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古代西幻世界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黑森林边缘的泥土比陈凡想象的更加坚硬,即使他已经用那根勉强算得上“工具“的树枝刨了整整一个上午,收获却少得可怜——几株干瘪的月光草,两朵几乎枯萎的夜光菇,还有一把勉强能被称为“草药“的杂草。 “艹...“陈凡低声咒骂,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在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三天了,穿越到这个该死的西幻世界已经三天了,他依然无法适应这种生活。 作为华夏最精锐的特种兵之一,陈凡曾经以为自己能应对任何极端环境。但当一个莫名其妙的爆炸将他送到这个有兽耳娘、哥布林和魔法的世界,成为贫民窟里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贱民时,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极限生存“。 黑森林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沙沙声,陈凡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即使是在边缘地带,黑森林也绝非善地。上周,一个和他一样来采药的贫民就在离这里不到五百米的地方被一只西鬣狗拖走了,只留下半截血淋淋的小腿。 陈凡缓慢地移动身体,确保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特种兵的训练让他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某种粘稠的、令人不适的蠕动声。 “史莱姆...“他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在一棵古老的橡树后面。透过树皮的缝隙,他看到一团半透明的绿色胶状物正在不远处蠕动。这只史莱姆不算大,直径大约一米左右,但对赤手空拳的陈凡来说,已经足够致命。 史莱姆的感知方式很特殊,它们对震动和温度变化极为敏感。陈凡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连心跳都似乎慢了下来。在贫民窟的这三天,他听说过太多关于史莱姆的恐怖故事——它们会慢慢包裹住猎物,用酸性黏液一点点溶解组织,整个过程可能持续几个小时... 突然,史莱姆改变了方向,朝着一丛灌木蠕动过去。陈凡这才注意到灌木下有一只受伤的野兔。接下来的场景让他胃部一阵抽搐——史莱姆像一张粘稠的网一样覆盖了野兔,野兔发出凄厉的尖叫,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完全被包裹在那团绿色胶体中。 陈凡等到史莱姆带着它的“午餐“彻底消失在森林深处后,才敢继续呼吸。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看了看自己可怜的收获,他决定再坚持一会儿——至少要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否则今天又要饿肚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避开那些看起来可疑的植物。黑森林里的危险不仅来自动物,很多植物同样致命。上个月有个商人的女儿花大价钱买了一种叫“精灵之吻“的花,结果当晚就全身溃烂而死。 陈凡的目光被一簇蓝色的蘑菇吸引。那是蓝帽菇,虽然不算珍贵,但在药剂师那里能换几个铜板。他刚想伸手去采,突然停住了——蘑菇旁边的泥土有细微的翻动痕迹。 “陷阱?“陈凡眯起眼睛,特种兵的训练让他对细节异常敏感。他捡起一块小石头,轻轻扔向蘑菇旁边。 石头落地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一株长满尖刺的藤蔓猛地弹起,在空中疯狂挥舞。如果陈凡刚才贸然伸手,现在他的手臂恐怕已经被刺穿并缠住了。 “风铃草...“陈凡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植物在黑森林边缘极为罕见,它们通常会伪装成无害的样子,引诱猎物靠近。一旦被缠住,尖刺会释放麻痹毒素,然后慢慢将猎物消化。 陈凡后退几步,决定放弃这丛蘑菇。天色已经开始变暗,黑森林的夜晚比白天危险十倍。他小心地收拾好那点可怜的收获,用一块破布包好,准备返回贫民窟。 回去的路上,陈凡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响。他已经两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昨天只喝了一碗用发霉面包煮的糊糊。作为特种兵,他受过极端饥饿训练,但那种训练知道有尽头,而现在...他看不到希望。 贫民窟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摇摇欲坠的棚屋像一群濒死的野兽匍匐在城墙脚下,散发着腐烂和绝望的气息。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点可以果腹的东西。 陈凡的“家“是贫民窟边缘的一个半倒塌的棚屋,勉强能遮风挡雨。至少这里远离贫民窟中心地带最臭名昭著的帮派活动区域。他推开发出刺耳声响的破门,疲惫地坐在那张用稻草和破布铺成的“床“上。 从怀里掏出今天的收获,陈凡苦笑了一下。这些最多能换两个黑面包,还是最劣质的那种。他需要一把像样的铲子,需要一把刀,需要...几乎需要一切。但在这个世界,像他这样的贫民连拥有一把铁器都是奢望。买不起,根本就买不起。 月光从棚屋的缝隙中洒落,陈凡就着微弱的光线检查自己手上的伤口。指尖的皮肤已经磨破,露出鲜红的血肉。他用昨天留下的一点清水小心地清洗着,疼得直咧嘴。 清洗完毕,陈凡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回忆这个世界的构成。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了解基本情况:这里是阿特斯王国边境的灰石城,统治者是据说有皇室血统的霍华德伯爵。城市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贵族和富商居住的地方,有高大的城墙保护;外城则是平民和贫民窟,像一层丑陋的痂附着在美丽的城市边缘。 城市之外是广袤的黑森林,里面充满了各种奇幻生物——兽耳族、哥布林部落、史莱姆群落,等等。贫民窟的人偶尔会组织狩猎队进入森林边缘,但伤亡率极高。更多的人像陈凡一样,只能在最外围采集一些草药或可食用植物。 最让陈凡难以接受的是,这个世界明明有魔法存在,但与他想象中的“穿越者开挂“完全不同。魔法是贵族的特权,平民想要学习魔法比登天还难。三天了,他见过几次魔法师——那些穿着华丽长袍的大人物从不正眼看贫民窟的蝼蚁们。 “咕...“肚子再次发出抗议。陈凡叹了口气,从墙角的一个隐蔽处摸出半块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黑面包。这是他的应急储备,但今晚他实在太饿了。 就在他准备咬下去的时候,棚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陈凡立刻警觉起来,将面包塞回原处,身体贴到墙边。贫民窟的夜晚比黑森林好不到哪去,抢劫、谋杀在这里如同家常便饭。 “求求你...这是我女儿的药钱...“一个苍老的声音哀求着。 “老东西,交保护费是天经地义的事!“一个粗鲁的声音回应道,接着是一声闷响和老人的惨叫。 陈凡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很想冲出去,但理智告诉他这毫无意义。那个声音属于“血爪帮“的打手,而血爪帮控制着贫民窟三分之一的区域。上个月有个年轻人试图反抗,第二天他的尸体就被挂在贫民窟入口处,内脏被乌鸦啄食一空。 骚动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归于平静。陈凡等了一会儿,确认危险过去后才放松下来。他重新拿出那半块面包,这次连犹豫都没有就咬了下去。 面包硬得差点崩掉他的牙齿,但他还是坚持咀嚼着。特种兵的训练让他明白,在极端环境下,任何食物都是宝贵的能量来源。 吃完那点可怜的食物,陈凡躺在他的“床“上,盯着棚屋顶部的破洞。星光从那里洒落,美丽而冷漠。他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想起了战友们,想起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身手和技能... 在这个世界,他除了还算健壮的身体和特种兵的训练外一无所有。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没有突然觉醒的魔法天赋...只有日复一日的饥饿和危险……陈凡疲惫的睡了过去。 黎明前的黑森林弥漫着潮湿的雾气,陈凡的草鞋陷在腐叶堆里,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声。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一片锯齿状的蕨类植物,露出下面几株泛着微光的蓝色蘑菇。 “蓝荧菇...“他低声念出老药剂师告诉他的名字,手指悬在半空没有贸然触碰。三天前他差点因为一丛相似的蘑菇丢掉性命。 陈凡从腰间取下那根被他磨得发亮的硬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弄蘑菇周围的泥土。部队的排雷训练此刻派上了用场——任何细微的泥土翻动痕迹都可能是致命陷阱的标志。 确认安全后,他才用手指捏住菇柄底部,轻轻一旋。蘑菇脱离土壤时发出轻微的“啵“声,断面渗出乳白色的汁液。陈凡立刻将它放进准备好的树皮容器里——直接接触这种汁液会让皮肤溃烂。 他的后背突然绷紧。左侧灌木丛中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太规律了,不像是风吹的。陈凡保持着蹲姿,右手慢慢移向插在腰后的石制匕首——这是他花了两个晚上打磨出来的“武器“。 一头通体漆黑的野兽从灌木中踱步而出,三只幽绿的眼睛呈扇形分布在扁平的头部,细长的尾巴尖端长着骨刺。陈凡的瞳孔微缩,这是贫民窟猎人们谈之色变的“黑林猎手“,据说能轻易撕开一个成年人的喉咙。 猎手的三只眼睛同时锁定陈凡,粘稠的口涎从獠牙间滴落。陈凡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极限,但表面上却保持着诡异的平静。在特种部队时,教官常说:“恐惧会让你的气味更明显。“ 一息。两息。 黑林猎手突然压低前肢,这是攻击的前兆。陈凡的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石匕粗糙的握柄,左手悄悄抓起一把混着碎石的泥土。 “嗖——“ 野兽扑来的瞬间,陈凡猛地扬手撒出泥沙,同时侧身翻滚。猎物的反应显然出乎猎手预料,它扑了个空,三只眼睛被泥沙迷住了一只。 陈凡没有趁机逃跑——在丛林里背对掠食者等于自杀。他迅速调整姿势,石匕横在胸前,双腿微微弯曲保持平衡。黑林猎手甩着头,发出恼怒的嘶吼,剩下的二只眼睛死死盯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类。 “来啊...“陈凡从牙缝里挤出挑衅,左手慢慢摸向腰间挂着的一个小皮囊。那是他用可怜的药材从流浪商人那里换来的辣椒粉。 幽影猎手再次扑来,这次陈凡没有躲闪,而是迎着野兽的方向猛地甩出辣椒粉。辛辣的粉末在空气中形成一片红雾,野兽的嘶吼顿时变成了痛苦的哀嚎。陈凡抓住机会,石匕狠狠刺向最靠近的那只眼睛。 “噗嗤“ 粘稠的体液喷溅在他脸上,带着腐鱼般的腥臭。受伤的野兽疯狂扭动,锋利的爪子擦过陈凡的大腿,撕开一道血口。陈凡闷哼一声,不退反进,整个人撞进野兽怀中,石匕对准咽喉位置连续捅刺。 五下。六下。 终于,黑林猎手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轰然倒地。陈凡喘着粗气退开,大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撕下一截衣袖,草草包扎了伤口,然后迅速检查战利品。 黑林猎手的毒腺、爪子和眼珠都能卖钱,但他没有合适的工具来解剖。最终他只割下了最有价值的尾刺,小心地用树皮包裹起来。这玩意据说能在黑市上换到一把像样的铁匕首。 太阳升到头顶时,陈凡的树皮容器已经装了大半。除了蓝荧菇,他还找到了几株银线草和一块罕见的黑森林蜂蜜——附着在空心树干里的野生蜂巢,冒着被蛰的风险才取到一小块。 饥饿感开始啃噬他的胃。陈凡找了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坐下,从怀里掏出昨天剩下的半块黑面包。面包已经硬得像石头,他不得不掰碎了泡在装水的竹筒里,等它软化。 咀嚼着泡发的面包,陈凡的目光扫过四周。黑森林的边缘地带比外围资源丰富得多,但危险也呈几何倍数增长。三天来他已经摸清了一些规律:水源附近草药更多,但也是掠食者聚集地;某些看似无害的植物其实是最致命的陷阱;而最危险的往往不是看得见的怪物,而是那些植物…… 陈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灰石城时,夕阳已经将城墙染成血色。他刻意避开主干道,沿着贫民窟曲折的小巷向老药剂师的铺子走去。大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饥饿和即将到手的铜币,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哟,这不是'勇士'陈凡吗?“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陈凡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瘸子杰克,血爪帮的眼线,专门盯着进出贫民窟的生面孔。 杰克拄着歪歪扭扭的木拐,一瘸一拐地靠近,浑浊的眼睛贪婪地盯着陈凡鼓鼓的包裹。“听说你去黑森林边缘了?胆子不小啊。“他伸手想摸陈凡的包裹,“让老杰克看看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陈凡侧身避开,眼神冷了下来。“不关你的事。“ “啧啧,脾气见长啊。“杰克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血爪帮对黑森林的收获可是要抽三成的,你不会不知道规矩吧?“ 陈凡握紧了腰间的石匕。他知道杰克在撒谎——血爪帮的手还没伸到黑森林那么远。但此刻他太疲惫了,不想节外生枝。 “我今天只采了些不值钱的草药。“陈凡解开包裹一角,露出几株最普通的银线草,“连药剂师都不一定收。“ 杰克狐疑地凑近看了看,失望地啐了一口。“穷鬼就是穷鬼,连黑森林都救不了你。“他悻悻地让开道,“下次记得先去帮里报备,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凡没有理会这拙劣的威胁,快步离开了。转过两个弯后,他确认没人跟踪,才松了口气。在贫民窟,露出财富就等于找死。 老药剂师的铺子位于贫民窟与平民区的交界处,是栋摇摇欲坠的两层木屋。门口挂着串风干的草药,在微风中发出沙沙声响。陈凡推门进去时,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铺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草味,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平民正在柜台前等待。看到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陈凡进来,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嫌恶的表情,往旁边挪了挪。 “又是你。“柜台后的学徒马克撇了撇嘴,“今天带了什么破烂来?“ 陈凡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走到柜台前,小心地打开包裹。“蓝荧菇,银线草,还有...“他压低声音,“黑林猎手的尾刺。“ 马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吹什么牛?就凭你能杀黑林猎手?“他伸手想抓尾刺,陈凡迅速合上包裹。 “叫老约翰出来看货。“陈凡冷冷地说。 “老约翰也是你这种贱民随便叫的?“马克涨红了脸,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包裹上瞟。黑林猎手的尾刺确实罕见,如果能低价收上来,转手就能赚不少。 正当两人僵持时,里屋的布帘被掀开,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人走了出来。“吵什么吵?“老约翰眯着浑浊的眼睛,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时微微一亮。“小子,听说你搞到好东西了?“ 陈凡点点头,重新打开包裹。老约翰凑近看了看,突然抓住陈凡的手腕。“这些伤口...确实是黑林猎手抓的。“他惊讶地打量着陈凡,“你一个人干的?“ 铺子里顿时响起一阵低声议论。那几个平民看陈凡的眼神变了,从嫌恶变成了惊讶和...警惕。 “运气好而已。“陈凡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值多少钱?“ 老约翰仔细检查了每样东西,特别是那块黑森林蜂蜜,他放在鼻子下闻了许久。“蓝荧菇五个铜币,银线草三个,蜂蜜...十个铜币。“他顿了顿,“尾刺嘛...二十个铜币,怎么样?“ 陈凡在心里快速计算。三十八个铜币,比他预想的少,但足够买一把二手铁匕首和几天的食物了。他刚要点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老约翰,你坑人也太狠了吧?“一个穿着皮甲的大汉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光是那块蜂蜜在黑市就值二十个铜币。“ 陈凡转头,认出了来人——罗德,平民区有名的猎户,经常组织小队去黑森林外围狩猎。罗德身后还跟着两个同伴,都带着武器,明显刚从森林回来。 老约翰的脸色变得难看。“罗德,别多管闲事。“ 罗德没理会老约翰,而是上下打量着陈凡。“小子,听说你单杀了黑林猎手?“他眼中闪烁着怀疑和嫉妒,“吹牛也要有个限度。“ 铺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陈凡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有怀疑的,有嫉妒的,还有...贪婪的。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在贫民窟,实力不足的人拥有好东西就是原罪。 “信不信由你。“陈凡转向老约翰,“四十个铜币,蜂蜜和尾刺不卖了。“ 老约翰的脸色变了。“小子,你——“ “我出五十个铜币。“罗德突然说,“蜂蜜和尾刺我都要了。“ 老约翰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罗德!你这是破坏行规!“ 罗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行规?你坑骗不懂行的人就有理了?“他转向陈凡,“怎么样,小子?跟我交易,还能交个朋友。“ 陈凡冷静地观察着局势。罗德看似在帮他,但眼中的算计藏都藏不住。在贫民窟摸爬滚打这些天,他太清楚这种“好意“背后的含义了。 “六十个铜币,蜂蜜不卖。“陈凡直视罗德,“尾刺可以给你。“ 罗德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识抬举。“他冷哼一声,“一个贫民窟的贱民也敢跟我讨价还价?“ 铺子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陈凡的手悄悄移向腰间的石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自己可能惹上麻烦了,但屈服于这种欺凌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够了!“老约翰突然拍桌,“要打架出去打!“他瞪着罗德,“别忘了上次你在店里闹事,守卫队是怎么处理的。“ 罗德脸色变了变,最终冷哼一声。“小子,我们走着瞧。“他带着同伴摔门而出。 老约翰等罗德走远,才叹了口气。“你不该得罪他的。“他数出四十个铜币推给陈凡,“拿着快走吧,蜂蜜我按十五个铜币收,算是...补偿。“ 陈凡没有多说什么,收好铜币转身离开。推门时,他听到背后传来马克的嘀咕:“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活该被罗德收拾...“ 走出药铺,夕阳已经沉到了城墙之下。陈凡摸了摸怀里的铜币,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需要武器,需要食物,还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得罪了罗德,他原来的棚屋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救下猫耳娘雪莉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陈凡数着手中新挣到的铜币,嘴角微微上扬。自从得罪了罗德后,他行事更加谨慎,不再轻易在药铺露富,而是分散到几个不同的商人那里交易。几天下来,他靠着特种兵的生存技巧,在黑森林边缘的收获越来越丰富。 但光靠挖草药,攒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那天,一队骑士从灰石城的街道上经过,他们身披闪亮的铠甲,腰挎锋利的骑士剑,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贫民窟的人纷纷低头让路,而陈凡却盯着其中一名骑士的佩剑——寒光凛冽,剑刃锋利,剑柄上缠绕着精致的皮革,剑格处还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 “总有一天,我也要有一把。“陈凡心中燃起渴望。 然而,一把全新的骑士剑至少要50枚银币,而他现在全部积蓄加起来也不过3枚银币。就算是最破旧的二手骑士剑,也得20枚银币。 必须换条路子赚钱。从采药人到猎手。 这几天在黑森林边缘采药时,陈凡注意到不少小动物的踪迹——荧光兔、夜光貂、甚至偶尔能看到幻影狐和毒刺蜥蜴等等。这些动物的皮毛、肉和某些器官,在市场上比草药更值钱。 于是,他用攒下的钱买了一些简单的工具:细麻绳、铁钩、几块铁片,甚至从一个流浪铁匠那里淘到了一把生锈但还算锋利的短刀。 接下来,就是制作陷阱。 部队的野外生存训练让他对各种捕猎技巧了如指掌。他利用树枝和麻绳制作了--套索陷阱--,在动物常走的路径上布置;用铁片和木棍做了--压板陷阱--,专门捕捉小型啮齿类动物;甚至还用铁钩和藤蔓制作了--吊索陷阱--,专门对付稍大一些的猎物。 三只**荧光兔**正在林间空地上蹦跳,它们的皮毛泛着淡淡的银蓝色,在黑森林的幽暗中格外显眼。这种兔子只在夜间活动,速度极快,普通猎人的弓箭很难命中。但陈凡不需要弓箭——他要用更古老、更有效的方法。 华夏五千年的狩猎智慧,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陈凡轻轻拨开面前的枝叶,检查他昨天布置的连环套索陷阱。这种陷阱源自古代猎户的智慧,利用树枝的弹力和麻绳的韧性,一旦触发,就会瞬间收紧,将猎物牢牢捆住。 “希望这次能成……“他低声自语,心跳微微加速。 荧光兔的听觉极其敏锐,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陈凡屏住呼吸,从怀里摸出一小把--荧光莓——这是黑森林里一种会发光的果实,荧光兔最爱吃。他轻轻将果子撒在陷阱周围,然后缓缓后退,隐匿在阴影中等待。 十秒……二十秒…… 终于,一只荧光兔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的鼻子轻轻抽动,被荧光莓的香甜气味吸引。一步、两步…… 啪! 套索猛地弹起,荧光兔的后腿被麻绳缠住,瞬间倒吊在半空!它疯狂挣扎,但越挣扎,绳索捆得越紧。 “成功了!“陈凡激动得差点喊出声,但他立刻压下兴奋,迅速上前,用一块柔软的兽皮裹住荧光兔,防止它受伤。 活捉的荧光兔,在黑市能卖到3银币! 黑森林里的生物远比地球上的普通动物危险且珍稀,陈凡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夜光貂(速度如闪电,皮毛在黑市价值连城) -毒刺蜥蜴(背部长满剧毒尖刺,但胆囊是高级解毒剂的材料) -幻影狐(能短暂隐身,极难捕捉) 每一种猎物都需要不同的策略。陈凡结合现代的潜伏技巧和华夏古代的狩猎智慧,逐渐摸索出一套高效的捕猎方法: 1.诱饵战术(利用荧光莓、魔法蘑菇等吸引特定猎物) 2.环境伪装(用泥浆和树叶掩盖气味,避免被嗅觉灵敏的野兽发现) 3.心理博弈(针对不同生物的习性,设置连环陷阱) …… 几天后,陈凡的猎物越来越多: 3只月光兔(9银币) 1张完整的夜行狐皮(1银币) 2只毒刺蜥蜴的胆囊(5银币) 他的积蓄迅速增长,距离那把梦寐以求的骑士剑越来越近! 终于,在第七天的傍晚,他的钱袋里沉甸甸地装着——20枚银币! 黑市地摊的二手剑商 陈凡迫不及待地冲向黑市地摊,找到了那个专门倒卖武器的瘸腿老头——“铁锈“格罗姆。 “听说你有二手骑士剑?“陈凡压低声音问道。 格罗姆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从身后下抽出一把蒙尘的长剑。 “小子,算你运气好,这把剑虽然旧了点,但剑刃没崩口,握柄也结实。“ 陈凡接过剑,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剑身,心脏狂跳。 这一刻,他终于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贫民。 他是一名猎手,一名战士。 而这把剑,将是他新生的开始! 陈凡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剑柄,整条黑市街道突然被沉重的铁链声碾过。十二名全副武装的武者开路,后方六匹黑鳞马拉着的镀金囚车在夕阳下泛着血光。每个精钢打造的笼子里,蜷缩着的一只兽耳娘。 “滚开!下贱的东西!“领头的奴隶商人挥动镶嵌魔晶的鞭子,一个躲避不及的贫民后背顿时皮开肉绽。陈凡的瞳孔剧烈收缩——囚车第三层关着的狐耳少女,右耳残缺的伤口还在渗血,但那条蓬松的尾巴上居然缠绕着三圈金纹。这是传说中能制作延寿药剂的“三尾金狐“! “求您...给点魔药...“最底层的兔耳娘突然抓住栏杆,她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里流淌着肉眼可见的荧光——月光兔族特有的“活体药引“。奴隶商人冷笑着一鞭抽打过去,少女立刻抽搐着吐出带着冰碴的鲜血:“卑贱的药材也配用魔药?“ 陈凡的指节发出爆响。他曾在酒馆听醉酒的佣兵说过,去年拍卖会上一只健康的月光兔族卖出了一百金币的天价。 最后一辆囚车突然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陈凡看到笼底趴着的猫耳娘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对本该如宝石般的紫瞳蒙着白翳,雪白的尾巴断了一半,裸露的腰腹处溃烂的伤口里能看到暗金色的骨骼。奄奄一息的样子。 “把这只病猫扔去喂双足飞龙。“奴隶商人踹得囚车摇晃,“反正也活不过今晚了。“仿佛印证他的话,猫耳娘突然喷出混着内脏碎片的黑血。 陈凡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地拦在路中央,生锈的短刀与囚车上的魔法纹章形成可笑对比。 “啪!“ 灌注了风魔法的鞭子在他胸前撕开深可见骨的血槽,第二鞭直接抽向他的眼睛。陈凡以特种兵才有的反应速度拧身,鞭梢擦着眼角撕开皮肉,鲜血顿时糊住了右眼。 “我要买那个快死的。“他用左眼死死盯着奴隶商人,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整条街瞬间安静得能听见人的呼吸。 “哈!“奴隶商人的金牙在夕阳下闪光,“你这贱民知道猫耳族在黑市什么价吗?去年王都拍卖会上,一只健康的卖出了五百金币!“他突然扯开猫耳娘的衣领,“就算快死了,她的一条尾巴也不是你这个贱民能染指的。“ 围观的人群发出嗡嗡的议论声。陈凡擦掉糊住右眼的血,突然冷笑:“那你怎么不拿去卖?“他刀尖指向猫耳娘正在腐蚀地面的黑血,“她明显就是一只染了病的猫耳娘,你难道不怕她把病传给那些贵族吗?“ 奴隶商人的脸色瞬间惨白。陈凡赌对了,他看出来这是一只染了重病的猫耳娘。 格罗姆突然挤到前排,骑士剑在陈凡眼前晃动:“小子,你攒了这么久才攒够二十银币!“他故意提高音量:“兽耳娘是贵族老爷们的玩物,你这种贱民连碰她们的资格都没有!“ 人群爆发出恶意的哄笑: “怕是连兽耳娘的洗澡水都买不起!“ “上次有个平民偷看兽耳娘,被伯爵挖了眼珠子!“ “这种病猫碰一下就会染上诅咒!“ 陈凡突然大声喝到。 “二十银币,外加我的这枚赤雪蛇胆。“ 陈凡从贴身的皮囊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小包,层层揭开后,露出一枚赤红如血的蛇胆,表面还凝结着细密的冰晶。这是他在黑森林深处偶然遇到的赤雪蛇——那条三米长的魔物临死前喷出的寒气冻碎了方圆十米的草木。 “赤雪蛇胆!“人群中有识货的倒吸一口凉气,“能解百毒的圣品!“ 奴隶商人的金牙突然不闪了,他肥胖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陈凡知道赌对了——这种常年与魔兽打交道的人,最清楚赤雪蛇胆的价值。在黑市上,完整的赤雪蛇胆至少值五十金币,还是有价无市。 “二十银币加这个?“奴隶商人突然尖笑起来,鞭子柄上的魔晶发出危险的红光,“你当我是乞丐?这病猫再怎么说也是——“ “她活不过今晚。“陈凡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而你明天就要进王都。要是让贵族们知道你带着染疫的兽耳娘...“他故意没说完,看着对方额头渗出冷汗。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一个裹着破斗篷的老妇人突然尖叫:“是黑腐病!会传染的!“人群顿时像炸开的马蜂窝般后退,有人甚至开始呕吐。 奴隶商人脸色铁青,突然扯开猫耳娘的另一边衣领——原本该是雪白肌肤的地方已经布满蛛网般的黑丝。他像被烫到般松开手。 “晦气!“他狠狠啐了一口,突然一把抢过陈凡手中的蛇胆和钱袋,“带着这病猫滚远点!“铁链哗啦作响,猫耳娘像破布娃娃般被扔到陈凡脚下,暗金色的血液滴在石板路上。 格罗姆的金牙咬得咯咯响:“疯子!为个将死的兽耳娘赔上全部家当!“他故意提高声调:“听说染上黑腐病的人,骨头都会化成脓水!“ 人群爆发出一阵恶毒的哄笑: “明天护城河里又要多一具无名尸!“ “贱民也配肖想兽耳娘?活该!“ “那蛇胆够他去窑子快活几个月了!“ 陈凡充耳不闻,迅速脱下破烂的外套裹住她。 “坚持住。“他低声说,发现她的瞳孔已经扩散到边缘。那种暗金色的血液正在慢慢流淌。 陈凡咬牙抱起轻得可怕的躯体,猫耳娘残破的耳朵无力地垂着。 陈凡抱着奄奄一息的猫耳娘,穿过贫民窟阴暗的巷道。她的体温低得吓人,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暗金色的血液从她腰腹的伤口渗出,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 回到那个摇摇欲坠的棚屋,陈凡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铺着干草的“床“上。借着昏暗的油灯光芒,他仔细检查她的伤口——溃烂的皮肉周围布满了蛛网般的黑丝,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伤口中心一个细小的孔洞。 “果然...“陈凡的眼睛眯起。三天前在黑森林边缘,他曾目睹一只银光猫被黑魔蛛袭击。那只猫临死前的症状与眼前这个猫耳娘一模一样:暗金色血液、皮肤黑丝、以及那个不易察觉的穿刺伤口。 奴隶商人和围观者都以为这是可怕的黑腐病,但陈凡知道真相——这是黑魔蛛的神经毒素在作祟。在现代医学知识面前,这并非无药可救。 “需要手术...“陈凡喃喃自语。他迅速行动起来,从墙角取出一个装满清水的破陶罐,又撕下几块相对干净的布条。最后,他从隐藏的墙缝里取出一把新买的二手小刀。 刀身在油灯下泛着冷光。陈凡用布沾水,仔细擦拭刀身,然后放在火上炙烤消毒。没有麻醉药,没有缝合线,他只能依靠特种部队学到的战场急救知识和现代外科手术的基本原理。 猫耳娘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更多暗金色血液。时间不多了。 “忍着点。“陈凡轻声说,尽管知道她可能听不见。他单膝跪在床边,左手按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持刀,精准地划开伤口周围的腐肉。 “呜——!“即使处于半昏迷状态,猫耳娘还是发出凄厉的惨叫,锋利的指甲深深抓进陈凡的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但他握刀的手稳如磐石。 伤口被扩大后,陈凡看到了那根深深刺入的黑魔蛛毒刺——细如发丝,却足以致命。他用刀尖小心地挑动,终于将那根两厘米长的黑色尖刺取了出来。 接下来是最危险的步骤。陈凡知道,黑魔蛛的毒素会附着在周围组织上。他必须清除所有被污染的血肉,否则毒素会继续扩散。 刀刃再次落下,精确地切除每一块发黑的肌肉组织。猫耳娘的身体不断痉挛,冷汗浸湿了她银白色的头发。陈凡的额头也布满汗珠,但他不敢有丝毫分心——稍有偏差就可能伤及内脏。 “坚持住...“他不断重复着,像是在给她打气,也像是在提醒自己。暗金色的血液渐渐变成正常的鲜红色,这是个好兆头。 最后一步是消毒。陈凡取出自己平时提炼的一点烈酒,毫不犹豫地倒在伤口上。猫耳娘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后彻底昏死过去。 陈凡迅速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伤口,然后检查她的生命体征。呼吸虽然微弱但已经平稳,脉搏也比之前有力了些。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但接下来24小时才是关键。 灵参救命。 猫耳娘的呼吸忽强忽弱,血液仍在缓缓渗出,毒素已经侵蚀到她的内脏。陈凡知道,单靠手术清创还不足以完全救活她——她需要更强的生命力来对抗黑魔蛛的剧毒。 他咬了咬牙,转身走向棚屋最隐蔽的角落,从一块松动的砖石后取出一个粗糙的木盒。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株通体莹白、根须如须发般茂密的奇异植物——月华灵参。 这是他在黑森林深处九死一生才得到的珍宝。 一个月前,陈凡为了追捕一只受伤的夜光貂,误闯入了黑森林的深处。那里的树木高耸入云,树冠遮蔽天日,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就在他准备撤退时,突然发现一处被月光照耀的奇异空地——那里寸草不生,唯有中央生长着一株通体发光的灵参。 陈凡曾听老药剂师提过,月华灵参,是黑森林最稀有的灵药之一,只生长在月光常年照射的魔脉节点上。它不仅能解百毒,还能重塑生机,哪怕是濒死之人,只要含服一片,就能吊住一口气。许多贵族悬赏百金都求不到一株,因为即便是高阶冒险者,也不敢轻易踏入黑森林深处。 当时,陈凡刚挖出灵参,就遭遇了一头守护魔兽——影月狼,的袭击。那匹巨狼体型如牛,獠牙森白,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凶光。陈凡拼死搏杀,靠着特种兵的格斗技巧和陷阱战术,才勉强逃脱,但后背仍被狼爪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现在,他毫不犹豫地拿出灵参,研磨成粉,混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进猫耳娘的口中。 “一定要活下来……” 灵参入喉,猫耳娘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苍白的肌肤竟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银辉。她紫罗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涣散的意识似乎被强行拽回体内。陈凡知道,这是灵参的“续命”效果在发挥作用——它不仅能中和毒素,还能激发伤者自身的生命力。 但即便如此,她的情况仍然危险。黑魔蛛的毒素已经深入血液,如果没有现代外科手术的精准清创,即便有灵参,她也撑不过今晚。 “这个世界,除了我,没人能救她。” 整个过程,猫耳娘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但她奇迹般地挺了过来——灵参的力量,加上陈凡超越这个时代的医术,硬生生将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处理完毕,陈凡终于瘫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衣衫。他的手臂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抖,但嘴角却扬起一丝疲惫而满足的笑意。 他创造了奇迹。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精密仪器的异世界,他用现代医学知识和拼命得来的灵药,完成了一场连高阶牧师都未必能做到的“生死救援”。 猫耳娘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即将醒来。陈凡靠在墙边,望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活下来了……真好。” 他坐在床边,疲惫地抹了把脸。棚屋外,贫民窟的夜晚一如既往地喧嚣——醉汉的嚎叫,女人的哭泣,还有远处血爪帮打手的狞笑。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油灯的光芒在猫耳娘苍白的脸上跳动。即使憔悴不堪,她的容貌依然精致得不像凡人——小巧的鼻子,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对即使残缺也依然可爱的猫耳。陈凡不禁想象她健康时的样子,一定像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灵动迷人。 夜渐深,陈凡强撑着不敢睡去。他每隔半小时就检查一次猫耳娘的状况,更换被血浸透的绷带。凌晨时分,她的体温终于开始回升,这是个好兆头。 天蒙蒙亮时,陈凡实在撑不住了,靠在墙边打起了瞌睡。梦中他回到了特种部队的医务室,教官正在讲解战场急救... “水...“微弱的呼唤将陈凡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发现猫耳娘正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望着他,虽然依旧蒙着白翳,但已经有了神采。 陈凡赶紧拿来水袋,小心地托起她的头让她喝水。她的嘴唇干裂得厉害,喝水时喉咙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别急,慢点。“他轻声说,不自觉地用上了哄受伤战友时的语气。 猫耳娘喝了几口水,又昏睡过去。但这次她的呼吸更加平稳,脸色也不再那么惨白。陈凡长舒一口气——最危险的关头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陈凡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他用最后几枚铜币买了些营养丰富的食物,甚至冒险去黑森林边缘采集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草药。猫耳娘的状况一天天好转,眼中的白翳逐渐褪去,伤口也开始结痂。 第四天早晨,陈凡正在屋外熬药,突然听到棚屋里传来动静。他冲进去,看到猫耳娘已经坐了起来,正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环境。见他进来,她的耳朵立刻竖起,尾巴也蓬松开来——这是猫耳族警戒时的本能反应。 被驯服的兽耳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雪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陈凡端着木碗靠近时,她浑身毛发炸起,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碗里飘出的肉香让她胃部痉挛——这一定是某种新式毒药,就像那些贵族常玩的把戏。 “喝了吧。“陈凡把碗放在三步外的石头上,后退时故意让腰带上的短刀发出碰撞声。这是他在贫民窟学到的技巧:让警惕的野兽看清你所有武器位置。 肉汤表面浮着金黄的油花,几块炖烂的兔肉沉在碗底。雪莉的瞳孔缩成细线,她见过这种把戏。去年冬天,伯爵的驯兽师在病狼的食物里掺了碎玻璃,就为听它肠穿肚烂时的哀鸣。 “你...想毒哑我?“她受伤的右耳神经质地抖动,“还是加了春药?“尾音带着颤抖。那些镶金边的老爷们最爱给兽耳娘灌药,她尾椎骨上还留着被铁链穿透的疤痕。 陈凡突然抓起木碗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声音在茅草屋里格外清晰,油渍顺着他开裂的嘴角流到下颚。“只是兔肉和野菜。“他抹着嘴把碗推回去,“盐放多了。“ 雪莉的尾巴僵在半空。人类绝不会和兽耳娘共用餐具,在他们眼里兽耳族比狗还肮脏。她突然想起铁笼里的日子——馊臭的泔水桶被推进来时,二十多个兽耳娘要像畜生一样趴着舔食。有次她捡到半块长绿毛的面包,却被驯养师用烙铁烫穿了掌心。 “为什么是黑面包...“她盯着陈凡腰间鼓起的布袋,那形状分明是贫民窟最昂贵的黑麦面包。这种粗粝扎实的食物,连低级佣兵都舍不得天天吃。 陈凡掰开面包的动作让她浑身紧绷。预料中的殴打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落在掌心的温热食物。粗糙麦壳刮擦着她满是伤痕的掌心,这种真实的触感比任何魔法都令人眩晕。 镣铐的记忆 深夜的火堆噼啪作响,雪莉在梦中抽搐。陈凡看见她无意识地抓挠脖颈——那里有一圈深褐色的疤痕,是长期佩戴禁魔项圈留下的。贵族们喜欢用秘银打造项圈内衬,这样兽耳娘挣扎时就会割破自己的喉咙。 “别过来!“雪莉突然惊醒,利爪在木壁上刮出深痕。当她看清是陈凡时,炸开的尾巴才慢慢垂下。这个人类居然守在三步之外,没有趁机用铁链拴住她的脚踝。 陈凡晃了晃手里的草药:“换药时间。“他故意把绷带撕出响亮的声音——在战地医院里,伤员需要预判疼痛的到来。 雪莉蜷缩成防御姿态,却闻到不同于劣质治疗药水的清香。陈凡用的居然是金线草,这种能镇痛的高级药材通常只有贵族才用得起。当微凉的药膏触到伤口时,她条件反射地弓起背,獠牙距离陈凡咽喉只有寸许。 “上次见到金线草...“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是在拍卖会的体检台上。“那时买主用蘸了药水的银针戳她肋骨,就为看她因疼痛扭曲的表情能取悦宾客。 陈凡的包扎手法很特别,绷带在伤口处留出呼吸的空间。雪莉恍惚想起上次被箭射穿肩膀时,驯兽师直接用烧红的匕首烙焦了伤口。“反正你们这些贱畜愈合得快。“那人说话时喷出的酒气至今萦绕在噩梦里。 晨光中的试探 第七天清晨,雪莉偷看了陈凡的笔记本。泛黄的羊皮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旁边标注着“磺胺““清创术“等陌生词汇。当她碰到那支炭笔时,突然浑身僵硬——在伯爵府,她曾因碰到书桌被砍掉半截尾巴。 “看得懂吗?“陈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雪莉的利爪瞬间刺破羊皮纸,她已经准备好承受鞭打,却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陈凡竟单膝跪地与她平视,这个姿势让雪莉耳朵剧烈抖动。贵族只会让兽耳娘跪着回话,有次她抬头太快,眼眶就被水晶酒杯砸出了永久性伤疤。 “这是...治疗笔记?“雪莉盯着纸上精确的伤口示意图,连腐败组织的切除范围都标了刻度。这种严谨让她想起月影猫族最年长的巫医,而非人类那些只会放血的庸医。 陈凡突然伸手,雪莉下意识闭眼。预想中的耳光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头顶轻柔的触感——他在摘她头发里的草屑。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得让雪莉尾巴尖都绷直了。上次被这样触碰还是幼时母亲帮她梳毛,而人类的手从来只会扯着她的耳朵往笼子里塞。 “吃吧。“陈凡递来的叶包里裹着烤松鸡,油脂渗过叶片滴在火堆里滋滋作响。雪莉的胃袋背叛了她的骄傲,发出响亮的鸣叫。在竞技场最饥饿的时候,她吃过老鼠和同伴的尸体,却从未尝过专门为她烹制的食物。 当第一滴热油滑过喉咙时,雪莉突然背过身去。陈凡假装没看见她颤抖的肩膀和滴在烤肉上的透明液体。那些泪水冲开了经年累月的血垢,露出底下鲜活的、从未真正屈服过的灵魂。 深夜里,雪莉坐在陈凡一旁。 “他们用秘银丝穿我的尾骨。“雪莉突然开口。陈凡正在打磨新做的复合弓,闻言停下动作。火光照亮她尾巴上那圈狰狞的凸起,“说这样跳舞时...血会染红尾巴更好看。“ 陈凡的指节在弓身上发出爆响。他见过贵族沙龙里的“兽耳芭蕾“,那些戴着宝石项圈的舞者每个旋转都会在地毯上留下血脚印。 “第二次逃跑后,他们打折了我的脚掌。“雪莉掀开陈凡给她做的草鞋,露出扭曲的脚骨。愈合魔法粗暴地固定着变形的位置,“可惜不知道猫耳族能爬墙。“ 洞穴突然安静得可怕。陈凡的匕首深深扎进原木,刀柄嗡嗡震颤。 雪莉第一次主动碰触人类。她爪尖小心地勾住陈凡的衣角,像幼猫试探着走出黑暗的树洞。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穿透洞口的藤蔓时,陈凡发现肩膀多了个温暖的重量——雪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靠了过来,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这是被斩断八次尾巴都不曾示弱的战士,第一次放下戒备的瞬间。 阴影中的窥视 陈凡将最后一块苔藓塞进墙缝,确保破屋的裂缝不再透光。雪莉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新换的绷带在晨光中泛着洁净的灰白。她耳朵突然转动,捕捉到陈凡腰间水袋晃动的声响——这三天他带回来的清水越来越少。 “今天要去北面的溪谷。“陈凡用炭灰抹黑脸,故意让声音显得轻松。但雪莉的鼻子早已嗅到真相:他皮甲内侧的血腥味比昨日更浓,那是深入黑森林才会沾染的魔物气息。 当陈凡转身时,雪莉突然扑到门边,残缺的尾巴拦在门槛。“有人在盯梢。“她喉咙里滚动的不是猫鸣,而是某种陈凡从未听过的低频震动,“东边第三棵橡树,树冠层。“ 陈凡系腰带的动作丝毫未顿,但瞳孔猛地收缩。三天前他就注意到那棵树的异常——本该住满夜枭的树冠安静得可怕。他假装整理箭袋,借着弯腰的瞬间从门缝瞥见:一根不该存在的藤蔓垂在树干背面,末端的结扣是血爪帮特有的杀人结。 “罗德的人。“陈凡往火塘里撒了把苦艾草,刺鼻的烟雾能掩盖雪莉的气味,“你恢复得比预期快。“他故意提高音量,同时用炭笔在门板写下“隔墙有耳“。 饥饿的豺狼 “那小子今天又在老瘸子那里换了银币。“独眼卡尔舔着匕首上的肉渣,三枚铜板在桌面上排成一线,“南巷的草药贩子说...他上周出了两株月光藤。“ 瘸子杰克的木拐狠狠碾碎地上的甲虫,粘液沾满拐杖底部的铁皮:“血爪帮的规矩,贫民窟每笔交易抽三成。“他忽然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但那杂种居然敢绕开我们...“ 阴暗酒馆的角落里,罗德的金牙在劣质麦酒的反光中闪烁。他指尖摩挲着陈凡昨天“不小心“遗落的箭簇——箭尾缠绕着罕见的赤雪蛇筋。 “二十天。“罗德突然捏碎陶杯,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从挖野菜到猎魔物...“他沾血的手指在木桌上划出深深血痕,“那贱民要么找到了宝藏,要么——“他猛地揪住独眼卡尔的衣领,“在偷偷养着什么值钱东西。“ 酒馆后门传来轻微的“咔嗒“声。陈凡的影子从门缝一闪而过,他怀里鼓胀的皮袋正渗出暗金色的液体——那是月光貂的血,在黑市价比黄金。 雪莉的内心独白 当第七缕晨光透过茅草屋的缝隙时,雪莉发现自己正用舌尖轻舔陈凡昨晚用过的木碗。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僵硬——在拍卖场训练出的条件反射本该让她连人类的唾液都避之不及。碗沿残留的肉汤早已冷却,却比任何贵族宴席上的珍馐都令她战栗。 她突然想起昨夜陈凡归来时的模样:皮甲缝隙里嵌着黑森林的毒藤刺,却先把完好的那半块黑面包递给她。月光下他清理伤口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那是经历过无数次独自包扎才能练就的技巧。 雪莉的爪子无意识地在草垫上抓挠。三天前她还会在陈凡熟睡时把石匕藏在尾巴下,现在却开始偷偷调整睡姿——只为让那个总做噩梦的人类能靠得更安稳些。这种改变令她自己都感到恐惧,就像被斩断八次的尾巴突然又生出新芽。 陈凡的牵挂 陈凡在溪边剖开月光貂的肚子时,动作突然停顿。他盯着掌心那枚发光的胆囊,想起雪莉昨晚蜷缩在火塘边的模样——她舔舐伤口的样子太像他前世养过的那只流浪猫。这个联想让他险些割破手指,自从穿越以来,他第一次在危险的狩猎中分心。 返程时他故意绕远路,只为采集那种能让兽耳族毛发发亮的银浆果。 当陈凡浑身是血推开门时,迎接他的不是往日的警惕低吼,而是一双在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紫瞳。 他们谁都没有说破,但破茅草屋里的火光从此亮得能驱散整片黑森林的黑暗。 第二十一天清晨,陈凡数完皮袋里最后三枚银币时,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那头影狼的血迹。 “够了。“陈凡用沾着兽血的布条缠紧腰间渗血的伤口,皮甲内侧缝着的金线草粉末让疼痛变得钝重。他望向茅草屋角落,雪莉的耳朵在睡梦中微微抖动。 黑森林边缘的早市刚支起帐篷,陈凡就站在了老雷克斯的武器摊前。晨雾中,那把骑士剑静静躺在褪色的红绒布上,剑身上流动着寒光。 “小子,你确定要这个?“老雷克斯的大眼扫过陈凡皮甲上密密麻麻的修补痕迹,“贫民窟的猎户用短刀就够了。“他故意把骑士剑的价格多说五个银币,这是对付执着顾客的老把戏。 “月光貂的胆囊。“陈凡从皮甲最里层掏出个小皮囊,倒出三枚银币和一颗泛着蓝光的器官,“加上这个。“ 周围几个猎户突然停下讨价还价。月光貂是黑森林深处的魔物,它的胆囊在黑市能换十个银币。留着络腮胡的矮人武器商凑过来嗅了嗅:“新鲜的,不超过十二小时。“他铜铃般的眼睛打量着陈凡,“小子,你从哪搞到的?“ “运气好。“陈凡用身体挡住众人探究的视线,手指抚过骑士剑的十字护手。剑柄包裹的鲨鱼皮传来粗粝的触感。 老雷克斯突然压低声音:“听说血爪帮在找养猫耳娘的人。“他看似随意地擦拭剑身,实则观察陈凡每一丝肌肉反应,“上周南巷有户人家的地窖被掀了,就为个灰毛的兔耳族。“ 陈凡接过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剑刃反射的阳光恰好照在络腮胡矮人腰间——那里别着血爪帮的铜徽。他假装没看见矮人突然绷紧的手指,转身时让新剑鞘撞翻了装箭簇的木盒。 “抱歉。“陈凡蹲下身,借着捡箭簇的机会瞥见三个不同靴尖转向自己——市场里至少还有三个血爪帮的眼线。他系紧剑带的动作故意放慢,让所有人都看清这把价值三十银币的武器,现在挂在一个贫民窟猎人腰间。 当陈凡的身影消失在黑森林方向时,络腮胡矮人啐了口唾沫:“二十天前这小子还吃不起黑面包。“他踢翻脚边的空酒桶,“昨天瘸子杰克看见他背着一整只岩羊。“ “岩羊算个屁。“独眼卡尔从阴影里走出来,匕首尖挑着陈凡刚才掉落的布条,“看看这个。“布条上沾着的紫色黏液是黑魔蛛的肉浆,“那杂种在往森林深处走。“ 老雷克斯默默把月光貂胆囊锁进铁箱,箱底压着张泛黄的悬赏令——银发紫瞳的猫耳娘画像下,一个贵族的印章正在晨光中渗出血色。 陈凡在溪边反复练习突刺,剑尖划破晨雾的水珠。这把剑比他前世用过的军刺长两寸,重心却意外地顺手。当第十次刺击精准命中树干上的旧箭痕时,灌木丛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铁背山猪的獠牙率先刺破晨雾。这头足有三百斤的凶兽肩高齐腰,覆满铁灰色骨甲的后背能弹开普通箭矢。陈凡的瞳孔骤缩——他原本只打算猎些小型野兽试剑,这头山猪显然是循着血迹从森林深处跟出来的。 骑士剑的第一次实战碰撞震得陈凡虎口发麻。山猪冲锋的蛮力让剑刃在骨甲上擦出连串火星,陈凡就势滚向右侧,剑尖毒蛇般挑向山猪裸露的腹部。但魔物突然人立而起,后蹄在陈凡左肩撕开三道血口。 “操!“陈凡撞在橡树上时闻到自己的血腥味。山猪的瞳孔在阴影中泛着红光,这是被激怒的特征。 陈凡突然冲向十步外的岩缝。山猪的蹄声如雷鸣般追来,他在最后一瞬侧身闪避,骑士剑借着冲力刺入魔物右眼。温热的兽血喷溅在脸上时,陈凡被垂死挣扎的山猪撞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溪边卵石滩上。 当啜饮溪水的山雀重新落回枝头时,陈凡才从剧痛中找回呼吸。他拖着山猪尸体走向贫民窟的方向,骑士剑在阳光下滴落的兽血连成一条断续的红线。 正午的贫民窟被山猪尸体投下不祥的阴影。陈凡的皮甲碎片挂在獠牙上,每走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血脚印。卖腌菜的玛莎大婶最先惊叫出声。 “圣光在上!“酒馆门口醉醺醺的佣兵打翻了麦酒杯,“那是铁背山猪!“他的惊呼引来了更多人,陈凡看见瘸子杰克的木拐在人群后方急促地敲击地面。 独眼卡尔从赌棚钻出来时,匕首上还沾着刚赢来的铜板。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山猪脖颈处精准的剑伤——那绝不是贫民窟猎户能造成的切口。 “让让。“陈凡的声音比骑士剑还冷。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几个孩子想摸山猪的鬃毛,被母亲们惊慌地拽回。他注意到络腮胡矮人正对巷口的阴影比手势——那里有金属反光一闪而过。 当陈凡终于踹开自家吱呀作响的木门时。 “你...“雪莉的尾巴炸成平时的两倍粗,耳朵却紧紧贴在脑后。 当她翻出珍藏的解毒草药时,陈凡按住她的手:“先用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个小银盒——正规药剂店才有的破伤风药膏。 雪莉的耳朵突然竖起。她闻到了药膏之外的气息,爪尖挑开陈凡的皮甲夹层:三颗裹着蜜糖的松子,贫民窟最昂贵的零食。 “...白痴。“雪莉转身时尾巴扫过陈凡血迹斑斑的手背,像责备又像安抚。屋外的夕阳透过茅草缝隙,把骑士剑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足够笼罩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晨雾还未散尽时,陈凡就用短刀剖开了铁背山猪的头骨。刀刃碰到硬物的瞬间,他嘴角绷紧——那枚核桃大小的晶体嵌在脑膜间,泛着浑浊的土黄色光芒。 “三级兽核。“陈凡用沾血的手指捏起晶体,对着晨光观察内部螺旋状纹路,“土属性,杂质多了点。“他故意说得很大声,让远处灌木丛里的影子听得清清楚楚。 雪莉裹在陈凡的旧斗篷里,只露出一双紫瞳。她爪尖轻触兽核表面,立即缩回手:“有震动。“这是兽核能量未散的标志,在黑市能多卖两成价钱。陈凡注意到她耳朵警惕地转向东侧——瘸子杰克的手下已经跟了半个早晨。 “今天走正门。“陈凡把兽核塞进内袋,拍了拍腰间新买的骑士剑。雪莉的瞳孔微微扩大,她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陈凡要主动引蛇出洞。 城墙根的阴影里,十几个贫民正挤在排水口接渗出的污水。守城卫兵看到陈凡背上的山猪头颅时,长矛立刻横了过来:“入城税两个银币。“他的目光在雪莉身上停留太久,“奴隶再加一个。“ 陈凡弹过去三枚银币,硬币在空中划出的弧线让卫兵不得不松开矛杆去接。这个小小的挑衅让雪莉尾巴在斗篷下绷直——她见过太多卫兵以此为借口搜查“可疑奴隶“。 “别惹事。“陈凡捏了捏她的手腕。入城甬道的火把照亮了他新换的皮甲,也照亮了墙上悬赏令的一角——银发紫瞳的画像被雨水泡得模糊,但贵族的蜡封依然鲜红如血。 中央广场的喷泉溅着掺香精的水花,几个穿丝绸的贵族少女正用银勺喂广场鸽。雪莉的爪子刺破了斗篷内衬——那些鸽子吃的燕麦仁比贫民窟的产妇营养餐还精细。 “别停。“陈凡拽着她拐进兽核商行的小巷。肮脏的墙壁突然变成光可鉴人的黑曜石,这里的地砖甚至用魔法恒温。雪莉的鼻翼不停翕动,空气中昂贵的熏香掩盖不了她熟悉的血腥味——后门处刚拖走的铁笼还滴着黏液,那分明是运输兽耳族专用的禁魔笼。 “完整的三级土属性兽核,带脊髓液。“陈凡把山猪头颅砸在鉴定台上。老鉴定师的金丝眼镜闪过一道光,他指尖凝聚的探查魔法显示出专业素养——这是少数不会把兽耳娘和兽核混为一谈的正派商人。 “八十银币。“老鉴定师突然压低声音,“或者...“他推来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某种形似鹿角的草药,“带一株这个来,给你三倍价钱。“ 雪莉的耳朵突然抖动。陈凡知道她认出了图纸——月影草,猫耳族巫医用来治疗灵魂创伤的圣物。他故意让卷轴落在地上,弯腰时对雪莉耳语:“他在试探。“ 当沉甸甸的钱袋落入怀中时,陈凡突然抓住老鉴定师的手腕:“听说血爪帮在收购禁魔项圈?“他感觉到雪莉的呼吸瞬间停滞。 老鉴定师抽回手的动作快得不似老人:“北区黑市最近来了批高超的工匠。“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雪莉的斗篷,“有些商品...需要特别定制。“ 走出商行时,正午的阳光刺得人流泪。陈凡数钱的姿势很张扬。 “比昨天多三个。“雪莉危险提示道。 陈凡买了两串糖渍浆果,把更红的那串递给雪莉。甜腻的香气中,他点点头:“按计划,引到黑森林。” 落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凡选的返程路线经过废弃采石场,这里嶙峋的巨石是绝佳的伏击点。雪莉突然扯掉斗篷,她的银发在暮色中像一把出鞘的剑。 “出来吧。“陈凡的骑士剑划过岩石,火花点燃了提前洒落的磷粉。骤然亮起的火光中,六个身影无所遁形——除了预期的独眼卡尔和两个血爪帮打手,还多了穿皮甲的女弓箭手、提着禁魔笼的驯兽师,以及...雪莉的瞳孔骤缩...那个曾在拍卖会用烙铁烫她的疤脸男人。 “我说过。“疤脸男人转动着腕甲上的尖刺,“折断脚肢的猫最会装死。“他甩出的铁链缠住陈凡的脚踝,淬毒的倒刺瞬间扎进皮肉。 陈凡的剑光斩断铁链时,三支箭已封死他的退路。他勉强格开两支,第三支箭擦过脸颊,在颧骨留下火辣辣的伤口。独眼卡尔的匕首趁机刺向他后心——却被突然闪现的银光截住。 雪莉的爪子撕开卡尔胸口的瞬间,陈凡第一次看清她的战斗姿态。她不像人类武者那样依靠招式,而是将每一块肌肉、每一根毛发都化为武器。当她在石柱间弹射时,残影连成一片月光般的帷幕。 “小心!“陈凡的警告被爆炸声淹没。驯兽师砸碎的***里迸出十几条锁链。雪莉发出痛苦的嘶叫,她右腿被锁链缠住的地方立刻冒出青烟。 疤脸男人狂笑着举起魔铁:“这次烫穿你的脊...“他的喉咙突然多出半截剑尖——陈凡不知何时突破了弓箭手的封锁,骑士剑贯穿敌人脖颈的力度让剑柄护手都陷入皮肉。 雪莉的紫瞳在此时泛起血色。她生生扯断锁链。当她的爪子插入驯兽师眼眶时,某种古老的音节从染血的唇间溢出——那是陈凡在古籍上读过的猫耳族战歌。 最后一名弓箭手是在三十步外被解决的。陈凡反手用一把箭弩射向身后的树冠,当尸体从树上栽落时,陈凡轻出一口气。 “雪莉!“陈凡搂住她瘫软的身体。怀中的躯体轻得吓人,那些曾令他惊叹的战斗姿态消耗了太多力气。他撕开她腿上的布料,她还伤得不轻。 雪莉沾血的手指突然抚上他脸颊的箭伤。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兽耳族只会为至亲舔舐伤口。暮色中,她的瞳孔恢复成清澈的紫色,倒映着陈凡身后渐渐亮起的星辰。 采石场边缘,未被搜刮的尸体腰间,一枚血爪帮的令牌正在渗血。令牌背面的魔法纹路与城墙悬赏令的蜡封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个用指甲刻出的数字——七。这代表他们只是第七批派出的猎手。 黑森林冒险,暗中威胁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月光透过出租屋的破窗,在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陈凡将月影草放在雪莉掌心时,草叶上的星形纹路立刻亮起微光。雪莉的爪子颤抖得厉害,几乎捧不住这株不过三寸长的草药。 “真是...月影草?“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右耳不自然地抽搐着。这是她极度紧张时的反应,陈凡已经两个月没见过了。 “艾琳娜说要用这个检测。“陈凡取出那片水晶,在草叶上方晃了晃。水晶发出微弱的蓝光,没有出现艾琳娜警告过的红色警示。 雪莉突然把整株草塞进口中,连咀嚼都没有就直接咽下。陈凡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她的银发无风自动,脖颈上的奴隶烙印泛起诡异的蓝光。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她的尾部——那根被斩断八次的尾巴,残缺的末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的绒毛。 “啊——“雪莉发出一声介于痛呼与**之间的声音,猛地扑进陈凡怀里。她的体温高得吓人,爪子无意识地在陈凡背上抓出几道血痕。陈凡忍着痛,按照《烈阳诀》中记载的疏导方法,将手掌贴在她后心,缓缓输入温和的能量。 窗外,一只灰雀静静地站在屋檐阴影处。它的眼睛不是寻常鸟类的黑点,而是诡异的双瞳——内侧的瞳孔是人类才有的圆形。当雪莉的尾巴完全长出新生部分时,灰雀无声地振翅飞走,羽翼间掉下一片闪着金属光泽的羽毛。 陈凡的余光捕捉到那片羽毛的反光,但雪莉突然的抽泣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她蜷缩在他怀里,新生尾巴尖上的绒毛还带着湿气,像幼猫一样柔软脆弱。 “母亲说过...“雪莉的声音闷在陈凡胸口,“月影草只有族中长老才能采摘...“她的爪子揪紧陈凡的衣襟,“那个艾琳娜...她手腕上的月牙疤...“ 陈凡轻抚她颤抖的背脊,思绪却飘回魔窟中艾琳娜的眼神——当她看到自己剑上的符文时,那种混合着震惊与怀念的神情,绝不只是对武器的欣赏。 “我需要更多兽核。“陈凡突然说。雪莉的进化证实了高级草药的效果,而他的《烈阳诀》要想突破第四层,必须要有更纯净的能量源。“明天去黑森林深处。“ 雪莉的耳朵猛地竖起:“不行!“她的爪子掐进陈凡手臂,“深处有...有东西。“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到极限,这是猫耳族极度恐惧时的生理反应。 陈凡握住她的爪子,触到那些因为紧张而伸出的锋利指甲:“只是边缘地带。“他撒谎了。任务报酬的二十金币足够买下整套新装备,包括能屏蔽能量波动的斗篷——这正是深入森林必需的。 雪莉的鼻子抽动了两下,突然凑近陈凡的脖颈嗅闻:“你撒谎时...汗液味道会变。“这是她第一次点破这个秘密。陈凡无奈地笑了,从床下拖出个新买的皮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六瓶不同颜色的药剂。 “麻痹毒药、隐身粉、止血凝胶...“他逐一清点,“还有这个——“最后一个小瓶里装着银色液体,“矮人卖的'影遁'药剂,能在十秒内融入阴影。“ 雪莉的尾巴缠上陈凡的手腕,新生绒毛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活着回来。“她把额头抵在陈凡肩上,这个动作在猫耳族文化中意味着“你是我的一部分“。 黑森林深处 黎明前的黑森林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陈凡的新斗篷吸收了所有脚步声,但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的人类气息。三只夜刃豹已经跟了他半里路,它们黄澄澄的眼睛在暗处像漂浮的灯笼。 陈凡没有拔剑。根据《魔兽图鉴》,夜刃豹只会攻击移动的猎物。他保持匀速前进,左手捏着一把特制的骨粉——用月光貂的骨头磨成,能中和人类体味。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时,夜刃豹悄然退去。陈凡松了口气,立刻感到后背已经湿透。这仅仅是黑森林的外围,真正的危险还在前方。 溪水突然变黑的地带是分界线。老猎人说,跨过这条溪流就等于把半只脚送进了死神的嘴里。陈凡的《烈阳诀》运转到极致,瞳孔中隐约有红光流动,这让他在昏暗的森林中能看清百米外的细节。 变异植物开始出现。会主动缠绕过往生物的吸血藤、释放致幻孢子的巨型蘑菇,还有最危险的“伪装者“——外表与普通岩石无异的肉食性矿物生命体。陈凡的匕首在右手旋转,随时准备出击。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森林的寂静。陈凡立刻伏低身体,循声摸去。三百米外的空地上,一幕骇人景象映入眼帘:五个穿着精良护甲的冒险者正在被某种透明生物吞噬。他们的身体像蜡烛般融化,被那透明生物吸收进体内。 陈凡的胃部一阵抽搐。这是他在任何图鉴上都没见过的生物,像是由液态水晶构成的变形虫,直径超过三米。当它移动时,体内会闪过被吞噬者的面孔,那些扭曲的面容无声地尖叫着。 正当陈凡准备悄悄退走时,一阵剧痛突然从左脚传来。他低头看去,一根几乎不可见的丝线已经割破皮靴,深深勒入肌肉。顺着丝线望去,二十米高的树冠上蹲着一只人面蜘蛛,它的腹部赫然长着一张酷似人类女性的脸。 “嘶嘶...新鲜的血肉...“蜘蛛的口器中发出模糊的人语。陈凡的剑瞬间出鞘,斩断丝线的同时向左翻滚。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从天而降的酸液腐蚀出一个冒烟的深坑。 蜘蛛的八只眼睛同时锁定陈凡,它腹部的人脸露出诡异的微笑:“烈阳...味道...“ 陈凡没有犹豫,立刻吞下事先含在舌下的“影遁“药剂。银色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他的身体像被泼了墨水般融入阴影。蜘蛛愤怒的嘶叫震落无数树叶,但它已经失去了目标。 一口气跑出两里地,陈凡才敢停下来处理脚伤。丝线造成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呈现出不祥的紫色。他咬牙将止血凝胶倒在伤口上,凝胶与毒素接触发出滋滋的响声,疼得他眼前发黑。 当视线重新聚焦时,陈凡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块刻有符文的巨石上。这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巨石周围散落着烧焦的帐篷残骸和几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最引人注目的是尸体手中紧握的一本笔记,皮质封面竟然完好无损。 陈凡小心地拾起笔记,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页眉处画着与《烈阳诀》相同的蔷薇匕首徽记。 笔记最后几页被撕掉了,但封底夹层里藏着三颗异常纯净的兽核。陈凡的手指刚触到兽核,就感到一股温和的能量流入体内,连脚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这绝对是四级以上的高级兽核,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太阳开始西斜时,陈凡决定返程。他收集到五株有用的药草、三颗四级兽核和那本神秘笔记,这已经远超预期。但当他转身的瞬间,一股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后颈——《烈阳诀》对致命危险的预警。 百米外的巨树后,缓缓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兜帽下的阴影中,两点红光如炭火般闪烁。陈凡的剑自动出鞘半寸,剑身上的符文疯狂跳动,这是从未有过的反应。 “终于...找到了...“黑袍人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他抬起的手掌中悬浮着一枚血色水晶,“烈阳的种子...“ 陈凡毫不犹豫地掷出两枚***,同时将剩余的所有“影遁“药剂倒在身上。在黑袍人愤怒的咆哮声中,他像一道影子般掠过丛林,甚至不惜动用《烈阳诀》的本源能量来加速。 当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陈凡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黑袍人没有追来,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直到他踏入城门才消失。守门的卫兵奇怪地看着这个狼狈的冒险者,没人注意到他斗篷下紧握的那本笔记正在微微发烫。 出租屋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陈凡在楼下调整好呼吸,强迫自己露出轻松的表情。但当他推开门时,雪莉已经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后,她的爪子闪着寒光,新生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雪莉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那个...红眼睛的人。“ 陈凡的剑突然发出嗡鸣,笔记从怀中掉出,封底的夹层中滑出一片银色毛发——和雪莉尾巴尖的颜色一模一样。 远处钟楼传来午夜时分的钟声。在第十二下钟声响起时,伯爵府地下室的血色水晶突然爆裂,黑袍人跪在一面镶嵌着人骨的镜子前,镜中显现的正是陈凡和雪莉在灯光下的剪影。 “月影公主...你终于出现了...“黑袍人的笑声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 好的,我将为您创作陈凡在冒险者公会崭露头角以及购置温馨小屋的情节。为了让故事更精彩,我会先整理一些基本的设定和情节走向。请您看看以下内容是否符合您的预期。如果您有其他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我会进行调整。 ###故事梗概 -**公会风云**:陈凡在冒险者公会迅速崛起,从“老鼠骑士“变成炙手可热的新星,引发其他冒险者的嫉妒与女冒险者的青睐。 -**武力展示**:面对力量型冒险者的挑衅,陈凡以精妙的战斗技巧化解,展现出《烈阳诀》修炼后的惊人进步。 -**温柔陷阱**:女冒险者们各施手段接近陈凡,从弓箭手琳达的精准“误射“到陷阱专家米娅的刻意“求助“,都被陈凡巧妙避开。 -**温馨家园**:陈凡用积蓄买下带院子的小屋,雪莉第一次体验“家“的感觉,在院子里种下月影草,两人共同布置这个安全港湾。 -**情感升温**:雪莉为陈凡包扎伤口时,两人指尖相触的悸动,以及共处一室时的微妙情愫,为感情线埋下伏笔。 本次写作将聚焦陈凡的实力成长与两人建立第一个真正家园的温馨时刻,展现他们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 #银月小屋 冒险者公会的橡木大门上,陈凡的名字旁已经钉上了第十二枚铜钉。这个曾经被嘲笑为“老鼠骑士“的贫民窟猎人,如今在任务完成榜上的排名甚至超过了一些白银级的老手。 “又是完美评级?“眼罩大汉霍克捏碎手中的陶杯,麦酒顺着桌沿滴落,“那小子肯定作弊了!“ 柜台前,陈凡正平静地清点报酬。三十枚金币在绒布上排成整齐的队列,旁边是两枚四级风系兽核——这次清剿鹰身女妖巢穴的额外收获。他的皮甲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左臂包扎的绷带透出淡淡的药香。 “陈先生,“公会会计莉莎推了推水晶眼镜,“这是您上周要求的...“她悄悄滑过一张地契草图,“老城区的石屋,带个小院。“ 陈凡的指尖在地契上停留片刻,确认了上面没有魔法印记。正当他准备收起时,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地契边缘。箭尾的翠绿色羽毛还在颤动,箭簇离陈凡的手指只有半寸。 “抱歉啦~“二楼平台上,红发女弓箭手琳达吐了吐舌头,“手滑了。“她故意俯身,让皮质胸甲下的沟壑更加明显。自从陈凡在一次任务中救过她后,这种“意外“已经发生了三次。 霍克猛地站起来,他的战斧在桌面上砍出深深的凹痕:“小白脸!敢不敢来场训练赛?“ 整个公会瞬间安静。训练赛是冒险者之间切磋的正当理由,但所有人都知道霍克曾在“意外失手“中废掉三个竞争对手。 陈凡慢条斯理地卷起地契:“赌注?“ “你赢了,我这把斧头归你。“霍克拍打着精钢锻造的双刃战斧,“我赢了...“他贪婪地盯着陈凡腰间的钱袋,“那些兽核归我。“ “再加一条。“陈凡解下佩剑放在柜台上,“用这个。“ 围观者发出惊呼。骑士剑是冒险者的第二生命,这个举动无异于赌上尊严。但更令人惊讶的是陈凡接下来的动作——他将剑鞘也放下了,这意味着要徒手应对霍克的战斧。 训练场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霍克像头蛮牛般冲来,战斧带起的风压吹灭了最近的五支火把。陈凡却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斧刃距离头顶只有三寸时,他的身体突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 “烈阳步法!“观战的白银级法师惊呼。这是《烈阳诀》中记载的闪避技巧,需要将能量精确控制在脚底穴位。 霍克的第二斧更加凶狠,但陈凡就像预知了攻击轨迹般提前避开。当第五斧落空时,霍克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站着别动,懦夫!“ “如你所愿。“陈凡突然改变策略,迎着斧刃冲去。在即将相撞的瞬间,他的右手成刀,精准砍在霍克手腕的麻筋上。战斧脱手的刹那,陈凡的左膝已经顶在对方腹部——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霍克跪地干呕,又不造成真正伤害。 整个公会鸦雀无声。陈凡拾起战斧,在众人注视下轻轻一掰——精钢锻造的斧柄像饼干般断裂。 “材料疲劳了。“陈凡将报废的武器还给霍克,“建议换把新的。“这个举动既展示了力量,又给了对方台阶下。 当陈凡取回骑士剑准备离开时,陷阱专家米娅拦住了他。这个有着狐狸般媚眼的女子“不小心“踩到自己布置的绳索陷阱,整个人向陈凡倒去。但陈凡就像背后长了眼睛般侧身,同时用剑鞘勾起即将触发陷阱的绳索。 “陷阱线该用灰狼筋,“他头也不回地说,“兔子筋太明显了。“ ##月下新居 夕阳将石板路染成金色时,陈凡来到了约定地点。雪莉已经等在面包房后巷,她的银发藏在粗布头巾下,新生尾巴紧紧缠在腰间。当陈凡出示地契时,她的瞳孔在阴影中扩张成满月形状。 “真的...买到了?“爪子小心翼翼地触碰羊皮纸,仿佛怕它会在触碰瞬间化为幻影。 房产经纪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她狐疑地打量着雪莉裹得严实的身形:“姑娘有肺病?“ “妹妹从小怕风。“陈凡自然地递过装满金币的布袋,钱币碰撞声成功转移了老人的注意力。这些钱经过黑市洗白,每一枚都查不出源头。 石屋比想象中更温馨。前主人是位退休的草药师,在院子里留下了完好的香草圃。雪莉一进门就冲向角落的壁炉,爪子轻抚石砌的纹路:“真暖和...“ 陈凡检查着每个房间。一楼的工作间可以改造成训练场,二楼卧室的窗户正对着一片屋顶——完美的逃生路线。最令人惊喜的是后院,十步见方的小院里,歪斜的苹果树下摆着张饱经风霜的木椅。 “这里!“雪莉突然在厨房喊道。她的爪子指着碗柜后的暗格——里面藏着几包干燥的月影草种子,这是前任主人都不知晓的秘密。 夜幕降临时,陈凡点燃了第一盏属于他们的油灯。雪莉固执地要亲手为他换药,尽管她的包扎技术远不如陈凡专业。当她的爪子拂过那道狰狞的伤口时,陈凡注意到她的耳朵在微微发抖。 “疼吗?“雪莉的呼吸喷在他裸露的背上,带着猫耳族特有的薄荷气息。 陈凡摇头,却听见她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呼吸。 晨光透过新换的亚麻窗帘,在橡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雪莉的鼻子微微抽动——这是她住进新家的第三天,依然会在每天醒来时怀疑一切都是梦境。木柴燃烧的淡香、蜂蜜面包的甜味,还有...陈凡身上特有的铁锈与薄荷混合的气息,这些平凡的味道对她而言都是奢侈的珍宝。 “醒了?“陈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伴随着陶罐轻碰的脆响。雪莉的耳朵立刻转向声源,她能听出陈凡今天走路时左脚比右脚重0.3秒——黑森林留下的伤还没好透。 她轻巧地翻身下床,新生尾巴在晨光中划过一道银弧。这三天里,她偷偷用爪子在家具不起眼的角落刻下月影族的守护符文:门框内侧的“避祸“,窗台上的“净光“,还有床底下的“安眠“。这些都是母亲在她幼时教过的,只是记忆已经模糊得像隔了层毛玻璃。 厨房里,陈凡正用匕首削着土豆。他的手法很特别——不是冒险者惯用的粗暴劈砍,而是某种精确的片切技巧,每片土豆都薄得能透光。雪莉知道这是他“前世“带来的技能,就像那套叫“摩斯密码“的敲击暗语一样。 “要帮忙吗?“雪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爪子悬在半空,不确定该碰哪里。在竞技场长大的她熟悉各种杀人技巧,却对切菜做饭一无所知。 陈凡没有回头,只是向左挪了半步,让出灶台边缘的位置:“把蘑菇撕成条。“他指了指篮子里新采的蓝顶菇,“像这样。“他的手指轻轻一捻,菌盖就分成均匀的细条。 雪莉学着他的样子,爪子小心翼翼地控制力度。第一个蘑菇被她捏成了糊状,第二个撕得大小不一,到第五个时才勉强像样。她偷瞄陈凡的侧脸,担心看到不耐烦的表情,却只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比用爪子杀人难多了。“她嘟囔着,尾巴不自觉地缠上脚踝——这是猫耳族感到窘迫时的本能反应。 陈凡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撕扯动作:“指关节放松,用巧劲不是蛮力。“他的掌心有长期握剑留下的茧,蹭过她腕部皮肤时却轻得像羽毛。 雪莉的呼吸停滞了一拍。这是陈凡第一次主动触碰她没有受伤的部位。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比壁炉的火更让她脸颊发烫。 午餐的蘑菇汤咸得发苦,土豆片却半生不熟。但陈凡喝光了整碗,还认真评价:“比军粮强十倍。“雪莉知道“军粮“是他前世的一种食物,这个比较让她新生尾巴上的绒毛都骄傲地蓬松起来。 午后突然下起暴雨。雨滴砸在屋顶瓦片上的声响让雪莉坐立不安——猫耳族敏感的听觉在这种天气简直是折磨。陈凡从行囊里取出两个蜡丸:“塞在耳廓里,能减噪。“ 雪莉好奇地把玩着蜡丸,突然凑近嗅了嗅:“里面有...蜂蜜?“ “还有白蜡和棉绒。“陈凡示范着使用方法,“我以前...有个妹妹也很怕雷声。“他很少提及前世的事情,这句话让雪莉的耳朵竖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追问时,一道闪电劈落在附近,紧接着的炸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雪莉像受惊的猫般弹跳起来,打翻了桌上的药箱。绷带和药瓶散落一地,而她缩在墙角,爪子深深抠进木缝,尾巴炸得比平时粗了两倍。 陈凡立刻单膝跪在她面前,但没有贸然靠近。他知道雪莉在恐惧时会无差别攻击所有移动物体——她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就是这么来的。 “数我的呼吸。“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故意用夸张的腹式呼吸带动胸膛起伏,“跟着节奏...对,吸气...呼气...“ 又一记雷声轰鸣,但这次雪莉没有剧烈颤抖。她的瞳孔依然扩张着,但已经能勉强跟上陈凡的引导。当第五个呼吸周期结束时,她松开了抠进地板的爪子。 “好点了吗?“陈凡递来一杯温水,水面上漂着几片安神的香草。 雪莉接杯子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就在这时,一个特别响的炸雷震撼整个房屋,她猛地向前扑去,整杯水全泼在陈凡胸口。下一秒,她已经整个蜷缩在他怀里,爪子死死揪住他的衣襟,额头抵在他锁骨的位置。 陈凡僵住了。他能感觉到雪莉的心脏正以危险的速度撞击着肋骨,她的呼吸又急又浅,像是随时会窒息。更让他震惊的是——这是雪莉第一次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别...别推开...“雪莉的声音闷在他湿透的前襟里。 陈凡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背上:“我在。“ 窗外的暴雨越发猛烈,闪电将相拥的两人投影在墙上。雪莉的爪子松开陈凡的衣襟,慢慢上移,最终停在他后颈的位置——这是猫耳族表达绝对信任的姿势。 “陈凡...“雪莉突然抬头,她的脸近在咫尺,猫耳族不会轻易流泪,这是极度情绪波动才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时间仿佛静止了。陈凡能数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水珠。某种比《烈阳诀》能量更炽热的东西在胸腔里膨胀,让他忘记呼吸。 雪莉先动了。她极轻地向前倾身,鼻尖擦过他的脸颊,这是月影族最亲密的接触方式,被称为“魂息相融“。陈凡感到一股暖流从相贴的皮肤处传来。 雨声渐渐小了。两人依然保持着额头相贴的姿势,谁都不愿先打破这个奇妙的连接。 窗外,一只夜莺开始歌唱。它的调子里有四个连续的高音——这是陈凡和莉莎约定的警示信号,代表有陌生人在打听他们的住处。 但此刻,陈凡只是将雪莉搂得更紧了些。 他想。至少今夜,他们要好好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带雪莉进城,从贫民到市民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黑烟在贫民窟上空盘旋,像一条垂死的黑龙。陈凡站在三百步外的土坡上,手指深深掐入掌心。茅草屋的屋顶已经塌陷,火星溅到隔壁羊圈,引起一阵惊慌的咩叫。 “果然烧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雪莉的尾巴在他身后绷成直线,耳朵紧贴着头皮。陈凡不用想也知道,他和雪莉曾经的家已经保不住了。这会正在烈火中慢慢化为灰烬…… 铜币在橡木柜台上滚动的声音格外清脆。陈凡数出二十枚银币推给房东时,注意到对方的小指缺了一截——这是城里房东协会的标志,意味着他至少驱逐过十个欠租者。 “二楼最里间。“房东用断指敲了敲墙上的铜牌,“宵禁后点灯要加钱,骑士巡逻费每周另算。“他的目光在雪莉裹得严实的斗篷上停留太久,“女眷需要戴市民徽章。“ 陈凡又加了两枚银币。当钥匙落入掌心时,他听见楼下传来铁靴踏地的声响——是巡夜的青铜骑士,他们的盔甲上刻着减重符文,腰间悬着能检测凶兽的水晶。 楼梯间的油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雪莉的尾巴在斗篷下不安地扭动,陈凡知道她在忍受什么——猫耳族的嗅觉比人类灵敏十倍,而这栋楼里飘着至少二十种廉价香水、腌鲱鱼和夜壶混合的恶臭。 房门锁上的瞬间,雪莉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下来。她扯开斗篷,银发里炸出的绒毛在月光下清晰可见。陈凡迅速拉上窗帘,却留了道缝隙观察街对面的面包店——那是绝佳的监视点。 “这里...“雪莉的爪子抠进地板缝,“有鼠味。“她指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老鼠,但陈凡明白另一层含义。城里的每个角落都有贵族的眼线,只不过他们穿着面包师或裁缝的外衣。 陈凡从行囊深处取出个铁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管药剂。“明天开始你喝这个。“他拿起标着“夜影“的蓝色药剂,“能改变瞳孔颜色。“又指向红色那管,“必要时用'火息',会暂时改变声线。“ 雪莉的耳朵突然转向窗户。陈凡的手立刻按在剑柄上,直到听见规律的猫头鹰叫声——是住在隔壁阁楼的报时老人养的。 “我们需要合法收入。“陈凡摊开从广场揭下的布告,上面罗列着城内各行业的准入税,“冒险者公会只收百分之五的佣金。“ 雪莉用爪子划破了“驯兽师登记处“那栏。她宁可再次穿越黑森林,也不会去那个把兽耳族和魔兽登记在一起的地方。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陈凡手背照出一道银线。这是他们在城里的第一夜,身下的稻草垫比贫民窟的干净,但雪莉却蜷缩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对她而言,再华丽的笼子也是笼子。 第二天,来到冒险者公会。 冒险者公会的铁橡木大门上钉着三百二十枚铜钉,每枚都代表一位在此注册的白银级冒险者。陈凡的骑士剑与这些历经魔物血洗礼的钉子相比,简直像玩具般崭新可笑。 “姓名?“柜台后的女孩头也不抬。她鼻梁上的水晶镜片价值至少十个金币,相当于陈凡全部家当。 “陈凡。“他故意省略家族名——贫民窟的蟑螂哪来的家族。 女孩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灰眼睛扫过他补丁摞补丁的皮甲。“担保人?“ “老雷克斯。“陈凡说出武器商的名字,这是昨晚用两颗月光貂牙齿换来的承诺。 灰眼睛微微睁大,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顿了顿。“老雷克斯只担保武器鉴定师。“她的目光移向陈凡腰间的剑,“你不是。“ 角落里传来嗤笑。几个胸前别着铜徽的冒险者正在玩骰子,其中戴眼罩的大汉故意把匕首插在桌面上:“老鼠巷也出骑士了?“ 陈凡的指节在柜台边缘发白。他认得这种匕首——血爪帮高层专用的反曲刃,刀柄缠着防止打滑的人皮。看来城里和贫民窟的界限,在某些人眼里根本不存在。 “基础注册费五个银币。“女孩推来一张泛黄的问卷,“D级任务抽成百分之二十。“ 陈凡填问卷时,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听说罗德大人悬赏五十金币...““...银发紫瞳的...“他手腕一抖,炭笔在“擅长武器“那栏划出长长的黑线。 “你的第一件任务。“女孩把铜牌扔在柜台上,金属碰撞声引来更多目光,“东区下水道的巨型鼠群,每只尾巴证明换两个铜板。“ 眼罩大汉的笑声震得水晶灯都在晃:“骑士老爷要去抓老鼠了!“他的同伙配合地唱起改编的童谣:“老鼠骑士,老鼠骑士~“ 陈凡平静地收起铜牌。比起黑森林里会吐酸液的魔鼠,普通巨鼠不过是会移动的肉靶子。他更在意的是女孩悄悄塞来的纸条——上面画着三个地点,正是最近发现禁魔项圈的黑市窝点。 三天后,陈凡拖着散发腐臭的麻袋回到公会时,前台的女孩正在给水晶镜片哈气。当她看清麻袋里三百根完整的鼠尾时,镜片后的灰眼睛第一次睁圆。 “全部做过灭疫处理。“陈凡指着鼠尾根部的蜡封,“按《公共卫生法》可以多换百分之十。“这是他在贫民窟学到的冷知识,城里人通常不屑了解。 女孩——名牌上写着“莉莎“——的羽毛笔在账本上快速滑动。“六银币二十铜板。“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认识月影草吗?“ 陈凡的肌肉瞬间绷紧。这是老鉴定师也提过的草药,与雪莉的族群有关。 “C级任务,每株十银币。“莉莎推来张散发着茉莉香气的便签,“委托人要求...特定土壤生长的。“ 便签角落有个不起眼的蔷薇匕首水印。陈凡接过时,注意到莉莎的小指在微微颤抖——和房东一样缺了半截,但断面更新鲜。 柜台突然被阴影笼罩。眼罩大汉的皮甲上多了道撕裂伤,散发着黑森林特有的腐臭味。“小老鼠运气不错嘛。“他故意把沾血的战斧砸在陈凡刚领的银币旁,“下次可没这么——“ 斧刃突然结上一层白霜。整个公会瞬间安静,连壁炉里的火焰都凝固般静止。陈凡的剑只出鞘了三寸,但剑身上浮现的古老符文让最近的烛台纷纷爆裂。 “魔...魔钢武器?“眼罩大汉的独眼里闪过恐惧。这种能引导元素之力的金属,通常只出现在黄金级冒险者的装备清单上。 陈凡沉默地收剑入鞘。他也不知道这把骑士剑的来历——是老雷克斯武器摊上最不起眼的一把,价格却低得反常。 “明天开始你可以接C级任务了。“莉莎的声音有些发抖,递来张烫金任务单,“北门商队的护卫工作,日结一银币。“ 当陈凡转身离开时,挂在门后的悬赏令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更新过的悬赏金额已经涨到七十金币,而画像旁多了行小字:“疑似掌握月影族战歌“。 月光照在回程的石板路上,陈凡数着今天的收获。七十个铜板,加上莉莎偷偷多塞的二十个。够买三天的食物和一瓶“夜影“药剂。他摸了摸内袋里的茉莉香便签——那上面除了任务说明,还用隐形墨水写着行小字: “小心佩戴蔷薇徽章的人,他们会在月圆之夜变成野兽。“ 阁楼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雪莉应该已经喝下药剂睡着了。但陈凡在楼下就闻到了松脂和金属摩擦的味道——她又在偷偷打磨那对祖传的爪套,尽管记忆残缺,身体却还记得战斗的本能。 商队的马车在泥泞中碾出深深的辙痕。陈凡按着剑柄走在队伍右侧,雨水顺着皮甲的缝隙渗入里衣。这是他接下的第三个护送任务,也是最危险的一个——要穿过被称为“断指峡谷“的强盗窝。 “小哥是新人吧?“满脸皱纹的老车夫递来一个皮酒囊,“喝口暖暖身子。“ 陈凡摇头拒绝。特种兵的训练让他即使在最疲惫时也保持警惕。他的余光扫过峡谷两侧的岩壁——那里至少有五处适合埋伏的凸起,其中三处的杂草有不自然的倒伏。 箭矢破空声来得比预期更快。 陈凡侧身闪避的瞬间,骑士剑已出鞘三寸。箭簇擦过剑刃的火星照亮了他瞳孔中闪过的计算——风速、角度、射手位置。这些在前世需要三年严苛训练才能掌握的战斗本能,在这里不过是保命的基本功。 “敌袭!“ 商队护卫们慌乱的叫喊声中,陈凡已经冲向了最近的掩体。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这个世界的战士常见的多余花招。岩壁上跳下来的强盗显然没料到会遇上这种对手——陈凡的剑刺入他咽喉时,那人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没褪去。 “结阵!结阵!“商队领队的声音在颤抖。五个护卫勉强举起盾牌,却被一道赤红刀光劈成两半。陈凡的瞳孔骤缩——那刀光绝不是普通武器能发出的。 强盗头目站在染血的岩石上,手中弯刀缠绕着肉眼可见的红芒。陈凡的肌肉瞬间绷紧,他认得这种力量——是莉莎说过的“斗气“,至少需要三年正规修炼才能掌握的技能。 “小老鼠有点意思。“头目舔着刀上的血,“罗德大人会喜欢你的脑袋。“ 听到这个名字,陈凡的剑尖微微一颤。但下一秒,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出。没有斗气的华丽光芒,只有特种部队千锤百炼的杀人技巧——假动作诱敌,地面碎沙迷眼,最后是精准的喉部突刺。 头目倒下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他的弯刀在最后一刻爆发出刺目红光,却在即将斩中陈凡脖颈时诡异地下坠——是陈凡藏在左手的匕首刺穿了他的气海穴,这个在前世用来制服歹徒的技巧,意外地破解了斗气运行。 雨水冲刷着峡谷中的血迹。陈凡在搜查头目尸体时,从内衬摸出个油布包。展开后是本薄册子,封皮上用金粉写着《烈阳诀·基础篇》。扉页的蔷薇匕首徽记让他的胃部一阵抽搐——和悬赏令上一模一样。 “小哥!快来看!“老车夫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商队护卫们正围着强盗头目的弯刀啧啧称奇,刀身上刻着的符文正在雨中发出微弱红光。 陈凡的手指刚触到刀柄,就感到一股热流顺着手臂窜入体内。他眼前突然闪过许多碎片般的画面:浸泡在血池中的兽核、打坐冥想的黑衣人、还有...雪莉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场景。 “这刀...“老车夫敬畏地说,“至少值五十金币。“ 陈凡却盯着刀柄末端镶嵌的细小晶体——那是和他从铁背山猪脑中取出的兽核相似的材质,只是更纯净。当商队其他人忙着收集战利品时,他悄悄将弯刀和功法塞进了行囊。 出租屋的地板被陈凡擦得发亮。雪莉蜷缩在墙角,耳朵不时抖动——她已经盯着那本《烈阳诀》看了半小时。 “有问题?“陈凡磨着新买的匕首。雪莉的沉默让他不安。 雪莉的爪子轻轻翻过一页:“这是军队功法。“她指着某段晦涩的文字,“这里说需要'血煞之气'配合...你杀过人,所以适合。“ 陈凡差点笑出声。前世在边境击毙的毒贩确实不少,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倒成了优势。他按照书上的图示盘腿而坐,双手虚按丹田。雪莉突然跳开,她的毛发全部炸起:“你身上有东西在动!“ 陈凡自己也感觉到了——腹部像有一团火在旋转。这感觉并不陌生,类似前世执行极限任务时的肾上腺素爆发,但更...可控。他尝试用调节呼吸的方法引导那股热流,就像以前控制射击时的脉搏。 “咦?“雪莉的鼻子凑近他的手臂,“你毛孔在排血...但味道像...“她的舌头舔了下陈凡的手背,“像铁背山猪的兽核。“ 陈凡猛地睁开眼。他想起来了——这两个月吃下的兽肉,喝下的兽血,那些未被消化的能量一直沉积在体内。功法就像钥匙,打开了这扇被遗忘的门。 接下来的场景让雪莉的尾巴完全炸开。陈凡的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却在接触空气后化为红雾环绕周身。出租屋里的金属物品开始轻微震颤,包括那柄来历不明的骑士剑。 “呼吸...节奏...“陈凡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前世水下拆弹训练练就的肺活量此刻派上用场,他强迫自己保持每分钟六次的深长呼吸。红雾随着呼吸节奏被一点点吸入毛孔,在体内形成循环。 当第一轮修炼结束时,陈凡全身的衣物已被汗水浸透。但当他握拳时,指节发出的爆响连雪莉都听得清清楚楚。更惊人的是视觉——他能看清月光下雪莉每一根毛发的颤动,甚至墙角老鼠的胡须抖动。 “你...“雪莉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手臂,“硬了。“她指的是肌肉密度明显增加。 陈凡拿起匕首在掌心一划——伤口渗出的血极少,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这就是冒险者们强大的秘密?难怪眼罩大汉看不起只会物理攻击的新手。 雪莉突然把书翻到最后几页:“这里说...第一次修炼要配合药浴。“她的耳朵耷拉下来,“我们没钱买药材。“ 陈凡却盯着插图旁的备注——“若无玉髓草,可用三级以上水系兽核替代“。他从行囊深处摸出个小布袋,倒出三颗蓝莹莹的晶体:“月光貂的水系兽核,够吗?“ 雪莉的紫瞳在黑暗中放大。她当然知道这些兽核的价值,更知道陈凡原本打算用它们换一套护甲。 浴桶里的水很快变成了诡异的蓝色。陈凡踏入时,皮肤像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雪莉蹲在桶边,紧张地观察着他的瞳孔——猫耳族能通过瞳孔扩散程度判断人类是否濒死。 “运转...功法...“陈凡从牙缝里挤出指令。当烈阳诀的能量在体内循环时,刺痛感突然转为奇异的舒适,就像前世在极寒训练后泡热水澡的畅快。 雪莉突然把爪子伸进药液,又触电般缩回:“能量...在往你身体里钻!“她的毛发全部竖起,这是感知到强烈能量波动的反应。 两小时后,当陈凡从浴桶中站起时,桶里的水已清澈见底。他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分明,皮肤下隐约有红光流动。随手一挥,匕首竟在木墙上留下三寸深的刻痕——这在前世需要全力挥砍才能做到。 “明天...“陈凡擦干身体,发现雪莉正用前所未有的专注眼神盯着自己,“我去公会测试下实力。“ 雪莉却扑向那本《烈阳诀》,爪子急切地翻到某页:“这里说...修炼者会散发特殊气息。“她的耳朵贴向陈凡的胸膛,“你的心跳...变慢了,但更有力。“ 陈凡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修炼时会产生能量波动,那么雪莉呢?她作为猫耳族,是否也有类似的成长路径? 仿佛读懂了他的眼神,雪莉的尾巴缓缓摆动:“月影族...有祖传的修炼法。“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需要...月影草。“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陈凡想起莉莎给的那个任务——收集特定土壤生长的月影草。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巧合,而是某个更大棋局中的一步。 他轻轻握住雪莉的爪子,发现她的指尖也在微微发烫。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能量共鸣,就像那柄对陈凡有反应的骑士剑。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变强不再是选择,而是生存的必需。 几天后,公会任务板上,陈凡的名字旁边已经钉着七枚铜钉——代表七次C级任务完美完成。这个晋升速度在冒险者公会近五年记录中能排进前三。当他伸手去揭那张烫金边的B级任务单时,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老鼠骑士想找死?“眼罩大汉的跟班故意大声嘀咕,“那任务折了三个青铜级了。“ 陈凡的指尖在任务单上停顿了一下。清剿地下魔窟的报酬确实丰厚——二十金币外加公会积分,但更吸引他的是备注里那句“可能发现古代药草“。自从知道雪莉需要月影草修炼,他已经翻遍了所有相关任务。 “一个人接B级任务需要押金。“柜台后的莉莎推了推水晶眼镜,“五个金币。“ 陈凡的手伸向钱袋,却被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按住了。香气袭来,不是城里贵妇常用的浓烈香水,而是类似雪松与薄荷的清爽气息。 “不如组队?“声音的主人有着蜜糖般的嗓音,“我出押金,你出力气。“ 陈凡转头,对上了一双翡翠般的眼睛。女冒险者艾琳娜的白银徽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她红褐色的卷发用一根皮绳随意扎着,皮甲完美勾勒出矫健的身材曲线——这是长期战斗才能练就的体型,没有一丝多余脂肪。 “不组队。“陈凡收回手。两个月来他拒绝过所有组队请求,不仅因为雪莉的存在需要保密,更因为他前世养成的习惯——特种兵永远把后背留给自己信任的人。 艾琳娜的红唇勾起一抹笑。她突然俯身,在陈凡耳边低语:“月影草...生长在魔窟第三层的祭坛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廓,“我知道你需要这个。“ 陈凡的肌肉瞬间绷紧。这个秘密只有雪莉和...莉莎知道。他的目光扫向柜台,莉莎正假装整理文件,但耳尖明显发红。 “明天黎明,北城门。“艾琳娜将一枚银质骰子塞进陈凡手心,“骰子转到'六'就出发。“她转身时,马尾辫扫过陈凡脸颊,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银骰子在陈凡掌心显出数字“三“,但当他用《烈阳诀》的能量轻轻一激,骰子立刻跳成“六“,露出背面刻着的蔷薇花纹——和悬赏令上一模一样。 ##地下魔窟 黎明前的雾气像亡灵的手指缠绕着城门。艾琳娜已经等在那里,她的装备让陈凡眼前一亮——不是普通冒险者喜欢的华丽款式,而是每一件都透着实用性的杀人利器。特别是腰间那对弧形短刀,刀刃上刻着克制黑暗生物的符文。 “规则很简单。“艾琳娜抛给陈凡一个小瓶,“我负责侦查和陷阱,你负责杀怪。“瓶中是散发着蓝光的粉末,“撒在伤口上能防石化。“ 陈凡接过瓶子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艾琳娜的掌心有长期握刀留下的茧,但无名指根部却有一圈奇怪的平滑——像是常年戴着戒指又突然摘掉的痕迹。 魔窟入口像一张腐烂的大嘴张开在山壁上。艾琳娜点燃特制的荧光棒,绿光照亮了洞壁上黏糊糊的分泌物。她的侦查方式很特别——不是用火把探查,而是将耳朵贴在洞壁上倾听。 “三只石化蜥蜴,左侧通道。“她舔了下手指测风向,“还有...某种机械声?“ 陈凡的《烈阳诀》已经运转到第三层,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特种兵的训练让他立刻分辨出那规律的咔嗒声——是齿轮传动,这魔窟里有人工机关。 “我左你右?“艾琳娜做了个战术手势。 陈凡摇头,从行囊取出绳索和几个金属零件。十秒内,他就组装出一个简易的绊索警报器。艾琳娜的眉毛惊讶地扬起,这种机关术通常只有矮人工匠才精通。 第一只石化蜥蜴扑来时,陈凡没有拔剑。他侧身闪过毒爪,右手成刀精准砍在蜥蜴颈部神经节——这是《魔兽图鉴》里记载的弱点。蜥蜴瘫软的瞬间,他的匕首已经刺入其眼窝,搅碎了大脑。 “漂亮!“艾琳娜的赞叹声从上方传来。她像蜘蛛般倒挂在洞顶,正用短刀解决第二只蜥蜴。陈凡注意到她的刀法——每一击都精准命中关节连接处,几乎没有多余动作。 第三只蜥蜴突然从阴影中窜出,它的体型是前两只的两倍。陈凡感到皮肤一阵刺痛——这是《烈阳诀》对危险的预警。他猛地前扑,蜥蜴的毒尾扫过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岩石立刻蒙上一层灰白的石壳。 “陈凡!“艾琳娜扔来一个小球。陈凡凌空接住,本能地按下了球体上的凸起——强光爆闪,蜥蜴痛苦地闭上了瞬膜。这短短一秒的失明已经足够,陈凡的骑士剑刺入蜥蜴腹部最柔软的鳞片缝隙,剑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将蜥蜴从内部烤熟。 艾琳娜轻盈地落在他身旁:“你的剑...会火系附魔?“她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偶然所得。“陈凡简短回答。这把剑的秘密他自己也没完全搞懂,每次《烈阳诀》能量注入时,剑身上的符文就会显现出新的功能。 深入魔窟第三层的路上,艾琳娜展示了惊人的机关知识。她不仅能辨认出各种陷阱的触发机制,还能用随身携带的小工具进行干扰。当他们在祭坛前遇到一个复杂的齿轮锁时,陈凡却提出了她没想到的解法。 “不是解锁。“陈凡抚摸着石壁上的刻痕,“是声控。“这些凹槽实际上构成了一张声波图谱。他让艾琳娜退后,自己按照某种规律敲击石壁——这是前世特种部队用于识别友军的摩尔斯码变体。 随着最后一声敲击,祭坛中央的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散发着蓝光的小水池。水池边缘生长着几株叶片呈星形的奇异植物——正是月影草。 “你要的奖励。“艾琳娜小心地采下一株,她的手套在接触草叶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不过...“她突然将月影草按在陈凡胸口,“我想看看你的猫耳族朋友。“ 陈凡的剑瞬间出鞘三寸,但艾琳娜的动作更快。她的短刀抵在陈凡咽喉,刀尖却诡异地避开了皮肤:“别紧张,我和那些猎手不是一伙的。“她掀起袖口,露出手腕内侧的月牙形疤痕——和雪莉尾巴根部的族徽一模一样。 ##公会风波 黄昏的公会比往常热闹三倍。当陈凡和艾琳娜并肩走进大门时,喧闹声突然静止。眼罩大汉的酒杯悬在半空,酒液滴在靴子上都浑然不觉。莉莎的水晶眼镜从鼻梁滑落,在柜台摔出一道裂痕。 “B级任务'魔窟清剿'完成。“艾琳娜将装满石化蜥蜴眼球的袋子扔在柜台上,“额外发现古代祭坛一座。“ 公会主管亲自赶来验证,这个满脸疤痕的老战士用独眼打量着陈凡:“小子,你用了什么取巧办法?“ “呼吸控制。“陈凡实话实说。他用《烈阳诀》调节气息的方法避开了大部分毒气陷阱,这是其他冒险者做不到的。 艾琳娜突然搂住陈凡的手臂:“他一个人解决了三只石化蜥蜴。“她的声音故意提高八度,“还破解了矮人机关锁!“这个亲昵动作让角落里传来几声酒杯捏碎的脆响。 主管将二十枚金币和两枚银质勋章推过柜台:“晋升青铜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艾琳娜,“看来白银级也有人带了。“ 这句话像投入油桶的火星。眼罩大汉猛地站起,他的战斧在桌面上砍出深深的裂痕:“作弊!这杂种肯定用了禁药!“ 陈凡平静地取出一个小瓶——是进入魔窟前艾琳娜给的防石化粉。“化验。“他将瓶子扔给主管,“或者...“他转向眼罩大汉,“生死斗?“ 公会再次寂静。生死斗是冒险者解决纠纷的最高形式,败者的全部财产归胜者所有。眼罩大汉的独眼抽搐着,他注意到陈凡的手——虎口的老茧位置变了,这是功法突破第三层的标志。 “够了!“艾琳娜突然拔出双刀,“谁再侮辱我的队友...“她的刀尖在空气中划出两道蓝痕,“我不介意多一场生死 影月族秘密 初试魔法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夕阳将废墟教堂的彩窗残片染成血色,陈凡踩着满地碎石走进中殿。腐朽的长椅间,几只夜枭突然惊飞而起——它们的左眼全都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拼布长袍的女人跪在祭坛前,熔岩状的伤疤在暮光中如同活物般蠕动。她缓缓抬头,浑浊的瞳孔里映出陈凡的身影。 “你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看来雪莉的血脉已经开始觉醒。“ 陈凡的指尖按在剑柄上,警惕地环视四周:“你知道她的来历?“ 女人低笑一声,手指轻抚着面前摊开的厚重书本。书页无风自动,翻至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绘制着一轮银月笼罩下的森林,以及一群猫耳族的身影。 “三百年前,月影族曾是这片大陆上最神秘的族群。“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遥远,“她们不是普通的猫耳族,而是月之眷属——能在满月之夜唤醒血脉中的古老魔力。“ 陈凡皱眉:“什么魔力?“ 女人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银白色的光晕,如水般流淌:“月影族的血,能调和元素之力。“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尤其是……对魔法师而言。“ “调和元素?“ “普通的魔法师,终其一生只能专精一种元素。“女人解释道,“火系法师无法驾驭水系魔法,风系法师难以掌控大地之力。但月影族的血……却能打破这种限制。“ 陈凡瞳孔微缩:“所以,雪莉的血可以让人掌握多种元素?“ 女人缓缓点头:“不仅如此。传说,若能集齐足够的月影族血脉之力,甚至能短暂触碰……'禁咒'的领域。“ “禁咒?“ “足以改写现实法则的魔法。“女人的声音近乎耳语,“比如……让死者复生,让时间倒流。“ 陈凡的呼吸微微凝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红眼法师、血爪帮,甚至那些戴银面具的神秘人,都在追捕雪莉。 “那雪莉的部落……“ “被屠戮殆尽。“女人的声音冰冷,“红塔阁主亲自带队,一夜之间,整个月影族村落化作灰烬。“她的指尖划过书页,上面浮现出燃烧的村庄,哀嚎的猫耳族,“只有少数幸存者逃了出来,雪莉……恐怕是最后几个纯血后裔。“ 陈凡的指节捏得发白:“她的血,能让人掌握禁咒?“ “不。“女人摇头,“她的血只是钥匙。真正的力量,藏在月影族的圣地——'银月之井'。“ “银月之井?“ “传说中,月影族的先祖曾在那里饮下月神的血,获得永生之力。“女人的目光变得深邃,“而现在……有人想找到它。“ 屋顶突然传来瓦片崩裂的声音。陈凡猛地抬头,一只左眼泛红的乌鸦正死死盯着他们,喙里叼着一缕银色毛发——雪莉的。 女人的脸色骤变:“他们找到这里了!“ 书页哗啦啦翻动,停在画着六芒星阵的一页。她猛地撕下,塞进陈凡手中:“走!带着雪莉离开!她的血……绝不能落入红塔之手!“ 教堂的彩窗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在空中组成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球。女人的伤疤爆裂开来,喷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银色雾气—— “记住……“她的声音在雾中飘散,“……银月之井将会现世……“ 两天后 夜色如墨,灰石城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凡站在贫民窟的屋顶,指尖跳动着两簇截然不同的元素——左手是跃动的赤红火苗,右手是流转的幽蓝水雾。 “还不够熟练……“他低声自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从得知雪莉的血脉秘密后,陈凡便带着她躲进了贫民窟最混乱的街区。白天,他伪装成普通冒险者接取任务;夜晚,则偷偷练习从那本《基础元素魔法纲要》中学到的知识。 得益于穿越前的物理化学基础,他对元素的理解远超这个世界的魔法师。火系魔法被他用燃烧三要素重新解析,水系魔法则被他用流体力学优化操控方式。短短半月,他已经能同时施展两种初级魔法——虽然威力有限,但在这个魔法师稀缺的世界,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天赋。 “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兽吼。陈凡猛地抬头,只见黑森林方向烟尘滚滚,无数猩红的兽瞳在夜色中闪烁。 “兽潮?!“ 灰石城的警钟骤然响起,城主府方向传来急促的魔法传音:“所有冒险者、骑士、魔法师立即前往城墙!魔兽暴动!“ 陈凡迅速返回屋内,雪莉已经警觉地竖起耳朵,尾巴炸毛:“有血腥味……很多!“ “待在屋里,别出去。“陈凡抓起长剑,犹豫片刻,又将那本魔法书塞进怀中。 ———— 城墙上的战况惨烈。 数十头狂暴的钢鬃野猪撞击着城门,天空中盘旋着毒液飞蜥,而最可怕的是三头地穴魔蛛——它们足有马车大小,喷吐的蛛网能瞬间将人裹成茧。 城主府的两位魔法师已经力竭,火系法师的法杖断裂,水系法师的魔力枯竭。 “顶不住了!“守城将领嘶吼着,“城门要破了!“ 就在一头魔蛛即将突破防线的瞬间,一道炽热的火墙突然从地面升起,将它逼退。紧接着,凌厉的水刃划过夜空,精准地切断另一头魔蛛的毒腺。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凡站在城墙缺口处,左手燃烧着烈焰,右手萦绕着水雾。他的脚下,风元素形成小型漩涡,将毒液飞蜥吹得东倒西歪。 “风、火、水……三系?!“火系法师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陈凡没有解释,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元素。火墙阻隔兽群,水刃精准点杀,旋风扰乱飞行魔兽——虽然每种魔法都只是初级水准,但配合现代战术思维,竟硬生生稳住了防线。 “坚持住!援军马上到!“陈凡大喊,同时心中暗凛——他暴露了。 果然,城墙阴影处,几个戴银面具的身影正死死盯着他。其中一人低声对同伴道:“果然在他身边……那个月影族。“ ———— 兽潮最终被击退,但陈凡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城主亲自召见,态度微妙:“陈先生隐藏得很深啊……三系魔法师,整个灰石城百年难遇。“ 陈凡不动声色:“侥幸学过一些皮毛。“ “皮毛?“城主意味深长地笑了,“能同时操控三种元素,可不是皮毛那么简单。“他忽然压低声音,“我不管你和月影族什么关系,但红塔的人已经盯上你了。“ 离开城主府时,陈凡的背脊发冷。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更大的漩涡——不仅因为雪莉的血脉,更因为他展现出的异常天赋。 夜色中,雪莉从巷子阴影里钻出,金色猫眼满是担忧:“我们被盯上了?“ “嗯。“陈凡握紧拳头,火焰与水流在掌心交织,“但没关系……“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既然藏不住,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魔法'。“ 夜色渐深,陈凡蹲在贫民窟的屋顶,指尖的火焰与水流交织成螺旋。他凝视着这违背魔法常理的现象,嘴角泛起苦笑。 “燃烧需要氧气,水分子由氢氧构成...“他低声念着穿越前学过的化学公式,手中的火球突然分裂成七朵更小的焰花,每一朵都精准地落在测试用的木桩上——这是他用氧化反应原理改良的“七星连珠“火球术。 雪莉蜷缩在屋檐下,银色的尾巴不安地摆动:“那些人...都以为是我的血让你掌握了多系魔法。“ “愚蠢的偏见。“陈凡收起魔法,从怀中掏出那本《基础元素魔法纲要》,“他们根本不懂,元素反应的本质是电子转移和能量守恒。“ 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只有他能看懂的笔记:将水系魔法与伯努利方程结合,创造出高压水刃;用傅里叶变换优化火球术的热量分布;甚至尝试用麦克斯韦方程组解释雷系魔法原理... “砰!“ 远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陈凡瞬间熄灭手中的元素,一把拉过雪莉隐入阴影。三群黑影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左边是血爪帮的弯刀杀手,右边是戴着银面具的神秘人,而正前方...那个红袍法师的指尖跳动着蓝色火焰。 “三拨人...“雪莉的耳朵紧贴头皮,“他们联手了?“ “不。“陈凡眼神冰冷,“是闻到腥味的鲨鱼。“ 陈凡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轨迹,七颗火球精准地砸在血爪帮杀手的冲锋路线上。雪莉的身影在月光下化作银色闪电,利爪划过红袍法师的腕部,带起一蓬诡异的蓝色血液。 “走!“陈凡拉起雪莉迅速撤离战场,他知道这些追兵就像附骨之疽,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 黎明前的鬼市笼罩在淡紫色的雾气中。陈凡用化学药剂改变了两人肤色,雪莉的耳朵和尾巴则被特殊布料包裹——这是他用光学折射原理制作的简易伪装。 “万事通“的摊位前,三颗水晶骷髅在桌上缓缓旋转。当陈凡将沾血的银面具碎片放在桌上时,最年长的骷髅突然开口: “第一条路。“左侧骷髅眼中泛起蓝光,“北上铁锈荒原,投奔机械教派。他们憎恨魔法师,会保护你们。“ 陈凡皱眉:“那群疯子会把活人改造成机器。“ “第二条路。“中间的骷髅吐出紫色烟雾,“南下翡翠群岛,寻找月影族遗民。但航线被红塔控制。“ 雪莉的耳朵抖了抖:“母亲说过...最后的族人去了...“ “第三条路。“右侧骷髅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的地图,“深入黑森林核心,寻找'银月之井'。但满月之夜才能显现。“ 陈凡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正是拼布女人最后提到的圣地。他注意到地图上标注着奇怪的符号——那分明是化学元素周期表的变体。 “代价?“陈凡沉声问道。 三颗骷髅同时发出刺耳的笑声:“你手背上那个印记...让我们看看它的真容。“ 陈凡犹豫片刻,还是掀开了遮挡。月光下,那个月痕正在吸收周围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形成微型的元素漩涡。 “果然...“最年长的骷髅喃喃道,“这是'元素共鸣者'的标记。与月影族无关,是更古老的...“ 突然,远处传来魔法警报的嗡鸣。雪莉的尾巴炸开:“他们找到这里了!“ 陈凡抓起地图转身就走,身后骷髅最后的话语飘来:“记住...银月之井会吞噬冒牌货...“ ———— 穿过三条暗巷后,陈凡突然刹住脚步。前方路口站着七个身影——不是追兵,而是披着星月长袍的吟游诗人。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雪莉有七分相似的猫耳族面容。 “终于找到你了,小公主。“她的目光越过陈凡,直接看向雪莉,“月影族最后的纯血。“ 雪莉浑身颤抖:“艾...艾琳娜姑姑?“ 女人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月牙吊坠:“你母亲留给你的。现在,该回家了。“ 陈凡警惕地横跨一步:“证明”! 艾琳娜的指尖轻轻划过月牙吊坠,银光流转间浮现出一幅全息影像——雪莉母亲抱着幼小的雪莉,将吊坠系在她颈间。影像中,年幼的雪莉突然转头看向镜头,脆生生喊了声:“艾琳姑姑!“ 雪莉的瞳孔剧烈收缩,爪子不自觉地伸出:“这...这是...“ “你三岁生日时录的。“艾琳娜收起吊坠,突然抽出一把银匕首划破手掌。流出的血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银辉,与雪莉的血如出一辙。 远处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艾琳娜猛地抖开星月长袍,袍内绣着的星座图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银色光幕笼罩三人。“走!“她拽起雪莉的手腕,“黑森林的迷雾能暂时阻挡他们!“ 当最后一道月光被古树遮蔽时,陈凡回头望去——灰石城的轮廓正在雾中扭曲消散,而前方的黑森林深处,隐约传来银铃般的泉水声响。 黑森林的树冠如同厚重的黑绒帷幕,将最后一丝天光也隔绝在外。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某种金属腥味混合的诡异气息,让人想起生锈的铁器浸泡在血水里。 “跟紧我。“艾琳娜·月影走在最前方,银色长袍在黑森林的幽暗中泛着微弱的荧光。她的猫耳不时转动,捕捉着四周的动静。“这里的每一片叶子都可能藏着毒刺,每一根藤蔓都可能是活物。“ 雪莉紧跟在姑姑身后,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陈凡走在队伍最后,左手始终按在剑柄上,右手则虚握着,随时准备释放魔法。他的目光不断在艾琳娜的背影和周围环境中来回扫视。 这支队伍原本有十二人,现在只剩下五个。三天前进入黑森林时,艾琳娜带来的月影族护卫们还精神抖擞,如今却已折损大半。 “嘶——“ 左侧的灌木突然抖动,陈凡猛地转身,一道水刃已经凝聚在指尖。但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几片树叶缓缓飘落。 “别紧张,只是风。“艾琳娜头也不回地说,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保存你的魔力,年轻人。真正的危险还在前面。“ 陈凡眯起眼睛。这正是他怀疑的地方——艾琳娜似乎对黑森林了如指掌,每次都能预知危险的方向。太过熟悉了,熟悉得不像一个三百年前就离开故土的月影族人应有的记忆。 “姑姑,“雪莉小声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艾琳娜的脚步微微一顿,从怀中取出那枚银色月牙吊坠。吊坠在她掌心悬浮起来,尖端指向森林深处某个方向。“满月升起时,我们就能到达第一处圣地——古老的月影祭坛。从那里可以安全地观望银月之井的显现。“ 吊坠的光芒映照在她脸上,陈凡注意到她的瞳孔在发光——不是雪莉那种温暖的金色,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白色,像是月光穿透了冰层。 队伍继续前行。地面开始变得潮湿,黑色的泥浆逐渐没过脚踝。陈凡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泥浆下蠕动,擦过他的小腿。 “别停。“艾琳娜的声音突然紧绷,“这是噬魂蛭的领地。一旦停下,它们就会——“ 一声惨叫打断了她。队伍中一名护卫突然僵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救...我...“他伸出手,皮肤下可见黑色的脉络在迅速蔓延。 艾琳娜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她抽出腰间一把银色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那护卫的额头。“以月神之名,退散!“ 银色的血液落在护卫皮肤上,发出嘶嘶声响。那些黑色脉络如遭灼烧般退缩,最终从护卫的七窍中钻出几条细长的黑色生物,落入泥浆中消失不见。 护卫瘫软倒下,被同伴架住。“他活不成了,“艾琳娜冷静地说,“噬魂蛭已经吃掉了他的灵魂核心。“她转向其他人,银色瞳孔在黑暗中闪烁,“从现在开始,不要接触任何液体。噬魂蛭能通过皮肤毛孔钻入体内。“ 雪莉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脚,陈凡立刻明白她在想什么。“别担心,“他低声说,“我用风元素在我们脚下形成了一层隔离膜。“ 艾琳娜的耳朵转向他们,似乎听到了陈凡的话,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夜幕完全降临时,他们终于到达一处相对干燥的高地。周围的树木在这里形成一个天然的圆形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半坍塌的石制祭坛,上面刻满了月影族的符文。 “就在这里休息。“艾琳娜命令道,“满月升起前,我们需要恢复体力。“ 陈凡注意到她的用词——“命令“,而非“建议“。这位自称雪莉姑姑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上位者的气息,与那些隐居避世的月影族遗民形象相去甚远。 趁着艾琳娜检查祭坛的间隙,陈凡悄悄拉着雪莉退到一旁。“你真的确定她是你姑姑?“他压低声音问。 雪莉的耳朵不安地抖动。“她...她有母亲的吊坠,知道只有家人才知道的事。而且...“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个与艾琳娜手中吊坠形状相同的胎记,“我们的月痕位置都一样。“ “太巧合了。“陈凡摇头,“三百年来没人能找到的月影族遗民,偏偏在我们被三方势力追杀时出现?而且她对黑森林的了解...“ “你在怀疑什么?“雪莉的金色猫眼在黑暗中闪烁,“如果她想害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了。她的护卫为了保护我们已经死了七个!“ 陈凡无法反驳这一点。过去三天里,艾琳娜的队伍确实付出了惨重代价——两名护卫被食人藤拖走,三个死于毒蜂群袭击,还有两个在过沼泽时被某种巨型生物吞噬。每一次,都是艾琳娜及时出手才让他们脱险。 “我只是觉得不对劲。“陈凡最终说道,“她太...完美了。每次危险都恰好在她能解决的范围内,每次牺牲都恰好能推动我们更快前进。“ 雪莉正要回答,祭坛方向突然传来艾琳娜的惊呼。他们赶过去时,看到艾琳娜跪在祭坛前,双手按在一个发光的符文上。她的银色长发无风自动,眼中光芒大盛。 “有人来过这里,“她的声音变得异常空灵,“就在几天前...他们试图激活祭坛...“ 陈凡注意到祭坛边缘有一些新鲜的划痕,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蓝色液体——和红袍法师的血一模一样。 “红塔的人?“他问道。 艾琳娜摇头,站起身时身形微微摇晃,似乎消耗了大量精力。“不,是更古老的存在...他们在寻找银月之井的钥匙...“ “什么钥匙?“雪莉问。 艾琳娜转向她,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就是你啊,小公主。最后的纯血月影族,就是开启银月之井的活体钥匙。“ 陈凡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这句话听起来太过...工具化了。仿佛雪莉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把钥匙,一个物品。 夜风突然变得猛烈,树冠剧烈摇晃。艾琳娜猛地抬头,猫耳竖起。“不好!他们追来了!“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粉末撒向空中,粉末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笼罩祭坛。“准备战斗!“ 几乎同时,森林中亮起数十点红光——那是魔兽的眼睛。但不是普通的野兽,这些生物的眼睛下方都嵌着银色的金属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傀儡兽!“一名护卫惊呼,“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艾琳娜已经抽出两把银色短剑,剑身上刻满月影族符文。“保护雪莉!“她对陈凡喊道,“我来对付这些畜生!“ 接下来的战斗如同噩梦。那些傀儡兽有着狼的外形,但关节处伸出锋利的金属刃,口中喷吐的不是唾液而是腐蚀性酸液。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被斩断肢体也会继续攻击。 艾琳娜的身影在兽群中穿梭,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她的双剑划出一道道银色轨迹,每一击都精准地命中改造兽的金属片连接处。陈凡看到她的血液在战斗中飞溅——那银色的液体落在改造兽身上,竟然让它们的金属部分开始腐蚀。 “月影族的血对傀儡兽有毒,“雪莉在陈凡耳边快速解释,“这是我们的天赋之一。“ 陈凡没有时间细想,因为三头傀儡兽已经突破艾琳娜的防线,朝他们扑来。他左手释放火球,右手凝聚水刃,同时操控两种元素迎敌。火球击中第一头兽的眼睛,水刃则精准地切断了第二头兽前肢的金属关节。第三头兽被雪莉从侧面扑倒,她的爪子直接刺入那闪着红光的眼睛。 战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当最后一头傀儡兽倒下时,艾琳娜的队伍又损失了两名护卫。现在,只剩下她、陈凡、雪莉和一名重伤的月影族战士。 艾琳娜跪在那名战士身边,用银色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液滴入对方口中。“坚持住,莱昂,“她轻声说,“月神不会抛弃她的子民。“ 名叫莱昂的战士艰难地摇头。“大人...快走...他们不只是...机械教派...“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向艾琳娜身后,“小心...银...“ 一道银光闪过,莱昂的喉咙被割开。陈凡甚至没看清攻击来自何方,只看到艾琳娜猛地转身,双剑交叉挡在胸前,与某种无形的东西碰撞出火花。 “隐形刺客!“艾琳娜厉声警告,“银面具的暗杀者!“ 陈凡立刻在三人周围筑起一道火墙,同时释放风元素搅动空气。果然,几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气流中显现——他们穿着紧身黑衣,脸上戴着毫无特征的银质面具,手持细长的弯刀。 艾琳娜的应对更加直接。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银血。血雾在空中形成细小的颗粒,附着在那些隐形刺客身上,彻底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为了月影族的荣耀!“艾琳娜高喊着冲入敌阵。她的战斗方式完全变了,不再优雅敏捷,而是充满狂暴的力量。陈凡看到她的指甲变长变利,牙齿也变得尖锐,整个人仿佛化身为某种远古野兽。 当最后一个银面具刺客倒下时,艾琳娜浑身是血,半跪在地上喘息。雪莉想上前扶她,却被陈凡拦住。 “等等,“他低声道,“看她的血。“ 月光下,艾琳娜伤口流出的血液正在发生变化——从银色逐渐变成普通的红色。更奇怪的是,她的猫耳和尾巴正在消失,面容也在微妙地改变,变得不那么像雪莉了。 “你不是月影族。“陈凡冷声道,魔法已经在掌心凝聚,“你是谁?“ 艾琳娜——或者说,伪装成艾琳娜的存在——缓缓抬头。她的眼睛现在完全是人类的模样,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聪明的小法师,“她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有那种空灵的回响,“但你说错了一点。我曾经是月影族,只是...不那么纯正。“ 雪莉震惊地后退一步。“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艾琳娜·月影的复制品,“女人慢慢站起身,“红塔用她的血和记忆改练了我,用来寻找最后的纯血月影族。“她的目光锁定雪莉,“而你,亲爱的,将是打开银月之井的最后钥匙。“ 陈凡将雪莉护在身后。“你那些死去的护卫呢?也是假的?“ 女人的笑容扩大了。“哦不,他们是真的月影族遗民——被红塔控制的叛徒。至于死亡...“她耸耸肩,“必要的牺牲而已。毕竟,要让你们相信我是真的保护者。“ 祭坛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陈凡感到胸口那个月痕印记开始发热,仿佛在回应什么。他抬头看向天空——满月正从云层中露出全貌,银白的光芒洒在古老祭坛上,那些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 “太晚了,“假艾琳娜轻声道,“银月之井即将显现,而你们...已经被我带到了这里。“ 祭坛中央的地面开始裂开,一道银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在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口古老的石井正在缓缓升起——井沿上刻满了与陈凡手背上相似的月痕符号。 银月之井,终于现世了。 黑森林冒险,暗中威胁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月光透过出租屋的破窗,在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陈凡将月影草放在雪莉掌心时,草叶上的星形纹路立刻亮起微光。雪莉的爪子颤抖得厉害,几乎捧不住这株不过三寸长的草药。 “真是...月影草?“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右耳不自然地抽搐着。这是她极度紧张时的反应,陈凡已经两个月没见过了。 “艾琳娜说要用这个检测。“陈凡取出那片水晶,在草叶上方晃了晃。水晶发出微弱的蓝光,没有出现艾琳娜警告过的红色警示。 雪莉突然把整株草塞进口中,连咀嚼都没有就直接咽下。陈凡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她的银发无风自动,脖颈上的奴隶烙印泛起诡异的蓝光。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她的尾部——那根被斩断八次的尾巴,残缺的末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的绒毛。 “啊——“雪莉发出一声介于痛呼与**之间的声音,猛地扑进陈凡怀里。她的体温高得吓人,爪子无意识地在陈凡背上抓出几道血痕。陈凡忍着痛,按照《烈阳诀》中记载的疏导方法,将手掌贴在她后心,缓缓输入温和的能量。 窗外,一只灰雀静静地站在屋檐阴影处。它的眼睛不是寻常鸟类的黑点,而是诡异的双瞳——内侧的瞳孔是人类才有的圆形。当雪莉的尾巴完全长出新生部分时,灰雀无声地振翅飞走,羽翼间掉下一片闪着金属光泽的羽毛。 陈凡的余光捕捉到那片羽毛的反光,但雪莉突然的抽泣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她蜷缩在他怀里,新生尾巴尖上的绒毛还带着湿气,像幼猫一样柔软脆弱。 “母亲说过...“雪莉的声音闷在陈凡胸口,“月影草只有族中长老才能采摘...“她的爪子揪紧陈凡的衣襟,“那个艾琳娜...她手腕上的月牙疤...“ 陈凡轻抚她颤抖的背脊,思绪却飘回魔窟中艾琳娜的眼神——当她看到自己剑上的符文时,那种混合着震惊与怀念的神情,绝不只是对武器的欣赏。 “我需要更多兽核。“陈凡突然说。雪莉的进化证实了高级草药的效果,而他的《烈阳诀》要想突破第四层,必须要有更纯净的能量源。“明天去黑森林深处。“ 雪莉的耳朵猛地竖起:“不行!“她的爪子掐进陈凡手臂,“深处有...有东西。“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到极限,这是猫耳族极度恐惧时的生理反应。 陈凡握住她的爪子,触到那些因为紧张而伸出的锋利指甲:“只是边缘地带。“他撒谎了。任务报酬的二十金币足够买下整套新装备,包括能屏蔽能量波动的斗篷——这正是深入森林必需的。 雪莉的鼻子抽动了两下,突然凑近陈凡的脖颈嗅闻:“你撒谎时...汗液味道会变。“这是她第一次点破这个秘密。陈凡无奈地笑了,从床下拖出个新买的皮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六瓶不同颜色的药剂。 “麻痹毒药、隐身粉、止血凝胶...“他逐一清点,“还有这个——“最后一个小瓶里装着银色液体,“矮人卖的'影遁'药剂,能在十秒内融入阴影。“ 雪莉的尾巴缠上陈凡的手腕,新生绒毛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活着回来。“她把额头抵在陈凡肩上,这个动作在猫耳族文化中意味着“你是我的一部分“。 黑森林深处 黎明前的黑森林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陈凡的新斗篷吸收了所有脚步声,但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的人类气息。三只夜刃豹已经跟了他半里路,它们黄澄澄的眼睛在暗处像漂浮的灯笼。 陈凡没有拔剑。根据《魔兽图鉴》,夜刃豹只会攻击移动的猎物。他保持匀速前进,左手捏着一把特制的骨粉——用月光貂的骨头磨成,能中和人类体味。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时,夜刃豹悄然退去。陈凡松了口气,立刻感到后背已经湿透。这仅仅是黑森林的外围,真正的危险还在前方。 溪水突然变黑的地带是分界线。老猎人说,跨过这条溪流就等于把半只脚送进了死神的嘴里。陈凡的《烈阳诀》运转到极致,瞳孔中隐约有红光流动,这让他在昏暗的森林中能看清百米外的细节。 变异植物开始出现。会主动缠绕过往生物的吸血藤、释放致幻孢子的巨型蘑菇,还有最危险的“伪装者“——外表与普通岩石无异的肉食性矿物生命体。陈凡的匕首在右手旋转,随时准备出击。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森林的寂静。陈凡立刻伏低身体,循声摸去。三百米外的空地上,一幕骇人景象映入眼帘:五个穿着精良护甲的冒险者正在被某种透明生物吞噬。他们的身体像蜡烛般融化,被那透明生物吸收进体内。 陈凡的胃部一阵抽搐。这是他在任何图鉴上都没见过的生物,像是由液态水晶构成的变形虫,直径超过三米。当它移动时,体内会闪过被吞噬者的面孔,那些扭曲的面容无声地尖叫着。 正当陈凡准备悄悄退走时,一阵剧痛突然从左脚传来。他低头看去,一根几乎不可见的丝线已经割破皮靴,深深勒入肌肉。顺着丝线望去,二十米高的树冠上蹲着一只人面蜘蛛,它的腹部赫然长着一张酷似人类女性的脸。 “嘶嘶...新鲜的血肉...“蜘蛛的口器中发出模糊的人语。陈凡的剑瞬间出鞘,斩断丝线的同时向左翻滚。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从天而降的酸液腐蚀出一个冒烟的深坑。 蜘蛛的八只眼睛同时锁定陈凡,它腹部的人脸露出诡异的微笑:“烈阳...味道...“ 陈凡没有犹豫,立刻吞下事先含在舌下的“影遁“药剂。银色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他的身体像被泼了墨水般融入阴影。蜘蛛愤怒的嘶叫震落无数树叶,但它已经失去了目标。 一口气跑出两里地,陈凡才敢停下来处理脚伤。丝线造成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呈现出不祥的紫色。他咬牙将止血凝胶倒在伤口上,凝胶与毒素接触发出滋滋的响声,疼得他眼前发黑。 当视线重新聚焦时,陈凡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块刻有符文的巨石上。这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巨石周围散落着烧焦的帐篷残骸和几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最引人注目的是尸体手中紧握的一本笔记,皮质封面竟然完好无损。 陈凡小心地拾起笔记,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页眉处画着与《烈阳诀》相同的蔷薇匕首徽记。 笔记最后几页被撕掉了,但封底夹层里藏着三颗异常纯净的兽核。陈凡的手指刚触到兽核,就感到一股温和的能量流入体内,连脚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这绝对是四级以上的高级兽核,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太阳开始西斜时,陈凡决定返程。他收集到五株有用的药草、三颗四级兽核和那本神秘笔记,这已经远超预期。但当他转身的瞬间,一股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后颈——《烈阳诀》对致命危险的预警。 百米外的巨树后,缓缓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兜帽下的阴影中,两点红光如炭火般闪烁。陈凡的剑自动出鞘半寸,剑身上的符文疯狂跳动,这是从未有过的反应。 “终于...找到了...“黑袍人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他抬起的手掌中悬浮着一枚血色水晶,“烈阳的种子...“ 陈凡毫不犹豫地掷出两枚***,同时将剩余的所有“影遁“药剂倒在身上。在黑袍人愤怒的咆哮声中,他像一道影子般掠过丛林,甚至不惜动用《烈阳诀》的本源能量来加速。 当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陈凡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黑袍人没有追来,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直到他踏入城门才消失。守门的卫兵奇怪地看着这个狼狈的冒险者,没人注意到他斗篷下紧握的那本笔记正在微微发烫。 出租屋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陈凡在楼下调整好呼吸,强迫自己露出轻松的表情。但当他推开门时,雪莉已经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后,她的爪子闪着寒光,新生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雪莉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那个...红眼睛的人。“ 陈凡的剑突然发出嗡鸣,笔记从怀中掉出,封底的夹层中滑出一片银色毛发——和雪莉尾巴尖的颜色一模一样。 远处钟楼传来午夜时分的钟声。在第十二下钟声响起时,伯爵府地下室的血色水晶突然爆裂,黑袍人跪在一面镶嵌着人骨的镜子前,镜中显现的正是陈凡和雪莉在灯光下的剪影。 “月影公主...你终于出现了...“黑袍人的笑声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 好的,我将为您创作陈凡在冒险者公会崭露头角以及购置温馨小屋的情节。为了让故事更精彩,我会先整理一些基本的设定和情节走向。请您看看以下内容是否符合您的预期。如果您有其他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我会进行调整。 ###故事梗概 -**公会风云**:陈凡在冒险者公会迅速崛起,从“老鼠骑士“变成炙手可热的新星,引发其他冒险者的嫉妒与女冒险者的青睐。 -**武力展示**:面对力量型冒险者的挑衅,陈凡以精妙的战斗技巧化解,展现出《烈阳诀》修炼后的惊人进步。 -**温柔陷阱**:女冒险者们各施手段接近陈凡,从弓箭手琳达的精准“误射“到陷阱专家米娅的刻意“求助“,都被陈凡巧妙避开。 -**温馨家园**:陈凡用积蓄买下带院子的小屋,雪莉第一次体验“家“的感觉,在院子里种下月影草,两人共同布置这个安全港湾。 -**情感升温**:雪莉为陈凡包扎伤口时,两人指尖相触的悸动,以及共处一室时的微妙情愫,为感情线埋下伏笔。 本次写作将聚焦陈凡的实力成长与两人建立第一个真正家园的温馨时刻,展现他们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 #银月小屋 冒险者公会的橡木大门上,陈凡的名字旁已经钉上了第十二枚铜钉。这个曾经被嘲笑为“老鼠骑士“的贫民窟猎人,如今在任务完成榜上的排名甚至超过了一些白银级的老手。 “又是完美评级?“眼罩大汉霍克捏碎手中的陶杯,麦酒顺着桌沿滴落,“那小子肯定作弊了!“ 柜台前,陈凡正平静地清点报酬。三十枚金币在绒布上排成整齐的队列,旁边是两枚四级风系兽核——这次清剿鹰身女妖巢穴的额外收获。他的皮甲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左臂包扎的绷带透出淡淡的药香。 “陈先生,“公会会计莉莎推了推水晶眼镜,“这是您上周要求的...“她悄悄滑过一张地契草图,“老城区的石屋,带个小院。“ 陈凡的指尖在地契上停留片刻,确认了上面没有魔法印记。正当他准备收起时,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地契边缘。箭尾的翠绿色羽毛还在颤动,箭簇离陈凡的手指只有半寸。 “抱歉啦~“二楼平台上,红发女弓箭手琳达吐了吐舌头,“手滑了。“她故意俯身,让皮质胸甲下的沟壑更加明显。自从陈凡在一次任务中救过她后,这种“意外“已经发生了三次。 霍克猛地站起来,他的战斧在桌面上砍出深深的凹痕:“小白脸!敢不敢来场训练赛?“ 整个公会瞬间安静。训练赛是冒险者之间切磋的正当理由,但所有人都知道霍克曾在“意外失手“中废掉三个竞争对手。 陈凡慢条斯理地卷起地契:“赌注?“ “你赢了,我这把斧头归你。“霍克拍打着精钢锻造的双刃战斧,“我赢了...“他贪婪地盯着陈凡腰间的钱袋,“那些兽核归我。“ “再加一条。“陈凡解下佩剑放在柜台上,“用这个。“ 围观者发出惊呼。骑士剑是冒险者的第二生命,这个举动无异于赌上尊严。但更令人惊讶的是陈凡接下来的动作——他将剑鞘也放下了,这意味着要徒手应对霍克的战斧。 训练场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霍克像头蛮牛般冲来,战斧带起的风压吹灭了最近的五支火把。陈凡却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斧刃距离头顶只有三寸时,他的身体突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 “烈阳步法!“观战的白银级法师惊呼。这是《烈阳诀》中记载的闪避技巧,需要将能量精确控制在脚底穴位。 霍克的第二斧更加凶狠,但陈凡就像预知了攻击轨迹般提前避开。当第五斧落空时,霍克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站着别动,懦夫!“ “如你所愿。“陈凡突然改变策略,迎着斧刃冲去。在即将相撞的瞬间,他的右手成刀,精准砍在霍克手腕的麻筋上。战斧脱手的刹那,陈凡的左膝已经顶在对方腹部——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霍克跪地干呕,又不造成真正伤害。 整个公会鸦雀无声。陈凡拾起战斧,在众人注视下轻轻一掰——精钢锻造的斧柄像饼干般断裂。 “材料疲劳了。“陈凡将报废的武器还给霍克,“建议换把新的。“这个举动既展示了力量,又给了对方台阶下。 当陈凡取回骑士剑准备离开时,陷阱专家米娅拦住了他。这个有着狐狸般媚眼的女子“不小心“踩到自己布置的绳索陷阱,整个人向陈凡倒去。但陈凡就像背后长了眼睛般侧身,同时用剑鞘勾起即将触发陷阱的绳索。 “陷阱线该用灰狼筋,“他头也不回地说,“兔子筋太明显了。“ ##月下新居 夕阳将石板路染成金色时,陈凡来到了约定地点。雪莉已经等在面包房后巷,她的银发藏在粗布头巾下,新生尾巴紧紧缠在腰间。当陈凡出示地契时,她的瞳孔在阴影中扩张成满月形状。 “真的...买到了?“爪子小心翼翼地触碰羊皮纸,仿佛怕它会在触碰瞬间化为幻影。 房产经纪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她狐疑地打量着雪莉裹得严实的身形:“姑娘有肺病?“ “妹妹从小怕风。“陈凡自然地递过装满金币的布袋,钱币碰撞声成功转移了老人的注意力。这些钱经过黑市洗白,每一枚都查不出源头。 石屋比想象中更温馨。前主人是位退休的草药师,在院子里留下了完好的香草圃。雪莉一进门就冲向角落的壁炉,爪子轻抚石砌的纹路:“真暖和...“ 陈凡检查着每个房间。一楼的工作间可以改造成训练场,二楼卧室的窗户正对着一片屋顶——完美的逃生路线。最令人惊喜的是后院,十步见方的小院里,歪斜的苹果树下摆着张饱经风霜的木椅。 “这里!“雪莉突然在厨房喊道。她的爪子指着碗柜后的暗格——里面藏着几包干燥的月影草种子,这是前任主人都不知晓的秘密。 夜幕降临时,陈凡点燃了第一盏属于他们的油灯。雪莉固执地要亲手为他换药,尽管她的包扎技术远不如陈凡专业。当她的爪子拂过那道狰狞的伤口时,陈凡注意到她的耳朵在微微发抖。 “疼吗?“雪莉的呼吸喷在他裸露的背上,带着猫耳族特有的薄荷气息。 陈凡摇头,却听见她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呼吸。 晨光透过新换的亚麻窗帘,在橡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雪莉的鼻子微微抽动——这是她住进新家的第三天,依然会在每天醒来时怀疑一切都是梦境。木柴燃烧的淡香、蜂蜜面包的甜味,还有...陈凡身上特有的铁锈与薄荷混合的气息,这些平凡的味道对她而言都是奢侈的珍宝。 “醒了?“陈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伴随着陶罐轻碰的脆响。雪莉的耳朵立刻转向声源,她能听出陈凡今天走路时左脚比右脚重0.3秒——黑森林留下的伤还没好透。 她轻巧地翻身下床,新生尾巴在晨光中划过一道银弧。这三天里,她偷偷用爪子在家具不起眼的角落刻下月影族的守护符文:门框内侧的“避祸“,窗台上的“净光“,还有床底下的“安眠“。这些都是母亲在她幼时教过的,只是记忆已经模糊得像隔了层毛玻璃。 厨房里,陈凡正用匕首削着土豆。他的手法很特别——不是冒险者惯用的粗暴劈砍,而是某种精确的片切技巧,每片土豆都薄得能透光。雪莉知道这是他“前世“带来的技能,就像那套叫“摩斯密码“的敲击暗语一样。 “要帮忙吗?“雪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爪子悬在半空,不确定该碰哪里。在竞技场长大的她熟悉各种杀人技巧,却对切菜做饭一无所知。 陈凡没有回头,只是向左挪了半步,让出灶台边缘的位置:“把蘑菇撕成条。“他指了指篮子里新采的蓝顶菇,“像这样。“他的手指轻轻一捻,菌盖就分成均匀的细条。 雪莉学着他的样子,爪子小心翼翼地控制力度。第一个蘑菇被她捏成了糊状,第二个撕得大小不一,到第五个时才勉强像样。她偷瞄陈凡的侧脸,担心看到不耐烦的表情,却只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比用爪子杀人难多了。“她嘟囔着,尾巴不自觉地缠上脚踝——这是猫耳族感到窘迫时的本能反应。 陈凡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撕扯动作:“指关节放松,用巧劲不是蛮力。“他的掌心有长期握剑留下的茧,蹭过她腕部皮肤时却轻得像羽毛。 雪莉的呼吸停滞了一拍。这是陈凡第一次主动触碰她没有受伤的部位。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比壁炉的火更让她脸颊发烫。 午餐的蘑菇汤咸得发苦,土豆片却半生不熟。但陈凡喝光了整碗,还认真评价:“比军粮强十倍。“雪莉知道“军粮“是他前世的一种食物,这个比较让她新生尾巴上的绒毛都骄傲地蓬松起来。 午后突然下起暴雨。雨滴砸在屋顶瓦片上的声响让雪莉坐立不安——猫耳族敏感的听觉在这种天气简直是折磨。陈凡从行囊里取出两个蜡丸:“塞在耳廓里,能减噪。“ 雪莉好奇地把玩着蜡丸,突然凑近嗅了嗅:“里面有...蜂蜜?“ “还有白蜡和棉绒。“陈凡示范着使用方法,“我以前...有个妹妹也很怕雷声。“他很少提及前世的事情,这句话让雪莉的耳朵竖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追问时,一道闪电劈落在附近,紧接着的炸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雪莉像受惊的猫般弹跳起来,打翻了桌上的药箱。绷带和药瓶散落一地,而她缩在墙角,爪子深深抠进木缝,尾巴炸得比平时粗了两倍。 陈凡立刻单膝跪在她面前,但没有贸然靠近。他知道雪莉在恐惧时会无差别攻击所有移动物体——她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就是这么来的。 “数我的呼吸。“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故意用夸张的腹式呼吸带动胸膛起伏,“跟着节奏...对,吸气...呼气...“ 又一记雷声轰鸣,但这次雪莉没有剧烈颤抖。她的瞳孔依然扩张着,但已经能勉强跟上陈凡的引导。当第五个呼吸周期结束时,她松开了抠进地板的爪子。 “好点了吗?“陈凡递来一杯温水,水面上漂着几片安神的香草。 雪莉接杯子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就在这时,一个特别响的炸雷震撼整个房屋,她猛地向前扑去,整杯水全泼在陈凡胸口。下一秒,她已经整个蜷缩在他怀里,爪子死死揪住他的衣襟,额头抵在他锁骨的位置。 陈凡僵住了。他能感觉到雪莉的心脏正以危险的速度撞击着肋骨,她的呼吸又急又浅,像是随时会窒息。更让他震惊的是——这是雪莉第一次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别...别推开...“雪莉的声音闷在他湿透的前襟里。 陈凡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背上:“我在。“ 窗外的暴雨越发猛烈,闪电将相拥的两人投影在墙上。雪莉的爪子松开陈凡的衣襟,慢慢上移,最终停在他后颈的位置——这是猫耳族表达绝对信任的姿势。 “陈凡...“雪莉突然抬头,她的脸近在咫尺,猫耳族不会轻易流泪,这是极度情绪波动才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时间仿佛静止了。陈凡能数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水珠。某种比《烈阳诀》能量更炽热的东西在胸腔里膨胀,让他忘记呼吸。 雪莉先动了。她极轻地向前倾身,鼻尖擦过他的脸颊,这是月影族最亲密的接触方式,被称为“魂息相融“。陈凡感到一股暖流从相贴的皮肤处传来。 雨声渐渐小了。两人依然保持着额头相贴的姿势,谁都不愿先打破这个奇妙的连接。 窗外,一只夜莺开始歌唱。它的调子里有四个连续的高音——这是陈凡和莉莎约定的警示信号,代表有陌生人在打听他们的住处。 但此刻,陈凡只是将雪莉搂得更紧了些。 他想。至少今夜,他们要好好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初战魔法师,鬼市探访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午夜时分的贫民区弥漫着腐烂水果的酸臭,陈凡盘坐在屋顶边缘,《烈阳诀》的能量在经脉中循环流转。第三声夜枭的啼叫让他睫毛微颤——太规律了,而且来自三个方位。 东南方三十米处的阴影里,铁钩徽记在月光下反光。陈凡的指尖轻触飞刀,心中默数着发现的敌人:“七个。“血爪帮这次派出的阵容异常精锐——两个***手占据制高点,四个手持淬毒弯刀的精英打手,还有那个站在最远处、全身笼罩在暗红长袍中的瘦削身影。 陈凡的呼吸节奏丝毫未变,指甲在瓦片上轻叩三下。几乎同时,他如离弦之箭暴起,第一把飞刀已经贯穿最近弩手的咽喉。 当第四具尸体倒下时,陈凡的骑士剑终于出鞘,剑光如银月乍现,最后两名刀手的弯刀齐腕而断。但陈凡的瞳孔却骤然收缩——二十步外,那个红袍人缓缓抬起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条由火焰构成的赤红小蛇。 “魔法师...“陈凡的喉咙发紧。虽然是普通法师——那火焰小蛇栩栩如生的鳞片和竖瞳,显示这是专精火系的低阶学徒。 魔法师兜帽下的嘴角扭曲出一个弧度,火焰小蛇突然膨胀变大,带着灼热气浪扑来。陈凡侧滚避开,原先站立处的木箱瞬间化作火炬,热浪烫得他脸颊生疼。 “雪莉!别出来!“陈凡大吼着掷出三把飞刀。魔法师只是轻挥手臂,一道火墙凭空出现,飞刀在穿过火焰的瞬间融化成铁水。 窗户碎裂声传来,雪莉还是冲了出来。她的银发在火光中如同流动的水银,新生尾巴完全炸开:“火系专精?“声音里带着猫耳族对火焰本能的恐惧。 魔法师的双掌相击,七颗拳头大的火球呈扇形射开。陈凡拽着雪莉扑向水井后方,两颗火球击中井台,炸开的碎石带着火星四处飞溅。一颗火球擦过雪莉的左臂,立刻烧焦了一撮银毛。 “分散他注意力!“陈凡将《烈阳诀》能量灌注双腿,如鬼魅般绕向右侧。雪莉则发挥猫耳族的敏捷,四肢着地快速移动。 魔法师冷笑一声,法杖顿地。以他为中心,一圈火焰波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的地面立刻龟裂冒烟。陈凡的靴底传来焦糊味,不得不跃上围墙。雪莉更惨,她的肉垫被烫得冒出白烟,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 “虫子。“魔法师的声音像是燃烧的木炭噼啪作响。他法杖高举,这次凝聚的是一条火焰长鞭,带着令人牙酸的爆裂声抽向陈凡。 骑士剑与火焰鞭相撞的瞬间,陈凡虎口传来剧痛——剑身变得通红,握柄烫得皮肉滋滋作响。他不得不弃剑后撤,手掌已经烫出血泡。火焰鞭抽中他原先站立的地面,青石板直接炸裂,裂缝中流淌着熔岩般的红光。 雪莉趁机从背后突袭,但魔法师仿佛脑后长眼,法杖向后一指,一道火柱从地面喷涌而出。雪莉勉强扭身避开,还是被燎到了尾巴尖,疼得她浑身毛发倒竖。 “陈凡!剑!“她忍着痛将备用短剑抛来。陈凡凌空接住,却差点脱手——金属剑柄已经被周围的高温烤得无法握持。他不得不撕下衣袖包裹手掌,但这样一来剑法至少打了七折。 魔法师开始吟唱,每个音节都让空气中的火元素更加活跃。陈凡知道必须打断施法,咬牙掷出短剑。魔法师不得不中断吟唱构筑火盾,陈凡趁机拉近距离,袖中滑出淬毒的匕首。 就在匕首即将触及红袍的刹那,魔法师周身突然爆发出环形火浪。陈凡被热浪掀翻,胸前的皮甲焦黑卷曲,皮肤火辣辣地疼。更糟的是,他们周围已经形成一个大火圈,退路全断。 “游戏结束。“魔法师的法杖顶端凝聚出一颗人头大小的深红火球,内部有岩浆般的流体滚动。陈凡认得这种法术——爆炎弹,足以炸平半个院子。 雪莉突然从火光中窜出,不顾浑身灼伤扑向魔法师持杖的手。魔法师被迫改变目标,爆炎弹擦着雪莉后背飞过,在五十米外炸出一朵小型蘑菇云。冲击波震碎了附近的墙壁,热风卷着火星如雨般落下。 “找死!“魔法师怒喝,火焰鞭狠狠抽向雪莉。陈凡纵身扑去,用身体护住雪莉,火焰鞭抽在他背上,顿时皮开肉绽,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焦糊的味道。 雪莉的爪子深深掐进陈凡手臂,金色猫眼里映出他焦黑的后背:“笨蛋...你会死的...“ 陈凡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火系专精意味着单一元素的极致运用,但也存在致命弱点——所有防御都围绕火焰构建。他颤抖的手摸向腰带暗格,取出两样东西:“影蛇之吻“麻痹毒药,和矮人给的冰霜炸弹。 “数到三...“陈凡在雪莉耳边嘶声道,将冰霜炸弹塞进她完好的右爪,“往他脚下扔。“ 雪莉的耳朵抖了抖表示明白。陈凡突然暴起,将整瓶“影蛇之吻“泼向魔法师面门。魔法师条件反射地筑起火墙,毒液在火焰中蒸发成绿色雾气——这正是陈凡要的效果。 “现在!“ 雪莉的右爪划出完美弧线,冰霜炸弹越过火墙。魔法师轻蔑地挥手想用火焰引爆,却见炸弹突然提前炸开——陈凡用最后一柄飞刀凌空击碎了它。 冰雾与火墙相撞的瞬间,产生了剧烈的能量紊乱。魔法师周身的火焰护盾明灭不定,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法杖开始结霜。陈凡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忍着后背灼伤突进,淬毒匕首直取魔法师咽喉。 魔法师仓促间再次释放环形火浪,但这次威力大减。陈凡硬扛着灼烧之痛突破火焰,匕首精准刺入对方锁骨下方——这里距离心脏最近,又不会被胸骨阻挡。 魔法师踉跄后退,法杖掉落在地。他试图凝聚火焰,却发现魔力流动变得滞涩——“影蛇之吻“开始生效。陈凡不给机会,一记手刀劈在他喉结上,紧接着肘击太阳穴。 当魔法师跪倒在地时,他的红袍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浸透。陈凡捡起仍在发烫的法杖,抵住对方眉心:“谁派你来的?“ 魔法师咧开渗血的嘴笑了:“红眼大人...会烧尽...“他的瞳孔突然扩散,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竟然选择了自燃。陈凡急忙后撤,眼睁睁看着魔法师从内而外被火焰吞噬,几秒钟内就化为一堆人形焦炭。 火圈开始熄灭,陈凡踉跄着走向雪莉。她的情况很糟——右臂和后背都有严重烧伤,呼吸间带着细微的哨音。 “坚持住...“陈凡在魔法师灰烬中翻找,终于发现一个小铜瓶,里面是红色的粘稠药膏——火系法师必备的灼伤药。他小心地涂抹在雪莉伤口上,药膏接触伤口的滋滋声让人牙酸。 雪莉在昏迷中抽搐,新生尾巴上的绒毛已经焦黑卷曲。陈凡轻轻抱起她,发现自己的手掌也被烧得血肉模糊。周围的房屋还在燃烧,火光照亮了他满是烟灰的脸。 远处传来卫兵的口哨声,陈凡知道必须立刻离开。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根镶嵌着火红宝石的法杖——此刻宝石已经出现裂纹,但依然散发着诱人的热量。 “火系专精...“陈凡喃喃自语,突然抬脚狠狠踩碎法杖。宝石爆裂的瞬间,一圈火浪扩散开来,将魔法师最后的痕迹也焚烧殆尽。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烟雾时,陈凡已经带着雪莉转移到安全屋。他凝视着自己焦黑的双手,那里还残留着火元素的躁动。这场战斗让他明白了两件事:第一,单一元素修炼到极致确实可怕;第二,如果自己能同时掌握多种元素... 雪莉在昏迷中呢喃了一声,尾巴无意识地寻找温暖源。陈凡伸手让她抱住,烧伤的掌心传来刺痛。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它的左眼是诡异的红色。 二十公里外的钟楼顶端,一个身披猩红大氅的身影突然睁开眼睛。他脚下的魔法阵中,刚刚熄灭的火焰重新燃起,组成了陈凡和雪莉模糊的轮廓。 “我会找到你的,小老鼠。“红眼法师的指尖跃动着蓝色火焰,与寻常火系法师截然不同 晨光中的冒险者公会弥漫着麦酒与皮革混合的气味。陈凡推门而入时,悬挂的铜铃发出清脆声响,引得几个早起的冒险者抬头张望。他们看清来人后立刻低下头——这个后背缠满绷带的年轻人昨晚刚单挑血爪帮,现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会计莉莎的水晶眼镜反射着冷光,她头也不抬地拨弄着算盘:“治疗费二十金币,情报另算。“ 陈凡将沾血的钱袋拍在柜台上,五枚金币排成一线:“关于火系魔法师。“ 莉莎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她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灰色眼睛扫过陈凡烧伤的手掌:“你该买副防火手套。“说着从柜台下摸出个生锈的铁盒,取出一枚泛着铜绿的徽章——上面刻着只闭着的眼睛。 “灰石城向西两百里的枯木沼泽。“她压低声音,“满月之夜,带着这个找卖噩梦的瘸子。“说完立刻转身整理账本,这是送客的姿态。 陈凡没有动:“更多信息。“ “再加五金币。“莉莎头也不回。 当十枚金币消失在柜台下时,她终于叹了口气:“有人在收集猫耳族,出价高得离谱。“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陈凡的袖口——那里沾着一根银色毛发,“红眼睛的买家...最近在鬼市出现过。“ 陈凡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转身离开时,听见莉莎最后一句低语:“别相信戴银面具的人。“ 枯木沼泽在月光下像一片腐烂的巨兽骸骨。陈凡踩着露出水面的树根前进,每步都惊起成群荧光虫。沼泽中央有棵被雷劈过的古树,树干上钉着块斑驳的木牌:〖噩梦售价——三年寿命/个〗 树洞里坐着个侏儒,他的左腿是木头假肢,右眼蒙着绘有符文的眼罩。当陈凡出示徽章时,侏儒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铁钉般的尖牙:“新客人要喝开门茶。“ 那杯冒着绿泡的液体闻起来像腐肉。陈凡一饮而尽,喉咙立刻火烧般疼痛——这是防止有人混入的毒药,只有持有徽章的人提前服过解药。侏儒满意地点头,用假肢敲击树洞内壁。泥浆突然翻涌,浮出条由骷髅头铺成的小路。 “跟着蓝火走。“侏儒递来盏骨灯,“掉队会成为沼泽的一部分。“ 磷火在骷髅眼眶中跳动,陈凡的每一步都让某个头骨发出惨叫。走到第七步时,雾气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抓向他。领路的磷火变成惨绿色,陈凡立刻掏出徽章——那些手臂像被烫到般缩回雾中。 沼泽深处浮现一座歪斜的木屋,门楣上悬挂着七种动物的干尸。戴乌鸦面具的守卫拦住去路,匕首抵住陈凡咽喉:“问题一,你杀死的第一个人是谁?“ “血爪帮的弩手。“陈凡面不改色。匕首闪过寒光,取走他的一滴血滴入门上的凹槽。木门发出**般的吱呀声,缓缓开启。 --- 鬼市的气味最先冲击感官——陈腐味中混着奇异的甜香,像是腐烂的水果泡在蜂蜜里。狭窄的街道两侧挤满帐篷,每个摊位前都飘着不同颜色的鬼火。 一个罩着蛛网的摊位在卖“会尖叫的蘑菇“,那些菌盖上的孔洞随着叫声一张一合;隔壁的笼子里关着几团模糊黑影,商贩正向顾客演示如何用记忆碎片喂养它们;更远处,全身刺满符文的壮汉正在拍卖自己的影子,出价最高者可以获得他三天的“黑暗庇护“。 陈凡按照约定找到“百事通“的摊位——那是个坐在水晶球里的干瘦老头,他的皮肤透明到能看见血管,十指被细线吊着像提线木偶。 “红眼睛?“老头的声带似乎泡过药水,每个字都带着黏液声,“最近在买猫耳族的血...和火蜥蜴的眼珠...“他忽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团缠绕着银丝的黏液,“有人出高价封这个消息。“ 陈凡又加了两枚金币。老头的手指诡异地扭动起来:“红塔阁主...他在找...“话音戛然而止,老头的瞳孔突然扩散,一道银光从水晶球底部闪过。下一秒,他的脑袋像熟透的瓜般裂开,脑浆溅在水晶球内壁上。 陈凡瞬间拔剑后退。周围商贩却见怪不怪地继续交易,只有邻近几个摊位默默收起货物撤离。一个戴铁面具的清洁工走来,熟练地收拾残局,仿佛这只是日常琐事。 “新来的?“身后传来沙哑女声。陈凡转身看见个穿拼布长袍的女人,她脸上布满熔岩状的伤疤,怀里抱着本厚重的书,“别问太敏感的问题。“ 陈凡注意到她露出的手腕上有个月牙形疤痕——和艾琳娜一模一样。女人顺着他的目光迅速拉紧袖口,但已经晚了。陈凡的剑尖抵住她咽喉:“月影族?“ 女人的疤痕突然发光,陈凡的剑像刺进粘稠的沥青般难以移动。她趁机后退,却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雪莉——猫耳族的爪子正抵着她后心。 “有趣。“女人突然放松下来,“带着月影草的奴隶和烈阳传人...“她掀开怀中书本,某页上画着陈凡与雪莉的素描,“你们在红塔的通缉榜上值五百金币。“ 雪莉的尾巴炸开:“你身上...有母亲的味道...“ 女人闻言浑身一震。她快速翻动书页,撕下某张递给陈凡:“想要答案?明天日落前去废墟教堂。“说完突然化作无数纸片飞散,只剩一张燃烧的纸飘落——上面是红塔学院的徽记,被火焰吞噬的图案。 --- 鬼市最阴暗的角落里,陈凡发现了那个不起眼的书摊。摊主是具套着斗篷的骷髅,眼窝里跳动着绿色火焰。在一堆诅咒卷轴和黑魔法书底下,露出半本破损的《基础元素魔法纲要》。 “三十金币。“骷髅的下颌骨咔咔作响,“或者...一个秘密。“ 陈凡掏出钱袋,却发现骷髅摇头:“我要那个猫耳族女孩的...真名。“ 雪莉突然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陈凡的剑已经抵在骷髅脊椎上:“二十金币,加上不拆了你的骨头。“ 骷髅居然发出咯咯笑声:“成交。“它从肋骨间摸出个小瓶,“搭送一瓶记忆粉尘...能让你看见书的上个主人...“ 返程时骷髅小路已经消失,他们不得不蹚过腐臭的泥浆。陈凡紧握着那本魔法书,纸张在怀中发烫,仿佛有火焰在字里行间流动。当月光被乌云遮蔽时,书脊上的烫金符文突然亮起——那是四个不同颜色的符号,分别代表火、水、风、土。 雪莉的爪子突然抓紧陈凡的手臂。沼泽边缘的枯树上,挂着具新鲜的尸体——那是给他们徽章的侏儒,他的木头假肢被换成了一条真实的、布满鳞片的人腿。钉在额头的纸条上写着:〖问太多问题的下场〗 陈凡将尸体解下埋葬,发现侏儒紧握的拳头里露出金属反光。撬开后是半枚银面具的碎片,内侧刻着微小的编号:VII。 回城的路上,魔法书在行囊中持续散发着热量。陈凡想起女人留下的纸条,摸了摸腰间新买的麻痹毒药。当他们在晨雾中望见城墙时,书中的某个封印似乎松动了——一缕蓝色火苗窜出书页,在陈凡手背上烙下个小小的月亮痕迹。 雪莉盯着那个印记,尾巴不安地摆动:“母亲说过...这是月影族与法师的...“ 远处钟声敲响七下,惊起群鸦飞过血色朝霞。陈凡不知道的是,其中一只乌鸦的左眼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它将一路跟随他们回到城中。 安全屋的油灯将陈凡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随着火苗摇曳扭曲成怪异形状。他小心地翻开那本《基础元素魔法纲要》,泛黄的羊皮纸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一股冰凉的能量顺着指尖窜入经脉,陈凡眼前骤然浮现无数记忆碎片—— 月光下的实验室里,银发女子正用玻璃棒搅拌坩埚,溶液随着她的搅拌呈现七种色彩变化。她突然抬头,翡翠色的瞳孔竟穿透时空与陈凡对视:“终于等到你了,穿越者。“ 陈凡太阳穴突突跳动,大量陌生知识如洪水般涌入脑海。女子记忆中的实验室突然扩展成巨大空间,四壁浮现密密麻麻的中文字符:《元素周期表》《伯努利方程》《麦克斯韦方程组》......这些本该属于蓝星的现代科学知识,此刻竟与魔法符文完美融合。 “元素即物质,魔力即能量。“女子的声音在精神世界回荡,她指尖凝聚的水球突然分裂成氢氧原子,“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火球术——“ 原子在她掌心重组,微观层面的剧烈反应在宏观世界表现为爆燃。拳头大的火球竟将花岗岩标靶汽化成赤红岩浆,陈凡甚至能通过她的记忆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记忆洪流突然转向更复杂的层面。女子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微分方程,每个数学符号落下时都引发相应元素的规则排列。当她解完第三道算式时,整个房间的魔法元素形成完美共振,所有悬浮的金属器具同时发出清越鸣响。 “魔法师稀缺的真正原因...“陈凡额头渗出冷汗,他终于理解为何一千个武者里难出一个法师——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咒语记忆,而是需要构建完整的科学认知体系。女子记忆里那些失败的学徒,大多倒在傅里叶变换或量子力学门槛前。 油灯突然爆出个灯花。陈凡猛然回神,发现魔法书上的中文正在重组,变成他更熟悉的简体字版。扉页浮现女子娟秀的备注:【致后来者:能看懂这些文字,说明你已通过第一重认证。接下来是元素亲和力测试——】 书页无风自动,停在画着五芒星阵的一页。陈凡鬼使神差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阵眼中央。血液瞬间分化成五道细流,沿着不同纹路蔓延:赤红火焰纹路亮得刺目,靛蓝水流纹路次之,苍翠自然纹路若隐若现,而代表大地与风暴的纹路始终暗淡。 “火系超等,水系高等...“陈凡念出浮现的评价文字,突然瞪大眼睛。在五芒星边缘,竟还有道极淡的银色纹路正在生成——这是书中从未提及的第六元素! 雪莉的尾巴突然缠上他手腕。猫耳少女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书页上浮现的月牙标记:“这是月影族的秘法印记...“她毛茸茸的耳朵紧张地抖动,“母亲说过,能唤醒这个标记的...“ 院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陈凡条件反射地合上书,却见封面烫金符文已变成流动的液态。这些金属溶液自动渗入他掌心的伤口,在手背形成微型法阵图案——正是女子实验室门上的标志。 “原来如此。“陈凡凝视着新生的法师印记,突然明悟女子记忆最后的暗示。在这个世界,魔法既是科学也是血脉,而他的穿越者身份恰好构成打开真理之门的双重密钥。 当晨光再次降临时,陈凡已经用《高等数学》重新诠释了《烈阳诀》心法。体内循环的内力开始带上元素特性,每次呼吸都有火星从指尖迸射。雪莉惊恐地看着煮沸的洗脸水自动悬浮成完美球体——这个曾经只会武技的青年,正在以恐怖的速度跨越法师学徒的漫长积累期。 在贫民窟腐烂水果的酸臭中,新时代的魔法之光正在悄然孕育。而两百公里外的红塔顶层,某个沉睡百年的水晶球突然裂开缝隙,里面封存的银色火焰剧烈跳动起来...... 影月族秘密 初试魔法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夕阳将废墟教堂的彩窗残片染成血色,陈凡踩着满地碎石走进中殿。腐朽的长椅间,几只夜枭突然惊飞而起——它们的左眼全都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拼布长袍的女人跪在祭坛前,熔岩状的伤疤在暮光中如同活物般蠕动。她缓缓抬头,浑浊的瞳孔里映出陈凡的身影。 “你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看来雪莉的血脉已经开始觉醒。“ 陈凡的指尖按在剑柄上,警惕地环视四周:“你知道她的来历?“ 女人低笑一声,手指轻抚着面前摊开的厚重书本。书页无风自动,翻至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绘制着一轮银月笼罩下的森林,以及一群猫耳族的身影。 “三百年前,月影族曾是这片大陆上最神秘的族群。“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遥远,“她们不是普通的猫耳族,而是月之眷属——能在满月之夜唤醒血脉中的古老魔力。“ 陈凡皱眉:“什么魔力?“ 女人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银白色的光晕,如水般流淌:“月影族的血,能调和元素之力。“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尤其是……对魔法师而言。“ “调和元素?“ “普通的魔法师,终其一生只能专精一种元素。“女人解释道,“火系法师无法驾驭水系魔法,风系法师难以掌控大地之力。但月影族的血……却能打破这种限制。“ 陈凡瞳孔微缩:“所以,雪莉的血可以让人掌握多种元素?“ 女人缓缓点头:“不仅如此。传说,若能集齐足够的月影族血脉之力,甚至能短暂触碰……'禁咒'的领域。“ “禁咒?“ “足以改写现实法则的魔法。“女人的声音近乎耳语,“比如……让死者复生,让时间倒流。“ 陈凡的呼吸微微凝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红眼法师、血爪帮,甚至那些戴银面具的神秘人,都在追捕雪莉。 “那雪莉的部落……“ “被屠戮殆尽。“女人的声音冰冷,“红塔阁主亲自带队,一夜之间,整个月影族村落化作灰烬。“她的指尖划过书页,上面浮现出燃烧的村庄,哀嚎的猫耳族,“只有少数幸存者逃了出来,雪莉……恐怕是最后几个纯血后裔。“ 陈凡的指节捏得发白:“她的血,能让人掌握禁咒?“ “不。“女人摇头,“她的血只是钥匙。真正的力量,藏在月影族的圣地——'银月之井'。“ “银月之井?“ “传说中,月影族的先祖曾在那里饮下月神的血,获得永生之力。“女人的目光变得深邃,“而现在……有人想找到它。“ 屋顶突然传来瓦片崩裂的声音。陈凡猛地抬头,一只左眼泛红的乌鸦正死死盯着他们,喙里叼着一缕银色毛发——雪莉的。 女人的脸色骤变:“他们找到这里了!“ 书页哗啦啦翻动,停在画着六芒星阵的一页。她猛地撕下,塞进陈凡手中:“走!带着雪莉离开!她的血……绝不能落入红塔之手!“ 教堂的彩窗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在空中组成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球。女人的伤疤爆裂开来,喷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银色雾气—— “记住……“她的声音在雾中飘散,“……银月之井将会现世……“ 两天后 夜色如墨,灰石城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凡站在贫民窟的屋顶,指尖跳动着两簇截然不同的元素——左手是跃动的赤红火苗,右手是流转的幽蓝水雾。 “还不够熟练……“他低声自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从得知雪莉的血脉秘密后,陈凡便带着她躲进了贫民窟最混乱的街区。白天,他伪装成普通冒险者接取任务;夜晚,则偷偷练习从那本《基础元素魔法纲要》中学到的知识。 得益于穿越前的物理化学基础,他对元素的理解远超这个世界的魔法师。火系魔法被他用燃烧三要素重新解析,水系魔法则被他用流体力学优化操控方式。短短半月,他已经能同时施展两种初级魔法——虽然威力有限,但在这个魔法师稀缺的世界,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天赋。 “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兽吼。陈凡猛地抬头,只见黑森林方向烟尘滚滚,无数猩红的兽瞳在夜色中闪烁。 “兽潮?!“ 灰石城的警钟骤然响起,城主府方向传来急促的魔法传音:“所有冒险者、骑士、魔法师立即前往城墙!魔兽暴动!“ 陈凡迅速返回屋内,雪莉已经警觉地竖起耳朵,尾巴炸毛:“有血腥味……很多!“ “待在屋里,别出去。“陈凡抓起长剑,犹豫片刻,又将那本魔法书塞进怀中。 ———— 城墙上的战况惨烈。 数十头狂暴的钢鬃野猪撞击着城门,天空中盘旋着毒液飞蜥,而最可怕的是三头地穴魔蛛——它们足有马车大小,喷吐的蛛网能瞬间将人裹成茧。 城主府的两位魔法师已经力竭,火系法师的法杖断裂,水系法师的魔力枯竭。 “顶不住了!“守城将领嘶吼着,“城门要破了!“ 就在一头魔蛛即将突破防线的瞬间,一道炽热的火墙突然从地面升起,将它逼退。紧接着,凌厉的水刃划过夜空,精准地切断另一头魔蛛的毒腺。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凡站在城墙缺口处,左手燃烧着烈焰,右手萦绕着水雾。他的脚下,风元素形成小型漩涡,将毒液飞蜥吹得东倒西歪。 “风、火、水……三系?!“火系法师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陈凡没有解释,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元素。火墙阻隔兽群,水刃精准点杀,旋风扰乱飞行魔兽——虽然每种魔法都只是初级水准,但配合现代战术思维,竟硬生生稳住了防线。 “坚持住!援军马上到!“陈凡大喊,同时心中暗凛——他暴露了。 果然,城墙阴影处,几个戴银面具的身影正死死盯着他。其中一人低声对同伴道:“果然在他身边……那个月影族。“ ———— 兽潮最终被击退,但陈凡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城主亲自召见,态度微妙:“陈先生隐藏得很深啊……三系魔法师,整个灰石城百年难遇。“ 陈凡不动声色:“侥幸学过一些皮毛。“ “皮毛?“城主意味深长地笑了,“能同时操控三种元素,可不是皮毛那么简单。“他忽然压低声音,“我不管你和月影族什么关系,但红塔的人已经盯上你了。“ 离开城主府时,陈凡的背脊发冷。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更大的漩涡——不仅因为雪莉的血脉,更因为他展现出的异常天赋。 夜色中,雪莉从巷子阴影里钻出,金色猫眼满是担忧:“我们被盯上了?“ “嗯。“陈凡握紧拳头,火焰与水流在掌心交织,“但没关系……“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既然藏不住,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魔法'。“ 夜色渐深,陈凡蹲在贫民窟的屋顶,指尖的火焰与水流交织成螺旋。他凝视着这违背魔法常理的现象,嘴角泛起苦笑。 “燃烧需要氧气,水分子由氢氧构成...“他低声念着穿越前学过的化学公式,手中的火球突然分裂成七朵更小的焰花,每一朵都精准地落在测试用的木桩上——这是他用氧化反应原理改良的“七星连珠“火球术。 雪莉蜷缩在屋檐下,银色的尾巴不安地摆动:“那些人...都以为是我的血让你掌握了多系魔法。“ “愚蠢的偏见。“陈凡收起魔法,从怀中掏出那本《基础元素魔法纲要》,“他们根本不懂,元素反应的本质是电子转移和能量守恒。“ 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只有他能看懂的笔记:将水系魔法与伯努利方程结合,创造出高压水刃;用傅里叶变换优化火球术的热量分布;甚至尝试用麦克斯韦方程组解释雷系魔法原理... “砰!“ 远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陈凡瞬间熄灭手中的元素,一把拉过雪莉隐入阴影。三群黑影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左边是血爪帮的弯刀杀手,右边是戴着银面具的神秘人,而正前方...那个红袍法师的指尖跳动着蓝色火焰。 “三拨人...“雪莉的耳朵紧贴头皮,“他们联手了?“ “不。“陈凡眼神冰冷,“是闻到腥味的鲨鱼。“ 陈凡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轨迹,七颗火球精准地砸在血爪帮杀手的冲锋路线上。雪莉的身影在月光下化作银色闪电,利爪划过红袍法师的腕部,带起一蓬诡异的蓝色血液。 “走!“陈凡拉起雪莉迅速撤离战场,他知道这些追兵就像附骨之疽,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 黎明前的鬼市笼罩在淡紫色的雾气中。陈凡用化学药剂改变了两人肤色,雪莉的耳朵和尾巴则被特殊布料包裹——这是他用光学折射原理制作的简易伪装。 “万事通“的摊位前,三颗水晶骷髅在桌上缓缓旋转。当陈凡将沾血的银面具碎片放在桌上时,最年长的骷髅突然开口: “第一条路。“左侧骷髅眼中泛起蓝光,“北上铁锈荒原,投奔机械教派。他们憎恨魔法师,会保护你们。“ 陈凡皱眉:“那群疯子会把活人改造成机器。“ “第二条路。“中间的骷髅吐出紫色烟雾,“南下翡翠群岛,寻找月影族遗民。但航线被红塔控制。“ 雪莉的耳朵抖了抖:“母亲说过...最后的族人去了...“ “第三条路。“右侧骷髅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的地图,“深入黑森林核心,寻找'银月之井'。但满月之夜才能显现。“ 陈凡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正是拼布女人最后提到的圣地。他注意到地图上标注着奇怪的符号——那分明是化学元素周期表的变体。 “代价?“陈凡沉声问道。 三颗骷髅同时发出刺耳的笑声:“你手背上那个印记...让我们看看它的真容。“ 陈凡犹豫片刻,还是掀开了遮挡。月光下,那个月痕正在吸收周围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形成微型的元素漩涡。 “果然...“最年长的骷髅喃喃道,“这是'元素共鸣者'的标记。与月影族无关,是更古老的...“ 突然,远处传来魔法警报的嗡鸣。雪莉的尾巴炸开:“他们找到这里了!“ 陈凡抓起地图转身就走,身后骷髅最后的话语飘来:“记住...银月之井会吞噬冒牌货...“ ———— 穿过三条暗巷后,陈凡突然刹住脚步。前方路口站着七个身影——不是追兵,而是披着星月长袍的吟游诗人。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雪莉有七分相似的猫耳族面容。 “终于找到你了,小公主。“她的目光越过陈凡,直接看向雪莉,“月影族最后的纯血。“ 雪莉浑身颤抖:“艾...艾琳娜姑姑?“ 女人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月牙吊坠:“你母亲留给你的。现在,该回家了。“ 陈凡警惕地横跨一步:“证明”! 艾琳娜的指尖轻轻划过月牙吊坠,银光流转间浮现出一幅全息影像——雪莉母亲抱着幼小的雪莉,将吊坠系在她颈间。影像中,年幼的雪莉突然转头看向镜头,脆生生喊了声:“艾琳姑姑!“ 雪莉的瞳孔剧烈收缩,爪子不自觉地伸出:“这...这是...“ “你三岁生日时录的。“艾琳娜收起吊坠,突然抽出一把银匕首划破手掌。流出的血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银辉,与雪莉的血如出一辙。 远处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艾琳娜猛地抖开星月长袍,袍内绣着的星座图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银色光幕笼罩三人。“走!“她拽起雪莉的手腕,“黑森林的迷雾能暂时阻挡他们!“ 当最后一道月光被古树遮蔽时,陈凡回头望去——灰石城的轮廓正在雾中扭曲消散,而前方的黑森林深处,隐约传来银铃般的泉水声响。 黑森林的树冠如同厚重的黑绒帷幕,将最后一丝天光也隔绝在外。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某种金属腥味混合的诡异气息,让人想起生锈的铁器浸泡在血水里。 “跟紧我。“艾琳娜·月影走在最前方,银色长袍在黑森林的幽暗中泛着微弱的荧光。她的猫耳不时转动,捕捉着四周的动静。“这里的每一片叶子都可能藏着毒刺,每一根藤蔓都可能是活物。“ 雪莉紧跟在姑姑身后,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陈凡走在队伍最后,左手始终按在剑柄上,右手则虚握着,随时准备释放魔法。他的目光不断在艾琳娜的背影和周围环境中来回扫视。 这支队伍原本有十二人,现在只剩下五个。三天前进入黑森林时,艾琳娜带来的月影族护卫们还精神抖擞,如今却已折损大半。 “嘶——“ 左侧的灌木突然抖动,陈凡猛地转身,一道水刃已经凝聚在指尖。但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几片树叶缓缓飘落。 “别紧张,只是风。“艾琳娜头也不回地说,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保存你的魔力,年轻人。真正的危险还在前面。“ 陈凡眯起眼睛。这正是他怀疑的地方——艾琳娜似乎对黑森林了如指掌,每次都能预知危险的方向。太过熟悉了,熟悉得不像一个三百年前就离开故土的月影族人应有的记忆。 “姑姑,“雪莉小声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艾琳娜的脚步微微一顿,从怀中取出那枚银色月牙吊坠。吊坠在她掌心悬浮起来,尖端指向森林深处某个方向。“满月升起时,我们就能到达第一处圣地——古老的月影祭坛。从那里可以安全地观望银月之井的显现。“ 吊坠的光芒映照在她脸上,陈凡注意到她的瞳孔在发光——不是雪莉那种温暖的金色,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白色,像是月光穿透了冰层。 队伍继续前行。地面开始变得潮湿,黑色的泥浆逐渐没过脚踝。陈凡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泥浆下蠕动,擦过他的小腿。 “别停。“艾琳娜的声音突然紧绷,“这是噬魂蛭的领地。一旦停下,它们就会——“ 一声惨叫打断了她。队伍中一名护卫突然僵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救...我...“他伸出手,皮肤下可见黑色的脉络在迅速蔓延。 艾琳娜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她抽出腰间一把银色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那护卫的额头。“以月神之名,退散!“ 银色的血液落在护卫皮肤上,发出嘶嘶声响。那些黑色脉络如遭灼烧般退缩,最终从护卫的七窍中钻出几条细长的黑色生物,落入泥浆中消失不见。 护卫瘫软倒下,被同伴架住。“他活不成了,“艾琳娜冷静地说,“噬魂蛭已经吃掉了他的灵魂核心。“她转向其他人,银色瞳孔在黑暗中闪烁,“从现在开始,不要接触任何液体。噬魂蛭能通过皮肤毛孔钻入体内。“ 雪莉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脚,陈凡立刻明白她在想什么。“别担心,“他低声说,“我用风元素在我们脚下形成了一层隔离膜。“ 艾琳娜的耳朵转向他们,似乎听到了陈凡的话,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夜幕完全降临时,他们终于到达一处相对干燥的高地。周围的树木在这里形成一个天然的圆形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半坍塌的石制祭坛,上面刻满了月影族的符文。 “就在这里休息。“艾琳娜命令道,“满月升起前,我们需要恢复体力。“ 陈凡注意到她的用词——“命令“,而非“建议“。这位自称雪莉姑姑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上位者的气息,与那些隐居避世的月影族遗民形象相去甚远。 趁着艾琳娜检查祭坛的间隙,陈凡悄悄拉着雪莉退到一旁。“你真的确定她是你姑姑?“他压低声音问。 雪莉的耳朵不安地抖动。“她...她有母亲的吊坠,知道只有家人才知道的事。而且...“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个与艾琳娜手中吊坠形状相同的胎记,“我们的月痕位置都一样。“ “太巧合了。“陈凡摇头,“三百年来没人能找到的月影族遗民,偏偏在我们被三方势力追杀时出现?而且她对黑森林的了解...“ “你在怀疑什么?“雪莉的金色猫眼在黑暗中闪烁,“如果她想害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了。她的护卫为了保护我们已经死了七个!“ 陈凡无法反驳这一点。过去三天里,艾琳娜的队伍确实付出了惨重代价——两名护卫被食人藤拖走,三个死于毒蜂群袭击,还有两个在过沼泽时被某种巨型生物吞噬。每一次,都是艾琳娜及时出手才让他们脱险。 “我只是觉得不对劲。“陈凡最终说道,“她太...完美了。每次危险都恰好在她能解决的范围内,每次牺牲都恰好能推动我们更快前进。“ 雪莉正要回答,祭坛方向突然传来艾琳娜的惊呼。他们赶过去时,看到艾琳娜跪在祭坛前,双手按在一个发光的符文上。她的银色长发无风自动,眼中光芒大盛。 “有人来过这里,“她的声音变得异常空灵,“就在几天前...他们试图激活祭坛...“ 陈凡注意到祭坛边缘有一些新鲜的划痕,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蓝色液体——和红袍法师的血一模一样。 “红塔的人?“他问道。 艾琳娜摇头,站起身时身形微微摇晃,似乎消耗了大量精力。“不,是更古老的存在...他们在寻找银月之井的钥匙...“ “什么钥匙?“雪莉问。 艾琳娜转向她,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就是你啊,小公主。最后的纯血月影族,就是开启银月之井的活体钥匙。“ 陈凡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这句话听起来太过...工具化了。仿佛雪莉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把钥匙,一个物品。 夜风突然变得猛烈,树冠剧烈摇晃。艾琳娜猛地抬头,猫耳竖起。“不好!他们追来了!“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粉末撒向空中,粉末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笼罩祭坛。“准备战斗!“ 几乎同时,森林中亮起数十点红光——那是魔兽的眼睛。但不是普通的野兽,这些生物的眼睛下方都嵌着银色的金属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傀儡兽!“一名护卫惊呼,“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艾琳娜已经抽出两把银色短剑,剑身上刻满月影族符文。“保护雪莉!“她对陈凡喊道,“我来对付这些畜生!“ 接下来的战斗如同噩梦。那些傀儡兽有着狼的外形,但关节处伸出锋利的金属刃,口中喷吐的不是唾液而是腐蚀性酸液。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被斩断肢体也会继续攻击。 艾琳娜的身影在兽群中穿梭,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她的双剑划出一道道银色轨迹,每一击都精准地命中改造兽的金属片连接处。陈凡看到她的血液在战斗中飞溅——那银色的液体落在改造兽身上,竟然让它们的金属部分开始腐蚀。 “月影族的血对傀儡兽有毒,“雪莉在陈凡耳边快速解释,“这是我们的天赋之一。“ 陈凡没有时间细想,因为三头傀儡兽已经突破艾琳娜的防线,朝他们扑来。他左手释放火球,右手凝聚水刃,同时操控两种元素迎敌。火球击中第一头兽的眼睛,水刃则精准地切断了第二头兽前肢的金属关节。第三头兽被雪莉从侧面扑倒,她的爪子直接刺入那闪着红光的眼睛。 战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当最后一头傀儡兽倒下时,艾琳娜的队伍又损失了两名护卫。现在,只剩下她、陈凡、雪莉和一名重伤的月影族战士。 艾琳娜跪在那名战士身边,用银色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液滴入对方口中。“坚持住,莱昂,“她轻声说,“月神不会抛弃她的子民。“ 名叫莱昂的战士艰难地摇头。“大人...快走...他们不只是...机械教派...“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向艾琳娜身后,“小心...银...“ 一道银光闪过,莱昂的喉咙被割开。陈凡甚至没看清攻击来自何方,只看到艾琳娜猛地转身,双剑交叉挡在胸前,与某种无形的东西碰撞出火花。 “隐形刺客!“艾琳娜厉声警告,“银面具的暗杀者!“ 陈凡立刻在三人周围筑起一道火墙,同时释放风元素搅动空气。果然,几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气流中显现——他们穿着紧身黑衣,脸上戴着毫无特征的银质面具,手持细长的弯刀。 艾琳娜的应对更加直接。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银血。血雾在空中形成细小的颗粒,附着在那些隐形刺客身上,彻底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为了月影族的荣耀!“艾琳娜高喊着冲入敌阵。她的战斗方式完全变了,不再优雅敏捷,而是充满狂暴的力量。陈凡看到她的指甲变长变利,牙齿也变得尖锐,整个人仿佛化身为某种远古野兽。 当最后一个银面具刺客倒下时,艾琳娜浑身是血,半跪在地上喘息。雪莉想上前扶她,却被陈凡拦住。 “等等,“他低声道,“看她的血。“ 月光下,艾琳娜伤口流出的血液正在发生变化——从银色逐渐变成普通的红色。更奇怪的是,她的猫耳和尾巴正在消失,面容也在微妙地改变,变得不那么像雪莉了。 “你不是月影族。“陈凡冷声道,魔法已经在掌心凝聚,“你是谁?“ 艾琳娜——或者说,伪装成艾琳娜的存在——缓缓抬头。她的眼睛现在完全是人类的模样,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聪明的小法师,“她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有那种空灵的回响,“但你说错了一点。我曾经是月影族,只是...不那么纯正。“ 雪莉震惊地后退一步。“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艾琳娜·月影的复制品,“女人慢慢站起身,“红塔用她的血和记忆改练了我,用来寻找最后的纯血月影族。“她的目光锁定雪莉,“而你,亲爱的,将是打开银月之井的最后钥匙。“ 陈凡将雪莉护在身后。“你那些死去的护卫呢?也是假的?“ 女人的笑容扩大了。“哦不,他们是真的月影族遗民——被红塔控制的叛徒。至于死亡...“她耸耸肩,“必要的牺牲而已。毕竟,要让你们相信我是真的保护者。“ 祭坛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陈凡感到胸口那个月痕印记开始发热,仿佛在回应什么。他抬头看向天空——满月正从云层中露出全貌,银白的光芒洒在古老祭坛上,那些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 “太晚了,“假艾琳娜轻声道,“银月之井即将显现,而你们...已经被我带到了这里。“ 祭坛中央的地面开始裂开,一道银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在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口古老的石井正在缓缓升起——井沿上刻满了与陈凡手背上相似的月痕符号。 银月之井,终于现世了。 银月井开启,真相大白 - 从救下猫耳娘奴隶开始发展 - 东博 银月之井的光柱冲天而起,将整片黑森林照得如同白昼。假艾琳娜——现在应该称她为“仿制品“——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胜利的笑容。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雪莉的后颈。 “啊!“雪莉发出一声痛呼,身体瞬间僵直。陈凡拔剑欲斩,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仿佛灌了铅。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地面上蔓延出无数银色丝线,已经悄然缠上了他的脚踝。 “别白费力气了。“仿制品轻笑着,手指间把玩着另一枚银针,“噬魂蛭的毒液加上月影族的控制符文,就算是禁咒法师也挣脱不了。“她优雅地走向僵硬的雪莉,手指抚过少女的脸颊,“多么完美的纯血啊...三百年来,红塔为了这一刻不知牺牲了多少试验品。“ 陈凡的喉咙发紧,但他仍能说话:“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那些袭击,那些牺牲...“ “当然。“仿制品打了个响指,雪莉如同提线木偶般自动走向银月之井,“不演得逼真些,怎么骗得过你这个多疑的多系魔法师?“她斜睨着陈凡,“没错,我知道你的秘密'。“ 陈凡瞳孔骤缩。 仿制品似乎很享受他的震惊,继续道:“红塔阁主会很高兴得到你的天赋...一个能快速解析魔法的有趣灵魂,这比月影族的血更有研究价值。“ 雪莉已经站在井边,眼神空洞。仿制品用银匕首划破她的手腕,银色的血液滴入井中,每一滴都激起一圈涟漪。随着血液积累,井水开始发光,逐渐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看啊,通道打开了。“仿制品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传说中月神赐予永生之力的圣地...“她拽着雪莉的胳膊,又用银丝牵动陈凡,“走吧,我的贵客们,见证真正的神迹。“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螺旋向下延伸。井壁上的月影族浮雕栩栩如生,讲述着古老的传说:月神如何赐予选中者驾驭元素的力量,又如何因背叛而收回恩赐...陈凡注意到某些浮雕被刻意损毁,仿佛有人想抹去什么关键信息。 “别东张西望。“仿制品踢了他一脚,“老实走路。“ 终于,他们到达一个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是一座水晶祭坛,坛上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银色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四周墙壁镶嵌着无数小型月牙形晶体,构成一幅浩瀚的星图。 “月神之泪...“仿制品松开雪莉,痴迷地向宝石走去,“传说中的永生之源...“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宝石的瞬间,整个大厅突然震动起来。那些墙上的月牙晶体一个接一个熄灭,仿佛星辰陨落。仿制品惊愕地回头,看到雪莉的眼中重新有了神采——少女手腕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 “这不可能!“仿制品尖叫,“噬魂蛭的毒应该持续十二小时!“ 雪莉的耳朵竖起,金色猫眼在暗处发光:“你忘了一件事...纯血月影族在满月之夜会觉醒古老魔力。“她的爪子突然伸长,“而今天,正是满月。“ 仿制品脸色大变,急忙催动控制符文。但那些缠绕陈凡的银丝突然崩断——它们不知何时被火焰烧得焦黑。 “燃烧需要三个要素:可燃物、燃点和氧气。“陈凡活动着手腕,指尖跃动着蓝色火焰,“你的银丝确实耐高温,但只要改变周围空气成分...“他打了个响指,仿制品脚下的空气突然扭曲,她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般跪倒在地。 “不...你们不能...“仿制品挣扎着,皮肤开始出现裂痕,“红塔...不会放过...“ 大厅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一块巨大的穹顶碎片砸落在仿制品身旁,她突然发出凄厉的笑声:“愚蠢的孩子!你们触发了银月之井的自毁机制!所有人都要——“ 她的诅咒戛然而止。一道银光从祭坛射出,精准地贯穿她的胸口。仿制品惊愕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开始结晶化,从伤口处迅速蔓延至全身。 “银月之井...会吞噬...冒牌货...“她最后的话语化为一声叹息,整个人变成了一尊银色雕像,随后崩解为无数光点。 陈凡猛地想起万事通的警告。他拉起雪莉:“快走!这里要塌了!“ “等等!“雪莉挣脱他的手,冲向祭坛,“那宝石...它在呼唤我...“ 水晶祭坛周围突然升起银色火焰,却对雪莉毫无伤害。她伸手握住月神之泪,宝石立刻融入她的掌心。雪莉的身体浮空而起,银光从她每个毛孔中溢出,在空中交织成古老的文字。 它们如流水般涌入雪莉体内,少女发出既痛苦又愉悦的**。 当最后一粒光点消失时,雪莉缓缓落地。她的模样有了微妙的变化:耳朵和尾巴的毛发更加银亮,瞳孔中多了星辰般的闪光。更惊人的是,她的额头浮现出一个完整的月痕——与陈凡手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我明白了...“雪莉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月影族从来不是被赐予力量...我们是守护者。“ 大厅开始崩塌,巨大的石块从顶部坠落。陈凡抓住雪莉的手:“没时间解释了,快走!“ 他们沿着来路狂奔,身后的通道不断坍塌。就在阶梯尽头,银月之井的入口已经开始闭合。陈凡抱起雪莉,用最后的风元素助推,两人堪堪在井口封闭前跃出。 外面的黑森林已经天翻地覆。以祭坛为中心,方圆数里的树木全部倒伏,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雪莉跪在地上,手掌按着地面。银色的纹路从她掌心扩散,她抬头看向陈凡,眼神清澈,“它让我看到了真相。“ “什么真相?“ “三百年前的大屠杀...不是红塔发起的。“雪莉的声音颤抖,“是月影族内部有人背叛,他们想独占银月之井的力量,结果触发了禁制...整个族群几乎灭绝。“ 陈凡想起井壁上那些被损毁的浮雕:“所以幸存的月影族选择隐居...“ 远处传来号角声,红塔和银面的追兵正在逼近。雪莉站起身,尾巴轻轻摆动:“现在,我们该去找真正的敌人了...那些背叛月影族的后裔,如今正戴着银面具,藏在红塔高层。“ 陈凡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不仅是元素魔法,还有某种更古老、更强大的能量在与月痕共鸣。他看向地平线上逐渐显现的曙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走吧。“他握住雪莉的手,“让那些叛徒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神迹'。“ 银月当空,黑森林的树影在血色月光下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十二名银面杀手刚冲出灌木丛,就被突如其来的银色风暴掀翻在地。 “月影——乱舞!“ 雪莉的身影在月光中化作七道残影,银爪撕裂空气发出高频蜂鸣。最前方的三个杀手还没举起武器,喉咙就绽放出妖艳的血花。她的尾巴在身后绷直如枪,竟直接贯穿了第四人的胸膛。 陈凡左手划出半圆,三枚压缩火球呈品字形射出,在敌群中炸开蓝白色火浪。右手同时操控着十二道水刃,精准补刀那些试图爬起来的伤者。火焰与水流交织的死亡网络中,突然闯入一道银色闪电——雪莉踏着燃烧的树干高高跃起,爪尖凝聚的月光化作实体利刃劈下。 “轰!“ 地面裂开五道三米长的沟壑,最后五名银面杀手被气浪掀飞。其中两人还在半空,就被陈凡用风元素加速的碎石打成了筛子。 “左边!“陈凡突然预警。 雪莉耳朵一抖,头也不回地甩出尾巴。银色毛发根根直立,如同钢针般扎进偷袭者的眼窝。那人惨叫都没发出,陈凡的火球已经顺着尾巴指引的轨迹轰碎了他的头颅。 战斗开始二十七秒,团灭。 雪莉轻盈落地,爪尖的月光渐渐消散。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光的银色毛发,有些不可置信地握了握爪子:“这就是...满月之力?“ 陈凡踢开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发现这些杀手脸上都戴着刻有六芒星的银面具。当他用剑尖挑开最后那人的衣领时,一个熟悉的月痕纹身露了出来——与雪莉额头的印记相似,但多了道贯穿的裂痕。 “果然是叛徒后裔。“雪莉的尾巴愤怒地拍打地面,打出一圈蛛网状的裂纹,“他们用禁忌魔法改造了身体,才能在满月之夜保持清醒。“ 远处又传来魔法传讯的波动,至少三支队伍正在合围。陈凡突然按住雪莉的肩膀:“别动。“他的手指划过少女耳后的位置,那里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银色符文,“追踪标记...他们一直能定位我们。“ 雪莉的瞳孔骤然收缩:“是姑姑...不,是那个仿制品在我昏迷时...“ “现在发现了也不晚。“陈凡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指尖燃起幽蓝火焰,“忍着点,会有点疼。“ 火焰灼烧皮肤的滋滋声中,雪莉死死咬住嘴唇。当符文最终破碎时,她突然转身将陈凡扑倒。一道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闪电劈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将地面炸出焦黑的深坑。 三百米外的山崖上,红袍法师团正在结阵。为首的法师手持镶嵌蓝宝石的法杖,杖头还跳动着未散尽的雷光。 “红塔的雷霆之手...“雪莉的毛发全部炸开。“ 陈凡快速扫视战场。东侧是正在逼近的银面教派的人,西侧出现了血爪帮的狼骑兵,而正前方的高地上,十二名红袍法师已经完成了第二轮吟唱。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旋转,酝酿着更恐怖的雷暴。 “听着,“陈凡突然撕下自己袖口的布料,快速画了个简易地图,“雷霆之手的雷暴术需要三分钟蓄力,我们只要——“ “不用那么麻烦。“雪莉打断他,金色猫眼里跳动着月焰,“今晚可是满月。“ 她突然仰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额间月痕爆发出刺目光芒。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天空中旋转的乌云突然被月光撕开,那些正在酝酿的雷电竟然被染成了银色,调转方向劈向红袍法师的阵地。 “月影族天赋·镜反。“雪莉喘息着解释,身体微微摇晃,“但一天只能用一次...“ 高地上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陈凡趁机抱起脱力的雪莉,风元素在脚下形成气旋。他并非直线逃跑,而是呈Z字形冲向银面教派的队伍。 “抓紧了!“陈凡突然急刹,左手按地。地面裂开数十道缝隙,地下水喷涌而出。当银面教派的人踉跄着踩进水里时,雪莉的尾巴轻轻一摆。 月华如瀑,所有水面同时泛起银光。那些改造人突然开始抽搐,肉体处冒出青烟——月影族的血对傀儡造物有特攻效果。 “还剩血爪帮。“陈凡把雪莉放到树杈上,“你休息会儿。“ 狼骑兵的座狼闻到月影族血气,早已陷入疯狂。陈凡却不退反进,双手在胸前合十。当第一匹座狼的利齿距他咽喉只有十公分时,青年法师突然露出微笑。 “知道吗?“他轻声道,“狼的嗅觉细胞对臭氧特别敏感。“ 合十的双手猛然拉开,一道由风与火复合而成的超高温气墙骤然升起。座狼惨叫着翻滚倒地,而更致命的是随之产生的臭氧——对于嗅觉灵敏的魔兽而言,这无异于毒气。 当最后一个狼骑兵被雪莉从天而降的爪击掀翻时,月亮正好运行到天顶。少女身上的银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她踉跄着扶住树干:“满月之力...在消退...“ 陈凡及时扶住她,注意到她额头的月痕正在变淡。 鬼市的紫色雾气中,灰石城主披着不起眼的灰斗篷,站在三颗水晶骷髅前。最年长的骷髅发出咯咯笑声:“尊贵的城主大人,您的问题价值...一条情报。“ 城主将一枚镶嵌黑曜石的戒指放在桌上:“告诉我,银月井满月之夜后,那两人去了哪里?“ 三颗骷髅同时旋转起来,眼中迸发出幽蓝光芒。中间那颗突然裂开嘴:“黑石林,自由之城。“它诡异地笑着,“年轻人都向往自由...“ 最右侧的骷髅补充道:“银月指引迷途者,但自由才是最终的归宿。“它的下颌骨咔咔作响,“您要找的人,此刻正走在商道上——“ 左侧骷髅突然打断:“小心!银面具在听!“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过,三颗骷髅同时炸成碎片。 灰石城主猛地后退,斗篷被飞溅的骨片划出数道口子。阴影中,一个戴银面具的身影缓缓收刀,面具上的裂痕月纹泛着血光。 “城主大人,“银面人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红塔不希望您过多关注那两个逃犯。“ 灰石城主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把铭刻符文的匕首:“我也希望红塔记住,灰石城不是他们的附庸。“他转身走入雾气,最后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告诉你们阁主,别碰我的猎犬。“ --- 正午的商道上尘土飞扬。一支由二十多辆马车组成的商队正在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混杂着商人们的谈笑。第七辆马车的车顶上,两个披着褐色斗篷的身影正靠着货箱假寐。 “所以说,“雪莉的猫耳在兜帽下动了动,“自由之城真的没有奴隶?“ 陈凡半睁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画着元素结构图:“嗯,那里是黑石伯爵、流浪法师和各族混居的中立城。“他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红塔的势力渗透不进去。自由之城比灰石城大100倍不止,这里是王国的管辖范围,不是灰石城那种边境无主之地可以比较的。“ 当商队跨过那条泛着金属光泽的溪流时,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溪水对岸的黑色石柱如同巨兽的獠牙,每一根表面都布满蜂窝状的孔洞,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脉络在石皮下跳动。 “注意警戒!“商队首领大喊着敲响铜锣,“所有人服用抗毒药剂!“ 陈凡从缝隙中看到,商队护卫们纷纷吞下绿色药丸,连拉车的马匹都被套上了特制的金属口罩。雪莉的鼻子抽动两下:“空气里有麻痹神经的孢子...等等,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诡异的咔嗒声从石林深处传来,像是无数硬物相互敲击。最前排的商人突然惨叫起来——他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甲虫,这些虫子正用锯齿状的口器啃食他的皮肉。 “黑石铁甲虫!“护卫队长挥舞着火把冲过来,“别用手拍!它们的外壳——“ 话音未落,那个商人已经本能地拍打手臂。甲虫外壳迸发出蓝色火花,瞬间引燃了他的衣袖。更可怕的是,火焰似乎刺激了其他甲虫,它们从石柱孔洞里倾巢而出,形成一片移动的黑云。 陈凡迅速在掌心凝聚水元素,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的魔法元素异常滞涩。“元素惰性...“他猛地扯开暗格,“必须物理隔绝!“ 雪莉已经撕下斗篷浸入水桶。当黑云扑来时,湿润的布料成为临时盾牌。陈凡趁机抓起马车上的铁锅,用火石敲击出特定频率的声响。令人意外的是,甲虫群竟然随着节奏开始混乱,部分虫子甚至互相撕咬起来。 “次声波共振。“陈凡边敲边解释,“它们的神经系统对400赫兹——“ 右侧石柱突然炸裂,一条足有树干粗的触手破石而出!这条布满吸盘的紫色触手表面覆盖着类似石英的结晶,每个吸盘中央都长着会转动的眼球。它横扫而过,三辆马车顿时像积木般被掀翻。 “晶化地龙!“护卫队长面如死灰,“完蛋了,这种怪物刀枪不入...“ 雪莉的瞳孔缩成细线。她突然扯掉伪装,银色毛发在昏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当触手再次砸来时,她化作一道银光迎上去,爪尖迸发出月白色的能量。 “嗤啦——“ 令人牙酸的切割声中,触手前端三米长的部位被整齐斩落。断裂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冒着热气的酸性黏液。雪莉轻盈地踩着下落的触手片段跃回马车,尾巴尖却不慎沾到一滴黏液,银毛立刻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小心!“陈凡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他注意到地面在轻微震动,立刻从行囊掏出几个玻璃瓶,“准备迎接冲击!“ 地下传来闷雷般的蠕动声,十几条同样的触手同时破土而出。陈凡将玻璃瓶抛向空中,火球精准地在瓶群中央炸开。瓶内特制的金属粉末遇到火焰,爆发出一连串刺目的白光。 “镁粉***。“陈凡捂住雪莉的眼睛,“这种生物常年生活在黑暗——“ 凄厉的嘶吼声印证了他的判断。所有触手疯狂抽搐着缩回地下,撞断了两根黑石柱。崩塌的石柱内部露出蜂窝状的红色菌丝网络,这些菌丝接触到空气后迅速枯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 陈凡他们一路艰难困苦,终于抵达了自由之城。 当黑石林的最后一道隘口在身后闭合时,陈凡和雪莉终于看清了自由之城的全貌——那是一座由七层环形城墙构筑的钢铁森林,每道城墙上都站立着百名高级骑士和少数魔法师。最令人震撼的是,整座城市正在缓慢旋转,外城墙与内城墙以相反方向运转,但是人却没有任何旋转的感觉。 “这...这是城市还是…?“雪莉的猫耳不停转动,试图捕捉所有方向的声响。 陈凡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勾画:“根据角动量守恒定律,这种设计能...“他突然顿住,因为眼前的景象打断了他的思考——城门口的人流中,一个背着巨斧的兽人正和人类商人勾肩搭背,几个精灵小孩追着长翅膀的蜥蜴宠物奔跑,甚至有位穿着法师袍的猫耳族女性在给路人占卜。 更惊人的是城门检查方式。没有卫兵挨个搜查,取而代之的是十二尊悬浮在半空的金属雕像。当陈凡和雪莉走近时,其中一尊雕像突然降下,胸口的水晶射出光束将两人笼罩。 “新访客身份登记。“魔法师的声音从雕像体内传出,“请直视扫描光束三秒。“ 雪莉下意识想躲,却被陈凡按住肩膀。光束扫过她额头的月痕时,水晶突然变成柔和的银色。更神奇的是,那些原本在附近巡逻的铠甲卫士,看到银光后竟然集体右手抚胸行礼。 “月痕持有者权限已激活。“雕像递出两枚镶嵌蓝宝石的金属片,“自由之城法典直接传输将于十秒后开始,请勿抗拒精神波动。“ 陈凡刚把金属片贴在眉心,海量信息就涌入脑海: 【自由之城基本法】 第一条:任何种族/职业/性别享有平等权利(附700页细则) 第二条:私人纠纷必须前往决斗场或斗罗坟场解决(坐标已标记) 第三条:魔法实验需提前申报(传送门使用指南) ... 其中最醒目的是一条血色警告:【城内施暴者将承受“十倍奉还“刑罚——引自城主奥古斯都·黑石语录】 雪莉接收完信息后,尾巴尖不停颤抖:“他们直接把法律刻进脑子里?“ “更准确说是神经链接。“陈凡敲了敲蓝宝石,“这应该是改良版的记忆水晶...等等!“ 他突然拽着雪莉退后两步。城门处突然骚动起来——个两米高的牛头人战士正掐着盗贼的脖子怒吼:“敢偷老子的钱袋!“ 三尊金属雕像瞬间合围,胸口水晶亮起危险的红光。牛头人见状,立刻松开盗贼,从腰间抽出一块烙铁般的令牌:“我申请决斗场权限!“ 盗贼也哆哆嗦嗦地掏出同样令牌。雕像的红光立刻转为黄光,投射出全息倒计时:“传送准备完成,决斗场3号厅空置,五分钟后开始传送。“ 围观的各族人群发出失望的嘘声。一个背着药箱的兔耳族医师撇嘴:“又是点到为止的决斗场,真没劲!要打就去斗罗坟场见生死啊!“ 陈凡顺着人群指点的方向望去,远处荒原上隐约可见白骨堆砌的环形山,山顶不断有各色魔法光芒闪现。 “两位是第一次来吧?“穿星袍的猫耳占卜师突然凑过来,她的眼睛和雪莉一样是金色,但瞳孔呈沙漏形状,“需要向导服务吗?每小时只要三个银币。“ 雪莉警惕地竖起耳朵,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完全没在自己的月痕上停留,仿佛那只是个普通纹身。 “说说看城里有什么禁忌?“陈凡抛出银币。 猫耳占卜师接住钱币,耳朵愉快地抖动:“第一,别在公共区域实验危险魔法——上周有个蠢货在菜市场测试空间裂隙,现在他的下半身还在不同位面漂流。“她指向远处冒着绿光的尖塔,“第二,魔法教会的“进化圣所“禁止自然种族入内,除非自愿接受改造。“ 正说着,街道突然震动起来。人群熟练地退到两侧,只见四个肌肉虬结的巨人拖拽着铁链走来,链条后方捆着个不断挣扎的金属球体。球体表面凸出张人脸,正用古代精灵语咒骂。 “那是上个月在酒馆释放瘟疫魔法的黑法师。“猫耳占卜师见怪不怪,“被'十倍奉还'系统抓住后,要当十年清洁傀儡。“ 经过中央广场时,雪莉突然僵在原地。喷泉旁站着十几个不同品种的兽耳族,他们有的在演奏乐器,有的摆摊卖艺,还有个狐耳少女正踮着脚给人类骑士擦盔甲。更惊人的是广场东侧的“异族庇护所“招牌下,几位月痕若隐若现的猫耳族正在教导孩子们控制血脉之力。 “感觉如何?“陈凡轻声问。 雪莉的尾巴慢慢缠上他的手腕,声音有些哽咽:“就像...做了一场三百年的噩梦突然醒来。“ 黄昏降临时,他们登上城市第三层的观景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外城区——原始与魔法混合的奇观中,兽人与精灵同桌饮酒,死灵法师和圣骑士在棋局上厮杀,甚至能看到红袍法师和银面具的商队卸货。所有人都戴着相同的蓝宝石徽记,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 “灰石城还在用鞭子驱使奴隶时,这里已经...“雪莉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 十二尊百米高的巨像从城市核心区升起,它们共同托举着一块旋转的水晶。当钟声响到第七下时,水晶投射出覆盖全城的立体影像:留着黑色短发的年轻城主正在演讲,他身后站着魔法教会大祭司、精灵长老会代表甚至还有位恶魔领主。 “今日又有三支流浪部族加入自由之城。“城主的声音通过魔法共振传遍每个角落,“记住,你们的自由止于他人鼻尖前。现在——“他突然露出顽皮的笑容,“今晚的酒水税减半!“ 全城爆发的欢呼声震得观景台微微颤动。陈凡望着远处缓缓转动的城墙,突然笑了:“知道吗?根据流体力学计算,这种旋转速度产生的离心力刚好能...“ 雪莉用尾巴捂住他的嘴:“科学家先生,今晚我只想好好喝一杯。“她指向下方挂着猫爪招牌的酒馆,“那家'银色女巫'的蜂蜜酒,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香味。“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