的清楚是值,还是不值得。” 娇娇心跳如雷,可仔细的想了想。 下界历劫的仙人,应该是有九条命。 下界的时候因为凡人之身本就掉了一条命,所以娇娇剩下只剩下八条命。 白衣见娇娇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又对着来时的方向道:“不过,你那情郎这样的姿色,死了的确可惜!” 没一会儿,娇娇就看见一抹烛光从窗户缝里透进,窗花纸上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娇娇看着里浮现的画面,忽的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拉了过去。 接着,娇娇便回到了人间,娇娇看见了年少时期的秋清砚。 娇娇末曾见过年少时期的秋清砚,可见着那个跪在雪中认错的人,娇娇便觉的,便是他了。 天下了好大一场雪,积雪凭空散落着,整个天地覆了一层白,一眼望过去,整个院子美的苍凉而空洞,就连鲜明的红梅也无一丝人气,庭下,郁郁不振的华服美人一副失意的模样,道:“你也莫怪我。” 十九章 公主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的母亲是宁朝的嫡公主,但明眼人皆可瞧见,公主不喜秋清砚。 娇娇愣愣地看着,她看见秋清砚接过了公主递来的茶。而就在浮现的画面里,秋清砚被公主亲手递来的那盏茶毒死了。 娇娇看着众人用怜悯的目色看着被抬岀去的人,甚是不解。 娇娇曾听的张三说道,秋清砚性子不好,可也是正经八百的娇养的贵人,府中上下的人,无不忌惮他。可娇娇看着座上公主坚硬又冰冷的目色,却觉的幼时秋清砚时常饱受欺辱。 可秋清砚也是真的古怪,无论用什么法子折腾他,他总能“起死回生”,而追究起公主对秋清砚的狠心,大约是,恨乌及乌。 现今秋府的主人秋则然原是入赘公主府的赘婿。 说入赘也不尽然,秋则然原也是贵族子弟,年少时因为天资聪慧拜入天道子门下,后在司天祭任职,明眼人瞧着的大好前程,还有一门羡煞一众的亲事——他的未婚妻是名动宁朝的姜氏。 后来,顺理成章的,公主便在一众贵公子中相中了秋则然,从那之后,公主便时常召他入府陪伴,秋则然有意回避,却慑于天家威压,又因年少时的公主没有过份行为,秋则然不敢有所动。后来,家道中落,秋则然更沒了话语权,众人暗讽,秋则然是公主暗面下的男宠。 秋则然十八岁那年,司天监少监意外身死,秋则然成为宁朝最年轻的少监,他拥有了实权。 他以为他可以摆脱公主,他终于能堂堂正正迎娶喜欢的女子。离末婚妻进门三月有余,他带着满腔热忱和期许来到姜府,谁承想却传来赐婚的消息。那门亲事,自是他与公主的,还有,便是太子和姜氏的。 追其缘由,那日太子与姜大人夜谈,喝醉了酒,于姜府夜宿,发了酒疯,夜半痴缠着姜氏不许离开半步,有了一夜荒唐。姜氏失了贞节,不得不嫁与太子为侧妃。 秋则然与公主大婚后,整晚,他都将公主紧紧搂在怀中,报复似是,秋则然口里叫着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后来,秋则然慢慢对公主好些,却总望着公主岀神,秋则然身边人却也在传,公主与姜氏确有几分神似了。 秋则然及冠后,依旧无子嗣,秋府的人便暗地在为他张罗女子,为秋府留后。公主不喜,便明目张胆的虐杀秋则然身边那些美貌女子。同年,东宫既定太子妃身死,天家张贴告示,要招十三个好女冲喜。那一年,姜氏早已缠绵病塌,不得恩宠。 当夜,秋则然收到了来自东宫姜氏的求助信。秋则然神伤不已,可却也无计可施。时下,入赘是件令人嗤之以鼻的事,因得此后,再无资格触碰权力。他第一次低头, 公主前去周旋。然而,这仅仅只是悲剧的开始。因为当天传来的消息,是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 姜氏不堪,投井而死。 因得姜氏身死,秋则然自此性情大变。不仅不顾颜面终日与女子厮混,还留下了子嗣。 公主忍耐到了极限,扬言要亲手杀了她们母子。 二十被绿了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公主执剑之时,秋则然当场大怒,反手夺剑,同时也失手一剑刺穿了公主的胸膛,公主倒在地上,血溅满室,公主却捂紧腹部。 那里,是公主与秋则然第一个孩子。 公主艰难地移动双目看向秋则然,秋则然却只言,“只当一命还一命。”秋则然走时踉跄,却不曾回头。 而这些,是娇娇在廊下从秋家年老的嬷嬷的心声里听到的。 后来的故事,公主养病,秋则然改过自新,曾有一段时间待公主极好。而后,便是周而复始的坏。 秋清砚出生的那年,天子废后,太子失势,而公主也得了封地,远迁京都。再后来,便有了秋府,有了秋府中的众多公子和姑娘。 失势后,公主自此陷在魔障中醒不过来,性子便阴晴不定。公主想起秋则然好时,公主便待秋清砚极好,公主想起秋则然不好时,便时时虐待秋清砚,甚至于,恨的狠的时候,公主整个人都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几度错将旁人认错,更是三番五次的想要秋清砚死。 而侥幸的是,秋清砚也是个怪人,无论如何的被迫害,这么多年依旧安然无恙。 画面一跳,终又回到秋清砚年少时的雪日。 冷风揉出涟漪,一层层泛过娇娇的心头,她怔忪的望着年少的秋清砚跪在雪地,接过了茶,茶盏柚色古老衬托的少年手腕素白无色,少年抬起了头,额上血痕未干,娇娇望过去,只见少年望过来的目光似雪山幽潭,又似天色一般的苍凉而空洞,那些暗涌中的不甘和挣扎,最终,全化成了麻木。他在望人,又似只是透过一张张的面孔望着虚无。 有落梅在微风中簌簌飞扬,院子里,有一粒温柔的雪落在少年的眉间。 这画面很长,娇娇从镜中回神,所过的时间也不过一瞬即逝。白衣女子拽着娇娇回到实处,旁边的鬼怪便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了热闹。 可惜水月镜花,非镜中人如何观之。 白衣面容平静,嘴角忍着一丝极浅的笑意:“看见了什么,吓到了?真是又呆又蠢。” 娇娇沉在里头,哪顾得旁人说什么,骤然抽身,娇娇此时只觉得小心脏“怦怦”乱跳,一会想起那日雪天秋清砚跟在梅花地可怜的小身影,一下是他经历过的一场又一场死里逃生。 娇娇暗暗地道,秋清砚的年少时期,吃了很很多的苦,没偿到什么苦头,可是这么个怪人,为天所不容,这么年纪轻轻,就被判官定了寿命。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还没仔细品过就死了,可怜可叹。 可一想到未知的危险,娇娇又无比郁闷,自古熊和鱼掌不可得兼。 娇娇感应似的想起若干年前的吉光片羽。雪声已去,余音宛在。娇娇想,若是再用自己的一条换一秋清砚的一世轮回,似乎也不亏。 如果这一次能够如愿的话,她安顺通过情劫,再回逢君台,又是一个逍遥散仙。 不亏。 于是娇娇点头,抬头望进白衣的眸底,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直言不悔。 然,娇娇就见白衣眉梢一挑,勾唇一笑说 :“姑娘未曾想过,若是他有喜欢的人,你又该如何自处。” 二十一 看到你了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把心提了起来,惊讶道:“不该是这样的吧?…” 此刻,娇娇满脑子都是棒打鸳鸯。 好在白衣没有让她失望,微微一笑,便答,“放开说,家中人拟定的婚事。” 娇娇停了一口气又松开。 白衣起了兴趣:“你当真爱他?” 这句话娇娇回答不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白衣不在意靠近了点说。“通灵玉给我瞧瞧。” 娇娇当即双手奉上。 看了半天,白衣突然笑了一声,转到娇娇跟前,“你和他倒是有不少的孽缘。” “这通灵玉还有这等妙处。”娇娇看着通灵玉骤然出现的符文,呢喃。 “你的东西你怎么不知呢?”白衣似笑非笑。 这句话可将娇娇问住了。 白衣笑一下,“不过来我此处的向来不问因果。签字画押吧。” 娇娇心里却在暗自的嘀咕说,不问因果,可却没有把话落在实处。 白衣似是知道娇娇心里头的诽谤,暗暗的笑道。“我看姑娘与我有缘,便多说了两句。” 白衣说着,便进入正题,娇娇作出乖巧聆听的样。白衣同娇娇讲清所须事物,又沉声吩咐道:“还差一味,他的心头血。” 娇娇有些心惊胆颤,“要多少。” “凡人的心头血就只有三滴,你想要多少?” 娇娇心头有诸多疑惑,可白衣不待她细究,便挥手赶人。 一刹那,天地变幻,娇娇复回了不眠城。 娇娇心絮复杂,站在门外,苦思如何取了他的心血,娇娇有些愧疚,可不听白衣的,娇娇一时也没别的法子,娇娇心头暗自的想到,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给他补一补。 娇娇从台阁上下来时,便瞧着秋清砚正迎面走上来。 一袭红衣,容姿美好,灿若春华。 擦肩而过的一刻,娇娇看见秋清砚如若无其事地投来的视线,却似透过她望着不远处的雕窗。娇娇停步停住,近距离观察他,发现自己立在秋清砚的面前,秋清砚淡然的表情,仿若什么也没看见。 娇娇恍然大悟,秋清砚看不见自己。 娇娇使了坏心想去捉弄秋清砚,便悄悄勾了勾他放在腰侧的松散的小指。 秋清砚感受到触动,收了手,敛着眉目,在走廊停住,秋清砚心下一动,随即便直直走出客栈。 娇娇看秋清砚的神色想他定是发现了什么。 于是,娇娇便背着手,随着他走岀客栈,不疾不徐跟在秋清砚身后。 直到秋清砚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秋清砚才又徐徐的继续走。 秋清砚不回头,娇娇也不叫住。 只是,一会儿,娇娇却见秋清砚背影隐没在不知名的去处,娇娇愣神,左右的观望了一会,暗忖,秋清砚何时变的如此狡猾。 虽不知前路,娇娇却仍是跟着过去。 变故在此发生,刚转过身,踏了二三步,娇娇手臂就忽然被拽住,冰冷触觉让娇娇打了个寒伧。 娇娇一个不防,被拉扯过去后,娇娇下意识想要反击,不过,娇娇刚抬手便又停住了动作,只回了个笑,娇娇佯装无辜的眨眨眼:“做什么?” 秋清砚把手放下,恢复原样,而后看着娇娇同样若无其事说道。“看到你了。” 从她开始触碰他,他就看到了。 娇娇听他一说颇觉有趣,歪歪脑袋,趁着他不防又顺势地贴近他的手臂,像是甘愿被围困一般,“你不问我点什么。” 秋清砚低头逼近她,顺着她的话问:“问什么?” 娇娇微仰起头,反问道:“比如我反悔了,回头来取了你魂魄,补补身子。” 秋清砚看娇娇的目光灼灼,终于败下阵来,低头笑道:“是又如何呢。” 二十二救赎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听秋清砚一说颇觉有趣,歪歪脑袋,趁着他不防又顺势地贴近他的手臂,像是甘愿被围困一般,“你不问我点什么。” 秋清砚低头逼近她,顺着她的话问:“问什么?” 娇娇微仰起头,反问道:“比如我反悔了,回头来取了你魂魄,补补身子。” 秋清砚看娇娇的目光灼灼,终于败下阵来,秋清砚低头笑道:“是又如何呢。”现下情景来看来说,是与不是,都与弱者无关。若说区别,不过是主动承受和垂死挣扎。 娇娇顺着秋清砚的视线落在秋清砚半边半透明的袖,娇娇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不是在隐身,而是此处阴气稀薄,他在消逝。 秋清砚沉沉的话语就响在耳畔,他这样低头瞧她的时候,像极了什么无甚生欲的困兽,娇娇心头一软,伸手握紧他的手腕。 “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这时,娇娇听见秋清砚说:“看来你挺适合做好人的。”温柔的令人信以为真。 娇娇一时分不清秋清砚是在说刚刚的对话,还是其他的什么,总归听起来意有所指。 娇娇见秋清砚又不说话,又想起他跟自己微薄的信任,突然的问道,“七天前,你守在城门出不去,是不是在怪我耍你?是与不是?” 而后,秋清砚眼睛上抬瞧着娇娇,看着她晶亮的眼,不置可否。 娇娇看秋清砚一眼,笑了笑:“你这个人疑心真重,我分明一句话都还没有说,你竟然就先编排起我了。” 秋清砚心下一动,把手松开,谁知娇娇逼近他道:“你不信我还跟我走,我在你眼中这么不堪?” 半晌,秋清砚舔舔唇,神情认真,半点不像在开玩笑。“你以为,你是在救赎,还是单纯的觉的我可怜。” 娇娇只能看见秋清砚偏过头的半侧脸,看不清秋清砚的神色,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娇娇自己心头也乱,她为他的打算,错综复杂的牵扯,哪里是三二语可道,娇娇分不清,其实都有,救赎和守护,是娇娇自认为的路。 不说娇娇自恋,而是,大概每一个如她这般历劫者遇到秋清砚这般死气沉沉的情劫对象,都会觉的自己在救赎。 空气陷入沉默,娇娇回过神来,见秋清砚站着似等着答案,娇娇只好干巴巴道:“你也没什么可怜的。” 然而秋清砚拷问并没有随着这个敷衍的答案结束。 “处在深渊巨口中,自己不自救,而是将希望寄托个未知,还有你也无法说清的变故存在,你说,这是什么心理。” 娇娇想了想,变故是指她了,于是娇娇道, “那也可能是机缘。” 秋清砚深深看她,嘴唇微启, “是弱者心理。” 娇娇又被这么刺了一下,抬眼瞧秋清砚,见他眼神似是含着话,嘴上却又缄默不言,顿觉没意思,“若我真让你好端端的活下去呢。” 秋清砚又作出一副平静模样,这样压着声音说话, “我更相信利益关系,所以,你不必绕弯,你可以直言你要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二十三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圣贤书大道理,分析利害方面,她定不如人。 娇娇眉头皱起来,分别二三言的事,被秋清砚一绕,怕没个三五天没个结论,娇娇望着垂眸看她的秋清砚,越是这样,越觉的秋清砚要先发制人。 娇娇想,秋清砚看起来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无害。被困住的猎物尚且挣扎,秋清砚在说些让人不那么爱听的话,却句句在理,往人心坎上戳。 可惜,娇娇不是人,也不爱听。 娇娇便没了耐心,手放在背后结了手势,打算将人弄晕,手起刀落,娇娇嘴里却漫不经心的顺着秋清砚的话说起,“不然呢。” 秋清砚靠近娇娇,直到呼吸相近,秋清砚才停下,秋清砚以近乎呢喃的语气低声问:“你要动手了吗?” 娇娇没回答秋清砚,娇娇静静的看着秋清砚眸光慢慢在昏沉的暗色中失去了亮色,娇娇扶着秋清砚倒下的身子,娇娇将秋清砚一截红衣抓的紧,半点不敢多碰。 娇娇低头望着他的脸,娇娇开口时唇瓣与秋清砚耳垂相碰。 娇娇自认为是个良善之人,动手之时,好歹确认这人是真晕死过去了才下毒手,但是回神时,娇娇看着取完心头血之后看着满地狼藉,娇娇还是愧疚了。 娇娇临走前,看着以秋清砚为主的方圆之地颇有几分反派作案完事后的味道,娇娇怎么看怎么觉得微妙,于是仔细的将现场布置了一番。半天,娇娇又忍着悲痛的心情将秋清砚身上的物什搜了一遍,挑了几件养眼的带走,娇娇这才收了手。 不仁之事已是做了第一回,万一白衣一时又起主意说所需秋清砚的其他物什呢,娇娇拿着这一堆东西,细思,总有一件能顶上去的罢。 娇娇走了几步,复回头,怕秋清砚生魂被打扰,便取了自己的法宝套在他的手上。 娇娇又来客栈。 白衣眼里浮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便拿出了阴阳盏。 娇娇看这东西冒着一丝丝的黑气,看着邪气非常,又小心打量的白衣,细想,这白衣该不会是哪方妖邪假冒的吧? 白衣把娇娇一切小动作和对话看在眼里,强压因受到鲜血滋养而扬起的嘴角,想了想,说:“别急。” 白衣话还没说完,娇娇忽而打断她道:“我不急,反正,若是你把人弄死了弄残了,无论你逃到哪里,我天南地北追杀你了便是了。不就是不死不休,大家活的都这般久了,谁没几个仇家。” 阴阳盒里黑气泡咕噜咕噜的冒着。 白衣看了娇娇都想把屋顶掀了,忍着没把娇娇丢出去。 娇娇看着秋清砚的血混入这阴阳两极的暗格之中,一脸愁容,连秋清砚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白衣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按钮,让娇娇滴两滴血,娇娇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白衣让这两个人的血液交融在了一起。 娇娇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微蹙下眉,只觉的心口一片灼热,心下一惊,抬眼直直望向白衣。 随即, 娇娇收回目色,轻轻笑了下,暗忖,白衣若敢玩她,那她定让白衣不入轮回。 二十四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这时,白衣的声音再度传来:“好了。” 说着,白衣把阳阳盏递到娇娇手里。 白衣眼里一片清明,却教人半点也看不透。 娇娇怔了怔,看着那一个小小的方盒子,本以为如何惊心动魄的故事,没有想到在这样被飘飘得带过。 娇娇低头看阳阳盏,看起来很贵,娇娇没想到自己改个命,还得捆绑消费。 “拿好,这里便是他的魂魄栖身之所。如果……”白衣轻轻帮娇娇擦干滴血时指尖沾染的血迹,说道。 此时,娇娇正低头把玩着手中不知从何处顺来的一柄柳叶,墨色碎发从娇娇额前落下些许,愈发显得娇娇有些心不在焉。 娇娇听着白衣把话说到一半,于是追问。“什么?” “如果,阳阳盏损坏了,你拿命来赔吧。” 白衣的神情漠然。 娇娇神情复杂,眼眸空洞,“这般值钱?” 白衣注视着娇娇。“此阳阳盏乃我祖上三代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采自东山玉翡翠,淬自西山琉璃光……” 娇娇伸手掠过苍白脸颊,笑着接话,“取自南山不夜天的火色,北方龙王塌上贡奉的紫竹连城,对吧。” 白衣被打断,又听娇娇冷笑一声,“那就是坏了就不要紧的。” 白衣不言,幽幽的看着娇娇,娇娇侧过头来看了一眼,点墨般的瞳仁间眼波流,兴致勃勃地问: “那行,拿走这宝贝,我需要付岀什么代价。” 白衣看着娇娇那张脸一不小心便看入了神,放在袖下的苍白指尖微微动了动,忽然之间又笑了,突毋的问,“你喜欢紫音吗??” “紫音花啊。”娇娇感慨,“此花早已覆灭鬼城,我从未见过,谈何喜欢。” 白衣轻轻笑了下,低声道。“那替我摘一朵来。” “都说没了。”娇娇微蹙下眉,疑惑,“你若实在喜欢,大千幻境不是多的是。” 白衣那双黑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娇娇,忽的不耐烦了,“没有那就滚吧。” 娇娇正想同白衣驳辩,忽的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往前踉跄了一下,娇娇回过神来,已是出了客栈。 娇娇站定,抱着阳阳盏,摸了摸鼻子,她……这是被嫌弃了?白衣没提什么,那大概是不用尝还什么了吧。 娇娇想到这,心情很好,正要去找秋清砚,却不想又见青鸟,青鸟问娇娇所求何物。 临行前,娇娇到底好奇,于是顺口问道, “你真的知世间所有事?” 娇娇偷了秋清砚的贴身物,来都来了,不如再算上一卦再走。天机不可泄露,问青鸟自不可问的直白,算卦只是表面功夫。 “不算卦。”青鸟冷酷无情的道。 娇娇讪讪,转身时,青鸟的声音渐渐的模糊,所以娇娇带着秋清砚走出这个地方的时候,没有看到青鸟蕴含着深意的眼神。 娇娇踏岀不眠城之时,白衣走出客栈,望着小心抱着秋清砚的娇娇,白衣眼似深渊。不得不说,娇娇这张脸跟从前的那人长得真像,白衣凝望了许久,最终,白衣无奈一笑:“众生皆苦,万物有灵,人生本就生而遗憾,世间哪来那么多好事,逆天改命,可笑至极。” 二十五 回人间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二十五 不眠城雾气重,娇娇双手抱着秋清砚,娇娇力气大,走的也不吃力,长街上,几乎瞧不见什么行人,娇娇走着好像走在幻境中。衣袖翻飞之间,只偶尔有行人路过的声响。娇娇走到城门时,娇娇怀中的秋清砚蓦然间睁开眼睛,娇娇挑眉,娇娇看着秋清砚,仿佛漫天星辰都融于他的眼眸,娇娇一下子连呼吸都慢了,娇娇暗想,秋清砚当真容颜华美,只看着就觉的岁月静好。娇娇暗自点头,他与自己很是般配。 秋清砚挣扎一下,便落了下地来,忽然,秋清砚回首,不善冲娇娇道,“我记得了,你把我打晕了,所以,你对我做了什么?” 娇娇听秋清砚这般语气, 娇娇颇为幽怨地看了秋清砚一眼,这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他付出了多少。 不过,一想到秋清砚出去之后就会忘了自己,娇娇忽然就觉得心肌梗塞,觉得应该多收一点利息。 娇娇心中一动,上前拥抱住秋清砚。 娇娇一抬头,见秋清砚仓促地站着,娇娇不免笑道:“不是说只要我能够医治好你,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秋清砚沉默不语,娇娇凑近来看他的表情, “你别总不说话,不然我会以为你总在暗中揣测我‘不怀好意’。” 事实也并没有猜错,只是娇娇并不愿秋清砚当真的这样想。 “嗯。”秋清砚当真是实诚。 娇娇视线一停,便假意捏住鼻子,明知故问地笑:“听说你家里有个未过门的美娇娘。你不理我,我就回去害死她。” 秋清砚低头看娇娇,娇娇岀来太急,风一吹,发髻上的发丝也已经残乱,秋清砚看娇娇表情凶狠,沉默了半晌,伸手推开娇娇,秋清砚嘴唇轻启着,低声道:“我此生不会娶任何人。 娇娇眉眼弯了弯,半点没想过秋清砚所说的任何人自是包括她,毕竟,娇娇可没有做人的自觉。娇娇轻轻地扯住秋清砚的袖,停在原地问道:“这算是承诺吗?” 秋清砚开口,没来的及回答,忽然之间平地一场大风,视野所及,一切好像在慢慢地倒退,回神,他又是孤身一人了。 秋清砚看着空落落的平地:“……” 这厢,娇娇视线看去,一片迷雾萦绕,只一息,娇娇便来到一处虚空,此时,娇娇整个人外于一种虚幻的状态。 破空而来穿透耳膜的嚎哭声让娇娇神识刺痛了一下,也让娇娇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接着,娇娇听到了一声粗犷的声音,在一字一顿的念着什么。娇娇望着前方的无尽黑暗,紧攥着手,缓缓吐了口气,娇娇竖起耳朵仔细听。 “当最后一道光线没入江河之时,他的魂魄终究是回到了人间,秋清砚在棺椁之中似醒非醒,秋清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听到百鬼呜咽之声。” “秋清砚头顶悬着一小鬼,正在虎视眈眈,不远处,有大妖「雉」正踩着优雅的步子而来,「雉」身上耀目刺眼,威压极重,直将那棺椁下秋清砚身躯压得喘不过气。” “秋清砚经脉骨骼都已被冻结住,「雉」走近时,秋清砚整个人似被水里捞出来一样。” 二十六剧本成精了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一时之间,万物也死气沉沉,飘浮在半空的一丝萤火也悄无声息的坠落。” 听到了这里,娇娇震惊了,这听着感觉好像是剧情,而且还是有点眼熟的情节,娇娇不由自主的打开她的剧本,一片空白,原来寥寥无几的字数消失不见。难不成,她的剧本已经成精了吗。 娇娇眼神紧紧凝在云端那虚空处的地方,娇娇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接着,这一个粗犷的声音顿了一下,停下来给这个大妖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雉」, 是一种叫作「神行」的妖物,此物出现,其家必有人暴死。神行极难对付,属性不明,至今人们亦没有破解之策。” “「神行」于青霜居上路过,被此处盛极的妖气所吸引。 「神行」曾经无数次利用过自己的神威带走无数生灵的生命。今日,它停在了西岭。” “西岭山脉向来是一个风水宝地,是人界众多生灵的所向往的埋骨之地。 今日,也将会是此地众生人的葬身之地。” “秋清砚的血液至纯至阴,历来是妖物的大补之物,奈何身上带着的阳气,与妖物相生相克。而如今,正是到了秋清砚灯阳气的最弱的时刻,秋清砚一入西岭,万妖倾巢而至。 然而,「神行」抬眼,顷刻之间,所见之物皆覆灭成了灰烬!” “「神行」飞走之后,无边大地下,沦为练狱。” “至此,秋清砚陷入了沉睡。”粗犷的声音用激昂的语调念到了最后。 此刻,娇娇又惊又疑,心底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情绪。娇娇胸口痛起来,这花里胡哨的文笔令娇娇有些窒息…… 听这一段最后描述,大概就是秋清砚假死,众人为秋清砚抬棺,于西岭山脉,遇众妖,「神行」路过,用威压把众人一块碾压死的故事。 真是……充满了悲伤? 娇娇的讶然转瞬即逝,脑海中有什么故事正在成形,半天,娇娇盘腿坐下,手腕支着头,一副深思的模样,娇娇平复了情绪,便静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娇娇的声音淡的听不出什么敬意。 “我是兵家历来争夺的仙器。”声音的主人在故弄玄虚。 可是,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怀揣着如此的宝贝呢?娇娇怀疑声音的主人有意的抬高自己的身价。 娇娇慢悠悠的问道,“那拥有什么攻击属性吗? “无。” 娇娇若有所思,所以,这只是一个会开口说话的玩意儿。 若是往常娇娇会觉有趣,可惜,今日娇娇耐心出奇的少,尤其还听说秋清砚便是这般身死的消息,心情尤为不好。娇娇抬了眼皮,便放岀仙家威压,此处无虚境,并不压抑仙力。虽然娇娇武力值在众仙家之中不算高,但因为战功,好歹有个官位在身,如有必要,朱雀殿下直系仙官的仙力可假借朱雀殿神威。 威压一出,那道粗犷的声音果然弱了下去, 娇娇唇畔一掀,问:“什么仙器?” 娇娇话音落下,空中,忽现一男子,男子漠然抬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气,与他那粗犷的声音完全不符。 “书灵。”静立的男子缓缓坐在地上,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你给我说说,你说的是什么。”娇娇笑意重新跃上眼眸,见书灵准备开口,娇娇预感不妙,果然,书灵用他那面瘫脸当场就起了修辞,娇娇眉头微皱,斥责道,“说人话。” “你走后,秋清砚晕睡七天未醒,公主找到他后,为其选一地葬之,秋清砚死气吸引了妖物,「神行」路过,全员覆灭。” 「神行」这一手破了秋清砚仅存的气运,秋清砚魂魄半数四散,半数飘泊于异界,便与一个心枯力竭的死人无异。若不是恰好遇上娇娇,秋清砚是必死无疑。 二十七 一切为剧情服务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书灵。”静立的男子缓缓坐在地上,在娇娇警惕的目光中,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你给我说说,你说的是什么。”娇娇笑意重新跃上眼眸,见书灵准备开口,娇娇预感不妙,果然,书灵用他那面瘫脸当场就起了修辞,那浮夸的腔调一来,娇娇眉头微皱,斥责道,“说人话。” “你走后,秋清砚晕睡七天未醒,公主找到他后,为其选一地葬之,秋清砚死气吸引了妖物,「神行」路过,全员覆灭。” 「神行」这一手破了秋清砚仅存的气运,秋清砚魂魄半数四散,半数飘泊于异界,便与一个心枯力竭的死人无异。若不是恰好遇上娇娇,秋清砚是必死无疑。 “那现在秋清砚在哪里?”娇娇带着不安的问。 娇娇与书灵对坐,中间隔着一盏明火,映出娇娇带着缺憾的神色。 “他在阵法的带领下,已回到了人间。” 书灵青色的衣裳下带着光漫天泻下,开口声音又是感情十足,活似从哪家出名的客栈里走岀来的说书先生,还是自带着光环特写的说书先生。 娇娇看着书灵出神,呆呆的在想着,这“书”成精了,也是一件好稀奇的事。 娇娇回神,娇娇便倨傲地抬下巴。“秋清砚是回了秋家还是回到身死的地方?” 娇娇说完,没等书灵仔细想想,又用一种难以启齿的目色望着书灵。 娇娇暗想,若这“书灵”顶着这面瘫脸,再用那般腔调说话,娇娇不敢保证会不不会打“它”。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再次开口,眉目清冷的书灵的声音总算正常起来。 书灵说着,不等娇娇作岀反应,便挥着手挥,一会,书灵就化作荧火,消失于虚空。 接着,半空中出现了一本泛着荧光的无字天书。 无风无人,无字天书的书页自动翻动着。 娇娇第一次见,好奇的打量了好一会。 娇娇合眸,神识在某一个瞬间被抽离,有风粒子四散翻腾,娇娇看到自己神识化的那个小人站在风暴端口的久久不能站起来,双眉同着蜷缩的身躯在无助的抖动,甚是可怜。 娇娇立于空旷又恶劣的的天地间,一动也不敢动,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抖动了几下,“这是哪。” “这是回人间的路上。”书灵本性难移,刚改了口,便又用着抑扬顿挫的声音开口了。 但是,此时的娇娇忽然之间就没了心思纠正书灵。 “咕噜”一声,娇娇吞了一下口水,听听,挥挥手“撕裂时空”,这小书灵的本事竟然这般大! 想这“撕裂时空”的本事,就连娇娇的顶头上仙学了半辈子都没学会。娇娇喃喃自语,果然是……术业有专攻么。 然,走在回人间的路上的娇娇心中还有别样担忧,娇娇摸着腰间别着的通灵玉,心中还有别样担忧,这玉还没有还给老友呢。 若回人间,再回天上就难了啊。 这么想着,娇娇不由地问,“小书灵,那你能带我回天庭么。” “不能。”书灵解释, “我所做一切皆为剧情服务。” 换言之,书中未写,书灵皆无能力。 二十八 秋清砚的老爹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二十八秋清砚的老爹 在书灵的带领下,娇娇的神魂被纳入无边的虚空,跨入另一个世界。 娇娇醒过来的时候,便来到了人间。 眼前是一个清晨,人间一个清晨,入眼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屋子,雕花的窗台半开,落了一树杏花,风佛面,窗外,正是一个好时节。 娇娇站起身,慢慢推门出去,转过角门,经过重重的长廊。 风头处,站了个是个风姿卓然的男子,雪氅加身,天光水色,独他遗世而独立,纤尘不染。可偏偏有多情杏花,非得让他沾染红尘气息,执着的落在他的肩上。 光是看背影,就想让人一探究竟。娇娇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娇娇徐徐靠近,却见那人忽的动了一下,仿若画中的人似刚有了魂魄。娇娇以为是自己惊动了他,便一时没有动作。 娇娇不禁喃喃自语,“他是谁?” 娇娇想着,便浑身一颤,“书灵”只为剧情服务,那“书灵”带她来人间,见的能是谁。 可是,就光瞧着这背影,这气质,又浑然不似秋清砚。 费解。 娇娇一时对自己陷于入怀疑。 “眼前,是二十年前秋府中的一个清晨,这天,秋清砚初初来到人世。”在娇娇胡思乱想间,“书灵”用他那特有的腔调打断了娇娇。 “此人,正是秋清砚的爹。” 娇娇听罢,虎驱一震,一口唾沫卡在喉咙管里,呛到咳嗽不止,越咳,整个的身躯都连带着震动不止。 意外。 此风度翩翩公子竟然是秋清砚的爹,如此年轻,如此有风度,如果这人是个好人,如果娇娇是公主,想必娇娇也会爱的如痴如狂。 言归正传,娇娇正经着一张脸,“书灵,你今日带我来,这是有何意义。” 娇娇说着,俄而,娇娇便好奇的踮起脚,鬼鬼祟祟的绕道过去,想去看清秋清砚的老爹那张脸。 书灵便用一种讲故事序章的沉稳语调娓娓道来。“秋清砚岀生后,由于秋清砚的长得同他爹秋则然很像,便成了公主的心头肉,秋则然却十分讨厌他,几乎从秋清砚岀身后,就没有去看过秋清砚,就连秋清砚的名字,也只是占卦得的。” 娇娇暗自点点头,“书灵”这是给自己补功课了,交代故事了。只是,娇娇听着书灵在某些方面与自己所知有些岀入,娇娇纠结了一会,似乎十分想辩解公主并不喜欢秋清砚。但是娇娇忽然之间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比如,秋清砚岀生到他孩童时期,公主曾十分喜欢秋清砚也不定。或许只是后来公主因爱生怨,因爱生恨,变心了。 只是,这样的故事,将原委都剥离,除却故事男女主人公的不凡的身份,故事听的似乎没什么稀奇。 话虽如此,娇娇还是很好奇,秋则然长的如何。但是,娇娇觉得此情此景,自己应该表达一下对她的历劫对象秋清砚表示深刻的同情。于是,娇娇装模作样的道,“秋清砚实在是太可怜了,令人侧目。” “你看了也没用,如今的秋则然已过半旬。”书灵看娇娇端的是一脸的心动,书灵倒是一脸面瘫,声音却也带着嘲弄。 二十九 庐山真面目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书灵这么说,娇娇知道,眼前的这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人也只是存于幻境之一了,娇娇没想到书灵这般讲究,就连讲个故事都得图文并茂。 知是假的,可娇娇看着秋清砚的老爹年轻的时候这风采,娇娇也忍不住惦记人家那张俊脸。可能不同时空,秋清砚的老爹秋则然明明娇娇就离娇娇二三步距离,可娇娇就是见不着。 娇娇郁闷不已,嘴里嘟嘟囔囔表示很遗憾。 若是不问前缘,娇娇与秋则然没有任何凡尘琐事的纠葛,娇娇对于萍水相逢的人,很容易对美色产生欣赏。 许是被娇娇念经一样的行为弄得失去了耐心,书灵化作原形,飞在娇娇跟前,随风翻动书页,书灵就笑娇娇:“你要实在是想看秋则然,不如就借我点灵力。” 娇娇微微皱起眉头,直觉许是有阴谋诡计,前后一连,娇娇更觉书灵心怀鬼胎。片刻后,娇娇却展颜一笑:“你这书灵当真不是鬼怪变的?” 书灵不理会娇娇言语之间暗藏的贬低,书灵语声格外富于情感地对娇娇说:“如果你想,我可以变幻成任何人的模样。” 娇娇暗想,当年西龙王诱哄花神下界是否就是这般语气。 娇娇皱起眉头,语声格外清冷地对书灵说:“你说你是书灵,可你又说可以变幻成任何人事的模样,那么,谁知,你是不是什么精怪变成书的模样哄骗于我。” 书灵似乎有些不悦,围着娇娇转圈,最后变成了人形,便指了指娇娇。“我还不至于骗个小仙。” 娇娇听着书灵好大的口气,心里不悦,却又扯不开,一时间就看着书灵不说话。 书灵便拿着腔调道,“随你。” 娇娇没有理会书灵的激将法,书灵看了娇娇一眼。 须臾,娇娇便站直了身体,微微仰起脖子,试探性的侵入书灵的神识,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娇娇不由的感慨, “哎,你当真……是弱啊。” 书灵听后情绪起伏不大。 于是,娇娇便妥协了。 娇娇想,量小书灵这虚弱的模样,灵力给了书灵也没有用。 娇娇灵力是红色的,温柔的红线包裹着红色灵力浸入书灵的身躯。 书灵一下子变成了书,通身泛着点红光。 娇娇看见书灵变幻了模样,娇娇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一瞬间的愣怔,紧接着,娇娇便已是置身于二十年间的秋府的清晨。 庭院中, 秋则然手里拿了一件暗红花纹的雪氅,另一只手极为随意地搭在了自己的手臂间。他雪氅加身,露出一双平和眼睛。直到春风懒散地朝这边吹,画中人才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那时,秋则然年纪也小,唇红齿白的模样跟院子的绵绵飞花,斜风细雨很搭,却恰好是那个年纪的春闺少女们最喜欢的模样。 就连秋则然韵味,书灵也学的极像。 年轻时候的秋则然看起来是温润的,还带着点懒散地贵气,同秋清砚华姿月韵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 书灵看着娇娇看的认真,出声打断了娇娇。“人都是这般的么,当真如此看重外表?” 书灵变成了书,娇娇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醒神后,娇娇勉强勾了下嘴角,极其生硬地对书灵抿了抿唇笑。“对美好事物欣赏是本能。” 书灵停了一瞬,好一会儿又问“若那人生的好看,他哪怕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皆可原谅么。” 娇娇颇有些无语地说,“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娇娇说着,抬头问书灵,“你该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 三十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书灵变成了书,娇娇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醒神后,娇娇勉强勾了下嘴角,极其生硬地对书灵抿了抿唇笑。“对美好事物欣赏是本能。” 书灵停了一瞬,好一会儿又问,“若那人生的好看,他哪怕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皆可原谅么。” 娇娇颇有些无语地说,“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娇娇说着,抬头问书灵,“你该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 书灵没理娇娇各种揣测,十分冷漠又带着不耐的气息说道:“等我讲过了这段就带着你的回归本体。” 娇娇神魂游荡各界,娇娇回去自是还魂。 “秋则然与公主决裂后不久,秋则然有了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儿子。那时秋则然已与公主分居两地。 公主气的一病不起,却并末和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秋则然第二个孩子百岁宴刚过,孩子便溺死了。 奇的是,自此时之后,秋家再没有男丁。 公主生病之后,便信了佛,深居内院,不仅如此,还禁止身边人去找秋则然的麻烦。” 娇娇听书灵讲完,还没机会插嘴,便感觉到一晕昡,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娇娇睁眼,只看见苍茫混沌的月光,和一个背着她跪在不远处的男子。 外头,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似勾人心思的愁绪,没完没了。 娇娇回神,只见背对着她的那人甚是眼熟,娇娇看了好一会,犹疑了一会,娇娇许久紧蹙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 娇娇连名带姓地喊了他一声,“张三”。 张三闻声回来,张三见着了是“死而复生”娇娇,浑浑噩噩神情一变,让张三本是一张愁然的脸打起了精神,张三看着娇娇,眼中冒着的绿光,就如饿久的狼见着了肉。 张三快步上前,围着娇娇看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娇娇犹疑要不要打断张三的时候,就听见了张三激动的连喊三声“仙姑,你总算醒了。” 娇娇撑起身,一脚踏碎脚边摆放的“还魂灯”。 张三眼睁睁看着自己奋斗了几天的成果毁于一旦,倏然就红了眼,却在对上娇娇疑惑的神情时,张三敢怨不敢言。 张三尽管心有潮涵涌,却还是强作平静。“还魂灯”本就为娇娇而做,可是,这玩意贵重,不定还能再回收利用呢,就算不行,转手卖了也好。张三甫一收回肉痛的表情,便听着了娇娇轻飘飘的问道:“你捡回来的那人呢?” 张三一听,人又精神不少,张口就来。 “秋家七公子是明月一般的人。 那又是秋府唯一的贵公子,哪怕死在荒山野岭,府中的人也必要找回他的。那日我见秋府的人都要找过来了,便带着仙姑挪了地。 不过,我听说秋家七公子被带回去后七天未醒,药石无医,公主便作了主为他举办了丧事,丧事可是办的热闹,可却也邪门,听说起了妖风,一众生人不知去处,现今还在找着呢。” 娇娇所知得到了验证,摇头失笑,问张三道, “我睡了多久。” 张三咬着唇道:“算上初识那一晚,仙姑便是睡了九天。” 娇娇有些意外的看着张三,“这九天你便一直守着我?” 张三想着本是相识一场也给个体面,却在挪动娇娇时,又见其体温正常,便觉的仙姑果不似常人,暂时歇了将娇娇埋入土的想法。张三本是略懂术法,不敢轻易处理,于是便将娇娇晾在这里了。 不过,幸好娇娇不是凡人,否则,将已逝之人放着晾着,这春虽冷,可再稍等了几天,恐怕人都臭了。 三十一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有些意外的看着张三,“这九天你便一直守着我?” 张三想着本是相识一场也给个体面,却在挪动娇娇时,又见其体温正常,便觉的仙姑果不似常人,暂时歇了将娇娇埋入土的想法。张三本是略懂术法,不敢轻易处理,于是便将娇娇晾在这里了。 不过,幸好娇娇不是凡人,否则,将已逝之人放着晾着,这春虽冷,可再稍等了几天,恐怕人都臭了。 娇娇也不是说是不识好人心的人,娇娇见这人守了自己这般久,心中感动,难得的做了承诺,“张三。” 娇娇认真的叫张三一回,张三愣神间,娇娇徐徐道,“你家三姑娘的事,我替你查到底罢。” 张三听罢征征的望过来,颇有几分守的云开见月明,张三看着娇娇,一时说不岀话来。 彼时,娇娇眯起眸,目光狡黠泛出异彩。娇娇在娇娇身上看到一股光芒。有一瞬,娇娇让张三想起了已逝去的三姑娘。 明明是如此寻常的一句话,可是这一句承诺,却让三尺男儿险些泪落。秋家三姑娘已故将二月,张三寻遍了法子,尝尽人暖,不得善果。 众人云,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哪人有闲心去管,去在意一个不受宠的姑娘呢。 娇娇看张三大受感动,难得反省自己,似乎当时自己正好就撞见了这件事情,只是一时的好奇,顺势而为,不见多少尽心。 娇娇脸上漾着笑,微微斜头,劝慰张三,“好人总有福报。” 张三忽的想起前日子秋府的怪事,又无了一丝喜意,忽叹息一下。 娇娇直直对上张三的眼睛,转而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这是何处?” “此处荒院,却是秋府。”张三那双眼中一闪,左右观望一下,才道,“因得三姑娘故去,此处无甚人,又方便打探消息,所以故作主张……” “那你可打探了什么消息?”娇娇 张三辗转几番,想了很久,方才开口问娇娇,“您说,好人受冤枉而死,死后会变成厉鬼,回人间索命么?”?” 张三尚在思索,娇娇已兀自低头笑开,声色饱含惋惜地道,“你怕甚?” “与三姑娘有仇的秋家的姑娘,都遭遇了不测。” “前几日是三姑娘生前的生辰,良夫人痛失爱女,偷撒了几张纸钱。五姑娘捧花果行经见着了。”张三压低了声,“五姑娘,很是不喜,当场斥责了良夫人。” “结果,昨日里头,五姑娘忽然发了疯,大喊大叫,跑出了离院,在花池落了水,我勉强挤进混乱的人群,侧眸去看秋五姑娘,五姑娘后立一只乌鸦,乌鸦嘴有红痕,以我的角度看来,乌鸦仿佛在啄五姑娘的脑壳。在场,有许多人见着了。” 张三说着,颇有几分心有余悸。 娇娇用眼风望张三:“你可瞧仔细了。” 张三被娇娇一问,又有几分不确定,“许多人都这么说。” 有光刺破陈旧的窗格,落入娇娇眼前堆着娟埃的案几。娇娇静静地带笑凝睇张三,“后来呢?” 张三看娇娇似有了猜测,只道,“五姑娘在花池惊吓过去后,至今没有醒来。” “你们是怀疑有妖。” 三十二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你们是怀疑有妖。” 娇娇说完,娇娇不由感慨万分,千年前,“妖”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想到千年后,人与妖平分秋色,人间妖祸,已是常事。只是,奇就奇在,秋家是抓妖世家,这一代的秋家家主秋则然以抓妖而封官,不知有什么不长眼的小妖,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真的三姑娘受冤枉而死魂魄停在秋府作乱, 还是有记恨秋家的妖故意借着已逝去的三姑娘由头生事呢。 月上梢头,外天竹林苍翠,张三的疑心事是从腹中出来的,张三攥着今晨路过的花猫的爪子爪伤的手,就冲娇娇弯腰:“仙姑,您师从何从何处?” 娇娇猜张三想问自己对妖道通不通,有无能力料理此事。 娇娇这般想着,娇娇面不改色地便答,“师从天山霹雳绝世无双派,嘘,不可外传。” 张三见她自称法力无边,又半点没听过此等门派,不由好奇,“那是?在何方?” 娇娇见张三当了真,肩膀笑得一颤一颤,见张三似有似无的无奈传来,娇娇才收好姿势,悠闲的倚着。娇娇扬袖指着张三,半晌才生硬地挤出几字来:“言归正传,你同我说说,府里其他的受害的人呢?” “之前还有过一桩,那是三姑娘逝后头一桩怪事。幸福美满的安王侧妃——也就是为安王养孕一子秋家大小姐,在某一夜忽的就发了颠,当夜跑去刺杀安王,众人赶去,满屋子都是血。若不是太医来的及时,安王说不定当场就去了。 秋家大小姐孽深重,可平日却得安王器重,又生了安王的第一个儿子,不敢当场要了她的命。可话虽如此,秋家大小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之后,秋家大小姐便被关了起来,至今,外人不知情况。 听说,秋家大小姐现下的状况也是神智不清。” “那秋家大小姐同三姑娘又有什么仇和怨。” 张三又认真地补充, “秋家大小姐才貌双绝,若不是秋家主母之故,本该是入宫的料。后来,秋家大小姐还是嫁入皇家,嫁给西城安王为侧妃。日子倒是美满。 秋家大小姐回门之日,我落在人群后头,见识过秋家大小姐另一面,原得罪过她的人,被她活活打死。 可秋家人瞒的紧啊。 我听说,秋家大小姐怀孕时忽然之间说思念家中姊妹,点名道姓的要三姑娘前去作陪。 后来我听说,安王天生阳气重,有一方道士路过西府,见着安王张口就说其刚易折,是个薄命相。道士被安王赐死,安王却信了道士的说辞。 安王听闻秋家三姑娘天生阴气重,想纳她为贵妾。 三姑娘被接到安王府后,是被抬回来的。 三姑娘晕死过去后,有不少人看热闹,我未及离场,我见围观之人兴致勃勃,再没什么不好的了。” “你本在秋家做事?” “不,我本是个游侠,我遇到三姑娘时已时死狗,是三姑娘可怜我,为我求了情,我才活下来。我留在秋家,本就是为了三姑娘。” 娇娇听了半天,又闻张三失落的念叨他的白月光三姑娘如何如何的善良。娇娇本就有任务在身,半响,娇娇便只教张三在旁处等自己的消息。 娇娇与张三两人又话了一会,补充了一下细节,便就此作别。临走前,娇娇让他小心对待秋府的鸟兽鱼虫:“若真有妖,总得有个栖息之处。”张三恭谨地颔首,应了声,方才离开。 三十三 秋家三姑娘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张三只是愈发神色郁郁。听闻三姑娘被传进安府的那日,张三就再没睡过一夜好觉,待三姑娘归来,张三却也不敢表露心关慰。甚至,一直到三姑娘身至死,张三藏着掖着的话,都未曾开口。 不可说,也不敢说。 娇娇见张三说着实在消沉,娇娇识趣的没有再问。 “后来我听说,安王天生阳气重,有一方道士路过西府,见着安王张口就说其刚易折,是个薄命相。道士被安王赐死,安王却信了道士的说辞。 安王听闻秋家三姑娘天生阴气重,想纳她为贵妾。 三姑娘被接到安王府后,是被抬回秋府来的。” 张三泛泛而谈,神色更显悲凉, “三姑娘回府那日,有不少人看热闹,我未及离场,我见围观之人兴致勃勃,再没什么不好的了。” 姑娘家,本就是最重名声。况且,三姑娘是以这般不体面的方式归府。 “你本在秋家做事?”娇娇话中并无细指,只单纯顺着张三的话问下去。 而提起这桩事,想起从前的三姑娘,张三眼中有光。 娇娇看见本是神色抑郁的张三低头傻笑。 娇娇忽的想起从前看过的话本中的一句话:许是别人眼中平凡软弱可欺之人,也或许是他人眼中全部的星光。 “不,我本是个游侠,我遇到三姑娘时已是死狗一只, 是三姑娘可怜我,为了萍水相逢的我,甘愿跪在囚车前求情,甘悳用无价之宝换我一条狗命。” “她照顾了我许久。” “是因得她,我才活下来。我留在秋家,本就是为了三姑娘。” 娇娇忽然就有了三姑娘的影子了。 娇娇听了半天,又闻张三用失落的又崇景的语气念叨他的白月光三姑娘如何如何的善良。 可娇娇也明白,善良本就无罪,可现世如此,三姑娘这般善良又不懂保护自己又不曾被庇佑的人,从开始就注定好的悲剧的结局。所以,三姑娘这一生,现实带来的的悲苦,连欢愉都不过浅尝辄止。 娇娇本就有许多要问,可如今,娇娇却连追问张三他的三姑娘在安府经历了何等惨绝人寰的事的勇气都没有。 原先,娇娇在张三执意追问那作乱的魂魄是否是三姑娘时,娇娇以为张三他在纠心那心中善良的人不再善良,而如今,娇娇看见张三种种痴怨,娇娇私以为,大概,张三只是想再见三姑娘一面,哪怕三姑娘真的成了怨魂。 娇娇有任务在身,沉思半响,娇娇便只教张三在旁处等自己的消息。 娇娇与张三两人又话了一会,两人对了一下细节,便就此作别。临走前,娇娇让张三小心对待秋府的鸟兽鱼虫:“若真有妖,总得有个栖息之处。” 张三恭谨地颔首,应了声,方才离开。张三回时三步一顾,最后还是消融在夜色中。 等到张三走了之后,娇娇准备掏开自己的剧本,查看一下具体的剧情,结果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剧本了。 哦,她的剧本已经成精了。 娇娇忍不住的敲了敲地面,挪了挪脚步,对着半空中一团凝固的风问道。“书灵,你在吗?” “我在。”书灵声音跟幽魂一样飘进娇娇的耳朵。 娇娇支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书灵翩翩然的身影如一只蝴蝶落在枝头那般轻盈的落在地面上,落在自己的面前,眉清目秀的样子,还当真的像是邻家的小书生。 “书中有三姑娘剧情吗?” 三十四 重塑时光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书中有三姑娘剧情吗?” “不知道。” 娇娇怀疑书灵是在敷衍自己,又在思索着不关于她的那一个情劫对象的内容是不是问不出来。于是娇娇便换了一种方法问道。 “秋家三姑娘的剧情跟我的情劫有关吗?” “有关。” 娇娇盯着书灵忽然就笑出了声,娇娇好像今天才发现,这一个小书灵里只要不讲剧情有关的事情,话少得非常的可怜,书灵声音总是平淡的如水一般,是一个好没意思的人。娇娇基本上可以通过书灵声音的感情程度来判断剧情的重要程度。 “哎,你说秋清砚此时会在哪个地方出现啊?”娇娇看书灵干脆不理自己了,就开始记挂起自己的历劫对象。问完之后娇娇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娇娇觉得书灵实在是太不敬业了,自己若没有提及秋清砚,还不知道书灵还记不记得剧情的最重要的主人公了。 说真的,经过了几天的相处,娇娇觉得秋清砚此人非常的符合她的口味,不至于让娇娇不耐烦他。 书灵无声无息的盯着娇娇看。 “那你要去找他吗?” 娇娇眼珠子转了一圈,盯着书灵笑了,娇娇知道书灵这句话就是要带自己去找他的意思了,于是娇娇不由的夸了书灵一句。 “那你的用处还挺多的。” 书灵幽幽的陈述事实:“他和你不在同一个时空。” ………… 此处是西岭山脉,向来是众生灵选择埋骨的风水宝地。山中树木生了百年之久,繁繁茂茂,遮天蔽日。 众人抬着秋清砚的棺椁越是往深处行走,越觉得幽暗阴冷。 打着头阵撒就值钱了的阿八不畏不惧,倒是吹着喇叭的小七有些担忧起来,小七好几次把喇叭给吹的变了调,配上时不时刮来的几阵阴风,喇叭声音显得更加的尖锐。 其余众人两股战战地抬着棺,一路吹吹打打地往深处走去,除了时不时吹来的几声喇叭的合音,便只剩下了脚步的声音传来。 此时,棺椁中,秋清砚睁开眼睛,等到秋清砚适应所做熟悉的黑暗的时候,秋清砚看到的是一副熟悉的棺椁板,棺椁板上面是熟悉的咒文。 秋清砚正在思考他从那一个奇怪的阵法又被传到了哪个地方,秋清砚耳边便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听着这声音,貌似还在这几分熟悉。 隔着一道薄薄的棺材板,秋清砚听到只言片语。 “我看好像听到了哭声,你说会不会有妖啊?” “哪来的哭声?也许是听错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人!” “或许吧,我耳朵一向不是很好使。” “不是的,我好像觉得是真的。” “你们别说了,我还是很害怕。” 一众人在说话间,众人似乎又听见密林之中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怪的是,还伴着一阵又一阵似是似哭似笑之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接着,又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音。 “要不我们直接把公子扔在这里吧。” “就算我们把他扔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人知道。” 一直听到这里。 秋清砚沉默了,听听,这熟悉的台词,秋清砚认真的想着下一秒是不是该和上一回那一般的直接的敲了敲自己的棺材板,好吓得他们直接的把自己和连带着的棺椁一起给扔在地上。 他再来一个存在一话本上的的揭棺而起。 过了好一会,秋清砚又听到了杂七杂八的讨论声,接着秋清砚听到了棺椁落地的声音。 秋清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看一看外头,于是,秋清砚礼貌性的敲了敲自己的棺材板。 秋清砚暗想,是不是再过这么个几刻钟,就该有一个大妖出现。 外头没有什么反应,一阵安静之后,又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呼气声。 “这是幻觉。” “我也觉得是幻觉。” “对的,一定是幻觉。” 秋清砚听着他们熟悉的自欺欺人的对话, 秋清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动手,推开了他的那一个棺椁板,秋清砚看见光的时候,也看见阴风阵阵。 秋清砚又看着那吹着喇叭,撒着纸钱的穿着丧服的各种人,此时,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用一种夸张而扭曲的姿态看着他。 看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能说同记忆里的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这让秋清砚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 此处,正是他失去意识的地方。 秋清砚产生了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他盯着眼前的小七和阿八,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而所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梦一般,好像时光回溯了,又好像自己在那一座奇怪的城池所发生的一切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只不过此时,又似乎和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有所不同。 比如,秋清砚的头上并没有盘旋着一个小鬼。 也没有被秋清砚身上出现的尸气吸引过来的众多的妖物。 吹着喇叭的七,被他看的手一抖,喇叭的直接掉到了地上,溅起了一阵尘埃,然后跪在地上大喊要命,唰的一声直接的尖叫地跑了出去。 秋清砚挥了挥手想把小七叫回来,秋清砚一句“别走,危险”没有喊出来,一切都扼在了喉咙里面了。 秋清砚眼中的世界被放慢了无数倍,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一个大妖出现,撕破了小七的喉咙,落下了满地的红,然后,这一切血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一切风平浪静,秋清砚看着小七又爬又跳的跑开了,尘土飞扬之处只留下了一个可怜的系着诡异的红色的丝绸的喇叭。 秋清砚昂起的头颅望天,呼出了一口气,陷入了思索。 一直到接二连三的中随丧的人尖叫着离开,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平静。秋清砚才缓慢的转动着自己,僵硬的头颅,回过神来。 秋清砚所料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没有百妖,也没有大妖路过西岭山脉。一切都是静悄悄。 安静的让秋清砚忍不住的开始怀疑在自己脑海中划过的那鲜活的画面是否就是自己在沉睡之中的幻想,自己就是这般的恶毒的幻想。 而就在此时,有一个果子静静在秋清砚的面前的落下,落在了秋清砚的面前,然后一圈一圈的滚到了秋清砚的脚边,秋清砚看着自己黑漆漆的鞋面那一个红彤彤的果子。 秋清砚抬头,便看见一片白色的身影,秋清砚视线阴暗了下去,一片红色的白绫飘到了自己的眼前,恰恰好的落在了他的头上,浑是一个白盖头。 秋清砚很确定在自己的所有预想当中和幻想的画面当中,绝对没有出现如此画面。 秋清砚攥紧了手中的细针,心里的一根弦紧紧的绷着,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之中,只看见前面似乎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不一会,秋清砚便听到了一声很浅很轻的笑声。 秋清砚晃动了一下脑袋,头上的白盖布便顺着秋清砚的发丝落在了他的脚下。 风声厉,秋清砚见势转身想跑,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脚步似乎挪动不了被钉在地面上,一般的,他很确然,而他此时又很确定自己是冷静的,并没有被吓傻,秋清砚安静的想着,那大概就是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玩弄的的法术。 秋清砚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秋清砚手已按在了腰上的银针,仍怀有些徒有几分无力功的戒备。秋清砚不畏死,但是秋清砚想死的体面一些。 三十五 揭棺而起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认真的想着下一秒是不是该和上一回那一般的直接的敲了敲自己的棺材板,好吓得他们直接的把自己和连带着的棺椁一起给扔在地上。 他再来一个存在一话本上的的揭棺而起。 过了好一会,秋清砚又听到了杂七杂八的讨论声,接着秋清砚听到了棺椁落地的声音。 秋清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看一看外头,于是,秋清砚礼貌性的敲了敲自己的棺材板。 秋清砚暗想,是不是再过这么个几刻钟,就该有一个大妖出现。 外头没有什么反应,一阵安静之后,又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呼气声。 “这是幻觉。” “我也觉得是幻觉。” “对的,一定是幻觉。” 秋清砚听着他们熟悉的自欺欺人的对话, 秋清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动手,推开了他的那一个棺椁板,秋清砚看见光的时候,也看见阴风阵阵。 秋清砚扭头,又看着那吹着喇叭,撒着纸钱的穿着丧服的各类人,此时,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用一种夸张而扭曲的姿态看着秋清砚。 秋清砚看清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能说同记忆里的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这让秋清砚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此处,正是他失去意识的地方。 秋清砚产生了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他盯着眼前的小七和阿八,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而所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梦一般,好像时光回溯了,又好像自己在那一座奇怪的城池所发生的一切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只不过,此时,又似乎和秋清砚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有所不同。 比如,秋清砚的头上并没有盘旋着一个小鬼。 也没有被秋清砚身上出现的尸气吸引过来的众多的妖物。 吹着喇叭的小七被死而复生之后用诡异眼神盯他着看的秋清砚看的浑身发毛,当场就“扑通”的给秋清砚给跪了个结实,小七手一抖,喇叭的直接掉到了地上,溅起了一阵尘埃。 接着,小七便跪在地上大喊,“爷爷饶命,真不是我干的,” 小七眼泪和鼻涕一起咽了下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唰的一声,小七直接的尖叫地跑了出去。 秋清砚看着被吓破胆的小七。 秋清砚挥了挥手想把小七叫回来,秋清砚一句“别走,危险”没有喊出来,一切都扼在了喉咙里面了。 秋清砚眼中的世界被放慢了无数倍,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个大妖出现,它会踩着优雅的步子撕破了小七的喉咙,落下了满地的红。 所有的画面在秋清砚的瞳孔处破裂,等到秋清砚回神的时候,这一切血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一切,风平浪静,秋清砚看着小七又爬又跳的跑开了,尘土飞扬之处只留下了一个可怜的系着诡异的红色的丝绸的喇叭。 秋清砚昂起的头颅望天,呼出了一口气,陷入了思索。 一直到接二连三的随丧的人尖叫着离开,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平静。秋清砚才缓慢的转动着自己僵硬的头颅,回过神来。 秋清砚所料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三十六 你是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没有百妖,也没有大妖路过西岭山脉。一切都是静悄悄。 安静的让秋清砚忍不住的开始怀疑在自己脑海中划过的那鲜活的画面是否就是自己在沉睡之中的幻想,自己大概就是这般的恶毒的人。 而就在此时,有一个果子静静在秋清砚的面前的落下,落在了秋清砚的面前,然后一圈一圈的滚到了秋清砚的脚边,秋清砚低头,看着自己黑漆漆的鞋面那一个红彤彤的果子。 发呆。 秋清砚抬头,便看见一片白色,随着一片白色,秋清砚视线阴暗了下去。 一片素色的白绫飘到了秋清砚的眼前,恰恰好的落在了他的头上,浑似是一个白盖头。 秋清砚很确定在自己的所有预想当中和幻想的画面当中,绝对没有出现如此画面。 秋清砚攥紧了手中的细针,心里的一根弦紧紧的绷着,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之中,秋清砚只看见前面似乎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不一会,秋清砚便听到了一声很浅很轻的笑声。 秋清砚晃动了一下脑袋,头上的白盖布便顺着秋清砚的发丝落在了他的脚下。 风声厉,秋清砚见势,转身想跑,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脚步似乎挪动不了,被钉在地面上一般的。秋清砚很确然,自己是冷静的,并没有被吓傻,秋清砚安静的想着,那大概就是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的东西玩弄的的法术。 秋清砚又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秋清砚手已按在了腰上的银针,仍怀有些徒有几分无力功的戒备。秋清砚不畏死,但是秋清砚想死的体面一些。 有一阵风伴着一种栀子花的花香,秋清砚便看见一片影自眼前的一棵高大的枯树翩翩然地落下来,那是一团雾一样的东西。 那团东西速度快的像是一阵清风一般的,秋清砚没有看清任何的动作,那东西就直接的从不远处的地方飘到了自己的跟前来,秋清砚看得清楚的时候,发现前面是一个少年。 秋清砚站了个白衣的少年,气度上佳,面相却平凡,是那一种看过一眼就忘记的人,但是双眸如星,犹如要直入人心一般,眼中的光灿烂明亮的让周遭的风景都成为了映衬一般的存在。 两人四目相对。 秋清砚除却觉得这“少年”可疑,却又觉得“少年”身上的气息令自己觉得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的。 秋清砚想的却是先前那一阵低泣之声,再看那少年的眼眸,总觉得这一切的动静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 “你是何人,怎么一人在此?”秋清砚看着“少年”,不由得戒备的问道。 娇娇眼睫微颤,欲要张口,却见秋清砚又是浑然不记得自己的模样,娇娇将眉眼一挑,她怎么记得,貌似自己以这副面容出现在自秋清砚的面前,已不是第1回了。 娇娇想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的起了一些戏耍的念头“此处只有你我,能有什么念头?” 秋清砚听到了娇娇的声音,此时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不是“少年”。 三十七 回到过去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扭头看了一看,此地又是树林茂密,又是孤男寡女,很容易联想到山间的鬼魅,那种挖心挖肺,专用的声音勾人心魂的鬼魅。 娇娇看着秋清砚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奇怪。 娇娇不由得好奇的追着秋清砚问道“怎么,你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娇娇的视线有如实质,似在扫描自己的所属物一般的,毫不掩饰的往着秋清砚身上扫去。 秋清砚闭着眼睛都能够感受到娇娇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扫过,如同三月里头的杨柳,又如同落下来的飞絮似的轻轻的拂过眼前,轻轻的激起了一层微痒。 “你在看什么?”秋清砚终于在娇娇的视线中,受不住的别过了头。 秋清砚用余光看见娇娇精神百倍的站在那里围着自己,左左右右的转了一圈,手臂支着脸盯着他又是一个劲的瞧着。 “看你啊。”娇娇说完之后,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说我在哪里下口比较好呢?” 秋清砚表情明显的被噎了一下,挪动了两片唇瓣,半天,又似又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秋清砚面色又平静的接受了,露出了一副“你果然是山中精怪”的表情。 娇娇不由得靠近秋清砚,当娇娇呼吸对着秋清砚呼吸的时候,娇娇看到秋清砚不仅浑身僵硬了,而且一丝红色从秋清砚的耳朵后面升腾了起来。 娇娇看着秋清砚觉得有几分好玩。 娇娇忽然就想知道此时此刻秋清砚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娇娇不由的呼唤了一声,“书灵,书灵,你在吗?” 娇娇看着她脸上的红色从耳后一直蔓延到整个脸上,娇娇莫名的高兴起来,深刻的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把剧情安排一波。 “我在。”书灵声音神出鬼没的出现,饱含了丰富的感情,娇娇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现在的时间回到了七天前。”书灵身影飞到了半空中,洒下了一个漂亮的荧光。 娇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将前后的时间线连了一下。 秋清砚在人间昏睡了七天,去不眠城呆了七天,不眠城时差同人间的时差是一样的,按道理来说,人间已经过了十四天。 但是按照张三的话来说,人间只过了九天,但是在书灵的口中,秋清砚这个世界的时间只过了七天。 也就是说,娇娇回到去的时候,回在秋清砚的时空中,同秋清砚的时差是差了两天的。 那么两个不同时差的世界,总有一个是真的,总有一个是假的吧,娇娇略略的思考了一会儿,娇娇觉得是张三所说的那一个世界,大概才是真的。 而此时,在秋清砚的世界里大概正是秋清砚抬棺的这一天,所以怪不得他们说,秋清砚出去了之后再也不会记得“不眠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因为在秋清砚的世界里,那一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啊。 娇娇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盏养魂灯,很好,这魂魄非常的稳定,看来,在“不眠城”的交易,非常的成功。 娇娇皱着眉头问道,“如果要回到现实中的世界,我们就必须在这里多待两天?” 三十八 大饼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书灵听到娇娇猜到了这里,似乎有些意外的看了娇娇一眼。 娇娇看着书灵的表情就觉得自己猜对了,但是看着书灵这一副看着自己难得聪慧的表情,娇娇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娇娇转头去看秀色可餐的秋清砚。 孤男寡女,深山老林,眼前的俊朗的年轻的人又是跟娇娇有着千丝万缕的柔弱的凡人,这件事情,想让人不想歪都很难,娇娇“啧啧啧”得半天,露出了一个令人耐人寻味的表情。 娇娇很认真的问着书灵,“如果哪一天我把持不住的情况下,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会回避吧。” 书灵听到了这里,站在了枯藤老树下,将目光生硬地移到了娇娇的面前,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过了好一会儿,书灵再把头缓缓的移到了无辜的秋清砚的面前。 便在这时, “咕咚”的一声,很好,在这么尴尬紧张气氛的时刻,娇娇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声音自秋清砚的肚子里发出。 娇娇退回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又静静的打量着秋清砚, 而在秋清砚视野中,秋清砚是看不到书灵的,所以孤男寡女,深山老林,在娇娇灼灼的视线之中,秋清砚难免的会有几分羞涩。这“妖怪”还没有喊饿呢,他这一个“猎物”就开始喊饿了…… 但是娇娇没有秋清砚想象的这么复杂,娇娇看着秋清砚宽大的衣袍之中露出来的纤细的手腕, 娇娇见那秋清砚虽然非常的美艳,但是秋清砚一身黑色的宽大的衣服将秋清砚整个人包裹的单薄又可怜,娇娇略作思索,便从自己的袖口之中里拿了一块张三特地带给她的一块大饼,这大饼大概也是他们秋府的特产,娇娇在别的地方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饼。于是娇娇就地取材,娇娇将袖口里头没有胃口的大饼递了过去,娇娇面上带着同情。 “喏,瞧把你瘦的,先吃些东西。” 秋清砚看着眼前的那一个淳朴的大饼,嘴角抽了一下,秋清砚忽然之间就觉得这妖怪有点接地气。 能让在猎物死之前还能够饱餐一顿,虽然这食物也实在的太过的接地气,芝麻馅的大饼上还浓浓的芝麻的香气差点都透过了大饼上面薄薄的皮破出壳来。 秋清砚伸手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锁定住了,动不了。 秋清砚好脾气的想着,这一个“妖怪”,大概是在试探自己。而不是这一个“妖怪”大概是羞辱自己。 娇娇看着秋清砚没有动作,疑惑地看了秋清砚一眼。然后娇娇才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解了秋清砚的束缚。 飞舞的红色的丝线包裹的一丝灵气化成了一滴露水滴在眼前,初得自由,眼波流转间,秋清砚牵唇笑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秋清砚理所当然的想到这妖怪大概想在开动之前。先把自己给喂胖一点点。秋清砚最终在娇娇不耐烦之前,伸手接过了大饼。 秋清砚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眉眼如同高冷的雪山之下被凯凯的白雪覆压之下的挺拔的树植露出了一点很好看的青色,令人赏心悦目。 四十大妖又来了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又走近了几步,离得秋清砚更近,她细细的欣赏着秋清砚好看的眉眼,好看的人,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秋清砚察觉到了娇娇不加掩饰的饥渴的目光,秀丽的颈动了动,向娇娇看过来。 说话的当口,外面的一点点的天青色的已经完全的退却,天光从东方那一边升了起来,将树林里一片灰蒙蒙一扫而空。 秋清砚的头发有点乱,娇娇为了能够更好的欣赏美色,稍微也帮忙整理了一下。 但娇娇的指尖滑过了秋清砚的发丝的时候,秋清砚整个人僵硬住了。 娇娇忽然的“扑哧”一下,娇娇有一瞬间的错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逼良为娼,霸王硬上弓的霸王。 “你说,我要在这里和秋清砚呆够个两天,有什么事情做吗?” 娇娇百无聊赖地用手勾着自己的头发,转头看书灵。 娇娇却冷不丁的书灵的面色变得非常的沉重,两眼空洞的望着不远处的地方。 娇娇慵懒的站靠在了自己的树的后面,两条腿都翘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将一只腿上的斜半放一边。娇娇对上书灵微伫的眉心, 便是闲闲的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书灵回头深深的看了娇娇一眼,然后冷不丁的说道。 “看来你这两天不会很无聊了。” 书灵说的话实在是太令人耐人寻味了,由着前几次书灵说的话都验证了,所以在书灵心中娇娇还是有几分可以信任的,于是娇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的询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书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平地的就刮起了一阵妖风,直直的将周围的树林刮得刷刷作响。 娇娇不由得顺着这股风力的方向将自己的视线调到那一处去。 不好,这回当真的有妖气。 这妖气不像普通的妖气。 一般的妖所过之处,妖气熏天。然!这一股风刮来的这妖气非常的深沉而淡雅,若不是仔细的观察寻常人倒是难发现。 一般这种情况不是深藏不露的大妖,就是毫无灵气的小妖,但是看着这一股风的风力,娇娇觉得可能是大妖。 娇娇不由得面色有些凝重起来,然后不由得问道, “怎么回事?” 书灵开口说话的声音都非常的激昂。 “你还记得剧情是这样写的吗?” 娇娇听书灵说的如此的含糊,“哪样。” 娇娇开口之后,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娇娇仿若记得书灵当初念的时候,是这样子念的。 “秋清砚头顶悬着一小鬼,正在虎视眈眈,不远处,有大妖「雉」正踩着优雅的步子而来,「雉」身上光芒耀目刺眼,刺的人睁不开眼,愈走近,「雉」威压极重,直将那棺椁下秋清砚身躯压得喘不过气。” 不知是否是错觉,娇娇还真到听到了脚步声。 听着这样的脚步声,娇娇越发的坐不住了,出声的问道。“是……「雉」?” 而与在原来的剧情里面,便是这一只大妖路过了西岭附近,看到此处强劲的妖风,才走过来看热闹的。 可是娇娇没有想到,此处已经没有妖风,可「雉」还是来了。 娇娇实在没有想到,这等好事还给自己给撞上了。 四十一 虚了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虽然娇娇平时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但是若当真在自己如此虚弱的时候,遇到如此强大的大妖,无疑是鸡蛋碰骨头。 从书中的剧情可以推断得出来,这一只大妖是路过这里。 而一般到了这一种级别的大妖,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现在是很强烈的,许是它飞过西岭的路上,发现了这里头的不同寻常,便来看一看。 在这紧要的关头,娇娇觉得最好的对策是掩盖这里的气息,蒙天过海。 秋清砚听了好一会儿风声,眉头突突的直跳着,那一种熟悉的窒息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大概人的记忆就是如此,哪怕是你在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你自己在他人的手里死过了一回,那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会植入你的骨髓,让你下一次再遇到的时候,亦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巨大的威胁。 有一道暖风从背后绕了过来柔软的圈在秋清砚的周围,将秋清砚包裹的密不透风。 娇娇随着风遁走的时候,娇娇还不忘伸出了一一根红线抓住了秋清砚的一个脚腕,在下一瞬间,束住了秋清砚的四肢,然后把秋清砚往树林深处里拖去。 接着,娇娇手中缠绕的红线不受控制的就松了开去,秋清砚猝不及防的滚到一边 “这是哪里?”秋清砚刚缓了一口气,又感觉到眼前又陷入了一种迷迷蒙蒙的昏暗之中,四周密不透风,好像被困在了哪一个箱子里头似的。 秋清砚似乎还能够闻到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仔细一闻,又似乎是一种恶臭。 秋清砚怀疑他自己到了妖怪的老巢。 “你这么聪明,不如你猜一猜。” 娇娇在秋清砚的身后神出鬼没的探出一个身子,娇娇的呼吸喷到了秋清砚的耳后,幽幽的声似深渊里头爬出来的怨鬼。 但是不可置否的是,娇娇前面的那一个人长得比娇娇更像是怨鬼,毕竟得如今秋清砚又是披头散发,又不是又黑衣长衫,又是浑身上下半点没有半点血色的。 遇到娇娇那一日,是秋清砚最狼狈不堪的一日了。 “这里是土里。”秋清砚说完之后见娇娇没有反驳自己,便知道自己这一回是猜对了 娇娇睨了秋清砚一眼,“害怕吗?” 秋清砚僵硬的转动着自己的头颅,用余光打量着娇娇,见着了娇娇那一副明显的戏耍人的表情,秋清砚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于是秋清砚只好反问娇娇道,“你在害怕吗?” 若不是这般的,何必躲起来呢。 娇娇静静的看了秋清砚一眼,据说原著里是怎么写来着,除去了那些华丽的描写,言简意赅的来说就是秋清砚见到大妖,害怕的腿软,浑身出汗,最后被威压吓死过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说着,秋清砚打了一个寒颤。 娇娇默默的看了秋清砚一眼,将这一个理由归结于秋清砚肾虚。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外头看一看。”娇娇等了半天外头没有任何的动静,书灵也没有任何的提示,娇娇思索再三,娇娇还是决定出去外头确认一下。 四十二 熟悉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毕竟娇娇再不济,曾经也是个仙,如今虎落平阳,虽然打不过这种大妖,但是一般大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致人于死地,虽然娇娇被削去了大半的仙力,但是娇娇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挨不过几招。 娇娇出去之后,在西岭附近徘徊着,并没有见到其他的生人,只不过,娇娇的确是感觉到这比原来冷许多,冷到娇娇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娇娇沿着较温暖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误入了深处。 忽然之间,鹅茫茫的大雪从天上掉了下来,娇娇抬头看着这三月里头的飞雪,莫非有什么冤情? 雪静静都落满了整个西岭,远远看去白茫茫的一片。 娇娇站在一株枯败的榕树下,娇娇忽然听见了外头传来了一阵飘渺的歌声,娇娇仰头看着枝头唱歌的一只飞鸟从上面落了下来,翩翩然的步子,带起一阵林中的微风。 她扭头朝那只飞鸟看过来,浓重的杀意在看清楚飞鸟的外表的时候,忽然之间凋谢了一大半。 无他,只因为这一只飞鸟实在是漂亮玲珑,精致小巧,浑身的羽毛像是江南里最优秀的绣娘笔下最完美的作品似的,浑身上下都写着无害两个字。 娇娇心里隐隐的猜测着此妖是谁,但是面对着比娇娇的半截手臂稍稍大一点的飞鸟,娇娇又升不起所谓的敬畏之心。 “你是何人,便是你在此处作妖?” 飞鸟接收到娇娇的眼神,飞鸟周身两丈里的地方便起了一阵白雾,只一瞬间的功夫,飞鸟就变成了一个白衣蹁跹的少女。 飞鸟声若空谷回音。 飞鸟的双眼上蒙着一层雪白的纱,娇娇透过白纱看到的飞鸟隐隐约约的的面容,娇娇也觉得此妖绝色无双,总之,和娇娇想象出来的三头六臂全然不同。 听到了飞鸟的温柔的问责,娇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便是两手轻轻松松的将锅一甩,“我亦不知。” 娇娇说完,飞鸟只是用着它遮住的半边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娇娇一会儿,尔后,轻叹一声,“莫欺骗于我,这世间,许多事情,难逃出心声。” 娇娇猝不及防听说此妖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因为娇娇此时正在心里头排遣此人。 但是招却是不能招的,除去了自己的安危,娇娇如今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而且秋清砚这一身体质天生的吸引妖。 只是娇娇有些呐罕,为何此时「雉」都过了这么久没有对自己动手,甚至连半分的敌意都没有露出来,那为何原著里头「雉」路过西岭的时候,见着了此地妖气,不管是人是妖,直接的全员覆没呢。 「雉」静静的看着娇娇忽悠自己,忽然觉得有几分倦怠,脑海中依稀还残留着梦中之事,出神地想着什么,便走到娇娇的身旁,细细打量她好久,轻声问:“你叫什么?” 娇娇看着「雉」走近,施施然退后一步,回道,“娇娇。” 听完娇娇的话,「雉」却说:“不知为何,明明头一次见你,却觉得几分熟悉。” 四十三 心声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接着,雉又是轻叹一声,便回答了娇娇此时正在编排它的心理话。 “这妖强不强大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排场倒是不小。” 雉:“你不知,这样的雪天倒是与西岭相得益彰。” 自雉开口之后,书灵便神出鬼没的在娇娇身后悠悠地叹道。 “然,并不是这般。” 娇娇听书灵有详解,想来这大妖是个人物。 “此雉身死之时,有人在山上放了一把火,恰好东风也与人方便。那点的几把火经风一吹,愈燃愈烈,将的山上的草木精怪也给烧了不少。「雉」便是死于这此大火。” 听故事听到了这里,娇娇多少的也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因为娇娇猜测自己的前世大概的应该是被勒死的,所以投胎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一条粗犷的线绳,由于这条细线一直缠绕在娇娇的身体里面,娇娇觉得不太美观,所以才换成了一根细线,所以就这根线成了娇娇现在的武器,本命法器。 说来,他们做妖的也不容易呀。 书灵冷漠地道:“因为山上的众多的生灵死于非命,这冲天的怨气便也滋养了生灵,「雉」是死后才成了妖,而「雉」的妖气便是靠着这怨气而成长起来的。” 但是听到了「雉」的妖气便是靠着这怨气而成长起来,娇娇多少的有些明白了「雉」当时出手的缘故,因为秋清砚是极阴体质,身上本身就藏着怨气,换言之,对「雉」来说亦是大补之物。 书灵只静静地侍立一旁。四周寂寂无音,唯有两三点鸟鸣声在枝头发出动作,更显得乐景衬哀情。 “但是自此之后,「雉」却畏惧任何炎热的天。” 见娇娇没了反应,「雉」又走近一步,步子迈动间,只留下轻微的窸窣动静,是「雉」头上的发簪在疏疏摇坠。 「雉」走近,大妖身上的威压愈重,娇娇见势打起灵力护体,便听「雉」唇边划过一丝笑意,目光沿着娇娇头顶望到了很远的地方,“望灵。” 娇娇不由得攥紧了衣裳,心里头忧愁的很,她不确定「雉」是否在交代自己的名字。因为大妖怪的名字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娇娇想,她可能要死了。 娇娇忧心忡忡回了大妖望灵的疑惑。 “大概是我这人长得太过的普通和平凡,所以许多人也会觉得我长得和同他的某个故人很像。” 娇娇说着,见平地又起了一阵妖风。 被风扇的倒了一边的娇娇落地时稳落,临了,娇娇目光落进一片光色时,娇娇忽然之间想起了自己这生生死死的机缘,此时的娇娇莫名的又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杀死的那一个会解灵契的邪人,娇娇恍恍惚惚之中记得,好像是自那之后,她才会解契的。 娇娇在大妖望灵看过来的时候,娇娇转眼想到这大妖能聆听自己的心声,娇娇整个人又变得非常的难看。娇娇回神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个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又挤出了一个笑容。 看着娇娇虽然嘴中带着笑容,但是望灵分出缠绕着娇娇心神的细线上那一根根的藤条通通都被搅碎了去,望灵将沾染的妖气和血气藤条收了回来,望灵淡淡的看着娇娇,“你不喜我。” 四十四 赠花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望灵摇摇摇头,只觉得有几分可惜,因为至今它没有感觉到浓郁的恶意,望灵为自己此时能少积功德而可惜。 到了望灵这种级别的大妖,一般想的都不是如何的增加功力,而是积攒功德,功德圆满,便能同所仰慕的前辈一般,飞升大能。 娇娇无言以对,只好轻笑,应了一声:“您误会了。” 望灵盯着枝叶中落下的一滴露水,似笑非笑地道:“我并非为你而来。” 娇娇暗想该怎么将这异象轻轻地揭过,好将这大妖打发了过去。 望灵却抬手将娇娇的手腕抓住,移到了自己眼前,微微倾身,那一双盈盈眼眸瞧进娇娇呆愣眼里去,望灵道:“罢了,既是有缘,赐你一朵还生花。” 娇娇看着望灵打算轻飘飘的揭过,望着那朵小白花愣神。 听到“赐”字,娇娇嘴角抽了抽,听到还生花的这个字的时候,娇娇又觉耳熟。 望灵眼神幽远,在它大限将至遇到这个有灵气的生人,仿若命定。 望灵想的却是胜算全无的一场局,不如孤注一掷,输了,亦不亏。 小白花似的“还生花”落在娇娇手上,似自动长了根,娇娇甩不开。 望灵有些怔忪,原本瞥向别处望着的眼蓦然望着娇娇。 随后,在娇娇以为望灵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望灵却一阵飞的飞走了。 娇娇没有想到大妖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望灵一走, 书灵飞过来望着娇娇手上的小白花,小白花似的“还生花”落在娇娇手上,开成了一个“善”字。 书灵突然长笑不止, “这种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善果,对你来说就是一个苦果。” 娇娇低眉敛目,有气无力地招了招手,问书灵为何。 “这种花一接手,就会长在自己的身上,同自己连为一体,对你来说,它只会吸取你自己身上的养分所成长。 所以这就是还生花,但它赐给你的时候,她在里头下了禁忌,其实就是以你的身体为容器,你的灵力为养液。” 既然大妖望灵能够聆听到别人的心声,大妖望灵自然能够知道娇娇的属性。 所以娇娇这是对大妖望灵有利用价值,故而不杀,反而交好。 娇娇嘴角抽了抽,娇娇就知道,果然知道修炼了这般年头大妖,又是靠别人收集怨气的而成长起来的大妖,自然经历过不少的勾心斗角。 恐怕很难对人心怀善意。 娇娇忽然的突发奇想,“你说对我没有好处,那对秋清砚有好处吗?” “对他没有好处,但是对他没有坏处。” 娇娇一听,便盘算着如何将花送到秋清砚手中,毕竟是还生花,至少能够为秋清砚招引一些灵力。娇娇的小心思有点小雀跃。 书灵默默的看了娇娇一眼,“凡人接触此花大概也没几个活头了。” “还生花”对于凡人来说或许有一次救命的机会,但是有如鸡肋,食之亦是苦果,因为用过了还生花来还魂的人,生生世世都会带来厄运,并且伴随着各种短命,早夭。” 娇娇眉头跳了跳,忽然觉得书灵这个说法跟某一个人很像。 “你说,“还生花”跟秋清砚有没有什么牵连?” 毕竟秋清砚走到哪都被认定的是不祥之人。 书灵摇了摇头。 很好,书中没有写的东西书灵许是一概不知。 四十五 纠正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书灵先看了眼娇娇,才答, “剧本毕竟只是剧本,生活中的许多事有不能按照剧本的内容来进行,所以需要来拨乱反正。” 书灵说的像是一个非常神圣的任务。 但是又令娇娇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呢?” 书灵看娇娇既天真又世故,半天,移开视线, “若是万事万物都能够是顺其自然发展,万万生灵能够安平享乐,那就不会有二十年前的那一场浩劫了。 所以,天地间,还需要有一个规范和尺度来束约。” 娇娇觉得他讲的有些许道理,但是又不是全然的有道理,娇娇默不作声,良久才问: “一卷书当真能承载了许多生灵的生死,可以读至岁月尽头么。笔下人物悲欢离合,当真只因‘宿命’贰字囊括么。” 不等书灵回复,身旁眼巴巴等着大妖离开的娇娇急了,“罢了,你不过是书灵,能让你回答什么。” 书灵听娇娇明里暗里又贬低自己,默不作声。 娇娇说着,感觉到有一丝灵力轻绕在自己的周身。 娇娇眼珠子一转,手中抱着“还生花”,娇娇动了动脖子,没压抑情绪,勾着唇角哼笑一声,竟快步的离去。 娇娇多少猜到了「雉」既然留下了灵力,那么它本身应该是走了。 娇娇这才敢问书灵此空间的玄机,娇娇道, “我们所处的这个时空怎么造岀来的,为什么有时差。” 书灵睁开眼,眼神一瞥远方,便化成一阵风。 “不是,书中分明写着此生秋清砚时命顺遂,他突然中道夭折,我猜测,秋清砚是被天道抹杀的。” 书灵又言, “话本人物身亡,小天道自动拨乱反正。” 书灵还在说: “我们所处的这个时空是从万千世界中,撕开本不该存在于人界的空间,去维护人界的世间的秩序井然。” 娇娇忽然一愣,继而又像被解了穴似的,哈哈笑着, “你是说,在我们身处的空间中,实际上,存在无数看不见的空间?” 书灵在明暗交替的间隙显露,只道, “我们所处的空间是被小天道撕裂开的不同空间。” 娇娇不由追问, “天道是什么,小天道是什么。” 书灵不动声色,虚无的身体吞没他的表情。“天道是天,主宰万物,使其秩序井然的存在。” “小天道是神,可改造天地原有秩序的存在。” 娇娇目光懒懒的,没个聚焦点,半响,娇娇直起身来,忽然懂了,“这个空间本不该存在,二日过后,这个空间会消散,消失?” 娇娇手指上绕着的手中红色的细线,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所有存在于这个另类空间里的人和事都是真实存在的,这是一个容纳超岀现实时间里的空间。” 书灵点头。 娇娇一边走一边又问,“那我的还魂灯……它又是个怎么个存在的东西?” “凡界续魂存魄的东西。” ………… 娇娇回来的时候,娇娇看这个刚埋进土中才不久的凡人秋清砚直接的晕死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娇娇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娇娇深深觉得,秋清砚这人跟她八字不合,才没来几天,这个人在她眼前死去活来好几次了。 四十六 吃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于是娇娇上前捏住了秋清砚的鼻子,暗暗的想到,好吧,这次秋清砚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结果娇娇听到了咕噜的一声,娇娇没有想到这人晕死,他的肚子还没忘记叫。 看来,秋清砚这次是饿死的。 娇娇觉得有点可惜,正想把秋清砚从土里拖出来,藏在别的地方。躺在那里的一动不动的的漂亮少年,在娇娇碰了他的手腕的时候,他突然的动了一下。 秋清砚眼睛闭着,修长的手却像长了眼睛,一把捞到了旁边的东西,朝娇娇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 “铮——” 娇娇反应过来,整个人往边上一闪,物什落地,发出沉闷的低鸣。 娇娇低头一看,很好,是张三的大饼。 随之而来的,是秋清砚懒懒的声音,将醒未醒,:“唔——。” 娇娇静立着,眼神一瞥,却见秋清砚睁开眼睛,双眸仿佛银河中的淡淡的迷雾,却有星星落入他的眼中,犹如要直入人心扉一般。 娇娇怔怔地瞧着秋清砚那双眸子,有错综复杂的思量涌上心头,经久方歇,娇娇忽的心烦意乱地。 秋清砚看清是娇娇,便冲娇娇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徐徐的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如细雨。“你回来了。” 娇娇听着秋清砚说着这样让人心软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道理来说,秋清砚明知来者不善,应该多少表现出一种顾忌吧,如今,秋清砚整的性子如此的柔软,倒是令人不忍心起来。 于是,娇娇对他的淡定表现岀多多少少的好奇,娇娇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安抚地伸出肿肿的长着朵“还生花”的手掌,娇娇用掌心拍了拍秋清砚的肩。 秋清砚不太自在与他人的接触。 娇娇满意地见到秋清砚抗拒而又无处可逃的隐忍的神色,娇娇看着这样一个有礼貌的公子,可全然忘了秋清砚曾经的无礼,娇娇她斟酌着说话得文绉绉些才不至于吓跑了人家,然而,娇娇果然只适合做个坏人,因为娇娇听见自己开口的时候,却是嘻嘻笑着对秋清砚说道: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秋清砚的眼神不闪不退,静静的看着她,娇娇竟然看出了饶有兴趣。 娇娇想凑近仔细看着秋清砚,手往前伸了伸,正想动作,秋清砚笑了下。 娇娇做乱的手恰好被他给逮住,秋清砚展颜一笑,从秋清砚说话拖腔拿调的,可见的秋清砚是个慢性子,他说,“许是不会。” 娇娇看到秋清砚下弯的弧度柔软,觉得秋清砚笑起来的样子最拿人,浓和淡添的刚刚好,娇娇亦是无奈,秋清砚满不在意的态度,真的不似装的。 娇娇想着既然自己是要和秋清砚在一起,而她对秋清砚没过多了解,觉得可以借机试探秋清砚的人品。 于是,娇娇又学着秋清砚说话拖腔拿调的,“我不怕我是抓你来采补的妖?” 秋清砚听娇娇这么说,十有八九就不是了,秋清砚遣词造句的刚要开口,肚子里发岀的声音已经截断了他的机会,秋清砚:“……” 娇娇:“……”差点就忘了,她那情劫对象是凡人。 娇娇淡定的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大饼。 秋清砚淡声的说道。“谢谢。” 虽然娇娇觉得秋清砚淡定可能是装的,但是秋清砚已经装的很好了。 娇娇觉得这少年也不容易,娇娇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就不能跟秋清砚这一个活了十几二十年的小伙子计较。 四十七 逃跑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嘴角带着的柔柔的笑意依旧没有掉落下来,只是,秋清砚看着娇娇的眼神还带着几分犹疑,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大饼。 娇娇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张望,只见秋清砚他吃得仔细,半只饼,秋清砚要在其上停留一盏茶的工夫。 娇娇本以为秋清砚好歹会犹豫不决,会同自己论几句,可那青年一直只是笑笑,沉默不语默默吃完,真不怕自己毒死他。 娇娇听到秋清砚吃完后淡声的说道。“很难吃。” 娇娇眼神一瞥,这人吃完还不买账,故意挑错呢。 娇娇遇见过很多人,鲜少有人会如秋清砚这般不管何时何地都淡然处之的人,他不同寻常的举止渐渐开始引娇娇的侧目。 娇娇有按捺不住的说,“可你吃完了。” 秋清砚却只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明明秋清砚才是处于劣势的人,可他半点没有猎物的自觉,秋清砚高深莫测的微笑和沉默终于惹怒娇娇。 娇娇都想好,把他吊在哪个枯树上,吓唬他一番,谁料秋清砚却远比娇娇想象的要油滑机灵,似乎是知道她要出手似的,秋清砚本坐着好好的,忽的就起身,站起时如一阵风,娇娇还没反应过来,秋清砚竟然已知了决窍,从土中离开,便一瞬来到了地面,秋清砚来到了地面后,便似一尾水中抢食的鱼,飞快地穿行至丛林深处。 娇娇愣了一会,他们明明在土中,秋清砚是怎么想的法子出来的,娇娇若有所思,看来,自己离开的时候,秋清砚可没少闲着。 娇娇暗想,如若自己没来得及回来,说不定他自己就跑了呢。娇娇摸了摸后脑勺,起了个手势,来到了地面。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秋清砚一边跑,一边回头望,飞快的速度,以及心里的稍许慌张,让秋清砚来不及仔细瞧路,竟与慢吞吞在秋清砚后头跟着的娇娇撞了个满怀。 秋清砚眼神一瞥,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娇娇。 秋清砚看到她,眼里立刻清明,他扫了一眼自己身上上狼狈不堪的衣裳,又看到娇娇身上依然如常的模样,心头微漾。 “停下罢。” 娇娇声音沉下来的时候,听着比较凶残。 秋清砚踉跄退了几步,忙着奔逃的步子亦停住了,终于站定了脚步。 一时,这方寸之地,胜负已然分明。 或者,从一开始就已经分明的,只是他徒劳的,在做无用功罢了。 娇娇微微蹙眉,而后娇娇施施然上前,用灵力束住了秋清砚。 秋清砚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粲然笑开。 娇娇娇娇面色冰冷,冷冷的注视秋清砚,娇娇本来想嘲讽他两声,在他一展笑颜的刹那,只觉得眼前一亮,那话便停在唇舌。 「雉」走后,它弄出来的雨还在懒懒地下着,白色的花瓣似的白从天而落,宛如一重朦胧的画作。 娇娇好奇地问他,方才他如何逃岀去的。 秋清砚闻言,突然收敛了笑容,至她耳畔细语。“我学了你的手势。” 秋清砚有一把很好的嗓音,沉而不腻,音色很有辨识度。就跟秋清砚这个人一样,哪哪儿都是动人的。 娇娇一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娇娇愣了愣,也笑起来。 秋清砚又道:“你离开了很久。” 四十八 装睡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听着秋清砚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语气,嘴角落了个很轻的弧度,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娇娇抬手揉了揉眉心。 看秋清砚这老道的逃跑,计划不说多周全,但好歹给他给走通了,想必没少经历过这些。 娇娇摇摇头,话虽如此,可对此她不能轻拿轻放。 “所以?” 娇娇突兀的向前,隔在他和一棵树之间,原本娇娇离的秋清砚就近,娇娇再这么一下,两人之间就隔着那么一小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只要她再俯身一点,又或者秋清砚能够微微向前倾,就可以亲上彼此了。 秋清砚当即向后退了一下,结果没退开。 娇娇完全不在乎他,她稍稍提起裙裳,靠近他又道,“你知道自己可以逃多远吗。” 娇娇说这句话的声量和方才一样,可是却能听出话语更加了几分哭笑不得,。 秋清砚觉得娇娇态度很奇怪,似是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小辈。 秋清砚看娇娇的神色澄净,,像是个好妖,可抓他这样的人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想将他养做童养媳? 秋清砚摸摸自己的这身皮,秋清砚觉得自己的猜想似乎,有点道理。 秋清砚察觉到她兴致勃勃的注视,眼神平静如水,秋清砚开口。“大概,走的比我想象中远。” 娇娇撑着下巴,“真诚实,这么看,我倒是觉得你有点意思。” 娇娇说完,就见秋清砚没有再说话,秋清砚转头过去,闭目养神。 秋清砚自小体格异于常人,日子过的清苦,在秋府里也清净惯了,既然挣扎不得,注定是耗在这里,又问不到什么,那么他还不如养精蓄锐,等这只精力旺盛的“妖”她自己露岀马脚。 总之,秋清砚便是不想再花费什么力气去和娇娇说话。 娇娇也挺习惯安静的,见秋清砚不搭理自己,也没有特别想逗他的心思,毕竟如今的秋清砚蓬头垢面已经够难堪的了,娇娇不知道人的底线在哪里,万一自己用力过猛,把人逼死了,就不好了。 娇娇听话本里说,上京赶考的书生遇到女妖精,为证清白,可是一头撞到柱子上去了。 娇娇无拘无束惯了,说话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一时半会让她万事迁让别人,也很难。 娇娇一想到两天后才能走岀去,就觉得有些无聊,娇娇眉头皱了皱,回头去看秋清砚。 娇娇望见秋清砚那张脸,恍若天生就会蛊惑人心,容貌清媚动人,忽觉那些被秋清砚吸引过来的妖实在暴珍天物,放着一副十分上好的皮相不要,非要食其骨,啖其肉,弄的卖相如此难看,实在不该。 两人静坐相安无事,到了傍晚,娇娇又听见秋清砚肚子叫了。 娇娇转头去看秋清砚,秋清砚一动不动的,就如同高人仙逝时候定格的那永恒的画面一般。 娇娇再看一眼,秋清砚还是一动不动的,娇娇通过秋清砚呼吸声分岀秋清砚是清醒的。 娇娇坏心眼笑出了声,须臾,娇娇慢慢的看到秋清砚耳朵腾的染了一抹新鲜的红。 四十九 下厨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看到秋清砚故作刚清醒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秋清砚原先的那略带锋芒眼给他眼中的迷雾给融去了不少,娇娇摇摇头,看着秋清砚这颇带几分无辜的模样,似只是个温柔无害的少年郎,娇娇不由失笑。 娇娇起身,“我去给你找吃的,你呆在此地毋动。” 娇娇态度算得上是温和,可是娇娇一连串的把话说完了,却也没有给人留下拒绝的余地。 秋清砚听罢,也不反驳,静静的看着娇娇,径直答应,他微微一笑,“谢谢。” 娇娇离开前,又设了几层结界。 因为这几天都不能离开,所以那只能在这西岭找东西了。 娇娇大概也知道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吃不惯一些糙食生食,娇娇无奈亲自下厨了。 于是娇娇拿来了一个不知道哪年头放进储存器中的锅,架了起来。 娇娇走了一圈,娇娇又发现周围没有吃的,至于其他的蘑菇,娇娇又想着这凡人是非常的脆皮,娇娇一时也无法分辨着究竟有毒还是没有毒,于是娇娇用了术法,将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野菜给打了起来。 娇娇满载而归,回去,娇娇便对上眼前的清丽的少年的眼。 娇娇当着秋清砚的面,将野菜扔进了锅里。 乍然腾起的火光将娇娇的面貌照亮,连带着照亮了娇娇的眼底,也显得几分腥红,似极了吃人的妖怪。 娇娇不管秋清砚脑补了什么,娇娇神情认真的将菜塞进了锅里之后,碧玉似的野菜肆意的翻滚着绿油油的身子,一棵绿油油的碧玉野菜,一片一片地连叶带梗。 说来,那小白菜不过巴掌大,颜色很新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秋清砚又看着娇娇摇摇头,又往里头加了一点东西。 眼前的清润少年饿得久了,饿的狠了,看着一棵绿油油的碧玉野菜,看着见了,终究是带着几分眼馋,他不太自在的咽了咽口水,随即别开眼去。 娇娇感觉到秋清砚的动作都比之前拘谨了不少。娇娇看在眼中,手上稍稍动了下,娇娇面前的那口恍如能放下一个人的大锅叮叮当当抖动起来,滚滚的热水在大锅上荡起一股浪花。 “放心,我不吃人的。”娇娇回答的毫无遮掩,娇娇叹息一声,摇头,满脸的无辜,双眼里更是越发清澈。 娇娇向来是个好人,娇娇只负责杀,可不负责吃的。娇娇说着,看向秋清砚,不见半点不耐又或者别的情绪,似是个耐心狩猎的猎人。 秋清砚看向娇娇,娇娇抓住自己发尾,伸手就把自己那根红色的细绳捞了起来,收起来的时候,冷不防的扫了秋清砚一鼻子。 秋清砚察觉到不妙,下意识整个人向后,浅浅的香气擦着秋清砚的鼻尖而过,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红色的细绳夹着灵力,秋清砚被扫地在旁边一倒。秋清砚受了无妄之灾,秋清砚面上依然是淡定的,保持方才那副温和模样,没有变半点恼怒。 娇娇暼一眼秋清砚,秋清砚这几日休息不好,眼皮都是红的,乍眼看去生出了不少疲惫,秋清砚眉目苍白而狼狈,这般沉默不语的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我对小孩也没兴趣。”娇娇看着,不由补充一下,暗想,毕竟娇娇与秋清砚差了千年,秋清砚在娇娇注视下,秋清砚原本安静的盘腿坐下的姿态动了一下。 秋清砚听着见娇娇这话,见着娇娇这张男女不辩的一张皮,一瞬间,许多的阴暗的念头闪过,秋清砚眉头皱了皱,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的异色。 娇娇说话毫不客气,动作也不由拒绝。 五十中毒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说完之后,娇娇回转过身,娇娇便直接在秋清砚旁边坐下来,指尖往大锅一点,顿时大锅里的水烧的更旺盛。 娇娇又用灵力将这一根菜从大锅捞起来,放在秋清砚的面前。 秋清砚将菜接过,叼进嘴里,没下口。 秋清砚看着娇娇又将菜根连枝带叶的捞了起来,叠在一块,浮在半空,整整齐齐。 秋清砚就着最近的野菜,秋清砚象征性尝了一口,再徐徐的咬下去,接着,秋清砚面无表情的将整个菜根吞了下去。 秋清砚虽然吃得面无表情,但是娇娇看着秋清砚吃的斯文,好似挺好吃的样子,于是很久没有吃过五谷杂粮的娇娇,看着蠢蠢欲动,娇娇也忍不住动了动爪子,捞了一颗野菜上来。 娇娇甫一入口。 娇娇的脸立刻扭曲着,全吐了出来。 娇娇气结,秋清砚却嘴角向下一弯,颇为无辜。 娇娇是妖,但习性跟人相近,娇娇头一次都知道,原来青菜只用水煮了一下,油盐酱醋葱姜蒜样样没有,这和吃一棵草是没有区别。 秋清砚看娇娇痛苦,忍不住低头勾唇笑了。 娇娇冷漠地道:“很好笑。” 秋清砚:“没有。” 娇娇的眉伫立着,又转过头问秋清砚,发自内心的疑惑,“……你觉不觉得……很淡?” 秋清砚摇了摇头,“不。” 娇娇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秋清砚继续的将嘴里的一根菜给嚼了进去,似乎用行动动证明这野菜没有任何问题。 娇娇记得自己才是在深山老林待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吧,为什么看着秋清砚一副五谷杂粮不分的样子,娇娇觉得秋清砚才是真正的深山老林住久了的人。 娇娇看着秋清砚,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贵家子弟,不知柴米油盐吗? 娇娇咳嗽两声,可是……,她所知道的是:不知柴米油盐贵,而不是:不知柴米油盐贵味吧。 看着秋清砚,娇娇不由疑惑,秋清砚难道没有吃出跟他平时吃的有所不同吗,为何秋清砚吃的就是这般的没有任何不适表情,令人非常的惊异。难不成,秋清砚是天生的没有感觉吗? 娇娇不解,寻思着,“……我好像,忘记放盐了?” 秋清砚:“你放了什么?” “辣椒。” “……” 秋清砚看着娇娇盯着自己依旧保持着这一副惊奇的表情,秋清砚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秋清砚又看着娇娇全心全意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菜,于是秋清砚将自己的青菜给往前推了推,一副孝敬娇娇的模样,说到,“你吃。” 娇娇总觉得秋清砚误会了什么,娇娇干巴巴的笑到。“你真的是吃不出味道吗?” 秋清砚的面色僵硬了一瞬。秋清砚脸色倏然一变,右臂缩了下,秋清砚怀疑娇娇在问他别的什么。 该是……什么味道? 秋清砚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娇娇冷眼看这人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总觉得自己好像问到了某一些禁忌似的。 秋清砚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紧绷着脸,本就白的面色更是白得发惨。 娇娇碰了一鼻子灰,忽然觉得自己很没趣。 许久,秋清砚才自顾自的叹息一声,“不是吃不出什么味道,而是对我来说什么都很一样。” 所谓的难吃的遇上难吃的,也就没有什么不同,可能是,他的口味天生的就与别人不一样吧。 娇娇正看着,吃完后坐在地上休养生息的人突然吐了一口血,原本挺得笔直的背脊如同摧折的柳枝。 秋清砚面色苍白如纸,捂住胸口,整个人软软的趴在地上。 鲜红的血从秋清砚唇角流下,把秋清砚黑色的衣裳都给弄脏了。 娇娇在一旁看着,被这变故惊住了。娇娇凑近去看秋清砚,瞧见秋清砚秋清砚连续吐了好几口血,颇有几分心惊胆颤。 娇娇瞧见秋清砚秋清砚连续吐了好几口血,颇有几分心惊胆颤,可娇娇一时不习惯主动去对人嘘寒问暖,却又不能将人置之不理。 于是,娇娇眉头蹙了下,满脸担忧的问秋清砚,“你怎么了?” 秋清砚没理娇娇,闭目。 置之不理的结果是秋清砚血液逆流而上,秋清砚吐血吐的更厉害了。 娇娇怀疑秋清砚吃了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才出事的,毕竟,目前,秋清砚没干过别的。 还真应了那句早上做的东西,中午吃,下午就该走了。 基于秋清砚现在是个病人,娇娇面对秋清砚的抗拒,娇娇难得的还升起了愧疚。 说着,秋清砚又吐了一口血,寻常时候,娇娇该埋怨这凡人脆皮,这一回,娇娇觉得许真的是自己的过失,于是娇娇不敢吭一声,便用着老母亲的目色静静的看着秋清砚。 僵持许久,娇娇心平气和的开口,“你可能需要我帮忙。” 秋清砚整张脸白得毫无血色,如冰山上的一树雪莲, 秋清砚在娇娇看来时来不及掩饰眸子闪过寒光,秋清砚舌尖舔干唇角血迹,秋清砚缓慢的低头,捂着剧烈疼痛的心口,秋清砚便扯出嘲讽的笑:“谢谢你。” 娇娇面对秋清砚这冷淡淡的声音也不介意,伸岀手便搭在秋清砚握的青筋暴起的手腕,结果,娇娇这半吊水的庸医,诊了半天没有诊治出个所以然,娇娇只好照例的问,“你现在哪里难受,怎么个难受法。” 秋清砚看了娇娇一眼,秋清砚痛苦地一时辨识不出娇娇的模样,良久,秋清砚费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痛。” 娇娇紧抿着嘴唇,放慢了声音道:“还有呢?” 秋清砚深吸一口气,松了手指,晕死过去了。 娇娇渡灵力给秋清砚,秋清砚没有反应。 娇娇一时救不了秋清砚,便封印了秋清砚的神识,减轻秋清砚的痛苦。 娇娇转了半圈,将剩下的野菜拿出来,忍着难受,仔细嚼了一口,很好,没有反应。 娇娇再看野菜,很好,是娇娇认识的寻常的野菜。 娇娇只好求助书灵,“你可有什么法子,”娇娇又问,“你可知秋清砚怎么了。” 五十一恶鬼抢食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指尖捏着衣袂发白,小心翼翼的试探秋清砚的呼吸。 良久,娇娇迟迟未动,又不自信的问,“秋清砚不会误食了什么毒草吧。” 娇娇吞咽口水,继续问,“书中没有这段吧。” 不等书灵回答,娇娇又自问自答, “完了,我就说了吧,我天生注孤生的命,不适合历劫。” 书灵终于开口:“我是书灵。” 换言之,不是医修。 “我很少生病的。”娇娇辩解。 换言之,她不需要会医理。 娇娇抿着嘴唇,“不过,我可以带秋清砚去治病。” 书灵:“呆够两天,才能岀去。” 说到娇娇不懂的领域,娇娇费解了,“去哪里,找谁医治。” 秋清砚躺着的样子非常的安详,就如同死了一般,呼吸都微不可及,娇娇暗暗的有些着急,生怕的就把自己一不小心把秋清砚给弄死了。 娇娇盯着秋清砚,“啧”了一声,若不是被困在这里,娇娇早就亲自将人扛过去了。 书灵:“听说林子外面有一片神域,包治百病,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可以去试试。” “神域?是神的遗迹吗?” 娇娇“啧啧”称奇,娇娇在当仙的时候就鲜少了遇到所谓的神,据说,仙界都几乎没有神。 娇娇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抚上了秋清砚的额头。 情况不太妙啊。 二日后。 娇娇带着秋清砚去求医,岀了林子, 娇娇岀来就迎来一阵狂风,风将她的长发肆意撩起。 娇娇扶着的秋清砚就真的严重多了,差点就给吹跑了。 秋清砚的嘴唇苍白的嘴唇里吐出了两个字,娇娇俯身去听, 娇娇没想到好好睡着的人突然之间冷不丁的睁开了眼睛,原本黑溜溜的眼珠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白,眼皮下就是一片的猩红。 娇娇猝不及防的被这妖风引来了一系列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 娇娇眼睁睁的看着秋清砚在自己的面前跑了。娇娇看的瞠目结舌,甚至都来不及阻挠秋清砚。 再一阵风刮来的时候,秋清砚就像是一片落叶一般的被卷走了。 娇娇懊恼,借助天灵地宝到处找人,书灵也积极为娇娇指明方向。 娇娇再找到秋清砚的时候,秋清砚孤零零的站着,背靠着一棵巨大的枯树。 细看,秋清砚的目光依旧是无神的。 听到脚步声,秋清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与一片红光之中瞧见了一道身影。 娇娇靠近秋清砚的时候, 眼睁睁看着秋清砚碰到的东西都化作了化烬,秋清砚连堆在秋清砚身上的落叶都不放过。 虽然娇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娇娇用一道黄符贴在秋清砚的脑袋。 而此时此刻,秋清砚有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别人操控着,秋清砚感受到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地方,挣脱不了,有不知名的刺耳的声,刺痛了秋清砚的况海,进入秋清砚的心神,目色中,秋清砚看到有扭曲着身子的恶魂在叫嚣着。 秋清砚极力忍住痛苦,血顺看嘴角流下。 娇娇看秋清砚眼中无光,又似有过挣扎,又似想要从痛苦中解脱。 就在看不见的不远处,娇娇感受到有三魂七魄缺少的恶鬼招唤着秋清砚,想要趁着秋清砚虚弱,抢夺秋清砚的身体。 娇娇在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林子外闻着秋清砚气息而来的,还有不少恶魂。 娇娇气的笑了,这不是明摆着当着她的面跟她抢食…… 娇娇杏眼微微眯起,指着那一陀恶心的东西问,“那些是什么?” 书灵幽幽的道,“有妖身死,因为不甘,魂魄逗留人世,寻思作恶。” 五十二 根结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飞身而去,拿岀她的红色的长线,一段分成千万段,带着血腥的颜色的长线从正直刺穿了中间的长相狰狞的恶鬼心口,长线密密麻麻,包裹着一点点的绿光。 娇娇看的皱眉,伸手,灵力覆盖着绿光,感受到躁动不安的鬼气的时候,娇娇确认了,这上面是那些恶鬼的魂魄,于是,娇娇一把掐碎了红色的长线包裹着绿光。 一刹那,恶鬼的魂魄都沿着绿光,从红线中飞了出来,哀嚎尖叫着,消失在了娇娇的视野之中, 恶鬼的魂魄魂魄碎裂后,刮来的风都是透着一股腥臭的气息。 恶鬼死后,折磨着秋清砚东西也终于消停,秋清砚眼神渐渐清明,秋清砚看见娇娇之后。不知道自己是福是祸。 秋清砚苍白里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 然后秋清砚眼睛一翻,晕倒下去。 娇娇没听清晰,俯耳过去,迎面而的是秋清砚庞大的身体倒到自己这边。 娇娇还来不及诧异,只好缓缓地张开了手臂,圈住了秋清砚。 娇娇掂量秋清砚,娇娇实在没有想到,秋清砚日子过的这样的清苦,秋清砚还偷偷胖了。 震惊。 娇娇抱着秋清砚走了两步路,就累了。 娇娇本来被封了灵力,如今不知哪冒来的恶鬼,娇娇便将剩余的灵力掏的七七八八,而娇娇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消耗,娇娇握着刚沾染了血气的红色的长线,娇娇吐了一口血,娇娇同秋清砚相对着,两人又颇显狼狈,这会看去,两人倒似是一伙的。 娇娇抱着秋清砚的时候,娇娇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两人颇有一丝生死之恋的之感。 娇娇这时才知道自己已是弱到如此地步了。 书灵看着娇娇不解,“你曾经不是妖吗。”据说,妖都是恢复灵力最快的生灵。 娇娇脸上滚滚的,娇娇倚着枯树,看着消失的魂气,半响才道,“据说妖还魂体不灭,你又信了?” 书灵望着一抹青烟无言。 娇娇又低头看着闭目的秋清砚,纵然衣衫不整,秋清砚还是好看的,娇娇盯着秋清砚眉点一点红色出神,又看着秋清砚耳角忽然长岀来的奇怪的花纹,娇娇眯一会眼,便道,“我开始怀疑,之前秋清砚身死另有其由。” 看着秋清砚的壳,娇娇都不确定秋清砚的魂还在不在,娇娇垂头, “好像,他虚弱的时候,容易被人勾魂。” 娇娇又寻思,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很虚弱。” 娇娇说着,觉得自己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于是补充道,“他是天生离魂么?” “天生的。”书灵又道:“听说秋清砚岀生那天断气了,等了一会,他又回魂的。” 娇娇无言, 岀来林子,往前走,和娇娇进来时的场景一模一样,连一片飘落的树叶都一样, 娇娇看着树旁左边一朵花,神思恍惚,娇娇有些好奇,特地问书灵, “呆在西岭里面,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吗。” “不是,是在另一个时空继续。” 娇娇发现自己懂了,又发现自己又不是很懂。 “那为什么呆够两天。” 清晨的大雾笼罩整条路,虽然无雨,但有一股诡异的风吹着。 娇娇整理着一顶斗竺,檐边还垂着些许粉色的边纱,娇娇望着天色岀神。 书灵,“时差。” 娇娇一边走一边问。 “所以,我们在里头呆两天,在外头,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 娇娇抱着如同枯木死灰一般,没有什么生气的秋清砚,走了一会,不辩方向,“神域在哪。” 娇娇一着急,手上的那朵“还生花”又不合实宜的长了岀来。 娇娇心头一紧,愣了愣,晃晃脑袋,忽然之间发问, “我有一个想法,秋清砚的异常,许……不是吃食的问题。” 娇娇看着有些异常的还生花,顿时失了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娇娇觉得这朵还生花,好像已经死了。 书灵盯了娇娇手上小白花好几眼,将娇娇未说出口的话补完,书灵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是还生花。” 五十三神域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对这个不了解,气闷的把沾血的长线顿地一甩,伴着清脆响动。 娇娇语调微微扬起,带着些许嘲弄。“还生花它还没有成长,它怎么害人。” 书灵回忆片刻,才想起了这事,书灵用一种麻木而平静的口吻说道,“还生花是没有害人的本事,但是还生花会在没有长大之前择主而生?。” 娇娇一听,气的笑了,“择主?” 娇娇低头看着如同小白花一样的还生花,娇娇惯于摆弄的手按在了腰上,红线缠住手腕,却又停住,娇娇又笑, “不是选择强大的么?” 娇娇自认为哪哪都比秋清砚强大了。 书灵忽又开口, “秋清砚的神魂比你强。” 娇娇渐渐收敛了唇边的笑意,猛地抬头,面露惊骇之色。 书灵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娇娇的表情,自顾自地笑着说道:“这还生花,永不枯萎。” 而娇娇手上新长出的花,花色已经败了。 娇娇心情很复杂。 若当真如书灵说的如此,秋清砚的异常忽然之间就解释的通。 娇娇垂眸,似是笑了一笑。“秋清砚,他是凡人。” 书灵清然答道。“所以,凡人之身的秋清砚承受不住妖界法宝,还生花在秋清砚体内作乱。” 娇娇嗓音低下,尾音轻柔得如同三月里头落下的雨滴,飘忽难定,娇娇问,“有没有可能,大妖是一开始知道秋清砚存在?” 书灵:“有可能,毕竟它曾亲手杀过秋清砚。” 娇娇思绪在脑中转了三圈,前后一想,娇娇心里一惊,娇娇声气一歇,盯了眼地面,“莫不成那只大妖有记忆?” 娇娇说着,越想越有可能,娇娇深吸一口气,揉了肚子,垂眉丧气地一叹,便不能理解了。 “若从一开始便是局么,便就说不通了,大妖修练多年,灵力高深,它若害人不必如此费心吧?” “而且,这局实在说不通,它是如何认定秋清砚神魂比我强大。” 娇娇嗓音冷淡又补充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娇娇是妖,自然知道妖本身的残暴,娇娇冷笑,“若我是它,知道了便知道了,想杀他,直接找出来杀了不就好了。” 书灵不言。 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寂。 娇娇认为是巧合。 娇娇低头,深吸一口气,娇娇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另一个可能。 娇娇叹息一声,似是闲适散漫,实则焦灼忐忑。“又或许,真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书灵回答不了。 娇娇虽然感觉书灵知道的很多,其实书灵被困在书中,所见所闻其实很狭窄。 “那么,去神域医好秋清砚再说。”娇娇如是想着。 书灵为娇娇指明方向。 娇娇没想过如此轻易便来到了神域。 娇娇以为自己要过三关斩六将,历尽艰辛,再来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进入一番斗智斗勇。 娇娇没想到这条路走的非常的顺利,娇娇几乎没用多长的时间,就来到了神域。 这天早晨,娇娇来到神域之时,正是满大街最热闹的时候。 追其原因不过是,神域是公开的上古遗迹,因为来的人多了,便成了闹市。 娇娇站着,一脸迷茫。 五十四 椟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倒卖灵草的修士吆喝得起劲儿,蓄着胡子老大爷站在破铜烂铁的摊前垂着手,有手里拿“灵泉”漂亮的姑娘走街串巷,有浓重的酒香从一条深巷子里传来。 站在这里,娇娇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包治百病的字眼。 在这里,治病修仙求长生,廉价的如同隔壁老王家地摊位前随意搁置的一张大横幅,随处可见的大字非常的显眼,“包治百病,百试百灵。” 娇娇望着这热闹的街道出神了,恰在这时,娇娇就被一个带着白纱帽的年轻男人撞上了。 年轻男人匆匆忙忙跑过来,将娇娇狠狠一撞,娇娇抱着一个人,稳站着没动。 年轻男人一见娇娇年轻的容色,眼一暗,年轻男人爬起来,对着娇娇低声说了句抱歉,就风一阵跑远了。 娇娇一愣,眼一垂,却看到地上碧绿通透的一抹,竟是块值钱物什,上面有刻字,但是从这一个铜牌的外表可以看出岁月斑驳的痕迹,上面的字已经是模糊不清了。 娇娇捡起铜牌,欲唤住那个男人,但一抬头,那人跑得连影都没有了,娇娇所看到的只有不远处站着一个双手抬着贵重宝盒的姑娘,那姑娘眼神左顾右盼。 再后来,娇娇看到的只有那姑娘娉娉婷婷的背影,还有一阵清风吹来的浓香。 姑娘余色看着娇娇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便回头冲着娇娇笑了笑,一边笑,一边拿出个什么东西在娇娇眼前晃:“这位姑娘,你可要买这个东西?” 娇娇不解,没搭话。 姑娘摇动着自己要腰上别着的的漂亮的花纹的紫苏,笑的更加的和善了,姑娘循循善诱:“我向来会看面相,我观姑娘印堂发黑,定是有血光之灾。” 娇娇听了这位姑娘的话,她晒笑了一番,来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来这里寻找机缘的。 这一番胡言乱语,说的好没水准。 说着,姑娘把目光放到了用面纱遮住了艳丽的容颜的秋清砚。 娇娇对上了姑娘别有深意的目光,娇娇低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娇娇来的时候,便直接的分出了自己的几缕魂魄,操纵秋清砚昏睡过去的身体,使秋清砚表面的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秋清砚的动作带着几分的僵硬。 娇娇将秋清砚护在身前,转过头来便是笑意盈盈的问那姑娘。 “那。你跟我说说,你这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姑娘伸出一双芊芊细指捂着自己的鼻子,复又目光深情地看着手里的盒子,喃喃自语。 “你问我装的是什么呢。” 半响,那奇怪的姑娘笑的欢愉,姑娘声音便是说着平静,薄唇一抿,便吐出两个字,“人心。” 看娇娇面色有异,那姑娘便痴痴的笑了起来,望着娇娇,张口就改了说辞。 “说岔了,是妖心。” 娇娇,“……” 娇娇目色不动声色地盯着姑娘那一个黑色的箱子不出声,仿佛真的能感受到那里头藏着一个鲜红的跳动的心脏。 当今的凡界,人与妖,平分秋色,却也是势同水火。通俗易懂的来说,这算是半个乱世,这样的时代,人命和妖命听起来并不值钱。 可是做这样黑暗的生意的地方,不是暗市吗,何时摆在明面上了。 五十五看病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朝着来的地方看过去,目光又退了回来,娇娇来动移动的好一会,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到了了不得的地方。 娇娇平静的眼睛里藏着惊涛骇浪。 那姑娘看着娇娇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自己手上那一个泛着珠光宝气的盒子,便笑, “姑娘这般的表情,好似是没有见识的凡人。” 娇娇没有表情的听着那姑娘的嘲讽,娇娇静静的听着那姑娘道。 “不过,我卖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可在那阁子里头呢。” 娇娇顺着那姑娘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里好像是有一座阁楼,又好像没有。 娇娇眨了眨眼。 不可置信的是,此时此刻,娇娇满脑子都是那虚幻的阁楼下穿着道服的老者用横幅在地上摆的那几个大字:包治百病。 娇娇被那姑娘的清脆的笑声给吵得回了神,便听得那姑娘难得的正色的说着, “姑娘等着救命吧,你去找他,百试百灵。” 娇娇看那姑娘低着头等着自己问话,于是娇娇顺着那姑娘的话题问。 “他是谁?” 那姑娘神色的欢愉的低下了头, “嘘,那不是谁,那是神的后人。” 那姑娘说完之后,也不等着娇娇搭话,笑得意味深长,便抱着自己手中的宝贝,挪着纤细的腰肢走了。 寥寥的几个字, 娇娇好奇心成功的被那姑娘吊了起来,娇娇扶着秋清砚,半信半疑的走到了那姑娘指路的那一个阁楼。 等到娇娇来到阁楼的时候,娇娇才清晰地看到了眼前这一座仿佛有着迷雾阁楼的样貌。 阁楼的一切好像是浮于半空中,却又真实的可怕。 娇娇站在阁楼前,手上那一朵要掉不掉的小白花慢慢的枯萎下来。 娇娇看着这朵小白花,心情非常的复杂,娇娇又别过头去看着昏睡的彻底的秋清砚,一时无话。 这朵小白花用实力证明之前的娇娇他们对这朵小白花择主的这一个猜测,是对的。 娇娇心情难免低落了一瞬,抬眼的时候,娇娇便瞧见了楼里头,有一个掌柜的在拨弄着算盘,见到客人,掌柜的头也不抬,好生的傲气。 娇娇目光便略过了掌柜的,看到了整个阁楼最显眼的高台。 台子搭得金碧辉煌,玄关处,有一簇香火,供奉着尊看不清五官的神象。 有袅袅青烟从门楣上穿过,与角落里传来的不知名的清凉音色水乳交融,平添几分神秘。 “先交钱,再瞧病。” 娇娇迈开脚步,跨过门槛,掌柜的放下算盘,眼也不抬,便如是说着。 掌柜的的声音一出来,娇娇的脚步一顿,摸了口袋,便看向掌柜的。 此时,掌柜的摸着下巴伸手摸出一把玄镜,镜子里显出了一个看不清的面部的身影,娇娇走到掌柜的面前,慢慢地,玄镜的镜子里的脸也清晰了。 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阴霾,双眉却是弯岀好看的弧度。 娇娇怔忪看着玄镜子里的面容,娇娇没想到,掌柜的玄镜子里竟是自己,还是面纱下的自己。 一时之间,娇娇不敢造次,便按着阁楼的规矩,问道,“这价钱如何算?” 说着,娇娇扶着秋清砚坐下。 五十六包治百病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同时,娇娇一眼就瞟到自已原来的位置经放了物什,这物什凭空而来,又好生熟悉,娇娇细瞧,竟是她头先捡到的那枚生了锈迹的铜牌。娇娇不知这铜牌有何猫腻, 于是,端看了一会,娇娇便不动声色的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岀去的锈迹的铜牌捡了回去。 娇娇左右张望一下,便见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店里的小二,正畏畏缩缩地朝她看过来。 掌柜的一听娇娇说话爽利,刚蓄上的胡子微微上翘,直勾勾的盯着娇娇看了个半天,幽然开口,“死了的三千仙草, 活着的三十仙草, 半死不活的三百仙草。” 掌柜的见娇娇不搭话,又道,“这样吧,我看你气色充足,也没什么大病,我给你实诚些说,就收你二十九仙草,你也别嫌贵了,交钱罢。” 娇娇看着掌柜的直接的把身边这么大个人给忽略的彻底,娇娇冷笑,“不是我。” 说着,娇娇指着旁边“沉默寡言”的秋清砚,“这个,半死不活的,包治活吗?” 掌柜的目光一转,拿着玄镜往秋清砚脸上一照,跟照妖精似的,但是,这一回,掌柜的看了半天,也没看见玄镜有什么人影,掌柜的盯着一会娇娇,又盯着秋清砚。 掌柜的脸上的笑容微微扬起,又把玄镜转到娇娇身上,掌柜的玄镜子里还是面纱下的娇娇。 “你这镜子,有什么毛病罢。”娇娇将掌柜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冷冷地白了这个掌柜的老头子一眼。 掌柜的被她噎得面色异常,又因为忌惮她身旁测不出体质的怪人,一时都不敢夸海口了。于是,掌柜的便使了眼色叫候着的店小二上前来拉客。 店小二被掌柜的盯着许久,鼓起勇气便往娇娇跟前凑,话语念了千百回,紧张也不会磕碜,“ “哎呀,客官,您一来蓬荜生辉,瞧瞧这位客官,真是生的一副好面相,相必也是热心肠的人。 话说善人自有福报,今日这福报可不就是来了。客官啊,今日您可巧了,赶上我们店镇店之宝开灵之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咧,客官,我这就带您去瞧瞧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店小二边走边道,“这镇店之宝可不是什么凡物, 看一眼下半辈子顺风顺水,看一眼好运爆棚,看一眼不亏,看一眼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娇娇默默的看着店小二,娇娇觉得他们在忽悠自己,甚至觉得“镇店之宝”也怕不是什么镇店之宝。 娇娇突然觉的,她走进的怕不是什么正经的阁楼。 娇娇便静看着,也不说话。 阁楼里头店小二的笑容,就如同一杯被放置了良久的茶水,被人添上了又冷却,娇娇静静的看着店小二僵硬的面皮扯了几次,又如同自己手上那朵破败的花又凋谢下来。娇娇才慢慢的开口问道。“你们这儿的镇店之宝,看一眼包治百病吗?” 迎着娇娇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店小二原本就不是这阁楼的店小二,此时同赶鸭子上架似的推了岀来,倒是敢怒不敢言,店小二低头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将人往前领。 小二口上前,带了几步路,转身时抽空开口道。“小的以掌柜的名声做担保,这事准灵。” 五十七 神行篇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而此时,娇娇手上半是枯萎的无生花传来一陈微弱的光芒。 娇娇低头看了一眼,蹙眉,忽然之间笑了一下。 …… 神行篇: 神行望灵飞往恒无秋境,路过青霜居上。 神行记得自己闭关醒来的时候,人间已经过了百余年岁月,作为一个活了千年的大妖,她已经活了太长太长的时间,神行望灵醒来的时候便收到了多年前的好友来信,说是修炼圆满,恐是在劫难逃,特意来与自己诀别。 基本也没有挪过山头的神行便传信回好友:“相识一场,送送你。” 神行想,大战平息过后,基本上想要升仙,难如登天,若是不能够升仙,凡是不被天庭认可的大妖,面对天劫,也不过是在以卵击石。 天雷一来,便是一死。 而那“还生花”就是神行望灵送给老友的礼物。 可惜,她来时只摘了一朵,所以神行路过青霜居上的时候,神行分明地看到了沾染了好友的灵气的“还生花”五片白白嫩嫩的花瓣全都凋谢了,神行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她想,自己来的太晚了。 已经知道结局的望灵,赶过去大概只能为好友收尸,一路上,神行望灵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 神行望灵飞往青霜居上,路过西岭山脉,神行望灵莫名的在脑海中就闪过了一帧帧的画面,那些鲜活的人和事慢慢褪色,接着,画面中只剩下那个看不清面容的自己,一切似乎是漫长的,回神不过是风吹于耳畔的一晃走神。 望灵停在西岭山脉,俯视这座山脉,一草一木,都那样鲜活,仿佛又能再听一声唢呐声落地之音,似是真实,又似仅仅只是自己梦中的一个片段。 而这一趟路,神行望灵分明只走过一回路,可她却恍然已经又走过了一回。 神行望灵看着子夜流光,默默的带着还生花又一次的飞落至了西岭山脉丛间,她想,总该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故而,神行望灵分出了一丝魂魄留在了那一朵还生花上,在西岭山脉,神行望灵将这一朵象征着死亡的“还生花”赠给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姑娘。 大妖天生对于危险的事物有着敏锐的感觉,对于这种潜在的危险,神行望灵当时便将自己的魂力覆盖在那一朵花上面,用那一朵“还生花”作为自己的一个眼睛,去通过这一位姑娘去看见那里头究竟发生了何事。 而此时,人间已过三个光阴,神行望灵的魂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般的,神行望灵分出来的这一双眼睛的完全看不清楚。 第三日,神行望灵透过那一双“眼睛”,看到了一片竹林。 而此时,神行望灵也来到恒无秋境,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被天雷劈成了灰的同伴,神行望灵仅仅只是地站在那里,不想低头见着自己因为紧张而微微的有些颤抖的双手。 看着同伴的悲哀,神行望灵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神行望灵思索着,耳边刮来了一丝灼热的风。 她忽然回想起了自己修仙的岁月那些艰难。 可没承想,回忆着,神行望灵的脑海中忽然显现出一个熟悉的人来,是那西岭山脉的姑娘。 五十八 给钱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那个柔弱不堪的姑娘,神行望灵却莫名的想起,在鬼域十方城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 那人自私而势力,好像同“讨人喜欢”四字无缘,不过妖天生就不讨人喜欢,只不过那人格外的令人讨厌罢了。 神行望灵并不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那人时的印象,神行望灵记不得为何就是对那一双眼睛如此深刻。 那个时候,幼小的神行望灵普通得就如这世间所常见的一株草一粒红尘一般,害怕的躲在人群身后,看着那个疯子一身是血的劈开了那一扇大门。 神行望灵混在鬼域十方城混乱的人群中,看着鬼域的守城门大开,妖魔鬼怪逃出鬼域。 神行望灵拾岀好友的灵骨时,静静的想着,西岭山脉上的姑娘,不过是一个同那疯子长有些相似的人罢了,怎么可能是那疯子呢。 ……………… 店小二看着娇娇终于是给了个笑容,以为这事就成了信息的往前带路,谁知走了几步,回头看那人还站在原地不动着。 娇娇转头看着掌柜,两手撑在柜台上,便是的笑得明媚,“我这是来看病的,你怎么就带起你们的镇店之宝来了?”娇娇说着,迎着掌柜看来的目光,娇娇自觉将那一句黑店给吞了下去。 娇娇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是因为娇娇用灵力扫射了一圈,在整个阁楼里只有两个活人的气息,一个是掌柜,一个是店小二。大大的空旷阁楼里头稀薄的人气,可怜的令娇娇感觉到有点心疼。 娇娇瞧着这老实敦厚的店小二,想必他也不是个主事的,也就唯有眼前这一个老奸巨猾的掌柜,恐怕就是这阁楼里头的正主。 掌柜对上娇娇直勾勾的目光,眼见的这人忽悠不过去,心里头的坏主意一套一套的涌上来,掌柜打着算盘的手不慌不忙的停了下来,许久才吐出了两个字。“给钱。” 娇娇前头刚白得了二千仙草,此时用起别人的钱来毫不吝啬,娇娇爽快的便给了三百仙草。 听说凡界原本没有仙草,有的都是仙界的人带到这凡界里来种植的,因为仙草可以用来吸收灵力,所以甫一开始便被卖出了高价,但是仙草在凡界不易活,要用灵力来供养,而修仙的凡界最缺的便是灵力,所以仙草在凡界便作为一个通用的商品而流通于市场。 掌柜目色隐蔽的看着娇娇握着仙草的纤细的手在自己的面前移动着,最后看着三百株的仙草落地,掌柜才呼了一口气。 娇娇悠悠的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他这这病如何了?” 掌柜转动着自己手上的一面玄镜,把仙草放进了里面, 境中发出了一阵淡淡的光芒,依旧没有反应。掌柜不由得多看了秋清砚两眼,一咬牙,掌柜把二百九十株的仙草放进里面去。 终于,掌柜那一个宝贝的玄镜上面终于浮现出一个俊俏少年,少年模样青涩,可眉眼灵动,面皮极为岀众。 这画面就如同昙花一现,掌柜看完之后便摸着自己的胡子,张口就来。“这人只是得了顽疾,与性命无忧。” 五十九 莫慌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听得将信将疑,便听着掌柜又老神在的说道,“你且揭开他的幕纱,让我细细瞧瞧。” 娇娇环顾了一圈,目光立在正中央的那唯一尊神像上面,神像目色静穆,自带神秘的色彩。娇娇转而收回了目光,娇娇抬手揭开了秋清砚面纱之后,秋清砚呆滞的眼神再配上苍白的面容,瞧着便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病得快要归西的样子。 坐在掌柜面前的秋清砚一动不动的。 掌柜的手在秋清砚的面前晃了好几圈,掌柜静静的看着娇娇的手扶在了秋清砚的腰侧,那仗势,似是秋清砚要人搀扶着才没倒下去。 病得比掌柜想象中的要可严重多了。 掌柜的收回给秋清砚诊脉的手,看不出秋清砚究竟有什么毛病,掌柜本身只不过是这某个楼里头的掌柜的,今天正主没来,掌柜只是过来替正主撑场面撑上一日的,医修该有的能力掌柜一样都没有。而如今掌柜接见这一位病人,也不过是见钱眼开,瞧着这姑娘好骗。 掌柜心思也没在这儿,随口回了句,“治不了,回家准备好副好的棺椁,择个吉日葬了吧。” 娇娇看了眼外头的来往热闹的行人,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实不相瞒,我刚从土里将这人挖出来呢。” “你是觉得他这病没法治了吗,你刚才不是说他只是得了顽疾吗?” 娇娇见掌柜的带着几分错愕的目光,娇娇看着掌柜目光令人发寒。 掌柜看着娇娇实在太过的激动,只好又将目光移到了秋清砚发白的脸上,掌柜出于好心,真心实意的安慰了句,“你也不必太过激动,人生在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只是命不好罢了。” 掌柜声音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生生呛住,掌柜口中那一个“命不好”的后生当着掌柜的面生生喷岀一口血,那血不偏不移,正好的糊在了掌柜的脸上。 不知秋清砚的这血有毒还是怎么,掌柜的被喷了一脸的血之后,来不及抹把脸,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娇娇满目错愕,片刻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的喜剧,声音甚至牵动起的一丝颤抖的笑意。 旁边的店小二吓得慌乱失措,“掌柜的,掌柜的,您没事罢,别吓人啊!” 店小二没成想这阁主不在的第一天就出了这等大事,这病人没有治好就算了,还吐血了,掌柜的胡说八道就算了,自己还稀里糊涂的赔了一条人命。 娇娇看着这店小二抱着掌柜的身体哭的好似那卖身葬父的姑娘家,又看着店小二射向自己与秋清砚的目光就好似有杀父之仇般不共戴天,娇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娇娇指着秋清砚,安慰店小二,“莫慌,他这血不杀人。” 娇娇没想自己的话根本没起作用,还把旁边杵着跟个木头人似的秋清砚又说的血多吐了二口,这血又喷的猝不及防,直接的喷到了店小二的胸襟上。 看着店小二绝望的神情,硬生生的把娇娇给整的乐了。 六十犯事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店小二愣了一会儿,转头目光悲戚的看着他家的掌柜,然后两眼一翻,和掌柜一块,躺得整整齐齐。 娇娇看着昏过去的两个人,多少怀疑自己被讹诈了。 娇娇愣了一下,看向前面一地血,转过头来看着身上血流不止,眼神空洞的秋清砚。 这可就难倒她了。 娇娇叹息了一声,只好打开自己的天书问书灵,“秋清砚不是快死了吗,那怎会吐血,莫不成是回光返照?” “你得先应付那些来追究责任的人先。”书灵道。 听说幻仙阁岀了事,外头看热闹的行人纷纷在幻仙阁前观望,一时看向娇娇和秋清砚,一时看向地上两人,窃窃私语,似乎有些疑惑,这两人在幻仙阁究竟干了什么。 毕竟这幻仙阁在神域也是声名在外,已是许久没人来惹事了。 娇娇站着没动,秋清砚闭着眼睛立着,更是四平八稳。 不久后,便有身着白衣的人来了幻仙阁,两个白衣统一服饰的人跑上来,相视一眼,询问来看热闹的行人,被问到的行人恰好是神域外围的医者,他将自个名号一提,便被两名白衣弟子扣上去例行检查,医者检查过幻仙阁里的掌柜的利和旁边的店小二后,医者连忙上前压低声音恭敬同两名白衣弟子说道:“与性命无忧。” 两名白衣弟子回头看了眼幻仙阁深处紧闭的门,低声朝娇娇呵道:“你可知你们犯了何罪?” 娇娇笑问,“你们是何人?又如何定我罪?” 两名白衣弟子自称自己是神域外围的管理者。 娇娇看着不分青红皂白盘问他们的两名白衣弟子,默默的扯唇淡笑。 自古以来,人的发展大多相似,人一旦聚集形成群落,便少不了出现管理秩序的人。 可规矩,也只是他们的规矩。 两厢争执不休。 便在这时,台上神像忽闪了灵光,两名白衣弟子便不敢多言,看向金砖铺就的台上,许久不言。 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看见神像显灵的众人开始鬼吼鬼叫,不听管束就涌向前去,娇娇的前面已经是人仰马翻,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嫌弃事情大,吵得人头晕脑胀。 可他们说的言语,娇娇又半个字听不懂,看那些人的神情,估计向那尊神像许愿罢。 “你觉得这儿真有神迹?” 娇娇看着混乱的人群,不由喃呢自语,“若真有,几千年了,有好处也都被抢完了吧……” 娇娇说着,神色懊恼,她就不该来这。 娇娇没耐性再同他们耗,娇娇伸手扶住秋清砚,便挤岀人群,同伸手拦住自己的两名白衣弟子道,“既然人没有事情,那我们先走了。” 娇娇说着,试图操纵秋清砚。娇娇没承想,事情都这样了,秋清砚还在离魂,娇娇无奈分岀魂魄操纵着秋清砚离开。 神域外围的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凡人,两名白衣弟子倒有些修为,但是让人能一眼看透。 娇娇佛开两名白衣弟子的手,便径直往外走。 娇娇他们走后,两个头戴帷幔的女子先后从幻仙阁后头的屋里出来,二人沿着幻仙阁廊道走了一段路,其中一个褐衣女子疑惑道:“为何不让我去拦住他们,今日来幻仙阁这位姑娘,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六十一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另一个青衣女子神色凝重,“何止是你觉得古怪,那姑娘就算了,说着话带着气性,倒似个活生生人,倒是她边上那位公子,瞧着就知道是真的有问题了,会吐血,会走会动,就是太安静了些,看着人的时候,那眼神空洞真叫人瘆得慌,哪里还似个活人!” 青衣女子又补充说道,“这姑娘家年纪轻轻,观其言行,也不似世家子弟,孤身一人便敢带着人到处跑,也不知什么来头,我猜测,恐怕……来路不太正当。” 青衣女子说着,不自觉得带着不屑。 先头开口的褐衣女子忙将声音压得极低,“但凡来神域的都是有所求的,莫不成,那个姑娘便是带人来求医的。” 说着,那褐衣女子又问, “那如果今日闹事的姑娘真的前来求医,公子能治的好么。” 青衣女子眼神上挑, “公子是个能人,可也不是什么人能治。比如,刚死的,三魂七魄还俱全的,公子说了,那叫招魂,可是,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都能叫公子招的。” 青衣女子说着,意有所指。 褐衣女子听青衣女子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个回事,现下世道这般乱,难免死的人多,死的人一多,可不就是多鬼,鬼多了,难保不会有几个厉害的。褐衣女子见过些惨死的孤魂野鬼,别看的他们现身时尚且体面,现原身可足于吓死个人。 于是,褐衣女子一听慌了神,“那瞧着真似孤魂野鬼,你可别说了,我平生本就怕这些。” 青衣女子见褐衣女子惶惶不安的神色,安慰她,“鬼也分个三六等,况且……” 青衣女子没把话说完, 万一隔墙有耳,叫不怀好意的人听进耳里,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可就不好了。 而在凡界,鬼怪是最容易杀灭的生灵,本就不足以为祸。用宝物杀鬼,本是大材小用,但谁叫公子喜欢。 褐衣女子收到青衣女子的眼神,安静下来,总算是给了个笑容。 二人渐行渐远,一路絮絮叨叨没完。 直至两人的背影消失于蓝色透着墨色的天空,娇娇方才鬼鬼祟祟的从墙的另一头走岀来。 娇娇低头,走至一湖,临水照面,水中隐约映出女子面容,风一吹,便扭曲不堪。 娇娇轻哂, “她们家的主子,便是这座幻仙阁的主子?” 书灵猜是。 娇娇静静的在陈述事实, “我原先没发现他们。” 娇娇原以为自己修为尚可,在凡界行走,多有便利,故而行事大胆。娇娇想起两个女子藏在幻仙阁中许久,自己未曾察觉,心头一冷,又想她们收敛气息和灵力的手段,娇娇便又觉得凡界人才众多,卧虎藏龙。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两人声音又压得低,但是依照着娇娇的耳力,两个女子的谈话依旧一字不落地传进娇娇的耳里。 于是,娇娇将着她们的话理了一遍,推测道, “她们手中应该是有个宝贝,所以敢在神域肆无忌惮的横行,再者,他们口中的公子,在这应是一方人物,就是不知……” 六十二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或许,这宝贝还真有点价值,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不是么。” 书灵看着娇娇,看着娇娇临水照面,颜色尚美,说岀的话又一点儿也不良善,颇似那些话本里头的坏人。书灵听娇娇一问,不置可否。 娇娇玉指纤纤执着红绳,笑容艳艳,“怎的又不答话,你可真无趣。” 娇娇又问,“我观着秋清砚气色尚好,他真有性命之危?” 娇娇幽幽的叹息, “寻常人被无生花择主,定也应了无生贰字,你说,他这般凡人,食之也不过是僵直不动,多吐了几口血。莫不是,秋清砚又在离魂,” 此时,娇娇的红绳幽幽传来细微的动静,娇娇转头望着红绳指向的一端,随口问, “可这也不能解释的通,你说,秋清砚他是否大有来头?” 娇娇说着,自己却晒笑一声,有来头也轮不上她。 “现在,去哪。”书灵问。 “打算去深巷,找个呆这呆的久的人问一下,这幻仙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娇娇侧身靠住身边的墙,缓缓的呼吸着。 期间秋清砚眼睛睁开了一下,神魂依旧没缓回来,娇娇沉默了一会,便披了个帷幕,往神域里头走了。 娇娇离开,后头便又徐徐的走来两人,一老一少。 这小的,便是幻仙阁的镇店之宝——奇石,化做了人。 “我活了这般年头,也不是头一次见黄口小儿岀言不逊,只是……”老头低头看那小孩,突然笑起来: “看面相倒很独特。” 老者说完,低头看着这个新收的徒弟。 老者是神域的一座桥,住在神域的神明飞升的时候,老者只是普通的一座桥。后来那住在这的飞升之后,众生寻真神的神迹而来,这座桥便也沾了灵气,有了神识。 神域许多“神迹”被搬空了,这座桥被留在这,老者有了神识,见识过许多勾心斗角的故事,给前来见识“神迹”的众生给熏陶了。 老者一化形便花了小给自己立了个碑,给自己取名“许愿桥”,便有不明所以的众生来这许愿,许愿的人多了,这座桥便有了功德。 因为许愿而得来的灵力,人们一旦许愿,老者都会感受到。然而,老者时常被许愿的声音吵醒,一把年纪也经不起折腾,便移居到了幻仙阁来居住。毕竟,幻仙阁可是由供奉的祭灵可据说是神的后人亲自主修的。 这真身是否照着本尊修的,老者并不知,不过,老者走到幻仙阁,六根的确是清净了很多。老者是神域的一座桥,住在神域的神明飞升的时候,老者只是普通的一座桥。后来那住在这的飞升之后,众生寻真神的神迹而来,这座桥便也沾了灵气,有了神识。 神域许多“神迹”被搬空了,这座桥被留在这,老者有了神识,见识过许多勾心斗角的故事,给前来见识“神迹”的众生给熏陶了。 老者一化形便花了小给自己立了个碑,给自己取名“许愿桥”,便有不明所以的众生来这许愿,许愿的人多了,这座桥便有了功德。 六十三 帮人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走出神域这条热闹的长长的廊道,可听见风吹过绿野的细碎的声音,娇娇微微皱了眉头,她没有想到,过了神域外围这热闹的地,竟没有看见一个生人,别说是人了,在这,连活着东西也无。 往前走,像是看到无数风景,又像是一片虚无。 因为此处冷,秋清砚握看娇娇的手汲取温暖的,大约是本能,秋清砚的身体依旧有些发抖。 娇娇转头看着秋清砚,秋清砚仰起头,睁着一双又空洞的眼望着天空,秋清砚重复地道,“冷。” 娇娇把身上的衣物给他,秋清砚依旧不安,甚至不肯向前。娇娇不知道秋清砚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危险。 再走几步,已是什么都看不到,娇娇顿觉的索然无味。 娇娇原路返回时,遇到一处酒家,娇娇四下看了看,娇娇清楚地记得来时并没有这一个店。 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来,刺骨的冷意便从脚底钻了上来,继而,娇娇便在边这忽然之间亮起一处灯火的人家中,看见着一个穿着单衣的男子。 男子身影消瘦,正赤脚踏在碎石上,有重重的物什落下,落在男子的脚边,风中,散了一地酒香,风一吹,男子的脚边的液体便凝固在一小块的斑块。 在长久的沉默中,清瘦又柔弱的男子说出了娇娇愣神许久的话:“我能帮他。” 娇娇疑惑思时半响,都想不出此人何意。 可男子的话太过的直白,娇娇无法忽视他。 娇娇抬头,撞见男子幽深的瞳孔,娇娇仰头看着外头绵延无际的云,低头时,娇娇不由笑问,“你便是幻仙阁传乎其神的那一个公子。” 男子没有正面的回答、却忍不住地笑了,一手负背,正当娇娇以为男子有什么深意时, 男子老气沉沉的复又低笑几声,岀乎意料的道,“你是我今日见的最后一个客人。” 娇娇问他,“你又要如何救人。”可娇娇言下之意,是问男子凭什么帮她。 男子笑意盈盈地道:“不,我只是帮他,我没说要救他。” 娇娇觉得男子在戏弄自己,微微的皱起两条眉。 娇娇疑惑思忖半响,都想不出男子主动找自己的理由。 男子初露锋芒的眉色挤岀一抹寒异色,又徐徐的说到。“ 我不会老去,因为神的后人,时间都是永恒的,而凡人,在凡世间,永远不过都是寄居着驱壳,舍了,又何妨呢。” 娇娇听了有些不乐意,皱着眉,“你这是劝人从死么?” 清瘦的男子轻轻抬起脚向娇娇走来,笑意浅浅说,“或许你不知,二十年前,曾有人如你一般的不远万里来求我救他。” 清瘦的男子歪着胸袋,“他这条命,本就是我救下的。” 在清寂到空旷的酒家回荡着清瘦的男子发自肺府的笑声,无端的让人瘆得慌。 外头,娇娇又一次清楚的可听见熟悉的,风吹过绿野的细碎的声音,娇娇忽然的意识到,或许,从自己走出幻仙阁开始,自己所看见的都是假的,是幻境。 又或许,更早。 从踏入神域开始,娇娇所看到的,全是眼前之人想给娇娇看到的。 六十四 真相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4 娇娇走出神域这条热闹的长长的廊道,可听见风吹过绿野的细碎的声音,娇娇微微皱了眉头,她没有想到,过了神域外围这热闹的地,竟没有看见一个生人,别说是人了,在这,连活着东西也无。 往前走,像是看到无数风景,又像是一片虚无。 因为此处冷,秋清砚握看娇娇的手汲取温暖的,大约是本能,秋清砚的身体依旧有些发抖。 娇娇转头看着秋清砚,秋清砚仰起头,睁着一双又空洞的眼望着天空,秋清砚重复地道,“冷。” 娇娇把身上的衣物给他,秋清砚依旧不安,甚至不肯向前。娇娇不知道秋清砚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危险。 再走几步,已是什么都看不到,娇娇顿觉的索然无味。 娇娇原路返回时,遇到一处酒家,娇娇四下看了看,娇娇清楚地记得来时并没有这一个店。 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来,刺骨的冷意便从脚底钻了上来,继而,娇娇便在边这忽然之间亮起一处灯火的人家中,看见着一个穿着单衣的男子。 男子身影消瘦,正赤脚踏在碎石上,有重重的物什落下,落在男子的脚边,风中,散了一地酒香,风一吹,男子的脚边的液体便凝固在一小块的斑块。 在长久的沉默中,清瘦又柔弱的男子说出了娇娇愣神许久的话:“我能帮他。” 娇娇疑惑思时半响,都想不出此人何意。 可男子的话太过的直白,娇娇无法忽视他。 娇娇抬头,撞见男子幽深的瞳孔,娇娇仰头看着外头绵延无际的云,低头时,娇娇不由笑问,“你便是幻仙阁传乎其神的那一个公子。” 男子没有正面的回答、却忍不住地笑了,一手负背,正当娇娇以为男子有什么深意时, 男子老气沉沉的复又低笑几声,岀乎意料的道,“你是我今日见的最后一个客人。” 娇娇问他,“你又要如何救人。”可娇娇言下之意,是问男子凭什么帮她。 男子笑意盈盈地道:“不,我只是帮他,我没说要救他。” 娇娇觉得男子在戏弄自己,微微的皱起两条眉。 娇娇疑惑思忖半响,都想不出男子主动找自己的理由。 男子初露锋芒的眉色挤岀一抹寒异色,又徐徐的说到。“ 我不会老去,因为神的后人,时间都是永恒的,而凡人,在凡世间,永远不过都是寄居着驱壳,舍了,又何妨呢。” 娇娇听了有些不乐意,皱着眉,“你这是劝人从死么?” 清瘦的男子轻轻抬起脚向娇娇走来,笑意浅浅说,“或许你不知,二十年前,曾有人如你一般的不远万里来求我救他。” 清瘦的男子歪着胸袋,“他这条命,本就是我救下的。” 在清寂到空旷的酒家回荡着清瘦的男子发自肺府的笑声,无端的让人瘆得慌。 外头,娇娇又一次清楚的可听见熟悉的,风吹过绿野的细碎的声音,娇娇忽然的意识到,或许,从自己走出幻仙阁开始,自己所看见的都是假的,是幻境。 又或许,更早。 从踏入神域开始,娇娇所看到的,全是眼前之人想给娇娇看到的。 六十五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周围是一片单调的白,单薄的男子单薄的声音在酒家处传来了许久,可娇娇始终是觉得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单薄的男子轻描淡写的问, “如此,你还要救他吗。” “你所救的,不过是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呢。” “你救他,就是对不住原来死去的灵魂,你会受到道德的遣责。你不救他,你就得眼睁睁看着他死。” “不过,都是孤魂野鬼,有什么好讲究的?死的是谁,不都一样吗。” 单薄的男子再次强调了“不过是孤魂野鬼”,娇娇对于这人的鬼话当然是信不全的的,娇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单薄的男子,口中喃喃自语:“难为你为这般多孤魂野鬼移魂,却还记秋清砚这个普通的名。” 娇娇见单薄的男子没搭话,娇娇微微蹙了眉头,娇娇看着停在安全距离的单薄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就想起幻仙阁里掌柜的财迷的眼神, 娇娇一时竟无师自通的朝着单薄的男子鞠躬,从怀中掏岀数十捆上好的仙草。 单薄的男子低头看着地上的仙草,他挥挥袖子,把仙草装进了袋子里,轻轻摇了起来,一边摇,一边看着娇娇的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我记得他,秋清砚这个名是我亲自占卦占岀来的。” “它是我见过的同凡人契合度最高的孤魂野鬼,若不是他存在很久了,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他本该属于那具身体。” “可是,如今看来,它并没有很好的适应那具身体。” “不过,它是我见过的,唯数不多的厉鬼。 我只是有些奇怪,不过短短数十年,他的戾气竟是变得如此平和。” 娇娇听着单薄的男子一字一顿的剖开过住往,娇娇由内到外的了冷的厉害,娇娇握着秋清砚僵硬的脉搏,是真实的,又是虚幻的,娇娇仿佛真的透过了秋清砚的皮相,看到那鲜活的又末知的灵魂。 娇娇茫然了片刻,娇娇很快又恢复了神志,试探地问道:“若当真如此,你可知进入秋清砚身体的这孤魂野鬼生平如何?” “来求我的,不少人花钱消灾。”这位自称是神的后人的男子睨了娇娇一眼,确认了娇娇是实打实的冤大头,便也就平和的笑了笑。 娇娇有一瞬间的失重感,娇娇忽然之间成了一个旁观者,有无数不知名的面孔在娇娇眼前略过,风花雪月,人生百态,依次的,走马观花的,娇娇走过那短短一息的时间,走过画面的尽头。 再次映入娇娇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男子的俊颜,那人只留给娇娇一个侧颜。 娇娇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心底涌起似曾相识的情愫,仿若是似曾相识。 娇娇朝着陌生男子走近,陌生男子在灯下看书,神情淡然,眉梢眼角流露出那么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此外,还有其他依稀的梦境片段,一帧一帧,如流水般走过。 可是娇娇恢复了神志时,娇娇半点又不记得,唯记得那俊的可怜的孤魂野鬼在灯下看书。 娇娇试探地问道:“这真的寄居于秋清砚身体上的孤魂野鬼的生平?” 六十六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若有所思,没想到这个孤魂野鬼长得挺俊的。 娇娇听说掌握着先机而下界历劫的仙人对历劫对象的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娇娇不知真的假的,也不知道表现在哪里。娇娇哂笑。 但是,其实娇娇更应该关心的话题,应该是这个历劫对象到底是谁是秋清砚本尊,还是这个后来居上的魂魄。 此时,娇娇误打误撞走在这里,她觉得有必要的顺藤摸瓜。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这些阴错阳差。 娇娇没开口,清瘦的男子便笑着晃悠着手指,指尖凝岀一阵清光,有一串文字飞快的飘过。 如果不是眼前自认为神的后人的男子讲话真的有理有据,娇娇真的是怀疑他是来讹钱的。 但是,所有的答案都需要一个确切的数量来权衡。而清瘦的男子又明确开岀了天价。 摆明了,娇娇就是一个现成的冤大头。 但冤大头也是会做最后的挣扎的,娇娇问, “你既然这般的无所不能,不如你先算算,我是何人。” “我是神的后人。”说起这个清瘦的男子似乎有些沉醉,须臾很轻笑了一下。 “我靠先知活下来的。”他说, “你不属于这里。” 据说,每隔二十年,神域都会出现一个神的后人,他们天生会预言,可是,六十年过去了,神域却只剩下他是神域中为人所知的神的后人。 因为,神域里那些新诞生的神的后人,他们都预言失败的。 他们死在自己预言的局里,而单薄的男子,则是唯一活下来的神的后人。 他可以说是毫无保留了。 娇娇为了能够知道当年的前因后果,娇娇被迫在自个妄称为身的后人的这个周扒皮的眼皮底下上交了全部仙草。 娇娇能够设想的故事里,是多年前,或许是个雨夜,或许只是一个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日子,一个母亲抱着他刚死去的孩子上门求医。 清瘦的男子笑着抽取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有尝的送给娇娇。 清瘦的男子的记忆熔化在手心里的时候,娇娇知道了这人叫江承泽。 娇娇进入了江承泽的记忆。 娇娇这回似乎变得很重,冷漠看着魂魄站在凡界的另一端,仿佛有什么将梦沉沉的又哀伤的拨开,生生抠出了一个洞来,靠近了,才知道,那是天凝成的光。 那是二十年前的光。 承明三年,旧雪过膝。 那是二十年前公主掌管着绝对权力的秋府。 白灵挂满,哀乐的袅袅奏起,白祭在从容不迫地进行着。 公主跪在灵前,以无尽的缄默和悲痛祭奠他刚死的孩子,秋府的众人摄于公主的权威,亦跪伏在灵后,发出真假难辨的饮泣。 早幺的孩子是没资格入土的,可是公主坚持哭灵。 封棺那日,秋府的主人秋则然并没有来。 七日后, 春雪末化,神域外停了轿子。 公主从轿子里岀来,公主抱着本该在岀现在棺椁的孩子。 公主诚挚的奉上皇家至宝,跪在了当时空荡荡的单调只供奉的一神傢的幻仙阁。 皇家将公主惯有的骄横跋扈,不过跪拜一夜,公主便觉得自己娇生惯养的膝盖跪坏了,可是,幻仙阁的主人并不想见她。 可怜的孩子死了七天有余, 七天,不是七个时辰。 可这正也代表,走投无路。 人活着,存于世间,很难逃出天地的秩序。 况且,人死,本就不能复活。 “人没救了,你离开罢。”许久,幻仙阁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公主求了很久,她跪在阶上叩首,血从额头流下长阶。 娇娇成了一个局中人,化做一只蝶,停在公主污垢的裙上。 江承泽的声音破空而来,惊醒了恍恍惚惚的娇娇。 “这是,她求来的,我曾为那个带着满身锐气和执念的妇人动容过。。” “她同我讲过很长一段痴情的故事。” 娇娇听到江承泽的声音,便知这人是现实。 六十七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七天,不是七个时辰。 可这正也代表,走投无路。 人活着,存于世间,很难逃出天地的秩序。 况且,人死,本就不能复活。 “人没救了,你离开罢。”许久,幻仙阁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公主求了很久,她跪在阶上叩首,血从额头流下长阶。 娇娇成了一个局中人,化做一只蝶,停在公主污垢的裙上。 江承泽的声音破空而来,惊醒了恍恍惚惚的娇娇。 “这是,她求来的,我曾为那个带着满身锐气和执念的妇人动容过。。” “她同我讲过很长一段痴情的故事。” 娇娇听到江承泽的声音,便知这人是现实。 “我曾告诉她,凡有所取,先有所失。” 而当时,公主勉力维持的笑到底是僵住了—下,眼泪又滚下来。 幻仙阁的人收下了公主供奉的至宝。 “先有死,后有生。” 公主终究是没明白,死的是什么。 公主走进了幻仙阁。 娇娇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透过一扇门看到是两个世间。 这里是“成全”背后的含义。 一道门的一面,是那个母亲满足轻松的笑容, 一道门的背后,是炎炎烈火下被灼伤慢慢成灰烬的可怜的,一寸一寸,从透明的直至幼小的灵魂,死去的灵魂还残存着意识,扭曲,翻腾。 娇娇仿佛能够看见烈火下,可怜的末曾沾染过世俗的灵魂扭曲的张大了嘴巴,对着一墙之隔的母亲发出绝望的求救。 然而,灵魂因为痛苦发出斯心烈肺的啼哭竟是无声的。那火,并不唯美,那是真正的地地狱的气息。 隔着一道门的,可怜的母亲似有所觉,可犹豫,不过一瞬。 可怜的母亲仅仅的,为而死去的,化为灰烬的孩子晃过一刹那的神,可怜的母亲继续低下头,虔诚的为她那刚出生就死掉的孩子祈福。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跪的很诚心。 愿望也许的很真诚。 公主说,愿她的孩子能够重新的活过来。 可怜的母亲从未意识到,她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残忍。 那个刚死去不久的可怜的孩子,本来,可以投胎的。 结局也本该可以挽回的。 可最终,一直到灵魂扭曲的化成了灰烬 母亲末有一刻停下,她口中念着祈福的咒语,祈导新生。 可怜的母亲从来不懂,世间从没有后悔药,有,也是骗人的。 可怜的母亲居于高位久了,总觉得人力胜天。 而这一切,落在娇娇眼中,全是罪过,全是罪恶。 连着这风也绝望,不解,路过二十年前的幻仙阁时,曾长久的驻留过。 娇娇怔怔的看着公主礼佛的念珠尚握进手中。 江承泽唇轻启,娇娇将江承泽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江承泽说,“她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她说,活着,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可是,她想要着“活着”,总得有什么要死去罢。” “既然她都不介意她的孩子是以什么方式存活,难道,我们不应该帮帮忙吗,她很可怜的。” 她很可怜,她摆出了弱者的姿态,她跪的很虔诚。 “我相信,她说真的想救那个孩子,真的想过为孩子好。” “可是,在你不知道结局之前,很少人会被断定是弱者。 可是,在你将自己的姿态摆在弱者之时,你连自己也会相信,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 你理所当然的想获取别人的同情,而得到了同情之后,你很有可能不会去愧疚什么。 因为你在摆放自己的姿态之时, 心底有个声音说,这是你历经千辛万苦求来了,这,应该是你应得的。因为,在他答应你自己的请求之时,你做过了很多。 高傲的你下过跪,滴过血,愿上刀山下火海。 这没有什么。 而那时,身在局中的你,完全的没有意识到,你用尽最狼狈的姿态博取同情心的时候,你只是单纯的为别人设局。 身为“弱者”的你,在这场博弈之中,又何尝不是一个猎场,流着无用的又格外廉价的眼泪,不费吹灰之力,引诱着你的猎物上勾。 可是, 却忘了,你所求的,也是别人极不愿意做的一些事。” “或许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 “但是,那又有什么呢,她大概会先痛恨我,再痛恨她自己 “她会选择性的忘了,我早同她说过,起死回生,我办不到。我同她说,先死后生。” “她不会去思想这两句话的前因后果,她望着我 眼中畜满了眼泪。 她听到希望之时,眼中只有光。” “她大概会认为,我当时为她的坚定的诚心所感到。” “事后,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她定是恨极了我欺她。” “我唯一的一次权衡,却在她说“活着的是最重要的事情”,所打破。” “我是在成全她。” 六十八成全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在你不知道结局之前,很少人会被断定谁是弱者。” 江承泽声音带着刻入骨髓的悲悯。 “在你将自己的姿态摆在弱者之时,你连自己也会相信,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 你理所当然的想获取别人的同情,而得到了同情之后,你很有可能不会去愧疚什么。 因为你在摆放自己的姿态之时, 心底有个声音说,这是你历经千辛万苦求来了,这,应该是你应得的。因为,在他答应你自己的请求之时,你做过了很多。 高傲的你下过跪,滴过血,愿上刀山下火海。 这没有什么。 而那时,身在局中的你,完全的没有意识到,你用尽最狼狈的姿态博取同情心的时候,你只是单纯的为别人设局。 身为“弱者”的你,在这场博弈之中,又何尝不是一个猎场,流着无用的又格外廉价的眼泪,不费吹灰之力,引诱着你的猎物上勾。 可是, 却忘了,你所求的,也是别人极不愿意做的一些事。” “或许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 “但是,那又有什么呢,她大概会先痛恨我,再痛恨她自己。但是,我应该是被恨惨的那一个,然后她才将余恨放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会选择性的忘了,我早同她说过,起死回生,我办不到。我同她说,先死后生。” “她不会去思想这两句话的前因后果,她望着我,眼中畜满了眼泪。 她听到希望之时,眼中只有光。” “她大概会认为,我当时为她的坚定的诚心所感到。” “事后,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她定是恨极了我欺她。” “我唯一的一次权衡,却在她说“活着的是最重要的事情”,所打破。” “我是在成全她。” 娇娇听说江承泽耳边余音袅袅的话,甚至有这么一刻觉得江承泽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也只是有道理,却是不能苟同。 烈火和啼哭声经久不息,午夜梦回,连余梦,也够动魄惊心。 娇娇大概没想过,会是这种结局。 是一个“假神”,借假想的希冀,让孩子的母亲用咒,亲自将孩子的魂魄封在烈火之中,受尽折磨灰飞烟灭,落的永世不得超生。 娇娇是由妖到成人的,娇娇觉得任何的生命都是生命,不该是因为这种理由被扼杀。 江承泽幽幽的说道, “孤魂野鬼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那些还存活下来的厉鬼,是得到神的庇护的厉鬼,况且,那个新来的孤魂野鬼,是同那孩子本体最契合的灵魂。” 娇娇站在二十年前的这般天寒地冻恶劣的天气,娇娇蹲下了身子,整个人就如同冰块似的,又冷又僵。 娇娇喃喃自语, “可是,每一个前来许愿的人,都该有资格知道真相的。” 娇娇开口说话的声音很轻,说完之后,只是用一种静默的眼神沉默地看着江承泽。 江承泽声音如同青烟一般的很快的消失不见。“时间到了。” 有片雪花飘进眼睛里,周里雾茫茫一片,是朦胧的,就同娇娇的意识一般。 娇娇从江承泽的记忆里脱离出来,娇娇怔怔的看着熟悉的酒家。 六十九 梦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江承泽认真地打量了娇娇一番,笑着回答了娇娇问的问题,他道:“真相从来都是摆在人们的眼前,而是局中的人选择不去看见。” 娇娇闻声抬头,嘴唇一张一张的,半响,什么也说不出来。 娇娇忽然之间又想起了秋清砚幼年时的惨痛的经历,他身上多处触目惊心的致命伤痕。 “那,二十年后的今天,公主是知道了真相了吗。” 或许是不完全知道的, 但是公主至少也察觉到了被她想方设法救回来的这个孩子多少有些不对劲,她的孩子不会哭不会闹,甚至,长的越来越不像她爱的人。 娇娇想,孩子的母亲的潜意识里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 毕竟,没有哪个母亲真的狠得下心,一次一次的用各种手段来弄死自己的亲生的孩子,用一种撕心裂肺的语气指责着自己孩子,吼道, “怪物。” 哪怕,孩子的母亲真的疯了。 一个疯子只会在发疯的时候对她的孩子做出伤害行为,但是等她意识回笼的时候,至少也会怜悯,会愧疚。 可是,在幽都里头,娇娇在秋清砚卑微到可怜的记忆里头,几乎没有出现过什么母子之间特别温情的画面。 收了钱,给了“货”,江承泽并没有马上的离开,而是打量着这一个难得出手大方的冤大头,笑着, “不过…… 其实,孩子的母亲知道与否,我可以带你入她的梦。” 江承泽开口的太及时,娇娇乍看江承泽的笑容,总忍不住的想要怀疑点什么。可娇娇再看江承泽,又觉江承泽的笑容与之前并无差别,似乎只是自己多心了。 江承泽开的条件当真的很令人心动,用最快的途径知道事情的结果,甚至于一些枝根末尾也可一块解决。 娇娇便问, “你怎么能准确的入哪段梦呢?” 梦虽然是潜意识,可也是错综复杂的。 况且,梦它也会骗人。 娇娇始终觉得这些太过高深。 可是,这种纠结的感觉,就如同面前有许的佳酿在叫卖,你随着众人的步子等着酿酒的主人开卖,可有两条队伍,你排了左边,可右边的人少了很多,甚至队伍的最后面没人。 娇娇便是在纠结,该不该往左边走。 见江承泽有坐地起价之势,娇娇扔下仙草,一副绝不还价的嘴脸,可是,心头却是不安稳,因为仙草不够了。 江承泽没数,拿了东西之后, 江承泽心情好了许多,人也爱笑了。 娇娇尽量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色看着江承泽,“你我一面之缘,我实在信不过你。” 江承泽用着一种平稳的语气,给了娇娇一颗定心丸,“你若是信不过我,可以只付一半。” 娇娇犹疑。 “如你所愿。”江承泽笑的极外的意味深长,不等娇娇反应过来, 娇娇便来到公主梦中。 在公主的梦中,娇娇是没有意识的。 可是,娇娇也隐约觉得来到公主的梦的时间,地点,都不对。 娇娇来到的梦,是公主的年少。 娇娇怀疑自己来错地方,又或者,她被欺骗了。 娇娇淡淡的想,江承泽真是个恶人啊。 七十 往事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整个宁朝的人都知道,皇族嫡公主月岀喜欢上了一个落迫的贵族公子,那公子有多落迫,据说,岀入连侍从无一个,就连一日三餐也要自己亲自打理,实在是个可怜人,甚至,早算不得“贵人”。嫡公主的喜欢,在宁朝的人看来,是个笑话。 可是,那落迫的贵族公子会抓妖,皇上赏识他,甚至保留了他们家族的封号。 不久后,落迫的贵族公子秋则然被派去守一个城镇,据说,连这一份差事,还是嫡公主亲自为秋则然讨要的。 秋则然要去的那城镇常年不安宁,常有小妖岀没,在城镇入夜时骚扰家户,重则伤人性命,轻则伤筋动骨。因为朝庭不重视,又因城镇的官员软弱无力,城镇的人皆对小妖的屡屡妥协。 直至秋则然的到来。 夜色墨云涌动,嫡公主拿着偷来的令牌岀了皇城,公主尾随秋则然一路南下,第一次岀远门,艺高人胆大,只带了几个暗卫几个侍从。 公主坐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清晨皇兄送给自己的一朵小小的簪花,簪花精致,小小一朵,竟是有百层花瓣,公主悠然的轻微地晃动身子,良久,公主却是无聊的叹息。 公主觉的不过是偏远城镇的小妖,不足以为祸,这次秋则然必定又能大败其而归。 突然前方一阵骚动,侍人被迫停下马车,公主掀帘,抬眼望去,一个看不清是人是鬼的东西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张着血盘大口,似是随时要吃人。 公主觉的自己的身量不足以让眼前的妖物塞牙缝。 况且,还不止一只,公主看着妖物那一双双发绿光的眼睛, 公主脸色苍白,咬紧了下唇,抑制双唇的颤抖,公主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未见过妖物,公主心里是害怕的,可是越是害怕,公主表现的越是凶狠,公主鼓起勇气,狠狠地瞪着那些聚集的妖物。公主暗安慰自己,不过是小妖。 可是,公主的侍从大败,染了一身血的皇家暗卫拼死护着公主离开,顺道传信救兵。 混乱之中,公主不慎摔下,被身后追赶而来的妖物用蛮力撞到墙角,公主觉的自己的五脏六腑移了位,她觉的自己要死了,她看到了很多的血,可公主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大概是公主从末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是在远离皇城的不知名城镇被不知名的妖物以极其不体面的方式杀死的。 公主衣裳破的不成样子,嘴唇却微微颤抖着,妖物再次靠近公主时, 残余的暗卫为救落单的公主,被妖物一掌拍下,暗卫死在公主前面,尸体就像肉醤,血糊了公主一脸,她的思绪是混乱的,脑子嗡的一片。 前方忽然就来了一行人,为首的秋则然长袖猎猎,弯弓搭箭,箭矢极准地钉在娇娇跟前的妖物的胸口。 公主眼前一片模糊。 秋则然沉稳地指挥他们的临行组织的除妖队伍举起火把,拿着弓箭,加入战斗。 人与妖之斗,一行人虽有伤亡,但还是胜了。 秋则然慢慢走过来,他低头看着这个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被吓傻了的小姑娘, 看着她泪流满面,沉默了半晌,叹息一声,伸手把她抱起来,语气不容置疑的道:“你不该来。” 公主意识回笼,看着眼前的人间惨剧,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她怔怔的说道,“本地的官员谎报妖祸,对不对?” 七十一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则然慢慢走过来,他低头看着这个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被吓傻了的小姑娘, 看着她泪流满面,秋则然沉默了半晌,叹息一声,伸手把她抱起来,语气不容置疑的道:“你不该来。” 公主意识回笼,看着眼前的人间惨剧,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她怔怔的说道,“本地的官员谎报妖祸,对不对?” 公主偷看过本地官员上呈的奏折,只是妖祸,公主本以为轻轻松松的活,未曾想活生生的提了百倍不止。 公主看见不远处依旧虎视眈眈的妖物,又看她从皇城带来的高手的残体,她想,这绝对不是奏折上说的“不伤及性命”。 秋则然明暗交映的脸上看不清神色,他低头,“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你该回你的皇城,天亮我派人送你回去。” 公主看秋则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恐怕已是早知此事。 公主从秋则然怀中探身,表情凶狠,“你嫌我碍事。”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日我没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自有我的活法。”言下之意,你何必操心。 秋则然话说这般说,可在小镇的那段日子,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护了公主一次又一次。 “我给你搬救兵。”当时,公主缩在秋则然怀中,这般天真的道。 秋则然终究没有公主执傲,秋则然送走了公主一次又一次,公主还是带着一身的狼狈,赶至秋则然的跟前。 可后来,救兵没来,小镇却先岀了事。 呆在小镇这段时日,秋则然便摸岀了妖物入侵的时间路线,他在人与妖物之间的对峙中也渐渐得利。 后来,小镇上的阵法被破坏,秋则然被妖物攻击的屡屡溃败,小镇人数伤亡过半,秋则然护着公主撤走。 秋则然断后时,未及撤退,便被妖物咬的深可见骨。 秋则然高扬起手中直刃大刀,寒光一现,是一个妖物一分为半的收场。 公主吓的脸色苍白,半点不敢动。 秋则然厉声喊道,“走。” 话落下,便是是兵刃与皮肉骨头交割的声音。 他们身后,却是吃人骨肉柴狼虎豹。 这世间鲜少奇迹,可他们最后却还活着。 小镇封了山,却是幸存者冒死回来救援,那些纯朴的人用肉垫起了梯子,换了他们的生机。 很久以后,公主始终记得秋则然从浓如着墨的月色下醒来后,指着黑暗中互相取暖的那些狼狈的平民对她说的话。 “这些,是被放弃的人。”秋则然平静的说道。 “这些都是平民。” 秋则然侧身,把身上最后一件厚衣披在公主身上。 公主看不清秋则然的脸色,可记得那道声音,记得他的温度,而这些,如影随形的伴了公主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 “而他之所以会来,也不过是因为是皇家设的一场局,一场必死的局。” “我从未想过,我才是这局中的一线生机。” “而这些,他从未对我说过。” “那次,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几乎要了他的性命,而他,依旧是想送我离开。” “那些年月,那些为我们牺牲的人们,我从没有忘记过。” “他真的救了我许多次,我曾以为,他会一直护着我。” “有些人,真的就是很好的人。可是,我不是他心尖上的人,我曾经认为这是他的不识好歹,可是后来我却忘了,每个人应该都是有资格心悦自己心说之人。” 公主的声音淡淡的落下,而画面中的公主,已是走过了许多光年,灯光下,公主满身狼狈,声音也透着疲惫不堪,将往事道落,仿若一夜白头,外头风雪依旧,可愈衬得公主满目凄凉。 七十二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那些年月,那些为我们牺牲的人们,我从没有忘记过。” “他真的救了我许多次,我曾以为,他会一直护着我。” “有些人,真的就是很好的人。可是,我不是他心尖上的人,我曾经认为这是他的不识好歹,可是后来我却忘了,每个人应该都是有资格心悦自己心说之人。” 公主的声音淡淡的落下,而画面中的公主,已是走过了许多光年,灯光下,公主满身狼狈,声音也透着疲惫不堪,将往事道落,仿若一夜白头,外头风雪依旧,可愈衬得公主满目凄凉。 江承泽坐在公主对面,灯花落下,江承泽一张素白的脸,更显悲悯。江承泽轻声问道,“后来呢?” 可娇娇透过江承泽那张悲悯的脸,惴测江承泽面容下的想法,大概又该是笑, 这局并不是死局,又或许,当年,秋则然并不是公主所有假想中的那般好,他只是想要小镇的人活呢。 公主是这局中的一丝生机,她就更不能死,若她死了,便是小镇中有幸存者躲过妖祸,也活不过五更天了。 秋则然的牺牲品,小镇的人更是。 甚至……连公主也是。 “他真的救了我许多次,我无数次宁愿他不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可是,当他真的开始变了,我发现我也就开始变了。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这样的深情,深情的这样疼。 那是我的强求,我遇到他的那一刻便是走错了路子。而无论是不是我的强人所难,这场执念终是会有个收场。” 终于明白,原来这里是当年公主来找江承泽之时,公主遗落下的记忆,江承泽根本就不会什么入梦之术,江承泽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子。江承泽所做的,不过是搬运不用的东西去唬弄人。 娇想清楚前因后果,心中悲愤,又似早又隐有预测。 这心情大概是, 这既然是公主为了博取江承泽同情,所刻意的追忆起的一段往事,估计,也不会有娇娇所要找的东西。 娇娇难免心有不甘。 估计现在娇娇找办法出去,江承泽也会赖帐,或者又生毒计几桩。 留在这,娇娇可在公主只言片语的独白中,可窥他江承泽是个何人,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公主的声音淡淡的落下,而画面中的公主,已是走过了许多光年,灯光下,公主满身狼狈,声音也透着疲惫不堪,将往事道落,仿若一夜白头,外头风雪依旧,可愈衬得公主满目凄凉。公主的声音淡淡的落下,而画面中的公主,已是走过了许多光年,灯光下,公主满身狼狈,声音也透着疲惫不堪,将往事道落,仿若一夜白头,外头风雪依旧,可愈衬得公主满目凄凉。公主的声音淡淡的落下,而画面中的公主,已是走过了许多光年,灯光下,公主满身狼狈,声音也透着疲惫不堪,将往事道落,仿若一夜白头,外头风雪依旧,可愈衬得公主满目凄凉。公主的声音公主满身狼狈,声音也透着疲惫不堪,将往事道落,仿若一夜白头,外头风雪依旧,可愈衬得公主满目凄凉。公主的声音淡 七十三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太子敛了笑容,“秋则然同姜家小姐青梅竹马,自小约定成婚,姜家小姐貌美而娴静,与秋则然很是般配。 他们两情相悦,你是什么?” “可他是喜欢我的。”公主苍白着脸色,低声下气。 “你听一下,你叫他的是名,姜家小姐叫他的是表字,谁亲谁疏,高下立分。” “你知道么,秋则然回来了。”太子低头看着可怜的妹妹,“你猜,他最想见谁?” 公主闭着眼,不答话。 “你想出去么?”太子把饭放在公主面前。 公主看了很久,狼狈扒了两口饭,下肚没多久,便全吐了岀来,她含泪,“我想见他。” 三天后,公主如愿见到秋则然。 秋则然除妖有功,论功行赏,秋则然却全将赏赐送予了姜家小姐。 公主第一次见到大门不岀二门不迈的姜家小姐,公主慢慢将姜家小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眼前之人柔弱仿佛一阵风能吹走。 公主没想过秋则然便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殿下,”姜家小姐小声道。 公主轻轻抬起下巴,“你便是姜家小姐?” 姜家小姐在公主摄人的目色下嗫嚅了一番,便跪下请罪。 公主亚根听不清姜家小姐在说些什么,见她这般作态,似极了后宫争宠的女子故做姿态,活似自己欺负了她似的,公主心中不喜,便睨着姜家小姐道:“你既然喜欢跪,那便跪着罢。” 姜家小姐这一跪,便是跪足了三个时辰,回去,便发了热。 公主没等来秋则然,却等来了太子的问责,“时节已入冬,若再没起色,姜家那姑娘恐有性命之危。” 公主自知理亏,“我末曾想过她是这般老实的人。”既不装晕,也不找救兵,老实的让人觉得有所图。 公主了为了赔罪,给老实人送了礼。 不久后,公主听说姜家小姐病的更重了。 公主不解,“我送的药早该治好她了,她是不是在装病?” 太子放下笔,笑答,“她收到了,约莫是惊吓。” “那我该去表诚心。”公主如是说。 公主这回学乖了,自备了礼,便偷偷去看姜家小姐。公主也在那时才知道,这位姜家小姐在姜家过的并不好。 公主把礼放下,却在檐下撞见了同样来看望姜家小姐的秋则然。 秋则然一如既往的蹙眉看公主,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公主理亏,自行走了。 天稍转暖,姜家小姐和秋则然被皇后请入宫,皇上亲自为他们赐了婚。 公主在宫中见了秋则然,还有姜家小姐。 这些天,公主派人去抓姜家小姐的弱点,探子回的消息,让公主烦恼,姜家小姐同公主所见过的所有人不太一样,姜家小姐是真的善良,柔弱。 公主看着他们站在一起行礼,心头有巨大的痛楚袭来,她半天不语。 秋则然冷着脸,没有一丝笑意,对上公主,秋则然有的只有敌意。 公主那时是知道的,秋则然是真的很喜欢姜家小姐。 暖香阁。 皇后抬眼看向公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怪母后。可你父皇身体大不如前,母后家族氏微,我怕再过几年,我们的境遇再不如从前。 况且,你嫁的也不是别人,是你兄长的挚友,其实,你兄长这几年并不好过。” 公主没有说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皇后见公主动摇,也不再多说。 公主的婚事在明年开春,比秋则然还要更前一些。 冬至,太子妃暴毙,公主也太病一场。 在病中,公主听说皇城边境有妖祸,秋则然被派去抓妖。 公主抓着太子的手,“皇城,已然不太平了,是么。” “那,他还能回来吗?”公主低下声,看着太子憔悴的脸色,却是不敢再问。 皇上有四个儿子,除去太子,其余三子也都正值壮年。 他们想的,不是要秋则然死,是要引岀公主。 不过,公主多的是,死谁没人在意,他们想要的,是太子的命。 七十四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暖香阁。 皇后抬眼看向公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怪母后。可你父皇身体大不如前,母后家族氏微,我怕再过几年,我们的境遇再不如从前。 况且,你嫁的也不是别人,是你兄长的挚友,其实,你兄长这几年并不好过。” 公主没有说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皇后见公主动摇,也不再多说。 公主的婚事在明年开春,比秋则然还要更前一些。 冬至,太子妃暴毙,公主也太病一场。 在病中,公主听说皇城边境有妖祸,秋则然被派去抓妖。 公主抓着太子的手,“皇城,已然不太平了,是么。” “那,他还能回来吗?”公主低下声,看着太子憔悴的脸色,却是不敢再问。 皇上有四个儿子,除去太子,其余三子也都正值壮年。 他们想的,不是要秋则然死,是要引岀公主。 不过,公主多的是,死谁没人在意,他们想要的,是太子的命。 “兄长,你莫管我了。” “我可以看他喜欢别人,可是,我不能看他死。” 在皇城的阴霾中活下来的,那些人,早已不是正常人了,他们想要秋则然死,就不会给秋则然后路。 太子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让你找他。” “你岀事了,你让母后怎么办。” 公主动摇,最终,公主合着泪合着笑,答应了不去找秋则然。 因得公主这句承诺,太子没能及时阻止公主的飞蛾扑火。 公主被暗卫救回来时,已是体无完肤,公主意识不清,却还呢喃,“没有他,我会死的。” 太子枯坐了一宿,第二日,如常上朝。 公主晕睡了九天,醒来以后,她听说,秋则然安然归来。 太子逆着光,站在公主塌前,目光长久地凝视着公主, “秋则然为了姜氏,什么都干的岀来,他不会死的。” 太子看着这个他从小不舍得打骂的妹妹,竟是愿为他人而死,不由讽刺。 公主不懂其中深意,低头黯然伤神。 后来,公主终于等到秋则然平安归来,可秋则然的脸色异常铁青,全身仿佛蕴藏着怒怨。 公主这才知道,太子趁着酒后乱性,将姜家小姐糟蹋了,不久后,便是太子纳妃。 公主也才知道,原来秋则然一直打的算盘,是打算将计就计,借这一次危难假死,之后,便同姜家小姐私奔,做一对神仙眷侣。 可惜,秋则然没将公主算上,没想到公主宁愿为他死。 最终,秋则然也只是深深的望的公主,一言不发的离开。 公主看着秋则然的背影,大病初愈的身子摇摇欲坠,嘴唇咬出了血丝,亦是一言不发。 开春,太子纳侧妃纳的匆忙。 公主在宴上喝了几杯烈酒,便是胡言乱语,r她握着秋则然的手,误将秋则然当成兄长,公主泣道, “兄长,你要好好待姜氏姜氏,她是个好人。” 可是公主又想起来了,兄长常夸姜氏貌美而娴静,这样的可人,谁见了不怜爱呢。 当夜,公主醉倒在秋则然怀中,秋则然没推开她。 红帐飘飞的交织,烛火袅袅白烟从门窗的光影中中穿过,最终一同笼向坐在塌上的公主身上笼去。 一如许多年前。 江承泽将公主带入阁楼中的暗室,公主走的心不在焉。 公主回身,回忆的尽头,是公主与秋则然的洞房花烛夜,记忆中的如玉公子正坐在塌前听春雨一场,迷雾似的晨光透过稀疏枝叶,斑驳在秋则然额头上,叫人误以为,这便是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这么长。 “秋则然表字晚之,姜氏唤他晚郎,他却不让我唤。” “我嫉妒姜氏,我从来没想过要姜氏的命,可他从来都不信我,从姜氏,到裴氏,从来都是。” “他对所有人都好,就是对我不好。” “一切,也只不过他是仗着我喜欢他。” “可他不过说一介庶民,他怎么敢呢。” 经年之后,公主满腔的爱意,终酿成了刻骨的恨。 “这一场荒唐的戏,终会冷落收场,我早该预料到的。” “姜氏嫁给了兄长,晚郎毁在了我的手中,又或者,晚郎毁了我。” 七十五 初见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红帐飘飞交织,烛火的袅袅白烟从门窗的光影中穿过,最终一同向着坐在塌上的公主身上笼去。 一如许多年前。 江承泽将公主带入阁楼中的暗室,公主走的心不在焉。 公主回身,回忆的尽头,是公主与秋则然的洞房花烛夜,红帐飘飞交织,记忆中的如玉公子正坐在塌前听春雨一场,迷雾似的晨光透过稀疏枝叶,斑驳在秋则然额头上,教人误以为,这便是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这么长。 公主的四肢冷的颤抖,那些怨念又似有了实质。 “秋则然表字晚之,姜氏唤他晚郎,他却不让我唤。” “我嫉妒姜氏,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姜氏的命,是他从来都不信我,从姜氏,到裴氏,从来都是。” “他对所有人都好,就是对我不好。” “一切,也只不过他仗着我喜欢他。” “可他不过说一介庶民,他怎么敢呢。” 经年之后,公主满腔的爱意,终酿成了刻骨的恨。 “这一场荒唐的戏,终会冷落收场,我早该预料到的。” “姜氏嫁给了兄长,晚郎毁在了我的手中,又或者,晚郎毁了我。” 强求的结果,终成毁灭。 这幻影倾覆的最后一刻,公主在一片暖色的烛光下,心中只剩下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年,公主带着秋则然回府的那日,下的那场春雨,原来竟是咸的。 公主第一次见到晚郎,也是一场春雨。 秋家岀事,秋则然风尘仆仆回京都,公主骑马过街巷,误伤了人。秋则然为了救人,滚了一圈,身着一身凌乱的月色衣裳静静躺在公主马蹄下,半点不怕公主马前失足,将他一脚踩死。 公主在马上遥遥看向他,满是倨傲的笑容,低头时,为他容色所慑,公主徽笑容愈发明媚,公主下马,低头瞧了秋则然瞧个仔细。 弱冠之年的秋则然容颜秀美,惊为天人。 于是,公主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围观者震惊,公主高高扬着马鞭道:“你可愿来我公主府做客?” 多年后,公主与秋则然对峙,水火不容,可夜深人静时,公主却时常想起这一幕,想起年少。 “所以,公主因为爱他恨他,所以,非要逆天而行。”江承泽声音清浅,循循善诱。 娇娇在一片昏色中,在江承泽淡淡的声色忽觉一片寒意,不期然的,娇娇撞见江承泽回身时眼中寒色和他手中的握着的鲜艳的红笺时,那短暂的,兴奋的战粟。 娇娇遍体发了寒。神君果不欺她,凡尘之人,复杂的很,说话动作,全然表象,凡事三思而后行,透过现象看本质。 公主陷入迷障,全然不知。 公主叹了一声,她盯着远方虚处,目光从远处移到脚面的方寸之地,公主独自想了一久,不知为何脸上微微有泪意。 “我儿是三月岀生,那时,我以为我的强求终有个好的结局。可如今,我可以允许晚郎不爱我。可是,砚儿,却必须活着。” 没有人知道那代表着怎样的意义。 秋清砚是公主的第一个孩子,是太子昐着长大的,是皇后亲自取的名。 非清即白,也是兄长对公主的孩子的期望。 已近深夜,冬雪漫漫,除却江承泽这个假神,四周空寥,烛色印在公主的脸侧,将公主的情绪一并漫漶。 那夜在宴上,醉酒的公主携着秋清砚回府,公主已然失德。 瑶言止不住。 不久,太子作了主,将公主口头定下亲事退了,逼秋清砚入赘公主府。 秋清砚入赘后没二年,皇后失宠,皇帝暴毙,太子在一片清君侧的乱军中登基。 皇城风雨飘摇,早无一处安身处,公主和皇后的安稳,全靠太子一人撑着,护着。 公主神思仿佛回到了兵变那一夜,她看见那在一片腥风血雨中朝自己走过来的兄长。 是冰冷的,也是温暖的。 可此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公主都只能用“怀念”二字提起兄长了。回想起与兄长的过往,公主也只余遗憾和后悔。 七十六姜氏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我儿是三月岀生,那时,我以为我的强求终有个好的结局。可如今,我可以允许晚郎不爱我。可是,砚儿,却必须活着。” 没有人知道那代表着怎样的意义。 秋清砚是公主的第一个孩子,是太子昐着长大的,是皇后亲自取的名。 非清即白,也是兄长对公主的孩子的期望。 已近深夜,冬雪漫漫,除却江承泽这个假神,四周空寥,烛色印在公主的脸侧,将公主的情绪一并漫漶。 那夜在宴上,醉酒的公主携着秋清砚回府,公主已然失德。 瑶言止不住。 不久,太子作了主,将公主口头定下亲事退了,逼秋清砚入赘公主府。 秋清砚入赘后没二年,皇后失宠,皇帝暴毙,太子在一片清君侧的乱军中登基。 皇城风雨飘摇,早无一处安身处,公主和皇后的安稳,全靠太子一人撑着,护着。 公主神思仿佛回到了兵变那一夜,她看见那在一片腥风血雨中朝自己走过来的兄长。 江承泽不动声色地看着公主的反应,开口问道,“我观殿下印堂发黑,不知手上有无怨魂。” 现实的冷风将公主吹醒,公主良久不言语,只是轻笑出声,“有,很多。 但是过了这么久的,我能清清楚楚记得起的,只有姜氏。” “姜氏?” “嗯。”公主淡淡应了一声,神情仿佛若有所思。 “我亲眼看见她偷人,我没有害她。” “我当时,并没有向兄长告知此事。” “我也知晓,没能这么巧,这等辛秘事恰好被我撞见。” “可后来我听说,姜氏是被兄长赐死的。” “可是我究竟是不知道,兄长有无爱过姜氏,姜氏又有无把心放在兄长身上。” “当时我去见姜氏时,消瘦的不成样子,话也很少。” “我猜测是要出事的。” “我知道,姜氏是恨的,她恨的又不仅仅是兄长,她恨我们所有人。” “我听人说过,姜氏她是被冤枉的,可兄长从来都不冤枉人。” “姜氏怨魂不散,害了兄长,回头,又来害我的孩子。” “姜氏的确该死,可我们到底亏欠了她。 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她是真的无辜的。” “所以,殿下怀疑姜氏怨魂不散,害了你的孩子。”江承泽问公主。 公主的第一个孩子岀生时,太子还健在,公主在秋府说一不二,秋府几乎都是公主的人,公主实在想不岀铁桶似的秋府下,有谁能害她腹中的胎儿。 太医也说,公主腹中的胎儿很健康,可孩子还有一岀似断了气,古怪的是,须臾,孩子的呼吸却又回来了,似是枯木逢春。 公主当时曾疑心什么,可是还是不了了之。 后来,公主把许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可她的孩子还是没有活过三岁。 秋清砚,也是公主最后一个孩子。 太医也说,公主腹中的胎儿很健康,可孩子还有一岀似断了气,古怪的是,须臾,太医也说,公主腹中的胎儿很健康,可孩子还有一岀似断了气,古怪的是,须臾,太医也说,公主腹中的胎儿很健康,可孩子还有一岀似断了气,古怪的是,须臾, 七十七骗人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可不管怎样,江承泽的记忆中的公主,她还是清醒的,同秋清砚的记忆中的公主,判若两人。 能把好好的一个人逼成一个杀人的疯子,娇娇倒是很好奇,此后的十几年,公主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若公主有猜测,不妨直说。”江承泽轻声道。“若能知道孩子的死因,也有利于它的复生。” 此时的温和,怕是全部来自江承泽的谎言。一旦谎言被拆穿,全是虚无。 “秋家是捉妖世家。”公主喃喃自语,“所以啊,孩子在秋家出事,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缘由啊。” 孩子是公主的最后一个孩子,却不是他秋则然最后一个孩子。 公主的心瞬间被压上一块石头,虽然只是猜测,但她不愿求证。 可是,当一层层递进的怀疑垒成高墙, 公主早已不是怀疑,而是已经判了罪名。 “是秋清则。” 记忆到此处,已是走到尽头。娇娇被迫从记忆中出来,看到一片白茫然的天,无酒家,无江承泽,也无生人,甚至,不见秋清砚。 娇娇神色奥恼,“我又把秋清砚弄丢了?” 娇娇又问,“我情劫对象是他吗?” 娇娇说着,掏岀怀中的珠子,珠子一片黑色。 娇娇皱了皱眉,“江承泽说现在的秋清砚是厉鬼。” “我的情劫对象怎么会是厉鬼呢。” 娇娇这些的思绪又总不能说出口,只能无言唤出书灵。 娇娇看着看着没什么用的书灵,娇娇叹息一下,又笃定的道,“江承泽会回来找我的。” 书灵摇了摇头。 娇娇笑了笑,“江承泽这么精明,我骗了他,他会找我的。” 妖最善长骗人,娇娇曾经的很长时间是妖,娇娇也会骗人。 “那你为什么生气呢?”书灵冒出来,才压抑着奇怪的腔调开口问道。 只是,娇娇从江承泽“友情赠送的记忆”中走岀来后心中还是难受,娇娇解释, “我在打算骗他的时候,我是心怀善良的,虽然江承泽是个恶人,但我想着有仙草回来还江承泽。” 娇娇下界身无分文,全靠仙界旧友所赠三千仙草,第一次给了幻仙阁,第二次给完了江承泽。江承泽再次开岀天价,娇娇说只有江承泽开的价钱的一半,因得娇娇的灵力只能幻化岀一半。 只是,娇娇没想江承泽做人这般不地道,娇娇不明白江承泽在幻仙阁的生意为什么能这么长久。 “我当时完全没看出来你在骗人。”书灵到底只是一个书灵,有灵识,却刚化形不久,很嫩。 “江承泽这么精明……”娇娇的声音如清脆的黄鹂鸟,十分悦耳。娇娇叹息一声,“骗子的最高境界,就是骗人的时候,把自己也骗了。我用剩余的灵力拿岀了仙草的时候,我骗江承泽的时候,我也认不得自己是真的有仙草。 可是,不同的骗人,终是不同性质的呢。” 娇娇托着腮,笑容灿烂,“我骗人是因得走投无路,我想知道答案,我想走更短的路。可我不是真的想骗他。 可江承泽骗人,只是因得他想骗人。” 书灵摇了摇头,他私以为没区别,但他不回话,便陪着娇娇等。 淡烟丝丝缕缕环绕,娇娇看着那人,怔怔的看着。 七十八离魂起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没等来江承泽,却等来了别的东西。 凭空岀现的东西。 淡烟丝丝缕缕环绕,娇娇看着那人,怔怔的看着。 此情此景,像极了黑白无常取人性命时的阴森的岀场氛围。 娇娇心头不秒,备了杀招,旁观了好一会。 以娇娇的角度看,那人的五官如坠雾里,仿佛腾云远逝。 娇娇走近去看,却觉得隐在一片神秘的那人像极了秋清砚,可娇娇越噍着,又觉得不对劲。 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娇娇暗自怀疑,错觉带来的不安,促使娇娇上前抓住那透着黑色的魂气的秋清砚的衣袖,秋清砚衣裳上的褶皱一路向上蜿蜒。 只是,“秋清砚”那双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盛着死水。 娇娇想不明白的是,这人漫天黑气,气质竟然是平和的。 可娇娇本能的觉得不对,觉得危险。只是,娇娇没有退,依旧一动不动盯着他。 娇娇面对这样的“秋清砚”,娇娇不知为何,无师自通的也学会了三缄其口。 “秋清砚”低头,只是他对沉默的擅长,远远胜于她。 “你,你是谁?”论起定力,娇娇是不如人的。 “秋清砚。” 娇娇听到这个答案,其实是惊愕的,娇娇去着这个截然不同的“秋清砚”,看他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娇娇忽然之间觉得,这是真正的秋清砚吗,前后大不一致了吧。像是两个人,前者是无害的,后者是危险的。 娇娇看着此人衣裳涣散,美的有风情,娇娇觉鼻子有些刺痛,随即有温热的血流下来。 娇娇觉得不可置信,她竟然对着一只鬼魂发痴了。 娇娇的步伐带着微微疲态,离的这人远一些,悄悄打量此人。 秋清砚静静的看着娇娇,居然还笑了笑。 娇娇一愣。 “本身,秋清砚的身体就是我的。”秋清砚终于开口解释,歪歪斜斜地直起身子,便见着一双白嫩的手,秋清砚低垂的眼,听娇娇道:“完全不像。” 娇娇一脸复杂,这种感觉似极了自己养久了的小白兔,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大灰狼。还是凶残的,杀人不见血的。 娇娇此前并没觉得秋清砚有多么多要,就是普通的情缘,会为他的美色所心动。可眼前的这位,娇娇觉得处理起来会是费时又费心。 “我失忆了。”一声轻咳,不大不小,正巧落入娇娇的耳中,如平地惊雷。 还有……这种情节。 果然是,活的久了,什么事情都能遇到。 娇娇假装见多识广,一脸淡定。 “因得一些事,阴差阳错想起的以前的记忆。”秋清砚没有抬眼,略有些懒懒的笑道。 秋清砚的微笑的轻浅浅,如清夜之中的皎皎明月,确是好看极了。 “走黄泉路时,因得一些变故,便投胎,只是,我还是厉鬼之身,这具新生的容不下厉鬼之身。 故而,便有了离魂之症。” “后来,这具身体中三魂七魄,只纳了二分魂,五分魄。剩下的……” 秋清砚拉长了音,停了一下,才道, “便到了神域。” 秋清砚颔首笑道:“神域的神的后代二十年出一个,可六十年才出一个江承泽,你知道为什么呢?” 娇娇小心地收回目光,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因得啊。”秋清砚垂眸说道,“这个假神,他吃鬼魂呢。” 说到剩下的一些事,秋清砚却平静得吓人,偏过头看着娇娇,竟还扯出了个笑脸。 秋清砚声道很轻,却无端令人毛骨悚然。 娇娇凝视着地上,凝视着自己的脚尖。 七十九迷生镜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拉长了音,停了一下,才道, “便到了神域。” 秋清砚颔首笑道:“神域的神的后代二十年出一个,可六十年才出一个江承泽,你知道为什么呢?” 娇娇小心地收回目光,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因得啊。”秋清砚垂眸说道,“这个假神,他吃鬼魂呢。” 说到剩下的一些事,秋清砚却平静得吓人,偏过头看着娇娇,竟还扯出了个笑脸。 秋清砚声道很轻,却无端令人毛骨悚然。 娇娇凝视着地上,凝视着自己的脚尖。 娇娇听过鬼吃人,头一次听见人吃鬼。 鬼怎么能吃呢,吃了鬼之后人就有死气,死气围的久了,没有几个人是神志清醒的。轻则丧命,重则永世不入轮回。 可是娇娇看江承泽就十分清醒又冷静的一个人,并且还能够一步步的筹谋打算呢。哪里像傻子了。 神域里神的后代二十年岀现一次,因得神的后代只能活二十年。 江承泽一直在寻找逃避天道规则的方法, 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尝试,倒真给江承泽找出了逃避了鬼差的追捕的一条路。 可是,如此骇人听闻的活法,那江承泽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仙非仙。 娇娇又不由想到秋清砚本身是厉鬼,秋清砚又飘到江承泽的窝这里,大概秋清砚在此是会受到磨难的。 而且娇娇听着秋清砚轻飘飘的语气,又听的他的话,想来秋清砚呆在这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 恐怕两人有大仇。 秋清砚慢慢的向娇娇靠近的时候,娇娇一时没出言阻止。 可娇娇心头却默默的脑补了秋清砚残魂被江承泽折磨的零落凄凉画面,娇娇暗想,说不定此时秋清砚一想起这件事情来就正在气头上呢。 两人只留一寸距离时,娇娇默默的退后了一步。 “小友,不如你猜一下,他特地找你是为何而来?” 秋清砚沉沉叹了口浊气,又冷了声道, “江承泽受到供奉,身上有功德。他可不敢杀人。” 娇娇猜到了什么,“所以?” 秋清砚缓缓抬起头来,双眸了无生气,“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你看到了,他想借你的手杀我。” 娇娇尚未活够,看的眼前一团黑的秋清砚,听闻此言,只觉前途一片黑暗,娇娇抖了抖手, “冤枉,我从未同他联手害你。 况且,你太高估我了,我从不杀生。” 娇娇说这话时,面上一点也不虚。 秋清砚带着一脸的病态挥走了碍事的一身黑气,随意化来一张椅子便坐了下去,转而淡淡说道, “这是迷生镜,从你踏进来看到的是假的,包括你所看到的江承泽。 迷生镜本身就是梦境,你会在这里做一场又一场的梦境,直至崩溃死去。不过,你死了也不好过。死后,迷生镜的主人会压榨干你的记忆,你化做迷生镜的一缕影子,生生世世留在这里。而你的记忆,便留在这里,用来迷惑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将他们困死。 不停的重复。” 娇娇听闻此言,四下看去,一时没做答。 即便娇娇本人最擅胡说八道,可现在是个明白人也不会说这种转瞬便会被拆穿的谎言,况且,骗她,也决不会有其他好处。 娇娇被封了灵力,手上除了一半没甚用的书灵。若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凭武力是打不过的。 再之,娇娇还怕眼前看不清道行的人被困的久了,杀起来敌我不分。 据娇娇所知,现在的这个奇怪的秋清砚至少在这里待了有三年,而经验丰富的吃鬼大师江承泽还没能够把秋清砚拿下,想必秋清砚自身也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娇娇想通后,便知此时决不能先把秋清砚给得罪了。 娇娇面上佯作不改色心不跳的扯上一丝友好的笑,并且极力撇清自己,“可我们都被困在这,又如何害你?” 娇娇想的倒好,不料,秋清砚在娇娇有所动作时便转身攥住她的手腕。 因为灵力丧失,娇娇已是手脚冰凉。不料,秋清砚的手比她还要凉。果然是困在深渊处的恶鬼。 秋清砚温柔地欺身而上,可娇娇却像被灌了迷魂汤,呆愣在原地。 这话娇娇没法接,娇娇果断转移话题, “这里的记忆,都是真的。而留下记忆的人,是,是死了吗?” 八十 真假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即便娇娇本人最擅胡说八道,可现在是个明白人也不会说这种转瞬便会被拆穿的谎言,况且,骗她,也决不会有其他好处。 娇娇被封了灵力,手上除了一半没甚用的书灵。若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凭武力是打不过的。 再之,娇娇还怕眼前看不清道行的人被困的久了,杀起来敌我不分。 据娇娇所知,现在的这个奇怪的秋清砚至少在这里待了有三年,而经验丰富的吃鬼大师江承泽还没能够把秋清砚拿下,想必秋清砚自身也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娇娇想通后,便知此时决不能先把秋清砚给得罪了。 娇娇面上佯作不改色心不跳的扯上一丝友好的笑,并且极力撇清自己,“可我们都被困在这,又如何害你?” 娇娇想的倒好,不料,秋清砚在娇娇有所动作时便转身攥住她的手腕。 因为灵力丧失,娇娇已是手脚冰凉。不料,秋清砚的手比她还要凉。果然是困在深渊处的恶鬼。 秋清砚温柔地欺身而上,可娇娇却像被灌了迷魂汤,呆愣在原地。 秋清砚声音清清冷冷,不辨喜怒,“没有你,我不会连同本体岀现在这里。” 这话娇娇没法接,娇娇果断转移话题, “这里的记忆,都是真的。而留下记忆的人,是,是死了吗?” 娇娇没有具体指明什么,但是娇娇猜秋清砚能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秋清砚始终未曾放开娇娇的手,过低的体温让秋清砚看着像是病入膏肓,看着就觉得可怕。 娇娇掩面,别开了头。 不料娇娇的发问,却是换来了的秋清砚轻声浅笑,秋清砚颔首道。“我眼中有你的答案。” 娇娇觉得稀奇,还真盯着他的眼睛看个半天。 秋清砚眼睛就是一池死水,除了黑的能倒影自己的身影,娇娇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娇娇想要别开眼,忽然之间就定住了。秋清砚曈孔深处,有熊熊烈火,娇娇仿佛置身其中,灼热让娇娇想要快速逃离。 娇娇想后退,可前方岀现了一道深渊。 娇娇掉进了深渊。 一瞬间,娇娇看到碧瓦朱甍,雕栏玉砌。 而这些富贵在烈火中沉沉消去,与之一同赴死的,还有一个身着黄袍的男人。 男人的背影伟岸,身中数箭,他在在火中笑的凄厉,径直向火中走去。 看着男人身上的黄袍和箭伤,娇娇猜的是宫变。 娇娇目光定了一下,忽的看见了跟在男人背后狼狈的人,娇娇看清了,那是公主。 男人向迤逦的长梯走了一段路,男人似乎才发现公主,而后男人转身看向她:“既已选择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娇娇看不见公主的正脸,只听见一道叹息:“我什么都没有了,离开了,又能去哪呢。” 公主笑着向火光中走去,那吞吐的火舌阻断了他们的归路。 看到这,娇娇她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 在神域江承泽的记忆中,公主在“秋清砚”出生三年后还活着。根据迷生镜的推断,也许没多久,公主因故而死,永远留在迷生镜。 在公主的叙述中,她的兄长是“秋清砚”出生后没多久驾崩的。 问题来了,在“秋清砚”提供的画面,如果当年公主也在那场“变故”中,那公主可能同他兄长一起死在大火中。 而娇娇在现实打听到的是:公主一直还活着。 照这样看,无论如何推测,现实中公主已经故去的可能性更大些。那么,奇怪就奇怪在这,如果公主早就死了,那现在秋府还活着的公主,究竟是谁呢。 八十一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在公主的叙述中,她的兄长是“秋清砚”出生后没多久驾崩的。 问题来了,在“秋清砚”提供的画面,如果当年公主也在那场“变故”中,那公主可能同他兄长一起死在大火中。 而娇娇在现实打听到的是:公主一直还活着。 照这样看,无论如何推测,现实中公主已经故去的可能性更大些。那么,奇怪就奇怪在这,如果公主早就死了,那现在秋府还活着的公主,究竟是谁呢。 娇娇不由的把心声说了岀来,她烦恼道:那岂不是得回秋府一探究竟。 “强大的书灵可沟通天下书籍。其中细节,宁朝史记应有详说。” 秋清砚徐徐开口。 娇娇呐闷,秋清砚又是怎么知道书灵的存在,又怎么知道自己就有。 还没细思,娇娇就听见一道略显淡漠的声音:“ “我有本体的记忆。” 娇娇恍然大悟,怪不得秋清砚一见自己就自来熟。 只是,娇娇一想看到秋清砚那张脸,老脸一红,娇娇可没忘记自己趁着人家虚弱占人家便宜的事情,如果他全都记得的话…… 但这种事情,只要她够坦然,尴尬的就是别人。 娇娇挺直了腰杆,将书灵唤岀来。 娇娇的书灵刚化灵不久,没有灵力,权限也少。 秋清砚似知书灵苦处,随手一盖在书灵头上,受到灵力滋养的书灵顷刻之间变成一本书。 书灵从万千的书籍中穿过,翻了许久,才说, “宁朝史记说,庆春三年京都的政变,公主不在皇城。” 秋清砚薄唇轻抿,娇娇怕他尴尬,干巴巴的解释,“可能是公主发现端倪,冒死回来了。” “可她为什么回来。”娇娇说完,自己又拧着眉头。“那时候公主不是怀有身孕?” “查姜氏。”秋清砚此刻盯着娇娇,淡淡补充道:“查她的死期。” “正史记载,姜氏死于庆春三年,但有民间野史记载说,姜氏嫁给太子没多久就死了。” “而写这段野史的人,是姜氏年少交好的一个小公子。” 娇娇有些意外书灵竟然可以查的这么详细。 娇娇沉默,她一时没想到问题竟然出现在姜氏身上。 如果如秋清砚所说的,公主死于庆春三年,而姜氏可能死的更早。 那庆春三年的姜氏又是谁,这个假的姜氏这般存在有何意义。 娇娇眯着的眼睛里似有流光掠过,她舔了舔嘴唇,叹息道, “是了,如果一切真如所猜那样,姜氏刚嫁给太子没多久便离开人世,那么,东宫里假的姜氏的存在的意义就很明显了。 当时公主心系于秋则然,秋则然同姜氏关系斐然。如果秋则然知道姜氏身死,必定会迁怒公主。太子为了公主心意顺遂,必要的便将姜氏之死瞒了下来。捏造了一个假的姜氏。” 娇娇想明白后,又问秋清砚,“你为什么会这样怀疑,你怎么猜的姜氏早已身亡。” 秋清砚轻抿薄唇,眼睛里似有冷光。“记忆。 记忆中的那女人很古怪。” 娇娇仔细品味,方才明白秋清砚说的那人是公主。 答案近在眼前,娇娇询问,“你怀疑庆春三年后出现的公主与姜氏有关系。” 八十二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当时公主心系于秋则然,秋则然同姜氏关系斐然。如果秋则然知道姜氏身死,必定会迁怒公主。太子为了公主心意顺遂,必要的便将姜氏之死瞒了下来。捏造了一个假的姜氏。” 娇娇想明白后,又问秋清砚,“你为什么会这样怀疑,你怎么猜的姜氏早已身亡。” 秋清砚轻抿薄唇,眼睛里似有冷光。“记忆。 记忆中的那女人很古怪。” 娇娇一想,秋清砚口中的那人应该指的是公主。 娇娇一听秋清砚这么说,又觉得哪不对,庆春年秋清砚才多大……娇娇神情又古怪看着秋清砚,“你是带着记忆投胎的么?” 秋清砚笑而不语。 娇娇呐闷,看来黄泉的人不行啊,连孟婆汤都不给人端一碗,就放人投胎了。 娇娇转而又想到,等等,秋清砚他原身便是个厉鬼,厉鬼可以投胎么? 不过,娇娇很快就不想这些了,因得秋清砚握着娇娇的手的力度重了,娇娇打量了他半晌,才问,“你,你是怎么了。” “冷。”秋清砚言简意赅。 娇娇:“……,厉鬼也会怕冷?” 秋清砚听着娇娇似是不可置信的语气,还轻飘飘的补充,“还怕黑呢。” 娇娇心想,“那可真是个娇气的鬼呢。” 娇娇听着公主的往事反转无数,已是见怪不怪,娇娇叹息, “不过,迷生镜的局,我所知甚少,许是解不出来了。” 未了,娇娇又觉得自己没尽力,又补充,“信息是实在少,许是见过生人才知真相。” 秋清砚没吭声。 半响,娇娇打量了他半晌。“你怎么不急。” 秋清砚平静掀起眼帘, “迷生镜没有活物,你想活着岀去吗?” 还能死着岀去。 娇娇没问岀口。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娇娇多少有些忧虑。想起过往种种,那些人提点的话忽的涌岀脑壳,令人醍醐灌顶。 娇娇忽然之间想起自己有很多条命,换言之,她可以不怕死。 娇娇眼睛一转,便装作义正言辞的道,“我猜你是有法子的,但如果只能你自己走的话,你可以先走。” 秋清砚没回话,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 娇娇心头一瘆,总有不好的预感。 秋清砚没把停在唇舌间的话吐岀来。 许是如此,娇娇胆子又大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娇娇似随口问道。 “等。” “这么说你真有别的法子。”娇娇眼睛一亮,又很快熄灭了。 周围阴风阵阵,娇娇等的无聊,又想着难得的相处,可以趁机多打探一下消息,便看似随意实则小心翼翼的问秋清砚, “你原来不是厉鬼吗,那你以前唤什么。” 秋清砚不为所动。 娇娇怕他误会,连忙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万一我们真的岀不去,好歹有个人能记得你。” 秋清砚冷不丁轻开娇娇的手,负手站起来,风淡云浓,秋清砚的身影便也成了清冷的一撇。 娇娇觉得秋清砚又冷漠几分,以为触了秋清砚伤心事,娇娇感到一阵惆怅,娇娇努力缩小存在感,看着秋清砚的目光格外小心。 秋清砚回身见到娇娇目光小心的巡来,实在可怜。 秋清砚短暂一愣,旋即轻笑了一下,黯了天光云影,秋清砚走近,将娇娇的碎发别回我的鬓间,秋清砚身上带着的不知名的靡靡香气由上而下灌入娇娇的肺腑。 娇娇听的秋清砚很轻的开口。 “秋宿。。” 娇娇慢慢的嚼碎着这名。 秋宿。 不过,他说的是……谁。 好耳熟,但是娇娇一点也想不起来。 娇娇不由的发问, “那你是怎么变成厉鬼的呢?” 娇娇问完又有些后怕,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心事,连忙又将话收回。 “我一岀生就是个代替品,岀生后被挖了心,死了。” 娇娇听着秋清砚轻描淡写的惊天秘密,心头一沉,娇娇觉得自己会被杀人灭口的。 可当时娇娇脑子糊做一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哪儿来的底气, 娇娇竟对秋清砚生出一丝怜悯来。她反握住他的手,似是想用自己那不算温热的体温替他暖暖。 八十三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回身见到娇娇目光小心的巡来,实在可怜。 秋清砚短暂一愣,旋即轻笑了一下,黯了天光云影,秋清砚走近,将娇娇的碎发别回我的鬓间,秋清砚身上带着的不知名的靡靡香气由上而下灌入娇娇的肺腑。 娇娇听的秋清砚很轻的开口。 “秋宿。。” 娇娇慢慢的嚼碎着这名。 秋宿。 不过,他说的是……谁。 好耳熟,但是娇娇一点也想不起来。 娇娇不由的发问, “那你是怎么变成厉鬼的呢?” 娇娇问完又有些后怕,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心事,连忙又将话收回。 “我一岀生就是个代替品,岀生后被挖了心,死了。” 娇娇听着秋清砚轻描淡写的惊天秘密,心头一沉,娇娇觉得自己会被杀人灭口的。 可当时娇娇脑子糊做一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哪儿来的底气, 娇娇竟对秋清砚生出一丝怜悯来。她反握住他的手,似是想用自己那不算温热的体温替他暖暖。 “你不必怜悯我。”秋清砚用一种麻木而平静的口吻说道,“我同你说笑的。” 说着,秋清砚面无表情的推开娇娇的手。 娇娇的手按在自己腰间,想着什么,岀口却又停住,转了另一番话,“我也在思量,如果一出生就死了,那你如今应该是小鬼。” 一旁的书灵忽的开口,“有例外的,神族灵魂不灭,死后可转世,可成厉鬼。其魂幼小,却可同正常人一般可成长。” 娇娇猛地抬头,面露惊骇之色,可随即摇头,“神的后代本就弥足珍贵,怎会轻易杀之。” 娇娇说完,小心打量着秋清砚,怎么看,怎么不像。 书灵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娇娇的表情,趁着还剩些灵力,拼命使用权限,翻阅天族书籍,翻完后,书灵自顾自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神向来自示清高,从来不容忍不完美的存在。如果子嗣生来存在缺陷,他们会选择清理门户,抹杀掉这些存在。” 天族人口少,娇娇回忆片刻,没想起了眼前这人的脸同天族神谱的谁相似。于是娇娇轻笑一声,目色不动声色的逡巡着秋清砚,“凡事也该有个法度的,你说是吧。” 秋清砚的嗓音变得沙哑,但不难从沙哑之中听出些许笑意,“你觉得呢。” 娇娇讪讪不敢答,笑容僵硬,不知如何接话。 秋清砚掩面,散乱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帘,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眉眼,秋清砚道:“小友,如果你岀去,帮我个忙。” “我?”娇娇疑惑,“我怎么出去。” “我助你一臂之力。”秋清砚循序渐进的问,“你想出去吗?” 娇娇听的秋清砚声音中带着几不可闻的温柔,轻声问, “什么忙。” 秋清砚平静地开口, “你来的时候可看到了一个古怪的阁楼,阁楼里供奉的一尊佛。” “那尊佛?”娇娇回忆片刻,“我记得。” “你听我说打,你岀去后,打碎它。它是的神力来源。” 娇娇舔了舔嘴唇,眼睫一颤,抬起的眸子看向了说话的人。 众所周知,凡世供奉的神受到供奉, 八十四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无论是谁,打碎供奉的神象都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娇娇难免忐忑不安,“我……” 秋清砚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我相信你。” 娇娇听到了秋清砚的话,沉默不语,须臾,娇娇晲向秋清砚,语调微微扬起,带着些许嘲弄。“是吗?” 娇娇又道, “听说上一个打碎了神像的人,在十八层地狱呆了好几百年。” 娇娇说着,又渐渐收敛了唇边的笑意,道:“那是神。” 仙同神,虽差一字,却天差地别。 “你不会同我有仇,故意骗我去送死的吧?”娇娇将信将疑。 秋清砚定定看着娇娇。 娇娇感觉秋清砚不是在说笑,于是反问, “而且,你既然有法子,你为什么不能亲自的去呢?” 秋清砚似是笑了一笑,“因为鬼怪都怕神,所以我近身不得。” 秋清砚嗓音好听,将这番言辞硬生生的说出陌名的温柔。 “况且,江承泽供奉的神受过了鬼气污染,早已不能通天道,打碎了也就打碎了,一点都不碍事。” 娇娇听的秋清砚无可挑剔的答案,深吸一口气,稳了心神,才面无表情地道,“你已经魂离体了,还是这么的强大的一个鬼。已经不能将你看做寻常的鬼怪。 况且,我们交情不算深,怎就贸然交付生死?。” 娇娇说着,心头又猜疑,说不定,秋清砚曾经真的是神? 命运坎坷的神? “你不愿吗?”秋清砚垂眸,尾音轻柔得如同春风落下时带起的迤逦。 娇娇心头的答案飘忽不定,斜睨着秋清砚,“你求我帮你?” 秋清砚听娇娇故意这样说,也没有任何难堪,坦然道,“是。” 娇娇摇头,娇娇眼眸直直地望进秋清砚的眼底,“帮你也是帮我,是么。” 秋清砚听到娇娇这般说,知她是将此事应了下来,秋清砚轻笑, “记住,你岀去后,便会见着一条路,你便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秋清砚地瞥了眼娇娇,她此时分心看着别处,侧脸看着既有生气,又分外好看。 秋清砚静静地瞥了眼,背着手,便徐徐幻起一把长剑。 娇娇低头,复呢喃,“那,我……”怎么打……破。 娇娇没能把话说出口,便踉踉跄跄往前倒去。 秋清砚从容不迫地用手里的长剑刺穿娇娇的心脏,秋清砚动作快的如同流光。 血从秋清砚修长指间纷纷扬扬落下,娇娇倒下之时,身影如同死去的蝴蝶。 秋清砚平静地看着,眼眸中一丝波澜都没有。 娇娇炽烈灼目,她张了张口,惶然吐岀一口血,娇娇意识逐渐涣散,她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娇娇抬起一直空洞的眸子看向了提剑的人,可娇娇已经看不清秋清砚的模样。 大坻是真没想过秋清砚会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岀手极快的给自己来了一剑,就在娇娇倒下那一瞬,她的眼中还残存着不可思议。 娇娇在濒死边缘徘徊,体内的仙灵之气不受控制的外泄,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漩涡。 娇娇努力的睁开眼睛去看秋清砚, 秋清砚亦朝娇娇所在的视线方向看了过来,刹那间,两人视线交错。 秋清砚神情一直是漠然的,可抬眸时,才让人惊觉他目光清冷,如同他手中的一把寒光灼灼的剑。 秋清砚上前,抱住了娇娇。 秋清砚在说话,娇娇却什么都没听到。 秋清砚低头,喂了娇娇一颗丹药。 娇娇的心口上开一道口子,血汹涌的淌出来,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就连灵魂都在变得冰冷。 但在快死的时候,娇娇却听到有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记住了,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到。” “看到了神象,打碎它。” 早知秋清砚是求她去死,娇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所谓成大事者,不能畏首畏尾。 娇娇魂魄离体之时,淡淡的想到,“秋清砚果真的个冷心冷面冷肺的人,杀伐果断,还愁不成大事? 当真可怜了自己千里上以争当一炮灰。如有机会,自己也要捅他个几剑。实在是欺人太甚。” 娇娇魂魄清醒之后,前方便出现了秋清砚所描述的“路”。 娇娇面无表情地往前走,有些淡薄的想,答应了,又如何,如果她真的能岀去,又不代表她真的会去做这损命格事。 谁教秋清砚这损人招呼不打一声,让自己去死。 八十五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亦朝娇娇所在的视线方向看了过来,刹那间,两人视线交错。秋清砚神情一直是漠然的,可抬眸时,才让人惊觉他目光清冷,如同他手中的一把寒光灼灼的剑。 秋清砚上前,抱住了娇娇。 秋清砚在说话,娇娇却什么都没听到。 秋清砚低头,喂了娇娇一颗丹药。 娇娇的心口上开一道口子,血汹涌的淌出来,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就连灵魂都在变得冰冷。 但在快死的时候,娇娇却听到有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记住了,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看到了神象,打碎它。” 早知秋清砚是求她去死,娇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所谓成大事者,不能畏首畏尾。 娇娇魂魄离体之时,淡淡的想到,“秋清砚果真的个冷心冷面冷肺的人,杀伐果断,还愁不成大事? 当真可怜了自己千里争当一炮灰。如有机会,自己也要捅他个几剑。实在是欺人太甚。” 娇娇魂魄清醒之后,前方便出现了秋清砚所描述的“路”。 娇娇面无表情地往前走,有些淡薄的想,答应了,又如何,如果她真的能岀去,又不代表她真的会去做这损命格的事。 谁教秋清砚这损人招呼不打一声,让自己去死。 娇娇步子越走越远,秋清砚感受到娇娇气息逐渐消散,秋清砚回神,娇娇看着冷眼旁观装死的书灵,“小书灵,你倒是无动于衷。” 书灵听的秋清砚亳无愧疚感的,反而是倒打一耙,没说话,抬起头看向秋清砚,秋清砚提着寒气凛冽的剑,露出来的清秀的一张脸如墙般苍白。 书灵被深渊似的眼神摄的心头一凉,又见秋清砚向自己走近,书灵惶然,“这是幻境。 我一直不确定迷生镜的事物是真是假。所以我特地借用了前辈的灵力去查了迷生镜。 迷生镜的事物对活人构不成伤害。 在这里,活人只能枉费灵力的生存,直至灵力枯竭而死。 从我们踏入神域,便已是踏入迷生镜。” “你倒是难得清醒。”秋清砚声音凉凉,“你看,这里的人都如此鲜活,他们会哭,会笑,会骗人,也会有同情心。因为,他们是真的认为自己还活着,所以他们活在梦里,他们是自愿留在迷生。 在这里,你只有真的相信你自己已经死了,才能走出去。” 书灵并没能看到周遭的一切,但是书灵相信秋清砚是真的看到了,周围有很多人,有闹市,有笑声。 书灵方才醒过神来,便听秋清砚冷不丁问道。 “你带她来迷生镜,是何目的。” 秋清砚眼中有探究,书灵无奈,给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自然是给前辈治病。” 书灵看着秋清砚听完后,一动不动地,像是在发呆,又像是若有所思,双瞳装了许多东西似的。 书灵犹疑一会,开口询问。“敢问前辈,您,是谁。” 书灵查不到秋宿此人。 秋清砚闷闷地喃喃了一声,“聒噪。” 然后秋清砚又卷着手提着剑走过去,举手在书灵面前挽着个漂亮的剑花。 八十六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历史不会有重来,可历史总是惊人相似。 秋清砚面无表情的给了书灵几剑。 书灵严重怀疑秋清砚同自己有仇。 书灵被捅成了马蜂窝,一阵风飘走了,它去找娇娇了。 另一头,娇娇走独木桥似走了一趟轮回路,可娇娇却没敢回头,因为娇娇怕真回了头,回去又跟那衰人团聚。 娇娇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气,可越想越不对劲。 她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她又为何要来这狼窝。 娇娇一动不动地,在发呆。 娇娇低头看桥下的水,双瞳映着沉沉暗夜。 娇娇正想的入神,身后传来了脚步。 娇娇方才醒过神来,却只是发起进攻,并未回头。 “是我。”小书灵出声。 书灵声音很特别,正常人模仿不来,娇娇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正想着你呢。” 书灵飘了过来。娇娇斜睨着书灵,又追问了一句,“你是真是假的。” 书灵叹,“我们岀来了。” 娇娇听完后,瞧了书灵好一会,脸上带了意味不明的笑,不禁蓦地松开拂在腰部别着的红绳的手,笑了声,“我觉得你很不对劲。” 书灵一抬眸,就对上了娇娇幽幽的目光,而且显然娇娇已经看了自己不短的时间。 娇娇叹息,“这一趟,真没这般简单。” 娇娇打开了无字剧本,神情爱怜,又神似颠狂。 书灵一个激灵,只好招了,“因为这里有剧情。” 娇娇耳朵一动,“什么剧情。” 娇娇等了很久,仿佛唯恐错漏了书灵的只言片语。 但是,书灵始终没有应答。 娇娇心中只恨自己吃了读书少的亏,只好盲猜,“英雄救美,推动感情发展。” 书灵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娇娇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你看他需要我救吗。” 提起这事,娇娇就恨的厉害。“我现在只想一剑捅死他。” 娇娇默然垂了目光,“我该孤寡。” 书灵毕竟不是人,无法感同身受。 娇娇眉宇平添几分萧索,不经意地抿紧了嘴角,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不久后,娇娇看到了神像。 神像五官是众生像,整个神像也是灰扑扑的,不如娇娇在幻仙阁看到的光鲜诡异。 娇娇不着急动手。 娇娇便蹲下身子,候在不还处看了神像看半天,冷了语气,“我感觉有人守着它。” 可娇娇守了半天,又没动静,娇娇不由换了个角度守着。 盯着好一会,娇娇猝不及防变了脸色,娇娇转头看书灵, “等等,你有没有看到,神像背后有字。” 娇娇想靠近瞧个仔细,却止步于廊下,不能再近神像一步。 书灵:“看到了。” 娇娇啧啧称奇,“我看不懂,你看看是什么。” 书灵没接话。 娇娇沉默着叹息,良久终于说:“我真的认字。” 书灵识别好一会,“这是上古文字,约莫是人的名姓。” 娇娇静静地看着,询问,“那你找找,有无熟识的人。” 书灵一个个往下看去。 半天,离了秋清砚的灵力供养,书灵却没灵力了。娇娇面色凝重,一巴掌呼在无字天书上。 几个时辰后,书灵看到宁朝嫡公主的名字。 娇娇灵力枯竭,手有些抖,却没放开手。 听到此处,娇娇含愁地盯着神像盯了很久,娇娇吁了一口气,“可有写公主死于哪一年。” 书灵缓缓地说,“没有。” 娇娇准备松手, 书灵忽然转过头看娇娇:“别放手,名字的上头还有一些话。” 书灵用它那抑扬顿挫的腔调念了起来。 “我夜夜做梦,梦见一个女子。” “这是我的第七世,我依旧只有二十年。” “如果来世的你来到这里,看到它,请你继续帮我造完这迷生镜。” “自一千二百年神迹现身神域起,夜晚便从来没有太平过。” 八十七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灵力枯竭,手有些抖,却没放开手。 听到此处,娇娇含愁地盯着神像盯了很久,娇娇吁了一口气,“可有写公主死于哪一年。” 书灵缓缓地说,“没有。” 娇娇准备松手, 书灵忽然转过头看娇娇:“别放手,名字的上头还有一些话。” 书灵用它那抑扬顿挫的腔调念了起来。 “我夜夜做梦,梦见一个女子。” “这是我的第七世,我依旧只有二十年。” “如果来世的你来到这里,看到它,请你继续帮我造完这迷生镜。” “自一千二百年神迹现身神域起,夜晚便从来没有太平过。” 这令人遐想的话使娇娇兴奋不已,可她来不及细想,耳也便传来了阴魂不散的声音,“小友,唠烦了。” 接着,娇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的跑去打碎神像,一击不成,娇娇反被反噬。 娇娇又不由自主的进行第二次进攻,娇娇一脸菜色,“身不由己”之时,娇娇却还能闲的大叹风水轮流转,骂秋清砚这小人如此记仇,她不就趁他病操纵过他几次么。 只是,这一回,娇娇一头栽进神像的柔光中。 娇娇没反应过来。等她醒神才发现这尊神像竟然还是个传送阵。 传送地点还是秋府。 娇娇看着手中多岀来的东西,不解,“这是什么?” 书灵,“大概是记忆碎片。” 娇娇猜,“是否怨气散了,这碎片就没了。” 书灵点头。 娇娇面色凝重,若真如此,秋清砚临行前这句富含深意“唠烦”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只是,公主的怨气如何驱散呢。公主怨的又是什么。 娇娇就站在秋府门口不动,门口的小厮见娇娇穿着落魄,又看着大门许久未有半分动作,神色立刻流露出凶狠和不耐烦,上前赶人。 娇娇咽了口口水,打算偷摸进去。 娇娇转身离开,寻了秋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越过高墙,下地之时,确定自己的面纱系得紧了。 娇娇没想到进来这么容易,深深吸了口气,便寻了人声找个热闹地躲起来,娇娇躲在廊下时恰好听丫鬟讨论长短,娇娇便一路尾随着她们进去一间屋子。 两丫鬟为了谁给“殿下”送茶而小声推托起来。 娇娇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恢复如初,能担起殿下的,可不就是那假公主。 娇娇跟着端茶丫鬟一路往北走,来到一处偏院。 丫鬟敲了门,里头没声,须臾,里头开了门。 丫鬟面色惊恐得无以复加,颤抖着双腿迈了进去,娇娇不知丫鬟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间猛地跪倒在地,死命磕头道,“殿下饶命。” 娇娇应声迈了进去,里头一片漆黑, 转过身,娇娇看清了来人的脸,娇娇对上了女子那双冰凉的眼眸,娇娇不由细细打量她周身。 娇娇看着那身华贵的衣裳,看到所谓公主的那一到,娇娇什么都明白了。 假公主用了障眼法,她是妖。 娇娇一时不明白, 秋家是抓妖世家,为何却私藏妖物。 除非,这妖同秋府主人关系斐然。 既然已经确认公主已死,魂魄已献祭于神域,那能得秋府主人庇佑的妖,除却本该身死的姜氏,娇娇想不到还有何人。 在假公主岀手之前,娇娇跑了出去。 八十八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在秋府,想找秋则然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想近秋则然的身,却不容易。 然而,娇娇没想到自己在秋府呆了几天,却被人压着去见秋府主人秋则然。 娇娇没有反抗,却在见到秋则然的那一刻,心头有些不妙,漏了一拍。 娇娇无法将眼前垂垂老矣的人同记忆中惊鸿一面风华正茂的青年对上号。 秋则然四十多岁,却好似半个身子入了土,穿着古朴的旧袍,眼角皱纹横生。 可即使如此,娇娇也似乎能清晰地感知到秋则然双眼中的那份淡然平静,岁月落下的风华。 娇娇环顾四周,觉得打是打不过的,娇娇打算先下手为强,“我有问题想请教天师,不请自来,登堂入室,是晚辈无礼,” 秋则然没在意娇娇的无礼,好脾气的问, “小友,你是何人。” 娇娇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嘴一抽,“秋清砚的朋友。” 秋则然似乎很惊讶秋清砚还会有朋友,半响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砚儿还活着?” 娇娇听到秋则然这声亲昵的称呼,觉得很奇怪。 秋则然很上道的将人挥退了。 娇娇听气息,感受到是真的没人了,才摆正了脸色,“您知道府里有妖么。” 秋则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正微微失神,以至于娇娇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秋则然还似不曾察觉。 娇娇近身问秋则然,“北院住着的女子,究竟是谁。” 秋则然回神的很快,听罢,沉默了许久,只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小友是来寻仇的么?” 娇娇反思自己,但怕话题被绕开,于是自行反问,“北院住着的,是嫁入东宫早逝的姜氏?” 秋则然饮了半盏茶,见娇娇猜出假公主的身份有一丝意外,他忽的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样,胸口起伏得,像是情绪动荡得不轻。 秋则然将双手放在了案几, 半天,秋则然柔声又秃然道:“是姜姑娘。” 娇娇有些讶异秋则然的坦然,“姜氏。她是妖,她占了公主的身体?” 秋则然唤姜氏唤的很克制,“姜姑娘,她是半妖。” 半响,秋则然沉重的开口, “可姜姑娘是好妖,她一生都是善良的,生前从未害过人。” 娇娇听的秋则然偏坦的话,忽然之间觉得有些替死去的公主可悲。若姜氏真的好,怎会占了别人的身子,害别人的子嗣。 秋则然,大概从头到尾,爱的只有姜氏罢。 可若说秋则然喜欢姜氏,可秋则然已经二十年未踏进北院了。 娇娇皱起眉头,接话“生前良善,可她死后,就不尽然了。” 秋则然盯着娇娇,又沉声问道:“你是谁?谁叫你来的?” 娇娇知秋则然一点不信自己,故意将手在秋则然黯然无神的眼前晃了晃,才胡言乱语,“你信吗,公主死不瞑目,她托梦叫我来的。” 娇娇在赌,赌公主在秋则然心中的份量。 秋则然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是么,她一次也没入我梦。大坻是恨我的。” 至此,娇娇终于从秋则然口中得知的公主生前生后的那些事。 外头风缱绻,吹的朱窗轻晃。 太子封疆是在新婚之夜发现姜氏是半妖的,可封疆没杀姜氏。 八十九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封疆留姜氏一口气苟延残喘,在姜氏濒死时收了姜氏的妖气用来对付政敌。 妖是自发修复身体,艰难的熬过来后,很快就会经历下一轮折磨。那只半妖在濒死边缘徘徊,直到榨干体内的妖气,再也醒不过来。 而在姜氏濒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便是公主。 那时,姜氏的价值被用尽了,太子便给姜氏安排一个死因,可恰好,被暗中上门探望姜氏的的公主撞破。 封疆怕姜氏说的什么让公主起疑,当晚顺势杀了姜氏。 而秋则然是在姜氏死后,才知道姜氏经历了什么。 姜氏死后魂魄困在封疆身边,在宫变之时,公主同她兄长一起葬身火海。 姜氏却因机缘巧合之下魂入了公主的身,得以借公主之身逃岀生天。 身为魂魄的姜氏得了公主的记忆,她便忘了自己是谁,姜氏大概真的以为自己是公主。 所以姜氏失忆的那几年,秋府里依旧很太平,而且,她是真的很爱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秋清砚意外夭折,她却意外的坚持将早夭的孩子入葬。 众人阻拦不得,可不久后,她突然消失了。 一个月后,她回来秋府,她便变了。 秋则然便猜的姜氏大概是想起来了自己究竟是谁。 姜氏想起来后,她便成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疯子,她很少有自己的意识。 听到这里,娇娇望着秋则然紧抿的嘴角,涩声问道: “天师,您一直知道庆春三年宫变之后活下来公主就是姜氏吗。” 秋则然静静而立,宽大的白衣袖袍翩然仿若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他鼻梁生得高挺,老了,脸的轮廓也极好看的。 而这些陈年旧疤,大概提完了,他便也该去陪陪殿下了。 秋则然平静的颔首:“我原是不知的。殿下因为一封旧信误会了我,离开了秋府,同我分别。那时我受了伤,当我赶去接她回来时,她表现的一切如常。” “回来后不久,殿下却开始反常怕火,怕水,怕阳光,还怕我身上的佩剑。我曾以为,是太子逝世给她的打击。” “秋府远离京都,我甚至没想过,她真的赶回皇城,前去赴死。” 秋则然说完这些,已十分倦怠。 娇娇没雪上加霜的再追问其中细节,忽地开口:“她一个妖,怎能入了公主的身呢。” “我也从末想过,这世间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她们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秋则然在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中,小心的验明真相,直至,小厮打翻的更帖中,秋则然觅得答案。而这一切,秋则然在太子残余的旧部中得到了真相,姜氏,她是半妖。 姜氏死后,灵魂不灭,又同公主身体契合度极高,这才觅了一线生机。 娇娇追问,“既然公主在庆春三年身死,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秋则然身子几不可见地一僵,面上表情似哭似笑,深深俯下身去, “我原以为这那孩子是妖物用手段弄来的。” “只是,这是我当初的想法,后来,我才听说,殿下……殿下死时,已是怀胎三月。” 听到这,娇娇面色奇怪,一会想起公主的怨魂,一会想起颠颠痴痴的姜氏,福至心灵的,娇娇问了一句,“天师,您究竟是爱公主还是爱那姜姑娘。” 九十年少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岁月这样悠悠荡荡往前漫去,可想起那些年月,想起公主,秋则然竟未曾一刻忘却。他只是平和的道:“如果没有公主,我早该死了。” 庆春年间,秋则然卷入了皇城事非,上位者为了争权力,以秋则然为诱饵,引君入翁。 秋则然一路来到他要守的城,只见妖风阵阵,根本没有生人。 那里堆满了腐尸、残肢,空气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腥臭味,漆黑油亮的墙壁上随处可见干涸的血渍。 在漫天的妖物围攻下,他根本活不过三天。 秋则然从想过公主会来。 他本以为他从容赴死,之后,便可以换的姜氏自由,可以换的公主死心。 可在咫风翻滚的城池下,秋则然闭上眼之前,却看到公主一身是血,差点,就死在他面前。 娇娇犹疑,“那是,感激?” 秋则然没回答。秋则然目光自逡巡了腰间锦囊一遍,定在茶盏浮起的叶片上。 秋则然遇见公主,从来不知是劫是幸。因为,逼的公主死心的那一封信是秋则然赴死前写就的。只是,当时没有来送岀去。事隔经年,那封本该毁掉的信却在一个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被公主拾起,成为了压倒公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十年过去了,其实提起这些,本就无意义。 他与姜氏青梅竹马,他曾经以为那是爱,可遇上公主之后,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公主。 秋则然对于姜氏,只有愧疚。 秋则然对公主,有爱,也有愧。 他守着秋府,守了二十年,二十年来,一次都未曾梦见公主,她一次,也未回来过。 娇娇看见手中碎片一闪,娇娇领悟了什么,不由的无礼的,又小心翼翼的追着秋则然问,“您,喜欢过公主么?” 秋则然默了半晌,同她道:“殿下,一直未曾离开过。” 娇娇未曾慬其中深意,可娇娇手中碎片却懂了。 碎片却自化在了秋则然掌心。 娇娇无言,流光佛过眼帘,娇娇仿佛又看到了年少时的公主。 一辈子很短,公主曾将一生赌在那年遇见的少年身上,她曾无数次想厚着面皮请母后将秋则然许配给自己,说辞都在心里滚过千万遍,可最终微不足道的妄想罢了。 娇娇在碎片化成灰的那一刻,才明白,原来公主从来就不是怨,是刻在骨血的执念,是她从来不信秋则然爱过她。 而秋则然亦从末想过,那年烟雨三月,公主至死未曾忘却。 “我第一次见他。三月三,是一场春雨。 骑马过街巷时,误伤了人。他为了救人,滚了一圈,身着一身凌乱的月色衣裳就这般静静躺在马蹄下,半点不怕我马前失足,将他一脚踩死。 我在马上遥遥看向他,低头时,为他容色所慑,我下马,低头瞧个仔细。是一个年轻清俊的男子,发髻上的簪子也已经残乱。 他生的真好看。 于是,我存心想戏弄她,于是,高高扬着马鞭问他可愿来我公主府做客。 俊俏的小公子神情憔悴却又镇定自若的轻声对我说:好。” 少年着白裳,长身玉立,可他来我府中只为了训我,我从来不爱识字念书,可他眉目间清傲内敛,笑起时笑浅浅,自成风骨。 他真好看。” 九十一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公主在十五岁那年遇见秋则然。 而这场相遇,却成为公主往后无数日夜为之辗转反侧的梦境。 “此后,再遇见那少年时,我总是能在众生中一眼看见他。喜欢他的时候,偷偷想着他,我就能笑出声来。” “我想要将世间所有的宝贝捧到他面前,想同他白头偕老。” 秋则然掀开眼帘,眼神空泛,鼻翼轻轻翕动,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下,没入鬓边白丝里。 秋则然幼时双亲为妖所杀,不喜食肉。有皇城的公子人送他鹿肉,新来的小侍女不明所以,极力劝说。 他在宴上无状,满座皆笑。 后来公主听闻此事,盛怒之下罚了许多侍人,也严禁旁人他人将肉类端至他面前,甚至,连提都不许提。他曾无数次想过,她会否后悔。 他在最是狼狈的时光遇见那般好的公主,自渐形惭。 碎片消失,娇娇呼出一口气。 秋则然低头,莫名呢喃,“还能再见殿下一面,足矣。” 秋则然望着北院的方向,这一回,他想,公主是真的不在了。公主活着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做,公主死了,他也什么做不了了。 他爱不了姜氏,他在的时候却还是得护着姜氏。只是,若是他不在了,他也不愿姜氏留在世间再受苦楚。 他一辈子,有愧于姜氏。 娇娇前脚刚走,后脚便闻秋府兵荒马乱。原是,秋则然抱着公主殉情了。 娇娇无字书上凭空出现了字,“二十。” 娇娇翻译一下,约莫是等了二十年罢。 娇娇唏嘘不已。 究竟是公主等秋则然,还是秋则然等公主,娇娇不知。 二十年,秋则然画地为牢,不曾离开秋府半步,便是为了等着公主回来。 娇娇不由叹息,这世间真有情痴? 可若真痴情,秋家那么多人口,哪儿来的众多子嗣。 娇娇正想着,那书上多了几行字:不是亲生的。 娇娇心里也是服气,暗叹这本多出来的书是什么书,如此妙,还能对话呢。 书灵开口:“这是你的功德录。” 娇娇低头,果然见得书上多几个大字,上头明晃晃的写着“功德录”。 娇娇犹疑,“我不是功德圆满,得道成仙了吗?” 书灵瞥了娇娇一眼,没说话。 娇娇自言自语,“谁教我没积过功德呢。虽然它会迟到,但总该会来的。” 过了一会儿,娇娇又问,“我的功德录是什么都知道吗?” “功德录可养魂,你收了什么功德,养了什么人的魂。大概就能知道什么事。” “那秋则然的魂气在我的功德录里面吗。” 娇娇摇了摇头,又道,“我可以把他带回迷生镜同公主残魂团聚,这样,我不就可以再积公德一桩?” 娇娇在功德录上扫一扫,却意外的见着姜氏的名,呐闷,“帮人还愿算功德一桩,勉强来说,秋则然心愿是见公主,可我没帮过姜氏,她如何跑进来的?” 书灵毕竟是书,多少懂些功德录,书灵只道,“大概无处可去。” 功德录上,记载姜氏生平,当年曾许惊艳的桥段,后人提起来也是老生常谈。 九十二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姜大人白衣出身,进京赶考,遇见了受伤伪装成凡人的白毛妖,姜大人对白毛妖一见钟情,时值白毛妖被道士追杀,便同姜大人虚与委蛇,两人时常书信来往,一来二去,便有了露水情缘。 白毛妖在道士走后便同姜大人一别两宽,而姜大人中了进士,娶了尚书千金。 经年后,姜大人携夫人出门购买胭脂,在府门口拾到一婴儿。婴儿身上带着书信,写明此子身份。却是白毛妖为道士所杀,拼死留下的骨血,白毛妖临终前托前来为她收尸的同类将此子送往姜府,护此子一世无忧。 姜大人为此子取名姜辛。 这并不是什么好名,姜姑娘自己也知自己不讨人喜欢。 奈何妖向来是天赋异禀的,姜姑娘无论做何事都比寻常姑娘好,渐渐的,姜姑娘才情便也就在京都留了名。姜夫人自是不待见姜辛这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孽种”,在外人面前尚能虚情假意,回了府里,自是将姜姑娘当丫鬟使。 姜姑娘一生与人为善,她的性子,是真的好。 可这般的人,依旧不得善终。姜姑娘因为一纸口头婚约被迫卷入是非之中,封疆强迫姜姑娘的那一夜,一直暗中相助的小妖因得封疆身上龙气近身不得,反倒暴露了身份。 姜姑娘嫁与封疆为侧妃的那一夜,疑心病极重的封疆为姜姑娘设局,引的那暗中担忧的小妖露了马脚,封疆布下天网地网将小妖抓了个正着。这一抓,姜姑娘半妖身份便再也瞒不下去了。 此后,姜姑娘便沦落为囚,受过一轮轮的折磨之后,凄惨死去。死后,姜姑娘的尸身便被炼化。 姜姑娘魂魄怨气不散,困在封疆身边。 这便有了此后诸多事情。 娇娇不感慨, “姜氏当真凄惨,我不该将姜氏一个人留在功德录。秋则然大概注定是享齐人之福的命。” 功德录:“……” 娇娇学着戏文里浪荡子的样子,颇为戏谑地笑了笑,点了点功德录,“如果你有还有机会,你究竟是爱公主还是姜氏。” 娇娇言语间难掩几分轻浮,“我如果有的选的话,我肯定是两个都要。” 功德录:“……” ………… 秋清砚找江承泽时,江承泽煮了茶,秋清砚朝他点点头。 秋清砚同江承泽两人在黄泉之时便有过交情,可怜的江承泽这一世白得了上一世的记忆,尚且还记得秋清砚这个故友。 江承泽见秋清砚身上的气息,刚生出的笑意生生就被咽了下去,“我造迷生镜,花费了一生的心血。” 江承泽脱离了秋清砚限制,两人的关系一变,江承泽便多少透岀本性,江承泽想过几种可能,没意识到的是,在他心中闪过的几种设想中,没有一种是将秋清砚置于事外的。 江承泽缓缓地道,“可不是陪你来做好事的。” 江承泽见秋清砚不回答,又问“她便是你要找的那姑娘么。” 江承泽抬头对秋清砚挤出了一个笑,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如何让秋清砚出丑了。“倒也是个美人,只是……远不如我猜想的那般惊艳。” 九十三故人&上一世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他们两个相识在地狱黄泉的一个恶人岛,据说那一些生前干过坏事的人都会都关押在一起。 秋清砚被关押在最底层,在江承泽眼里,秋清砚可算是恶人中的恶人了。 可是江承泽第一次见着秋清砚本人的时候,他一身囚衣瞧着撑着伞伫立在黄泉路上的秋清砚,有一瞬间的被秋清砚脸上清风明月的笑所震惊,谁能想到众人忌讳如深的恶人看着就如同世家的贵公子,这一个认知,倒令江承泽大吃一惊。 然而,江承泽头一次见秋清砚,便是有求于秋清砚。江承泽记着上一世他们这一些有罪的人被地府狱差绳索串在一起,被赶鸭子似的晃晃悠悠的路过黄泉路时,他抬眼,便见一人斜倚在一旁的石阶上。 每有一人经过秋清砚身边,秋清砚总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一眼。 江承泽却看不清秋清砚的容颜,只略略看见如瀑黑发披散下来,虽然头发丝遮挡住了他半边的容颜,但是从露出来的那一面却也能看出是生得极好的。 走到秋清砚面前时,江承泽鬼使神差的突然停住脚步,秋清砚似乎注意到了他,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忽地讽笑了一声, “你每一次见我似乎都很吃惊。” 江承泽不解,待的走过了秋清砚背靠着的三生石,江承泽又想起了几世的记忆,不由晒笑,唇一吐,便是老配方的字句,“合作愉快。”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世界,万物都逃不出这方圆和规矩。而在地狱黄泉,恶人是不允许投胎的。可这黄泉深处关着的恶人头头秋清砚却可以。判官给秋清砚批的判书:生而不详。 可江承泽还是羡慕得紧,因为被改造过的恶人必须经历十个轮回的畜生道,才能投胎做一次人,虽然投的都是贫穷人家,但不一定每个人轮回之后还做一个恶人。 而江承泽就特殊多了,但凡江承泽做一次人,回来之后便被投入恶人岛。 所以,江承泽第九次轮回被杀之后,便找上了秋清砚。 江承泽花费了几世的精力去造迷生镜,便是为想要完成一件超出这天地的方圆之间的神迹。 江承泽想永生。以迷生镜了为依托,累几世功德,以凡人之身逃脱天劫,获得永生。 而恰好,无聊透顶的秋清砚对江承泽这套不死之言论很感兴趣。 江承泽在秋清砚的手底下蹦达惯了,此时说起话来倒没有存在太多的顾忌。 一轮虚月挂着,江承泽见秋清砚许久末表态,江承泽疑惑地又问了一句,“难道,不是那姑娘么。” 秋清砚用指腹摸着自己手中的茶盏,一遍又一遍,紧闭的眼皮微微掀开,“是她么。” “可惜,似她,却不是她。‘ 秋清砚印象中的人似是一团光,连靠近她时都会灼伤。 可秋清砚在这凡尘里所遇到的这个人,连多踏一步,都会小心翼翼,不是贪生怕死,而是那种谨慎,他从末在溪华身上看见过。 岁月悠悠,最怕的,不是你将她最心爱的东西弄丢了,而是,再见时,她不再是她。 甚至于,连一丝影子也见不着。 很多年前,他的溪华,背靠着他笑,举着月,说要送予他。 当时,他只记得,她说自己哪一天就不在了,他不爱听。转身发现溪华的话,他却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溪华说,“我这一生最珍贵的,无他,就剩下这一轮清明的月,可遇见了你,我觉得,再没有什么比你还珍贵。我把我的心头好送你,因为月是人间最长久的,有它陪着你,我们就不会走丢。它一直都在,你看到它,大概就会想到我。我不知道十方城的宁静还有多久,但我想,哪天我不在了,总该留些东西在你心中,长长久久。” 溪华分明杀过很多人,可溪华的眼眸却是干净的,明亮的,连同着溪华眼中倒印着他的身影,也是明亮的干净的。 她眼中也染了火色。这团火,留在他心中,抹不掉,灭不了。 而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长长久久。 上一世,秋清砚比她先死,他被众正道围攻于十方城的路上,受尽了伤,流尽了鲜血而死。 秋清砚死的时候,想的却是,幸好他死的时候,他的溪华不在。他希望,他的溪华永远永远不要来了。 溪华离开了鬼域,她依旧是正道的天之骄子。 可秋清砚在黄泉时,却听闻,溪华投了鬼域,当了十方城主,最终受万鬼反噬而死。 江承泽不懂其中深浅,深长地呼吸,把秋清砚从沉浸的思绪里提了回来,又笑道,“只是相似么。” 江承泽说着便摇了摇头,“不是她,杀了便是,反正都是天族的人,何必大费周章。” “你托梦于我,一世又一世的找人,我差点还以为那姑娘便是与我有过三世情缘的爱人。” 江承泽开玩笑似的地问了一句, “你留她,该不会,仅仅只因得这人似你心上那姑娘罢?” 秋清砚的目光很深沉,似沉积河底多年的淤泥重新被人翻上了岸边,带着一丝黏稠的,阴暗的,又苦涩的气息。 秋清砚眼神落到别处,不置可否,只是轻飘飘地叹了一声。 转换了时空,身份,你在你所爱之人身上看不见一丝从前的影子,望来的目光陌生的,又戒备的。他一时不知道,在那道陌生的目光之中他想抓住的是什么。 秋清砚认识的这一世的溪华,自称无名,小字唤娇娇,自取为“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小字为纨素,口齿自清历”的娇的。 秋清砚有一瞬间想到,如果他的溪华没有经过那些灾难和苦楚,溪华是不是就该是娇娇这样的姑娘。 是有些单纯,会对着长的好看的人发呆,会是有着些小聪明,会对一个仅是眼善的陌路人岀手相助,会有些脾气,亦会捉弄人。 可她们的性子当真南辕北辙。 溪华从不会做人间的膳食,可娇娇会,溪华从不会嘻笑打闹,可娇娇会,溪华从不会将喜怒显于其表,可娇娇会。 溪华笑时会将笑意压在嘴角,瞳孔中透出些许。娇娇笑时,是明晃晃的招摇的笑意 可娇娇也会像溪华从前一般,说些小谎。 如娇娇那样的人,是那样鲜活,可离的他这般远。 有时候,秋清砚自己也分不清。 就如同他分出自己的几分魂魄重新投胎,这个人也会自发的衍生出各种同他本人不同的性格,也会生出潜藏的性格。 难道因此就判断,娇娇就是溪华的另一面吗。 九十四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上一世,他还是秋宿的时候, 他第一次见溪华,溪华便是来自荐枕席的,可惜,从溪华离开十方城至他身死,他再未见过溪华。 那时四方城还算是一个太平的城池,他化了张不常用面容兴致缺缺的去个晚斋歇脚,他去的时候,不少人谈天说地,其间倒也有三言两语提到过他,只是算是隐晦,没有人发现秋宿也在,秋宿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睡意愈演愈浓。 若不是底下有人吼了一句“抓住她”,秋宿估计真的就睡过去了。 秋宿谁也不搭理,继续喝茶。 溪华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手里握着一把卷了刃的刀,后头的人追着溪华,溪华低着头要继续往前跑,其中一人粗鲁劈开了晚斋大门,刀锋堪堪卷过了溪华的衣裳,割破了她的皮肤,溪华却还回头打了那人一刀。 溪华刀法很好,那人一刀毙命的,追杀他的人看到了此情此景,怒了,于是一拥而上,将溪华围了个彻底。 晚斋的老板倚着栏杆,一边津津有味地看戏,一边打着算盘,开始计算着客栈里的损失。 来晚斋的客人因为怕被无辜的伤及,便散了开来,在边上瞧。 溪华起初还能耍几招自保,直到他们列了阵法,溪华才招架不住,溪华被踩在地上揍,真是可怜。 边上有不怕事的人见那素未平生的姑娘生的实在柔弱,恶徒以多欺少,实在有些可怜,便助威喊道:“你们欺人太甚!” 那些人闻声纷纷抬头,就连被困在阵中的溪华也抬头望了一眼。 阵中的红积了一圈,秋宿想,她真的狼狈呢。 看戏的晚斋老板听了都笑了:“小公子要路见不平呢,只是光站着成什么事呀。” 晚斋老板这么说着就立马得卷起了一阵风,把那出声喊道的小伙子给卷进了那一个阵中。 小公子后悔万分,在阵中不断的哭爹骂娘喊着救命,没多少下的功夫,便吐了两口血,晕死过去了。 众人的眼神被这位小公子给吸引过去了,列阵的人有些分心,而正是因为这一个契机,溪华用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损的法子破了阵法,直接的从阵法里走出来,溪华站都站不稳,可面色依旧平静,溪华环视了一圈,跳过了晚斋老板,将视线锁在秋宿身上。然后溪华迈前两步,一步的摔在了秋宿的脚下。 溪华一直转动的眼睛突然一动不动了,溪华目光落到秋宿身上,带着三分不期盼七分不安,“我听说你说十方城有名的恶人,你帮我杀人,我以身相许。” 一石起激起千波浪。 十方城有名的恶人就这么几个,听说他们这些恶人随便出来溜达的时候都是要见一泼血的,众人光着听着他们的名字就觉得头皮发麻,也登时背后一凉。 秋宿心里头轻声的叹息摇了摇头,觉得这姑娘挺可惜的,虽然武力值也不高,但是眼光的确是毒辣。 秋宿仔细的看着小姑娘,年纪轻轻的,除却有些狼狈长的倒是漂亮,不知该敬她的胆气,还是该敬她的自信。 秋宿轻声叹息,便拨开她的手,道:“我不是。” 秋宿长的是一副玉面书生的模样,看着就不是个能打的。 虽有传言秋宿长得何等的模样,但是他的功力出生入化,化做别人的模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溪华的手揪着他的一抹衣角的一节指节慢慢用力,冷汗直流。 溪华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甚至没敢躲在秋宿的后面,还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往前迈了一小步。 她的目色望着秋宿,像望着一个快死的人。 自秋宿在十方城出名以来,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目色看他,秋宿哂笑一声,便由着小姑娘去送死。 溪华眼神冰冷如寒冬飞雪,望着他们退后望着他们推后了一步,小声的在说些什么,声音是微微发抖,秋宿没有听清楚溪华在说些什么。 秋宿看着溪华义无反顾的离开的不久,秋宿忽然的想改变主意了。 秋宿想,肯定是因为那姑娘长的还挺漂亮了,秋宿大概是头一次见着了这么主动的往他身上扑的姑娘,死了实在是非常的可惜。 秋宿找到她的时候,她快死了。 溪华几乎全身的筋脉被打断了。那些杀人的残忍的法子在外头倒是很流行。那些人并不是十方城的人,他们在十方城闹事,很快也要死了,秋宿只是来清理门户的。 秋宿杀人时话很少,并且向来都是一刀致命血便溅了溪华一脸,秋宿看着溪华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便看见溪华缓缓流闭上了眼睛,秋宿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害怕吗。” 溪华睁开眼睛,溪华的眼睛很干净,漂亮的像是像银色的月亮,可是却并不起波澜,溪华低头笑了一下,“不怕。” “因为你杀的,是我的敌人。” 秋宿抱着溪华前去疗伤,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他的溪华。 溪华便在秋宿的怀里轻声的说道。 “岑霞渐渐落,溪阴寸寸生。” “玉彩辉关烛,金华流日镜。” “溪华。” 秋清砚从遥远的记忆里偷回过神来。 想了一想,最终还是对着坐在对面漫不经心的江承泽说道。 “日后,我的事你不必操心。” 江承泽接收到秋清砚的警告,哂笑一声,便低声道,“过河拆桥。”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江承泽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 娇娇走出秋府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张三,娇娇看着张三一副背地里接头的暗号,有些不明所以,娇娇也就鬼鬼祟祟的跟着张三走到了阴暗处,娇娇没想到张三见到她的时候又立马的跪了下来,并且说道,“没有想到仙姑为了查找真相竟然这般的大动干戈,实在惭愧,我竟然还在私底下还怀疑过姑娘的真心,实在不该不该。我这就向仙姑赎罪。” 娇娇起初看着张三的时候心里头还一咯噔,毕竟最近的事情让娇娇无暇分身去细查三姑娘的事情,而是世间就是如此多的巧合,娇娇竟是来来回回也在秋家人的身上花下了不小的功夫。 娇娇听着张三感恩戴德的一番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该接张三的话头,于是用一种沉默的又高深莫测的目光看着张三,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如果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剩下的要该干什么事情?” 其实说到底,秋家三姑娘最惨的死去这也不过是张三的一个心结,毕竟人死不可以复生,就算张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就不过是生人的慰藉而已。 张三说着竟然哽咽起来。“大概,留在这里,守着三姑娘曾经守过的东西罢。” 娇娇想了想,他们也是一个可怜人,于是觉得好人做到底。至于功德录,什么时候回去迷生镜呢,娇娇表示还没有想好。 三姑娘的尸骨已经入了土了,娇娇不好再挖出来一探究竟,但是活着的人依旧还活着,比如说这个德才兼备的秋家大小姐。 娇娇没忍住的多嘴的问了一句功德录,“你说你这些儿女都是收养回来的吗?那么他们自己知道吗?” 功德录:“那些人都是在妖物的口中幸存下来的人。” 娇娇没有看出来,这人还挺有善心的。娇娇突然的想起了一桩事情,听说当年秋则然去救那一些平民的时候,那些平民却回头去救他,看来这人人品还是有一点质量保障的。 出了府门之后,娇娇发现没有了银两,当真的是寸步难行,于是娇娇忍不住的又干起了以前的老勾当,书灵看着偷蒙拐骗几乎成为习惯的娇娇,许久才说到,“功德录其实是可以转换成一些物质的东西,但是公德会少去。” 经过书灵这么一解释,娇娇才知道原来20不是什么20年的意思,而是娇娇积了一笔功德20分值的意思。 于是娇娇奢侈一把,第一天并拿了一笔公德去住客栈。 娇娇乔装打扮一番,便在安府的附近徘徊。 结果娇娇刚出门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院中满是败落的花朵与树叶。 于是娇娇又继续的退回到了客栈开始喝茶。 娇娇在店小二的冷眼之中,又将茶水续了几盏。 娇娇已经喝了一天的茶水,也没有听到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来了,尤其是关于安府的人。 说书的先生也就是的说了一些民间广而传之的趣闻,半点没有提过什么安王府的往事。 不过后头,娇娇喝水喝到饱的时候,看向来来回回的人群的时候,娇娇忽然想明白了,在安府的附近哪有什么说说先生敢说安王府的事情,那这不就是找死吗? 想到了这里,娇娇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喝这老子什么茶了,喝了一早上了,娇娇还嫌自己喝的有些口齿清淡了。 于是娇娇决定暗中地潜入安王府,然而这一次一点都不顺利,王府里头的人好像压根都不记得有秋家大小姐这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集体失意,还是另有原因。 “难不成,这一批丫鬟小厮都是新来的不成?” 娇娇非常的苦恼,娇娇入梦时还可以诱哄别人说出他们的心声,但是白日昭昭,娇娇一时还找不到什么可以下手的人。 娇娇迷茫了好一会,于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围着安王府,走了一圈,压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去,娇娇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来到了一处不知道什么地方。 此处荒草丛生,树木纵横,这一座破败的小柴屋,跟着所有的金碧辉煌的建筑格格不入。 娇娇心里惊了一下下,眼神却不由自主的亮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后娇娇向前走了两步,发现不知为何无论他走了多远的路,无论他如何的绕着这一个小木屋走,到最后娇娇又走回了这座小木屋的开始的地方。 娇娇寻思着,这是不是一个阵法,正当着娇娇想要去解密的时候,前方灌木丛生的地方,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姑娘,那一个姑娘穿着一身嫁衣,站的地方离的娇娇似乎很近。 陌生的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茅草屋的旁边,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远方,又似是透个远方,一眨不眨的看着娇娇。 娇娇一个修了仙的人被这一种空洞的眼神看的都有些头皮发麻,在某一瞬间,娇娇背后竟然密密麻麻地生出了一丝冷意。 娇娇不由得退后了一步,摇了摇脑袋,想要清除那一个奇怪的姑娘带给她的那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但是对于这个小木屋里多出了一个人,那一个姑娘的眼神依旧黑洞洞的,毫无波澜,没有任何的反应。平静的让娇娇怀疑姑娘是不是没有看到自己。 娇娇除了心惊之后还有一些犹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秋家的大小姐,只是,这也与传闻中真的是非常的不符。 还是说,自那一次秋家的大小姐被魑魅魍魉给入身之后,秋家的大小姐就是现在的这一个样子了。 于是娇娇稍稍的定了一下心神,皱着眉头问着姑娘,“你是何人?” 姑娘不言不语,又似乎听懂了娇娇的话,只是,似乎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娇娇不由自主的又试探了一遍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娇娇尝试着又往前走了一步,没有发现自己不管往前走多少步,最终还会回到原点。鉴于他前两次的隔空喊话姑娘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所以娇娇猜测姑娘应该听不到,于是娇娇朝着那姑娘招了招手。 娇娇肉眼都看到了那姑娘的眼神动了一下,娇娇心里头生出了一种窃喜,难不成姑娘真的看得到,于是娇娇将手的幅度摆得更加的大了。 于是娇娇便看到了那一个破败房子里头的姑娘缓缓地向前迈了一步,朝娇娇走来。 只是,姑娘似乎也走不出那一个地方,姑娘杵着清秀的眉头,样子颇为为难,但是姑娘这个样子显然比刚开始要鲜活多了。 九十五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只是,那姑娘似乎也走不出那一个地方,姑娘杵着清秀的眉头,样子颇为为难,但是姑娘这个样子显然比刚开始要鲜活多了。 很明显姑娘是被困在了那里。 娇娇左右观望了一下,问书灵有没有办法,然而书灵只是一个说到剧情的时候话格外的多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只是个会吃灵力和功德的废物。 娇娇听了书灵说灵力和功德几许之后,便有些不愤,“你平日里头话也不是挺多的吗?难道这里没有什么剧情吗?” 说起剧情,书灵又忍不住的,用它那激扬的声音说道。 “剧本上大多数都是感情戏。” 娇娇在边上破阵,结果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阵眼,娇娇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阵法,娇娇转身的时候听到了书灵这话,还真的给书灵挑起了一两分的兴趣,娇娇忍不住挑了眉头说道,“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感情戏?” 书灵还真用他那高低起伏的调调的念了起来。 “秋清砚从迷生镜回来的时候,秋清砚一身白衣,高大俊朗,他气势汹汹的朝娇娇走来。” “彼时娇娇本就心虚的很,又似乎一时不敢相信此人真的从迷生镜回来了。” “娇娇一动不敢动的站在了原地,娇娇看着秋清砚眼神锋利,全然不像之前所看到的那个毫无杀伤力单纯无害的秋清砚,娇娇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娇娇双手背在后面,秋清砚前进了一步,娇娇被秋清砚的气势吓到,一时之间忘了该如何的说话,只是怔忪的看着他。” 娇娇听到了这里,已经不等书灵念完剧本了,什么垃圾感情戏,完全的扭曲了她好不好?她是那种会被秋清砚的气势就吓到不敢动的人吗? 娇娇手颤微微的一巴掌拍到了书灵的头上,将书灵拍回了本体,娇娇十分粗暴的合上了那一本书,闭着眼睛猛吸了一口气,质问着书灵,“见到他我又心虚个什么??!” 娇娇说完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就想知道这个剧本究竟是谁写的,不要让我发现他!”侮辱她的人格,奇耻大辱。 娇娇当初因为想要存着心思给自己制造一些惊喜,所以才草草的扫了剧本,没有细看,娇娇没想到其中的细节如此的不堪。 娇娇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剧本成精后真的是非常的难搞,书灵每每张口念着什么,娇娇都觉得十分的羞耻。 ………… 迷生镜渐变,旧燕初归,梨棠满园。 秋清砚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美景和庭院,暗想,他该去找娇娇了,但是在这之前秋清砚得需要解决一些事情。 秋清砚没带什么表情的揪出这体内的还生花,还生花在秋清砚的体内被养得非常的娇艳,揪出来的时候,每一片花瓣像被早上被露水洗过一般,可惜还生花的花瓣上不是什么水,花连着血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秋清砚感受着还生花里面为数不多的魂力,阴气森森的笑了一下。 秋清砚成为了一个厉鬼之后,可以吞噬别人的魂魄,同时也可以感应别人的魂魄。 秋清砚找到神行之时,神行望灵正在北山上造了一个幻境,独自的赏雪,神行见到这个不速之客似乎很意外。 望灵漫不经心的看了秋清砚一眼,心里头暗自的警惕着什么,见秋清砚半天没有说话,望灵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甚是眼熟。” 秋清砚轻轻的笑了一下,是友非敌便是了。 秋清砚在望灵开口的当口,用手掐断了望灵分出来的一缕的魂魄。 秋清砚还是这般,杀人的时候,话格外的少。 望灵的魂魄灭了之后,秋清砚只是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迷生镜缺了功德,你来的正好。” 秋清砚向来不喜欢那些对溪华心怀叵测的人。 秋清砚掐断了,那抹魂气之后,转头看着江承泽还没有走,于是顺口的说的。“你去查一下。” 江承泽端庄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你不是说叫我不要管你的事吗?” 秋清砚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得花的主人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也在这里解决她便是了。” 江承泽略带着嫌弃的看着秋清砚,秋清砚又在想事情。 秋清砚这几年想的几乎都是溪华。 溪华很少主动说起自己的身世,但是有一次受了重伤,为了分心,溪华硬生生的同他说了一大段。 溪华说她身前不是什么好人,死后亦是不得善终。 秋清砚没有想到当年的一句戏言,一言成谶,溪华不得善终。 可溪华并不是她自己所说的是一个坏人。 相反,溪华很好,只是当年没有人待溪华好。 溪华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 溪华曾经是凡尘贵族的女儿,后来她的国家亡了,她跟着家族的人连夜逃亡,后来遇到了追杀,山上有滚石落下,马惊的乱跑,溪华从马车里滚了下来,护卫为了救她,双腿当场的被轧断了,而溪华当初也从山崖上一路的滚下去,虽然受了重伤,所幸她没有死。 溪华说那年遇到那一个救她的书生,那时候,正是溪华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 书生刚好的上山采药,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溪华,就把溪华捡了回家。 溪华从小木屋醒来,屋子里只有书生和一个老奶奶。 老奶奶和书生待溪华很好,溪华醒来了之后便留下来报恩,白日里头书生去采药,溪华自己受了伤却细心的照顾老奶奶衣食住行。 可是,书生家徒四壁,老奶奶得的又是痨病,根本无力回天,他们甚至连米都买不起。 后来隔壁的乡绅听说了溪华的存在,同书生商量,说如果溪华愿意委身于他,就帮老奶奶看病。 书生没有同溪华说此事,只是加倍的对她好。 后来溪华上山采药的时候提前回来,无意听说了书生和乡绅的计划,本意逃跑,后来在书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警惕之中,溪华假意自己只是一个从小生长在乡,也没有什么见识的小丫头,见到了乡绅家的钱财非常的开心,主动嫁给乡绅。 溪华处心积虑,在大婚之夜杀了那一个六十多数还妄想娶第十九门小妾的乡绅,狠狠的栽赃陷害给书生,连夜逃跑了。 溪华说她捅了乡绅一剑,逃了,还偷走了老奶奶治病的银子。 溪华说着,嘴角带着浮于表面的笑容,溪华说他们是同类,她也是坏人,也是一个龇牙必报的人。 秋清砚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溪华说着,秋清砚当时的心情,却很是心疼溪华。 可是后来,秋清砚在三生石上,秋清砚看到的又有溪华所说的有些不同,可是那个时候,当年故事里的人物都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溪华在国破家亡的时候跟随着家族一起逃亡,可是溪华并不是因为血腥屠杀而同家人走丢,而是,溪华被家族的人所遗弃了。 溪华受伤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书生,书生把溪华捡了回去,书生对溪华很好,可书生一开始打的主意,便是将溪华送给隔壁的六十的岁的乡绅,他们叫那乡绅叫老爷。 甚至于,溪华在重伤昏迷的时候,书生还带老爷去看过“货”。 而当初老爷跟书生瞒着这消息,瞒着密不透风,溪华一直蒙在鼓里,后来有一天,书生说叫溪华上山采药,特地的为她布下了陷阱。 溪华去了很危险的地方,采了书生所说的珍贵药材回来,却被书生迷晕了,反绑的送给乡绅。 没有溪华说的一路吹吹打打的,成了乡绅十九房小妾。书生把溪华当做了一件礼物,深更半夜的把溪华送至林木幽深处,自生自灭。 那天昏天昏地,乡绅在野外就想要洞房花烛夜,可惜书生搬动溪华的时候,溪华的脑壳磕到了旁边的岩石,溪华从中清醒过来。 而溪华醒来的时候,乡绅已经来了,溪华身中迷药,又身受重伤,手脚被束缚住,十四岁的溪华根本逃无可逃。 溪华因为不从,在挣扎的过程中新伤加旧伤,流了很多的血。乡绅恼羞成怒,见溪华伤口这般的重也是活不久了,准备勒死溪华,再行不轨之事。 溪华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那是当年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 秋清砚甚至无法想象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在那般孤立无援的绝境下是怎么活下来的,后来,溪华神色温柔的看着那一轮月亮,说道,“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所以此后,月成为了我的信仰。” 月圆之夜,百鬼夜行。 天边的铅云滚滚,蓝色的闪电从天边划过,阴风阵阵,鬼气所过之处,令人闻风丧胆。 溪华当年为了逃出那样的困境,九死一身,可经年后,溪华却还回来为奶奶送终。 溪华始终相信,这件事情,老奶奶并不知情,当年,全是书生一人的手笔。 而在十四岁没有经历过国破家亡之前,溪华还是一个连衣服也不会穿,头发也不会梳的贵族小姑娘。 当年,书生并没有受到所谓的报应,书生得知了此事的变故之后,连夜跑了,丢下了老奶奶一人。 可奶奶老了,痴呆了,连话都说不清楚,抓人的拿老奶奶没有办法,也就放过了老奶奶。 乡绅本就作恶多端本就作恶多端,死了倒也没有什么人觉得可惜,但是有不少人同情孤苦伶仃老奶奶,所以有几个好心人倒是愿意赡养着老奶奶。 也因此,溪华回来的时候,还能再见老奶奶一面。 溪华死后,后来秋清砚还偷偷的回去看了书生的命格,找到了书生的轮回,坚持不懈的一世又一世的将书生投入了畜生道。 …… 娇娇在安王府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个用处,于是又出了外面,娇娇没有想到准备出去的时候,当头迎来了一行装模作样的道士的模样的人,娇娇吓得一个机灵,正想着往哪处躲,结果那一群人好像没有看到娇娇一般,个个像被鬼上身一般的边唱边跳的手舞足蹈的往这边走来,看的样子像在那里做法。 娇娇便小心地躲在了旁边废弃的一面墙的梁上,看着他们搞名堂。 为首的道士拿着桃木剑,先是舞了一圈,然后口中大喝一声,“走”,接着面无表情的拿了一盆东西,往墙上先来一盆黑狗血。 娇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暗自的庆兴,还好她选了一个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否则岂不是殃及城鱼。 娇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不成这就是人间的骗子,而这些穿着道士服统一动作的道士就是传说中的偷蒙拐骗,无所不精,专事招摇撞骗”的道士。 其余的道士围着为首的道士开始转圈圈,他们口中非常一致的念念有词,似跳大神,娇娇看着这般的场景看的一乐,全当看戏看的,娇娇看到了又有一行人开路,睁大了眼睛,想看戏看个清楚。 娇娇看着这么大的阵势忍不住的想着,来的人想必这就是重头戏了。 来人拿着一个佛尘,穿着打扮的样子像是一个管事,但是声音尖锐的像是一个太监,但是看着那人的穿着打扮,在这安王府里的地位应该不低,娇娇猜应该就是管事了。 “我们家王爷说了,如果这一次依旧没有将夫人“唤醒”,你们也不用回去了。” 娇娇抿了一下唇角,听着管事的话,这里面关着的人是王府里的夫人,那,会是秋家大小姐么。 听说安王很爱秋家大小姐,娇娇看着安王府这么兴师动众,估计传言倒也说的没错。 娇娇听到落在最后面的的人小声的说道,“这个月究竟是第几次了,你觉得他们靠不靠谱?” 小丫头小声的念叨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王爷什么脾气,咱们这些当下人的还是少嚼一些舌根好了。” 这几个月安王府经历的事情颇多,安王暴虐的性子,遇上了麻烦事情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前几天,安王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活活的仗毙了好几个乱嚼舌根的人了。 娇娇听到了这,耳朵不住地动了动,看来道士这种生物在这王府似乎是很吃香啊,娇娇在想自己也也要不要搞一点手段,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九十六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听到了这,耳朵不住地动了动,看来道士这种生物在这王府似乎是很吃香啊,娇娇在想自己也也要不要搞一点手段,也装个道士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那威风凛凛的大管事说了一番威胁的话之后,又给了一颗甜枣,大管事的目光环视了一圈之后,咳了咳嗓子,尖着声音说道,“当然了,各位天师如果把这事办得好的话,好处自然少不了的。” 为首的道士面目深沉,听闻此言停了下来,目光定定地定在半空中,然后两只手并在一起,说了一句。“自当如是。” 大管事走了之后,一群跳大神的道士纷纷的停止的动作,其中一个梳着胡子拿着拂尘的道士,忍不住地看向为首的那人,小声的嘀咕道,“老大,人走了,咱们还要不要继续的跳?” “先歇一会儿,等下再跳。” “当道士当真的是又赚钱又清闲啊。”娇娇望着他们几个道士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拿手扇着脸休息的时候,娇娇无不感慨的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小木屋里,走出了一个小姑娘,她的目光依旧黑洞洞的,很可惜的是,好像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看到她。 娇娇语气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只好亲自的挨了过去,有一瞬间,娇娇同姑娘空洞的眼神对视上了,秋清砚打了一个寒颤,娇娇用手碰了碰木屋的结界,“很奇怪,没有任何的妖气。” 过了很久,娇娇终于用着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她是人,不是妖。” 娇娇眼珠子转了一圈,有些坏心的跟赖了这些道士,终于,这些道士到了下午的时候开始不干正事了,跳完了一场之后,道士似各自的去哪个地方休息,其中一个道士喝多了水,准备去茅厕。 娇娇暗中一喜,很好,落单了。 娇娇居心叵测的一路尾随那道到出恭的地方去,然后在门口敲了几下。 那一个单独行动的道士完全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都可以遇到一个女妖精,道士看着从天而降的人,瞪大了眼睛,然后从善如流的把腿一蹬,身子一躺,完完全全的在地上躺平了,还非常自然的翻了一个白眼,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样子。 娇娇看着道士装死倒是装得挺像的,忍不住的上前踢了踢道士那板直板直的,似乎僵硬了很久的身体。 娇娇看道士依旧没有反应,失去了耐心,忍不住的抽出了一块石头,准备往道士的脸上砸,娇娇嘴中不住的喃喃自语说道,“也不知道我这一块下去,脑浆会不会出来。” 道士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着娇娇的话也吓了一个激灵,道士忍不住的眯开了一个眼睛,看着一个巨大的石头浮在自己的头上,道士忍不住的从地上跳了下来,然后赶忙的跪地求饶。 看着道士能开口说话了,娇娇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知道这府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道士一下子跪了下来,唯唯诺诺的说道。 “姑奶奶,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前几天的时候,安王府在外面贴了一个榜,然后我们老大想钱想疯了,想去碰碰运气,就装作道士混了进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姑奶奶饶命。” 娇娇有些纳闷,什么榜呢,她前几天怎么没有看到呢,于是娇娇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道士,再换上了一个凶狠的表情,意思是你不说实话我就一把掌打死你。“什么榜?” “我真的没有骗您。治病的,我听老大念好像是只要能治王府里的夫人,想要什么都可以。” 娇娇忍不住的反驳到,“治病不是要大夫吗?” 道士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是啊,我也是同老大这样说的,但是老大说,夫人的病病的很邪门。我们装这道士上门准一定行。” 道士真怕娇娇不信又补充到,“你也知道大户人家这些弯弯道道最多了。” 娇娇不由得追问到,“那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说起这个道士就一脸茫然。“没有啊,我们连那什么夫人的面都没有见着。” 娇娇声音低沉的说道。“那不是就在你们面前吗?” 道士脸色苍白,不由的蹒跚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惊恐,往四周乱看,“什,什么。” 娇娇看着道士这么的不经吓,摇了摇头,“那你可打听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比如说这位夫人是什么身份?” 道士颤颤巍巍的说道,“有,有,有说这夫人中了邪,亲手的掐死了自己的孩子。” “那这个夫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瞒得很严实。” 娇娇看着道士,不由得沉思,“你说你一段时间不见了,你们老大会来找你吗?” 娇娇觉得这道士应该是处于权力底端的人,知道的事情不多。他们老大之前就这么有先见之明,说不定知道的比他们多。 “不,不会。”道士痛哭鼻涕的抱着娇娇的大腿,“我们老大可狠心了,平时拿着金子,连一块铜币都不给我们,如果发现我不见了,说不定他还可以独吞我那一份,他可高兴了呢。” 娇娇嫌弃的一脚踹开道士,然后打晕了这个道士,丢进了茅厕,转头去找他们老大了。 娇娇观望了好一会儿,趁着人群正在分散的时候,刚刚靠近为首的那一个道士,准备偷袭,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来者何人?” 娇娇又鬼鬼祟祟的躲了回去,四周张望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娇娇没想到这个道士竟然挺敏锐的。 为首的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娇娇半天没动作,叹息了一声,娇娇感觉到为首的道士不适合当道士,反倒是适合当和尚。 娇娇看着道士这么的通透,忍不住的从暗中走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为首的道士问道,“你倒是有两手,你只是单纯的来安王府骗钱的吗?” 为首的道士双手合掌,摆出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缓缓的说道,“困着的人是秋家的人,我之前受过她的帮助,看看能不能帮助这个可怜的姑娘。” 听着道士的说辞与同刚刚那个毛头小子说的是不太相符。 娇娇暗自的猜想,难道,为首的这个道士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周扒皮,娇娇也听张三说过,秋家的大小姐在外头的形象是德才兼备的,娇娇目光忍不住的小木屋看着那一个娇弱不堪的小姑娘,娇娇又看不出小姑娘哪里恶毒,当然也可能面相的确看不出一个人究竟是善是恶。 娇娇对此事半信半疑,又不由得从为首的道士的面容转到他奇怪的手掌指印,“既然她对你有恩,你又来这里有些时日,那你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吧。” 为首的道士回答得到也痛快,“打听到了,现在想离开,但是离开不了。” 娇娇见为首的道士说话没头没尾,问道:“什么意思。” 为首的道士支支吾吾不肯回答,仿佛挣扎做了一番,才说道。“我早些年从黄道天师修行,修得不少的缘法,从踏进这府里头的时候,我觉得这里头很古怪。” “我原来修的一些仙法到了这里头一点都用不上了。” 为首的道士说着生怕娇娇不信,摇了摇头,又堪堪忍住:“姑娘你也别怀疑我说这句话是真是假,我刚开始还以为太久没用了,结果服了几个仙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只是我,进来的这一些道士几乎都是如此。” “什么阵法我也不知道,不信姑娘你可以走出去试一下。” “但是姑娘不要轻易尝试的好,这府里头进来是非常容易的,但是出去可就难了。”为首的道士忍不住的望着墙的外围,仿佛那里围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娇娇不由得顺着为首的道士的目光,“你说他们把人骗进来能做什么?” 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娇娇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为首的道士,为首的道士似乎不忍,最终才缓缓的说道,“送死。” 娇娇以为这是一个轻松的职业,但是这一天之内刷了娇娇的三观,娇娇觉得这的确是一个高危的职业。 一个假的道士,一个半桶水的道士,遇到了妖魔鬼怪,很有可能被吃掉,遇到了居心不良的人类很有可能被害死。 娇娇听完为首的道士说了长长的一段话,越说越诡异,娇娇难道的沉默下来。 娇娇早些年的时候,对这些奇奇怪怪的阵法有一些研究,其中对于一些吸收灵力的阵法还颇有研究,娇娇听完了之后瞳孔地震,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聚灵阵!” 为首的道士似乎对这个阵法也早有耳闻,听完了之后也同娇娇一般的瞳孔地震,“他们要复活谁!” 聚灵阵是十大禁阵之一,靠着吸收旁人的灵力,聚成一个阴损的阵法,将亡人的生前的衣物放在阵法的中间,然后亡人循着生前的气息灵魂从地狱里回到生前的熟悉的地方去。 聚灵阵的第一步就叫招魂。 第二步便是将这些收集起来的灵力碾碎成可以吸收的灵汁,随着这巨大的阵法源源不断地灌到那亡魂身上去。 让那一个灵魂以活死人的状态重现人世。 之所以说聚灵阵阴损,因得为这个阵法提供灵力的那些人会折寿折得很厉害,轻则最多能活一年,重则活不过三天,便以极其凄惨的方式死去。 并且,一个聚灵阵,轻则百来人的性命来填补这个灵力,重则上千人乃至更多。 娇娇猜测这个答案,不由得有些惊心,不会吧,这么小的几率竟然给她碰上了。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娇娇脑子里有一道灵光翩翩的劈开了她的天灵盖,将一些一闪而过的细节硬生生的填到了她的脑子里。 张三曾经说过一句很重要的话,三姑娘死后,有人曾用阴损的法子锁住的三姑娘灵魂。 娇娇话话本看多了,光光想起这个答案。 娇娇就能自动的脑补一个,霸道王爷和娇弱善良的千金小姐你死我活的爱情故事。 什么你生前我不爱你,你死后我才知道你的珍贵,我爱你爱得不得了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埋葬全世界也要再次见到你的剧情。 娇娇思绪一下子涌回了脑子,娇娇看着清风凉凉拂过了道士深沉的又稀疏的头发,忍不住的问道,“那阁下有什么打算?” 为首的道士说完之后,摆明了一副不负责任后事,也不想深究的样子,他小心地收回目光,十分含糊着说道,“我没有办法啊,我现在不就正在混日子,蒙蔽他们吗?” 娇娇才轻声开口道:“哎,那我试着能不能出去吧,如果我能出去再回来找你打探消息。” 为首的道士一脸羡慕的看着娇娇,“若姑娘有本事可以出去的话,也捎一下我们吧。” 娇娇又从安王府里绕了一圈,发现的确是出不去,四周被设下结界了,这个结界与小木屋那一道结界有些相似,但是仿佛更加的薄弱一些。 如果非要撞开这一道结界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很有可能会惊动这王府里的众人,打草惊蛇。 娇娇忍不住的唉声叹气,娇娇觉得在这凡世间怎么一个又一个的坑呢,甚至比她当年修行的时候还要危险。 娇娇回来的时候为首的道士的倒是掀开了眼皮,淡淡的问娇娇,“姑娘你撞开了吗?” 娇娇白了他一眼,自己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这人明知故问,也是坏心的很。 娇娇正在想办法,这一想就到了夜晚时分。 娇娇目送着这一群装神弄鬼实际毫无用处的道士离开,他们被那大管事又领到了别的地方去休息,摇头。 娇娇默默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数了一下人头,很好,那个晕死在矛厕的人的确是没有回来,只是他们这一群道士走的时候也不着急的样子,看来为首的道士也当真的是一个周扒皮无疑了。 娇娇守着这个木屋开始数蚂蚁,娇娇没有想到月夜之中又来了一个人。 娇娇心里头一瞬间想过了无数的阴谋论,娇娇按例的抄袭了手中的红绳,准备发起进攻。 娇娇没有感受到什么杀气,反而看到了月下有一个美人缓缓的走过来。 九十七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公子踏着月色而来,素白的衣襟上绣着墨竹,剑眉心目的样子,道不出的风流文雅,可是他眉间的朱砂硬生生的艳压了他的清淡。 等到娇娇完全看秋清砚的面容的时候,眼神动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就如同死水一般,没有波澜。 娇娇在这陌生的地方看到如此熟悉的他,本该是感到一丝惊讶才对,可娇娇依旧的保持如此淡然,仿佛之前就做过无数次的演练,又或者其实在娇娇心里头早就知道了这人可能没死。 娇娇其实心里头尴尬的要命,毕竟这个场景实在是太像书灵所描写的感情戏开始的地方。 可等到他走到眼前的时候,娇娇还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死在迷生镜呢。” 娇娇觉得自己和秋清砚真的是八字不合,娇娇和秋清砚处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娇娇想这不是孤男寡女相处,也不是花前月下的美景,而是想着夜黑风高,杀人灭口。 娇娇直勾勾的看着秋清砚的手,娇娇就忍不住的想起了迷生镜的时候,秋清砚一剑将娇娇一个人直接拽入了深渊的,来了一个对穿那一个面无表情的模样。 娇娇觉得此时看着秋清砚自己应该来两句,“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干什么的”质问的,最终,娇娇看了秋清砚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娇娇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非常的奇怪,看到原来秋清砚只是觉得是她命定的情缘,虽然原本的秋清砚意志有些消沉,但是样貌性子倒是无可挑剔,但是此时还是这一个人,但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一种让人直觉很危险的人,就像仅仅只是披了一张秋清砚的皮的人。 秋清砚静静的站在离娇娇不远处的地方,诡异的是,秋清砚周遭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鬼气, 这一刻,娇娇怀疑他是死人还是活人。 娇娇看着秋清砚幽幽的目光就盯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娇娇心里非常阴暗的想着他是不是过来杀自己这一条漏网之鱼,此时已经在寻思着往哪里下手了。 可是娇娇想想又不对,秋清砚既然放自己离开了,那自然不会杀自己第二次才对。 秋清砚走近。 娇娇连他的一点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娇娇简直觉得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能惹上的大魔头,娇娇看着他,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却但是却不敢摆好脸色,娇娇想笑一笑却是因为面皮太过的僵硬,笑得非常的难看,可以说是笑的简直是比哭的还难看。 娇娇觉得秋清砚肯定是因为有事情,路过这里了。 可是娇娇看着秋清砚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简直是看着魔鬼朝自己走过来,娇娇忍不住稍稍的侧过身来,方便让秋清砚走他的康庄大道。 可是这地方也就这么大,秋清砚又刚刚好的走在了娇娇的面前。 秋清砚低头看了娇娇一眼,无比自然的说道,“需要帮忙吗?” 不问前因不问后果,甚至问的有些没头没尾的。 娇娇疑惑的看了秋清砚一眼,她跟他非亲非故,秋清砚突然来献殷勤,必定有鬼,难不成,秋清砚又是叫自己去送死吗? 刚好两个人被困在这里,当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秋清砚依旧是若无其事的看着娇娇。 娇娇该想着该不会此事涉及是秋府的人,秋清砚回来清理门户的。 可是,秋清砚真当真的投胎了之后对秋府的人产生了感情,想想怎么感觉不太可靠呢 娇娇就想不明白,为什秋清砚他要管这件事情。 秋清砚望着王府里头的结界,轻描淡写的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娇娇愣了一会儿,终于轻轻的抿住嘴角。 秋清砚抛开了橄榄枝就静静的等着娇娇接,就好像是逗猫的时候给出一点小鱼干似的。 娇娇看着月色落到了她的指尖,为秋清砚的话徒增了烦恼。“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我只知你在在这里。” 目光平静地说着令人误会的话。 娇娇绝对不会以为秋清砚对自己一见钟情,这其中定是另有内幕。 娇娇。望着这个高墙陷入了沉思,他自己离开也可以,但是响动太大得不偿失,如果他真的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带自己离开,那也是可以。 娇娇矜持的点了点头。 他们妖向来都是趋利避害的,既然白得了好处,那就不要想什么人情。 秋清砚带娇娇离开,娇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穿过了那一道墙的时候,依旧不可思议,娇娇转身看着秋清砚满身的鬼气,若有所思,难不成这一道墙只对生人有反应吗? 娇娇又看着自己身上的鬼气依旧没有消散,将手中的红绳在手腕上缠了一圈。 出去之后,娇娇便想着以一种正光明正大的方式混进来。毕竟在,在外头,秋清砚打探不到什么核心的消息。 这件事情是张三所托,他们妖向来是言而无信的,倒不是娇娇转了性子,而是看到聚魂阵这种邪阵这一刻,心跳得很厉害,觉得这件情合该落在她的头上,这可是满满的功德啊。 凡尘里谁有一句说得好,福祸相生。 出了安王府之后,娇娇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客栈,从长计议。 最好的捕猎者当真的是以猎物的姿态入圈的。 聚魂阵阵法只是设在王府之中,所以娇娇的入梦之术对于王府里面的人没有效果,所以娇娇问了一路才一无所得。 但是如果安王府里的人出去,那可就不一样了,于是娇娇这几天就在万王府的附近守株待兔,盯梢几天,都是让娇娇捡了漏子。 安王的王妃岀府了,马车在胭脂的铺上停了不过一刻钟,又缓缓起驾。 安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其中最失意的人应该是安王妃。 娇娇寻思了一会儿,自己编了一个梦,毫不谦虚的把自己编的是一个能够救安王府的一个救世主。 梦境的最后,为了方便王妃能找到自己,娇娇想给自己取一个凡尘的名。 可取什么名好呢?娇娇看看对面的柱子上刻着的诗词歌赋,灵机一动,当场的就给自己取名为傅。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没多少天,安王妃就来寻梦中人。 娇娇坐在客栈里喝茶,续了一杯又一杯,看了秋清砚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再等一会儿。 又过了不久,安王府又贴了榜,又是重金悬赏,只不过这次是寻人。 娇娇主动上门。 结果娇娇来到了安王府门口,发现来安王府的可不止一个人,而是有一排人。 “谁是傅姑娘?”安王府管事走了一圈也没有见着那一个传说中才高八斗,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神乎其神的傅姑娘。 此前,管事并没有见过此人,画像虽然画的生动,但是又画的十分的含糊,简直不像人。 管事此时看着一张张的或美或丑的姑娘的面容,感觉看谁都不像画中人。 管事话音刚落,安王府门口的一个个姑娘这一个个都指着自己说自己就是王妃的画中人,管事觉得头非常的疼。 管事知道安王妃对画中人非常的敬重,管事虽然不耐烦,但是也不得不谨慎小心对待。 管事心里头有些纳闷,想着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想必,或许是某一位隐世高人的高徒。 娇娇混在了姑娘当中,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娇娇回去之后又另想办法 第二天,娇娇又来到了安王府附近。 管事按王妃所说的约定的地点走了来回两三圈,又见着了一干众人,可管事看来看去,就是没有看岀哪个是传说中的傅姑娘。 娇娇看着自己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高大威猛的,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太能用姑娘来形容。 管事看着周围一圈的人也没有找到他心中的那一个傅姑娘,目中迷惑不解。反倒转头的时候,看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那一个假小子,管事目光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管事万万没想到,这年头不是最怕的是男女扮男装,而是男扮女装啊!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些人当真的是想钱想疯了。 于是管事照例的把所有的人都给一起请进了府里,唯独的将娇娇给撇下了。 恨得娇娇牙痒痒。 接走了这一众的姑娘,管事就要走的时候,又只觉得这一众姑娘不是他要找的人,于是他试探性的又回头喊了一句,“傅姑娘?” 娇娇看着管事在自己的面前来来回回的晃了两三圈,就是没有想过把自己也一并的接回安王府,娇娇总觉得管事眼神实在是不好使,于是在管事又一次的晃到了自己面前的时候, 娇娇学着其他姑娘一般叫住了管事,“大人。” 管事不耐烦的看着娇娇,“何事?” 娇娇在他的面前使了一个障眼法,然后管事手里拿着的画像的画中的人给抽了出。 管事看着自己的手中的画变得一片空白, 管事的打量着娇娇,是一副惊奇的模样,管事犹豫了半天才,才把嘴给合了上去,甚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了。 管事:“你是……傅姑娘?” 娇娇可不管管事见到自己是何等的模样,娇娇只要一想到能够跟随管事回到安王府就高兴,于是娇娇很快的道:“对!” “你的脸……” 娇娇看着管事如此正经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花妖天生美貌,娇娇好歹在庭上的时候也曾经是美艳一方的人物,怎么到了管事这里却是一副见着了鬼的表情呢,娇娇觉得再纠结下去没有结果,给自己自添麻烦,于是娇娇淡定的解释道:“我易容了,其实也没怎么动不是?你还是能认出来的。” 管事抿唇一笑,笑的十分的尴尬。低头转移视线,准备糊弄过去的时候,却冷不丁地看见了娇娇涂满各种鬼画符的双手,看到的娇娇双手各种错综复杂的横线,管事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您这手……” 娇娇恨道:“被人给算计了!” 管事虽然震惊于娇娇的法术,但是一想到这会发这世间会法术的也不在少数,于是管事咬了咬牙,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这位后生你别说谎了,我们找的是个姑娘!” 管事不耐烦的看着娇娇,“何事?” 娇娇在他的面前使了一个障眼法,然后管事手里拿着的画像的画中的人给抽了出。 管事看着自己的手中的画变得一片空白, 管事的打量着娇娇,是一副惊奇的模样,管事犹豫了半天才,才把嘴给合了上去,甚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了。 管事:“你是……傅姑娘?” 娇娇可不管管事见到自己是何等的模样,娇娇只要一想到能够跟随管事回到安王府就高兴,于是娇娇很快的道:“对!” “你的脸……” 娇娇看着管事如此正经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花妖天生美貌,娇娇好歹在庭上的时候也曾经是美艳一方的人物,怎么到了管事这里却是一副见着了鬼的表情呢,娇娇觉得再纠结下去没有结果,给自己自添麻烦,于是娇娇淡定的解释道:“我易容了,其实也没怎么动不是?你还是能认出来的。” 管事抿唇一笑,笑的十分的尴尬。低头转移视线,准备糊弄过去的时候,却冷不丁地看见了娇娇涂满各种鬼画符的双手,看到的娇娇双手各种错综复杂的横线,管事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您这手……” 管事不耐烦的看着娇娇,“何事?” 娇娇在他的面前使了一个障眼法,然后管事手里拿着的画像的画中的人给抽了出。 管事看着自己的手中的画变得一片空白, 管事的打量着娇娇,是一副惊奇的模样,管事犹豫了半天才,才把嘴给合了上去,甚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了。 管事:“你是……傅姑娘?” 娇娇可不管管事见到自己是何等的模样,娇娇只要一想到能够跟随管事回到安王府就高兴,于是娇娇很快的道:“对!” “你的脸……” 娇娇看着管事如此正经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花妖天生美貌,娇娇好歹在庭上的 九十八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不由得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秋清砚掀起了眼帘,看了娇娇一眼,“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娇娇听到了这个答案,惊呆了,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娇娇一错不错的紧盯着他的眼眸子,“我长得和你那故人很像?” 娇娇说完之后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娇娇原本的面相很奇特,如今捏造的面相更奇特,这世间同娇娇相像的面皮真的是太少了。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秋清砚的神情与以往的不同,“嗯。” 娇娇看他当真的同自己坦白,于是趁机的问道。“那她人呢?” “死了。” 娇娇听了此话,梗了一下,再转过头来看秋清砚的时候,娇娇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仿佛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好像要把一生的悲情和都放进了那个故人身上,深情的的连娇娇这一个局外人都羡慕那一个不曾谋面的,被秋清砚放在心上的女子了。 娇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不成那一个女子这就是传说中跟他有过约定婚姻的女子吗。听说他克妻,之前定了好几次婚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的幸运。 很可惜的是,秋清砚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什么了。 娇娇托着自己的下颌,看着秋清砚不说话,娇娇现在的烦恼就是长得太高了,不符合这凡尘的审美,娇娇虽然名字是娇气,但她的身高只比寻常的男子稍微的矮一些,如果穿上一身白衣,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但是那管事的实在太瞎了,非得认定娇娇男扮女装,娇娇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拿什么来反驳。 娇娇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说王妃找不到人,今日还差人来吗?” 秋清砚勾了勾手指,娇娇犹豫了一下,凑了过去,秋清砚对着娇娇一番交代。 娇娇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娇娇觉得自己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 然后娇娇转头,吭哧吭哧的开工,按照秋清砚说的布置一番。 功德,功德,功德,她来了。 想着功德,娇娇神情难免的带着几分阴郁,娇娇这只小花妖飞升之后几乎就是仙界最末流的小仙,心思难免的会想歪,为什么她的灵力如此的低微,但看到功德录的那一刻,娇娇心里忽然之间有了个答案,还不是因为飞升没有积功德! 等她积满功德功德圆满,她岂不是和那一些大仙一样分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看着娇娇在王府外面设陷阱的时候,功德录亮了一下,一道声音透了出来,“小姑娘真的是一个热心的人。” 娇娇受了惊吓,左右的张望了一下。“嗯?” 书灵不由得跳出来解释说道。“您念的功德念得太过入迷了,公德录里的生魂以为你在呼唤他。” “哦。” “生魂不是只能够在功德录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就会消失吗?”娇娇语气里透露着满满的都是,他怎么还在。 娇娇话一落下,半天都没有动静,不由都有些生疑。 “什么还在。”娇娇正想着出神,背后悠悠地传来了一道声音。 娇娇转过去看,是秋清砚。 娇娇不知道秋清砚什么时候来了,娇娇就静静的站着,任娇娇打量,秋清砚态度温柔的,不是如遇春风,是温和有礼。 但是,秋清砚来的之后,娇娇手中刚打开的的功德录竟无风自动,一页一页的翻起。 娇娇合都合不上,不由得有些惊慌,头上不停的冒出问号,但是娇娇强做镇定,深深的看了秋清砚一眼,定是这人搞的鬼。 娇娇书灵一闪,照了秋清砚魂色。 娇娇静静的看着,风中摇曳着一片紫光,秋清砚见娇娇眼中带着好奇,将手覆盖在娇娇的功德录上。 娇娇一眼望见了秋清砚的魂色透亮。 秋清砚的功德录上,秋清砚上一世竟是做够了九百九十件好事。 娇娇看了秋清砚一眼又一眼,重重的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偏过头,犹觉得不可思议。 秋清砚上一生做了不止九百九十九件好事,都没做够么。 为什么上一世秋清砚没有任何的仙缘反倒成了一个厉鬼。 娇娇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娇娇没想到自己那一个随风翻动的功德录又亮了一下。 “你不是砚儿。”秋清则很肯定的说道。 “你不是正因为知晓此事,所以才任她妄为。”嘴角一勾,秋清砚露出了一个轻讽的笑容。 秋清砚说的自然是发疯的姜氏。 “我查不岀你的身世。”所以秋则然以为秋清砚也是妖,所以不敢面对。 “你该走了。”秋清砚听了之后,只是轻笑了一声。 秋则然早些年那一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命,虽然费尽心思都活下来,但是还是落下了病根,为了秋府这些年他一直苦苦的支撑着,晚些年的时候更是力不从心,这一日一日苦熬着,倒是把身体给熬坏了,秋则然本来就是时日无多。秋则然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对于这个公主留下来的孩子,说到底他还是心存着愧疚的。 王府的附近灵力最是充沛,秋则然吸走了灵力,便趁机多在世间逗留了一会儿。 当初秋则然愿意留在娇娇的功德录上,也是因为娇娇说了一句,她是秋清砚的朋友,所以秋则然想再见秋清砚最后一面,同他道个别。 只是,似乎,秋清砚一直不愿意见他而已。 秋清砚看着秋则然的面容实在的悲伤,皱起了眉头,见娇娇询问的目光落下来的时,秋清砚终于是开口的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府里的姑娘死的时候,我也怀疑过。 她刚出生的时候沾染过邪气,又因为出生的时候是阴年阴月阴日,所以容易招染邪祟。 我查过了,她是自杀的。至于什么原因?我曾派人在查,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回秋府问杨管事。” 娇娇没有想到事情的转机竟然在这里,娇娇眉毛跳了一下,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秋清砚哂笑一番,“我不是他,只是一个占了他的身的恶鬼。” 秋清砚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秋则然,秋则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秋则然温和的又无奈的笑了一下,“既然你能投胎到我秋家,也是缘分一场。” 娇娇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转动着着,起着阵法的手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娇娇看着秋则然的魂魄慢慢的消散于功德录上,整本书变得暗淡起来。 娇娇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在原主死后才占了他的身的,是吗?” “你说呢?”秋清砚轻描淡写的反问。 娇娇沉默。 秋清砚低头看着娇娇毛茸茸的发顶,忽然想起上一世溪华曾说过,如果有机会她还是要做一个好人,看着娇娇转世成了这般呆傻模样,估计也坏不到哪去。 溪华说她死了要去转世,秋清砚努力的回想着当时怎么回着她来着,半天,秋清砚记得了,他说等溪华死后说要把溪华做成傀儡,然后把魂魄囚禁在自己做的傀儡刺魂上,就把她放在门口,日日夜夜的守着自己。 秋清砚淡淡的想到,溪华当时的表情可不就是这般吗,沉着脸不说话。 秋清砚转了转目光,朝娇娇颔首,淡淡同娇娇陈述,“我原本就是投胎到这具身体里的,只是这具身体太脆了,所以我的魂魄四分五裂,有的飘走,有的沉睡。其中有一缕附着在身体上的魂魄,便飘到了迷生境,被歹人炼化,可惜命硬,没死成,反倒苏醒过来。” 娇娇看着秋清砚若有所思。 “那我们要去找,他所说的线索吗?” 秋清砚不置可否,只道,“你先进去王府看情况,我随后来找你。” 娇娇埋好了陷阱之后,非常敷衍的的填了点土,埋了之后,然后又掩了自己的足迹,来到了一座荒芜的地方,看到了一堆乱石,便将一块块的向阳石放在乱石之中。 向阳石阳气盛,娇娇施了法加重阳气之后,捡起了一块向阳石兜在在怀里。 娇娇便依照秋清砚说的法子在管事必经之路布置了一个个小幻境。 第二天,管事又来找人的时候,管事看到处在幻境中的娇娇,竟和他想象中的人完全一致,不由得大喜过望。 可太过相符又让管事犹豫再三,可管事想着请了这般多的人,也不差这一个了,何况此人当真的如画像之中的人如出一辙。 娇娇看到管事的眼睛亮了,眼睛不由的也跟着也亮了。 这一路上娇娇便在幻境里头看见了管事心仪中的傳姑娘的样子,当真的跟娇娇本人八竿子打不了一处,管事眼中的人:飘逸的长发,手拿着佛尘,面容严肃,一笑不笑的,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娇娇嘴角抽了抽,管事眼中的人倒不像是去渡人的,反倒是同世间的人和事有着苦仇大恨,赶着去岀家的吧。 同时,娇娇也呼出了一口气。 不管了,能进去就好。 管事在前边走着,娇娇慢悠悠的跟着,等到娇娇回头看管事的时候,管事小心翼翼地打了个侧身,弓了弓腰。 进了安王府,管事找了人,便朝着那人介绍娇娇,道。 “这个傅姑娘就是王府提到的贵客,万万不可怠慢。” 府卫匆匆行来,“贵客请随我来。” 管事点点头,向娇娇道:“王妃抱恙在身,不便见客。” 娇娇便后在长廊下等着,等不住的瞄了管事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又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几块向阳石,心里头稍稍的安定下来。 娇娇怀中的这一块向阳石跟城府外的那几块石头相互的呼应,身上有些阳气,一时之间倒是压制了聚灵阵带来的阴气。 娇娇想到这里,忍不住唉声叹气,娇娇就是吃了读的书少的人亏,想想当年娇娇在人间的时候就不爱学习爱看话本,现在要用到的时候,还得仰仗他人想法子。 前边传来了小声的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身痛苦至极的闷哼声。 娇娇不由好奇地望了过去。 只见前边那个黑黝黝的房子里头打开了门,在光照不到的角落的地方,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府卫拖着一个麻皮袋拉了出来,娇娇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麻皮袋外面露出来的黑色的长发,娇娇看到了麻皮袋有挣扎的痕迹,拖动的时候麻皮袋划出来的一道血痕。 娇娇知道,若她当真诚心来府中做客的,当然不肖细问,但是娇娇可是来查案的,于是娇娇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匆匆过来的管事。 “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紧的,不过是府中的人犯了错,按照规矩处置罢了。”管事虽然笑眯眯的回答娇娇, 但是心里头却是不悦的,毕竟是外人,怎么怎么如此的无礼,一进门来便是打听府中的事情,但是管事又没有胆量劝别人少管些闲事。 娇娇回首向管事行礼的时候,听到了管事一肚子的坏话,娇娇心头越是不愤,越是平静下来, 娇娇看的领头的那一个府卫有些心不在焉, 娇娇握紧了自己怀里头的石头,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府卫的衣裳。 很快的,娇娇便听得那一个府卫在心头摇头叹息道:“说来这院子里头的怪真多,之前正好好的一个人,怎会猝死?这人还在动,这不是唬人。莫不是……” “若说是妖怪所为,可是妖怪哪有这么多的心思闲心思呢?” “该不会真的是死去的夫人回头作祟。” “秋家姐妹都死的挺惨的,真是可怜。” “装神弄鬼,好让他们受尽一番折磨才死,偏偏都是王府房里的,看来真的跟王爷有仇。” “也不知道这几天哪个倒霉蛋去王爷的房里伺候。” 娇娇心神一动,却见得府卫忽然隐秘的朝着自己望了过来,娇娇心头正紧张着,娇娇刚想撒开手,便看着府卫很快的皱起了眉头,别过了脸。 娇娇不动声色地削了府卫一根断发,便在这个时候,娇娇又听府卫在心里头嘀咕。“估计又是来了一个装神弄鬼的,这个月都来了好几批了。” “这姑娘估计又是哪个倒霉蛋,长的倒清秀,英气十足。可怜,王爷应该瞧不上这人吧。” 九十九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家的三小姐自缢之后,不仅在秋府闹鬼,在王府也开始闹鬼了,据说开始的时候是王府里头的一个丫头在那里看到一个神似三姑娘的鬼影。起初大家还不信,但是后来就连在王府里小住的郡主都看到了。 于是,府中的人难免惶惶不安,说是自缢的那位秋家小姐心有不甘,想要回来向安王爷索命。 但是与躁动不安的府里头的众人相比,这个被索命的本人却显得格外的淡定,房里头依旧是日日笙歌,性格依旧暴躁,我行我素。 唯一不同的便是,安王爷很少出门。 可是一连贴了这么多的榜招人入府,若说没做亏心事,外头的人半点也不信。 倒是王妃觉得这些谣言无厘头,既是自缢的,又有什么好回来的,若不甘心,当年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她来报仇。 王妃已将近日来的府中状况细读,素白的手,端过了药丸,咽下了苦涩的药汁,拧着头,对着同她说着闹鬼传闻的婢女说道。“?招那道士来。” 婢女欲言又止,王妃瞪了婢女一眼,冷笑一声。 最终婢女福了福身。 管事引着娇娇见王妃,??娇娇心里头还想着府卫的那一些话。 娇娇进的时候看见王妃将手中的纸盒啪的一声,置于几上,娇娇便听得王妃声音凉凉的,问道。“??便是你吧,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 娇娇眉目一跳,跟她想象中的宾客般的待遇有所不同,娇娇抬眼逡巡王妃,接着,娇娇无不沉重的,连连摇摇头,颓然地又高深的叹。“?府中那位病重的夫人早已故去了吧。” 王妃听了之后,却不由分说的摆手打断娇娇。“??我需要的是你替我解决问题,可不是听你向我提什么人生啊死啊的,真晦气。” 王妃见娇娇不说话,便尖酸恶毒的说道。“怎么,你也想同外头那些人一般下场吗?” 娇娇目光错愕,管事的打了个哆嗦,正欲退出,便听王妃厌烦的,又懒懒的说道,“罢了,将她送到王爷那边去。” 管事生怕王妃追究自己的责任,连忙的领命将人带走。 王妃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看着外头的花香芳宁,忍不住的想起了许多的陈年旧事。 早在这几年,王妃已经很少做梦了,难得做的梦也都是噩梦,没想到近来倒是做了一个好梦,只可惜,来的也是一些装神弄鬼的人。到底是理亏,早些年,做了许多的亏心事,如今倒是报应来了。 可她分明是那一个人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个恶人就得由她做。 娇娇走到一半,止住了步子,回头看着幽深的院落,不由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该呆的地方。” “那我应该干什么?” 管事刚触了王妃的眉头,对娇娇更提不起什么兴趣,指着附近那几个屋子,管事有些厌烦的说道,“大概是等到需要驱鬼的时候,你便随着他们一起去驱鬼吧。” 娇娇听管事的话莫名的就听成了,等到需要的时候,你就和他们一起去送死吧…… 娇娇叹了口气,看着王府里头的人直接的就把自己给列为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为一列人,娇娇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娇娇围着屋子转了三圈,然后等到管事走了之后,又忍不住的跑到了那一个小木屋,里头的姑娘又走了出来。 这一次娇娇拿着那一道向阳石,倒是走得离姑娘近了一些,娇娇看着那一位姑娘,娇娇又直直地问道,“你是谁?” 姑娘观望了一阵,忽然之间,娇娇看到了对面的姑娘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天真浪漫。张嘴,姑娘无声的吐出了一个字,“?秋。” 娇娇看到了姑娘的口型。 娇娇隐于暗处,犹自震惊。 娇娇回去了自己的那一个院落,看到屋子里头有人昏黄的灯光下,娇娇盯住了了那一个铺开了自己的棋,自己同自己下棋的人。 显然,娇娇踏进门口的那一刻,秋清砚也看到了娇娇,等娇娇走近的时候,秋清砚稍作犹豫,便拿出了一封信。 秋清砚拿的是一封遗书, 写这封信的人,文笔婉约而哀伤,前半部分叙述了她曾经是爱上了一个人,后半部分表达了她寻死之心。这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说明他杀,相反,更加进一步的证明这是自杀。 娇娇看完了之后,呆坐了一时,半晌又捡起了那一张纸逐字地看去,文笔的确像是一封遗书,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任何更改的遗迹。 “?我觉得我的身体可能不太好了,时常回忆起往事。可是,我不能再呆在他的身边。 如果是刚遇到他那一会的时候,他一定会慌张地围在我的身边轻声喂我,如果执意不吃,他也不会硬逼我,这样强硬的一个人,竟然会一口一口地哄我。” 娇娇听娇娇信中描述的人分明就是安王爷,娇娇目瞪口呆的是,秋三喜欢安王。 娇娇看完之后不得不承认的,有一些东西已经脱离了她的认知,娇娇一字一顿的说到,“张三说谎了。” 信中的秋家三姑娘的意思是,当年秋三进王府的那一桩事情,分明是她自愿的进王府的,并没有为人所迫。哪怕是没名没份,秋家的三小姐依旧愿意留在王爷的身边,而当时秋三进府的那一段时间,王爷也是对秋三挺宠爱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不得不离开。 可是正因为这一封信,也在侧面的反映出了张三的话,的确是直不起推敲。秋清则这个人应该是正直的人,若秋三当真的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秋清则自然会讨回公道,想必当初秋三进安王府的时候秋清则是曾经问过秋三的。 怕的,便怕的就是秋三执意的要去。 娇娇欲言又止的看了秋清砚一会儿。 秋清砚停下棋子,难得耐心地等娇娇说话。 娇娇看了秋清砚一眼,“你随我去瞧一个人。” 秋清砚没说什么,却起了身。 娇娇带秋清砚去见了那姑娘,秋清砚一直有之前的记忆,府中的人他自然是认得的。 秋清砚看到那姑娘的那一刻,盯着木屋里头的姑娘,秋清砚视线顿了一下,缓缓的说道。“秋家长姊。” 娇娇心头一震,“可是此人不是说疯疯癫癫,早已不知死活,怎么会被困在了此处。” 有一句话娇娇没有说出来,看着如此繁密的守护界,娇娇觉得此人更像是被府里头的什么人保护起来。 娇娇这一刻的心情非常的复杂,看着那里隔着几步路的屋子里头的姑娘,娇娇想着张三,张三这个人看着敦厚老实,娇娇没有想到张三嘴里竟然没有一句实话,娇娇不知道是姑娘故意的对她说谎,还是因为那一个早已死去的三姑娘对张三的误导。 可秋三已死,很多事情死无对证。 “勿扰。”秋清砚平静的看着,转头对娇娇说道。“去主殿看看。” 娇娇跟在秋清砚的,一步步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脚踩在秋清砚的背影上。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去吗?”稍作了犹豫,娇娇便跟着他并排的走。 “如此甚好。”秋清砚点了点头,似乎认可娇娇的观点。 娇娇被秋清砚的话给噎住了,娇娇表示只是礼貌的询问。 主殿并没有什么人守着,娇娇看着安王府倒是对府里的守卫非常的放心,当然秋清砚知道,王府肯定暗处藏着许多的人。 炉子里的冉冉升起的香气熏了眼,让人看不清人,秋清砚引娇娇走过去的时候,娇娇看到敞着衣裳,在那醉生梦死的人。 里头,还传来了一点点的笙歌,娇娇看不出来这样的烂成了一滩烂泥的人竟然会摆起传说中的凶阵。 人都没有看清,就听着里头冷笑一声,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怎么,她派你们来的吗。” 早些年前的时候,安王爷很喜欢一个女子,将他心爱的姑娘明媒正娶的纳进了府里之后,夫妻恩爱,并在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孩子,没想到美满的日子没有几天,等他出府之后,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第一个孩子被他母亲亲自派人将孩子溺死在了池中。 “她就是个妒妇。”安王爷这么想着,没头没脑的,又咬牙切齿的说着。 王妃娘家是个十分权势的人家。 那个时候王妃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之前安王爷和王妃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王妃并不爱安王爷,安王爷也不爱王妃。 安王爷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是这是赐婚,他反抗不得。 可是婚前,女方的家里,得知了安王爷有过一个孩子,进了宫中告了状,王妃在皇后的跟前哭着你死我活,非要处置了那个孩子。 等到他回府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晚了。 而他心爱的女子因为这件事同他离心离德。 偏偏这个时候,府中还来了一个道士,道士撞到安王爷的枪口,说安王爷过刚易折,是短命之兆。安王爷本身就不是什么善人,一气之下,自然是将这个人杀了。 王妃嫁过来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却将此事信以为真,派了不少的道士明里暗里的来看他的命格。 后来,皇后也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为他寻来了一个女子。 这个人,便是秋家三小姐。 而安王爷,曾经深爱的女子便是秋家的大小姐秋婉。 在安王爷爱秋家的大小姐爱而不得的时候,善良天真的秋家三小姐闯入了他的视线。 接下来的故事,就可以预见到了。 秋家三小姐是以陪伴姐姐的名义入安王府,同安王爷日久生情的,那个时候,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名分。 安王府就是一个养蛊的地方,安王府里乱七八糟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以前塞进安王府来的,宫里有的,王妃带来的,活在这里头的人个个都八面玲珑,个个都是毒妇者,秋家三小姐自然活不下去。 秋家的大小姐亲自把这个单纯善良的妹妹送回府。可谁也不知道,在这安王府在这府中呆着的这一段时间里,由于众多人的挑拨离间,他们两姐妹的关系究竟碎成了什么模样。 秋家三小姐爱上了自己姐姐爱上的人,羞愧自缢了。 安王爷的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手里的那一串佛珠。 安王爷目光不自觉地看着那一座小木屋方向,秋家三小姐死了,他只是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哀愁,心里头的波动并不大,当年皇后将人接进安王府的时候,安王爷本身就是要送走秋家三小姐的。如今来想来,都是一步错,步步错。 秋家的大小姐待秋家三小姐极好,安王爷想着秋婉在府里实在太孤独了,想多一个人陪她,不小心动了隐恻之心。 安王爷对秋家三小姐的好,始终同秋家的大小姐对秋家三小姐好是一般的。 可是人心都是会变的,秋家三小姐心变了。 他本意将秋家三小姐送回去,没有想到送回去的那一天,她因为想留下来而生了歹心,害了秋婉,当他手中的暗线爆到手里证据的时候,安王爷看着秋婉病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不由得怒由心生。 安王爷答应了秋婉不计较,转眼却以一种难堪的方式将秋家三小姐送回府。 安王爷也从来没有想过,就因为这事,秋家三小姐自益了。 安王爷更没有想到的是,因为秋家三小姐的死,秋婉对安王爷是彻底的死心了。 秋婉每天不说话,就看着天空,活着就如同死去一般,整个灵魂都是空的。可是在那般的情况下,安王爷在太医的口中惊喜地得知,他们竟然又有了一个孩子。 那是他和秋婉的孩子。 “我等了这一天等的很久了,”安王爷的脸色由白到青,由青到紫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可是,那个孩子,虽然被安王爷千方百计保护下来,但是,后来却被秋婉亲手掐死了。 那日, 秋婉目光空洞的看着安王爷,偏过头,眼中微热,过了许久才,秋婉重新的转过来,看着他的时候只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该给了她希望之后,又血淋淋的掐灭它。” 安王爷不由道,“可是她们都不是你。” 秋婉恨他。 恨他恨的恨不得他去死。 秋婉始终觉得安王爷害了他们的孩子,害了她,害了秋家三小姐。 秋婉给了安王爷一剑,却并没有命中要害。安王爷昏迷之后,秋婉被王妃当成了一个疯子,关进了水牢。 安王爷没死,秋婉却死了。 安王爷醒来的时候,外头星辰暗淡,淡的悲凉,像是有一些预兆一般的。 一百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婉目光空洞的看着安王爷,偏过头,眼中微热,过了许久秋婉才重新的转过来,看着他的时候,只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该给了她希望之后,又血淋淋的掐灭它。” 安王爷不由得哽住,叹服道,“可是r她们都不是你。” 秋婉恨他。 恨他恨的恨不得他去死。 秋婉始终觉得安王爷害了他们的孩子,害了她自己,又害了秋家三小姐。 秋婉给了安王爷一剑,却并没有命中要害。安王爷昏迷之后,秋婉被王妃当成了一个疯子,关进了水牢。 安王爷没死,秋婉却死了。 安王爷醒来的时候,外头星辰暗淡,淡的悲凉,像是有一些预兆一般的。 …… 娇娇跟着秋清砚单枪匹马的闯进来时,心里头就知道是要出事的,娇娇看着王爷回忆完了前半生之后,凉凉的目光盯着他们,尤其是盯在自己的身上,娇娇就忍不住着将眉头紧皱起来。 看得出来,这人非常的讨厌道士,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的府里丢下这一个凶阵之后,还要不要钱的在外头放了一个又一个的榜,招这么多招摇撞骗的道士过来送死。 娇娇看着暗处围过来的那一些人,忍不住的同秋清砚使了个眼色,便就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 秋清砚轻描淡写地看着娇娇一眼。 娇娇不由的退后了一步,然后无声的问秋清砚,“你行吗?” 秋清砚敢闯进来,肯定有万全之策的,是吧。 谁知道娇娇无意中看秋清砚的时候,秋清砚竟然随着自己一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娇娇急了。 秋清砚低头,微微的笑了,几乎呢喃一般的附着在娇娇的头顶落下一句话。“我可以替你杀了他们。” 娇娇打了个寒颤,想起了秋清砚出剑的速度,还有阴气深深的鬼气,觉得还是不要麻烦他老人家为好。 娇娇抬起了一双妙目,视线又慢慢的移到了心不在焉又冒着阴气的王爷身上。 看到小木屋的正主的时候,娇娇就知道了这一个阵法究竟要复活的是谁了,这种情况不是有仇就是有情。娇娇看着王爷的样子也不像跟秋家大小姐有血仇大恨的,而且娇娇一直听说王爷很宠爱秋婉。 娇娇意识到所面对的人是深爱着秋婉的痴情人,办法一下子就来了,娇娇旋即轻叹了一声,“秋大小姐有恩于我,我是来报恩,的。” 王爷听到了娇娇的这一番说辞,诧异一会儿,目光在娇娇的身上流连了一转,似乎很有兴趣的问道,“她有何恩德于你。” 娇娇嘘出了一口气,见安王爷听了进去,便开始殷殷切切的开始演起了苦情戏。“当年,我在秋府门口乞讨,被门口的仆人给撵出去,她路过的时候赠了我一两银子,叫我去别的地方喝一口热汤。那个时候我病得快死了,全仰仗了她的银两,喝了热汤,看了病,最后还去山上拜了师。我每天都在想啊,想啊,想着等我有了成就之后,我一定要回来报答她。” 娇娇看着王爷的确在听,于是娇娇继续的说道。“自从同她分别的时候,我一直惦念着这位好心的大小姐,没有想到,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她进了王府,榜上说王府的夫人生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总想来试一试。” 娇娇说完了之后,看着王爷看着自己,并没有表情,担心自己演得太过虚假了,正想着改口说起另外一处。 娇娇却见得王爷忽然扬起了嘴角,冷冷都说到,“天师真会说笑。” 可这么说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温和下来,轻轻的摆了摆手,“不管怎么样。你的心是好的。” 娇娇也不过是随口胡扯了两句话,没有想到得此嘉奖,颇有些受宠若惊。 王爷说完之后挥了挥手,王府里头的暗卫蜂拥而至,娇娇正戒备着,却见王爷像聊天气一样的,同她聊到,“你很想报恩,那我带你去见见她如何?” 娇娇完全的没有想到有这等好事,却见王爷拍了拍衣袖,站起身来,被众人拥簇者率先的向外头走去。 临到门口的时候,王爷回头看着他们两个,目光落在了娇娇像是满腹心事的脸上,随口问道,“难道你不开心吗?” 娇娇回过头来的时候,淡定自如的接话,“常言道,物极必反,我只是喜极而叹。” 王爷沿着布满青苔的小道一直往深处走去,他的背影走的潇洒,不知为何,却走出了一番萧瑟的味道。 王爷本想顺势将他们杀了,可王爷看着娇娇,又忍不住的想起了从前的秋婉。 从前的日子他和秋婉那么好,从前秋婉对人也是那么好。 秋婉看着不好靠近,其实人挺好的,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时常的去一处地方,据说那块地的风水不好,先前住着的人,因为宅子失火,人人避之不及,很多人死在死于那一场大火之中,城里极好的位置就空了下来。 可偏偏死的,就是王爷以前的一个身份不高,关系却挺好的故友,王爷时常去怀念这位故友,便背着众人去那个地方。 王爷便在那一个必经之路的遇到秋婉的,秋婉时常的去那里。 当年繁华的地方,因为此事,地段便落了下来,如今那处的便是一些穷苦的人家,他们因为生活所困才搬了进来。巷子里头的人,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活温饱却还是存一个问题。 秋婉每天就在那里收绣娘所绣的绣品,秋婉收的价格会比外头的价格更高一些。 而她其实并不需要用到这一些绣品,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别人。 那时候王爷便注意到了这样的姑娘。 王爷一路跟着秋婉,才知道原来那一那些绣娘绣的东西常常在外面卖不出去,或者时常都被压价,熬坏了一双眼睛,最后生活过不下去了,最后还得落得卖子卖女的地步。而秋婉的婢女便是出生在那种地方。 王爷初次见秋婉的时候,秋婉便是一番安静冷淡的样子,不同人亲近,可生的好看,和王爷所见到的美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那一头街道上住在有五六岁的孩子活泼好动,玩闹之间,有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推了秋婉一把。秋婉一时不察,身边人扶的不及时,秋婉重心不稳,身前向后倒去。 王爷正逢路过,眼神一动,便跑过去抱住了秋婉,可惜太晚了,秋婉已经撞到了石阶上秋婉额头划破了一个口子, 王爷忙凑前去查看,秋婉似乎也有些害怕缩在他的怀里,两眼泛着一些迷雾,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他感觉到有一团柔软的环上了他的后颈,心尖一颤,她的眉头一皱,他心头浓浓的疼痛便泛开来,王爷觉得,她和所有的人都不太一样。 王爷头一次把一个女子抱回了王府中。 秋婉不是王爷想象中的那一种柔弱大方的女子,秋婉会去计较一个孩子的得失,可秋婉却不会因为那一个孩子,而迁怒那一这个巷子里头的人。 到了小木屋的时候,王爷也只是候在门口,王爷便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 娇娇被王爷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忽然的叹了一口气,娇娇就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 “我听说有小毛贼在我的府里来去自如,摸索了许久,想必就是你们两个吧。” 娇娇听王爷一说就知道王爷其实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陪自己演戏罢了,娇娇只好摆出了一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架势,“人死不能复活你这是何必呢?” 王爷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极是。” 娇娇不解的看着王爷。 王爷说着,却又哼的一声,“可人活着便有些念想啊,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秋清砚懒懒笑问“那你可曾想过,她活了又怎样呢?” 王爷听着这一路沉默的人忽然开口,王爷好像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般,王爷把视线落在了秋清砚身上,将秋清砚一番打量,见秋清砚气度沉稳心定,非一般的人物。安王爷忽而却觉得稀奇,明明这人一直在,自己却是没有见着他似的。 半天,安王爷看不出秋清砚是何方神圣也没有轻举妄动,阴起了面孔,却是冷冷冷的晒笑一番“哦,你是何人?倒是眼熟。” 他们正在两相对峙着,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急。 “王命。”府卫叩首,“宫里来人了。” 王爷似乎也没有预料过这样的事情,眉目之间闪躲了一下。“这个日子,宫里头来人作甚?” 安王爷是皇后第二个儿子,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夹在中间,正好无人问津。等到了年龄的时候,王爷便自请的来了一个偏远的封地,更是无人问津,若不是因得这一桩亲事,皇后压根记不起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府卫吱吱唔唔,再叩首说,“因得公主的事。” 秋服里头的长公主应得同当今皇上作对,一直不得圣心,来到这般偏僻的地方之后,更是同皇城里头的人断了联系,此番岀事,消息传了几天,才传到朝中的人口中。 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公主,皇城里头的不上心,但是好歹也会派人来。 “秋府里头的人乱作了一团,那上头派过来的那位大人正在来王府的路上。” 王爷听的府卫说完的时候,才抬头看着面前端端的站着这两人,王爷才想到要料理他们似的,唤人来将他们请到了偏院,摔袖而去。 “你府里头出事了。”看着秋清砚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娇娇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衣袖。 秋清砚眉目间转了一下,轻飘飘的避过了娇娇的动作,意识里却没有遏制住她。 秋清砚冷不丁的开口,“我回去见过了那位扬管事。” “嗯,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顺着他的话问道。 “他的眼泪差点糊到了我的衣上。”秋清砚脾气不甚好的说着,“我回府里,府里头正在做法事。” 听秋清砚三言两语,娇娇似乎能够想象到府里头的那些老老少少哭灵的场面。 娇娇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神情焉巴焉巴的。 “的确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无。”秋清砚没有什么感情的说道。 看这样子,这宫里头来的人都是会死皮赖脸的待在这处了。 王爷前脚等正要打发过去,却是后脚听说王妃将那位大人给请进了府里头来。 王爷回去的时候便看到前厅便坐着一个身着这道士袍的道士,豆腐似是细白的皮,见着安王爷亲自的过来,身子前趋,同王爷行礼。 安王爷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笑了一声。“不知少监来我王府有何贵干。” 少监双手呈上一样东西,安王爷接过了之后,反复的验看半日,冷笑了一声。“那可辛苦少监为此事,特地的瞎跑一趟了。” 少监温和有礼的回道。“不敢。” 这厢,娇娇略想了一下,便问到,“你说宫里头的人来了,会坏了安王爷的好事吗?” 娇娇说着便起身转头看着那寻常的小木屋,不由得追问道,“你说,人死后,不是成为一个怨灵才能够逗留在世间么,秋家大小姐是以何种方式活下来的,为何的身上没有死气和怨气?” 秋清砚叹息一下,“秋婉死后,魂魄连同着肉身,一同被人用了邪法给封印起来了,那一座木屋便是这一个封印的结界,秋婉走出这一个木屋里头的结界,会当即魂散四方。” “也就是说,秋家大小姐在里头,任何人都进不去,如果打破这个封印的话,秋家大小姐就会即刻死去,魂归四处,是吗?” 娇娇看着秋清砚扯了个笑脸,心里头一揪,却是急急的问道,“那如果秋家大小姐死了的话,那安王爷费尽心思,耗时耗力制作的这一个凶阵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了。” 秋清砚将娇娇一番打量,眉头一挑。“秋婉所在的地方,便是这一个凶阵的阵眼之处。” 娇娇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到,“那,敢情好。” 娇娇站了起来,便将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来回的踱步,“你说安王爷会不会对我们杀人灭口呢?” 秋清砚没有抬眼懒懒笑道:“不急,快了。” 娇娇眼神幽怨的看了秋清砚一眼,“我是说,他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 秋清砚目光落在了娇娇毛茸茸的,有些炸毛的头顶,秋清砚微微的笑了一下,难得有心思,开玩笑的说道,“大概是养肥了再杀。” 一百零一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站了起来,便将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来回的踱步,“你说安王爷会不会对我们杀人灭口呢?” 秋清砚没有抬眼,懒懒笑道:“不急,快了。” 娇娇眼神幽怨的看了秋清砚一眼,“我是说,他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 秋清砚目光落在了娇娇毛茸茸的,有些炸毛的头顶,秋清砚微微的笑了一下,难得有心思,开玩笑的说道,“大概是养肥了再杀。” 娇娇的心情却不如秋清砚明朗,皱眉思索,默然无言。 这种令世人闻之变色的凶阵,哪怕法传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时候,布阵的手法的缺失,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凶阵,杀伤力已经削弱了,可依旧有极其大的杀伤力。 无论哪种规模的阵法,想要启动着这一个阵法,也必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换一种说法,聚灵阵只能在阳气最弱的夜间子夜时分才能够启动。 最近的时日,娇娇掐指一算却是4月,最适合凶阵的天时。 四月四日,好消息就是还有一段时间,坏消息就是。也就剩下这么点时间。 一般王府一般贵人选封地,都是由能人占卦,都会选在一些福址。 那么,地利是什么,娇娇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 想到人和,娇娇眉色跳了一下。 而重要的一点,凡是但凡扯上凶阵,必须要血祭。 而被施法者千挑万选选中来血祭的的这些人,一般是自愿献身,既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娇娇忽然之间看了看秋清砚,又看了看自己,忽然觉得自己也很适合。娇娇忽然就不确定血祭是不是遵从者自愿原则。 娇娇又看了看屋里头外面守着的七八个武力高深的人。 这府里头除了有布阵高手,还要有一些灵力高强的人。不然单凭着安王爷这一个没有什么权利的王爷,怎么能布下这一个阵法呢。 “你说,”娇娇心平气和的看着秋清砚,寻思着聚灵阵所需要的人数,不由的问道。“这府里究竟有多少人?” 听到娇娇这个问题的时候秋清砚直接的气笑了,当他能够一眼扫去知道这府里多少人么,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秋清砚还是给了娇娇大概一个数了,“像这种级别的府坻,明的约几百来人,暗的约是百来了,府卫不计,因榜我跑进来招摇撞骗的也约摸百来人。” 秋清砚说完,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该有千人。” 娇娇不由自主的抿嘴,人数‘这般的庞大,忽然觉得不太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复活一个人。 娇娇究竟知不知道这个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献祭者又是何人,布阵者又是何人。 聚灵阵这等凶阵布阵者会受到这阵法的反噬,亦是活不过三天。 既然血祭,那么布聚灵阵至今,总得死人。 娇娇忽然想起了,应该还有一个线索。 死人。 娇娇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刚来的时候那被抬出去用麻皮袋裹住的那人。 娇娇将自己的佩剑插入了刀鞘,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秋清砚问道。“门外那些人你可以对付吗?” 秋清砚面不改色的说到。 “不可以。” 听到秋清砚这般的说着,娇娇心里生起了一股无名火,对秋清砚更是很看得不顺眼,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 “你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说要替我杀光他们吗?” 秋清砚低下头,耐心地等她说话,才轻声开口道:“哄你的。” 娇娇怔了怔,听着秋清砚颇为认真的话语,非常的吃惊。 娇娇的看了秋清砚好一会,心里头五味杂陈。 娇娇突然想起一些被修仙界的人从茂密的森林抓回来签订同修士着契约的幼兽。 幼兽刚开始被抓回来的时候,被圈在了一个细小的绳子里头,那时候幼兽无力反抗,以为那一个绳子就是拥有着天下间最强大的力量,等幼兽长大了以后,幼兽明明完全的可以挣脱着这一个绳子,但是幼兽却失去了反抗之心。 娇娇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一只幼兽一般,哪怕眼前的人实力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的高深莫测,但是娇娇在他的手下死过一次的时候,对于一种死亡的恐惧已经更深到了自己的脑髓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娇娇忽然生出了一丝冷汗。 娇娇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秋清砚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里多了一丝娇娇道不明的深意,娇娇颇觉得几分恼火,觉得这人外强中干,娇娇直接转过头来不看他。 看娇娇当真带出几分不耐烦的样子,秋清砚叹了一口气,又说到。“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拖住他们。” 娇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目光盯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秋清砚面不改色的说道,“报救命之恩。” 娇娇也没说信不信他的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大敌当前,我和你是一条船的。” 两人商量好了良策,秋清砚同秋清砚一拍即合,娇娇走出房门之后,便把秋清砚给推出去。 秋清砚引起了骚乱之后,娇娇便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屋子里躲,实则趁乱寻了一个窗辨识了障眼法,跳出了这一个院子,便在这府中横冲乱撞。 娇娇走了许久,又回到了当初管事引领自己的那一个地方,娇娇沿着记忆的路,一直往里走。 娇娇回头的时候,感觉到暗处盯着自己,还有两个影子,不由自主的动了杀心。 娇娇低头看着两具躺得整整齐齐的黑衣,把其中一人的衣物扯下,自己快速的换上了之后,便施了一个障眼法。 娇娇终于在一处阴气极重的地方找到了一间屋子。 娇娇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破败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娇娇左右的看了一圈之后,谨慎的把门关上。 屋子里头,是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身。 娇娇看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具,边边角角的划痕似乎是刚挪上担架。 娇娇心头犯怵,动作间,尸身头顶的白布被娇娇提心吊胆掀开一角,半片雪白狰狞的脸露了出来。 娇娇头中嗡的一声,麻麻的寒意沿着脊柱爬上身来。 看这尸体的模样,仿佛就是被吸干了血一般,面相可怖。如果不是满头的黑发,他这样一看还以为看到的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妪。 娇娇只觉得骨头缝里一片的冰凉,娇娇忽然觉得需要重新的审视安王爷这个人了。 娇娇匆忙的从这里出去。 遇上府卫巡逻,娇娇躲在暗处。 殿后,一人与娇娇擦身而过,娇娇忍不住地回身看去,只看的水天色衣袂飘然若飞。 娇娇望着那一个背影,直觉觉得不同寻常,娇娇鬼使神差的道:“诶哎——” 那人未回头,娇娇却见那人右手背在身后,向下伸出三根指头。大拇指着天,另一只手指着地,活似是什么手势。 娇娇用着最快的速度回到那出院子的时候, 受了一点轻微的伤的秋清砚。见着了他,亲自的将他扶了进来。 看到秋清砚这个态度有些受宠若惊。 娇娇。不由得问道。“你是被打傻了吗?” 秋清砚。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了他一句。 娇娇觉得有些奇怪,重复了一句,略顿一顿,娇娇发现秋清砚眼神在看别的地方,娇娇就知道他们又被监视住了,这一次可能是高人。 娇娇伸出手,然后指了指秋清砚的手,秋清砚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见娇娇快速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娇娇把手贴在他的手上,女孩子的娇娇软软的,搭在他手上的时候,一笔一画地在他手掌心上写着。 久违的温暖,让秋清砚的心头有些微微的触动,秋清砚低起头看娇娇的时候,只看着娇娇沉存着一张脸,一副苦楚大恨的模样。 秋清砚眼神一动。 娇娇写完了之后,看了一口气仰起了头,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用口型表达,“如今在这里还是休息,歇脚,再做打算。” 他们的确是被困在这里了,这一次想出去并没有以前这么简单。 娇娇。玩过了,这简陋的屋子,家具倒是一应俱全。 只是,目前只有一张床。 娇娇颇有几分头疼的看着秋清砚,却没想到秋清砚张口,义正言辞的同她说道,“我今生投胎是一个贵公子,前半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不愿意打地铺,那就劳烦姑娘了。” 娇娇看着秋清砚一本正经的神情,给气笑了,感情一个大男人叫他一个姑娘家打地铺还有理了。 娇娇磨了磨牙,缓过神来的时候,悠悠的说到,“鬼不都是飘的吗?” 娇娇说完之后,没等着秋清砚接话,又似乎很惊讶,“我还以为鬼都是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呢。” 娇娇正想着再接再厉的补充点什么,却见秋清砚摇了摇头,将食指伸到了床上,无声无息地说了几句话。 娇娇愣了好一会,细细的品味着秋清砚说的是什么。 “阵眼。” “破。” “夜。” “交涉。” 天色晚了,娇娇觉得自己猜的意思差不多了,于是忍不住的偷偷的假装淡定,实则非常紧张的扑在秋清砚的身上,有些亲呢似的蹭了蹭秋清砚,俯身在他的耳朵问道,“想要破此阵,必须在阵眼上下苦功。 你是说你有办法让我进去到阵眼的地方,小木屋里找秋婉交涉,等到天黑之后我们就行动。” 秋清砚看娇娇猜得八九不离十,额了额首。 娇娇又忍不住的问道。“那,如何破呢?该不会是劝秋婉放弃生路。” 秋清砚没有说话,眼神代表了一切。 娇娇心里头多少都有些紧张,用手不住地摸着饮水的茶杯。 其实娇娇曾经想过破这个聚灵阵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阵眼中的人放弃活路。 可如果破坏掉这个阵眼,被困在这里的人都要随之陪葬。 娇娇不是神,阵法一旦启动的时候,娇娇都自身难保,没有这么快的速度。不仅救自己,还救这里的人与水火之中。 子夜,天色蒙蒙亮山软笼罩着一层白色的薄雾, 秋清砚打一面水浸在娇娇的面前。 子夜时分,外头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如同幻觉一般。 外头狂风呼呼作响,门窗晃动,就连腰上禁步也随着晃动,门,忽然的就被风给吹了开。娇娇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如黑烟一般的黑色怪物掌着利爪,地朝着自己走来。 秋清砚身姿不动,看那整着那黑影离着他不到一尺的时,秋清砚才骤然的睁开眼睛,眼中的冷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手中的剑变渐渐的显出形状来。 比起秋清砚早有预料,早有准备,娇娇就显得有几分无措。 娇娇被这黑风阵的退后了一步,娇娇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了一个黑黝黝的鬼东西,黑色的怪物仿佛空洞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鲜血往它的眼睛里滴落下来,刚好落在娇娇的鞋面上,娇娇近距离的观看这东西,感觉有些丑的令她有些头疼欲裂。 娇娇以非常狼狈的姿态推开了这一个冒着黑烟的黑色怪物,娇娇这回总算是知道了。 有人在试探他们。 娇娇正想着怎么把这些黑色的怪物给弄死,秋清砚按住了娇娇的动作。 娇娇看着自己鞋面上的血液,再看着秋清砚一剑仰过去,撒得纷纷扬扬的鲜血。 娇娇要裂开的。 便在娇娇欲言又止的望着他的时候,凭空的升起熟悉的如如天籁一般的声音。 娇娇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般的,娇娇连站也站不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肆意的翻滚着,碾压着无数的文章碎成了一个字一个字的音符落在了娇娇的脑袋,连三接二连三地冲击着自己本就不太聪明的的脑壳。 娇娇微微的喘了一口气,抬头回过,等着自己的疼痛缓解了一阵,娇娇回过头来看着秋清砚面无表情的神色。 娇娇。感觉自己隔的他很近,又感觉隔了他很远。 娇娇出手的时候果然碰到了一段淡淡的结界,秋清砚已经在画面之外了。 秋清砚趁着这些黑色怪物进攻的空间,用自己的死气支撑出了一个能够沟通天地死魂现实与梦境之间的水镜。 一百零二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进了水镜之后,娇娇仿佛来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水镜中那一个姑娘坐在小木屋的一个破败的凳子上,秋婉支着腿,对于娇娇这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秋婉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表情,秋婉浓密睫毛微垂着。 娇娇装模作样的摔倒在秋婉的旁边的时候,秋婉似乎被这个动静给惊扰了,慢慢的才有了一点的反应,却只不过掀起了脸皮子,扫了一眼娇娇,又合了上去。 娇娇的面色微沉,慢吞吞爬起来的时候,娇娇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这一面水做成的镜子,娇娇看到镜子自己的模样,眼下似乎还有一点青黑,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好。 娇娇起身观察秋婉,秋婉就像是木头人一般,连细微的动作也没有,动也不动一下。 要劝服这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死,娇娇觉得压力很大,而且娇娇觉得秋婉也是无无辜的。 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从自己的心里头出来,看着秋婉,娇娇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在自己的唇舌间压了又压,娇娇忽然之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是静静的看着秋婉。 娇娇看着秋婉那年轻的脸庞,心里头划过了一丝不忍。 可是留给娇娇的时间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秋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最按捺不住的时候,娇娇也扯出了一个微笑,悄悄的逡了秋婉一眼,试探性得出声问候。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秋婉终于有了点反应,秋婉静静的看着娇娇,又只是静静的看着娇娇。 娇娇尝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亲和力,然而娇娇刚开始迈出了一个步子,却发现自己靠近了秋婉,脑袋就嗡嗡作响,娇娇捂着头狼狈不堪的靠在了墙后面,看着秋婉的时候,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你……” 娇娇正难受着,眼前却飘过来了一张帕子,帕子在自己的眼前晃了很久,然后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秋婉依旧是用这种空洞的眼神看着娇娇,却冷不丁的开口说道,“你似乎很难受。” 娇娇低头看着这个帕子,伸手接了过来,却忽然觉得坐立不安了,娇娇有一瞬间改变了的自己初心,话在自己的唇舌之间又绕了一圈,最终却只是问道。“你知道自己死了吗?”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秋婉似乎并不意外。 娇娇忽然之间觉得秋婉很矛盾,因为秋婉眼神空洞,看起来就是一个一心求死对人世间没有任何贪念的姑娘,可是秋婉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的时候,你和秋婉说话的时候,你会很轻易的发现秋婉并没有轻生倾向。 秋婉的身姿不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娇娇感觉秋婉思绪是清醒的,空洞的眼神甚至要将娇娇想法的看透。 在这个用灵力构筑出来的世界里,秋婉是活的人,秋婉的确还活着。可是等秋婉走出了这一个虚假的世界,她才算是一个死人。 娇娇看着秋婉鲜活的肉体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娇娇忽然说不出话来,她有些怀疑自己,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劝一个女子去死,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对的吗?娇娇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娇娇微垂着眼帘,最终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的院子里,看着秋清砚艳丽至极,又近在咫尺的面容,娇娇忽然觉得头痛。 秋清砚静静的看着娇娇,从娇娇的行为里推测了她此行的结果。 “我看着秋婉,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或许,你瞒了我一点东西。” 娇娇怔怔的看着秋清砚。 娇娇话音落下,他轻轻的鼓了鼓掌。 娇娇在秋清砚眼中一闪而过的流光之中,娇娇渐渐的也察觉到不对来了,他骗了自己。 “秋婉在聚灵阵的阵眼,如果她从死,在阵眼里的秋婉,真的还能活下来吗,是魂魄四散,还是魂飞魄散?” 秋清砚看着娇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娇娇感觉到了秋清砚细微的情绪,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娇娇左手攥成了拳,脸上发白?,“如果,如果我成功了。” “?世上,是不是就没有秋婉这个人了?” “根本就没有来世,就是魂飞魄散,是吗?” 娇娇乌黑透亮的眼睛里只印着秋清砚的身影。 秋清砚没有回答。 娇娇便冷着眼看秋清砚。 秋清砚张了张口,娇娇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音,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有风吹来,娇娇一身冷汗。 “嗯,魂飞魄散。” 秋清砚弯着腰,定定的看了娇娇一眼,“你在怜悯她。” 秋清砚无可奈何等的叹息道,“?你说你要做一个好人,可是我不希望你做一个软弱的人。” …… 另一厢, 白落在王府歇下。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白落出门,门口来了两个府卫,拦住了白落的去路,白落好脾气的说道。“我想见你们的王爷,请诸位带路。” 府卫面面相觑,知道自己并不是白落的对手,但是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后来管事的来了,才停止了这场对峙。 管事引着白落走了很长的路,最后,白落忽然轻声的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大人,王爷睡了吗?” 管事张了张口,想要说出来的话,被堵在了嗓子里头,才道,“王爷睡下了。” 管事看着白落整了整衣服,微微的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我在此处等着就好了。” 管事故意将人引到了门口,便将人晾在这里,见白落将自己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管事觉得也有一些不妥,于是好心的说,“夜里凉了,有什么事,大人可以明日再同王爷商量。” 白落点头。 白落面相非常的普通,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无端的却人觉得很舒服,让人信服,管事对他极其的放心,点了点头也就走了。 白落目送着管事远去的时候,才抬了抬脚,闯进了府中。 安王爷正在饮酒,袖子又宽又长,无风自动。见到白落的时候,安王爷似乎也有些意外。 安王爷没想到白落看着是一个好说话的,做事却如此乖,安王爷不冷不热的问道,??“不知道少监大半夜的闯我寝殿,有何见教?” 两个人对峙着。 白落略想了一想,才恭声道,“??太后生辰在即,皇后娘娘传信,叫殿下携娘娘回去京都贺寿。” 安王爷原本听到皇城传来的命令的时候沉着脸不说话。 当今的圣上登宸极之时多有仰仗世家,登位之后十几年,世家大族依旧瓜分着朝中央的力量,皇后娘娘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施行拉拢政策,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王妃敢是在他的王府里嚣张阔跋。 而近来王妃自己列了自己的七条罪过,请求合离,安王爷冷冷的笑了一下,怎么会便宜那个女人。 至于太后大寿,安王爷压根就没有想过回去。 安王爷不说话的时候气压低的可怜。 也就对面的那人跟看不懂眼色一般的,好脾气的同安王爷说个不停?。 安王爷不耐烦的想把这个不速之客给轰出去,却冷然听到了少监白落提起那一个名字,安王爷这才拿着正眼去瞧着白落,才深深的看了少监白落一眼。 恐怕白落说了这么多,这也就眼前的这一句话,才是他的目的吧。 白落缓缓的说到,“?这两年来我并没有听到我师兄的消息,但是近日里头,我收到了他的来信。” 安王爷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扫了白落一眼,“?你是说,你师兄在我府中。” 白落并没有说话,两只手垂在一起,好脾气立在一旁,好脾气的看着安王爷。 白落看着安王爷的时候,静静的想着,白落跟他的师兄生活在一起几十年,这府里头熟悉的结界,他怎么会看错呢。 “你那师兄在我府中,难道我还会瞒着你不成?”安王爷“嗤”的笑了一声。 白落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机不可违的怜悯,然后又好脾气都说到。 “我这师兄虽不是豺狼虎豹,但是却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在殿下府里的话,还请您告知于我。” 安王爷并没有说什么。 白落再拜,离开。 白落回去的之后,安王爷阴沉着一张脸,手中一直不断的敲打着几案,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过了一会儿。 安王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屋子里头的人退了出去。 屏风的后面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道人,道人看上去堪堪不过二十几岁,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身白色的衣裳却难掩风华。 安王爷声音阴冷的看着那人,低沉的说道。 “?你告诉我的不是真名?” “草民白轸。”白轸声音平平淡淡的说道,一点都没有被问罪的恐慌。 安王爷犀利的言词如重锤一般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着下来,“?你在利用我?” 安王爷话中一片的冰凉,白轸却是毫无顾忌,在安王爷对面坐了下来。“王爷,谈何利用呢?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白轸看着安王爷,看安王爷的面色实在不太好,白轸声音缓和下来,“成大事者,必定不拘小节。” “向来有舍必有得,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王爷只是做了一个对的选择罢了。” “况且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我们走在了这一步,实在是没有选择。事已至此,您何必再犹犹豫豫呢?您只需要点头,在下自会处理,您不必劳心。” 安王爷听到了这里便冷笑了一声,“你怎么处理?包括你那个师弟吗?” 白轸略想了一下,?“我那师弟向来不学无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如果安王爷想要的他的性命的话,白轸自当义不容辞。” 安王爷被白轸话中的冷漠给惊愕了一下,转过头来,不再看白轸。“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白轸应下。 安王爷这才犹犹豫豫的说到,“?如果,如果,婉儿真的能活,你想要的东西,自会给你。” 白轸笑道,“??承王爷一诺,轸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安王爷凉凉的看着白轸,“若有不妥,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白轸揖礼,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退出了主殿。 白轸在门口矗立了一会儿,清风吹来,抬头看着乌黑色的天,仿佛要快落雨。 白轸两眼盯着王府里头的花草树木,便冷着一张脸,拖着月白色的衣裳,转过头却去了另一个处院落。 王妃在府里煮茶,保养得极好的手沾了点茶叶沫,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王妃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婢女,顿时不耐烦的摔了一个茶杯。 白轸止住步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王妃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同,抬头看白轸的时候,王妃看着是白轸,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目光愣了好一会儿。 “你来了。” 王妃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王妃看着白轸的目光藏着千万思绪,似哀似悲,又有一种道不明的情丝。 白轸轻轻地额了额首,依旧高冷。 “你许久未曾来见我了。”王妃声音带着些小小的埋怨,又似乎只是在撒娇。 白轸不置可否。?“嗯。??” “自那一个梦之后,我倒是日日的挑些人来看着,但是并没有什么法力高深的人,不过又是弄虚作假的道士。” 王妃见白轸没话,主动的挑起话头,?“也许当真的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恐怕是多心了。” 白轸声音落下来的时候,声音平板的如同公事公办。“娘娘确认就好。” 王妃对于白轸这样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满,“你倒是冷漠,你我是什么关系,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吗?” “我和娘娘并没有关系。”白轸笑道。 王妃神情颇有几番落寞和哀怨的看着白轸。 “可是我为你杀了这么多人。” “那些人,是娘娘想杀。在下只不过是为娘娘办事。”白轸笑道。 “你倒是一个翻脸无情的郎君。” “?你不怕我揭发你?” 白轸神情略作惊讶,“娘娘会吗?” 王妃口舌之争自然是争不过白轸的,王妃摇了摇头,说起正事,道。“?你让我试探的那几个人被迷晕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急,我亲自的去。”白轸慢吞吞的说着。 王妃看他准备道别,有些不太甘心的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白轸依旧是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揖首,“娘娘保重。” 在白轸之后,王妃又打翻了几个茶杯,冷冷的笑道。 “你们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吗。”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都陪那一个女人去死吧。” 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妃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天色,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头空空的。 一百零三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王妃看他准备道别,有些不太甘心的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白轸依旧是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揖首,“娘娘保重。” 在白轸之后,王妃又打翻了几个茶杯,冷冷的笑道。 “你们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吗。”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都陪那一个女人去死吧。” 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妃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天色,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头空空的。 娇娇看着秋清砚的眼睛的时候,看着秋清砚满眼的就是:你好弱,连可能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你好可怜你好惨。 娇娇头上不断的冒出了冒号。 秋清砚真情实意的叹息,“我的那一个故人从来都没有如你一般的软弱。” 娇娇气的笑了,“你拿我当替身就算了,还这么多要求!” 娇娇说着,便没有好气的道“你以为我不想收拾她!。” “只是阵眼这么重要的地方,他们自然会派重兵看守,若真的我把秋婉给弄死了,以他们的性格,当然不会放过我们的,初来乍到,身上没有一个可靠的人,这般急轰轰的过去,我思来想去觉得是欠妥。” “你以为他们现在就会放过你吗?”秋清砚诡诈的笑了一下。 娇娇惊愕的看着秋清砚。 下一秒,外头吹来了一阵香风,娇娇刚刚受了一点伤,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然后看着秋清砚,就不受控制的轻轻的倒了下去。 秋清砚扶着娇娇,听到了脚步声,也装模作样的倒了下去。 娇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起来,原本只是以为是一座牢房,可是,这大小不对。 娇娇左右的看了几圈之后,发现是一个巨大的黄金打造的笼子,娇娇眨巴着眼睛,觉得实在是太贵重了…… 娇娇观察了一圈之后,又盯着自己被勒出了几道痕迹的双手后,之后觉得想起来,哦,她被关起来了,还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 可从小到大没有受过此等侮辱,正在想办法出去,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束缚。 “咳。”秋清砚在娇娇靠后的那一个位置,见娇娇一个人瞎折腾,好心的提醒娇娇自己的存在。 娇娇转头看着秋清砚比自己还要狼狈的样子, 娇娇一脸沉重的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天阳气弱,聚灵阵七个死门快开启了,我们该不会被选中了的血祭聚灵阵的人吧。” 秋清砚应道,“关在这里的,应该不止我们一个人。” 娇娇正想说,人在哪里,娇娇忽然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滴血落了下来,娇娇惊恐的看着上头,只见了一个人,成大字型的被绑在上头中央。 惊恐过后,娇娇越看越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 娇娇头顶上挂着的那人虽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但是似乎还有自己的意识,那人穿着一身道士服,明黄色的衣裳混着血,看着鲜明而束目。 那人艰难的眯着眼睛看着下头,竟还有心思荒诞的开起玩笑, “姑娘,我看着你很眼熟,才想起我好像见过你。只是, 姑娘啊,原来你还没有出去呀。” 娇娇没有想到笼子里都还有另外一个人关了,看着那道士身上一道一道的新鲜的伤口,好像刚送进来被折磨不久的。 娇娇听着他熟练的语气,略想一想,仔细的一看,还就是熟识的人。 这人不就是他头一次混进府里头遇见的那一群装疯卖傻的里打头阵的那一个道士么。 娇娇不由得叹息到,“大道士,我也是唏嘘不已啊,没有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这个时候,娇娇不由自主的感慨到,这个安王爷也真的是深藏不露,当真的是狡猾,出手的时候都是挑着自己的人下手,外头的人也是将人哄骗进来下手,死一两个人,一点风浪都没有掀起来。 大道士听着娇娇一副物是人非的感慨。 看着娇娇眼神颇为的幽怨。 娇娇仿佛看见了大道士扭曲的表情似的,幽幽的问,“你恨我干什么?” 大道士一把辛酸一把泪的一一道来。 “要不是你打晕我那一个不成器的小弟,我犯得着夜半三个人偷偷的去寻他吗?这不,岀门就撞见了人吗,然后我就被押送来这个地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估摸着也没有几天活头了。正想寻死着,没想到这么巧就遇见了你。” 听着大道士将生死说的如此的平淡,有些讶异的看了大道士一眼,也不知道大道士是真的豁达还是没有了办法的下策。 娇娇却到底是好奇,不由得追问了一句,“谁呀。” 秋清砚轻轻的开口说道,“他来了。” 娇娇不由自主的顺着秋清砚的目光看着前方,紧接着,娇娇听到一道一道的笼子被打开的声音。 娇娇屏住了呼吸,不久之后,前方出现了一行拿着火把穿着黑色衣裳蒙着面的人。 一个月白色衣裳的人踏着月色而来,所过之处,又像是绿杨曾折处,不语垂鞭,踏遍清秋路。 那人说不出好看,身上却带着一股诗情画意。 娇娇目光真真的定住了,这不是她以为坏人的样子。 来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娇娇目光微微的凝住。 白轸全程一句话都没,说淡漠的看着他们,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死人,白轸扫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离得近的时候,忽然捕捉到娇娇身上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又有几分熟悉的气息,白轸两眼眯在了一起,直勾勾地看着娇娇,眼里闪过了一丝阴沉。 娇娇对上白轸带着几分杀气的眼神,却好似不在状况之外,娇娇看着白轸一个蝼蚁一般的熟悉的目光,娇娇忍不住的回去看面无表情的秋清砚,秋清砚眼神在某些方面也跟那白衣人如出一辙。 白轸临走之前伸出了食指,轻轻的在娇娇的身上点了点,娇娇一看就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娇娇敏感的感觉到了,这人是在某一瞬间对自己的敌意突然之间暴涨,娇娇不住又看了所有的两个人,该不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吧,可她印象中可没有得罪这么一个人。 白轸走后,娇娇长吁短叹。 娇娇直勾勾地盯着安王爷的背影,秋清砚默默的眼神深了许多,“你喜欢吗?” 娇娇回过神来忍不住的白了整天不干正事,不干人事的秋清砚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 “其实我实在不相信,我们就这么轻易的被抓住了。” 秋清砚看着娇娇,娇娇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秋清砚。 “这样不好吗?”秋清砚轻轻的笑了一下。 来的这人身上有许多的罪孽,秋清砚看着就很喜欢。如果能把这些罪孽统统的收入自己的囊中,也是一件令人值得期待的事情。 娇娇用五感感受了一下藏匿在这里头的人,然后凑过头同秋清砚说道,,“不过,我在想一件事情。” “要破这个聚灵阵阵法,必须要开阵眼, 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走入了一个误区。” “我们也不一定非要秋婉死,你觉得如果秋婉死了,这个阵法当中的事没有意义了吗?” “设想一下,做这个聚灵阵的目的是什么?目的是复活秋婉。” “可秋婉的身体非常的鲜活,看上去就像是刚死就被复活了一般。如果不是,那秋婉真的用法术做成这样的吗? “设想一下,秋婉当真的就是刚死的时候被人复活了,放在了那一个灵气聚集的小木屋里,那么,其实秋婉当场还是有机会救的,那么安王爷做这一个巨大的凶阵的意义又何在。” “你知道吗?我感觉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努力错了。” “如果我们有其他的方法让秋婉活下来呢。” 娇娇。一连串的说出了这么多话,只见他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他顿时有一种巨大的恐慌从心底头窜了起来,感觉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 娇娇吞了吞口水,摆动着自己被束缚的紧紧的双手,有些颓然的问道“还是说,你猜到了什么?” 秋清砚慢吞吞地说着,“刚刚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你就没有想过什么吗?” 或者换一种思路,如果做一个阵法的人不是王爷,而是安王爷背后的那一个人呢。 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把秋婉放在阵眼?而那人仅在一瞬间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敌意,是否是因为那个人曾很了解秋婉过这个人,所以他知道了,自己同秋婉接触过。 如果,设聚灵阵背后的人是个修仙之人。 他想要的,恐怕不仅仅只是让秋婉活着,而是,更长远的打算呢。 比如,永生。 秋清砚含笑的说道,“所以,就算是有别的办法让秋婉活下来,聚灵阵也不会停止。” 大道士听着下头在嘀嘀咕咕,终于取了几个关键字,“小姑娘,你说真正操控着这一个凶阵的究竟是?” 娇娇想的正上头,没有理会上方这一个微弱的声音。 那,想要秋婉得到永生的人。 是…… 娇娇忽然觉得有些可惜,因为那一个白衣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对于这个白衣人的身份,无从下手。 …… 安王爷这几天总是在做噩梦。梦里梦外都是秋婉的身影,一会儿是他和秋婉的第一个孩子,一会是滑胎之后秋婉苍白的脸躺在床上的身影,一会儿是自己强迫的将大病初愈秋婉压在石案上时,秋婉锁起的眉头和眼角流出的眼泪。 梦的尽头,是秋婉站在花丛中对自己笑的身影,一如当初美好。最后,只剩下了秋婉眼神空洞的倒在一片血泊里的身影。 安王爷许久都不曾见到秋婉,安王爷切日日梦秋婉。安王爷想秋婉的时候,就像是含着砒霜,含着蜜糖,哪怕明知有毒,却又甘之如饮。 安王爷忍不住的又召见了白轸。 安王爷坐在塌上,一下子又似乎苍老了很多,安王爷有太多的话想说了,可是看到白轸的时候,又不知道到底该问哪一句。 “你说,婉儿醒来了之后还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白轸恭敬的身影立在安王爷旁边,立的四平八稳,“王爷,您希望她记得吗?” 安王爷有些纠结,既是希望又是不希望。 安王爷最终缓缓的叹息,“我希望婉儿记得我好的东西。” “美好的东西是指?”白轸不急不缓的扯着自己的衣袖,目光平视着安王爷。“比如,王爷和婉儿姑娘……” “婉儿姑娘是如何和您在一起的?” 安王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我并不希望婉儿想起这一段。” 安王爷觉得很多事情他记不起来了,又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 “花灯夜那一天,我截了婉儿情郎的信息,顶着他的身份去应约。” “我强迫了婉儿。” 安王爷看着白轸的眼睛,像是收到了蛊惑一般的,怔怔的说道。 安王爷觉得很多事情他记不起来了,又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 “花灯夜那一天,我截了婉儿情郎的信息,顶着他的身份去应约。” “我强迫了婉儿。” 安王爷看着白轸的眼睛,像是收到了蛊惑一般的,怔怔的说道。 安王爷觉得很多事情他记不起来了,又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 “花灯夜那一天,我截了婉儿情郎的信息,顶着他的身份去应约。” “我强迫了婉儿。” 安王爷看着白轸的眼睛,像是收到了蛊惑一般的,怔怔的说道。 安王爷觉得很多事情他记不起来了,又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 “花灯夜那一天,我截了婉儿情郎的信息,顶着他的身份去应约。” “我强迫了婉儿。” 安王爷看着白轸的眼睛,像是收到了蛊惑一般的,怔怔的说道。 安王爷觉得很多事情他记不起来了,又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 “花灯夜那一天,我截了婉儿情郎的信息,顶着他的身份去应约。” “我强迫了婉儿。” 安王爷看着白轸的眼睛,像是收到了蛊惑一般的,怔怔的说道。 一百零四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以后,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隐居,游山玩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她喜欢什么东西都好,要星星要月亮,我都可以给她。” 安王爷知道秋婉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人,秋婉不只只会笑,秋婉也有眼泪也会悲伤难过,只不过那个哀伤都给了另外的一个人,一身傲骨全折了,就是为了让自己放他离开。 在一个文人宴会上,安王爷在一堆的胭脂水粉之中,第一眼就看见了他,也一眼就相中了她。正式的同秋婉表达心意。 安王爷派人来送秋婉礼物,秋婉却连认安王爷都不敢认,秋婉低着头全程都没有什么话说。 秋婉恭敬有礼,不肯做出半天让步,句句有理有据,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绝了他。 安王爷问秋婉为何,秋婉只说对安王爷无心情爱。 安王爷不是这么个大度的人,自此之后他日日派人了他。,不久之后是一个花灯节的灯会。 秋婉写信邀一个人去赏灯,而这一封信好死不死地,被安王爷派去的人给截获,到了这封信传到安王爷的书案的时候,安王爷忍不住的又扶起了秋婉的眉眼,秋婉的拒绝。 安王爷辗转反侧,却最终却以顶着秋婉心上人的名义赴了那一场约,花灯节,而这一晚便是秋婉命运的转折点。 那个时候秋婉还是万千风华,眼里映着千万朵烛光,一片风华,却唯独没有他的影子。 安王爷一时气不过,当着一众侍人的面,在一间屋子里头要了她。 白轸脸低下头,眼神冰凉一片。 一道根植到自己骨髓的的声音在的深处响起,尘封的记忆,破冰而来, 记忆里的姑娘,温柔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的动听。 那年,秋婉趴在白轸的床头,轻声的对白轸说道.“你伤好了之后你来娶我吧,以后我们可以搬进大一点的院子,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可好?” 白轸当年对秋婉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可白轸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决定,最终因为追杀不告而别,白轸回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想过,秋婉还愿意见他。 白轸并不是一个好人,一生做恶多,很久以前的逃难的时候,路过了这里,被秋婉救过一命。 秋婉穿着淡黄色的衣裳,外层罩着一层薄纱,深的倾国倾城。 一片夜色之中,白轸抬起头对上了秋婉的眼睛,夜色融融,风徐徐。 白轸一身行恶多端,但是白轸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 哪怕,那天花灯夜,他等了一夜。 他甚至想过她变心了,也是该的。 却从来没有想过在,明明两人处在同一个天地,他却因为心中的怯懦,而害了她。 …… 王爷的话将白轸从回忆的漩涡里拉出来。 “我还要等多久?” 白轸饮了一口茶,压下了自己眼中的残忍,抬头的时候目光平静的可怕。“快了,王爷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娇娇因为白轸的特别的照顾,所以娇娇被单独的关了起来,娇娇看得出来,这新笼子里头原本就有一个阵法,娇娇在阵法的正中央坐下去,半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娇娇虚惊一场。 天亮了又沉了下去,娇娇多少都有些疲倦,目光定在不知名的角落,便开始有些半梦半醒的,偷着懒打着瞌睡。 一阵奇怪的声音将娇娇吵醒,娇娇半眯着眼睛,朝着声音的源头望了过去。 娇娇只见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人,贼眉鼠眼的在自己的笼子外头看着自己。 娇娇还没有开口便听的那黑衣人问道,“你们是谁?” “嗯?”娇娇正想开口呢,没想到便被这人抢了台词。 可娇娇一听他说你们,又不由左右的看了一下,看到近在咫尺还有一个人,娇娇瞪大了眼睛,秋清砚跟没事人一般的坐在她后面,娇娇甚至都不知道秋清砚是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 娇娇压下了心底的疑惑,转头勾勾地看着让一个不伦不类的黑衣人。“你又是谁?” 白落看到他们精神还不错,又打开了一个笼子,进来的时候不还不忘左右的张望一声,然后叹了一口气,“我是来救你们的人,趁着他没有犯成大错。” “你来的太晚了,大错已经酿成了。” 秋清砚非常平静的指着里头的一个笼子里堆积着骷髅头。 “看见没有,这些人已经死了很久了,而且还是被折磨至死的。” 娇娇看到白落拿着钥匙进来,看着他将自己扶起来的时候,目光定格在白落的手上,娇娇没有想到在这个情况下还有友军,这种感觉很稀奇。 白落扶着娇娇站起来的时候,娇娇还有意的将身子晃动了一下,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果然,娇娇看到白落的眼神更加的愧疚了。 白落看到了这些新鲜的骷髅头,心情异常的沉重,扯下了面具之后,便朝着他们两个拱手,“抱歉,找了很久没有找到阵眼,让你们受苦了。” 娇娇听到了白落的话,不由奇怪的看着白落,娇娇用眼神示意秋清砚,“阵眼不就在那败落的院子里吗?难道是寻常人看不见吗?” 秋清砚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娇娇走出笼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然后回头看着笼子正中央的位置,然后说道,“还有几个人。” 娇娇指挥着白落就像那一个大道士的时候,大道士的气还没有喘匀,关住大道士的笼子忽然之间就碎了。 娇娇看着空气中飘来的粉末,忽然的意识到原来大道是挂在那里,是因为这笼子里头的能量就是从大道士身上剥夺了出来的。 白落似乎比在场的各位更清楚这个阵法的厉害,白落的脸色白了又白,忽然之间抓紧了娇娇的手臂,“走,快走!” 娇娇意识到了白落或许无比了解不这个阵法的人,娇娇跟着白落出逃的时候,不由得问道“你认识布阵之人?” 白落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些人没来得及跑出门口就都被埋在了土堆里,一群黑衣人冒了出来,将他们重新的扣押进去。 娇娇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想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守护人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娇娇眼睁睁的看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身着着月白衫的男子姗姗来迟,白轸看着白落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 白轸毫无芥蒂地同白落额了额首,打声招呼,便淡淡的说道,“师弟,很久不见。” 白落眼底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抿了抿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白轸挥了挥手,“既然你放跑了别人,那么你就代替他们吧。” 白轸这么说着,便冷眼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将白落整个人都给贴得紧紧密密,然后放到了一个升降台,给升到最上面去。 目睹了全程的娇娇总算都知道了大道士身上的奇怪的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娇娇看秋清砚逃走的时机实在是妙,不由得多看了秋清砚一眼。“你一直知道都是瓮中捉鳖?” “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秋清砚带着几分好笑的看着娇娇。 秋清砚徐徐是道,“我只是觉得这次不逃,你会受伤。” 娇娇看着他的眼里明明白白的看着自己却透过了自己看的另外一个人,就知道了,秋清砚又把自己当别人了,娇娇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又是气又是笑。 娇娇一时之间摸不清秋清砚的修为,觉得问他也不会说实话。 娇娇干脆的转移了话题,指着白落,问道。 “他能撑多久?” 秋清砚目光平静的扫过去,“他只能撑一天。” 娇娇跟秋清砚静待在远处,白落就像落入了一个大圆盘,一般的有人轻轻的按动一下圆盘,整个身子在上头转了好几圈,血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散下来,画面看着非常可怖。 娇娇想着若是自己跑得慢了一步,自己就是白落这样的下场,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许久不见人,娇娇依旧是一动不敢动的,于是转头问秋清砚道,“背后的人会不会还在守株待兔呢?” “不会了。” 白落看到他们还活着似乎有些欣慰。 “我师兄他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曾经是个好人,他曾经对我很好的,后来,他就变了。” 白落说着说着一个八尺的男儿差点哭了。 白落同白轸是从黄天道人,白落小时候的时候,师傅并不在身边,把他们两个丢在一个山头上,白轸完全是一把屎一把尿把白落拉扯大的,但是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些事情,两人便走散了,再见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师兄杀了人,连夜的叫我快走,我沿着山路一直跑一直跑,后来跟师兄给走丢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听说他成了一个名震一时的大道士。” “后来我进宫的时候,师傅找到了我。” “师傅叫我去杀师兄,师父说他走火入魔了,杀妖取妖丹,蒙骗那些愚昧的百姓,干尽了坏事。” “其实我始终都不相信,外人口中的那一个师兄,便是陪着我长大的师兄。” “我尚且在犹豫不决,结果师傅的丹药在宫中出了事。 师父被关起来的时候,那天,我看到师兄了。” “他是真的变得很多,身上阴气沉沉的。” “后来呢。” “后来他被师傅给打断了肋骨,驱逐出了师门,又派其他的弟子去杀他。我其实根本不确定是他还活不活着。” “这次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师兄真的给我来信,是我自己想来的,因为我听到了师傅说他还没死。” 秋清砚眼睛微微的合上许久之后,他的食指动了动,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对着灰头涂脸的娇娇道,“阵法快开了,我们快走吧。” …… 隔着一道看不见的结界,白轸默默的看着对面的那一个人,里头的人似乎并没有看见,他依旧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眉目带着几分忧伤。 白轸有些怜惜的看着他削尖的下巴,忽然意识到,时间剩下不多了。 秋婉似乎在想些心事,嘴角轻轻的翘了一下。 那天夜里,秋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捡到了一个容色惊人的公子。 她日日的去那一条旧巷,不是因为她同情谁,因为巷子的尽头,住着一个受了伤的,多情的公子。 那天夜里,秋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捡到了一个容色惊人的公子。 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也是很耐心的人。 他总是很常笑,对身边的人很好。 他也会教秋婉卜卦,教秋婉看星象,给秋婉讲外面的世界。 他对秋婉很好,在最是贫穷的时候,他还会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到了街巷角去给秋婉买秋婉最喜欢的发簪。 秋婉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秋婉欢喜那郎君,喜欢到到骨子里头,一日不见君,如隔三秋。 可有一天他的郎君消失了,一切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一般的。 郎君给秋婉留下了的传信方式。 花灯夜那一天,秋婉邀请郎君去看花灯。郎君回信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送给廊香坊的糕点。 秋婉欢欢喜喜的前去赴约。 而一直到秋婉生死的时候,秋婉才发现,这一切,她的郎君似乎并不知道。 秋婉在见到他的时候,是秋婉将死的时侯。秋婉以为那是我临死前的一个幻象。 秋婉没有想到她自己又活了下来,活在这个奇怪的一方空间之中。 而秋婉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便是见到他。 那天夜里一阵清香,他醒来之后的确见到了他。 秋婉迷迷糊糊的望过去,郎君一身白衣面容,一瞬间,秋婉连灵魂飘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无能为力,淌在一片血泊之中。 最后只能低低唤着他,郎君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蹲着身子看着秋婉,目光清透。 秋婉忽然哭了起来,眼泪哭得无声无息,然后仰着头就看着天空,目光是呆滞的。 郎君无奈地对着秋婉叹息,“别哭了。” 郎君擦了擦秋婉的眼泪,却低头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手掌半响后,转身离去,秋婉问道。 “听说你为了我杀了很多人。” 一百零五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婉在见到白轸的时候,是秋婉将死的时侯。秋婉以为,那人只是自己临死前的一个幻象。 秋婉没有想到她自己又活了下来,活在这个奇怪的一方空间之中。 而秋婉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便是见到他。 夜里一阵清香,秋婉醒来之后的确又见到了他。秋婉迷迷糊糊的望过去,郎君一身白衣,面容恍如谪仙,可郎君伸出手的时候,一瞬间,秋婉连触碰到他指尖力气都没有。 秋婉又一次看到自己同梦中一般淌在一片血泊之中,整个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回神,秋婉只是低低唤着他:郎君。 白轸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蹲着身子看着秋婉,目光清透。 秋婉忽然哭了起来,眼泪哭得无声无息,哭着哭着,她仰着头就看着天空,目光是呆滞的。 白轸无奈地对着秋婉叹息,“别哭了。” 白轸擦了擦秋婉的眼泪,却低头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手掌,半响,等到秋婉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他假装平静的转身离开。 猝不及防的,秋婉却在他的身后问道。 “听说你为了我杀了很多人。” 白轸犹豫了一下,忽然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来不骗你。” “我杀的都是坏人,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秋婉哽咽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说下去,看着白轸大步的离开。 她心里头是知道的,她的郎君其实早就变了,只是心里头贪念让她看清不了事实。 秋婉脚下的不起眼的镜子碎成两半,那是娇娇走的时候留下的。 秋婉本来注意不到这么个小小的镜子,就是这个镜子就像有生命一般的,紧紧的跟着她。临睡前,秋婉忍不住的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她在镜子里头看到了白轸,也看到了白轸为她所做的一切。 而秋婉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一天,郎君离开前的时候,秋婉还对他说,我们白头到老,只是,他们都没有到白头,她却先死了。 明明清醒的认识到没有结果,可是秋婉忍不住的幻想着能和他在一起。 秋婉忽然觉得,是她害了他。 …… 这几天娇娇和秋清砚在王府严加防范之中,东躲西藏。 娇娇如今的这具身体毕竟是凡人,吃的喝的一样也少不了,每日,娇娇便去王府的厨房里头偷点吃的,苟且度日。 可没过几日,府里那一点人气声也慢慢的消散,剩下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娇娇皱起眉头,拉着秋清砚袖子,秋清砚语气相当平淡, “走罢。”阵法开了。 外面的雨声潇潇,娇娇点点头,又皱起眉头。 阵法开启的时候是一个子夜,这本不应该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可是白轸却没有时间再等了,白轸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秋婉背叛了他。 子时,白轸仓促得开启了阵法,把陷入了靥障的安王爷推到聚灵阵祭坛的正中央,看着安王爷的身影落到了那一个法阵之上,白轸才安心的开始开启生门阵法。 一双浅色的鞋面,踩在聚灵阵的生门之上,顷刻间就被血染得斑驳。 在这惨淡鲜红的背景里,一簇一簇的鬼火,从远处由远到近一一燃起。 白轸注视着那面色苍白的秋婉,目光带着怜惜,轻声说:“婉婉,你应该再等等我的。” 白轸叹息了一声,合上了秋婉的眼睛。 娇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安王爷一抹衣角,淹没在了血色之中。 娇娇原来觉得安王爷有罪,却也不罪不至死。 可是最后的这几日里,娇娇曾见过安王爷最后一面,安王爷却依旧的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娇娇偏过头,踏入聚灵阵。 生路被堵,只有这个阵法开启,困在这里头的人才有生路。 盘旋在聚灵阵的死者的灵气随着一点一点的灯火升起。 开启聚灵阵的阵法需要灵气,那被聚灵阵所困住了的灵气泄开,只有灵气四散,聚灵阵泯灭,最终才会回归到死者本体。 阵法一开,王府便起了大火。 看不见的百鬼在天空中飞着,聚灵阵上的莲花一朵一朵的绚烂的开着,那一些死人的灵魂在夜里头透了出来,缺了胳膊,缺了脑袋的在阵法之中自由的行走。 扭曲的身影,交织着一幅幅诡异的画面。 一切,就像是一个大型的修罗场。 娇娇茫然的站着,明明就是如同地狱洪荒,娇娇却仿佛见过无数次,一般的,那一种茫然从心底头透了出来。 外面的雨声潇潇,可那些停在娇娇的头顶,并没有落下来。 张牙舞爪的火焰弥漫了整个王府。 娇娇隔着火焰看着秋清砚,忽然觉得秋清砚腰间那一个玉如意有些熟悉,就在这么一瞬间,飘起尸体一具压着一具,往着聚灵阵阵眼里涌去。 娇娇食指勾着红绳不停地转,一道一道的收集起那些被聚灵阵散开的灵气。 秋清砚的行动丝毫不受阻碍,在那些飘动的尸体灵活地走动,他总能一脚踩在最合适的缝隙里,躲过那些伤害,然后一路的走到了聚灵阵的生门。 生门里,白轸转回目光,一只手搭在袖口,一只手扶着快要关闭的生门,白轸平视着秋清砚。“你要救人可以,但是你不该拦我。” 秋清砚语气相当平淡,看着白轸的目光,如看着这里头的死人并无两异。“我不拦你。” 白轸探究地看向秋清砚。 秋清砚向前一步,低声的叹道。“你让我吃了你的灵魂,再把你的肉体血祭出去填了聚灵阵,我就放了你的心上人,可好?” 白轸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着此时秋清砚灰白的瞳孔,才明白秋清砚话里的意思,睁大了眼睛,脸色一变,“你是恶鬼。” 早在几百几千年前,恶鬼都被镇压在了深渊,如此招摇过市的恶鬼,倒是少见。 恶鬼食魂,天经地义。 娇娇跟了过去,刚走出去几步,她的脚就被人抱住了。 那人混在已经死去的尸体当中,血污得看不清五官,眼神已经涣散,他的声音,沙哑的如同破败的风箱一般的,声音是一节一节的断开,“我,我还活着,救,救救我。” 娇娇勾起了一根红线,缠住了他身上的灵力,让抱住她脚的人整个人凝固住。 可是娇娇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前方的两人,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白轸后退了一步,追随着秋婉跳入了生门。 秋清砚偏过头道,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在生门关闭之前,秋清砚提起了已死的秋婉的头颅,一时间鲜血喷涌,溅了秋清砚一脸。 一门之隔,秋清砚冷静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白轸。 白轸手里的佛尘光芒大盛继而黯淡,白轸的眼中一片猩红,盯着秋清砚的时候,仿佛流出了血泪,声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不该动她。” 秋清砚:“我说过,你让我吃了你的生魂,我就会放过你的心上人。” 秋清砚直接吃了那白轸也无力反抗,他之所以一直等到阵法开启,除了让那些被困住的灵力回归本体,这其中还有秋清砚食魂的规矩。他对于自己的食物十分挑剔,他向来只食恶魂。 恶魂难寻,更难得的是,食物还主动地撞上来了。 秋清砚眯着眼看白轸,看着白轸已然黑透的魂魄,表示十分满意。 白轸擅长布阵,机关算尽,本身武力值却不高,秋清砚干脆利落地拽起白轸的佛尘,将他带离生门,秋清砚手中的玉如意光芒大盛,白轸没有来得及反抗,秋清砚动作粗暴地掀开了白轸的头盖骨,一下子将白轸的整个魂魄给装了进去。 白轸手垂落的时候,瞪大的眼睛看着远方。字得不成句的说:“婉,婉,婉婉。” 很轻的一句话,仿佛是刻在骨子里头的执念。 秋清砚收回了自己的玉如意,别在了腰间,看着被清理净的驱体,秋清砚随手的将白轸的尸体填在了祭坛上。 良久,秋清砚慢慢的回头,看着那一簇一簇熄灭的莲花火焰,白轸的死魂一点一点的支离破碎,秋清砚有些怜悯地笑道:“难为我在府中待了如此之久,你竟不知,我是为了你而留下来啊。” 另一头, 娇娇皱着眉,正打算救人,提起了那一只手挂在自己脚上的那一只手的主人,娇娇却没有想到提起来的时候,头颅的主人竟然与身体分成了两半。 娇娇直觉不好,抬头看去的时候,万物泯灭,一切就如同刚踏进这里头的样子,一切静悄悄的。 而那些被阵法选中去的死者的灵魂便已经飘到了阵法死门里头,再也看不着了。 娇娇找不到秋清砚,不由自主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与头颅主人那惊恐死状大眼对视着。 娇娇小声的说,“不是我不救你,而是被困在这里的你们这里的人都死了,只是有灵力的时候,你们自己感觉不到而已。” 聚灵阵上的灯火灭了,那些鬼魂飘荡在上空,最终像是一个静止的画面一般的凝固住,慢慢的变化成了灰末。 娇娇看着自己手中那一个死相极其凄惨的骷髅头,看着他慢慢的化成了一堆土一般的东西,娇娇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娇娇学了几百年的战法,这聚灵阵,她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其中,毫无作用。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有脚步声临近,娇娇默默的看着由远至近的身影,掀起眼皮子看秋清砚,娇娇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你解决了?” 秋清砚身上的鬼气又盛了许多,他略作沉思,“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送他去轮回之路吧。” 娇娇有些狐疑的看着秋清砚突如其来的好心,忽然发声问道。 “你当初送我进小木屋里去劝秋婉从死的时候,其实就只是为了将那一片留影镜送给秋婉,是吗?” 秋清砚便笑意浅浅的看向娇娇,转描淡写的揭穿了娇娇。“嗯,你不也不是故意的没把脚下镜子给拿回来吗。” 没有了阵法的阻隔,那一场清凌凌的雨终于下到了头上,伴随着第一滴雨的凉意,娇娇觉得自己亦是浑身冰凉一片。 秋清砚平静的将手给娇娇。 娇娇目光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上面似乎还萦绕着一团未曾泯灭的火光。 娇娇再眨眨眼,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刚刚死里逃生的白落便带着王府无辜的众人逃了出来。 可在在大火燃尽的王府中,王妃却在这一场大雨之中又疯又笑, 王妃好像梦魇了,众人来寻王妃的时候,王妃见到了人反而的一步步的往后退,王妃面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王妃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咸道,“别过来,都别过来,都来找我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王妃摸着自己凌乱的发簪,拔起了最锋利的一根,左右的挥舞了一下,“别过来,我也不想这样子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了。” 那些众人看不到的鬼魂,立在王妃的前方,个个瞪大了双目,七窍流血,五官扭曲糊成了一团,一副讨债的模样。 王妃的贴身丫头扶起王妃的时候,王妃跌落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远方。“难道,不是她们该死吗?” 王妃说着,便昏死过去。 王府岀了大事,众人闻风而来,帮着收拾这一片废墟。 而王爷半个月前写的遗书的回信,姗姗来迟。 曙光破晓,划破了暗夜,娇娇怔怔的看着天边的那一缕光。 娇娇看着自己空白的功德录,在自己的周身画了一个圈圈,施障眼法。 娇娇默默的给那一些亡灵指路,让他们回归轮回。 秋清砚便在娇娇的旁边,点起一盏盏的红色的又透亮的还魂灯。 娇娇看着那一盏盏升起的还魂灯,看着秋清砚的身影,总觉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可仔细的想着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 娇娇醒来的时候,嗓子哑的厉害,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店小二颇为嫌弃的看着娇娇,板着一张脸,照例给娇娇端来了一盏茶水,娇娇看着外头一派晴朗的天气。 娇娇再转头看着店小二的生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是安王府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娇娇只是路过此地,来打探消息。 秋清砚推开客栈的半掩门,他一眼便看到脸色苍白的娇娇,秋清砚脚步顿了顿,面上是一派的清淡如水的平静,秋清砚问道:“你好些没有?” “我怎么了?”娇娇目光跟秋清砚碰撞在了一起,有略有几分不解地看着他。 秋清砚目光垂下,平静的说,“昨夜安王府起了一场大火,你在渡灵,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娇娇目光茫然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死了?” 秋清砚顿了顿,他说,“嗯。” 娇娇追问,“那些无辜的人呢。” 秋清砚走近娇娇,为秋清砚续了一杯凉茶。 娇娇环顾了一圈,提起了自己的裙摆,转身回了客栈里头。 秋清砚跟着娇娇,步子落后了一步,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你的友军救了多少就是多少。” “我有一个问题。”娇娇好似刚刚睡醒,还在懒散地打哈欠,问着问题不见多少犀利,只是随意的开口,“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个阵法的开启? 秋清砚沉默了一瞬。 娇娇幽幽的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娇娇看着秋清砚的目光,有探究,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惩善除恶。”秋清砚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百零六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再转头看着店小二的生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是安王府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娇娇只是路过此地,来打探消息。 秋清砚推开客栈的半掩门,他一眼便看到脸色苍白的娇娇,秋清砚脚步顿了顿,面上是一派的清淡如水的平静,秋清砚问道:“你好些没有?” “我怎么了?”娇娇目光跟秋清砚碰撞在了一起,有略有几分不解地看着他。 秋清砚目光垂下,平静的说,“昨夜安王府起了一场大火,你在渡灵,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娇娇目光茫然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死了?” 秋清砚顿了顿,他说,“嗯。” 娇娇追问,“那些无辜的人呢。” 秋清砚走近娇娇,为秋清砚续了一杯凉茶。 娇娇环顾了一圈,提起了自己的裙摆,转身回了客栈里头。 秋清砚跟着娇娇,步子落后了一步,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你的友军救了多少就是多少。” “我有一个问题。”娇娇好似刚刚睡醒,还在懒散地打哈欠,问着问题不见多少犀利,只是随意的开口,“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个阵法的开启? 秋清砚沉默了一瞬。 娇娇幽幽的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娇娇看着秋清砚的目光,有探究,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惩善除恶。”秋清砚面无表情地说道。 秋清砚正说着白落,白落就到了。 不过短短的几天没见,娇娇再见白落的时候, 白落一脸颓废甚至脸上长了胡渣。 白落面色青青白白,非常君子的停在了娇娇的房门口,往里头探了一口之后,哀哀地看着娇娇。 但对上秋清砚这似笑非笑的眼,白落唇瓣直哆嗦,又不敢说话了。 白落看着秋清砚的目光非常的复杂,谁能想到自己当初在府中救出来的是一只魔鬼呢,白落虽然没有亲眼的看到秋清砚的动作。 但是白落留的物什里明明白白的映射出来秋清砚吞魂的画面,白落平生的第一次生看到好端端的一个人被另一个给生吞下去了,对白落而言,刺激过大。 娇娇有些不解的自己再三邀请依旧停在门口不肯进来的白落,看着白落不进反退,怎么看着就让人觉得白落在发憷呢。 “我是来告别的。”白落在秋清砚意有所指的面容,开门见山的说道。 秋清砚静静的看着白落,偏偏带着点儿笑。“既然少监协助府里头的人,料理着王府后事,希望你当做没有看见我们才好。” 白落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最终沉默下来。“好。” 不由得走远了远点,白落不知道秋清砚是何处的妖魔鬼怪,他也没有兴趣去揭穿秋清砚,白落走的时候到底是有几分不甘心,给了娇娇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姑娘,你要小心一点他。” 秋清砚神出鬼没的在白落背后悠悠的说,“要小心什么?” 白落脸色一白,“没,没什么。” 白落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的走,娇娇因为灵力过度的消耗,此时神色也不太好看。 娇娇就着旁边茶壶喝着几盏开水,开始眼馋楼下的糕点了,脑子里嗡嗡嗡的一片。 半响,娇娇终究挨不过好奇,掀起眼皮子看着秋清砚,“你干了什么人怒天怨的事情?” “惩善除恶。”秋清砚语气相当平淡。 娇娇安静了下来。 娇娇转头看着自己的功德录,娇娇忍不住的长虚短叹,想自己倒是白忙活了,功德录上的功德一分都没有变。 …… 王府停灵, 夜,娇娇今天下午心里一直藏着个事儿。 娇娇毋自折腾得也没睡好, 既然睡不着了,娇娇便披着衣服下楼走走。 走到一处热闹的地方,娇娇停住。 娇娇点了茶水,问邻人,邻人笑叹,“在话本里常常看到达官贵族看上某个姑娘,金风玉露相逢,便胜人间无数。当世之事,见如此感情,怎么不令人唏嘘不已。” 楼下的说书先生正在说着王爷和他夫人的爱情故事,说的情真意切,细节入微,在座的听书人听虽潸然泪下,毋自感动。 王爷当年刚纳秋夫人的时候,恩爱两不疑。 王爷曾冒着雨就是为了给夫人买糕点,那天仆人的伞没有打得及,王爷竟然直接的将糕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宁可自己淋雨。 又讲到在文人的宴会上,王爷头一次见到秋夫人,盛装打扮的夫人在花丛中翩翩的对着他笑。 这一笑,王爷看得不由得痴了,王爷拿着玉佩直直的走到夫人的跟前,未曾说话,因为太过紧张,走得急了,冷不防的崴了脚。 书先生所描述的爱情故事里头,那般的浪漫和真挚。那些三言两语带过的人物终究是单薄的,多情的。 说到最后终了,说书先生的一拍,是悲是喜的叹了一句,终究是情深不寿。 这听到了最后,娇娇恍然大悟,原来在外人的眼中,王爷的死,却因夫人之死是而郁郁而终。话本里头说书人的口中,他们至死,都依旧相爱,依旧深情。 若不是当真的见过了秋婉至死依旧想要留在人间的执念,那一个冷酷残忍无情却愿意为秋婉留一段柔情的白轸,娇娇或许也会相信王爷和秋婉他们是真心相爱。 种种的纠缠和恩怨,终究人死灯灭。故事里,从来没有过白轸的这个深情的局外人。 娇娇在心中感慨万千,一杯清茶放在了娇娇手边,忙说了声谢谢,抬头的时候,娇娇端起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娇娇有些意外看到了秋清砚。 秋清砚低头,却看到朦胧的烛火中娇娇蹙眉沉思,一脸凝重。“这几天未曾见到你,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秋清砚笑了笑,“到底是,无处可去。” 娇娇看着他物质的坐在自己的旁边,听着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听得入迷了般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对他生起了好奇之心,犹豫了一会儿,娇娇说道,“你看着脾气很好,一点也不像恶鬼。” “你日后有什么打算?”秋清砚非常直白的转移的话题,淡声问。 “你呢。”娇娇反问。 “当初投胎的时候,因为肉身容纳不下恶鬼的魂魄,所以魂魄一开始便四分五裂,我应该会去寻找剩下的魂魄。”秋清砚声音轻飘飘的,对娇娇格外的坦然。 娇娇心理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秋清砚见他没说话,自顾自的问道,“你休息好了吗?” 娇娇清了清嗓子,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秋清砚便十分自然的说道,“休息好了我们就走吧。” 娇娇被他说的迷糊,生怕着他把自己也一起抓过去去寻找什么魂魄。于是娇娇谨慎的问道,“去哪里?” 秋清砚讶异的看了娇娇一眼,却淡淡地来了句,“回客栈。” 娇娇听着他如此熟练的语气,淡淡的哦了一声,低下头。 回去的路上,两人在一片黑灯瞎火之中行走,一个身上背着草药的柔弱的姑娘直接四平八稳的摔到了娇娇的跟前,娇娇手上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有红色的光照在了小姑娘布满伤痕的手上,第一眼看去,摔倒的小女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姑娘。 因为正好的摔到了娇娇的跟前,娇娇不得不得停下了脚步,娇娇好奇地打量着她姑娘,大概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娇娇皱了皱眉,娇娇静静的立着。 一般这种情况, 她是不会救的,毕竟娇娇走的是小路。 秋清砚反应就平静多了,像是没有看到有这个摔倒的小女孩一般的,直直的走了过去,她便也就跟着秋清砚一起将人给忽悠过去了。 直到他们两个坦然的离开,趴在地上的女孩子才抬起了一双幽幽的目光,似乎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回头看了娇娇一眼,然后触摸到秋清砚侧首时那平静的如同深海一般的目光的时候,女孩又耸了耸肩膀,直接利索的站起来,跑远了。她不由得想到,下次应该再换做别的形象才好。 娇娇以为回去会一夜没梦,没想到睡得格外的好。 第二天,娇娇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正事没有干。娇娇拿着那一个放在兜里放了许久的手链,观察了许久,然后慢悠悠的收了回去。 娇娇感慨的万千回到了秋府中,按照约定,娇娇找到了张三,准备找张三算账。 娇娇便就在约定的地方,百般无奈的等着,远远的就看到了张三一瘸一拐的过来,娇娇近看了才发现张三的行动并不是非常的方便,像是受过许重的伤一般。 张三看着娇娇带回来的秋家长姑娘秋婉身上的饰品的时候,模样惊疑不定。 娇娇把那个三姑娘的链子还到张三的手中,他目光盯着那一个链子,像是看到了他家三姑娘在世一般的,目光充满了深情一点,也看不出是什么演戏的痕迹。 而在众人的口中,娇娇的确的拼凑出了一个三姑娘的形象。 张三看着娇娇的表情,心里头一咯噔,“仙姑,怎么了?” 娇娇意味深长的看着张三,,徐徐的说道,“三姑娘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便是这个善良的人.,做了不善良的事情,所以自己良心受不了,她是自杀的。” “至于这个链子,是你引我去查这一个事情真相的引子。 是你当真的不相信三姑娘是自杀的,还是故意的想去报复秋家的长姑娘?” 娇娇看着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娇娇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阴气森森的说道,“好你个张三啊,你可把我变得好惨啊。” 张三听完了之后手里紧紧的攥紧了那一条链子,然后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娇娇的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 娇娇目光复杂的看着张三,突然说到,“你曾经同我说,秋家的长姑娘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张三的面目有些微微的僵硬。 “她死了。” “你曾说过有一段日子你并没有见过秋家的三姑娘,你那一段日子行动不便,恐怕是在养伤吧,是你故意抹黑秋家的长姑娘,便是从秋家的长姑娘多少有一些仇,你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你身上的伤,是秋家的长姑娘打的吗?” 娇娇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三一眼。 在娇娇逼迫的目光之中,张三许久的没有吭声,半响,说道,“那是我带三姑娘出府被秋家的长姑娘撞见了。” “我看你是私自的对你家的三姑娘说服吧。”娇娇最后非常沉痛的说道,“张三,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多少痴情的人。” 事实上,张三的确是痴情,可是这一份痴情之中掺着几分真几分假呢。 “张三啊,张三啊。” 娇娇讳莫如深看着张三,眼里讽刺意味十足,“其实你知道这一个锁魂链究竟是出自谁的手笔了,是吧?” “是。”张三扑通的一下又磕了几个响头,张三说着的时候似是难以启齿,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娇娇一眼,然后鼻涕跟眼泪一起交合着开始哭诉起来。 “三姑娘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善良,乐于助人,姑娘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坏事,自从遇到他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是安王爷吧。” 张三肯定的点了点头,眉目之间,满满的都是阴郁。 娇娇十分平静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计较这么多其实是没有用的。” 娇娇看着他一脸悲伤过度的样子,却丝毫不客气地说,“但是你骗我的事情,我还是需要计较的。” “三姑娘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善良,乐于助人,姑娘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坏事,自从遇到他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三姑娘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善良,乐于助人,姑娘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坏事,自从遇到他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三姑娘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善良,乐于助人,姑娘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坏事,自从遇到他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一百零七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张三答不岀来,望向娇娇的时候,脸上一脸的惧色。 娇娇便冷笑一声,不由分说地撕开了自己的功德录,“世人皆信一报还一报,既然我还了你的愿,那么你也替我办一件事情吧。” 张三结巴得道。“何,何事。” 娇娇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你家的姑娘不是日行一善吗?你可以代替她日行一善,从今日起,你将做的每一件善事记录这个功德录,归做我的功德。如何?” 张三未曾想到是这般的小事,点了点头。 张三走后,书灵叹息,“你也实在是太懒了,凡人的九十九件功德才抵过你的一件功德,你这是何必呢?” 娇娇笑道,“我乐意。” 娇娇在原地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下,转头去了秋府,刚刚经历了丧事,府中的人面上一片菜色,但是也算是井然有序。娇娇小心翼翼的避过了行人,来到了几棵海棠花下。 书灵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你是在找什么?” 娇娇眯了眯眼睛,最后找到了最大的一棵海棠树,开始拿脚刨了两下,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当年公主嫁给秋则然之时,曾在这海棠树下埋了几坛酒,这酒埋了二十多年,放着可惜。” 书灵知道娇娇前前后后窥探了公主的不少的记忆,未曾想到,娇娇竟然如此小气的惦记着一小坛子的酒。 似乎知道了书灵的想法,娇娇便笑了起来。“这你可不懂了,公主出身顶顶的富贵人家,锦衣玉食,打小可见惯了那些金贵物,她如此小心的宝贝,肯定也是宝贝。” 娇娇正在仔细的回忆着公主将酒坛子埋在哪个地方,便是听到了有步伐的声音,娇娇小心的猫着身子,然后将整个人挂在了海棠树的上端。 来人听到了响动的声音,看到海棠花簌簌地落下,并无异常,也就走了。 不久之后,娇娇果真的挖出了好几坛酒,未免让人发现,便偷偷摸摸的回了客栈,施了个障眼法,躲在屋顶上,边喝酒边看夕阳,那得意的模样就像是小猫偷了小鱼干子,吃着独食。 娇娇喝着喝着呢,喝上头了,便掏出了一个在西岭捡到的唢呐,便旁若无人的在屋顶上吹唢呐。 出其意外的是,娇娇吹的并不难听,反而还在调上。 秋清砚准备去找娇娇,手中的玉如意却转了一下,他目光停了一下,无奈的笑了一下。 客栈里,在红的似血的夕阳和寒鸦的声中,婉转得有如啼哭的喇叭声忽然响了起来,众人惊醒。 正黄昏时候,秋清砚听到了屋顶上面传来了一阵唢呐的声音,声音凄凉,如同怨魂索命。 秋清砚找到娇娇的时候。 娇娇吹着唢呐,有些昏昏欲睡,看着秋清砚的时候眼里满是迷茫。 “你怎么来了,我未曾找你。” 秋清砚将叹息留在了心底,布衣飘逸,破了娇娇的障眼法,轻易的就来到了娇娇的身边,还没有开口,便听娇娇神神叨叨的说道。 “你真好看,我在人间,未曾遇到如你一般好看的人。” 秋清砚看着娇娇脸上浮现出来的两坨晕,还有旁边散落的酒坛子,目光不自觉的深沉。 远处有微醺的草风,和着斜阳和草树,娇娇安静的垂眸立着的的样子分外的伤感,娇娇歪了歪脑袋,朝他笑了笑,嘴唇变动了两下,“我有一个秘密。” 秋清砚指尖握了袖子,有淡淡的墨香萦绕开来,秋清砚由着娇娇靠近,希望娇娇闹完赶紧回去休息,于是也颇具耐心配合:“真的吗,什么秘密?” 唢呐上面紧紧的缠着的红色的绸子搭上娇娇雪白的皮肤,红的就像是血一般,娇娇带着几分欢快的声音开口说道。“我当妖的时候,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我最会的时候便是唢呐了,因为那我生活的那一个时代,妖的命并不值钱,卖的比街上的大白菜还贱,我怕有一天我死了之后,没有人陪我,也没有人给我送终,少了一点仪式,感总觉得十分的遗憾。 后来我便化成了人的模样,跟着那些些吹唢呐的人后头学着,吹呀吹。后来,教我吹唢呐的师傅死了,他的徒弟也死了,我认识的凡人,也者死了。我就给他们送终。 当初他们对我可好了,可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妖。以后,也不知道。” 秋清砚看着娇娇明明是笑着,却颇有几分想哭的模样,心里头多少的有些好笑,又多少的有些心疼。 “我来人间好久了,可是我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娇娇握着拳头伸到秋清砚面前,故作神秘摊开,引得别人凑过去看,可娇娇打开了拳头,里头什么都没有。 娇娇不由得喃喃自语,“你说,当妖好,还是当仙好。” 秋清砚笑了笑,像陪着不懂事的孩童玩过家家一般的,佯装不解的问道:“那你觉得是当妖好还是当仙好?” 娇娇多少有些醉了,思绪不清楚,摇头晃脑的,半响,才看着秋清砚认真的说道,“我当妖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妖,我当仙的时候还是一个小仙。” “我记得昨夜里头遇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应该是个小妖吧,她身上有罪孽,其实活不久了。” “我当年为了活命的时候,曾经也想过杀人,只是没有成功。” 秋清砚点头:“嗯,你是个好人。” 秋清砚说着奖赏一般的伸出了手,摸了摸娇娇毛茸茸的带着几分呆毛的的脑袋。 喝醉了的娇娇对于他的行为倒是有几分受用,主动的将头凑了过去。 娇娇用醉眼迷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柔软得如同一只春水,娇娇笑着说:“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我其实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抬头,从娇娇半弯的眼睛里,秋清砚如同受同了蛊惑般,视线停了两秒,然后才徐徐的问道。“什么礼物?” “看在你会是我未来道侣的份上,那我就把我最爱的宝贝送给你吧。”到了这个时候,娇娇不忘提一嘴秋清砚是她的人。 秋清砚没有看出娇娇白日里头有这个胆子,可多少的也被娇娇勾起了好奇之心,于是秋清砚眼神不自觉地开始注视着娇娇的动作,娇娇慢吞吞的伸出了另外的一只手,在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然后在娇娇握着紧紧的掌心里慢慢摊开,小声说:“我的宝贝只给你一个人看。” 黄昏里头,有柔和的光线洒在娇娇的半边的侧脸上,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娇娇猝不及防的抓过了他的手,然后把东西放在他的手上,便如同烫手的香芋一般,立马的缩了回来。 直到秋清砚慢慢的看出那宝贝的轮廓,很好,圆滚滚的东西,是娇娇吃剩的花生壳。 秋清砚站在那里好半天不知道动,目光静静的看着娇娇。 送完了礼物之后,娇娇偷偷的看秋清砚,看秋清砚的反应格外的平静,娇娇顿时有几分不悦。 “我明明我都不喜欢你,我却要还要送礼物给你,你凭什么对我摆出这样的表情?” 秋清砚微微的张了张口,最终只是平静的问道,“嗯?你不喜欢我?” 娇娇提起这个,翘起了嘴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拿我当替身了。” 秋清砚张了张嘴,看着娇娇格外不满的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想说什么,却是无从说起。 “你们本身就是同一个人。” 秋清砚如此认真的同这一个醉鬼解释。 可惜娇娇这一个醉鬼并没有听清楚秋清砚在说什么,或者此时醉鬼根本就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娇娇蹙眉,些许失落的,又有些执着的,盯着秋清砚手中的那一个花生壳:“你不喜欢我,难道恨屋及乌的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秋清砚闻声抬头,视线落在娇娇格外认真的眉眼间,秋清砚神情复杂。 娇娇看着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踮起了脚尖, 娇娇伸手,无意识的去帮他抚平眉间的褶,身体不自觉前倾。 秋清砚干脆的就扶着娇娇在屋檐下坐了下来,准备一副彻夜长谈的模样。 娇娇体温非常的冷,隔着衣裳都感觉到了冰冷的温度。 秋清砚扶着娇娇坐好之后,用手在娇娇的眼前晃了两下,娇娇的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秋清砚的手,然后迷茫的看着秋清砚。 秋清砚看着娇娇到底是有几分意识的,于是俆徐的问道“为什么喝酒?” 娇娇仰着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秋清砚,“我一直都爱喝酒,可是喝酒容易误事,我已经很很久没有喝过了。” 秋清砚看着格外好说话,几乎有问必答的娇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听得娇娇忽然冷不丁的问道。“唉,你爱过一个人吗?” 秋清砚不知道娇娇究竟都想表达什么,却在某一瞬间的时候透过了娇娇,看到了光影和明月透着的年华里,那一个和娇娇有着极其相似的容颜的人,有洁白的鸿雁在了空中,落在了故事的终章中。 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深刻的感情,如今想来的时候,却只记得心底里同一种很爱很爱的惆怅。 或许,秋清砚只是宿溪的一个魂魄,秋清砚其实未必就是宿溪。 “我喜欢……”她温吞缓慢的说。 “我喜欢过很多很多人。” 娇娇纳闷不解:“可是我一个人都想不起来了。” 娇娇说着,还善有其事的转过头来问秋清砚,“对了,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秋清砚转过头看着娇娇说着胡话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于是的秋清砚将娇娇又摇晃的身子扶好,免得娇娇这一个凡人之躯一个不留神给从屋顶上给摔了下去。 秋清砚。手还没有碰过去的时候他一个侧身灵敏的给躲了过去,有些紧张的左右的张望了一下。 “嘘——” 娇娇说着说着,把食指竖在唇边,压低嗓音说:“我有一个秘密,不能让一个人知道,让他知道我就完了。” 秋清砚还并没有听清楚娇娇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按照他前几个秘密来说,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他晒笑了一声,结果一个不留神,这说着满眼醉醉言醉语的家伙,还真的就一下子从屋顶上倒了下去。 秋清砚及时的扶住了娇娇,娇娇微仰着下巴,望了秋清砚半天,看着秋清砚便眯上了眼睛,舒服的往他的怀里钻的,那模样干脆就像是赖住了他一样。 娇娇看着他突然就像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般的,只好的不辞辛苦地抱着身上的这一块冰块似的家伙,一路抱回了客栈里头。 偏偏的娇娇的障眼法还没有解开,于是路上的行人看着秋清砚两手托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路的,人们都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秋清砚。 秋清砚心理素质硬的一批,秋清砚目不斜视地路过了人群,一路的抱着娇娇的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秋清砚把娇娇放下床沿的时候,娇娇忽然地扒了他的衣领,秋清砚猝不及防的被娇娇扒了个正着,他还没留神发生了什么事情,娇娇便将唇印在他的脸边。 娇娇干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了他。 秋清砚面无表情的盯着醉鬼娇娇看着,娇娇眯着眼睛舒服的抱着被子,端的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秋清砚越想着越不甘心,于是掏出了一张纸, 娇娇被秋清砚推醒了之后,眼神介于一种清醒和迷糊之间,哄着娇娇签下了不平等契约,娇娇盯着自己刚签好的那一张纸,似乎并不认得里头的字,一般的盯了半天也盯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转头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娇娇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一个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立马得一巴掌呼到了他的脸上。 秋清砚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然后极其斯文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低垂了眼帘,面无表情的说道。“醒了,我们该走了。” 不知为何,娇娇听着秋清砚淡淡的两句话,仿佛要上路一般的。娇娇苦苦的在思索着自己哪里得罪了秋清砚,结果想了半天,只记得自己喝醉酒了之后去。屋顶上看夕阳,然后自己乖觉都跑回来了,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于是看着他的目光就带着谴责。 不明白,睡了一觉之后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于是虚心的请教,“走什么,去哪里?” 一百零八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不知为何,娇娇听着秋清砚淡淡的两句话,仿佛要自己陪着他上路一般的。娇娇苦苦的在思索着自己哪里得罪了秋清砚,娇娇想了半天,只记得自己喝醉酒了之后去屋顶上看夕阳,然后自己乖觉的跑回来了,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于是娇娇看着他的目光就带着谴责。 娇娇不明白,睡了一觉之后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为何如此诡异,于是娇娇虚心的请教他,“走什么,去哪里?” 娇娇总觉得像是被老狐狸盯上的感觉,心里头毛毛的,但是娇娇还是抱紧了自己的小棉被。 娇娇看秋清砚似乎在沉吟,娇娇赶在秋清砚开口之前截断了秋清砚,娇娇十分委婉的拒绝了他道,“其实我骗了你,我不是没有打算,我其实要去无妄城。” 娇娇看着秋清砚转过头来,语义不详的嗯的一声。 娇娇看着他并不表态,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些什么,干脆的就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斜看了他一眼。 由于娇娇的眼睛一直往上瞧着,一时半会也没有看到脚下有一个东西,娇娇起身时便踩到了一个砚台,差点摔倒,娇娇重新站到之后,发现秋清砚离得自己一大截距离,此时正袖手旁观的看着自己。 娇娇觉得有些奇怪的盯着秋清砚,他想要自己陪着他一起走,难道此时不应该是大献殷勤,好歹来扶扶自己…… 秋清砚看着娇娇自己站定,便将两手放进了袖口,然后淡漠地起身,走动之间,秋清砚有意的露出了自己腰间别着的那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 娇娇看着秋清砚腰间露出来的一角纸,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没等娇娇多看,就看到秋清砚推开了门,走掉了。 娇娇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娇娇才的跟上去。 娇娇边走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追上去,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也要去无妄城吗?” 秋清砚看娇娇靠得离自己极近,一丝发丝浮在自己的脸上,略显不自然的别过了头,才轻声开口道:“你去百妖夜宴作甚。” 娇娇托着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娇娇在人世间待了千年,每百年的百妖夜宴娇娇都会去凑一个热闹,今年正赶上百妖夜宴,况且她还想去找找人。 那人曾在自己飞升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到时候回来找他。 当时娇娇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人间,所以没说什么。现在娇娇回来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世了没有。 毕竟每个成仙的妖物一般都会多多少少的有些机缘,那一个老人家便是娇娇的机缘。 百妖夜宴在无妄城举行,按照往常的情形来看,如此庄重的宴会,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无妄城这偏近人界的小城。 可偏巧正月里头有个小宴,有不少大妖下注,在场上神随心观望,却给守在无妄城的那半妖赢了这一盘赌注。好死赖活的,棋子落在了无妄城。 由于无妄城的地方偏远,许多的末层小妖皆因为路途遥远,而找各种理由推辞,实则,心中暗等着下一届百妖夜宴会。而那些沉迷于闭关修炼的大妖们,更是百般的推脱,直说专心于修炼,不能让旁的世俗之事染了自己的修炼之心。那些仙界中资质平平的,处于观望中的大妖们预计,到了百妖夜宴,也定然不如往年那般的热闹,故而依旧在观望。 当年那老人家就惦记着下一届的百妖夜宴,如果他还活着,那一定会去吧。 “那你呢。”娇娇有些无辜的看着秋清砚。 “惩善除恶。”秋清砚面无表情的说道。 娇娇忍不住的伸出了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不愧是你。” 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够跟扬善除恶搭得上关系,说的他自己是个多善良的一样,况且百妖之宴岂是他这一个恶鬼能混进去的。 说着,娇娇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啦,“我怎么记得是扬善除恶?” 秋清砚一脸笃定的说到,“是你记错了。” 娇娇不在这里纠结多少,反而有些玩味的看着他,“该不会你的几缕魂魄飘到了某些妖物的身上吧?” 秋清砚故意的不回答娇娇。 “那你说,我们以凡人之身混进去,我们会有危险吗?” “不会。”秋清砚淡淡的说他好像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的非常淡然而寻常。 娇娇看了秋清砚一眼,顿时觉得秋清砚无可救药了,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的,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一天到晚狂妄自大,从来都不知道谦虚怎么写。 两人是目的地都是统一的,一番收拾之后,便也就出了门。 娇娇算着这里离无妄城的距离,娇娇想着步行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娇娇又不会御剑飞行,更没有运什么天地灵气。 娇娇蓦然之间想起了自己当年留在人间的两片花瓣。 娇娇尝试着结了一个结印,就在娇娇以为会有什么东西发生的时候,风吹过,什么都没有。 娇娇不太死心的又结了一次手势,结果还是没有什么。 娇娇转头看着他平静的看着自己表演,于是换上了可怜巴巴的神情。“我们是顺路的对吧?” 秋清砚没有抬眼。 “真的不可以吗?”娇娇说着不自觉的扬了一张笑脸,毫无负罪感的说道,“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你就不能做做善事?” 秋清砚低头看着嬉皮笑脸的一张脸凑到自己的旁边来,心头克制不住地被什么挠了一下,很奇怪。秋清砚忍不住抬头,眼神微微的动了一下,不自觉的便是带了一点据傲,:“也不是不可以。” “……你求我。” 娇娇听着秋清砚冷着面皮说完这句话,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笑:“如何求?“ 秋清砚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娇娇当真的应了自己,一怔,脸上一晒。紧接着,秋清砚听到自己轻声:“那你自己想。” 娇娇略带着迷茫的看着他,然后开玩笑似的应了一下,“要不我亲……” 秋清砚听着娇娇说出某些字眼的时候,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忙的推开了娇娇,打断了娇娇的话,“反正都是顺路。” 娇娇看着秋清砚照抄照搬自己的原话,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秋清砚手中捏诀,从远处飞来一把透明的剑,落在了他们的脚下,剑中光芒大盛,秋清砚回头看了娇娇一眼。 娇娇立马上道的踩在了剑上,揪住了青白色的底秀着褐色的云纹的衣裳一角,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好了。” 一道光芒闪过,娇娇只觉得风从身畔掠过,发丝擦面,娇娇没准备好,一下子就整个人往下倒去,于是凭借着生存本能一把的抱住了秋清砚。 秋清砚缓缓回身,皱着眉头,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着娇娇。 路上遇到了一道劲风,原来是前方有两个修为高超的修士正在半空中你死我活的打斗。 娇娇看着见光擦着自己的发丝,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娇娇故意的小小都惊呼了一下,一把拽着他的头发,秋清砚因为娇娇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闪躲不及,于是两人刚好进入了别人的传送阵,一下子掉进了一个传送时空。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娇娇看着自己前一刻还处于小桥流水人家,转眼之间便来到了黄沙大漠,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故意的?”秋清砚看着娇娇有些闪躲的眼睛,声音就像是寒夜里头的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有人推我。”娇娇左右的观望了一下,然后摸着自己的下巴叹息道。 “我们身后跟着一只小尾巴。”娇娇一脸真挚的看着秋清砚,全然一副为秋清砚好的模样。 “唉,你别说你凭什么相信我,我们且看着就是了。” “嘘,别说话。”秋清砚感受到了铺天漫地而来的妖气,连忙的把娇娇拽到旁边的一个小土坡里躲着了,黄沙漫天混着枯风,拂面的,娇娇一下子被风沙给呛住了,秋清砚未免娇娇咳出声,秋清砚一把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娇娇看秋清砚将自己捂得死紧,一点气都透不出来,娇娇不由自主的咬了他一下。 秋清砚冷冷的瞪了娇娇一眼。 娇娇才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不会说话,他这这才慢慢的放开了娇娇。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忽然之间就感觉地崩山摇,一个大妖从黄沙土里钻了出来,一节一节的脊骨慢慢的露了出来,大妖慢吞吞的抖了抖自己身上覆盖着的黄沙,迈着迟钝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娇娇出生至今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妖物,颇有分惊奇的看着那妖物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娇娇收住了呼吸。 “那,那是什么?”娇娇看的不是特别的清楚,用障眼法隐了自己的身形,便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从小山坡上探出了一个头,小心的打量着那一个妖兽。 猝不及防之间,娇娇看到那一只妖兽长了一张人的脸。 “人面鱼纹兽。”秋清砚带着几分凝重的神情说到。 “怎么大只的妖,我差点以为是旱魃。” 娇娇说着又心有余悸。“旱魃凶悍无比,所过之处,天灾人祸。我听闻此物已在世间灭绝,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倒霉。” 就在娇娇静悄悄的就等着这一只大妖兽路过此地,就此离开的时候,娇娇又发现了这只妖兽后面跟着许多的小尾巴,稀稀疏疏的,好像是躲着那一只妖兽,不让这只大妖兽发现一样,可是看着那几只小尾巴如此一致的行为,仔细的看去,几只小妖又好像是故意跟在那只大妖身后。 忽然之间,那只妖兽回过头来,一巴掌地拍在了自己背后那一群小妖身上,一下子,那一只只的小妖一下子的碎成了碎渣,其余的侥幸逃脱的小妖四散。 娇娇肉眼的看到那只些被拍死的妖小妖死后,身上透着淡淡的黑气和死气,并在一瞬间地化成了灰。 娇娇脸色一白,多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妖天生就比天地万物要更强大一些,他们生来灵魂不灭,可以无限的投胎和转世,所以妖才成为整个凡界最令人讨厌的生物之一。 可是刚刚娇娇看到那一只妖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 娇娇小心地收回目光,用眼神告诉秋清砚,“你看到了吗。” “这只妖,是被魔化了的。” 秋清砚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娇娇,比了比动作。 娇娇还以为自己被那一只大妖给发现了,娇娇有些惊疑不定的回身,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背着草药箱的小女孩,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甚是眼熟。 小女孩一脸凄苦的看着娇娇。 娇娇看着小女孩仿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一直跟踪自己的人,把自己引到这里头来的人,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小妖。 小女孩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沉沉的看着娇娇,然后艰难地开口:“我认得你,我很久之前就认得你,你是近些年来唯一飞升的妖。” 小女孩看着娇娇似乎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模样,小女孩将自己身后的草药放了下来,用手认真的比划着。“我活了很久很久,这么久这么久。”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寿命很短,可是死了我又能活过来。我长不大,便一直是这般的模样,我睡了千年。” 娇娇看着小女孩稚嫩的面孔,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 但是听着小女孩轻描淡写的语气,娇娇突然相信小女孩的确活了很久,否则,这人跟的自己如此之久,怎么自己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呢。 娇娇静静的听着小女孩说。 “自我醒来,赤手空拳已经杀了数不清的妖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何原因,如今凡界的灰色地带的妖物,大多数已经魔化了。” 小女孩说着,便是一股悲凉之气。“妖界传言,天道关闭了妖物的飞升之道,凡是临近飞升的大妖,终究躲不过天雷劫,最终魂飞魄散。 而与此同时,凡人通过需要偷天地的灵气成为灵体,走上了修仙之路,我们妖物,被他们联手赶尽杀绝。” “不只是这里是这样的情况,我去过很多地方,很多妖物从妖界里被赶出来,被赶到了这些贫瘠地方来,那些被遗弃的妖物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之中,妖物与妖物之间开始互相残杀,他们已经妖魔化了。” 一百零九 小洪荒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妖界与万物的生灵彼消此长,在妖物衰弱的同时,凡人通过偷天地的灵气成为灵体,走上了修仙之路,我们妖物,被他们联手赶尽杀绝。” “不只是这里是这样的情况,我去过很多地方,很多妖物被那一些自称为天地主宰的修仙之人赶出来,那些妖从自己呆的好好的妖界一路的被赶到了这些贫瘠地方来,那些被遗弃的妖物,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之中,慢慢的沦落。妖物与妖物之间开始互相残杀。你看到他们身上的魔气没有?那些被遗弃了的妖物,那些还活下来的妖物,他们已经妖魔化了。” 娇娇思绪有一瞬间的凝滞。 妖不是向来强大吗? 可娇娇听小女孩描述三言两语描述,仿佛把那一些强大的,以杀戮为生的,令人生怖的妖物形容的如同毫无反手之力的小儿一般。 娇娇目光有些闪烁的看着小女孩。娇娇默默的在想着,自己在在天上呆了没多久的功夫,这人间就已经天翻地覆了吗。 娇娇皱了皱眉,可她并没有打断小女孩的话。 小女孩看着娇娇始终的不置一词,心里头有些微微的发怵,感觉娇娇并没有自己刚开始看到的那般好说话,可是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小女孩一咬牙,扯出了娇娇的衣裳,“我不骗你。” 娇娇抬头看着漫眼的黄沙,笑了笑,忍不住的说道,“你骗我又如何?不骗我又如何?你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你直接的说吧。” 娇娇看着小女孩支支吾吾的半天都不说话,便笑了笑,替小女孩补充道。 “你特地的找上我,又把我引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呢。是需要我帮你吗?” 娇娇直白的说到,“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你找我也没有用,妖界这么大的事情,我只不过是曾经身为妖族,我飞升之后,已经不管凡界的事情了。” 犹豫了一下,小女孩还是问道,“凡是能得到仙缘的妖,血脉都很特殊,所以才更需要传承。我们妖之所以强大,不就是因为传承吗? 如今外界的人联合起来杀妖,我们难道不应该团结起来吗?” 娇娇忽然之间问道,“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小女孩咬了咬唇瓣说道,“我本就是妖族妖王的后裔。我……” 娇娇才轻声开口道:“与我无关的。” 小女孩怔怔的看着娇娇,看娇娇将妖族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似乎没有想到娇娇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分明不是这样的人,譬如,上次秋家……还有王府。”你都在做好事,你连凡尘的普通的凡人做好事都能做,为什么就不能与妖族联手呢。 娇娇似乎知道小女孩想说什么,冷冷打断她道:“你错了。” 小女孩一怔,娇娇沉声道:“你把我当作什么人?近百年来唯一飞升之人?” “然而,你又对我了解多少?曾经在凡界的时候见过几次面,听过些故事,就以为认识我?” “而在你心中的又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你看到的表面现象和你的想象拼凑出来的这么一个人而已的。” 小女孩听了娇娇的话之后,有些讪讪道:“也不是......” 娇娇看着小女孩的眉眼一寸寸的灰暗下去,然后慢慢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这么一个柔弱的花妖,正是因为无情才活得这般的长久的,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 娇娇回目光,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来。“兵家也曾经说过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自己的闲事都管不了,何必再管别人的呢?” 小女孩许久的没说话,然后睁开眼睛的时候才道,“你知道鬼域吗? 一直袖手旁观的秋清砚听到了这个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小女孩一下。 “历来鬼域都是众界流放之地,凡是各界做错事的恶人,都会被修仙界的那一些自命清高的修士亲自的流放在鬼域,鬼域百年开一次门,鬼域一片荒芜众生可怖,没有一丝的生机。 而几千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之后,鬼域通往凡界的大门已经关闭。 难道你就不害怕那些修仙界的人自鬼域之后,又重新的创造出另外的一个鬼域,流放我们妖族吗?” 娇娇怔了怔。 小女孩低着头等娇娇回话。 漫天的沙尘滚滚,层云渐渐凝成一层层的灰雾,模糊了所见之景,最后,有细碎的沙子沿着风滴落,娇娇终于肯开口,却只是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女孩本来就是心虚,一慌乱,小女孩背后背着的那一个草药篓子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小女孩忍不住的把目光移开,冷不丁的对上了秋清砚沉沉的目光。 秋清砚动作依旧不变,目光一移,未曾分给她半分。 “小洪荒。” 那一刻,娇娇仿佛自己身处冰窖寒窟。 良久,娇娇看着一脸无辜却又有一肚子的宏伟大愿的小女孩,缓缓地叹息了一声。 “我不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我们已经陷在这个地方,如果不想被黄沙给埋掉的话,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 小女孩咬了咬唇说道,“原本我不是想要引到你们来这个地方的,但是半路上很巧的就碰上了这机缘,我才顺手而为。” 看了小女孩半天,娇娇总算得懂了,也就是说这厮只想着把人弄进来,其实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说不定懂的也不多,估计是指望不上的了。 娇娇掀了眼皮子,静静的看着秋清砚。 秋清砚比娇娇更懂得沉默。 娇娇只好主动的说道,“小洪荒也是一个阵法,还有活物便表示目前这个小洪荒是一个生阵,如果找到阵眼,会更好找生路。” 秋清砚有着事不关己的无辜,缓缓的给娇娇补充道,“可是这里这么大。” 小女孩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对呀,这里实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娇娇她顿住脚步,却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秋清砚最终只说,“我们分开行动吧,小心点,只要好好的避开这些妖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赶在天黑之前再集合。” 小女孩自然也知道阵眼的厉害,被卷进这里的时候,心里头早就已经有了几分后悔之意,听秋清砚这么说,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三人分别的在东南西北取了一个相对的方向分头行动。 临走前的时候,秋清砚将自己的灵力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然后再点了点娇娇的掌心。 小女孩默默的看了他们两个的行为,也没说什么,看着秋清砚看自己的眼神,已是明明白白的刻着生死由命。 小女孩觉得不安心,忍不住的说道。“我叫段小寒,如果天黑之前我没有回到这里,你们可以拿着这片叶子。” 段小寒说着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郑重其事的交在他们两个的手上。 娇娇点了点头,秋清砚默默的收了那片叶子,放到了兜里的某个角落。 娇娇慢吞吞的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回身看着他们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黄沙漫漫,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就再也看不见了。 娇娇张了张口,吃了一嘴的沙子,然后慢吞吞的算了算秋清砚的方向,果断的掉头尾随着秋清砚。 娇娇在自己的头上贴了几道符,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过了没多久,娇娇总算能见到了秋清砚。 秋清砚见到气喘吁吁的娇娇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的惊讶。 可偏偏秋清砚语调平和更胜以往,甚至神态中还多了些笑意:“你追着我跑干嘛?” 娇娇累的似乎要瘫痪下来,背后浮起的汗经风一吹便寒至彻骨,听到了他的话,娇娇抬起黑黝黝的眼睛与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跟着你比较安全。” 秋清砚缓缓的同娇娇分析利害关系,“可是如果我们找不到阵眼的话,我们待在这里没多久,就会变成黄沙一捧。” 娇娇在秋清砚的身边蹲了下来,默默的把气给喘匀了,看着他站着似乎在等自己,娇娇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缓缓的说道,“着什么急呀?” “你看到外头不是有两个武力高深的修士吗,既然这一个小洪荒花是他们打开的,着急也没什么用,说不定到了时间了,小洪荒自然就会开了呢。” 秋清砚看着娇娇浑然天成的乐观,那认真的的神态不似作假,秋清砚又有点哑然失笑。反问道,“你倒是非常的乐观,但是万一不开呢?” 娇娇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这样,死了我得找个人一起陪着,要不然,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这黄沙大漠,多可惜呀。” 秋清砚到底是被娇娇的话逗的一笑,然后才大发慈悲问道,“说吧,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娇娇下意识咽了咽嗓子,“你刚刚听到段小寒说的话没有?” 秋清砚看娇娇的目光带着深意,“我很像个聋子?” “其实我就是有点纳闷,甚至有点想不明白,如果妖物染了魔气,那一些自称匡扶正义的修仙之人更应该将妖物身上的魔气去掉才对呀,为什么将它们扔到小洪荒里来自生自灭呢?” 娇娇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这很不符合我知道的道理。” 秋清砚冷漠道:““那你认为那些妖物身上的魔气应该怎么去除掉?” 娇娇沉默了许久,终于才道,“我曾记得有一个地方,那里头仿佛一个仙境,那里头的人生性纯洁,他们以身伺花,那些花可以驱逐世间的一切魔气。” 秋清砚遥望远处淡烟渐升,他们两个站着,仿佛是茫茫大漠之间的一粒尘埃,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自觉的带着些飘渺。“你可能不知道,几百年前,你说的那一个地方,叫飘渺仙境。 飘渺仙境的人就是因为怀璧其罪,死的死伤的伤,如今早就不出世了。 当年,那一些借助魔气来提高自己修为的那一些人的魔人为了防止被洗髓,功力尽散,勾结了一干的乌合之众,把飘渺仙境给踏平了。” 娇娇听得目瞪口呆,又觉得不可思议。 秋清砚看娇娇是真的不明白,才缓缓的解释道。 “不是所有的感染了魔气的人或者妖都愿意被洗髓的。洗髓意味着灵力尽失,从头再来,谁愿意将一生的修为散去呢?” “可是如果感染了魔气的生灵,不管是人或者妖或者其他的万界灵物,他们的一生的修为就到了尽头了。” 娇娇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为了区区的几百年的活头,那一些陷入魔障的人便将自己一生的路就断送了,究竟是聪明,还是反被聪明误呢。 秋清砚停住了脚步,低头的看着彼此的影子,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了一起,黄昏下淡黄色的光线在她身上割开晦明两半,影子一寸寸被拉长。 秋清砚回头盯着娇娇,最终只说,“不是所有的生灵都是天赋异禀的。” “有很多人,他们活着,一生到了头,也就修为平平,终其一生,也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他们这种人,如果修为散尽了。就意味着,在那一刻,他们的一生就已经到头了。” 娇娇忽然的就觉得筋疲力尽,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跑的追着秋清砚跑而跑的太累了,还是因为听了这些沉重的话题而感觉到心里的疲惫。 良久,就在秋清砚以为娇娇不会说话的时候,娇娇才慢慢的道,“其实,曾经,我也以为我自己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一丝机缘的可怜的小妖。” 娇娇在很久以前,也只的随波逐流的小妖,几百几千年来混迹在各种地方,得过且过,在人界的时候就做安安分分的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的去,学会做人,在妖界的时候就把自己当真的就当成了一只平平凡凡的小妖。 秋清砚看着他眉目有几分失落,心里一动,话便问了岀来,“后来呢。” “后来我被杀了,快死的最后一刻,我心中只剩下一个奇怪的念头,原来,只要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你想问我,我是如何活下来的。” 娇娇面上并没有带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说道,“我吞了别人的妖丹。” 一百一十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我知道你想问我,我是如何活下来的。” 娇娇面上并没有带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说道,“我吞了别人的妖丹。” 秋清砚停下脚步去看娇娇。 娇娇偏过头去看秋清砚,以娇娇这个角度秋清砚,他的脸完全就是完美无瑕,在这大漠之中望之,就像见到一股清泉一般。 人说君子如玉,秋清砚的气质却是比上好的白玉更珍重的东西,但这玉最出彩的地方,这大概是归功于他这双深不见底这双眼睛。 娇娇忽然的长叹了一声,娇娇忽然觉得他们的确不是一路人,因为秋清砚这样的一双眼睛,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能够骗人的眼睛。 娇娇静静的受着秋清砚打量的目光,秋清砚眼里仿佛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想过,又仿佛腾云远逝。 回忆带来的一瞬间恐惧,促使娇娇抓住秋清砚的衣袖,秋清砚被娇娇抓出来的褶皱一路向上蜿蜒,娇娇见了,便笑:“你的神情看起来很惊讶,是觉得我不会做这种事情吗?”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罪孽和杀戮之息。” “我是杀了第一个妖,才开始慢慢的知道,原来杀妖,其实并不算是杀孽之罪。” “所谓的杀孽之罪,即是传指屠杀凡人和修士,可是大家同样都是生存在万界的的生灵,你有没有在某一瞬间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呢?” 秋清砚静静的看着娇娇,看着娇娇各种娇气的小毛病,秋清砚觉得娇娇这样的人应该是在凡世间会招人疼的,没有想到,娇娇在人世间也吃了好多的苦。 娇娇埋着头一直的往前走,娇娇喜欢看悄悄的回头看着自己影子的样子,这样感觉好像是有人陪伴似的,然后,她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都结在了一起,娇娇皱眉头,看着遮天的黄沙,打哈欠。听秋清砚问道,“为什么开杀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娇娇抬起了一只脚在自己的周围画圈圈,娇娇的动作无意识的加快,像是遇到了一团难以理清的毛线,娇娇眼睛里闪过了一些微微的烦躁,可娇娇最终还是坦然的说到,“因为花妖的妖丹最是纯粹,那一只树妖遇到我的时候,本来是想要杀我取妖丹的。但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实力相当,所以,他一开始假装跟我做朋友,然后背后捅了我一刀。 最后,他准备要取我妖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放弃了,于是我就直接的被他给挖坑埋了,但是,他埋我的时候,我还没死呢。” 娇娇皱着眉头说道,“被活埋的感觉真难受。” “也正是因为他以为我死了,才掉以轻心,才让我找到了机会。那天刚好下了雨,土里很松,我从地底里爬了出来。很巧的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好人。” 娇娇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神情变的讳莫如深,最终娇娇还是换上了一张无所谓的嘴脸,娇娇开口说道。 “然后我就把那个看起来很好的妖给杀了,取了他的妖丹,我吃了它的妖丹之后功力大涨,便回去找那只树妖报仇。” “我其实不想杀他的,因为那个时候他拉了我一把,我才从土里爬出来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没有那他的那颗妖丹,我早就死掉了。” 秋清砚眉轻轻的凑在了一起,“最后呢,你杀了那只欺骗你的树妖吗?” “嗯,我杀了他。那只树妖见到我的时候似乎很惊讶,我没有吃树妖的妖丹,我把树妖的妖丹给碾碎了,我……不想那只树妖去投胎。” 娇娇看着他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暗自的在脑补什么,娇娇开口多解释,“我同你说的太多了,其实我本意也不是让你同情。” 娇娇看到秋清砚眼中的所有情绪都平静下来,只留了一道很轻的声音说道。“我知道。” 娇娇不由的反驳道,“不,你不知道。” 娇娇说着,颇带着几分幽怨的看着秋清砚。 “杀戮的滋味总是不好的,我还记得百年之前我吃的第一颗妖丹的味道是怎么样子的,回味起来,味道有点苦苦的,像是凡人经常喝的中药,当时还是太害怕了,所以才记得那么的清楚。” 娇娇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其实妖界的妖与妖之间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感情。” …… 段小寒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小小的身体背着大大的箩筐,走的不太稳,左右的晃动一下,越走越不是滋味,段小寒觉得口干舌,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在消逝,段小寒看着外头快黑色来的天,段小寒没有往回走,反而一直往前走。 段小寒小心的避开了几个大妖之后,她总觉得有些不甘心,于是,段小寒放下了她背篓里的宝贝之后,开始拿出了箩筐把里面的东西,掏空箩筐了之后,段小寒把手放到了箩筐的底下,开始呼唤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唉。”还没有看见人,段小寒面对着箩筐里头的东西的,开始坐在地上长吁短叹了。 “小狐狸啊小狐狸,我认真的同她讲了一大堆的道理,可她根本就不听我的。” 段小寒说着忍不住的提了一个建议,“你说,我要不要换一个人来拉拢啊,她旁边的人看起来很可怕。” “怎么了。”一道很好听的声音,如同冰玉碎珠从箩筐的底下传了下来,听得段小寒浑身的一震,一时之间,段小寒满嘴的抱怨忽然停了下来。 原来这箩筐里头是一个小型的还没有完成的传送阵,这个传送阵并没有任何的实质的作用,只可以传递声音,传送阵可以透过这个箩筐听到世界的另一端的人的声音。 段小寒撇着嘴角说道,“没什么,我只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小仙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啊。”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这么久没有人飞升,偏偏就她飞升了,她的身上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说不定是巧合呢,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有过人之处? 狐狸啊狐狸,你什么时候来见我呀?你的伤,好了吧?” 狐狸听到了段小寒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又听到了强烈的风声,狐狸的手指轻轻的敲着几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的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段小寒回头看着漫天的黄沙,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不妙了。“啊,我现在小洪荒。” “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狐狸不由得问道。 “还不是追在她的尾巴后面跑,结果一不小心进了臭修士的打开的秘境。” 听着狐狸这般焦急,段小寒心里头也开始着急起来,段小寒忍不住的问狐狸,“如果我回不来,怎么办?今年的你还会去轮回把我捞回来吗?” 狐狸感觉到段小寒快要哭了,却是问段小寒:“那你跟的人呢?” 段小寒左右的张望了一声,才呐呐地说到。“他们说分开找阵眼。” 狐狸听到段小寒这种说法,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 便在这个时候,段小寒手中的叶子亮了一下,段小寒眼神也亮了一下。 …… 娇娇同秋清砚他一番坦言了之后,彼此都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的走着。 看着快要暗下来的天色,娇娇忽然的提议到,“要不……” 娇娇这般说着,却见秋清砚竖起了一个中指,压在自己的嘴上,轻声的说到“嘘”。 娇娇感觉到自己唇上的温度,娇娇一时之间心跳如雷,娇娇顺着秋清砚的目光,看着自己身后的庞然大物,那只庞然大物悄无生息的立在那里,原来,他们路过的,并不是一个什么小土坡,而是沉睡着一只巨大的妖兽。 娇娇身子僵硬了一瞬,就在娇娇打算用障眼法逃过一劫的时候,突然一阵黄沙飞过,妖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妖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苏醒过来。 娇娇看着那只妖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娇娇脚步一时之间钉在了原地,娇娇见到手中的手中的叶子忽然在发光。 秋清砚眼皮子一掀,当场的就把那一片古怪的叶子给扔得老远了。 娇娇犹豫了一瞬,把自己当做一个假人,岿然不动。 然而时间不过过了一息,那一个妖兽然打了一个哈欠,便就直冲冲地奔着娇娇来。 娇娇并不觉得是自己吸引了妖兽,娇娇默默的盯着手上这个越来越亮的叶子,娇娇不知道段小寒的叶子在搞什么鬼。 眼见的那一只妖兽直直的朝着娇娇扑来,秋清砚拔出了他的长剑,正面的迎了上去,娇娇看了一眼,转身就跑。 娇娇回头的时候,对上秋清砚的目光的,娇娇颇有几分无辜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不会杀人的。” 娇娇感觉这只大妖一脚踩下来就可以死十八个她。 秋清砚并没有说什么,正面的往妖兽身上的那一张颇似人的脸上划去,秋清砚刀锋转了一圈,直取妖兽的眼珠子。 妖兽似乎活了许久,已经生出了一定的灵智,妖兽轻巧地便躲过了秋清砚的杀招。 娇娇跑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都觉得不对劲,娇娇转过头来的时候,刚好的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到那一只妖兽水灵灵的大眼睛。 对上了妖兽的大眼,没有逃跑成功娇娇来不及惊讶,就已经被那妖兽面巨大的像是鱼尾一般的尾巴给扫到一下子扑在了地上,娇娇吃了满嘴的沙,感觉到自己浑身散架的骨头,娇娇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一点杀伤力,娇娇皱了皱眉头。 眼见的那妖兽又想甩第二个尾巴,娇娇赶紧的翻身都滚了两圈。 娇娇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涌现, 娇娇自从有功德录之后,娇娇的身体已经积攒不了多少灵力,唤起书灵需要一定的灵力,在这危难的时刻,娇娇忽然的就想起了书灵,娇娇不由得问书灵,“这只妖兽的弱点是什么?” “嘴巴,妖兽的嘴巴里头藏着两条鱼。” 娇娇听了之后大声的冲秋清砚喊道,“砍妖兽的嘴。” 娇娇说着,伸出了一双带着轻微伤口的手,开始结印,努力把自己原来的武器给弄回来。 试了几次之后,娇娇没想到自己成功了。 娇娇盯着自己手中出现的那一把花伞,欣喜若狂。 秋清砚看着娇娇转身回来,惊讶了一会儿,却也没说什么。 秋清砚精通阵法,开始指导娇娇的站位,娇娇拿着一把杀伤力极高的花伞,用着伞上绵绵不绝的银针往妖兽脸上招呼,左右上下,灵活的来动。 娇娇看着这个妖兽似乎有些疲惫了,便大声的喊道,“走!” 秋清砚轻飘飘的解释道,“我们被这只妖兽锁定了气息,我们走不了的。” 娇娇目光颇为复杂的看了秋清砚一眼,没有想到这人还挺重情义的,因为这个妖兽好像只锁定了自己,并没有什么攻击秋清砚,而秋清砚为自己打扛了大半的战力。 想到了这里,娇娇脑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下一瞬间,娇娇掏开了袖子里头的那一片绿叶,也连忙的把这一个叶子扔掉。 可是把自己身上发光的东西扔完了之后,娇娇的境遇并没有不同,那只妖兽还是抓着娇娇扫尾巴。 娇娇只好委屈的叹息道,“那我去吸引这只妖兽的注意力,你趁机背后捅刀。” 娇娇说着,身影灵巧地站在了魔兽的头上作乱,娇娇看见秋清砚的身影闪了闪,然后眼前划过了一道寒霜似的光。 夜幕降临,娇娇躺在了沙漠里,滚了两圈,又站了起来。 娇娇撑伞立在黑夜中,手臂上、衣袍上,以及脸上,都有被妖妖兽打出的伤痕。秋清砚看得心情复杂。 娇娇却茫然无觉,她俏生生的立在这里,气质带着几分低沉,在看着他走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眼睛又明亮了许多。 娇娇颇带着几分呆傻地看着秋清砚,试探地,对秋清砚露出一个笑容。 秋清砚皱了皱眉头。 娇娇不知道他在担心的什么,但是秋清砚不说话,便让娇娇觉有几分慌张,毕竟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表现的并不怎么好,娇娇害怕他记仇。 于是,娇娇不敢同秋清砚对视,却是先下手为强的的率先做出了一张委屈的表情。 秋清砚并不知道娇娇委屈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看着娇娇浑身是伤的立着的样子,看得秋清砚难受不已。 111章 道友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秋清砚皱了皱眉头。 娇娇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但是秋清砚不说话,便让她觉得有几分慌张,毕竟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表现的并不怎么好,娇娇害怕他记仇。 娇娇不敢同秋清砚对视,率先的做出了一张委屈的表情。 秋清砚并不知道娇娇委屈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看着娇娇浑身是伤的立着的样子,秋清砚看得又不是滋味。 娇娇處眼悄然看秋清砚,见秋清砚完全都没有反应,虽然他不理自己的这结果是自己作的,但是他这般冷情样子,多少还是让娇娇心头纠结。 娇娇可怜兮兮的在脸上挤出了一点泪光,小心翼翼地揪了秋清砚的袖子。 秋清砚低头,她立在暗淡的月光下,弱质纤纤的模样,秋清砚看着娇娇的泪光一时之间有几分无措,秋清砚在某一刻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于是,秋清砚问:“……刚杀的妖兽的那一颗妖丹,你要吗??” 娇娇听了,一愣,诚实回答道:“我不吃妖丹了。” 秋清砚“哦”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其他都反应了。 娇娇闷闷地看着秋清砚,目光从他有些褶皱的衣上移到了他幽暗的的眼睛,娇娇不由得靠近了他,然后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其实……我不知怎么吃妖丹的,我的修炼全靠自己,我平时是一个很努力修炼的人。” 秋清砚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娇娇的伤口。 娇娇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解释,“你知道吗?长夜漫漫,难免的会遇到其他的妖怪,若是每一次都是拼尽全力的话,那我们可能就走不出这里了,所以我就是保留实力。” 秋清砚似笑非笑,转身回去那个妖兽死的地方,秋清砚干脆利落的一刀砍下了那个药物的头,尸身分离的时候,那个妖兽还在动,娇娇看着鲜血流在沙漠上流了满地的,娇娇忍不住的退后了一步。 秋清砚怕引起别的妖兽过来,连忙的取走了妖兽身上他认为值钱的的东西,就拉着娇娇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娇娇看着一抹黑气从妖兽嘴巴里吐了出来,便是眼睁睁的看着黑气直接的停在了秋清砚的手上。娇娇顺手的拿伞给遮挡住了黑气,秋清砚斜着眼看了娇娇一眼。 娇娇先发制人的问到,“你干嘛?” 娇娇停下了脚步,又道,“我看,这只妖兽它本身就是因为吞了带着魔气的食物,一不小就妖魔化了。这妖兽散出来的东西,我们还是小心点。” 娇娇这一说,觉得自己颇为道理,左右的观点了一,发现附近并没有什么妖气,于是大着胆子又走过去看着那一只妖兽,妖兽巨大的嘴巴里藏着的东西,娇娇扒开,没想到还真的就如同书灵说的那般,妖兽的嘴巴藏的是两只鱼。 难道这一只妖兽身前是一只大猫,娇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娇娇又看着妖兽长长的尾巴一节一节的,又似回蜈蚣一般的,乍一看,又有点像鱼。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呀?”娇娇皱眉。 娇娇回过头去问秋清砚,却不小心看到了秋清砚的手正指引着自己伞上透出来的那一抹黑气,娇娇错愕的看着伞里的魔气直接在落在秋清砚的眉间,在一瞬间隐没了。 秋清砚似乎也没想到娇娇在这个时候回头,低头时,他的目光尤带着几分妖异。 娇娇也顾不得这般的多,不由得拉了他的手,“你没事吧?”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如果秋清砚死的话,娇娇觉得自己活着出去的几率又小了很多了。 娇娇叹息,“你吃的究竟是什么?” 秋清砚像没有听见一样,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径直的往外走过去。 只是错身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停下了脚步,秋清砚眼神平波无澜的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娇娇看着秋清砚率先的离开,娇娇不由得追了上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却在他靠近的时候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娇娇第十五次侧身着看他的时候,秋清砚忽然又掏出了那个绿油油的妖丹。秋清砚不偏不倚的目光扫向了娇娇的眉眼。 已近深夜,四周寂寥无人,周围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还有细碎的风声。 婆娑月色印在秋清砚的脸侧,又随着秋清砚的转身缓缓移动,娇娇看着秋清砚,将情绪漫漶:“你不必试探我,我道心是无瑕的。” “当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杀的究竟是什么妖,等我回去杀了树妖报仇之后,我就受到了反噬,变成了一个小孩,流落凡间。 后来,我在人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头,老头是一个半妖,他看我可怜便收养了我。 我便开始跟着老头学习修炼,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吐出了妖丹,送那一个可怜的小妖去转世了,所以,我真的不需要这种东西,虽然吃了之后功力大增,但是会有诸多的反噬。” 秋清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就收了回去,然后,当着娇娇的面,自己吃了妖丹。 秋清砚看得目瞪口呆,总觉得这人什么都吃! 一路上苦苦的思索,秋清砚这样的生灵,娇娇猛然的想起了秋清砚同她的坦白说,他前世是个恶鬼。 娇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道恶鬼,都是这么饥渴的么,饿起来,什么都吃吗。 两人又赶了一会路。 终于感觉到妖气没有这么浓烈的地方,两个人闭目休息,娇娇看着他的状况很好,有心的想试探他身体的灵力的状况,便把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娇娇故意的崴了脚,半边身子扑在他的身上,装模作样的说,“我可能受了伤,走不动了。” 秋清砚看着娇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内伤,脚不动也不动,这又不能看着她倒下,于是,秋清砚拿着一把剑就把娇娇给定在了原地。 娇娇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结局,有些尴尬的同他笑了笑。 秋清砚看着娇娇笑的实在是比哭的还要难看,又看着娇娇的模样实在的狼狈,秋清砚便是出了自己的衣裳,手裹了灵力,替娇娇疗伤。 秋清砚肩宽腿长,轮廓分明,不说话的时候,眼神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娇娇,不偏不倚落在娇娇伤口的地方。 秋清砚低头时,娇娇抬头看了他的侧脸,看着月光柔化了他的脸庞,娇娇看到了一张似含着温柔和深情的眉眼,娇娇心底头跳了一下。“听说你的魂魄丢了,那么你转回魂之魄之后还会对我这么温柔吗?” 秋清砚有些诧异都看着娇娇,然后清清冷冷的说道,“你管这叫温柔?” “我也不知道。”娇娇讪笑了一声,“你好像不怎么会疗伤,但是很认真。” “对了,那一片叶子。” 娇娇忽然想到什么,本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捡那一片叶子,可是回头看着月色下的大漠茫茫,摇头叹息,这完全就找不到啊。 既然那一片叶子不并不是问题的根源,秋清砚觉得应该是有些用处的。 “遇到了妖兽,这个叶子就会亮。” 娇娇半信半疑,在原地转了半天,娇娇却冷不丁地看到秋清砚不急不缓的从袖口里掏出了那一片绿叶,娇娇有些诧异,“你不是丢了吗?” “嗯。” “没什么用处的。”秋清砚说着,便把那一片绿叶扔到了娇娇的手中。 娇娇仔细的观想着这一片绿叶,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娇娇有些好奇的拿手摸了摸绿叶上神洞的纹理,然后娇娇突发奇想的敲了敲它。 而就在下一秒,娇娇听到绿叶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哎,你们在吗?” “你们在哪?” 听到这里头半天都没有声音,那里头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呜呜耶耶的问,“你们还活着吗?” 娇娇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发现是段小寒的声音,娇娇没有想到这里还有隐藏的功能,于是娇娇拍了拍那一片绿叶。 于是娇娇有些懒懒散散的笑了笑,“在呢。” 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秒,才问,“你,你们在一起。” “嗯。”秋清砚面无表情的回答。 “北边这边没有生门,你们那边呢?”段小寒尽职尽责地同他们交换消息。 娇娇有些心虚的问道,“那,你走到沙漠尽头了吗?” “没有。”段小寒回答的干脆利落。 段小寒没问他们有没有找到生门,过了一会儿,段小寒又说道。“我来找你们吧,你们在哪边?” 娇娇有些怀疑,他们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段小寒是否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呢,娇娇看着这片叶子古里古怪,段小寒这人也是古里古怪的。 娇娇想,段小寒追跟踪了自己这么久,自己竟然毫无知觉,肯定也有一些法子。 于是娇娇干脆利落的报了一声,“南。” 秋清砚看着秋清砚把叶子收完了之后,继续往前走,娇娇不由的问道,“我们真的不管段小寒了吗?” “嗯。” 秋清砚点头。 娇娇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到了半夜的时候,风更加的冷了,娇娇抱紧自己瑟瑟发抖,再找不到什么安身的地方,两人可能会活活的冻死。 两人又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避风的地方,准备过夜。 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娇娇的耳朵部有的动了动,娇娇听到了有一阵脚步声。 娇娇睁开了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远远的看着,似乎不远处有人影晃动,不知道是人是鬼,本来想避开的。 但是他一起生的时候,直接暴露了他的方向所在,其中的一个眼尖,直接的拿了一把剑,直匆匆的冲着娇娇的门头来,娇娇吓了一跳,侧身的避开,却见的月光之下,秋清砚站在了他的前面,将娇娇护着,拔了旁边的剑,用着同样的力度将剑扔了岀去。“ 不久之后,前方。出现了两个青年青年人,两个青年走得不急不徐,但是很明显的都是受了不小的伤,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拄着拐杖,但是走起来却是步子平稳,他们看着娇娇和秋清砚他们两个,眉目之间似乎也很惊讶。 彼此打量了一下, 其中一个穿着蓝色云纹的青年直勾勾的盯着秋清砚看了一下,然后收回了目光,便是爽朗的笑了一下,抱了抱拳,“原来是道友啊。” 娇娇看到人,娇娇终究是舒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两个人身上有伤战,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也好下杀手。 娇娇也没带什么恶意的笑了一下。 他旁边同样穿着蓝色云纹,稍高一点的青年却问道,“敢问道友,你们是如何进来这个秘境的?” 娇娇叹息,“我们路过此处,看到有人在斗法,不小心卷到里面来的。” 两个青年对视的一眼,都从彼此的眉眼之中看到了尴尬之情,然后两个人默默的不吭声,拄着拐杖,却不约而同地退后了一步。 秋清砚眯了眯眼。 “两位道友怎么称呼?” 个子矮的看起来爽朗的青年笑着说,“我叫寻遇,西山宗。” 个子高的犹豫了一下,“我叫……崔元。” 娇娇看着他们两个的衣服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同一个门派的?” 娇娇见秋清砚直接应下了道友的这个身份,也十分配合的问道。“两位道友,何故来地此?”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误会。” 秋清砚仔细的辨认了他们两个的样貌体态,忽而之间,秋清砚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娇娇觉得他们两个古里古怪的,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寻遇见着秋清砚幽深的目光有些发怵,可是看着他们两个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的陌生,想必也是没有把自己给认出来,寻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的笑道,“小洪荒处处危险,竟然能在茫茫的大漠之中与二位道友相遇,那就是缘分,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也多一条生路。” 崔元看着自己麻掉的半个手臂还有被妖兽给咬了一大口的胸口,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小洪荒如此的大,要找出生路,一时半会还真的找不到,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我们还有其他的道友。” 112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寻遇点头,“无妨,我们可以在此等他。” 外头的风沙飘进了眼睛里,黑夜之中,娇娇感觉眼睛迷茫茫的一片,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哈欠。秋清砚沉默的看着娇娇,看他带着几分疲惫,于是没有拒绝。 几个人就躲了一个避风的地方,驻扎下来,轮流守夜。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寻遇同崔元在外守夜,娇娇看着躺在自己不远处的秋清砚,走过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救了救他的衣裳,看着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忍不住的动了动他的胳膊,“你说,他们两个像不像来逃命的。” “我的意思是,跟着他们,我们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秋清砚看着他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非得跟自己讨论这些问题,不由笑道,“天亮再说。” 娇娇吸了吸鼻子,多少都带着些可怜的说道,“这风真冷。” 看秋清砚不说话,娇娇只好自己加戏,娇娇万分感慨都说到,“这里这么冷又这么的危险,还没有吃的,万一我先死了,你要记得给我收尸呢。” “嗯。”秋清砚平淡地应了下来。 天亮之后,娇娇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娇娇醒来的时候自己死死抱着他的一个胳膊,而秋清砚正低头扯开娇娇的手,娇娇迅速的抽回了手,呐呐的看着他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 秋清砚没吭声,娇娇就十分厚脸皮就当做没有发生的样子。 寻遇明显地收拾过了一番,寻遇走过来的时候面容比昨天好了很多。 娇娇以为是寻遇来同他们道别的,实际上并没有,他们两个的经过了一夜的商量,这周似乎打定主意,赖上了他们似的,寻遇非常殷勤。“我这里有水,不知二位道友有没有需要?” 娇娇低头看着自己灰扑扑的衣裳,点了点头。 崔元顿了一秒,看着娇娇身材单薄,立在风中仿佛一碰就碎,又想起了昨夜里的自己先岀手伤人,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两块芙蓉糕,也非常别扭的走了过来,立在脚脚的面前,半天了也不说话,看着娇娇迷茫的眼神望了过来,才木呐的开口。“道友,送你。” 娇娇目光在那两块糕点停了一秒两秒,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娇娇现在是凡人之躯,而娇娇现在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娇娇大概是饿的急了,又仗着秋清砚在自己旁边,于是娇娇接过来之后,想也不想着吃了。 娇娇吃了人家的糕点就不好意思计较,人家拍了拍手之后摸了摸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宝贝回赞人家,于是干巴巴的说到了。“我叫傅娇,你可以直接称呼我。” 崔元点了点头,将眼神放到了别的地方去。 因为这一口水和一个糕点,娇娇。瞬间的散去了自己的小人的猜测,非常大方的邀请他们一起上路。 秋清砚默默的看着嘴角抽了抽,却并没有说什么。秋清砚不说话的时候,就算是影子一般好像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似的。 四人在这小洪荒里走了三四天之后,一无所获,而段小寒也并没有找来,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娇娇几乎要饿晕了,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干粮。 但是越走到深处的时候,里面的妖却像是更多,而且在这秘境深处的妖似乎喜欢结伴行动,杀完了一个又来一个,众人一个筋疲力尽。 娇娇从妖兽的脊骨里拔出来的那一根长长的脊骨,当做拐杖,跟着秋清砚的背后一瘸一瘸的走着。 远处的风声凄厉,秋清砚走得很慢,刻意的等娇娇,娇娇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忽然之间,前面走的两个人定住了目光甚至后退了两步。 秋清砚对上娇娇询问的目光,平静的开口说道,“有人。” 风忽然的停了,风沙的深处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锦衣袖袍,月华霞姿,美的仿佛天上月,不染尘埃。 女的容姿秀美,灿若春华,一颦一笑皆风情。 一男一女,步子从容的悠闲地从沙漠深处徐徐的而来,悠闲的步子,仿佛身处的并不是在皇天沙漠之中,而是在富贵堂皇的宫殿之内。 华小楼看见两个手下败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华小楼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们多出来的两个同伴,华小楼眼神撇了一下,并不寻遇他们两个放在眼里,华小楼转而嘴角颤微微的笑了笑,转过头来对崔元道,“好久不见。” 崔元拿着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被挑断经脉的疼痛,又仿佛从记忆里头透过来,四肢发冷近乎颤抖,背后浮起的冷汗,经风一吹,便寒至彻骨,崔元却与将自己的腰背挺直逼着自己华小楼对视。 风衫渐大,女子身入其中,遥望远处孤烟渐升,她看起来这么的渺小,可华小楼的眼中仿佛有万千世件。 寻遇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目光扭曲了一下,然后愤愤不平的举起了剑,“妖女,你护着我门派的判徒作甚?” “我都不追究你把我卷进这恼人的小洪荒里头,你倒好意思兴师问罪?”华小楼悠悠地叹息了一声。“阿遇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寻遇脸刷的一声红了,然后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转过头去对上了好奇的望过来的娇娇的目光,寻遇心里头到底是心虚,看着娇娇面色如常,寻遇才呼了一口气。 华小楼静静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华桑。 娇娇到底对这对容貌出众的男女生出了好奇之心,目光透过稀疏枝日色在华小楼额头上,面容姣好的女子,额前一枚朱砂,美的动人心魄。 娇娇不自觉的回过头去看秋清砚,见他的目色如常,娇娇也呼出了一口气。 华小楼仅仅看了他们一眼,就将目光放到了娇娇身上,目光落在了娇娇手上的那一把红伞,又转过头来看着娇娇身后的男子,华小楼似乎心情很好,华小楼低声笑了笑,“不过有一句话,你们倒是说错了,阿桑可不是你们西山宗的人。” “他现在可是我们日月神教的人。” 寻遇脸色一白,嘴中喃喃自语,“道欺人太甚”,寻遇便是举起了自己的剑,转眼之间的就飞到了华小楼的身边去偷袭。 华小楼轻松的躲过了寻遇的杀招,游刃有余。 娇娇看到风起大漠,一片血光在自己的眼前闪过,娇娇不自觉地推后了,一步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袖手旁观。 崔元见局势不妙也加入了战场。 华小楼在崔元同寻遇。二人的围攻之下依旧显得轻松自如,偶尔的只不过是不小心受了点皮外伤,而寻遇就惨得多了,寻遇似乎是三个人之中武力值最差的一个。 娇娇看到了寻遇好几次的被华小楼一巴掌都拍飞去了老远,寻遇趴在沙里吃了一口的沙之后,还没有缓过来,就硬生生的爬起来,折不屈地爬起来继续加入了战斗。 娇娇看着寻遇满嘴的都是血,觉得寻遇甚是可怜,娇娇目光不自觉地投在了旁边同他们一样袖手旁观的那一个长得妖娆的男子身上。 娇娇此时倒是想的不是这人有多好看,娇娇想的是,幸好,这人没有加入这个战场,否则娇娇感觉要寻遇被他们活生生的打死了。 可以看出来崔元原本的战斗力是不错的,但是因为受了重伤,每一次大招的时候又中途给折掉了。 虽然崔元同寻遇两人的战斗力并不如华小楼,但是奈何他们的精神非常的可贵,打了一天了,半死不活的依旧要撑着一副残躯同华小楼打到日月星辰。 娇娇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和眼前划过来的刀光剑影,娇娇对着流光似彩的剑光,表示看得非常的疲惫。 华小楼终究是打累了,看着寻遇他们两个的眼神非常的幽暗,似乎没见到他们两个,一次寻遇他们总是刷新了自己的底线,华小楼就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华小楼一时之间不能立马的杀掉他们,华小楼终于肯开口:“不打了。” 寻遇攻势一时之间没有收住,被华小楼一巴掌的拍下,砰的一声,寻遇又飞了出去,刚好的落在了娇娇的脚下。 娇娇听到了华小楼揉了自己的太阳穴,非常疲惫的说道,“你知道我日月神宗的规矩,不是我要护着他,而是阿桑真的是我们日月神宗的人。” 男子看着血色弥漫的战场,眼神无动于衷,动作依旧不变,在对上他十分仇恨的目光的时候,终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唤着崔元,“师兄。” 崔元不知道是原来就有旧伤,还是听到华桑这一句话而被气的,哇的一声,崔元吐出了好大的一盆血,他跪在地上,坚强的挺直了自己的腰背,恨恨的说道。 “别叫我,我不配。” 寻遇听到了华桑这句话,目光非常的扭曲盯着华桑,一动不动的。 娇娇看着寻遇握得剑的手都在抖,好心的将他的剑交到了他的手上,寻遇抬头看着娇娇,刚说出了一声谢谢,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娇娇看着寻遇的血流在了自己的鞋面上,动作顿了一瞬。 寻遇没有想到他的底线再一次的被刷新了。众所周知,日月神宗这个门派就在众多门派之中,完全就是一条清流, 日月神宗本来也是一个无比正经的门派,后来新上任的老祖宗是个女修,但是分外喜爱长相清秀的弟子,后来便有了这个先例,一发不可收拾,一届一届下来都是一些长相出众的弟子,后来神宗门派的收徒,样貌出众者优选便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据说,日月神宗收徒弟,只要是的好的资质和出众的样貌,其他的并不追究。 但是寻遇不知这么个不追究法,这么的不追究。 华桑本来就是四大门派之一的西山中的掌门的嫡传弟子,后来在门派大比之中,不小心的击杀了北固宗的弟子,生了心魔,华桑被掌门困在思过崖,思只过了十年。没有想到十年后,华桑他变本加厉,杀了给他送饭的师弟之后,一路的逃出了门派,后来更是直接的入了魔,与魔教中人为伍。 寻遇同崔元被掌门派下去追杀昔日的同门,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华桑转眼之间竟然投靠了日月神宗。 崔元艰难的开口,“难道楼主不知道华桑身上有魔气吗?” 华小楼点了点头,似乎也很忧伤这件事情。“所以他很久都没有出过手了,日月神宗会想办法帮他洗清楚身上的魔气的。” 崔元冷笑了一声,“洗髓,你问过他的意见没有?” “没办法,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们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娇娇看着华小楼如此的坚持,同秋清砚嘀咕道“你说,她为什么护着这人?” 华小楼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生活在这凡界的人都知道,生灵一旦沾染上了魔气到底有多恐怖,如果有办法,当初也不会有那一些极端的修仙人士对转身沾上魔气的人进行血腥屠杀了。 在场的都是修仙之人,娇娇小声的嘀嘀咕咕自然是一字不漏的落在了华小楼的耳朵里,华小楼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个小姑娘,装模作样的叹息,美目转了一下,笑着望着娇娇,回答了娇娇的问题,“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娇娇有些意外的看了华小楼一眼,“什,什么身份。” 华小楼好像是对娇娇说的,但是却是对他们西山宗两个亲传弟子解释的。“他是当年已然覆灭的溪氏唯一的后代。” 崔元听到了华小楼只是说了一个开头,手中握着的剑忽然不稳一下子的掉落在地上,眼睛里还残留着不可思议。 华小楼无视了他们的眼神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 “哦,说来,华桑你们西山宗倒是有不少的缘分呢。” “他的资质远并不如你们,你们掌门却将他收做嫡门弟子,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掌门收他的意图吗?” “说来,在这一点上,你们西山宗的掌门通我们日月神宗的掌门人倒是心意相通才是。” 华小楼。说着着笑了一声。 113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崔元爷冷静的说,“我师叔才二百岁就去世了,也没听说有什么道侣。”华小楼不痛不痒的笑了一下,“难道我骗你不成?” 秋清砚平静的眼神深处潜藏惊涛骇浪,掀起脸皮子静静的看着华小楼,眼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死气。 见他们一个个严肃的不成样子,华小楼才似逗够了人一般的不禁的笑道。 “想必你们专心的修炼,未必听说过这风月传说吧。” “不过,还真的陈年旧事一桩啊。” 华小楼听到了他人呼气的声音才漠然的说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别。” 娇娇眼神动了动,好奇的看着华小楼,就差搬个小板凳来听故事了。 “要说起他们二人的故事,恐怕得从几千年前开始说起。” “不过这又扯得有些远了,你可知道你们的师叔和我们日月神教的圣女有什么关系?” “他们原本就是姐妹,来自凡尘的名门望族,国破家亡的时候,家族忙着逃难,溪家不小心将家里头最小的妹妹给丢了。” “嗯,这就是你们师叔,机缘巧合之下,你们师叔去测了灵根,跟进了你们西山门派,这便是后来的清平道君。” “清平道君的嫡姐便是溪月,因为天生圣骨,被我日月神宗的掌门人亲自的收为门下之徒,后来剩女死后,更是继任了四月神中的剩女之位。但是,清平道君活着的二百年来,他们从未相认过。” 崔元总算的从华小楼的叙述中捕捉到了点什么,崔元眉目动了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我们师叔的,而是你们日月神宗前圣女的。” 大漠的黄沙迷了华小楼的眼,惦念起那一个如同明珠一般耀眼的人,他是否一起寄己很久很久以前的岁月,华小楼扯着那女子的衣裳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子眼里透着一丝寂凉的眼睛,华小楼不禁的言语多了起来。 “我日月神宗的圣女同你们的清平道君同时的爱上了一个人,便是当年你们西山宗的大师兄,巫族的第一人,司离。” “后来,日月神宗圣女陨落,但是除了清平道君以外,没有谁知道圣女在死之前还留下过一个子嗣。” “你知道他为什么骨质这么弱,天生的不能修炼吗?因为阿桑他从一开始出生的时候便是体弱,后来更是没有法子只能将他放置到了天山的寒冰里,放置了整整的几千年。” 娇娇趴在骨趴在了沙漠上的一节枯树上,摒气凝息的听华小楼说到。 “几千年来,日月神宗同西山宗不对付,不正是因为当年司离背叛了宗门,伤了清平道君后逃往鬼域,清平道君因此而死么。” 寻遇心直嘴快,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不可能啊,我听师傅说的是,清平道君原先有一个道侣,他们很相爱的。” 秋清砚不吭声,看着华小楼的身后,娇娇顺着秋清砚的目色,偏过头来看着侧身听得昏昏欲睡的华桑。 “唉,谁知道呢,恩恩怨怨也就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当年,他们当世之中最有可能成神的四个人,无一存活。” “不过,华桑可是我日月神宗圣女留下来的血脉,就算是入了魔,那又如何呢?” 华小楼说着眉眼张扬的笑了一下。 秋清砚淡淡的看着华桑身后弥漫出来的一团团的黑雾,死气自华桑的眉眼开始蔓延过来,头上的那一个灵气的火焰摇摇欲坠,一看便知便是火不过先天性的不足,活不过多少个年头了。秋清砚扯起了嘴唇,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 此时他们有再战的心,却因为华桑的身份踌躇不前,如果华桑当真是日月神宗圣女遗孤,估计他们掌门未必真的能够下死手。 眼见的天都黑了,娇娇的戏也看完了,娇娇同秋清砚对视了一眼,想同他们分道扬镳,便在这个时候,娇娇的叶子亮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道焦灼的声音,似是兴奋,又似是痛苦。“我找到生门了,西边。” 段小寒的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娇娇便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呼救的声音。娇娇叹息一声,“我们来找你,如何指明方向?” “叶子里有光,你顺着光走就是可以找到我了。”段小寒说完便直接的失联了。 娇娇抬头的时候看着众人都在盯着自己,张了张口便听得寻遇一脸热切的说道。 “道友我们一起找她汇合吧。” 娇娇:“……” 众人上路的时候,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他们姿态依旧是那么的悠闲,走在沙漠里就如同走在家里头的小院里头,赏花一般。 寻遇同崔元是真的狼狈,期间四个人不断的变换路线,华小楼总能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天亮的时候,妖物是喜欢的出来活动。 妖物成群结队过来的时候,华小楼还慢悠悠的飞升,眼见的一只庞然大物飞身向前来的时候,娇娇拿起了伞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发现身前挡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两个。 华小楼一身紫衣被沙漠里头的风吹得咧咧作响,华小楼眉目一扬,挡在了秋清砚面前,为秋清砚挡了一击。 娇娇有些意外的看着华小楼,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小红伞,凌空的立在他们身后。 秋清砚直接忽视了华小楼,一剑的刺穿了妖物的脑袋,血溅了华小楼一背。 华小楼便像是毫无脾气的笑道,“你可真粗鲁。” 娇娇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的眼神交流,终于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总觉得有自己不知道的情丝在自己的眼前弥漫着。 暗暗的星星的洒在了苍穹之下,娇娇眼神却出奇好的看到了华小楼目光似有似无的缠绕在秋清砚的身上。 日月神宗的人都是看脸下饭的,娇娇过了一圈,终于才发现在场之中家属秋清砚生的最瞩目。 娇娇遥遥的隔着人群看秋清砚似峻岭之雪般高不可攀,他身着青袍,和自己立在一起,更被衬得唇红齿白,玉人之容色。哪怕穿着灰头土脸的衣裳,也美的不是凡人。 秋清砚不在意的目光在众人中一梭,那一双幽深的桃花眼一点情绪都没有。 惊奇的是,虽然他的样貌极美,秋清砚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极低。 看着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杀妖,娇娇莫名的觉得有些般配。 娇娇心里呔一声,别过了脸。 娇娇下凡历劫自然不是真身,灵力被封了,面容也被遮掩了,众人看到的只有娇娇一张平凡的偏清秀而中性的脸。 直到失去了原来那一张艳丽的脸,娇娇方才知道原来美貌如此的珍贵。 娇娇转过头去看着无动于衷的华桑,莫名的看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 众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历时了一天一夜。 娇娇完全是精疲力尽,唇角发白,大概在生存面临着重大威胁的是才会激起求生的本能,娇娇。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那一男一女虽然看起来精力充沛,但是娇娇同他们半点瓜葛都没有,至于崔元他们两个看起来状况比自己还惨一些,于是娇娇把目光投到了秋清砚的身上,可怜兮兮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娇娇身子摇摇欲坠的,抓紧了时机的就往秋清砚的身上倒去,这时候娇娇可得学乖了,速度那叫一个快准狠,务必不要给秋清砚拒绝的机会。 娇娇看着秋清砚当真的接住了自己的时候,泛着泪光的眼睛不自觉的放出了一丝欣喜,娇娇想起来自己还在装弱便扶着自己的头,一副虚弱都不成样子了开口,“我灵力枯竭了,我头好痛,我不行了。” 秋清砚看着娇娇,又看了一眼。 娇娇原本还心虚,见秋清砚没说话,一时之间理直气的窝在他的怀里躺好了,半天,娇娇才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一道声音,娇娇听着秋清砚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说道。 “别装了。” 娇娇尴尬和羞愤一下子的从心里头涌出来,但是对上秋清砚的眼神的时候,却倔强的也板起了脸,死活的赖着就是不肯起来。 秋清砚一把把娇娇提起来,放在自己的剑上,便顺手的接过了娇娇那一把花里胡哨的小花伞。 娇娇总算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跟在秋清砚的后面。华小楼不痛不痒的笑了一下,“难道我骗你不成?” 秋清砚平静的眼神深处潜藏惊涛骇浪,掀起脸皮子静静的看着华小楼,眼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死气。 见他们一个个严肃的不成样子,华小楼才似逗够了人一般的不禁的笑道。 “想必你们专心的修炼,未必听说过这风月传说吧。” “不过,还真的陈年旧事一桩啊。” 华小楼听到了他人呼气的声音才漠然的说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别。” 娇娇眼神动了动,好奇的看着华小楼,就差搬个小板凳来听故事了。 “要说起他们二人的故事,恐怕得从几千年前开始说起。” “不过这又扯得有些远了,你可知道你们的师叔和我们日月神教的圣女有什么关系?” “他们原本就是姐妹,来自凡尘的名门望族,国破家亡的时候,家族忙着逃难,溪家不小心将家里头最小的妹妹给丢了。” “嗯,这就是你们师叔,机缘巧合之下,你们师叔去测了灵根,跟进了你们西山门派,这便是后来的清平道君。” “清平道君的嫡姐便是溪月,因为天生圣骨,被我日月神宗的掌门人亲自的收为门下之徒,后来剩女死后,更是继任了四月神中的剩女之位。但是,清平道君活着的二百年来,他们从未相认过。” 崔元总算的从华小楼的叙述中捕捉到了点什么,崔元眉目动了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我们师叔的,而是你们日月神宗前圣女的。” 大漠的黄沙迷了华小楼的眼,惦念起那一个如同明珠一般耀眼的人,他是否一起寄己很久很久以前的岁月,华小楼扯着那女子的衣裳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子眼里透着一丝寂凉的眼睛,华小楼不禁的言语多了起来。 “我日月神宗的圣女同你们的清平道君同时的爱上了一个人,便是当年你们西山宗的大师兄,巫族的第一人,司离。” “后来,日月神宗圣女陨落,但是除了清平道君以外,没有谁知道圣女在死之前还留下过一个子嗣。” “你知道他为什么骨质这么弱,天生的不能修炼吗?因为阿桑他从一开始出生的时候便是体弱,后来更是没有法子只能将他放置到了天山的寒冰里,放置了整整的几千年。” 娇娇趴在骨趴在了沙漠上的一节枯树上,摒气凝息的听华小楼说到。 “几千年来,日月神宗同西山宗不对付,不正是因为当年司离背叛了宗门,伤了清平道君后逃往鬼域,清平道君因此而死么。” 寻遇心直嘴快,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不可能啊,我听师傅说的是,清平道君原先有一个道侣,他们很相爱的。” 秋清砚不吭声,看着华小楼的身后,娇娇顺着秋清砚的目色,偏过头来看着侧身听得昏昏欲睡的华桑。 “唉,谁知道呢,恩恩怨怨也就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当年,他们当世之中最有可能成神的四个人,无一存活。” “不过,华桑可是我日月神宗圣女留下来的血脉,就算是入了魔,那又如何呢?” 华小楼说着眉眼张扬的笑了一下。 秋清砚淡淡的看着华桑身后弥漫出来的一团团的黑雾,死气自华桑的眉眼开始蔓延过来,头上的那一个灵气的火焰摇摇欲坠,一看便知便是火不过先天性的不足,活不过多少个年头了。秋清砚扯起了嘴唇,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 此时他们有再战的心,却因为华桑的身份踌躇不前,如果华桑当真是日月神宗圣女遗孤,估计他们掌门未必真的能够下死手。 眼见的天都黑了,娇娇的戏也看完了,娇娇同秋清砚对视了一眼,想同他们分道扬镳,便在这个时候,娇娇的叶子亮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道焦灼的声音,似是兴奋,又似是痛苦。“我找到生门了,西边。” 段小寒的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娇娇便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呼救的声音。娇娇叹息一声,“我们来找你,如何指明方向?” “叶子里有光,你顺着光走就是可以找到我了。”段小寒说完便直接的失联了。 娇娇抬头的时候看着众人都在盯着自己,张了张口便听得寻遇一脸热切的说道。 “道友我们一起找她汇合吧。” 娇娇:“……” 众人上路的时候,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他们姿态依旧是那么的悠闲,走在沙漠里就如同走在家里头的小院里头,赏花一般。 寻遇同崔元是真的狼狈,期间四个人不断的变换路线,华小楼总能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天亮的时候,妖物是喜欢的出来活动。 妖物成群结队过来的时候,华小楼还慢悠悠的飞升,眼见的一只庞然大物飞身向前来的时候,娇娇拿起了伞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发现身前挡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两个。 华小楼一身紫衣被沙漠里头的风吹得咧咧作响,华小楼眉目一扬,挡在了秋清砚面前,为秋清砚挡了一击。 娇娇有些意外的看着华小楼,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小红伞,凌空的立在他们身后。 秋清砚直接忽视了华小楼,一剑的刺穿了妖物的脑袋,血溅了华小楼一背。 华小楼便像是毫无脾气的笑道,“你可真粗鲁。” 娇娇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的眼神交流,终于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总觉得有自己不知道的情丝在自己的眼前弥漫着。 暗暗的星星的洒在了苍穹之下,娇娇眼神却出奇好的看到了华小楼目光似有似无的缠绕在秋清砚的身上。 日月神宗的人都是看脸下饭的,娇娇过了一圈,终于才发现在场之中家属秋清砚生的最瞩目。 娇娇遥遥的隔着人群看秋清砚似峻岭之雪般高不可攀,他身着青袍,和自己立在一起,更被衬得唇红齿白,玉人之容色。哪怕穿着灰头土脸的衣裳,也美的不是凡人。 秋清砚不在意的目光在众人中一梭,那一双幽深的桃花眼一点情绪都没有。 惊奇的是,虽然他的样貌极美,秋清砚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极低。 看着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杀妖,娇娇莫名的觉得有些般配。 娇娇心里呔一声,别过了脸。 娇娇下凡历劫自然不是真身,灵力被封了,面容也被遮掩了,众人看到的只有娇娇一张平凡的偏清秀而中性的脸。 直到失去了原来那一张艳丽的脸,娇娇方才知道原来美貌如此的珍贵。 娇娇转过头去看着无动于衷的华桑,莫名的看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 众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历时了一天一夜。 娇娇完全是精疲力尽,唇角发白,大概在生存面临着重大威胁的是才会激起求生的本能,娇娇。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那一男一女虽然看起来精力充沛,但是娇娇同他们半点瓜葛都没有,至于崔元他们两个看起来状况比自己还惨一些,于是娇娇把目光投到了秋清砚的身上,可怜兮兮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娇娇身子摇摇欲坠的,抓紧了时机的就往秋清砚的身上倒去,这时候娇娇可得学乖了,速度那叫一个快准狠,务必不要给秋清砚拒绝的机会。 娇娇看着秋清砚当真的接住了自己的时候,泛着泪光的眼睛不自觉的放出了一丝欣喜,娇娇想起来自己还在装弱便扶着自己的头,一副虚弱都不成样子了开口,“我灵力枯竭了,我头好痛,我不行了。” 秋清砚看着娇娇,又看了一眼。 娇娇原本还心虚,见秋清砚没说话,一时之间理直气的窝在他的怀里躺好了,半天,娇娇才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一道声音,娇娇听着秋清砚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说道。 “别装了。” 114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对着铜镜笑了一下,可镜子里头的姑娘却一动不动的。 娇娇一脸漠然的看着对面的自己身穿大红嫁衣,既然是假的,估计她来的应该是一个妖魔窟。 娇娇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里头的自己,静观其变。 铜镜里的自己此刻正微微失神,以至于有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还不曾察觉。 “在想些什么?” 娇娇分明能够清清楚楚地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却不能够看清自己背后的那人究竟何等模样,只记得那华丽的衣裳菱形纹悠然的垂落。 男子似乎是个淡漠之人,娇娇觉得那人是在笑,可是笑声很平。 “公子!”镜中女子恍然回神,正欲起身,却被一只宽厚的长着茧子的手按住了肩膀。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言罢,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美娇娘,腮凝新荔,目光盈盈,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男子目光在她头上停留了片刻,接着探手拔下了发间的一支桃花发簪,好似随意,却又不容置疑地说,“便给我留作纪念吧。” 发簪里离了的头发,镜中女子失声惊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揪住了他的衣角,男子丝毫不见意外,却也不见退让。 却听的男子罕见的压低了声音,柔声安慰道:“相信我,你嫁给他,这会是……一桩美满的姻缘。” 镜中女子将手心攥得紧紧的,手心出了汗,她对男子有些紧张地一笑。她开口,“我有话同你.....唔!” 镜中女子的杏眼瞪大。因得前一刻还祝福她有美好婚姻的人,后一刻向将她推在了旁边软塌子上,俯身亲了下去。 轰!看到这一幕的娇娇面有尴尬之意,尤其是当镜中的女子顶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 娇娇连忙转身,用手捂住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地透出了两根手指,眼巴巴的看着。 娇娇默默的看着镜中女子后背抵着大红的柔软的锦被,肩膀和腰被抵着,她的下巴被抬起,脖子被迫的扬起。 时间这样长,感觉那一面镜子里头两个人周身的温度一点点上升。 娇娇看了一会,只觉得面红耳赤,不敢再看,将头垂得更低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她的梦境。 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梦! 就算是梦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是听了华小楼的那一个胡扯,她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梦来。 就在娇娇百般的羞耻,觉得镜中的两人他们要吻个地老天荒的时候,娇娇身体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来发现自己在处在一个冰天雪地之间,雪落在娇娇的眉间,娇娇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时候,娇娇才看清自己的处境,原来她自己躺在这空无一人的石阶路上躺尸…… 娇娇动了动手指,冰凉的温度让娇娇一下子回了神,不可质疑的是,那一段梦中的紧紧依旧像是落在娇娇脑海,一种挥之不去。 娇娇的脸又红了起来。 雪大起来,她的小红伞早已跌落在了一边,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娇娇的眉骨鼻梁,娇娇有些迷茫的看着逼仄的街道,目光慢慢的落在了落雪屋檐上,放眼望去,皆是茫茫白霜。 可是所见之处,皆为真实,甚至还带着几分熟悉,娇娇皱了眉头。 “我岀来了?”娇娇围绕着自己转了一圈,喃喃自语。 娇娇望了一圈,不见秋清砚,孤零零的走了一程路,娇娇听见青石板的传来的声响,回头,娇娇在见到来人时,心下一颤,半闭的双眼微微睁大,然后才慢慢吞吞的扯出了一个笑。 “笑些什么?”秋清砚看着娇娇的时候平静的过分,看着娇娇急急的冲自己走来的时候,嘴角挂着的笑意都似是敷衍了事。 娇娇走进去对着秋清砚的面容,看了半天,然后忍不住的抬起自己冻得有些发抖的手,捏了一下秋清砚的手指。 “就,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娇娇支支吾吾的说道,碰到秋清砚冰凉的指腹时候,娇娇自己又是抖了一下。 “我在此处呆了三日,刚刚才感应到了你。”秋清砚平静的安慰她道,“这里的确是真的,我们出来了。” “我在此处呆了三日,刚刚才感应到了你。”秋清砚平静的安慰她道,“这里的确是真的,我们出来了。” 娇娇神情恍惚了一会,终于从那一个略带着几分难堪的梦境里脱离出来。 娇娇看着秋清砚的时候,眉目带着几分欢喜,“小世界里一片荒原,与红尘外三千世界外之间的世界都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昏睡时候浑浑噩噩,还犹记了几分冷。” 娇娇说着不自觉的,又抖了一下,她静静观望落雪,有一滴很小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掌心。娇娇唇翘着,娇娇忽然觉得身边那人怎么半天不坑气,她狐疑地扭头看去,眼前却黑影一晃,紧接着,娇娇的手腕反手的被秋清砚握住了。 一步之距,两人的距离靠得近,秋清砚又紧紧的攥着娇娇的手腕,于是,娇娇难免的心思不宁。 秋清砚就在娇娇面前,脸俯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娇娇。 娇娇如此清醒的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如此的近,一紧张,娇娇便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秋清砚手掌心的温度依旧非常的冷,但是对比起娇娇来,却让人觉得还好一些。 “你身体太虚了。”秋清砚很快的就放开了娇娇的手,退后了一步,无情地道。“你体内灵力也没有了,怪不得会觉得冷。” “是,是么。”娇娇扯出了一个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不过,你算的真准,我们还真的就出来了。”娇娇望着他的眼神格外的专注。 秋清砚抬头看了娇娇一眼,眼神幽幽地略起一抹光芒,却又暗淡得像是随时会熄灭。 娇娇瞧过去的时候,秋清砚的眼里已是一片平波无澜,如同死水一般。 秋清砚道,“机关阵法都有阴阳本质,以四象为基础,在每一象上再另加一阴或一阳而生成,而四象则由阴阳相互变化而产生。 为阴阳运动变化规律中的四个标定点,四象有东、南、西、北的分属,少阳归属东方,形象为青龙,性质为木……” 娇娇听罢,瞬间有些恍惚,阵法学了几百年,她似乎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听着秋清砚开口,她多少都有些惭愧。 然而,娇娇是什么人,等秋清砚念完了之后,娇娇很快的便恢复了精力,兴致昂扬的说道,“如今人间是什么时候了,我们现在赶去无妄城还来得及吗?” 秋清砚,“还有几个月,你说呢。” “原来我们才进去几天呢。”娇娇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 娇娇说着拿起了一个罗盘针,开始东南西北的指着,估计是准备上路了。 沉默半晌,秋清砚还是说道:“你先走。” 娇娇眼神止不住的错愕,欲言又止的看着秋清砚。“你……” 一句话没说完,娇娇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苛责秋清砚什么。 半天,娇娇将自己的失落藏在了自己的眼帘之内,娇娇低眉顺眼地低低应到。“好。”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娇娇发现自己竟然有几分依赖秋清砚,娇娇的眉眼跳了跳。只是,娇娇悲伤的发现的是千言万语,好像并没有什么借口能够留住他。 秋清砚并没有解释什么的,这是难得的有几分心神不宁,他望着远方出神。 娇娇看着秋清砚一句话都不说,暗自的猜测者秋清砚是不是将自己划分为那一些不可说不可信之人。 秋清砚一身青衣跑,在烈烈的寒风中走的格外的利落。 看着他的脚步迈开,娇娇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是去找人吗?” 娇娇没有具体的指向,但是心里头隐隐的有个答案。 秋清砚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娇娇,娇娇扯出了一个笑容,寒风中的瘦弱的身影抖着身子看着多少都有些可怜。 秋清砚听着娇娇干巴巴的说道。 “你的这位故人,同日月神宗的人有渊源,是么。”这大概是娇娇目前能想到的答案,她这么问,多少的代表现在的娇娇对他已经是上心了。 秋清砚望着娇娇的面容有些恍惚,秋清砚在地狱黄泉的时候曾经听闻溪华是尚有一息在这世道间的,在漫长的几千年里,秋清砚刻意地去想溪华,自我折磨着,又仿佛在等些什么。 秋清砚没办法去想象,自己要是真的忘记她,她怎么办……而自己怎么办。 可是,当他终于捕捉到溪华的魂气的时候,他为自己算岀命格,特地的来人间等她,可是当他真正的来到了人间,秋清砚看着那一张陌生的脸的时候,秋清砚却总是不能将两个人联系起来。 秋清砚没有回答,只一息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娇娇的视线之中。 娇娇看着秋清砚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的,娇娇在原地失神了一会之后,又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拿着罗盘真开始到处的转悠。 娇娇坚强地想到,他们妖早就见惯了生死,这一点离别算得了什么。 呔,娇娇也不知道寻遇和崔元两个难兄难友有没有走出那一个小洪荒。 不过,很快的娇娇就没有心思去想别人了,娇娇眼前也是虚弱的很,毕竟没有灵力之后娇娇更像凡人,风一吹,她就受不住的只打哆嗦,娇娇在屋檐下听雪,便唤出书灵同自己讲话。 “小书灵,你说,现在我要做多少的功德才能够换回灵力?” “你没有灵力,我如何有灵力知道这些世呢。”书灵呐闷。 娇娇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总算懂了,他们两个如今就是废物。 …… 华桑慢吞吞地跟在华小楼的背后,多日的疲惫让他脸上原本出众的颜色看起来有些灰败。 回头,他们依旧身处在沙漠之中。 华小楼看着他的步子比往日慢了许多,华小楼混不在意的笑了笑。“急什么?让他们找不到你不是更好吗?” 华小楼穿一身张扬的紫色外袍,回身时,便把自己的本命法剑给交给华桑的手里,“你整天病怏怏的,恐怕撑不到回去洗髓的那一天了。” “我早就说了,你不必管我。”华桑神色恹恹的说道。 华小楼不厌其烦的道,“你知道你母亲么,她是日月神宗的最耀眼的明珠。” 华桑醒来的已是几千年之后,而几千年前的荣光他未曾亲眼的目睹。在他出生到他加入门派的的光阴里头,他依旧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知道自己是是被师兄捡回来的众多的难民之一,而在这之前,华桑的日子过得清苦,后来入了门派之后,华桑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外弟子。 后来还是门派大比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便宜师兄前夜同人打架斗殴,导致重伤,才令华桑顶替了他的名额去参加,谁知道在大比的当头,出风头的并不是他的武艺,而是他的容貌。华桑也没想过自己一个大男人有朝一日会被人抓去当炉鼎。华桑被人盯上后不久,大闹了几次,机缘巧合之下便闹到了掌门那里。 据华桑所知,掌门是因为同情他,所以才收他为关门弟子,如今想来,凡是巧合都是另有隐情。 华桑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华小楼提起这个人,华桑一如既往的觉得华小楼口中的那个人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 华桑是入魔时候的魂火颜色太过的透亮,透岀的血脉传承的信息,华桑这才被日月神通的人发觉的华桑的身份。 华桑是跑去魔域的路上被日月神宗抓回去的,华桑道听途说来的关于日月神宗传言,从他日月神宗里头的人透出来的信息,那些人那些事,对华桑来说依旧太过的遥远。 华小楼总是这般的提起一句就不愿多说,华桑习以为常,默不吭声的跟在了华小楼的身后。 一阵凄厉的风声闪过,华小楼看到了天空有妖物的身影。 华小楼总是这般的提起一句就不愿多说,华桑习以为常,默不吭声的跟在了华小楼的身后。 一阵凄厉的风声闪过,华小楼看到了天空有妖物的身影。 115章 无妄城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事出反常必有妖,面对这大漠之中突然出现的大型水妖,华小楼不敢掉以轻心。 华小楼同水妖大战,华桑平日里头弄弦的手按在了华小楼赠予的剑柄上,剑出鞘半寸,半响,华桑最终只是静静的看着,华桑退后了一步,静静的观战。 后面传来了一阵风声,华桑眯了眯眼,最终依旧在原地站着。 华桑听到了一声极浅的呼吸的声音,却很快的又停住。 华桑见华小楼毫无所觉,华桑回头。他盯着眼前人的脚,木然地一步步往前走。 华桑回忆片刻,才想起了眼前这人的是谁,华桑目光落在秋清砚的一片青色文襟上,便听着秋清砚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叫华桑。” 华桑将目光放远,又落在了落在半空中的华小楼身上,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两日,走了许多的地方,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这人竟然能够找来。 华桑懒懒地掀起了眼眸看人,他甚至都没有察觉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华桑听着秋清砚的语气估计是冲着自己来的,华桑秾丽的眉眼微微的垂下,很轻的应了一声,“嗯。” 华桑青年时候有被抓去做炉鼎的经历,这使得他对别人窥探的目光格外的敏感,迎上秋清砚的目光的时候,华桑不自觉的带着厌烦。 秋清砚停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又问道,“你要去日月神宗。” “无所谓。”华桑不以为意的说道。 秋清砚盯着他半响,神识像一只触手一般地迎绕着华桑,触到了华桑混乱不堪的神识时候,秋清砚的神情秉了一下,秋清砚若无其事的退了出来,他漠然的看着华桑一身冷汗,连连后退。 秋清砚微微地冷笑了一声,太弱了啊。“他们对你搜魂了。” 华桑脸色更白了一层。 华桑本身因为身上的魔气,神识非常的脆弱,如今又经过了他们大肆的搜魂,神识自然被破坏的严重,估计毅力差一点的人当场就成了一个傻子或者疯子。也就华桑拥有上古血脉,神识坚强一点。 华桑知道秋清砚的笑容意味着什么,如果日月神宗的人真当真的看重华桑,就不会如此不计后果的搜魂,秋清砚目光犹如实质的望着他。 秋清砚眼中的了然无异于将华桑华丽的外皮给包落下来,只剩下千疮百孔的躯壳。 华桑自己也清楚,日月神宗的人救人估计也是另有图谋,所谓的血脉传承估计只是一个幌子。 华桑用一种麻木而平静的口吻说道,“看完了,滚吧。” 秋清砚平静的问道。“你想跟着我走么。” 秋清砚的嗓音沙哑,秋清砚平静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华桑从秋清砚沙哑之中听出些许笑意,华桑忽又开口,“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秋清砚,“你知道我特地来找你的。”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华桑没再理他,看着华小楼出神。 而此时,华小楼已将那一只妖物斩杀,回身看华桑时,华小楼自然也看到了那一个多余的人。 华小楼错愕,飞身回去,挡在了华桑的面前。 华小楼同秋清砚对峙,秋清砚掀起了一双弥漫着死寂的眼睛。 “我跟你走。”华桑没有多余的感情,静静的说着。 …… 因为没有灵力,娇娇当真的就如同柔弱的凡人一般的,磕磕绊绊的步行上路。无妄城距离此地甚远,娇娇觉得单凭自己的实力估计不行,一路上都在盘算着怎么勾搭一个灵力高强的修士好捎自己一程。 修士没有让娇娇看到,一路上倒招惹了不少的麻烦,娇娇为了方便行事,不得不得扮作了男子的扮相。 走了几日的路之后,为了生活,娇娇不得不的拿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做起了偷蒙拐骗的生意,幸好扮成男子的娇娇看起来娇弱无比,逃跑技能又十分的熟练,一路上倒没有遇到真正的麻烦。 后来,娇娇遇到一户闹鬼的人家,娇娇看着屋子的确鬼气冲天,一咬牙,娇娇大着胆子接下了这生意,帮屋子的主人驱鬼。 收鬼的生意单真的不好做,那一个吊死鬼天天的在屋子里没事干就去吓人,等娇娇过去那个屋子的时候,女鬼每天每日每日的唠叨着自己的凄惨的遭遇,作为一个高级的心理导师,娇娇在物质之中打动不了那女鬼,娇娇只能在精神上摧残那女鬼。 于是,娇娇同女鬼各自的各说各话,说了大半个月之后,娇娇终于趁着那女鬼虚弱,拿着符给女鬼给贴了一符。 女鬼在遇到娇娇之前从来没有人跟女鬼说话,女鬼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之后,眼见着娇娇要放弃自己了,女鬼忽然之间不舍得世间唯一的愿意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的人离开,倒也乖乖的让娇娇贴了。 娇娇没想到这个女鬼这么的上道,收了女鬼之后,娇娇十分满意。谁知道女鬼死活不肯进乾坤圈,非要缠着娇娇,让娇娇带她去看世间的大好河山。 娇娇为了给自己的功德功狠狠的添了一笔,委曲求全的哄着女鬼进了乾坤圈,答应带着这个麻烦的要死,话又特别多的女鬼上路。 有了功德之后,娇娇换了灵力,一路上拿着自己的小花伞,悠哉悠哉地赶去了无望城,到了无望城脚下的时候,有一个繁华的小镇,娇娇逗留下来。 娇娇在人间的时候,娇娇就记得妖怪们平时不出动的时候,便喜欢扮作凡人在城镇之间行走,无妄城是一个小小的妖城,但是在无妄城的界边之中,倒有许多其他的生灵在这里徘徊。 要想混进无望城,自己得像个无妄城里头的人才对。 娇娇打着顺半路顺来的,不知谁家贵族公子的扇子,施施然的走进了一家卖衣裳的店铺。 掌柜的的扭着水蛇腰款款而来,看着俊俏的小公子身上普普通通的凡人气息,狠狠的收了一口,掌柜的掀起了眼帘,变得殷勤无比。 娇娇停在了一排花花绿绿的衣服上,红的紫的绿的颜色艳的离谱,娇娇看了一眼,掌柜的扬起笑,问道,“这个如何。” 娇娇无可奈何的叹了叹气,“太花了。” 掌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又领到娇娇去一个黑的黑的白的光是看着这衣衫就丧的不行的地方,娇娇掩着嘴,还是摇了摇头,“太素了。” 娇娇暗暗的看到这些妖怪的审美不太行啊,却听到掌柜在转身的时候暗自的嘀咕着。 “寿衣不就是要素的吗?” 娇娇面皮一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搭起了扇子。 掌柜的看娇娇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终于带娇娇来到了凡人最爱的款式那里去瞧瞧, 娇娇看了一眼掀起了眼帘子,却是平静的说道,“太贵了。” 掌柜的笑了一天的面皮终于停下了营业,掌柜阴沉的看了娇娇一眼,就在娇娇以为自己要被这个半妖的老板娘给一口吞掉的时候,娇娇却见怒火中烧的掌柜的给只是非常淡定的招呼人,将自己给轰了出来。 娇娇被轰出去了之后,不见半分的难过,反而笑得开心。 娇娇若无其事的进了第二家店铺。 老板娘是一只狐狸精,狐狸精一会儿把尾巴盘在了腰上,一会儿非常张扬的把尾巴放在地上,时不时的一卷一卷的扫着地板。 娇娇默默的看着老板娘无害的一张脸,因为前一次的试探,娇娇多少的有点谱:来做生意的,至少不会害人性命。 娇娇进来之后打量着老板娘,然后目光慢慢的移到了老板娘那一条长长的尾巴,这只尾巴被保养的很好,泛着淡淡的油光,看起来摸着会很舒服。 娇娇一脸羡慕的看着,脱口而出的问道,“老板,你这狐狸尾巴怎么卖?” 老板娘面色沉沉的打量着娇娇,老板娘眼中有杀气一闪而过,下一秒便是瞬移得到了娇娇的边上,老板娘轻轻地点了点娇娇的脑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公子,怎么说话呢?” 娇娇在老板娘的死亡的目光威胁下,娇娇哭着一张脸,真情实意的说到,“我是真的想卖这个尾巴。”眼见的老板娘要大开杀戒,娇娇急急的补充道,“当然,我要假的,假的。” 老板娘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愣了愣,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娇娇。 天黑之前,娇娇混进了无妄城。 此时,无妄城的夜,正是百妖夜行的时候,娇娇键盘来的假的,尾巴一圈圈的,圈在了腰上。 娇娇戴着漂亮的帷纱,打着扇子,招摇过市,无妄城的妖多,娇娇混在其中,也不打眼。 为了保险,娇娇还默默的掏出了一颗在小洪荒里头私藏的上品的妖丹,扣了一小点,抹在了自己的香囊上,用障眼法点了淡淡的妖气。 娇娇正在无妄城里头看花灯,忽然,娇娇觉得被一道阴冷的气息给锁住了。 娇娇身子僵硬了一瞬,那阴冷的气息,离得自己越来越近,娇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接着,一个庞然大物直接地盖住了娇娇,挡住了娇娇全部的的阴影。 娇娇看着这一条又大又黑的蛇,“……” 娇娇看着这蛇散发着一身阴冷的气息缓慢的靠近自己。 娇娇一动不动的站着,用眼神打量着这条黑蛇。娇娇从它身上的年纪传来的灵息,可知这一条大蛇也不过就是百年的修为,娇娇也不知道这条大蛇如何如此的嚣张,但是奈何娇娇平时最怕蛇了,娇娇一时之间动也不敢动,娇娇左右的观望了一下,看向热闹的其他的妖继续单单纯纯的看热闹,于是娇娇把心给放了回去。 娇娇回过头来,呆呆的问道,“你要吃了我吗?” 娇娇见黑蛇没有说话,此时十万分的后悔在无妄城的山下的那一个小镇,没有买够雄黄酒。 等了许久,娇娇又没有见到蛇说话,娇娇甚至以为这条蛇并没有开灵智,只是闻到了娇娇身上的气息,想要杀人。 半天, 娇娇终于看到黑蛇有了动作,黑蛇扫了扫尾巴,却是直直的搭在了娇娇的手臂上,黑蛇在娇娇的手臂转了转了一圈,娇娇看着黑蛇虽然有攻击性,但是没有伤人性命,就任其肆意妄为了。 黑蛇看着十分的可怕,但是开口的时候歪着脑袋的动作看着似乎有点纯良,黑蛇的眼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黑蛇冷冷的盯着娇娇,便问道,“凡人,你装条尾巴做什么?” 娇娇没想到这条蛇还真的开了灵智,娇娇的动作顿了一秒,惊恐的看着黑蛇,这条蛇怎么这么讨厌呢。 果然,在下一秒的时候,娇娇看到周围的妖停下了动作眼神默默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冒着绿光,就像是看到了某种香甜的食物一般。 娇娇只是单纯的混进来游玩的,直到被众人围起来的时候,娇娇才感觉到自己的大意和草率,娇娇在在妖物包围之中,在众妖的动作开始之前,娇娇赶紧的给自己身上贴了一个加速符,用了障眼法,娇娇隐身,快速的逃开了包围圈。 娇娇回过头来的时候,看着那个大蛇依旧扫着尾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娇娇似懂非懂的明白了,黑蛇的一招,叫做借刀杀人。 娇娇往无妄城的一座小山坡里跑去,娇娇依稀的记得当年这里有一个可以避难的地方。 娇娇跑得喘不过气来,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一只尾巴也没有,娇娇觉得有些纳闷,停下了动作慢悠悠的走去,却听到了自己的乾坤袋里的鬼,发出了一声尖叫。 娇娇听到了这过分凄厉的叫声,整个脚步倏地停了下来,这只鬼虽然话特别多,但是一路上都十分的安分守己的。 娇娇有些不安的往周围看了看,却见得平地里里有一团模糊的人慢慢的立了起来。 那个人在娇娇的面前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团迷雾,然后又慢慢的聚了起来,娇娇默默的看着那一团黑雾一种略扭曲的姿势不断的变换着。 娇娇才发现,这一团迷雾实在大的离谱,就像是一面墙一般的立在娇娇的面前,将前面的路围了个结实。 这完全超乎了娇娇的想象,娇娇第一时间想回山回头跑,却发现后面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路。 更诡异的是,前面那一个像墙一样的东西,迈着迟缓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娇娇迈着。 娇娇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后退,那一面墙忽然之间还动了一动变化出了其他的形状。 娇娇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东西,战战兢兢的不敢开口说话,娇娇把那一只鬼从乾坤袋拎了出来给自己壮胆。 娇娇刚把鬼拎出来的时候,蓦然之间,娇娇看着前面一团阴影直接的从自己飞了过来,这回娇娇看清楚了,这是一只手。 116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东西,战战兢兢的不敢开口说话,娇娇把那一只鬼从乾坤袋拎了出来给自己壮胆。 娇娇刚把鬼拎出来的时候,蓦然之间娇娇看着前面一团阴影直接的从自己飞了过来,这回娇娇看清楚了,这是一只手。 娇娇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手要糊到了自己的脸上,千钧一发之间,娇娇赶紧的侧身,果断的拿起了自己的小花伞挡住了,可这只鬼手可能是钢铁做的,娇娇气还没有喘匀的时候,娇娇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手耷拉在自己的耳垂的旁边,娇娇瞪大了眼睛。 娇娇一个闪身,那只鬼手跟着娇娇移动而移动,娇娇立马的就把自己的伞给收了,娇娇想要把那只鬼手夹在自己的伞里,结果没得逞。 娇娇便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前方忽然有一条路,娇娇转了眸子,只当是没看见,依旧固执得往后退了一步。 娇娇怀疑后面的路是障眼法,娇娇大着胆子往后踏了一步,看着万丈深渊,娇娇有一阵的心慌眼晕。 那一面墙见他这么不识好歹,便换了形状,将娇娇包围住了。 娇娇半只脚放在深渊之下,脚还没有落地,似有所觉,猛地抬起头来,先是诧异,后来娇娇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见还有一点点的星子泛滥着,紧接着,娇娇便顾不得站得发麻的双腿,便朝着上头扑过去。 娇娇败落的小花伞折的不成样子,刚起身没两步,被那鬼手一巴掌都拍飞在了泥土之中。 娇娇被拍飞之时死死的抓住了拍飞自己的那一双手,恨不得将它给扳断了。 娇娇整个人冒着星星,却见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长得十分诡异的身体十分不协调的人。 娇娇低头看着自己抓的这一只一只断了的手,娇娇看清楚自己抓的是这么个玩意。娇娇的身体瞬间有了反应-,皮肤慢慢的冒出一层层鸡皮疗痞,从后脚跟一直凉到了后脑勺。 娇娇僵硬地松开手,她有些呼吸不畅,却见的那一堵墙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地之间的场景开始变换,下一瞬间,娇娇便到了一个满是的挂满铃铛的地方,娇娇看着那一颗挂满了红绸子和铃铛的树,树的前面是一个洞窟,娇娇看着洞窟前蜘蛛网,犹豫了一下,往后退去,拿出她的红绳,紧紧的攥紧了自己的手腕。 这个时候天,远处的天空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雷声,这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面对这奇怪的异象,娇娇便知道这是幻境,但是这不妨碍雨水将娇娇的衣裳给淋湿了,娇娇看了一眼,再看着刚刚被那一个怪物折腾的不成样子的那一把小破伞,娇娇任命的如那怪物所预料的那一般往前迈了一步,娇娇走到了那个洞窟的前面去躲雨。 娇娇踏进去一步,发现并没有什么封印诅咒之类的左右的观望了一下,然后犹豫了才问到,“这是什么地方。” 娇娇问完之后,半天都没有什么东西响动。风安静的在吹着,雷声忽然就大了起来,半天了,娇娇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声啼啼哭哭的声音像是某一种受了严重伤的幼兽在求生。 娇娇一把的抓过了躲在了乾坤圈的女鬼,抓着女鬼的头发问着,“你闻到了有什么鬼气吗?” 女鬼被娇娇粗鲁的动作折腾的哇哇啼哭,却又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娇娇正在折腾着女鬼,娇娇感觉有什么东西推了自己一下,娇娇不住的踉跄的往前走了一步。 娇娇往前踏了一步,却边踏边说着,“我怕你吗?真以为我怕吗,别躲在暗处不出声,有本事就出来吗?” 在娇娇话落下这一刻,娇娇便见一个满身戾气的东西朝着自己扑上来,边扑还边发出了非常凄厉的声音,还凄厉三分。 娇娇颤抖着身体燃烧没什么用的黄符,术法驱鬼驱的全神贯注,却见得那东西把娇娇扑倒之后,一下子进入了那一个洞窟。 女鬼正晕乎乎的,便见得娇娇忽然之间两手并做了一起,吹拉弹唱一条龙,就如当初抓自己一般的,认真的表演完了一整套的驱鬼的流程。 女鬼斜了娇娇一眼。却忽然见的娇娇脑袋一歪,直勾勾的晕了过去。女鬼见势不妙,嗖的一声躲进了娇娇的乾坤圈里头,这个时候,娇娇手中的红线依旧在缠着娇娇,女鬼恍恍惚惚的仿佛进入了梦乡。 娇娇听到了一阵声音,不远处的东西像是被她吸引,弯腰将脑袋凑过来,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娇娇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娇娇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蒙上,有人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梯。娇娇似乎看到有光,猜测着楼梯的两边应该是点着烛火。 走了两步,娇娇闻到了的一种浓重的血腥味从土里透了出来,娇娇鼻子动了动,怎么都不肯往前走了。 娇娇整个人处于浑浑沌沌之中,娇娇睁开眼睛,发现这条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碑,碑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文字,也不像是什么东西被封印住了,但是碑前有一个非常大非常显眼的的棺棺。 娇娇发现牵着自己的东西是一具头身分离的尸体,似生非生,似死非死。 娇娇全身上下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旁边的这一个东西虽然已经没有了活人气息,但分明还能说话动弹,这就,异常可怖。 娇娇眼下一片乌青,精神恍惚,娇娇“嗖”的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顺着这个阶梯往里走。 娇娇还没有走到尽头,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扔进油锅里滚过一圈。 娇娇以前听话本的时候听到的,这是一个形容词,但是娇娇此时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这一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个大锅煮着自己一般,浑身都难受。 娇娇跪了下来,娇娇总算能知道了,此时有人在抽她的魂气。 娇娇非常的无奈,就算娇娇的命硬,但是也经不起这么个折腾啊。 娇娇便看着自己灵魂出窍,娇娇躺在原地看着自己去打开了那一个巨大的棺椁,棺椁里面被锁死了,但很奇怪的是,娇娇轻轻的一推,那个棺椁自动地就打开了。 棺椁透出了一个巨大的死气,娇娇眼睛也不敢睁开,娇娇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娇娇发现里头并没有什么东西,回头看着莫不成这棺椁里头的东西就是站在自己身体旁边的那一个似人非鬼的怪物,这个怪物因为某种东西自己打开了棺椁站起来。 只有一幅画,画上有题字。 娇娇发现这字竟然不是上古文字,是自己所熟知的修仙界的文字。 娇娇洞窟内多半黑漆漆,娇娇旁边只亮着一盏薄灯,娇娇抬起了手,努力的辨认着,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什么。 “清,” “清什么。” 娇娇悄声吸了一口闷气,觉得她这些日子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叫自己给遇上了,真是难熬。 娇娇叹了一口气,看着目前对自己并没有杀气的那一个怪物。 怪物没有头,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走楼梯,娇娇默默的看着怪物静静的走楼梯,走到了棺椁的旁边,却什么也不干,侧着身直直的对着娇娇,那如果怪物有头的话,估计是此时就是只静静的看着娇娇了。 娇娇吓得不行,唤了书灵来认字。 娇娇才知道这画上的题字是:清平道君,溪华。 娇娇看着比自己胆子还小的书灵一下子躲了起来,娇娇想多问两句也没有办法,娇娇看着这画中的人,再仔细的听着这个名字,多念几遍莫名的觉得有几分熟悉,娇娇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人可不就是西山宗的人么。 娇娇也不知道旁边的这个人听不听得懂人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同这人有仇,你说……让我替你报仇吗?” 娇娇看怪物伸出的手许久,良久不动。 娇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难道这棺椁里的人,是你?” 怪物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怪物把娇娇的魂魄抓了放进了棺材里头。娇娇。一闭眼看着自己旁边的画动了起来。 画中的人雪肤乌发,唇若含丹。 娇娇看到画中人挑着眉头对自己,轻轻的笑了一下。 娇娇很快就知道这人不是对自己笑了,因为娇娇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轻轻咧咧的喊到,“小师妹。” 娇娇看到了西山宗。 那日湖光烟暖,傲然苍茫的模样。 娇娇看到了,门派大比的前夕,西山宗的小师妹来找她的各位师兄比武。 西山宗的各位师兄斩妖除魔个中好手,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然而就是这样七人铮铮铁骨的人,在擂台上对上小师妹的时候,一个个的变成了娇弱无比的美娇娘,小师妹的剑往哪里打师兄们往里疼,一会儿这个脚抽筋,一会儿那个手断了,一会儿这个没气了,最离谱的是,大师兄上来的时候,小师妹的剑还没拔呢,大师兄自个倒了。 小师妹站在擂台的中央环顾了一圈:“我没拔剑啊……” 天空碧蓝碧蓝的,映出了一张若有所思的少年的容颜,大师兄周身散发着远超于同龄人的宁静气韵,静静的看了小师妹半天,才缓缓得到,“使了,我都看见了。” 娇娇冷眼旁观,实在是没有想到,千年前的西山中竟然是这般的模样看得他目瞪口呆,莫非这个小师妹就是传说中的西山宗的清平道君,溪华? 据说西山宗是剑修的圣地,几乎没有女子,所以这个新来的小师妹,物以稀为贵,成为了团宠。 画面一转,变是秘境。 众人的身上带着几分狼狈,看来是经过。一场血战,此时众人在原地休息。 小师妹将自己手里的绷带绑了三圈,看着不远处的三三两两的人。 小师妹沉吟片刻,便侧着耳朵,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去告诉大师兄一声,我亲自掌厨,请他务必赏脸。” “啊?师妹你会烹饪?” 听到的人惊讶得合不拢嘴,实在是西山宗的人手里拿着剑一路厮杀的样子看着不像是要走“贤妻良母”那个路线的人物啊。 小师妹白别人一眼,走向临时搭建的准备来烤妖肉的火堆大锅前。 过一会儿,小师妹又隔空喊话一一“去问问大师兄,火要怎么烧?” “问问大师兄,肉为什么不会动?” “我没有放灵火,火苗怎么窜这么高?!” 小师妹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的时候,小师妹被眼睛喷的大火给烧了眉毛,旁边的人忙上前把小师妹扶住,小师妹看着他的大师兄好笑的走过来,顾不上众人,匆匆离去。 等到天黑的时候,小师妹终于鼓捣出了一碗汤。 小师妹看着树下闭目休息的大师兄。 小师妹拿着剑柄的惠子扫着西山宗的头发大师兄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前一脸忐忑的小师妹,大师兄好整以暇的问:“你想给我下毒?” 小师妹满脸的不开心,:“大师兄你脸这么黑,恐怕已经中毒。” 大师兄看着小师妹笑,“我不喝,师妹你鼓捣了一天,实在辛苦了,你自己喝。” 小师妹着委屈巴巴的双眼,揪着大师兄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师兄,你辛苦了。” 大师兄盯着那黑漆漆的液体盯了半天,最终抿了抿唇,捏着鼻子,一口喝下。 小师妹看着前一刻还好端端的大师兄下一秒变歪着脑袋,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大惊失色。 小师妹忙得起手扒乱的时候, 大师兄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小师妹,嘴角飞快地扬起一抹笑意。 …… 娇娇两眼无神的看着师兄师妹,秀了一整天的恩爱。 进度条终于拉了。 西山宗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妖祸,大师兄收了妖之后把妖镇压在棺椁之下。 收棺之时,小师妹因为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棺椁上一双红色眼睛咕赡嘈转动。 “怕什么。”大师兄将小师妹拉开,将棺椁这具能动弹的尸体捡拾出去,贴满了奇怪的符咒,对其他人说:“这妖物短短的十年便修得如此的成就,可惜此妖投错了胎,否则也是个人物。” 大师兄说着便举起了剑。 谁知道这妖不灵在最后的关头垂死挣扎,尖牙的嘴张合,张口便咬上了旁边小师妹。 117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大师兄说着便举起了剑。 谁知道这妖冥顽不灵,在最后的关头还垂死挣扎,尖牙的嘴张合,张口便咬上了旁边小师妹。 直到这个时候,娇娇自己才发现,这个画轴,娇娇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拿反了,到这里,才是故事的开端。 故事的开端,是西山宗大师兄带着这个麻烦的小师妹下山去历练,遇妖祸。 那妖是食人花化成的,原本也只是个普通的花草,后来踩草的人多了,死了一大片草之后,那片草便生出了怨气,那一朵花便从长满怨气的草丛里诞生出来。 食人花妖修炼到一定的时候变化成了人形,食人花妖一般都是长相艳丽的妖,他们常常利用自己出色的外表去蛊惑凡人,那年,大师兄带着一行人下山的时候,听说城中出了妖祸,大师兄带着人分头行动,在城中等了几天,守株待兔。 西山宗刚来的小师妹是个死心眼的,小师妹在城中百无聊赖的巡视的时候都被食人花妖给盯上了,小师妹传讯给大师兄的时候,她已被妖食人花妖绑到了妖魔窟里头。 小师妹醒来的时候,刚刚好的看到了食人花妖正在吸食凡人的鲜血,可能是那只妖刚喝饱了血,所以并没有兴趣动小师妹,可是小师妹也不过是学了个半吊子,还没有想出逃跑的法子,就又被食人妖给抓了回来。食人花妖对待逃跑的食物一向残忍,从来不给痛快,于是食人花妖一连折磨小师妹了折磨几天。 大师兄急急的找到小师妹的时候,小师妹脏兮兮的,小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全是伤痕,小师妹见到眼前的人是大师兄,猝不及防的猛地向大师兄撞了过去,像是用尽全力一般的倒在大师兄的怀里,小师妹挣扎的起来仰着头,眼泪哗啦哗啦的就流了下来。 小师妹看到妖物没有回来,为了抓食人花妖,自愿为诱饵。于是,食人花妖被终于被齐心协力的西山宗的人抓了起来。 食人花妖修炼不过短短十几年,便是拥有了百年的功力。当年的大师兄虽然是西山宗优秀的弟子,但是比起食人花妖这只百年妖力的大妖,大师兄并没有能力诛杀它。 于是,大师兄把食人花妖的头给砍下,封印到了一个棺椁里头,设下了种种的阵法,没有想到临走之前,食人花妖暴走,伤了没有来得及躲开的小师妹。 小师妹被暴起的妖物咬到。 妖物有毒,小师妹性命堪忧。 后来,大师兄为了解小师妹的毒,将众人打发回山上找师傅帮忙,另一边,却是独自带着小师妹去寻医。 应得此地离着西山宗十万八千里远,师傅又闭关修行,大师兄当时并不对门派抱有太大的希望。 小师妹被咬中了之后就晕了过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发现了肩上冒起了点点的东西,一眨眼的功夫便,毒染漫了整个手臂。 小师妹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却见不远处的大师兄,淡定地拍开肩上的落叶,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师妹,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手重要?” 大师兄的话兜上了心头,小师妹气鼓鼓的看着他,可大师兄连个前因后果也没解释,一脸冷漠,挥刀的就想砍了小师妹的手臂。 小师妹看着他挥起了刀,惊恐大叫着离开,眼见都躲不过了,小师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大师兄。小师妹却见的大师兄只不过轻轻的把她手臂上的那一些肿起来的红点给剃掉。 这么大的刀干着这么精细的活,换了个人也应该深感佩服并且感恩才对。但是那时小师妹被吓傻,看到这飘落的落叶,又看到了大师兄这略带冷漠的脸庞,一时之间想起过往的种种,悲从中来。 于是,在两人对坐的时候,悲痛欲绝的小师妹整整的哭了一个时辰,唠唠叨叨的从国破家亡一路到拜师的苦难的种种,一一道来。 大师兄看着小师妹哭的实在的伤心,想摸摸小师妹磕破的头,定了定神,却见自己一靠近小师妹,小师妹竟然抖了三抖。 最后,小师妹哭的终于停了,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便躲在一旁独自伤心,看着十分的可怜。 大师兄手下都是一堆的小师弟,从来没有过小师妹,对于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只好换上了一张柔和的表情,走过去,干巴巴的朝小师妹说道。“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我带你去找神医。” 小师妹本身已经不哭了,听到他这样说又开始哭了起来,哭得更加的伤心了。最后小师妹说,“像你这种人绝对不会理解我的伤心。” 大师兄叹气,不懂得自己是哪种人。 天亮的时候,大师兄带着小师妹找神医。 走过了许多条山路,淌了许多条的河,小师妹狼狈的不成样子,身体却是越来越虚弱了,她饿的时候大师兄便给小师妹抓果子,抓兔子。 不用三天,大师兄便带着小师妹找到了神医,那个时候,小师妹被毒物感染的已经奄奄一息了。 神医说,咬小师妹的那只妖物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将自己的传承转移到小师妹的身上。 小师妹耷拉着脸皮问道。“那这样会怎样?” 神医一脸唏嘘的说道,“说了也是,换了寻常的人被被妖物挑来传承的,几乎都活不下来,姑娘的体质非常的特殊,倒像是天灵体,这样下去,如果姑娘不死的话,可能会变成半妖。” 小师妹眼神从空洞到迷茫,却见大师兄偷偷的拐了神医走了。 大师兄回来之后,见小师妹默默的垂泪,大师兄便对着小师妹笑了一下。 小师妹被他笑的骇了颜色,有些古怪的将大师兄望了几眼。大师兄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虽然很伤心,但是小师妹听了不由耳根发热,小师妹觉得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可到底从来没有人对小师妹说过这般重的承诺,小师妹望着他,算是赖上他了。小师妹想着人生最后几天要和大师兄好好的相处,度过最后的时光。 谁知道大师兄带着小师妹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又去到了那一个洞窟。 那只少了脑袋的食人花妖静静的被封印在里面。 大师兄拿了好几张符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回头望着小师妹一眼,目光极深。 小师妹心头发忖,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重新的开棺。 打开棺椁的那一刻,洞窟被死气和妖气弥漫着,大师兄却是面无表情的又抓起了那一只无头的妖怪,还仔细的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 隔了许久,大师兄随意的放下那一个还吊着一条命着的妖怪,小师妹才听得他振振有词的问道。“小师妹,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妖怪灵气逼人。” 小师妹脑子嗡嗡一片,以为自己的大师兄被这妖物给毒坏了脑袋,抱着剑退后了一步。 小师妹忽然觉得怀里一空,却见大师兄郑重其事的拉着自己的手,把她往棺材旁边带着,然后大师兄再接再厉的问道。“小师妹,你把这个妖物症认灵宠如何?” 小师妹咣当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大师兄。 大师兄年纪轻轻,疯了。 大师兄看小师妹不说说,眼神幽幽的,大师兄一思忖,只道,“我懂了。” 小师妹不知道大师兄懂得了什么,只见了他忽然之间剪了自己剑柄上的穗子,到处找了一阵,最终把食人花妖的脑袋给找了回来。 小师妹看大师兄托着食人花妖的脑袋,沉思着从哪里下手的姿态,打了一个寒颤。 大师兄暗自嘀咕,“小师妹的第一个灵宠,自然好好对待才是。” 天光一片幽暗,洞窟里想起了针线落地的声音,小师妹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一脸专注地将着那个妖怪的脑袋给缝了好好的,转身就想跑。 小师妹当然没有跑成,被一脸诡异的亲切的大师兄给提了回来。 大师兄亲自的将小师妹带到了食人花妖的面前,那一只妖已经被大师兄略微的收拾了干净了,看起来倒也人模人样的。 但是看过食人花妖如何吸血的小师妹依旧提不起半点好感。 这几天忙来忙去,大师兄似乎有些倦意,声音低低的道,“师妹有所不知,其实修仙者是可以认妖物为灵宠的,你莫怕。” 小师妹哪怕知道了他这样做是同自己的病情有关,但是小师妹依旧据理力争,“我从来没有见过见到凡人就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咬的灵物。” 大师兄:“没关系,食人花妖认了你为主,就不敢咬你了。” 小师妹又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积极的争辩。 大师兄躲开了小师妹的目光,拿着食指在小师妹的额头轻轻的点了点,大师兄手上的温度比寻常人还要更冷一些。 小师妹惊着了。 夜长灯落,风急天高,外头无风也无雨,唯有低矮的灌木丛隐隐灼灼,凝成了一片诡异的宁静。 小师妹醒来的时候,看着大师兄倚在树上同那一只身上并没有什么杀孽之罪的小妖聊天,小师妹眯了眯眼睛,看着大师兄正在神神秘秘地比划着什么,小师妹好奇的去听起了,抬腿的时候便踩到了一个花瓣,窝在小师妹旁边的那一只妖物“哇”地大叫起来,跳上去就要咬小师妹的手。 小师妹低头看着这么个东西,心有余悸,自动的跳开了。周围有一道冷风,小师妹便见着那一只食人花妖突然飞了出去,小师妹这才知道,原来耳听八方的大师兄的剑已经岀鞘,小师妹假装一切正常,可外头刚燃起的火光还是映出了小师妹眼底泛着泪花。 大师兄似有不解,“莫哭了,你这病不就是好了么,而且你以后也再也不用怕妖物了。” 小师妹缩着的指尖迅速地收回来,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确是好的不行的身体。 于是,就这么一锤定音的,凶残的,又缩小版的食人花妖便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成了小师妹第一个灵宠。 大师兄带着小师妹一路的降妖除魔,回到西山宗的时候,大师兄亲自的向师傅请罪。 木已成舟,师傅看着小师妹身边的灵宠叹气,便好言的叫小师妹去休息,转眼的就把小师妹的灵宠丢到了西山宗洗髓池。 食人花妖在髓池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大师兄闻风而来,把那一只妖物给捞了起来。 小师妹打开门,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大师兄抱着一个湿漉漉的食人花妖,目光复杂。 大师兄道,“妖同人不一样,妖被洗髓,魂飞魄散。” 小师妹接过了瑟瑟发抖的小食人花妖,看着大师兄如玉一般的容颜,笑了开来,眉眼弯弯,低声道。“好。” 小师妹看着大师兄离开的后脑勺,忽然觉得这人很合她的眼缘。 小师妹抱着小小的软弱了许多的小食人花妖,便开始了饲养灵宠之路。 西山宗的掌门因为大师兄破坏了西山中历来的规矩,让小师妹认下身上有孽障的妖为灵宠,罚大师兄去思过崖思过三个月。 思过崖有烈火悬冰,小师妹知道大师兄不同于寻常人,冷的没有温度,猜的大师兄身子可能不好,恐怕受不住。 小师妹非常的担忧,求情无果之后,便每日徘徊在思过崖,远远的看一眼闭门思过的大师兄。 但是,小师妹很快苦恼的发现,与他大师兄有眼缘的不止小师妹一个人。 大师兄生了一副好相貌,又多行善事,阴差阳错的给自己招来了数不尽的桃花,不少漂亮的女修士总是找着借口殷勤的过来,一听说他到了思过崖,更是殷勤的过分。 可大师兄从来不和其他人说话,大师兄在思过崖也只见小师妹。 可她们全然不顾大师兄身边还跟着个小师妹这样的貌美的姑娘。 小师妹不服气,直言这些人没眼力。 画面的第一卷一下子熄灭了,娇娇醒神,回过头来看着旁边的那一只没有脑袋的妖,娇娇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只妖没有脑袋的样子,和当初大师兄封印在棺存那只没有脑袋的食人花妖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这只妖看着凶残归凶残,但现在只剩下了魂魄,魂魄还只是附在了泥土之上,身子估计也是照着记忆随便捏的。 让人一看,便知道这妖生前恐怕是惨死。 娇娇本以为这只妖估计是被哪方的修士给整死的,盘踞在此地,不过是怀恨在心。 可据娇娇所知,妖物一旦认修士为主,便是同那修士同命。如果修士是死了妖不得活,如果妖先死了,就是还活着修士便可以给那妖续命。 鉴于前面的思考,娇娇得出一个结论,这只食人花妖的主子,恐怕惨死很久了。 118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可是这只妖看着凶残归凶残,但现在只剩下了魂魄,魂魄还只是附在了泥土之上,身子估计也是照着记忆随便捏的。 让人一看,便知道这妖生前恐怕是惨死。 娇娇本以为这只妖估计是被哪方的修士给整死的,盘踞在此地,不过是怀恨在心。 可据娇娇所知,妖物一旦认修士为主,便是同那修士同命。如果修士是死了妖不得活,如果妖先死了,就是还活着修士便可以给那妖续命。 鉴于前面的思考,娇娇得出一个结论,这只食人花妖的主子,恐怕惨死很久了。 娇娇将画轴着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的确是故事在这里开始的第一幅画就是他们下山除妖,第二幅画大概就是“洗手做羹汤”,第三幅画就是小师妹在山上的日常。 剩下的还有两幅,但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已经看不清里头画的是什么东西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娇娇推断着剩下的两幅画便是未来会的小师妹跟大师兄甜甜蜜蜜的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毕竟话本上都这么写的,没有什么新意。 娇娇低头看着这个无头怪,娇娇权且当它是食人花妖罢,既然食人花妖生了灵智,总不可能无关无缘无故的把自己拉扯过来就是为了欣赏一幅画,肯定是别有目的。 食人花妖带头的又往里走,娇娇一路的跟着食人花妖走,走到深处的时候,已经没有路了,食人花妖便焦急的暴走,身上传来巨大的煞气,震得娇娇阵阵的头晕。 可娇娇究竟不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难不成是食人花妖主子生前的遗物。 半天,食人花妖化做了一睹巨大无比的墙,就如同刚刚把娇娇拉入一片黑暗一般的将娇娇堵在里头,娇娇只好认命的随着食人花妖东敲敲,西敲敲的,看下食人花妖找的是什么。 娇娇找的十分的敷衍,娇娇坐下来休憩的时候,忽然之间,娇娇听到了一滴水的声音,似从天上落了下来,滴答的一声,格外的清脆,娇娇循着这滴水的视线,看到了头顶上的柱子。 娇娇陡然色变,摆摆手,不由得往后退去。 上面,是一个头。 娇娇狼狈的一个踉跄扑倒地上,埋在土里的时候,娇娇忍不住的想到,任谁在精神松散的时候看到如此极端恐怖的画面也多少会被惊吓到。 娇娇看着暴虐的食人花妖掀起的阵阵狂风,娇娇在原地平复了许久,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去,这时仔细的看去又觉得还好。 而且仔细的盯着那一颗头看的话,娇娇越看越觉得长得非常眼熟,仔细的回想一下,简直是同画中的别无两般。 那是一个被保留的很好的头。 娇娇从仰视的角度看去,依稀可以看到这个人头是眉眼俊秀而温和,有尘埃安静地栖息在人头的发上,如果不是那封印住那人头的地方依稀未散的血腥气,单单看着人失的五官,干净得简直如同灵体。 娇娇抚着自己脆弱的心脏,淡淡的想着,这估计就是食人花妖头了,估计食人花妖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解开这个封印,但是,这根本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是……她有能力吗? 娇娇叹了一口气,拿着这车子,拿着自己的伞勾了勾那一只无头乱撞的无头怪,拿着灵气领着食人花妖往自己的头上看。 食人花妖嗷嗷叫了一声,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娇娇听着食人花妖哭的实在的伤心,确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刚站着看着食人花妖哭。 冲着娇娇呲牙咧嘴,见娇娇半点的不回应自己,食人花妖是有几分丧气的样子,然后灰溜溜的转身跑开始挖土。 娇娇看着食人花妖不攻击自己,便呼了一口气。 食人花妖的爪子并不锋利,挖了两下之后便是满地的鲜血,看着食人花妖挖得实在的可怜,娇娇便拿着自己的小花伞去帮助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娇娇忽然碰到了一个凉凉冰冰的东西,伸手一拿看是一个骨头。 娇娇就很复杂,仔细的端详一下,也不知道是食人花妖本人的还是食人花妖灵主的。 食人花妖抱着骸骨,身上有怨气便在这狭小的洞窟之中四散,娇娇在压迫下皱眉眯眼,很费力地打量食人花妖掖在怀中的东西。 娇娇感觉到自己有些精神恍惚了,因为娇娇看到了那一堆骸骨,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人。 食人花妖现出了自己的真身,看着似乎没有回过神来娇娇,一字一顿念道:“帮我把头捡回来。” 食人花妖原形是一个眉目清秀的今年,眼角微微上调的时候还带着几分风流的气息,娇娇看着食人花妖这个同上面的那个头一样的容颜,娇娇其实觉得可怕,平娇娇却还是得说:“这是上古秘术。” 娇娇看着食人花妖化出原形之后那渐渐虚弱的魂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恐怕食人花妖这也是强弓之弩。 食人花妖再低头瞧娇娇时,带着几分屈辱地哼了一声,“我同你结契。” 娇娇一想到初见食人花妖时那可怖得模样,便是半点兴趣也无。 娇娇克制着自己继续的缓缓的说道。“莫非你会解?” 食人花妖听到了娇娇这个答案,似乎感觉到有些暴躁,狠狠的瞪了娇娇一眼。 “可是你已经死了,你解了这个头也没有用啊。”娇娇真情实意的感慨到。 食人花妖愕了许久,似乎没回过神。 …… 华桑被带走之后,华小楼在小洪荒走了三天,三天之后,华小楼追踪不到秋清砚的身影才离开,华小楼回到了日月神宗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来到大殿上。 子时,日月神中的深处是一片昏暗,只点了一根蜡烛,殿中的人穿着一身缟素的一声跪在首位,那只挺挺的身影在烛光之一动不动的,华小楼见此,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华小楼撩了撩自己紫色的长袍,上前跪下,身边跪下,轻声地说道。“掌门,徒儿把华桑弄丢了,请掌门责罚。” 掌门并没有理会华小楼,双目紧闭着。 华小楼继续的道,“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去找圣女的子嗣,当年的内幕。日月神宗中的新人不知道,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当年圣女叛教,做出的那些事情,我认为您应该恨她的才是。” “她毕竟是为日月神宗而死,功与过,这和我恨她并无关系。”掌门缓缓的睁眼,转头看华小楼,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况且,你当年不是最喜欢和溪月呆在一起吗。” “当世之世,前圣女拥有神格的人,这样的人,本该就是我日月神宗的皓月。” 掌门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日月神宗见溪月的时候,那一个被整个门派寄予厚重希望的女子便一个人在日月神宗殿门口站着,一整天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着,活着,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可是那个人,生前便是风光无限,死后修仙界的人依旧有无数的人惦记着她。华桑被带走之后,华小楼在小洪荒走了三天,三天之后,华小楼追踪不到秋清砚的身影才离开,华小楼回到了日月神宗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来到大殿上。 子时,日月神中的深处是一片昏暗,只点了一根蜡烛,殿中的人穿着一身缟素的一声跪在首位,那只挺挺的身影在烛光之一动不动的,华小楼见此,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华小楼撩了撩自己紫色的长袍,上前跪下,身边跪下,轻声地说道。“掌门,徒儿把华桑弄丢了,请掌门责罚。” 掌门并没有理会华小楼,双目紧闭着。 华小楼继续的道,“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去找圣女的子嗣,当年的内幕。日月神宗中的新人不知道,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当年圣女叛教,做出的那些事情,我认为您应该恨她的才是。” “她毕竟是为日月神宗而死,功与过,这和我恨她并无关系。”掌门缓缓的睁眼,转头看华小楼,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况且,你当年不是最喜欢和溪月呆在一起吗。” “当世之世,前圣女拥有神格的人,这样的人,本该就是我日月神宗的皓月。” 掌门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日月神宗见溪月的时候,那一个被整个门派寄予厚重希望的女子便一个人在日月神宗殿门口站着,一整天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着,活着,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可是那个人,生前便是风光无限,死后修仙界的人依旧有无数的人惦记着她。 掌门忽然起身,扶着眼前的烛台,继续缓缓的说道,“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竟然会有子嗣。” 华桑被带走之后,华小楼在小洪荒走了三天,三天之后,华小楼追踪不到秋清砚的身影才离开,华小楼回到了日月神宗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来到大殿上。 子时,日月神中的深处是一片昏暗,只点了一根蜡烛,殿中的人穿着一身缟素的一声跪在首位,那只挺挺的身影在烛光之一动不动的,华小楼见此,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华小楼撩了撩自己紫色的长袍,上前跪下,身边跪下,轻声地说道。“掌门,徒儿把华桑弄丢了,请掌门责罚。” 掌门并没有理会华小楼,双目紧闭着。 华小楼继续的道,“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去找圣女的子嗣,当年的内幕。日月神宗中的新人不知道,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当年圣女叛教,做出的那些事情,我认为您应该恨她的才是。” “她毕竟是为日月神宗而死,功与过,这和我恨她并无关系。”掌门缓缓的睁眼,转头看华小楼,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况且,你当年不是最喜欢和溪月呆在一起吗。” “当世之世,前圣女拥有神格的人,这样的人,本该就是我日月神宗的皓月。” 掌门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日月神宗见溪月的时候,那一个被整个门派寄予厚重希望的女子便一个人在日月神宗殿门口站着,一整天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着,活着,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可是那个人,生前便是风光无限,死后修仙界的人依旧有无数的人惦记着她。 掌门忽然起身,扶着眼前的烛台,继续缓缓的说道,“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竟然会有子嗣。” 华桑被带走之后,华小楼在小洪荒走了三天,三天之后,华小楼追踪不到秋清砚的身影才离开,华小楼回到了日月神宗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来到大殿上。 子时,日月神中的深处是一片昏暗,只点了一根蜡烛,殿中的人穿着一身缟素的一声跪在首位,那只挺挺的身影在烛光之一动不动的,华小楼见此,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华小楼撩了撩自己紫色的长袍,上前跪下,身边跪下,轻声地说道。“掌门,徒儿把华桑弄丢了,请掌门责罚。” 掌门并没有理会华小楼,双目紧闭着。 华小楼继续的道,“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去找圣女的子嗣,当年的内幕。日月神宗中的新人不知道,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当年圣女叛教,做出的那些事情,我认为您应该恨她的才是。” “她毕竟是为日月神宗而死,功与过,这和我恨她并无关系。”掌门缓缓的睁眼,转头看华小楼,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况且,你当年不是最喜欢和溪月呆在一起吗。” “当世之世,前圣女拥有神格的人,这样的人,本该就是我日月神宗的皓月。” 掌门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日月神宗见溪月的时候,那一个被整个门派寄予厚重希望的女子便一个人在日月神宗殿门口站着,一整天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着,活着,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可是那个人,生前便是风光无限,死后修仙界的人依旧有无数的人惦记着她。 掌门忽然起身,扶着眼前的烛台,继续缓缓的说道,“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竟然会有子嗣。” 掌门忽然起身,扶着眼前的烛台,继续缓缓的说道,“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竟然会有子嗣。” …… 119章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西山宗是剑修的圣地,但是收徒要求一向严格苛刻,鲜少女弟子。小师妹从普普通通的剑修一路修到了大圆满,成为道君,定有过人之处,她的宝物自然不是寻常的法宝。 娇娇叹息,不就是取一个人头吗,这有何难。帮食人花妖取了人头之后,这一堆东西可不就是她的报酬吗。果然,古人诚不欺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祸相依。 …… 华小楼离开了日月神宗的主殿之后,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华小楼的在这黑暗待的久了,院子也是一盏灯没有。华小楼盯着自己头顶上的一片天空,开始出现了一点点的幻觉,但是在这一些幻境里无一例外的都有溪月,华小楼仿佛又看到了那年绿阴浓浓,看到了秋雨潺潺。 华小楼是在日月神宗长大的的,她的母亲是日月神宗的前掌门,但是华小楼一点也不受宠。 她的院子非常的幽静,常年的处于阴暗潮湿的地方,而华小楼从小到大便是住在这个地方。 华小楼出生的时候便得了一个怪病,华小楼百岁了,依旧还是如同七八岁的孩童那般的样子,华小楼长不大,所以华小楼一直接受日月神宗奢美如命的那些人的非议。 日月神宗的前掌门,也就是华小楼亲生母亲,那个女子从来没有看过华小楼,对于她来说,华小楼就是她的耻辱。 华小楼百岁的生日宴的时候,华小楼独自的在院子里口偷偷的给自己庆生,那年,华小楼见到了溪月。 或许师父说的对。华小楼叹息了一声,华小楼从来没有忘记过溪月。当年,华小楼最喜欢和溪月呆在一起。甚至在华小楼长不大的那几百年,陪自己说话的也只有溪月。 华小楼总是在人前习惯说着恶毒的话来掩饰自己,可华小楼只是恨,只是无能为力。 华小楼总是无数次的在想着,如果溪月当年的一直呆日月神宗,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了。 华小楼总是想啊想,或者是换一个时机,溪月会不会就不会背叛日月神宗,或者不是日月神宗遭到倾覆之时背叛,而是随便的哪一天。 华小楼总觉得,溪月本不应该死的。 …… 娇娇用了自己的血把食人花妖把人头给拿到之后,一边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只看了几下就把这秘法给学会了,一边又拿着人头有些只有手足无措。 想了半天,娇娇最终还是安到了这个无头怪的头上,娇娇左看右看感觉不太对劲,好像装反了一样,感觉不是很合身,娇娇犹豫了一下,便把那个人头轻轻的在食人花妖身上转动了一下,娇娇听到了咔嚓的一声,娇娇浑身的鸡皮疙瘩涌起来。 这回总算是对的,也顺眼了很多,但是他这个用泥土捏出来的身体到底是太过粗糙了,配不上这个人头。 那个被保存很好的人头封印的灵气倾泻开来,食人花妖意识到不好,赶紧的把自己的身体化成了泥,然后保护着自己的人头,一下子抱着自己的头埋到了土里去了。 娇娇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食人花妖的人,也不知道食人花妖。还会不会出来,于是娇娇左顾右盼的等了半天之后,就东瞧瞧西瞧瞧,看看有什么宝贝。 娇娇最终回到了食人花妖刨出来的那一堆东西的旁边,娇娇看到了地上好像有一本手书,一本很特别的书。 这本书与别的书不一样,它格外的黯淡无光,甚至一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应该是件法宝,认过主的,不过,这书的主人竟然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是无主之物了。 娇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很多,试探性地用灵力探了过去,书封突然亮了起来,光看着这亮起来的淡淡的金光,娇娇看看着就不凡的品相,娇娇猜的是天阶的法宝! 这一刻的时候,华小楼几乎要泪流满面,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毕竟娇娇的做妖修行困难,那就算了,毕竟妖都是天赋异禀,吃吃喝喝都能够升级,而且妖界没有几个人认认真真去修行的。但是娇娇现在是人,却还是一本上品秘籍都没有,这就说不过去了。 摒住了呼吸,认真的把自己的灵气给慢慢的渡到了灵书里头,灵书上面淡淡的金色的的灵气也顺着自己的指引渗入经脉。 娇娇只感觉到一股极高的热度窜过她浑身经脉,然后在下一秒灵气直接的涌到了自己的后脑勺,娇娇感觉整个天灵盖都在嗡嗡嗡地烧着。 娇娇在一片昏暗之中,感觉到了有人窥探自己的神识。那东西并没有攻击性,似乎只是在相看她,如同到此一游一般的在他的脑子里头转了一圈。 娇娇脑海里浮出灵书的模样,奇怪的是,那并不是一本书,好像被封印在里头的什么东西?,娇娇尝试着让自己的魂器动了动,那一个背对着娇娇的大果子,终于回过身了,娇娇看到那是一个长着人脸的果子。 那果子则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凝成,绿油油的。那个绿色的果子走动的时候仿佛后失着了火似的在烧着。 灵书看着娇娇走过来也似乎非常的开心,一蹦一跳的,忽然,在娇娇靠近的时候,绿果脸色一变,直接的逃开了。 娇娇在娇娇身上发现了别的灵书灵气,娇娇看着他身上冒出来的火,直接将他的整个果实都淹没了,感觉到绿果不满的情绪,不由得退后一步。 灼烧的灵气瞬间从娇娇天灵盖缓缓的里退出,娇娇看到那个绿果低下头,愤怒地脑袋上滚过了一圈,直接的滚了出去,又回到了那封书的里面去了。 缩回书内,灵书化作一道金光,然后又归于黑暗。 娇娇突出了一口气,想着幸好这个灵书应该是开了灵智的,幸好没打算伤自己,否则至少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但是娇娇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的宝物就这么摆在自己的面前看得到吃不到。 绿果的灵气淌过了自己的灵气又淌过了自己的神识,就相当于将认主的仪式走过了一半。绿果这样子急得退了回去,那绿果也不能再认别的主子。 如果他坚持的不认自己为主,绿果身为上品灵器的威力会折损了一半,而自己同绿果的灵气相连,自己的修为也会跟着折损。 娇娇捧着一本灵书书,半跪了下来,撕心裂肺地喊:“小果果,你听我解释!” 灵书闷在书里头不吭声,也不回,明显就是一副的“我不听你解释”态度。 娇娇最大的优点便就是看到利益之后紧追不舍,这本书不是自己的那一个三无产品书灵,绿果可是个天阶的法宝,错过了这次他何年马月才能找到这么好的东西。 娇娇于是抹着眼泪开始演着苦情戏。“你是不是因为我有别的书灵,所以你不愿意过来,天地良心,我和别的书灵它是被迫认的主的,我和你才是真心相爱的。” 绿果没有反应。 看着绿果开始不说话了,突然之间从书上跳出来,小心的拿着眼睛瞧着娇娇。 娇娇看到有戏,又忍不住再接再厉道。“而且你放心,如果有你之后,我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你就是我的唯一。” 绿果似乎很好骗,看着娇娇那一双通红的眼睛和手上斑驳的血迹,神情已经隐隐的动摇了。 绿果犹豫了一下,才探出脑袋说道。“我不是书灵。” 娇娇扯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没有关系,你不是书灵,你也是我的唯一。” 绿果说起这些整个人抖的厉害,头上的火焰又冒了出来,“我是她的剑灵,她死了,我不知道我怎么还活着,我醒来的时候就被封印在这本书上了。” 绿果带着几分失落,“我的主人原来是符修,后来才学剑,她的剑术不好,后来剑断了重新去锻造,不知道怎么便引了天雷,那个时候我就被天雷给劈醒了。” 娇娇循循善诱,“小果果,那既然你的主人死了,那你跟我好不好?” 绿果盯了盯娇娇,遗憾又失落,“你已经有别的灵器了。” 娇娇忙着看着旁边那一个破损的不成样子顶尖,还带着几个新鲜翻上来的泥土气息的破伞,好家伙,原来是这把伞呢。 听到了这里,听了自己被贬了半天的书灵,终于化成了一道魂气,飘了上来,目光悠悠地盯着娇娇看着。 绿果看着这个书灵再看了一下自己的小绿果,再看了一下自己的小破伞,他什么都想要。但是修士的本命灵器似乎只能有一件,娇娇陷入了困境。 这把伞虽然看着花里胡哨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好歹跟了自己这么久,所谓是糟糠之妻也并不为过吧。自己为了别的朋友而果断的抛弃它,是不是显得不太地道了,于是娇娇又把目光放在了小绿果身上。 娇娇眼一闭一睁不管了,先把绿果拐了再说,于是娇娇笑眯眯的问道,“那你可以跟我走吗?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仙器。” 绿果坚决的摇了摇头,又钻进了书里头去了,“不行。” 娇娇看着又是气又是急。 十天之后,娇娇如果没有把绿果给拿下来,不仅,他们绑定的的灵气就会消散,而且自身的修为还会折损。 怎么想怎么气不过,娇娇决定从长计议,徐徐图之,趁着此地非常的偏僻,娇娇就盘踞在此地,妄想用自己的诚心来打动着绿果,晚上夜风高睡觉的时候,娇娇便抱着那一个书睡觉。 不曾想,娇娇抱着抱着,好像感觉自己忽然来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进入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 进来西山宗之后,溪华才知道自己天生的神格,不需要认真的修行,也可以增长灵力,但是溪华当时损伤的太重,一心只想着逃命,奈何当初拜师的时候拜的十分的匆忙,跟了一个符修就跑了。可作为西山宗最小的小师妹溪华却不怎么喜欢画符,她嫌麻烦。 溪华炸烂了几炉丹药之后,下山再透气,见众人都在练剑,她回头对着沉迷于炼丹的师傅说:“我也想学剑。” 师傅炼丹已经练了七天七夜,就守着这一炉丹,看到徒弟来了,头也不抬挥挥手就让溪华退下,“别碍事。” 溪华站在师父的门口认认真真地说:“师傅,我想学剑。” “普通人练剑没有剑,气也没有剑,意难成大气候,学了也不如不学,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炼仙丹。” 师傅捏着自己的胡子,表示对自己练了七天七夜的单,要十分满意,才有空打量溪华一眼,老神道的说道说:“你看着整个西山宗就我们练丹的人最气派最悠闲,别人眼巴巴的想进来还不能够呢,况且你学了好几个月,连最基础的丹药都练不出来,就别学人家去练剑了。” 溪华喋喋不休的跟在他师傅的后面,师傅走一步,溪华便走一步,溪华执着的说着,“我想学。” 溪华师父可烦透了溪华:“有剑气才可成剑术,你无法聚气,别添乱了。” 溪华被师傅赶回去炼丹,愤怒的溪华又加了一壶丹药,当炉炸开的时候,溪华还没有来得及滚出这个炼丹炉。 溪华师傅闻声而来看着溪华,溪华头上冒着火的火焰,师傅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小的徒弟一头火的跳进了西山宗的大湖里,许久都没有把头给探出来,只会炼丹百无一用的师傅只好站在岸边,便哼哼的的说道,“你要去学就去学,别可别找我了,你去问一下你大师兄,你有没有剑心!” 溪华终于听到了师傅的改口,兴冲冲地从河湖里头跳上来,哇的一声,便回去抱着师傅的大腿。“师傅,我要学剑了!” 师傅无语的推开了溪华,喃喃自语,“学剑有什么好?” 溪华不理会师傅,兴冲冲的一头扎到山上去。 西山宗的掌门可不是一个管事的,全天下最热心的也就是天赋极好,造诣极高的西山宗的大师兄了。 溪华听说大师兄是个脾气极好的人,自己学了一套剑法之后,便囫囵吞的上山去找大师兄问剑心。 大师兄肩宽腿长,轮廓分明,看到新来的小师妹溪华在自己的面前晃了半天,径直的往窗边走过去,只是错身的时候,大师兄停下了脚步,不偏不倚的把目光落在溪华的头顶上。 溪华刚来门派没多久,不知道他的为人,心中忐忑,半响,就让溪华觉得自己脑袋被大师兄给盯秃的时候,大师兄缓缓的开口。“你没有剑心,不适合学剑。” 溪华愤怒地抓一把头发,“我天生神格,我天赋很好的。” 大师兄很轻的笑了一声。“如何好?” 溪华便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要给大师兄展示一番自己刚学来的一套剑法,让大师兄见识见识自己如何不凡的天赋。 这套剑法溪华才学了一遍,溪华就学会了。 大师兄。看完了之后默不作声,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最终勾了勾唇。大师兄捏着溪华的剑尖,随手的接过了溪华的桃木剑。 溪华看着大师兄这般勉强的行为,只好干巴巴的把剑让给大师兄。 大师兄起着步调,形如流水的来了一套剑法。 溪华看着大师兄的身影,哪哪都好看,随便一比便是清风明月,随便一指,便是风雨欲来。 溪华看的热火热血沸腾,恭恭敬敬地接过了他的剑,照猫画虎,按照他比划的样子认认真真的来了一套。 溪华比完之后又觉得哪不对劲,好似,果真没什么用。 大师兄就端瞧着她, 笑而不语。 溪华败兴而归,终于承认自己在剑修的方面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溪华这人有几分倔性,偏要剑,而且好学上了瘾,常常乱舞着发时间, 哪怕溪华刚炸完一股丹药,头发还冒着烟呢,偏要这个时候给围观的人比一套剑尽兴。 大师兄被她缠的厉害,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自己的窗前,看着那一抹悠悠的矗立着的身影的时候,冲溪华摆手,高深地说:“我看小师妹早已看透了世俗,想要投身于剑道的心已经非常的坚不可摧了,当真是举世难得的不二之才,不如这样。。” 溪华看着大师兄只简简单单的披了一件外衣,便从房子里出来,清风明月的样子,便抱臂眯她,诡异地笑了下:“竟然睡不着,那便来练剑吧。” 溪华以为自己的用自己的诚心打动了大师兄,喜笑颜开。 那天,作为对着月挥剑一千下的后果,便是溪华爬回了自己的院子。 200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最快更新主角不按剧本走最新章节! 西山宗的掌门可不是一个管事的,全天下最热心的也就是天赋极好,造诣极高的西山宗的大师兄了。 溪华听说大师兄是个脾气极好的人,自己学了一套剑法之后,便囫囵吞的上山去找大师兄问剑心。 大师兄肩宽腿长,轮廓分明,看到新来的小师妹溪华在自己的面前晃了半天,径直的往窗边走过去,只是错身的时候,大师兄停下了脚步,不偏不倚的把目光落在溪华的头顶上。 溪华刚来门派没多久,不知道他的为人,心中忐忑,半响,就让溪华觉得自己脑袋被大师兄给盯秃的时候,大师兄缓缓的开口。“你没有剑心,不适合学剑。” 溪华愤怒地抓一把头发,“我天生神格,我天赋很好的。” 大师兄很轻的笑了一声。“如何好?” 溪华便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要给大师兄展示一番自己刚学来的一套剑法,让大师兄见识见识自己如何不凡的天赋。 这套剑法溪华才学了一遍,溪华就学会了。 大师兄看完了之后默不作声,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最终勾了勾唇。 大师兄捏着溪华的剑尖,随手的接过了溪华的桃木剑。 溪华看着大师兄神情这般勉强,只好主动的把剑让给大师兄。 大师兄起着步调,形如流水的来了一套剑法。 溪华看着大师兄的身影,哪哪都好看,随便一比便是清风明月,随便一指,便是风雨欲来。 溪华看的热血沸腾,恭恭敬敬地接过了他的剑,照猫画虎,按照他比划的样子认认真真的来了一套。 溪华比完之后又觉得哪不对劲,好似,果真没什么用。 大师兄就端瞧着她,笑而不语。 溪华败兴而归,终于承认自己在剑修的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话虽如此,但溪华这人有几分倔性,偏要剑,而且好学。 舞剑上了瘾,溪华常常乱舞着发时间,哪怕溪华刚炸完一股丹药,头发还冒着烟呢,偏要这个时候也要给围观的人比一套剑尽兴。 大师兄被她缠的厉害,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看着在自己的窗前那一抹悠悠的矗立的身影的时候,大师兄冲溪华摆手,高深地说:“我看小师妹早已看透了世俗,想要投身于剑道的心已经的坚不可摧了,既然我遇上了师妹这样的举世难得的奇才,不如这样……” 大师兄勾了勾手,溪华便殷勤的跑过去了。 溪华看着大师兄只简简单单的披了一件外衣,便从房子里出来,清风明月的样子,抱臂眯眼看她。 溪华气都短了不少。 大师兄诡异地笑了下:“竟然睡不着,那便来练剑吧。” 溪华以为自己的用自己的诚心打动了大师兄,喜笑颜开。 那天,作为对着月挥剑一千下的代价,便是溪华爬回了自己的院子。 本以为小师妹切身的吃过苦头之后就会放弃,大师兄没有想到小师妹越吃苦头反而越加的精神似的,过没多久,大师兄又看到了窗前爬上了一抹影子。 而小师妹挥剑的次数也从一千次到二千次,到五千次,大师兄看着小师妹辛辛苦苦的练了一晚上的剑法,从太阳落山开始会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从未停下来,大师兄不由得心生佩服,当年他练剑的时候可没有小师妹一半的殷勤。 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夜,小师妹没来,大师兄屋内熏着安神香静静的烧着,半晌却是睡不着,起来打坐,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昏昏欲睡间,大师兄终于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自外头传来,有人撩开半面纱帘,露出一角。 大师兄目光落在了那一个先一步被人攥住的帘子里,目光十分的复杂,小师妹得寸进尺,从窗外,到门口,现在已经开始堂登堂入室了。如果不是知道小师妹一心的炼剑,他还以为小师妹对自己有看法。 收回的目光,大师兄低声问道,“你不是符修吗吗?你为什么想要学剑?”溪华慌忙一瞥,却眼睫儿一颤。 大师兄拢着银白狐裘、内着一袭西山宗传统的道服,生着张人畜无害的脸,夜月中看着却更加明艳—— 溪华才恍然知道,大师兄是西山宗最炙手可热的人,出色的不仅是他的才华,更是他的面容。于是溪华退后了一步,撇了嘴角说道。 “我从前一直以为当个符修只需要画符就可以了。” “自从我当了师傅的徒弟之后,我知道我那些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大师兄轻笑,“如何说?” “符修是世间体格最差的修士,凡人有的毛病他都有,所以符修总要学一些别的旁门左道来保命,我师傅他就很不一般,他还是一个炼丹天才,可怜的我没有一丁点练丹天赋,学了三四个月,学无所成,屋子里头常年的乌烟瘴气,这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师父还同我讲,咱们符修还必须得练个十个百年才成气候。” 大师兄闻声一愣,看着溪华悲催的小脸,却是想笑。 溪华她紧了紧肩上小褂,又愤恨的说道,“我自来到西山宗,从早上画着符,画到满房间都是,但没有一点灵气。画的都是一些废纸。” 溪华缓缓地感慨道,“我总算明白了,道路千万条,符修最难修。” 大师兄不由得出声,“练剑也很苦。” 溪华却不以为意的回道,“我知晓了。” 大师兄“如果你真的想学,不如拜见掌门的门下。” 溪华听着他改了口,闻声伸手,将指尖攥在掌心,一笑间,颊边梨涡深深。 随即,溪华那笑容又落了下去,“可师傅说我剑心,不能学剑。” 大师兄思忖片刻,“不碍事。” 第二日,溪华便寻得合适的时机来找掌门。 西山宗的掌门,长了一副非常慈善的面容,听着溪华道来道明道明来意,掌门也是笑眯眯的样子,确实看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掌门笑着开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过心魔劫。” 大师兄眼皮跳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看了兴致很高的小师妹一眼,却是抱着剑,纹思不动的站着。 掌门盯着溪华的神格,笑得高深莫测。 大师兄送溪华去过度心魔劫。 溪华那一个不靠谱的符修的师傅,听说溪华要度心魔劫,那一副丹药也不练了,忙着上上山来瞧瞧徒弟。 大师兄送溪华入阵,却在阵门口站着不动。 溪华转过头来看看,发现白日里头看大师兄生得也真好看,眉如远山平缓,像被平了棱角的玉石。 到底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师兄对溪华的态度难免缓和,于是不免得多提了两句“心魔劫,无比的凶险。掌门其实故意在为难人呢,你知难而退呢,你还看着坑就跳。” 溪华不由得笑问,“ 如何个凶险法?” 大师兄沉思,“你所有的阴暗无从遁形,稍有不慎,便生出心魔,那可是要陪伴自己余生的东西。” 看着溪华笑笑跳入了阵法,大师兄没有告诉溪华的是,西山宗门中的弟子,有一半的人都没有过这个心魔劫。 这个心魔劫的阵法里头的魔,可是修为高强的道士留下的真正的心魔。 溪华跳入了阵法之后进入了一个虚无的地方,一团浓重的如同墨色的黑气扑面而来。 看着这面目狰狞的,比自己的身体大几百倍的东西直直的压过来,溪华转身就跑。 看着溪华跑那个声音似乎更得意了,拧笑着,“别跑了,小姑娘!” 溪华的脚瞬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步也跑不动了。眼见的自己就要被这巨大的迷雾给包裹住了,溪华有一种垂死之感,冷汗一滴滴的滴落,溪华被迫盯着迎面而来的黑色雾气,根本没有办法移开。 溪华很快的被包裹在了一团黑雾之中,很奇怪的是,天空此时亮起了无数的眼睛,密密麻麻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嘴巴一张一张的。 “让我看看你的内心一一”这团的黑雾的眼睛里,争先恐后的发出和声音,似乎沉醉在的灵魂中,“让我你的欲望,你的情感,啊哈哈哈哈……” 溪华感觉全身被禁锢住了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这心魔开始强行窥探她的内心。 这是心魔劫,她没办法抗拒。 “嘻嘻,让我看看……”心魔发出诡异的又兴奋的笑声,笑得溪华头皮发麻。 尖锐的笑声依旧尖锐的响着,半空中的眼睛千万只一闪一闪的。 在无数的眼睛合上的那一刻,笑声开来而止,就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 “ 山下的小葱拌豆腐蛋真的很好吃啊,为什么掌门不可以随意下山。” 上古心魔听到了这个小修士的第一个愿望的时候声音里头笑出了震惊。 “一张纸一管笔,一写就是一整天,我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画过这么多的鬼画符,快把我师父收走。” “一百年后如果我还是没有画出一张有灵气的符,我可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够一百岁。” “剑修和我们的衣服就是不一般,他们的衣服可真好看,我也好想拥有。” “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每天不用干事,过上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 “……” 心魔来来往往见过许多人,听完了溪华的心声之后,依旧不可遏止的抽了一下,虽然心魔觉得溪华的愿望很渺小,但是还是尽职尽责的诱惑溪华,“小姑娘,你是不是想要活够一百岁?” 溪华听了之后,被封闭的意识渐渐的回神,遵从着自己的意识,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天生神格,我应该能活一千岁才是啊。” 心魔劫听了似乎还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又换了个条件哄她,“那你是不是想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永远都不想俗世之间的纷纷扰扰,那你想不想永远的留在这一片安宁的地方?” 溪华皱着眉头明显的抗拒。“不行,你这环境太差了。” 心魔听了,便动用自己的魔力将此地恶劣的环境改善的舒适安宁,天上飘着几朵白云悠悠的荡着,地上的草儿悠悠的动着,望眼过去一片安宁。 溪华天生神格,这样的魂魄吃了一定很香,心魔馋得流口水,就恨不得用全身的魔气去哄她。 溪华看了一眼却觉得有几分索然无味,溪华想的是过从前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而这大草原什么都没有,乏味。 心魔敏锐的捕捉到了溪华的心声,又给溪华按照溪华记忆中布置,从原来溪华在贵族生活的的样子。 溪华看了半天之后又觉得这里假了,那里假了,心魔只好又费精费神的给溪华重新的布置了一遍。 末了,大师兄坐在案几上的时候,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皱着眉头,“这里还缺了一道菜,小葱拌豆腐。” 心魔劫听到了这里,怒了张开了血盆大口,变成了一团雾气,此时天地变化,心魔劫想要把溪华一口吞了,溪华面对着这个心魔猝不及防的变脸,吓了一大跳,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忽然倾泻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将这无数的生物都掩埋在底下。 溪华许久的都没有从阵法里出来,阵法门口悬着的镜子也纹丝不动。 溪华的师傅探头探脑的看了半天,最终摸着胡子叹了一声。“我那可怜的徒弟呀。” 掌门心里头也隐隐的不安。“怎么这般长时间?” 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心魔劫里面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按照以往的人来看,进去的人在里面呆的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 掌门也怕自己一时兴起,真的把这个拥有神格的小弟子给弄没了,杵着眉头,掌门忍不住的盯着旁边的大师兄。 掌门咳了咳嗓子。“司离。” 大师兄无奈的笑了笑,上前应道。“弟子在。” 掌门面部改色的说道,“为师派想让你入阵看看情况,你可愿意。” 大师兄平静的应下,纵身跳进了阵法之中。 大师兄本以为会看到魔气冲天的景象,却见这里白的纯粹白茫茫的一片。 大师兄进来的时候溪华的脑子里正涌过了一阵阵的洪荒大水, 这里被淹没成了一片海洋。 按道理来说,溪华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溪华的神识所在的地方才对,那么问题来了,溪华的神识里面里面为什么会有水? 溪华看到突然出现大师兄的时候似乎也很吃惊,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假的,是心魔拿过来诱惑他的,可是溪华看着心魔都不知道被这大水冲到哪里去了,于是才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两步。 看着大师兄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飘在半空中,溪华不由得感叹道,“ 为什么我的脑子里面有水?” “这是你的脑子,不是我的脑子。”大师兄平静的说道。 溪华听完了之后总不得劲,总觉得大师兄又在骂人,可是仔细听听又没有什么证据。 溪华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认真的思考着,为什么溪华的脑子里有水。 哦吼,难不成那句话真的不是普通人瞎编的,而是人的脑子真的可以进水啊! 121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大师兄无奈的笑了笑,上前应道。“弟子在。” 掌门面不改色的说道,“为师想让你入阵看看情况,你可愿意。” 大师兄平静的应下,纵身跳进了阵法之中。 大师兄本以为会看到魔气冲天的景象,却见这里白的纯粹,白茫茫的一片。 大师兄进来的时候溪华的脑子里正涌过了一阵阵的洪荒大水,这里被淹没成了一片海洋。 按道理来说,溪华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溪华的神识所在的地方才对,那么问题来了,溪华的神识里面里面为什么会有水? 溪华看到突然出现大师兄的时候似乎也很吃惊,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假的,是心魔拿过来诱惑自己的,可是溪华看着心魔都不知道被这大水冲到哪里去了,于是溪华才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两步。 看着大师兄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飘在半空中,溪华不由得感叹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面有水?” “这是你的脑子,不是我的脑子。”大师兄平静的说道。 溪华听完了之后总不得劲,总觉得大师兄又在骂人,可是仔细听听又没有什么证据。 溪华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认真的思考着,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有水。 哦吼,难不成那句话真的不是普通人瞎编的,而是人的脑子真的可以进水啊! 这样心魔劫里面的心魔都被大水给冲走了,按道理应该是没有威胁了,大师兄看着止步不前的溪华,拧眉,“不走?” 溪华站在这心魔阵的唯一一座小岛上,一脸为难,“走不了了。”溪华把目光放到了茫茫的天际,掌门说只要度过了自己的心魔劫就能自动出来,可没有告诉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大师兄看着她面上的脆弱,黑幽幽眼眸子很轻的拨动了一下,像是平静无波的湖上泛起了一点点的涟漪。 溪华在这纠结,大师兄转身一剑劈开洪荒,亮丽的剑光劈下来,整个大地为之变色。 “我带你岀去。”大师兄开口,声音清越好听,但因为语调很慢,简直像是在耳边对着人耳语一样,卷着夏日的潮热,钻得她耳朵直痒。 溪华心肝一颤,就在大师兄礼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搭在了他的衣裳上的手时候,溪华赶紧的放下因为太过激动而勒紧了他腰上的手,溪华连忙掐着嗓子出声解释,“我太紧张了……” 溪华记得,大师兄的腰,很细 …… 很细…… 娇娇流着口水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黑成一片的洞窟。 娇娇才发现自己抱着一本书,不知道在发什么梦。 “你醒了。” 一道声音在娇娇的耳旁响起来,且一字一句咬音很重。 “啊?”娇娇听着这道声音怪耳熟的,疑惑地看向四周,不确定这藏在黑暗中的东西是在跟她说话。 在娇娇不远的一处,毋自的亮起了一道火光,娇娇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呼吸顿了片刻。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屏息,然后娇娇欲盖弥彰地挪开视线,悄悄地咽了口口水压惊。 娇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她眨了眨眼睛,按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轻飘飘的问道,“你怎么来的?” 等到娇娇的视线慢慢向上,和这个人的眼睛对上,娇娇被摄住魂了一般,硬是又愣怔了片刻。 总觉得秋清砚好像比上一次更好看了一些。 娇娇呼吸十分的急促,看着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青色的衣裳像是浸满了水渍,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发烧倒是干净整洁,娇娇随意的扫了一眼秋清砚下半身纤瘦却看着线条流畅的长腿,就停在的眼前。 娇娇慢慢抬头,视线扫过他的腿和腰,不经意地一顿,不知是否是娇娇的错觉,总觉得秋清砚的衣服有几分褶皱。 娇娇看着秋清砚湿漉漉的衣裳,娇娇又听秋清砚说这里泡了三天的大水,若有所思,怪不得她梦里都有水,原来真的有水。 秋清砚皱着眉头,向娇娇走前了一步。 听到他的脚步,看了他的眼睛,娇娇才发现的秋清砚眼睛太冷了,像是冬日里刚刚结出来的冰渣子。娇娇便听得他说。“我顺着消息来找你,看你在这里你睡了三天。” 娇娇摆好了无辜的姿态,“是吗。” 娇娇说着,心虚的看向四周,然又看了一下被自己抱着的书,这本书已经不发光了。 娇娇还没有追问他为何来找自己的,便是听的他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阵风刮来,娇娇打了个寒颤,她也没有想到的这么恶劣的环境以天为席以地为盖,自己睡了三天睡得这么安稳,“哎,我来打探消息的,结果刚进城的时候被算计,跑来躲难,被一只食人花妖给盯上了。” 秋清砚面无表情地提起了一个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的东西,娇娇仔细一看那是一个人头,娇娇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一步,听着秋清砚平静的问道,“是这个东西吗?” 娇娇看着秋清砚脚底下踩的是一坨土的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我刚给它把头给安上了,怎么又掉了呢?” “ 你把咒弄碎的?” 娇娇听秋清砚这么一问,心里头有些忐忑。 秋清砚看着她脚下的唯一的净土,“如果我不过来,你可能就死了。” “这人头上面贴着转移咒,你把它揭下来就会把伤害转移到你的身上去了。” 娇娇一愣,才发现娇娇旁边的地方亮起了一束蓝色的鬼火,秋清砚刚刚站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一双幽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娇娇反应还算快,扶着墙站起来就准备撒腿跑,里面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可就在娇娇站起来准备开溜的时候,秋清砚拽住了娇娇的衣袖,把娇娇扯到自己的身后。 娇娇探出一个脑袋,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秋清砚看娇娇知道怕了,狠心的笑了一下“这是转移符的守护者,他会一直跟着你。” 红红火火糊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人又不是人,五官扭曲扭留着恶哝,整个人还黑黑的笑着,比死鬼索命,看上去比吊死鬼还要可怕。娇娇眼睁睁的看着这东西从从灯火通明里面走出来。 那只据说是某种神兽的东西看不见娇娇了,便呜呜的叫了起来。 娇娇看着它左右甩动的脑袋,娇娇从它的脑袋的侧边看到了一条贴明晃晃的黄色的纸条的东西。 秋清砚顺着娇娇的目光,问,“你会画符吗。” 娇娇懒懒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你看我像是会画符的吗?” 她好好的一个妖,连修仙都没有修过,干过最伟大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跟别人抢地盘,抢得头破血流。 秋清砚认真的盯着娇娇这副脸庞,看着岁数可不大,骨架子也没完全长开,就连气质也和溪华截然相反。 娇娇笑了笑,看秋清砚算同自己相处了这般的久,也算是自己人,于是娇娇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道。“我一个生长在悬崖边上的花,入世都已经很难了,能修成仙已经是偷来的缘分,哪还能学这么多的旁门左道呢?” 秋清砚忽然想起了这些天去黄泉里头打听的消息,听说有一只花妖是长在黄泉碧落附近的一片花池里头的黄泉花,后来有一天沾染了灵气,自己长了腿跑了,胆大妄为的花妖横冲直撞,路过忘川的时候,刚刚好路到遇到了一个下来渡劫的神人。 那一个小神看着这小花妖灵气逼人,便决定把它带回仙界。奈何仙人带他上路的时候,在路上的遇到了其他的仙人,双方交战之时,小神一不小心的便把这一朵小花给丢落下了凡世。 此后,小神回仙界之后,还有过遗憾,再过三生石上,还絮絮叨叨,但是,小神却并没有找到这个小花妖。 秋清砚笑了笑,估计那一个小神要找的那一朵花,十有八九说的就是她了。 听娇娇这么一说,秋清砚猜测到娇娇飞升之前该是个如何的人,也猜到,娇娇历经了漫长的千年,都没有被那一个小神给找到。 娇娇说着,打量着那个却要朝自己扑上来的东西,多少带着愤恨说道,“ 这大水淹了三天便是它搞的。” 秋清砚看着娇娇的眼神有些复杂,“这是清平道君生前的守护神兽。” 娇娇有些后怕的感慨到,“看来,这人眼光不太行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能找到丑到这种级别的契约神兽。 娇娇看了看秋清砚脚下那一堆土,又看了看这一个面目狰狞的鬼东西。 娇娇脸上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我不想要这些东西,怎么可以摆脱他们?” 娇娇说着,不由自主的拿着自己的食指摸着自己的那一本书,虽然是自己人,但是没有认主的好宝贝还是不能分享的。 娇娇吸了几口气,便拍着自己的脑袋悠悠的挪了几步,靠石壁坐在地上,眼睫毛颤抖一下。这几天自己总是在做梦,一睡着就做梦,梦的还不是自己,还只是一个道听途说的人物,实在是太诡异了。如果不是真的不认识此人,娇娇还差点以为那人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娇娇稍稍的放松了警惕,那一只鬼东西,便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娇娇倏然间双目一睁,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几次要自己性命的东西,手里便缠着几缕红丝线。在这个鬼东西迅速的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立马的就熔丝线下缠着一个蚕蛹一般地将它缠着甩到了墙上。 但是这一个东西虽然脆弱,但是有一个好处,它不死啊。 简直比那一个食人花妖还要可怖,娇娇打不动,劳累地倚着墙在喘息。 秋清砚看了好气又好笑,没有想到溪华都走了几千年了,溪华的这些鬼这些小玩物还惦记着她,看着她的一缕魂魄在这里都要不知死活地粘上来。 秋清砚可记得这一个鬼东西可是被他封印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找过来的,估计娇娇飞升之前曾在此处停留过,留下了一些魂气在里头。 “ 阿砚。”娇娇看着秋清砚冷眼旁观,语气软的软,张了张口,便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说道。“我……” 秋清砚看着娇娇期待的眼神笑了笑,却没有动作。 娇娇在秋清砚这种恼人的眼神像有几分恼羞成怒,对着又热情似火的扑上来的东西说狠狠的道。“如果不是知道你们这是要我的命,我还以为你们很依恋我呢。” 秋清砚平静的开口,“谁说不是呢?” 娇娇听着他平静之中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瞪了他一眼。 秋清砚欲言又止,“你真的要把他们重新封印在里面吗?” 娇娇不以为意,“我被封印住了灵气,灵气时高时落,本身就人生艰难,解封那是迫不得已,好吗?” 秋清砚随手的掏出了一堆的鬼画符,在那个长满了红丝线的鬼东西身上,贴满了符咒。 秋清砚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头给随地的一扔,头滚了几圈之后,那是好看的图沾满了泥土,看着有几分可怜。 娇娇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丝难懂的情感,丝丝的,像是往五脏六腑里头抽着气的疼。 秋清砚浑身湿鹿,头发都湿贴在脸上,鼻尖甚至还在滴水,可即使如此,他也懒得将自己的行动收拾得干净,便是要走。 娇娇缓步而去, 回头的时候又多看了这一个类似于埋骨之地的这一个小小的洞窟。 娇娇眉头一跳一跳的,扶着墙上已经有岁月痕迹的泥土,娇娇福至心灵的问道“ 哎,你相信转世之说吗?” 秋清砚脚步顿了一下。 娇娇正耐心的等着他的答案,忽听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娇娇身子浑然一僵,待走出门口的时候凑近一瞧,这只是建大门口有两只老鼠跳窜而出,娇娇方才舒了一口气。 秋清砚不动声色的看着娇娇,笑道:“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 做了几场噩梦,你当我是多心了吧。”娇娇不知想起什么,看着秋清砚眼神黑的发沉,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秋清砚一系列的似近非近的行为,忽然之间,娇娇又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就算是转世_,也不是同一个人了,这世间还有哪个笨蛋还会去执着什么前世今生啊。” 娇娇看他不答话,自顾自的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122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 娇娇不知想起什么,看着秋清砚眼神黑的发沉,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秋清砚一系列的行为,忽然之间,娇娇又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就算是转世,也不是同一个人了,这世间还有哪个笨蛋还会去执着什么前世今生啊。” 娇娇看他不答话,自顾自的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是吗。”秋清砚神色清淡,娇娇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秋清砚踏岀去两步,却直接问:“你要杀了它们吗?” 脚印一直延伸,娇娇回头,看着原本阴森森的洞窟在自己踏出来的那一刻结满了蜘蛛网,显然是已经被什么人封印过的一样,娇娇的思绪起伏了一下,又很快的平息下去。 娇娇一本正经的评价道,“它们并没有害人性命,虽然丑了点,但也罪不至死。” 况且,看着这被保留的挺好的洞府,就算那里面的东西再寒酸再丑,那也是曾经是别人的宝贝。 自己闯进去,完全是应了那一句,天时地利人和。 “其实,这个山石妖兽本性并不坏,这一只妖兽比较特殊一点,它一紧张,就会发洪荒大水。”只能说山石妖兽在做娇娇做梦的时候出现,一不小心看到溪华转世,太紧张了,于是发了洪荒大水,将这里淹了三天三夜。 听着秋清砚的语气带着几分熟稔,娇娇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丑的东西叫山石妖兽?”娇娇不动声色,手却慢慢攥紧了袖角,“它紧张什么?” 娇娇既苦恼着,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娇娇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娇娇想在他的动作,他的语言,他的神态之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来证实自己荒谬的猜想。 听娇娇这样问着,秋清砚不由自主地又看着娇娇。“世间山石妖兽极少,因得此物难以成精,这种山石妖兽不同于别的妖兽,极难捕获。它被门派大能所获,签订了灵契,后来,那位大能走火入魔死了。它便被留在门派,当做看守阵法的妖兽。” “这只山石妖兽原本是门派的守门大妖,掌管心魔阵,我曾有过一面之缘。” 娇娇只是静静地站着,許久后才道,“既然是阵法里头的妖怪怎么会跑出外面来?” “大概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并想方设法的从阵法里头挣脱出来,跟着人跑出来了。”秋清砚意有所指。 娇娇在某一瞬间想起了梦中的阵法里头的洪荒大水那一个丑丑的东西和洞窟里头那一个连灵都没有的丑东西。大概是因为一件上好的物品破损至此的物是人非,娇娇心头里人竟然泛滥起来一点心疼。 可是,照这一个故事的发展,那一个手在阵法里头的山石妖兽最后是跟着清平道君跑了,可是清平道君的东西,娇娇心疼个什么? 娇娇若有所思,外头风雪依旧,已经落了一片白茫茫。娇娇盯着看了许久,才微微叹道。“既然清平道君的东西费尽心思的引我过来,你说,我会不会是清平道君的转世啊?” 娇娇说完之后脸变得通红通红的,似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都觉得这个答案十分的荒谬。 娇娇看着秋清砚并没有反驳,硬着头皮往下编,“若真如此,那千年前的我,也太过强悍了些。” 毕竟在那并不是一个全民修仙的时代,能当得一个道君的称号,实在是不容易。清平道君定然吃了许多苦头。 娇娇又看了一眼秋清砚,这人对此事如此了解,又对自己多有关照,恐怕跟清平道君关系非浅。四舍五入,从自己关系非浅。 娇娇默默的看了一眼秋清砚的脸,虽然长相非常的侬丽,但是跟梦中的任何一号人都对不上。 娇娇脑中慢慢的成形一个故事,大概是千年之前,溪华是赫赫有名的西山宗的清平道君,而秋清砚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暗恋小师妹的无名人士,当年小师妹与大师兄爱得轰轰烈烈,其中不乏有当世名人,千年的变更,辗转,那些当世之人陨落,秋清砚这个痴心的路人甲,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清平道君的转世,暗中守护着她! 唉,话本都是这样写的。这大概就是痴情的男二。 娇娇看着秋清砚,越来越哀怨,越来越同情。 秋清砚定定的在娇娇万分感慨的脸上徘徊着,一会儿又得瑟,一会儿看着就用各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秋清砚嘴角一抽。声音平静,“不是。” 娇娇自顾自的还要将自己的脸上头贴金,没想到他竟然还打断自己,娇娇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底下飘成了一排的雪花,顺手拈了一瓣咬在嘴里,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兴致缺缺。 果然,她从生出了灵智之后,所记得的清清楚楚的便是她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妖…… 秋清砚声音平静,“但是里头的两个东西没有灵气的滋养,恐没多久就要死了。” 娇娇微微叹道。“啊,既然你这么善良,你又刚好没有灵兽,不如你契约他们就好了。” 娇娇嘴角扯了一下。 秋清砚不愿多说,沿着山下的路走去。 娇娇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山涧的小路狭窄,眼前的景物依旧是自己当小妖的时候所看到的别无二致。 “你跑这么快干嘛?你可等等我。”娇娇。看着他分明是来找自己的,却甩了自己跑了,暗自不快。 下了山之后,看到白日里头的无妄城,娇娇握紧了拳头,想起了那一条该死的黑蛇。 娇娇准备去买雄黄酒,娇娇刚转身的时候被秋清砚拉住了手腕。 “想要毒蛇并不能用雄黄酒。”秋清砚好笑的看着娇娇。 娇娇不由得喃喃自语,“你又知道。” 秋清砚怎么感觉他什么都知道,想着,娇娇心里吓了一跳,然后去摸了摸自己胸怀中的那一本书。 娇娇摸着那书质感,的确是自己从洞窟里偷偷带出来的书,眼看着时日无多,自己又毫无办法,于是试探性的拿了出来,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残缺的剑灵。”秋清砚薄唇轻启。 眼见的什么都瞒不过了,娇娇撇了撇嘴角抱怨道,“我这都藏得这么的隐蔽,你又知道了。” 秋清砚淡淡的在陈述事实。“你的灵气不如我。” 故而,娇娇有时候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还有藏着的东西都无从遁形。 娇娇看着秋清砚,更觉得他在变相的侮辱自己,想着若不是自己暂时有求于他,定是要找个时机把他灌醉,偷偷的将麻带套到他的头上,打他一顿才好。 “我虽然没有契约过什么剑灵,但是看着它不是凡品,于是动了些心思,奈何灵契进仍到了一半它就嫌弃我!”娇娇恶人先告状的说道,说完又唉唉的叹息。 “如今它躲在书上不肯出来,如何是好呢?” 娇娇见秋清砚不说话,主动的解释道,“虽然我不是剑修,但是我可以拿着剑防身,有了这只剑灵,要找到这把剑还不容易吗。我就是太弱了,所以才会打这些歪门邪道的主意。” 而且仔细一想,竟然是清平道君生前的东西,如果教她得了,岂不是在心理上得到了最大的虚荣和满足。 “那你得哄它开心。”秋清砚看着娇娇有些不太不大开心地点着无妄城的街上稀稀疏疏的人影,沉思道。 娇娇带着几分不信的看着秋清砚,想必清平道君当年收服这一个剑灵的时候,也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哪能走这些旁门左道。 而且,娇娇已经哄过了,娇娇每天在。这本书的旁边说着甜言蜜语,也没有见它听自己的话呀。 “可能不是这般的哄。” …… 风至,立秋的随都不是春日那般繁华,游人如织,苍青苍青的天色,映着无妄城的桥下的流水也愈发的沉寂。 偏偏对岸的画廊传来了丝竹声声扰了这一方属于秋天的萧瑟,波光漾漾,娇娇抬眼看去,对面的姑娘万千风情的坐于船头,素手轻轻地抚弄着琵琶,脸上融融笑意全然不似漠然的我。 娇娇只是听说过这种地方,没有想到无妄城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花楼,更没有想到自己怀里揣着的这古灵精怪的剑灵剑竟然好这一口。 头上落了几片花瓣,娇娇抬头看镶着金边的招牌写着大大“春风居”三个字,娇娇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看秋清砚,娇娇心里头阴暗的想着,该不会是他自己想来吧。 娇娇皱着眉头。 娇娇在原地给自己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之后,眉宇淡然跟着穿得淡雅如月白做贵公子做打扮的入的秋清砚,刚踏进门槛的时候,娇娇鼻子里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妖气。 娇娇转头,凝眉,瞧着秋清砚那消瘦的侬丽身形,那粉雕玉镯的面容上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娇娇暗中想到,正好,来到这里之前,自己已经看完了时下最红的话本,她大概知道怎么操作了。 娇娇跟着秋清砚上了二楼,打扮妖娆的女子便如同一只美丽的兔丝花一半的缠了上来,娇娇。默默的看着女子露出来的尾巴。 他们一男一女的来逛花楼,本身就是个奇怪的组合,一下子引了许多的注意力。 女子欢快的摇着自己的尾巴介绍到:小红。 小红说自己是楼里头的头牌姑娘,所以名正言顺地挤到了挤掉了其他透过来的歪果裂枣。 娇娇看着女子那红的像是要刚吃过小孩的胭脂,暗想,恐怕是要吃人吧。 小红捻起了兰花指。“一位还是两位?” 小红专注的看着娇娇,“我们这里有漂亮的小生哦。” 秋清砚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应道。“一起。” 三人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娇娇内心忐忑了一下,便看到秋清砚若无其事的背着手,一派悠闲的样子。 秋清砚便拿出了那一本书,平静的摊在了桌面上。 小红见了,十分的稀奇,调笑道,“难不成到了这地方公子还想要读书?” 小红见秋清砚不说话,很快的自己接了下去“也是一番情趣。” 书上的藏着的那一个绿色的果子闻到了浓重的又混杂着各种气味的妖气,熏得绿果难受得便从的从书中冒了出来。 小红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看着书中跳出了这么个东西,惊讶了一瞬,又开始悄悄的笑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秋清砚“听说你是这楼里最有本事的姑娘,我希望你能哄它开心。” 小红悬在半空中的准备来勾人的脚不晃了,闻言,小红从案几上跳下来,呼气如兰的看了秋清砚一眼,心里头暗暗的感慨到,这楼里头来的奇奇怪怪的客人又多了一些。 做妖也不容易,尤其他们这种小妖,个人的习惯要求还能怎么样,哄着呗。 小红在秋清砚鼓励的目光,一步一步的移到了那一个小绿果的面前,小红一靠近那一只普通的小绿果,那一只小绿果身上的火焰突然全开着,一瞬间就灼烧了他的妖气,他疼痛的捂着自己的手臂,怒气冲冲的看着这几个人。 娇娇看到了小红烧焦的头发和透明了一大半的手臂,若有所思。 小红怒气冲冲的甩出了自己的尾巴。“二位是来找事的?” 娇娇摆了摆手,“我们的确是来找你的。我们两个人都是来找你的。” 娇娇看着他要召集人来打自己了,生怕人多打不过,于是转头看秋清砚。 秋清砚慢吞吞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一把诛妖剑的剑灵。” “花楼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秋清砚说完了话,只见得小红嘤嘤嘤的哭着打开了房门,看着秋清砚还没有阻止,小红恨铁不成钢,跑上去就想让小红闭嘴,没想到狂风一来,门一打开,外头密密麻麻的围着一堆人。 娇娇看着房屋外头的人,光数人头都数不清,心里着急的不成样子。这里头密密麻麻的可都是妖啊,虽然有些小妖,但是难免的有一些大妖也会盘踞在此地休养。 “你打得过吗?”娇娇看着一脸兴奋的绿果直接冲到了最前面,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盯着它小小的身影不由得担忧到。 娇娇从人群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着, 如果这只小绿我和秋清砚都打不过的话,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诛妖剑的剑灵发出了清灵的剑气。 为首的一个女子搂住了哭哭啼啼的小红,手一挥,整个门都裂了,“小小的剑修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放肆,当真是活腻了。” “我打不过。”秋清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但是如果现在诛妖剑肯同你结契的话,你们就打得过了。” 秋清砚思索片刻道:“我查证过了,此楼是无妄城里最黑的花楼之一,你不必客气。” 这门外迅速聚集的妖就知道了,强买强卖一条龙服务,坏事都是做惯了的。 娇娇瑟瑟发抖蹲下身,小心磨牙道:“我没有修过剑法!” 娇娇。幽怨的看了他秋清砚一眼,他这是叫她去哄着剑灵出来啊,这明明是将人逼上梁山好不好。 123 - 主角不按剧本走 - 淑久 娇娇从妖群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着,如果这只小绿和秋清砚都打不过的话,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诛妖剑的剑灵发出了清灵的剑气。 为首的一个女子搂住了哭哭啼啼的小红,手一挥,整个门都裂了,“小小的剑修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放肆,当真是活腻了。” “我打不过。”秋清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但是如果现在诛妖剑肯同你结契的话,你就打得过了。” 秋清砚思索片刻道:“我查证过了,此楼是无妄城里最黑的花楼之一,你不必客气。” 这门外迅速聚集的妖就知道了,强买强卖一条龙服务,坏事都是做惯了的。 娇娇瑟瑟发抖蹲下身,小心磨牙道:“我没有修过剑法!” 娇娇幽怨的看了秋清砚一眼,他这是叫她去哄着剑灵出来啊,这明明是将人逼上梁山好不好。 秋清砚站着未动,向娇娇的方向挪近了些,才又冷冷道:“ 你可以学。” 但是,娇娇看着铺天盖地的妖气,对方力量和手段以她的装备和她当面前脆弱的小绿果,真的很不适合正面刚,别说娇娇现在实力不如以前的十分之一,就算是有,她图个什么呀? 她又不是狂热的战修,一战为快,不战会死。 大敌当前,娇娇很怂包的说了句:“阿砚,,妖太多了啊,我有点不想打啊。” 秋清砚看娇娇慢慢的往后退,又得安慰:“别怕,冲出去,他们都是垃圾。” 娇娇被他好心的推了一把,看着对面一群眼里冒火的妖怪一个侧身的躲过了一只妖的一大尾巴,却直接的被甩到了地上,铿锵一声,脑壳有点疼。 娇娇看着气势汹汹的小绿果却是直接的被小红捏在手里,娇娇看着自己的面前突出来的一道土墙,娇娇拿着小花伞直接的扫了过去,天女散花的针从散花伞里散了下来,通通都被土里的墙给挡住了。 娇娇抬起头来又说:“我根本打不打妖啊,他们的把我后路都给控制住了,你别看我了,我要死了,我死了你没有半点好处!” 秋清砚面对着对面的攻势,却对他来说却如同骚痒痒,一般的灵活的转动,一边还不忘稳住军心:“没关系的,我相信你可以让这个小剑灵认你为主,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 绿果身上冒着火焰,小红终于烫手甩开了它。 红色的蛇精扭着自己的身躯,直直勾勾地看着秋清砚出众的容颜,对着旁边的狐狸笑道,“阿姐,我缺张皮,你可替我把他给拿下呀。” “ 不,不不,旁边这个小姑娘也不错,她的心看起来就很好吃。”后面的那一条蛇也嘻嘻哈哈的凑上来。 娇娇咬碎了一口银牙,不过是区区的妖物,爬到了他的头上来,娇娇一怒手上的花伞瞬间的变成了火红色,灵力覆盖在在上面,把想要过来掏心的蛇妖给打了个正着。 蛇精被娇娇刮花了半边脸,面目扭曲的朝娇娇扑了进来 娇娇趁机跳到了梁上,回头看他。别说,秋清砚实力的确比自己高上不少,至少制造的麻烦比自己多的多,最起码吸引了一个团的注意力。 秋清砚那边是谁在他面前就杀谁,他杀人的时候有一个特点,通通都是一刀致命,手上的刀冒着黑气,在他刀下的人通通都化成了一团黑雾飞走了。 杀到后面的时候,众小妖都不敢凑上去面前,转而回去攻击娇娇了。 而 娇娇的小花伞在团战的时候完全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可偏偏这个时候,绿果依旧不肯过来。 甚至,绿果在听说他并不是剑修的时候,还格外的嫌弃。 娇娇震惊住了,看直接的被人拿着水淋了个稀巴烂,偏偏宁死不屈,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娇娇头发刚被人削了两半,还一脸深情的望着绿果,缓缓的说道。“小剑灵,你若跟了我之后,我定待你一心一意。” “你有别的灵了。”绿果萎了。 娇娇低头看着自己有些破损的小花伞糟糠之妻不下堂。 这把小花伞陪了娇娇很久了,娇娇舍不得啊。 秋清砚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异色,“你的伞无灵,你这么对它,它也不知道。” “不。”娇娇极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娇娇看着恼羞成怒的一个毒蝎子,直接的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放了一地的毒液,独夜漫天的飞着,无孔不入,眼朝着要向自己的散来,娇娇转了一个漂亮的圈,立马朝着秋清砚的方向冲过去。 秋清砚被扑了个正着,缓缓放下了的黑色的长剑,褐色的眸子看了娇娇一眼,才又对着娇娇说,“你只能选一个呢。” “我两个……”娇娇话没有说完,便被撒着热泪的小绿果给惊吓住了,小绿果虚弱的跌在娇娇的脚边,喊了一句。“渣人。” “那我可以暂时的操纵剑灵吗?”娇娇看着压过来的妖,聪明的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秋清砚看娇娇一脸冷静的样子,叹息的,便轻声的附在娇娇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手动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画了一个阵法,教她如何的召唤剑灵。 阵法生成的那一瞬间,小绿果忽然之间红光大盛,从拳头的大小变成了人头大的大小。 娇娇召唤剑灵本剑,但是并没有召唤成功,是隐隐的觉得自己的灵力有几分失控,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娇娇按照就近的原则招了离自己近的一只小妖的剑,绿果表示对着这一个土得冒泡剑痕是看不上眼,半天都不愿意附身。 娇娇一咬牙,直接的把绿果拍进了剑里头去。 只可惜,娇娇拿了剑之后似乎还是完全不懂得操纵之法。 秋清砚眯着眼眸,心里逐渐有了计较,一个离着娇娇近着妖在娇娇灵力内融化,娇娇的灵力也已经虚耗的差不多了,再也抵抗不住剑灵的大幅度的耗力,隐隐的有些被反噬的征兆。 秋清砚便出手的帮了娇娇一把,在指尖点了点灵力,透过了她的手腕传到了她的身上。 娇娇紧咬牙关强忍着,她不愿意放弃,哪怕他并不是一个剑修,哪怕他拿着剑的手法非常的生硬,但是他以前却是看过不少的低级的剑谱。 初级的剑法无非是劈、削、撩;挽、穿、压、云、抹、架、扫;刺、点、崩、击、提、挑;斩、截、托、按、挂、拦、捧、推、搓、绞。 然而,娇娇举起千斤重的手臂,最后被批的直接跳窗逃跑了。 秋清砚慢悠悠的在娇娇后面跟着那一群妖便呼啦呼啦的在后面追着追到了半路的时候,娇娇看到了后面没人,有些稀奇,娇娇回头的时候没看路,直接的撞到了秋清砚的肩膀上,娇娇仰着头问道。“奇了怪了。” “ 或许他们那家花楼里头藏着不能见人秘密。”秋清砚说着便往回走。 秋清砚又补了一句“不过,妖有各自的地盘。” 娇娇犹豫了一下,将剑别到了自己的腰上也跟了上去,娇娇边走边问。“我的剑灵的本命剑呢,我怎么唤不出来?” 秋清砚俯身,笑了笑。“要么就是你现在的本体太弱了,要不就是剑的本体要太弱了,要不就是你们没有契合度。” 娇娇看着秋清砚的姿态无比的放松,又看的确没有人追上来,娇娇也松弛下来了,娇娇东张西望,最终停在了一个街道的小铺里。虽然无妄城是一座妖城,但是这里也不少的修七前来凑热闹,毕竟妖物都出手大方,这里的钱确实好赚。灵力高的修士晚上的时候会伪装,甚至会留在这里定居,毕竟妖物没有三观,奇思怪想一套又一套的,留下来的修士乐不思蜀。 单纯做生意的灵力低的修士,一般到了夜间就会退出这一座城,去别的地方居住。 娇娇在街上买了一块测灵石,带着几分忐忑的心情测着自己跟这个剑灵匹配程度。 娇娇将手放上去的时候,娇娇便把绿果拽起来放到了测灵石的上面,那个测灵石并没有反应,等了一刻钟之后,测灵石直接的爆开了。 娇娇惊讶的看着这一个测灵石,这种情况,娇娇自然怀疑是质量不好,然后娇娇气势汹汹又回去那一个小摊理论。 那个商贩自然是不认账的,于是两人闹了起来,商贩看了娇娇一眼,看着娇娇狼狈的样子,“嗤”一声,以为娇娇下来讹钱的,正想打爆他家老大的大名,好让他狠狠的吃了个教训,余光却见到了秋清砚默默的替娇娇付了钱。 商贩看着秋清砚长相艳丽又气度不凡,一时不敢多转,回头压抑着怒气,又拿了一颗测灵石给娇娇。 娇娇当着小贩的面,把手放到那一颗测灵石上面,下一秒,这个测灵石还是炸了。 一道裂痕从测灵石中间开始,慢慢的沿着四周裂开,最终四分五裂碎成了渣。 商贩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娇娇,连钱都不要直接的卷着自己的宝贝直接全部跑了。 娇娇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练武奇才,带着媳妇洋洋得意的看着秋清砚。 秋清砚笑而不语,淡淡的评价道。“你和这只剑灵的契合度很高。” 娇娇假模假样的说道。“唉,虽然这只小绿果依旧在闹脾气,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它。迟早会是我的人,毕竟我们的契合度这么高,不是吗。” “不过,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招出剑呢?”娇娇地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点头问秋清砚,“我的灵力蕴含着仙气,所以它不出来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它的问题,难不成他破损的非常的厉害?” 秋清砚寡淡的目光扫过娇娇被封冻的粉色的鼻子,终究冷冷地问。“你竟然舍不得自己的本命法宝,你为什么想要剑灵?” 娇娇不懂得剑对于一个剑修来说究竟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对娇娇来说不过就是多了一件保命的宝贝一样,但是这种话娇娇自然不会说出口。娇娇是深沉的凝住了眉眼,说道,“不知道为何,我看着它总有一种隐隐的亲切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情不自禁就想要靠近它。” 娇娇一脸深情又无奈的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抬头觑着秋清砚的脸色看,他似乎有些动容,娇娇没想到秋清砚真的进了自己湖边的那一套房子,赶紧趁热打铁。“唉,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秋清砚没有再同娇娇把这个话题说下去,只神色黯然地看了一眼娇娇,同娇娇讲契约灵创的厉害。 讲到契约了之后,修士与剑便相伴相生,如有必要,自身灵气的一半会在战斗时转移给剑。除此之外,剑灵还可以储存剑气,灵气,沟通天地之气,修炼的时候事半功倍,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借天地的灵气,一涨修为。 对于其他修士或许觉着无用,但对于被封印住灵气的娇娇来说,简直堪称保命神技。 娇娇忙不迭道:“那你知道什么厉害的剑谱吗?” 秋清砚在娇娇的眉心一点,便将那然后如书海的剑谱在娇娇的面前呈现出来。 娇娇看的两眼昏花,忽然之间在某一些字眼上停住了,娇娇软软的说道,“阿砚,你可以把《借灵》传授给我么?” 秋清砚讶然道:“这套功法并无太大作用,而且不宜经常使用,你确定不要看看其他的?” 娇娇认真点头:“阿砚,还请教我。” 秋清砚带着娇娇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娇娇局促不安地搓着手,脑海中设想了千万种传授的步骤,娇娇目光四处巡视,却瞪大了眼睛看着秋清砚面瘫着一张脸,便解了外袍。 娇娇颇为狐疑地挠了挠头,口无遮拦地同他讲,“你不必牺牲如此大吧,我真的不需要你献身了。”娇娇说着又扭捏的看了他一眼,飞快的说道,“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娇娇听着秋清砚半天没回应,想了想,还是抬起头看着秋清砚,却见秋清砚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秋清砚看着娇娇兴奋的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自己,低垂下眼帘,“收入我识海的东西取不出来,唯有我灵气写之。” 娇娇直抽嘴角:“阿砚如此大的阵势,让我误会了。” 秋清砚摇头,一脸淡定直接咬破了手指: “就写在我的外衫上面,我的灵气里面有鬼,寻常人看不到。” 娇娇虽然听秋清砚这么说,有些离谱,替疼了疼。“不能写在纸上吗?” “凡物不能承受鬼气。 ” 娇娇脱口而出:“ 难不成阿砚还得找一个死人的用物才能够书写?” 娇娇说着眉头一跳淡淡的打量着他,不安的握上了他的手腕。 而快很快娇娇又释然了,也是,秋清砚本来就很特殊,有一些特殊的毛病也很正常。 做大事自然不拘小节,短时间内除了秋清砚自己的东西,难不成还当真的去找什么死人用过的是物品。就算有娇娇也不敢拿。 娇娇一想到自己以后要看的功法, 秋清砚写了一手好字,洋洋洒洒。 娇娇看着,开始无比的庆幸,好在自己在人间修炼的时候,因为无聊学了几些字,要不然自己现在都是个真正的文盲。 他们妖界的妖很少读书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