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备孕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四万英尺的高空,商务机上。 浴室门打开,男人裹着一件浴袍走了出来。 系带随意系着,壁垒分明的胸肌上留下了几道暧昧的红痕。 浴袍下的长腿随着行走不经意露了出来,大腿的肌肉精壮有力。 傅谨修从未想过克己复礼的他有一天会在万米高空做了这么荒唐的事。 刚出来就看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双腿微曲,腰间垫着一个枕头。 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女人解释道:“阿修,医生说这样更容易受孕。” 傅谨修垂眸打量着孟晚溪,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还有没散去的情欲,双颊嫣红,眼底蒙着一层潮气,黑色的发丝温柔铺洒在枕头上。 被他养了几年的孟晚溪又娇又媚,便是没有刻意发嗲,温温柔柔一张嘴,乖得不行。 男人缓缓俯下身,投下的黑色阴影笼罩在孟晚溪的身上,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轻轻捏了捏她柔软又小巧的耳垂。 低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性感,“那医生还有没有说什么?” 想到医生的原话,监测到她的卵泡成熟,即将排卵,这两天是受孕的最佳时间。 她才会给他来了一出“突然袭击”。 孟晚溪退圈前拍戏子宫受伤,她备孕三年都失败了。 好不容易才调好身体,知道他喜欢孩子,这一次排卵期孟晚溪尤为重视。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在四万多英尺的高空,也是她的头一次。 她显得格外拘谨放不开,都恨不得将头埋在枕头里,“没,没了。” 她听到男人温柔轻喃:“老婆,三周年快乐,未来也请多多指教。” 降落奥利机场,傅谨修用薄被裹着未着寸缕的女人下机。 被子滑下露出一角,恰好看到女人露出的脚踝。 皮肤冷白,像是白瓷般的肌肤上有着一道浅浅的红痕,显得暧昧极了。 果然,外界传言不假。 傅总爱妻如命,宠爱到谁也无法窥视她真容的地步。 在欧洲的几天,孟晚溪体验到了什么叫极致。 傅谨修公务繁忙,白天应酬很多。 那时她便在酒店休息,一到夜里,他便化身成狼。 将她抵在浴缸,沙发,落地窗前,每一处都留下两人的痕迹。 整整四天三夜,孟晚溪跟他换了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 直到回国当天,她筋疲力尽窝在傅谨修怀中,男人那双在她身上作乱的手钳在她纤细的腰际。 她想要推开他,“别闹了,阿修,累……” 听到她的呓语,男人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荡开,他一寸一寸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眼底带着一抹宠溺的神情:“老婆,哪怕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我也会永远爱你。” 她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男人替她戴上了一条项链。 他虔诚又温柔亲吻着她的唇:“溪溪,乖乖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等孟晚溪再醒来时,已经在家里的大床上。 她随意套上真丝睡裙,踩着绵软的拖鞋下楼,徐妈已经张罗了一桌好菜。 “阿修呢?”孟晚溪扫了一眼四周,他们一起回来的,怎么没人了? “先生还有应酬,特地让我给太太煲了滋补的汤。” 徐妈笑眯眯道:“先生真的很疼爱太太呢,从花房特地摘了一束太太最喜欢的玫瑰,又守着你睡了一会儿才匆忙离开的。” 孟晚溪看着桌上那束娇艳的鲜花,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三年来她们夫妻因为孩子的事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 这一次,希望不要落空。 一定要怀上孩子。 她打开手机,发现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某个三线小花恋情曝光,疑似拍到男友探班。 孟晚溪看着那模糊的男人轮廓,西装革履,目光凝了一瞬。 随即移开视线,为自己刚刚脑中那一闪而逝的念头觉得可笑。 怎么可能会是傅谨修呢?她们青梅竹马十八年,天底下的男人都出轨了,也绝不会是他。 吃完餐,孟晚溪侍弄着花草。 在夜幕降临之时,傅谨修踏着最后一线日光进了院子。 阳光洒落在他烟灰色的西服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光晕,使得他温润如玉的容颜俊美无暇。 谁能看出两人曾是从最卑贱的泥里白手起家爬出来的人? 他矜贵无双,气度沉稳,俨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总裁。 孟晚溪穿着一条白裙,丢下手里的花束,抬脚朝他跑去。 “阿修,你回来啦。” 傅谨修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休息好了?” 她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混蛋,以后不许再这么没有节制了。” 男人捧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好,都听老婆的。” 那么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孟晚溪将那则娱乐新闻彻底抛在脑后。 接下来的日子傅谨修在家没待几天频频出国,为了拿下这个大项目他忙得不可开交。 孟晚溪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三天。 想着傅谨修太忙,孟晚溪暂时没有告诉他。 她买了几个牌子的验孕棒,怀揣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测试。 三年了,自打她身体受伤后,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促排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一次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等待结果的几分钟,她焦急又不安。 定时闹钟一响,孟晚溪连忙睁开眼朝着验孕棒看去。 “咚咚……”敲门声响起,孟晚溪吓得手中的验孕棒掉到了地上。 第一卷 第2章 让我亲亲你,疼疼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门外传来傅谨修的声音:“溪溪,你在里面吗?” 孟晚溪捡起地上的验孕棒,看到上面的两条杠,她开心得落泪,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傅谨修。 联想到之前好几次例假推迟十天,她都以为是怀上了。 最后检查没有怀孕的失望,她不想傅谨修再经历一次。 “嗯。”孟晚溪手忙脚乱擦拭了眼角的泪,将验孕棒收好。 还是等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确定以后再告诉傅谨修吧。 她推门而出,对上傅谨修打量她的眼神。 “眼睛怎么红成这样?”男人眉心微锁,伸手抚过孟晚溪泛红的眼角。 孟晚溪找了个借口,“刚刚看了一本虐文后劲太大。” 她勾着傅谨修的脖子转移了话题,“这段时间你天天出差,就不能多陪陪我?” 男人顺势垂下头,抵在了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等签下这个大订单,我就找时间休假好好陪你,不过老婆……” 他的手缠上了她的腰肢,“我好想你。” 还没等孟晚溪反应过来,男人灼热的吻已经落到了她的脖颈。 从欧洲回来到现在也快二十天了,傅谨修忙于工作,今天才得了空,抱着孟晚溪娇软的身子,所有的疲惫都在此刻消失。 然而今天孟晚溪并没有像以往那般配合。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软软撑在他的怀中,孟晚溪羞带臊娇气说了一声:“今天不行。” 她还没确定是不是怀孕了,要真的有了,两人好不容易才有的宝贝,可不能再乱来了。 傅谨修执起她的手亲吻着,“来例假了?” 孟晚溪点了点头,想要等检查后给他一个大惊喜。 男人的眼睛里布满了情欲,顺着她修长的脖颈缓缓滑到了粉嫩的唇瓣,“那……老婆要怎么弥补我?” 身体被男人放到床上,孟晚溪有些紧张。 傅谨修对她的需求向来很大,虽然他在床上迁就她,素了二十天,正是他欲望最浓烈的时候。 “阿修,今晚真的不行……” “乖溪溪,我不做,就是有些想你,让我亲亲你,疼疼你。” 男人的柔情蜜语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网罗其间。 浓情蜜意之时,傅谨修扣着她的手指,亲吻着她的发丝,“溪溪,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 孟晚溪一双眼睛还带着情欲没有散去的潮气,“那得看是什么错?只要不涉及原则的错误,我都不会怪你,因为我最爱的人就是阿修了。”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孟晚溪还是轻抚他的脸颊问了一句:“所以阿修……你出轨了吗?” 对她来说,这就是唯一的原则性错误。 钱没了可以再赚,工作没了也再找。 但男人一旦出轨就脏了。 脏东西她是不会要的! 卧室里只有床头一盏灯亮着,而傅谨修背着光,阴翳下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情。 只听到他低哑的声音,带着郑重又认真的许诺:“溪溪,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孟晚溪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乖巧在他颈窝蹭了蹭,“我们相濡以沫,互相扶持十八年,如果连你都出轨了,这世上就不会再有好男人了。” 傅谨修摸了摸她的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我去洗冷水澡。” 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孟晚溪的心绪直到现在都无法平静。 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两根杠的验孕棒。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肚子里的宝贝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管男女傅谨修都会和她一样开心吧。 等傅谨修满身寒意上了床,孟晚溪习惯性滚到他的怀里,嘟囔着唇道:“阿修,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傅谨修只当她是梦中呓语,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好,我等着。” 翌日。 孟晚溪起床就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当医生口中那一句“孟小姐,恭喜你怀孕了”落到耳边,孟晚溪已经泪流满面。 这一路走来周主任才知道她有多辛苦。 三年来各种治疗从未断过,促排针她打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周医生递给她一张纸巾,“目前胎儿还太小,只能确定怀孕,前三个月孟小姐一定要好好养胎,等大点了再做详细的产检。” “谢谢。”孟晚溪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傅谨修。 早在她还没有隐退之前,傅谨修就盼望着这个孩子了。 而今,她们终于梦想成真。 拿出手机的手又放了回去,这么重要的事她不想以冰冷的文字告知他。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去了公司。 从专属电梯直奔顶楼总裁办,这个点正在开早会,她先潜入办公室给他一个惊喜。 孟晚溪紧紧攥着挎包的链条,紧张又激动推开了总裁办的门。 她已经能想到傅谨修得知孩子时脸上的表情。 会不会如她一般激动地失声痛哭? “滴——” 门开,孟晚溪看到面前的画面笑容僵硬在嘴角。 第一卷 第3章 离家往前走,不回头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坐在大班桌后,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前不久闹出花边新闻的三线女艺人许清苒。 孟晚溪退圈时,她还在十八线跑龙套。 而现在她出现在了傅谨修的办公室。 看到她的时候,傅谨修明显眼底掠过一抹慌张,下意识要将桌子上的报告单撤走。 孟晚溪直觉不对阻止道:“别动。” 她疾步而来,许清苒小心翼翼叫了一声:“晚溪姐,你别误会,我就是……” 孟晚溪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径直拿起桌上的那张纸。 那是一张验孕报告单。 许清苒,孕七周,已出现胎心。 一些细节潮涌一般席卷了孟晚溪的大脑。 那张照片上模糊的背影,还有昨晚他说犯错的话。 孟晚溪此刻全身坠入冰窖,将她身体钉在了原地。 她紧攥着报告单,抬起头对上傅谨修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颤着声音问道:“这个孩子是你的?” 这一刻她多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傅谨修那样爱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 没等傅谨修开口,许清苒倒是先对号入座了,“晚溪姐,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傅……” 还没说完,孟晚溪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孟晚溪双眼含着泪没有落下来,强忍着嗓音里的哽咽,“你明知他是我丈夫还知三当三,这巴掌你应得的。” 傅谨修并无半点袒护之意,他起身扫了许清苒一眼,“你先回去。” 孟晚溪也并非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小三固然可恶,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没有继续为难许清苒。 她的目光落在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上,两人从贫民窟一起长大,他是品学兼优的学霸,而她靠着一张脸走红娱乐圈。 她不要命接戏支持他的梦想,虽然子宫受伤,但傅谨修在她醒后第一时间求婚。 后来她大红大紫,而他的公司蒸蒸日上。 孟晚溪在摘夺影后桂冠当天退出娱乐圈,甘愿隐婚当他身后的小女人。 她本以为两人琴瑟和鸣,相爱抵万难。 却在拥有财富和地位后发现他出轨了。 原来他也不能免俗。 眼泪顺着孟晚溪的脸颊缓缓滚落,泪眼朦胧中傅谨修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合同递了过来解释道: “溪溪,孩子是我的,但我并没有碰过她,你看完就明白了。”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清楚许清苒给他生下一个孩子,将得到两千万以及推广资源。 傅谨修解释道:“溪溪,我只是提供了精液样本让她做试管婴儿,之所以选择她,也是因为她和你有五分相似。” “我不是没有想过用你的卵细胞,你的身体太差,取卵过程很痛苦,当初你的子宫受伤,且不说胚胎能否成功着床,即便着床了也有流产的风险,你辛苦一场还没了孩子,我无法看着你受那样的痛苦。” 说到这,傅谨修牵起孟晩溪的手声音温柔:“溪溪,我和她只是交易关系,按照协议,她生下孩子后就彻底消失,孩子由我们抚养,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啪!” 孟晩溪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傅谨修,你觉得我是可以大度到将你和其她女人的结晶当做自己亲生孩子的人?” “和你交往时我就说过,如果你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我的爱情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细水长流,唯独容忍不了朝三暮四。” 傅谨修冷峻的眉眼染上了一抹着急,他迫切想要跟她解释:“我没有朝三暮四,我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上次去剧场探班并非我愿,她说肚子疼我过去看了一眼。” 孟晩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所以在这九个月里,只要她有任何需求,一通电话你就会过去,是吗?” “我保证没有下次,溪溪,我只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孟晚溪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小孩?所以她才放下一切,只为孕育出两人的结晶。 现在她的孩子有了,而他却和别人也有了孩子。 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见她闭眼垂泪的模样,傅谨修心疼将她拥入怀中,“溪溪,我真的从未碰过她,我的身体,我的心都是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孟晚溪眼睛睁开,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要你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傅谨修一怔,沉默着没有回答。 “如果你真的爱我,想要继续维持我们的婚姻,打掉这个孩子,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爱他,不想罔顾两人十八年,从友情到爱情,再到今天的亲情。 她觉得犯了错的人应该有一次改正的机会。 只要他清理好外面的一切,她就会告诉他,自己也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傅谨修定定开口:“溪溪,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孟晚溪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虽然这几年她被养娇,但她的傲骨从未折断过。 孟晚溪胡乱抹了眼角的泪水,“傅谨修,鱼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我容忍不了你的背叛,你无法放弃这个孩子,所以我选择退出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傅谨修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我……” 孟晚溪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她垂着头声音很轻,却又那么重。 “傅谨修,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将许清苒的孕检单扔到了他脸上,锋利的边缘将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她却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傅谨修追着她回了家,孟晚溪直奔卧室收拾东西。 目光扫到家里的一草一木,心脏控制不住的疼痛。 这里承载着两人美好的回忆,她缓缓摘下手上的婚戒,眼泪顺着婚戒浸入黑色丝绒盒。 傅谨修按住她的手,“老婆,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我没有出轨,我也没有变心,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孟晩溪抬头,看到他眼底泛着的血丝。 其实她真的希望他再坏一点,那样她就能走得义无反顾,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如刀割。 她要亲手将深情掩埋,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捅下一刀又一刀。 孟晩溪哑着嗓音:“傅谨修,犯了错误的人是该受到惩罚的。” 她只带了几件日常的衣服,在这个深秋拉着行李箱离开。 傅谨修将她拦在了车边,“你如果不想见我,我走,你一个人要去哪?” 待在那处全是两人美好回忆的房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怕自己会念着他的好,她怕自己会心软。 “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会做傻事。” 她将他的手指掰开,“傅谨修,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说完她上了车,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高大的男人就站在路边,那双深爱她的眼底弥漫着痛苦,他开口道:“溪溪,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他。 孟晩溪没有停留,在看不到傅谨修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决堤,无法控制地泪流满面。 她的指甲深深抠入方向盘皮套中,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往前走,不要回头……” 第一卷 第4章 主任,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晩溪像酒,很烈。 滑过喉咙时尽是刀锋般的撕裂感,却还是让人回味无穷。 她的身上有着天然的野性,让看到她的男人都会生出一种征服欲。 傅谨修深知这一点,他才会迫不及待成长,长到羽翼丰满,替她遮风挡雨,也让别人无法觊觎的地步。 他已经能好好保护她了,可为什么最后将她逼走的人成了自己? 留在两人的婚房,指尖抚过每一件首饰。 他仿佛还能看到女人穿着漂亮旗袍,在他面前转圈的模样。 虽然别人都觉得她像玫瑰一样夺目却带刺,只有他知道孟晩溪在他面前的温柔小意,她有多乖。 他点了支烟,很快又熄灭了。 哪怕孟晩溪不在身边,他也不想弄脏了他们的卧室。 他回到书房,秦助理在一旁提醒道:“太太在兰斯酒店办理了入住,刚刚接到消息,太太联系了圈中人,她想复出。” 傅谨修敲了敲烟灰,白烟弥漫着他的脸,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你透点风声出去,别让她上戏。” 秦助理一愣,跟了傅谨修这么多年,他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孟晩溪。 “傅总,现在太太正在气头上,你不哄着反而打压她,你不怕将太太逼得越来越远?” “我就是要将她逼回来,她离开三年,娱乐圈早就换庄洗牌,这些年她被我娇养,怎么能经得起外面的风吹雨打,很快她就明白我才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只有我才能提供最温暖的庇护。” 烟雾散去,露出傅谨修那张冰冷刺骨的脸。 秦助理突然明白,身边的男人不仅仅是一个疼爱妻子的男人,更是手握权势的王。 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权势更好用的东西? “秦助,警告那个女人,让她安分守己,再有下次,我饶不了她。” 那唇齿间溢出的冰冷让秦助理背脊发凉,“明白了。” 孟晩溪在酒店安顿好,回忆这几年她的世界除了傅谨修就只剩下备孕。 哪怕当初在事业巅峰隐退,她也绝不后悔。 现在看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本就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打了几通导演的电话,都被拒之门外。 孟晚溪此刻才明白,从傅谨修诱哄她退圈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彻底斩断了她的路。 他不会给她复出的机会,他只想要将她当成宠物圈养起来。 在不久前他以资金周转不便为由转走了她所有的钱,如今孟晚溪卡上的余额只有五万。 总统套房她还能住三晚。 那个男人要在三天内逼她回家! 晚秋的风从露台吹来,激起她一身冷意。 她的枕边人竟然将商场的那一套手段早早就用在了她身上。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和别人有了孩子。 他是不是以为斩断自己所有后路,自己就翻不出什么浪,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孟晚溪庆幸怀孕的事他还不知道,否则他只会做出两个孩子都要的决定,这个婚更离不了。 两人绝非只有九个月的关系,从怀孕到生完孩子,许清苒会以孩子为由一次又一次和傅谨修接触。 一如他在片场被拍以及昨天出现在办公室绝非偶然,许清苒在试探。 如果孟晚溪放低底线接受这一次,余生几十年都要忍受这根恶心的钉子扎在心里。 沾上了许清苒,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 不致命,却能恶心死你。 谁能确定今天还爱着她的傅谨修,在将来的某一天不会爱上孩子的母亲? 难道要她像嫔妃一样跟小三争宠?余生都陷入痛苦之中? 孟晚溪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愿打掉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那就只有打掉自己的孩子了。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一切,最后成为男人养的金丝雀的日子她受够了。 这个孩子会成为锁住她最后的一根链条,让她一辈子都被关在那幢别墅里,乖乖等着男人的宠幸。 孟晚溪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嘴角无奈抽了抽,“真是对不起啊,托生到我这种人的肚子里,让你受委屈了,小家伙。” 得知怀孕后,她在家将一本字典都快翻烂了。 想了一百多个名字备用,那些无不寄托着她所有美好寓意的名字,到头来却用不上了。 “小家伙,妈妈将你带到这个世界,却又要亲手将你抹去,下辈子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再挑选我这样不负责任的妈妈,好不好?” 离开傅谨修的第一晚,孟晚溪失眠了。 这样的深夜会很容易让她忘记他的坏去记得他的好,理性和感性脑中天人交战。 她看到傅谨修发了一条动态。 一只猫依偎在男人怀中,男人露出来的手温柔安抚着喵喵叫的狸花猫,虎口处一道伤疤十分明显。 文案:想妈妈了。 孟晚溪一遍遍看着那只有几秒钟的视频,心里像是被一只利刃撕扯开来。 傅谨修,这个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男人。 他是懂得怎么拿捏她的。 十月是她几年前发现的流浪猫,当时野狗正在撕扯一窝的小猫仔,孟晚溪营救时野狗猛地朝她咬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是傅谨修赶到,野狗咬在他的虎口,留下了这个伤痕。 想到那时候他鲜血直流,却还要哄着她的温柔模样。 孟晚溪鼻尖酸涩,握紧了手机。 就在这时,她看到许清苒给他点了一个赞。 傅谨修和孟晚溪是情侣头像,他伸手递玫瑰,而她抱着他递过来的那束玫瑰。 不知什么时候许清苒也换了张和她构图一样的头像。 孟晚溪觉得恶心,抬手换掉了和他有关的一切。 傅谨修突然发现置顶的“最爱的亲亲老婆【表情】”头像已变成空白。 他点进头像,孟晚溪的昵称变成句号。 个性签名也换了。 ——全剧终。 翌日一早,孟晚溪鬼一样出现在医院,吓了周主任一跳。 孟晚溪脸色惨白,眼下是浓浓黑眼圈,眼尾微微泛红,应该是哭过后导致声音喑哑:“主任,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第一卷 第5章 逼她回家?她转身去港市找影帝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周主任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她磕磕巴巴道:“你,你说什么?孟小姐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孩子吗?” 不过一夕之间,她就变了一个人。 孟晚溪双眸红红,哑着嗓音:“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 周主任叹了口气,“孩子太小做不了,至少得怀孕四十天以后,我可以给你预约三周后的手术,你也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 走出医院,孟晚溪满脑子都是医生的那句话。 “孟小姐,你该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你本就受过伤,好不容易养了三年,如果做流产手术,势必会对你的身体再次伤害,以后你再想要孩子,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孩子是无辜的。” 孟晚溪何尝不知道孩子无辜。 她比谁都爱这个孩子,可留下孩子,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抬头看着广袤的天空,几只雀鸟展翅高飞。 她要为了一个孩子再赔上一生吗? 放弃一切回归家庭的选择她不是没做,到最后,傅谨修还是辜负了她。 这是她唯一反抗,挣扎出泥潭的机会。 要是等孩子落地,她再想要逃就逃不掉了! 不过才三年傅谨修就将她的前程,人际网全部斩断。 再过五年,十年,她既没了容颜,又没了谋生手段,男人的心一变,她该何去何从? 那不是她要的生活,孟晚溪眼底的悲伤淡去。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她就换一条! 傅谨修的大本营在京,他总不能只手遮天到整个娱乐圈。 港圈。 孟晚溪脑中想到退圈前大爆的那部片子,凭借《微臣》这部电影她和男主双双摘得影帝影后桂冠。 那一阵子她和霍厌的CP粉走火入魔,傅谨修吃了好大一顿醋。 为了哄他开心,她才会在颁奖典礼上对他隔空表白,向众人宣布自己即将结婚生子,开启下一阶段的人生。 如果她复出的第一部剧能和霍厌拍摄,这部剧一定会爆! 听说霍厌三年前就去了港市发展,孟晚溪从上千个联络人里找到了他。 他的头像竟然是当年拍摄微臣的剧照。 那张照片里,身穿黑衣的他单膝跪地。 像是臣服。 那么多场戏,她已经记不起这是哪一场。 三年来她没怎么关注娱乐圈,随着影视行业寒冬,短剧兴起,很多艺人都转行,她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也许,这个微信号他早就没用了。 所以才会停留三年前。 他唯一发的一个朋友圈,也是那部剧的剪辑片段,应该是当初宣传才发的。 走投无路的孟晚溪试探性发了两个字:[在吗?] 她本以为这条信息会石沉大海,殊不知很快对方就回复过来。 霍厌:[我在。] 她惊了,竟然秒回。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拍戏吗? 就在她迟疑之时,手机震动。 霍厌:[我在等你。] 她飞快回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霍厌:[方便。] 霍厌比想象中还要好说话,孟晚溪买了最近的机票,立马飞去了港市。 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她一直忐忑不安。 且不说对方还有没有拍戏,她连剧本都没有,就这么贸然赶了过来,会不会太冒昧了? 霍厌一下戏就人间蒸发,应该很不喜欢被人打扰吧? 出了航站楼,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黑车前那俊美非凡的男人。 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他的身姿挺拔修长,卓越俊朗的五官十分扎眼,神色一如既往冷冷清清,薄唇紧抿。 剪裁得体的西服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男人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是高高在上的矜贵。 他慢条斯理抬起手,露出的手骨修长,白得惊人的手腕盘绕着一串黑色佛珠,显得他整个人禁欲又出尘。 只是那双黑瞳落到她脸上时,孟晚溪好似在里面看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又低沉:“孟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霍厌。” 两手相交,他手掌的温度很高,轻轻包裹着她时,好似有人往她手上纵了一把火,带着密密麻麻的滚烫洒落在他触碰的肌肤上。 除了拍戏,她已经多年没和异性触碰。 短暂的相触后立马抽回手。 四目相对,他那双淡漠的眼看似毫无波澜,却又像是平静的海面,底下早就风起云涌。 车里。 身边的男人没有开口,但那强势的气场却压得她更加紧张和忐忑。 霍厌余光扫到身边正襟危坐的女人。 相比从前她变了很多,好似有人拔掉了她所有的刺,遮住了她的万丈光芒,让她变得憔悴不堪。 一头微卷的发丝柔软披散在白色外套上,港市很暖和,她穿着入冬的薄呢外套,雪白的小脸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虽然孟晚溪神色疲惫,但那张精致可人的脸仍旧美得惊心动魄。 过去她是扎人耀眼的玫瑰,如今也是温婉可人的玉兰。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 夕阳西下,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饿了吗?”他开口问道。 “不饿,我在飞机上吃了东西的,我……” “咕——” 肚子很不给面子叫出了声音。 霍厌掠过她脸颊浮起的薄粉,声音沉稳淡然:“先吃点东西。” 她咬着红唇有些尴尬:“好。” 他带她到了一家私房菜餐厅,点的却是京菜。 两人面对面而坐。 他的目光落到她那毛呢大衣上淡淡开口:“不热吗?” 孟晚溪这才后知后觉脱了外套,里面穿着衬衣和牛仔裤。 简单得像大学生的穿搭,丝毫不像已经结婚的阔太太。 她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橡皮筋利落扎起头发,干净又利落。 孟晚溪双手抱着温热的玻璃杯开了口:“抱歉,今天贸然来访,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拍戏的想法?我想……” 昏暗的光线下,霍厌脱去了西装,剩下里面的白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冷淡中多了些倦怠。 唯一不变的是属于他那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在这种卡座包间显得尤为强烈。 好似四面八方都被他的领域侵占,他看向孟晚溪的眸光也在暗色灯光下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目光似乎在她摘下婚戒的手指上停留片刻。 那里还有常年佩戴婚戒留下的痕迹。 “嗯?”他的嗓音低沉又慵懒,很是磨人耳朵,“你想什么?” 第一卷 第6章 溪溪我错了,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她朝他看去,对上他清冷又慵懒的神情,红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惴惴不安开口:“我想和你再合作一次。” 这个要求,她说的很没底气。 当年在那部剧大爆以后,有很多导演拿着剧本找来,希望她和霍厌二搭。 孟晚溪当场拒绝,霍厌深深看了她一眼。 然后举杯留下一句话:“祝你幸福。” 再次见面,她提出这样的请求,对方会怎么想? 因为紧张,后背一阵阵发热,汗水润湿了她的衬衣。 他冷淡开口:“我想知道,你打算复出,你先生不会介意吗?” 提到先生两个字,哪怕霍厌没有羞辱她的心思,她仍旧觉得脸有些疼。 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像是要将玻璃杯给捏得粉碎。 她低垂着头,他看不见她眼底的情绪。 只能看到她的眼睫像是脆弱的蝶翼在轻轻颤抖。 过往那个骄傲如阳桀骜的女人,如今却脆弱得像是一块遍体鳞伤的钢化玻璃,表面已经有了千百道裂痕,尽量维持着原来的形状。 只要有人狠狠一击,那块玻璃顷刻就会四分五裂碎裂成无数片。 她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的婚姻一言难尽,我想重新找回我的事业。” “以你过去的履历,你想要复出会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会找到我?” 还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个男人不是爱她入骨吗? 当初退圈时她满脸幸福,如今只能用“一言难尽”来概括她的婚姻。 “嗯,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在京圈找不到出路,我们当年合作的那部剧大爆,直到今天也很有流量,我想如果我们合作,或许我的事业能有些起色。” 他轻笑一声:“所以孟老师是想拿我当工具人,踩着我重回巅峰?” 他说得直白,宛如往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孟晚溪显得有些难堪,“对不起,我知道这样……” 男人毫无预兆起身,双手撑在桌上,高大的身体俯身压了过来。 属于他身体淡淡檀香霸道钻入她的鼻息,让她触觉和感官都只剩下他这个人的存在。 孟晚溪一愣,她仰着脖子和他对视。 “孟晚溪。” 他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孟晚溪不明所以看他。 从前在片场只觉得他冷淡,唯有在和她对戏的那一刻他气场全开,像是咆哮的巨浪,带着毁灭众生的强势,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怎么?”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 侍者轻轻敲门,端着各色美食鱼贯而入。 孟晚溪再看向霍厌,他已经回到座位,修长的指骨绕着黑色念珠,随手拨弄着。 他的身影在暗色的灯光下显得冷冷清清,解开的纽扣露出骨感的锁骨和锋利的喉结。 分明是禁欲的高岭之花,可是这一刻孟晚溪却觉得他像堕入黑暗的魔,浑身都透着未知的危险。 这趟港市之行,她真的来对了吗? 如今想来她对霍厌一点都不了解。 霍厌比自己要小两岁,初见时穿着件黑色大衣,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 他的演技不算顶尖,但他对剧本很上心,会细致到一个眼神都认真请教。 在她和导演的打磨下,那部剧才会呈现出最终完美的效果。 如今再见,少年已变得成熟稳重,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见她垂眸深思,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曲起在桌上敲了敲。 “吃饭吧。” “好。” 孟晚溪暂时没有再提,席间十分安静,他的话一如既往很少,安静的房间只剩下瓷具偶尔碰撞的声音。 离开餐厅时,外面已经拉开夜的帷幕。 他一直没有给答复,孟晚溪拿不准他的心思。 她抱着外套,不紧不慢跟在他身边。 霍厌:“来过港市吗?” 孟晚溪摇头,“没有。” “港市的夜景很漂亮。” 看着远处万家灯火,璀璨的灯光,她有多久没有欣赏过美景了? 她的日子每天和药物为伴,她待在那宛如笼子一样的婚房,守着无数个日出日落,等一个回家的人。 孟晚溪抬手指向那最高的地标建筑,“听说有一百多米高,从那看夜景应该是最漂亮的吧?” “你想看?” “我想去巅峰看一看。” 那曾经被她抛弃的风景。 “明天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休息。” 黑色的车身穿梭于明暗交错的街道,停在了一家七星级酒店。 孟晚溪开口道:“霍厌,我的提议……” 隐匿于黑暗中的男人声音淡淡:“我考虑一下。” “好,明天见。” 她进了大厅发现吴助理早就等候在门边,递给她一张房卡。 孟晚溪挺不好意思,蹭了一顿饭人家还将房间都给她安排好了。 送她上楼时,孟晚溪旁敲侧击打听霍厌的事,“吴助,霍厌这些年还拍戏吗?” 吴助回答含糊:“不常拍。” 那就是还在拍? 回到宽敞的套房,她窝在床上搜索霍厌。 这个人就像被抹去了痕迹一样,除了那部剧还挂在网上,他的其它动态一概搜不到。 他今天穿得也不太像是个艺人,反倒像是一个商人。 他的身份,像是一个谜。 手机震动,她点开一看。 霍厌:[明天我有点事处理,晚点我来接你去见一个人。] 孟晚溪:[好的,谢谢。] 霍厌:[早点休息,晚安。] 孟晚溪顺手给他发了一个兔子抱着月亮入睡的表情包。 京市。 结束完应酬的傅谨修踉跄着身体回家,从前孟晚溪都会第一时间迎上来扶住他。 今天过来的是徐妈,“傅先生,你怎么喝成这样?” 傅谨修仰面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下意识叫了一声:“老婆。” “太太昨晚就离家出走了。” 傅谨修七分醉三分清醒环顾四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十月讨厌他的酒味,在猫爬架上歪着头看他。 温馨的婚房却让他觉得冰冷。 对了,他把溪溪气走了。 孟晚溪刚要睡着被手机吵醒,里面传来男人醉醺醺的声音:“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不闹了,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她的睡意骤然消失,她坐起身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那陌生的风景,这才有种置身于异国他乡的冷清感。 她没有回答,听到那边徐妈的声音,“先生,你先喝点醒酒汤吧。” “我不喝,我要去找溪溪……” 孟晚溪挂了电话,眼泪已经决堤。 她双手环绕着双膝,手指深深陷入睡衣。 傅谨修,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翌日。 傅谨修宿醉醒来,头疼欲裂,看着怀里空荡荡的,他有片刻失神。 孟晚溪已经离开他两天了。 他浑身无力爬起来,耳边没有埋怨他喝酒的声音,也没有那双纤细的手给他按着头,更没有煮好的白粥。 房间里处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唯独没有她。 傅谨修咬着烟去了露台拨通秦助的电话,“她还在酒店吗?” “酒店那边太太已经退了房,我刚查到太太昨天买了去港市的机票,傅总,太太是不是想要离开你?” 傅谨修吞云吐雾间冷冷开口:“有外婆在她永远不会离开京市。” “难道她想去港市寻找机会?” “那边没有她认识的人,只有一个病危的老导演,没有人能帮助她,或许她只是想要去散散心。” 这一点他早就算到了,还特地让人去查过,那位在港市治疗的老导演癌症晚期,没几天时间了。 很快孟晚溪就会意识到,这世界很大,能让她栖息的地方只有自己身边。 他不能逼得太急,这样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的。 傅谨修熄灭了烟,亲手去花园摘了一束孟晚溪种植的玫瑰插到花瓶里。 十月跳到花瓶边,仰着脖子去嗅花朵。 他按下快门拍摄下来发了一条朋友圈。 [十月想妈妈了,我也是。] 第一个给他点赞的人是许清苒。 傅谨修这才注意到许清苒的头像,竟然和以前的孟晚溪一模一样。 他眉心微皱,真是令人厌恶。 她不会以为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吧? 傅谨修将头像换成十月深嗅玫瑰的照片,他想告诉孟晚溪,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下一秒,他将许清苒的微信拉黑删除。 许清苒还在洋洋得意,她已经将孟晚溪逼走,离她正式上位越来越近了呢。 看着傅谨修新换的头像,小猫深嗅玫瑰。 而她的头像就是玫瑰,她面带桃花,好似傅谨修亲吻的人是她一样。 想着那禁欲又漠然的男人如果能主动抱她一次,吻她一下,她死而无憾。 趁着两人闹别扭,这个时机最适合她趁虚而入。 她大着胆子想给傅谨修发信息。 屏幕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把自己给拉黑了? 许清苒心中慌乱无比。 手机进来秦助的电话,她赶紧接通,还刻意夹着嗓子:“秦哥,有事吗?” 秦助理一丝不苟的声音传来:“傅总让我告诉你一声,只要你顺利生下孩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还想有别的心思,别怪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哥,傅总误会了,我……” 秦助理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他压低了声音威胁道:“闭上你的狗嘴,许清苒,别拿我们当傻子,太太是傅总的命根子,你再令她不快,等你生下孩子有你好受的。” “友情提醒一句,永远不要低估了傅总对太太的爱,所以,请你立刻换掉你那该死的破头像!” 第一卷 第7章 要命的诱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被暖烘烘的阳光叫醒,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晚她只睡了两个小时的缘故,昨晚后半夜她睡下后就再没有醒过一次。 太阳将她晒得暖洋洋的,自打发现傅谨修背叛后,她整个身体就像是坠入了冰窖。 但现在,她能感觉到一点温暖了。 港市四季如春,连阳光都格外温柔。 孟晚溪点开朋友圈,看到傅谨修一早发的十月照片。 他换了头像,许清苒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点赞列表里。 好似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孟晚溪知道,那根刺已经扎在了她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电视播放着新闻,“霍家三少爷再度拿下百亿订单,为霍氏集团添砖加瓦!” 浴室哗哗的水声掩盖了电视的声音,孟晚溪洗了脸,做了一个简单的护肤。 孟晚溪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孟晚溪,重新开始吧。” 她洗了个澡,裹着浴袍打了一通电话,让生活管家将她的衣服拿去清洗。 很快管家过来,推来好几辆送餐小推车,还特地带来了女装。 显然这不是客房服务,是霍厌将全港市有名的特色菜搬到了她的桌上。 今天她胃口好了很多,大约是觉得新奇吧,每道菜她都认真品尝。 霍厌来的比她想象中还早,当他敲门时,她还以为是生活管家又来了,因为都是女人,孟晚溪直接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身材高挑的男人,西服被他对折搭在手腕,身上穿着的白衬衣扣至最末,相比昨晚的倦怠多了几分清贵凛然。 她不久前才洗过澡,柔软的发丝披散在白色的浴袍上,腰间松松系着带子,胸前微露。 他的目光只在她的胸前停留了一瞬便移开,女人刚刚吃了奶渍甜品还没有来得及擦嘴,粉嫩的唇角残留着一点奶渍。 要命的诱惑。 男人的目光幽深致命。 “抱歉,忘记提醒你了。” 他绅士转身,留给她挺拔而健硕的后背。 孟晚溪道:“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再次打开,她已经换上管家送来的白底紫花旗袍,裙摆上开满了大片的鸢尾花。 “霍厌,我好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她完美的身段,一如既往,活色生香,倾国之色。 孟晚溪边走边盘着头发,“谢谢你送来的东西,挺好吃的,不愧是百年老字号,只不过太多我都吃不完。” 知道她喜欢旗袍,傅谨修给她买了不少玉簪,在家她都是用一根簪子盘发。 她随手抄起一根干净的筷子插在了黑发里固定好。 霍厌只看到阳光下女人身姿曼妙,举手投足尽显女人味。 抬起来的手臂不仅纤细,而且白得惊人。 看似娇柔的女人,却能飞身上马,三两圈飞快绕起缰绳策马奔腾,反差极大。 霍厌喉结滚动,移开目光落到桌上那些食物上,声音淡淡:“我过来接你去见个人。” “谁?” “向导。” 向导是《微臣》的导演,她退圈这几年竟不知道向导生病了。 霍厌没说什么,带着孟晚溪去了医院。 孟晚溪看着那瘦骨嶙峋的老人时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才三年,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向安宁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欣慰。 她拿出一本剧本,“当初《微臣》大爆,我写了续篇,谁知道你这丫头为了一个男人闹着退圈,现在后悔了吧?” 她叹了口气,“丫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了太多,女人啊,永远不要为了男人失去自我,男人喜欢你一时,却无法持续一世,或许他本来喜欢的就是那个光芒万丈的你,当你解甲归田变为普通人,他还能喜欢你多久呢?女人的青春也就这么几年,一旦过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是《微臣》的续作,如果你们愿意将这个故事延续下去,也算是圆了粉丝和我的一个遗憾。” 孟晚溪在病房里陪了向导一个下午,离开时,她带走了向导量身为她定做的剧本。 有《微臣》爆款流量在前,又有向导续作加持,只要霍厌同意,她就会立马翻身! 可霍厌迟迟没有告诉她答复,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迈进电梯,霍厌按下顶楼的楼层。 她不明所以跟他上楼,停机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他抬脚登机,孟晚溪眼带警惕看着他,“这是要去哪?” 男人身高本就挺拔,顶楼光线并不强烈,而他站在入口处,俊朗的五官陷于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颌线条。 垂下的手腕露出黑色念珠一角。 这一刻,他宛如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神,眼角低垂打量着地上的女人。 夜风吹来,孟晚溪的裙摆在风中摇曳,露出她笔直而纤细的小腿。 她仰着脖子,一双黑亮亮的眸子警惕盯着他,像是一只倔强的小鹿,时刻保持着谨慎。 黑暗中,他声音凉薄而冰冷:“带你去真正的巅峰……” 他顿了顿,缓了口吻:“看夜景。” 直升机穿越了港市最为繁华的区域,两江交汇处,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灯光璀璨,身后那万家灯火宛如银河的繁星。 江上的轮船一字排开,一抹亮光突然照亮了整片苍穹。 紧接着,各种颜色的烟花在天际铺开,像是一位画师以烟花为染料,在夜色中绘画出一幅惊心动魄的万里江山图。 太美了! 孟晚溪第一次知道烟花不仅仅是绚烂,还有大气磅礴和瑰丽。 她贴在窗口,不由得惊叹:“霍厌,你看!” 他俯身而来,一手撑在玻璃上。 属于男人身上的清浅檀香像是他的怀抱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他吐纳的气息洒落在她耳际,“嗯。” 那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被陌生的男人气息包裹,她下意识后退。 柔软的身体却抵上了男人硬实的胸膛。 她猝不及防转头,红唇险些擦到他的耳廓。 方寸咫尺间,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那么浅,却又那么滚烫…… 第一卷 第8章 他的妻子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男人却没有看她,目光透过玻璃落在远处的烟火上,他浅薄的唇轻启:“你看,凤凰涅槃。” 孟晚溪被他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上千架无人机升起,形成一只凤凰的图案。 凤凰展翅,穿越熊熊烈火,纵身跃入云霄。 此刻的震撼感,让孟晚溪难以用语言描绘。 她像是回到了十几岁,傅谨修牵着她的手穿过贫民窟的巷子,一路狂奔,看着对面那璀璨市中心,那些富人们放起的烟花。 那时的傅谨修身材瘦削,少年眉眼飞扬,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水,誓言简单而真挚。 他指着那处的高楼大厦说:“溪溪,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在那里买下属于我们的房子,放一场只属于你的烟花。” 她们像是两株野草,在贫穷的寒夜中相互取暖,卯足了想往上爬的韧劲。 孟晚溪等了很多年,仍旧没有等来那一场属于她的烟花。 她贴在玻璃上,眼眶微微泛红,一时忘记了身边还坐着的男人。 耳边传来他清浅冷淡的声音:“孟老师,你本该是那只翱翔九天的凤,却被人关在笼子里做一只金丝雀,你真的甘心吗?” 孟晚溪看着那只活灵活现在天际自由展翅的凤,她举着奖杯致辞的画面入眼。 当初退圈她心甘情愿,如今的不甘也是真的。 她对上那双淡漠到好似没有任何欲望的双眼。 手指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衬衣恳求道:“霍厌,你能帮帮我吗?” 他的黑瞳倒映着孟晚溪那张倔强的小脸,那张寡淡的薄唇忽而掀起一抹弧度,“如你所愿。” 孟晚溪得了霍厌肯定的答复,这个夜晚她的心绪难平。 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该和傅谨修做一个了断了。 他以爱情为名,想要将她禁锢在那场名为婚姻的囚牢中。 他给她买最漂亮裙子,首饰,可她再也没有佩戴那些出席的场合。 她忽略了那人眼底的偏执占有。 或许在很多年前他就在计划了。 一步步斩断她的翅膀,让她只能乖乖依附他。 她不需要拥有思想,梦想,乖乖当他的附属品就好。 孟晚溪想到这里,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 他的爱,太偏执了! 这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清俊的学霸少年将她抵在树下,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洒落在他白衬衣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巴,长睫遮住眼底的疯狂,“溪溪,爱我好不好?” 画面一转,少年长成了身材健硕的男人,他的怀抱炽热而又用力,“溪溪,给我生个孩子。” “溪溪,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溪溪……” 孟晚溪猛地睁开眼睛,睡衣下的身体布满冷汗,她抓了抓头发,又梦到他了。 打开手机,那一条条思念意味浓烈的信息入眼。 这样的傅谨修,一定并不会轻易离婚的。 港市已经告一段落,她今天该回去了。 筹备一部剧前期还需要做很多准备。 她退了房,刚想要给霍厌发一条感谢的消息。 刚出酒店,就看到黑车旁站着的吴助。 他竟然还安排了送她去机场的车。 孟晚溪一手拎着装着衣服的纸袋,一手编辑着感谢的短信。 余光看到吴助替她拉开了车门,她头也不抬上了车就坐下。 直到柔软的臀部坐到男人坚实的腿上,孟晚溪脑袋炸开了! 她机械朝着身后看去,然后对上一双冷清淡漠的黑瞳。 不是,霍厌怎么会在车上?而且还在边缘坐着!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抱歉,我刚准备给你发信息。” 孟晚溪立即起身,弯着腰移到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目光似乎在她的腰上停留了片刻。 等她坐好看向他时,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冷淡。 放在扶手上的手冷白,手背青筋凸起,看着性张力十足。 偏偏手腕处缠着一串黑色念珠,使得他淡漠又禁欲。 像是对他的禁锢,一旦扯下那条锁链,他就会从九天之上的神堕落成魔。 他沉逸的声音响起:“本想下车帮你放东西。” “是我没注意。”她局促地扯了扯裙子。 霍厌:“想要给我发什么?” “想要谢谢你,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等你以后来京,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男人淡漠的唇线勾起:“我记得以前你从不参与聚餐。” 孟晚溪平静回答:“人都是会变的。” 车子驶入机场。 她下了车,礼貌同他道谢:“谢谢。” 车窗降下,身后传来霍厌的声音:“孟晚溪。” 她脚步一顿回头,娉婷婀娜站在阳光下,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她点头,“好。” 然后转身离开,一如从前数次离开。 裙摆上的鸢尾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司机小心翼翼问道:“霍总,可以出发了吗?董事会的人都到齐了。” 后视镜里,男人那双向来淡漠的眸子像是翻腾的黑海,带着侵占一切的强势,好似要将他目光中的猎物吞没腹中。 那样危险而又放纵的目光,让司机心惊胆战。 飞机落地,重新回到故土,她的心情变了许多。 人生还很长,迄今为止四分之三的人生她都和同一个男人纠缠不休。 她突然意识到她们婚姻的问题,不仅仅只是许清苒的那个孩子。 她想要打破禁锢自己的壁垒,走向新生。 当她走向出口,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西装笔挺,手持捧着爱莎玫瑰的男人。 她的脸上戴着口罩和墨镜,出来时还特地披了件风衣,拉上了帽子。 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出来她是谁。 但架不住傅谨修的高调,他鹤立鸡群在人群中朝着孟晚溪走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拥住了孟晚溪,他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耳际,声音带着些如释重负:“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孟晚溪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放手,傅谨修,别逼我在人多的地方扇你。” 阔别三天重逢,于傅谨修来说宛如三年。 再一次抱到孟晚溪身体的这一刻他才觉得踏实。 他低下头,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贪婪吮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老婆,我好想你……” 下一秒,他却从她身上嗅到了一丝浅淡的檀香。 这样的味道,不是女人该有的。 她在港市见了谁? 傅谨修瞳色渐冷,他的妻子身上有其他男人的香水味。 第一卷 第9章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不要妄想逃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两人在相爱时就没有公布,现在都要离婚了,孟晚溪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让人发现。 她赶紧拉着男人离开。 孟晚溪一改前几天哭哭啼啼颓废的模样,她的眼神再度有了光彩,那是傅谨修最喜欢也是最害怕的。 孟晚溪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拐回家藏了起来,如今那颗明珠再度现世,让他很不安。 孟晚溪长途跋涉,此刻已是夕阳西下,她很疲惫。 “傅谨修,我们谈谈。” “徐妈煲好了汤,回家谈吧,你寄存在酒店的行李我都拿了回去。” “行。” 孟晚溪并不意外,他连她的前途都断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街角刚放学的初中生神采飞扬,在寒冷的深秋,也有那么一两个穿着单薄的少年。 孟晚溪想到了从前的傅谨修,他的校服都洗得发白了,因为伙食不好,他的身材高挑却十分瘦削,抱着他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硌人的肋骨。 不像现在,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转动着指腹上的婚戒,垂下的瞳孔深邃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的目光落到孟晚溪风衣里面的那条紫色旗袍时,眼里掠过一抹深意。 刚到家。 就听到“喵”的一声,十月从院子里飞了出来。 这小猫性子野得厉害,以前听到孟晚溪的脚步就会猛地飞扑而来。 如今孟晚溪怀着孩子,虽然她预约了流产手术,但母性的本能,她下意识抬手捂着小腹。 还好小家伙今天没有飞扑,一个急刹在她脚边停下,然后抬头蹭了蹭孟晚溪的腿。 “喵喵。” 孟晚溪蹲下身摸了摸十月的脑袋,“妈妈回来了。” 徐妈笑着迎出来,“太太,你回家就好了,这几天你不在先生天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你可不要再走了。” 徐妈不知,她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策划一场蓄谋已久的告别。 三天前,她太冲动了。 且不说婚姻,她和傅谨修十八年的情谊,也不是一句离婚就能将界限划分干净的。 当她卡上余额只有五万的时候,许清苒住着傅谨修给她买的洋楼,过着傅太太的日子。 凭什么呢? 她孟晚溪可不是傻白甜要净身出户的女主,就算要离婚,傅谨修也得连本带利还给她! 傅谨修和她都不是当年住在贫民窟的小穷鬼,他们资产要分割干净,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 她脱下衣服去了浴室。 听到熟悉的水声,傅谨修松了口气。 有孟晚溪在的地方才有了家的感觉。 他咬着烟去了露台,拨通秦助的电话,“查查太太在港市的行程,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还有她的消费记录。” “是。” “另外准备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明白。” 很快秦助就将孟晚溪近几天的消费记录打出来了。 除了三天前订的总统套房扣费,就是两张来回机票。 她在港市没有花一分钱。 有人隐匿了她的行踪,连她在港市入住的酒店都查不到。 孟晚溪的身边没有这样厉害的朋友。 傅谨修有种强烈的感觉,对方是男人! 她身上那浅淡的檀香实在太过特别,没有女人会用这样的香水。 一想到这几天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沾染了他的香水味,哪怕只是谈工作,傅谨修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那个男人,是谁? 孟晚溪泡了个澡,穿着浴袍步入衣帽间。 女人隐匿在浴袍下纤细却不失风韵的身段,明晃晃诱人。 圈子里的那些男人换女人如同换衣服,他们乐此不疲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所谓的新鲜感。 这种感觉傅谨修永远都体会不了,光是孟晚溪一个人,他都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老婆……” 他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孟晚溪再熟悉不过这是他求欢的前奏。 当他的手贴上她小腹的瞬间,孟晚溪本能瑟缩了一下。 她一把将男人推开,“你干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清俊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阴霾,漆黑的睫毛盖住眼底的阴戾,他上前一步,抵入她的双腿之间。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禁锢在自己和衣柜之间,慑人的寒意铺天盖地而来。 这样的傅谨修让她觉得陌生。 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危险:“溪溪,告诉我,你去港市见了哪个男人?嗯?” 孟晚溪并不知道霍厌的身份,当年投资人只说让她带个新人。 这几天见面,她能感觉霍厌的家境卓越。 她不想给人家添麻烦,便下意识隐瞒:“和你无关。” 傅谨修的指腹抚过她的唇畔,他背着光让她看不清楚此刻他的表情,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溪溪,别对我这么残忍。” “傅谨修,你让许清苒给你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行程?我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你很在意吗?” 他不仅会在意,而且在意得要疯了! 他的拇指从她的唇瓣抚到细嫩白皙的脸颊,这样柔软而美好的人只能是他的。 “放开。”孟晚溪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却被男人轻而易举扣住了手腕。 他将她抵在衣柜的平台上,温热的薄唇落在她的耳边。 刚刚洗完澡的她身上还残留着玫瑰的甜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他和孟晚溪性格相反。 他冷漠守旧,不喜变故,不会轻易尝试新鲜事物,是扎根在岩石的竹,墨守成规。 而她大胆火热,顽强坚韧,喜欢刺激新鲜,在最贫瘠的土地也能开出最艳丽的花朵。 如今他身处高位,他骨子里的自卑仍旧害怕失去她。 他不喜改变,也不想她改变。 他的嗓音沙哑:“老婆,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不要妄想逃离我,你逃不掉的。” 第一卷 第10章 傅谨修,你弄疼我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狭小的衣柜空气稀薄,温度骤然攀升。 一向顺从乖巧的孟晚溪拒绝他的索欢,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还是这个男人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她那点蚍蜉撼树的挣扎在他看来就像是助兴的调味剂。 纠缠间,她扯下了衣架上的旗袍。 质感极好的真丝裙落下来盖住了傅谨修的头,他的呼吸紊乱,胡乱吻着孟晚溪的脖子。 直到身下的女人发出声音,“傅谨修,你弄疼我了。” 傅谨修这才回过神,移开了身体,垂眸看着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浴袍被脱下了大半,松松垮垮罩在她纤细的手臂,里面春光大露,看得傅谨修眼睛火热。 孟晚溪一把推开他,小脸恢复了冰冷,“滚出去!” 傅谨修退开几步,“抱歉。”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强迫自己的妻子? 孟晚溪没有理会,听到外面传来徐妈敲门的声音,她系好浴袍带子下楼吃饭。 傅谨修步入洗手间洗完手,用了刚刚孟晚溪擦过的毛巾,这种只有夫妻的亲近让他心情好了一瞬。 他伸手从脏衣篓里拿出了孟晚溪换下来的高定旗袍。 拍下照发给了秦助。 很快,他就会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孟晚溪下了楼,徐妈十分殷勤,看到她脖子上那暧昧的痕迹,不停劝道:“太太,这些年来我都看在眼里,先生有多爱你,夫妻吵两句嘴也很正常,这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合? 她们之间隔着一个孩子,拿什么合? 只要那个孩子存在一天,她就跨不过去,她和傅谨修之间已经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吃完饭,徐妈收拾好已经离开,孟晚溪窝在沙发里,“这次回来我想谈谈离婚的事。” 安静的客厅传来指甲钳的声音。 “咔嚓。” 傅谨修窝在沙发上替十月剪指甲,他垂着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傅谨修。” 孟晚溪自顾自说道:“这三天我想了很多,我们之间除了那个隐瞒的孩子,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例如我喜欢拍戏。” 男人修剪指甲的手一顿,孟晚溪继续说道:“可是你早就断了我的路,从几年前你就在策划让我退圈,先是断掉我的事业,人际关系,如果我怀孕成功,就用孩子捆绑我一生是吗?” 最后一根指甲剪完,傅谨修将指甲丢入垃圾桶,又换了孟晚溪专用的指甲刀。 他半蹲在沙发边,丝毫没有在外高贵冷傲的模样,如同之前很多次那样,他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老婆,我帮你剪指甲。” 对离婚的话题他避而不谈,专注给她修剪每根指甲。 在他修长的手中,她的脚显得格外娇小,肌肤白皙如玉,光滑似锦缎。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目光灼热,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柔抚弄着她纤细的脚踝。 傅谨修这样的态度让孟晚溪有些窝火,她将自己的腿抽了回来。 “傅谨修!” 见她的小脸因为恼羞成怒升起两团薄粉,白里透红的脸显得更加明艳了,像是一朵扎人的玫瑰。 明知道她带刺,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被扎得遍体鳞伤他也无所谓。 “溪溪,还没有剪完。” “别再浪费时间了,今天剪完了那下次呢?指甲会继续长,你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 孟晚溪俯下身,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和她对视,“我们相识十八年,你很清楚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你想赌的无非是我的妥协,你拿婚姻去赌这个孩子的那天就已经输了。” “我给你一个月处理好财产分割,我要你四分之三的财产,除了原始股之外,我还要百分之十的股份。” 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别觉得我贪心,这是你欠我的,离婚后你要给她一个家还是另作打算都和我无关。” 那时外婆也做完了手术,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时间一点点将他清理出自己的世界。 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恼羞成怒,他执起她的手,眼中带着偏执的痴迷。 “老婆,我可以将所有财产都转到你名下,做财产公证,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不要离婚,好不好?” “不可能。” 她面无表情冷冷回答,“从今天开始分居,你走还是我走?” 看到她眼中的坚定,他做出了让步,“我走,你别出去住酒店了,家里有徐妈照顾你。” “好,现在你可以去收拾行李了。” 他握着她另外一只脚继续修剪,耐着性子将她每根指甲都打磨干净他才起身。 孟晚溪补充道:“傅谨修,别再耍花样,给你一个月是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如果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那就别怪我在你产品发布会上将丑事抖落出去,让公司陷入负面舆论,所有的心血功亏一篑吧?” 听完她的威胁,站起身的男人突然俯身,双手撑在沙发靠垫上,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眼底有些意味深长。 孟晚溪身体一僵,男人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耳边停下,他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溪溪,你对我还是太心软了。” 说完他转身上楼,孟晚溪只觉得手脚冰凉,傅谨修好像不太一样了。 她料到了他不会轻易离婚,但她只要拿着许清苒这个把柄,大不了就是起诉离婚多花费一点时间而已。 她一定会成功的。 但……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安呢? 傅谨修按照她的要求带着一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离开了。 甚至离开前他还贴心让她早点睡,不要熬夜。 像是从前数次出差一样,过两天就会回来。 夜色中,孟晚溪坐在台阶上怔怔看着消失的车。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十月想要窝到她的肚子上,孟晚溪摸着它的小脑袋温柔说道:“抱歉啊,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抱你了。” 提到宝宝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很快它就会离开了。” 十月像是听懂了,乖巧坐在她身边,一同目送那辆消失在黑夜中的库里南。 孟晚溪坐了几分钟就感觉身子凉透了,可是再没有人会出来给她添衣了。 她低声轻喃着:“十月,这样做是对的吧?犯错的人,本就该有惩罚的。” 她关了门,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别墅里,以前也有无数次送他离开,可那时候她从来没觉得别墅有这么大这么冷清。 孟晚溪甚至不敢回那个每一处都留下两人美好回忆的卧室。 她蜷缩在米白色的沙发上打开手机,发现热搜炸了。 #傅氏集团总裁高调接机总裁夫人#爆 第一卷 第11章 她傅太太的身份要曝光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看到这个新闻,第一念头是她傅太太的身份要曝光了? 文案下面的配图,正是今天在机场傅谨修手持玫瑰抱着她的画面。 这几年房地产迅速衰败,国内多家老牌企业宣布破产,重组。 而傅谨修在科技领域混得风生水起,自己研发的芯片打破了国外一直封锁的技术壁垒,一举成为京市新贵,前途不可限量。 多次在面对媒体采访询问有关家人的话题时,他总是在镜头前直白而又坦荡表达他对妻子的爱意。 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妻入骨,却因为他过度保护,没人知道他太太的真实身份。 孟晚溪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墨镜和口罩几乎挡去了她整张脸,唯有风衣以及露出的紫色裙摆衣角,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她的脸没有暴露。 一旦暴露,这个婚短时间就不可能离了。 她的本意是离婚,而不是让他倾家荡产,毕竟他的财产有她的一半,她可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让她的资产缩水。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爆出这个新闻,难道是傅谨修为了阻止她离婚做的? 这个念头在脑中仅存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他想曝光,他的手机里有那么多张两人的合照,随便爆一张她的正脸照不来得更快? 应该是他太高调被人拍到发到网上的吧。 孟晚溪没有过多理会,这种新闻最多只有三分钟的热度,很快就会消失。 孟晚溪看了会儿舆论评论,困意袭来,她趴在沙发上睡去。 她没有发现,客厅的壁画中,一枚摄像头悄然工作着。 傅谨修没有走远,车子在小区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两人婚房旁边的别墅。 他录入指纹进房。 孟晚溪没想到傅谨修将相邻的别墅买了下来,他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回家,就连私下也不许任何异性有机会窥视到他的妻子。 他打开电视,电视机出现的是各个监控画面。 这是他出差时唯一的消遣,哪怕天隔一方,他有空就会看看孟晚溪在做什么。 家里客厅有几枚摄像头,卧室有一枚。 他放大客厅的画面,孟晚溪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十月在地毯上玩毛球。 浅淡的光晕洒落在她乖巧的脸上,那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像是天使一般。 傅谨修满眼尽是痴迷,“溪溪,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都不会。” 翌日。 孟晚溪昏昏沉沉从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一张毯子。 她抬眼看向出现在院子里的徐妈。 应该是徐妈给她盖的吧? 孟晚溪感觉这两天睡眠比以前好些了,其它的孕反还不太明显。 她没有多想拉开毯子起身,早餐已经放在了桌上。 是她最喜欢吃的那家粥,她刚刚用完餐。 徐妈抱着一束刚剪下来的玫瑰进来,她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太太,这是先生一早就让人排队去买的,你瞧瞧,先生多在乎你啊。” 孟晚溪没有回应,拿过剪刀修剪枝叶,插在花瓶里。 徐妈一边收拾一边提醒道:“对了,先生约你晚上八点在金沙湾见面,嘿嘿,肯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孟晚溪心知肚明,他想故地重游打感情牌挽回她。 只可惜她并不是小白花女主,她的心已经像大润发杀鱼的刀一样冰冷。 正好,她要和他谈谈自己复出的事。 插花时指尖不小心扎到玫瑰的刺上,鲜血溢出。 “哎哟,太太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先生看到又会心疼了。” 孟晚溪看着落在花枝上的鲜血,没来由觉得有些不安。 日落月升,她驱车前往金沙湾。 刚走,徐妈就一副地下党接头跟傅谨修通风报信,“太太已经出发了,先生一定要抓住机会!用我教你的招式,霸道狂野一点,太太再怎么生气也都得气消了。” 谁能知道,她当初竟然是孟晚溪的CP粉头。 原本磕的是孟晚溪和霍厌,后来发现“休息”CP更上头。 关键是这个赛道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她一人独享经验。 孟晚溪出门几公里接到傅艳秋的电话。 “嫂子,你这会儿有空吗?我撞路边了,我哥的电话又打不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哪?” “香槟大道。” “等我五分钟,我马上过来。” 正好离小区不远,孟晚溪驱车过去。 以前她和傅艳秋关系不错,直到去年自己拒绝给傅艳秋一个男艺人的联系方式。 那个男艺人表面光风霁月,最喜欢玩剧组夫妻那一套。 有这样的前科在,孟晚溪怎么可能介绍给傅谨修的妹妹?还好心劝告她不要打那人的主意。 她回答得好听,却渐渐和自己疏远了,要不是今天在附近出事,应该也不会联系自己吧。 多年的相处,孟晚溪本是拿她当妹妹疼的。 到地方后,她看到一辆银灰色保时捷918撞到路灯。 旁边一个穿着夜店热辣风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电话,也不知道跟谁聊得一脸开心,丝毫没在意受损的车况。 这样的傅艳秋让孟晚溪觉得陌生。 傅谨修这几年身价暴涨,对家人大方很正常,但傅艳秋已经开始享受金钱的快乐,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看到孟晚溪出现,她挂了电话火速过来,牵着孟晚溪的手撒娇,“嫂子,你终于来了,这怎么办啊?” “报了保险吗?” “我不会,你帮我吧。” 孟晚溪帮她走完流程挂了电话,“这么宽的路,你是怎么撞上路灯的?” “新车我有点不习惯,速度又太快没控制好,嫂子,你就别骂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这个点是要去找我哥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看着渐黑的天色,孟晚溪想着晚半小时也没关系,又不是彩票兑奖,她急什么。 “没事。” 当孟晚溪赶到约定的地点,却看到傅谨修手持一捧玫瑰深情款款走向背对着他的女人。 烟花在这一刻冲向天际,绽放出万千星火。 傅谨修在绚烂的烟火下单膝下跪。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清苒。 孟晚溪觉得好似有人用手生生将她心脏撕裂开来,一颗完整的心脏被撕扯成无数碎片,看不见的地方鲜血淋漓。 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立刻凝结成冰,将她死死禁锢在那。 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一片苦涩,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她只能呆呆看着那两人,鼻尖酸涩。 孟晚溪终于等来了他欠自己的那场烟花,只可惜,并不属于她。 他在烟花下,背叛了她们的誓言。 傅谨修深情表白,许清苒身形和孟晚溪十分相似,她今天还特地穿了紫色的旗袍。 当她转身一脸幸福接过鲜花时,一张照片就此定格。 “砰!” 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傅谨修那张惨白的俊脸。 “怎么会是你?” 许清苒一脸矫情解释道:“刚刚我在这看烟花,听到熟悉的声音就转过来,没想到是傅总你……” 她后面说什么傅谨修已经听不到了,他机械转身,看到站在阶梯上的孟晚溪。 遥遥相望,她勾唇一笑,眼里带着几分轻蔑的讥诮之色。 继而转身离开,再没有半分留恋。 “老婆,你听我解释!”傅谨修嘶声力竭叫着她的名字。 第一卷 第12章 她的脸颊,很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许清苒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她弓着身体,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傅总,我肚子好疼啊。” 这一场拙劣的戏码,谁又会看不明白呢? 只不过这个孩子,是她最重要的筹码。 她委屈巴巴看着傅谨修,“傅总,我……” 却对上男人冰冷刺骨的眼神,如果眼神有实体,那么她早就被千根万根冰针封住。 “放手。” 只有两个字,她后背发凉,手指赶紧松开。 傅谨修头也没回,朝着孟晚溪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许清苒把玩着发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女人啊,眼里一旦有了沙子,便再也揉不出去了。 是不是误会并不重要,只要她许清苒活着的一天,就是扎在孟晚溪身上的一根刺! 即便是傅谨修现在不喜欢她又如何,仅凭着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 她拿出手机,对着烟花自拍了好几张。 傅谨修追上去的时候,孟晚溪已经驱车离开。 “溪溪,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晚溪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一向冷静克制的他此刻却满脸慌乱,抬脚朝着她的车追来。 她不是看不懂这么浅薄的算计。 如果男人真的要对许清苒表白,又怎么会故意通知她过来? 他疯了吗? 想到那辆平白无故撞到路灯上的保时捷,孟晚溪自嘲一笑。 心中的痛不是看到傅谨修对别人表白,而是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宠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为了许清苒而算计自己。 也就说许清苒的存在,傅家早就知情了啊!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傅家人接受了那个令她们婚姻破碎的第三者。 那自己对傅家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孟晚溪没有停留,只因为这个解释并不重要,改变不了结局的走向。 只会反复提醒她许清苒的存在。 而且她不想在路边和傅谨修拉拉扯扯,再为媒体贡献一出桃色新闻。 车子停在了海边,那场烟花还没完。 孟晚溪看着头顶那场原本是傅谨修给她准备的烟花。 很美,她却没有多年前和他站在江对岸看着富人区燃放的烟火,那满目向往和期待。 如今她们已经是站在顶峰的富人,见证这场专属她的烟火,只剩下无尽悲凉。 当最后一枚烟花绽放,天际从明到暗。 好似一切从不曾发生过。 “怎么?被烟火迷了眼?”一道本该在港市的声音却突兀在她耳边响起。 孟晚溪一愣,她泪眼朦胧转头看去。 霍厌站在路灯下,和在港市的白衬衣不同。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着中长款的黑色羊绒大衣。 柔软的毛衣边缘抵住他突出的喉结,无形中收敛男人的锋芒。 他眉眼低垂,神色淡淡朝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方帕。 腕骨上的黑色念珠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 这个画面让孟晚溪想到了短视频各大网红拍摄的“神明少女”。 他像是九天上的神佛,在她陷入泥泞苦沼时朝她递来一枝青莲,救她,赎她。 黑色瞳孔慈悲又疏离看着她道:“擦擦眼泪。” 她哭了吗? 孟晚溪抬手抚上脸颊,却只摸到一手冰凉。 他的方帕柔软带着浅浅檀香,让她紊乱的思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嗓音微哑:“抱歉,刚刚有些失态。” 霍厌坐到她身边,递给了她一杯热咖啡。 “刚刚在机场买的。” 孟晚溪双手捧着咖啡,那时候她每天要拍几场戏,只能靠咖啡提神,她十分钟情这个牌子。 结婚后,傅谨修以备孕为由便不让她再喝了。 起初戒断反应很难受,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几年没再喝到的味道,温度刚刚合适,她的心境也不复以往。 她声音苦涩:“谢谢。” 他的目光落到她还沾着水珠的黑色长睫上,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哭?因为他?” 她不喜将脆弱暴露于陌生人前,便敷衍回答:“嗯,家里出了点事。” 她两次遇上他都是在最脆弱的情况下,霍厌不是瞎子。 孟晚溪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霍厌从不是八卦的人,但他再度开口:“三年前,你们很恩爱。” 在片场时她从未隐瞒过她有另一半的事,三小时的睡眠她都会抽出十分钟跑出去和人煲电话粥。 那时候零下几度,她裹着件黑色羽绒服蹲在竹林边,丝毫没有影后的架子。 嘴角笑意盈盈,倒是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眼弯弯像是小月亮。 谁都能看出来,她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会甜得像蜜一样。 如今,她的嘴角只剩下苦笑。 孟晚溪抬头看着无尽的夜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后悔吗?” 她轻喃:“不悔。” 不后悔义无反顾隐退,更不后悔离婚。 风起,卷落一树金黄的银杏叶。 她站起身看着那飞舞的叶片,嘴角带着浅浅笑容:“人总是认为当初没走过的那条路上开满鲜花,可世上没有不会后悔的选择和所谓正确的答案,与其悔恨,不如擦干眼泪向前走。” 她在车里时脱了大衣,身上就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 此刻发丝和裙摆在风中摇曳,舞动,像是月中仙。 三年不见,比起从前的冷艳高贵,还多了一丝冷清的破碎感,惹人怜惜。 一缕黑发黏贴在她的嘴角,男人微凉的指尖毫无预兆落在她的脸颊。 带着细微地触碰,酥麻的痒意直窜大脑。 被傅谨修以外的男人触碰,她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手足无措。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时间大脑都宕机了,只留下一双大眼眨了眨。 然而男人只是将她唇边的发丝拨开就收回了手指。 她对上他的目光,漆黑冷淡,深不可测。 仍旧一副毫无世俗欲望的清冷模样。 好似她对他的想象都算是一种亵渎。 可能他就是好心顺手吧,孟晚溪丝毫没有多想。 意识到时间不早,她提出离开上了车。 见霍厌站在车门前她降下车窗。 霍厌淡然开口:“孟老师,你答应过请我吃饭。” 孟晚溪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京市了,扬唇道:“行,明天方便吗?” “嗯。” “明天我来接你。” “好。” 车窗再次升起,男人垂着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磨,好似在回味刚刚她脸颊的触感。 很软,还有点凉。 孟晚溪驱车离开,从反光镜看到霍厌上了一辆黑色越野。 接下来那辆越野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一直将她送回家。 孟晚溪下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其实不用送我的,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到家。] 霍厌只回了她几个字:[早点休息。] 孟晚溪印象中的冷淡超俗的佛子,倒是很细致绅士。 下车时看到她随手拿上车的方帕,直接丢了又不太礼貌。 算了,还是拿去洗洗还给他吧,要不要就是他的事了。 锁了车门下车,她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和方帕进了家门。 客厅灯光亮如白昼,她还在脱鞋,傅谨修已经迎了上来。 男人俊美的脸上略显紧张,他迫不及待解释道:“溪溪,你听我解释,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我……” 隔得近了,他敏锐嗅到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道。 又是这股味道! 傅谨修的目光从她脸上打量,继而落在孟晚溪手上的男士方帕上,确定是方帕的味道后,他神情陡然一变。 孟晚溪换了拖鞋一抬头,就对上傅谨修那双冰冷刺骨,带着质问的双眼。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刚刚见了谁?” 第一卷 第13章 傅氏集团官宣傅太太身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有理会,直接越过傅谨修的身体,放下外套和喝了一口的咖啡,给自己接了杯温水。 徐妈已经离开,偌大的房间只有细微的水流声,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窒息。 她的无视让傅谨修几乎发狂。 好似心里的怪兽即将挣脱那根名为理智的锁链,咆哮着出来。 傅谨修强行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妒意,他一步步走向孟晚溪。 尽量缓和了自己的口吻:“溪溪,今晚我……” 孟晚溪端着杯子靠在水吧台,姿态慵懒,她打量朝她走近的男人。 常年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体穿西服轮廓格外挺拔而高大,价格昂贵的西服面料将他衬得英挺而贵气,无形中裹挟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过往的青涩,不复存在。 孟晚溪打断他的话:“你准备给我的惊喜被人捷足先登了。” “是,这是个误会。” 孟晚溪喝了一口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傅谨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迟到让许清苒有机可乘吗?” “我出门后就被你的好妹妹故意支走,她想要给你和许清苒创造机会,让我知难而退,多好的妹妹啊……” “所以许清苒的存在除了我,其实你身边的人早就知道了,是吗?” 傅谨修解释道:“今天艳秋来公司找过我,那时候我正和秦助商量烟花秀的事,我没想到她会从中作梗。” 孟晚溪抬手就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尽数泼到了他的脸上,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滚落。 他的发丝湿透,倒是有几分过去他在篮球队比赛,满头大汗,每投完一个球就会看向她的模样。 她伸手抚过他湿漉漉的脸颊,声音轻轻道:“傅谨修,你明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背叛和隐瞒,你诱我隐退,让我在你编织的婚姻牢笼里做着一个美梦,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了外遇。” 她的指尖微凉,分明做着如同情人般的动作,那双眼睛却只剩下悲凉。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将我的体面和尊严扒得一丝不剩,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笑话!” 傅谨修俯下身狠狠将她拥入怀中,他的下巴埋在她的脖颈,“不是这样的,我妈来公司给我送汤发现了许清苒的秘密,至于艳秋,我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这事。老婆,这不是什么好事,我至于弄得天下尽知?我会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了。” 她推开他的身体,“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结果已成定局,改变不了你和许清苒之间的纠葛,傅谨修,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会回头。” “老婆。”傅谨修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如果你还有点人性,没忘记当初我是怎么帮助你的,你就不要再阻我复出之路,至于你和许清苒,我真的没有力气去理会了。” 孟晚溪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烟花,我看了,但我还是觉得十几岁那年,你带我穿过人海看的那一场最好看。” “傅谨修,我们都回不去了。” “所以,你放过我吧。” 她回了卧室,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那满是破碎感的女人,他怕他用力一握,她就会轻轻碎掉。 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抓了抓,终究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口中轻喃:“老婆……” 突然傅谨修的目光落到桌上的咖啡杯上。 杯侧贴着标签:橙C美式,大杯,热,不另外加糖。 最下面一行是品牌专属logo以及地址——尚慕机场店。 机场。 孟晚溪从金沙湾离开到现在只用了四十五分钟,直接到家不到半小时,也就是说她花了十几分钟在外面看烟花。 除了她,还有一个男人陪着她。 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港市陪了她三天的人! 他拨通了秦助的电话,想让他去查查港市飞往京市的航班。 刚接通,秦助那边慌了神。 “傅总,出事了,原本今天你准备和太太官宣,结果许清苒横插一脚,我都追回了新闻稿,但艳秋小姐却擅自命令宣发部发了出去,用的还是你下跪那一张照片,许清苒那边也发了自拍,坐实了这个新闻,现在网上已经炸了!” 傅谨修捏爆了咖啡杯,里面还剩大半咖啡洒了他一身。 他精心策划的官宣竟然让许清苒钻了空子。 他本以为官宣后,孟晚溪为了公司大局着想就不能再提离婚。 所以当时他没想过留后路,特地让公司的宣发部门准备稿子。 要是现在撤,对公司的负面影响极大! 好端端一出求爱戏码,就像此刻被咖啡浇透的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傅总,现在该怎么办?所有人都以为傅太太是许清苒,要马上澄清吗?” 傅谨修将咖啡杯丢进垃圾桶,眉心紧锁,“我马上和威里斯签约,为了打通C国我布了两年的线,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删除还是澄清都没有任何意义,这都属于重大失误,连妻子都会官宣错误,你觉得他还会和我谈采购?一旦合作取消,我多年布控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的意思……” “冷处理,这条官宣内容暂时不要删除,网上的消息压一压,等几天就没有热度了。” 秦助声音有些为难,“可是太太这边……” “我来解释,至于许清苒,你将移民的材料准备好,尽快将她送出国,还有——” 傅谨修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几乎是一字一句道:“另外帮我查查,傅艳秋这个孽障现在在哪?” 孟晚溪窝在浴缸里,透过落地窗看到匆忙离开的傅谨修,急匆匆驱车离开,就连背影都带着几分愤怒。 她点开手机,所有APP头版头条——傅氏集团总裁夫人竟是当红小花许清苒! 配图正是那一张他单膝下跪的照片。 画面中女人眼带惊喜,藏不住的幸福,男人只有一个背影,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 不过是什么表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就在今晚,所有人都会知道被傅谨修藏起来的太太是许清苒。 她知道这段时间傅谨修一直忙着和威里斯的合作,所以,他会选择澄清吗? 叮—— 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霍厌:[睡了吗?] 第一卷 第14章 扑入他怀中,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有回复。 她躺在浴缸里,手指探到自己小腹的位置。 这里静悄悄的,她还没有任何感觉。 饶是她预约了流产手术,身为母亲的本能,她的内心还是会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 这段时间她不化妆,不穿高跟鞋,不喝酒,甚至连咖啡也只是尝了一小口。 如果这一切只是做梦就好了,梦醒了她就会毫无顾忌扑向傅谨修怀里。 温柔告诉他,她终于怀孕了。 可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在逼着她离开。 连她试图找一个挽回的余地,都无从下手。 孟晚溪拿起热毛巾盖在眼睛上,这样液体就不会流出来了。 她跟了傅谨修这么多年,几年前她不是没想过公布另一半的身份。 她拿到第一个影后奖项时,他的事业刚刚有了一点起色,他自认配不上她,便让她不要公布。 后来他功成名就,他却选择了隐婚。 尽管他从未在媒体面前隐瞒自己已婚,但傅太太的身份一直是个迷。 她将傅谨修从一棵小树苗养到参天大树,最后却让许清苒摘了果子。 光是看着他们的名字并排而立,孟晚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划了一刀。 明明连血都看不见,她却痛不欲生,宛如虾子一样蜷缩着身体,在无人的浴室痛哭流涕,尽情宣泄。 这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躺在偌大的床上,盯着两人的婚纱照。 这张照片其实是她自己P的,隐退后每次约了他去拍照,那段时间他实在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他曾在夜里抱着她的身体承诺:“老婆,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后来她忙着备孕,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隔三岔五就换药。 光是为了怀孕就身心交瘁,她不再提拍照的事。 也许她和傅谨修的结果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她们注定是悲剧。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这世上,除了外婆,这个孩子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宝贝,让妈妈再爱你二十天吧。 天快亮的时候。 她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遮光帘留有一线,外面蒙蒙亮。 傅谨修拉开被子躺上来,空气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从背后拥住了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老婆,天亮秦助就会提交那个女人移民的资料,只要审核通过,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孟晚溪一动没动,声音淡淡的:“傅谨修,我看到新闻了。” 抵着她后背的火热身躯微微一僵。 如果他想要澄清,撤回,昨晚就动手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现在公司的账号上还挂着那条官宣视频。 所以在他心中,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工作重要。 她究竟在期盼什么呢? 真的以为他的世界只有她吗?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当初她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工作,如今他为了前程却甘愿委屈她。 这离婚,她提得不冤。 这几天午夜梦回,她也会设想,如果他让许清苒打了孩子,他重新回到家庭,她能不能原谅他? 但现在,她更加清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重要的东西了。 傅谨修环着她的腰,“溪溪,我知道你很委屈,许清苒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艳秋搅合在了一起,那条新闻是艳秋发的,如果我澄清,就会让公司陷入乌龙舆论中,带来极大的麻烦和负面影响。” “你知道我和威里斯这个合作很重要,这件事不仅仅关乎我一个人,研发部的工作人员连着加班很久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搞砸合作,不只是股份下跌这么简单,还有所有人的心血和努力。” 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放心,等我和威里斯签下合约,那女人也出了国,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横在我们中间了。” 阳光穿破云层,一线金黄色的天光透过那一缕缝隙洒落在大床上。 孟晚溪伸手触到那束光,声音很轻:“傅谨修,天亮了啊。” 所以,梦也该醒了。 他不能委屈了妹妹,不能委屈了工作人员的心血,不能委屈公司来背这个锅,不能委屈怀孕的许清苒。 那就只能委屈了他的原配妻子。 昨晚受伤的位置被他再一次亲手生生撕裂开,她的心很空很空,宛如有风吹过。 凉凉的,最后只剩下了麻木。 傅谨修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嗅着她的气息,疲惫至极的他才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孟晚溪穿着华丽的礼服,捧着奖杯,提着裙摆满脸笑容朝着他奔来。 “阿修,我终于如愿以偿,我是影后了!” 他抱着她转着圈,眼底尽是落寞。 他怕她越飞越高,她是那样明媚耀眼,而他,会被她抛下的。 所以他只有更加努力,才能追上她的脚步。 画面一转,她卸下了影后的光环,松松挽着头发,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从玫瑰园里朝着他跑来。 “阿修,你回家了。” “老婆。” 他用力和她相拥,怀里的女人却幻化成无数白蝴蝶,瞬间四散飞去。 傅谨修睁开双眼,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人,梦里那种怅然若失的孤立感格外明显。 他起身向楼下走去,徐妈正在打扫房间。 “太太呢?”他戴着腕表随口问道。 往日殷勤的徐妈今天连头都没抬,阴阳怪气问道:“先生,不知你问的是哪位太太?” 追星第一线的徐妈也看到新闻了。 “我只有一位太太。”傅谨修强调道。 “那就未必了,昨晚先生不还陪人看烟花吗?好浪漫哟,五百二十万的烟花说放就放。” 傅谨修有些头疼,想着徐妈一直以来很敬业,他也没有计较,“厨房有什么吃的?” “有甲鱼汤、羊肉汤、乌鸡海参、杜仲乳鸽汤。” 傅谨修眉心微锁:“怎么都是汤?” “先生,你两头跑可不累得慌?我特地给你熬了补肾的。” 傅谨修:“……” 满别墅绕了一圈,他也没找到孟晚溪。 只好拨打她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他捏着手机,手背青筋毕露,带着几分冷意道:“太太去哪了?” 第一卷 第15章 她抓住霍厌的手叫老公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徐妈对上傅谨修那双快要吃人的眼睛,“不知道,但太太离开前特地吩咐过晚上不用准备她的饭菜,应该是要和朋友聚餐吧。” 末了,她还不忘重重在傅谨修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不知道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呢?” 说完她转身去了花房,留下满身寒气的傅谨修。 傅谨修深知,她在娱乐圈没几个真心朋友,且早就断了联系。 难道又是那个男人? 他拨通了秦助电话:“查昨天下午港市到京市的航班,尤其是头等舱的名单给我一份。” “好的傅总。” “给那个女人移民的资料准备好了?” 一提到许清苒,傅谨修恨不得徒手捏死她,连她的名字都觉得恶心至极。 早知她如此大胆,当初他一定不会选择她。 秦助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了傅谨修的低气压,他忙开口道:“都提交上去了,但你也知道许清苒不属于EB-1A杰出人才移民类别,咱们这边运作最快也要三个月到半年。” 傅谨修捏了捏眉心,“看住她,这半年别让她再出来惹是生非。” “明白,不过艳秋小姐那边还在闹,保镖也都不敢处置,恐怕得……” “我马上过来,你再给我办一件事。” 傅谨修挂了电话,拿起外套离开。 * 傅谨修刚刚睡着孟晚溪就出了门。 宁静的早晨,街上环卫工清扫着昨晚被秋风卷下来的落叶。 卖红薯的大爷蹬着三轮车走过街头巷尾,校门口的包子铺白烟缭绕。 街头巷尾,学生们匆匆忙忙赶往学校,一片杂乱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场景。 打开车门,一股冷空气袭来。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她到了一家以前经常买的早餐店要了两笼灌汤包和豆浆。 老板还认识她,笑着询问:“今天怎么是你一个人?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年怎么没陪你来?” 孟晚溪面无表情:“他啊,死了。” 身后传来老板的叹息:“多可惜啊,这么年轻就死了。” 老板不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死在了孟晚溪的青春和回忆里。 不一会儿,她已经停在了一幢私人别墅门口。 “叮咚——” 门铃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门开,霍厌便对上了一张略显局促的脸,孟晚溪问道:“这么早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他让开身,“没有。” 孟晚溪带着一身寒意进了温暖的室内。 高大的男人弯腰给她拿了一双客人的一次性拖鞋。 霍厌的家和他的性格差不多,低调奢华,没有一丝人情味。 客厅除了沙发就是地毯,连张茶几都没有。 角落的花盆里种植的红观音竹,给这个家增添了一抹绿意。 孟晚溪将小笼包和豆浆放到餐桌上。 其实他并不喜欢吃包子,尤其是灌汤小笼包,一不注意汁水四下飞溅,会很麻烦。 他抬眼看向孟晚溪,张开粉嘟嘟的嘴巴一口咬下,汤汁将她的唇染得透亮潋滟。 当傅太太的这几年,傅谨修请了营养师给她量身定制三餐,少油少盐。 连她想吃一口学校门口的小笼包都没有机会。 她感慨了一句:“终于吃到这一口了,不过你应该吃不惯吧?” 霍厌淡淡开口:“味道不错。” 她抬头朝他看来,身穿宽松羊绒毛衣的男人,相比在外面的一丝不苟多了几分清冷的慵懒,与生俱来的矜贵凌驾于世人之上。 这样的人会吃灌汤包,让孟晚溪不可思议。 吃完早餐,霍厌慢条斯理用湿巾擦拭着手指。 孟晚溪打量着他的别墅,“当年制片人就让我带带你,还以为你是小新人,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 这个地段的一套别墅,价值几个小目标。 孟晚溪双手撑在桌上朝他逼近,“说起来,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该不会是哪家的大少爷下凡来体验生活的吧?” 霍厌凝视着那张靠近的小脸,白皙的皮肤上清楚挂着两个黑眼圈,嗓音微微停顿:“你看我像吗?” “像,但又不太像。” 她记得当时拍戏他很敬业,比业界很多一线明星都要敬业,哪家大少爷这么能吃苦的? 霍厌丢下湿巾,身子朝前俯身,属于他特有的檀香气息迎面扑来。 突然被拉近的距离让孟晚溪有些不适,男人的眉眼深邃,沉敛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孟晚溪认真思索片刻道:“不像演员,不像商人,倒有些像是高悬天际的月亮。” 远离世俗,那么远,却又那么冷。 完全没有那些富二代身上的浮躁和纨绔。 “呵。”他凸出的喉结轻轻滚动,淡漠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才有了点儿人气。 孟晚溪认真道:“对了,最近我手头紧,今天要吃什么你自己掂量点。” 她的坦白和诚实让他身上的冷意冲散了不少,“行,你说了算。” “不过,你最好给我一点洗漱的时间。” 孟晚溪提前十分钟问了他家地址,男人只匆忙洗了脸,刮了胡子。 “好,不着急,你慢慢打扮,吃饭时间还早着呢。” “你随意。”他起身上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回头,刚刚还在餐桌边的女人蹲在观音竹边,随手拨动着竹叶。 浴室水声响起。 他点开头条新闻,昨晚傅谨修和许清苒官宣的内容还在。 黄金公关八小时,已经过去了。 这事已成定局。 镜中的男人眉眼低垂,看不清楚他眼里的神色,那抹清淡的嘴角却悄无声息勾起。 等他穿戴整齐下楼,米白的弧形沙发上侧躺着一抹小身影。 她的上半身趴在沙发,双腿还放在地面上,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睡着了,可见有多困。 霍厌步履缓慢走到沙发边,单膝跪地,将她的腿轻轻抬起来。 拿下拖鞋,露出一双毫无遮挡的小脚。 孟晚溪之所以在极短的时间红得发紫,除了她的演技和那张被天使吻过的脸,更重要的就是她的身体太过完美,没有丁点瑕疵。 哪怕是这双很少显露的脚,骨节匀称,肤色雪白,能隐约看到皮下的血管,指甲没有做那些繁复的美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表面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整个身体都沐浴在阳光中,像是开了磨皮滤镜,美得在发光。 霍厌拿了毛毯过来替她盖上,她小小的一团窝在沙发里,宛如一只酣睡的小猫。 毛毯拉至她的下巴,她浅浅的鼻息洒落在他的手背,很乖。 当他准备离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体温偏低,温凉的手指在他腕部内侧轻轻蹭了蹭,带着情人的暧昧和缠绵,口中嘟囔道:“老公,你回来了……” 第一卷 第16章 好硬,抱我回房睡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身体一僵,完全没料到孟晚溪会来这一出。 孟晚溪睡得浑浑噩噩的,她忘记了自己已经和傅谨修提了离婚。 只当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含含糊糊吩咐了一句:“好硬,抱我回房间睡。” 她应当是睡得不太舒服,便潜意识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俯身连人带毯子抱了起来。 过往拍戏时他也抱过孟晚溪,比起三年前她似乎还轻了一些。 小女人困极了,上楼时也没有睁开眼睛,真的拿他当成了傅谨修。 小脑袋歪在他的脖间,温热的吐息铺洒在他的锁骨处。 将那片冰白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绯红。 刚刚放上床,孟晚溪便乖乖抓着毛毯,小脸埋了进去,呼哧呼哧睡了。 电动窗帘缓缓合上,将外面萧瑟的风景遮住。 霍厌关门离开。 客厅的沙发上手机一直在震动,他垂眸扫了一眼备注[傅谨修]。 分明三年前,她的备注还是[最爱的亲亲老公❤]。 原来只是傅谨修了啊。 * 孟晚溪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还没完全醒过来,她的脸颊在枕上蹭了蹭。 微凉的触感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家里的枕头是磨毛质感,而这分明是丝绸。 漆黑的房间里,她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是霍厌身上的味道! 置身于陌生的床上,好似进入另一个雄性生物的领域,被那人的怀抱所包裹似的。 她摸到床头灯,晕黄的灯光下她的小脸一片惨白。 这分明就是霍厌的卧室,就连床品都是黑色的。 她记得坐在沙发上玩连连看等霍厌。 结果她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还嫌弃人家的沙发太硬,提出要去床上睡这么无理的要求?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孟晚溪就觉得要疯了!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尴尬得不知所措。 孟晚溪掀开毛毯下地,想了想,又顺手给人将毛毯叠得整整齐齐,继而踩着柔软的地毯匆匆下楼。 客厅里一片安静,倒是厨房传来声音。 孟晚溪循声而去,看到那高大身影在料理台前忙碌,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霍厌。”孟晚溪有些难堪开口,原本她是来请他吃饭的,哪有东道主请到人家床上去的道理? 男人将手里的菜洗干净,顺手关了水,不紧不慢擦拭着手上的湿润,这才转了身。 看到一脸尴尬的孟晚溪,他淡淡开口:“我很久没来这边住,只有主卧铺了床。” “十分抱歉,我……我这几天没睡好。” “可以理解。” 他神情微凉,主动提起:“我看新闻了。” 孟晚溪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试探性问:“你知道我先生是谁?” 他平静回答:“四年前,我见过他来探班。” 是了,那一天是平安夜。 傅谨修千里过来给她送苹果,那天下了大雪,而她满脸写满了开心,穿着单薄的戏服,在大雪纷飞的竹林狂奔。 那天他正好在车上,看到她喜笑颜开扑向傅谨修的怀抱。 大雪纷纷扬扬从她身边落下,染得她眉目如画。 孟晚溪自嘲一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想到之前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退圈,现在傅谨修和另外一个女人闹上热搜的鲜明对比,霍厌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又很可怜吧。 然而他并没有对此评价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今天很晚了,就在家里吃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不过,先把鞋穿上。” 孟晚溪穿上拖鞋,找到了自己沙发里的手机。 这些年来她的电话已经很少。 除了偶尔外婆的来电,那就只剩下快递和傅谨修。 仔细想来也挺可悲的,她好像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哪怕是她今天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看着上面傅谨修一共给她打了几十个未接来电,脸色沉沉。 怎么她的日子就过成了这样呢? 那晚离家出走,除了酒店她就没了别的选择。 即便是她悄无声息死在了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吃饭了。”霍厌提醒道。 孟晚溪回过神来,洗了手走入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他竟然做了一桌像模像样的家常小菜,霍厌这样的人给她做饭,放在几年前孟晚溪想都不敢想。 毕竟那些女配当初为了接近霍厌可没少使手段,他天生凉薄冷漠,一脚将人踹到冰水里也是常有的事。 这几年孟晚溪吃惯了各种名菜,其实她喜欢川菜,重油重辣,尤其是像烧烤这种烟熏火燎的才有烟火气息。 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川菜。 水煮牛肉、麻婆豆腐、辣子鸡,还有两道素菜,和乳鸽汤。 “这……真的是你做的?”她瞠目结舌。 “不像?”他将筷子递给她。 孟晚溪夹起一块辣子鸡,“是不太像,这个味道跟咱们当初去蜀地吃到的那家味道一样,你怎么做出来的?” “随便做的。” 霍厌起身走向酒柜,“要喝点酒吗?” 孟晚溪摇摇头,“你自便,别管我,我不能喝酒的。” 他取了一瓶康帝过来,用毛巾擦拭着瓶身,“怎么?怕你先生介意?” 孟晚溪埋头啃着辣子鸡,随口回答了一句:“跟他无关,是我怀孕了。” 霍厌拿着开瓶器的手僵在了那。 第一卷 第17章 黑夜里,她让人心痒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只是一瞬,霍厌便恢复如常,他眉眼低垂,脸上没什么表情,用海马刀割开了塑封口。 下一秒,尖端狠狠刺入木塞中心。 不知道是不是孟晚溪的错觉,他似乎过分用力,手背青筋凸起,在白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分明是那样冷淡悬于九天之上的人物,此刻竟有种亦正亦邪的暴戾,尤其是那只青筋毕露的手,爆发出令人血脉偾张的性张力。 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旋转着,直到瓶口发出一声轻响,木塞终于出来。 他眼底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居高临下睨着她口吻淡淡:“那恭喜你了。” 霍厌给自己倒了酒,给孟晚溪倒了杯纯净水。 孟晚溪嘴角含笑,“想不到你还挺注重仪式感的。” “你那么喜欢孩子,应该很开心吧。”霍厌骨节分明的手托着酒杯。 他举杯绅士看她,清润的嗓音缓缓道:“这一杯我敬你,终于如愿以偿。” 提到孩子这个禁忌的话题,孟晚溪握着玻璃杯,像是要将杯子捏碎,下压的嘴角掠过一抹心酸。 她举杯和他相撞。 叮—— 干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孟晚溪看着杯中的纯净水,带着苦笑地轻喃:“好一个如愿以偿。” 她仰着脖,红唇抵在杯口,闭着双眼,在灯光下两行晶莹剔透的眼泪如珍珠滚落,浸入她柔软的鬓发之中。 她喝的是水,却喝出了酒的苦涩。 就连舌尖都透着淡淡的苦。 霍厌眉心微锁。 她以为他没发现,飞快擦干了泪痕,故作轻松道:“真可惜今天喝不到你的好酒了,等我没了孩子……你要赔我一瓶。” “等你生完,我送你十瓶。” 生完啊? 这个孩子是见不到天光了。 她却装作云淡风轻道:“说好十瓶,少一瓶都不行。” “好。” 一顿饭结束,天色渐晚。 孟晚溪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将大半个京市的夜景都收入眼底。 这种风景一般只有高层才能看见的,但这幢别墅不需要刻意攀高,它就屹立于高处,轻而易举独览全城风景。 小时候她以为能住得起高楼大厦的人就是富人,如今才知天宫一角,凡人想都想不到。 落地窗前映出另外一道高挑的身影,他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会答应我续演。” 孟晚溪转身,一双狐狸眼定定注视着面前这个神色浅淡,却让她根本就看不透的男人。 “我查过你,除了我们合作的那部剧,没有找到你其它消息,对演员最重要的就是曝光度,而你完全不在意,刚刚你随手拿出的那瓶康帝价值二十几万。” 孟晚溪冷静得可怕,“你住的这个地段是京市最贵的,霍厌,你根本就无心演戏,为什么要答应我?” 要说霍厌对她别有所图,她浑身上下加起来也买不了他那半瓶酒。 图色?他这样的条件,只要愿意,恐怕圈子里的名媛挤破头也要嫁,他至于要自己这个已婚妇女? 孟晚溪不觉得他是个坏人,但她实在想不到一个理由,让他接下这部戏。 霍厌上前一步,属于他天然的威慑力让孟晚溪下意识往后退去。 她的身后只剩下擦得窗明几净的落地窗,身体靠上去有些微凉。 他并没有再靠近,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饶是如此,孟晚溪还是本能不适,好似误入陌生的领域,让她不安。 他的身材挺拔修长,好似比傅谨修还要高个两三公分。 男人与生俱来的威严感明显,但他看向孟晚溪的目光很平静。 不带一丝一毫的欲望。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和你演完那场没演完的戏呢?” 这个答案让她意外,他不是为了名利,也不是为了金钱。 “为什么?你如果喜欢拍戏,以当年的起点代言和剧本接到手软,但你没有。” “我有不能拒绝的理由——” 孟晚溪仰着脖子同他对视,渴望着一个答案。 无形中,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她的指尖攥紧了自己的裙摆,心脏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攥住,让她屏住了呼吸,很怕这个答案太重,重到她难以承受的地步。 霍厌冷白色的脖颈低垂,狭长又深邃的眼将她脸上那一晃而逝的紧张不安收入眼底。 长而浓密的睫毛落下层层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浓稠,他淡淡开口:“向导是我舅妈。” 孟晚溪突然就明白了,当年为什么会空降一个新人,还指明让她带。 她以为是投资方塞进来的,没想到他背后的人是向导,那天探病时她就明确表示想让她们原班人马拍完续作。 得知是这个答案,她整个身体骤然一松,“我就说你怎么会答应我。” 说完她绕过霍厌的身体离开,身体擦过他肩膀,带来一缕浅浅幽香。 霍厌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下,让人心痒。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孟晚溪背着他的身体一僵,再转过来时已是满脸笑意,“还能有什么?自然怕你图钱了,不过看你住在这,我也不担心了,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孟晚溪摆摆手,“不用,喝酒不开车,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哪能再麻烦他? 霍厌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对她道:“等十分钟。” 没等她拒绝,电话那边的人接通了,他只说了一句话,让对方过来。 这人,冷淡得可怕,也强势得可怕。 还有十分钟,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很美,很高,有种天神俯视人间的感觉。 玻璃窗映出两人一站一坐的身影。 “霍厌,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她轻喃:“那你一个人住在这么高的地方不会觉得孤独吗?” 霍厌淡漠的眸子注视着玻璃上那小小的一团,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现在不会了。” 很快,吴助就出现在了门口。 孟晚溪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一次了。” 霍厌平静回答:“在我这,没有让一个孕妇自己回家的道理,再者,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就像从前一样就好。” 四年前。 他第一次到片场,就看到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羽绒服的女人躺在太师椅上,脸上搭着一本摊开的书。 那本书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名字叫《如何让你老公宠你一辈子》。 女人全身上下就露出尖细的下巴,皮肤白得惊人。 旁边的助理提醒她,她拿开书,像是只猫,懒洋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声音倦懒:“哟,就是你小子。” 正好场务过来让她上戏,女人脱下长款羽绒服,露出里面一袭飘逸的剧服,顺手将羽绒服往他怀里一扔。 “小子,好好看好好学,姐姐我只教一遍。” 那时候的孟晚溪,自信明媚,又带着一点寻常女人没有的痞帅,尤其是那场在雪中的打戏。 明明那么怕冷的人,一上戏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芒。 后来的相处,每到和她对戏,她都会提前拉他排练,从来没有过问过他的身份。 时不时还会像老鼠一样顺走其她人塞给他的零食,自己朝她看去,她一边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嘴里发出“咔嚓咔嚓”声。 还不忘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老师吃你两包薯片当补习费。” 她大大咧咧,狂妄又邪肆,还有点厚脸皮。 和现在截然相反,即便偶尔笑笑也是挤出来的苦笑。 孟晚溪点头,“行,那欠你的饭就一笔勾销了。” 霍厌:“……” 他目送她离开,车子引擎发动,载着她消失在视野里。 霍厌关上门回到餐厅,那些从前她喜欢吃的菜都只尝了一两口,她喝了汤,吃了一点米饭。 杯子里还剩下一半纯净水,玻璃边缘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杯身,仰脖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他洗漱完回到床上,冰冷的丝缎上还残留着一股属于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样的味道,在黑夜里,像是蔷薇一样诱人。 第一卷 第18章 查到送她回家的神秘男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吴助开着车将孟晚溪送到家,孟晚溪从包里拿出那张洗干净的方帕。 “对了,麻烦你带给霍厌,我已经洗干净了,帮我说声谢谢。” “孟老师客气。” 玄关的门打开,傅谨修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 他刚好看到吴助的背影,大约是个身材一米八,身材瘦削的男人。 今天秦助已经将昨晚到京市的航班名单核对过了,他在头等舱发现了一人很可疑。 那人叫赵锐,以前和孟晚溪搭过戏。 据说他最近接连不顺去了港市一座很有名的寺庙修行,檀香味应该就是那时候染上的吧。 傅谨修不知道孟晚溪为什么会挑选他作为复出的棋子,那人长相,品行也都一般,不能构成威胁。 他终于能松口气,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朝着她走去,“溪溪,你回来了,今天和朋友出去吃饭了?” 孟晚溪脸色冷冷看他,“傅谨修,你是听不明白我的话?请你搬出去,你要是不走,那我走。” “对了,明天我会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傅谨修听到离婚两个字眉宇掠过一抹森冷,他压下心中的烦躁,刻意让嗓音变得温柔,“我已经给许清苒申请了移民,她很快就会消失在你的眼前,溪溪……” 他想要拥住她,孟晚溪的手抵在他胸前,拒绝他靠近。 “你和那个白莲的事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离婚的事,我从来不是说笑,如果你还没有心理准备,可以从现在适应,你该知道我的性格。” 孟晚溪一字一句道:“一旦做了决定,我不会回头。” 说着她面无表情从他身边离开。 擦身而过时,他敏锐嗅到了那股令他厌恶的檀香。 今晚傅谨修没有离开,等她回房休息以后,他打开监控的回放功能。 停车位那边的摄像头比较远,加上路灯光线暗淡,吴助全程背对着摄像头,唯一几个侧脸还看不清楚。 从身形来看应该是那个赵锐了。 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对,就是那个赵锐,别让他好过。” 傅谨修点了一支烟,他靠在院子的墙上,仰着脖子吐出一口烟圈。 白烟弥漫着他的脸,他盯着天空中的那轮月亮轻喃:“没有人能将你抢走的。” 这个夜,他睡在了沙发上。 这是他一贯的手段,以前每次惹了她生气,她将他踢下床,他就会抱着被子睡到沙发上。 她嘴硬心软,不一会儿就会让他上床。 客厅只留了一盏灯。 他看向楼梯口,期待的那抹小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傅谨修无奈勾起一抹笑容,这次她应该不会轻易消气了。 不过还能和她在同一屋檐下,他就很幸福了。 溪溪,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 孟晚溪回房没什么睡意,她知道指望傅谨修筹备离婚是不可能的。 她联系了一位律师老朋友,约了明天见面。 脑中开始构思筹拍新剧的事,首先就是导演。 向导的身体肯定不行,她思索万千后终于定了一个人选。 那人不是京圈,是港圈的,名气很大,脾气也很大。 孟晚溪很早就想和他合作,她联系了几个圈里人打听对方的消息。 做完这些,她拿出剧本仔细揣摩。 她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多年没有踪影,唯有一个外婆。 无父无母的她孑然一身,以后她不会再为任何人牵绊。 她只想纯粹做好自己喜欢的事。 翌日。 昨晚熬到凌晨才睡着,九点多她才起床。 她扶着栏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下楼。 一道中年女声响起:“傅太太,你还真是好命呢,让我儿子睡沙发,也不做早餐,自己睡到这么晚才起来。” 孟晚溪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本该叫妈的人。 她神色淡淡:“你怎么来了?” 客厅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穿着一套小香风套裙,脖子上戴着顶级祖母绿翡翠项链,耳朵上和手上能戴的地方都戴满了。 说实话,傅谨修的母亲和他妹妹,都有一种暴发户,上不得台面的感觉。 穷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靠着儿子飞黄腾达,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显摆的机会。 “怎么?我儿子的家我还不能来?” 詹芝兰虽然穿了一身华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刻薄。 孟晚溪缓缓走到水吧台,给自己接了杯水喝了两口看向她随意问了句:“要喝水吗?” 这行为令詹芝兰十分不适。 她张嘴就开始数落:“瞧瞧哪家的媳妇像你这样的,不敬公婆,不生孩子,每天就像米虫吃我儿子的,住我儿子的,一点用都没有。” 孟晚溪坐到沙发上,“你今天是来骂我的?” 詹芝兰冷哼一声,“当然不是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拟好的离婚协议甩到桌上,“像你这样的女人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犯了七出之条,要被休掉的,也就是现在政策好没有休书了,你签了这个吧。” 孟晚溪看到上面财产分割,男方支付她一千万补偿费用,其它财产归男方所有。 女人还在继续:“也就我们好心给你一千万,不然像你这样好吃懒做,没有一点用的女人,谁会这么大方给你钱?” 孟晚溪气笑了,“我是结婚还是扶贫?这么贪,要不去厨房拿刀直接来我身上割肉,那样更快一些。” 詹芝兰见她不配合,当即更加不客气:“想必新闻你已经看到了,我早就说过我儿子迟早会甩了你这只不下蛋的鸡!小苒又乖又懂事,不知道比你强多少,你赶紧签了字,把位置腾出来。” 孟晚溪握着杯子,垂着眼也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声音很淡:“如果我不签呢?” “事到如今,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所有人都知道傅太太是许清苒,你以为我儿子真的爱你吗?他要是爱你,早就第一时间澄清了。” 詹芝兰这么多年,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她居高临下盯着孟晚溪,嘴角尽是奚落,“你还看不懂吗?他爱的是怀着他儿子的许清苒,不是你。” “孟晚溪,傅太太这个位置,你不配!” 第一卷 第19章 想将你藏起来,只属于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指尖一点点收紧,在她说了你不配这三个字之后终于爆发。 “啪!” 她猛地将杯子砸在了地上,碎片瞬间变得四分五裂,没喝完的水撒了一地。 孟晚溪那双潋滟的狐狸眼此刻只剩下一片漠然的冷意,她的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说够了吗?” 詹芝兰被她的气场所震慑,她没忘记两年前的除夕夜,孟晚溪当着全家人的面掀了团年饭的桌子,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为了拍戏她练过几年武术,此刻她看向詹芝兰的杀意挡都挡不住。 “疯女人,我儿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泼妇。” 她一边骂一边心虚往玄关挪动着步子,“我劝你早点把协议签了,我儿子如今是上市公司大总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 孟晚溪猛地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朝着詹芝兰扔来,詹芝兰也不顾骂了,飞快闪身出了门。 玻璃砸在门上,第二次碎开,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孟晚溪的身体沿着沙发缓缓滑落下来,她伸手想要抹去眼角的泪水,却将脸上染上了一抹血迹。 她怔怔看着自己出血的掌心。 前几年她大红大紫的时候,詹芝兰对她态度很好。 说什么傅谨修是烧了高香祖宗显灵才找到她这么好的女朋友。 领证后,她也拉着孟晚溪的手说身子可以好好调理,没孩子大不了就领养一个,她有孟晚溪这个儿媳就够了。 那时孟晚溪将所有的片酬都入股到了他的公司。 每次去她家,詹芝兰都恨不得将孟晚溪给供起来。 变化是从傅谨修公司的经营起飞开始的,她开始嫌弃孟晚溪没有收入,也不能生孩子。 后来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嘲讽孟晚溪没用,她家那些市侩的亲戚习惯了捧高踩低,为了迎合詹芝兰,各种讽刺挖苦孟晚溪,以此来彰显自己这个婆婆的威严。 结果孟晚溪掀了桌子转身就走,头都没回。 婆媳的关系彻底恶化。 傅谨修从未指责过她半句,她不喜欢去见他亲戚,那就不见了。 好在傅谨修装了摄像头,今天目睹全程,飞快赶回家。 以前他知道母亲不待见孟晚溪,但毕竟他没有在现场听到,就连那个晚上孟晚溪掀了桌子,她没有解释一个字。 如今才知道那些言语像是利刃,往她的心脏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门再次打开,她以为是徐妈。 一抹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她垂下的眸子映出一双精致的手工男士皮鞋。 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她双手环着膝盖,铺在脑后的发丝有些凌乱。 苍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抹血色。 而她手心的伤口还在往下一滴滴淌血。 傅谨修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 眼底全是对她的怜惜,他的嗓音涩然:“溪溪……” 阳光落入她的眼里,从前那个满眼是他的女人,如今眼睛里再没有半点起伏,只剩下枯井一般的死水。 孟晚溪抬手,却只碰到他昂贵冰冷的腕表。 是了。 他早就不是昔日那个在深冬腊月还穿着单薄校服的高冷学霸了。 他是傅大总裁,那么尊贵。 傅谨修慌乱脱下了腕表,双手抓着孟晚溪的手,“溪溪,我在这。” 孟晚溪的目光掠过他英俊的轮廓,高挺的鼻,削薄的唇。 她挣脱他的手腕,指腹柔柔抚过他的唇线。 有人说薄唇的人天生薄情。 她曾无数次亲吻过这张唇,将他一点点染上她的气息,她真的以为,他这辈子就是她的了。 “阿修。”她轻轻叫他。 明明是他日思夜想的称呼,此刻傅谨修只剩下不安,“老婆……” “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跪在地上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用力环绕着她的身体。 而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他。 她就那么蜷缩着,像是没有了灵魂的娃娃。 眼泪落在了他的脖颈,那么滚烫,好似要将他皮肤都给烫坏。 孟晚溪哽咽道:“这样的日子,我太累了,我和你之间不是那个孩子的问题,从几年前,你哄骗我退圈那一天就错了,我不该放弃我的事业,你也不该处心积虑算计我。” 傅谨修眸子只剩下慌乱:“不是的老婆,不是算计,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喜欢和你搭戏的男艺人,无法容忍你被万千人追捧,连女人都将你设为屏保,口口声声叫你老婆。” 他收紧了环在她身上的手,“我只想将你藏起来,让你只属于我。” 孟晚溪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病态又偏执的眼睛。 “阿修,还记得你从山上给我捉回来的那只鸟吗?它有一身漂亮的羽毛,我们将它关在笼子里,它不吃也不喝,最后将尾羽拔光,活生生饿死在笼子里,你想我变成那只鸟吗?” “不会的,我这么爱你,溪溪,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是想要一个和我一样血脉的孩子继承我的事业,我不爱许清苒,更不会爱那个孩子,我这颗心里只有你。” 他眼里只剩下狂热,她当然知道了。 可这样的傅谨修只会让她觉得害怕。 过于炙热的爱,不仅会让他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也会灼伤孟晚溪。 她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泪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可我不想当那只鸟,也不想拔掉自己的尾羽,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 孟晚溪缓缓起身,她站在光晕里,身上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柔美得像是神圣的天使。 傅谨修单膝跪着,眼底满是对她的痴迷。 “老婆,至少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疼吗?” 这几年他将她养得很娇,拇指破点小口她都会在他怀里撒半天娇。 孟晚溪剥下左肩的吊带,后腰上有一朵艳丽的蔷薇,在雪白色的肌肤上十分妖艳夺目。 “你忘了吗?那次拍戏我意外受伤,这里缝了十六针,差一点就瘫痪了。” 她回头一笑,绝代芳华,“你觉得,这点伤我会觉得疼吗?傅谨修,我可以当你怀里的小女人,但我亦可持枪上马,做回我的女将军。” “被你折断的羽翼,我会一点点捡起来,我孟晚溪不是你关得住的鸟。” 第一卷 第20章 孩子没了,你就跟着他下地狱吧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回房间找到药箱用碘伏在伤口上抹了抹。 这几年傅谨修将她养得白白嫩嫩,又娇又软。 不像早些年她刚入这一行,因为拒绝潜规则被报复。 零下的天气,她一遍又一遍拍落水的戏,被女主角打了十几巴掌。 拍武打戏就更危险了,大伤小伤没断过。 她没地位只能自己忍着抹药,从未将自己的苦难告诉过傅谨修,不想让他收到她每一笔转账时会有负担。 受伤严重时,她躲了一个月没去见他。 直到他突然杀到她的出租屋,看到她背上的伤口,他用力将她抱在怀里,滚烫的眼泪润湿了她的伤口。 她还笑着说没什么事,等伤口长好了就去纹身,以后从背后做起来多有情趣。 那样好的孟晚溪,他曾发誓一辈子要好好对待的女人。 如今她再一次拿起了医疗箱,冷冷告诉他,她不需要他了。 她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他进来时已经弄好了。 孟晚溪旁若无人步入衣帽间,选了身得体的衣服。 平时懒懒散散的她很久没有打扮得这么精致。 “溪溪,你要去哪?” “武鸣律师所,谈离婚协议的事。” 说着她戴上了澳白大珍珠项链,搭配米白色的羊绒廓形大衣。 身材本就高挑的她穿上了许久没穿过的高跟鞋,更是贵气优雅十足。 她转身看他,“既然你今天这么闲,那就一起吧,毕竟我要分的是你的财产。” 傅谨修眸光一片黯然:“我还有点事。” 他面对不了和她决绝的场面。 孟晚溪也不纠结,“傅谨修,我还是那个想法,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不想和你走到撕破脸的地步,如果可以,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 这算是她最仁义的退让了。 傅谨修目送着她驱车离开,他默默打扫好客厅的玻璃渣,擦拭干净水渍。 她平时最爱不穿袜子光着脚到处跑,家里无时无刻都保持得干干净净的。 连一点垃圾都没有,就怕扎了她脚的人,却是亲手往她心脏上狠狠捅了一刀。 他在庭院里抽了一根烟,这才上了车。 司机开到了小洋楼,是他给许清苒养胎的住宅。 许清苒这有两名经验老道的女佣,当他踏入客厅,正在哼着歌插花的女人转过头看向他,脸上一片喜色。 “傅总。”她满眼都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傅谨修阴沉着一张脸吩咐:“你们出去。” “是,傅先生。”女人离开,并带上了门。 他注意到许清苒穿了一条白裙,在头像事件之前他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女人的心思。 他以为她安分守己,所有流程也都是秦助出面代办的。 除了那天她在片场说肚子疼,他才赶去看了一眼,却被她算计让人拍到。 如今想来,她的狼子野心一开始就存在了,包括模仿孟晚溪。 孟晚溪在工作的时候什么颜色都穿过,唯独在傅谨修面前,大多时候她都穿着白色。 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玫瑰。 许清苒见他环顾四周也不说话,心里没什么底气。 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朝他走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累了吧,要不要我替你捏捏肩?” 傅谨修没说话走到桌边,手指抚摸着玫瑰娇艳的花瓣,声音低低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模仿她的喜好,她的穿着,她的头像,你就能成为她了?” “傅总,我没有刻意模仿什么,我就是喜欢……” “那一天你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去片场找你,偷拍我发布到网上,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再这么做?” 许清苒捏着衣角,“这都是巧合。” “巧合?不过就半年的时间,你背着我收买了我母亲和妹妹,许清苒,你好歹毒的心机!” “砰!” 他拂袖扫落花瓶,玻璃四散,吓得许清苒尖叫起来。 傅谨修弯腰捡起一片玻璃,脸色冰冷,黑沉沉的瞳孔翻涌着强烈的杀意。 他一步步朝着许清苒走去,许清苒本能后退。 直到她退到沙发边,再没有退路。 “原本你有很美好的前程,但现在,都被你毁了,许清苒,我要的从来就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 许清苒看着他狠狠捏着碎片,连自己手心都划破了也毫不在意,任由着鲜血流淌了一地。 她已经吓得全身发抖,“傅,傅总,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痴心妄想,我……” 傅谨修的玻璃抵上了她的脸,“啊!” 许清苒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曾多少次期盼着能有个机会和傅谨修亲密接触。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是他拿着玻璃想要毁了她的脸! “傅总,你要是伤了我,我毕竟是公众人物,还怀着你的孩子,一旦闹大,我……啊!” 她话都没有说完,傅谨修的玻璃已经扎了进去。 许清苒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他会又快又狠! 他嗤笑一声:“你什么东西,也配模仿她?没有这个孩子,你连蝼蚁都不如。” 许清苒已经惊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看着他那张薄唇吐出这世上最狠毒的话。 “好好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她能感觉到鲜血顺着下巴淌落下来,她却一动不敢动。 傅谨修只是扎了进去,没有往下划,创口不算大。 他垂下的瞳孔凉薄又刻骨,“别妄想能替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再有下次,我就毁了你这张脸,明白?” 许清苒眨了眨眼算是回答。 他抽回玻璃随手丢到一旁,朝着玄关走去。 “从今天起,你不用住在这了。” 许清苒愣住,“傅总,你什么意思?” “你所有的卡我会停掉,保镖会将你的东西搬到你的出租屋,你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蟑螂就该继续待在下水道里。” 许清苒摸着小腹,“可我怀着你的孩子!” 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到门把手上,“那你就好好保住了,你产下孩子,我会依照从前的约定,不过——” 他转身,对她勾起一抹来自地狱的微笑:“孩子要是没了,你就跟着他下地狱去吧。” 第一卷 第21章 越界的试探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到了律师事务所,她没有化妆,鼻梁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进了门就看到在电脑前面敲敲打打的男人。 比起从前干练精神了许多,孟晚溪放下包,打量着他的办公室,“齐大律师,挺忙。” 齐莫言敲击好最后一个字节,劲瘦的手指推了推眼镜,这才抬头看向孟晚溪。 “孟老师,好久不见。” 孟晚溪摘下墨镜,随意翻着放在桌上的《民法典》,看着和齐莫言很熟悉的样子。 “别客套了,你帮我个忙。” “如果是为了离婚的事,请恕我爱莫能助。” “为什么?” 齐莫言起身拿了一小罐咖啡豆,放入咖啡机萃取,很快一杯咖啡就做好。 他放到桌上,往她面前推了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继而重新坐了下来开口道:“很简单,你亲爱的老公向全市的事务所施压,不许接你的离婚案。” 孟晚溪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傅谨修一次了,他做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 她勾起一抹苦笑叹道:“他以为他是小说里一手遮天的霸总吗?” 齐莫言推了推眼镜,“五年前他只是万千总裁中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但现在,你看福布斯排行榜了吗?” 孟晚溪最近都在备孕,哪有那个精力? “我建议你可以看看他的团队突破了哪些专利,打破了国外一直以来的垄断,在芯片这一块他代表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国家的崛起。” 齐莫言伸手敲了敲桌上的《民法典》,“就这么说吧,上面的那些人都得捧着他,在京市这地界,他算是站稳脚跟了。” “对了,你要离婚主要是为了什么诉求?” 孟晚溪直白道:“他出轨,我要他四分之三的财产。” “如果是为了财产的话,我建议你晚几年再离婚,这样你能最大利益化,他公司的市值在这几年,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价也会暴涨。” 孟晚溪无语:“齐莫言,你在搞笑吗?” 齐莫言淡淡扫了她一眼:“如果你是在为了那个新闻闹离婚我觉得大可不必,尽管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是傅谨修绝对不会出轨,他之所以没有澄清,应该也是担心接下来的重要合作。” “为了一个假消息葬送一段婚姻,我觉得不值得。” 孟晚溪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你跟许蕊蕊在床上,也是这么一板一眼探讨谁上谁下的?” 齐莫言:“……” “怪不得她要跑,一定是觉得你这个人索然无味吧。” 扎完男人的心后孟晚溪拎着包,拿着墨镜就要离开。 齐莫言的声音传来:“晚溪,他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傅谨修了,为什么还要一头脑热往影视圈扎呢?如今的他已经有能力护你周全,别忘了你拍戏几次都是重伤,乖乖让他养着你,不好吗?” 孟晚溪冷笑一声:“他和许清苒的合同是你拟的吧?” “是,他这个行为固然不对,但我知道他爱你,没有人不会犯错,至少你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自大的吗?我要是许蕊蕊,我也会跑。” 齐莫言双手紧握,他提醒道:“不只是我,整个京市不会有律师接你的离婚案,全国也没有人会冒着得罪傅氏的危险来接,所以你不用去别家了。” 孟晚溪在门口站定,齐莫言做好了被她辱骂的准备。 然而她垂着头声音落寞:“你说的日子我试过了,像是死过了一场,齐莫言,比起原谅,我更愿意让做错事的人受到惩罚。” 孟晚溪离开后,他拨通了傅谨修的电话。 “是,她刚走,不过你知道她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得头破血流更不会回头,老傅,这事我只能帮你到这,再针对晚溪,这不地道。” * 孟晚溪回到车里,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身体伏在方向盘上,整个人仿佛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 傅谨修,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怪不得他会有恃无恐,知道她来律所丝毫不慌。 孟晚溪不信邪,相继联系了几个事务所,才报出自己的名字,对方立马就挂了电话。 此刻她才明白,傅谨修不会给她逃离的机会。 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傅谨修:[溪溪,放弃吧,我不会给你逃离我的机会,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后面还跟了个她以前经常给他发的兔子疯狂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孟晚溪狠狠将手机往方向盘上一砸。 傅谨修,他就是个深谋远虑的混蛋! 手机震动,她以为又是傅谨修发来的。 刚要发语音骂回去,却发现是霍厌发来的一个问号。 她点开聊天记录,刚刚忘记关手机了,手指触碰屏幕,竟然胡乱发了两个字母过去。 孟晚溪刚想回没事,到指尖的话就变成了“你认识靠谱的律师吗?专门打离婚官司的那种大神?” 孟晚溪也没太在意,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她的朋友不多,从这两次和霍厌的交流来看,他人还挺不错。 很快他就回复了:[认识。] 孟晚溪刚要给他打个电话,霍厌的电话已经过来。 她焦急开口:“霍厌,我现在急需要一位律师,我的情况有点复杂……” 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些清冷的倦懒:“那就见面了说,你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我开着车,还是我来找你吧。” 霍厌开口:“在家,你直接来就行。” 孟晚溪第一时间杀到了他的别墅,男人正在院子里的遮阳伞下喝咖啡。 天气雾蒙蒙的,带着深秋的萧瑟和无情。 庭院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银杏叶,他穿着一件松垮的灰色圆领针织衫。 端起咖啡杯时手腕上的珠串从他腕骨突出的手腕滑落,喉结滚动,他咽下一口咖啡,眸光浅淡看着她,“来了。” 孟晚溪踩着高跟鞋着急朝着他走来,“霍厌,那律师……” 鞋跟卡在石缝边缘,她身体失去重心,险些摔倒。 “小心。” 一只手出现扶住了她,让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 除了毛衣软软的质感,还有他手上念珠的凸起,被她抓了个正着。 她觉得自己像是勾引神圣的那只女妖,他的东西应该是神圣的,她连触碰一下都是亵渎。 忙第一时间收回了手,“抱歉。” “你的鞋跟卡住了。” “没事,我……” 没等她说完,男人蹲下身,毫无预兆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他性子冷清,但手心却是滚烫的,掌心的老茧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肌肤,轻轻摩挲时带起一丝痒意。 他顺势替她拔出了卡在缝隙的高跟鞋起身嘱咐:“怀了孕就不要再穿高跟鞋。” “是。” 他起身走到了前面,冷冷清清的背影。 秋风卷起一片落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孟晚溪不自然跟在他身后,男人没有越界的试探,绅士克制。 可刚刚他指腹触碰到的肌肤,仍旧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灼热的温度从脚踝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第一卷 第22章 我想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玄关处,霍厌弯腰从鞋柜拿出一双爱马仕羊毛拖鞋放到她面前。 孟晚溪看着崭新的女士拖鞋,昨天来都还没有,很显然是新添置的。 “这是给……”在男女问题上她一向谨慎。 万一这拖鞋是他给别的女性好友准备的,她穿了不太合适。 毕竟这个社会没有女朋友不代表没有别的伴侣。 男人眸光淡漠,坦荡回答:“以后我们要合作,会经常见面,这双是给你准备的。” 孟晚溪也不再矫情,脱下高跟鞋和外套进门。 霍厌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到独座沙发坐下,开门见山直接说道:“你要离婚?” “是,但他不愿意做了一些手脚,现在没人敢接我的离婚案。” 男人随手拨弄着念珠,神情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你怎么想的?” 孟晚溪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纯净水,“我没想和他对簿公堂,只想找个厉害的律师替我做财产分割,我们毕竟有多年感情,我不想闹得太过。” 她心中没什么底,霍厌能答应续演,那只为了完成亲眷的遗愿。 他和傅谨修毫无瓜葛,即便他有这方面的人脉,也未必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傅谨修吧? 可连这条线都断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孟晚溪觉得自己像是走到了断崖,前路举步维艰。 久久没得到回应,她垂着头,内心忐忑不安,后背热汗直冒。 偌大的客厅十分安静,通往前院的门开着。 萧瑟的秋风吹了进来,吹得她后背一片冰凉,黏黏腻腻地贴在衣服上,像极了现在这种焦灼的气氛。 男人起身关上了门,遮挡了刺骨的寒风,暖气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替她驱散了寒意。 “抱歉,如果这件事会让你为难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感觉自己被一团阴影所笼罩着,孟晚溪抬眼看去。 霍厌就站在她面前。 他的声音罕见有了一丝起伏,“谁说我会为难?” 听完,孟晚溪那双如同死水的眼睛里好似出现了一线天光,她舔了舔干涸的唇,下意识攥紧了衣服,等待着他的回答。 霍厌站在将近十米的挑高客厅,头顶的水晶吊灯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意。 他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连接处的白色石柱上雕刻着暗纹,恢宏又霸气。 哪怕别墅装潢极为单调,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屋主深不见底的权贵。 一如此刻霍厌眼底的深不可测,他手持念珠,声音很低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只要你想离婚,没有人能阻止你,傅谨修也不行。” 这一刻,被乌云挡住的阳光拨开云层,落下一室温暖。 而他背着光,垂首看向沐浴在阳光中皮肤白皙无暇,五官精致可人的孟晚溪,口中带着恶魔般的蛊惑:“告诉我,你究竟想不想离?” 孟晚溪怔怔看着逆光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脸浸入黑暗的阴影,像是堕落的神,身上多了一丝血腥的残忍,让她觉得危险。 她好似看到从雪白的羽毛中走出来一位全身漆黑的恶魔,朝她伸出手。 而她的身后是手持锁链的傅谨修,他想要牢牢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摆在她面前是一条未知的路,她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少她可以确定一件事,她不想回头了。 哪怕前面荆棘遍地,她也要试一试。 粉嫩的唇轻启:“我想。” 她一字一句,声音干脆利落:“我要和他离婚,你能帮帮我吗?” 男人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好。”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就答应了,“如果你帮我,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霍厌瞳孔里掠过一抹深意,轻描淡写回她:“放心,他动不了我。” 尽管他声音淡然,她还是听出了一丝不屑。 人人敬畏的傅谨修,他发句话就可以断了她的前程,让她无戏可拍,一个律师都找不到。 而霍厌云淡风轻,没有半点在意。 孟晚溪怔怔看他,“霍厌,你究竟是……” 话音未落,男人攥住她的手腕,还没等她抽出手,他问:“不疼吗?” 在家受伤的手她就涂抹了一点碘伏,贴了一张创可贴了事。 后来得知傅谨修做的事,气得她撕了创可贴,刚刚一紧张用力,伤口再次破裂。 白色裙摆上已经染上了刺目的红。 她这才后知后觉回了一句:“起初是疼的,但现在好像麻木了。” 手心的伤就像是她这段即将结束的婚姻,知道真相时她痛不欲生,傅谨修以及傅家人的做法,让她一点点寒了心,断了念想,直到麻木。 他松开了她的手,等再次出现时,他手里拎着医疗箱。 孟晚溪将手藏到了身后,“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娇气的,这点伤最多三天就好了。” 那身材高挑的男人却弯腰蹲在了她脚边,重新拿出了碘酒和棉签。 他抬起头来时,眼神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手给我。” 孟晚溪慢吞吞从背后将手拿了出来,放在沙发扶手上摊开掌心。 看着那朵高岭之花就那么单膝跪在地毯上,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指尖。 属于他的体温就像他身上那股檀香,丝丝缕缕纠缠了上来。 棉签蘸取碘伏落在她的伤口上,被傅谨修养娇了的小女人没忍住叫出了声:“霍厌,好疼……” 第一卷 第23章 强势的占有欲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手明显一顿。 随即他嗓音淡淡开口:“我轻点。” 孟晚溪这几年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别的异性,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在傅谨修面前娇惯了的模样。 伤口撕裂后比起初被玻璃划伤的痕迹大了一倍。 十指连心,掌心的疼也难以忍受。 一时不察叫出声,她也觉得十分不妥,后面便咬着唇,不肯再从唇缝泄露半点声音。 霍厌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她眼底还没有散去隐忍的痛,水雾萦绕着她的眼睛。 这样倔强又脆弱的孟晚溪,像极了一只在外打架输了的宠物猫,傲娇又让人怜惜。 “其实你可以叫出来。” 他的声音懒懒的,带着些漫不经心,毫无攻击力。 偏那双黑眸落在她的红唇上时,眼底深处暗流涌动,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那样的目光会让孟晚溪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他盯上的猎物,悄无声息就堕入他的陷阱,被他一寸寸蚕食干净。 后背因他这句话窜起密密麻麻的汗意,她仔细打量着他的眼睛,又恢复成往日冷清悲悯的模样。 不带一丝情感,但凡她多猜测一分,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大抵是她看错了吧。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样浓烈的情绪? 一句话而已,她何必过分解读? 霍厌没有敷衍用一张创可贴了事,而是耐心并细致给她上好了药,再用纱布细细给她包扎好,以免再次受伤撕裂,造成二次伤害。 “谢谢。”孟晚溪上完药第一时间缩回了手,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她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律师的事……” “我会联系。” 一句话,让她紧拧的眉松开,她刚要张嘴道谢,男人语态懒寐打断:“事成了再谢也不迟,你休息片刻,我去联系。” 孟晚溪坐在沙发边,想着之前不小心睡着的糗事,这次她坐姿笔直,一动不动。 等霍厌再回来时,看到她如同乖巧的小学生,保持着那个姿势有一会儿了。 也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又或许是心生局促。 她垂着头把玩着手指,看着很乖。 “联系好了。” 他的脚步声尽数隐匿于地毯之中,突然在耳边炸开的声音,吓了孟晚溪一跳。 她身体轻颤,继而抬起头看向他,小心翼翼试探问道:“怎么说?” “他接了。” 接了?他找的人是谁? 孟晚溪有些着急舔了舔唇,虽然霍厌办事很牢靠,但他就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搞定了整个律师界都不敢接的离婚官司。 孟晚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了我的情况吗?他知道是傅谨修吗?” 霍厌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心,“大致说了,具体情况还得你们见面详细沟通,你放心,不管你有什么需求,他都会做到,他一会儿就从港市过来,大约下午到。” 原来是港市的律师,孟晚溪也松了口气,傅谨修的手再怎么长,暂时还伸不到港市。 她这才放松身体喝了一口水,“对了,这位律师是?” “他姓邵。” 邵? 孟晚溪对港市不太了解,但直觉应该不会太差就是了。 在这个时候能接这个离婚案,就已经是天大的恩人了。 孟晚溪问道:“他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他。” “预计五点多。” “那正好我来安排晚餐,和这位邵律说说我的情况。” 霍厌拨动着念珠,“行。” 孟晚溪订了一家会员制的私房菜,想着她卡上那糟心的余额,饭可以吃,但酒肯定是买不了,她从家里带酒过去吧。 “地址我发你了,晚上见,我先回家。” 霍厌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 他淡淡的目光攫着她的脸,带着强势侵略感,没有给她留下拒绝的余地,“你的手得养着。” 也许是感觉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他收敛了几分,“况且我也没事。” 他拿过外套利落穿上,孟晚溪也不好再拒绝。 谢谢这两个字,她对霍厌都说倦了。 但她自从和他接触后,就在不停麻烦他。 霍厌调整着驾驶位置,他身材高大,手长脚长,将坐垫往后调了一些。 然后单手打着方向盘,举手投足间尽是沉稳。 丝毫没有了四年前她初见时,身上那浅淡的少年感。 “对了,我记得你比我还要小两岁是吧?” “嗯。”他的喉结滚动,听不出半点喜怒。 那时候他才刚满二十,寒冬腊月出现在片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身上的气质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他的角色和他本人很像。 淡淡的,冷冷的面瘫脸。 如雪中松竹,遗世独立的出尘感。 但凡只要和自己有点肢体接触,他那张看似冷漠的脸没有任何波动,红云却蔓延到了耳后根。 恰好完美诠释了剧中人物的反差萌,因此圈粉无数。 孟晚溪心知那是演不出来的,尽管他脸部表情维持很好,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 干干净净的,像是天上的雪,树上霜。 如今他给人的感觉是矜贵,沉稳,再看不出半点局促不安的青涩。 孟晚溪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 好似拍《微臣》还在昨天,怎么就过了四年了? 她胡思乱想间,车子已经到了她的家。 孟晚溪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 男人低头解下安全带,“吴助说的。” 孟晚溪也没多想下了车,男人站在庭院里,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院子。 目之所及种着大片蔷薇,玫瑰,各种品种都有。 这套婚房只有两千多万,远比不上他的别墅,却肉眼可见的温馨,处处充满生活气息。 院子里种了一棵很大的樱花树,树下有一架手工木架秋千,上面铺着绵软的毯子。 可以想象在风和日丽的春日,某个小女人赤脚懒散躺在上面,慵懒得像是一只猫。 一阵暖风吹来,树上的樱花片片落下,多么唯美的画面。 孟晚溪见他盯着秋千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主动开口道:“谢谢你特地送我回来,要不要进屋喝杯水?” 孟晚溪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邀请霍厌进屋,虽然她有心离婚,但那纸离婚证书还没到手。 近来傅谨修十分反常,两个人的关系本就降到冰点。 要是在这个时候看到霍厌,难保他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男人将她眼底的纠结看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出声:“不太方便。” 孟晚溪眨了眨眼,感谢他的理解,刚要开口,却见男人张开唇瓣,语态轻怠:“下次吧,等你离婚,我会很乐意进来喝一杯茶。” 第一卷 第24章 饭局,带溪溪还是许清苒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他的语气那么淡定平常,言语中却笃定了她和傅谨修一定能顺利离婚。 “不用送了。”这句话说完,他转身离开。 孟晚溪目送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连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也没有半点暖意。 越是和霍厌接触,就越是感觉到他的深不可测。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四。 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恣意潇洒,而他不同,深沉,低调。 看似无欲无求的高冷佛子,孟晚溪觉得那层慈悲只是表象。 缠绕在他手上的念珠更像是封印,一旦解开封印,他会是一个极为危险且疯狂的人。 孟晚溪向来不会让自己卷入危险之中,可当她主动踏上港市的那一天,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了转动。 就像她的本意只是和霍厌继续合作,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和他有了更深的纠葛。 她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人,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天上从来就不会掉馅饼,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霍厌对她似乎格外的好。 这种好会让孟晚溪不安。 孟晚溪沉思间,耳畔响起一道激动的声音:“太太,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宋鹤之?” 她转头就看到徐妈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孟晚溪敷衍道:“不,你看错了。” 徐妈也有四十好几了,此刻双手合十,一副少女星星眼的模样。 她喜欢孟晚溪很多年了,更是两人的CP粉头! 当年那一部《微臣》将她迷得晕头转向,在孟晚溪退圈时,她解散了所有后援会,粉丝群,彻底和那个圈子中断了联系。 徐妈这个追星狂魔,她和那些疯狂的私生粉不同,她一口气考了月嫂证、营养师资格证、育婴证、厨师证。 从一百名保姆中脱颖而出,成了孟晚溪的贴身保姆,追星直接少走十年弯路! 她没想到这一当就是将近三年,孟晚溪私下比在屏幕前更漂亮,灵动,也没有架子。 哪怕孟晚溪此生都不复出,她也心甘情愿照顾孟晚溪。 谁知今天看到了最爱的CP男主,徐妈瞬间年轻十岁。 她一定不会看错的,那一定是“宋鹤之”,化成骨灰她都认识。 这几年孟晚溪都没有接触过娱乐圈的人,这是不是代表她即将复出了? 徐妈觉得自己这个老粉头也该出山了。 孟晚溪不知道她的想法,一上午的折腾让她有些疲惫。 客厅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傅谨修并不在家。 她回到卧室休息了一会儿。 虽然偶尔会有一点恶心反胃,但并不严重,是她可以忍受的程度。 她孕反最大的反应是嗜睡,沾到枕头就缓缓睡了过去。 傅氏集团。 秦助见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个不停的男人,他看了看腕表提醒道:“老板,威里斯夫妇下午就要到了,你拿个主意吧。” 傅谨修布好了局,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但傅艳秋公布他和许清苒那张照片,他没有澄清时,这一切就错了。 原本他想要冷处理这件事,互联网上的热度消了,再将许清苒送出国生孩子,到时候去母留子。 他仍旧可以和孟晚溪相亲相爱,但威里斯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 国外大佬大多玩得花,唯独他不一样,他的妻子是个华人,他此生只钟情于妻子。 傅谨修官博发出的信息当时闹得很大,威里斯也注意到了,对他此举很是满意,所以他知会助手晚上的饭局由傅谨修和他妻子接待。 傅谨修后院已经着火,孟晚溪会不会配合是一回事,现在威里斯以为许清苒才是傅太太,他要是带上孟晚溪,反而成了名不正言不顺。 他想要借腹生子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威里斯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现在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带许清苒出席今晚的饭局。 那孟晚溪呢? 傅谨修闭上双眼,脑中尽是孟晚溪抱着双膝坐在地板上无力的模样。 为什么他们之间走到了这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 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他的内心有多纠结,此刻就有多痛苦。 秦助抬手看了看腕表,再次催促道:“老板,究竟是带太太和威里斯澄清照片的事是误会,还是让许清苒过来充数?你得拿个主意了。” 白烟袅袅,模糊了傅谨修的脸,他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下午三点。 孟晚溪才懒洋洋醒了过来,手机有一条傅谨修发来的信息。 傅谨修:[对不起,晚上临时有个重要的应酬不能陪你吃饭了,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去环球旅行散散心,老婆,我爱你。]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这样的话他说了很多次,她相信他在说话的时候一定是真心的。 但事与愿违,他越来越忙,忙到连婚纱照都没有拍,蜜月旅行拖了三年。 从前孟晚溪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时间,何争朝夕? 如今看来,她们不会再有旅行的机会了。 她回复道:[将我的钱转回来。] 这条消息石沉大海,不知道他是没看见,还是看到了故意没回复。 他不是舍不得财产,是不想给她飞翔的机会。 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刻意选择公司季度年报分红后,以资金周转为由转走了她所有积蓄。 她那时满心满眼都是他,又怎么会怀疑这一开始就是他设下的陷阱呢? 孟晚溪起身洗漱,换了身衣服步入酒窖,托傅谨修的福,酒窖里全是上了年份的好酒。 她挑选了两瓶,刚要开车收到霍厌的信息。 霍厌:[我在门口。] 门口停了一辆迈巴赫,防窥玻璃遮住了后座的男人。 吴助等在车边,见她拎着东西,第一时间就上前接了过来。 然后替她打开了后座车门。 孟晚溪有意和霍厌保持距离,便笑了笑道:“我怀着孕有些晕车,坐前面就好。” 后座的男人西装革履,她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脸。 只看到他搭在扶手上的手随意把玩着佛珠。 吴助恭敬道了一声好,又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孟晚溪上了车,礼貌又疏离道:“抱歉,又得麻烦你了。” 男人神情不辨喜怒,声音淡淡:“无妨。” 一路无言到了机场,吴助要去接人,孟晚溪不想单独和霍厌待在车里,便跟了上去。 她的疏远霍厌怎么会感觉不到? 男人盯着孟晚溪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薄唇微勾,那双眼里哪还有半分冷淡,只剩下掩盖不住的狂妄和势在必得。 孟晚溪和吴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打听着这位邵律的来头。 吴助说话也滴水不漏,“孟老师你放心,有邵律在,他一定会给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孟晚溪这时还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直到那人从VIP通道出来时,不混红圈所的孟晚溪看到那张脸也愣了。 上一次看到这张脸还是某营销号的介绍里。 邵域,港市排名前三的律师。 他的人生就是律所界的传奇,不是他才年仅三十就声名显赫,而是至今为止百分百胜率,从未有过一场败绩。 专打金融纠纷案的顶尖大神空降到京市来给她打离婚官司,这让孟晚溪惶恐。 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 好在她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让人看不到她的惊讶。 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一丝不苟的男人主动向孟晚溪伸手,“孟老师,久仰大名。” 孟晚溪虽然在娱乐圈有点小成绩,但和面前这位大佬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邵律,你好,你的大名如雷贯耳。” 虽然有点商业互捧,但这是实话。 邵域在律师界已然是泰山北斗的地位。 两人握手的画面被人拍下。 不到十分钟,热搜爆了! #三金影后婚变#爆 正等着威里斯夫妇的傅谨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虽然他已经吩咐好了左右手,今天他带许清苒出来吃饭的事不许透露给孟晚溪。 这样的私房菜,私密性极高。 他没有出轨,只是为了工作需求让许清苒配合一下就好,孟晚溪也不会知道。 他一遍遍想要说服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就在这时,秦助快步走了进来。 “傅总,你快快看看热搜吧!太太找到律师了。” “慌什么?一个小律师而已。”傅谨修保持着冷静瞥了他一眼。 即便是哪个不知名的小律师被她给挖了出来,只要自己稍微施压,还不立马就跑路了? 除非对方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然而当他看到热搜上那张照片里的男人时,他的表情凝固了。 第一卷 第25章 餐厅偶遇,傅谨修慌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名不经传的小律师,是邵域! 远在京市的他也如雷贯耳的大律师。 别说是孟晚溪,就连他也不曾和这位律师有过往来和交集。 最离谱的是今天一早她还找了齐莫言,也就是说她是在齐莫言之后才联系了邵域。 邵域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吗?只要她一去就能找到? 这不对劲。 秦助跟了傅谨修多年,尤其是这两年,他已经很少看到除了孟晚溪之外能让傅谨修变脸色的事了。 而现在傅谨修脸色大变,他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一点点出现裂缝。 秦助咽了口唾沫,在他沉重的心上又狠狠补了一刀:“我查过了,邵律刚落地不久,从港市直接飞过来的。” 他这种一场官司八位数收入的顶尖律师,他的档期比一线女星都要忙。 别说是请他打官司,就是咨询的人也都排到了法国。 且不说和他素不相识的孟晚溪是怎么拿到他的联系方式,即便是有,他会因为一个过气退圈的女明星一通电话就放下手上的工作飞到京市吗? 自从孟晚溪去了一趟港市,好似有些东西就开始慢慢变化了。 难道她去港市见的人不是赵锐? 傅谨修拧着眉头吩咐:“把热搜撤了,查清楚邵域究竟是过来干什么的。” “好。” 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马上威里斯夫妇就要到了,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去想其他的。 生活助理接来了许清苒,她本来都要搬出小洋楼,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转机。 她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还好傅谨修只是给她一个警告,并没有下重手,伤口不算太深。 傅谨修特地请了化妆团队,替她挡住了伤痕。 她身上穿着高定礼服,脖子和耳朵上戴着成套的珠宝。 苍白的脸色在腮红的点缀下也有了光彩。 只是她看向傅谨修时,再没有了之前的做作,明显有些惶恐。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个疯子。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他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当时他那带着戾气的目光,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她虽然想取代孟晚溪,钱和生命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傅,傅总。”她不敢正眼看他,低着头小声道。 傅谨修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我助理应该跟你说了,今晚你只需要演好我的太太就够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有点数,你是个演员,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许清苒赶紧点点头,“是,您的喜好我在车里都背熟了。” “记住你的本分,今天的事如果让我太太知道……” 他的威胁还没有说出口,许清苒赶紧低下头,“我明白的,我再也不敢肖想什么了。” 秦助的蓝牙耳机里传出声音,他提醒道:“老板,威里斯夫妇还有五分钟到。” 傅谨修深呼吸一口气,他不是第一次和威里斯吃饭,不久前两人在北欧谈了三天的合作。 两人相谈甚欢,威里斯很看好他这个后辈,还带他登上了全世界顶尖富豪的游艇聚会,欢迎他加入这个资本圈子。 他紧张的是带了一个冒牌货去见威里斯,一方面是对孟晚溪的负罪感,一方面是害怕被戳穿。 他的处境是箭在弦上,如今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只是一顿饭而已,应该不至于露馅。 这里极为隐秘,知道孟晚溪是他太太的人极少,即便被人看到了,也传不到孟晚溪的耳里去。 “跟我出去接人。”他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没有多看许清苒一眼。 看着他笔挺有型的背影,许清苒眼里难掩倾慕。 那死去的心在一点点复燃。 * 孟晚溪从见到邵域的拘谨感一直蔓延到上车。 除了刚刚的那辆迈巴赫,后面还多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邵域似乎想同霍厌打招呼,吴助抬手将他引到商务车边:“邵律,辛苦了。”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正好我来京市办点事,顺路而已。” 孟晚溪跟着上了商务车,“我知道邵律的时间很紧,在车里我可以同他说说我的情况。” 吴助没多说什么,恭敬点了点头,“好。” 他上了迈巴赫,小心翼翼将孟晚溪的原话带给了霍厌。 没有孟晚溪在车里,哪怕霍厌一言未发,车厢内弥漫着无形的低气压。 男人那双捻着念珠的手指明显速度比起平时快了许多,低低的声音响起:“走吧。” 吴助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对上镜中男人冰冷的双眼。 即便是跟了他这么多年,吴助仍旧后背发凉,一脚踩上油门,发动了车子。 孟晚溪也没想到来帮她的人是这种级别的大佬,怪不得霍厌笃定她可以离婚。 要是她的官司败了,那就在人家百分百胜率的履历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感觉到她的局促和不安,邵域开口道:“孟老师不必紧张,你可以仔细同我说说你的诉求。” 孟晚溪下意识问了句:“你的律师费应该不便宜吧?” 她卡上就剩了两万多。 傅谨修要是再不给她钱,别说是支付律师费,她吃饭都成问题。 不苟言笑的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位女神级别的国民影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还好,应该比不上孟老师一部剧的片酬。”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孟晚溪不方便说她此刻捉襟见肘。 想着这人收费不便宜,时间也紧,她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在车里将现在的情况说出来。 邵域比她想象中要温和,也丝毫没有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气场。 他像是一位温柔的大哥哥,耐心引导着她,“所以孟老师的意思是在不损害对方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分走四分之三的财产?” “是。” “抱歉,这恐怕有些难,从你的叙述中,你的先生未必会同意离婚,孟老师,离婚不是吃饭散席那么简单。至少在我接触过的所有离婚案子之中,不管平民百姓,还是顶尖富豪,到了离婚这一步都是撕破脸皮,伤神费力,耗财耗情,如果能和平分手,那么也就不需要我们律师出面了。” 他的话说得委婉,孟晚溪垂着头,也心知肚明他没错。 “所以孟老师,比起财产分割,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甘愿放手这段婚姻了?” 孟晚溪脑中又浮现出傅谨修抱着她的那一幕,“溪溪,不要离开我,你说好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见她沉默,邵域继续开口:“当你做了离婚这个选择时,其实已经在心里评估好这段感情无法继续了。” “是。” “我不否认你们曾经,或者现在仍旧爱着对方,但伤害已成既定事实,你看穿了这个男人的本质,他的品性,至少是他伤害过你,你才会选择离婚,一旦你出现思维心理行为上的摇摆,这个行为被他觉察,那就会成为你的软肋,将来他拿捏着这个软肋,可以随意伤害你,因为他知道,伤害你只需要付出很小的成本,或者毫无代价。” “女性通常比男性更加柔软,也更加感性,在离婚时陷入回忆的不舍这都是很正常的,但今天不是你和他吵架,闹闹别扭哄一哄就好。” “恕我直言,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做好不仅仅是从财产,还有感情,生活等方方面面和这个男人割裂的打算。” 大约是他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凌厉,邵域又补充了一句:“孟老师,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这顿饭你可以慢慢思考,如果你还没有做好离婚的准备,今天就当我们交个朋友,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一旦你决定了离婚的准备,那么我就会按照我的方式推着你上战场,他不再是你昔日的爱人,而是敌人,只要是战争就会损失,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邵域的话一针见血,像是一块块重石,死死压在了孟晚溪的心上。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考虑清楚的。”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些年来那个人走得太不容易,而邵律出手一定会让他元气大伤。 她不想,可她也没有其它选择。 正如邵域说的那样,战场总是要有一方败诉的。 车子绕到了幽静的小径,又向前开了几公里,终于看到一幢古香古色的园林私宅。 这家私房菜是会员制的,面对的也是高端定制客户,一天接待不到五桌。 她还在拍戏时无意中和老板结识,老板是她的粉丝,就给了她这个优待,她才能在今天临时就订到位置。 车门缓缓打开,孟晚溪下车,刚想要等候邵域,就看到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傅谨修今天穿得很正式。 双排扣戗驳领西服,里面搭配着同色马甲。 西服被熨烫妥帖整齐,没有一丝褶皱。 过去她很爱他穿西服的模样,衬得身材挺拔修长,宽肩窄腰长腿,满足她对男人的一切幻想。 所以她致力于给他购买定制各种款式的西服。 他的所有成衣都是她一手包办,包括今天这一身,也是她以前就搭配好的。 可是他穿着她挑选的西服,身边却站着别的女人。 许清苒今晚明显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不似她以前那艳丽的风格,从成衣到首饰,妆造,都突出高贵两个字。 她挽着傅谨修的胳膊,嘴角浅笑盈盈。 原来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和他也是那么般配。 她从未想过,她的脑中会出现傅谨修和别人般配这句话。 下一秒,许清苒替他理了理领带。 傅谨修垂眸看向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这个眼神,好似在孟晚溪的心脏上狠狠扎了一刀。 她听到傅谨修介绍着许清苒:“威里斯先生,这位是我的太太许清苒。” 听到这话,孟晚溪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体温,好似身体坠入荒原,只听到旷野呼啸的风吹过了她麻木的心脏。 有人拿着锤子当头给了她一锤,锤得她失去了意识。 她呆呆站在那里,连邵域下车了也不知道。 满脑子只剩下傅谨修的声音。 他说许清苒是他的太太,那她孟晚溪是谁? 傅谨修介绍完,一抬眼目光落到站在商务车前的女人身上。 他的心跳骤停,嘴角笑容僵住。 第一卷 第26章 她不吵不闹,彻底从他的世界退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一向理智的傅谨修方寸大乱。 他看到从商务车里走出来的邵域,明白了孟晚溪出现在这的目的。 所以热搜是真的,她真的接到了邵域。 傅谨修第一反应不是怕她过来闹,而是有一个念头,他要失去孟晚溪了。 她已经做了离婚的打算,请来了律师。 还看到了许清苒和他在一起。 他完了! 这次就算是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要下车的吴助被一道声音叫住:“等着。” 吴助顺着车窗看去,就看到那修罗场的一幕。 比起外面的惊涛骇浪,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家老板的反应。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透过车窗洒落到男人身上,他的脸一半隐于黑暗,一半是光。 脸色晦暗不明,尤其是那双倦怠的黑瞳,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解下了手上的念珠。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拨动着念珠,不紧不慢,和外面那焦灼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许清苒自然也看到了孟晚溪,她第一感觉是紧张,但很快她就放松下来。 今天是傅谨修的主场,这可不是她泄露的。 她抬眼小心翼翼观察着傅谨修的反应,妻子和商业版图相比,谁才是最重要的? 她甚至故意挽着傅谨修的胳膊,“谨修,我们进去吧。” 傅谨修的目光和孟晚溪对上,他看到她一点点泛红的双眼,以及眼底的伤痛。 他下意识抽出手就要向孟晚溪冲过去,他想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威里斯并不熟练的中文将他拉了回来,“修,怎么了?” 傅谨修这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他从孟晚溪身上收回视线,将胳膊从许清苒手里抽出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没事,这边请。” 这场无声的对峙,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看似坦然的傅谨修此刻心里有多纠结,他既害怕孟晚溪冲过来扇他一巴掌,控诉他的不忠。 但他更怕孟晚溪视而不见,她不吵不闹,彻底从他的世界退出。 他在心里祈祷:叫住我,溪溪,叫住我! 他没有看到转身的那一刻,孟晚溪的眼泪才淌落了下来。 清亮的眼泪滴入青石板小路上,溅出一朵泪花。 原来,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全世界她最重要的男人早已经变了。 工作和家庭,权势地位和爱人,他选择了前者。 在今天之前,孟晚溪还有赌的成分。 她替他开脱,也替他洗白,试图用过去所有的美好回忆去掩盖他的恶,他对自己的伤害。 她甚至怕伤害了他的前途。 可是他的前景里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自己了呢? 孟晚溪的身体控制不住在发抖,她甚至连最擅长的表情管理都失去了,把邵域冷到一旁。 一时半会想不起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邵域已经知道男主角是谁,刚刚的修罗场也看得分明。 他朝着孟晚溪递出一张纸巾:“孟老师,如果你需要冷静,今天这顿饭可以不吃,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京市,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孟晚溪这才如梦初醒,她勉强勾起一抹微笑,“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没事,走吧。” 她骨子里最是要强,接了男人的纸巾胡乱擦拭着眼泪,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但她的心慌意乱还是出卖了她,才迈出一步,眼前一黑,她毫无预兆摔下去。 孩子! 她一脸惊恐想要自救,但身体好似在刚刚那一场对峙中被带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手软脚也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跌下去。 “小心,孟老师。”耳畔响起邵律的声音。 一双手及时握住了她的胳膊,恰到好处的触碰,没有丝毫越线的举动。 她的头轻轻磕在男人坚实的胸膛,有些硬。 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檀木冷香,以及那道波澜不惊又凉薄的声音:“没事吧?” 孟晚溪缓缓抬头,只看到男人眼底的悲悯。 她想,现在的她一定狼狈极了。 孟晚溪不会知道,此刻她双眸含泪,鼻尖泛红,脆弱得像是一张纸,足矣让天下所有男人怜惜。 她缓缓开口:“抱歉,我刚刚有些头晕。” 霍厌原本已经松了手,听她说完这句话,又将手贴了回去。 她还没有来得及穿外套,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 霍厌的体温和他性格截然相反,他攥住她的胳膊,发现比他想象中还要瘦削纤细。 掌心灼热的温度从她的衬衣慢慢传到她的皮肤。 孟晚溪只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着了火。 “现在还晕吗?”他低低的嗓音中多了一抹关心。 “好一点了。” 孟晚溪挣脱他的手,抱歉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可能就是低血糖,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邵律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刚刚被霍厌触碰的位置,压下眼底的了然,嘴角噙着一抹官方的笑:“好。” 孟晚溪走在了前面,霍厌与她同步,大约是怕她再晕了。 他的腿很长,刻意放缓了步调。 邵域却在两人半步之遥的距离不紧不慢跟着。 那半步,仿佛是他不可逾越的距离。 一如身后的吴助。 此刻孟晚溪满脑子都是刚刚傅谨修温柔看着许清苒的模样。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笃定永远不会变心的人,狠狠往她的脸上甩了一耳光。 她现在心脏有点空,脑子也有点懵。 糊里糊涂走到包间。 进门就看到两扇苏绣屏风,上面的侍女扑蝶图惟妙惟肖。 孟晚溪招呼着两人坐下,吴助将她带来的酒启开,俨然更像是孟晚溪的助理。 菜肴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例如那盅佛跳墙,足足用文火熬制了二十小时。 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孟晚溪和傅谨修的心情一样心不在焉。 傅谨修没有等到孟晚溪叫停,他的心是那么不安。 连带着威里斯的话都没听进去。 “修?” 许清苒在桌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傅谨修这才回过神。 听着听着思绪就不由飘到了孟晚溪身上。 他找了个借口离席。 傅谨修知道这样很不妥,可他觉得再不去找孟晚溪,他会疯掉的! 不顾包房外面的侍应生阻挡,他猛地推开了包间的门。 却听到孟晚溪一字一句道:“邵律,我考虑好了,我要和他离婚。” 她顿了顿,又态度强硬补充了一句:“只要能拿到离婚证,我不介意你使用任何手段,哪怕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 第一卷 第27章 那是我的初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的身体愣在了那,他好像有点感同身受孟晚溪看到他和许清苒在一起的痛苦了。 入门处的屏风挡着里面的客人,透过薄薄的苏绣,隐约能看见几个人的身影。 侍应生拦住他进去的步伐,“先生,请您不要打扰别的客人就餐。” 傅谨修的声音有些沙哑:“溪溪,我想和你谈谈。” 凳子拉开,一人起身,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面出现。 不是孟晚溪,而是干练有素的邵域。 他朝着傅谨修伸出手官方道:“傅先生你好,我是孟老师的代理律师,以后由我代表孟老师和你谈离婚的事。” 傅谨修内心深处情绪剧烈翻涌,他的理智告诉他再闹下去,只会让彼此脸上都难看。 他遏制住想不顾一切冲进去见孟晚溪的冲动,伸出手和邵域交握,声音冰冷:“幸会。” 两手一触即分,邵域主动开口:“傅先生,我想今天这个场合并不适合谈离婚的事,要不我们再约时间,您觉得呢?” 他客套又礼貌的提醒,傅谨修自然也不会这么没有风度。 “你和我助理预约。” “好。” 傅谨修抬眼看去,屏风后除了孟晚溪,她的对面还坐着个人。 从他的身形可以判断,是个男人。 男人侧脸轮廓锋利而立体,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男人转头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明知自己在看他,他不偏不倚,和自己对视。 隔着一层薄纱,也挡不住男人那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不只是女人第六感强烈,男人也是一样。 这个第三者很有可能就是给孟晚溪和邵域牵线搭桥的人。 一个电话就将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摇过来,他来头不小。 侍应生提醒道:“先生,请离开。” 傅谨修冷冷扫了他一眼,侍应生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却不卑不亢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 傅谨修如今的地位已经在京市横着走了,但“私尝”的一个服务生竟然敢拦着他。 他退后离开,迎面遇上来寻他的秦助理。 秦助理开口道:“老板,我知道你在意太太,事已至此,你想把威里斯的事也搞砸吗?” 正要点烟的男人收起了烟盒,他站在屋檐下的阴影处,目光落在孟晚溪所在的房间。 “去查查今天她们随行的人,除了邵域还有谁?” “是,不过今晚的饭局,你不要再出岔子了,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血,只要搞定了威里斯,你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傅谨修目光重新变得冷静,他利落转身。 朦胧夜色下,他的身影只剩下一片孤凉。 席间,孟晚溪像是没有受傅谨修的影响,她活跃着气氛。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戴着一张强颜欢笑的面具,掩盖着脆弱。 孟晚溪笑着问道:“邵律和霍厌关系一定很好吧,你这样的大忙人他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邵域看了一眼霍厌的表情,男人并没有看他,而是盯着孟晚溪常戴戒指的那根手指。 上面已经没有常年佩戴戒指留下的圈痕了。 好似她和傅谨修这场婚姻,也即将消失。 邵域收回视线回答:“嗯,我和……霍先生的哥哥曾在一所学校就读,是旧识,也是我最近在京市有些法务方面的工作,顺便而已。” 虽然邵域已经回答得很委婉了,孟晚溪也敏锐觉察到霍厌身处的圈子,和她这种从贫瘠荒凉土地里爬起来的人不同。 她看过营销号介绍邵域的身份,邵家在港市也是豪门,爷爷是政要,父亲经营着一家医疗器械的上市公司,母亲是大学教授。 这样家族的孩子自小接触的就是精英教育和圈子,所以霍厌也是如此。 他沉稳,绅士,浑身上下都浸染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贵。 那是经过从小家族严格教育,环境所影响的。 并不是煤老板一夜暴富,身上难掩的暴发户味道。 所以霍厌也应该是豪门。 港市姓霍的…… 孟晚溪脑中才生起这个念头,只觉得后背一片发凉。 拿着汤匙的手一抖。 “叮——”瓷器相撞的声音让她惶恐。 “抱歉,手滑。” 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个家族吧! 但霍厌的口音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之前和她在一起时口味也偏京菜多一些。 她看向霍厌试探问道:“说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对你什么都不了解呢,霍厌,你姓霍,又来自港市,该不会和港市那个霍家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吧?” 说话的时候她不经意扫过邵域,发现邵域埋头喝汤,看不清楚表情。 霍厌已经吃完了,用热毛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手。 举手投足都带着常人学不会的优雅,简单的动作由他做出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漫不经心回答:“我是在京市长大的,几年前才去港市发展。” 也对,她记得向导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 孟晚溪的脸上闪过一抹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是霍家的少爷,吓死个人。” 霍厌难得嘴角弥漫着一丝笑意,“霍家少爷这个身份就那么吓人?” 孟晚溪捡起汤匙舀了一口汤,没再看霍厌,等喝完了才开口:“那当然了,当年在片场我抢你零食,骂你演技差到连只鸡都不如,为了改善生活,拉着你翻墙下山去找乐子,你是不是还钻狗洞了?你要是霍家的人,还不将我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给你赔礼道歉。” 一旁的邵域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呛到连连咳嗽。 “抱歉抱歉,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主要是太有画面感了! “霍先生之前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呢?”邵域像是很感兴趣似的。 提到片场的事,饭桌上的气氛才真正和谐了一些,孟晚溪笑道:“是啊,他那时候演什么都是面瘫,我和向导没少下工夫,尤其是那场吻戏,你自己说说NG了多少回?向导都恨不得去找嘴替了。” 提起黑历史,一旁的男人冷不丁道:“那是我的初吻。” 第一卷 第28章 你急着和我离婚,是为了别的男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觉得他这么帅,不至于一个女朋友都没交往过。 联想到当时拍戏的场景,孟晚溪饰演女扮男装的角色,她受伤落水。 他将她从水里救出来时发现她女儿家身份,隐忍多时的爱意萌发强吻女主。 谁知开拍时他将孟晚溪抵在水边的岩石上,扶着她的脸颊,虔诚落下一吻。 那个画面很美,美到让人忘了呼吸。 但向导气到发飙,告诉他不是小心翼翼,而是狂野地、有张力地狠狠碰撞,他那样的吻太过云淡风轻。 所以两人就这么磨了一次又一次,拍完后,孟晚溪的嘴又肿又麻。 时隔几年提起,孟晚溪轻咳几声,“你不吃亏,那也是我的荧幕初吻。” 拍了这么多年的戏,她只拍了那场吻戏,简直离谱。 凡事沾了个初字,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邵域打破了僵局,“都吃好了吧?” 孟晚溪揭过这个话题,“邵律要不要消消食?这私尝的后院景致很美,正好我们再聊聊。” “好。” 她刚要从正门离开,吴助推开了隐形的后门。 孟晚溪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还有门的?” 吴助从善如流回答:“以前陪老板来过。” 前门的秦助还在盯梢,想要看一看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等到服务员都清场了也没看到有人出来,他跑到包间一看,哪还有人? 傅谨修这边也结束了饭局,他笑着将威里斯夫妇送走。 目送着车子离开,上一秒还挂着谦卑笑容的他目光落到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 他满脸寒意:“松开。” 吓得许清苒不仅松了手,还退后了一步,“对不起傅总。” 傅谨修冷冷扫了她一眼,“滚回去。” “是……” 许清苒上了一辆保姆车,车门关上时,她看到傅谨修迫不及待脱下了高定外套,像是垃圾一样丢到一旁,冷冷吩咐助理:“拿去扔了。” 只因她触碰了他,他便这么嫌弃吗? 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落下来,她究竟有什么比不上孟晚溪的! 车子开走,傅谨修点燃了一支烟,指尖烟雾缭绕,站在庭院中满身落寞。 抬眼打量着疾步而来的秦助,他眸光浅淡:“查到了?” 秦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他们一行人从后门离开,我本想调监控,私尝这边的负责人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 想到刚刚侍应生那硬刚他的态度,摆明了没给他面子,除非他们后面有更大的靠山。 傅谨修声音低沉:“我记得私尝的老板是港市的?” “是,但这边的负责人也就是个傀儡,真正的老板从没现身过。” 傅谨修几乎要将烟折断,口中咬牙切齿:“又是港市。” “老板,有没有可能我们查错了人,太太去港市见的人不是赵锐。” “查!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人挖出来。” 不管是谁,邵域接受了这桩离婚案,以他的办事风格,不死不休! 他不会让自己的职业生涯里出现一场败仗。 如果自己和许清苒的事情败露,正如孟晚溪说的那样,起诉离婚一定会成功,大不了就是费点时间。 那样一来,他们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但比起这些糟心的后果,傅谨修更在意的是孟晚溪现在的心情。 他火急火燎回到婚房,透过车窗看到客厅灯还亮着,他不确定是孟晚溪还是徐妈在。 傅谨修甩上车门心急如焚朝家跑去,越到门口,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 他既怕里面的人是孟晚溪,又怕不是她。 随着指纹解锁门开,客厅灯火通明,孟晚溪就坐在沙发上。 不像平时毫无正形,不是躺着就是趴着。 他一回家,她就没骨头似的趴在他怀里,抱怨着她好累。 傅谨修从不会觉得她是无病呻吟,她常年看医生,喝药,打针,她从来就不轻松。 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抱着她,手指温柔抚过她浓密的长发,薄唇抵上她的唇,两人闹着闹着就没了规矩。 沙发上,地毯上,房间里每一处都有他们的痕迹。 可现在那只慵懒散漫的猫正襟危坐,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眉目淡淡,看他的目光宛如陌生人。 没有争执,没有吵闹,甚至没有一句质问。 这样的平静,更像是砸在他心上的一块巨石,傅谨修的心和房间里气氛一样凝重。 他换了鞋,习惯性将孟晚溪的鞋收入鞋架。 然后迈着缓慢的步伐朝她走来,他单膝跪在她脚边,以极低的姿态抓住她的手试图解释:“溪溪,今晚……” 孟晚溪凝视着面前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觉得陌生呢? 邵律说得没错,一旦他发现她的摇摆就会成为软肋,在没有任何成本的前提下,他可以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孟晚溪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狂,她只是眉眼平静看着他轻轻问了一句:“傅谨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没有心的?” 原来她对悲伤的理解还不够到位,真正的伤心不是嘶声力竭,也不是愤怒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所有的明媚、希望、痛苦都在那场名为婚姻的感情中耗尽,他携着许清苒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就在奄奄一息的她心脏插上了最后一刀。 那颗爱他的心脏被他亲手处以极刑,还怎么会因为他而掀起波澜呢? 到了今时今日,孟晚溪终于明白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这样的孟晚溪让傅谨修怕极了,他忙解释道:“溪溪,威里斯夫妇改了行程提前过来,还要求我带上家属,那个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我别无选择,一旦暴露真相,威里斯会质疑我的人品,从而取消合……” 孟晚溪凉凉打断:“难道不是吗?你背妻生子,还要给你颁发一张最佳道德奖吗?” 她垂眸打量着傅谨修,她终于知道他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并非是那张青涩的脸变得成熟,而是眼神。 年少时的清冷学霸哪怕贫穷却眼神清澈,那时候的他是山涧水,冷冷清清却也干干净净。 如今的他被华服包裹,他被权势和欲望浸染。 就连他看她的目光,也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算计。 她从不否定他对自己的爱,她否定的不过是他权衡利弊之后的爱罢了。 “傅谨修,从发现许清苒的事以后,我一没找她的麻烦,二没有怪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哪怕我是你的伴侣,我也表示尊重。” “可是你仗着我对你的爱,一次又一次践踏我的自尊,烟花的事我知道是误会,做错了事只要改正就好,但你权衡之下,觉得工作大于我的感受。”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话来圆最初的这个谎话,因为你的谎话,究竟还要伤害我多少次?” “傅谨修,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是会疼的。” “我明知你在逢场作戏,当看到你笑意盈盈介绍她的身份,我还是没能克制住,我就想问问你,许清苒是你的妻子,陪你白手起家,陪你走过这十八年的我,是谁?” 傅谨修满脸愧疚,他攥着她的手腕,“对不起,对不起,溪溪,你骂我打我……” 目光落到她包扎的绷带上,他的瞳孔凝滞。 他那么舍不得让她受伤,他以为可以给她编制一个美好的梦境,永远也不用走出来。 可到头来她所有的伤痛都是他带来的。 孟晚溪只是静静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的野心已经超过了对我的爱,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只是如今的我们再不般配了。” “不是这样的,溪溪,我那么努力往上爬,我是为了保护你,我不想让王总的事再发生一次,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此生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孟晚溪的目光从头往下将他打量了一遍,眼底带着嘲弄,“可如今的你,不就是第二个想要包养我的王总吗?” 她的话字字珠玑,傅谨修全身凝固,像是冰天雪地的石雕被钉在了原地。 孟晚溪从他手心抽回自己的手,“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我会让律师草拟好离婚协议,条件可以商议,三天内,我希望看到你的签名,如果你再拒绝,我只有将你和许清苒的事公之于众。” 她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卑微的男人。 之前的例子中她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永远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 她垂眸淡淡补充了一句:“哪怕你名誉尽毁,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这一次,我说到做到!” 说完,她抬脚上楼,再没看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 她脱下外套,准备去洗手间泡个澡。 男人步入卧室,神情隐匿于暗淡的光线下,不似刚刚在楼下的卑微,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危险。 孟晚溪下意识往后退去,“出去,我要洗澡!” 然而男人不退反进,步步逼近,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关上了浴室的门。 傅谨修将她禁锢在了洗手台之间,他的眼底弥漫着浓浓的深意,一手捏着孟晚溪的下巴,声音冷得毫无温度:“溪溪,我想知道,你这么急着和我离婚,有没有别的原因?” 孟晚溪秀气的眉头微柠,“你什么意思?” 男人的指腹蹂躏着她柔软的唇,他灼热的吐息落到她的唇上一字一句道:“有没有一个可能,你是为了别的男人才要和我离婚?” 第一卷 第29章 溪溪,让我爱你好不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听到傅谨修的这句话,孟晚溪都惊呆了。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傅谨修的嘴里怎么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他自己背妻生子,现在却将黑锅扣在了她头上。 孟晚溪再也忍不了的愤怒,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朝着傅谨修的脸上扇去。 “混蛋!” 傅谨修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他上前一步,顺势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拉,两人的身体密不可分贴合在一起。 他俯身在她耳边问道:“溪溪,告诉我帮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过往她贪恋的怀抱,此刻只剩下的厌恶,她眉心紧锁,“是谁都与你无关!” “人心难测,你想要从我身边脱离,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男人无条件帮你,他所求之事是什么?” 孟晚溪抿着唇没有回答,傅谨修继续道:“你也知道邵域是什么人,能请动邵域的人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不会图钱,那就只剩下了……” 他冰冷的目光攫住孟晚溪的脸,先前因为情绪波动,眼尾以及双颊微微泛红。 配上那张漂亮的脸,她完美得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灵动的她,高冷的她,娇软的她,哪怕是发火愤怒的她,统统让他心动。 尤其是此刻脆弱惹人怜爱的模样,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溪溪,你说我被权势所浸染,可你不也为了摆脱我而攀上另一位权贵,这个世界本就是资本的玩物,你想逃,又能逃到哪去?” 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面具,“当年你拒绝王总后,导演让你在零下的天气一次又一次跳水,被女主打了三十几巴掌,那样的痛我永生永世都记得,那时候我无法护你周全,我才会不要命的往上爬。” “是,我有野心,天底下哪个男人没有野心?你当初不也为了影后的位置从一众大花中厮杀出来?拍摄那部电影你暴瘦二十几斤,拍马戏摔断了几根肋骨,这都是名利的代价。” 孟晚溪没想到过往那个厌恶资本的男人,有一天会从资本的角度对她说教。 “所以你的意思,容忍你的花边新闻,默认你携着许清苒招摇过市,我就该和那些阔太太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容了你一次就会放低一次底线,最后低至尘埃,就算你今天和许清苒是逢场作戏,那将来呢?我人老珠黄甚至连你都不再爱我的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 傅谨修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怀中,“溪溪,这次只是一个意外,等我签下合约,许清苒的移民申请通过,她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 孟晚溪只觉得可笑,“走了一个许清苒,也会有下一个女人,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已经被资本腐蚀的你,就算是那颗真心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被啃食干净。” 孟晚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同他的目光相对:“我们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同,我只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傅谨修,你放手吧。”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选择一个达官显贵的女儿联姻,官商结合,傅谨修就能爬上真正的权势巅峰。 那不是她能给他的东西。 “溪溪,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他的眼底流露出渴求,俯下身亲吻着她的脖子。 “别碰我……”孟晚溪想要推开他。 可她那点力气又算什么? 傅谨修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这个吻不似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席卷一切的强势,轻易摧毁她唇舌柔软的抵抗。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烟草和酒香糅杂在一起的气息不留余地掠夺她所有的感官。 这一刻的傅谨修不再卑微,他是生杀予夺的王,在一寸寸开辟属于他的疆土。 那么强悍,又那么霸道。 不给孟晚溪半点拒绝的余地。 傅谨修借着酒意乱了心,也动了情。 他不知道将来他会爬多高,但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爱孟晚溪,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在名利场上不是没有人给他塞女人,上次在游艇上富豪云集,能登上那种场合的女人绝非等闲。 可身材再好,容颜再美的混血哪怕是脱光了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声色犬马的夜晚,大家忙着耕耘。 而他打开监控视频,看着镜头下温婉的小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裙,光着脚丫,怀里抱着刚摘回来的鲜花,迎着阳光漫步在实木地板上。 他只有对她才有难以控制的欲望。 这一刻想要她的心达到了巅峰。 小巧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孟晚溪冷冷开口:“你敢!” 傅谨修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热汗,他沙哑着嗓音,“老婆,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取悦你,你是需要我的。” 孟晚溪被他亲得小脸生理性泛红,一双水雾般的眸子却带着寒意,小嘴冷冰冰道:“我点十个男模,各个在床上比你会取悦人。” 傅谨修狭长的眸子掠过一抹危险,“溪溪,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说着他握住女人的大腿,轻轻一提,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她抱了起来。 她恼羞成怒:“傅谨修,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们都要离婚了!你是疯了吗?” “溪溪,从你请了邵域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不要试图逃离我!永远不要!” 孟晚溪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床垫像是花朵一般从四面八方温柔包裹着她的身体。 这是他专门给她定制的床垫,小时候家里太穷,她的床是木板拼接,上面随意铺了一层发黑的棉絮。 又硬又不保暖,尤其是阴雨天,还带着潮湿的霉味。 两人交往时,她窝在他怀里期待,以后两人的婚房一定要有一张又大又软,睡上去像是云朵一样的床垫。 她的小心愿无不被他满足。 但今天,她没有半分快乐。 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和他纠缠,生理上就不行。 她还怀着孩子,流产是她的决定,不代表她就能随意践踏这个小生命。 她的母性很强,双手撑在床垫上不停往后退,“傅谨修,你别这样,我不想。” 床边的男人穿着衬衣和马甲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宛如看着可口的猎物。 他单手扯开了领带,比起平时的矜贵多了几分邪肆的浪荡,他解开两颗纽扣,不那么克制,也不那么清贵。 男人膝盖微弯,单膝跪在床垫上,嘴角噙着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微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恶魔的蛊惑:“溪溪,是不是我没有伺候好你,所以你才想着十个男模?” 孟晚溪从未见过这样的傅谨修,让她觉得陌生而害怕,红唇轻喃着:“别过来,傅谨修。”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她的脚踝,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下。 那双漆黑的瞳孔满是对她的迷恋,他的喉结滚动着,“溪溪,让我爱你好不好……” 第一卷 第30章 傅谨修卑微求饶,老婆我错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昏暗的光线下,傅谨修投下的阴影从上至下将孟晚溪笼罩着。 他沉敛的目光极具侵略性,浑身锋芒毕露,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强势又霸道逡巡着孟晚溪身体的每一处。 在浴室的热吻让小女人温度攀升,脸颊上渗着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黏湿的发丝贴合在她的脸侧。 两颊晕红,那双潋滟的双瞳浸润着些许惊恐未定,粉唇微张:“傅谨修,你别这样。” 一双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宛如螳臂当车毫无用处。 男女的体型差距太过明显,他毕竟是她的丈夫。 她不可能和他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只得试图用言语的方式逼迫他能停下来。 “我们好聚好散,你这样只能让我更厌恶你,你非要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男人俯下身,宽大的手掌轻柔贴在她的脸侧,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疯狂和对她赤裸裸的欲望。 “溪溪,要我接受你的离开,那才是万劫不复。” 手指划过她光滑的脸颊,最终捏住了她的小下巴,他的唇便重重覆了上来。 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唇畔轻喃:“溪溪,哪怕是死,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孟晚溪紧张得厉害,她拼命想要推开他。 男人的身体巍然不动,像是大军压境轻而易举碾碎她那点可怜巴巴又脆弱的防备。 大多时候他像是对待一件小心翼翼的瓷器,她的皮肤那么娇嫩,稍加用力就会留下青紫的痕迹。 他宠着她,溺着她。 而现在,他对她好似没了耐心,或者说心里的阴暗被邵域的出现逼得浮出水面。 他不想讲什么君子端方,绅士克制。 “溪溪,溪溪……” 直到嘴唇触到一抹温热的湿意,他的理智回笼,看到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然后浸入浓密的发间消失不见。 那滴泪水宛如落到了他的心里,让他手足无措抚去孟晚溪脸上的泪水。 “别哭,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一遍又一遍忏悔着。 “我不碰你了,你别哭,你要是难过打我两下,或者扎我两刀都行。” 孟晚溪一落泪,他六神无主,只得丢盔弃甲。 她那样坚强的一个人,最近眼泪就没有断过。 孟晚溪紧紧攥着他的衬衣,几乎是哭得肝肠欲断,她颤着声音问他:“傅谨修,你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傅谨修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商场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斗兽场,每天破产的公司那么多,仍旧有人前赴后继,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可以创造神话。 能活下来的人哪个是手段干净的傻白甜?他初入圈子被人骗到一无所有,只能躲在仓库的废墟里沉沦。 那个教训教会了他做事不留余地,心狠手辣。 可他竟然会将这样的手段用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 孟晚溪一把推开他下床,“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被对得起。” “溪溪,你要去哪?” “冷静一下,和你同处一室,你让我觉得恶心,别跟过来!” 傅谨修刚要追出去的腿因为她这句话停了下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晚溪离开,紧接着花园里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走了。 傅谨修颓然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垂着头,双手狠狠揪着自己的发根。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久前她还在他怀里撒娇,搂着他的脖子说最爱他了。 可是现在,她说他恶心。 哪怕他在做这个决定前就预设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此刻还是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他是不是错了? 血脉相融的继承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他不鬼迷心窍,也就不会有今天一系列的麻烦。 可是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孟晚溪踩着油门将车开到了海边,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也在问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明明直到此时此刻她们仍旧深爱着对方,那爱意反倒成了捆绑两人的枷锁。 她捂着心脏,只觉得那个位置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捏着。 她痛的不是傅谨修对许清苒的逢场作戏,而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少年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像在一场迷雾中,看不清爱人的模样,也看不清自己现在的样子。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孟晚溪看了一眼备注,是霍厌。 霍厌是个有分寸的男人,这么晚了突然给她打电话肯定有重要的事。 孟晚溪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喂。”她以为自己伪装得足够好。 对方还是立马就识破了她的伪装,“你哭了?” 孟晚溪竭力轻松回应:“有那么明显吗?刚刚脚趾踢到了茶几上有点疼。” 对方显然不信她这一套说辞,平静拆穿她的谎言,“你当年断了骨头都没哭。” 两人拍那部戏花了九个月,这九个月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 孟晚溪不再伪装,她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打电话来就是想问我哭没哭?” “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议,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 “我们见面详谈。” 一阵风吹来,她湿漉漉的脸上一片冰凉,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孟晚溪情绪低沉:“抱歉,我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跟你谈合作的事,以后再约时间好吗?” 男人霸道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孟晚溪,告诉我你在哪,否则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来找你。” 他的方式? 孟晚溪不知道是什么,潜意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你在海边?”他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压迫感隔着电话也十分明显。 也许他步步紧逼只是怕她做傻事,孟晚溪如实说出自己的位置。 “待在那,不要动,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怎么可能?她这片海域远离市区,人少安静,不管是从哪里过来也不只五分钟。 挂断电话后的五分钟,她听到了天际传来的螺旋桨声音。 一架直升机穿过苍穹,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上空。 他像是天神一样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第一卷 第31章 不许看!她用丝带蒙住了霍厌的眼睛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来得太快。 她们的婚房是傅谨修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买的,家里没有修建专属的停机坪。 傅谨修的交通工具以汽车为主,孟晚溪压根没想过霍厌会坐直升机过来找她。 他出现的时候,她手忙脚乱整理着自己的仪态。 泪水倒是早就干了,她回来时没有卸妆就发生了那些事,眼妆肯定花了。 霍厌不是傅谨修,她什么糗样都见过。 一生要强的过气女明星第一反应爬起来就要跑。 “孟晚溪!”霍厌沉沉的嗓音顺着海风飘来,里面还夹着一丝担心。 “别动,让我看看你。” 孟晚溪停下脚步,梗着脖子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等等,你别过来。” 霍厌在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下,凝视着她的背影。 这么冷的天,她身上还穿着之前吃饭时单薄的真丝衬衣,没有穿外套。 孟晚溪背对着他,有些别扭回答:“我眼妆花了。” 霍厌:“……” 千算万算,他连她想要轻生都算到了,愣是没算到她只是眼妆花了。 孟晚溪也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合时宜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好歹是个女明星,虽然过气了,但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 “明白了。”霍厌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淡淡。 下一秒,一件黑色大衣搭在了她的肩头。 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以及标志性檀香。 让孟晚溪恍然有种落入霍厌怀抱的错觉,她拉下衣服就要还给他。 转身就看到霍厌穿着剪裁利落的白衬衣站在那,面色隐于暗淡的光线中不辨喜怒,垂眸打量着她。 不远处就是路灯,而她的全脸正好曝光在路灯之下。 四目相对的瞬间,还没看清楚男人的表情,孟晚溪手比脑子更快,抬手捂住了霍厌的眼睛,“别看!” 霍厌微怔,似乎没想到私底下和异性保持距离的孟晚溪会主动接近他。 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孟晚溪的手心扇动,像是蝴蝶的翅膀,带起一片酥麻的感觉。 她的手很小,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因为紧张,她的手心有点湿润,还有着淡淡玫瑰的香。 不是香水,也并非精油的味道。 像是花朵本身的味道,很干净,也很勾人。 男人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声音有些哑:“好,我不看,不过你还怀着孕,很容易感冒。” 怀着孕几个字像是利刃,狠狠砸在了孟晚溪的心上。 见她沉默,他又补充了一句:“孕妇生病的话,不方便用药,对你和胎儿都……” 孟晚溪猝不及防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十几天,他就会消失了。” 霍厌一愣,“你的意思是……” 孟晚溪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一只手扯下衬衣上的蝴蝶结飘带,蒙在了霍厌的眼睛上。 真丝触感的面料软软的,像是她无意中擦过他脸颊的指腹,有些凉。 他纡尊降贵配合地俯下身,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毫无预兆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浅淡的鼻息洒落在她的额头。 她利落地在他脑后绑了个蝴蝶结,“抱歉,耽误你两分钟。” 说着她将大衣重新披回了霍厌身上,然后回到自己的车里。 出来得太着急,身上除了一个手机她什么都没带,更别说是补妆了。 看到镜子里自己那苍蝇腿,以及眼下的黑色晕染。 她庆幸自己没有化烟熏妆,还不至于太惨烈。 抽了两张湿巾小心翼翼拭去脸上残留的彩妆。 尽管脸色有些惨白和虚弱,也好过刚刚的车祸现场。 她抬眼看向不远处,那系着她飘带的男人直挺挺站着,路灯拉长了他的身影。 别说偷看了,他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显得她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霍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好了。” 他这才摘下眼上的白色飘带,攥在掌心,转身朝她走去。 看到车门边的小脑袋收了回去。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孟晚溪只顾着伤心,也没觉得有多冷。 这一下好像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冷意从四肢百骸窜了出来。 孟晚溪搓了搓冰冷的手,“你在电话里说和我商议什么?” “续作立项的事,我联系了一位出品人,他愿意拿出一亿来拍摄这部剧。” “多少?”孟晚溪本来懒懒瘫着,瞬间坐直了身体。 影视寒冬,别说是大荧幕了,资金缩水,很多都转型去做小成本几十万一部的网剧了。 如今的电视剧质量良莠不齐,几千万都算是巨资,他说一亿,才让孟晚溪这么惊讶。 霍厌正襟危坐,重复了一遍:“一亿。” 孟晚溪蹙着眉头,她深知天下没这么好的事,“他没提其它要求?例如指定男女主?” “《微臣》的流量摆在这,他是个商人,再是捧人也有个限度,男女主不会换,其它角色需要后期导演,制片人等试镜决定。” 霍厌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圈子你也很清楚,不塞人是不可能的,资方多少都会塞进来,尤其是大火的爆剧续作,谁都想来参一手,所以等立项的消息传出去以后,还会吸引更多资本角逐,一亿只是最低资金。” 孟晚溪松了口气,“只要资金搞定,你我不会被换掉,那也没什么大事了。” 她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能在京市这个地界随随便便飞的人,脑中又浮现出傅谨修的那段话。 “对你来说,一亿还是三亿其实并不重要吧。” “不。”霍厌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他的声音温沉:“这部剧对我很重要。” 他的目光很专注,眼里像是一片深邃无底的海域,几乎要将她吸收进去。 好似里面还藏着一种极为压抑,让孟晚溪无法分辨的感情。 一旦爆发,便像是火山岩浆一发不可收拾。 孟晚溪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不敢和他相对,听到他一字一句的声音传来:“孟老师,有兴趣和我再一次攀上巅峰吗?” 那句熟悉的称呼勾起了片场的诸多回忆,让她心生渴望。 她本该是长在旷野的杂草,野蛮生长,随风肆意摇曳,而不是被关在花房里,由着园丁给她浇灌配比精确的营养液。 她想再一次回去,哪怕是旷野,她也要再一次聆听狂风吹过她鼓动的心跳声。 “我……我愿意的。” 孟晚溪看着横在她面前的手,干净修长,手腕上垂下的黑色念珠和他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指尖轻颤,带着几分犹豫。 而他绅士有礼,不紧不慢,耐着性子等着她考虑清楚。 直到她在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舔了舔唇不那么自信道:“霍厌,合作愉快。” 和她带着一点冷汗的手不同,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爽。 像是舒适的小窝,随着他闭合的动作,暖意从四面八方盖了过来,将那只小手轻柔地包裹住。 孟晚溪在看两人交握的手指时,耳畔传来他沉暗的声音:“孟老师,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第一卷 第32章 傅谨修查到霍厌,亲自登门拜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带来的消息像是一缕清风吹散了笼罩孟晚溪的雾气,傅谨修的处心积虑,到底让她杀出了一条血路出来。 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霍厌看着她的情绪慢慢好转,这才继续道:“立项的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养胎,你一个孕妇不要大晚上到这种地方。” 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孟晚溪的脖颈,上面有一抹痕迹,再看她的神情,大致猜到了一些。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样不值得,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 “为什么?” 孟晚溪紧盯着他的目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霍厌,你对我的做的远远超过了合作伙伴的范畴。”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放任你一个人大晚上在海边,明早接到我的女主角跳海轻生的消息?” 他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她,“还是你觉得我对你好是想要……”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身体越过中控俯身而来。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青涩少年,带着成熟男人不容忽视的强势逼近。 陌生的气息侵入,孟晚溪下意识想要退开。 她被禁锢在驾驶位,退无可退,只能有些心慌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那张俊脸,心脏跳得飞快。 “霍厌……” 男人停在了一个刚刚好的位置,不远不及。 目光淡淡睨着她,眉宇中藏不住的锋利。 “孟老师,我是为了图谋你这个孕妇吗?” 孟晚溪三番五次的试探,让他将这个话题摆在了明面上。 他这么直白,倒是让孟晚溪有些尴尬。 也对,她空有一张脸,但世上又不是只有她这一个漂亮的女人,霍厌至于处心积虑为了得到她一个孕妇?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他分明就在眼前,身上却笼着一层雾,孟晚溪摇摇头:“我看不明白,只觉得你这么近,又远到让人看不清,是我最近有些敏感胡思乱想。” 霍厌缓缓退了回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舅妈的遗愿,你是她钦点的女主角,抛开这些不谈,我们曾朝夕相处九个月,我不可能对朋友见死不救。” 他回答得坦坦荡荡,孟晚溪面色一暗。 朋友这个词好似在她和傅谨修的婚姻中慢慢退去。 从前没觉得什么,如今从霍厌口中说出来,她竟觉得陌生。 她一定是病了,被傅谨修PUA太深,他偏执,她何尝不也病态? 默了片刻,她重新抬起头,“霍厌,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早就是了,我送你回去。” “没事,我自己可以开……” 霍厌深沉的眸子紧盯着她,威严的眼神轻而易举就可以震慑她的心神,他强势不容置喙:“我来。” 回去的路上就合作的事情孟晚溪和他聊了很多,向来话少的霍厌也耐心回应。 “余戈导演明天会出席一个慈善晚宴,合作的事可以找他聊。” “好。” 车子拐进孟晚溪的别墅,傅谨修听到车子的声音,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却只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大门。 是个男人送她回来的! 傅谨修本想质问,联想到之前两人的气氛,他压下满心的妒忌,调整好了表情走向孟晚溪。 “溪溪,你回来了。” 孟晚溪对他的示好无视,毕竟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恶言相向不仅会伤害他,也会挫伤自己。 在面对傅谨修靠近时,她本能退开。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令傅谨修有些难受,他停下脚步神情落寞道:“我不碰你,你别怕我。” 孟晚溪没有回答,绕过傅谨修上楼,关上浴室的门洗漱。 这一次傅谨修不敢妄动,他确认孟晚溪入睡后才松了口气下楼。 他调出监控回放,花园里只有一枚摄像头,和上次一样拍得并不清楚。 但他肉眼直观感觉到那人的身材比起之前送孟晚溪回来的男人要高大许多。 不是一个人。 他熄灭手中的烟蒂,打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位。 驾驶位还维持着霍厌调好的距离,这个男人和他身型相仿。 傅谨修又打开了行车记录仪,查看孟晚溪最近行车轨迹。 一个地址在最近出现了两次。 傅谨修点下这个地址,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当车子驶入那寸金寸土的别墅区时,他的太阳穴突突在跳。 这个别墅区是五年前专为高端人士打造的,里面住的不一定有权,但绝对有钱。 最差的户型也不会低于一个亿,家家都有专属停机坪配套设施。 直到今天,这里仍旧是京市最豪别墅标杆。 五年前,他咬咬牙也只能买下现在和孟晚溪住的婚房。 而那个男人早在五年前就拥有了他遥不可及的财富。 一生要强的傅谨修还没有见面,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进入这样的高端别墅区,这辆车并没有被排查,畅通无阻。 也就是有人早就替孟晚溪录了车牌号。 进入别墅区,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维度。 那是他五年前最渴望的山顶风景。 哪怕如今这样的资源他唾手可得,仍旧觉得自己低了一头。 因为那幢别墅在这样的阶层中排在了最显眼也最高的位置,无人能越过他去。 他占据着最好的地理位置,甚至周围没有其它房屋遮挡。 不只是私密性极好,无形之中也彰显着自己的财力和权势地位。 傅谨修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越是靠近心就越紧张。 对于赵锐他可以一句话就斩断对方的路,而这个人,他不能。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来访,黑色格栅大门大敞,让他畅通无阻开了进去。 秦助的电话不合时宜进来,傅谨修熄火下车接通了电话。 “傅总,我们之前都忽略了一件事,我查遍了所有头等舱和经济舱的人,唯独漏掉了公务舱专线,他不是乘坐客机飞往京市的,而是带着自己的机组过来的,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傅谨修站在庭院,和那巨大落地窗前负手而立的男人目光相对。 他的声音沉沉:“我也知道了。” 第一卷 第33章 霍厌对傅谨修摊牌:人,我要定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怎么也没想到在暗中帮助孟晚溪的人竟然是他。 霍厌隔着一层玻璃和傅谨修四目相对。 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睨着傅谨修,眼神里没有半点情绪,宛如站在云中的仙那么漠然。 是他的话,傅谨修并不觉得意外。 当年他私下去探过班,他假扮成场务想要给孟晚溪一个惊喜。 正好看到开拍的两人,孟晚溪下了戏就出了戏,而霍厌却凝视着她的背影。 这一刻,他好似变成剧中的男主,对女主那么痴迷。 那样的目光让身为男人的傅谨修太熟悉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孟晚溪的吸引力。 偏偏这个少年和之前她遇上的主角完全不同,分明年龄比自己小,心思却很深沉,让人看不透。 后来两人的CP炒的沸沸扬扬,让傅谨修心生不安,才会想方设法让孟晚溪退圈,再不给其他男人一点机会。 几年过去,霍厌早不是初次在片场见到的少年。 他成长为成熟稳重的男人,天生自带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他。 姓霍的,港市,傅谨修心中已经有了数。 吴助走到他身边,也不似在孟晚溪面前的随和,神情严谨而干练,“傅先生,我家三爷恭候已久。” 三爷。 傅谨修的拇指和食指下意识轻轻摩挲,心中一沉。 他没想到,竟然会是霍家的三少爷。 那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用金娇玉贵来形容也毫不违和。 怪不得就连邵域这样在国际上知名的大律师,一通电话就从港市飞了过来。 傅谨修如今也迈进了这个圈子,深知权势的好处。 他跟着吴助进了客厅,入眼就看到一双女士拖鞋。 吴助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 房间很大,也很空。 像极了那个人的性子冷冷清清的,装潢虽然简单,处处彰显着大气磅礴的权势与地位。 霍厌在茶室等着傅谨修。 上千年的黄花梨木根雕茶桌,雕刻的不是山水,也不是祥瑞神佛,而是神色悲哀、恐惧的森森白骨。 像是在挣扎,渴求。 煮沸的茶水流淌而下时,像极了黄泉地狱的景象。 而那个男人身着一件剪裁得体白衬衣,袖口微微卷起,没有佩戴腕表,青筋微凸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条黑色念珠,和这幅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满室都是松木檀香的味道,答案昭然若揭。 孟晚溪身上的味道来自于他。 霍厌抬手,声音淡淡:“坐。” 没有傅谨修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他显得太过超凡脱俗。 傅谨修只是看了一眼他面前的茶桌,就该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眼前这么温和平静的模样。 他在霍厌对面坐下,霍厌将茶杯推给他。 傅谨修沉着心品茶。 武夷山千年母树的大红袍,一克六位数,哪怕是有钱也难以见到的真货,在霍家只是最基础的待客之茶。 傅谨修那有一饼,是不久前有人送来的,而霍厌,拿这种茶叶当漱口水。 他放下茶杯开口:“霍先生这么晚,就是为了请我喝茶?” 霍厌把玩着念珠,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也和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傅谨修会假装场务给孟晚溪惊喜,两人在剧组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像是离经叛道的初中生躲在树下拥吻。 那时的他眼睛很纯粹,满眼满心都是孟晚溪。 不像现在西装革履,气场沉稳,眼底满是商人的算计。 霍厌启唇:“我们在岩山拍戏那一年,你几经周转,耗上三十几个小时才见到孟晚溪。” 傅谨修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饶是在商场身经百战的他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 “你跋山涉水只是听到她有些咳嗽,要过来给她熬一碗冰糖雪梨,我知道,你真的很爱她,而她看向你的眼里也满是爱意。” “如今,你为了工作可以一次次罔顾她的感受,你或许还爱她,却又不只爱她。” 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男人,眼睛毒辣得厉害。 傅谨修压着心里那抹说不上来的不安,“这是我和我太太的事,与霍先生无关。” 霍厌也不再拐弯抹角:“傅先生,我希望你能和孟晚溪离婚,好聚好散。” “不可能。”傅谨修回答得干脆。 “霍先生错了,我过去爱她,现在对她的爱也只多不少,我不会放手,倒是霍先生觊觎人妻,并非君子。” 霍厌听了他这句话,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在一众苦苦挣扎的人骨骷髅之中,他的那抹笑没有怜悯,像是毁灭众生的灭世者。 “傅先生,当年你一无所有,我自觉你和孟晚溪般配无比,我从未觊觎过她半分,非要给我对她的感情定义,只能是我希望她幸福,甚至我还在期待你们的婚礼,准备给二位送上一份大礼。” “可据我所知,你们只是领了证,没有结婚仪式,甚至连婚纱照都没有拍过一张,那本该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爱的花在一点点枯萎。” 霍厌手指捻着念珠的一顿,身上气场豁然一变,“如今的你,已经配不上她了!” 这话从一个外人口中说出来,对傅谨修是莫大的侮辱。 他辩驳的口吻也显得那么无力:“我们夫妻之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是么?” 霍厌嘴角的笑容慢慢加大,带着再不掩饰的狂傲之色:“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傅谨修,你背叛她的那一刻已经出局了。” “人,我要定了。” 第一卷 第34章 这个月你例假来了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翌日。 孟晚溪是在头昏脑涨醒来的,还真让霍厌说中了,她好像感冒了。 洗漱完还是昏昏沉沉的,下楼时徐妈将早餐端到桌上,看到她那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太太,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孟晚溪下意识想让她给自己弄点感冒药,到嘴边的话却变了:“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她手指紧贴在小腹,喝着徐妈端来的小米粥自嘲一笑。 孟晚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凉薄虚伪的母亲。 这个孩子她盼了整整三年,却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她做了残忍的决定。 现在还要假惺惺打着保护孩子的旗号,尽一尽所谓的母爱。 呵,她真恶心。 既然已经拿了反派恶毒的角色,她就该贯彻到底才对。 徐妈打量着她,“太太,你是不是感冒了?我看你气色不太对,我给你拿点感冒药吧。” 她仍旧下意识回答:“不用,我没事。” 孟晚溪垂着头喝着粥,眼泪不受控制滚滚落到碗里。 她真是厌恶矛盾的自己。 当不了圣母,又狠不下心,不上不下最是纠结痛苦。 徐妈不语,只是一味看着孟晚溪轻轻颤抖的肩膀。 她以为孟晚溪因为许清苒的事难过,轻声叹了口气。 “太太,你就当男人是条狗,外人给根骨头他就走,别为了这样的男人弄坏了自己的身体。” 孟晚溪低低应了一声,带着些许哭腔。 “让你担心了徐妈,我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一会儿再上楼去睡一睡,半年前我定的EM那条礼服应该会送过来了,你帮我签收一下。” “好。” 孟晚溪捂着小腹上楼,徐妈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问了一句:“太太,你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孟晚溪心中一咯噔,她没有回头,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起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准过?” 徐妈想想也是,这些年她一直在备孕,因为那些药物影响,她的例假反而不准了。 小两口最想要的就是孩子,她要是怀孕了,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哪还有外面那个狐狸精的事? 孟晚溪上了楼,指腹擦拭了眼角的泪。 虽然徐妈看着很关心她,但她不确定徐妈是不是傅谨修的人。 一旦傅谨修知道她怀孕,会想方设法将她软禁在家里,到时候她更不会有自由了。 说不定傅谨修在外面带着许清苒,将她藏起来,久而久之她和孩子反倒是成了见不得光的小三,私生子。 将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这个孩子不能留,傅谨修也不必知道。 到了下午,孟晚溪也没等到礼服。 她打电话询问负责人,得到的回复却是礼服早就送到了傅太太的手里。 傅太太。 孟晚溪只觉得有人迎面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她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出了什么岔子,她只知道,傅谨修没有解释的那条官宣,已经起了连锁反应。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许清苒是他隐婚多年的妻子,连高定礼服都送了过去。 而她这个原配,宛如小丑。 得知余戈今晚要出席一个规格极高的慈善晚宴,孟晚溪打算亲自游说。 她不是非要这条礼服,只是许清苒的存在,确确实实成了一根针扎在了她的心上。 不会致命,却能让她痛不欲生。 高奢工作室。 品牌方总负责人那叫一个卑躬屈膝,“三爷,这边请,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路过走廊时,他正好听到一句“傅太太”,脚步微顿。 * 孟晚溪接到EM总负责人的时候有些懵,这位高奢品牌总监是业界备受明星追捧的对象。 当年她爆火的时候也打过几次交道,如今她身上早就没有了光环。 利文主动联系她,表示为这次的过错负责,免费给她做一次妆造。 孟晚溪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傅谨修那边的工作人员授意,礼服怎么可能送到许清苒那边去? 傅谨修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已成定局。 在这个节骨眼上许清苒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曝光机会,她们会在晚宴碰个正着。 这是她的战场,她没有理由拒绝利文的好意。 孟晚溪到达工作室,一阵寒暄之后,看到利文拉开橱窗,取出的那条礼服时,她仍旧有些惊讶。 “你这诚意也太足了。”孟晚溪挑着眉梢,“会让我产生幻觉我没有退圈。” 利文轻笑一声:“史上最年轻的三金影后,你值得上最好的,晚溪,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你的粉丝。” 混血的他却讲着一口流利的国语,张开双臂自信又野性十足:“我比谁都期待你再一次闪闪发光。” 孟晚溪盯着那条璀璨如星的礼服。 镁光灯下的日子,真是久违了。 半年前她定制的那条礼服本来是想和傅谨修过周年庆的时候穿,设计师出了一点岔子,晚了几天。 原来命运早就注定,她和傅谨修终究是有缘无分。 孟晚溪走进了利文特地给她准备好的化妆间。 造型师、化妆师、助理等人拎着礼服,珠宝、鞋子等配饰步履匆忙跟到孟晚溪的身后。 旁边一个化妆室里许清苒正在发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傅太太!我就要安妮给我化妆。” “抱歉许小姐,安妮负责了一位更加尊贵的客人。” “更尊贵的人?” 许清苒推门而出时,遥遥看到一个背影,还没有看清楚是谁,那人就进了房间,她后面跟了一堆人。 她猜想着这人是谁,竟然能越过她这个“傅太太”的身份。 这个高奢工作室,不仅是明星最爱,也为圈子里一些名媛贵妇服务。 天子脚下,多的是有权有势的人。 想着自己只是借傅谨修的势狐假虎威,她不能闹得太过,否则最后难堪的是自己。 她暗暗发誓,等自己坐稳了傅太太位置,那些工作人员也得跟在她身后提鞋。 今晚,她一定要大放光彩。 有傅太太身份加持,她会成为最瞩目的焦点。 看着一旁挂着的礼服,她嘴角勾起充满野心的笑容。 孟晚溪,今天只是你的衣服,很快你的男人也会被我抢过来。 孟晚溪在紧锣密鼓地做妆发,她没有吃药,整个人有些恹恹的。 等她收拾整齐,还没等她自己好好欣赏,工作人员拉开了帘子。 孟晚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霍厌,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她惊愕的脸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燕尾服正装,质地极好的西服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 银色领带上暗色纹路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和孟晚溪的裙子颜色一样。 他迈开脚步缓缓朝着傻掉的女人走来,像是古老城堡里走出的皇室贵族,那么优雅矜贵。 霍厌在孟晚溪的面前停下,绅士而从容,“我的影后,欢迎荣归。” 第一卷 第35章 他的妻子挽着别人,热搜炸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氏总裁办。 实木大班桌上放着的烟灰缸盛满了烟蒂,傅谨修向来是个严谨有节制的人,他不喜欢被欲望掌控的感觉,哪怕是烟草他也规定自己一天不超过三支。 但近来一到有关孟晚溪的事,他越来越失控了。 明明马上就要和威里斯签约,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总觉得有事发生。 一闭上眼睛,脑海就会出现霍厌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他不加掩饰一字一句告诉自己,他要定孟晚溪了。 烟支在傅谨修手里被捏得变了形,恐怕他要失望了,自己和孟晚溪十八年的羁绊,并不是他随便献点殷勤就能斩断的。 等签下合同,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候自己休几天假,带孟晚溪出去玩几天。 孟晚溪那么爱他,她生气代表她在乎自己。 只要自己好好弥补,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傅谨修睁开眼吩咐道:“将后面重要的行程提前,不重要的暂时取消,给我腾出七天的假期,安排一下我和溪溪的蜜月。” “明白了。” “对了,找个专业的摄影团队给我们拍摄婚纱照。” 秦助点点头,“好的老板,时间也差不多了,别忘了今晚的慈善晚宴,威里斯夫妇作为特邀重磅嘉宾,眼看签约在即,别出什么意外。” 傅谨修捏了捏鼻梁,他本想早点回家陪孟晚溪的,也罢,这是最后的忙碌了。 签完合同,许清苒的移民申请下来后,他就将人送出国,很快公众就会忘记这件事。 到时候他再名正言顺公布孟晚溪的身份,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要好。 霍厌毕竟是港市的人,在京市他想要一手遮天,还没这个本事。 这个婚能不能离,最重要的不是霍厌,而是孟晚溪。 傅谨修竭尽所能,只想要尽快挽回孟晚溪的心。 “走吧。”他将烟蒂摁进烟灰缸内。 这样的晚宴他隔三差五就会参加,早已经没有了新鲜感,只剩下满心的疲惫。 他点开家里的监控,孟晚溪不在家。 他拨通了徐妈的电话,自打他和许清苒上了新闻以后,徐妈从忠实可靠变成浑身带刺的刺球。 “太太在家吗?” 徐妈不冷不热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六点就已经下班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妻子在哪,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傅谨修无语,徐妈这边已经挂了电话,他的情绪压根不在徐妈在意的范畴。 虽然傅谨修知道孟晚溪不可能在婚内和霍厌发生什么,他仍旧会有些在意。 如果不是长时间和霍厌在一起,她的身上不会染上那样的香味。 一想到另外一个男人觊觎他妻子的目光,傅谨修被刺激得发疯。 他拨打孟晚溪的电话无人接听。 傅谨修心慌得厉害,“掉头回去。” 司机一愣,“傅总,我们已经到了。” 车子已经驶入会场,这是条单行道,除了下车就只有绕出去。 傅谨修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威里斯夫妇,刚刚脑中那一闪而过的冲动消失。 “那就停车。” 接待员替他拉开了车门,傅谨修收敛好脸上的表情抬腿下车。 威里斯远远便朝他看来,“修。” 傅谨修嘴角挂起一抹官方得体的笑容,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威里斯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许清苒的声音,“谨修。” 傅谨修表情瞬间凝固,抬起的腿也僵硬在了那进退两难。 早上有人打电话说许清苒想要一条晚礼服,傅谨修那时心烦意乱,也没有多问,随口说了一句给她。 一条裙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看到许清苒今天的打扮脸色大变,他当然有印象,这条裙子是孟晚溪定的! 傅谨修后背发凉,一旦许清苒被人拍到曝光在网上被孟晚溪看到,他该怎么解释? 原本他和孟晚溪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这条裙子又会在她心上狠狠插上一刀。 威里斯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在他眼里傅谨修是事业有成的后起之秀,他很是看好便笑着道:“修,你太太今晚真漂亮。” 傅谨修僵硬一笑,他该庆幸的是他们入的内场通道,这里严禁媒体拍摄。 他扫了一眼秦助,秦助秒懂,悄然退去身影,连着蓝牙耳机吩咐保镖,“注意安保,今晚许清苒的一张照片也不要泄露出去。” * 孟晚溪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脸上的表情有些黯然。 以前当女明星时一天恨不得掰成三天用,穿着漂亮礼服在黑夜穿梭是家常便饭。 手机“叮”进来一条信息。 是许清苒!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换了头像,新头像是她穿着从自己手里抢走的那条礼服拍摄的。 看到她的备注孟晚溪就知道她不会有好事。 点开详情,一张照片入眼。 她挽着男人的胳膊,白色的手臂和男人的西服形成鲜明对比。 看得出来是偷拍,画面有些虚。 却也掩盖不住她话语之中的得意。 许清苒:[晚溪姐,他有带你出席过这样的晚宴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插在了孟晚溪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这就是傅谨修的保证,不会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尽快将她送走。 事实却是一步步将许清苒送到了大众视线中。 还好自己一开始就看明白了时局。 可明明什么都想清楚,鼻尖一片酸涩,胃里好似翻江倒海。 孟晚溪捂着唇干呕了一瞬。 “没事吧?”霍厌询问。 孟晚溪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吃晚饭了,今天一整天因为感冒而身体难受之极,就连做妆发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不觉得饿,只是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怀孕的正常生理现象。” 霍厌余光瞥过她那张惨白的小脸没有多说什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是养生茶,我没有喝过。” 孟晚溪摇了摇头,“不用,我不渴。” 她情绪上头,感觉不到渴也不觉得饿,她只是觉得很痛,从心脏到胃,甚至到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密密麻麻针扎一般。 眼看着入口越来越近,他们走的是明星通道,孟晚溪的目光只看到一片耀眼的灯光。 她明白了霍厌的用意。 立项还在准备,而他要为两人复出造势。 今晚的晚宴大牌云集,媒体早就恭候已久。 一旦露面,不出五分钟,她和霍厌就会成为头版头条! 那是连傅谨修也挡不住的热度。 霍厌随手搭在扶手上,有些漫不经心道:“你有半分钟的考虑时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摆在孟晚溪眼前有两条路,第一条乖乖回去做傅谨修的小娇妻。 只是傅太太这个身份也由不得她了,她甚至比从前还要见不得光。 哪怕傅谨修还爱她,但他的爱,谁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第二条,远离傅谨修,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以极高的热度回归公众视野。 她甚至没有半分犹豫,深呼吸一口气:“我不后悔。” 不管是隐退,还是今天的复出,她都绝不后悔! 黑暗中,男人唇线微扬。 阿尔法保姆车停下,媒体早就架好了摄像机,期待着从里面出来的大牌。 车门打开,一双高定的手工男士皮鞋入眼,紧接着是一条笔直而修长的腿跨了出来。 当镜头拍摄到霍厌脸的那一刻,媒体爆了! “是……是影帝霍厌!” “他不是息影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 “等等,他是要给谁开车门?除了他,难道还有惊喜?” 下一秒霍厌绕过车身停在了孟晚溪的那一侧,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车门。 车门打开,霍厌极为绅士伸出手,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搭在了他手心。 一身银色晚礼服的孟晚溪毫无预兆出现在镜头中。 刹那间,现场星河璀璨,闪光灯就没有停过。 记者一边张大嘴感叹,一边猛按快门! 提前预定热搜,今晚的热搜要炸了! 傅谨修刚刚进入会场,就听到门口传来的骚动,不断有人朝着正门汇集。 他听到什么“影帝”“影后”的议论声。 虽然在娱乐圈这两个字挺值钱,在商人眼里,这不就是一层镀金的身份罢了,最多就是在履历上多点要价的筹码而已。 影帝影后那么多,谁知道来的是谁? 他不以为然,刚想要收回视线,人群缓缓散开,他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傅谨修的呼吸凝滞,他的妻子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胳膊,被簇拥着进入了他的视野。 第一卷 第36章 女神降临,正面开撕!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从傅谨修认识孟晚溪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她有多漂亮,这一点在孟晚溪才八岁,穿着老人改小的花布衬衫,一张白净的小脸漂亮得像是天使一样的时候就得到了印证。 傅谨修像是收藏家,他小心翼翼呵护着那颗稀世珍宝,不让别人窥视半分。 而今天孟晚溪高调现身,她身上穿着一条银色的礼服长裙。 上面挂着细碎的流苏,每条流苏上都镶嵌着极小的钻石。 设计师的手简直是巧夺天工! 不仅保留着流苏的轻盈和坠感,又将钻石的光芒放到了最大! 她像是将整个银河系穿在了身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闪闪发光。 最绝的这条礼服是挂脖的款式,当那纤细的银色钻石链条绕过胸口,自脖颈往下。 就像是戴了一条钻石项链,肌肤雪白,锁骨精致。 背面更是一大亮点,将她完美的背部呈现出来。 那两条钻石链条垂下,更是将纯欲和神圣糅杂得刚刚好。 这条礼服换成任何人穿都不会有在她身上的效果。 大气不失性感,冷艳高贵。 说一句女神降临也不为过。 息影三年的她上一次还是在“婚变”热搜上出现,那张照片她戴着墨镜和口罩,很快就不了了之。 这次是她正面出境,还是如此精致美艳盛装和霍厌一同归来。 现场的CP粉已经炸了! 傅谨修也炸了,他不是瞎子,霍厌今天的装束刻意搭着孟晚溪。 相比从前他的低调奢华,他那暗花银色纹路,以及胸前的银色领带,都在和孟晚溪的礼服交相辉映。 两人所到之处,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别说今天还有多重磅的嘉宾,在这两人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处心积虑的许清苒以为抢走了孟晚溪的礼服,可她不知那一条只是孟晚溪准备周年庆的礼服,以舒适正式为主。 既不浮夸,也并不亮眼。 许清苒的身材和身高都不如孟晚溪,这条素雅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只能是无功无过。 而孟晚溪身上这条礼服可是大有来头,那是为女星时装周红毯秀而准备的,据说连如今手握时尚高奢资源的大花找关系去借过都失败了。 今天只是一个逼格高一点的慈善晚宴,甚至曝光力度都不算太大,孟晚溪却穿着这样的战袍出现。 许清苒自以为和傅谨修攀上了关系,狠狠将孟晚溪踩在脚下,孟晚溪转身就挽着霍厌出现,成为全场焦点。 让许清苒恨得牙痒痒。 她走的是内部通道,没有在媒体面前曝光。 一想到接下来孟晚溪要是复出,最近自己的通稿都是打着“小影后”的标签,正主回归,她还有什么资源? 许清苒下意识攥住了傅谨修的衣服,傅谨修回过神来,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寒气逼人,吓得许清苒后背冷汗直冒。 她觉得自己要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傅谨修一定会弄死她! 进了门,保安将媒体挡在门外。 内场不允许拍摄,喧嚣散去,恢复平静。 孟晚溪对上里面众多大佬朝着她投来的视线,有的是熟面孔,有的很陌生。 毫无疑问,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认识她。 她还活跃在娱乐圈的时候,她这样的尤物自然会有人主动抛来橄榄枝。 圈子里的女星大多都是资本手里的玩物,唯独她成了例外。 隐退,结婚生子。 当她再以这样的身份出现那一刻,并不知她是傅太太身份的某些人,心思自然活络了起来。 什么影后? 在这样的场合下,女明星就是点缀的花瓶,吉祥物。 里面的衣香鬓影,音乐美酒,就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浅浅的鲜花味道。 男人们西装革履,举手间露出昂贵的腕表。 他们身边的女伴或高贵,或美艳。 就像是云层之上的世界,和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资本的领域,就像他们打量她的目光是那么轻佻,露骨。 他们仿佛在权衡利弊,她的一夜要多少钱? 她辛辛苦苦挣来的荣光,在大佬面前不过就是一层镀金的筹码,不值一提。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适。 因为现在,她的丈夫也属于那些人中的一员。 他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女明星。 也许在过去的很多次场合,他的身边也有别的女人。 是她在他编织的网里浑浑噩噩,每个傻女人都会以为自己丈夫是那个例外。 站在权势的巅峰,谁会守着她一个人呢? 是她太傻,傻到今天才看到自己和傅谨修之间的距离。 从头到尾,也就只有她们贫瘠,互相抱团取暖的日子才是平等的。 这一刻,他和那些大佬融为一体,和她之间有了天堑的差距。 孟晚溪就像一只误入这种场合不合群的绵羊,被人打量的目光让她不适。 傅谨修也看出了她的局促,其实他只要朝她伸手,然后牵着她向众人介绍,这是他的妻子。 顶着傅太太的名号,轻而易举就能化解此刻的尴尬。 可是和威里斯签约在即,他和许清苒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傅谨修心中纠结,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所有的努力白费。 威里斯也会将他扣上一顶虚伪的帽子。 遭到同行耻笑。 迄今为止所有的荣光都在此刻消失。 可……孟晚溪需要他! 他刚要抬脚,霍厌已经朝着孟晚溪伸出了手。 “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孟晚溪看向他,霍厌眸光清浅,喉结微动:“挽着我。” 他很好化解了孟晚溪不在今天邀请名单上的尴尬。 余戈是港市一个很出名的导演,但他脾气古怪,有人说他的底气源自于他的豪门家庭。 所以让他来导演这个剧本,是最佳的选择,他不会给傅谨修颜面。 但他身边站着的也并非娱乐圈的人,都是一些生面孔,靠近时能听到他们聊天内容夹杂着地道的粤语。 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这种场合,以前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犟种。 冒着被雪藏的风险也不肯陪酒,即便是出席晚宴也只是当个花瓶,站一站就走。 她从未像那些女人一样为了星途而攀附权贵。 她这样的人能红,纯粹就是一个意外。 所以这样的事让她觉得陌生,但她为了复出别无选择。 和她的纠结不同,她看向身边游刃有余的男人,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 在场多少权贵朝他投来打量的目光,统统被他无视。 他信步闲庭,神情漠然,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 那样从容的气场并非演技,好似他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 孟晚溪甚至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场的人有钱不假,可很多人就像是傅谨修一样,要么是白手起家,要么暴发户,或者凤凰男。 积累财富的方式大多不相同,尽管每个人身上都被奢侈品包裹着,但眼神是藏不住的。 霍厌流露出的气场就像是屹立于在山峰之巅的人。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 余戈余光扫到霍厌,眼神饶有兴致看着那只挽着他胳膊的手,那么小又那么白。 柔若无骨的,指甲没有做美甲,干干净净的。 即将靠近时,两人的面前多了一人。 孟晚溪抬眼朝着来人看去。 是傅谨修。 他一双眼睛被寒冰封存,冷冷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他压低了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叫着她的名字:“溪溪。”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两人相处多年,他对她发过的火不超过三次。 但每一次他但凡露出这样的眼神,就会让孟晚溪本能紧张。 霍厌漫不经心开口:“怎么,你认识孟老师?” 他抬眼和傅谨修冰冷的目光相对,“我很好奇,你叫得这么亲热,孟老师是傅总的什么人?” 第一卷 第37章 在他面前同霍厌耳语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声音不大,大厅里还萦绕着舒缓的音乐,没几个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但傅谨修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的团队突破国内被卡脖子的芯片,他已经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三年内,他还会飞往更高的枝头。 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备受人的关注,有数道目光落在傅谨修身上。 孟晚溪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看着他,早在他没有解释他的妻子那一天,她就知道了他的选择。 她不想再对面前的男人有任何期待。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可内心深处,却又矛盾的有一簇不死心的火苗悄无声息燃了起来。 傅谨修直勾勾盯着孟晚溪的眼睛,他下意识想要拉住孟晚溪的手。 他想告诉大家,这个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女人是他傅谨修的妻子! 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她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 孟晚溪看到他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难道他真的不管事业了? 她挽着霍厌胳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从头到尾,霍厌就像个旁观者,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紧张片刻。 直到威里斯的声音插了进来,“Carlisle。” 他的声音就像是清醒剂,狠狠给傅谨修扎了一针,让他恢复了理智。 傅谨修终究还是藏住了到唇边的话。 很快了,明天威里斯就会和他签约。 只有一天时间而已,孟晚溪一定可以理解他的。 他收回了手,也收回了眼底的执拗,重新趋于平静,谦谦公子的模样让孟晚溪不解。 分明他就在咫尺,为何她却觉得他远在天边。 戴上假面的傅谨修,再不是过去冬天将她手放到自己腹肌上暖手的单纯少年了。 她在心里苦笑,果然,不该有任何期待的。 霍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他的目光越过傅谨修,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看向走来的威里斯,乖乖叫了一声:“伯父。” 霍厌的状态十分松弛,和傅谨修在威里斯面前截然相反。 威里斯亲热抱了抱他,他的目光落到霍厌身边的孟晚溪身上。 孟晚溪清楚知道傅谨修的商业版图和这位来自西方的大佬息息相关。 他看着孟晚溪用意大利语问:“Carlisle,这位女士是你女朋友?” 霍厌向来低调,很少出席活动,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熟悉他的人心知肚明,即便他赏脸出现在公众场合,也从来不会携带女伴。 今天他一改往日的习惯,威里斯才会这么猜测。 霍厌没有傅谨修脸上的纠结,他张口吐出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是我还在追求的女孩子。” 孟晚溪歪头看向他,显然不太听得懂。 她连英语都是一知半解,平时旅个游,点个餐能行,并不精通,更别说是意大利语了。 傅谨修截然相反,他很好学上进,早就自学了几国语言。 霍厌当着他的面前说要追求他的太太,他眼底寒光毕露,猛地朝着霍厌看去。 霍厌对于他的敌意巍然不动。 孟晚溪从两人的表情判断,霍厌应该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在心中猜测,该不会霍厌为了帮她找回场子,在威里斯面前吐槽傅谨修吧? 可傅谨修除了许清苒这个黑点之外,连她这个枕边人都找不出一点有关他的缺点。 非要黑的话,那就是傅谨修这个人是钓鱼绝缘体。 其它他不会的项目,他天生聪明,在极短的时间就会学会。 他是自己见过最上进,克制力极强的男人。 霍厌也不是那等幼稚的人,将别人的情史拿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他叽里咕噜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傅谨修是这个表情? 威里斯也用意大利回了一句:“哦,你们看上去很般配。” 这句话说完,傅谨修的脸色更难看了! 孟晚溪心里更好奇了,总不可能威里斯也骂了傅谨修王八蛋吧? 在她猜测时,威里斯对她用一口带着口音的中文道:“美丽的小姐,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还冲着孟晚溪眨了眨眼。 “修,关于合同细节,我还有些想法跟你聊一聊。”威里斯对傅谨修道。 傅谨修只好压下翻涌的怒意,跟上了威里斯。 他刚才走出一步,回头看了孟晚溪一眼。 小女人伸手小心翼翼扯了扯霍厌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而他正好会唇语。 他看到孟晚溪小声问道:“霍厌,那大叔对我笑得那么猥琐,他是不是想泡我?” 霍厌那万年不变的脸,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是。” “那你刚刚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孟晚溪追了上去。 傅谨修只觉得心脏一紧,好疼。 孟晚溪已经在为离开做准备了。 一天,溪溪,你还等我一天好不好? 等我签完合同,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矛盾,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爱。 他自信自己和孟晚溪的十八年,不是霍厌的八天就能追赶的。 霍厌终究没告诉她自己跟威里斯说了什么,余戈见两人过来,也离开那几个港市的老板。 他手里端着香槟,意味深长打量了一眼孟晚溪和霍厌的距离。 孟晚溪还没想好开场白,他倒是自来熟说了一句:“两位合体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带着些莫名的暧昧感。 孟晚溪愣了一瞬恢复成官方的笑容,“余导,久仰大名,之前就一直想和你合作,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荣幸?” 余戈三十,比孟晚溪略大几岁,满脸写满了玩世不恭。 “本子我已经看过了,我可以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孟晚溪忙问道:“什么条件?” “你也应该听过我的名声,我的作品不接受演员擅自改戏,剧本我会做几处小修,而你们……我不管是影帝还是影后,在片场以我的要求为准,我要你们怎么演,你们就必须怎么演。” 孟晚溪早就听闻他的实力,而她在娱乐圈也以敬业著称。 “明白,我没有意见。” “从立项审批到前期筹备,应该会有两到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孟小姐这个钦定的女一没问题吧?” 几十天的时间,足够她打完胎坐完小月子了。 孟晚溪咬咬牙,“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霍厌侧目扫她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孟晚溪都做好了会碰壁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原来霍厌在背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她走到一边问道:“你今晚的目的是造势我复出的消息?” 这会儿她没有看手机,也知道网上已经炸开锅了。 霍厌端着酒杯,姿态优雅至极,“你说过一句话,演员最重要的是曝光率,电视剧的筹备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可以接一些专访,或者综艺增加曝光。” 突然霍厌上前一步靠近了她,属于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入了孟晚溪的鼻息,进入他的领域,她身体微僵。 男人只是微微俯身,然后小声在她耳边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过你怀着孕,能工作吗?” 提到这个话题,孟晚溪下意识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霍厌,别说。” 霍厌敏锐察觉到她脸上的紧张和惶恐,他垂下的眸光若有所思,“为什么?” 孟晚溪本不想将家事公之于众,但现在事情已经不受她的控制。 她咬着唇,踮着脚在霍厌的耳边极为小声道:“傅谨修他……不知道我怀孕的事。” 远处的傅谨修正好朝着两人看来。 落在他眼里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妻子抓着霍厌的衣襟,踮着脚尖在别的男人耳边耳语。 他的角度看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觉得两人像是交颈的天鹅那般缠绵。 “啪!” 他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 第一卷 第38章 她和霍厌接吻曝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周遭的人都朝着傅谨修看去,傅谨修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冷漠,他随口解释:“手滑。” 立马有侍应生过来收拾他脚下的碎片,周围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他满身寒意。 有人打着圆场,谁也不会联系到孟晚溪和霍厌身上。 孟晚溪和他隔得有些远,且又是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这一场面。 反倒是霍厌看得分明。 他并未刻意和孟晚溪亲近来刺激傅谨修,那样低劣的手段,他不屑。 他淡淡收回目光,也大致上明白了如今孟晚溪和傅谨修的感情状态。 对上孟晚溪的眼睛,压低了嗓音:“我会给你保密。” “晚宴要开始了,我们落座吧。” 这种晚宴是按照地位排序。 她没有邀请函沾着霍厌的光进来的,想着自己能蹭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就不错,所以她回答得有些心虚:“……我有位置吗?” 就像高调给她发照片的许清苒,今天并不是傅谨修带她过来的。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艺人那一桌,以她之前的地位,是怎么都上不了台面的。 这段时间关于她和傅谨修的绯闻沸沸扬扬,她也和当红大花坐了一桌,在最为显眼的位置。 孟晚溪还在纠结这件事的时候,侍者将两人引到了二楼。 这个房间,只有身价过百亿的大佬才能进来。 和那些抛头露面的明星位置截然相反。 他们屹立在高处,居高临下俯视全场,看中了哪个艺人,只需让人送上一张留有联系方式的纸条就够了。 过去孟晚溪也收到过,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被人当成货物打量过了。 傅谨修从未带她去过的领域,霍厌将她带了上来。 当她进来时,房间里的人都不约而同朝她看来。 那眼底,明显带着惊叹。 她给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影后这个标签上。 当两人坐下那一刻,周围的人就收起了打量,因为他们坐的位置是第一桌。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商界也是一样,按身价排序。 大家还在猜测孟晚溪和霍厌的身份时,傅谨修和威里斯夫妇一同走了过来。 好巧不巧,他们还在同一桌。 傅谨修满身寒意坐在孟晚溪身边。 孟晚溪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原来她的丈夫早就爬到了人上人的位置,可这么多年来,他却不曾介绍过她的身份。 她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却不是傅谨修带她来的。 多讽刺啊。 威里斯夫妇似乎和霍厌很熟,一直在用意大利语交谈。 他们询问孟晚溪的身份,谈论到这个话题,傅谨修后背发凉。 霍厌会怎么回答? 霍厌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回答:“她是国内一位非常著名且敬业的女艺人,曾获得多项大奖,三年前拍戏受了伤暂时隐退,这些年一直在休养身体。” 对于她的婚姻,霍厌只字未提。 两人夸赞着孟晚溪的敬业,霍厌垂眸落在局促不安的孟晚溪脸上,声音收敛了一贯的寒意。 “是,她很优秀,身体稍好一点便想着复出。” 傅谨修听到另外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夸赞自己的妻子,心里痛极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孟晚溪的优秀和敬业? 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想让孟晚溪这样的明珠受世人仰望。 他只想将她藏起来,一个人独占。 威里斯开口道:“修,既然如此,不如就请这位孟小姐作为我们新品发布的代言人?” 傅谨修的芯片一经发布,品牌效应根本就不需要娱乐明星来代言。 别说什么影后,在他眼里任何艺人都是远远不够格的。 威里斯摆明了要对霍厌示好,将这个全球顶级代言交给孟晚溪,作为她复出的第一块敲门石。 别说是拍戏了,这个消息一经发布,孟晚溪的身价就会迅速暴涨! 三年前的她没有机会走向国际化,而今天还没有复出就拿到顶级资源! 傅谨修脸色很难看,他在暗中打压孟晚溪,想将她逼回来。 但现在威里斯的提议,他根本无法拒绝。 两人合作基本已经定了,明天就要签约。 “孟小姐形象和气质都很好,我想很适合作为代言人。” 他浸淫商场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资本的态度决定一切。 什么适不适合,不过就是资本一句话而已。 他的目标是跨出国门,打开国外市场,迈向更大的世界。 他和霍厌不同,没有霍家几百年祖祖辈辈的原始资金、人脉积累。 威里斯,是他最重要的一步棋。 傅谨修的声音很好听,孟晚溪还是头一回听到他讲意大利,她似乎听到了他们在谈论自己。 从他醇厚的嗓音里,每次叫出她的名字时都是不同的。 他们在说什么? 孟晚溪不解,难道是自己和傅谨修的身份暴露了吗? 房间里的暖气太足,空气里还有一丝丝浅香,让本来就头晕的她觉得十分不适。 她坐在那,一边是丈夫,一边是霍厌。 威里斯夫妇有意无意朝她投来的目光,让孟晚溪如坐针毡。 她拎着裙摆借着补妆的名义去了洗手间。 这个贵宾区的洗手间空无一人,孟晚溪拿出手机看着已经爆掉的热搜。 热搜前十,她和霍厌就占了前六。 那些CP粉死灰复燃,开心得像是过年。 全网呼声极高。 甚至她的个人社交账户三年前获奖的那条短片下,在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就多了几万条留言。 各种她和霍厌的剧照刷屏,万人血书求二搭。 一个她眼熟的老粉“小徐今天也要爱溪溪”在评论区回复:“包的,内部消息,两人即将合作。” 这个大粉她可太熟悉了,虽然从未在线下见过面,却是从她籍籍无名一路支持过来的。 而且财力很足!她第一部灾难题材的电影上映,这位大粉直接花了三千万包场免费请人看。 当年她要结婚放弃事业,不少大粉还脱粉回踩,骂她是恋爱脑,不会有好下场。 这个“小徐”给她发了一条私信,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不要理会别人。 那天起,“小徐”和她一起消失在了娱乐圈。 可今天她再度出现了,让孟晚溪心里温暖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谁还放出了当年她和霍厌第一版被导演骂的接吻花絮,为这热闹的场景又添了一把柴! 孟晚溪没看过这段花絮,这也是她第一次看。 在那块大石头上,她衣衫半敞,露出里面的肚兜,发丝凌乱,黑色的长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水珠。 在霍厌吻下来的那一刻时,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这个画面实在太过美好,从光晕,场景,氛围简直没的说。 唯一让导演不满的就是男主的人设,在那样的场景下应该是疯狂的,而不是那样小心翼翼,对待她如同珍宝一般。 高清镜头怼近,孟晚溪看到霍厌眼底那压抑许久的情绪。 他真的将这个角色给演活了,将暗恋演得淋漓尽致,无可挑剔。 孟晚溪还在分析人物设定,就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她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出现在身后的傅谨修。 男人阴沉着一张脸,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她。 孟晚溪没来由心中一紧,手机砸在地上。 而手机里的正在播放她和霍厌接吻的画面。 她知道男人的占有欲,当初正片里呈现的只有那么短暂的十几秒。 事实上她和霍厌拍了很多次。 孟晚溪弯腰捡起手机,一只大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是为了霍厌,所以你非要和我离婚?” 第一卷 第39章 你们成双入对,真当我死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眉心微锁,“你……” 难道他们离婚的点不是因为许清苒肚子里那个孩子? 他究竟是怎么有脸质问自己的? 没等她开口,傅谨修步步逼近,他看向她的目光冰冷至极:“溪溪,我那么努力往上爬,为的就是给你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霍厌许诺给你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 他竟然恶人先告状,孟晚溪不可置信盯着他,“傅谨修,先背叛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是你和许清苒有了孩子。” 她的身体已经被抵在了盥洗台边,再无路可退。 傅谨修的双手撑在盥洗台面,将她身体禁锢在自己怀中。 “溪溪,我说过,我从未碰过许清苒,哪怕是那个孩子,一旦生下也就和她没了一点关系。” 傅谨修抬手捏住孟晚溪的下巴,“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我从未背叛过你,可是你做了什么?” 镜中清晰映照出孟晚溪那完美的裸背,钻石链条垂落在她的蝴蝶骨上。 她微微仰着脖子,优雅至极,却也诱惑至极。 傅谨修的大拇指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他的声音很轻,却冷漠极了。 “你背着我孤身一人去寻找霍厌,回来时身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溪溪,告诉我,那三天在港市你们做了什么?” 孟晚溪听到他的质问,她气得胸膛急速起伏。 “傅谨修,你,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究竟是污蔑还是现实,溪溪,这些天你都不肯让我亲近,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背着我和霍厌有染。” “啪!” 孟晚溪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傅谨修没有躲,任由她打了这巴掌,但他眼底的寒光却越来越冰冷。 “溪溪,除了在港市,那天你回来时身上的味道尤为浓烈,如果不是亲密接触过,那你怎么解释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味道?” 傅谨修本不想质疑她,可今天霍厌已经将喜欢孟晚溪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 “你们成双入对,还穿着情侣礼服,老婆,你真当我已经死了吗?” 对上他那双冰冷又凉薄的眸子,她从未怀疑过傅谨修对她的爱意,这个男人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了。 她只得解释:“我和他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 “清白?呵,他陪你看烟花,给你找律师,今天还特地带你来见威里斯给你要代言,为你复出铺路,你真以为他在做慈善?” 孟晚溪一头雾水,“你说什么代言?” “溪溪,你的演技真是好到连我都没法分辨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了,我和威里斯签完约,就会邀请你为我的品牌代言。” 孟晚溪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你们叽里咕噜是在给我谈代言?” 傅谨修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三年真的将她给养成了傻白甜。 三年来,衣食住行无不是最好,孟晚溪也被金钱给淡化到身上没有一点从前的锋利。 “溪溪,告诉我你和他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没有交易。” 傅谨修冷笑,他怎么会相信孟晚溪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霍厌会帮她这么大的忙? 生意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自己堵了孟晚溪的路,他便带她破局。 这比直接送她车房更大的恩惠。 傅谨修的指腹揉弄着她柔嫩的脸颊,“溪溪,告诉我,在戏外他有没有碰过你?” “没有,虽然你不忠,但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傅谨修,你自己心脏,便看什么都脏,你……唔……” 男人低头吻了上去,孟晚溪想要挣扎,却被他揽着腰锁入怀中。 傅谨修火热的大掌贴着她光滑的后背,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他可以肆意游走。 “溪溪,你是我的。”他贴在孟晚溪的唇上呢喃。 孟晚溪想要将他推开,她那点力气宛如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情急之下,她狠狠咬了傅谨修一口他才松口。 孟晚溪恼羞成怒道:“你是不是有病?这是什么地方?你……” “溪溪,我是病了,当你要和我离婚的那一天我就无药可救了,我容忍不了你和别的男人亲近,更无法忽视霍厌看你的眼神。” “所以……你给我证明一下好不好?” 孟晚溪推开他低声咒骂:“疯子!” 却被男人攥住手腕给拉了回来,他像是偏执的魔鬼,俯身吻着她的脖子。 他稍微用力,就将孟晚溪抱在了干净的盥洗台上。 孟晚溪又羞又气,抬腿就想踢他。 白皙的长腿从裙摆缝隙露出,被傅谨修抓住分开贴在他的腰间。 说话时,他的大手沿着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游离。 他的声音很轻:“老婆,你只要向我证明你还是爱我的,我就放过你。” 孟晚溪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此刻她宛如高坐莲台的神,眼神冰冷睨着他。 “傅谨修,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和威里斯签约?”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泼到了他的脸上,将傅谨修给淋了个透心凉。 她抬手抚过他嘴角的口红印。 “傅谨修,我早说过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哪有那么好的事,既要又要呢?” 擦拭完最后一点,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别忘了,在威里斯的眼里,许清苒才是你的太太。” 傅谨修握住她的手腕,口吻略显着急道:“溪溪,明天我就会和他签约,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等他离开,我和许清苒就不用再演戏,我们会回到过去。” 孟晚溪却是轻轻一笑:“人怎么能回到过去呢?”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你和许清苒虽然是假的,但你带给我的伤痛却是真的,傅谨修,现在的你陌生得让我觉得可怕。” 她下了盥洗台,整理好仪容。 傅谨修从背后抱住她,“溪溪,只要你放下,就当许清苒从未来过,我们就能回到过去。” 孟晚溪看着镜中的自己,妆容加持下看不出她脸上的虚弱。 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发现自己生病了。 可如今他的眼里有算计,有权力,有野心,唯独将她挤在了看不见的角落。 孟晚溪清楚知道,她们之间也不仅仅只是一个许清苒。 是他变了。 她将傅谨修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我能告诉你的是,至少在婚内,我不会背叛你,我和霍厌是清白的,所以你好好签约,毕竟你的身家里有我四分之三。” 孟晚溪率先离开,天知道,她的腿已经软了。 傅谨修是越来越难缠了。 晚宴还在继续,孟晚溪已经达到了露脸的目的地。 至于霍厌将她带到这里的原因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孟晚溪给他发了一条离开的短信,便拎着裙摆从内部通道离开。 从网上知道,有很多媒体都闻风而来,想要拍到她和霍厌。 殊不知她悄悄从后门离开。 这个点大家都还在参加活动,后门无人。 礼服裙从台阶拖了下来。 她站在豪车成群的门口,准备打车。 霍厌来得很快,“我送你回去。” 孟晚溪想到刚刚傅谨修的那些话,至少关于霍厌的这部分是有些道理的。 没人会做慈善,霍厌对她的关心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朋友的范畴。 “不用,晚宴还没有结束,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打到车了。” 霍厌的眼神犀利,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所有的伪装。 “这片区域不会有任何车辆进来,你要打车,至少得走两公里,你今天的鞋……” 他的目光落到她纤细的鞋跟上,“已经很晚了,我送你是举手之劳的事。” 孟晚溪犹豫着怎么拒绝,傅谨修的声音传来:“不劳霍先生费心,溪溪,我送你回家。” 第一卷 第40章 黏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一回头就看到傅谨修,他的步伐仍旧沉稳从容,一张脸却浸透着寒冰,寒意朝着四周席卷而来。 不管是霍厌还是傅谨修,对她来说都有些头疼。 之前她猜到霍厌是哪家的贵公子。 当她和威里斯坐一桌就该明白了,傅谨修用了几年时间。 而她只需要挽着霍厌的胳膊就站在了那些百亿大佬都没有跨过的阶层之上。 港市,姓霍。 她早该想到的,只是那时她觉得那样的大人物不太可能。 如今想来他一个电话邵域就过来,哪是看他哥哥的面子?而是因为邵域本就是霍氏集团的法律顾问。 所以傅谨修会说她攀上了霍厌。 孟晚溪一开始只是想和他合作,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威里斯看在霍厌的面子上给了她这个代言,好处落到你手上时固然觉得开心,可她要拿什么来还这个天大的人情? 孟晚溪本能想要远离霍厌,可另外一边是傅谨修。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 孟晚溪退了一步,神色冷淡拒绝:“傅先生说什么话?你太太还在里面等你,你我要是被人拍到,明天你就要签约,就不怕被威里斯发现?” “溪溪,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来挖苦我?你分明知道我只是逢场作戏。” 孟晚溪冷静而疏远:“那是你的事,傅谨修,至少我已经给你留了足够的颜面。” 她没有因为傅谨修的背叛而发疯报复,即便是分开,她也希望是体面的。 所以两人她都没有选,咬着牙朝前走去。 两公里而已,也好过她现在上了霍厌的车,会彻底逼疯傅谨修。 孟晚溪踩着高跟鞋离开。 傅谨修平视霍厌,“霍先生你死心吧,就凭你的身份,溪溪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而我也绝不会放手!” 霍厌云淡风轻道:“傅总,人生还很长,一切充满未知,不过我的车已经到了。” 他上了黑色迈巴赫,傅谨修心道不好。 霍厌这人年纪虽然比他小,做事却滴水不漏。 早在孟晚溪离开那一刻他已经让人将车开了出来。 商务车开到孟晚溪身边停了下来,霍厌倚在座位上,目光平静落到孟晚溪的脸上,在她拒绝之前开口: “你我复出的消息在网上炸开以后,不仅是媒体,还有很多狂热的粉丝也赶了过来,你再往前走几百米就会被围堵,你孤身一人,连个保镖都没有,你确定要这么走出去?” 孟晚溪指尖微蜷,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厌。 霍厌也并不着急,看着后面的库里南加速而来,“或者你更愿意让傅总送你回家?既如此,就算是我自作多情。” 他就要关上车门,孟晚溪的手挡在了边缘,霍厌看向她的目光淡然:“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孟晚溪快速上了车。 霍厌没有说话,哪怕他保持沉默,存在感极强的他往旁边一坐,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孟晚溪转头,却发现他没有任何保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这样赤裸裸的视线让孟晚溪局促不安,被他盯着的脸火辣辣的。 “为什么要躲着我?”霍厌问话直白。 这次两人开诚布公,孟晚溪凝视着他的眼睛道:“傅谨修说你给我找了一个代言,他的芯片突破自己就是最好的广告,无需任何代言人。” 霍厌把玩着黑色念珠,看似沉稳内敛,却又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锋利。 “威里斯询问你的身份,我只是如实介绍你是国内很优秀的演员,拿过很多奖项,之前因病休息了几年,现在打算复出。” 霍厌顿了顿,不紧不慢出声:“从头到尾我没有提过代言的事,或许他只是觉得你的形象很契合。”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吗?”孟晚溪打了直球,“霍三爷。” 在业界很多人这么叫他,这三个字从孟晚溪口中叫出来他并不喜欢,好似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霍厌的目光越渐深邃,“我不否认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我父亲和威里斯有些交情。” 这句话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今天他带着孟晚溪进入那种规格的地方,本也没想过要继续隐藏。 “堂堂霍家三爷,分分钟进账百万,却下凡来陪我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她的嘴角掠过一抹自嘲。 “孟老师误会了,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以及霍家众多堂兄弟打理公司,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家父对我要求并不严苛,四年前我能踏入娱乐圈,四年后我也可再来一次。” 他坦然看向她,“你无须紧张,不管这个代言成不成,对威里斯和霍家而言都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连人情都算不上,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霍厌的话太过实在,显得她太过敏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霍先生,我……”孟晚溪还没说完,前方突然出现了很多媒体。 虽然车窗是防窥玻璃,但挡风玻璃并不是。 他们一起过来参加晚宴可以解释是为了合作,但离开时还同在一个车,花边绯闻会压住她复出的消息。 霍厌一早就考虑好了,离开时特地换了车。 看到前面的长枪短炮对准车子,现在的摄影装备越来越先进,难保不会被拍到。 “孟老师,得罪了。”霍厌拽着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一拉。 孟晚溪明白他的用意,也并没挣扎,甚至主动将身体往下压了压,任由着霍厌将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孟晚溪没发现,她的脸颊正好贴在男人的小腹上。 清浅而灼热的鼻息透过西裤传了进去,霍厌黑瞳越发幽深。 孟晚溪被外套遮住眼前一片黑暗,属于霍厌特有的冷松檀香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神经。 过了几秒钟,她小心翼翼探出了半张脸,“安全了吗?” 却对上霍厌那双低垂的眸子,漆黑的瞳孔宛如深不可测的深渊,要将她吸进去。 她看到男人那冷白锋利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继而声音低沉:“还没有,除了媒体,还有很多粉丝,藏好。” 孟晚溪想到巅峰时她的粉丝有多疯狂,说是十里长街也不为过。 今天还加了一个霍厌,尤其是两人的CP粉,一个比一个疯狂。 司机看着前面的粉丝和狂热记者,松了油门放缓车速。 感觉到车速变慢,孟晚溪有些紧张,身体轻轻动了动。 让霍厌想到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布偶,很黏人,小猫爪挠他也不怎么疼,反而像是在撒娇,让人心痒难耐,想要将它抱起来揉一揉,亲一亲。 随着车身偶尔的轻晃,那本来是虚虚抓着他衬衣的小手,只得本能环着他的腰身。 当她掌心的肌肤贴上来那一刻,火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衣直达肌理。 霍厌绷紧的身体轻轻一颤,黑夜中,男人的耳根染上一抹绯红。 他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好了,没人了。” 孟晚溪这才小心翼翼掀开了外套,坐回了原位。 她并未发现,那人的呼吸明显比平时快了几分。 一路无言,即将到达孟晚溪的家,他才缓缓开口:“孟老师。” “什么?” “不要怕我,我从小在京市长大,你不必顾忌霍家,所以……” 车子停在了门口,暗淡的路灯光芒穿过车窗洒落进来,勾勒出霍厌隽秀锋利的侧脸,五官立体且鲜明。 当他那双黑沉沉的瞳仁看向她的时候,轻而易举就夺取了孟晚溪的全部心神。 “不要叫我霍先生,叫我霍厌就好。” 孟晚溪喉咙发紧,总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妙,闷闷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好。” “还有,就算是婚内,他要是伤害你,你可以随时告诉我。” 这句话有些超出朋友的界限,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还怀着孩子,身体要紧,孟老师……” 霍厌一字一句道:“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库里南追随着迈巴赫而来,车子停下却没有人下来。 傅谨修彻底失控,顾不得什么绅士,毫无风度拉开了车门。 两人虽然没有靠近,却四目相对,车厢里氛围暧昧。 他焦急开口:“溪溪……” 第一卷 第41章 溪溪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仍旧西装革履,却肉眼可见他脸上的慌乱。 当知道霍厌下场介入,人脉,财力,背景都不可小觑。 他的胜算已经低了很多。 唯一的希望就在孟晚溪身上,只要她反悔不离婚,那霍厌就别无办法。 孟晚溪礼貌道别下车,没理会傅谨修扬长而去。 傅谨修打量着散落在后座的西装外套,这个时节车里的温度适宜,他为了晚宴本就穿得不多,根本用不着脱外套。 他的眼神寒光毕露,“霍先生,孟晚溪是我妻子,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霍厌手指把玩着念珠,他靠在真皮座椅上,他眼神倦怠而轻蔑。 哪怕他坐着,傅谨修站着,身上的气场强大而凌厉,绝非在孟晚溪面前刻意收敛的模样。 “傅总这话就让人觉得可笑了,你一边防着妻子和异性接触,自己却在外面胡作非为,这么双标不太好吧?”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和霍总无关,霍先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想被人知道你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吧?” 霍家在港市扎根几百年,祖上不仅是官宦之家,也是书香门第,是罕见根正苗红的豪门世家。 别说是娶一个二婚影后进门,就算只是交往霍家也不会允许的。 更别提孟晚溪还没有离婚,要是霍家长辈知道,霍厌会死得很惨。 霍厌抬眼扫了傅谨修一眼,“傅总该不会玩小孩那一套,打不过就告家长吧?还是说……” 他的薄唇慢慢勾出一抹无情的嘲笑:“傅总对你们十八年的情谊,三年的婚姻这么没有信心呢?” 霍厌的话直接戳中傅谨修的心脏,他瞥了一眼因为愤怒,傅谨修手背那明显的青筋,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 “傅谨修,至今为止,我没有任何介入你们婚姻的意思,如果孟老师选择维持这段婚姻我会尊重,当然她要是执意离婚,我也会帮她到底!” “但如果你再逼迫她做些不愿意的事情,哪怕背负骂名,我也会用我的方式让她彻底离开你。” 说完,不等傅谨修回答,他径直关上了车门低声吩咐:“开车。” “是,三爷。” 留下站在路灯下的傅谨修,低垂着眼睛任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默了片刻,他转身回房。 只要孟晚溪回头他就还有机会,他一定要和孟晚溪解释清楚。 玄关处女人的高跟鞋还是和以前一样丢得乱七八糟,客厅没人,她肯定在卧室。 走到门外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 他的眸光一片黯然,什么时候开始孟晚溪竟然防着他了? 只可惜,备用钥匙都在他手里,他轻而易举进去。 孟晚溪坐在梳妆台前解着耳环,准备明天去归还,看到突然进来的傅谨修,她眉心微锁,“你不是说备用钥匙不见了?” 傅谨修疾步走来,“老婆,这不重要,你听我解释,今晚许清苒不是我带过去的,明天我就会和威里斯签约,等签约了我就带你去旅……” 他敏锐嗅到孟晚溪身上的檀香味道,越近就越是明显。 两人如果不是靠得很近,绝不会沾染上这么浓烈的味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想到那件放在后座上的西装外套,傅谨修的脸色微变。 孟晚溪本来都没有搭理他,听到他的声音骤停,她一抬眼,就看到擦得透亮的镜子映出傅谨修那双阴黑沉的眸子。 他浑身散发着冰冷至极的气息朝着孟晚溪走来。 这样的傅谨修让她觉得可怕,她想开口,只觉得在窒息的气氛中喉咙像是被人卡住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手指搭在椅背上,属于他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傅谨修冷冷开口:“溪溪,你和霍厌在车里做了什么?” 之前在洗手间他说她攀上霍厌,用这样的字眼侮辱她还不够,现在变本加厉,令孟晚溪愤怒不已。 她猛地站起身来,穿着平底拖鞋的她比起傅谨修矮了一大截。 “傅谨修,出轨的人是你,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怀疑我跟霍厌?” 她想拉开和男人的距离,然而傅谨修毫无预兆一把攥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缓缓俯下身,嗅着她脖颈间的气息。 不是玫瑰的香味,而是完完全全沾染着属于霍厌的味道。 他的瞳孔渐渐失去了焦点,什么理智都不在。 他的声音凉薄又刻骨,“溪溪,霍厌有没有这么吻过你?” 孟晚溪猛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她同床共枕,爱她入骨的丈夫说出来的话。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总之他的眼神并不清明。 她懒得和一个醉鬼解释,“要发酒疯滚出去发,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今晚的傅谨修状态不太对劲,大约是自己选择了霍厌的车,加上他喝了酒,孟晚溪不打算和他正面硬杠。 她打算去浴室避开傅谨修,但腰间仿佛还残留着他留下的压迫感。 孟晚溪甚至能感觉到他落在身上的视线,是那样火热,像是要贯穿她的皮肉和灵魂。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就在马上要关上门的前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卡在了门边。 孟晚溪心脏猛地一跳。 就差一点,她就要夹住他的手。 可男人无所畏惧,他在一点点用力,门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大。 孟晚溪看到门后那双隐隐泛红的眸子,她直觉不好。 相处多年他从未伤害过她,以至于孟晚溪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毕竟过往那人那么爱她,连一点小伤口他都会心疼得不行。 谁会防备自己的丈夫呢? 但是这一刻孟晚溪本能觉得不安,想要尽快避开傅谨修。 她眉目掠过一抹寒意:“出去!我说了我要洗澡。” 男女力量太大,只要傅谨修稍加用力她就败下阵来。 门开,孟晚溪一泄力,这个人朝前扑了过去,正好扑入傅谨修的怀中。 男人随手关上门,孟晚溪对上他瞳孔深处凌厉的占有欲。 她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抱得更紧。 “溪溪,为什么要推开我呢?” 他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腰肢,灼热的体温一点点透过晚礼服传到她的身体。 过往两人有过无数次亲密接触,随便哪个动作都比现在尺度要大。 可以前的她欣然逢迎,如今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或许是怕他发疯,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身体轻轻抖了抖,却被男人握住了肩膀,傅谨修的声音淡淡:“怎么?很冷吗?” 他的手掌很大,轻而易举就罩住了她圆润小巧的肩膀。 没有任何布料,他的掌心皮肉贴着她的肌肤,连着他手心里的薄茧她都能清晰感觉到。 他没有过往的温柔,手心力道很沉,像是带着施压。 “还是说……你在怕我?” 傅谨修松开了她的肩膀,还没等到孟晚溪松一口气,下一秒他便抬起了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揉慢捻。 没有过去对她的温存,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羞辱。 “溪溪,我是你丈夫,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再次开口道:“我怕你撒酒疯!傅谨修,你知道我不能熬夜的,所以别浪费时间,我洗漱完就要睡觉了。”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他胸膛的颤抖清晰传递而来。 他的声音很性感,但那笑容听着却显得格外讽刺。 “可是溪溪,你还没告诉我他有没有碰过你?你们在车上究竟做了什么?” 孟晚溪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件事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她了。 她舔了舔唇无奈解释:“没有,他只是送我回家,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除了为了躲避狗仔,她弯下腰的那一会。 不过两人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她只是攥着他的衬衣,连他的肌肤也没有碰。 霍厌对她一直都很绅士。 她说话的时候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心虚。 傅谨修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溪溪,你为了那个男人开始对我撒谎了。” “所以你们在车上,一定做了什么的,对吧?” 不是质疑,而是肯定! 她撞入他那双深邃而漆黑的瞳孔,冷沉得如同寒冬的夜,看一眼就让她四肢冰凉。 “不是的,没有,你误会了……” 他步步紧逼,将她禁锢在了盥洗台前,两手撑在台边,十分具有占有欲的动作。 傅谨修对上那双又慌又乱的大眼睛,他俯身压着她的身体,滚烫的身体贴着她。 他略略俯身,声音很轻,直视着孟晚溪的眼睛:“溪溪,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乖是要受惩罚的?” 孟晚溪抵着他的胸膛,咽了咽唾沫,紧张不安地开口:“傅谨修,你要做什么?” 男人的手抚上她柔嫩的脸颊,声音温和,虽然他在笑,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病态:“溪溪别怕,我只是替你洗干净……” 第一卷 第42章 傅谨修,我没有心情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将她打横抱起,孟晚溪试着挣扎,“放我下来!”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在她耳边诱哄:“溪溪乖。” 傅谨修迈开长腿朝着浴缸走去,将孟晚溪放到那巨大的双人浴缸里,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孟晚溪心中一紧。 “傅谨修,这条礼服是我借来的,我还没……” 话音未落,他已经打开了水龙头。 温热的水洒落到她的钻石裙摆上,孟晚溪拧着眉头,以前她出席活动借的都是高奢礼服,沾水是大忌。 男人单膝跪在她的双腿间倾下身体道:“溪溪,没关系,我现在很有钱了,这样的礼服我可以赔他一百件。” 说着他丢开了自己的外套,单手扯开了领带。 这个动作丝毫不优雅,带着粗鲁和邪性。 “老婆,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亲热了对吧?” 虽然他身体没有出轨,孟晚溪一想到他的精子和其她女人结合,她就很难接受。 更不要说她现在还怀着身孕,在没有做手术之前,没有一个母亲会那么不负责任。 “傅谨修,我没有心情。” “呵。”傅谨修轻笑一声。 孟晚溪对上傅谨修的笑容,他那双黑瞳却没有半点笑意,只有残忍的暴戾,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可怕。 “溪溪,他一定碰过你了对吧?告诉我,他碰了你哪里?” 她怕这个疯子发现她怀孕的事,也怕他真的会强来。 “你可以对他微笑,却对我冷脸,溪溪,我真的很难过。” “那是因为霍厌从来不会勉强我做任何……唔……” 傅谨修狠狠吻住了她的嘴,没再给她开口的余地,属于他清雅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味侵蚀着她所有的感官。 孟晚溪想要推开他,男人却贴得更紧,他们之间就隔着一层布料。 他轻声呢喃:“老婆,叫我阿修。” 孟晚溪只得先哄他停手,她缓了缓口气:“阿修,我有些不舒服,你先出去好吗?” 她没有骗他,今天一整天她都是昏昏沉沉的。 傅谨修听到她那柔柔的嗓音,更加无法自拔,“溪溪乖,帮我脱掉衣服。” 孟晚溪急了,“我说了不想。” “那我就做到你想为止,老婆,你的身体会比你的嘴更诚实,怪我不好,这些天因为工作冷落了你。” 浴水已经慢慢涨了起来,满身星光闪闪的孟晚溪沾了水,更是美到极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晚的孟晚溪除了美,还有些脆弱,莫名惹人怜爱。 偏偏她一点都不配合,推开他就要往浴缸外面爬。 礼服沾湿了水变得很重,傅谨修攥住她光滑白皙的脚踝阻止了她的动作。 “溪溪,为什么你总是想要逃跑呢,你的脚这么漂亮,不想我给你拴上枷锁吧?” 男人的大拇指温柔摩挲着她脚腕细腻的肌肤,“虽然我一直都想这么做。” 孟晚溪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溪溪,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在很早以前我就想将你关起来了,让你此生只属于我,谁也没法看到你。” 他的吻慢慢落到她的脖颈,“可是我没想到,我的占有欲到头来害了你,让许清苒钻了空子,老婆,等明天我签完约,我们就出去旅行好不好?我为你买下了一座海岛,你一定会喜欢的。” “溪溪,我真的爱你,不要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深情告白对孟晚溪没有一点用,她神情淡漠,“傅谨修,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爱,从前我觉得你的爱是港湾,但现在我才发现那是囚牢。” “我不会再被你囚禁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在我还没有彻底厌恶你之前,你放手吧!” “放手?我怎么会对你放手呢?” 他勾唇一笑,“哪怕是绑我也会将你绑在我身边的,溪溪,这是你逼我的。” 孟晚溪看到他攥着领带朝她而来,她的瞳孔放大。 “混账,你要干什么!” 男人将她的双手用领带固定在水龙头上,孟晚溪惊了,她从未想过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会这么对她。 她带着哭腔道:“傅谨修,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傅谨修抚着她眼角的泪水,他满眼只剩下对她的疯狂爱意,“溪溪,我不喜欢你拒绝我的样子,一想到你对另外一个男人巧笑嫣兮,我就嫉妒地发狂,宝宝,他有没有看过你的身子?” 孟晚溪要不是双手被绑着,她一定会狠狠扇他一巴掌。 她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要是说些赌气的话,傅谨修会疯得更彻底。 “没有,他真的连我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在回来的时候,我怕被狗仔拍到我们在一个车里,所以我用他的西装盖住了身体,才会沾染他的味道。” 她本以为这么解释就没事了,岂料男人的瞳孔一点点变冷。 寒冰一样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挤出来:“所以,他的衣服沾了你的身体,是吗?” “不过是件衣服……” 孟晚溪知道他的占有欲很强烈,但从前也没到这个地步。 傅谨修朝她邪邪一笑:“溪溪,你怎么能让男人的衣服碰到你的肌肤呢?我会很在意的。” 说完他的吻落在她柔软的耳垂,“老婆,这次三天不要下床好不好?” 孟晚溪摇头,“不,不要!” 男人却是不管不顾,“一定是我离开太久,你忘记了我的感觉,溪溪,我这就来喂饱你。” “你的眼只要看着我,你的大脑只能想我,你的心里也只要装着我一人就够了。” “不,傅谨修,你不能碰我!” “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碰你?难道你……” 傅谨修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垂眸看向她的眸光带着些意味深长的审视,这一瞬,孟晚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他看穿了。 她心中一紧。 难道他知道自己怀孕了? 第一卷 第43章 傅谨修,我快死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心中紧张得要命,傅谨修对她的偏执占有明显比想象中还要更深,要是被他知道孩子的事,他更不可能离婚! 说不定他会要求许清苒打掉孩子,彻底和许清苒划分界限。 如果是在事发当时他这么做,孟晚溪还可以原谅。 正如她说过,没有人不会犯错,只要他及时纠正错误,她会给他一次机会。 那时傅谨修拒绝了她的提议,如今她看透傅谨修的虚伪,她不会再因为他的爱蒙蔽双眼。 孟晚溪的心脏很紧张。 直到傅谨修那双锋利的双眼锁定了她心虚的脸,继而冷冷道:“为了霍厌,你现在都不肯让我碰你了?” 孟晚溪:“……” 也是,两人备孕多年均已失败收场,他根本就不认为她会怀孕,所以才会有许清苒的存在。 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她的沉默在他眼里好似默认,傅谨修的眼神暗沉下来,他俯身粗鲁逼近。 不顾孟晚溪的挣扎,他的动作也不再温柔,只剩下残暴。 “溪溪,看来将你关起来才是对的,你看看,才出去多久你的心就野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到皮带的金属扣上,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他本想无视,无奈一阵又一阵,宛如催命魔音。 看了一眼来电,他不悦接通:“有什么事?” 安静的浴室内,孟晚溪听到那边传来保镖着急的声音:“老板不好了,小姐她刚刚闹着自杀……” 傅谨修拧着眉头回了句:“叫医生,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还骂了句:“小畜生!” 傅艳秋近几年来随着他的崛起也越来越嚣张跋扈,仗着有个好哥哥,在外面惹事生非。 这次因为她的关系让许清苒上位,傅谨修大怒,不仅冻结了她的卡,还将她关在家不许出门。 谁知道她就闹了这一出。 傅谨修关了水龙头起身,孟晚溪也如释重负。 “松开!” 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浴缸边缘,居高临下看着她,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眼底深处没有一点温度: “你和艳秋一样,我对你们太好了,才将你们娇惯得无法无天。” “乖乖待在这,我很快就回来,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背着我跑出去找霍厌!” 孟晚溪没办法了,只好先服软,毕竟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阿修,你松开我,我真的身体不太舒服。”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松动,他刚想要俯身给她解开领带。 却在这个时候孟晚溪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霍厌的备注。 [还好吗?] 就是这两个字,让傅谨修一脸怒意,他冷笑着道:“他还真是关心你呢,溪溪,你说过一句话我非常认同,犯错的人是该受惩罚的。”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浴缸边缘,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好好记住今天的感觉,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这个名字。” 她摇了摇头,“我真的头晕……” “不愧是影后,你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我不会给你再联系他的机会。” 说着傅谨修拿起她的手机给霍厌回了一条信息。 [我要休息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霍厌没有再回复,他当着孟晚溪的面前将霍厌的微信删掉,将他的号码拉黑。 “傅谨修,你住手!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交朋友?” 傅谨修冷冷一笑:“你只要像这几年一样有我就够了,霍厌他对你没安好心。” “混蛋,放开我……”她的声音哽咽着,“傅谨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粗粝的指腹替她抚去眼角的泪痕,嗓音哑哑的:“将我逼成这样的人不是你吗?溪溪,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 孟晚溪叫着他的名字,“傅谨修,你回来!松开我!我的手好疼……” 傅谨修脚步微顿,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心疼。 “阿修,我难受……” 最终男人还是绝情离开,回答她的是关上的房门声音。 孟晚溪紧闭着双眼,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到浴缸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她知道,傅谨修这一走,她们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从前她骗他自己崴了脚,让他停下脚步抱她。 他每次都知道她在撒谎,还是心甘情愿被她骗。 可现在她说的是真话他却不愿意信了呢? 她真的很难受。 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双重疼痛。 在没有外人的浴室里,她放声大哭! 她们的十八年啊,终究是亲手葬送在他手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很努力去维系这段婚姻了。 她收起身上的刺,不再倔强,不再桀骜,甚至放弃她的事业。 她变得那么温软,哪怕始终学不会做菜,可她已经学会给他打领带,熨烫衣服。 他说过的,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妻子。 他想要个孩子,她拼尽全力也要怀孕。 明明……明明她已经尽力了,为什么到头来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傅谨修本以为傅艳秋又是吓吓人,折腾一下,他过去看一眼,说几句,或者满足她的要求就好。 可他没想到这个疯女人,这次因为对方跟她提分手,她真的割了腕。 当他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从小疼爱的妹妹满身是血。 他忘记了浴缸里的孟晚溪。 温热的水在一点点凉去,要下个月才开始供暖,他发火将她丢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打开任何取暖设备。 谁也没料到今晚温度骤降,外面的房间里倒是开了空调,可浴室很冷。 当热水变成凉水,孟晚溪一部分在水里,另外一部分裸露在外的身体也早就湿透了。 湿淋淋的礼服黏在身上,就像是寒冰一样。 原本她只是有点头晕,很快她就发起了高烧。 她头昏脑涨,这几年的治疗,她的身体比常人虚弱,本就感冒的她病上加病。 她冻得全身瑟瑟发抖,拼命挣扎想要取暖。 她可以不管自己的身体,但现在她还有孩子。 孟晚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挣扎开,反倒这一用力,后背冷汗直冒。 浴室开着一扇小窗,哪怕只有一条缝隙,刺骨的寒风吹进来时,更是雪上加霜。 好冷! 她的手腕早就有了红痕,在她剧烈地挣扎下,甚至开始出现了血色。 孟晚溪渐渐没有了力气,她无力看着窗外那飞舞的白雪。 初冬的第一场雪,在灯光下洋洋洒洒飞下来。 她仿佛穿越时间回到了过去。 十五岁那年,她偷偷买了毛线,笨手笨脚给傅谨修织了一条围巾。 在初雪的那一天,她踮着脚尖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条围巾他戴了三年,哪怕都起球变形了,他也没有扔掉,就放在他的衣柜里。 一片雪花随着风落到她的眼睫上,孟晚溪口中轻喃着:“下雪了啊。” 好冷。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被寒风冻成了一块冰雕,明明身上在发烧,却透心凉的冷。 她失去了意识,却又被冻醒过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傅谨修还没有回来。 孟晚溪只觉得喉咙干涸,别说是手腕了,全身都冷得麻木。 明明没有什么知觉了,却又觉得皮肤表层像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刺。 傅谨修,我好疼…… 她为数不多的意识想着一件事,她会是第一个被冻死在浴缸里的人吗? 死了也好,她真的好累啊。 喝不完的药,打不完的促排。 她没有告诉傅谨修,促排针真的好疼啊。 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了? 立马脑中又掠过一个念头。 不,不能死的。 她虚弱盯着那漆黑的夜幕,像是一只怪兽吞噬着这个城市。 没有人知道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她快死了。 救命。 谁都好,救救我…… 第一卷 第44章 她哭着说霍厌,救救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夜深人静,霍厌洗漱完准备入睡。 回到那张孟晚溪曾经睡过的床上,哪怕他没有清洗,上面属于她的玫瑰香气也早已淡去。 他抽出枕下的白色真丝飘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轻柔光滑的触感就像她蒙自己眼睛时不小心擦过手指触感。 有些微凉,也很软。 他摘下来后就没有还给她,成了他每晚睡觉的眼罩。 突然一阵风顺着没有关严的窗户缝隙吹进来,带来刺骨的凉意。 温度骤然变冷。 霍厌取下丝带掀开被子,赤脚下地准备关上窗户。 却看到路灯下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 下雪了。 他的脑中浮现一个画面。 在阴暗的小巷子,小男孩蜷缩着身体蹲在垃圾桶旁边。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就落了小男孩满身。 他牢记保镖的话:“小少爷藏好了,在这等我回来接你。” 可是那天真的好冷,他全身都冻僵了,身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也不敢随意离开,怕保镖回来找不到他。 他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个冬夜里,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哇,这有个人!” 小男孩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丢垃圾的小女孩,身上穿着有着补丁的棉衣。 虽然衣服很破旧,却洗得干干净净,一如小女孩的眼睛清澈明亮。 “喂,你是迷路了吗?” 小女孩俯身看着他,替他拍了拍身上的雪,“你的家人呢?” 他不敢多说,只是摇摇头。 “这么冷的天,你会被活活冻死的,我家就在旁边,你要不要先去我家避一避风雪?” 路灯下,小女孩身材瘦削,她的肤色很白,下巴尖细,衬得眼睛很大,像是堂妹玩的芭比娃娃那么漂亮。 她像是天使一样朝他伸手。 霍厌重新睁眼,小女孩的影像散去。 擦得一尘不染的窗户上,只有自己形单影只的落寞身影。 突然就没了睡意,他拍了一张大雪的照片想要发给她。 想着之前她回复自己已经睡觉的信息。 这么晚了,还是别打扰她了。 就像这些年一样,远远地看着就已经很好。 他的示好对她只是困扰。 这个夜霍厌翻来覆去也很难入睡,天不亮他就开车去了孟晚溪母校门口那一家灌汤包。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买了两份。 入冬后天亮得越来越晚,还不到七点,天空稠黑如墨。 这个点,她应该还在睡梦中吧。 霍厌不知怎么就驱车到了她的别墅门外,他无法进门,只能看到那幢隐匿在花园中的别墅其中一个小房间还亮着灯。 是卫浴室。 这么早,她已经起床了吗? 霍厌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想像那个清早她突然来自己家一样,将灌汤包和豆浆递到她手上。 从小家人教他冷静理智,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便打消。 她还在婚内,这并不是可取的做法。 不请自来,没有礼数,也很冒昧。 霍厌就要驱车离开,突然接到了吴助的电话。 “什么事?” 吴助的声音很是恭敬:“三爷,昨晚傅谨修的妹妹割腕自杀了。” 霍厌准备打火的手一顿,“死了?” “听说引发了心脏并发症,差点没熬过去,现在还在手术台上。” 霍厌眸光冰冷,盯着引擎盖上这一会儿的时间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声音冷漠暴戾:“那样的垃圾死了也是活该,傅谨修呢?” “还在手术室外面。” “继续盯着。” 霍厌挂了电话,下意识又看了看那盏在黑夜里一直没有熄灭的孤灯。 他眉心微锁,孟晚溪出身清贫,哪怕是成为影后也十分节俭,她出门必关灯。 他的车在这已经十几分钟了,灯一直没有熄灭。 想到昨天孟晚溪的脸色就不太好,看着有些病恹恹的,她现在怀着孕,要是摔倒在浴室了,傅谨修又不在家。 霍厌也顾不上避嫌,先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手机屏幕上亮起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 他被孟晚溪删除了? 拨打孟晚溪的电话,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孟晚溪和他还有合作,不可能随便就删了他,只有一个可能,是傅谨修干的! 霍厌换了个港市的号码拨打过去,通了,但没有人接。 孟晚溪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听不到。 她一定是出事了! 孟晚溪已经失去了意识有一段时间,被盥洗台上的手机震动给拉回了意识。 震动不停,一声又一声连续响着。 本以为她死在浴室也不会被人发现,可是盥洗台上的震动提醒着她,她还没被这个世界遗弃。 这个不肯放弃一直拨打她电话的人是谁呢? 如果傅谨修再不回来,她迟早会死在这里。 她后悔当初关了手机的语音功能,不然她就能通过语音求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怎么会料到傅谨修会将她丢在冰冷的浴缸里一整夜呢? 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明明都跟医生预约好了流产手术,可当她知道自己护不住这个孩子的时候,是剜心的疼痛。 响了很久的震动终于停止,整个世界再次恢复安静。 她闭上双眼,自己快撑不住了。 这就是她的命吗? 当年她没冻死在贫民窟,到头来却冻死在豪宅的浴室。 媒体会怎么写她? 以傅谨修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让任何媒体报道她的死讯。 她会悄无声息死去。 不知傅谨修看到她的尸体会有什么反应,他会痛哭流涕吗? 他会后悔一时冲动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吗? 她从未怕过死,她只是有些不甘还有那么多没有做过的事,没看过的风景。 孟晚溪感觉意识在一点点脱离。 傅谨修,求求你,快回来吧!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我不想死啊…… “砰”的一声巨响,孟晚溪飘散的意识硬生生被拉了回来。 那道声音好似从主卧传来的。 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来了!她总算是有救了。 浴室的门开,一个身穿黑色羊毛大衣高挑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 萦绕在眼底的泪水在这一刻滑落,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道:“霍厌,救救我……” 第一卷 第45章 给她取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不顾一切闯入她的别墅设想过可能,或许孟晚溪是晕倒在洗手间了。 但他没想到打开门竟然是这样一幅残忍的画面。 孟晚溪穿着昨晚的那条礼服靠坐在放了四分之一水的浴缸里。 她的双手举到脑后,被领带禁锢在水龙头上动弹不得。 抬眼看向他时眼中含泪,以他从未见过的柔弱姿态楚楚可怜相求:“霍厌,救救我。” 这幅画面,让人触目惊心。 霍厌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他不顾一切朝她狂奔而去,近了才发现孟晚溪比他想象中更惨。 没有空调的浴室在今晚的温度下冷得像是冰窖。 外面的雪花飘进来,台面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白雪。 而她的头发,甚至她的睫毛上都布满了冰晶。 原先身体上的水被寒风一吹,也都凝结成寒冰。 霍厌不敢想象她一个孕妇,究竟是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过了一整晚的。 向来淡漠的眸子一点点充斥着血色。 他赶紧关上了窗,将浴室的取暖设备开到最大,打开热水,第一时间给她温暖。 孟晚溪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她没看到一贯凉薄的霍厌在解开领带时,那双修长劲瘦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看到将孟晚溪的手勒出血痕的领带,原来柔软的布料也能伤人至深。 他后悔极了,昨晚没有给她打一通电话。 哪怕他主动给她发一条信息,就会知道他被删了,从而引发怀疑。 是他太过谨慎克制,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局。 手指摸了摸她的肩头,入手是冰凉的一片。 他下意识看下浴缸,还好没有血。 虽然今天没有流产,也不知道这么冻了一夜,胚胎是否还能正常发育? 比起胚胎,他更担心的是失去意识的孟晚溪。 他低声轻喃:“得罪了。” 这个时候他顾不上男女大防,解开孟晚溪脖子后的链条,第一时间将她身上那冻硬了的裙子剥离下来。 他抓着孟晚溪手不停给她搓着,但她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浴缸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放不满热水。 这个时候即便打120也没用,他必须尽快给她恢复体温。 霍厌果断脱了衣服,用自己修长火热的身体牢牢覆盖住她。 她的身体像是寒冰,他没有松开,而是一寸寸收紧了双臂。 他想到了那个冬天,小男孩跟着小女孩进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子。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贫民窟的夜很黑,而且还冷。 小女孩说她暖和的家不仅四面漏风,小男孩站在门口想着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开心果”都不会住。 开心果是他养的一条赛级边牧犬,拿过很多大奖。 当小女孩拿出她家最好的食物招待他的时候,他有些惭愧,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保镖没找到他,那个夜他留在小女孩家。 五岁的他已经知道男女有别,不肯上床。 小女孩生拉硬拽,将他扯上床,害羞的他一直睡在边缘,本就不暖和的床铺冻得手脚冰凉。 她下床用玻璃瓶装了一壶热水塞到他怀中,她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说道:“小少爷,等你找到了家人,一定要给我很多很多钱!” 他大大的眼睛闪过一抹错愣,他见过很多求他家人办事的人,他们一个个装得道貌岸然,可是眼神浑浊。 她眼神干净,却直白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闷闷回答:“我不是。” “我又不是傻子,你身上的大衣,脖子上的围巾,我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材料,你一定是哪家走丢的少爷吧?” 他告诉她,那条围巾是用克什米尔小山羊腹部最柔软纤细的羊绒织成的。 她不懂什么叫克什米尔,只是满眼羡慕说将来她一定要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他说的小山羊,怎么会有那样柔软的毛? 他记得那个夜从背后抱他的小姑娘,用她全身的体温温暖他。 一如现在的他,他紧紧抱着失去意识的孟晚溪。 感觉她的体温在一点点回温,他才松了口气。 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 吴助的声音传来:“医生和车都在门外,门关着,我们进不来,要我破门而入吗?” 毕竟这是傅谨修的家,要是硬闯也是会有一点麻烦的。 “等我五分钟。”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起身擦拭身上的水重新穿戴整齐,将孟晚溪小心翼翼放到温暖的水里,步入她的主卧衣帽间。 他从小的教养别说是看女人的衣帽间,就连女孩子的卧室他都没有进去过。 现在却要让他去翻女人的衣柜,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红云。 他顾不得多看,赶紧找好了衣服替孟晚溪穿上,还不忘抓了一条毛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下楼。 别墅外面等候了七八辆车,吴助甚至已经做好了和傅谨修当面对峙,抢人干架的准备。 他焦急等在门口,没有霍厌的命令也不敢贸然闯入。 电动格栅大门缓缓在他眼前打开。 他看到在飞舞的白雪中,身穿黑色羊绒大衣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女人走出来,眼神弥漫着死神一样的肃杀之气。 吴助第一时间撑开伞冲了上去,替两人挡去风雪。 霍厌迈着稳健的步子将孟晚溪抱上了急救车。 很快七八辆车消失在街角。 晨光熹微,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护士推着傅艳秋出来,傅谨修赶紧迎了上去,“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傅总放心,傅小姐的手术很成功,有些注意事项一会儿让护士告知你们。” 傅谨修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的詹芝兰看着面色惨白如纸还没有醒过来的傅艳秋,不停埋怨着:“我都跟你说了,那算命大师说过那女人克我们全家,让你早点跟她离了,你非不相信,看吧,艳秋……” 詹芝兰这一提,傅谨修猛地反应过来。 他的酒已经彻底清醒,脑中浮现出他离开的那一幕。 孟晚溪还被他绑在浴室里! 他吓得后背发凉,不顾詹芝兰还在说话,猛地朝外面跑去。 “溪溪,你不要有事。” 刚刚跑出医院,他却看到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完了!出事了! 孟晚溪被困在浴缸里一整夜!她还好吗? 一想到这里,傅谨修心慌意乱,双腿一软狠狠跌在雪地里。 手掌被尖锐的石头挫伤,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红色的血液刺伤了他的双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卷 第46章 让许清苒把孩子打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秦助快步上前扶起了他,要知道他跟着傅谨修这些年,这个男人就是以冷静著称。 他什么时候这么慌乱过? 秦助猜到肯定和孟晚溪有关系,看到他满手是血,他提议道:“老板,你先包扎……” 傅谨修没有听完他的话,一把掀开了他的手跌跌撞撞朝着前面跑去。 “老板,我叫司机开车过来。”秦助追上来。 看到傅谨修的表情,他直觉一定是孟晚溪出了事,否则他不会将昏迷不醒的妹妹丢在病房就离开。 库里南刚刚开过来,傅谨修一改平时的沉稳,拉开车门就将司机拽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还没等秦助叫停,他已经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一旁傻掉的司机小莫问:“傅总这是怎么了?” “赶紧回家,肯定是太太出事了!” 傅谨修紧握着方向盘,还没有包扎的伤口在他如此用力的刺激下,鲜血顺着方向盘缓缓淌落。 昨晚看到她挽着霍厌的手臂出现,傅谨修吃醋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为了不让孟晚溪摆脱禁锢,他没有给她留下挣脱的余地。 他以为傅艳秋就是和以前一样闹一闹,他们本来就隔得近,一去一回最多就二十分钟。 他想给孟晚溪一点教训。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看到傅艳秋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 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理智,他的脑海里只有妹妹,却忘了那个被他遗忘的妻子。 他怎么能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 昨晚那么低的气温一整夜,她该被冻成了什么样子? 溪溪,你千万不要出事! 傅谨修一路狂飙回家,到了家门口,他看到打开的大门。 院子里只有刚刚才来的徐妈,她拎着菜篮子,嘴里哼着歌,一夜之间仿佛回春十岁。 看到一身狼狈,满脸担忧之色的傅谨修,她还打了个招呼:“哟,先生昨晚又在外面过的夜呢,果然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傅谨修对她的阴阳见怪不怪,从院子狂奔而去。 玄关的门开着! 家里一般不会有别人,他妈也在医院守了一晚。 难道孟晚溪解开了禁锢离开了? 这一刻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孟晚溪自救摆脱禁锢,一方面又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主卧露台上的门大敞,寒风夹着雪花卷了满屋。 他离开前房间时是开了空调的,此刻温度却极低。 傅谨修迫不及待朝着浴室而去,浴室门也开着,他沙哑着声音叫道:“溪溪……” 浴缸里哪还有孟晚溪的身影? 只剩下那条蓝纹领带,以及浴缸里四分之三的水。 傅谨修捡起了领带。 领带上斑驳的血迹已经褪成暗红色。 孟晚溪的皮肤一向娇嫩,她为了能摆脱困境,曾用力想要挣脱。 哪怕手腕的皮都被蹭破了她也没有停手,直到最后一丝气力用尽。 看着血迹斑斑的领带,就好似有人拿着刀狠狠凌迟着他的心脏。 那个时候,孟晚溪该有多痛? 他垂下的眼落到地上的那张眼熟的方帕上,那是孟晚溪洗干净让吴助转交给霍厌的那张手帕。 上面还残留着男人身上标志的松木檀香味道。 傅谨修攥着领带的手一寸寸收紧,手臂的青筋凸起,每根骨节隐隐发白。 主卧露台的门为什么会大敞,他已经明白了原因。 是霍厌带走了孟晚溪! 傅谨修打开手机监控的回放功能,发现霍厌是清早七点多带走孟晚溪的。 也就是说,孟晚溪在浴室里待了一整夜! 溪溪,你怎么样了? 监控画面拍摄到霍厌满脸寒意用毯子裹着孟晚溪离开,他来来回回查看了每个角度。 从头到尾毯子没有动一下,也就是说孟晚溪在那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傅谨修后悔莫及,满脑子都想着离开前孟晚溪那张略显病态的脸。 她声声叫着他的名字。 “阿修,你松开我,我真的身体不太舒服。” “傅谨修,你回来!松开我!我的手好疼……” “阿修,我难受……” 那一声比一声脆弱的声音,就像是敲在他脑子里的警钟。 如果她没有做戏,她是真的不舒服呢? 自己还把她囚禁在浴室一整夜! 想到这,傅谨修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能对孟晚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助冲了上来,他不知道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上残留着血迹,眼尾绯红,就猜出事情不妙。 “老板,太太她……” 傅谨修眸光黯然,声音低哑道:“联系霍厌,问他将溪溪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联系不上,就查全京市所有的医院。” “是。” 秦助不敢耽误,飞快去查询孟晚溪的下落。 傅谨修紧盯着领带上的血迹,声音沙哑之极:“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出事!” 秦助放缓了步子,小心翼翼开口道:“傅总,霍厌那边中断了联系,你也知道他这几年都在港市发展,一向深居简出,从未露面,他要是断联,摆明了是不想你找到他的。” 傅谨修没有抬头,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响起:“全京市的医院……” “我查了,没有太太的住院信息。” 秦助提醒道:“如果霍厌真的想将太太藏起来,我们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不过先生也不要担心,不管太太受了什么伤,霍家有顶尖的医疗团队,太太应该不会有事的。” 顶尖医疗团队几个字深深刺伤了傅谨修的心脏。 他努力爬了这么多年,当他以为自己站在足够高的地方时,到头来才发现,那只是霍厌的起点。 霍厌没有上福布斯排行榜,不是他上不了,而是他根本就不屑。 霍家这样的家族,就像是深渊巨兽,无人能衡量他们的财富。 自己在霍家面前,幼稚得像株幼苗。 哪怕是他以为自己能掌控的京市,霍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孟晚溪。 他甚至连孟晚溪的踪迹都查不到!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鸿沟。 傅谨修的手指紧握,在他用力之下,掌心已经慢慢干涸的鲜血再一次冲破伤口流了出来,将领带一点点浸湿。 秦助看着他一只手攥着领带,手心血越流越多,而他却恍然未觉。 总有一天,他会踏平这所谓的鸿沟! 傅谨修咬着牙,从牙齿缝挤出一句话:“长风,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长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 “老板,我曾提醒过你,以太太的脾性,未必能接受这种事,事已至此,与其后悔不如弥补。” 傅谨修缓缓抬起头,看着满手的血色。 “不,还来得及。” 他的眼一片赤红,眼底的瞳孔弥漫着野兽的凶光,“我和溪溪之间最大的错就是那个孩子,只要没了那个孩子,溪溪就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秦长风一愣,随即皱眉道:“可是老板,你不是……” 傅谨修打断他的话,“我后悔了,我不该一意孤行,因为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再让步,因为许清苒,我一再伤害溪溪。” 男人缓缓起身而立,刚刚的脆弱骤然消失。 那张分明的五官只余下偏执的情深,“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溪溪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应该伤害她,我要将她重新找回来,至于许清苒……” 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声音重新浸染上寒冰不带一丝感情道:“秦助,你安排一下,让许清苒把孩子打了。” 第一卷 第47章 给她用药,胎停的后果我来担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秦长风知道傅谨修和孟晚溪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也知道傅谨修有多想要个孩子。 这几年孟晚溪备孕一次又一次失败,傅谨修表面上温柔安抚她说没关系。 私底下一个人喝闷酒,抽烟,整夜整夜失眠。 詹芝兰还不停在他耳边催孙子,甚至想要给他找女人怀孕,被傅谨修拒绝后,她以死相逼。 傅谨修在各种因素下,最后才艰难做了这个决定。 那一晚,秦长风陪他喝了一夜的酒。 直到旭日初升,他才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开口道:“她会原谅我的吧?” 可是今天,他推翻了自己的决定。 傅谨修夹着烟,指尖猩红闪烁,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容颜,他勾起一抹苦笑,声音近乎沙哑:“长风,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孟晚溪永远陪在我身边。” 秦长风被他抑郁的情绪所感染,他小声安抚道:“老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曾教过我,不要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任何决定,你要不要恢复理智以后再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 话音落下,傅谨修的手机被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段视频。 还没有点开就看到是孟晚溪。 发视频的人显而易见是霍厌。 他飞快点开了视频。 视频中的孟晚溪脸上的妆容已经被卸掉,露出那张虚弱至极的脸。 削瘦的小脸埋在柔软的白色缎面的枕头里,她闭着双眼,还没有恢复意识,干涸起皮的唇瓣呓语不断。 傅谨修将音量调到了最大才依稀能听到她的声音:“傅谨修,我疼,你不要走。” “好冷,我要死了吗?” “傅谨修,你不要丢下我。” “救命,谁来救救我……” 她无意识的梦话暴露出她当时那绝望的处境,一个人被捆绑在浴室,她该有多冷,多疼? 一行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滚落下来,渗入枕套里,变成一朵小水花后消失不见。 视频的末尾,他听到孟晚溪轻喃:“阿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傅谨修再也绷不住,像是有人将手伸进他的心口,生生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那颗心被徒手捏碎,只余下一个空洞。 那么冷,又那么空。 孟晚溪的质问字字扎心,是啊,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霍厌的信息再一次发了过来。 那是一张孟晚溪手腕还没有包扎之前他特地拍摄的照片。 却抵不过他推开浴室门看到孟晚溪坐在浴缸里生死不知,发梢睫毛都冻出冰雪的画面。 既美丽却又残忍。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早知你是这样不堪的小人,我就该不顾一切代价将她抢过来!傅谨修,我警告过你要好好对待她的吧?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再拥有她!] 傅谨修拨了回去,却发现这个号码已经关机。 霍厌狠狠摆了他一道。 是他自找的。 可他只想要问一句孟晚溪现在怎么样了而已。 他的溪溪,还好吗? 傅谨修一遍又一遍看着那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孟晚溪那么虚弱,让他想到了那年她在片场意外受伤。 他奔赴万里赶到她身边时,她就是那样奄奄一息的,好似随时都要消失。 可这样的她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却是说:“傅谨修,我们分手吧。” 医生说她子宫受伤,此生都很难怀孕。 他知道她是为了尽快挣到更多钱帮他解决公司的事,同时接了几部剧。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疲劳过度受伤。 她全心全意爱他,他怎么能负她呢? 傅谨修什么都没有准备,他当场跪地求婚,他发誓要一生一世都对她好,此生绝不背叛! 孟晚溪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已,“傅谨修,你傻不傻啊?你娶了我,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了。” 那时他怎么说的,他抚着她的眼泪温柔缱绻:“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还要什么孩子?” 他贴身照顾了她半个月,在孟晚溪出院第一天就领了证。 明明那时候的他们是那样相爱,任何困难都没法将他们分开。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傅谨修紧握着手机,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眸光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就按照我说的办,今天就让许清苒做手术,给她五百万,就当是违约金,此后我们再没有关系。” “是,老板。” 傅谨修抚摸着婚戒,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只在乎孟晚溪。 “去查私人医院,她明面上没有挂号,受了冻伤,他一定会给她做全身检查,只有医院才能做。” 虽然查起来费些时间,但他走到今天,也不是当年的傻小子,他一定会找到孟晚溪! 孟晚溪说过的,只要许清苒打掉孩子,她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原谅他。 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抚过那冰冷的屏幕,恨不得现在陪在孟晚溪身边的人是自己。 那样无助的她,她当时是有多期盼自己能出现在她的世界。 傅谨修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要绑着她? 要是她真的死在了昨晚,他百死难辞其咎。 医院。 霍厌守在孟晚溪身边,给她做了全身体检,尤其是腹中的孩子。 因为胚胎还太小,只能断定没有流产,别的也看不出来什么,还需要观察。 她浑身烧得厉害,以至于呓语不断。 医生满脸愁容道:“三少爷,她烧成这样,不用药物治疗是不现实的,这么烧下去,别说肚子里的孩子了,大人都容易出问题。” 霍厌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用药的结果不保证孩子能平安。 或许会流产,或许会停止发育,甚至……孩子畸形。 看到她的脸从苍白一点点变红,霍厌叹了口气:“用药吧,胎停的后果我来担。” 第一卷 第48章 霍厌拿球杆暴打傅谨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无边深渊,四周一片黑暗,她赤脚跑了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觉得这里很可怕,一定要逃出去! 许久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线微弱的天光,撕裂这片黑暗。 孟晚溪朝着那线天光追去,眼看着那道光就要消失,她猛地伸手往前一拽。 “抓住了。” 眼前一亮,她睁开了眼睛,却对上霍厌的黑瞳,似乎闪过了一抹不知所措。 那抹情绪快得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成往日的冷寂,如秋日清晨裹着寒霜的雾气,凉薄又飘渺。 孟晚溪下意识脱口而出道:“霍厌,你怎么在这?” 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刀片划破了,火辣辣的疼。 很快她就发现疼痛的不仅仅只是嗓子,还有手腕,膝盖,手肘等关节,皮肤均有强烈的灼烧疼痛感。 “霍……” 她正欲开口,突然觉得自己手心好像抓住了什么。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在梦里抓到的光线其实是霍厌的手腕,怪不得她刚醒来他会有那样的眼神。 “抱,抱歉。”孟晚溪赶紧收回了手。 她感觉掌心以及身上都有一层油腻的触感,皮肤上仿佛多了一层黏膜。 霍厌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护士给你涂抹了冻伤药,防止留下疤痕。” 孟晚溪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救她的人不是傅谨修,而是霍厌。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又麻烦了你一次,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霍厌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你拉黑了我,我担心是昨晚送你回来的事让傅谨修介意,换了号码拨打也无人接听。” 他将一整夜的纠结一笔带过,凝视着孟晚溪的那张虚弱的脸,“你怀着身孕而他又不知真相,我怕你会出事,就采用了翻窗这种不光彩的方式,抱歉。” 她的情绪很低落,被人看到了她那样不堪的一面,那张虚弱的小脸掠过一抹无助:“不怪你,我该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 孟晚溪哽咽着,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外人描述,她是被丈夫囚禁在浴缸里差点死了的事。 太丢脸了。 她还记得当年在片场,她每次下戏后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煲电话粥。 将片场大大小小发生的事都跟那个人讲一遍。 有次她讲了半小时,一转身,看到廊下站着的霍厌。 他的身后是万千风雪,而她也早就变成了雪人。 对上他那双沉静的双眼,他问道:“你每天就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要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值得吗?” 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巴掌大的小脸满是笑意,那时候的她提到傅谨修,眼睛是带着星光的。 “臭小子,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他给我提供的情绪价值可不是区区半小时睡眠时间就能弥补的。” 他淡漠问道:“你就那么喜欢他?”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了,我们青梅竹马,相濡以沫,我啊,最喜欢他了!” 过去的孟晚溪扎了一个回旋镖,正中四年后她的眉心。 也许霍厌觉得很可笑吧,对她最好的男人差点让她没了命。 还是以那样极为不体面,扭曲的方式死去。 孟晚溪手指攥着床单,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你想笑就笑吧,是我活该。” 霍厌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取笑之意,他静静立于窗口,和外面飞舞的大雪形成一幅好看的画卷。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俊美的五官掠过一抹寒意,精致却锋利,一双眼睛冷得像是要杀人。 薄唇紧抿开口:“没什么可笑,世事无常,一棵树从破土而出的种子变成参天大树都会发生诸多变化,更何况是人?人心最是难测。” 说完他拉上窗帘,从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食物中端了一盅冰糖雪梨燕窝过来,“你很虚弱,需要静养,喝点雪梨水润润嗓子。” 她伸手去端,手腕一用力,下意识轻呼了出来:“嘶……” 她手腕的伤传来剧烈疼痛。 霍厌皱了皱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喂你。” 孟晚溪想到昨晚傅谨修那病态又疯狂的样子,她不想来日离婚的时候他反倒给自己泼脏水,便摇了摇头,“不麻烦你了,有护士吗?” 霍厌也没说什么:“有,我去给你叫。” 他起身离开,汽车刹车在楼下依次响起。 私人医院楼下,以库里南为首,接连不断来了十辆车,清一色下来的人穿着黑色西装。 各个身材魁梧,健硕,一看便是厉害的练家子。 整条街,弥漫着肃杀之意。 没等保镖拉开车门,傅谨修便推门而出。 他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四楼窗边站在的男人。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他,立体的轮廓,鲜明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神睥睨着众生。 傅谨修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努力一辈子,也摸不到霍厌的脚。 霍厌生来就站在了让世人仰望的位置。 自己的妻子还在那人的手里,而且这家医院位于霍家旗下。 纵然霍家于自己是神和凡人的区别,为了他的妻子,哪怕是弑神他也在所不惜! 吴助知道已经拦不住他,所以一言未发跟在傅谨修身后。 这已经不是那个冷静的总裁,而是一个想要将妻子带回家的丈夫。 霍厌拉上窗帘,叫了护士,轻轻关上门。 门后,他的表情肃然变冷。 吴助小声道:“傅谨修带人来了。” 霍厌冷笑一声:“来得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并没有刻意隐藏,否则傅谨修就不会这么快就找来。 傅谨修没有直接带人冲进去,毕竟医院还在正常营运,他先礼后兵。 电动门缓缓打开,就见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霍厌出现在视线中。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助理。 而他,身后还拖着什么。 细看之下才发现不是钢管,而是一根高尔夫球杆。 男人手指紧握,白皙的手背青筋毕露。 黑色念珠滑落到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霍厌摘下黑色念珠交给吴助,解下念珠的那一刻,男人就像是解开了封印。 往日淡然的眉眼不再,取而代之充斥着肃杀的暴戾。 浑身裹挟着杀意的霍厌拖着高尔夫球杆快速上前,没有一个字的废话,他抬手狠狠朝着傅谨修身体砸去! “砰!” 第一卷 第49章 傅谨修跪地求饶,溪溪,对不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电光火石间,傅谨修接住了朝他砸来的球杆。 原本还没有包扎的手更是在此刻伤口崩开,刺目的鲜血泉涌一般溢出,顺着他的袖口缓缓滑落,染红了银色袖扣。 而他毫不在意,眸光森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道:“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无形之中,两人剑拔弩张,好似战争一触即发。 秦助也开口提醒:“霍先生,这是人来人往的门口,要是闹到媒体上,想必霍家的脸上也不会有光彩吧。”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霍先生是以什么身份给太太出头?” 秦长风看似恭敬有礼,其实话语字字珠玑,将霍厌置于不堪的位置。 他不怕背上任何骂名,但这个世界明显对男性比女性宽容。 即便孟晚溪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件事传出去,旁观者也只会说她孟晚溪不知廉耻勾引霍厌,背叛丈夫,还引得两人大打出手。 霍厌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会将孟晚溪置于水深火热的地步。 吴助冷笑开口:“秦助好伶俐的一张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也听过,就是不知道傅大总裁上的是哪张床?” 傅谨修见过吴助,四年前在片场的时候他负责给霍厌端茶送水,少言寡语,存在感很薄弱。 如今也不再收敛,而是锋芒毕露,对他没有半点留情。 吴助手上没动作,嘴上功夫了得,气场全开道:“我见过夫妻恩爱,倒是没见过丈夫绑着妻子的手,差点将妻子冻死在浴缸里的,是你家老板吗?” 秦长风一愣,他也不知道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从吴助嘴里听到真相,他哪能猜到是这么回事? 明明傅谨修那么疼孟晚溪,他怎么会这么做? 霍厌阴恻恻盯着傅谨修,薄唇紧抿着,脸上是化不开的杀气,“傅谨修,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对付至亲爱人,你还算个人吗?” 说着他扬手就是一拳朝着傅谨修的脸砸去。 一道虚弱至极的沙哑女声响起:“住手。” 霍厌的动作僵硬在了虚空,傅谨修抬眼朝着来人看去。 孟晚溪被人搀扶着,她明显已经站不住,几乎将全身靠在了护士身上,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就像秋日枝头最后一片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坠落。 还不等霍厌开口解释,抓住高尔夫球杆的手骤然一松,身边掠过一道劲风。 下一秒,傅谨修已经将孟晚溪紧紧拥入怀中。 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内疚:“溪溪。” 孟晚溪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低垂的眼睫落下两片暗影。 他身后是飞舞不停休的暴雪,映着室内大厅冰冷瓷白的光,勾勒出他清晰而立体的脸颊。 他就站在寒冷和温暖的交界处,有种难以言说的割裂感。 天使,恶魔,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他的强势荡然无存,他又恢复成往日的温存体贴。 孟晚溪心脏里满是淡淡的酸涩。 他将她丢在浴缸的绝情背影在她脑中驱之不散。 之前虽然她提出离婚,那只是基于她无法容忍他的做法,也无法接受他和别人的孩子。 在她心里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不可饶恕。 多年的感情让她始终对他带着一层名为爱情的滤镜。 可昨晚的那场雪,将她的滤镜彻底击碎。 傅谨修赤红着一双眼睛,眼底全是对她的紧张和关心,抓住她的手有些紧张问道:“溪溪,你还好吗?” 她眉宇微皱,继而撩起衣服下的白纱布,“不太好。” 傅谨修忙松了手,“对不起,昨晚艳秋自……” 孟晚溪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她只是平静看向走过来的霍厌。 他在大雪中,就穿着一件白衬衣。 衬衣领口微敞,衬衣上还有些褶皱。 甚至连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也都垂落下来。 当自己目光落到他手上的那根高尔夫球杆时,男人的呼吸不可控制加重了一瞬,就连握着球杆的手也都僵了僵。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此刻的霍厌有些慌张和无措。 像是被人发现了他那优雅的外表下那颗离经叛道的心。 吴助一下也昏了头,下意识从他手里接过球杆,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先生,下午才有约,你这么早将球杆拿出来干什么?” 霍厌没有解释,他不会把女人当傻子。 他抬脚朝着她走去,压低了嗓音:“外面很冷,你的烧还没有退,先进去再说。” 孟晚溪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没有对傅谨修的爱意,更没有恨意。 她显得那么平静,嗓音沙哑道:“霍厌,麻烦你帮我通知邵律过来,让他将拟好的离婚协议一并拿来。” 傅谨修的神情骤然一顿。 “好。”霍厌看向护士,“将孟小姐扶回去。” 不是傅太太,是孟小姐。 邵域说得没错,离婚不只是那一纸协议,还有方方面面和他的切割。 孟晚溪咳嗽了两声,她的关节很疼,走路很费力。 傅谨修想要将她抱起,刚刚碰到孟晚溪的那一刻,孟晚溪冷漠拒绝:“别碰我!” 傅谨修对上她的眼神,里面再无半点爱意,只有恐惧和厌恶! 他的妻子,害怕他。 他僵硬在空中的手轻轻颤抖,心脏更是疼得难以言语。 霍厌推了一辆轮椅,孟晚溪淡淡收回视线,客气对霍厌道谢。 她太冷静了,冷静到就像是晨间雾,天上云,让人琢磨不透。 两人跟在她身后,到了电梯口,都不约而同按下按键。 手指差点打起来! 其他人则是选择下一部电梯,无人敢掺和这修罗现场。 二楼一人误入,电梯门一开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极了,而她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相貌也十分出挑的男人。 电梯里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杀气,两人一黑一白,冷着一张脸,宛如黑白无常。 来人半步都不敢迈,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 那三人不是傅氏总裁,还有霍厌和孟晚溪吗! 卧槽!这三人怎么会在一起的!!! 到了四楼,霍厌想要推孟晚溪,傅谨修却早早握住了扶手另一端,两人谁都不肯相让,在无形之中较量。 这层楼早就被清了场,也无人看到两个俊美的男人各持轮椅的一端,以诡异的姿势将孟晚溪推到了病房。 霍厌想要扶孟晚溪,孟晚溪开口道:“霍厌,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霍厌看了傅谨修一眼,知道孟晚溪性子桀骜,不想被人看到她狼狈的婚姻。 “好,我就在门口,他要是动粗,你随时按铃。” “多谢。” 霍厌拉上了门,傅谨修想要扶她一把,孟晚溪也打断道:“说过了,别碰我。” 傅谨修只能看着孟晚溪迈着极为缓慢的步伐,虚弱至极爬上了床。 昨晚她还漂亮得像是精灵参加晚宴,一夕之间就变成这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妒忌心。 傅谨修红着眼眶,缓缓跪在了孟晚溪的脚边。 他那样卑微臣服于她,眸光中满是愧疚,“溪溪,对不起,我已经让秦助安排许清苒流产的事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一卷 第50章 欠你的自由,我还给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看着他泛红的双眼,孟晚溪摇了摇头,“傅谨修,晚了啊。” “怎么会晚呢?”傅谨修牵着她的手。 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深情缱绻,“溪溪,我从未想过对那个孩子投入过多的感情,他的存在只是让傅家不至于断了香火传承。” “我没想到那场烟花秀会扯出这一系列误会,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我不该既要又要。” “溪溪,我会断绝和许清苒一切关系,等签完合同我就澄清你才是我的妻子。” “我可以将所有我名下的财产都转给你,只求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就像以前一样,你专心在家当我的太太好不好?霍厌能带你去的场合我也能带你。” 孟晚溪打量着那张充满内疚的脸,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低声问道:“那孩子的事?” 傅谨修继续道:“我可以过继艳秋的孩子到我们名下,再不济去孤儿院领养合眼缘的,你要是不喜欢,一辈子丁克也挺好。” “我们老了不用带孙子,还不用为孩子操心,朝起夕落,相守一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听到这番说辞,孟晚溪一句话撕开了血淋淋的真相:“不管是过继还是领养,始终都不是你傅谨修百分百的血脉,你不放心,你母亲更不愿意,难保将来孩子大了反水,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 “只有你找人生下一个属于你的血脉,你和你母亲才会作罢,这么做对你们傅家百利无一害,唯独只需要牺牲我一个人的利益而已,你仗着我们有十八年的情分,一直在逼我妥协,让我就范。” 孟晚溪的瞳孔澄澈干净,一字一句拆穿了他的算盘,“在你心里,排在第一的是事业,第二是家人,第三是孩子,最后才是我,但凡我的利益和前三者冲突,你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前三。” “溪溪,不是这样的……” “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从一开始你就想牺牲我一个人才成全你们,现在你构建的计划崩盘,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怕了。” 孟晚溪拿出一张湿巾,像是以前那样温柔替他拭去脸颊残留的血迹。 “其实我应该恨你的,恨你将我丢在浴缸里,昨晚那么冷,我好冷也好怕,我在心里祈求了千遍万遍你能回头,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你。” “整整一夜,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生不如死,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要死了。” 孟晚溪对他温柔一笑:“傅谨修,我记得你的好,也包容你的失误,但不代表我就能释怀你给我带来的每一次痛苦和伤害。” “我们之间的问题远不是一个孩子,那个一心一意爱我的男人早就消失在过去的岁月中,所以这一次,我真真切切做好了和你离婚的准备。” “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我,那就签字吧,我还是那句话,希望能好聚好散。” 傅谨修对上她眼底的温柔,他攥紧了手指,手背青筋毕露。 来前他做好了准备,哪怕孟晚溪会像霍厌一样拿着高尔夫球杆狠狠揍他一顿,那样他的心也能好过一点。 可是她没有,她甚至说她理解他的选择。 他所了解的孟晚溪睚眦必报,分明是那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却为他收敛了所有的尖刺。 哪怕是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对他流露一点点恶意。 他比谁都知道原因,因为在她心里,他占据了百分之百的位置。 她爱他,爱到连离开都不想有半分责怪。 可自己却对这么温柔的孟晚溪做了什么? 她越好,就衬得他越是不堪和狼狈,他就会越是不舍和不甘。 “溪溪,你说过犯错的人也该有一次改正的机会,我真的知道了。” 孟晚溪凝视着单膝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剪裁得体的白衬衣利落扎在西裤里,即便跪着,他挺拔的身形挺括而端正。 没有来得及打理的几缕发丝垂下,略显几分凌乱,映着他泛红的眼角,平添几分可怜。 曾几何时的高冷学霸,不苟言笑的霸道总裁,如今却不顾一切跪在她的脚边乞求她的原谅。 她没有半点开心,甚至泛起心酸。 孟晚溪脑中浮现一句话,不要心疼男人,会带来不幸。 她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感,平静告诉他答案:“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但你没有珍惜。” “溪溪,迄今为止我们大半的人生都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难道你就能舍弃我?” “阿修,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终生都要低头,人生这道选择题,不管怎么选择都有遗憾。现在,我想看看围墙外的世界了。” 说完,孟晚溪想将他的手移开,却发现他掌心还在流淌的血色。 她的神情有片刻愣怔,随即才将手指一根根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四目相对,傅谨修看出了她眼底的绝望和干脆,他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再纠缠无益,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纠缠于她是种累赘,只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糕。 孟晚溪想要按铃,男人的手覆了上来。 他的目光锁定她的眼睛,薄唇微启:“溪溪,和我离婚,你就能开心了吗?” 她点头,“至少我会觉得自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似要将她的脸铭记在脑中。 片刻后,他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妥协般开口:“好,我答应你。” 孟晚溪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同意。 下一秒,那覆在她手背上的温热手掌轻轻往下一压,他主动按了铃,俯身在孟晚溪的耳边轻轻道:“溪溪,欠你的自由,我还给你。” 他低沉又撕裂的嗓音沙哑磨进孟晚溪的耳朵里,像是一颗砂砾顺着她的身体一直滑到了心脏,有点疼。 门开,拿着公文包的邵域站在门边,已经恭候多时。 傅谨修已经收回手,孟晚溪也回过神淡淡开口:“邵律,麻烦你了。” 邵域关上房门,从善如流回答:“孟老师客气。” 他从包里取出离婚协议递了过来,“傅总,麻烦你看一下,这是我根据孟老师拟定的离婚条款,如果没有问题你就可以签字了。” 第一卷 第51章 明天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是很理智的一个人,她没有因为爱而蒙蔽大脑,每个阶段的决定都有破釜沉舟的魄力。 当初隐退当他背后的小妻子,如今离开她也要带走属于自己的财产,不肯有半分让步。 让邵域在这个时候过来,不是因为她昨晚差点死去要狠狠报复男人。 而是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是傅谨修最愧疚的时候,签字的概率极大。 这场离婚的拉锯战,她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 拉扯的时间越长,消耗的情分也就越多。 孟晚溪想了很多让他放手的措辞,到头来都没有用上,傅谨修的让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会再退缩,便先发制人:“你现在的事业蒸蒸日上,但当初是我将全部身家给了你,你才会有今天,所以我要你四分之三的财产很公平。” “我知道,我没有意见。”傅谨修甚至都没有看她拟定的具体分割细则。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傅谨修舍不得的从来就不是财产,而是她。 昨晚的事情已经将他钉入了耻辱柱上,永世都不得翻身! 他的目光落到落款,孟晚溪早就签好了字。 傅谨修想到了当年去民政局那一天,没有挑日子,也没有准备什么。 去的路上她不停拉着自己的衣服,照了一次又一次镜子,问他:“自己是不是脸色太惨白了,要不要再补点腮红?” 他揉了揉她的头说:“不用,再补就成了猴屁股。” 她扯着他的衣角,“这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照片,我当然要拍得美美的。” 填写结婚申请表的时候,她垂着头一笔一划写得那么认真。 离婚协议上的字迹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傅谨修看向孟晚溪,她坐在床边没有看他,只是盯着窗外飞舞的雪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在回忆他们走过的路,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八年呢? 八岁那年,傅谨修的母亲带着他和傅艳秋搬到贫民窟。 据说他的家境原本不错,父亲破产欠了一屁股债后自杀,留下孤儿寡母。 她穿着打补丁的花布衬衫,躲在樱花树后打量着新搬来的邻居。 他身上还穿着以前的衣服,像个矜贵的小少爷,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眼看向她。 孟晚溪对上那张冷淡却精致的脸,惊叹这样的小少爷怎么会搬到她们这样的难民营呢? 他是山上雪莲,应该在无人的巅峰,恣意生长。 不该和自己这样的烂泥一样,被人永远踩在脚下。 对视时她吓得跑开。 从那天起,她就经常关注这个漂亮的小哥哥,她将罐子里藏了半年的糖果拿出来,想要送给他当见面礼。 想到他穿得那么干净,一定不屑和自己说话吧? 她是见过的,他对胡同里的小孩儿都很冷淡的态度,他天生自带傲气,谁也不敢惹他。 可那一天,她被小霸王连带着狗腿子推倒在地,那颗糖掉了出来。 小霸王见状想要抢过来,孟晚溪死死将糖果抓在手里,身上被人踢了几脚,糊了泥巴。 “住手。” 她抬头看去,小哥哥就在她面前,将那些欺负她的臭小子打跑。 他朝着她伸手,声音冷淡却透着关心,“你还好吗?” 孟晚溪脏兮兮的小脸看着他半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我没事,这个送给你。” 傅谨修一愣,就看到下巴尖尖的小姑娘,将满是泥巴的手心摊开,里面放着一颗干净的糖果。 在小姑娘灼热的目光中,他剥开糖纸将那颗因为高温化掉变形的水果糖塞到嘴里。 “甜吗?” 其实是有点酸的,但那层酸涩的糖衣下面,却包裹着水蜜桃香甜的味道。 他本不爱吃糖。 那颗糖的味道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他点头,“甜。” 小姑娘瞬间从地上爬起来笑眯眯道:“当然甜啦,那可是我留了半年没舍得吃的呢,对啦,我叫孟晚溪,孟子的孟,晚霞的晚,溪水的溪,你呢?” 他从未见过那么温暖的笑容,就像贫瘠的土地上开出了最美的花朵,明艳动人。 冷清的他交了搬家后第一个朋友,他开口:“傅谨修。” 傅谨修迟疑片刻,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见他配合签字,孟晚溪开口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民政局见。” “你身体不好,晚几天也行,我可以等……” 孟晚溪打断道:“我等不了,就明天。” 傅谨修凝视着孟晚溪那双坚强的眼睛,心脏疼得在滴血,他哑着声道:“好,如果你需要转院我可以安排,至少我们还是亲人,朋友,你有任何难处都可以向我开口。” 孟晚溪淡淡开口:“在这就好,不用麻……” 傅谨修不习惯她对自己的疏远,他沉沉的嗓音开口:“溪溪,有糖吗?” 孟晚溪怔住,她垂下眼,“没有了。” 她已经将人生中最好的那颗糖给了他。 见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邵域主动开口:“傅总,孟老师需要休息了,关于有些股份转让的流程我和你对一对,我们出去详聊。” 傅谨修看着那垂着肩膀没有抬头的女人,轻轻落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 孟晚溪的余光看到他受伤的掌心,刚刚生生接了霍厌的高尔夫球杆,伤口撕裂后还没有凝固,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点点淌落下来。 眸光微闪,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闷声回答了一句:“……好。” 傅谨修迈着踉跄的步子离开病房。 房间只剩下孟晚溪一人,她再也绷不住,扑到床上手指攥紧了被子,眼泪无声滑落。 霍厌站在床边,看着双肩不停颤抖的小女人。 他抬手想要安慰她,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说。 他从兜里掏出一物放到她身边。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孟晚溪才停止了哭声,她撑着床抬起头来,就看到身边多了一颗巧克力。 她攥着巧克力,觉得有些熟悉。 七岁半那年她的头受过一次伤,忘记了那之前所有的事。 据说是她母亲在离开时,她拉着母亲的衣袖求她不要走,被母亲推开摔到路边花台上磕坏了头。 孟晚溪透过模糊的水雾,看到不远处站在窗边的男人。 他没有离开。 四目相对,他那双漆黑的瞳仁少了些淡漠,多了一分怜惜。 孟晚溪嗓音哑哑的:“霍厌,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第一卷 第52章 不用麻醉,让她感受太太的痛苦!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对上她那双宛如小兔子般红彤彤的双眼,四年前他就知道她从前受过伤,忘记了八岁以前的事。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她还没有吃的雪梨燕窝端了过来。 “医生说了你的身体很虚弱,先吃点东西。” “不用,我……” 没等孟晚溪拒绝,男人已经将羹匙抵在了她起皮的唇边。 他的嗓音浅淡,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强势,“喝点,护士这个时候都很忙。” 孟晚溪实在太虚弱了,虚弱到没有任何力气再纠结这种小事。 她喝了一口,干疼的嗓子被甜腻的液体滋润稍微好了些。 她进食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喝得太急呛到,“咳……” “慢点,别着急。” 男人的手落到她的背上,火热的大掌贴着她薄薄的衣服拍了拍。 属于他特有的冷松檀香扑面而来,他压下的胸膛衬衣贴着她的脸划过。 这若有似无的触碰,让孟晚溪呼吸一窒。 本就没有褪去的高热,在此刻又烫红了些。 她忙拉开了和霍厌的距离,“我,我没事。” 正好一碗也快见底,霍厌觉察到她的疏远,也没再靠近。 她虽签下离婚协议,只能算是半个自由人。 “我还有点事,一会儿会有护工过来照顾你,晚点我再来看你。” “谢……” 没等孟晚溪一句话说完,霍厌猝不及防用手指抵住了她柔软的唇。 好软。 那场吻戏他已经身体力行亲自见证过,她的唇不仅柔软,而且还很有弹性。 像是一触即化的奶油,香甜又软糯,轻而易举就能勾出他心底的邪念。 孟晚溪也傻了,俨然没想到一向冷漠淡然的霍厌会主动碰触她。 她怔然的眼和他的目光相对,他的眼神深邃复杂,翻涌的暗流让她觉得不安,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说过,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当年你没有放开我,今天我也不会丢下你。” 那年他们拍戏时正好碰上泥石流,大家都顾着逃命,孟晚溪慌乱中滑倒摔下石洞,霍厌想也没想跟着下来。 他伤了腿,孟晚溪背着他爬了出来。 他不止一次让她放下自己,她却没有听话,一直坚持到搜救人员出现,两人才得以获救。 他的腿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治疗,如果再延误一天,感染加重就只能截肢。 他收回手指,垂下的目光掠过一抹意味深长,嗓音沉缓开口:“孟老师,我们来日方长。” 孟晚溪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抓住了衣角。 霍厌刚刚的眼神,就像是窥视猎物许久的暗夜猛兽,他在伺机而动。 仿佛猎物一不注意,下一秒他就会跳上来狠狠扯断对方的喉咙。 而她,就是他紧盯的猎物。 孟晚溪有点慌。 在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就像是砍断了名为婚姻的锁链。 她自由了。 也就意味着,她也成了别人觊觎的对象。 霍厌轻轻关上门,邵域迎了上来,“这边已经沟通好了,三爷放心。” “放心?” 霍厌接过吴助递过来的念珠,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揉慢捻,声音淡淡:“别忘了,现在要拿到离婚证,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吴助皱着眉头,“所以傅谨修没这么容易放手?” “十八年的感情,换做是你,你会放手?” 霍厌的眼底一片深沉,“今天的局面,他不签下离婚协议,孟老师不会善罢甘休。” “老板,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我……” “没必要玩那些下作的手段,你只要替我帮威里斯带一句话就足够。” “是。” 车上。 傅谨修抽出医疗箱,随意包扎着伤口,“威里斯那边都交涉好了?” “放心,听说你家人出事他表示理解,将签约时间改在了明天。” 秦助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表情开口道:“老板,你真的打算放弃太太了?” 傅谨修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声音喃喃道:“如果没有她,我爬到再高的位置又有什么意义?” 他转动着婚戒,这是孟晚溪精挑喜欢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哪怕后来他有钱了也没有换下这枚戒指。 只要这枚戒指在,他和孟晚溪就永远不会分开。 窗外大雪纷飞,车内温暖如春,他眉眼满是情深:“溪溪,我的错我来担,欺负过你的人,包括我,都将得到惩罚。” 许清苒设计骗他去片场故意让他被拍到,又将头像换成和他一样的情侣头像,出现在烟花下自拍发博,刻意刺激孟晚溪。 之前是为了孩子,他一忍再忍,现在他连孩子都不在意了,又怎么会放过她? 他头也不抬,声音冰冷:“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处理好。” “是,老板。” 明康医院。 傅艳秋转到病房,接到消息的许清苒也赶了过来。 “阿姨,艳秋这是怎么了?前两天吃饭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割腕了?” 詹芝兰冷哼道:“还能是为了什么?肯定是被那不下蛋的鸡给克的,要不是她给艳秋介绍那个花心的男艺人,才不会害得艳秋如此。” 许清苒心中有些慌乱,脸上勉强维持着关切之意:“阿姨,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谨修是要担心的。” “还是你最好,温柔又大方,不像她,从来就不尊敬我这个婆婆,你还叫我阿姨多生分,都是一家人了,叫妈。” 许清苒含羞带臊叫了一声:“妈……” 话音落下,一人踹开了门,吓得两人连忙朝着来人看去。 两个穿着西装,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一言不发走了进来。 许清苒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躲到了詹芝兰的背后。 其中一人抓住了她的手就往外面拉,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你们干什么?我是傅太太,居然敢对我这么无礼?” 那两人训练有素,没有一个字的废话,抓住她就往外面走。 许清苒心中也猜到了,这外面都是傅家的保镖,他们能进来很显然是得了傅谨修的命令。 自己还怀着孕,他们就这么粗鲁,丝毫没有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难道…… 她心中一慌,猜出了这些人的来由,他们是想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妈,他们要打掉我的孩子。” 詹芝兰一听这话,赶紧追了上去。 在打胎之前都会先做检查评估,并不能立马就手术。 可对方不管不顾,态度强硬将她往手术室拉。 俨然没有在意她的死活! 医生提醒道:“我们还没有做检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禁食,麻醉师……” 保镖开口:“傅总吩咐过不用麻醉。” 许清苒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那人不仅要打掉她的孩子,甚至不允许她使用麻醉。 保镖粗暴将她丢到了手术台上,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道:“傅总说了,你这样的人还不配用麻醉,最好让你清清楚楚地感受我们太太所受过的所有痛苦!” 第一卷 第53章 豪门梦碎,泪洒手术台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许清苒懵了,上一秒她还沉浸在当傅太太的美梦中,没想到这么快这个梦就破碎了。 一定是这段时间自己太过高调,引起傅谨修和孟晚溪之间的矛盾。 傅谨修为了哄回孟晚溪,就要拿自己开刀。 他不是那么在乎这个孩子吗? 盯着手术台上刺目的白色灯光,许清苒这一刻终于明白了秦助那一句话。 永远不要低估了孟晚溪在傅谨修心中的地位! 为了她,他什么都不要了。 而自己和孩子又算什么? 不! 她好不容易靠着整容才和孟晚溪有了几分相似,攀上傅谨修。 这是她一步登天的唯一机会,只要保住这个孩子,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 这短短几天,自打大众以为她是傅太太以后,她在那个见人下菜碟的娱乐圈资源飙升。 一出大火的综艺刚对她发出了邀请函。 她现在怀着孕没办法拍戏,综艺来钱快,也容易增加曝光度。 要是现在傅谨修和她划分界限,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清苒猛地翻身而起跳下来,“这是我的孩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动!再动我就报警!” 秦长风冷冷的声音响起:“好啊,你报一个试试看。” 许清苒抵在手术台边,一脸紧张却又期待看着秦长风。 “秦哥,傅总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对不对?我们的孩子都有心跳了,我……” 秦长风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五百万,赔你的违约金,等公司官方账号澄清你们的误会,你只需要配合解释清楚,合约上给你的资源就不会撤走,没了这个孩子,你能更好投身工作。” 许清苒一听他做到这么绝情的地步忙道:“我要见傅总。” “你以为你是谁?” 秦长风冷冷嗤笑,“要怪就怪你贪心,一次又一次耍心机,你真以为就凭你就能替代太太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许清苒眼角的泪水淌落,别说是傅谨修,就连他的狗看向自己的表情都是那么漠然。 秦长风扫了一眼保镖,“愣着干什么?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她挣扎就不知道将她手脚绑起来?” 秦长风低头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尽快处理掉,傅总不想夜长梦多。” 许清苒挣扎着,竭尽全力嘶吼着。 “不要!妈,救救我!” 詹芝兰咬了保镖一口冲了进来,她抓起一把手术刀就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们谁敢动她,我就死在这。” 秦长风神色一变,知道这事他处理不了,“去叫老板过来。” 傅谨修是单亲家庭,他最重视的就是亲情。 詹芝兰在这出了什么事,秦长风哪能负责? 傅谨修还没等到妹妹醒来,就听到母亲又出事,他疾步而来,就看到这荒唐对峙的一幕。 “妈,你先把刀放下来。” 詹芝兰流着眼泪道:“修儿,妈妈这辈子就想抱孙子,你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傅谨修刚刚从孟晚溪的风波中出来,他满心疲惫。 “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招您没有用够,我真的都看够了,当初你逼我,闹得我家都快散了。” “散了有什么不好?她一个过气影后早就配不上你了!她甚至都不能给你生孩子,离了她,你什么样的女人……” 傅谨溪不耐烦打断:“够了,她是我太太,没有她也就没有儿子今天,妈,人不能忘本,别忘了您现在住的别墅都是她送的,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以后过继艳秋的孩子,是您自己把刀放下来,还是我帮您?” 他知道他的母亲就是嘴炮厉害,他今天确实没什么功夫陪她演母子情深的戏码。 傅谨修抬腿朝着她走去,阴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今天,这个孩子流定了。” 许清苒声声哭诉:“傅总,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我……” 傅谨修冷冷朝她扫了一眼:“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还有三步之遥,詹芝兰见他就要过来夺走匕首,突然脸色发狠:“反正艳秋也死过一次了,我这个当妈的也去陪她。” 说着她拿着小尖刀就划开了手腕。 手术刀多快,当即鲜血就溢了出来。 傅谨修没想到她敢来真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妈!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你疯了吗?” “你爸走得早,现在你妹妹昏迷不醒,要是傅家的香火断在我手上,你让我怎么下去给他们交代!你今天要是打了这个孩子,我就去给这个无辜的孩子偿命!” 傅谨修五指收拢,随着他用力,手背青筋凸起,神情一片痛苦,“妈,您别逼我……” “儿啊,是你在逼我!” 她回握住傅谨修的手示好,“修儿,其实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傅谨修眉宇微锁,脑中想到孟晚溪那张惨白的脸,薄唇微张:“妈,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 孟晚溪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领证的那一天,她像只欢快的小鸟,挽着傅谨修的胳膊叽叽喳喳。 梦一醒,甜蜜的氛围荡然无存。 只有一束阳光穿过窗户洒落进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阳光里的尘埃,在光束下飞舞。 原来只是梦啊。 她苦笑一声。 今天不是结婚,而是离婚。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她的皮肤没有了那种灼烧感,也没有留下疤痕。 但是膝关节仍旧隐隐作疼,她知道以后必然会留下后遗症。 每当阴雨,或者寒冷的天气,她的腿脚关节都会疼。 就像傅谨修这个人,即便离婚,也永远在她心里扎了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 看了一眼,时针刚好指向八点。 孟晚溪忍着疼痛简单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烧退了,脸色却是一片惨白。 她不要以这种鬼样子离婚。 正如她说的那样,就算是离婚,她也要体面。 孟晚溪给霍厌发了一条信息,十分钟后,她要的东西吴助理就送了过来。 霍厌并不在,昨晚他也以有事为由没来看她。 好似在刻意疏远,又好似她之前的猜想是错误的。 这样反倒让孟晚溪轻松了许多。 “谢谢。” “孟老师客气了,我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就在楼下,你收拾好了就下来。” 吴助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我顺手给你买的早餐。” 做完这一切他关了门。 孟晚溪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那个可怜的小生命,究竟还活着吗? 她喝了点粥和牛奶,便换上送来的衣服。 那是一件纯羊绒的红色浴袍大衣,孟晚溪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戴上了耳坠,甚至还卷了一个大波浪。 离婚嘛,也要喜庆一点。 在妆容的加持下,她的苍白脆弱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惊艳。 吴助眼睛都亮了一瞬,意识到失礼,赶紧收回了视线,“孟老师,请。” 今天是周六,没人办理业务,但钞能力除外。 孟晚溪晚了半小时。 就像很多次她在家里化妆,让傅谨修一等就等两个小时一样。 他从来不会发火,耐心从容等着,“没关系,午餐错过了我们就吃晚餐。” 他看着那穿着长款红色大衣的女人,一头微卷的大波浪柔软散落,映着她的红唇,整个人又美又飒。 孟晚溪淡淡开口:“抱歉,让你久……” 那个等字还没有说完,傅谨修嗓音沉逸:“没关系,多久我都会等你。” 孟晚溪抬眼看向她,阳光穿过白雪还没有化开的树梢,在傅谨修眼底镀上一层金光,温柔得不像话。 他这句话,好似在说此刻,却又好似在说其它。 第一卷 第54章 完!孟晚溪发现他不堪的秘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的笑容让孟晚溪觉得不安。 仿佛他今天并不是离婚,只是他们相约的一场出游。 不管他还有什么打算已经不重要了,孟晚溪就当这些年是一场梦,再美的梦都是会有醒来的一天。 她该继续自己的人生往前走了。 孟晚溪淡淡收回视线,“走吧。” 手续资料她早就准备好,只是经过拍照室时,孟晚溪的脚步顿了顿。 五年前,她就在那里和他拍照。 她那时怕效果不好,拍了一张又一张。 一眨眼,已经过了五年了。 两人资料齐全,很快就办理好了离婚申请。 工作人员解释道:“傅先生,孟小姐,前不久刚改了婚姻法,现在不是离婚直接拿离婚证的,夫妻双方会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孟晚溪一愣,她刷到过婚姻法修改消息,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进民政局,也就没有细看。 “所以你的意思是……” “在冷静期内,夫妻双方可以随时撤销离婚申请,三十日期满,需要夫妻双方一同到现场领取离婚证,不来则视为撤销离婚申请。” 工作人员友好解释,孟晚溪只觉得后背一片发凉,她颤着声问道:“新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个月一号正式实施。” “谢谢,我知道了。” 孟晚溪心都凉了半截,一天没拿到那张离婚证,她和傅谨修就仍旧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三十天虽然不长,也足够发生很多变故了。 见她走得很快,傅谨修追了上来。 “溪溪,你的病还没大好,你慢……” 孟晚溪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炸,她一把攥住傅谨修的衣领,“你故意的是吧?许清苒的孩子七周,刚好是新规之后,这三十天一旦你主动撤回离婚申请,这个婚就离不成。” 孟晚溪咬牙切齿道:“傅谨修,你那点心眼就全部用在我身上了?” 傅谨修漆黑的眸子定定看着她,深邃又幽远,让孟晚溪觉得不安。 他无奈叹了口气,轻轻捉住她的小手,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溪溪,我没有其它想法,我只是想要弥补你,我不主动撤回,好吗?” 看他用以前的方式哄着自己,孟晚溪有些不自在。 她猛地抽回手,“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别怪我将你和许清苒的事公之于众。”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傅谨修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溪溪,如果撤销离婚申请的人是你呢?” 孟晚溪脚步微顿:“要我撤回,除非我死!” 说完,她没再看男人一眼,背脊笔直,走的每一步都带着不回头的决心。 傅谨修目送着孟晚溪离开,幽深的眼底一片复杂,任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秦助催促道:“傅总,该离开了,今天还要和威里斯签约。” 他上了库里南,和孟晚溪的方向背道而驰。 就像他们的人生轨迹,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后视镜再也看不到那辆商务车,傅谨修轻喃着:“很快一切就结束了。” 等签完合同,他就再没有任何顾忌。 见面后,威里斯对他家人表示慰问和关切后进入了主题。 这个项目的合作,前前后后他花了半年时间。 “合同都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现在就签约。” 威里斯做了停止的手势,“修,我这边有个小问题。” 傅谨修心中咯噔一下,生意场上最忌讳临时改变。 他稳住心神,脸上装作淡然的样子问道:“您说。” “我对合同本身没有任何异议。” “那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有三十天的冷静期,在三十天内,我们任意一方都可以反悔。” 傅谨修神色微变,拿着钢笔的手紧了紧,“威里斯先生,您是不相信我,还是对我们公司没有信心?” 威里斯立马摆手,“不,正如我说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也希望将来和你长期合作,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体量太大,我不得不谨慎小心一些,修,半年你都能等,一个月想必也没问题吧?我们是商人,最重视的就是信任,如果你的公司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合作继续。” 他朝着傅谨修勾唇一笑:“修,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当然,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签字结束,送走威里斯,傅谨修修长的手指攥住了烟灰缸,但他并没有砸下去。 上一次他就是因为失控的情绪伤了孟晚溪,他不能再失控了! 他将烟灰缸重新放回了桌上,泛白凸出的骨节彰显着此刻他心中的愤怒。 霍厌没有直接介入两人的感情,却像是一只猛虎,在傅谨修的领域外虎视眈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侵占他的领域! 傅谨修捏了捏眉心,“溪溪离开民政局回医院去了?” “没有,她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吴助理将她送回了家。” 回家? 傅谨修忙打开手机的监控,果然孟晚溪已经出现在主卧。 还没等傅谨修开心,便发现孟晚溪是在收拾东西。 同上一次她冲动离开,只带走了几件衣服不同,这一次,她摆明了是打算搬家! 她分批将所有的旗袍,首饰打包。 一如她的性格,属于她的,就连十月身上的一根猫毛她都不会留下给许清苒! 这是他按照孟晚溪的喜好打造的家,而现在,她不要他,也不要她们的家了。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突然孟晚溪抬头看着那一张巨幅P的婚纱照,她不知道,那里面藏着一枚摄像头。 傅谨修的心脏一紧,好似孟晚溪透过摄像头直勾勾盯着他一般。 还好她只是盯着婚纱照默默流泪,傅谨修心疼极了。 “溪溪,对不起。” 他真的不想伤害她的。 如果知道会弄成今天的样子,当初他一定不会做那个愚蠢的决定。 傅谨修伸出手指想要擦拭她脸上的泪,指尖却只触碰到微凉的屏幕。 但下一秒,孟晚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狠狠朝着婚纱照砸去。 “哐当——” 玻璃碎开,一枚微型摄像头咕噜噜滚到了孟晚溪的脚边…… 这惊变来得太快,没给傅谨修一点反应的机会。 他后背发凉,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完了! 孟晚溪要发现他的秘密了! 第一卷 第55章 溪溪,希望我的弥补不会太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收拾了半天衣服,一抬头看到两人的婚纱照。 其实这张照片P得很好,根本就看不出衔接的痕迹。 画面中她笑得很甜,傅谨修也宠溺看着她。 她们曾是那样恩爱的一对夫妻。 一想到这张照片和她的婚姻一样假,孟晚溪就觉得恶心至极。 她的爱人到头来将她当成猴子一样戏耍! 照片上的两人仿佛也在嘲笑她,孟晚溪砸碎了婚纱照。 相框轰然倒下,在飞溅的碎片中,一个小小的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 这是什么? 孟晚溪蹲下身捡起来,当她得知这是什么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 她从不知道,傅谨修竟然病态到这个地步! 他竟然在两人的卧室装了摄像头! “呕!” 孟晚溪只觉得反胃,她难受地干呕。 哪怕两人早就赤诚相见无数次,但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难以接受。 这哪是婚姻?分明就是囚牢! 她不是傅谨修的妻子,而是他关押的犯人。 他从不将她带到公众场合也都有了解释。 你见过哪个狱警会带着犯人走红毯的呢? 太过分了! 这枚摄像头藏在床头,所以连他们每一次恩爱的画面都记录了下来。 孟晚溪只觉得毛骨悚然,傅谨修他究竟要做什么? 她急急忙忙下楼,徐妈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感受到这两天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太太,我煲了鸡汤,你看着瘦了许多,虽然瘦点上镜好看,但你已经够完美了,还是补补身子。” 孟晚溪摆摆手,“我现在不太饿。” 孟晚溪拿出手机,以前她是明星,对摄像头最是敏感。 她打开一个专业的软件,很快就检测出了所有摄像头。 孟晚溪仰面靠在沙发上,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她充满了疲惫。 曾经她心里完美的好男人。 绅士、体贴、顾家、专一这些标签在一点点崩塌。 她本以为八岁她们就相识,自己一定是世上最熟悉他的人。 如今看来,她对傅谨修的了解不亚于南极冰川,她只看到了表面。 而隐藏在水下的阴暗面,是她的盲区。 徐妈小心翼翼走过来,“太太,你没事吧?你这几天有些反常。” 孟晚溪手捂着眼睛,不想让徐妈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徐妈,你先下班吧。” “太太,我也陪了你将近三年,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吗?我虽然是傅总招进来的,但不管你们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孟晚溪哑着声音道:“谢谢,徐妈,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亲戚是做二手中介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套公寓,不用太大,我一个人住,租金高点没事,如果我以后复出,要避免狗仔能拍到的。” “这事你就交给我好了,你什么时候搬?” “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给你联系,你稍等。” 说完徐妈还给她端了一碗鸡汤过来,“已经凉了一会儿,你可以喝了。” 原本孟晚溪是想搬去她和傅谨修其它精装修的大平层。 如今看到这些摄像头的存在,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孟晚溪只能临时改变主意。 鸡汤她喝了,然后拖着一根棒球棒,将房间里所有的摄像头砸得粉碎。 徐妈急急忙忙回来,“太太,要不怎么说你运气好呢?刚好有一套精装修的大平层新房,原本户主是准备给她儿子回国结婚当婚房的。” “她儿子呢?” 徐妈脸色有些难看,“搞基去了,死活不肯回国。” 孟晚溪:“……对不起,真是个不幸的故事,默默问一句,她儿子是1还是0?” 徐妈嘴角抽了抽,“管他是什么,等他回国,他妈一定会打断他的狗腿!好了太太,这是还没人住过的新房,地段也好,这是内饰图,你看看行不行?” 孟晚溪点开一看,尽管没有任何滤镜,也能明显感觉到房屋装修的质感极好,而且还是精装现房,太好不过了。 “那就这里!我最快什么时候入住?” “这是我亲戚的朋友,你放心,今天就可以过去,改天再签合同。” 孟晚溪联系了搬家公司。 十月在她脚边喵喵叫,孟晚溪摸了摸它脑袋:“宝贝乖,很快我就接你过去。” 最近她的身体有些糟糕,又还怀着孕,没办法照顾小猫。 等她休整好了再将十月带走。 孟晚溪走到最后一个没有被砸碎的镜头前,她知道,傅谨修一定在看她。 她冷冷朝着镜头道:“傅谨修,再见。” “砰!” 她一棒砸碎了最后一个监控,开着车扬长而去。 霍家。 霍厌盘坐在茶室,一手捏着念珠,双眸紧闭,在袅袅檀香之中,他像是莲台高坐的神。 吴助推门而入开口道:“查到了,孟老师要租御澜湖秀的大平层。” 男人双眼猛地睁开,里面哪还有半分平静。 “是墨家的楼盘?” “是的。” “告诉墨乾,那幢楼我要了。” “已经有入住的人了。” 霍厌眸光冰冷,“还要我教你做事?” 吴助背后一凉,“不敢,我马上去办。” 孟晚溪发现了所有监控的存在,傅谨修眉头紧锁,右手夹着一支烟,白雾缭绕中,他只觉得无比疲惫。 监控是他装得没错,但一开始他并不是为了监视她。 她刚刚隐退那时候家里还没有保姆,那段时间她因为治疗导致身体格外虚弱,而他远在国外出差。 孟晚溪为了不打扰他工作,以为吃了感冒药就会好,结果那晚烧到四十度。 高烧,以及她当年拍戏落下了一些病根,傅谨修怕重蹈覆辙,便装了监控。 他离开后也能经常关注到她的情况,后来这监控也成了他在长途旅行中唯一的乐趣。 可是如今,孟晚溪只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等秦长风开门进来,他指腹抵着太阳穴揉了揉,声音有些疲惫:“她在哪?” “御澜湖秀,开发商是墨家。” “联系墨家,我要整个楼盘!” 傅谨修将烟熄灭,“另外,既然她想重回娱乐圈,撤了我之前的话。” “明白。” 溪溪,希望我的弥补不会来得太晚。 第一卷 第56章 老婆,我会永远等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套房很合孟晚溪的心意,装修风格大气,全屋智能家居,很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喜好。 还有一间专门的琴房,价值百万的施坦威钢琴静静摆放在不远处,可见屋主财力。 徐妈拿着吸尘器去了主卧,孟晚溪只当她提前看过房屋布局图,并没有多想。 她这次搬的主要是衣服以及首饰等值钱的小物件。 徐妈手脚麻利打扫好,又给她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 孟晚溪站在空空如也的露台上眺望着夕阳。 看啊,只要你能下定决心,就连搬家也只需要半天。 除了生命,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呢? 孟晚溪的目光被霞光浸染,她露出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笑容。 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进入另一个阶段。 离婚后她的运气变好了些,当晚她就接到蓝导的电话,邀请她上一档真人秀综艺。 她和霍厌在前晚亮相了一个不对外公开的慈善晚宴,饶是只有门口短短两分钟的画面,已经屠了整个娱乐版块。 挂断电话之后,各个制片人、导演的邀约像是雪花一样朝着她砸来。 孟晚溪清楚知道,霍厌在京市还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只有一个原因,傅谨修放开了她身上的枷锁。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讨好她。 可是傅谨修,离婚不是过家家,不开心哭一场,开心了就能将阴霾散去。 手机突然进来了一条到账短信。 5201314000。 五十二亿多。 附言:老婆,我会永远等你。 拿到钱的这一刻孟晚溪像在做梦。 她总觉得他在耍花招,可是他一没阻止她搬家,二解除娱乐圈雪藏她的禁令,三给她转了这么多财产。 她刚刚才迟疑了一瞬,下一秒脑中就浮现出被自己发现的摄像头。 傅谨修,一定贼心不死! 她放下手机调到静音,没有再理会任何人。 这个时候来找她的大多是想吃她复出的这一波流量,孟晚溪已经不是当初才踏入行业没有选择权的小白兔。 她来到那架钢琴前。 这是她为数不多会的乐器。 她七岁多那年母亲就跟着有钱男人跑了,她生活在贫民窟,哪有钱学艺术? 进了娱乐圈,有个角色是顶尖钢琴大师,为了入戏,她便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没日没夜地练。 这个技能也就保留了下来,孟晚溪纤细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她弹奏着《一步之遥》,悲壮而又华丽的舞曲。 人生就像探戈,就算跳错了,换个方向继续就好。 每按下一次琴键,她的手腕就会疼痛。 一首曲子还没有弹完,她被迫停下。 大约停顿了五秒,楼上突然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 从她断点处接着演奏。 孟晚溪打开了窗户,那声音听得更加真切。 谁知三秒之后,楼下大提琴也加入了进来。 小提琴声音优雅悦耳,大提琴声低调华丽,在这个寒冬谱写出一支完美的乐章。 拉到高潮部分,寒风裹挟着雪花,在天地间跳了最后一支舞,绝美又空灵。 一曲毕,楼上楼下都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孟晚溪靠在窗边,想着她的邻居是怎样的人? 或许是十二、三岁的孩童,或许是高校的知名教授,或许是美丽的老师。 一支曲子,给这个漆黑的冬夜染上了一抹神秘的旖旎之色。 孟晚溪在陌生的房间难以入睡,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离她约定流产手术还有两周的时间。 因为胚胎太小,医生也不好判断。 要接下来几天观察身体是否有异样才能肯定。 也许此时此刻,他已经停止了发育。 脑中掠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孟晚溪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而是钻心的难过。 原来她这么想要留下他。 毕竟是她盼了好多年才有的小生命。 心里刚升起一丝母性的柔软,她就会想到自己被绑在浴缸的那一夜。 有着那样一个父亲,她深以为耻。 “宝宝,如果你还活着,就最后陪妈妈两周吧。” 她缓缓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阳光温柔洒落进来,听到厨房的声音,孟晚溪打了个哈欠,穿着拖鞋出来就看到徐妈比平时还早了半小时。 “早上好太太,你洗把脸,很快就可以吃早餐了。” “好。” 孟晚溪这才拿起手机,想着她和霍厌的《微臣》立项到前期准备,至少也要几个月时间。 这个阶段拍戏肯定是不现实的,上综艺既可以增加曝光度,时间也充裕。 蓝导拍的综艺她看过第一季,反响还不错。 就是去乡下做做饭,也并不难。 蓝导介绍着:“孟老师,这次和以前有些不同,咱们是以直播的形式实时同步的,没有后期和剪辑。” “还有哪些嘉宾?” “为了播出节目呈现最真实的效果,所有嘉宾都将在直播现场揭晓。” “我考虑一下。” 孟晚溪挂完电话就看到拿着平底锅,贴在墙边偷听的徐妈,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她在家看了两天的电子剧本,让自己从离婚的注意力分散开来。 这天下午她接到外婆叫她回去吃饭的电话。 孟晚溪自小没见过父亲,妈妈也跟人跑了,是外婆做几份工加捡垃圾将她养大的,她是这世上对孟晚溪最重要的亲人。 踏进小院,就感觉到一股亲切感。 孟晚溪手里拎着水果,像个小姑娘般脚步轻盈走了进来,“外婆……” “你来得正好,去后面地里给我摘些葱和青菜。” “好,我马上去。” 外婆住不惯城市,傅谨修就在郊区给她买了一套房和几块地。 老人家每天种种菜,养养花日子也很悠闲。 孟晚溪拎着篮子,刚刚下过雪,地里的农作物品种很少,除了抗冻的青菜,还有葱。 她穿着雪地靴,已经很注意小心了,也没防住脚下的寒冰。 “啊!我的孩……” 孟晚溪轻呼一声,心脏都跳出来了!她的孩子! 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的腰,天旋地转间,她扑到一具熟悉的怀抱中。 抬眼就对上傅谨修那双关心的黑瞳,“没事吧?” 孟晚溪心脏跳得飞快,他没听到吧? 没等她回答,他嗓音沉逸:“你刚刚说你的什么?” 第一卷 第57章 藏刀,扎死傅谨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心慌意乱,脸上却迅速调整好了表情,她退出傅谨修的怀抱,垂眼看了看自己的鞋,“我的鞋子很滑。” 还好她的话没说清楚,联系到当时的场景,傅谨修也不会起疑。 他从她手里接过菜篮子,“我来。” 孟晚溪满眼都是戒备,“傅谨修,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谨修打量着孟晚溪,比起三天前好了许多,白皙的小脸瘦削,皮肤冷白如玉,她围着一条狐狸毛围脖。 显得下巴又尖又小,一双眼睛更是大大的,又黑又亮。 让傅谨修想到了冬日里野外遇上的白狐,那么漂亮却又充满着警惕。 昔日的伴侣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傅谨修心脏隐隐作疼。 “是外婆打电话叫我过来吃饭的,我们没拿到离婚证,就还属于夫妻,我有义务陪你家人,如果这么做让你觉得厌恶,我会如实告诉外婆我们离婚的事。” 说着他抬脚就要离开,孟晚溪心中着急,一把攥住他的手,“不要说!” 她的指尖微凉,和他手腕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孟晚溪自觉不妥,忙收回了手。 傅谨修温柔看着她,他嗓音沉缓:“好,不说,我都听你的。” 外婆前两年查出心脏病,如果知道两人离婚,万一病发,那就得不偿失。 她一直在郊区,也不上网,瞒着她百年归世也未尝不可。 反正和傅谨修离婚后,孟晚溪也没打算再婚。 天空又飘起雪来,傅谨修一袭灰色羊绒大衣,搭配着高领毛衣,双腿笔直修长。 映着飞舞的大雪,他英俊得像是韩剧男主。 可她对他,再也没了那层滤镜。 “你先离开吧,我会给外婆解释你很忙不吃饭了。”孟晚溪下了逐客令。 “我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外婆了,就算今天离开,外婆也会打电话再约我,与其让她费心,不如今天陪她吃顿饭,她安心后很长一段时间也就不会再找我了。” 傅谨修目光温和落在她的脸上,几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成水珠。 她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了。” “溪溪,你一定要和我这么生分吗?” “傅谨修,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是我丈夫了。” 说完,她率先走了下去。 从他绑着她的那一刻,她便彻底放下了。 傅谨修将菜拿到厨房帮外婆,和她聊近况,因为太忙才没来看她,希望她不要介意。 外婆笑眯眯道:“只要你和小丫头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傅谨修拿着刀,十分娴熟切着土豆丝,银色的刀锋在灯光下泛起幽冷寒光,一如他此刻眼底的锋芒。 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外婆,溪溪就是我的命,我一定会好好守护她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随着入冬以来,天黑得越来越快。 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孟晚溪透过老式窗户看着院子里晕黄灯光下飘扬的大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晶门帘轻响,傅谨修端上一盘盘菜。 孟晚溪扶着外婆坐下,“您别忙活了,我来拿碗筷,都这么大岁数的人,怎么还闲不住呢?” 外婆笑眯眯的,眼角都起了一层褶子,笑容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这么大岁数的人,还不是做一顿少一顿,我怕我哪天死了,你想吃我做的饭菜都……” 提到这个话题,孟晚溪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呸呸呸,不许胡说八道!你身体这么健康,非得活成老妖怪!” 瞥见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外婆坐下来,一手拉着孟晚溪,一手拉着傅谨修。 将傅谨修的手盖住了孟晚溪,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又怕老人看出什么,只得忍下。 任由着那人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 老人不知她的心思自顾自道:“我年纪大了,命长也就三五年的时间,要是运气不好,最多就只能活个一年半载……” “哪能呢?你外孙女现在很有钱了,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外婆笑了笑,“也对,今时不同往日,我外孙女出息了,拿了大奖杯的影后,不像那个时候我们在穷巷子里,我去帮工没回家,你差点病死在床上,要不是谨修背着你到了医院,恐怕我就见不到你了。” “我看着你们相互扶持走到今天,将你交给他,我很安心,唯一的遗憾就是……” 外婆的目光看向孟晚溪的肚子,她深深叹了口气,“要是你能怀孕,给谨修生个一儿半女,该有多好。” 孟晚溪紧紧攥住筷子,鼻尖酸涩,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没有告诉外婆,她的肚子里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 只可惜,傅谨修没有珍惜。 “好了,不说这些了,尝尝外婆的手艺……” 孟晚溪也笑着打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馋丫头,反正你现在也不拍戏了,用不着减肥,多吃点。” “好。” 傅谨修也像以前一样给她夹菜,孟晚溪没拒绝,但也没有动,趁着外婆不注意全丢进了垃圾桶。 外婆一个劲给傅谨修盛汤,孟晚溪本想喝一口,被外婆拍了手。 “这是我专门给谨修熬的生子密汤,你一个小姑娘喝什么?” “噗……” 孟晚溪没忍住笑了出来,“外婆,你要不把存款给我保管吧,我怕明天卖保健品的就找上你了。” 以前抠抠搜搜,那么精明的外婆,竟然会信这种鬼话。 外婆没理会她,“别管她,你多喝点。” 傅谨修无奈,“是,谢谢外婆。” 吃完饭,傅谨修收碗去厨房洗,孟晚溪就想先溜了。 外婆拿着扫把站在门口,“你都多久没陪我了?今晚在这留宿,被子都换好了。” “外婆,这不是他忙嘛,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要开,怕来不及。” “有什么来不及的,我是在郊区不是在火星,早起半个小时就行了,正好一会儿你陪我说说话。” “可是……” 孟晚溪就这么被带到了外婆的房间,老人年纪大了,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了,她的手指上有伤口,是自己剪指甲的时候不小心剪到的。 孟晚溪一阵心疼,眼眶红红给她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又拿着小凳子坐下,像小时候外婆给她洗脚那样给外婆泡脚。 “你养我小,我管你老,所以你要多活几年,长长久久陪着我。” 她已经和傅谨修离婚,如果外婆也去世了,那这世上她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外婆摸着她的头,“我年纪大了,陪不了你一辈子,你和谨修一定要好好的。” 孟晚溪低着头,浓密的长睫下泪水滚动。 顺着眼睑滴落到木盆里,溅起一圈圈涟漪,她闷声回道:“……好。” 好不了啊,外婆。 陪外婆待了两个小时,孟晚溪被她推回了房间。 以前两人不忙的时候,尤其是夏天会过来避暑。 推开窗就是绿油油的麦田,晚上能听到青蛙叫和虫鸣此起彼伏的声音。 夏日,还有飞舞的萤火虫。 她趴在傅谨修怀里胡闹,傅谨修一手捂着她的嘴,一边在她耳边声音性感让她小点声,老人家晚上睡眠不好。 她被抵在木框窗户上,看着外面柔嫩的麦苗,在风中左摇右晃。 想到之前他对自己做的,孟晚溪很怕。 可现在离开,外婆显然会起疑。 她拿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身后,如果他要硬来,她就扎死他! 推开门,傅谨修刚从浴室洗完澡走出来。 他身上就裹着一条浴巾,头发随意擦了擦。 不似平时人前精心打理过被发蜡固定在脑后的发型,黑发凌乱,整个人显小了几岁。 发尾滴落的几颗水珠随着男人白皙凸起的喉结滑动,水珠留下一串印痕,最后掠过腹肌浸入浴巾。 宽肩窄腰,完美身材,黄金比例的男人,诱惑力十足。 宛如体校学长,浑身都散发着性张力几个大字。 孟晚溪握紧了匕首,声音微颤:“你怎么不穿衣服?” 男人那双幽深的黑瞳掠过孟晚溪慌张的脸,他并没有进一步靠近她。 他抬手抓过睡衣,“抱歉,还没有习惯离婚的事。” 傅谨修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抓起睡衣,指腹上的婚戒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他一举一动都透着慢条斯理的优雅禁欲感,薄唇轻启:“溪溪,你别怕我,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了。” 孟晚溪显然不信,就站在墙角的位置,一脸警惕,“柜子里还有被子,你打地铺。” “好。” 他没有任何意见。 供暖已经开了,就算是睡地上也不会冷。 傅谨修拿出棉被铺了一层,又拿了一个枕头,看着很自觉。 “你去洗漱吧。” 见她无动于衷,他无奈苦笑:“溪溪,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你觉得这把刀能防着我?” 孟晚溪收拾了自己的睡衣,还不忘拿着刀进洗手间。 防着他像是防贼一样。 听到洗手间的门“咔嚓”反锁,傅谨修把玩着戒指,垂下的阴翳遮住了眼底复杂的光芒。 孟晚溪避免和傅谨修正面相对,故意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希望他早就睡着。 他好似知道她的想法,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廊下的一盏壁灯,有着一线光芒洒落进来。 孟晚溪扫了一眼地上睡着的人,他全身蜷缩着,似乎在颤抖? 她本想问问他怎么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直接绕过他上了床,她背对着傅谨修,将水果刀放到了枕头下。 黑暗中,她听到傅谨修嘶哑难耐的声音:“溪溪……” 孟晚溪绷紧了神经,“你要死了?” 男人低低一笑,有些苦涩的意味。 下一秒他翻身上床,孟晚溪第一时间去摸刀,一只手比她更快握住了她的手腕。 孟晚溪发现他的身体像是发了高烧,温度高得不太自然。 男人喘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我不动你,外婆给我下了药,她应该是想要检验药效,现在在门口偷听。” 孟晚溪:“……” 傅谨修滚烫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晚他绑过的地方,像是安抚。 他炙热的呼吸落到她的眼皮上,烫得她的眼睛有些发热。 男人的声音嘶哑而性感:“你叫一叫,叫大点……” 第一卷 第58章 男女之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孟晚溪大致看到傅谨修的轮廓。 两人隔得太近,她不仅能感受到他急促喘息的呼吸,甚至能隐约看到他隐于黑暗的双瞳。 表面看着平静,实则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里面压抑着复杂的情绪,瞳孔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像极了在黑夜中捕猎的猛禽,深邃得让孟晚溪觉得心慌意乱。 男人做过无数次男女之事,她怎会不知这是他想要的前奏。 可如今,她对他只有恐惧。 手腕处隐隐作疼的伤口就像是傅谨修给她留在心里的伤,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慢慢淡去。 孟晚溪目光澄澈,声音压低了也改变不了的漠然:“不可能。” 男人偏头在她耳边道:“溪溪,前段时间我带外婆做了体检,她年事已高,除了一些基础病,她身体的器官早就衰竭,正常情况下她只有一年左右的寿命,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没有孩子。” 孟晚溪听到只有一年寿命时,她的身体微僵,她伸手攥住傅谨修睡衣的衣领,咬着牙压抑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段时间你因为备孕的事很累,说出来也是让你徒增烦恼。” 孟晚溪手指寸寸用力,脸色十分悲凉,“至少……至少我可以多陪陪她,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备孕这种事上。” 傅谨修的心微不可察疼了一瞬,如今她究竟是有多厌恶自己? 黑暗中,他压抑着声音低低道:“抱歉,也许这汤她花费了很多心思,我不想让她失望,所以才多喝了一些。” 他说话时薄唇就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扫了过来。 男人高大的身体悬于她的上方,虽然身体没有碰到她,但他身上火热的温度仍旧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连带着孟晚溪的体温也跟着发烫,宛如自己也跌进了熔岩里,连空气都像是飞溅的岩浆。 “溪溪,你配合我演一场戏,让老人家安心。” 孟晚溪一双眼睛像是黑曜石般明亮,她抿着唇,“傅谨修,你拿我当傻白甜吗?别忘了,这个招数还是我先用的。” 她一把推开他,自己跳到了傅谨修打的地铺里。 “想做戏很简单,反正这是木头床,你使劲摇,动静越大越好。” 傅谨修:“……” 孟晚溪背对着他,将自己裹得像个毛毛虫一样,不再搭理。 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孟晚溪想到了她们的第一次。 她垂涎傅谨修身体已久,可两人的关系仅限于抱抱亲亲。 孟晚溪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为了能早点吃到他,她没少用手段。 那年的圣诞,也是这么大的雪。 从电影院出来时,她说手冷,他将她的手放入衣兜里,她说不够暖,将冰冷的手伸到他的小腹。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她披散着长发,戴着他送她的红围巾,双手贴在他紧实的腰腹笑得又甜又欲。 那一笑,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那一晚,他就在两人简陋的出租屋要了她。 她和傅谨修,到底是咫尺天涯,回不去了。 浴室响起了水声,孟晚溪也没有半点睡意,也许是怕他会趁着她睡着了不轨,也许还有些别的情愫。 她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发现自己的联系人多了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 她点开一看,是霍厌。 对了,傅谨修将他给拉黑删除了。 孟晚溪忙点了通过,手机震动,那边很快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霍厌:[还没睡?] 孟晚溪呆呆盯着霍厌的头像,她心中有太多疑惑。 总觉得霍厌对她,并不只是朋友的感觉。 可要说他喜欢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追过自己? 那时候傅谨修公司才起步,以霍家的势力他只要一句话,就能将傅谨修按得死死的,永远都不会翻身。 他对自己也从未有过越距的行为。 孟晚溪见过他对女人无情的模样,霍厌对她的情愫太奇怪了。 谁也看不透那双深沉的双眼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不管他究竟是有所图谋,还是单纯想和她拍完续作。 以霍厌的身份,完全不是她能招惹的,自己又是在离婚的关键时期,孟晚溪还是会敬而远之比较好。 孟晚溪敲击着手机回了消息:[嗯。] 这个字很多时候就代表着对话结束。 霍厌不会不懂,但他却再一次发了消息过来:[你现在在家吗?正好余导想要找我们聊聊。] 孟晚溪回答:[我在外面,今天暂时不行。] 霍厌:[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上一次我要不心生警惕,你可能就死在浴缸里了,孟老师,告诉我你现在安全吗?] 孟晚溪心中一暖,她暗骂自己对霍厌的防备心,分明他只是关心自己而已。 [放心吧,我在外婆家,很安全。] 小区楼下。 吴助撑着一把黑伞,伞面上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积雪。 伞下那高挑的男人抬着头,深邃的目光打量六楼,现在才九点,房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 四面八方的寒风灌来,吹散了他额前的发丝。 吴助都被冻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老板,你要是担心孟老师,可以直接上楼,或者给她打一通电话就好。” 路灯下,霍厌的侧脸轮廓卓越,瓷白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他的声音冷淡:“那样会给她增添负担。” 生活不易,吴助叹气。 “老板,你这样小心翼翼,连爱意都不敢泄露一点,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孟老师?”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一定要占有她?看着她开心,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吴助刚要回答,就听霍厌继续道:“至少过去我是这么想的。” “那现在呢?” 霍厌那双浅淡的双瞳掠过一抹强势而又冰冷的目光,“但现在,我想要她。” 吴助的嘴角逐渐上扬,“这才对嘛!就凭我们老板这么英俊的脸,这么优秀的身份,你要是表白,哪还有姓傅的什么事?” “你不懂。” 霍厌目光落到五楼,那里也是一片漆黑,那个人也没回来。 这么巧合。 他喃喃解释:“她看似很贪钱,但她其实是个一根筋。” “怎么说?” “当年傅谨修的公司规模都不过亿,你知道有人给她开价多少?” 吴助摇摇头,这事他还真不知情。 “八千万,包年,合同三年一签。” 这个价格在情妇圈子里算是很高的价格了,孟晚溪只要签下合同那一刻,她就拥有了二个多亿。 这只是基础的价格,能出得起这个价格的人,在其它方面也不会吝啬。 哪怕三年后不再续签,孟晚溪光从这个男人身上就能捞几亿。 别说她还是个女配,就算成了影后,也不一定每年都能挣到八千万。 吴助挠了挠头,“如果是老板的话,一年八亿你也是舍得的吧。” “你还不明白,不是那个人,八千万还是八亿对她都没用,更何况,我不想用钱玷污了她。” “那老板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你又想要她,又这么隐晦,姓傅的可是铆足了劲想要追回孟老师,他们毕竟有十八年的情谊,你再不行动,万一……” 吴助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震动。 孟晚溪又回了一条:[谢谢你,霍厌,明天余导有空吗?] 霍厌嘴角微勾,很快就回答了她,[有,我来安排。] 关上手机,他淡淡收回视线:“鱼儿即将咬钩,你要是动了鱼线,只会将鱼吓跑,现在还不是时候。”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着急。 孟晚溪的心还没有完全将那个男人舍弃,他要是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他迈开步子上楼,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孟晚溪聊着他对剧本的想法。 孟晚溪是个极为专业的人,你要是和她聊剧本,她顿时来了兴致。 偏偏霍厌似乎很忙,回她的信息慢了许多。 孟晚溪还在跟他做角色分析呢,这人怎么就不回了? [睡了吗?] [霍厌?霍老师?] 霍厌拉完了一曲,将小提琴放下,靠在沙发边,双腿交叠,一手端起刚刚醒好的酒,一手滑动着手机,看到那一堆可可爱爱带着问号的表情包。 孟晚溪这半小时发送的信息和表情包加起来比之前所有聊天记录加起来还多。 果然,你和学霸聊肥皂剧他一脸懵,要是跟他聊“量子纠缠”,他能从“夸克禁闭”聊到“量子态隐形传输”,三天三夜都不带歇的。 孟晚溪对拍戏有种魔魅的执着,每一个角色她都会尽最大努力诠释。 霍厌继续跟她聊,见他回了,孟晚溪怕他再跑了,直接拨通了语音过去。 漆黑的夜里,传来男人懒散却磁性的声音:“孟老师,还没睡?其实见面了聊也是一样。” “那怎么一样?刚刚你说的点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改得更好,但向导会不会不开心我们改剧本?” “舅妈的心愿是超越第一部,如果我们的改编可以让剧情和人物更加饱满,她会理解的,我会将意见发给她,让她斟酌后给我们答复。” “好,我还有几个点子……” 孟晚溪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耳后传来一句清冷的男声:“溪溪,你在跟谁打电话?” 听到这道声音,孟晚溪心中一紧。 第一卷 第59章 打脸!孟老师我来接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刹那间,霍厌的脸色微变。 五楼,六楼的灯光都没有开,果然不是巧合。 一具冰凉的躯体贴上了孟晚溪的后背,对孟晚溪来说就像是一条蛇缠住了她,在她耳边吐着信子。 他俯身而来,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滑入孟晚溪的脖颈。 冰凉刺骨。 她被冻得身体一颤,还是有礼貌回了霍厌一句:“我们见面了详聊。” 霍厌的声音低沉:“好。” 让人听不出半点喜怒。 挂断电话的瞬间,他的眼底弥漫着狂风暴雪。 傅谨修也在。 这样的夜色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霍厌喝下一口酒,尽是苦涩的味道。 明知她们还属于合法夫妻,只要孟晚溪愿意,他就可以再一次占有她。 那一晚,他剥下她的衣服,小心翼翼将她拥入怀中。 哪怕他没有故意打量,当女人冰凉柔软的躯体贴上来时,他的那颗心乱了。 他甚至能轻而易举感觉到她身体每一寸的细微变化。 所见之处,是玉石一样雪白又柔美的皮肤。 当时他不曾有半分的邪念,如今回想起来,就像是酒液在他齿间留下的回甘。 从舌尖一直蔓延到了心间。 好似有人纵了一把火,密密麻麻将他点燃。 霍厌有些厌恶自己,他想要撕毁这层禁锢和枷锁,不顾一切将她抢过来。 抱着她,吻着她,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想占有她,任何意义上的占有。 但凡他出现这样的邪念,就会想到孟晚溪手上的伤痕。 他不能那样对她。 霍厌放下酒杯,回复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孟晚溪对傅谨修有着本能的惧怕。 怕他会再次发疯,怕他会伤害她。 当他俯身而来时,她下意识用手撑在了他的胸前,一脸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傅谨修将她拦腰抱起,他的手和他的身体都很冷。 在孟晚溪惊恐的眼神中,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后,替她盖好被子便松了手。 “你睡床。” 孟晚溪一怔,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没了其它动作。 她以为他会质问她,他会发狂。 但他没有。 黑暗中,传来傅谨修低低的声音:“溪溪,原来那晚你这么冷。” 他洗了五十几分钟的冷水澡。 不过,那又如何呢? 孟晚溪冷笑:“是啊,被冻了一夜,差点就死了。” “抱歉。” 他低低开口:“很晚了,你休息吧。” 说完,他背对着她躺了下来。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孟晚溪回答了霍厌:[不用,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霍厌:[好,明天见,晚安。]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被子下面,傅谨修一双手紧握成拳,十指骨节泛白。 他很清楚孟晚溪是在和谁联系,而现在,他却没有任何资格质问一句。 他伸手抚摸着婚戒,一遍又一遍抚平内心的不安和躁动。 孟晚溪熬了一会儿,孕早期本就有些嗜睡,困意袭来,她缓缓闭眼。 她不知道,在她熟睡之后,那装睡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居高临下,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孟晚溪那张毫无瑕疵的脸。 即便在睡梦中,她一只手伸到枕下握着刀柄。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替她拿走水果刀,怕伤了她。 可现在他怕吵醒了她,更怕她会误会他心生不轨。 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孟晚溪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了? 他的目光浸染着深情爱意,口中轻喃:“溪溪,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会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去爱你。” 孟晚溪醒来时,地上的地铺已经被收好了,她穿戴整齐,傅谨修做好了早餐,正陪着外婆聊天。 她本以为他早就走了,这样自己就不用再跟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孟晚溪扫了傅谨修一眼,“你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会议?” 傅谨修温柔道:“已经改时间了,陪外婆比较重要,粥已经熬好了,过来喝吧。” 他起身替她拿了碗筷,像是从未去过民政局一样。 外婆满眼慈爱看着两人,想着约了余导,用过早餐,孟晚溪就提出了告别。 床头柜上的车钥匙不见了。 傅谨修倚在门边,“我让人开走了,你去哪我送你。” 面对孟晚溪带着怒意的表情,他解释道:“我和威里斯签了合约,前几天就提前做完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我确实没有会议。” “你可以装成很忙的样子先走。” 傅谨修轻叹一声:“还有二十七天,我们就要拿离婚证了,至少这二十七天,我们还是夫妻,不是吗?” “你放心,我只是想要陪陪你,不会做什么的。” 孟晚溪看着面前神色卑微的男人,她声音有些冷淡:“有没有一个可能,我根本就不想你陪?” 傅谨修指骨微蜷,他抿着唇一言未发,站在背光的地方,大半身形都隐于黑暗中,像是被人抛弃在黑夜的影子。 孟晚溪深知他在刻意示好,他想挽回这段婚姻。 可是在那个雪夜里,她就彻底断了情,死了心。 她是个爱恨分明的女人,爱他的时候她可以豁出一切,现在她收回了对他的爱,她也可以冷漠至极。 在这场爱情的博弈中,她也怕自己会心软,逼自己不回头。 这里是郊区很难打到车,叫车来会引起外婆的怀疑,傅谨修才会故意如此。 他不是不算计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逼她。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放手让她自由。 在这段关系中,他习惯了掌控。 可是孟晚溪已经腻了,她不愿再待在他设定的囚牢之中。 她想叫车,可偌大的京市,她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脑中浮现一张冰冷的面孔。 就只剩下了霍厌。 她刚决定除了工作上的事就不要给他添麻烦,和余导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 她的选择就只剩下了傅谨修和霍厌。 一个她不想招惹,一个她不敢招惹。 傅谨修看了看腕表,“溪溪,我不急,以后我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 他总是这样,擅自就决定了一切,从未问过她的意愿。 就像他以为足够了解她,料定了她为了外婆不会找车。 可人总是会变的。 孟晚溪直视着他的目光,“傅谨修,你是不是觉得这辈子,我除了你就没有其它选择了?” 她打开手机,按下了那个号码。 冷淡的嗓音在她耳边荡开:“喂。” “霍厌,你能帮我安排一辆车吗?我这边急需用车,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 孟晚溪挂了电话发送了地址,对上傅谨修那双逐渐暗淡的眼睛。 傅谨修一字一句道:“溪溪,我们还没有离婚。” “那又如何?我只是让别人给我安排一辆车,而你,却跟别人有了孩子。” “傅谨修,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溪溪,许清苒的孩子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是你和她的事,我没有兴趣去了解,你犯不着跟我解释。” 从发生这件事到她提出离婚,孟晚溪想为两人的婚姻划下完美的句号。 所以她不曾发疯也不曾用过分的言语去侮辱他。 毕竟是她爱过的人,她侮辱他的时候也是在侮辱从前的自己。 傅谨修并不这么想,他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也正是他的傲慢和自大,让孟晚溪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道:“别说是一辆车,就算我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和你没有关系。” 男人的瞳孔猛地放大,他伸手想要去拉她,却对上孟晚溪那双厌恶的眼睛。 “你还要绑我一次?” 傅谨修的手僵硬在虚空,最终并没有摸到她的衣角,便缓缓收了回去。 孟晚溪从卧室出来,外婆在厨房将腌好的小咸菜分装到小瓶子里。 “丫头,一会儿你把咸菜带回去。” “好,外婆,你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忙活了,你又不愿意跟我进城,要不我给你找个保姆,陪你说说话也好。” “我腿脚麻利,用不着那些,你啊还是抓紧时间,给谨修生个大胖小子。” 她摸了摸孟晚溪的肚子,“我家丫头有福,将来一定夫妻恩爱,儿女绕膝,一生顺遂。” 孟晚溪轻轻嗯了一声:“嗯,我一定会幸福的。”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上,和傅谨修无关。 孟晚溪不想外婆看到自己和傅谨修分开走,怕她多想,便提前将她支开。 半小时后,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音。 外婆很敏锐,“谨修不是在等你?为什么又来一辆车?” “这是导演安排的车,我们要谈一个合作,阿修和我不同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孟晚溪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露出任何纰漏。 推开门,她的目光映入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孟晚溪心中一紧,难道霍厌亲自来接她了? 在漫天风雪中,吴助撑着一把黑伞拉开车门,一双黑色的高定手工皮鞋从迈巴赫里踏出。 修长的黑色人影入眼,男人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严。 他的对面,是一身灰色的傅谨修,眼底带着明显的敌意。 两个同样强大而俊美的男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身上都浸染着冰冷。 霍厌的目光越过傅谨修,隔着风雪朝着孟晚溪看来,嗓音冷淡:“孟老师,我来接你。” 第一卷 第60章 吻下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想到他会亲自登门,脸上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收回。 “是你。”外婆吃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霍厌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礼品朝着外婆走来,“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这下该轮到孟晚溪吃惊了,就连傅谨修的脸上都掠过一抹怔然,发生了什么? 傅谨修算到了霍厌会来,但他没算到外婆会对霍厌和颜悦色。 外婆牵着霍厌的手,像是很喜欢他的样子,“外面冷进来说吧,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在《微臣》里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孟晚溪懵懵的,傅谨修也跟着坐下。 “霍厌,我们认识?” “他是你七岁那年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小少爷。” 霍厌嘴角抽了抽,倒也不是垃圾桶里,他只是蹲在旁边。 外婆继续提醒道:“都忘光了?你这馋嘴丫头还哄了人家的羊绒围巾去小卖店换了一盒巧克力,要是这孩子再住几天,我估计连身上的衣服都给扒光了让你换糖吃。” 孟晚溪小脸一红,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但具体过程不记得了。 霍厌这才开口:“当年我家人拿钱报答你们,为什么你们后来没有搬走?” “她那个不成器的母亲,在你们走后就卷走了所有钱跟男人跑了,还将这丫头推倒在地,磕到了脑子。” “原来如此,是我的错。” 那时他遇上追杀,保镖保护他时闯入贫民窟,将他放到垃圾桶旁躲过一劫,是孟晚溪将他带回家,不至于冻死。 他住了三天,孟晚溪说得最多的就是:“小少爷,等你回家了一定要拿很多钱来报答我,知道吗?” 他问:“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买大房子,我要搬到城中心去住高高的楼房,有电梯的那种。” 因为京市不太安全,家人要带他回港市。 离开那天,他真的带了很多钱,还有一罐糖。 孟晚溪脑中隐约闪过一个画面。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还剩一颗糖的时候。” “那我们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 孟晚溪吃到只剩下一颗,霍厌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糖罐子为什么要留下一颗糖,她忘记了他,也忘记了那个约定。 直到傅谨修搬来那天,她取出那颗糖,送给了他。 孟晚溪捂着头,回想起这些往事,脑子疼得厉害。 “怎么?” “溪溪。” 两人同时紧张看向她,孟晚溪拧着眉头,“我没事,外婆,我和霍厌还约了导演,先走了。” “你又要拍戏了吗?”外婆眼底露出一抹紧张,“你拍些情情爱爱的就行,千万别拍危险的,外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吓了。” 孟晚溪本以为她会反对,幸好她没有,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得到家人理解,孟晚溪心情好了许多,她扬唇一笑:“好。” 那抹灿烂的笑容落在傅谨修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那只属于他的小鸟,张开翅膀要飞走了。 孟晚溪看向欲言又止的傅谨修,“阿修,你不是想要陪外婆吗?正好你没事,就帮我多陪陪外婆吧。” 傅谨修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并未流露出半点不满。 “好。” 外婆显得很开心,离开前还不忘对霍厌说,“小少爷,有时间就多过来看看我。” 霍厌颔首,和小时候一样乖,“好的,外婆。” 外婆笑眯眯看着两人离开,还拉着傅谨修问道:“你看他们演的《微臣》了吗?演的那叫一个好。” 他怎么没看? 就是看了他从一开始就对霍厌很排斥,才哄着孟晚溪退圈。 而现在,霍厌借着工作之名,一寸一寸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孟晚溪还是那只心性干净的白兔,对外面的危险毫无察觉。 霍厌替她拉开了车门,孟晚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车子消失在傅谨修的视线。 他的眼里被漫天冰雪覆盖,只剩下了一片冰凉。 怪不得霍厌并不介意孟晚溪已婚,原来两人早有纠葛。 一想到霍厌竟然比他还要先认识孟晚溪,傅谨修只觉得心脏疼痛难忍。 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孟晚溪? 他有种预感,再这么放任下去,他真的要彻底失去她了。 孩子! 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孩子。 之前他咨询过医生,给孟晚溪做试管婴儿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成功的机会,很大概率她会流产。 傅谨修那时考虑如果流产对她身体会有影响,怕引发一些后遗症。 那时候的他不敢拿孟晚溪的身体去冒险,本以为他可以自己解决所有问题。 结果许清苒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计划。 现在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努力争取回来。 傅谨修拨通秦助的电话,“联系孙主任,让他给溪溪制定试管婴儿的计划。” “可是傅总,之前孙主任也说过了太太的身体就算能成功移植胚胎,也会有流产的高风险。”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要试一试。” 傅谨修朝天吐了一口烟圈。 只有孩子,他才能留下孟晚溪。 “对了,那个女人手术做干净了没有?” 当天他不管詹芝兰怎么闹,坚持要给许清苒做流产手术,原本他是要亲眼见证的,正好傅艳秋醒过来,他就留下了秦助。 提到这个话题,电话那端的秦助脸色掠过一抹不自然,嗯了一声,“都处理好了,那太太真实身份什么时候公布?” 傅谨修想着威里斯提出的合作条款,“再等二十七天,等合约正式生效后,我会给溪溪准备一场盛大的告白仪式,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才是我傅谨修的太太!” 车上。 孟晚溪看到霍厌有些尴尬,小时候的事她想起来了。 例如她怎么骗他的羊绒围巾,又是怎么让他给自己买个大房子的。 “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得给我买大房子,还有小汽车,不行,汽车都有了,总得要个司机吧……” 那几天她就光顾着做梦了,拿霍厌当许愿的阿拉丁神灯。 她轻咳一声:“我那时候太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里,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讹诈你,你给了我们多少钱?” 霍厌举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她瞪大了眼睛,十八年前的一百万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那时候市中心的商业楼房也就才二三十万一套。 霍厌淡淡开口:“是一千万。” 孟晚溪捂着心口,所以她母亲竟然带着一千万巨款跟男人跑了? 如果有了那一千万,她们一家早就搬离了贫民窟,也就不会遇上后来的傅谨修。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孟老师。” 孟晚溪朝他看去,靠坐在椅背上男人,侧脸轮廓锋利,露出优越的下颌线条。 他缓缓转头看向她,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真挚,“那个雪夜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所以,你对我而言不仅仅只是朋友,你可以对我提出任何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竭尽所能。”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送给了她一张霍家的免死金牌。 孟晚溪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的理由,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心无芥蒂对霍厌露出一抹笑容:“好久不见,小少爷。” 久违的称呼,让霍厌心中生出一丝特别的感觉。 “这些年,你……”孟晚溪刚要问道。 车子一个急转弯,雪天路滑,车子为了避开一辆车岂料路太滑,司机急打方向盘。 孟晚溪的身体毫无预兆扑入霍厌的怀中,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 车身失控的几秒钟,孟晚溪本能攀附着霍厌,清浅的呼吸洒落在他脖颈,一个急刹,红唇抵上霍厌凸起的喉结。 肌肤相贴的瞬间,仿佛有电流从皮肤蔓延看来,直达霍厌的心脏。 男人愣了片刻,浑身僵硬如冰,都忘记了反应。 孟晚溪紧张极了,慌张松开他的身体撑着垫子起身想要拉开距离。 岂料这个时候对面来了一辆车,司机又打了方向盘。 还没有坐稳的孟晚溪顺势摔下来,这次是整个身体都跌坐到了霍厌的腿上。 “啊!” 她轻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晃动,根据惯性前倾,红唇离霍厌的唇只剩一寸的距离。 四目相对,男性清雅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粉嫩的唇上。 霍厌紧盯着那两片软嫩的红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想将她抵在车上,把她亲到腿软。 司机好似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又踩了一脚刹车,两人的身体晃动,他俯身朝着她的唇落了下来…… 第一卷 第61章 他的娇娇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孟晚溪手足无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霍厌的唇已经压了过来。 就在两唇即将相交之时,霍厌移开脸,刻意避开了她的唇。 但惯性没有停止,他的唇落到了她的脖颈处最柔软的地方。 霍厌竭尽所能规避,他知道今天不是时候。 当薄唇抵上她的皮肤瞬间,理智彻底崩盘。 他忘记了君子端方,有礼克制。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好香好软。 孟晚溪身上有种淡淡的花香,并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有点像是玫瑰,散发着诱人心魄的气息。 任何雄性生物对这样的味道都没有抵抗力。 他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兽,唇齿间分泌出唾液,锋利的喉结滚动。 好想,好想将她吞之入腹,让她彻底只属于他! 孟晚溪也懵了,除了当年拍戏和异性的接触外,私底下她从未跟除了傅谨修之外的男人这么亲近过。 她也不知道,霍厌看着那么冷冽的人,他的唇温度竟然那么高。 落在她脖子上时好似炼狱里的岩浆,那么滚烫灼热,带着她的全身都跟着烫了起来。 因为司机的这一顿操作,车身打滑,两人的身体也就这么紧紧相拥着。 霍厌飞快移开了唇,在她耳边轻喃:“抱歉,失礼了。” 孟晚溪没有看到他的瞳孔里,是黑压压的天空,密不透风的逼压,让人心慌。 他小心翼翼抱着好不容易才扑向他的猫儿,就怕一时着急吓跑了她。 几秒钟后,车身总算是恢复了平衡,司机连声道歉:“三爷抱歉,这段路太滑了。” 这里偏僻车少,也没人来撒融雪剂,清理路面,难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无碍。” 霍厌低低的嗓音沙沙磨进孟晚溪的耳朵,有种沙哑的性感。 她抬起头,和他目光相对,他少了些严肃冷漠,黑漆漆的瞳仁里多了一抹关切:“没事吧?” 两人仍旧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孟晚溪坐在他腿上,甚至在紧张的时候攥紧了他的衬衣。 男人熨烫整齐的衬衣在她小手的抓挠下皱皱巴巴,她还在慌乱中,扯下了一颗他的纽扣。 孟晚溪本来是要第一时间下来的,发现霍厌领口大敞,露出骨感的锁骨。 就连衬衣也都被她的手抓得乱七八糟。 她忘记了逃离,松开手连连抚着他的衣服。 “我没事,就是你的衬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霍厌没有移开放在她腰间的手,他眉眼低垂,打量着手足无措的孟晚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变了很多。 以前的孟晚溪常年在片场,她英姿飒爽,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飒感。 可是被傅谨修关在家三年的她,身上少了那一股子随性。 像是能倒拔垂杨柳的花木兰变成了柔弱可人的林黛玉。 更美,更娇,也更惹人心怜了。 怪不得傅谨修死都不想放手,就这样的一个娇娇儿,谁舍得? 他不动声色看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拍着他胸前的衬衣,女人小脸一片慌张,“你还有备用衬衣吗?” 其实是有的,后备箱常年存放他的备用衣物。 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一句:“没。” 他们这样的人最重视礼仪,她每次见到霍厌,哪怕是在家都是衣着整齐,衬衣永远扣至最后一颗。 衣服平平整整,熨烫整齐妥帖,每根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让他敞着领子去见人,也太失礼了。 “一会儿到商场的时候停一下,我赔你件衬衣吧。” 霍厌点头,“好。” 孟晚溪松了口气,突然感觉到腰间那一条松松揽着她的手臂。 目光下移。 自己正坐在霍厌的腿上,两条小腿贴着他的西裤滑下。 孟晚溪的瞳孔猛地睁大,第一时间跳了下去。 因为太过慌张还差点一头撞到车门上,霍厌倾身扶了她一把,“慢点,孟老师,别摔了。” 他倾身而来,身上的冷松檀香拂到孟晚溪的鼻端,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紧绷的神经,那向来不苟言笑的唇微勾,“小时候你逼着我吃泡大蒜的劲呢?现在看到我怎么紧张成这样?” 提到小时候,两人之间那难以描述的暧昧气息一扫而空。 孟晚溪也隐约想起了一点,那时候家里穷,尤其是冬日能吃的新鲜蔬菜很少。 一般秋季外婆就会准备腌制的咸菜,还有浸泡的蔬菜,大蒜之类的。 霍厌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平时在家吃的不是鱼子酱也是阿尔巴白松露。 他生平受过最大的苦就是五岁那年,被孟晚溪逼着吃腌制的大蒜了。 不吃还不行,小姑娘拎着拳头就给了他脑袋一下,让他要尊重长辈做饭的辛苦,不浪费每一粒粮食。 孟晚溪被他轻而易举转移了话题,小脸多了一抹笑意。 “是啊,我记得你当时都快被我打哭了。” “不是你打哭的,是被又辣又咸的大蒜给刺激哭的,不吃还不行。” 孟晚溪大眼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其实你和小时候不太一样,那时候你有些婴儿肥,又白又奶,蹲在垃圾桶边,我看到你都惊呆了,想着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娃娃,像是橱窗里的公仔。” 她很难用言语来形容那一刻她心中的惊艳,他穿着质感很好的衣服,脸上也干干净净的,哪怕身上有着积雪,也丝毫不显狼狈,和破破烂烂的贫民窟画风截然不同。 霍厌和她对视,喉结微微滚动,“那现在呢?有什么不同?” “这张脸仍旧完美,就是不大像以前那样软萌了,那时候我可以随意揉你的脸,现在你黑压压的目光看向我,我多看你一眼就像是在亵渎天神。” 除了那种神圣感,还有天生的矜贵,让人不敢靠近。 “呵。”男人低低一笑,声音低哑磁性,胸膛轻轻起伏,敞开的领口下,利落凸起的喉结更显性感。 “所以我和过去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不能摸我脸了?” “当然,你可是……” 孟晚溪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毫无预兆攥住了她的手腕,还没等孟晚溪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的小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轰! 孟晚溪的脑子彻底断线了。 霍厌眉眼中的冰霜淡去,只剩下春意盎然,万物复苏的轻柔,“现在,你也可以随便摸。” 孟晚溪的心脏跳得飞快,每次她都为霍厌的举动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时,他又会亲手推翻打破,将她往其它方面诱导。 霍厌甚至感觉到她掌心因为紧张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她的不安和惶恐都写在了脸上。 他歪头将脸颊压在了她的掌心,声音浅淡:“我说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对其她女人来说就是无形的挑逗。 但孟晚溪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因为救命恩人的关系。 也许在霍厌眼里,自己还是那个逼着他吃大蒜的姐姐。 她眨了眨眼,“真的可以捏?” “嗯。” 小时候她没少揉弄霍厌的脸,那样软,又那样乖的小孩子。 胡同里的男孩一个个跟破马张飞似的,哪有霍厌那样的? 如今知道他是权势滔天,霍家第三子。 他眸光浅淡,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宛如藐视众生的神。 对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孟晚溪轻轻捏了捏他的双颊,肉不多,皮肤很有弹性。 跟人也没什么两样。 她收回手评价了一句:“我捡了那么多垃圾,唯独你是我捡到的宝物。” 一路上,她们聊了很多分开后的事,尴尬的气氛也缓解了不少。 孟晚溪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防备他,觉得他难以靠近了。 在她眼里,他还是那个克制有礼,又懂事的小弟弟。 车子停到了商场的停车场。 孟晚溪提醒道:“有墨镜和口罩吗?” 霍厌开口:“没这个必要。” 司机给她们拉开了车门,从一旁的VIP电梯刷卡上去。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顶楼。 这里是会员制的,只有上千万的充值才能办理会员卡。 上来的人非富即贵,这样的场合很难遇到狗仔。 即便是有人认识,碍于身份也不可能偷拍和大肆传播造谣。 除非,他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这种顶级高奢区这个点人烟稀少,每个店明光锃亮。 孟晚溪和霍厌进了一家男装,立马有专业的导购上来。 并没有过分打量,礼貌为两人服务。 “请问两位要选购什么呢?需要我介绍吗?” 霍厌淡淡拒绝,“不用。” 导购也就退下,“那两位自便,有需要可以叫我,我叫艾达。” 霍厌跟着孟晚溪走到衬衣区。 他没有开口,孟晚溪想着应该是觉得自己赔他东西,他不便提出要求。 他帮了自己这么多次,她怎么都要大放血一次。 “你有喜欢的款式吗?不用给我省着。” 孟晚溪直白表达,好歹她也是有五十几亿存款的小富婆了。 霍厌摇头,“平时都是助理给我准备。” “那我给你挑选行吗?” “嗯。” 孟晚溪最擅长做这种事,这几年在家别的没干,她就喜欢给傅谨修打理衣物。 所以她很快就替霍厌挑选好了。 等他出来时,上面几颗纽扣没有扣好。 孟晚溪想到小时候他住自己家那几天,他的衣服弄脏了,她强迫他穿自己的花棉袄。 他没穿过盘扣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 孟晚溪嘴角微勾,“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扣子都不会吗?” 她似乎忘记了每次见面,他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在她眼里他还是过去的小弟弟,就像七岁那年一样替他整理。 只是那时候她得弯腰,而今天,高挑的男人微微俯首弯腰,任由着女人抬手替他扣着扣子。 这一幕被一人的手机记录,很快就发到了傅谨修的手机上。 傅谨修正在给外婆做午餐,自从孟晚溪离开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的。 尽管他知道孟晚溪不可能在没拿到离婚证之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和孟晚溪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霍厌就能插进来的。 可心脏却七上八下,令他很不安。 手机“叮”响起。 他第一时间剥开一看,是好友萧煜发来的一张照片。 萧煜:[你们夫妻俩搞什么?你公司官宣三流艺人是你太太,老孟就更有趣了,直接往你脑袋上种草原,你们在玩什么绿帽游戏吗?] 点开的照片里,霍厌穿着一件白衬衣俯身弯腰,而他的妻子替他扣着纽扣。 霍厌垂下目光看着孟晚溪,唇边一惯冷漠的线条变得和缓,就连凌厉的侧脸也都显得温柔起来。 两人站在一块,宛如神仙眷侣,要命的般配。 “谨修,是不是公司又忙了?”外婆靠近时,傅谨修立马关上了手机。 “没有,小事而已。”他放下手机到一旁,重新拿起刀切菜。 刀法娴熟的他却切到了手指,鲜血四溢。 而他疼的不是手指,而是有人狠狠在他心脏上捅了一刀又拔出来。 在悄无声息的角落,他的心脏在淌血。 好疼。 他捂住心口,看着外面的大雪喃喃自语:“溪溪……” 下一秒,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目光蓦然变得阴戾,“这是你逼我的……” 第一卷 第62章 躺在了他的腿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替霍厌扣好扣子,还很大手笔给他挑选了一整套西服。 见他目光落到一条皮带上。 他就跟小孩儿似的,不说,就直勾勾盯着,看你买不买。 孟晚溪有些尴尬,“小少爷,皮带我可不能给你买。” 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叫出来,颇有些戏谑的意味。 他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有些有趣,“为什么?” “一般女人送男人皮带,就是为了拴住这个男人,难道没有女人给你送过?” “没有。” 她觉得奇怪,四年前可以说他太小了。 今年也有二十四了,正是天雷勾动地火的年纪,他怎么跟个得道修行的高人一样,好似对红尘的胭脂俗粉毫无兴趣。 见他收回了视线,孟晚溪也利落付了款。 她给傅谨修买了很多衣服,大多都是网上跟设计师沟通,对方来家里给傅谨修量体裁衣。 谁让他太忙,忙到都没有时间陪她逛街。 哪怕她已经是尊贵的傅太太,她却很少在实体店里细细挑选。 天底下,哪有女人不爱买东西呢? 霍厌看了看腕表,“刚刚余导说他有事耽误,午餐时间顺延一个小时,要不我们随便逛逛?” “过去会不会太晚?余导最不喜欢迟到。” “不会。” 孟晚溪走向女装区选购,霍厌到休闲区等候,顺手发了一条信息。 即将到达餐厅的余戈一头黑线,恨恨骂了一句“有异性没人性”。 霍厌双腿交叠,手里捧着一本杂志,宛如优雅的贵公子。 时不时抬头看着和导购交谈的孟晚溪,她选了几条裙子,目光扫过那条露背款的小礼服时,停留了片刻才离开。 她身材好,什么风格都能轻松驾驭。 试了几条都买下了,刷卡结账后她才朝着霍厌走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就当休息。” 他起身将身边的购物袋递给她,“回赠的礼物。” 孟晚溪打开一看,正是那条她想买并没有买的露背裙。 从前傅谨修不太喜欢她穿得太过暴露,会引起太多异性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只是看了并没有买下。 霍厌好似猜到她的想法,他语气沉缓:“我觉得这条裙子,你穿上一定很漂亮。” 孟晚溪拎着手提袋的指尖轻轻一顿,“谢谢,我们走吧。” 靠近电梯口右手边是一家母婴店,布置得十分温馨。 从摇篮到挂着的各种婴儿衣服,颜色粉嫩,粉蓝,暖黄,看着就很治愈。 霍厌开口道:“要进去看看吗?” 孟晚溪收回视线,“没这个必要。” 有些事牵扯越多,离开时就越心痛。 车里,孟晚溪一言不发,她的情绪十分低落。 霍厌发现她的手一直都放在小腹上,脸上也是黯然的表情。 “这几天你身体还好吗?”霍厌问得含蓄。 当天晚上那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可她这几天没有特别的情况,想来应该是没事的,孩子还在继续发育中。 孟晚溪轻声“嗯”了一声。 “其实不管他好不好,还有十三天,我都打算做手术了。” 站在霍厌的立场,他其实应该是开心的。 但他并没有。 因为这样的决定孟晚溪没有一点开心,她的表情是无奈,甚至是绝望。 她那么喜欢孩子,这些年也一直在备孕。 这个决定来说对她是沉重的。 霍厌手指捻着黑色念珠,他缓缓启唇:“就算离婚,以你的经济状况也可以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你之前受过伤,我不建议你意气用事,流产对你的身体和这条生命都是一种伤害。” 孟晚溪抠着自己衣服上的装饰,她垂着头,像是闹别扭的孩子,“我知道,一旦决定要了这个孩子,就会和他有继续来往的理由,我可以不见他,却无法剥夺孩子去见亲生父亲的自由。” 傅谨修的偏执她已经见识过,她不敢再拿自己的前程去赌一次。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一天,我和他的关系就像是放风筝,哪怕我飞上了天,他也会用一根线时时刻刻控制我。” 孟晚溪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飞到玻璃上的雪花。 “我想要离开他,彻底摆脱他的掌控,开启新的人生。” 她的表情有些脆弱,但眼神却是温柔且坚定的。 就算她变了,骨子里的韧劲一如既往。 霍厌停下手指的动作,轻声开口:“你想好就行,人生没有后悔路可走。” 不管留下还是打掉孩子,他只希望她开心就好。 无论将来他和孟晚溪是否能走到一起,又或者她重新选择傅谨修。 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干净善良,会逼着他吃大蒜的小姑娘。 到餐厅坐了一会儿,余戈才姗姗来迟。 除了他之外,还有蓝导。 余戈看向霍厌的目光带着一抹怨念,霍厌假装没看见,“蓝导也来了。” 蓝锋笑意盈盈,“我不请自来,两位不会介意吧?正好很久没见到老余了,想和他喝两杯。” 他脸皮都厚到了这个地步,大家还能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可能将他推开。 霍厌四平八稳,不动如山淡淡道:“来者是客。” 谁知蓝锋一屁股就坐到了孟晚溪身边,“孟老师,前几天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两天你一直没有回复我,我心里有些担心,为了能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孟晚溪身上。 参加真人秀对孟晚溪来说并不难,她没有立什么人设,也会做饭,农活更不在话下。 “蓝导,你的提议我考虑过,但常驻嘉宾我暂时没有精力。” “孟老师,现在娱乐圈青黄不接,那些艺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了您之外没人能挑这个大梁,我看过你以前拍戏做饭的场面,我知道你是老手,你就当是帮我这个忙。” 见孟晚溪没有拒绝,蓝导赶紧递上准备好的资料。 “你先看看,对了,这是一期的报酬,要是不满意你可以提,希望我们能互相成就。” * 饭局结束。 她已经拿霍厌当朋友,没有拒绝霍厌送她回去。 上车不到五分钟,孟晚溪便倚靠在窗边睡了过去。 怀孕嗜睡,这是很常见的孕反。 孟晚溪的脑袋一遍又一遍磕在玻璃上,睡梦中她有些难受,便下意识将头换了个方向。 为防止来时的尴尬,原本两人都贴车门而坐,中间还有很宽敞的空位。 孟晚溪的身体一点点滑落,霍厌想扶着她,却又怕惊醒了她。 只能看着那小鸡啄米一般的小脑袋“咚”的一下砸在了霍厌的腿上。 霍厌:“……” 他以手扶额,有些无奈看着半个身体都躺下来的女人。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只是孟晚溪睡觉的姿势有些不太对劲。 女人光滑的脸颊贴在西裤上,霍厌的瞳孔越发深邃,瓷白的喉结不知觉滚动着。 他试图将她的小脸移开,手才贴上去,孟晚溪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别闹。” 孟晚溪不仅没有移开,甚至还用脸颊在裤腿边蹭了蹭,无视霍厌的死活口中娇娇轻喃着:“我好困。” 女人清浅的呼吸透过布料,一点点喷洒浸入…… 第一卷 第63章 他想让自己做试管婴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醒来时车厢一片昏暗,一时间她分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又是几时。 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身上也有些不舒服。 她轻轻动了动,怎么枕头一点都不柔软?还这么硬硬的。 不对劲。 她顺势一滚,一只手将她给捞了回来,将她带入怀中。 黑暗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你醒了?” 孟晚溪跟见鬼似的,要不是一半的身体都麻了,她早就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 “别动,再动就摔了。”男人低低提醒。 他应该也是刚刚醒来,声音带着颗粒感的低哑,在这样的氛围里,染上了一抹旖旎。 孟晚溪扫了一眼,司机早就下了车,车子停在车库的角落,光线暗淡。 她的身上盖着霍厌的西装外套,刚刚她是睡在男人腿上的。 也许霍厌在等她的时候也睡着了。 孟晚溪小脸红红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很累的样子就没叫,只是没想到我也睡着了。”他无奈。 见她还没离开他的身体,猜想是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孟晚溪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他。 借着远处的灯光,他的脸只能看到英挺硬朗的轮廓,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她小声道:“我的身体和腿都麻了。” “理解。” 他没有松开她,就这么抱着她。 两人在密闭的空间待了太久的时间,都染上了彼此身上的气息。 安静的车厢,她听到了霍厌的心跳声,是那么强烈有力。 休息片刻,她才慢慢挪开身体,揉了揉自己的腿,确认没太大的问题:“不好意思。” “没关系。” 她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七点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孕妇嗜睡,很正常。” “你有急事吗?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 “没有,我很闲,不过这个点已经到吃晚餐了,我知道不远处有家餐厅味道还不错。” 揭开了小时候的羁绊,两人的关系比起之前好了许多,霍厌约她也不用再找借口,如老朋友一般顺理成章。 孟晚溪之前见他劝自己留下孩子,不要打胎之后,更加确定了霍厌对她不是男女之情。 天底下哪个对你有兴趣的男人会劝你留下前夫的孩子? 所以她和他相处也没了负担,自在了许多。 “不用,徐妈给我熬好汤了,她刚离开,饭菜都还是热的,你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 霍厌回答得很快,这是她的新公寓,不是和傅谨修的婚房。 她的邀请,他不会再拒绝。 这是孟晚溪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哪怕没有傅谨修了,莫名也有些负罪感。 她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抛在脑后。 那个人真是对她影响太深了,即便不在她的身边,她还是习惯性按照他的喜好做事。 这套公寓是独门独户,一层也就只有一家人,一般也不用担心遇上邻居。 霍厌站在门口,“打扰了。” 孟晚溪换下拖鞋,从里面拿出一双男士拖鞋,发现霍厌在打量,她便主动解释道:“房东给她儿子准备的,是新的,没有人穿过。” 这么说来,傅谨修都没有来过这,他是第一个。 霍厌冷淡的嘴角微不可察勾起。 孟晚溪盛了两碗米饭,“总算有机会招待你一次了,我们徐妈的手艺可好了。” 霍厌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她跟了你很久?” “两年多吧,工作认真,很靠谱的阿姨,对我挺好的。” 孟晚溪用公筷往他碗里塞了一个大排骨,真拿他当弟弟了,“你别客气,多吃点,当年拿小咸菜招待你,现在姐姐也是能吃得上肉了。” 姐姐这个称呼让霍厌有些不适,她拿他当晚辈。 但现在不是和她争论这些的时候。 他不动声色,垂下眼帘声音淡淡:“谢谢。” 用完餐,霍厌主动替她收拾好了餐具,这才提出了道别。 孟晚溪笑道:“小少爷,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有礼貌,乖乖的。 对上她嘴角的笑容,霍厌猝不及防将她抱入怀中。 孟晚溪懵了,笑容僵住。 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她一动不动,但很快就感觉到他的拥抱很绅士,并没有其它动作。 霍厌低低的声音传来:“抱歉,我失约了,我该早点回来找你的。” 他以为那一千万足够让她过很好的生活,却不知道她还在苦海里沉沦。 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她是在霍市旗下的连锁酒店拍戏。 她竟然成了一个演员,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的小姑娘。 那时孟晚溪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配角,因为拒绝潜规则,导演让她拍摄跳水的戏份。 那天很冷,她一遍又一遍跳下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导演在故意折腾她,可是她还是坚持拍好每一场戏。 霍厌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也许那一眼,就是一生。 孟晚溪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那部剧突然换了投资商,换掉了导演,新的导演很敬业,她一炮而红。 以后她的演戏事业越来越顺利,甚至连一场亲密戏份都没拍过,这一切都源自于霍厌。 孟晚溪想起了那个漂亮的琉璃糖罐子,最后一颗糖,她送给了傅谨修。 她像个大姐姐一样拍了拍他的后背,“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两人一触即分,没有半点暧昧之情。 有的是对儿时那个约定的释怀。 “晚溪,以后有事可以告诉我,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孟晚溪对上他认真的双眼,嘴角勾起,“没大没小,叫姐姐!” “不叫。”他干脆利落推门而出。 门关上的瞬间,他听到一句话。 “真好,我有朋友了。” 电梯已经来了,霍厌按下上一层的按钮,电梯门合上。 他嘴角那抹淡然的笑容陡然一变,取而代之的则是狂妄和蓬勃野心。 孟老师,我想要的可不是姐姐。 孟晚溪的心境骤然发生变化,她坐在钢琴前面,弹奏了一支《flower dance》。 休息了几天,她的手腕外伤已经结痂,并不影响弹琴。 这次她弹得十分流利,但她没想到,她才弹了几个音符,楼上的小提琴就跟了上来。 孟晚溪觉得新奇,这样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傅谨修走到楼下就看到孟晚溪的房间灯光开着,哪怕是远远看着,知道她在,他心情好了点。 回到家,他随意扯开自己的领带,隐约听到音乐的声音。 他推开窗户,这下听得更加分明了。 小提琴和钢琴声音相互交融,天衣无缝,却让他心神不宁。 孟晚溪弹了一半,发现楼下的大提琴声音也跟了上来。 明明从未排练过,三人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以钢琴为中心,大提琴和小提琴一个悠扬,一个低沉,谱出一支独特的曲子来。 孟晚溪对她这两位邻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还不宜用力过猛,适可而止。 她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算是消食。 独自眺望着天边的月色,大雪停了下来,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 她多想和宝宝一起赏月。 一想到不久后她就会亲手将它遗弃,五脏六腑就疼痛难忍。 “我可怜的孩子,下一辈子,你一定要找一个好的人家,不要再选择我这种自私自利的母亲了。” 睡前,孟晚溪接到了外婆的电话,外婆让她明天陪着自己去体检。 想到傅谨修之前说的话,孟晚溪也很担心外婆的身体,便欣然同意。 翌日一早,孟晚溪就将外婆接去了医院。 外婆的精神状态还可以,看脸部状态肉眼可见的衰老。 孟晚溪暗自责备自己这些年一门心思就在调理身体,备孕上,连外婆的身体都忽略了。 “外婆,我们先去抽血吧。” “不急,丫头,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孟晚溪以为她是找一惯给她看诊的专属医生,也就没有多想,岂料外婆将她带去的不是办公室。 这是一间检查室,她做了几年的备孕,怎么会不知道这是B超室? “外婆,你空腹还是先抽血吧,抽完就可以吃东西了。”她提议道。 外婆拉着她,“丫头,我不重要,你说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外婆想看看你的检查结果,你就配合医生做个B超检查。” 此话一出,孟晚溪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谁的意思。 是傅谨修! 他刚刚让许清苒打掉了孩子,自己和他闹离婚,他现在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他想让自己人工授精! 第一卷 第64章 强制给她做b超检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三年前孟晚溪和傅谨修就特地去咨询过试管婴儿的事,那时候她的身体状态很差,医生评估即便成功将胚胎移植在她的体内,也有很大概率流产。 傅谨修详细了解从取卵到移植的过程,那对女性来说很痛苦。 如果这么多苦难最后还是换来一个流产的结果,她岂不是白白受苦。 所以这个计划只能作罢。 如今为了能挽回这段婚姻,让她和他产生羁绊,他不惜再度启用这个计划。 他不怕她会不会流产,也不在意她取卵过程有多痛。 只要能留住她,他不惜任何代价! 傅谨修,根本就没有从之前的事情中吸取教训。 他还是那个大男子主义,想要随意掌控她人生的男人。 他利用外婆将她骗到医院,想要做B超查看她的排卵情况,确认卵泡是否成熟,以便下一步的流程。 外婆不懂那么多,只一心希望离世前能看到她怀孕。 孟晚溪要是上了检查台,怀孕的事情就会暴露,得知她怀孕,傅谨修更不会轻易放手。 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彻底消耗了傅谨修在她心中的情分。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再没有一丁点和他复合的心思。 傅谨修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心一意爱她的学霸男神,他被欲望吞噬,变成了一个怪物。 打着“爱”的旗号,却做尽让她厌恶的事。 孟晚溪耐着性子解释道:“外婆,我前几天刚做了B超,这种检查不能经常做,会对身体有伤害的。” 外婆一听这话,当即就想打退堂鼓了。 一旁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开口:“B超无创,无辐射,对人体没有影响,傅太太可以放心。” “瞧瞧,医生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谨修是不会害你的。” 孟晚溪情急之下差点将自己和傅谨修离婚的事和盘托出。 一想到外婆不能受刺激,她要是知道两人离婚原因是傅谨修找了别的女人,还不得当场晕倒。 两人还没有交往的时候,她就拿傅谨修当半个孙子。 孟晚溪强忍着情绪,“外婆,今天是我特地来陪你做检查的,你要是不体检我才不放心呢。” 她三言两语一哄,就将外婆给哄出了门。 她陪着外婆抽了血,下一个项目是核磁共振,陪着外婆换了衣服,目送她进去检查室。 孟晚溪心中还是不太踏实,这家医院是傅氏旗下的私立医院。 这两年外婆都是在这做体检的,那个疯子万一真的乱来呢? 外婆的体检还没做完,现在离开会让她起疑。 思来想去,孟晚溪想叫徐妈过来陪她,正好最近通话徐妈和霍厌排在一起,她心慌意乱间竟然按下了霍厌的号码。 孟晚溪本想挂断,电话已经接通。 “孟……”霍厌的话戛然而止,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 孟晚溪身前出现两人,“太太,你就不要让我们为难了,傅总吩咐了,今天要好好给你做个身体检查,请。” “我没病,不需要做任何检查,滚开。”孟晚溪毫不客气。 “太太,抱歉。”两人一步步逼近。 孟晚溪过去拍了几部武打的戏有底子在,当保镖的手朝她抓来时,她眼疾手快抓着男人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两人都懵了,本想孟晚溪看着温温柔柔的,出手竟然这么快很准。 等他们愣神的瞬间,孟晚溪拔腿朝着外面跑去。 刚刚跑到大厅,秦助理早已经恭候多时,他推了推眼镜口吻恭敬:“太太,不要让我为难。” “傅谨修这个混账东西呢?”孟晚溪气得爆粗口。 “老板知道太太这么想见他,一定会很开心的。”秦助理常年跟在傅谨修身边,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抬脚一步步朝着孟晚溪走来。 后面的保镖跟了上来,他们一点点压缩包围圈。 孟晚溪目光落到保洁身上,她快步跑去,将垃圾桶往秦助理身上一扔,侧身进了安全通道。 她猜到一楼肯定还有保镖守着,现在下去也是自投罗网,孟晚溪跑到了二楼其中一个房间。 到处都是骨架标本,孟晚溪拉开一个衣柜躲了进去。 经过这一系列超标体力消耗,她累得大口喘着粗气。 停下来这一刻,身体忍不住发颤。 寂静的柜子里,响起了霍厌的声音:“你还好吗?” 孟晚溪发现这通还没有挂断的电话,她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太好,傅谨修让我做B超,他应该是想让我检查卵泡成长情况做试管婴儿,霍厌,你救救我……” 孟晚溪现在心慌意乱,她真的不知道傅谨修骨子里竟然是这么强势偏执的男人。 她早做好了和他拉扯的准备,毕竟十八年,哪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却没想到他不和她争财产,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离开! 为了逼她回去,短短一个多星期,他做了太多让她难以想象和理解的事。 现在她对他,别说是旧情了,她是恐惧。 她不知道傅谨修为了留下她还会用什么手段,她真的好怕这个孩子被发现。 怀孕的事情一旦曝光,傅谨修绝不会让她流产,竭尽全力也要让她生下来。 当孩子落地的那一天,她就彻底和他断不了。 她无助得像个孩子,霍厌听到她小声的啜泣声,他拧着眉峰开口:“等我。” 挂断电话之前,他又加了一句,“别哭,有我。” 为了防止被发现,孟晚溪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将手机调到了静音。 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很快就会找到她。 孟晚溪紧紧抓着手机,眼泪无声流淌。 柜子里还有一具白骨标本,孟晚溪顾不得害怕,她在心里默默祈祷霍厌快点来,自己不要这么快就被找到。 开门的声音响起,孟晚溪的心脏猛地揪起。 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眼泪无声润湿了她的手指。 当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孟晚溪就已经知道她完了。 来人是傅谨修。 十八年了,她对他的脚步声太熟悉了。 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透过缝隙,她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越来越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下。 他们之间,就隔着一扇柜门。 咚咚咚。 孟晚溪的心脏在狂跳。 他猜到了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了门把手上,孟晚溪心中一紧。 第一卷 第65章 溪溪,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她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溪溪,每次捉迷藏你都喜欢躲在柜子里。” 她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她呢? 甚至都不用多想,就能根据习惯猜到她在哪。 随着柜门缓缓打开,光芒射进来的瞬间,是傅谨修挺拔而修长的身影。 他居高临下看着孟晚溪蜷缩成一团,像是只无辜的小猫,大大的眼里噙着泪水。 他缓缓俯身,伸手抚过她眼角的泪,“溪溪乖,别哭。” 孟晚溪狠狠将他的手拍开,“别碰我!” 傅谨修见她反应太过强烈,他蹲下身和她平视,试图好好和她沟通。 “溪溪,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们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吗?” 傅谨修温柔看着她,从前他的温柔于她是蜜饯,现在她觉得像砒霜。 看似一个内核强大,好脾气的伴侣,撕开这层假面,病态偏执才是他的真面目。 孟晚溪冷冷看着他:“三年前医生已经说了,我流产的概率很大。” “你也说了只是概率很大,并不代表百分之百会流产,更何况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调养身体,万一老天眷顾我们夫妻,给了我们一个孩子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孟晚溪只觉得心脏刺痛。 老天爷确实眷顾了,他没珍惜罢了。 “傅谨修,万一我流产了呢?你知道我的身体,一旦流产对我影响很大,你要拿我的身体去赌?” 她试图唤醒他残存的良心,“如果你真的爱我,放过我好不好?” 他黑漆漆的瞳孔凝视着她泛红的眼睛,然后轻轻问道:“我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呢?我不可能看着你和霍厌双宿双飞!” 孟晚溪眉心微锁,“你在胡说什么,我和霍厌怎么可能?” 傅谨修冷笑,他翻出那张孟晚溪给霍厌整理领口的照片。 声音骤然变冷:“溪溪,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已婚女士应该离异性远一点?” “傅谨修,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一张离婚证没下来,你就是我的妻子,溪溪,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他弯腰将她从柜子里抱出来,孟晚溪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他生生受了,也并未松手。 孟晚溪试图挣扎,他将她抱得更紧。 “溪溪,对不起,过去是我不想让你受一点苦,可我没想到许清苒的存在才是最伤害你的,我们去试一试好不好?” “晚了,我不会再给你生孩子了。” 孟晚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配!” 傅谨修无视她的挣扎和辱骂,“只要有了孩子,我们就会像以前一样了。” “放开我,傅谨修!” 傅谨修有备而来,不会给她逃离的痕迹。 他抱着她重新进了B超室。 医生提醒道:“傅总,将太太的裤腿脱掉一只,还有内裤也脱掉。” 孟晚溪双腿夹得死死的,她翻身要跳下来。 傅谨修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分开她的双腿,将她往下一拽。 孟晚溪的腿垂下,贴在他的西裤两边。 傅谨修俯身而来,对上孟晚溪那双紧张惶恐的双眼,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溪溪,今天只是查看一下卵泡的成熟度,不会取卵。” “我说过,我不做任何检查,我也不会给你生孩子,你死了这条心。” 男人的指腹从脸颊落到她的唇瓣上轻轻揉弄着,他的眸光掠过一抹森冷的危险,“溪溪,不要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大约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冷,他又缓和了口吻:“抱歉,我又凶你了,你乖乖的,很快就检查完了。” 傅谨修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移到她的拉链处,孟晚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她哭着求他,“傅谨修,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了吗?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做讨厌的事?” 她的眼泪果然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像是过去一样将她抱入怀中,“溪溪,我不是想要伤害你,我只是想要试着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万一成功了呢?” 他像是哄孩子那般,“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你乖乖的,我们只做个检查。” 孟晚溪竭尽所能拖延着时间,霍厌,你一定要找到我! 回顾以往,凡是她和傅谨修发生分歧的事,虽然他哄着她诱着她,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她妥协。 傅谨修一定会劝她接受。 以前被他PUA惯了,如今孟晚溪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不会再被他说服了! 在医院上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傅谨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看向怀里哭得像个小兔子一样的女人,漆黑的瞳孔掠过一抹戾色,他轻喃着:“溪溪,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将孟晚溪推到床上,这一次动作粗鲁了一些。 “傅谨修,不要!” 傅谨修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刚要将她的手举到头顶,他想到那一夜对她做的。 他换了个动作,只是将她的手抵在胸前,用的力气刚刚好。 不重,刚好能控制她而已。 孟晚溪狠狠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傅谨修吃疼也不肯松手。 她下了死口,鲜血在唇齿间蔓延。 傅谨修无视鲜血淋漓的手腕,他深情又温柔看着她,“咬吧,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另外一只劲瘦的手从孟晚溪的小腹移动到裤链处,然后轻轻拉了下来…… 第一卷 第66章 外婆得知离婚真相!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不要!” 孟晚溪心中生出绝望感,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到傅谨修那张英俊却又偏执的脸。 过去那么心疼她的男人,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 他无视她的痛苦,践踏她的尊严。 孟晚溪心痛如割,她恨自己的弱小,在男人强势的力量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秘密要被发现了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嚣的声音。 就听到“砰”的一声,有人一脚踹开了B超室的门。 霍厌带着一身寒意出现在门口,他抬眼看去,孟晚溪被傅谨修控制在床上。 像是一具破布娃娃,被人抽走了灵魂,再没有四年前那鲜活的样子。 珍珠一样的眼泪顺着尖细的下巴流淌下来,看上去是那么无助。 只有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双脆弱的眸子多了一抹光,她哑着声音道:“霍厌……” 不过两个字让霍厌怒火中烧,他疾步朝两人走去,口中发出愤怒的低吼:“放开她!” 傅谨修眉心微锁,没想到霍厌来得这么快。 他第一时间将孟晚溪的裤链拉好,霍厌的拳头已经砸到了他的脸上,他侧着身子闪开,也因此放开了孟晚溪。 霍厌打量着孟晚溪,担心问道:“没事吧?” “我没……”话音未落,孟晚溪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跳下床挡在了霍厌的面前。 傅谨修的拳头停在了她的身前,眼底有些受伤。 “孟晚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直呼她的名字。 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被人侵占了自己的领域,他叫嚣着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孟晚溪目光直视着傅谨修,她的眼底再无半点爱意,声音清冷:“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傅谨修,禁锢,威逼,胁迫,利用外婆骗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傅谨修想要解释:“不,我只是……” 可她再也听不进去半个字,她的眼尾还有没散去的红,瞳仁像是雨后的青山,那么干净清澈。 孟晚溪一字一句道:“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从他身边离开,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傅谨修本想伸手拉住她,可那只缓缓抬起的手却僵硬在了半空,指尖微蜷,到底还是放弃了。 抓住她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让她更加厌恶自己吧。 他只是想要留下她,弥补她而已。 明明以前她都愿意为了他做试管婴儿,那时他怕再伤到她的子宫,让她变得更加虚弱,他拒绝了。 如今他不过将她答应过的事重新提起而已,她怎么说他恶心呢? 傅谨修的目光落到霍厌脸上,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他冷冷道:“不知道霍老先生知道你强夺人妻,会作何感想?” 霍厌眼底掠过一抹讥诮之色,“我要真想夺,四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妻。” 说完,他没有再看傅谨修的脸色,抬腿朝着孟晚溪追去。 一旁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大瓜的孙主任,对上傅谨修那双骇人的眼睛,她吓得双手疯狂在键盘上敲出了一堆乱码。 事实证明,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装作很忙的样子。 她咽了一口唾沫,“傅,傅总,我什么都没听到。” 本以为傅谨修突然让一个十八线艺人来做试管就够离谱了。 现在原配那边又出现一个第四者。 这关系,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傅谨修沉着声音道:“最好是这样!” 孙主任推了推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傅总,那位许……” 傅谨修没有听完她的话,便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孟晚溪擦干眼泪,尴尬笑了笑:“又让你看笑话了。” “没什么好笑的。”霍厌只有心疼,见她没有离开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外婆应该快做完检查了,我去接她回家。” 她自顾自笑道:“她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本不想让她为我的事烦心,就没告诉她离婚的事,可我没想到傅谨修会利用她来牵制我。” “看来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等一会儿接到了她,我就同她说实话,希望不要给她增添太多心理负担。” 霍厌见她嘴角浮起的苦笑,女人睫毛上还有残存的泪水,那么脆弱却还要故作坚强的样子,他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 垂下的手指轻轻捻了捻指腹,制止了这个想法。 他沉着声音温柔宽慰她:“真正爱你的人,她会理解并尊重你的选择。” 霍厌一语双关,他似乎在说外婆,却又不只是在说外婆。 孟晚溪唇线微抿,勾起一抹苦笑:“也对。” 到了刚刚那个检查的房间,门开着却没有外婆的身影。 孟晚溪着急上前问道:“刚刚进去的老人呢?” 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回答:“五分钟前她就出去了。” 外婆这么大年纪了,她出来看不到自己该有多着急? 霍厌开口道:“应该没事的,她神智清楚不会乱跑,可能自己去做下一项检查了。” “嗯,应该走不远。”孟晚溪觉得自己是被傅谨修给吓出了心理阴影,一点风吹草动就杯弓蛇影。 但那颗心却是怎么平静不下来,好似冥冥之中,即将有大事发生。 * 外婆出了门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了,安静得有些诡异,怎么也没有其他病人呢? 孟晚溪去做B超检查了吗? 她想按照刚刚的路线想去找孟晚溪,但她走错了方向,到了住院病房。 正好看到拎着饭盒的詹芝兰,她身边还跟着个陌生的女人,从背影看有几分像孟晚溪。 难得见到一个熟人,外婆刚想要开口叫人,就看到詹芝兰进了一间病房。 有谁生病了吗? 她慢慢走了过去,还没有进门就听到詹芝兰开口道:“你放心,那孟晚溪最是心高气傲,就算我儿子不同意,她也一定会嚷着离婚。” “我儿子每天那么忙,能忍耐多久?你上位是迟早的事。” 离婚? 怎么回事? 她看到那个女人叫着詹芝兰:“妈,我可不敢奢求那么多,我能在这照顾妹妹就好了。” 傅艳秋气色也好了很多,口口声声叫着:“嫂子,多亏了你在中间说和,不然明哥就真的不要我了。” 詹芝兰戳着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片子,再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下一次妈就不管你了……” “嫂子,你看看妈。”傅艳秋拉着她的手撒娇。 外婆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呼吸急促,眼前发黑,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詹芝兰就只有一儿一女,傅艳秋叫那个女人为嫂子,那她家的晚溪呢? 老人迈着慌乱的步伐,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孟晚溪问个清楚。 脑中天旋地转,她扶着墙艰难行走。 “外婆。”孟晚溪提心吊胆,终于找到了外婆。 瞥见外婆的脸色不对,她心道不好,快步朝着外婆走来。 外婆眼前的孟晚溪已经变成叠影,她张嘴叫道:“丫头,你和……” 话音未落,老人眼前一黑,瞬间摔了下去。 孟晚溪嘶声力竭叫道:“外婆!!!” 第一卷 第67章 受刺激病发,急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外婆倒下去的那个瞬间,孟晚溪的天塌了。 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一把扶住了外婆。 孟晚溪惶恐扑了过来,霍厌冷着眉眼开口:“她失去意识了。” 说完他一把将外婆抱了起来,正好傅谨修追过来,霍厌也顾不得敌意直接开口:“去急诊,带路。” 傅谨修的目光从尽头的病房收回来,“跟我来。” 孟晚溪抬腿跟上,因为太过紧张,她差点摔一跟头。 “小心。”傅谨修伸手去扶她。 孟晚溪第一反应不是扶着他的手,而是抓住了霍厌的衣角。 她本能惧怕傅谨修。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傅谨修有些伤心。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傅谨修比霍厌更清楚外婆对孟晚溪的重要性。 当年孟晚溪的母亲将她带回贫民窟,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有人说她是妈妈被人包养生下的私生女,也有人说她妈妈被人强奸怀孕。 孟晚溪妈妈将她抱回来以后,不带孩子也不工作,每天在家醉生梦死,谁也不知道她出去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妈妈扔下她们离开后,外婆成了她唯一的亲人。 如果外婆出事,对孟晚溪的打击是最大的。 将外婆送去了急诊,孟晚溪就在检查室的门外坐立不安。 霍厌和傅谨修两人一坐一站,傅谨修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溪溪,没事的。” 孟晚溪一双大眼睛渗满了泪水,她多想像以前那样,在难过的时候就扑到傅谨修怀里。 哪怕外婆百年归世,她也还有他。 可是现在,他的怀抱不再是她的依靠。 她强忍着冲动,朝着后面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傅谨修的距离。 孟晚溪退到墙边和椅子边,身体慢慢滑下,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将自己塞在墙面和椅子边缘的夹角处,双手环膝,紧紧抱着自己。 如同小时候那般,每次催债的人来,她就躲到柜子里,听到外面的打砸声音,她捂住嘴不敢叫出声。 这些年傅谨修好好滋养着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这个动作了。 可今天她又慌又怕,却不是抱着他,而是自己躲在墙角,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衣袖才能忍住哭声。 见她这个样子,霍厌胸腔里像是被什么堵了一块,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抱着她,拥着她,亲吻着她的发丝告诉她没事的,有他在。 可是现在的他,以什么立场接近她? 若是逼得太紧,就会像傅谨修一样,让她厌恶。 三人诡异的形成了一个三角。 直到门开的那一刻,孟晚溪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满眼都是泪水,“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 “病人心梗,需要立即做支架手术。” 孟晚溪开口道:“那就赶紧做。” “不过病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即便是做了支架手术,她的生命力也所剩无几,而且术后也需要好好恢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孟晚溪连连点头,“我记住了,麻烦你尽快给她手术吧!” 只要能留下外婆,哪怕多陪着她一天也是好的。 手术室的灯再一次亮起,孟晚溪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五分钟内,外婆是受了什么刺激? 越想越不对劲,孟晚溪决定自己去寻找真相。 “霍厌,麻烦你帮我看着手术室,我马上就回来。” 去做检查前外婆还精神奕奕对她说孩子的事,不过就五分钟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厌见她匆忙离开以及傅谨修跟过去的背影,他眉心微锁。 孟晚溪再一次来到外婆晕倒的楼层,这里是住院部。 她早就搬去了郊区,除了四周的老邻居,她没有认识的人。 除了…… 孟晚溪突然反应过来,那一晚自己被傅谨修绑在浴室,她听到电话那边保镖说傅艳秋自杀了。 那一个晚上傅谨修没有回来,傅艳秋一直在抢救。 上一次傅艳秋算计她后,孟晚溪也就没有再将她当成家人,自然也没关心过她的死活。 如果她还没有出院,正好被外婆碰到。 是傅家的人说了什么? 一想到詹芝兰的那张嘴,孟晚溪心中无明火升起。 “溪溪,你要去哪?”傅谨修想要拉住她。 孟晚溪一把掀开他的手,“傅艳秋在住院部吧?” “是,这两天就要出院了。” 傅谨修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孟晚溪一眼就看穿。 “你也猜到了是吧,一定是傅家人对我外婆说了什么。” 傅谨修比她更早想到,詹芝兰一直在劝说她们离婚,说不定看到老太太,就直接将两人离婚的事情说了,老太太一时受不了这个刺激病发。 “抱歉,我妈那个人就是这样,我没想到……” 孟晚溪双目赤红,“傅谨修,如果这次我外婆有事,我不会放过你全家!” 说完她松开手急匆匆朝着病房走去,到了最里面的那一间,詹芝兰和许清苒早就离开。 只剩下在被子里聊天的傅艳秋,对着手机傻笑:“等我出院,咱们就去马尔代……” 听到有人进来,看到是孟晚溪,她放下手机,懒懒扫了一眼,“哟,我当是谁呢,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一眼了。” 看她? 孟晚溪恨不得杀了她! 因为她,自己差点死在了浴室里。 傅艳秋冷笑着:“哪有人来看病人空着手来的,你……” 孟晚溪几步上前,一把薅住了傅艳秋的衣领,“你对我外婆说了什么?” 傅艳秋一头雾水,“你有病吧?外婆什么时候来了?” 难道不是她? 小时候外婆最疼傅艳秋,她嘴也甜,一口一个外婆。 虽然她这两年叛逆,倒也不至于去辱骂一个老太太。 “你妈呢?” 傅艳秋见傅谨修跟着进来,怕他知道许清苒还在跟她们私下联系的事,便冷冷道:“她去逛街了,你找她给她打电话,找我干什么?哥,你看孟晚溪,现在简直像个泼妇。” 此刻孟晚溪头发散乱,双眼绯红,神情凌厉,看着确实有些可怕。 傅谨修低声训斥:“不许对嫂子这么没有礼貌,之前你见过外婆了吗?” “没有,外婆不是在郊区吗?前阵子我去看她,她还给我送了一背篓的大白菜呢,都跟你说她那么大年纪最好不要一个人住在那边,要是出了事身边都没个人照应。” “嗯,妈今天来过了没有?” “还没呢,刚给她打电话,她逛完街就过来,哥,我真的已经好了,就让我出院吧……” 傅艳秋又开始撒娇,孟晚溪也逐渐卸了力。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 她不想看兄妹两人腻歪,以前每次傅谨修责骂傅艳秋,她就会躲到自己身后,让自己管傅谨修。 那样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当她决定帮许清苒的那一刻,就已经背叛了自己。 对于背叛者,孟晚溪从不留情。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傅艳秋好奇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外婆真没来过?” “我骗你干什么?你们怎么了?” 傅谨修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如果以后看到了外婆,我和溪溪的事情不要多说,你知道的,她年纪大受不得刺激。” “嗯,我知道了。” “好好休息,你嫂子心情不好,我去陪陪她。” 孟晚溪走出病房,愤怒像是潮水褪去,也抽走了她身体最后一丝力气。 这一早上她的心情大起大落,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喝一口水的她,眼前一黑,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一头往前面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第一卷 第68章 霍厌将她揽入怀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一出门,就看到孟晚溪突然朝前栽过去,他心脏猛地一紧,“溪溪!” 一双骨骼清晰的手绅士揽住孟晚溪的肩膀,止住她摔倒的趋势。 孟晚溪的头轻轻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之上。 被人扶住的那一刻孟晚溪是害怕的,她怕是傅谨修。 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目之所及是身穿黑色长款羊绒大衣的霍厌,半高领的黑色羊绒衫抵着他瓷白的喉结。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看到细软的羊绒,将一身黑的男人也衬得多了几分温柔。 还好是霍厌。 他目光低垂,漆黑的瞳带着一抹关心之色,声音低沉:“还好吗?” 傅谨修疾步走向霍厌,想要将孟晚溪带到自己怀中。 傅谨修才伸出手,霍厌上一秒看向孟晚溪的柔情荡尽,只剩下狠戾朝他睨来。 像是撕碎矜贵优雅的假面,回归到雄性动物最本质的野蛮和强势,下一秒就会飞扑过来咬断傅谨修的脖子。 霍厌沉声警告:“别碰她!” 傅谨修看到孟晚溪满脸苍白之色,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眉宇紧皱,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 知道她是低血糖犯了,便也顾不得去和霍厌抢她。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 恰好霍厌也知道她有这个毛病,随时身上都备着巧克力。 孟晚溪此刻状态很不好,头晕,心慌,身体发凉,全身冒冷汗。 她只能轻轻靠着霍厌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面前两只宽厚的手掌,傅谨修掌心的伤还没有好,有明显的伤疤。 霍厌的手和他人一样,干净而修长。 傅谨修手里的糖正是当年孟晚溪送他第一颗糖的牌子,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记得。 那个牌子的糖在他心里像是两人的定情之物。 孟晚溪既没有要糖,也没有要巧克力。 两个人,她谁都没选。 她稳了稳身形,等脑中的晕眩感消失,她才开口解释:“抱歉,现在不想吃东西。” 霍厌知道她是找了个理由,他无所谓收回手,“没关系。” “外婆那……” “放心,有吴助和保镖在,我联系了几个心内科的专家,等外婆做完手术给她会诊,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孟晚溪心中一暖,“谢谢,我们过去吧。” 她移开身体,再没有看傅谨修一眼,扶着墙面离开。 至少,她对霍厌有解释。 对傅谨修,她当他是空气,不想争吵,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霍厌虽然没有碰她,但他那双大长腿为了迎合孟晚溪刻意放缓了步子。 垂在两侧的手随时准备着,一旦孟晚溪再次晕倒,他会在第一时间扶着她。 他已经比自己更加靠近孟晚溪了。 傅谨修意识到这件事,心脏上好似被带刺的藤蔓狠狠缠绕,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却又被藤蔓上的尖刺给扎得鲜血淋漓。 他有明显的感觉,孟晚溪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糖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已经让人打掉了许清苒的孩子。 从头到尾他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她也知道上次的事是误会。 为什么她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还一心想要逃离他? 溪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孩子,对,只要有了孩子,她就一定会回头。 自己会成为天下最好的父亲,好好照顾她们的。 傅谨修敛下眼底的戾气,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手术室门口,以吴助和秦助为首,后面跟着清一色西装保镖。 两方人马一左一右,虽没有开口,空气仿佛都被凝结了。 路过的医护人员都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经过。 霍厌防止傅谨修再拿外婆做文章,必然不会再给他带走外婆的机会。 手术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霍厌指着椅子,“先坐一会儿。” “好。” 孟晚溪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不安又紧张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度秒如年。 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孟晚溪余光出现一个人。 傅谨修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西服外套,内搭质地极好的白色衬衣,下摆扎进裤腰,被腰间的皮带将身形束得修长而挺拔。 矜贵不凡的男人手里拎着一堆吃的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姿态卑微如尘。 见孟晚溪满脸冷意,他温声开口:“就算你同我置气,但身体是自己的,你还要照顾外婆。” 孟晚溪觉得这人像是有精神分裂症,这十八年来她见到的都是他美好的一面。 他这张斯文禁欲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偏执的魔鬼,要是触怒到他哪根筋不对劲,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反复无常让她陌生又恐惧。 孟晚溪不敢和他接触,更不想吃他送来的东西。 “我不饿。”她冷冷拒绝。 霍厌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没必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惩罚自己的身体,你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外婆。” 说着他主动将傅谨修买来的豆浆插好递给孟晚溪。 傅谨修买了好几种饮品,霍厌独独选了豆浆。 也就是说,他也很熟悉孟晚溪的习惯! 霍厌的好意孟晚溪不好推诿,她抱着杯子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暖暖的豆浆从喉管暖到了胃里,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见男人倾着身子还要照顾她,孟晚溪心里很过意不去。 就算她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次。 孟晚溪便不再扭捏,“谢谢,我自己来吧。” 她眼尾的猩红渐渐散去,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外婆只有她了,她决不能倒下。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胃口并不好,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 傅谨修眉心微锁,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在喝中药,以至于饭量一直都不大。 他在家的时候都会哄着她多吃两口,这半年他尤其忙碌,大多时候都接视频监督她吃饭。 她的食量比前段时间更小了。 他关心道:“再吃两口。” “不用。”她冷冷回答。 傅谨修打开一个食盒,“你不是喜欢吃虾吗?我给你剥壳,乖,再吃……” 孟晚溪狠狠掀翻了食盒,带着汤汁的虾飞了出来,溅了他一身,顺着他高定的羊毛外套黏黏糊糊往下流淌。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保镖们或是看天或是看地,都不忍看这修罗现场。 孟晚溪本想做到体面,所以在人前她一直都没有翻脸。 可傅谨修一而再再而三在她底线上来回踩踏。 他凭什么觉得在做了那些事以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讨好她? 她是什么很贱的女人吗?给一巴掌后再给两颗甜枣。 孟晚溪压抑着胸腔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傅谨修,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你就不能尊重我一次吗?” 傅谨修那张冷漠的脸掠过一抹悲伤:“溪溪,我只是……” 正好手术室的门打开,孟晚溪越过他的身体迎了上去。 外婆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孟晚溪心中紧张极了,“医生,我外婆她还好吗?” “她年纪本就大了,做手术实属无奈之举,手术虽然成功,但她的身体各个器官指标都不太好,现在得送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看看术后的排异现象,家属,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此话一出,孟晚溪只觉得像是有人遏住她的喉咙,夺去了她的呼吸。 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一软,她扶住墙才堪堪止住身体。 “家属,先办理手续。” 吴助和秦助同时上前一步,“我来吧。” 心内科的医生刚转来,还不知道傅谨修的身份,只当他们是有钱人。 他蹙着眉头,“来一个就行,还有这么多人堵在这干什么?影响我们医护工作。” 话虽如此,两人谁都没有让步,愣是一同跟了过去。 傅谨修的手段霍厌已经见识,难保他不会趁机将外婆给转移。 这一次,他寸步不让。 孟晚溪手软脚软跟了护士过去,看着还没苏醒的外婆,她握住外婆冰冷的手,眼泪忍不住滑下。 “外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的身体被挡在了重症监护室外面,“家属,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孟晚溪只能贴在玻璃上,看着护士给外婆连接上各种仪器。 怎么会这样呢?前天她还给自己炖了鸡汤,笑意盈盈摸着她的肚子,让她早点怀孕。 她还没告诉外婆自己怀孕的事,外婆怎么就躺在那里眼睛都睁不开了呢? 霍厌看着趴在玻璃上的孟晚溪,脸上掠过一抹心疼之色。 吴助将发票递了过来,“需要给老太太转院吗?” “等情况好点了再说,那几位专家过来了吗?” “已经搭乘专机过来了,最快也要九小时。” 霍厌点点头,“对了,你再替我做件事,查查老太太出事之前的监控,她见过哪些人,听过什么话。” “老板,你怀疑……” 霍厌负手而立,眼底弥漫着冰冷的寒意冷冷道:“我怀疑不是意外,掘地三尺,也要将真相查出来!” 第一卷 第69章 孩子都流干净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外婆出事,对孟晚溪来说就像是天塌了。 她知道人都有生老病死这一遭,可谁不希望亲人是没有病痛,年老归逝呢? 她带外婆体检就是想尽可能为外婆延长寿命,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孟晚溪坐在漆黑的安全通道,一个人独自拭泪。 头顶上方传来霍厌沉缓的声音:“别哭了。” 孟晚溪身体一怔,她不想被傅谨修找到,才会躲在这里避开他。 “安全通道”亮起的绿色光芒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姿。 她的目光顺着男人修长的西裤上移,他腰间的银色金属皮带扣在昏暗的楼梯间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男人一袭黑色装扮,身量挺括而修长,卓越的样貌十分扎眼,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眼专注地看着她。 泪水顺着女人尖细的小下巴颗颗滚落,双颊因为蒙着脸哭泣染上一抹潮红。 那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怜,也让人心痒。 他缓缓俯身,温润的指腹湿过她的眼角。 女人的眼泪就像泉眼里涌出的泉水那般源源不断,很快就浸湿了他的指尖。 孟晚溪怕极了,却又固执喜欢黑暗。 好似在黑暗中她就能藏起所有的不堪和脆弱,她习惯用这样的方式躲避。 可她还是被霍厌给找到了。 随着他的靠近,指尖残留着他身体特有的檀香,接触到他指腹的那一丁点温暖,孟晚溪压抑的情绪急需要一个发泄出口。 她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然后哑哑开口道:“霍厌,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嗯?” 霍厌还没有反应过来,孟晚溪突然抓住了他手腕,重重将他往下一拉。 觉察到她的意图,他并没有半点阻力,顺水推舟单膝跪地朝她俯身而去。 孟晚溪抱住了他,湿润的眼泪沾染上他的脖子,怀里传来她哽咽又脆弱的声音:“让我抱一会,好吗?” 四目相对,孟晚溪透过颤抖的睫毛朝着面前的男人表情看去。 霍厌的眼深邃而复杂,除了怔然还夹杂着一丝野性,好似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冲破了锁链和束缚,终于找到了他的猎物,饥渴又强悍地盯着她。 孟晚溪心脏一跳,她眨了眨眼,那双眼睛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淡和漠然。 也许只是光线太差,她看错了吧,霍厌怎么会有那样激烈又凶残的眼神。 他缓缓伸开双臂,落在了她的后背,绅士拍打着她的背,“别哭,只是监控她的数据,不代表她现在就有生命危险。” 孟晚溪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脸颊贴着他柔软的毛衣,属于男人的温度温柔包裹着她。 因为悲伤,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很怕外婆就这么离开我,她要是走了,这个世上我就再没有亲人了……” “我已经请了顶尖的专家过来,现在的医疗手段很发达的,有我在,外婆不会有事。” 分明他比她小两岁,此刻却像是兄长一样沉稳可靠,让她依赖和心安。 她眨着大眼,“真的?” 霍厌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温柔抚着她柔嫩的小脸,“我保证,信我一次,好吗?” 楼上的平台上,傅谨修背靠着墙,眼底满是痛苦和不甘。 他的妻子倚靠在别的男人怀中求安慰,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他阖上眼皮,遮住了眼底所有的疯狂。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冲下去将两人分开,将孟晚溪重新抢回来。 可是孟晚溪说“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这句话的表情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傅谨修握紧了双拳,手里还拿着一杯孟晚溪喜欢喝的橙汁。 缓和了片刻,孟晚溪觉得好了一点,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谢谢你。” “好一点了吗?先跟我去吃点东西,晚上专家就到了。” “嗯。” 孟晚溪像是有感应一样抬头朝着楼上看去,没有傅谨修的身影,只有一杯变形的橙汁,黄色的汁液像是血一样顺着楼梯缓缓淌了下来…… * 许清苒哄的詹芝兰开心,两人在外面逛到天黑,詹芝兰给她买了不少新衣服。 她哼着歌,关上门,刚准备打开玄关的灯。 莫名的后背汗毛竖立,好似有一道目光锁住了她。 她抬头朝着沙发看去,只看到坐在沙发上高大的男人背影。 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楚男人的长相,心脏狂跳,下一秒就要尖叫起来。 “咔嚓!” 客厅传来打火机点火的声音,金黄色的火焰在她眼前跳跃着。 在那灼灼火光中,她对上一双阴沉不定的双眼,带着猩红的血色,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家里的佣人前几天就被赶走了,整个客厅只有他和自己。 许清苒的双腿一软,全身下意识颤抖着。 上一次傅谨修出现在这,用碎片划了她的脸。 虽然伤口不大,她将来还得去做医美。 那一次她就见识到了男人骨子里的疯劲。 她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傅,傅总,我,我已经在收拾了,三天内我一定搬离这里。” 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慢条斯理,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矜贵,让人高不可攀。 白色的烟卷在火光中一点燃烧,一缕白色烟雾悠然升起,弥漫在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他一言不发,让许清苒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身体紧贴着墙,全身抖个不停。 看着男人仰着脖子,随意吐出一口烟圈,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说不出的性感。 让许清苒的眼里又多了一丝藏不住的爱意。 这个男人太优秀了,还有着那样一张完美的皮囊,所以她才想铤而走险搏一搏。 窒息的沉默中,她听到傅谨修低低的嗓音传来:“今天你去过医院了?” 傅艳秋也猜到孟晚溪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怕被傅谨修觉察到,特地打电话通知詹芝兰和许清苒,绝不能承认去过医院的事。 更何况上一次傅谨修已经清楚斩断了两人的关系,让她知道自己私下还在和詹芝兰联系,他一定不会轻饶。 许清苒开口道:“什么医院?傅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天只是陪失恋的姐妹去买了几件衣服。” 傅谨修缓缓起身朝她走来,每往前靠近一步,许清苒就吓得心惊胆战。 那人淡淡开口:“傅艳秋的床头柜上还有家里的保温饭盒,如果只是我妈来看她,她不会撒谎骗我,让她隐瞒真相只有一个可能。” 傅谨修已经停在了许清苒面前,他居高临下盯着她,宛如死神的注视。 男人本就高大,身材像是小山一样魁梧,当那铺天盖地杀意袭来,许清苒觉得膀胱一紧,她吓得尿都快流出来了。 傅谨修抬手,虎口掐在了她的脖子上,一字一句落下结论,“你是和我妈一起去的。” 就凭傅艳秋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过他? 他根本就不用查监控,就知道她在撒谎。 女人抖个不停,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个字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告诉我!要是有半点隐瞒,我就毁了你的脸!” 他大拇指和食指掐着女人的脖子,虽然没有太用力,但食指和中指间的猩红在一点点燃尽。 许清苒能清晰感觉到那烟头上的温度离她的皮肤越来越近。 她再不敢隐瞒,将上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从她的叙述中,她确实不知道老太太的事。 结合傅艳秋的反应,傅谨修得出结论。 一定是这几个蠢女人聊天时让外婆听到了,这个女人曾给自己怀了一个孩子的事。 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真相,还没熬到见到孟晚溪,就当场病发。 许清苒瞥见那烟头的火焰越来越近,她小心哀求着:“对不起,是你母亲拉我过去看你妹妹的,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吓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让傅谨修觉得恶心至极。 想到孩子的事,他一点点收紧了虎口的力道,许清苒瞪大了眼睛,窒息感传来。 “傅,傅总……” 傅谨修宛如看着一个死人,声音冰冷之极问道:“孩子都流干净了?” 第一卷 第70章 好痛!求求你停下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提到这个话题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傅谨修两指间的烟卷静静燃烧,缭绕的白雾弥漫在他那张阴冷的俊脸上。 火星蔓延到许清苒的脸侧,那种炽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许清苒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润湿透了,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心脏在狂跳。 对上傅谨修那嗜血的双瞳,她颤着声音道:“打,打掉了,秦哥看着我打掉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话音落下,那堆了长长一截的烟灰落到她的脚边,碎裂开来。 男人这才移开放在她脖子上的手。 “原本这套房子是打算送给你的,可惜你的不安分毁了这一切,不安分的人是有惩罚的……” 傅谨修居高临下看着慌乱的女人,在许清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手里还没有熄灭的烟头狠狠摁在了许清苒的手背。 剧烈的疼痛猝不及防袭来,许清苒痛得失声尖叫:“啊!傅总,停下来,求求你!好痛!” 看到女人眼底的痛苦之色,傅谨修的心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是吗?” 傅谨修轻喃道:“你先是算计我被媒体拍到,又故意来公司让溪溪看见,换成和溪溪一样的头像给我点赞,这一切我都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了。” “你竟然背着我讨好我母亲和妹妹,利用她们来对付溪溪,让公司官宣,甚至还故意发了那样一组照片,让人以为你才是傅太太。” 他和孟晚溪不可调和的矛盾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一步错,步步错,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之前她有孩子,他一忍再忍,如今她没了孩子,他便再无顾忌! 一想到楼梯间孟晚溪主动抱住霍厌寻求安慰的画面。 明明该抱住她的人是自己!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陪在她身边的。 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也让傅谨修痛不欲生。 他眼底带着血色疯狂,嘴角高高扬起,“原来你也会痛吗?许清苒,你现在是不是能感受到我万分之一的痛苦了?” 许清苒低下头看到傅谨修那只指骨分明的手,狠狠摁着烟头,她痛得五指弯曲颤抖。 皮肉在高温的灼烧下开始变形,她想要挣扎,却被他牢牢控制。 因为太过痛苦和紧张,尿液顺着裙摆和她的大腿内侧流下。 傅谨修笑得放纵和轻蔑,垂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只苦苦挣扎的蝼蚁。 他说:“傅太太?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这句话就像狠狠给了许清苒一耳光,将她的美梦浇得粉碎。 许清苒泪水涌动,“傅总,再怎么说我也给你怀过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呵。” 傅谨修冷冷一笑,“一个容器也妄想得到我的爱,许清苒,此生我只爱溪溪一人。” 他缓缓抬起手,移开了熄灭的烟蒂,将烟蒂丢进烟灰缸,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擦拭刚刚碰过她的手。 好似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染上就再也甩不掉了。 许清苒身体脱力,顺着墙面一点点滑下来。 她的身下,是一滩带着腥臭味的水渍。 看着重新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她吓得瑟瑟发抖。 疯子! 傅谨修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冷漠扫了一眼那瑟瑟发抖的女人,“三天内,搬出这里。” 许清苒惶恐地点头:“是。” “过段时间我会官宣我们之间是个误会,你只需要配合解释即可,另外,以后离我家人远一点,不要再去打扰溪溪。” “我,我知道了。” 傅谨修推开门,无情又漠然留下一句话:“好好记住今天的痛,再不安分,我弄死你。”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将许清苒吓得身体狂颤。 她颤抖着双腿爬起来,打开了灯。 当全屋亮起光芒的那一瞬,许清苒从地狱里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人间。 看着那滩尿液,还有自己痛苦不堪的手背。 那里已经被留下一个明显痕迹,只怕此生疤痕都不会消失了。 许清苒颤颤巍巍接了一杯温水喝下去,身体才慢慢有了知觉。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脸色苍白得吓人。 那一天傅艳秋醒来,傅谨修便将流产的事交给秦助去处理。 詹芝兰拿秦助弟弟的事威胁他,迫使他松口,瞒着傅谨修留下了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 詹芝兰承诺她,只要孟晚溪和傅谨修离了婚,将来傅太太的位置就是她的。 傅谨修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孩子一旦落了地,难不成他还能将孩子活活掐死吗? 时间一长,自己借着这个孩子,不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傅太太? 才仅仅疑似傅太太,圈子里的风向都变了。 等她当上了真正的傅太太,那才是荣华富贵地位集一身。 哪像是现在傅谨修只给了她五百万,就想要打发她。 她已经不是才入行的小透明了! 五百万还不如傅谨修送给孟晚溪的一条项链,一件礼服。 她要真正的傅太太之位。 许清苒怕归怕,但惧意在贪欲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孟晚溪不过就是好运先认识了傅谨修而已,如果是自己先认识他的呢? 她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宝贝啊,你一定要好好长大,给妈妈博一个好的前程。” 想着刚刚傅谨修那张阴森恐怖的脸,她得做些什么让他放心。 许清苒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蓝导,你说的这档真人综艺我接了,不过酬劳我们得再谈谈……” * 天黑,万家灯火骤然亮起。 从国外远赴而来的专家团队也到了。 傅谨修虽然不满,但这件事上他和霍厌的目的一致,都不想外婆出事。 经过新一轮的检查,孟晚溪的英语水平不太好,普通的交流没问题,涉及到一些专业的医疗名词她有些听不懂。 傅谨修知道这一点,在霍厌开口前翻译道:“外婆虽然做了心脏手术,但她的血管淤堵,不仅容易心梗,也很容易出现脑梗,他们已经给外婆用药,外婆最迟明天就能醒过来,但她以后不能受刺激,也不能摔跤,一旦诱发脑溢血,后果不堪设想。” 孟晚溪脸色一片煞白,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告诉外婆她和傅谨修离婚的事。 这样一来,她不敢再坦白了。 “只要外婆能好好的,我都可以配合。”孟晚溪红着眼睛道。 老人家的寿元已经不多,最多也就是一年半载。 她只要在老人家面前演戏就好。 送走了医生,孟晚溪就坐在走廊上的长椅,静静等着外婆苏醒。 傅谨修看她坐在那如同木偶娃娃,他长长叹了口气。 “你去旁边的病房休息,我守着外婆就好。” 孟晚溪不回应也不看他,将他当成空气。 她看向一旁的霍厌,男人靠在墙边,走廊尽头灌来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垂下的两缕发遮住了他英俊的眉眼。 使得他少了一些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多了几分忧郁。 孟晚溪起身走到他身边,“今天谢谢你陪着我,不过已经很晚了,外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毕竟无亲无故的,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占着别人的时间。 霍厌眸光落在傅谨修身上,口吻淡淡:“没关系。” 霍厌和傅谨修四目相对,两人宛如处在暴风眼的中心,看似风平浪静,但气压低得迫人,寒风裹挟着暗流在空气中涌动。 两人若不是维持着身份的体面,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他垂下的目光落在孟晚溪虚弱又疲惫的脸上,知道她的孕反是嗜睡,她撑了一整天,也早就到了身体的极限。 “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如果你不放心,就在医院的床上休息一会儿,你干熬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她担心傅谨修对外婆做手脚,霍厌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外婆他动不了。” 想要在他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将外婆送走,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 孟晚溪踌躇片刻,她的身体确实不如刚入行那阵子了。 那时候一天只睡几个小时也有使不完的牛劲,这几年她身体虚弱,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便同意了霍厌的说法,“好,我去旁边的病房休息,如果外婆醒了……” 霍厌开口:“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想了想,他总不能也在这熬夜吧? 孟晚溪又补充了一句:“你能不能陪我?我怕他……” 此刻一出,傅谨修猛地朝她看来,“溪溪,你说什么?” 孟晚溪直视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我怕你又对我发疯!” 霍厌的身份摆在这,也有绝对的势力让他不敢肆意妄为。 霍厌心知这一点,淡淡回应:“好,我陪你去休息。” 秦助拿来了一些生活用品,甚至连孟晚溪的睡衣,护肤品,毛巾,浴巾什么都给提前准备好了。 傅谨修一直都是个体贴的爱人,前提是他不发疯的话。 孟晚溪清洗完毕就上了床。 这是个套房,外面有一张陪护床和小沙发。 霍厌和傅谨修各占一方,僵持不下,房间里无声硝烟弥漫。 孟晚溪心有力而力不足,一整天的大起大落,光是哭就耗费了她全部心神,她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她睡觉很安静,像一朵花,一株草,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只是她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心微锁,到了夜里,她口中惊呼:“外婆,外婆……” 两道身影如同狮子和猎豹,迅速蹿到了她身边。 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床上的女人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她没有睡醒。 白皙的小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她呓语不断。 两人怕吵醒她,也并未有任何动作,回到自己的位置。 虽然助理给他们铺好了床,谁也没有睡下,和衣坐着,长腿微敞,单手撑着头,冷冷注视着对方。 但凡对方有一点异动,大战一触即发。 孟晚溪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脑中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等她醒来时,天还没有大亮。 没看到傅谨修,她松了口气。 孟晚溪觉得自己病了,一看到傅谨修就发怵。 她匆忙洗漱了准备去看看外婆有没有苏醒,突然胃里翻江倒海。 刚开门要离开的她突然转身,捂着唇去了洗手间。 她蹲在马桶边干呕。 糟糕,孕反的第二个反应也出现了。 千万不能被傅谨修看到! 孟晚溪用纸巾擦拭了嘴,扶着马桶缓缓起身。 一转身就看到站在洗手间不远处的傅谨修,男人打量的目光落到孟晚溪的脸上。 孟晚溪下意识攥紧了纸巾,后背发寒,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傅谨修那双深邃的眼睛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意味深长开口:“溪溪,你怎么了?” 第一卷 第71章 孟晚溪一定怀孕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一看到傅谨修浑身骨头都发软了,哪怕手腕上的伤已经痊愈,只剩下疤痕。 她觉得被他伤过的地方隐隐作疼,好似看不见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往她骨子里钻。 孟晚溪宛如再次置身于浴缸,周遭被大雪覆盖,那种阴冷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后背冷汗直冒。 好冷! 好可怕! 她甚至忘记了发挥她最擅长的演技,满脑子都是鬼一样的傅谨修又来了。 傅谨修换了一身装束,白衬衣藏青色羊毛外套,内里搭配着同色马甲。 条纹领带还是她亲手选的,银色领带夹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男人身材挺括,长腿悠然朝着她走来,直到在门边停下。 洗手间窗户紧闭,光线暗淡。 他介于明与暗的交界处,退后一步是光明,向前一步则是黑暗。 那张薄唇一字一句道:“溪溪,你怎么会吐呢?难道你……” 孟晚溪心脏狂跳,难道他猜到了? 完了,被傅谨修知道她怀孕,这个疯子更加不会放手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霍厌的声音:“孟老师,昨天你肠胃就不舒服,我特地给你买了清淡的粥,你尝尝。” 霍厌的声音宛如阳光,生生将黑暗撕开一道口子,温柔洒落在孟晚溪的身上。 让她渐渐恢复了体温,拉回了现实。 孟晚溪恢复成清冷的表情,傅谨修很聪明,她要是解释,反而会欲盖弥彰。 她像昨天一样越过他的身体,直接走到外面,从霍厌手里接过早餐,“谢谢。” “不客气,等会儿要是不舒服就吃点药,别硬扛着。” “好。” 傅谨修盯着孟晚溪的背影,神色复杂,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用餐时,好几次孟晚溪都能感觉那人炽热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她想要干呕,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不仅不能露出破绽,还得比平时吃得更多。 傅谨修见她并没有再吐,也就先离开了。 他刚走,孟晚溪再也忍不住,冲到洗手间将刚刚吃的吐了个干干净净。 等她吐完,一只手端着玻璃杯递过来。 很多年前孟晚溪就觉得霍厌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劲瘦白皙,衬得筋络清晰,十指干净而修长。 看着就是矜贵的贵公子,那么优雅斯文,可偏偏这样的手背青色血管蜿蜒交错,有种反差极大的割裂感,让男人性张力拉满。 让孟晚溪想到了古代的满腹才情的将军,既可提枪纵马上阵杀敌,卸下铠甲也能持笔作画。 这样两种相差极大的气质糅杂在同一个人身上,竟也十分合适。 他的声音沉逸温和:“漱漱口。” 傅谨修离开病房,脑中浮现出刚刚孟晚溪跪在地上呕吐的画面。 她的肠胃确实不太好,尤其是胃,以前条件不好,从小就有了胃病。 所以这些年来他请了专业的营养师给她调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胃疼过了。 昨天她的食量变小,究竟是胃疼还是其它原因? 傅谨修走到无人的地方,拨通了徐妈的电话。 徐妈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大忙人傅总吗?我不是说不干了?” 傅谨修知道她是心疼孟晚溪,以为自己真的出了轨替孟晚溪出头,他也并不计较。 他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低声询问:“徐妈,太太上个月的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以前孟晚溪的生理期他比孟晚溪还清楚,她每次来都会痛经。 这半年他实在太忙了,尤其是这两个月,他很多时候都在出差,也就忽略了这点。 他在离开前特地告知过徐妈,要多多关注孟晚溪生理期,要是不对劲随时去医院。 孟晚溪的生理期已经延迟了十几天,前阵子她还特地问过孟晚溪这个问题。 孟晚溪找了借口敷衍过去。 如今两人正在闹脾气,徐妈也不傻,傅谨修突然问上这一句,她立即改口道:“二十号来的,怎么?” “没事。” “先生不是我说,你的掌控欲不能这么强,连太太的生理期都要过问,这样会成为变态的。”傅谨修没等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徐妈骂骂咧咧拨通了孟晚溪的电话,听到那边传来孟晚溪有些虚弱的声音,她立马收起了谩骂,一脸心疼:“太太,怎么了?” “没什么,徐妈,你找我有事吗?” 徐妈将傅谨修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太太,我骗了先生没事吧?” 孟晚溪松了口气,还好徐妈聪明。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徐妈,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例假没来,拜托了。” 听到孟晚溪的恳求,她握紧了拳头,一脸认真保证:“太太放心,你的生理期就交给我来守护。” 徐妈那中二的声音,让孟晚溪轻笑一声,“好,谢谢。” 挂断电话,徐妈心里美滋滋的。 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跟野男人跑了以后,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追星身上,她粉了一个可怜兮兮却又像野草一样坚强的小花。 看着孟晚溪从跑龙套走向大荧幕,夺得影后桂冠,她比孟晚溪还要激动。 一些粉丝会以“女鹅”称呼自己的爱豆,徐妈真的拿孟晚溪当女儿在养。 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太敬业,后来成了孟晚溪的保姆,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后,对她就更心疼了。 在孟晚溪和傅谨修之间,她无脑站队孟晚溪。 挂完电话后,徐妈心里也了然。 孟晚溪肯定怀孕了!否则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只可惜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凑巧。 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婚姻里的痛苦呢? 傅谨修从徐妈那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也就没有再多想,毕竟孟晚溪的身体状况大家都很清楚。 好几次她例假延期都以为是怀孕,最后到医院一查,白高兴一场。 傅谨修倚靠在墙边点了一支烟,他仰着脖颈,喉结微微滚动,吐出一口白色烟圈,整个人孤郁又落寞。 溪溪,要是你真的怀孕了该多好。 那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外婆终于醒了过来,孟晚溪火急火燎跑了过去。 她被转到了VIP病房,看到苍老的人躺在床上,不过一夕之间,外婆又老了好几岁。 过去她的精神状态好,人看着就显年轻。 如今两颊凹陷,神色憔悴,让人心怜。 “外婆……” 外婆缓缓朝着她伸手,两人双手紧握。 孟晚溪泪水涌动,扑在她的胸前哭得像个孩子。 只要外婆在,她永远都不用长大。 老人的手放到孟晚溪的头上,“丫头,我没事,别哭了。” 孟晚溪抬起头,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胡乱用衣袖擦着眼泪。 那时候院子里很多小孩骂她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她妈妈是做鸡的。 孟晚溪不服和人打架,可是她双拳难敌四手,那些小男孩将她按在地上,扯着她的长辫子,往她身上扔泥巴。 是外婆拿着大扫把替她将那些坏小孩给打跑。 如果外婆离开,以后就再没有人可以保护她了。 傅谨修端着鸡汤,“外婆,你先喝点汤。” 老人向来和善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带着贯穿一切的锐利,仿佛看穿了傅谨修所有的伪装。 让傅谨修有些心虚。 走廊的监控他看过了,老人在病房门前徘徊。 也就证明许清苒说的没错,外婆是听到孩子的事才发病的。 她什么都知道了。 碍于孟晚溪在面前,她没有表露出来。 “有些烫,我一会儿再喝,我再看看我的乖孩子,哭成这个样子是要心疼死外婆。” 孟晚溪见老人还在跟她开玩笑安慰她,心里更加难受。 “外婆,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还是你想吃什么?” “不用忙活了,我想要单独和谨修说说话。” 孟晚溪有些在意,“连我也不能听吗?” 外婆笑眯眯道:“嗯,外婆有事要嘱咐他。” 孟晚溪想到医生说顺着她,不要刺激她,也只有同意。 离开前,孟晚溪替外婆将床放了起来,在背后给她垫了一个枕头,又给她喂了水,喂了几口汤。 还不忘背对外婆的时候给了傅谨修一个眼色,“好好照顾外婆。” 傅谨溪冲她一笑:“好的老婆。” 一如既往的温柔和体贴,外婆的脸却没有丝毫笑意。 等孟晚溪关上门的那一刻,傅谨修从里面反锁上了门。 外婆冷着一张脸,“傅谨修,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就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毫无预兆,在她的病床前跪了下来。 “外婆,我错了。” 第一卷 第72章 傅谨修,好疼……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没有隐瞒,在外婆质问前说出真相。 听完他的话,外婆捂着心口,“你真是糊涂啊!你不想想一旦你和那女人有了孩子,孩子就是你们之间的纽带,怎么可能彻底断绝关系?” “即便是你不喜欢她,难保她不会主动借着孩子之名接近你,我家丫头是什么脾气你还能不知道?你觉得她能毫无芥蒂去给你养儿子?” 傅谨修想要辩解,可再多的解释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 “是我鬼迷心窍,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到头来才发现我错得多么离谱。” “孩子,这世上的事,不管是男女之情还是亲情,但凡沾了个情字就没办法斩断,是缘分也是劫难……” 外婆的眼眶渐渐红了,她哽咽着道:“我在手术台上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是死了,我家丫头怎么办?她自小没爹没妈,多可怜啊。” “外婆,溪溪有我,我对她的爱从未改变过,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及时在补救,您放心,我会照顾她,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傅谨修虔诚跪在地上给外婆磕头,“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那西装革履的男人却如此不顾颜面向她讨饶,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没有孟晚溪,也有长辈的情分在。 “你真的和那个女人断得干干净净了?” “是,我给了她五百万,撕毁了合约,打掉了她的孩子,从今往后和她不会再有任何往来。” 傅谨修举着手一字一句道:“若我傅谨修此生有负孟晚溪,就让我孤独终老,老无所依。” 外婆叹了口气,“起来吧,我信你。” 她朝着傅谨修伸出手,将他的手拉在掌心里,“一辈子这么长,夫妻之间哪能不犯错呢,重要的是要有一颗知错就改的心,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谨修,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请你善待她,不要再让她难过了。” “外婆,我会的。” “你别将她逼得太紧,她现在不想要孩子也没关系,她还年轻,再过个几年的,如果实在没有再试管也不迟,你觉得呢?” 傅谨修哪能不知道,面前的老人最是睿智。 若是早个十几年,她一定会拿大扫把狠狠揍自己一顿,然后劝孟晚溪离婚,不会让孟晚溪委曲求全半分。 如今她日暮西山,以长者的姿态恳求他,不过是在死后给孟晚溪谋求一个靠山罢了。 可外婆不知,他对孟晚溪,从来就是一番赤诚之心。 不管有没有外婆,他都会好好待她。 “我知道了。” 外婆拍了拍他的手,“这就对了,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钻牛角尖,我知道你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可是丫头不是你的下属,听你的命令行事,你要做什么和她商量,夫妻一心才能走得远啊。” 老人年纪虽然大了,看事情却是看得分明。 “谢谢外婆教诲,我都记下了,也谢谢您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是给你机会,是不想你们错过一段好姻缘……” 孟晚溪再进来的时候傅谨修坐在病床边在给外婆削苹果,他垂下的眼尾有一抹绯红。 霍厌带着礼品过来探望。 外婆笑着感谢,“小少爷,多谢你对丫头的帮忙,改天我好起来再邀你来家里吃饭。”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外婆话锋一转:“昨天耽误了你一天一夜,我现在也没事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有他们夫妻照顾我就够了,可别让你再跟着受累。” 霍厌心脏一顿,明白外婆在下逐客令。 他现在的身份,确实也比不上傅谨修的名正言顺。 他面色未改,“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改天再来探望您。” 孟晚溪起身,“外婆,我去送送他。” 傅谨修握刀的手一顿。 外婆仍旧笑眯眯的:“好,得好好谢谢人家。” 孟晚溪和霍厌从医院离开,并肩走到楼下。 小雪纷纷扬扬从天际洒落下来,外婆醒来后孟晚溪的状态也好了许多。 不像是之前那个呆滞没有灵魂的木偶了。 她披散着柔软的发丝,穿着一件米色的羽绒服,脖子一圈有着细软的狐狸毛,衬得她精致的脸像是一只小狐狸。 “霍厌,谢谢你。”她真心感谢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 对上她那双潋滟生光的大眼睛,他的唇线寡淡勾起,“谢我最好的方式就是下一次有危险,第一时间告诉我,傅谨修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你,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医院留了保镖,你可以相信他们。” 孟晚溪打量身材挺拔,宽肩窄腰的霍厌,四年前她还口口声声叫着的“臭小子”突然就变成了让人可以依靠的沉稳男人。 “霍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 在她愣怔的表情中,霍厌做了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抬手轻轻揉了揉孟晚溪的头。 “别让外婆久等了,回去吧。” 孟晚溪长长的睫毛上落下几片雪花,她呆呆眨了眨眼,“好。” 然后僵硬着身体回去,总感觉霍厌对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可如果他是喜欢自己,怎么会将自己往傅谨修身边推呢? 也许,他只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吧。 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她迈开腿大步流星朝着住院部走去。 她没有回头,自然也看不到霍厌缓缓收回手,轻轻捻了捻指腹。 她的头发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细腻,还带着玫瑰的清香。 吴助替他拉开了成了,霍厌迈开长腿上车。 关上车门的瞬间,男人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森严肃穆,他垂眸看着吴助给他发来的监控。 “老板,这段监控已经被人删除,我偷偷黑过来的。” 霍厌往前拉,看到在老人跟在了许清苒她们身后进去,她站在门口偷听。 霍厌修长的指腹在门把手上点了点,“你说这段监控被删掉了?” “是。” 吴助压低了声音,“很显然老太太是被傅谨修的家人气到心脏病发作,但傅谨修却隐藏了这个真相,还让人删了监控,你只要将这段监控拿给孟老师……” 霍厌抬眼朝他看来,眼底带着一抹警告:“你想直接将老太太给送走?” 吴助有些委屈:“我这是为你不值,孟老师一个电话你就过来,到头来老太太一醒,所有功劳都被姓傅的抢过去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跟人比赛邀功?” 霍厌一双漆黑的瞳孔冷漠深沉,是吴助看不懂的深沉。 “老太太摆明已经原谅了傅谨修,想让他们重归于好,你让我去中间做这个挑拨离间的鬼,我能得到什么?” “那你就不着急吗?好不容孟老师才离婚,这要是又被老太太撮合和姓傅的复合,那你……” 霍厌看着远方,孟晚溪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 他的指腹仿佛还留着她发丝温柔的触感。 “如果我想要她的人,早就可以得到了,我要的是她获得幸福,如果那个人是傅谨修,我没有意见。” 吴助哭丧着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好的男人?我也没看到你在生意场上对人宽宏大量啊,怎么唯独对孟老师就不同呢?” 霍厌把玩着手腕上的念珠,声音清冷而诚挚:“因为她受过太多苦,我不想让她掉眼泪罢了。” “傅谨修虽然爱她,但他欲念太重,什么都想要,到头来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霍厌仿佛早已看穿每个人的结局,“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傅谨修自己就会一败涂地,走吧。” “是回御澜湖秀?” “不,回檀阙,她最近应该不会回那边了。” 吴助也反应过来,“老太太要撮合他们,老板,你也想想办法吧!” “用不着,一个丢了心的女人是不会回头的。” 他的眼神里掠过一抹势在必得,“傅谨修犯了大忌,他今天隐瞒的真相是一颗悬在他和晚晚头上的定时炸弹,一旦爆炸,他将死无全尸。” 吴助突然盯着霍厌也不说话,霍厌拧着眉声音低沉:“有话就说。” 岂料吴助阴阳怪气:“人前孟老师,人后晚晚,啧~” “老板,你这么闷骚,是讨不到媳妇的。” 迈巴赫绝尘而去。 * 外婆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孟晚溪寸步不离。 外婆假装不知道两人的别扭,看着孟晚溪将他夹的菜都偷偷丢到了垃圾桶,每一次他主动靠近,她就会侧身闪开,拒绝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晚上她就睡在陪护床上,而傅谨修靠在沙发上。 外婆小声提醒:“你就让他这么睡着?着凉了怎么办?” 孟晚溪忙笑着道:“是,我忘记了,我这就去拿毯子。” 她从衣柜里拿了一床毯子,步入外面的小客厅。 傅谨修和衣而睡,仰着脖子靠在靠枕上,凸起的喉结显得十分明显。 有一说一,傅谨修长了一张可以迷惑所有女人的脸,睡着的他五官精致卓越,下颌线条都少了几分凌厉。 男人好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睡得正熟。 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屈就在沙发和茶几之间。 孟晚溪将毛毯小心翼翼搭在他身上,不想吵醒他,以免和他有任何纠葛。 岂料男人的警惕性很强,在她刚刚放上去的瞬间,傅谨修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下一秒就要将她的手折断。 孟晚溪吃疼,“傅谨修,好疼……” 半梦半醒间的男人立马停止了动作,转而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双手紧紧将孟晚溪拥住,鼻子亲昵蹭了蹭她的脖颈,带着还没有清醒的低哑嗓音:“老婆……” 第一卷 第73章 禁欲而危险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炙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耳后,孟晚溪身体一僵。 好似抱着她的人是洪水猛兽,她猛地推开了傅谨修,慌乱从他怀中站了起来。 昏昏欲睡的男人浑浑噩噩睁开了眼睛,眼底带着还没散去的迷茫看着她。 男人的外套搭在一旁,就只穿着一件白衬衣,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抬起修长的手揉了揉头发,凌乱的发丝有两缕随意垂落在饱满的额前,整个人少了往日的矜贵从容,多了些浪荡的慵懒。 他声音厚重而沉哑:“抱歉,刚刚睡迷糊了。” 孟晚溪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转身回到外婆身边的陪护床边。 傅谨修看着她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眼底掠过一抹温柔的神色。 孟晚溪还是关心他的,对吧? 在外婆身边孟晚溪睡不踏实,每隔一会儿她就会起来看一眼。 直到看到床上的老人安稳睡着,她才慢慢躺回去。 就像小时候自己生病那般,外婆也是彻夜照顾她。 她不知道,但凡她起床发出一丁点声音,傅谨修就会察觉到。 她一夜未睡,天亮时护士进来查房,孟晚溪收起了床,紧张询问着护士:“我外婆怎么样?” “各项指标还算正常,不过也要随时监控着,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这样的手术年轻人恢复得比较快,她稍微慢点也很正常。” “嗯,谢谢。” 傅谨修带来早餐,孟晚溪看到吃的就想吐,她怕被傅谨修发现端倪,神色恹恹道:“你照顾外婆,我出去转转。” 见她眼下有着乌青,傅谨修目光带着些心疼:“我这几天都有空,你回家休息好了再来也成。” 这几年他这么精心养着,孟晚溪由于体弱,愣是没有被养胖,反而看着比前阵子更瘦了。 孟晚溪无视他的目光,见外婆还没醒,她压低声音道:“就是因为你我才不放心,你最好好好照顾她。” 说完,她转身出了门。 霍厌的保镖就在病房不远处,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着,不会给傅谨修转移外婆的机会。 孟晚溪过意不去,连声对几人道谢。 她借着要对方联系方式为由,给几人转了辛苦费,强制他们收下。 做完这一切又对几人鞠躬致谢:“我不在的时候,我外婆拜托你们多多费心。” “孟小姐,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霍厌的人孟晚溪很放心,便离开医院吃了早餐,又买了一些防止孕吐的陈皮生姜酸梅糖。 虽然难吃,好在也不那么反胃了。 自从下雪后天就越来越冷了,凛冽的寒风像是刀子往她脖子里刮。 孟晚溪戴着保暖口罩和大帽子,她缩着脖子低着头迎着风往前面走。 刚走到停车场附近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商务车,穿着貂皮大衣的詹芝兰牵着许清苒下了车。 想到昨天外婆突然发病,傅艳秋表示没有见过外婆。 如果是外婆看到了许清苒呢? 有没有一个可能,外婆确实是受了刺激? 孟晚溪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她全身裹在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里,就连眼睛都被黑色毛毛挡住,弓着腰,任谁也不会和昔日那个爱美的影后联系起来。 她慢慢靠近,就听到许清苒的声音:“妈,我可不敢再去看妹妹了,要不我在车里等你?要是被傅总发现了我的存在,他会杀了我的。” “你怕什么?他又不会天天都待在医院,艳秋那丫头喜欢你,你多陪她说说话,伤也能好得快一些。” 许清苒想到昨晚傅谨修那疯狂的样子,她有些犹豫道:“可是昨晚傅总突然到我那,询问我们在医院说过的话,他的样子很吓人,我总觉得像是出了什么事。” 詹芝兰拍了拍许清苒的肩膀,“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这个傅太太之位迟早都是你的。” 两人有说有笑走远,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女人,猩红的眼底弥漫着冰冷的寒意。 四周的声音仿佛凭空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站在风雪中,身体被寒风浸染。 从头到脚,她的身体凝结成冰。 所以外婆早就知道了真相,昨晚傅谨修也知道了。 两人联手给她演了一场戏。 其实也并非天衣无缝,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外婆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单独和傅谨修见面,孟晚溪以为她是经历生死想将自己托付给傅谨修。 却没想到两人在里面对账,对账的结果是外婆原谅了傅谨修。 她甚至不惜以自身为饵,拉自己入局,撮合自己和傅谨修。 如果孟晚溪没有猜错,外婆下一阶段就会以身体不便为由住进她的家,给她和傅谨修制造在一起的机会。 在外婆眼里男人犯了一个错误,只要他回头,以傅谨修如今的身价和地位,他都是一个很好的伴侣。 她百年之后,自己也不会孤独无依。 外婆的良苦用心孟晚溪都明白,却无法认同。 因为外婆并不知道傅谨修那张优秀的皮囊之下,隐藏着一颗偏执的心肠。 如果自己选择回到那个家庭,就是默认接受傅谨修对她的掌控。 往后余生,她不再有自己的自由,甚至她和异性交谈都成了罪过。 婚姻就像是锁链,让她画地为牢,永远将她锁在了那幢婚房里。 哪怕他给她买再贵的衣服,精致的首饰,将她打扮得如花美丽。 她也只是傅谨修私人收藏品。 太可笑了! 太可悲了! 那自己这段时间的挣扎又算什么? 为了自由,她连那个尚未成型的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 哪怕是外婆,也不能阻止。 她不会再回头了。 孟晚溪拨通霍厌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男人的声音一贯低沉悦耳,像是冷冷的清泉,自然的高冷。 “孟老师。”不紧不慢的嗓音自耳边传来,酥酥的,很磨人耳朵。 “霍厌,我又要麻烦你了。” 孟晚溪苦笑,在偌大的京市,到头来她能倚靠的也只有霍厌一个人。 她知道频频打扰他不太合适,可除了他之外,以傅谨修如今的地位,她没有破局的办法。 她只能厚着脸皮求霍厌,帮她度过这道难关。 霍厌心思通透,孟晚溪说这话他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孟晚溪迟早会有知道的那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感受到孟晚溪现在低落的情绪,她还怀着身孕,电话那端传来风声以及汽车的鸣笛声,霍厌不太放心。 他的嗓音从容温沉:“找个避风的地方等我,我们见面了再说。” 孟晚溪咬着唇小声问道:“会不会打扰你?” “没有打扰,我给自己放了个假。” 孟晚溪站在车流不息的街角,寒风裹挟霍厌醇厚的声音传来:“等我。” 不过两个字,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他来得很快,见到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吴助赶紧下车给孟晚溪拉开了车门,孟晚溪带着一身风雪上了车。 车厢里一片温暖,霍厌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倾斜着身子慵懒靠在后座,干净修长的手指捻着念珠。 黑色珠子通体温润,在他指骨之间缠绕,顺着他青色血管蜿蜒延展,禁欲而危险。 他抬头看向孟晚溪,深邃的眼眸里流淌着柔和的情绪,单薄的唇淡淡扯了嘴角:“不热么?” 知道她在路边,外面温差极大,他特地将车厢内的温度调得很高。 孟晚溪一进来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意,她摘下口罩,脱下羽绒服。 里面是一件粉色的一字肩毛衣,蜜粉的羊绒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勾勒出女人骨感优雅的肩颈。 软糯清纯不失性感,简单的款式却女人所有优点完美呈现。 但持靓行凶的某人压根没发现,她随意拨动着自己微卷的长发,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整理好衣服孟晚溪说明来意,“我想找一个离市区近,医疗条件靠谱的疗养院给外婆养老。” 果然,和霍厌所料分毫不差。 “你外婆刚做完手术,你不亲自照顾她?” 孟晚溪不方便细说家丑,便找了一个借口:“你知道我接了一档综艺,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能二十四小时陪着外婆,所以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你有中意的疗养院吗?”霍厌顺着她的话道,既然她找他,肯定心里有了答案。 孟晚溪点头,“有,云栖疗养院。” 这是一家并不面向公众,高端的疗养院,有着超一流的医疗资源,专业护理人员。 入住大多都是机关退下的老领导以及身体不好的富豪,那里环境很好,又在市中心,最适合休养。 她的脸上有些为难,“抱歉,除了傅谨修我没有别的渠道能进去,只能厚着脸皮找你帮帮忙。” 因为紧张女人卷而挺翘的睫毛微颤,洁白的牙齿不安咬着红唇。 她低垂着头,显得格外乖巧。 霍厌一瞬不瞬盯着她那张被牙齿压出印痕的唇,喉结重重滚动,声音带着些许哑色:“举手之劳而已,不过……” 孟晚溪忙抬头看他,只见一只干净的手落在了她的脸侧。 炙热的掌心轻轻托着她微凉的小脸,大拇指温柔抚过她的唇瓣。 “我说过,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你可以向我提出你的需求,所以,不要伤害自己。”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揉慢捻着她柔软的唇,带着些许情色的味道。 可是当孟晚溪朝他的目光看去时,只看到他精致的脸部轮廓紧绷,唇线寡淡到近乎薄情。 就连那双幽冷的眼睛也是淡淡,里面没有半点情欲。 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是她想太多,在他眼里自己还是那个热心的大姐姐吧。 孟晚溪想要开口道谢,却忘了男人的手指还没有移开,她一张唇,含住了他的手指。 这一惊变让孟晚溪慌了神,加上车身过弯的晃动。 “啊!”孟晚溪轻呼一声,手忙脚乱中粉嫩的舌尖轻轻扫过男人的手指…… 第一卷 第74章 许清苒没有打掉孩子,真相曝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那抹湿软扫过他的指尖时,霍厌的身体骤然绷紧,清淡的瞳色逐渐染上一层幽暗的欲色。 孟晚溪比他好不到哪去,她飞快撤开了身体,紧贴着窗户。 从脸颊到耳尖都红透了,就连脖颈细腻的肌肤也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她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 事实上孟晚溪的经验只有傅谨修一个男人,对于旁的异性,她怕傅谨修介意,从小就避而远之。 稍加亲昵,她的反应就跟做贼似的,条件反射闯下弥天大祸的既视感。 “不,不好意思。”她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他,甚至都不敢正眼再看霍厌一眼。 水痕早在温暖的车厢内自然烘干,但孟晚溪留下的那抹触感,就好像是羽毛在他心里轻轻拂过,又痒又酥。 他目光沉沉盯着孟晚溪尖细的下巴,粉嫩的红唇,呼吸一点点变得浓厚。 他生出了不堪入目的想法,胸腔中那只被捆绑的怪兽就要挣脱而出。 他想,想将自己的食指探入女人的唇里,玩弄她柔软又湿润的舌…… 孟晚溪递过来的湿巾往他头上泼了一盆凉水,让他重新恢复了理智。 他收敛眼底欲望,低声回答:“没事。” 孟晚溪恨不得抬手朝她的嘴甩一巴掌,她究竟是在干什么? 怎么就突然咬上去了? 这也太尴尬了! 浑浑噩噩间,她发现街景越来越陌生,这才问道:“那个,我们去哪?” “云栖疗养院,提前给外婆安排好。” 他不紧不慢回答,好似对刚刚的意外毫不在意。 这男人的行动力简直太绝了! 他拿出电话也不知道跟谁打了一通电话,他虽然叫对方叔叔,但安静的车厢内孟晚溪隐约能听到对方恭敬的语气。 疗养院就在京中栖山上,云深渺渺,山泉从竹林流淌,就连空气都透着清新的味道。 海拔比起市区更高,山上的雪花大片大片飘落,竹林上洒满了白雪。 冬日外面很冷,人迹罕至,但每一处细节都让孟晚溪无法挑出刺来。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专人介绍完整个疗养院,最后给孟晚溪挑选了一间朝向好,也宽敞的套房,堪比七星级酒店的服务。 孟晚溪坐在沙发上,仔细翻看着食谱,活动,医疗介绍。 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霍厌,这里远离市区。 冬季里鸟雀罕见,能听到树上积雪垮塌下来落在院子里的声音。 “我觉得挺好的,霍厌,你觉得呢?” 孟晚溪抬头朝着窗边的男人看去,男人眺望着远方,眸光浅淡,好似天地间的一切都不在他眼里。 窗外竹影在他身后摇曳,衬得他超然脱俗,高冷如神,和七情六欲的世间烟火格格不入,他缓缓看向孟晚溪,声音淡淡的:“你觉得好就很好。” “那我去办手续吧。” “不用,交给吴助就好。” 霍厌扫了一眼时间,“你不着急的话可以用过餐再走,正好替外婆尝尝味道,不合适可以提前沟通。” 他真是细心,孟晚溪欣然应允。 医院傅谨修守着外婆,他只要不转移外婆就没关系,就算没有自己,外婆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他也会尽心侍奉。 孟晚溪朝着套间走去,“我去试试床和枕头,看外婆会不会习惯。” 霍厌喉结微微滚动:“好。” 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等人都将饭菜摆放好,孟晚溪还没有一点声音。 霍厌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他推开房门,看到侧身躺在床上安睡的女人。 昨晚她担心外婆,又要防备傅谨修,近乎一夜未睡。 反倒在霍厌身边她觉得自在安全,房间里暖暖的,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柔软的床垫轻柔托着她的身体,她像个小婴儿一般贴在软糯的毯子上,双眼轻阖,浓密的长睫毛温柔垂下,投下一圈小小的黑色弧度。 她双手环肩,蜷缩着身子显得乖顺。 连自己这么近了她都没有感觉,可见她有多困。 霍厌叹了口气,掀起盖毯的一角轻柔搭在她的身上。 没有打扰,让她安静沉睡。 孟晚溪醒来时已近下午,她猛然惊醒坐起身,自己怎么睡着了? 薄毯从身上滑下,孟晚溪想到自己先前是没有盖被子的。 看着外面的天色,她已经睡到傍晚了。 霍厌应该已经走了吧。 孟晚溪推开房门,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书页翻动的纸张声音。 她抬眼看去,霍厌靠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书,两条长腿慵懒搭在椅子边缘,微微颔首,露出后脖颈一小截白色的皮肤。 黑色念珠自他手腕垂下,纤长的指骨慢条斯理翻动着书籍。 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优雅,与旁人格格不入。 那是别人再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的,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源自于从小到大的阅历,家世,地位。 哪怕躲在垃圾堆里,她一眼看过去他都在发光。 “醒了?”他合上书籍抬头朝她看来。 孟晚溪一脸不好意思,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抱歉,我……” “看来这张床很好睡,外婆一定不会失眠了。”他轻松替她缓解了尴尬。 “饿了吧?等几分钟吃了饭再回医院去。” “好。” 孟晚溪走到他的身侧,见他看得那么认真不由得询问:“你在看什么?” 她以为是哲学或者金融一类的书籍。 他二十岁就提前读完了大学,修的便是哲学和金融。 等孟晚溪凑过去一看书名《宠爱女人的三百六十五天》。 孟晚溪瞳孔放大,看向霍厌的目光都变了。 “原来……原来你是这样的霍厌。” 男人没有被抓的窘迫,反而声音淡淡:“你能看《如何让你老公宠你一辈子》,我不能看《宠爱女人的三百六十五天》?” 他问得好有道理,孟晚溪无言以对,只得抿着唇小声问道:“你还记得。” 这是四年前初次见面时她看的书。 男人眸光闪了闪,“嗯,书名很独特。” 吴助将饭菜送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孟晚溪饿极了,但吃了两口又开始干呕。 一顿饭她吃得很艰难,虽然很饿,最终吃的并不多。 她含了一颗止吐的糖,那翻涌的胃液才稍微停息下来。 用完餐两人下山,孟晚溪想到一件事,“外婆大概还要在医院住上几天,我去给她买些衣服和日用品,你将我放到路边就行,我买了一会儿打车过去。” “今天外面风雪很大,不好打车,我送你。” 见他坚持,孟晚溪没有拒绝,他的外形太过招摇,要是两人同时被拍到又要上头条了。 孟晚溪就让霍厌在车库等一等,霍厌没有拒绝。 看着小女人全副武装下车,他给了吴助一个眼神。 都不用吩咐,吴助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会保护好孟老师的。” 毕竟孟晚溪怀着孕,身体又弱,要是没人在身边晕倒了会很危险。 吴助远远跟着,也不会给孟晚溪造成困扰。 孟晚溪选了两套老年人的衣服,又朝着睡衣的楼层而去。 偏偏就这么凑巧,陪着詹芝兰的许清苒就这么水灵灵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孟晚溪暗骂晦气,懒得搭理两人从旁边经过,想随便买两套舒适的睡衣就行。 岂料刚走到他们身边,就听到詹芝兰的声音:“妈穿这个好不好看?” “妈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啧,还是你嘴甜,不像那个贱人,人狠嘴毒,这些衣服还真是漂亮,可惜你怀着孕不能穿,要不肯定将修儿迷得神魂颠倒的。” 孟晚溪的脚步一顿,许清苒的孩子没有被打掉? 许清苒娇滴滴道:“妈,你别说这些,羞死人了。” “有什么害羞的?那贱人就是仗着身材好勾引我儿子,不过他们都这么多年了,我儿子早就腻了她,你放心,只要我在,这傅太太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詹芝兰摸了摸许清苒的肚子,“你乖乖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你就是我们老傅家的大功臣!” …… 孟晚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手机震动,她收到了一张许清苒发来的照片。 上一次她发了挽着傅谨修手臂的照片,而这一次,是她在试衣间穿着性感内衣的照片。 照片里,她矫揉造作。 下面配字:[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离婚,耗着一个心已经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有什么意思?] [晚溪姐,谨修他最喜欢我穿黑色了。] 地下停车场的垃圾桶旁边,孟晚溪呕吐不停。 她已经将下午吃的全都吐了出来,吐得她胃痉挛。 胃里一阵阵抽疼,让她痛不欲生。 她跪坐在地上,不自觉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所以傅谨修又骗了她。 他根本就没想要打掉许清苒的孩子。 为了补救这段婚姻,他谎话连篇。 骗了她,也骗了外婆。 之前她选择离婚并不是不爱这个男人,而是他的做法让她无法接受。 加上婚姻中暴露出来的问题,让她觉得应该解除这段婚姻关系,奔向她自由的人生。 她甚至觉得不能和他当爱人,至少也可以成为朋友。 这后来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像是傅谨修往她脸上甩的巴掌。 她太天真了! 一个背叛她的男人,又怎么能当朋友呢? 她们之间,只有情断义绝!再无瓜葛! 傅谨修说是试管婴儿,可背地里或许他早就碰过了别人了。 想到他言辞凿凿的谎话和背叛,孟晚溪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撕裂开来。 很痛,也很冷。 全身没有一点温度。 霍厌过来时,就看到跪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孟晚溪。 除了外婆出事,从她决定离婚,到离婚申请那天,她隐忍着脆弱,默默垂泪,然后又自愈。 但今天,她的天塌了…… 霍厌疾步走到她面前,朝她递了一块方巾,“你还好吗?” 孟晚溪没有接,双手捂着脸,不想被人看到她此刻的狼狈。 “孟老师,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地上很凉,有什么我们去车里说。” “霍厌,你别管我了,我……” 没等孟晚溪说完,霍厌弯腰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吴助赶紧拎起了孟晚溪买的衣服,飞快去了前面开门。 弯腰将她放回车里,霍厌刚刚坐下的瞬间,孟晚溪朝着他的怀里扑了过来。 霍厌的手臂虚拢着她,孟晚溪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滑落,仿佛烫到了他的心脏上。 她颤着声音哭着道:“霍厌,我后悔了……” 霍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大致能猜到肯定和傅谨修有关系。 他的喉结轻轻滑动,“嗯?” 孟晚溪像个被人丢弃的孩子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不该嫁给他的。” 第一卷 第75章 幡然醒悟,彻底和他划分界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她回答过霍厌几次,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但今天,她后悔了。 后悔义无反顾踏入这段婚姻。 霍厌抚着她脸上的泪水,眼底带着一抹怜惜和心疼,“没关系,人生的容错率比你想象中要高,及时止损,一切都还来得及。” 孟晚溪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瞳孔,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他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和信心。 “孟老师,你还年轻,不管你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你都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只要你坚定往前走,就不会有任何东西能绊住你的脚。” 原来,绊住她的从来就不是傅谨修,而是她的心。 她固执抓着十八年的情谊不肯放手,固执认为她们还可以做亲人和朋友。 固执地在心里还信任着他,觉得他只是犯错,不算是真的出轨。 现实劈头盖脸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彻底醒悟。 她含着眼泪仰着脖子对霍厌道:“你说的没错,哪怕前路荆棘遍布,我也可以闯出一片属于我的天地,现在的情况不会比当年我刚入娱乐圈更糟糕了。” 那时候她可以一遍遍跳水,被人扇了三十几巴掌,如今她的起点不会比当时更低,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孟晚溪松开了霍厌,“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霍厌拿出方巾,仔细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 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陪着她。 车子没有立即返回医院,孟晚溪不解看着他,男人的瞳孔深邃漆黑,如海般广袤深沉,他开口解释:“眼睛这么红,外婆看到了会担心的,况且刚刚吃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或许你需要缓和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他面面俱到的做事风格和他的年龄不成对比,让孟晚溪很好奇,他出生在怎样的一个家庭,才会养成如此沉稳的性格。 公子哥,纨绔富二代她也见了不少,像是霍厌这样的家世,还能有如此性格的,她真没见过。 他带着她去了一家四合院,这里保留着旧时的风格,景致优雅迷人。 菜很好吃,清淡却并不寡淡,她大约是哭太久,又吐了太多,这次没有吐,还吃了许多。 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她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飞雪,眼神越发坚定。 两人漫步廊下,风声夹着雪花,孟晚溪突然开口:“我想通了。” 霍厌已经步入雪中,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 头顶的灯笼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晕黄的灯光下,可以清晰看到每一片雪花落下的轨迹。 而他一袭黑色长款大衣,挺括的身形屹立在雪中,如竹如松,笔挺苍劲。 他逆着光朝孟晚溪看来,那浅淡的灯光将他英俊的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他眉眼低垂,风雪笼罩他全身,将他那余生俱来的威严和凌厉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不言不语,静静等着孟晚溪开口。 孟晚溪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头上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来。 她一字一句道:“我要彻底和他做个了断。” 霍厌敏锐察觉到她的意思。 之前她只是提出离婚,并不是了断。 也就意味着她在离婚后还是可以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或许是亲情,或许是友情。 但现在,她单方面想要切断所有和傅谨修的关联。 霍厌并没有落井下石的开心。 他知道两人在一起十八年,哪怕离婚也没有改变她的爱,却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 这么多年的感情,傅谨修就像是长到她身体里的一块肉,早已经和她融为一体。 而现在她要亲手将这块肉给挖出来,她该多疼? 他只淡淡回应了一句:“好。” 一个字,无悲无喜。 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灵,那样冷酷俯视众生。 始终以旁观者的姿态见证别人的悲欢离合。 孟晚溪将许清苒发过来的照片作为证据保留下来。 在这之前,孟晚溪始终觉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如果傅谨修不想要这个孩子,许清苒怎么会有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将所有错误归咎在傅谨修身上,许清苒有错,错不至死。 所以她不曾去找过许清苒的麻烦,也没有想过要报复。 但现在许清苒竟然自己往枪口上撞,她真以为孟晚溪是善男信女吗? 如果将这些证据爆出去固然能掀起一点风浪,那点风浪对孟晚溪来说还远远不够! 人只有从高处跌下来才是最痛的。 她会亲手将许清苒捧到最高点,再狠狠将她推下来,那样才能摔得粉身碎骨! 在这之前,她要切断和傅谨修所有的联系。 孟晚溪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两天她的孕反强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的事。 在夜深人静孤寂的时候,她也曾经有过动摇的念头。 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傅谨修的,还有她的一半血脉。 如果她打掉了,或许将来再无法受孕。 此时此刻孟晚溪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 她宁愿孤独终老,孑然一身,也不会再被人用链条拴着度过余生。 她对傅谨修已经仁至义尽,从今往后,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无情无义。 真诚开不了的花,但她可以让它长满尖刺。 反正她已经一身血淋淋的伤疤,她不介意让傅谨修,傅家,许清苒一同品尝她的痛苦! 她的外婆差点就死了。 她的孩子也要因此丧命。 她甚至会终生不孕。 所以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必须要承受这些痛苦和磨难呢? 既不能痛快活着,那么,就一起死吧。 到了医院,孟晚溪对霍厌道完谢下了车。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没发现霍厌按下了车窗。 霍厌听到孟晚溪清冷的声音:“主任,是我,我想好了,这个孩子我不会留。” “算算还有十天左右,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七天吧,七天后你帮我流掉他。” 第一卷 第76章 我想要,你舍得给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调整好情绪缓步走进医院。 她和傅谨修提出离婚申请以后,到目前为止傅谨修只给她转了小部分的钱,她们的财产还没有真正切割干净。 还有二十几天,他想在这段时间哄回她。 想着詹芝兰的那句话,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 他不离婚并不完全是对自己的感情,离婚的成本太大。 就算自己不要三分之二,夫妻财产也得对半分。 傅谨修主要财产都是在她们领证以后飞速增长的。 所以他不是舍不得自己,他是舍不得那些钱。 他一边哄着她,一边在外面和别人生儿育女,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益。 这怎么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呢? 自己这个傻缺甚至还念着他一路走来的辛苦,怕毁了他,想要好聚好散。 她退让一步,他就会进百丈。 仔细想来,真正爱她的人又怎么会将她置于失去她的境地呢? 他要是重视她,就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而再再而三欺骗她。 让许清苒怀孕,根本就不是无心犯错,是他在衡量多方取舍价值之后做出的选择。 她早该明白的,当她和许清苒的孩子摆上天平的那一刻,不管砝码倾向哪边,她都是一个输字。 女人太过感性,十八年的情分蒙蔽了她的眼,遮了她的心。 才给了他犯错的最低成本。 落到今天的下场,是她活该! 她抬头伸手接着雪花,看雪花在手心融化。 哪怕雪花的命短暂,至少从诞生到消亡的那一天,它都是自由的。 冰凉的雪花落到她的眼睛里,凉凉的。 好似所有的眼泪都在地下车库流光了,她两眼空空,心中的抑郁驱散,只剩下一腔勇往直前的热血。 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狠狠报复渣男贱女! 孟晚溪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顺水推舟假装不知情,先哄外婆放心,然后找借口将她送去疗养院。 同时让傅谨修放下防备,将所有财产转移过来。 最后向公众公布许清苒的真面目。 等傅谨修发现真相时,她会送他一张流产证明,当做她们的离婚礼物。 外婆原本寿元也只有一年半载,现在又做了手术,或许会大大削减她的寿命,等外婆百年之后,京市就再没有让她留恋的地方。 她会彻底离开,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多年的情爱,终将落幕。 傅谨修,这个曾让她付出一切的男人也会消失在她的记忆长河中。 孟晚溪站了多久,霍厌就看了她多久。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孟晚溪已经做好了重生的准备。 他淡淡开口:“走吧。” 迈巴赫消失在雪夜中。 楼上的傅谨修矗立在走廊的窗口,哪怕孟晚溪包裹得像是粽子,他也一眼就认出她来。 看着她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像个孩子一样接着雪花,他的心脏隐隐作疼。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孟晚溪了? 早些年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孟晚溪总会拉着他在雪地奔跑,堆雪人,将雪球塞到他的衣领。 她在闹,他在笑。 她隐退后,自己工作也越来越忙,陪伴她的时间很少。 即便回来两人更多的交流方式也是在床上,他对她的需求很大。 傅谨修将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做那些事,以至于他很久没有陪她逛过街,看一场电影,等一场初雪。 前几天他特地将时间空出来,就是想要弥补她,陪她到处走走。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他只能在医院陪着外婆。 她宁愿在外面受冻,也不愿回来面对他。 命运,多可笑啊。 孟晚溪在雪地里做了一个小小的雪人,还不忘插了树叶当装饰。 她捧着小雪人上楼。 在走廊尽头,傅谨修斜靠在墙边,指尖的烟支白雾缭绕,顺着他青筋凸出的手背袅袅往上。 他朝着孟晚溪看来,眸色漆黑深邃,犹如泼墨的天空不见半点星光,黑得让人觉得危险。 孟晚溪想着自己的计划,她越是做出反抗的姿态,傅谨修就越不会放手。 她主动走向男人开口问道:“外婆今天怎么样?” 傅谨修本以为她又会直接无视自己,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他有些受宠若惊,“一切都好。” 随着孟晚溪一步步靠近,他嗅到了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檀香。 今天一天,她又跟霍厌在一起! 傅谨修抬手想要拉住她询问,可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激烈的情绪在心中翻滚。 终究他还是什么都没做,任由着孟晚溪进了房间,而他折断了手里的烟。 孟晚溪托着小雪人,笑意盈盈看向外婆,“外婆,你看。” 外婆苍老的脸颊掠过一抹笑意,“这么多年了,你做雪人的技术还是没有长进。”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做。” 孟晚溪将雪人放到窗台外面,外面的寒风将雪人上的树叶吹得摇曳不定。 外婆意味深长道:“我老了,陪不了你多久了,以后就让谨修陪着你。” “他太忙了,没空陪我。”孟晚溪主动迎合老太太,不让她和傅谨修起疑。 傅谨修熄灭了烟走进来,“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抽时间多陪你。” 孟晚溪没有应答,太过热情反而也会让他怀疑。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是上策。 外婆看了傅谨修一眼,“我想吃点水果。” “我来。” 傅谨修坐在一旁削苹果,剥橘子,洗草莓,将水果都切成小块,给外婆和孟晚溪分别准备了一份。 孟晚溪没有拒绝,吃点水果她就没有那么反胃,也让外婆安心。 见她吃了自己的水果,傅谨修心中有些小小的开心。 以往的经验,只要孟晚溪开始接他递过来的台阶,就离原谅他不远了。 可他不知,这一次等来的不是原谅,而是绝望的深渊。 女人但凡不恋爱脑了,男人在她们面前就是最简单的低级生物。 外婆也松了口气,试探性道:“丫头,我现在这样也没办法一个人生活,要不然你给我找一个保姆吧。” “外婆,我和溪溪都在,怎么会放任你单独住在一边?” 瞧瞧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就等着她跳下去呢。 外婆看向孟晚溪,“如果我和你们住在一块,会不会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两人的所有动向都在孟晚溪的算计之中。 她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想,像是在做一番取舍,最后才勉为其难开口:“怎么会呢?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理应照顾你。” 傅谨修见她不反对,心中的希望之火渐渐变大,“外婆还在医院观察一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孟晚溪垂着头,闷闷回了一句:“嗯。” 落在两人眼里她是勉为其难答应,殊不知孟晚溪垂下的眼睫遮住她眼底复杂的暗光。 夜深。 外婆已经入睡。 孟晚溪洗了个澡,换了身舒适的睡衣。 当她将思绪整理好,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原来人真的会在某一个瞬间,一把火烧了所有的执念。 以后雨再大,她宁愿孤身淋雨,也不要那把伞了。 她默默将许清苒的照片截图保留。 既然许清苒这么想抢别人的东西,她很快就会知道,摔得粉身碎骨是种什么滋味。 她轻手轻脚从房间里出来,傅谨修又没有盖被子。 这一次她主动从柜子里拿了毛毯出来,拿出她影后的专业演技朝着傅谨修走去。 她俯下身,小心翼翼给男人盖着毛毯。 她知道男人没有睡着在装睡。 孟晚溪轻声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抚过傅谨修的脸颊。 然后若有似无轻喃:“阿修……” 虽只有两个字,却让人心脏揪紧。 男人的睫毛轻颤,孟晚溪假装看不见转身离开。 她不确定傅谨修对许清苒究竟有多重的情分,但她至少能肯定一件事,傅谨修的心里有她。 那就够她玩了。 在孟晚溪离开后,傅谨修睁开双眼,冷肃的双瞳涌上一抹炽热。 天知道刚刚那一刻他多想将孟晚溪拥入怀中。 他怕再一次吓跑了她。 孟晚溪的态度已经开始松动,她心里有自己。 他抬手摸了摸刚刚孟晚溪触碰过的地方,心中一片柔软。 溪溪,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这个夜,傅谨修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一早,外婆还没有醒来,孟晚溪就已经站在了他的沙发前。 傅谨修睁开眼睛,哑着声音叫道:“溪溪。” 孟晚溪沉着一张脸,“我和你谈谈。” 他的睡意瞬间消失。 两人在一家早餐店坐下。 傅谨修给她点了很多东西,孟晚溪没什么食欲,口中含着止吐糖。 “外婆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她冷冷问道。 傅谨修开口:“她刚做完手术,要是因为我们离婚的事情再受刺激,下一次就很难说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看在外婆的份上,你回来住好不好?” “不可能。”孟晚溪一口否决,“你还想将我关在浴室里?” “我发誓绝对不会了,我可以打地铺,睡隔间,只要我们在外婆面前装作夫妻恩爱就好。” 孟晚溪紧盯着他,“我要怎么相信你不是在给我下套?” “溪溪,难道要将我的心都挖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吗?” 孟晚溪话锋一转,“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申请离婚都过了一个星期,傅谨修,你该履行离婚协议的内容了,我要的房产,股权转让,财产分割。” 她双手撑在桌上,对傅谨修施压,“该不会你根本就没想过和我离婚,故意找借口拖着我?傅谨修,原来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 男人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他的手温热而厚重,冰冷的婚戒硌着她柔软的皮肤,让她有些不适。 孟晚溪想要抽回手,傅谨修紧紧攥住了她,“溪溪,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孟晚溪轻蔑一笑:“是么?我不信,除非你今天就将股权转让给我。” 她缓缓俯身朝他而来,用另外一只没被束缚的手挑起了傅谨修的下巴,像是海底的女妖,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道:“傅谨修,我想要,你舍得给吗?” 第一卷 第77章 掠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面对近在咫尺的女人,她的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像极了迷情的药。 哪怕两人同床共枕多年,他早就尝遍了孟晚溪身体的每一寸。 当她突然靠得这么近时,他的心神和呼吸都被孟晚溪所掠夺。 那些身外之物他本就不在意,以他今天的地位,即便将全部身家都给了孟晚溪,他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重新挣回来。 他想要的,只有她。 傅谨修点了点头,“好。” 孟晚溪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管他玩什么,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一切都拿到手。 傅谨修问道:“是不是将股权给了你,你就回家?” 她纠正道:“你别误会,我是接外婆回家,不让她发现我们离婚的事,而你,只需要扮演好一个丈夫就行,离婚的事我没打算反悔。” “老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回家就好。”他满眼都是对她的情谊。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孟晚溪又要被他迷惑了。 她以回家为由,和傅谨修奔波了一天。 从转让协议,到财产公证,乱七八糟签了一大堆,去了好几处机关单位。 等流程走完,财产就属于她了。 她只要顺利拿到那张离婚证,孟晚溪和这个男人就彻底没有将来了。 回到医院,给外婆做了详细的检查,傅谨修特地安排了车将老人送回家。 再次回到两人的婚房,院子里的蔷薇,玫瑰,都已经染上了厚厚的白雪。 她不在的这几天,就连花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傅谨修将外婆扶到一楼的房间,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里一直都给您留着,您以后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好,难为你有心了。” 外婆牵着两人的手放到一块,“我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只希望你们能好好地走完这一生。” “放心吧外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溪溪的。” 孟晚溪没回答,傅谨修也抽回手先回房。 他离开后,孟晚溪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调试好花洒的温度,一会儿铺上防滑垫。 怕外婆初来乍到不太习惯,她手把手给外婆洗漱好,这才停了下来。 “丫头,我觉得最近你对谨修的态度不如以往了,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外婆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孟晚溪也跟着她打哈哈。 “嗯,前阵子他做了一件让我很生气的事。”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过他要是知错了,就给他一个台阶下来,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孟晚溪直视外婆的双眼,“万一他犯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谨修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那么爱你,即便是错了心里也是有你的,人这一辈子还很长,要是因为一个错误就折腾,天底下每对夫妻都会离婚了。” 外婆摸了摸她的头,“丫头,外婆相信他爱你的心,将来我要是走了,他能护你周全,让你不至于孤身一人……” 孟晚溪一本正经道:“可是外婆,我已经不是那个被混球按在地上打,要你用大扫把帮我的小女孩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你。” 瞥见外婆眼里担心的神色,孟晚溪赶紧换了口风:“好了好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和他吵也好闹也好只是一时的,我们在一起十八年,我哪能真舍得离开他呢?” “除了你,他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那么爱他,不会和他分开的。” 听到这句话,外婆才松了口气。 “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那你早点休息,以后就在家好好陪我,我先回房间了。” 孟晚溪笑着走出次卧,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外婆,对不起,我连你也骗了。 等外婆相信她不会离开傅谨修,以外婆的性格就会主动要求离开,她就顺理成章将外婆送去疗养院。 到时候所有财产已经转到她的名下,孟晚溪的计划也就成功了。 外婆去疗养院之后,她就去医院做掉孩子。 从今往后,她是崭新的孟晚溪,只为自己而活! 看来这两天,她得下一剂猛药。 孟晚溪回到主卧,地毯上铺了一张被子。 就在这时浴室门开,一具健硕诱人的男性躯体赫然出现在她的瞳孔之中。 男人赤裸着上身,腰间松松绕着一条浴巾。 使得他胸前和小腹上的轮廓清晰展露,一双长腿随着他迈动的步伐,浴巾下露出小腿遒劲结实的肌肉线条。 没了布料的遮挡,傅谨修不仅生了一张好皮囊,就连肌肉看上去也都那么强悍,线条极具美感,张力十足。 男人平时固定在脑后的发丝沾了水垂下,乖顺贴在额前,发尾的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骨下滑,滑至他凸起喉结,一直没入到浴巾边缘。 这幅画面说是活色生香也不为过。 孟晚溪别开眼,冷淡回了一句:“穿好衣服。” “好。”男人的声音哑哑的,带着情欲后餍足的慵懒。 孟晚溪反应过来,难道刚刚他在浴室……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孟晚溪一脸警惕看着他,直到男人将她抵在了床边,他缓缓俯身。 身上温热的水汽夹杂着沐浴露的玫瑰香气,骤然朝着她扑来。 孟晚溪一屁股跌坐在床边,然而男人只是越过她,没有碰她分毫,从她屁股下拉出了他的睡衣。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喃:“溪溪,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了,你别怕我,好不好?” 说完他拿着衣服慢慢退开,发尾上的水珠正好滑落到她的衣领,顺着她的后脖颈,落入后背。 凉得她身体一颤。 孟晚溪拿了睡衣去了浴室。 她反锁上门,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傅谨修,为了哄她复合,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过去她确实很吃这一套。 不过等她离了婚,她要有这方面需求,一招手就会有大把的男人扑过来。 女人只要没了恋爱脑,不被所谓的道德束缚,那她就是无敌的。 男人而已。 她才不稀罕。 不是喜欢做戏吗,那就看谁的戏更好? 别拿他的兴趣来挑战她的专业。 孟晚溪洗完澡出来,傅谨修的头发也干了大半。 他的头发很短,吹风机很快就能吹干。 以往每次他惹了孟晚溪生气,不是假装睡沙发,就是不吹头发来博取她的同情。 一个女人要是在乎你,你咳嗽一声她都以为你得了癌症。 她要是不在乎你了,哪怕你在上吊她都会觉得你是在荡秋千。 孟晚溪要借着这个台阶将外婆送走,这场戏她是必须要做的。 她丢了一张干净的毛巾给他,然后凶巴巴道:“把头发擦干再睡。” 傅谨修心中一喜。 这就是孟晚溪松动的前兆。 他擦了发关了灯,嘴角微微上扬。 溪溪,很快就能原谅他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确实太过冲动,被霍厌逼地发疯。 仔细想想孟晚溪和他在一起十八年,霍厌和她有什么呢? 霍厌能给她的,自己也能给。 溪溪,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陪你。 至于试管婴儿的事,他暂时先放一放。 等孟晚溪重新接受了他,她愿意的时候再开始。 只要孟晚溪能回头,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经历了这一遭,他才知道孟晚溪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翌日,风和日丽,阴了几天,天空放晴,大雪终于停歇。 傅谨修也久违睡了一个懒觉,就连孟晚溪离开他都没有感觉。 他急匆匆下楼来,看到一老一少在客厅里看电视。 孟晚溪给老人讲述着电视情节,阳光洒落在她脸上。 她没有化妆,一张小脸清丽可人,举世无双。 餐桌上摆着三明治和切好的水果。 一看就是孟晚溪的手笔,她的厨艺很差,只能做点三明治这种简单的早餐。 她给自己留了早餐,傅谨修心花怒放。 十月在傅谨修的裤腿边蹭了蹭,傅谨修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到妈妈那去。” 十月好似对孟晚溪怀孕有所感应,并不敢往她身上跳,反而更黏傅谨修了。 傅谨修察觉到孟晚溪暗地里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 他趁热打铁,让人买了菜,准备在家给孟晚溪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中途他接了詹芝兰的电话,听到对方的要求,他蹙着眉头,“妈,你要这洋楼干什么?” “我这边的房子都住了好几年,我记得那套小洋楼采光好,地段也好,你就给我吧。” “不行,我已经打算卖了。” “卖什么卖,给我处理就行。” 孟晚溪经过时“无意中”听到,当即反应过来那套小洋楼现在是许清苒在住。 詹芝兰是想把这房子送给许清苒,呵,她这个“婆婆”可真是大方。 小三还想住洋房? 她上楼打了私家侦探的电话,从发现两人这事以后,她就在为离婚做准备。 当时怕傅谨修不肯离婚,她提前布了个局,让私家侦探去查两人,为了收集更多的资料,以便不时之需。 孟晚溪压低了声音:“是我,把傅谨修给许清苒花的钱列个清单发给我。” 想拿走自己的婚内财产,她做梦! 孟晚溪刚下楼来,就看到傅谨修的手指流着血,傅谨修抬眼问道:“溪溪,医疗箱在哪?” 看到那猩红的血色,孟晚溪想到了那一夜自己手腕上的血。 她压下眼底的恨意,飞快朝着傅谨修跑去。 脸上装作很担心的样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做个饭还能将手给切到的?” 外婆朝着两人看来,孟晚溪一咬牙,她豁出去了。 就像以前每次她受伤傅谨修为她做的那般,她俯身一口含住了傅谨修的手指。 傅谨修感觉女人温热的唇在轻轻吸着他的手指,当即他就失去了所有理智。 瞳孔变深,呼吸也变得浓重,滚动着喉结道:“溪溪,别,别这样,脏……” 第一卷 第78章 和小三当面对峙,收回一切!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要比敬业,孟晚溪曾是圈子里的代表。 要论演技,她吊打全场。 她满眼都是心疼和紧张,将血吐了出来,又飞快去找医疗箱。 那慌乱紧张的背影,扶着栏杆才免于摔跤。 她手忙脚乱跑上了楼,脸上的那抹紧张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悄然褪去。 她听到外婆压低的声音:“我就说丫头还是在意你的,谨修,好好对她,不要再让她伤心了。” 傅谨修虽然受了伤,但听上去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 “外婆,我知道了,我一定把握机会和溪溪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 孟晚溪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傅谨修,我想跟你好的时候你要偏执入魔,如今你想好了?做梦去吧! 连带着傅家和那个小三,都得付出代价! 孟晚溪悄无声息离开,等她拿到医疗箱下来时,她的脸上又变成了紧张和担心。 孟晚溪将他按到沙发上坐下,她半蹲在地上给他处理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溪溪,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的。” 孟晚溪缓缓抬起头,晶莹的眼泪从眼眶里慢慢滑落下来,拉出一条水痕,任谁都我见犹怜,她颤着声音道:“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就那一颗眼泪,傅谨修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他俯身一把抱住孟晚溪,嗅到她身体熟悉的香味,心中五味陈杂,声音沉沉:“老婆,对不起。” 孟晚溪将他推开,“外婆还在,你别这样,先上药。” 她用余光扫了外婆一眼,果然外婆满脸慈爱的样子。 孟晚溪“心慌意乱”往他伤口上猛喷酒精,傅谨修沉浸在孟晚溪对他的温柔中,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 等包扎好,他将孟晚溪抱到沙发上坐下,“小伤而已,你和外婆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午餐很丰盛,傅谨修给孟晚溪盛汤夹菜,这一次她没有丢到垃圾桶,乖乖吃了。 傅谨修悬着的心也就慢慢落了下来。 外婆虽然没说什么,但肉眼可见情绪好了许多。 孟晚溪扶着她回了房间午休,外婆拉着她的手道:“你看这多好,他有心赎罪,你就给他一个机会。” 孟晚溪带着一抹女孩的娇俏道:“我才不要。” 外婆笑眯眯的,“你这丫头,从小就嘴硬。” “好了外婆,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你好好休息,我没事的。” 外婆服了药,很快入睡,孟晚溪替她盖好被子后悄无声息关上门离开。 关上门的瞬间,她的后背抵上傅谨修的宽厚坚实的怀抱。 孟晚溪转身,就被他禁锢在胸膛和门板的中间。 午后的阳光灿烂而灼热,傅谨修置身于逆光处,任由阳光在他肩膀落下温柔的金色光芒。 他眉眼低垂看着孟晚溪,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暗潮,整个人在光与暗的界限边割裂感很重。 就像他这个人矛盾的脾性,他好的时候是体贴的伴侣,坏起来又任意妄为。 亦正亦邪,难以捉摸。 他的声音带着卑微的恳求,“溪溪,我想和你谈谈。” 孟晚溪自然不会这么快就对他示好,傅谨修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敏感。 她一把将他推开,“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着她冷着脸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他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孟晚溪坐在飘窗上。 窗帘没有完全闭合,阳光从缝隙中洒落一束光线,而她恰恰好避开了阳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双手环胸,和在医院时一样的动作。 傅谨修心脏抽疼,他几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埋首在膝盖上的小女人。 她似乎在哭,身体都缩成了一团。 像是在暴风雨中躲在树下的流浪猫,那么无助可怜。 傅谨修俯身,将手落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孟晚溪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他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温沉:“溪溪,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孟晚溪抬起头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别碰我!很脏。”她嘶声力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开始她只是做戏,但哭着哭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情绪上头,怎么都控制不了。 压抑着呜咽的哭声,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和抽泣。 鼻头哭得粉粉的,眼尾也染上一抹绯红,哭得傅谨修心都碎了。 “溪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晚溪哽咽着开口:“你还给那个女人买了房子,是吗?” “没有,溪溪,我……” 他只想彻底和许清苒划分界限,怎么可能给她买房子? 孟晚溪拿出手机,翻到许清苒的朋友圈。 其中不少都在洋楼拍的,孟晚溪对这套房子有印象。 因为这里离医院很近,当初交房的时候她去看过. 傅谨修问她要不要搬家,她说不用,没想到许清苒住进去了。 傅谨修知道孟晚溪喜欢玫瑰,每一处住宅都让人种植了品种不同的蔷薇和玫瑰。 到头来那些玫瑰成了许清苒的拍照道具。 他从来没关注过许清苒的朋友圈,才知道那女人又惹了孟晚溪不开心。 “溪溪,我已经让人警告她搬出去了。” 孟晚溪哭着道:“你骗我,分明是你金屋藏娇!傅谨修,你没有良心,我这么辛苦为你备孕,你在外面和别人有了孩子,还把我们的房子给她住,你混蛋!” 她抬手就朝着傅谨修的身体狠狠砸去,傅谨修也不阻止。 一直以来孟晚溪都显得太冷静了,她这样吵一场,闹一场,他反而还觉得心安。 他将孟晚溪拥入怀中,“我马上就让她搬出去,对不起,溪溪,你别哭了好不好?” 女人的哭声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信,你又想骗我。” “不骗你,你要是信不过,就跟我一块过去。” 孟晚溪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的声音像是一团化开的奶油,又软又黏,“还有你给她花的钱,那都是我们的婚内财产!是我的。” 傅谨修见她认真追讨财产的模样,他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财迷孟晚溪了。 不会觉得厌烦,反而觉得非常可爱。 他伸手抚过她眼角的泪水,“好,都要回来,钱是你的,家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孟晚溪见男人已经上钩,她不想夜长梦多。 这种事讲究的是快刀斩乱麻。 试探出傅谨修对许清苒的态度,可见傅谨修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有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 “那你现在就将她赶出去把房子收回来,让她把从你这捞到的好处都吐出来。” 之前孟晚溪一味要和他划分界限,从未提过追讨许清苒的事,代表她真的想要离开,不会再干涉和他有关系的人和事。 但现在她开始在意许清苒的存在,也就代表孟晚溪不想离婚了。 傅谨修开心都来不及,只想哄她开心,没有思考其它,当即就打电话安排。 挂断电话,他起身拿了热毛巾过来,仔仔细细给孟晚溪将泪水擦干。 “别哭了,心肝,你要我的命。” “傅谨修,我不要你的命,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傅谨修迫不及待想在孟晚溪面前和许清苒做个了断,这样孟晚溪就不会再怀疑他,他就能和孟晚溪继续过日子了。 孟晚溪很配合,跟着他出了门。 小洋楼。 许清苒正在给詹芝兰泡茶,她知道詹芝兰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人,因此态度要多乖就有多乖。 詹芝兰吹着茶水,一副淡定的模样,“这房子我已经要过来了,以后你就乖乖在这养胎,但你要记住一件事,前几个月一定不要让他发现你怀孕,现在孩子还没成型,他打掉没有负担,一旦孩子大了,他就算想打也未必舍得。” “妈,我都听你的。” 外面突然传来汽车的引擎声,许清苒吓得毛骨悚然。 傅谨修来过两次,像是索命的恶鬼。 “他,他又来了!” 詹芝兰也觉得奇怪,“他平时那么忙,怎么有时间过来的?你别慌,记住我的话。” 几辆车先后停在了院子里,许清苒觉得大事不妙。 以前都是他独自一人过来,连助理都没带,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车? 傅谨修不想和许清苒打照面,便没有下车。 很快秦助回来,他的面色显得有些为难:“老板,你母亲也在这。” 詹芝兰站在门口,声音穿透窗户传来:“谁让你们来的?这房子我要了,谁敢动?” 许清苒挽着詹芝兰的手,有她撑腰,许清苒也有了底气。 只要傅谨修没来就好。 刚这么想着,她就听到关车门的声音。 阳光下,傅谨修长身玉立站在黑色的库里南旁边,白衬衣扎进黑色西裤里,上身是一件剪裁得体的毛呢西装,身形挺括端正。 和他那永远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一样,他每一次出现在许清苒面前都是矜贵优雅,带着天然的强势。 让许清苒既迷恋又害怕。 傅谨修那双凌厉的眸子落到詹芝兰脸上,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冰冷:“妈,你怎么在这?” 詹芝兰心里紧张,却梗着脖子开口:“我想在哪就在哪,你管好公司就行了,管我干什么?” 傅谨修一步步朝着她靠近,随着他的靠近,强势的气场席卷而来,他带着满脸的不悦:“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和这个女人断绝往来?” “我……我就是来看看房子。” “怪不得你突然要这套房子。”傅谨修冷冷一笑,目光落到许清苒脸上一字一句道:“你挑唆的?” 对上他那慑人的目光,许清苒吓得都快跪下来了。 “傅总,我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今天是第三天,你还没有搬出去。” 傅谨修扫了一眼保镖,声音冷淡至极:“将她所有的东西扔出去。” 许清苒拉了拉詹芝兰的衣服,詹芝兰刚要开口,傅谨修一句话怼了回来。 “妈,你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你执意给她说情,从今天开始,我会停掉你所有的信用卡,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和她往来,我会收回你名下所有珠宝,存款,房产。” 傅谨修冷着一张脸,“你这么喜欢这个女人,将来就让她给你养老。” 第一卷 第79章 傅谨修手撕小三,让她一无所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此话一出,詹芝兰害怕了,她这个儿子是真的说得出口就能做得到的。 最近傅谨修就像更年期提前反复无常,她也不敢刺激。 反正许清苒的肚子里还有一张底牌。 只要这张底牌还在,她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詹芝兰见好就收,骂骂咧咧了几句就走了,谁也没注意到副驾驶没有下车的孟晚溪。 她抬眼看向院子里的两人,许清苒吓得瑟瑟发抖,卑微如尘的模样,哪有给自己发信息时的挑衅? 想让自己让位是么? 孟晚溪要让她知道,这个男人哪怕自己不要了丢进垃圾桶,也轮不到她许清苒。 她推门而出,上一秒还在和许清苒对峙的傅谨修,立马转身朝车边走来。 许清苒没想到孟晚溪竟然亲自来了。 孟晚溪穿着一件珍珠白的羊绒大衣,没有化妆,随意披散着发丝。 当她下地的那一刻,阳光洒落到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皮肤白皙透亮,五官精致。 寒风吹来,撩起了她的发,氛围感十足。 傅谨修三两步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替她挡去寒风,声音沉稳带着关心,“怎么下来了?今天很冷。” “没事,我来看看房子。” 傅谨修眉头微蹙,“这房子脏了,你要喜欢这种风格的,我再给你买新的。” 孟晚溪瞥向在一旁不发一言的许清苒,声音淡淡道:“那这房子怎么处理?” “让中介挂出去低价售卖,钱直接打你账户上,你看好不好?” 许清苒小心翼翼抬眼看去,那对她冷眼相待的男人,温柔簇拥着孟晚溪。 他颔首专注聆听孟晚溪的每个字,没有半点不耐,眼底只有绵绵情意。 原来在两个人的相处中,傅谨修才是卑微的那一方。 孟晚溪好似他捧在手里的珍宝,他那么小心翼翼的端着,宠着。 看得人眼睛发酸。 手背上被烟烧灼的伤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相比他的热络和小心,孟晚溪神情淡淡。 让许清苒想到了九天玄女。 她是那样出尘高洁,和自己这种在凡尘里苦苦挣扎的可怜虫云泥之别。 凭什么呢?凭什么她是傅太太,自己只是一个可怜虫? 她有今天的荣华富贵不也是靠着男人才有的? 孟晚溪扫了一眼满脸不甘心的许清苒,她沉声回答:“不用给我,我嫌脏,捐给希望小学就行。” 这句话狠狠在许清苒心上刺了一下,她宁愿将钱全部捐出去都不肯让自己住下去。 孟晚溪,真狠啊! 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是自带的,许清苒的东西不多。 大多都是珠宝,衣服之类的。 之前她借着怀孕没少给自己捞好处,一般的小事秦助理也没有上报,就随口应允了。 那些衣服不算太贵,也就是几万十来万的,最贵的那条是孟晚溪订的礼服。 如今全部被丢在地上,许清苒忙不迭想要往箱子里塞。 孟晚溪踩在了那条礼服上,“许小姐该不会以为,你抢了我的衣服就真的是你的了?” 许清苒在傅谨修面前显得格外卑微,不敢和孟晚溪起冲突。 “我没有,晚溪姐,你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 孟晚溪冷笑,“你穿着我的衣服,挽着我的男人,将照片发给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模样。” 傅谨修抓到重点,“她给你发过什么?” 这些都是许清苒为了逼她离婚发的那些,许清苒以为像孟晚溪这样倔的性子,逼一逼就和傅谨修闹离婚了。 殊不知今天她竟然找上门来直接对峙,让许清苒原形毕露。 想到傅谨修之前对自己做的,许清苒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她连忙扑过去挽着孟晚溪的胳膊,希望孟晚溪网开一面,“晚溪姐,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原来在你眼里只是玩笑,那我就拿出来给大家都欣赏一下,看看是不是玩笑。” 孟晚溪拿出手机,许清苒一把抓住她的手,“晚溪姐,别,求你了。” 傅谨修以前只觉得这个女人胆小如鼠,没想到她竟然私底下还做了什么。 怪不得孟晚溪会哭得那么凄惨! 那双森冷的眸子朝着许清苒看来,眼神凌厉像是一把刀,薄唇冰冷吐出两个字:“松开。” 许清苒慌极了,傅谨修给了保镖一个眼神,直接将许清苒给拖开。 “溪溪,她究竟发了什么给你?” 孟晚溪打开了手机聊天页面。 傅谨修看到那搔首弄姿的内衣照片,还有下面那带有刺激性的话,往上翻,还有威里斯在场那一次,她挽着他的胳膊偷拍的照片。 原来她私底下就是这么不安分刺激孟晚溪的! 傅谨修手指寸寸收紧手机,手背蜿蜒的青筋毕露。 许清苒小心翼翼看着傅谨修,男人那双黑瞳似狂风骤雨袭来前的海面,压抑得让许清苒心脏“砰砰”狂跳。 后背好似爬上了一只恶鬼,吓得她浑身发凉,身体汗毛耸立。 她哆哆嗦嗦道:“傅,傅总,你听我解……” “砰”的一声,孟晚溪的手机狠狠砸在了许清苒的额头上。 手机壳上的花纹刮破许清苒的皮肤,鲜血四溢。 手机落在地上,孟晚溪有些恼怒踢了傅谨修一脚,“我手机!” 她想让许清苒自作自受,却没想到傅谨修对许清苒,真是半点情面都不讲。 孟晚溪甚至有种感觉,如果自己不在这,傅谨修会做得更过分。 被砸的许清苒不仅没有逃跑或者反抗,她甚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不顾还在流血的头,趴在地上不停颤抖求饶:“傅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孟晚溪看到她这种样子,心中也并无落井下石的快感。 她只是觉得恶心。 曾因为这样的女人而难过。 傅谨修拉住想要去捡手机的孟晚溪,压低的声线控制不住狠戾:“脏了,我重新给你换一个。” 他满眼都是对许清苒的憎恶,捡回孟晚溪的手机,看着那还在不停给自己道歉的女人。 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所作所为,对孟晚溪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傅谨修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嗜血的自己,他想弄死这个女人! 又怕吓到孟晚溪,只得收敛着身上的怒意。 看到面前这堆被许清苒染指过的东西,他冷冷吩咐:“珠宝拿去卖了,同房子售卖的钱一并以我太太的名义捐出去,至于这堆衣服,给我全烧了。” 秦助颔首:“明白了。” 那些衣服不少是詹芝兰送给她的,早知道会被烧掉,她就不动歪心思找詹芝兰了。 傅谨修看向许清苒的每一眼都带着厌恶,“还有之前我给你的钱,拿出来。” 许清苒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那不是我们的交易吗?你擅自毁约,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除了前期她捞到的几十万,那就是五百万赔偿款了。 现在房子,衣服,首饰没了,傅谨修还要将那点钱给收回去。 分明五百万对他来说,还不如他给孟晚溪买的一条裙子,一条首饰值钱。 保镖从房间里搜出了合同递到傅谨修手里,傅谨修那双修长的手慢条斯理撕毁,再随意丢到燃起的熊熊烈火里。 许清苒泪流满面,朝着火堆伸手,“不!” 傅谨修居高临下看着她,许清苒对上他那双漠然又绝情的眸子,好似自己在他眼底是一只肮脏的蟑螂。 “傅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傅谨修冷冷开口:“就凭你对溪溪做的,死上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为过。” 许清苒像是疯了一样,嘴角残存着一抹冷笑:“傅总,你现在立什么爱妻人设呢?想让我生孩子的人不是你吗?” “如果你没有起这样的念头,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你为了哄她将我推出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算什么男人?” 傅谨修手指微动,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渗人,许清苒却是梗着脖子,“怎么?你想毁了我的脸,还是再给我烙下痕迹?” 孟晚溪这才发现许清苒的手背上,赫然是被烟蒂留下的伤痕。 傅谨修竟然这么对她?她不是还怀着他的孩子吗? 虽然她有些疑问,但孟晚溪不会出手干预。 傅谨修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就让他自己去收好了。 她选择了冷眼旁观,没有提到孩子的事。 拿回钱,烧了衣服,变卖首饰和房产。 许清苒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只有一个破行李箱。 前几天还在朋友圈各种显摆的豪宅,衣服,奢侈品,都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她愤然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孟晚溪,眼底带着不甘的神色。 孟晚溪开口:“停车。” “溪溪,这种人没什么好搭理的,过去是我眼瞎。” “我和她说几句话就行,你不用下来。” 说着孟晚溪下车关上门,她走到蹲在地上收拾的许清苒面前。 许清苒当年在片场被人欺负,是孟晚溪替她解围。 那时候她只有两分像孟晚溪,孟晚溪帮了她,两人也是那时候加的微信。 后来她慢慢整容,打着小影后的标签出道。 许清苒恶狠狠盯着她,“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孟晚溪垂眸,眸光里没有半点获胜的愉悦,只有漠然,“我收回当年的话,许清苒,你一点都不像我。” 她从许清苒身上看到了她跑龙套时的影子帮了她,结果农夫与蛇的故事发生在孟晚溪身上。 这条毒蛇没有感谢她解围还给介绍的工作,甚至反咬她一口,想要取代她。 许清苒被她这句话刺激,傅谨修不在,她大着胆子辱骂道:“你有什么好高贵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当年入行时还不是陪导演上床,那个制片人开出八千万一年的高价包养你,圈子里人尽皆知,要不是那个神秘的制片人,你怎么可能拿到影后的奖?你在傅总面前装什么纯?” “啪!” 孟晚溪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她不会跟这蠢货解释她是怎么走上的影后位置。 她只冷冷开口:“许清苒,你就像下水道里一只见不得光的臭虫,让人恶心作呕。” “好好待在下水道里,还想算计我,你等着粉身碎骨的滋味!” 说完这句话,孟晚溪扔开她上了车。 库里南扬长而去,许清苒抓住秦助的衣摆,“秦哥,求求你帮帮我。” 秦助毫不留情一脚将她踹开,“我要是你,就在傅总知道前做掉这个孩子,继续瞒下去,将来你连命都没有了!” 许清苒眼底燃着疯狂的神色,“不,这是我唯一翻盘的机会!” 孟晚溪,我有孩子你有什么? 总有一天,我会将今天所受的屈辱连本带利还给你! 傅太太的位置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秦助看着她满头是血,满脸狰狞的样子,他隐隐有些不安。 但想到詹芝兰的威胁,他想要告诉傅谨修的想法又被打破。 秦长风一字一句道:“你永远不可能翻盘,傅总不会爱你,哪怕太太死了,他的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许清苒一脸阴鸷的表情,她森冷开口:“他会的,傅谨修一定会爱上我!” 第一卷 第80章 报复渣男!阿修,你想要我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虽然拿回了一切,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孟晚溪没有半点愉悦。 许清苒有句话说对了,挑起一切事端的人是傅谨修。 婚姻弄成今天一败涂地的地步,她觉得身心疲惫。 许清苒收拾了,下面还要继续做戏将外婆送走。 傅谨修频频用余光扫向孟晚溪的脸,“溪溪,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不该招惹她。” 孟晚溪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一切早就成了定局。 她没有回应,靠在车门边小憩一会儿。 车子到家,傅谨修打开她身上的安全带,放柔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溪溪,我抱你回房睡” 当他的手接触到她的身体时,孟晚溪本能是想拒绝的。 傅谨修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在他贴上来的那一刻她就立马清醒。 她迫使自己的身体放松,没有拒绝他的公主抱,甚至还故意将脸贴在了他的怀里蹭了蹭,口中含含糊糊道:“老公……” 傅谨修的身体明显紧绷了一瞬,她听到他那颗心脏在狂跳。 兴奋吗?激动吗? 不知道你看到流产报告是否也会这么激动。 外婆已经醒了,傅谨修低声解释:“溪溪在车里睡着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吵醒孟晚溪。 傅谨修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将孟晚溪放到床上,孟晚溪拽着他的衣服不放手,傅谨修也就顺势躺了下来。 将毯子拉过来给她盖上,孟晚溪靠在他怀里,像是过去一样依恋他,口中轻喃道:“阿修。” 傅谨修欣喜若狂,伸手环住了孟晚溪的腰。 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发丝上,只能卑微又小心亲吻着她的发丝,饱含深情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老婆,对不起……” 他并不知道,在他怀中的孟晚溪悄无声息睁开了眼睛。 面对熟悉的男人气息,她既心酸又难过。 原来真正的离别不是大张旗鼓,甚至他以为她还深爱他的时候,在某一个清晨,她悄无声息离开。 两人相拥而眠,直到下午孟晚溪醒来时,他已经下楼去做饭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些怅然若失。 但下楼时,她已经调整好表情。 吃饭时她不仅接受了傅谨修的菜,还主动给他夹了一筷他最爱的。 傅谨修将每只虾剥好递到她嘴边,孟晚溪吃了一点。 还好她的胃争气,饭前她吃了几颗止吐糖,愣是没有露出一点端倪。 直到用完餐,她去洗手间才将吃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她漱了口,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很快就会结束这些痛苦了。 孟晚溪没有操之过急,让人看出破绽。 傅谨修的假期过了,她在他下班回家之前,去花房摘花,故意站在院子里向外面张望。 外婆笑道:“分明心里放心不下,怕是一整天都在想着人家,还非要梗着脖子说不原谅别人,你就是犟嘴!” 孟晚溪抱着花一脸羞涩:“我才没等他呢!” 说完拔腿就跑,外婆笑眯眯的,正好傅谨修的车子开了进来,他最近取消了所有应酬,每天都盼着早点回家。 进了院子就看到客厅里那偷看的小女人,四目相对,孟晚溪便立马转身,背影全是被他发现的心慌。 他踏着夕阳进屋,原来被人期待的感觉这么好。 他想要的不是继承人,而是有孟晚溪的家。 “外婆,外面冷,进去吧,别冻坏了。” “不冷,我刚刚才出来透透气,不像某些口是心非的人,都在外面等你半个小时了。” 傅谨修心中一喜,迫不及待朝着孟晚溪走去。 他一把捉住就要离开的孟晚溪,将她拉入怀中。 “放手!” “溪溪,你在等我?” “我才没有,我只是去摘……唔……” 傅谨修俯身吻住了她,孟晚溪没有推开他。 她知道外婆马上就进来了。 小手抵在两人胸前象征性挣扎了一下,继而主动勾住了傅谨修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感觉到她的主动,傅谨修激动难忍。 垂眸看着在阳光中的小女人肤色雪白,皮肤细腻,甚至能清晰看到浅浅的绒毛,像是小婴儿一般娇嫩。 长长的睫毛轻颤,是那样乖,又那样诱人。 怀中的花洒落一地,散落在两人脚边。 纵然内心深处的野兽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吞之入腹,联想到之前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 他不敢放纵,也不敢忘形。 只能浅尝即止,恋恋不舍和孟晚溪分开。 四目相对,是拉丝的欲望。 外婆轻咳一声,孟晚溪才如梦初醒将他推开。 傅谨修低低道:“抱歉。” 他蹲下身将地上的花捡起来。 孟晚溪一脸不好意思道:“外婆,你都看到了?” “外婆是过来人,我理解,我看我在这反而打扰你们了。” 孟晚溪挽着她的手以退为进:“胡说什么,你在家还能给我做个伴,你可不许单独住一边,我不放心。” “你们小两口在家甜甜蜜蜜的,我就是一个大电灯泡,我想……” 孟晚溪扫了一眼脱掉外套去厨房做饭的男人,将外婆扶到了房间里。 “外婆,你一个人离开我真的不放心,除非你去疗养院。” “去什么疗养院?你就给我找个保姆,我一个人在郊区住惯了。” “郊区那么远,这次要不是在医院发作,第一时间就送医,要是再耽误一会儿,医生都说你救不过来,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真要我天天为你担心吗?要这样,那你就还和我们住一块,至少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见孟晚溪生气,外婆也只得改口:“好,那就去疗养院。” 她看到两个孩子的感情一点点修复,心里也很开心,明白自己在这反倒是碍手碍脚的,只想着快点离开,给两人更多的空间,也就答应了孟晚溪的条件。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你找一个医疗条件好的疗养院。” “行,都听你的。” 得到了准确的回答,孟晚溪松了口气。 第二个计划也马上完成。 外婆离开后,她就可以去做流产手术了。 离她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 当然,在离开之前她还要送傅谨修一份大礼。 夜幕降临。 傅谨修早早就洗了澡,想着下午的那个吻,让他牵肠挂肚。 不知道他有没有会错意,晚上在吃饭时,孟晚溪的手在桌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以至于洗碗的时候傅谨修魂都在外面飘。 他和孟晚溪快两个月没亲热了。 怀念在国外的那几天,两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等他推门出来,就看到孟晚溪和前几天晚上的纯棉长袖长裤睡衣不同。 她换了一套粉色的真丝睡裙,外面罩着一个轻薄的罩衫,系带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两条又长又白的腿裸露在外。 傅谨修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喑哑:“溪溪,你这是……” 孟晚溪主动环住他的腰身,仰着雪白的小脸看他,“我什么意思你还看不懂?还是说你喜欢的是许清苒那……唔……” 傅谨修狠狠勾住她吻了上去,许久没有碰的女人,一旦沾染就像是干柴碰到烈火,那么热烈和强势。 孟晚溪的身体被抵在墙边,他就要撩开她的裙子,被她按住了手。 傅谨修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要停止,他便强忍着焦躁的内心终止。 用力将她抱在怀中,两颗心脏贴合在一起剧烈跳动,震耳欲聋。 他俯身埋着头在她脖颈边,低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酸楚:“溪溪,你终于回来了……” 孟晚溪抬手轻抚着他的脸。 傻瓜,我不是回来,是要离开了。 灯光洒落在她脸上,显得她格外温柔,她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柔情和蜜意。 她抬手抚着他的脸,歪着头轻轻问他:“阿修,你想要我吗?” 傅谨修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只觉得怀里的女人像是棉花糖一样柔软。 他强忍着激动,黑沉沉的目光对上她乌黑发亮的眼睛,像是被女妖夺取心魄的傀儡呆呆说出:“想。” 何止是想要,他想要得发狂了。 孟晚溪抿着唇,“可是我还没有洗澡,要不……你陪我洗,好不好?” 傅谨修哑了声音:“好。” 孟晚溪勾住他的手,将他带到了浴室。 这次傅谨修学乖了,第一时间就开启了取暖设备,两人一前一后跨进了双人浴缸里。 孟晚溪打开水龙头,跨坐在男人的腰间,她的目光突然被窗外所吸引。 “阿修,你看,下雪了呢。” 傅谨修顺着她的目光落到窗外,果然路灯下纷纷扬扬的白雪飘落。 “嗯。” 孟晚溪环着他的脖子,笑得像天使一般干净纯粹,“可是我一看到雪花,就会想到那一晚。” “溪溪,对不起。”他的眼里满是愧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再那么对你了。” 孟晚溪冲他摇摇头,“阿修,最好的道歉方式不是对不起,而是你穿着我的鞋子,将我走过的路走一遍,那样才会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 傅谨修明白了她的意思,“溪溪,你想怎么罚我,我都认。” “是么?” 孟晚溪纤细的手指在他的目光下取下睡裙上的绸带。 孟晚溪把玩着手上的绸带勾唇一笑:“把你绑起来,你也愿意?” 哪怕她要他的命,他也给。 “愿意。” 孟晚溪轻笑一声,“阿修,好乖啊。” 下一秒,她用绸带将他固定在两个水龙头之间。 她甚至害怕松动,所以才选择了腰带这么长的作案工具,将他绑得严严实实的。 等结束了,孟晚溪对上那双对自己痴迷的眼神。 她俯身看着男人,红唇一点点落了下来。 傅谨修仰着的喉结无意识滑动,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她轻轻呢喃:“阿修这么乖,是有奖励的哦。” 他早已经哑了声音,“什么奖励。” 孟晚溪移开身体,站起身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顷刻间外面的风雪就灌了进来。 将傅谨修的理智拉回到现实。 孟晚溪迈出浴缸,居高临下看着傅谨修,眼底再无半点情欲,只剩下冰冷,吐出的声音漠然:“傅谨修,好好感受我的痛苦吧。” 她背对着他,关了取暖设施,甚至关掉了浴室灯。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傅谨修猛地反应过来,她根本就没有原谅他! 孟晚溪,一直在演戏! 她究竟要做什么?孟晚溪不对劲,她在策划着什么? 傅谨修开始慌了,他急忙开口叫道:“溪溪,你要做什么?” “溪溪,你回来……” 第一卷 第81章 送一份大礼,当我们的离婚礼物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现在的画面和那一夜何其相似? 只不过主角从孟晚溪换成了傅谨修。 傅谨修声声叫着她的名字:“溪溪,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孟晚溪的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黑暗中,他依稀能看到孟晚溪的轮廓,她垂着头,手指握着门把手,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削瘦的肩膀轻颤。 她低低的声音传来:“傅谨修,那一夜,我也是这样叫你的,你回头了吗?” 傅谨修一愣,他的脑中浮现那一晚的画面。 他有过犹豫,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离开。 他不怕冷,也不怕被绑,但他害怕失去孟晚溪,所以卑微开口: “溪溪,只要你能消气,不管怎么罚我都没有关系。”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罚他? 如果她死了,不管怎么罚他,也不可能换回她的命。 她一点点拧开了门把手,声音很轻也很淡:“傅谨修,我会给你送上一份大礼的,就当我们的离婚礼物。” 说完,她推门而出。 傅谨修的声音又急又怒:“溪溪,你要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孟晚溪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傅谨修心慌意乱,联想到最近孟晚溪的动向。 他舍不得的从来就不是财产,他只想利用财产控制孟晚溪,让她只能依附于他,这辈子都逃不开。 可是前阵子他做了那些事,为了弥补孟晚溪,以为她是没有财产而没有安全感,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财产基本上都按照她的想法分割干净了。 在傅谨修心里,他们有十八年的情分,他没有在身体和精神上出轨,孟晚溪一定会原谅他。 他坚信,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失去孟晚溪。 可是从许清苒那个孩子开始,他就彻底控制不住剧情的走向了。 孟晚溪从来没有放弃离开他! 她这几天做戏是为了让外婆安心,然后转移外婆。 那接下来呢? 她说的大礼又是什么? 傅谨修越想越慌,他疯狂挣扎,可是孟晚溪没有给他挣扎的余地。 她绑得很紧。 除非他生生将水龙头拔掉,才有可能解除束缚。 但他们这种豪宅最注重品质,做工太好也是一种困扰。 他的脸上一凉,寒风裹挟着雪花洒落在他的四周。 而他身下的水在一点点凉却。 等彻底凉透的瞬间,就会变成双重酷刑。 浴室一片漆黑,他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任由漫天大雪簌簌落下,刺骨的寒风像是针扎一样,钻入他的身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苦会一点点加深。 他不怕痛也不怕冷。 傅谨修只是想到了经历过这一切的孟晚溪,哪怕事后他一遍又一遍同孟晚溪道歉。 他知道她很冷,他甚至刻意每晚都洗冷水澡来惩罚自己。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能真切感觉到孟晚溪的那一夜。 她的身体那么脆弱,手都被磨破了皮,她是怎么熬过那个漫长的夜? 浴水凉透,心也就凉透了。 傅谨修最疼的不是身体,而是那颗被荆棘缠绕的心脏。 因为置身于同样的环境下,他才能真真切切感觉到那种切肤之痛。 傅谨修仰面朝天靠在浴缸边缘,他闭上了双眼,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他轻喃:“溪溪,对不起,原来你是这么痛。” 一墙之隔,孟晚溪靠坐在墙边,看着露台外面的大雪纷飞,她的心里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 脑中浮现和傅谨修一路走来的画面,她不明白,怎么就和他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哪怕他感受着和她同样的痛苦,她们之间也回不到过去了。 就像她的关节,此刻置身于温暖的房间里也在隐隐作疼。 他留给她的伤,永远都不可能抹灭。 翌日。 孟晚溪下楼,满面笑容看着外婆,“外婆,早上好。”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外婆有些奇怪,平时这个点都是傅谨修起床做完早餐,陪着她吃完早餐才去上班的。 孟晚溪一般会睡到上午九点多才起床。 客厅没有傅谨修的身影,孟晚溪穿戴整齐,温柔对外婆道:“你不是要去疗养院嘛?我昨天联系好了一个,早点带你过去试试看,要是不适应咱们就换一家。” “也好,不过谨修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临时决定去国外出差,昨晚就走了,所以只得我陪你去了。” 她的神色太过自然,外婆知道傅谨修工作忙碌,也就没有多想。 “工作要紧,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嗯,我接下来也有工作安排,趁着这两天陪你适应,等你适应好了我也要开始工作了。” 外婆摸了摸她的手,“你不要太辛苦了,身体本就不太好,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知道啦。” 孟晚溪温柔乖巧,谁也猜不透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外婆跟着她出门,孟晚溪害怕自己的车被傅谨修动了手脚,能查到她的行车轨迹。 昨晚她就拜托霍厌给她联系好了车。 站在院子,她回头朝着浴室看了一眼。 浴室是单向玻璃,她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射来。 傅谨修能看到她,即便她看不到他,也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 外婆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溪溪,不要走!” 她好似听到了一声野兽的嘶鸣声,家里的隔音太好,很好屏蔽了那人嘶声力竭的声音。 外婆没有多想上了车,一路上还不停嘱咐着孟晚溪和傅谨修好好相处。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要好好珍惜这一段感情。 孟晚溪并不反驳,很乖地应下:“好。” 等她离开了十分钟后,她给秦助发了一条信息。 正在洗漱的秦助收到信息,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傅太太:[现在立即去我家浴室,去晚了,就只能给你家老板收尸了。] 胡子才刮了一半的秦长风心脏一紧,手一滑,刀片将他的下巴拉出一条血色。 他顾不得刮完,用毛巾抹了一把脸,拿起外套就飞快跑了出去。 发动车子的时候,他拨打着傅谨修的电话。 无人接通。 完了! 傅谨修肯定出事了! 秦长风开着车一路狂飙,脑中不断联想最近看到的“杀妻案”。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到达别墅,从车里出来的瞬间腿都软了。 心脏狂跳,他很怕,推开门看到的是被肢解的傅谨修。 “老板!” 他猛地推开门,却只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第一卷 第82章 我的溪溪,她不要我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推开浴室门的瞬间,秦长风看到困在浴缸里的男人。 他的呼吸一窒,一向波澜不惊的秦助也惊呆了。 傅谨修穿着一套深色睡衣,双手高高束于脑后,他靠在浴缸边缘,微微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那枚凸出的喉结。 因为靠近窗户,浴缸的边缘落了一层还没有融化的雪花。 连带着男人俊美的五官,发梢,浓密的长睫上染上一层白色的冰凌。 这一幕,太过震撼。 有种禁欲却又残忍的美感。 那张立体分明的脸凝结着一层寒霜,眼底更是涌动着阴戾死亡的气息。 傅谨修就那么看着他,声音哑然又冰冷:“她叫你来的?” “老板,你没事吧?”秦长风快速走来想要替他解开束缚,却发现被人打了死结,怪不得傅谨修手腕都勒红受伤也没能打开。 “你等等,我去拿剪刀。” 傅谨修顾不上自己的手,哪怕他整个人已经失温很严重,他仍旧在第一时间开口:“溪溪,快拦下她!晚了就来不及了。” 秦长风也不知道这对夫妻到底在玩什么,简直捆绑上瘾。 一会儿是孟晚溪,今天又变成傅谨修。 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保住傅谨修。 他打开水龙头热水,将里面的冷水放掉,关上窗户,第一时间打开取暖设备。 拿了刀片折身回来替傅谨修解开了手上的束缚。 经过一夜的发酵,傅谨修的手腕上也有了两道深深的勒痕。 孟晚溪怕他挣脱,绑得比当日傅谨修还要牢固。 傅谨修遍体生凉,身体和手臂早就麻木了。 他想要离开浴缸去找孟晚溪,膝盖处疼痛难忍,险些摔倒。 “老板,你别着急,先在热水里缓缓,你仔细告诉我太太出了什么事,我该去什么地方找她?” 傅谨修哑着嗓音道:“她一直都在策划离别,今天一早她就带着外婆离开了。” “好,我这就去查所有的交通工具,如果要出国的话老太太没有护照和签证,加上她刚做完手术,不适合劳累奔波,即便太太要离开,也走不了太远,她肯定还在国内,说不定就在京市还没有走远。” 秦长风看着理智几乎崩溃的傅谨修,比起孟晚溪跑了,他的身体更加重要。 他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又开始查探孟晚溪的下落。 傅谨修坐在温暖的浴缸里,这一晚他完完整整体会到了孟晚溪的痛苦。 怪不得她不会原谅自己,原来那么冷,那么疼。 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她说得没错,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穿上她的鞋子,将她走过的路走上一遭,他才会知道她有多痛。 他看着手腕上的痕迹,满心都是今早孟晚溪回头的那一眼。 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让他绝望。 傅谨修终于明白,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她甚至都没有来看他一眼,像是雪花消融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傅谨修只觉得胸腔中那颗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紧攥着提到了高处,窒息,疼痛,不安和惶恐。 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他宛如监狱里的囚犯,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直到秦长风带着医生推门而入,他连忙看去,“有消息了吗?溪溪在哪?她才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应该很容易查到。” 秦长风摇摇头,“我让人查了监控,太太离开时乘坐的那辆车在中环路就消失了。” 傅谨修猛地拍向浴缸,“京市那么多监控,在中环这种路段怎么可能消失!” “有两个原因,太太在没有监控的路段换过车,第二,她之前坐的那一辆商务车是个套牌车,有人故意为她遮挡了行踪。” 傅谨修满脸愤怒之色,“又是霍厌!” 除了霍厌,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孟晚溪为了离开他可真是蓄谋已久啊! 她怕自己会将外婆作为要挟她的棋子,便先下手为强,演了几天的戏,让自己和外婆放松警惕。 傅谨修捂着窒息的胸口,腥红的眼底掠过一抹受伤,他口中轻喃:“溪溪,你好狠的心……” 秦助连忙宽慰道:“老板,你和太太还有二十天就拿离婚证了,拿证当天太太一定会出现,你先将身体调理好了再从长计议,不管怎么说,你们有十八年的情分,太太不会舍得的。” 傅谨修只觉得心脏传来的痛苦让他喘不过气来,全身上下的毛孔,乃至每一个器官都很难受。 他分不清楚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带来的疼痛。 他只知道,他要永远失去孟晚溪了。 她说会送给自己一份离婚礼物。 傅谨修隐约觉得这件事并不只是孟晚溪离开这么简单! 她一定还要做些什么。 虽然暂时还不太清楚,但傅谨修想到她当时的口吻,心底满是惶恐不安。 “不,我等不了二十天,一定要尽快找到溪溪!” 说着傅谨修就像是疯了一样,穿着湿淋淋的睡衣,甚至没有穿鞋,他拿着车钥匙光着脚跑了出去。 医生见状吓傻了,“快拦住他,傅总人都烧傻了,脑子不清醒,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再这么下去他会出事的!” 秦长风追了出去,就看到傅谨修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他跌跌撞撞朝着车子走去,眼神失去了焦距,口中还喃喃自语:“溪溪,你不要走,我会找到你的。” 还没等秦长风追上他,就见他踉踉跄跄的身体还没碰到车子,便一头摔在了地上。 “老板!” 秦长风和医生急急忙忙赶来,却见傅谨修倒在雪地里,看着天上飞舞的雪花,眼底似乎有水汽溢出。 第一次,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声音近乎哽咽:“秦助理,你看见溪溪了吗?” “我的溪溪,她不要我了……” 第一卷 第83章 可不可以陪我做手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外婆不知小两口的问题,她想着等自己离开后,两人就会重归于好继续过日子。 以傅谨修如今的地位,也不会再有人欺负到孟晚溪头上了。 外婆转头看了一眼孟晚溪,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人刚走又开始想了?” 孟晚溪从纷飞的雪花回过神来,她收起了眼底复杂的情绪,顺势对外婆笑笑:“嗯,有点想他。” 这个时候秦助应找到他了吧。 接下来两天孟晚溪打算在山上陪着外婆,等外婆适应,她就可以下山去做手术了。 防止出意外,孟晚溪甚至关闭了手机,和外界的纷纷扰扰彻底划分界限。 她不曾想到,到了疗养院的停车场,推开车门的瞬间,她便看到撑着黑伞,长身玉立的霍厌。 他一身黑色,站在翠绿染雪的竹林前面。 眼眸深邃,鼻梁高挺,五官精致无双,羊绒中领毛衣抵在喉结处,和白瓷般的肌肤融为一体,既矜贵又禁欲。 配上那洋洋洒洒的白雪,他往那里一站,就像是质感极好的电影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孟晚溪见到霍厌时心里多了一些亲切感。 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可他见证了她太多软弱的时候,加上小时候的弟弟BUFF。 原本在孟晚溪的世界里只有外婆和傅谨修这两个很重要的人,不知不觉间她接纳了霍厌。 “你怎么在这?”她有些惊讶。 霍厌将伞交给吴助随口解释道:“还需要替外婆安排一些事。” 孟晚溪抱歉笑了笑:“又麻烦你了,等很久了吗?” “不久,刚到。” 外婆下意识朝着黑色的伞面看去,上面积攒了厚厚一层白雪,瞳孔渐深。 “外婆,身体还好吗?”霍厌主动问候,并上前搀扶着老太太。 “怎么能不好呢?我外孙女就我这一个至亲的人了,我哪里舍得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上。” 霍厌在长辈面前不仅沉稳还很乖巧,“外婆一定会长命百岁,这里有一流的医生,你只管好好休养。” 孟晚溪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外婆,我陪你看看环境,顺便尝尝这里的早餐,看看合不合胃口。” “好。” 外婆十分配合,年纪大了,她给予后人的帮助太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不给她添麻烦。 她单独在一边,孟晚溪肯定会担心,所以她要尽快适应,让孟晚溪放心去过自己的生活。 疗养院的规格很好,外婆挑不出来一点刺,她打心眼满意。 吴助已经将早餐都安排好了,孟晚溪扶着外婆坐下。 霍厌将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到了孟晚溪面前,孟晚溪抬眼就看到霍厌那只握着玻璃杯的手骨节分明,手指劲瘦纤长,白皙的手背筋络分明。 “谢谢。” 外婆不动声色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中。 她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不见,小少爷结婚了吗?” 正在给外婆盛粥的人,手指微顿片刻,脸上神情淡然,“不曾。” “那女朋友呢?你年纪也不算小了,身边总有一个吧?” “没有。”霍厌平静回答,双手端着瓷碗放到老太太面前,十分有礼恭敬。 吴助在一旁解释道:“我家少爷一心在工作上,没时间谈恋爱,更何况在我们家乡那边,都比较推崇晚婚晚育,少爷年纪还小,不着急。” 孟晚溪也开口道:“外婆,你就别操心别人的人生大事了,现在时代不同了,别说是晚婚晚育,不婚不育的也比比皆是。” 外婆爽朗一笑:“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好了,都吃吧。” 孟晚溪没什么胃口,喝了点白粥和豆浆。 “丫头,你整天就吃这么点东西那可不行,瞧你都瘦了。”她心疼给孟晚溪夹了一只虾饺。 孟晚溪不想让外婆担心,还没咽下去胃酸上涌。 她强行压了下去,“外婆,我早上吃了早餐的,我不饿,你多吃点。” 说完她起身朝洗手间走去,不敢暴露半点端倪。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怀孕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外婆知道。 外婆还想要说些什么,霍厌突然起身去拿架子上的杯子,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外婆的目光。 吴助又是给外婆夹菜,又是主动聊天分散注意力。 “老太太,我家少爷在港市就让人做一种咸菜,家里的大厨怎么都腌制不出来他要的味道,要不一会儿您给我写个秘方,我拿回去好好揣摩。” 聊到这个话题,外婆就来劲了,从挑菜到腌制跟吴助讲了一遍。 吴助直接拿出工作笔记本,老老实实记下。 * 霍厌说是来办理手续,却在山上待了一天,夜幕降临,孟晚溪出门送他。 霍厌撑着一把黑伞,替两人挡去风雪。 夜色静谧,山上的温泉水顺着竹筒流下,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外面雪大,就送到这吧。”他将伞柄递给孟晚溪。 孟晚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浑浑噩噩的。 见霍厌伸手而来,她下意识将手从羽绒服兜里拿出来,鬼使神差握住了霍厌的手。 带着淡淡暖意的手就那么毫无预兆贴上了男人的手背。 手心的冰冷像是一盆冷水,瞬间将她的理智给拉回来。 她慌乱撤开了手,声音中写满了局促:“抱歉抱歉,我,我刚刚走神了。” 黑伞挡去了大半光线,霍厌唇部以上的位置都陷于黑暗的阴影中。 孟晚溪看不太清楚他的眼神,只看到他寡淡的薄唇紧抿。 他似乎沉沉看了她半晌才开口:“我的车到了,回去路上风雪太大,你用伞挡挡风。” 孟晚溪这才后知后觉接过伞柄,这次她小心翼翼,没有再碰到他半分。 孟晚溪目送着男人高挑的背影步入雪地中,她轻轻叫了一声:“霍厌。” 男人步子一顿,转身朝着她看来。 路灯的暖光洒落男人清隽的脸上,多了一层光晕,他轮廓分明的脸也少了些令人生畏的冷厉。 他不言不语,一双深邃的瞳孔专注看着她。 尽管里面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每次他这么看着她的时候,孟晚溪都会有一种错觉,好似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她。 见她不说话,小脸显得有些为难,霍厌又低低开口提醒:“嗯?” 他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好听,像是大提琴,优雅又华丽。 孟晚溪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道:“我约了后天去做手术,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在京市我也没有别的朋友和亲人,你可不可以……” 没等她说完,男人掷地有声回答:“可以。” 第一卷 第84章 找遍了全城,也没找到她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雪花无声在两人身边飘落,安静的夜里只剩下霍厌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孟晚溪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霍厌对她似乎太过纵容? 对,就是那种予索予求的纵容。 不似弟弟,不似朋友,也不似亲人。 她很难用言语去界定他对自己的情愫。 男女之间没有绝对的纯友谊,这一点她很小就知道了。 就像她和傅谨修,一开始他们是好朋友,可在情窦初开懵懂的年纪,她主动攥着他的衣角吻上他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了。 尤其是现在这种复杂的世道,哪会有纯粹的朋友之情? 异性相吸,多的是为了那档子事。 可是霍厌太奇怪了。 两人曾有过亲密接触,哪怕是拍完戏,他的眼神冷静自持,从未暴露半分他想要她的感情。 不管是三年前她隐退,还是最近的重逢。 他对她显得太过漠然。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会无条件帮她,甚至还多次劝告她想清楚不要意气用事打掉孩子。 自己和傅谨修的这段感情,他并没有刻意推动,只是在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他出手拉一把。 他不像是推进事件的主宰者,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冷淡看着事态发展。 不是爱情。 孟晚溪只能归咎在恩情上。 霍厌上前几步,抬手替她抚落肩膀上的雪花。 他身上的冷松檀香清雅之极,如山中雪水,干净清洌,将她脑中那不合时宜的想法通通驱散。 他替她调整伞柄的位置,牢牢将风雪挡在伞外。 孟晚溪抬头对上他沉静的眼眸,里面宛若宽广的湖水,平静得没有半点涟漪。 他声音淡淡:“明天还有一天,你考虑清楚,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你的身体受过伤对吧?” 孟晚溪握住伞柄的手一寸寸收紧,她抿着唇没有回答。 “刮宫会再次损伤你的身体,如果为了一个男人伤害自己,牺牲无辜的生命,还造成此生都无法受孕的后果,我觉得这个代价有些大。” 孟晚溪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张小脸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苍白无助。 “好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孟晚溪点点头,声音带着无尽的沙哑和疲惫道:“路滑,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他转身上车。 车子启动缓缓开走,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孟晚溪没有离开。 那个单薄的女人,握着伞一点点蹲下,在寒风中显得那么可怜。 孟晚溪的脑子很乱,她知道霍厌说的没错,也知道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 她真的要因为他父亲的错误而迁怒在孩子身上吗? 今天她不会后悔,那五年,十年后。 她看到别人的孩子会不会羡慕?会不会后悔曾经打掉的那个孩子? 到了晚年,别人儿孙绕膝,而她孤零零一个人,她会不会寂寞? 孟晚溪坐在台阶上,双手掩面无声流泪。 耳畔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 他的目光比浓稠的夜色还要深谙,孟晚溪的眼泪还挂在眼角,狼狈的样子就那么撞入他的瞳孔中。 她有些慌乱,也有些无措。 “你,你不是走了的吗?” 他抽出方巾,俯身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冷冰冰的声音也染上一抹温润:“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那时候她在外面被人欺负,怕回家外婆会担心。 他离开的前一天,找了许久才找到她。 孟晚溪躲在水泥地的管道里,眼睛红红的。 她说坏情绪不要带回家。 孟晚溪看着面前冷静儒雅的男人,他就像天上的神明,没有欲念,也没有执念。 永远高高在上俯瞰着世间百态。 唯独对她,他像是一束暖阳洒落到她贫瘠又黑暗的世界。 孟晚溪抓住他的手,好似在茫茫大海上,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浮木。 她的手心有些凉,和他手腕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可怜的小女人泪流满面,那么无助的看着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霍厌,你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霍厌借着她手的力道,稍微用力,便将她的身拉入怀中。 孟晚溪手中的伞落在地上,她紧紧抱住霍厌的腰身。 她站在高他一阶的位置,大大拉近了两人的身高差距。 孟晚溪俯身在他脖颈,滚烫的眼泪蹭着他的脖子滑下。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呼出的气息滚烫而又热烈,热意一波波洒落到他脖颈。 男人的凸出的喉结滚了滚,双手虚虚拢着她。 他沉稳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孟老师,我可以给你提供便捷,却不能替你做人生的任何决定,这条路,得由你自己选择。” “不管你会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你可以选择流掉孩子,也可以选择找个地方散散心。” “人永远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任何决定。” 明明他比自己还要小两岁,此刻却像是她的人生导师。 他身上的气息温雅,一点点抚平了她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孟晚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抱歉。” 她用指腹擦拭着他的脖颈,冰冰凉凉的肌肤温柔触碰着他,霍厌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在那个四面露风的房子,是你小小的身体抱着我,给我取暖。” 霍厌揽着她的腰身,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去风雪,方巾一点点擦掉她的眼泪,绅士又克制。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冻死在那个雪夜,孟老师,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可以给你提供温暖。” * 医院。 傅谨修的病还没有稳定下来,他反反复复发烧,陷入了梦魇昏睡不醒。 “溪溪!” 他大叫一声睁开眼。 秦长风靠近他,“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傅谨修的脑子有片刻宕机,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布置明白是在医院,他沉哑着声音问道:“找到溪溪的下落了吗?” “暂时还没有,太太没有购买任何交通工具的票,目前也没有酒店的入住信息,消费记录。” 傅谨修心脏一沉,“查她的手机,里面有我安装的定位芯片。” 那天他扔掉孟晚溪的旧手机砸向许清苒,给她换了一部新手机,他本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秦长风摇头,“那部手机太太没有使用。” 傅谨修无奈轻喃:“她竟防我到如此地步,我只是怕她离开我……” “老板你放心,老太太身体不好,太太也不可能让她长途跋涉的。” “疗养院查了吗?” “查过了,没有登记记录。” “霍厌的行踪呢?” “查不到。” 傅谨修看着窗外的大雪,心疼如割。 他找遍了全京市,都没有孟晚溪的下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安逐渐加深。 他挣扎着下床,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鲜血飞溅。 傅谨修沉声:“车钥匙给我,我去找她,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你们忽略了。” “老板,你都病成这样了,烧都还没有退,你要找太太也等身体好一点了再说。” “不,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傅谨修甚至顾不得换衣服,随意抓上一件大衣披上,穿着拖鞋就急匆匆离开。 “老板……” “外婆刚做完手术还有风险,她只会选择两个地方,要么是医院,要么是疗养院。” “老板,你的意思是?” 傅谨修踏出医院大门,凛冽的寒风猛烈朝他灌来,他锋利的眼神投向一座山峰。 “我有种预感,她们在云栖!” 第一卷 第85章 傅谨修疯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和孟晚溪在一起多年,彼此都太熟悉对方了。 外婆是她最重要的人,她要带走外婆也一定会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拿外婆的身体开玩笑。 云栖医疗条件一流,很适合老人术后恢复身体。 有霍厌帮忙隐藏信息并不难。 她并没有出城,就在栖山。 傅谨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找到她,但他知道,再晚或许自己会遗憾终生。 他踩着油门,拔掉的针孔因为没有止血,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手背缓缓滑落,他却顾不得那么多。 他要找到他的妻子,将她带回家。 霍厌在茶室陪孟晚溪坐了一个小时,等她情绪稳定,他才离开。 后座上,霍厌轻阖双眼,满脑子都是孟晚溪那张脆弱的脸。 孟晚溪说她后悔了。 而他,又何尝不是? 早该在四年前重逢的时候,他就不择手段得到她。 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用了手段,不就是第二个傅谨修了吗? 霍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车下山,傅谨修正好上山,两辆车就此错过。 云栖负责人连夜迎接。 “傅总,你好。” 负责人实在没想到传说中撬动整个业界的新贵,穿着一身医院的病服,披着大衣,甚至穿着双拖鞋不修边幅出现了。 以前傅谨修出现在镜头前无一不是衣冠楚楚的形象,这私底下反差也太大了。 但他一身凌厉气场令人生畏,让人不敢小觑。 傅谨修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沉沉:“劳驾,我来找个人。” * 孟晚溪回到房间,外婆上下打量着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怕影响你休息,我和霍厌去茶室聊了会工作上的事情,喝了几杯茶。” 外婆戴着老花镜看着电视,她摘下眼镜,“丫头,那位小少爷在十九年前就能拿出一千万给我们,他的家世怕是不简单。” “嗯,他家挺有钱。” 外婆取出眼镜布,哈了口气在镜片上,然后细细擦拭,头也没抬起随意道:“这样的人家纡尊降贵跑来拍戏,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孟晚溪知道外婆的意思,过来蹲在她身边道:“外婆,别说我已经结婚了,就算我没有结婚,也不可能和霍厌发生什么,我们只是作为朋友相处,他想要报答我当年对他的恩情。”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宛如天堑,我有自知之明的,不会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外婆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好,如今外面的诱惑太多,我怕你被人拐了,就算哪天你和谨修真的分开了,那霍厌也不是咱们能高攀的人。” 一听这话,孟晚溪忙问道:“外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外婆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世上不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谨修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他爱你的一颗真心。” “他现在的这个位置,要顾虑的事情太多,难免不会让你受委屈,这次还没有酿成大错他愿意回头是一件好事,外婆能理解他,想给他一次机会。” 孟晚溪没想到先坦白的人是外婆,“外婆,你……” “我早就知道了,外婆看着你们两人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这份感情比什么都珍贵,也希望你们能走到最后,至少在我离开后,你也有个依靠。” “但这两天我想了又想,人心是会变的,他今天会回头,那下一次呢?那时候外婆已经入土,还有谁能护你呢?” “白头偕老是每个人的憧憬,又有几对夫妻能走到最后呢?经过这件事,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委屈,先前外婆只顾着给你找个靠山,却忽略了你的想法,所以我也想通了,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丫头,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外婆不是非要你和谨修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你幸福罢了……” 听到这句话,孟晚溪再也控制不住,扑入外婆的怀中,“外婆。” “傻孩子,不管将来你和谨修如何,永远都不要委曲求全,人来这世界一遭,首先是要让自己开心,其次都只是其次。” 孟晚溪点点头,“我明白了。” 两人说开了,孟晚溪的心结也解开了大半,眼前的迷雾被一双手温柔拨开。 她擦了擦眼泪,“我陪你洗漱,你也要每天都开心健康,直到最后一天。” “好,有你这个丫头在,我哪舍得那么轻易就离开呢?” 外婆捏了捏她的鼻子,两人相视一笑。 孟晚溪给外婆喂了药,陪着她入睡。 等外婆睡着,她才关上门退了出来。 原来,外婆能理解她。 那她就不必再有什么纠结了。 外婆说得没错,没什么比开心更重要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就让以后的她去承受吧。 一旦想通,孟晚溪豁然开朗。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孟晚溪以为是工作人员,开门一看,她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傅谨修裹挟着一身寒气和雪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医院的病服,英俊的脸上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垂下,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不修边幅,邋遢成这样的傅谨修,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孟晚溪心脏一紧,下意识就要关门。 傅谨修横了一只手在门边,惨白的手背映出清晰的青色脉络,蜿蜒的血管一直延伸到病服。 尤其是他的手背还有大片血迹干涸的痕迹。 他的嘴唇起皮,整个人憔悴不已。 “溪溪……”他一开口,声音嘶哑无比。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孟晚溪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傅谨修满脸恳求之色:“溪溪,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可能。” 他撤下身上披着的大衣,跪在了冰天雪地。 “老婆,如果昨晚的惩罚不够,我甘愿继续受罚,你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孟晚溪的手握紧了门把手,压低了声音道:“傅谨修,你是不是疯了?” “如果你要离开我,我不仅会疯,还会死掉。” 他那双赤红的眼写满了对她的爱意和偏执,声音喑哑:“老婆,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第一卷 第86章 我等不了,现在就做手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夜凉如水,刺骨的寒风吹来,孟晚溪脱了外套,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她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碎发在耳边轻轻摇曳。 孟晚溪对上傅谨修那近乎卑微的目光无声叹息:“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逼我?你以为感情是逼起来的?你越是这样,只会将我推得越远。” 傅谨修握住她的小手,声音哑到让人心疼,“溪溪,我没有逼你,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傅谨修,难道你还不明白,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回不去了吗?如果你想折磨自己的身体,那是你的自由。” 孟晚溪将手从他掌心抽走,傅谨修看着她松动的手指,心中一片不忍,“溪溪,不要……” 回应他的是孟晚溪绝情的背影,她站在门边,小脸一片冰冷之色:“傅谨修,那一晚你回头或许我们还有和好的可能,可你将我一个人丢在浴室,让我忍受非人折磨,让我在大雪纷飞中流泪。” “昨晚将你绑在浴缸里,只是让你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我心里的伤永远不会消失,所以你放手吧,我宁愿此生孤独终老,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说完孟晚溪关上了门,遮住了傅谨修那双内疚又受伤的眼。 “溪溪,对不起。” 她听到他的轻喃,门就此合上。 孟晚溪拨通了秦助的电话,“把你们老板带回去,不要在这里发疯。” 秦助无可奈何:“太太,你该知道老板除了你的话谁也不会听。” “那就让他跪死在门口。”孟晚溪挂断电话。 她洗漱完,从次卧的窗户朝着外面看去,傅谨修跪得笔直,如竹一般。 别说是起来了,就连给他披上大衣都被他丢到一边。 他穿着单薄的病服跪在萧瑟的寒风中,他的身后是漫天飞舞的大雪,而他目光有些涣散,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道身影摔倒在地。 “老板!” 秦长风敲门,“太太,老板病倒了,他本来就是重病未愈。” 孟晚溪回房间披了一件外套出来,“旁边就有医院,将他送过去。” “太太,你的房间就在这里,有这个必要吗?再折腾下去,老板真的没命了。” “命是他自己的,要不要别人说了不算,走吧,我陪你过去,就算是我仁至义尽了。” 秦长风弯腰将傅谨修背起,孟晚溪将大衣披到他的身上。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很奇怪,现在的她好似心都变得平静了。 过往多年,她太过于执着这段婚姻,她的未来蓝图全是两人以及孩子。 可他的世界里她占的比重越来越小,她们早就走上了两条分岔路。 孩子只是一个导火索,总有一天她们也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分开。 孟晚溪不会将所有精力和心神都放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将人送去了急救,重新扎上吊针后,她便转身离开。 “太太,如果老板醒来看不到你,他又会去找你,他的身体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孟晚溪抬眼看着秦长风,“可是秦助理,我也经不起他的折腾了。” “太太……” “抱歉啊,苦肉计这招对我没用的,很晚了,我外婆身体不好,我还得陪着她,失陪。” 等到孟晚溪离开,床上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头昏欲裂,身体高烧不退,眼里只剩下孟晚溪绝情离开的背影。 他哑着声音轻喃:“溪溪……” 秦长风没说话,心里却有一个感觉,孟晚溪不是在闹脾气,她已经做好了和傅谨修完全割裂的准备。 她,不会回头了。 “老板,你还是等养好身体再从长计议,不然这样的你怎么和霍厌竞争呢?至少我们看到了太太,她还好好的,暂时不会出什么变故了。” 傅谨修想要挣扎着起来,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重重摔下。 虽然秦助说得没有错,他心里还是很慌张。 孟晚溪还在筹划着什么? 他刚想要吩咐秦长风看着孟晚溪,他再次晕了过去。 孟晚溪猜到他会找到自己,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以防夜长梦多,正好傅谨修现在虚弱至极,他顾不上自己。 孟晚溪不敢再等,她拨通了霍厌的电话。 “抱歉,你休息了吗?” 刚刚上床的霍厌手里捧着那根绸带,他掀开被子起身,“没,有事?” 孟晚溪的声音很急:“我想立即手术。” “出什么事了?” “傅谨修找到我了,不过他现在病得很重,没有精力管我,等他缓过来一定会做些什么,我不想再拖了,霍厌,你帮我联系医院可以吗?” 她一直在三甲医院调理身体,和主任约好的是后天,这大晚上又不是生孩子,她没办法让人专门给她加班。 但私立医院不同,只要霍厌一句话,做一场手术是很简单的事。 霍厌沉默片刻,嗓音沉稳开口:“你想好了?” “嗯,我不知道将来我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如果留下这个孩子,至少今天的孟晚溪会后悔。” “好,我来安排。” 孟晚溪换好衣服,手指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个孩子很坚强,上次那么恶劣的情况都活了下来,而她这个母亲却要对他那么残忍。 孟晚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不起啊,下辈子你找个好人家吧,妈妈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离开前,她又推门看了看外婆,外婆睡得很平稳。 为了以防万一,她在离开前特地通知了护理,要多关注老太太。 在这个深夜,她悄然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厚厚的积雪将竹子压弯了腰,竹子不堪重负,在深夜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傅谨修从噩梦中惊醒,他动了一下,一旁打瞌睡的秦助立马醒了。 看了一眼还有大半瓶,他松了口气。 “老板,你是渴了还是饿了?” 傅谨修抚着自己的胸口,他看着窗外的竹子,心中有些不安。 “长风,我心里跳得厉害,溪溪呢?” “太太回去了,她好不容易才将老太太送到了疗养院,这大半夜的,她再怎么想逃也不可能带着老太太离开,只要老太太在,太太就不会走得太远,老板,你放心吧。” 话虽如此,傅谨修却没有半点睡意。 他想起身去找孟晚溪,却又怕被她嫌弃。 这个点,她应该早就睡下了吧。 要是再逼下去,孟晚溪只会更加讨厌他。 可是心脏怎么会这么不安呢? 他舔了舔唇,哑着嗓音道:“秦助,我不放心,你让人看着溪溪,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一卷 第87章 双胞胎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医院。 吴助恭候已久,见到那辆迈巴赫从雪地出现,他第一时间撑了伞过去。 院长和妇产科主治医师也在一旁候着,两人抬眼看去,吴助拉开的那一侧车门是个长发女人。 下一秒女人的脸露了出来,虽然没有任何妆容,却也美得让人心惊。 是孟晚溪! 两人早就被警告过了,今天的事情不会有外人知晓。 短短几步路,吴助替孟晚溪挡去了所有风雪,而霍厌这位正主自己推开车门,从另外一边绕过车身迎着风雪走了进来。 “三爷。”院长只恨自己手上也没把伞,错过了这个谄媚的机会。 他殷切道:“都准备好了,是给这位……孟小姐做,对吧?” 进了大厅,感应门缓缓闭合,将风雪挡在门外,霍厌慢条斯理摘下了皮手套,举手投足尽显尊贵优雅,他淡淡开口:“嗯。” 李医师小心翼翼开口:“孟老师,请问你多久以前进食饮水的?因为要打全麻,咱们需要禁食禁水六个小时的。” “三个小时以前。” “好的,那这三小时你就不要喝水吃东西了,我先给你做个术前检查,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我慢慢告诉你。” “好。” 孟晚溪虽然很配合,霍厌一眼就看出了她脸色苍白,僵硬的身体。 她在害怕。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或许也是最后一个了,现在她的心理负担可想而知。 “孟老师,我们先做个B超,要看看你的孕囊位置。” 孟晚溪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跟在医生身后。 从发现傅谨修有了孩子那一天,她就做了这个决定。 这一个月以来她也在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这天真的来临时,她完全掌控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发抖,她在害怕。 孟晚溪不知道是怕此生无儿无女,孤苦一人,还是怕一会儿的手术。 也许她怕的是未知的将来。 这个孩子一旦消失,她和傅谨修就彻底没有了瓜葛。 长廊清理得很干净,空气里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冰冷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更显煞白。 就在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握紧了她的手。 孟晚溪转头对上霍厌那双深沉的黑瞳,他目光带着安抚人心的温柔,“别怕。” 他的掌心干爽,轻轻包裹着她颤抖的小手,抚平她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前面就是B超室,男士止步。 可孟晚溪并没有甩开他的手,任由他牵着。 霍厌只得跟着进来,为了避嫌,他主动拉了帘子。 “别紧张,我在。” 孟晚溪看着帘子后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影,心中稍微缓和了一些。 “孟老师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只是检查一下,还不会手术,你躺下就好。” 孟晚溪躺在床上,感觉小腹处涂抹了热热的超声耦合剂,紧接着探头在她的小腹周围滑动。 李医师查看显示屏上的数据,孟晚溪上一次做B超孩子还太小,甚至连胎心都还没有。 那也曾是她期盼多年的孩子,她下意识问道:“孩子……怎么样?符合手术条件吗?” “嗯,这对双胞胎还挺健康,孕囊和……” 孟晚溪愣住,她猛地看向李医师问道:“医生,你刚刚说什么?双胞胎?” “是啊,孟老师难道没有做B超吗?不过你孩子最多就四十几天,又是双胎,现在还太小,其它指标还无法检测到,不过你确定要打掉吗?我看你的子宫壁偏薄,要是流产的话,你将来恐怕很难再怀孕了,就算有机会怀上,只怕也会流产。” 说到这的时候李医生下意识看了一眼幕后的男人,她这话是故意说给霍厌听的。 一个财阀继承人,一个退圈怀孕的影后。 在这样的深夜霍厌陪着孟晚溪打胎,很难不往两人身上联想。 医生嘴上没说什么,已经脑补了三百万字影后和总裁的狗血剧情了。 同是女人,她以为是霍厌不要孩子,下意识替孟晚溪说话。 后面她说了什么孟晚溪没有听到,孟晚溪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双胞胎。 真是一个大惊喜啊。 她备孕多年,不是怀的一个,而是两个! 如果傅谨修没有做出那件事,她该有多开心。 “好了孟老师,这是报告你看看,接下来还要去做心电图和其它检查。” 霍厌拉开帘子,就看到垂着目光看着B超单的人,泪水一颗颗砸在上面。 她握着单子的手在颤抖。 霍厌走到床边,抬手安抚着她的发丝,这样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晚溪靠着他的腰,抓着他的衣服哽咽道:“霍厌,不是一条生命,是两条。” 霍厌轻柔抚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哄小孩那样,他轻轻问道:“嗯,我听到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第一卷 第88章 打掉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的心很乱,一个孩子她就很有负罪感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怀的是双胞胎,完全打乱了她所有计划。 “我……我不知道,霍厌,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 孟晚溪满脸纠结,她抬起眼皮对上霍厌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漆黑如墨,深邃幽远,像是层峦起伏的草浪,一望无际却又治愈人心。 男人那向来淡漠的眉眼染上一抹怜惜,“孟老师,我说过,人生这条路没有人能帮你做选择。” 他的指腹替她抚过泪痕,“还有三个小时,你可以冷静下来思考清楚到底该怎么办。” 孟晚溪在心神不宁间做完了所有检查,医院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唯有孟晚溪一个人坐着。 冷色灯光落在她那张憔悴的脸上,平添一丝惨白。 她看着外面飞舞的雪花,掌心落在小腹。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吴助叹了口气,“老板,你想孟老师留下这个孩子吗?” 这个局不仅仅是孟晚溪和傅谨修,还关乎着霍厌。 三年前,霍厌从京市离开,他以为霍厌彻底对孟晚溪死心从而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没想到他将过多的精力全部放到了工作上,压根和儿女私情不沾边。 假设孟晚溪和傅谨修分开后和霍厌在一起,霍家不会容忍一个二婚的女人嫁入霍家。 如果这个女人还失去了生育能力,霍老爷子估计能用手杖敲碎霍厌的头盖骨。 退一步说,孟晚溪没有打掉孩子,将来也具备生育能力,但她留有前夫的两个儿女,霍家更不会容忍! 这棋,不管怎么下都是死局。 霍厌不会看不明白,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尽心尽力帮助孟晚溪。 除非他从未想过占有她,和她在一起。 霍家多出情种,以吴助对他们这个家族的了解,霍厌不和孟晚溪在一起,十有八九会落得个孤独终老的结局。 毕竟他的长辈里一个赛一个情痴。 二叔一生未娶,三叔落发修行。 霍厌,也好不到哪去。 吴助想想都愁人,为什么和孟晚溪先在一起的人不是霍厌呢?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多的是遗憾和爱而不得。 孟晚溪的煎熬,霍厌又何尝不是。 和傅谨修一样,三人都站在没有光的分岔路口,前路一片黑暗。 谁也不会知道选择的这条路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栖山。 傅谨修卧病在床,他吃了一些东西,身体再次受寒,高烧不退,身体的关节也在隐隐作疼。 他毫无睡意,看着外面那一场风雪。 这个夜里,他说不出的心慌。 明明等天亮他就可以再次见到孟晚溪,只有几个小时了。 可这个夜他觉得尤其漫长,好似怎么等也等不来黎明。 “对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秦长风打起精神,喝了一口浓茶回答:“她没了钱,又搬回了出租屋。” “等移民申请通过,将她送去国外,永远不要回来,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她。” 傅谨修提到许清苒没有半分感情,满脑子都想着她给孟晚溪发的那些示威信息。 “明白,可是老板我觉得太太是来真的,你要是纠缠不休会适得其反。”秦长风提醒道。 傅谨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可要我真的放手,我做不到,大不了离婚后我再重新追求溪溪,一年不行那就十年。” 扎着吊针的手收紧,狠狠攥住了被子,眼底浮动着偏执,“总之我一定不会放手!” 夜里。 药效已过,老太太醒了过来。 床头柜上小夜灯亮着,她缓和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是上疗养院了。 房间里很安静,孟晚溪应该睡熟了,她没想打扰外孙女休息,小心翼翼撑着床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已经尽量很小心,不想让自己再出意外给孟晚溪添麻烦。 可是她在起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身体狠狠摔倒了地上。 老太太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的情况糟糕透了,她根本就起不来,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想到要是自己死了,孟晚溪就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了。 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 老太太在最后关头哆嗦着手指,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呼救按钮。 * 三个小时已到。 李医师走到孟晚溪身边,“孟小姐,你考虑好了吗?” 孟晚溪缓缓起身,“考虑好了。” “那你的选择是?” “打掉孩子。” “好的,请你跟我来签署一些风险书。” 孟晚溪紧攥着自己的衣服,跟在了李医师后面。 “这些是你本人签的,这部分是家属签字的,孟小姐,你的家属……” 孟晚溪心中一痛,刚想要回答没有家属,霍厌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我来签吧。” 孟晚溪感激看了他一眼,“谢谢。” 霍厌抬手签字,他的字体和他的性格相似,遒劲有力,风骨天成。 “好了,孟小姐你跟我进手术室吧。” 孟晚溪看到灰白色的门缓缓打开,麻醉师,医师,护士等候已久。 她紧张地发抖。 霍厌轻轻拢着她的身体,安抚性抚着她的后脑勺,“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别怕,我就在外面。” 孟晚溪轻声“嗯”了一声,“好。” 她推开霍厌,缓缓走了进去。 门在霍厌的目光中慢慢合上,其实那一刻,他很想拉住孟晚溪,让她不要打掉这两个孩子。 除了对生命的惋惜,更多是出自对她身体的关心。 他的爱,从不会因为她是否完璧而消失。 他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罢了。 可他不会干预她的选择,怕她将来会后悔。 孟晚溪换了手术服,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刺眼的白光落入她的眼底。 她好似看到了十七岁的傅谨修站在风中,朝她露出一抹笑容,他说:“溪溪,不要原谅二十七岁的我。” 麻醉师开口:“孟小姐,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麻醉了。” “好。” 孟晚溪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淌落…… 第一卷 第89章 务必保住她的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孟晚溪明知许清苒的孩子没有被打掉,她不想再在这段失败的婚姻中不断内耗。 就这样结束吧。 傅谨修,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从今往后,十八年的情分一笔勾销。 孟晚溪做好了恩断义绝的准备。 当麻醉针的针头就要刺破她的皮肤那一刻,门陡然被人推开,所有人朝着门口看去。 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稳重:“出事了。” 孟晚溪第一念头就是外婆出事了。 和她关联的人除了外婆就是傅谨修,如果是傅谨修出事,霍厌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猛地撑起身体朝着霍厌看来,“出什么事了?” “外婆摔倒了,现在已经进了急诊室。” “什么!” 孟晚溪只觉得呼吸一窒,手忙脚乱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因为太过紧张,小腿一软,她险些摔倒。 霍厌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孟晚溪。 “别着急。” 她怎么能不着急! 她决定流产都只是害怕,但外婆出事的消息传来,她的天都要塌了。 外婆上一次就很危险,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命。 医生说过她不能摔倒的! 孟晚溪紧张得手软脚软,根本顾不上做手术。 看到她紧张的表情,霍厌低声道:“得罪了。” 没等她同意,他俯身弯腰将孟晚溪抱了起来。 孟晚溪靠在男人的怀中,手指紧握成拳,贴着他的毛衣发抖。 “外婆怎么样了?” “暂时还不清楚情况,你放心,云栖有一流的专家,外婆自己按下的报警器,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赶到并且进行救治。” 吴助赶紧拉开车门,孟晚溪没有松开他的身体。 他只得俯身抱着她上了车,她真的好怕,怕赶到的时候就得到外婆不幸消息。 偌大的天地间,她能抓住的本来就不多,要是外婆走了,她该如何…… 猝不及防,孟晚溪狠狠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霍厌一把抓住她的手,黑瞳陡然变得锐利冰冷,他低斥:“你在干什么?” “是我不好,我该陪着外婆的,我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呢?” 孟晚溪后悔极了,外婆出事的那几天她夜夜陪床,外婆恢复得还不错,没有失去自理能力。 加上外婆要强,不肯再让她待在身边,孟晚溪相信医生的评估。 她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外婆还是出了事。 孟晚溪啜泣道:“我为什么要来做手术?如果我不来,外婆也许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啊!” 她另外一只手狠狠敲击自己的脑袋,霍厌重重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的力道比哪一次都要重。 带着强势的凶悍,没有绅士,也不再礼貌。 他的手绕过她的后脑勺紧贴在她的脸颊上,另外一只手禁锢在她的腰间,坚硬的指骨硌着她的软肉。 他们是那么紧密相拥,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侣。 霍厌安抚的声音落在她的头顶上方:“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谁也不会未卜先知。” “可是……我怕……霍厌,我真的好怕!” 孟晚溪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有些语无伦次。 霍厌的薄唇落在了她柔软的发丝上,上面还带着她一贯的玫瑰香气,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 从小家人教导“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他该是绅士,君子,尊重女性的模样。 可是这一刻,霍厌忘记了所有的教养,他像是一个小偷,终于偷到了那颗日思夜想的夜明珠。 他小心翼翼将她捧在手心,感受着她的光芒。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亲吻着她的发丝,留恋着属于她的味道。 低低的声音带着喑哑地安抚:“我知道,我都知道,外婆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现在没有消息传来,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栖山。 外婆出事的消息傅谨修第一时间得知,看着他又要拔针,秦助赶紧开口劝阻:“老板,医生已经过去了,你不会医术,自己还病成这样,你去了也是徒劳。” “我不能看着外婆出事,况且溪溪最在意的人就是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慌成什么样子。” 傅谨修无视他的劝告,随手拔下针管。 秦助无奈拿着棉签给他止血,垂下的眼底有些紧张,“太太她……” 傅谨修一把将衣服拽过来,“她怎么了?是不是吓坏了?” “她不在房间,准确来说她应该不在疗养院。” 傅谨修穿衣服的手一顿,孟晚溪最在意的人就是外婆,难道她为了躲自己连外婆都不顾了? “你想办法联系上她,我去看看外婆。” 傅谨修也顾不得孟晚溪在哪。 抛开和孟晚溪的关系不谈,外婆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他本就很尊重她。 他一定要救下外婆! 傅谨修顾不上洗脸刮胡子,匆忙就闯入风雪之中。 秦助无奈叹息:“老板!你好歹多穿点,打把伞啊!” 回答他的是傅谨修快步跑开的身影。 他一口气跑到急诊外面,第一时间了解到情况。 “傅总,我们接到老人家的时候她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可能是脑部神经错乱,也或许是脑溢血,总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几天外婆恢复得很好,怎么会突然出了这种事? 他压住心里的慌乱,一脸认真道:“劳烦你们务必要保住她的命。”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推门而出,“病人家属,病人的情况很危险,脑出血,需要立即手术。” “那就做手术。” “你别着急下定论,病人的年纪很大,前段时间又做了心脏手术,如果再进行开颅手术,成功几率不大,就算做了手术也无法恢复以前的状态,甚至是精神错乱,痴呆等。” 医生每说一句,傅谨修的心脏就往下沉。 “那如果不手术呢?” “如果她挺不过来,你们就只有准备后事了,就算挺了过来,也有很大概率成为植物人。” 傅谨修手指握紧,不管怎么选择,老太太都回不到过去了。 他不假思索直接回答:“做手术,医生,请你们一定要救活她!” “好,过来跟我签字。” 傅谨修一口气签了一堆,他满脑子都想着要是孟晚溪知道外婆的情况,她会难过成什么样? 手术开始后,孟晚溪姗姗来迟。 和她一同赶来的人,还有霍厌。 傅谨修还没顾得上多想,他的目光看向披着男人大衣的孟晚溪,她的身上穿着一套手术服! 第一卷 第90章 狂喜!他和溪溪有孩子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虽不满孟晚溪和霍厌单独相处,当他看到孟晚溪身上的手术服,也顾不得那么多快步朝着孟晚溪走去。 “溪溪,你怎么了?” 孟晚溪没想解释,她疾步而来,声音一片沙哑:“外婆怎么样了?” 傅谨修将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孟晚溪听到准备后事几个字,双腿一软,几乎身体就要摔倒。 “小心。” 傅谨修和霍厌同时伸手扶着她。 气氛瞬间变得凝固,傅谨修的目光冷冷扫向霍厌的手,眼底带着几分警告。 霍厌不愿让孟晚溪背负一些难听的骂名,松开了骨节分明的手,甚至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刚刚在车上的那个拥抱,足矣让他回味已久。 他现在没有正大光明拥有她的资格。 孟晚溪紧攥着傅谨修的衣领,言语着急问道:“你怎么选的?” “脑溢血不是小事,就算没有当场死亡,很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外婆年事已高,那就离死亡不远了,手术的风险虽然高,至少还有一点机会。” 孟晚溪听到那个死字,脸色惨白一片。 她本来想拿掉孩子,结果外婆出事,她的孩子活了下来。 上一次她冻了一夜,孩子都没有事。 仿佛冥冥之中有种力量阻止着她,她应该将孩子留下来的。 如果外婆出了事,世上就只有这两个孩子是她的血亲了。 傅谨修见她魂不守舍,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掀开自己的大衣,将她拢入怀中,挡去走廊的寒意。 他耐着性子安抚道:“别怕,外婆不会有事的。” 霍厌看到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平静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到朦胧的天际。 天快亮了。 孟晚溪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她推开了傅谨修坐到椅子上等待。 傅谨修也并未多说什么,他倚靠在墙边,神情淡漠,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掠过一抹复杂。 凌厉的目光扫过孟晚溪,她除了眼睛泛红,小脸略显憔悴和苍白之外,看不出一点病态的模样。 可她身上穿着病号衣服,上面清晰印着光协医院的logo。 疗养院就有很好的医疗资源,她却避开了自己去霍厌的私人医院,孟晚溪要做什么? 想到之前孟晚溪曾在他的怀里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这些天孟晚溪的食量变小,在洗手间呕吐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一个念头在傅谨修的脑中升起。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激动得全身血液沸腾。 孟晚溪怀孕了,是吗? 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渺茫,但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所以她要做的是流产手术。 傅谨修心中一紧,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刚刚孟晚溪跑过来的时候看上去没有异样。 全麻需要六个小时,孟晚溪没有成功。 孩子还在! 傅谨修心中狂喜,他和孟晚溪有孩子了! 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霍厌不动声色将他脸上的变化收入眼底。 老太太出事,那种情况下孟晚溪也来不及换衣服,傅谨修不是傻子,恐怕这件事瞒不住了。 傅谨修一定猜到了。 可孟晚溪沉浸在给外婆祈祷中,她对周遭的暗涌毫不知情。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直到手术室的大门打开那一刻,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询问结果。 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三成,外婆又那么大的岁数了。 她很怕得到的消息是老太太已经成为植物人,最坏的结果是手术失败,家属节哀。 孟晚溪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她紧握着座椅扶手,脚软的她甚至都站不起来。 傅谨修迎了上去,“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 听到“手术成功”几个字,孟晚溪高高悬起的心脏才落了下来。 她扶着椅子起身,颤着声音问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太稳定,要看她能不能度过危险期,好了,家属去办理手续吧。” 外婆还没有清醒,任由着人推了出来。 孟晚溪跟了上去,接连两次的打击,她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上上下下来回折腾。 和上次一样,她被拦在了ICU门外。 可是这一次外婆还能撑下去吗? 孟晚溪贴在玻璃上泪流满面,她心中酸涩又自责。 她觉得昨晚自己要是不做手术,那外婆就不会出事了。 怪她。 一切都是她的错。 秦助理办完了手续,提醒着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夫妻。 “傅总,太太,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管着,你们也进去不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霍厌开口道:“天都快亮了,吃点早餐休息一下,外婆挂念着你,她一定会撑下来的。” “嗯。” 孟晚溪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视傅谨修,跟着霍厌离开。 傅谨修拳头紧握,他强行压抑着胸中翻涌的怒火。 直到孟晚溪离开,秦助才小心翼翼开口:“老板,你也……” 傅谨修冷冷打断他的话,“你去查一件事,将溪溪在第一人民医院所有的诊断病历调出来,对了,给周主任准备一些礼物。” 傅谨修负手而立,眼神幽森而凌厉,“我要确认一件事。” “什么?”秦助一头雾水。 傅谨修薄唇一字一句道:“溪溪,她应该怀孕了。” 一听到这话,秦助也懵了,“不太可能吧,太太的身体……” “有没有,问了她的主治医生就清楚了。” 傅谨修顾不得治疗,他回房换了身衣服,打理干净,吃了一点退烧药就急匆匆下了山。 这个点,医院还没有上班。 周主任刚打算开车离开时,一辆库里南下来一人。 “周主任留步。” 周主任抬眼看去,只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库里南面前,身上的气场强大到让人心生畏惧,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朝她看来时,周主任有些紧张。 她给孟晚溪看了几年病,但并不知道孟晚溪的先生是谁。 但她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这张脸。 “傅先生,你找我有事?”她礼貌又客气询问。 傅谨修面容淡淡,声音却多了一抹不容置喙的强势:“周主任,借一步聊聊。” 第一卷 第91章 将她拥入怀,亲吻她的嘴唇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咖啡厅。 秦长风低头看了看腕表,一个小时后,傅谨修走了出来。 “周主任,麻烦你照顾我家溪溪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溪溪有什么事,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傅总客气。” 送走了周主任,秦长风立马追问道:“太太是不是怀孕了?” 傅谨修蹙着眉头,“没有,前两个月周主任给她换了药,导致她这段时间食欲不好,出现反胃,嗜睡等副作用。” “那太太昨晚为什么会穿成那个样子?” “可能是做核磁共振检查换的衣服,她的胃不太舒服。” 孟晚溪小时候家庭困难,很早就落下了胃病,这件事他也知道。 只是他有些不解,疗养院就可以做检查,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就连检查身体也不想让自己知道? 他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傅谨修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睡他疲惫至极。 他坐在车里翻看这三年孟晚溪诊断记录,她做了多少次B超,打了多少促排,又检查了多少次,换了多少种药。 傅谨修闭上双眼,他知道她不容易,看到这些记录,胸口又沉又闷。 怪不得她在得知许清苒怀孕之后会那么大反应,因为这三年,她已经耗费全力。 他都做了什么? 溪溪,对不起。 * “周主任,谢谢你。” “孟老师,这只是权宜之计,这世上没有纸能包住火,不管你要流产还是留下这个孩子,既然你和傅总是夫妻,我建议你还是和他商量清楚。” “我知道,你出国的事会尽快办好的,再见。” 孟晚溪挂了电话,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她看向一旁的霍厌,“还好你察觉到了,要是不设防,今天已经暴露了。” 霍厌嗓音平缓:“别怕,一切有我。” 对上孟晚溪那张憔悴的脸,他开口提醒:“休息一会儿吧,外婆这边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他送孟晚溪回房,替她盖上被子。 孟晚溪看到床边那抹颀长高挑的身影,心中觉得踏实了不少。 一个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还手眼通天的弟弟,孟晚溪打心里觉得幸运。 “霍厌,还好有你。”她困极了,在意识消散前嘟囔着说出这句话。 等她安然入睡,霍厌凝视着她安稳的睡颜,像是被天使吻过的脸。 孟晚溪是浓颜系的长相,五官十分立体,看着有几分混血儿的感觉。 她的生父一直都是个谜,就连外婆都不知道。 她顶着这张脸出现在娱乐圈时,掀起了一阵狂风。 孟晚溪不会知道,之所以她后来走得那么顺,除了自己努力,都是霍厌在她背后保驾护航。 至少那个想出八千万包养她的男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背景。 他都能拿出八千万了,就不在乎拿出更多。 他要的是势在必得,孟晚溪迟早得是他的人。 那时候的傅谨修根本就没办法护她周全,是霍厌护着她扶摇直上。 等她睡着后,男人单膝跪地伏在床边。 他那双清冷淡然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浓烈的欲望,无人的房间里,他不再遮掩露骨的眼神。 孟晚溪的唇就在咫尺之间,他凶悍又野性盯着她粉嫩的唇瓣。 体内那只被束缚已久的野兽他几乎控制不住。 在车里他拥过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她的唇也很软。 一想到两人的那场吻戏,他曾和她那么靠近。 可以清晰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体温。 饶是已经过了三年多,当天的情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霍厌的喉结滚动,他好想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亲吻她的唇。 哪怕是再抚摸一次她的脸颊…… 离她的脸颊仅有一寸的距离,随着他垂下的手,手腕上的珠串滑落,他恍然惊醒。 霍厌收回视线,他刚刚想做什么?他怎么能趁人之危? 霍厌缓缓起身,再抬起头来时眼底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傅谨修想进来看看孟晚溪却被吴助拦在了门外,他恼羞成怒道:“滚开!” “傅总,孟老师熬了一晚上,你确定要打扰她休息?” “霍厌……” 没等他说完,门开,霍厌挺括的身形出现在门边,目光清浅凝视着傅谨修,他压低了声音:“借一步说话。” 茶室。 这是傅谨修第二次和霍厌单独见面。 他记得霍厌斩钉截铁说“人,他要了的”表情。 傅谨修开口第一句话是:“我不会放手。” 他的目光如炬,“过去是我做错,如今我已经幡然醒悟,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辜负她。” 这句话他没有说谎,在看到电子版的诊断记录以后,他心里只有愧疚。 霍厌手法娴熟煮着茶,指骨分明的手将茶杯推给了他。 从头到尾他都展现出良好的教养,好似和傅谨修不是情敌,而是好友。 他缓缓抬眼,“傅总,其实我很欣赏你的能力。” 傅谨修一愣,他想到了针锋相对,却没想到霍厌会夸他。 “当年我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在短短数年间你坐到今天的位置,将来也无可限量,你比我想象中上升得更快。” “我觉得以你对孟老师的心意,以及你的财力和地位,你可以护好她,所以我从未表露心迹,在心中默默祝福你们,但是——” 霍厌话锋一转,眼底的平静不再,取而代之锋芒毕露,锐利且强势:“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在成功之后也犯了很多人的通病,你以为可以掌控万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一个女人。” “错了就是错了,她愿意原谅你我无话可说,可她现在已经做好了和你切割的准备,你的忏悔和弥补对她来说是道德绑架,你还觉得她不够痛苦,要在她心上补一刀,是吗?” “我没想伤害溪溪,霍先生,既然你也是讲理之人,你就该知道即便是我和她分开,她也不可能接受你,为何不成人之美,再放手一次?我们也当交个朋友,霍家复杂,将来你若有所需,我自当全力以赴,助你早登高位,如何?” 霍厌径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傅谨修一字一句道:“傅谨修,你若真心尊重她,就该明白一个道理,孟老师不是摆在生意场上的筹码,我永远不会拿她做任何交易。” “砰”的一声,他将茶杯重重往茶桌上一放。 “忘了告诉你,润泽是我旗下的公司。” 霍厌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而去。 傅谨修听到此话,脑中宕机,漆黑的瞳孔掠过一抹震惊的神色。 “竟然是……你!” 第一卷 第92章 公布!孟晚溪才是我的傅太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秦长风进来时,一脸苍白的傅谨修紧握着茶杯,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他的手背上溅起些许绯红也丝毫不知。 “老板……”秦长风小声开口。 傅谨修这才如梦初醒,抬起的眼里掠过一抹痛苦之色。 “还记得润泽吗?” “当然了,当年你被合作对象不仅卷款跑路,还被带走了所有研究资料,如果不是润泽这个公司投资,恐怕我们想要爬起来还得十年。” 傅谨修苦笑一声:“霍厌说,润泽是他的公司。” 他仰脖喝下茶水,茶苦,心更苦。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霍厌赠予他的。 那是他提前送给孟晚溪的新婚贺礼。 霍厌将傅谨修从泥泞中拉起来,让他此后畅通无阻,扶摇直上。 那个男人竟然可以为孟晚溪做到这个地步! 如今霍厌不顾两方的体面撕开这层真相,也就代表着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了。 傅谨修不管将来爬到多高的地位,只要一想到助他的人是霍厌,心脏就像是扎了根怎么也拔不掉的肉刺。 霍厌,杀人诛心。 傍晚。 孟晚溪从梦中醒来时,窗帘被拉上,房间里一片昏暗。 她茫然坐在床上,一时间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片刻后记忆如潮水涌来,孟晚溪抚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还在,但外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 孟晚溪双手覆面,不知道短短一个月而已,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可控的地步。 傅谨修没有算到结果,而她又何尝不是。 人生充满了未知。 她能怎么办? 门轻轻被推开,孟晚溪警觉性抬起头来,目光落到霍厌那道修长的身影时她才松了口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傅谨修在她心里就像是恶鬼一般可怕,而霍厌就像是她的护身符一样让人安心。 霍厌穿戴整齐站在门边,灯光洒落在他那张五官分明的脸上,晕出几分温雅之意。 他周身笼罩着金色的薄光,一步步走向孟晚溪。 “还好吗?”霍厌的声音温柔沉缓,不似以往冰冷。 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空气里残存着一丝陌生的沐浴液气息,和他以前身上的味道大相径庭。 这样的霍厌少了那抹高高在上的威严感,多了些人情味。 孟晚溪手指抵着太阳穴,略显疲惫回答:“不好,头疼,我外婆那边怎么样了?” “她短暂醒过一次,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孟晚溪猛地看向他。 “她的记忆混乱,暂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这样的状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孟晚溪心脏一沉,掀开被子就要下来,霍厌抬手按住她的手,“外婆刚刚吃完药又睡了,你去了也看不到她的人,比起外婆的事,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个孕妇。” 霍厌不紧不慢提醒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你是怎么打算的?” 经历了外婆的事,孟晚溪现在是真的茫然了。 “外婆百年之后,他们或许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我……” 打了孩子,她就是真正意义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看到脆弱又无助的女人,霍厌试探性开口:“等外婆的病情稍微稳定下来,你想不想离开京市,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产?” 孟晚溪轻喃:“安全的地方……” “一个连傅谨修也找不到的地方。” 霍厌的尾音带着些倦怠,像是礁石上的鲛人,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让孟晚溪有些心动。 “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孟老师,你还有半个月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到时候我会安排外婆和你一起离开。” 四目相对,霍厌的眉眼掠过一抹无法拒绝的坚定:“只要你想走,就没有人拦得住你。” 远离傅谨修,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将一双孩子平安生下来,哪怕她孤独终老,也好过被傅谨修画地为牢。 这个提议太过诱人。 “好。” 霍厌薄唇微微勾起,“半个月后,我带你离开。” “霍厌,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孟晚溪心中不安。 霍厌已经帮了她很多,虽说她现在已经可以拿出巨款感谢他,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来说,直接给钱反倒像是讽刺。 他拥有的东西太多,多到孟晚溪觉得无以为报。 见她唇边贴着一缕碎发,他的指腹温柔勾起替她拨到耳后,“什么都不需要做。” 在淡淡的灯光下,孟晚溪只看到他那双深邃的黑瞳里荡起温柔的涟漪。 “孟老师,我只想你幸福,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我的初心未变。” 既然傅谨修无法让她幸福,以后就换他来。 * 接下来的两天傅谨修没有去打扰孟晚溪,他病得很严重,连着折腾两天,差点也进了ICU。 等他转好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询问孟晚溪。 “溪溪呢?” “老太太刚从ICU转出来,太太在照顾她。” “这两天霍厌都在?” 秦长风嗯了一声,“是的,寸步不离,老板,你和太太的离婚期限不到半个月了。” 傅谨修双拳紧握,眼底浮动着阴戾的神色。 “你去准备公关文案,澄清我和许清苒的关系,公布我真正的婚姻状况!” 一听这话,秦长风下意识阻止道:“老板,别忘了你和威里斯的合约,你们有三十天的冷静期,要是这件事曝光影响了合作,那就得不偿失了。其实也就小半个月而已,等合同正式生效你再公布和太太的婚姻,岂不是两全其美?” 傅谨修苍白的脸掠过一抹苦笑:“长风,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 从前他以为自己可以鱼和熊掌兼得,事实证明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三十天的冷静期是霍厌给他下的战书,如果他要拖到拿离婚证那一天,也就再一次说明孟晚溪不如他的工作。 “我已经错了这么多步,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想再错了。” 傅谨修眸光充斥着坚定的神色,他哑着声线:“不惜任何代价,我也要将溪溪找回来,并告诉所有人,孟晚溪才是我的太太!” 第一卷 第93章 失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当傅谨修踏入那间满是消毒水的病房时,孟晚溪正给老太太喂粥。 “外婆。”傅谨修轻声叫了一声,声音喑哑。 孟晚溪看了他一眼,他衣着整齐,脸看上去瘦了一圈,脸色仍显苍白,带着些许病态之色。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昔日的爱人已经变成了陌生人。 外婆看向傅谨修,像是在思考,过往那双清晰的眼睛也变得浑浊,里面甚至没有焦点。 傅谨修弯下腰,“外婆,我是谨修,你忘记我了吗?” 外婆重复着他的话:“谨,修。” “对,是我。” “不记得。” 傅谨修就从秦助理那知道了她的脑部神经错乱,别说是认人,就连大小便有时候都没有意识。 孟晚溪放下碗,用纸巾小心翼翼给她擦拭着唇角。 “吃饱了吗?” “饱了,丫头……他坏人。”她一脸警惕抓住孟晚溪的手看向傅谨修。 她忘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忘记孟晚溪。 傅谨修面对这样的外婆有些难受,“外婆,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你走!” 外婆的语言功能有些障碍,无法像以前那样说出一长段的内容。 她简明意赅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让傅谨修离开孟晚溪。 “傅谨修,你也听到了,外婆不想见你。” 如今外婆已经不记得那些恩恩怨怨,她也不用再在外婆面前做戏,直接摊牌。 “溪溪,我只是想看看她。” “现在看完了,你也该离开了吧?外婆受不得任何刺激,你在这会影响她。” 傅谨修垂下的手紧了紧,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得默默回应:“好,那你好好照顾外婆。” 孟晚溪没有理会,甚至都没再看他一眼。 他离开时正好霍厌进来,他怀中还抱着一束鲜花。 霍厌礼貌同他打了个招呼:“傅先生。” 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和修养,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明知道他对孟晚溪有所企图,可他从头到尾都是光明磊落,傅谨修大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外婆看到他眼睛一亮,“小霍。” 霍厌弯腰将花放到床头柜上,傅谨修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两束了。 说明他每天都会带花来探望老人,外婆对待霍厌明显和对他判若两人。 他反倒成了那个碍手碍脚的多余者。 霍厌一边插着花,一边随意询问:“外婆今天好点吗?” “胃口还不错,也有精神了。”孟晚溪回道。 傅谨修明显感觉到他和孟晚溪之间的情愫变了! 孟晚溪已经习惯了霍厌的照顾,将他归拢为自己人。 分明三年前,孟晚溪只拿他当同事,拍完就走人,没有半点私人情感。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傅谨修走出病房,心里堵得厉害。 如果连外婆也站在了霍厌那一边,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傅谨修点了一支烟,寒风吹散了烟雾,却吹不散他眼底的不安。 他看向秦助,“都准备好了吗?” “嗯,这次万无一失,不过老板你不跟太太商量一下就公布,我怕太太那边会适得其反。” 如今他和孟晚溪的关系越来越差,孟晚溪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一意孤行。 “三天后,是我的生日,就在那个晚上公布吧。” “好。” 傅谨修深深看了一眼疗养院,寒风瑟瑟,他的每根骨头都刺痛无比。 他这么痛,孟晚溪又会好到哪里去? 终究是他活该作茧自缚。 傅谨修离开后不久,孟晚溪收到了一条他的信息。 傅谨修:[三天后,我在云顶之城等你。] 孟晚溪看着那一句话,她怎么会忘记呢? 她们十年前就约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给对方过生日。 十年来,从未失约。 想到不久后她就会离开,孟晚溪回答了一个字:[好。] 最后一顿晚餐,就当是她们离婚谢幕宴吧。 回答完以后孟晚溪看向霍厌,“三天后,能借几个保镖陪我赴一场晚宴吗?” 霍厌猜出和傅谨修有关,他嗓音沉沉:“好。” 孟晚溪看向床上的外婆,她的手控制不了颤抖,霍厌递给了她一朵康乃馨,她像个好奇的孩子把玩着花。 折下花朵,她哆哆嗦嗦往孟晚溪的头上戴。 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以至于怎么都戴不上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勾着那朵花插在了孟晚溪的鬓发上。 指骨不经意间掠过孟晚溪的耳廓,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孟晚溪抬起头来,目光和他相遇。 霍厌垂下的眼少了几分淡漠凌厉,却多了一种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这样的眼神让孟晚溪有些心慌,她忙移开了头,转而看向外婆问道:“好看吗?” 小时候家里穷,她买不上发夹,就折了时令的花戴在头上。 外婆的笑容和那时候重合,她笑眯眯道:“好看。” 孟晚溪郁闷的心情消失,她和外婆相视一笑。 “外婆,再休息两周,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你喜欢花,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种很多花。” 外婆满是皱纹的手握住她,“和丫头在一起,都好。” 虽然她的计划被打破,但外婆经历了两次死劫,她只想好好陪着外婆度过剩下的时间。 最后的十天,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将她还没有办理好的财产转让委托给律师,答应蓝导要参加第一期综艺直播,她将作为飞行嘉宾待一天。 以及彻底和傅谨修划上句号。 三天后,大雪。 孟晚溪挑选了一条漂亮的小旗袍,没有化妆,将头发盘在脑后用簪子固定。 这些日子她瘦了许多,穿上旗袍更显气质动人。 她乘坐着霍厌提供的商务车到了约定的地方,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是她在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礼物。 最后一次,就让她做个了断吧。 吴助替她拉开车门,撑着黑伞,替她挡去了风雪。 霍厌虽然没来,吴助就代表着他,傅谨修也不可能再动孟晚溪分毫。 整个餐厅被傅谨修包下,孟晚溪跟着侍应生走到包房前。 门开。 偌大的房间里用玫瑰铺成了地毯,一直延伸到露台上。 这是何等惊艳的一幅画面,玫瑰的红,被风霜的白所浸染。 漫天风雪之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钢琴前面,演奏着《一步之遥》。 就像两人现在的距离,一步之遥,便是诀别。 在伤感的音律之中,傅谨修缓缓朝着孟晚溪看来…… 第一卷 第94章 告别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风雪交加中,黑衣墨发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三种颜色。 黑白红,极端而又惊艳。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孟晚溪抬手给他鼓掌。 傅谨修看到倚在门边的小女人,没有化妆,却肤如白雪,漂亮的不可方物。 她嘴角噙着疏离又客套的微笑:“弹得很好。” 好似对她来说,他不再是和她耳鬓厮磨的丈夫,而是一个陌生人。 孟晚溪盛装而来,只为和他告别。 意识到她的想法,傅谨修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缓缓起身朝着她走来,关上门替她拉开椅子。 “外婆今天好点了吗?” “嗯,虽然丧失了自理能力,好在精神不错,这次还好有你及时做决定救下了外婆。” 孟晚溪将盒子推给了他,“生日快乐。” “是什么?”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以傅谨修今时今日的财富,再昂贵的奢侈品也并不稀奇。 当傅谨修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支银色手表,价值几千,不是什么大品牌,却是十八岁的他最想要的。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孟晚溪解释道:“其实早些年就想买给你的,那年我跑龙套攒了几千块,你的公司急需用钱,我就一直没舍得买,如今也算是一偿宿愿。” “溪溪……” 傅谨修握着盒子的手越发收紧,使得手背青色脉络明显,他的眸光掠过一抹黯然,喉咙有些发紧,“谢谢。” 侍应生开始上菜,上的却不是西餐,而是中餐。 孟晚溪有些错愣,“搞这么浪漫,不是西餐?” 傅谨修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第一次带你去吃西餐吃了几个小时,你说再也不来,又贵还吃不饱。” 那时候两人都没什么钱,第一次去高档西餐厅,孟晚溪还特地穿了小礼服,就怕穿着随便被人赶出去。 吃完走出大门,孟晚溪就拽着他去吃了一碗馄饨。 如今傅谨修位高权重,在西餐店里吃中餐也并稀罕事。 他给她盛汤,布菜,就像这些年来做过千百次那般。 “你多吃点,这段时间瘦了很多,以后就不要再喝药了。” 孟晚溪没有拒绝,她点头回应,“好,你刚生完病,也需要好好进补,徐妈不愿再做你就重新找个佣人。” “那你呢?” “我想要留在外婆身边照顾她。” 孟晚溪小口喝着汤,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傅谨修,我们曾是朋友,是亲人,也是爱人,唯独不该是仇人对吧?还有十天左右,这一世我们夫妻情断,你能就此放手吗?” 她的眉眼是那么温柔,“就像故事开始的那样,我们不要带着遗憾和恨意落幕。” 他何尝不知道孟晚溪以退为进,想要让他就此作罢,不再纠缠。 他掀起一抹苦笑:“可是溪溪,故事落幕本就是一种遗憾。” 孟晚溪凝视着他容颜,她主动给他夹了菜,“或许这就是人生,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人生有几个十八年呢? 迄今为止她所有悲欢喜乐都和这个男人息息相关,一想到后半生不会再看到这张脸。 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触碰不到他的温度和怀抱,她心中就像是刀子一刀刀切割下来。 那是多年来身体养成的本能,不受她的大脑控制。 傅谨修端起红酒杯,“喝一杯吧。” 孟晚溪笑了笑,“我最近胃不舒服,我以水代酒。” “我帮你联系专家好好检查一下。” “没事,看过了,就是老毛病。” 孟晚溪端起酒杯朝他碰去,清脆的撞击声宛如悦耳的风铃。 “阿修,不要再执着于我,将来你会遇上更好的女人,你的人生还很长,我只是中途下车而已。” 傅谨修没有回应,他扬起脖颈,瓷白的喉结滚动着吞咽酒液。 那种苦一直从舌尖蔓延到了胃里,再延伸到四肢百骸。 这世上除了死别就只有生离最苦。 孟晚溪闭上眼,她喝的明明是纯净水,那水不仅冰凉而且还刺骨。 这顿饭谁也没有再提到那些不愉快的事。 哪怕傅谨修竭尽所能想要和她多呆一会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陪她好好吃一顿饭了,孟晚溪也许久没有这么温柔对他。 他小心翼翼哄着她。 孟晚溪不是不懂,可只要是局就会散。 她用纸巾擦拭完嘴唇,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我吃好了,时间不早,我还得回山上去照顾外婆,就到这吧。” 她们的人生,也就到这结束吧。 孟晚溪起身想要去拿外套,傅谨修从背后拥住了她。 鼻尖是她熟悉的冷调松香,清雅干净。 他温暖的体温透过她薄薄的旗袍渗透进来。 男人埋首在她的颈部,他没有太过用力,大手拢着她的腰际。 他怕再一次伤了她。 “溪溪……”他的嗓音沙哑而情深。 孟晚溪没有挣扎,转过身主动环住了他的腰身。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吮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眼泪顺着面庞颗颗滚下。 最后一次,最后再抱他一次就好。 小手紧紧攥住男人的衬衣,孟晚溪哽咽道:“傅谨修,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明明……” 明明只差一点了,她就怀上孩子了。 傅谨修双臂交叠,用力箍着她的纤腰,他低沉着嗓音一遍又一遍道歉:“对不起,溪溪对不起,我们还能回去吗?” 孟晚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她早已是泪流满面,“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傅谨修抬手想要替她抚去眼角的泪水,孟晚溪却在这时退出他的怀抱。 虽然她双眼通红,但眼底就像浑浊的水逐渐变得清晰。 她一步步退出了他的怀抱,“你绑我一回,我绑你一夜,傅谨修,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看着她抬腿离开,傅谨修开口道:“溪溪,我想知道一个月前你说给我一个惊喜,究竟是什么?” 第一卷 第95章 直播曝光!孩子爸爸是傅谨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出租屋。 许清苒这段时间住惯了小洋楼,再回到这单身破公寓,她看什么都不顺眼。 一想到孟晚溪竟然形容她是下水道的虫子,她便恨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这世上好事都让孟晚溪给占了? 当年八千万包养她的制作人,如今又攀上傅谨修这样的大佬,甚至还和影帝勾勾搭搭。 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 好不甘心啊。 傅艳秋的信息进来:[我哥今天有大动作,会澄清你和他只是一场误会,他要公布嫂子的身份。] “哗啦啦”梳妆台上的东西被许清苒扫下。 许清苒当即神色大变,她双拳紧握,恨得咬牙切齿。 她们夫妻玩了自己一遭又重归于好,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孟晚溪,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 孟晚溪抬手用袖子胡乱抹着眼泪,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的擦泪方式。 她双眸干净清澈盯着傅谨修,将自己的情绪从刚刚那场痛苦中抽离出来。 嘴角微微勾起:“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她拿过外套转身离开,傅谨修跟了上去。 “溪溪,我送你。” “不必了。” 傅谨修替她披上了外套,帮她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一如既往的细致和体贴。 孟晚溪双手插兜,淡淡看着他。 “我的车到了,人生总是有分别的,山高路远,后会无期。” 该说的,该做的,她已经在饭局都做完了。 “溪溪……” 吴助撑着伞替她拉开门,孟晚溪走入风雪之中。 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落寞而又孤寂。 傅谨修声音轻喃着:“溪溪,我怎么可能会放了你呢?” 眼底的悲伤一点点被偏执所取代。 “我们在佛前发过誓的,生同衾,死同穴,溪溪,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不会放手。” 傅谨修目送着孟晚溪上车,在车门落下那一刻,他看到了车里还坐着一人。 男人玉瓷般的手随意放在扶手上,那串黑色念珠从他的手腕缓缓滑落。 是霍厌,他亲自过来接她了! 傅谨修神情逐渐冷漠,“秦助理,按照原计划进行。” 秦长风凝视着傅谨修决然的背影,“老板,你这么做恐怕会让太太恨你。” 傅谨修阖上双眼,睫毛轻颤,“没有爱的话,那就恨我吧,总归是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好,我明白了。” 秦长风躬身离开,片刻后,他神色匆忙看向傅谨修,“老板,出事了!” 傅谨修眼底有些疲惫,“什么事?” “你快打开手机,许清苒开了直播曝光了你们的事!” “什么!” 开播不到五分钟,许清苒的直播间已经有几十万人,而且还在以每秒过万的人数增加。 下面的弹幕刷屏: [清苒姐姐,傅总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好羡慕姐姐这么多年被傅总宠爱。] [恭喜姐姐怀孕!] [祝福,撒花~] [让我沾沾姐姐的好运气,我也能找到像傅总一样的老公。] 傅谨修多年的宠妻人设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那时他不想别人觊觎他的妻子,所以他将孟晚溪保护得很好。 没想到被许清苒给钻了空子! 这个混账东西,她竟然敢这么做,她不要命了! 镜头前许清苒笑眯眯道:“大家问题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了,以后我会随时开直播和大家分享我的孕期生活。” 傅谨修几乎要将手机给捏得粉碎,他猛地抬头看向秦长风,一双阴暗的瞳孔满是猩红,他咬牙切齿问道:“秦助,她的孩子没有打掉,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秦助理没有狡辩,双膝微弯跪在了地上。 “你母亲拿妹妹威胁我,如果打掉她的孩子,她就断了我妹妹的药,将我妹妹送去山里给人当媳妇。” 傅谨修一步步朝着秦长风走去,他俯身抓住了秦长风的衣领。 “你是我在这世上除了溪溪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秦长风闭上双眼,“对不起,老板,我妹妹还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傅谨修手背的青筋凸起,蜿蜒交错,因为过分用力,他的骨节都泛白了。 他的笑容既阴冷又苦涩,“秦长风,你担心你的妹妹,那我的溪溪要怎么办?” 许清苒釜底抽薪,以直播的形式将她的生活展现出来。 她不会再给傅谨修伤害她的机会! 除非傅谨修也想暴露在镜头下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打掉她的孩子。 那个阴险的女人下了最坏的一步棋,却足矣起死回生。 再一次将傅谨修所有的计划打乱。 原本孟晚溪就划分了界限,他那么努力想要挽回。 可如今一切功亏一篑,孟晚溪只会觉得他在说谎! 一边吊着许清苒,一边抓着她不放。 傅谨修双眸通红,他像是从黑暗中受伤了的孤兽,声音痛苦而悲鸣:“我要怎么找回我的溪溪?秦长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秦长风除了对不起,也没有其它言语。 “老板,是我办事不力背叛了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了你,我的溪溪就会回来吗?” 傅谨修一把将他推开,他像个疯子一样跑了出去。 他要同孟晚溪解释清楚。 他没有骗她,他真的洗心革面,打掉许清苒的孩子和她重归于好的。 溪溪,我的溪溪,我该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傅谨修追出室外,哪里还有迈巴赫的身影? 只有天空中那飞扬的雪花温柔飘落在他的身边。 傅谨修跪在雪地,痛不欲生。 孟晚溪打开车门,看到坐在一旁的霍厌,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霍厌应该刚从酒局下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一手撑着头,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比起平时克制矜贵多了两分浪荡。 双腿微敞,他姿态慵懒靠在靠背上。 就连声音也都带着些平时没有的倦懒:“顺路过来看看你,他有没有为难你?” 孟晚溪摇头,“不曾,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希望他能看开吧。” 霍厌没有回答,孟晚溪想得太简单了,那个男人不会放手! 手机连声震动,有消息推送进来。 孟晚溪本不想理会,吴助开口:“许清苒曝光了。” 提到这个名字,孟晚溪不得不点开新闻,然后进了许清苒的直播间。 许清苒的声音在车中清晰响起:“是,我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是傅谨修。” 孟晚溪神色一僵,手机砸落下来。 这件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孟晚溪连忙回过神来,“抱歉。” 她弯腰去捡,司机正好转弯,手机朝着霍厌那边倾斜而去。 她只得离开座位,刚要碰到,车子又拐了一下。 惯性让她失去控制,她胡乱抓住了什么,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等车速平稳,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霍厌的两腿之间,她的手分别抓着他的裤腿,而她的脸刚刚埋在了霍厌的…… 第一卷 第96章 同房,我给你揉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两人现在的姿势糟糕无比。 孟晚溪的小手将他笔挺的西裤抓出了两团褶皱。 视线上移,男人的白色衬衣下摆束在银色金属扣的皮带里,不似平时的从容,有些松垮。 他一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看着她,眸光里是平时没有的懒散。 并没有因为她刚刚失礼举动脸色骤变。 低垂的眸光落在孟晚溪那张娇嫩可人的脸上,女人双颊浮起淡淡的红晕,惹人怜爱。 孟晚溪紧张极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为什么老是在霍厌面前出糗? 要不是霍厌无情无欲,恐怕换成任何人都要以为是她在勾引他了。 她胡思乱想中抓着手机准备爬起来,岂料车子爬向了上坡,往前倾斜的车身让刚刚才站起来的孟晚溪一下扑入霍厌的怀中。 “啊!”她惊呼一声,单膝跪在霍厌的真皮坐垫上,双手伏在他的肩膀处,而红唇毫无预兆落在了男人的颈窝处。 “小心。”耳边响起霍厌低哑的声音。 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孟晚溪的鼻腔充斥着男人的气息。 比起往日清雅脱俗的檀香之外,还多了一丝淡淡的酒气,在暖气的催发下,形成一种名为“暧昧”的味道。 她就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胸前的柔软抵在男人紧实的胸膛。 吴助听到叫声下意识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 镜中呈现出一幅绝美的画面。 身穿旗袍的纤腰美人扑在男人怀里,男人为了稳住她的身体,将她的身体按在大腿上。 女人的长腿从侧开叉的裙摆露出。 这样的画面任何人看都有种投怀送抱的意味,偏偏孟晚溪是个例外。 她媚而不俗,分明都是结过婚的女人了,却还保持着女孩的纯真。 纯欲这个词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 她娇娇软软的模样和霍厌形成鲜明对比,男人劲瘦的指骨环着她的腰身,手背蜿蜒的青筋彰显着男人的强势,性张力拉满。 吴助觉得很像小娇妻扑入军阀大佬怀中。 只是一眼,他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霍厌这么多年了对孟晚溪念念不忘。 孟晚溪那种独特的气质太具有欺骗性和蛊惑性。 要是在大街上有个小姑娘如她一般扑向自己怀里,天上的星星自己都得给她摘去。 吴助多看了一眼,便察觉到一股寒光射来。 他和霍厌犀利的目光相对,心脏都揪了起来。 吴助飞快移开了视线。 霍厌不动声色将孟晚溪惊恐又尴尬的表情收入眼底,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好乖。 哪里像是个怀孕的妈妈,怎么看都是小姑娘,身上染了一层化不开的欲。 她的唇近在咫尺,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去。 孟晚溪感觉到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呼吸变得比刚刚急促了些。 感觉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不妥,又怕发生上次的意外,孟晚溪确定前方的路况没有任何问题以后,这才从霍厌的怀中移了出来。 怀中一空,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香味。 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就差一点崩溃,刚刚那个瞬间,他多想狠狠将孟晚溪揉到自己怀中,将她吻得喘不过气,合不拢腿,只能勾着他的脖子声声嘤咛。 种子一旦在心中埋下,欲望就会变成张牙舞爪的藤蔓怪物,将他身体紧紧束缚和缠绕。 他也很清楚,压抑的欲望太久,一旦破了个口子,他便再也无法控制。 孟晚溪惊魂未定,刚刚这一插曲将许清苒的直播也都给岔开了。 她的心脏扑通跳个不停,希望霍厌不要误会她,她真的没有勾引他的意思。 “还有几天领离婚证?”他突然开口。 孟晚溪虽然不太明白他怎么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但她还是乖乖回答:“十天。” 她看向前面的雪路,没有看到昏暗的光线下,霍厌的嘴角微勾。 他的脸上哪还有从前的禁欲出尘,只剩下疯狂的势在必得。 还有十天她就自由了。 回到疗养院,霍厌披了外套下车,主动替孟晚溪撑着伞。 孟晚溪主动开口道:“我没事,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劳烦你送我就已经很冒昧了。” 霍厌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淡淡开口:“许清苒擅自公布孩子的事并非傅谨修所愿。” 这件事孟晚溪心知肚明,傅谨修要真的这么做,也不会到现在还在苦苦追求她回来了。 应该是上次她和傅谨修将许清苒逼得走投无路了,她只得铤而走险,以孩子威胁傅谨修获取更大的利益价值。 虽然许清苒的行为让人不耻,却是误打误撞帮了孟晚溪一把。 她闹得人尽皆知,这个婚傅谨修离定了! 孟晚溪问道:“所以呢?” “傅谨修不会善罢甘休,他想要和你解释,或许会纠缠你,以他极端的性格,我怕他会再伤害你一次。” 想到之前在浴缸的景象,傅谨修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孟晚溪有些胆战心惊。 “我今晚一定小心点。” “我留下来。” 孟晚溪脚步微顿,“你的意思是……” “我睡客厅的沙发。” “那怎么能行?你……” 霍厌垂眸道:“孟老师,你知道看到你在浴缸的样子我在想什么吗?” 孟晚溪摇头,那个晚上她烧得迷迷糊糊,细节都不太记得了。 霍厌一字一句回答:“我发誓,再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保镖傅谨修不会放在眼里,只有我在你身边,他才动不了你。” 这话已经得到了印证,傅谨修不敢动霍厌。 “那好吧。”她只得妥协。 虽然要和异性同房有些怪异,想着霍厌的性子,应该是他防着她才对。 孟晚溪从不会将他往那个方面联想。 他想要女人大把,怎么会对一个孕妇有兴趣? 她看了外婆,外婆还在病房,有护士和护工在,病情也逐渐稳定下来。 孟晚溪回到外婆的疗养套房里,她的次卧不是很大,好在客厅比较宽敞。 她抱了一床被子和枕头出来铺在沙发上,“抱歉,今晚只能委屈你了。” “无妨,已经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霍厌居高临下看着她,温柔道了一句:“晚安。” 孟晚溪关上门没有反锁,然后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想到许清苒在众人面前公布她怀着傅谨修的孩子,孟晚溪的心脏刺痛。 她唯一的男人,到底和别的女人有了瓜葛。 花洒的水冲洗在她身上,却冲不掉她心中的阴霾和愁绪。 孟晚溪眼眶干涩,她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觉得有些窒息的心痛。 她推开隔断准备出来,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朝着地上摔下来。 “咚”的一声,孟晚溪惊呼了一声。 安静的房间,霍厌听到她细弱的声音起身朝着次卧走去。 房间没人,他站在浴室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孟老师?” 孟晚溪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没事。” 她的声音怎么听不像没事,霍厌顾不得礼仪,猛地推开门。 孟晚溪裹着浴巾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霍厌三两步走进,沉黑的目光掠过一抹担忧:“你还好吗?摔到哪里没有?” “孩子没事,我就是头晕,还有脚……抽筋。”孟晚溪费力开口,满脸痛苦之色。 霍厌蹲在地上,修长的手握住了她带着水汽湿漉漉的脚踝,异性的触碰让孟晚溪下意识轻颤,她的小腿肌肉凝结成块,疼痛难忍让她顾不得拒绝。 本就泛红的眼眶,她拽着霍厌的衣服,小嘴微张:“好疼……” “别怕,我给你揉揉。” 第一卷 第97章 抱住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手落在孟晚溪的小腿上,干爽的手心接触到她湿漉漉的腿。 很滑,也很硬。 孟晚溪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糟糕,她大半个身体都靠在霍厌的怀中,浑身只用一块浴巾遮挡。 湿润的发丝贴在头皮上,还在往下淌着水珠。 她一手环着霍厌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抓着他的衬衣,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脖颈边,痛苦而又折磨。 “疼……”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全身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这条腿上。 霍厌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着孟晚溪的腰,一手替她揉弄着僵硬的腿。 两人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一起,鼻间满是浴室浓郁的香气,十分勾人。 揉弄了片刻,她的小腿才停止了抽疼。 她脸上的痛苦神色渐消,口中的呻吟声渐小。 “好点了吗?”霍厌温柔的吐息洒在她耳边,让孟晚溪轻轻一颤。 她这才回过神,浴巾之下,她未着片缕。 虽说霍厌不会打她主意,她这也太失礼了! 更尴尬的是她还主动勾着别人的脖子。 孟晚溪真的没脸见人! “我,我没事……” 看到她手足无措从自己怀里抽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就要起身:“抱歉,我,我刚刚头晕……”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原本苍白的小脸陡然浮起一抹红晕,慌乱站起身来。 刚刚抽痛的那条腿刚刚用力,身体便又无力跌下。 霍厌早就料到,他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孟晚溪都快急哭了,哪里还有以前在片场逗弄他的模样。 “霍厌,我真的不是在勾引你,我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甚至想狠狠给自己脑袋一下。 难不成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一孕傻三年。 霍厌当然知道,事实上他还巴不得她主动勾引。 她甚至都不用刻意,他愿者上钩。 霍厌抓住她无措的双手,“别紧张,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冷静下来。” 他微微弯腰,漆黑的双瞳温柔注视着孟晚溪,“抱住我。” 充满磁性却又带着蛊惑的声音,让孟晚溪失去理智。 她环住他的脖子,男人将她打横抱起。 她很轻。 像是羽毛一样在他心上轻轻拂过。 孟晚溪红透了脸,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霍厌没有多余的心思,但他的手确确实实放在了她的大腿。 不是之前穿着衣服,几乎是赤裸相对。 孟晚溪长到这么大,除了傅谨修,没有第二个人触碰到的地方。 孟晚溪刻意想要忽略,但男人干爽又滚烫的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的存在。 别说是忽视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 短短几步路,孟晚溪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她捏着拳头乖巧缩在胸前,一动不敢动。 霍厌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床上,拿起一旁她的睡衣罩衫披到了她的身上。 遮住了她光裸的肩膀,这才让孟晚溪多了一点安全感。 她忙抽回自己的腿,双膝并拢斜放在床上。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霍厌并没有理会她的声音,从洗手间拿来了两条毛巾,一条打湿了水热热的,一条是干毛巾。 他将热毛巾裹到她小腿的位置,又用干毛巾将她的湿发包裹。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道:“头发不擦干很容易感冒,你的这条腿还痛着,万一一会儿又摔了,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不是已经决定要孩子了吗?那就好好保护他们。” 提到孩子,孟晚溪心中一动。 “最近我总是容易摔倒。” “很正常,你孕吐反应太强烈,本就没有摄入多少营养,身体还有两个孩子在吸收你的养分,导致你身体虚弱,可能还有些缺钙。更何况这段时间外婆出事,你一宿一宿熬,整个人精神恍惚,才会导致这一切。” 孟晚溪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霍厌,他像是人生导师一样温柔开导她:“你没有做得不好,你只是太累,需要好好休息而已。” 腿上的毛巾也已经变冷,他拿开毛巾,“把腿伸出来,我再给你揉揉,明天就不会那么疼了。” “可……”孟晚溪抓着睡衣的一角,很难迈出这一步。 她咬着粉嫩的唇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衣服被她弄湿了一部分。 薄薄的衣料沾水之后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若隐若现的腹肌。 这样的男人,性感得一塌糊涂。 霍厌的目光注视着她,声音磁性带着极大的诱惑性:“乖,给我。” 第一卷 第98章 开直播公布许清苒的丑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四目相对,孟晚溪好似被那双深邃的眸子吸引,浑浑噩噩将腿伸了出来。 她身上的水汽已经干了,霍厌的手指落上来时,她本能往回缩了一下。 “别怕。”霍厌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重新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拇指轻揉慢捻,起初孟晚溪觉得有些疼痛,渐渐地他将硬块揉散,一点点缓解她的痛苦。 孟晚溪这才发现霍厌是以单膝跪地的姿态蹲在床边,而她的脚被他轻轻放在他的大腿上。 尽管她不敢太过用力,却也能明显感觉到在那层布料之下,男人那结实有力的肌肉。 硬梆梆的触感提醒着孟晚溪他远不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孟晚溪觉得这个画面有些不太真实,他是霍家公子,竟然会纡尊降贵为她做这些事。 其实他和小时候很像,一直保持着绅士和良好的教养,没有一点架子。 这样的男人将来要是结了婚,也应该会尊重他的太太吧,不会像傅谨修那般对待自己。 想到傅谨修,孟晚溪只觉得心中一片刺疼。 “霍厌,我好了,没那么疼了。”她不好意思收回了腿。 霍厌缓缓起身,又从浴室拿来了吹风,孟晚溪连连摆手,“真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顺手的事。” 霍厌已经插上了床头柜的插座,打开了吹风机,孟晚溪根本没法拒绝。 以前都是傅谨修给她做这些事情。 孟晚溪看着窗外飞舞的大雪,思绪逐渐飘走。 霍厌儿时见过父亲给母亲打理头发,画眉,涂抹口红。 他见过父亲那只宽厚的手掌带他骑马时勒住缰绳的有力,也见过他在高层会议上拍板的干脆。 唯独没见过严肃的父亲,在母亲面前会那样温柔。 他的指腹插进去时,能感觉到发梢间湿润微凉的触感。 水汽蒸发后,女人的发丝变得柔软而蓬松,温柔从他的指尖滑下。 此刻,他懂了父亲。 原来为心爱的女人服务,是一种让灵魂都被洗涤的舒适和满足感。 孟晚溪满脑子想的人都是傅谨修,哪怕她已经明确和他划分界限,也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十八年的情谊,她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也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听到一首歌,一片落叶她都会想到他。 曾经那么相爱的人,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前夫。 霍厌关上吹风,垂眸就看到眼眶红红的孟晚溪。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 感情的事,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孟晚溪自己慢慢去消化,然后走出来。 孟晚溪看着他的背影提醒道:“外婆的房间没有人,你可以使用她的房间洗漱。” “好,不用管我,你好好休息。” 霍厌替她拉上了房间的门去了主卧的淋浴间。 廊下的木地响起男人急促的脚步声,敲门声传来。 “溪溪,是我。”傅谨修略显着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孟晚溪整理好衣服打开门,漫天风雪自傅谨修身后簌簌落下。 他的黑发和肩上还有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花,英俊的脸上布满着急,和孟晚溪脸上的冷静形成鲜明对比。 “溪溪,我确实早就让人安排了许清苒打胎的事。” 孟晚溪眉头微锁,“她打不打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傅谨修,该说的话今晚我已经说完了,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不要再大声喧哗。” 傅谨修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他的情绪看上去有些崩溃,完全没有往日的冷静,倒有些像是那晚的样子。 这样的傅谨修让孟晚溪觉得有些可怕,她拧着眉头冷道:“放手!” “溪溪,你曾经说过,只要让许清苒打掉孩子,你就可以既往不咎。”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慌乱解释:“我真的安排好了,动手术的那时我妹妹刚好苏醒,我就……” “傅谨修,当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想看看我和孩子在你心里的地位孰轻孰重,如果那时你坚定选择我,我会原谅你。” 孟晚溪冷静继续:“可是你没有,你挡我复出之路,想将我逼回来圈养,天底下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你觉得我和这个孩子可以并存的那一刻,我输了,你在我这也输了。” “机会我给过你,你没有珍惜,如今你和那个女人的是是非非和我毫无关系。” 她想要将手给抽出来,傅谨修却是紧攥着不放。 “溪溪,我会让她打掉孩子,也会澄清你才是我的妻子,你信我,求你,再信我一次……” 他眼底的偏执越来越疯狂,傅谨修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身上缠着锁链的凶兽,一旦锁链崩坏,他便再没了理智。 过往的清冷学霸男神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他的事已经和她无关了。 “如果你再纠缠我,我也会开直播,将你和许清苒的丑事公布出来,如今财产已经划分干净,我再没有什么顾虑了。” 孟晚溪冷冷威胁,“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放手离开,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傅谨修不仅没有松手,甚至一把将孟晚溪强势攥入怀中。 他身上的冷气侵袭而来,冻得孟晚溪轻颤。 “傅谨修,混蛋,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你……” 傅谨修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双手交叠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溪溪,不可能的,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我……” 那个死字还没有说出来,身后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放开她。” 听到这道声音,傅谨修一惊,他抬头看去,就看到霍厌带着一身水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第一卷 第99章 许清苒怀的不是傅谨修的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听到外面的声音,顾不得穿好衣服,随手拿过一件新浴袍披在身上就走了出来。 他怕孟晚溪吃亏,甚至没时间去整理仪态。 所以他出现在人前时和平时大相径庭。 那件均码号的浴袍在他身上短了一大截,露出男人肌肉发达的小腿。 胸前露出大片肌肤,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 平时固定在脑后的发丝沾了水凌乱而张扬,还有两缕从额前垂落下来。 唯一不变的是他强势的气场,以及那一双凌厉的眼神。 傅谨修被他这样的装束惊了,他知道和孟晚溪在一起多年,不该去怀疑她。 可是他要怎么解释现在的画面? 他下意识收紧了孟晚溪腰间的手臂,声音变得冷漠:“溪溪,他怎么会在这里?” 孟晚溪的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而霍厌也在洗澡。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傅谨修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刚刚你们做了什么?” 显然他是误会了,许清苒的出现已经让她耗费了精力,孟晚溪不想再因为他消耗自己的能量。 她沉闷回答:“我们已经离婚,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傅谨修紧盯着霍厌的脸,眼底腥红密布,孟晚溪清楚感觉到他绷紧的身体,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让她心惊胆战。 她不想因为自己给霍厌带来一些麻烦。 如今的傅谨修虽然没有颠覆霍家的能力,但他也不是那个一贫如洗任人欺负的傻小子了。 要是真的出手,只会两败俱伤。 霍厌抢在她开口之前缓缓解释:“傅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孟老师最近身体很虚弱,刚刚就摔倒过,如果你对我们有任何误会,我可以给你解释,不过在此之前,请你放开她让她先休息行吗?” 傅谨修垂眼看到孟晚溪泛红的眼眶,以及那张脆弱的脸。 他松了些力道,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问道:“摔到哪里了吗?” 他一下疯狂一下又关心她,情绪极不稳定。 孟晚溪抬手打在他的手背,“不用你管。” 她的枕边人竟然没有霍厌一个外人体贴。 傅谨修到底不是从前那个冬日里给她暖手的少年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傅大总裁,高傲,自大,习惯了发号施令,不再在意她的感受。 离婚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也许再过两年他也会厌烦自己,连爱都没了。 孟晚溪退出他的怀抱转身看向霍厌,霍厌嗓音低沉,语气平缓:“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他一句话就抚平了孟晚溪心中的紧张。 “好。” 她相信霍厌成熟稳重,不会像没轻没重的孩子大打出手。 等她回了房,霍厌的表情陡然一变,他不再温和,眼神冰冷似寒剑,“傅先生,借一步说话。” 两人站在廊下,身材相仿,气场全开,孟晚溪有些放心不下,透过窗户看出去。 她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霍厌解释了洗澡一事,傅谨修的眉眼一松。 下一秒他再次开口:“傅先生,我承认自己很喜欢孟老师,正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尊重她,在她拿到离婚证之前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傅谨修心脏再一次提起,他对上霍厌那双淡漠却又冷傲的双眼。 他只穿着一件浴袍,却负手而立,身上是让人生畏的气场,他一字一句道:“拿证之日,便是我追求孟老师之时。”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傅谨修眸光冰冷,“当年你投资我的公司我很感激,如果在商业上合作,我可以无条件跟你谈,唯独我妻子,我绝不会放手!” “傅先生,原本你们的婚姻我不便插嘴,但孟老师现在的身体以及精神状况并不好,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再一意孤行,只会将她推到绝望的深渊!” “别到了那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傅谨修冷冷一笑:“那你呢?这么多年放下她了吗?” 霍厌神色从容:“至少我会将对她的爱放在心里,从头到尾,我不会伤害她!我言尽于此,如果你还不肯放手,接下来你的对手不是许清苒,也不是孟老师。” 他嗓音坚定:“是我,我来陪你玩。” 孟晚溪不知道两人在谈什么,她看不到傅谨修的表情,只看到霍厌轮廓分明的侧脸锐利如刀。 很快霍厌转身,将傅谨修挡在了门外。 傅谨修没有离开,久久矗立在风雪中,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孟晚溪放下窗帘,不忍再看。 她怕自己会心软。 好在傅谨修也消停了,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满屏都是傅谨修和许清苒的新闻。 两人的照片被媒体截出来P在一起,显得那么刺眼。 她大致能猜到事情的经过,必然是傅母一心想要抱孙子,瞒着傅谨修将许清苒的孩子保了下来。 傅谨修被家人摆了一道。 许清苒大秀恩爱的背后,其实是狗急跳墙。 她利用媒体的舆论来保全自己和孩子。 那个蠢女人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如今傅谨修绝大部分财产都在自己手里,他所留的资金接下来还要投入公司。 别说许清苒,就算詹芝兰和傅艳秋恐怕日子都得紧一紧了。 傅谨修雷霆手段,他绝对不可能放任许清苒的存在。 她想要凭借着孩子这张底牌赌一个前程,她这一胎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问题。 早晚许清苒会为自己的行径付出代价。 舆论就是一把双刃剑,她想要博眼球,来日反噬的时候她就知道有多疼。 只是一想到那个流着傅谨修一半血液的孩子,她的心脏无法控制的刺痛。 “咚咚——” 霍厌轻轻敲了敲门,“孟老师,你睡了吗?” “没有。” 孟晚溪料想霍厌的性格,他找她肯定有事。 她掀开被子下床,门外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丝毫没有先前穿着浴袍的浪荡模样。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思来想去,有件事情我应该告诉你。” 孟晚溪对上他正经的表情,感觉他即将说出口的不是小事。 她正好有些口渴了,便揭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什么事?” 霍厌瓷白的喉结滚动,他礼貌解释:“原本我不该妄论别人之事,只不过你怀着身孕又担心外婆,和傅谨修牵扯不断,我不想再因为许清苒的事让你失眠心烦,请恕我多嘴提醒一句,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傅谨修的。” 孟晚溪一口水没有喝下去就喷了出来:“噗!你说什么?” 第一卷 第100章 试管,奸夫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孟晚溪肯定会觉得对方在开玩笑,但说这话的人是霍厌。 他是绝对不可能开玩笑的人。 在这个圈子从不缺八卦,尤其是在剧组的时候,哪怕打扫阿姨都能随口曝出劲爆新闻。 每次大家聊八卦的时候,霍厌要么走开,要么不发一言。 他从不在背后议论半个字。 孟晚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的,连听到捉奸在床这种狗血戏码也无动于衷。 要知道孟晚溪可将渣男被原配抓了几道杠都给打听清楚了。 上一秒孟晚溪还沉浸在郁闷的氛围,听到霍厌的话始料未及,一口水喷到霍厌的胸膛。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孟晚溪连忙抽了纸巾给他擦。 男人就穿着一件白衬衣,她的小手胡乱抹过,轻而易举感觉到衣料之下硬实的肌肉。 那只小手就像是小猫爪子在霍厌心上来回撩拨。 他漆黑的瞳孔暗了暗,深呼吸提了一口气,然后退后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没关系。” 孟晚溪敏锐察觉到了大瓜的气息,本就没有什么睡意,此刻更是精神百倍。 她也是好起来了,竟然吃到了小三的大瓜。 霍厌刚要开口,孟晚溪阻止道:“等一下。” 霍厌抬眼朝孟晚溪看去,她快步走向客厅,从果盘里挑选了一只橘子,顺手还抓了一把瓜子。 霍厌:“……” 他想到以前在片场的时候,她除了和傅谨修煲电话粥,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几个女人围在火炉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天。 她性格爽朗,谈到好笑时会不顾形象哈哈大笑,聊到八卦时也会压低了声音,一双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重逢后他看到的孟晚溪像是一面千疮百孔的镜子,没有半点生气。 唯有此刻他才感觉到她终于活过来了。 她剥开了一只橘子,“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霍厌坐在旁边的独座沙发,在她灼灼目光中缓缓开口: “许清苒在两年前跟过一个制片人,那个人介绍她演了几部小成本网剧女主,收益还不错,不过大部分收益都被那个制片人给分走,导致许清苒虽然有点名气,手上并没有多少积蓄,直到半年前她无意中遇上傅谨修,傅谨修觉得她有几分像你,便找了她提出生子的计划。” 孟晚溪瞪大了双眼,她知道这个八卦很炸裂,不曾想霍厌竟然这么清楚! “然后呢?” “他们第一个孩子在四个月前就失败了。” 孟晚溪心中一紧,“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 “是,试管本就不能保证一次成功,做了几次才成功的也大有人在,大概三个月前他们进行了第二次胚胎移植。” 孟晚溪手里捏着橘瓣却没有吃下,说不出来此刻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傅谨修竟然做了两次。 也就是说他至少要提供两次以上的精液样本,哪怕他并没有和那个女人身体相贴,孟晚溪也难掩恶心。 “成功了吗?” 霍厌的目光不动声色掠过她眉心的那一丝阴云,缓了缓口气继续道:“胚胎成功移植到了她的体内,在那之后的第二天,许清苒紧急去过一次医院,她并没有去做移植的医院,而是连夜赶往郊区的一个黑诊所。” 孟晚溪已经猜到了原因,“孩子没了?” “是,意外流产了。” 孟晚溪有些不解:“可她现在确实是怀孕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个可能,流产当月她正好排卵,然后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每个胚胎发育时间不定,就算她去检查,也只会以为她的孩子发育迟缓而已。” 孟晚溪拧着眉头,“消息保真吗?” 霍厌拿出手机翻到相片,“这是那个黑诊所,我让人查过,里面的人是许清苒的远房亲戚,从他口中证实了许清苒流产的事实。” 然后他点开一段录音,正是被套话那人的声音。 孟晚溪突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霍厌,眼底带着明显的质问:“就连傅谨修都不知道的秘密,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霍厌要怎么告诉她? 当年孟晚溪选择隐退,他默默离开京市。 他本以为两人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他都备好了新婚贺礼,傅谨修却一直藏着她没有公布。 霍厌留了眼线在京市,他不会让孟晚溪受半分委屈! 虽然她忘记了儿时的记忆,在他心里早就做好了保护她的决定。 没有娘家,他就是她的后盾。 所以傅谨修选择许清苒准备做试管婴儿的时候,霍厌就接到了消息,让人盯着许清苒。 傅谨修没打算和许清苒发生关系,所以她不是完璧反倒更好,他让人查了她身体健康,适合当孕育胚胎的容器就好。 霍厌不同,他考虑的是孟晚溪,他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告诉孟晚溪真相,那样一来他成了什么人? 岂不是破坏别人婚姻的黑手? 他能做的就是盯着许清苒,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还真让他查到了,许清苒去黑诊所的当天就被人跟上了。 霍厌早在几个月前就得知了所有事,当孟晚溪第一次联系他时,他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惊喜。 他终于有了出手的理由。 可这些事不能被孟晚溪知道,他的爱会吓到她。 霍厌神情一片淡然,“圈子里有朋友知道了一点,前阵子你有求于我时,我就让人多查了一点,便牵扯出这些。” 他一笔带过,“傅谨修之所以不知道真相,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过许清苒这个人,因此才被蒙在鼓里。” 孟晚溪松了口气,“霍厌,还好有你。” 他真的就像神一样撕裂黑暗,带着光出现在她的世界。 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还被傅谨修禁锢在婚姻里,半步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清苒在眼前耀武扬威。 霍厌的消息让她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消失殆尽。 霍厌见她眉心舒展了许多,再次开口道:“所以,你要把真相告诉傅谨修吗?” 第一卷 第101章 用你和孩子的命来赔!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如果是一个月以前,孟晚溪一定会将真相告诉傅谨修。 这一个月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在低谷时才能看清什么是人,什么是鬼? 她从小善待的傅艳秋,为了一个三流男艺人和她决裂,转而投奔许清苒。 至于詹芝兰更是可笑,她和詹芝兰的矛盾早就结下,孩子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当年自己有钱时,她一口一个好媳妇叫着,后来傅谨修飞黄腾达,她便想要摆婆婆的架子。 傅谨修次次站在孟晚溪这边让她心生怨怼,便借着孩子这个理由立威。 岂料孟晚溪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不仅掀了年夜饭的桌子,还直接和她断绝来往。 傅母一心想将孟晚溪踢出傅家,她喜欢许清苒只是觉得许清苒更好拿捏。 一个儿子不喜欢的儿媳妇,就不会像对孟晚溪这般上心,家里的财政大权自然也轮不到许清苒,而是落到她手里了。 傅母打得一手过河拆桥的好算盘。 既然她那么喜欢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那就让许清苒给她生一个乖孙。 孟晚溪斩钉截铁道:“没这个必要,我和他夫妻情断,况且告诉他真相,只会让他变本加厉缠着我。” 她没忘记外婆是因为听到几人的谈话才会气到心脏病发作。 恶人还需恶人来磨。 许清苒一心撮合傅艳秋和那个劣迹男艺人在一起,等傅艳秋吃了亏才会明白,只不过这次是割腕,那时候又是什么? 詹芝兰如此疼爱许清苒,要是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谨修的,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 有因必有果,傅谨修一时邪念终将会自食恶果。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一出好戏即可。 霍厌见她神情豁然开朗,也长舒一口气。 “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谨修的,你会原谅他和他重归于好吗?” 孟晚溪一字一句道:“那也改变不了许清苒曾经流过他两个孩子的事实,不是身体出轨才叫不忠,更何况如果我没经历这一切,傅谨修还想将我锁在家里,他断我前途,折我羽翼,想让我依附于他,今日他爱我,来日他不爱了,我会变成什么?” 一只连羽毛都没有的弃鸟。 孟晚溪不会拿未知去赌一个看不见未来的前途。 更何况这个世界并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她分到的家产足够她十辈子躺平生活了。 “如今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等外婆好一点,带着她离开,然后好好将这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孟晚溪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他们是我血脉相承的亲人,我会好好爱他们。” “你能这样想便好,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孟晚溪突然想到一件事,“霍厌,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 “一个无人知道的海岛,那里四季如春,温度适宜,繁花似锦,适合外婆休养,相信你会喜欢的。” 孟晚溪眼睛一亮,“我很期待。” 她身体骤然一轻,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晚安。” 霍厌替孟晚溪解决了一个心魔,这个晚上她睡得很甜。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赤脚踩在海滩上,身后跟了两个孩子脆脆叫着她:“妈妈……” 傅谨修在她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开。 他驱车去了詹芝兰家。 许清苒在直播以后就逃到了这。 大半夜傅母打了个哈欠起身,看着满身寒气和一脸冷漠的傅谨修,她的心也抖了三抖。 “修儿,你吃饭了吗?今天你生日,妈妈特地给你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你也不来,要不要我给你热一热?” 傅谨修一身黑衣,脸色冷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他目光锐利盯着詹芝兰,“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好?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那个孟晚溪早就配不上你了,她又生不出……” “闭嘴!” 从前傅谨修在她面前还算是恭敬,此刻情绪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他紧握成拳,掌心渗出鲜血。 他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妈,我早就说过,此生我只爱溪溪,当初她拼尽全力帮助我,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詹芝兰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也慌了,“我,我这不是想要给老傅家留个后,儿啊,许清苒的孩子不能打。” “如果我非要打掉呢?” 他目光落到一楼的客房,几步上前砸门:“开门,我知道你在。” 许清苒心脏狂跳,想到傅谨修的性格,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咽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气开口:“傅总,我的房间里全是摄像头,你想要对我不利,我会二十四小时直播,如果你想在镜头前强迫我打掉孩子,很快全网都会知道你背叛发妻,蓄意伤人!别说是形象了,恐怕你还得蹲监狱。” 傅谨修没想到这个蠢女人倒是学聪明了,竟然敢威胁他了。 “谈谈你的条件,多少钱你才能打掉孩子。”他换了种说辞。 许清苒眼珠子一转,哪怕傅谨修今晚给她开出一笔丰厚的报酬,那也比不上傅氏集团的继承人身价高。 这个孩子是她的护身符,她要是真的打了,万一傅谨修出尔反尔,她就完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她没有这么傻了。 这个孩子必须要留下来!那是她改变命运的底牌。 她楚楚可怜道:“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傅总,我只想生下他,哪怕你将来不认他,我可以将他带走,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她那点小伎俩傅谨修何尝不知?他嘴角噙着冷笑:“想生下这个孩子?” “是,我爱他,我会好好将他照顾长大。” 门外传来傅谨修阴沉沉的声音:“呵,那要看看你有命怀,有没有这个命生。” 许清苒吓得后背发凉,“你,你什么意思?这可是你的孩子。” 傅谨修眼底布满了血丝,“许清苒,别想拿孩子来绑架我,如果我失去了溪溪,那就用你的命来赔吧!” “你和这个孩子一起下地狱!” 第一卷 第102章 庆祝你重生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翌日,天空放晴。 心里的大石头消失以后,孟晚溪久违睡了一个好觉。 电动窗帘打开一半,外面阳光灿烂,大雪已经停下,树梢上还堆叠着蓬松的白雪。 自打她打算留下这两个孩子以后,她的世界变得豁然开朗。 虽然她离开了傅谨修,她却多了两个血脉至亲,她不会再孤单了。 孟晚溪洗漱干净准备去探望外婆。 推开次卧的门,客厅的沙发上被子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孟晚溪一愣,这手法太眼熟了! 想当初她新生军训的时候最讨厌叠被子了,她性格懒散,每次都叠得软趴趴的,后来被教官拉出来树典型,那个下午她顶着大太阳叠了一下午的被子。 孟晚溪觉得有些奇怪,他在国外读的书,国外不需要叠豆腐块吧? 霍厌叠得比她当时的教官还要好。 门应声而开,男人逆着光走来。 霍厌已经换了身深灰色大衣,身材挺括而修长,声音沉缓道:“起来了?” “嗯,昨晚你睡得好吗?” 他将新鲜的水果放下,顺手递给了孟晚溪一个手提袋随口回答:“还好。” 孟晚溪忘记问被子的事,她低头一看,里面是一些孕妇补充身体所缺的维生素,钙片,以及叶酸。 孟晚溪捏着手提袋的动作一僵,没想到他会这么贴心,“谢谢。” “既然决定要留下孩子了,那就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外婆那我刚刚看过了,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虽然不记事,无忧无虑像个孩子,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 孟晚溪重重点头,看着雪地里几只寻找食物的鸟雀,她淡淡开口:“我们都该翻篇往前走了,我只是担心最后这几天会有意外。” 傅谨修昨晚的样子让她很不安,怕有变故。 霍厌让人准备好了早餐,一字一句道:“不会有意外,他今天飞欧洲出差。” 孟晚溪猛地抬头,对上霍厌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 无悲无喜,却像是掌控万物的神。 孟晚溪隐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她实在想不出缘由来。 他这么殷切希望她留下这两个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喜欢她的样子。 在孟晚溪心思恍惚间,吴助端来了早餐。 孟晚溪食欲不好,早餐的种类很多,不外乎是想她能多吃一点。 她这两天孕吐已经好很多了,食欲相比前段时间好了一些。 为了孩子,她尽可能多吃。 用完餐她在病房里陪伴外婆,外婆总是笑眯眯的,十分和蔼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连声问道:“丫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她的眼里满是对未来的向往,孟晚溪笑道:“别急,你得先养几天身体,不然长途跋涉会很辛苦的。” “那我听你的。” 孟晚溪摸了摸她的脸颊,“过几天我有个综艺要参加,你要是没看到我不要担心,一两天我就回来。” “我在手机上看。” “好。” 反正是直播,外婆从前就是她的铁杆粉丝,反复播放她的剧,都快倒背如流了。 原本她不想参加了,大不了就是赔付一点违约金。 但蓝导实在磨人,最后两人协商她只参加第一期,当开场嘉宾引流。 这个综艺拍完,她就可以拿离婚证了。 到时候京市再也没有束缚她的人和事,她会带着外婆去海岛待产。 还真的应了霍厌的话,傅谨修当天就出了国。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日子平静而温馨,外婆在她的精心照顾下一天天好起来。 而她那张苍白的脸也终于恢复了血色,再没有睡眠不足。 傅谨修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好似他们还没有离婚。 他分享当地的美食,好看的风景。 哪怕她从来就没有回应过他,他也照发不误。 他还在做最后的挽留。 可是傅谨修,已经晚了啊。 拍摄前一天,孟晚溪要去医院做产检。 熟悉的迈巴赫旁边站着的黑衣男人,身材高挺颀长,他仰着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那张英俊的面庞暴露在阳光下,任由阳光为他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霍厌显得那么神圣,好似在这个冰冷的冬日也添了一抹暖意。 孟晚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枝头有只小松鼠飞快跑回了树洞,探出半个小脑袋,那模样十分可爱。 孟晚溪走到他身侧道:“你喜欢小松鼠?” “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那年在贫民窟,孟晚溪调皮拿了松鼠藏好的榛子,被那两只松鼠追杀了一路,其中一只还跳到她头上,将她的头发挠成了鸡窝。 她一边哭着一边跑回家,对上霍厌好奇的眼睛,她一抹眼泪,掏出两个榛子,“喏,请你吃的。” 霍厌收回视线,“走吧。” 孟晚溪瞥见他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意,那一刻的霍厌脸上尽是温和。 他想到了谁才会笑得这么温柔? 霍厌绅士替她拉开了车门,孟晚溪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我……” “不要紧,我不忙。” 一旁的吴助无语问苍天,这几天没来看孟晚溪的日子,他跟着霍厌都快加班加成狗了好吗! 京市港市来回飞,刚刚才从机场直接过来,连午餐都是在飞机上解决的。 到孟晚溪这就变成轻飘飘一句“不忙。” 不过追人跟谈合作是一个意思,都得要下血本,将来才能盈利。 唯一的问题是霍家还不知道家里一向循规蹈矩的乖小孩喜欢上了一个二婚影后。 一旦曝光,霍家的天也是要塌了。 孟晚溪上了车,霍厌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是什么?” “顺手买的,算是庆祝你重生。” 孟晚溪拆开绸带,里面赫然是一盒手工巧克力。 她轻笑一声:“你不是怪我拿你的围巾换了那盒巧克力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当时你抱着巧克力回家时,脸上的笑容满足得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孟晚溪拿了一颗草莓巧克力放入唇中,白巧的甜和草莓的酸混合在一起,在味蕾中起舞。 她轻喃道:“儿时就是那么简单,一颗糖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人生没有那么容易,却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孟老师,祝你从此纵马踏花向自由。” “好呀!借你吉言。” 医院。 这次霍厌站在门外静候,门开,孟晚溪缓缓走了出来。 因为怕被傅谨修查到档案,她既没有挂号也没有打印,医生看过就删除了所有数据,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霍厌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 孟晚溪嘴角扬起,像是儿时得到巧克力的那一天,开心得像个孩子。 “孩子发育得很好,两个宝贝都有了胎心和胎芽。” 霍厌也松了口气,“那就好。” 孟晚溪主动朝他扑来,开心的泪水从眼角流淌,“谢谢你让我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还好我留下了他们,要是你不嫌弃,以后等孩子出生了,你当他们的干爹吧?” 第一卷 第103章 主动抱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被她抱住的一瞬间霍厌有些懵,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忘记了反应。 虽然她只是感激的朋友拥抱,霍厌的那颗心就像宣纸上被打翻的墨汁,胡乱在纸上描绘出纷乱的图腾。 他低头就能嗅到她发间的清香,宛如女巫种植的玫瑰,明知会让他身陷泥泞,他也不计后果陷入进去。 为她生,为她死,亦在所不惜。 他沉沉的嗓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好。” 不管孟晚溪会不会接受他,他已经答应了外婆,会照顾她一生,哪怕一辈子以朋友的身份。 孟晚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大大的,嘴角笑容如三月桃花,那么明艳。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爽朗的孟晚溪,只要她能开心,他甚至可以认养两个孩子。 “嗯。”霍厌的喉结微微滑动,嗓音沉沉的。 孟晚溪随手擦了泪,脚步轻盈了不少,“你今天有空吗?这段时间你帮了我这么多大忙,我请你吃饭。” “有空。” 孟晚溪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真好,我怕海岛上物资不太方便,所以今天去买一些待产物品。” 霍厌想说没这个必要,他会着人安排。 想到上一次路过母婴店,孟晚溪眼底的黯然,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留下这两个孩子,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现在,有了。 她不用再顾忌,只想好好疼爱她的宝贝。 霍厌欣然同意,陪她去了一家高端母婴店,一共四层楼。 孟晚溪还想要戴帽子和口罩乔装打扮,霍厌淡淡开口:“没这个必要。” 很快孟晚溪就知道为什么了,母婴店早就被清场,没有一位客人。 店长一脸恭敬在门口等候,“三爷。” 孟晚溪看向霍厌,霍厌随口解释:“家里的产业。” 孟晚溪喃喃道:“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不对,我现在好像也是有钱人了。” 当年她全部身家给傅谨修时,其实没想那么多。 那时候就想着能帮他实现理想就好,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她拍戏养他。 可那人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将公司做到了行业龙头,他分给她的现金流高达几百亿。 还不包括转给她名下的不动产,每年的股份分红,以及公司账面上百亿的资金。 在普通人眼里这妥妥是巨款了,但和霍家一比,她和小卡拉米没两样。 孟晚溪抬脚进去,满心满眼都是那些可爱的母婴用品。 “霍厌,你看这个衣服好可爱!” “霍厌,你看这个婴儿床,我感觉我缩着身体也能躺进去。” “霍厌……” 霍厌:“都买。” 霍厌眼里的孟晚溪就是一只快乐的小蝴蝶,一下飞到东一下飞到西。 天底下怎么会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呢? 孟晚溪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她对自己的准则是能不花就不花。 可这一次她大手一挥,从待产包到小月龄的衣服,婴儿床,玩具全都给囤了一遍。 买完她就后悔了,“这些东西运到海岛上会很麻烦吧?” “不麻烦,很方便,一艘船就过去了,等船到的时候,你和外婆也到了。” 孟晚溪眼睛一亮,“那我再买点别的,总不能让船来回奔波吧。” 男人温雅又谦和:“随你喜欢。” 除了婴儿用品,她还置办了一些外婆和她的私人物品。 一直到天黑,孟晚溪才后知后觉想到要请他吃饭的事。 “抱歉,都快八点了,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逛街了。” 霍厌下意识想要摸摸她的头,指尖刚抬起又放了下去,最后轻轻捏了捏衣角。 不急,很快一切就结束了。 他低低开口:“能理解,只要你想,以后每天都可以过这样的日子,一旦到了国外,傅谨修想要找到你没那么容易。” 要是孟晚溪肯定没办法摆脱傅谨修的掌控,现在霍厌会帮她,她也松了口气。 今天一天她都很开心,虽然她失去了婚姻和爱人,但她却获得了自由。 久违的自由啊。 到了私房菜,孟晚溪的话比起前阵子多了很多。 她诉说着理想的蓝图,“等宝宝有了三岁,我就带他们去环球旅行,去南极看冰川,去北极看北极熊。” “对了对了,你觉得宝宝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霍厌见她满脸期望的样子,也忍不住为她开心:“预产期还早,不着急,可以慢慢想。” “也对,明天我带上一本字典,没事的时候就翻一翻,将好的字挑选出来。” 孟晚溪放下手机,手机链是今天刚买的,是一对可爱的小娃娃。 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她未来肚子里孩子出生的样子。 很期待他们到来的那一天。 翌日。 孟晚溪很早就醒了,她陪着外婆吃了早餐,交代了护工一定要寸步不离,这才和外婆道别。 “外婆,我拍完这一期就回来带你走。” 外婆笑眯眯的,“好,那里的沙子真的很细吗?” “我保证又细又软。” 孟晚溪温柔一笑:“等我哦,我很快就回来。” “好。” 孟晚溪刚走了两步,外婆叫道:“丫头……” 她转身对上外婆的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外婆的眼睛不似刚刚的无害,里面多了一抹担忧,外婆突然开口:“你小心一点。” 孟晚溪只觉得后背一凉,外婆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她只当外婆是习惯叮嘱,也没放在心中。 “好,我会的。” 外婆像是突然恢复了神志一般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一定要小心啊,丫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卷 第104章 有仇报仇!卸掉许清苒的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如今是自由身,没有公司限制,没有经纪人。 以前她上过几期综艺,那时候都是录播,很多电视台为了流量胡乱剪辑,艺人各自拿好剧本,按照定好的人设演就行。 如今电视收视率低迷,电视台也只能转型,做了全网第一档直播节目。 加上这一次选角完全保密,对外打的招牌不仅有“影帝影后”,而且还有“流量小花”“话题女王”等等。 还没开拍,网上已经吵得沸沸扬扬,这个范围太广,基本上将娱乐圈的艺人都拉出来遛了一圈,小道消息更是层出不穷。 孟晚溪淡泊名利许久,加上这几天她照顾外婆,并没有关注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 她穿着一套休闲套装,外面罩着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戴着黑色鸭舌帽以及黑色口罩。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组建自己的工作室,给徐妈打了个电话,让徐妈临时充当自己的生活助理。 徐妈开着孟晚溪的车过来,天知道她有多幸福。 她追的偶像终于出山了! “孟老师,你这么低调干什么?等你出场一定艳压那群妖魔鬼怪。” 孟晚溪笑了笑,“没这个必要,有些情况我暂时不能正式复出,所以今天就算是帮蓝导一个忙,帮他抬抬收视率。” “孟老师,你就是太善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没有好处的事干嘛给别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蓝导在多年前帮过我一个大忙,算是还他一个恩情。” 当初她拒绝潜规则,差点被封杀,是蓝导替她引荐搭了桥,后来机缘巧合爆火。 孟晚溪上了副驾驶,徐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里面是红枣枸杞茶。 “谢谢,还是你最懂我,我果然选对人了。” 徐妈下意识看了孟晚溪的小腹一眼,隐约猜到她可能怀孕的事。 “孟老师,你身体还好吧?” “嗯,挺好的。” 孟晚溪上车后就翻开一本《新华字典》,时不时会抄写一两个字下来。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有太多美好祝福寓意的字。 孟晚溪恨自己只能取两个字,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字都送给她的孩子。 看了那么多,她最后觉得“安”字就很好。 人这一生,所求不过平安二字。 她小时候吃了没钱的苦,但现在她有能力养活孩子,更别说傅谨修分给她的财产。 她的孩子一生不会被金钱所困,她唯有一个期望。 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 孟晚溪用笔圈了一个安字。 安安。 还有什么字呢?她咬着笔头认真思索。 “孟老师,到了。” 车子出现在化妆室外,孟晚溪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这样的中性打扮被蹲点的记者拍了又拍,愣是没有一个人猜到她的身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出道的少年男团中的一角,她的背影看着削瘦,像极了少年的身材。 只是一个背影,网络上就炸开了锅。 刚刚进到大厅蓝导就亲自迎了过来,“孟老师,你就这么来的?” 他一脸惊讶,以孟晚溪现在的身价,怎么孤零零一个人? 孟晚溪笑着开口:“还有一个助理,停车去了。” 蓝导皱眉,别说是影后了,现在那些大花小花的,身边团队就是一堆人。 她甚至连司机都没有,还得助理身兼多职? 想到她之前退隐是为了一个男人,现在突然复出,蓝导轻咳一声:“孟老师,如果资金有问题,我可以先支付你一期的酬劳,你说你一个影后……” “不是钱的事,蓝导,拍完这期我的复出计划暂停。” 蓝导虽然有些肉疼,不过他也尊重孟晚溪的选择,“孟老师,谢了,化妆室在这边,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是了。”孟晚溪知道他很忙,也没有摆架子。 蓝导见她背影洒脱,总觉得孟晚溪比起三年前判若两人。 她身上少了那时候的野劲,却好似更加通透了些。 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娱乐圈,她显得像是出尘的世外高人,下凡来游历一番。 这样的女人,究竟是哪个男人不懂得珍惜的? 蓝导本想引导孟晚溪过去,耳机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他急匆匆离开。 孟晚溪还没到,就听到一道声音:“傅太太,这边请。” 她心中一僵,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她和傅谨修还有三天就要领离婚证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并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下一秒,她看到一群人簇拥着许清苒而来,一个个对她态度恭敬无比。 孟晚溪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叫的自己。 她冷笑,原来许清苒也来了。 来得正好,那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许清苒没认出包裹严实的孟晚溪,只当她是来当陪衬的小艺人,毕竟她身边一个助理都没有。 这档节目导演保密工作做得极好,除了自己之外不会知道其它信息。 许清苒要借此上位,让其他人都成为她的陪衬。 既然傅谨修对她不仁,那就别怪她不利。 趁着傅谨修不在国内,她要好好利用这个头衔为自己博取利益。 直播后的每一天她都像是走在钢丝上的小丑,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但她别无选择,这是她唯一能飞升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 她不要一辈子都待在阴沟里当丑陋的臭虫! 许清苒经过孟晚溪的时候不耐烦撞了撞她,“挡在这干什么?真是碍事。” 娱乐圈霸凌比比皆是,没有名的人注定是别人的垫脚石。 许清苒也想摆一摆大佬的谱,却没想到她刚刚推向孟晚溪肩膀的时候,孟晚溪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咔嚓”一声,孟晚溪卸掉许清苒的手,让她的手脱臼。 “啊!”一声惨叫响彻化妆室外。 第一卷 第105章 打脸!傅太太是假冒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许清苒也挺倒霉的,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几年的时间,也就靠着制片人混了几部网剧。 虽然运气不错小火了一把,但毕竟和大荧幕的那些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也没有接到太好的资源,商务更是一塌糊涂。 她好不容易以生孩子为由让傅谨修替她解除了合同,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顺便打响知名度,也过一把大明星的瘾。 殊不知出师未捷身先死,一来就撞上了孟晚溪这个硬茬。 孟晚溪拍了几部古装,打戏最是漂亮,学了一手卸人腕骨的绝活。 许清苒好死不死正好撞到她手上,她已经提醒过这个女人安分守己了。 既然她还要招惹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许清苒在那嗷嗷直叫了。 “我的手好疼,救,救命!” 孟晚溪要不是知道她怀着孕,就来一个过肩摔了。 工作人员着急坏了,“怎么办,还有一个小时就开拍了,去医院肯定来不及,快,请医生过来!”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我姐是谁吗?”许清苒的助理周岚开口。 孟晚溪刻意压低了声线冷笑一声,她这嘲讽的笑声让许清苒觉得讽刺之极。 她强忍着手腕的阵痛,头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不管她是谁,今天要是不给我磕头赔罪,这节目我不录了。” 工作人员赶紧道:“傅太太,我们马上就要开拍了,怎么能说不录就不录?别说这违约金了,以后你在圈子里的名声也坏了,咱们一人退一步,医生马上就来,这位艺人给你赔礼道歉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我堂堂傅太太的身份,你们以为我在意这违约金?我老公一声令下,就会让你们所有人,包括她全部滚蛋!” 许清苒仗着傅谨修最近很忙不在国内,简直是为所欲为。 孟晚溪看她就像看着小丑似的,也并不反驳。 反正耽误的时间越长,疼的是许清苒自己,她又无所谓。 周围的人见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傅谨修的身份她们惹不起,只能将目光落在面前这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压低鸭舌帽,用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艺人。 “这位……” 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来的是哪位嘉宾,她这中性打扮,让人分不出是男是女。 只是她刚刚出手太过干脆利落,手劲看着不小,皮肤又白得刺眼,说不定是个少年。 “小哥,这事本是一场误会,傅太太不小心撞了你,你却卸了她一只手,要不然你给她道个歉吧。” “是啊,马上就要开拍,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你就道个歉。” 孟晚溪压着声音,显得格外轻蔑:“我要是不道呢?” “除非你想和傅谨修为敌,我老公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孟晚溪点点头,“嗯,我相信。” 她已经经历过了,她双手环胸:“不过你是他的什么人呢?他为什么要为了你封杀我?” “世人都知道我是他太太。” “是么?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傅总亲自官宣?该不会……” 孟晚溪刻意模仿着少年的口音,“你这个傅太太是假冒的吧?” 孟晚溪这一提,瞬间所有人都朝着许清苒看来。 许清苒直播了几次,还拿自己的孕检报告单作证,但从头到尾傅谨修没有出境。 弹幕里全是刷屏,她以傅谨修出国为由搪塞。 圈内根本就没人知道孟晚溪才是真正的傅太太,许清然心里慌了一瞬就很快清醒了过来。 这人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她的底气又足了很多。 “可笑,我是假冒的傅太太,难不成你才是真正的傅太太?你别在这拖延时间,你要是不肯下跪磕头赔礼,那我们就直接走法律程序,我老公那有最好的律师团队,别说是以后的前程了,我要你牢底坐穿!” 孟晚溪没想到原来她拼命甩掉的头衔这么好用。 许清苒见她沉默,以为是说到了心坎上,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蓝导匆忙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一见到蓝导,许清苒连忙开口:“蓝导,我的手被她给弄脱臼了,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蓝导有些头疼,说实话他真不喜欢许清苒这个女人。 但她最近流量很好,又占着傅谨修这个大靠山,他们的节目最需要这样的人来制造效果。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和许清苒好好沟通,十分恭敬的样子。 可孟晚溪原本都打算退出了,是他死皮赖脸才求了这一期。 孟晚溪的名气不靠任何男人,就那天她和霍厌出现几分钟就屠版,好几天霸屏各大社交平台热搜榜单。 孟晚溪这三个字就是顶级实力和流量的象征。 如果不是畏惧许清苒身后的傅谨修,蓝导也不会这么为难。 “我相信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助理小心翼翼讲述了过程,许清苒此刻满脸冷汗,她完全是强撑着要讨回一口气,“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至于将我的手给卸了?这件事她要不给我赔罪,我老公不会作罢的。” 孟晚溪叹息一声:“真是很抱歉啊……” 许清苒冷哼:“这样的道歉我就认了吗?我要你下跪!” 现在蓝导也在,许清苒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岂料孟晚溪接着开口:“我抱歉的意思是我不该只卸了你的胳膊,我应该连着你的下巴一起给卸了。” “你!” 许清苒气得暴躁如雷,“你究竟是谁?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老公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个娱乐圈许清苒只怕孟晚溪一个人。 只要不是孟晚溪,任何人都不能在她面前放肆。 听说孟晚溪最近在哪个疗养院陪她那老不死的外婆,肯定不会来参加直播综艺。 许清苒毫不在意,甚至气焰更加嚣张,一口一个老公。 蓝导见两人剑拔弩张,知道孟晚溪脾气硬,这件事只有自己出面打圆场了。 “许小姐你稍安勿躁,孟老师可能是条件反射,她……” 这个孟老师一出来,许清苒当即脸色就凝固了。 “蓝导,你,你说她是谁?” 孟晚溪摘下了鸭舌帽和口罩,一张没有化妆却五官完美得不像话的脸露出。 当场所有人都懵了。 “是,是活的孟老师!”一个工作人员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孟老师,我是你的死忠粉!能给我签个名吗?”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又飒又邪的笑容:“许小姐,你想要给傅总告状是吗?正好,我这有他的电话,我帮你拨。” 第一卷 第106章 不好的预感,孟晚溪出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看到孟晚溪那张脸的时候,许清苒只觉得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寒意。 是她!许清苒在整个娱乐圈里最怕的人。 许清苒突然感觉不到腕骨痛,而是被傅谨修烫出的疤痕在隐隐作痛。 她真正怕的是傅谨修! “不,不要拨!” 在场所有人发现许清苒身上的气场变了,刚刚还是一副嚣张之极的模样,在看到孟晚溪的这一秒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性情大变。 而孟晚溪强势逼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你不是要跟傅先生告状吗?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告了?” 许清苒吓得连连后退,一副胆小怯懦的表情,“孟老师,都是老熟人了,早知道是你,我肯定不会说这种见外的话。” “呵。”孟晚溪低笑,唇边的笑容玩味。 身后的徐妈停好车过来直接开怼:“你是什么东西?和我们孟老师很熟吗?” 在徐妈眼里许清苒就是不折不扣的狐狸精,不知廉耻的小三,气场全开,上去直接开怼。 这要比她暗戳戳在许清苒的超话开小号骂要得劲多了! 要是周围没有这么多工作人员,她非得上去给许清苒一个大嘴巴不可。 许清苒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是进退两难。 在众人面前她甚至都不敢再提一句傅太太,就怕孟晚溪当场拆穿她的假身份。 孟晚溪出现在这,难道她今天也要参加这档直播综艺。 要是孟晚溪在直播里公布真相,她怎么办? 许清苒早已经吓得全身冷汗直冒。 她只是随口说说不拍了,哪里赔得起这违约金啊! 傅谨修恨不得找机会就掐死她,别说是帮忙赔付,恐怕有人挖坑,他恨不得亲手将自己给活埋了。 许清苒只得认怂,“是我不该冲撞了孟老师。” 周围的人:“……” 要不怎么说她是演员呢,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速度还快。 大家以为她是忌惮和尊敬孟晚溪的地位,殊不知许清苒有软肋在孟晚溪手上。 孟晚溪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宛如小媳妇的许清苒,“刚刚是谁说赔罪要磕头道歉的?” 许清苒做梦也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扎了回来,她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孟老师,我们还要化妆,别耽误了拍摄时间,今天是直播。”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直播,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让我给你磕头赔罪呢?” 孟晚溪直勾勾盯着许清苒的眼睛,“你可以对我做的事,我让你做就接受不了?你许清苒有多高贵呢?” 孟晚溪的气场强大,“如果我今天一定要你跪呢?” 蓝导见势不对,忙开口打圆场:“孟老师,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位姑奶奶,赶紧化妆吧。” 他知道孟晚溪最是敬业,果然这么一说,孟晚溪便没有再继续转身离开。 她一走,许清苒才松了口气。 她的助理还有些愤愤不平:“姐,她一个过期影后,你身后可是有傅总撑腰,你怕她干什么?” “你闭嘴。”许清苒有气无力道。 要真是这样她当然不害怕了,可没人知道真正的傅太太是孟晚溪啊! 蓝导催促道:“叫医生快点过来,没时间了,先化妆吧。” 到了化妆室,还有一个二线艺人余菲,见到孟晚溪,也都乖乖起来打招呼:“晚溪姐,好久不见。” 孟晚溪朝她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徐妈将最好的位置给孟晚溪占了,许清苒身边的小助理刚想要开口,许清苒瞪了她一眼,小助理赶紧闭嘴。 在孟晚溪身上吃了瘪,许清苒便将所有怒气发泄到余菲身上。 “你化完了就把位置让出来。” 明明还有其它位置,架不住许清苒故意摆架子。 按理余菲不管是作品还是地位都算是许清苒的前辈,谁让最近许清苒的流量大,背靠傅谨修,余菲乖乖站起来,让发型师到旁边给她做发型。 余菲长相清纯,长期饰演“白月光”之类的角色。 许清苒虽然整了容,只是形似几分孟晚溪,她的脸并无孟晚溪那么具有攻击性,余菲和她撞了形。 她挑眉,“给余姐改个妆,这不适合她。” “可是我们的造型都……”造型师有些为难。 蓝导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这节骨眼上千万别出事了,“快改改,抓紧时间,反正是真人秀又不是拍戏,没什么要紧的。” 相比许清苒周围一堆人,孟晚溪这边就清净许多了,她要求造型师给她做一个简单的造型。 她本就只是为了抬人气,节目组要捧的另有其人,余菲太过小家子气,蓝导不会想捧许清苒这种蠢货,女主角是谁? 孟晚溪开口问道:“蓝导,还有一位艺人是?” 蓝导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她和另外一位男嘉宾临时出了点事,这一期无法出席。” 孟晚溪没有猜错,这位资源咖来头很大。 临时放鸽子蓝导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换成别的艺人,早就被封杀了。 孟晚溪的手机进来了一条信息。 霍厌:[家中有事先回港市,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联系吴助。] 这人责任心还挺强,离开都给她安排好一切。 孟晚溪回了几句将手机放到一旁。 空中。 一架商务机在万米高空上。 傅谨修满眼疲惫却没有半点睡意,这段时间他在各个国家奔波,几乎没有好好休息。 秦助开口道:“老板,你可以休息好再去找太太的,这几天她都在疗养院陪着老太太,霍厌也并没有打扰她,就算她现在心里没有你,也不会有霍厌的存在。” 傅谨修一想到霍厌说的那句话,离婚证后他就会对孟晚溪发动猛烈的追求,这些日子在国外他发给孟晚溪的信息,她一条都没有回复。 “那个贱人呢?” “一直都在詹姨那边。” 提到许清苒傅谨修满眼阴戾,“很好,让她先放松警惕,找机会趁她不注意将她弄上车,直接去医院做流产手术,秦助,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老板,我家人被你送去了安全的地方,以后詹姨不会再拿她们拿捏我,我这条命都是老板你的。” 傅谨修捏了捏眉心,手上的婚戒熠熠生光,“最好是这样。” 他和孟晚溪之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了。 还有三天,既是离婚冷静到期,也是合同正式生效。 这一次他又和更多的国家签署了合作,很快他的公司就能全球化,他会攀上真正的巅峰! 那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追回孟晚溪。 溪溪,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爱你,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了! 这么想着,他端着酒杯刚想要喝一口红酒提提神,飞机遇上强气流疯狂颠簸,他的手一晃动。 红色酒液泼了他一身,颜色鲜艳得就像是血液一样,顺着他的白衬衣缓缓淌落下来…… 傅谨修心中生出一丝不安,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几次孟晚溪在片场拍摄出事,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难道孟晚溪要出事? 不会的,她在疗养院。 霍家出了事,霍厌一早就飞回了港市,孟晚溪陪着外婆,能出什么事呢? 第一卷 第107章 联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家老宅。 这是一座有着上百年的中式宅院,古意盎然,风雅之极。 霍厌下了车,向来沉稳的他加快了步伐。 绕过开满西府海棠和红枝蔷薇的庭院,穿过在风中摇曳生姿的竹影长廊,途经老石砌成的弧形小桥。 往日闲暇时总喜欢喂养锦鲤的他,此刻也无暇顾及在莲花下游动的各色游鱼。 熙熙攘攘的大院里,佣人们恭敬行礼:“三少爷回来了。” 霍厌沉着一张脸,眉眼一片阴郁。 到了老爷子门外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直到他踏入房间,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眉宇的阴沉才渐渐散去,他放缓了步伐,下意识整理着自己的仪态,这才从容走了进去。 “三哥,你回来了,我可比你快。”一抹倩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底,是他那古怪精灵的四妹霍筱筱。 抬眼看向床榻上的老人,满头银发,褶皱遍布的脸却显得格外随和,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并非电话里的紧急。 “爷爷没事吧?” “就是摔了一跤,你知道你母亲的性子,非要说得像天塌下来一般。” 霍筱筱捂着胸口,“还说呢,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综艺节目都没拍,赶第一班飞机回来的,早知道就坐三哥的商务机了,结果爷爷你骗我们!” 老爷子呵呵一笑:“那爷爷赔你一架商务机,可好?” 霍筱筱眼睛一亮,“真的?算了吧,让爸知道又要骂我了,三哥是常年要飞全球做生意,给我弄个专机看演唱会吗?” “只要我孙女喜欢,又有何不可?”老爷子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外界传闻中那么可怕。 倒是霍筱筱突然想到一件事,一脸狡黠看着霍厌,“三哥,你好几年不回京市了,最近这大半个月都在那边,京市到底有谁在啊?该不会是……” 没等她说完,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说起来阿厌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母亲闺蜜的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正好让阿厌相看相看。” 一个高大的佣人推着一架轮椅进来,轮椅上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整个人看着温雅谦和。 霍筱筱快步跑了过来,“大哥,妈妈给三哥定下的联姻对象是谁?楼家那位还是萧家那位?” “是楼小姐。”霍明泽推了推眼镜看向霍厌,“一会儿楼小姐就会过来,一起用个午餐吧,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霍厌这才知道爷爷生病只是一个引他回来的噱头,这是家里人为他安排的相亲宴。 “不太巧,一会儿我约了人,恐怕不能和楼小姐用午餐了。” 霍厌缓缓起身,“爷爷,您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您。”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表面也看不出半点端倪。 霍筱筱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堵着嘴嘟囔道:“三哥还是对异性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该不会他真的喜欢男人吧?也不可能,他洁身自好,也没见过他和哪个男的走得近,他会不会像三叔那样……” “砰!” 老爷子拍向了床头柜,“胡说!咳……咳咳……” 霍筱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给老爷子拍着后背,“爷爷您放心,三哥一定不会终身不娶的,说不定他哪天就遇上了喜欢的女孩子。” 回到车里,霍厌冷着一张脸吩咐司机:“去公司。” 他点开平板,切换到某个综艺直播现场。 当孟晚溪出场的那一刻,他切断了和国外负责人的交流电话,连上平板蓝牙。 不管看到这张脸多少次,每一次都会有心动的感觉。 哪怕她只化了淡妆,余菲之后压轴出场,她的颜值吊打前面两人。 弹幕和霍厌的心思一样,疯狂刷屏。 [啊啊啊!土拨鼠尖叫,竟然是晚溪老公!] [三年不见,女鹅还是神颜,这么高清的镜头下皮肤看着好透亮。] [前阵子哪个八卦说的离婚憔悴,她比以前更漂亮了!而且感觉更温柔了呢!] 霍厌看着孟晚溪的状态比前几天好多了,看来最近几天她休养得不错。 她坐在车里,大家都以为会去附近的郊区体验田园生活,弹幕纷纷猜测目的地在哪。 孟晚溪并不像许清苒和余菲两人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上车五分钟后,她秒睡了。 弹幕: [孟姐演我上班真实摸鱼状态。] [这一看就没剧本!谁家好明星上车五分钟就开始睡觉啊。] [看看隔壁那几个艺人端着的样子,孟姐好真实,不得不说美人姐姐睡觉也好美啊!] [也不知道孟姐到底是为了谁退圈的,姐夫吃挺好啊!] 车子已经到了公司楼下,司机小心翼翼提醒道:“到了。” 霍厌带着蓝牙耳机随意朝他摆了摆手。 司机:??? 平时连一场电影都没时间看的男人,竟然破天荒追起了综艺! 导播切换了几个画面以后,发现相比其他几位,孟晚溪睡觉的画面竟然是话题度最高的! 果然影后就是影后,不管是演技还是流量都吊打其他人,分明她这一期只是来当绿叶,没想到放松睡个觉,立马就上了好几个热搜。 霍厌甚至清屏截了好几张图。 时不时导播会切路况和天气,看到这条路,霍厌猜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大变。 难道今天的拍摄地点竟然在…… 车子缓缓停下,跟拍PD小声叫了一声:“孟老师,我们到了。” 导播给切了一个近景,孟晚溪缓缓睁开眼,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那双眼睛没有拍《微臣》时的强势,显得软萌又纯真,毫无攻击性。 殊不知这个画面,已经让屏幕后面的观众给萌翻了!差点就要舔屏。 她本人毫不知情,没化眼妆的她随意揉了揉眼,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快?” 很显然,她又要贡献一个“反差萌”的热搜关键词了。 然而孟晚溪推开门的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里并不是乡下,而是傅母家!!! 为什么会定在这里拍摄? 一定是许清苒私底下和导演达成了协议,因为保密协议无人知道。 刚刚才飞回来,第一时间准备让许清苒打胎的傅谨修刚从车上下来,意识到不对劲想要离开时已经晚了。 他暴露在摄像头下! 许清苒朝着他奔去,“老公……” 傅谨修一抬眼,就看到刚下车的孟晚溪。 第一卷 第108章 你好,傅先生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最近忙得昏天黑地,他让人盯着孟晚溪和许清苒,一个一直待在疗养院没有下山,一个待在傅家没有出门。 可谁能知道就这么会儿功夫两人竟然上了同一个综艺! 许清苒和蓝导商量在傅家拍摄,一来是为了坐实自己傅太太人设,二来也是给自己找了一层保护伞,让傅谨修没办法在直播里让她打胎。 但她没想到老天爷会站在她这边,傅谨修竟然会在今天回国,还刚好赶上制作组拍摄。 于是身材修长,西装革履的傅谨修就这么水灵灵暴露在了镜头下。 弹幕: [卧槽!活的霸道总裁!] [早就听说傅总是个宠妻狂魔,他妻子喜欢旗袍,他就定制了几百条各种款式地送给她。] [之前烟花下的表白,简直是霸总小说照进现实,死丫头命挺好啊!] [可是我有种感觉,傅总看的好像不是许清苒……] 导播切的是许清苒和傅谨修的近景,只能隐约看到傅谨修的目光越过许清苒看向前方。 只有霍厌心知肚明,他看的人是孟晚溪。 所有人都没想到许清苒的心机如此深沉,会将第一期的拍摄地点定在傅家。 孟晚溪她还好吗? 好在这个时候屏幕上只有许清苒的特写,否则大家一定会从孟晚溪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霍厌看着阴沉沉的天色,今天京市虽然没有雪,看上去像是要下大雨了。 他迫切想要知道孟晚溪现在的状态好不好? 这不是纯粹膈应人吗? 她还怀着身孕,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丈夫,还有熟悉的人将许清苒当做妻子。 此局只有一个解法。 那就是傅谨修穿过人潮走向孟晚溪,牵住孟晚溪的手,对准镜头澄清孟晚溪才是他的太太。 而许清苒只是一个冒牌货! 他敢吗? 这么做的后果不仅仅是合约泡汤,而是先前许清苒已经曝光了两人有孩子的事吗,他会背负骂名! 傅谨修要是这么做损失那就大了! 他刚刚才在欧洲拿下了几个新的单子,他的芯片帝国之梦即将圆满。 究竟是孟晚溪在他心中重要,还是他的锦绣前程更重要? 霍厌有些不耐捻着念珠,恨自己回了港市,这种时候不能陪在孟晚溪的身边。 孟晚溪的瞌睡在看到傅谨修的瞬间也消失了。 一瞬间她有些懵,饶是最佳编剧也编不出这么狗血的戏码。 冷风夹杂着几颗雨滴砸落在她脸上,这才将孟晚溪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 她心里是矛盾的。 她和傅谨修马上就要领离婚证,她不想在这个关键节点发生什么事。 但另外一方面,她毕竟和傅谨修在一起这么多年。 她无法完全做到无视。 这一刻,周遭所有的画面都仿佛静止了。 余菲以及另外两位男嘉宾也都站立在车前没有动弹。 世上仿佛只剩下了那三人。 命运将傅谨修推到了选择按钮前面,逼他做最后的选择。 傅谨修全身血液凝固,心脏好似被一双看不到的手紧握着,喉咙里也是干哑之极。 他看到周围的那么多扛着摄像头的工作人员就已经猜到了这是在拍摄。 他想走向孟晚溪,可脑中出现一纸合约。 但很快他就将脑中的想法驱散,他前些日子就想过公布孟晚溪的身份。 虽然今天的代价比那时候更大,录播的话只要剪掉就好了,他不想再错过孟晚溪了。 傅谨修就要朝着孟晚溪走去,詹芝兰和傅艳秋出现在庭院中。 “谨修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在国外待几天,就没告诉你清苒正在拍摄一档直播综艺。” 傅谨修身体一僵,喉咙里低低吐出两个字:“直播?” “是啊,你和摄像头打个招呼吧。” 傅艳秋朝着其中一个男嘉宾挤了挤眼睛,然后就跑到许清苒身边,故意挑衅看着孟晚溪叫着许清苒,“嫂子,你今天好漂亮啊,你看我哥好爱你,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许清苒扭捏道:“艳秋,你就知道打趣我。” 傅谨修一记冷眼扫来,傅艳秋根本不怕,“哥,现在可是直播,你就不要板着一张脸了,会把观众都吓跑的。” 孟晚溪看着那两人团团将许清苒围住,她的心好似被人划开了一条口子。 她想到了小时候在穷巷子里跟着她身后的小丫头,“晚溪姐姐,你长大了就嫁给我哥,给我当嫂子好不好?” “不好,世上有那么多男人,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我哥很喜欢你呀!我也很喜欢你呢!” “嫂子,从今往后你和我哥一定要好好的!我粉的CP终于修成正果了!” 都说男人心易变,可是许清苒和她相处不到半年,自己和她认识了十八年,她说变就变了。 在孟晚溪脑海中那个声音爽朗叫着她“嫂子”的小姑娘也悄无声息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 她能感觉到一开始傅谨修是想要朝她走来的,可是在听到是直播以后,他的脚步退却了。 傅谨修,说到底我在你心里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这婚,离得不冤枉! 傅艳秋的男朋友也来了,就是圈子有名的花花公子沈长明。 她故意跑到沈长明面前,伸出了割腕的那只手,“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喜欢你很久了。” 沈长明吓得心惊胆战,他知道这傅小姐有些疯癫,没想到她在直播里也这么大胆。 原本以为可以从她身上捞些资源和钱,可这位大小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钱。 上了百万的每笔款项都得要她哥亲自签名,财务才会给报销。 她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也给不了他什么资源。 沈长明才提了分手,这丫头就割腕自杀。 要不是许清苒让他稳着傅艳秋,他早就想断了联系。 导播将镜头切到孟晚溪身上,霍厌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在斜飞的雨丝中,他看到孟晚溪那隐约泛红的眼眶。 她看着像是要碎掉了,那么惹人心疼。 孟晚溪抬腿一步步朝着傅谨修走去。 她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曝光在媒体之下,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孟晚溪嘴角噙着一抹官方的淡笑,她主动朝着傅谨修伸手:“你好,傅先生。” 第一卷 第109章 孕反强烈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蓝导看到这个画面激动不已,连忙指挥着导播:“切近景!快点!” 这两人会面就像是火星撞地球那么难遇! 傅谨修对上孟晚溪那双平静的眼睛,好似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心脏隐隐刺痛,血气上涌,想要公布孟晚溪身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她是自己的妻子,这才是真相! 可是看着满院子的工作人员,在那对准他的镜头后面有多少双眼睛。 如果许清苒没有公布怀孕的事倒还好,其它后果他一力承担,损失的金钱大不了他再慢慢赚回来。 偏偏所有人都知道许清苒怀了他的孩子,现在公布对他和孟晚溪都没有半点好处。 他只能先将许清苒的孩子给处理好了,等过段时间再找机会公布。 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了他的冲动,他缓缓抬手,朝着孟晚溪的手握去。 孟晚溪的手有些凉,只是浅浅相交,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她的体温,她便已经缩回去了。 这一幕让屏幕前的所有人震惊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孟老师和傅先生更般配呢!他们往那一站,就有种宿命轮回的破碎感。] [我孟姐的眼睛好像红了?不会是被风吹的吧。]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觉得孟姐才像傅先生的妻子,说真的,许清苒往那一站,就像两人的提鞋丫鬟。] [别啊,虽然我孟姐很好,但谁也不能撼动我心中晚宴CP!傅先生也不行!] [就是,这种玩笑别乱开,傅先生都是有妇之夫了,我们孟姐不约!] 孟晚溪没有流露出半点多余的表情,她向来敬业,已经都这样了,最多就是这一期,录完她就走人,别把蓝导挂着下不来台。 这次直播没有半点剪辑,她要是撂挑子,半生英明全毁。 傅谨修本是要离开的,可是孟晚溪在这,他便改变了主意。 他和家人身上没有带麦克风,节目组跟着几人进了房间。 詹芝兰将他拽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顶着他眼里的怒火小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会在今天回来,你之前不是说后天才到吗?” 他想要早点回来见孟晚溪缩短了行程,但他没想到回来是这么个光景。 前几天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许清苒就出了国,他本想着回来第一时间就解决许清苒,哪知道越描越黑,孟晚溪还在场。 他点了支烟,眼底深处带着冰冷的寒意,“躲得了今日也躲不了明日,我不会让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那个孩子一出生,他和孟晚溪就真的不可能了。 詹芝兰附和道:“至少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你妻子,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在节目里装一装,有什么私下解决,一旦曝光你的名誉以及你的公司,公司股票全部都崩了,你自己想好。” “我们家好不容易才靠着你赚了钱扬眉吐气,一旦崩盘,难道你还想回到那个穷巷子,让你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吗?” 见他沉默,詹芝兰继续道:“我看孟晚溪对你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你要是没了钱,说不定她马上就能跟有钱人跑了,你……” 傅谨修冷冷朝着她看来,“闭嘴。” 詹芝兰也不敢真的将他给逼急了,她要的是温水煮青蛙,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孩子大了,他自然就不舍得了。 便晃动着身体走进了房间,她要在孟晚溪面前好好和许清苒演一出婆媳感情。 让孟晚溪知道她不尊敬自己这个婆婆,有的是人尊敬。 这些年来傅谨修次次都站在孟晚溪这边,以至于她这个婆婆处处吃瘪。 现在有一个报复的机会,当着数以百万,千万的人面前将孟晚溪踩在脚下,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节目组设定的是让女嘉宾去厨房做饭,而男嘉宾则是除草。 傅宅和傅先生婚后生活曝光,又为这个节目增加了曝光度,直播间的人流量越来越大。 余菲下意识维护孟晚溪,“孟姐,我来洗菜吧,要不你休息一会儿?” “没事。” 孟晚溪虽然厨艺没有傅谨修那么好,她还是能做几道傅谨修喜欢吃的家常菜。 说起来这幢别墅还是她当初买下来送给傅母的,里面的装修也是她找人设计,她随手就拿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将一旁的余菲都看呆了。 她怎么觉得孟晚溪像是在这生活过一样? 反观许清苒,她像个陌生人,对厨房毫不熟悉。 毕竟这几天她虽然住在傅家,活动范围也就是自己的房间,时时刻刻担心傅谨修对她不利。 这会儿她正在镜头前各种摆拍,矫揉造作。 詹芝兰走进厨房,故意大着声音道:“清苒啊,你怀着孩子就别做这种粗活了,让她们做就行。” “妈,这是导演给我们的任务,我……” “反正都是综艺,怎么拍不是拍?谨修刚回来,你就不想陪陪他吗?” 许清苒扭扭捏捏就出去了。 詹芝兰还故意到孟晚溪的身边道:“孟小姐应该能理解吧,我家儿媳妇孕反很强烈呢……” 说着她又故意捂着嘴笑了笑,“瞧我这说的什么话,孟小姐身材这么好,一看就是没生过孩子的人,你又怎么能懂孕妇的感受呢?” 余菲也不是傻子,明显感觉到这傅太太有些不对劲,她在故意针对孟晚溪。 再看孟晚溪,她自顾自洗着菜,头都没有抬。 她压抑着情绪,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和詹芝兰吵闹。 她是公众人物,这么多台摄像头怼着,别说是说话了,她要是表情变化都会被人放大,不知道会掀起什么舆论风波。 还有两天,她就能拿到离婚证,她忍! 手机前的霍厌心中沉闷,如果今天他没有回港市,至少这个时候他可以在她身边替她分担,不会让她孤立无援。 画面一转,变成在院子里除草的男生组。 原本只是小雨,不知怎么雨越下越大,男生组也只得暂停任务。 今晚他们还要在傅家住下,这会儿弹幕上求着要看许清苒和傅谨修的婚后甜蜜生活。 岂料许清苒刚出来,傅谨修就直接回了书房。 霍厌紧捏着念珠,气得几乎想碎了平板。 傅谨修,你还算什么男人? 看着镜头里阴沉沉的天气,他查了一下天气预报,京市今晚恐怕会有雷阵雨。 不知道孟晚溪现在怎么样了,小时候的她很怕打雷。 她在傅家让他很不安心。 霍厌直接拨通电话:“安排一下,我尽快返回京市。” 第一卷 第110章 雷雨夜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刚刚挂断电话,有人敲响总裁办的门。 霍厌刚好按下暂停键,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模样和他几分相似的男人走了进来。 霍霆琛淡淡开口扫了霍厌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霍厌的目光掠过一抹心虚。 霍厌起身,背脊挺得笔直,将平板熄屏恭敬叫了一声:“父亲。” “你回来得正好,中午我们一起用餐。”霍霆琛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差不多了,走吧。” “父亲,我……”霍厌刚想找个说辞,霍霆琛锐利的目光落到他脸上。 虽然霍霆琛已过五十,但他常年健身,热爱极限运动,身材保持完美,脸部状态极好,只有眼尾有点鱼尾纹。 常年在商场浸淫的男人身上不怒自威,他朝着霍厌看来时无形的压力袭来,霍厌到嘴的说辞只得咽了下去。 用了午餐再回京市也来得及,只要赶在晚上就好。 他恭顺道:“是,父亲。” “楼小姐特地从国外回来,我不是非要你和她谈恋爱,至少你见一见,不能失了礼数。” 霍厌跟在同样俊美的男人身后,声音不紧不慢道:“父亲,我的妻子一定要是门当户对之人吗?” 男人脚步微顿,转而看向他,深邃的目光带着一抹探究,“你什么意思?难道已经谈恋爱了?” “没有,我只想知道你们的底线在哪里。” 霍霆琛收回视线,声音沉沉:“你该知道家里的情况,二叔和三叔至今未婚,你大哥并非我的亲生儿子,你二哥他……英年早逝,家里唯有你是要继承霍家的,若你二哥还活着,我可以不干涉你太太的人选,但你肩负霍家重任,你将来的妻子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知书达理,端庄大方,出自同等的豪门世家。” 说到这的时候,他又加重了口气:“我知你从小乖巧能吃苦,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会做出让我和你爷爷失望的事来。” 霍厌的心一沉。 见儿子神情沉重,霍霆琛又补充了一句:“你也不用太有心理负担,这位楼小姐你不喜欢也就罢了,你今年才二十四,可以再挑挑,港市的千金你若不喜欢,我们再择选其她小姐。” “是。” 午餐霍厌虽然绅士之极,但他心思都在直播上,不知道孟晚溪那边如何。 楼清月自小就喜欢霍厌,等午餐之后,两边的长辈也找借口离开,将时间交给了两人。 等到长辈一走,她也不装淑女了。 “哇,端着好累,霍厌哥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冷疙瘩。” 她双手撑脸,一副憨憨的笑意打量着他,“不过你这张脸倒是等比例长大的,越来越帅了,完全符合了我对另一半的要求。” 霍厌心情有些烦躁,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发泄在楼清月身上,他耐着性子同她聊了几句。 楼清月心思单纯,立刻将自己的喜好都告诉给了霍厌。 霍厌淡淡开口:“正好,你喜欢的AZ乐团有个演唱会,现在飞过去晚上刚好可以到。” “啊?今晚?会不会有点匆忙?” “这是他们今年最后一场演唱会了,要是不去会很遗憾,我可以给你安排。” 楼清月一脸茫然,“那哥哥你呢?” “我还有事,时间不早,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吧。” “可是……” 向来沉稳的男人语速也变快了一些,“有事下次再说吧,不然来不及了。” 楼清月就这么被请走了,霍厌整理好衣着出来时,霍太太正在小花园和楼太太赏花饮茶。 霍厌穿着整齐大方,西装对折搭在手臂,绅士又风度翩翩,“母亲,伯母。” 霍太太问道:“清月呢?” “妹妹她去看演唱会了。” 楼太太嘴角一僵,“这死丫头……” 见两人还在场又改了口,“呵呵,我们月儿向来活泼,阿厌不要介意。” 霍厌温沉道:“不会,妹妹天真烂漫很可爱,伯母,我为你和妹妹准备好了见面礼,还望不要嫌弃,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楼太太叹了口气,“你家这小三是最像老先生,将来他一定是位出色的继承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可惜他没看上我们家那皮猴子。” 霍太太轻笑一声:“不急,孩子还小,多处处看。” “那可是说定了,你们暂时别给他安排别的对象。” “自然。” 霍厌的沉稳上车后骤然消失,他看了看腕表,已经两点多了。 这个点过去也要七八点才能到京市。 “快些。” “是,不过三爷,今天京市那边已经发布了雷电预警,我估摸着飞机会晚点。”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面色难看的男人一眼,“三爷,其实京市没有要紧的事,明天一早过去也可以。” 霍厌紧闭着眼,单手不停拨动着黑色念珠,也无法让他躁动的心情缓和下来。 今晚的雷雨夜,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好似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召唤他快点赶去孟晚溪身边。 “不用改变计划,照常飞行。” 京市。 这档直播综艺才上线半天已经霸榜各大社交软件,热搜更是被孟晚溪一手包揽。 甚至连“孟晚溪傅谨修CP感”的词条都出现了。 也不怪网友乱磕,傅谨修和许清苒在镜头前没有半点恩爱的画面。 大家想看到的画面一个都没有,只有许清苒和詹芝兰那做作油腻的婆媳情。 有人质疑许清苒一件事都没做。 许清苒的粉丝骂这些人懂什么,这是婆婆心疼儿媳妇,许清苒怀孕不得被人捧着。 一堆人骂许清苒怀孕就不该出来参加综艺,孟晚溪一个影后做得比谁都多。 因为这事,孟晚溪和许清苒的粉丝当场杠了起来。 一边说孟晚溪是过期影后,那么努力作秀还不是为了圈粉。 一边说许清苒“娇妻”人设,不在家养胎非要出来恶心队友。 孟晚溪并不知道网上已经吵翻天了,她只想力所能及做好自己的事。 但她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孕妇,在厨房忙碌了半天,她刚想要休息一下,眼前一黑,身体毫无预兆摔了下来。 傅谨修刚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心脏提到嗓子眼。 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冲过来揽住了她,低低的声音在耳边荡开:“没事吧?” 第一卷 第111章 睡出来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不仅晕,眼前还有些黑,她要是现在推开傅谨修必然会再次摔倒。 她只能攥住傅谨修的手腕,稍微稳了一小会儿,等晕眩感稍微好一点了这才松开了手。 傅谨修关切问道:“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看看?” 他不是艺人,做不到在镜头前像是陌生人一样对待孟晚溪。 只不过谁也没有把两人当成夫妻联系在一起。 弹幕全部在刷: [啊啊啊!真的没有人磕这一对吗?傅总看孟姐的眼睛有光诶!] [傅总是奥特曼吗?眼里还会发光的?] [三观跟着五官走,傅总要是没结婚就好了,看着真的和孟姐很般配呢。] 但所有人都在磕CP磕疯了的时候,许清苒的粉丝开始声讨孟晚溪。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孟晚溪往人家有妇之夫身上扑很茶吗?] [你不是一个人,她至少在人家怀里待了二十秒吧,她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吗?] [她不是已经嫁人了吗?怎么还这么没有分寸感?] [什么嫁人?说不定就是跟了老男人,捞不到钱又复出了呗,现在又将主意打到了傅总身上。] [她的影后我听说就是睡出来的。] …… 蓝导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弹幕差点没给气疯了,“禁言!把这些狗嘴喷粪的喷子全都给禁了。” “导演,这不太好吧,咱们直播本来就要人气,你要是禁言,反倒坐实了孟老师有后台,给孟老师白添麻烦。” “是啊,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蓝锋作为导演,他不怕节目有争议,就怕没有争议,无人讨论没有话题度。 所以他特地安排了一些话题艺人在里面,谁也没想到只参加这一期来撑场子的孟晚溪竟然中招了! 娱乐圈但凡有了苗头,别人稍微一催动,星星之火立马燎原。 孟晚溪退圈多年,她也没有签约经纪公司,自己也没有提前公布,不至于有对家黑她。 除了…… 蓝锋的眼睛盯着监控器里的许清苒,今天她在化妆的时候和孟晚溪发生摩擦,虽然她脱臼被接了起来,说不定她在开拍前就安排好了水军找机会黑孟晚溪。 不管孟晚溪背后有没有资本,她都是娱乐圈为数不多让蓝锋尊重认可的艺人。 但他也有种无力感,即便他找到了证据是许清苒搞的鬼。 他也不可能为了孟晚溪去得罪许清苒背后的傅谨修。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 他深深叹了口气,是他错了吗?一开始就不该让孟晚溪来,孟晚溪那么敬业才得到的影后之名,就在今天被人给毁了。 此时孟晚溪还不知道直播间舆论发酵的事,她推开傅谨修,不冷不热道了一句:“谢谢,我没事,不用那么麻烦。” 虽说如此,傅谨修仍旧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糖果,他知道孟晚溪会拒绝,所以强势塞到她手里。 “拿着,别一会儿又晕了。” 他身上没带麦,声音很小,很多人被他这个举动给暖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磕起了他和孟晚溪的CP。 这些自来水很快就冲淡了那些阴阳怪气的水军。 孟晚溪收下了那颗糖,没吃也没有扔掉,怕别人过分解读,“谢谢傅总。” 听到她生疏的话,傅谨修心脏一疼,分明他可以在这档综艺告诉所有人,孟晚溪是他的妻子,他们可以大秀恩爱。 因为自己的一个过错,现在步步错。 摄像老师莫名给了傅谨修盯着孟晚溪远去的背影,导致没有人磕许清苒,反倒是他和孟晚溪的CP粉越来越多。 大家纷纷在直播间留言,多拍一些傅谨修和孟晚溪的特写。 原本蓝导以为傅家人会避开拍摄,许清苒当时只是说在傅家拍摄。 蓝导想借着傅家这个噱头引流,没想到傅母和傅谨修的妹妹这么自来熟,丝毫不介意出镜。 甚至在嘉宾用餐时,傅艳秋直接挤到沈长明身边,以一副花痴的模样看着他,说自己终于追星成功了。 她也吸粉无数,说傅小姐做了粉丝不敢做的,觉得她率真又可爱。 许清苒一抬眼就看到傅谨修走了过来,她心中微动,他在镜头前应该还是会假装夫妻情谊的吧。 岂料傅谨修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坐到了孟晚溪身边。 这本是余菲的位置,余菲就去厨房拿羹匙的时间,一回来发现自己被偷家了,她只得坐到了许清苒身边。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总觉得这个家许清苒像是一个虚假的主人,而孟晚溪才是真正的太太。 脑中才飘过这个念头,就被她给抛之脑后。 她也太离谱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孟晚溪坦然自若,好似身边没有这号人。 许清苒起身舀了一碗汤递给傅谨修,傅谨修连看都没看一眼。 别说是屏幕后面的人了,饭桌上的人都被这诡异的氛围感尴尬的脚趾抠地。 傅谨修对许清苒的态度根本就是无视,哪有传说中宠妻人设? 最后还是许清苒将碗放到了傅谨修的面前,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傅谨修竟然夹了鸡翅放到孟晚溪碗里。 孟晚溪:“……” 众人:“……” 孟晚溪看着碗里的鸡翅,吃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很想塞到傅谨修这个神经病的鼻孔里! 她们在拍摄,他究竟要做什么?非要让人议论自己和他的关系吗? 她心里骂翻天,脸上还得平静无波:“谢谢傅总,但我不爱吃鸡肉。” 熟悉她的老粉都知道,她最爱吃鸡肉了,毕竟小时候家里穷,任何肉类对她都是奢求。 她会珍惜每一粒粮食,哪怕是剧组几块钱的盒饭她每次也会吃得干干净净。 今天她却将鸡肉挑出来放到了餐碟里。 她喝了点汤,不想面对傅谨修就下了桌。 她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将身上的麦取下来,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等着,很快傅谨修就过来了。 她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压抑不住脸上的怒气恶狠狠道:“傅谨修,你是不是有病?” “溪溪,我今天过来是想让她打胎的,我刚下飞机,不知道你们在拍摄。”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只想好好把这一期综艺拍完,既然你已经做好了选择,就不要在镜头前跟我很熟的样子!你这样真让我觉得反胃。” 傅谨修却是毫不在意,他看向她的目光只剩下温柔,“溪溪,我很快就会解决好这一切阻碍,你恨我厌我都可以,等我们领了离婚证,我再重新追你一次,好不好?” 第一卷 第112章 流产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总是觉得两人有十多年的感情基础,孟晚溪不可能离开他。 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做了那些事,直到今天他还有这样的自信。 她已经不想再同他浪费口舌,反正她拿到离婚证以后就会离开。 等他发现时,她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她不会被他找到了。 “麻烦你不要妨碍我的工作,离我远一点。” 孟晚溪推开他便离开了。 大约是她的警告起了作用,傅谨修后来也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当然也没给许清苒任何想要秀恩爱的机会。 快要入夜,天色很早就暗了下来。 孟晚溪并不想住在傅家,但她要是离开被人拍到,明天又要被人写耍大牌。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天了,熬过明天这一切都结束了。 两人一组,孟晚溪和余菲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 这个点已经关了麦,停止了直播。 余菲拿着手机从洗手间出来,她刚看了网上的舆论。 抬眼朝着舆论中心的人看去,孟晚溪在灯光下认认真真看着新华字典,时不时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余菲惊了,她不着急的吗?网上都闹成这样了! “孟老师,你现在没有公关团队吗?” 孟晚溪怀孕后就不怎么喜欢玩手机,她听出了余菲的话外之音,“怎么?网上有骂我的?” 余菲点了点头,“我感觉这事来得有些蹊跷,所有人都在议论你和傅总,但基本上都在骂你。” 孟晚溪懒得去看她和傅谨修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让他们骂吧。” “孟老师,你这么无所谓可不行,你要是想复出的话,这个综艺的口碑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签了哪家公司,怎么发酵了几个小时,也没人公关。” 余菲好心将手机递给她,这档节目已经爆了,更爆的是“过期影后勾引有妇之夫”这个话题。 下面是她扑入傅谨修怀里的动图,对方选的角度很巧妙,不是傅谨修抱着她,看上去像是她故意贴着傅谨修。 还有很多剪辑,分明她是在看别人,非得剪成她对傅谨修情意绵绵。 除却这件事,还有人故意散播以前制作人八千万包养她的传闻。 以及很多“知情人士”在网上曝光孟晚溪就是靠睡导演才拿到的影后,三年前说什么要结婚,其实就是怀了大佬的孩子,现在人老珠黄大佬一脚将她踢开。 上次她在机场和律师被人拍到的画面也被人翻出来当做“证据”,邵律就是她请来找大佬打官司要钱的。 虽然很离谱,架不住网上的人一个比一个会传,都像是趴在孟晚溪床底下看到的事实。 大家都在猜测那位让她怀孕的大佬是谁,基本上京市有头有脸的人都被拉出来遛了一遍。 导致某个出品人连夜澄清,他和太太感情恩爱。 谣言甚嚣尘上,甚至盖过了这档节目本身的热度。 网络上孟晚溪的死忠粉虽然还在战斗,但对方是有规模的水军,全是批量AI,只要一分钟,就可以生成上千篇黑孟晚溪的谣言。 以至于很多不明所以的路人被带偏了节奏,也开始跟风黑孟晚溪。 不看还好,这一看孟晚溪就坐不住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干的! 看来自己不该卸了她的腕骨,应该将她每根指骨一根根卸了。 “谢谢你告诉我。” “孟老师,你赶紧公关吧,不然……” “好,我这就去公关。” 孟晚溪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拉开隔间的门,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高尔夫球杆。 余菲都看呆了,“孟老师,你是不是在这……” 住过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孟晚溪已经冲了出去。 房间不够,嘉宾住完,所有工作人员都挤在地下室。 有的还在剪片子,准备出精选版内容。 蓝导正在监工,这期节目已经爆了,他的手机今天都被人打爆了,全是投资商想要送钱砸广告进来。 地下室的工作团队很忙碌,别墅显得静悄悄的。 毕竟这是傅谨修的家,男艺人也不敢随意走动。 唯有傅艳秋胆大包天偷偷进了沈长明的房间。 孟晚溪拖着高尔夫球杆敲了敲许清苒的房间门,没有人开门。 估计许清苒害怕傅谨修在这个时候将她拖去流产。 不开门是吧? 孟晚溪直接绕到了后院,这里直通客房的院子。 正好许清苒站在门边打电话,让舆论来得更猛烈些。 她就看到孟晚溪像是鬼一般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孟晚溪微笑朝她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许清苒哪里敢开! 岂料孟晚溪有备而来,直接用高尔夫球杆朝着玻璃门砸去。 “砰!” 楼上的艺人听到了,却没人敢出来。 余菲大着胆子从窗户看了一眼,却发现孟晚溪拿着球杆砸门,她差点没晕过去。 此刻外面还下着雨,孟晚溪全身在雨里。 她像个丧尸一样,一下比一下力道大。 外面电闪雷鸣,照亮孟晚溪那张惨白的脸。 随着一声巨响,玻璃门碎了,许清苒握着电话心脏紧张不已。 “孟晚溪,我警告你,我这里里外外都有摄像头,你信不信我将你现在的样子曝光到网上去?” “好啊,你曝啊!我也想让天下的人看看,你许清苒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水珠顺着孟晚溪尖细的下巴淌了下来,孟晚溪像是厉鬼靠近许清苒,宛如拎小鸡一般拎着许清苒的脖颈就将她扯了出来。 “许清苒,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不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你老是记不住呢?” 孟晚溪将许清苒拖到院子里,许清苒吓得瑟瑟发抖,“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晚溪抬手就是一巴掌,“现在知道了吗?” “我……”许清苒打死也不敢承认自己策划抹黑孟晚溪的舆论。 孟晚溪一脚将她踢到地上,抓着她的脖子就将她头往游泳池里按去。 为了迎合拍摄,今天才特地放好的水,只不过没有开恒温,里面的水冰冷刺骨,许清苒冷得尖叫起来:“啊!” 孟晚溪微微勾唇,“还是不记得吗?” 云层上空,一架商务机朝着京市靠近。 霍厌已经看到了网上对孟晚溪铺天盖地的抹黑新闻,他不知道孟晚溪的想法,暂时就没有处理。 空乘人员知道他着急回京市,走到他的身边道:“三爷,前方有雷云无法穿过,只能绕飞,可能要晚一点到达。” 霍厌心中跳得厉害,他起身道:“我来。” 空乘懵了,“您的意思是?” “这样的雷云我穿过我有经验,通知机组不绕行,我来开!” 在整个机组心惊胆战中,那架昂贵的商务机由着霍厌亲自操控着驾驶舱闯入紫色雷云之中!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心急。 他只知道,那雪夜浴缸事件之后,他不想让孟晚溪再置身于任何危险之中。 孟晚溪此刻摁着许清苒,将她的头一遍又一遍浸入冷水之中。 “叫啊,你大可将所有人都叫过来,让人看到你这小三的嘴脸。” “你不是想出名吗?那我就成全你!你……” 她还没说完,詹芝兰突然靠近,毫无预兆伸出黑手从背后将孟晚溪推到了冰冷的水里。 孟晚溪下意识将许清苒给拖下了泳池。 “啊!救命!我不会游泳!” 孟晚溪第一时间想要爬出去,她会游泳,但她的脚却在这个时候抽了筋。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听到了声音赶来,傅谨修看到满地狼藉,下一秒就看到在水里的孟晚溪和许清苒。 “修儿,快把清苒救起来!” “妈,我怎么可能救她,我巴不得她……” 那个死字还没有说完,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出现。 詹芝兰推了他一把,“还在直播,你快救清苒,清苒怀着你的孩子,反正孟晚溪会游泳……” 孟晚溪是想上来的,但她腿抽筋,而且她感觉到小腹隐隐作疼。 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升起。 她看到傅谨修跳入水池中,她以为傅谨修是来救她的。 “傅……” 她的声音哽在喉咙,傅谨修抱起了许清苒。 孟晚溪从头到脚宛如坠入冰窖,身体的刺痛也抵不过心脏的刺痛。 工作人员竟然没有去救人,而是想要拍下珍贵的素材。 傅谨修想要尽快将许清苒送到岸上,或许孟晚溪已经上了岸。 就算没上岸,他也可以马上将她给拉上来。 可是他刚刚上岸,刚要将许清苒放下的时候,他听到楼上余菲惊恐的声音:“血……水里有血!” 还在岸边洋洋得意的詹芝兰也看到了水池里孟晚溪的身边一片鲜红晕染开来,一点点染红了她的眼睛。 第一卷 第113章 傅谨修,我们完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京市的天气状况糟糕透顶,穿越雷层时所有空乘人员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全部提心吊胆。 直到成功降落在机场的那一刻,大家心脏才回归到原来的位置。 霍厌从驾驶舱急匆匆离开,空乘人员目送着他离开。 这个年轻又多金的俊美男人身份就足够优秀了,没想到他本人更是这般厉害和沉稳! 空姐看他的目光带着倾慕,这样强大的男人将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 刚刚下飞机,那辆黑色迈巴赫早已静候多时。 吴助开口道:“三爷,现在是直接去制作组吗?” 霍厌以手抵着额头,略显疲惫“嗯”了一声。 原本他就是嘉宾之一,如果不是霍家有事,他也会参与录制,现在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越是靠近傅家,霍厌的心就越发不安。 雨越来越大,天空中一阵电闪雷鸣,靠在后排假寐的霍厌猛地睁开眼朝着外面看去。 斜飞的雨丝砸在玻璃上拉出一道道痕迹,窗外紫色雷电布满苍穹,照亮了整个京市上空。 转动的车轮飞快从路面驶过,溅起水花无数。 霍厌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自小稳重,就连驾驶飞机穿越云层都那般沉稳淡定,可这会儿怎么会越靠近傅家就越紧张? 他拿出手机拨打孟晚溪的电话号码,想要确定她是否没事。 电话响起的瞬间,孟晚溪刚好拿着高尔夫球杆下楼。 嘟嘟嘟—— 电话那边没有人接通。 霍厌紧握着手机提醒司机:“再开快点。” 几分钟,他很快就到了。 晚晚,你不要有事。 黑色迈巴赫像是一道幽灵穿梭在大街小巷,竭力狂奔而去。 从港市到京市,霍厌一路紧赶慢赶,当他赶到的时候只听到余菲那一句惊慌失措的叫声:“血,水里有血!” 分明还没有见到人,霍厌直觉是孟晚溪出事了。 他没有撑伞,从雨中狂奔而来。 可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他看到傅谨修怀中抱着许清苒,詹芝兰已经吓到了,孟晚溪是被她推到水里的,如果她受了伤傅谨修不会放过自己。 直到这一刻她们都没有将孟晚溪往怀孕上联系,以为是之前玻璃门破碎孟晚溪受了外伤所晕染出来的鲜血。 傅谨修此刻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溪溪!” 他就要将许清苒丢到地上,许清苒这会儿却是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我头好晕,我肚子也疼,我……” 霍厌无视周遭的人,他眼里只有孟晚溪。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亮光掠过水里女人苍白的小脸。 霍厌脱下外套塞到吴助怀里,他快步朝着泳池跑去,口中吩咐道:“封好口,一个画面也不要传出去!” 吴助打着伞快步跟上,“明白。” 霍厌路过还在拍摄的摄影师身边时,一手拽过摄影机,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狠狠砸在了地上。 “啊!我的摄影机!” 没等摄影师抓狂,吴助冷冷开口:“所有损失我们加倍赔偿。” 傅谨修好不容易才将许清苒丢到地上,霍厌已经跳下了水,一把将孟晚溪抱到了怀里。 孟晚溪没想到拯救自己的人不是十八年情谊的傅谨修,是他,霍厌。 他分明中午都还在港市,说要陪人吃下午茶,晚点才到。 可是在这狂风暴雨中,霍厌又一次像是天神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孟老师,你还好吗?”霍厌强忍着要杀人的情绪,压低了声音问道。 抱着他脖子的女人看着是那么羸弱,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丝。 孟晚溪全身又冷又疼,她抽筋的腿,四肢关节在冷水的浸泡下宛如针扎,最后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在了她的小腹。 她已经全心全意接受了这两个孩子,可是老天爷偏偏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她瑟瑟发抖搂着霍厌的脖子,第一次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眼泪簌簌滚落下来,颤着声音道:“我不好,霍厌,救救我们!” “别怕,我在。” 傅谨修想到先前种种画面,孟晚溪呕吐,那一夜她穿着病号服。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升起。 霍厌将孟晚溪放到游泳池边的这一刻,孟晚溪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纯棉睡裙。 在她的双腿间,鲜红血液顺着大腿缓缓滑落。 詹芝兰也是过来人,当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虽然不喜欢孟晚溪,但孟晚溪要是怀了孕,她将孟晚溪推到水里,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子。 她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的……” 鲜血刺红了傅谨修的眼睛,许清苒本想要叫住他,看到孟晚溪腿间的鲜血也脸色大变。 那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傅谨修踉跄着朝着孟晚溪而去,像是一头孤兽悲痛欲绝嘶吼道:“溪溪!” 蓝锋等人带着人赶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傅谨修跪在地上,他想要抱住孟晚溪,“溪溪,我带你去医……” “啪!” 气若游丝的孟晚溪朝傅谨修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的嘴唇惨白如雪,眼泪滑落,水汽却盖不住眼底的恨意,她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傅谨修,我们完了!” 傅谨修的瞳孔猛地放大,满脑子只剩下孟晚溪的这句话。 霍厌翻了上来,他扯过吴助怀里自己的外套。 虽然外面淋了一点雨,但里面还是干爽的,他立马拿过来包裹着孟晚溪。 他单膝跪在孟晚溪面前,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我们马上去医院。” 孟晚溪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全身忍不住的颤抖,“霍厌,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好,孩子不会有事的。” 蓝导等一众工作人员都吓傻了,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在漫天大雨中,司机给两人撑着伞。 霍厌抱着孟晚溪扬长而去,鲜血顺着孟晚溪的小腿淌了一地。 吴助没法跟着霍厌去医院,他还需要留下来封口。 毕竟孟晚溪还没拿到那张证,霍厌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传出去。 他撑着黑伞一步步朝着蓝锋走去,蓝导对他有点印象。 以前霍厌身边唯一的助理,几年前的吴助青涩,毫无存在感。 但经过几年的历练,此刻霍厌不在他气场全开。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名片,“蓝导,我家三爷不希望今晚的事流露一个字出去。” 蓝锋看到名片,当即变了脸,“霍,霍……” 吴助沉着脸道:“忘了介绍,三爷来自港市霍家。” 傅谨修满脑子只剩下孟晚溪那绝情的声音,他看着泳池边那刺目的鲜血,一张被浸泡过的纸漂浮在岸边。 他跪在地上颤着手臂伸手去捞,虽然被打湿了,也能依稀看到是孟晚溪的笔迹。 那是一些单独的字,黑笔在一个字上画了个圈。 他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毫无预兆砸落在那个“安”字上。 第一卷 第114章 妻离子亡!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阿修,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傅谨修,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明明只差……只差一点了……” 傅谨修终于明白孟晚溪那天说的惊喜是什么? 她兴高采烈闯入办公室是想要告诉自己怀孕的事,她正好看到了许清苒。 得知许清苒怀了自己的孩子,她隐瞒了怀孕的事。 那一晚她想要打掉孩子,可最后她还是将孩子留了下来,她是想要生下孩子的。 傅谨修双膝跪地,攥着那张纸手指狂颤。 安。 她在众多美好寓意的名字中选择了这个字,她所求不过是孩子平安。 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毁了! 她怀着身孕孕吐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质疑她和霍厌有染! 将她困在浴缸整夜! 甚至想要强制她做B超,让她做试管怀上自己的孩子! 自己为了公司和形象,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 在看到摄影机的那一刻,他竟然以为是直播就选择去救许清苒。 他那么想要和孟晚溪有个孩子,孩子有了,却又被他亲手抹去! 水珠一颗颗滚落在纸上,分不清楚是傅谨修的眼泪还是雨水。 傅谨修仰天长笑,那笑容在雷电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怕。 詹芝兰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也不敢上前去安慰傅谨修。 和沈长明做完的傅艳秋这才后知后觉下楼来,她错过了一出大戏。 只看到满地狼藉。 雨幕中的摄影组,导演,毁掉的摄影机,玻璃门的碎片,还有泳池边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以及在雨中大笑的傅谨修。 他明明是在笑,可听上去却像是在哭,那么悲痛欲绝。 就连一向泼辣的詹芝兰此刻也缩在一旁一言未发。 许清苒全身湿透了,也不敢动弹半分。 整个场面十分诡异,就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在每个人头上。 傅艳秋仗着傅谨修从小到大对她的疼爱,她小声开口道:“哥,你别笑了,挺瘆人的,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傅谨修猛地起身,双眸通红朝着她看来。 将傅艳秋吓得后退半步。 “哥……” 傅谨修拿着那张纸一步步朝着她走来,他的身上萦绕着浓烈的肃杀之气,“傅艳秋,妈,我妻离子亡,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他胸腔中萦绕着太多的情绪。 悔恨,愤怒,痛苦交织在一起。 最后都只化为对孟晚溪的担心,他这才后知后觉追了出去。 场中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刚刚好像见证了一场狗血戏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谨修口中的妻子似乎不是许清苒,而是孟晚溪。 若真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救孟晚溪?又默认许清苒的做法呢?而孟晚溪是被霍厌抱走的!傅母一口一个儿媳妇。 外圈人看了又没完全看明白,感觉很精彩,却一问三不知。 这四人究竟谁和谁是一对? 傅谨修离开后,吓傻的詹芝兰这才回过神来,将许清苒扶起来,“没事吧?” 许清苒全身抖动如筛,“没,没事。” “你还怀着孩子,去医院看看。” 提到孩子,詹芝兰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孟晚溪留下的那滩血迹。 她知道这件事闹大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但现在损失已经造成,她不能让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今天不管孟晚溪会不会出事,傅谨修一定不会放过许清苒! 许清苒也不傻,跟着詹芝兰进屋后,在没人的地方她“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妈,救救我,求求你,现在只有你就救我了!傅总他会杀了我的。” 许清苒抬手露出自己被烟烫过的痕迹,“妈,你看这就是傅总留下来的,这次孟晚溪出事,他一定会宰了我的!” 以前自己只是小小刺激孟晚溪他都如此震怒,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光是想想许清苒就浑身发抖,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妈,你就看在我还怀着傅家的孩子份上,你帮帮我!” 傅艳秋蹲在地上看着那滩血,她好像有预感似的,朝着摄影师问道:“这是孟晚溪的血对不对?” 对方也吓傻了,想到刚刚吴助的警告,他不敢胡说。 这神仙打架,他们凡人遭殃啊! 他心虚的眼神让傅艳秋猜测出真相,是孟晚溪的。 联系到傅谨修那句“妻离子亡”,傅艳秋才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 自己一直在给许清苒通风报信,官宣那一天就是自己做的手脚。 可她不知道孟晚溪怀了孕,她只是想帮许清苒灭灭孟晚溪的威风而已,她没想弄成今天这个地步。 傅艳秋想到傅谨修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傅谨修会秋后算账。 这些日子她已经过得很惨了,傅谨修收回了她的信用卡,让她变得拮据无比。 傅艳秋赶紧上楼,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沈长明的房间。 沈长明洗完澡,裹着一条浴巾,胸前满是水珠随口问道:“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说了,长明哥哥,你快跟我走。” “走?我还有工作呢。” “还管什么工作?十有八九这个节目是录不下去了,你跟我出国避避风头。” 沈长明刚刚看了一眼楼下的情况,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感觉不太妙。 傅艳秋背靠傅谨修,他也不敢轻易得罪,便耐着性子道:“要是违约我会赔钱的,我……” “我给你赔,再不走,我就没命了。” 沈长明看着垃圾桶里刚刚用过的避孕套,傅艳秋这个蠢货非要坚持戴套。 要是让她怀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就可以正式成为傅谨修的妹夫。 傅谨修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到时候自己成了傅家的姑爷,比那破娱乐圈天天卖笑卖屁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好,我可以跟你走,不过我这没什么钱,咱们得要钱才能走吧?” “我那有很多珠宝,怎么也要卖个几千万,足够我们避风头了。” 等傅谨修气消了她再回来,从小到大哥哥最疼她了。 大雨滂沱中,人心各异。 傅谨修朝着医院狂奔而去,到了私人医院门口,齐刷刷站了两排黑衣保镖。 一个身材高挑魁梧的男人,脸上戴着一张面具,身上萦绕着死亡的气息,和寻常保镖截然不同。 他的右手拿着一根黑色电棍,冰冷冷肃的声音响起:“傅先生,请留步!” 傅谨修双眸赤红,“滚开!我要见我太太!” 蒙面男人的音调没有半点起伏:“没有这个必要,三爷吩咐过,两天后,早上八点请傅先生准时在民政局领证,从今往后,孟小姐男婚女嫁和你两不相干。” 第一卷 第115章 孩子没有保住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被霍厌抱上车,车上虽然有暖气,但浑身湿透的她风一吹不是暖意,而是四面八方的寒风都往她的毛孔里钻,她冷得直哆嗦。 好在霍厌特地在车里给她备着一条毛毯,他的动作算不得优雅,几近粗鲁扯散了毛毯将孟晚溪紧紧包裹缠绕。 哪怕此刻的霍厌自己全身湿透了,他也顾不得更换衣服,一手抱着孟晚溪,一手揭开保温杯递到她的嘴边。 “先喝点热水暖暖身体。” 孟晚溪身体本就虚弱,又是受冻又是流血,此刻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可她不敢闭眼,她怕再睁眼时就听到噩耗。 她的手从毛毯里伸出来握住霍厌的手腕,含着眼泪虚弱道:“霍厌,孩子……我的孩子……” 她苍白的小脸是那么无助和惶恐,想到她开开心心给孩子买了那么多小衣服和玩具,可现在她却要面对失去孩子的可能。 这件事霍厌也无法帮她,他只能竭力安抚好她的情绪。 “别怕,医生会帮助你的,等到了医院再说,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你先喝水。” 孟晚溪喝了两口水,身体好似暖和了一些,但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却无处安放。 到了医院,医生早就接到通知准备好了急救推车,从主治医师到护士整装待发。 车门还没打开院长就撑好了伞,霍厌抱着孟晚溪一路狂奔,将她放到急救车上的那一刻就开始跟主治医师交代情况。 “她意外落入泳池,身下出血,身体没有其它外伤,首要任务是保住她的孩子。” 主治医生看着被染红的毛毯,眉头紧锁,以这个出血量来看,她心里已经有数,“我们会尽力而为。” 孟晚溪怕极了,她的目光锁定霍厌,好似只要看到他她才不会那么无助。 她伸出手,霍厌随着急救车快步跑动,他握住了她。 “霍厌……” “别怕,我在,我一直在。” 孟晚溪泪眼朦胧看着只穿着一件白衬衣的男人,那分明是云端之上的神,此刻他的身上却染满了鲜红的血液。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完全干涸,垂下的发丝落在他饱满的额头,他的眼神也不再高冷。 他终于有了人情味。 是她的血弄脏了他。 说来也可笑,偌大的世界到头来她所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霍厌了。 这个小时候被她捡回家的小少爷。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孟晚溪哑着嗓音回握着他的手道:“谢谢……” 霍厌想要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可是她已经进了手术室。 霍厌只能止步。 看着跟进去的主治医师道:“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手术大门合上。 霍厌一身狼狈站在走廊,看着紧闭的大门。 从小到大他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地位、权力、金钱,人们所能想象到最好的形容词都赋予在他的身上。 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他没有太大的欲望。 他在五岁那年第一次知道这世上还有那么贫穷的地方。 她们会将新鲜的蔬菜腌制,只为保持时间更长,度过漫长的冬季。 那里的孩子身上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衣,连代可可脂的巧克力都吃不起。 生活在那样贫穷地方的孟晚溪,却有着世上最灿烂的微笑。 她在贫瘠的淤泥里开出了绚丽的花朵。 她有很多愿望,想要有钱,住大房子,开小汽车,带外婆去游乐园,听说有种旋转的马到了夜里还会发光。 孟晚溪跟他说这一切的时候她的眼睛在发光。 那一刻霍厌好似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他不再无欲无求,他想保护她嘴角的微笑。 那个年代的一千万足够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二十四的霍厌和五岁的霍厌一样,他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变过。 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泪,他喜欢她的笑容。 可是这一刻,他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即便他不是医生,他也知道这个出血量孟晚溪的孩子很大概率是没有了。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无法掌控生命的流逝,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是他的错,明明只要再早一点赶过来他就能阻止一切了。 可这世间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司机拎着一套干净的衣物过来。 “三爷,你先换身衣服。” 一向注意形象的霍厌此刻半步都不想离开手术室,孟晚溪唯一的亲人还在疗养院,他不能走开,怕她再出现意外。 他是她唯一的依赖了。 霍厌长身玉立,直直站在门口,甚至不愿坐着等候结果。 他要在开门的第一时间看到孟晚溪。 他的声音冷漠而阴森:“让祈枭守住医院大门,傅谨修要是敢闯进来,就打断他的腿!” “是。” “查清楚网上的舆论是谁在背后推动。” “是。” “将傅家的监控记录调过来,我要知道她是怎么落水的。” “明白。” “准备一些滋补的汤。” “我这就去办。” 短短时间霍厌安排好了一切,原本他不想在孟晚溪的婚姻内多做什么,那并非君子所为。 可现在孟晚溪躺在手术台上,如果她做了清宫手术,以后可能都和子嗣无缘。 她不该一个人受苦,那些伤过她,害过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手术门打开了。 这才几分钟而已,霍厌心中一紧。 难道孟晚溪在手术台上遇上了麻烦? 大出血引发了其它并发症? 霍厌两步上前,黑色的瞳孔紧盯着主任,主任戴着口罩也看不出来脸上的表情。 “她怎么样了?” “三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孩子……”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有保住。” 霍厌心脏一紧,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他声音涩然道:“那……好消息是?” 第一卷 第116章 将“孩子”和血衣还给傅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主任摘下口罩,脸上比起之前的沉重多了几分轻快。 “孟小姐怀的是异卵双胞胎,具有两套独立的胎盘和生长系统,相互之间没有干系,所以这次只是流掉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在子宫内,不过我们也无法担保孩子将来是否会出现意外,至少这一刻那个孩子的胎心还在,你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也许今晚,明天都有可能再度流产。” 听到这句话霍厌也松了口气,老天爷到底没有对孟晚溪这么残忍。 “那清宫手术不能做了?” “嗯,会伤害另外一个胚胎的发育,目前我们观察那个孩子流得比较干净,没有组织残留,所以也没有做的必要。” 只要不做清宫手术,她就还有生育的机会。 还保留了一个孩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多谢。” “三爷言重,是这个孩子命不该绝,这两天我们会给孟小姐做些保胎的措施,替她将这一胎稳固好。” 霍厌负手而立,神情冰冷之极,“她还有一个孩子的事务必要保密,任何人打听都透露出孩子已经流掉。” 碍于霍厌的身份,主任哪敢去多这个嘴,她连连点头,“好!我明白了,医院这边我会封好口的。” “辛苦。” 霍厌扫了一眼赶来的吴助,吴助秒懂,自然会上下打点好。 他凑到霍厌身边,在他耳边小声道:“蓝导那边已经安排好,不会有人泄露半个字。” “嗯。” “傅谨修被拦在大门外。” 一提到这个名字霍厌陡然变得森冷,“盯好他,不要再给他靠近晚晚的机会。” “是。” 吴助看着已经走向手术室的霍厌背影,心知肚明傅谨修彻底出局。 不管孟晚溪是否和霍厌在一起,但傅谨修和孟晚溪永远都不可能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 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孟晚溪永远不会原谅他! 霍厌看到手术台上的孟晚溪,她的血已经止住了,白色的睡裙已经被染成血色。 长而湿润的发丝散落在台面上,有几缕还黏贴在孟晚溪的脸上。 她看上去是那么可怜且无助。 在看到霍厌出现的这一刻,孟晚溪的眼睛才有了亮光。 “霍厌……”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霍厌怕她再次出血,赶紧跨过来主动俯下身抱住了她。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孟晚溪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哭得像个孩子。 是难过的泪水,也是开心的泪水。 “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 霍厌揽着她的腰身,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很是温柔地安抚:“没有,你没有错,错的是傅家人,是这个世界,你是伟大的母亲。” 院子里的角落正好有一枚之前许清苒安的摄像头,记录了整件事的过程。 孟晚溪是被傅母给推下水的,他知道了所有经过。 如果傅谨修在第一时间救出孟晚溪,也许孩子不会死。 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形象,选择的是许清苒。 注定了这一场悲剧的发生。 从头到尾孟晚溪都是受害者,她能有什么错呢? 霍厌将她抱到急救床上,“乖乖的,不要胡思乱想,还有一个孩子,要是你情绪波动过大,也会影响他的发育,这几天医生会竭尽所能替你保住这个孩子。” 孟晚溪大大的眼睛噙着泪水,强忍着悲伤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嗯。” 她不能再辜负这个孩子了! 医护人员将她转移到病房,霍厌扫了一眼旁边容器里装着一些带血的组织,是那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 他的眼里掠过一抹悲悯,多可怜的孩子。 还没有来这人间走一遭,就以这样悲惨的结局草草收尾。 错的不是孟晚溪和他,是傅家人! 霍厌冷冷吩咐道:“吴助,将这个孩子和晚晚身上的血衣一并给傅家送去。” 吴助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性,看上去他尊敬父母、兄长叔伯长辈,疼爱妹妹。 他克制有礼,情绪稳定。 可太过完美的霍厌反倒让吴助觉得可怕,他没有任何欲望,其实凉薄刻骨。 唯有孟晚溪才能将他从莲台上拉下凡尘,像是一个人,从此有了温度。 从前他置身事外,只在孟晚溪需要的时候才出手相助。 现在,他那冷酷的一面出现。 将流产的孩子和血衣送还给傅家,杀人诛心啊! 病房门紧闭,里面有护士在给她擦拭身体,更换衣服。 等门开时,房间里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霍厌抬腿到了孟晚溪的身边,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现在好一点了吗?” 她点点头,眼眶红彤彤的,声音很哑:“我没办法再继续明天的拍摄了,蓝导那边……”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霍厌,我们的计划不变,我要离开京市,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好,不过你刚刚流产,身体很虚弱,不能长途跋涉,要坐飞机的话很容易被他查到轨迹,坐船去那个海岛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得等你休养一到两周后,我们再离开,好吗?” 他的声音磁性,极其富有治愈力,孟晚溪越来越依赖他,她点点头,“我听你的。” 这个世上,除了外婆就只有他才对她好了。 “乖,你现在很虚弱,需要补一补,先喝点汤。” 孟晚溪刚刚失去一个孩子,还沉浸在悲伤中,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孩子了。 霍厌坐在病床前,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 “有点烫,慢慢喝。”霍厌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喂到她的唇边。 相比病房里的温情,傅谨修被拒之门外之后,他并没有强行闯入。 傅谨修返回傅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收拾许清苒那个贱人! 吴助已经和制作组签了保密协议,蓝导后悔极了,谁知道孟晚溪才是真正的傅太太?那许清苒是个冒牌货呢? 孟晚溪和他的交情,现在出了这种事,他也难辞其咎。 哪怕这档节目已经爆了,他也不敢再继续下去。 霍厌和傅谨修两人问责,那不是他一个小小导演能承担的。 傅谨修回来时泳池边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好似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口袋里却还放着孟晚溪那张取名的纸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詹芝兰在客厅里忐忑不安,一见他就立马迎了上来,“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却对上傅谨修那杀人一般的目光,他嘴角浮起一丝阴冷的笑容:“孩子不是被你亲手杀掉的吗?妈,溪溪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将她推到泳池里?” 詹芝兰脸色一白,“我……” 她正要解释,门口出现一个黑衣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三爷命我给两位带点东西。” 傅谨修立马问道:“溪溪她怎么样了?” 男人没有理会,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詹芝兰借机想要转移话题,赶紧打开塑料袋,那醒目的血衣和血色组织残留物入眼。 别墅里响起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啊!” 第一卷 第117章 宝宝,爸爸带你回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詹芝兰毫无心理准备,没想到霍厌送来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孙子”。 他被装在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混合着其它血液组织。 加上孟晚溪那暗红色的血衣,詹芝兰看了一眼就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傅谨修却是猛地冲过来,从地上小心翼翼捧起那个密封塑料袋。 那画面看着十分惊恐,可傅谨修却不觉得害怕。 他的双手颤抖着将塑料袋捧到了自己的面前,脸上似喜似悲。 他和孟晚溪有孩子了! 可是孩子还没有出生看过一眼爸爸妈妈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秦长风也没想到从机场回家休息了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等他赶到时,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傅谨修。 傅谨修低垂着头咬着牙,眼泪一颗颗落在密封袋上,顺着光滑的表面砸在他的膝盖边,晕染出一朵朵泪花。 秦长风走到傅谨修身边,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感觉到他的存在,傅谨修抬起头来,捧着密封袋对他笑得毛骨悚然:“长风你看,我和溪溪有孩子了。” “老板……”秦长风语音涩然,他担心看着傅谨修,怕他旧病复发。 傅谨修笑了一瞬,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悲凉,“这个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她当时一定很开心,想要跟我分享这个喜悦吧,在她最开心的时候却听到许清苒怀孕的消息。” “是我害了她,也害了我们的孩子,我这样的人怎配当一个父亲?” 傅谨修狠狠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响起,詹芝兰忙过来劝道:“你有什么错?都是孟晚溪自私自利,她怀了孕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要是知道怀孕还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吗?弄成今天的结局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引来了傅谨修的注意。 傅谨修用孟晚溪的血衣将胚胎包裹住,就好似他还在妈妈的身体里。 “长风,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秦长风一阵酸涩,“是,老板。” 傅谨修缓缓起身朝着詹芝兰走过来,哪怕这是自己的儿子,詹芝兰也紧张不已。 他浑身湿淋淋的,每走一步就会在地板上印出一个脚印,像是水鬼上了岸。 詹芝兰连连后退,“修儿……” 傅谨修声音低沉而沙哑,“妈,溪溪究竟做错了什么呢?从小我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她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拿来给我和妹妹,她在剧组跑龙套第一笔酬金也给你买了一件羊绒大衣。” “你说想住大房子,她成名后给你买下这幢别墅,我记得那时候你也是很开心的,为什么后来就变了?” 傅谨修步步逼近,身上的寒气令人心惊。 詹芝兰妄图狡辩:“妈就是想她早点给你生个儿子嘛,谁知道她当场就掀了桌子,让我下不来台。” 傅谨修只觉得可笑。 “就因为你的面子,你一次又一次逼我做试管,逼我离婚,甚至在直播里故意讽刺她,这些我都忍了,可是妈……” 傅谨修的手搭上詹芝兰肩膀的那一刻,詹芝兰就像见了鬼,吓得全身发抖,脸色也变了。 傅谨修双眼猩红,一点点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他咬牙切齿道:“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爱的人,你为什么要将她推到水里?为什么?” 詹芝兰吃痛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那不是怕她伤害清苒吗?清苒毕竟还怀着你的孩子,我一时情急才,才将她推下水的,她的水性好,以前寒冬腊月拍戏都没问题,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傅谨修冷冷勾唇一笑:“可是你却伤害了我和溪溪的孩子,妈,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谨修,我不是故意的,就算妈不喜欢她,但妈不会害我的亲孙子,我……” “妈,做错了事是要受惩罚的,你,傅艳秋,还有许清苒,对了……” 傅谨修歪着头看着她,“告诉我,你把许清苒那个贱人藏到哪去了?” 詹芝兰觉得傅谨修就像非洲大草原上饿了许多天的狮子,他的眼里满是令人生畏的杀意。 “我,我不知道,她刚刚就跑了。” 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那么重,那么痛。 傅谨修松开手,就在詹芝兰以为他放过她时,傅谨修缓缓开口:“既然你很喜欢许清苒这个媳妇,那就搬去和她住吧。” 詹芝兰后背一片发凉,“你说什么?” “长风,将这套房子低价挂出去卖了。” 一听这话,詹芝兰脸上丑态毕露,“傅谨修,你敢!” “妈,你似乎忘记了,这套房子是我和溪溪领证以后她出资买的,属于我们的婚内财产,名字也是我的名,我有权力买卖。” 孟晚溪留了一手,虽然她对傅谨修的家人大方,倒也没蠢到将户头落到詹芝兰的头上。 “我是你妈!你把房子卖了让我住到哪?” “那是你的自由,你不是认许清苒这个儿媳妇吗?以后就让她来赡养你,我会冻结你和傅艳秋名下所有资产。” 詹芝兰气得狠狠扇了傅谨修一巴掌,“你这个逆子,早知如此,我就该将你掐死,让你跟着你那死鬼老爸一起死!” 傅谨修也并不还手,他满脸笑意,“妈,我不仅会冻结你的财产,除了你的身份证件,别墅里的所有东西你都休想带走。” “不孝子,你是我儿子,你对我有赡养义务!” “妈,你别忘了赡养义务得六十周岁以后,你还年轻着呢,如果你对此有任何异议,欢迎你去法院告我。” 傅谨修从秦长风手里接过血衣和密封袋,小心翼翼将那血糊糊的一团放入自己的怀里。 好似那不是一个流产的胚胎,而是鲜活的婴儿,他的目光是那么温柔,可他吐出的话却是森冷无比:“长风,陪我妈拿完证件就请她离开我的家。” 詹芝兰被赶出家门时,站在电闪雷鸣的庭院恶狠狠诅咒道:“傅谨修,你这个小畜生,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傅谨修淡漠看着她,“妈,我只是成全你的心意而已,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 他的唇勾起一抹灿烂之极的笑容:“没有了溪溪,你以为我害怕死吗?妈,我在地狱等你和妹妹。” 说完,傅谨修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血团,声音温柔和蔼:“宝宝,爸爸带你回家……” 第一卷 第118章 自杀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秦长风看到这个画面只觉得毛骨悚然。 傅谨修抱着那团血肉上了车。 其实细看是很可怕的,胚胎因为流产并不完整,加上各种血色组织凝结在一块,颜色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如果是夏天的话会很快腐烂,到时候更加瘆人。 傅谨修将后座的灯打开,目不转睛盯着,仿佛他眼底是一个可爱的娃娃。 “对不起宝宝,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和妈妈,害了妈妈也害了你。” 秦长风比谁都知道傅谨修多希望和孟晚溪有个孩子,孩子来了,却是以这样的形态出现。 “老板,你节哀顺变。” 傅谨修听到这句话手指微蜷,他抬头目光冰冷朝着秦长风看来,“跟着我妈,找到许清苒的下落。” “明白。” 后车灯的光芒落在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暖意。 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只剩下冰封万里的寒,他低沉的声音冷漠至极,“溪溪没了孩子,她又凭什么活着?” 继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些年来我将傅艳秋这个小畜生宠得无法无天,既然她不想我幸福,那大家就一起痛苦吧。”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官宣许清苒,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看在家人的份上一再原谅,可她们却更加肆无忌惮在他的婚姻里胡作非为。 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这个孩子的悲剧背后是傅家人和许清苒的手笔。 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可凭什么死的是他呢? “将她们名下所有资产冻结,尽快查清楚她在哪。” “是。” “她们的珠宝,名牌包包,豪车等物品全部处理干净。” “是。” 秦长风知道他有多宠爱这个妹妹,对母亲也言听计从,孝顺有加。 到头来最亲近的人却是在他心脏上狠狠捅了一刀。 将傅谨修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回到他和孟晚溪的婚房,庭院里的蔷薇在寒风中摇曳。 十月从猫爬架跳下来,盯着他怀里的血团,尽管用密封袋封着,动物的本能也察觉到了不对。 傅谨修温柔给它介绍,“这是你的弟弟,或许也是妹妹,跟弟弟妹妹打个招呼。” 十月跳开,在远处打量着傅谨修,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房间里的暖气开着,室内温度很温暖。 傅谨修关掉了暖气,抱着血团满屋子转。 “宝宝,这是妈妈喜欢的院子,有阳光的春日妈妈就喜欢窝在秋千上晒太阳。” 大雨滂沱中,傅谨修坐在蔷薇包裹的秋千轻轻荡着。 秦长风想要给他撑伞,可他的身体早就淋湿了,遮与不遮没什么区别。 他想安慰,话到嘴边又觉得傅谨修现在的状态不会听进去任何声音。 傅谨修像个幽魂一样,从前院转到后院,口中絮絮叨叨。 又从院子回到房间里,介绍着家里的每一处,然后回到了卧室。 孟晚溪离开时砸碎了两人的婚纱照,傅谨修便将两人过往的合照打印出来,挂满了墙壁。 他指着墙上的女人笑眯眯对血团道:“宝宝,你看到妈妈了吗?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你妈妈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人,爸爸真的很爱很爱她,可是爸爸不好,将妈妈和你弄丢了。” 他的手指轻抚着照片上女人稚嫩的脸颊,膝盖缓缓跪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口中轻喃着:“爸爸做错了事,妈妈不会再原谅我了,宝宝,你也很恨爸爸吧……” “爸爸要怎么做才能找回你和妈妈?” 他在自问,但下一秒又开始了自答:“怎么做你都不会回来了,宝宝,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欠了你一条命,爸爸把命还给你好不好……” 秦长风看到他这个样子担心不已,“老板,其实……” 傅谨修仿佛这才注意到他,不耐烦打断:“出去!我要和宝宝说话。” “老……” “滚出去!”傅谨修勃然大怒。 秦长风只得先退出了卧室,他小心翼翼走到走廊的尽头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好萧医生,我是秦长风,我们老板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好,你能不能尽快过来?我有些担心他发病。” 对方的声音严肃又冷漠,“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这是老板的私事,我无可奉告,但他现在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情绪十分不稳定。” “你稳住他,我尽快过来。” “是,我明白。” 秦长风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叫了保镖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心急如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如果进去刺激了傅谨修,他会不会发病? 可不进去,万一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怎么办? 秦长风耳朵贴在门边,隔音效果太好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不管了,哪怕被傅谨修打着出来他也要看着傅谨修。 秦长风想要推门,却发现里面反锁了。 “老板!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秦长风顿感不妙。 还好主卧不是防盗门,他用力踹开门,卧室哪有傅谨修的身影? 浴室没有开灯,但是隐约有水声传来。 这个时候他洗澡怎么不开灯? “老板?你在里面吗?”秦长风试探问道。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滚!” 虽然暴怒,却难掩虚弱。 秦长风不敢耽搁,一脚踹开了浴室大门。 “啪”的一声,他打开浴室所有灯光。 灯光下,他看到躺在浴缸里的男人,傅谨修抱着密封袋,右手手腕鲜血直流。 红色的血液染满了浴缸,而模样俊美的男人宛如血色莲池的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出颓艳的花。 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焦点,左手将密封袋往胸口拢了拢,声音温柔:“宝宝,爸爸这就来陪你。”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秦长风的眼睛。 “老板!” 第一卷 第119章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萱草花中,各色花朵开满了整个山谷。 这是哪里? 突然有人扯了扯她的裙摆,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还穿着那条纯白的睡裙。 裙子崭新白净,没有一点血污。 好似泳池流产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她听到有稚气的童声在哼着歌,顺着歌声看去,有两个小孩蹲在花丛里。 她走到孩子身边弯腰问道:“你们在这里干嘛?你们的妈妈呢?” 话音落下,小女孩转过身来将手里编织的花环戴到了她的头上。 她看着小女孩的脸泪如雨下。 那俨然是她的翻版! 旁边的小男孩将花环戴在了她的脖子上,笑眯眯对她道:“我们的妈妈就在这里呀。” 这一刻孟晚溪仿佛明白了什么,她跪在地上抱住了两个孩子。 “我的宝贝,妈妈对不起你们。” 孩子温柔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妈妈别哭了。” 她们牵着孟晚溪的手在山谷中玩耍,荡秋千,玩捉迷藏,一起躺在草坪上看天空流动的浮云。 孟晚溪渐渐忘记了悲伤,絮絮叨叨和她们说了很多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女孩松开了孟晚溪的手,“妈妈,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小男孩牵着她的手奶声奶气道:“姐姐,我们一起走。” 小女孩拥抱着他,声音温柔:“不行哦,你要留下来代替我照顾妈妈。” 孟晚溪一把抱住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不要走,妈妈不能没有你们。” “妈妈错了,妈妈不该生出要打掉你们的心思。” “你们是我千辛万苦盼来的宝贝啊,我怎么能那么对你们呢?”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你留下来……” 小女孩温柔一笑,抱着她的脖子蹭了蹭她的脸颊,“不,我从来就没有怪过妈妈,妈妈,我爱你。” “妈妈,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孟晚溪泪眼模糊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颤声道:“下一次,再选我当妈妈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小女孩点头,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那我们拉钩。” 一大一小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孟晚溪哽咽着声音道:“一百年,不许变。” “嗯,不变。” 说完小女孩的身影在她怀中渐渐变成了透明,最后一个画面,她唇角扬着灿烂的笑容。 “妈妈,要幸福呀。” “轰隆”一声,雷声划过天际。 孟晚溪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直了身体。 头昏脑涨的她有片刻错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萱草花,孩子都已经消失。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个梦。 孟晚溪动了动僵硬的躯体,掌心缓缓落到自己的小腹。 那个孩子向她道别了。 那是她盼了多年才得来的宝贝,还不曾落地便这么悄无声息离开了世界。 异卵双胞胎多为龙凤胎,她本该有一儿一女。 可现在姐姐离开了,甚至还不放心入梦来看她。 霍厌听到声音推开门,看到坐在床上缩成一团,死死咬着自己衣袖害怕哭出声的孟晚溪。 她失血过多,整张脸苍白无比,当她抬起头看向霍厌时。 泛红的眼眶泪珠滚滚,宛如珍珠般滑过下巴。 美人泣泪,令人怜惜。 霍厌走到床边,俯下身来抬手抚过她脸颊的泪痕。 看到她光洁的额头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薄汗,他声音刻意放缓:“做噩梦了?” 她的声音哽咽:“我看到她了。” “她?” 孟晚溪哑着嗓音:“那个善良的孩子来同我道别了。” 霍厌没有质疑她荒诞的话,漆黑的瞳仁温柔注视着她,“那一定是个美梦。” 想到梦中的画面,孟晚溪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嗯,我终于看到了她,她很像我,说她不怪我,她爱……” 孟晚溪的嘴唇嗫嚅着,情绪终于失控。 霍厌坐在床边轻轻将她拥入自己怀中,孟晚溪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泪流满面,“她说她爱我,我这样自私的人,曾经还想要打掉她,我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爱。” “错的不是你,别哭了,还有一个宝贝。” 孟晚溪这才恢复了理智,发现他的脖子上被她弄得满是眼泪。 “抱歉,我……” “没关系。” 霍厌拿来热毛巾,温柔给她擦拭着脸颊。 他哪里像个弟弟,分明像个长辈照顾着她,陪着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孟晚溪喝了一些红糖水润了润嗓子,这才重新开口:“许清苒在哪你知道吗?” 霍厌骨节分明的手削起苹果来也十分赏心悦目,“嗯,我料到她要逃就提前安排了人跟着她,需要我帮忙吗?” 霍厌说着温柔的话,眼底却掠过和刀光一样冰冷的寒光,“例如……让她血债血偿!” 孟晚溪脑中想到梦里的孩子,她咬牙切齿道:“杀人偿命,但不该是她的孩子来偿。” “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伤害她的孩子,但她在网上造谣发布舆论的事,我不会放过她。” 孟晚溪刚刚哭过的眼睛很亮,“霍厌,能帮我组织一场记者发布会吗?” 霍厌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傅谨修和许清苒的闹剧沸沸扬扬传了一个月,她有很多时间去解释,为自己正名。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始终念着傅谨修的不易,不想毁掉他的事业。 这样善良的她却换来许清苒变本加厉,让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孟晚溪不会针对许清苒的胎儿,但她和傅谨修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说来也是可笑,她亲手将他推上宝座,有一天,将他踹下宝座的人也是她。 命运在此刻形成了闭环! “霍厌,我想过和他好好分开的,是他逼我!是她们逼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给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你想明天还是后天公布?” 明天,傅谨修签订合约的最后一天,要是这个时候公布真相,傅谨修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孟晚溪刚要回答,门外响起了小声的敲门声。 “进来。” 吴助神色复杂看了孟晚溪一眼,霍厌冷冷询问:“有事?” 吴助一字一句道:“傅谨修在家自杀了。” 第一卷 第120章 给女儿陪葬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慢条斯理切开了苹果,然后抬眼看孟晚溪的反应。 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紧张的波动,只是轻描淡写问了一句:“死了吗?” “抢救中,不过割腕一般发现及时死亡的概率不大。” 孟晚溪像是猜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他不会死的,他只是想要感同身受而已。” 她流产流了那么多血,他就割腕。 夫妻一场,她怎么会不了解他? 就算是这样,他以为两人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不可能的,不管是傅谨修,还是詹芝兰,许清苒,欠自己的一个都别想跑。 孟晚溪盯着霍厌开口:“明天上午十点,召开记者发布会。 要死要活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她现在要做的是将她们所有人推下地狱,给自己女儿陪葬! “好,我来安排,不过许清苒肚子里那个孩子……” 孟晚溪冷冷道:“让她生出来,詹芝兰不是想要孙子吗?为了一个冒牌货她亲手害死自己的亲孙女,我要她后悔终生!” 她不想对许清苒孩子动手有两个原因,一来孩子无辜,她刚刚经历了流产更能感同身受。 二来她要借着这个孩子,让傅家这群狼和许清苒那条狗相互撕咬! “对了。”霍厌突然提醒道:“傅艳秋和沈长明去了临市,想必是为了避风头。” 傅艳秋是沈长明的迷妹,她喜欢的是荧幕里那个角色。 哪怕自己曾经告诉她沈长明私生活很丰富她也毫不在意,女人总是天真以为自己会让海王收心。 为了一个男人她倒戈向许清苒,多年的情谊抵不过一个男人。 沈长明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在家傅谨修管得严,一旦脱离掌控,傅艳秋会被吃得渣子都不剩。 到时候傅艳秋就会知道,她去的是怎样的地狱! 不过孟晚溪也要感激傅艳秋让她彻底看清楚了傅谨修这个人的真面目。 他口口声声打着爱自己的幌子,其实他最爱的还是权势和地位。 十八年的情谊彻底死在了那场血泊里。 那个酷似孟晚溪的小女孩离开,就像是傅谨修亲手杀死了孟晚溪。 “需要我透露她的下落给傅谨修吗?” “透露了她的孩子就活不了,暂时没这个必要。” 打了许清苒的孩子,伤痛只是一时的。 她要让许清苒从高空坠下,亲手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一生一世都痛苦不堪才行! 孟晚溪看着身边这个冷静的男人,他分明比自己和傅谨修都要小,做事却滴水不漏。 那兵荒马乱的时候,傅谨修都慌了神,朝着医院狂奔而来。 霍厌不忘吩咐人去查清楚真相,又让人盯着傅家。 在看到孟晚溪落到泳池那一刻,他只想屠了在场所有人。 别说是许清苒,连一只蚂蚁都不可能跑出去。 孟晚溪进入手术室时,他脑中就已经想好了。 他会让孟晚溪受到的苦难千倍万倍还给那个女人。 既然孟晚溪心善不伤害那个孩子,他就饶了那个孩子一命。 但许清苒,他有的是法子。 无人知道,霍厌不是信佛才戴上那条念珠。 他,从不是什么善人。 只是在看向孟晚溪时,他收起了自己爪牙和利刃,显得从容又绅士。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孟晚溪摇摇头,她伸手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才稍微伸了一下手,全身多处关节痛得厉害。 原本就受过一次寒,这次又落水,寒气更重。 霍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扫了吴助一眼,“去准备发布会的事。” “好。”吴助转身出门,顺便把门给带上。 霍厌将水杯递给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药膏。 “这是我从港市带过来的,治疗关节疼痛效果很好,而且成分安全,孕妇可用。” “谢谢,我过几天再用吧。” 霍厌已经拧开了瓶盖,“你身上的寒气会影响孩子,你确定要过几天?” “那我自己来。” “别逞强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还是你怕……” 霍厌一手撑在了她的身边,俯下身,一双锋利的黑瞳紧盯着她的眼睛,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我对你别有所图?” 孟晚溪睁大了眼睛,她也不会自恋到以为霍厌会对她一个刚流产的孕妇图谋不轨的地步! 他的人品她完全信得过。 “不,我只是怕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霍厌飞快回答,下一秒他便站在床边略略弯腰,拉开被子,轻柔卷起她宽松的睡裤。 女人雪白的小腿露了出来,孟晚溪的皮肤不仅白,而且光滑细腻。 因为害羞她的脚趾头紧蜷抓着床单,显得十分可爱。 霍厌的喉结微微滚动,还有一天,她就是自由身了。 他收回视线不再失礼乱看,将冰凉的药膏抹在了她的膝关节上,起初是冰冷的。 随即男人滚烫的掌心落了下来,他的掌心有些茧。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怎么会有老茧的。 也正是那些老茧贴着她肌肤上轻轻摩擦时,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多年来只有傅谨修一个男人,她实在不习惯异性的触碰。 可人家好心帮她,她要是别扭拒绝,总觉得有些矫情。 他都能纡尊降贵,她究竟在纠结什么? 霍厌这样的人真想要女人,还会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给她一个孕妇揉脚? 这么想着,霍厌手脚麻利将两条腿抹完。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胳膊,“手。” 孟晚溪刚要卷起袖子,霍厌抿着唇,“这样的话肩膀是抹不到的。” “没事,我肩膀不用。” “都痛到抬不起手了,孟老师,你非要跟我犟?还是我去给你找一个女护士进来?” 这大半夜的即便有值班的女护士也都在打瞌睡,孟晚溪垂着头拒绝:“不用,如果你不嫌弃请……” “不嫌弃。”霍厌目光澄澈落到她的胸口,“只要解开两颗扣子,将手取出来就可行,我来帮你脱。” “好。” 孟晚溪刚想要解扣子,两手才弯曲一点,关节就传来了剧痛。 男人俯身而来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随着他的靠近,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除了檀香,还夹杂着浅浅的沐浴液清香。 男人垂下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胸口处。 孟晚溪的身材绝美,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即便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也能感觉到那处的汹涌澎湃。 孟晚溪和男人对视一眼,发现霍厌的瞳孔冷淡平静,她多想一分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她不好意思移开了目光看向一旁,哑着声音道:“那就麻烦你了。” 孟晚溪没有发现,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颤抖了一瞬,干净细长的指尖落在了她的领口上。 看着她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哪怕他再是君子端方,脑中也不可抑制闪过一些无法言说的画面。 “得罪了。”他的喉结轻轻滚动。 下一秒,指尖解开一颗扣子。 这套睡衣的扣子间隔很大,第二颗解开时,那一团雪白毫无预兆暴露了一半。 霍厌心脏在狂跳,甚至头上也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体温骤然飙升。 除了那一晚将她从浴室救起来,这是他唯一和她这么接近的一次。 孟晚溪咬着唇,有些羞涩闭上了眼睛,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下一秒就感觉男人火热的手落在了她小巧圆润的肩膀,肩膀的疼痛加上异性的刺激,让她无法控制轻轻叫了起来:“疼……” 第一卷 第121章 害羞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闭着眼睛,她没有看到霍厌那双渐渐变深的黑瞳。 霍厌刻意避开了目光,集中在药膏上,不敢多看一眼,低哑的声音在孟晚溪耳边响起:“那我轻点。”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大雨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一个红了脖子,一个红了耳根。 刚刚擦完,霍厌收拾好药膏头也没回,“我去洗手。” 孟晚溪朝他看去,只看到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丝毫没有平时的从容。 她的脑中掠过一个念头,他该不会从未碰过任何女人吧? 不过霍厌带来的药确实很好,她的关节原本像浸入了寒冰,又冷又刺痛。 药膏配合着他的按摩手法,那种痛苦减缓,不一会儿的时间,她试着轻轻抬了抬,也没有那么僵硬了。 除了小腹处隐约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她失去一个孩子的事实,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想到梦中那个酷似自己的小女孩,孟晚溪的心脏一阵阵抽疼。 宝宝,此生妈妈还有机会遇上你吗? 和傅谨修相识相知相爱整整十八年,尚且落得个满身伤痕的下场,她还敢再信男人吗? 天刚刚亮,徐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脸色惨白的孟晚溪,一向大大咧咧的徐妈也不由得眼眶泛红。 她拎着保温盒和手提袋,快步走到了孟晚溪身边,放下东西就抱了上去。 “对不起,早知道会出事我就该跟着你过去的。” 她的眼泪落到孟晚溪的脖子,让孟晚溪有些意外。 孟晚溪知道徐妈热心,可没想到她会为了自己而哭。 “我没事,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 徐妈胡乱抹了脸,“这是我给你熬的汤,对了,霍先生让我给你带些衣服过来,还有手机,是余菲给我的。” “嗯。” 孟晚溪打开手机,有蓝导以及余菲的问候信息。 还有秦长风发来的照片。 画面里,傅谨修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密封袋子,里面似乎是血。 孟晚溪神色大变,她这才反应过来。 那竟然是她们女儿那未成形的尸体。 傅谨修,他就是个疯子! 秦长风给她发了一大段信息,孟晚溪目光落到最后一句话。 他说:老板固然千错万错,太太怀孕了却不告诉他,弄成今天的结局,难道太太没有错吗?如果老板死了,太太你会有一点伤心和难过吗? 孟晚溪的呼吸一窒,照片里的傅谨修满脸苍白,嘴角却溢出诡异的微笑。 那一刻,他从容赴死,以身殉葬。 徐妈揭开保温盒,一转身就看到双眸泛红的孟晚溪。 “太太,你刚刚流产,一定不要太过伤心,好好休息恢复元气,你这么年轻,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人这一辈子谁没遇上几个烂人呢?这世上男人千千万,夜店模子就占一半,等你好起来,我给你找几个又高又帅活还好的,保证你三天就把渣男给忘了。” 孟晚溪本来正伤心呢,徐妈一句模子哥出来,实在是画风突变,让孟晚溪没忍住破涕为笑。 “真的帅吗?” 提到男模徐妈一副老油条的样子,“包的,我知道一个私人会所,那里的模子都是高品质,管你喜欢八块腹肌还是大长腿,黑皮还是白皮,奶狗还是狼狗,只要钱到位,保证让你欲仙欲……” 徐妈正在给孟晚溪传授经验,抬眼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霍厌。 身材挺拔高挑的男人穿着一件长款大衣,走路都带着风。 不知道是不是孟晚溪的错觉,往日男人淡漠的脸好似带着一抹阴冷肃杀的气场。 哪怕他一言未发,目光落到徐妈脸上时,那慑人的气场就让滔滔不绝的徐妈下意识收敛换了个话题。 “啊,汤冷了,快喝吧。” 孟晚溪知道徐妈的脾气,脾气上来连傅谨修都要怼几句,她一看到霍厌怎么像是老鼠见了猫? 孟晚溪故意调侃:“徐妈,你还没说完呢,欲仙欲什么?” 徐妈放下汤,“对了,我灶上还炖着老母鸡汤,我先回去了。” “徐妈,你要是空的话帮我去喂喂十月吧。” 傅谨修那边出了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 “行,太太,要不要我把十月带去大平层?” “暂时不用。” 换了大平层还没有置办猫爬架,还得准备猫砂盆,食物乱七八糟的东西,十月不习惯容易应激。 婚房很大有院子,十月住着更舒服,况且她这个样子暂时没法陪伴十月,还要去山上照顾外婆。 孟晚溪都打算好了,等离开那天再带走十月。 属于她的,连一根猫毛都不会给傅谨修留下。 徐妈离开后,霍厌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莫名的她后背发凉。 在那道冷冽的目光注视下,她端着汤看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霍厌坐在她前面,刚好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下,他不紧不慢启唇:“你觉得寂寞了?” “噗……” 孟晚溪这次有经验了,将鸡汤避开了霍厌,原来是刚刚徐妈逗她的话让霍厌当了真。 她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我……” 男人长臂抽过纸巾,指腹抬起她的下巴,轻柔给她拭去嘴角残留的汤汁。 他做得行云流水,等孟晚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撤开身体将纸巾丢去了垃圾桶。 孟晚溪垂下头,眼底尽是黯然,“我刚失去了一个孩子,我怎么可能去找男模?” 霍厌见她身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云,“别想了,将来还会有的,你们做了约定,她还会来找你的。” 孟晚溪自嘲一笑:“有?我拿什么有?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和傅谨修有半分瓜葛!” 霍厌的眸光渐深,他转移了话题,“身体还好吗?一会儿要开记者发布会,如果不能去现场可以网上直播,你刚流产不能吹风。” 提到这事,孟晚溪眼神一片坚定,“我想亲自给我们的婚姻划下句号,三年前,我为了他退圈,而现在我也想告诉大家,我爱了怎样一个男人。” “好,我帮你。” 上午九点,孟晚溪没有化妆,素面朝天裹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强忍着膝盖的轻微刺痛,在霍厌和保镖的保护下上了车。 医院。 通过抢救傅谨修脱离了危险,一张脸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秦长风快步走进来,神情担心道:“老板,太太组织一场记者发布会,她现在正在赶去的路上,一旦许清苒的真相曝光,你就完了!” 第一卷 第122章 我的先生是傅谨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从第一次许清苒自爆以后,关于她和傅谨修的娱乐新闻就隔三岔五上娱乐头版头条。 这次直播更是将两人的恋情炒上了天,一部分是许清苒刻意在背后推动,另外一部分是昨天节目播出大火,吸引来了不少路人粉。 好端端的一个直播综艺,最后却变成了孟晚溪的讨伐大会。 网上各种黑料满天飞,经过一夜的发酵,没有公关团队的处理,以至于连一些路人都转黑。 [我之前还很粉这位姐的,据说她在拍摄时很辛苦,腰都差点摔断了,怎么人品这么差啊?] [这些都是匿名爆料,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大家不要被带节奏了,我相信孟老师。] [你们这些三观跟着五官走的粉丝真恶心,昨天的直播也是假的吗?孟晚溪都生扑人家的丈夫了,当着这么多摄像头都这么嚣张,谁知道私底下烂成什么样?] [就是,这事要不是真的,公关团队早就出来澄清了。] [都别吵了,孟姐刚发了消息,十点召开记者发布会。] [活该,得罪了傅太太,傅总那个宠妻狂魔这就逼着她出来给傅太太道歉了。] [走走走,去看场好戏!] 孟晚溪不仅清楚发布了时间,还有地点,引得大批网民线下围观。 以为她是被傅谨修逼着出来给许清苒道歉,都想要见证这千载难逢的画面。 徐妈在休息室陪着她,脸上带着一些紧张,她昨天才流产,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要不要给你化个妆?你的气色好差。” “没这个必要,我暂时不会上镜了。”孟晚溪的事业梦,都在那个孩子的离去消失殆尽。 她不在乎形象,不在乎前程。 她只想为她的十八年画下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外面人声鼎沸,看到消息的网友纷纷赶来。 记者更是早早就架好了摄影机,开启直播。 现场多了不少保安阻止随时会暴动的人群。 时间一到,孟晚溪从后台走了出来。 她隐约能听到一些叫喊声:“孟晚溪勾引别人老公,臭不要脸。” “过期影后滚出娱乐圈!” 当她出现时,那些骂骂咧咧的人瞬间愣住了。 昨天孟晚溪在直播里就化了个淡妆,肉眼可见状态很好。 可是今天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来时,高清镜头怼上她的脸。 她的脸不仅仅是憔悴,而是苍白的病态,好似一夜之间被人吸走了所有的元气。 因为没有化妆,她微微泛红的眼眶显得格外明显。 还有人眼尖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和从前不同,她的膝盖像是受了伤似的。 有人好奇她是不是生病了,许清苒的死忠粉却在直播间大肆辱骂。 [装,立人设,装委屈。] [这么会演怪不得是影后呢?我们小苒都没委屈,她倒是先哭上了。] [心疼小苒,说不定这绿茶婊私底下就是这么勾引傅总的。] 现场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记者们早就准备了长枪短炮,准备炮轰孟晚溪。 孟晚溪走到台前,深深鞠了一躬,堵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鞠完躬她回到桌后坐下,喝了一口水,等身体稍微缓和了一点才开口。 “抱歉,原本我答应了蓝导要参加第一期的拍摄,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停止了拍摄,我给蓝导和所有喜欢这部综艺的观众说声对不起。” 大家懵了,她不是给许清苒道歉,而是给这档综艺道歉? 从前很多圈内人都曝过她的敬业,此刻她的行为和态度也证实了这一点。 有记者开口:“孟老师,网上很关心你和傅先生的关系,昨天在直播中的片段被截下来在网络上大肆传播,给傅先生和傅太太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请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孟老师,你不是已经退圈隐婚生子,为什么突然又回到大家的视线,是不是你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 “孟老师,网上说你插足富商婚姻,还生下私生子想要嫁入豪门,这个报道是真的吗?” “孟……” 徐妈在后台听到这些尖锐的问题,恨不得用502把这些臭嘴全部给粘住! 她都气得浑身发抖,但孟晚溪却神情平静,听完最后一个问题她才拿起麦克风。 “我从未想过大家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感兴趣,当年我确实是为了一个男人退圈隐婚,我回到大众视线,确实是我的婚姻出了一些问题。” 台下许清苒的粉丝更加嚣张,“我说什么来着,她自己婚姻有问题,就见不得别人好。” 有人大声吼了一声:“所以你就是你插足傅先生婚姻的理由吗?” 孟晚溪看着那个人轻轻一笑,没有嘲讽,也没有示威,而是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出来:“抱歉,当年我选择隐婚忘记介绍我的先生了。” 大家都有些奇怪,她是在转移注意力吗?这个时候扯她的先生干什么? 孟晚溪在大家的震惊中一字一句道:“我的先生是傅氏集团总裁傅谨修。” 此话一出,全场就像是沸腾的开水,瞬间全部炸开了。 “你说什么?你才是傅太太?” “不可能,如果是你那许清苒是怎么回事?” “孟晚溪,你还要不要脸?居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话……你……” 没等那人说完,会场突兀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我的太太,从头到尾就只有孟晚溪一人。” 第一卷 第123章 今生我们到此为止!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听到这道声音,孟晚溪手脚冰凉,全身冷得打颤。 好似她又掉到了冰冷的水里,看到他朝着许清苒而去,她的心脏和身体在滴血,染红了整片泳池。 失去孩子的痛苦席卷而来,她的眼里升起了难以掩饰的恨意。 碍于人前,她只能死死用指甲掐着掌心,用疼痛来缓解心中的愤怒。 全场哗然,都朝着来人看去。 傅谨修一身西装革履,背脊笔直,身材挺拔而修长,气场强大。 他的脸色和孟晚溪一样,像是失血过多导致不正常的病态。 相比一个月以前,傅谨修瘦了一圈,使得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加凌厉。 他一出场气场全开,先前还疯狂辱骂孟晚溪的人此刻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这位宠妻狂魔名声在外,傅谨修的目光落到一个挥舞着“孟晚溪滚出娱乐圈”条幅的粉丝手上,那嚣张的粉丝第一时间就默默收起了手里的东西。 容纳上千人的大会场,没有任何人维持纪律,瞬间都变乖了。 她们的目光落到傅谨修和孟晚溪身上。 傅谨修随手抽走一个记者的麦,缓缓朝着孟晚溪走去。 他的目光落在孟晚溪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夜不见,她就变成了这样。 分明他也不想的,他希望她健康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事与愿违,他亲手将那朵娇艳的玫瑰养到枯萎,凋零的模样。 他不由得轻喃:“溪溪……” 孟晚溪看到他只剩下憎恨、厌恶,以及警惕,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要阻止她公布真相? 傅谨修走上台,面对着观众,“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我妻子无关,她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一个胆大的记者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小声问了一句:“傅总,之前贵公司官宣和许清苒的恋情,还有在直播里许清苒对你示好,你并没有拒绝,许清苒也说过怀了你孩子的事,现在你却说你的太太是孟老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记者声音不大,却精准抓住了重点,问出了每个八卦者心中的问题。 孟晚溪下意识想要开口,她怕傅谨修为了他的事业又搞出其它花样。 可傅谨修好似猜出了她的想法,他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抢在她开口之前道:“那场烟花秀以及告白,都是我为太太准备的,可是老天同我开了一个玩笑。” 孟晚溪的身体一颤,傅谨修不是来阻止她的。 他今天来,是为了赎罪。 将他亲手犯下的错误纠正。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她紧闭着双眼不去看那个人的背影,她给过他机会的。 傅谨修继续道:“我和我太太相识在十八年前,我们相爱多年,从白手起家相互扶持,她成为影后,我亦建立自己的公司,三年前她为了我退圈隐婚。” 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傻了,当年她们磕的影后隐婚大佬,原来是真的! 有人好奇问道:“那许清苒的孩子是真是假?难不成傅总也想说你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犯的错?” 孟晚溪睁开了眼睛盯着男人的侧脸,他会在人前说出那令人可耻的真相吗? 一旦曝光,他的公司口碑,人设,包括合作都打了水漂。 傅谨修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没有,我很爱我的太太,此生除了她我不会和任何女人有染,但我确实犯了一个错,我太太在拍戏时身体受损,我们备孕多年她始终没有孩子,所以我瞒着她选择许清苒做了试管婴儿。” “机场我被拍到的照片是我和我太太,那一晚的烟花秀是我想要为她赔罪准备的,由于场地光线暗淡,许清苒穿着相似的旗袍背对着我,我认错了人,公司准备的文案本也是为了我和我太太的官宣。” “一步错步步错,为了公司声誉,我选择了闭口,却没想到流言甚嚣尘上,最后伤害了我太太。”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冲着我来,我太太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不要打扰她的人生。” 秦长风叹了口气,完了,一切都完了! 没想到真相竟如此残忍,尤其是那些辱骂孟晚溪的人,好似无形中有巴掌狠狠扇到她们的脸上。 反转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就说当时傅总根本就不搭理许清苒,他看孟姐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明明是他扑过去扶住孟姐,却被有人心剪辑说孟姐倒贴,我超,傅总给孟姐夹鸡翅你们都眼瞎了?] [有一说一,傅总爱孟姐不假,但也改变不了他这个渣男的本质,没有孩子就不能过一生吗?他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实在不行我可以继承傅总的公司啊啊!我孟姐真是体面人,忍了一个月才出来曝光,要是小三在我脸上这么蹦跶,我脖子都给她拧断。] [许清苒的粉丝说话!你们的脸疼不疼?假装傅太太,这出戏演得不错啊!] [心疼我姐,一夜就憔悴成这样了,一定掉了好多小珍珠吧!] 弹幕从辱骂全部变成了心疼,可是孟晚溪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她缓缓开口:“傅先生字字属实,我和他确实很相爱,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一个月以前我们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今天是我当傅太太的最后一天。”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抱歉啊,那些喜欢我的粉丝,没有让你们见证我的幸福,却让你们见证了我的不堪和狼狈。” “你们放心,我暂时不会再入圈了,这段时间因为私人原因占了不少公共资源,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她太过落落大方,以至于让那些充满敌意的记者也都哑口无言。 一个她的老粉弱弱开口:“孟老师,你当年退圈时曾说过为了他,你愿意奔赴婚姻,进入下个人生阶段,如今却落得离婚的下场,你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傅谨修看向孟晚溪,眼神忐忑不安,她会怎么回答。 在上万人的见证下,霍厌盯着屏幕上的那张脸,手指飞快拨动着黑色念珠。 只见孟晚溪轻轻道:“我后悔了,我提起裙摆奔向的婚姻不是幸福,而是坟墓。” 埋葬了她的青春,她的人生,还有她的女儿。 她对上傅谨修受伤的瞳孔一字一句道:“傅谨修,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和你相识,我不会选择爱你,更不会嫁给你,今生我们到此为止,来生也不要再见面了!” 第一卷 第124章 下葬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屏幕前的路人也都沉默了,如果一个女人在离开时嘶声力竭,大吵大闹,说明你在她心里尚且还有一分余地。 可是孟晚溪平静而又坚定说出这番话,这段感情是真的走到头了。 看着台上的那个女人,大家觉得她快要碎掉了。 十八年的感情,她当着全国观众面前说断就断,没给自己留下半点余地。 傅谨修和十八年,她都不要了。 正在看直播的许清苒笑着道:“傅谨修,你活该!你也有今天。”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傅谨修被孟晚溪甩了,而她又有什么好下场呢? 当初她做着可以取代孟晚溪的美梦,男人嘛都喜欢新鲜事物的生物。 只要她乖一点,她能轻而易举拉拢他家人,他迟早也是自己囊中之物。 许清苒没想到她遇上的是一个魔鬼,他对别的女人根本就没有鱼水之欢的想法,他眼里心里只有孟晚溪以及他的事业。 许清苒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她只有狼狈逃离,应了孟晚溪的那一句话,她只能像个臭虫一样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水沟里躲着! 就连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本想要作为底牌保留的,如今也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孟晚溪流产了,不管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一定会让自己和孩子给孟晚溪陪葬。 他在媒体面前承认对孟晚溪的伤害和不公,将矛头指向自己。 从今往后许清苒在娱乐圈的路断了,她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她的人生全毁了!什么傅太太,她甚至连自由都没有了。 傅谨修说过的,孟晚溪有事,她和孩子都要陪葬! 这场闹剧没有人获胜,所有人都输得一败涂地! 以后她的路该怎么走?谁来救救她? 孟晚溪说完这番话以后,蓝锋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到场。 不管她是不是傅太太,她没了孩子制作组都有很大的责任。 蓝锋站在台上深深鞠了一躬,“在这里我给大家赔个不是,这档节目因为一些原因只能暂停。” 接着他对孟晚溪又鞠了一躬,“其次我要给孟老师说声对不起,原本孟老师就是为了帮我的忙参加这一期真人秀,是我被许清苒蒙蔽选择傅家录制节目,害得孟老师被所有人误会,甚至怀疑她的专业性,我以自己的职业生涯担保,孟老师绝对是我见过最敬业的艺人……” 在蓝导现场为孟晚溪证明的时候,有人提醒道:“快看网上!” 就在同一时间,孟晚溪从前所合作过的艺人,导演,工作人员,一时间有上百名圈内人实名爆料。 多名导演的说辞和蓝导的意思一样,发布了很多孟晚溪在片场时拍戏的花絮。 小到场控也站出来说孟晚溪私下的人品有多好。 她拿到第一个影后奖项的剧组直接晒出了孟晚溪受伤的照片,她腰间缝合的照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曾经跑龙套的剧组人员曝光了她被导演欺负,挨了女主三十几巴掌,在寒冷的冬日一遍又一遍跳水的视频。 如果她选择了八千万,又何必受这样的苦?画面中她的脸肿得很高。 这些巴掌不像是打在孟晚溪身上的,而是打在那些嚼舌根的黑子脸上。 短短时间,有人扒出了孟晚溪从业生涯的所有事。 每一个奖项都是她应得的! 也和傅谨修口中她受伤前后吻合。 不看不知道,一看所有人都觉得孟晚溪的一生太不容易。 至于许清苒也有人将她的历史挖出来,虽然她和孟晚溪都是跑龙套起来的,但两人的路截然不同。 许清苒从陪编导,到导演,制片人,整容,打压女星,倒贴男星蹭热度的黑料比比皆是。 和那些匿名抹黑孟晚溪的不同,每一条爆料下全是真实照片,视频。 最狠的是有人扒出孟晚溪曾经救过她,甚至给她介绍了一个角色的事。 原本热搜上关于她“勾引傅谨修”,以及“陪睡上位”之类的词条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全是关于“心疼孟晚溪”“三金影后实至名归”“全网力挺孟姐”“孟姐的十八年喂了狗”之类的。 更火爆的是关于许清苒的词条,一条比一条狠毒。 许清苒的私人账号私信都爆了,尤其是她当初发的烟花照片下面,原本有几万祝福的留言,一瞬间全成了辱骂,让她滚出娱乐圈! 她喜提“毒蛇姐”“演技姐”“狐狸精”等不要脸的外号。 全网舆论在一瞬间反转,所有人都在心疼孟晚溪,辱骂许清苒。 可那有什么用呢? 孟晚溪和傅谨修的婚姻已经破裂了,哪怕杀了许清苒,她们也回不到过去。 所有人都期望着孟晚溪能借机复出,各种资源拿到手软,流量更是大爆。 孟晚溪却在发布会的最后表示,她暂时没有复出的打算。 她起身鞠躬,“谢谢大家一直对我的支持,山高路远,江湖再见。” 在众人依依不舍中,她再一次消失在了镜头前。 她成了娱乐圈的神话,两次都在巅峰之时隐退。 她的背影和当年摘夺影后桂冠时重合,只不过那一年她盛装打扮,满心欢喜提着裙摆奔向她的幸福。 今天她素面朝天,带着满身伤痕,一瘸一拐黯然离场。 前后不过三年,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画面定格在傅谨修追她而去的画面上。 这段旷世爱恋终究成了悲剧。 在场上千人,那些来讨伐孟晚溪的粉丝此刻都觉得心中闷闷的。 傅谨修追到后门,这里早就被保镖围得水泄不通。 吴助撑着一把黑伞等在门边,眼看着孟晚溪就要上车,一只手卡在了车门处。 耳边响起傅谨修嘶哑的声音:“溪溪,对不起……” 孟晚溪的目光落到车门边的那只手,手腕上不是名贵的腕表,而是缠着厚厚的绷带。 她的眼底没有半点心疼之色,唯有化不开的冷漠,“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溪溪……” 吴助神情严肃,“傅先生,孟小姐刚刚流产,吹不得风,请你离开。” 他一句话让傅谨修松开了手。 傅谨修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门关上,然后扬长而去。 好似他们的结局,孟晚溪不要他了。 “溪溪……” 傅谨修情绪失控,他不顾形象朝着车子追去。 “溪溪,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后视镜里映出傅谨修在大雨中狂奔的身影,孟晚溪的手指紧紧攥着羽绒服。 她想到了当年她第一次去外地拍戏,那是她接的第一个女三,为了省钱,她坐着绿皮火车过去。 火车开走时,一向冷静的傅谨修追了上来,他口中叫着她的名字,“孟晚溪,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她用力笑着同他挥手,“嗯,我等你啊,傅先生。” 年少时的承诺到底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 他终于成了人上人,却也失去了她。 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到底是物是人非。 傅谨修体力不支重重跌到滂沱大雨中。 霍厌沉沉问道:“要停车吗?” 孟晚溪紧闭着双眼,不再去看后视镜里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男人,她哑着声音道:“不用,往前走,不回头。” 秦长风撑着伞想要扶起他,“老板,太太已经走了。” 寒风裹挟着大雨从四面八方砸在傅谨修的脸上,他轻喃一句:“是啊,她走了。” 原以为他们有十八年的情谊,孟晚溪生气,怨恨,最后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现在他清楚知道,他没有机会了。 孟晚溪真的不要他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水痕,分不清楚是水渍还是眼泪。 他以手掩面,声音哽咽:“我那么努力往上爬,就是想要给她一个安全的庇护所,不再让她在片场挨人巴掌,我要让她成为人人羡慕的傅太太,可是……我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在往上爬的时候被利欲熏心,迷失了本心,忘记了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 他舍本逐末,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可是当他明白这个道理时,他亲手逼走了孟晚溪。 傅谨修无法接受这个结局,他爬起来想要将孟晚溪追回来。 身体关节的疼痛,以及身体的虚弱让他才起来又踉跄摔在地上,泥水溅了他一脸。 他在大雨滂沱中匍匐着身体想要往前爬,“溪溪……” 秦长风见他情绪崩溃,赶紧转移话题:“老板,你的宝宝该下葬了。” 第一卷 第125章 离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秦长风好不容易才用药物稳定了傅谨修的情绪,随着孟晚溪的离开又要崩溃,他赶紧将傅谨修的情绪给拉回来。 按照当地的风俗别说是还没成型的胚胎,夭折的婴儿也是不能下葬的。 可这是傅谨修和孟晚溪期盼多年的孩子,以傅谨修的性格肯定不会草草处理。 见傅谨修看向他,秦长风又问道:“我选了几个风水宝地,老板你来定在哪里下葬?” “下葬……”傅谨修轻喃着这两个字,心痛如割。 秦长风好说歹说才将他带回了车上。 那个密封袋放在冰盒中,傅谨修每每看到那个小小的胚胎,就控制不住心疼。 当他的车离开时,外面聚集的人群纷纷朝着他投掷鸡蛋。 原本这些鸡蛋是为了孟晚溪准备的,到头来全部砸在了傅谨修的车上。 还伴随着大家的怒火,辱骂声。 “傅谨修,你这个渣男!” “傅谨修,你背叛发妻,纵容小三,你不得好死。” “傅谨修,你活该孤独终老。” 傅谨修抱着冰盒的手一点点收紧,秦长风打了个电话,让保镖驱散了人群。 库里南上全是黏黏糊糊的鸡蛋液体,顺着车子缓缓滴落下来。 秦长风转移话题,“老板,你决定好了吗?” “回家。” 傅谨修抱着冰盒,秦长风虽然有些疑问,但他这个状态也不敢再刺激。 回到婚房,傅谨修小心翼翼将冰盒抱了出来。 他没有进屋,而是走到那棵樱花树下。 秦长风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连忙劝告道:“老板,要不你先看看我找的风水宝地?” 傅谨修跪在地上,他昂贵的西服早就染上了泥泞,可他并不在乎。 他抱着那个冰盒,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是我们的孩子,理应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这是他妈妈最喜欢的樱花树,以后等溪溪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离。” 听到这话,秦长风只觉得后背发凉。 傅谨修抬手轻轻摸了摸冰袋,“宝贝乖,稍等一会。”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地面的泥土变得松散无比,傅谨修没有用任何工具,徒手挖着泥土。 “老板,你的手不能用力啊!不然伤口会崩开的!” 可他哪里听得进去? 傅谨修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挖开泥土,被大雨浸湿了的纱布一点点变红。 鲜血顺着腕部一点点浸入泥土里,他的十指也挖出了血,可他毫不在意,拼了命挖出了一个深洞。 他捧着冰盒,俯身在密封袋上落下一吻。 “宝宝,这一世爸爸对不起你,如果有缘,下一世让爸爸好好爱你,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将冰盒放入泥土里,秦长风看到有液体混合着鲜血砸在冰盒上。 秦长风在一旁不是个滋味。 每个人都是伤害这个孩子的刽子手,包括他。 如果那一天许清苒的孩子流掉了,后面的悲剧都会避免。 傅谨修和孟晚溪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发誓,一定要将功补过,将许清苒这个贱人找出来。 傅谨修将孩子亲手埋葬后平静走向屋内。 十月看着满身是血的他有些警惕,秦长风怕他再会做出极端的事,几乎是亦步亦趋跟着他。 镇定剂他时刻准备着,如果傅谨修发疯,就立即给他扎上去。 可傅谨修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他去洗手间将手清洗干净,给十月开了一个猫罐头,然后抬脚上楼洗漱。 进浴室前他还让秦长风把药箱给他,对上秦长风担心的眼神,他平静开口:“你放心,我不会寻死,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溪溪了。” 就是这句话,秦长风知道傅谨修回来了。 等他再从浴室出来时,已经重新包扎了伤口,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 如果不是脸色过分苍白,秦长风都要以为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傅谨修又变成了生意场上那个手段铁血的商人。 不,他像是浴火重生,比以前更加坚定。 “你主动向威里斯提出解约的事。” “老板,其实威里斯很欣赏你,要是你们好好沟通,未必会解约。” 傅谨修神情冷漠,“不,他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与其被他解约,还不如我主动提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会达到最大化。” 傅谨修负手而立,落地窗上映出他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他的眸光中掠过一抹破釜沉舟的深意,“秦助,你帮我做几件事。” …… 孟晚溪回到医院,她还需要保胎,以防肚子里的孩子流产。 她看着网上那一边倒的舆论,许清苒此生再无翻身的机会! 许清苒卡上的余额本就不多,她躲在暗处,还能熬多久呢?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一旦她出现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老鼠。 至于詹芝兰被赶出了别墅,她所有账户被冻结,就一个手机,她无路可去。 傅艳秋跑得快,还带走了一些珠宝,虽然可以变卖,但她的账户已经冻结,只能暂时将钱放在沈长明的卡上。 殊不知沈长明在看到网上的舆论,又听说她们母女两人的账户被冻结,知道这次傅谨修来真的。 两人说好去国外,在安检前他以肚子疼为由去洗手间,让傅艳秋先上飞机,他随后就到。 傅艳秋心思单纯,直到关闭舱门的那一刻她还在和空乘人员争执她男朋友没上飞机。 飞机准时起飞,这一刻的傅艳秋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带走价值一亿多的珠宝,急着出手,她只卖了八千万,沈长明带着八千万跑了! 此刻她还做着落地后,沈长明坐下一班飞机来找她的美梦。 对方关闭了手机,傅艳秋以为他在飞机上。 结果她从天黑等到天亮,沈长明失踪了…… 这一刻她才知道害怕,给秦长风打了一通电话,想要探探口风,以为像是以前那样撒撒娇,傅谨修就会原谅她,派专机接她回来。 接通的人不是秦长风,而是傅谨修冰冷的声音。 傅艳秋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假惺惺哭了起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一回,我现在身无分文在异国他乡,我的钱都被骗光了……” “所以呢?”那边的声音异常冷静。 傅艳秋心中一喜,“你把账户解冻好不好?哥,我最爱你了。” “没这个必要了。” “哥,你什么意思?” “傅艳秋,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管你太过严苛,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妹妹,我也不会再管你。” 听到傅谨修这样的话,傅艳秋吓坏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不管我,我真的会死啊……” 她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一声冷嗤:“那就死好了,到时候让许清苒给你收尸。”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站在偌大的机场,傅艳秋感觉到满身的寒意。 那个疼她入骨的哥哥,不要她了。 她不死心又将电话拨了过去,这次是秦长风接通的,她不再假惺惺,而是泪流满面:“长风哥,求求你帮帮我。” 秦长风也并无往日的恭敬,取而代之是冰冷的回答:“傅总让我告诉你,从小到大他都在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早已成年,也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后不管你是结婚还是工作,他都不会再管你,他只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妹妹。” “不,我哥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是他的亲妹妹啊!” “大小姐,恕我直言,老板和太太待你不薄,你却为了许清苒三番四次设计太太,拆散老板的姻缘,害死老板唯一的孩子,如今你还奢求老板不计前嫌原谅你,凭什么呢?” 秦长风不管对面是谁,又狠又准怼了回去:“老板失去爱人,失去孩子,而你只是失去了一个哥哥而已,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是苦是甜你都得好好受着!” 电话挂断,再打傅艳秋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她的天,塌了。 秦长风挂断电话,看着在书房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开始忙碌的傅谨修,他再次确认:“老板,你真的不管大小姐了?” 傅谨修的眼里没有半点起伏,“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明白了。” 傅谨修忙碌彻夜,看着天边升起的太阳,驱散了前两天的阴霾。 他停下工作,意味深长开口道:“天亮了啊。” 秦长风看了看腕表,“已经八点了。” 他换了一套西服,“走吧,别让溪溪久等。” 民政局。 今天是工作日,很多记者在四周布好了摄像机。 孟晚溪和昨天的装束差不多,只不过她出现的时候还多了一顶帽子,围着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傅谨修站在树下,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两人遥遥相望。 从前亲密无间的爱人再见亦是仇人。 他喉咙发紧,小心翼翼开口:“溪溪……” 第一卷 第126章 傅谨修破产,身世曝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一晚孟晚溪很忐忑,她想到傅谨修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直到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的一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傅谨修没有做手脚,他真的放过了她。 站在民政局门口,他哑着嗓音卑微道:“溪溪,我还能再抱你一次吗?” 上一次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她仍旧体面和他拥抱道别,想要好聚好散。 可如今,孟晚溪的脸色没有一点波动,那双漂亮的眸子看向他也只有无尽的冷意。 “没有这个必要,傅谨修,从今往后,不要再见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多看他一眼。 傅谨修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溪溪。” 她竟然是连一句再见也不愿对他说。 也对,是他活该,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孟晚溪上了车,看着手上那轻飘飘的离婚证。 这一刻来得有些不太真实,她真的和傅谨修结束了,彻底摆脱了和他的关系。 只可惜这一天,是她失去了自己孩子的代价。 她摸了摸肚子里仅存的这个男孩,“宝宝,从今往后妈妈只有你了。” 孩子很争气,这两天都没有出现流产的现象。 一如梦里发生的一样,姐姐让他留下来保护自己,他便好好成长着。 接下来的几天,孟晚溪一直在医院做保胎治疗。 中途她和外婆接了几次视频,外婆虽然不记得了,但身体状态很好。 霍厌每天会来陪陪她,送她一束鲜艳的花。 他告诉孟晚溪,东西都运到那个海岛上了,海岛上有很多花,那里还有一个漂亮的洞穴,洞穴里有许多萤火虫。 那边的海水很蓝,可以浮潜,还可以去抓龙虾。 孟晚溪知道他说这些只是为了唤起她对生活的希望。 失去了那个孩子以后,她大多时候坐在床上发呆。 看书半小时也不会翻动一页。 有时候他端给她的水果,一点苹果她咬一口就愣在了那里。 好似被人夺去了灵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彻底成了木偶娃娃,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她当初特地买了两个小娃娃的手机链,每每看到手机链上的娃娃就会提醒她本来还有个女儿的。 孟晚溪变得更加安静,霍厌也是个话少的人。 很多时候两人一个下午也说不出十句话。 孟晚溪每天刷手机的时候也会看到傅谨修的公司遭受了巨大的财政困难,他的合作告吹,股价崩盘。 说实话,孟晚溪料到他肯定有损失。 但这件事只是他私德有损,就算和威里斯合作失败,顶多是暂时无法开辟国外市场,但国内他早就拿下了份额。 股价这段时间下滑,到时候他新品一发布立马就会涨回去。 他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有问题就被封杀。 这件事对他的影响远远比孟晚溪想象中要大,据说是他的资金链断掉,导致公司无法运转,股价更是崩盘,大批骨干辞职,股东问罪,一片糟糕。 再刷到他的消息时,是傅氏集团破产。 孟晚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因为他将钱全部转给了她导致资金链断了? 傅谨修花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的高楼,在一夕之间倒塌。 谁能知道,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造成的。 不过都和她无关了,她和外婆都比想象中恢复得要好,孟晚溪已经打算忘记京市的一切,重新生活。 她出院这一天,吴助陪着她回了婚房。 她想带走十月。 可她没想到重回婚房,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傅谨修坐在樱花树下,身边摆满了酒瓶。 他的身边有着一个小小的墓碑,墓碑前面摆满了孩子喜欢的供品。 想到秦长风发来的照片里那一团红色,她意识到了什么。 傅谨修竟然将孩子的尸体埋在了他们的婚房里!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骂他变态还是神经病好。 今天詹芝兰也在,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孟晚溪和吴助没有过去,远远看着。 詹芝兰一把抓着傅谨修的衣领,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让公司破产?我警告你,就算你破产了也得要赡养我!” 傅谨修满不在乎抓起了一瓶酒,狠狠灌了一口,“我拼命向上爬只是为了保护溪溪,既然溪溪都走了,我爬得再高又有什么意义?” “傅谨修,你这个孬种,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你非得要她身上吊死不成?没了她你就活不了是不是?” 傅谨修带着嘲讽道:“都不重要了,溪溪不要我了。妈,我已经和溪溪离婚了,你开心吗?这不是你想要的?现在我只有这套房子,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满意吗?” 詹芝兰恍然大悟,“你是在报复我!你这个疯子,你用你的前程来报复你的母亲?那可是你亲手努力创造的江山,你为了一个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母亲?呵。” 男人低低笑着,“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爱过我,我以为恭敬孝顺就会得到你的爱,到头来你爱的只有钱,因为我将钱交给溪溪保管你便看她不顺眼,以孩子为由处处刁难她。” 傅谨修又喝了一口酒,“平心而论我和溪溪对你差了吗?你的房子是溪溪买的,这几年你和傅艳秋要什么我买什么,名贵的珠宝,奢侈品,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提到这,詹芝兰更是不满道:“你给我和艳秋买的连那个女人的千分之一不如,我怕你的钱被她骗光,我有什么错?” “所以啊,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你为什么会以死相逼让我和许清苒生孩子,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孩子,而是你想要离间我和溪溪的感情,找一个听话的儿媳妇,掌控财政大权。” 傅谨修的声音响彻耳际:“妈,你好狠啊!” 孟晚溪也愣在了当场,之前她也觉得奇怪,詹芝兰为什么对许清苒那么好,就算她是暴发户,也不至于眼光那么差! 原来詹芝兰的目的不是为了傅家延续香火,而是想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找一个听话的儿媳妇,掌控傅谨修的经济大权!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分明傅谨修已经很大方了。 岂料傅谨修继续道:“前几年开始我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对劲,为了怕溪溪发现,我一直用药控制,直到最近我的心理医生才查出来我不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生病,而是有人一直在给我下一种慢性毒。” 傅谨修冷冷看着詹芝兰,“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要控制我!我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为什么见不得我好?要让我的家庭弄到四分五裂的地步?” 孟晚溪双手捂着唇,要不是她突然过来,也听不到这惊天秘闻。 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詹芝兰明显有些惶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下毒?” “你承不承认也无所谓了,现在我已经破产,对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而公司的法人是你,以后追债和追责都得找你。” 傅谨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气得詹芝兰脸色大变:“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算计我!” “算计?当初不是你心心念念要做的法人?还要将傅艳秋这个蠢货塞到公司,拒绝溪溪来上班吗?你那么想要的东西,我都成全你了,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呢?” 傅谨修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妈,今天是宝宝的头七,就用傅家当做祭品祭奠他吧。” “听说傅艳秋在国外被人所骗,被卖到了夜场,你的宝贝女儿天天都在接客呢,我特地让人好好关照她,也算是哥哥尽一份心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孟晚溪都懵了。 傅谨修就算是再疯也不会疯到这个地步,那可是他从小到大疼爱的妹妹啊! 不对劲,他到底在演一出什么戏? 詹芝兰此刻才觉得后背发凉,她一把抓住傅谨修的衣领凶神恶煞问道:“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对她?” “亲妹妹?”傅谨修笑了。 “你笑什么?”詹芝兰只觉得后背发凉。 “我和溪溪离婚后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联想到你从小到大对我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有个猜想。” 傅谨修一字一句说出真相:“仔细想来我和你根本就不像,父亲走得早我已经没有了记忆,不过对照他的照片,我也不像他,反倒是傅艳秋和你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就让人取了你我的DNA去做比对,你猜猜我查到什么东西了?” 詹芝兰脸色惨白一片,“你,你……” 傅谨修一把推开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狠狠砸在了詹芝兰的脸上。 “詹芝兰,你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第一卷 第127章 我们曾有一个女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傻眼了,这样的真相是她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 小时候她家没钱,詹芝兰并不待见她,还经常怂恿傅谨修和班上有钱的女生走近一些,看到孟晚溪和傅谨修靠近就会翻白眼。 傅谨修但凡一点小事没做好她动辄打骂,咒他去死。 孟晚溪只当詹芝兰天性刻薄,所以她很心疼傅谨修。 每次傅谨修挨了打,她就偷偷给他擦药。 他沉默寡言,她就叽叽喳喳同他说话。 她何尝不是傅谨修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是她治愈了傅谨修悲惨的童年。 她们之间早就超越了友情,亲情,甚至是爱情。 所以外面那些想要勾引他的女人没有一个得手,谁也没有办法代替孟晚溪存在的十八年! 霍厌早就明白这一点,那两人之间不是他用权势,金钱就能融入进去的。 当年他选择将爱埋藏在心里,并未表露。 这也是孟晚溪一直不愿和傅谨修撕破脸的缘故,如果不是失去孩子,她永远不会和他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偏偏世上没有如果二字。 弄成今天的地步,是傅谨修活该。 如果在第一次烟花下的误会他出面澄清,或许在更早孟晚溪发现他和许清苒的时候,他只要干脆利落打掉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她们也不至于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傅家人有错,傅谨修有错,唯独孟晚溪和那个孩子成了牺牲品。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 那边傅谨修步步紧逼,詹芝兰瑟瑟发抖,“这,这是假的,你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 傅谨修冷冷笑道:“是么?如果今天你不肯告诉我的身世,就永远不要想见到你的女儿。” “你对艳秋做了什么?她是无辜的,在她心里你永远都是她亲哥哥!” “那你又对我做了什么?我的亲生父母在哪?我为什么成了你的儿子?” 傅谨修一把拎起詹芝兰的衣领,“父亲去世得早,这些年来我尊你敬你,疼她宠她,你们却让我妻离子亡,我若不幸,你们又怎配好好活着?” 他的瞳孔里满是猩红的血丝,拽着詹芝兰到了墓碑前,“你亲手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就让你的孩子给他偿命!” 说着他一脚踢在詹芝兰的膝窝,詹芝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孟晚溪也看到了墓碑上的字,上面写着“爱女傅惋惜”之墓。 惋惜,晚溪。 他是在惋惜错过的人。 孟晚溪看到这个他取的名字,心中疼得厉害。 傅谨修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孟晚溪。 相比前几天在新闻发布会出现的人,她看着没有那么憔悴了,脸也多了些血色。 从前的孟晚溪像是玫瑰,娇艳夺目,光彩照人。 如今的她穿着一件白色大衣,戴着围巾,身上好似萦绕着一层化不开的悲伤。 像是雨中的玉兰,安静却弥漫着悲凉。 傅谨修的手还掐着詹芝兰的衣领,逼迫她磕头赔罪。 在看到孟晚溪的瞬间,他那双浸染恨意的瞳孔瞬间变成了惊喜。 他朝着孟晚溪走来,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下意识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溪溪。” 吴助不近不远跟着,没给他靠近孟晚溪的机会。 孟晚溪声音淡淡:“我来接十月离开。”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管詹芝兰和傅谨修,快步走向房间。 十月许久没有看到她,从高高的猫爬架上跳下来,“喵……”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十月没有直接飞到孟晚溪的怀里,而是乖巧停在了她的脚边,不停蹭着孟晚溪的裤腿。 傅谨修跟在她身边,“溪溪,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 孟晚溪收拾着猫包,其它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明天将外婆接到船上,直接将十月带过去就好。 她自顾自忙碌,甚至不愿正眼看看傅谨修。 傅谨修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里堵得厉害。 “溪溪,那一晚的事我很抱歉,我……” 孟晚溪将猫包的拉链拉上,她的声音低低的,“傅谨修,对不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不需要你的抱歉。” 吴助眼疾手快替她拎着猫包,不让她提重物。 傅谨修想要靠近,可是孟晚溪眼里的警惕那么明显。 他只能停在离她三步之外的距离,他高大的身影充满了颓然,像是一个做错事无措的孩子,哑着声音道:“溪溪,你说过犯了错只要能改正,也该获得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孟晚溪和他目光相对,“可我也说过,一旦越过底线,永不原谅!傅谨修,你知道吗?我们本来有一个女儿。” 提到孩子她眼眶微微泛红,咬牙切齿道:“因为你我失去了她,所以请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傅谨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怎么确定是女儿……” 孟晚溪泪水滚落,颤着声道:“她在梦中同我道别。” 傅谨修像是被雷劈呆愣在原地,等他再出来时,詹芝兰趁机逃跑。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连猫都没了。 他拖着沉缓的脚步走到墓碑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手缓缓抚向墓碑。 “宝宝,你是不是怪爸爸,所以从不入爸爸的梦来,对不起。” 他低头看到墓碑前面多了几朵蔷薇花,还有一个手机链的小娃娃。 是孟晚溪祭拜过了。 傅谨修拿起那个娃娃,一遍又一遍抚摸,好似感觉到了当时孟晚溪对孩子的期待。 过了一会儿,他接到一个电话。 “老板,太太这几天都在医院,没有回大平层,她带着十月去了云栖,应该是去见外婆了。” 傅谨修盯着掌心的小娃娃,眼底多了一抹深意。 “疗养院和大平层置办了猫爬架和其它东西没有?” “这几天没有人进出大平层,疗养院这边也没有发现大型的猫爬架和其他东西。” 以孟晚溪的性格,她要接走十月,一定会准备妥当,会布置出十月熟悉的场景,例如家里那个巨大的猫爬架她一定会买,她不会随随便便做决定,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傅谨修一口断定:“溪溪要带外婆和十月离开京市!” 第一卷 第128章 嫁给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再回云栖,景色仍旧一如既往优美,山间云雾缭绕,在没有雪的日子里苍竹青翠,在冬日的暖阳下显得格外雅致。 小院里,一位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牵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一贯冷漠的脸在阳光下染上了几抹暖意,口中的声音也格外温柔:“就是这样,慢一点,不要着急。” 外婆的脑部神经受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她走得还不利索,需要人搀扶着。 孟晚溪看到这一幕,心情从阴变晴。 至少外婆还活着,她还有一个孩子,她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看到她出现,外婆笑眯眯朝她看来,“丫头。” 孟晚溪走到外婆身边和她紧紧相拥,“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每天浑浑噩噩,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便笑着问道:“这次又演了什么角色?什么时候上映,我要第一个看。” 孟晚溪也顺着她的话道:“一个重获新生的角色,外婆,你过得好吗?” “好,好极了,小霍一早就过来陪我了,丫头……” 外婆神秘兮兮在孟晚溪耳边道:“我都帮你问过了,小霍没有女朋友,而你也没有男朋友,要不你们凑一对?” 孟晚溪听得小脸一红,外婆记忆错乱,忘记了她结过婚,以及傅谨修这个人。 在她眼里大约还以为孟晚溪是黄花大闺女,一心忙于事业,没有结婚。 “外婆,你别胡说,让人听到了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我瞧着小霍和你天生一对,他对我这个老太婆都能这么耐心,指定会好好待你。” 孟晚溪无奈,自己才拿几天离婚证,压根就没有想过再婚,更不可能去肖想霍厌。 她忙开口道:“外婆,我和霍厌就是朋友关系,他要结婚也会找一个优秀的人。” 老人一板一眼认真道:“可是我的宝贝外孙女也很优秀呀。” 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在她心里自己的外孙女永远都是最棒的。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在为孟晚溪打算。 孟晚溪心中暖暖的,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外婆跟社牛一般朝着霍厌招招手,“小霍,过来。” 霍厌在她身边停下,微微曲着身体,一副聆听长辈教诲恭敬的模样,“外婆,怎么了?” 外婆毫无预兆问道:“我家丫头是不是很优秀?不是我自夸,就她这脸,这腰,这腿,这胸……” 孟晚溪赶紧打断了外婆的话,“外婆!” 霍厌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 外婆在他面前夸自己,孟晚溪尴尬的脚趾抠地,她有些无助看向霍厌,“抱歉,我外婆她……” 霍厌却是声音沉缓回答了外婆的问题:“嗯,孟老师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 阳光落在霍厌那张五官分明的脸颊,让他唇间的笑容也染上了一抹温柔。 外婆补充了一句:“是吧,我就说我家丫头最好了,都是老熟人了,一口一句孟老师多生分。” “外婆,我陪你回房。”孟晚溪的冷白皮愣是被尴尬染上了一层红云。 再待下去,还不知道外婆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她扶着外婆回到轮椅上,外婆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去海岛。 以前老人怕给她添麻烦,从来没有提过她的想法,孟晚溪这才知道原来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海岛。 孟晚溪跟哄小孩一样哄着她,“明天早上等你做完身体检查,医生评估没问题就离开。” “真好,小霍说海岛上可以看到萤火虫,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了。” 孟晚溪笑着道:“小时候我将捉来的萤火虫放到瓶子里,第二天一早全都死了,我哭了好久。” “我还记得你说谁要是给你捉一千只萤火虫,你长大了就嫁给他。” 孟晚溪耳根子都红透了,“外婆,你还记得呢?” “那当然了。”老人一脸得意。 越远的事情她记得越清楚,反倒是近些年来的事她浑浑噩噩。 外婆终于午睡,孟晚溪关上门到门外,霍厌负手而立站在竹林之下,如一幅泼墨山水画。 “霍厌。”孟晚溪轻轻叫道。 霍厌缓缓转身,看着她削瘦的脸颊,这次流产她不仅伤心还伤身,瘦了许多。 “我都安排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离开这里,彻底斩断和过去有关的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孟晚溪毫不犹豫回答:“外婆想去看看海岛,而我也想再抓一次萤火虫。” 一阵风吹来,竹影摇曳,竹叶“沙沙”作响。 孟晚溪的长发在风中起舞,她的脸颊清瘦,嘴角却带着一抹对未来向往的笑容。 眼底没有悲伤,像是很多年前,那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小艺人。 她已经放下了傅谨修,做好了开始新生活的准备。 霍厌的目光愈发深邃,突然问道:“有人给你抓一千只萤火虫,你就嫁给他?” 孟晚溪没跟上他这跳跃的脑回路,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通红,“那都是小时候说着玩的。” 她甚至还打趣道:“傅谨修没给我抓,我还不是嫁……” 霍厌突然上前一步倾身而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他略略俯身,孟晚溪屏住了呼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无措看着他,心脏狂跳。 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男人的手落到她的肩膀,替她拿下了肩头的一片竹叶。 孟晚溪这才松了口气,暗自责怪自己大惊小怪。 然而霍厌并没移开身体,他顺势偏头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女人微红的耳廓。 他的嗓音带着颗粒般质感,十分富有磁性,“孟老师,以后我可以叫你晚晚吗?” 第一卷 第129章 揉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晚晚? 这两个字分明是带着一丝丝亲昵的感觉,可霍厌声音清澈,如一旁的松竹,不带半点旖旎。 只因为外婆的那句话,霍厌对她改了口。 孟晚溪想要否定,可孟老师这个称呼确实太过疏远。 霍厌帮了她这么多,见证了她太多狼狈不堪的画面。 在孟晚溪心里已经将他当成了亲弟弟一样。 她舔了舔唇提议道:“要不要……加个姐字?” 晚晚和晚晚姐,一字之差意思却天壤之别。 霍厌勾起她耳畔的一缕碎发,漆黑的目光锁定她的小脸,“你觉得我叫你晚晚姐合适吗?” 面前的男人气场强大,成熟冷静,虽然比她小两岁,抛开年龄不谈,他方方面面都比她更加沉稳。 从他嘴里也叫不出姐这个字来,而且他是霍家人,这么一叫她好似占了霍家的便宜一样。 不久前才在热搜上挂了那么久,说她攀附傅谨修,要是换成霍家,估计她头都要被人骂掉。 孟晚溪心虚道:“那……那就看你自己喜好。” 霍厌深邃的眼睛将她写在脸上的心思尽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沉润的嗓音轻轻唤她:“晚晚。” 这一句晚晚,他藏在心中多少年,终于在今天正大光明从齿间倾泻而出。 他这一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过分磁性,孟晚溪竟然有些心慌。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男人神情干净清澈,并无半点旁的情绪。 孟晚溪暗笑自己想太多,她便眉眼怔然一松,红唇掀起一抹笑,大大方方应道:“在呢。” 简单两个字落到霍厌的耳里,他的心都软了。 “我特地让人准备了一些药膳,你现在没有孕吐反应,正适合好好补一补。” “谢谢你,霍厌。” 重新见到外婆,让孟晚溪心中的阴霾就此驱散,和今天的天气一样。 原来放下是这么自在的一件事。 从今晚后,她不会再为感情所痛苦折磨。 照顾好外婆,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她的人生重新扬帆启程。 她吃着霍厌给她准备的药膳粥,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万一晕船怎么办?说来也不怕你笑我,我从来没在海上待过那么久的时间。” “不怕,我都准备好了,况且这一路还有十月给你解闷,不是吗?” 十月很乖,在新环境里没有应激,这会儿在竹林里疯跑,显得格外兴奋。 唯有在孟晚溪身边时,它显得格外乖巧,顶多就是蹭蹭她的腿,不会乱扑她的肚子。 孟晚溪这段时间因为情绪低落导致食欲很差,胃一点变小,吃一点点东西就觉得饱了。 霍厌将一盅牛奶燕窝往她面前推了推,连孟晚溪都没察觉他的声音带着一抹诱哄,“再吃点。” “好吧。”孟晚溪摸了摸小腹,她已经亏欠了一个孩子,不想连这个孩子都失去了。 她拿起羹匙小口喝着,怀孕后对牛奶有些反胃,她又想多喝点补充营养。 索性端着碗想要快速喝光,谁知道喝得太快,过多的奶液从唇角滑落下来。 “啊,弄湿了……”孟晚溪轻呼。 雪白的牛奶顺着她天鹅一般雪白优雅的脖颈滑落下来,最后浸入她白色低领羊绒毛衣里。 霍厌骨节分明的手将纸巾递过来,孟晚溪胡乱擦拭着,没有注意霍厌那越发深邃的目光。 他从来就不是圣人,他只是比普通男人的克制力更强一些罢了。 从前孟晚溪是有夫之妇,他所有的举动包括思想都没有出格过。 现在孟晚溪是自由之身,大脑很清楚明白这一点,便会滋生出一些难以控制的念头。 欲望就像是一头怪兽,压抑得越久,爆发那天就会越发浓烈。 孟晚溪并没有发现周遭的变化,她丢下纸巾,一双大眼睛看着霍厌,“我实在喝不下了。” “那就不喝了。”霍厌从她脖子边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一眼。 那一次在车里他不小心吻到她的脖子,那样软,那样香。 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像是一头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唇齿间分泌出渴望的兽液。 牛奶弄湿了孟晚溪的脖子和身体,有些粘粘的,让她觉得不太舒适。 “我先回房,你自便。”她回房间洗漱。 “晚晚。” 霍厌突然叫停她,孟晚溪不太习惯,但他好似早就叫过千百遍,叫得很自然。 她转身看他,霍厌开口道:“你是不是想洗澡?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怕你腿抽筋,我就在门外,如果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叫我。” 她的腿经常抽筋,这次孩子流产除了傅家人,她自己腿抽筋没能及时上岸也占了一个原因。 这些天失去孩子郁郁寡欢,孟晚溪身体在缺乏营养的情况下,大腿抽筋是家常便饭。 这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霍厌怕她一不小心摔倒,她的身体不能再有任何波折了。 要是连这个孩子也失去了,她一定会疯掉! 他唯有用这样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她。 孟晚溪看出了他眼中的担心,虽然男女有别,孟晚溪也很清楚,霍厌不是那样的男人。 她不敢再逞强,拿自己孩子做赌注。 “好,那就麻烦你了。” 霍厌跟她进了次卧,看着孟晚溪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霍厌突然就想到了外婆的话。 那腿,那胸…… 他从小身边美女如云,姐姐,婶婶,伯母,母亲,各种类型都有,他的审美很高。 饶是见过那么多美女,孟晚溪的那张脸就没有被比下去过。 她的身材更是毫无挑剔,曼妙凹凸有致。 没有人比她更完美了。 而他先爱上她的灵魂,其次才是身体。 毕竟重逢那年,他第一眼看到孟晚溪是肿了一半的脸,实在谈不上惊艳,还有些惊恐。 可他义无反顾爱上,不管是灵魂还是皮囊,都成了让他难以控制的瘾。 他还在浮想联翩时,门里传来孟晚溪的声音。 “霍,霍厌……” 霍厌想到上次她在泳池的虚弱模样,顾不得那么多,推开门闯了进去。 孟晚溪学乖了,她背靠着墙面坐下,连花洒都没来得及关掉。 匆匆扯了一件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一条腿曲着,另外一条抻着,小脸一片痛苦。 她双眼泛红看着霍厌咬着唇道:“小腿抽筋,好疼……” “不怕,我在。” 霍厌脱下毛衣,关了花洒,浴室里热气升腾,而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衣,他飞快卷起袖子,单膝跪在孟晚溪的身边。 火热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湿淋淋的小脚就那么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回生二回熟,他的掌心贴上她的小腿,缓慢又轻柔给她揉弄着,很快就处理好了。 霍厌拿来浴巾将女人裹着,他缓缓俯身,炽热的气息落在孟晚溪的耳边,声音沉沉的,“抱着我。” 第一卷 第130章 孟晚溪失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不是第一次抱孟晚溪,虽然她有些羞涩,比起之前已经自然了许多。 孟晚溪双手交叠搂住他的脖子,她不由得好奇霍厌这样完美又可靠的男人,从未听他提过任何女性,他会喜欢什么样性格的人? 孟晚溪完全想象不到霍厌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模样。 她在脑中幻想着,娇小可爱的萝莉,成熟美艳的御姐,冷漠清冷的白月光好像都和他很搭。 在她浮想联翩时,霍厌已经将她放到了床上。 男人的手从她的小腿慢慢往上移动,孟晚溪陡然回神,却发现男人手心涂抹了药膏,给她揉弄着腿关节。 浴巾堪堪遮住大腿根,她只要稍微抬起脚就走光。 “霍厌,我自己来吧。” “你没有我熟练。”霍厌力道刚刚好,不轻不重,甚至会让她产生一种舒适感。 “你的关节寒气太重,每隔几天就要敷一次药,否则落下病根,后半生一到阴雨天气都会发疼发痒。” 他不是危言耸听,孟晚溪在贫民窟见过很多这种女人,她们时常叫嚷着身体疼痛。 要么是坐月子落下的,要么是年轻时受了凉。 孟晚溪便不再说话,男人的手在她肌肤上轻轻揉弄着,渐渐地让她生出异样感。 她和霍厌不同,毕竟和傅谨修有过太多次的经验。 之前都是在紧急的情况下,而这段时间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身体也产生了本能的欲望。 “别……别揉了。”她赶紧叫停。 霍厌埋头苦干,一抬头对上孟晚溪那双水光潋滟的眼,还有绯红的双颊。 什么叫肤如凝脂,什么叫顾盼生辉他今天是亲身体会到了。 这样的孟晚溪好陌生,却莫名勾人。 就像是一块软软糯糯的糖果,让他想要尝一尝。 “怎么了?”霍厌只觉得这样的她让人心痒难耐,没有往深处联想。 “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好不好?” 孟晚溪像是在撒娇一样,又柔又魅。 霍厌缓缓起身,将手从她的膝盖移开。 他做事一向严谨,又从药盒里舀了一勺在掌心,乳化后贴到了她的手肘,他神情严肃:“再忍忍。” 孟晚溪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邪恶的事。 她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她的身体本就敏感。 以前她对霍厌有防备和警惕心,这一来二去,她自己都没发现身体竟然接受了霍厌,在肢体的接触下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去妄想霍厌这个云端佛子。 他还比自己小两岁,自己是什么禽兽吗? 孟晚溪已经在脑中默念了《心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霍厌的手从她的手肘一点点蔓延到孟晚溪的肩膀,那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刮过她的脖子,以及锁骨下方的柔软。 每一处都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霍厌的手腕。 霍厌不明所以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弄疼你了?” 分明他一脸正气,但问出口的话莫名让人想入非非。 孟晚溪有时候真想将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自己给净化一下。 要知道当初她没少和傅谨修玩花样,现在离了婚,面对一个可能连女人手都没有牵过的纯洁男人。 孟晚溪觉得自己罪恶得像魔鬼,多看霍厌一眼都会将他弄脏了。 “不疼,我就是困了。” “好,我快一点弄……” 孟晚溪抬手捂住了他的唇,“好了,不许说了。” 女人带着浓烈的沐浴露的清香钻入他的鼻子。 他为了更好给她按摩就侧身坐在她的身边,两人距离很近,孟晚溪主动捂他的唇,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怀里。 空气里,暧昧的气息在滋生。 霍厌凸起的喉结滑动着,他竭力控制着脑中莫名的情愫,薄唇在她细腻的皮肤下轻轻吐息:“好,不说。” 孟晚溪只觉得手心又热又痒,赶紧松开,一把推开霍厌的身体。 “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霍厌察觉到孟晚溪和从前的不同,也没有步步紧逼。 “你好好休息。” 他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关上门的瞬间,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霍厌不是第一次给孟晚溪上药,前几次的亲密接触她的身体习惯了他的触碰。 当她的身体自动屏蔽危险,接受他的那一刻就产生本能的欲望。 和情爱无关,人本来就是高等生物。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为了追求刺激的露水情缘了,一夜情比比皆是。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霍厌并不热衷这种事,他冷漠凉薄的可怕。 之前和孟晚溪接近时,他想的也只是抱一抱,和她更近一些。 她在他心里是干净的女神,从不敢亵渎半分。 可这一刻,他心中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妄念。 想要抱住她,想要看看她后腰上那条拍戏留下的疤痕。 更想要尝一尝她的味道,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甜甜的。 他松了松领口,“不急,来日方长。” 孟晚溪见他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应该没看出来自己不对劲吧。 孟晚溪有些无奈,和傅谨修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方面她从来没有空虚过。 怀孕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了太多事,让她没空肖想这种事。 可是以后怎么办? 孕期的激素变化,女性体内雌激素、孕酮等激素显著升高,会导致欲望有明显变化。 这是身体本能,没什么羞耻的。 将来她生下了宝宝,漫长余生该怎么度过? 孟晚溪愁眉苦脸,离婚什么都好,但她从此变成空巢老人了。 因为这件事,孟晚溪都不好意思见到霍厌,晚上吃饭都刻意避开了他。 满脑子都想着明天上了船,就不用再见他也就不尴尬了。 一早起来,孟晚溪便带着外婆去做检查。 没想到霍厌也在,四目相对,孟晚溪倏然脸通红一片,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将外婆推去做检查了。 霍厌看似沉稳,其实一颗心也跳得飞快。 她会有这样的情绪,是不是没有拿他当弟弟了?至少,她开始拿他当男人了。 吴助总觉得今天的霍厌有些奇怪,好似身上开满了花。 霍厌不语,只一味窃喜。 见吴助盯着他,他轻咳一声:“刚刚疗养院多了几辆车,是什么人?” “哦,那是来疗养院演出的,为了丰富老年人的生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些节目,老板,你今天……”吴助好奇打量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不是,昨晚你和孟老师有没有……” “没有!”霍厌回答得飞快,大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吴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换成以前他可不敢这么调侃霍厌,这一来二去,主仆两人充满了八卦的气氛。 直到一群艺人急急忙忙进来,好像是有艺人在准备时病发。 没一会儿的时间,助理和工作人员又火急火燎将艺人推走。 霍厌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你去看看,检查时间是不是有些太长了?只是几个常规检查而已。” “是,老板,这么一会儿不见孟老师,又想她了?”吴助继续打趣。 霍厌冷眼一扫,吴助赶紧跑开。 好像这样的霍先生也不错,终于有些人情味了。 片刻后,吴助飞快跑来,脸上一片紧张之色:“老板出事了,外婆和孟老师都失踪了!” 第一卷 第131章 给我生个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眉头紧锁,他们就在门口,根本没看到其他人离开。 不对。 “刚刚那一群工作人员有问题,难道是傅谨修……” 霍厌此刻恍然大悟,“我们中计了!从傅谨修的自杀开始,他就在布一个局,他知道孩子一死就无力回天,晚晚不会再原谅他,便以假死,破产让我们所有人误以为他哀莫大于心死。” “所以傅谨修真正的目的是麻痹我们,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放弃孟老师!” 这个答案霍厌不是没有想过,但他着实没料到傅谨修这个狠人,为了夺回孟晚溪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两人因为公司分道扬镳,他干脆破釜沉舟。 霍厌提出三十天冷静期,将他逼到死角。 结果傅谨修主动和威里斯解除合约,并且承担了所有损失,然后清盘宣布破产。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的打击太大,在报复詹芝兰,也是在惩罚自己,从此一蹶不振,彻底堕落下去。 事实完全相反,傅谨修想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除了给孟晚溪分了几百亿,其它资产估计早就转移到了国外。 他手上有最核心的技术,金钱,人脉,技术,只要他想东山再起是很简单的事情。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摆脱詹芝兰的掌控才来了这一招。 连孟晚溪也被他骗了过去,他早早就在暗中布局,筹划着今天将外婆和她带走! 吴助忍不住感叹:“好一招一箭双雕。” 霍厌手捏念珠,却满脸阴戾之色,周身仿佛有暴风雪席卷而来,令人生畏。 他沉声冷冷道:“不,是一箭三雕,他知道当年是我在背后将他的公司扶起来,他不想承这个情,所以宁愿舍弃公司!” “老板,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的,有这样的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说完吴助才发现现在霍厌和傅谨修是对立的状态,他赶紧找补:“傅谨修之前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如今他已经意识到错误,又带走了外婆和孟老师,你说两人会不会旧情复燃?” 要真是这样,霍厌就成了小丑。 他在背后排兵布阵,多次替孟晚溪解围,万一两人破镜重圆,那霍厌…… 吴助看向霍厌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霍厌神情渐冷,“碎掉的镜子总是会有裂痕的,即便有人费心将碎片粘贴,也永远消除不了伤痕,我相信晚晚,傅谨修越是逼她,只会让她更加厌恶他,只不过……” 男人的眉心间掠过一抹担忧,“她现在才刚刚好了一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傅谨修不知道,我怕那个人乱来再伤了她的孩子,晚晚会疯掉的,你现在就去查,尽快找到晚晚的下落。” “是。” 霍厌心里的不安加深,傅谨修也许早就猜到了孟晚溪想要离开京市,所以他才会抢在那之前对孟晚溪下手。 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孟晚溪给藏起来! 霍厌返回外婆的房间,十月果然也消失不见。 傅谨修带走了她们一家,这个疯子! * 孟晚溪是在头昏脑涨中醒过来的,她刚刚推着外婆进了检查室,感觉到身后有人。 还不等她转身防备,下一秒就被人给打晕了。 再次醒来时,她有些失重感,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空气里弥漫着浅淡的玫瑰香味,身下柔软的触感也都在提醒她一件事,这里是傅谨修商务机的主卧。 为了要孩子,她们曾经在这里抵死缠绵。 自己的腰间被人紧紧束缚,男人从后面圈住了她,一如没离婚时的数个夜晚。 孟晚溪后背发凉,眼底弥漫着汹涌的怒意,她转过身来,借着昏暗的光线,她也能轻而易举辨认出傅谨修那熟悉的轮廓。 果然是他! 随着她的动作,男人也从睡梦中醒来。 大约是许久没有好好睡过觉,只有抱着孟晚溪,他才能深度睡眠。 刚刚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溪溪,你醒了?” 他平静得就好似两人并未离婚,也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般。 孟晚溪一把推开了他,“我外婆呢?” “溪溪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要履行曾经的诺言,带你和外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说这话的时候,傅谨修步步逼近,他抬手抚着孟晚溪的脸颊,“外婆在另外一架飞机上,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很快我们就会汇合了。” 孟晚溪避开他的触碰,眼底只有对他的嫌恶,她冷着一张脸道:“你拿外婆威胁我?” 分明他的专机可以承载十几人,他却将外婆分开,很显然傅谨修用外婆拿捏着她。 “溪溪,不是威胁,我知道这些年我光顾着工作,一门心思往上爬,我变得独断专权,霸道强势,忽略了你的感受,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真正想要的不是权势,而是你。” 傅谨修将她揽入怀中,“我用公司给我们的孩子陪葬,和傅家的人断绝往来,从今往后我好好陪你,照顾外婆,我会学着去做一个好丈夫。” “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就陪你去环球旅行,每到一个国家就拍一次婚纱照,我向全世界的人公布我的太太是你,好不好?” 他说得那么温柔,孟晚溪已经麻木了。 如果他在两个月以前这么规划,一切都还有回头的余地。 今非昔比,她也不是那个傻傻爱着他的孟晚溪了。 孟晚溪目光冰冷,声音清冷无比,“你凭什么以为到了今天,我非你不可?没有男人我就会死吗?” “傅谨修,爱你时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但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只能困住我一时,却困不住我一世。” “除非你砍掉我的双腿,让我永远失去行走的能力;不挖了我的双眼,我会一直憎恨你;不割了我的舌头,我会日夜辱骂你。” 孟晚溪天生犟种,不爱了傅谨修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 傅谨修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柔抚着她细腻的肌肤,“溪溪,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你不能爱我的话,那就恨我吧。” 说完他俯身朝着孟晚溪吻去,他的呼吸落在她唇瓣轻喃:“溪溪,再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第一卷 第132章 逼入死角,他的强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啪!” 回应傅谨修是狠狠的一巴掌,孟晚溪满眼愤怒之色:“无耻!” 挨了孟晚溪一巴掌,傅谨修也冷静了一些。 “溪溪,我知道你身体还没有康复,我没打算动你,我只是想要亲亲你。” 孟晚溪气得气血上涌,她深呼吸一口气,不想因为傅谨修生气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孟晚溪拿出枕头狠狠砸在他身上,她缩到床头,一脸警惕看着他,“离我远一点。” 傅谨修想到雷雨夜的痛苦,他不敢过分刺激孟晚溪。 “好,我不碰你,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孟晚溪已经在他身边了,他要做的就是一点点挽回她,不能操之过急,将她越逼越远。 等他离开后,孟晚溪跳下床,想要看看他是不是骗自己的,她找遍整架飞机也没看到外婆的身影。 果然,她没有在飞机上。 霍厌应该发现她和外婆失踪,他会找她吗?孟晚溪没有把握。 不过霍厌成了她困境中唯一向她伸出援手的救赎者。 她一定要联系上霍厌,这是她唯一逃离傅谨修的机会了。 孟晚溪回到主卧翻找着手机,傅谨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溪溪,你在找什么?” 她也不装了,直接开口:“手机还给我。” 傅谨修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打开房间灯光,他一身藏青色缎面睡衣,衬着他那张五官分明的脸颊,整个人矜贵又慵懒。 他一步步靠近孟晚溪,从前的爱人,如今他靠近孟晚溪时,只会让她心惊胆战。 她下意识往后面退去,傅谨修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入死角。 男人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孟晚溪,像是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领域中,没有给她半点喘息的余地。 他的目光落到孟晚溪那张精致却惶恐的小脸上,嗓音透着一丝丝危险:“溪溪,你想联系霍厌?” 孟晚溪不想刺激傅谨修,从他和詹芝兰聊天中,她得知他这几年一直都有病。 这也就能说得通之前他为什么会那么极端将她绑在浴室,一旦将他逼急了,她本就是弱势方,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孟晚溪改口:“我想联系外婆,她身体不好,看不到她我不放心。” 傅谨修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脸颊,“外婆乘坐的是豪华游艇,上面配备了一整个医疗团队,还有十月陪着她,你不放心我马上接视频。” 孟晚溪避开他的手,“好。” 傅谨修联系那边的人,很快外婆的笑脸就出现在镜头前。 “外婆,你还好吗?”孟晚溪一脸担心叫道。 岂料外婆显得格外开心,十月乖乖窝在她怀里,她坐在轮椅在甲板上,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丫头,我在海上,今天大海真漂亮啊。” 老人眼里满是激动,耳边的白色鬓发随风起舞,她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人没有了记忆也就没有了牵绊,反而更加自由。 孟晚溪见她这么开心,只是嘱咐道:“海上风大,你别待久了。” “好。” 外婆现在就跟几岁的孩子差不多,毫无心眼,也不知道傅谨修的人怎么骗她的,她丝毫没有怀疑。 挂断电话,傅谨修满眼温柔看着她,“现在该相信我了吧?外婆看着我长大,我怎么会伤害她?” 孟晚溪仍旧板着脸,“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分开走?” “溪溪,我说过我想弥补从前对你的亏欠。” “我不需要!” 傅谨修退开身体,如今孟晚溪对他有着强烈的排斥,她像是绷紧的弓箭,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你先吃点东西,还有几个小时才降落。” 孟晚溪确实饿了,也就没有跟傅谨修客气。 傅谨修知道她一周前刚流产,准备的也是一些滋补的食材,孟晚溪吃了一些。 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保护好仅剩的孩子。 事已至此,傅谨修暂时也不会碰她,她唯有伺机而动。 吃完她便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傅谨修躺在她身侧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像是很开心的样子,“这几年我被利益熏心,蒙蔽了双眼,但我现在才知道放下这一切,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自由。” 孟晚溪并没有回应他什么,她们之间隔着女儿的一条命。 她不可能因为傅谨修的幡然醒悟就代替女儿原谅他。 飞机降落在马尔彭萨机场。 孟晚溪有些懵了,她没有想到傅谨修带她降落的城市是米兰。 这个时节和京市一样,冬天的米兰气温不高,寒风扬起街角行人的披肩。 到达米兰时正好是傍晚日落,车子穿梭于异国他乡的街道,夕阳洒落在哥特式风格的米兰大教堂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整个繁复且恢宏大气的建筑物一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半在暗淡的阴影中,呈现出两极分化的鲜明对比。 宛如傅谨修这个矛盾又割裂的人。 很快孟晚溪就知道他为什么带自己来米兰了,他带着她到了一个高定奢侈品牌首席设计师的家中,对方的家风格独特,尤其是设立了很多和商场一样的展厅。 玻璃橱窗后,是一件件让圈中女艺人抢破头的名贵礼服。 设计师五十好几,身材高大,穿着休闲,和傅谨修看上去很熟悉。 “修,很高兴见到你,这是你的太太吗?” “是的。” 两人使用的是意大利语,孟晚溪听不太懂,不过能大致猜出这个混蛋肯定介绍她是他的太太。 她参观着设计师所有的作品,想着能不能在哪拿到手机。 好在她的记忆力不错,霍厌的号码又很好记。 她寻找着机会,再抬起头来时,位于尽头的橱窗里挂着一条唯美的婚纱。 没有女人会对婚纱有抵抗力,孟晚溪也停止了思考,眼底满是那条灿若星辰的白色婚纱。 傅谨修从她的后背贴了上来,声音带着浓浓的磁性,“溪溪,这条婚纱是我一年前为你定制的,我想过的,等我拿下欧洲市场的份额,我就和你举行婚礼,陪你环球旅行。” 孟晚溪却没有感动,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冷笑:“当做你跟别人做试管,对我的补偿,还是施舍?” “傅谨修,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恶心。” 京市。 夜幕已经降临,霍厌手持念珠,从他滚动越来越快的动作来看,他的情绪极为不稳定。 吴助小心翼翼开口道:“查到了,孟老师和傅谨修落地米兰,我们要过去吗?” 叮—— 霍厌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是傅谨修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袭雪白的拖地婚纱,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化成骨灰霍厌也能认出来。 她是孟晚溪! 第一卷 第133章 失控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霍厌心中有些刺痛感。 昨晚他和孟晚溪的互动,他能明显感觉孟晚溪大脑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接受他了。 然而傅谨修就像是厉鬼一样缠着孟晚溪不放。 吴助的目光看到霍厌手背凸起的青筋,“三爷,孟老师会不会心软?” “不会。” 霍厌虽然有些堵心,但他没有失去理智。 “如果他们真的重归于好,你觉得傅谨修有必要刻意给我发这张连正面都没有的照片?” 霍厌一字一句道:“他在向我下战书,只怕我现在跟去了米兰,他也会立即辗转到其它城市。” “这就不好办了,他哪是一箭三雕,是一箭四雕才对,傅谨修让公司破产,从今晚后三爷就没了再拿捏他的东西,他好狠!” 吴助忍不住为霍厌捏了一把汗,去,傅谨修带着孟晚溪离开,岂不是将霍厌当成猴耍? 不去,那他就天天发一些东西来影响霍厌的心神。 原本霍厌占足了上风,现在局势反转,傅谨修成了下棋的人。 霍厌要是没有猜错,傅谨修手里还拿着一张底牌没有用。 这张底牌就是霍家。 一旦让霍家人知道他暗恋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定不会支持。 到时候陷入困境的人就是霍厌。 吴助觉得霍厌的前路太过渺茫,根本看不到希望。 “三爷,孟老师这么难追,要是被家人知道,老爷子那一关你就过不去,要不然你放弃吧……” “三年前我心甘情愿放手,才造就了晚晚今天的结局,傅谨修情绪不可控,并非良人。” 霍厌目光掠过一抹锋利的寒意,“这个局的关键在晚晚身上,只要她不妥协,我就有机会。” “如果霍家那边知道……” “那又如何?我想执手一生的人是晚晚又不是老爷子。” 霍厌缓缓起身,“将来他一定会用同样的招数在我身上,看我选择继承权还是晚晚。” “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他的战书我接了,吴助,你尽快查到傅谨修的亲生父母,他舍弃一切,就是让自己没有软肋,从他的家人下手,一定会有所收获。” “通知机组,我们飞米兰。” 吴助盯着男人宽厚的背影,他和傅谨修的战役正式打响。 米兰。 孟晚溪被迫换上了婚纱,她沉着一张脸,没有半点喜色。 因为她这段日子瘦了些,导致婚纱的尺寸略微宽松,需要设计师再做调整。 他特地将她带到米兰,就是为了让她试一试这条婚纱。 在当晚,他们又朝着土耳其飞去。 孟晚溪要疯了,在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带着她上热气球去看日出。 他只记得孟晚溪说过想要环球旅行,所以他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 希腊的圣托里尼,巴黎的埃菲尔铁塔,水上威尼斯…… 如果不是孟晚溪拒绝去南极冰川,他已经带着她踏上冰川之旅。 他竭尽全力想要哄她开心,试图找回过往的美好。 可是从头到尾孟晚溪都没有笑一下。 在豪华游轮上,夕阳正好,玫瑰花,红酒,晚餐,氛围拉满。 他穿着西服,单膝跪在孟晚溪的脚边,卑微看着她,“溪溪,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孟晚溪冷笑道:“你自以为是做了这么多事,感动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傅谨修,你总说你会改变,到头来你还是自私自大,将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溪溪,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从前我没有时间,现在我有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所做的一切是两个月以前的孟晚溪想要的。” 孟晚溪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你打着陪我旅行的幌子迫使我原谅你,旅行本该是自由自在的,而我没有自由,像是犯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窒息。” “我只想要给外婆养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她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 傅谨修扑上去抱住了孟晚溪。 “溪溪,我只是想要你快乐。” “你放过我,就是快乐。” “抱歉,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能。” 孟晚溪眺望着远处的夕阳,再美的景色她也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眼底只有绝望。 莫名的,这个时候她脑中想到的人竟然是霍厌。 她习惯了那人冷松檀香的味道,和他在一起,哪怕一下午什么话都不用说,她也觉得安心。 霍厌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明明是弟弟,她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京市一别,已经过了三个星期。 他应该早就回港市。 他是霍家未来的继承人那么忙,说不定过不多久就会忘记自己。 她怀孕两个月了,只要三个月肚子就会开始显怀。 到时候她就瞒不住傅谨修了,傅谨修更不会让她离开。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生不如死和傅谨修在一起? 不,她看到他的脸就会想到那个无辜死去的小婴儿。 她没有办法原谅傅谨修,更无法原谅自己。 这个世上唯一能救赎她的人只有霍厌。 可是霍厌,你在哪里? 孟晚溪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发了疯似的想念霍厌,想要让他带她离开。 傅谨修松开她,就看到孟晚溪泫泪欲泣的模样。 她的目光落在远方,眼里没有他。 他开口问道:“溪溪,你在想什么?” 孟晚溪不想理会他。 他低垂的目光掠过一抹阴狠,“我们相识十八年,你想什么瞒不过我,你刚刚在想霍厌,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是,我在想他,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谁都是我的自由。” 孟晚溪一把打翻了烛台,她像个疯子一样嘶吼着,“傅谨修,我受够你了。” 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卷起桌上的玫瑰在两人身边飞舞。 孟晚溪忍了一路,她的情绪也在崩溃边缘,她起身想要回房间。 傅谨修攥住她的手,“溪溪,你答应过我的,此生只爱我一个人,你怎么能变心?” 孟晚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下一秒男人竟然托着她的腰身将她抱到甲板边缘的栏杆上。 她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大海。 已经靠近热带,气温并不冷。 她披着一件黑色西装,在他的动作下黑色西装顺势落到海面上。 好似她的命运,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跌入大海。 海风从身后灌来,孟晚溪透心凉。 她穿着傅谨修精心挑选的旗袍裙,男人握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落在她的大腿上。 他的目光炽热而又危险,“溪溪,休养了一个月,我可以碰你了,对吗?” 孟晚溪的大腿在他手掌的贴合下瑟瑟发抖,男人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点,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垂,“老婆,我爱你,只要再一次进入你的身体,这样你就不会再想别的男人了,对不对?” 第一卷 第134章 想你想得发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坐在狭窄的栏杆扶手上,身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倾着身体。 往日在她面前温柔贴心的人,此刻身上强势的气场毫不收敛,那种令人生畏的压迫感铺天盖地朝着孟晚溪袭来。 那张脸仍旧英俊优越,甚至称得上令人赏心悦目,不然孟晚溪从前也不会主动跟他示好了。 经过了风霜的洗礼,比起当年的清冷学霸男神显得更加锋利沉稳,这样的傅谨修神秘又吸引人。 可孟晚溪对上这张卓越的脸颊,她心中早就没有对他的痴迷,只有厌恶和憎恨! 他将她逼到绝境,后背悬空,灌来的海风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想要活下去,人都会趋利避害,抓住面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傅谨修揽着她腰间的手并没有太过用力,孟晚溪如果不主动抱着他,一个大浪打来,或是海风加大了风速,孟晚溪的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落海。 可她双手紧紧抓住栏杆,不愿屈服和他有任何身体接触。 傅谨修垂下的目光落到孟晚溪的脸上,将她眼底的倔强尽收眼底。 男人低沉的嗓音酥酥磨过孟晚溪的耳朵,带着磁性的低喃:“溪溪,这么多天了,难道你就不想吗?” “不想,你放手!” 傅谨修滚烫的气息在她耳边流连:“可是溪溪,我想要你想得都快疯了,给我好不好?” 他的手沿着孟晚溪的大腿缓缓向上游走,孟晚溪本能向后仰去。 腰间悬空感让她吓得后背发凉,差一点忘记了她后面没有任何靠背。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伸手向傅谨修求救,小脸都吓得惨白一片。 傅谨修收紧了力道将她往怀中一带,孟晚溪的身体顺着惯性扑到了他的怀中,被傅谨修抱个正着。 傅谨修埋首在她的脖子,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溪溪,你一定要这么倔吗?” 傅谨修替她挡去了四面八方的海风,她的鼻子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那是傅谨修独特的味道。 近年来他的烟瘾很大,这些日子他一直忍着没抽,就是不想让她闻到味道。 他竭力改变对她好,想要挽回孟晚溪。 孟晚溪不是看不懂,可是她的心早在落入泳池的那一天就彻底碎了。 一颗破碎的心,又怎么能拼凑回从前的样子? 她任由傅谨修抱着,声音悲凉道:“傅谨修,你放了我吧,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溪溪,我做错了事不假,我已经和傅家所有人切割关系,亲手毁了公司,许清苒很快也结束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给你机会,那谁给我们孩子机会?她可以死而复生吗?” 提到孩子,孟晚溪的眼眶微微泛红,傅谨修心疼地将她抱回了房间,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他屈身在床边尽显卑微。 “溪溪,对不起,我不该吓你,别哭了。”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只要你愿意,我们将来还会有孩子的,这次我陪着你检查,备孕,再不让你受伤了,好不好?” “我不愿意。”孟晚溪毫不犹豫回答。 傅谨修的表情立即变了,他背对着光看向孟晚溪,阴影将他的脸部轮廓勾勒得越发凌厉。 黑沉沉的目光落到孟晚溪的脸上,让孟晚溪觉得窒息。 这些天他一直在吃一种精神类的药物,但他的情绪偶尔还是会失控。 “溪溪,你不肯原谅我是为了霍厌吧?” 孟晚溪蹙眉,她是很依赖霍厌,但这种感情无关爱情。 别说她没想过再嫁,就算将来她想给孩子找爸爸,那个人也不会是霍厌。 霍家是什么门楣,她这辈子都不会想,更何况霍厌还比她小两岁。 傅谨修一直都不喜欢她和异性接触,当年才会诱哄她退圈,以至于渐渐她没了朋友,也没有家人,只剩下他。 如今唯一一个愿意帮自己的男人成了傅谨修的眼中钉,肉中刺。 关于这个话题孟晚溪懒得和他争辩。 她的沉默在傅谨修眼里成了默认,傅谨修沉着一张脸道:“溪溪,你和霍厌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对你顶多只是好奇,绝对不会娶你的。” “说够了吗?”孟晚溪实在不想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 傅谨修却步步逼近,“溪溪,你离开霍厌的这几周你以为他会想你吗?他在和楼家千金约会,看来很快就会公布他联姻的消息了,你在他的世界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说着傅谨修还特地打开了手机新闻,是港市的娱记爆料的。 “豪门千金密会男友。” 画面拍到穿着白色小礼服,模样娇俏可爱的女孩子挽着一个男人。 男人模糊不清,仅有一个侧面,少女将他的衣袖微微提起一截,露出男人冷白的手,以及手腕上那标志性的黑色念珠。 隔着模糊的屏幕也能感觉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是霍厌,没错。 孟晚溪不太熟悉港圈的,既然媒体都这么说了,那她一定是他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 要是霍厌在这,她怎么也要请客吃饭恭喜他。 但下一秒,孟晚溪的心中生出一抹失落。 原本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霍厌的身上,希望他能救自己摆脱傅谨修。 现在他有了女朋友,她也不方便再联系他了。 只不过要靠着自己带着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外婆离开,堪比登天。 她脸上的失落被傅谨修误以为是对霍厌的难过,傅谨修收回手机,压下心中的妒忌。 “溪溪,你和霍厌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重新开始,以后好好过日子,行吗?” 孟晚溪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不然只会将话题再次回到一开始,怎么都扯不清。 “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傅谨修摸了摸她的头,“你好好想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等你。” 说着他离开了房间,孟晚溪趁着他离开赶紧反锁上门。 她拿出枕头下藏着的一部手机,这是她今天好不容易从一个服务员身上偷来的。 那时候她本想联系霍厌,那片海域没有信号,孟晚溪只得作罢。 她现在知道霍厌已经有了女朋友,便不敢再像从前那般任意提要求,他的女朋友会介意的。 夕阳渐渐消失,整片海域变黑,起风了,海浪拍打着船身,船身轻轻晃动,如同孟晚溪此刻不安的心情。 她拿出手机,通过屏幕上的指痕她破解了手势密码。 手机打开,孟晚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他打一通电话报个平安。 就算是朋友之间,她突然消失他也会担心的。 孟晚溪躲进了洗手间,按下记忆中的那串电话号码。 嘟嘟嘟—— 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喂。” 第一卷 第135章 白月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谁呀?”对方问道。 孟晚溪有些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她在国外和国内有时差,国内已经到晚上了,自己是不是打扰别人的好事了? 不过既然电话都已经通了,她遮遮掩掩反倒像是见不得光似的。 孟晚溪调整好心态开口:“你好,我是霍厌的朋友,麻烦你转告他,我和外婆都很安全,谢谢他一直以来的关照。” 她本是想要将事情说清楚,殊不知在楼清月听到对方是女人,而且还直接称呼霍厌名字,就猜到两人关系匪浅。 毕竟霍厌天性冷淡,外面谁人不称他一句三爷? 就算是同龄人,大多人也会叫上一声厌哥表示尊称。 最重要的这部是霍厌的私人手机,除了家人就只有重要的人才知道号码。 就连自己要找他还得通过吴助,这女人竟然有他的联系方式! 难不成是萧家那个臭不要脸的? 但是声音不太像,听着有点耳熟,但楼清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算了,不想了。 自己和萧家那只臭孔雀打赌,一定要拿下霍厌的。 楼清月笑着道:“好,等阿厌哥哥洗完澡我就转告他,不过小姐姐你姓什么呀?” “霍厌会知道的,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孟晚溪挂断电话,她点开网页,果然搜到了傅谨修给她看到的新闻。 应该就是接电话的这个女生了,声音很甜美,原来霍厌喜欢的这个类型的女孩子。 活泼开朗,他清冷出尘,反差很大,这样的CP还挺好磕的。 孟晚溪怕这部手机会暴露,便又立即关了机以备不时之需。 楼清月见对方挂了电话,本想将这通电话给删除了,但手机自动锁屏。 她还在捣鼓密码的时候,霍厌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身后,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你在干什么?” “妈呀!”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楼清月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里还捏着霍厌的手机藏到了背后。 霍厌眉头微蹙,他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 这段时间他时刻保持电话畅通,不浪费孟晚溪联系他的机会,正好没电他用充电宝补充电量,他就离开了片刻。 霍厌的目光落到楼清月心虚的脸上,他伸手到她面前,“给我。” 楼清月将手机归还,“霍厌哥哥,你这部手机的号码是多少?每次我找你还得在吴助那中转,多不方便啊。” 男人声音冷淡,“抱歉,我喜欢安静。” “什么安静,你分明就是不想说。”楼清月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万一被臭孔雀先拿到了他的号码,岂不是要被她笑死? 楼清月低头看着脚尖,“你分明都给其她女人说,我……” 刚打算让吴助送她回国的霍厌猛地抬眼看向她,“你说什么女人?” 楼清月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怎么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她抬眼对上霍厌那双黑压压的眼睛,里面不再平静,好似层层涌动的乌云,压迫感十足。 楼清月不敢再隐瞒,只得开口将刚刚的事讲了一遍。 “霍厌哥哥,她是谁啊?难不成是你女朋友?”楼清月小心翼翼问道。 霍厌开口:“不是。” 楼清月松了口气,“我就说你不可能有女朋友,一定是外面那些女……” 没等她说完,霍厌补充了一句:“她是我心上的月光。” 楼清月瞪大了眼睛:??? 是她脑中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会是传说中的白月光吧? 卧槽,霍厌这样的男人竟然有白月光。 下一秒楼清月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该不会是萧家那只臭孔雀吧? 要是她的话,楼清月就和她拼了! 从小到大萧浅樱什么都和她抢,她输给谁都不能输给萧浅樱。 楼清月一脸委屈,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霍厌哥哥,你喜欢的人是萧……” “不是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等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霍厌知道楼清月没什么坏心思,顶多是有些调皮,本就是世家,在他眼里她是一个不太懂事的小妹妹。 两家有联姻的意思,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霍厌索性快刀斩乱麻,一次性说清楚比较好。 还没等他宽慰楼清月,就见楼清月拍了拍胸脯,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一副释然的样子,“还好不是萧浅樱。” 好似他的心上人只要不是萧浅樱,是谁都没关系。 “清月,我还在追求她,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希望你能给我保密。” 楼清月眼睛眨啊眨,“那你告诉我私人电话号码,我就给你保密。” 霍厌:“成交。” 一分钟后,楼清月蹦蹦跳跳离开了餐厅。 离开时霍厌还听到她拿出手机像个刚下蛋的老母鸡,一脸得意给萧浅樱发语音。 “我拿到了霍厌哥哥的私人电话号码,气不气?” “今天是电话,明天就是牵手,后天就迈入婚姻的殿堂,你一辈子都得被我踩在脚下,哈哈哈!萧浅樱,叫爸爸!” 霍厌没有理会,虽然这丫头脾气不小,她答应了自己保守秘密就不会说出去。 霍厌飞快解锁,查看第一个国外的电话号码,第一时间拨了过去。 对方已经关了机。 霍厌已经猜到了孟晚溪现在的处境,她一定是刚刚拿到电话想要给自己报平安。 就只差了半分钟。 不过傅谨修毕竟深爱着她,她才刚刚流产不久,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孟晚溪是安全的,这一点霍厌能肯定。 他只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傅谨修知道,一定不会轻易放手。 可是继续隐瞒下去,他害怕重蹈覆辙。 霍厌连忙编辑了几条信息,希望孟晚溪开机后第一时间联系他。 这段时间他在欧洲一边查找查找孟晚溪的下落,一边忙生意上的事。 正好遇到楼清月过来看秀,应家人的要求吃了一顿饭,没想到被人拍到还传回了港市,成了头版头条。 好在他的脸没有露出来,也没人扒出他的身份,霍厌便没有出手处理。 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找到孟晚溪。 他将号码发送给了吴助,口气森冷严肃,“立即定位到这个号码的主人。” 没过多久,吴助匆忙走来,“三爷,查到了。” 第一卷 第136章 同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着急上火,号码的主人倒是查到了,是邮轮上的船员。 当他确定了这艘邮轮的线路,提前在下一站等待时,却发现傅谨修早就带着孟晚溪乘坐直升机离开。 他还是慢了一步! 海风吹起了霍厌的风衣,他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边,不知道孟晚溪怎么样了。 那天后她就失去了联系,她的号码被时刻监控着,但凡她开机有一点网络,就能立即捕捉到她的IP。 孟晚溪没有开机,傅谨修也没有了踪迹。 傅谨修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如果他想隐居于世,霍厌也很难找到他的下落。 孟晚溪被带到了傅谨修前几年购买的私人海岛上面。 海岛很漂亮,这几年他一直让人将海岛打造成孟晚溪喜欢的样子。 岛上种植了大片玫瑰,还有樱花,这个季节海岛正是樱花绽放的时候。 哪怕一直闷闷不乐的孟晚溪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也有些吃惊,成片的樱花林绽放,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火烧云,如霞般瑰丽。 海风吹来,方圆几里都漂浮着樱花瓣。 孟晚溪下了飞机,步入樱花林。 外婆坐在轮椅上,看着状态很好,不远处十月在林中跳来跳去,简直野疯了。 “丫头,你终于来了!”外婆甚至想要从轮椅上起来,一旁的护工赶紧搀扶着她。 她自己哆哆嗦嗦能走动了,但怕她再摔倒,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随时监控。 孟晚溪朝着外婆走去,和外婆紧紧相拥,“外婆,你还好吗?” “好,好得很,小霍没有骗我们,海岛上到处都是花,漂亮极了,就是萤火虫我没有找到,你把小霍叫来我问问他呢。” 外婆心心念念着萤火虫,她往孟晚溪身后的人看去,嘴角的笑容僵住。 “你不是小霍,你是谁?” 傅谨修有些刺痛,毕竟他和外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外婆记得霍厌却不记得他。 他耐着性子道:“外婆,我是傅谨修,小时候我们在一个院子,我和溪溪一起长大的,你对我没有印象了吗?” “没有没有,什么傅谨修,我不认识你。” 外婆一脸警惕盯着他,继而牵着孟晚溪离开。 在她摔倒前知道傅谨修那些让孟晚溪伤心的事,潜意识就对傅谨修自动屏蔽,甚至她对傅谨修本能就有敌意,觉得这个男人会伤害孟晚溪。 傅谨修听到老人嘱咐着孟晚溪,“以后你离他远一点,他不像个好人,对了小霍呢?他不是说带我们去看萤火虫的吗?” 孟晚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霍厌已经要订婚联姻的事。 老太太执拗,非要将她和霍厌撮合在一起。 毕竟外婆病情还不稳定,也不敢刺激她。 “他暂时有点事,忙完了就过来。” “丫头,不是我说,小霍是个好男人,你一定要珍惜他,不然他哪天就被外面的野狐狸给叼走了。” 孟晚溪无奈,“外婆,我好饿,先吃饭好不好?” 她回头看了傅谨修一眼,男人站在树荫之下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 孟晚溪有些不安,虽然他不至于伤害外婆,但她就怕傅谨修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詹芝兰给他下的慢性毒让他精神紊乱,哪怕他天天吃药,也没办法三两天就好。 孟晚溪只能让外婆克制一点,不要去激怒傅谨修。 在海岛上待了一段时间,孟晚溪已经怀孕两个半月了。 再过两周左右,三个月时她的小腹就会微微隆起,傅谨修给她准备的大多都是旗袍,到时候会很明显的。 孟晚溪越来越不安。 虽然这段时间他没有再动手动脚,孟晚溪知道他就像是一头猛兽,在暗中伺机而动。 他试图用旧情和体贴来瓦解她所有的防备,摧毁她的心里防线。 这一套他一直都很擅长。 当年她就信了他的话,才会隐退,和朋友疏远,最后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傅谨修将她和外婆接到海岛上,打着陪她散心旅游,给外婆疗养的旗号。 其实他是想要再次PUA她,让她一点点淡化仇恨,迷失在他的温柔里。 他是一个极为擅长伪装且有耐心的猎人,而自己就是他的盘中餐。 时间是最好治愈的良药,半年,一年,两年。 他将她囚禁在这座岛上,与外界断开联系,她会不会磨灭恨意重新爱上他? 尤其是在他知道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时,那个孩子就会像外婆一样,成为他捆绑她的锁链。 此生,她再也逃不开他的手掌。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死去的女儿还历历在目,她怎么能和害死女儿的人共度余生? 孟晚溪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她要怎么做才能逃出去? 就算她侥幸逃走,外婆手脚不便,她在傅谨修手上,自己就逃不掉! 孟晚溪闭上眼睛,脑中想到了一个人。 霍厌。 她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部手机。 自从上次那个女生通完电话以后她就关了机,这些天她不是没有想过向霍厌求救。 可是孟晚溪害怕打扰了霍厌现在的生活。 平心而论,她们不是亲人,霍厌凭什么要费时费力帮她呢? 况且人家都有了女朋友,她要是多次联系人家会不会介意?万一引发两人的矛盾呢? 孟晚溪心中纠结矛盾不已。 这个世界除了他,谁还能救她? 霍厌,霍厌…… 她将这个名字叫了千遍百遍。 终于当她鼓足勇气想要开机,最后再联系他一次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孟晚溪心中一紧,连忙将手机藏到了床垫下。 傅谨修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 她刚刚洗了澡,头发松松盘在脑后,露出耳后和一小段脖子雪白的肌肤。 被热气晕染,肌肤略微泛红。 傅谨修在她身边坐下,“溪溪,你已经有五十天了,我咨询过医生,现在我们可以同房了。” 说着他牵起了孟晚溪的手,目光温柔盯着她泛红的耳根,粗粝的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声音有些喑哑,“老婆,我想要。” “傅谨修,你别逼我扇你!” “溪溪,我们曾经那么契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 孟晚溪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顺势推到了床上,他的手攥着她的手腕,眼神写满了对她的渴望。 傅谨修喉结滚动,单膝跪在她的双腿之间,缓缓朝她俯身而来,“如果你忘记了,今晚我好好给你复习一下,直到你想起为止。” 孟晚溪面对男人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她惊恐摇头,“傅谨修,不,不要……” 第一卷 第137章 霍厌,我需要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想要用从前在剧组学过的擒拿术摆脱他,可男人攥着她的双手举到了头顶,她提膝朝着他的要害顶去。 这个时候她什么都管不了,哪怕他断子绝孙,她也不想被傅谨修欺负。 然而她才刚刚抬腿,男人就捕捉了孟晚溪所有的想法。 他一条腿强势压住了她,男女力量悬殊太大。 傅谨修还能腾出一只手落到了她的腰间,当那只手毫无保留贴上她的肌肤时,孟晚溪全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是昔日被爱人抚摸的享受,而是生理性的恐惧和厌恶。 尤其是他手掌之下,他的孩子安然长大。 失去女儿的痛苦再度卷土而来,孟晚溪泪流满面,“不要碰我……” 傅谨修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孟晚溪的反应还这么强烈。 他也并非今天就要霸王硬上弓,他只是想要试探她对自己的接受程度。 看到她精神瞬间崩溃,他也心疼不已。 俯下身亲吻着孟晚溪的眼泪,“别哭,溪溪……” 他的触碰让孟晚溪如坐针毡,可她不敢在此刻刺激他,以免他一会儿要动真格的。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外婆的声音:“丫头,你睡了吗?” 孟晚溪哑着嗓音回答:“没有,怎么了外婆?” “这一关我怎么都打不过去,你帮我打。” 外婆失忆后是彻底放飞自我,不再每天张罗着要种菜什么的。 她吃零食,玩游戏,偶尔还嚷着要吃老冰棍,怎么开心怎么来。 傅谨修看到孟晚溪现在眼眶红红的样子,怕她出去会让外婆怀疑,便开口道:“外婆,我帮你过,你回房等我一会儿。” 虽然他已经告诉外婆自己是孟晚溪的丈夫,但外婆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的。 外婆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开心,“我要丫头给我打。” “溪溪睡了。” “那好吧,你快点过来。” 外婆坐着轮椅离开了。 孟晚溪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迅速从他身下爬到一边。 傅谨修看着孟晚溪抱着双膝,眼眶红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叹了口气。 “溪溪……”他抬手想要安慰她。 孟晚溪却本能躲闪开来,傅谨修的手凝固在了虚空之中,孟晚溪惊恐不安道:“别碰我。” 这样的眼神像是一把刀,狠狠插在了傅谨修的心脏上。 傅谨修退开了些,“好,我不碰你,我去帮外婆打游戏。” 随着他关门离开,孟晚溪根本就没办法反锁门。 只要他想,这座岛什么地方都可以进入。 这次是外婆侥幸救了她,那下次呢? 傅谨修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 他知道她现在已经有了生育能力,傅谨修想要尽快和她发生关系,让她再次受孕。 只要有了孩子,两人有了羁绊,她迟早都会和他重归于好。 傅谨修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个独断专行的男人!为了留住她不惜任何手段。 从前是一步步将她哄回家,固定在那个婚房画地为牢。 除了徐妈就只有他,她不能和任何异性接触。 现在他将她囚禁在这座海岛上,换汤不换药。 有了孩子,就是她一辈子的锁链,她再也摆脱不了他。 她心中升起强烈的逃离欲望,傅谨修就是个疯子! 孟晚溪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只有霍厌能救她了。 如果会让他女朋友误会,离开以后她再好好解释吧。 孟晚溪从床垫下拿出手机,她躲进洗手间,焦急不安开了机。 刚刚开机就进来了一串短信,那没有备注的号码是霍厌! 孟晚溪刚刚点开,屏幕上提示电量不足。 一定要撑住! 信息入眼。 [晚晚,抱歉,我的手机在充电时被邻家妹妹接通,如果可以,请再联系我一次,亲口告诉我你的情况。] [晚晚,傅谨修有没有欺负你?你还好吗?] [晚晚,盼回复。] [晚晚,你还需要我吗?] 霍厌天性冷漠,他本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 更何况他现在和孟晚溪的关系也说不出什么出格的话,这几句话已经是他厚着脸皮发出来的。 一句“你还需要我吗”让孟晚溪的情绪彻底崩溃。 好似在外的游子受尽委屈,终于回家的安全感。 原来那个女孩子骗了她,霍厌没有订婚。 孟晚溪情绪一上头,她飞快拨通了那个号码。 以往基本上都是响三声才会接通的人,今天只响了一声对方便迫不及待接通,熟悉的冷声在耳边响起:“晚晚,是你吗?” 那冷情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急迫,再不似往日的淡定。 “霍厌……”孟晚溪委屈的声音传来,想到他最后的那条信息,她毫不犹豫回答:“我需要你。”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这些天萦绕在霍厌头上的阴霾瞬间消散。 一束光温柔落在了他的心上,在那片寒冰密布的土地上瞬间开满鲜花。 满脑子就只剩下这句话。 她说,她需要自己。 孟晚溪继续道:“你……”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赫然没电自动关机。 好似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座桥瞬间崩塌,两方都陷入了黑暗中。 孟晚溪无奈,她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充电器,唯有外婆手上有一部平板,平时傅谨修给她消遣用,里面除了一些游戏,没有任何能联络外面的渠道。 这个点傅谨修还在教外婆玩游戏,她平时也是早睡早起,以防他怀疑,孟晚溪只得等明天找机会充电。 她的意思已经传递给了霍厌,霍厌会帮她的吧? 孟晚溪哪里知道,霍厌这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霍厌本还沉浸在她说需要自己的兴奋中,下一秒那边就关机了。 挂断前他没有听到任何异声,孟晚溪那边很安静,即便被人打断,在挂断前会有声音。 难道是手机没电了? 就刚刚那一点信号,他的人已经捕捉到。 “查到在哪没有?” “三爷,信号时间太短,我们还没有定位到精确的位置,只能查到在这一片海域。” 技术人员补充一句:“这片海域大大小小有上千个岛屿,如果要查,最快也要一个星期。” 霍厌皱眉,“查傅谨修这些年的资金流向,以及他购买海岛的信息,就能知道他在哪座岛上。” “是,三爷。” 霍厌走到走廊点了一支烟,缓缓平复因为孟晚溪而无法控制的心跳。 他的晚晚说需要他。 说明这段时间她在傅谨修身边没有和傅谨修重归于好。 她这么久才联系自己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霍厌突然意识到可能是那一通电话让孟晚溪多想。 毕竟她第二次来他的别墅,看到女士拖鞋就多问了一句,她一定以为自己有了女朋友不便联系。 既如此,她今天怎么又选择要联系自己了呢? 她带着哭腔,一定是傅谨修对她做了什么。 傅谨修那么疼爱她,不会在其它方面伤害她,唯有一个。 离孟晚溪第一个孩子流产也有五十几天的时间,傅谨修心中将自己当成假想敌,他一定想要尽快让孟晚溪再怀上他的孩子。 孟晚溪不从,他会威胁她?还是给她下药? 霍厌的心瞬间又揪了起来,孟晚溪顶着压力联系他,一定是无法忍受傅谨修,希望他帮她脱离苦海。 他飞快在手机上又发了一条信息。 [晚晚,等我。] 过了一会儿,吴助匆匆过来,霍厌熄灭了烟,“怎样?” “傅谨修确实在全球很多地方都买了岛屿,有的用于芯片研发,有的空置,但没有我们捕捉的海域。” 傅谨修这人,心思如发,早就料到了霍厌会顺藤摸瓜查到。 “那就没办法了,做两手准备,一边派人过去搜寻,一边等着晚晚再一次联系我们,再捕捉到精确的位置。” 自打孟晚溪说了那句话以后,霍厌每次念到她的名字,心里都甜滋滋的。 翌日,孟晚溪偷偷将手机带到了外婆的房间。 傅谨修为了讨好外婆,带外婆出去晒太阳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孟晚溪关了门,她恨不得一眨眼就直接充满。 她提心吊胆等着电量增加,殊不知危险悄然降临,早就推外婆出门的傅谨修却从洗手间出来。 像个鬼一样悄无声息出现在孟晚溪身后,他身影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孟晚溪。 地毯屏蔽了他的脚步声,孟晚溪只觉得后背发凉。 傅谨修缓缓蹲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溪溪,原来这部手机是你偷的。” 孟晚溪全身血液凝固,她机械朝着身后看来。 傅谨修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看着她,“这个岛屿我早就布下了电子监控,昨晚却多了一个不属于岛上的信号源,溪溪,你是不是联系霍厌了?嗯?” 第一卷 第138章 给我收尸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原来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监控她,就等着她拿出手机被抓个现行。 傅谨修陌生得让她觉得可怕。 “宝贝,让我看看你和他都聊了什么?” 傅谨修一手抓过手机,孟晚溪蹲在地上,顺势就抓着他手狠狠咬了一口。 一个不松口,一个不松手机。 两个犟种凑到了一块。 她的唇齿间已经有血腥味道,而他却满脸笑容看着她,“溪溪,咬够了吗?不够这只手你也可以随便咬,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变态! 傅谨修趁着她收口的瞬间拿走了手机,开机后他切到最近联系电话,果然一切如他所想。 “还给我!” “溪溪,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他,为什么昨天就要联系了?你就那么在乎他吗?” 他的身高优势,举着手机孟晚溪根本就没法抢回来。 直到傅谨修看到霍厌的短信,他眼中的表情越发阴狠。 他将手机丢到床上,见孟晚溪立马爬到床上,宝贝一般将手机抱到了怀中。 这样的动作更是触怒了傅谨修。 他站在床边,一双俊脸冷如寒冰,“溪溪,告诉我,你需要的人不是霍厌,对吗?” 孟晚溪很想昧着良心敷衍傅谨修,可是失去女儿的痛苦,这段时间的压抑,加上孕期激素变化,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像是一头愤怒的小兽朝他吼道:“傅谨修,我需要的人是霍厌,他不像你独行专横,霸道强势,他会考虑我的想法,在乎我的感受,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嫁给你。” 从她第一次提出离婚,孟晚溪一直都是体面的,从未有过这么大的起伏。 可孩子没了,她的希望没了,傅谨修还咄咄逼人,她也快疯了。 她不顾形象朝着傅谨修发怒,嘶吼,倾泻自己的情绪。 这个男人太过算计,打不赢,逃不了。 就连最后一条路也被他给堵死了,她能如何? 她一眼看不到未来,只有一片漆黑。 谁能来烂泥救一救她? 两人夫妻多年,她是知道怎么捅他心窝子的。 傅谨修的虎口血色晕染,可他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反倒他的心脏上好似在流血。 四目相对,傅谨修的眼睛只剩下冰冷,他的声音又沉又冷,“不嫁给我,难道你要嫁给他是吗?” 孟晚溪双眸只剩下恨意,“嫁给谁都好,总归不是你。” “溪溪,激怒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孟晚溪知道傅谨修已经断了她最后一条路,她也没什么顾忌了,“激怒你又怎么了?难道你也会疼吗?” 傅谨修缓缓俯身,抬起她的下巴,“溪溪,失去孩子我的心比谁都疼,所以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孩子会治愈我们所有的痛苦。”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生育的容器吗?过去有爱我愿意给你生孩子,现在我们之间只有恨,你如果非要碰我,那就等着给我收尸好了。” 反正她也逃不出去了,孟晚溪身处黑暗,她也不奢求能再一次看到阳光。 孟晚溪拔下头上的簪子,一头漂亮的发丝缓缓滑落,她飞快用簪子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傅谨修,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 男人的眼底并无半点惧意,“溪溪,你不要我,难道也不要外婆了吗?你最大的心愿不是想给她养老,你要是死了,那我就让外婆给你陪葬。” 孟晚溪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傅谨修,她也是你半个外婆!” “溪溪,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家人,我的公司,只有你在的时候外婆才是我的家人,要是你都死了,我怕你在黄泉路上孤单,我和外婆都会下来陪你。” “疯子!”孟晚溪哪里有他疯! 他已经没有了所有软肋,而她还有外婆和孩子。 傅谨修朝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乖,把簪子给我。” 孟晚溪的手指轻轻颤抖,傅谨修黑压压的眼睛一眼看不到尽头,他危险至极。 “溪溪,你知道的,这座岛上有很多斜坡,要是我在推外婆的时候不小心松开了手,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傅谨修!” 在比狠这一块,孟晚溪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她只有妥协,将簪子交给了他。 傅谨修摸了摸她的脸,“真乖,对了,婚纱到了,过来跟我试试婚纱。” 婚纱重新改过一次尺寸,傅谨修亲自给她试穿。 他的手指一点点拉开孟晚溪的拉链,孟晚溪像是一具木偶,闭着眼睛,再没有半点灵魂。 单薄的裙子宛如轻盈的花瓣,在他的手中偏偏剥落。 看到朝思暮想的身体,傅谨修的瞳孔渐黑。 他不想是假的。 “老婆……” 他俯身在孟晚溪的肩膀上落下一吻,孟晚溪全身抖得厉害。 不是情欲,是愤怒。 她不肯睁眼去看那张令她生厌的脸。 男人察觉出她的心思,声音逐渐变冷,“睁开眼,看着我。” 孟晚溪只得睁眼,他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里她身上只有一层贴身衣物,而傅谨修西装革履,让她难堪至极。 她对他来说究竟是心上人,还是一个玩物? 看出她眼底的不屑,傅谨修垂眸,不似这段时间的温柔体贴。 垂下的眼皮遮住他三分之一的瞳孔,使得他整个人凉薄刻骨。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傅谨修。 “吻我。” 孟晚溪指骨紧握,他不装了,摊牌了。 既然示好没有用,那他就用威胁的办法来对她。 孟晚溪咬着牙,“你一定要将我逼到这个地步吗?” “从前我们曾那么亲密,现在不过是让你吻我一下而已,还是说你要为了霍厌守节?” 他又提到霍厌,让孟晚溪心中更加厌恶不已。 傅谨修对上她那挣扎又痛苦的眼神,他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暴风骤雨般的吻落了下来。 他强硬撬开她的唇齿,一寸寸侵占掠夺她的领域,让她彻底染上他的呼吸。 手也不安分在她身上游走,这样的感觉像是久旱逢甘霖,让他有些痴迷和忘形,“老婆……” 门外响起外婆的声音:“丫头,你在里面吗?” 这道声音让孟晚溪如释重负,她一把推开了傅谨修,“在,我在。” 她手忙脚乱提起了婚纱,傅谨修替她系好绑带。 他站在女人身后,如同鸳鸯一般交颈,看着镜子中两人的身影,“溪溪,你看我们多么相配。” 如果只是外形,确实很配。 但这张英俊的皮囊之下却有一颗疯狂的心脏。 “溪溪,明天我们在岛上举行婚礼好不好?让外婆当我们的主婚人,欠你的,我都会给你。” 他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等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傅谨修替她理好头发,将她的长发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 “溪溪,我已经将整个岛屿的信号屏蔽,霍厌不会找到这里的,从今往后,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可以等你重新爱上我。” 推开门,外婆看到她一脸惨白,“丫头,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我试试婚纱。” 外婆抬眼看向房间里,西装革履的傅谨修正在给她整理裙摆。 他的眉眼看上去是那么温柔又细致,外婆的脑中却一阵抽疼。 她捂着头,里面传来了许多声音。 “外婆,你放心,此生我一定好好疼爱溪溪,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我儿子每天那么忙,能忍耐多久?你上位是迟早的事。” “嫂子,你看看妈!” “外婆,我知道错了。” 孟晚溪见外婆捂着头,连忙问道:“怎么了,外婆?” 傅谨修也朝着她走来,一脸关切。 外婆强忍着疼痛,“没事,就是突然有些累了。” “我送你回房休息。” 傅谨修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耐着性子将外婆送回房,陪着她服用药物,还给她捏了一会儿腿,看上去孝顺极了。 看着她入睡,他才拉上门出来。 “别担心,外婆不会有事。” “就让她好好休息,明天的婚礼……” 傅谨修知道她在找借口不愿意嫁给他,“溪溪,外婆的状态恢复得很好,她不会有事,明天是我精挑细选的好日子,我会给你一场浪漫的婚礼。” 孟晚溪压低了声音道:“傅谨修,你就不能尊重我一次?我说了我不想……” “溪溪,原来我好好跟你说话你是听不懂的,那我只能暂时停了外婆的药,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结婚,我就什么时候给她吃药。” “傅谨修,你无耻!” “溪溪,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你乖乖的,不要再想着霍厌。” “我对你,势在必得!” 房间里的老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卷 第139章 死在他面前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海岛的晚霞十分漂亮,孟晚溪推着外婆在海边散步,一阵风吹来,空气里满是漂亮的花瓣。 “这里可真美啊。”外婆轻喃道。 孟晚溪这才回过神,有些心不在焉道:“是很美。” “只可惜,这里没有萤火虫。” 孟晚溪蹲在她的脚边,“外婆,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霍厌说的那个萤火虫山洞。” “丫头,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喜欢傅谨修还是霍厌?” 傅谨修老是在她面前提到霍厌,现在连外婆都不放过她了。 “外婆,霍厌只是我的朋友,我……” “丫头,从小到大你只和傅谨修一人亲密接触过,说到底你和他都是同等人,你们缺爱,所以想在对方身上找到这份爱,相遇相知,但未必会懂得相爱。” 外婆的眼神比起以往深沉了许多,“但霍厌不同,他出生在一个有爱的家庭,他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你小时候救了他不假,如果他只是为了报恩,当年的一千万就足够了。” 孟晚溪不是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可她还怀着孕,天底下哪有一个男人会接受怀着别人孩子的孕妇? 而且她们多次有过亲密接触,霍厌的举止言行没有半分出格,所以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做不得假的,霍厌喜欢你。” 孟晚溪不敢告诉外婆自己怀孕流产的事,她只能保持沉默。 “丫头,外婆活了这大半辈子了,从前我以为傅谨修可以替你遮风挡雨,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受家庭环境影响,人格有些缺陷,你和他在一起终会受到伤害的。” “未来还很长,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望就害怕爱情,眼睛不要只看着傅谨修一个人,你多多看看别人,你现在已经离婚了,你不是谁的私有物,你是自由的。” 外婆突然说了这番话,孟晚溪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片段。”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和蔼,她摸了摸孟晚溪的头,“总之外婆只希望你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孟晚溪听完她的这番话心里有些慌。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外婆,我们都会幸福的。” “是啊,会幸福的。” 外婆没有再说话,目光眺望着天边,群鸟回巢,整个世界都变得热闹鲜活。 “外婆,你还记得我妈妈吗?她真的是别人口中那种不要脸的人吗?” 往日提到母亲总是叹气的外婆,她的目光显得格外幽深:“我不知道,或许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人这一辈子太长了,没有人能对别人的选择和生活感同身受。” 这个晚上,外婆反常让孟晚溪陪着她睡。 傅谨修也不便说些什么,只好离开。 孟晚溪突然觉得外婆好似在用这样方式保护她。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孟晚溪几次试探,可外婆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她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也破例提到了她的母亲。 在她昏昏欲睡之时,她听到外婆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丫头,你还爱傅谨修吗?这里没有外人,你告诉我实话,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我讨厌他,我恨他!”孟晚溪回答得干净利落。 “既然决定好了要走的路,那就不要回头。” “外婆……” “很晚了,睡吧。” 孟晚溪毕竟是孕妇,不多时便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后外婆已经不见了,等她找到外婆,外婆今天穿得很漂亮。 孟晚溪心才落了地,她笑着走向外婆,“今天你真好看,年轻了二十岁。” “贫嘴,说起来我还没有看过你穿婚纱的样子。” “我穿给你看。” 既然傅谨修想要折腾,那就随他折腾吧。 外婆年事已高,还不知道能活到多久。 就算她将来真的要二婚,估计外婆也看不到了。 孟晚溪为了外婆换上婚纱,化妆师给她化好了妆。 傅谨修看到盛装打扮的孟晚溪漂亮极了,他突然很后悔当初没有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见证他的幸福。 只不过孟晚溪唇边的笑容却不是为了他而绽放的,她笑着朝着外婆跑去。 画面在这里定格,他终于拍到了孟晚溪的笑容。 外婆整理好衣服,要求摄影师给她和孟晚溪拍照。 两人背对着大海,在樱花下拍了几张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外婆要求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一张单人照,给我拍张好看的吧。” “行,老太太,您看镜头。” 外婆拍了好几张,还亲自挑选了一张最有精神的。 孟晚溪心里越来越慌,总觉得外婆今天不太对劲。 傅谨修看了看腕表,他特地布置好的场地。 “外婆,我推您过去,吉时已经到了,由您主婚,我和溪溪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外婆突然笑了起来,“谨修,外婆本来以为你是个好孩子,等我死了,你会好好替我照顾溪溪。” “外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您放心。” 外婆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你说的照顾就是用我当人质,强迫她再一次嫁给你,并且给你生儿育女吗?” “不是,外婆,这里面有些误会,我慢慢给您解……” “没有这个必要,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话给你一次机会,我的决定没有让溪溪开心,反而给她带来无尽的失望。” “谨修,你放过丫头好不好?真正爱一个人是成全,不是占有。” 傅谨修的脸色悄然变化,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外婆,看来您也被霍厌给欺骗了,我和溪溪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了。” 外婆摇摇头,“傻孩子,你越是这样只会将溪溪逼得越远。” 傅谨修却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外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举行仪式了。” “别过来!” 外婆陡然拿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藏好的匕首,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一个脑子不清醒的老小孩。 孟晚溪见状神色大变,“外婆,你在干什么?快把匕首放下来!” 傅谨修也慌了,“外婆,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 “谨修,如今的你太过偏执,我跟你无话可说,如果你真的还有一丝良知,还爱着溪溪的话,你就放了她吧,她不是你养的金丝雀,她想要的从来就是自由啊!” 傅谨修下意识拒绝,“这么多年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霍厌没有出现之前你们没有人说这样不好,为什么他一出现,我就大错特错了?” “是,我不如霍厌的家境好,他天生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我已经很努力在打拼了,外婆,您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溪溪……” 外婆摇了摇头,“直到今时今日,你还如此冥顽不灵,傅谨修,我不会再成为你摆布丫头的棋子了。” 孟晚溪已经猜到她的想法,她疯狂摇头,“不,外婆,求您不要丢下我,我乖,我听你的话,你要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只要您好好活着。” “丫头,外婆想要的从来就是你幸福,我死了,你就不用再为任何人妥协,去追求你的自由,拍你喜欢的戏,去爱你想要爱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孟晚溪跪在地上,“求求您好好活着……” “傅谨修,放过丫头吧,算我求你了。” 说完,外婆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在了自己的心脏。 鲜红的血液充斥着孟晚溪的瞳孔,她嘶声力竭痛哭流涕:“不要!外婆!” 第一卷 第140章 彻底崩溃!孟晚溪疯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跪在地上,瞳孔剧烈放大,声音近乎破碎,“不要!” 她眼睁睁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入外婆的心脏,鲜红的血液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溢出来,染湿了外婆的新衣服。 孟晚溪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朝着外婆而去。 她抬手想要堵住外婆流血的伤口,可是那里还插着匕首,她根本就不敢动弹。 满是泪痕的脸上一片惊慌,她慌不择路看向傅谨修:“医生,快!” 傅谨修也慌了神,他没想到外婆恢复了记忆,更没有想到外婆为了保护孟晚溪会做到这个地步。 外婆握住孟晚溪的手,“丫头,外婆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孟晚溪跪在她的脚边疯狂摇着头,“不,不会的,外婆,医生马上就会到,你别走,求求你。” 从前在外婆身边,她只能躲起来偷偷地哭,怕外婆会担心她。 可是现在她却哭得像个孩子,泪水像是小珍珠一串串从脸颊滑落。 她嘶声力竭道:“外婆,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这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外婆虚弱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丫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没有人能一直陪你走到终点,我,我只是……提前下车了而已。” 外婆的神识越来越虚弱,她看向傅谨修,“谨修,我求你在我死后放了晚溪,好不好?” 她以死相逼,为孟晚溪博出一条生路。 傅谨修跪在她的面前,眼眶微微泛红,“外婆对不起,我从未想过要你的性命,我只是太爱溪溪,我不能没有她。” “谨修,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欲在作怪!” 外婆还想要说些什么,一激动血流的越来越多。 “外婆,你别说话了,医生已经来了,他会救下你的,你不要丢下我,只要你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 孟晚溪哪里还有从前的冷静,她仰着小脸可怜兮兮看着外婆,希望老天爷不要对她这么残忍,连她最后一个亲人都夺走。 外婆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不管外婆是生还是死,我都会永远保护你的,丫头,勇敢活下去,我死后将我葬在京市吧,落叶归根,看,你外公带着萤火虫来接我了……” 外婆的神情越来越虚弱,眼底也失去了焦距,她的手无力滑下,在孟晚溪的脸上落下一片血痕。 孟晚溪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一颗颗砸在外婆的手背,“外婆,你不要丢下我……” 从小到大母亲没有管过她,是外婆一手一脚将她带大,在她心里外婆的存在早就超越了一切。 她可以没有妈妈,但她不能没有外婆。 外婆一走,好似世上最后一根稻草也都消失了。 医生来的速度已经很快,可是外婆本就年纪大了,从前还做过心脏手术,她一心求死,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 “抱歉傅总,太太,老太太已经去世,请你们节哀顺变。” 孟晚溪傻在了当场,瞳孔放大,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生气。 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她呆呆跪在地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不久前还和自己一起拍照的老太太,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傅谨修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抬手碰了碰孟晚溪的肩膀,“溪溪,外婆已经离世。” 这一碰就像是触碰到了孟晚溪的开关,她猛地掀开傅谨修的手,“不要碰我,外婆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 孟晚溪扑到轮椅上抱着外婆的身体,任由着鲜血染红了她的婚纱。 “外婆,我不会让他们碰你的,以后我陪着你,我们哪里都不去。” “太太,老太太已经去世,你节……” 后面的字还没有说完,傅谨修阻止了他的话。 孟晚溪的状态看着很不对劲,她脸色苍白,眼神也失去了焦距。 她这会儿神志不清,应该是亲人离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绝对不能再刺激她。 就像是梦游的人,强行将他叫醒会导致对方成为易激惹状态,从而出现攻击行为或者出现更严重的意识模糊、兴奋躁动状态。 孟晚溪缓缓起身,推着轮椅离开。 “外婆,你不是要看萤火虫吗?我带你去找萤火虫。”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发现在青石板小路上很难走,便将脚上那双高定钻石高跟鞋脱下来甩到一边。 赤脚踩着并不平的路,拖着长长的白色拖尾。 外婆身上的血顺着轮椅流了一地,部分被她裙摆沾染上。 樱花林下,片片花瓣飞舞,落了两人一身。 她的拖尾上既是鲜血,又铺了一层花瓣。 唯美中透着血腥。 傅谨修心痛难忍,外婆离世他怎么会不难过?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外婆。 那曾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长辈,他只是拿来吓吓孟晚溪,可他没想到不管是外婆还是孟晚溪,都透着一股倔强,宁死不屈。 看着孟晚溪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放了她? 孟晚溪一定会投向霍厌的怀抱。 留着她? 孩子和外婆出事,接二连三的打击,她已经够痛了。 明明他已经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孟晚溪推着外婆沿着海岛走了很久,从中午走到日落,外婆的脸已经惨白开始出现了尸斑,面部肌肉变得松垮,不再有弹力。 孟晚溪的双脚也早就磨破了,脚心处全是鲜血。 可她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不会疼也不觉得饿。 她在海边停下,“外婆,你看海边的日落好美啊,等到了晚上就能看到萤火虫了。” 孟晚溪蹲在外婆身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外婆的离世。 或许她知道,却不想面对。 一朵樱花掉到她的手上,她蹲下身插在外婆的鬓角。 夕阳的光晕落在她的脸上,她声音温柔道:“我的外婆很漂亮,年轻时一定是十里八乡的美人。” 其他人看到这个画面只觉得异常恐怖和诡异。 傅太太该不会疯了吧? 天色渐黑,傅谨修布置在岛上的星光亮起,花丛中星光点点的,宛如闪烁的萤火虫。 “外婆,那是萤火虫吗?” 孟晚溪朝着光源处跑去,近了才发现不是,只是太阳能灯光而已。 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岛上转来转去,直到夜已经深,她在阶梯上陪着外婆坐下。 外婆的头歪在轮椅上,静谧的灯光下,那张脸显得格外阴森。 傅谨修见她停了下来,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前蹲下,他小声唤道:“溪溪……” 孟晚溪抬头看向他,眼底没有恨意,也没有爱意。 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她平静问道:“请问,你看到萤火虫了吗?” 傅谨修心脏一疼,他的溪溪不认识他了。 第一卷 第141章 血染新婚夜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乖乖坐在台阶上,裙摆和她的发间落满了樱花瓣。 她脸上化的妆容是防水的,到现在都没有花妆,在淡淡的光晕下,她像是从花中走出来的仙子。 那么漂亮,却又那么冰冷。 傅谨修也陪着她一天没有进食,他满脸都是心疼,抬手想要抚摸孟晚溪的脸,“溪溪,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孟晚溪好似沉浸在执念中走不出来,暂时屏蔽了所有的悲伤和外界的一切。 她眨了眨眼睛,“我在找萤火虫。” “为什么要找萤火虫?” “找到萤火虫,我和外婆就能回家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是的,这里不是我的家。” 孟晚溪说着又站起身来,“对了,我要带外婆回家。” 她一直念叨着回家和找萤火虫。 傅谨修小心翼翼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找萤火虫好不好?” “真的?你知道在哪?” “嗯。” 她站起身来,刚要去推外婆,傅谨修将她打晕。 孟晚溪软软倒在他的怀中。 傅谨修将她打横抱起。 保镖看着老太太的尸体有些为难,海岛上并没有专门的停尸间。 海岛温度很高,这一天的时间老太太已经开始尸变,再这么下去,很快尸体就会腐烂。 可孟晚溪现在的情绪极为不稳定,要是擅自处理了尸体,万一她醒来看不到老太太,恐怕会横生枝节。 “傅总,老太太的尸体怎么办?” 傅谨修也想到了这一层,看着怀中昏睡的女人,他满脸都是心疼。 “让人处理好外婆的仪态,用冰箱将她冰冻起来,等……等将来再作打算。” 外婆是孟晚溪最重要的人,如果一把火烧了,孟晚溪还会再受一次刺激。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别说不知道外婆的尸体怎么处理,更难的是他和孟晚溪的关系。 等她清醒了,她会怎么抉择? 要他放手,他怎么甘心? 可是不放手,他的存在对她就是一种伤害。 傅谨修只得暂时将孟晚溪带回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樱花飞舞的夜晚,天上月光静谧,树下人影成双。 他抱着孟晚溪缓步走在小道上,地上的樱花瓣天然形成了一条浪漫唯美的鲜花地毯。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婚礼和新婚夜。 孟晚溪的婚纱一半是白一半是红,拖尾像是瀑布一般从傅谨修的胳膊垂落下来,有部分拖在了地上。 傅谨修抱着孟晚溪回到卧室,她一身狼狈不堪,不是血就是泥污。 尤其是那一双脚,脚心被石头磨破,有着斑斑血迹, 有的伤口甚至都凝固了,也有一些新口子还泛着点点血珠。 “溪溪,对不起。”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可为什么剧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他和孟晚溪还有将来吗? 现在也不是思考未来的时候,傅谨修在浴缸里放了水,小心翼翼褪去孟晚溪的衣服。 尽管这具身体他看过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像此刻的毫无邪念。 孟晚溪精疲力竭,并没有醒过来。 傅谨溪轻柔将她放在温水中,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疤,直到现在都没有淡去。 他先用卸妆水替她卸了妆,又给她洗了头发和全身。 从头到尾像是珍宝一般呵护着她,最后给她换上睡裙,这才开始给她清理脚上的伤口。 孟晚溪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住过的巷子,她背着小书包,扎着两个麻花辫,蹦蹦跳跳回了家。 “外婆,我好饿啊!” 熟悉的房间却布满灰烬,四周全是白色蜘蛛网,像是尘封已久,从来没有住人。 她慌了,满世界寻找着外婆。 “外婆,你在哪?” 阿姨家,空地里,外婆打零工的地方,每一处她都找遍了。 从天亮到天黑,外婆不要她了。 孟晚溪一个人在空地里的秋千上抹眼泪,她觉得别人说得没错,她是扫把星。 爸爸妈妈不要她,现在连外婆也不要她了。 路灯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突然肩膀上落下一只手,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谁欺负我家的丫头了?” 孟晚溪垂下的头猛地抬起来,她看着只有六十岁的外婆。 脸上还没有那么多皱纹,她的头发也没有变白,背挺得直直的。 “外婆!” 孟晚溪朝着外婆扑过去。 外婆的身体不似以往那么温暖,孟晚溪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外婆的手上哈气,“外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一暖。” “傻孩子,别吹气了,我的身体不会变暖了。” “为什么?” “因为外婆舍不得你,想要过来再看看你。” 孟晚溪还停留在小时候的模样,但她却有一种外婆要离开的感觉。 她紧紧抓着外婆的手,“外婆,你说好要看着我长大,结婚生子的。” “嗯,我看到了,丫头,人生就像一张试卷,很少有人能拿到满分,做错了不要紧,往前走,下一次不要再错了就好。” “外婆,我不懂……” “以后没有我,你不要难过,勇敢往前走,不管在天上还是在地下,外婆永远都会保护你的。” 说完,她看向对面,“时间到了,你外公来接我了。” 孟晚溪看着空地突然就变成了一条河,水面上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他手中拎着一盏很特别的灯笼,那灯笼似乎是用萤火虫做的。 萤火虫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是小星星的眼睛。 孟晚溪记得外婆从前说过的那句话,那时候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偏偏外公用一百只萤火虫俘获了她的心。 她们的定情之物就是萤火虫。 外婆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她飘到了河面,朝着那个黑影过去。 孟晚溪哭着朝着河水跑去,“外婆,你要去哪里?将我一同带去吧,我不要离开你。” “笨蛋,那个地方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来,快回去吧。” 一只萤火虫飞到了她面前,翅膀一闪一闪。 孟晚溪的注意力被这只萤火虫所吸引,鬼使神差的,她跟着萤火虫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丫头,你要幸福啊。” 孟晚溪猛地回过神,她朝着身后看去。 哪里那还有河?也没有外婆的身影,就连萤火虫也都没了。 她哭着朝之前的位置跑去,那里只有一团看不清的黑雾。 她往黑雾一扑。 “外婆,等等我!” 她睁开了眼睛。 “溪溪,你终于醒了。” 听到这道声音,孟晚溪身体一颤。 孟晚溪抓紧了被子,猛地朝着一旁的男人看来,像是一头愤怒的兽咬牙切齿道:“傅谨修,死的怎么不是你?” 第一卷 第142章 杀了傅谨修,一起下地狱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盯着傅谨修,恨不得将他撕碎。 “你害了我们的孩子,害死了我的外婆,你还要什么?我这条命吗?” 看着悲痛欲绝的孟晚溪,傅谨修千言万语都停留在了唇边,“溪溪,不是这样的,我不要你的命,我只想要你,我没料到外婆会……” 孟晚溪冷笑一声,“是,什么都是你没有料到,孩子是无心之失,外婆也是,可没有你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该死的不是她们,是你傅谨修!” “溪溪,你先冷静一下,当务之急是怎么安排外婆的身后事。” 孟晚溪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她满脑子都是外婆自杀的画面。 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念头。 她开口道:“外婆想要回京市。” 这是外婆用死给她铺的一条路,即便傅谨修不愿意放过她,人死为大,他必然也会为了身后事带孟晚溪回去。 这样一来,只要回到京市霍厌就能找到她了。 如果她的自由要靠着外婆的死来给,孟晚溪宁愿一辈子都待在这座岛上,也不想外婆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保护她。 傅谨修没有拒绝,“好,那我们带外婆回去火化再安葬。” “不用了,我不想外婆免受奔波之苦,在岛上将她火化了,将骨灰带回去安葬吧。” 孟晚溪虽然眼眶红红的,她却理智了很多。 从这里坐船回去,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尸体一直封存在冰柜里,孟晚溪不忍心。 “好,我来安排,不过你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你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孟晚溪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或许是悲伤过度,她反倒不觉得饿了。 “好。”她没有拒绝。 傅谨修以为她醒来会大吵大闹,但她这么配合,他反倒不安。 或许她只是想要先安葬外婆。 殊不知孟晚溪早就打定了主意,她要杀了傅谨修! 越平静的湖面水下越是波涛汹涌,孟晚溪已经疯了。 这世上她最在意的人就是外婆,失去孩子让她伤心过度但不至于失去理智。 但现在别和她谈理智,谈未来。 她活不活无所谓,她要傅谨修不得好死! 傅谨修似乎为了以防万一,收走了所有的刀具。 平时放在水果盘里的水果刀也都不见了。 他在防着她想不开。 她总能找到机会的。 孟晚溪吃饱喝足后,虚弱的身体这才好受一点,但心上却像是有人捅开了一个伤口,无法再复原了。 她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既然傅谨修不要她好好活着,那么就一起下地狱吧。 孟晚溪赤脚踩在拖鞋上,脚心处传来一片刺疼感。 昨天一整天她毫无感觉,此刻才感觉到钻心的疼。 外婆死的时候一定比这痛多了。 外婆,你放心,我很快就让他下来陪你。 “小心,溪溪。” 傅谨修想要搀扶她,却被孟晚溪甩开。 她从衣柜里挑选了一条素白的旗袍,又在首饰盒里挑选了一支白玉兰簪子插在盘好的头发上。 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强忍着脚底的疼痛走向暂时的停尸间。 一个巨大冰柜放在里面,原本是用来存放刚捕捉上来的海鲜,没想到最后成了外婆的临时存放地。 外婆身体没有腐烂,也显得有些可怕。 昨天她给外婆发间插上的樱花早就枯萎,一如外婆凋零的生命。 “外婆……” 孟晚溪想到那个梦,她说放心不下自己,特地看她一眼再走。 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醒来外婆还在她身边。 冰柜里的冷气夹杂着尸气朝着她扑来,让她的幻想破灭。 她紧紧握着冰柜边缘不忍再看,“将外婆火化了吧。” “好。” 停留的时间越长,只会让尸体变得更加糟糕,没有任何意义。 孟晚溪别无选择,任由着熊熊烈火燃起,将外婆的尸体一点点焚烧。 她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天空下起了一场花瓣雨,好似为外婆哀悼。 海风温柔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外婆温暖的手替她擦拭着眼泪。 傅谨修陪着她跪在一旁,弄成今天的结局非他所愿,他知道此生无法得到外婆的谅解,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送外婆一程。 大火持续了很久的时间,孟晚溪因为悲伤过度,哭得昏厥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房间里多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罐子。 岛上没有骨灰盒,便只能用干净的罐子代替。 孟晚溪抱着罐子泪流满面,她还记得外婆上船那天的开心模样。 外婆终于看到了海岛,却没想到这竟然是最后一程。 来时好好一个人,如今却成了一捧灰。 “溪溪,别哭了。”傅谨修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无可奈何。 “这两天海上的天气不好,我们三天后离开海岛回京市好不好?”傅谨修问道。 孟晚溪脸上再没有一点表情,她声音淡淡,“你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又何必再问我?” 傅谨修:“……” 从那天起孟晚溪变了,她郁郁寡欢,整天抱着罐子待在房间里。 好似外婆一走,她也失去了灵魂,他说什么做什么也同她无关了。 到了夜里,他还没有离开。 “溪溪,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孟晚溪放下骨灰罐在床头柜上,她的手将纽扣一颗颗解开,跨坐在男人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傅谨修慌了,“溪溪,你干什么?” 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默然回答,“你不是想要跟我生孩子?正好,当着外婆的面,我们夜夜生欢。” 这样的孟晚溪有种平静的疯感。 说着她的手落到了傅谨修的皮带上,“我帮你。” 男人的大手摁住她,别说傅谨修现在没有心情,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动孟晚溪。 岛上没有心理医生,但他知道她从外婆离开的那一刻,不,应该在更早之前失去孩子的时候她就有了心病。 他不能刺激她,让她更疯。 他在被詹芝兰下药的那段时间也很煎熬,他觉得自己人生就是一片废墟。 但孟晚溪的存在让他知道就算是废墟,也有一束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才能熬过来。 孟晚溪在失去了重要的人,她的精神世界已经崩塌。 他要做的是重塑,而不是毁灭。 “溪溪,今天不是时候,你早点休息。” 殊不知在他离开后,孟晚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有两天,她不会让傅谨修活着走出这个岛。 霍厌这两天睡得很不安稳,他每天守着手机,孟晚溪再也没有联系他。 那片海域太大,他已经派人去暗中查找孟晚溪的下落,可效果并不好。 想要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的人不是孟晚溪,而是外婆! 外婆的胸口插着一把刀,朝着他道:“小少爷,保护好我家丫头。” 霍厌猛地惊醒,后背已是一片寒意。 他看向外面还有大亮的天色。 就算他日有所思,晚上应该梦到的人是孟晚溪,而不是外婆。 外婆胸口的匕首是不是在预兆什么? 民间自古以来有去死亲人托梦一说,霍厌心中一凉,孟晚溪没有再联系他,是不是被傅谨修发现了? 外婆出事了吗? 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孟晚溪。 吴助匆忙赶来,“老板,秦长风动了!” 这些天秦长风一直在海外忙碌,看样子傅谨修是打算东山再起,秦长风是他的心腹,他一动也就代表着傅谨修有所动作。 “他做了什么?”霍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太阳穴突突地跳,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他突然去萤火岛搜集了上万只萤火虫,我猜测应该是傅谨修吩咐他,为了讨孟老师欢心做的。” 萤火虫? 霍厌想到外婆之前说过的话,“找人跟紧他,他一定会将这些萤火虫送到晚晚手上,找到他就相当于找到了晚晚。” “是。” 孟晚溪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傅谨修要叫停秦长风做的事。 霍厌心急如焚,就怕孟晚溪再一次出事。 想来傅谨修那么爱她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为什么他的心就这么不安呢? 都说梦是相反的,外婆一定平安无事。 孟晚溪这两天除了吃饭就睡觉,不然就抱着罐子和外婆说话。 她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傅谨修心中着急,已经给她联系好了心理治疗师,明天就出发回去,孟晚溪不能再待在岛上了。 这天傍晚,秦长风赶到海岛。 傅谨修开口道:“溪溪,今天的晚霞很漂亮,你出门看看好不好?不要老闷在房间里。” 孟晚溪淡淡扫他一眼,“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将我藏起来,现在我如你心愿了,怎么你又不满意了?” “溪溪,我……” 她冷冷一笑,抱起玻璃罐子小声道:“外婆,我带你出去走走。” 休养了两天,她的脚好了些,至少没那么疼了,伤口已经结痂,但心里的伤口却永远都好不了。 夕阳下,孟晚溪和傅谨修并肩而立。 “溪溪,以前我为了工作忽略了太多,我知道那个孩子和外婆的事难辞其咎,她们已经离开,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好好爱你,疼你的。” 孟晚溪轻轻一笑:“你我好好活着,那死去的人怎么办呢?” 她唇边的冷笑令人心惊,就好似漂亮的皮囊里换了一颗心脏,也不再是他熟悉的眼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傅谨修指着远处的林中飞舞的萤火虫,“溪溪,你看……” 孟晚溪一回头,在樱花飞舞的世界里,除了粉色花瓣,还有一闪一亮的光芒。 这一幕美得让人心惊,好似AI滤镜。 有一只萤火虫飞到她手中的骨灰罐上发着光芒,好似外婆在同她说话。 孟晚溪泪水缓缓滴落在骨灰罐上,“外婆……” 晚风吹起了她白色睡裙的裙摆,她美得让傅谨修怦然心动。 孟晚溪将手中骨灰罐放到海边,她朝着樱花树下的萤火虫走去。 大片萤火虫在她手边起舞。 傅谨修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萤火虫的光芒照亮了灯笼,灯笼上是翩翩起舞的孟晚溪。 他像是童话的王子,“溪溪,对不起,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孟晚溪的瞳孔闪烁,眼底掠过一抹感动的光。 她咬着唇盯着他,“我不要。” 感觉到她的态度已经有了软化,傅谨修俯身拥住了她。 “溪溪,我错了,以后你用一生来惩罚我,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孟晚溪在他怀里小声啜泣,像个无助的孩子,“傅谨修,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这个世上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溪溪,让我来爱你。” “可……” 孟晚溪抱住他的腰身,泪水掉得更加厉害,“可我一想到你做的事,我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 “我知道,给我们一点时间,一年,两年,终有一天你会重新接受我,原谅我。” 他亲吻着她的发丝,却没有发现,孟晚溪的手上拿着一根锋利的金簪子。 这是当年她看了一部古装剧,觉得里面的金簪好看,傅谨修特地令人给她定做的一套首饰。 孟晚溪踮着脚尖,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没有资格代替她们原谅你,我能做的就是送你去见她们!” 下一秒傅谨修的脖子传来剧痛,他飞快躲过,然而锋利的金簪还是划破了他的颈动脉。 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流了一地…… 第一卷 第143章 诀别!孟晚溪跳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跟着秦长风一路而来,因为怕跟得太近打草惊蛇,他不得不放远了一些距离。 今天的感觉和那天一样,让他莫名不安,好似冥冥之中要发生什么事。 海风掀起了浪潮打在甲板上,船身有着轻微的晃动和颠簸。 空气里带着一股子闷热,让人更加心神不宁。 他站在甲板上,用高倍镜眺望对面的海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先前还漂亮瑰丽的晚霞瞬间消散。 乌云涌动着,看上去不久后就会下暴雨。 海上的天气变化极快,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越是这样霍厌就越是心烦意乱,少了往日的宁静。 这附近只有一个岛屿,所以秦长风一定是去了那里。 霍厌沉着声音:“不用管,全速前进,越快越好。” 早一点见到孟晚溪他才能安心。 海岛上。 傅谨修想过孟晚溪可能会想不开,但他没有想到孟晚溪恨他恨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会将金簪刺向他! 虽然他偏了一点,没有让她插到最重要的地方,下一秒,孟晚溪又狠狠刺了过来。 她是下了狠心要杀了他! 傅谨修抬手去挡,孟晚溪又是狠狠一簪划破了他的手背。 趁他病要他命! 这一次,她的目标对准了他的心脏。 “太太,你在干什么?”在秦长风心里唯有傅谨修这个救命恩人才是最重要的。 傅谨修面对孟晚溪的攻击毫无还手的余地,他根本就舍不得伤了她。 他要是没受伤秦长风也不至于帮忙,可他脖颈和手臂受伤,秦长风没办法直奔孟晚溪而来。 “长风,不要伤害她!”傅谨修开口道。 孟晚溪手上拿着武器,秦长风也没办法朝她开枪和使用其它武器,他只得一脚将孟晚溪踢到地上,再趁机控制住她。 他朝着孟晚溪踢过来时,傅谨修伸手抱住了孟晚溪,用他的后背挡住了这一脚。 “老板!”秦长风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魔力,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护着她。 他的脚踢到傅谨修后背,而被傅谨修抱在怀里的孟晚溪趁机将金簪插到了他的胸口。 傅谨修不可置信看着她,“溪溪,你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孟晚溪红着眼一字一句道:“是!傅谨修,我恨死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推开傅谨修跑开。 秦长风已经来了,他不会像傅谨修那么怜香惜玉,不管傅谨修死不死,她都没有路了。 等待她的结果,她会被傅谨修囚禁一生。 她们之间早就没有所谓的爱情,甚至连普通的友情,十八年的亲情也都在外婆和孩子离开的那一天破碎。 外婆一死,也就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纵然她怀着这个孩子,难道要让他一出生就看到反目成仇的父母? 一个一心想要弄死他父亲的母亲,一个精神变态的父亲。 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好日子呢?不过又是一个小傅谨修而已。 既然她无法给他美满的生活,那就带着他离开吧。 秦长风没想到孟晚溪这么狠,他赶紧拨打电话,抽出手绢狠狠按住血管,不让血流失得那么快。 傅谨修已经猜到孟晚溪的想法,他连忙开口:“长风,快拦住溪溪。” “老板,你别动,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溪溪,不要!” 孟晚溪重新抱着外婆的骨灰罐跑到了礁石上,咸涩的海风从她背后灌了过来。 “别过来!”孟晚溪开口道。 傅谨修刚经历了外婆自杀,现在又遇上孟晚溪,他是真的怕了。 “好,溪溪我不过来,你别做傻事,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我都答应你。” “我不再缠着你了,回了京市你想拍什么戏就拍什么戏,我不阻碍你。”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惜晚了啊,傅谨修我早就说过我们好聚好散,你非要咄咄相逼,逼得我们离婚,逼得我流产,逼得外婆自杀,现在你满意了吗?” 傅谨修摇头,“溪溪,我真的不想这样的,从头到尾我只是想要拥有你,就算我犯了错,我已经在改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 “你再怎么改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复活,死掉的心也不会再升起爱意,我爱的那个傅谨修早就死在了四年前,现在的你只是披着他皮囊的欲望怪物。” “你高高在上,总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中,可婚姻不是,我也不是!” 说到这的时候,孟晚溪的眼泪缓缓淌落,“我想过的,接受失去孩子的痛苦,退出演艺圈,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是你逼我!你将我逼到这个份上的!” “你可以伤害我,囚禁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将外婆给逼死呢?她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啊!” 眼泪一颗颗砸在骨灰罐上,孟晚溪哽咽道:“明明你比谁都知道外婆对我的重要性……” “是,我都知道,溪溪你乖,我不逼你了,你不是要离开吗?我马上就安排直升机送你走好不好?” 他上前一步,孟晚溪就往后退了半步,一些细小的礁石随着她的动作落到海中。 傅谨修吓得再不敢动,只能耐着性子诱她,“溪溪,你不是想为外婆报仇吗?你没有伤到我的要害,很快医生就会给我包扎,你过来,我给你枪,你不要做傻事,我死在你面前好不好?” “如果你想死早就死了,傅谨修,我们在一起十八年,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的想法,我过去的结果就是被你永生囚禁。” “你这个疯子,会让我怀上一个又一个的孩子,用孩子当做筹码,可惜啊,这样的游戏我已经不想陪你玩了。” 孟晚溪脸上掠过释然的笑意,“我早就想好了,这座岛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不是我那就是你,我已经错过了杀死你的良机,所以我会选择第二条路。” “你不是爱我吗?那就永生永世记住今天,你亲手逼死了你最爱的女人,我要你一辈子都陷于悔恨中,痛苦一生!” “溪溪,不要做傻事!我不骗你,我真的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傅谨修,你很快就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她神秘一笑,只要他打捞起她的尸体就会发现,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他亲手逼死了他的妻儿! 孟晚溪紧紧抱着骨灰罐子,“外婆,我这就来找你,黄泉路上你不要走得太快,等一等我。” “溪溪!” 傅谨修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在光与暗的交织处,樱花和萤火虫在孟晚溪周围飞舞。 那个漂亮的女人对他勾唇一笑,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傅谨修,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说完,她的身体往后一仰,坠入海中。 对不起啊宝宝,妈妈没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们到黄泉去找姐姐一家人团聚吧。 呼啸的风声,她好似听到了两道撕心裂肺的声音。 “溪溪!” “晚晚!” 她闭眼一笑,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霍厌,抱歉啊,没法当面跟你说一句谢谢了。 她的身体落入水中,缓缓沉了下去…… 第一卷 第144章 人工呼吸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拿着高倍镜一眼就看到礁石上站着的白裙女人,是孟晚溪! 由于他们隔得太远,他听不到孟晚溪在说些什么,但她的背影充满了悲壮。 而前面的傅谨修,他的身上大片血迹。 霍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连催着加速。 “老板,已经最快了。” “你去准备快艇。” 霍厌看着孟晚溪,宛如深冬枝头最后一片落叶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会从枝头坠落。 那个梦,一定预兆了什么。 霍厌等不到船靠岸,乘坐快艇飞快朝着岸边驶去。 他已经错过了孟晚溪一次,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了。 晚晚,等我! 快艇在海上狂奔,海风猛烈灌来,吹起了霍厌额前的碎发。 从小到大他拥有人类最美好的一切,可他真正想要的现在才明白。 是孟晚溪! 他要给孟晚溪幸福,再次看到那个小姑娘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 晚晚,等我。 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近,孟晚溪朝着海面跌了下来。 那片枯叶终究还是放弃了高枝,选择了她的自由。 向死而生。 她不要再被傅谨修的十八年所捆绑,她用死亡斩断两人的枷锁。 霍厌的情绪从未有过这么大波动的时候,他嘶声力竭叫着她的名字:“晚晚!”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中,孟晚溪落到了水里。 此刻刚刚入夜,海面的能见度都这么差,更不要说海里。 霍厌虽然着急,他还没有失去理智,脱下西装,打开手电筒,这才纵身跃入海里。 礁石上傅谨修追来,他不顾一切想要纵身一跃,秦长风一把拉住了他。 “先生,你这个样子下去就是一个死字!” 话音落下,就看到一抹白色人影落入水中。 傅谨修咬牙切齿:“是霍厌!” 医生和保镖们闻讯而来,医生忙着给傅谨修包扎,保镖们则是如同鱼儿般相继跳水。 孟晚溪落海中,刹那间海水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越往下沉肺部的压力越大,她抱着骨灰罐子,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要死了吗? 意识一点点抽离,她缓缓闭上眼睛。 傅谨修,你就一生一世活在悔恨的痛苦中吧。 外婆,你死前也这么难受吗? 很快,我就来找你了,你慢些走,黄泉路上等一等。 大海深处一片漆黑,这样的死法也不错。 从小到大她就是长在贫瘠土壤里的一根杂草,所以她才那么向往娱乐圈。 除了挣钱比较快,更重要的是她站在了最高的位置迎接光明。 她曾以为傅谨修是她生命中的一束阳光,可以治愈过往那些苦难所带来的悲伤,她们携手向前,共同谱写一首美好的乐章。 可她没想到生命中所有的风风雨雨都是他带来的。 他不是她的光。 他是将她拽入深渊的魔鬼。 就在这时,一束光从头顶洒落下来。 海里怎么会有光呢?她已经死了到达天堂了吗? 那束光落在她身上,下一秒一只有力的大手贴着她的腰,将她拽入怀中。 孟晚溪费力睁开眼,她只看到了一片白色,眼睛被海水所浸泡得生疼。 她想要再看得清晰一些,整个人却失去了意识。 霍厌抱住她的瞬间才松了口气,他下意识想要将孟晚溪怀中的玻璃罐子丢开。 孟晚溪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紧紧抱着,可见这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霍厌没有丢开,而是将手电筒朝着远处丢去,将保镖们的视线引到发光处。 他一手揽着孟晚溪,一手朝着海面浮去。 保镖们后下来,加上海底光线很差,下意识就朝着光源而去,不知道霍厌早就金蝉脱壳带着孟晚溪离开。 吴助密切关注着傅谨修的动态,他伤得不轻,大概是霍厌的出现给了他危机感。 他十分配合医生的止血包扎,他的保镖下去了那么多,不至于救不起来一人。 当霍厌将孟晚溪抱上快艇时,傅谨修神情微变。 他刚要动,秦长风按着他的肩膀,“老板,你真的想死吗?死了,就更得不到太太了。” 傅谨修只能远远看着,也不知道孟晚溪的情况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霍厌翻身上了快艇,探了探孟晚溪气息。 虽然微弱,好在还有气。 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救活孟晚溪就好。 他冷冷扫向船上的人,“我要给晚晚做心肺复苏,都转过去。” 头顶上方的人谁也不敢多看一眼,霍厌背对着傅谨修,用他的身躯遮挡了其他人的视线。 傅谨修还是猜到了,霍厌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手上没有除颤仪,必须手动做心肺复苏,这就必须要脱去孟晚溪的外衣以及束缚胸前的内衣。 到时候孟晚溪的身体会毫无保留暴露在霍厌的眼前。 傅谨修的指骨紧握,骨节处隐隐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尽管两人早已经离婚,他仍旧习惯性将孟晚溪归咎为他的所有物。 脑中再一次想到孟晚溪跳海时那绝望的表情,她说的没错,是他一步步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 傅谨修因为用力,导致血流加速,秦长风开口道:“我这就派人去将太太接回来。” 傅谨修却是闭上双眼,不忍再看,他轻轻回答:“不用了,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抢回来又能怎样呢? 她已经厌恶自己到了极点,不惜跳海自尽也不待在他身边。 抢回来真的将她锁起来,让她再自杀一次吗? 这次运气好救下来,下一次呢? 就像外婆一样,前两次都是运气好,但人不是每一次都有好运。 只要让她成功一次,自己就彻底失去孟晚溪了。 比起让她在自己身边痛苦地活着,他只能放手。 至少,今天的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孟晚溪的资格。 霍厌颤抖的手替她剥去了裙子的上部分,哪怕她听不到也小声说了一句:“晚晚,得罪了。” 他的手摸到她后背的卡扣,随着卡扣解开,他飞快取下孟晚溪的内衣。 饶是前几次他也曾经给她上过药,可真正触碰到这里还是头一遭。 他湿漉漉的大手贴在女人的胸前,开始给她做心肺复苏。 霍厌的目光落到孟晚溪的唇上,红着耳根缓缓印了上去…… 当年他就将初吻给了孟晚溪,那种感觉直到今天也仍旧记忆犹新。 一隔四年,孟晚溪的唇很凉,带着海水咸涩的柔软。 他只是轻轻触碰便无法控制地心跳加快。 掌心处的肌肤是那么细腻且柔软,好似一团棉花。 可他顾不得心猿意马,有条不紊替她人工呼吸加心肺复苏,直到孟晚溪猛地吐出一大口海水,连声咳嗽,霍厌才松了口气。 被水压差点挤破肺部的疼痛感还记忆犹新,孟晚溪死过去又活了过来。 她模模糊糊看到面前的男人,全身被海水打湿,霍厌垂着头,发尾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珠。 孟晚溪看到霍厌的第一眼气若游丝问道:“霍厌,我死了吗?”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 霍厌将快艇上的西服外套盖住女人裸露的身体,大手落在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再没有寒意,变得温柔而欣慰:“能感觉到我的体温吗?” 男人带着水汽的掌心温柔贴着她的脸颊,带着暖暖的体温。 一瞬间将她从地狱拉回到天堂,她还活着! 多日不见的霍厌竟然真的找到了她,孟晚溪甚至觉得这是她死前幻想的一场梦。 可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了捏的她的脸颊,他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晚晚,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会走到这个地步。” “但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才会连活的希望都不要,晚晚,如果你没了目标,从今往后我愿意成为你活下去的意义。” “别忘了,我是孩子的干爹,我有权力见到我的干儿子出生。” 霍厌说到孟晚溪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上,孟晚溪原本哀莫大于心死。 听完霍厌的话,她猛地扑到了霍厌的怀中。 像是没有家的小孩终于找到了港湾,她哭得很大声,不再有半分隐忍,彻底释放出自己委屈。 “霍厌,我好难过。” 霍厌连西服带人,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他亲吻着她湿漉漉的发丝轻声低喃:“我知道,我都知道。” “哭吧,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傅谨修站在高处看着快艇上相拥的两人。 第一卷 第145章 温柔渡进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宽阔的后背挡住了他对孟晚溪的窥视,唯有他脖间那两条又细又白的胳膊彰显着孟晚溪对他的依赖。 不久前,她用玫瑰簪子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此刻却温柔伏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胸口。 原本被孟晚溪插中的胸口他不觉得疼痛,可是看到孟晚溪主动抱着霍厌的这一刻,他心痛如割。 傅谨修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回想起这半年来他的盘算,罪魁祸首不是傅家的人和许清苒,是他。 他自大妄为,觉得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他在开始算计孟晚溪的那一天就输了。 他总是将自己的错误怪罪于霍厌,傅艳秋,许清苒。 可分明是自己同意了詹芝兰的提议,也是自己设计了一切。 将孟晚溪养在家里,不被任何人看见。 他的溪溪曾那么相信他,她放弃工作,专心备孕,甚至他转走家里所有的钱,她也没有半点怀疑。 傅谨修还记得那时候他问过她,“你就不怕我亏了?” 孟晚溪坐在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亏了就亏了,大不了从头再来,我对苦日子很有经验的,只要夫妻同心,没有什么坎过不了,大不了我复出接戏总会好起来的。” 想到这里,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滚落。 到头来,终究是他辜负了她。 只可惜人在失去一切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从头再来,他和孟晚溪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吗? 至少今天他再没有留下她的理由了。 霍厌像是哄小孩一样,伸手轻轻拍了拍孟晚溪的后背。 触摸到她光裸的后背,他才意识到还没有替她穿好衣服,她光洁如玉的后背整个暴露在后面。 本就全身湿透,海风一吹,孟晚溪全身发凉。 她冷得在他怀里轻颤,还没等他解释心肺复苏的事,孟晚溪情绪大起大落,再次晕倒在他怀中。 她的胸前盖着他的西服外套,霍厌虽然爱她入骨,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占人便宜。 便将褪下的衣服从她的腿边轻轻拉了上来,再将西装穿在她身上,扣好了每一粒扣子,将她的身体曲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刚想要带着孟晚溪上船,却发现从水里一并捞起来的玻璃罐子。 罐子密封性很好,里面没有进水。 他认真打量了片刻,发现里面还有没有完全烧成灰烬的骨头渣子,脸色一变。 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外婆胸前插着一把匕首。 而傅谨修的胸前也在流血,能伤他的人除了孟晚溪就没有别人了。 霍厌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怪不得孟晚溪会抱着玻璃罐子跳海,原来那里面竟然是外婆的骨灰。 想到老人的好,他心里沉痛万分。 对孟晚溪的死也有了一些感同身受。 他对着骨灰罐子开口:“外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晚晚。” 霍厌带着孟晚溪和骨灰回到甲板上,他本以为傅谨修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傅谨修站在高高的礁石之上,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傅谨修的表情。 吴助拿来了他的手机,“是傅谨修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傅谨修低沉又沙哑的声音:“霍厌,好好对待溪溪。” 霍厌一愣,脑子飞快转动,觉得这是不是他又一次的诡计? “是我对不起她,我知道已经留不住她了。” 下一秒傅谨修话锋一转:“我永远不会放弃溪溪,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但我未必就没有机会,我会和你公平竞争。” 这才是傅谨修。 他不会放弃孟晚溪,却也不想再用从前的方式逼迫她。 所以他忍痛让自己带走孟晚溪,将来,他还会卷土重来。 霍厌抱着孟晚溪看向傅谨修的方向,声音坚定沉稳:“这一次,我不会放手!孟晚溪,会成为我霍厌的妻子。” 说完他给了一个眼神,吴助挂断电话。 他吩咐几句,让人好好安置外婆的骨灰,这才转身抱着孟晚溪回到房间里。 海风摇曳吹着傅谨修的发丝,秦长风小心翼翼关注着傅谨修的表情,“老板,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你就不怕霍厌真的娶了太太?到时候你就彻底没有了机会。” 傅谨修眺望着甲板上霍厌离开的背影,眼底带着深意道:“溪溪恨我也未必这么快就移情别恋,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愿意嫁给霍厌,霍厌娶她不会比我和溪溪离婚难度要小。” “如今全国都知道孟晚溪曾经嫁给我,霍家不会要一个嫁过人,还曾是娱乐圈的女人成为霍厌的妻子。” 傅谨修负手而立,“霍厌的地位越高,他和溪溪之间的难度就越大,我能理解溪溪缺乏安全感遇上了一个帮她的男人心生感激,一旦霍厌暴露爱意的那一天,就是溪溪离开他之时。” 他斩钉截铁下了论断:“他们不会有结果,总有一天溪溪才会明白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是我。” “可……”秦长风突然开口道:“你就不怕孤男寡女会发生点什么?” “溪溪不会,霍厌是君子,更不会。” 傅谨修目送着那艘船离开,“溪溪会回到我身边的,一定会。” 霍厌将孟晚溪抱回房间,在她身下垫了一层浴巾。 他这次来得太急,一心只想尽快见到孟晚溪,所以并没有准备女人的衣物。 船上清一色男性船员和保镖,他没办法,只得拿来了自己的睡衣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 他掀开西服,一场视觉盛宴在他眼底呈现。 白裙沾了水贴在女人的肌肤上,薄薄的布料下一览无余。 霍厌终于知道傅谨修为什么死都不肯放手,孟晚溪不仅有着一张天使般的绝色脸蛋,还有一具让所有女人嫉妒的好身材。 她是上帝手中最完美的作品,没有半点瑕疵。 霍厌闭上眼,让自己不要多看。 饶是他再怎么小心,指腹也会时不时擦到女人的身体。 他闭着眼时,反而感官更加明显。 他能清晰感觉到手指刮过孟晚溪时,那柔软又不失弹性的肌肤,上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让他想到了剥了壳的荔枝,莹润如玉的果肉上还带着一两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不想还好,这一想他脑中掠过一个念头。 孟晚溪是不是也和荔枝果肉一样又软又甜,咬上一口,就甜到了心里。 如同那一场摄像头下的吻,成了午夜梦回他的梦魇。 他自青春期以来就没做过那样的梦,唯独拍过了那场吻戏以后,偶尔他会做梦。 梦里无数次他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扯碎她身上的衣服,任意妄为。 霍厌想到自己那些无法言说的梦境,也不管是不是冒犯了,匆忙给她套上了外套,盖着被子就匆忙逃离。 镜中的男人耳根绯红,瓷白的喉结上都染上一抹旖旎的颜色。 他飞快拨动着手腕上的念珠,让自己的思绪平息下来。 那时候孟晚溪和傅谨修已经领了结婚证,霍厌每每想到自己做的梦,都不敢正眼和她相对。 无人知道他那淡漠的眼神下藏着他对已婚妇人疯狂的爱意,他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就怕暴露出丁点让她察觉。 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和不要脸的变态吧。 那时候的他也不过二十,年轻气盛火气旺。 越是压抑,白天越是冷漠,晚上就梦得越过火。 后来孟晚溪隐退,他特地飞往三叔的寺庙修行。 在那深山里,摒弃所有欲望,和花鸟虫鱼为伴,念经打坐,三叔将他身上多年的念珠赠与他。 整整三个月,要不是霍霆琛怕他也和三叔一样走了这条路,强行将他带回港市,他还不知道要待多久。 他的心魔有没有去掉他不知道,但那之后他确实也不再做那样的梦了。 霍厌本以为也就这样了,或许有一天他能真正放下孟晚溪,迎娶家里人安排好的妻子。 他此生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因为他的心房早就有了一束月光,无人能替代。 白月光的杀伤力过往他嗤之以鼻,如今的他淡笑不语。 他从容顺应自己的人生,只要孟晚溪幸福,这样也未尝不可。 可当他得知傅谨修找人做试管婴儿,孟晚溪联系他,亲自飞往港市见面的那一刻起。 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死灰复燃。 爱意如同洪水汹涌而来,霍厌就知道这些年来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她。 非但没有办法放下,甚至压抑太久的情绪更加浓烈。 天知道孟晚溪每一次扑向他,他得耗费怎样的自控力。 而今她摆脱人妻的身份,干干净净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霍厌来说就像是一盘可口的小蛋糕,饥肠辘辘的他恨不得一口吃掉。 可这只小蛋糕刚刚才受了伤,他是那么不忍。 舍不得伤她,那就只有伤害自己。 他叹息一声,打开冷水,走入冰冷的花洒下。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他不能着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厌清理好身体换了身睡衣出来。 他本想看看她醒了没有,步行到孟晚溪身边,却发现她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该不会是孩子出事了? 霍厌揭开被子,他的睡衣刚好遮住她的大腿根,还好,没有血迹。 他摸了摸女人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冰凉轻轻颤抖,她应该是落水被海风一吹受了风寒。 船上倒是有药,今天的情况和上次在浴缸不同,那时候孟晚溪没打算要孩子,所以他可以不顾后果,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用药。 如今外婆一死,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不管发育是否完善,霍厌也做不了这个主再次给她用药,孩子出了事的结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确认孟晚溪没有其它症状,他让人煮了一碗姜汤,小心翼翼吹凉了喂到她的唇边。 孟晚溪并没有吞咽的能力,汤汁顺着她的唇角滑落下来。 霍厌眉心微锁,看着那张沾了水亮晶晶的樱唇,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将姜汁含到嘴里,缓缓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温柔送了进去…… 第一卷 第146章 喜欢他的身体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迷迷糊糊,本是想将异物驱散,却接触到他的湿润。 这一举动让霍厌毫无准备,瞬间松了口中的姜汁。 像是闸门大开,奔腾的姜汁灌入孟晚溪的唇齿里,而她仰着脖子被迫吞咽。 忙拿过一旁的毛巾轻轻拭去她脖间的姜汁,那颗胡乱跳动的心脏半天都没有回到原位。 原来被喜欢的人主动触碰,他的身体会变得又酥又麻,完全无法自控。 姜汁的味道并不好,他还特地让人加了一些红糖。 垂眸观察着孟晚溪的表情,她看上去没有那么厌恶,也对,她常年喝中药。 中药的味道不知道比姜汁难喝多少,对她来说姜汁都算是饮料了。 既然她不反感,他只有如法炮制,将剩下的姜汁如数都渡给了她。 喂完姜汁他又守了孟晚溪一会儿,观察她的反应如何。 她有些发烧,这个天气很暖和,她盖着被子都觉得冷。 孟晚溪喝了姜汁脸色没有刚刚那么惨白了,就连唇部也都透着淡淡的蜜粉色,她无意识呓语不断:“冷……好冷。” 霍厌别无他法,只得脱了鞋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侧,将她的身体揽了过来。 她的身体像是一个小火炉,滚烫,却又瑟瑟发抖。 这是发烧的正常生理现象,意味着温度还会继续攀升。 霍厌俯身将她轻轻拥住,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或许她更多是精神上的不安,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事情,偌大的天地间她没了孩子,亲人,爱人。 她像是落入大海的溺水者,想要抓住的不过是一根浮木。 而霍厌,就是可以让她内心安定的依靠。 孟晚溪的红唇抵在霍厌的脖颈,下意识嗅了嗅。 沐浴液的清香中夹着一丝丝她熟悉的檀香,让她安心的味道。 她似乎低喃了一声:“小少爷……” 抱住她的男人身体一僵,这个特别的称呼从她嘴里念出来时,像是带着一种黏黏糊糊的娇嗔,让他心麻麻的。 他喜欢她连名带姓叫他霍厌,也喜欢她叫他小少爷。 这两个称呼于他来说都是特别的。 在他的圈子里不会有人连名带姓叫他,孟晚溪不管叫他什么,他都喜欢。 但他最想的是她能给他一个更加亲昵的昵称。 就像她从前叫傅谨修阿修那样的亲密。 霍厌那颗无欲无求的心脏多了强烈的渴望,想和她更加亲密。 他的唇落在她的发梢,声音温柔又低哑回答:“晚晚,是我。” 孟晚溪只觉得抱着的人很舒服,刚刚洗完澡他的身体带着凉凉的水汽,可以很好缓解她皮肤的燥热。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让她因为生病而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开。 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烫,现在不觉得冷了,而是觉得太烫。 霍厌的手掌落在她的脸颊,想要探探她的温度。 小姑娘一会儿冷,一会儿发热。 他掌心的温度贴上去对孟晚溪来说凉凉的很舒服,她像只猫在他掌心蹭了蹭。 那样乖,那样温柔。 但很快她就不满足他掌心这点面积,她闭着眼在他身上胡乱摸。 霍厌刚刚洗了那么久的冷水澡,体温比常人还低。 刚好可以缓解孟晚溪的火热,孟晚溪的脸靠着他的颈窝,手指摸到了他睡衣的纽扣。 一个是身经百战风月老手,一个是毫无经验的纯情小白。 早些年傅谨修刚和她在一块的时候也放不开,而孟晚溪那时候性格活泼大胆,总喜欢挑逗看他害羞的模样。 婚后她没少给他脱衣服,单手解纽扣这种事早就成了她的拿手技能。 霍厌在其他方面沉稳内敛,可面对这事他就是一张白纸。 自他三岁后就是自己穿衣,从来没有异性给他解过衣服。 他本能按住了孟晚溪的手,声音低哑性感:“晚晚,别这样。” 孟晚溪烧得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片浑浑噩噩,只是本能觉得那里很凉快,她很喜欢。 她皱着眉头轻轻嘟囔了一声:“热……” 还没等霍厌拒绝,孟晚溪的脸颊在他脸边蹭了蹭,她吐出的热气正好落在他耳廓上。 霍厌的阻止堪比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孟晚溪没有发现,从很久以前开始霍厌对她的请求基本就是有求必应。 在剧组的时候她每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惯了,满脑子都想着傅谨修,从未注意过别人。 饶是此刻她提出的不合理请求,霍厌的手松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手指不断拨动着念珠,闭着眼睛不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那只小手终于离开。 还没等他缓口气,隔了几秒,怀里突然贴上一具柔软的娇躯。 她闭着眼睛,在他耳边满足喟叹一声:“凉凉的,好舒服……” 第一卷 第147章 要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还打算慢慢安抚孟晚溪,一点点和她培养感情。 别说是接吻了,连牵手都不敢多想。 谁知道孟晚溪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贴脸开大,他毫无准备。 他的扣子被人解开,胸前大敞,好在睡裤还在,但孟晚溪几近赤裸。 唯有一件他的睡衣松松挂在她肩膀上,露出她圆润小巧的肩膀。 有生以来他唯一亲密接触过的异性就只有孟晚溪,像是今天这么亲密无间还是头一次。 他只看了一眼,就被两人此刻的姿势给吓得面红耳赤,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宛如一具僵硬的尸体,直挺挺躺在那里。 孟晚溪似乎觉得他的体温刚刚好,她甚至愉悦在他身体上蹭了蹭。 “好凉……” 霍厌突然觉得发烧的人不是她,是自己。 冷水澡降下去的温度飞快窜了上来,加上怀里的小火炉,他身体起了一层汗意。 他哑着声音低低开口:“晚晚乖,别蹭了。” 孟晚溪哪能听到他说什么,她时不时就会动一下。 要命。 霍厌为了阻止孟晚溪这要命的举动,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间。 岂料那里没有了布料的阻挡,他的掌心毫无保留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他早就知道她的腰细,以前都是隔着衣服揽住她,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实打实触碰这是第一次,什么阻止被他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原来她的腰不仅细,还软。 皮肤就像是光滑的丝缎,让人爱不释手。 他恨不得自己只是一个流氓,就可以突破道德的束缚,至少他能俯下身亲吻一下心爱的女孩。 可自小的君子教养让他谨记尊重女性,不可趁人之危。 他克制住那张牙舞爪的欲望,轻轻握住她的腰,将她拉开了一些。 这么发展下去,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孟晚溪自小没有父母在身边,虽然外婆疼她爱她,但她还是养成了依赖性人格。 从前她信任傅谨修,而现在她信任的人是霍厌。 她潜意识就觉得自己是在安全的环境中,身体十分放松。 她不仅没有挪开身体,甚至还主动贴着霍厌,像个八爪章鱼,四肢缠上霍厌。 霍厌:“……” 他还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冷水澡白洗了。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得自己宠着。 他无奈叹息一声。 夜幕降临,大海并不平静,一如霍厌的心,跟随着海浪撞击船身的频率在海里起起伏伏。 他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兽,守着自己的小甜心。 黑夜宛如诱人心神的魔鬼,无形之中将人的欲望一点点催化。 他的喉咙里不断分泌唾液,锋利的牙齿想要划破小甜心的皮肤,一点点刺入她的体内,品尝着她的美好。 可是看着那乖乖巧巧依偎着他的甜心,他怎么舍得呢? 感觉到孟晚溪身上一波又一波的热汗,连带着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滚烫,两人的身体黏腻不已。 就算是这么热,孟晚溪也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霍厌原本想要趁着她放松警惕时就离开,不然让她明天醒来看到这样的画面那还了得。 哪怕自己长了一千张嘴,跳到黄河也解释不清楚了。 一向克制的霍厌近日本就没有睡好,又熬了一整夜,他还没有等到孟晚溪放松警惕,自己却睡着了。 虽说今天情况特别,可他喜欢了多年的白月光主动抱着他。 他不仅睡着,还睡得格外香甜。 两人就像多年的夫妻安然沉睡,旭日东升,刺眼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 孟晚溪下意识有些不悦在男人怀里蹭了蹭。 她的手顺手抓了抓,入手是光滑弹性还有些紧实的触感,不是女人的柔软,而是男人的腹肌! 原本还浑浑噩噩的思绪瞬间清醒,她记得自己跳了海,难道是傅谨修救了她? 孟晚溪全身僵硬,她机械抬起头身边的男人看去。 这一看,还不如傅谨修呢! 她怎么能和霍厌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她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此刻霍厌是平躺着,而她侧着身体整个人贴着他,那只手刚刚还摸了摸他的腹肌! 更可怕的是她似乎察觉到自己没有穿衣服的! 霍厌的人品太好,孟晚溪根本不会怀疑他会对一个昏迷的孕妇下手。 感觉到她动了动,男人的眸子缓缓睁开。 孟晚溪全身如坠冰窖,她脑中有了一点扒霍厌衣服的印象。 孟晚溪一脸惊恐看着他,颤颤巍巍开口:“霍厌,我……我昨晚把你糟蹋了?” 第一卷 第148章 晚晚,你得对我负责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剧情哪怕是孟晚溪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太离谱了! 一觉醒来她和霍厌睡在了一张床上,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有部分解开霍厌扣子的记忆,霍厌阻止过,但她坚持,他也就任由她去了。 自己不仅摸了他的胸,还蹭了他的脖子,脸颊,甚至腿绕着他的腰这么睡了一夜。 四目相对,霍厌的眼里还带着一抹没有睡醒的茫然。 看上去比他真实年龄还要小几岁,像个干净的男大学生。 黑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没有往日的高冷,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景。 很纯也很嫩,像是泡芙里的淡奶油,香味绵密却不腻。 孟晚溪想到自己这个老司机,她都对霍厌做了什么!!! 她除了摸他的腹肌,她还摸什么了? 老天?杀了她吧。 她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 想到自己对傅谨修的某些恶趣味,她昨晚该不会也对霍厌做了吧?她真是没脸见人了,还不如死在海里算了。 霍厌刚醒来时心脏慌乱了一瞬,说好早点离开,不让她知道昨晚的事情。 他怎么睡着了? 毕竟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霍厌很快便沉着冷静下来。 他以为孟晚溪会抬手给他一巴掌,骂他趁人之危,流氓。 事实出乎人的意料,霍厌将“我可以对你负责”这句话咽下去,他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看着孟晚溪一副愧疚自责模样,“霍厌,抱歉,昨晚我神志不清,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霍厌直起身来,他起身带起的寒风灌入,孟晚溪凉飕飕的。 她这才发现全身除了背上的衣服,她全身赤裸。 而坐在床上的霍厌哪还有平时的矜贵?他发丝略显凌乱,胸前大敞,露出玉色般的胸膛。 那本该是完美艺术品的胸前赫然有着一道长伤疤,以及一个弹孔。 弹孔就在他心脏附近,也就是说他曾经差点死了! 孟晚溪失神了片刻,这才意识到她直勾勾盯着霍厌于礼不合,将目光落到他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上。 霍厌黑漆漆的瞳孔一片淡然,他开口解释:“我将你从海里救起来后,你发起了高烧,考虑到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就没敢用药,你说冷我本想用身体给你升温,却没有想到你……” 说到这的时候他故意停顿片刻,看到孟晚溪的小脸一片煞白。 “你身体很烫,便脱了你我的衣服,然后抱住了我,我想过离开,但你不准。” 霍厌一脸平静补充了一句:“还好,你只扒了我的衣服,给我留了一条裤子。” 孟晚溪的脸从白变红,整个人狼狈不堪,“抱歉,我那时候神志不清。” 以前她生病时就特别粘人,可是她忘记了自己早就和傅谨修离婚,身边的男人是霍厌。 这一来二去霍厌就摸透了孟晚溪的意思,他慢条斯理扣着纽扣,目光却是落在孟晚溪的脸上,给人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你是第一个脱我衣服的女人。” 孟晚溪的手按在胸前的被子上,将被子都抓出了折痕,小心翼翼道:“对,对不起。” 霍厌那双眼睛漫不经心扫过她的脸继续道:“也是第一个碰我身体的女人。” 孟晚溪羞得耳根子红透了,跟在家长会上单独被老师留下来有什么区别? “抱歉。”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伤害无辜少女的渣男。 霍厌见心虚得都不敢正眼看他,只能盯着他扣扣子的手的小女人。 在商业谈判上这可是大忌,还没开始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不得不说傅谨修将她养在家里几年,是真的变得“傻白甜”了。 小时候她还能撺掇自己卖了羊绒围巾给她换巧克力吃,不停强调救了他是有报酬的。 可现在,她单纯得只能任人拿捏的份。 生意人讲究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霍厌突然俯身朝着孟晚溪靠近,属于男人强大的压迫感逼近。 孟晚溪不得不抬头看他,颇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你……你想怎么办?我做都做了。” 四目相对,霍厌的眸光漆黑深邃,像是一口窥不见天光的井,无端让孟晚溪心虚不已。 霍厌薄唇淡淡开口:“晚晚,你得对我负责。” “啊?”孟晚溪眨了眨大眼睛,俨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提议。 她结结巴巴道:“怎,怎么负责?” 一时间她有些不太明白霍厌的意思,是怎么个负责方式? 毕竟这话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说,现在局势颠倒,让她误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 谁知霍厌补充道:“你不仅看了我的身体,还碰了我的身体,只有我的妻子才能和我同床共枕,所以晚晚……” 他俯身在孟晚溪的耳边小声道:“你得对我字面意思上的负责。” 孟晚溪整个人都慌了,还真是字面上的意思。 “霍厌,我,我刚离婚,还怀着傅谨修的孩子,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霍厌对上她满目的慌乱,今天早上的剧情变成这样,又何尝不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他觉得这次是唯一离孟晚溪最近的机会。 如果松手,此后再不会有比今天更好的时机了! 他收敛自己的爱意,怕将孟晚溪给吓跑。 霍厌仍旧维持一贯的冷静,“我知道现在的社会男女关系很乱,但霍家不同,我从小就被教导从一而终,我父亲以身作则,待我母亲多年如此,所以我在男女关系上一直小心谨慎,从不任意妄为。昨晚我们赤诚相待,很抱歉,我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孟晚溪对上男人那双深邃又坚定的眸子,她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霍厌,你……” “晚晚,我家里人希望我能尽快将女朋友带回家,否则我就要走联姻的路,上次接通我电话的女人就是联姻对象之一,但我只拿她当做妹妹,让我将她娶回家,也只是害了人家一生。” 孟晚溪脑子一团浆糊,怎么就聊到他家事了。 “你的意思是?” “晚晚,我想将你带回霍家,介绍给我家人认识。” 第一卷 第149章 让我做你的男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心慌了,也乱了。 本就因为高烧而混乱的脑子,现在变得更茫然了。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她要去见霍家的人? 她一手固定在胸前的被子,一手推到霍厌的胸膛,俨然是拒绝的意思。 “霍厌,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刚刚离婚还有孩子,好,这些都不谈,我刚刚才从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我暂时还没有做好开启另外一段感情或者婚姻的准备。” 孟晚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着急解释:“更何况你身份贵重,别开这样的玩笑了,我……” 果然他想得没错,还没有表露爱意就将她吓成这样。 霍厌只能退而求其次,他沉着冷静打断她的话,“晚晚,我不会拿女孩子的清白当做玩笑。” 孟晚溪看到霍厌眼底的认真,他认真得让她觉得害怕,孟晚溪咬着唇,神情无助。 事情完全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 霍厌补充道:“这个提议我是认真的,晚晚,这些年来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一直秉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如今家人逼婚让我有些吃不消。” “昨晚我们虽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但我看了你,抱了你,还替你洗了身子,晚晚,如果一定要结婚,我希望我的太太是你。” 这句话像是往孟晚溪的脑袋上砸了一块石头下来,将她给砸得满脸茫然,“你说什么?” 她甚至怀疑霍厌是不是被人夺舍了,不然在胡说什么? 明明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合到一起她就不理解了? “晚晚,负责是一方面的事,另外一方面是我对你知根知底,豪门联姻多的是为了利益,夫妻成仇,或者婚后各玩各也比比皆是,我不想那样。其次你不是想要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庭吗?在孩子的成长中,父亲这个角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我们各取所需。” 孟晚溪都被霍厌这话惊呆了,“霍厌,我身份和你不对等,你要挑选协议妻子,我并非很好的人选,你能当我孩子的干爹我就心满意足了,以你的身份随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也能做好霍太太的事。” 果不其然,哪怕他收敛了爱意,孟晚溪也绝不接受他。 霍厌心一横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孟晚溪不明所以看着他,“是什么?” “我没有生育能力。” 孟晚溪瞪大了眼睛,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你,你说什么!” 要是吴助在一旁必然眼珠子都会惊讶地掉下来,三爷你是为了追妻,什么话都往外面胡诌啊! 连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 霍厌深知昨晚的事情已经发生,他要是今天不成功,以后孟晚溪一定会躲着他。 等上了岸,他就再没有理由靠近她。 霍厌只得下了一剂猛药。 “多年前我受过伤,所以此生不会有孩子,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被人知道,哪怕是枕边人,她能守一年两年,难道守一辈子的活寡吗?一旦曝光,我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虽然听上去挺狗血离谱的,可一联想到过去她脱成那样,霍厌给她揉腿都没有半点变化。 他胸前的刀痕和弹孔一看就是多年前留下来的,说不定那里真的受了伤。 她一直当他是莲台之上的神,不染半点尘埃,更不沾世间的情欲。 岂料真相是这样的,他竟然不行! 那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 孟晚溪看他的眼神明显从警惕变成了同情,“那个……现在的医学很发达的,几年前我也被诊断受孕几率极小,通过调养,我还是怀上了,你不要放弃,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靠谱的老中医?” 霍厌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不用了,我私下看过很多医生,我这种情况没有希望了。” 他的目光仿佛都变得有些凄凉,“晚晚,你会笑我吗?” “怎么会!”她忙道:“在我眼里你是很好也很优秀的男人。” “那你愿意帮我吗?” 霍厌用了帮字,他帮过她那么多次,她一直没有报答他。 但他提出的这个条件太让她为难了。 “霍厌,如果你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你是霍家少爷,我结婚的事情前段时间网络上已经沸沸扬扬,就算我有心帮你,霍家也不会同意。” 霍厌想了那么多种方式,甚至都做好了和她拉长线的准备。 但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孟晚溪的善良,竟然让他轻而易举就成功了一半。 在商场上讲究的是兵不厌诈,当他将这种手段用在孟晚溪身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太卑劣。 她这么相信他,他怎么能骗她呢? 可是不骗,他和她就只能分道扬镳,此生无缘。 霍厌压下纷乱的情绪,什么君子端方他都不要了,他只要她。 “这件事我家人也不知道,所以才会热心给我介绍对象,晚晚,只要你同意,其它的都交给我好吗?”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小腹上,“我想正大光明当他的爸爸。” 孟晚溪这回变聪明了,猜到了他的意思。 “不行,这是傅……” 霍厌的手指落到她柔软的唇上轻轻按了按,“没有人知道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只要我认下他,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孟晚溪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男人,本觉得他疯狂,但联想到他说自己不行,他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可……”她的脑子更乱了,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霍厌一句不行就堵死了她所有的后路。 “只要我买通医生,将你孩子的月份改小一个月,从今往后,你怀的就是我的孩子,霍家不会任由自己的子孙在外。” 他在孟晚溪耳边道:“晚晚,让我做孩子的爸爸好不好?从今往后,我会将他视如己出。” 这话孟晚溪完全相信,他不是不负责的人。 可,可…… 怎么就发展到她要嫁入霍家了! 她瞠目结舌,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回答。 男人滚烫的气息轻轻铺洒在她耳边,“傅谨修不会对你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卷土重来,如果让他知道你还怀着孩子不会善罢甘休,晚晚,我曾经答应过外婆,此生要护你周全。” “这样太过委屈了你,霍厌,我觉得不……” 霍厌感觉到她此刻的混乱和犹豫,他强势逼近,如恶魔般诱哄:“晚晚,让我做你的男人。” “我们各取所需,我亦心甘情愿。” 第一卷 第150章 以汝之姓,冠吾之名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强势和温柔并进,像是大军压境,让孟晚溪失去了所有判断能力。 分明理智告诉她不能,不可以,不行。 可霍厌一而再再而三帮她,且不说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他几次救她性命。 没有他,这个孩子也不可能保住。 而他只是有了一个男人难以启齿的问题,自己要是不帮他,其她女人谁会愿意守活寡?会永远替他保密? 一旦真相曝光,莲台高坐的神不仅会被拉下云端,还会受尽嘲笑。 孟晚溪比任何人都知道流言蜚语的可怕,还是攻击男人最在意的点,霍厌该怎么办? 他的考虑没错,自己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而他需要一个孩子隐藏真相。 孟晚溪认真思索片刻后回答:“霍厌,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们不需要领证,我和孩子能养活自己,将来也不需要霍家的财产,等孩子大些了,我们就找个理由分开。” 这样她既替他解了围,又不会占霍家的便宜,也顺利摆脱了傅谨修的纠缠,孩子一出生也会有父亲的疼爱。 确实是一举几得。 霍厌也没想到原本一盘乱棋,就因为昨晚的无心之失,竟然起死回生。 得到孟晚溪同意的这一刻,她不会知道他的心脏跳得有多快。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那曾在午夜梦回的女人,真的答应当他的太太了? 从今往后,她会成为霍太太。 以汝之姓,冠吾之名。 光是齿间轻喃这三个字,他就高兴得快要发狂。 从前他看到那些追星成功的粉丝,只是因为偶像握个手,拥抱一下就激动得泪流满面,他完全不懂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怎么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要死要活,痛哭流涕,欣喜若狂,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呢? 可今天,他共鸣了这种情感。 多年来,他将爱意隐藏在心里,不敢暴露,更不敢接近,甚至连每次看她的目光也早就在镜子里练习过无数次。 他怕她看出他的爱,只能装作高深莫测。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一直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痴痴仰望着他的月光。 今天这一刻,那轮月光确实落在了他的身上。 霍厌激动,兴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正大光明吻着她,向她倾吐自己的爱意。 可他不能也不敢,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小心。 他的进度条已经成功了一半,他不想在加载到最后的时候功亏一篑。 以后两人日夜相对,水滴石穿,一年,两年,十年。 他不信孟晚溪不会爱上他。 霍厌压抑着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他不敢轻狂也不敢放肆,让自己的外表看不出丝毫端倪。 甚至他还得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不能让孟晚溪发现他在撒谎。 落在孟晚溪眼里,她好似在霍厌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疯狂的笑意,那抹笑意快得一闪而逝,让她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也能理解,他终于解决了一桩难事,开心也很正常。 霍厌低低的声音传来:“好,我都听你的。” 孟晚溪:??? 他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霍厌怕她会反悔,立即开口道:“我们家很大,家人也很多,我找个时间让你们正式见一面。” 虽然知道两人只是假结婚,两人都没有谈恋爱,瞬间跳到见家长,而且见的还是霍家,那个传说中的家族。 孟晚溪赶紧摆摆手:“别,等等再说,我离婚不过月余就跟你回家,你家人会不会以为我婚内就和你勾搭上,还有了你的孩子,你岂不是成了小三?” 霍厌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晚,其实你有时候不用这样善良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名声。 她究竟有没有想过一旦两人在一起的消息传出去,所有人都会给她扣上一顶不忠,攀高枝的帽子? 她第一念头想的竟然是他的名声。 霍厌也曾经反问过自己,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独独念着一个有夫之妇? 此刻他才知道原因,除了小时候的救命之恩,看到她在寒冷的天气一次又一次跳水,对事业的敬业。 更多的是她出身寒门,曾经淋过雨,也会给流浪猫撑伞。 看上去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却专一钟情,和异性保持距离。 他怎么会不爱她呢? 有她漂亮的没有她的善良,有她善良的没有她漂亮。 又善良又漂亮的没有她的事业心和敬业。 总之在他眼里,她就是最特别的。 不管灵魂还是皮囊,她都是万一挑一的那一个。 他对她的爱,也超过了世俗,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到的地步。 孟晚溪眨了眨眼,她不太理解霍厌的脑回路。 “霍厌,你选择我,我结过婚,或许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和不好听的声音。” “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晚晚,所以你同意了是吗?”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霍厌目光灼灼道:“晚晚,在我这,你永远保持选择的权力和自由,今天这事如果你不想,我不强求,就当我从未提过。” “我答应过外婆的话会说话算数,此生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两人。 “所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并非挟恩相报,我不想你委屈了自己,告诉我,你的答案好吗?” 原本孟晚溪还很犹豫,觉得这个提议既不真实又离谱。 但霍厌并不这么想,他那么认真提议,还认真为她思考。 孟晚溪也不敢轻视他的决心,她在深思熟虑之后点头应允,“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名声……我愿意。” 身体被男人连人带被拥入怀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霍厌的声音似乎有些哑:“晚晚,我怎么会嫌弃你?” 他一寸寸收紧环在她后背的手。 终于,终于能光明正大抱到他的月光了。 孟晚溪看不到的地方,霍厌薄唇疯狂上扬,“晚晚,以后别叫我霍厌了,不然别人会怀疑我们的。” “那叫什么?” 他松开她,眼底掠过一抹温柔,“我在家排行第三。” 孟晚溪小心翼翼道:“三,三爷?” 第一卷 第151章 霍厌流鼻血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抿着唇,眼底颇有些无奈,“晚晚,我需要的是霍太太,不是秘书。” 孟晚溪又试探性问了一句:“阿……三?” 这也很奇怪吧? 她挠挠头,要不是两人衣衫不整,她都想叫吴助这条霍厌肚子里的蛔虫进来了,实在是拿捏不准霍厌的心思。 霍厌见她是猜不出来了,便缓缓开口:“叫我三哥,或者哥哥。” 孟晚溪有些奇怪,“可是你比我小,我……” 虽说在社会上对地位高的人叫哥很正常,例如那些比霍厌还大的人也要尊称他为厌哥,三爷一样。 可是他让自己叫他哥,说不上来的感觉,莫名有一丝丝暧昧的感觉。 她哪知道霍厌是太在意她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 两性关系中,首先她得将他看作男人才会对他产生感觉吧? 所以这声哥代表着不是一个昵称,而是潜移默化她对他的初始印象。 不是弟弟,是成熟男人。 叫他厌哥的人太多,不缺孟晚溪一个,他不喜欢这个大众称呼。 霍厌不紧不慢问道:“可以吗?” 孟晚溪觉得自己真的很难拒绝霍厌的要求。 毕竟他救她多次,他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只是要一个称呼而已。 她咬着唇,试探性叫出那个称呼:“哥……哥哥?” 毕竟比自己小,她腮帮子都酸了才叫出来,“得,还是小少爷顺口。” 看吧,少爷前面还得加一个小字。 在她眼里是不是自己什么都小小的? 孟晚溪感觉他很在意这件事,思考片刻问道:“要不叫你阿厌?” “好。” 虽然不是很满意和傅谨修差不多的称呼,不过比起之前总算进了一步。 孟晚溪这才松了口气,“小少爷,这下高兴了吧?” 那口吻跟哄小孩儿似的,摆明还是拿他当弟弟,霍厌瞬间又不开心了。 但他脸上神情淡淡,并没有流露出太过在意的表情。 孟晚溪已经同意了他的提议,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 “对了阿厌,你是霍家人的掌中宝,为什么会给你取名为讨厌的厌呢?” 一开始看到他的名字,还以为是父母不喜欢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例如厌弃他的出生之类的故事,她都脑补了十万字。 霍厌很开心她开始对他产生了兴趣,哪怕只是名字呢? 至少自己在她心里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我这个厌通餍足的餍,长辈是希望我事事满足,所以才简化用了厌。” “原来是餍。”孟晚溪低喃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唇齿间泄出,霍厌凉薄的嗓音也染上温柔,“你的烧退了,先休息一下,我让人准备一些吃的,你和宝宝应该都饿了。” 原本她以为外婆一死,在这个世上除了这个孩子就再没有依靠,霍厌一句“你和宝宝”让孟晚溪心中暖暖的。 好似她又有了一个依靠,哪怕这份依靠和爱情无关。 霍厌刚刚下床,衣角被一只小手轻轻抓住。 他垂眸看她,孟晚溪的小脸一片晕红,她小心翼翼开口:“那个……有干净的衣服吗?” “抱歉,这次出来的匆忙没有准备女性的衣物,衣柜里有我的衣服,都是干净的,你暂时将就穿一下。” “好,谢谢。” “不用客气,以后我的便是你的,这艘游艇你可以当做自己的家。” 他体贴回答后离开,绅士替她带上了门。 天知道在关上门的这一刻,向来沉稳内敛,喜形不于色的男人手握成拳,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激动之情难于言表,“yes。” 一转头,对上吴助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不知道是震惊霍厌和孟晚溪孤男寡女待了一整夜,还是震惊他穿着睡衣,翘着头发一脸幼稚的表情。 反正吴助跟了他这些年,从未见过这样反常的霍厌。 爱情是最可怕的病毒,再怎么聪明的人也都会变成傻瓜。 偏偏沉溺于爱情的人心甘情愿。 吴助尴尬开口:“老板,昨晚你和孟……” 霍厌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安全无人的地方道:“小点声,别让晚晚听到了。” 等他松开都快翻白眼的吴助,吴助有些八卦问道:“老板,你一夜未出,昨晚该不会和孟老师睡了?” 霍厌眼底明显带着些疑问,警惕瞪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怎么知道? 吴助笑得一脸得意:“瞧你这春风满面的,难不成昨晚孟老师给你开荤了?” 吴助早些年还小跟他在片场的时候也挺八卦,他最喜欢跟着孟晚溪。 孟晚溪探听八卦的功能一流,每次霍厌来找他,他要么给孟晚溪剥橘子皮,要么蹲在一边嗑瓜子,耳朵竖起来跟兔子一样。 也就这些年来跟着他进了商场,那活泼的性子才慢慢变得沉稳下来。 霍厌抬手在他脑袋敲了一下,“去准备吃的,切记孕妇的食物要多加留意,清淡为主。” 吴助抬腿走了一步又退了两步回来,知道他家老板的性格,外冷内热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老板,你真的不介意孟老师还怀着傅谨修的孩子?你喜欢孩子,完全可以让孟老师流了这个,干干净净嫁给你,以后生下你的孩子岂不更好?” “原则上来说是这样,但对她我可以不要原则。” 霍厌负手而立,分明是极为年轻的一张脸,却带着上位者的沉稳,“流产会伤心伤身,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体,所以我可以包容她以及未出世的宝宝。” 说到孩子的问题,霍厌脸色倏然变冷,“傅谨修的孩子早就流了,现在她怀着的是我霍厌的孩子。” 吴助震惊得瞠目结舌,沉默片刻后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牛。” 没想到那淡然的男人竟然是顶级恋爱脑! 霍家专出情种,从老到小都是如此。 霍厌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没有洗漱就出来了,孟晚溪答应他的那一刻他就太过得意忘形。 他找了间客房洗漱干净,就连身上这套睡衣都理了又理。 初恋最是美好,他现在的心理年龄顶多只有十八。 等他穿戴整齐,先给孟晚溪准备好了一点牛奶糕点。 进自己房间习惯使然,他忘记了敲门。 当他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孟晚溪上身穿着他的睡衣。 大约也是太过为难没有办法,只得找了一条霍厌的平底裤,有好过没有,总不能不穿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的吧? 但男人身材高大,她纤细苗条,穿上来裤腰大了许多。 孟晚溪只得在侧边打了一个结。 霍厌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披散着发丝的小女人赤脚踩在地上,露出两条又长又白的腿。 她的身上,穿着他的内裤。 四目相对,孟晚溪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到端着托盘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下方缓缓流下了一行猩红的液体。 孟晚溪顾不得羞涩,连忙出声提醒:“霍厌,你流鼻血了……” 第一卷 第152章 老板,悠着点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活了二十四年,不是没有流过鼻血,但那都是身体创伤导致的。 从来没有因为看了女人一眼,他就上火流鼻血。 他觉得自己在孟晚溪的眼里一定很傻,端着托盘,鼻血一滴滴淌落下来。 他早就羞愧难当,偏偏还得装作冷静淡然的模样。 霍厌“沉稳”地放下托盘。 孟晚溪也不得将睡裤穿上朝他飞快走来。 你要说性感吧,海边大堆穿比基尼的。 她至少穿的还是四角裤!该遮的都遮住了。 她拿着纸巾给霍厌擦鼻血,“小少爷,没事吧?” 霍厌一回头,刚刚只是远远看,这么近的距离,他没办法忽略。 一想到自己的贴身衣物贴在她最隐秘的地方,原本霍厌只有一边留鼻血的,现在可好,换两边了。 孟晚溪还靠得这么近,她刚刚洗了一个澡,头发是半湿润的状态,身上的沐浴液香味一阵又一阵朝着他飘来。 这情况比昨晚她主动抱着自己好不了多少。 霍厌拿着纸巾捂着鼻子快步朝着洗手间走去,“晚晚,我没事,你先穿上裤子。” 说完他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看着镜中耳根都红透的自己。 他真的好傻,但是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霍厌终于明白了当初孟晚溪为什么每次提到傅谨修就笑得跟朵花似的,就像现在的他,提到孟晚溪也不由得嘴角上扬。 没有孟晚溪鼻血很快就止住了,他顺便冲了一个冷水澡。 身上的睡衣已经染血,他只得换上了睡袍。 看着脏衣篓里孟晚溪昨晚脱下来的衣服,船上没有女性衣物,只有先洗干净了将就一下。 她的衣服他甚至都不想用洗衣机,这还是霍三少爷第一次手洗女人的衣物。 孟晚溪听到里面传来哗哗水声,有些担心霍厌,“你没事吧?还在流吗?” “没,没事。”霍厌不想她知道自己在手洗衣服,因此回答的时候声音有些心虚。 孟晚溪更担心了,她怕霍厌是不是受了伤瞒着她。 要是因为她,她百死难辞其咎。 孟晚溪一紧张便推开了没有反锁的门,霍厌也没想到孟晚溪直接推门而来。 孟晚溪看到洗手台前高大的男人微微弯腰,手里揉搓的布料似乎是她的内裤。 “轰隆!” 这下该轮到孟晚溪脑袋炸开了。 霍厌咽了唾沫努力保持着冷静,他解释道:“我的游艇上从未有过女人来过,我们回国至少也要十天半月,贴身的衣服洗衣机不太好,所以……” 饶是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那声音也让人听出了一丝丝心虚。 孟晚溪刚刚才答应他,不会将他当成变态吧! 孟晚溪的第一反应是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纡尊降贵给她洗衣服。 她何德何能! 她知道霍厌人好,却没想到他会体贴到这个地步。 心里涌出一股热流,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这世上除了外婆,从前就只有傅谨修这么关心照顾她。 可现在这两人都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她的生活。 她以为自己无依无靠时,那位金枝玉贵的小少爷给了她全方位的照顾。 尤其是在刚刚才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孟晚溪,她需要的就是关怀。 霍厌见她眼眶微微泛红,手忙脚乱关了水龙头朝她而来,顺手在浴袍上擦了擦。 他的嗓音不再沉稳,而是带些许慌乱的低哑:“抱歉,我只是想要替你做些事而已,我不是变……” 变态两个字还没说完,孟晚溪毫无预兆扑入他的怀中。 霍厌有些懵,不太清楚女人跳跃的想法。 他甚至手都不敢放在她身上,怕她多想。 唯有直挺挺站在那,先静观其变。 他确实没有太多哄女性的经验,最多的就是小时候看到父亲惹恼了母亲,被关在门外。 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父亲在门外一边掐着嗓子说着软话,一边敲门。 不然就是趁着母亲生气的时候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暴风般吻她。 吻的时间长了,母亲也就不生气了。 等她稍微消了气,父亲就将她抱回房锁着门。 每当这个时候,佣人就会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早早睡下,让他晚上不要去找父母。 可他总是很担心,因为父亲的表情看着就想吃了母亲一样,趁着他们睡着了父亲会不会打母亲? 转念一想,一般都是母亲打他,他应该不至于打女人。 翌日一早,母亲要么起得很晚,要么自己下楼时她就在给父亲戴领带,拎公文包,拿外套了。 两人蜜里调油,离开时父亲会揽着她的腰,狠狠吻着她。 直到母亲快要不能呼吸将他推开,一边捶着他的胸膛,一边说着“还有孩子看着呢”。 父亲总是满眼笑意道:“无妨,我以身作则,将来他们才会疼爱自己的妻子。” 母亲就会一脸娇羞,像是突然就年轻了十几岁,面带笑话,“谁要你疼?” 父亲在母亲的耳边耳语,说着他听不到的话。 每到这个时候,父亲总会推了所有的应酬,早早就下班,然后和母亲回房。 霍厌也想亲吻她的眼泪,可现在两人的关系显然不适合如此亲密的安抚方式。 他只能用言语去安抚她:“别哭了,晚晚。” 孟晚溪的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眼泪浸入他的浴袍中,瞬间消失不见。 她哽咽着声音道:“霍厌,谢谢你,真的谢谢。” 霍厌总算明白,她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他伸手轻柔擦过她眼角的泪水,拨开因为泪水而黏在脸上的发丝。 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那张因为哭泣而泛红的脸,梨花带雨这个词简直为她量身定制。 他粗粝的大拇指带着安抚性的依偎抚着她的脸,“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谢谢,照顾你和宝宝我心甘情愿,晚晚,以后你完全可以依赖我。” 孟晚溪咬着嘴唇,噙着眼泪重重“嗯”了一声。 见她光着脚站在地上,霍厌俯身将她抱入怀中,重新将她放到了床上。 他蹲在床边,孟晚溪的小脚落在他的掌心。 她本要缩回去,被男人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他看到孟晚溪脚掌上还没有痊愈的伤痕,漆黑的瞳孔掠过一抹狠意,“怎么弄的?” 他这是将傅谨修列为首要怀疑人物,身上冷意明显,哪还有刚刚流鼻血的呆萌。 孟晚溪心情低落道:“外婆去世那天,我脱了高跟鞋,赤脚推着她在岛上走了一天。” 那样的画面霍厌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 “霍厌,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的是……” 那时候霍厌能救下她就不错了,所以孟晚溪不会奢求太多。 谁知霍厌却告诉她道:“放心,我见你抱的那么紧,猜想一定是你很重要的,所以一并带上来了,现在就放在另外的房间里,让人好好供着。” 孟晚溪红着眼看他,霍厌,她真的…… “谢……” 她还想说,霍厌便打断:“以后在人前你也要一口一个谢字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吴助的敲门声,是早餐好了。 霍厌看着床上穿着他衣服的女人,因为衣服太大,刚刚一拉扯,她半个肩膀都在外面,看着又乖又性感。 他也懂了傅谨修的心思,这样的美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霍厌起身到门边,亲手将早餐接过来。 吴助一脸八卦的表情打量着他的浴袍,压低了声音道:“老板,悠着点。” 一个孕妇,一个处男。 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不搭。 可那两人的颜值和身材,吴助可以想出一百个G的内容。 太配了! 配一脸! 门重新关上,霍厌将粥盛出来先凉一凉。 “晚晚,你先吃饭,我去将你衣服洗干净烘干,一会儿你就可以穿了。” 孟晚溪握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回头,孟晚溪刚刚哭过的眼睛清澈明亮,眼尾泛红,红唇轻喃道:“一会儿我自己洗吧,你先吃饭。” 这样的孟晚溪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给她摘下来。 霍厌没有多说什么,陪着她用完餐,不动声色记下她的喜好。 孟晚溪起身,霍厌的睡裤穿在她身上跟拖地裤一样。 她只得将裤脚和衣袖通通卷起来,去洗手间将衣服洗完,放到了烘干机里。 这是霍厌的私人游艇,房间里还能看到相框里的照片。 大多都是青年时期,冲浪,帆船,跳伞,潜水,滑雪…… 简直和她的人生截然相反。 她看得认真,霍厌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都不知道,直到他醇厚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看什么?” 他弯着腰,将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因此呼吸不可控制落在她柔软的耳垂后面。 孟晚溪的身体轻轻一颤,耳后一直都是她敏感的位置。 怀里的人一颤让他觉得可爱极了,拉开了一些距离,“吓到你了。” “没有,我在看你的过去,你的人生真让人羡慕,你在滑雪冲浪的时候,我那时候和傅谨修还在为怎么节省一顿饭钱而着急。” “要说羡慕,我更羡慕傅谨修。” 可以和她一起长大,见证了每个阶段孟晚溪的成长,甚至品尝了她所有的美好。 霍厌看着近在咫尺,他却连触碰都不敢的女人。 想着她和傅谨修在一起时的画面。 那次雪夜探班,她扑入他的怀中,他摸着她的头,听她叽叽喳喳说着剧组的好。 那个晚上,她没有来对戏。 山里条件很差,他们的房间正好挨着,他在浴室洗漱时,听到隔壁传来压抑的轻喘。 饶是孟晚溪刻意压着声音,还是会断断续续泄出一些。 那样娇娇的声音,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将孟晚溪压在身下的人成了他。 傅谨修拥有整个孟晚溪的人生,他怎么能不羡慕呢? 孟晚溪不明白他的想法,只当小少爷没苦硬吃。 霍厌摒弃脑中的黄色废料,“以后你生了恢复好了,将孩子交给佣人,我带你去,你喜欢滑雪还是潜水?” 孟晚溪无奈一笑:“你那么忙,哪有时间陪我?” “在霍家,妻子重于一切,况且我还没有接手霍家,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忙。” 妻子一词让她红了耳根,虽说两人不是真正的夫妻,不过她已经答应了他,接下来就要配合他。 孟晚溪觉得他想要借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也是为了继承权。 “那你要是继承了霍家呢?” “我也会有年假,到时候你想去哪,我都会陪你。”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孟晚溪心脏突然狂跳不止。 她立马移开视线,“那到时候再说。” “嗯,不急,你先养胎,晚晚,我们有很多时间。” 孟晚溪觉得他突然就劈开了眼前的黑暗,抓着她的手,将她脱离深渊。 “对了,这段时间你没有抹药吧?正好你脚也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不,不用了,我……” 关于她的安全,他不会放任,“晚晚乖,听话,你这次落海受了寒气,必须要坚持,不然你以后会很难受的。” 他拿出药膏,目光落到她的身体上,“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她的身体他早就看过了,孟晚溪也觉得没有必要矫情,她面带羞意:“我自己来。” 知道她的羞涩,霍厌背对着她,听到后面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他的心跳得飞快。 自打她同意提议后,他就无法再像以前那般保持平静的心态对待她。 身后传来孟晚溪的声音,“那个,我好了……” 霍厌一转身,就看到孟晚溪脱了包裹严实的睡衣睡裤,用一张浴巾盖住胸部及其大腿根以上的位置。 她以手遮眼,挡住了眼里的害羞。 霍厌的手浸染着药膏从她的脚踝,然后一点点涂抹了上来。 孟晚溪口中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嗯,你慢点……” 感觉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联想到上次她的不对劲,霍厌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瞳孔渐深,喉结不停滑动,声音沙哑道:“晚晚,你是不是想要了?” 第一卷 第153章 后腰的玫瑰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一句话让孟晚溪羞得老脸一红。 这也怪不了她,她本就不是什么纯情小白花,饶是她自己不想,这具身体早就被傅谨修惯坏了。 奇怪的是这将近一个月和傅谨修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半点邪念,傅谨修一靠近她,她就会本能生理性厌恶。 反倒是霍厌一碰她,她显得格外敏感。 霍厌在她眼里就是一朵纯情的小白花,孟晚溪可不想将他给污染了。 她死鸭子嘴硬,“刚刚你给我按得有点疼。” “是么?那我再轻点慢点。” 霍厌对哄女人没经验,对这种事更是一张白纸。 他的初吻还是在拍戏时孟晚溪慢慢引导他的,此后别说和女孩子做这种事,他身边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既然不是,他也没有多想。 手上的力道不仅放轻,而且也变缓了。 殊不知这对孟晚溪来说更是一种煎熬。 她情不自禁开口:“往上一点。” 霍厌乖乖听话,从膝盖慢慢上移,当粗粝的指腹抚过她大腿内侧嫩肉之时,孟晚溪如梦惊醒,立马起身一手扶着浴巾,一手握住了霍厌的手腕。 霍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波澜不惊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哪是不舒服?分明是太舒服了! 舒服到她差点失去理智,引诱小白花做了坏事。 对上霍厌那双清澈冷淡的眼睛,孟晚溪觉得自己像个邪恶的魔鬼。 “没有,就是有点痒。”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 霍厌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孟晚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心脏也跳得飞快。 “没,没有,就是有点热而已。” 霍厌虽然没经验,但他不蠢,孟晚溪接二连三的反常,摆明了不是他按的有问题。 之前他特地看过育儿宝典以及女性孕期注意事项,霍厌知道孕期激素的缘故,有的女性会突然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那个方面也会有明显的增强。 霍厌心中了然,他牵起孟晚溪的手,“晚晚,我说过你可以依赖我。” 孟晚溪一慌,难道霍厌觉察到她是个大黄丫头了? 她梗着脖子做着最后的挣扎,“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霍厌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没有半点邪念,他直白开口:“晚晚,我说的照顾是任何方面的照顾,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帮你。” 孟晚溪心慌得厉害,当她醒来以后发生的事情太魔幻了。 她用最后的理智缓缓开口:“霍厌,不可以……” 她甚至都没有理清楚两人的关系,怎么能让霍厌给她做这种事呢?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孟晚溪想都不敢帮她做这种事的表情。 虽然她也有些好奇,他做这种事的表情。 霍厌见她有些紧张和抵触,也就退了出来,“好,如果你想随时告诉我,虽然我不行,至少我可以用手……” 霍厌一本正经跟她探讨这个事,她连忙伸手捂住了霍厌的嘴。 “这是可以说的吗?”她睁着一双大眼睛,臊得脸皮发烫。 女人带着淡淡香味的手掌贴着他的薄唇,又香又软。 霍厌觉得这样别扭的孟晚溪太可爱,低低笑了一声,“好,不说。” 他吐出来的热气正好喷洒在她的掌心,痒痒的,麻麻的。 孟晚溪飞快收回手,整个人尴尬极了。 “剩下的我自己涂抹就好。” “也行。” 霍厌懂得进退,“对了晚晚,几个小时后会靠近港口,我们去添置一些生活必备品,我已经让大师看好了外婆下葬的日子,在半个月后,所以不用那么着急回去京市。” 如今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家人,爱人,对孟晚溪来说就是一个伤心之地。 孟晚溪点头,“好,不过你不忙吗?” 霍厌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刚经历了悲伤,现在需要的是疗养,将节奏慢下来,慢慢治愈她才是上策。 “嗯,不忙。”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和她进一步相处,立即回到京市有可能会遇上傅谨修。 于情于理,霍厌都不想再让他伤害或者纠缠孟晚溪了。 外婆一死,孟晚溪的心也空了大半。 霍厌拿了衣服绅士离开,孟晚溪自己涂抹好药膏,拿出烘干机的衣服换好。 镜子前的她肤色雪白,裙子干净,上面傅谨修的血迹被洗得干干净净。 正如她的人生,从今往后和那个人再无半点瓜葛。 游艇靠岸,霍厌站在甲板上等待着她,午后的阳光下,一抹白衣出现在他的目光中。 孟晚溪披着发丝,穿着简单的白裙,小腹平坦,一点都没有孕妇的感觉,反倒看着像个大学生,干净又漂亮。 只是她那一双经历了太多的眼睛略显悲伤,霍厌每每看着她都会心生怜惜。 上了岸孟晚溪才知道靠岸的是一个旅游免签小国家,她曾经做过很多国家的攻略,其中就包括这里。 她等着傅谨修不忙了她们环球旅行,她没有想到来这里不是和傅谨修,而是和霍厌。 三个月前,她也不会想到自己和傅谨修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没有好聚好散,只有生离死别。 整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很特别,那是只在视频里见过的风景,出现在她的眼里时,孟晚溪有些惊叹。 阳光下落在蓝色屋顶熠熠生辉,白鸽展翅在空中飞翔,有人放飞了氢气球。 海风迎面吹来,吹散了孟晚溪的哀愁。 他曾经因为工作来过这个城市三次,却一次都没有带她来过。 原来离开傅谨修,外面的世界这么漂亮。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孟晚溪后知后觉转身,霍厌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下了所有的氢气球,五彩缤纷的气球递到她的手上。 孟晚溪有些害羞,“我一个离婚的女人,又不是小姑娘……” 在她看来,这都是十几岁小女孩喜欢的。 霍厌垂下的眸光温柔不已,“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干净的小姑娘。” 一旁的吴助拍摄下这美好的一幕。 他的老板也是好起来了! 虽然从未有过女朋友,可看着父亲对待母亲的方式,耳濡目染的他早已经学会了怎么去爱人。 对待女性最重要的不是金钱,而是尊重。 这也是傅谨修最大的错误,导致他输得一塌糊涂。 孟晚溪拽着氢气球,小时候看到同龄小孩拿着一个氢气球,她想了很久。 最后实现这个愿望的人是霍厌。 她看着头顶上随风飘摇的气球,轻轻松开掌心,好似烦恼都随着这些气球离开。 霍厌带着她悠闲在镇上闲逛,她可以有时间挑选喜欢的衣服。 他就坐在一旁,会认真评价每一件,让孟晚溪情绪价值拉满。 毕竟以前她大多数衣服都是傅谨修给她定制让人送来的,但女人试穿衣服也能提供很好的情绪价值。 孟晚溪一连试了几个小时,霍厌不催也不恼,甚至还会提出搭配的建议。 孟晚溪慢慢放松下来,挑选了一些喜欢的裙子。 其中一条的拉链又细又小,她怎么也拉不上来,便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请求售货员的帮忙。 一只手拉开试衣间的门,孟晚溪背对着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低低的嗓音传来。 孟晚溪回头就看到身材颀长的男人,她小脸涨红,“是不是我的英语不太好,她们没听懂?”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她的头,“没关系,以后我教你,转过去,我给你拉。” 虽然有些羞涩,孟晚溪对他的接受度越来越高。 她转过身来,露出漂亮的后背。 霍厌一眼就看到了她腰上的大片纹身。 过去她受过伤,伤好之后她就纹了这片玫瑰。 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开满了花朵,妖艳又糜艳。 孟晚溪还在等他拉拉链,突然男人温热的手指毫无预兆落到了她腰上的疤痕。 试衣间空调效果不好,她换了几件衣服本就有些热,身上都是汗水。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喃:“当时是不是很疼?” 孟晚溪这才明白他只是单纯在问她的伤。 “还好,都过去了,早就不疼……” “晚晚,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他亲眼见到这条疤痕才知道,比他想象中还要长。 差一点,孟晚溪就废了。 如果他早点出现,她就不会受这样的苦。 孟晚溪身体一僵,这一刻她有种被男人捧在心上珍视的感觉。 感觉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她赶紧开口道:“好,帮我拉上去吧。” 下一秒,她的腰间上落上一抹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孟晚溪借着镜子看去,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单膝跪地,握着她的腰身,虔诚又认真吻上了她后腰的玫瑰。 第一卷 第154章 霍太太,你好棒!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清楚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情欲之色,只有心疼和愧疚。 可孟晚溪不同,在游艇上那一波火气还没有下去。 腰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又是在这热意弥漫的试衣间。 被霍厌这样身份样貌的极品男人亲吻,说没有感觉是假的。 他没有撩拨她的意思,只是看到那条疤痕他太过心疼她的过去。 小时候经常看到父亲吻母亲,霍厌便学会了用亲吻去抚慰她的悲伤。 孟晚溪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霍厌,我……” 还没等她回答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其她客人的声音。 孟晚溪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在异国他乡的试衣间如此亲密,她红着脸催促道:“霍厌,快给我拉上去。” 霍厌见她羞涩的模样,黑瞳渐深,他的喉结滚动,声音又低又哑。 “好。” 他付了账,拎着孟晚溪购买的手提袋跟在她身后出来。 不远处的吴助赶紧迎了上来,从霍厌手里接过东西,他看了一眼孟晚溪红透了的耳根。 心中觉得奇怪,两人是在店里发生什么事了? 迎面的海风渐渐吹散了孟晚溪脸上的燥热。 想到刚刚他落在她背后的吻,孟晚溪难以平息心情。 她脑子并不清楚,很乱。 她刚刚才结束了一段婚姻,结果莫名其妙和霍厌睡了一张床,就和他口头约定了假结婚的事。 短短大半天的时间,她和霍厌飞速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不知道霍厌的想法,只觉得自己这样太过轻浮了一些。 有种带坏小朋友的感觉。 这样不好! 霍厌情商很高,刚刚试衣间的事他绝口不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坦然自若。 “吴助给我们订了晚餐,听说那里看夕阳一绝,要去吗?如果你觉得累,回游艇上用餐也是可以的。” 孟晚溪觉得他和傅谨修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不会擅自做决定。 他会将选项放在她面前,让她自己选择。 这两个选项都是从她的角度出发,并没有涵盖他的想法,他真的很照顾她。 孟晚溪也很快忘记了刚刚的事,霍厌特地安排,就是想让她从美景美食中走出伤痛,她欣然同意,“看落日。” “好。” 霍厌和她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吹着海风,看着海鸥在海岸线边缘盘旋。 这里海风和海鸥都是自由的。 晚餐在当地一家很有名的特色餐厅,吴助订了最好的观景位置。 随着夜幕降临,远处的平台上有乐队在演奏。 整个餐厅光线十分暗淡,桌上烛火闪动。 刚刚出来的牛排还在滋滋冒油,混合着迷迭香等调料的味道,开启了这一场美食盛宴。 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给霍厌倒上,孟晚溪看了一眼服务员端去别桌的冰青柠汁。 在这边交谈大多是用当地的土著语,恰好霍厌会。 孟晚溪害怕尴尬,便开口道:“我想要一杯冰柠汁。” 男人第一次拒绝:“怀孕了不能喝冰饮,要一杯常温的吧。” 他竟然比她还清楚怀孕的注意事项,孟晚溪感叹他的细心点了点头,“好。” 霍厌见她虽然同意了,但还是眼巴巴看着远处别人的冰饮。 很多女人在孕期由于激素影响会特别想吃什么东西,他能理解,便要了两杯。 孟晚溪不明所以看着面前的两杯饮料,霍厌淡淡提醒:“少喝一点。” 小女人瞬间开心起来,“霍厌,你真好。” 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小时候一盒巧克力就能开心很久,现在一杯饮品就能满足。 这样好的姑娘,傅谨修竟然不珍视,活该孤独终老。 傅谨修太过执念于往上爬,追逐权势利益。 他的出发点没错,霍厌都能理解,毕竟当年孟晚溪才入娱乐圈吃了不少苦,后背的伤以及她受伤的子宫都是教训。 傅谨修想要爬到高处给她更好的物质生活,可他却忽略了孟晚溪从来就不是看中物质的人。 她看中的从来就是他。 进娱乐圈最大的原因是红了以后赚钱快,他的梦想需要金钱支撑。 孟晚溪这个傻姑娘,为他付出了一切。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份单纯而简单的爱情,谁知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霍厌都能懂,才会更加心疼她,怜惜她,舍不得再让她吃一点苦。 孟晚溪朝着霍厌举杯,“霍厌,我真的很感谢这一路走来你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我很想为你做些什么,可是你什么都不缺……” 暗淡的灯光下,霍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刀叉,银色刀叉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和她这种泥地里爬出来的人不同。 她连提报答都显得太过寒酸。 霍厌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 孟晚溪眨了眨眼,显得迷茫又乖巧。 霍厌薄唇掀起弧度:“成为霍太太,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孟晚溪愣了,若是传出去别人都会觉得是她攀了高枝,可霍厌却说帮了他。 不得不说风度和沉稳真的是一个男人的加分项。 霍太太这个陌生的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孟晚溪心跳快了一瞬。 他举杯和她相撞,“霍太太,未来请多指教。” 明知道两人只是假结婚,但他说的跟真的一样。 叮—— 酒杯相撞,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 霍厌小酌了一些红酒,孟晚溪吃了不少甜点。 和傅谨修在一起的那一个月,她每天都很压抑,如今摆脱了他,她才从自己的壳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去试探和迎接新生活。 大约是之前太苦,她才会想吃甜食。 他由着她,惯着她。 两人听着歌,吹着海风,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这样的景色,孟晚溪要不是怀着孕,她也要喝两杯。 用过晚餐,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小镇亮起了灯光,像是童话世界。 街头有人在弹着钢琴,孟晚溪在这宁静的小镇上,心也变得平静了。 在浪漫的音乐声中,有些情侣合着曲子跳起了华尔兹。 孟晚溪看得正认真,她的面前多了一只手。 霍厌绅士邀请着她,“美丽的女士,能和我跳一支舞吗?” 孟晚溪慌了,她可不是千金小姐出身,不像霍厌样样精通。 她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穷姑娘,华尔兹还是她拍戏时学过的,会一点,但不多。 所以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无助,但她拒绝霍厌又不太礼貌。 她咬着唇小声道:“那个……我跳得不好,要是踩了你的脚……” “是我的荣幸。”霍厌深沉的目光充满鼓励。 他是一个沉稳的猎人,不慌不忙等待着猎物上钩。 孟晚溪小心翼翼伸出手,慢慢落到了霍厌的掌心。 两手相交,霍厌掌心收拢,如获至宝牵着她的手。 她穿着今天买来的那条新裙子,上面有些银色细线,在灯光中闪烁着光芒。 知道她怀孕,他的步伐很慢,动作很温柔。 他耐心带着她,两人肢体相交,他的手揽着她的腰际。 在音乐声中,说话时他凑到女人的耳边,声音磁性又温柔:“霍太太,你好棒。” 孟晚溪抬头,看到那轮廓分明的男人俊脸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芒,完美得如同神明。 在他的鼓励下,她越来越自信,跟着他的脚步没有出错。 此刻孟晚溪不再是那个盼着怎么走出穷巷子的小姑娘。 也不是为了在娱乐圈赚到更多钱拼命打拼的三金影后。 更不是为了怀孕不停喝着中药打着促排的傅太太。 她褪去了一切,只是孟晚溪! 从今往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砰!” 天空中骤然响起巨响,孟晚溪下意识扑入霍厌怀中,抓紧了他的衣服。 五颜六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 有人在海上放起了烟花。 和上次在天空中观赏的角度不同,在底下看更有感觉。 孟晚溪开心得像个孩子,“霍厌,你看……” 一回头,对上霍厌那双深邃的黑瞳,宛如宇宙吞噬一切的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没。 孟晚溪这才发现他环着她的腰,而她抓着他衣领,两人宛如亲密无间的情侣。 更尴尬的是旁边有的情侣享受着这一刻的浪漫,他们相拥而吻。 四目相对,孟晚溪看到霍厌性感的喉结滚动着,空气里有暧昧的火花擦过。 她只觉得霍厌落在她腰上的手那么热,一如他缓缓靠近,喷洒到她脸颊上的呼吸那般滚烫。 男人的薄唇停留在一寸的距离,气息落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他原本的清冷气息,声音低哑磁性:“晚晚,我想……” 第一卷 第155章 跪地忏悔,嫂子,我错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眼看着霍厌逼近,孟晚溪慌得离开,他想什么?该不会是想和她接吻吧! 但霍厌一贯给人的感觉太过出尘脱俗,哪怕是今天他在亲吻她的裸背时,孟晚溪从镜子里看到的他也没有半点情欲,只是怜惜她的感觉。 所以孟晚溪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怕自己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她迷茫看着霍厌,“嗯?” 霍厌将她的心思收入眼底,这种事讲究的是水到渠成。 就像她当年看到傅谨修就会想着扑过去抱住他一样。 但凡你犹豫片刻,就说明你在计较得失。 果然,他还是太心急了一些。 霍厌改口道:“我想明早和你一起看日出。” 孟晚溪绷紧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她就说,霍厌怎么可能想吻她? “好呀。” “时间不早,今晚你想回游艇休息还是在小镇?我们时间很充裕,待个一两天都行。” 孟晚溪本能对外面没有安全感,“我想先回去。” “也好。” 夜里的小镇气温下降,海风吹来时有些凉意,孟晚溪想着步行十几分钟就回游艇,也就没有说出来,只是下意识抬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同一时间,霍厌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带着男人的体温从四面八方包裹着她,属于他特有的檀香萦绕在孟晚溪的鼻尖,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他拥入怀中。 傅谨修的气息让她厌恶,但霍厌会让她心安。 她没有拒绝男人的好意,伸手拢了拢。 霍厌眉骨轻抬,至少孟晚溪没有反感他,已经很好了。 夜色下两人在灯光下漫步,这是霍厌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吴助不近不远跟着,默默在后面拍照记录。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粉丝磕CP会那么上头了,就像现在的他一样,简直是仙品。 太配了太配了,两人简直配一脸啊! “霍厌,今天谢谢你陪我散心。” 孟晚溪不傻,霍厌哪有闲工夫陪她在异国他乡闲逛。 他只想用这样的方式治愈她,让她不要沉浸过去,展望未来。 灯光下男人的脸也染上了一抹温柔,下一秒那张俊脸猛地变冷,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巷子口。 霍厌瞬间将她拉入怀中,头顶上方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晚晚,小心。” 一个女人突然朝着孟晚溪刚刚站着的位置扑来,吓了孟晚溪一跳。 她本能环住霍厌的腰身后退半步,吴助也不嘻嘻哈哈了,第一时间拿枪。 国外不比国内禁枪,随时也会有危险的。 那女人沙哑着嗓音,“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 孟晚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面前的女人就穿着一条吊带裙,露出来的身体青紫斑斓,还有不少血痕,头发乱糟糟的。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泪水晕染了她的妆容。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陌生的国度会遇上熟人。 竟然是傅艳秋! 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孟晚溪根本就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是那个被傅谨修宠爱多年的妹妹。 女人的脸部红肿,看样子不久前被人打过。 她身上的痕迹有吻痕,也有被人折磨的痕迹。 联想到上一次在婚房听到的秘密,傅谨修查出他的身世,和傅家毫无关系。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孟晚溪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绝情。 现在看来,自己是小看了他的狠。 傅艳秋惊恐的眼神在看到孟晚溪的那一刻瞬间变亮,“嫂子,你救救我!” 巷子里又钻出来一个高大魁梧的外国人,凶神恶煞,虽然孟晚溪听不太明白他的语言,从他的表情也能知道他在骂傅艳秋。 一看到那个人,傅艳秋跪着抱住了孟晚溪的脚,“嫂子,救命!” “傅艳秋,放手,你的嫂子是许清苒。”她拧着眉头,想要将傅艳秋给踢开。 傅家人就像是瘟疫,她但凡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弄成今天的样子都是拜她们所赐,她哪来的脸求她帮忙? 那男人目光落到孟晚溪身上,显然看上了孟晚溪,眼底露出痴迷的光。 毕竟霍厌身上就一件白衬衣,看上去干净又斯文,在两米左右的男人面前他就像个小白脸似的毫不在意。 他口中说着调戏的言语,想要伸手去拉孟晚溪。 棕黑色像是熊掌一样的手还没有碰到孟晚溪,就听到“砰”的一声。 霍厌甚至都没有动手,他单手环住孟晚溪的腰,神情冷漠,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冰冷,宛如看着一个死人。 吴助干脆利落开枪,除他之外,暗中出现孟晚溪都没有觉察到的保镖。 霍厌揽着孟晚溪后退几步,声音关切:“没事吧?” 孟晚溪看着男人的手臂鲜血飞溅,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场景。 想到霍厌胸口的弹孔,说明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不过就眨眼的功夫,孟晚溪甚至还没来得及害怕,那男人已经被拿下了,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霍厌给了吴助一个眼神,吴助秒懂,将男人像是死猪一样拖走。 傅艳秋顾不得去纠结孟晚溪怎么和霍厌在一起,她只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 “嫂子,我知道错了,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傅艳秋泪流满面,满脸后悔道:“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那么相信沈长明,谁知道他竟然卷走了我所有钱,将我困在异国他乡,害得我被人骗到那种地方……” “你不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我吃不饱,天天被人打骂,嫂子,还是你好,你帮帮我,带我回国好不好?” 孟晚溪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没有半点怜悯之色,“傅艳秋,你当初叫许清苒嫂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提到许清苒,傅艳秋的表情更差了,“那时是我猪油蒙了心,被她欺骗才会帮着她对付你,我出国后让她给我转一万块钱回国她都不愿意,如果不是她和沈长明,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傅艳秋哭成了泪人,“我哥已经不要我了,我妈也被他控制不能出国,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嫂子,求你……” 说着她开始给孟晚溪磕头,孟晚溪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 正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孟晚溪神情平静而淡漠,“傅艳秋,我救你,那谁来救救我的外婆,我死去的孩子?” 外婆要不是被她们刺激也不会心脏病发作。 她上前一步身上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你忘了你口口声声叫许清苒嫂子的时候?你忘了是怎么和她嘲笑我生不出孩子的?你和你妈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凭什么会觉得我还会原谅你们?” 面对孟晚溪的质问,傅艳秋试图打感情牌,“我们一个院子长大,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姐看待,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最后帮我这一次,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嫂子,我回国替你们澄清当初是我官宣的许清苒,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才是真正的傅太太。” 傅艳秋不知道这一个多月的变化,孟晚溪听到她这番话只觉得可笑。 “傅艳秋,晚了啊。” “怎么会晚呢?嫂子,你和我哥……” 孟晚溪眉眼低垂,残忍告诉她真相:“我和傅谨修已经离婚,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害死我的外婆,实话告诉你,我看到傅家人就觉得恶心,傅艳秋,不落井下石,是我最后的善良,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离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来如何,至少傅艳秋的命不归她管。 傅艳秋听到这话被重重打击,没有人知道傅谨修和孟晚溪之间的纠葛。 她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分开的。 而现在孟晚溪告诉她两人离婚了,她哥哥那么爱孟晚溪,会难过成什么样?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因为孟晚溪当初不给她沈长明的联系方式,还劝告她不要和他往来。 自己在许清苒挑唆下想要给孟晚溪一点颜色看看,她嫁到傅家还敢摆谱,让她知道在傅家就得乖乖听话。 她真的没想过让两人离婚。 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砸在了百年的青石板路上,她双手撑地,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傅谨修不管她了,她母亲害死了两人的孩子,她害得他们分开。 孟晚溪听到身后传来傅艳秋绝望的悲鸣声:“嫂子,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没想过让你们离婚,我就是鬼迷心窍,我……” 她的想法孟晚溪已经不在意了,远离伥鬼,继续自己的人生。 待到孟晚溪上了船,霍厌站在甲板上低声吩咐:“你安排一下,将傅艳秋送回国。” 吴助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伤了太太,让她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 霍厌眸光一片阴冷,“真正的痛苦不是身体,而是心理上的,我要让她们好好感受晚晚的痛苦!” “明白。” “那个畜生呢?” “在小黑屋。” 霍厌抬手,吴助恭敬递上爪刀。 孟晚溪听不懂,但霍厌听懂了,那个当地人说着侮辱她的话。 对方除了手臂上的伤并没有伤得太厉害,吴助知道霍厌想要亲自动手。 门开,他看到那个清俊的男人。 霍厌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他比起来还小了一号,男人口中骂骂咧咧,大概说着自己是地头蛇的喽喽,让他放了自己。 就见那个男人慢条斯理摘下了自己的佛珠递给吴助,他背对着男人声音淡漠:“关好门。” 下一秒,他转过身来时,眼神锐利如刀,远处的灯火落在他黑色瞳孔里,男人看到了那是来自地狱修罗的眼神。 他后背发凉,宛如被猛兽盯上,心虚地开口,才说了一个字。 就看到那道身影迅猛如闪电,朝他攻击过来,男人下意识反抗,“噗嗤”一声鲜血飞溅。 “啊!”他哀嚎辱骂。 男人没有留情,又是一刀,口中发出冰冷的宣判声:“二。” 男人不明所以,直到最后一刀结束,他的身体颓然倒地。 他被划了二十几刀,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 他这才后知后觉,他说了几个侮辱那女人的字,就被划了多少刀。 漆黑的夜里,鲜血顺着锋利的爪刀边缘一滴滴淌落下来。 男人的白衬衣染红,他头也没回声音森冷如冰:“丢进海里喂鲨鱼。” 第一卷 第156章 能做的事有很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将买回来的奶茶,糕点摆在骨灰罐前,絮絮叨叨同外婆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她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最多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她就满三个月,到时候肚子就会慢慢隆起。 她对未来充满了不安,在她眼里豪门大多复杂,或许霍厌是想借着她的孩子拿到继承权。 孟晚溪这辈子最恶劣的就是偷小松鼠藏好的松子,她没做过坑蒙拐骗的事,怕被揭穿,也怕自己做不好连累了霍厌。 她本性良善,不愿骗人,但霍厌帮了她太多,这是他唯一的要求孟晚溪没法拒绝。 外婆一死孟晚溪的主心骨没了,前路一片茫然。 她低声轻喃:“外婆,我这样做是没错的吧?” 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温柔抚着她的脸颊和发梢,好似外婆的手在安抚她。 人生的选择题没有人能告诉她对或者不对,小马过河,只有自己下去了才知道深浅。 孟晚溪刚刚出来,猝不及防遇上从小黑屋出来的霍厌。 霍厌本以为她回房洗漱,没想到和孟晚溪正面碰上。 孟晚溪看着那身着白衬衣的男人,身上染了不少红色。 霍厌的脸上还有没散去的杀意,远处的灯光落到那张带着嗜血杀意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度。 从前的霍厌是山涧雪,雨中松竹,高高在上。 此刻的他是手握重兵,浴血奋战的杀神降世,全身上下锋芒毕露。 像是锋利的剑气出鞘,让孟晚溪本能生畏。 仿佛这一刻才是霍厌真正的模样,不仅是冷而是狠。 霍厌还没来得及清洗就被孟晚溪撞个正着,他不想让她看到脸上的血迹,怕将她给吓坏了。 他早就发现孟晚溪在接二连三受伤中,她对血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殊不知孟晚溪第一眼不是逃跑,而是快步冲了过来。 “霍厌,你受伤了?” 孟晚溪不知道那是别人的血,看到他满身寒意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还没等霍厌解释,孟晚溪软软的小手落在他的脸上。 确认没有伤口,难道是身上? 那只小手胡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霍厌声音低哑:“晚晚,我没事。” 孟晚溪拧着眉头,霍厌肯定在骗她,他要是没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她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将他朝着明亮的房间拉去。 霍厌并不想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孟晚溪的面前,架不住孟晚溪的关怀。 灯光下,霍厌在血色影响下显得有些狼狈。 孟晚溪确定那不是他身体流出来的血这才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霍厌深邃的目光捕捉到她眼底的担心,“为什么?” “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想你受伤出事。”孟晚溪直白说出口。 重要二字让霍厌心中多了不少暖意。 “嗯,我不会有事。” 四目相对,霍厌勾唇一笑,几乎晃花了孟晚溪的眼睛。 没有深沉,也没有算计,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樱花树下朝她一笑,让人如沐春风的清爽。 孟晚溪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天知道她最爱的就是这一款男人,不然当年也不会被清冷学霸少年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那个,时间不早了,你没事就好,我去洗漱休息了。” 孟晚溪入住的是隔壁有外婆骨灰的次卧,对她来说不会害怕,反而更加温馨。 洗漱完和外婆道了晚安她才重新入睡。 床垫很软,被子也带着浅浅的草木清香,听着外面海浪的声音,按理来说她应该很容易入睡。 但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外婆自杀的画面。 她辗转反侧,一直到半夜才睡着。 刚刚睡着,孟晚溪又梦到自己从悬崖往下坠落,身体失重落入血池。 满目的水变的猩红,她的身体往下坠落,血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她的肺部疼得快要爆炸。 好难受,好疼,她呼吸不上来。 “救……救命……” 突然一束光洒落下来,孟晚溪猛地睁开眼。 四周的血水不见了,那令人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 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他发出关切的声音:“晚晚,你没事吧?” 孟晚溪全身冷汗,“霍……霍厌,怎么是你?”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唯有走廊上晕黄的灯光,霍厌开口道:“我去书房处理点事路过,正好听到你的叫声。” “抱歉,我做噩梦了。” 她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怎么可能不怕呢? 霍厌心中了然,“别怕,我守着你。” 这是次卧,房间里连沙发都没有,他准备拿凳子坐在床边陪她时,孟晚溪觉察到他的意图,她轻轻扯着他的衣角,“那个……” 借着外面并不明亮的光线,他看到孟晚溪坐在床上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启齿,“嗯?” “小少爷,你能抱着我睡吗?” 这句话太过旖旎,但孟晚溪原本就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 现在她比过去更没有安全感,霍厌就是她最大的依赖。 更何况她一个孕妇,而他一个不行的男人,也不会发生什么。 殊不知落在霍厌耳里,和小绵羊邀请大灰狼到家里一个意思。 霍厌瞳色渐深,“好,我房间的床更大,我抱你过去。” 他不想在这个房间里,毕竟有外婆的骨灰,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是怎么一步步将小甜心哄到嘴边的。 说不定晚上外婆就托梦拿刀追杀他了。 他俯身抱起孟晚溪,孟晚溪搂住他的脖子,赤着双脚,海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 霍厌抱着他的月光心花怒放,“晚晚,你可以将头靠在我的怀里。” “我从未交过女朋友,将来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不用对我有任何顾忌,你可以将我当成丈夫一样依靠。” 孟晚溪口中轻喃:“丈夫……” “是,我会成为你孩子的父亲和你的丈夫,从今往后,我们同床共枕,我会好好照顾你。” 孟晚溪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她又想不通。 直到身体被重新放到主卧的床上,霍厌俯身在她耳边温柔道:“我洗个澡就来,你要是害怕就等等我,我很快的。” 孟晚溪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也就是说他忙到现在还没休息。 他根本就没有自己口中说的那么清闲。 对霍厌的愧疚就更深了一层,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无微不至关心她,照顾她,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好。” 浴室传来水声,孟晚溪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 以前是躺在床上等傅谨修,现在竟然变成了霍厌。 霍厌果然来得很快,也就几分钟时间,他带着一身香气出现在房间里。 孟晚溪突然心里有些紧张,昨晚两人已经睡过,毕竟那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如今醒来睡意消失了大半,她又有些后悔刚刚脑子一热提出要一起睡的要求了。 他掀开被子躺上床时,孟晚溪纠结的表情被他收入眼底。 没等她多想,霍厌的长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两具身体贴合在一起,霍厌声音带着淡淡的哑:“晚晚,你可以从今夜开始习惯我,以后我们日夜相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未婚你未嫁,别说我们睡在一起,就算真的做些什么也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等外婆下葬,我们就回港市领证。” 在孟晚溪震惊的瞳孔中,他一脸认真道:“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 “不,不领证。” 想到和傅谨修的离婚证,差点要了她一层皮,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霍厌知道这一点也并不强求,“好,等你愿意了我们随时都可以领证。” “可……”孟晚溪眨了眨眼,“我总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入了霍厌的局,霍厌并不点破。 他凑到孟晚溪的耳边道:“晚晚,我需要你。” 孟晚溪哪能拒绝霍厌这样的请求,“我明白了,小少爷,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这个孩子可以帮你拿到继承权对吗?” 霍厌的目光落到她粉嫩的红唇,他的喉结滚了滚。 “能做的有很多,例如……” “什么?” 孟晚溪感觉他说的事和她想的事好像截然不同。 霍厌温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廓,“我从未和人接吻,直到拍戏时晚晚夺走了我的初吻,我一直都想要试试那一天的感觉。” 孟晚溪一愣,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霍厌的薄唇擦着她的耳垂吐息火热,“晚晚,可以再教我一次吗?” 第一卷 第157章 孟老师教教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傻眼了,是她吃了毒蘑菇出现幻觉了吗? 还是她耳朵聋了? 霍厌在说什么! 孟晚溪吓得结结巴巴道:“教,教你什么?” 她宁愿怀疑是她有问题,也不觉得是霍厌说错了话。 霍厌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廓,分明不是吻,只是轻轻的触碰,孟晚溪身体紧绷,热意蔓延开来。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欲,他一字一句开口:“教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霍厌,我们不是假结婚,帮你应付家人吗?那个,你究竟……想要什么?”孟晚溪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晚晚,平心而论你会讨厌我吗?” “不讨厌。”相反经历了这些事,她对霍厌格外依赖,不然她也不会提出要和他一起了。 “自小我便不喜和人亲近,唯独你是个例外,当年的吻戏我本可以拒绝,但我想要试一试,那场戏让我记忆犹新,晚晚,我想再一次体验那种感觉,可以吗?” 霍厌说得直白,联系到他之前说身体有问题的事,孟晚溪脑补了一堆。 一个身体有隐疾的男人,他从没有谈过恋爱,应该对女人也是好奇的吧,这是人之常情。 就像那些年她和傅谨修互相探索一样。 “可……可我们的约定……”孟晚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来形容此刻内心的惊诧。 这人是霍厌!竟然提出了这样让她完全无法想象的提议。 然而男人神情淡淡,并没有露出半点端倪,他平静得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一样,“你已经离婚,难道你打算此生都不再接触男人了?你和傅谨修已经结束,要为他守身如玉吗?” 提到傅谨修孟晚溪内心一片怒意,孟晚溪本能就拒绝:“不会,我只是还没想过这些问题。” 听到她的回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还好,她没有再眷念那个男人。 “既然如此,将来你如果需要找人释放,那这个人可不可以是我?” 霍厌有条不紊循循善诱,他说得很直白,真诚是必杀技,孟晚溪反倒无法拒绝。 “我,我不知道。”孟晚溪脑子乱了,她隐约觉得这样做不太对劲,就跟之前霍厌提出和她假结婚一样,她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她以前学习成绩就不如傅谨修,唯独在演戏上很有天赋,不然她也不会连英语都不算精通了。 不管是傅谨修还是霍厌,她在两人的面前堪比青铜段位。 “晚晚,要不要我们试一试?如果你觉得恶心,我就立即停止,好吗?” “这……”孟晚溪根本就没做好准备,被霍厌的话绕得云里雾里。 他继续开口:“如果我们互相契合,我可以替你解决需求,而你也可以满足我的好奇,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 孟晚溪心脏跳得飞快,总觉得剧情发展得太奇怪,她完全预计不到接下来的走向。 没得到她的回应,霍厌就当她是默认了。 他的手指落到她的唇上轻轻揉弄,“晚晚,这样你会觉得讨厌吗?” 第一卷 第158章 初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又慌又乱,咬不是,拒绝不是。 耳畔传来霍厌难以控制的闷哼:“嗯……” 孟晚溪没想到她的一点触碰就让他反应这么大,忙开口解释:“抱歉,我不是故……” 她暖暖的气息尽数铺洒在他的指尖上,霍厌适应了这种感觉,他喘了口气并没有收回手指。 孟晚溪开口道:“霍厌,别,别这样……” 霍厌缓缓睁开眼,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是难捱的低哑磁性:“晚晚,这样碰你,你会讨厌吗?” 孟晚溪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除了傅谨修以外的异性这般亲密。 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并没有抵触,也不觉得厌恶。 “我……”她红着脸,不敢将真心话说出来。 他那双向来淡漠的眼睛夹杂着难以克制的欲望,带着冷香气息吞吐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晚晚,告诉我答案。” 孟晚溪只觉得他的声音格外诱人,让她的心脏无法控制砰砰跳动,就连脚尖都下意识蜷起,有些不好意思。 霍厌知道,她不是讨厌他,而是暂时还没做好开展一段新感情的准备。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孟晚溪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一如此刻辽阔深邃的大海,那么黑,那么诡谲神秘,让她完全看不见底。 “晚晚,我可以吗?”他哑着声音轻轻问。 她浓密的长睫毛颤抖得厉害,粉嫩的唇瓣微张:“霍厌,我……” 下一秒,男人的落了下来。 像是一片花瓣,那么轻又那么柔。 不是在镜头前按照导演的要求演绎,而是她和霍厌接吻了。 孟晚溪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可是霍厌啊! 不管他是不是身体有隐疾,他的身份高高在上,孟晚溪从不会肖想的人。 可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没有人预料的剧情。 霍厌是个聪明的学生,当年他的吻导演总是挑刺,孟晚溪便手把手教他。 尽管相隔四年,他记得她每一句话,甚至没有忘记哪里会让她欲罢不能。 天知道看似沉稳的霍厌此刻有多紧张,愉悦,兴奋的情绪直达每个毛孔。 他终于吻上了他的月光。 不是在梦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那年他情窦初开,面对喜欢的人还要装作演戏,他整个人神经绷得很紧,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受她的美好。 此刻窗外海浪声时不时拍打着船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涌来。 没有完全关闭的窗户,有丝丝缕缕的海风从外面吹来,带来一丝凉爽。 两人这才缓缓分开,霍厌这个吻没有半点侵占性,如三月桃花,在灿烂的阳光下微微摇曳,一切都刚刚好。 孟晚溪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她第一次怦然心动那种纯纯的感觉。 霍厌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这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孟晚溪伸手捂住他的唇,“霍厌,我早就不干……” 霍厌轻轻攥着她的手指,声音温柔极了,“晚晚,傅谨修只是一个过去式,我们之间才是开始,在我眼里你就像是白纸一样美好,不许再妄自菲薄。” “霍厌……” “晚晚,以后在床上,能不叫我名字吗?” 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让孟晚溪的脸皮再度发烫,“那个……” 霍厌虔诚吻着她的指尖,“叫我什么?” 她仰着脖子,咬着唇瓣羞涩唤他:“阿厌。” 男人的眸光只剩下溺死人的宠溺:“宝贝,好乖。” 第一卷 第159章 乖晚晚,答应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一声宝贝从霍厌那磁性的嗓音叫出来让孟晚溪酥到腿软。 孟晚溪对这样的霍厌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攥着他睡衣的衣领,心尖都在颤抖,“够了。” 霍厌并没有太过失望,他和孟晚溪的关系已经比他想象中进展快了。 “好,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霍厌揽着她的腰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反而温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晚安,宝贝。” 孟晚溪愣是被他这一句宝贝给叫得脸皮滚烫,真的很难想象那样一个高冷之花在床上竟然会叫出这样的称呼。 她一个老司机还给整的害羞起来。 “睡吧。”她像个鹌鹑埋首在霍厌的怀中。 这种感觉太奇妙也太不真实了,孟晚溪总觉得霍厌怪怪的,但具体她又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 就这么迷迷糊糊想着,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霍厌看着他怀中的小女人,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 “晚晚,我的宝贝。” 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有机会,没想到今天能将她拥入怀中。 哪怕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他,此刻才满足到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有他怀抱的热源,孟晚溪睡得很踏实。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她醒来时,身边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昨晚发生的一切映入脑中,孟晚溪捂着自己的脸颊。 天啊,她真的和霍厌接吻了! 刚这么想着,男人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孟晚溪捂着双颊宛如少女的模样。 “早安。” 霍厌如沐春风朝她走来,孟晚溪对上他那双含笑的双瞳,下意识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头。 “昨晚……”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 霍厌没想到她会这么害羞,他轻笑道:“昨晚很感谢你配合我,让我再一次体验到了美好的感觉。” 他落落大方,反倒衬得孟晚溪大惊小怪。 霍厌拉开被子,露出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可爱极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吴助选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海钓,你要不要试试看?” 孟晚溪睁大了眼睛,“钓鱼吗?这个我擅长。” 小时候家里穷,她没少下河摸鱼捉虾改善生活。 她去山里挖了蚯蚓当诱饵,挂在弄弯的针尖上,绑在一根木棒上。 虽然很苦却也很自由快乐,只可惜她身边的人都相继离开了。 “嗯,先吃早餐。” 霍厌安排好了一切,孟晚溪虽然没有看到日出,不过海钓她还是很期待的。 匆忙洗漱完,吃了早餐,她便火急火燎找到了霍厌。 阳光下,霍厌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休闲裤,戴着墨镜。 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下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扎在裤腰里,而是自由垂下,海风吹来时,他的后背灌满了风。 就连头发也没刻意用发胶固定在脑后,显得少年感十足。 他专注盯着海面上的浮漂,白皙修长的手指拉动着鱼线,不管做什么他都格外有魅力。 孟晚溪怕惊扰到他故意放缓了脚步,他还是敏锐发现她的存在回头,“晚晚,来。” 孟晚溪看到他身边早就准备好的遮阳伞,鱼竿。 光是鱼竿的品种就有上十种,哪怕她不认识牌子,也能从做工上看出来价格不菲。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想和这些有钱人拼了! “这么多鱼竿……”她惊叹,果然有钱人不是她拿着木棒玩闹。 霍厌弯腰从一排钓具中为她选择了新手装备,“用水滴轮的海钓杆就好,要我教你怎么使用吗?” 孟晚溪点点头,“麻烦了。” “我说过不用客气的,来,握着这里。” 霍厌自然牵着她的手介绍钓具的使用方法,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十分富有耐心。 两人的肢体接触让孟晚溪有些紧张,她抬眼看了一眼,男人低垂着头,墨镜挡去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寡淡的薄唇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还在胡思乱想,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抛竿看看。” 孟晚溪在他的指导下稳稳将鱼钩抛到了海面,她的眼角眉梢带着一抹愉悦,“霍厌,我成功了!” 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丝毫没注意到霍厌微扬的嘴角,“嗯,我们晚晚真厉害。” 一旁过来给两人送饮料的吴助差点没摔一跟头。 什么! 我们晚晚? 不是,他本以为霍厌这种冷淡的男人,看三年还是十年才能将孟晚溪给追上。 殊不知就一天而已,两人发展突飞猛进。 原来过去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想破坏人家的婚姻。 孟晚溪一恢复自由,霍厌这就趁热打铁。 也对,他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爱情,就算不刻意学,基因里也带着父亲的深情。 只有被爱的人才知道怎么爱人。 傅谨修输就输在他的家庭。 孟晚溪全神贯注盯着鱼漂,霍厌将果汁端到她的嘴边,“晚晚,喝一口。” “哦。” 孟晚溪头也没回,乖乖张着嘴,让他将吸管放到嘴里,无意识吸着橙汁,她已经开始适应男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了。 她在看鱼,男人在看她。 过了一会儿,孟晚溪突然叫道:“鱼,鱼儿上钩了。” 霍厌的目光这才从女人姣好的容颜上落到海面,鱼漂处出现了剧烈水波动荡,鱼竿也被绷紧的鱼线瞬间拉扯成绷紧的弧度。 “是大鱼。” 孟晚溪也没想到她运气还是这么好,一下钩就上了大鱼,那鱼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她给扯到海里去似的。 她的手险些抓不住鱼竿,眼看着鱼竿就要脱手,一只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属于男人的力量源源不断传来。 霍厌站在了她的身后,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中,灼热的呼吸落到她的耳边,“别急,慢慢收杆,它要跑就让它跑一会儿再收,多来几次等没有力气自然就上来了。” “嗯。” 盖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手温暖有力,手背青筋毕露,男人味十足。 属于男人特有的檀香源源不断钻入她的鼻子,两人穿着单薄,她的后背已经被他的热意给润湿生汗。 两人靠得好近! 但她也顾不上这些,跟着霍厌的节奏,遛了一会儿,那条鱼就没了力气,孟晚溪猛地一抬手。 一条几十斤的大海鱼上钩,拔出水面时带起不少水花。 孟晚溪激动不已,赶紧收线,将鱼带上了甲板。 鱼儿活蹦乱跳,溅了她一脸水,孟晚溪激动不已,“霍厌,我钓到了一条大鱼!” 她激动地环住霍厌的脖子,霍厌搂着她的腰,墨镜下的眼睛满是宠溺。 “嗯,我们晚晚真棒!” 孟晚溪笑得很开心,“也没有那么棒,主要是你帮我才能成功的。” 岂料霍厌突然勾唇一笑:“那我有没有奖励?” 海风吹着霍厌的白衬衣,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整个人性感又干净。 孟晚溪感觉到他的目光是墨镜也挡不住的灼热,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紧张的问道:“什,什么奖励?” 蹲在地上给两人收拾鱼的吴助也很好奇,霍厌会提出什么? 霍厌俯身,在孟晚溪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海风很大,吴助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就看到孟晚溪突然红了脸,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霍厌,你坏死了!” 吴助: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他为什么会担心霍厌一辈子追不上孟晚溪? 两人四目相对,霍厌粗粝的指腹抚着她手腕的内侧,声音性感勾人:“乖晚晚,答应我好不好?” 第一卷 第160章 磨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从不知道霍厌这么会磨人! 顶着一张谪仙般的面容,实际上却是一只男妖! 他手心的温度越来越高,被他触碰到的肌肤好似被火焰灼烧了一般。 好烫! 心也好慌。 她站的位置刚好离开了太阳伞,后背被太阳烤得火辣辣的,所有的温度都抵不过霍厌握在她内侧的手。 孟晚溪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霍厌偏偏用这样的口吻同她说话,让她连拒绝都没有那么果断。 “晚上再说。”她含羞带臊回了一句。 一旁为了吃瓜恨不得将耳朵都竖起来的吴助抓住了关键词“晚上”。 哟,一夜不见,两人进展飞速嘛! 瞥见他嘴角的笑意,霍厌一记冷眼扫来,“将鱼拿去处理了,晚上给晚晚煲鱼粥。” 吴助忙恭敬道:“是,老板。” 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家的老板这么双标呢? 对孟晚溪就是“我们晚晚”,嘴角的笑跟不要钱似的。 对自己这个兢兢业业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老仆人就这么冷淡。 不就是嫌弃自己碍事,当他们两人的电灯泡吗? 吴助带着鱼离开前,还不忘调侃霍厌一句:“老板,晚上吃的真好。” 趁着霍厌还没有发飙,吴助飞快离开。 孟晚溪以为他说的是吃晚餐,还特地强调道:“其实我胃口不大,只要三餐有营养满足孩子成长的需求就好,也不用那么麻烦。” 说这话的时候她重新换上鱼饵,“你知道我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我很好养活的,基本上也不挑食。”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落到霍厌的耳中没来由心疼。 他当然知道她有多苦,为数不多的好日子也就是婚后这几年。 如果傅谨修不做了这件事,孟晚溪也不会发现他的真面目,还能在他构建的美好世界里活下去。 霍厌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到了耳后,“晚晚,在我这你可以挑食,从前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以后你可以任意妄为。” 任意妄为几个字让她想到了傅艳秋,她年纪小,没怎么工作就遇上傅谨修发家,物质生活发生质的飞跃。 孟晚溪不同,她和傅谨修吃过没钱的苦,为了节约用钱,她们租过便宜的房子,也住过仓库。 哪怕后来这几年傅谨修有了钱,她也没有像傅艳秋那样嚣张。 她不想给傅谨修带来任何麻烦,所以她很乖,从来都不去打扰他的生活。 现在霍厌却说她可以任意妄为,孟晚溪的眼眶有些热热的。 “霍厌,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不然,她怕她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霍厌墨镜下的目光温柔宠溺,“霍太太,我想对你好。” 一句霍太太让孟晚溪心脏跳得很快。 “要我再教教你吗?” “好。” “要是再钓上来一条比刚刚更大的鱼,就答应我晚上……”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话题,孟晚溪小脸红彤彤的,“你怎么老想着这件事!” 霍厌俯身贴着她的耳垂轻轻道:“孟老师,我和你不同,迄今为止我的人生经验仅有昨晚和拍戏这两次,余生漫漫,我想生活中能多点调剂,我希望你能教我更多的知识,当然,我也可以自己探索和体验。” 说到这的时候,他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我学习能力很强的。” 过去的孟老师是尊称,现在从他嘴里出来的话就有些调情的意味了。 孟晚溪羞得耳根子都红了,“那如果钓上来的是小鱼呢?” “那就听晚晚的。” 孟晚溪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这根鱼竿很重。 其实她也不是讨厌和霍厌有亲密接触,她还没有理清楚和霍厌的关系。 又怀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所以她没办法这么快就心安理得同霍厌那么亲密。 理智归理智,但大多女人太过感性,身体比她的嘴更加诚实。 像是现在这样,霍厌站在她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鱼竿。 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光是离她这么近,孟晚溪就没法专心钓鱼。 尤其是他宽厚炽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总让孟晚溪有一种他将她压在身下的感觉。 “我基本上已经会了,你让我自己钓吧。” “既然是我们两人的赌约,一起钓才更加公正,对不对,宝贝?” 低低的男性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磁性之极,连带着清新的气息铺洒在她脖颈边,好似电流在她身体流窜,她身体就酥麻了一半。 他拥着她的腰低声询问:“晚晚希望是大鱼还是小鱼上钩?” 要是大鱼,她就得答应他晚上的请求。 一想到他刚刚在耳边说的,孟晚溪脸都红透了,她实话实说:“小鱼。” “这样啊……”男人的声音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就在这时浮漂动了动,孟晚溪心中一紧。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浮漂下的力道很大,甚至远超过刚刚那条鱼。 “晚晚,怎么办,你好像要输了呢。”霍厌气定神闲道,“我该说你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刚学钓鱼就接二连三上鱼。” 孟晚溪也有些无奈,她希望的小鱼没来。 “霍厌,今晚……”她嗫嚅着唇小声低喃。 霍厌声音温柔沉缓,带着魔鬼般的魅惑:“宝贝,今晚我想好好取悦你。” 第一卷 第161章 喜欢我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脑子嗡嗡的,满脑子都是霍厌这句话。 宝贝。 晚上。 取悦。 每个字她都认识,偏偏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句暧昧至极,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海下的鱼猛地用力一拽,孟晚溪心思恍惚被鱼拽得往前踉跄一步,险些跌在栏杆上。 扶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顺势将她给拉了回来,耳边传来霍厌的沉沉嗓音:“抓紧了,这种大鱼成年男人都很难抓得住。” 两方较劲,鱼竿像是拉满的弓紧绷,鱼线也被大鱼拖着往海下拽。 孟晚溪从未钓过这么大的鱼,很快心神就被鱼给分散。 她也不管什么赌不赌约的了,满脑子都只有钓鱼佬的执着,上鱼! 有霍厌在一旁帮忙,她和这条鱼展开了殊死搏斗,就差把以前在短视频上刷到的绝招全都使出来了。 鏖战了十几分钟,孟晚溪握着鱼竿的手隐隐发麻,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但倔强的她却不肯放手,愣是要将大鱼拉上来。 感觉到大鱼松懈的瞬间她猛地发力,和霍厌一起将鱼拽出了水面。 她两只手加霍厌一只手才拉起来。 孟晚溪看着这个头比上一条还大一半,眼底满是惊讶大呼一声:“霍厌,好大!” 大鱼在空中挣扎不已,银色鳞片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晕。 眼看着就要拉上岸,孟晚溪感觉到霍厌突然松了手,失去了大部分力气,加上大鱼挣扎。 孟晚溪一不留神,鱼竿脱手跟着大鱼坠入海里。 “啊!我的鱼。” 孟晚溪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鱼入海,砸起水花无数。 她回头看向霍厌,墨镜遮住他的双眼,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脸颊。 “你干嘛松手,别跟我说是手滑。”孟晚溪的眼神明显带着控诉的意味。 对钓鱼佬最大的侮辱大概就是曾经有一条大鱼摆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直到那条大鱼落入水里,我才后悔莫及。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将大鱼给拽上来。 霍厌对上她略显怒意的眼神,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因为我想让你赢。”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炸弹狠狠砸在了孟晚溪的心脏上。 孟晚溪一愣,连她自己都忘记了那个赌约,霍厌竟然因为她说想要的是小鱼,将唾手可得的胜利放弃。 孟晚溪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但她在霍厌这里得到了尊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霍厌弯腰重新给她拿了一根鱼竿,“时间还早再玩会儿,要是鱼太大就不要太用力,打发时间的消遣可以,不要受伤。” 孟晚溪愣愣回了一句:“好。” 霍厌回到自己的位置,抛竿放线一气呵成,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又恢复成往日高冷不可攀的禁欲佛子形象。 可孟晚溪忘不了他刚刚抵在自己身后的胸膛是那么滚烫火辣。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的渔获不错,虽然没有再遇到那样的大鱼,孟晚溪也钓到了十几斤的鱼,足够她开心很久了。 天边夕阳西下,她坐在甲板的阶梯上,裙摆铺洒在木地板,松软的发丝也没有扎。 她赤着脚,任由海风吹来,好似将所有的烦恼都给吹散了。 天边云卷云舒,大海平静辽阔。 这一刻她终于懂了为什么霍厌没有选择用商务机直接将她送回国,而是带着她慢慢在海上走走停停。 终点不重要,霍厌的目的是让她被沿途美好风景治愈。 这里远离凡尘喧嚣,是非纷扰,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用他的话来说,她只需要快乐做自己。 孟晚溪活了这么多年从未真正有过一天自由,早些年每天忙着挣钱,后来忙着备孕。 哪怕她早就拥有常人所不及的财富,她也没有真正放松过,去消遣过。 压力如影随形。 原来真正放下是这么自在。 就算她今天是孩子的母亲,在霍厌身边,她像孩子一样纯粹活着,不用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维持所谓的明星形象。 霍厌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 孟晚溪身体后仰,双手撑地,沐浴在夕阳中。 橘黄色的暖阳洒了她一身,给她镀上一层金色光芒。 浓颜系的她五官立体艳丽,没有妆容的加持也美不胜收。 尤其是嘴角微微上扬,面部表情十分松弛,这样的孟晚溪像是天使一般。 美得让霍厌每一次看到她都会怦然心动。 傅谨修想要将她的美藏起来可以理解。 霍厌更想要好好守护这份美好。 听到他的脚步声,孟晚溪睁开了眼睛。 女人黑瞳在阳光中也变成了琥珀色,像是一只猫咪,嘴唇的笑容加大,她甜甜一笑:“小少爷。” 霍厌看着她光裸的小脚,脚心的伤口已经结痂。 “怎么又不穿鞋到处跑?” 孟晚溪有些内疚,“抱歉,习惯了。” 男人俯身弯腰朝她而来,属于他特有的冷松檀香气息钻入她的鼻子,他的大手落在她身侧,将她圈入怀中,纳入他的领域。 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孟晚溪的心脏跳了跳,想着昨晚那个温柔绵长的吻,孟晚溪红了脸颊,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 他是要吻她吗? 霍厌确实有这个想法,这一刻的孟晚溪太过美好。 不似前段时间脆弱的模样,她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展现出生命勃勃的精神力。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 明明都已经嫁过一次人了,妩媚却难掩干净纯洁的气息。 让霍厌情不自禁吐出:“好乖。” 孟晚溪长长的睫毛眨动,“什么?” 他在说风景么? 霍厌没有解释,而是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晚餐已经做好了,快入夜了外边冷。” “嗯。”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虽然海上气温很高,但甲板上万一有时候有水摔倒了,喜欢打赤脚没关系,回房间随便踩。” 孟晚溪突然觉得霍厌不仅仅是对她好了,完全是纵容的态度。 “霍厌,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霍厌将宣之于口告白的话语咽下去,在不确定孟晚溪会不会被吓跑之前,他不能告诉她这个秘密。 他和孟晚溪之间的关系相当于一根单薄的蜘蛛丝,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很容易让这根蛛丝断开。 他没有挟恩相报,但孟晚溪很大程度是因为感激他,她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 霍厌不仅要小心翼翼维护着她对自己的好感,还得想办法将好感一点点加深。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落入蜘蛛网里,再也逃不出来。 现在还不是告白的时机,霍厌开口:“我答应过外婆会好好照顾你。” 孟晚溪没想到他将承诺看得这么重要。 身体被人放到餐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还多了几道甜点。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心细如发的男人竟是一个身娇玉贵的大少爷。 他会细致到将鱼肉里的刺给她剔出来,给她切牛排,剥虾,弄得孟晚溪挺不好意思的。 “霍厌,这些事我自己来吧。” 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连剥虾都那么优雅,他神情平和,“以前你吃了太多苦,以后嫁给我只吃糖。” 孟晚溪开口道:“可我们不是假结婚吗?” 霍厌将虾肉放到她的盘中,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不管真假结婚,我在外面没有女人,与其弄虚作假给外人看,我为什么不好好对待你呢?” “可……” “你可以不拿我当成丈夫,在我心里,你已是我的妻子,你无需有任何心理压力,做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妻子这两个字让孟晚溪有些震撼。 霍厌仍旧是那般绅士又从容,“快吃吧,先前说的赌约逗你玩的,别放在心上,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黑夜拉开序幕,远离了城市,夜里的大海像是一个怪物,咆哮着要吞噬一切。 孟晚溪洗了澡,霍厌摸了摸她的头,“早点休息。” “你又要忙?” “嗯,要开几个视频会,别怕,我会尽快过来。” 孟晚溪这才明白,他哪是不忙? 他是将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她休息的时候他就处理工作上的事。 甚至他还怕她做噩梦,不忘过来陪睡。 这样好的男人世上真的存在吗? 可他真真切切就在自己面前。 他没有任何必要伪装,与其花费心思在她一个孕妇身上,他招招手,就有一堆名媛千金主动过来讨好他。 仔细想想霍厌其实也挺可怜的,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地位,却失去了男性尊严,永远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想到昨晚那个小心翼翼的吻,也许自己是唯一不会嫌弃他的人了。 他只是想要尝试男女之事,又不是要天上的月亮。 就连古代的太监还想要找个宫女对食呢,欲望,是人之常情。 霍厌怕她害怕,特地将办公地点改到了旁边的小套间,这样离她更近一些。 他对她真的是好到极致,不管是为了责任,还是利益,这些好都是实打实存在的。 他不需要她的任何回报,但孟晚溪心里过意不去。 女人一旦开始同情一个男人,就是坠入深渊的开始。 霍厌忙了两个多小时,在十一点前忙完,他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自打知道卧室多了个女人,他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类似于家的温暖让他很满意。 洗完澡,他刚刚上床,已经尽力不去惊扰孟晚溪了。 他从后面轻轻贴着她的腰,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只是想要揽着她而已。 孟晚溪并没有睡着,感觉到他的绅士,孟晚溪心中一软,在霍厌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翻身主动贴上了他的身体。 霍厌身体一僵,不知道孟晚溪的意思,吓得一动不动。 黑夜中,感觉到小女人的手缠上他的脖颈。 紧接着他的耳畔响起她柔柔的声音:“小少爷,想要吗?” 霍厌全身绷紧,下意识喉结滚动,有些紧张问道:“要什么?” 孟晚溪强忍着羞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她,红着脸凑到他的耳边道:“跟我探讨人体的奥秘,例如……” 她柔软的唇贴上他的耳垂,“喜欢我吻你吗?” 第一卷 第162章 我失去妻女,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海风狂啸中,一抹白衣从悬崖一跃而下。 “不要!溪溪!” 傅谨修猛地从梦中惊醒。 自从孟晚溪跳海之后,这个梦就成了他午夜梦回的梦魇。 他满头大汗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 傅谨修沙哑着嗓音轻喃道:“溪溪……” 他的神色看上去苍白而又憔悴,他必须要依靠药物才能睡着,只有睡着以后他才能看到孟晚溪。 哪怕每一次的梦不是充斥血色就是黑暗,至少他还能同她说说话,看看她。 他最怕的就是梦醒之后的悲凉,他孑然一身,身边再无孟晚溪。 秦长风推门而入,对上傅谨修那张憔悴不堪的脸,“老板,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 傅谨修看了看还没大亮的天色,“算算日子,我和溪溪已经分开三天了,她还没有回国?” “没有。” 傅谨修看着手指上的婚戒轻轻道:“长风,我后悔了,我后悔放过她了。” 在那个海岛上接二连三发生了血腥的事,他们之间的氛围太过紧张。 傅谨修真的很怕就算用手段将她给留下来,孟晚溪也会走外婆的老路。 他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放手缓和一下,本以为孟晚溪和霍厌离开后会尽快回国将外婆下葬。 外婆特地说过落叶归根,孟晚溪不可能不回来。 正是因为如此,傅谨修早就算计好了一切,顶多一两天,他就可以再和孟晚溪见面。 可是三天已经过去了,孟晚溪和霍厌还没有踪影。 傅谨修开始慌了。 看到他偏执又病态的表情,秦长风有些无奈,除了詹芝兰给他下药,他的基因里本就带着偏执,应该是亲生父母就有精神病史。 孟晚溪成了他最大的心结所在,不能靠着吃药来根治,顶多只能缓解片刻。 “老板,太太无法接受老太太的去世,或许暂时不想回京市,怕触景伤情吧。” 傅谨修眸光锋利,“是霍厌,他故意拦着溪溪,不想让她和我见面,他要趁虚而入。” 他算到了一切可能,唯独没有算到孟晚溪这次没急着回来。 “你去查霍厌的行踪!” 傅谨修又开始焦虑起来,要是在这个时候孟晚溪移情别恋,那他和孟晚溪就再无可能了。 没等到秦助回来,院子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叫声。 “哥,我回来了!” 傅谨修听到这道声音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傅艳秋在机场被人骗去卖淫,这事他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帮忙救她回来,而是让她自作自受。 按理来说她身上没有钱,不可能回来的。 傅谨修披上外套下楼,看到院子里还穿着夏装的傅艳秋。 只能用人不人,鬼不鬼来形容,哪还有过去那千金大小姐的气场? 脸上,身上各处都是被人折磨留下来的痕迹。 漫天大雪中,傅艳秋看着穿着睡衣,身披黑色大衣走出来的男人。 他的脖子缠着白色绷带,英俊的脸惨白没有半分血色,青色胡茬长了出来,就连头发也没有打理,显得凌乱无比。 傅艳秋也愣住了,这还是她熟悉的哥哥吗? 印象里就算是过去没有钱的时候,哪怕他的校服洗得泛白,他也会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连胡子都不刮。 “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傅艳秋就要上前来挽他的胳膊,想像以前那样冲着傅谨修撒娇。 还没有碰到傅谨修,就被他冰冷的声音制止,“别碰我。” 傅艳秋这才发现傅谨修看她的眼神带着森冷的敌意,丝毫没有一点感情。 从小到大她哥哥虽然性格冷淡,但对她没的说。 他早早就担负起家里的责任,尊敬长辈,疼爱妹妹,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可现在哥哥的眼神陌生得让她觉得可怕,她颤颤巍巍道: “哥,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过去的我有多蠢,我应该听嫂子的话远离沈长明,我不该被许清苒挑唆,害得你和嫂子离婚。” 傅艳秋哭得很伤心,“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帮你把嫂子给找回来。” 傅谨修看着面前的女人哭成了这样,要是以前他早就心疼坏了。 他觉得家里条件不好,让傅艳秋从小吃了不少苦,所以有条件后他竭力满足这个妹妹的需求。 到头来妹妹和母亲都是假的,他为了这两个所谓的亲人害得自己妻离子散。 如今再看到傅艳秋愚蠢的眼泪,他的眼底再没有半点怜惜,只有冰封万里的寒。 他站在台阶高高在上,面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漫天的雪花在两人之间飞舞。 等到傅艳秋最后一个字落下,他面无表情开口:“说完了吗?” 傅艳秋只觉得这样的傅谨修让人可怕极了。 “哥,我又冷又饿,你让我先进屋去暖和暖和,我都快要冷死了。” “那怎么还不死呢?”傅谨修直接道。 傅艳秋抽泣着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傅艳秋,你我并不是亲兄妹,我和傅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傅艳秋不敢相信,“哥,你骗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怎么可能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也不用编造出这样可笑又荒诞的谎言。” “是不是你去问姓詹的便一清二楚,傅艳秋,我没有同你开玩笑,电话里我就说得很清楚了,从今往后,我们一点瓜葛,趁我还没有发火前,请你离开我的家。” 若不是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傅艳秋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没有了你我怎么活?我现在身无分文,我……” “那是你的事,傅艳秋你知道吗?我没了妻女,我恨不得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他知道就算杀了傅艳秋,他的女儿也不会再起死回生。 他对傅家的两人到底是留了情面,没有落井下石。 傅谨修转身回房,傅艳秋还想要追上来,秦长风拦住了她的去路,“傅小姐,请留步。” 傅艳秋在飞机上的时候也想过无数可能,她根本没把傅谨修的话当成一回事。 她总觉得是自己惹了他生气,只要撒撒娇,到道歉傅谨修就会原谅她。 但她现在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一切都变了。 傅艳秋所有的钱都被那个男人给卷走了,如果傅谨修不管她了,她在这个城市根本就活不下去。 她吓得跪在地上,“长风哥,你帮我说说好话,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小姐,老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再纠缠下去一会儿老板发怒,后果自负。” 眼泪顺着傅艳秋的脸上一颗颗滚落下来,此时此刻她才真的害怕。 “长风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傅小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太太对老板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是觉得自己错了,你是怕了。”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给嫂子一点教训,谁让她总是卡着我哥的钱不给我用,我真的没想过真心让她们离婚。”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个局里没有一个赢家,傅小姐,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说到这秦长风转身离开,傅艳秋的声音传来:“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嫂子现在在哪吗?” 正上楼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傅谨修折转回来,“你说什么?” “我在米拉达遇上嫂子了。”傅艳秋开口道。 傅谨修的眸光这才多了一抹光亮,“你看到溪溪了?她现在还好吗?” 三天不见,对他来说犹如隔了三年。 他很害怕孟晚溪走不出来,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傅艳秋舔了舔唇,“哥,我好饿,你给我弄点吃的,让我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行吗?” 傅谨修扫了一眼她现在的样子,眼底满是嫌弃,他不想任何人弄脏他和孟晚溪的婚房。 等将来孟晚溪回来,他们还要好好生活的。 如果她不喜欢这里,他就再买一幢更好更大的别墅。 他现在有钱了,不像当初那么拮据。 但傅艳秋能带来关于孟晚溪的消息,他沉着眉头吩咐:“去一楼的客卫洗漱,长风,你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 傅艳秋下意识说了一句:“不用那么麻烦,我和嫂子身材相仿,我穿她的就行。” “你也配?”傅谨修毫不留情。 傅艳秋都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哥哥口中说出来的话。 秦长风给她热了一点东西,傅谨修坐在客厅抽烟,一只手也包着纱布,他一抽烟就咳嗽,秦长风劝了几句。 傅艳秋看到这样的傅谨修,好似死过了一遭。 他不说话不抽烟的时候就静静看着外面的大雪,眼神没有半点光彩。 傅艳秋这才知道自己和母亲对他做了什么事。 她吃完饭,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傅谨修这才淡淡看向她,“溪溪怎么样了?” “哥,嫂子看上去瘦了一些,但状态还不错,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和……霍厌在一起。” 傅艳秋小心翼翼斟酌道:“那个,嫂子似乎很依赖他,霍厌抱着她的腰,而她环着霍厌的胸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熟悉嫂子的性格,一般的异性她理都不理,可是她看上去对霍厌毫无戒心,是主动抱住霍厌的。” “哥……你说嫂子是不是喜欢上霍厌了?” “砰!” 傅谨修砸碎了桌上的烟灰缸,他的脸上涌出暴怒之色,宛如动怒的猛兽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溪溪和我在一起十八年,她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我的溪溪,永远不可能背叛我!” 第一卷 第163章 了解构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秦长风见他状态不对心里一紧,“老板,吃药的时间到了,太太一定是伤心过度想要在国外散散心,她还要安葬老太太呢,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傅艳秋看着傅谨修那阴沉无比的脸色也吓得发颤,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早知道那一晚她就不走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哥,嫂子那么爱你,她当然不会背叛你了,这不她还好心送我回国了,不然我哪有机会见到你,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乖乖听你的话,我……” 傅谨修目露凶光看着她,像是嗜血已久的恶魔,吓得傅艳秋后背一凉,他声音冷淡:“说完了?那就赶紧滚。” “哥,我是你妹妹啊,我……” 还没等她说完,傅谨修突然捡起地上烟灰缸碎玻璃抵在她的脸上。 他竭力控制着体内的嗜杀之气,“傅艳秋,你最好给我闭嘴,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想死吗?” 傅艳秋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跑了,“我哥疯了!” 傅谨修冷笑一声,是啊,在孩子死的那个夜里他就疯了。 为什么死掉的不是詹家人,而是他的女儿? 秦长风小心翼翼问道:“老板,我这就去查,你别想太多,不管怎么说太太和你都有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霍厌随随便便就能取代的。” 傅艳秋提供的米拉达,两人也算是有了点头绪。 要知道米拉达本来就不大,还真的让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 在傅艳秋遇上两人的那个夜晚,米拉达海岸边放了一场漂亮的烟花秀。 广场上,很多人在跳华尔兹。 傅谨修第一眼就看到了年轻的男男女女中那一对显眼的人。 就像电视剧里,你总能在一堆路人甲中看到男女主角。 孟晚溪穿着一条银色裙子,裙摆上和平底鞋上的银色亮片随着她舞动的步伐隐约发着光。 霍厌揽着她的腰,而她攀着他的肩,两人像是情侣一般在路灯下跳舞。 跳完华尔兹,又看了烟花秀,在万千烟火中,两人靠得很近,差一点就吻到了一起。 秦长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人心亦然。 他看到傅谨修没受伤的那只手因为紧紧握拳,手指关节隐隐泛白,手背青筋凸显。 “老板,还是别看了……” 傅谨修全身因为愤怒而剧烈发抖,但他口中说出的却是可怜的一句话:“我的溪溪她不要我了。” “老板,这烟花和华尔兹肯定是霍厌故意安排的,他在对太太猛烈的追求,咱们想想办法,这么下去,太太就真的变心了。” 傅谨修猛地灌了一杯冷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没错,我来想办法。” 他口中轻喃着:“溪溪一定不会这么快就变心的,我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尽快去查两人的下落。” “明白。” 很快秦长风回来,“不太好的消息,霍厌不急着带太太回京市,他们乘坐游艇在海上,暂时查不到具体行程。” 局面翻转,现在掌控局面的人成了霍厌。 就像当初傅谨修带着孟晚溪离开一样,主动权在霍厌手里。 即便傅谨修赶到米拉达也追不上两人,那些日子霍厌过得有多煎熬,现在傅谨修就会加倍。 傅谨修甚至放大了孟晚溪的脸,试图找到一点她不愉快的表情。 结果他很失望,跟霍厌在一起的孟晚溪,她显得那么平静,没有一丁点厌恶。 甚至还有一丝丝小女儿的娇俏模样。 那本是他才能看到的风景,如今却尽数展现在霍厌的眼中,傅谨修嫉妒地发狂! 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下去。 傅谨修眸光渐冷,“将这个视频调到高清发送给霍霆琛。” “老板,你是想让霍先生出面阻止两人在一起?” 傅谨修看着茫茫白雪低喃:“是,霍家绝对不会容许他们的儿子娶一个二婚的过气影后,霍厌不是喜欢给我出选择题吗?我倒要看看江山和美人,他会选择什么?” 秦长风隐约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可是老板,你和太太之间已经闹成今天这不可开交的地步,如果再发生什么摩擦,我怕……” 傅谨修负手而立,“长风,我没有选择了。” 秦长风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傅谨修抚着婚戒在心里想着,溪溪,很快你就会知道,霍厌不会娶你!你只是他调剂生活的乐子。 溪溪,这世上只有我最爱你。 * 今晚的大海显得格外温柔,像是母亲的手轻抚着游艇。 霍厌躺下之后,孟晚溪突然就贴到了他的怀中,让他始料未及,却又有些紧张。 他怕是自己误解了孟晚溪的意思,所以他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装作从容而淡定问道:“晚晚,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饶是老司机在面对霍厌这种高冷佛子,孟晚溪也臊得慌。 毕竟她和霍厌的情况和当年的傅谨修不同。 她在主动出击之前,和傅谨修就差那层窗户纸捅破。 霍厌在她心里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往日连往这个方向去想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可现在她才知道神也有七情六欲。 她有些拘谨,却又有些不安,怕唐突了他。 好在黑暗遮住了她的脸,她贴在男人耳边解释:“愿赌服输,是我输了。” “所以……”霍厌的心脏跳得飞快。 孟晚溪鼓足了勇气,“我会尽量配合你,今晚你可以为所欲为,让你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为所欲为几个字瞬间让霍厌气血上涌。 白天撩孟晚溪的时候他挺大胆,孟晚溪反其道而行,他反倒紧张极了。 “晚晚,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谁也放不开。 到底是孟晚溪有过经验,她主动开了口:“你……想摸我吗?” 霍厌脑子“嗡”的一下要炸开了。 过去到现在,他的手一直很绅士,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没有占孟晚溪便宜的意思。 可现在孟晚溪这么直白说出口,他的耳根子也红透了。 霍厌的唇齿间开始分泌唾液,喉结也忍不住疯狂滚动。 孟晚溪小声道:“我想这是了解女人最简单的方式。” 霍厌紧张得嗓子发紧,“晚晚,我真的可以吗?” 感觉到他的绅士,孟晚溪豁出去了。 黑暗中,她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带领着他的手落到了她的睡衣上。 她红着脸咬着唇:“或许,你先试着帮我解开纽扣……” 第一卷 第164章 温柔一点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哪里受过如此撩拨,一时间恍然如梦般不太真实。 孟晚溪的想法很简单,觉得他没有男性雄风,必然骨子里是自卑的,所以这些年来才不肯和女人接触。 但他也是会对女人身体好奇的,她帮不了他其它的,只能满足他这个念头。 霍厌大致能猜到她的想法,她不是发自内心想要和他交媾,她只是可怜他而已。 以为他在了解了女人的身体构造以后就不会再好奇了。 霍厌爱她尊她,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占她的便宜,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他并没有解开她的扣子,而是从她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 他的手落到她腰间的那条疤痕上停下。 孟晚溪有些愣住,霍厌又一次让她意外。 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今晚她会尽量配合,殊不知男人并没有对她上下其手。 那粗糙的指腹缓缓抚摸着伤疤,孟晚溪红着脸问道:“这就够了?” “嗯,我已经将这条伤疤印在了心里,它会时刻提醒我保护好你。” 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发梢,那样清浅干净,一如他这个人。 孟晚溪眨了眨眼,“霍厌,你不是想……” 想到白天在船上说的话,那是他最露骨的一句话。 霍厌低下头将头埋在她的脖间,“是,我想,但你不想,晚晚,我不需要怜悯。” 晚晚,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 黑暗之中,他的瞳孔像是凶猛的野兽。 明明早就饥肠辘辘,可他仍旧固执地不愿意随意撕开面前的猎物。 孟晚溪的心思被拆穿,她显得有些局促:“霍厌,我……我只是想要为你做些事而已。” “最好的报答就是你做好我的霍太太,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 霍厌好似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天大的问题交给我,我来解决,不要擅自做决定,好不好?” 孟晚溪觉得他话中有话,好似在隐喻什么。 但他的声音显得那么真挚,孟晚溪也不敢小觑,她认真开口:“嗯。” 男人在她耳尖上吻了一下,“真乖,睡吧,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孟晚溪等了他几个小时早就困意袭来,见他没有心思她也松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翌日。 刺目的阳光洒落进来,惊扰了床上的两人。 霍厌从没有赖床的习惯,可是这一天他破天荒睡过头了。 两人十分和谐,经过昨晚的事孟晚溪更加相信霍厌,小鸟依人靠在他怀里。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而霍厌有力的手圈着她的纤腰,下颚抵在她的发梢。 孟晚溪被阳光惊醒,睁开眼看到的是男人瓷白凸起的喉结,她才恍然发觉霍厌今天还在床上。 而她们现在的姿势宛如一对恩爱的交颈鸳鸯,那么暧昧。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喑哑的嗓音:“醒了?” 孟晚溪对上他垂下的目光,双颊染上一抹粉红,有些害羞道:“嗯。” “晚晚要提前习惯,以后的每一个日夜,我们都会相拥而眠。” 说完霍厌揉了揉她的脑袋,“没睡醒吧?再睡会。” 他下床去了浴室,孟晚溪脑子浑浑噩噩地想,好像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霍厌对她体贴又温柔,还肯接纳自己的孩子,给她们母子两人一个家,孟晚溪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浴室门开,霍厌看到在床上伸懒腰的小女人。 阳光下她慵懒得像是一只猫,因为过分用力露出雪白的小肚皮。 现在还看不太出来她怀孕,女人的腰线仍旧苗条纤细。 微卷的发丝散落在脑后,心情大好的她对霍厌勾唇一笑:“小少爷,早上好。” 霍厌总算知道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威力。 孟晚溪就有这样的本事。 他迈开修长的腿走到床边,俯下身托着女人的小下巴,在孟晚溪毫无预兆中落下一吻:“早安,晚晚。” 一触即分,唇上还带着他清新的薄荷香气。 接下来的行程更加放松,霍厌又带她去了一个海岛。 这里的海水像是玻璃一样澄澈干净,沙子又细又软。 孟晚溪踩着沙滩,白色裙摆在风中摇曳。 霍厌抱着新鲜的椰子插上吸管站在椰树下朝她招手,“晚晚,来。” 孟晚溪对他毫无芥蒂,满眼都是笑意。 霍厌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孟晚溪像是扑向傅谨修那般扑到他的怀中。 “小少爷,你真好。”孟晚溪亲昵在他胸前蹭了蹭,“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椰汁?”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碰巧,好喝吗?” 孟晚溪仰着脖子,嘴角笑意明显,“嗯,味道不错,你尝尝。” “好。” 话音落下,男人俯身而来,投下的阴影落在了她的脸上。 孟晚溪已经不介意和他共用一根吸管。 然而男人的唇不是咬住吸管,而是落到她的唇上。 这两天她们多了很多肢体接触,他会给她早安吻和晚安吻。 但这一次和以前的蜻蜓点水不同,他强势撬开了她的唇,带着罕见的霸道和强势。 孟晚溪并不排斥他的接触,甚至产生了本能的反应,身体越来越软。 手中的椰子砸在了脚边,椰子水溢出。 她软软挂在男人身上,鼻息间只剩下男人清浅的气息,让她欲罢不能,只能本能同他相交。 远处的海浪一波又一波拍在沙滩上,将干燥的沙子一点点打湿。 男人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唇瓣:“好甜。” 不知道说的是椰汁还是说人。 孟晚溪忍不住轻声哼出声,“阿厌,别这样,有人……” 霍厌对上她脸上的红潮,知道这一天差不多到了。 他的手若有似无隔着衣服摩挲着她的腰,点燃她的热意。 濡湿的唇落在她的耳后,带着魔鬼般的引诱:“宝贝,我在岛上订了一间房,就在不远处,那里没人,要跟我过去吗?” 孟晚溪对上他的瞳孔,她心知肚明霍厌一直在等她心甘情愿。 不是报恩,也不是怜悯,而是她对他这个人产生本能的想法。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问,她是否准备好了? 海风拨动着两人的发,男人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间,垂下的眼底满是温柔。 他是一个富有耐心的男人,从容又绅士。 孟晚溪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矛盾。 她已经离婚,和傅谨修早就没有关系。 霍厌不行,也不会伤到她。 反正她的身子早就被他看光了,她又不讨厌他的触碰。 男未婚,女未嫁,那就没有什么忌惮的了。 孟晚溪像是第一次同意和男人回家的女孩,带着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嗯。” 这个回答一出来,男人立马俯下身抱起她大步流星离开。 “晚晚,这个回答我等了太久……” 孟晚溪不安拽着他的衣领,在他脖颈间小声道:“阿厌,温柔一点。” 第一卷 第165章 在他脖子狠狠嘬一口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夕阳西下,英俊高大的男人抱着孟晚溪,沿着椰林长廊回到度假酒店。 这家酒店已经被他包下,没有一个客人,连酒店的服务员也看不到人影。 这两天都在海上,孟晚溪还是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泳池里水波莹莹,旁边的三角梅和鸡蛋花开得灿烂无比。 想到一会儿和霍厌要做的事,孟晚溪有些紧张。 她偷偷打量了霍厌一眼,这个角度只看到男人锋利的下颌线条,还有凸起的喉结。 孟晚溪其实很好奇霍厌这样的男人,在床上是不是这样端着的禁欲模样? 越到房间她越紧张,手心里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刚刚到房间,她的话音都被男人的吻给吞没。 “阿厌……” 他的手机响起。 这部手机是私人手机,平时基本上没有人联系他。 除了孟晚溪和他的至亲。 所以这部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了两人的身上。 孟晚溪感觉都被他给撩上来了,霍厌眼底的情欲散去,“抱歉,我接个电话。” 孟晚溪做了这么久的思想工作,突然被打破,孟晚溪有些生气。 大有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感觉。 在霍厌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她突然俯下身,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嘬了一口。 刚刚接通电话的霍厌声音陡然一颤:“爸。” 霍霆琛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 霍厌身经百战多年,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尴尬的事。 孟晚溪抬起头,满意看着在他脖子上印的一个小草莓,眼底眉梢透着一抹狡黠。 趁着他接电话,她赶紧去洗手间洗漱。 霍厌下意识想要松开领带,手指摸到领口这才发现这些天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衣,没有打领带。 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留下痕迹的地方摸了摸,嘴角悄然勾起。 “没什么,海风有些大,嗓子不舒服,有事吗?如果我没记错,我现在还在年假。”霍厌找了个借口敷衍。 霍家长辈都很尊重后人,尤其是霍厌这几年疯了一样投身工作。 他很久都没有休息过,难得主动提出要休年假。 家人开心得不行,还特地给他多了两周的时间,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毕竟他们有家族群,每天话最多的小妹都会询问他的行踪之类的,家长清楚他在国外度假,不会轻易打扰他。 霍霆琛沉吟片刻,声音沉沉问道:“你身边有女人了?” 他问得直白,霍厌也没有打马虎眼,看着鞋柜上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小草莓,他直接开口:“嗯,有了,等我哄好了她,过段时间就带回家。” 对面的男人眉头紧锁,“霍厌,我应该同你说过择偶标准,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 “爸,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了,那我也不用费心给你介绍,既然你觉得我懂事,也就该相信我的眼光,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小厌,你没有谈过恋爱对女人不了解,外面的女人心思很重,有些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不喜欢楼小姐,那萧家小姐还在等你回来见面,再不济还有……” 霍霆琛态度并不傲慢,霍家一向主张尊重孩子们的意愿。 霍厌交女朋友是好事,但这个女朋友的身份太过特殊,霍家再怎么包容也不可能让他堂堂太子爷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爸,在我眼里晚晚就是最好的女人,从小你就教过我看一个人不要用眼,要用心去看,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见过晚晚,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小厌,我并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她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别说是我和你母亲,你爷爷那边要是知道了,他会打断你的腿。” 霍霆琛叹了口气,“你听话,和孟晚溪断了。” 第一卷 第166章 他终于如愿以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浴室门开,孟晚溪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带来一室清香。 房间里没有霍厌,孟晚溪推开阳台的门,看到霍厌矗立在泳池边盯着鸡蛋花发呆。 太阳撤走了最后一丝光,使得男人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点,整个人显得孤冷漠然。 孟晚溪明显察觉到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郁,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气息。 那通电话是霍先生打来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和霍厌的关系很奇怪,不像夫妻,不像朋友,也不是情侣,却又好像趋于这之间,很难用准确的词语来概括两人。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过了一会儿,霍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他这才回过神,原来已经天黑。 孟晚溪站在波光粼粼的泳池边,摊开的手心里放着一颗水果糖。 她无辜的眼睛可以治愈一切,声音温柔:“小少爷,你要吃颗糖吗?心情不好的话吃颗糖就好了。” 面前的女人和儿时的小女孩重叠在一起,她还是那样乖巧和善良。 霍厌俯身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埋在她的脖颈,“这样就好。” 孟晚溪感觉到男人身上萦绕着愁绪,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关系,我能处理好,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将来如果有人威逼利诱,要你离开我,我希望你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听,也什么都不要去想,相信我就好。” 孟晚溪也猜到了几分:“是不是霍家知道我的存在了?” 对上孟晚溪的双眼,霍厌想到傅谨修的例子,他选择坦白,没有隐瞒她。 他握着孟晚溪的手将一切娓娓道来:“晚晚,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家人都是很宽容的人,我的父亲打电话来,并非是对你这个人有成见,他只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想要探探我的口风,他没有任何对你不满的意思。” “是傅谨修告诉他的对吧。” 孟晚溪和霍厌行程隐秘,除了傅谨修,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她和霍厌在一起。 一定是她几天都没有回京市,傅谨修开始着急了,便用这样的手段迫使霍厌和她分开。 等霍厌离她而去,她便没有了靠山,傅谨修又会打着爱的名义靠近她,说什么他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孟晚溪从不怀疑傅谨修对自己的爱,可是她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哪怕她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回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一天傅谨修只是短暂放过了她。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到京市安葬外婆,在京市他的地盘上,孟晚溪就不会翻出什么浪。 傅谨修笃定了就一两天的时间,她不会移情别恋,他还有机会。 殊不知用这样的手段,一次又一次逼迫孟晚溪。 她不会回头,只会走得越来越远。 霍厌抿唇,并没有因此就火上浇油。 “暂时不太清楚父亲的消息来源,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晚晚,你只要答应我,不要放弃。” 霍厌的黑瞳一片真挚,他迫切想要一个孟晚溪的保证。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爱情,更多的是孟晚溪想要报恩的恩情,他真的很怕霍家的人一开口,孟晚溪就会离开他。 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从傅谨修身边离开,离他的月光近一点,他不怕艰难险阻,只怕孟晚溪自己放手。 孟晚溪不明白他的想法,只觉得他迫切很想要一个她的回应。 而这个回应不仅仅只是假结婚这么简单,有些特别的情绪在两人心中蔓延开来。 霍厌握着她的手掌是那么温热,他没有催促,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天际已经完全漆黑,路灯亮起,两人的身影倒影在泳池。 孟晚溪不知道霍厌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但她直觉霍厌不会伤害自己。 她反手回握霍厌的手,认真回答:“好,我不会放弃。” 男人眉宇间的阴云在这一刻散去。 他俯下身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晚晚,谢谢。” 孟晚溪只觉得面前高大的男人像个听话的大狗狗,和傅谨修一点都不同。 他的尊重让她觉得心安。 想到傅谨修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而霍厌从不曾在她面前说过那人一句不好。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孟晚溪的手搂着他的脖子,踮着脚主动吻上了他,“孩子他爸,你好。” 霍厌听到这个称呼,她是从心底认可了自己这个父亲的身份。 不是为了报恩! 他揽着孟晚溪的纤腰将她抱了起来。 如果傅谨修没有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她或许心里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感。 而现在,这层隔阂没有了。 今晚,她要将神从莲台拉下凡尘,让他尝尽七情六欲的感觉。 男人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眼底是克制的欲望,他压低了声音道:“晚晚,你准备好了吗?” 孟晚溪嘤咛着:“霍厌,不要给我后悔的余地。” 她要彻底摆脱傅谨修,不再给他任何肖想自己的机会。 和霍厌肌肤相亲。 从此再无退路。 “晚晚,不要后悔。” 霍厌的声音又沉又欲,他的黑色瞳孔满是攻击性的欲望。 孟晚溪双眼泛起点点湿意,口中娇娇出声:“阿厌……” 第一卷 第167章 宝贝晚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月上柳梢头,风吹皱了一池春水,露台上的白纱帘被吹得摇曳不定。 隐约能听到从缝隙里传出的娇气声音: “霍厌。” “阿厌。” “哥哥。” 孟晚溪还是小看了霍厌,本以为两人会循序渐进,没想到他直接开大。 毕竟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算长,做到这个地步是孟晚溪完全没有想过的。 今晚她算是领教了霍厌这个人是真的言出必行。 相比她的一丝不挂,霍厌只是衬衣的领口稍微大了些,仍旧是衣冠楚楚的模样。 孟晚溪知道他不行,怕刺痛他,也不方便询问他究竟是哪里不行。 她猜想是不是像古代的太监,自己不能人道,却喜欢折腾女人。 她不知道霍厌是什么感觉,但他竟然能做到那个地步。 一门之隔,霍厌整个人在冰冷的花洒下,天知道他要不是有着绝佳的自控力,真的忍不住了。 但他心知肚明,现在还不是时候,孟晚溪怀着孕,虽然前几天做了产检,她的孩子发育得很好。 她毕竟流产过,这个孩子是她所有的寄托,他不会为了自己的一时愉快就不顾她的身体。 最重要的是当初为了哄她答应自己,他已经慢慢让孟晚溪为他卸下心房,霍厌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暴露。 只是今晚的冷水澡比以前洗的都要久。 孟晚溪昏昏欲睡时感觉身后多了一人,全身带着冰冷的水汽,将她冰的一颤。 霍厌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道:“宝宝,冰着你了?” 不久前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一步,比起之前的拘谨,他们更加亲昵和自然。 孟晚溪在他脖子蹭了蹭,“没关系,好困。” “乖,睡吧。” 霍厌看着在他怀里酣睡的小女人,他的手轻轻落到了她的小腹。 总有一天,这里会孕育出属于他和孟晚溪的小生命。 不急,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个夜晚孟晚溪做了一个梦。 梦里傅谨修追着她跑到荒野,森林,大海,悬崖,她纵身一跳落入一人的怀中,等她抬起头来对上霍厌那双温柔的眼睛。 “晚晚,到我这来。” “阿厌……” 孟晚溪睁开眼睛,满床只剩下阳光,她身边已经没有了霍厌的身影。 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孟晚溪红透了脸颊。 她偷偷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出了门,发现霍厌站在远处打电话。 像是感觉到她的出现,他一转身那双黑瞳落到她的脸上。 孟晚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莫名其妙躲到了椰子树后。 霍厌眉骨轻抬,寡淡的薄唇似有若无扬起一抹微笑。 “好,就这样。”他挂断电话。 对方的高层一头雾水,三爷刚刚是笑了吗? 霍厌走向孟晚溪,孟晚溪红着脸背着他。 他绕到女人的正面,手里拿着一朵白里透黄的鸡蛋花,替她插到了发间,“很美。” 孟晚溪盯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脑子浮想联翩。 见她呆呆的模样,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和他目光相对,“怎么了,昨晚我是不是弄得你不舒服了?我毕竟是生手,要是有哪里不好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下次改……” 孟晚溪的手捂住他的唇,“坏蛋,不许说了。” 男人眼里满是温柔,“好,不说,我的宝宝害羞了。” 两人的周围冒起可疑的粉色泡泡。 孟晚溪哪里见过他这一面,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霍厌,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坏?” 霍厌顺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吻犹如雨点般落下,“没有,你是第一个。” 第一卷 第168章 十指相扣,是心动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若不是他抬手间露出那串黑色念珠,孟晚溪都要怀疑他换了个人。 现在的霍厌身上更像是蒙了一层雾,让她更加看不透。 他分明站在光影中,却亦正亦邪。 看似儒雅,孟晚溪却觉得他温润的皮囊后藏着锋利的獠牙,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撕裂开来。 她应该要害怕他的,内心有一道声音告诉她,不要害怕霍厌,霍厌一定不会伤害她。 就像此刻,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到她的手背,让她想到了昨晚的感觉。 孟晚溪脸更红了,忙找了个借口:“我饿了。” 其实霍厌也饿了,任何意义上。 他缓缓放下手,却没有松开,而是同孟晚溪十指相扣,低垂的眉眼带着一抹纵容,“好,我们去吃早餐。” 经过昨晚的事,他已经看到她所有不堪的画面,两人的肢体接触显得自然了许多。 孟晚溪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顿时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霍厌对她像是在对待女朋友一般。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霍厌一早就说清楚了,他对她就是当妻子一样的。 孟晚溪鬓角戴着花,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扣入掌心,在海岛的清晨漫步椰林。 生活原来也可以这样。 她不用顾忌任何形象,不用想着这部剧会不会爆,更不用每天喝中药,想着为那人生下一儿半女。 她只需要感受晨曦的风,空气中弥漫着浅浅香味。 是自由。 用完早餐之后两人离开了海岛,接下来的行程会比较枯燥,他们要向京市出发了。 霍厌看了看时间,“如果不耽误的话,五天左右可以到达海港,正好赶在外婆下葬的日子前两天到。” “嗯。” 提到外婆两个字,孟晚溪心里有些沉重。 如果当时傅谨修没有将她和外婆强行带走,外婆还能活个一年半载。 她能接受生命的陨落,但无法接受爱了她一辈子的老人以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 她终究没有等到外婆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看到孟晚溪满脸落寞,霍厌将她带入怀中,“晚晚,只要你过得好,外婆在天有灵就会开心的。” “嗯。” 孟晚溪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谢谢你陪着我度过这段悲伤的日子。” 霍厌轻柔抚着她的发丝,“我还会陪着你过完这一生,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 海风吹起两人的发丝,海面掀起了一圈圈褶皱。 越是往北走,气温就越来越冷。 房间里很温暖,知道孟晚溪喜欢赤脚踩在地上,卧室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孟晚溪盘腿坐在地上,口中正发着不那么标准的意大利语。 霍厌应了他所说,他会教她一切。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折断她的羽翼,用铁链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每天关在笼子里欣赏她的美。 他会将她失去的羽毛一点点长起来,终有一天,她能展翅高飞,和他并肩而立,一同沐浴和风细雨。 这才是爱情抑或婚姻最美好的模样 孟晚溪挺聪明,用班主任的话来说“这孩子挺聪明,就是不把心放在学习上”。 背台词她速度很快,一到学习时间,孟晚溪将书往脸上一放,口中嚷着:“好难好难。” 霍厌轻笑一声,“你不是想知道下一次傅谨修跟人交谈的时候有没有在骂你?现在放弃的话,以后还是听不懂。”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其实不想学也没关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给你配个实时翻译耳机,你指定能听懂他的话。” 孟晚溪掀开书有些无奈,“霍厌,你要是这么宠着我,以后孩子出生了,你怎么做一个严父?” “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给她剥葡萄。 虽然是在海上,孟晚溪吃的堪比老佛爷,水灵灵的葡萄格外新鲜。 霍厌喂到她的嘴边,孟晚溪张嘴一口咬下。 突然想到之前那一次男人在黑暗中的话,孟晚溪使坏连手带着葡萄一起含住。 感觉指尖多了一抹湿软,霍厌的身体陡然绷紧。 孟晚溪咬破了葡萄,汁水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下来。 她笑意盈盈,“小少爷手指湿了呢,要不要我帮你清理干净?” 这些天孟晚溪本性暴露,她顽皮,可爱,像个大孩子。 明知道她在调侃他。 这个小笨蛋究竟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勾人? 偏偏他还得突出自己的人设,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孟晚溪发现他是在说谎这件事。 在海岛上那一夜之后,他们没有再做那件事。 夜里也只是单纯一起睡觉而已。 看着孟晚溪那张又纯又欲的脸,霍厌血气上涌。 他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渴望,努力板着一张脸,“别闹,乖乖吃葡萄。” 说完他去了浴室洗手,孟晚溪托着脸颊想着,他果然是不行啊! 要是正常的男人这么撩拨,早就扑上来了。 孟晚溪拿着书读着绕口的单词,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早读那个时候。 她心里铆着一股劲,傅谨修觉得她只能待在家当一个花瓶,她偏偏不会如他所想。 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就像冒险一般,她会尝试更多可能和领域。 也许她并不只是会拍戏,只是她一开始就将自己固定在那个框架里了。 霍厌做的就是打破框架,重塑孟晚溪的人生。 孟晚溪看到外面飘起的雪花,她没有发现霍厌去洗手间的时间太长。 她穿着拖鞋走出房间里,迎面就是一股冷空气袭来。 孟晚溪见过大雪,也见过大海。 但她没有见过大海上的大雪。 当霍厌找到她时,就看到在漫天大雪中,孟晚溪纯粹得就像是一个小精灵。 她的眼睛终于有了光。 她摊着手接着雪花,发梢上已经落下来了一些,就连睫毛上都凝结了雪白。 霍厌再一次感叹孟晚溪的这张脸,毫无瑕疵! 奇怪的是她外婆是很典型的东方长相,但孟晚溪的脸部立体,肤色白皙,浓颜系的她很像是混血。 在漫天的雪花中,她美到让霍厌再一次心动。 身上披上带着热意的外套,孟晚溪一脸欣喜看着霍厌,“小少爷,下雪了。” “嗯,我看见了。”霍厌垂眸,眸光里满是孟晚溪的笑脸。 孟晚溪忍不住开口道:“我第一次在海上看到下雪,好美!” “嗯,的确很美。” “你也这样觉得吧?我……唔……” 霍厌以唇封缄,双手隔着他的外套一寸寸收紧孟晚溪的腰,将她贴入怀里。 冰冷的雪花落到两人的唇上,再被体温一点点融化。 孟晚溪睁着一双大眼睛,错愣又意外看着他。 霍厌会永远记住此时此刻的感觉。 正是当年她和傅谨修在雪地里拥吻的画面,原来这么美好。 初雪下的吻,浪漫而又让人心动。 寒风吹来,霍厌将她裹得很严实,替她挡住了四面八方的冷空气。 孟晚溪感觉自己像是在冰火两重天,脸颊冰冷,唇齿发烫。 男人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晚晚,在我心里你最美。” 四目相交,孟晚溪听到了自己心脏的狂跳声。 她赶紧推开霍厌,匆匆回了房间。 孟晚溪脑中有些乱,她怎么会对霍厌产生这样的情愫? 且不说她才离婚不久,霍厌那样的人,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男人跟着到了房间,像是看到了她眼底的茫然和无措。 他是一个引导型恋人,也并不心急。 霍厌换了个话题,“手冷不冷?” 孟晚溪懵懵回答:“有点。” 男人抓起了她的手,她以为会用手给她温暖。 岂料下一秒,霍厌抓着她的手伸到了他的小腹上,“用这暖。” 第一卷 第169章 他热的像火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那样正经的男人突然有了这样的举动,他高岭之花的人设在一点点崩塌。 说起来他在那一夜品尝了她身体的每一寸,孟晚溪光顾着叫了,都没碰到他肌肤分毫。 此刻掌心贴上去的肌肤不仅弹性十足,壁垒分明,像是一团小火炉,将孟晚溪的小脸一点点染红。 等到手指稍微变暖了一点,她飞快抽回了手。 “暖和多了。” 孟晚溪别过眼,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霍厌将她的心虚收入眼中,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才到哪里就这么害羞,将来要是真枪实弹做,她得害羞成什么样? 虽然孟晚溪结过婚,但她本性特别纯粹干净,也保留着传统的价值观。 相比现在浮躁的社会,很多男男女女为了追求快感的一夜情,她从头到尾只有傅谨修一个男人。 哪怕是离了婚,虽然她没有刻意给傅谨修守节,但没有那么快就真正放开。 那一晚她愿意脱下衣服,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断了和傅谨修复合的可能。 她的心里究竟有几分自己的存在呢?霍厌不知道。 但他知道,爱就像是一个瓶子的水,傅谨修的所作所为让孟晚溪一点点倒掉,直到变成空瓶。 而他对孟晚溪的好就像是在往这个空瓶里进水,一滴一滴,等到瓶子装满的那一刻,这个瓶子才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 他不能着急,孟晚溪愿意为他打开瓶口,他已经赢了大半。 * 越到京市,孟晚溪的情绪就越低落。 和霍厌在一起的这些天就像是她做了一场梦,那个梦境很美好,让她短暂忘记了痛苦。 如今这个梦碎了,她也该醒过来了。 她必须要接受外婆已经离世的事。 当游艇靠岸,京市下了一场大雪。 孟晚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紧紧抱着外婆的骨灰罐,霍厌撑着一把黑伞,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风雪。 外婆和她在这个城市认识的人很少,大多都是从前在贫民窟的左邻右舍。 多年来也早就没了联系,那里的老年人也有许多六、七十岁就离世。 而她原本在娱乐圈也交过一些朋友,这几年也早就没了联系。 没有葬礼,没有亲朋好友,她要孤零零将外婆送上山。 她知道到了京市就是傅谨修的地盘,傅谨修一定会在外婆下葬那天赶来。 原计划提前两天回来,孟晚溪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因此刻意在海上多待了两天。 下了游艇就直奔霍厌提前看好的墓地,不会给傅谨修一点反应的时间。 原本在游艇上倒还好,一回到这个城市,铺天盖地的回忆和悲伤袭来。 全世界最好的外婆就这么离开了。 她仍旧记得在出发前外婆笑呵呵跟她说想看萤火虫,想出海,像个老小孩一样还喜欢玩游戏。 离开时是两个人,回来却成了一人一捧灰。 孟晚溪的眼泪一颗颗砸落在盖子上,神情一片悲凉。 霍厌收了伞递给吴助,替她拉开车门,手绅士放在车门边缘,防止她撞到头。 车门合上,迈巴赫直接朝墓园而去。 提前很多天就埋伏在港口的眼线,也顺利拍到了孟晚溪和霍厌的照片。 傅谨修每一天都在煎熬中,他没想到孟晚溪竟然和霍厌一起在海上度过了十几天的时间。 他日夜梦魇,终于等到孟晚溪回家。 照片里孟晚溪和霍厌皆是一身黑色,孟晚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怀里抱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罐子。 而霍厌穿着黑色长款大衣站在孟晚溪身侧,手里撑着一把黑伞。 不管撑伞还是开车门,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两人的默契。 从前傅谨修还能感觉到孟晚溪对霍厌的分寸和距离感,但是这个视频里没有。 两人之间的情谊变了。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孟晚溪和霍厌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傅谨修心里难受极了,他问秦长风,“溪溪去哪里了?” 回到那个大平层还是…… 那个念头他想都不敢想。 秦长风开口道:“太太去了中山墓地,霍厌在前段时间让人购买了一块风水宝地,想来她是要安葬老太太。” “竟然这么着急。” 傅谨修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是在防我。” 因为不想被他知道外婆下葬的时间,她来了个出其不意,刚回来就去了墓地,只怕现在已经开始了。 “老板,那你要过去吗?” “去吧,外婆毕竟疼我一场,没想到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是我亏欠她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去送她一程。” 他知道孟晚溪不会想要看到他,他也做好了等孟晚溪和霍厌离开后再去祭拜的准备。 孟晚溪捧着骨灰罐上了山,墓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上面没有外婆的照片。 外婆在离世前特地让人照了遗照,在那个摄影师手里。 要拿到照片就势必要和傅谨修沟通。 别说是见面了,如今孟晚溪听到这三个字她就愤怒无比。 哪怕没有照片,她也绝不会去找他。 她不想再因为任何事情同那个人有一点牵扯。 骨灰罐被放置在准备好的墓地里,孟晚溪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外婆,孙女不孝,让你因为我走了这条路,下辈子你一定要找个好人家投胎,不要再受苦了。” 孟晚溪摸着自己羽绒服下面微微隆起的小腹,“外婆,其实我已经有孩子了,我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霍厌也跪在孟晚溪身边,给外婆磕了三个头,然后牵起孟晚溪的手道:“外婆,我会迎娶晚晚过门,此后由我来好好照顾她和孩子,您安息吧。” 当他口中说到迎娶过门几个字时,孟晚溪仿佛有种这不是假结婚,他是真心诚意要娶她的错觉。 霍厌将她扶起来,“你还怀着孕,不能久跪。” “好。”孟晚溪带着浓浓的鼻音。 风雪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山上能感觉到明显的凉意,哪怕她已经穿上了羽绒服,霍厌仍旧担心她着凉。 “先回去吧,会有工作人员收尾的。” “不,我想多陪陪外婆,你去车里等我吧。” 霍厌叹了口气,眼底带着一抹无奈的宠溺,“就知道你会这样。”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帽子和围巾给孟晚溪戴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要求美观,只要保暖。 孟晚溪絮絮叨叨在墓碑边说了很久,旁边的保镖齐刷刷站成一排,手里的黑伞齐刷刷面对风雪吹来的方向,用肉墙替孟晚溪挡风。 自始至终霍厌替她撑着黑伞,挡住了天空中飘洒的白雪。 这个画面震撼无比。 真正的爱从来就不是打着爱的名义裹胁她去做一些事,而是捧着她,纵着她,让她肆意翱翔。 毕竟这是墓地,她怀着孕也不可能天天来。 外婆对她的养育之恩,她想要多陪陪外婆,这不过是小事而已。 孟晚溪感觉到风小了太多,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都被一旁的保镖给挡去,她自觉不安。 “抱歉,我……”她想要解释。 霍厌早已经看出她的想法,将她拽入怀中,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温柔抚摸。 “不用抱歉,你是我的太太,本该如此。” 孟晚溪总觉得他口中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劲,她们不是假结婚吗? 男人的拥抱太过温暖,让她忘了问出口。 他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泪痕,四目相对,孟晚溪看到他眼中的柔情。 好似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他是那么小心翼翼,就怕一用力她就碎了。 就在这时,孟晚溪听到一句沙哑又熟悉的嗓音:“溪溪……” 她的身体一僵,机械回头就看到站在风雪中的傅谨修。 第一卷 第170章 宝贝,我想跟你睡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今天也没打算和孟晚溪见面,他怕自己出现在外婆的坟前会激怒孟晚溪。 他等了许久才上山,可他没想到孟晚溪还没走。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霍厌亲昵给她拭泪,两人拥抱在一起宛如亲密的情人一般。 傅谨修的心脏就像是被这场寒风所包裹凝结成冰,数不清的冰刺扎上去。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也不愿意相信孟晚溪会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就对另外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可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傅谨修出声唤她,孟晚溪转头看向大雪纷飞中的傅谨修,他没有撑伞,怀里抱着一束菊花。 他面容削瘦,身形看着清减了不少,脖子那条伤疤很明显。 风雪将他的发丝和睫毛都染上了一层雪白,他捧着花,宛如从漫画中走出的人。 他有一张好皮囊不假,可孟晚溪再不会因为他这张脸而心动。 孟晚溪并没有离开霍厌的怀抱,而是冷着脸瞪着他:“你来干什么?外婆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但凡孟晚溪有半点避嫌傅谨修的心里也会好过一点,但是她没有。 她甚至和霍厌靠得更近了。 傅谨修哑着嗓音道:“我来送外婆一程。” 从他嘴里提到这两个字,孟晚溪只觉得恶心,她像是一只炸毛的猫,“没这个必要!你这个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有什么脸出现在这?滚啊!不要玷污了外婆轮回的路!” “溪溪,我……”千言万语到了唇边,傅谨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脖子上的伤疤提醒着他,孟晚溪的那一场决裂有多激烈,差一点她就死了。 霍厌的淡漠扫了他一眼,当着傅谨修的面揽住了孟晚溪的腰,“晚晚,我们回去吧。” 晚晚! 他竟然叫孟晚溪为晚晚了。 傅谨修气得全身血气上涌,妒忌像是一只恶魔不停吞噬着他的理智。 孟晚溪也记得自己怀孕的事,情绪不能过分波动太大。 看着傅谨修脖子上还有手背上的伤痕。 她一共划了三簪,一簪是为了死去的女儿,一簪为了外婆,还有一簪是为了她自己。 虽然无法了清他欠下的债,至少此时此刻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她点点头,“好。” 孟晚溪从傅谨修的脸上移开视线,和霍厌成双入对从他身边离开。 傅谨修只有一个感觉,好似自己于她已经成了路人。 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组建了家庭,甚至曾经还有一个女儿。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抛下他们的十八年? 傅谨修抬手想要抓住孟晚溪,可是指尖微动,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 脑中又浮现出孟晚溪跳崖前那决绝的模样,他的手又垂了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晚溪离开。 霍厌带着一行人下山,外婆的坟墓已经完善,傅谨修将菊花放到墓碑前,接过秦长风递过来的盒子。 里面是他冲洗好的照片,他贴在了墓碑上。 照片中外婆穿着新衣服,在樱花树下笑得很和蔼。 傅谨修跪在她的面前,眼底满是愧疚之色,“如果知道您那一天就要离开,我一定不会拿您去威胁溪溪,我只是太爱她了,我真的想要好好对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搞砸了,将她推得越来越远……外婆,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傅谨修双手撑在冰冷的地上,虔诚跪拜,声音更是颤抖无比,“外婆,您说我要怎样才能找回我的溪溪?” 山风过境,寒气袭来。 秦长风撑起伞替他挡去风雪,他听到傅谨修低喃的声音:“长风,我真的后悔了,如果知道是今天这个结局,那一天我不该放走她的。” “老板,你冷静一点。” 傅谨修握紧了双拳,手背青筋毕露,骨节隐隐泛白,他咬牙切齿道:“你要我怎么冷静?刚刚你听到了吗?霍厌叫她晚晚。” “他抱着我的溪溪,溪溪也没有推开他!他们之间的感觉变了。” 不用傅谨修说,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 这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推着每一个人往前走,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跪着都要走完。 秦长风一开始就提醒过,就算要做试管最好选择孟晚溪,失败了再想其他办法。 可那时候的傅谨修太怕伤害孟晚溪,试管的流程不仅麻烦,对女性伤害也很大,而且极高的风险会失败。 他不想让孟晚溪去当这个小白鼠。 谁能知道命运还是逃不过流产。 傅谨修错就错在一意孤行,总以为自己做的决定就是对大家来说最好的选择,他以为孟晚溪不会离开。 如今才知道,她不仅会离开,还会重新选择他人。 看到两人并肩离开的画面,傅谨修痛苦至极。 那分明是他的妻子。 “老板,祭拜了老太太就回去吧,你身体不好,要好好休养以后才有精力工作,否则霍厌一手遮天,你更没有机会了。” 傅谨修缓缓抬起头,黑色瞳孔中只剩下一片冰冷:“我还有一张王牌,霍家一定不会让孟晚溪进门!将霍厌回京的消息散播出去,很快霍家就会亲手拆散他们。” “明白。” 秦长风将他扶起来,“你的膝盖本来就不好,别跪久了,要是你残废了,就更别想和霍厌抢人了。” 如今能劝动傅谨修的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 傅谨修满脑子想着还是孟晚溪,“是,我不能倒下,我要将溪溪找回来,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对了,当年医院的档案还没有找到?” 这些日子来傅谨修也不忘寻找自己亲生父母的下落。 从詹芝兰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当年傅家的家庭条件还挺不错。 傅父本有个青梅竹马的初恋,而她是初恋的闺蜜,因为妒忌两人的感情,和看上了傅父的家境。 她给傅父下了药爬了床怀了孕,拆散他和初恋嫁到了傅家。 傅老太太一心想要个儿子,她偷偷去做了鉴定,发现自己怀的是个女儿。 一旦被老太太知道她怀的不是儿子,怕被扫地出门的她便动了歪心思,提前买通好了医院的护士。 正好那天和她同时生产的有两对外乡夫妻遇上难产,当时她们周围没有别的家人,正好方便护士下手。 护士在另外两个刚出生的男孩中选择了健壮的那一个,交换了孩子的脚环。 这个孩子就是傅谨修,他被带回了詹家。 当年的那家私人医院早已经倒闭,电子存档和档案卷宗也早就不翼而飞,想要查到当年来医院生孩子的夫妻难如登天。 傅谨修的身世成了一个谜。 秦长风摇摇头,“都过去这么多年,很难找到,不过我前阵子找到了被买通出国的护士,她也不记得那两对夫妻的长相,只记得一件事,那两对夫妻一对讲的是粤语,另外一对的口音有些像是海市那边的。” 所以他的亲生父母要么是广市和港市,要么就是海市。 仅凭着口音这个条件,想要找到他的亲生父母,这堪比登天。 傅谨修沉着一张脸,“那对母女怎么样了?” 当傅谨修断了她们的经济来源,詹芝兰和傅艳秋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原本以为可以靠着她们顺藤摸瓜找到许清苒,没想到许清苒偷偷换了地方,两人根本就找不到。 她们走投无路,随时还有逼债的人过来,只得又搬回了以前那个破旧的小院子躲债。 “她们回院子后,过惯了好日子,每天好吃懒做,詹芝兰收了一些借给别人的钱,大概有个十来万,还能熬一段时间。” 傅谨修冷笑一声:“坐吃山空,看她们能坚持多久。” 怪不得当年傅父在生意失败以后,毫不犹豫就自杀了。 原来他根本就不爱詹芝兰,后来又无意中得知傅谨修不是他亲儿子,便抛下她们母女直接自杀,去找当年被詹芝兰逼死的初恋。 詹芝兰这种祸害,不仅害了他和孟晚溪,还害了另外两家人,死对她都是一种解脱! 傅谨修偏要她生不如死地活着。 “你时刻注意霍家的动态,如果霍家来人,溪溪和霍厌之间就绝对不可能!” “好的老板,天快黑了,回去吧。” 傅谨修没有回婚房,而是回了大平层,他心里还抱着期待,孟晚溪没有和霍厌在一起,她会回到这里。 可要让他失望了,楼层一片漆黑,两人都没有回来。 秦助说出了更让他扎心的事,“老板,迈巴赫直接回了檀阙,中途太太没有下车,也就是说……”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开口:“太太和霍厌同居了。” 傅谨修的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晕倒。 他惨白着一张脸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溪溪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他。” * 孟晚溪本来是打算回大平层,但霍厌说出傅谨修没有对她死心的事,想到那个极端的人,说不定还要做出其他事情。 孟晚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听从霍厌的建议。 说好要假结婚,他们应该住在一起才对。 孟晚溪上次来过他这里,还被抱上了他的主卧睡觉,没想到再来竟然是以半个女主人的身份。 这一改变让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想要到次卧铺床,却发现次卧的门竟然是密码锁。 没有指纹根本就打不开。 她矗立在门前,脸上有些好奇道:“霍厌,这个房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怎么被锁着?” 霍厌已经带她熟悉了房间的构造,书房在走廊尽头,连重要的书房都没有锁着,这里怎么会被锁着? 还有什么比他公司机密更重要的? 霍厌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声音有些意味不明道:“你想知道?” 走廊光线暗淡,对上霍厌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危险,她连忙改口:“不想,我就是随口问问。” 霍厌上前一步,将她抵在了门边,偏头在她耳边道:“晚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过今晚,你确定要跟我分房睡?” 分房两个字,落在孟晚溪耳里有些怪怪的。 “这里不是在霍家,我以为我们不用假……” 霍厌突然挑起了她的下巴,指腹抚着她柔嫩的唇瓣,“我是不是说过我对你从来就不是弄虚作假?” 他一步步将这只小兔子拐回了他的家,终于一偿宿愿,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她离开? 孟晚溪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而她的手撑在他的胸前,完全无法抗拒。 男人磁性落在她的耳边,“宝贝,我想跟你睡。” 第一卷 第171章 让我摸摸宝宝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两人,安静得能听到孟晚溪的心跳声。 四目相对,霍厌垂下的目光里翻涌着明显的欲色,他俯下身贴在孟晚溪耳边道:“今晚可以吗?” 上一次还是在海岛那一晚,孟晚溪红着脸觉得有些奇怪。 他自己又不行,全程只是让她快乐,他图什么呢? 难道就图个心理安慰? 她并不知道今天见到了傅谨修,让霍厌心里很没有底气。 他想和孟晚溪更亲近一些。 孟晚溪咬着嘴唇,“那个……” 霍厌的声音很有磁性,“嗯?” 孟晚溪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不去看他,小声问道:“你是哪种不行?” 以前拍戏跟发盒饭的大妈讨论哪个导演的能力,她能说得唾沫翻飞。 没想到霍厌也有隐疾,她问得十分羞涩和含蓄。 提到这个话题,霍厌的身体明显一僵,显然是在想怎么回答? 孟晚溪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知道是戳中了他的痛楚。 “抱歉,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身体和心理都有问题,我曾经受过伤,也见过一些可怕的画面,所以这辈子对女人没什么感觉。” 他这话也不算是假的,目前为止他只对孟晚溪一个人有感觉而已。 孟晚溪抬头看他,“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嗯。” 她的指尖缓缓落到他心口弹孔的位置,“那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 “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会在京市长大吗?” 孟晚溪感觉有大瓜可以吃,用手捂住他的唇,“先别说!” 她牵着霍厌的手下楼,将他带到沙发边坐下,然后自己忙碌起来。 下午吴助添置了很多生活用品,孟晚溪洗了手,从零食袋里拿出一包薯片。 吃瓜就得搭配瓜子薯片,绝配! 孟晚溪撕开薯片,他家连茶几都没有,更别说小板凳了。 孟晚溪便盘坐在地毯上,抱着薯片道:“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霍厌无奈,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圈住了她的腰,“我的二哥死于绑架。” 孟晚溪顿时觉得手里的薯片也不香了,她“咔滋”了一半缓缓放下手,“抱歉,我不知道。” 她以为霍厌要说的是什么香艳的豪门秘辛,结果他一句话就带来悲剧的开端。 见她一脸尴尬无措的表情,霍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吃吧。” 孟晚溪哪里还吃得下去,霍厌便抽出湿巾给她擦手,一边继续道:“我大哥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是我父亲好友之子,那位朋友临终前托孤,让我父亲好好照顾大哥长大。” “原来是这样。” 孟晚溪想到之前特地去查过霍家的资料,“你大哥的腿……” “他也被绑架过,伤了腿,但我二哥就没有这么走运,在绑架中被人拿了钱撕票。” 孟晚溪没想到他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惨烈的故事,“对不起。” 她今晚睡着了都得起来给自己两巴掌说句“她真该死啊”。 “事情都过去了,我出生后父母很怕我遇到这种事,便将我送到京市外婆家寄养。” “怪不得当时你是纯正的京市口音,那一次你也遇上了麻烦吗?” 霍厌拿过一只橘子,孟晚溪怀孕后就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水果。 他自顾自剥皮道:“嗯,我小心翼翼活到五岁,一次外出还是被人给盯上,保镖为了护我逃到了郊区,让我躲到垃圾桶后面躲过一劫。” 原来那时候他就经历了生死劫难,孟晚溪想到自己遇上他的时候,小男孩冷静极了,丝毫没有同龄人的惊慌失措。 想着他已经那么可怜了,她还责怪他挑食,不珍惜粮食,非逼着他吃腌制的大蒜。 小小霍厌差点被暗杀没哭,却被她逼着吃大蒜给揍哭了。 孟晚溪挠挠头,“我那时候逼着你吃大蒜,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霍厌提到那几天,薄唇勾起一笑:“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只觉得你很可爱,我周围没有你这样直率爽朗的人。” “原本爷爷是想让我在京市长到成年才回去,没想到五岁就发生了意外,他们不敢再掉以轻心,便将我接走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孟晚溪点点头,“你说过等糖吃完前就回来找我的。” “那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回去以后爷爷将我秘密送到了一个封闭式的训练基地,我不仅要学习文化知识,还要跟训磨砺,这伤就是当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就回来找她了,那也没傅谨修什么事了。 那时他就会将孟晚溪和外婆带离那个贫瘠的地方,然后资助孟晚溪上名校好好学习。 不用很早就出来挣钱,受尽人间疾苦。 她会像是同龄人一样在温室里长大,外婆也不会因为过分操劳落得一身的病。 可世间没有如果,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霍家让你学习自保的能力,你怎么会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霍厌将橘子上的白筋也都给剥得干干净净,这才将橘瓣喂到她的唇边。 他勾唇一笑:“谁没有年少轻狂叛逆的时候?我不甘霍家三少爷的身份,想要自己去闯一闯,去见识外面更广袤的天地,爷爷送我去的时候本是让我吃苦磨炼,也就没有暴露我的身份,没想到我在里面表现出色,被挑选进了黑龙。” 孟晚溪似乎在哪听过这个,“是那个很出名的特种兵部队?” “嗯,我瞒着家人在各国执行任务,那时的我不是霍家三少爷,我只是我,做我想要做的事,直到那次的子弹差点让我丧命,爷爷勃然大怒将我带回家。” 孟晚溪都傻了,过去霍厌在她心里的感觉就是一个高高在上,斯文禁欲的矜贵少爷。 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轰轰烈烈的过去。 霍厌叛逆起来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她突然很好奇。 她想到吴助才去娱乐圈的时候,有些呆呆的,随时随地都密切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吴助也是特种兵?” “不是,我受伤后,他是家里人送来保护我的。” 孟晚溪汗颜,“我还拉着他一起听八卦,让他给我剥瓜子,去人家地里偷桃子,他没把我脑袋拧下来真是善良。” 那时候的孟晚溪简直是无恶不作。 逼霍厌钻狗洞,让吴助去摘枣子偷桃子。 怪不得当时霍厌看她的神情意味深长,孟晚溪咽了一口唾沫,“那个……那堵墙你是不是可以翻过去的?” 霍厌气定神闲回答:“我可以背着你翻过去。” 孟晚溪以手抚面,“老天杀了我吧,你怎么不早说?我还那么对你。” 他不是不说,是没有来得及。 他都还没有开口孟晚溪就已经爬了过去,在狗洞那边朝他招手,让他快点过来。 难道他要翻过去跳到她面前,将她衬得像个智障吗? 霍厌揉了揉她的头,“没关系,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顾不上洁癖,烂泥地里隐蔽我待过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孟晚溪看霍厌的眼睛都亮了。 “怎么这么看我?” 孟晚溪双眼亮晶晶的,十分崇拜他的样子,“霍厌,我觉得你真的好棒,你虽然生在那么有钱的家庭,却一点没有沾上那些富二代的恶习,你长相俊美,情绪稳定,除了不行,真的完美得像神一样。” 霍厌无奈何嘴角抽了抽,大可不必加上不行。 孟晚溪也觉得这句话太口无遮拦的了,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你也不要灰心,不管是心理创伤还是身体受伤,都可以对症下药的,只要有就行,我上次刷视频看到有人做了茎体延伸手术,现在的科学很发达的。” 话音落下,霍厌抬手在她的脑门轻轻弹了一下,“以后不许看这样乱七八糟的视频。” 孟晚溪摸了摸额头嘟囔道:“好叭。” 霍厌有力的手圈着她的腰,垂下的眼瞳一片诚挚,“晚晚,或许跟在我身边会有一定的危险,你还愿意吗?” 孟晚溪眨了眨眼,“你会让我有危险吗?” “不会,我会用命来保护你。” “那我就不怕。” 孟晚溪相信霍厌不会让她出事,她又问道:“当年伤害你二哥和你的人是谁?找到凶手了吗?” “找到了,是和霍家有仇的对家找了一些雇佣兵做的。” 孟晚溪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和宝宝就跟定你了。” 尽管不是因为爱,这句话也让霍厌心花怒放。 他揽着孟晚溪腰,在她耳边亲昵道:“让我摸摸宝宝。” 孟晚溪羞得耳根子通红,男人的手探入她的衣服,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晚晚,记住了,如果我的家人问起,你就说怀了我的孩子,已经有一个月了。” 孟晚溪愣了一下,“可我的肚子马上就要显怀。” “没关系,你身型瘦削,现在只有一个单胎,四个月前不会太大,加上冬天穿得比较厚,这几个月我们在京市养胎。” 孟晚溪总觉得这样的方式不太妥当,但霍厌抵着她的唇软磨硬泡,“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放心交给我好吗?” “别,我还没刷牙,刚刚吃了薯……唔……” 他的气息浓烈,“晚晚,答应我。” 孟晚溪脑袋晕乎乎的,“好……” 男人掀起薄唇,“真乖,我们上楼睡觉。” 第一卷 第172章 香香软软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孟晚溪是在清醒的时候踏入霍厌的主卧。 推门的瞬间,她像是进入了雄性生物的领域。 她发现地毯变成了更加柔软的材质,踩上去绵软像是在云朵一样。 不仅仅是主卧,甚至连楼梯,过道,客厅全都铺上了地毯。 孟晚溪想到霍厌说的那一句回家了光脚,原来他早就让人铺上了地毯。 室内温暖如春。 而今他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尽情亲吻他的梦中人。 “晚晚。” 夜色很长,窗外白雪簌簌落了一整夜。 翌日院子里的积雪压了松枝一头,花草树木上都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 一人的到来打破了宁静的早晨。 来人的脚步声尽数隐于地毯里,这样的雪天,霍厌也懒得没有早起。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君王不早朝”。 孟晚溪紧贴着他,将下巴埋在他的颈窝,光是揽着她就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昨晚他有些过火,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属于他的痕迹。 “哥。” 清脆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霍厌皱眉,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睡得正安稳。 他小心翼翼从她脖颈下移开手臂,在那个大喇叭还没上来之前,霍厌起身离开。 正好在楼梯口碰上霍筱筱,她蹦蹦跳跳像是只小兔子,“三哥,你环海旅行都不带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说着她狠狠往霍厌的胸前捶了一下,一派活泼天真的模样。 相比她的纯粹,霍厌眸光淡淡,“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难不成你是跟女人去的?” 她扫了一圈,发现家里竟然多了不少零食。 霍筱筱正觉得奇怪呢,霍厌最是温文尔雅,冷淡矜贵,他怎么会碰这些全是添加剂的垃圾? 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嗯,是和我女朋友去的。” 埋头在零食堆里的霍筱筱口中正嘟囔着:“这是我爱吃的,这也是我爱吃的,三哥你一个人偷偷吃……啊?你说什么?” 她猛地转过身看向霍厌,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你再说一遍。” 霍厌抬手在她眉心弹了一下,“声音小一点,别吵着你嫂子休息。” 霍筱筱脑门都被弹红了,她捂着脑袋道:“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是谁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还是不白不黑的?” 这丫头猴急得不行,她揽住霍厌的胳膊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我认不认识啊?楼家还是萧家的?” 霍厌甩开她的手,径直倒了一杯温水润了润喉咙,不紧不慢道:“都不是。” “三哥,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透露半个字。” 霍厌淡淡扫了她一眼,“不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妻子。” “哇!哥你偏心!你前段时间去了欧洲,你该不会找了一个洋妞?眼睛大不大?屁股翘不翘?我真的好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你看到就知道了。” 霍筱筱都快急死了。 要知道霍厌平时看着就跟天上的谪仙一样不染纤尘,他要是沾了七情六欲,别说是外人,她这个妹妹都没有见过。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孟晚溪软软的声音:“霍厌……” 孟晚溪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些口渴,醒来没看到霍厌,便准备下楼来接水喝。 隐约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他是在打电话,当她出现在楼梯拐角处,整个人暴露在霍筱筱面前。 她穿着一条白色纯棉欧式睡裙,披着发丝,光着脚站在那揉着眼睛。 猝不及防的见面。 孟晚溪和霍筱筱反应一模一样! 一个没想到他妹妹来了,一个没想到霍厌的女朋友是孟晚溪。 “啊!” 两道女声一同响起,孟晚溪第一反应转身就往房间里跑,霍筱筱则是拔腿就追。 “哇!孟女神!” 孟晚溪是霍筱筱唯一粉的艺人,尤其是她和霍厌拍的那部剧,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霍筱筱一度以为霍厌拍那部剧是因为她喜欢孟晚溪的缘故。 这个时候她忘记了自己出现在的理由,也忘记了哥哥女朋友的事。 她满脑子都只有狂热追星的念头。 孟晚溪当年退圈她难过了好久,好不容易最近等到她出现。 霍筱筱打听到孟晚溪会出现在综艺节目,她特地让人给她安排了一个位置,想要近距离追星,岂料爷爷生病让她和霍厌都回了家,错过这个机会。 没想到能在私下看到活的孟晚溪,霍筱筱激动地上楼狂捶门。 “女神,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咳咳,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你粉丝,给我签个名吧。” 孟晚溪背对着门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虽然她答应了霍厌,但她还没有做好和他家人见面的准备。 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都没有洗脸和刷牙。 老天,这也太尴尬了。 她掐着嗓子道:“你认错了,我不是。” “不,你就是,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开开门。” 霍厌一把将她拉开,“你吓着她了。” 霍筱筱眼睛里冒着金光,“哥,该不会你的女朋友是我女神吧?” 果然是一样的基因,两人的喜好都一模一样。 霍筱筱和他一样都很喜欢孟晚溪。 他点了点头,“嗯。” “哇,你快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的梦想成真了,我磕的CP终于在一起了!” 霍厌无奈,“先下去等一会儿,别吓着她。” “好好好,哥,你跟嫂子说说,我真的不吃人。” 霍厌进了房间反锁上门,看到慌慌张张在洗手间刷牙的孟晚溪,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霍厌,你怎么不跟我说你妹妹会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丢死人了。” “没有,晚晚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漂亮,对了,你用的是我的牙刷。” 孟晚溪脸更红了,“啊!” 她急急忙忙清洗好牙刷,打开水想要洗脸。 “晚晚,那是牙膏不是洗面奶。” 孟晚溪慌张得不行,霍厌只觉得她可爱至极。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牙膏泡沫,霍厌用毛巾给她拭去,“别怕,我妹妹很好相处的,忘记告诉你了,她是你的脑残粉。” 孟晚溪傻了,“哈?” 看着这张乖乖的小脸,他伸手刮了刮孟晚溪的鼻尖。 “以我的经验来看,我们家人的基因喜好十分相似,口味大致相同,我喜欢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喜欢。” 一句喜欢的人他说的坦坦荡荡,让孟晚溪心跳加速,“你喜欢我?” 他的眼神直白而清澈,“如果不喜欢怎么会选择你? 孟晚溪只当他的喜欢是基于对某件事的好感,并不是男女之情。 霍厌指腹抹过她的脸颊,“洗把脸,换件衣服大大方方下来,我介绍家人给你认识。” 她咬着唇喃喃道:“好。” 霍厌在旁边洗漱,孟晚溪有些发怵。 虽然她们是假结婚,但外人不会这么想,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傅谨修那段不堪的婚姻。 霍厌的身份和她的身份并不搭。 脑中又想到了傅艳秋的那张脸,过去她也曾待傅艳秋如亲妹妹,到头来也被背刺。 孟晚溪实在不擅长去处理这些关系,她心里充满了不安和紧张。 她换了一套衣服下来,宽大的毛衣遮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霍筱筱一看到她眼睛都在放光,霍厌一个眼神扫来,兄妹两人显然有着约法三章。 霍筱筱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让她显得正常一些。 “嫂子你好,我叫筱筱,你也可以叫我小竹子,胖妮妮也行。” 霍厌:“……” 霍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够上头了。 孟晚溪对他们来说就像猫薄荷那样,他定力足还能装一装。 霍筱筱这个没心眼的,孟晚溪但凡问一句,她估计银行卡密码都会念出来。 话又说回来,孟晚溪就算不说,别说银行卡,命给她都行。 孟晚溪紧张和她握手,“你好,我是孟晚溪。” 霍筱筱盯着她的手,“嫂子,你手好白好滑,之前拍《微臣》我就说你没用手替,那些黑粉还说是手替。” 霍筱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两眼冒光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孟晚溪眨了眨眼,虽然不太理解,但她还是同意了:“可以。” 感受到她的手小心翼翼戳了戳自己的腮帮子,“哇,嫂子的脸皮肤真好,皮肤弹性也好,细看你比镜头前还要漂亮,怪不得我哥会喜欢你。”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到孟晚溪脖子的吻痕上,她顿时有些生气,“我哥背着我吃这么好的,嫂子,我也想亲你,一定香香软软的。” 孟晚溪完全控制不了这个局面,“这……” “亲一口嘛,嫂子,我就亲一口。” 在她撅着嘴就要亲到孟晚溪的时候,霍厌拽住了霍筱筱的衣领,语气有些不善道:“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霍筱筱这才回过神,“对哦,我和爸一起过来的,他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算算时间爸应该快过来了。” 孟晚溪心中一紧:“什么!” 第一卷 第173章 我不要继承权,只要她!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听到这话,孟晚溪紧张得都快跳起来了,下意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筱筱的出现让她毫无心理准备,更别说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就见霍霆琛。 现在的流程和当年完全不同,毕竟她和傅谨修一起长大,他搬来时就没了父亲,全家知根知底,也省略了见公婆这一个环节。 她和霍厌是做戏的假情侣,她本就心里没底,还要面对霍父,任何意义上孟晚溪都没有做好准备。 霍厌拧着眉头扫了霍筱筱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他知道霍父的行程,这个星期本该在国外开会。 他本是想休整好了,带着孟晚溪回家。 霍厌怕的从来就不是霍家,而是孟晚溪反悔,在带回家之前,他得要做好孟晚溪的工作。 霍霆琛的到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孟晚溪就像马上要咬钩的鱼儿,旁边有任何动静都会将她给吓走。 霍筱筱挠了挠头,“看到你家里好吃的太多,我一时半会儿就忘记了。” 霍厌:“……” 孟晚溪来不及感叹霍筱筱的可爱呆萌,她攥着霍厌的手道:“霍厌,我暂时没做好准备。” 霍厌对上她眼底的慌乱和紧张,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好,不想见就不见,要不要跟四妹出去逛一逛?顺便散散心?” 只要不见长辈,让她干什么都成。 孟晚溪二话没说点头,“好。” 霍厌揉了揉她的头,“乖,要出去的话不能只穿这么少,再上去加点衣服,慢慢来,别着急,我爸就算过来至少也得要一会儿。” “嗯。” 孟晚溪感激看了他一眼,扶着楼梯上楼。 等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霍厌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他淡淡扫向霍筱筱口吻冷漠:“好好照顾晚晚,她受过很多伤,目前精神还不太稳定。” 霍筱筱眨了眨眼,“哥,没看出来你谈起恋爱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简直太双标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看过我啊?” 霍厌转身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等你有男朋友了自然会这么看你,活动经费,随便刷。” “哇,哥你真好,以后我再也不说大哥比你好了。” 说着霍筱筱挽着他的胳膊就要蹭他,霍厌退后两步,“站那就行,别碰我。” 对他来说妹妹已经不是小孩子,都是成年人了,哪怕是亲妹妹他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也和他从小到大很少在家有关系,同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也错过了妹妹成长的最好阶段。 霍筱筱出生时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她天真烂漫,性格大大咧咧,二哥去世后,霍厌不在家,她最粘的就是大哥霍明泽。 虽然霍厌在家时间并不多,性格还冷清淡漠,霍筱筱每次见到他都笑眯眯的,削尖了脑袋也想要和霍厌亲近,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霍筱筱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嘟着嘴道:“三哥真小气,抱抱都不可以,我还是回家抱大哥算了。” 霍厌靠在水吧台边,神情一片冷然,“你年纪也不小了,大哥腿脚不好,不要整天打扰他。” “哼,大哥才不会像你这么冷冰冰的,他对我可好了。” 霍筱筱做了个鬼脸,立马忘记了霍厌刚刚的话又靠了上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胸膛,“怪不得楼姐姐和萧姐姐你看都不看一眼,原来你喜欢人妻啊。” “是喜欢她。” 霍厌直白而又霸道,“她过去受过很多苦,你要尊她敬她,不许欺负她。” “哥,你有没有搞错,她可是我梦中女神呢,我捧着她供着她都来不及,你要是能把她娶回家,以后我就可以近距离追星了。” 看这个傻妹妹一脸花痴的样子,霍厌嘴角也不由得勾起,“傻瓜。” 有开心果在孟晚溪身边,能治愈孟晚溪心里的伤。 等孟晚溪缓缓下楼,她裹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 为了遮掩肚子和保暖,她出行也不管形象了。 谁知道霍筱筱看到她就夸:“嫂子,你穿羽绒服也这么好看,这牌子不请你代言都浪费了。” 恭维的话孟晚溪听过很多,可没有一个像是霍筱筱这么坦荡,大大的杏眼一片干净纯粹。 都没等霍厌开口,她已经上前牵住了孟晚溪的手,“嫂子,我们逛街去吧。” “好。” 孟晚溪不好意思拒绝同性的靠近,霍厌分明看到霍筱筱趁机摸了几把孟晚溪的手,又在孟晚溪的胳膊上蹭了蹭。 “嫂子,你的手又小又软,真好牵。” 霍厌额头青筋跳了跳,他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亲妹妹,不能揍。 将孟晚溪送到了车上,霍筱筱迫不及待就扑了过来,“嫂子,我帮你脱衣服,那嘴都快凑到孟晚溪的脸颊了。” 想亲偶像的心还没死! 霍厌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抬手挡住霍筱筱的唇,眼神温柔看着孟晚溪,“我会让吴助理跟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逛街,买买东西,散散心,一会儿我来接你。” 孟晚溪看到霍厌这个态度,心里有些愧疚,她抓住霍厌的手道:“抱歉,说好帮你的,我……”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急于一时。” 一旁的霍筱筱都看傻了,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摔了一跤,哭哭啼啼想让霍厌拉自己起来。 霍厌居高临下看着她,严厉要求她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她一度以为这位哥哥在基因序列组合的时候就被人删除了温柔。 此刻看到他对孟晚溪的态度,霍筱筱有种感觉。 要是摔倒的是孟晚溪,别说是抱她起来了,那块地都活不过明天就被炸碎了。 “好了哥,我跟嫂子就逛逛街而已,瞧你紧张的样子,我又不吃人。” 她推开霍厌的手,强行关上门。 霍厌分明看到在关门的瞬间,霍筱筱终于如愿以偿,在孟晚溪的脸颊边蹭了蹭。 “嫂子,你好香啊……” 霍厌握拳站在原地,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目送着孟晚溪离开。 他终于能理解傅谨修为什么会做出那些极端的事情了。 哪怕自己还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就分开一会儿他就舍不得了。 受了伤以后的孟晚溪更惹他怜惜,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 好似她是一个瓷娃娃,稍不注意就受伤了。 连车子踪影都消失不见了他还静静矗立在原地,想到自己这颗患得患失的心,嘴角无奈勾起。 直到身后一辆加长林肯停下,司机恭敬拉开后座的门,一双精致的手工高定皮鞋在他面前站定,来人声线和他相似,只是更加浑厚有力且严肃。 “霍厌。” 霍厌缓缓转身,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神情一片严肃恭敬道:“父亲。” 霍厌的长相随了霍霆琛,他是几个孩子中最像霍霆琛的。 两人同样冷漠寡言,唯有在伴侣的面前才会卸下冰冷。 霍霆琛率先走进了院子,霍厌不紧不慢跟着,“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国外。” “趁你爷爷还不知道,我过来跟你谈谈电话里的事。” 玄关门的大敞,霍霆琛的目光落到那双女士拖鞋上,眼底掠过一片冷意。 环顾四周,原本冷清的房间里多了一些生活感,很显然这不是霍厌的手笔。 “你将她带回家了?”霍霆琛下意识抬眼朝楼上看去。 “不巧,她和妹妹去逛街了,改天一定正式拜访你们。” 霍厌将霍霆琛带到茶室,取了茶叶出来烧水,他举止优雅,丝毫没有慌张。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同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父亲不用大惊小怪的吧。” 霍霆琛压抑着怒气,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小厌,我说过你的婚姻大事我们不会过分干预,哪怕对方背景差一点,只要人品好,身世清白,我和你母亲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可你……” 霍厌直接打断霍霆琛的话:“父亲,首先我可以保证的是晚晚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再好那也是嫁过人的,前段时间还闹得满城风雨,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未来霍家的当家主母曾是别人的妻子?” 霍厌用烧开的水清洗着茶杯,白雾弥漫在他那张英俊的脸,手腕的念珠垂下,使得他整个人超凡脱俗。 他的调子浅淡,却带着一板一眼的认真和坚定:“父亲,我从未说过我想要继承霍家。” “你说什么?”霍霆琛再也无法控制,拍桌而起。 霍厌看着煮沸的开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不要继承权,我只要她。” 第一卷 第174章 将他一家剁碎喂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沸腾的水一如现在两人之间焦灼的气氛,霍霆琛不可置信看着面前这个向来沉稳的儿子。 从小到大他只做过一件叛逆的事,那就是背着家人进了特种部队,几次和死亡擦肩而过。 而现在,他竟然要放弃继承权! 他还真是要么乖一辈子,叛逆一次就让自己心肌梗塞。 “霍厌,你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这句话不是玩笑而已。” “父亲,我知道。” 霍厌将冲泡好的茶水恭敬端到霍霆琛面前,“父亲曾为了追回母亲差点没了性命,你也年轻过,知道我并非一时冲动。” 提到这事霍霆琛老脸一红,“你从哪听说的?” 霍厌慢条斯理小啜一口茶水,“父亲追妻火葬场的故事是圈子里的典范,上次和萧伯父喝茶时他提过一二。” 霍霆琛拧着眉头,眼底杀意弥漫,“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当初就该废了他的手。”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想到还在儿子面前,顿时又收敛了几分。 “咳,不要听萧南岐的话,他是肖想你妈咪不成嫉妒我们夫妻恩爱。” “也对,当年追求母亲的男人那么多,听说母亲都差点和那位结婚了,父亲好不容易才将母亲抢回来的,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毕竟真爱抵万难。” 霍霆琛那张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桀骜不驯,他轻抬下巴,“那是当然,我那是历经万难才将你妈咪给抢回来的,那些手下败将再怎么不甘心也没用,你妈咪还是同我生下了你们几人。” 霍厌微笑着点头:“是,所以父亲也应该理解我的感受,我也想要将心爱的女人娶回家。” 霍霆琛这才发现自己被这儿子给绕了,“那可不行,再怎么说我们门当户对,你外婆外公家世显赫,我和你妈咪本就有婚约在前。” “那你不也为了青梅气跑了母亲,不然能追了几年才将母亲追回来?说不定小五都有了。父亲绕了弯路才知道失去心爱的人是什么感受,我也亦然。” 霍霆琛愣住,“你……” 霍厌一字一句道:“很早我就喜欢孟晚溪了,当年她心有所属我只得将爱埋藏在心里,如今我才知道她过得并不好,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像父亲一样将她给抢回来。” 霍厌对上霍霆琛的眼睛,“父亲,你也是男人,你试想一下如果母亲被那人一家欺负,背着母亲和别人做试管,让母亲流产,你会在意母亲是否嫁过人?你会做什么?” 霍霆琛顿时恼羞成怒,“老子会拧断他的脖子,把他全家剁了喂狗。” 霍霆琛年少时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混不吝,飞扬跋扈,没有霍厌十分之一的乖。 霍厌微笑:“所以,父亲也觉得爱是无价的,无关她的背景,你爱的是母亲这个人,并不是她的背景不是吗?不然当年你也不会退婚了。” “你别拿我说事,小厌,我是为了你好,才特地过来同你说这些话。” “那当年爷爷也劝你娶母亲,你怎么回答他的?你不执意要娶你的青梅?直到现在母亲提到那位伯母都还有心结。” 霍霆琛喝了一口茶呛住,“现在说的是你。” “我和当年的父亲一样,也要去试过才知道谁才是我心爱的女人,如果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非要我肩负霍家的担子,我没有意见,但我此生不会再娶妻生子。” 霍霆琛直接砸了杯子,“混账,你要气死你老子不成?” “或者父亲还有第二个选择。”相比他的暴躁,霍厌显得十分平静。 “什么?” 霍厌情绪稳定替他摆好了杯子,倒上热茶缓缓开口:“你老当益壮,和母亲抓紧时间再生一个小号出来继承霍家。” 霍霆琛拿着杯子又要砸,霍厌淡淡开口:“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上次她过来给我的,你砸吧。” “霍厌,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你最好把这套说辞拿去给你爷爷,看他打不打断你的腿?” 霍厌见满脸怒气的父亲,他垂下头放低了姿态,“爸爸,你不要先入为主,先试着接触一下晚晚。” “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狐狸精,将你们一个个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霍厌正色道:“她是儿子的爱人,我不希望你用这样的言语去羞辱她,你可以骂我,但不要去侮辱一个女人。” “你这恋爱脑简直没救了。” 霍霆琛捂着心口,“我的特效救心丸在哪?真要被你这个逆子给气死了。” 霍厌淡淡看着他演戏,也不叫父亲了,“爸,我早就知道你心脏病是假的,也就拿来骗骗妈咪,你的身体再生一个足球队都没关系,如果妈咪知道你当年用心脏病骗她……” “你敢威胁我?” “爸,我只是想让你成全我和晚晚。” 霍霆琛:“谁生的混账玩意儿!” 霍厌:“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你。” 霍霆琛:“……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生。” 霍厌:“爸,我家晚晚性子敏感,希望你不要对她太凶,将她吓坏了我会很为难的。” 霍霆琛:“逆子!” 车里。 孟晚溪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是不是有人在说她? 一旁的霍筱筱正在和霍明泽聊天。 [小宝:大哥,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你想不想知道我三哥的女朋友是谁?] 远在港市正在听秘书汇报的霍明泽做了个手势让秘书暂停。 他拿起手机,镜片后那双向来锐利的眼睛多了一抹温柔。 他回复道:[谁?] [小宝:嘿嘿,你求我呀,求我就告诉你。] 秘书递过来的平板上正好播放着霍厌揽着孟晚溪从游艇下来上车的照片,他嘴角微勾:[求你。] [小宝:是我的女神孟晚溪,她就要成为我的嫂子了!我太开心了。] 看得出来她确实很开心,后面跟了一堆小白兔转圈圈的表情包。 霍明泽手指推了推镜片,“父亲去了京市?” 秘书点头:“嗯。”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点屏幕,声音有些意味深长:“你说,他会成功吗?” 秘书凝望着男人那张高深莫测的脸:“那就要看先生是否想让三少爷成功了。” * 霍筱筱收起手机,一脸八卦道:“嫂子,你和我哥是怎么相爱的啊?” 孟晚溪心里有些慌,但她毕竟是影后,和霍筱筱熟悉之后也摸清楚她的性格,“你哥哥待我很好,长相英俊,绅士儒雅,他这样的男人不会有人不喜欢吧?” “这倒是。”霍筱筱笑眯眯的,“我哥最帅啦!不过嫂子也超级漂亮,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下凡。” 对上霍筱筱那双温暖的眼睛,她是发自内心喜欢赞赏自己,让孟晚溪有些受宠若惊。 “你知道我有一段婚姻,而霍厌是头婚,你不介意吗?” “我三哥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安啦嫂子,大清早就灭了,那些男人找二奶三奶,就我知道的一个叔叔,情妇年纪比我还小,凭什么男人能在外面乱来,女人多结一次婚就犯了滔天大罪?更何况你又不是乱来,我哥也是真心要娶你的,总之你能当我嫂子,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到了商圈停车场,霍筱筱没有一点大小姐脾气,又是给她开车门,又是挽着她。 孟晚溪近几年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年轻人相处,加上这几个月的事,她的性子更是沉静。 跟霍筱筱在一起时,好像她一点点找回了过去的自己。 “嫂子,你看这个耳钉好漂亮,一定很适合你。” 孟晚溪戴着口罩,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霍筱筱大手一挥买下来。 “嫂子,这个手链也适合你,你试试看。” 傅艳秋也来了商场。 傅艳秋这些天过了苦日子,偷偷瞒着詹芝兰逛商场。 她戴着口罩在商场蹭暖气,蹭免费试吃。 傅艳秋路过一家首饰店,听到了孟晚溪的声音:“筱筱,别买了,够了。” 是孟晚溪! 傅艳秋一直以为是孟晚溪让人把她送回来的,加上之前害得她们离婚,她一直想要找机会撮合孟晚溪和傅谨修。 可是找了好几次都没有孟晚溪的踪影,她甚至连电话号码都给换了。 傅艳秋天真以为只要说服两人复婚,傅谨修就会原谅她们,她们一家人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所以此刻她听到孟晚溪的声音激动无比,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明眸皓齿,全身名牌的小姑娘挽着孟晚溪的手,她言语亲昵:“我嫂子这么漂亮,值得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说着她将指了指柜台好几款首饰,“都给我包起来。” 站在门外的傅艳秋愣了,那个女人是霍厌的妹妹吗? 她没有计较孟晚溪嫁过人,嘴角的笑容是那么明媚,孟晚溪不愿接受,她还是买了一堆。 孟晚溪感觉到她的目光,朝着门外看来。 傅艳秋赶紧转身,她现在瘦了很多,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衣服,所以孟晚溪没有认出她来。 等两人出了首饰店,霍筱筱挽着孟晚溪那么亲热的样子,“嫂子,你手这么漂亮,就得戴首饰,我妈妈和外婆给了我很多传承款,等你回了家,我分你一半。” “不用了筱筱。”孟晚溪完全吃不消。 “怎么不用?反正这些东西我家有的是,你这么漂亮,就该打扮得漂亮一点,我哥眼光真好。” 说着她像是小狗一样蹭了蹭孟晚溪,“嫂子,我好喜欢你呀,你喜不喜欢我?” 孟晚溪自然也是喜欢的,她抬手摸了摸霍筱筱的头,口罩下的唇温柔一笑:“喜欢。” 傅艳秋看到这个画面,想到了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叫孟晚溪嫂子的画面。 她对自己一直都很温柔,可是现在她的温柔给了别人。 傅艳秋觉得自己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她后悔不该听许清苒的挑唆,如今孟晚溪成了别人的嫂子。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眼模糊哽咽出声:“嫂子,那我呢?” 第一卷 第175章 傅艳秋后悔莫及,跪求复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看到傅艳秋的这一刻孟晚溪有些错愕,她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没等孟晚溪回答,霍筱筱便下意识挡在了孟晚溪的前面,宛如一头发疯的小母牛。 她上下打量着傅艳秋,隔着口罩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你就是傅渣男的妹妹吧?你管谁叫嫂子呢?你嫂子不是那个做试管婴儿的十八线吗?” 霍筱筱不知道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孟晚溪流产那天的导火索就是许清苒买水军在网上黑孟晚溪,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直播里傅艳秋一口一句嫂子叫得飞起,霍筱筱这个脑残死忠粉还看到好几次傅艳秋挑衅孟晚溪。 那时候她有种手伸不进屏幕中的无力感,现在可好,直接线下真实。 许清苒是傅艳秋心里的一根刺,将她们家害成今天这个样子,傅艳秋反驳不了一点,所以避开了霍筱筱。 她伸手去抓孟晚溪的手,“嫂子,我知道错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许清苒做的,你就原谅我哥,没有你他过得生不如死,你们复婚好不好?” 孟晚溪还没回答,霍筱筱先跳脚了,“复婚?我看你是头昏才是,我女神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坑跳出来,再说了,她都要嫁给我哥了,我哥不管是人品还是真心,都吊打傅渣男好吧?” 傅艳秋愣住,她转头看向孟晚溪,“嫂子,你要嫁给霍厌了?” 孟晚溪看向她的目光冰冷漠然,“是,我已经和霍厌在一起了,当初想我和傅谨修分开的人是你们,现在我们分开了,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傅艳秋慌了,“不,不是这样的,嫂子,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和我哥复婚?” “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夏蝉看到冬雪,人死而复生!” “嫂子……” 孟晚溪移开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别这么叫我了,恶心。” 霍筱筱冷哼一声:“听到了吗?别来沾边!复婚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她会嫁给我哥,成为我的嫂子。” 看到傅艳秋流泪满面的样子,霍筱筱觉得大快人心,“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现在后悔可是晚了,嫂子,我们一会儿去看电影吧,新上了一部电影,特别好看。” “好啊。” 傅艳秋一直觉得两人有多年的情谊,又深爱着对方,就算孟晚溪闹一闹,到头来还是会回到傅谨修身边。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傅谨修没有机会了。 害得傅谨修丢妻丧女,她是罪魁祸首。 她追着孟晚溪而去,痛彻心扉道:“嫂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再给我哥一次机会吧?我……” 吴助给了一个眼神,立即有保镖上前来阻止,“傅小姐请留步。” 傅艳秋后悔莫及,口中喃喃念道:“嫂子,对不起。” 她回到那个破院子,四周的邻居年轻的已经搬走,年老的也早就过世。 她失魂落魄蹲在枣树下,回忆当初孟晚溪站在树下接着傅谨修打下来的枣子。 那时候孟晚溪总会摸着她的头,将最甜的挑出来给她。 自己在学校被小混混欺负,是孟晚溪拎着板砖将人赶走的。 她对自己一桩桩,一件件的好,都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冰冷的大雪落在傅艳秋的脸上,傅艳秋坐在地上咬着自己的衣袖。 原本傅谨修就算知道了身世也不会不要她们,只因为她们恩将仇报。 詹芝兰听到哭声从房间跑出来,“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傅艳秋哭得泣不成声,“妈,嫂子和我哥不会复合了。” 詹芝兰一向最精明现实,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当初她觉得傅谨修将钱给孟晚溪心生不满,便用试管婴儿一事挑拨离间,本是想要换个乖媳妇,到时候被她掌控。 谁知道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别说是钱了,很快她连生活都无法保障。 虽然她不喜欢孟晚溪,但她为了利益,也想要孟晚溪和傅谨修复婚,只有这样傅谨修才有可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原谅她。 “你怎么这么说?” “嫂子要嫁给霍厌。” “霍厌?又是他!” 詹芝兰在那个雨夜才知道他的身份,吴助自报家门。 她咬牙切齿道:“我就奇怪孟晚溪怎么不回头,原来是找到了下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害得我们被傅谨修这个小畜生赶出来。” 傅艳秋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看着她,“妈,你在说什么?将哥哥害得妻离子散的人不是我们?嫂子才是受害者。” “受害者个屁,我看她早就和霍厌有一腿!我们都被她耍了!这个贱人,凭什么我们要东躲西藏?而她张开腿就能有好日子过?” 傅艳秋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的女人,“妈,你怎么会这么想?” 詹芝兰收敛了表情,“乖女儿,妈这不是气得胡说八道了,这么说来孟晚溪是不会复合了,你就别指望傅谨修能原谅我们,他不会来接我们的,以后妈只能靠你了。” “我?” “对啊,那个小李总不是喜欢你吗?追了你这么多年,他家又有钱,反正你身体也不干净了,你就当他的女朋友……” 傅艳秋一把推开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女儿,我这是为了你好,傅谨修不会再接收我们了,你过惯了好日子,难不成真要和妈妈在这种鬼地方蹉跎一辈子?你啊,应该趁着自己年轻找个好出路,妈是担心你啊。” 傅艳秋只觉得后背发凉,原来詹芝兰拿子女当充电宝。 吸光了傅谨修的血,现在又轮到她了。 而自己从前还被她洗脑去怨怼孟晚溪! 原来世上对她好的人只有傅谨修和孟晚溪。 她把一切都弄砸了! 傅艳秋从那个小院子逃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她只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弄成今天的样子,是她活该啊。 她下意识打车去了傅谨修的婚房,可是这一次,她连门都进不了。 傅艳秋跪在大门口忏悔:“哥,我会跪到你一直原谅我为止。” 傅谨修站在露台上面无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秦长风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表情,毕竟这曾经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老板,真的不管她吗?” 傅谨修冷笑一声:“如果跪一跪就能原谅,那溪溪早就回来了,她要跪就让她跪个够,霍霆琛到京市了?” “到了,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已经找了霍厌。” 傅谨修看着天边飞舞的白雪,“长风,你说霍厌会怎么选?” 孟晚溪和霍家的继承权放在天平上,一如那时工作和孟晚溪。 秦长风摇摇头,“老板,我不太熟悉霍厌这个人,他在商场以手段雷霆著称,虽然背靠霍家,但他这几年一直在不停扩张商业版图,如果是以正常的筹码和他的身份衡量,我觉得他会选择继承权。” 秦长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觉得霍厌那么聪明的人早就猜到了一切。 他仍旧没有停止和孟晚溪的往来,甚至都没有收敛,说明他早就打算好了。 如果霍厌选择了孟晚溪,那就是狠狠往傅谨修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傅谨修轻喃:“长风,如果他选了溪溪呢?” 他紧紧攥着栏杆,冰冷刺骨。 没等秦长风回答,傅谨修又继续道:“一定不会的,霍家肯定不会让溪溪进门。” 他像是安抚自己一样回了卧室,抱着孟晚溪曾经睡过的枕头,神情偏执又疯狂。 溪溪,我该拿你怎么办? 要怎么做你才会回头? 傅谨修也在等,等一个霍厌的回答。 他想要证明男人都会选择事业,来掩盖他曾经的错误。 电影院。 霍筱筱笑得爽朗,孟晚溪也跟着笑了起来。 “嫂子,你吃爆米花呀。”霍筱筱往她嘴里塞。 孟晚溪突然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过的日子。 有一份事业,三五好友,有喜欢的人,自己的孩子,丈夫相亲相爱,家庭和睦。 而不是被人豢养在家,如同宠物一样等待着他回来。 这些年来,傅谨修陪她在地下室的电影房间看过几部电影,他那么忙,更多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 那样的婚姻,早就出问题了。 孟晚溪手机震动,她换了新号,找她的人只有一个。 上面有一条信息,霍厌来了。 孟晚溪见电影还没有结束,便找了个借口出去。 “我去趟洗手间。” “好呀。” 霍筱筱等她一走,将自己和孟晚溪的合照发给霍明泽。 霍明泽正在开会,扫了一眼信息。 [小宝:哥,我嫂子是不是超美的?] [嗯。] 霍明泽目光却是直接忽略了孟晚溪,将霍筱筱的脸放大。 [什么时候回来?] [小宝:怎么?想我了?] 霍明泽嘴角上扬,按下语音。 霍筱筱将手机贴到耳边,听到那极为磁性的男声传来:“快点回来。” 调子慵懒又磁性,让人耳朵都酥了。 霍筱筱没心没肺回复:[那可不行,我要和嫂子哥哥过三人世界呢,你没听说过三角关系最稳定吗?] 孟晚溪走入消防通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厌会在这等她。 刚刚推开门,身体就被人拉入一道熟悉的怀抱。 满鼻都是他身上的檀香,在幽暗的地方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霍厌…” 他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抱歉,我要先回港市一趟。” 第一卷 第176章 霍厌深沉的爱,血染祠堂!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有些意外,这太突然了,“是不是霍先生这边对我有意见?“ “不是,是我想回家处理点事情。” 霍厌紧紧拥着她的身体,“晚晚,等我忙完就接你到港市见我的家人,好吗?”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霍厌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孟晚溪点点头,“好。” “这些天就住在檀阙,让我妹妹陪着你。” “嗯,我都听你的。”孟晚溪也想找个安稳的地方养胎,如果回那套大平层,傅谨修要是找上门来她会很困扰。 霍厌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孟晚溪感觉到他强烈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无形之中,有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晕染开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霍厌的鼻息落在自己的眉心。 他是想要吻自己吗? 霍厌确实想这么做,可他知道那只是饮鸩止渴。 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吻。 从他坚定站在孟晚溪身边这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不怕霍家千万人阻挡,他只怕孟晚溪投降。 傅谨修的想法他一清二楚,将孟晚溪的事透露给他父亲,如果没有用,那他就会告诉霍老爷子。 老爷子亲自出马,手段残酷。 霍厌不喜欢被动,他本想将孟晚溪给安抚好之后再做霍家人的工作。 傅谨修不敢伤害孟晚溪,便从自己这里下手。 霍厌又岂能如他的意,与其让霍老爷子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件事,不如他亲自开口。 他想替孟晚溪荡平前路,让她正大光明顺利成为自己的太太,断然不会委屈她半分。 霍厌附身在她耳边道:“晚晚,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我很快就回来接你们。” “你现在就要走吗?” “嗯。” 他怕晚一点老爷子亲自出手,一定会让孟晚溪难堪。 霍霆琛虽是他的长辈,但性格乖张,他反而是最好说话的。 老爷子一门心思为了霍家着想,加上他那两位叔叔,一个终身不娶,一个出家多年。 他父亲这个混不吝曾经也差点没了老婆,如今霍家的继承权落到霍厌头上,霍厌的伴侣他非常重视。 霍厌别无选择,时间越来越紧迫。 你揉了揉孟晚溪的头,“电影还没看完吧?继续去看吧。” “……好。” 感觉到他要离开,孟晚溪没来由心中有些不舍。 她本就是个依赖性很强的人,这些天霍厌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早就认可了霍厌。 她本能抓住了霍厌的衣角。 霍厌有些期待,她会主动吻他么? 就像从前她每次送傅谨修离开,都会依依不舍,连小嘴巴都亲肿了。 黑暗中传来她弱弱的声音:“你小心一点,到了给我打电话。” 霍厌有些失望,却也笑了笑,“行。” 他就那么消失在黑暗中,他一走,孟晚溪只觉得自己心脏都空了。 后半场电影演的是什么她都没在意。 直到电影散场,霍筱筱看着她,“嫂子,这电影不好看吗?” “没有,挺好的,我就是有些累。” “那我们先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孟晚溪不由地问道:“筱筱,我曾经嫁过人,你家人不会接受我吧?” 一开始她糊里糊涂就答应了霍厌这个要求,可和霍厌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她开始主动去了解他的家人。 “怎么说呢?其实我家的人都挺好的。” “那给我讲讲他们吧。” “好呀,我爹地在外面看着可威风了,他跺跺脚黑白两道都得抖三抖,但只要我妈咪眉头一挑,他就会秒怂。至于我妈咪,她是个很有性格的人。” 孟晚溪想着霍筱筱和霍厌两人,她的母亲肯定不错,不然不会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最好的就是大哥了,他虽然腿脚不好,但为人宽厚温柔,有句话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是给我大哥量身定制的。” 霍筱筱双手牵着孟晚溪的手,“嫂子这么优秀,他们一定都会喜欢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没有半点虚假。 “唯有我爷爷是最不好对付的,不过我相信三哥一定会说服他。” 霍筱筱做了一个总结,“总之你放心好了,三哥要做的事没有不成的。” 说到这的时候,霍筱筱亲昵凑了过来,“嫂子,今晚我给你暖床吧。” 孟晚溪:“……” 几个小时后,她接到了霍厌的电话,天也黑了。 家里多了一位佣人做饭打扫,门外也有了保镖。 这幢冷清的别墅,终于有了一丝丝人气。 霍筱筱一早就换好了睡衣,孟晚溪怕她发现孩子的秘密,便拒绝了两人同床的提议。 夜幕降临,睡在暖气十足的主卧,还残留着霍厌留下的气息。 孟晚溪看着空荡荡的枕头,她苦笑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他发一条信息,编辑了又删除,最后一个字都没有发,只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霍厌没有回复她,应该是在忙吧。 他陪了她这么久,说不定有很多事都要处理的。 孟晚溪将手机放回了远处,没有霍厌的第一个夜晚,她失眠了。 她不会知道,此刻的霍家已经乱了套。 霍老爷子本来很开心霍厌回来,岂料从他口中得知了此事勃然大怒。 手里的茶杯直接砸在了霍厌的胸前,霍厌没有躲避,任由着滚烫的茶水打湿衬衣,茶叶还挂在他的衣服上。 “你干脆气死我算了,这些年我宠你纵你,我就是不想将你逼急了,等你慢慢挑选,你一向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如此糊涂?竟然选择那样一个女人!” “爷爷,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从前不也夸过她吗?” 那部剧老爷子也扫过一眼,当时霍厌才二十岁,他隐瞒得太好。 老爷子以为他只是像加入雇佣兵一样,尽可能享受生活的多样性,所以他没干涉,也没有怀疑过霍厌。 他那是夸自己孙子,顺便夸了一下孟晚溪。 谁知道霍厌给他挖了一个坑。 “霍厌,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没有谈过恋爱,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可以和她接触,我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竟然要娶她?你把霍家的脸置于何地?” 老爷子拄着手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别说是现在,就算是百年前,我霍家的主母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哪个不是身价显赫,名门之后?她除了那张脸,一无背景,二无家人,甚至还嫁过人,是个艺人,你是要气死我对不对?” “还是你存心想让我们霍家成为圈子里所有人的笑话!只要我活着一天,霍家的主母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一旁的吴助吓得提心吊胆,霍厌明明有那么多种方式,他偏偏选择了最直接的一种。 只因为他怕夜长梦多,孟晚溪哪天想明白了要离开他。 为了孟晚溪他真是豁出一切了。 “爷爷,如果我不是继承人,是不是我就可以娶她了?”霍厌淡淡问道。 老爷子拉长了声音:“你什么意思?” 霍厌孑然而立,神情一派冷漠淡然,“爷爷,我自愿放弃霍家继承权,只愿娶孟晚溪为妻。” “砰!” 老爷子砸碎了他最爱的紫砂壶,他额头青筋暴起,神情狰狞,“你这个不孝子,给我去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再说一遍!” 管家立马来拉霍厌,“三少爷,你一向最懂事,你听话,跟老爷子道个歉,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娶哪个不好?非要惹你爷爷生气吗?为了一个女人,你连霍家家主的继承权都不要了,你糊涂啊。” “王伯,如果霍家家主连自己要娶的人都无法做主,这个家主之位不要也罢。” “滚去祠堂跪着,管家,拿家法来!” 管家这下是慌了神,一老一少都倔,偏偏霍霆琛去了京市没回来,夫人又去了国外。 他忙吩咐佣人,“去,把大少爷叫回来,家里出事了。” 霍家祠堂,霍厌身上的白衬衣还有着茶渍,他笔挺跪着,背脊挺得笔直。 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条长鞭,“衣服脱了。” 霍厌二话没说,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 “你当着霍家列祖列宗说清楚!” 霍厌抬头看着霍家祖先的灵位,神情一片严肃,“列祖列宗在上,我霍厌心悦孟晚溪,想要娶她为妻,希望各位长辈同意。” “混账!” 霍老爷子抬手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力气不小,他自己差点一个趔趄。 “吴权,你来抽,你家少爷脑子不清醒,你就打到他清醒为止。” 吴助一愣,“我?” “怎么,我还使唤不了你了?” 吴助也没办法,毕竟老爷子对他有恩,他只得接过鞭子,看着用力,却放轻了动作。 “怎么?没吃饭?给我狠狠打。” “啪!” 长鞭狠狠朝着霍厌的背打去。 一鞭下来就出了血色,吴助却不能停下来。 霍老爷子冷气森然,“为了那个女人,你连霍家的继承权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爱她!只要你松口不娶她,我就当今天没听过,明天就宣布你掌管霍家。” 霍厌的额头因为疼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他嘴角微扬:“护不住自己女人,又怎配做霍家家主?爷爷,你不要白费心思。” “好,好一块硬骨头,给我打,打到他满地求饶为止!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吴助看着他那满背的血痕,也不由得着急,“老板,你就服个软,老爷子那么喜欢你,他就原谅你了。” 霍厌一言不发,他的后背皮开肉绽,没有下手的地方。 老爷子恶狠狠开口:“退下,所有人出去,不要给他一口饭,一口水喝,我倒要看看你的爱到底有多深!” “霍厌,你好好跪在祠堂想清楚,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大门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跪在地上,鲜血顺着后背缓缓淌落在地上。 他痛得几乎直不起腰,蜷缩跪在地上拿出了手机,看到孟晚溪给他发的表情包。 目光温柔,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颤着手,发了一条信息。 [晚安。] 第一卷 第177章 恋上人妻,什么怪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叮——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震动,本就失眠的孟晚溪立刻睁开了眼睛,顺手拿起了手机。 看到是霍厌的回复,想来他应该忙完了。 孟晚溪下意识就拨通了他的号码,今晚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总觉得差了什么。 很快电话便接通了,漆黑的夜里传来霍厌磁性的声音:“喂。” 尽管霍厌尽量控制自己的声线,不让孟晚溪听出一点异样。 毕竟同床共枕这么久,孟晚溪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怎么声音怪怪的?” 霍厌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敏锐,他平静开口:“嗯,两地温差大,喉咙有些不舒服。” “也对,你让佣人给你熬点梨水润润嗓子,晚上不要熬太晚,早点休息。” 哪怕此时此刻后背疼痛感蔓延到了全身,有了孟晚溪的关心,他也不觉得疼了。 寡淡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他低低开口:“好。” 空气里一片沉默。 毕竟两人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以前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霍厌话本来就少。 孟晚溪不说话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他耐着性子也没有挂断电话,听着那边浅浅的呼吸声。 “那个……” 孟晚溪咬着唇开口:“你事情办得顺利吗?” 从小就只有外婆照顾她,妈妈离开后孟晚溪就养成了依赖性人格。 过去她依赖外婆,后来是傅谨修,和傅谨修闹崩以后,霍厌将她从海里捞起来。 无微不至照顾她这些天,不知不觉孟晚溪将这种感情放在了霍厌身上。 一旦依赖的人离开,她就会变得不安和焦虑,害怕再一次被人抛下。 她变得没有安全感,却又不好直白说出口。 霍厌看着身边的血污,“还好。” 孟晚溪想了又想,将那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话又咽了下去,“那你好好休息。” “嗯,晚安。” 电话挂断后,孟晚溪将手机丢到一旁,以手捂着脸,自己怎么这么胆小,这么简单的话都问不出口? 在她的心里和霍厌只是假结婚,她没有任何资格去询问他的行踪,那样是过界了。 却不知道这会儿的霍厌听到她的声音有多开心。 哪怕他疼到连呼吸时每个毛孔都仿佛针尖扎进来,心却是暖暖的。 这个夜,不眠的人还有霍老爷子。 他的桌上摆满了孟晚溪迄今为止的所有资料。 从小学到娱乐圈的简历一目了然,看完了所有资料,他将手里那两张照片狠狠朝着吴助身上丢去。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霍厌这混小子竟然没谱到恋上人妻!他是有什么怪癖?” 其中一张照片从吴助的脸颊擦过,带出一条血痕。 吴助垂着头显得格外卑微的样子,“其实三少爷认识孟老师比傅谨修更早,当年三少爷是成人之美,不然他早就将孟老师娶回家了。” 老爷子猛地拍桌,“还敢狡辩!” 霍老爷子后悔死了,一直以来觉得霍厌乖巧懂事,还很有魄力和能力,是全家最让他省心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有了解过霍厌的行踪。 结果最乖的人竟然是最混账的臭小子! 老爷子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道:“堂堂霍家三少爷竟然去当小三!以前别人提到他是年轻有为,只怕以后就变成了狐狸精,勾引人妻,男小三!” 吴助小声给霍厌辩解:“老爷子你放心,三少爷心里有数,从未介入别人的婚姻,他是在孟老师离婚后才展开追求的,在孟老师的婚姻期间两人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那现在呢?”霍老爷子目光锐利盯着他,“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孟晚溪离婚也有两个月左右了,两人在大海上就待了二十天。 吴助挠挠头,想到霍厌之前的交代,他只得回答道:“那个……男未婚女未嫁,干柴烈火,三少爷又没谈过恋爱,所以和孟老师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混账东西,他是要气死我。” 老爷子知道霍厌,不,准确地说整个霍家男人的通病。 要么不爱,要么深爱。 老二老三就是鲜明的例子,一个终身不娶,一个皈依佛门。 就老大争气一点,但也是死心眼一个,这么多年了还得看媳妇的眼色行事。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霍厌怎么可能是花花公子? 没有碰那个女人还好,一旦碰了,霍厌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 吴助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表情,“三少爷真的很喜欢孟老师,暗中为她做了不少事,好不容易才等到孟老师离婚,他总算如愿以偿,要是您棒打鸳鸯,我怕三少爷……” 老爷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怕他什么?” “要么孤独终老,要么成为傀儡,一生绝情断爱,说不定也去寺庙修行。” “他敢!” 提到这事霍老爷子眉头紧皱,“我绝不会让老三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霍老爷子心里有了数,霍厌和孟晚溪相处时间不长。 比起三叔来说要好很多,他现在介入还来得及。 “那个女人……” 吴助赶紧开口道:“老先生,她是三少爷的心尖宝,如果你动了她,只会将三少爷逼到绝路。” “这不行那不行,他已经将我给逼到绝路了!他老子呢?” 霍老爷子拨打霍霆琛的电话,发现根本就打不通。 气得他砸了手机,“这群狗崽子,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手机砸在轮椅边,轮椅停下来,霍明泽弯腰牵起了手机。 “爷爷,谁将你惹生气了?你身子不好,不可动怒。” 看到风度翩翩的霍明泽,老爷子神情这才舒展片刻,“你来得正好,明泽,你三弟爱上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你出面将这个女人给解决了。” 吴助心里一紧,“老先生……” 老爷子冷冷扫了他一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吴助退了出去,霍明泽白皙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嘴角虽然是在笑,那笑容却半分都没到达眼底。 “爷爷,我不太明白你口中的解决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管任何意义上的解决,她要是识抬举给点钱就打发了,要是不识抬举那就……” 霍明泽微微一笑:“爷爷,既然是三弟的心上人,要是随意解决了恐怕会让三弟更加逆反,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 “这位孟小姐的新闻我也看了,我看她那个前夫对她余情未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霍明泽推了推镜片,“让她和傅谨修复婚。” 第一卷 第178章 发现系带,知道了霍厌喜欢她!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吴助离开后偷偷摸摸去厨房拿了点吃的和药膏,门口的保镖已经换上了老爷子的人,看到吴助将他拦了下来。 “留步!” 吴助神情冷漠,“老先生让我过来看看三少爷的情况,他要是出了事你们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几人也都知道霍厌的重要性,让开身体将吴助放了进去。 一到里面就看到霍厌那赤裸的后背纵横交错的伤口,他跪在霍厌面前,再没有以前调侃霍厌的样子。 “老板,我对不起你。” 霍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事。” 吴权是当初受伤后爷爷派过来保护自己的,原则上他是爷爷的人,但早就成了霍厌的心腹,不然老爷子就知道他的动向了。 吴助掏出药膏和吃的,“你先吃两口馒头垫一垫肚子,我给你上药。” 霍厌抓住他的手腕,同他摇了摇头,“不必。” “老板……” “如果我接受了那就代表我对晚晚的感情不过如此,谈判时最忌讳的便是意志不坚定。” “可是老板,我刚听到老爷子让大少爷对孟老师下手,我有些担心孟老师。” 霍厌目光沉稳,“还记得霍家的家训是什么?” “永远不许对自家人出手。” “对,所以大哥不会伤害晚晚。” 更何况孟晚溪身边还有一个头号狂热粉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霍明泽的软肋就是霍筱筱,霍厌又怎会打没把握的仗呢? 即便大哥听命行事,他能做的也就两条路,给钱,孟晚溪离婚分了两百多亿显然不会心动。 最直白的方法就是让傅谨修和孟晚溪复婚,这一点霍厌心知肚明绝无可能。 唯有在岛上的人才知道那一场血腥将孟晚溪和傅谨修复合的可能给打破。 霍厌从来就不担心霍家能真正对孟晚溪做什么,他担心的只有孟晚溪自己放弃。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不要让爷爷看见了。” “哎,老板你这又是何苦,你这么为孟老师着想,她什么都不知道。”吴助想着就心疼不已。 “出去吧,暂时不要来了。” 吴助离开,在门口遇上坐着轮椅的霍明泽。 “大少爷。”他恭敬打了个招呼。 霍明泽虽然腿脚不好,但他在经商上展现出绝佳的天赋,别说霍家,就连生意场上也无人敢怠慢他半分。 有人称他为“优雅的杀手”,他哪怕是让人破产都是微笑着的。 霍明泽点了点头,自己坐着轮椅进了房间。 祠堂没有开灯,供奉着长明灯,使得里面光线昏暗。 他进门就看到霍厌那惨不忍睹的后背。 霍明泽无奈开口:“小厌,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以身入局,想要逼迫爷爷让步,你打算吃多少苦头?分明还有其它办法。” 只有霍明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动机,霍厌跪得笔直,“果然瞒不住大哥,这是最简单,也最快的办法。” “那个女人值得吗?她结过婚,和前夫有多年的纠葛。” 霍厌直白盯着霍明泽,“大哥有喜欢的人吗?” 他的目光太过锋利,透过那层薄薄的镜片直击霍明泽的灵魂,霍明泽握着扶手的手一顿,刚要回答就听到手机响起。 “抱歉。” 他拿出手机挂断霍筱筱的视频,再拨通了她的电话。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霍筱筱大大咧咧的声音:“大哥,睡了吗?干嘛不接视频?” 霍明泽扫了一眼霍厌的后背声音温柔:“在祠堂不太方面。” “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我们的长辈,我在线给祖宗们磕头请安。” “别闹,有什么事?”霍明泽直接转移了话题。 霍筱筱嘿嘿一笑:“哥,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你说我偷偷钻我嫂子的被窝,她会不会一脚把我踢下床?我打算从露台边翻过去来着。” 霍明泽以手扶额,声音陡然变得严肃:“霍筱筱,你要是敢翻墙,你看我要不要打断你的腿?” “哥,你好凶哦。” “还有,好女孩是不能钻人被窝的。” 霍筱筱嘟囔着道:“可是我钻你被窝……” 霍明泽目光掠过霍厌的脸轻咳一声,“好了,我和你三哥在谈话,你安分点,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他挂断了电话,这房间里的太过安静,显然霍厌已经听到了。 “筱筱怕打雷,上次雷雨夜她突然闯入我的房间,我已经训斥过她了。” 霍厌有着一双看穿一切的眼睛,他淡淡开口:“大哥和小妹一起长大,感情好我能理解,不过大哥应该也能理解爱一个人的心情吧。” 他像是在说孟晚溪,又像是在说别的事。 “有些人明知道不能喜欢,却还是控制不住心动,理智告诉自己要压抑感情,可爱意却像是被丢到角落的种子,在不起眼的地方生根发芽,等恍然大悟时,早就扎根在心脏上,长成了无法撼动的大树。” 霍厌意味深长道:“大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京市。 霍筱筱挂断了电话,为防止被大哥打断腿,她决定去碰一碰运气。 结果主卧的门压根就没有反锁,她抱着枕头像是鬼一样站在门口,“嫂子,我一个人害怕,你陪我睡好不好?” 孟晚溪正好也失眠,猜测霍筱筱这个娇娇小姐在家肯定被人好好伺候,她没有恶意。 所以孟晚溪同意了,“来吧。” 霍筱筱欢快蹦跶上床,将霍厌的枕头挪开,刚要放下自己的枕头,却发现了一物。 “这是什么……” 孟晚溪打开壁灯,“怎么了?” 一转身,就看到霍筱筱手里白色的真丝飘带。 脑中浮现一幕,在车里她取下真丝衬衣上的系带蒙住霍厌的眼睛,后来她就忘了这回事,以为早就被霍厌给扔了。 如今,这条系带竟然在霍厌的枕头下发现。 想到自己贴身之物日夜在那人的床上,孟晚溪联想到霍厌这些日子对她做的事,一颗心乱成一团。 心里掠过一个猜测,难道霍厌喜欢她? 霍筱筱不明所以把玩着这飘带,“我哥怎么会在枕头下放这种东西,嫂子,难道我哥有野女人了?” 第一卷 第179章 千里救夫,小少爷等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不是一次怀疑过,但霍厌过去的表现太过淡定了,让她一次又一次否定这个念头。 此刻看到这条系带,孟晚溪有些心慌也有点茫然。 霍筱筱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满脑子都是霍厌的脸。 他第一次出现在片场时那么高冷的样子。 对戏时会因为她的靠近而红透了耳根,在演那场吻戏的时候,他显得那么青涩无措。 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对自己…… 孟晚溪惊讶极了,一时半会儿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脑中仿佛有两个自己在天人交战。 一个说:“得了吧,怎么这么自恋?你一个离婚怀孕的女人,霍厌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喜欢你?” 另外一个说:“如果不是喜欢,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情?这天下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霍筱筱也觉得自己话说错了,“嫂子,你别放在心里,我刚刚忘记了,这条丝带是我的,上次我……” 孟晚溪看向她,“筱筱,你的演技真是糟糕透了。” “有那么糟糕吗?不过我还是相信我三哥的人品,他绝对不可能在外面乱来。” 孟晚溪摇摇头,“不,这条丝带是我的。” “嫂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就说我哥……” “你哥喜欢我吗?”孟晚溪紧盯着霍筱筱的眼睛。 霍筱筱刚要回答喜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嫂子,我刚刚和大哥打电话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霍筱筱挠挠头,“一般来说大哥不会挂断我视频的,他说在祠堂不方便,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后来他又说和三哥在谈事。” 孟晚溪也抓住了重点,“你们家都是在祠堂谈事吗?” 难道他们有钱人都这么重视祖先的? 孟晚溪以前刷到过南方一些城市过年的时候会请神游街,对祭祖也是十分尊重,所以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霍筱筱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啦,除了逢年过节那就只有我们做错了事才会打开祠堂,嫂子我跟你说,我小时候每次都被罚跪祠堂。” 孟晚溪的脸色突然一变。 现在她的心里关于霍厌是不是喜欢她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联想到在黑暗中男人的怀抱和刚刚电话里的声音,他要处理的不是其它事,是和自己的婚事。 霍霆琛刚刚来到京市,孟晚溪不知道他们父子谈了什么,霍厌当天就火急火燎回了港市。 所以自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跪在祠堂! 孟晚溪心中一紧,“筱筱,如果霍厌做错了事,霍老先生会怎么罚他?” “爷爷一般都是罚跪,不过我听说以前爹地不听话,还会被爷爷打呢。” “打?用什么打?” 孟晚溪一紧张,伸手攥住了霍筱筱的手腕。 霍筱筱一脸天真,显然也没有见过,她把玩着丝带随口道:“我们霍家祖上曾是替先皇平定乱世的有功之臣,先皇奖励了霍家很多东西,其中一件便是一条黑龙鞭,听说是用特别的材料所制,鞭子很结实,鞭鞭见血,以前我爹地挨了不少打,有一次皮都给打烂了,哎哟。” 孟晚溪这才发现将霍筱筱给捏痛了,“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呀,我等你。” 孟晚溪顺势带走了自己的手机。 主卧的洗手间很大,就连盥洗台都是双人的,干湿分离,浴缸就占据了很大的面积。 孟晚溪心里很慌,她坐到霍厌特地给她准备的小凳子上,背靠着墙壁,仰着脖子想着她和霍厌这一路走来的画面。 不管他是否喜欢自己,他都是自己的恩人。 如果因为自己而受罚,孟晚溪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孟晚溪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没有人接通,他怎么样了? 孟晚溪更慌了,她下意识双手环绕着自己的双臂,脑中一遍又一遍浮现出外婆出事,和孩子流产的画面。 霍厌是她落入黑暗海底落下来的一束光,她是因他才重获新生。 在她心里他早就是很重要的人了,孟晚溪很怕像失去家人那样失去他。 她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上,如果霍厌真的出事了,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他? 几分钟后,手机响起。 孟晚溪手忙脚乱按下接通按键,将手机贴近了耳朵。 她听到霍厌低哑的声音传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了?” 孟晚溪小心翼翼试探道:“我有些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 “嗯,好,想聊什么?” 孟晚溪开口道:“我们能接视频吗?我想看看你。” 霍厌第一次没有同意她的请求,“晚晚,我在祠堂,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接视频。” “为什么这么晚在祠堂里?” “……我想娶你的事得通报祖宗一声,我说过,我不会委屈了你,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十里红妆,缺一不可。” 霍厌没有撒谎,只是也没有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孟晚溪心脏跳得飞快,他的每个字都好似验证那一个结论。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孟晚溪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例如他是不是喜欢她?他是不是被罚了? 可是霍厌显然并不想告诉她,而她又怕太过强势越了界。 她们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电话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孟晚溪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比起从前更快更急促。 他是不是受了伤?现在很疼? 孟晚溪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不想说,她就不问,她会亲自去看。 “小少爷,你想我吗?” 想!他都快想疯了。 越是疼痛的时候,他就想发疯一样将孟晚溪抱入怀中来缓解。 可是他只能平静回答:“嗯,想的。” 孟晚溪笑了笑:“其实,我也想你的。” 一句想你让霍厌心里开了花,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伤口,哑着声音道:“晚晚,再说一遍。” 孟晚溪握着手机一字一句道:“霍厌,我想你。” 所以小少爷,乖乖在港市等我。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到那时,她要亲口问问他。 霍厌,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一卷 第180章 飒!孟晚溪来霍家踢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挂断电话,霍厌的嘴角无声勾起。 哪怕他伤痕累累,也抵不过孟晚溪那一句我想你。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唇角疯狂上扬! 他看着那一排排灵位,诚心叩头跪拜,只求所愿皆所得。 殊不知孟晚溪瞒着所有人做了一个决定。 她盯着挂断的手机屏幕,脑中已经有了猜想。 霍厌单纯只是因为恩情报答自己,他早就报完恩了,现在是自己欠了他。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那这份情谊就更加可贵。 纵然他隐瞒了心意,可从头到尾他没有借着权力逼迫自己半分,在得知孟晚溪有了孩子,更没有因为私欲让她打掉孩子。 他甚至多次劝告她留下孩子,不要让自己后悔。 霍厌和傅谨修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很尊重自己。 他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瞒着她将所有的风暴都挡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他在外面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将她保护得好好的。 霍厌从未对她提过一个爱字,可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将她爱到了骨子里。 傅谨修打着爱她的口号,做的全是伤害她的事情。 孟晚溪不是好坏不分的人,经历了一段婚姻让她明白了很多事。 不管她和霍厌将来的走向如何,至少她不会让霍厌一个人去承担这些事。 孟晚溪拿定主意回了房间,霍筱筱正在和霍明泽聊天,三句话不离自己。 见她出来霍筱筱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一脸热情道:“嫂子,快来。” 孟晚溪在她身边睡下,“筱筱,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只管说。”霍筱筱眨了眨眼。 “明天陪我去一趟港市。” “好呀,嫂子你要过去玩吗?我可以给你当向导,哪里的东西好吃我……” 孟晚溪眼神变得坚定且锐利,“不,我要去霍家。” 霍筱筱当即便傻眼了,“你……你说什么?” 毕竟在她的观念中孟晚溪和霍厌还没有定下来,要么是霍家邀请,要么是霍厌主动带她回家。 这两个前提都不存在的情况下,孟晚溪竟然提出了要去霍家! “嫂子,我没听错吧?” 孟晚溪强调了一遍:“可以吗,筱筱?”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怕我爷爷吗?说真的,我都有点怵。” 她怎么不怕,听到霍霆琛过来她都跑得没了踪影,那可是霍老爷子! 可一想到霍厌此刻在祠堂罚跪,说不定还受了重伤,孟晚溪这颗心都揪起来了。 就算她对霍厌不是爱情,但他也是她很重要的人。 没道理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 “筱筱,这件事你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包括你大哥,三哥。” 霍筱筱虽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她还是同意了,“好。” 孟晚溪甚至没有提前订机票,她不想被任何人查到她的行踪。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霍厌跪了祠堂,摆明了霍家的态度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霍家会拆散他们两人,傅谨修接下来也会有动作。 这么拖下去她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也许霍家还在商量怎么处理自己的对策,霍厌肯定不会好过。 孟晚溪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她到了港市,直奔霍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霍筱筱挺靠谱的,一听孟晚溪说了这话,就安排好了一切。 跟着港城一个朋友的私人飞机带着孟晚溪落地港市。 和京市的冰天雪地不同,港城温度在十几度。 孟晚溪没想到自己一共就来过两次,一次为了霍厌,第二次还是为了他。 霍筱筱看向孟晚溪,“嫂子,我已经打听到了,你没有猜错,三哥确实被罚跪在祠堂,而且爷爷打了他,他伤得挺重,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进食。” 孟晚溪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衣服,霍厌果然受了伤,不然他的声音不会是那样。 所以他在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他该有多疼啊? 即便是这样,他还压抑着情绪温柔和自己说话,不让自己发现半点端倪。 霍厌,你真是个傻子啊! “筱筱,你送我到这就行了,我不想霍家的人怪罪你,我自己打车去霍家。” “嫂子,你是我哥认定的人,那就是我认定的嫂子,我们是一家人,我带你去。” 就因为她离过婚这个背景,她做什么老爷子都不会喜欢。 所以她又何必将霍筱筱给牵扯进来? 她抬手摸了摸霍筱筱的头,“乖,等我把你哥救出来再说,回头见。” 说着,孟晚溪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 霍筱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这次见到孟晚溪,觉得她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在霍筱筱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将军,相处之后她很温柔,像是软糯的花瓣。 可当孟晚溪在猜测霍厌出事之后,不顾一切从京市到霍家,她明知道不请自来会给长辈带来很不好的印象,她还是义无反顾来了。 孟晚溪扎着马尾,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外套,下面就穿着阔腿裤,运动鞋。 没有一点妆容,整个人干净又清爽。 她的后背空无一人,却挺着背脊,化身成为女将军。 这才是真正的她,从不会委曲求全! 霍筱筱突然懂了霍厌喜欢她的原因,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那是其她名媛身上所没有的。 她既可以小鸟依人乖巧软糯,也可以提枪上马英姿逼人。 她一人,千里迢迢来霍家踢馆了。 好飒! 出租车听说她要去霍家,不停从后视镜打量孟晚溪。 孟晚溪戴着墨镜和口罩,对方也认不出自己来。 霍家建在半山腰,来时听到她是外地口音,师傅不停给她渲染霍家在港市的影响力。 据说霍家祖上便是赫赫有名的有功之臣,曾出过不少名将良相。 在百年前霍家举家迁移到了港市,那时老霍先生十分有远见,提前买下了很多地皮。 半个港市的地皮都在霍家手里。 霍家的财富,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 可就是这样一个家族的继承人,要娶一个离婚怀孕的她,听听就觉得离谱。 孟晚溪屹立在霍家大门前,她的心是有些胆怯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取下了墨镜和口罩。 门卫打量着她,“你好,请问你是?” 孟晚溪挺直了背脊,声音一字一句道:“我叫孟晚溪,从京市而来,特来求见霍老先生。” 书房正在练字的老爷子听到霍厌还不肯屈服,眉心皱得厉害。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而来,“老爷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个女人。” 老爷子口气很差,“谁?” “就是三少爷那个女朋友孟晚溪,她要见你。” “啪”的一声,老爷子手里的笔掉到了地上。 “你说谁?” 第一卷 第181章 她终于找到了霍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老爷子猛地看向管家,“你说谁?谁来了?”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敢太肯定,所以连着问了两遍。 毕竟在他眼里孟晚溪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引霍厌。 她巴不得让霍厌在前面冲锋陷阵,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岂料自己还没有找她,她倒是找上门来了! “孟晚溪,老爷子,你没有听错。” 老爷子愣了一瞬,“呵,我没找她,她倒是先找上我了?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将霍厌迷成这个样子。” 孟晚溪等了三分钟,门卫接到蓝牙耳机的命令打开了大门。 “请吧。” 电动黑色电闸门缓缓朝着两侧打开,霍家映入眼帘。 不是恢宏的欧式别墅建筑,而是白墙黑瓦。 她像是误入了江南水乡的园林! 也对,中式美学吊打一切。 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就连洒落下来的阳光都能成为一幅精致而又赏心悦目的画卷。 这就是真正的豪门世家,霍厌的家。 哪怕园林并不像西式别墅那样宏伟,却有着另外一种骨子里的压迫感,远远超过西式别墅的震撼。 孟晚溪站在白墙边,看着蔷薇迎风舒展,分明是极为美好的画面,她却仿佛穿越回了千年前。 在这片等级森严的大地上,门户之见根深蒂固。 女子被休之后,大多娘家不接受,夫家厌弃,一生草草结束。 更别说身份低微的女子爱上高门大户的少爷,连暖床的资格都没有。 她还没有踏入霍家,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强权。 脑中浮现出霍厌那双眼睛,她又有了动力,义无反顾抬腿走了进去。 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可门卫同意她进去以后便没有再理会,也并无佣人上前引路。 孟晚溪试图找一人问路,对方冷漠离开,将她视为空气。 霍老爷子的下马威这么快就来了。 还没有见面,他就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孟晚溪,她的身份他要是不愿意,哪怕来了霍家她也见不到他。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羞辱到孟晚溪,殊不知孟晚溪从小在烂泥堆长大。 一般不是至亲,别人很难伤害到她。 这算什么羞辱?还不如那一天她在剧组被打了几十个巴掌,所有人都在笑她的侮辱性大。 难道老爷子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哭唧唧离开霍家吗? 既然他不想见自己,反正也不是冲着他那张老脸来的。 孟晚溪在意的人只有霍厌。 她当机立断,直接放弃跟老爷子玩躲猫猫的游戏。 她要找到祠堂在哪。 孟晚溪给霍筱筱发了一条信息。 很快霍筱筱给她画了一张地形图过来。 尽管身处陌生的霍家,霍筱筱和她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她却做了和傅艳秋截然相反的决定支持她。 孟晚溪一点都不孤单。 她快步朝着祠堂走去。 霍厌,等等我,我马上就到。 霍老爷子喝着茶,吹了吹茶叶问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是不是急哭了?” 霍家这么大,第一次来霍家的没有人引过来,在里面打转一天都走不出来。 到时候她就会明白自己和霍家之间的地位天壤之别。 要是脸皮薄的,也就知难而退了。 毕竟是霍厌的心上人,这么多年也就只出来了一个,霍老爷子投鼠忌器,怕逼得太过,霍厌就和三叔一样出家皈依佛门了。 王管家扫了一眼监控,“倒没有,她还在寻路,不过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越走越偏快要到祠堂了。” 霍老爷子刚喝了一口,陡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祠堂?” “是啊。” “砰!” 老爷子猛地砸碎了茶杯,茶水四下飞溅。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根本就不是来找我的,她想要找的人是霍厌!” “什么?这姑娘还另类的,不按牌理出牌。”王管家下意识道。 霍老爷子冷冷睨了他一眼,管家连忙闭嘴。 孟晚溪脚步越来越快,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蹲在树下的吴助。 他手里拿着个馒头,正在给小蚂蚁喂馒头。 霍厌不吃不喝,身上还有伤,偏偏一老一小谁都不肯松口,他夹在中间很担心。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吴助理。” 他是一夜没睡觉产生的幻觉吗?孟晚溪还在京市,他怎么听到了她的声音? 孟晚溪又叫了一声:“你家老板呢?” 吴助转头看到身后的女人,瞬间吓得跳了起来,“孟,孟老师,你怎么在霍家?” 孟晚溪神色略显着急,“来不及细说,你家老板现在怎么样了?” 吴助还想要找一个说辞瞒着她的时候,孟晚溪再度开口:“别敷衍我,我都知道了,我是专程来找他的。” “不是霍家的人将你带来的?” 吴助显然不太相信,孟晚溪竟然从京市飞过来,一人独闯霍家寻找霍厌。 震惊之后他满心愉快,霍厌守护多年的种子,终于在今天长出了幼嫩的枝叶。 “还是你自己去看吧。” 有了孟晚溪加持,吴助瞬间有了精神,“孟老师,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孟晚溪跟在吴助身后,被门口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没有老先生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吴助笑了笑,“孟老师,失礼了。” 下一秒,孟晚溪就看到过去那听话乖巧的吴助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毫不犹豫朝着对方的脸打去。 他以一敌二,竟然没有落下风。 怪不得是老爷子精心挑选保护霍厌的人,原来他的身手这么能打,让他去偷桃子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孟晚溪也没有浪费时间,在吴助给她争取的时间里,她飞快朝着祠堂跑去。 霍厌已经快要失去意识,隐约听到门外喧哗的声音。 出事了吗?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 刺目的阳光洒落进来,他费力睁开眼机械朝着来人看去。 一抹熟悉的小身影逆光朝他走来,哪怕只是一个剪影,他也认出了她。 他以为是自己做梦产生的幻觉,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嘶哑之极:“晚晚?” 第一卷 第182章 气场全开,给小少爷讨回公道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猜到他肯定是受了苦,可亲眼看到这幅画面,她只觉得触目惊心。 在偌大的祠堂正中,男人直挺挺跪在地上,他赤裸着上身,后背的伤痕纵横交错。 几乎没有几块好肉,往日白瓷一般的肌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她通话,在电话里还哄着她,不让她发现一丁点问题。 “晚晚?”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孟晚溪狂奔到他身前,走进了霍厌才发现不是梦,孟晚溪真真切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第一反应是她为什么来了?是不是霍家对她出手。 但看到她身后无人,看上去也没有受伤他才放心。 第二反应则是不想孟晚溪看到这么狼狈的他,霍厌转身想要站起来。 跪了一天一夜,加上受伤没有进食,饶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他还没有站直身体,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怕扑过去孟晚溪受不住他的力道。 左膝一弯,如果四年前拍戏那般,他单膝跪在了孟晚溪腿边。 孟晚溪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抚上那张英俊的面庞。 她的声音颤抖无比:“霍厌……” 正好一束光洒落到两人身上,这幅画面像是宿命般唯美。 霍筱筱赶到时,正好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她也激动得泪流满面。 没想到她追的晚宴CP还包售后的! 《微臣》第一部的结局,霍厌守城到只剩下一兵一卒,孟晚溪带兵增援时,霍厌身中数箭,单膝跪在她面前,“将军,末将不辱使命。” 而后孟晚溪颠覆政权,成为女皇。 当初霍厌饰演的角色死那一刻,成了多少人的意难平。 他到死都没有表白,有人说他在死前也不肯说出那几个字,是知道自己给不了将军未来,所以他以属下的身份去世。 他的爱是隐忍又伟大的! 殊不知将军终生未嫁,励精图治,每个人都知道她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 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是双向奔赴了,只不过还是将人虐得死去活来。 那是故事,故事外孟晚溪抚着霍厌的脸,她眼中含泪,“对不起,我来晚了。” 霍厌看到门边的霍筱筱,心中猜到了几分。 他将她拽入怀中,用力抱住了她。 喉咙生疼,像是藏了一个刀片在里面搅动。 他哑着嗓音:“不晚。” 晚晚,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我就更不可能放你离开了。 将脸埋到她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那浅浅的玫瑰香味,霍厌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孟晚溪原本有很多想说的话,可现在她觉得并不重要了。 她依恋抱着霍厌,像个无助的孩子,“霍厌,不要离开我。” 她失去了很多人,现在她不要再失去霍厌了。 哪怕这份感情无关爱情,却也是不能缺少的一种感情。 霍厌轻抚着她的发丝,“好,不离开。”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冰冷却威严的声音:“孟小姐的演技果然了得。” 孟晚溪身体一僵,意识到来人是谁,她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怕霍老爷子迁怒于霍厌,再惩罚他。 她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起身张开双臂,将霍厌挡在了身后。 等她再抬起头来时脸上的柔弱不见,而是满脸坚定,双瞳锐利看向霍老爷子。 “霍老先生,晚辈不请自来失礼了,不知霍厌做错了什么,您要将他罚成这样?”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要知道霍老爷子别说是在霍家,就连在整个港市也是人人生畏的人物。 哪个见他的人不是点头哈腰? 他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当面质问。 霍筱筱看孟晚溪的眼神已经变成崇拜了。 以为她是柔软小白花,现在一看,这分明是朵霸王花啊!连老爷子都敢怼。 霍厌明知道她连霍霆琛的面都不敢见,却为了他赶到霍家,打了老爷子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将军回来了。 老爷子被她的反问逼得有些怔然,“他是我孙子,忤逆长辈我罚他有问题?” 在孟晚溪眼里,霍厌本就比她少两岁,是金枝玉叶的小少爷,如今背上的皮都不完整了。 别人不心疼,她心疼! 刚刚重逢的感情瞬间变成了愤怒,一旦愤怒盖过恐惧会失去理智。 她满脑子都是给自家小少爷讨回公道,哪还有惧怕。 孟晚溪像是得知自己孩子在学校受了别人欺负的老母亲,她丝毫没给霍老爷子面子。 “霍老先生,这叫惩罚还是蓄意杀人?” 不是伤人,是杀人! 孟晚溪冷着一张脸,“哪怕他是您的亲孙子,就算犯错也不至于被打得半死,老先生,他已经成年,您没有任何权力伤他至此。” 霍老爷子都懵了,他还没有找孟晚溪的麻烦,孟晚溪倒好,她单枪匹马闯入霍家找他的麻烦。 他活了一辈子还没遇到这么离谱的事。 “你说什么?” 孟晚溪气场全开,“霍老先生,我希望您给霍厌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罚他!” 全场所有人:??? 第一卷 第183章 硬刚!让霍厌入赘到我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不按牌理出牌让所有人都懵了。 不是,这对吗? 她在霍家不仅没有夹着尾巴,甚至是硬刚霍老爷子。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很想笑,所以孟晚溪是疯了吗? “你让我给霍厌道歉?”霍老爷子再次确定道。 霍厌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这话,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懂什么? 孟晚溪此刻情绪上头,声音义正言辞道:“请问他和我在一起做错了什么,至于要被打成这样?” 霍老爷子神情陡然变冷,“孟小姐,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去引诱我孙子,既然你今天来了霍家,也省得我找你过来。” “我就直白告诉你,我霍家绝不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进我霍家的门,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霍厌想要替孟晚溪说话,孟晚溪直接开口道:“不管你想不想,霍家的门我已经进了,霍家的男人我也睡了,要不要死心轮不到你说了算。” 孟晚溪直白的话让霍筱筱如打了鸡血般激动,“好飒!” 霍老爷子则是被气得捂住了心口,“霍厌,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 霍厌最担心的就是孟晚溪会临阵脱逃,没想到她不仅没有逃,反而这么勇。 哪怕此刻疼得厉害,他的唇角却微微勾起,“自然是和我志同道合,心意相通的伴侣。” 见自己孙子这边油盐不进,他又看向孟晚溪,“孟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扪心自问和霍厌相配吗?如果真心相爱,是希望对方过得更好,而不是更差,对吗?” 孟晚溪从未想过自己能配得上霍厌,从前想着配合霍厌就好,莫名其妙就变成现在的局势。 霍厌那样骄傲的人愿意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她怎么能退? 反正老爷子不喜欢她,哪怕是她打扮一新,有礼貌登门,跪在地上给老爷子舔脚,只怕他也不会看得上自己。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畏惧的? 孟晚溪抬头道:“老先生,我承认我的家世不如霍家,但霍厌并未选择世家小姐,说明我身上有比家世更宝贵的东西。您孙子有多优秀,难道您要质疑他的眼光吗?” 霍老爷子想要道德绑架孟晚溪,反倒被孟晚溪给将了一军。 霍厌本就是他最骄傲的小孙子,否定孟晚溪就是否定他的小孙子。 霍老爷子眼底弥漫着危险的光,“宝贵?你说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侮辱,霍厌缓和了片刻,撑着地缓缓站了出来。 他刚要保护孟晚溪,孟晚溪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明明是那么瘦小的身躯,此刻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离过婚怎么了?是吃你家大米了吗?还是触犯了哪条法律?” “霍厌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伶牙俐齿,满口胡诌,根本就不配当霍太太。” 孟晚溪看着地上那干涸的血迹,不想再拖延时间耽误他的伤。 “好好好,我不当行了吧,现在我能带霍厌离开了吗?你不心疼他我心疼。” 孟晚溪给了吴助一个眼神,“还不扶着你们老板跟我走,你打算让他血流身亡是不是?” 吴助知道霍厌的底子,倒是没有那么夸张。 不过孟晚溪总算知道心疼霍厌了,也算霍厌所有的心思没有白费。 “好。”他扶着霍厌下意识看向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没想到孟晚溪竟然是上门来救霍厌的,这一操作打得他措手不及。 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对孟晚溪一个女人出手,他也没有这么低级。 所以霍老爷子声音冷淡:“霍厌,你要是敢跟这个女人踏出霍家,以后就没有继承的机会!你自己想清楚。” 孟晚溪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可霍厌没有退,她也没有退让的道理! 她只是看着霍厌,静等着他的决定。 往日那俊美的高岭之花,今日沾了血腥,他不再矜贵出尘,浑身都散发着邪戾的气息。 碎发遮住饱满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爷爷,我以为我昨天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娶孟晚溪,我可以放弃继承权。” 孟晚溪的心脏猛地一跳,虽然事已至此她也能猜到一些事。 可想法和直白听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那个答案不用问也昭然若揭。 如果不是爱,霍厌怎么会连继承权也不要。 孟晚溪眼眶有些泛红,她突然想到了先前傅谨修给威里斯介绍许清苒是他妻子的画面。 他只是为了欧洲的商业版图便可以忽略自己的情绪。 可霍厌要继承的霍家是无数个商业版图总和。 说不感动是假的。 母亲曾经抛弃过她一次让她有了心理阴影,所以她对傅谨修很依赖,到头来傅谨修也丢开了她。 可是霍厌没有,他选择了她! 霍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还没等他说话孟晚溪开口:“霍老先生你不用担心,我对霍太太也没什么兴趣,我不介意霍厌入赘到我家,从今往后我养霍厌。” 霍老爷子脸都涨红了,孟晚溪说完这句话温柔看向霍厌,“我们走吧。” 霍筱筱完全是看偶像的眼神。 她宣布,晚宴CP真是仙品啊! 太好磕了。 孟晚溪和吴助一左一右扶着他,他的腿跪了太久行走不便。 老爷子想说些什么,也想做些什么。 看到这幅画面,他脑中又想到了当年三叔跪在他身前的画面。 “父亲,此生我只爱她一人,求您成全!” “父亲,儿子不孝,素素嫁人,那我此生就遁入空门,再不进红尘半步。” 霍老爷子握紧了手杖,额头青筋毕露。 过去是儿子,如今是孙子。 有两个先例摆在他面前,他不敢再把霍厌也逼上绝路。 管家小声问道:“我们不拦着吗?” “拦?你能拦着他的人,能拦着他的心?让他走,取消他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冻结他名下所有财产。” 霍老爷子眼里渗出一抹危险的光,“年轻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等到撞了南墙就会回头了。” 孟晚溪吩咐吴助,“去备车。” “是,孟老师。”吴助跑得飞快,从今天开始,孟晚溪就是他的偶像! 阳光穿过海棠树洒落下来,孟晚溪对上那张苍白而虚弱的俊脸,她主动环着他的腰。 “鹤之,这一次,我没有来晚。” 她唤的是《微臣》他的名字。 霍厌双手紧紧拥住了她的身体,“将军,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一卷 第184章 海棠树下,他终于如愿以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一刻他们好像穿越了时间,重新找回了当年的意难平。 宋鹤之死的那一场戏孟晚溪很久都没有走出来。 那时候傅谨修察觉到她不对劲,知道她入戏,便千里赶过来陪了她三天。 孟晚溪才从那个角色中走出来。 霍厌折了一支海棠插在了孟晚溪的头上,并落下一吻在她的眉心。 海棠树下,他终于如愿以偿。 吴助很快就将车开来,孟晚溪扶着霍厌上车。 霍厌不太习惯裸着身体在她面前,拿了一条毛毯想要遮住身体。 孟晚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用遮,你后面有伤。” 霍厌那张向来淡漠的脸多了一抹羞涩,“失礼了。” 他局促坐在一旁,因为后背有伤不能靠着,因此他身体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像是一个乖乖的大男孩。 孟晚溪不是不知道他的身材很好,以往哪怕是在床上,霍厌也穿着衣服,她从没有这么直观看过他的身体。 男人的皮肤很白,衣服盖住了他完美的身材,让人觉得他的气质温润如玉。 没想到衣服之下,霍厌的肌肉很有冲击力,那绝不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身材,每一根肌肉线条,每一块肌肉都彰显着绝对力量。 孟晚溪想看他的后背,男人却下意识转过了身体,“别看,晚晚。” 知道她流产后和外婆的死,导致她现在很害怕看到血。 孟晚溪看到他那干涸的嘴唇,眼里带着些心疼之色。 “好,我不看,你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我们现在是去医院吗?” 吴助开口道:“不是,老板的身份特殊,港市不比京市,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这点伤我可以处理。” “好。” 孟晚溪此时此刻才意识到权力赋予身边男人的身份,他不是那个温柔的枕边人,而是手握权势的继承者。 却因为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孟晚溪此刻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她担心的是霍厌的伤。 车子开到了港市悬崖边上的一幢别墅,和霍家老宅截然不同的风格。 背靠山崖,前面可以将整个港市的风景收入眼底。 这就是上层人物的世界,不管在哪他们都是高高在上,像是神明俯瞰着人间。 这里应该是他的私人住所,风格和京市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是,在这幢别墅里外种植了各个蔷薇科的品种,那些艳丽的玫瑰像是火一样燃烧了她的眼睛。 有不少蔷薇攀爬在墙上,甚至延伸到悬崖峭壁。 比起她和傅谨修的婚房,这里的蔷薇简直是童话故事书里的场景。 好壮阔! 孟晚溪没有来得及欣赏,扶着霍厌进了客厅。 一如既往的冷清,没有茶几,显得整个空间特别空旷。 吴助去拿药箱。 霍厌对上孟晚溪的眼睛,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吴助给我上药就行,你可以去外面转转,很快就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怕吓到她。 孟晚溪拧着眉头,“不要。” 明明只分开了一天一夜,那个健康的男人就变成了这样,孟晚溪心疼都来不及,“让我看看你的背。” “会吓着你。” “不会的。” 霍厌对上她认真的眼睛,他无奈轻叹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要害怕。” “嗯。” 霍厌盘腿坐在地上,将背展现在孟晚溪的眼里。 房间里光线充足,没有祠堂那么昏暗。 那不少外翻的血肉看着就叫人触目心惊,每条疤痕都纵横交错,孟晚溪完全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这个男人跪在那里,一边说着要娶自己的话,一边默默承受。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不让眼泪流到他的后背。 “如果我不来,你打算跪多久?” “跪到爷爷同意为止。” 霍厌转过身,抬手抚去她的眼泪,“别哭,不疼的。” 孟晚溪红着眼,哪有刚刚和老爷子对峙的样子,“怎么可能不疼?都差点成皮肤碎片了。” 霍厌嘴角微勾,“你来,我很开心。” 吴助走了过来,霍厌黑漆漆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孟晚溪的脸,“会包扎吗?” “会一点,但不怎么专业。” “没关系,我教你。” 一旁的吴助有些无语,恋爱脑的男人真可怕。 拿自己的身体当教学模具! 还有力气泡妞,看来他是没什么好担心霍厌的了。 他将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在地毯上,然后默默离开。 “很简单的,还记得我之前给你处理伤口吧?先消毒,再上药,这只是一些皮外伤,吴助下手有分寸,看着血肉模糊,其实没有太多的危险。” 他说得轻描淡写,孟晚溪越发心疼。 因为他可是真正意义上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啊。 傅谨修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诉说自己创业不易,甚至提过一次霍厌的身份阶级和她不可能。 那时候孟晚溪还不知道霍厌的心思,她只觉得傅谨修在发癫。 可今天见证了霍厌的爱,那样厚重,让孟晚溪心情复杂。 霍厌的爱太拿得出手了!而她要怎么做才能回报他? 听到男人似乎轻哼了一声,孟晚溪才发现自己是下手太重了。 她俯下身轻轻吹了吹,不敢再胡思乱想,小心翼翼给他清理伤口,上药。 他的背脊宽阔健硕,孟晚溪缠了一圈又一圈。 霍厌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她前后上下地忙活,像是要将他包裹成木乃伊。 他喜欢看着她专注为他做事的模样,也不出声阻止。 直到孟晚溪缠好了绷带,她跪坐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在他腹部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孟晚溪抬起眼睛,松了口气,“好了。” 四目相对,霍厌的眼睛是那么深邃,里面宛如藏着万千星辰。 这样的眼神下,孟晚溪心脏跳得飞快。 霍厌开口问道:“晚晚,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猜的。” 孟晚溪显得有些紧张,小声解释道:“你的声音很奇怪,筱筱说你大哥同你在祠堂,我觉得不对劲,便多问了几句,猜想你可能是在罚跪。” 霍厌不傻,一听就知道她忽略了重要的信息点。 霍厌缓缓俯身,大手覆盖着她的手背,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眼,“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罚跪?” 孟晚溪咬着唇,也没有再隐瞒了。 “我看到了你放在枕头下的系带,那条系带我拿来蒙过你的眼睛。” “所以……”霍厌像是一个高端的猎人。 明明真相就在咫尺,他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诱哄她。 如果孟晚溪装傻充愣,就代表她是拒绝,他就不用表白了。 当然她要是主动问起,说明她心里是想要一个回应的。 他密切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孟晚溪被他这样灼热的眼神盯着有些耳根子发烫,她觉得自己像是掉入陷阱的猎物。 明知道是个圈套,她却没法逃跑。 只能对上他的眼睛问道,“霍厌,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一卷 第185章 晚晚,到我这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有些紧张,倒不是她对自己不够自信,她的这张脸从小到大就没少招蜂引蝶。 但那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霍厌不管是身份还是长相,和她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孟晚溪一直不去也不敢想,他喜欢自己这个事实。 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他逆着光,深邃的眼睛让她看不出丝毫端倪,让孟晚溪的心脏忐忑不安。 霍厌倾身而来,手指缓缓抚上孟晚溪的脸颊,带着安抚性的意味轻抚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是那样温柔,让孟晚溪有种自己是坠入他手心的珍宝,他诚挚而又认真告诉她。 “晚晚,我为你入圈,只为离你更近,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演爱你,其实哪一刻都是真的爱你。” 他用的不是喜欢,是爱,远远比喜欢更厚重的词语。 孟晚溪的心就像是被人投下的石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再不似往日的平静。 “是从什么时候?”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声音都有些不稳。 “或许是你被导演在片场欺负那天,你被连打了几十个巴掌,那么冷的天,一遍又一遍跳水还坚持没有半点情绪,除了阔别重逢的欣喜,还有我对你的怜惜。” 孟晚溪更加吃惊了,“原来那天你在。” 当时的她只是一个十八线,虽然有些演技,但她的长相更引人注目。 因为拒绝潜规则,才会在片场被导演带头霸凌。 导演想用这样的方式教她什么叫规矩,她没有屈服。 她本以为自己还要被欺负,没想到很快那个导演就出事了。 霍厌一点孟晚溪就明白了,“怪不得当晚那个导演就因为其她艺人曝光,还扯上偷税漏税的事,都是你安排的?” “我只是将他做的事情公布出来而已。”霍厌平静道。 那时候他对孟晚溪还停留在怜惜,想要报恩帮助她的心理,还没到喜欢的程度。 那个导演是罪有应得。 “后来我接了几部剧,遇上了一些很好的导演,不仅让我的演技飞快进步,也没有再遇上一个奇葩,每一部剧都能让我拿奖,在短短时间成为影后,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霍厌轻柔抚着她的脸颊,“晚晚,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确实有帮你的成分,但我只是将还不错的剧落到你的手上,最终能不能成还要看你的天赋和努力,圈里的人,观众的好评就是你最好的回报,如果我要捧你,你还用受伤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孟晚溪仔细回想确实也是这样,她一开始也是从一个丫头开始演的,后来女三,女二,到女一。 每一部都是她脚踏实地,以及得天独厚的天资,最终才拿下了影后的奖杯。 当然孟晚溪也知道那个圈子里,如果不是霍厌暗中保驾护航,她仅仅靠着努力也是不行的。 就像她拒绝了那人八千万的包养,后来她没有被封杀,还混得风生水起。 这一切不是市场的选择,而是霍厌的偏爱。 这个男人真的和傅谨修一点都不同,明明他私下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概括了。 他将她所有的成功都归功于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因为他。 孟晚溪心中一暖,眼角有些湿润,“霍厌,原来你一直都在帮我。” “顺手而已。” 霍厌的大拇指轻柔给她擦拭着泪水,“怎么哭了?” 孟晚溪哪还有在霍老爷子面前的厉害,哭着投入他的怀中。 “除了外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哪怕是傅谨修,他那偏执的爱和霍厌比起来,也显得那么可笑。 “你救过我一命,我帮你本也不费什么心思,你不用放在心上,如今我的心思和之前一样,我从未想过回报,哪怕你一辈子都不喜欢我,我能这么近距离抱着你,就已心满意足。” “如果我不和傅谨修离婚,你是不是要等上一辈子?霍厌,你傻不傻啊?” 霍厌低头吻着她的眼泪,“爱你,是我一生最正确的选择,我怎么会傻呢?” 孟晚溪在他宽阔的怀中显得格外小鸟依人,她抽泣抬头看他,“那你后来怎么会来参演?” “当时你在娱乐圈已经小有名气,正好舅妈写了《微臣》,我提前看了剧本,觉得这个人物形象和我对你的感情很相似,所以我主动提出参演。舅妈虽然不理解,还是让我去演技培训班练了几个月,没想到跟你对戏的时候,还是被你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提到那时候的事孟晚溪有些不自然,她挠挠头,“那个……我就是就事论事。” “我知道,我在演技方面确实不如你,好在这部剧的主线就是暗恋,而我不需要怎么演,便能将这个人物演得入木三分,才没有砸了舅妈的招牌,成为一大爆款。” 仔细想来每次他ng的都是和别的女配,他看其他人眼神都是平淡的,没有半点起伏。 唯独在孟晚溪身上,他才能迅速入戏。 直到今天孟晚溪才知道了原因,很荒诞却又顺理成章。 “晚晚,知道了我的心意,你会厌恶我吗?”霍厌一步步问道。 孟晚溪摇头,“不会,事实上你的真心很珍贵,就是对我来说有些太过沉重,因为我暂时没有办法以同等的真心回应你。” “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放弃,好吗?像是我们一开始说的那样,我来照顾你们母子。” 孟晚溪眼里有些困惑,“霍厌,我怀着他的孩子,你真的不介意吗?” “晚晚,真正喜欢一个人无关她的身世,背景,我喜欢的本就是你这个人,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会视为己出,哪怕将来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亏待他半分。” 孟晚溪瞬间红了脸,口中小声道:“我们的孩子……” “晚晚,我知道你还没有从那一段婚姻走出来,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一点点慢慢爱上我。” 男人朝着她伸出手,“晚晚,到我这来,好吗?” 第一卷 第186章 秋后算账,是不是真的不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如上次在别墅时,霍厌站在阳光里向她伸手,问她要不要离婚。 这一次,他想让要她到他的世界中来。 和先前说的假结婚不同,他要她的心。 但她的这颗心在那一场婚姻中碎成很多片,孟晚溪犹豫了,因为现在的她无法回应他的爱。 她很怕再往前一步,会得到一样的悲剧。 霍厌看出了她的不安和忐忑,她的顾忌他都能理解。 她这次能来他身边,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霍厌没有逼问她的结果,摊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没关系,以后再告诉我,别离开我。” 孟晚溪点了点头,“嗯。” 想到他还跪了那么久,“对了,你上次给我涂抹的药膏还有吗?” “我让吴助拿些过来。” 吴助很快拿着药膏过来,孟晚溪随口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些吃的。” “好。”吴助很懂事没在这打扰两人。 孟晚溪跪坐在他身前,“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可……”霍厌下意识拒绝。 孟晚溪已经替他卷起了裤腿,“以前你帮我,现在该轮到我帮你了。 隐藏在西裤下的小腿肌肉十分发达,和儒雅半点搭不上干系。 孟晚溪将西裤卷到大腿处,近距离看才发现这男人简直是强壮无比! 膝盖处已经有了明显的淤青,孟晚溪学着过去他的动作,在手心里乳化之后贴合到他的皮肤,打着旋一圈圈揉弄,将药渗透进去。 她的小手光滑无比,那么轻柔慢捻,霍厌有些吃不消。 向来淡漠的眸子却在这一刻掠过一抹情欲,他一把抓住孟晚溪的手,“好了,不用了。” 孟晚溪一双无辜的眸子盯着他,“可是以前你都会给我揉……” 对上他眼底没有散去的情愫,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漂亮的狐狸眼渐眯,“霍先生,你是不是骗了我一件事?” 孟晚溪严重怀疑他说自己不行是假的! 没等她问出口,吴助及时出现,“饭菜已经来了,孟小姐,还是让老板先吃点东西,他一天没有进食了。” “也好。” 孟晚溪的目光凉飕飕从霍厌的脸上掠过。 有句话叫做秋后算账! 霍厌心惊胆战,孟晚溪刚刚的眼神好可怕。 吴助离开霍家就叫了餐,所以才能来得这么快。 孟晚溪也有些饿了,但霍厌现在是伤员,往日都是霍厌照顾她,现在变成了她给霍厌盛饭,夹菜。 等吃完饭,吴助当着孟晚溪的面前说出了现在的情况。 “老板,接到消息,现在你名下账户上的财产都被冻结了,而且董事会暂停了你的职务以及手上的工作。” 正在擦嘴的孟晚溪一愣,当时看到霍厌被打成那样,她也失去了理智。 冲动的结果就是现在,给霍厌造成了更多的麻烦。 “抱歉,我……我当时有些上头。”她有些无措。 “不关你的事。” 吴助对孟晚溪也有了改观,“孟老师,我承认你很强,老爷子在霍家就是天,还没人敢这么顶撞他,你是头一个!你不用将责任划分到自己头上,毕竟当老板和老爷对着干就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 吴助收拾着餐具,嘴角勾起一抹宽慰人心的笑容,“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人,霍厌握住孟晚溪的手,“如果我失去了一切,你会嫌弃我吗?” 孟晚溪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霍厌扬起一抹笑容,“那就好,原本我也对霍家的继承权没什么想法。” “那你要是走了,霍家怎么办?” “忘记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首先我父亲老当益壮,再工作二十年没问题,其次我大哥虽然腿脚不便,但他在商业上很厉害,我还有一些堂兄弟,霍家不会因为我而倒下。” 说到这的时候,霍厌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脸,“霍家可以没有我,但是你不能没有我,对吗?” 孟晚溪咬着唇,想要从他眼底找到一丝不愿。 可他的目光坦荡,没有半点后悔。 “我真的比霍家的继承权还要重要?”她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霍厌牵起她的手,郑重其事放到了自己心口,让她感知着自己心跳的频率。 “别说是继承权,天下没有什么比你还重要。” “值得吗?我甚至都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爱不是买卖,付出就想着回报,在你身上,我从未想过成本,我只想要你幸福。” 孟晚溪扑入他的怀中,“为什么我先爱上的人不是你。” 她像个小孩一样,泪水润湿了他的脖子。 霍厌轻柔哄着她,“都怪我不好,回来得太晚了,我该罚。” 如果和霍厌在一起,那么她的孩子不会流产,外婆也不会离开。 更重要的是她的那颗心和身体可以完完整整属于他。 “霍厌,你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否则……” 他挑起她的下巴,“嗯?” “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我们顺其自然,不要去忧虑还没有发生过的事,好吗?” “嗯。” 孟晚溪吸了吸鼻子,突然哽咽问道:“你是真的不行吗?” 这个话题像是山路十八弯,霍厌愣了一瞬,说出真相孟晚溪会生气吗? 他没有把握。 可是不说,他怕她更生气。 见他为难的表情,孟晚溪叹了口气,“也罢,我不逼你了。” 她自己验证就好。 霍厌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孟晚溪就坐到了他的身上,他全身骤然绷紧。 孟晚溪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 她刚刚哭过,眼泪落到唇边,就连唇瓣都带着一点点咸涩的味道。 哭成泪人的小女人,霍厌既欢喜又心疼。 沉浸在她的主动中,渐渐忘记了她的目的。 要论两人的经验,孟晚溪显然更厉害,过往都是霍厌主动,这一次在她的主动出击中,霍厌的呼吸越发急促。 他黑漆漆的眸子一点点染上欲望的神色,他轻喃着:“晚晚……” 孟晚溪垂眸看他,手指搭在他的皮带扣边缘,“要我自己验证一下吗?” 第一卷 第187章 告白后的亲昵,给他刮胡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攥住孟晚溪的手腕,瓷白的手臂上凸起一道道青色脉络,他沉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粗喘:“晚晚,抱歉,我骗了你。” 孟晚溪就知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刚好那里受了伤。 她有些生气,没有人会喜欢欺骗。 但人在无语到时候真的会笑,哪有男人会编排自己不行的? 而且他可是霍厌啊,就不怕传出去被人嘲笑一辈子吗? 孟晚溪抬手朝着他的胸前捶去,“为了把我骗到手,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当看到他胸前缠着的绷带,哪怕他前胸没有受伤,孟晚溪也下意识放松了力道。 原本她力气就不大,这减轻了拳头落下来,软绵绵的像是在调情。 霍厌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那一夜你发烧我只是想用身体给你取暖,谁知道抱着你就睡过头了,情况使然,我不得不瞎编了几句。” 如果不是看到孟晚溪千里迢迢赶来霍家,霍厌的心思还不知道要藏多久。 “以后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孟晚溪轻声叹了口气,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霍厌,其实是我离不开你,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算不算得上是喜欢,但你在我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爱上你。” 孟晚溪说得直白,对霍厌来说这样的情况已经比他预估的要好很多了。 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两人在阳光下亲密相拥,孟晚溪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和霍厌走的每一步都超过了预期,但她知道,哪怕前路漫漫,她也不会再回头。 缓和了片刻,霍厌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家里熟悉一下。” “好。” 孟晚溪跟在他身边有些羞涩,要不是这次她匆忙赶来,两人的进展肯定没这么快。 这幢别墅比起京市那套更大,风格其实很像,低调奢华,简单大气的装潢让整个房子看起来有些空旷。 二楼是霍厌的主卧,这个套房足有几百平,推开露台的门窗,孟晚溪看出去就是大海和礁石,以及部分蔷薇太过茂盛,攀着峭壁垂下。 孟晚溪不敢想象在有月亮的夜里,月光洒下来时,这里会美成什么样子? 现实与童话的结合,美得让人觉得窒息。 楼下的院子也大到离谱,听说后面还有一个马场和葡萄园,每年霍厌都会亲自酿酒。 哪怕孟晚溪手上有两百多亿,她此刻才直观感觉到了真正的有钱人和暴发户之间的区别,这样的生活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想什么?”霍厌从背后抱着她,两人沐浴在阳光中,温柔的海风迎面吹来。 孟晚溪含笑:“想你爷爷。” “嗯?想他干什么?” “怪不得见到我的时候胡子都快气飞起了,我将他手心里含着金汤匙的小少爷拐走,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 她戏谑的话语阐述出这个事实,霍厌却将她拥得更紧,薄唇落在她的脖颈,“在我心里,你才是最贵的明珠,晚晚……” 他那沉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酥酥麻麻传来:“帮我刮胡子好不好?” 他一天一夜没有洗漱已是十分难受,想到以前在片场时,傅谨修来探班。 两人缠绵一夜,第二天他本来是想叫孟晚溪上戏。 透过没有关好的木门,他看到穿着浴袍,手里拿着一次性刮胡刀,小心翼翼给傅谨修刮胡子的女人。 就算只是一个背影,也能感觉到她的认真。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要求她了。 孟晚溪想到他背后的伤口,别说是睡觉了,哪怕是手臂稍微动一动也会牵扯到疼痛难忍,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好。” 话音刚刚落下,霍厌便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洗手间走。 “放我下来,一会儿伤口崩开了。” 她打也不是,说也没用,男人一旦上头起来就跟青春期的毛头小子没什么区别。 “不会。” 霍厌哪还有过去的儒雅和绅士? 将孟晚溪放到了盥洗台上,他将剃须刀和剃须泡递给孟晚溪自己刷起了牙。 孟晚溪惊讶他居然不是用电动剃须刀,这一点和傅谨修倒是很有默契。 手动的不仅麻烦,而且容易刮伤。 情到浓时,以前她会给傅谨修刮胡子,傅谨修给她画眉。 如今面前的男人换成了霍厌,他胸前的白绷带提醒着孟晚溪他和傅谨修截然相反。 他宁愿自己背负满身荆棘,也不愿意让她受一点伤。 孟晚溪脑中关于傅谨修的影子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是霍厌温柔的脸。 她挤了一些白色泡沫在他的脸颊,手指轻轻给他抹匀。 柔嫩的指腹会触碰到那一根根青色的小胡茬,有一点点刺手。 孟晚溪轻轻打着圈,让胡茬被泡沫软化后才拿起剃须刀,捧着他的脸颊,刀锋划过他的脸颊。 她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就怕伤了他。 这一次,她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孟晚溪刮好了胡子,又用毛巾将他脸颊的泡沫擦拭干净。 “好了,阿厌好帅。”她忍不住夸赞道。 话音落下,霍厌缓缓俯身,将额头抵住孟晚溪的光洁的额头。 两人鼻尖对鼻尖,他说话时清新的漱口水气息铺洒在她的唇上。 “晚晚,以后眼里只看着我,好不好?” 孟晚溪听到这句话有些紧张,因为傅谨修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的瞳孔闪动着,霍厌会变成第二个傅谨修吗? 察觉到她的不安,他轻轻托住她的腰,“如果我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告诉我。” “没有,我只是怕……你会变成他。” 将她禁锢起来,控制她的自由。 霍厌指腹温柔抚过她的脸颊,“我不多说,晚晚自己用心来感受,好吗?”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对她,仿佛她是易碎的珠宝,就连眼里也带着一抹怜惜。 孟晚溪轻轻点了点头。 四目相对,空气里有暧昧的火花擦过。 孟晚溪被他这样炽热的眼神盯得身体发软,视线移开,看到男人瓷白又性感的喉结轻轻滚动着。 他的吞咽像极了一只饿极了的兽。 霍厌的手轻轻摩挲着孟晚溪腰间的嫩肉,“晚晚,我有点想……” 第一卷 第188章 晚晚宝贝,我也饿坏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如今和那时在游艇上不同,当初他连哄带骗,还得装作不行。 现在两人将话都说开了,虽然孟晚溪有些恼怒他骗人,但看到他受伤的份上,孟晚溪什么气都消了。 他不用再小心翼翼藏着情绪,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向她求欢。 孟晚溪用脑门狠狠撞了一下他的头,“你伤成这样,想都不要想。” 霍厌:“……” 既然他骗她不行,那她就让他真正“不行”。 她一般不内耗,有仇当场就报了。 她舍不得打他骂他,还舍不得“折磨”他吗? “好了,胡子刮完了,你自己再清理一下,我四处转转。”孟晚溪飞快逃离现场。 就刚刚那个氛围,她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就真的被霍厌给吃了。 霍厌看她的眼神,丝毫没有半点遮挡。 孟晚溪扶着楼梯下来,倒不是她矫情。 从前和他亲密是以为他“不行”,两人也就是亲一亲点到即止。 现在知道他是正常的男性,他也有着生理需求。 孟晚溪将手放在小腹上,这里还怀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不是为了傅谨修,是为了这个孩子。 即便她将来不排斥和霍厌发生关系,至少也得等孩子出生以后。 孟晚溪缓缓走出房间,来到那一片被蔷薇所攀附的花墙,美到让人窒息。 吴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些花是你退圈那天他让人种下的。” 孟晚溪脚步一顿,“我嫁了人,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老板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工作中来,这里的每一朵花都代表着他对你炙热的爱,孟老师,你是老板的初恋,就算你不喜欢他,也千万别伤害他。” 吴助一脸严肃请求着孟晚溪。 一阵风吹来,繁花如锦,孟晚溪的发丝在空中翻飞,她轻轻道:“好。” 她缺爱,霍厌爱她。 孟晚溪又怎么会伤害他呢?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孟晚溪无法放心,“霍老先生真的撤了他的职?” “嗯,老爷子想要逼老板回来,不过……” 孟晚溪转头看他,“怎么?” “如果老板真的失去一切,你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孟晚溪认真掰着手指道:“我有两百多亿,能养得起你们和那个马场,葡萄庄园吗?” 吴权打量着孟晚溪那张纯粹的脸。 分明是影后,可以演出很多种表情,偏偏她却干净得像是水中青莲。 怪不得霍厌非她不可,吴权也能知道一些原因了。 从这次孟晚溪硬刚霍老爷子,还要他给霍厌道歉那一刻,孟晚溪就成了他心中的神。 孟晚溪实在是太特别了。 她可盐可飒,时而软萌,时而独立强势。 最重要的是有事她真上! 当年她可以豁出一切支持傅谨修,而今拿着积蓄也做好了包养霍厌的准备。 甚至连自己和霍厌的马都考虑到了。 见吴助不说话就盯着她,孟晚溪心里没什么底气。 她小心翼翼道:“两百多亿都不够吗?按理应该是够了,是不是霍厌还欠了外债?” 吴助赶紧开口:“够了够了。” 孟晚溪松了口气,“那就好,你陪我转一转吧。” “孟老师等一等。”吴助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了一辆之前的工人使用过的除草代步车。 “你怀着孕不能走太远,我开车带你逛。” 孟晚溪只看到了前院,有些好奇问道:“有那么大吗?” “嗯,大概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 孟晚溪:夺大?你说夺大??? 怪不得要开车,里面是一个动植物园,有专门的亚热带、热带区域。 更有飞鸟园,爬行动物,猴子等等…… 孟晚溪都懵了,“哪有人在家里开动物园的啊!除了马,他没养其它大型动物吧?” “有一些,在猛兽园,孟老师要去看看吗?” “看!怎么不看!不看白不看。” 小时候她去一趟动物园都是奢侈,霍厌却在家里开了个动物园。 虎园在最偏远的场地,孟晚溪看到几只白虎懒洋洋在树下打盹。 “真的有老虎!” “这里的动物绝大多数都是从马戏团救出来的,老板是很善良的人。” 孟晚溪看到一只年迈的老虎身上还带着伤,可见是以前工作时留下的。 “嗯,我知道。”霍厌的善良她早已经见识。 “孟老师来得很巧,有一只母虎刚生了小老虎,你喜欢猫,应该会喜欢,要不要摸一摸?” 孟晚溪眼睛都睁大了,“真的可以摸老虎?不犯法吗?” “我们有证,不犯法,随便摸。” 孟晚溪本来是想要去看马的,硬生生被吴助给哄到虎园看老虎了。 到了育婴室,她就看到三只小老虎和一只小白虎分开养殖。 “为什么不放在一起?” “这只最弱小,出生就被虎妈给抛弃了,一直都是人工饲养的。” 吴助将小老虎放到孟晚溪身前,看着那只小白虎,孟晚溪仿佛看到了自己,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外婆死后她也想过要不要去找生母。 可想到妈妈离开那一天,她抱着妈妈的腿求她不要走,妈妈冷漠的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得。 不要她的人,她就算找到也是再会被再抛弃一次。 吴权趁机开口:“孟老师,这老虎可爱吧?” 孟晚溪摸着小老虎的头,“可爱,像只大猫。” “可爱就嫁给老板,以后你不仅可以给老虎接生,还可以给猴子接生,我们后面的飞鸟园还有很多会说话的鹦鹉,你成了女主人,这些都是你的所有物了。” 孟晚溪哭笑不得,正好霍厌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她身后。 她抱着小老虎指着吴助道:“霍厌,看看你带出来的兵。” 吴权嘿嘿一笑,“我们老板害羞,我帮他说几句好话,孟老师你考虑一下,我不打扰你们了。” 等他离开,霍厌手里拿着装满奶粉的奶瓶递到孟晚溪的手上。 “可以训练一下。” 孟晚溪抱着小老虎,小老虎抱着奶瓶,还真像给孩子喂奶的妈妈。 看着小老虎不停吸着奶,孟晚溪激动不已。 “霍厌,你看它真的吃了,它应该是饿坏了,吃得好快。” 霍厌坐在她身侧,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刚刚简单清洗过的霍厌带着浅浅香气。 没了檀香的神圣,反到多了一些凡夫俗子的世俗。 他的薄唇贴上孟晚溪的脖颈:“宝贝晚晚,我也饿坏了。” 第一卷 第189章 枕着日光和爱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自打这次孟晚溪来霍家捞人,她做出了选择,霍厌知道孟晚溪的心意以后,就没有以前那般小心翼翼。 他不再吝啬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孟晚溪光明正大。 孟晚溪被他贴得面红耳赤,怀里还抱着一只小老虎,她有些害羞,“阿厌,别这样,小老虎还在呢。” 霍厌见她羞得厉害也没有再继续,他伸手挠了挠小白虎的头,“喜欢它?” “嗯。” “那就带回房间养着,养熟了它还可以护主。” 抱着小白虎,孟晚溪的眼里掠过一抹暗淡的表情,“我想十月了。” 原本是想要带走它的,可跳海那天,她只能抱着外婆的骨灰,没办法带走十月。 “以后有机会我们带它离开。” 孟晚溪点点头,“好,那我们给小白虎取个名字吧。” 霍厌延续她取名的风格,“就叫圣诞好不好?” 孟晚溪眼睛都亮了,“和我想的一样。” “那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霍厌嘴角微勾。 孟晚溪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一眼就可以看透她。 这样的人性格直率,爱是一根筋,恨也如此。 孟晚溪侧着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被霍家革职,你就没有一点难过的?” 霍厌撸着小白虎,“正好年假快结束了,我可以放一个长假,晚晚,你想在哪里养胎我都陪你。” 孟晚溪转头看向他的脸,“你对权力真就一点都不在意?” 她见过傅谨修为了往上爬付出多少心血,造就两人走到今天地步,并不只是许清苒,而是傅谨修的野心。 霍厌这个从小就坐拥一切,现在却失去所有,自古都是由奢入俭难,他真的无怨无悔么? “介意的话我还能坐在这跟你撸猫?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傅谨修想要极致的权力,而我只想要心仪的爱人。” 见小白虎已经喝完,他将白虎拎起来放到婴儿床上。 “现在它太小了不好照顾,等再大一点我就让人送过来,我再带你去兜兜风。” 在自己的家里兜风,孟晚溪从未想过的夸张。 她见到了很多有趣的动植物,霍厌竟然还喂养了一些蟒蛇,守宫,鬃狮蜥。 其中很多植物只有热带才能见到的,孟晚溪也算是领略到了一年四季的风景。 “你这就差海洋馆了。” 孟晚溪刚从热带区出来,额头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霍厌用方巾给她擦汗,低垂的眉眼一片深邃:“不是我这,是我们家。” 很快孟晚溪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贴心了。 翌日一早,楼下的蔷薇花园便多了一架超大的手工秋千,上面铺着软软的垫子。 比京市傅谨修给她做的那架秋千更大更好,可以容纳下双人还绰绰有余。 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软绵Q弹,孟晚溪躺上去就像是在云朵一般。 为了防止太阳和暴雨,霍厌又做了可以收缩的遮雨棚,秋千架的外面有一层薄纱,防止太阳光直射。 孟晚溪真是爱惨了这架大秋千。 这两天霍厌在家养伤,而她除了照顾他之外的时间,她都窝在这里。 港市的温度刚刚好,这里入目就是繁花似锦,随时可以聆听海浪的声音。 没有人打扰,她无忧无虑,浮生梦死。 她的伤痛在一点点治愈。 夕阳西下,霍厌在书房忙完,屹立在二楼就看到那架秋千,他的心都软了。 眼看着就要入夜温度就要下降,小女人应该又睡着了。 他下楼来到院子,远远就看到在海风的吹拂下秋千架轻轻晃动着。 四周的白纱薄帐被她放下一半,轻纱在风中起舞。 一只莹白如玉的小脚从秋千床上伸了出来。 薄被滑到孟晚溪的腰间,她像是一只猫蜷缩着身体,头发柔柔铺了满床。 在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午睡是很惬意的事。 “晚晚,要吃晚饭了,醒一醒。”霍厌轻轻将她唤醒。 女人没骨头一般爬到他怀里,将脸颊埋在他的脖颈蹭了蹭,“还要睡嘛……” 那娇滴滴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软了一半。 别说是要睡觉,她要天上的星星霍厌都要给她。 软软糯糯的孟晚溪实在太可爱了,他只想赶紧将她娶回家,以免夜长梦多。 知道孟晚溪嫁给傅谨修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霍厌不愿意委屈了她。 他要给她准备一场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求婚仪式。 他的宝贝,值得上最好的一切。 霍厌单手揽着孟晚溪柔弱无骨的腰,女人身上就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软软贴着他,对他十分信任的样子。 孟晚溪睡得迷迷糊糊的,将他给一起拉了下来,“陪我睡一会儿。” 霍厌无奈,“宝贝,回房睡,一会儿入夜起风了。” “不要,就在这。” 男人对她宠溺至极,脱了鞋将被子给她包裹严实,放下所有的纱帐。 枕着日光和爱人,悠然浅睡。 虽然霍家暂停他的职务,霍厌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名下有的可不只是霍家的业务,正好现在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霍家一直都在做老牌的商业,船运,矿产,房产,医疗等。 如今也有很多新兴产业兴起,例如傅谨修的芯片,霍厌当初投资给他,也是希望他能为国争光,突破国外卡脖子的技术。 除了傅谨修,霍厌自己也投资了无人机,新能源,智能家电等领域。 很多时候他都等着孟晚溪睡着了才起身工作,这几天后背的伤口疼痛,他基本没怎么休息。 现在伤口结痂,抱着孟晚溪一晌贪欢。 这一睡就到了夜里,孟晚溪睁眼看到的是漫天繁星,还有睡在身侧的男人。 他的脸在灯光下更显神圣英俊。 不管再过多少次,看到这张脸,她都会觉得神奇。 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会爱上她呢? 趁着他睡着,孟晚溪偷偷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然后调皮又在他鼻尖点了点。 眼看着就是唇,她像个小偷,俯下身就要落下一吻,男人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霍厌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掠过,“宝宝,永远不要撩拨一个刚醒的男人,否则后果是你受不住的。” 一阵风来,薄纱摇曳起舞,秋千架慢慢悠悠晃动了起来。 洒满花瓣的草地上,男人的皮带落了下来。 “阿厌……” “叫哥哥。” 第一卷 第190章 孟医生妙手回春,手到病除!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对于年龄这件事,霍厌是真的很在意。 和孟晚溪相处以来大部分时候她是依赖自己的,但她偶尔还是会将自己当做弟弟照顾。 霍厌没走过小奶狗的路线,他学不来那些小奶狗卖萌叫“姐姐”的画面。 他希望自己在孟晚溪心里是强大且成熟的男人形象,他会比傅谨修更好照顾她。 路灯下,薄薄的轻纱中映出两人缠绵的身影。 唯美又浪漫。 周围除了海浪,还有不知名的虫鸣,抬头就可以看到苍穹中的万千星光。 有种置身于山野之中,隐秘又放纵。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晚溪气喘吁吁趴在他的怀中。 “阿厌……”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媚到了人的骨子里。 霍厌一双黑瞳浸染的全是欲色,他嗓音低哑:“晚晚。” 孟晚溪咬着唇,“那个……其实我可以帮你的。” 每次都是他在取悦她。 霍厌的手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急,等孩子出来再说。” 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不急于一时。 如果为了自己私欲一时放纵,一来容易伤到孩子,二来他知道孟晚溪心里有隔阂,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便是对女性的尊重和疼爱。 未来很长,他和孟晚溪有一生的时间慢慢探索。 他赤脚下地,将孟晚溪抱回了房间。 孟晚溪羞涩极了,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就怕遇上了佣人。 刚刚她的声音,没有被人听到吧。 霍厌自小就不喜欢旁人,孟晚溪没来之前,佣人也是错过他在家的时候来收拾。 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 从前孟晚溪问他不觉得孤独吗? 如今有了她,就不会了。 霍厌将她带到餐桌,“乖,先吃饭,我去换件衣服。” 孟晚溪确实有些饿了,最近没有了孕吐反应,她吃什么都觉得香。 相比前阵子没什么食量,现在好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现在变得特别喜欢吃甜食。 每天桌上都会有几道可口的小点心,既精致又可爱。 怕她会有孕期糖尿病,就连糖分营养师都控制得刚刚好。 孟晚溪自己照镜子就会发现和一个多月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不仅气色很好,那段时间因为抑郁,流产,每天失眠没有食欲,人都瘦了一大圈。 霍厌接手后,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将她照顾得很好。 小脸白里透红,看上去很有光泽。 哪怕不化妆,她的好气色加上浓颜的五官也显得格外漂亮。 怪不得霍筱筱拿她当女神,孟晚溪出道就被打上了“素颜女神”。 所以被爱真的会疯狂长出血肉。 傅谨修只会打着爱的名义伤害她,让她日渐枯萎凋零。 只有被好好疼爱,尊重,枯木也会逢春,再一次抽出柔嫩的枝桠,将来开出漂亮而又灿烂的花朵。 这就是爱情的意义。 孟晚溪用完餐男人还没有下来,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事。 悄无声息回到了主卧,房间里静悄悄的。 家里的隔音很好,只要关上门窗,就听不到外面的海浪或者远处动物时不时的吼叫声。 浴室的灯光亮着,孟晚溪步入衣帽间。 以前她经常给傅谨修准备衣服,跟霍厌在一起之后,以前她觉得是假结婚,不方便干涉他的私事。 如今知道他的心思,孟晚溪也做好了和他在一起的准备。 她开始将他当做伴侣对待。 孟晚溪挑好了衣服,轻轻推开了门。 在淋浴隔断站着一具强壮的男性躯体。 霍厌在花洒下的动作愣住,没有想到孟晚溪会此时出现在这里。 这几天都是孟晚溪每天给他擦背,换药。 伤口刚刚结痂,像是一条条蜈蚣贴在他的后背,比起刚受伤时更加狰狞。 他从未在她眼前这么坦荡过。 孟晚溪放下他的衣服,没有离开反倒是走近拉开了隔断门,带着香气的水汽迎面扑来。 花洒还没有停下,铺洒而来的水汽是冰凉的。 男人侧着身子,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看到他后背那结块的伤痕,两条腿不仅长而且肌肉群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发达。 短发打湿,没有半点泡沫,黑色的发丝贴在脸侧。 冰冷的水珠顺着发尾根部缓缓淌落下来,滑过他的脸,利落分明的下巴。 霍厌的身材真的完美到了极致,她一个俗人说不出像是“造物主手里杰出的作品”这种话。 只能大呼一句“帅炸了!” 性张力拉满,男性荷尔蒙严重超标。 孟晚溪终于知道这些日子,他为什么每天上床身上都冷得像冰一样。 霍厌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落在孟晚溪的脸上,他轻叹一声:“晚晚,你不该进来的。” 孟晚溪嘴角弯弯勾起,不是往日纯粹的弧度,而是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我要是不进来,怎么给霍先生治病?霍先生不是身患重疾吗?” 说到这的时候,她调皮眨了眨眼。 下一秒她脱下拖鞋,赤着脚进了宽敞的淋浴间。 霍厌怕她淋到冷水,第一时间关掉花洒。 还是有一部分没来得及关闭的水洒在孟晚溪身上。 顺着发梢,一直落到了她的脖颈,她瑟缩一下,“好凉。” 这十几度的天气尚且如此,男人在海上,京市还天天洗冷水澡,果然身体是铁打的。 “你先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霍厌有些心疼。 孟晚溪却是笑眯眯贴上了他的身体,“这样就暖和了。” 她一袭白色睡裙沾了水透出姣好的身体曲线。 霍厌怕她摔倒,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孟晚溪攀着他结实的胸膛,仰着脖子看着湿漉漉的霍厌。 “霍先生,孟医生妙手回春,一定手到病除,要试试吗?不好不给钱。” 男人的眸光深邃得犹如没有半点星子的苍穹,他的声音低哑:“孟医生,不要后悔。” 下一秒,一只手拉上了隔断的门。 花洒重新开启,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温水。 升腾的白雾中,一条白色睡裙如同花瓣般缓缓落在了防滑瓷砖上…… 第一卷 第191章 奇葩情敌出现,她严阵以待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翌日。 孟晚溪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房间的遮光帘特地留了一条缝隙,有一束阳光洒进房间,不至于那么昏暗,也不会惊扰她的睡眠。 虽然在这住了几天,霍厌不在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以前霍厌都会在套房里办公,她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今天他却不在房间里,孟晚溪本能有些不安。 她知道自己有些心理疾病,外婆死后霍厌就成了她最重要的亲人。 她依赖霍厌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想着他或许是在开视频会,孟晚溪自嘲一笑,她不能这么粘人。 哪怕是情侣,也该有自己的空间才对。 她放弃了立即去寻找霍厌的想法,去了洗手间洗漱。 在家里她自在惯了,仍旧选了一条宽松的白裙子,用米色蕾丝发带将头发松松编在脑后,换上平底鞋走了下去。 她的一天其实挺忙的,用了早餐会侍弄一下花草,紧接着便去动物园探望动物。 下午再回来睡个午觉,看看书,一天就过了。 当她刚刚走到院子里,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霍厌哥哥在哪?奇怪,他家里什么时候有了女佣?” 孟晚溪穿着打扮简单,从背影看来还以为她是这里的佣人,对方也觉得奇怪。 霍厌哥哥? 是霍厌的堂妹还是表妹? 不对,这声音有些耳熟。 孟晚溪将她擅自接通霍厌电话的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是霍厌之前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楼清月。 刚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也罢,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孟晚溪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缓缓转身,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攻击性强一点。 别搞个像许清苒一样的货色出来,这一次,她必须将嫩芽就扼杀在摇篮里。 谁知道孟晚溪刚要像个恶女人一样开口,对方在看到她脸的瞬间叫了起来。 “啊!!!” 孟晚溪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记得洗干净了的,难道她长相有这么可怕? 下一秒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踩着高跟鞋就朝着她跑了过来,高跟鞋卡在石子里,身体陡然摔了下来。 孟晚溪下意识抬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对方抬起脸来盯着孟晚溪,眼睛里闪烁的喜悦光芒,那模样哪是看到情敌,分明是看到了偶像! 楼清月抓着孟晚溪的手问道:“你……你是孟晚溪?” “是我。” 孟晚溪都做好了开炮的准备,下一秒女人竟然将她给抱住了。 “哇,是活的孟晚溪,香香软软的女神!” 孟晚溪:??? 不是,怎么又来一个霍筱筱? 这些豪门名媛都这么喜欢追星的吗? 她今天不是过来找自己掐架的吗? 趁着孟晚溪呆愣的时候,楼清月抬手戳了戳孟晚溪的脸颊,“好软,好滑,而且没有一点粉底,颜值和皮肤都这么能打,哇,晚溪女神,你怎么在这?” 孟晚溪这才回过神,看来总算是到关键环节了。 她沉着气开口道:“我和霍厌在交往中。” 这样说对方就能知难而退了吧? 岂料刚刚说完这句话,楼清月叫得更大声了,“什,什么?你和霍厌哥哥在交往!” 来了来了,两女争一男的狗血戏码就要开始了,这戏她当年挨了几十个巴掌,她有经验让她来演。 “不错,我们情投意合。” 没想到楼清月抓着孟晚溪的手更紧了,“原来你就是霍厌哥哥心里的白月光,是你的话我就放心了!原先我还在想着世上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他,原来是我最爱的女艺人。” 孟晚溪再一次震惊了,她在豪门圈子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吗? 这些千金小姐难道不是应该瞧不起艺人才对,怎么一个两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孟晚溪眨巴着眼睛,显然没太适应。 她情绪都起来了,就等着念台词了,还打算在许清苒身上吃的亏全都发泄出来。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顾忌太多,最后将自己推入火海。 现在的孟晚溪再不会妥协任何事,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 对方也不按牌理出牌,这让孟晚溪不会了。 “你和霍厌……”孟晚溪试探问道。 “女神你别多想,虽然我们两家都有这样的想法,但霍厌哥哥很早以前就和我说清楚了,他心有所属,我们在欧洲只是碰巧遇上,你不要误会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那时候霍厌和她甚至都没有苗头。 可他竟然会直白拒绝和他门当户对的女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 孟晚溪从未被人这么直白地宠爱和珍视过,眼眶微微泛红。 见她红了眼,女人赶紧解释:“女神你别哭啊,上次那个电话我不是故意接的,我只是很奇怪那部私人手机有谁能打进来,要知道是你,我肯定不开玩笑的。” 孟晚溪红着眼看她,“所以你们没有他私人手机的联系方式?” “没有啊,我要找他还得找吴助预约呢。” 可是那个号码,四年前的第一面他就给了她。 从前孟晚溪觉得傅谨修对他妹妹的偏爱有些离谱。 原来,她早就是霍厌心里的偏爱了。 爱从来就不是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而是旁人早就知道他的情有独钟。 楼清月还在手忙脚乱哄着孟晚溪的时候,霍厌冰冷威严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楼清月,你做了什么?” 刚听到声音,孟晚溪才抬眼看向他,男人已经到了身前,轻轻将她带入怀中,像是哄小孩儿那样哄着孟晚溪。 “晚晚,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楼清月:他还有两副面孔呢? 看向自己的目光冷漠如冰,对孟晚溪立马变脸了! 京市。 傅谨修这几天不安,非常不安。 自打孟晚溪将外婆下葬以后就搬到了霍厌的檀阙住,霍厌在第二天就飞回了港市,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他已经派人去打听,可檀阙外面的保镖太多,愣是打听不到一丁点孟晚溪的下落。 当初孟晚溪是跟着霍筱筱朋友的私人飞机离开的,因此傅谨修以为她还在京市。 秦长风急匆匆赶来,“老板,刚刚查到楼家小姐回港市,第一时间就去了霍厌的私人别墅。” 傅谨修几天前就得到了霍厌被霍氏停职的消息,现在楼清月也来了。 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看来他的爱也不过如此,连一周都没有坚持到,接下来,应该就要宣布他和楼清月联姻的事了。” 第一卷 第192章 告诉霍家,孟晚溪怀孕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原本霍厌的婚姻大事霍家还没有这么上心,毕竟他二十四岁,可以慢慢相看,有合适的谈个几年再结婚。 有霍家两个叔叔的例子,霍家对他的婚姻相对来说比较松弛,也希望他自己选择合眼的。 但霍家底线再低也不可能让霍厌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霍厌回霍家抗争。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从楼清月急忙回国,第一时间就去了霍厌的私人别墅来看,两人订婚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秦长风看到一脸偏执的傅谨修,他很想劝告傅谨修。 即便是霍厌订婚,那也只能说明霍厌不靠谱,并不能抵消傅谨修从前对孟晚溪的伤害。 孟晚溪的选择并不是除了霍厌就是傅谨修,她现在有两百多亿,想拍戏就拍,不拍戏也足够躺平一辈子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孟晚溪愿意,一天换三个男人,她的条件有的是男人倒贴,她何必再回到傅谨修身边? 可傅谨修偏执极端,自己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半点。 如果对方不是霍厌,恐怕他早就带着人去檀阙将孟晚溪抢回来了。 这几天他派了很多人想要去打探孟晚溪的下落,霍厌离开前就让人将檀阙守得严严实实,半点风声也透不出来。 傅谨修着急上火,他之所以不敢动霍厌,除了港市的霍家,霍厌的外公一家在京市极具威望。 以至于他只能独自落寞。 看到他这个样子秦长风无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一点点将爱他的女人推开,孟晚溪爱他的心彻底凉透。 两人之间隔着两条人命,哪有复合的可能呢? 可自古以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傅谨修沉浸于十八年里走不出来,他也无可奈何。 傅谨修负手而立,看着檀阙的方向。 溪溪,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像是知道他太过焦急,秦助还真的打听到了霍家的情况。 “老板,查到了。” “什么?”傅谨修转身看向秦助。 秦助脸上带着一抹喜色:“几天前霍厌回到霍家因为娶妻的事和老爷子发生争执,霍老爷子让人将他的背打得皮开肉绽,还让他跪在祠堂里,冻结他名下的财产,又革除了他在公司的职位,和他动了真格。” 那一切都联系上了,傅谨修忙又问道:“那楼清月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霍厌在准备求婚仪式,说不定是顶不住霍家的压力被迫屈服。” 傅谨修眸光一片冷意,“也就是说他打算将溪溪养在京市,自己在港市结婚,溪溪到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 一想到自己放在手里疼爱的女人要遭受这样的委屈,傅谨修气得脸色发青。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霍厌是自己作死。 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孟晚溪知道的那一天,孟晚溪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只会逃离得更快。 “你让人死盯着港市霍家的动态,有一举一动都及时告诉我。” “那太太……” “暂时不要去打扰,等霍厌作茧自缚。” 港市。 霍厌正在喂鸟,吴权压低了声音道:“老板,按照你吩咐的消息都散播出去了,只怕这会儿傅谨修已经得到消息了。” “很好,一会儿记得拍两张我和楼清月的照片,让他误以为我是要对楼清月求婚。” 吴权满脸笑意:“老板,你这一招瞒天过海可真妙,一来傅谨修不会想办法打扰你和孟老师的感情升温,二来等他将来知道孟老师嫁给你,不知道脸上的表情多好看。” 要论计谋权术,霍厌在傅谨修之上。 一如他当初说的那句话,他想要孟晚溪,四年前就已经得手了。 如今和傅谨修的交手以来,他步步遏制傅谨修。 哪怕是今天,傅谨修也被他把玩股掌之间。 只怕傅谨修现在还做着春秋大梦,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等孟晚溪将来知道他的真面目。 殊不知,孟晚溪早就和霍厌交心,共同携手走下去。 霍厌逗弄着小鸟,眼底却掠过一抹冰冷,“机会早就给过他,是他不中用罢了。” 旁边的小鹦鹉没吃到食物,叨了他手指一口。 霍厌下意识抬眼朝着鹦鹉看去,眼底的杀意没有收住,吓得小鸟瑟瑟发抖,口中叫着:“哥哥……” 那音调和孟晚溪一模一样。 霍厌一听到这声音,身上寒气尽消,抬手揉了揉小鹦鹉的脑袋,“算你乖。” 回到房间,孟晚溪都快要被吵死了。 霍筱筱和楼清月一个拉着她的左手,一个拉着她的右手。 “干嘛,这我嫂子,你松手。” “晚晚姐。”楼清月一脸委屈,“我是你头号小迷妹,你就满足我这个心愿吧。” “说的谁不是一样,嫂子你听我的,穿这个。” 孟晚溪感觉都要被两人给肢解了,霍厌沉沉出声:“闹什么?” 除了在孟晚溪面前,他任何时候都是威严冷酷的,一句话让两人噤声。 孟晚溪怕他苛责两人,便开口道:“她们也没有恶意,就是想让我换上演过的角色衣服和她们拍照而已。” 霍厌冷冽的眼神朝着两人扫去,“胡闹,你嫂子怀有身孕,不能劳累。” 霍筱筱瞪大了眼睛,“哥,你说什么?我嫂子怀孕了?孩子多大了?” 她朝着孟晚溪的肚子看去,孟晚溪穿着宽松,因此也没能看到她微微隆起一点的小腹。 孟晚溪有些紧张,不是不会说谎,而是霍筱筱对她太好,她不忍欺骗善良的妹妹。 霍厌面不改色:“快两月了。” “哇,这么说我们霍家很快就要添丁了。” 霍筱筱一脸开心,立马伸手就要去摸孟晚溪的肚子。 还没碰到就被霍厌抓住了手,“别乱摸。” “小气,我就是和未来的小侄儿小侄女打个招呼而已。” 霍厌扶起孟晚溪起身,“晚晚,上楼休息一会儿,晚上会有一些客人来用餐。” 孟晚溪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霍厌突然叫来了霍筱筱和楼清月。 “你有什么安排吗?” “嗯,想将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 霍厌的朋友?孟晚溪有些紧张,那是怎样的人? “我……我要不要准备一下?” 霍厌关上主卧的门,“不用,你就是最好的晚晚,我的朋友都会接受你的,乖乖睡午觉,让宝宝健康快乐长大。” 说话时他的手环过她的腰,手心贴着孟晚溪的小腹温柔抚摸。 她是个情绪化很严重的人,这一点在外婆去世后更甚。 霍厌对她越好她就越感动。 傅谨修在成功以后常年在外应酬,他多了很多朋友。 但他很少带孟晚溪和朋友见面,霍厌和她才开始,就安排了家人和朋友的见面。 他的尊重让孟晚溪觉得安心,情绪上涌她很想和他接吻。 孟晚溪侧着身子攥着他的衣领,眸光温柔含情,“阿厌……” 霍厌和她相处以来,也明白了孟晚溪的一些小动作。 他缓缓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贴在小腹上的手也慢慢上移。 第一卷 第193章 盛大的求婚,晚晚,嫁给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他的吻带着治愈和抚慰人心的意味,孟晚溪依偎在霍厌的怀中安静沉睡。 从今往后,霍厌的怀抱成了她躲避风雪的温暖港湾。 等她睡着了,霍厌在她眉心轻点,这才小心翼翼退了出来。 下楼就听到霍筱筱那个大嘴巴,躲在楼梯间的拐角处,手捂着手机话筒,“大哥,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嫂子怀孕了。” 兄妹俩目光相对,霍筱筱赶紧打了个哈哈挂断了电话。 霍厌之所以说出真相,就是要借着霍筱筱的嘴传到霍家。 就算霍家冻结了他的资金,霍厌早就在海外建立多个公司。 不依靠霍家,此生他也能给予孟晚溪很好的物质条件。 他不想让别人提到孟晚溪就在背后指指点点,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霍厌一定会让霍家认了孟晚溪这个媳妇,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这不仅仅是他和傅谨修的拉锯战,也是和老爷子之间的拉锯战。 霍家很重视子嗣,二叔,三叔一生未娶妻,别说是繁衍后代。 孟晚溪有了这个孩子,老爷子迟早都是要松口的。 傅谨修没有给她的,霍厌会双手奉上。 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孟晚溪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 他这么着急筹备一切,除了防备傅谨修捣乱,孟晚溪再过一个多月就会显怀明显,到时候衣服都不好遮了。 没多少时间了,他得尽快和孟晚溪完婚,到时候孩子生了也就顺理成章户口上到他的名下。 他抬眼看了一眼时间,随口吩咐道:“可以开始准备了。” 吴助戴着蓝牙耳机,对那边吩咐了几句。 “大哥,二哥他们到了?”霍厌随口问道。 “嗯,封先生和季先生的私人飞机已经从夜市和海市出发,不过白先生之前被家里逼婚失联,现在还不知道去向,恐怕今天无法到场。” “南辞呢?” “他应该是搭乘季先生的私人飞机过来。” “安排好。” “明白。” 停机坪上私人飞机接连不断,孟晚溪在隔音极好的房间并不受影响。 她睡到自然醒,突然想到霍厌说的晚上家里会来客人。 孟晚溪看了一眼时间,还好,不算晚。 虽然没听霍厌提过他的朋友,但肯定都是权贵之人,孟晚溪赶紧起床准备好好打扮一下。 霍筱筱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一条颜色特别浅的蓝色水晶缎礼服。 这条礼服十分轻盈,款式大方简洁,行走时上面的白色光泽感就像是水波一样轻轻荡漾,美到让人窒息。 孟晚溪没有化妆,盘着头发换上礼服。 霍筱筱看着孟晚溪洁白如玉的天鹅脖颈,身材气质都好到极致,忍不住感叹一句:“怪不得我哥不爱江山爱美人呢,要是我,我也选嫂子。” 孟晚溪轻轻抱着霍筱筱,“筱筱,你真好。” “嫂子,我哥哥说你以前吃了很多苦,以后我们都会好好保护你的,走吧,这么漂亮的嫂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告诉所有人了。” 孟晚溪有些错愣,她和傅艳秋从小认识,也许是认识的时间太长。 傅艳秋从未觉得她有多好,好似她和傅谨修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应当。 从前孟晚溪没有感觉到的亲情,霍家都给了她。 客厅里没有人,孟晚溪有些疑惑,“你哥哥呢?” “三哥带客人去赏风景了。” 也对,霍厌的后花园风景那是一绝。 孟晚溪刚刚下楼,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粉色的超跑,而且外壳上贴满了漂亮的水钻,看着极其拉风。 “嫂子,你怀孕了不方便,我送你过去。” 孟晚溪上了车,发现霍筱筱沿着山路绕了过去,“不是去植物园吗?” “这边的路更近。” 下面就是海洋,天空有海鸟飞过,孟晚溪感觉到了自由的气息。 这样的体验都是傅谨修不曾给过她的,原来人生还能这样。 “嫂子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常带你兜风。” “好啊。”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这个场馆孟晚溪还没来过,也许是什么珍品植物馆吧,她也没在意。 霍筱筱朝她眨了眨眼,“我还要等大哥,嫂子你先进去吧。” “好。” 孟晚溪拎着裙摆慢慢下车进了这个场馆。 刚刚进去,她便看到了微弱的灯光下有许多植物,甚至还有一棵巨大的树,枝叶一直延伸到外面。 那棵树下是万千只一闪一闪的萤火虫。 孟晚溪不是没有看到这样美的风景,在海岛上傅谨修也曾用萤火虫来讨她的欢心。 这巨大的场馆除了那棵参天大树,还有四周几面墙的巨大玻璃。 海水透着蓝色的光晕洒落在房间里,鲸鱼、鲨鱼、蝠鲼、海龟等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就在四周。 萤火虫为她引路,孟晚溪看到了树下那身材颀长,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朝着孟晚溪走来。 孟晚溪心脏跳得很快,她已经猜到了霍厌要做什么。 那一天她随口说了一句这里就差水族馆了,岂料这么快的时间他就准备好了。 光芒透过后面的玻璃洒落下来,他像是从深海走出来的英俊王子,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晚晚,三年前你宣布为他退圈时我想过,虽然我不是你的丈夫,但和你在娱乐圈并肩而立的人是我,我心足矣。可老天有眼,三年后将你送到我身边,我不想再与你错过,此后让我照顾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托举着一枚粉钻戒指,脸上的神情诚挚深邃。 孟晚溪想到她和傅谨修,那时她在病床上提出分手,他找了一个易拉罐拉环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那一刻的她,真以为找到了良人。 傅谨修的脸变成霍厌,男人沉着冷静等待着她的答复。 突然一只萤火虫落在了那颗粉钻上,犹如星光一般闪烁着。 脑中掠过霍厌满身伤痕跪在祠堂的样子,孟晚溪颤着声音:“我愿意。” 她缓缓伸出手,任由着霍厌给她戴上戒指,任由着他将她拥入怀中。 “霍厌,不要负我。” “晚晚,我宁死。” 第一卷 第194章 迎孟小姐进门,皆大欢喜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砰!” 有礼花从四面八方喷洒而来,霍厌下意识用身体替她挡去。 霍筱筱和楼清月的声音特别大,“亲一个,亲一个!” 灯光亮起,孟晚溪才发现除了这两人,还有几位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定睛一看倒也不是没见过,至少那个穿着吊带裙和白色西装,戴着流苏耳环,大波浪的漂亮小姐她在杂志上见过。 她是SN的首席设计师沈皎,前不久孟晚溪刷许清苒新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获奖视频。 孟晚溪还挺惊讶SN这个品牌的设计师竟然这么漂亮,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真人。 她递过来一个手提袋,冲着孟晚溪眨了眨眼,“孟影后,你脸比屏幕前小多了,对了,我叫沈皎,皎皎天上月的那个皎,恭喜你和霍先生,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是我给两位设计的情侣对戒。” 孟晚溪接过礼物,“谢谢,沈小姐,你的设计风格很独特,我很喜欢。” 沈皎眼睛一亮,“真的吗?那一会儿你可不可以给我签名?我好喜欢你演的《微臣》。” 孟晚溪知道这部剧很爆,但爆到人尽皆知也是有点夸张的。 她温和一笑:“好啊。” 沈皎勾唇又看向霍厌,“那霍厌能给我签……” 话音未落,她身边那高大古铜色肤色,荷尔蒙爆炸的男人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占有欲极强,“小月亮,小厌没时间给你签。” 沈皎有些生气,“哪是他不想,是你不想,季大醋缸子。” 男人也不在意她的称呼,满眼都是宠溺,“回家我给你签。” 说完他伸手朝着孟晚溪打招呼,“孟老师,我是季宴琛,和霍厌拜把子的二哥。” “你好季先生。” 孟晚溪心里已经有了数,难道他是海市那个季家? 她伸出手,两人的手虚晃一下,季宴琛甚至都没有碰到她就收了回去。 孟晚溪:??? 现在的男人男德都这么好的吗? 霍厌介绍道:“你可以叫一声季二哥,这位是封大哥。” 孟晚溪朝着旁边西装革履,神情阴冷得如同七月半的半夜十二点,虽然长着一张英俊的脸,身上的寒意弥漫。 男人伸出手自我介绍:“封肆。” 封?难道是夜城的封家? 这些家族孟晚溪还是以前在娱乐圈跟人聊八卦知道的。 “封大哥,你好。”孟晚溪小声回复。 旁边一个身穿白大褂,但里面露出衬衣不菲的衣领可见来人身份不简单。 “三嫂好,我是顾南辞,你别在意,封老大媳妇跑了,他看到你们成双入对难受。” 顾南辞嘻嘻哈哈,笑得很灿烂。 他拿出一个黄金蛋,“这是白小五托我带给你的见面礼。” 孟晚溪伸手去接,她本以为是空心的,岂料里面很重,这才发现旁边有个小开关,打开以后发现里面全是各种还没有镶嵌的宝石! 花花绿绿一大堆,跟小孩的玩具似的。 霍厌的朋友都是和他同一个世界的人,对他们来说,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了。 吴助替孟晚溪接过礼物,孟晚溪还有些不知所措。 吴助招呼道:“各位,我们准备了自助烧烤,这边请。” “有劳。” 孟晚溪听到沈皎悄悄说:“人家准备的是萤火虫求婚,好浪漫诶。” 季宴琛揽着她的腰,“回去我也准备,一万只够不够?” 两人看着感情很好的样子,孟晚溪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沈皎的笑容。 她的眼底掠过一抹茫然,原来真正的爱情是这样的。 沈皎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他在背后托举着她,而不是被人关起来,不和任何人接触。 感觉到孟晚溪的目光,沈皎从季宴琛怀中出来,上前两步挽住了孟晚溪的胳膊。 “我可以叫你晚晚吗?” “当然可以。” “我跟你说哦,一会儿……”她偷偷在孟晚溪耳边说着,要她和霍厌两人的签名,还千万别让季宴琛知道了。 孟晚溪笑着说好。 在热带雨林的植被里准备了晚餐,周围布置得十分漂亮,而且漫天都是萤火虫,霍厌真的很有心。 孟晚溪没有和这么多朋友一起吃自助餐的经验,她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看到她这个样子,霍厌眼里只有心疼。 傅谨修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孟晚溪甚至都丧失了和朋友相处的能力。 他从孟晚溪身后拥住了她,“别紧张,我朋友就是看着凶,其实很好相处的。” “嗯。” 孟晚溪看着顾南辞格外活泼,一直逗着封肆,“肆哥,嫂子还没原谅你?” 封肆双手环胸冷冷睨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刚被人甩了,有时间笑我,不如早点把人追回来。” 顾南辞满不在乎道:“我们不同,她就是闹闹脾气,很快就会回来的。” 封肆用过来人的眼神同情扫了他一眼,“姜满离开那天,我也是你这么想的。” 一道女声突兀传来,“后来呢?” 两人一回头,孟晚溪不知道在哪抓了一把瓜子,一双眼睛充满了求知欲。 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她。 封肆:“……” 顾南辞笑道:“后来小嫂子一走就是三年,某人成了空巢老人。” 孟晚溪还想问问,霍厌将她拎走,“晚晚,要吃什么?我给你烤。” 再问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霍筱筱和楼清月烤了肉串递过来,“嫂子,吃我的。” “晚晚姐,吃我的。” 不远处,沈皎站在季宴琛身边,“对,再加点辣。” 季宴琛扫了她一眼,“孕期不能吃辣。” 霍厌端着一杯新鲜的橙汁递给孟晚溪,孟晚溪接过,手指上的大粉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吴助忙得像个快递小哥,封肆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孟晚溪好心让人给他放了一个大的玩偶在对面。 封肆:“……”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霍家。 霍明泽点开这一幕的视频,霍老爷子看着他那不苟言笑的小孙子揽着孟晚溪的腰,嘴角微微勾起,满眼都是溺爱。 沉默半晌,他沉沉开口:“那个女人真的怀孕了?” “嗯,快两个月了,从时间上算来应该是她离婚后有的。” 霍明泽扫了一眼视频中胡吃海塞的霍筱筱,头也不抬道:“爷爷,三弟是认了真的,现在米已成炊,想要阻止怕是晚了。” “那你意思是?” 霍明泽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沉之极,“有三弟护着她,我们想要做什么也很难,我建议迎孟小姐进门,皆大欢喜。” 第一卷 第195章 倒贴的不是孟晚溪,是他孙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老爷子面色凝重,这几天他已经看出来了,霍霆琛一直留在京市,至于他那个不靠谱的儿媳妇也在国外。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人装聋作哑跟没事人一样,显然是直接摆烂,将烂摊子丢给他。 至于霍厌这孩子,乖十年也不够他叛逆一次的代价。 一次瞒着家人进入特种部队,剩了半条命回来。 一次要娶离婚的女人。 不管是哪一次,都是让霍老爷子眼前一黑心梗的程度。 霍厌的父母本就是两个刺头子,再加上那一个终身不娶的二叔,一个还在寺庙修行的三叔。 要是将霍厌也给逼走了,霍家就真的完了! 虽然霍明泽听话乖巧,但他毕竟不是纯正的霍家血脉,而且他的腿脚残疾,也不适合成为继承人。 以上种种综合,霍厌是真正天时地利人和,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 这场拉锯战,霍厌早就胸有成竹,老爷子一定会松口。 经历了两位叔叔,二哥的死,他怎么都会对霍厌网开一面。 霍老爷子沉默许久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视频里的霍厌。 他看上去就像另外一个人。 往日在任何人面前霍厌是沉着稳重的,看上去谦和有礼,其实那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距离感,谁也没办法靠近半分。 就像是莲台高坐的佛,冷眼看着人间百态,找不到一点纰漏,却也没有半点人情味可言。 在孟晚溪身边的霍厌原来有那么多表情,他照顾女人的绅士,看女人时的宠溺,还有陷入爱情中的青涩感。 这些都是霍老爷子从前不曾见过的画面。 “可那孟晚溪毕竟离过婚,以后别人议论起来……” 霍明泽淡淡开口:“哪家豪门没有几件丑事的?况且在我看来正常的男婚女嫁也不算丑事,爷爷不是已经看过了孟小姐的简历,虽然她家世不好,但她努力上进,以前在圈子里的时候也很敬业,她的人品没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被三弟放在手心里了。” “就不怕她是冲着霍家的财产来的?” 霍明泽摇摇头,“爷爷,她的前夫在芯片领域混得风生水起,在离婚时他给孟小姐分了两百多个亿,还有很多房产,基金之类的不动产,就算不和三弟在一起,这笔资金也是相当可观的数目了。她这位前夫可不简单,哪怕他在前两个月宣布破产,他手上可是握有核心数据,而且京市上面的那些人和他关系不错,我怀疑破产是假,换个壳子下一盘大棋才是真,这么优秀的一位前夫对她念念不忘,我倒是觉得……” 霍老爷子盯着他问道:“觉得什么?” “这位孟小姐是很优秀美好的人,不然不会让三弟和傅先生都爱她入骨。” 听到这句话,霍老爷子气到发笑:“你这么说我还要夸霍厌好手段把人给抢回来了?” “话糙理不糙,确实也是这个意思。” “她和前夫因为试管婴儿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霍明泽继续道:“爷爷看过她的资料就知道当初她拍戏受伤,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身体早就养好了,而她前夫为了孩子和别人做试管,离婚也不是她的错,如今离开了前夫她怀孕在身,谣言不攻自破。” “爷爷,我是觉得这个世道对女性太过苛刻了一些,难道那些被家暴,在婚姻中受苦受难的女人,她们离婚后不能重新追求自由吗?反观那些男人,五十岁的娶十八岁,离了一次又一次,人们只会说他有本事,这事到了女人身上,怎么就跟犯了天条一样?” 霍老爷子沉默许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最后叹息一声:“看来你三弟没少给你塞好处,人都走了还留你给我吹耳边风。” “爷爷,我不是给孟小姐说话,我只是想控诉这个世道的不公,只要不偷不抢,没有触犯道德和法律,二婚又何错之有呢?” “罢了罢了,我终究是老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霍老爷子负手而立站于窗前,目光眺望着远方的西府海棠,他口中轻喃:“棠儿,如果你还活着,你会同意吗?” 虽然是这么说着,他不由自主又看了一会儿霍筱筱发过来的视频。 从外貌来看,孟晚溪和霍厌确实很登对。 不怪霍厌会对她念念不忘。 他心知肚明,这事怨不得孟晚溪,是他那孙儿暗恋人家已久。 倒贴的人不是孟晚溪,而是霍厌。 霍厌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女人诱惑他也就不担心了,娶二婚的女人和终身不娶两个选择之间,老爷子别无他法。 要说他也不是不喜欢孟晚溪,相反前几年看《微臣》他还夸过一次这姑娘身手利落,打戏干脆。 从资料来看,她吃苦耐劳,除了结过婚,没有背景这两条,老爷子还挺中意她的。 毕竟霍家主母的传统就没有一个是乖乖女,包括霍厌那个不走寻常路的母亲。 以及他去世的伴侣,当年他不也花费了很多力气才追上的。 那天孟晚溪敢跟他叫板,他仿佛从孟晚溪身上看到了妻子的身影。 他轻声叹息一声:“管家,去将棠儿那套传家首饰取出来。” 王管家也明白了他的心意,只是恭敬问道:“考虑好了吗?如果消息传出去,会有人嘲笑霍家和三少爷。” 老爷子将手杖狠狠往地上一砸,“我看谁敢?” 说着他骂骂咧咧去了祠堂,“这个不省心的小崽子,真是气死老子了,我要好好跟他奶奶说说,让她晚上托梦去骂那个臭小子。” 王管家无奈笑了笑,分明宠溺着孙子还不承认。 霍厌要是不靠谱,那也是遗传了霍家专一的基因。 霍厌也是运气好,要是换做二十年前,老爷子哪有这么宽容? 他是真的怕了。 家人出家的出家,死的死,伤的伤。 霍厌能平安无事,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终究还是他妥协了。 霍明泽赶到别墅时,霍筱筱已经喝醉了。 她蹲在花墙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霍明泽靠近她,低声唤了声:“筱筱,在干什么?” 小姑娘手里有一朵还剩一片花瓣的蔷薇花,“大哥,我在祈祷爱神赐我一场像三哥般甜甜的恋爱。” 男人的脸在暗淡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他推了推镜架问道:“是么?爱神怎么说?” 霍筱筱拿着还剩下一片花瓣的花梗走向霍明泽,“单数代表马上谈恋爱,双数就是不谈,我马上就……啊!” 话音未落,霍筱筱朝前跌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入男人的怀抱中。 小脸在男人的脖颈点了点,本就昏昏沉沉的,她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窝,舒服地在霍明泽颈窝蹭了蹭,“大哥。”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他声音冷淡:“小宝,你想谈恋爱了?” 第一卷 第196章 软软的,很好亲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的双颊布满了红霞,眼底也流淌着星光,嘴角甜甜勾起:“对呀,看到我三哥那么冷漠的人在嫂子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两人身上的粉色泡泡让我也好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呀。” 霍明泽有力的手环着女人的纤腰,坚硬的骨骼仿佛要勒进女人柔软的肌肤里。 “哦?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霍筱筱嘟囔着:“不知道,以前大哥总说我太小,可我马上就要满二十一了,我不小了,我想找个人试试,在生日那天,我想把初吻送出去。” 她没看到男人越发冷漠的目光,“是么。” “嗯,我偷偷看到三哥把嫂子抵在树后亲吻,那画面好美,萤火虫在他们身边飞舞,我从未见过那么温柔的三哥,而且嫂子的唇看着软软的很好亲的样子,别说是三哥了,我都想亲。” 霍筱筱打了个哈欠,“哥,今晚我就在嫂子家睡。” 霍明泽揉了揉她的头,“乖,很快孟小姐就要回霍家了,你在这会打扰他们。” “真的?”霍筱筱眼睛都发光了,“爷爷真的同意了吗?”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先上车等我,我跟小厌说几句话就来。” “好吧。”霍筱筱乖乖爬上了车。 静谧的月光下,海浪阵阵,不停拍打着礁石。 霍厌朝着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走去,“大哥。” 霍明泽眺望着远方,“住在这种地方,晚上睡眠一定不错吧。” “以前不太好,近来好了很多。”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你倒是清闲了,之前一个多月的长假,最近又借着养伤休息,我都快忙昏了头,赶紧回来帮我。” “大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对霍家的继承权真的没有那么在意,爬得越高责任越重。” 霍明泽打量着身边的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随性,不再和从前一样不苟言笑,难以接近。 霍明泽收回视线,目光落到远处的一艘游轮上。 距离太远,只能看到游轮上的光,他轻喃着:“这个位置不管你想不想都是你的。” “大哥之能不在我之下,霍家一直拿你当嫡亲血脉,即便没有我,大哥也可以帮着父亲将霍氏打理得很好。” 月光落在男人冰冷的镜片上,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别说笑了,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爷爷已经同意了你们的婚事,我也将你之前罚跪祠堂的消息传了出去,想来京市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 一切都在霍厌的意料之中,“多谢大哥。” “兄弟一场,不必客气,我就先带小妹回去了,很期待弟妹名正言顺进霍家的那一天。” 霍厌微微勾唇:“很快,我送你。” 说着他推动着霍明泽的轮椅朝着黑色商务车走去。 车门缓缓打开,霍筱筱爬到了后座,脱了鞋子,光着脚没心没肺睡了过去。 霍厌轻笑一声:“筱筱和小时候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大哥将她保护得很好。” 霍明泽推了推镜架,“我身为长兄,自然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我腿脚不便,你把毛毯给小妹盖上,车里冷气足。” “好。” 霍厌拿出毛毯,发现是一条粉色的HelloKitty定制款毛毯。 他没说什么给霍筱筱盖上下了车,又将霍明泽推上去,“大哥,慢走。” “嗯,好好休息,早点回公司。” 霍厌目送着霍明泽离开,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 回到别墅,封肆等人并未离开。 许久未见,几人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在休息区打桌球。 霍厌准备给孟晚溪说一声,岂料走到客厅,孟晚溪和沈皎一见如故。 两个孕妇盘腿坐在地毯上,霍厌特地给孟晚溪添置了茶几,方便摆放瓜子水果小零食。 沈皎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真的?我早就觉得他们有一腿,我跟你说,上次那谁找我订首饰,就是他外面的小三订的。” 孟晚溪眼睛都亮了,“真的?他可是圈子里标榜的好男人,还能有小三?” “那可不,晚晚你几年不在娱乐圈,消息早就过时了,他不仅有小三,还和小三有了私生女,上次……” 沈皎看到霍厌出现,先是左右看看,确定季宴琛不在,神秘兮兮走了过来。 跟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似的,“霍先生,帮我签个名吧,晚晚已经签好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条男士方帕,显然是临时从季宴琛那里薅过来的。 霍厌垂眸,神情淡淡:“不太方便吧。” 沈皎以为他是介意拿着他的签名做些非法的勾当,连忙解释道:“你签沈鹤之就行,我当初好磕你们两的CP,早知道你女朋友是晚晚,我指定拿我珍藏的周边过来让你们签。” 将霍厌还没有动手的意思,沈皎给了孟晚溪一个眼神,孟晚溪便起身。 还不等她过来,霍厌便主动走了过来扶住她,孟晚溪挽住霍厌的胳膊,“阿厌,我都签好了,你给皎皎签一下嘛。”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撒娇,虽然有些不熟练,但她主动这一下,别说要签名,要他的命都行。 “好,我签。” 沈皎顺利拿到了签名,霍厌摸了摸孟晚溪的头,“我还要和朋友聚一聚,你早点休息好不好?” “嗯。” 每当两人互动,沈皎近距离观看,像是她喜欢的CP从古代穿越到了现代。 剧里她被虐得要死要活,没想到在剧外全都补回来了。 太甜了太甜了! 等霍厌离开,两人又聊了好久。 孟晚溪的朋友不多,所以她很珍惜交到的每一个好朋友。 沈皎还约了她下一次去看秀。 她已经是独当一面的设计师了,不仅是珠宝,最近也涉猎到服装。 沈皎开口道:“总有一天我会让我的独立品牌走向世界。” “现在的SN已经是全世界知名品牌了。” 沈皎眼睛泛着光,“那可不算,那是季先生的品牌,你也知道的,他们这些有钱人手指缝随便漏点出来都是生意,我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用自己的成绩说话。” 孟晚溪怔怔看着她,“那季先生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他有个这么能干的老婆他开心都来不及呢,他的家人对我也很好,很支持我的事业。” 沈皎这才发现孟晚溪的脸有些落寞,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抱歉晚晚,我没有别的意思。” 孟晚溪苦笑一声:“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陷入了一段病态的婚姻,此刻才知道我的过去有多傻,不过还好我已经醒过来了,皎皎,谢谢你,我也该好好规划我的人生了。” “这么想就对了,我们还这么年轻,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来,为我们的明天干杯。” 两人举着橙汁干杯。 “要是没怀孕,我今晚可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沈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晚晚,要是你我生的孩子是异性,我们结成亲家吧?” “好啊!那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此刻的季宴琛和霍厌举着酒杯不约而同打了个喷嚏,两人目光下意识朝着楼顶看去。 那两个小女人,说他们什么了? 顾南辞吊儿郎当举杯,“三哥,你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了,什么时候订婚?” 霍厌唇线微勾:“三天后。” “这么快?” “嗯,我很急。” 霍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酒杯,“急到哪怕她在我身边也不安稳,必须要娶回家,有法律认可才能放心。” 第一卷 第197章 她好乖,又软又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夜深。 霍厌带着酒气回房,孟晚溪早就睡下,怕影响到她,他先洗了个澡,便拿着薄毯睡到沙发上。 这样既不会让身上的酒气熏着她,也和她在一个空间,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岂料他没有回房,孟晚溪习惯了他的怀抱,每隔一会儿就会自动惊醒。 孟晚溪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她睡得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还没回来么?” 房间里响起霍厌的声音:“晚晚,我在。” 很快就感觉到有人睡在了她的身边,空气里是沐浴液的清香,她自动滚到了霍厌的怀里。 此刻她有些困,在霍厌的颈窝蹭了蹭,声音黏黏糊糊的:“回来啦?” 就连腿也自动绕到了他的腰间,那模样真的好乖。 霍厌从前并不嫉妒她和傅谨修,可现在他越发在意了。 一想到傅谨修将这么好的孟晚溪藏在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好好珍惜,他就嫉妒得发狂。 为什么不早点将孟晚溪抢过来。 她好乖,乖到他心尖上。 让他放弃继承权有什么要紧?哪怕这辈子两人没有孩子,他也可以和她厮守终身。 能每天都和软软糯糯的小女人在一起,那才是他的幸福。 他的手心温柔贴在她的小腹上。 一想到将来这里会孕育出他和孟晚溪的小生命,他真是越发期待了。 本来没有邪念,他这么一贴,孟晚溪的瞌睡也醒了几分,娇娇在他耳边哼了哼:“哥哥,别闹。” 每当这么叫,霍厌就把持不住,“乖晚晚,再叫一声。” “哥哥……” 她还没睡醒,声音有些沙沙的,像是猫儿的爪子挠到了他的心上。 孟晚溪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唇齿间有薄荷水夹杂着淡淡酒气的味道。 她顾不得去揣摩那是怎样的一种味道,只能被迫仰着头,承接着那人的炙热和缠绵。 孟晚溪很享受这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好似身体漂浮在云端,根本不想要睁开眼睛。 感觉湿漉漉的气息落在她的鼻尖,耳后。 身体各处都被照顾得很好,她娇得像是猫儿轻轻哼着。 就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晚晚,我好喜欢你。” 她嗯嗯应着,“我也喜欢。” 不知道此刻她说的喜欢是他身体,还是他。 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孟晚溪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样子,霍厌很喜欢。 他的手指缓缓嵌入孟晚溪的指尖,两人十指相扣,在她耳边诱哄道:“乖晚晚,我们领证好不好?” 孟晚溪这会儿身体还飘在云端,加上睡意,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件事,几乎都没有过脑子就回答了:“好……唔……” 身上的被子悄无声息滑落到地毯上。 客房。 季宴琛悄无声息回房。 他并不喜欢在别人家留宿,在港市他有几套房子,偏偏他的小月亮喜欢这里,也喜欢孟晚溪,还嚷着明天要去抱小白虎。 虽然他那么多房子,名下确实没有一幢建在山崖,同时可以看海,家里还是动物园和水族馆的别墅。 沈皎觉得新奇也难免,他只得舍命陪妻子。 他小心翼翼在洗手间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睡衣掀开被子,刚刚躺下,沈皎就摸了过来。 “老公……” 季宴琛心脏一颤,平时这丫头害羞,哪怕领证了也不肯这么叫他。 沈皎一脸兴奋道:“我和晚晚说好了做亲家,要是她生儿子,我生女儿,我们就订娃娃亲,好不好?” 季宴琛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就因为这事你半夜都睡不着?” “当然不是了,我打开窗户听海浪的声音,这里好治愈呀。” 季宴琛将她揽入怀中,“我在旁边修一幢别墅,以后你和孟小姐也方便见面。” “这样可以的吗?这不是霍家的地盘?” “可以。” “阿宴,你怎么这么好啊?” “自己的老婆当然要自己宠。” 沈皎的手从他的睡衣探了进来,抚着壁垒分明的腹肌,“已经三个月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深入交流一下了?” “沈老师,不可以,我怕弄伤了你。” 小女人才不依,在他脸颊一侧蹭了蹭,“季先生,你就不想吗?可是我想,快疯了……” 另外一个房间,封肆拿着一瓶红酒,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突然之间,他很想那个狠心丢下他三年的女人! 从前以为她不可能离开,又是在玩把戏吸引他的注意。 可他没想到她真的走了,一走就是三年…… 第一卷 第198章 答应和我领证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从梦中醒来,孟晚溪睁眼就看到霍厌的那张完美无缺的脸。 大约是昨晚喝了太多酒,他难得一见没有早起,而且睡得十分踏实的模样。 每次看到这张脸孟晚溪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数年以来她身边的男人都是傅谨修,她曾经一度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将她和傅谨修分开。 她们一定能相爱到老。 四年前她懒懒散散见霍厌的第一面时,孟晚溪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和傅谨修离婚同他在一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霍厌已经躺在了她的身侧。 阳光洒落在他那张脸上,他睡得很沉,睫毛浓密纤长,五官立体深邃。 虽然霍筱筱也很漂亮,但脸上难掩稚气,不知道霍厌是像父母还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他和霍筱筱只有三分相似,要是扮成女人,一定比霍筱筱更好看,这张脸完全没有暇疵。 神竟然会喜欢她,这太不可思议。 直到现在孟晚溪也不知道霍厌喜欢自己什么地方? 明明四年前的她那么抠,不仅天天顺别的小姑娘送给他的零食,还怂恿他做了那么多事。 拍戏时她经常将他骂得狗血淋头,要不是霍厌对她太好,她都要怀疑霍厌是不是故意逗她,就是为了报复当年的她。 突然睡美男的眼睛睁开,霍厌第一时间将她拉到怀里,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什么?” “想当年我对你说的话。” “嗯?”男人带着些倦怠感,拉长的尾音十分性感。 孟晚溪小声开口:“我是不是说过找只猫,撒把猫粮都比你眼睛灵动有神?” 霍厌低低笑开:“嗯,说过。” “那时的你就不觉得我讨厌吗?” 霍厌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发丝,像是撸猫一样,“没有,觉得你叽叽喳喳很可爱。” 孟晚溪:“这就是你经常跟我说话走神的原因?” 那时她以为是男人心高气傲,不屑听她的。 她在那示范,结果他顶着一张英俊的脸,满脑子都在想她好可爱。 “我一度以为你会发现,每次我和别的女配对戏就会NG,唯独和你不需要过多的磨合,因为我根本无需饰演,我本就暗恋你。” 明明当初他那么多的偏爱都给了她,她满心满眼只有傅谨修,根本就看不到旁人。 身为同性的傅谨修早就察觉到不对劲,霍厌给了他莫大的威胁感。 他才会诱哄孟晚溪退圈,没想到躲过了初一,没有躲过十五。 世上的一切事早已注定,兜兜转转孟晚溪还是和霍厌走到了一起。 孟晚溪已经没了睡意,掀开被子起来。 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枚昨天霍厌给她戴上求婚的戒指。 心形的粉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有些错愣,眼前浮现出傅谨修那一枚易拉罐拉环。 男人火热的胸膛抵上了她的后背,“怎么,不喜欢?” “没有,很漂亮,我很喜欢,我只是……” 她不想在他面前提到那个扫兴的男人,霍厌将她揽入怀中。 “没关系,我说过可以等你的,你们相处十八年,感情不是机器,按下删除按钮就能清零,否则我也不会固执等着一个不会有结果的人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你的心会被我一点点占据,彻底忘记那个人。” “霍厌,你怎么这么好?” 霍厌抚着她的脸颊,“因为爱你,才舍不得看你难过。” 从前她和傅谨修的感情,一直都是她在妥协。 为他一句话她隐退,备孕,放弃事业,放弃自己的人生,只剩下他一人。 如果当初她拒绝,傅谨修一定会用其它办法干扰她的工作,那时候也会滋生出其它矛盾。 之所以现在才爆发,是她容忍傅谨修的不易。 忍耐他的忙碌,包容他的一切。 可如今霍厌却是妥协的那个人,将自己的地位放在了极低的地方,一切以她的需求为主。 他明明是天之骄子啊。 “谢谢你。” “晚晚,还记得昨晚答应我的话吗?” “昨晚?” 孟晚溪色字当头一把刀,明明是霍厌喝多了,她当时被他弄得没了思考的余地。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答应和我领证。” 孟晚溪神色微变,她想起来了,自己似乎是答应了。 想到她和傅谨修离婚她差点死过一场,再进入另外一场婚姻,她完全没有准备。 从假结婚到今天和霍厌坦诚相见,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 见她迟疑,霍厌也没有逼近,“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你的肚子已经显怀了,虽然现在不明显,再过一个月,衣服就遮不住了,我想在最近和你完成订婚仪式。” 昨天才过了求婚,立马就订婚。 孟晚溪第一反应是她配吗? “是通知好友到场就行了吗?” “你的身份特殊,如果曝光媒体又会乱写,除了屏蔽媒体,我想告诉亲戚好友,以及圈子里的人。” 这和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 “可你家人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要是太过我怕霍家……” “他们会同意的。” 霍厌同孟晚溪十指相扣,在她的唇上低喃:“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你投降。”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吴助的敲门声,“老板,老宅来人,请你和孟小姐去霍家一趟。” 孟晚溪吓得往霍厌怀里钻,“是不是我那天太嚣张,你爷爷秋后算账,要请我去鸿门宴?他打算羞辱死我吗?” 还没等霍厌回复,她又嘀嘀咕咕道:“不过我脸皮厚,一般的话根本就没法羞辱到我,我怕把他给气坏了。” 霍厌安慰的话都到了嘴边,最后勾唇一笑:“晚晚,你真可爱。” 孟晚溪眨了眨眼,不太理解有钱人的脑回路。 霍厌摸了摸她的头,“乖,爷爷会喜欢你性子的,不过你一定要遵守我们的秘密,这个孩子只能是我的,明白吗?” 孟晚溪虽然觉得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霍厌私下肯定做了很多,她不会让他的心血白费。 “那,那一会儿你爷爷要是打我,我就挺着肚子站那让他打两下,他消气了是不是就好了?” 霍厌忍俊不禁提醒道:“还是收着点,你现在还不到三个月,还没显怀。” 孟晚溪在惴惴不安中再一次到了霍家,这次和上次完全不同,下了车王管家就特地迎接两人,还亲切和孟晚溪打了招呼。 孟晚溪多年的经验,笑得越灿烂刀子越狠,老爷子一会儿不会给她下毒吧? 在她提心吊胆中,孟晚溪到了书房,再一次见到了威严的老人。 之前愤怒大于理智,如今她没了愤怒支撑,手挽着霍厌,感觉腿都在发抖了。 “爷爷,我带晚晚回家了。”霍厌跟个没事人一样。 老爷子没搭理他,他目光落到孟晚溪的腿上,“你的腿……” 孟晚溪抬手就拍了一下,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没用的狗腿子,死腿,别抖啊,拿出上一次你让老爷子道歉的气魄来啊! 老爷子被她又是打自己腿,又是嘴唇嗫嚅不停给弄得一头雾水。 这小丫头是不是又在心里骂自己老不死的? 老爷子轻咳一声,想到今天不是和孟晚溪吵架的,他看向王管家。 “老王,你去把……”传家还没有说出来,孟晚溪以为他要去拿家法。 眼一闭心一横,霍厌都没有反应过来,孟晚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爷子,你要打就打我,霍厌被你打得皮开肉绽,到现在疤痕都没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老爷子也愣了,盯着那和视死如归的女人,“什么?” “打我可以,别打我脸。” 第一卷 第199章 承认!老爷子被钓成翘嘴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场所有人都被孟晚溪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就连和她同床共枕的霍厌都没有弄明白孟晚溪的脑回路。 老爷子本来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毕竟上次孟晚溪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 今天她倒是光速滑跪了,老爷子看着那闭着眼睛的女人笑了起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 孟晚溪只觉得手上一凉,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鞭子,而是一个翡翠镯子。 她看了看镯子,又看了看霍厌。 霍厌没有扶着她起来,而是挨着她一同跪下。 嘴角带着笑容,“还愣着干什么?叫爷爷。” 孟晚溪都懵了,发生什么事了?这就叫上爷爷了? 这不是鸿门宴? 老爷子接受她比霍厌接受她更让孟晚溪觉得不真实,她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孟晚溪咽了一口唾沫,“爷,爷爷。”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老爷子瞪着一双眼睛,“那天的凶悍劲去哪了?怎么还结巴上了?” 孟晚溪终于知道,这场拉锯战是霍厌赢了。 比她想象中还要简单。 豪门有这么好嫁的吗? 别说是怀孕,圈子里也有给男方生了好几个孩子,最后都没有一个名分的例子。 她不知道,这场婚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霍老爷子看到她迷茫的眼神,终于也明白真正想要结婚的人不是孟晚溪,是霍厌。 要说他没出息喜欢离婚的女人,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 有好过没有。 况且这丫头瞧着确实有几分意思,不怪霍厌喜欢。 “我孙子既然承认了你,我也就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你们找个时间领证结婚,有了身子就不要跪了,起来吧。” 霍厌扶着晕晕乎乎的孟晚溪起身,“爷爷这是同意我们的事了。” “真的?你掐掐我,我看看疼不疼?” 霍厌揉了揉她的脸,“傻晚晚,我们霍家的传家宝都在你手上,你还在怀疑什么?” 孟晚溪看着手上那珍贵的帝王绿翡翠,看得出来是很老的料子,传承过很多人。 “可是这应该在你母亲手上,不是吗?” 霍厌为难笑了笑,“是该如此,不过有些意外,有了这个翡翠玉镯,以后无人敢质疑你的身份,晚晚,爷爷是疼你的。” 疼这个字,她能理解。 就像外婆为了她的自由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霍厌的爷爷为了他的幸福也不顾世俗的看法。 她对这个“凶巴巴”的老人有了好感,从他身上看到了外婆的影子。 孟晚溪红着眼看向老爷子,这次她真心诚意叫了一声:“谢谢爷爷。” 声音哽咽,却惹人心怜。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从她踢馆霍家呛声老爷子,到此刻诚心诚意叫了一句,在别人眼里凶狠的老爷子摆了摆手,“哭什么哭?要当霍家的主母整天哭哭啼啼没点手段可不行。” 看似在训斥她,其实已经点名了她的地位。 就连老爷子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从上一次和孟晚溪见面,抛开她离婚的事不说,单单只论这个人,他并不讨厌孟晚溪,甚至在她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孟晚溪也明白为什么霍厌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老爷子就是口硬心软疼爱晚辈的老人家。 从小就缺乏长辈关爱的她,感受到了霍老爷子言语里的认可和维护。 她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朝着老爷子展颜一笑:“好,我会好好学习的,爷爷真好。” “哼,嘴巴抹了蜂蜜,怪不得把我孙子迷得昏头转向,都钓成翘嘴了。” 一旁的管家扫了某位勾唇的老人家一眼,您老不也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霍厌的脾气像极了他,就连孟晚溪的性格也很像他奶奶,爷孙俩都吃这一套。 孟晚溪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她的心里很开心。 并不是这手镯有多贵,毕竟傅谨修这些年来没少给她买首饰,也不乏昂贵的玉饰。 她虽不及霍家的财富,相比绝大多数人,包括很多豪门,她也算是实现财富自由的人了。 她开心是得到了长辈的认可。 以前和傅谨修在一起,傅艳秋觉得她的好都是理所应当,詹芝兰也是心怀鬼胎。 就连詹家那些亲戚,也是一群伥鬼,孟晚溪掀了桌子以后就彻底断绝往来。 老爷子不同,表面上严肃凶狠,实着一举一动都关爱着后人,甚至爱屋及乌,连带着她一同接受和喜欢。 霍厌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爷爷,晚晚怀孕现在还没有显怀,我想着先和她举行订婚宴,将来等孩子落地,我们再补办婚礼。” 倒不是他不想结婚,而是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想给孟晚溪一场盛大的婚礼。 从场地筹备到每个小细节牵扯众多,就拿婚纱来说,这种高定礼服一般耗时很久,中途会量体几次,怀孕中后期肚子越来越大。 礼服能三个月到半年做好都算是很快了,且不说合不合适,那时候她都快要生产了,挺着大肚子来结婚实在太辛苦。 订婚相对来说简单,而且也起到了承认她身份的作用。 老爷子明白他心中所想,拧着眉头骂了他一句:“你一向稳重,这事做得也太轻浮了些。” 孟晚溪心中一慌,霍厌感受到了她的内疚,主动勾住了她的手指向老爷子解释:“是孙子的错,终于得偿所愿,所以干了荒唐的事。” “罢了罢了,孩子都有了,再说这些也是枉然,人家跟了你,就不要惹人伤心,订婚宴的事就交给你大哥来办,你好好陪着她。” “多谢爷爷,我已经同大哥商议过了,将订婚宴定在三天之后。” 老爷子有些不满:“这么着急干什么?” 霍厌勾唇一笑:“因为晚晚太好,怕被人抢走。” “你们这些年轻办事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也罢,日子看得紧,事得办得漂漂亮亮的,别让人小瞧了去。” 霍厌垂首:“好的爷爷。” 老爷子扫了孟晚溪一眼,“虽然我之前提过你离婚的事,我只是尽了霍家掌权者应该做的事, 而现在你不用在乎这句话,我既然同意便不会追着你的过去不放,现在我是尽了一个爷爷应该做的事,到了霍家便是霍家人,天塌下来有霍家给你顶着。” 只是一句话,让孟晚溪泪流满面,她死死咬着嘴唇,带着鼻音重重点头:“嗯。” “又哭了?怎么找了个爱哭鬼?算了算了,带回房间哄哄,别一会儿有人说我欺负小孩。” 孟晚溪又破涕为笑,霍厌替她擦着眼泪,“好,晚些我再向爷爷请罪。” 目送两人离开,管家看着老爷子翘起的嘴角,“您似乎很喜欢孟小姐。” “眼缘吧,这孩子还挺像她的。” 这个她,是霍厌死去的奶奶。 第一卷 第200章 晚宝真乖,让我揉一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云里雾里走出书房,她看着霍厌的脸。 霍厌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孟晚溪扭过头就狠狠掐了吴助一把,掐得吴助呲牙咧嘴的。 “我果然没有做梦。” 吴助:“……” 他揉着被孟晚溪掐的手臂,“孟小姐,你怎么不掐老板?” “不行,霍厌太帅,要是这张脸露出你刚刚的表情,我会脱粉回踩的。” 霍厌:“……” 想到这人的偶像包袱,他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孟晚溪的脑回路。 不过这就是她,古灵精怪。 “要我带你熟悉一下家里,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带我逛逛吧。” “好。” 霍厌朝她伸手,做了邀请的手势。 横在孟晚溪身前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掌心有些许老茧,指骨修长干净,看着就安全感满满。 孟晚溪将小手放到了他的手心,让他轻轻包裹。 他一点点驱散了她的不安,她想起傅谨修的时间越来越少。 要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展一段新的感情,这句话诚不欺人。 漫步在花团锦簇的园子里,孟晚溪跟游客一样拿出手机拍照。 这哪是家? 分明就是个博物馆! 一百多年前霍家的人迁到港市,这园子大多出自于上世纪一位著名的雕刻家。 金丝楠木在霍家豪到随处可见,加上雕刻,孟晚溪是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寸金寸土。 就连廊桥下的睡莲,都是罕见的品种。 她拿了一些鱼食坐在那喂鱼,随口问道:“这镯子怎么没在你母亲那?” 她知道霍厌母亲的娘家在京市也是了不得的家庭,傅谨修处处避让霍厌,就是怕他背后的家族。 按理来说他父母夫妻恩爱,又是门当户对,就算是要传承,那也是他母亲给自己镯子,而不是霍老爷子。 今天天气有些热,孟晚溪才走了一小会儿,额头和鼻尖上便渗着一层汗珠。 霍厌抬手,佣人取了一把扇子递给他。 孟晚溪状态好极了,像个可爱的小姑娘,趴在栏杆边喂食,哪像个姐姐? 反倒是霍厌成熟稳重,一边扇着风一边跟她解释:“因为我父亲做过一件错事,惹毛了母亲,她直接退回了霍家的订婚手镯,说她不稀罕霍太太的位置,后来父亲花费很多时间才追回母亲,母亲也拒绝再接受这个镯子,我父亲得到惨痛的教训,直到今时今日都后悔当年的行径。” 孟晚溪歪着头问道:“你要娶我,你父母那边……” 当初在京市她避而不见,本来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她连人设都想好了。 霍厌肯定有个严肃的爸刻薄的妈和难缠的爷爷。 她来霍家,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那时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听说霍厌出事,只想赶紧将他救出来。 谁知道来了他父母直接隐身,这几天都没见面。 霍厌勾唇笑笑,“我和母亲通过电话,也将你的事跟她说过。” 孟晚溪心中一紧,“那,那她怎么说?” 还不等霍厌开口,就听到含笑的女声:“我说你喜欢就好,妻子是要陪你过一生的人,若是父母之命让你不痛快,那就摒弃老一套,择一人而终老。” 孟晚溪一愣,她机械转头,就看到游廊里走过来两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挑染着粉色大波浪的,浑身高定大牌,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她的模样和霍筱筱太过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太过有女人味,霍筱筱俨然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宝宝。 难道这位就是霍厌的母亲? 别说是生过几个孩子的豪门阔太,你说是某国归来的女团颜值担当都有人信。 那一头漂亮的樱花发色太过吸睛,搭配着一套简约不失造型的高定,简直比孟晚溪这个女明星更像女明星! 脸上光洁得没有一丁点皱纹,让孟晚溪不敢承认。 “这,这位是……” 女人拨动着自己的长发,举手投足尽是风情万种,“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丁香君,是霍厌的母亲,你可以跟他一样称呼我,不过我更喜欢孩子们叫我妈咪,或者香香~” 孟晚溪没想到“丑媳”这么快就要见公婆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吓得手忙脚乱下来,差点摔了。 “伯……”妈妈她肯定叫不出口,伯母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丁香君真的好年轻貌美!说是筱筱也差不多。 孟晚溪笨嘴拙舌,完全没有和长辈相处的经验,最后改口叫了一句:“香香姐。” “欸,也成吧。”丁香君挑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孟晚溪。 “不错,脸比镜头前还小,皮肤也白,你和小厌生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孟晚溪傻眼了,她眨了眨眼,“这……对吗?您关心的就是这个?” “不然呢?要是他找个丑八怪,我才要操心死了,我们丁家选择伴侣对颜值很有要求的。” 孟晚溪:“……” 怪不得丁香君不接受这枚手镯,霍厌和筱筱都说她很有个性。 这简直太有个性了!!! 她挑起一缕发丝,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们订婚染的发色,好不好看?” 孟晚溪点点头,“超美。” 女人又期待看向霍厌,很期待他能说出什么。 霍厌神色浅淡:“嗯。” 气得丁香君抬手就捏住霍厌的脸,“臭小子,你嗯一声就完了?加个形容词能怎么?还是小时候可爱,现在连妈咪都不叫了。” 霍厌一脸不自在,毕竟媳妇儿还在一旁呢。 “母亲……” 孟晚溪见霍厌的脸都被掐出了红痕,赶紧开口求饶:“伯母的发色超级好看,我要不是怀孕,也想去染了。” “叫妈咪,不然我不松手,把他掐死。” 孟晚溪:“……” 哪有胁儿子以令媳妇的。 这个称呼对她太过陌生,她艰难张开嘴,跟烫嘴山芋囫囵说出那两个字:“妈……妈咪。” 丁香君丢了霍厌,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头,“晚宝真乖啊,让妈咪揉一揉。” 孟晚溪对她们来说就像猫薄荷,正应了霍厌的那句话。 霍家人一定会喜欢她。 潜在基因就注定了,他们全家的喜好十分相似。 老远就传来了霍筱筱的声音,“妈咪,抱抱~” “嫂子,抱抱~” “三哥……” 霍厌面无表情:“离我远点。” 不知何时,一道修长的男人身影靠近,“老婆,抱抱~” 丁香君和霍厌同款扑克脸:“离我远点。” 第一卷 第201章 里里外外只属于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一回头就看到身边多了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和霍厌有几分相似,俨然就是霍厌成熟版2.0版。 现在最流行的大叔款,被岁月磨砺出的沉稳,拥有超绝身材和立体的五官,气质绝佳并不油腻。 比他帅的年轻人没有他的气场,比他有气场的年轻人没他帅。 偏偏还是一个爱妻人设,这种大叔在网络上备受追捧! 丁香君扫了他一眼,“哟,手帕哥回来了。” 全家人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两人之间又闹矛盾了。 对于这对夫妻,孩子们从小见到大,也是见怪不怪。 唯有孟晚溪睁着一双无邪的眼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霍厌知道这是大战来临之前的景象,便牵着孟晚溪的手主动走起了流程:“父亲,这是晚晚。” 在孟晚溪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见了霍厌的父母。 霍霆琛的目光从丁香君移开落到她身上时,那种强势的审视铺天盖地而来。 这才是真实的他。 除了自己太太之外,他对谁都是这么冷漠,像是出鞘的刀剑,浑身浸染着暴雪的凌厉。 “霍先生。”孟晚溪打了个招呼。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嗓音冷冷的:“既然都在一起了,也该跟着小厌改口。”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助理递过来一个大气磅礴的首饰盒,“第一次见面,这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里面是一套蓝宝石系列的套装首饰,孟晚溪从前戴过。 那是为那个品牌做代言时,戴了半小时拍摄。 全程被人盯着,小心翼翼归还,据说这一套“蔚蓝之星”系列价值在两个亿。 那时候她还吐舌着说弄丢了卖了她也赔不起,没想到她未来公公竟然买下这套首饰送给她。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能证明霍家没有敷衍她。 说不感动是假的,孟晚溪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在此刻慢慢平息。 这摆明了是改口费,她刚要试探叫出那两个字,丁香君开口道:“叫霍先生挺好的。” 孟晚溪眨了眨眼,这对夫妻上演的是哪一出? 霍霆琛似乎也不太在意叫什么,和她见完面打完招呼,目光又移到了自己老婆身上。 “宝宝,你新染的发色好漂亮。” “漂亮吗?比得上人家海藻般的头发丝丝好看?” 这话孟晚溪也都听明白了,她这是在因为别人闹脾气。 “宝宝,天地良心,我在京市和岳父处理事情的时候无意中遇上她的,我都没正眼看她。” 丁香君懒得搭理男人,牵着孟晚溪的手道:“晚宝,妈咪带你去转转。” 霍厌看了一旁仿佛被乌云笼罩的男人一眼,“母亲,晚晚需要休息了,我带她回房,晚点再见。” “行吧。” 当两人离开,霍霆琛立马追了上去,“BB,等等我~” 孟晚溪小声问道:“霍先生看着不像会沾花惹草的人,你妈咪怎么会这么生气的?” 霍筱筱笑眯眯道:“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前不会,我爹地妈咪他们是世交,她们的故事也挺狗血的,小时候妈咪就很喜欢爹地,老是追着爹地跑。” 一听到八卦孟晚溪就有劲了,“后来呢?” “爹地刚好有次出事被某家的私生女所救,他便为了那个女人要和妈咪退婚,妈咪被爹地所伤,便断绝和爹地一切往来,还送回了霍家的手镯,爹地不以为然,年轻时心高气傲的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厌恶的从来就不是妈咪,而是身为霍家继承人身上的责任。” “他叛逆时,那位阿姨的出现给了他一个打破规矩的理由,后来他才发现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妈咪,他以为爱他的妈咪会在原地等他,谁知道妈咪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打算和别人订婚,爹地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妈咪追回来。” “人倒是回来了,但那位阿姨成了妈咪心中的一根刺,扎了很多年,因为当年爹地用手帕给那位阿姨擦过眼泪,于是喜提手帕哥的称呼,妈咪每次不开心了就拿出来叫一叫。” 霍筱筱笑眯眯道:“我们都知道那位阿姨根本就不是善茬,没有攀上爹地又带球嫁给了别人,日子过得一直都不好,毕竟都一个圈子的,再怎么躲偶尔还是能碰上,只要两人出现在一个场合,妈咪就得挖苦爹地,不过我们都知道爹地和她不可能有什么,就是妈咪顺不过这口气。” 原来霍霆琛还有这样的经历,孟晚溪大呼离谱。 霍筱筱看向霍厌,“所以哥,你可千万不能做让嫂子生气的事,否则嫂子会记你一辈子的。” 孟晚溪想到“手帕哥”三个字,就脑补了一百万字的剧情。 这对父母虽然吵吵闹闹的,但霍家的家庭氛围让孟晚溪羡慕,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哪怕是嫁给傅谨修这么多年,她也没感觉到被家人爱着。 刚到霍家一会儿,从老爷子到他父母,孟晚溪心里暖暖的。 一路沉默着没有言语,直到被带到了霍厌的房间。 和那两套别墅不同,这里生活痕迹多一些。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房间,是真正属于他的领域。 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小时候的玩具。 见她沉默着,霍厌敏锐察觉到她的感觉不太对劲,“晚晚,怎么不开心?”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不太真实,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你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你自小生活在城堡里锦衣玉食,而我就是一个在烂泥堆里打滚的人,我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一结束,我就会重新回到地狱。” 霍厌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揉弄着她的肌肤,宛如抚摸着珍宝。 “喜欢一个人难道非得要看重对方的背景和家世?你这么特别,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呢?晚晚,不要妄自菲薄,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包括我爷爷,霍家上下每个人都很喜欢你。” 孟晚溪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肚子,“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安,我欺骗了他们,我怀的明明是……” 霍厌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晚晚,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说出真相,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生下这个孩子恢复好以后,就给我生一个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很开心的。” 孟晚溪羞得小脸一红,“哪有你这样的人?这个都还没出来你就预订下一个了。” 霍厌握着她的小手,亲吻着她的手背,“晚晚,你不会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渴望有多重,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真正占有你,让你里里外外都彻底属于我一个人。” 第一卷 第202章 傅谨修奔赴港市,参加霍厌订婚宴!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话太过直白,以往绅士的他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他怕自己不说,孟晚溪会胡思乱想。 怀孕的人会因为体内激素变化,孕中和生产后很容易抑郁。 关爱一个人,除了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情绪也应该好好被照顾到。 孟晚溪前两个月经历了太多痛苦不堪的事,如果没有自己陪着她,她的精神早就崩溃了。 被爱的人才知道怎么爱人。 孟晚溪羞涩依偎在他怀里,霍厌轻柔抚摸着她的小腹,不停告诉她: “晚晚,我爱你也同样爱着这个孩子,往前看,什么都不要想,这两天你好好休息,订婚的事就交给我,好吗?” 孟晚溪觉得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站在迷雾里,她不知道前进的方向。 霍厌步步引诱,但她并不排斥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这么做真的对吗? 从跳海第二天醒来的那个早上开始,一切就变得让她无法控制了。 孟晚溪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霍厌,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她直觉他是好人不会伤害她,可毕竟傅谨修的例子摆在那。 “晚晚,如果眼睛看不清的话,那就用心去感知,别听我怎么说,看我怎么做。” 眼前的迷雾渐渐被一双温柔的手拨开迷雾,将她从里面给拉了出来。 孟晚溪对上他那双诚挚的双眼,她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霍厌俯身拥住她,“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你暂时心里没有我,但余生……” 孟晚溪环住他的腰际,“不,我心里有你。” 这一点她很肯定,如果不是霍厌,换成任何人她都不可能这么快交出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的信任都源自这些年来他所有的绅士。 如果没有他,她不会奔赴霍家,什么都不顾只为救他离开。 “晚晚,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总有一天,我会彻底爱上你,眼里,心里只有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嗯。” 孟晚溪同意和他订婚,但领证的事她还需一点时间去考虑。 霍厌也不再逼她,这两天都在准备订婚宴的事。 楼清月为了配合霍厌的计划,当天也赶来了霍家。 只不过她要见的人不是霍厌,而是孟晚溪。 京市。 傅谨修终于打听到了消息,他看到楼清月发布的朋友圈。 在蔚蓝色的水族馆玻璃前,两人面对面站着。 因为光线很暗,看不清楚霍厌脸上的表情,但这张照片就足够旁观者脑补一堆的剧情了。 还有一张霍厌看向孟晚溪时脸上温柔的神情,除了霍厌,楼清月还特地拍了粉钻的特写,以及求婚布置。 文案更是清清楚楚写着:[终于如愿。] 没人知道,她的如愿是见到了自己偶像。 霍厌看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孟晚溪。 下面有人问是不是好事将近?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告诉别人好事将近。 很快霍家这边也开始筹备订婚宴的事,楼清月天天往霍家老宅跑。 别说是傅谨修,就连其他人都以为是霍、楼两家要联姻。 秦长风快速走来道:“霍家那边已经确定了订婚日期,明晚在宴江楼,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两家联姻不是小事,怎么会这么快?” “霍,楼两家是世家,彼此知根知底,只要两家长辈同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何况如今霍厌要娶溪溪,霍老爷子为了以绝后患,自然会这么着急。” “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檀阙那边的保镖更多了,我们没办法接近太太。” “霍厌心虚,他自然不会让溪溪接触到这个消息,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飞港市一趟。” 傅谨修负手而立,“我要亲眼见证霍厌的订婚宴。” 自己没有选择孟晚溪,那他何尝不是一样? 谁比谁高贵? 秦长风点点头,“好,我来安排,不过最近傅艳秋和小李总走得有些近。” 傅谨修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许清苒那个贱人有没有找到?” “暂时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我想她肯定是躲在哪里想要将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以这个孩子来威胁你。” 傅谨修的眼底再无半点情绪,他脑中闪过那一团血肉模糊的组织,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至极的微笑,“她最好能躲一辈子。” 李家。 傅艳秋被困在这个房间已经有几天了,她跑出去后身上没钱,又遇上流氓欺负。 这个时候李新替她赶跑了那些人,将她带回了别墅。 傅艳秋别无选择,只好同意了他的追求。 平心而论,这些年傅谨修在物质上对她大方,钱最养人。 傅艳秋虽然不及孟晚溪的漂亮,在普通人之中已经算是精致,李新喜欢她已久。 为了恢复以前的生活条件,她只得委身于李新。 李新的家里也是政商联合,在京市颇有威望。 他抚摸着傅艳秋光滑的裸背,“我明天要去港市参加霍家太子爷的订婚宴,跟我一块过去?” “霍厌?” “应该是吧,这位太子爷不怎么露面,我代表李家过去一趟。” 傅艳秋脑子浮现出霍厌揽着孟晚溪腰间的画面,下意识问了一句:“他的未婚妻是谁?” “听说是楼家那位小姐。” 傅艳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孟晚溪,否则她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的本性不坏,只是被傅谨修宠坏了的大小姐。 让哥哥和嫂子离婚,傅艳秋这些日子心里很难受。 如果霍厌娶了别人,那傅谨修和孟晚溪就有机会和好了! 她眼睛一亮,“好,我去。” 她一定要将霍厌最无耻的样子拍下来,将来有机会告诉孟晚溪,霍厌绝不是可以依靠的两人。 这个世上只有傅谨修是最爱她的。 李新在她眉心亲了一口,“乖。” 婚礼前夜,霍家上下一片其乐融融。 孟晚溪坐在霍厌的身侧。 霍霆琛还没将丁香君哄好,当着孩子们的面前,丁香君无视他的存在。 霍霆琛看着十分委屈的样子,像是被人冷落的大狼狗。 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就连老爷子也懒得给这对夫妻一个脸色。 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这么吵吵闹闹过来的。 吵着吵着就又蹦出来了一个娃。 霍老爷子朝着孟晚溪看去,孟晚溪吓得一颤。 老爷子勾唇:“我还是喜欢你刚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 孟晚溪身边的楼清月抬起小脸,“霍爷爷,晚晚姐做了什么?” 霍老爷子见孟晚溪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也没拿她打趣,“没什么,动筷吧。” 一桌子的人都在关注孟晚溪,用公筷给她夹菜,让佣人给她上汤,对她十分照顾。 管家特地解释道:“这可是老爷早上就让人炖的汤,对胎儿和孕妇发育很好。” 老爷子冷哼一声:“多嘴。” 孟晚溪也习惯了他刀子嘴豆腐心,笑眯眯道:“谢谢爷爷。” 老爷子将头扭到了一边,嘴角倒是悄无声息勾起,一副傲娇的模样。 “对了管家,老二老三那边怎么说?亲侄儿订婚,他们还不回家?” “二少爷这两天比较忙,但明天会飞回港市准时参加,至于三少爷那边……” 老爷子听他口吻不善,当即脸色一变,“他怎么?你告诉他要是不来,老子就飞去七华庙踹飞他的木鱼!” 第一卷 第203章 宝宝,爸爸会把妈妈带回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明天就要订婚,孟晚溪紧张又不安。 她的脸太过显眼,虽然这两天所有人都以为霍厌要和楼清月订婚,明天她一露面,别人一定会惊讶。 一想到从前毫无污点的天之骄子,从今往后自己就会成为别人嘲讽他的点,孟晚溪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她人生中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傅谨修,还怀着傅谨修的孩子,对霍厌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霍厌不在意,她无法做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月光洒落在莲池,风一吹,莲叶和睡莲随风起舞。 “怎么?睡不着?”耳后传来一道声音。 孟晚溪转身,正是霍明泽。 他坐在轮椅上,月光洒落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孟晚溪礼貌唤了一声:“大哥。” “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是在担心什么吗?” 孟晚溪看着水中的自己,声音有些萧瑟:“大哥真的觉得我配当霍太太吗?” “配不配别人说了不算,小厌既然认可了你,你就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只是怕会成为他的污点,一定会有很多人议论他。” “弟妹,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这本是人之常情,但我敢保证,以后无人敢在你面前放肆,霍家是站在山巅的家族,即便是有闲言碎语,你也不会听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明天之后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小厌,代表着霍家,霍家的儿媳不会如此胆怯。” 孟晚溪身体一僵,霍明泽推了推镜架,“弟妹,既然做好了选择就不要管任何人的看法,小厌选择了你,你就无须妄自菲薄。” 孟晚溪骤然明朗,也对,别人说又如何?也无人敢在霍家放肆。 她何必庸人自扰? “多谢大哥。” “对了,弟妹应该快做NT了吧?可以到霍家私人医院做检查,也能查出孩子的性别。” NT检查一般在胎儿11-14周进行。 原本她不来港市就要做了,霍厌出事她急忙离开,也没来得及做。 但现在她对外宣称才两个月,还不到做NT的时间。 孟晚溪笑着道:“还有几周,等阿厌不忙的时候再陪我去做。” “嗯,以后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 “好的大哥,我先回房了。” 孟晚溪转身离开,是她多心了吗? 她怎么觉得霍明泽这句话是试探? 如果她说已经做了或者马上做,就证明她不是怀孕两个月,而是三个月。 那样就说漏嘴了! 可霍明泽看上去那么温文儒雅,应当是随口问问吧。 霍明泽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镜片后的一双黑瞳显得高深莫测。 “大哥!” 霍筱筱远远一个飞扑过来,霍明泽揽住了她的腰,“还不休息?” 霍筱筱在他腿上已经坐习惯了,她笑眯眯道:“你还记得韩盛吗?” “你那高中同学?” “嗯,我们高中校草,刚刚给我发信息说他回国了,明天也要来参加三哥订婚宴。” 霍明泽的眸光越来越深,“他回国你这么开心?” “大哥,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想谈恋爱吗?韩盛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我记得他以前人品也还蛮好的,我打算去追他,在我生日前一定要脱单!” 看着摩拳擦掌的小女人,霍明泽笑得意味深长:“是么……” 孟晚溪脚步轻快去了书房,霍厌刚和霍霆琛谈完出来。 她的心结解开,对着霍霆琛灿烂一笑:“父亲。” “嗯,你怀着孕早点休息。” “我等阿厌一同回去。”孟晚溪诚实道。 等离开了霍霆琛,孟晚溪主动挽着霍厌的胳膊,“回去吧。” 霍霆琛看着月下两人离开的身影,他的儿子是真的很爱孟晚溪,也罢,他自己都不介意,自己介意什么?只愿两人白首到老,不要步他的后尘。 孟晚溪洗完澡,站在露台边看着天边的月色,霍厌从背后拥住了她,“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的以后。” 霍厌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俯身在她耳边轻喃:“孟老师,余生请多指教。” 孟晚溪转头吻上了他的唇,她该放下过往向前走了。 月光下,两人深情拥吻。 今晚之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京市的傅谨修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的后背已是一片冷汗。 他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霍家已经发布了订婚宴的消息,绝不会有错。 此刻才凌晨三点,他却没有了半点睡意。 拎着一瓶酒走到了院子里,坐在女儿的墓碑旁边。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保镖给他披上了一层大衣。 虽然今天没有雪,温度也很低。 傅谨修满不在意,喝下一口酒,手指抚摸着女儿的墓碑。 “宝宝,爸爸一定会将妈妈带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在一起……” 第一卷 第204章 霍厌,我准备好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天明。 孟晚溪醒来时身边已没有旁人,霍厌不知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是订婚宴,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因为她怀孕的关系,霍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打扰,都让她好好休息。 没有因为她婚前先孕,二婚而看不上她。 短短两天时间,孟晚溪感觉到了霍家对她的疼爱。 怪不得霍厌被教的这么好,在这样团结友爱的家庭生活,他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呢? 孟晚溪赤脚下床,推开小轩窗。 窗外阳光正好,西府海棠在微风中摇曳着花瓣,枝头几只小鸟飞过。 远处树荫下的小河娟娟流过,风垂落的花瓣飘落到水面,锦鲤从河下游过,一只鱼跳起来咬住了一片花瓣。 好宁静,好治愈的世界。 一阵风吹来,从空气到温度都让孟晚溪觉得舒服。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也该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 孟晚溪关上窗去了浴室。 花洒下,她仔细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的腰肢纤细,肚子只是有一点点凸起,并不明显,她还能瞒过去。 一旦到了四个多月,肚子就没法藏了。 孟晚溪轻柔抚着肚子,“宝宝,爸爸真的很爱我们。” 霍厌的良苦用心她都知道,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因为是他,她才愿意试一试。 她裹着浴袍出去,拿起了那枚粉色的求婚戒指,戴到了左手无名指。 戴上这枚求婚戒指的这一刻,就代表着孟晚溪彻底斩断了过去,选择站在霍厌这边。 以后风风雨雨,陪伴她的人不再是傅谨修,而是名为霍厌的人。 连带着她腹中的孩子,也和傅谨修再无半点瓜葛。 她抬起手,看着粉钻在阳光下折射出万千璀璨的光芒。 真美啊。 霍厌进来就看到这个画面,他从后面拥住了她,垂首在孟晚溪的脖颈落下一吻,“喜欢吗?” “喜欢。” 她说真的,并不是这颗宝石背后的寓意和价值,而是霍厌对她的一番真心。 她转过身,才发现霍厌已经换上了正装,戴上了红色的领结。 领结的面料很特殊,既不是缎面也不是丝绒,颜色也是区域正红和酒红之间,明艳不失庄重。 上面竟然还有不少细小闪闪发光的亮片,为本就严肃的男人多了一抹活泼的亮色。 她还穿着浴袍,双手贴在男人胸前,手指摸了摸他的领结,又向上移动,抚过他凸起的喉结。 “阿厌,我准备好了。” 吴助带着一众工作人员鱼贯而入。 他的手中还拎着一条红色的礼服,孟晚溪看到的第一眼就被惊艳了。 霍厌的眼光是极好的。 上次求婚给她准备的那条淡蓝色水波礼服,不管是颜色还是面料孟晚溪都超级满意。 她的小腹微凸,虽说对很多人来说小肚子有点肉也正常,别人不会多想。 孟晚溪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她还没有大火上热搜被人评价的不是作品,而是那张脸和完美身材。 所以这条裙子是霍厌精心挑选的,面料不会太重,以轻盈为主,却是蓬蓬裙的造型,完美遮住她的小腹,也不失隆重,一眼就能让人知道谁是主角。 孟晚溪终于知道他的领结为什么这么特别,因为和她的礼服裙面料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到了上次在媒体前露面,还有几年前她拿奖那一夜,霍厌的领带和她的裙子颜色毫无二致。 原来不是凑巧,这都是男人的小心思。 傅谨修巴不得用笼子将她关起来,而霍厌则是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霍厌抬手让人在一旁准备,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早餐。 虽说是早餐,此刻也已经是十点半了。 霍家上下每个人都很忙,唯独她这个女主角很清闲,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换做在傅家,詹芝兰没事找事,又要啰嗦一大堆,相安无事不行,非得要摆出婆婆的架子。 孟晚溪来老宅的第二天也早起了,顶着一张还没有睡醒的脸准备去给婆婆请安。 谁知道丁香君头晚不知道去哪里嗨,还没睡醒就被佣人给请了出来。 她又去老爷子那,老爷子扫了一眼她肚子,就让她回去睡觉了。 走时老爷子还“嘲讽”了她几句,霍家又不是没佣人,要孙媳妇大清早起来做早餐。 在霍家男人负责挣钱,女人负责貌美如花。 权势,地位,金钱,霍家占全了,没必要去为难一个孕妇。 至于女人想跟太太们喝下午茶,打理基金会,慈善会也随自己的喜好。 想简简单单做个花瓶,米虫也没人管。 孟晚溪便心安理得睡到了现在,还有人将早餐准备好,霍厌亲自给她喂到嘴边。 孟晚溪感叹,怪不得都想嫁入豪门,这日子是真好啊。 其实也不对,好的不是豪门,而是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和一个好的家庭氛围。 如果有个刻薄的婆婆,凶狠的公公,和难缠的爷爷,那就不是现在的光景了。 日子怎么会跟谁过都一样呢? 孟晚溪吃饱喝足,这才开始配合造型师。 到涂口红的环节,一旁看书的男人合上书籍,“我来吧。” 众人抬头看向霍厌,只见那位传说中的霍家三少手里拿着的既不是哲学,也不是财经杂志。 而是一本名为《爱老婆的三百六十五天》,大家都傻眼了。 男人放下书坦荡走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旋转口红,略略俯身,左手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描绘着孟晚溪的唇形。 一笔一划,尽是他的情深似海。 哪怕两人并未说话,中间萦绕着甜蜜氛围都能让周围的人甜度超标。 被他那样专注的眼神看着,孟晚溪只觉得脸红心跳加速。 霍厌的爱,再不用隐藏。 光是打扮,就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霍厌又让人拿来了一些点心,孟晚溪吃饱了才朝着宴江楼出发。 与其同时,傅谨修也到达了港市。 港市大多行业被霍家垄断,因此他来这里的次数不算多。 从前对这里没什么感觉,如今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他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如果当初他查到孟晚溪见的人是霍厌,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了? 一步错,步步错。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这里就是孟晚溪第一次来港市,霍厌给她放烟花无人机表演的地方。 凤凰涅槃。 还真的应了他所言。 就在此刻,秦助提醒道:“老板,前面是霍家的车。” 傅谨修抬头看去,那是一辆老款黑色迈巴赫,在豪车中并不算是最奢华的,却彰显着稳重。 挂着“1”的车牌标志十分醒目。 这辆车曾是霍老爷子的专属,一号车牌在百年前就归于霍家。 在霍厌十八岁成年礼那一年,老爷子将这辆车送给了他。 其意义显而易见。 傅谨修心脏猛地一紧,他握紧了双拳,一字一句念着那两个字:“霍厌!” 第一卷 第205章 痛!他参加的是前妻的订婚宴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深知自己和孟晚溪走到今天的地步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但如果不是霍厌在背后处处帮着孟晚溪,孟晚溪也不会走得这么决绝。 他对霍厌,是刻骨铭心的恨。 孟晚溪穿着华美的裙子,坐在霍厌身边。 “怎么了?”霍厌转头看她。 “我……就是有些紧张。” 她和霍厌一旦露面,接下来会面对多少流言蜚语。 霍厌抓住了她的手,自然合拢,将自己的体温一点点传给她。 “别怕,有我。” 傅谨修并没有超车,一路跟随着那辆迈巴赫。 到达宴江楼,这是霍氏旗下的产业,霍厌的车可以走私人通道,而他得按照规定进入停车场。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异常不安。 明明一切他都查清楚了,楼清月这几天都在霍家,她的朋友圈还晒出了那条帝王绿翡翠,甚至多条朋友圈都带着霍厌。 听说萧家那位大小姐在公共场合因为霍厌和她大吵了一家。 这种种痕迹都证明霍厌要订婚的是她。 但霍家很奇怪只宣布订婚,却一直没有公布订婚妻子的身份。 总之不管是不是楼清月,都不可能是孟晚溪。 霍家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接受孟晚溪离婚的身份。 道理他都明白,但越近他就越是不安。 秦长风怕傅谨修发病,亦步亦趋跟着傅谨修。 到达宴江楼时正是下午,全场宾客可自助进餐,订婚仪式在晚上六点。 如今很多人订婚宴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大多都在中午或者晚上吃饭走个仪式。 霍厌刻意定在了傍晚。 古代人都是在黄昏结婚,他们认为男子属阳、女子属阴,黄昏时正暗合了阴阳交替之义。 这样做不仅无违于天时,而且也寓意夫妻结秦晋之好。 霍厌和孟晚溪的婚礼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举行,他便在订婚宴上下了功夫。 今天不对外营业,出现在餐厅里的基本上都是来着各方大佬。 餐厅也装点了不少品种的玫瑰。 应该只是巧合吧,并不是孟晚溪喜欢玫瑰的原因。 两人选择了靠窗的位置,秦长风去拿食物时,有不少人过来和傅谨修打招呼。 虽然傅氏宣布破产,所有人都没有轻视傅谨修的意思。 大家不是傻子,傅谨修手上握有芯片技术,据说在他宣布破产之后,国内外不少人想要挖走他的骨干团队。 哪怕都开出了天价,也没有一个人离开。 听说国家高层出面和他谈合作,很显然破产是假,想要资金重组才是真。 傅谨修敷衍同人打了招呼,自打他和孟晚溪离婚以后,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人情世故。 他现在拥有金钱和地位,却失去了孟晚溪,他所有的努力就是一场笑话。 傅艳秋开心朝他跑来,“哥!” 傅艳秋知道了真相,在她心里傅谨修还是她的哥哥,孟晚溪也是她的嫂子。 不管傅谨修对她怎么冷漠和袖手旁观,她只当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受的,没有生气过。 傅谨修淡淡扫了她一眼,傅艳秋穿着高定,看样子李新对她不错。 秦长风提醒道:“傅小姐,请你不要打扰他进餐。” 傅艳秋欲言又止,她只好退到一旁。 傅谨修明明坐在阳光下,身上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风吹来,也带不走傅谨修的愁绪。 他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点东西,上了楼,到了订婚现场,他的目光凝固。 因为全场只用了艾莎玫瑰一种花布置,那是孟晚溪最喜欢的玫瑰品种。 婚房里还有大片她亲手饲养的艾莎玫瑰。 怎么会这么巧合? 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薄汗,那种不安的心情越来越明显。 傅谨修移动目光,看到跟在丁香君身边的楼清月。 楼清月今天穿了一条漂亮的蓝色礼服,挽着丁香君的手腕,两人身边站着几个阔太太。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丁香君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两人亲密如同母女一般,让傅谨修松了口气。 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丁香君和楼清月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如果霍厌选择的不是她,丁香君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楼清月也不会笑着挽着她的手臂,气氛好极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宾客云集,比起明星的颁奖晚宴还要星光璀璨。 每位阔太太,千金名媛身上的礼服都是价格和颜值成正比的存在。 顾南辞脱下白大褂,换了一套酒红色西服,靠在封肆身边摇晃着酒杯,“瞧,那位就是三嫂的前夫。” 封肆抬眸扫了一眼,“以前见过几面,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顾南辞看到不远处摘了一朵玫瑰递给沈皎的季宴琛,分明是霸总无疑,做起这种事就像是猛虎细嗅蔷薇。 他的脸上有些落寞,“其实还挺羡慕二哥和三哥,都是暗恋成真,不像你我……” 封肆冷眼扫来,还没等他说什么,门口出现一对璧人。 身穿一袭紫色礼服的女人挽着黑色西装高挑的男人出现在了两人眼里。 顾南辞结结巴巴道:“小,小嫂子?” 封肆那张冰冷的脸在此刻凝固,他咬牙切齿道:“姜,满!” 顾南辞一把抓住他的手,“哥,你别冲动,今天是厌哥的订婚宴,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你要是搞砸了他的订婚宴,他非得跟你拼命。” 封肆的目光紧盯着那抹倩丽身影旁边的男人——墨乾。 他消失三年的前妻,前阵子高调出现,花了一千万给一个小白脸拍下小提琴,如今才知道,那个小白脸竟然是墨家的继承人! 墨乾和霍厌还是亲戚关系,他的母亲和霍厌的母亲是亲姐妹,墨乾还得叫霍厌一声表哥。 他们高调出现在这,真当自己死了? 封肆气得血气上涌,要不是顾南辞抓着他,他已经冲上去了。 傅谨修端着红酒杯扫了一圈,楼清月很早就出现了,霍家其他人也都在。 霍筱筱和霍明泽,就连那位常年在国外的二叔都出现了,唯独没有霍厌本人。 太奇怪了! 他这位主角在哪? 直到人群有些骚乱,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聚光灯打了过去。 傅谨修看到身穿正装的男人,不正是有些日子不见的霍厌。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朝着门里伸手做邀请状。 下一秒,一只又白又软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掌心,女人手指上的粉钻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傅谨修扫了一眼人群中笑容满面的楼清月。 一时间傅谨修浑身如同坠入冰窖,他猛然发现自己被霍厌耍了! 霍厌对他设了一个天大的局,将他蒙在鼓里。 尽管女人只露出一只手,他曾亲吻过那人身体的每一寸,又怎会不知道是谁? 很快,霍厌牵着孟晚溪的手,踩着铺满粉白色玫瑰的花毯一步步出现。 傅谨修手里的酒杯砸在了他的脚边,猩红的酒液像是鲜血溢出,破裂的杯子宛如他那颗心,被摔得粉碎。 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如今和另外一个男人并肩而立。 霍厌要订婚的人根本就不是楼清月,是孟晚溪! 第一卷 第206章 看到他们相拥,傅谨修红了眼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聚光灯下,霍厌牵着孟晚溪出场时惊艳了许多人。 她的这条裙子在灯光下像是银河洒落而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比裙子更耀眼的是孟晚溪的长相,作为大荧幕上知名美女,没了镜头大家才发现她的脸比镜头前还要小,立体的五官在妆容和造型的加持下,她简直美到让人窒息。 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被王子牵着走了出来,大家第一反应是惊讶她的美,第二反应才察觉她是孟晚溪!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看过《微臣》的人已经疯狂了,这是小说照进现实,他们追的CP成真了! 今天是没有媒体在场,要是曝光,全平台都得炸开。 傅谨修双手紧握,掌心前两天的伤口被重新撕裂,鲜血一滴滴淌落在地上。 他看着被霍厌养得如同玫瑰一般娇嫩艳丽的孟晚溪,同跟在他在海岛上时判若两人。 和他在一起的孟晚溪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神木讷,没有一点光芒。 有着精致的皮囊,却缺乏了血肉和灵魂。 可是今天的孟晚溪焕然一新,她是那么美,又那么艳。 凤凰涅槃,脱胎换骨。 秦长风也惊呆了,这些天他真的很努力在打听霍家的线索。 没想到他所打听到的全是霍厌放出来,故意想让他们知道的假消息。 “老板,对不起……” 因为那些假消息让傅谨修一直以为孟晚溪还在京市,霍厌另娶新人,他才静观其变。 殊不知霍厌是暗度陈仓,趁机获得孟晚溪的芳心,他竟然还在这么短的时间搞定了霍家。 傅谨修口中喃喃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霍家是什么家庭?如果孟晚溪这么容易嫁进去,那霍厌的二叔和三叔就不会失去所爱。 不。 他算错了一步,正是有二叔,三叔两人的例子在前,老爷子不想看到家庭不和睦,这才答应了霍厌。 是他太过天真,人心最是诡谲,又怎么会是他轻而易举就能算到的?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有人反应过来小声议论,“怎么是孟晚溪?前不久她不是才离婚,这么快就嫁给霍三爷了。” “你嫉妒了?要是你长成她那个样子,说不定三爷也能多看你几分。” “啧,一向高高在上的佛子,说什么不动凡心,原来喜欢的是二婚啊,不愧是影后,骗男人一套又一套,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 “霍家是不是昏了头,竟然让一个二手货进家门。” 音乐声盖住了那些人的污言秽语,声音可以遮住,表情一眼看过去尽是嘲讽,轻蔑,也大概能猜出对方的心思。 孟晚溪这几年独自在家,很少和人交流,加上经历了那些惨痛的事,她早就患上了心理疾病,此刻她像个无助的孩子站在场中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霍厌忽然缓缓单膝跪下,那些还在嘲讽孟晚溪的人也都闭嘴看向两人。 只看到那向来淡漠的太子爷,他温柔托着孟晚溪手,缓缓俯身,虔诚而又克制亲吻着女人的手背。 “晚晚,谢谢你能选择我,我爱你。” 没有过分修辞的花言巧语,一句话却足够让人知道两人的地位。 什么女人费尽心思上位,这一看所有人都知道了霍厌是个痴情种。 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抚孟晚溪,也告诉所有人他和孟晚溪之间的感情。 霍厌的举动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傅谨修的脸上。 为了孟晚溪他可以放弃继承权,也可以不顾三少爷的颜面,坚定告诉所有人,他的未婚妻是孟晚溪。 而自己为了合作在人前默认许清苒的画面入眼。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他可以解释,但他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一次又一次让孟晚溪受尽委屈。 甚至还以为霍厌和自己一样,也会为了权势和地位委屈孟晚溪。 霍厌给他上了一课。 而他付出的学费是孟晚溪。 霍筱筱等人带头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欢快的氛围很快就冲散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议论。 霍厌站起身来,将孟晚溪拥入怀中。 孟晚溪在他怀中看到了不远处的傅谨修。 两人遥遥相望。 过往的亲密爱人,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连朋友都做不成,只能是仇人! 傅谨修眼底渐渐弥漫着血色,他紧盯着孟晚溪的反应。 她是否还对自己藏有旧情? 她和霍厌之间是不是做戏? 孟晚溪猜到了他的想法,她缓缓伸出手,主动抱住了霍厌,用行动告诉傅谨修,她已经选择了霍厌。 傅谨修的那颗心顷刻间碎成无数块。 人群还在欢呼,霍厌揽着孟晚溪的腰诉说着他的爱意。 就连霍霆琛和丁香君也特地为两人准备了订婚礼物,摆明了给这个没有娘家的儿媳妇儿撑腰。 霍老爷子更是霸气直夸孟晚溪,认定了她的身份。 潜台词孟晚溪从今天起就是霍家人,谁敢欺负她就是和霍家为敌。 家人有力撑腰就是给那些碎嘴子最好的打击,没有一个人再敢在明面上议论孟晚溪半句。 特地赶来参加订婚宴的傅艳秋也红了眼,她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 此时此刻她才清楚明白孟晚溪和傅谨修再没有可能了! 而她是拆散两人的罪魁祸首! 为了许清苒那个贱人,她将对自己那么好的嫂子推了出去。 一时之间,傅艳秋的天塌了。 秦长风一直关注着傅谨修,怕他会想不开大闹订婚宴,得罪了霍家,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他仅存着一线理智,让自己冷静一点。 可孟晚溪却端着半杯红酒,挽着霍厌的手臂朝着他走来。 她不想再被霍厌被人议论,所以她大大方方停在傅谨修面前,“傅先生,感谢你来参加我和阿厌的订婚宴。” 傅谨修握紧了拳头,手心的鲜血又一次流了下来,他几乎咬碎了牙齿。 满脑子都是她叫霍厌为阿厌。 而他,只是傅先生了。 霍厌接过孟晚溪手里的酒杯,神情冷峻而严肃,“傅先生,我会好好照顾晚晚的,这一杯我敬你,让我有机会拥有这么好的妻子。” 妻子? 傅谨修双眸充血,神情狰狞得厉害,秦长风赶紧往他手里塞了一杯酒。 傅谨修自己种的苦果酿酒,如今还要亲口品尝。 他紧盯着孟晚溪问道:“这是你想要的吗?你真的开心吗?” 十八年的情谊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他们的过去,他们的回忆她通通都不要了吗? 孟晚溪何尝不懂他的潜台词,她嘴角微微扬起:“嗯,和阿厌在一起我很开心,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过去,这是我的选择。” 傅谨修握着杯子的手在抖,孟晚溪看到鲜血顺着酒杯边缘一点点滑落下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颤,“那就……如你所愿。” 第一卷 第207章 伤心欲绝,傅谨修吐血昏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特地从京市赶来,本是想看霍厌的笑话。 殊不知自己成了那个笑话。 霍厌到底是打动了孟晚溪的心。 这杯酒好苦,是他自己苦果所酿,苦意顺着舌尖密密麻麻蔓延到了喉咙深处。 也就在这时,宴江楼外突然放起了烟花。 灯火照亮夜空,无人机和烟花在空中绘制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上一次是凤凰涅槃。 而今天夜空上方是上万架无人机编程绘制《微臣》角色形象,画面定格在他给孟晚溪单膝下跪那一幕。 戏里戏外,他们终于如愿以偿。 一些路人还拍下了这一幕,以为是哪个有钱的CP粉做的,还上了热搜。 没人知道这是霍厌给孟晚溪的订婚礼物。 无人机表演之后,是漫天的烟火。 比起上一次更大更壮观。 那一场盛世烟火孟晚溪终于等来了,却和傅谨修无关。 这一刻她好似穿越了时间,回到了那一年。 那棵树下,小女孩抱着糖罐子,在最后一颗糖吃掉之前,那个金枝玉叶的小少爷回来了。 霍厌抬起孟晚溪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孟晚溪没有推开他,她乖顺揽住了他的脖子。 烟火在他们头顶爆开,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傅谨修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输了,他曾和孟晚溪那么亲近过,比谁都清楚她的习惯。 她整个人很放松,也没有排斥。 只有一个结果,两人早就亲过了,说不定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在别人眼中那么唯美的画面,却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了傅谨修的心里。 孟晚溪说的没错,她早就走出来了,而他还停留在过去,固执抓着那段回忆不肯出来。 可他曾经拥有过那么好的孟晚溪,他怎么舍得放下呢? 大家都关注烟花去了,没有人发现角落中的傅谨修捂着心口,喉咙中有股腥气往上窜,下一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连日来的惶恐不安,郁结于心在这一刻爆发。 眼前一黑,他的身体倒了下去。 他的一举一动霍家十分关注,毕竟是孟晚溪的前夫,谁也不想他在订婚宴上闹事。 霍老爷子见状,在王管家耳边耳语几句。 秦长风也做好了傅谨修发疯的准备,唯独没想到他气急攻心。 好在霍家的人过来,趁着无人发现,飞快将他的身体抬走,还特地安排了家庭医生过来。 这场盛世烟花,有人笑就有人哭。 沈皎依偎在季宴琛怀中,“好美。” 季宴琛揽着她的纤腰道:“回家我给你放。” “何必浪费那个钱,凑合看一看就是了。”沈皎笑眯眯的。 而封肆一直关注着姜满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和那个小白脸形影不离。 前不久两人见过一面,封老爷子提出让两人复婚。 他本以为姜满会同意,毕竟过去那么爱他的女人,没想到她直接拒绝。 封肆还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故意找个小白脸报复自己。 查了才知道这个从国外留学跟着姜满回来的小白脸竟然是墨家的继承者。 见姜满拿着手机去安静的房间接电话,封肆赶紧跟了过去。 姜满接通电话,声音清澈道:“抱歉,我这边还有点事,合作的……” 没等她说完,一道有力的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抵在墙上,俯身吻了上去。 “砰!” 烟花在房间外爆炸,光芒照亮了漆黑的房间,姜满震惊的表情一览无遗。 电话那段的人还在继续,封肆直接掐断了电话。 女人试图推开他,却被男人将双手举到头顶上,不由分说加深了这个吻。 “混蛋,封……唔……” 忽明忽暗的房间里,封肆就像是一匹饥饿许久的狼,任意撕咬着他的猎物。 湿热的吻落到她的耳垂,他阴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那样高高在上的口吻,让姜满想到了那屈辱的三年。 她的瞳孔略过一抹恨意,抬手狠狠甩了男人一巴掌。 “封肆,你发什么疯,我们早就离婚了。” 男人眼底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凶狠,“姜满,离婚协议我没签字。” 整理衣服想要离开的姜满一愣,三年前她留下离婚协议以及离婚申请书,本以为封肆会很开心。 那时候还没有三十天的冷静期,只要夫妻到场签字就能拿到离婚证。 以封家的人脉,她签好了字,即便不到场也能顺利拿到离婚证。 毕竟封肆对她厌恶至极,他巴不得早点离婚才对。 突然听到他说没签字,姜满错愣了一瞬。 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去民政局补办离婚证。” “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姜满,你拿我当什么?” 姜满淡淡看着面前男人那张英俊的脸,过去那三年她确实爱他入骨。 不过爱意在他一次次冷待中渐渐熄灭,那颗心也早就死寂。 “封先生,你不满爷爷安排的婚事,三年来,我自认为做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既然我用了三年都无法让你经营这段婚姻,我选择合理合法分开,如今你摆出一副质问我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封肆垂眸打量着面前和过去判若两人,打扮精致的小女人,她的脸上,再没有对他卑微的爱意。 一双黑瞳平静如水,好似自己与她再无半点瓜葛。 他沉着脸冷道:“是么?你确定自己尽到了妻子的本分?” 姜满听完他的话不屑冷笑:“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我哪件事没有做好?封先生,爱你的那个女人已经死在了三年前,要补办离婚手续,你随时联系我助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男人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背,俯下身在女人耳边冷冷道:“姜小姐,生儿育女也是妻子的职责。” 女人的瞳孔再一次放大,她没想到从封肆的嘴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墨乾的声音:“姐姐,你在哪?” 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姜满,那个小白脸吻过你吗?” “关你什么事?我……唔……” 一门之隔,墨乾越来越近,而封肆毫无预兆吻住了她的唇。 第一卷 第208章 凤凰涅槃,傅谨修痛不欲生!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推开那扇门之前,孟晚溪也想过或许会遇上傅谨修,在他面前和霍厌订婚,她会是什么心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现在她知道了。 和霍厌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一路走来,他用包容的爱一点点治愈着她。 让她知道了人生还有希望,人生也不只是一个傅谨修。 当他跳下海将她救起来的那一刻,救的不仅仅是她的这具身体,还有孟晚溪的灵魂。 初见港市,天际用无人机绘制的凤凰涅槃是他给她的期许。 而她终于做到了。 直面人生,和傅谨修的恩恩怨怨。 她对他早就没有爱了。 非要用一种感情来定义,只要看到这张脸就会想到外婆离世的画面。 那是恨。 但孟晚溪心知肚明,首先外婆自杀傅谨修是间接原因,他并没有直接杀人,她无法用法律将他送进去。 所以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恨意中不停内耗。 如今她的日子过得很好,霍家全家给她撑腰,她应该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至于和傅谨修的恩恩怨怨,就像是风吹过了古道,黄沙在风中消散。 黄沙并没有消失,只是不知道被风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孟晚溪沉浸在霍厌的爱与温柔中,她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 生下这个孩子,真正爱上霍厌。 将来如果有机会,和他真正组成一个家庭。 她不想辜负了霍厌的一番真心。 辜负别人的人,死后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轻舟已过万重山。 除了一开始出场看到傅谨修时她心中有些情绪波动,但后面她早就忘记了还有傅谨修这个人。 她看了漂亮的烟花,和霍厌在烟火下接吻。 那是她的未来,耀眼,光明而又璀璨。 而不是因为一个占有欲,偏执的男人一遍遍内耗,将自己身上的养分全部消耗殆尽,最后成为一朵凋零的花。 晚宴散场,她听到吴助在霍厌耳边耳语。 听到傅谨修吐血昏迷,孟晚溪的内心也没有任何波动。 那又如何呢? 落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傅谨修自找的吗? 过去她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他但凡把握一次也不会变成今天的地步。 如果自己要去心疼他,那谁来心疼自杀的外婆,还有那个在泳池里消失的孩子呢? 回家路上,孟晚溪将头靠在了霍厌的怀里。 她没有询问傅谨修一个字,她只知道,人一旦做了决定就得往前走,不要回头。 但凡她回一次头,都是对霍厌的不忠和不公。 那她和傅谨修又有什么区别呢? 霍厌揽着她的腰,温柔抚着她,“累不累?” “还好。” 孟晚溪抬头看他,“我第一次来港市见你,烟花是你为我特地放的?” 想到在直升机上看到的视角,是她一生中最惊艳的时刻。 “嗯,就是听你说过你在等一场烟花。” 孟晚溪身子一僵,她突然想到了那是在几年前两人在山上拍戏的时候。 山里有小孩儿放了个穿天猴,她托着脸颊一脸期待说了这句话。 那时候她憧憬着和傅谨修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们现在有钱了,傅谨修会履行从前的承诺。 可是她没有等来烟花,也没有等到婚礼。 霍厌那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和她是否有未来,只因为她说过这句话,她想看烟花,他就延迟一天,特地给她准备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霍厌,你傻不傻啊?”她抚着男人的脸颊。 霍厌缓缓俯身,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唇瓣。 “晚晚,当时在直升机上你就是这个表情,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孟晚溪眸光隐隐含着泪光,比起那时候更加唯美。 “我怜你惜你,更想吻你。” 孟晚溪的唇已经主动抵了上去。 后座早就放下了隔板,形成一个封闭的区域。 黑色车身穿过繁华的城市,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车里女人取了裙撑,轻薄的裙摆如同花瓣一样铺洒在男人的西裤上。 高跟鞋早就被丢到了一旁,在路灯照射下,她的裙子闪闪发光。 一如现在的她,跨坐在男人的腿上。 取下了头上昂贵的皇冠,微卷的发丝缓缓垂落下来。 女人白皙纤长的手指摘下那枚漂亮的红色领结,大拇指轻轻刮过男人性感的喉结。 她像是妖精一样红唇轻轻贴了上去。 这幅画面极艳。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手腕上那串黑色念珠在这场欲色中形成鲜明对比。 霍家私人医院。 傅谨修经过一番抢救后终于醒了过来。 他当初被孟晚溪困在浴室一夜,身体没有好全,后来又感冒发烧,在海岛上被孟晚溪捅了三次。 回来后生病抑郁,身体和心理双重打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睁开眼睛,他的脑中浮现出孟晚溪和霍厌在烟花下亲吻的那一幅画面。 心脏上仿佛有人撒了一把钉子,再被人一根根钉进去。 疼得让人窒息。 回想当初自己认错人,在烟花下给许清苒表白,后来又在威里斯面前说许清苒是自己太太。 自己觉得那是假的便不算背叛。 可孟晚溪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疼呢? 溪溪,对不起,是我弄丢了你。 门开。 傅谨修以为是秦长风,并没有起身,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来人是拄着手杖的霍老爷子,看着床上那毫无生气,宛如一个破布娃娃的傅谨修。 看到傅谨修的那张脸,他有片刻的错愣。 片刻后,霍老爷子缓缓开口:“傅先生。” 傅谨修的头这才机械转动,看到霍老爷子,眼底有一些惊诧。 他想要坐起身体,秦长风赶紧给他调整病床。 傅谨修抵唇咳嗽了两声,“霍老先生。” “不必多礼,你身体不好就好好歇着,我来就是想同你说几句话。” “您说。”傅谨修心中也已经猜到了大半。 老爷子在订婚宴上那么维护孟晚溪,可见他已经从心里接受了孟晚溪。 他来,必然是为了霍厌。 “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你和孟丫头白手起家,一个成了影后,一个有了上市公司,我很是敬佩你们这样有毅力的人。” 傅谨修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老人,没想到来看他的人不是孟晚溪,而是他。 他没有拿出霍家家主的威严,傲慢又强势,反而像是邻家的爷爷一般亲和。 “老先生,您的来意我也知道,您想我放弃溪溪,对吗?” 第一卷 第209章 霍老爷子见傅谨修,他很像一个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千帆来前也想过威逼利诱各种方式,可看到傅谨修这气息奄奄的模样。 人一旦上了年纪,对晚辈就会特别包容。 尤其是看到傅谨修这张酷似他已逝妻子的脸,他也变得慈祥和蔼了起来。 他的这几个孩子都像他的长相,包括霍厌也很像霍霆琛,唯独没有一个孩子遗传到他妻子的脸。 在看到傅谨修的瞬间,他有些恍惚,简直太像了。 哪怕家中的亲人早已经忘记老夫人的模样,而他日夜缅怀,在现场看到傅谨修的第一眼就惊讶到了。 看在这张脸的份上,霍千帆对傅谨修也多了一抹温柔。 “是,我了解你们的过去,也知道你对她没有死心,不过你们既然都离婚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纠缠,让彼此都难堪。” 霍家作为有头有脸的家族,他不希望以后和这些风花雪月狗血八卦牵扯上联系。 傅谨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可是老先生,我承认是我做错了事,可要是没有霍厌的干预,我妻子不会走得这么决绝,我能将她追回来,既然你知道我们过去,那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你能随意放下十八年的情谊吗?” “霍厌只看到了她最好的一面,我和溪溪从泥里打滚,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的地步,现在你却说让我放手,我拿什么放?” 傅谨修眼底的挣扎和痛苦霍千帆看得清楚,作为过来人,他也能理解这种感觉。 “是,我不否认你爱她,但你的爱就是一把双刃剑,爱她的同时也会伤害她,你们之间隔着外婆的一条命,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即便没有小厌,你们也不可能了。” 霍千帆每说一个字,傅谨修的脸便沉了一分。 “很显然,你也清楚这个道理,你之所以拿小厌当借口,不过是替自己找补罢了,孩子,人生的路还很长,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或许对你们三人都是一种解脱。” 霍千帆拍了拍傅谨修的肩膀,“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帮助你东山再起,人脉,金钱,只要你一句话,以后霍家就是你的后盾。” 傅谨修惊了,老爷子出现在这那一刻他就猜到对方或许会恩威并施。 但他没想到霍千帆竟然说了这样一句极有分量的话,傅谨修问出了心中的问题:“老先生,溪溪曾经和我结过婚,你身为霍家家主,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吗?” “老实说一开始我是介意的,我甚至会觉得霍厌疯了,天底下的姑娘有那么多,他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孟晚溪,但……” 霍千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突然出现了一抹温柔,“人这种生物啊,还保留着动物最原始的野性,心动就是一刹那的感觉,难道在心动之前你还能控制自己,先选择一个各方面都满意合适的人以后再心动吗?那世上也没有一见钟情了。” “当年你们结婚,小厌不曾打扰过你们,说明他克制过自己的感情,整整几年时间,他将多余的精力消耗在工作上,直到几个月前,孟丫头登门相求他们才有往来。” “我也了解过她们在一起的过程,至少在婚内,小厌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合理的行为,你说的相帮,那也只是出于朋友的举手之劳。” “既然两人已经在一起,霍家的男人都专情,我又何必棒打鸳鸯呢?至于你,我确实很欣赏你的能力,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放手。” 傅谨修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孩子,你该清楚,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成全,三年前,小厌成全了你一次,这一次,希望你也可以做到。” 傅谨修眼眶泛红,他觉得委屈之极,大约对方是长者,他罕见露出了一抹脆弱。 “老先生,霍厌能放手是因为当年他从未拥有过溪溪,即便他靠着资本的力量迫使我们分开,溪溪也不会爱他。我和溪溪多年情谊,几年夫妻,你让我放手,说得倒是简单。” “霍厌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我要成为人上人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如果我和霍厌的人生交换,他未必能有我做得好,你们觉得我功利心重,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在片场被人打几十巴掌也无能为力,如今他已经得到了溪溪,还有您来为他说好话,他的命真好。” 傅谨修眼底满是不甘,“我不是输给了霍厌的爱,是输给了资本。” 见他固执己见,霍千帆觉得多说无益,“输了便是输了,是男人就要输得起放得下。” 霍千帆递给他一张私人名片,“如果你有需要,随时都可以联系我,就当霍家给你的补偿,你好好想一想,不要蹉跎人生,一错再错!” 说完他起身离开,管家扶着他出门,“您今天脾气异常好。” 霍千帆淡淡一笑,“看到他,我便想到了棠儿,若不是她去世得早,我都要以为是她的私生子流落在外了。” “还说厌少爷痴情,您又何尝不是一样?仅凭着这张脸,您不也爱屋及乌。” “大约是老了,总想着提携晚辈。” 傅谨修目送着老爷子离开,许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秦长风问道:“人都走了,你还看着呢。” 傅谨修攥紧了名片道:“长风,我真的很羡慕霍厌,生来就拥有一切,甚至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他垂下的眼睛一片绯红,“如果,如果我有这样一个爷爷,溪溪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泪水砸在那张烫金名片上,他的家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楼下。 商务车门已经打开,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傅谨修住的病房。 “怎么了?”管家问道。 “也许是这个孩子的身世可怜吧,对他我总有一丝不忍。” 老爷子回过头,“罢了,看他自己能不能想得通吧,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你吩咐下去,对他好一点,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就当……” “是我们霍家欠他的吧。” 第一卷 第210章 娇养了一个小姑娘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家。 韩盛开着那辆贴满粉钻的跑车将霍筱筱送到家门口,顺手将车钥匙递给了她,“你到家了,下次记得喝酒不开车。” 霍筱筱今晚很开心,她那禁欲的三哥总算是如愿以偿,另一半还是她最喜欢的女艺人。 别说是喝酒了,就连两人的订婚蛋糕她都多吃了两块。 甜! 不过看到三哥抱得美人归,霍筱筱也有些心痒。 从前她对谈恋爱没什么兴趣,毕竟霍家男人的皮相太过完美,她遗传了丁香君看人颜值的习惯。 外面接触到的男生要么不够帅,要么不够成熟。 几年不见,韩盛换上西服外套,宽肩窄腰,同时还有一种痞坏感。 这种类型让她有些兴趣,便想要进一步交往。 借着酒意她上前一步道:“这周的同学会,班长会来的吧?” “嗯。” “到时候你来接我?”霍筱筱歪着头,小脸被酒意染上了一抹绯红,显得格外娇俏可爱。 “那是我的荣幸,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送你进屋?” 霍筱筱刚想说好,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不必。” 韩盛即将握住霍筱筱的手停留在虚空之中,他站直了身体,恭敬打了一声招呼:“霍先生。” 霍明泽虽然腿脚不好,他眸光往韩盛身上一扫,带着强势的施压感铺天盖地而来,让韩盛不敢再有半点邪念。 门口的路灯并不亮,霍明泽从暗到明,灯光落在他那张英俊的轮廓上,沉得仿佛寒冬腊月的天气。 韩盛还没做什么,下意识就有些心虚,直到霍明泽淡淡开口:“一转眼小盛都这么大了。” 他拉近距离的话让韩盛心中一喜,也放松了一些,“是,这几年我在国外留学,和泽哥也有三年未见了吧?” “差不多,前几天见到你哥哥还和他聊到你的近况,听说你最近在国外惹了一些麻烦,正好我在那边有些关系,如果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霍筱筱也笑眯眯道:“对呀,我大哥人最好,最热心了,你遇上什么麻烦了?” 被霍筱筱这么询问,韩盛的表情陡然一变,十分不自然道:“多谢泽哥好意,我已经搞定了,筱筱送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说着他上了一旁的私家车,不知道为什么,霍筱筱觉得连他的背影都透着一抹心虚。 霍筱筱挠挠头,“哥,他怎么了?” 霍明泽目送着离开的黑色轿车,玻璃镜片后面那双眼掠过一抹冰冷的寒意,“没什么。” 面对天真的霍筱筱,霍明泽没有把话说明。 霍筱筱一屁股坐到男人的腿上,“哼,大哥又高深莫测的样子,你将来该不会也和三叔一样摒弃杂念,直接成佛吧?” 小姑娘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穿了一条蓝色渐变礼服,礼服的裙摆是波浪弧形,款式简洁却不单调。 像是从深海里游出来的美人鱼,活泼不失精致,也不会抢主角风头。 她伏在男人身前时,霍明泽垂眼就能看到她胸前漂亮的弧度。 他的丫头到底是长大了,他将搭在扶手上的西服外套披在了霍筱筱身上,遮住女人诱人的春光。 “好了,回去吧。” “可我头好晕,哥,我好像喝多了,你抱我回去。” 耳畔传来一抹无奈的叹息声,下一秒男人有力的手却是揽住了她的纤腰。 霍筱筱已经习惯了,将头埋在男人的颈窝处,还蹭了蹭。 家里为了方便霍明泽,特地给他修了一条专用通道。 通常这里没有人,轮椅自动回了房间。 一路上花香虫鸣,路灯透过林间在霍筱筱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光芒,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到了她的房间,霍明泽叫了女佣过来,女佣也见怪不怪。 这兄妹俩关系好大家有目共睹,像是扯牛皮糖一般将她拉了下来,“泽少爷,辛苦了。” 霍明泽目光就没有移开小女人身上,他的衬衣滑落在地,露出霍筱筱漂亮的蝴蝶骨。 那一头微卷的发丝垂落在她脑后,她晕乎乎趴在沙发上,身体曲线一览无遗。 一只脚穿着银色高跟鞋,一只脚光着,像是落荒而逃的公主,画面感十足。 女佣给她脱了鞋,她口中轻喃着:“大哥……” 霍明泽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车子早就备好,助理递过来一件外套,推着轮椅上了商务车,赶往下一个应酬点。 夜色下的城市热闹非凡,在某个夜店门外,车子刚刚停稳,韩江便恭敬迎了上来。 “泽哥,我都安排好了,您请。” 商务车门缓缓打开,露出男人那只放在轮椅扶手边缘的手。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声音冷漠又疏远,“不必,我不习惯那种场合,就说几句话而已,请韩先生上车一叙。” 韩江小心翼翼上了车,尽管商务车宽敞,坐在霍明泽身旁,男人感觉呼吸都不畅快了。 看着电动门缓缓合上,他的心脏也跟着门一点点收紧。 韩江舔了舔嘴唇,卑微又恭敬道:“泽哥,有什么指示请明言。” 霍明泽把玩着手腕上的东西,韩江起初以为是手钏佛珠之类的。 借着外面的灯光一看,那竟然是一根粉色皮筋,上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美乐蒂。 很难想象霍明泽这种冷漠又深沉的大男人手上戴着个小姑娘的皮筋这种反差感! 圈子里不是没有人传他娇养了一个小姑娘,可是谁都没能挖出那个女人是谁。 又有人说他一把年纪不结婚,很有可能是断袖。 如今看到这条皮筋,韩江才恍然大悟传言竟然是真的。 “那我就直说了,你弟弟在国外做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我妹妹天真不谙世事,请你弟弟离她远一点,别将她带坏了。” 韩江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狗东西来的,在国外的时候就没少给家里惹祸,这次弄出了人命逃回国,要是惹到了霍家头上,一百条命都不够他赔的。 霍家在港市的地位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撼动。 别说是白的,就连黑的也得给霍家面子。 韩江后背冷汗涔涔,“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提醒那个臭小子,绝不会让他接近小姐半分。” 霍明泽将兔子脑袋盘得锃光瓦亮,声音极淡:“最好如此。” 下了车的韩江全身被冷意所浸透,连忙将夜店里的男人给扯了出来。 “臭小子,我不管你和霍筱筱发展到哪一步了,以后离她远一点。” 韩盛挠了挠头,“哥,筱筱对我挺有好感的,要是我能搞定她,以后就是霍家驸马了,韩家还能不起飞?” “你想什么?人家哥哥对你的过去一清二楚,他是不会允许妹妹和你这样的人交往的。” 韩盛不以为然,“都什么社会了,人家爸妈都还没有管,他一个局外人凭什么,他不过就是寄宿在霍家的一条狗而已,等我当上了驸马爷,第一个就将他踹出家门。” 第一卷 第211章 禁欲佛子现身,帅炸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助理的声音传来:“大少爷,这些天你累坏了,订婚宴成功落下帷幕,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霍明泽垂眸问道:“傅谨修那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听说已经醒了,对了,老爷子还亲自过去看他了。” 霍明泽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向窗外繁华的夜景。 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没人看到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幽幽说了一句话:“真好啊,被所有人爱着。” * 孟晚溪下车时,小脸还有没散去的红晕。 她是真的疯了,和霍厌在车上乱来,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可一想到那在人前高冷如佛子的男人被她撩拨得一点点失去方寸,那样的画面绝美。 两人十指相扣,刚到家就听到老爷子暴怒的声音。 “逆子!你母亲若不是为了生你,也不会难产大出血而死,这么多年,你还没有闹够?” 孟晚溪感觉不妙,今天她已经见过了二叔。 当年二叔没能和心爱的女人结婚,他终身未娶,却流连于花丛之中,生得英俊帅气,看着根本不像是四十几的老男人,和三十几岁英俊的帅大叔一样,不仅人格魅力拉满,还十分幽默。 听说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跟时装周走秀的模特一样。 偏偏他就是不定心,也没有个孩子,好似故意跟老爷子对着干。 我就不结婚,诶,主打就是一个玩,你气不气? 三叔刚刚才到家,孟晚溪对他挺好奇。 进门就看到盘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穿着一条雪色袈裟,上面绣满了经文。 也不知道这袈裟是什么材料所制,显得格外飘逸出尘。 男人剃着光头,后背挺拔,白皙却不失强壮的手腕有着一串比霍厌手上更大的念珠,面前摆放着木鱼。 从背后看,简直就是小说中的得道高僧入世。 老爷子暴躁如雷,扬着手杖就要往男人的头上打去,“敲,我让你敲这破木鱼,老子打爆你的头。” 孟晚溪想到霍厌后背的伤,老爷子狠起来是真的狠。 霍厌父母不在,她离场前就看到丁香君表情难看,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位也来了。 今天来的人太多,孟晚溪也顾不上八卦,那位“白莲花”阿姨是谁。 这会儿霍霆琛肯定还在哄小娇妻,没工夫管他弟弟的木鱼。 孟晚溪虽然来霍家的时间不长,也拿这里当了自己的家。 知道老爷子上了年纪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 孟晚溪拎着裙摆上前抓住了老爷子的手,“爷爷,三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语言是人类沟通的桥梁,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可别将人又打跑了。” 空隙间她看了一眼盘腿打坐的男人一眼,霍三叔今年应该是三十九了。 大约常年在山里修行,他看着就才三十左右,比霍厌大不了多少。 本以为霍厌和霍霆琛很像,看到霍霆枭她才知道,这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到霍霆枭,就好似霍厌剃度出家,那清冷出尘的气质,还有英俊的五官,帅气直逼孟晚溪的面门。 “好……” 那个帅字在霍厌扫来的瞬间她活生生咽了下去,不是,她是来劝架的,不是来评价别人颜值的。 孟晚溪赶紧将老爷子扶着坐下,“爷爷,您别发火,到底出什么事了?”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你问他吧。” 孟晚溪看向地上紧闭双眼的男人,一手持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口中还叽叽咕咕念着她听不懂的经文。 “三叔……” “咚咚咚”的木鱼声就是给她的回应。 孟晚溪当即就明白老爷子的暴怒点了,什么沟通的桥梁,他就该跟木鱼过一辈子。 哪有人都回家了还在客厅敲木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子走了,特地请来的高僧在做法念经呢。 他那光滑的脑门,别说老爷子想打,孟晚溪都想“梆梆”来两下了。 退一万步来说,当初他皈依佛门,肯定不是老爷子一个人的错误! 孟晚溪实在没辙,只好看向霍厌,霍厌缓缓俯身,也不知道在霍霆枭耳边说了什么,只见男人双眼猛地睁开,二话没说起身就走,连木鱼都没来得及拿走。 老爷子眨眨眼。 孟晚溪眨眨眼。 两人对视眨眨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霍厌捡起木鱼,恭敬开口:“爷爷,已经很晚了,三叔长途跋涉太累需要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老爷子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霍厌秒懂他的心思,“爷爷放心,三叔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您可以放心。” 孟晚溪这才露出了释怀的笑容,“爷爷,三叔肯定是在山里呆习惯了,你别放在心上,这三千红尘,哪是他能轻易舍去的?给他一点时间慢慢释怀,他为一人剃度,说不定也会为一人还俗。” 霍千帆拍了拍她的手,“就你这小丫头嘴甜。” 孟晚溪笑眯眯道:“爷爷说了我是霍家人,以后我可就黏上霍家了,我得好好抱住您的大腿,别让您将我扫地出门才行。” 她带着玩笑的口吻,老爷子知道她过去和外婆相依为命的事,他这样的人精,又怎会分辨不出,什么人是求情,什么人是为财呢? 孟晚溪是个好孩子,她也会这么说越代表她心思坦荡。 “贫嘴,好了,你怀着孕早点休息,我气着气着都习惯了。” “那可不行,您现在年纪大了,可经不得气,我扶您回去。” 霍厌真的没想到,孟晚溪和老爷子相处时间这么短,却相处得这么好。 孟晚溪四年前本来就是个开朗的性格,如今在霍家她的本性渐渐暴露。 她失去了外婆,只想好好照顾老爷子,因此给他讲着自己和霍厌过去的趣事。 偏偏她笑点很低,老爷子还没笑,她嘻嘻哈哈就笑开了。 “爷爷您没看到,霍厌被我逼着吃大蒜的样子,小脸都皱皱巴巴的,跟朵小菊花似的,特别可爱!” “真是可惜,我没有看到这个画面,不过那大蒜真的那么好吃?” “嗯,好吃,我外婆手艺超级棒!要是她还活着……” 两人有说有笑回到房间,霍厌不紧不慢跟着,也没有打扰。 孟晚溪真的很懂给人提供情绪价值,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没想到老爷子没有嫌她烦,还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等她从老爷子的房间出来,孟晚溪松了口气,她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奔向霍厌。 虽然最近没有再出现低血糖症状,霍厌还是上前几步扶住了她。 “阿厌,爷爷哪有那么凶,我几句话就将他哄好了。” 看到孟晚溪一脸得意的样子,霍厌唇线微勾:“晚晚,你刚刚是不是觉得我三叔很帅?” “嗯,帅,帅炸了!那种佛子的禁欲感拉满。” 孟晚溪感觉后背发凉,一回头,对上霍厌唇畔的笑容,“那我和三叔谁更帅?” 第一卷 第212章 他比月光温柔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虽然是在笑,但孟晚溪心脏却忐忑极了。 她尴尬轻咳一声:“当然是你帅了,你比三叔年轻,比三叔体贴,还比他懂事有礼貌。” 孟晚溪上前挽住霍厌的胳膊,趁机就转移了话题,“我和爷爷同三叔说话,他理都不理,你跟三叔说了什么?” 果然这一招很有效果,霍厌垂眸扫了一眼孟晚溪挽着自己的手,“没什么,我就是同他说查到了南素的消息。” “南素?是三叔的爱人吗?她不是已经嫁人了?” “那是当年她为了骗三叔回家撒的谎,她不知道三叔不仅没有回家继承家业,反倒踏入寺庙修行。” 孟晚溪惊呆了,“我真的以为这样的感情故事只会在一些影视作品里出现,那位南小姐这些年在哪里?” “她去了偏远的山区支教,和外面的世界断绝往来,因此不知道三叔的下落,三叔一直以为她和爱人远赴国外不该打扰,两人多年来不曾联系。” 孟晚溪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轻易嫁入霍家。 并不是老爷子为霍厌的感情而感动,而是在她之前,有着二叔和三叔这两位前辈的教训。 想到老爷子那一句身为霍家掌权者,他的职责是阻止两人。 当年他行使过这个权力,结果一败涂地。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霍厌爷爷身份和他们相处,不想让霍厌也变得两位叔叔一样。 究竟是谁错了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谁都没有错。 只是可惜了一对痴儿怨女,很难想象这十几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和孤灯木鱼相伴,一个在落后的山区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学生。 她会不会告诉那些学生,替她去看一看外面繁华的世界? 孟晚溪突然想到霍厌做的每件事背后都有一定的原因,有些不对。 她抬头看向霍厌,“既然南小姐在山里,你怎么会凑巧见到她?这不是巧合对吧。” 霍厌声音淡淡,“从海里将你救起来的那一刻,我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要脱离霍家,需要做很多准备。” “二叔虽然混得风生水起,但他早就脱离了霍家,没有接手霍家的业务,我父亲隔三岔五就要去追母亲,如果我离开,所有的重担都在大哥身上,霍家太过庞大,大哥腿脚不好会很辛苦,所以我想办法让三叔还俗,就派人去查了南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孟晚溪没想到早在那时,他为她做好了打算,甚至为霍家也做好了安排。 这个男人分明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做起事来太让人觉得可靠了。 傅谨修时常说着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自己,可是霍厌的爱深如大海。 孟晚溪扑入他的怀中,“那时候我们都还没有未来,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冒险的打算。” 霍厌抬手抚着她的头,“非要找一个原因,我看到你落入海里那一刻就暗暗发誓,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我想照顾你,哪怕你不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愿意以朋友的身份照顾你和孩子一辈子。” 事实证明老天爷对他不错,给了他最好的安排。 孟晚溪感动得要哭了。 “霍厌,抱抱我。” “好。” 男人双手环住她的后背,给了她温柔的安抚。 孟晚溪红着眼,“还要亲亲。” 霍厌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越是了解霍厌,孟晚溪就越感动。 这个男人简直完美到了极点,而这样好的人竟然深爱着她,简直不可思议。 感受到她激动的情绪,霍厌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头,“好了,我们回房休息。” “嗯。” “要我抱你吗?” 他知道孟晚溪对依赖的人有肢体接触的习惯,便俯下身将她抱着回房。 孟晚溪勾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颈窝。 他比月光还要温柔。 原本两人的计划是在京市养胎,但后续的发展连霍厌都没想到,霍家这么快就接受了孟晚溪。 孟晚溪的肚子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她身形削瘦,三个月穿上宽松的衣服还能藏一藏,但四个多月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接下来港市越来越暖和,衣服越来越轻薄。 可两人刚订完婚,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老爷子的生日宴。 二叔和三叔也回来了,老爷子并不同意两人离开。 孟晚溪洗完澡,换上轻薄的睡裙,站在落地镜前来回打量。 霍厌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她拉着裙摆,想要看看肚子的弧度。 只要不穿旗袍这样贴身的衣物,暂时问题不大。 霍厌从背后拥住了她的身体,“别担心。” “等给爷爷贺完寿我们就暂时离开港市好不好?去哪养胎都行。” 只要不在霍家,她心里也不会这么紧张。 “都听你的。” 霍厌的唇角微勾,“晚晚,我觉得我很幸福。” 亲朋好友见证他和孟晚溪订婚,在傅谨修出场的那一刻,他其实很紧张。 不是怕傅谨修闹事,而是怕孟晚溪后悔,舍不得他。 孟晚溪交出了一份他满意的答卷。 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傅谨修。 他的卑微让孟晚溪心疼。 “你不用如此,分明是我配不上你。”她抬手抚着他的脸颊。 霍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放在唇边仔细亲吻,“晚晚,不管外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女人,没有谁配得上配不上一说,不许妄自菲薄,我一直觉得真爱才是世上最珍贵的无价之宝。” 他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从孟晚溪的手背到她的脖颈,镜子里映出两人旖旎的画面。 “阿厌……” 霍厌弯腰将她抱回到床上,细密地吻落了她满身。 孟晚溪喜欢他的触碰,突然她的指腹上多了一抹金属的冰凉。 她睁眼看去,无名指上套上一枚款式简单,却设计独特的铂金戒指。 这是霍厌拜托沈皎给两人设计的对戒。 知道那枚求婚戒指的粉钻太大,除了出席一些必要场合,平时戴着太不方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孟晚溪第一次来港市那天,她的手指上还有一圈常年戴戒指所留下来的白色痕迹。 现在孟晚溪戴上了属于印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婚戒,彻底和那段感情划了个句号。 孟晚溪发现霍厌也戴上了对戒。 他俯下身深情看着她,“可以吗?” 哪怕是订婚了,他在这些方面仍旧很尊重孟晚溪,就怕引来她的不满。 分明在外面是那样冷酷果断的人,唯独在她面前又温柔又体贴。 她主动将手指嵌入到霍厌的指缝中,十指相扣之时,两枚戒指重合在一块,形成了一个爱心的图案。 “晚晚,我终于拥有你了。” 第一卷 第213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订了婚,暂时还得留在霍家。 昨晚之后,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霍家,再不能任由着自己喜好乱来。 孟晚溪也要学着如何当好霍太太,霍厌已经恢复了日常工作。 他休假太久了,天还没亮就偷偷起床,没打算吵醒孟晚溪。 谁知道他的胳膊刚抽走,孟晚溪就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她嘟囔出声:“你去哪?” 睡意还没有散去,就能感觉到孟晚溪眼底的慌乱。 她对他的依赖已经到达了一种病态的程度,霍厌并不会厌烦,反而很喜欢被她信任依赖的感觉。 霍厌安抚性摸了摸她的脸,“我得回公司处理些事情,乖,睡吧,没事在家喂喂小鱼,跟爷爷下下棋也好,他挺喜欢你的。” 孟晚溪像是只猫儿蹭了蹭,乖得让他心乱。 以前最忙碌的时候,每天就休息几个小时。 深夜而归,天不亮就出行,他从未有过半点迟疑。 如今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和孟晚溪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哪怕是工作都能一眼看到她的日子。 “好吧。”孟晚溪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霍厌一离开,哪怕被窝还是暖暖的,孟晚溪也没了睡意。 看着浴室的灯光亮起,她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起床,步入衣帽间开始给他准备今天要出门的衣服。 她不想像个米虫,至少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 霍厌带着一身清新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衣帽间忙碌的孟晚溪。 从前做惯了这些事,她正在给他熨烫一件衬衣。 晕黄的灯光洒落在那抹玲珑的小身影上,霍厌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从背后将女人拥住,“晚晚。” 孟晚溪轻轻推开他,“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霍厌乖乖张开双臂,任由着小女人给他穿衣,雪白的手指将纽扣一颗颗给他扣好。 然后拿过一旁的领带,他的身材挺拔而高挑,她不穿高跟鞋矮了许多。 她温柔道:“低头。” 男人很配合,低头时任由女人将领带熟练给他打好。 霍厌觉得这一幕像是做梦,他伸出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并一寸寸收紧。 垂头将下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办,更舍不得离开你了,想将你一起带去公司。” 只有在这种时候孟晚溪才能感觉他比自己小的事实,平时大多时候霍厌都像一个长者般和她相处。 孟晚溪轻笑一声:“那我给你当秘书好不好?这样你就能随时看到我了。” 霍厌眼睛一亮,“真的?” 他发光的双瞳像是一只得到零食的大狗,孟晚溪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当然不行了,让人知道还以为你是妻管严。”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孟晚溪将外套给他穿上,伸手拍了拍,给他整理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霍先生,你要努力工作,这样才能养活我和宝宝。” 说这话的时候孟晚溪温柔如水,霍厌哪能不知道她是怕因为自己给他添麻烦,不想打破他的工作节奏。 霍厌抬手捏了捏了她的脸,“晚晚,你可以不用这么听话,偶尔自私一点也没关系。” 上一段婚姻她牺牲了太多,才会将傅谨修惯到那个地步。 霍厌更希望孟晚溪实现自我价值,活出自我,不要再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 孟晚溪也明白他的意思,她扬唇一笑,“好!等我一下,我送你上班。” “嗯。” 孟晚溪匆忙去洗手间洗了脸,刷了牙,换了身宽松的衣服跟霍厌携手离开。 天边刚亮,枝头已经有鸟雀飞来飞去,两人像是刚谈恋爱的情侣十指相扣。 经过花园,绕过游廊。 早起的老爷子正在晨练,远远就看到这一幕。 也不知道霍厌说了什么,孟晚溪侧着脸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看上去登对极了。 感受到他的注视,孟晚溪转头朝着霍千帆看来,霍千帆还没来得及转头,孟晚溪便甜甜叫了一声:“爷爷,早上好!” 声音含糖度极高,老爷子嘀咕道:“葫芦娃吗?整天爷爷爷爷的。” 孟晚溪来这几天叫的爷爷,比霍厌一年叫的加起来还多。 偏偏她脸皮还厚,哪怕老爷子“奚落”她,她也并不在意,下一次叫得更甜。 王管家看着老爷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分明你很喜欢孟小姐,为什么不表现出来。” “你懂什么?一家之主就得有一家之主的态度和权威!对了,什么孟小姐,她已经是霍家的人了,以后改口叫少夫人。” “是。”王管家无力吐槽,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老爷子。 “霍厌去上班,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你去问问她喜不喜欢听戏,喜欢就点几出,别让人觉得我们霍家欺负新媳。” “好。” “找几个设计师,给她多订制一些衣服,孕妇嘛,衣服换得快,别到时候出席晚宴没衣服,还有鞋子,到了后期脚会浮肿,给她多准备一些舒适的鞋子。” 王管家绷不住嘴角的笑,“有您这样的长辈,少夫人也算是幸福。” “谁管她幸不幸福,我只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 王管家也不拆穿,“对对对,您一点都不喜欢她。” “哼,谁会喜欢花言巧语的女人,棠儿说这样的女人最坏了,我才不喜欢,你让女佣去接一接,一会儿她一个人回来,青石板路别摔了。” 王管家:“……” 孟晚溪将霍厌送到停车场,吴助早就整装待发,也少了平时跟她聊八卦的嘻嘻哈哈,一脸严肃,“老板,太太。” 孟晚溪松开了霍厌的手,理了理他的衣领,“有应酬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等你回家。” 一句我等你,让霍厌心花怒放。 他俯身在孟晚溪唇边落下一吻,“好。” 吴助转过头,啧,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霍厌上了车,目光还落在后视镜里的孟晚溪身上。 订了婚,从此心里便有了牵挂。 他抚摸着指腹上的婚戒,心里甜滋滋的。 唇齿无声轻喃,晚晚。 还没有离开,已经期盼着晚上的见面。 第一卷 第214章 他想守护他的溪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目送着霍厌离开,霍家人对她很好,她不应该紧张。 这些天和霍厌日夜相对,他去上班而已,她也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一转身,身边多了个女佣,“少夫人,我扶着你吧。” “也好。” 孟晚溪去餐厅用餐,大约是霍厌提前吩咐过,早餐很多品种,还都是她喜欢的。 丁香君懒洋洋走了进来,“早啊,晚宝。” “妈咪,早上好。” 孟晚溪倒不是故意讨霍家的人欢心,她从小就缺乏亲情,才会真心将霍家的人当做亲人。 “一会儿有空吗?” “嗯,有的。” “昨天人多,我娘家人你匆匆见了一面,今天我安排了下午茶,大家赏赏花,喝喝茶,打个照面,以免将来不认识闹笑话。” 她和霍厌的订婚时间太紧,很多亲戚都还没有见面,丁香君有这样的安排,孟晚溪点点头。 “我都听妈咪的。” 丁香君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好乖,怪不得我家臭小子非你不可,我要是男人一定也会喜欢你。” 霍霆琛进餐厅,讨好给丁香君递了一碗燕窝,“老婆,喝燕窝。” 丁香君阴阳怪气翻了个白眼道:“谢谢鸽鸽~” 孟晚溪知道,肯定和昨晚来的白莲花阿姨有关,她也见怪不怪了。 霍霆琛有些不自在,“咳,还有孩子在呢。” 孟晚溪赶紧喝了最后一口粥,“妈咪,我饱了,你们慢聊。” 她挺羡慕霍厌的父母,吵吵闹闹也是一种爱。 而她的父母……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当年她头被花坛撞得鲜血四溢,那个女人连头都没有回。 没什么可想的,不过就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本以为会很无聊,她还想要去打理花草打发时间。 没想到一拨又一拨的人过来,又是让她选衣服,又是给她设计鞋。 更浮夸的是还来了一拨人搭起了戏台子,给她唱了一出《黄梅戏》。 孟晚溪觉得好新鲜,以前外婆可喜欢听戏了。 那时候的电视又老又小,时不时还没有信号,小小的她听着里面咿咿呀呀,她跟着哼。 她很想告诉外婆,原来有钱人是可以将名角请到家里来听戏的。 霍老爷子漫不经心路过,看到小姑娘高高翘起的嘴角。 王管家道:“少夫人很喜欢,也没有白请。” “乡下来的穷丫头,就是容易满足。”老爷子嘀咕道。 表面是损,其实是夸孟晚溪没有心眼,王管家都习惯他故意贬低实则对这个孙媳妇满意的不得了。 “少夫人吃了太多苦,也能理解,她开心就好,厌少爷工作起来也有劲。” “嗯,这几天注意下外面的动向,要是有嚼舌根的,抓一两个出来树典型,以后就没人说了。” 管家心知老爷子的手段,“明白了。” 医院。 秦长风劝道:“老板,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再住院观察几天。” “没这个必要。” 傅谨修看着憔悴极了,声音也是哑哑的。 “那我们现在回京市吗?” 傅谨修看着窗外的风景,他有些茫然,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对孟晚溪肯定不死心,可他再不敢用极端的手段将她抢回来。 外婆之死和她跳海的画面历历在目,就算他将她的人给抢了过来,她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就像之前在海岛一样。 更何况昨天她和霍厌已经订婚,她的眼里没有自己了。 他本来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孟晚溪的离开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从前拼命想往上爬,就是为了守护她,可是现在他爬得足够高了,却弄丢了她。 傅谨修站在十字路口,眼前是一片迷雾。 没了孟晚溪,他爬得再高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不知道……” 他低垂着头,想要点烟,最后一支烟已经在昨晚抽完。 烟盒是空的,就像他此刻空荡荡的心脏。 秦长风叹了口气,“老板,这些年来你一直努力工作,如果没想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反正不影响他们继续研究芯片。” 他手上有技术,有人脉,有资源,东山再起是分分钟的事情。 傅谨修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溪溪在这里,我暂时不想离开港市,陪我转转吧,这些年来我错过了多少风景,我想去看看。” “好,我打听到丁家女眷下午有个茶话会,想必太太也会出席,如果你想见她一面,这是个机会。” 傅谨修卑微道:“好,我就远远看她一眼也好。” 现在的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孟晚溪了,强来肯定不行,孟晚溪寻死。 况且昨晚看到她的状态,霍厌真的有将她照顾得很好。 傅谨修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孟晚溪在霍厌身边没有受到委屈。 可要他干脆放手,傅谨修也做不到。 他只能远远看着她。 好似他和霍厌的身份交换,如今的他变成了当年的霍厌,只能远远守护孟晚溪。 午后,孟晚溪穿着一套小香风套装,虽然穿着平底鞋,两条又白又直的腿显露无疑。 她没有化妆,手里拎着限量包,在人群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傅谨修一眼就看到了干净利落的孟晚溪,没化妆也能看出的好气色。 她挽着丁香君的胳膊,丁香君像是她姐姐一般。 下车时还主动给孟晚溪整理发饰,霍筱筱从另外一边绕过来,取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条珍珠项链给孟晚溪戴上。 孟晚溪浅浅笑着,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肺腑。 她已经被那个家庭所接受,不是在傅家时被詹兰芝和傅艳秋联手外人对付她的悲凉。 傅谨修眼睛有些刺痛,明白了自己和霍厌究竟差在什么地方。 两人知道孟晚溪第一次见亲戚长辈会有些紧张,所以十分照顾孟晚溪。 不像詹芝兰每天没事找事,还故意在亲戚面前数落孟晚溪,以此来衬托自己。 丁家的女眷也都是非富即贵,丁家本就有红色背景,大多都穿着朴素低调,也没有挖苦孟晚溪的意思,反而友好接受她,和她聊天。 真正有教养的家庭即便不喜欢,也不会当众给人难堪。 这事霍家已经定了,丁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至少在明面上是接受孟晚溪的。 大家聊得开心,楼清月踩着高跟鞋就来了。 “晚晚姐。”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人,孟晚溪昨晚扫了一眼,没来得及打招呼。 霍筱筱压低了声音在孟晚溪耳边道:“嫂子,这人是萧浅樱,和楼清月那二傻子不同,她很喜欢我哥,小心她。” “嗯。” 萧浅樱直接无视孟晚溪,朝着丁香君走去,将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分给丁香君和霍筱筱,直接将孟晚溪当空气。 孟晚溪心知肚明,这一波冲她来的。 女人故意给她难堪,摆明了瞧不上她。 丁香君看着萧浅樱送的那条玉坠子,不管是玉的品质还是雕刻,都是顶尖一流,行情也要一百来万。 价格只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她的心。 有人起哄道:“香君,这萧小姐还真是有心,这条玉坠子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功夫的,说真的,我还以为你儿媳妇是她呢,不仅学历家世和小厌般配,人也出落得漂亮优秀,可惜了……” 孟晚溪从不在意别人的阴阳怪气,她当明星那些年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她心中一紧,她怕…… 怕丁香君会像詹芝兰当面选择其她女人给她难堪。 从前那个古怪机灵的女人此刻还是在现实面前垂下了头,变得那么不自信和紧张。 傅谨修心疼无比,恨不得冲上前撕碎那些女人的嘴。 溪溪,他的溪溪……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温柔的手握住了孟晚溪,“是呀,萧小姐有心了,不过我这把年纪不太适合这种玉坠子了,我家儿媳妇年轻貌美,她戴着比我好看。” 说着,丁香君亲手将玉坠项链挂到了孟晚溪的脖子上,“瞧瞧,我家晚宝多好看。” 第一卷 第215章 没了孩子,霍家就会将她扫地出门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的身体一僵,她还在担心自己和丁香君只有几天相处的时间,抵不过人家十几二十年的交情。 丁香君用实际行为告诉她孰轻孰重,丁香君不是詹芝兰,不会仗势欺人。 这一举动宛如丁香君攥着萧浅樱的衣领告诉她,你瞎吗?我这么大个儿媳你看不见?还给老娘套近乎,你算哪根葱?也敢踩在霍家儿媳的头上放肆! 萧浅樱脸上的笑容瞬间尴尬凝固,她本以为自己这些年来的讨好,在丁香君心里怎么也比孟晚溪要亲热多。 她甚至都不用查都知道孟晚溪的过去,霍家选了这么个儿媳,简直是笑话。 其他人虽然都在背后议论纷纷,却没人敢当着面说些什么。 萧浅樱心里很不服气,这个女人除了长相,哪有一点比她好的? 就算霍厌不选择自己,哪怕选择楼清月也好过一个破鞋。 萧浅樱看着自己亲手设计,打磨的玉坠最后挂在孟晚溪的脖子上,她气得牙痒痒,碍于这么多名门闺秀在场,也不好发作。 只得假惺惺站起来打了个招呼,“这便是孟姐姐吧,前段时间我瞧着你天天挂在热搜上,你不是刚和前夫离婚,是用了什么方法这么快就和霍厌哥哥在一起了?” 丁香君眉头微锁,好奇的人何止萧浅樱,在场没有几人不好奇的,谁会这么不懂事当面问这种话让人下不来台? 她刚要解围,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可能是因为我漂亮吧。” 大家:??? 哪有人这么回答的! 就连萧浅樱都愣住了,没想到孟晚溪这么臭不要脸! 毕竟刚来时孟晚溪都不敢正眼和她相对,只能低着头,她还以为孟晚溪是好捏的软柿子。 殊不知孟晚溪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流言蜚语,她只在乎家人对她的情感。 确认了丁香君是爱她的,那么她将无所畏惧。 孟晚溪的颜值本就能打,一些豪门女眷哪怕怀孕了也会每天化妆,但她就不同了,她的颜值是经过全民检测的。 加上最近被霍家人滋养得很好,没有一点瑕疵的脸白里微微透着一点点粉,一笑起来就宛如阳春三月的桃花开放。 萧浅樱被她不按套路出牌的招数打得措手不及,沉默片刻才开口:“你的意思霍厌哥哥是个好色之徒?就因为你长得好看,他就跟你在一起了?” 这话是萧浅樱给孟晚溪挖了一个坑,孟晚溪不气不恼,一脸真诚看着萧浅樱。 “我刚听长辈们说你们一起长大,都以为你和阿厌在一起,我也很奇怪,萧小姐条件这么好,这么优秀,各方面条件都远超我,那为什么阿厌选择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孟晚溪好拿捏,没想到也是个硬茬子。 萧浅樱阴阳怪气,她便直接硬刚,看似真诚的一句话,让萧浅樱下不来台。 霍筱筱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告诉自己这种场合她不能笑。 但她一看到萧浅樱那震惊的表情真的要忍不住了! 末了,孟晚溪还补充了一句:“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我在各方面都逊色于萧小姐,那肯定是我长得比萧小姐好看,所以阿厌才会选择我。” 杀人诛心! 偏偏人家自信也好,自夸也好,她真的很美。 是那种自然的美,不是医美雕刻出来的模样。 萧浅樱花了很多钱保养,今天还特地化了精美的妆容,装点的像是高端场所精致的圣诞树,贵气十足。 可一到了孟晚溪面前,哪怕是丁香君和霍筱筱也很美,在场的女眷没有一个丑的。 孟晚溪不化妆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她的五官深邃又立体,虽然发丝和瞳孔是国人,但轮廓却像是混血,还有着一身白雪般的肌肤,得天独厚。 要不是资料显示她是贫民窟的,往那一坐,就是贵族之女。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打岔,没有让战火升级。 楼清月免费看了一场好戏,拿糕点的时候萧浅樱绕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就这么放弃霍厌了?我要是输给你心甘情愿,可她是什么玩意儿?一个二婚的破鞋,她也配凌驾于我们之上成为霍太太?” “打住,萧浅樱你要搞明白一件事,霍厌哥哥虽然很优秀,说实话一直以来我是为了和你竞争才要联姻的,只要娶的不是你,是谁都没关系。” “你是不是有病?”萧浅樱无语死,两人从小到大从成绩到奖杯,什么都抢,结果她根本不喜欢霍厌? 楼清月笑眯眯的,“再说了,我偶像嫁给了霍厌哥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劝你最好不要作妖,你也看到了,伯母很喜欢这个儿媳。” 萧浅樱看着不远处和孟晚溪有说有笑的霍筱筱,分明霍筱筱和自己要好,这次却是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这只狐狸精用了什么手段,将霍家的人迷得神魂颠倒? 楼清月也看到了这一幕,夹了几块马卡龙,也赶紧加入,可不能让孟晚溪独宠霍筱筱。 萧浅樱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咒骂:“蠢货,上赶着讨好一个破鞋。” 萧浅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霍老爷子要是这么好说话,当年霍家那两位叔叔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孟晚溪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能被霍家接受,肯定有一个原因。 她的目光落到孟晚溪肚子上,暂时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霍筱筱和楼清月争执时萧浅樱隐约听到了一句话,孕妇。 果然如此! 她就知道霍厌怎么可能选择这样的贱货,一定是孟晚溪不择手段爬上了霍厌的床,借着这个孩子才嫁入了霍家。 两人只是订婚,压根没提结婚的事情。 丁香君一定是为了维护霍家的颜面,所以才故意在人前表现出接受的态度。 这样一来一切都想得通了! 这个贱人只要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霍家一定会将她扫地出门! 孟晚溪正在挑选吃的,她怀孕后饿得很快。 趁着那两个小丫头还在争执,她快走几步,准备去拿一些酥脆的小点心。 经过香槟塔前,霍筱筱追了过来,“嫂子,我带你去吃……” 话音未落,没人注意香槟塔的背后有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手肘不小心碰到香槟塔。 就在孟晚溪停留的瞬间,高高的香槟塔朝着她砸了下来。 一道身影快步靠近。 “溪溪小心!” 第一卷 第216章 我叫你一声老婆,你敢应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一面香槟塔面积太大,她们站在中间的位置,根本就没办法躲。 孟晚溪看到香饼塔砸落的瞬间,第一反应不是要逃,而是想要保护霍筱筱。 短短接触,她已经将霍家的所有人当成了亲人。 就在傅谨修要揽住她的时候,另外一道身影更快将孟晚溪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背挡住了落下的香槟塔。 傅谨修顺势拽着霍筱筱,将她推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那四人身上。 孟晚溪好似听到了傅谨修的声音,可是此刻抵在她后背的那具怀抱散发着安抚人心的檀香气息。 是霍厌抱住了她。 男人的手将她的头压入他的怀抱,高大的身影像是铜墙铁壁,挡去了四面八方的危险。 傅谨修就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晚溪被霍厌抱入怀中。 虽然他不想孟晚溪成为霍太太,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一个前夫的身份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看到孟晚溪没事,他便当机立断,攥着霍筱筱的手腕将她推出了危险区域。 香槟塔倒下,他站在边缘,身上也被砸到了和淋湿了一些。 这些都抵不过他看着霍厌将孟晚溪保护在怀里的心痛。 一个酒杯砸在霍厌的头上,鲜血四溢。 孟晚溪抬头就看到了额头是血的霍厌,顺着他英俊的脸颊缓缓淌落。 “阿厌。”孟晚溪一看到血就想到了外婆胸前血流不止。 她脸色一片煞白,颤抖着手抚上他的伤口,霍厌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微笑着告诉她:“别碰,脏。” 孟晚溪已经吓得神色惶恐不安,“医生,快叫医生。” 察觉到她精神状态有异,霍厌将她重新捂到怀中,一手环着她的后背,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全方位包裹着孟晚溪。 “别怕,我没事。” 分明手上的人是他,他却在安抚着孟晚溪。 其他人想要帮忙,看到这一幕也都停下了动作。 在那“砰砰”破碎的碎片中,霍厌全身湿透,他垂下的发丝鲜血混合着酒渍,两人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 萧浅樱气得咬牙切齿,和霍厌相识多年,霍厌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这个破鞋究竟对他下了什么蛊! 傅谨修的身体和发丝也湿了一些,他遥遥相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刻,他好似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 可是,孟晚溪不会再给他机会。 耳边响起霍筱筱的声音:“喂,你的手受伤了。” 霍筱筱是他刚刚为了避嫌顺手救下的,霍筱筱抓住了他的手。 异性的接触让傅谨修很不习惯,他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霍筱筱也看到了他手心有一些旧的伤痕,旧伤上又添了新伤。 傅谨修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转身离开。 霍筱筱凝视着他高大而挺拔的背影,却充斥着落寞。 傅谨修离开之后,秦长风迎了上来,“老板,你的手又受伤了。” “小伤而已。” 傅谨修透过玻璃门看着那对相拥的男女一眼,“你说,溪溪真的觉得幸福吗?” 秦长风看了一眼傅谨修的表情,小心翼翼斟酌回答:“看得出来霍厌对她是真心的,太太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她现在很信任和依赖霍厌。” 傅谨修哑着声音轻喃:“是啊,他是真心的。” 秦长风还想要劝慰几句,彼此都心知肚明,孟晚溪和霍厌并不是因为任何利益才在一起的,霍厌有情,而孟晚溪被傅谨修所伤需要一个港湾,霍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家。 如果没有一个理由,她不会离开霍厌了。 事已至此,傅谨修也慢慢认清了现实。 正是知道原因,他才会更加绝望。 霍厌安抚好孟晚溪的情绪,孟晚溪回过神来,从吴助手里接过医疗箱开始给霍厌处理伤口。 两人的互动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霍厌爱惨了孟晚溪。 丁香君扫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神情变得冷戾。 她抬眼给了吴助一个眼神,吴助见孟晚溪给霍厌处理,也就悄悄退了下去查监控。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丁香君笑着道:“看吧,我家晚宝就是这么招人疼,还好她没受伤,小厌反正皮糙肉厚的。” “是,两人感情可真好。” 其他人再傻也能看出来霍厌真心对待孟晚溪,打破了所谓的传言。 就算孟晚溪是二婚那又如何?人家都不在意,大家也都试出了孟晚溪在霍家的地位,以后不敢轻易得罪孟晚溪。 唯有萧浅樱独自生着闷气,看向孟晚溪的目光带着一抹阴狠。 孟晚溪也没心思和人周旋,包扎好就扶着霍厌去换衣服。 晚上霍家要单独宴请丁家人,她在助理耳边耳语几句。 刚刚她看得分明,傅谨修也是想要救孟晚溪的,看到霍厌先一步抱住了孟晚溪,他便顺手救了霍筱筱。 冤家宜解不宜结,傅谨修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明面上的算计霍家不怕,就怕他来阴的。 霍家上下一条心,都希望傅谨修主动放弃成全,不想闹到难堪无法收拾的地步。 很快秦助理就接到了电话,“老板,霍家邀你晚上过去用餐,说要答谢你救了霍小姐。” 傅谨修冷冷一笑,“答谢是假,让我放弃溪溪才是真。” “那你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傅谨修也想知道孟晚溪在霍家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 孟晚溪陪着霍厌换了衣服,她抬手摸着霍厌的脸,“这么好看的脸破相了怎么办?” 霍厌嘴角微微上扬,“那也好过你受伤,你当时还要保护筱筱是不是?” 孟晚溪确实想要将霍筱筱拉入怀里,保护她和自己的孩子。 她都预估好了,大不了就是自己的背受点皮外伤,忍忍就行。 “我就是顺便,筱筱还小。” “我的孟老师。”霍厌轻轻吐出一口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希望你牢记自己孕妇的身份,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保护自己,知道吗?” “我受过伤有经验,我怕筱筱的脸破相,她都还没有结婚……”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重要,以后不许以身涉险。” “好。” 孟晚溪见霍厌板着一张脸,便主动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今天刚恢复工作,不忙吗?” 霍厌刮了刮孟晚溪的鼻子,“再忙也没有陪太太重要。” 听完这话孟晚溪小脸倏然一红。 霍厌俯下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叫你一声老婆,你敢应吗?” 第一卷 第217章 这片地界,没有人能欺负我太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发现自己和霍厌的进度发展飞速,曾几何时她以为此生非傅谨修不可,离婚时也想过不回头。 她的那么多设想中没有一个是和霍厌有关。 偏偏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两人做尽亲密事,他带她回家见了家长,甚至进一步想要宣誓主权。 霍厌走的每一步她都不讨厌,只是害羞而已。 男人寡淡的薄唇在她耳边轻轻蹭了蹭,带着些魅惑的口吻:“可以吗?” 孟晚溪哪能抵抗这样的霍厌,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 阳光下,霍厌的嘴唇微勾,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孟晚溪耳边轻轻荡开:“老婆。” 明明都嫁过一次人了,孟晚溪发现自己还是会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的表白而心动。 她的脸更红了,羞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 霍厌也不逼着她接受,孟晚溪不排斥他就胜利了一大步。 “我们回家吧。” “嗯。” 霍厌亲自给她拉开车门,绅士又儒雅。 哪怕头上贴着纱布,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他来这么早只有一个原因,怕丁家的一些长辈会为难她,结果刚好赶上这场“意外”。 孟晚溪上了车,霍厌关门之前扫了一眼还没有离开在调查的吴助,眼底已经凝结成冰。 他不相信那个服务员会这么凑巧。 孟晚溪怀着孕,就算孩子不掉,也会受皮外伤。 万一被玻璃碎片滑到掉了孩子,霍厌都不知道她该怎么活下去? 当初外婆去世,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看上去软糯可爱,实际上脆弱如白纸,稍微一点风吹雨打都能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一上车,孟晚溪就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小鸟依人抱住他的腰,“霍厌,谢谢你。” 他的好,她都知道。 霍厌摸着她的头,“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和傅谨修不同,他没有任何顾忌。 哪怕是世家,霍家也绝不会包庇一个企图欺负霍太太的人。 孟晚溪想的却是给他添了麻烦。 “如果是萧小姐做的,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吗?我听那些长辈说,你们两家交往匪浅,要是因为我……” 霍厌的答案直白而又干脆,“晚晚,不管是谁,动了你都得付出代价。” 这一刻他深邃的眸光没有半点温柔,掠过一抹戾气,让孟晚溪心惊。 她身边的男人,儒雅只是表象而已。 “怕我吗?或许我和你印象中的人会有些偏差。”霍厌的指腹抚过她的耳垂,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把玩。 那是常年高高在上的威严感,这一刻的霍厌是港市呼风唤雨的太子爷。 孟晚溪不是小白花,早就明白这个世界的法则。 她捉住男人的手腕,红唇轻轻落了上去,“不,我很喜欢。” 霍厌的瞳孔微微放大,身体一僵,“晚晚,你说什么?” 孟晚溪温柔一笑:“我很喜欢为我出头的霍先生,我从来不觉得别人无辜,我只怕会影响你……” “要是让你在港市受了委屈和欺负,那霍家也白混了这些年。” 霍厌的脸是少有的狂肆,“在这片地界上,没有人能欺负我太太。” 孟晚溪的心脏暖暖的,“谢谢你。” 霍厌知道她初来乍到,有自卑也有不安,她对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安全感。 加上过往发生的事,她甚至会害怕和以前一样被人抛弃。 所以她收敛自己的爪牙,不敢再放肆,小心翼翼缩在自己的龟壳里,怕打破了现在的和谐。 殊不知这样的她只会让霍厌更加心疼。 “晚晚,霍家上下一体,欺负你就是欺负霍家,这件事根本就不用你我出手,霍家就会摆平。” 孟晚溪愣住,“你的意思是……” “萧浅樱最好祈祷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否则萧家要倒大霉了,你别看母亲嘻嘻哈哈的,看到父亲现在的下场了吗?几十年了她都还记着仇,更何况今天来的大多都是丁家人,有人在这个场所闹事,打了霍家的脸,也打了丁家的脸,母亲那一关就过不去,如果这件事老爷子知道了……” 孟晚溪以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有些好奇,“爷爷会出面阻止吗?” “就这么说吧,母亲可能会让萧家脸面尽失,但你的身份特殊,没有萧浅樱也会有别人嚼舌根,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典型,你猜猜他会做些什么?” “杀鸡儆猴?”孟晚溪接嘴道。 霍厌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宝宝好聪明。” 孟晚溪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落到爷爷手里,萧家会死得更惨?” “是的,枪打出头鸟,有了这个出头鸟,以后自然就不会有人嚼舌根了。” “那要是爹地处理这件事呢?” 霍厌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爷爷和母亲动手,萧家还有救,要是我父亲,直接会让萧家破产的。” “这么严重?” “你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当年萧浅樱的父亲追求过我母亲,我父亲记着呢,要是萧家人落到他手上,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孟晚溪眨了眨眼,“霍家好凶。” 霍厌看着她,听到她继续道:“不过我好喜欢。” “这样的日子,你要提前适应,以后你代表着霍家的颜面,不管对错,霍家永远不会有错。” 孟晚溪没想到,垂死病中惊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 之前她还觉得萧浅樱无聊,现在是默默给萧家点了一炷香。 所以人啊,还是得带脑子。 从丁香君将她的项链给孟晚溪戴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告诉了萧浅樱,她撼动不了儿媳妇的地位。 只可惜,说好话的时候萧浅樱听不进去,天真觉得和霍家有交情,孟晚溪才来多久,怎么和她比? 很快,霍家就会教她做人。 孟晚溪心情大好的她拿了饵料坐在乌篷船边,脱了鞋袜,光着脚轻轻在水边荡漾,将饵料撒了一把,鱼儿们哄抢。 她顺手择了一片荷叶,舀了一些水,在荷叶里来回晃荡。 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却觉得十分有趣,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 “阿厌,你看。”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从岸上落下来。 孟晚溪一抬头,便看到管家领着傅谨修。 他居高临下,目光落在孟晚溪的脸上。 第一卷 第218章 傅谨修单枪匹马闯入霍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应霍家邀请而来,传说中的霍家是孟晚溪如今的新家。 说不清楚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矛盾,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他一面无法接受孟晚溪和霍厌在一起的事实,一面又不敢轻易接近孟晚溪。 外婆之死在傅谨修的心里留下了一条无法磨灭的伤痕。 他逐渐知道以前对孟晚溪的方式是错误的,怕再一次伤害了她。 他的未来一片迷茫,唯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 他想离孟晚溪近一些。 至少看看她现在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霍家对她好不好? 傅谨修远远就看到了在乌篷船上的孟晚溪,她穿着一条宽松的汉服,长长的裙摆卷到膝盖,长发松松扎在脑后。 霍厌靠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乌篷船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 只能看到他白衬衣的一角,以及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的一本书,手腕垂下的黑色念珠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孟晚溪脚尖玩着水,又倾着身子把玩荷叶,然后让霍厌来看。 孟晚溪的俏皮放松,霍厌宠溺的眼神,两人哪怕什么都没做,都会让人觉得画面太美。 这样的孟晚溪他是见过的,他们刚结婚那会儿。 他挑选一部她喜欢的电影,她枕在他的腿上,四目相对她就会黏上来,搂着他亲吻,粘人的像是只小猫咪。 可后来他的工作越来越忙,爽了她的约,她也不生气。 只是在他睡着后抚摸着他的脸,让他不要那么辛苦,钱够用就行,她只要他。 分明那时候她已经告诉他答案了,他还是着了魔一样想要爬得越高,挣很多的钱。 他特地抽出时间来陪她看电影,可常年疲惫的他,和她在一起才能缓和绷紧的神经。 一部电影还没有看完他就睡着了,起来时他很愧疚,但孟晚溪却安慰着他说没关系。 看电影是陪她,拥抱也是陪她。 她坐在他的腿上,指尖抚过他的眉眼,说老公辛苦了。 孟晚溪依然娇俏温柔,只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换成了霍厌。 是他亲手将孟晚溪推开的。 感觉到他的注视,孟晚溪抬头看向傅谨修。 四目相对的瞬间,孟晚溪的眼里有过一抹惊诧,大约是没想到他怎么会出现在霍家。 除了惊讶之外,便没有别的情绪了。 管家开口道:“傅先生,这边请。” 身后的秦长风时刻准备着,他怕傅谨修会失控。 可是傅谨修什么都没做,目光从孟晚溪身上收回来,跟着管家离开。 在走出老远之后,他驻足回首,就看到霍厌小心翼翼抱着孟晚溪上了岸。 她双手勾着霍厌的脖子,白嫩的小脚在空中带出一串水痕,脚背上的水珠波光粼粼。 看上去她是那么信任霍厌,而霍厌抱着她如珍似宝。 身后绿树成荫,阳光穿过树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老板,走吧。”秦长风提醒道。 再看,他怕傅谨修会哭。 仔细看,傅谨修的眼睛隐隐有些泛红。 丁香君换了身得体的衣服,笑意相迎,“傅先生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傅谨修收起心里的情绪,在长辈面前也显得十分恭顺,“霍太太客气了,能来霍家赴宴,是我的荣幸。” “我听家父提过几次,你在芯片领域十分有造诣,傅先生前景一片光明。” 丁家在京市的地位不比霍家在港市的地位,丁香君的爷爷曾是开国将军之一,丁家的众多男人从政,从军。 傅谨修虽然没有和丁香君打过交道,她的亲人他倒是见过几次,因此他才会这么谦卑。 “霍太太谬赞了,和霍家比起来,我不过是蝼蚁。” “傅先生也不必太过谦虚,感情之事已成定局,好男儿志在四方,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你一定会功成名就。” 傅谨修笑容充满苦涩,“霍太太和老先生都是来给霍厌当说客的?” “不,我见到傅先生的第一眼就觉得和你有缘,恰逢你又救了筱筱,霍家希望能和傅先生成为朋友而非仇人。” “刚刚你也看到了,如今晚宝和小厌二人琴瑟和鸣,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没有小厌,晚宝和你也不可能了。” “你心知肚明,你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也只会将彼此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丁香君的目光落到他脖子上的那条疤痕。 “傅先生,往前看吧。” 傅谨修摸了摸早就已经愈合的伤疤,可是心上的伤疤却永远无法愈合。 丁香君的每句话都让他无从辩驳,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没有霍厌,孟晚溪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丁香君看着他垂下的眼睫,莫名觉得有些心怜。 大约是因为傅谨修比霍厌也大不了几岁,正好和她死去的二儿子年纪相仿的缘故,她没有刻薄,也没有用霍家权势施压,而是耐心劝导他。 “晚餐时间还有一会儿,傅先生要不要四处转转?” 傅谨修没有拒绝,只因为这里是孟晚溪生活的地方,他哑着声音道:“好,打扰了。” 正好霍筱筱蹦蹦跳跳过来,丁香君随手招了招,“你领傅先生四处看看。” “好的妈咪。” “傅先生好好考虑我的话。” 丁香君离开,霍筱筱像是一只好奇的猫咪靠近傅谨修仔细打量。 傅谨修无视她的目光淡淡问道:“溪溪的房间在哪?” 霍筱筱一边带路一边开口:“之前我以为你是世纪大渣男,可是见了面又觉得不是这样,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嫂子,可是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又要做出伤害她的事呢?” 一句话戳到了傅谨修的心里,他苦笑:“是啊,为什么呢?” 是他自负,自大造就了今天的结局。 “其实你也不用太伤心了,我哥很爱嫂子,对她很好,一定会将嫂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们不介意她跟我结过婚?” 傅谨修也觉得奇怪,平时他和异性都保持着一段距离。 不知道是霍筱筱太小的缘故,他并不排斥霍筱筱,反而愿意和她交谈。 霍筱筱摆摆手,“要是别人我或许会介意,可她是孟晚溪啊!三金影后,和我哥哥合作的那部剧两人简直是天作之合!抛开这些不说,我三哥就是个死心眼子,要是没有嫂子,他大概也要孤独终老了,感情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楚呢,反正我们家人都很喜欢嫂子。” 她随手摘下一朵海棠花在手里把玩,“你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们会照顾好嫂子的,你选择跟霍家做朋友,少不了好处的,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选择和霍家为敌,对不对?” “为什么不能呢?” “因为你没有任何胜算,就算你赢了,嫂子也不会回来了,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没有任何好处的目标上呢?傅先生,爱不是占有,就像三哥一样,退到安全的位置祝福她也不失为一种爱。” 她将海棠花递给傅谨修,“喏,送给你,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第一卷 第219章 傅谨修,我怀了霍厌的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没接,默然从她身边经过。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嫂子以前喜欢你什么?” 霍筱筱嘀咕着,心里也觉得奇怪,她应该很讨厌傅谨修才对,怎么会觉得他有一种亲近感呢? 尤其是看到他孤寂悲伤的背影,她竟然会有些心疼。 霍筱筱在心里给自己洗脑,是他对不起嫂子,他这种渣男就该孤独终老,不值得怜悯。 可她还是指了指前面的院子,“那就是我哥和嫂子的房间了。” 傅谨修从外部结构看那是一间套房,所以她们已经亲密到住在一个房间了。 霍筱筱不知道他的想法,在他耳边碎碎念着:“以前是三哥一个人住,现在嫂子来了,爷爷打算给他们扩个单独的院子出来,这样也住得舒服些。” 看得出孟晚溪在霍家没有受到歧视,他们对她很好。 傅谨修觉得自己像是精神分裂者一般,一边不甘心,另外一边在得知霍家对孟晚溪好之时,他竟然有一些安心。 霍筱筱见傅谨修折了一些海棠花,又用枝叶编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 她眨了眨眼,“这是送我的?” 傅谨修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将花环放到了窗户外面。 小时候他和孟晚溪没钱,他会折了那个时节的鲜花编成花环送给她。 如今有钱有权,他却忽略了太多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他后悔莫及,将花环放下以后便转身离开。 霍筱筱盯着他放下的花环挠了挠头。 “喂,傅谨修,你等等,我给你带路。” 得知傅谨修到了傅家,老爷子亲自接见。 在开满海棠花的院子里,傅谨修缓缓出现。 老爷子盯着他的脸,再一次感叹实在是太像。 傅谨修颔首恭敬道:“霍老先生。” “会下棋吗?” 傅谨修看到石桌上的棋子,他点头,“略知一二。” “陪我下两局。” 来霍家之前他都做好了准备,上次自己拒绝了霍老爷子的提议,也许今天过来霍家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不管丁香君还是霍老爷子都是很随和的样子。 老人就像是邻居家的爷爷,很和蔼慈祥。 傅谨修这才明白为什么霍家会接受孟晚溪,霍厌为何会是那样的性子。 黑子落下,霍老爷子开口道:“你输了。” “老先生棋艺高超,晚辈不是你的对手。” “你不是输在棋艺,是输在了自己的心上,下棋之人最是忌讳三心二意,这一点你就不如小厌,有机会你们下一局。” 傅谨修何尝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他苦笑一声:“您就不怕我跟他打起来?” “你不会,老实说我也想过你会不会破坏他们的订婚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你并没有,其实在你心里也知道和孟丫头不可能了,你敢孤身来霍家,也是为了她吧?” 傅谨修攥紧了手里的白子。 老爷子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你白手起家,面对外面的敌人,精神压力大,从而犯了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但你还是爱着她的,一边不甘,一边又害怕霍家怠慢了她。” “是,我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就爱上了别人。” 老爷子摇摇头,“失望到绝望不是一两天的事,同样她接受小厌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你们相处多年,你比我们更了解她,既然她选择了小厌,说明在她心里已经信任小厌了。” “你不是不想要她幸福,是害怕,也不甘心,若你还不放心,我老头子豁出这张老脸做个保证,我们霍家上下一定会善待孟丫头。 傅谨修声音极低,“老先生,你们都要我放弃,那可是十八年,我拿什么理由去放弃呢?” 霍老爷子叹了口气,“如果我说,她已经有了小厌的孩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啪”的一声,傅谨修手里的白子砸落下来。 他猛地站起身,“不可能!她的身体不易有孕!这才多久。” 分明孟晚溪流产不久,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接受霍厌,并且怀上霍厌的孩子? “两个月左右,你们离婚后有的,如果你不信,霍家可以出具B超报告,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你成全他们吧。” 夕阳从天际撤走最后一丝光,在黑与明的交织处,傅谨修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老爷子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有湿润的水滴落在棋盘上。 一滴,两滴。 紧接着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似疯似魔。 “不会的,溪溪不会怀上他的孩子,您一定是在骗我!”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而熟悉的女声:“我确实已经怀孕了。” 傅谨修猛地转身,孟晚溪对上他那双通红的双瞳一字一句道:“是霍厌的孩子。” 两行清泪从傅谨修的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泪珠砸在他的皮鞋边,很快就没入土里消失不见。 “溪溪……” 他红着眼,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孟晚溪双手紧握成拳,她克制住内心复杂的情感,让自己的神色看上去平静淡然。 “外婆离开,我想要个孩子,而我们早已经离婚,做什么是我的自由,霍厌会照顾好我和孩子。” 傅谨修流着泪,一步步走向她。 他声音颤抖,“溪溪,那我,那我该怎么办呢?” 孟晚溪的目光落到他脖子的疤痕上,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中掠过。 青涩的过去,开心的过去,痛苦的过去,最后定格在她抱着外婆骨灰跳海的画面。 她闭上眼睛轻轻道:“傅谨修,忘了我,放了我。” 第一卷 第220章 霍老爷子起疑,他为什么不像傅家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多残忍的话啊。 这便是他当初默认许清苒是傅太太的报应吗? 那时候彼此都心知肚明,许清苒是假的。 可是今天霍厌却是真的。 霍厌察觉到孟晚溪用力攥紧双手,不想她用这样的方式伤害自己。 霍厌轻轻掰开了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 傅谨修看到两人的指腹上戴着一枚对戒。 自己的抽屉里还保留着孟晚溪离开时留下的婚戒,他的那一枚佩戴着没有取下来。 孟晚溪离家那天,他想她只是生气了,很快她就会回来重新戴上这枚戒指。 他没等来这一天,却等到孟晚溪戴上了霍厌送给她的婚戒。 霍厌牵着孟晚溪的手,脸上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傅谨修的人。 “傅先生,我会善待晚晚和孩子,请你放心。” 两个同样高挑而优秀的男人,和三年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年傅谨修让孟晚溪退圈逼得霍厌放手,如今霍厌扣着孟晚溪的手告诉他,自己会照顾好孟晚溪。 今时今日,人家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如何? “溪溪,你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问出这句话,是他最后的不甘和倔强。 孟晚溪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回答:“是,我愿意。” 傅谨修对上她坚定的眼神,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这一刻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很多次,每一次明知是梦,他也会痛不欲生。 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好似从心脏里长出了尖锐的冰刺,一直蔓延到全身,将他死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半分。 孟晚溪的性格他很清楚,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 就像是当年,她说退圈就退圈,不顾任何后果。 而现在她义无反顾的人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霍厌。 多日以来,头顶上悬着的大刀在这一刻落下,干脆利落,却又痛到极致。 傅谨修的梦彻底破碎,孟晚溪回不来了。 “溪溪,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吗?”他卑微恳求。 抱她是假,他只想要测试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一如两人最后的告别晚宴,孟晚溪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那时候的她天真以为两人真的会好聚好散。 如今两人之间隔着那条人命,更隔着外婆的死。 除开这两条人命之外,她已经答应了霍厌,便不会再和前任不清不楚。 孟晚溪神情冷淡,“抱歉,我先生会介意。” 此话一出,彻底断掉了傅谨修的念头。 霍老爷子看着傅谨修的样子莫名心里有些不忍,“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去用餐吧。” 霍家和孟晚溪的态度他已经清楚,傅谨修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他抬手用指腹擦拭眼角的泪痕,脸上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晚辈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告辞。” 傅谨修转身离开,孟晚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和从前的少年身影重叠。 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霍厌将她揽入怀中,“要是想哭,至少在我怀里哭。” 他的爱何尝不是卑微的。 孟晚溪虽然有些伤感,但她的理智是清楚的。 她和傅谨修之间,从来就不是她有负于他。 她平静接受两人分开的事实,而霍厌从头到尾都深爱着她,没有做错办件事。 孟晚溪不会也不该辜负霍厌。 她扬起一抹微笑,“我和他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哭。” 那样乖乖巧巧的孟晚溪,让霍厌心里瞬间开出花来。 傅谨修离开了霍家,他想要抽烟,身上却没有一支烟。 从前是因为压力太大,他在工作的时候只能靠着烟解压。 明知道孟晚溪是讨厌这种味道的,他已经下定决心戒烟。 当他坐到后座,心里抓心挠肺,不知道是烟瘾,还是孟晚溪。 又或者她与烟皆有瘾。 秦长风看着傅谨修萎靡不振的模样也有些无奈,“老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真的要放手吗?” “放手,不管我睁眼还是闭眼,满脑子想的都是溪溪。” “那……你想要重新将她抢回来吗?” 傅谨修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且不说他要冒着得罪整个霍家的危险。 即便是真的成功将孟晚溪带走了,她现在怀着霍厌的孩子,自己要怎么对她?让她打掉孩子?将她关起来?锁起来? 他不是没有这么做,在海岛上就是这样的。 最后的结果是逼死外婆,下一次,死的就是孟晚溪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霍厌当时的心情,他不甘心,那又如何呢? 这是孟晚溪的选择,谁也没办法阻止。 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只觉得前路一片渺茫,看不清楚方向。 “我不知道,你找个地方陪我喝几杯。” 秦长风本想拒绝,但看到他现在的状态,心里的伤比身体更重,便回了一句:“好。” 晚宴结束,丁家的人也都和孟晚溪打了个照面。 孟晚溪送老爷子回房,霍千帆开口问道:“丫头,我有一件事在心里很久了。” “您说。” “我调查你的时候也看过傅谨修父母的资料,为什么他和他们一家人并不像?” 孟晚溪觉得奇怪,“爷爷,您为什么会对他的父母这么关心?” “我对这孩子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孟晚溪只当老爷子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她便毫无保留说出了傅谨修的身世。 霍千帆眉心紧锁,“所以傅谨修根本就不是傅家的亲儿子,他现在还在找寻自己的亲生父母?” “是的,我们许久都没有联系,至于找到没有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了爷爷?”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孟晚溪潜意识觉得老爷子隐瞒了她什么,但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霍厌去送丁家人去了,她只得先回房。 走到花园里就看到霍筱筱鬼鬼祟祟的跑过来,“你干什么呢?” 霍筱筱松了口气,“嫂子,你快吓死我了,我高中同学聚会。” “聚会而已,犯得着这样?”孟晚溪表示不解。 “你刚来不知道,我大哥给我立了规矩的,晚上九点后不许出门,这不九点一刻了,嘘,你别告诉他哦。” 孟晚溪忍俊不禁,“好好好,我不说,不过要早点回来,女孩子这么晚在外面玩不安全。” “知道啦嫂子,你真好。”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孟晚溪打算等霍厌回来告诉霍厌一声。 她答应了霍筱筱不告诉大哥,可没说过不告诉三哥。 虽说她是豪门千金不会有人动她,孟晚溪还是习惯了照顾晚辈。 她步行回房间,一眼就看到窗框上的海棠花环。 是谁的杰作她一清二楚。 傅谨修,已经晚了啊。 我们回不去了。 第一卷 第221章 傅谨修是霍家的私生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握着花环,满脑子都是年少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年少时的高冷学霸,稍微被她撩拨一下就会面红耳赤的男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爱情刚开始都是美好的,包括傅谨修也是。 可成长的意义就是一次次从悲痛中走出来,走向新生。 孟晚溪坐在河边,将手中的花环抛了下去。 再见了,傅谨修。 花环顺着河流消失在她的视线,宛如傅谨修的这段感情,彻底从她的人生长河中割裂。 人不会永远停留在过去的,她该迈步走向下一段感情。 霍厌今晚很开心,稍微多饮了几杯,将长辈们送到酒店,看似沉稳的脚步,其实他已经有些微醺。 目光落到路灯下已经洗漱干净,穿着白色睡袍的孟晚溪。 看见他,孟晚溪抬腿朝着他奔来。 就像他曾经数次看到的那样,她像小鸟一样奔向傅谨修。 只不过今天却是奔向他的怀中,霍厌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怎么不早点休息?” “我想等你回家。”孟晚溪说得很直白。 霍厌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抬手摸了摸她软软的脸颊,“怎么会这么乖呢?” 孟晚溪牵起他的手微微一笑:“那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孟晚溪挽着他的胳膊道:“对了,半小时前筱筱出去和朋友聚会了,我看天色不早,要不要派个人保护她?” “好,我安排人去找她。” 孟晚溪听他这么说,也不再过问。 霍厌爱极了她这个样子,手掌揽着她的胳膊,“晚晚,将来你一定是个操心的母亲。” 孟晚溪抬手摸了摸小腹,“第一次当母亲,我很期待也很兴奋,应该再过两天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了。” “那种感觉一定很妙。” 两人进了房间,霍厌关上门,顺手就将孟晚溪抵在了门边。 他的手落在孟晚溪的小腹上,垂首埋在她的脖颈,“晚晚,好想你为我生个孩子。” 男人有些醉了,带着微醺的酒气铺洒在她的肌肤上。 虽然霍厌会拿这个孩子当他的亲儿子看待,他也想要体验和孟晚溪孕育孩子的整个过程。 期待着他们将来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长得像妈妈还是爸爸呢? 孟晚溪搂着霍厌的脖子,同他贴着额头。 哪怕以前她的身体不好,她也拼命调养,只因为那时她真的很想孕育出傅谨修的孩子。 所以霍厌的心思她完全能够理解。 “阿厌,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从她在傅谨修面前表态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当霍太太的觉悟。 书房。 老爷子怎么也睡不着,他抬手叫来了王管家,“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是萧家那边吗?不出三天,萧家一定会登门给少夫人道歉。” “不是萧家,是傅家。” 王管家一头雾水,“夜城的傅家?” “不,是傅谨修。” 老爷子摸出枕头底下那张照片,是他妻子二十来岁时站在海棠花下面的拍的照片。 当年生霍霆枭的时候难产,因此家里的人,包括霍霆琛也都不太记得母亲的长相了。 唯有老爷子日夜思念,从未有过一天忘记。 他看到傅谨修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极了自己的妻子。 “天底下相似的人何其多,这应该是巧合,老夫人总不可能背着您做了什么事吧。” 以霍老爷子这么疼爱老夫人来看,这个可能性为零。 “原本我也没多想,但今天孟丫头说傅谨修是被詹芝兰交换的孩子。” 王管家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们假设他真的和霍家有关系,老夫人这边不可能,说不定是隔代遗传,傅谨修是二少爷还是三少爷的孩子?” “都不太可能。” 霍千帆冷静分析,“老三大他十几岁,他要是有私生子也不会在寺庙里敲了半辈子的木鱼。” “那二少爷……难道当年他和那个女朋友有孩子?” “不会。” 提到那个女人,霍千帆神情冷漠,“老二不知道她的本性,你我是最清楚的,她要是怀孕,早就挺着孕肚嫁入霍家了,她那种不安分的女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二少爷和三少爷都不可能,难道是霆琛少爷?” 王管家压低了声音,“他该不会和那位白小姐有什么吧?” 这件事连老爷子都不敢打包票了。 毕竟这些年来霍霆琛因为白莹莹没少吵架,如果傅谨修真的是霍家的私生子,那很快就会迎来家庭破裂。 以丁香君火爆的性格,一定会头都不回离开! “不好说,这只是我们推断的结果,所以我要你去查清楚,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老爷子一想到丁香君的脸就为霍霆琛捏了一把汗,要真是这样,丁香君在离开霍家之前一定会先打爆他的头。 他作为长辈不好包庇儿子的行为,也无法放任霍家的子孙在外面。 霍老爷子又是欢喜又是愁。 这件事处理得不好,一个家就会四分五裂。 王管家也明白重要性,压低了声音回答:“我明白了,我会去好好调查的,您先不要多想,说不定这就是一个误会。” 霍老爷子看着苍茫的夜色,“我也希望如此。” “对了,这件事需要告诉大少爷吗?他做事有分寸。”王管家请示道。 老爷子满脑子都是傅谨修离开时落寞的背影。 如果傅谨修真的是霍家的孩子,那他和霍厌,孟晚溪的事…… 老爷子现在更头大了。 这不仅仅关系到儿媳和儿子的婚姻,还牵扯到孙子和孙媳妇。 老天,怎么偏偏给他出了这个难题? 这件事在真相出来之前不宜让更多人知道,万一就是一场误会。 霍老爷子摆摆手,“暂时不要告诉他。” 门外,刚要进来的霍明泽听到这句话,他的手紧握轮椅扶手。 只是一瞬他就松开了扶手,装作无事人一般悄无声息离开。 安静得像是从来没有来过…… 第一卷 第222章 夜店被人下药,救命!救救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夜店。 霍筱筱来的次数不多,霍家家规森严,之前她因为好奇来了两次,被大哥抓住差点没打断她的腿。 用霍明泽的话来说,再怎么高档的店也就是那回事。 那只是承载男女欲望的容器。 大家通过酒精,药物麻痹神经,像是丧尸一样舞动妖娆的身体,很多年轻姑娘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不清不楚交代了出去。 更有甚者,会给人下药,强迫女人。 这次是高中同学聚会,还请了她最喜欢的乐队现场表演。 霍筱筱也听说过JH的奢华之处,想着这么高端的场所不会有危险,高中同学都是知根知底的。 今晚大家都沉浸在霍厌的婚事里,霍明泽还得安排和招呼丁家的客人,没时间管她。 她偷偷溜出霍家,离开了霍家的监控范围,听到墙下有人在小声叫她的名字。 “筱筱,这。” 霍筱筱这才发现韩盛竟然骑着一辆黑色机车来接她! 要知道霍家管得太严格,别说是飙车了,她连坐都没有坐过机车。 她的眼睛都在放光,“好酷。” 韩盛笑着道:“怎么,大小姐没坐过?” “从来没有,我大哥不让我碰这些危险的玩意儿。” “要不要感受一下飙车?” 霍筱筱喝了一点酒,有些上头,“要!” 男人递给她一个黑色头盔,然后拍了拍身后的座位,“上来。” “好。” 霍筱筱忙爬上了后座,她本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没有碰到男人的身体,韩盛的声音传来:“抓稳了。” 下一秒,机车风驰电掣般离开。 霍筱筱也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 二十一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感受着男人那强健的腹肌,她的脸在黑夜中红透了。 她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肆意洒脱。 迎着风,她大声欢呼。 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霍家的千金小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偶尔任性一次也没关系。 殊不知头盔下的男人嘴角扬起。 他将霍筱筱带到了夜店,“筱筱,我还要等几个同学,你先去包房吧。” “好。” 霍筱筱还沉浸在兜风的喜悦中,满脸好奇踏入了夜场。 刚刚从车里下来准备去喝酒的傅谨修一眼就看到霍筱筱欢快的背影。 他淡漠收回视线,秦长风降下车窗提醒道:“老板,我停好车马上就上来,萧总和墨少已经到了,房号发给你了。” 傅谨修冷冷应了一声,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刚走了两步,他看到靠在机车边抽烟的男人在打电话,嘴边带着散漫的笑,“被保护得太好的小白兔,我三两句话就上钩了,你们记得配合我英雄救美。” “记得把药给她灌下去,等发作了我就上来,等我成了霍家的驸马爷,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做做样子就行,别真的碰了她,我要当她第一个男人。” 傅谨修脚步没有停留,霍家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况且那个人还是霍厌的妹妹。 傅谨修漠然离开。 霍筱筱询问服务员房间号,一个服务员热情带她过去。 她丝毫没有怀疑,直到被带到包房里,发现里面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抱歉,我走错了。” 霍筱筱直觉不对就要离开,她后面的人关上了门,痞里痞气嚼着口香糖,“小美女,来都来了,那就陪哥哥们玩一会儿吧。” …… 傅谨修找到包房,萧煜翘着腿拿着话筒,痞里痞气开口道:“绿帽哥来了,我特地给你点了一首《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他和傅谨修关系不错,上次孟晚溪给霍厌买衣服,也是他拍的照片发过去的。 墨乾把玩着水果刀,精雕细琢雕刻出一朵苹果玫瑰花,“煜哥,别这么玩,谨修哥心里难受呢。” “我说他就是活该,上次我发信息问他们夫妻在搞什么,一个默认许清苒是傅太太,一个陪霍厌买衣服,我还以为他们也学别家呢,哪知道他们夫妻不是玩开了,是玩脱了。” 墨乾也怂了怂肩膀,“谨修哥,你别这么看我,霍厌是我表哥,那套大平层我怎么也得一碗水端平。” 萧煜凑了过来,“所以他和霍厌真的一个住上面,一个住下面?” “嗯,还想我把整幢楼卖给他们,我哪敢?”墨乾也很无奈,刚回国接手公司,就遇上了这样的考验。 “不错不错,你这个端水大师,那后来呢?” “不是显而易见吗?嫂子和他离婚嫁给了我表哥,成了我表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八卦个不停。 傅谨修一言不发,端起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猛灌。 那两人还在八卦霍家和孟晚溪的事,傅谨修脑中突然浮现出下午给他递海棠花的小姑娘。 杯子狠狠砸在了桌上,傅谨修立即起身。 “喂,你干什么去?” “英雄救美。” 傅谨修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该死,他也不想管的,但霍厌是霍厌,霍筱筱是霍筱筱。 从前他就疼爱傅艳秋,天然的兄长情绪上头。 已经过了十分钟,也不知道霍筱筱去了哪个包房? 傅谨修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带路的服务员,一把攥着对方的衣领,“说,你刚刚带去的小姑娘在哪个包房?” 霍筱筱,希望我没有来晚! 包房里,霍筱筱学过剑术和跆拳道,但架不住里面的男人太多。 很快她就被制住,有人抓着她的头发给她灌了一杯酒。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后悔,不该不听大哥的话。 她的身体被狠狠摔在地上,刚刚她反抗过激,用啤酒瓶砸破了一人的头,又用玻璃瓶扎伤了几人,房间的地毯上一片血腥。 这杯酒被人下了药,很快她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大脑也不再清醒。 她的眼睛无法聚焦,就连人都变成了重影。 男人在笑,有人在拍她的脸,他们好似在辱骂嘲讽她。 她摇了摇头,想要保持冷静,可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霍筱筱虽然很害怕,但她还是努力朝着门口爬去。 有人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给拖了回去,她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不,不要…… “救命,救救我!” 她好似发出了声音,却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觉。 大哥,三哥,救我! 我错了,我不该不听话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她抬起头,好似看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是谁? 第一卷 第223章 丧失理智,沦为玩物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一眼就看到了血泊中的小姑娘,虽然他平时对异性冷漠淡泊,这些年来对傅艳秋的照顾,让他下意识有一种兄长的情绪在里面。 霍筱筱明媚洒脱,下午还笑眯眯送他花,给他保证会照顾好孟晚溪。 可现在她却显得那么狼狈不堪,女人的外套已经被扯开了大半,露出肩带和腰,更有一双手想要拉开她的裤链。 霍筱筱该庆幸夜里出门有些凉穿了长裤而不是裙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身上和脸上有些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血,涣散的双瞳落在傅谨修的脸上,像是在辨认他是谁。 旁边的小混混上下打量了傅谨修一眼,他没在港市混过,大家并不认识他,看他的穿着不菲,便开口驱赶:“看什么看?没见过玩女人的?知道这是谁的场子?” 傅谨修没有废话,霍筱筱看上去不像是喝醉了,应该是被人灌了药。 他不敢迟疑,快步上前朝霍筱筱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心知今天是做局让韩盛来英雄救美,借着药效,韩盛和霍小姐发生关系。 这样一来,他就理所应当成了霍家的女婿。 动手的人提前离港避避风头,霍家的人想找也找不到,只能吃了哑巴亏。 计划很完美,决不能有半点差错。 否则不仅是韩盛,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承受霍家的怒火。 傅谨修不退反进,那他也只能折在这了。 后面两人手里拎着两瓶啤酒,悄无声息对准了傅谨修的头砸下来。 霍筱筱这才看清楚,来的人不是大哥也不是三哥,是孟晚溪的前夫。 那个冷冰冰的怪人。 “小……心。”她虚弱开口。 傅谨修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还没有碰到他,他猛地回头,手肘狠狠肘击对方的胸膛,顺势抢下了酒瓶,朝着另外一人的脑袋狠狠砸去。 傅谨修这种从淤泥里爬出来的恶魔,他不是翩翩公子哥,讲究什么规矩。 那个穷巷子里要是不狠,就会被欺负,尤其是女孩子。 他要保护孟晚溪和妹妹,表面是高冷学霸,背地里心狠手辣,打跑了方圆几里的小混混。 人人都说他是不要命的修罗。 他常年锻炼,有钱以后又特地找了专人训练,他的身手虽不及霍厌在枪林弹雨中的特种部队训练出来,也远远胜过平常人。 饶是一对十,他没有落下风。 因为他太清楚这种小混混的下三滥手段,他出手更狠,招招见血。 对方都惊呆了,分明是个穿着绅士的霸总,结果出手这么狠毒,和一般公子哥练的招法完全不同。 傅谨修随手就是一烟灰缸重重砸在了对方的头上,砸的那人满头是血,然后一脚踹飞。 又是一人拎着酒瓶砸向他的头,傅谨修更狠,偏头躲过时直接抓住对方的手,一把夺过酒瓶,碎片插在那人手上。 “啊!” 霍筱筱本来脑子就不清楚,这样的场面落在她眼中就像是电影画面。 身边的男人一个个倒下,打到最后傅谨修满身是血。 他拨通霍厌的号码,冷着声音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电话那端明显听到一道孟晚溪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么了?” 这道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在霍厌的心脏上捅了一刀。 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呢?两人既然都有了孩子,同床共枕才正常不是么? 他冷冷挂断了电话,而霍厌的人要晚半个小时,接到电话时刚到夜店。 等人进来时,就看到傅谨修叼着一支烟踩在一人的背上。 那人头破血流,整个房间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道。 傅谨修的手臂受了伤,但他却满不在意开了口:“人没大碍,就是被下了药,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处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霍筱筱被平放在沙发上,她的身上还盖着傅谨修的外套。 霍筱筱看着傅谨修冷漠离开的背影,这一刻她好像知道了孟晚溪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爱上他。 “小姐!” 霍筱筱出事惊动了霍家老宅所有人。 霍明泽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他没想到就一会儿没看到霍筱筱,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私人医生已经给霍筱筱注射了镇定剂。 霍明泽踏入房间的时候,看到那满地血腥,还有被傅谨修打了一轮,又被霍家保镖打了第二轮的战场。 轮椅直接从一人的手背碾了过去。 他沉着声音问道:“怎么样?” “大少爷,小姐的情况不太好,她被人下了烈性的催情药,虽然我已经为她注入了镇定剂,只能暂时缓解她的不适,今晚她怕是很难熬。” 霍明泽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催情药!” 分明他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一旁的家庭医生已经吓得全身冒着冷汗。 “是,是在夜场流动的一种药,一般是给那些不愿意接客的女人准备的,又被人称为乖乖药,只要喝了这种药,女人都会丧失理智,沦为男人手里的玩物。” 霍明泽的手紧握着扶手,手背青筋毕露。 听到玩物那两个字,他不怒反笑,“好,好一个玩物。” 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显然这满地的人要遭殃了。 霍明泽目光落在那件男士高定西服上,他记忆力很强,一眼就看出这是傅谨修的衣服。 “小姐她有没有事?” “傅先生来得及时,小姐没有皮外伤,不过应该是吓坏了。” 此刻的霍筱筱紧闭着双眼,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汗水,身上更是被汗水所浸湿,发根里都隐约有水光。 想到不久前还趴在他怀里让他不要太辛苦的小姑娘,此刻却气息奄奄变成这个样子。 霍明泽的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他俯下身伸手抚向霍筱筱的脸颊,“小宝。” 霍筱筱此刻正和自己天人交战,身体难受得厉害。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出来,她费力睁开眼睛,看到那张心疼担忧的面孔,她哑着声音道:“哥,我错了……” 话音落下之时,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滚滚滑落,落在霍明泽的掌心,像是要将他灼烧。 第一卷 第224章 傅谨修没想活,他想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门口出现几人的声音,霍霆琛还穿着深蓝色的睡衣,睡衣领口大敞。 他正在给丁香君洗脚,谁知道听到这话,丁香君套了个外套就直接出来了。 这一刻她顾不上什么霍太太的身份,脚上还穿着家里舒适的拖鞋。 看到满地要死不活的人,她踩着别人的手指狂奔到女儿面前。 “筱宝,妈咪的心肝宝贝。” 她满目心疼,手抚着女人的泪痕。 霍霆琛扫向霍家的保镖,全身萦绕着冰冷的杀意,“谁做的?” “韩盛。” 听到这个名字,霍明泽的眸光陡然掠过一抹狠意。 孟晚溪听到霍筱筱出事,也没了睡意,披上衣服要跟来看看。 她满脸尽是愧疚,“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霍厌抚着她的脸颊,“晚晚,不关你的事,筱筱已经是成年人,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孟晚溪着急不已,在车里紧拽着霍厌的衣袖。 “筱筱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一定不要出事,傅谨修没说其它的吗?” “没有,保镖已经回了电话,筱筱受了惊,身体没事,这次要多亏傅谨修来得及时。” 看到孟晚溪神色复杂,他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头,“都已经查清楚了,是韩盛,他在国外惹了一些麻烦,怕对方找上门家人不会庇护他,便将主意打到了霍家身上,要是他的计划得逞,霍家同意他娶了筱筱,那就有霍家给他兜底。” 孟晚溪神色一片厌恶,“因为这样的理由,他就要毁了一个好女孩的一生?” “晚晚,你在娱乐圈待过,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本就是人之常情,人的欲望无限放大后,人类就是最邪恶的魔鬼。” 霍厌握住她的手,“霍家名声在外,一般人不敢轻举妄动,多年来我们谨遵爷爷的教诲低调行事,从不惹事张扬,看来有些畜生是忘记了,霍家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说这话的时候孟晚溪明显感觉到冷,霍厌的眼里有杀意。 他表面上冷淡平静,说什么霍筱筱应该长长记性,估计心里连墓地都给韩盛选好了。 霍筱筱天真烂漫,一看就是被霍家上下精心浇灌养出来的花朵,动了她,那人是不要命了! 要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孟晚溪一定会边嗑瓜子边看八卦,说上一句“天凉了,韩家也该破产”的梗。 但出事的人是霍筱筱,她没有一点看热闹的心情,担心霍筱筱现在的情况。 也就在这个时候,街道响起机车刺耳的轰鸣声。 一辆黑色机车飞驰而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看到另外一辆送外卖的摩托车跟了上来。 别说两辆车的配置差距有多大,那人竟然跟上来了! 更可怕的是惊鸿一瞥,孟晚溪发现上面白衬衣带着鲜血的人是傅谨修! “是傅谨修。”孟晚溪开口。 霍厌瞬间就反应过来,韩盛见东窗事发准备马上离港,傅谨修追了上来。 一旦跑到国外,那就很难抓回来了。 他当机立断吩咐:“追上去。” 吴助车技了得,当即一个漂移转弯,霍厌提前将孟晚溪拥入怀中,“别怕。” 孟晚溪看着前面那两辆车一前一后相差并不大。 她的目光落在那辆外卖车上的白衣男人背影上。 傅谨修的衬衣不像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将衣服一板一眼扎在裤腰里。 衬衣露在外面,寒风灌满了他的后背,让孟晚溪想到了很多年前他骑着单车在校园中的画面。 她早知道傅谨修很疯,那些了解都不如这一刻的惊心动魄。 霍厌沉着冷静,垂眼注视着孟晚溪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停下拨通电话的动作。 他报了点,让人在前面拦下来。 哪怕韩盛逃出国也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算他不管韩家的死活,霍厌也有办法将他抓出来,只是花费的时间长一些罢了,傅谨修犯不着豁出性命去追。 也许追韩盛是假,他想要找个借口发泄才是真。 失去了孟晚溪,傅谨修没有了前进的动力,他的人生一片迷茫。 他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所以连自己的命也不那么重要了。 傅谨修好几次故意偏离轨道,身体撞向韩盛。 这样激烈又极端的方式,傅谨修疯了,他没有想过活,他想死! 所以他做好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准备! 傅谨修豁出性命追上来,韩盛都吓呆了,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刚这么想着,下一秒傅谨修竟然再次狠狠朝他撞来。 将现实玩成了游戏。 孟晚溪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 韩盛要不是老手,就刚刚这一吓,他已经翻车了。 两辆车开始发力,速度越来越快。 霍厌眉头微锁,扫了一眼孟晚溪的肚子提醒道:“慢一点。” 孟晚溪的身体才是重要的,吴助慢慢降下了速度。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两人就消失在了她们的世界里。 等孟晚溪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将霍厌的手腕都抓出了红痕。 “抱歉。” 霍厌将她压入自己的胸膛,“我明白。” 十八年,哪怕是一条狗离开,也没有人能瞬间就将他抹去。 就在这时,孟晚溪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传来。 “砰!” 她心中一惊,出事了! 那样快的速度,不管是倒地还是撞车,只有车毁人亡的结局! 想到刚刚傅谨修的情况,他的身上还带着血迹,如果出车祸的人是他。 这一刻孟晚溪的脑中进行天人交战。 一道声音说着:“他活该!他害死女儿和外婆,就应该以命偿命。” 可是孟晚溪刚想到那个画面,她的心中并没有半点报仇的快感。 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 随着剧烈越来越近,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霍厌发现她的身体抖得厉害,手心也是凉的。 他的心情比孟晚溪好不到哪去,毕竟傅谨修罪不至死。 可他要是因为霍筱筱而死,会成为霍厌一生的阴影。 车子缓缓驶入,现场充斥着鲜血。 霍厌猛地捂住了孟晚溪的眼睛,“晚晚,别看。” 第一卷 第225章 老爷子拿了傅谨修的基因样本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拉下霍厌的手,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不是傅谨修出了事。 当她的目光落到窗户外面,只看到韩盛那辆黑色机车在地上冒烟,韩盛的腿竟然断成了两段。 除了断肢外,现场还有大量的血迹,那画面看着十分惊恐。 傅谨修呢? 车子停下,孟晚溪推开车门下车环顾四周。 终于看到了那抹高挑的人影靠在摩托车边,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支烟,男人仰着脖,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白色雾气。 路灯的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的白衬衣随风摇曳,上面的血迹已经干...... 孟晚溪拉下霍厌的手,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不是傅谨修出了事。 当她的目光落到窗户外面,只看到韩盛那辆黑色机车在地上冒烟,韩盛的腿竟然断成了两段。 柏舟的工作不管能否保住,林佳佳都打算换份工作了,发生了这么多与她或有直接关系或有间接关系的事情,她纵使不在乎别人目光也再呆不下去。 凌夜枫冷冷一笑,冷俊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让人看着都有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剑灵都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想到这,慕至君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个不自量力的人妄图通过愚蠢幼稚的手段得到自己所不能驾驭的东西,让他这个惯来爱看戏的人都觉得乏味至极。 林佳佳的眼泪毫无预期地滑了下来,她本已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种场合哭,她要坚强,坚硬,可现在,她还是没能忍住。 我扔掉手中的符跑到陶奶奶的身后,呜呜这个时候好希望凌夜枫可以在。 陆五当即把杜若扶到桌边,等碧萝摆好碗碟就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闭上眼都是他眉眼含笑、张扬跋扈、怒着、醋着的各种画面,我真的不愿相信在这场感情的长河里只有自己一人在唱独角戏。可是有多不甘愿,现实都会狠狠扇我一巴掌教我认清。 肖辰不确定夏林的信心从何而来,至少到目前为止,华夏军区总部在战区上全面败退,夏氏领地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下午时分,关于张经理的事又有新消息,他已被确认要关三年,没有任何转缓的余地。 一旁的黑狗则是朝着迎亲队伍大声的狂吠着,我走过去摸了摸黑狗的头,让它安静了下来,它狂吠是没有用的,今晚这鬼肯定是做足了准备的,也不会怕它的。 不过心中还是极为满意,这孩子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这份赤子之心由此便可见一斑。 进了酒店门,询问了酒店餐厅包房的位置这才慢慢悠悠走向餐厅,等找到120包房门前,拿出电话打通后,趴在包房门口听到里面电话铃声响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观尽长安花。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众人一哄而散,不管其她人得猜疑。秦美娜赶紧向若兰的设计室走去,今天必须让“闺蜜”坦白,竟然不声不响得解决了她哪位。 唐尘耸耸肩,人无完人嘛!所以他有点儿路痴也是能被理解的吧?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搞清楚了这里的情况,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解决现在阳树的危机。 下一刻,何兴建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暴露在谁的视线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偷窥自己一样。 瞬息之后,张翠山已经出现在一颗无人星球,稀薄的神灵之气充斥在张翠山身周。 只是因为他发现,周围的虚无空间已经捻灭的所剩无几,马上就能将二人吞噬。 “叮!”长剑刺到把宽刃剑上。“你输了!”哥达挡住了艾伦高速突刺的同时宣布对手的失败。 最终,车队在昨晚就搭建好的一个九米高的塔状高台基座旁边停了下来。越野车上的905号军事基地指挥官,抢先一步从座位上下来,为叶耳提元帅打开了车门,恭请元帅下车。 第一卷 第226章 孟晚溪怀的炸弹,霍厌慌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提到血液样本霍厌的眉心微锁,说起来他也觉得爷爷对傅谨修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他还做了什么?” “他让王叔去查了傅谨修的背景,感觉不是为你出气,反倒像是……” 霍厌冷冷睨着他,“像是什么?” 吴助小心翼翼道:“老板,你还记得你奶奶的样子吗?” 霍厌从小不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奶奶去得早他没见过,奶奶的相片他还是多年前见过,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奶奶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早些年陪老爷子去祭奠老夫人,傅谨修的眉眼倒是和老夫人有些相似,不过年代已经久远,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傅谨修前段时间才被爆出不是傅家的人,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霍厌也想到了。 他没有再说话,第一时间找到了以前的老照片,那是爷爷的至宝。 他常年在外,和老爷子并不亲昵,所以对这位还没有出生就过世的奶奶没什么感情,自然也没太在意奶奶的长相。 直到这一刻,他看到依偎在爷爷身边不过二十来岁的奶奶,霍厌当即就懵了。 和奶奶竟然有七分相似!!!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吴助发现霍厌的手在颤抖。 那个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皱眉头的男人,当年他被老爷子派去照顾霍厌的时候,他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救回来。 本以为他从此会落下心理阴影,岂料他伤势还没有痊愈,就拉着自己去了靶场。 说什么这次差点被人打死是学艺不精,这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了。 非要和吴助模拟当时中枪的画面,再来一次,死的就不是他了。 吴助都被这样的霍厌惊呆了,这哪是三少爷,分明是活阎王。 就是那样一个连生死都不在意的男人,这一刻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老板,你是担心太太那边对吗?” 霍厌没有否认,“如果傅谨修真的是霍家的血脉,他流落在外多年,你说家人会不会为了弥补他,让我放弃溪溪?” 吴助竭力安抚着霍厌,“不会的老板,你和太太已经木已成舟,感情不是儿戏,太太也不是玩具,说补偿就补偿谁的,况且太太现在明显更倾向于你。” 霍厌的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晚晚投向我的怀抱只是因为刚好受了伤,她拿我当可以休息的港湾,说白了那并不是爱情,只是感动,今晚她看傅谨修的眼神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们的十八年,是我永远插不进去的存在。” 吴助摇摇头,“我觉得太太不是那样的人,她忠于每一段感情,既然已经和傅谨修结束,便不会再回头,再说呢还有外婆呢,老板你不用妄自菲薄。” “可这些都抵不过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吴权的脸色一变,“老板,你明明知道这个孩子留下对你百般不利,只要你想这个孩子早就不在了,为什么不自私一点?” “我倒是想,但对她,我下不了这个手。” 霍厌看着苍茫的夜色,“明天应该结果就能出来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是二叔还是三叔的私生子,不管是哪个,一旦回归霍家。 霍厌从不担心他抢家产,而是怕孟晚溪会因为孩子心软…… 吴助小声问道:“那今晚还要见他吗?” 没等霍厌说话,便看到丁香君骂骂咧咧走了过来,显然气得不轻。 在看到霍厌的时候,她秒变脸,一脸温柔的表情,“厌宝宝,怎么不回家陪媳妇呀?天黑了,再不回家是要被外面的女妖精给缠上哟。” 霍厌没心情应付她的调侃正色道:“母亲,你去哪?” “我去看看傅家那小子,这次要不是他,你妹妹吃了大亏。” 丁香君说完突然意识到傅谨修和霍厌之间尴尬的关系,“宝,妈咪没有其它意思,就是单纯感激一下他,我永远都是你和晚宝这边的。” 霍厌笑了笑,“母亲,你还拿我当小孩子哄呢?正好我也要去看他,一起吧。” 丁香君看了一眼霍厌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刚刚你那个表情,你二大爷死那天都没见你这么严肃,多笑笑,好运自然来。” 话音落下,两人推开病房门,霍霆琛先一步过来,就听到傅谨修淡淡开口:“二十七年前的三月,您和丁女士是否来过京市?” 听到这句话,霍厌慌了。 第一卷 第227章 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此之前霍厌猜测的是傅谨修即便有可能,那也是二叔或者三叔的私生子。 他父母恩爱,父亲不可能背叛母亲。 可是傅谨修问的却是霍霆琛,这让他陷入更深的不安之中。 难道傅谨修的亲生父母是…… 比他预料的答案更加糟糕! 丁香君不明所以走了过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傅先生,你没事吧?” 傅谨修看着面前漂亮的贵妇人,眉宇间还有一股别的女人没有的英气,之前第一次见面,傅谨修就发现自己很喜欢她。 他开口道:“没事,谢夫人关心。” 丁香君目光落到他那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血衣上,上面有大片血迹。 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别人的,却也让人触目惊心。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你这孩子真是……” 丁香君心中多了一些心疼,她把这种情绪归结在傅谨修是晚辈,又救了霍筱筱的原因上。 一旁的霍厌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他的母亲生于军政世家,人家小女孩在玩芭比娃娃,男孩子玩玩具枪的年纪,她已经能组装各种类型的枪支。 她本就不是娇娇女,所以不存在什么菩萨心肠,饶是傅谨修救了霍筱筱,感激归感激,她一定不会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温柔。 霍厌下意识攥紧了手。 丁香君缠着要看看傅谨修究竟伤在哪了,傅谨修完全不好意思阻止,“夫人,我真的没事,我……” 女人已经扒了他的衣服,看到他只是胳膊缠绕着绷带,是在打斗时被人用破碎的酒瓶子划伤的,也不算严重。 丁香君的目光却被他胸口上方一团小小类似飞鸟形状的胎记所吸引,“这胎记……” 她下意思想要伸手去摸,还没有触碰到傅谨修的肌肤,就被霍霆琛抓住了手。 “老婆。” 丁香君拍开他的手,“这胎记你看着不眼熟吗?” 那胎记不算大,胸前还有一道被孟晚溪用金簪划开的伤口,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胎记。 “我记得老二的胸前也有一个类似的胎记。” 霍霆琛突然问道:“你刚刚问我二十七年的事是什么意思?” 傅谨修看了一旁的霍厌一眼,他的情绪很淡然,看不出什么喜怒。 “因为在二十七年前三月二十五,我被人动了手脚交换,以至于和父母分开多年,前些日子我查到了一些信息,当天生孩子的三对夫妻,除了我的养母,一对来自海市,还有一对是港市口音。” 丁香君和霍霆琛目光相对,都从彼此眼神看到了一抹震惊,震惊之后这种情绪衍变成激动。 “那年我怀着身孕遇上追杀,正好羊水破了,情况紧急我便没有回私人医院,就近选择医院生子,生下孩子后就立即带着孩子转移,我记得很清楚,我孩子的胸前有一个飞鸟胎记。” 霍霆琛也不敢再迟疑,“所以我们和那对海市的夫妻,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母?” 霍厌在此刻开口:“是不是,结果很快就知道了。” 两人看向霍厌,丁香君问道:“厌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霍厌没想到傅谨修有可能不是他的堂哥,而是亲哥。 “爷爷已经拿了他的基因样本去做对比,亲子鉴定的过程复杂,最快明天最迟后天就能出结果。” “爸?为什么?” 霍厌拿出手机,当两人看到这张照片就明白了,因为傅谨修太像奶奶了。 霍霆琛脸色大变,这张照片唤醒了他早已经忘记母亲长相的记忆。 毕竟老夫人离世那天他还不到十岁,岁月模糊了母亲的回忆。 他后退半步,险些有些站不稳,“这孩子……” 要不是看到傅谨修胸口的胎记,这会儿霍霆琛的头都要被丁香君打飞。 如果傅谨修真的是霍家的孩子,就揭开了她们二儿子身世之谜。 坏消息:她们辛辛苦苦疼爱的孩子是别人的。 好消息:她们的亲儿子还活着! 更坏的消息:他是儿媳的前夫。 简直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结果还没有出来,凭借着这张照片,还有那天然的感情,这个结论的可能性已经是百分之九十九了。 傅谨修为什么会救霍筱筱,大概也是天然的血缘关系吧。 丁香君指尖抚过傅谨修的眉眼,虽然他的五官酷似老夫人,仔细看他的眉眼之中也有些丁香君的影子。 怪不得他和霍厌一点都不像,霍厌的长相基本就是霍家男人的综合,而傅谨修和他截然相反。 他像的是母亲和奶奶。 “孩子,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丁香君一把抱住了傅谨修的身体。 傅谨修有些愣住,他是在做梦吗? 这是妈妈的拥抱。 想着小时候詹芝兰对他冷漠的画面,他两三岁的时候也会主动求抱抱。 那时候傅家家境还不错,他身边有两个保姆,詹芝兰每次都不耐烦将他赶到一边。 保姆阿姨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那么娇气。 但阿姨却会温柔抱着他,安抚他。 后来妹妹出生了,詹芝兰会抱也会亲妹妹,让他保护好妹妹。 傅谨修记着保姆的话,从来就没有想过,詹芝兰其实并不爱他这个事实。 父亲不喜,母亲不爱,直到后来搬到贫民窟认识了孟晚溪,她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共同沐浴在阳光下。 他不理解,分明每顿连米饭都吃不饱的小姑娘,怎么会有世上最灿烂的笑容。 这一刻傅谨修好像懂了一点,她虽然没有父母的爱,但外婆的爱,让她明媚如朝阳般活着。 妈妈的拥抱,好温暖。 可他一抬头,就对上霍厌的双瞳。 这个男人,竟然成了他的弟弟? 第一卷 第228章 不开心,就做点开心的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对视的瞬间,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嫌弃。 霍厌不想要这个哥哥,傅谨修也不想要霍厌这个弟弟。 两人都希望亲子报告结果鉴定出来,这只是一个乌龙,不希望对方流着和自己身体一样的血脉。 但显然两个长辈并不是这样的想法,丁香君越看傅谨修越心疼。 “好孩子,怪不得妈咪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顺眼,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瞧瞧这脸都给饿成什么样子了?” 傅谨修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到的母爱扑面而来,让他有些惊慌失措,难以平静。 “夫人,鉴定报告还没有出来。”他小心翼翼道,不敢妄想。 不久前医生偷偷取他的样本被傅谨修察觉到,他觉得不对劲,便让秦助理去查,结果就查到了老爷子的结发妻子照片。 傅谨修联想到丁香君第二个孩子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才有此一问。 但结果一天没有出来,他就不敢奢求,怕希望一场,失望一场。 “十有八九,你就是我们的孩子。” 丁香君最是喜欢孩子,当初老二被绑架撕票,她伤心欲绝,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直到有了小妹,她才从悲伤中走出来。 “你叫谨修是吗?妈咪以后叫你谨宝好不好?” 傅谨修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小时候的她就没有跟母亲这么亲昵过,更别说现在了。 “夫人,我……” 丁香君拉着霍霆琛的手,“快看看我们的儿子,我们失而复得了。” 霍霆琛沉稳,他的爱更为内敛,抬手握住了傅谨修的肩膀,“回来就好。” 霍厌看着他们三人抱作一团,如果是霍筱筱应该早就抱过去了,他顶多是说两句场面话。 可那人是傅谨修,他连场面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三人,他不怕傅谨修抢走父母的宠爱。 如果傅谨修真的是他们的家人,爸妈弥补多少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不是三岁的孩子,会因为家人的偏爱而争宠吃醋。 霍厌担心的是以后傅谨修回到霍家,好不容易孟晚溪才摆脱他,以后要是如影随形,孟晚溪会不会死灰复燃?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他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阳光,可是现在这抹阳光又要消失了。 “好了,一个人住在这干什么?回家去,咱家宽,收拾东西跟妈咪回去。” “可是夫人,结果……” “不管什么结果不结果的了,你身上的胎记我记得,你肯定是我儿子没错。” 最开心的人就是丁香君了,她失去的儿子死而复生,这是天赐的礼物。 她回过头,看到霍厌站在那,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嘴角笑容僵住。 从高兴的情绪中拉回现实,她这才反应过来,“厌宝,你过来跟哥哥打声招呼。” 霍厌目光淡淡从傅谨修的脸上掠过,“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晚晚一个人在家,我先回去陪她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霍家夫妻一脸担忧,他们差点忘记了孟晚溪和傅谨修的纠葛。 霍厌承认这是自己最没有风度的一次,过去那么多次他在孟晚溪面前都能装作云淡风轻。 那时候他没有拥有,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已经拥有过孟晚溪,他怎么愿意拱手让人? 他像是一个失败者落荒而逃。 顾不得什么体面和优雅,他只想回家。 刚刚出门就碰上迎面而来的霍明泽,他的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 “大哥,筱筱怎么样了?” “还难受着,听说傅先生为了抓韩盛受了伤,我过来看看他,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何时,大哥就像是家里的顶梁柱,八面玲珑,孝顺父母,关心弟妹,生意场上也很有手段,除了这两条腿,他近乎完美。 霍厌淡淡开口:“没事,我先回家了。” 霍明泽盯着霍厌那近乎慌乱的步伐,他进了房间,就看到丁香君抱着傅谨修擦拭眼泪的画面。 “父亲,母亲……” * 孟晚溪并不知道她就睡了一觉,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的身体被人捞入怀中。 不管是傅谨修还是霍厌,他们在床上其实都差不多。 再晚回来都会将人揽入怀中,好似一松开,孟晚溪就会化作蝴蝶飞走似的。 孟晚溪也没有丝毫抵抗,将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软软的,“回来啦?” 回应她的是霍厌密密麻麻的吻。 男人一般很绅士,哪怕是床上也顾及她的感受,不会冒然打扰她的睡眠。 孟晚溪被他吻得有些飘飘欲仙,男人的手指一寸寸挤入她的指缝。 她仿佛听到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既卑微又可怜。 “晚晚,爱我好不好?” 孟晚溪隐约察觉到霍厌身上的气场不太对劲,她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刚刚醒来的她声音还带着一丝喑哑,“阿厌,怎么了?” “晚晚,抱抱我。”霍厌的声音让她听不出喜怒,但那绝对不是情欲,反而有些可怜。 孟晚溪脑中掠过一个画面,五岁那个金枝玉叶的小少爷趴在她怀里,恳请她的拥抱。 她张开双臂抱住他。 男人的气压很低沉,虽然不知道他遇上了什么麻烦,她哄男人还是很有一套。 孟晚溪也顾不得睡觉了,霍厌这样性子的人都能出现这么明显的情绪,说明他肯定遇上了大事。 “如果是资金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帮你。” 她想来想去,觉得男人愁眉不展,也就是钱和女人了。 自己在他怀中,那就只有钱。 黑夜中,霍厌抚着她的后脑勺,他的声音低哑又温柔:“晚晚,你这么乖,我真的会舍不得放手的。” 孟晚溪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放手?” 她后知后觉想到,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 “阿厌,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和傅谨修复合?这是不可能的事。” 孟晚溪感觉到霍厌在感情面前是卑微的,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他这种天之骄子身上。 “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 她主动贴上霍厌的耳垂,轻柔舔舐着,“这样会好一点吗?” “晚晚……” 孟晚溪很像一只猫,在察觉到人类不开心的时候,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试图抚慰对方。 柔软的唇瓣一点点从他脖颈落下,声音又软又柔,“如果不开心的话,那我们就做点开心的事,好不好?” 第一卷 第229章 晚晚,我把你弄脏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真的好乖,而且还软。 从嘴到身体的每一处都是软软糯糯的,霍厌没想到站在狗洞前双手叉腰哈哈大笑的小姑娘,她在床上竟然这么温柔。 怪不得人人都说美人腰,也是美人刀。 他在意乱情迷时口中声声叫着她的名字,“晚晚,亲亲我。” 直到结束,他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抱歉晚晚,我把你弄脏了。” 孟晚溪笑着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我们不是夫妻吗?做这种事怎么叫弄脏?我怀着孕已经很委屈你了。” 虽然房间里没有开灯,霍厌也能感觉到她此刻唇边的笑容有多温柔。 “晚晚,傅……”他刚想要说今晚发生的事,孟晚溪并不想他提到这个人。 对她来说,过去就真的过去了。 霍厌才是她要共度余生的人。 她笑着打断:“现在会不会开心点了?” 霍厌愣了一瞬,决定在这个时候不要煞风景,他声音一片喑哑,“嗯,好多了。” 孟晚溪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趴在他的怀中,“很晚了,早点休息。” “好。” 霍厌的那颗心稍微没有那么不安了,他紧紧抱着孟晚溪,“晚晚,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除非你不要我和宝宝了。” “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孟晚溪认真开口:“阿厌,我和傅谨修确实相处时间比较长,我曾经深深爱过他,当初我提出离婚,确实只是因为无法苟同他的做法,而不是因为不爱了,可是后来他一点点将我们的感情清零,或许他直到现在还爱我,但我已经不爱了。” 孟晚溪还没遇上霍厌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霍厌相信她。 “如果你心里很不安,那今晚我们就做吧。” 霍厌握住孟晚溪的手,“我答应过你,等孩子生了再碰你,睡吧,我不会多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晚溪蹭了蹭他,乖乖入睡。 她并不知道,这一觉睡醒,霍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她步入餐厅,准备和家人一起用餐时,却意外看到坐在餐桌边的傅谨修,她嘴角的笑容僵硬。 见她脸上的表情不自然,丁香君开口道:“晚宝,过来坐。” 孟晚溪以为是傅谨修救了霍筱筱才会出现在这,便收敛了情绪坐在丁香君身边。 “谨宝,你喜欢吃什么?甜口还是辣口的?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千万不要见外。” 孟晚溪下意识看向两人,眼底带着些迷茫之色。 “对了晚宝,等一会儿结果出来,我们要宣布一件事。” “妈咪,什么事?” “很有可能谨宝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儿子。” 孟晚溪手里喝粥的汤匙砸落在托盘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妈咪,你说什么?” “晚宝,这事说来话长,目前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结果出来我们再慢慢细聊。” 孟晚溪没想到命运又一次跟她开了个玩笑。 傅谨修的父母竟然是霍家的人! 光是想想也觉得令人窒息的程度。 她本以为自己彻底摆脱了傅谨修,却没想到命运又一次将两人拉扯到一块。 怎么会这样呢?霍厌和傅谨修根本就不像啊!他们怎么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但孟晚溪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霍厌说过霍家人的喜好相似,难道正是因为傅谨修也是霍家人,所以他才会和霍厌一样都喜欢自己? 从孟晚溪出现,傅谨修并没有同她说一句话,他只是用一种观察的目光看着她。 很显然孟晚溪对他的存在并不开心。 而他在经历了海岛的事,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带她走。 所以他沉默着,脸上没有欢喜,反而有些悲凉,气氛诡异得可怕。 往日还有霍筱筱或者霍明泽打圆场,此刻丁香君坐在两人中间,那种尴尬的气氛让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孟晚溪喝了几口粥便起身,“妈咪,我吃饱先回去了。” “晚宝……” 丁香君欲言又止,一回头看到傅谨修满脸的落寞,她叹了口气,“谨宝。” “夫人,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款待。” 丁香君看着他那几乎没有动的早餐,深深叹了口气。 苍天啊!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啊? 孟晚溪终于霍厌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低落,原来都是因为傅谨修。 她盯着莲池里的荷叶,思绪有些凌乱。 自己肚子里的秘密,永远都不能被发现。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朵带着水珠的荷叶递到了孟晚溪面前。 晶莹剔透的水珠在荷叶上轻轻滚动。 孟晚溪回过神,对上傅谨修那双漆黑的瞳孔,他昨天来就看到她在玩弄荷叶上的水珠,所以他特地摘了送给她。 可是在他靠近的这一刻,孟晚溪不是接受,而是本能害怕他。 他的偏执,他的占有欲,他的极端都让她不敢靠近。 她下意识朝着后面退去,“不要过来!” “溪溪,你别怕,我不想伤害你,我就是想……” 而她对他是刻入骨髓的惊恐,“傅谨修,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 “溪溪,小心!” 眼看着孟晚溪要跌入莲池,傅谨修将她拉了回来,肌肤相贴的瞬间,孟晚溪本能觉得厌恶。 刚要怒斥傅谨修放手,她一抬头,就看到迎面而来的霍厌。 孟晚溪想到昨晚霍厌的反应,心中一慌。 他会不会误会自己旧情难忘? “阿厌……” 孟晚溪一把推开傅谨修朝着霍厌跑去,这样的动作狠狠刺伤了傅谨修的心脏。 他真的没想到霍厌和孟晚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相处,她会如此信任霍厌。 “阿厌,我们……” 对上孟晚溪那双紧张的眸子,霍厌揽住她的腰际,“没事,我知道,母亲跟你说了吗?早点见你睡得很熟,没时间告诉你这件事。” 孟晚溪心中一紧,“他真的是霍家的人?” “结果在今晚之前会出来,不过他和我已故的奶奶长相很相似,也有我二哥身上的胎记,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霍厌温柔注视着孟晚溪的眼睛,“所以你也应该有点心里准备,以后我们很难避免和他见面。” 就算他们离家,但逢年过节,家庭聚会,各种场合都很难说一辈子不见面。 孟晚溪一想到自己以后要管傅谨修叫二哥,那种不适感就爬满了她全身每一处! 她心里幻想着,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这一天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一直到晚上,所有人都回来了。 霍筱筱洗了胃今天还有些憔悴和难受,要没了往日的活泼。 “三哥,嫂子。” 孟晚溪心疼地问道:“好点了吗?” “嗯,谢谢嫂子,妈咪,爷爷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我好累。”霍筱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霍明泽摸了摸她的头,“很快就好,爷爷有事情宣布。” “哦。” 霍筱筱扫了傅谨修一眼,昨晚的画面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中。 就在这时,霍明泽和老爷子一前一后缓缓进来。 孟晚溪心中一紧,霍筱筱开口:“爷爷,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扫了王管家一眼,“结果已经在我手上了。” “什么结果?”霍筱筱一脸天真。 孟晚溪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裙子,霍厌牵起她的手。 不管什么事,他们一起面对。 王管家将牛皮纸袋交到老爷子手里,霍霆琛喉结滚了滚,每个人脸上一片严肃。 丁香君是个急性子,“爸,谨宝到底是不是?” 第一卷 第230章 前夫变二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老爷子拆开还没有人碰过的文件袋,除了霍筱筱,大家的呼吸凝滞。 霍筱筱再是后知后觉也发现了今天家里的氛围实在是太奇怪了,每个人好像都在期待和紧张什么。 以她对家人的了解,就算爷爷今天公布的是遗嘱,三哥也不会这么在意。 毕竟霍厌当时坚定选择和孟晚溪在一起,就做了最坏的准备,甚至要另起炉灶了。 更何况他小时候在京市长大,外公外婆也很喜欢他,霍家不要他了,还有丁家,外婆的母家呢。 要公布遗嘱还需要公证人,律师在场。 不是公布遗嘱,那是什么事让大家比财产分割还要紧张的呢? 毫不知情的霍筱筱也没来由被他们的气氛所感染,她下意识扯了扯一旁霍明泽的衣角,“哥……” 霍明泽捉住她的小手拍了拍,示意她很快就知道了。 霍筱筱只得端起水杯喝水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老爷子取出亲子报告,所有人都盯着他的脸,等待着那个答案。 “爸……”丁香君舔了舔唇。 孟晚溪也屏住了呼吸,握紧了霍厌的手,用力到将霍厌到手背都给捏红了。 直到老爷子口中说出的那句话传来,“谨修确实是你们的儿子,是我霍家的血脉。” 听到这句话,霍筱筱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喷了出来,“噗!” 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丁香君已经扑过去抱住了傅谨修,激动的泪水从眼角流下,一颗颗落入傅谨修的脖子里。 “宝贝,对不起,是爹地妈咪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傅谨修双手垂在身侧,他觉得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 吃苦吗? 脑中回忆这二十七年的情况,小时候他没有得到父母的疼爱。 长大了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努力从那个贫民窟爬出去,给家人和孟晚溪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们携手同行,终于成功走出了贫民窟,却迷失在了他的野心和欲望之中。 可是在订婚宴上,他看到霍厌亲吻孟晚溪的手背,介绍她是霍太太的那一刻,傅谨修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他不该将孟晚溪藏起来,也不该擅自做主做试管,更不该一次又一次逼她。 从霍厌的身上,傅谨修看到了霍厌的爱。 和他完全相反,那是一种像是大海一般广阔的包容之爱。 他能清晰看到孟晚溪离开了自己,会比在霍厌身边更幸福。 在他处于人生迷茫的阶段时,老天爷又和他开了一次玩笑。 他成了霍厌的亲二哥! 不久前他还羡慕的霍家人也是他的家人。 丁香君的眼泪是那么温柔又炙热,傅谨修机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 没有能懂丁香君的感受,二儿子被绑架撕票最痛苦莫过于十月怀胎的她。 可现在老天告诉她,她的日子没死还活着,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她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好孩子,你叫我一声妈咪。” 当年儿子残缺的尸体找回来时,她便坐在停尸房三天三夜,不肯让人下葬。 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满足儿子临死前的心愿,没有再听到儿子叫一声妈咪。 傅谨修对上女人红彤彤的双眼,泪水止不住滑落,令人怜惜不已。 一个渴望亲情,一个对儿子的思念。 两人实现了双向奔赴。 傅谨修那样冷漠的男人,此刻也颤着声音道:“妈咪。” “宝,我的宝。”丁香君抱着儿子差点哭昏厥了。 霍筱筱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有气无力的她,现在吃瓜吃到自己家了。 霍明泽安抚着她那颗躁动的小心脏,“现在可以告诉你了,简而言之来说就是当年母亲生下二弟后,被人买通护士换了二弟。” “所以死去的二哥是冒牌货?” 霍明泽点点头,“对,谨修才是二弟。” 霍筱筱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砸晕了,“怪不得我昨天就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原来他是我哥哥。” 但很快,霍筱筱就觉得自己笑得太早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二哥岂不是我嫂子的前夫?乱套了!” 霍筱筱看向孟晚溪和霍厌,霍厌的脸一贯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喜怒,反倒是孟晚溪脸色一片煞白,让人看着有些怜惜。 她该怎么在这个霍家待下去? 霍厌揽着孟晚溪的肩膀,耐着性子安抚:“没事的。” 但是孟晚溪显然没办法停留在这去看霍家人感人肺腑的认亲画面。 她脸色惨白离开。 霍厌也顾不得和哥哥相认,连忙追了出去。 傅谨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孟晚溪离开的背影,他下意识也想追出去。 丁香君抱得太紧,而他也心知肚明。 如今的自己,拿什么身份去追? 分明他已经找到了期盼已久的家人,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这么空呢? 霍厌追上了孟晚溪,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晚晚,小心一点。” 孟晚溪一抬头,脸上全是眼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就是躲不开他?老天爷为什么要哥我开这种玩笑。” “别哭了,晚晚。” 孟晚溪抬手摸着自己的小腹,“阿厌,我好怕,好怕连这个孩子都保不住。” 傅谨修就像是她的噩梦,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当初为了尽快挣钱帮助他的公司,她疲劳过度才会子宫受伤,后来他让自己在家养身体,退出娱乐圈,她乖乖退了,失去了工作。 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却也因为他流了一个,就连外婆也死了。 这些事不是他直接造成的,算起来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间接关系? 他就像是一团笼罩在孟晚溪头上的阴影。 孟晚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有了新的生活,那团乌云又漂浮了过来。 见她情绪崩溃,霍厌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安抚,“乖,等爷爷寿宴结束我们就离开霍家,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养胎好不好?这样想起来,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 孟晚溪有些不解,“你什么意思?” “其实之前我一直担心一件事,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很像他,我们想要瞒下去也很难,但现在既然他是霍家人,不管孩子像谁,都是霍家的血脉,也不会引人怀疑。” 霍厌低头吻着她的眼泪,“傅谨修成了霍家人,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孟晚溪咬着唇,“可是,我怕有一天这个秘密会暴露……” 第一卷 第231章 厌宝,你先叫一声二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晚晚,你担心的事在我预计之中,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原本我的想法是能藏久一点就好。” 孟晚溪眨了眨眼,“那要是败露了呢?” “那就彻底做好和霍家割裂的准备,晚晚,我说过的,霍家可以没有我,但你不可以没有我。” “霍厌,你真的很傻!” “晚晚,我舍弃的不过是霍家的家产,我有能力给你和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父母和妹妹也不会和我决裂,但我却到了你,是我赚了。” 他总是能有不同的角度来解释,让她那颗紧张的心慢慢缓和下来。 “现在傅谨修是霍家的人,哪怕这个秘密被拆穿,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霍家的血脉。” 霍厌托着她的腰,一手温柔轻抚她的脸颊,“只要你的心不变,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的困难。” 他害怕的从来就不是霍家,而是孟晚溪因为孩子和傅谨修旧情复燃。 可是看到现在孟晚溪的反应,别说是旧情复燃了,她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还大。 霍厌的心也能放下来了。 “我不会变。” 孟晚溪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把抱住了霍厌,“我怕你不要我和宝宝。” 从小没有父亲,被母亲抛弃的孟晚溪被养成了依赖性人格。 离开傅谨修,霍厌很好填补上这个位置,他是在孟晚溪悲痛欲绝,沉落谷底的时候出现的,因此相比外婆和傅谨修的地位,他更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傅谨修不理解,他们分开才这么短的时间,霍厌就取代了他。 孟晚溪已经拿霍厌当成了自己的伴侣,和孩子的父亲。 霍厌缓缓抚摸着受过创伤,好不容易才重建世界观的孟晚溪,她就跟个孩子似的依恋着他。 而他刚好很喜欢她的依恋。 “你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贝,我不要霍家都不会不要你。” 感受着孟晚溪的情绪一点点稳定下来,他用方帕温柔擦拭着她的眼泪,“晚晚,再忍几天,我们就离开家里,不和他打照面了。” “好。” 在他的温柔安抚下,孟晚溪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霍厌等她情绪平息,这才将她牵着重新回来。 霍筱筱正围绕着傅谨修,“好神奇,你竟然是我二哥了,二哥,我叫你一声,你敢不敢答应我?” 傅谨修打量着身边这个活泼的女孩子,她和傅艳秋一点都不像。 霍筱筱出生名门,活泼可爱。 傅艳秋却是不知礼数,骄纵妄为,两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早就习惯了兄长的身份,便低低应了一声:“嗯。” “真好,我又有一个哥哥了,二哥,昨晚你为什么会来救我的?” 傅谨修对她也少了之前的冷漠,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大概是我们血脉相连。” 他确实想过视而不见,后来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呼唤。 “二弟,这次多亏有你,不然小妹凶多吉少。” 霍明泽推了推眼镜开口:“欢迎你回家,你初来乍到,要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丁香君也解释道:“这是大哥。” 傅谨修也不冷不热叫了一声:“大哥。” 霍筱筱笑眯眯的,“那我呢那我呢?” 傅谨修有些不适应她的热情,“妹妹。” “二哥,你可以叫我小竹子,小胖妮,也可以像大哥一样叫我小宝。” 霍筱筱一看就是被宠大的,笑得比花还要灿烂。 “好。” 霍筱筱继续道:“三哥其实也很好的,等他……” 话音落下,霍厌携着孟晚溪重新出现,孟晚溪的眼眶还有些泛红,但情绪到底是稳定下来了。 丁香君也意识到刚刚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傅谨修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孟晚溪的感受。 她忙上前来牵住了孟晚溪的手,“晚宝,都是妈咪不对,快坐下来吃饭,你是孕妇,可不能饿着肚子。” 孟晚溪乖巧点头,“谢谢妈咪。” “乖孩子。” 安抚好儿媳,丁香君的目光又落在霍厌这个刺头上。 她不想让霍厌觉得自己偏心傅谨修,两人的心结在孟晚溪身上,且不说两人都有心结没解开,光解开一个也是不行的。 她干脆左手拉着傅谨修,右手拉着霍厌。 霍厌拧着眉头,除了孟晚溪,他不喜欢和任何异性接触。 包括亲生母亲和小妹。 丁香君才没有理会他这么多,直接拽着他的手将两人拉到自己身边。 “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霍家的家训是什么?” 霍筱筱抢答道:“不许对自家人出手!” “对,谨宝是晚宝的前夫,这件事已经无法更改,以后你们还要见面,我不希望看到家庭不和睦,改变关系就从这一刻开始,厌宝,你先叫一声二哥。” 霍厌和傅谨修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看到了嫌弃。 “母亲,饭菜要凉了。”霍厌找了个借口。 傅谨修也开口:“我饿了。” 虽然不能接受孟晚溪怀了霍厌的孩子,但他只想好好弥补孟晚溪,不想让悲剧重演,他不想让孟晚溪饿着。 丁香君有些无奈,行吧,一步步来。 便拉着孩子坐到了自己左右两侧。 往傅谨修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又给霍厌夹了一块。 “你们都是妈咪的心肝宝贝,我不会因为谨宝回来就怠慢你们任何一个人,当然谨宝在外多年,爹地妈咪也会尽量弥补。” 霍筱筱笑道:“嗯,举双手双脚赞成。” 霍明泽道:“我也没有意见。” 最后一块排骨夹给了孟晚溪,“当然我们全家的有功之臣是晚宝,大家都要好好照顾和爱护她。” “谢谢妈咪。” 大家都开始动筷,傅谨修夹了鸡翅放到孟晚溪的盘子里。 这一举动就像是往所有人心上投下了一个炸弹,大家第一时间看向霍厌。 事实上傅谨修并不是挑衅谁,他只是记得孟晚溪的喜好,想对她好而已。 霍筱筱捏紧了筷子,心里想着,要是二哥和三哥打起来,自己要帮谁啊! 孟晚溪没有像以前那样,将傅谨修夹给她的菜夹出来。 她抬头平静对上傅谨修的双眼,然后缓缓开口道:“谢谢二哥。” 第一卷 第232章 溪溪,我放手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的动作僵硬在了当场。 孟晚溪叫他二哥! 也就是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身份。 她是以霍厌太太的身份叫他二哥,彻底将他那仅存的一点心思掐灭在襁褓里。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三人之间的纠葛和恩怨不知道怎么处理。 现在看来孟晚溪已经做出了选择。 丁香君盯着傅谨修脸上落寞的神情,赶紧往他碗里也夹了一块鸡肉。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大家一定要相亲相爱的啊。” 霍筱筱回过神解释了一句,“二哥,我也要,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只给嫂子夹。” 两人递过来的台阶,傅谨修也只能下了。 他顺势给霍筱筱也夹了一块肉,霍筱筱笑眯眯开口:“谢谢二哥,三哥,二哥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你给他夹夹菜吧。” 霍厌哪能不懂她的心思,抛开傅谨修对孟晚溪做的不谈,他其实并不讨厌这个人,反而很佩服他。 在那样的逆境也能勇往直前向上攀爬,在京市站稳脚跟是很难的一件事。 尽管自己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霍厌心知肚明,那是因为他在霍家。 从小接受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资源,且不说霍家三少爷自带的光环,人脉,光是他小时候的学习和见闻,就领先了傅谨修二十年的时光。 如果将自己和傅谨修的身份交换,他不一定有傅谨修的能力和手段。 强者向来和对手惺惺相惜,如果傅谨修能放下孟晚溪,接受他们夫妻,霍厌并不想和他为敌。 甚至他们能成为超过血脉关系的朋友。 霍厌主动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二哥,以后请多多指教。” 一声二哥代表着他对傅谨修身份的认可。 而孟晚溪毫无预兆端起了面前的水杯,“阿厌,我们夫妻一体,应该我们一起敬二哥才对。” 孟晚溪倒不是刻意报复傅谨修。 事实上经历了这些是是非非,外婆死的时候她曾深深恨过傅谨修。 那三簪她没有半点留情,每一簪都是冲着要傅谨修命去的。 那一天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和傅谨修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岛。 她们之间只有死生不复相见这个结局! 一簪为了自己,一簪为了女儿,还有一簪是为了外婆。 可他还是活了下来。 她原本要自尽,却被霍厌救下来。 在她心里和傅谨修的前尘往事已经了断。 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感情更深。 她的前半生都和这个男人牵扯不断,爱也好,恨也好,她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了。 所以孟晚溪无爱也无恨,缓和了情绪,她会和霍厌携手走下去。 一声二哥,彻底斩断傅谨修对她的爱恋。 全家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傅谨修的身上,他会怎么回应? 霍家人没有因为他失散多年,从而因为怜悯而拆散霍厌小夫妻来弥补他。 反倒用血脉亲情让他接受孟晚溪和霍厌的事,退到二哥的位置,永远放弃孟晚溪。 尽管他知道这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果,可是那是孟晚溪啊。 从小到大唯一带给他光明的小姑娘。 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可以改,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哪怕连命都给她,只求她能回头。 他没有机会了,所有人都劝他放手。 傅谨修的脑子,心里满满都是和她的十八年。 开心的孟晚溪,狡黠的孟晚溪,乖乖的孟晚溪。 她曾是他的妻子啊! 现在她却和霍厌一同举杯,要他一句成全和放手,想到这里他就心酸。 霍家再没有一个人开口打圆场,似乎都在等他做出这个选择。 傅谨修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了悬崖峭壁边,山崖下的风猛地灌来,从脚到身体的每一处,将他的身体吹得冰凉。 从前不管他做什么,身边都有孟晚溪。 她也曾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在那个满是尘埃的仓库里对他承诺,“阿修,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们一起面对,你还有我。” 他甚至还记得她说这话时眼底的情深,那时候的她眼底满满都是他。 现在那个说着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女人,站在其他男人的身边,她看向他的眼神那是那么漠然,里面再没有半点爱意。 他的身边再没有人陪伴,只剩下他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傅谨修闭上眼,想到和她在国外炽热交缠的那些天。 她曾那么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她说过给自己一个惊喜,那时候她的眼睛都是亮亮的。 直到许清苒的出现,发现验孕单的她,烟花下的她,看到许清苒挽着自己手的她。 他都想起来了。 雪崩不是一天形成的,孟晚溪也不是一天就不爱自己了的。 是他一步步将她逼到今天的地步! 哪怕是在离别宴,她也盛装出席,甚至离开时还抱了抱他。 那时的她是想着好聚好散的。 可是自己都做了什么? 将她和外婆掳走,用亲情绑架她,逼迫她,最后变成今天这样。 是他活该啊! 傅谨修一点点认清自己的错误,发现自己和霍厌的差距。 如今孟晚溪都怀上了霍厌的孩子,木已成舟,他是该放手了。 他端起酒杯,眼底泛红,里面有泪光闪过,声音控制不住地轻颤,“好。” “叮——”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傅谨修仰着脖子喝下这杯满是苦果的酒。 老爷子这才开口:“事情说开了就好,免得兄弟大打出手引人笑话,以后还是一家人,亲上加亲。” 傅谨修恭顺回答:“是。” 霍厌从前可以为爱隐忍,他也可以。 不管是以什么身份,他都会护着她。 是爱,也是赎罪。 霍明泽把玩着酒杯,目光在霍厌和傅谨修脸上扫过,“我们三兄弟一起喝一杯,一笑泯恩仇,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傅谨修麻木地举杯。 霍明泽又单独敬了他一杯酒,“二弟,欢迎你回归于霍家。” “谢谢大哥。” 孟晚溪见傅谨修没有像以前一样偏执,她也如释重负。 这顿饭没有再坐立不安,在丁香君和霍厌的投喂下,她吃都来不及,也顾不得想其它什么。 用完餐,外面已经天黑,孟晚溪打算消消食就回房。 没走几步,她听到傅谨修的声音传来:“溪溪。” 孟晚溪心脏一紧,对他的声音已经有了本能的恐惧。 偏偏刚刚霍霆琛叫走了霍厌。 她是一个人。 见她脸上露出的恐惧,傅谨修止住脚步抬手解释:“溪溪,你别怕我,我就站在这同你说两句话。” 孟晚溪背靠在石柱边抬眼朝他看去,眼底带着警惕,“你要说什么?” 傅谨修心中无奈,从前那么依赖自己的女人如今看到他,就像是洪水猛兽。 也罢,这样的自己已经无法给孟晚溪幸福了。 “溪溪,这两天我的内心一直很煎熬,我本来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我悔改你就会回头……” 没等他说完孟晚溪就直接打断:“你就死了这条心,有没有霍厌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傅谨修勾起一抹苦笑:“溪溪,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究竟要说什么?” “溪溪,我来只是想要对你说一句抱歉。” 这样的话傅谨修不止一次说过,可他每次道歉有多恳切,下一次对她就有多狠。 她不愿相信,也不想再相信了。 “你的道歉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孟晚溪站在路灯下,小脸没有半点表情。 傅谨修的心脏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刺痛,也罢,这都是他应得的。 孟晚溪不再爱他,也不再信任他。 “我知道,如今你和霍厌已经有了孩子,我不会再伤害你,溪溪,我说这些不是想给你带来负担,我只是想你不要怕我,如果我的爱对你来说是一种痛苦,从今往后,我会收起对你的爱。” 孟晚溪一愣,显然在辨别他这话是真是假? “你……” “那杯酒是我诚心诚意喝的,溪溪,我只愿你从悲痛走出来,从今往后获得幸福。” 孟晚溪对上他那双真诚的瞳孔,就看到他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溪溪,我放手了。” 对他来说,放手比杀了傅谨修还要难受。 可现在傅谨修想明白了,从今往后,爱她,护她,是他余生要做的事。 哪怕不能再触碰她分毫,不能再亲吻,不能和她拥抱。 至少他能经常看到她,哪怕她叫自己一声二哥,他们之间不还有斩不断的联系吗? 孟晚溪能感觉到他的认真,她被他骗了太多次,也不敢再轻易相信,只匆匆回了一句:“最好是这样。” 该说的话她早就说了,孟晚溪转身离去。 狼来了太多次,最后一次,她不再信他。 傅谨修凝视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和从前奔向他的孟晚溪重叠。 他仿佛看到那个穿着校服裙,从樱花树下奔来的少女朝着他挥了挥手,笑着对他说道:“阿修,再见了。” 傅谨修只觉得喉咙中一片腥气,气血上涌,他难以控制,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身体重重倒下,仰面朝天,傅谨修看着天上那轮圆月,口中轻喃着:“溪溪……” 第一卷 第233章 钻他被窝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庭院里,虫子在欢快地鸣叫。 霍霆琛负手而立,霍厌凝视着他的背影,“父亲,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小厌,如今谨修的身份已经真相大白,他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是,我知道,父亲如果想要在经济上弥补他,我没有任何意见,霍家的财产,我从未觊觎过,要怎么分配,随你们喜欢。” 霍霆琛转过身,听出了儿子的言外之意。 四目相对,霍厌开口道:“但如果他要利用这个身份讨回晚晚,我不会同意,晚晚是个人,不是你们拿来弥补他的工具,她已经选择我了!” “你这死心眼孩子,谨修是我儿子,你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厚此薄彼?你们感情的事我不会插手,但我看得出那孩子很爱晚溪,我不想出现手足相残的戏码,这是霍家的禁忌。” 霍厌淡淡开口:“儿子明白,您放心,我不会做这种事。”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有分寸,将来霍家的重担还是在你和谨修身上,我希望你们兄弟两人联手共同带领霍家走向辉煌。” “是。” 霍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和二哥相处。” “嗯。” 海棠枝叶动了动,霍明泽坐着轮椅离开。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给他蒙上了一层冷清的光芒,光线落在镜片边缘反射回去,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他去了霍筱筱的小院,里面还有一些儿时的娱乐设施。 霍筱筱正要拉上窗帘,看到门外那抹人影,在灯光下拉长了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她开门而出,小声开口道:“哥……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霍明泽转过脸看向她,声音平静道:“今晚你就只喝了点汤,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霍筱筱有气无力道:“难受。” 说着她打开门,将霍明泽推了进去。 身体难受,加上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她甩飞了拖鞋,重重往沙发上一坐,“韩盛那个浑蛋怎么样了?” 原本她还想找个靠谱的人谈一场甜甜的恋爱,结果恋爱没谈到,差点犯下大错。 如果真的像韩盛计划那样,他出现英雄救美,她或许还真的会被他给骗到。 就算后来计谋败露,自己将清白不明不白给了这样一个浑蛋,还挺恶心的。 霍明泽扶了扶镜框,“他已经残废,身体多处骨折。” 医生正在尽力救治,如果他现在就要死不活的,霍筱筱岂不是白受了这次洗胃的痛苦? 治好了才能慢慢玩。 霍家也已经开始对韩家动手。 话音落下,他的手机响起。 一看是韩江的电话,他直接关机。 霍筱筱眨了眨眼,“哥,是谁啊?” “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霍筱筱总觉得今晚的霍明泽有些不对劲。 她起身朝他走去,然后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乖巧搂着霍明泽的脖子蹭了蹭。 霍明泽垂下眼眸,打量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柔声询问道:“怎么了?” “就是觉得大哥看着孤零零的,想要抱抱你,哥,你是不是因为二哥回来心里不舒服?” 霍明泽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觉得你好孤独,大哥,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二弟一直都是母亲的心结,如今真相大白,他好好活着,对母亲和霍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我只是有些累……” “这样啊,那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大哥辛苦了。” 霍筱筱跳到他的腿边蹲下,伸手给他捏腿,娇软的手指刚要接触到男人的腿,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我没事,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好好休息吧。” “嗯,有些困了,哥哥陪我睡好不好?” 霍明泽怒斥道:“胡闹,你都这么大了,男女有别知道吗?” 霍筱筱楚楚可怜看着他,“可是哥哥,我一闭眼就会想到那些流氓的脸,这次要不是二哥,我真的完了,其中一个人差点脱了我裤子。” 霍明泽在听到她的话已经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 包厢里没有监控,很多细节和过程他不得而知。 霍明泽压下心里翻涌的杀意,“好,我陪你,不过你我毕竟不是小时候了,这件事……” 霍筱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明白,我会保密的。” 说完她跑去反锁了门窗,将轮椅推到床边,“哥,我扶你。” 等霍明泽躺下,她熟练在男人的怀中找了个位置。 “哥,就算你不是霍家的血脉,但我们家里每个人都将你视为至亲,所以你不要有多余的想法,爹地妈咪和我们都很爱你的。” 霍明泽没想到看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其实是心思最通透的。 “嗯,我知道。” “我永远都记得我还没出生二哥就死了,三哥远在京市,妈咪生下我也郁郁寡欢,是你好好照顾我长大,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最亲近的哥哥了。” “乖。” 霍筱筱在他怀中蹭了蹭,“三哥当年跑去当特种兵差点死了,后来家里人就很在意他,现在二哥回来了,爹地妈咪也很开心,唯有大哥一直在家不争不抢,替我们分担,你也会偶尔渴望父母的疼爱,我都能理解的,哥,要是不开心就告诉我,虽然我不懂生意上的门道,但我可以让你开心。” 原来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了,缠着他的同时也是在治愈他。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腰间,死死禁锢着她的腰。 “我的小宝,谢谢你。” “那哥哥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嗯。” 小姑娘趴在他的胸前,伸手摘下他的眼镜。 她早就知道他的镜架没有度数,他习惯戴着眼镜,看上去温文儒雅,其实这副眼镜就像是他的面具,真正的情绪都藏在镜片后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 霍筱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瞧,笑一笑多好看。” 霍明泽无奈,“你确定这样好看?” “那当然了,在我心里大哥就是最完美的,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高攀你?” 霍明泽巧妙转移了话题,“最完美?那你二哥和三哥呢?” 霍筱筱古灵精怪眨了眨眼,“二哥救我于水火之中,在我心里他是最英勇的人,至于三哥嘛……以前我觉得他空有一张皮囊,又冷又淡漠,没想到他订婚后会变成最疼老婆的人。他们都很好,但大哥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那要是我和他们掉进水里,你先救谁?”霍明泽故意调侃道。 霍筱筱把玩着他的衬衣纽扣,“嗯,我一个都不救,我跳下来生死都和你们在一起,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霍明泽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头,睡吧。” “哥,你要不晚点结婚吧,你要是结婚了,我就不能钻你被窝了。” 霍明泽:“好。”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算了,你要是有合适的也早点结婚生子,这样就可以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了,你护着我长大,我这个姑姑就护着他长大。” 霍明泽:“不急。” “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男人的目光掠过女孩白皙的面庞,霍家人的皮相都很精致,从傅谨修到霍厌,霍筱筱也很漂亮,但她并不属于像孟晚溪那样有攻击性的美。 她的脸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眉眼之间隐约有着丁香君的英气,只不过被活泼给压了下去,像是一只小鹿,眼瞳没有半点杂质,让人心生怜惜和喜欢。 “我喜欢干净的。” “啊,大哥你有那个情结啊?万一像三哥一样,你喜欢的女孩子已经有过心爱的人了呢?” 男人无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想东想西的,快睡觉。” 小姑娘捂着头,“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哥,你的腿真的站不起来了吗?” “这些年用过很多办法,虽然现在还在治疗中,不过没什么太好的消息。” “没关系,哪怕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找不到媳妇的话,大不了老了我给你收尸。” 男人嘴角抽了抽:“大可不必。” 听着小女人絮絮叨叨,直到她沉沉入睡,他才悄然抽走手臂想要离开。 她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两人已经不是孩子了,要是被发现,霍筱筱的名节就全毁了。 可是这一抽,睡得极为不安稳的小姑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她很没有安全感抱着她的浮木,继而在怀中蹭了蹭。 只穿着一层单薄衬衣的男人,明显感觉到小姑娘的身体早不是儿时的身材。 那样柔软的触感蹭来蹭去,男人的耳根子瞬间变红。 “小宝,松手。”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贴紧了他,软软的身体不肯和他分开,口中还含含糊糊道:“哥,好饿……” 霍明泽想要推动眼镜,却发现早就被女人取下,他无奈叹了口气。 他也很饿。 第一卷 第234章 二哥,你怎么样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漆黑的夜里,家庭医生紧急来了傅谨修的房间。 丁香君焦急不已,“这孩子究竟怎么了?看着体格高高大大的,怎么说晕就晕呢?” 秦长风解释道:“夫人,老板常年忙于工作,加上他的养母为了控制他,一直暗中给他下药影响了他的神经,后来和太太闹离婚,他的情绪崩溃做了很多极端的事。” 丁香君拧着眉头,“什么事?” “他曾在风雪中被冻了一夜,后来多次受伤,这段时间只能靠着药物才能入眠,在精神和身体双重打击下,老板变成这样了。” 丁香君也沉默了,傅谨修和孟晚溪的过往她们大致了解过,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纠葛。 事已至此,种了什么因,就会有什么果,这不是她们能控制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和造化。 医生检查以后的说辞和秦长风差不多,傅谨修经历了一次大创,需要好好休息,不只是调节心情,还有他的身体也该好好休养,否则将来后遗症很多。 傅谨修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口中翻来覆去念着:“溪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丁香君看到这一幕也不好受,替他擦拭眼角的泪水。 “谨修,你这又是何苦?” 秦长风建议道:“夫人,太太就是老板的心结,要不要让太太过来一趟……” 霍霆琛皱着眉头拒绝:“不可,如今晚溪已经是小厌的妻子,让她过来只会将他们三人的关系弄得更加糟糕,况且晚溪已经做出了选择,亏欠谨修的是霍家不是晚溪,她不该承受这些,更何况她也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 丁香君也开口:“是的,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代价,谨修还小,我们会陪着他从这段感情走出来,对了,她已经不是谨修的妻子,你的称呼以后也要变一变以免被人误会。” 秦长风愣住,没想到霍家夫妻会这么说,霍家真的和傅家完全不同。 他垂下头恭敬道:“夫人,我明白了,我来守着老板,你们回去休息吧。” 丁香君摆摆手,“你去吧,这里我来。” 秦长风看到她满脸的慈爱也就不再坚持,以前傅家人只知道从他身上索取,只有孟晚溪和他并肩作战,所以他对孟晚溪很在意。 如今他有了真正的家人,母爱可以慢慢治愈他心上的伤痕。 秦长风悄然退了下去,留下了霍霆琛夫妻。 丁香君伸手摸着傅谨修的脸,“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霍霆琛则是按照嘱托,在傅谨修的各个关节处抹了药膏。 这个夜里,傅谨修郁郁寡欢做了一个又一个梦,直到天亮,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握着。 睡眼迷蒙间,他看到趴在床边的人影。 心中一喜,傅谨修哑着声音道:“溪溪……” 丁香君抬头,“谨宝,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是丁香君,傅谨修心中的失落被母爱所填补。 从小到大詹芝兰没有照顾过他一次,家道中落后,他们没钱去诊所,哪怕发烧也是他自己硬扛着。 有一年的冬天他躺在床上烧得厉害,詹芝兰也不管他,孟晚溪偷偷摸到他的房间,用塑料袋包着雪,一趟又一趟给他降温。 他第一次在生病时看到母亲这个身份的人在身边,声音哽咽着:“妈妈。” 这一刻的傅谨修像个委屈的孩子,将多年来的痛苦宣泄出来。 丁香君抱着他的头,温柔安抚着他,“诶,妈咪在呢,爹地也守了你一整晚,要不是忙着去开会,他会等着你醒来的。” 傅谨修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丁香君的衣服无声哭泣。 再大的人在母亲面前都像个孩子。 丁香君亲吻着他的发丝,“妈咪都知道,我的宝贝受委屈了,以后在霍家,没有人会欺负你了,乖孩子。” 傅谨修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秦长风看到这一幕也欣慰不已。 人生真是奇妙,他虽然失去了爱人,却收获了亲人。 丁香君招手将秦长风过来,傅谨修看见秦长风,慌乱擦拭了眼泪,不让他看到自己这样不堪的一面。 丁香君端了粥,舀了一勺在唇边吹开了喂到傅谨修嘴边。 傅谨修还有些不习惯,“我自己来。” “乖,妈咪想给你喂,我要把这些年失去的一切弥补回来,给妈咪这个机会好不好?” 虽然这么大个人了还被人投喂有些奇怪,但他本就愚孝,面对詹芝兰这种不称职的母亲,他尚且可以一忍再忍。 更不要说找到了亲生母亲,傅谨修没法拒绝。 生平第一次,被除了孟晚溪之外的异性喂了一整碗白粥。 丁香君还真的把他当成了小孩儿,给他擦了嘴,还顺便捏了捏他的脸。 “我谨宝真乖!终于有个像奶奶的了,我跟你说,你奶奶年轻时候就是人人皆知的大美人,她……” 丁香君刚要继续吹嘘几句,就看到霍厌领着孟晚溪出现,吓得她立马改口:“当然,没有说不像奶奶的孩子就不好的意思。” 孟晚溪原本因为傅谨修的事心情有些沉重,她不知道傅谨修是真的受伤,还是和以前一样故意示弱找机会反扑。 一进来就看到丁香君狗狗祟祟的,满脸心虚,她不由得勾唇一笑。 丁香君真的是很好的母亲和婆婆了。 霍厌神色淡然,“母亲,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还会因为外貌和人争宠吗?” 丁香君:“……讨厌没有边界感的臭小子。” 霍厌目光落到满脸苍白的傅谨修脸上,如果傅谨修要战,他必然战斗到底,绝不放手。 但他感觉傅谨修和之前完全不同,傅谨修要和,他也乐意认这个二哥。 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当初救傅谨修的公司,一方面是因为孟晚溪,一方面也是因为惜才。 没想到冥冥之中他帮了亲二哥,就像傅谨修帮了霍筱筱一样。 霍厌开口道:“二哥,你怎么样了?” 傅谨修听到他叫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脸嫌弃掠过霍厌看向孟晚溪,“溪溪,我没事,你别担心。” 霍厌:“……” 第一卷 第235章 我的肾分你一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有说话,直勾勾看着霍厌,她觉得傅谨修这一次或许没有骗她,他是真的打算放手了,他的眼神变了。 他能接受自己和霍厌在一起当然皆大欢喜,但毕竟这人有前科在,孟晚溪始终保持着警惕,并未多言。 霍筱筱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我可怜的二哥!” 她狂奔而来跪在傅谨修的床前痛哭流涕,“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让二哥在外漂泊这么多年,现在又吐血了,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你不要带走我二哥,要索就索我的命吧!” 丁香君气得眉毛直抽抽,“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二哥还好端端的!” 霍筱筱泪眼朦胧看着她,“妈咪,你不要再隐瞒我了,小说都是这么写的,渣男将妻子逼得离婚后后悔莫及,结果幡然醒悟,发现自己得了绝……” 那个症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丁香君气得深呼吸一口气,“秦助,把她给我丢出去,晦气的东西。” “妈咪,你不爱你的小宝了吗?” 丁香君揉了揉脑袋,显然对霍筱筱的撒娇见怪不怪,她只得无奈看向孟晚溪,“晚宝,改天你教教这个小笨蛋,她的演技真的糟糕透了。” 原本尴尬的氛围被霍筱筱的到来瞬间冲淡了不少,局势也没有这么紧绷了。 孟晚溪一点点融入到霍家,她微笑道:“好。” 霍筱筱冲着她眨了眨眼,“嫂子,我演技真的有这么差吗?” 孟晚溪认真评价:“三分浮夸四分做作还有几分凉薄的漫不经心。” 发现孟晚溪在玩梗,霍筱筱哭笑不得。 孟晚溪抬手将她扶了起来,“好了,你二哥没事的,你要是再这么咒他,下一次我就不能担保他是不是真的有事了。” 傅谨溪看着那么温柔的孟晚溪,想到从前她也是这么对待傅艳秋的。 只不过一个恩将仇报,一个铭记于心。 霍筱筱坐到傅谨修身边,一向自来熟的她也不管和傅谨修熟不熟,上前就搂住了傅谨修的脖子。 还好,傅谨修的身体虽然有些僵硬,他并没有像霍厌那样不留情面推开她。 “二哥,还好你没事,我都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你真的肾衰竭,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把肾分你一个。” 傅谨修潜意识就是宠妹狂魔,心软的神。 虽然错过了霍筱筱培养的兄妹情谊,但天然的血脉关系,他抬手摸了摸霍筱筱的脸。 “别哭了,我没事。” “嗯。” 丁香君见几人的气场比之前好多了,她也松了口气,“谨宝没有大碍,保持好心情,好好调养,他年轻气盛,很快就很恢复,时间也不早了,去吃饭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霍筱筱一眼,“尤其是你这只皮猴,要记住这次的教训。” “妈咪,我已经知道错了。” “那就好,别妨碍你二哥休息了。” 说着丁香君牵着孟晚溪的手,“去用早餐吧,这没事。” “好。” 孟晚溪发现丁香君眼下的黑眼圈,“妈咪,你回房休息,再熬两天就要长皱纹了。” 要是以前她早就大惊失色去照镜子了,但今天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没关系,为儿子长的,我开心。” 傅谨修的手微微一僵。 就在这时,王管家匆忙而来,“太太,韩家的人求见。” 听到一个韩字,她脸色陡然一变,笑容僵硬在嘴角。 “还好意思来?” 王管家补充了一句:“韩家大少爷跪在大门外。” “他喜欢跪就让他跪个够,对了,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挺好的。” 丁香君冷冷道:“让人过来人工降雨,我女儿差点半条命都没了,他凭什么好好跪着?” 孟晚溪:??? 这就是顶级豪门吗? 丁香君牵着孟晚溪离开,霍筱筱沉不住气,想到那天自己受的委屈。 活到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人扇过巴掌。 她被人差点打到脑震荡。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秦长风站在一旁,气氛有些微妙,他甚至环顾四周,寻找合适的武器。 要是霍厌和傅谨修打起来,以傅谨修现在这奄奄一息的身体肯定不是霍厌的对手。 霍厌动了动,秦长风就紧张地冒冷汗。 岂料霍厌只是坐了下来,他姿态随和,把玩着手腕上的念珠,指腹上的铂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霍厌淡淡开口:“我无意与你为敌,如果你愿意放手,霍家的一切我也可以放手。” 他一脸坦然的样子,衬得过去的傅谨修宛如一个小丑。 傅谨修曾说霍厌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很多事情并非自己所想。 霍厌没有背弃孟晚溪,而他得到了财富,没了孟晚溪,那不过就是一堆冰冷的数字。 傅谨修看着自己指腹上那一直没有摘下的婚戒,哪怕孟晚溪已经换上了霍厌的戒指,他也固执守着那一段只剩下他一人的婚姻。 “霍厌,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再强迫溪溪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了。” 说到这的时候,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永远不会祝福你们。” 这就是他最大的让步。 不祝福,不干涉,退后一步。 霍厌也能理解他的情绪,“多谢。” 傅谨修不愿同他过多聊这个话题,他看向一旁的秦长风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服务员查出来背后的主使了吗?” 秦长风这才开口:“查了。” “和萧浅樱有关系吗?” 霍厌补充一句:“没有,我查了所有监控,以及服务员的背景,都和萧浅樱没有半点关系。” 傅谨修拧着眉头:“难道真是巧合?” “虽然我也怀疑是萧浅樱,但确实没有查到和她有一点蛛丝马迹的联系。” 但凡有一点,萧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了。 那天的服务员已经被开除,丁香君亲自去处理的这件事。 霍厌不放心,查了又查,只有萧浅樱有这个动机。 服务员被开除后被吴助带走,威逼利诱,也没有套出有用的消息。 霍厌的订婚宴太过匆忙,丁家的家眷也是临时才决定在那用下午茶的。 要是真的有人设计,那这个人手段也未免太厉害了些。 加上霍筱筱出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韩家,这件事只得暂时作罢。 霍厌起身,“你好好休息,二哥。” 四目相对,他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人,眼底没有半点挑衅,“我真心欢迎你回来。” 等到霍厌离开,傅谨修下意识摩挲着指腹的戒指,压低了声音吩咐道:“吴助,你帮我查一件事。” “老板请吩咐。” “霍家当年那个跟我交换的二少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一卷 第236章 不是巧合!危机四伏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早在几年前霍厌出现在孟晚溪身边时,他就察觉到不对劲,特地查过霍厌,从而得知了霍家绑架的事。 资料上只有一句霍二少爷被绑架撕票概括了全部。 在豪门中这并不是新鲜事,那时候的傅谨修也没想到自己和霍家二少爷有什么关系。 如今看来,老大老二连带着老三,丁香君怀孕都遇上了危险。 这根本就不是巧合! 从前他和霍家无关,也懒得理会关注别人的家事。 如今他和孟晚溪都阴差阳错进了霍家,那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自己没有被詹芝兰交换,那么当年死的人就是自己。 孟晚溪还怀着身孕,刚到霍家就遭遇香槟塔倒塌。 傅谨修从泥地摸爬滚打起来,他才不相信什么巧合。 查不出来说明是对方藏得太深! 就算他不能拥有孟晚溪,但他一定不会让人伤害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脑中浮现出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傅谨修又是钻心的疼。 孟晚溪那么喜欢孩子,要是再来一次流产,她会难过成什么样? 傅谨修闭上双眼,哪怕这个孩子是霍厌的,他也必须要保下来。 就当…… 他对孟晚溪的补偿。 用一生偿还也不为过。 他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孟晚溪用过早餐,丁香君显然没有要补眠的意思。 带着她去登高楼上看风景。 这座山峰只有霍家一户人家,和霍厌单独的海边别墅不同,那边更多是看自然风景。 坐在登高楼上,抬眼眺望出去,可将大半个港市收入眼底。 丁香君搅拌着咖啡,声音没有平时的和蔼,“好看吗?” 孟晚溪察觉到她身上多了严肃,也不敢嘻嘻哈哈,“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是,霍家占据着得天独厚的资源,才能在寸金寸土的地界有着这样的生活,但这份荣耀不是天赐,是霍家祖祖辈辈用命打出来的。” “我有听说过。” 丁香君目光看向远方,这一刻她眉眼中的英气十分明显。 孟晚溪终于知道霍霆琛为什么对她爱得那么深,她平时看着软萌可爱,但这一刻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霍家主母,她身上的英气是常人不及的。 “如今有人动了霍家的人,是你应该怎么做?” 孟晚溪垂下眼眸,这个位置将大门口跪着的几人收入眼底。 想来他们便是韩家来求情的人。 孟晚溪不假思索道:“绝不姑息,不能轻饶,只有杀鸡儆猴才能让那些宵小不敢妄动。” “不错,百年来,不是没有其它家族冒头,想要取代霍家,或者和霍家分庭抗礼,不是霍家运气好站到了现在,商场上比的就是谁比谁心狠手辣,你别看老爷子现在慈眉善目的,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如今港市霍家一家独大,我们也深知树大招风,有多少人暗地里盼望着霍家能倒下,你信不信但凡霍家露出一点不济,就会有一大堆蚂蚁想要将霍家的资源瓜分干净。” 孟晚溪也有感触,“人类的食物链比动物更残忍,妈咪,我过惯苦日子,更清楚人心。” “那就好,傻白甜是当不好霍家主母的,我要告诉你的是,嫁入霍家远没有想象中的风光,事实上还伴随着危险,当年明泽他们被绑架,他失去双腿,我失去一个儿子,就连小厌也曾经遇到危险。这些年霍家低调了很多,我们不惹事却也不怕事,有些宵小估计都等着看反应,如果这次霍家放了韩家,那就是将自己的脸丢出去给人踩。” 孟晚溪心中一紧,“那妈咪的意思是……” “这次的事不管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借霍家之手对付韩家,韩家必亡!” 孟晚溪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为什么是借霍家的手除掉韩家?” “这段时间韩江一直在和明泽接触,我们是准备合作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的事,合作是吹了,韩家也完了。” “要真是别人引导,霍家不就中计了吗?” 丁香君眸光掠过一片冷意,“那又如何?他动了我女儿,就该付出代价,区区一个韩家,沦为棋子也是活该。” 她牵起孟晚溪的手,“晚宝,你初来乍到,我怕你不理解,觉得我们残忍,从而影响心情,有些事我必须要教会你,霍厌的妻子,不是这么好当的,你得提前有心理准备。” “霍家最是护短,不管任何人伤害我们家人,都绝对不会放过!” 孟晚溪点点头,“妈咪,我明白了。” “那就好,这次香槟塔倒塌看似巧合,但我觉得未必这么简单,以后你一定要小心。” 孟晚溪这才明白丁香君的用意,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为了给她解释清楚。 还刻意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孟晚溪哪能不懂她的良苦用心,她主动抱住了丁香君,“妈咪真的很温柔,我来霍家这么多天,霍家的人都很好,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和你们在一起,况且,筱筱吃亏,差点被毁了一生,韩盛狼子野心,他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为过。” 丁香君温柔摸着孟晚溪的头发,“怪不得我们都很喜欢你,你这孩子一点就透,你和霍家有缘。” 还真是应了霍厌的那句话,霍家的基因使然,他们的喜好相同。 从霍家长辈到霍筱筱,以及傅谨修也是霍家的血脉,他们都不约而同喜欢孟晚溪。 孟晚溪将头埋在丁香君的肩膀,“在这里我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该我谢谢你们不嫌弃我。” “傻孩子,我相信小厌的眼光,相处之后也觉得你是很好的女孩子,现在看来你注定就是我们霍家的儿媳妇。” “妈咪,以后我一定好好学着怎么做好霍太太。” “真乖。” 两人话音落下,人工降雨成功,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霍家不仅没人搭理,甚至还关上了大门,让他们全身被雨淋湿。 韩江叫着霍明泽的名字,“霍大少爷,求求你网开一面,放过韩家吧。” 霍明泽坐在屋檐下,伸手接住从海棠上落下的水珠,声音淡淡道:“韩盛怎么样了? “脱离了生命危险。” “养两天就丢去夜椿会所,他那张脸还不错,想必那些富婆会很喜欢。” “那韩家呢?” 一朵海棠花落入他的手中,上面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霍明泽凝视片刻,“灭了吧。” 第一卷 第237章 偏执成狂,护她一辈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关于韩家的事孟晚溪没有再多管,丁香君对她说了那么多话,就是怕她圣母心泛滥,提前给她打了一针预防。 孟晚溪不会觉得霍家人心狠手辣,反倒是她们处处尊重自己。 从前在傅家并没受到的尊重和宠爱,孟晚溪在霍家全都感觉到了。 丁香君的提醒一点都没错,有利益的地方就伴随着危险,例如古代的皇宫也是如此。 她不找人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她。 香槟塔的事情霍厌也跟她说了,查了很多人,所有证据都指向这是一桩意外。 但霍家和孟晚溪自己也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 为了这个孩子能好好活下去,在老爷子寿宴之后她必须得离开,她要保护自己。 一想到老爷子的寿宴,孟晚溪就觉得头疼。 要是老爷子不喜欢她也就罢了,她随便意思意思就得了,何必讨不喜欢自己的人欢心呢? 偏偏霍家上下每个人对她都很好,尤其是老爷子。 表面上对她十分嫌弃,从珠宝到吃的玩的,老爷子真拿她当小孩子一样宠爱的。 孟晚溪向来是别人敬她一尺,她还别人一丈的。 老爷子的生日礼物就成了她最头疼的事。 霍家不缺钱不缺物,她能花钱买下来的所有东西,可能霍家仓库都能找出更好的。 毕竟霍家祖上几百年传来的好东西可多了。 这场人工降雨持续不断,孟晚溪趴在游廊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片荷叶,去接落下来的水珠。 霍厌远远就看到这一幕,女人捧着荷叶接雨玩。 发丝柔柔披散在脑后,侧脸在阴天有种氛围美。 从前她喜欢穿着旗袍,盘着头发。 近来是宽松的裙子,披头散发,他觉得她更加温柔。 分明是怀孕的母亲,情绪缓和下来的孟晚溪看上去就像个灵动的少女。 有时候他也反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念念不忘,哪怕成为人妇,这么些年来他也不曾移情别恋。 或许除了孟晚溪的性格,还有她的这张脸吧,实在太过惊艳。 年少时果然不能遇上太过惊艳的人,这一眼或许就是一生。 白月光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霍厌放慢了脚步,他的手里拿着一支刚折下来的海棠。 折了一朵插入孟晚溪的发间。 他俯身从身后拥住了她,声音温柔:“好玩吗?” 这一幕恰好被远处的傅谨修和秦助看到,秦长风怕他太过伤心,“老板,老先生还在书房等你,我们……” 傅谨修抬手,“不急。” 他对孟晚溪的爱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 从前是不顾一切要拥有她,孟晚溪和霍厌一同消失在海上那段时间,他日思夜想,几乎快要疯魔。 如今他甚至觉得只要有机会能见到她,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哪怕……她身边的男人不再是自己。 他的瞳孔映出那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手捧着荷叶转身,她的发间插着新鲜的花朵,整个人显得格外灵动。 她勾着霍厌的脖子撒娇。 傅谨修的心情越发矛盾,一方面他心痛孟晚溪背弃了他们的承诺投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另外一方面他看到如今越来越美好的孟晚溪,她身上的变化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霍厌带给她的,傅谨修的不甘竟然慢慢在释怀。 这种感情很复杂,像是痛并快乐着。 他终于明白了霍厌当初的感受,也许他也曾像自己这么煎熬。 一边渴望着孟晚溪,一边又想她真正获得幸福。 她现在是幸福的。 这样也好。 傅谨修从她身体收回视线,转身离开,“走吧。” 秦长风跟在他身边,怕他又一次气急攻心吐血昏迷。 猜到秦长风的想法,傅谨修淡淡开口:“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 “老板,你还想将太太夺回来是吗?” 秦长风也豁出去了,哪怕不人道,只要是傅谨修要做的,他一定舍命奉陪。 岂料傅谨修摇摇头,“如果溪溪愿意回到我身边,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张开双臂欢迎她回来,但现在她不会回头了。” “那你是想……” “我想护她一辈子。” 秦长风一脸不可思议,他不相信这是那偏执成狂的男人说出来的话。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傅谨修从来就没有变过。 他只是将夺回孟晚溪的偏执变成了保护她而已。 这样似乎也挺好。 毕竟傅谨修这样的性格,他不寻死觅活就很好了,也别奢求他能爱上别人,重新组建家庭。 有个目标能让他好好活下去,对傅谨修是最好的结局。 书房。 霍老爷子正在练字。 见到傅谨修,他便一脸开心朝他招手,“修儿,来。” “爷爷。” 相比霍厌,傅谨修从小渴望亲情,因此他在长辈面前更显乖巧。 “这是我想好的名字,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过几天我寿宴那天我就会公布你的身份,我知道你过去很苦,所以想让你忘记过去,以后不再有傅谨修,只有霍二少爷。” 傅谨修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和孟晚溪当初给自己孩子取名一样,选择的都是极好的字。 他却开口道:“爷爷选的名字自然都是好的,只是我不想改名。” “为什么?” “我的过去不苦全是甜,那些都是我人生最宝贝的回忆,我不想舍弃过去也不想舍弃那段回忆。” 他明白老爷子的好意,想他彻底和过去做个了断。 那个贫民窟爬出来的傅谨修,那个孟晚溪的前夫。 霍家会给他光明璀璨的人生。 可是对他来说,他的人生虽然遭遇了詹芝兰这个烂人,可他也要感谢她。 不是她作妖,自己也不会遇上孟晚溪。 那段经济上的苦,因为有孟晚溪的陪伴,他反而觉得很甜。 他的人生有她是美好的,他不会舍弃。 傅谨修解释道:“要改名很麻烦,对我的产业,工作,财产都不太有利,爷爷,我就想保留这个名字。” 这个和孟晚溪有着十八年羁绊的名字。 哪怕孟晚溪不要他了,他也永远不会舍弃两人的过去。 第一卷 第238章 宝宝,你好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见孟晚溪情绪平稳,试探性问了一句:“晚晚,爷爷想要在生日宴上公布二哥的身份。” 孟晚溪抱着荷叶,将里面的水珠来回滚动。 她头也没抬:“嗯,挺好的。” “你对他……” 孟晚溪这才丢开荷叶,歪着脑袋打量着霍厌,“你怕我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我们会旧情复发?” 见她俏皮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 霍厌抬手刮了刮孟晚溪的鼻尖,“是担心你还对外婆的死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不利养胎。” 孟晚溪踮着脚,勾着霍厌的脖子,这些日子两人的感情在突飞猛进。 尤其是霍家给两人添砖加瓦,孟晚溪在这里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一开始傅谨修的身份公布时她有些不安和难以接受,但现在傅谨修已经放手,她也慢慢释怀。 “对我来说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在海岛上他命不该绝,就算他那时候死了外婆也不会死而复生,要说报复,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了,难受的人不是我,是他,况且……” 孟晚溪眼底流淌着温柔的光芒,“我已经彻底放下了,别说报复,我甚至不想和他有任何纠葛。” “你能想明白就好。” 孟晚溪仰着脖子,发丝乖巧披散在脑后,“那霍先生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 “爷爷的生日宴,我该送他什么好?” 霍厌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这就是给他最好的生日礼物。” 现在傅谨修的身份已经暴露,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是霍家的血脉,老爷子会很开心。 孟晚溪笑道,“孩子出生还有几个月呢,快帮我想想,我想送爷爷一件有意义的礼物。” 霍厌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孟晚溪愣住,“真的?” “信我总没错。” 孟晚溪挽着霍厌的胳膊,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少爷,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啊。” 老爷子年轻时代也是一代枭雄,当年各家联手对付霍家,他一己之力让霍家站稳脚跟。 他这一生十分精彩,就这样的一个手段凌厉的军痞狠人第一次来江南。 在那烟雨朦胧的水乡中,他看到了撑着伞的白衣女子,那惊鸿一瞥简直是惊为天人。 只可惜他在岸上她在水里,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后来他受邀参加穆家的订婚宴,在穆家园林走失,无意中听到一阵琵琶声,他循声而去。 却看到心心念念的穆海棠因为自己要被父亲卖女求荣,嫁给一个比她大了两轮的军长当姨太太。 她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垂泪伤心欲绝唱着歌,那吴侬软语声声软到了他的心尖。 霍千帆看到她的第二眼就决定了,此生一定要娶她。 他搅黄了穆海棠的订婚宴,跟个土匪头子似的将人给抢到了港市。 霍厌让孟晚溪弹一曲琵琶。 正巧孟晚溪曾经演过一个角色,学过琵琶,也学过吴语。 但她这人一旦决定了做什么,就不会敷衍了事,特地让霍厌给她找了老师,她要闭关练习。 傅谨修在霍家住了下来,他以为孟晚溪是不愿意见他,才会避而不见。 殊不知孟晚溪压根就将他这个人忘了,废寝忘食练习琵琶。 霍厌下班回来,孟晚溪坐在海棠花下弹琵琶。 夕阳下,孟晚溪抱着琵琶,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在专业的老师指导下,几乎都要以为她本就是江南的人,她说起话来毫无违和感。 当初让她学意大利语,她天天嚷着头疼。 此刻那个拨动琵琶唱着吴语小调的人,不仅声软,腰更软。 阳光洒落在琴弦上,女人手指白嫩纤细水嫩如葱。 霍厌终于明白古代的男人怎么会去青楼听小曲,要是孟晚溪弹,他只怕日夜都要泡在青楼,沉醉在她的温柔软语之中。 有人说他傻不傻,怎么会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谁知道是他捡到了一个宝贝。 孟晚溪唱完一曲,这才发现霍厌已经回家了。 她放下琵琶,提着裙摆朝着他奔来。 “你回来多久了?” “刚到。”霍厌稳稳接住她。 “我今天有没有进步?”她认真询问他的意见。 “简直进步神速,听得人……” “嗯?是不好吗?我嗓子确实有点哑了。” 孟晚溪对上他的眼,男人垂下的目光满含深情,在孟晚溪耳边低语。 女人听完他的话,白嫩的小脸瞬间红透了,她抬手轻轻捶打了他的胸膛,“小少爷,你学坏了。” 她的温柔小意落在男人眼里和调情没什么区别,霍厌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声音磁性:“坏吗?” “别闹,我口好渴。”孟晚溪羞得将脑袋埋到他怀中。 霍厌将孟晚溪放到贵妃榻上,“我去给你倒,稍等。” “不用,你在公司那么忙,回来还要端茶送水伺候我,我自己可……” 男人修长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浅浅的洗手液香气在孟晚溪鼻尖萦绕。 他从不会在她面前抽烟,就算在外面染上了烟味回来见她前也会提前换掉衣服,洗干净手。 霍厌很少说爱她,但每一个细节都代表着男人对她刻入骨子的爱。 他神情凝视着她的眼睛,“晚晚,我喜欢照顾你。” 端茶送水,剥桔削水果,甚至晚上打水给她泡脚,给她按摩膝盖。 他乐意宠爱她。 茶水已经见底,霍厌特地去给她煮了一些缓解嗓子的茶水。 等回来时,孟晚溪已经躺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 阳光穿过树荫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女人长发覆盖了半张脸颊。 这一刻,岁月静好。 霍厌叫醒她,“晚晚,喝水了。” 孟晚溪嘟囔着,“好困。” “不可以睡,一会儿要吃饭了。” 他扶起女人的腰身,孟晚溪柔弱无骨攀附在他胸前,“渴……” 男人含了一口金桔糖水,缓缓俯身温柔渡到了孟晚溪的嘴里。 突如其来的水让孟晚溪本能吞咽着,却不小心碰到那抹湿软。 火热一触即发,暧昧升腾。 她刚要移开,却被男人搂着腰扣着后脑勺,狠狠加重了这个吻,男人呢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宝,你好软……” 第一卷 第239章 美人腰,吴侬软语的小娇娇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家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过五关斩六将,唯独过不了美人关。 美人腰,又是美人刀,刀刀让人飘。 贵妃榻上,两人的身影逐渐重叠,要不是孟晚溪还怀着孕,不知道霍厌会有多激烈。 结束时,她已经是裙衫半褪,媚眼如丝。 “小少爷,我饿了。” 霍厌依依不舍在她唇瓣上轻啄一口,“还有几个月,好难熬。” 孟晚溪抚摸着他的脸,嘴角笑意盈盈的,“真是难得,那云端之上的佛子也被拉下了凡尘。” 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带着绵绵情意,霍厌丝毫没有隐藏他的爱意,“都怪晚晚太美,美到让我差点就失去了控制。” 孟晚溪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喃:“等孩子出生,我就是你的,到时候你可以为所欲为。” 一句为所欲为让霍厌的呼吸都乱了。 而始作俑者却下地去用餐。 这几天她都在自己的房间,大家只当她在躲避傅谨修,并没有打扰她。 孟晚溪时刻警惕,毕竟霍筱筱和丁香君两人经常不按牌理出牌,要是摸上来她就暴露了。 在自己的院子偷了几天闲,明显感觉小腹又长大了一点。 夜里孟晚溪刚刚睡下便惊叫了一声。 霍厌从浴室冲出来,裹着浴袍,腰间的系带随手系着,发梢还湿漉漉往下淌着水珠。 “晚晚!” 他多怕孟晚溪是摔了,后果不堪设想。 推门一看,孟晚溪坐在床边,一脸欣喜盯着自己的肚子。 他这才放缓了脚步,“怎么了?” 孟晚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刚刚我感觉到宝宝了!” 霍厌松了口气,蹲在她的脚边,耐心问着:“那是怎样的感觉?” “我能感觉他很小,像是小鱼一闪而逝,虽然动静很小,但我真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了。” 孟晚溪喜极而泣,要知道这个孩子能顺利长大,没有人比她清楚有多艰难。 从一开始她想要打胎,遭遇危险,几次她都以为会失去他。 也许上天可怜她不易,求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给她留了一个希望。 像是种下的种子,终于在今天抽出了小嫩苗,孟晚溪激动地俯下身和霍厌相拥,“阿厌,我好开心。” 霍厌伸手抚过她的脸,“我也替你开心,这个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点头,“嗯,我和宝宝有今天,都要多亏了你,小少爷,谢谢你。” “傻晚晚,要是真想要谢谢我,那就把证领了,以后孩子才能名正言顺上在我的户口下,不然他就成私生子了。” 一天不领证,霍厌的心就一天不踏实。 霍厌之前提过领证,孟晚溪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吸取了教训,不敢轻易领证。 婚姻就是一座城,进去容易,出来时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可接触了霍家人,孟晚溪的心态在一点点变化。 她看着面前这个在感情中卑微的男人,他从不曾逼迫过她。 看出孟晚溪眼底的踌躇,他温柔道:“晚晚,给我一个名分吧?” 水珠顺着湿润的发尾砸落在他高挑的鼻梁上,孟晚溪轻轻用指尖抹去。 “好。” 霍厌就是这么一提,没想到孟晚溪真的同意了,黑漆漆的瞳孔掠过一抹光亮。 “真的?” “嗯,真的。” 孟晚溪对他温柔一笑:“霍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霍厌兴奋不已,将孟晚溪一把抱起,开心得像个孩子转圈。 终于,孟晚溪答应嫁给他了。 * 霍千帆此次生日宴比哪次都要隆重,他低调多年,这些年来生日也就家人在一起吃顿饭。 此次八十大寿,他宴请名门,地点就定在霍家。 冷寂的山峰在今日热闹了起来,从下午开始,就有豪车络绎不绝开上山。 傅谨修经过了一个星期的休养,正好霍筱筱也在家休息,每天像个小话痨陪在他身边,还拿出了她珍藏多年的乐高。 丁香君就更加夸张了,她变着花样下厨,从早到晚地投喂。 原本傅谨修这几个月削瘦不少,短短一周的时间,被丁香君投喂得硬生生长了几斤起来。 霍霆琛毕竟是父亲,他的爱深沉而厚重。 好似傅谨修在他眼里还是几岁的孩子,每次出门都得给他带礼物,有时候是糕点,有时候是一块限量手表,新车钥匙,购房合同。 老爷子在家也没有闲着,他今天给傅谨修股份,明天要给他选址开公司,后天又给他一张支票,说是对他的补偿。 傅谨修本来还沉浸在失去孟晚溪的悲伤中,结果霍家的人根本就不给他悲伤的时间! 从早上一睁眼,丁香君就出现了。 丁香君还没走霍筱筱就拎着一些小玩意儿过来,一会儿要他陪着放风筝,一会儿要他拼乐高。 好不容易要休息一下,丁香君带着午餐又来了。 下午他想午休了,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老爷子的召唤如约而至。 到了傍晚霍霆琛特地来和他培养父子感情,他这几天下班很早,非要带着傅谨修去钓鱼。 偏偏傅谨修是钓鱼绝缘体,天天空军,霍霆琛为了给他挽尊,第二天让人故意往水池里放鱼。 结果鱼儿就是不肯上钩,霍霆琛没办法,第三天让人潜下水往傅谨修钩子上挂鱼。 傅谨修能怎么办? 该配合他的表演不能视而不见,他还得装作开心的样子,让霍霆琛有父亲的满足感。 晚上总可以休息了吧? 不行,霍明泽也要和他培养感情,有时候陪着他下围棋,有时候给他讲公司的情况。 霍明泽刚走,丁香君端着燕窝又来了。 傅谨修觉得比他以前天天熬夜研发芯片还要累! 可一想到他们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傅谨修累并快乐着。 终于熬到了老爷子的生日,他才长松一口气。 一周没看到孟晚溪了,今天总能看到她了吧? 傅谨修有些无奈,没想到霍家二少爷的身份给他带来的便利不是从前梦寐以求的地位和金钱,而是他终于能见到她了。 他换上霍老爷子特地给他定制的西装,“长风,你看看我这套衣服怎么样?” 秦助心知肚明他想在孟晚溪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那一面,只可惜孟晚溪早就不在意了。 他忍着难过开口:“嗯,挺好的。” “走吧,溪溪今天肯定会露面了,给爷爷礼物都准备好了?” “嗯,放心吧。” 他精心装扮离开了房间,却没在人群中看到孟晚溪。 萧煜朝他走来,“啧,几天不见,摇身一变成了霍家二少。” 墨乾举杯,“以后得叫你一声二表哥了,要是你和三表哥打架,我应该帮谁好呢?” 傅谨修无语,交了两个损友。 他压低了声音道,“管好你堂妹,要是敢对溪溪下手,到时候连你也保不住她。” 尽管上次香槟塔的事情和萧浅樱没关系,但她对孟晚溪有明显敌意,必须防着她。 萧煜摇晃着红酒,“韩家已经完了,萧家没想和霍家为敌,你放心,我比你更害怕她生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萧浅樱和楼清月因为给老爷子准备的生日礼物吵了起来。 楼清月直接翻了个白眼,“你再用心又有什么意义?霍厌哥哥又不喜欢你,媚眼抛给瞎子看。” “你……” 萧浅樱就是气不过,自己哪里比不上一个二手货? 她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准备的是什么礼物,今天都还没有出现,该不会是躲起来不敢见人吧。” 孟晚溪的身份本就有些争议,虽然大家明面上不敢说,心里都看不起她二婚的身份,都等着看这位新媳妇给老爷子准备了什么礼物? 霍老爷子今天红光满面,霍厌得了媳妇,他又找回了孙子,心情大好。 就在大家都寻找孟晚溪的身影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琵琶声。 紧接着属于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歌声从远处飘了过来,只有琵琶合声,那歌声缥缈空灵,宛如天籁之音。 原本还在谈天说地的人,一个个都闭上了嘴,仔细聆听着江南小调。 老爷子拄着拐杖,激动朝前走了几步。 乌篷船沿着河流缓缓滑了过来,空气中海棠花随风摇曳,夕阳的光洒落在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的画面。 在纷飞的花瓣中,大家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由远及近。 本以为是找的大师过来表演,等近了,所有人才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傅谨修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喉结微微滚动,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的脸,他都流露出惊艳的目光,口中喃喃道:“是溪溪……” 第一卷 第240章 她和霍厌,天造地设的一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对傅谨修来说,孟晚溪的存在就是氧气,没有她他真的会疯掉。 这几天他的情绪尚且稳定是因为他知道孟晚溪的动向,加上家人的安抚。 此刻看到孟晚溪出现时,他满心都被愉悦充斥着。 一周不见,她过得很好,气色很好,面容也红润。 原来这些天偶尔散步到她附近听到的琵琶声是她在练习。 他的溪溪就是最棒的,学什么都快。 刚这么想着,在副歌部分突然又加入了笛声。 霍厌手持长笛缓缓从乌篷船里走了出来,笛声和琵琶声合奏。 今日的霍厌一袭月牙白的长袍,黑色念珠在手腕明显缠绕。 孟晚溪也穿的十分简单,选择了一条新中式连衣裙,腰间做了褶皱处理,勾勒出她腰身的同时,也遮挡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要是再过半个月,她的肚子就遮不住了,她刚好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两人皆是一袭素衣,在阳光下却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霍筱筱和楼清月激动得抓着对方的手,不停在原地跺脚。 “晚宴CP太好磕了!!!” “仙品啊!” “天啊,之前我还觉得孟晚溪配不上霍三少爷,这么一看,两人简直是绝配!” “那天晚上隔得太远我没看清,原来孟小姐的脸比镜头前还小还要精致,这是吃什么才长成这样?我在游戏建模都不敢建成这样!” “简直是神颜,我们都错怪霍厌了,换成我,我也想娶回家。” “不仅人漂亮,歌还唱得这么好。” 绝大多数人都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影响,大家都忘记了孟晚溪结过婚这件事。 就她和霍厌往船上一坐一站,谁要不说是神仙眷侣,不是聋子就是瞎子。 萧浅樱费尽心思给老爷子准备的一方手刻砚台,却也抵不过孟晚溪唱的这一曲,老爷子当年和奶奶的定情小曲。 老爷子泪眼朦胧,好似又一次看到了烟雨朦胧中他的小仙子。 这是全场最特别的一件生日礼物了! 毕竟霍家几百年的历史,要什么宝贝找不到?在港市还有一家私人博物馆,里面的好东西别人听都没听过! 一曲结束,全场静默,好似耳边还萦绕着孟晚溪那天籁般的嗓音。 她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当年就算不当演员,随便唱一支曲子,也绝对大火。 霍厌牵着孟晚溪上岸,孟晚溪抱着琵琶温柔道:“爷爷,祝您福寿绵长,寿比南山。” 老爷子在这一支曲子里回忆起太多美好回忆,连连点头,“好,好孩子,有心了。” 一旁的王管家勾唇一笑,老爷子总算是坦诚了一次。 他多怕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又突然冒出一句冷言冷语,让人误会他对孟晚溪有意见。 傅谨修给了秦长风一个眼神,秦长风立即心领神会。 知道孟晚溪怀着身孕,不便久拿重物,秦长风赶紧将琵琶接了过去。 丁香君笑眯眯牵着孟晚溪的手,“没想到你琵琶弹得这么好,改天也教教我呗?” 孟晚溪一脸羞涩:“妈咪别笑我了,我就是临时抱佛脚学的,比不上专业的。” 一群阔太太见风使舵。 “少夫人过谦了,就你这一手我听着比那些个大师也不差。” “看来咱们改天都要向少夫人好好讨教了。” 订婚夜没来得及介绍,丁香君牵着孟晚溪扫了一圈在场的女人,“晚宝就是霍家未来的女主人了,我老了,也该让这些小家伙出来活动了,以后大家可要好好支持她的工作。” 在场的都是人精,心知肚明丁香君是在给儿媳妇撑腰,一个个赶紧巴结上了。 “那是自然,基金会的事交给儿媳妇练练手也好。” “香君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乖的儿媳妇。” 丁香君勾唇一笑,“我也觉得,我家小厌从小就眼光好,才能将这么优秀的媳妇娶回家。” 听到这话,孟晚溪心中一暖。 一旁的傅谨修一片怔然,原来正常的家庭氛围是这样的。 从前的孟晚溪受了多少委屈? 第一卷 第241章 她和傅谨修被锁在了一个房间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被簇拥在中间时她才明白了霍厌提出这个礼物的用意。 除了哄老爷子开心,他和孟晚溪合奏,不仅让人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也让所有人看到他的霍太太有多优秀。 最重要的是自此以后,大家都看清了孟晚溪在霍家的地位。 他的每个举动背后都饱含深意,孟晚溪觉得霍厌就是一个厉害的棋手。 和他在一起,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安全感。 好似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给她摆平。 霍厌是解语花,也是她的保护盾。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的霍厌朝她的方向看来。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幕正巧被傅谨修捕捉到。 今天他盛装出席,孟晚溪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她的满心满眼都只有霍厌。 傅谨修一开始心有不甘,他不愿相信十八年的时光会被几个月轻易代替。 可是进一步接触之后他才逐渐发现了自己和霍厌的差距。 两人同样深爱着孟晚溪,但给予她的爱却不同。 自己是偏执且疯狂的,想要独自将这颗稀世珍宝藏起来,她的美好别人无需知道,只要他一人独享她就好。 霍厌恰恰相反,他用心灌溉着孟晚溪,将她滋养得光彩照人,让她在世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光芒万丈。 傅谨修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爱一个人并不是只满足物质就行,还有她的精神世界。 自己不但没有给予她快乐,反而摧毁她的精神,让她痛苦不堪。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老板,你没事吧?”秦长风关心问道。 “我只是现在才明白,我为什么会失去她。” 如果当初她退圈后,他不是选择将她藏起来,而是大方带在身边随他出席每一次宴会,他骄傲介绍这是他的太太,那该多好? 可惜人生不会重来,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板,少喝一点,伤身。” 从前都是孟晚溪提醒他,只是如今自己的死活她不会再管了,他无奈一笑:“好,我知道了。” 他不会再胡乱折腾自己的身体,只有好好活着,他才能保护好她。 哪怕她不再需要他的存在,他也会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护她一生一世。 天色渐晚,借着用餐时,老爷子公布了傅谨修的身份。 “此后谨修就是我霍家的二少爷。” 在场都是一些人精,很多人早就得到了消息,此刻都装作刚得到消息的样子恭喜。 傅谨修站在霍千帆身边,这一刻他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前他那么渴望妈妈爱他,甚至还羡慕过霍厌的家世。 而今他也站在了霍厌同等的位置。 港市很多大佬就算他没有接触过,也从资料,媒体上见过。 他要花费很多精力才能认识的人,如今他们都站在下方,脸上带着笑容。 傅谨修本该开心,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他却半点笑意也没有,心脏空洞洞的,好似残缺了重要的一块。 是了,这样的位置他的身边本该有孟晚溪陪着他一起见证才对。 孟晚溪确实见证了,却是站在霍厌身边,和霍厌十指相握。 四目相对,两人心中都有些五味杂陈。 儿时烟花下的誓言在耳边浮现。 “阿修,等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要在市中心最高的地方买一套房子,我也想站在高处看看下面的风景。” “好。” “那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和你一同见证那里的风景。” “啪”的一声,一朵烟花在头顶上方绽放开来。 和那时候的约定多像啊。 傅谨修终究站在了高处,轻而易举获得了权势,他却失去了孟晚溪。 而孟晚溪也同样如此,只不过她却失去了那个陪着她度过轰轰烈烈爱情的人。 人生如戏,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祸福相依。 海棠烟花在头顶绽放。 这是霍明泽特地找了烟花提前一年设计的。 刹那间,满城尽是海棠烟花。 霍千帆的眼角微微湿润,他口中轻喃道:“棠儿,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孟晚溪依偎在霍厌的怀中,从她的角度看到霍千帆宛如孩子一样纯真的笑容。 “爷爷一定爱惨了她。” 霍厌揽着她的肩膀,“霍家的男人都专情,从一而终。” 他是在说霍千帆,也是在说他自己。 孟晚溪环着他的腰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这是我的荣幸。” 烟花和无人机表演持续了半小时,看得出来霍明泽花了很多心思。 霍筱筱在他耳边嚷个不停,“哥,下次我生日你也给我下一场烟花雨好不好?” “好。” 霍筱筱蹲下身和他对视,“哥,你不能对人这么温柔,有求必应,不然以后别人都觉得你好欺负,会狠狠欺负你的。” 男人温柔抚着她的发丝,“我只对你有求必应。” 霍筱筱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声音温柔:“你真好。” “烟花快完了,我要去确定接下来的流程,你自己去玩一会儿。” “好的。”霍筱筱蹦蹦跳跳离开。 楼清月捅了捅萧浅樱的胳膊,“你就放弃吧,瞧见没有,人家小两口多恩爱,难不成你还想给霍厌哥哥做小不成?” “只要他想,有何不可?”萧浅樱本以为楼清月是自己的对手,这些年来和她争得要死要活,结果倒好,莫名其妙就被人偷了家。 楼清月惊呆了,“不是,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不是疯了?霍家可没有包二奶的先例。” “他只是被那个贱人蒙蔽了眼睛。” “喂,你不要乱来,你看到韩家的下场了吧?”楼清月劝告道。 萧浅樱打量着远处和霍厌依偎的孟晚溪,而傅谨修的眼神却锁定了她,萧浅樱不屑一笑。 “前夫成了二哥,呵,他们可有十八年的情谊,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说得难听点,两人什么事都做过了,你说她会不会和他旧情复燃?” 楼清月眉头紧皱,“我警告你,别污蔑我女神。” “等着瞧吧!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傅谨修的身份已经被公布,他的任务也完成了,霍霆琛亲自带他去认识各位商场的大佬。 他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应酬着。 孟晚溪有些疲惫,便想着早点回去休息,同霍厌说了两句,霍厌揽着她的腰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还要应酬,我提前离开已经很失礼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虽然会客区离她们住的地方有些远,也就是步行十几分钟的事。 在自己家总不会有事,霍厌便松开她,“好,慢着点,别摔了。” “嗯。” 傅谨修喝了一杯又一杯,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难道是身体变差他的酒量也变差了? 秦长风迎了过来,“老板,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后面吹吹风醒醒酒,很快就回来。” “要是太累你就先回去休息,你身体本就没有康复。” 傅谨修抬手阻止,“不必,爸爸说一会儿还要带我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从小他被养父不喜,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就是得到父亲的认可。 这种感情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秦长风完全可以理解。 “好,我帮你撑一会儿,你尽快。” 傅谨修想找个休息室洗把脸,试着看能不能吐出来。 越走他就越是觉得身体发烫,头也有些昏,心跳加快。 他推开房间门躺在沙发上,默默告诉自己只要休息一刻钟就好。 孟晚溪回去之时,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今天来了不少孩子,难道是哪家的宝贝走丢了? 她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都没找到。 只有最后一个房间了。 她推门而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孩子,倒是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傅谨修。 他听到有人进来抬头朝孟晚溪看来。 四目相对,他口中轻喃:“溪溪……” 孟晚溪看到他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刻,她听到锁门的声音。 这是个套间,她们被锁在了里面! 孟晚溪气不打一处来,“傅谨修,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你还没有死心吗?” 第一卷 第242章 傅谨修被人下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想同她解释,但他躺了几分钟不但没有缓解,反倒小腹处热意向着全身涌动。 一种莫名的渴望从心中升起,他被人下药了! 傅谨修艰难坐起身开口:“溪溪,不是我……快打电话叫人,我们被算计了。” 孟晚溪这才发现傅谨修满头大汗,脸也是肉眼可见的红,看上去很奇怪的样子。 她怕傅谨修又在算计她,不敢靠近,拿出手机准备第一时间联系霍厌。 拿出手机才发现没有一格信号。 “有人屏蔽了信号!”孟晚溪猛地看向傅谨修。 对上她那双警惕的眼睛,傅谨修的心又痛了一瞬。 从前那么信任依赖她的小女人,如今却像是洪水猛兽一般防着他。 “溪溪,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孟晚溪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傅谨修说得没错。 就算他要夺回自己,怎么会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办法。 这么做只会让霍家颜面尽失,他那么注重家庭,肯定不会这么做。 “不是你会是谁?”孟晚溪一边寻找离开的办法一边问道。 落地窗旁边的小窗户通风口外焊了防护网,她们根本就出不去。 她用力拧着门把手,里面打不开。 孟晚溪拍着门大叫,“有没有人?” 傅谨修开口道:“溪溪,你不用叫了,那人处心积虑将我们困在这,不会给我们离开的机会。” 孟晚溪抬腿踢了门一脚,“那人将你我困住有什么目的?给霍家抹黑吗?” 傅谨修无奈苦笑,“溪溪,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孟晚溪转身看他,“怎么了?” “我被人下药了,而且药效很重。” 听完这句话,孟晚溪直接傻眼了。 “你……” 她这才发现傅谨修里面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傅谨修继续开口:“你我这么敏感的身份,我那么爱你,在药效的影响下对你做出什么,到时候便有人上门来捉奸,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要不是她熟悉傅谨修的性格,真觉得是他做的了。 她后背紧贴着门,尽量离傅谨修远一点。 她可没忘记那人没吃药都对她贼心不死,现在在药效的影响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如今自己还怀着孩子,打不过,跑不动,还无法求救。 孟晚溪颤抖着声音,“有人要借你我对霍家下手。” “是,我一直怀疑香槟塔不是意外,只不过那个人藏得很好,没有被查出来,这次又在爷爷的晚宴搞事,这事会让霍家颜面尽失。” 对上她那紧张的双瞳,他无奈一笑:“溪溪,你别怕我,我发过誓不会再伤害你的,你信我。” “不可能,傅谨修,你带给我所有的教训我记得一清二楚。” 在她眼里傅谨修就像是一只蛊惑人心的魔鬼,他说着好听的话诱惑着她,一旦她过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为防止男人兽性大发,她甚至在房间里寻找趁手的武器。 真的有那时候,她总不可能束手就擒。 可惜这个房间也没什么可以拿来当武器的工具。 傅谨修察觉到她的意图叹了口气,“溪溪,在你心里就这么不信我吗?”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过去我倒是信任你,最后却是失去至亲为代价,傅谨修,那一声二哥就是我要你死心的证据,你要是贼心不死,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她竟然这么极端。 傅谨修笑得更苦涩了,“我们做不了爱人,难道连亲人都做不了吗?” 孟晚溪开口:“过去我说过很多次,我们好聚好散,做不了爱人还可以当亲人和朋友,是你逼我,傅谨修,是你逼我啊!今时今日,你还谈什么情谊?” “我知道,我都知道,溪溪……” 傅谨修一激动,气血上涌,药效催动得更厉害。 孟晚溪看到他紧握的双手青筋毕露,他像是隐忍到了极点,哑着嗓音道:“溪溪,你过来……” 第一卷 第243章 溪溪,用我的血给女儿偿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额头上全是汗水,眼眶微微泛红,像是一只就要挣脱铁链的兽。 孟晚溪躲都来不及,她怎么可能过去? 傅谨修无奈,“溪溪,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个东西而已。” “少来,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孟晚溪紧贴着墙壁,这是她唯一的安全感了。 傅谨修叹息一声:“如果我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在这个房间里就能逃掉吗?我不能动,会刺激药效催发,不过既然你这么怕我……” 他脱下外套,孟晚溪连忙出声询问:“你要干什么?” 傅谨修看上去更难受了,但他还是强忍着耐心开口:“拿东西。” 他在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军工折叠刀。 傅谨修脱下了西服,露出里面湿透的白衬衣,原来已经全部湿透。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一条腿曲着,手搭在膝盖上仰着脖子,汗水从他凸起的喉结一路下滑到衬衣里。 白色的衣衫紧紧贴着小腹,隐约露出男人壁垒分明的腹肌。 傅谨修狠狠咽了口唾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打开了锋利的刀刃。 他看向孟晚溪,“还恨我吗?” 孟晚溪已经猜出了他的意图,她别过眼睛,“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男人低低一笑,“也是,那我自己来吧。” 鲜血飞溅,孟晚溪看到他将手掌划了一条口。 而傅谨修好似感觉不到一点疼,甚至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溪溪,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 孟晚溪将视线落在远处,她轻声低喃:“傅谨修,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回头了。” “我知道。” 他这么做不是想要博取同情,他只是不想她再一次因为他而受伤。 哪怕他能遏制住欲望,但别人只要开门看到孤男寡女,他们又曾是夫妻待在一个房间,霍厌这顶绿帽子戴定了,孟晚溪也会沦为别人口中的闲谈。 霍厌好不容易才让她大放光彩,不该因为他再度凋零的。 所以他只有这个办法。 溪溪,这一次用我的血作为你的养分,漂亮地绽放吧。 孟晚溪不明白,为什么和傅谨修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看着沙发边的那个人,这几天好不容易才被丁香君养起来的血色在一点点流失。 她双手不安抓着自己的裙摆,口中翕动:“傅谨修……” 到了现在,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傅谨修以血色祭奠她们的过去,就是想要护住她的名声。 现在她要是过去帮忙,也就中了对方的诡计,傅谨修的血也就白流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他的声音温柔:“溪溪,没关系的,我不疼,你就站在那里,离我远远的就好。” 孟晚溪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傅谨修轻轻问道:“溪溪,他对你好吗?” “嗯,他对我很好。” 傅谨修哂笑一声,“那就好。” 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孟晚溪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是先止血。” “没事的溪溪,我割过腕,这点血我死不了。” 傅谨修朝她露出虚弱的一笑:“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就当是为外婆和我们的女儿偿命吧,溪溪,对不起啊,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愚蠢。” 孟晚溪的手指一紧,“事到如今,你再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呢?我们都回不了头了。” 傅谨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他轻喃着:“是啊,回不了头了,如果时光能倒流该多好。” 孟晚溪盯着自己的脚尖,“即便时光倒流,你也会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过是将我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傅谨修闭上眼,不让孟晚溪看到他眼底的泪,他哽咽着声音道:“是,错了就是错了。” 也就在此时,孟晚溪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对方引人过来了。 孟晚溪很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她故意拉上了窗帘,不让人看到房间里的场景。 门外传来了萧浅樱的声音,“霍厌哥哥,我刚刚真的看到霍太太晕倒了,我一个人扶不起来,也没有看到佣人,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真的是萧浅樱! 霍筱筱踩着高跟鞋跑得很快,“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让我们过来,我嫂子还怀着身孕,要是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 丁香君严肃阻止她的话,“筱筱,不许没礼貌。” 现在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看了一眼不发的霍厌,早就将她们甩开扬长而去。 如果孟晚溪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这些天的相处,霍家的人都看得清楚霍厌有多爱孟晚溪。 她和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楼清月怎么想都不对劲,想到萧浅樱不久前说的那些话,不会这么巧合吧! 萧浅樱今天的行为已经很奇怪了。 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楼清月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记得晚溪已经回房了。” 不管萧浅樱有什么目的,楼清月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清醒的,不像萧浅樱是个恋爱脑。 萧煜突然想到之前傅谨修的警告,他可不想将萧家也搅合进来。 “浅樱,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哥,那么大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看错呢,快去救霍太太吧!” 她压住嘴角的笑容,只要把门打开,所有人都知道孟晚溪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根本就配不上霍太太之名。 她快步跑上去,等着见证奇迹。 她就不相信,一个被下了药的男人,看着心爱的女人还能把持。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死死的,恐怕推开门的时候孟晚溪内衣还挂在傅谨修身上颠鸾倒凤呢! 霍厌发现门从外面被反锁,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一刻他的手在颤抖。 对方的计谋是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有可能推开门,他好不容易搭建的城堡碎成无数块。 萧浅樱故意问道:“霍厌哥哥,你怎么不进去啊?霍太太就在里面呢。” 还是你也没有底气,怕那两人死灰复燃,尊贵的霍家三少爷从此沦为笑话。 就在这时,孟晚溪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阿厌,救命……” 萧浅樱大喜,孟晚溪完了! 傅谨修已经开始了。 她不顾霍厌的想法,猛地打开了门,“霍太太,你没事吧?” 门开的瞬间,她嘴角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第一卷 第244章 她输给了傅谨修的爱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衣衫整齐走了出来,“我能有什么事?” 她的出现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萧浅樱的脸上。 孟晚溪没有错过霍厌眼底的神情变化,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在害怕。 那样的天之骄子在这段感情中却卑微之极,孟晚溪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渗满了汗水。 霍筱筱眼睛一亮,唯有她没有察觉到场中特别的氛围,得知孟晚溪没事,顿时松了口气,“嫂子,你吓死我了,你怀着孕以后就不要一个人乱走了。” 孟晚溪来不及过多解释,“我没事,但你二哥有事了,快叫医生过来。” “二哥?他怎么了?” 霍筱筱探头探脑进来,当她看到房间里发生的这一幕之时,整个人都懵了,“二哥!” 傅谨修故意用血将身体多处染红,脸上,胸前,还有满地的血。 整一个案发现场! 任谁看到都不会脑部孟晚溪和他是在偷情。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孟晚溪脸色慌乱解释:“我也不知道,我听到孩子的哭声便走了过来,没看到孩子,却看到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二哥,刚打算打120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不知道是谁伤了他逃跑,还断了他求生的可能!” 孟晚溪的演技无可挑剔,她身着白裙没有染血,第一时间排除是她伤害的傅谨修。 她三言两语就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阴谋论上,昏迷不醒失血过多的傅谨修,又被人断了联系,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霍家当年震惊全市的绑架事件。 “究竟是谁和霍家有仇,二少爷才刚被找回来又惨遭毒手。” “大家不要把案发现场破坏了!” “报警,赶紧报警,说不定凶手还在我们这里。” 霍霆琛则是阴沉着脸,“叫家庭医生快点过来!今天谁动了我儿子,我霍某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丁香君也收敛了往日的笑意,满脸冰冷之色,“抱歉各位,霍家今天出了一点小意外,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感谢你们来给老爷子贺寿,不过我们得先处理一些事。” “香君,我们都能理解,你先处理家事,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 “是啊,我们就不打扰了。” 眼看着所有人就要离开,丁香君却突然开口:“萧小姐,请你留步。” 所有人都下意识朝着她看来,对了,一开始是她说孟晚溪晕倒,将大家引过来的。 如今孟晚溪好端端的,分明是她说谎,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霍家二少爷受伤,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还没有出门,就有人开始了谣言传播,什么萧浅樱爱而不得,便想要对孟晚溪下手,结果前夫哥英勇相救,被捅到重伤。 也有说当年的幕后黑手现身,要让霍家子孙后代不得安宁! 各种谣言都有,基本都是阴谋论,和风月无关。 而孟晚溪这个按照剧本应该成为众矢之的淫妇却成了无辜入局的可怜人。 萧浅樱计划全碎,她没想到傅谨修分明爱孟晚溪入骨,他一直在找机会抢回孟晚溪,这是最好的机会。 自己帮了他一把,他一定会趁机要了孟晚溪。 这必赢的一局,她输给了傅谨修的爱。 他以身入局,用鲜血给她铺了一条路。 萧浅樱太小看了他的爱。 现在大家追究的不是下药的问题,而是她策划了杀人案。 原本她以为霍家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不敢声张,看丁香君的表情她就知道不会善罢甘休了。 萧煜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有事。 没想到他这个堂妹居然如此愚蠢。 虽然他们一家早就迁移到了京市发展,但毕竟是一家,被这个蠢堂妹连累,他们也会受影响。 他忙开口打圆场,“伯母,我很清楚谨修的身手,这事肯定和浅樱没关系。” 丁香君一个冷眼扫来,一旁的孟晚溪都觉得心里发寒。 “萧少爷,我只是留她下来问几句话,可没说和她有关,你在紧张什么呢?” 萧煜:“……” 关心则乱,这话一点没问题。 希望傅谨修这次平安无事吧,不然萧家就完了。 就霍霆琛和丁香君看他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的头给拧下来。 他乖乖将头给缩了回去,一双眼睛十分无辜。 要摘就摘他恋爱脑堂妹的头,别摘他的。 见外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楼清月看向萧浅樱,“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你快说啊。” 萧浅樱双拳紧握,“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弱女子,难道能将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给捅成这样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是不是,霍家会调查清楚,吴助,你去通知萧家人,萧小姐在霍家小住几日。” 一直没开口的霍厌携着孟晚溪走了出来,看了现场和傅谨修满头大汗的模样,他猜到了全过程。 他不管萧浅樱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对孟晚溪下手。 霍厌一般不会为难女人,但今天不同。 他摒弃了良好的绅士和教养,眼底浸染了冰寒,萧浅樱仍旧还沉浸在他是那个温文儒雅的贵族少爷的形象。 “霍厌哥哥,我真的没有伤害他,你信我……” 然而男人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得她发寒,他一字一句不带感情道:“你有没有伤害二哥我不感兴趣,但你要或者试图伤害我太太,我绝不能容忍!萧小姐,是你领我们过来的,不管你有没有做,你是最大嫌疑人,在事情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你不得离开霍家半步!” “霍厌哥哥……”萧浅樱还试图解释,霍厌已经没有耐心听了。 他看向一旁的吴助,“拖下去!” 吴助知道老板动了真格,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是,老板。” 萧浅樱不知道接下来霍家会怎么对她,她忙看向萧煜,“哥,你救救我。” 萧煜脑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心里想着蠢女人,你自己死就算了,还要拉我下水,想得美。 房间里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可看的,最后他视线定格在傅谨修流的血上,脑子一抽开口道:“这血流的挺好看的哈。” 墨乾扶额,“好好的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 第一卷 第245章 老公,好棒棒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的情况不是很好,流了很多血,也恰好缓解了一部分药效。 看着自己儿子奄奄一息,满头大汗的模样,丁香君陷入自责之中。 她撕碎自己的裙摆,飞快给傅谨修止血。 “谨宝,对不起,妈咪没有保护好你,医生马上就来了。” 傅谨修有着一线意识,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勾起了一抹虚弱的笑容,“妈妈,儿子长大了,可以保护家人了。” 就算孟晚溪不是他的爱人,她也是他的家人。 保护她,理所应当。 霍厌低低说了一句:“二哥,谢谢你。” 霍筱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二哥,你流了这么多血,是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对你下手,我要让大哥打死他。” 孟晚溪无奈一笑,霍筱筱还真是可爱。 傅谨修痴痴盯着她的笑容,心底荡起一丝丝涟漪。 他终于对当年的霍厌感同身受了,那时候的霍厌确实有能力将孟晚溪抢走,可他什么都没做。 原来那时候的他知道孟晚溪和自己在一起才会快乐。 他没有选择横刀夺爱,反而帮了自己一把。 他帮的不是自己,而是孟晚溪,他希望孟晚溪结婚后过得很好。 如果不是傅谨修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永远都不会相信有霍厌这种人。 霍厌没有骗他,他要是想,四年前孟晚溪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只用了三个月。 还好,他爱她。 还好,她没事。 傅谨修缓缓闭上了眼睛,溪溪,如果我哪天真的死了,我也不担心这世上你孤身一人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耳边立马响起了霍筱筱的哭声:“我的二哥啊,你不要死!我们才刚刚相认,你都还没有给我过生日呢,你死了我……” 哭的傅谨修脑瓜子嗡嗡疼,他闭上的眼睛又给活生生给嚎开了。 “我还没死。” 霍筱筱哭得打了一个嗝,吸了吸鼻涕,“那就好。” 傅谨修又想哭又想笑,他这妹妹恰好和傅艳秋截然相反的性格。 霍老爷子和霍明泽得知消息姗姗来迟,老爷子拄着手仗,脚下的步子都加快了不少。 “修儿,你怎么样了?” 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家庭医生也来了,霍厌扶着孟晚溪悄然离开。 她本来就要休息了,又经历了这件事,霍厌低声询问:“还好吗?” 孟晚溪知道这一晚紧张的何止是她,还有霍厌。 以霍厌的聪明他应该意识了那是一个局,在推门那一刻,他的心是不是很煎熬? 在看到傅谨修以身破局,他心里担心的也是自己会和傅谨修死灰复燃吧? 明明他有那么多的想法,到头来他仍旧在关心着自己的情绪,丝毫不提其它。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呢? 偏偏这个男人还爱她。 孟晚溪没有回答,霍厌慌了。 这里光线暗淡,他也看不清楚孟晚溪脸上的微表情。 “晚晚……” 孟晚溪突然张开手臂对他撒娇道:“不太好,需要爱的抱抱。” 霍厌一愣,估计这一秒他已经连孟晚溪要和傅谨修复合的可能都想好了,岂料孟晚溪来了这样一句。 霍厌心思深沉的人,只是略加思考就明白孟晚溪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取悦他。 他的晚晚,也是很温柔的人啊。 谁也没提傅谨修,孟晚溪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俯下身将女人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好,抱抱。” 一个拥抱,足矣抵消所有的隔阂。 这就是孟晚溪和霍厌的相处模式,没有争吵,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 等他抱够了才松开手,弯腰将她拦腰抱起。 “累的话泡个澡,我给你按摩。” “可是霍先生忙了一天也很累了。” “照顾自己的太太,怎么会累呢?” 回去的路上,孟晚溪勾着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像是一只猫儿般乖巧。 “我的霍先生,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呢?” “抱歉,晚晚,我……” 孟晚溪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唇,“不许道歉,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毕竟我和他有多年情谊,你紧张也很正常。” 她笑眯眯道:“三天。” “什么?”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处理好萧浅樱的事,然后我们回京市养胎。” 只要见不到傅谨修,她们日夜相处,霍厌的心结就会慢慢解开吧。 霍厌轻道:“好。” “可惜了,以后就不能天天教鹦鹉说话。” “我带几只你喜欢的过去。” “还有小圣诞呢?” “等他满月办好各种证件,打好疫苗也一并送来。” “哎呀,我的老公怎么这么好呢?” 抱着她的男人身体一僵,“晚晚,你叫我什么?” 对上霍厌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孟晚溪笑容满面,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老,公~” 叫得霍厌骨头都酥了,他滑动着喉结,“再叫一次。” 孟晚溪调皮眨了眨眼,“老公,好棒棒。” 霍厌双腿一软,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回去后他就给孟晚溪放水,孟晚溪换了一条吊带进浴室。 “晚晚,水放好了。” 女人赤着脚踏入撒了花瓣的浴缸,长发柔顺披散在脑后。 霍厌拿出了手工皂准备起泡给她搓脚。 她怀孕后对吃的用的更加上心,这都是手工提炼的,没有任何添加剂。 刚刚转身,就被女人拽住了领带末端,他的身体被迫下倾。 孟晚溪强势将他拽来,红唇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鹤之,今晚不用伺候我沐浴。” 霍厌一秒入戏,在她面前恭敬之极,“是,陛下想要微臣做什么?” 女人的指腹轻佻捏着他的下巴,两人距离很近,她的呼吸吐在他的唇上,“我要你让我快乐。” 第一卷 第246章 回京市,领证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平静的浴水被搅乱,孟晚溪没有告诉霍厌,其实她当时真的很怕。 怕傅谨修对她乱来,再次伤害到她的孩子,更怕霍厌伤心难过。 一旦事情发生,不管是哪个结局对孟晚溪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要么是在和傅谨修反抗的过程中受伤,说不定会流产,要么是让傅谨修得逞。 那时候她既不会回到傅谨修身边,也没有脸面见霍厌了。 她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人,到头来都会失去。 她会选择一个人离开,找一个地方让两人都找不到养大孩子。 还好这一切没有发生,孟晚溪紧紧揽着他的腰身,“小少爷,谢谢你。” 谢谢他给了自己一个栖身之地。 霍厌抚着孟晚溪的发丝,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 给她清理好,吹好头发孟晚溪已经有了睡意,偏头在霍厌的怀中睡去。 霍厌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在孟晚溪的眉心落下一吻,“晚晚,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选择了我。” 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霍厌此生都没有这么煎熬过。 还好,她没有心软。 他温柔注视着孟晚溪的眉眼,确认她已经熟睡,这才轻手轻脚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眼底的温柔如数散去,只余下一片冰冷。 吴助匆忙过来,“老板,萧浅樱已经被关到了小黑屋里,她还是不肯承认。” 霍厌随意拨动着念珠,“监控查到没有?能在所有人眼皮子下动手,还要提前在二哥的酒里下药,如果没有人帮忙是不可能的。” “查了,监控里查到下药的人是林正。” “林正?霍家的人?” “对,在霍家工作了三个月,原本沉默寡言,手脚麻利,王叔很看好他,还想要破格给他加薪提拔,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从他的账面上查到了一笔不明来源的资金转账,应该是萧浅樱做的。” 霍厌抬手,“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轻易下结论,这样容易忽略真正的凶手。” “老板的意思萧浅樱不是主使?” 霍厌凝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想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雪停了,孟晚溪拉着他在空地上赏月。 她问:“小少爷,你们有钱人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呢?” 这轮月亮,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时间,不同人的视野里都是不同的。 一如人心,诡谲多变。 霍厌负手而立,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纵然她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脑子,以及天衣无缝的计划和执行力。” “那人算到了所有,唯独低估了二哥的爱,如果二哥一如从前,后果不堪设想,幕后黑手绝不只是争风吃醋这么简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当年绑架……” 吴权拧着眉头,“老板,当年的绑架案不是已经被查到了?这些年来霍家也相安无事,你会不会想多了?” 霍厌揉了揉眉心,“霍家在港市地位,一般的家族谁敢轻易招惹?可晚晚差点被香槟塔砸到,现在又是这件事,对方居心叵测。” “关键点就在萧小姐身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也符合她争风吃醋的形象。” “符合才是最大的问题,说明那人的手太干净,就算事情败露也扯不到他身上,这样的人很危险,继续放任,晚晚很危险,你去查萧浅樱这段时间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霍厌年纪不大,城府极深,从前的事也就罢了,如今孟晚溪也沦为棋子,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伤害孟晚溪的可能。 “是,老板,你要去亲自审问萧小姐吗?” “不用,让人看着她,冷着她,也别给她吃的喝的,任何人都禁止和她接触,等她想说了自然会联系我的。” 霍厌抬腿离开,却是去了傅谨修的房间。 经过医生的治疗他的手被包扎好,他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这会儿陷入了昏迷之中。 丁香君和霍霆琛等人围坐在套房外面的沙发上,一家人情绪十分低沉。 见到他进来丁香君问了一句:“晚宝还好吗?” “被吓坏了,这会儿刚睡着。” “可怜的孩子,没想到在我霍家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听说她之前情况不太好,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过来看看?” 霍厌摇摇头,“不用,我会陪着她的,对了,我和晚晚过几天就回京市了。” 老爷子目光朝他一扫,“你说什么?以前倒说京市有你喜欢的姑娘,现在都进门了,她还怀着身孕,在霍家养胎不好吗?公司的事你还管不管?” 霍厌早知道老爷子会发怒,便平静开口:“我在京市打理分公司,二哥多年未和家人相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你们培养感情。” 霍霆琛软了声音,“小厌,我们早就说过不会因为你二哥回来就对你厚此薄彼,你们兄妹四人都是我的心头宝。” 霍明泽抬手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遮住了他眼底的光。 “是的三弟,霍家产业众多,你要是觉得尴尬,我可以做些协调,暂时让你们不在一起共事。” “谢谢大哥好意,父亲,爷爷,我对二哥的回归没有一点意见,事实上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一切都以晚晚的选择为主,我离开不是对二哥心生不满。” 霍厌说得真挚,老爷子仍旧有些不满,“那为什么一定要回京市?分公司找个代理总裁也是一样,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工作。” “晚晚要和我回去领证,你们也知道港市要拿证必须要先举办婚礼,等我们筹备好晚晚肚子也大了,我的意思是她产后恢复好了再好好补办婚礼,所以回京市领证比较方便,还有她从小在那里长大,更适应那边的水土,也对养胎有利。” 一听说领证,霍筱筱满脸笑意,“这么说三哥你终于要转正了?” 丁香君也露出了笑容,“你早说这个原因,既然是晚宝的要求,那我们没有道理拒绝,那你们隔三岔五就回来住几天。” “她大着肚子,怕是不方便。” “行,你们不过来,我就过去。” 霍厌:“……” 霍筱筱捅了捅霍厌的胳膊,“恭喜你啊三哥,这么多年的单相思,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她的笑声穿透卧室的门,床上的男人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他强忍着心酸,手指紧紧攥着床单,眼角仍旧无法控制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终究还是彻底失去了孟晚溪。 他的溪溪要和别人领证了。 从今往后,她便是霍厌的妻。 第一卷 第247章 别忘了,他不是霍家血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千帆虽然不满意这个决定,毕竟他清心寡欲的小孙子突然开窍,还一步到位有了孩子,又找回了傅谨修喜上加喜。 人老了心也就跟着软了,钱财地位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想要儿孙绕膝。 不过孟晚溪的情况特殊,她和傅谨修之间有过那样深的纠葛,借着领证的理由避免和他见面也能理解。 霍千帆松了口气,“行,有什么需求就知会一声,我霍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你们一家三口。” 霍厌勾唇一笑:“谢谢爷爷。” “臭小子,这么多年就属你今天笑得最灿烂,还是为了媳妇儿。” 老爷子听上去是埋怨的口吻,里面全是他的爱意。 丁香君起身揉了揉他的头,然后抬手抱住了他,“厌宝,晚宝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你要好好照顾她。” “母亲,我知道。” “我的臭小子终于长大了,也知道疼人了。” 知道霍厌不喜欢和人这么靠近,很快丁香君就松开了他。 霍家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一向比较统一,都会尊重孩子的想法。 因为在爱里长大,霍厌才会出落得公子如玉温雅。 “父亲,母亲,二哥走到今天的地步,绝大多数是因为他的养母造成,希望以后在霍家,你们多多费些精神,心理的伤口得需要心药来医。” 傅谨修没想到霍厌会说这样的话,他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剑拔弩张的。 就算孟晚溪选择了他,自己是孟晚溪的前夫,他应该会很介意。 可是霍厌没有在背后说过他一句不是,甚至让父母多多关心他。 霍厌…… 傅谨修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胸腔起伏不定。 他想到了第一次和霍厌的会面,并不是在和孟晚溪拍戏的山上。 而是孟晚溪拍摄时,那天很冷,他去剧组接孟晚溪下班。 她说要吃火锅,他特地休了假,准备晚上大展身手。 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抹长身玉立的身影,那时候的霍厌背影略显单薄。 虽然感觉到他的年纪不大,但那人身上流露出不凡的气场。 “去给这部剧追加两千万的投资,换了导演,找个有实力的编剧好好改戏。” “具体怎么改?” “把孟小姐的戏份加重,至于那个女主直接写死。” 吴权点头,“明白,那导演将人打得这么狠,要不要我晚上趁他不备用麻袋装了……” 少年扫了他一眼,“别把你那套打打杀杀带到生活中来,用法律的手段制裁。” 吴权挠挠头,“老板,老爷子只教了我杀人,没教我法律啊,要不我去联系邵律。” 霍厌:“……” 主仆两人还在说话,突然那少年猛地朝他的方向看来,“谁?” 傅谨修从绿植后面飞快逃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逃。 从两人的口中知道了孟晚溪在片场被打的事,那人显然是要给孟晚溪出头。 当他见到孟晚溪脸的那一刻,少女竟然还扬起了明朗的笑容,“阿修,我不疼。” 那一晚傅谨修失眠了,看着手机上导演因为偷税漏税以及生活作风等事情被曝光,他知道了那是少年的手笔。 而他,除了用冰块给孟晚溪敷脸,做些她爱吃的东西之外,他什么都帮不了她。 那也是他第一次学着抽烟,烟雾在肺管子滚了一圈,他咳嗽得连肺都要吐出来了。 他从天黑坐到天明,看着旭日东升,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那样他才能护住她。 没想到那个少年竟然是他的三弟,和他的生活牵扯出千丝万缕的联系。 傅谨修突然很想抽烟,想到自己已经打算戒烟,他的喉结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 听到外面那关切的声音,他笑了。 老天爷还算是待他不薄的,至少他还有家人,不是吗? 可是笑着笑着,他哭了。 他好似又回到了做那个决定的夜晚。 如果,睡一觉就回到当天,该多好? 人生没有如果,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外面的人商量了一会儿相继离开,只剩下霍霆琛夫妻两。 “好了老婆,你休息一会儿,孩子这我和医生守着就行。” “你去睡吧,谨修是个可怜的孩子,受了很多苦,我想陪着他。” “那就一起,把我们缺失的爱弥补回来。” “好。” 两人蹑手蹑脚进了他的房间,以为他睡着了,两人挤在了一张沙发上。 “老婆,我抱着你。” “滚,抱你的白月光去。” “除了你这个小青梅,我哪还有白月光?这次爸八十大寿,我都没给她家送帖子,就是不想她过来,让你看着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死了老公,膝下又没有孩子,现世报,我开心都来不及,才不会生气!” 霍霆琛无奈,“对对对,她活该,你快睡吧。” “我不困,我还要守着谨修。” 傅谨修听着两人压着声音的交流,听着听着他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翌日一早,房间里已经没有两人了。 只有沙发上的枕头证明昨晚父母陪着他的事实。 秦长风快步走进来,“老板,你感觉好点了吗?” 傅谨修嗓子哑得不像话,“嗯。” “你这三天两头受伤,要不要找个庙拜一拜,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脏东西给缠住了。” 傅谨修扫了他一眼,“我要的东西还没查到?” “查到了,你看,这就是霍家绑架案的所有资料。” 他整理好书面资料,上面还有不少答应下来的照片。 “这些属于警方的资料,你怎么会拿到的?” 那些现场的取证,没有哪家媒体这么清楚。 秦长风开口道:“是大少爷给的。” 傅谨修眉头微锁,“你怎么让他知道了?对我来说,霍家并不安全,每一个看似微笑的人都有可能戴着假面。” “可他是霍家大少爷。” 傅谨修一脸冷静:“别忘了,他不是霍家的血脉。” 第一卷 第248章 分尸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和霍厌完全是两种历练方式,霍厌去过炮火纷飞的战场,看着战友倒下,经历过鲜血洗礼的他注定不会只是豪门谦和儒雅的贵公子。 念珠加持,成为他最大的挡箭牌,没人知道撕开这层假面,真正的霍厌是什么样子。 傅谨修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比霍厌更清楚人性。 血脉亲人尚且可以为了一个位置自相残杀,更别说是没有血脉的人。 霍家的利益,太大也太重了。 他从白手起家爬至巅峰,没人比他更清楚权力两个字有多诱人,以至于让他失去挚爱为代价。 他看着窗外迎风招展的海棠花,口中轻喃道:“永远不要低估人性,越是完美的人,不是他有多好,而是他有多会装。” 秦长风有些心惊,他本以为这些天傅谨修沉浸在家人的幸福中,没想到他除了在孟晚溪的事情上犯浑,他从来没有失去过理智。 “你是怀疑大少爷?” 傅谨修摆摆手,“准确的说,我是平等怀疑每一个有可能的人。” 资料和当年的警方,媒体公布的结果一样。 就是港市一个帮派组织,因为霍家动了他的蛋糕,他绑架了霍家两位少爷报复。 一来为了要些赎金,二来是狠狠报复霍家,磋一磋霍家的锐气。 赎金霍家已经打了过去,结果绑匪的地址泄露,以至于绑匪撕票。 霍明泽年纪稍大侥幸逃了出来,只是双腿受伤。 但二少爷就没有这么幸运,他死于绑匪之手,惨遭分尸。 原本只是绑架案,给了钱放了人,绑匪逃到别国霍家也不会追究。 现在两位少爷一死一伤,霍家疯狂报复,别说是他的帮派了,所有帮派组织被霍家血洗清剿。 虽然仇报了,死去的人却不能复生。 这件事成了霍家永远的伤疤。 傅谨修仔细看了一些现场留下来的图,照片的像素不怎么清晰,有绳索,血迹等等。 虽然比起媒体报道的过程要详细很多,结果也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将事情定义成为绑架案。 傅谨修指腹摸着照片,声音冷冷道:“如果不是绑架,是有人蓄意而为,帮派只是推出来的一个挡箭牌呢?” “老板,你是说有人借着帮派之手?” “霍家这么大一棵树,想动的人很多,或许是为了利益,或许是和霍家有仇的人,暂时不得而知,前几天的香槟塔,昨晚算计我和溪溪,这绝对不是巧合。” “长风,我刚来霍家,不管我想不想当这个二少爷,我的存在已经是别人眼中刺,我并不是说大哥就是凶手,只是如果我的猜想要是没错,连爷爷都没有查出的主谋,说明这个人隐藏太深,我们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最好不要被任何人知晓,让人有了防备。” 秦长风低头回答:“是我的错,我本来是想通过王叔的嘴知道当年的真相,正好大少爷回来听到了,便说他整理了资料拿给我。” 傅谨修眼底掠过一抹疑惑,“他的腿是在这场绑架案受伤的,正常受过这么大创伤的人都会有应激反应,但他还整理成册。” “会不会大少爷和我们一样,也怀疑真正的元凶还活着,他也想报仇?” 傅谨修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他能直面阴影,没有落下心理问题,足矣证明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强大,远超普通人,长风,在这个霍家,以后你得小心谨慎些。” 秦长风一阵后怕,“我明白了老板,接下来我们的方向是什么?” “首先爷爷和我父母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其次霍筱筱还没出生,也和她无关,霍厌还在襁褓,路都走不稳,他也排除。” “但霍家上下,本家和分支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你先从霍老爷子的兄弟姐妹开始查,有没有和我们一家有仇恨的亲戚?至亲反倒比外人更狠。” 将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分尸,这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如果不是詹芝兰阴差阳错把他换掉,死掉的就是他了。 那个和他交换的孩子,虽然享受了几年荣华富贵,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好的老板。” “除了至亲,也去打听一下生意场上和霍家有恩怨的人,不要只局限于这二十几年,把时间往前推移,三,四十年前甚至爷爷那一辈的都查查,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我们现在没有线索,只能从大海捞针。” 秦长风小心翼翼问道:“这么做,你是为了太太吧?” 傅谨修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这是我唯一能给溪溪做的事,我答应过她要护她一生的,我食言了那么多次,唯独这个誓言我不想食言。” 如果不将对方抓住,孟晚溪怀着孩子会很危险! “对了,从爸妈这里再去打听一下,当年来自海市的那对夫妻,詹芝兰的女儿在他们那里,而他们的孩子成了我的替死鬼,我欠了他一条命,如果能弥补一些那是最好。” “我明白了,太太要回京市领证了,你要回去吗?” 傅谨修想到昨晚孟晚溪那警惕的双眸,自己对于她只剩下伤害了。 她怕他。 他摇摇头,“她不想见我,我得留在港市,留在霍家查清楚真相,不过……” 秦长风看向他,傅谨修开口道:“你把十月让人托运到港市吧,我想它了。” 听到这个请求,秦长风心里也有些苦涩。 那是孟晚溪和他一起养的猫,也是孟晚溪唯一留下的东西。 傅谨修从今以后,只有睹猫思人。 “……好。”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气氛变得凝固,秦长风转移了话题,“对了老板,萧家来人了。” 第一卷 第249章 萧不见霍,霍不见萧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萧家和霍家不同,霍家是百年前迁移到港市的,往上数也不过四代定居在港市。 萧家自古以来便扎根在港市的名门望族,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的洗礼也巍然不动。 当年萧南岐对丁香君一见钟情,还追求过丁香君,虽然没有成功,从那天起霍霆琛和他势如水火。 多年来在港市,一般霍霆琛出席的场合,萧南岐都不会现身。 原本应该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家族,岂料萧浅樱儿时被霍厌救过一次,第一次见面惊为天人。 大概是骨子里遗传的基因,就像是萧南岐对丁香君的一见钟情。 而后多年,萧浅樱心里的爱意也随着年龄长大,尽管霍厌很少回家,但凡有他在的聚会,她都会出现。 霍厌不在家的时候,萧浅樱不请自来,刻意讨好丁香君。 丁香君以前只觉得她这个孩子倒是很有心,萧家和霍家又门当户对,因此也没有断绝和她的往来,想看儿子再大些会不会开窍。 谁知道不管是好闺蜜楼家,还是对他痴心一片的萧家,霍厌一个都没选,自己带了个姑娘回家,还有了孩子。 这就是命运造化弄人! 婚姻之事强求不得,上次香槟塔一事之后,丁香君私下和萧浅樱聊了很多,以为她是放手了。 没想到她已经疯魔,做出了这样的事,将还在欧洲谈判的萧南岐都给惊动了。 儿时,萧南岐和霍霆琛交情匪浅,因为一个女人两人断绝往来。 多年后,萧南岐为了自己女儿重新踏足霍家。 会客厅里,萧南岐和霍霆琛剑拔弩张,霍霆琛一改在丁香君面前的温和,气质沉稳强势,十足的霸道总裁。 霍霆琛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明知故问。”萧南岐态度也并不和善,“我来接我女儿,浅樱虽然迷恋霍厌,但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清楚楚,给霍家一个交代。” 他这恋爱脑的女儿和他一个性格,就算爱霍厌,不会如此疯癫。 此事牵扯重大,不只是男欢女爱这么简单的事,而是有人想要将萧家拉下水和霍家为敌! 萧南岐才不顾旧怨上山。 霍霆琛猛地拍桌,“交代?你能给得起?我儿媳妇差点蒙受天大的委屈,我儿子才回家就被害成这样,更何况晚溪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要是出事,你萧家列祖列宗从坟墓里爬出来给我霍家磕头赔罪都赔不起!” “你是眼瞎了还是脑子坏了,你儿媳妇才来港市几天?霍家那个里应外合的仆人已经来了三个月,难道浅樱三个月前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明眼人都知道她只是棋子,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让萧霍两家反目!” “萧南岐,难道要我提醒你?早在你背着我追我老婆那一刻,我们兄弟情就已经决裂反目!” “霍霆琛,当年是你自己要退婚,我追她时她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和牵扯。” “兄弟的女人也想抢,你简直不知廉耻!” “有未婚妻还和其她女人勾勾搭搭,是你犯贱!” 孟晚溪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爆发了激烈又纯粹的争吵。 没来之前,她脑补的霸总对峙:气氛压抑,各持己见,拿实力说话。 实际上真实的霸总对峙:小学生打口水战,动不动骂你全家,连祖宗十八代都得挖出来鞭尸。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够了,当年没有打够,今天又想打一场?” 霍霆琛当年幡然醒悟准备把老婆追回来,得知好兄弟却跟去了京市追她,两人大打出手。 战况十分惨烈,两人都在医院躺了七天,七天后办理出院手续时看到对方,霍霆琛打着石膏,萧南岐拄着拐杖又上了。 这次两人被双方家长带回家,各自躺了三个月。 此后,萧不见霍,霍不见萧。 就连霍霆琛和丁香君的婚礼他都没有再出现,他离开港市去了国外发展。 后来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就是萧浅樱。 没人知道她的生母是谁,有人说是萧南岐和人春风一夜的产物,也有人说他在国外登记结婚,生萧浅樱的时候生母难产,产后血崩而亡。 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萧家上下宠爱入骨。 萧南岐也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女儿再见到丁香君。 她挑染了一头樱花粉的发色,还是和从前一样明媚夺目。 只不过过去那个敢爱敢恨,自信洒脱的小姑娘如今已为人妇。 发丝盘在脑后,身上穿着得体的套裙,就连走路的姿势也不再和从前一样蹦蹦跳跳。 她是丁香君,更是霍家主母。 还没等他开口打招呼,霍霆琛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还要看多久?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第一卷 第250章 傅谨修和霍厌联手,讨回公道!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虽然这些年来他也听闻过霍家的事,看到过她的照片,但面对面见面,这是继诀别之后的第一次。 时光薄待美人,这些年霍霆琛对她极好,她看着比做了医美的同龄人还要年轻不少。 记忆还停留在道别那天,他笑着对她道要幸福。 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霍霆琛吃醋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丁香君轻咳一声:“注意影响,孩子们还在呢。” 一旁的孟晚溪很想摆摆手说不用管她,她现在只想坐下来嗑瓜子看热闹。 这妥妥就是三角恋啊! 不对,听说丁香君当年是要选择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应该是多角恋才对。 这不是小说和土味短剧,是霸总们自己演自己的故事。 现场直播,这气场可不是小鲜肉能演出来的! 霍霆琛心里一紧,他孩子都有孩子了,现在不是当初那个为爱疯狂,看人不爽就直接开车上去撞,将人跑车都给顶翻了的时代。 他是长辈,得有个长辈的样子。 刚刚已经被儿媳妇看到他不堪的一面,霍霆琛在心里腹诽: 该死,就是萧南岐这个混账王八羔子跟他叫嚣,让儿媳妇看到了自己脸红脖子粗,拍桌子这样粗鲁的画面。 会不会影响她对自己的看法?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公公。 当初就不该留情,直接将萧南岐打死就好了。 霍霆琛认真看着孟晚溪,发现女孩没有鄙夷,反倒是一脸兴味,好似在看电视剧似的。 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劲? 唯有霍厌懂孟晚溪的点,已经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了她,顺道看向自己的父亲,“怎么不骂了?晚晚喜欢听。” 霍霆琛:??? 真是他的好大儿啊,以前觉得霍厌是个乖小孩,虽然叛逆过一次,试问哪个男人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今天才知道他这个儿子隐藏得太深,一百五十斤,起码一百四十九斤都是反骨。 天下哪有儿子拿老父亲给媳妇儿取乐的孩子? 哦,有的。 这样的不孝子是他的儿子。 孟晚溪见霍霆琛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觉得霍厌这句话太没礼貌,她扯了扯霍厌的衣袖。 霍厌给她喂了一瓣桔子,“甜吗?” 孟晚溪下意识回答:“甜。” 萧南岐虽然没有和霍霆琛夫妻打过照面,但他和霍厌有过接触。 毕竟是丁香君的儿子,在欧洲的时候他颇为照顾。 关于两个孩子的事他从未撮合过,当年他就知道姻缘这东西能不能成,靠的不是事在人为,而是缘分天定。 如今看到霍厌和孟晚溪的相处模式,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从未有过半点胜算。 霍厌用湿巾擦拭干净了手,开口对孟晚溪道:“晚晚,这位是萧伯父。” 孟晚溪也跟着叫了一声,又乖又温柔。 看上去和丁香君年轻的时候截然相反,父子两人的眼光倒是不同。 萧南岐开口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来的,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这次确实是她做得不对,该罚该补偿你们霍家开个口。” “萧伯父,世家一场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更何况你我心知肚明,萧小姐背后还有人,不过昨晚我们的人就已经询问过,她怎么都不开口,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只有报警让警察来调查处理,我二哥流了那么多血差点死了,为什么萧小姐要害死他?” 霍厌直接将事情往严重的方面说,毕竟真的要是立案,萧浅樱背上一个杀人凶手的骂名,她这辈子都毁了。 而且就算调查出来和杀人无关,她参与了行动,怎么都要被拘留判刑的。 萧南岐拧着眉头,“你将那个不孝女带出来,我来问她。” “好。”霍厌给了吴助一个眼神。 原本他以为萧南岐最近有重要的商业谈判,得过几天再来,正好让萧浅樱吃吃苦头,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一夜而已,萧浅樱除了妆容因为流泪有些花,脸色憔悴之外,倒也没有受半点皮外伤。 只不过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大半。 她是萧家的人,在没有证据之前霍家也不会真的动她。 但往房间里放些蟑螂,老鼠总是做得到的。 一整晚都能听到萧浅樱惊恐的叫声,看到萧南岐的这一刻,她才跑了过来,救星一样抱住萧南岐,“爸爸,救命,好多蟑螂和老鼠。” 萧南岐看向霍厌,“世侄,我们毕竟是世交,如今还没有证据表明就是她做的,你如此待她是否有些过分了?” 还不等霍厌回答,霍霆琛拍桌而起,“姓萧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儿子好脾气就欺负他?不是你女儿做的是鬼做的?你皮痒想挨打了?” 霍厌开口道:“父亲稍安勿躁,我们就事论事,别夹带私仇,伯父,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害怕萧小姐跑掉,将她请到房间休息一会儿,霍家在山里,难免有些蛇虫鼠蚁,请见谅。” 萧南岐知道这人的手段,比起他那个一点就着的暴脾气老爹,霍厌深不可测。 明知道女儿吃了亏,毕竟本就是萧家的问题,他也挑不出毛病来,只得将话题引回来。 “爸爸在,你不要害怕,你先告诉爸爸,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药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我!” 霍霆琛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要故意引我们过去?你怎么会知道她们在哪个房间?我查了监控,你一直在现场,根本就没有跟着过去,一定是有人提前联系你了,那这个人是谁?” 萧浅樱身体一颤,有些害怕霍霆琛,毕竟他看上去真的像要打人的样子。 萧南岐摸了摸她的脸,“乖女儿,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霍厌在一旁把玩着念珠,“你不说证据总会找到的,一旦有了证据,我就会第一时间将你送进去,萧小姐,看在伯父的面子上,我还给了你几分情面的,这个面子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萧浅樱流着眼泪道:“霍厌哥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和她才认识多久,你怎么能为了她这么对我?” “就凭她是我太太,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绝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她们,萧小姐,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既然你还是不肯说真话,那我们就继续。” “不,我说……” 萧浅樱将一切娓娓道来:“前几天我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中的人告诉了昨晚的安排。” “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我问她为什么会帮我,她说她是孟晚溪的仇人,帮我就是帮她。” 女人?还是孟晚溪的仇人。 霍厌已经在脑中开始搜索。 孟晚溪本来在吃瓜,结果吃到自己的头上。 “上次的香槟塔是你买通人推的?” 萧浅樱恶狠狠盯着她:“我倒是想。” “看,现在真相大白,我女儿就是被人当成了棋子,其实你们的敌人另有他人!我女儿有错,不该引你们过去,但药不是她下的,门也不是她反锁的。” 萧南岐松了一口气,“错罚我们该认,但她罪不至死!世侄,世侄媳妇,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把女儿教好,请你们原谅,作为弥补,我听说霍二少爷出口到欧洲的芯片合同作废,我愿意来当引路人,将他的芯片出口到全世界。” 看得出萧南岐也是个有担当的,这句话的分量很重。 然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道:“不需要!” 所有人一愣,一道是霍厌,另外一道赫然是刚刚走出来的傅谨修。 他的脸色惨白,却挺直了背脊,神情严肃而冷漠。 “世侄,那你们的意思是?” 傅谨修和霍厌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商量,十分默契。 “给溪溪道歉!” “给晚晚道歉!” 第一卷 第251章 以牙还牙,才是两清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家人都被这个场景所震惊,丁香君一直担心这两个孩子会因为孟晚溪而大打出手。 她在家的时候十分小心翼翼,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让任何一个儿子失落。 岂料在面对孟晚溪的事情上,两人竟然达到了如此契合的地步。 原来他们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对方。 这一刻丁香君的心中释怀了,原来是她想得太多,她怎么能对自己儿子没有信心呢? 不管是看似温柔其实反骨很重的霍厌,还是在外自己摸爬滚打起来的傅谨修,他们骨子里都是霍家人。 霍家护短,一致对外这一点是写进了基因里的。 她绷紧的身子软下来靠着座椅,这件事不用她出面了,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打算。 萧南岐不可置信看着傅谨修,来之前他也做了功课,大致知道孟晚溪和他的那段纠葛。 霍厌这么说他理解,没想到傅谨修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霍家虽然家大业大,国外也有业务,但芯片项目并没有覆盖。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补偿很有分量,可霍家这两个孩子都不接受。 不过只是道歉的话,那也还好。 萧南岐看向自己的女儿,“浅樱,这件事终究是你做得不好,你快给霍太太和二少爷道歉。” 萧浅樱一想到昨晚那满屋子的蟑螂,老鼠。 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哪怕萧浅樱心里不愿意,仍旧看不上孟晚溪,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朝着孟晚溪开口:“霍太太,二少爷对不起,我错了。” 道完歉她挽着萧南岐的胳膊,“爸,快带我离开这里,我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你不知道那些蟑螂好恶心,我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蟑螂流出来的汁水我都要吐了,我现在觉得全身上下都脏透了……” “还有我好饿啊,我只想回家洗个澡,吃完早餐美美睡一觉。” 听着她那无所谓的话语,哪有半点悔意。 孟晚溪从前觉得霍厌和傅谨修并不像,可此刻两人站在原地,同样高挑挺拔的身材。 尤其那两张脸表情一模一样,手背的青筋凸起,浑身都晕染着冰冷的气息。 好像。 霍厌淡淡开口:“萧小姐,你该不会说句道歉就能离开了吧?” 萧浅樱仗着自己爸爸在场,便肆无忌惮起来:“我都已经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傅谨修往沙发上一坐,眼底是化不开的杀意。 如果这里不是霍家,他就会用他的方式解决这个女人了。 如今顶着霍家二少爷的头衔,他沉稳开口:“萧浅樱,如果我们只是要一个形式的道歉,需要兴师动众?” 萧浅樱冷哼一声:“一个连前妻都不敢碰的窝囊废,要不是你……” “啪!” 这一巴掌是丁香君打的,萧浅樱有些不敢置信,这些年来她没少讨好丁香君。 丁香君也很喜欢她,所以在下午茶上她那么嚣张送礼物,就是想要证明丁香君喜欢和青睐的是她。 虽然那天丁香君没有站在她这边,萧浅樱觉得她身为霍家主母,必须要维护霍家的形象。 直到这一巴掌才将她给打清醒了。 萧浅樱眼底含泪:“伯母,为什么?一直以来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我以为我才是你中意的儿媳妇……” 事到如今萧浅樱还是执迷不悟的样子,让丁香君觉得有些厌烦。 她冷淡的声音传来:“萧小姐,我记得上一次在咖啡厅,我已经将话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看来我说得太过婉约,以你的智商根本就听不懂,今天我就不妨清清楚楚地告诉你。” “首先这些年你经常来找我,不管是做指甲还是美容,调香木雕什么的,没有一件是我喜欢的,看在你是晚辈又是一番真心的份上,我没有打击你,每次跟你逛完街回来,我比骡子拉了一百袋水泥还要累!” 丁香君的一句话就像是响亮的耳光啪啪打在她的脸上。 萧浅樱咬着唇,“不可能,你要是不喜欢就不会对我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和蔼。” “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年我欠你父亲半条命,而你自小没有母亲,所以我便母爱泛滥,将你当半个女儿照顾,还记得我想收你为干女儿的事吗?从头到尾我都是因为怜悯,而非想让你嫁入霍家才对你好。” “而你却变本加厉,无视我的话,这次不仅心存歹意,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对我儿子口出不逊,既然你没有母亲教导,那我今天就代替她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和礼貌。” 真相被撕开的瞬间,萧浅樱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孟晚溪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丁家那些人会说她和霍厌是一对,而她为什么那么不可一世。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萧浅樱眼泪簌簌落下,萧南岐无可奈何又说了一句:“霍夫人说得没错,她确实不喜欢这些玩意儿,她喜欢的打靶,跳伞,滑雪,飙车这些危险的极限运动。” 萧浅樱转头看向萧南岐,“爸,为什么你不早说!” 看到今时今日还冥顽不明的女儿,他也是有心无力:“浅樱,你为什么还不懂?如果霍厌真的喜欢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成为霍太太,他不喜欢你,你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话糙理不糙,萧浅樱看着一旁吃桔子的孟晚溪。 她就往那一坐,什么都没做,霍厌又是给她剥桔子,又是给她擦手。 “凭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玩……” 霍厌眸光陡然变得森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开口:“萧小姐,慎言。” 傅谨修已经没有了耐心,他看向萧南岐,“萧先生,你女儿直到此刻都没有真心悔改,今天要是放了她,下一次她还会卷土重来。” “那世侄的意思是……” “既然要道歉,就不只是口头上说说,古有负荆请罪,所以今天萧小姐想要霍家认可她的道歉,那就得背着荆条从山脚三拜九叩跪到霍家大门。” 萧浅樱怒叱:“不可能!” 萧南岐虽然比她冷静一点,神情也并不太好看,“这个要求是否有些过分了?分明设计的人不是她,下药和反锁的也不是她。” “萧伯父,你也看到了萧小姐的态度,她对我太太恨之入骨,就算昨天不是她的主谋,那下一次呢?我太太怀有身孕,经不起半点危险!更何况刚刚她甚至对我二哥没有半点悔改之心,还口出狂言,我霍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霍厌把玩着念珠,说出口的话却不带一丝情感,“犯错的成本太低,没有人会觉得自己错了,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感同身受,痛苦才使人清醒。” “世侄,这……” 霍厌继续补充:“如果萧伯父觉得我们的要求过分,那就给她下同等的药物,把她和男人关在一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算是两清。” 第一卷 第252章 三拜九叩,跪着给她道歉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萧浅樱梗着脖子回答:“如果我不呢?” “那萧小姐永远都别想出霍家的大门。” “你们有什么资格拘留我?我马上报警!” 霍霆琛本不想和小孩儿玩,他也有些不耐烦了,“好,就让警察来查查昨晚的事情,我儿子可是伤得不轻,你萧浅樱也算不得无辜,你想好怎么和警察交代。” 萧浅樱还想说什么,萧南岐拦住她,“浅樱,照他们说的办。” “爸!你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 萧南岐的耐心也用完了,“闭嘴,霍厌说得没错,这些年你被娇惯成什么样子了?让你吃点苦头也好,你就按照他们的要求,真心诚意道歉!” “我不要。” “那我就只有绑着你磕头赔罪,然后和你断绝关系。” 萧南岐和萧浅樱的关系很奇怪,要说他喜欢萧浅樱吧。 他常年在国外,萧浅樱是在萧家让保姆带大的。 说他不爱萧浅樱,物质上他从未亏待过她,每次萧浅樱闯了祸都是他来收拾。 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至少,他的三观还是正的。 萧浅樱一听到断绝关系几个字就很紧张,她含泪答应:“爸爸,我照做就是了。” 霍厌也不再浪费时间,“吴助,去准备荆条,带萧小姐下去洗漱。” 萧浅樱身上名贵的首饰被取下来,礼服也被换成了素衣。 要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 山脚,吴助带来了荆条,“萧小姐,请吧。” 萧浅樱没有穿鞋,发丝也只用简单的发带束着。 见她垂着脸不满,吴助提醒道:“萧小姐,老板说了,如果你认错的态度不够真诚,他不介意将黄荆改成荆棘,那玩意儿可是满身刺,不知道萧小姐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了几下?” 萧浅樱哭丧着一张脸看向萧南岐,萧南岐淡淡开口:“去吧,我在山上等你。”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该自己承担。 如果他还不管教,韩盛的下场就是她的例子。 车子扬长而去,只剩下吴助和她。 头顶上一架无人机悬浮,她的丑样一定都被孟晚溪看到了! 事实上孟晚溪就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人,她看过最多的就是别人落井下石的嘴脸。 所以她并没有嘲笑,而是坐在丁香君身边,听她讲着萧家的故事。 吴助提醒道:“萧小姐,开始吧,老板说了,你每叩拜一次,就得说一句我错了。” 萧浅樱除了祭祖,从来没有下过跪,今天的她却要因为那个女人而下跪求饶。 一开始她还满心不甘和怒气,但很快膝盖的疼痛传来,她的意识渐渐涣散。 吴助在一旁道:“萧小姐,你本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老板早就给你说得清清楚楚,你又是何必?” 萧浅樱的脸上出现大片汗珠,从前坐在车上并不觉得路有多远,今天却觉得这条山路又长又远,好像是通往天边的路,怎么也走不出去。 脚心已经被划破,刺红的鲜血慢慢溢出。 她开始后悔,如果那一天没有接到那通电话,或者她直接拒绝那人的提议,那她今天就不会受这样的痛苦了。 好饿好累好渴,她难受得想死。 “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吴助看了看头顶的乌云,“萧小姐,我奉劝你最好坚持下去,不然一会儿大雨倾盆,你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萧浅樱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头昏眼花,只剩下机械又麻木地重复着动作。 她的脸上多了水珠,她抬手摸了摸,不是眼泪,是天上落下的雨。 她想到了那年被父亲送回萧家,父亲离开的背影。 也是在一场大雨中,她被其他孩子推到泥里,嘲笑她没有妈妈,是霍厌将她从泥土里拉起来。 分明那少年的手是那样温暖。 只可以,从未属于她。 雨点密密麻麻砸在路上,萧浅樱的身体逐渐被打湿,她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三步一跪,跪到了霍家面前。 一把伞撑在她的头上,她残存着一口气,眼底带着希望朝着来人看去。 然而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霍厌,是萧南岐。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爱一个人从来就没有错,错的是你不该不择手段去伤害别人,即便是你昨天成功了,你觉得他会爱你吗?” 萧浅樱咬着唇没有回答。 “他不会,要是他真的喜欢你,那就不会有霍太太的存在了,而你打着爱他的口号去伤害他的家人,这算哪门子的爱?” “对不起,这些年来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产生了错误的价值观,才有了这畸形的爱。” 萧南岐的声音不大,每个字都让人振聋发聩,萧浅樱再也绷不住,“爸,我错了。” 萧南岐俯身拥住她,“是我不好,因为太恨你的母亲,所以不肯见你,错过了你的成长,才会导致霍厌救了你一命,你的执念都在他的身上,女儿,这个世界很大,好男人有很多,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那爸爸呢,你那么喜欢伯母,你真的就放下她了?”萧雨樱反问。 萧南岐轻笑一声:“那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人生不是只有爱情,你啊,就继承了我的恋爱脑。” “对不起爸爸,给你丢人了。” 萧南岐抚摸着她的头,“其实爸爸知道,你故意惹是生非让我来善后,其实是为了引起我的关注对不对?你喜欢霍厌,其实也是想要故意接近他妈妈。” “爸……我错了。” “还好你的错不至于无法回头,乖乖去给霍二少爷和霍太太道个歉,别让厉家那个老东西瞧不起我萧南岐的女儿。” 霍霆琛嘴角抽了抽,“谁是老东西?你死了我都还能在你坟前打碟。” 萧南岐冷哼一声,刚要吵起来,萧浅樱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向众人,“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走到孟晚溪的身边,“霍太太,抱歉,之前是我太极端,这一路走来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是我自作多情以霍家儿媳自称,觉得你抢了我的位置,其实我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你想笑就笑吧。” 孟晚溪没有看她的笑话,她从丁香君嘴里得知了萧浅樱可怜的身世。 “没什么可笑的,每个人都会犯错,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相比很多人已经算是厉害了。” 孟晚溪朝她伸手,萧浅樱抬头看着面前的素颜女人。 这一刻,她突然懂了霍厌为什么会喜欢她。 孟晚溪身上有种干净自然的气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爱憎分明。 正如自己挖苦她,而她大方又自信说她很漂亮的时候,她是那么光彩夺目,丝毫没有豪门千金的那些勾心斗角。 “你……真的原谅我了?” 孟晚溪摇摇头,“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还有一位受害者。” 她的目光落到傅谨修身上,还没开口,傅谨修已经打断:“我没事,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深知这事的幕后之人没现身,只要萧浅樱洗心革面,将来不会再针对孟晚溪,他们也没必要针对一颗棋子。 萧浅樱让保镖将她带上车离开,他抬腿朝着傅谨修走去,“世侄,我们谈一谈芯片市场的事。”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而霍厌的手机也多了一串萧浅樱发来的电话号码。 她说已经删掉的号码,终究是拿了出来。 “吴助,去查。” “是,老板。” 霍厌揽着孟晚溪的腰,“天黑了,回房好好休息,今天累了吧?” “那你抱我回去。”孟晚溪知道霍厌喜欢她撒娇做自己,她也就不再端着,和他相处越来越自然。 “遵命,我的将军。” 孟晚溪将头埋在他的怀中,“明天就回京市了,我还不舍的。” 这里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情,每个人都是那么友好。 像是做梦一样。 但她马上肚子就要显怀,不得不走了。 霍厌明白她的想法,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没关系,等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就回来,或者来港市生也一样,爷爷和爸妈都会很开心的。” 孟晚溪娇笑:“还有筱筱,天天嚷着要当小姑姑呢。” “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做四维了,到时候我们看看宝宝长得像谁?” 孟晚溪想着傅谨修和霍家的缘分,他是霍厌血脉相连的亲哥哥,他的基因里也携带了霍霆琛的隐形基因,孟晚溪打趣道:“说不定会像你呢。” 霍厌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晚晚,我很期待这个宝宝的到来。” 第一卷 第253章 溪溪,你一定要幸福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翌日,机场。 孟晚溪走得太过匆忙,不是不想告别,而是她舍不得。 在港市待的这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高兴的一段日子。 丁香君是个很好的婆婆,不会给她立规矩,彰显所谓的婆婆威严。 她更像是一个和善体贴的大姐姐,会叮嘱她孕期注意事项,衣食住行都安排得面面俱到。 和她没有半点代沟,知道她喜欢八卦,还会特意给她讲豪门的秘事。 孟晚溪简直听得如痴如醉,第一次知道当豪门的儿媳妇这么好。 霍霆琛看似冷漠,其实是个温柔细心的父亲,经常给霍筱筱带礼物,现在回来的时候也会绕道去那家百年老字号的店给孟晚溪带一份糕点。 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一边吐槽孟晚溪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边又送她大堆传承的珠宝,衣服,说不能给霍家丢脸。 孟晚溪不过听八卦的时候感叹某个大佬好有钱,买的游艇好贵,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一份价值过亿的礼物。 在她震惊的眼神中,老爷子冷哼说让她见见世面,别以后出去让人笑话霍太太是个乡巴佬。 一旁的管家嘴都笑歪了,哪有这样说反话的人。 霍筱筱就更不用说了,俨然是她的小迷妹。 霍明泽则是像春风细雨一样,待人妥帖,找不出半点瑕疵。 这个家真的很温暖,哪怕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孟晚溪心里也很是不舍。 可她必须要走,等肚子大了才能重回霍家瞒天过海。 从上车起孟晚溪就没说话,一言未发,情绪低落。 霍厌将她揽入怀中,“晚晚,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孟晚溪抬头抚着霍厌的脸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生得这么优秀,我很庆幸,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不会和我一样从小就没了父母,只可惜那个孩子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切了。” “她一定会回来的。” “嗯。” 到了机场,孟晚溪刚进VIP贵宾室吃早餐,就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 丁香君双手环胸,“我这两天减肥,要吃沙拉。” 霍筱筱笑眯眯的,“爹地,把流心包给我,我吃!” 一转头,看到孟晚溪那张吃惊的脸,“嫂子,surprise!” 孟晚溪激动不已,眼睛噙着泪水,“爹地妈咪,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哼,你们小两口怎么跟做贼似的就走了?” 孟晚溪不敢说自己是害怕离别,所以连一句再见都说不出来。 她支支吾吾,丁香君已经拥住了她,“好了,不逗你了,我都知道,你这丫头心软怕道别,但妈咪觉得离别是最美的牵挂,你也算是我半个女儿了,你要走,我怎么能不来送送你呢?” “妈咪……”孟晚溪一阵感动。 “阿厌虽然独立,是个负责的好男人,但他毕竟没什么恋爱经验,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只管告诉我,我来教育他。婚姻不易,两人在一起要互相扶持,体贴,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孟晚溪已经泪流满面,“嗯,我知道了。” “乖孩子,哭什么,快去吃早餐吧。” 霍筱筱也嘀嘀咕咕拉着她聊了半天,直到飞机就要起飞,孟晚溪才依依不舍和霍家人道别。 离开之前,她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傅谨修,他没有上前,只是遥遥相望。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孟晚溪收到一条熟悉的电话号码发来的信息。 溪溪,你一定要幸福。 第一卷 第254章 领证!在摄影师前勾他手指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看到了,但是她并没有回复。 明知道他对她还有情,哪怕她回复一个字,也会被他多想。 既然已经放弃的感情,又何必再多生事端呢? 那样何尝不是对霍厌的不公。 “看什么?”霍厌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朝她看来。 孟晚溪没有任何隐瞒,她直白将短信暴露在他的眼皮下,“他祝我幸福。” 然后直接删除了这条信息。 和傅谨修的这段婚姻让她学会了一件事,两人相处最重要的便是坦诚相待。 如果一开始他就将代孕的事同她商量,两人又怎么会有了信息差,走到今天的地步? 本就敏感的前任身份,哪怕这条信息没有其它意思,她也不想私自处理了让霍厌难受。 霍厌一点就透的人,瞬间明白孟晚溪向他表明心意,心脏的位置暖暖的。 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一个人付出。 孟晚溪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她一直都是那么温柔会照顾别人想法的人。 男人朝着她伸手,“晚晚,走吧。” 孟晚溪将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霍厌的商务机和傅谨修的不是一个型号,里面的布置和往日他的装潢风格显得有些差距。 真皮座椅上铺着软软的粉色垫子,就连靠枕都换成了软软糯糯的。 看上去少了一些清冷贵气,却多了一抹柔情蜜意,宛如两人的新婚燕尔。 霍厌的爱像是和风细雨,一点点渗透到生活的每个细节。 旁边精致的黑色立柜里,从前不知道摆放着什么奢华的装饰物,如今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漫画书,全是多年前的畅销款系列,以供她打发时间。 不是长途飞行,也就四个多小时而已,他却做足了准备。 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今早起来得很早,要不要去卧室休息一会儿。” 孟晚溪拽着他的衣服,“你陪我。” 男人原本还有个会议,他没有开口,而是淡淡扫了吴助一眼,吴助秒懂去改时间了。 霍厌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到了床上。 孟晚溪像是只猫蹭到了他的怀中,安稳将头埋在了他的心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入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落地。 孟晚溪的脸颊被人轻轻碰了碰,磁性的声音叫醒了她。 孟晚溪揉了揉眼睛,“到了吗?” “到了。” 霍厌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孟晚溪迷迷糊糊中任由着霍厌给她添加衣物。 将她包裹得像是个粽子。 港市温度和京市相差太大,怕她刚下飞机无法适应。 孟晚溪还在笑霍厌将她当瓷娃娃对待,岂料一出门,那冷空气直往头皮里钻。 “好冷!” 霍厌牵着她的手走下阶梯,专车已经安排妥当。 孟晚溪看着外面飞扬的雪花,趴着玻璃窗上轻轻哈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想当初离开那天她是那么匆忙,一头脑热就飞过去救霍厌了,没想到最后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抬手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火柴人。 身后抵上一人,霍厌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画什么呢?” 孟晚溪学东西的天赋极高,尤其是吹拉弹唱,唯独画画。 那和三岁孩子一样的简笔画,孟晚溪红了脸颊,“别看……” “很可爱。”霍厌的吐息在她耳廓边。 孟晚溪看到他抬起手,在旁边画了另外一个高大的火柴人,发射爱心给她。 “小少爷,你怎么这么好啊?” 孟晚溪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他从来不会扫兴,不仅由着她,还会和她一起做幼稚的事情。 霍厌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因为晚晚一个人太可怜了,总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霍厌这样的男人真是应了那句话,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此生才会遇上他! 孟晚溪激动地一拍大腿:“领证,明天就去领证。” 现在不是霍厌怕她跑掉了,而是她怕他跑了。 霍厌薄唇勾起一抹笑容,“明天是不是太久了?” 孟晚溪一愣,“你的意思是……” “今天,可以吗?”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孟晚溪也看出了他眸光中的渴望,她展颜一笑,“好。” 车子没有回家,直接开到了民政局。 有些匆忙和仓促,孟晚溪毫无准备。 “早知道我在飞机上换一套漂亮的衣服,化个妆气色会好一点。” 她身上裹着某大牌的黑色羽绒服,偶像包袱很重的某人可不想穿着黑漆漆的衣服领证。 如今她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对她来说这不是一个流程,而是她真心实意爱霍厌的开始。 她不想这么草草了事。 “没关系,我早就准备好了。” 霍厌拿出一个化妆袋,孟晚溪底子好,本就是浓颜,只需要涂抹一点口红,瞬间整个人就变得艳丽多姿。 霍厌捏着她的下巴,她的唇形好看极了,他的目光渐沉,“要不是涂了口红,真想亲亲你。” 孟晚溪扬唇一笑,刹那芳华。 她凑近了霍厌的耳边,“等回家。” 霍厌还没回答,女人又补充了一句,“在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前,你狠狠吻我。” 一句话勾得霍厌心猿意马,他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将内心的欲望给压下来。 “宝宝,到时候你不要哭着叫停。” 吴助撑着伞等了许久车门才打开,孟晚溪明明没有涂抹腮红,小脸却是粉嫩嫩的。 风雪很大,孟晚溪抬头看着这处她来了两次的地方。 青涩的她,悲痛欲绝的她。 唯有这一次,她的内心十分平稳。 和傅谨修结婚那时,她的眼底全是对爱情的渴望。 可她不知道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在婚姻里两败俱伤。 霍厌却用尊重给她铺了一条通往婚姻的康庄大道。 这一次,她不会再以悲剧收场。 风雪之中,西装革履的霍厌牵着她的手,和她一同迈入民政局。 孟晚溪脱下厚厚的羽绒服,发现霍厌早就给她换了一条白色珠光的裙子,搭配着他的正装,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摄影师提醒:“两位新人可以再近一点。” 孟晚溪用余光看了霍厌一样,男人锋利的下颌线紧绷,肉眼可见的紧张。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家三爷,他竟然在拍结婚照的时候紧张。 孟晚溪小心翼翼伸手去勾了勾他的手指,勾着他的手轻轻晃动。 霍厌寡淡的薄唇微勾,眼底满是柔和和甜蜜。 咔嚓—— 时光在这一刻定格。 第一卷 第255章 新婚,傅谨修为她送上一份大礼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从来就是入局容易出局难,多少人只凭一句我爱你,便欢天喜地领了证。 可是要拿到那张离婚证,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在婚姻中一次次嘶声力竭争吵,将从前的爱一点点扯碎。 最后只剩下一地碎片和相看两厌。 即便是从那场婚姻中脱身,大多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只剩下一个破碎万千的自己。 而领取结婚证只需要提交申请手续,立马便能将证件拿到手。 孟晚溪看着照片上的两人,她觉得太不真实。 她真的嫁给霍厌了! 走出民政局,孟晚溪回头看了一眼轻喃一声:“希望再也不要来了。” 她一转身,风雪中,霍厌抱着一束粉色的爱莎玫瑰朝她递来,“晚晚,新婚快乐。” 孟晚溪结果鲜花,嘴角温柔勾起。 “谢谢。” “时间也不早了,先去用晚餐吧,有个地方很早就想带你去了。” 那次她说要请他吃饭,他特地订了位置,换了正装,期待着和她的第一次约会。 殊不知刚走下楼就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今天终于能名正言顺带她去了。 这是一家黑珍珠上榜的情侣餐厅,从就餐环境到食物的味道一流。 孟晚溪之前刷视频的时候老是刷到,她也订过几次,想和傅谨修来的,那两次他临时有约放了她鸽子。 没想到最后和她来的人是霍厌,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 霍厌去了洗手间,等餐的时候她无聊刷着手机。 发现他的微信号发了一条朋友圈。 上面是两人的结婚证照片,第二张图则是她抱着鲜花低头嗅花香被吴助抓拍的。 并配文:[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那么直白,又那么赤裸裸地不掩情深。 他说去洗手间,原来是偷摸发朋友圈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幼稚的可爱。 孟晚溪第一次联系他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号他早就没用了,上面只有一条《微臣》的剪辑宣传片。 如今多了一条,他的领证官宣。 从前霍厌的微信头像是他单膝跪地。 他的朋友圈唯有两条,都和她有关。 原来他的心思早就写在了脸上,可是谁又能相信他这样的男人会爱上已婚的自己呢? 这么想的时候,孟晚溪发现霍厌的头像和个性签名也换了。 他的头像和之前有些区别,原本只有他单膝下跪的单人图,这下放全了孟晚溪才看到,他跪着的人是自己。 放大图片,她极少在剧里穿女装。 这一张图片里她脱下将军的铠甲,穿上一条月牙白的素裙,头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玉兰簪子,虽然只是淡妆,却唯美得像是月中仙。 霍厌身着一袭玄衣,对她单膝跪拜行礼。 正如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演爱你,其实哪一刻都是真的爱你。” 他对她,心甘情愿的臣服。 个性签名:[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爱她。 下面已经有人点赞评价。 孟晚溪上次一见,也分别添加了几人的微信。 沈皎:[构图绝美!我晚绝美!玫瑰绝美!恭喜恭喜。] 季宴琛回复沈皎:[老婆,我下班回来就给你买玫瑰,么么哒。] 封肆:[恭喜。] 顾南辞回复封肆:[封老大,看着人家成双入对,你个空巢老人有没有后悔放弃小嫂子?嫂子你快回来,我哥不能没有你@姜满。] 姜满回复顾南辞:[滚。] 若不是铁打的好兄弟,封肆才懒得给人点赞评论,没想到姜满竟然回了顾南辞。 他点开姜满的头像,这是在老爷子的要求下,两人才刚刚加回来的微信。 字打了又删,最后还是还是返回那条朋友圈下面,借着顾南辞调侃的话回了她一句:[爷爷想见你,在哪?我过来接你。] 他都搬出爷爷了,那女人一定不会再不知好歹,肯定和三年前一样,欣喜若狂回应他。 姜满回复封肆:[你也滚!] 顾南辞回复封肆:[哈哈哈哈嗝哈哈哈……] 孟晚溪没想到霍厌官宣婚事,炸出来这么多好戏。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回复顾南辞吃瓜的表情包。 岂料霍筱筱秒回她:[嫂子,我懂你,你一定在吃瓜对不对?正好墨表哥也在京市,他的恋情有了新进展一定要告诉我!我与你同在!] 墨乾回复霍筱筱:[你表哥还没死呢!现在说八卦都不背着人了?] 丁香君不知道晚辈们的风起云涌评论:[晚宝好美!] 霍霆琛回复丁香君:[老婆最美。] 霍老爷子:[哼,还是勉为其难祝福一下你们小两口吧。] 霍明泽:[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霍厌的朋友圈简直热闹非凡,尤其是墨乾加入战局以后,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封肆和墨乾互怼。 墨乾回复封肆:[封哥,你这种上了年纪前列腺有问题的人怎么会明白奶狗的好?我可是身娇体软易推倒@姜满,姐姐你说是不是?我甜不甜?] 萧煜:[哇!前排吃瓜围观@傅谨修,快来看戏!] 傅谨修对别人的是是非非不感兴趣,他修长的指尖放大两人的结婚证,画面中两人嘴角微勾,眼底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甜蜜。 他默默点了保存,然后截掉霍厌,只留下了孟晚溪。 又将那张孟晚溪低头嗅玫瑰的照片设为壁纸。 他们终究还是领了证。 今天他没有回家吃晚餐,以应酬为由坐在江边,手边放着一瓶酒,他一饮而尽。 “老板,天快黑了,回去吧。” 傅谨修捂住心口,“长风,这里好痛。” “我知道。” “如果,如果她没有怀霍厌的孩子就好了。” 至少那样他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可是她怀着孩子,他失去过女儿,便再也舍不得看她难过了。 傅谨修放下酒瓶,声音涩然:“去吧,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她,就当她们的新婚贺礼。” 霍厌回到桌边,他的脸上有些拘谨,大约是去偷偷发朋友不好意思了。 孟晚溪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一脸兴奋道:“小少爷,封大哥和姜小姐怎么样了?” “他们……” 霍厌话音未落,就听到“砰”的一声。 孟晚溪朝着落地窗外看去,大片烟花在她眼前绽放。 第一卷 第256章 老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年少不可得之物。 这句话放在孟晚溪身上也适用。 年少之时,傅谨修牵着她的手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留在桥上看着漫天的烟花。 那个年代的烟花款式极为简单,远没有如今的花样。 却深深刻在了孟晚溪的脑海中。 来港市的那一天,霍厌特地为她燃放了一场盛世烟火和无人机表演,但她不知道他给自己放的,还以为是沾了别人的光。 傅谨修特地给她准备了一场烟花,却被许清苒给破坏。 两人订婚晚宴那天的烟花是霍明泽准备的,中规中矩。 在今天她和霍厌领证的日子里看到漫天的烟花,孟晚溪觉得很幸运。 这个情侣餐厅在一百多层楼高的地方,所以烟花升起来,就在她的不远处。 她可以清晰看到烟火爆炸的轨迹。 又是“砰”的一声,孟晚溪惊讶开口道:“阿厌你看,是玫瑰诶,之前以为海棠花就很美了,没想到竟然开了漫天的玫瑰。” 霍厌瞳孔渐深。 孟晚溪是个很纯粹的人,以前忙着拍戏,后来忙着备孕,对京市的事一无所知。 这个地段本就是禁放烟花的,要拿到审批十分麻烦。 偏偏是玫瑰,偏偏是今天,偏偏在他们用餐的地方。 是谁放的烟花他心知肚明。 余光落在孟晚溪的脸上,她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震惊在烟火中。 “好看吗?”霍厌问道。 她点头,“嗯,挺好看的。” “那咱们大婚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孟晚溪摇头,“没这个必要,这种消耗品还不如买几件衣服和吃的实在,一闪而逝却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像这种免费的看着漂亮,也不浪费。” 霍厌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小财迷。”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在烟花下,孟晚溪和霍厌共进晚餐,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 她以橙汁带酒敬了霍厌,霍厌肉眼可见的开心喝了不少酒。 回家的路上,霍厌将她抱到腿上,手放在她腹部以上的位置。 他和傅谨修一样,都很喜欢抱着她,不管是在车上还是在床上。 霍厌将下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浅浅的香气,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孟晚溪没有叫醒他,看着外面的风景。 她开口提醒道:“吴助,麻烦你绕一圈,我先看看京市的夜景。” “好的,太太。” 分明自小就生活在这里,她却很少有机会仔细观赏城市的夜景。 外面风雪交加,车子从跨海大桥上开过时,窗外的风景美得震撼人心。 眺望远处,可以看到江对面的万家灯火。 其实孟晚溪想带着霍厌去墓园告诉外婆她们领证的事,天色太晚她只得作罢。 改天吧,她带着祭品上山,告诉外婆这件事。 车子开到檀阙,吴助本想要叫醒霍厌,孟晚溪阻止:“不用,让他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他,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太太。”吴助没有熄火,将车钥匙递给了孟晚溪,保持着车厢内的温暖。 孟晚溪侧着身子看着靠在她的男人,这张脸简直绝了,睫毛比起女人还要浓密漆黑。 她突然觉得当初要是霍厌先回来,说不定她喜欢的人就是他了。 两人都同样拥有一张好皮囊,而她向来看脸。 她盯着霍厌的脸颊,这才明白了那时候靠在他身上睡着,他等着自己的心情。 没有焦急,反而十分平静。 和外面的风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孟晚溪无聊和霍筱筱聊天,霍筱筱吐槽着今天爹地妈咪又闹别扭了,爹地被关在门外,翻墙的时候裤子挂树杈子上给撕破一条口。 这画面感太强,孟晚溪想想就觉得好笑的程度,霸总滤镜稀碎。 [嫂子,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我的八卦分享给谁?] [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霍筱筱自小就是被放养的,大家对她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只要正常完成学业就好。 霍筱筱想了想又回了一句:[刚刚二哥回来了,他喝得酩酊大醉,口中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嫂子,要是你将两个都收了多好,反正都是我哥,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着她的玩笑话,孟晚溪苦笑,[胡说什么?也不怕你三哥听到了,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再开。] [对不起,嫂子我错了。] 两人聊得火热,殊不知手机的光照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炽热的声音落在孟晚溪耳边:“抱歉,我睡着了,怎么不叫醒我?” 孟晚溪轻喃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忙,陪着我睡了又要起来工作,我已经占据了你很多时间,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霍厌轻轻蹭了蹭她的脖子,“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好?好到我都想继续之前没有做完的事了……” 孟晚溪心中一紧,“先回家。” 霍厌却是不依,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晚,还记得那次车子打滑,其实我很想吻你。” 他只得吻在了她的脖颈。 孟晚溪睁大了眼睛,“那时候的你高高在上,就像是个没有欲望的佛子。” 借着外面路灯微弱的光,她看到男人那张冰冷而狂肆的脸,“不,那是我装的。” 霍厌像是天使从天际堕落,纯洁的羽毛变成黑色。 他将孟晚溪放到座位上,单膝跪在她的双腿之间,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被霍厌掌控了全部的主权,她的心跳加速。 男人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她,声音又沉又欲:“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嗯?” 第一卷 第257章 想要,想得发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面前的霍厌哪里还有过去的温雅冷漠,他像极了一只饥肠辘辘的狼,眼睛里都泛着光。 霍厌的身体寸寸逼近,孟晚溪在他强势的气场笼罩下有些心慌意乱。 “阿厌,你……这样看着有点害怕。” 男人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晚晚,其实我早就想要你,想得发狂,那时候你躺在我腿上睡得那么乖巧,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自控力吗?” 孟晚溪勾着他的脖子,“现在知道了。” “所以,我可以吗?” 孟晚溪温柔一笑:“当然,我是你的。” 车内温暖如春,和外面的狂风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狂风吹过叶片,柔嫩的枝叶宛若女人的娇躯颤抖不已。 风不停,浪不止。 结束后孟晚溪伏在男人衣衫不整的胸口低喘,“阿厌,其实这样对你不太公平。” 霍厌始终都是那个举止有度的温柔公子,饶是两人理智崩溃时,他也没有突破最后一层防线。 男人抚着她的发丝,吻了吻她绯红的耳朵,“怎么会呢?你留在他身边十八年,但你的余生慢慢都为我所伴,算起来我赚了很多。” 吻从她的耳朵移到唇上轻声呢喃:“况且想要欢愉的方式也不是只有那一种,你在我怀里,就是我最大的欢愉。” 当他那双炙热又深情的双瞳,孟晚溪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她好像真的开始喜欢他了。 不仅仅是一开始的感激之情,也不是被他撩拨出来的身体欲望。 而是心脏清晰告诉她,她对他产生了一种名为感情的情愫。 真心诚意和他共度余生,而不是为腹中的孩子找个便宜爸爸。 他为孟晚溪裹上羽绒服,抱着她进了房间。 离开了一段时间,家里又是大变样。 原本客厅的木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家里凡是有棱角的地方全都被包了起来。 他为她筑了一个温暖的巢。 霍厌陪着她洗漱好上床,他又去了书房忙碌。 孟晚溪摸出枕下的那条真丝系带,这条带子算是两人的定情之物。 如果不是那一晚发现,她不会知道霍厌的心思。 这一趟港市之行,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原本以为霍家就是她们最大的阻碍,就连傅谨修也已经放手,她们没有阻碍了。 孟晚溪也该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了。 看着沈皎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她是季太太,更是出色的设计师。 傅谨修让她明白了女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工作。 除却太太的头衔,她更希望成为自己。 否则不管是傅谨修还是霍厌,她的人生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都是被人养在家里的鸟罢了。 不过她的孩子马上就四个月,这个时候出来拍戏也不太现实。 孟晚溪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转为幕后。 导演,编剧,出品人,乃至筹备自己的工作室都可以试一试。 不算这段时间在霍家收到的礼物,她手上本就有几百亿,不管做什么投资本钱都够了。 但孟晚溪一想到过去傅谨修对自己的态度,退圈后她也提出要做点事。 例如开些店,她有明星效应,应该会很挣钱,也能打发时间,还能和粉丝互动,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用为了备孕那么焦虑。 可傅谨修告诉她,钱他可以挣,她不需要辛苦,备孕本就身心劳累,她需要多多休息。 如今才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和外面的社会接轨,想永远将她禁锢在家里。 霍厌会不会也是这样? 一旦迈入婚姻,就必须得面对婚姻中的琐事。 书房。 霍厌神色凝重,“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吴助摇摇头,“那个电话号码是境外虚拟号码,很难查到IP,而且这种虚拟的IP随时都在变,即使是查到了十有八九也是假的。” “林正口中没吐出什么来?药是他下的,门也是他反锁的。” “这几天先生和夫人该用的法子都用过了,他和萧浅樱的说辞一样,接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在对方的挑唆下,他存心报复霍家。” 霍厌拧着眉头,“报复?” “是,一个月前,他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被扣了三个月的薪水。可他打碎的花瓶价值他三年的薪水,王叔本来就是看在他手脚麻利,想要提升他的份上,才扣了他三个月以儆效尤,没想到他反而心存不满。” 霍厌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就算他有这个动机,那对方怎么会挑选他?” “难道只是因为他入霍家的时间短?” “不,有两个原因。” “要么他在说谎,要么……” 霍厌的眼睛掠过一抹阴戾,“那个人就在霍家。” 第一卷 第258章 引火烧身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种感觉霍厌上次就有了。 下午茶的地点是临时定的,香槟塔的人显然是经过了特别安排,如果不是霍家的人,哪能准备这么周全? “霍家的人?难道是大……”吴助的脑中已经浮出一人。 “如果是他的话是有这个动机的,上次二少爷和太太被关在一个房间,要是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他会成为最大受益者。” 霍厌摇头,“你只想到了其一,且不说这些年来大哥为霍家做的一切,就假设是他做的,人做任何事都得有动机,你说他的动机是为了争夺霍家的继承权是吗?” “嗯。” “首先大哥先不说他的腿脚问题,他本身就占了霍氏百分之三的股份,其次他的能力投资,这些年也攒下了一笔天文数字,最后他要是为了霍氏,这样的丑闻传出去,第一个影响的就是霍氏企业,他如果要这个继承权,那就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最后,我一直怀疑这件事和当年的绑架案有关系,那时候二哥五岁,我一岁,大哥也才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他怎么能策划出一场精密绑架案?而且他的腿确确实实是受伤了。” 吴助挠挠头,“那老板你的意思是……” “霍家是念旧的人,很多都是爷爷那辈留下来的老佣人,像王叔这样五、六十的有十人。 他们的孩子也在霍家帮工,几十年的大有人在,他们熟悉霍家的所有事,说不定这里面有人被买通了。” 霍厌眸光冰冷,“你私下去查一下佣人的账户,还有他们儿孙。” “那大少爷那……” “吴权,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哥和这件事有关系,擅自查到他头上,如果你是他,你会开心吗?” 吴权摇了摇头,“不会。” “大哥虽然年长,但他很清楚和霍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的内心是自卑且渴望关爱的,可霍家的长辈常常因为他的懂事而忽略他的存在,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擅自调查他,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霍厌冷静分析:“如果不是他做的,有可能这就是压垮他最后的一根稻草,.让他和霍家反目成仇。” “怎么会呢?” “既然你都怀疑他了,那他必然是因为对霍家有负面情绪,才会做这些事,不是吗?” 吴权听得云里雾里,“老板,我笨,那我听你的话就行,先查老宅的佣人,不过如果真的是大少爷呢?” “如果是他,他会藏起来,暂时不会再动手,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吴权眼睛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通过查佣人,可以用排除法,如果佣人有问题那是最好,佣人没问题,大少爷就有嫌疑了,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让他多心起疑,老板,还得是你啊!” 霍厌把玩着念珠,“少废话,许清苒那边怎么样了?” “对了老板,我刚得到消息,许清苒失踪了。” 霍厌手指一顿,“那么多人看着,她怎么会失踪?” “她怕被傅谨修的人找到,一直都躲在暗中和沈长明苟且,长期在房间没有出来,所以大家也没有在意,可是昨天我们的人发现她没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的。” “看来她早就发现我们的人,不过也无妨,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翻不出花样来。” 霍厌心知肚明,许清苒的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她最好不要出来,一旦露面光是傅谨修就能让她喝一壶的。 她肚子里的那个种子,霍厌早就查明了身份,对孟晚溪没有任何威胁性。 要是她想要用孩子要挟傅谨修,就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霍厌不介意让这个曾经狠狠伤害过孟晚溪的女人落得个身败名裂,万人唾骂的下场。 “总之家里的保镖不要撤走,太太要出门也要让人跟着。” “明白的,老板。” 霍厌盖上笔记本,“去休息吧。” “老板晚安。” 霍厌回房时,发现孟晚溪靠在床边看书。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今天在飞机上睡得太久不怎么困,阿厌,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孟晚溪看向霍厌,眼底带着一抹局促不安。 她和霍厌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她确定对他产生了爱情。 如果霍厌不同意,她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变质? 孟晚溪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家人,她想要好好把握。 她和一些想要带球跑的女人不同,哪怕她有着足够的资产和底气,但她的内心是脆弱且敏感的。 对人有着极强的依赖性。 从前是外婆,傅谨修,而今变成了霍厌和霍家。 尤其是在外婆去世以后,她无比珍惜现在的一切。 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难道她又要重走旧路?一遍又一遍因为维护婚姻来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眼底的不安和踌躇他看得一清二楚。 霍厌掀开被子,将孟晚溪抱到他的腿上,像是哄小孩儿一样从背后绕住她的腰,手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感觉比前几天又大了一点。” “是呀。” “明天我陪你去做检查。” 孟晚溪下意识拒绝:“不用的,你那么忙,我一个人就可……” 男人修长的食指抵上她柔软的唇瓣,“我知道你很体贴,可是晚晚,婚姻是两个人在一起组成的家庭,并不是单一谁付出,妻子怀孕本来就很难受了,如果丈夫只关心物质而忽略妻子的感受,那他一定是失败的。” 他移开手指,低低吻在她的唇上,“这是我应尽的责任,不要老是想要成全我,让我去工作,霍家的产业你也有个大概了,更别说这些年我自己也挣了点钱,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如果我愿意,可以将手上的工作全部交出去,所以你要有个清楚的认知,你比工作重要得多。” 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当初傅谨修的位置,她连离婚就分了几百亿,他们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他大可放下一部分工作,耐心陪着她一起要小孩。 可他野心太重,整个人被欲望吞噬,一次次忽略她的感受,才造就了悲剧。 霍厌看得比傅谨修更清楚,他明白自己要做的事,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 “阿厌……我明白了。”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所以我的将军,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纠结什么了吗?微臣能否为你效力?” 霍厌的眼睛真的很毒,心思又特别细腻。 明明自己比他大几岁,在他面前她反倒像是个孩子。 他故意绕了一圈,就是在开导她说出内心的想法。 孟晚溪小心翼翼开口:“我想工作。” 她忐忑看向霍厌的脸颊,他会不会觉得她矫情?好好的霍太太不当,非要折腾。 岂料男人眉眼温柔,薄唇微微勾起:“我们的晚晚真优秀,那你告诉老公,你想要做什么?” 第一卷 第259章 感受我!惩罚坏心眼小少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眼睛一亮,“你真的同意我工作?” 霍厌只是看一眼就能猜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为什么不同意呢?晚晚,你是孩子的母亲,是我的太太,也是孟晚溪,你是独立的个体,不用为了取悦谁而委屈自己。” 孟晚溪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滚烫的眼泪落到他的颈窝,“阿厌,我太开心了。” “你和二哥的婚姻,原本我不该多嘴,如今你是我太太,我发现了你的致命点。” “是什么?”她泪眼朦胧看着他,“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不,你就是太好了,从你和他离婚我就看出来了,哪怕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已经决定了离开,你仍念着旧情,不想影响他的事业,想要好聚好散,容忍许清苒踩在你的头上,太好的人在任何感情里都会是受伤的那一个。” 霍厌捧着她的脸,“晚晚,你太过善良,你体谅二哥的不易,可二哥又何曾体谅过你的不易呢?你老说你不干净,在我眼里,你那颗心脏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干净,所以才让我这么为你着迷,想要呵护你,疼爱你。” 孟晚溪在他深情款款的对视下,小脸一片绯红,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是不是上过情商管理课的。” 霍厌笑了笑,“父母教过我要爱妻子,疼妻子。” “讨厌,你净会哄我。” “因为看到父亲疼母亲,很快就会有小baby了。” 霍厌摸着她的肚子,孟晚溪内心又有些自责,“我……”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晚晚,我娶你是爱你这个人,不是让你成为生育机器,你都是我的太太了,我们的孩子不用着急,你最大的问题知道在哪里吗?” 孟晚溪摇摇头。 “男人和孩子一样不能惯,惯子如杀子,这句话放在男人身上同样适用,你太过迁就他,就会让他忽略你的需求,忘记你的感受,从而一步步变贪婪,变坏。” 孟晚溪醍醐灌顶,“我知道了。” “所以以后我要是做错了,让你不喜欢,不舒服了,你可以一巴掌打醒我。” 霍厌亲昵埋首在她的脸颊蹭了蹭,“我爱你,不想和二哥一样失去你,以后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需求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许委曲求全,不许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孟晚溪回抱住他,被他开解后豁然开朗,“我知道了。” “那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我马上就要大着肚子,拍戏是不可能了,我想做一些幕后的事。” 孟晚溪握住霍厌的手,“我脑子笨,没有你们那么聪明,从前我放弃了擅长的演戏休息了三年多,可以说这样的我没什么拿手的,当我和沈皎她们交谈时,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霍厌是一个耐心的倾听者,“什么?” “我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我好像被捆绑在了婚姻里,除了备孕,我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忘记了自己的喜好,楼清月她会为了喜欢的艺人飞往各国听一场演唱会,筱筱的绘画天赋很强,我看过她的漫画手稿,等出版一定会大爆的,沈皎喜欢设计,在她的领域闪闪发光,可是我……” “如果不是离婚,除了拍戏,我没有出过远门,甚至连京市的夜景我都没有认认真真观赏过,到了现在,我脑子一片乱,我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阿厌,你帮帮我?” 霍厌拍了拍她的手背,“晚晚,二哥的做法确实不太可取,是他影响了你,造就你的性格变成今天这样,与其说你要做什么,不如说先找回自己。” 孟晚溪看着他,“找回自己?” “你还没有完全从上一段婚姻走出来,晚晚,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去做危险的事情,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同意并且支持你。” “所以你不要焦虑,也不要紧张,先认清自己,再决定你要做什么事,走什么路。” “还有,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很优秀,一点都不笨,那么难的琵琶你很快就学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你不能拿自己不擅长的去对比人家擅长的,你就是你,做好孟晚溪就行了,要是想做演员,等你等了宝宝,身体恢复好了,想拍什么戏都可以,你也可以在你的领域发光发热。” 霍厌真的是她的解语花,她迷茫的眼睛一点点变亮。 其实她不是困于要做些什么,而是怕霍厌不肯支持她。 如今心中的结被解开,眼前一片光亮。 孟晚溪笑着道:“那我和别人拍吻戏你也同意?” 霍厌的表情一僵,孟晚溪坏笑着调侃他:“怪不得我那些年戏倒是接了不少,怎么没有一场吻戏呢?小少爷,你知道原因吗?” 霍厌将她压在身下,眼底弥漫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爱意。 “因为我爱你如狂,不想任何男人碰你,亲吻你。” 他单膝跪在她的双腿之间,弓着身体没有触碰到她的肚子,宛如一只猎豹,全身紧绷着。 “原来小少爷也不像表面那么无情无欲,心眼黑着呢。” 孟晚溪将他拉到身边躺下,她反身坐在了他的腰间,从枕头下抽出了那条真丝系带。 “晚晚,你要干什么?” “想要惩罚坏心眼的小少爷。” 她用丝带蒙住了他的眼睛,因为太薄,台灯的光透进来,他能隐约看到孟晚溪的轮廓。 这种朦胧的感觉比起直接看到还要更加刺激。 孟晚溪俯身在他耳边轻喃:“我一个孕妇还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想看看小少爷有没有忘了我当年教你的戏。” 孟晚溪的手指慢条斯理解着他睡衣的纽扣,她声音轻喃着:“说起来,那天怎么拍你导演都不满意,我嘴都被你咬肿了,小少爷,你是真的不会还是故意的?嗯?” 霍厌心跳加快,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 他一向正经,明知道她有男朋友,只能将那份心意埋藏在心间。 NG那么多次,他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天知道,他终于可以吻向自己的女神,他的激动大于私心。 “导演要求爆发演技,但我怕弄伤了你。” 说到这的时候,孟晚溪看到霍厌的耳根子红透了,她扑哧一笑。 “小少爷,你真可爱,其实我们都结婚了,就算你说当时是有私心,我也会原谅你的。” “我……有一点。” 霍厌薄唇翕动:“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个下午。” 唇上多了一抹柔软,她的气息传来,“我来教教你,什么叫爆发式的吻。” 男人的手想要去握她的腰,却被孟晚溪猛地推到了头顶。 因为激动,男人手臂上的青色脉络明显凸起,一条雪臂缠了上去,同他十指交扣。 她在他唇上吐气如兰:“鹤之,好好感受我……” 第一卷 第260章 晚晚,你不是她的女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翌日一早,霍厌就陪着孟晚溪去私人医院做了详细的产检,去之前孟晚溪忐忑不安。 好在一切如常,孩子发育得十分健康,让孟晚溪也松了一口气。 她和霍厌去了一趟墓地,想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外婆。 为此,孟晚溪特地带了结婚证,还有外婆生前喜欢吃的甜点。 山路难行,霍厌小心翼翼扶着她,“慢点,别摔了。” “好。” 山风虽冷,有霍厌在身边,孟晚溪一点都不冷。 到了外婆的墓地前,还没有走进,她就看到了墓碑前摆放着两篮铃兰。 她的脚步逐渐加快。 霍厌也看到了,开口询问道:“外婆还有认识的人知道她过世吗?” 孟晚溪的脸色大变,她死死攥着霍厌的手腕,她的力道一点点收紧,将霍厌的手腕都给攥红了。 “晚晚?” 孟晚溪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看向他,“外婆的老邻居死的死,走的走,在郊外周围也没有邻居,她的家人大多都在战争中去世,她的亲人只有外公一人,而外公走得早。” “那这花……” 孟晚溪心中一痛,嘴唇翕动道:“是她,她回来了。” 霍厌很快就意识到她口中的这个人,“是你母亲,对吗?” 在港市的时候霍厌曾经问过孟晚溪,以霍家的能力,知道她母亲的名字,要查到在哪里并不难。 毕竟两人订婚宴这样大的事,他想要征求孟晚溪的意见,要不要将她妈妈找到。 孟晚溪对此十分排斥,在她心里,那个母亲早就死掉了。 可是今天她却在这里发现了铃兰。 外婆一生亲人极少,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喜欢的是铃兰花。 哪怕是傅谨修来祭拜,选择的也是菊花一类。 孟晚溪就能确定,送铃兰的人,就是那个不要她的母亲。 她本以为那个女人此生都不再会打交道。 毕竟当年的她那么小,抱着孟柏雪的腿苦苦哀求妈妈不要走,她听话的时候,女人没有一点爱怜,一脚将她踢开,她的头撞到尖锐的花坛,昏死了过去。 孟柏雪卷款而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别说那个年代的一千万,哪怕是放在现在,一千万也足够普通家庭翻身,过上红红火火的好日子。 孟晚溪靠着外婆一天打几分工养大,没有任何保障,哪怕刮风下雨,外婆生病也必须要干活。 有一次外婆差点病死也舍不得去医院,是傅谨修背着她,走了许久才到了医院。 孟晚溪拿着家里所有的钱给外婆交了住院费,但也不够她做手术的。 孟晚溪没有办法,去警局想要查找自己生母的下落。 外婆的肾上长了一个良性的肿瘤,切除就可以,只不过检查费用和手术费,以及术后的疗养,前前后后加起来要两、三万。 对她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来说就是天大的数字。 外婆每天打零工挣的钱得给她凑一年的学费,杂费,生活费,以及家里的开支,哪有那么多存款去做手术。 孟晚溪只想找到生母,从她手里拿到三万块。 警方得知也很同情她家里的情况,尽心尽力替她查。 查到的结果是在孟柏雪拿走所有钱的第二年,她就出国移民。 自此,毫无音讯。 有时候孟晚溪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样残忍的母亲呢? 将她带回来,却一天都没过好日子。 孟晚溪要求也不高,她只希望妈妈能看看她,对她多笑一笑,抱抱她。 可是那个女人每天不是醉生梦死,就是发酒疯打她,用世上最恶毒的话骂她。 如果没有外婆,孟晚溪早就死在了她的酒瓶子下。 那个早就消失在她记忆中的女人,哪怕是外婆的葬礼,她也没想过告诉对方。 孟晚溪阻止霍厌去查。 不管孟柏雪过得好不好,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可是在一切都已经过去,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时候,她回来了。 孟晚溪看到铃兰就会想到当年的事。 她捂着头蹲下,离别那天的画面再度袭来。 “妈妈,不要走!” “妈妈,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小贱种,就在这自生自灭吧,一辈子忍受贫穷的滋味。” 外婆上前拉住她,“你要走可以,钱不能全部带走,这是丫头挣来的,你得给她留下一部分将来读书嫁人。” “一个穷小鬼还想嫁人?她就适合去夜店卖。” “啪!” 外婆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嘴里不要不干不净的。” 孟柏雪愤愤不平,“妈,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要么跟我一起走去享福,你要管这个臭丫头,就一辈子跟她耗在这。” “孟柏雪,你不要她我要她,钱你一分都别想拿走,我现在就去报警。” “妈妈,别走……” “小贱种,去死吧。” “丫头!” 孟晚溪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在铃兰上。 想起来了,当天所有的事情她都想起来了。 那时候孟柏雪拿了钱是要带外婆一起走的,唯独要将她丢弃在那,外婆放弃了跟她出国的机会,一直守着她这个拖油瓶。 “外婆……” 孟晚溪泪水止不住,“你真的好傻啊。” 霍厌忙将她拥入怀中,“晚晚,怎么了?别哭。” “阿厌,当年我的头被撞,导致失去记忆也忘了你,但我现在都想起来了,外婆没有和她一起离开,她选择在那里照顾我长大。” 霍厌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这么说,你母亲原本是打算带走外婆的。” “是的。” “很奇怪不是吗?即便她没有良心要离开二嫁,血浓于水,再怎么恨孩子父亲也会安顿好你,一千万哪怕她拿出十万也都足够了,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大的敌意?” 孟晚溪摇摇头,“那时候我太小,她几乎大多时候都被酒精麻醉,没人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是跟我外公姓孟的。” 霍厌越听越不对劲,“从你的描述,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母爱,她倒是和詹芝兰如出一辙,晚晚,有没有一个可能,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 第一卷 第261章 查清楚孟晚溪的身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话让孟晚溪一愣,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毕竟外婆对她那么好,她们相互扶持。 詹芝兰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正因为傅谨修不是她的亲儿子,所以她才会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至于自己的母亲,因为很早以前就离开了,孟晚溪成年后几乎都遗忘了这个人。 如今想到当年她离开时对自己那残忍的咒骂,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待亲生女儿应该有的态度。 “或许你说得对,毕竟她从未爱过我,哪怕是一刻。” 孟晚溪抹了抹眼泪,跪在外婆的墓碑前,她发现上面多了一张照片。 正是当初她们在海岛上拍摄的那一张。 应该是傅谨修在她离开后贴上去的。 孟晚溪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她笑得和蔼又慈祥,丝毫让人想不到接下来她会做些什么。 “外婆,你护了我一辈子,就连死你都在护着我,我永远都是你的亲孙女。” 孟晚溪将结婚证拿出来摊开,“你看,这是我和阿厌的结婚证,我们已经结婚了,以后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了,我见过他的家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有家人了。” 说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有宝宝了,你一定要护着我平安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霍厌默默将之前残留的一些腐坏的贡品收起来,又摆上了新鲜的水果和糕点。 “外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一定护她周全。” 孟晚溪没有久待,外面太冷,祭拜完霍厌就催促着她离开。 回到温暖的车内,他将孟晚溪的手牵起,一边暖手一边道:“晚晚,需要我帮你查一下她吗?” 孟晚溪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阿厌,我怕。” “我能理解。” “一个我早就放弃的人重新出现,我怕她就是我的生母,再一次感受被她遗弃的痛苦。” 霍厌将她拥入怀中,“不怕,回家我就让人去查这件事。” “对了晚晚,三天后去外公家用晚餐,这些年外婆的身体不太好,加上外公身份特殊,我们订婚宴他们就没有过来,应该早就带你去拜见他们的,不过那时候我们的关系还不明朗,我怕吓着你。” 孟晚溪有些紧张,“我以前在新闻联播里见过他。” 霍厌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怕不怕,我外公是很随和的一个人。” 丁家是护国将军之一,为国家立下无数大功,也曾被称为杀神和定国神针。 如今国家繁荣富强,他年轻时候的传说却流传至今。 护国将军虽然有几位重磅级的,其中不少是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名号。 丁家不同,和霍家一样,家底有几百年了,不仅有钱,而且还有着深厚底蕴。 当年国难当前,霍老爷子和丁老将军还是十几岁的贵族少爷,两人奋起抗敌,出钱出力,抵御外敌。 虽然霍家提前迁移到了港市,和丁家的情谊从未变过,才有两家订娃娃亲的事。 他们都是门当户对,孟晚溪虽然被霍家接受,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 在这样的家族面前,她卑微得像是一粒尘埃。 “外公外婆都想见一见你,还有一些宗室叔伯特地从国外回来,订婚宴没有见到的,趁着这次吃饭,也好给你引荐一下。” “我知道了。” 孟晚溪深呼吸一口气,该来的躲不掉,“那我这几天准备准备,需要给他们请安行礼吗?” 她作为霍厌的妻子,不想在礼节上丢脸。 霍厌轻笑:“不用。” 孟晚溪又问了一句,“既然是家宴,那妈咪她们……” “她们到时候也会过来,我也就不瞒你了,找回二哥外公很开心,这次晚宴除了见见你,还有二哥。” 当初她和傅谨修在京市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共在一家,孟晚溪想想就觉得修罗场。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要知道当年我父亲和母亲的婚事闹得不比你们小,我母亲都要跟人订婚了,被我父亲硬生生从订婚宴带走的,毕竟都是大家族,虽然面子上挂不住,这些年该走动的还是在走动。” 孟晚溪有些好奇,“我觉得萧叔叔已经很优秀了,这些年来也没有再娶,不知道当年打败了他,妈咪差点选择的那位大人物是谁?” 霍厌的脸色微变,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是……” “砰!” 雪天路滑,这条路不在市区,虽然路上撒过融雪剂,但今天的雪太大,再度结冰,前面发生车祸导致堵车。 因为车上有孕妇,又是雪天,吴助不敢猛点刹车,怕打滑侧翻,他只能慢慢降下速度,仍旧无法控制和库里南追了尾。 两辆都是豪车,吴助抱歉道:“老板不好意思,太太在车上,我刚刚不敢急刹。” “没关系,去处理吧,要怎么赔我们认。” 霍厌并不在意,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大事。 吴助正在解安全带,库里南的后座下来一人,是个穿着洋气的小姑娘,踩着高跟鞋走在冰雪路面上敲了敲车窗。 “有没有长眼睛?这么宽的距离也能怼上……” 车窗缓缓下降,女人的目光落到后座霍厌的脸上,声音顿时消失了,“是你。” * 傅谨修只是消沉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便准时出现在了餐桌上。 霍厌夫妻离开,家里也冷清了不少。 霍霆琛看着面颊削瘦的儿子,眼底还是有些心疼的。 “谨修,其实不用这么着急,你多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你身子还没有恢复。” 傅谨修笑笑:“爸,我已经没事了,毕竟和萧伯父约好了时间,不能爽约,几天后还要回京市,我得抓紧时间处理好手上的事。” 霍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儿子,霍家有你,我也放心多了,飞机落地告诉我。” “好。” 丁香君拎着一个保温盒,“妈咪特地给你做的糕点,路上吃。” “谢谢妈咪。” 一旁的霍筱筱往霍明泽碗里夹了一只虾饺,“哥,今天的虾饺好好好吃,你尝尝。” 霍明泽看着碗里的饺子低低应了一句:“好。” 傅谨修早餐没什么胃口,敷衍吃了一点便和萧南岐一道飞去了欧洲。 他的人生没有作废,才刚刚开始。 萧浅樱一路上都在关注他,傅谨修合上笔记本,冷冷朝她看来,“有事?” 萧浅樱撑着头,“你前妻嫁给了霍厌,你真的没想过将她抢回来?那晚你是怎么忍住不碰她的?” 第一卷 第262章 傅谨修知道她怀了双胞胎!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没有搭理她,抬手看了看腕表。 飞机即将降落。 萧浅樱以后跟在萧南岐身边由他亲自教导,不过傅谨修没想到她会缠上他。 舱门打开,傅谨修快步离开,没有看她一眼,萧浅樱一瘸一拐追了上去。 “喂,你绅士一点,等等我不行啊?” 她才休息了两夜一天,膝盖的伤没有这么容易好。 傅谨修冷如寒冰,她反倒对他越好奇了。 “你前妻都嫁人了,难不成你还要为她守身如玉?” 傅谨修冷漠扫了她一眼,“闭嘴。” 萧南岐一路上大多时间都在打电话,他走出商务机掐断了电话,“抱歉谨修,有点忙。” 傅谨修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无妨,我可以理解。” 萧浅樱直接看傻了,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但莫名的,她有些移不开眼睛。 傅谨修和霍厌是两种气场,一个如谪仙,高高在上。 一个人狠戾冰冷,如山野的狼王,凶残却又强势。 狼是一种对伴侣十分忠诚的生物,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哪怕配偶死去,也不会再找其它。 就像他对孟晚溪的心。 萧浅樱从前眼里只有霍厌,如今跳了出来,她突然对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例如,傅谨修就挺好的。 这几天萧南岐忙着替傅谨修引荐各方大佬,傅谨修忙得团团转,身边还有一只像苍蝇一样的女人,让他烦不胜烦。 谈完事,为了躲她,傅谨修干脆从后门逃开。 他要赶回京市丁家吃团圆饭,团不团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能见到孟晚溪了。 几天不见,他很想她。 这是成为霍二少爷对他来说最大的好处。 就算不能拥抱她,他也能时常看到她。 秦长风觉得傅谨修病了。 因为他刻意空出一个下午,就是为了去给孩子定制一个长命锁。 明明孟晚溪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她生孩子还有几个月,他竟然会这么早就准备礼物。 他偏执得连孟晚溪肚子里那个不是他的孩子一起爱。 他甚至还自欺欺人告诉秦长风,霍厌和他同宗同源,那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也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爱那个孩子是理所应当。 仿佛是要将失去那个孩子的痛苦全都弥补在这个孩子身上。 他定制了长命锁,又选购了一套珠宝。 明明孟晚溪不会再接受了,他还是保留着只要出差就会给她带礼物的习惯。 傅谨修手指抚过玉石,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要是我们的女儿还在该多好,就能名正言顺送给她了。” 每当看到傅谨修这样秦长风就觉得心酸,他看上去就像是疯了的可云。 “老板,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一会儿见到妈咪,就让她转送给溪溪。” “这样也好,不会给太太困扰。” 两人刚刚走出首饰店,一人不小心撞了上来,她用英语连声道歉。 傅谨修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朝着来人看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眼底掠过一抹惊讶。 这人就是孟晚溪的主治医生周主任。 两人在国内见过,周主任被孟晚溪买通,隐瞒了孟晚溪怀孕的真相。 后来霍厌就安排她出国避风头了。 没想到她都躲到这来了,还能遇上傅谨修,当即心里发紧,“傅,傅总,真巧。” 两人前段时间离婚在国内上了新闻头版头条,周主任自然也看到了。 她也不知道因为孩子,两人会离婚。 那时候她才明白当初孟晚溪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为什么想要打掉,可能就是因为许清苒吧。 她瞒着傅谨修,自己也成了帮凶。 如果自己将事实如实相告,两人是不是也不会走到离婚的结局。 所以此刻周主任看到傅谨修心里没有底气,怕他知道孩子的事秋后算账。 他们这样的大人物,不管自己逃到了哪里,只要动动手指,自己和家人都完了。 傅谨修刚要开口,却发现周主任吓得发抖,“周主任,你抖什么。” “傅总,新闻我看了,你和孟老师弄成这个地步,让人惋惜。” 傅谨修苦涩一笑:“是我的错,伤害了她,你也不要紧张,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听到他说这话,周主任才松了一口气,“抱歉,当初孟老师让我保守秘密,我骗了你,虽然你们分开了,有孩子在,终究是切不开的羁绊。” 看到傅谨修这个样子,周主任也有些不忍,便出言宽慰了几句。 提到孩子就是傅谨修心上的一道伤,他声音轻喃:“孩子已经……没了。” 周主任一脸惋惜,“孟老师最终还是选择拿掉了孩子吗?真是可惜了,她很辛苦才要上的,还是一对双胞胎,说打就打了,哎……” 她的话音落下,傅谨修手里的手提袋掉到了地上。 在周主任看向他脸上的表情时,他已经蹲下身去捡手提袋。 秦长风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手提袋时在狂颤,手背青筋毕露。 别说是傅谨修了,就连他此刻的心脏也控制不住地狂跳。 傅谨修垂下的脸一片震惊。 孟晚溪怀的是双胞胎! 她和霍厌骗了他! 短短几秒时间,傅谨修已经整理好脸上的表情。 他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复杂情绪,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悲痛的表情。 周主任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傅总,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周主任,你现在有空吗?楼上有咖啡厅,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几年因为工作我对溪溪疏于照顾,连她什么时候怀孕了都不知道,才造成今天这个结果,所以能不能请你给我分享一下她怀孕的那些事。” 周主任虽然不想和傅谨修过多接触,但那件事她一直后悔,加上傅谨修也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她只得同意。 “也好。” “周主任,这边请。” 傅谨修主动开口:“溪溪她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第一卷 第263章 难道孟晚溪只流了一个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咖啡厅,周主任将孟晚溪这一路走来的过程讲了一遍。 傅谨修一直都知道她不容易,哪曾想孟晚溪会苦成那样。 除了身体上,更多是来自心里的压力。 周主任喝了一口咖啡道:“抱歉傅总,因为都是女人的缘故,所以我才对她感同身受,今天多说了几句。” “没事,我可以理解的。” 傅谨修听完过程沉默,声音也是哑哑的。 “是我对不起溪溪。” “傅总,事已至此,你还是节哀吧,你们都还年轻,将来会有孩子的。” 傅谨修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眸光淡淡看向她问道,“周主任,溪溪的身体在流产之后还能怀孕吗?” “要看她上次流产有没有做清宫手术,如果没有做那还好,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给孟老师做这方面的调理,她的身体虽然不比正常女性,只要好好呵护着,还是可以受孕的,当然孩子这个问题,说白了就是个缘分问题,强求也求不来。” “也对。” 傅谨修起身,“今天多谢你陪我聊了这么久,让我知道了溪溪的过去,不过我们已经离婚,我不想再给她增添困扰,我在这里见过你的事情还请你能保密。” “我明白了傅总。” “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单我买了,周主任请自便。” “傅总你慢走。” 目送着傅谨修离开,周主任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对两人的事愧疚不已,今天和当事人说清楚,她的负罪感减轻了很多。 刚要离开,她突然想到孟晚溪当初给她打的那一通电话。 虽然两人现在没有了关系,毕竟认识一场,她还是决定将今天的事告诉孟晚溪。 她拨通了孟晚溪的电话,寒暄了几句,便说出了傅谨修今天的来意。 没想到她说出这番话以后,孟晚溪的声音在发抖。 周主任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孟老师,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抱歉,当时他告诉我孩子已经流产,我以为他知道了整件事……” 周主任也慌了,难道孟晚溪没有流产?傅谨修在诈她的话? “主任,我确实流产了,但他不知道我怀的是双胞胎。” “孟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现在是这样的情况。” 事已至此,周主任已经说出所有真相,孟晚溪去怪她也没有任何意义,安抚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孟晚溪正在画眉,手里眉笔掉到桌子上断成了两截。 一会儿就要在丁家见面了。 不行,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她不能让傅谨修知道真相。 不然霍家会翻天覆地! 孟晚溪起身朝着书房跑去,今天一天霍厌知道她害怕去丁家的事,特地在家陪着她。 孟晚溪没有打招呼直接推门而入,霍厌正戴着耳机,口中说着意大利语。 见她小脸一片惨白,霍厌知道出事了。 孟晚溪很重视他的工作,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冲进来。 他匆忙结束了视频会议,关掉设备,抬腿朝着孟晚溪走来。 握住孟晚溪的手,发现她的掌心一片冰凉。 “晚晚,出什么事了?脸上这么多汗?” “阿厌,出大事了!” 孟晚溪将周主任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我太了解傅谨修的性格了,他之所以愿意放手,是因为你曾经将孩子尸体给他,让他的精神大受刺激,他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不想再因为任何事情让我和孩子受伤,所以他不再争也不再抢了,如果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霍厌抬手抚着她的脸,“晚晚,你别紧张,也不要慌乱,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孟晚溪一愣,“什么?” “早在你当初流产那天,我就让人做了假的资料记录,为的就是夜长梦多!” 孟晚溪直接傻眼了,她知道霍厌心思细腻,没想到他会细腻成这个样子。 “真的?他要是去查也查不到?” “对,就像当初我们的订婚宴一样,我做了万全准备,他能查到的只有我想让他看到的假消息。” 孟晚溪摸着肚子,“那我的产检记录呢?” “你真实的数据当场医生已经告诉我们了,存档的是假资料。” 霍厌将她脸上的冷汗给擦干,“现在有好受一点了吗?” 孟晚溪直接扑到他怀中,将他抱了个满怀,“哇!” 孟晚溪喜极而泣,开心得像个孩子,“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好老公呢?” 霍厌这个人的心思真的是太细了,如果成为敌人,不知道会有多可怕。 那天晚上情况那么紧急,所有人都崩溃了,而他还能有条不紊处理这么多事。 上一次也是他细致猜测到傅谨修发现怀孕的事,抢先一步布置好一切。 “别怕,晚晚,我说过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今天就算周主任不打这一通电话也没关系,他只要一查我马上就能收到消息。” 孟晚溪点头,“嗯,我知道了。” 霍厌牵着孟晚溪回房,“二哥真是讨厌,又将我们晚晚漂亮的小脸给弄花了,只有我这个做弟弟的重新给他收尾了。” 霍厌不想和傅谨修为敌,孟晚溪心知肚明。 她故意打趣道:“谁让你是他弟弟的,他欠下的债你来还。” 霍厌揽着孟晚溪的腰吻了下来,“好,我现在就替哥哥还账。” 他故意亲着她脖颈间的软肉,将她逗得笑眯眯的。 这个男人啊,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在线。 孟晚溪开始一点点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不是单纯的感恩之心,而是因为他这个人怦然心动。 “小少爷,有你真好。” * 傅谨修离开咖啡店,他的手脚激动地发抖。 孟晚溪为什么要隐瞒她怀着双胞胎的事情? 霍厌特地将孩子的尸体送来,这一切都在欲盖弥彰。 难道那一晚孟晚溪只流掉了一个孩子? 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傅谨修才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高兴得发狂。 傅谨修咽了一口唾沫道:“长,长风,快,通知机组,现在就回国!” 第一卷 第264章 孟晚溪怀的孩子是他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去机场的路上傅谨修激动不已,他紧握着双手,手指陷入皮肉之中来遏制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他知道自己伤透了孟晚溪,她不再信任自己。 但他却无法面对孟晚溪在极短的时间就和霍厌有了孩子这件事。 如果说那一晚流掉的是一个孩子,还保全了一个呢? 那孟晚溪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自己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傅谨修开心得就要发狂。 他的情绪大喜大悲来得太快,秦长风赶紧将药递给他,“老板,你先吃药冷静一下。” 傅谨修接药的手颤抖着,好几次旋转连药瓶盖子都打不开。 “老板,我来吧。”秦长风有些无奈,替他打开了盖子。 傅谨修咽下药,闭上双眼,满脑子都是孟晚溪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如果,如果她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那该多好? 过了一会儿,他激动的心情渐渐平息,再睁开眼时,傅谨修已经变回从前的样子,他淡淡开口:“长风,让人去查!” “太太当初流产是在三少爷的私人医院,我们这边刚介入,他那边就知道了。” 秦长风皱着眉头,“而且以三少爷做事的手段,必然是滴水不漏的,就算是去查,说不定就和上次订婚宴的事情一样,放出的是假消息,老板,我们在三少爷手上吃了不少亏了。” 从霍厌正式和傅谨修宣战以后,傅谨修就没有赢过一次。 固然傅谨修犯错是最大的致命点,但霍厌的手段不容小觑。 他就像是一个棋手,坐在棋盘后面操控着变局,步步为营,让傅谨修节节败退,最后将孟晚溪收入囊中。 这样的人成为对手就知道有多可怕了! 傅谨修目光沉稳淡定,“我知道。” “那老板的意思是……” “说不定刚刚我们离开,周主任就会将我找过她的事情告诉溪溪,她是溪溪的主治医生,正如她自己说过的话,只有女人才能共情女人,如今溪溪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霍厌只怕正等着我去查,好给我一份假的报告。” 秦长风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老板是想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是,如果我不去查霍厌肯定还有后手准备,但我去查了反而容易打消他的顾虑,方便我行事。” “我这就去查。” 傅谨修上了飞机,他这几天长时间工作,刚刚吃的药有安定的成分,他回到卧室休息。 这里还残留着过去欢好时留下的画面。 那时候他们是多么恩爱,可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在那时他死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抱着孟晚溪盖过的被子,傅谨修像是失去伴侣的孤狼,在黄沙漫漫的古道上呼唤着他的伴侣归来。 他睡了一觉起来,飞机也快要落地了。 秦长风将查到的资料发送给了他,从流产报告到孟晚溪最近做的产检,看不出任何问题。 孟晚溪流产的时候孩子还很小很小,有可能另外一具小小身体已经化为了血水流到泳池或者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第一次产检的时间是孟晚溪怀孕一个多月,正好是她去霍家之前。 三天前她又做了一次产检,B超结果显示她怀孕两个多月,胎儿很健康。 如果这一份是他做的假,那么第一次产检他就开始作假了,霍厌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太深了。 “老板,果然天衣无缝,怎么看都是太太在流产之后再怀上的,我们又不可能将太太带到自己的医院重新检查。” 傅谨修却摇摇头,“我不会再那样对她了。” 当初将她骗到自己的医院,想要强行给她检查身体后做试管。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让她彻底对自己失望,还牵扯出一系列的麻烦。 他说过不会伤害她的。 更何况如今已经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就算孟晚溪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他还能如何? 无非就是两个选择。 第一种,他公布真相。 傅谨修心知肚明,孟晚溪已经和霍厌都领证了,就算孩子是他的,她也不会回头了。 自己要是强硬手段将她拉过来,也只会再伤她一次。 已经因为自己的偏执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还要连这个孩子都失去吗? 强势将她锁住,锁得住她的人,也锁不住她的心,反而将霍家上下搞得一团糟糕。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想到让丁香君为难的样子,傅谨修就有些难受。 那是孩子天然对母亲的心疼。 还有爷爷,父亲,他们都力所能及爱着自己,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自己。 自己要是来这一出,不是在他们的心上捅刀子? 傅谨修从小就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哪怕詹芝兰对他不好,妹妹任性,他也尽可能去做好一个儿子,兄长的身份。 最后再联想到霍厌,他对霍厌的感情很复杂。 可以说霍厌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压在了傅谨修的身上。 当年初见,霍厌那周身的上位者气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他只要抬抬手,一句话就能给孟晚溪最好的资源和人脉。 而自己那时除了给孟晚溪做一顿饭,揉揉腿,别的也就没了。 傅谨修才会不顾一切往上爬,后来知道两人要拍戏,拍摄场地那么远,傅谨修经常跋山涉水去探班。 甚至好几次霍厌看到两人的亲热场面,不是巧合,是傅谨修蓄意而为。 在霍厌面前,他是那样自卑且不堪,用这样的手段想要逼霍厌退出。 那部戏爆了之后,孟晚溪的邀约不断,甚至很多资方都希望孟晚溪和霍厌二搭。 傅谨修慌了,他很怕两人这么下去真的会擦枪走火,假戏真做。 他以备孕为由,让她退出娱乐圈,彻底和那个人划分界限。 从头到尾孟晚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实际上两个男人之间暗流涌动,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竞赛。 第一次交锋,以霍厌的退出,傅谨修大获全胜告终。 而后从孟晚溪去港市之后,每一轮傅谨修都是一个输字。 但傅谨修也想明白了,霍厌给了他无数次机会,是他自己没有珍惜。 如果那段时间没有他带着孟晚溪走出来,孟晚溪也绝非今天的样子。 或许两人天然的血缘关系影响,傅谨修到了今天,他并不恨霍厌。 霍厌从未用阴险的手段去争抢孟晚溪,拿得起也放得下,他是真正的男人。 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去破坏两人的感情,强行带走孟晚溪。 不仅伤了兄弟情,也伤了孟晚溪,和整个霍家。 这种方式,显然是不行的。 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一卷 第265章 他决定了放手,护她和孩子周全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两人已经结为夫妻。 至少孩子还活着,至少孟晚溪还在霍家,他隔三岔五就能再见到孟晚溪。 相比孟晚溪一走,老死不相往来,生死不复相见的结果来说,已经很好了。 孩子能叫他一声二伯,他能看着这个孩子长大。 他和孟晚溪还有一层霍家的牵绊。 这根蛛丝一样的丝太细,细到任何一点风吹雨打都会断裂开来。 有了从前的经验,他不敢再任意妄为。 秦长风问道:“老板,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傅谨修声音淡淡:“其实要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并不需要去医院这么难,只要看她的肚子就知道了,通常孕妇在三个月以后小腹会微微隆起,两个月就看不出来。” “如果溪溪怀的真是我的孩子,那她的肚子就是最大的漏洞。” 秦助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没接触过孕妇,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常识,你说太太这么急着离开霍家,会不会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显怀瞒不住了?” 傅谨修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有这个可能,溪溪的腰溪,三个月显怀不那么明显,到了四个月她就藏不住了,港市温度不比京市这么冷,穿着单薄的衣服一目了然。” “说起来也是,以前太太就喜欢穿旗袍,在霍家这么多天,她每一次出来要么穿着宽松的衣服,要么就是腰间有褶皱一类可以遮挡小腹的,十有八九太太还怀着你的孩子,这样的话,老板你会把太太要回来吗?” 道理秦长风都懂,可人都是有私心的。 傅谨修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也不想天天看着傅谨修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 傅谨修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要不回来了,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更何况如今的局面,要留住她的人也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和霍家决裂,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亲情再次打碎。 到头来,还让孟晚溪恨他入骨,所以又有什么必要呢? “不管她肚子里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早就发过誓,不会再伤她分毫。” “那老板的意思……” “将爱隐藏心里,装作不知道,守护她和孩子。” 傅谨修拿出那套首饰,“如果宝宝是女孩的话,以后就能戴上了。” 提到孩子,傅谨修满脸都是温柔。 原来他极端的爱,也能化作一双保护孟晚溪的羽翼。 秦长风也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也未尝不好。 爱能让傅谨修恢复理智,不再那么危险偏执。 “嗯,要真是这样的话也是一桩好事,不管是小少爷还是小姐,那都是你和太太的结晶。” 傅谨修摸着首饰,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希望我的愿望不会落空。” “今晚要在丁家吃饭,我会关注太太肚子的。” “不用那么刻意,以免让她发现了,她在孕期情绪不稳定,本就怕我,要是以为我会对她和孩子出手,影响情绪也会阻碍孩子的发育,顺其自然就好,今天看不到,总有一天能发现的。” 只要不是孕晚期,那时候肚子太大不好分辨。 在孕中期,一个月相差还是很明显的。 他不会急于一时。 更何况他原本就做好了打算,哪怕这个孩子是霍厌的,他在孟晚溪的肚子里,自己就会守护他们。 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确定孩子是自己之后,他会偏爱孩子一些。 飞机落在京市机场,今天没有下雪,外面的温度仍旧是零下几度,一开舱门,强烈的冷空气灌了进来。 这一路傅谨修的心跳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当他走出机场那一刻,一道身影越来越近。 “我亲爱的二哥,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对上霍筱筱那张明媚的脸,他心里藏在角落里的不甘也渐渐释怀。 傅谨修扶住霍筱筱,“慢点,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 “还不是因为想二哥了,嘿嘿。” 傅谨修摸了摸她的头,“你们的飞机不是早半个小时吗?” “爹地妈咪说等等你,我们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才好呀。” 家人两个字在傅谨修心脏轻轻荡开来。 “嗯。” 原本秦长风安排了车,傅谨修还是上了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 车门打开的瞬间,丁香君笑眯眯的:“我的宝贝儿子,有没有想妈咪啊?” 她顺手拍了一把霍霆琛的大腿,“你坐后面去。” 霍霆琛也没有任何异议,霍筱筱上了副驾驶,将丁香君旁边的位置让给了傅谨修。 一上车丁香君又是抱又是摸脸,简直将傅谨修当成了小孩子。 “是不是这几天在外面太辛苦了,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呢?没有乖乖吃饭吗?” 傅谨修任由着她将自己的脸捏来捏去。 一个渴望母爱,一个渴望子乖。 毕竟霍厌从小就板着一张脸,不让她靠近半分。 好不容易捡回来二儿子,她还不好好弥补内心的缺失。 傅谨修对父母有种盲目的顺从,显得格外乖巧。 “有的。” “那就好,一会儿去外公家不要紧张,该叫人就叫人。” 霍筱筱提醒道:“妈咪,二哥都二十七岁了,你别拿他当孩子啊。” “只要父母健在,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丁香君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圆满了。” 傅谨修一愣,压下来眼底的那抹怅然,他缓缓勾唇:“嗯。” 一家人。 他和孟晚溪还是一家人。 只不过她不再是他的妻子而已,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割不断的羁绊。 他的选择:放手,护她和孩子周全。 第一卷 第266章 他的溪溪,还在怕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有些紧张,果然傅谨修很快就让人去调查她流产的事情。 哪怕她知道他查到的只会是霍厌给的假消息,心中仍旧久久不能平静。 不可否认傅谨修对她做了太多不可饶恕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孟晚溪很怕。 她和孩子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遇上霍厌找到幸福,她不想再跳一次海。 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知道活着有多好。 孟晚溪不但没有变得更加勇敢,别人说死就是嘴上说说,而她清楚经历了那件事,当时肺被水压差点压破的窒息感有多难受。 她变得比谁都要胆小,她怕死。 谁不想幸福美满过自己的日子? 对傅谨修的恐惧大于见丁家的人。 傅谨修在霍厌手上吃了几次亏,这一次他未必会相信。 霍厌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晚晚,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万一他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霍厌深邃的眼睛像是广阔的大海,带着一望无际的平静。 “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的孩子生下来也只能是我的,退一万步说,他想闹,他想打官司,不管他来明的还是暗的,我奉陪到底。” 孟晚溪对上他的目光,除了安抚,还有他与生俱来的强大。 “阿厌。” 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 “嗯。”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了警备区,孟晚溪的心情也随即变得压抑起来,就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哪知道车子刚一到停车场,还没等警卫员给她拉车门,一道靓丽的身影更快。 霍筱筱打开门,小脑袋已经凑了过来,“嫂子,三哥,晚上好呀。” 她的一句话就驱散了孟晚溪的紧张感,抬手摸了摸霍筱筱的头,“筱筱,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里面等我们,别冻坏了。” 霍筱筱开口道:“妈咪知道嫂子你第一次来丁家肯定会紧张,她已经先过去探望外公外婆了,特地让我过来接你。” 丁香君这个婆婆真的毫无挑剔的点! 其实这个世上最能共情女人的不是枕边人,而是女人。 偏偏很多女人不但不共情,反而更喜欢为难儿媳妇。 好似儿媳妇的存在不是加入这个家庭,而是要将她的儿子抢走。 她们对儿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不管什么事都想要插一手。 丁香君就不是这样的母亲,她大度且通透。 明白既然是儿子喜欢的人,她要做的不是苛待,而是尊重,小两口好了大家才能好,家和万事兴。 不然一个家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她这个当婆婆的还不是难受。 这么简单的道理,世人不懂,才会有那么多婆媳处不好的例子。 婆婆四处说儿媳妇的闲话,儿媳妇提到婆婆也翻白眼。 不是家人,仿佛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又何必呢? 丁香君只要一个小举动就化解了孟晚溪的不安,孟晚溪感恩,婆婆的好也会成为儿子的加分项。 她能这么快和霍厌领证,也有霍家每一个人的功劳。 孟晚溪笑着拉着霍筱筱的手,“妈咪真好。” “那当然了,妈咪可是敢爱敢恨的一个人,她喜欢你就会护着你,对了嫂子,外面有点冷,你拿着暖宝宝。” 霍筱筱没有告诉她,这是傅谨修提前准备的。 丁家也是老宅,十年前还特地修葺扩大了范围,在室外北风呼呼地刮,车子也没法直接开到家。 傅谨修下车就发现了这一点,特地让人备着,等孟晚溪来的时候给她。 孟晚溪以为是霍筱筱准备的,欣然接受。 一路上有霍筱筱这个开心果在,孟晚溪放松了不少。 “对了,大哥来了吗?” “港市还有很多事,大哥很忙的,虽然我也很想让他来,但他好像不怎么喜欢丁家。” “为什么呢?” 霍筱筱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据说是他小时候被人推到过冰窟窿里,但具体也没法考证,我还没出生呢,其实大哥挺可怜的,他的父亲是为了救爹地死的,母亲又殉情了,后来来霍家,本来可以躺平,但他太努力,每天当牛做马来报答霍家的养育之情,我都心疼他。” 孟晚溪也有些无奈,捧高踩低是人性,她也曾经受过不公,没法给霍明泽讨回公道。 “对了,今天来了不少人呢,丁家很热闹,嫂子要是放不开我就一直陪着你。” “谢谢你,筱筱。” “嗨,一家人谢什么,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姜满姐姐。” 孟晚溪想到之前在朋友圈看到的八卦,眼睛顿时亮了。 “我昨天旁敲侧击打听了一点,听说封大哥好像后悔和姜小姐离婚,当年姜小姐丢下离婚申请和离婚协议就跑了,以为他会找关系直接办离婚证,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签字。” 霍筱筱立马将脑袋凑了过来,“卧槽,还有这回事,那这么说来两人还算是夫妻?” “法律上来说是这样,但法律也说了两人分居超过两年,只要姜小姐递交申请,也能申请离婚。” “啧啧,这就是渣男应有的下场,如今姜小姐和我表哥眉来眼去……” 霍筱筱话没说完,前面的两人朝她看来。 一位正是墨乾,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小表妹,我仿佛听到你在骂我。” 另外一个是傅谨修,他的目光朝着孟晚溪看来。 被他目光注视,孟晚溪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下意识想要遮住肚子。 又想到他或许已经在怀疑了,她不但不能挡,反而要大大方方露出来,脸上更不能有丝毫怕意。 饶是她已经很快就收敛了表情,和她在一起多年的傅谨修,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她所有的想法。 他的溪溪,还在怕他。 第一卷 第267章 孟晚溪的身世也太惨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昔日的爱人,从前的仇人到陌路。 再到今日两人都成了演员。 一个怕被对方发现自己怀了三个月,拼命装作问心无愧的样子。 一个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已经起疑而害怕,拼命掩饰他想要知道真相的样子。 论起伪装这块,霍厌说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二哥。”他一声不急不慢的二哥将两人的思绪剥离。 孟晚溪也不冷不热叫了一声:“二哥。” 傅谨修扫了一眼她的肚子,他不能装作完全相信资料,也不能表现出太疯狂的样子。 这个度很难拿捏。 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眼,对孟晚溪来说就像是X光,一眼就照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所以人要是有了亏心事,是真的害怕鬼来敲门的。 尤其还是阴冷潮湿前夫偏执鬼。 场中唯有霍筱筱什么也不知道,在那捅咕墨乾,“表哥,你和姜姐姐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不行的话我跟你说,撬人墙角这方面我三哥有经验,他专业的,你找他……” 她这一说出来发现傅谨修,孟晚溪,霍厌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看来。 “抱歉二哥,我把你给忘记了。” 要不是知道她就是这坦坦荡荡的性子,傅谨修又是个宠妹狂魔,她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一句话得罪三个人。 傅谨修也已经看淡了,“没事,你说的是事实。” 墨乾在一旁冒冷汗,只要当事人觉得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他了。 霍厌也一副淡然的模样,“追女孩子我唯一的经验就是学会尊重她。” 两位炙手可热的表哥平静谈论此事,他们敢说他也不敢听啊,后背一片发凉。 “咳,几位哥哥嫂嫂妹妹,就别在外面说话了,屋里暖和。” 墨乾脚步走得飞快,霍筱筱八卦上头,还想要追问他和姜满的事,“姜姐姐她……” 霍厌冷冷开口:“筱筱!” 一个眼神扫过去,霍筱筱不敢再放肆。 在霍家怎么闹都没关系,家人都会包容她。 但墨乾毕竟是隔了一层的,丁家两姐妹当年也是京市的传奇,一个嫁到了霍家,另外一个嫁到了墨家。 丁家还有一位大哥,原本文武双全,从政很有前途,他在前线时受伤成为废人。 虽然获得荣誉,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前妻照顾了他两年就提出离婚。 他离婚多年心灰意冷在国外养病,最近结识了一个志同道合温柔的女人,不计较他的腿,愿意和他共度余生。 墨乾岔开了话题,“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二表哥回来,还有大舅带着新舅妈回来,正好大家一起见见。” “好。”孟晚溪之前也听霍厌提过这个舅舅的事,也很敬佩这样的大英雄。 吴助急匆匆赶来,“老板。” 他的脸色很难看,很少会看到吴助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他本要叫住孟晚溪,但霍筱筱拽着孟晚溪上前去了,他无奈给霍厌使了个眼色。 霍厌找了个没人的长廊低声询问:“出什么事了,你脸上的表情也不收敛点。” “老板,这两天公司的事太多,我忘记去查太太母亲的事,今天早上才突然想到让人去查了一下。” “有结果了?” “还是你自己看吧。” 吴助将手机递给了他,霍厌只是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还记得那天我们撞的那辆库里南吗?当时她就坐在里面。” 那天追尾之后,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来踢他们的车子要求赔偿,降下车窗时,她说了一句“是你”。 霍厌和孟晚溪的身份特殊,两人被人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个女人,本想照价赔偿,但是对方嚼着口香糖来了一句,“是你的话就算了。” 当时吴助还以为是两人的身份让对方害怕,也就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看到资料的瞬间霍厌也沉默了。 “晚晚还不知道,对吧?” 吴助挠挠头,“我本来是想和你们说的,但是现在……应该已经晚了,太太去的方向,有可能就会撞上,老板,怎么办啊,太太的身世也太惨了。” 霍厌看着院子里的蜡梅,瞳孔掠过一抹幽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比起他们,你多注意一下二哥,我怕他偏执病发作,万一走极端,再一次将晚晚带走就麻烦了。” 不是霍厌信不过傅谨修,毕竟这人有前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他那么爱孟晚溪,万一上头又将孟晚溪带走去做B超?或者找个无人岛,哪怕一辈子不见家人,也要和孟晚溪长相厮守呢? 太过偏执的人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得提心吊胆。 霍厌才会时时刻刻让霍筱筱在一旁当眼线。 今天见面的傅谨修看上去没有异样,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警惕,怕他憋着一盘大棋。 “老板你放心,这是丁家,他也是头一回来,胆子再大也不可能选在今天动手。” “别轻敌。” “是,太太这边……” “该来的挡不住,这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不是神,阻止不了剧情发展。 少了霍厌在场,墨乾也自在了很多。 一方面他和傅谨修更熟悉,虽然没有孟晚溪接触,从傅谨修那就知道两人从前的感情有多好。 “表嫂在霍家还习惯吗?” “嗯,家人对我都很好。” “也对,刚刚我还看到大姨让多准备点糕点,说你爱吃。”墨乾和她拉拢着关系。 “原本早就该来拜见嫂子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你们订婚宴又太忙,以后可要多多走动。” “是我的荣幸。” “修哥,你也说句话啊。”墨乾都要冷场了,早知道就不出来接人了。 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比北风还要冷啊。 傅谨修一直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他开口,傅谨修才提了一句:“天冷路滑,溪……你怀着孕,小心点。” 他硬生生将溪溪两个字咽了下去。 孟晚溪有些惊讶他的变化,不可置信看向他。 墨乾提醒道:“到了。” 几人进了室内,孟晚溪也回过神。 有佣人过来接几人的外套。 孟晚溪脱下大衣,她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羊绒衫,傅谨修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孟晚溪硬着头皮没去看他的眼睛。 远远就听到女人的笑声,丁香君的声音最为突出:“我家儿媳妇又乖又温柔……” 那道女声很淡:“我很好奇,霍家怎么会娶一个艺人呢?” 听上去没有任何情绪,但莫名就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好似在讽刺挖苦一样。 毕竟都是大家族的人,这么开心的时候,大家也不会不顾别人的脸面,有可能就是她随便问的,也不用过分解读。 很快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对啊,我也很好奇,堂堂霍三爷,竟然会娶一个戏子。” 这话,就是直白的挑衅。 丁香君没说话,大概是愣住了,霍筱筱这个暴脾气已经冲了上去。 “你说谁是戏子?” 孟晚溪不想霍筱筱在这种场合因为自己而发生争执,她快速上前拉住霍筱筱,“筱筱,别冲动。” 霍筱筱冷冷开口:“你们谁啊?竟然在丁家放肆?” 孟晚溪也很好奇,是哪位亲戚说话这么难听。 当她抬头看去,目光落到场中坐着的那个中年阔太太的脸上时,她的呼吸凝固了。 握住霍筱筱的手一寸寸收紧。 怎么会是她! 第一卷 第268章 那个人啊,已经死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那些早被她淡忘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朝着孟晚溪涌来。 坟前的铃兰,果然是她放的。 很长一段时间孟晚溪忘记了那个名为母亲的人,记忆中只剩下一个酗酒的女人轮廓。 模糊的身影逐渐和面前这个高贵的贵妇人重叠。 本该消失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出现在孟晚溪的世界中,她始料未及。 失去母亲的痛苦,被人嘲讽的无助,到接受母亲不爱自己的现实。 一路走来,母亲两个字就是她心中的痛。 就连傅谨修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到这两个字。 傅谨修没有见过孟柏雪,但他第一时间就发现孟晚溪的表情不对。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这个女人是谁? 他能感觉到孟晚溪身上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涌动和交织,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安抚。 一双手揽过孟晚溪的肩膀,是霍厌。 霍厌的手温柔揽着她,他在告诉她,这一次她的身后不是空无一人,小时候的惨剧不会再发生。 他的存在就像是孟晚溪的情绪稳定剂,遏制住她所有激烈的情绪。 霍厌开口道:“这位就是大舅妈吧,听说你在国外将大舅照顾得无微不至,真是辛苦了。” 听到他这句话的孟晚溪身体明显变得紧绷。 她就是墨乾说的那个温柔舅妈。 温柔? 孟晚溪很难将这两个字和她联系在一起。 自己是被外婆带着长大的,她从没有展现出一丁点的母爱。 每天躺在不见光的卧室混吃等死。 不得不说孟柏雪是漂亮的,过去的她就身形削瘦,皮肤白皙,穿着短裤和T恤躺在沙发上时,黑色发丝盖住了大半张漂亮的脸,风情万种又妩媚勾人。 巷子里的男人都对她有兴趣,有一次趁着她喝醉想对她用强,还好外婆回来得及时,将那流氓打得头破血流。 小小的孟晚溪抱着个热水瓶,想要砸破男人的头。 可惜她太小最多只能砸到男人的腿,热水瓶砸坏了还得买新的,她舍不得。 就打开瓶盖,趁乱往男人的脚上泼开水。 孟柏雪从未护过她一次,她却拿命去保护那个名为母亲的人。 她不知道那男人具体要做什么,只隐约知道要欺负妈妈,她不会让人欺负孟柏雪。 而衣服都被扒了一半的女人,散乱着头发,在昏暗的房间里笑着。 她明明是在笑,可孟晚溪却觉得她是在哭,哭得嘶声力竭。 夕阳的光洒落进来,正好落在沙发边,沙发上的整个人陷于阴影中。 那时候孟晚溪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孟柏雪还活着,那一刻她却从孟柏雪身上感觉到了腐尸的味道。 像极了她在山里看到一只刚死不久的兽,鸟雀吞食血肉,只剩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天空。 孟晚溪有些害怕,她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可是现在面前的女人不仅穿着一身得体的高定,黑色富有光泽的头发盘在脑后。 她的脖子,耳朵上戴着成套的翡翠,优雅又贵气,就连口音也半点听不出京市的。 如果不是她看向自己的眼底带着厌恶,孟晚溪就要觉得她只是一个长得和孟柏雪很像的女人罢了。 霍厌已经知道了女人的来历,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孟晚溪的生母,在这个场合下,显然是不方便相认的。 更何况得知她的所作所为之后,霍厌打心眼觉得她恶心,根本就不配那一句母亲。 他提醒道:“舅妈,初次见面,这是我太太孟晚溪,晚晚,叫舅妈。” 孟晚溪压下心中所有复杂的情绪,千言万语到嘴边变成了两个字,“舅妈。” 孟柏雪也收起了眼底的厌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我看过孟小姐的戏。” 果然,她一直都知道孟晚溪的消息。 如果她想要和孟晚溪相认,前几年有无数次机会。 当年她的离开绝不只是为了钱,要是为了钱,孟晚溪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她的吸金能力是很强的。 换成一些狼心狗肺的亲戚早就跟狗一样嗅着味就来了,但她没有。 她明知道孟晚溪的存在,从未和她有过联系。 和金钱无关,她根本就不想认这个女儿。 孟晚溪想到霍厌曾经说过的话,或许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孟晚溪也收敛了所有复杂的情绪,“说起来舅妈看着和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很像。” 女人笑了笑,“我一直都在国外,孟小姐应该已经认错人了。” 一句话,彻底划分两人的关系。 孟晚溪自嘲一笑:“也对,应该是认错人了,那个人早就死了。” 对方听到她的话,嘴角笑容冷了冷。 丁香君和霍筱筱面面相觑,她怎么感觉孟晚溪和这个人认识呢? 孟晚溪的目光落在上次的年轻女郎身上,她和孟柏雪有几分相似。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答案了。 但她还是开口问道:“舅妈,这位是……” 女人勾唇:“她是我和前夫的女儿,陆宝珍。” 宝珍,如珍似宝。 孟晚溪想到了自己的名字,听说孟柏雪本来要给她取名叫孟贱丫的,卑贱的丫头。 是外婆火急火燎赶在上户口之前,急急忙忙改口叫晚溪。 也许外婆当时想的是“惋惜”,为她生在这样的家庭而惋惜。 孟晚溪不知道她对自己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么大的恶意。 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要么她恨透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将对那个男人的恨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听到陆宝珍的名字,孟晚溪笑了。 原来她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自己罢了。 一旁没说话的傅谨修默默关注着孟晚溪的反应,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孟晚溪现在该有多难过啊。 只可惜他没有资格去安慰她了。 霍筱筱可不是个那么好欺负的主,“什么宝珍不宝珍的,你刚骂了我嫂子,给她道歉!” 霍厌来得晚,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他握住孟晚溪肩膀的手一点点收紧,转过头看向霍筱筱。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是么?这位小姐骂你嫂子什么了?” 第一卷 第269章 上去开团,霍家护短!(虐渣必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她骂嫂子是戏子。” 陆宝珍双手环胸,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是从上到下扫了孟晚溪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屑。 “也就是现在叫一声明星,放在早些年,不就是登不得台面的戏子么?我哪里说错了?” 霍筱筱没想到她一个外人竟然在丁家这么放肆和嚣张,当即便要撸起袖子上前开干。 “那以前的人还裹小脚呢,你怎么不裹?哦,你说话这么难听,该不会用裹脚布裹了小脑的吧?在丁家嚣张,你是不是欺负我嫂子婆家无人?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都是嫂子的后盾。” 霍筱筱说着站到了孟晚溪前面,用手指了指周围的一圈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墨乾身上。 她抓着明显想要装死,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男人上前,“表哥,上去开团,先给她两耳光再踹她两脚,让她知道这是在哪?” 墨乾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啊?我?不是,你两个亲哥在场,你让我这个表哥去开团?” 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她有这么信任自己吗? 谁知道霍筱筱一脸认真道:“外公要罚就罚你,死表哥不死亲哥,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墨乾:“我是你表哥,不是日本人。” 眼看两人扯远,丁香君看向孟柏雪,“大嫂,不管是丁家,还是霍家都是一个很有爱的家庭,我们很欢迎你们能加入丁家,一家人我就不说两家话了,可能是宝珍年纪还小,说话没轻没重的,这话说得不太好听。” 虽然丁香君说得比较委婉,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但她显然没打算一笔勾销。 孟柏雪也收敛了些,对陆宝珍开口道:“宝珍,给孟小姐道歉。” “一个称呼而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她还骂我裹小脑呢。” 陆宝珍上前一步看向孟晚溪,带着几分戏谑道:“孟影后,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不会那么小气生我的气吧,你们当明星可不能玻璃心,得脸皮厚,哦不对,是心宽才对,不然那些黑粉那么骂你,你不早就气死……啊!” 女人还没有得意太久,突然傅谨修朝她泼了一杯滚烫的热茶。 虽然她脚上穿着一双毛拖鞋,但裸露在外的脚背还是被溅到了,痛得她尖叫不已。 她烫得踢飞拖鞋,下意识抬脚抱住自己的小腿。 金鸡独立的她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霍厌揽着孟晚溪的肩膀后退了两步,让她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啊!你……” 傅谨修握着茶杯,那张英俊的脸上一片认真,“不好意思,手滑,陆小姐,都是一家人了,你那么宽宏大量,一定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傅谨修从来不知道何为绅士。 要么别惹他,惹了他别管男女,都是一个死字。 他原封不动将陆宝珍说过的话还了回去。 气的陆宝珍张口就骂:“你是不是有病?” 傅谨修轻描淡写道:“我确实患有很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怎么,陆小姐有药吗?不过我劝你最好想好了再说,毕竟我这病挺严重的,不然一会儿泼出去的不是茶水而是硫酸了。” 说这话的时候,傅谨修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陆宝珍的脸,浑身气场阴冷得可怕,他压低了声音道:“到时候毁了陆小姐这张丑陋的脸,你可不要哭。” 陆宝珍显然没想到在霍家这种名门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湿冷变态! 名门不是都要脸吗? 这跟名门正派在比试拳脚功夫的时候,突然当着所有人使用暗器给你两刀有什么两样? 她哪知道傅谨修自小摸爬滚打,他谈规矩的时候,被人骗得差点破产。 以前或许他在人前还要装一装,自从经历了孟晚溪离婚这一系列的打击之后。 生病是真的,不想再伪装,想做自己也是真的。 他最后悔的就是从前那么多次孟晚溪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命运就是这么可笑,如今孟晚溪不再是他的妻子时,他却不顾一切去维护她。 脸面,身份,权势,财富和她比起来,都一文不值。 只可惜这个答案,他明白得太晚。 不过也不算太晚,至少,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保护她了。 霍筱筱本来想怂恿墨乾当这个出头鸟,没想到傅谨修甚至都没有前摇技能,直接开大! 打得敌人屁滚尿流,也让她们措手不及。 只得张着大嘴感叹:“牛——” 后面她自己捂嘴,手动消音。 墨乾也惊呆了,“修哥,你是我的神。” 孟柏雪也从震惊中醒过来,她蹲下身看了看陆宝珍的腿,这才抬起头看向丁香君。 “妹妹,你这儿子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我女儿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我代替她给你们道歉,可是这滚烫的茶水要是泼到她的脸上,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丁香君沉着一张脸,场中氛围一片凝滞。 她冷冷开口:“谨修,你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傅谨修本能在母亲面前还是乖孩子,被妈妈这么一说,他身上的气焰瞬间就消失了,刚要认错,就听到丁香君道:“你就该连着大嫂的嘴一起泼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陆小姐言行有问题,问题出在你这。” 墨乾:“卧——” 孟晚溪早知道霍家护短,但今天才真切知道护到了什么程度! 傅谨修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有后果。 大不了就是被丁家人所排斥,大不了就是被罚。 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绝对不会让孟晚溪再受分毫的委屈。 从小就被养母抛弃的他,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处理烂摊子。 没想到这次丁香君站在了他的面前,替他们挡去了所有的风雨。 傅谨修很感动,孟晚溪也同样如此。 唯有霍厌了然于心,早就料到了丁香君会这么做。 霍家的凝结力,他比谁都清楚。 也就是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第一卷 第270章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说话的人正是丁香君的大哥丁朝阳,饶是坐在轮椅上也一身杀气。 霍霆琛推着轮椅,刚刚就听到了声音,他耷拉着一张脸,丝毫没有在丁香君面前的舔狗样子。 第一时间朝着自己的太太看来。 原本在地上扶着陆宝珍的孟柏雪就要楚楚可怜告状,一人比她更快。 丁香君哭哭啼啼就来了,“老公,我们一家被人欺负了。”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这一点她早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 只是那时候的她不屑一顾,男人而已,天下有的是。 她退还霍家的手镯,潇洒退婚离开。 虽然这些年她和霍霆琛吵吵闹闹,她心里门清,霍霆琛对她的好。 也正是因为无聊,增加点情趣而已,不然容易老年痴呆。 霍霆琛一看自己老婆哭哭唧唧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装了。 丁香君有多彪悍,没有人比他清楚。 那是在野外可以荒野求生,野猪来了都要给她磕两个头再走的狠人。 还记得当初一只宠物兔咬了她的手指一口,她一边笑着道:“兔兔这么可爱,没关系的。” 下一秒兔子就被拎着耳朵进了厨房,麻辣兔头,爆炒兔丁。 就连某景区的无恶不作嚣张的猴子不过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卡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更别说人了,她的身手比男人彪悍,枪法比男人更准,惹了她,她能将你头盖骨掀开。 也就是后来当了妈妈她收敛了一些脾性。 加上孩子惨遭撕票,她的性情大变,直到筱筱出生,慢慢治愈她,这些年才好了许多。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自古以来就是真理。 就算她哭,除了孩子的事情之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的头盖骨特别硬,她掀不开。 多年的夫妻,彼此心领神会,她这么一哭,他立即就上戏了。 “君儿,谁欺负你了?” 就连原本要开口的丁朝阳也朝着她看来,“妹妹,在丁家谁敢欺负你?” “爸,是……”陆宝珍叫的那叫一个顺口,刚要告状,霍筱筱又过来了。 “爹地,嫂子什么都没做,一进来就被这对母女骂戏子,嫂子做错了什么?分明是三金影后,却被人如此对待,她还怀着身孕呢!对了,这女人竟然还诅咒嫂子,说她被气死就好了。” 陆宝珍都惊呆了,墨乾也惊呆了。 他默默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女人太可怕了。 霍霆琛当即猛地朝着陆宝珍看去,“你说什么?” 就算他的妻女在演戏,但她们不会平白无故去侮辱孟晚溪,这话肯定是从陆宝珍口中说出来的。 霍厌也沉着一张脸,“陆小姐,霍某也曾踏足过娱乐圈演过戏,所以我也是你口中的戏子了?” 如今的戏曲已经成了非遗,深受大家尊重,但“戏子”这个词大多都是贬义。 她就是以嘲讽的口吻说出来的,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孟柏雪也没有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孟晚溪一句话没有说,她的身前却挡满了护她周全的人。 丁朝阳看向孟柏雪,“雪儿,你一向温婉,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朝阳,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宝珍从小在国外长大,对国内的文化不太清楚,所以说错了一句话,惹怒了大家,是我们的错,她的腿被霍二少爷用开水烫伤,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她这句话看似在道歉,其实以退为进,引出自己女儿受伤的事。 “我还是先送她去医治,毕竟女孩子家身上有了伤疤不太好看。” 丁朝阳看向她的腿,“你的脚怎么样了?” “爸,我……”陆宝珍挤出了眼泪,“他不仅朝我泼开水,还骂我丑。” 傅谨修嘴角抽了抽,心里补充了一句,本来就丑,连孟晚溪剪下来的脚趾甲都比不上半分。 丁朝阳的目光朝着傅谨修看来,似乎想讨一个说法。 霍霆琛却淡淡来了一句,“是得赶紧去包扎,就这芝麻大小的烫伤,一会儿该愈合了。” 孟柏雪也是无语了,这一家子究竟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名门都这样没有教养吗? 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看到霍家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她知道输了。 丁朝阳扫了霍霆琛一眼,“霆琛,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大哥,你搞清楚是谁过分,听说你另娶新妻,我们特地从港市飞来恭喜你,你们领证了吗?她就以为是丁家的女主人,在这摆谱了,不是欺负我妻女,就是欺负我儿媳妇。既然丁家这么欺负人,以后我们不来也罢。” 说着霍霆琛火气一上来,直接抓着丁香君和傅谨修的手,“走,我们不受这气,爹地带你回家。” 这人简直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不过孟晚溪却觉得更温暖了,霍家的人真的都好好。 孟柏雪目光扫向她,她也没想到当年随意拿捏的小丫头如今有了家人撑腰,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将自己弄得下不来台。 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只要孟晚溪主动出来承认错误,打个圆场这件事就过了。 孟晚溪明白她的意思。 可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听命于她的傻丫头呢?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来当老好人,又将一心维护她的霍家人置于何地? 一个伪善的弃母,一个爱着自己的温暖家庭。 她是疯了还是杀了要将枪口对向霍家人? 孟晚溪开了口,“爹地。” 孟柏雪朝她看来,就听到孟晚溪一字一句道:“都是儿媳的错。” 孟柏雪松了口气,下一秒孟晚溪补充道:“是儿媳不配进丁家的门,你们不要因为我而吵架,大舅妈,陆小姐,你们不要生气,我给你们道歉,我这个戏子这就走。” 孟柏雪:??? 不是?她以前有这么茶吗?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这都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 孟晚溪双眼含泪,霍筱筱手指着孟柏雪:“外公,她们母女刚进丁家门就耍威风,要将我们一家和嫂子赶出去丁家,让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来丁家了!” 孟柏雪:???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第一卷 第271章 你是不是我亲生母亲?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霍家几人的火力全开之下,孟柏雪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 是她低估了孟晚溪在霍家的地位,更高估了自己在丁家的位置。 丁老爷子虽然年过八十,但身体健朗,一身阳刚之气,丝毫没有老人的颓废。 “外公……” 霍筱筱已经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您说过的,家和万事兴,可是她们母女一来就搞事,根本就没把你的话放在眼里。” 丁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言下之意是让她放心。 他的目光先是落到地上的那两人身上,“管家,找个医生过来给陆小姐看看。” “是。” 老爷子一双眼睛就像照妖镜,孟柏雪也没有那么傻再继续作妖。 瞬间眼神也变得清澈起来,也不敢嚣张了,“爸,我管教不方,宝珍说错了话,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那就最好。” 丁老爷子话少,为人更是直接,身上的强势气场让人心惊胆战。 他的目光落到孟晚溪身上,想必她和霍家兄弟的事老爷子也都一清二楚了。 老爷子的目光太过锐利,像是锋利的箭狠狠刺入孟晚溪的心脏。 孟晚溪想到了从前拍戏时遇上的一个老戏骨。 对方的眼神就是如此,像是雪原的狼王,脚下踩着无数尸骨,浑身沐浴着鲜血,就算没有刻意表露,身上也盖不住的肃杀之气。 陆宝珍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她眼底掠过一抹不屑。 心里想的是一个二手货,也配进丁家大门? 丁老爷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孟晚溪知道她不能退让半分! 她背脊笔直,目光不退反而迎了上去,不卑不亢叫了一声:“外公。” 这一刻,她不是被所有人挡在身后的孟晚溪。 她是要和霍厌共进退的霍太太,未来他们还要在一起经历很多风雨。 她不能每一次都躲在所有人的后面。 “孟晚溪。”老爷连名带姓叫出她的名字。 他从出场开始就一脸严肃,孟晚溪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她只能恭敬应了一声,“是。” 她只是硬着头皮回答,其实后背冷汗早就立了起来。 老爷子身上的气场很强大,她宛如是他带出来的兵。 “我看过你拍的戏,你上马的动作很漂亮,学过?” 老爷子突然来了这一句,孟晚溪有些错愣,但她很快就回了上来,“嗯,拍戏前特地找师傅练过。” “现在的年轻演员很少有像你这么敬业的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匹马,等你生了以后可以去马场练一练,是白峰家族刚刚诞下来的。” 丁老爷子和霍老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个傲娇,别扭。 一个爽朗,直接。 但他们的相似点都是一样的,关爱晚辈。 “谢谢外公。” “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你的武打底子我瞧着不错,会打靶吗?” 孟晚溪摇头,“之前接了一部枪战戏,本来是想要去学的,后来那个角色被人给抢了,就失之交臂。” “以后让君儿教教你,她的枪法最好。” “是。” 孟晚溪就是这么奇怪的体质,她身上有很多闪光点。 霍厌喜欢她顽强向上爬,也可以为了爱放弃一切的冲劲。 丁香君喜欢她的乖巧懂事,和霍厌很配。 霍霆琛是老婆喜欢的人他也喜欢。 霍筱筱就不说了,本来就是小迷妹。 现在到了丁老爷子这,军人世家他不喜欢娘们唧唧的小白花。 偏偏当初他因为霍厌拍戏去看了,甚至还怕小外孙受伤,偷偷去过片场。 那时候零下的天气,孟晚溪已经是影后了,却一个人在竹林练习舞剑。 她一袭玄衣,身上穿着没有脱下的铠甲,扎着长发英姿飒爽的模样,一眼就入了老爷子的心。 当时他还在想着,这姑娘要是和霍厌在一起多好。 回来让人一查,她有男朋友。 虽然有些惋惜,也不可能去挖人墙角。 没想到世事无常,她还是嫁给了霍厌。 一旁的陆宝珍没想到老爷子居然没给孟晚溪难堪,对孟晚溪的态度和对自己天壤之别。 她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老爷子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傅谨修的身上,其实傅谨修找人约过丁老爷子几次。 他想要真正在京市扎稳脚跟,自然需要丁家的支持。 所以他特地找了丁老先生的学生,如今也是京市的市长来当这个说客。 丁老爷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没想到,他竟然成了霍家二少爷。 丁老爷子朝他招手,“孩子,到外公这来。” 傅谨修生的一表人才,缓缓走到丁老爷子面前。 “好,很好,虽然在外流落这么多年,还好没有长歪,不怪鱼生在我面前提了好几次,改天我做东,咱们一起喝几杯。”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傅谨修从前费尽心思想要攀上的人,如今也轻而易举得到了。 他乖巧点头,“是,外公。” 老爷子牵着他的手,“你这些年在外面吃了苦,过去外公不知道你身份,你不要生外公的气。” “不会的。” “以后别回港市了,有外公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丁朝阳身体残废,老爷子自然是想要再找一个人来继承的。 傅谨修有丁家的血脉,而且多年来在京市发展,和很多政界人士交往过密,有自己相助就是如虎添翼。 傅谨修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老爷子想培养他来接手丁家。 一旁的孟柏雪神情微变。 霍霆琛忙道:“爸,谨修身体不大好,最近这两年打算在港市养身体,那边气候好。” “好个屁,我说留在京市就在京市。” 两人吵吵闹闹,压根没有人注意孟柏雪母女,她们反而成了小丑。 管家提醒用餐,老爷子抓着傅谨修的手就过去了。 当年丁香君将霍厌留在京市,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大哥双腿被废掉,前妻离婚,他心灰意冷没有再娶,丁家的家业也只得由她和妹妹来继承。 如今除了霍厌又多了墨乾,和傅谨修,老爷子欣喜不已。 一路上和傅谨修畅聊,压根就没在意刚刚的事。 大家相继离开,丁香君淡淡说了一句:“大嫂,丁家不是你生事的地方,我儿媳妇也更不是你能欺负的人,希望你好自为之,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一席话让孟柏雪脸色发白,她没想到丁家竟然是这样的。 她的丑态被孟晚溪收入眼中,霍厌揽着孟晚溪离开。 霍筱筱翻了个白眼,“欺负小孩,羞。” 孟晚溪走了几步,感觉到那抹一直注视她的目光,是那样阴狠。 在用餐之后,她刻意找了机会和孟柏雪单独相处。 孟柏雪负手而立,“我就知道你会来。” 孟晚溪冷着一张脸,没有和她叙旧的意思,开门见山:“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第一卷 第272章 傅谨修的手摸到了她的肚子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柏雪缓缓转身,朝着孟晚溪看去,“你倒是变了很多。” 小时候的孟晚溪就像一块牛皮糖,不管她怎么对待孟晚溪,孟晚溪都会甜甜对她微笑。 那时候她看到孟晚溪的笑容就会说一句:“真他妈贱。” 孟晚溪知道她在骂自己,但孟晚溪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外婆说了妈妈是被人伤害了,所以才变成今天这疯疯癫癫的样子。 她没有错,错的是伤害她的人。 所以不管是打还是骂,孟晚溪都没有生气,反而对她更加温柔。 如今孟晚溪早已经亭亭玉立,她看向孟柏雪的脸上再没有了笑容。 孟晚溪声音冰冷:“你倒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她这些年来应该过得很滋润,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年轻很多,也丝毫没有从前披头散发的模样。 还是一如既往厌恶自己。 小时候的孟晚溪还对她抱有一定的希望,直到外婆生病住院,孟晚溪找不到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孟晚溪就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母女情断。 那天之后,她的字典再没有母亲这个词。 不管是结婚,还是外婆的葬礼,她都没有再想到过孟柏雪一次。 孟晚溪站在她面前,挺直着脊背,替小时候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她一字一句道:“还是这么自私凉薄,令人作呕。” 孟柏雪表情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至极,不配为人母。” “你……”孟柏雪抬手就想要打她,“你真是翅膀长硬了,敢和我这么说话?” 孟晚溪冷冷盯着她:“你倒是打啊,你不是要维持你的温柔人设?要是一会儿大舅舅看到了,还会不会觉得你好?” 孟晚溪上前一步,面前的女人完全变了。 当年的她每天醉生梦死,事实上她长得漂亮,想要过好日子并不难。 但她对那些追求者视若无睹,而是沉溺于痛苦之中。 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让孟晚溪觉得很奇怪。 总之不管当年她为什么要出国,至少现在的她不会再那么傻,跟着她的背影跑了。 孟晚溪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多年不见,我早就忘了你这个人,所以你放心,我没兴趣拆穿你的过去,我只要一个答案,你究竟是不是我的母亲?” 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真的想要伤害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她因为傅谨修决定打掉孩子的那段时间,在受伤时她第一念头不是救自己,而是救孩子,孩子不能死。 可是孟柏雪对她的恨意那是深入骨髓。 孟晚溪和霍厌也猜测是不是和傅谨修一样,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今天见到孟柏雪,两人的脸确实有几分相似。 所以孟晚溪也没办法肯定那个猜测了。 孟柏雪在她耳边轻轻道:“你一定很恨我,想要摆脱我的血缘吧?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 在孟晚溪放大的瞳孔中,她一字一句道:“你的身上有我和那个贱人的血液,这是你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孟晚溪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她记得当年那个男人有点黑,五官也并不出挑,肯定不是她的生父。 “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这样的话你永远都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 说到这的时候孟柏雪更加得意,“你连宝珍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同样是我的女儿,我对她如珍似宝,呵护着她长大,而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贱种!” 她将孟晚溪的手推开,孟晚溪气得心绪起伏不定,神情恍惚间被她这么一推,身体后退两步。 一只手臂及时将她揽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吧?” 孟晚溪如临大敌。 因为揽住她的人,是傅谨修! 他的手只要再往前探一探,立马就能摸到她的肚子。 她的秘密就曝光了! 第一卷 第273章 暴露,孩子就是他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感觉到怀中的女人身体僵硬得厉害,她甚至下意识就抓住了他的手。 就是这个动作,傅谨修当即就懂了她的意思。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他早就知道她身体的每一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 根本无需验证,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她的演技再好,这个时候的紧张反而让她暴露。 之前在国外和主任的谈话,她一定怕自己猜到了真相。 溪溪,对不起,让你这么怕我。 傅谨修的心中狂喜,原来那一天她保住了他们的孩子。 一想到属于两人的结晶在孟晚溪的肚子里,傅谨修激动得快要发狂。 但他不能再吓到孟晚溪了。 他竭力遏制住自己躁动的心情,在孟晚溪还没有推开他之前等她站稳就放开了她。 孟晚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碰到她的肚子。 傅谨修挡在了孟晚溪的身前,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冷漠又狠戾,“孟女士,你该庆幸她没有摔倒,否则……” 孟柏雪摆出长辈的姿态,“否则如何?真是没看出来你窝囊成这个样子,你亲弟弟抢了你的女人,你一句话都不敢说,如今倒是为了她来欺负一个长辈,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给她出头的?” 这个女人很聪明,故意挑拨着两人的关系,每个字都直戳傅谨修的要害。 孟晚溪拧着眉头,当初她舍弃了自己,如今还要挑拨傅谨修和霍厌,原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 她刚要打圆场,不想给霍厌树敌。 岂料傅谨修却冷冷开口:“即便我们不是夫妻,如今她唤我一声二哥,她的事,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一句二哥,让孟晚溪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 这一刻她宛如做梦一样。 她本以为傅谨修那样偏执的脾性,他只是暂时收起了自己的爪牙,他在等一个机会。 霍厌但凡露出不济,他就会扑上来狠狠咬断霍厌的喉咙,然后重新将自己夺回去。 可是听到他的这句话,孟晚溪知道不会了。 他的骄傲决不允许他说出是自己二哥这句话来。 当他当着人前承认这个身份,就是默认了自己和霍厌的婚姻。 他没有骗自己。 傅谨修真的放手了。 孟柏雪大约也没想到傅谨修能做到这个地步,毕竟一般的人被人抢了老婆,还不发疯发狂,恨不得将对方给弄死,更别说那个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傅谨修怎么能如此淡定? 傅谨修这句话说得孟柏雪哑口无言,根本接不上话来。 而傅谨修将孟晚溪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孟女士,当年你欺负她身前无人,此后,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否则,你动她一毫,我要你女儿一命!” “你说什么!”孟柏雪惊呆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嚣张,这么无法无天的吗? 傅谨修重新开口:“我说,别动孟晚溪,她不是你们能碰的人,不管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我永远都是她无法割裂的亲人,此生,我会用尽一切乃至生命护她。” 这句话,他是说给孟晚溪听的。 溪溪,以后不要再怕我好不好? 哪怕,我只能做你的二哥,我也甘之如饴。 第一卷 第274章 原来他们这么恩爱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看到傅谨修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他们在一起多年,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以前有那么多次,他都选择了默认,将她置于痛苦的境地,她早已经习惯了傅谨修的凉薄。 可是她没有想到,在离婚之后傅谨修会站出来保护她,甚至不惜以二哥相称。 这个男人,还是她认识的傅谨修吗? 孟柏雪早就气得脸色发白,想到这是在丁家,她冷哼了两声离开。 如今孟晚溪不再是那个被她任由着打骂的小女孩。 等她离开后,傅谨修握住孟晚溪的肩膀,略显焦急问了一遍:“你还好吗?”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她仍旧害怕,他连忙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孟晚溪也没有再误会他,她摇摇头解释道:“嗯,我知道,这次多谢你。” “怀着孩子以后小心点,你摔一跤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打消她的紧张,傅谨修补充了一句:“那一天的事情我一直很抱歉,溪溪,哪怕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希望你平安生下来。” “我会保护好孩子的。”孟晚溪退后一步离开。 原来只是因为她流产过,所以傅谨修才这么紧张这个孩子。 她刚刚都紧张死了,还以为傅谨修知道了孩子的身份。 看到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傅谨修也松了口气。 溪溪,这一次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绝不会让当初的悲剧重演。 丁老爷子很看中傅谨修,倒不是他不爱霍厌。 而是这几年霍厌主要在港市发展,傅谨修的人脉产业都在京市。 老爷子心里已经想好,想让这兄弟两人一个继承霍家,一个打理丁家产业,这样谁都不吃亏,也不用再为了一个女人争执。 所以他拉着傅谨修聊了许久,一起商议将来,傅谨修同意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知道孟晚溪要在京市养胎。 就算不能天天在她身边,至少他能偶尔看一看她。 这一次,他希望能参与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的成长。 没想到他离开时,一家人竟然都等着他。 他站在寒风中,看着打开的车门,眼底有些湿润。 “好了,快上来,别冻着。” “嗯。” “爸妈不住在丁家吗?我以为妈妈这次回娘家,一定会好好住一段时间的。” 丁香君哼了一声,“你外婆身子骨好了许多,家里有那么个祸害,我多看一眼都恶心,懒得住。” “那你们是回港市还是……” “谨宝,你就这么着急赶爹地妈咪走?” “不是,我就问问。” “我还要留几天,你弟妹现在怀孕了,那可是我们霍家的第一个孩子,你弟弟又没个经验,我得好好给他们安排一下,这个孩子不能出差错,我先去他们的房子看看有没有缺什么的。” 傅谨修一喜,他又可以见到溪溪了? 孟晚溪心事重重和霍厌回了家,满脑子都想的是孟柏雪的事。 回到家脱了外套,霍厌便将她拥入怀中。 “老婆要是不开心,小宝贝也不会开心的。” “阿厌,我真的无比痛恨身体里流淌着和她一样的血脉,她究竟为什么这么恨我?她……” 话音未落,虚掩的门被推开,霍筱筱的声音传来:“surprise,嫂子,三哥……” 一群人站在门口,对着拥抱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霍厌:“爸妈,你们来是不是应该跟我打个招呼?” 傅谨修看到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心如刀割。 原来她们这么恩爱。 第一卷 第275章 孤独终老,用一生赎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们一家会来,当即便从霍厌怀中出来。 “爹地妈咪,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看看你们小两口过得好不好了,你怀着孩子,厌宝又没什么经验,我听说你以前受过伤,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可不得好好保护着。” 傅谨修来过一次檀阙,上一次霍厌站在落地窗前,冷冷清清注视着他。 他的房子里也和他一样冰冷,没有半点生活的气息。 可是这次再来,一切都已经变了。 目之所及之处全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所有棱角的地方也被包裹着。 房间里摆放着娇艳的玫瑰,看得出是每天都更换的。 空荡荡的客厅中添置了不少家具,放东西的茶几,让人卧躺的懒人沙发。 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霍厌对孟晚溪的用心。 越是深究,傅谨修就越是自责,自己打着爱孟晚溪的幌子,却从来都没有为她想过。 那些她独自备孕的日子里,她是有多煎熬。 而自己不但没有陪着她,还忽略她的所有需求,甚至连她怀孕都不知道。 从前的自己信誓旦旦,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孟晚溪了。 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耳光,霍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蠢货。 他占着丈夫之名,却没有好好爱过孟晚溪。 霍厌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连带着她和孩子一并接受。 他们的爱,高下立判。 他输了,不仅仅是这场婚姻,连带着他引以为傲的爱,也输给了霍厌。 可他没有想到,心中已经没有他想象中的不甘,更多的是释怀。 和孟晚溪走到今天的地步怪不了霍厌一点,是他自己没有珍惜。 如今孟晚溪能找到一个对她和孩子好的男人,是孟晚溪之幸,也是孩子之幸。 这个孩子出生,霍厌会好好疼爱的吧? 而他亲手害死了那个孩子,活该孤独终老,用一生去给孟晚溪和孩子赎罪。 相比孟晚溪的客气,霍厌显得有些不满。 都回京市了,怎么还能跟着来? 虽然没有开口,但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显然是在说:你们没有自己的家吗? 霍霆琛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臭小子在想些什么。 好歹自己也是他的长辈,霍霆琛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声咳嗽:“你那是什么眼神?” 霍厌不收敛,不回答,仍旧拿眼睛瞪着他: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为什么要来打扰我和我老婆? 瞪完霍霆琛又瞪傅谨修:你自己在京市没房子吗?你又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还没瞪过瘾,丁香君抬手敲了敲了他的脑门,“瞪完这个瞪那个,显得你眼大啊?别瞪了,去把房间收拾出来,你爹妈也累了该歇着了。” 霍筱筱也不客气,“哥,我和爸妈就住楼下,不打扰你们。” 霍厌无语:“家里的房间没人打扫,我让吴助送你们回去。” 别说他们自己在京市的房产,傅谨修那里还有现成的呢,一个个跑来跟他挤什么? 好不容易跟亲亲老婆过了几天二人世界,他才不想被人打破。 要是家人在一起,孟晚溪每天都会紧张,在自己家里都不能放松,那他何必将人带回来? 他喜欢孟晚溪自由自在的状态,就像在港市的蔷薇花园里,她每天散着发丝,赤脚踩在地上,慵懒在秋千上晃悠。 看到他的时候,她会朝着他扑过来,乖软至极。 要是家人在,孟晚溪从衣着到行为都不能自由。 丁香君一脸不悦:“臭小子,老娘可是你亲妈!你居然要赶我走?” “别说亲妈,就算是亲爹也不行,你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别老想着和孩子黏在一起。” 霍霆琛:“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她还不是担心你们小两口过不好日子,好好关心关心你们,你这是什么态度?” 孟晚溪见状赶紧打圆场,“爹地,阿厌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家里一般没有客人,我这就去收拾客房。” 霍厌一把抓住孟晚溪的手,直接了当道:“我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但是住一起太不方便。” 霍筱筱一脸天真道:“可是三哥,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呀。” 霍厌面无表情道:“等我们百年之后,可以放一起一把火烧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才叫整齐。” “哦咦,三哥你好变态。” “好了,我没空跟你们废话,赶紧的,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丁香君被他一边推着一边骂骂咧咧:“你这小兔崽子,老娘当初就不该生了你,你居然要将年迈的爹娘赶出家门,明天我就向媒体公布断绝我们的关系。” “妈,你就不想看看二哥的家吗?”霍厌一句话就将她的注意力给引开了。 “京市可是二哥待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丁香君一愣,“对哦,去看看谨宝这些年生活的地方也好。” 傅谨修过来看到了霍厌对她的态度,也够了。 他出口提议道:“爸妈,我那宽敞,去我那里住吧。” 说着他看向孟晚溪,“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没有多余的话,可每个字都带着他的关心。 傅谨修转身离开,只身步入寒风之中。 “二哥,等等我。”霍筱筱冲着霍厌做了鬼脸,“小气鬼三哥,我决定了,从今开始,我彻底是二哥的小迷妹了,我要对你脱粉回踩!” 霍厌长身如玉,神情淡淡:“请便。” 霍霆琛:“哼。” 丁香君:“哼哼哼,你要是现在挽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霍厌抬手:“妈,门在那边。” 当门关上的这一刻,孟晚溪有些为难,“妈咪是好意,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霍厌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家人要的是互相理解,而不是委曲求全,她们的好意要是令你不舒适,拘谨,那就是好心办了坏事,人生还长,明明可以选择愉快的方式,为什么要让自己不痛快呢?” “我的晚晚,我说过你可以自私一点。” 虽然自己并没有婆媳关系,但孟晚溪这一刻真切感觉到了霍厌对她的爱超过了一切。 “谢谢。” “我们是夫妻,谢什么?去休息吧。” 上了楼,孟晚溪再次走到那一间紧锁的房门面前,“这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那一次她没有勇气询问,直到今天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不管是什么,她都做好了准备。 霍厌从她后背俯身,在她耳边轻喃:“输入你的生日打开看看。” 密码解开,“滴”的一声,门开了。 看到里面的场景,孟晚溪惊呆了。 第一卷 第276章 尽情占有,他比前夫炙热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也幻想过房间里或许会出现的画面,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房间里竟然挂满了她的画像。 有毛笔三两笔勾勒出来的画卷,也有素描,速写,应该是在不同的情景下他随手勾勒出来的。 如果不是将她的样子刻在了心里,又怎么会刻画得这么惟妙惟肖? 在房间中间,黑布遮住了高高隆起的一块东西,不知道是石头还是根雕,看上去有三米高。 孟晚溪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霍厌站在她的身后,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掀开看看。” 孟晚溪拽住了黑布一角,然后轻轻扯开。 是木雕。 准确的说是她的木雕。 在剧中身穿铠甲,手持红缨枪的她。 女人眉目坚韧,身上衣袂飘飘,铠甲冰冷,宛如龙鳞一般颗颗覆盖在她的身上。 那样的栩栩如生,让孟晚溪都看懵了,“霍厌,你什么时候……” 男人从背后拥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脖颈之处,“当年拍完《微臣》我一直都没办法出戏,不管是剧里还是剧外,我都是爱你入骨,那些天我很煎熬,我无法面对没有你的日子。” 这些事,孟晚溪根本就不知情。 戏拍完傅谨修就带着她回了家,那几天傅谨修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孟晚溪只当是两人分开了许久的温存。 如今想来,傅谨修一定是害怕她难以出戏,所以才想方设法和她在一起,削减那部剧对孟晚溪的影响程度。 她从未想过分开以后的霍厌,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 “后来呢,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霍厌的手轻柔抚摸着她的小腹,炙热的吻落到她的脖颈,“晚晚,你觉得我要是走出来了,我们还会有今天吗?” 孟晚溪惊了,她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双一贯漠然的眸子此刻浸染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房间里灯光暗淡,霍厌那张脸晦暗不明。 他哪里像个高洁的佛子,分明全身都染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 霍厌不是佛,他是魔。 孟晚溪突然有种感觉,之前在她面前的霍厌一直都戴着一层假面。 她的心脏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会变成像傅谨修那样偏执的人吗? 处心积虑,只是为了将她困在身边? 腰间抵在了凹凸不平的根雕上,霍厌的指尖抚上她的脸,“晚晚,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弯下腰,和她的身体相贴。 “我只是太爱你了。” 这一刻的霍厌,宛如虔诚的信徒,膜拜着他的神明。 “当年我走不出来戏,也走不出没有你的日子,明知道你已经和他领证,你有丈夫,可我还是一遍又一遍想着你的脸,想着我们拍的戏,我就像是一具活死人,明明还活着,却又像是死在了那场剧情里。准确的说我是困在了一场迷雾里,怎么也走不出去,我整夜失眠,强行压制着对你的欲望。” 孟晚溪从未见过这么失控的霍厌,她完全不敢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可是你没有对我做什么,不是吗?” “不,我做了。” 她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我帮了二哥的公司,助他扶摇直上,我用这样的方式来断绝自己的念头,甚至我做好了出席你们婚礼的准备。” 孟晚溪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分明是那么高贵的身份,他却将自己置于这么卑微的地步。 “我没有等到你的婚礼,我也无法彻底忘记你,所以我飞去了深山,向三叔取经,我该怎么放下?他便让我雕刻佛像去转移注意力。” 孟晚溪看着面前这尊自己的塑像,“很显然,你还是失败了。” “晚晚,我从来不信神佛,我只信你。” 霍厌双手环住她的腰,“什么佛子,只有我知道,这串佛珠锁住的不是其他,是我对你的爱。” “还好老天给了一次机会,让我真的拥有了你,晚晚,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是不是完璧,你有没有怀孕,你能成为我的妻子,就是我霍厌此生之幸。” 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疯狂的神色,谁说冷静? 霍家的男人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霍霆琛脾气暴躁,傅谨修阴狠冷漠,霍厌冷静高贵。 一旦沾染上和女人有关的事,他们都是一样的偏执。 只不过傅谨修的偏执用在了强行将她留在身边,霍厌的偏执是让她幸福。 看着那根雕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自己在家里备孕的日夜里,霍厌与青灯古佛为伴,明明一个大总裁,却跑去寺庙修行。 这样炙热又浓烈的爱,烫得她泪水涌动。 “霍厌,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是啊,傻子才不会变心,才能等到今天。” 霍厌将她抵在自己的雕像前,手捧着孟晚溪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深情:“晚晚,以后眼里不要只有二哥了,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他在祈求他的神明,从此爱上他。 孟晚溪心尖都在颤抖,“好。” “晚晚,我有些怕,二哥现在变了,他不再那么执着,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想要护着你,我怕终有一天你会回他……” 没等霍厌说完,孟晚溪拽着他的衬衣,吻上了他的唇。 她不能否认过去深深爱过傅谨修,可是现在,她的心在一点点偏向霍厌。 霍厌将她从泥泞中拉出来,一点点将她清洗干净,让她重新沐浴阳光,受水分滋养,她焕然一新。 不管傅谨修如何,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松开霍厌,眼里泛着绵绵情意,“小少爷,要我怎么证明,你才知道我的心里有你?你才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 孟晚溪的手指轻轻刮着他的喉结,“你有没有想过在满是我的房间里,狠狠占有我?” “将你的神从天上拉下来,和你一起在浮尘中厮混,沾染上满身的情欲,这样,神明就不能再回天上了,只能留下来,永远属于你。” 孟晚溪亲吻着他的喉结,“所以小少爷,今晚请尽情占有我。” 第一卷 第277章 宝宝,爸爸永远爱你和妈妈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样的念头,霍厌不是没有过! 他是男人不可能没有需求,但他从未对孟晚溪的雕像做过这种事,对她来说那是一种亵渎。 可是今天,他心爱的女神好似从神坛走了下来,那木雕就像是她的法相。 他真的可以拥有他的神吗? 孟晚溪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 * 傅谨修的婚房迎来了霍家的人,当丁香君一下车看到那风霜中的蔷薇花藤,当即就明白了这两个儿子的心意都是一样的。 霍厌甚至在还没有拥有孟晚溪的时候就在他的家里种满了蔷薇。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残忍,偏偏两个儿子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呢? 这个时候她就对霍家的情根有些不满,不管是傅谨修还是霍厌,他们要是没有那么专一,这个死局也就破了。 一大家人阖家欢乐,再没有任何遗憾。 她知道傅谨修已经很难过了,也就没有提到孟晚溪,而是温柔道:“哇,谨宝的家很漂亮呢,看上去很有烟火气,不像你三弟那个冰冷的家,以前每次去,我都怕他死在房间里都没人知道。” 霍筱筱忙接嘴道:“果然男人身边还是得有个女人,二哥,这秋千一看就很多年了,是你给嫂子做的吧?” “嗯。” “怪不得三哥的别墅也多了一个秋千架,三哥就是个学人精,你放心二哥,以后我是你这边的,我已经脱粉回踩了,我要励志做三哥最大的黑粉。” 傅谨修知道她就是打打嘴炮,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走,进屋吧,外面冷。” 他不想让霍家的人看到他给女儿立的衣冠冢。 孟晚溪之前怀过孕的人知道的不多,那一晚霍厌就封了口。 如今孟晚溪很满意现状,傅谨修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再节外生枝。 他的溪溪再也经不起过任何波折了。 进了房间,家里基本上维持着孟晚溪离开之前的样子。 十月好多天没有见到孟晚溪,也没见到傅谨修。 听到声音,飞快从猫爬架跳了下来,“喵喵喵”朝着傅谨修跑了过来。 傅谨修一把将它抱到怀中,十月从前很黏孟晚溪,大约是孟晚溪离开以后,它也觉察到什么,便开始黏傅谨修。 就跟孩子一样,它也怕自己被抛弃,疯狂蹭傅谨修。 “乖,爸爸回来了。”傅谨修低头抚摸着猫的画面,让丁香君心中一酸。 其实傅谨修比霍厌乖,霍厌看着清冷,其实骨子里很叛逆。 傅谨修则是看是冷漠乖戾,实则温柔。 只可惜他犯的错没有办法修正,而她这个妈妈也无法厚此薄彼。 “谨宝,今晚我和你爹地住哪里?” “我提前通知人过来打扫了,你们跟我来。” 傅谨修将几人安排住下,时间也不早了,霍筱筱回房和霍明泽打视频去了。 此次霍家人都回了京市,唯独霍明泽没有,她怕霍明泽多想。 一洗完澡,急急忙忙就拨通了视频。 霍明泽接通一看,霍筱筱身上穿着浴袍趴在大床上,因为太着急,腰间的系带松松系着,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胸前的风光露出了大片。 他这才直观感觉到,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已经长大成人。 但某人根本就没有自觉,还拿自己当小女孩。 “大哥,你今天有没有乖乖吃饭?一看你就是在书房加班,肯定又废寝忘食对不对?” 霍明泽的心中掠过一抹暖意,看似没心没肺的妹妹永远都会考虑他的情绪。 所以她值得上他所有的好。 “吃了一些。” “要是我回来你瘦了,我是要生气的。” 男人推了推镜架,眼里一片宠溺,“好。” “对了大哥,我跟你讲,我要对三哥脱粉了,以后我是嫂子的唯粉,再不当他们的cp粉了。” 听到她孩子气的话,霍明泽也没有觉得幼稚,而是耐心问道:“我这个三弟又做什么事惹小公主生气了。” “提到这事我就来气,三哥他……” 霍筱筱竹筒倒豆子,说了一大堆,从三哥说到丁家,又从丁家说到今晚发生的一切。 还没说完,她就嘟嘟囔囔睡着了。 电话屏幕里,只剩下小姑娘尖细的小下巴,还有那两团雪白的绵软挤压在一起的沟壑。 睡袍滑落到一边,露了打扮出来,而她自己还没意识到是怎样的绝色风景,看得男人有些眼热,按下了挂断键。 这丫头就这么睡着了,这么晚了,他也不太方便让丁香君去给妹妹盖被子。 虽然房间里有暖气,他还是怕她着了凉。 无奈叹了口气。 他看着漆黑的窗外,喉结滚动着。 才分开一天,就开始想念她了呢。 好想…… 丁香君回到房间里闷闷不乐的,霍霆琛从背后抱住了她,“香香,怎么了?” “丁家那边的事,我觉得那个女人没这么简单,我……” 两人正在说话,却发现傅谨修一个人去了室外。 京市的夜有多冷,哪怕没有雪的夜晚,一般都是零下十几度。 “谨宝在干什么?” “可能是缅怀他的过去吧。”霍霆琛眺望着那个在树下跪着的男人。 他很懂这种感觉,当年再差一点,自己就和傅谨修一样,永远失去了丁香君。 两人看着他一个人消沉地对空气讲话,丁香君越来越担心,“他本来就有病,是不是病得更厉害了?” 傅谨修今晚很开心,他藏了一整晚,有些事没办法分享给别人,他跪坐在女儿的墓碑前。 “宝宝,爸爸知道了一个秘密,你的妈妈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 “对不起,当初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和妈妈,从今往后,爸爸以后会保护她们的,你在天有灵就放心吧。” “宝宝,爸爸永远爱你们。” 第一卷 第278章 知道了那个流产的女婴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寒风萧瑟,傅谨修却感觉不到一点冷,他甚至带了酒,没有在人前的优雅,对着瓶口直接喝。 和以前不同,他今天是开心的饮酒。 秦长风看着那坐在地上灌酒的人,眼底掠过一抹担忧,以为他是被孟晚溪和霍厌刺激疯了。 “老板,喝酒伤身,你不要喝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傅谨修抬起头来,“长风,我这是开心的饮酒,我能确定了,溪溪肚子里的就是我的孩子。” “可是太太没有做检查,你怎么能那么确定?” “她在我面前很紧张,尤其害怕我碰到她的肚子,她怕我得知是我的孩子以后,又和从前一样做出激烈的事情来伤害她,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了解她。” 傅谨修一把抓住秦长风的手,他激动得眼眶泛红,“长风,我和溪溪终于有孩子了。” 这一刻的傅谨修开心得像个孩子。 “恭喜老板。” 他只觉得唏嘘不已,当初就是因为孩子的事两人才会闹到离婚的地步,没想到离婚后,孟晚溪竟然带着他的孩子嫁给了他亲弟弟。 命运残忍得可怕。 霍厌拥有不完整的孟晚溪,还要将别人的孩子养在膝下。 傅谨修失去孟晚溪,还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将别人叫爸爸。 可是转念一想,这又是最优解。 傅谨修失去一切,却拥有了家人,就算无法以丈夫的身份陪伴孟晚溪,但他还可以以兄长的身份去关心,去赎罪。 纵然霍厌没有见证过孟晚溪最纯粹炙热的爱情,他却有一生的时间和她慢慢培养感情。 孟晚溪有了依靠,最奇妙的这个孩子本就该姓霍。 人生就像是一趟没有终点的旅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去向何处。 看着傅谨修在雪地里下跪喝酒,丁香君再也忍不住,推开门冒着寒风就追了出来。 “谨宝。” 傅谨修第一反应是将酒瓶藏到身后,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分明他早就成年了,如果是霍厌,别说是被抓到在喝酒,就算在杀人现场被人抓到,他也能顶着那张英俊的脸波澜不惊道:“要不要一起?” 哪像傅谨修,只是被发现喝酒而已。 说明他的童年过得有多惨,那个偷走她儿子的小偷究竟对她儿子做了什么? 丁香君扑过来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干什么?也不怕冻坏了身体?” 她摸着他早就冰凉的手,“都冻成这样了。” 借着院子里昏暗的路灯,丁香君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她心疼极了,“傻孩子,你是不是又想她了?” 如果孟晚溪嫁的不是霍厌,丁香君哪怕是用麻袋也要将孟晚溪给装回过来。 偏偏老二老三,手心手背都是她的肉,她没办法厚此薄彼。 “妈,我没事的,外面冷,你快回房间休息。” “真是个笨小子。” 丁香君叹了口气,她都为傅谨修遗憾,当初没有做那些事该有多好。 偏偏他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饶是自己也无法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而偏袒。 刚要离开,丁香君一垂眸,看到地上小小的墓碑,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谁家好人在自己家里埋死人啊! 傅谨修真的是有点变态得过分了。 “这是……” 傅谨修想拦着,他不擅长在长辈面前说谎,支支吾吾道:“是……是……” 丁香君一看他这脸就不对劲,她蹲下身,仔细辨认墓碑上的字。 [傅惋惜之墓] 傅家的? 她记得他那个妹妹叫傅艳秋,什么时候有个傅惋惜的? 看到墓碑前还有一些糖果糕点,墓碑也比成人要小很多,难道这是一个小孩的墓碑。 惋溪,晚溪。 丁香君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她猜到了什么。 “谨宝,这里面埋葬的是你和晚溪的孩子?” 傅谨修没办法再隐瞒,只得说出真相:“是。” 丁香君拧着眉头,“不对啊,我记得你们就是因为没有孩子,你才会找那个姓许的,既然你们有孩子,那一切就不存在了啊,难道资料有误,你真的变心出轨了?霍家可没有出过渣男,虽然你爸以前有过花花心思,他可没有跟别的女人乱搞,要是你真的身体出轨了,妈咪也要替晚溪揍你了。” 秦长风见傅谨修不解释,也为他不值:“不是的夫人,老板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那个女人的一根手指,这个夭折的孩子,其实也称不上是婴儿,是太太怀孕了没告诉老板,后来滑胎了老板才知道。” 丁香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晚宝那么生气,你该打,换成妈咪也不会原谅你。” “妈,我知道错了。” 傅谨修没有多说,他怕提到具体时间节点,丁香君就会起疑。 虽然一般的女性在流产第二个月也有怀孕的例子,但这时间段太过巧合。 如今孟晚溪的生活已经定型,他不想再因为他给她添麻烦。 所以傅谨修一笔带过,他揽着丁香君的背,“妈,回房休息吧,我就是出来看看宝宝,我没事的。” 听到他把那夭折的婴儿叫宝宝,还取了这个名字,丁香君又是一阵心酸。 “谨宝,你和晚溪是不可能了,妈咪手上有很多优秀的千金小姐的资料,从一段感情快速走出来的办法就是尽快开始下一段感情,这样的话对你,对阿厌,乃至对晚溪都是最好的。” 傅谨修移情别恋,别人乃至孟晚溪才会从那段失败的婚姻分散注意力。 “妈咪,抱歉,我暂时只想好好做一番事业,我没有再婚的打算。” “是,妈咪理解,我不是想要你马上就结婚,只是让你试试看交往别的女孩子,说不定对你的病情有好处,而且说不定你就忘记晚溪了呢。” 傅谨修脑中想到孟晚溪每次看他那紧张的样子,这个节骨眼上,她必须要好好安胎,丁香君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她看到自己移情别恋,是不是就不会再怕他了? 这样的话其他人也就不会将目光落到孟晚溪身上,觉得是她背叛了婚姻。 傅谨修淡淡开口:“好。” 丁香君一愣,“你真的同意了?” “妈咪安排就好。” “你觉得楼小姐怎么样?或者萧浅樱,她最近乖了不少,你自己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 “反正不是溪溪,谁都行,妈咪安排就好。” 丁香君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儿子,他恭敬而顺从,但他的眼睛再没有光了。 第一卷 第279章 结束自己的生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丁香君拍了拍傅谨修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会拥有幸福的。” 傅谨修想到孟晚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他已经释怀了。 “嗯,妈咪放心,我已经想开了,我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乖,你能这么想就好。” 丁香君松了口气,她哪知道傅谨修不是想通了,他是更加坚定了对孟晚溪的爱。 不管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将来他死后都可以将所有的财产留给她们,老天爷算是待他不薄,还留下了一个属于他和孟晚溪的结晶。 “对了,那个萧浅樱挺烦……开朗的,她似乎对我有好感,妈咪就安排她和我见面吧。” 傅谨修心知自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用好人家的姑娘来当这个挡箭牌,人家何其无辜。 萧浅樱曾经想要伤害孟晚溪,她过来做这个挡箭牌最合适不过。 傅谨修要的只有几个月,让孟晚溪安心养胎,不要再怕他就好。 等孟晚溪生下孩子,他就要踢开这个挡箭牌。 丁香君点点头,“也行,这次你打通了国外的芯片市场,你萧伯父功不可没,他……” 话音未落,霍霆琛跟个鬼似的从她背后冒了出来,声音幽幽道:“他怎么了?” 丁香君有些无语,每次一到这种吃醋的环节霍霆琛必然会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自打当年她退婚后要嫁给别人,霍霆琛将她给抢回来以后,从那以后连路过的公蚊子他都得防着。 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喜欢吃醋。 “还能有什么,他女儿喜欢谨宝,我想撮合两人。” 霍霆琛冷哼一声:“一会儿喜欢小厌,一会儿喜欢小谨,跟她那个爸一样,削尖了脑袋也想往我们家里钻,该不会这是她爸的诡计,想用她女儿来麻痹你,从而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 丁香君无语:“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岁的小姑娘呢?” 霍霆琛眼睛放光,“在我心里你永远十八岁。” “别闹孩子还在呢。” 傅谨修看着父母恩爱的模样,他的心里好似有根刺,就在几个月前,孟晚溪也是这么依偎在他怀中撒娇。 “爸妈,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 两人本来还打算说几句,看他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也就什么话都没有说。 傅谨修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主卧,看着那冷清清的房间,这里留下了太多和孟晚溪在一起的回忆。 他去洗漱间洗漱,浴缸里仿佛还有那一夜他绑着她的画面。 两人的情侣电动牙刷还摆放在原处,她亲自定制的情侣浴袍,拖鞋,一切都没有变。 唯有物是人非。 这个房间的女主人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还是失去了他的溪溪。 傅谨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泛红,没有了孟晚溪,他就是一只没有归属的兽。 泪水划过眼眶,胸腔中一阵闷痛,他猛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血和泪混合在一起,染红了白色的盥洗台,刺眼得可怕。 他躺在浴缸里,身体淋着冷水,一边又一边感受着那夜的痛苦。 如果当时他没有走,他和孟晚溪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傅谨修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他还要保护她和孩子。 但他好像被困在了那场迷雾中,再也走不出来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许在这个夜里,傅谨修就会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渐渐沉入水里,当冷水从四面八方朝着他涌来,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傅谨修突然想到了那个孩子。 他从小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傅谨修比任何人都知道孩子多需要父亲的疼爱。 他不能死,他不能让他的孩子没有父亲。 傅谨修哆哆嗦嗦从浴缸里爬出来,他像是水鬼一样,拖着浑身的水走到卧室,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药,颤抖着手倒出了几粒,没有水便咽了进去。 他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儿时被养父厌恶,关在房间里那样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他得活下去,好好活着,才能看到他和溪溪的孩子出世。 这个夜里,孟晚溪猛地从梦中惊醒。 霍厌觉浅,尤其是孟晚溪在他身边,她在孕期的动向他都十分关注。 “怎么了?” “没事。” 孟晚溪后背一片冷汗,霍厌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又梦到外婆了吗?” 当初外婆去世,在船上那段时间孟晚溪就天天做这个噩梦,霍厌给她做了好久的心理疏导,她的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孟晚溪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讲,但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我梦到了傅谨修,阿厌,我梦到他快要淹死了。” 霍厌拍了拍她的后背,“那只是梦,别怕。” 孟晚溪怕他在意,“我真的没有想他,我……” “我知道,晚晚,当初外婆离世的时候我就梦到过她,你突然梦到二哥,他最近看上去正常了许多,反而不正常,十有八九他是装的,我没有多心,不管你们的纠葛,他终究是我二哥,我给秦助打电话,让他看看。” 孟晚溪没有阻止,那个梦太真实了。 明知道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婆,她不应该再理会他的死活。 可是…… 很快霍厌就收到了回音。 “二哥在房间里昏迷了,晚晚,你的梦救了他。” 孟晚溪紧攥着被子,“他怎么了?” “听说是受了风寒,你要是担心可以去医院……” 孟晚溪打断霍厌的话,“我没有担心他,已经很晚了,明天再去看吧。” 她将霍厌拉下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阿厌,你才是我的丈夫,没有你我会睡不着的。” 感情之事,最忌讳摇摆不定。 是她选择了离婚,也是她选择了嫁给霍厌,她就不会在两个男人之间纠结和犹豫。 如果她现在跑去看傅谨修,除了让霍厌难过,她也给不了傅谨修什么,让三人徒增烦恼。 傅谨修弄到今天的地步,他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自己和霍厌不该为他的错误买单。 既然已经确认了对霍厌的感情,即便她对霍厌的感情不如当初她对傅谨修的爱意深。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有一天时间会彻底抹去那个人在她记忆中留下的痕迹,被霍厌取而代之。 霍厌轻柔抚着她的发丝,“好,我陪着你,哪都不去。” 第一卷 第280章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知道孟晚溪睡不好,傅谨修的不好虽然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但他们在一起的那十八年也是无法抹去的。 例如那次外婆要做手术没钱,便是傅谨修想办法给她筹到了钱。 他算计了班上最有钱的同学,在摄像头下被打,讹了对方一笔钱。 一向清冷的少年学霸被侮辱,从那个同学的胯下钻过去,被打得头破血流。 当时孟晚溪只知道傅谨修被一向看不惯的学霸给打破了头,然后赔了钱,外婆有了手术费。 这事被詹芝兰知道,还让傅谨修在室外待了一夜。 后来都毕业了许久,无意中从那个富二代的狗腿子嘴里知道真相,孟晚溪本就对傅谨修有好感。 那一刻她激动勇敢地奔向他,她们之间是她先表白的。 年少时期的爱既纯粹又热烈。 傅谨修固然坏过,终究是好大于坏的,所以霍厌完全能理解孟晚溪的心情。 他要做的就是陪着她,取代傅谨修在她心中的地位。 霍厌像是哄小孩那样,“别怕,二哥没什么大事,他最大的问题是郁结于心,给他一点时间,我相信他可以走出来的。” “我没担心。”孟晚溪在他怀中闷闷道。 霍厌轻笑一声,“嗯,再不睡宝宝可要踢你了。” 提到宝宝,孟晚溪的嘴角上扬,“他还小呢,哪能踢人?偶尔像是小鱼掠过。” “要是睡不着,不如给宝宝取名。” “他游来游去,要不然小名就叫小鱼?” 霍厌大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小鱼儿,听到了吗?以后你就有名字了,这是爸爸妈妈的声音。” 每次从霍厌嘴里说出爸爸两个字,孟晚溪的心就暖暖的。 “阿厌。” “嗯?” “你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爸爸。” 霍厌低下头亲吻着孟晚溪的额头,“那都要感谢老婆给我这个神圣的身份。” 孟晚溪被他都哄成了翘嘴,心情好多了,她勾着他的脖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讲话,分明跟不染纤尘的神仙一样。” “晚晚没听说男人婚前和婚后本来就是两个样子?那时候要吸引异性的注意,当然要装得正经一点。” 孟晚溪笑着道:“那现在有多不正经了?” “晚晚想要我多不正经都可以,例如这样……” 孟晚溪不排斥他的触碰,反而和他贴得更紧,在他的身体上轻轻蹭了蹭。 “阿厌,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霍厌托着她的下巴,“晚晚,永远都不要同情男人,你只需要保持本心,那样的你才是最有魅力的。” 当然,不管孟晚溪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他只是想要改掉孟晚溪在那段失败婚姻中的一些问题,让她变成婚前那个洒落的女人。 他不要孟晚溪只是因为感恩和他在一起,甚至想要弥补他。 他要的只是她那一颗真心。 孟晚溪明白他的想法,“小少爷,谢谢你。” 如果不是霍厌,也许她和现在的傅谨修一样,心态早就崩了。 “那就用一生来谢吧。” 孟晚溪终于被他哄睡,翌日两人用过早餐,霍厌早就拿到了傅谨修的诊断报告,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他才带着孟晚溪不紧不慢过去。 到了病房,孟晚溪看到了在病床前的一道倩影。 身穿银白色小香风套装,烫着大波浪,踩着高跟鞋,在大冬天露着腿的萧浅樱。 虽然她这样的身份出行都是车接车送,在京市这个天气这么打扮,孟晚溪敬佩她是条汉子。 到底是年轻,当年自己走红毯的时候,也得偷偷在里面贴两个暖宝宝。 上台前才停止了龇牙咧嘴。 萧浅樱一边给傅谨修喂粥,一边数落道:“你真是好厉害呢,在浴缸里玩潜水啊,下次带我一起玩,我看看能不能淹死人。” 傅谨修没回答,只是一味张嘴吃饭。 见他嘴角有些汤汁,萧浅樱用纸巾轻轻给他擦拭。 孟晚溪没想到会看到这个画面。 这一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如果不是傅谨修自愿,没有异性能近身。 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另嫁他人,他总不会单身一辈子,如果有个女人能让他走出来,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孟晚溪很快就理清了情绪,她不会因为傅谨修从前爱过自己,就反感他此后再爱别人。 霍厌开口道:“二哥,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在房间里晕倒了。” 傅谨修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走不出来,从而破坏他后面的计划,他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归咎成意外。 “我好很多了,你们不用担心。”这句话,他摆明是告诉孟晚溪的。 孟晚溪点点头,客套而又疏远,“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没有一句多余的关心,有的只是弟妹对哥哥的客套话。 霍厌放下果篮,慰问了几句和孟晚溪相携离开。 两人离开的瞬间,傅谨修的脸色陡然变冷,对还在喂他吃饭的萧浅樱冷冷道:“够了。” 萧浅樱放下碗,“傅谨修,看见了吧,就算你拉我过来演戏,也激不起她半点吃醋的情绪,她心里早就没有你了。” 在萧浅樱看来,傅谨修只是为了让孟晚溪吃醋,不知他真正的目的。 傅谨修不想和她解释这么多,他冷着一张脸:“我的事你用不着管,如果不想做,你可以马上走。” “你凶什么?我又没说不愿意。” 傅谨修对她没有一点怜惜,“合约六个月为期,六个月以后分开,在这期间我不会碰你,也不会履行任何男朋友的义务,你要做的就是在溪溪面前装作我的女朋友。” 萧浅樱突然凑近了他,“傅谨修,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要不要打个赌,半年之后,说不定你会爱上我呢?” 第一卷 第281章 他是我亲生父亲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家人已经查到了孟柏雪的底细。 丁香君勃然大怒,“她就是当年将晚宝抛下,卷款而逃的母亲?” 霍筱筱都惊呆了,她从小生活在温暖的家庭里,没想过孟晚溪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嫂子,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 孟晚溪有些无奈,“其实我也不太想成为她的女儿。” 甚至这些年来,她早就忘记了那个人。 “晚晚,我查了一下,当年跟她离开的男人并非她的情夫,而是替她办理出国手续的人。” “她出国后去了哪里?”孟晚溪现在很想知道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时候信息并不发达,她具体行踪无法查到,只能查到她在国外嫁到了陆家,和陆启明领取结婚证,这陆宝珍就是她和前夫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 十八岁,也就是刚从家里离开后就有了这个孩子。 孟晚溪紧张道:“那陆启明长什么样子?” 霍厌将平板递过来,陆启明有一半混血基因,尤其是一双蓝眼睛,五官是精致的,却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单从五官轮廓来看,孟晚溪的脸上有几分和孟柏雪以及陆启明的影子。 “难道他就是我的父亲?” “没有做亲子鉴定,暂时还说不太清楚,不过这件事有很多可疑点,如果你和陆宝珍是同父同母的女儿,为什么她会对陆宝珍奉若珍宝,对你冷若冰霜?甚至是厌恶的地步?” 这也是孟晚溪不太理解的,同一个父亲的话,她没道理那么恨自己。 “阿厌,那她和陆启明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两人多年前就已经离婚,就连两人共同的女儿陆启明都没有要,两人离婚的时候闹得很难看。她销声匿迹很多年,如果不是和大舅在一起,也不会有她的消息。” 丁香君手指敲着桌子,“这个女人浑身都是谜团,我瞧着有些古怪。” 霍霆琛也接口道:“但她将大哥伺候得很好,以至于大哥现在很信任她,昨天在丁家闹了这一场,大哥和我们心生间隙。” “她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丁香君也觉得有些困惑,“以大哥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到她的过去,他还是执意想要和那女人结婚,甚至领证的日子都看好了,我怎么觉得她来者不善。” “丁家唯有大哥一个男丁,你们姐妹早已经嫁人,她在这个时候嫁进来,恐怕是奔着丁家财产来的。” 丁香君冷哼一声:“都说半路夫妻硬如铁,我爸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从前他就想把丁家交给厌宝,现在更是看上了谨宝,墨乾也被召回了,咱们儿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排着队也轮不到她头上,不过这个女人从前就对晚溪如此残忍,说明她是个心狠的人,我有些担心大哥完全被她蒙蔽了。” “放心吧,谨修和小厌都不是普通人,丁家也好,霍家也好,都轮不到她拿捏。” 孟晚溪沉默着没有说话,孟柏雪的生活她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 是这个陆启明吗? 这么多年了,孟晚溪很想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对自己? 看到孟晚溪沉默的模样,丁香君起身走到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晚宝,别难过,以前你没有家人,以后我们全都是你的家人,我们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的。” 提到孩子,丁香君突然问道:“你们回来做了产检对吧?孩子怎么样?” 提到孩子孟晚溪就提心吊胆的,霍家的人对她越好,她就因为隐瞒真相而自责和愧疚。 霍厌知道她的心思,便主动开口替她解围,“宝宝发育得很健康,晚晚还给孩子取了一个小名。” 霍筱筱连忙凑了个脑袋过来,“叫什么?” 孟晚溪下意识想要去摸肚子,一想到那样就露破绽了,她连忙将手放到了腿上,“叫小鱼儿。” “好听的呢,小鱼儿小宝贝,我是小姑姑哦,等你出生了,姑姑给你买冰淇淋吃。” 门口出现傅谨修低低的声音:“小鱼儿,很好听的名字。” 四目相对,孟晚溪心中一慌,她莫名有种错觉,好似傅谨修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 可他并没有过激的行为,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就移开了视线,甚至没有多看她的肚子一眼。 丁香君忙起身,“哎哟喂我的祖宗,你昨晚才进医院,今天又出院了?你倒是好好休息一下啊!这京市到底有谁在啊!你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出院。” 傅谨修淡淡笑了笑:“我答应了外公,他要引荐几个老朋友给我认识,没想到你们都在家。” 这里曾经是他和孟晚溪的婚房,孟晚溪此刻以客人的身份同霍厌一起来的。 坐在曾经她躺过无数次的沙发上,这里承载了她几年的回忆。 她在厨房和傅谨修打闹,在地板上和猫玩,光着脚丫从楼上跑下来奔入他怀中。 也有她嘶声力竭摔碎杯子,抱着双膝痛苦不堪,发现摄像头,她砸了半个家的画面。 如今都被傅谨修一一复原,好似她从未离开过。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裂痕一旦存在,一生都无法再复原。 十月许久没有见到孟晚溪,又是蹭,又是跳到她的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不知道女主人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在家,是不是它做错了什么,所以孟晚溪才不回来。 十月收起了顽皮,乖巧卧在她腿上。 是不是只要它乖了,孟晚溪就不会再离开了? 它不会知道,它再怎么乖巧,女主人都不会回来了。 孟晚溪轻轻抚摸着十月的头。 傅谨修看到这个画面,心中也蓦然一软。 溪溪,你终于回家了。 我将家里打理得很好,一直等着你回来,哪怕是看一眼呢? 他有些局促开口:“我去给你们倒茶。” 说是招待客人,其实他想招待的只有她。 他兑了一杯热热的蜂蜜柚子茶放到孟晚溪的面前,还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她用过的杯子。 可终究是物是人非,她只能以客人的口吻轻轻说一句:“谢谢二哥。” 傅谨修的身体一僵,转而回答:“不客气。” 下一秒,门口传来一道飞扬跋扈的声音:“傅谨修,你是不是有病?医生说了要观察三天,你……” 萧浅樱进了房间,这才发现一屋子霍家的人。 孟晚溪也在,她收敛了一些朝着傅谨修走去,“谨修,你怎么不等我……” 第一卷 第282章 孩子小名我定了,大名你来想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没说话,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他观察力入微,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 霍霆琛不太喜欢萧浅樱,他巴不得霍家的任何人和萧家没有任何关系。 丁香君朝她招手,“腿好些了吗?” “嗯,谢谢伯母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萧浅樱一屁股坐到孟晚溪身边,“那个,我之前真的是认真跟你道歉的,你还生我的气吗?” 是不是真心,孟晚溪清楚,她摇头,“没这个必要。” 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她从来就不是内耗的人。 不然在娱乐圈,每天都得内耗而死。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打霍厌的主意了,我不会跟你抢男人的。” 萧浅樱话说得直白,下一秒话锋一转:“我看上你前夫了,反正都是你不要的男人,你都有霍厌了,把傅谨修让给我吧。” 孟晚溪正在喝柚子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吓得呛到了。 “咳咳……” 霍厌和傅谨修几乎是同时条件反射,一个给孟晚溪递纸,一个给她拍背。 傅谨修恶狠狠瞪了萧浅樱一眼,萧浅樱摊摊手,一脸无所畏惧。 从前为了能嫁给霍厌,她一直都端着,甚至故意讨好丁香君,要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自打在霍家三拜九叩,一场大雨冲刷了她这些年来引以为傲的自尊,她打破了那个骄傲的千金小姐,从头开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萧浅樱开始放飞自我。 一开始她厌恶傅谨修没用,到嘴的肥肉就这么放过了,可是后来她突然觉得傅谨修的爱远比霍厌更深。 他当时那样的情况还能隐忍,他得有多爱孟晚溪。 所以在国外的几天她故意缠着傅谨修。 要说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也不太可能,她就是觉得傅谨修挺有趣挺矛盾的一个人。 萧浅樱无视傅谨修的目光,她吐了吐舌,“那个,我就是想要求你指点几句,傅谨修喜欢什么?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很熟悉他的喜好吧。” 萧浅樱问得这么直白,将孟晚溪架在火上烤了。 尽管她们夫妻一场,傅谨修伤害过她,说吧,泄露了别人的隐私。 不说,好似她还舍不得傅谨修似的。 还是霍厌知道她心中所想解围,“爱情不是开卷考,如果将标准答案告诉你,就算你考到了满分也得不到对方的心。喜欢一个人,除了花费时间,更多是要用心。” 就像他从未奢求过孟晚溪会垂怜他一眼,他仍旧默默记住了她所有的喜好。 当机会来临这一天,他才能把握。 所以说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人的。 十月好似觉察到了什么,它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霍厌,又看了看孟晚溪。 它突然用头蹭了蹭孟晚溪的手,又用爪子拍了拍她的大腿。 这是它想要吃零食的小动作,孟晚溪坐在这本就尴尬得要死。 一边霍厌,一边傅谨修,现在还来个神经兮兮的萧浅樱。 孟晚溪起身去给十月拿猫条,十月熟练在她的腿边蹭来蹭去,一边喵喵叫着。 在她离开以后,傅谨修又给十月加了几个猫爬架。 甚至打通了楼上的管道,可以让十月飞天走地。 可是这偌大的房间里,它一个猫该有多落寞? 从前自己不上班,每天大多时间都和十月在一起,这些天来,十月守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孤零零的身影光是想想就难受。 孟晚溪想过将十月带走的,当初外婆和十月在岛上那段时间,那是十月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这样那样的事情一耽误,每走的一步都不在孟晚溪的预料中。 一转眼就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她知道和傅谨修不会再有可能,她藏了一个他的孩子,十月就留给他好了。 所以孟晚溪回到京市以后没有再提出带走十月。 这应该是傅谨修唯一的慰藉了。 一人一猫蹲在猫房,霍筱筱看着这夸张的工程,“嫂子,这猫是你和二哥一起养的吗?” “嗯。” 孟晚溪一边给十月喂猫条,语气涩然。 霍筱筱盘腿坐在地上,小脸也没了笑意。 “嫂子,其实不瞒你说,当初知道二哥做的那些事情以后,我也觉得他是个渣男,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是后来在了解他,又知道他是我二哥以后,我不知道是不是带了滤镜,每次看到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背影,我就觉得他挺可怜的,可是……” 霍筱筱无聊地摆动着小猫的尾巴,“他虽然可怜,三哥苦恋你这么多年,三哥也可怜,哎,要不你将他们两个人都收了吧,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孟晚溪无奈笑了笑:“简直胡言乱语。”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 孟晚溪却是轻轻道:“一颗心,怎么能分给两个人呢?真要是那样,对谁都不尊重。” 室外,霍厌和傅谨修离开,萧浅樱本来想跟着过去,丁香君拦下了她。 “浅樱,我们聊聊。” “好吧,伯母。” 傅谨修和霍厌一前一后离开,霍厌知道他将那个孩子的血水埋在了后花园。 但他不知道傅谨修竟然还给孩子立了碑,墓碑前面每天都摆放着不同的甜品。 霍厌扫了一眼,蹲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傅惋惜。 这是他取的名字。 也是他的心结,一生懊悔。 霍厌缓缓开口:“你是个好爸爸。” “不,我不是,是我亲手害了她,她本来有机会能看到这个世界的阳光,能闻到花香,吃到人间的酸甜苦辣,是我剥夺了她的生命,我该死。” “那晚的事情,你本也被蒙在鼓里,怨不得你,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我要是再回来早一点,如果没有那场雷雨,兴许就能保住这个孩子。” 直到今时今日,两人的感情变得十分微妙,没有剑拔弩张,反倒有些惺惺相惜。 哪怕霍厌已经胜利了,他也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傅谨修面前耀武扬威。 傅谨修也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明明是从来就没有在一起生活过的两人,却像是熟悉许久一般,没有隔阂的好兄弟。 “孩子的小名我定了,大名你来想。” 霍厌的猝不及防让傅谨修一脸震惊,“你……” 霍厌对上他的脸,笃定开口:“你已经猜到孩子的事了,对吧?” 第一卷 第283章 两兄弟握手言和,冰释前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都是聪明人,还是血脉相同的亲兄弟,两人在一定程度上都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所以一个眼神,一个微妙的举动,彼此心领神会。 傅谨修见他打了明牌,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嗯。” 霍厌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让我查到的资料太过正常,我就知道和上次订婚宴一样,你又给过我设了一个圈套,吃一堑长一智,回国后看到溪溪的表情,我和她相处多年,哪怕她竭力伪装,我也看出了她的心虚。” 傅谨修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这次我没打算做什么。” 霍厌丝毫不慌:“看出来了,萧浅樱的作用是?” “溪溪怕我。” 说到这的时候傅谨修一脸无奈,“哪怕我解释过很多遍,我真的不会伤害她,可我过去所做的一切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她很怕我是披着羊皮的狼,所以防着我,她还在孕期,我不想她因为我而紧张,从而影响孩子的发育。” 这个结果和霍厌所猜测的相差无几,“果然如此。” 见他没有丝毫意外的模样,傅谨修抬眼问道:“连溪溪都那么怕我,你应该是最有危机感的才是,你不怕?” “怕,也不怕,我怕你们十八年的情意,是我永远都无法插入的过去,怕她对你还有旧情,终有一天离开我。” 霍厌不管是在孟晚溪还是在傅谨修面前都格外坦然,“但我不怕你会再伤害她,过去种种,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和晚晚并非不爱了才离婚,相反你是太爱,你的爱是荆棘,爱得越深,将她伤得就越深。” “在经历那些事情以后,晚晚心中有阴影,你何尝不是如此?我是男人,也是你亲弟弟,我们体内流着一样的血脉,二哥,我敢肯定你现在只想要保护而不是伤害她。” 一声二哥,傅谨修的心中五味杂陈。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对他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自己一度对他很有敌意。 他们应该是针锋相对的,霍厌绝非善人。 可不管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的今天,他的行为举止是君子,坦坦荡荡。 而非手段卑劣的小人,让人不耻。 就连在自己身份暴露以后,霍厌当时应该是最有危机感,最排斥自己回霍家的人才对。 可他不仅没有排斥,反而第一时间就接纳了自己,叫自己二哥。 傅谨修长长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我们十八年的情意,为何你只用了三个月就得到了她。” 不是孟晚溪水性杨花,而是霍厌的爱太拿得出手了。 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不管是在和孟晚溪的这段感情中,还是和自己的兄弟情,他一直都光明磊落,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瑕疵。 自己理解了孟晚溪在对待霍厌时的感受,他根本就没办法去讨厌,去厌恶霍厌,反而越和他接触,越是欣赏他。 傅谨修无奈一笑:“霍厌,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霍厌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两兄弟算是在此刻彻底交心,冰释前嫌。 “二哥。” 傅谨修的眼眶有些红,他颤抖伸出手,和霍厌的手握在了一起,“三弟。” 从今往后,没有孟晚溪的前夫,只有霍家二少爷。 霍厌紧握他的手,侧着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二哥放心,我会照顾好晚晚母子,将小鱼儿当成我的亲生儿子对待。” 傅谨修神情掠过一抹恍惚,他声音轻喃道:“是个男孩吗?” “是啊,本来是一儿一女的,可惜了,那一晚没有保住那个女孩。” 傅谨修眼中闪过泪花,“保住一个已算是很好。”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此生和孟晚溪还能有个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他的掌中宝,心尖宠。 哪怕孩子不能叫他一声爸爸,至少他能看着孩子长大,偶尔能抱一抱,亲一亲,已算是最好的安排。 “我不想给溪溪带来太多困扰,我知道的事情你对她保密,这样对我们来说都好。” “好,那孩子名字的事……” 傅谨修沉吟片刻,想到那一张在水里浸泡的皱皱巴巴的白纸,上面的几个字被画了红圈。 “就叫霍谨安,你会介意吗?” 傅谨修有自己的私心,这是他和孟晚溪此生唯一的一个孩子了。 将来孩子甚至都不能叫他一声爸爸,他想将自己的字留一个给孩子。 以这样的方式永远都和孟晚溪之间留一个斩不断的羁绊。 霍厌对上他那双泛红的双眼,这几个月以来傅谨修的日子并不好过。 其实告诉他孩子的真相,是让他有一个活下去的盼头。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霍厌道:“我可以理解,到时候我会和晚晚提的。” 傅谨修没想到他会直接同意,他有些激动地抱住了霍厌,“谢谢,好好待她。” “我会的,二哥要是不放心,可以经常过来监督。” 刚出来的霍筱筱正好看到霍厌和傅谨修抱在一起的画面,她吃惊大呼:“卧槽!难道三哥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嫂子?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拆散嫂子得到二哥?好一个年下禁断……” 孟晚溪的声音幽幽在她耳边响起:“你在说什么?” 第一卷 第284章 傅谨修,我喜欢上霍厌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赶紧挡住她的视线,“嫂子别看,是恶评。” 孟晚溪一头雾水,“你怎么了?这神神叨叨的干什么?” 霍筱筱挠挠头,“那个……就是,真相你可能难以接受,但……” 见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孟晚溪心脏都提起来了,难道孩子的事情暴露了?霍家的人都知道了? 老天,她该怎么办? 那么好的公公婆婆,爷爷,外公们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骗子,将她扫地出门?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也没脸留在霍家了。 孟晚溪在脑中胡思乱想,脸色越来越惨白,霍筱筱赶紧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肯定都站在你这边的,你永远是我嫂子。” “不用说了筱筱,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你哪里来的错?都是那些臭男人们,他们诡计多端,心怀不轨,竟然算计你。” 孟晚溪抬头,一脸呆萌看着她,“什么算计?” 霍筱筱咬着唇,“看来你也被瞒在鼓里,其实三哥喜欢的人不是你,他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 孟晚溪才看到了霍厌给她的雕像,满屋子都是她的画像。 他不喜欢自己? “那他喜欢谁?做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 霍筱筱心一横,“算了,我不能无情无义瞒着你,他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二哥。” “不是筱筱,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他为了傅谨修?这是哪跟哪啊?” 霍筱筱还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将孟晚溪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嫂子,你看过BL小说或者漫画吗?” “BL?你说的是冰冷小说吗?我倒是看过一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他们通常眼神冰冷,带着三分讥笑四分不屑……” “我的老天,嫂子你怎么这么纯情天真,怪不得二哥那么爱你,换我也喜欢你这种小白,不对,扯远了,我的意思是三哥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我二哥,他心狠手辣,处心积虑拆散你和二哥,就是为了得到……” 霍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得到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吓得霍筱筱打了个寒颤,机械转头看向霍厌,嗫嚅着嘴唇叫了一句:“哥……” 霍筱筱是真的怕他,霍厌和另外两个宠妹狂魔的哥哥不同,他看着温雅,实则手段多着呢。 “刚刚你和你嫂子说什么呢?也跟我说说。” “没,没什么,就是说什么霸道总裁的小说。” “我仿佛听到你说我心狠手辣,处心积虑拆散了她的婚姻。” 霍厌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有着很重的分量,让霍筱筱后背发凉。 孟晚溪见状不对,连忙搂着霍厌的胳膊,“阿厌,筱筱还是孩子,你别吓她。” 看着霍筱筱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真担心下一秒就要抽过去了。 霍厌神色严肃,丝毫没有平时在她面前的温柔。 宛如一把名剑,即便没有出鞘,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冰冷的寒意。 “筱筱,平时你怎么闹都没有关系,但你不是小孩了,很多事不可以信口雌黄,尤其是我和你嫂子,二哥之间的事情,你随口的一句玩笑,就会令我们三人很困扰,也会让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三哥,我知道错了,那你到底……”霍筱筱低着头接受他的训斥。 “嗯?” 霍筱筱又问了一句:“你到底喜欢的是二哥还是嫂子啊?” 霍厌:“……” 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傻妹妹有任何期待,这是正常脑子能想出来的问题吗? 大哥是怎么忍受她的? 换成自己,三分钟都嫌多。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的,一如现在的霍厌。 霍厌不说话,就是盯着她,霍筱筱挠挠头,“难道我真的猜对了?” 傅谨修轻咳一声,“筱筱,不许胡说,我和你三哥只是在聊一些事情产生了共鸣,我们冰释前嫌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纠缠你嫂子,让他放心。” 霍筱筱:“啊?” 傅谨修继续道:“你三哥从未介入过我们的婚姻,是我自己不好,弄丢了你嫂子,还深深伤害了她,如果不是你三哥,你嫂子不会这么快就走出来,我是感谢他对你嫂子的照顾。” 孟晚溪屏住呼吸看向傅谨修,不久前在海岛上他还那么偏执,可是现在他就想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他竟然在为霍厌澄清。 其实潜台词也在告诉别人,孟晚溪不是水性杨花,移情别恋。 一切都是他傅谨修的错,和霍厌和孟晚溪无关。 孟晚溪的心中有些刺痛。 她想到了那年傅谨修为了给外婆筹到医疗费,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拿到钱,偷偷给她缴了费,还怕她看到自己的伤口。 她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件事找到他的时候,他的额头还缠着纱布。 他站在樱花树下,无所谓对她笑笑,说只是个意外。 那个清冷的学霸少年回来了。 霍筱筱嘿嘿一笑:“对不起,三哥,我刚刚就是嘴贱。” 霍厌懒得搭理她,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扯回了房间,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傅谨修和孟晚溪。 站在熟悉的地方,四目相对,两人心中的情绪百转千回。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傅谨修顿了顿才开口:“你要去看看我们的女儿吗?” “好。” 不仅仅他和霍厌之间的那层隔阂,连带着他和孟晚溪之间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毕竟这场婚姻破碎,也不完全都是傅谨修一个人的问题。 孟晚溪在这么短的时间另嫁他人,背弃了他们从前的诺言。 当然,这也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如果不能老死不相往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下,孟晚溪也不想和他关系搞得太僵。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孟晚溪开口道:“你最近状态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一些。” 他们就像是两个久违的老友,傅谨修淡淡道:“你也是,三弟将你照顾得很好。” 孟晚溪见他神色从容而平静,这才开口:“是,他很好,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 “傅谨修,我喜欢上霍厌了。” 傅谨修藏在身后的手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收紧,这才是最扎心的。 他勉强维持着表情,“是吗?” “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缺乏的就是沟通,以至于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以后的路还长,你我同在霍家,我不想再发生以前的事,所以我想直白告诉你,也算是对我们的感情做一个交代。” 多残忍啊。 她亲口告诉他喜欢上了别人。 其实孟晚溪一直都是这样直白的人,当初向他告白,后来离婚时她也给了他很多次机会,哪怕她差点死在浴缸里,第二天她还是平静和他提出离婚,连散伙饭那一夜,她都是那么温柔。 因为她的喜欢,给了他无数次的偏爱。 如今她的偏爱对象成了霍厌,霍厌才能放心让两人相处。 因为他知道,孟晚溪一旦决定,就不会再回头。 傅谨修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口中一遍又一遍轻喃着:“也好,这样也好……” 第一卷 第285章 软,甜,还敏感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说这话其实是想要看看傅谨修的情绪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她看到他的双手骨节泛白,眼底没有不甘,也没有暴戾和偏执,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懊悔。 他低垂着头,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伤痛。 他那疤痕累累的手心,手背上,脖子上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 再看看女儿墓碑上的名字,孟晚溪也有些眼热。 怎么就变成今天的样子了呢? “傅谨修,我已经找到了幸福,你的日子还长,不要沉溺于过去,重新找个人爱吧。” 他垂着手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好。” 孟晚溪蹲下身,手指抚过墓碑,“宝宝,你说过会回来找妈妈的,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一想到那个梦,孟晚溪也红了眼。 如果那晚没发生那件事,这个小女孩还在她的肚子里。 看到孟晚溪悲痛欲绝的样子,傅谨修想要触碰她,他还是收回了手,没有触碰她分毫。 “溪溪,对不起。” 孟晚溪擦了擦泪水,“都过去了。” 傅谨修看着她颤抖的肩膀轻喃,“是,你和三弟的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没有再直呼霍厌的名字,而是称呼他为三弟。 孟晚溪真的能断定傅谨修变了。 面对这样的傅谨修她有些难受,想告诉他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地步,节外生枝未必是好事。 所以孟晚溪什么都没说,“谢谢你的成全,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 “外面很冷,回房间去吧。” “好。” 明明是这里的女主人,如今却只能以客人的姿态存在。 傅谨修盯着孟晚溪离开的背影出神,这样的话她应该就会相信他了吧。 溪溪,此生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哪怕没有办法再触碰你分毫,也有十八年的回忆支撑着我走下去。 况且,我们还有安安。 我何其有幸。 “还看呢?人都走了,你到底喜欢你前妻什么啊?”萧浅樱问道。 “你跟霍厌一样,一个个都像是中了魔似的,我哪里比不上她?” 她自信自己也是出身名门,从小到大吹拉弹唱什么的有好好栽培,气质不输给孟晚溪。 打小霍厌就没有多看她一眼。 傅谨修扫了她一眼,“溪溪比你漂亮。” “这个我承认,你们男人都这么肤浅的吗?” “不然呢?就跟女人看男人一样,对于男人来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男人看女人,首先就是脸。” 院子里的小女孩那么多,不正是因为孟晚溪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才会英雄救美,继而才有了这后续的一切。 “行吧,我要不去按照她整整容?” “我喜欢原装的,再说你也没有溪溪温柔。” 萧浅樱瞪大了眼睛,指着他脖子上的疤痕,“差点就捅到你大动脉,你管这叫温柔?”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萧浅樱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她可真是爱你,都快爱死了呢。” 傅谨修丝毫不在意她的阴阳怪气,又继续补充:“溪溪比你乖,比你软,比你甜。” 会在他回家以后迎上来,双手抱着他的腰,甜甜叫他一声老公。 都二十六的人了,还像小姑娘一样甜。 虽然这一切都变成了霍厌的专属,至少他曾经拥有过美好的回忆。 “我还不是会夹,谨修哥哥。” 傅谨修一脸冷漠:“恶心,她才没有你的矫揉造作,她比你能吃苦耐劳,她比你坚强,腰间缝了那么多针也不会告诉我,她……” 萧浅樱这一刻才知道,霍家的男人专情到了什么程度。 傅谨修和霍厌的本质上是一样的。 一个守着十八年的过去,一个甚至连回忆都没有也坚持了这么久。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想放手。 如果傅谨修能爱上自己,他也会忠诚臣服于自己。 萧浅樱决定了,她一定要拿下傅谨修! “好好好,我知道她很好,你刚出院别在外面吹冷风了,也进去吧。” 她想过来扶着傅谨修,傅谨修直接避开,阔步甩开她离开,只是在进房间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萧浅樱,两人一同进去。 他答应过溪溪的,要开始新的人生。 孟晚溪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也许,萧浅樱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听说两人在国外的几天,萧浅樱每天寸步不离。 如果傅谨修能接受,他的人生毕竟还长,能找到幸福是一件好事。 孟晚溪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他下任感情问题。 她陪着十月玩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十月“喵喵喵”追着出来,对她很是不舍。 孟晚溪摸着十月的头,“乖,妈妈过两天再来看你,好吗?” 十月像是听懂了,又跳回了傅谨修脚边。 回家的路上,孟晚溪一直很沉默。 霍厌知道她心中所想,默默陪伴着她。 孟晚溪声音温柔,“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用说谢谢,十八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 孟晚溪乖巧蹭着他的脸,“我跟他说了,我喜欢你,我们还有几个十八年。” 这句话让霍厌心花怒放,“不只是几个,今生,还有来世,生生世世都嫁给我,好不好?” “不觉得厌烦吗?一直都是我。” “是你,怎么会烦?” 他俯下身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浅香,“也许早在上辈子我们就认识,你的味道,你的身体都让我这么着迷。” 孟晚溪有些害羞道:“你是还没有得到我,等我们真的做了,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我不过如此,我的容颜将来也会老。” 霍厌凑近了她的耳边小声问:“那二哥跟你做过那么多次,他对你腻了吗?” 他说得太直白,让孟晚溪这个老司机都不好意思起来。 “小少爷!”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娇嗔。 霍厌灼热的吻落到她的耳边,“晚晚,我有些羡慕和嫉妒二哥曾经无数次拥有过你。” “不过,你的余生都将是我的。” 娇嫩的肌肤在他的亲吻下轻颤,霍厌含住了她的耳垂,“晚晚这么敏感,真的很期待那一天。” 第一卷 第286章 神秘又危险的陆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和傅谨修冰释前嫌,霍厌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亲人他要认,亲情是无法斩断的。 但一码归一码,爱人他也不会放手。 当两者发生冲突时,霍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好在傅谨修终于想明白,家和万事兴。 回到两人的小家,霍厌端来药浴桶,这次回港市他特地去找老中医给搭配的孕妇足浴包。 孟晚溪在浴缸冻的那一夜,要是护理不好,将来她的膝盖一到阴雨,寒湿天就会疼。 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妻子,霍厌都将她放到了心尖,捧到了掌心。 孟晚溪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给她揉脚的男人,她有些过意不去,“阿厌,我自己泡脚就可以,你无需……” 分明是那样的天之骄子,在对待她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格外卑微。 “给自己老婆洗脚,难道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晚晚,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早就说过,我爱你,也愿意照顾你。” 孟晚溪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肚子里有动静,她喜笑颜开,“小鱼儿又游来游去的了。” 霍厌轻笑,“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得在你肚子里踢来踢去。” 说话间的功夫,霍厌用毛巾将她脚上的药水擦干净。 发现她的脚趾甲有些长了,便拿来指甲刀。 他坐到床边,将孟晚溪的脚放到他的腿上,没有半分嫌弃。 看到他低头给自己修剪脚趾甲的画面,孟晚溪想到了傅谨修,也曾无数次给她做过这些事。 两人都是从烂泥里爬出来的,所以她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和霍厌在一起的时间太短,霍厌小少爷的身份根深蒂固,孟晚溪在他这始终没有完全放开。 霍厌一抬头,就看到孟晚溪呆呆看着他,神情有点蒙。 他清理掉指甲,收拾好浴桶,将手清洗干净重新回到床上,将孟晚溪拥入怀中,“想什么呢?” 孟晚溪贴着他的颈窝闭上眼睛道:“在想我的命怎么这么好,会遇上这么好的老公。” 傅谨修伤害过她不假,却也曾对她好过,他之后是霍厌。 霍厌抚着她柔软的秀发,“因为晚晚值得。” “可我除了演戏,我几乎一无是处,我……” “不许妄自菲薄,如果你不好,我和二哥怎么会这么为你着迷?乖晚晚,现在除了养胎,你什么都不要想。” 孟晚溪咬着唇,想到她和傅谨修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大的原因他这些年太忙,导致两人之间沟通越来越少。 所以她吸取上一段失败婚姻中的问题,孟晚溪没有藏在心里,将话都说了出来。 “阿厌,我想知道陆启明究竟是不是我的父亲。” 从前她没想过找回自己的父母,如今孟柏雪出现在丁家,孟晚溪没办法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陆启明,有可能她的生父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不管认不认,她都想找到他! “晚晚,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说起这个陆启明就不得不提到陆家。” “陆家?” “这陆家可是大有来头,他们和霍家一样,都是百年前国内战乱离开的。霍家当年来了港市,而陆家去了Z国,我们两个家族都是从祖上就积累了丰厚的原始资金。” “陆家全家去了国外以后,娶了一位皇室公主,政商联姻,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包括并不限于石油、房地产、矿产、船舶运输、港口运输、医疗等老牌产业,除却这些明面上的生意,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 孟晚溪愣了,这些秘辛是她一个小明星一辈子都听不到的八卦。 “例如什么呢?” “你能想象最赚钱的所有产业,陆家都有所涉猎。” 孟晚溪瞠目结舌,“这么说来陆家比霍家还有钱?” 毕竟霍家只做干净的生意,从不沾染那些脏东西。 “可以这么说,陆家虽然没有上福布斯榜单,世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家族的存在,我们圈子里的人才知道陆家是真正的顶尖豪门。” “陆启明是陆家的家主吗?” “陆家比霍家还要低调,你能知道所有奢侈品品牌背后都有陆家控股,全球最大的赌场实际控股人也是陆家,陆家隐于暗中,树根早已经潜入全球,是极为隐秘和危险的,因为不在同一个国家,我对陆家也了解不深,那位真正的家主从未在公共场合露面,至于这个陆启明,只是陆家分支的一脉而已。” 孟晚溪本以为霍家就算顶尖豪门,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陆家究竟是怎样厉害的存在? 孟柏雪又是怎么和陆家牵扯上关系的? “这么危险的人物,恐怕很难拿到他的DNA采样吧?” 霍厌摇摇头,“别说是从他身上采样,就连见到他一面都很难,他们这个家族的人更多在暗处活动,一般都让代理人出面,可能哪天你见到了陆家家主,也未必就知道是他。” 感觉到孟晚溪的失望,霍厌耐心拍着她的肩膀,“别担心,霍家在这个圈子里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就是要花点时间而已,耐着性子等一等。” 孟晚溪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会从孟柏雪这边着手去查,说不定会有下落。” “有你在,我很安心。” 霍厌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乖,睡吧,雨过就会天晴,真相也一定会大白。” “嗯,晚安。” 等孟晚溪睡着,霍厌才小心翼翼从她枕头下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轻手轻脚关上门下了楼。 茶室里,傅谨修已经煮好了茶在自斟自饮,可见已经来了好一会儿。 霍厌过来时,身上还染了一缕玫瑰香,是孟晚溪身上惯有的味道。 他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都是男人,霍厌知道他的心思。 傅谨修语气涩然:“她睡了?” “嗯,刚刚睡着,这两天一直想着身世的事,她的睡眠不太好,不过你放心,孩子没事,各项检查指标都很健康,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做四维了,到时候就能看到孩子究竟长得像你还是像她。” 提到孩子,傅谨修的眉眼才多了片刻温柔,“像她最好,才不会引人怀疑。” 说了半天,他才发现霍厌是在借着孩子开导自己。 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怪不得溪溪这么快就喜欢上你了,作为对手,你太可怕。” 连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中就被霍厌给影响了。 霍厌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可现在,我们不是对手,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不是吗?” 他没有询问,傅谨修深夜来访,肯定有事,他等着傅谨修开口。 傅谨修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正色道:“在港市那边,我查出了一点眉目。” 第一卷 第287章 在霍厌面前,抱住了傅谨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脸上没有半点吃惊,显然他已经猜到了。 作为对手霍厌太过可怕,但成为朋友,他就显得格外可靠。 这是他从霍厌身上获得的血淋淋教训。 “二哥查到了什么?”霍厌温润开口道。 “爷爷的生日宴是霍明泽一手安排的,林正也是他领进来的人。” 霍厌不紧不慢开口:“所以你怀疑是大哥做的?” “你和溪溪订婚匆忙,连我都是当天才知道真相,那场下午茶也是妈咪临时安排,香槟塔就在这个时候倒下来了,我问过萧浅樱,这事儿她真没参与,有人故意做局,拿她当挡箭牌,而后爷爷的生日宴,我和溪溪再度被设计,而他在烟花秀就消失过一段时间,我翻遍了那晚的监控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霍厌放下茶杯,“二哥,如果你只是查到了这一点,恐怕没办法给大哥定罪。” “我知道你避开了他在查这件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有兄弟之情,但我没有,为了保护好溪溪,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你看看这个。” 傅谨修摔下一叠资料,上面是霍明泽和一些霍氏集团高层接触的照片。 “大哥是公司副总,和高层接触很正常。” “那私下收购散股也正常了?” 傅谨修从里面拿出一张资料图,“目前我能查到的散股他就收购了百分之五,加上他原有的百分之三,还不知道有没有其它协议股份之类的,他手上确定有了霍氏集团的百分之八。” “他利用萧浅樱将我和溪溪关在一个房间,还给我下药,想让我趁机碰了溪溪,让你我兄弟反目,霍家大乱,而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坐收渔利,他可真是好算计。” 霍厌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你分析得没错,但还是不够。” 傅谨修眉头紧皱,“就凭他偷偷收购霍家股份,此人心思便不正,霍家家大业大,那个无辜代替我死去的二少爷,你小时候也遇上了危险,都证明幕后有一双黑手。” “可大哥也伤了腿。” “他只是伤了腿,二少爷丢掉的可是一条命,三弟,你一向理智,如果放任他这么下去,我怕溪溪会有危险。” 提到孟晚溪傅谨修就显得有些着急,这多多少少和傅谨修的病没有完全好有关系。 一到孟晚溪的事他就犯倔。 “二哥,你查到的这些东西顶多说明大哥有些私心,但并不能直接证明他的私心就是伤害晚晚的罪魁祸首,我们缺乏证据。” 傅谨修有些恼了,他本以为霍厌和他一样深爱着孟晚溪,自己一说出来他就会一拍即合。 两人联手对付霍明泽,快速替孟晚溪排除所有危险。 没想到霍厌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妇人之仁。 “难道凶杀现场,杀手会提前告诉你去蹲点,让你拍到真相?” 霍厌给傅谨修倒了一杯茶,“二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和你一样,想要尽快找出真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大哥,我们却要对他下手,对于大哥而言,他该有多难过?” “我没有生活在霍家,你不用拿亲情那一套来道德绑架我,只要能保护溪溪,我不介意付出一切代价。” “我当然知道,二哥,你知道大哥的身世吗?” 傅谨修隐约打听过,具体的并不清楚。 “他的生父是为了救我们的父亲而死的,他的母亲伤心过度,也殉情而死,他失去双亲的那一年才三岁。” 霍厌的声音很有磁性,将一切娓娓道来:“霍家虽然收养了他,却欠了他双亲两条命,就算给了他百分之三的股份,也无法让他的家人回来,如果我们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仅凭着猜测就去质疑他,哪怕大哥之前没有这个心思,说不定在得知后也有了。” “二哥,善与恶,有时候就在刹那,有可能亲人的质疑,就会成为将他推向恶的那一根稻草。” 傅谨修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三岁,却更沉稳的男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霍厌摇摇头,“我和你查到的东西差不多,但我相信自己的家人,霍家家规,永远不会对自家人出手。” “如果他没有拿自己当霍家人,又或者他野心想要吞下整个霍家,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 傅谨修瞳孔渐深,“我是从地狱爬起来的人,除了自己,我谁都不信,若他威胁到溪溪,不管他是不是霍家人,我绝不会放过。” 霍厌完全理解傅谨修的心情,越爱才会越紧张。 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傅谨修也并没有错。 “二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来处理这件事。” 四目相对,傅谨修到底是妥协,“希望你没有看错人。” 他不信霍明泽,但他信霍厌。 一个同样爱着孟晚溪的男人,不会让孟晚溪处于危险的境地。 “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傅谨修起身离开。 “二哥,你身体不好,不要太过操劳。” 傅谨修脚步微顿,他转过身,霍厌认真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希望你好,就像是相信大哥一般。” 用霍筱筱的话来说就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最好不要让我查到什么,到时候打你脸会很疼,走了。” 傅谨修刚开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孟晚溪的声音。 她做了噩梦,醒来却发现霍厌不在。 没有安全感淡淡她迷迷糊糊下楼,看到茶室门开,以为是霍厌,孟晚溪想也不想就扑上去抱住了傅谨修。 “阿厌,我……” 她扑上来的瞬间,傅谨修的身体僵硬了。 他的溪溪,抱住了他! 孟晚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这具身体的气息那么像傅谨修的? 她压根没想过大半夜傅谨修会出现在霍厌的别墅。 当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从男人的喉结,下巴,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那双隐忍着爱意的双瞳时,孟晚溪全身汗毛耸立。 在霍厌面前,她竟然对傅谨修投怀送抱! 第一卷 第288章 他要成全孟晚溪和傅谨修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也没想到会有今天,他还能有机会抱一抱她,分明在过去,这是平常淡淡的事。 他有一瞬间的慌神,好似他和孟晚溪还没有离婚一样。 那时候他经常在书房加班,孟晚溪骨子里就很粘人,她半夜睡醒了穿着睡裙,揉着眼睛来叫他睡觉。 要是他还要忙,她什么都不管,往男人身上一坐一趴,将脑袋埋在傅谨修的脖子,抱着他继续睡。 很多个深夜她都用这样的方式陪伴着他,哪怕他手早就酸了,他也从来没有松手过。 一直到他忙完,才会将小女人抱着回房间。 只是那时候伸手就可以抱到的人,如今即便她在自己怀里,他习惯性抬起的手,却在要接触到她背上的那一瞬僵住了。 他的手没有落下来,而是等着她退开。 她退出去的那一刻,怀里的柔软和属于她的香气都消失了。 他的心也变得空荡荡的。 孟晚溪眼底带着惊慌失措,继而尴尬开口:“抱歉,我刚睡迷糊了,我没想到你在……” 果然,她不仅喜欢上了霍厌,还像依赖自己那般依赖着霍厌。 傅谨修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是,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甚至没有等到霍厌的回应,傅谨修便落荒而逃匆忙逃离。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孟晚溪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她闭上双眼,其实这时候的她甚至希望傅谨修偏执一点,坏一点。 那样她的内心就不会有任何波动了。 他伤害了她,她也负了他。 两人永远都回不到过去。 自己有霍厌,而他呢?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找一个喜欢的女人,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呢? 霍厌从身后拥住了孟晚溪,“做噩梦了吗?” 孟晚溪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离谱,她转过身抱住他,“对不起,我刚刚……” “我知道,我都知道,晚晚不用解释,渴不渴?” 她抿着唇,“渴了。” “好,喝完水我们就睡觉,不要多想。” 霍厌牵起孟晚溪的手,给她接了一杯水。 再度将孟晚溪安抚睡下。 看着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女人,他那张温润的脸在黑夜中变得落寞。 他本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孟晚溪,可是刚刚看到她和傅谨修相拥,哪怕他知道不是故意的,他的心开始动摇了。 他是不是错了? 当初他出手帮忙绝非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是他评估孟晚溪继续和傅谨修在一起,她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她飞到港市来找他的那天,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他就决定了,哪怕背负夺妻之名,不计任何代价,他也要将孟晚溪从那场失败的婚姻中带出来。 他积极为她奔走,帮她处理好一切麻烦。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想过趁虚而入。 他一直都知道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傅谨修的例子也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是不爱你的人,你再怎么强留也没用。 可是命运的齿轮在他从海里将孟晚溪捞起来的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化。 那一夜为了给她喂药,他们紧密相贴,他想对她负责。 内心深处那可耻的欲望一旦放大,就停不下来了。 他和孟晚溪走到今天,霍厌本该是开心的。 可他看到了傅谨修的悔过,他一而再再而三进医院,身形削瘦无比,眼神落寞悲伤,也看到了孟晚溪眼底那一瞬的不忍。 她在自己身边,有没有想着傅谨修?会不会后悔答应自己? 毕竟自己是用卑劣的方式将她骗到身边来的。 她那时候处于痛苦的时候,会因为感动或者感激对自己有特别的情绪。 如今等她平稳恢复,她会不会不甘成为自己的太太? 霍厌起身,到走廊吹着冷风。 他看到了傅谨修的车还停在那里没有离开。 傅谨修的手腕搭在车窗上,指尖猩红闪烁,白色烟雾被狂风吹散。 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霍厌大致也能想到,傅谨修一定后悔当初那么对孟晚溪吧。 如果自己没有快速出手,也许他们二人还有复合的机会。 霍厌站在寒风中,任由着风吹过他的脸,也吹乱了他的心。 他要放手,成全孟晚溪和傅谨修吗? 第一卷 第289章 亲眼看到孟晚溪吻向霍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刚刚睡上床睡得并不踏实,她往前拱了拱,原本属于她的热源消失了。 她再度睁开眼,明明霍厌陪她上床了的,他去哪里了? 孟晚溪掀开被子下床,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霍厌。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呆呆看着窗外。 借着外面冰冷的灯光,孟晚溪看到那一张冷漠又无情的脸。 他生来就是天上的寒月,任何人都不配得到他。 这样的他偏偏喜欢上了自己,每一次孟晚溪都觉得她有多幸运,能获得霍厌的爱。 可是此刻的霍厌,离她好远。 好似一位不染半点纤尘的谪仙,即将乘风归去。 他看上去好落寞。 霍厌很少有出神到忘记周遭一切事物的时候,当孟晚溪扑入他怀中之时,他才后知后觉抬眼看向她。 “阿厌。” 孟晚溪抬手抚着他的脸,“为什么不开心?我知道你比我聪明,比我有钱,也比我有人脉,可是我……我还是想帮你分担,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霍厌垂眸,目光带着点点温情,“我没事。” 孟晚溪看出他欲言又止,她踮着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她不是一个聪明人,以前学习成绩就比不上傅谨修。 那些复杂的方程式,老师教了一遍她捡笔起来的功夫就听不懂了。 好在课后有傅谨修给她辅导,只不过经常她盯着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修长的手指,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孟晚溪的天赋就在演戏上凸显了出来,她一直都将自己定位成不那么聪明埋头猛干的战斗牛人。 霍厌在她的心里十项全能,他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哪怕他爱自己。 孟晚溪也将自己当成萤火虫和皓月之间的区别。 她没办法替他出谋划策,既然霍厌喜欢自己,那就让自己取悦他好了。 就像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吃一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当她吻上来的时候霍厌愣了一瞬,聪明的他很快就意识到孟晚溪的举动。 她真的很乖,又善良,总是替别人着想,常常忽略了自己。 傅谨修抽完了烟,最后朝着那幢别墅看了一眼。 孟晚溪应该已经睡着了,霍厌说她怀孕后每天都很嗜睡。 就是这一眼,他正好看到孟晚溪攀着霍厌的胸膛,主动踮着脚尖吻上了霍厌。 他刚刚才抚平的心,又狠狠被插了一刀。 他怎么会看不到那是孟晚溪主动的? 就像过去很多次,他也体验过她的热情。 傅谨修紧紧攥着自己的胸口,好疼。 偌大的一个人,他蜷缩成一团,想要忍住胸腔中那被人生生撕裂的痛苦。 溪溪,他的溪溪…… 爱上了别人。 眼泪完全无法控制,一颗颗砸在方向盘上。 傅谨修死死捏着自己的衣服,想到当初许清苒挽着他胳膊的画面。 “溪溪,那时候的你也这么疼吗?” 在无人的车厢内,他泪流满面,没有顾及自己现在的形象。 他是世上最愚蠢的男人,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婚姻。 从今往后他爬得再高又有什么意义? 明明他也可以拥有那样好的溪溪,是他混账,是他活该啊! 他双眸通红,看着孟晚溪摇晃着霍厌的手,好似在撒娇。 一如从前高中学生时代,他给她讲题,她频频出神,盯着最新出道的那个组合的小卡不知道想什么,他拿起书转身就走。 他腿长,她得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然后拽着他的衣袖小声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她很笨,一遍听不懂,能不能多讲几遍? 那时候她还没有告白,学校喜欢她的男生有很多,不乏有富二代。 而他家境贫寒,只能将这份心思放在心里。 他们只是一个巷子出来的好朋友,没有过那条界限。 傅谨修喜欢她,哪怕给她讲一百遍函数他都甘之如饴,可他忍受不了她盯着明星的小卡,说某某长得帅。 可他有什么立场去质问她呢? 他只能将不甘都别憋在心里。 看到青涩的女孩拉扯着他的衣袖,她的小手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他羞得面红耳赤,哪里还记得生气? 他是过来人,知道孟晚溪撒娇的威力有多大! 傅谨修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明明看她会让自己难受,饶是这样,他也想多看她两眼。 也不知道孟晚溪在霍厌耳边说了什么,霍厌弯腰将她抱起,她勾着男人的脖子,将脸埋在了霍厌的怀中。 他们回了房间,天地间只剩下傅谨修一人。 他想再点一支烟,耳朵边仿佛又听到孟晚溪的声音。 那时候他压力大,她看向满烟灰缸里的烟头,他下意识想要隐藏,怕她不悦。 她走到自己面前,坐在自己身上,“你能不能不抽那么多烟?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你,不过既然是解压的话,那这样可不可以?” 她吻上他的唇,松开时,她吐着舌尖说好苦。 他一脸抱歉。 可是孟晚溪却笑着说:“那下次我吃了糖再吻你,那就不觉得苦了。” 糖果。 傅谨修的车里随时都存放一罐,正是当年孟晚溪送他那一颗一样的牌子。 他摸出一颗,颤抖着手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咽下一颗。 分明味道还是和当初一样,为什么一点都不甜,又酸又苦。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眼泪还是藏不住从眼角滑落,肩膀急剧颤抖着。 傅谨修死死咬着牙齿,从口中溢出野兽般的悲鸣声:“溪溪,我真的知道错了……” 第一卷 第290章 霍同学,尽情享受快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痛苦悲鸣,孟晚溪并没有发现他还没有离开檀阙。 既然傅谨修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就不会再多浪费时间去纠结。 她满心满眼都只有霍厌。 孟晚溪和傅谨修一样都很看重家人,她已经和霍厌组成了新的家庭,她的重心必然是要跟着霍厌的。 他帮了她那么多,她这个妻子却什么都不会。 就连在床笫之间他也顾忌着她怀孕的身份没有放开。 两人在一起,更多是霍厌在考虑孟晚溪的感受,他太过隐忍。 每次孟晚溪都想着要好好取悦他,让他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可是霍厌这个人学习能力超强,三两次之后就理解到了精髓,做着做着她就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光顾着享受去了。 等她回过神来,她的身体都被人清理干净,抱着怀中一哄她就睡着了。 从前还有点危机意识,自打这几年傅谨修将她养在家里,孟晚溪彻底成了一朵娇花。 和外界几乎都断绝了往来,这样的她变成一个简单的人。 落在霍厌眼里,她就像是初生的小羊羔一样干净。 为什么霍家乃至丁家的人都很喜欢她,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见惯了钩心斗角,攀龙附凤。 基本上对方是什么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孟晚溪孤身一人闯入霍家,还跟老爷子叫板,这样的女孩没人会讨厌。 谁会讨厌干净的事物呢? 饶是完璧,却心机深沉,搞得家宅不宁,霍家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孟晚溪虽然嫁过人,但她足够纯粹,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让霍家所有人接受并且喜欢她。 孟晚溪不知道在车里痛哭的傅谨修,她坐在霍厌的怀中,拿出那条让两人定情的真丝飘带。 “晚晚,你要干什么?”霍厌握住她的手腕。 孟晚溪歪头对他一笑,“既然你老是晚上不睡觉,那就帮你做点睡前运动帮助睡眠。” 她用飘带蒙上了霍厌的眼睛,男人的眼睛被遮,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淡漠的唇。 整个人显得更加出尘,不愧是人人称赞的佛子。 他身上那种绝尘感是那些小鲜肉一辈子都演不出来的。 房间里光线很暗,眼睛被蒙上,霍厌隐约看到她的轮廓。 虽然以前在想她的时候他也曾经蒙过自己的眼睛,可那时候的她不在身边。 如今孟晚溪就站在身侧,居高临下看着他。 一向从容不迫的佛子竟然在孟晚溪的打量下有些不安,恐惧来源于未知。 “晚……” 孟晚溪突然开口:“坐着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霍厌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反正在他们家都是女人说了算。 以前是奶奶,后来是丁香君。 到了他这,自然也是孟晚溪。 霍霆琛打小就告诉他,“爱妻者风生水起,要听老婆的话,你小子才能发大财。” 小小霍厌板着一张冷脸,“爸,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如果我要爱她绝非是为了发大财,而是她这个人本来就值得我爱。” 霍霆琛:“你这臭小子……还挺像我儿子。” “不是像,我就是。” 霍厌背着手,老气横秋离开。 他看到父母吵吵闹闹,时而也会恩爱的模样,想着他将来结了婚是什么样子? 他的老婆是不是像妈咪一样大大咧咧的女人? 幼儿园里很多小姑娘都会说“霍厌,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他认真想了想,自己的老婆肯定不会是流着大鼻涕泡的笨女孩。 等孟晚溪回来时,一眼就看到正襟危坐在床边的男人。 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挺得笔直,不管什么时候,这人都不会塌下他的腰。 自己就随便说了一句话,他就乖乖坐在这等自己回来,跟小班同学似的。 孟晚溪心中温暖不已,靠近了霍厌,在他道:“霍同学,真乖。” 这样的称呼让霍厌心中一动,“晚晚。” 女人那带着香气的手指落到他的唇上,“别叫我晚晚,叫我孟老师,孟老师课堂开课了。” 他的喉结滚动着,“孟老师。” 下一秒,脖子上一软。 女人红唇吻着霍厌的喉结,她呼出的气息让他乱了呼吸。 孟晚溪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怎么给你分担痛苦,但我知道怎么让你快乐,霍同学,今晚,尽情享受快乐。” 第一卷 第291章 今晚,你可以肆意失控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哪里见过这场面,他性格严谨,从小到大也没有沾染半分女色。 虽说他学得很快,但也仅限于日常。 霍厌就像是名门正派的传承人,一板一眼,用的招式也正经的。 孟晚溪就不同了,她一定是名门正派口中的妖女。 由于霍厌在她心中一直都是月中谪仙,加上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取悦她,她也就收敛着。 可是刚刚看到霍厌倚在窗口,好似随时随地都要离开她的样子。 孟晚溪自诩不是什么聪明人,但她有着一颗赤诚的心。 过去她是怎么爱傅谨修的,如今她就会怎么对待霍厌。 从她和傅谨修相处的经历来看,别看男人在外面怎么霸道,怎么高冷。 其实他们就跟孩子一个样,小孩儿嘛,吃饱了自然就开心了。 这个法子她从未失败过。 她也察觉到了自己和霍厌之间的问题。 一来她们是半路夫妻,在身份这一块孟晚溪始终觉得低他一等。 二来她结过婚,霍厌还是头婚,孟晚溪为他不值。 所以两人之间的相处其实是不太对等的。 霍厌在爱情里是卑微那一方,孟晚溪在婚姻里是卑微方。 她们之间就像是关系很好的室友,还客套着。 孟晚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霍厌才会不开心。 她要做的就是消除他心里的芥蒂。 霍厌被蒙着眼睛,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晚晚,很晚了,先休息吧?” 他感觉喉结处有些痒痒的,像是有羽毛掠过。 孟晚溪俯下身,在他耳边开口:“霍同学,教学正式开始,可不许打瞌睡,要是哪里没听懂的,就告诉我。” 霍厌的性格太过于沉静内敛,就像是他爱了自己这么多年,愣是可以一直藏着。 今晚她要逼他暴露出真正的自己。 “晚……” 孟晚溪的手指抵住他的唇,“阿厌,我们是夫妻,新婚燕尔,我有什么做的不对,你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 “你做的很好,没有不对,晚晚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霍厌着急表态,孟晚溪在他耳边低低笑开,霍厌怎么跟她脑残粉似的。 她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侧,“如果喜欢也请告诉我,我想知道你的感受。” 霍厌懂了孟晚溪的意思,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喉结滚动,声音低哑:“明白了,孟老师。” 那片羽毛扫过他的脸颊,孟晚溪的声音妖媚至极:“高高在上的佛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你拉下云端,看看你魅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主控权在她身上。 孟晚溪摘下他手腕上的佛珠,舌尖舔舐着他的耳垂:“今晚,你可以肆意失控。” 霍厌身体绷紧,还没有开始就有些吃不消了,“晚,晚晚,那里不行的……” 女人轻笑:“哪儿?这儿吗?” 男人低声轻喘:“晚晚。” “小少爷,叫出来,告诉我,你需要我。” 霍厌不知道那个温柔的娇娇女竟然也会有那样的一面。 她像个妖女,不断地引诱,挑逗,就是不放过他。 一向正经的禁欲佛子在她的亵玩下溃不成军,到了最后,他只能放下身段,哀求着她。 隔着那层纱,她像是月宫仙子冷眼看着世间众人的七情六欲。 末了,她才在他耳边落下一句:“好,满足你。” 霍厌第一次知道,这种事还能这样那样。 结束后,孟晚溪靠在他怀中,亲吻着他已经红透了的耳根,“小少爷,刚刚的感觉好吗?” 再问,霍厌都要从地缝钻走了,他扯下丝带,紧紧拥抱着孟晚溪,“孟老师的教学方式我记下了,等你生下孩子,今晚孟老师是怎么对待我的,到时候我会双倍奉还。” 孟晚溪笑眯眯的:“好呀,我等着。” 霍厌亲吻着她的发丝,“谢谢,我很舒服。” 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孟晚溪会像哄傅谨修那样哄他,他在孟晚溪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一点位置了呢? 霍厌身上的冰冷消失了不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孟晚溪抬头看着他在灯光下的脸,“真好看,要是放在古代,一定是公子世无双,我看一眼都走不动道。” 霍厌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二哥呢?” 孟晚溪对上他那双认真的脸,因为在意,所以他才想要比较,她不能敷衍。 “有一说一,傅谨修和你是两个风格,一个狠戾阴冷,一个高贵冷艳,你是山上雪,他是林中狼,不能横向比较。” 霍厌笑道:“端水大师。” “不管过去,小少爷。” 孟晚溪牵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胸口,“这里的人现在是你。” 第一卷 第292章 舌头舔上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原来男人也是需要哄的,霍厌的情绪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两人折腾大半夜,霍厌总算是关了灯,“睡吧。” 翌日,孟晚溪睡到快到中午,感觉有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 难道霍厌经过她的开发突然变得奔放起来? 可是这也太奔放,直接上舌头的吗?她有点吃不消。 不对劲,这舌头舔上来怎么有些疼? 孟晚溪一抬眼,就对上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脑袋。 她惊喜不已,“圣诞!” 霍厌竟然将小老虎给送了过来。 因为京市禁止饲养白虎,为了拿到这个饲养证,霍厌没少花心思,等手续齐全,小老虎打了疫苗满月才送过来的。 孟晚溪开心极了,伸手撸着它的大脑袋。 “这么长得这么快呢?” “嗷嗷。”小老虎舔着她的手。 霍厌推开门,就对上孟晚溪满脸笑容的脸,“喜欢吗?” 孟晚溪开心极了,“嗯。” 原本还有几天才能送来的,看到她对十月那么不舍的样子,霍厌也等不及了,直接用自己商务机去接过来的。 他对孟晚溪,好到了骨子里。 霍厌在孟晚溪的身边坐下,“圣诞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它毕竟是老虎,长得很快,你怀着孕要注意点,后面它大了就只能在院子里了,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 听着他耐心的叮嘱,孟晚溪蹭着他的脸,“我老公怎么这么好?” 每次她叫老公两个字,某人都会红了耳根子。 “因为晚晚值得。” 经过昨晚的事,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变了些。 但孟晚溪觉得完全不够,霍厌始终没有安全感。 想想也是,她肚子里怀的是傅谨修的孩子,万一哪天一吵架,自己带着孩子就跑了呢? 换成自己也没有安全感。 一直以来都是霍厌无条件为她做任何事情,如今孟晚溪也想为他做些事情。 趁着霍筱筱来她家撸老虎,孟晚溪主动问道:“跟我说说你三哥吧。” 这是几个月以来,一直被霍厌照顾的她,第一次主动想要去深入了解霍厌这个人。 “三哥?他咋啦?” 孟晚溪认真道:“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的喜好,他的弱点。” “我三哥以前是没有弱点的,又冷又酷,连妈咪想靠近他都没门,不过现在嘛,他的弱点就是嫂子你咯,不过你干嘛问这些?你们吵架了?” “没有吵架,他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想力所能及为他做些事,让他开心一些。” 霍筱筱一拍大腿,“让他开心还不简单?你买几套情趣衣服换着穿给他看,他要是不开心我跟你姓。” 孟晚溪轻咳一声:“说正经的。” “行吧,三哥的生日快到了,要不然嫂子给他过生日。” 孟晚溪托着脸颊,“他的生日有什么特别的吗?” 霍筱筱开口道:“三哥多年来一直都在外面很少回家,所以我们也没给他过生日,前几年妈咪想给他过来着,到他生日那天找到他的时候,他烂醉如泥。” 孟晚溪很难想象光风霁月的男人喝醉的样子,她不解问道:“这天是什么日子?” “以前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这天是你拿奖退圈的日子。” 此话一出,孟晚溪想到了那一天。 她已经答应了傅谨修,不管今晚能不能拿奖,她都会对媒体宣布她退圈的事。 娱乐圈里的水太深,尤其奖项就是资本的博弈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靠着能力和运气好走到那一步,所以不管能不能得奖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微臣》已经大爆,她也没有遗憾,暂时放下演艺事业做傅太太,相夫教子,开启新的人生。 傅谨修那时刚已经赚到钱,买了婚房,初步实现了财富自由。 所以他特地给孟晚溪买了一件价值四百多万的高定礼服,让她完美谢幕。 霍厌进来含蓄开口:“孟老师,今晚颁奖典礼结束,你能不能……” 没等他说完,投资商闯了进来,提议出资让两人二度合作。 孟晚溪说出自己要退圈的想法,霍厌的目光落到她的礼服上。 孟晚溪回应完转过身看向霍厌,“对了,刚刚你说什么?颁奖典礼结束怎么来着?” 霍厌倒了一杯红酒,深深看了她一眼,“孟老师,祝你幸福。” 喝完他就离开了,孟晚溪也没多想。 如今想来,他应该是想等到颁奖典礼之后邀请自己给他庆祝生日的。 哪怕是以同事的身份。 听说自己打算退圈,以后和他没有二搭的可能,那一刻,他有多难过。 那天晚上她拿了奖,傅谨修特地来接她。 为了怕被粉丝发现,孟晚溪一直在后台等到所有人都离开。 凌晨的街道,飘着大雪,她提着晚礼服,手里捧着奖杯,像是偶像剧的女主一样浮夸,踩着高跟鞋在街角狂奔。 她已经卸下了演员的身份,以后她要做自己,做傅谨修的太太。 傅谨修靠在车边抽烟,指尖猩红在黑夜里闪烁,他仰着脖子,口中吐出一圈圈白烟,飞快消散在风中。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大雪落在他的发梢,衣服上。 在看到她的瞬间,他丢了烟,张开双臂迎接他的爱人。 孟晚溪扑向他,泪流满面,“阿修,我做到了。” 傅谨修用力拥着她的身体,“我的溪溪是最棒的。”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喃:“傅太太,欢迎回归。” 远处一辆迈巴赫驶离。 那一晚,霍霆琛和丁香君特地拖家带口从港市飞过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却只在檀阙看到酩酊大醉的霍厌。 那时候的霍厌,甚至都算不上她感情里的第三者。 连爱意都隐藏在深处,生怕被人发现。 这一切从霍筱筱口中听到,孟晚溪的心脏有些疼。 这一路,霍厌究竟是怎么走来的? “好,那我们给你哥办一个惊喜派对吧,你可不要告诉他。” 霍筱筱疯狂点头,“交给我好了!那我要不要叫大哥过来?毕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也好,只要对你三哥保密就好。” “明白了嫂子。” 孟晚溪下楼,霍厌从港市空运了很多东西过来,她喜欢的花,会叫“哥哥”的鹦鹉,还有老爷子特地给她捎来的港市特产。 霍厌正在让人整理好这些东西,看着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这些年他暗自难过了多少次? 孟晚溪从背后抱住了他,“小少爷,你一定很难过吧?” 还没等霍厌回答,一旁的鹦鹉开口:“亲一个,亲一个!” 第一卷 第293章 孟老师,别来无恙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看向鹦鹉,天地良心,她只教了鹦鹉一些日常的用语。 霍厌嘴角抽了抽,“是顾南辞,他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 想到那个搞笑的医生,孟晚溪有些八卦,“他自己有家,干嘛不回去住?” “因为犯贱。” 这几个字从霍厌嘴里说出来,孟晚溪觉得人设有点崩。 她抬眼看向霍厌的时候,霍厌轻咳一声,“他对感情不忠,活该如此。” 之前在港市她听说了封肆和姜满的爱恨情仇,孟晚溪拽着霍厌的衣袖,也不说话,一双大眼睛紧盯着霍厌。 霍厌无奈解释道:“南辞天性放荡,从明星到网红,国内到国外,他来者不拒,几年前他突然养了一个大学生,我们都以为他收了心,他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孟晚溪接嘴道:“他选择了别的女生,是吗?” “嗯。” 霍厌有感情洁癖,所以他对季宴琛明显就要尊重许多,反倒对封肆和顾南辞爱答不理。 “既然如此,那和他住在你家有什么关联?” “他原本是想将那个女孩养在夜城,在港市订婚,有两个家,结果联姻对象闹到了那女孩面前,女孩和他分手,他也不待见联姻对象,港市就这么大,他只有躲我那才寻求个清净。” 孟晚溪也补充了一句:“果然渣。” 一旁鹦鹉也跟着附和:“渣男,渣男!” 孟晚溪笑眯眯的,“说得好,奖一颗松。” 她一边喂鸟,一边继续打听:“那后来呢?真分了啊?要是不喜欢也不会在身边留几年吧。” “谁知道呢?这世上多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人。” 孟晚溪用湿巾擦了擦手,环住了霍厌的腰身,“还是我家小少爷好,专一又衷情。” 霍厌揉了揉她的头,“休息一会儿,家里有些乱,别乱跑,我让人快些整理。” 孟晚溪看着客厅那些凌乱的纸箱,随着她的入住,比起出来时的冷清,现在有了不少人气。 玻璃反光处映着两人的身影,那时候她问霍厌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觉得孤独吗? 那时候的她,怎么会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搬来这里住。 霍厌还在忙碌,孟晚溪上了楼。 她和霍厌之间一直都是霍厌付出,孟晚溪坐在床上思考着自己要送他一件什么特别的生日礼物? 刚打算开口问霍筱筱,想着她那张嘴,估计一会又是十八禁了。 孟晚溪也没什么朋友,给沈皎发了一条信息询问她都是怎么给季宴琛过生日的?给男人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沈皎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过来,是一张质感极好的天然岩石画。 将岩石磨成粉作画,孟晚溪叹了口气,这是她难以做到的。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如果她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也许她在面对霍厌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自卑了。 他生来就拥有至高无上权势,地位和荣耀,他什么都不缺,哪怕是将她所有的积蓄给他,对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孟晚溪和傅谨修家境一样,所以她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亲手给他打的围巾,哪怕是劣质毛线都起球了,他也放在衣柜里没有扔。 后来他挣了钱,首饰跟不要钱似的送给她,她顶多给他置办衣物,手表,也没有刻意去想过送什么。 第一次给霍厌过生日,她一定要送他一件特别的礼物。 想到霍筱筱说的那句话,孟晚溪突然有了主意。 她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开车到了她临时住过的大平层。 她从婚房搬出来的衣服都在这里。 推开门,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孟晚溪拉开衣橱,找到了那条几百万只穿过一次的高定。 衣服被打理干净,如同新衣一般,上面精美的绣线在灯光下熠熠生光。 那个夜霍厌痛不欲生。 这一次,她要替他摆脱心魔。 孟晚溪收好礼服,离霍厌的生日还有两周时间,她可以慢慢准备。 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回去,霍厌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马上就回来了,进电梯了,先挂了。” 她走进电梯,按下挂断按键。 “叮——” 电梯在四层楼停下,孟晚溪刚好收起手机,抬眼一看。 进来的男人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衬衣,大衣被他随意搭在手臂,领口大敞。 见惯了傅谨修和霍厌西装革履的样子,突然看到这样一个“随意”的男人,她觉得有些另类。 目光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移动到那张脸上时,一张精致的混血儿脸入眼。 男人轮廓立体,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十分特别。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脸上那一刻,孟晚溪后背起了一层寒意。 太过侵略性的目光,就像是一只猎豹锁定了他的猎物。 来者不善! 孟晚溪的本能告诉她,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她悄无声息握紧了兜里的手机解开了锁,如果有任何问题,她会立即拨打霍厌的电话。 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孟晚溪本来站在轿厢的正中间,在男人进来之时,她下意识往后面退去。 男人在她面前停下。 正常人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都会选择离对方越远越好,目光但凡交汇到一处都是尴尬。 可这人好似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虽然没有触碰孟晚溪,他并没有转身,而是面对面,一双阴戾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孟晚溪。 换成谁不害怕? 简直跟有病似的。 孟晚溪的手指放在手机上,时刻准备着。 然而那人只是盯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遮脸,如果是粉丝之类的,也不会是这样的眼神。 孟晚溪盯着电梯按键,没有和他交汇,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那毫不遮掩,火辣辣盯着她的视线。 这一刻她只觉得电梯缓慢无比,每一秒都是煎熬。 你说他有问题吧,他也没有口出不逊,或者动手动脚。 要说他没问题,哪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盯了别人一路? 直到电梯门开,孟晚溪才如释重负,拎着包想要快步离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没动的男人突然伸手,直接挡去了孟晚溪的去路。 孟晚溪对上他的脸,冷淡开口:“先生,请你让开,我到了。” 那人却是扬唇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妖冶的弧度:“孟老师,别来无恙。” 果然,他认识自己! 这样一个容貌特别的人,她怎么没有半点印象? 她拧着眉头道:“你是……” 门外是几名黑衣保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男人收回手,“不知道这一次,还有谁能护着你。” 说完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男人没再看孟晚溪一眼,朝着车里走去。 商务车门缓缓合上,男人修长的手指交叠,他摆弄着尾指上的那一枚印章戒指。 这样的戒指一般是家族传承。 看到戒指的瞬间,一股凉意从她脚心升起,蔓延到了全身。 是他! 孟晚溪吓得脸色苍白,第一时间拨通了霍厌的电话,“阿厌,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有些害怕……” 第一卷 第294章 不要勉强,我不想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听到孟晚溪慌张的声音心脏一紧,“出什么事了?别害怕,我马上就来。” 说话的时候霍厌已经拿起了车钥匙,给了吴助一个眼神。 他要确定孟晚溪这边有什么问题,才能及时应对。 “我看到他了。” “谁?” 孟晚溪嗫嚅着嘴唇:“夜北枭。” 当年那个要出八千万包养她的男人。 孟晚溪早就听过这个名字,他是辰星娱乐背后的大佬。 他的身份神秘,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能得他青睐的女星跟了他以后资源拿到手软。 孟晚溪那时候刚刚出演了一部剧有了知名度,但远远达不到让他青睐的程度。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这天没有夜戏,她迫不及待想要和傅谨修见面。 连轴转工作了半个月,她思念他的拥抱,他的气息,他的嗓音。 去见爱人的路上,她满脸笑容,脚步轻快。 看到路边老婆婆在卖串好的栀子花手链,她买了几条。 在路口等出租车低头嗅花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孟小姐要去哪里?我家先生可以送你一程。” 她抬眼看向面前这个一看就训练有素的男人,心中生出警惕,“你家先生是?” “他姓夜。” 这个姓在娱乐圈太罕见,圈子里都称他一声“夜先生”。 多少女人想要攀上他,辛辛苦苦撕资源,哪比得上夜先生一句话。 上一个跟他的女人,演技虽好时尚资源欠缺,跟了不到三个月,就拿了几个全球的高奢代言,时尚资源起飞。 孟晚溪吃盒饭的时候拿八卦下饭,没想到今天这八卦主人和她产生了交集。 不远处停在一辆黑色慕尚,车窗降下。 男人的身体隐匿于车厢中,只能看到他随意搭在窗口的那只手夹着烟,尾指上的印章戒指在夕阳下熠熠生光。 有钱人和普通人的差距便是只伸出一只手,你也能感觉到高高在上,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送她回家,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上了车,就默认了圈子里的潜规则。 跟了他,接下来她不用再辛苦打拼,想要的戏不用再每天厚着脸皮跟在导演身后争取个女三,女四号。 这些道理她都懂。 夜先生可不是区区一个导演相提并论的。 她要是个聪明女人就该知道,哪怕是跟夜先生一个月,她能拿到的东西也抵得过她自己在娱乐圈打拼几年。 可是她不聪明,她很傻。 所以孟晚溪笑眯眯道:“请你帮我谢过夜先生的好意,不过我叫的车已经到了,就不麻烦他了。” 正好旁边停了一辆车,孟晚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了车。 开车的人正是夜先生的保镖车队。 保镖和她面面相觑,她压根不知道那人随行还有其他车的。 她看了回去,“哥,帮个忙,我被一老变态缠上了,麻烦你送我一下,我给你钱。” 保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辆慕尚。 老变态? 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后面的车打了喇叭,保镖启动了车。 孟晚溪松了口气,还好,逃过了。 “大哥,麻烦你在下个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保镖照办,孟晚溪拿出一百块现金。 保镖没收,“不用,举手之劳。” 孟晚溪想了一下,将手里的栀子花放到了车里,“谢谢你,好心人。” 说完她打开车门,迈着轻快的步伐打了个出租车离开。 没有发现保镖拿着栀子花停留在慕尚跟前,男人的烟已经抽完,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 嗓音低沉问道:“她说什么?” 保镖为难将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说到“老变态”三个字的时候,保镖心虚不已,男人确实低低笑出了声。 “这是那位小姐留下来的。”保镖将栀子花手串递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抓过,放在鼻子下狠狠嗅了嗅,口中轻喃:“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孟晚溪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之前拒绝导演就被公报私仇,被打了几十巴掌。 这次得罪的是大佬,她会不会被人下药送到大佬的房间,玩腻了以后再弃尸荒野,傅谨修连她的身体都找不到。 不是夸张,那个圈子看上去有多光鲜亮丽,对应的就有多黑暗血腥。 一些被雪藏,疯了的女星还好,甚至有的悄无声息消失也无人知道。 拒绝的时候没想太多,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太直接了,应该再委婉一点的。 夕阳撤走最后一丝黑暗,她站在黑暗中,分明是盛夏,却全身冰凉。 早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可她天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多学习,多揣摩,一定能出人头地。 可是她不知道,人心是世上最难算的东西。 她走神时熟悉的怀抱拥住了她,“怎么?又入戏了还没出来?” 闻到熟悉的味道,孟晚溪像是受了委屈的小朋友死死抱住他,“阿修,怎么办,我觉得我演不好。” “那就不演了,换个其他工作。” “可是你这边急需用钱。” “总是有办法的,我将专利卖给一家公司,可以拿到一笔专利费,到时候就……” 孟晚溪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可以,你努力了这么久才成功的,怎么能拱手给人?” 只要有启动资金,傅谨修就能一飞冲天,但卖了专利,暂时有了一笔小钱,却要阻碍他三五年的发展。 没有背景和人脉的孩子要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光是连活着就要用尽全力。 孟晚溪强忍着悲伤笑了起来,“没关系,我可以演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欢演戏了。” 傅谨修摸了摸她的头,“溪溪,不要勉强,我不想……” 他不想她去那么复杂的地方。 孟晚溪就是他的宝贝,现在的他没有能力护住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们之间陷入了困境。 孟晚溪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没想到第二次的碰面来得那么快。 她凭借上一部剧小火一把去参加一个时尚颁奖晚宴,被人针对浇湿了她的小礼服。 马上就要上台,工作人员将她引到一个房间给她重新做了妆造和礼服。 当时太过紧急,孟晚溪还从未借过高定,压根就不认识,以为和她穿的衣服一样,就是高仿的大牌。 没想到当晚她不仅拿了最佳新人,还因为身上穿的三百万“繁花”一炮而红。 在聚光灯下,她慌极了。 勉强熬过晚宴,她赶紧将身上的礼服脱下来。 工作人员指引着她去还衣服。 她站在电梯里,工作人员给她刷了卡,她第一次踏入顶楼,见到了那奢华的场景。 男人坐在屏风后面,悠哉游哉喝着茶。 “夜先生,多谢你的衣服。” 助理开口道:“孟小姐,这件衣服就当是夜先生贺喜你拿奖送你的,夜先生很喜欢你的剧,也希望以后在荧幕上看到孟小姐留下更多的经典形象。” 对方越是客气,孟晚溪心里就越紧张。 “孟小姐,这份合约是夜先生特地为你打造的,你看看。” 什么合约? 孟晚溪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大变,之前说好要委婉的,她脾气上来根本控制不了。 “谢夜先生抬爱,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孟小姐,合约三年为期,你还年轻,也不会影响什么,若你们是真心相爱,三年之后再结婚,而你不仅名利双收,还有一段美满的婚姻,不好吗?”助理劝道。 孟晚溪神色冰冷:“抱歉,对我而言,感情不是买卖,想卖就能卖,我和他感情要好,哪怕我不混这个圈子了,我也不会放弃他。” 说完她放下衣服,“夜先生,多谢,无功不受禄。” 离开前她听到一声玩味的轻笑:“孟老师,希望你不要后悔。” 她脚步微顿,“我永远不会后悔。” 她大步流星离开,可是离开那幢楼时,她满脸惨白,全身抖得离开,就连撞了谁都没有察觉到。 路口处,傅谨修站在灯火阑珊处,将她拥入怀中,“溪溪。” 身体被人拥住,她抬起头,傅谨修的脸变成了霍厌。 “晚晚……” 第一卷 第295章 晚晚,坐我身上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的思绪从回忆中走出来,她扑入霍厌的怀中,“阿厌。” “他做了什么?” 孟晚溪这才缓过神来,死死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他就是同我打了一个招呼,我,我有些害怕。” 当年的她哪怕是拒绝了夜北枭,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她没那个资格。 这种地位差距不仅仅体现在某个人身上,而是她的出身不好,骨子里就根深蒂固。 以至于她现在嫁入霍家,是霍厌名正言顺的妻子,霍家亲口承认的儿媳,她还是维持着从前的自卑。 “别怕,晚晚,有我在。” 霍厌抚着她的发丝,牵着她上了车,俯下身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他是亲自开车过来接她的,还好不太远,很快就到了。 他握着孟晚溪冰冷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她驱散寒冷。 “当年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孟晚溪摇头,“我拒绝了他,本以为他会找我麻烦,雪藏我,或者给我穿小鞋,奇怪的是后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都快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刚刚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其实。”霍厌轻轻揉弄着她的手背,“当年是我出面解决的。” 孟晚溪瞳孔放大,脑中飞快掠过一个念头,“我想起来了,那一天我撞到的人是你!” 她拒绝了夜北枭下楼时撞到一人,当时她心神不宁没有多看,只闻到一缕檀香,那肯定就是霍厌了! “是我,我看你脸色苍白,猜想你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就从那条礼服着手去查,让我知道了这件事。” 霍厌的身体压了下来,他的额头抵着孟晚溪的额头,“晚晚别怕,当年我能护你一次,如今你是霍太太,他更动不了你。” “夜北枭,究竟是什么人?” 她混迹娱乐圈几年,大家和她一样,很少有人见过夜北枭,哪怕是跟了他的女人,无人敢提到这个人。 “还记得我说过的陆家吗?夜家和陆家是联姻世家,如果说陆家是一面光一面影,那夜家就完全是隐匿于黑暗的一把刀,很多脏活都是夜家出面做的。” 孟晚溪想到他说过的陆家很厉害,既然是世家,那夜家也非同小可了。 “当年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不找我麻烦的?他看上去是个不近人情的人。” 而且有些妖邪,狂妄。 和霍家的男子截然相反。 “他确实不愿意松口,我用了一些筹码和他交换的。” 孟晚溪问道:“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利益上的东西,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乖乖养胎,什么都别想。” 孟晚溪直觉那个筹码没有霍厌说的这么简单,毕竟那个人看上去有点疯。 而且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缺钱。 或许是看在霍家的面子上。 孟晚溪乖乖点了点头。 霍厌亲自开车过来接她的,他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孟晚溪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后面来了不少于十辆车。 为什么提到这个人,霍厌会如此谨慎小心? 这阵仗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大不了以后出门她再也不单独行动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孕妇,对方不会对她一个孕妇有兴趣吧。 这么多年了,他身边不知道换了多少韭菜,哪能还对她有什么想法? 说不定刚刚见面,他只是恶趣味逗逗她。 孟晚溪让自己不要这么紧张,她应该谢谢霍厌。 怪不得她拿奖拿得那么顺利,怪不得后面的剧本一个比一个好,怪不得她没有再遇上潜规则。 原来都是他在背后保驾护航。 “阿厌,谢谢你。” 她转头看向霍厌,却只看到霍厌的侧脸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孟晚溪刚想说话,车子从车库穿了出去,由暗到明。 等到了阳光下,霍厌的脸又恢复成平时的淡然,好似刚刚的严峻肃穆是她看错了。 他回道:“你一个小女生在娱乐圈打拼不容易,我能帮你一把是一把,没什么好谢的。”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在外面吃饭吧,省得一会儿母亲她们又来了。” 两人好不容易过二人世界,谁知道丁香君从港市追到京市。 “好,我都听你的。”孟晚溪开口道。 霍厌就像是她的保护神,她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去想,交给他来安排就够了。 霍厌一手握着方向盘,口中轻喃:“好乖。” 他声音很小,孟晚溪转头看他,“什么?” 正好红绿灯车子停下,霍厌毫无预兆俯身而来,一手揽着她的后脑勺,然后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霍厌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君子谦和的形象,她没想过他会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和她接吻。 这种事,就算是她和傅谨修都没有做过。 红绿灯在倒数,而她的心脏也在狂跳。 虽然两边的玻璃是防窥的,但前车后座的人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到她们在一起的画面。 孟晚溪这个老司机也羞红了脸。 霍厌的吻不似从前的温柔,带着席卷一切的强势,没有给她半分拒绝的余地。 原来谦谦君子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直到后面催促的喇叭声响起,霍厌才放开了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句话:“我说,晚晚好乖。” 车子扬长而去,而孟晚溪的心却久久难以平息。 就连唇都被他给亲得有些发麻,到现在仿佛还残留着他清香的气息。 好撩。 她将车窗降下来了一些,让外面的寒风吹过脸颊,熄灭脸上的燥热。 就在这时,霍厌的手悄无声息握住了她。 孟晚溪没有挣扎,而是将手指嵌入他的指缝中。 十指交扣,一生相守。 两人的心在一点点靠近。 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她们只是好舍友的感觉。 有暧昧的粉红小泡泡在彼此之间萦绕。 车子到了餐厅的停车场,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宛如天雷勾动地火,霍厌便再次吻了上来。 他不再客气,她本就是他的妻子。 夫妻之间,合情合理。 他不要再做什么君子,不想再忍。 气息在孟晚溪唇上厮磨:“晚晚,坐我身上来。” 第一卷 第296章 别样的刺激,很想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真的是那个谦谦君子说出来的话吗? 情到浓时,霍厌已经失去了理智。 从小到大他规行矩步,从未有过失礼的行为。 他已经和孟晚溪是夫妻,夫妻之间太过客气就成了室友。 他不想让了。 也不想再装了。 孟晚溪跨坐在他的腿上,她不知道霍厌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 但这样的霍厌少了淡然,多了人间的烟火气,他的强势和粗犷让她无法招架。 “阿厌,别在这,会被人看到的。” 霍厌顾不得那么多,将座椅放了下来,手指探入孟晚溪的里衣,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施压,“乖晚晚,我现在很想。” 孟晚溪要疯了,霍厌是不是中邪了? 可她顾不得多想,霍厌的吻太过炙热。 他的唇游离到孟晚溪耳边:“那你想不想?” 不是平时在床上温柔的试探,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她们相互索取,热汗一波又一波传来。 直到结束,霍厌拿出湿巾给她细细擦拭着手指,孟晚溪脸上的余温还没有下去。 她伏在霍厌衣衫不整的胸口,听着他滚烫的心跳声,“阿厌,是因为那个人吗?” 分明霍厌连傅谨修都不在意,可是夜北枭的出现让他暴戾,不安。 “当年你们的交易内容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平静了这么多年,那个人会再度出现? “没什么,都过这么久了,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霍厌牵着孟晚溪的手下车,两人十指交扣,宛如一对甜蜜的情侣。 恰好,傅谨修今天约了几个外公特地给他介绍的人谈事,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有些失神,如果当初自己也如霍厌这般牵着她的手,告诉世人这是他的太太,他和孟晚溪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人生哪有如果呢? 进了餐厅,孟晚溪脱下外套,她出门时随便套的一件羊绒毛衣,这件毛衣有些修身。 她的肚子已经明显看见隆起的一团。 傅谨修远远就看到了,知道那里面是他的孩子。 如果他们没有离婚,此刻孟晚溪就会坐在他怀中,让他摸摸宝宝,缠着让他给宝宝取个名字。 好想抱抱她和孩子。 孟晚溪没有察觉到傅谨修的存在,她点了自己喜欢吃的,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我可以吃一点点冰淇凌吗?就一口,尝个味。” “好。” 霍厌的心情比起之前好了许多,想到刚刚做的混账事,他也真是昏了头了。 多年来良好的教养在那一刻失控。 但有一说一,感觉真的很好。 过往他不耻那些男人做的事,此刻他体会到了别样的刺激,霍厌好像有些理解了。 孟晚溪都点好菜一会儿了,发现霍厌还在走神,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小少爷。” 霍厌抓住她晃动的小手,吻落在她的手背,“想你。” 他的嗓音还带着情欲中的沙哑,听上去十分性感,孟晚溪眨了眨眼,一脸乖巧,“我不就在这吗?” 霍厌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孟晚溪瞬间羞得面红耳赤。 傅谨修看到那两人的互动,他明显感觉到比起过去更自然了许多。 从前孟晚溪对霍厌更多是一种依赖之情,霍厌对她也很尊重,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捧着孟晚溪,两人不太像情侣,更不像夫妻。 但现在,两人的互动明显变了。 孟晚溪和霍厌之间的感情在飞速发展,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傅谨修收起心中的妄念。 想什么呢? 就算没有霍厌,孟晚溪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他不再多看,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着。 孟晚溪起身去洗手间,迎面便对上一个熟悉的人。 陆宝珍嚼着口香糖,手里拿着口红正准备补妆,看到孟晚溪的瞬间,她冷冷说了声:“是你。” 陆宝珍像孟柏雪多一点,也没遗传到她父亲的蓝眼睛。 孟晚溪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她掉过一次孩子,不想再和人发生争端出现意外。 她不知道这个本来应该是她妹妹的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恶意,孟晚溪也没兴趣去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直接无视陆宝珍的存在准备离开,她不说话的模样更是惹恼了陆宝珍。 “贱人,我跟你说话呢。” 她伸手去抓孟晚溪,孟晚溪反手将她手腕握住,“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又想被烫一次了?” “你……” 孟晚溪冷冷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对你没兴趣,既然这么多年从未打过交道,以后大可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别看着我就往上凑,我们真的不熟。” 说完孟晚溪狠狠甩开了她的手快步离开。 陆宝珍的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她的肚子,口中嘀咕道:“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勾了一个又一个,天下的女人死光了吗?怎么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似的,一个怀孕的破鞋也能让人上心。” 陆宝珍骂骂咧咧补完妆,饭也不想吃了,踩着高跟鞋下楼。 楼下一辆黑色商务车刚刚到,陆宝珍变了个脸色,“北枭哥哥,我们换一家吃吧。” 里面穿着深紫色衬衣的男人单手托腮,唇角妖冶上扬,“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换就换?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男人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陆宝珍早就见怪不怪:“楼上有脏东西,你可是答应了我爹地要陪我吃饭的,不然我告诉……” 话音未落,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她耳边擦过。 女人吓得脸色铁青,身体呆若木鸡。 夜北枭抬眼看她,“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陆宝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人都麻了。 刚刚下楼的孟晚溪也听到了枪声,霍厌第一时间将她拥入怀中,警惕看着四周。 枪声是从附近传来的,跟他们无关。 京市虽然不禁枪,但平民百姓是拿不到枪支的,开枪的人,是谁? 他顺着枪声发源地看去,就看到一道修长的紫色身影,男人随手拎着大衣搭在肩上。 在零下几度的天气,他只穿着一件衬衣,领口大敞,说不出的放荡痞气。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嘴角高高扬起,迈着大步走来。 是他! 孟晚溪下意识拢紧了大衣,手指攥着霍厌的手。 夜北枭在她面前停下,目光从她脸上落到霍厌的脸上,薄唇勾起:“霍三少,好久不见。” 第一卷 第297章 时光倒流,我还是选择傅谨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今天相比前几天还算是暖和,没有下雪,零下几度的天气,当夜北枭和霍厌对上的瞬间,孟晚溪觉得温度降低了不少。 寒意从脚心蔓延到了全身,身体发凉,后背一片生冷。 对于这个传闻中的夜先生,孟晚溪听到的八卦不多,但那为数不多的八卦除了桃色新闻之外,还有就是他的狠。 霍厌说了他的来历,首先他不是本国人,却有着很多阴暗的势力遍布全球。 这些是霍家不具备的。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你在明他在暗。 他的产业本就是不见光的,说白了,霍家要和他硬碰硬,损伤更大的一定是霍家。 虽然孟晚溪觉得当年他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如今她已经是个孕妇还嫁了人,他更不至于做什么。 和霍家杠上,他也讨不到多少好处,两败俱伤的事,应该不会有人这么蠢。 道理孟晚溪都懂,两个男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让她觉得不安。 “夜先生最近都在京市吗?有空可以聚聚。” 男人歪头一笑:“我今天就有空。” 那样的笑容让孟晚溪想到了小丑,咧开涂着口红的唇笑容森寒。 霍厌冷静沉稳,“好,那就今天。” 男人拍了拍霍厌的肩膀,“像是小三爷这样既不怕死又不要命的人我可没有见过,一直很怀念当年那……” 霍厌打断夜北枭的话,“夜先生,时间有点晚了,我先安顿好我太太,咱们再不醉不归。” 夜北枭看着他揽在孟晚溪腰间的手,眼底带着一抹嘲讽的戏谑,“孟老师,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你和你男朋友关系很好,你永远不会变心。” 当年的回旋镖扎到了孟晚溪的脸上。 孟晚溪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紧扣着霍厌的手,“人是会变的。” “听说你结婚后,你前夫对你并不好,还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年拒绝我的提议?” 孟晚溪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冰冷道:“今天的我会离婚是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但当年的我永远不会后悔那个决定,如果时间倒流,我还是会选择傅谨修。” 风声过境,有几分微醉的傅谨修刚刚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可是他的溪溪就在不远处,清清楚楚说着会选择他的话。 夜北枭嘴角的笑容没有变小,但是眼底明显有些恼怒。 孟晚溪突然发现,一向嚣张聒噪的陆宝珍此刻冷静不已,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 不是她嚣张不起来,而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敢嚣张。 夜北枭的手中有枪! 他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 孟晚溪不安,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谨修也察觉到了几人之间那诡异的气氛,他抬腿朝着几人走来,“三弟。” 夜北枭玩味一笑:“哟,前夫哥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傅谨修和他从未打过交道,两人之间也没有重合的产业链,他沉着冷静,在猜测对方的身份。 霍厌介绍道:“他是夜先生。” 这三个字,谁都不想招惹的存在。 没有白道的人想要染指那么危险的人。 傅谨修并不知道想包养孟晚溪的人就是他,因为当年孟晚溪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他只当那是其她艺人攻击她编出来的谎言。 直到夜北枭突然开口:“傅先生,你有个好老婆,可惜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当年她为了你拒绝了我两个多亿,最后连一场婚礼都没等到,这就是她说的爱情,太愚蠢了。” 傅谨修的脸,当即就冷在了当场。 霍厌打断了他的魔法攻击,“二哥你来得正好,帮我把晚晚送回家,我和夜先生有些事要谈。” 孟晚溪也听出了那人话里有话,害怕霍厌吃亏的她紧紧握着霍厌的手道:“时间还早,既然是旧相识,我和你一同招待夜先生。” 夜北枭却是突然俯身朝她靠近,眼底带着一抹危险的色彩,像是一只嗜血的兽,嘴角还残留着鲜血,“孟老师,你确定要跟我一起玩儿?嗯?” 第一卷 第298章 疯批出现!二哥,你送晚晚回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见过傅谨修偏执的样子,有点疯魔。 但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也只是出现了几回病态的偏执。 可面前的这个男人给孟晚溪的感觉,他天生就是疯批。 受傅谨修的影响,孟晚溪对这样的人有心理阴影。 霍厌将孟晚溪拉到身后,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看向孟晚溪的目光。 “夜先生好意心领了,晚晚还怀着身孕,需要好好休息,二哥,你务必要将晚晚送回家。” 霍厌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则在告诫孟晚溪不要跟来,你还怀着孕,一切以肚子的孩子为重。 第二重意思则是在交代傅谨修,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他把孟晚溪交给别人不放心。 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就只有傅谨修才会豁出性命去护着她。 傅谨修虽然不知道前尘往事,短短两句话他也猜到了不对劲。 霍厌的口吻大有一种悲壮之感。 他要独自面对危险,将孟晚溪交给自己照顾。 傅谨修眉心微锁,虽然他爱孟晚溪,如今霍厌和孟晚溪都相知相爱的情况下,他并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去趁虚而入。 那样就算霍厌不说什么,他自己也觉得不耻。 傅谨修没听他的话,上前一步,和霍厌并排而立,将孟晚溪护在了身后。 “久闻夜先生大名,我一直想要认识结交,不知夜先生可否赏脸,我来陪你,我三弟还要照顾妻儿。” 孟晚溪猛地抬头朝着傅谨修的背影看去。 月光下,傅谨修背影挺拔,孟晚溪心中有些刺痛感。 从前她只想要一次他能站在她身边,替她挡去外面的腥风血雨。 那时候他为了权势放任舆论发酵,如今他们已经离婚,他却不顾一切护着她。 可是孟晚溪已经不需要了。 她不想承他的情。 她们已经一刀两断,要是欠了他就会继续牵扯不清。 她给不了傅谨修任何承诺或者感情,还会让霍厌难受。 到头来,只会令三人都不快,孟晚溪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命运的齿轮却抓着她不放,不断将三人拉扯到一块。 霍厌并没有意外,正应了他说过的那句话。 霍家家规,永远不会对家人出手。 他相信大哥,也相信傅谨修不会趁虚而入。 可是面前的男人,傅谨修是应付不过来的。 他远不知道夜北枭这个疯子的可怕。 夜北枭听完傅谨修的话低低笑出声:“早闻霍家最是团结,但我没想到会团结到兄弟两共用一个女人,这让我更好奇了,这女人的滋味究竟有多好?” 他的言语尽是轻佻,给出的信息矛头指向孟晚溪。 霍厌神情一片阴沉,儒雅不再。 他已经没有了耐心冷冷开口:“二哥,带晚晚离开,现在。” 这一刻,什么兄友弟恭,霍厌是屹立于高处的君王,强势发号施令,语气中没有给傅谨修一点回绝的余地。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傅谨修也get到霍厌的意思。 他去没用,有可能还是累赘。 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傅谨修和孟晚溪一样,一路走来,两人都被霍厌的人品所折服,他信霍厌。 “我知道了。” 他转身看向孟晚溪,“溪溪,我先送你回家。” 孟晚溪心乱如麻,霍厌究竟要做什么? 五年前,他和夜北枭用的什么交换?夜北枭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孟晚溪不想离开,她不能让霍厌为自己以身涉险,她已经欠了霍厌那么多。 如果霍厌出了什么意外,她用什么去还! 要是其他人,孟晚溪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夜北枭是霍厌都说很危险的人。 可是她不走,一个孕妇又能做些什么呢? 孟晚溪立于寒风中,这个时候她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 为什么她一直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她连累外婆离世,连累孩子流产,她还要连累霍厌吗? 她该怎么办? 她又能怎么办? 孟晚溪早就知道身份地位之差犹如天堑,那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哪怕很多女人以为嫁入豪门,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实际上被豪门拿捏得死死的,也只是人前假装光鲜亮丽,永远都不能跨越那一层看不见的阶级。 就像现在,她想要帮助霍厌,她没有人脉,也没有任何地位。 她只能请求霍家人! 霍厌看出她的想法,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想什么呢,我就是和夜先生吃顿饭而已,今晚可能回来晚一点。” 孟晚溪不安扑到他的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不管多晚,我等你。” 霍厌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想要吻去她脸上的愁云。 “好。” 孟晚溪松开了他,傅谨修和霍厌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带着孟晚溪离开。 身后传来夜北枭的声音:“霍三少,今晚,不醉不归。” 霍厌冷漠回应:“奉陪到底。” 孟晚溪回到车边,看向吴权。 有时候脑子缺根弦的吴助此刻神情一脸冰冷,如临大敌。 “吴助,你多带点人跟着阿厌。” 吴权却是狠狠握拳,“太太放心,我会留一部分人,但我必须要亲自送你到家。” “不行,霍厌他……” 向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吴权猛地看向孟晚溪,眼睛里布满杀意。 他不再是跟在孟晚溪身边剥瓜子听八卦的小跟班。 那是孟晚溪不曾见过气场全开的吴权。 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在今天出鞘,全身浸染着凛冽的杀意。 他一字一句道:“太太,请上车,这是老板的意思。” 他是霍厌的兵,哪怕死也只能听霍厌的命令。 傅谨修替孟晚溪拉开车门,陪着她坐了上去。 孟晚溪贴在车窗边看着霍厌上了那人的商务车,心脏揪起。 她拿出电话,想要告诉丁香君。 吴权却开口道:“太太放心,京市脚下,夜北枭不会做什么,你这一通电话打出去,京市风云变化,后果不堪设想。” 孟晚溪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当年霍厌和夜北枭做了什么交易?” 吴权紧握着方向盘,盯着那漆黑的夜色,“没什么,就是赌了一场,老板赢了而已。” “赌的什么?” “就是常规的那些玩意儿,太太不用在意,你只要相信,老板不是常人,夜北枭动不了他,除非他也不想活了,想要两败俱伤。” 没有人这么傻,毕竟孟晚溪和他又没有什么瓜葛。 顶多就是当年他没有碰到的小明星而已,不至于为了她掀起太大的风浪。 她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妃,让一国之君为了她劳民伤财,发动战争。 大约是她太紧张,失去外婆以后霍厌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很怕失去霍厌,才会这样患得患失的状态。 几人的对话让傅谨修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他突然想到那一天,孟晚溪站在黑暗中,明明是盛夏,她却全身冰凉。 不久后她在颁奖典礼上穿了一套几百万的高定,刷屏整个娱乐版块,事后她说公司特地给她借的。 他提出质疑,她一脸不满说是不是觉得他不配,傅谨修赶紧哄着她,也就没有深究。 此刻想来,那时候她的话满是漏洞。 他十指交扣,眉心拧着问道:“夜北枭提出八千万包养你的事……” 孟晚溪紧握着手机,口吻冷淡:“是真的。” 第一卷 第299章 霍厌赌的是命,孟晚溪悲痛欲绝!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撕裂了傅谨修的心脏,分明是在温暖的车厢内,他尝到了孟晚溪那时候的滋味。 那天晚上她该多无助? 他低低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孟晚溪不想再和他纠缠过去的事情,她攀在玻璃上,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黑色商务车。 吴权说的没错,这是在京市,霍厌背后有两个家族,别说港市霍家,光是丁老爷子坐镇他就不敢如何。 孟晚溪从认识霍厌以来,他就是沉稳淡然的模样。 哪怕是在面对傅谨修之时,他也从未有过方寸大乱。 他是那样冷静又强势,好似执棋之人,永远运筹帷幄。 但今天在面对夜北枭的时候,他身体的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连他都觉得棘手的人,孟晚溪实在没有办法就这么坦然享受着他的保护。 这一刻傅谨修也有同样的感受,“后来你相安无事,是三弟在暗中帮了你,对吗?” 孟晚溪闭上眼,“是。” 他做的远比她和傅谨修想象中还要多。 傅谨修原本心里的不甘,也都渐渐烟消云散。 他本以为这世上只有自己深爱着孟晚溪,可是霍厌的爱比他深,比他更加伟大。 霍厌不仅没有将孟晚溪抢走,反而一直默默保护着她,提携着傅谨修。 他不求回报的爱,让傅谨修从前口口声声说的爱高下立判。 如今傅谨修才知道当初霍厌口中那一句“我要是想抢,四年前她就是我的妻子”的含金量了。 孟晚溪于他,确实唾手可得。 傅谨修看着孟晚溪那张为霍厌担心的侧脸,出言安抚道:“三弟做事有分寸,他不会有事。” 孟晚溪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衣,轻轻嗯了一声。 到了檀阙,吴权给孟晚溪拉开车门,她刚刚下车,吴权便冷冷开口:“太太在家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 一向开车稳当的吴权,孟晚溪从未见过他开得那么快。 他口口声声让自己不要担心霍厌,可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在说明一件事,霍厌他有危险! 回到室内,孟晚溪走来走去,好几次她都想打电话告诉丁香君。 但吴权在车里的话又在提醒着她,霍厌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将事情闹大,他想自己私下解决。 他要怎么解决呢? 越是好奇孟晚溪就越担心。 傅谨修给她温了一杯牛奶,“别担心,你还怀着孕,喝点牛奶早点休息。” 孟晚溪刚想回答,眉心一锁她脸色变了变,“啊!” 傅谨修吓得忙放下了杯子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孟晚溪托着肚子,“孩子。” 傅谨修额头上汗水涔涔,扶着她坐下,“孩子怎么了?” 上一次流产的经历让傅谨修也有了心理阴影。 哪怕孟晚溪肚子里这个孩子是霍厌的,今天他也不会让她再出事。 霍厌能不顾一切保护他和孟晚溪,自己也能豁出去保护他的妻儿。 看到傅谨修已经拿出手机,视情况而定,将孟晚溪送去医院,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 孟晚溪按住他的手,“我没事……”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满了四个月,和三个月像是小鱼儿游动不太一样,她刚刚有一点小东西撞到她宫壁上的感觉。 动作幅度不大,但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一般来说要四个多月到五个月的时候胎动会更加明显。 也许是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小家伙,小家伙在她肚子里也不耐烦了。 傅谨修私底下看了不少资料,见孟晚溪脸上没有难受的表情,可见不是肚子疼,那就是胎动了。 为了隐藏秘密,孟晚溪回到家没有脱外套,刚好盖住了肚子。 傅谨修盯着她的小腹,这一刻,他离孩子那么近。 他多想伸手摸摸孩子,感受他的存在。 可他早已经失去了资格。 他只好松开了孟晚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没事就好,你不要太紧张动了胎气,三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让秦助跟着他们,我联系秦助问问。” 孟晚溪眼睛一亮,“好,你快去。” 天知道她多想直接给霍厌打电话,却又怕影响了他。 如果没事,他一定会主动联系她报平安。 傅谨修这句话说到了她心坎上。 他拨打电话时,孟晚溪就轻轻抚着小腹,“宝宝乖,对不起,妈妈太担心爸爸了。” 听到“爸爸”两个字,傅谨修手指一僵。 他按下拨通按键,孟晚溪连忙朝着他看来。 “怎么样?” “没有信号,无法接通。” 孟晚溪又是一起身,“怎么会回没信号呢?” 她的脑中又想到上一次霍厌都被打成那样了,背上遍布伤痕,他在电话里都没有叫一声苦。 孟晚溪放心不下,傅谨修一边观察着她,一边开口道:“你别急,秦助的电话虽然联系不上,他在失去信号前给我发过一个定位。” 原本他不想告诉孟晚溪,就是怕影响她。 现在孟晚溪的情况更糟糕了,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孟晚溪问道:“是哪?” 傅谨修的脸色有些难言之隐,孟晚溪上前一步,神情带着哀求:“告诉我,好吗?” 傅谨修的薄唇吐出几个字:“西凉山。” 听到这几个字,孟晚溪当场就傻了。 她在娱乐圈听八卦的时候就听过圈子里的富二代喜欢去西凉山飙车。 那里弯道又多又急,十分危险。 那个艺人说起来的时候都脸色发白,说以后给多少钱也不会去了,怕没命花。 这可是大冬天! 飙车不就是去送命吗? 怪不得吴权说不用通知丁香君,因为霍厌已经做了决定。 夜北枭被霍厌打断的那句话她也懂了。 五年前,霍厌和他赌的是命! 自己直接拒绝打了夜北枭的脸,也许那时候他就要对自己下手的。 霍厌去当这个说客,那个疯批和他玩了一个赌命的游戏。 霍厌赢了,才让她此后平安顺遂。 怪不得霍厌不让傅谨修参与,傅谨修和自己一样,都没玩过那些贵公子的把戏,他不懂赛车。 孟晚溪拿着车钥匙就要离开,傅谨修一把抓住了她,“溪溪,你还怀着孕,他不会想你去。” 缓了缓,他的瞳孔满是担心小声道:“我也不想,你和孩子都经不起一点波折了。” 如果她再流产,对母体伤害很大,有可能以后都无法受孕了。 孟晚溪红着眼,她拉着傅谨修的衣袖,“我该怎么办?” 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她无助看着傅谨修:“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第一卷 第300章 我打算陪着他,生死相随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看着孟晚溪那张含泪欲泣的脸,他多想将她抱入怀中安抚。 “溪溪,三弟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他们真的在飙车,那早就开始了,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只会影响你的情绪,从而让孩子也跟着着急。” 孟晚溪盯着他的眼睛,“你早就猜到了。” “长风分享定位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溪溪,三弟唯一的软肋就是你,他让我将你送回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会这么难过。 霍厌要的是她平安。 孟晚溪松开傅谨修的手腕,她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视野极好,可以将整个京市的风景收入眼底。 孟晚溪眺望着天边,想要看到她的爱人回来。 傅谨修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溪溪,三弟不是个轻浮的人,他的人生阅历远比你我更丰富,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你要做的事就是相信他。” “只要你是安全的,他才能没有负担往前冲,反之亦然,你现在离开檀阙,你说他会不会担心你?如果为你而分神,那才是最危险的。” 孟晚溪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了。” 擦得透亮的玻璃上清晰印出孟晚溪的脸,孟晚溪淡淡开口道:“站在云端很寂寞。” 他侧着身子倾听,孟晚溪转身和他目光相对,“所以我打算陪着他,生死相随。” 傅谨修的表情僵硬在了当场。 他何尝不懂,孟晚溪怕他还有别的心思,用这样的话来劝退他。 事实上他比谁都知道孟晚溪的好。 当初她可以义无反顾投入自己的怀抱,今天会这么对霍厌,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只是哑了声音:“……好,我知道了。” 孟晚溪喝了牛奶,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理智回笼。 从怀孕之后她的人生一塌糊涂。 原本打算打完孩子后复出重新拍戏,人算不如天算,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着沈皎,姜满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 她一度困惑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霍厌出事的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片贫瘠。 她的软弱帮不了他任何事,反而会成为他的负担。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成为他的太太,至少她也能有点用,而不是每次都哭哭啼啼被男人护在身后。 她的出身无法改变,她才二十六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不该再挥霍人生,浪费自己的时间。 孟晚溪要努力去学习,她要努力追上霍厌的脚步,她不要再成为他的累赘。 就像那一天,她坐着,霍厌站着,她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现在,她想要走到他身边去,和他并肩而立,真正和他般配。 傅谨修说得没错,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平安归来,让他放心。 霍厌曾经做过特种兵,他不是普通人,既然他答应了,那就有信心。 孟晚溪冷静开口道:“时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没关系,我陪你等,遇上麻烦你也能有个商量的人在身边,不至于一个人孤立无援。” 孟晚溪听到他口中的这句话觉得有些讽刺。 原来他也知道孤立无援。 那一夜在泳池里如果他第一时间将她抱起来,她也不至于在冰冷的水里伤心欲绝。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错误,就算弥补,永远无法改变当初的结局,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孟晚溪靠在沙发上,心急如焚等待着霍厌的消息。 她一直捏着手机,就怕错过了一点消息。 傅谨修想要同她说些什么,可是如今两人的身份,他除了说一句让她别担心,还能说什么呢? 突然从楼梯上下来一只白色的东西,等他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小白虎。 虎头虎脑的,显得十分可爱。 白虎嗅了嗅空气中陌生的气息,然后走到孟晚溪脚边趁她的腿。 孟晚溪看到它憨态可掬的样子,这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才睡醒呢。” “嗷呜。”小老虎眼神显得很清澈,丝毫没有百兽之王的霸气。 孟晚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白虎在沙发上没心没肺撒欢。 傅谨修静静看着一人一虎的互动。 以前孟晚溪在家也和十月这么玩,如今她身边也有了别的猫了。 山腰上传来车子的声音,这条路通往的只有她们这一幢别墅。 孟晚溪猛地丢下圣诞起身,穿着拖鞋就朝着屋外跑去。 “溪溪,小心一点。” 傅谨修飞快跟了上来,院子里路滑,他很怕孟晚溪出事。 一把握住了孟晚溪的手腕,“路滑,我扶着你。” 孟晚溪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便也没有计较。 孩子和霍厌一样重要。 肌肤相贴,她的手腕纤细,他一只手就能牢牢包裹住她。 他贪恋着这一刻她身体的温度,哪怕知道这条路很短,他必须要松开。 他也希望时间啊,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孟晚溪紧张极了,没有在意傅谨修的心情。 她定睛看向吴权开出去的迈巴赫。 车子才刚刚停下,后座车门打开,男人迈出修长的腿,孟晚溪已经挣脱了傅谨修的手,她不顾一切朝着那个男人跑去。 霍厌见状,就怕孟晚溪摔倒迎了上来,两道身影在车灯照射下相拥。 孟晚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你回来了。” 霍厌高大的身体俯身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温柔道:“是啊,我回来了。” 傅谨修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孟晚溪的体温。 他静静退开,将时间留给了两人。 无人的角落中,他点了一支烟。 这两天他已经在控制,尽量不再抽烟。 以免自己靠近孟晚溪时,她会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对她和宝宝都不好。 忍了一整晚,他还是点了一支,仰脖朝着天空吐出一口白烟。 怪不得别人的,是他活该的。 再痛,他该受着。 霍厌伸手抚过孟晚溪的脸,“哭什么?就是应酬一下,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 孟晚溪胡乱擦着眼角的泪水,她抓着霍厌的手问道:“你们去飙车了吗?” 第一卷 第301章 二哥有没有教过你,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牵着孟晚溪的手,“没有的事,这大冬天的,到处都结冰了,他想死我还想活着,不会陪他疯,手怎么这么凉?” 不仅是手,还有她的后背。 在傅谨修面前她不方便脱外套,房间里暖气十足,她后背全是热汗。 室内外温差极大,寒风一吹,这会儿孟晚溪的后背一片发凉。 霍厌将她的手放在掌心之中,“回房间去再说吧,对了,二哥呢?” 孟晚溪这才想到傅谨修,回头看了一眼,树下那道修长的人影指尖猩红闪烁。 傅谨修淡淡开口:“你们先进去,我等烟味散一散。”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孟晚溪现在肯定有很多话要和霍厌说。 虽然他决定了放手,但身体还残留着爱她的本能,看到两人亲昵,他痛不欲生。 看着两人进了房间,秦长风下了车,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老板,你这是何苦?” “我自找的。”傅谨修苦笑道,“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有没有飙车?” “没有。” 秦长风开口道:“你让我找人砸了夜北枭的场子,破坏他父亲和人谈判的计划,他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但……” 傅谨修冷冷看着他,“怎么?说清楚。” “夜北枭出了名的危险,你主动招惹他,怕是对你以后不利,而且我听到两人约了改日,这事没完,三少爷只是暂时平安。” 傅谨修狠狠吸了一口烟,“你以为我不招惹,就能避开吗?他要对溪溪不利,我迟早会和他对上的,再说刚刚那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看着他遇上危险,改日再想办法,至少今天他没事。” 这是他唯一能为霍厌做的事了。 正巧外公给他引荐的老朋友口中得知夜北枭的父亲动向,傅谨修别无他法。 毕竟他对夜北枭这个人的了解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只有赌一把。 还好,赌赢了。 秦长风看着房间里亮起的灯光压低了声音道:“老板,我把定位发给你,如果你不从中作梗,如果三少爷在飙车中出现意外,你和太太就有机会……” 傅谨修熄灭了烟,“他是我亲弟弟,我不会这么对他,再者,他教会了我爱一个人不是靠心机和手段就能得到的,如果溪溪和他在一起更幸福,我愿意成全,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我的错。”秦长风低下头。 傅谨修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秦长风关心道:“外面冷,有什么话明天来说吧,不然进房间等也是一样,你身体不好。” 傅谨修摇摇头,“我等他忙完,同他聊聊夜北枭的事。” 所谓忙完,也就是霍厌对孟晚溪的安抚。 孟晚溪一晚都在紧张,第一时间将霍厌给拉回了房间。 霍厌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孟晚溪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晚晚,你别急,你还怀着孕。” 孟晚溪不管那么多,确认他的身体没有再多一条伤口,她才松了口气。 继而目光落到他的下半身。 被她这么直勾勾盯着,霍厌本就脸皮薄,“下面没事。” 孟晚溪不相信他,当初都被人给打成那个样了,他还说晚安呢。 她冷着一张脸道:“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霍厌无奈一笑,他的晚晚真可爱。 在楼下还哭哭啼啼的,这会儿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的,没想到下一秒就是让他脱衣服了。 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紧张和担心,霍厌心里跟浸了蜜一样甜。 虽然他从很多年前就开始默默付出,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 可是他现在感觉到了孟晚溪的爱,怎么会不开心呢? 先前他还动过将孟晚溪还给傅谨修的念头。 他以为自己永远都无法取代傅谨修在孟晚溪心里的地位。 如今看来,他真该死啊。 他怎么能那么想孟晚溪呢? 霍厌目光灼灼,“真的要我脱?” 孟晚溪都着急死了,就怕他有什么地方受伤,她必须要亲眼看到,仔细检查才能放心。 不然以霍厌这雷打不动的性格,只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他曾经为她卖过命,今天不遇上夜北枭,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孟晚溪肯定道:“快点。” 说着她一脸着急,伸手就朝着他的皮带探去。 被霍厌给攥着了手腕,“晚晚,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呢?我……” 话音未落,霍厌将她拉到了洗手间,将她抵在了墙边,手探了进去,“在家里穿这么多,不热吗?” 意识到他的想法,孟晚溪红着脸,“不是,我是要检查你的身体有没有受……唔……” 男人贴着她的唇,“好,一会儿让你好好检查,每一寸都不放过,不过现在得让我检查一下,我的晚晚……” 霍厌的目光深情而又温柔,眼底仿佛闪烁着万千星辰,“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爱我。” “霍厌,你和那夜北……” 孟晚溪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人堵住了声音。 “在我怀里还想着别人,晚晚,我会不开心的。”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啊……” 男人以唇封缄,手指顺势游离,“老婆,二哥有没有教过你,做这种事的时候得专心一点,嗯?” 第一卷 第302章 五年之约,陪他一夜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深夜。 傅谨修在客厅等了许久,和圣诞大眼瞪小眼。 圣诞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陌生,对他有着本能的敌意。 傅谨修也感觉到了圣诞的排斥,冷冷朝着圣诞瞪了一眼,“看什么看,蠢猫!”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圣诞摇头晃脑朝着他扑来,傅谨修一只手就按住了老虎的头,抵着它不让它靠近。 霍厌在楼梯转角看到僵持的一人一虎。 他低低叫了一声:“二哥。” 傅谨修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连忙松开了圣诞。 一旦摆脱束缚,圣诞嗷呜一声咬在了傅谨修的小腿。 可惜它刚满一个月还没有长乳牙。 傅谨修冷笑:“你除了能弄我一腿口水,还能做什么?” 圣诞爪子挠着地毯,摆明了不服气。 看到霍厌,它连忙跑到霍厌的身边,想要虎仗人势。 谁知道霍厌拎着它的脖子往旁边一丢,“一边去。” 圣诞:? 傅谨修看到霍厌换了家居服,带着一身玫瑰味道的沐浴液香气。 他上楼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哪个男人洗澡这么磨蹭? 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在做了什么傅谨修能猜到。 他不断告诫自己放手,不要再去想,他只要做一个旁观者默默守护她和孩子就足够。 但思绪怎能控制? 就如同当初孟晚溪说好了离婚,脑中却一遍又一遍去想两人的过去。 感情之事不是其它,靠着自律就能压制。 傅谨修甚至能想到霍厌和孟晚溪在浴室里火热的画面,她是那么乖那么娇,哪有男人能抗拒。 霍厌接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二哥,让你久等了。” 傅谨修喝了一口,勉强压下了心中的躁意。 “没关系,她睡了吗?” “刚刚睡下。” 傅谨修指腹抚着杯子,“说说你和夜北枭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他提出八千万一年包养晚晚,三年为期,被晚晚拒绝,正好那天我看到她神色异常知道了这事,所以就代替她出面和夜北枭交涉了一番。” 他说得轻描淡写,傅谨修却没有轻易相信。 “你说的交涉是指什么?” “俄罗斯轮盘游戏。” 傅谨修神情微变,那就是赌命!看看枪里有没有子弹,完全是随机。 “当时你都没有和她接触,微臣是你们第二年才拍的,为什么?有可能那一夜你就死了,我和溪溪甚至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 霍厌唇角微扬,“如果我是为了回报,二哥,我也不会今年才出面帮她了。” 傅谨修紧紧握着水杯,终究是低下了头,“霍厌,我不如你。” 不管是他对孟晚溪的爱,还是为人。 霍厌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他是君子。 “当时你就不怕吗?” 霍厌笑了:“怕的话我就不会上战场了,我曾经无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 也许是生来他就拥有一切,他无欲无求。 他来人间一遭,似乎是为了体验更多的人生。 没人知道那个身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小少爷是那支神秘队伍里出手最干净利落的人。 他扬名立万那一年才15岁。 无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只记得他的代号“鬼面”。 敌军称呼他为“鬼面修罗”,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他不怕死,从杀场里出来的人,比常人更冷静沉着。 和傅谨修情绪不稳定是两个极端。 这样的他,从未想要染指情欲。 那时候的他只是暗中帮孟晚溪,甚至都没有和她见面。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那时候没想太多,毕竟有钱有势,只是保个人而已,夜北枭不至于不给他这个面子。 他第一次遇上夜北枭这样疯的人,初见,他便要和霍厌赌命。 一个夜家继承人,一个霍家继承人。 尽管那时候他对孟晚溪的感情甚至都谈不上爱,但他骨子里的疯劲和夜北枭如出一辙。 离开时夜北枭狂肆一笑:“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想要得不到的,我就给霍三少一个面子,五年,我不会动她一根手指。” 时间一晃而逝,霍厌甚至都没有在意这件事,对他而言就像是过马路顺手扶了一个老奶奶那么简单。 压根不值得拿出来邀功。 可是今天孟晚溪说看到夜北枭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人说过的五年。 而且今日并非往日,孟晚溪已经成为他的妻子。 霍厌才会如临大敌。 “他说的五年,溪溪已经是你的妻子,难道他还不肯放手?” 霍厌眉宇紧皱,“夜北枭这人就是个疯子,嗜血暴戾,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里,他并不是有多喜欢晚晚,只是一时兴起,游戏人间,我也没想到,都过了五年,他还记着这件事。” 傅谨修眸光一片冰冷,“他究竟想要什么?溪溪都嫁人了。” 霍厌吐出一句话:“他要晚晚陪他一夜,一偿夙愿。” “砰!” 傅谨修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桌上,玻璃散开发出剧烈的响声,将刚刚打盹的圣诞给吓了一跳。 圣诞有些恼怒,“嗷呜”一口,又咬在了傅谨修的腿上,毫发无损。 霍厌淡淡开口:“二哥,你太冲动了,你这性子该磨炼磨炼。” 傅谨修一到孟晚溪的事就容易失去理智,对方竟然说出如此难听过分的话,他一时情急忍不住。 “抱歉。”傅谨修心里烦躁不已。 他可以成全霍厌同孟晚溪,那是因为霍厌值得。 但夜北枭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染指孟晚溪? “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一个威胁,只有更彻底消失,溪溪才会安全。” 霍厌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他一脸淡定,盯着桌上流淌的水,“你以为我没想过?夜北枭是什么人?想要他命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有几个有着胆子,就算有胆子的还没靠近他恐怕自己就成了筛子。” “他就不怕霍家和丁家同时发难?” “二哥,说句难听的,若是来明的我们有何可惧?你知道他是什么底子,手上有多脏,来阴的我们防不胜防。” “他有的是法子在暗中捣鬼,晚晚出了事,甚至都查不到他身上,夜家背后还有陆家,我们如果以家族之名讨伐他,只会连累丁家和霍家两败俱伤。” “要对付这样的疯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比他更疯。” “那你打算怎么做?” 霍厌神色如常,“我和他约了七天之后比赛一场,只要赢了他,他就会放手。” “你们约定的是什么?” “赛车。” 傅谨修本能拒绝:“不行,这大冬天,天寒地冻很危险,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大不了鱼死网破。” “二哥放心,他亲自下场,也算是公平,如果我没有胜算便不会迎战了。” 别说是赛车,就连战斗机霍厌也不再话下。 傅谨修看到霍厌的脸上掠过一抹自信,一如从前掷地有声告诉自己,他要孟晚溪的胸有成竹。 “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楼梯口的孟晚溪根本就没有睡,她偷听了整个过程。 霍厌一直跟她打哈哈,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未知才是最担心的,孟晚溪怎么能让他承担所有事呢? 还有七天。 孟晚溪的脸上一片紧张。 还有什么更好解决的办法?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宝宝,妈妈应该怎么办? 第一卷 第303章 你留下换我去,就算我死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也并不赞同这个法子,“大冬天赛车,但凡一个失误,你要晚晚和孩子怎么办?我不同意你去。” 虽然他也不想这么说,可现在孟晚溪明显已经喜欢上霍厌了,他不想让孟晚溪刚过几天好日子又陷于苦难之中。 孟晚溪这种依赖性人格,如今对她最重要的人是霍厌,霍厌出事,孟晚溪一定会痛苦绝望。 “二哥,我当然可以拒绝,夜北枭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只恶鬼,我们不可能将晚晚关起来,让她永远都在家里。他可以有无限次失败的机会,只要他成功一次,晚晚现在还怀着孕,后果不堪设想。” 霍厌眉心紧皱,“他虽然疯,到底是个说话算话的,我不能让晚晚有一丝危险。” 傅谨修却道:“我有一个法子。” “什么?”霍厌都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傅谨修一字一句道:“你留下来,换我去,就算我死了……” “说什么胡话,我车技比你好,二哥,夜北枭只有我才能对付,你稳住晚晚,不要让她发现这件事,我肯定会平安归来。” 楼上的孟晚溪身体缓缓滑落,她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托着自己的小腹。 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不管是霍厌,还是傅谨修,她都不认为他们应该为她身陷危险。 除了硬碰硬,一定还有办法的。 不管是五年前的俄罗斯轮盘,还是今天的赛车他都是亲自下场,霍厌豁出去了性命,他何尝不是? 这个人确实很疯,当年自己都没有和他面对面见过一次。 要说他有多喜欢自己孟晚溪不相信,他应该是有病。 之前跟了他的女人虽然事业起飞,却从不敢在外面谈论他半个字。 哪怕是嗓门最大的某位女星,合约解除后,她没有炫耀过夜北枭,在公开场合别人提到这三个字,都吓得脸色惨白。 夜北枭就是一个狂戾嚣张,游戏人间,连自己生命也无所谓的疯子。 他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一个软肋或者弱点。 两人又聊了几句,霍厌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今晚留下来睡?楼下还有一间卧室。” 霍厌知道他对孟晚溪没有其它心思,只是想要多看看她,多陪陪她和孩子,才有这个提议。 傅谨修起身,“你知道妈咪的性格,我要是不回去,她又该问东问西了,不打扰你们了。” 孟晚溪赶紧回到房间里装睡。 很快霍厌轻手轻脚将她揽入怀中,黑暗中他低低的叹息声传来:“晚晚,我这样占有你,是不是很卑劣?” 楼下是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他是男人才能更清楚傅谨修的心情。 兄弟连心。 孟晚溪转了个身贴入他怀中,口中嘟囔了一句:“阿厌,抱抱……” 她甚至不敢叫老公,怕霍厌会多想。 晚溪在他脖颈间蹭了蹭,“最喜欢你了。” 霍厌身体一僵,他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安然熟睡的女人,在她眉心轻柔落下一吻。 双臂将她拥住,却而又不敢太过用力。 她隆起的小腹抵着他,像是蝉翼一般,他就怕伤害了她。 霍厌有些好奇,将手放在了孟晚溪的肚子上。 突然,他的掌心之下,感觉轻柔动了动。 不知道是小家伙的什么位置碰到的。 哪怕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生命碰撞的这一刻,霍厌的心都化了。 “小鱼儿,你好,我是爸爸,你感觉到了吗?” 那微微凸起的一点没有移开,像是孩子的手或者小脚,隔着孟晚溪的肚子和霍厌相贴。 霍厌看似温润如玉,其实骨子里是个很淡漠的人。 所以他无所谓跟人玩那样危险的游戏。 当初偷着进了特种部队,他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霍家反正有大哥和妹妹,继承什么的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了牵挂。 他想要守护这个小生命和孟晚溪。 原来人生也不那无聊。 听到霍厌的声音,孟晚溪鼻尖有些酸酸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男人? 她强忍着悲伤不想让霍厌发现。 男人很快就睡着了,孟晚溪没有半点睡意,借着外面的灯光,她看着身边这个眉目如画的男人。 温柔抚着他的脸,红唇贴了上去,“小少爷,一定要平安顺遂才好。” 翌日。 孟晚溪醒来时,霍筱筱没心没肺在和圣诞玩。 “嫂子,一会儿陪我去逛街吧。” 想到外面的危险,孟晚溪婉言拒绝,“今天很冷,我不想出去。” “也行,那我们计划一下给三哥的惊喜派对。” 霍筱筱扳着手指,“还有六天。” 刚刚好是霍厌和夜北枭约定的前一晚。 “嫂子,我找了几个专业布置的工作室,你看看咱们场地定在哪里比较好?” “就在家里吧。” 现在哪里都不如家里安全,她不想节外生枝。 “也行,到时候我把三哥给引开,嘿嘿,这还是我们全家第一次给三哥过生日呢,我该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霍筱筱爬到桌子上坐着,双腿在空中晃荡,一派天真的模样。 真好啊,无忧无虑的筱筱。 “三哥什么都不缺,他那个人看似随和,其实可高冷了,算了,我还是去问大哥吧,大哥最有法子了。” 孟晚溪突然朝着霍筱筱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刚刚说什么?” 霍筱筱抬眼看她,“我说大哥最有办法了,怎么了,嫂子?” “大哥他……” “你别看大哥腿脚不好,但他很厉害的,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从小到大我所有的麻烦都是他帮我解决的,他是我见过脾气最好,最聪明的人啦~” 孟晚溪想到昨晚霍厌和傅谨修的对话,这事家长不方便出面的话,那霍明泽呢?他能阻止吗? 就算不能阻止,他会不会了解夜北枭?至少自己能获取一些关于夜家的资料。 “嫂子,你想什么呢?” 孟晚溪回过神来,“没有,大哥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说呢,大哥就像是一棵大树,替我们遮风挡雨,不多言也不多语,只要你一回头,他就在那。” 霍筱筱说到霍明泽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我决定了,以后我找男朋友就要找他这样的,聪明睿智,沉稳情绪稳定,除了腿脚不好,简直是完美情人!”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嫂子,我先去问问大哥,我给三哥送什么礼物好。” 说完她“蹬蹬”跑开,甜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好大哥,你在干嘛,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第一卷 第304章 不嘛,我就要~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电话那端的男人合上文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温润:“在看文件,怎么?” 霍筱筱蹲在睡着的小老虎身边,手指不自觉揉弄着小老虎的脑袋。 “三哥的生日快到了,你说我给他送什么礼物他才会开心呀,他那么有钱,什么都有,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到。” “你这么好的妹妹,不管送什么他都会开心的。” 霍筱筱扭扭捏捏道:“哎呀,我也没有大哥说的那么好嘛。” 她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嘴角都快翘上天了,身体也快扭成麻花。 霍明泽看着视频里的小姑娘甜蜜蜜的样子,一向冷淡的薄唇也忍不住微扬。 “哥……”突然她低低叫他。 “嗯?” “你提前过来好不好?” 霍筱筱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又亮又水灵,粉嫩嫩的唇瓣开口:“我想你了。” 霍明泽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低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多想?” “你来了,我就告诉你有多想。” “好,我提前两天过来吧,我这边……” “不要,太久了。” “那三天后。” 霍筱筱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可我现在就很想你,大哥,早点来嘛~” 男人无奈叹气,“至少,我今天把手上的事做完,晚点到。” “大哥,你最好了!爱你么么哒,到时候我来接机。” “很晚了,不用,京市那边冷,我……” “不嘛,我就要,我要第一时间见到你。” 霍明泽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真是拿你没办法,多穿一点。”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点把工作做完早点过来。” 等她挂断电话,垂下眸子一看,小老虎的脑袋都被她挠成什么样了? 孟晚溪想到之前丁老爷子曾经说过的话,让丁香君教她打靶。 可是她现在怀着孕,声音太大会影响胎儿。 孟晚溪迫切想要一些自保的能力。 虽然她会一些拳脚功夫,三步之内她的刀快,但三步之外,必然是火力覆盖最快。 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哪一天真的落入夜北枭之手,她不能坐以待毙。 孟晚溪查阅了一些资料,就从了解枪支入手。 霍厌回家来她还在看图纸,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所有的构造,就差实践了。 她看得太入迷,连霍厌回家了都没有发现。 男人从背后拥住她,轻轻将下巴搁在孟晚溪的肩膀上。 以前每天孟晚溪都会在他回家的时候主动上前拥抱,今天在一楼没看见她的身影,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习惯真是可怕。 推开门看到她的瞬间,他的心才重新被填满。 “终于知道二哥为什么想将你藏起来了。”霍厌贴着她的耳垂。 “回家就能看到你,抱着你,一天的疲惫都没有了。” 孟晚溪转过身看着他,“那你也想将我藏起来?” 霍厌抚着她的脸,“我能理解二哥为什么不敢带你出门,晚晚这张脸太惹人了,那时候的他没法护你周全,但我不同。” 霍厌的唇落了下来,“哪怕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能护你平安,所以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他确实说到做到了。 五年前,他就护了她很多次。 可是阿厌,我不想一直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成为你们的累赘,我也想要成长。 霍厌这才看到电脑上的枪支资料图,他神色微僵。 “晚晚怎么有兴趣研究这个?” 孟晚溪平静解释:“昨晚夜北枭让人觉得可怕,我也想要学习一些防身术。” “你现在大着肚子……” “所以我从先认识枪支开始,可惜没有机会见到真枪。” “这好办,跟我来。” 霍厌牵着孟晚溪的手去了后院。 虽然檀阙不如港市的别墅大,但院子也有上千平方。 这里没有种蔷薇,而是一些错落有致的树。 在一颗大树下,他拨开草,里面竟然有个地下室。 她住了这些时间,还不知道里面的秘密。 “晚晚,小心一点。” 霍厌牵着她下去,随着越来越深入,孟晚溪都惊呆了。 她知道一些富豪会热衷修建一些地下娱乐场所,专门用于玩乐。 以前看末世文的时候,她也想过要囤物资在地下室。 霍厌的地下室,全是武器! 孟晚溪目瞪口呆,“阿厌,你该不会是军火走私商吧?” 男人笑笑,“什么钱该挣,什么钱不该挣,我心里有数,这些只是用于自保而已。” 别说是自保了,感觉他要揭竿起义造反都够了。 孟晚溪看他熟练拿了一把手枪装弹,手法十分娴熟。 她舔了舔唇,“那个……退一万步说,我们真的不能用手榴弹把夜北枭给炸死吗?” 霍厌摸了摸她的头,“晚晚真可爱。” 说着他将枪放到她手心,给她介绍怎么握,怎么装弹,拆卸。 “会了吗?” “嗯,会了。” 霍厌突然握着枪口抵在了他的心口位置,“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不得已要开枪,记住,一定要对准这里。” 第一卷 第305章 她的天赋,原来在这种事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拿过长枪,玩过刀,唯独没有摸过真正的枪支。 看到枪口对准霍厌胸口的瞬间,她脸色一变。 “别紧张,只要你不打开保险就不会擦枪走火,来,我教教你。” 他往手枪上套了消音器,牵着孟晚溪的手进了隔音设备极好的射击室。 “虽然有消音器但还会有声音,一直玩会影响孩子,所以我只教你怎么开枪,你好好学。” 让孟晚溪学外语,还不如杀了她。 但舞刀弄枪的她反而更有兴趣,观察着霍厌是怎么上膛,开保险,瞄准射击。 她天生对这些事很有天赋,霍厌只开了一枪,声音大小还好,她摸了摸肚子,没有惊吓到孩子。 “这一次,我自己来。” “好。” 孟晚溪只是看了一遍,端枪的姿势十分专业。 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她不是害怕,竟然是兴奋。 因为后坐力手心麻麻的,她第一发打中的是八环,然后没有停顿继续开枪。 九环,十环! 孟晚溪只用了三枪。 “晚晚,你好棒!”霍厌从背后拥着她。 “你果然天生就是我们霍家的儿媳妇,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有天赋,一定会很开心。” 孟晚溪若是放在古代,也绝非是在闺房里绣花,而是女扮男装,提枪上马的女将军。 孟晚溪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打中了。 就好似沈皎给她截图看岩彩画的时候,对她来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她压根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但摸到枪,她天生就会用。 孟晚溪挠了挠头,“可能我天生就是莽夫。” 她直率又呆萌的样子让霍厌爱极了,“那也是世上最可爱最漂亮的莽夫。” 他取下手枪,“等你生下孩子,我带你去靶场玩个尽兴。” “还要骑马。” “嗯。” “还要滑雪。” “好。” “还要教我跳伞。” “都行。” 孟晚溪都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她马上就能卸货了。 她打量着这满房间的武器,一个一个询问过去,霍厌倒也耐心,有问必答。 不管是什么枪支,他随手就来。 孟晚溪看着一把狙击枪,“乖乖,难道这个你也会?” “我最远的射击距离是三千米,是我们队里最远的射击距离保持者。” 他随口说着,孟晚溪的眼睛都亮了,“阿厌,你怎么能这么棒?” 霍厌低头抚着她的脸,“晚晚,我给你交底不是为了吹嘘我有多厉害,而是0想告诉你,夜北枭对上我,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他。” 这男人拐了这么大一个弯,怪不得那么配合她。 四目相对,霍厌的眸子有着洞悉一切的清澈,“晚晚,昨晚我和二哥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孟晚溪瞳孔放大,“你发现我在装睡?” “不是,你出现在楼梯间我就察觉到了,这是职业本能。” 所以她还以为自己装得足够好,没想到所有动作都暴露在霍厌的眼皮下。 霍厌真的强大到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步,还好他是友军。 “所以晚晚,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我和夜北枭同时下场,不管赌什么,他都是一个输字。” 霍厌用淡然的口吻说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话,他漆黑的眼底席卷着无尽的狂傲。 那是他一直压抑着骨子里的东西。 高傲而强大。 霍厌从来就不是乖乖孩子。 她用力点了点头,“嗯,我永远信你。” 霍厌眸光渐渐温柔,“不过你的想法也很有必要,来,我给你挑选一些武器。” 他牵着孟晚溪的手到一排冷兵器前,“晚晚,你怀孕不方便用枪,你可以使用这些,而且都是你的强项,匕首,爪刀,方便小巧,容易携带。” 《微臣》里最多的就是打戏,孟晚溪的身手他是了解的。 虽说她被娇养了几年,遇上狠角色占不到上风。 但她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她的脸就是最好的武器,只需要让人放松警惕,再一击毙命足矣。 孟晚溪没玩过爪刀,很有兴趣。 “阿厌,你教教我。” “行,这个很好学的,看着。” 霍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弹钢琴时优雅高贵,但戴上爪刀的瞬间,他全身杀意弥漫。 那锋利的利刃在他手心舞动,看得孟晚溪眼花缭乱。 下来之前她还挺担心霍厌的,现在一看,精通冷热兵器的男人。 该担心的不是霍厌,而是夜北枭。 怪不得他会阻止傅谨修,在这些方面,他真的是碾压众生的存在。 这个男人简直完美得没有一丝缺点。 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孟晚溪一开始是因为感激之情和他在一起,随着深入了解。 霍厌的人格魅力越来越强大。 试问谁能拒绝一个颜值超绝,专一疼老婆,情绪稳定又强大的男人? 他会喜欢自己,孟晚溪都觉得不真实。 这样的男人,这世上应该都没人能配得上他才对! 孟晚溪忍不住感叹道:“小少爷,我上辈子该不是救了你的命你才会这么爱我吧?” 除此之外,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取的地方。 霍厌深情和她对视,“若有今生来世,上辈子我一定有着遗憾,此生才会不远千里靠近你,爱你。” 两人亲密相拥,“晚晚,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保护好你的。” “嗯。” 孟晚溪挑选了爪刀和匕首离开,她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一次,她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她孩子的机会了。 眼看着霍厌的生日越来越近,霍筱筱一早就将霍厌给哄了出去。 工作人员飞快布置,不知道是不是孟晚溪的错觉,霍明泽的眼睛一再扫向她的肚子。 在京市温度低,她故意穿着宽松的厚毛衣,四个月的肚子厚毛衣勉强能遮住,如果是轻薄的贴身衣物必然会原形毕露。 孟晚溪接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大哥,辛苦你特地来这一趟。” “都是一家人不说客套话,三弟性格淡漠,家人一直都想给他过一次生日,这次全靠了弟妹出面,我们才有这个机会。”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孟晚溪谨记着霍厌的话,并没有将夜北枭的事情暴露给任何人,以免节外生枝。 男人侃侃而谈,他的阅历和知识十分丰富,不会让话落在地上,也不会冷场,绅士无比。 让人根本就不会介意他的腿,怪不得霍筱筱这么依赖他。 提到霍筱筱,她跟只猴子一样钻了进来。 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快步走来,接过霍明泽手里的杯子把剩下的水就喝光了。 “妹妹,这是我的杯……” “我知道啊,大哥真小气,一杯水而已,跟我计较什么?” 霍筱筱放下杯子,“嫂子,时间不早了,赶紧上去换装吧,嘿嘿,化妆师我都给你带来了,晚上给三哥一个大惊喜。” 第一卷 第306章 那晚他们很疯狂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早就有所感觉,这种骗小孩儿的把戏,他三岁就觉得幼稚。 如果对方是孟晚溪呢? 他自然很开心。 这两天孟晚溪和霍筱筱狗狗祟祟躲在一边商量,他还得装成聋子和瞎子。 该配合她们的演出他不能视而不见。 孟晚溪愿意花心思哄他,霍厌自然也能费工夫哄她。 不管爱情还是婚姻,本来就该是两个人共同努力,不该是单方面的独角戏。 他卡着时间到家,虽然觉得不在意。 但看到那被布置一新的院子,摆满了他喜欢的白玫瑰。 还有立体的《微臣》剧照。 想都不用想,这事肯定是霍筱筱搞出来的。 他确实很开心,那部剧让他加深了孟晚溪的爱意,他可以不用掩饰,光明正大说爱她。 现场有发光的灯牌,布置得像发布会现场。 霍厌推门而入,门后响起了霍筱筱的声音,“surprise!” 无数彩带飞向他。 要不是早就猜到了,此刻霍筱筱敢对他射击,他就敢让霍筱筱原地起飞,外加断三根肋骨。 房间里响起了音乐声,他抬眼看去。 孟晚溪穿着一条华丽的礼服,手捧着一个蛋糕,口中唱着生日歌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蜡烛照亮了她明媚的小脸,她是那么温柔,那么漂亮。 这条礼服霍厌记忆犹新,当年的颁奖晚宴,原本是主办方给两人提供的衣服,要求两人以剧中的身份合体,增加热度。 而她却换上了傅谨修特地给她准备的礼服,想要完美谢幕。 他在角落里看着孟晚溪抱着奖杯,提着礼服奔向傅谨修。 他们在无人的街道尽情拥吻。 可是今天她特地选了这条礼服走向自己。 她给他唱着生日歌,手里的蛋糕也是她亲手做的。 上面有微臣的Q版人物,为了做两个小人,她在家练习了一周。 最简单也是最极致的生日礼物,霍厌第一次觉得,过生日也不错。 今天孟晚溪没有邀请其他人,就是自家人。 傅谨修在角落中看着两人拥抱。 孟晚溪穿着这条礼服走出了他的人生走向霍厌。 来之前丁香君就特地问过他的意见,要不然不来吧,就装病在家,不然他会难过的。 可是他病不了一辈子。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再苦也要自己尝。 他的目光里没有霍厌,只有孟晚溪。 傅谨修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好想,真的好想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他甚至能清晰记得那一天她奔向他脸上的笑容,她的唇有多软。 在漫天大雪中,将她冰冷的唇一点点暖热。 那晚他们很疯狂。 在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吻了她一路,到沙发上的时候两人衣服都乱得不像样子。 他一点点拉开礼服的绑带,露出她漂亮白皙的后背。 他俯下身从她的脖颈一直亲到她后腰的玫瑰。 她仰着脖子和他接吻,两人像是交颈的天鹅。 溪溪…… 傅谨修捂着心口。 所有人都在笑着,唱着歌。 霍筱筱提议让霍厌许愿。 那一向冷傲的男人,第一次双手合十,在烛光中许下了愿望。 霍筱筱追问:“三哥,你许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晚晚,我们一起切蛋糕吧。” “好。” “我去开灯。” 傅谨修听到这句话,手忙脚乱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他不想被人看出他的脆弱,可是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脆弱无从掩饰。 孟晚溪和霍厌一同切着蛋糕,她端着一块蛋糕朝着他递过来时,还是察觉到了他猩红的眼尾。 “二哥。” 孟晚溪的心里也有些波动,她走出了那段感情,希望傅谨修也能走出来。 傅谨修双手颤抖着接过了碟子,嘴唇翕动:“谢谢。” 丁香君赶紧打圆场,“快来尝尝儿媳妇亲手做的蛋糕。” 霍霆琛一脸傲娇,“我答应过此生只吃你一人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丁香君强行塞了一嘴,“吃你的吧,话怎么这么多呢?” 霍筱筱也是活跃气氛小能手,“哇,嫂子做的蛋糕真好吃,大哥你吃了吗?” “我最近控糖,我……唔……”霍明泽还没说完,就被霍筱筱也强势塞了一嘴。 霍筱筱还笑眯眯问道:“是不是很好吃啊?” 霍明泽无奈又宠溺看着她:“对,很好吃。” 霍筱筱蹦蹦跳跳又往傅谨修嘴里塞了一嘴,“二哥不要光看,你也吃呀,这可是嫂子亲手做的蛋糕呢。” 她调皮朝着傅谨修眨了眨眼,追星人最懂舔狗心思了。 只要提是孟晚溪做的,他指定吃。 吃到甜食,就会忘记悲伤啦。 她看向墨乾,墨乾猛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我自己来。” 孟晚溪舀了一勺喂给霍厌,“小少爷,生日快乐!” 一句话,霍厌圆满了。 大家都在沉溺吃蛋糕的时候,丁香君用手指点了一点奶油就抹到了霍厌的脸上。 她笑得十分猖狂,“你三岁那年我没成功,今天总算成功了。” 霍厌:“……” 有个不省心的妈妈,他有时候也挺想报警的。 下一秒丁香君又往傅谨修的脸上抹了一道,傅谨修被分散了注意力。 当她看向墨乾,墨乾很自觉:“我自己来。” 霍筱筱非要往霍明泽脸上涂抹,霍明泽板着一张脸,“小宝,别闹。” 霍霆琛一脸期待:“老婆,抹我,抹我!” 丁香君:“你变态啊。” 霍霆琛直接往她脸上抹了一把,“这可是你逼我的。” 抹完他就跑,跟高中你那个调皮的同桌一样,为了吸引力的注意力,会故意将你弄哭。 丁香君追了上去,“霍霆琛,你站住!” 孟晚溪往霍厌的眉心点了一点,不为别的,就是感受气氛。 见傅谨修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孟晚溪在他的鼻子上也点了一下,打破了那种尴尬的气氛。 傅谨修身体一僵,他感觉到孟晚溪的气息了。 他终于活了过来。 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端着蛋糕盘直接朝着霍厌的脸盖去。 霍筱筱大叫:“哇,二哥你不讲武德,我们顶多摔碗,你直接掀桌了。” 傅谨修也被欢快的气息所感染,“寿星就该有寿星的样子。” 几人闹成一团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大家都在,挺热闹呢。”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来人看去。 第一卷 第307章 坏了,是冲着孟晚溪肚子来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的身体一僵。 孟柏雪推着丁朝阳,身后跟着陆宝珍。 今天陆宝珍倒是没有嚼口香糖了,穿着也比较收敛。 看到这母女两人,霍家的人都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纯纯恶心。 上次在孟家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丁香君连娘家都不回了。 她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结果孟柏雪不请自来,甚至还带来了丁朝阳。 在这个节骨眼上,孟晚溪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在此刻戛然而止,傅谨修的蛋糕还没砸到霍厌脸上。 霍霆琛正提着圣诞在胸前,一脸顽劣,“老婆,你打不着!诶!” 霍筱筱单膝跪在霍明泽的两腿之间,非要用奶油给霍明泽涂口红,口中还哼哼唧唧的:“哥,就让我涂一下。” “不可能。” 墨乾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赶紧逃离现场,拨通了姜满的电话,“姐姐,我想你了!今晚要打雷,我最怕打雷。” 岂料那边出现封肆的声音:“怕打雷就滚你爸妈的被窝去。” “你怎么和姐姐在一起?姓封的,你放开姜满姐姐让我来。” 孟晚溪快活得像是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 她的耳朵都快贴上墨乾的手机了,墨乾转头看她,“表嫂,要不你直接跟他说?” 乱了套了! 孟柏雪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门口的几人看去。 霍霆琛也不闹了,单手拎着圣诞,一秒变回霸道总裁,“大哥来了。” 他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丝毫不在意孟柏雪的看法。 说起来,他当年就是个混不吝,比两个儿子嚣张狂妄多了。 丁朝阳开口道:“小厌生日,我这个当舅舅的自然要来祝贺一番,不过大家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霍筱筱心直口快:“舅舅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们可没有不欢迎你的,我们只是不欢迎那对母女而已。” 孟晚溪初来港市的时候,霍家人给她的感觉就是端庄,大方,懂礼数。 一点都不像詹芝兰那暴发户的嘴脸。 岂料熟悉了才知道,霍家人是真的护短,护短起来时一点都不给人面子的。 不过被他们护着,真的好爽啊! 由霍霆琛这个大刺头带着怼回去,霍筱筱完全不在怕的。 什么脸面? 你不给我们面子,我就让你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丁朝阳显得有些尴尬,“咳,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有些误会,我们毕竟是一家人,香君,我今天特地拉下这张老脸来求和,你也不给哥哥这个面子吗?” 丁香君冷哼一声:“给不了一点,她们母女骂我儿媳妇是戏子的事,我死了都不会忘记!” 霍霆琛赶紧打断:“老婆你胡说什么呢?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孟柏雪从进屋就没有说话,一开始还摆着一张冷傲的脸。 她现在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那个醉鬼的样子,她端着贵妇范。 可她没有料到一进门就吃了个闭门羹,让她下不来台。 别说她了,丁朝阳都被挂在墙上了。 霍家人,简直有病! 丁朝阳知道这妹妹的倔脾气,打小一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年才能干脆将退婚的镯子还回去,说嫁给别人就嫁。 霍霆琛更别说了,被她那一吓,直接把野性驯服,从此成了最忠实的舔狗,没有之一。 他跟丁香君好得穿一条裙子,找他没有用。 这家里还得有个正常人,例如霍明泽。 丁朝阳朝着霍明泽看去,“明泽啊,你……” 霍明泽一转头,他的嘴唇被霍筱筱用红色奶油描边,看上去像个肿了的香肠嘴。 丁朝阳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没关系,还有霍厌,霍厌是靠谱的。 结果霍厌的脸也跟花猫一样,傅谨修也好不到哪去。 气得丁朝阳也怒了,“不是,你们一屋子的人加起来都几百岁了,在玩三岁孩子的过家家呢?幼不幼稚?” 丁香君哼了一声:“我又没去你家过家家,你管我们?我们乐意!不像你这个孤寡老头,年过半百还学人二婚,娶个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还带一个拖油瓶,把我们丁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话她本来是在骂孟柏雪,孟晚溪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背上插了几刀。 二婚,拖油瓶,她全中。 丁朝阳也气得要撸袖子了,“你这臭丫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嘴还是这么臭呢,霆琛是怎么忍受你的?” 霍霆琛霸气护妻:“胡说,我老婆嘴香香的。” 丁朝阳一脸嫌弃:“你滚一边去,死舔狗。” 丁香君拔剑弩张,哪有什么兄友妹恭? 两人小时候不服就干,丁香君打不赢也要打。 “你说什么呢?别以为你腿废了我不敢打你了。” “你来啊,我腿废了也照打不误。” 孟柏雪看着某个被带偏的人低低咳嗽一声,“妹妹,别吵了,上次的事确实是我们的不是,我今天特地来给晚溪道歉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陆宝珍,“你还不给晚溪姐姐道歉。” “是,妈。” 正好旁边有红酒,陆宝珍端起酒杯,“姐姐,你怀着孕以水代酒就好,我给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的无礼。” 事有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孟晚溪从不相信坏人会变好,但她也不知道这人究竟盘算着什么。 酒是家里的酒,水也是家里的水。 众目睽睽之下,陆宝珍玩什么花样? 她端起水杯,下意识退后一步,离对方远一点总没错。 “来者都是客,既然都来了,几位里面坐,招待不周请见谅。” 陆宝珍上前一步,装作给她敬酒的样子,哪怕孟晚溪已经后退了,她还是故意将酒泼到了孟晚溪的身上。 孟晚溪下意识就去护着肚子。 霍筱筱拍桌而起,“你是不是欺负我嫂子上瘾了?真当我霍家无人?” 陆宝珍演都不演了,直接切入主题:“哎哟,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姐姐,你的肚子看着很奇怪呢。” 孟晚溪后背一凉,坏了,她是冲着自己的肚子来的! 第一卷 第308章 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陆宝珍将酒泼上来的瞬间,孟晚溪本能就将手落到了肚子上。 她今天穿的礼服裙很蓬,原本是看不到肚子的,可她自己按下来的这一刻,就会显出肚子微小的轮廓变化。 她腰身是纤细的,但凡有一点赘肉都是对她艺人身份的否定,更别说是有一个小小隆起的弧度。 普通人还能狡辩长胖了,对于好身材的她藏无可藏。 霍厌和傅谨修反应快,两人几乎是在孟晚溪被泼酒以后同一时间站到了孟晚溪身前,挡住了所有人看孟晚溪的视线。 霍厌抢在陆宝珍揭开真相前打断:“晚晚的衣服湿了,筱筱你陪她去换衣服。” 霍筱筱也察觉到了场中的气氛有些诡异,一开始她以为陆宝珍是为了挑衅孟晚溪。 转眼一想,她是不是疯了? 今天霍家人都在,她当着所有人面前干这事,就不怕被打得半身不遂,以后上厕所都得挂尿袋吗? 但陆宝珍提到肚子,霍筱筱也有了警觉,难道是冲着孟晚溪肚子来的? 不行,霍家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独苗苗,她这个当姑姑的得好好保护才行。 不然以现在霍家的状态,二叔三叔女朋友都没有一个,霍明泽双腿被废,还不知道有没有生育能力。 傅谨修就别说了,一门心思都扑在孟晚溪身上,别说让他生孩子,那萧浅樱天天往上贴,也没看他碰过一根手指的。 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全家的希望,霍筱筱当即就怒了。 霍厌让她带孟晚溪去换衣服,明显就是让孟晚溪去避风头。 霍筱筱才不管那么多,“嫂子又没错,为什么要走?该走的是她们才对,不请自来,还如此失礼!” 霍厌眉头微皱,这妹妹的心思是好的,就是太单纯了,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霍厌给了孟晚溪一个眼神,让她借着换衣服的理由离开,不能让人发现她肚子里孩子的秘密。 孟晚溪心中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今天她逃不了的。 那天和霍厌外出吃饭,中途她去洗手间,离开时正好遇上陆宝珍。 当时她穿着修身的羊绒打底衫,吃饭脱了外套,也就是那一分钟被陆宝珍看到漏了馅。 今天她们特地推了丁朝阳过来,就是不让自己好过。 可是为什么?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残忍? 小时候拿走了霍家给的一千万,让自己永远在泥潭里。 自己好不容易爬出来,重新过上好日子,她又来了,还想要将孟晚溪再一次推到泥潭里。 天底下真的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吗? 抛弃她,践踏她,恨不得她生不如死。 孟晚溪此刻的重点不是孩子,而是孟柏雪究竟为什么对她这么狠? 丁香君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和霍霆琛打打闹闹。 她收敛表情,一片正色道:“丁朝阳,我敬你一声大哥是我们手足之情,她们母女一再欺负我儿媳,真当我霍家好欺?” 丁朝阳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兄妹三人自小就打闹惯了,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刚刚丁香君怼他的话。 他看向陆宝珍,“宝珍,你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好要来道歉,给小厌庆祝生日的?” 陆宝珍冲他笑了笑:“爸,我刚刚就是手滑,和之前傅谨修手滑一个意思,我这就给姐姐道歉,不过姐姐的肚子似乎更奇怪呢。” 她一句肚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积聚在孟晚溪的肚子上。 此刻孟晚溪的小腹被礼服裙所遮,一眼看去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嫂子肚子怎么了?”霍筱筱龇牙咧嘴的,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她两口。 “今天你要是不说个一二三来,我让你走不出这扇门。” 陆宝珍开口道:“说起来姐姐是刚怀孕三个月对吧?我前几天在餐厅见过她一次,她的小腹已经明显可以看到隆起的弧度,啧,我虽然没生过孩子也知道,女人怀孕三月肚子是没什么变化的,这说明什么?” 霍筱筱一时脑子没有转过来弯,“说明我嫂子身材好,你嫉妒她!” 孟柏雪补充道:“若是三月肚子就大了,只能说明一个原因,有人谎报了孩子的月份。” “妈,明明姐姐都已经嫁到霍家了,为什么还要谎报月份,真的好难猜啊,该不会姐姐肚子里怀的……是野种吧?”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故意让孟晚溪下不来台。 霍筱筱这个脑残粉直接硬刚:“嫂子穿得严严实实的,你那眼睛是X光呢?扫一下就知道怀了几个月,是不是只要有张嘴就可以胡说八道了?那我还觉得你长得尖嘴猴腮的,该不会是人与猩猩繁殖跨物种的产物?” 陆宝珍都被她气得无语了,“霍筱筱,你没有脑子还没有眼睛吗?你自己睁眼看看!” “我看了,我嫂子肤白貌美大长腿,和我三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要羡慕就让你爹妈把你塞回去回炉重造。” 孟柏雪出声打断:“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吵成这样,其实要证明的话很简单,让晚溪换一件贴身的衣服,到底是不是三个月,一目了然。” 丁香君冷笑一声:“你谁啊?我儿媳妇怀孕为什么要给你证明?你是她妈吗?管得这么宽?” 孟柏雪没有承认和孟晚溪的关系。 一来她不待见这个女儿,二来孟晚溪已经嫁到了霍家,她当年出国就注销了身份,现在只有国外的户籍。 而她和丁朝阳还没有领证,如果曝光她们之间的关系,丁朝阳一定不会和她结婚。 目前丁朝阳并不知道她和孟晚溪的那一层关系。 这句话将她问得哑口无言。 霍霆琛也冷冷开口:“今天是我儿子生日,难得一家人都在,你们非要上赶着来泼冷水,大哥,你要这么玩,那就别怪我以后在你的生日宴上请人去哭丧念经超度。” 丁朝阳见事态升级赶紧安抚,“误会,霆琛你消消气,柏雪,你怎么老和一个晚辈过不去?” 陆宝珍没想到自己都说出这样的话了,霍家的人第一反应不是质疑霍家血脉,反而是维护孟晚溪。 她赶紧道:“爸,姐姐腹中的孩子关乎着我们丁、霍两家的血脉,如果她怀的是个野种,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们?” 第一卷 第309章 晚溪,看看你的肚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突然提到子嗣问题,丁朝阳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毕竟他也知道丁家现在的情况,他膝下无子。 霍厌五岁之前都在丁家,可以说霍厌是老爷子亲手调教出来的,势必丁家的一些重要财产他会交给霍厌。 丁朝阳没有意见,和妹妹打归打,闹归闹,毕竟还是一家人。 霍厌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很喜欢的好孩子。 子嗣问题绝对不能弄虚作假。 丁朝阳看向孟晚溪,眼底带着强势的压迫感,“晚溪,只是看看你肚子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拒绝吧?” 孟晚溪被他这样强烈的目光所注视着,心脏跳得飞快。 她有些慌了神,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身边都是爱她护她的霍家人,她确实欺骗了大家。 她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裙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局面了。 她看向丁香君,丁香君是什么反应? 丁香君对上孟晚溪的目光,她不是霍筱筱这样的傻子。 从霍厌的反应,还有孟晚溪的眼神来看,她就猜到了。 孟晚溪的肚子确实有问题。 可她的选择不是质问,而是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躯将三个孩子护在身后。 父母不就是孩子的大树吗? 在风雨来临之时为孩子们提供遮风避雨的港湾。 丁香君属于永远不会扫兴的家长。 她顶着一头粉色长发,目光似刀注视着孟柏雪:“大哥,我儿媳妇的产检报告我们不相信,要相信你这便宜女儿的话,要是这么搞,以后不管谁质疑,我儿媳妇都要把肚子亮出来给对方看了?” “不是,香君,我没这个意思。” “大哥,我看你也是越老视力越来越不好了,天底下那么多好女人不找,非得找这么个女人,要将丁,霍两家搅个家宅不宁,你就开心了?” 孟晚溪怎么能不感动呢?即便在这个情况下她的婆婆都在保护她。 丁朝阳立在两个女人堆里,他头都要炸了。 孟柏雪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丁香君说的也有道理。 陆宝珍得意洋洋看着孟晚溪,“姐姐,你肚子里要是怀的不是野种,你干嘛不敢开口?也不敢把肚子给我们看看?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墨乾本来还低着头在跟姜满发信息,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过去,千万不能让封肆碰她一根手指头。 一抬头,发现局势演变成这样,精彩程度不亚于“臣妾告发熹贵妃私通”。 他当即人都傻了,也都忘记了要找借口离开。 八卦,是刻在国人骨子里的天性。 墨乾都为孟晚溪狠狠捏了一把汗,快说说话啊。 其实孟晚溪不是不会说谎,七岁的她就知道哄霍厌的围巾去换巧克力。 她和傅谨修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太过看重家人。 对她来说霍家已经是她的家,原本面对丁香君的好她就很愧疚,如今怎么都不能对丁香君睁眼说瞎话。 当初从京市飞往港市心急救霍厌,那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喜欢霍厌。 后面的剧情每一步都超出了她的预料,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是霍厌的妻子了。 如今心境完全不同,她该怎么去面对霍厌的家人?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吵闹闹的,几天不见,你们一个个要上天了?” 孟晚溪的脸色大变,霍老爷子竟然来了京市! 她面如死灰,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霍厌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忙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害怕。 哪怕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 老爷子冒着寒风,被管家搀扶着进了房间。 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他的那几个后人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奶油,本该是温馨的场景,却因为丁朝阳一家的到来气氛凝重。 唯有不懂事的圣诞跑到了老爷子面前,“嗷呜”一声咬在了老爷子的手杖上。 老爷子怒气冲冲道:“马戏团呢。” 霍明泽顶着红色奶油涂抹的香肠嘴恭敬叫了一声:“爷爷。” “给我洗了去,不成体统!” 霍筱筱最怕的就是老爷子,哪里还敢嚣张,赶紧推着霍明泽去了洗手间。 她洗完手,用洗脸巾沾了水俯身给霍明泽擦拭,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都怪那对讨厌的母女,居然编出这么可笑的谎话,我嫂子怀的是野种?我看她祖宗十八代都是野种。” 等擦拭完,她刚要移开却被霍明泽给抓住了手腕,霍明泽眸光锐利看着她。 “哥,你干嘛这个表情?” 霍明泽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道:“如果她没有说错,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三弟的,你会如何?” 第一卷 第310章 我怀的不是霍厌的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对上霍明泽的眼睛,只觉得那层镜片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让霍筱筱有些看不清楚他眼底的色彩。 这样的霍明泽让她觉得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不过她还是耐心回答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毕竟要和嫂子过日子的人是我三哥,如果三哥都不介意,我干嘛要介意,嫂子还是嫂子,有什么变化吗?” 她的纯粹和回答,让霍明泽无言以对。 他抬手摸了摸霍筱筱的头,霍家真的将她养得很好。 “大哥,你该不会歧视嫂子吧?” 霍筱筱一屁股坐到男人腿上,一脸认真道:“那我可得跟你说道说道了,嫂子本来就够惨了,以我对三哥的了解,他肯定早就知道一切,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如此爱嫂子,这件事如果属实被曝光,我三哥也不会和她离婚,我们就还是一家人,你可不许戴着有色眼镜看嫂子,不能因为这一个孩子生分了,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要是连我们都不帮她,她该多难过啊。” 霍明泽认真看了霍筱筱半晌,悠悠出声:“我知道了。” 霍筱筱搂住男人的脖子,在他颈项间蹭了蹭,“我最喜欢大哥了。” 被她抱着的男人身体微僵。 老爷子被管家扶着坐下,霍厌见势不妙,他小声开口:“晚晚,你先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否则容易着凉。” 这话摆明了是让孟晚溪避一避,不要和老爷子发生正面冲突,接下来他来承接老爷子的怒火。 孟晚溪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她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见她离开陆宝珍一脸得意,“姐姐,你该不会是躲起来了吧,你……” 话音未落,她发现傅谨修站在水吧台在接开水,就这个动作,陆宝珍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躲到了丁朝阳身后。 上次她已经领教了傅谨修的疯狂,看到这个动作就自动噤声。 孟柏雪这才装作端庄大方的样子,“霍老先生,你刚来有所不知,我们在说晚溪的肚子呢。” 丁香君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的是挑事精。 “爸,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偷偷给我们一个惊喜啊?可惜蛋糕都被我们抹脸了,不然一定给你留一块,你有几年没来京市了?明天让谨宝陪你四处转转好不好?”丁香君将话题扯开。 傅谨修放好了茶叶,将茶杯端了过来,很乖巧叫了一声:“爷爷,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傅谨修在长辈面前一贯乖巧,加上他的身世,让老爷子多了些怜悯,神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有车来接,何须让你们再多跑一趟?” 霍筱筱推着霍明泽出来,“正好,爷爷也来了,咱们一起给三哥庆生,三哥一定会很开心。” 场中唯有霍厌神情冰冷一言不发,他已经猜到了。 老爷子绝不是为了给他庆生匆忙赶来,恐怕他已经知道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那女人光是叫来丁朝阳还不够分量,还闹到了老爷子那去。 霍老爷子今晚,是为了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来的。 即便这样,也轮不到外人看笑话。 他目光落到丁朝阳的脸上,“舅舅,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好,我让人送你回家。” 丁朝阳:“你还管起你舅舅来了?我屁股都还没坐热,你就赶我走?你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霍厌神色冷淡:“舅舅是个好人,但挑选伴侣的眼神却不怎么好,我奉劝你一句,娶妻娶贤,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以后丁家的麻烦少不了。” 他的话让丁朝阳有些下不来台,陆宝珍不服气,“霍厌,你说什么?我爸妈的感情由得你一个外人插嘴?” 霍厌的眸光凌厉朝着她扫来,他的声音冰冷:“那我和我太太的事又由得你们插手?” “霍厌,我这是在帮你,你这个绿毛乌龟帮别人养了孩子,现在告诉了你真相,你不应该感谢我们吗?” 霍筱筱还没来及怼回去,霍老爷子紧握着手杖,神情一片严肃:“说说吧,孩子的事。” 霍霆琛也恢复了正色,“说可以,一家人的事关上门来自己说,先请这几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离开再说。” 丁朝阳不满道:“这事不仅仅和霍家有关,也关乎到我们丁家血脉,我不能走。” “是,舅舅不是外人,但这两位谈不上自己人。” 霍厌冷漠看向孟柏雪,“是我请你们离开,还是你们自己走?” 孟柏雪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不留情面,神色大怒,“霍厌,我是你长辈!” 她不信霍厌不知道她的身份,抛开丁朝阳这层关系不说,她和孟晚溪的关系,霍厌不可能不知道。 霍厌嘲弄一笑:“您这样的长辈,我可担不起,霍家绝不会欢迎一个生事的人,您站在我客厅的多一刻,就会令我恶心一分。” “你,你……” 说好的公子如玉,陌上世无双。 上一次她只看到了傅谨修的疯癫,这下才见识到霍厌刻在骨子里的凉薄刻骨。 规矩?礼貌? 在他眼里通通不存在。 一旦涉及孟晚溪的事,那就是触了他的逆鳞。 只有吴权才知道霍厌骨子里是怎样冷漠薄情的一个人。 “霍家的戏还轮不到二位来看,所以,请立即离开。” 霍厌的口吻很重,孟柏雪还没有看到孟晚溪被霍家扫地出门的画面,她怎么甘心! 便看向丁朝阳,“朝阳,你说说话。” 霍厌没给丁朝阳开口的余地,“舅舅,您是想留还是跟她们一起走?” 这简直就是个六亲不认的小怪物! 丁朝阳肯定是不想走的,他必须得留下来弄清楚孟晚溪肚子里孩子的事。 丁老爷子这段时间开心极了,已经让人着手准备孩子出生的事。 不仅仅是霍家添了人口,对丁家来说也是一样,老爷子很看重孟晚溪这一胎。 如果真的是个野种,丁老爷子那就没法交差。 他收敛了嗓音看着孟柏雪,“你和宝珍先回去。” 陆宝珍还想说什么,孟柏雪咬着牙,“我们走。” 两人刚刚走到门外,霍筱筱“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陆宝珍气得不行,“拽什么拽!一群帮别人养孩子的蠢货。” 她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孟柏雪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窗外偷看。 “妈,外面这么冷,咱们去车里待着吧。” 孟柏雪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女人,眼底闪烁着兴奋的神情。 “我要看看她是怎么被霍家赶出来的!” “妈,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啊?” 孟柏雪一字一句道:“因为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种!只要她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陆宝珍只觉得她的声音比外面零下的天气还要寒冷。 房间里。 孟晚溪扶着楼梯走了下来,她没有再穿宽松的衣服,选择了一件修身款的薄外套。 微微隆起的小腹暴露无遗。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丁朝阳指着她的肚子,“果然月份不对,孟晚溪,你好大的胆子!” 霍厌将孟晚溪挡在身后,“这事和晚晚无关,都是我……” 这一次孟晚溪没有在他背后,她径直走了出来。 没有理会丁朝阳,而是朝着一直疼爱她的霍家人走去。 霍筱筱这才发现孟晚溪上去不仅卸了妆,还换了最素的白衣和牛仔裤,扎着马尾。 看着干净极了,像个大学生似的。 她脸上没有一点妆容,有点脱簪请罪的意思。 迈着沉缓的步伐在老爷子面前跪下,她没有狡辩,神情严肃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霍厌的,对不起,霍老先生,霍夫人,霍先生,我骗了你们。” 第一卷 第311章 不是野种,是我的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若是霍家的人没有待她这么好,孟晚溪也不会有半点愧疚感。 偏偏从她踏入这个家那一天开始,霍家上下没有一人对她不好的。 就算是到了此刻,霍筱筱首先考虑的还是她的身体而不是责怪她,“嫂子,你还大着肚子快起来,要跪我帮你跪好了。” 丁香君也叹了口气,谁都不是傻子。 那陆宝珍一眼就能看出孟晚溪怀的孩子月份不对,霍厌和她朝夕相处,他会不知道吗? 而且那产检报告如果不是霍厌做的手脚,孟晚溪一个没有人脉的小姑娘,哪能瞒天过海,将霍家上下都给瞒住? “筱筱说得没错,不管什么事,你身子本就不好,先起来说话。” 真正爱你的人一定会共情你,丁香君亲自过来搀扶孟晚溪。 孟晚溪不是没有想过她知道真相后的场面,轻则打骂,重者惩罚也是可能的。 可她从未想过丁香君这样对她,红彤彤的眼眶落下泪来,“霍夫人,对不起。” 丁香君骂她几句她还能好受一些,偏偏对她这么好。 丁朝阳有些恼怒,“香君,你搞清楚,她不仅欺骗了所有人,肚子里还怀着野种,她今天就算跪死在这也是活该,要是让爸知道白开心一场,以他的脾气恨不得直接一枪崩了她。” 丁香君恶狠狠瞪了自家哥哥这个大直男一眼,“这是霍家的事,你要听就在一旁好好听着,哪轮到你说话的份?” 丁朝阳有些气不过,想到霍老爷子还没有发话呢,他只得一言不发。 霍老爷子冰冷的视线看向孟晚溪,“孟晚溪,我霍家对你不薄。” 话音未落,霍厌便跪了下来,“爷爷,这是和晚晚无关,是我倾慕晚晚,用计谋将她哄到身边,又将孩子的体检报告月份改小,主意是我想的,事也是我去办的,晚晚从头到尾都……” “啪!” 老爷子竟然俯身狠狠往霍厌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正在舔毛的圣诞都吓了一跳,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 要知道老爷子最喜欢的人就是霍厌,霍家的家长大多开明,并不会随随便便在人前打孩子,更别说霍厌今天就25了,还是打脸这样侮辱的方式。 孟晚溪连忙朝霍厌的脸看去,老爷子没有留情,当场霍厌的脸就红肿起来。 “阿厌!”她一脸心疼,“霍老先生,我……” “你给我闭嘴,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今天我要狠狠教训这个欺上瞒下的小畜生!” 老爷子比起上一次责罚要凶很多,那次是爷孙互相试探底线,但今天他是真的怒了。 起身扬起手杖就朝着霍厌的背狠狠打了下去。 孟晚溪日夜和霍厌相处,怎么会不知道他背上的伤好不容易结痂脱落,现在满背还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这一刻她想也没想就抱住了霍厌的背。 他已经为自己受过一次伤,孟晚溪不想再看到他满身是血的虚弱模样了。 “老爷子!” “爸!” “爷爷!” 傅谨修直接挡在了孟晚溪的面前,“爷爷,你要打就打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溪溪,三弟无关。” 霍老爷子气得手指发颤,“你,你们简直气死我算了!” 丁香君赶紧上前来将老爷子扶着坐下,又给霍霆琛使了个眼色。 “爸,您别发火,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好好商量。” 霍霆琛端了傅谨修刚刚接来的茶水给他,“是啊爸,你喝口茶消消火气,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犯点错也很正常,天下没有不犯错的人。” 趁着老爷子被拉开,丁香君给了霍筱筱一个眼神,“好了筱筱,把你嫂子扶起来,一会儿跪久了对孩子不好。” 霍筱筱连忙搀扶着孟晚溪起来。 丁朝阳明显不满意这样的处事态度,“不是,这就让她起来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说清楚呢,说清楚,她到底怀的是谁的野种!” 孟晚溪咬着唇不敢说出真相,真相一旦曝光会惹来多少麻烦她心知肚明。 傅谨修却并肩跪在了霍厌身边,他冷冷开口:“溪溪怀的不是什么野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霍筱筱瞠目结舌:“什么!” 第一卷 第312章 和傅谨修复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最惊讶的莫过于孟晚溪,这个世上她最怕知道这件事的不是别人,而是傅谨修! 她怕他因为孩子的事变得极端又偏执。 可是当他平静说出这句话之时,孟晚溪才明白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态度,孟晚溪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因为孩子她们走到离婚决裂的地步,如今却又因为孩子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他的保护没有来得这么迟,那该多好? 人心果然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 墨乾也顾不得聊天了,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最惊讶的还要数丁朝阳,“你说什么?” 霍霆琛夫妇在知道孩子有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不是霍厌的,那只能是傅谨修的。 从月份上推断,也能猜出是孟晚溪离婚前有的孩子。 都是霍家的孩子,他们夫妻也不能偏袒哪个儿子。 虽说霍厌骗了他们,但想到几人过去的情况,他们也能理解。 几个都是好孩子,只是被命运捉弄罢了。 傅谨修解释道:“当初溪溪怀了双胎,因为我的错流掉一个,还剩下一个便是她腹中这个孩子,不管是我还是三弟的,这个孩子都不是野种,是丁家,霍家的子孙。” 墨乾:“卧槽,这样也可以?” 霍筱筱:“牛啊!” 门外偷听墙角的两人,隔音效果极好,两人什么都听不见,又不会唇语,只能从几人的肢体动作来猜测。 陆宝珍问道:“妈,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怎么人还站起来了,霍老爷子没把她和野种当场打死吗?” “情况好像有些不妙。”孟柏雪还没开心太久,便眉头紧锁。 她想要看到的画面始终都没有出现。 尽管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她能看到霍家上下除了霍老爷子,其他所有人都在保护孟晚溪。 连她怀着野种这样大的事,丁香君第一反应不是打她,而是将她扶起来。 该死的,这个贱种怎么这么好的运气。 本以为这次就能狠狠将她踩到泥土里。 如果不将孟晚溪从霍家赶出去,她怎么心安理得嫁入丁家? 一旦丁朝阳知道她和孟晚溪的关系,一定不会娶她。 孟晚溪必须要被霍家扫地出门才可以。 房间里霍厌和傅谨修并排跪着,孟晚溪坐立不安干脆站在两人身后。 这件事她脑子也很乱,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解释。 哪怕她说的都是实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都带着一种狡辩的意味,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傅谨修直接替她说了话:“是我对不起溪溪母女,让那个孩子流掉,是三弟将溪溪从海里救起来,如果不是他,溪溪和这个孩子也保不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爷爷要罚就罚我。” 霍厌也并没有甩锅:“是我爱慕晚晚多年,一步步将她骗到身边,她没有一点错,都是我的错。” 霍老爷子听得有些头疼,“你们都没有错,是我的错!大的不省心,小的也不争气,如今她肚子里怀着你二哥的孩子,却和你结了婚,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霍家?” “将来这个孩子出生了,是叫你爸爸还是小叔?叫老二爸爸还是二伯?” “追究你们谁对谁错有任何必要吗?你们倒是说说,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才是最棘手的,霍霆琛也皱着眉瞪了霍厌一眼,“你当初可没说这个孩子是谨修的,连你爸都瞒着,你这臭小子。” “爸,我要是说了实情,你们还会让我娶晚晚吗?” 霍霆琛:“娶个棒槌!满脑子都是娶女人,没有女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当初孟晚溪二婚他已经不追究了,没想到还有这个孩子的秘密,傅谨修的身世,一趴比一趴离谱! 霍厌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的地步,所以他先上车再买票,先斩后奏,让他们也没有办法。 “父亲,没有晚晚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臭小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恋爱脑!” 霍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你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香君,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丁香君被推到舆论中间,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她的好儿子。 “爸,这事我说了不算,我……” “那行,既然你做不了主,就换我来,我有两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老爷子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然后一锤定音,丁香君察觉到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脸上带着一抹犹豫的色彩:“什么办法?” “第一,她打掉这个孩子,这样所有麻烦就解决了。” 霍厌直接拒绝:“不行,晚晚以前就受过伤,这个孩子也是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已经流产过一次,要是再刮宫,她以后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是啊爷爷,这孩子说到底也是霍家的血脉,这样不妥吧。”霍筱筱着急道。 丁朝阳一听要打掉孩子,立马也开口道:“对对对,使不得,还有四分之一是丁家的血脉呢,我们丁家就第一个不同意。” 霍明泽推了推镜片,“四个多月孩子已经成型,弟妹都能感觉到胎动,这个时候打掉,简直太残忍。” 霍霆琛骂归骂,该护着还是护着:“爸,我也觉得打孩子太过了。” 陆宝珍一脸焦急,她能感觉到里面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说什么呢?” “好像在说孩子。” “该死的霍厌将我们赶出来,什么都听不到,我手脚都冻冰了。” “再等等看,老爷子很生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霍老爷子双手握着手杖,“既然你们都不同意打掉孩子,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了。” 霍厌已经猜到老爷子要说什么,他的脸色惨白一片。 傅谨修自然也知道,他没有说话。 只有霍筱筱一脸着急,“爷爷,还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吧,别卖关子了。” 霍老爷子一字一句道:“让她和谨修复婚,这样就皆大欢喜,孩子有了亲爸,一家人团圆!” 第一卷 第313章 第三条路,我离开霍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肚子里怀的是霍家的血脉,霍老爷子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打掉。 从一开始他心里就盘算好了,说那么多做那么多不过是为了给这句话做铺垫。 他喜欢孟晚溪,只要孟晚溪同意,以后还是霍家的儿媳妇,什么都不会改变。 傅谨修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很复杂,有开心,激动,却又有一丝不安。 他和孟晚溪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孟晚溪还愿意再一次回到他身边吗? 在霍厌身上他学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孟晚溪的尊重。 所以他首先考虑的是孟晚溪的情绪。 霍厌没有说话,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比谁都清楚当初是用手段将孟晚溪骗到手的,如果再给孟晚溪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坚定站在自己这边吗?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毕竟这件事关乎到三人的感情问题,谁敢多嘴? 霍老爷子冷冷开口:“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听过,你们是白手起家的夫妻,破裂的原因也不是不爱了,哪怕有些矛盾,也不是不可调和的,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晚溪在此刻开口:“霍老先生,我完全能理解您的心情,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晚辈的错误,是我们欺骗了你们。” “你知道就好,那你的意思呢?和谨修复婚了,你还是我们霍家的媳妇,你的孩子名正言顺是霍家的,一切都没有变。” 在霍老爷子看来,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霍筱筱无法反驳,只是看了霍厌一眼。 这个办法唯一的牺牲者就是霍厌。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霍厌,脸色惨白,好似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傅谨修紧握着双手,他明知道不可能,却仍旧心存一线希望,万一,万一她因为孩子和他复合呢? 丁朝阳有些着急道:“我赞成,这法子好,不然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叫谁爸?简直是乱来!” 丁香君不想逼迫孟晚溪,只得柔声开口:“晚宝,你想清楚了再说。” 孟晚溪抚摸着肚子的孩子,“霍老先生,这孩子已经有了胎动,我很爱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做流产的。” “那你就是同意了?” 孟晚溪摇摇头,“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可以理解,但并不代表我同意你的说法,我和傅谨修在海岛便已经情断,不管有没有霍厌,我们之间都隔着两条人命,我永远不会忘记外婆死在我面前的惨状,也不会记得我落入冰冷的泳池时,他选择救别人而不是我,过去的孟晚溪确实很爱傅谨修,那个孟晚溪早就死在了泳池里。” 听到这句话,傅谨修红了眼眶。 他知道的,溪溪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 手指寸寸收紧,他后悔莫及,但人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孟晚溪的目光落到霍厌那张不安的脸上,原来那沉默高冷的小少爷,有一天也会害怕。 她朝着霍老爷子继续道:“是,霍厌一开始骗了我,却也是他一次又一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孟晚溪,我现在心里的人是他,我的丈夫也是他,我孩子的父亲也只能是他。” 当孟晚溪肯定说出这个答案时,霍厌眉眼笼罩的阴云烟消云散,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他的晚晚没有选择傅谨修! 但孟晚溪又接着说道:“我和霍厌已经登记结婚,您让我又和傅谨修复婚,在您心中,拿我和霍厌当什么呢?” “这个婚姻本就是你们骗来的!你们还敢质问我?” 孟晚溪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格外平静,“是,我们骗了您,除了这两种解决方式,还有第三种。” “什么办法?”霍筱筱问道。 孟晚溪一字一句道:“那就是我离开霍家,事情的根源在我和孩子身上,只要我带着孩子里离开,从今往后和霍家没有一点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人议论,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丁香君并不赞同,“胡说,你大着肚子要去哪?” 霍老爷子则是冷哼了一声:“你舍得放弃霍太太的身份?” “老先生,或许你还是不了解我,当年我可以陪着傅谨修白手起家,可以在事业巅峰隐退,可以将全部财产给他,我这样从岩石缝里钻出来的野草,最不缺的就是从头再来的魄力。” 霍厌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孟晚溪拍了拍他的手背继续道:“我和霍厌是真心相爱,但我们欺骗您在前也是事实,我无从辩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带着孩子离开,和霍家永远划分界限,这样两位少爷也不会被人诟病,霍家也不至于颜面尽失。” “晚晚,不行!” 孟晚溪俯下身,温柔抚摸着霍厌的脸,“你教会了我一件事,爱是成全,小少爷,我不要你因为我而染上污点,你该是云间月,梅上雪。” “晚晚,不是这样的,我决定娶你的那一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我不会让你走,死都不会!” 霍老爷子盯着她的肚子,“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我的,和霍家再没有一点关系。” 霍老爷子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结果,“那不行,我不会让我霍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孟晚溪淡然从容一笑:“老先生,我可以放弃霍太太之位,但相应的霍家也要放弃这个孩子,既然要走,我就得走得干干净净。” “你拿孩子威胁我?” “不,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您有您要维护的荣誉和脸面,而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人,我和霍厌,傅谨修三人不是你手里的玩物,你一句复合我们就要复合,霍厌是人,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是因为我导致兄弟两人不合,我自愿消失,还霍家一个宁静。” 霍筱筱在一旁抹着眼泪,“嫂子,你别说这样的话,两个要不了,你好歹要一个啊!不要白不要!” 霍明泽神情睿智:“弟妹,不要说气话,人生大事,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放弃的。” 丁香君也劝道:“傻孩子,你怀着孩子要去哪?” 孟晚溪朝着她温柔一笑,然后朝她走来,轻轻拥住了她,“妈咪,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从小到大我没有得到过的母爱,很荣幸在你身上得到,在港市的日子,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和幸福。” “晚宝,妈咪不会让你走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媳。” 孟晚溪松开她,“抱歉,不管是打掉孩子,还是复婚,我都做不到,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晚晚,我们已经结婚,我……” 霍厌还没有说完,老爷子冷冷道:“你给我闭嘴!事情根源就在你身上,要不是你瞒天过海,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爷爷,您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霍家一致对外,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晚晚也是我们的家人。” “那我问你,她生下这个孩子,到时候叫你什么?” “叫我爸爸,我不介意!”一向冷静的霍厌也失了态。 老爷子握着手杖的手背青筋毕露,“但是我介意!你要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吗?”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 “这世上纸包不住火。” 老爷子甩出一张B超单子,正是孟晚溪在第一次检查出双胞胎,以及后面流产后还剩下一个孩子的结果报告。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今天这个人能发给我,明天就能发到全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怀着二少爷的孩子嫁给了三少爷,以后我们霍家在人前还怎么抬起头来!” 霍厌看到照片神色一冷,“我分明早就销毁了,你怎么会有?” 他的目光落到傅谨修的脸上,“二哥,是你?” 老爷子今天出现在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想要夺回孟晚溪,是吗? 第一卷 第314章 孟晚溪往前走,不要回头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件事超出了霍厌的预料,一直以来他以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运筹帷幄,走一步算三步,可他没算到老爷子会在今天出现。 更没有想到孟晚溪没有选择傅谨修,而是选择了他。 若她不爱也不恨,还能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当这个霍太太,和刚开始那样听从霍厌的安排就好。 那时她不爱霍厌,自然也不会考虑霍厌的立场。 正因为今天的孟晚溪爱上了霍厌,才会被爱情绑架。 这个孩子的出生,一旦曝光,会成为他此生最大的污点。 傅谨修见孟晚溪要离开也没有半点开心,因为她这这么做是为了霍厌。 她爱上霍厌了。 不是喜欢,是爱。 面对霍厌的质疑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神情淡淡的:“不是我。” 孟晚溪对霍老爷子恭敬鞠了一躬,毕竟他对她真的挺好的。 前几天从港市托运宠物过来的时候,老爷子还给她捎来了好多特产。 孟晚溪都懂的,他这么做不是因为讨厌她,他只是想要维护霍家的颜面无可奈何。 只要她和傅谨修复婚,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她还是他喜欢的孙媳妇。 可孟晚溪没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还有在场的各位,让我在霍家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我无比珍惜和感激,谢谢你们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霍筱筱红了眼眶,“嫂子,你别冲动,你都三哥结婚了,你要去哪啊?” 孟晚溪温柔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拭去泪痕,“原本我这样的身份就配不上霍太太的位置,我只是回到了属于我自己的位置,不要难过也不要悲伤,相遇一场我已经很幸运了。” 丁香君握住她的手,“我不管那么多,你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你不许走!” 孟晚溪清楚知道,这个孩子就是横在所有人之间的一根刺,她当然可以厚着脸皮留下来,但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她和孩子都没脸见人,还会连累到霍家。 而且老爷子这边已经踩了红线,他绝不会容忍。 最重要的打从港市她和傅谨修被关在一个房间开始,到今天的事,孟晚溪心中已经有了数。 她这个孩子只是一个矛头,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要霍厌和傅谨修自相残杀。 自己留在霍家,就会成为兄弟阋墙的导火索。 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 霍家这潭水看似平静,其实也很深。 她挣脱丁香君的手朝着她笑了笑,“谢谢霍夫人的好意。” 说完孟晚溪拿了一件外套和车钥匙,甚至没有带走霍家的一件东西。 一只手握住了孟晚溪的手腕,孟晚溪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哑然:“你一定要离开吗?” 孟晚溪抬手抚着他的脸,“原来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也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赚到了。” 她用轻快无比的口吻道:“谢谢你,霍厌。” 五个字,便是诀别。 没有生离死别,没悲痛欲绝。 云淡风轻得好似她从未来过这里。 两人相扣的手指腹上情侣对戒散发着幽幽光芒,孟晚溪一点点拨开他的手。 “晚晚,别走。”霍厌声音涩然,淡漠不再,只有渴求。 正是因为他有一颗玲珑心脏,他知道孟晚溪做了这个决定,除非强制性将她留下,否则别无他法。 他要是用强,就犯了孟晚溪的大忌。 这一刻的霍厌才理解了傅谨修当时的感受,留不住的人,他该如何? 孟晚溪从他的手心挣脱,头也没回。 霍老爷子握着手杖的手青筋暴起,他沉沉道:“我的提议你可以好好考虑,随时都可以反悔。” 他的心情和霍家人是一样的,他喜欢孟晚溪。 要是别的错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这个错误太离谱。 哪怕不是孟晚溪犯的,根源在她身上,这事就没得谈,他不想让霍家沦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只要孟晚溪妥协和傅谨修离婚,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孟晚溪脚步微顿,经过霍厌和霍家人的治愈,她已经从悲伤和破碎中走了出来。 她扬唇一笑,像是一把温柔刀。 温柔不失坚韧和锋利。 “霍老先生,如果我真的答应了您的条件,那把霍厌和傅谨修置于何地?置我自己于何地?我知道您疼我,特地网开一面,可是抱歉啊,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您放心,我经济独立,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将孩子养好。” 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霍筱筱的哭声:“嫂子,我不要你走。” 孟晚溪的手在握到门把手僵了僵,但她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拧开门把手走向那寒风刺骨的黑夜。 好冷。 孟晚溪,往前走不要回头。 她怕看到霍厌的脸就再也舍不得了。 门外,陆宝珍都差点被冻成冰雕,看到孟晚溪离开,还乐得呲牙咧嘴的。 “被霍家扫地出门了吧?我要是你,早就该滚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也配……” 霍筱筱冲出来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叫你话多,叫你多嘴。” “你敢打我!” 两人撕扯在一起,孟晚溪不担心在霍家的地盘上会吃亏,例如墨乾在拉架的时候顺手扯了几把陆宝珍的头发。 霍厌想追出来,霍老爷子勃然大怒,将手杖狠狠一敲,“给我跪着,我看你们谁敢追!” 傅谨修和霍厌才跨了一步,门外突然出现数十名身高将近两米的黑衣保镖。 霍老爷子是有备而来。 第三条路,霍老爷子想过,却并不认为孟晚溪会有这样的魄力。 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可是她还是走了,和霍厌奶奶一样,温柔中有一股倔劲。 真是造化弄人,这丫头非得和两个孩子牵扯上关系。 哎。 局面乱成一团,孟晚溪抬眼朝着孟柏雪看去。 孟柏雪虽然没有表现得那么直白,眼底的愉悦藏都藏不住。 孟晚溪目光淡淡看向她,“你拆穿了我的秘密,你的秘密又能维持多久呢?” 第一卷 第315章 第四条路,我放弃三少爷身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有多说什么,留下这句话后她转身离开。 孟柏雪盯着她的背影,双拳紧握着,一双瞳孔染上了怒火。 真是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分明被人扫地出门,不哭哭啼啼的,反而是霍家人求着她别走。 摆出这样一副表情惺惺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一旁的陆宝珍在哀嚎:“妈,帮我!” 孟柏雪一转头,就看到霍筱筱骑在给陆宝珍的腰间,扇巴掌,扯头发,挠脸,就差吐口水了。 “别打了!” 傅谨修和霍厌两人被保镖强制跪在地上,不能动分毫。 丁香君吩咐吴权送一送孟晚溪,这天寒露重的,她一个女人出了事怎么办? 等霍筱筱打够了才开口阻止:“别打了。” 陆宝珍被打得不轻,但霍筱筱的脸和手背也被她的美甲给挠出血。 孟柏雪扶起陆宝珍,陆宝珍委屈得满脸泪水,“爸,你看看他们霍家仗势欺人。” 丁朝阳看着陆宝珍被挠花的脸,刚要开口说几句话,霍筱筱哭着道:“我们好端端在家给三哥过生日,你们来捣什么乱?现在赶走了我嫂子,舅舅,你开心了吧?” 霍筱筱哭得像个孩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抱怨着:“三哥以前就不过生日,今天又被搞砸了,以后每年的今天他都会痛苦万分,舅舅,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对他?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媳妇,你不能自己生活不幸,就来折腾这些晚辈。” 丁朝阳一脸尴尬,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霍厌是他外甥,他怎么会不疼爱呢? 他真的以为孟柏雪是来给他们道歉,借机缓和关系,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筱筱,我……”他一个大男人笨嘴拙舌,也不知该怎么弥补。 丁香君冷着一张脸,也不跟他吵了,而是训斥着霍筱筱:“筱筱,怎么和长辈说话?” 霍筱筱受不了这个委屈,哭着跑回了房间。 有时候亲人之间闹脾气才代表亲昵,她训斥的不是丁朝阳而是霍筱筱,就代表将丁朝阳划分了出去。 “妹妹,抱歉。” 丁香君不想再同他说些什么,就算他没有这个心,事情因他而起,结果已经摆在这,自己的儿媳妇跑了,她找谁说理去? “大哥,我有些累,就不送了。” 丁朝阳老实巴交看向霍霆琛,“霆琛,这事……” 霍霆琛自然也心烦不已,一个好端端的家变成四分五裂的样子,老婆也生气了。 “大哥,这事你做得不地道。”他冷冷落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房间里,霍厌和傅谨修脸色都很沉重,尤其是霍厌,被老爷子差点打死在祠堂他的表情都没有松动。 可孟晚溪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好像也跟着她走了。 霍老爷子扫了傅谨修一眼,“你先起来,这事和你关系不大。” 他对孟晚溪做的孽没有影响到霍家什么,但霍厌大错特错,瞒天过海,情节严重,老爷子忍无可忍。 “至于你,跟我进来!” 这里没有祠堂,就让他跪在了茶室。 “我警告你们任何人,谁都不许去找孟晚溪,既然她不愿嫁给老二,那就彻底将关系划分干净,这样才能维护霍家的颜面!” 霍厌双拳紧握,一想到孟晚溪不久还拥着他,此刻就要一个人孤零零离开霍家,他心如刀割。 他顾不得尊重她的意愿,他只知道她是自己的妻子,他决不能让妻儿离开。 霍厌突然起身,不顾一切就要闯出去。 两个保镖都不是吃素的,老爷子特地精挑细选的退役特种兵。 一个个出手果断,一人一脚踢过来,一人攻击上半身。 霍厌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身后的人用麻醉针给射中。 两个保镖趁机挟持住他,将他的头抵在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在意识消散前,霍厌不甘开口:“还有第四条路,我放弃霍家三少爷身份,从今往后,我和霍家再无……” 干系两个字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从上次的事老爷子就看出霍厌的决心,又怎么会不加以防范? “将他捆起来送上飞机,今晚就跟我回港市!” 丁香君不满这粗暴的方法,“爸,小厌很爱晚溪,你这样做太不近人情。” “要不是你们包庇纵容,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难道你真的想看到这个儿子和家人决裂?或者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 丁香君哑然,她生在丁家,又是霍家的儿媳,这个身份就注定了很多无可奈何。 她抚摸着地上昏睡的儿子睡颜,这些年来霍厌很乖,乖到从来都不会让她操心。 可是这层乖乖的皮囊之下却隐藏了一颗逆反的心脏。 她除了叹气,也无可奈何。 “我可怜的孩子。” 保镖没有丝毫留情,跟绑大闸蟹一样将霍厌五花大绑,扛在肩上直接带走。 霍筱筱见状不对,将他卧室枕下的丝带拿出来,追着塞到了霍厌的手里。 虽然他没有了意识,却握得很紧,像是命一样不肯松开。 霍老爷子看着无所适从的傅谨修,“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好好照顾她。” 傅谨修心中复杂万千,固然他想要孟晚溪回头,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和手段。 “爷爷,我不赞同你这样的处理办法,三弟他很爱晚晚。” “那你就不爱了?” “我……”傅谨修欲言又止,“我已经不配爱她了。” “我不管你爱不爱,总之孟丫头肚子里怀的是我们霍家的种,由不得一点闪失,你在京市好好照顾她。” “爷爷,请你善待三弟,他没错。”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他要是没错,天底下就没有犯错的人了,一直以来我太过纵容他,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好了,管好你自己,走了。” 霍老爷子带着霍厌离开,霍筱筱不知道追回港市还是留在京市。 想了想,爷爷要惩罚霍厌她也拦不住,孟晚溪怀着身孕,她还是留在京市。 丁香君知道老爷子这次动了真格,霍厌大逆不道欺上瞒下,不死也要脱层皮。 怕老爷子没轻没重,连夜和霍霆琛跟回了港市。 留下霍筱筱站在布置一新的庭院中,看着霍厌和孟晚溪的立体牌子,一阵风吹来,牌子落到地上断成两截。 霍筱筱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想要将牌子捡起来拼凑好。 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一个生日宴,最后家破妻散。 “筱筱,已经断了,别拼了。”霍明泽开口劝道。 霍筱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三哥和嫂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究竟是谁给爷爷打的小报告!!!” 霍明泽神色幽深,俯身抚着她眼角的泪水,“小宝,别哭了。” 第一卷 第316章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扑入霍明泽的怀抱痛哭流涕,“大哥,嫂子走了,三哥也被爷爷带走了,爷爷这次不会放过他的。” 她滚烫的眼泪落到霍明泽的脖颈,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串串水印,好似连带着他的肌肤也滚烫起来。 他的手终究还是落下来,揽着她的背,手抚着霍筱筱的后脑勺,“爷爷很爱三弟,不会对他怎样的。” 霍筱筱抽抽噎噎道:“大哥,你说打小报告这人是不是心理变态?” 男人对上她带着水雾的眼睛轻轻道:“或许吧。” 霍筱筱用袖子擦了擦脸颊的...... 霍筱筱扑入霍明泽的怀抱痛哭流涕,“大哥,嫂子走了,三哥也被爷爷带走了,爷爷这次不会放过他的。” 魔门这边,一下子占据了上风。幸好正道这边也有后手,佛光寺的慧海方丈,弥勒寺的方丈大师,全真教道明真人,正一道的玄空真人,也可以说是高手尽出了。 凌秒似乎很久没到母亲墓前来了,他向母亲低声诉说着自己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妈,本来说每个月都要来看你,但很久没来了,希望你别责怪我。 三名男子似乎习惯了对红姐言听计从,闻言不再犹疑,坚决执行了红姐的命令。 还好谢尔顿这些话没有说出来,要不然,王凯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能够压制住自己的火气,不一拳打死谢尔顿。 暮雨:求我也没用。我倒是好奇,按照你和凌秒的关系,他居然没带你回老家见父母。 看到车窗外那些挥手致意的警察、以及那些鸣笛的警车,坐在车内的叶天,不仅开着玩笑发起了感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秒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珠。 戴氏点头道:“可不是,老太太也心酸什么似,前儿还掂记着打发人去杭城看她呢。”说着,戴氏用帕子按住了眼角,众人忙真真假假劝着戴氏,转了话题。 王凯也看清楚了这次的主谋,居然是格兰特·沃德,这个在电视剧中和黛西纠缠不清的家伙,王凯上一次就想要做掉他,只不过因为和神盾局的交易,把他和约翰·加勒特都交易了出去,现在他又重新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戈洛特咬牙切齿,将引力果实的能力发动到极致,飞速的向着远处逃去。 无奈的道“进来吧,冻坏了我可会心疼的。说着我将青旋拉了进来,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裹。 房间的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进来一个长相颇不俗的青年。见到正凝望雪景的我,也不多言,径自来到桌边,也不讲什么风度,拿起一瓶烧刀子拧开塞子就往嘴巴里面灌。 它在前面摇摇晃晃的飞着带路,大白兔大妈带着旺达二人跟在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红色的光芒在周瑞脑海浮现,正是一个红包。 罗亚还感知到了,整个世界,尸魂界、虚圈、现世都隐约有一些奇异的线条,无法用肉眼看见,甚至也无法用普通的灵压感知到。 成功攻击到了横冢,玄间就要继续攻击,却被后方袭来的大狼犬一口咬住了手臂,金色的电光从大狼犬口中冒出,却是大狼犬使出了技能雷电牙。 长门闭上了眼睛,双手在身前保持了一个结印的姿势,不再说话,白绝见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身体潜入地下,消失不见。 “那混蛋将雅给抓走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救雅。”鲁宾逊狠声道。 北界王原本在守护四大银河的界王排名当中是最后一位,因为北银河是银河系中实力最弱的,很少有惊才艳艳的强者能够帮助北界王参加像今天一样的武道会,并且取得名次。 第一卷 第317章 失去霍厌,孟晚溪肝肠寸断!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笑着和吴助分开,在关门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来。 房间里无人居住没有开暖气,寒意和孤独从四面八方朝着孟晚溪扑来。 孟晚溪没开灯,背靠着门身体一点点滑落下来。 她和霍厌还能不能走到一起,谁也不知道。 人生从来就不在自己的手里。 就像她从前也以为此生和傅谨修白头偕老,谁能想到有一天傅谨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世间之事,多的是有缘无分,无可奈何。 以后就没有人会将满屋铺上地毯,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还好,她刚刚跟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对不起啊小少爷,我又一次搞砸了你的生日宴。 孟晚溪背靠着门抱着双腿,嘴角带着笑容。 人要学会知足,霍厌教会了她很多东西,也让她从那段悲伤中走出来。 能拥有这样的男人,何其有幸。 她该开心才对。 应该微笑的。 可是刚刚才分开,她就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体温,他的温柔。 她高高仰着脖子,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一滴滴落入她的脖子。 阿厌,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会有一个和你般配的妻子,不会因为我被人耻笑。 孟晚溪以手覆面,想要阻止眼泪落下。 所有的委屈,担心,思念都在此刻倾巢而出,泪水疯狂涌动,从指缝中溢出。 她再也绷不住,在无人的空房间里嚎啕大哭。 为什么她爱的人最后都会一个个离开,到头来谁也留不住。 傅谨修在门外,还没有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痛哭声。 哭到他的心都快碎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带给了孟晚溪痛苦的根源。 他不只一次后悔,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做,今天又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 他敲了敲门。 孟晚溪哭声戛然而止,傅谨修压低了声音:“溪溪,是我,你开开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孟晚溪胡乱用手抹了抹眼泪,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二哥,我没事,你放心。” 她以二哥相称,为的就是划分和傅谨修的关系。 更是在提醒他,自己是霍厌的妻子。 不管霍厌在不在,不管她和霍厌是不是完了,她也绝不回头。 傅谨修哪能不知她的想法? “溪溪,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帮你打扫一下房间,这么久没住了,你家里肯定都是灰,你怀着身孕……” “是,我知道,只是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不太方面,谢谢你的好意,明天我找个家政就行了。” 孟晚溪没有给他开门,傅谨修也只能作罢。 他开口提醒道:“三弟被爷爷带回去了,爹地妈咪也跟着回了港市,你这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我……” 他顿了顿继续:“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趁人之危,我只是想默默守护你和孩子。” 这句话孟晚溪相信,因为傅谨修在早知道孩子是他的情况下,这段时间他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事。 霍厌怀疑过是不是傅谨修告诉的爷爷,但孟晚溪知道不会是他。 傅谨修不会对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完全相信傅谨修变好了,可她的身份本就不该和傅谨修有任何牵扯。 当年她能为了傅谨修拒绝一切异性,今天也能为了霍厌将一切隔绝门外。 孟晚溪浅浅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谢谢。” 如今她对傅谨修只有疏远和客套。 傅谨修仍旧放心不下孟晚溪,她本就是依赖性人格,如今霍厌离开,她一定会很难受。 既然她不接受自己,也得想个法子让她分散注意力。 孟晚溪打开灯,房间里其实还好,徐妈每周都会过来给她做清洁。 她可以联系徐妈过来照顾她。 只是今天太晚了,她不便打扰,明天再说吧。 孟晚溪打开空调,让暖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她回到主卧,看着陌生的房间和床单,房间里没有那股檀香,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小少爷,我好想你。 她抱着枕头,却始终不是那人的怀抱,孟晚溪有些发病了。 外婆死后,她所有的情感都转移到霍厌的身上,霍厌就是她情绪存放寄托点,霍厌一走,她开始焦虑,不安,根本冷静不下来。 孟晚溪只能摸着肚子,一遍又一遍轻喃:“宝宝,我只有你了,你永远不会离开妈妈对不对?” 想着以前这个时候霍厌会揽着她的腰身,轻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亲昵无比。 可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他的回忆,甚至连他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孟晚溪早就清洗好了身体,却也无法入睡。 明明房间已经变暖了,她的身体还是冰冷无比。 突然门外传来了猫的叫声。 “喵喵!” 孟晚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是十月的叫声! 十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呢? 可是它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声音是那么明显。 孟晚溪忙起身,没有贸然开门,而是从可视门铃观察外面的情况,那只小狸花不是十月还有谁? 确认是十月,孟晚溪才打开了门。 一看见她,十月猛地朝她奔了过来。 “喵喵。” 十月不停蹭着孟晚溪的腿,孟晚溪蹲下身,将十月抱到膝盖上,头埋在它的脖颈。 泪水打湿了猫毛,她的双肩剧烈颤抖着,喉咙发出呜咽的声音。 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熟悉的男声低低传来:“溪溪,别哭了。” 孟晚溪身体一僵,缓缓抬头,对上傅谨修那双担心的眼睛。 第一卷 第318章 霍厌割肉还母,剔骨还父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看到孟晚溪哭得这么伤心,他很想蹲下身将她拥入怀中。 海岛一别,他便丧失了触碰孟晚溪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看着,连拥她入怀都成了奢侈。 在她目光落到自己脸上时,傅谨修甚至有些慌乱无措,怕一不小心又刺激了孟晚溪。 “那个,我怕你一个人难受,所以将十月带过来。” 孟晚溪随便抹了一把泪水,“我知道了,谢谢。” 刚要将他关在门外,傅谨修拎起一堆东西过来了。 猫砂盆,猫砂,猫粮,罐头,冻干,还有逗猫棒。 他跟个进城的长工一样大包小包,“我帮你拎进去。” 这事孟晚溪确实做不了,她怀着孕不便拎重物,傅谨修对她了解很深,清楚知道用什么办法对待孟晚溪最有用,而且她还没办法拒绝。 “谢谢。” 傅谨修站在房间门口没有进门,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家,是她的家。 “那个……鞋子。” 孟晚溪的这个房子除了霍厌来过一次,还没有其他异性过来,那时候她和霍厌只算得上朋友,因此也没有准备。 她记得房东留了几双男士拖鞋,便取了一双新拖鞋出来。 “穿这个吧。” “好。” 傅谨修扫了一眼还没有摘掉的标签,没有人穿过的。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孟晚溪将十月抱在怀里。 有阵子没见了,十月过去很淘气,现在突然就长大了,温顺乖巧。 也许是怕再一次被孟晚溪抛下,小脑袋不停在孟晚溪的脸颊蹭来蹭去,粘人得不行。 不得不说,刚刚还难过的孟晚溪,瞬间就被十月治愈了大半。 除了外婆和傅谨修,还有十月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孟晚溪被十月拱着脖颈的软肉,蹭得她有些痒痒。 孟晚溪抱着十月在沙发上顺毛,“知道了,妈妈知道你很想我。” 她庆幸自己刚刚洗了澡,将圣诞气味给洗掉了,不然十月就知道她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傅谨修蹲在阳台上倒猫砂,准备口粮,水,忙里忙外,忙了大半天。 家里一周没有打扫,有点灰但不多。 傅谨修找到扫地机器人,调试了一下开启运作,自己则是卷起了衬衣袖子,拿了抹布过来打扫房间。 以前在家的时候他也做这些,只是后来比较忙,从一周一次到一月,几个月。 他喜欢打扫两人的婚房,照顾孟晚溪。 孟晚溪一回头看到趴在地上擦拭地板的男人,她的心有些触动。 其实傅谨修挺宠爱她的,虽然将她养在家里,基本上没让她做过家务。 知道她备孕辛苦,他从来都要求她好好休息。 可是现在,两人已经不是夫妻,再做这些事不太合适。 孟晚溪淡淡开口:“明天我就给徐妈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我,你不用做这些的。” “没事,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家里有个人,你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傅谨修太了解她了,孟晚溪身边是离不开人的。 他洗干净抹布,给孟晚溪接了一杯温水。 “眼睛都哭红了,补充点水分。” “傅谨修,你不要白费心思,我……” “我知道,你不会回头,溪溪,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过去是三弟治愈了你,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个时候身边不能没人,你又怀着孕,我只想要保护你们母子。” 傅谨修蹲下身,让自己显得没有伤害性,“我发誓,绝不会趁虚而入,三弟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孟晚溪接过他的水杯喝了几口水,干得冒烟的喉咙好了许多。 她真是被人娇惯坏了。 以前在家是徐妈和傅谨修,后来有霍厌。 孟晚溪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孕妇的模样,整个人漂亮得跟朵花似的。 刚刚哭过,眼尾微微泛红,更是风情万种,惹人怜惜。 孟晚溪为了避免和傅谨修有过多交谈,她回了卧室,特地反锁上门。 “十月宝宝,这就是妈妈的新家了,以后就住在这,好不好?” “喵喵。” 有十月陪着,加上傅谨修就在客厅,她的焦虑缓解了一些。 但心里实在记挂霍厌,她几次想要拨打丁香君的电话问问情况,可刚刚在檀阙已经将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她也不好意思。 吴助坐的不是商务机,而是民航飞机,是无法接通电话的。 这几个小时,成了孟晚溪最牵肠挂肚的。 她点开自己和霍厌的微信,一遍又一遍点击那个头像。 翻看着两人的对话。 他的话大多都是一板一眼,和他的性子一样的正经。 [正经小少爷:晚晚,要吃桃花酥吗?] [努力躺平小孟:不吃,我想喝手打青提柠檬茶加冰。] [正经小少爷:孕妇不可以喝冰的,不过我可以让她少放冰,你喝三口。] [努力躺平小孟:爱你,小少爷。] 这样的对话有很多,一向讲原则的霍三少在她面前毫无原则。 都是些日常的对话,孟晚溪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 小少爷,小少爷。 想到那个全是她画像的房间,孟晚溪才理解到思之若狂的感觉。 那些年,霍厌究竟是怎么熬下来的? 才短短几个小时她就受不了。 不知道霍厌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孟晚溪真想跟他而去,可她心知肚明,上一次老爷子放过她是因为孩子,这次他不会放过她也是因为孩子。 她去不去都改变不了结局。 甚至老爷子等着她妥协和傅谨修复婚。 孟晚溪点开霍厌的朋友圈。 两人领证他发了,孟晚溪在厨房做蛋糕,他也偷拍了一张设置成了背景图。 那个男人的爱,从来就是直白而炙热的。 关于几年前《微臣》的片花剪辑,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时她才读懂霍厌眼里的情深似海,从来就不是演出来的。 十月舔着她眼角的泪水,舌头擦过脸颊时有些刺痛感。 孟晚溪指着霍厌的照片,一本正经给十月介绍:“宝宝,这是你的新爸爸。” 十月歪着脑袋:“喵?” 孟晚溪流着眼泪笑道:“就是妈妈很爱的男人,像过去爱爸爸那样爱。” 十月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它只知道孟晚溪很难过,它就哄她开心。 孟晚溪一直等到吴权落地港市。 “太太,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你不要太担心了,老板毕竟是霍家人,老爷子要罚也有个分寸,况且还有夫人在,会护着老板的。” 孟晚溪握紧了手机,“我想知道霍厌的情况,他怎么样了?” 吴权看着那染血的画面,没有说出真话怕她担心:“老板被打了药还没醒,他没事的,你先休息,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孟晚溪这才松了口气,“好,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吴权的脸色也拉了下来。 霍厌跪在地上,霍老爷子将匕首丢在他面前,“你要想摆脱霍家,行,那就在列祖列宗面前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将霍家赐予你的血肉如数归还。” 霍厌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爷爷,这可是你说的。” 他被打了药,全身无力,颤着手摸到了匕首,想都没想直接一刀插在了胳膊上,刀刃刺穿衣物直达血肉。 随着他的动作,鲜血染红了白衬衣。 “老板!” 第一卷 第319章 死了就见不到孟晚溪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丁香君推门而入,“厌宝!” 她扑到霍厌身上,从他手里夺过了刀,看着他左手上那道很长的伤口,眼底满是心疼。 “你这又是何苦?你是不是傻?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霍厌受药效影响,整个人看着就软绵绵的,可眉眼的锐利却不少半分。 “母亲,爷爷对我用药,将我囚禁在祠堂,你以为他还会让我见到晚晚吗?” 霍厌心中很明白老爷子要给他用什么手段。 这只是开始而已。 老爷子将他带回港市,故意留傅谨修和孟晚溪,希望两人培养感情,重归于好。 而他会从身体,精神等各方面摧毁霍厌。 到了最后一步,说不定还会用电击来干扰他的记忆障碍,让他彻底忘记孟晚溪。 正如吴权说的那样,老爷子的手段很多。 从他亲自飞到京市来抓人那一刻,他就做好了准备。 老爷子太清楚霍厌的心机,这次行动但凡被他觉察半分,就动不了他。 对付霍厌,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他没给霍厌一点机会。 霍厌失去了主动权,他心知肚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孟晚溪了。 老爷子看着他手臂上的血冷哼:“臭小子,苦肉计这一招对我没用,我知道你狠,但这件事我没跟你开玩笑。” “爷爷,我求你,我真的很爱晚晚,我不介意她的孩子,更不介意她跟过二哥,我……” “你不介意我介意,霍厌,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这件事不是爷爷偏袒老二,他们有十八年的感情,而且还有亲骨肉,霍厌,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这个孩子出生了,他和亲生父亲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斩断不了的。” 霍老爷子软了口吻:“如果他不认你这个父亲,要回到自己父亲身边你该如何?” “我可以放手,让他自己选择。” “好,我又问你,你和孟丫头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你凭什么觉得你这四个月抵得上他们在一起的十八年?你自己也说了,她是你骗到身边来的,是不是?” 霍厌没法否认,“是。” “她不久前流产,又失去亲人被你所救,在心身遭受巨大创伤的时候你给了她温暖,她对你产生好感这是人之常情,可你凭什么认定,这份好感就能和她们的爱相提并论?如果当时救她的不是你霍厌,而是张三,王五,她会不会选择他们?” 在这段感情中,霍厌本就是卑微的那一方。 老爷子一句话就戳中了他心脏最脆弱和敏感的地方。 “承认吧,霍厌,你的这份爱本就是偷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晚晚说过爱我。” “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赌,同样的时间内,孟丫头会不会重新爱上老二?” 霍老爷子的目光锐利,直视他的心脏。 “你敢赌吗?” 明知道老爷子是在用激将法,用言语压迫他,给他洗脑。 霍厌一生骄傲,他在什么领域都被定义成天才。 没有什么他不会,不擅长,不自信的。 唯独在孟晚溪的感情上。 “怎么?你不敢?看来你心知肚明,你们那单薄的爱就像冬日水上的浮冰,薄薄的一层,一碰就碎了。” “如果我不赌呢?” 霍老爷子打量着这个骄傲的小孙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张,“你知道我的手段,我不会给你见她的机会,即便她现在牵挂你,但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之后,她还能记得你吗?” “你看,连你自己都不敢肯定告诉我,你们的婚姻本来就是摇摇欲坠的,若是我今日成全你们,那么来日她要是又觉得老二好要和老二在一起,她们有孩子作为基础,你有什么?” “与其那时候你们再牵扯不断惹人笑话,我宁愿今天你们就断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小厌,放手吧。” 老爷子苦口婆心,“我们是一家人,再这么发展下去,被人耻笑只是一个方面,我更怕你和老二之间为了孟丫头和孩子大打出手。” 老爷子考虑的东西要比霍厌多,除了霍家颜面,他更怕两个孩子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他想了很久,也做了评估。 认为孟晚溪和傅谨修有孩子这一层关系在,远比霍厌胜算更大。 摆着要教训霍厌的幌子,其实是想让他放手,成全孟晚溪和傅谨修。 丁香君看着他还流着血的手,手指温柔抚过霍厌的脸,“孩子,你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晚溪吗?” 霍厌抬头对上丁香君的眼睛,“母亲。” “你一生无畏,连死都不怕,却害怕她不爱你,那是你的婚姻,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太太呢?” 丁香君的一句话让他醍醐灌顶,他想到孟晚溪穿着礼服捧着蛋糕朝他奔来的模样。 是那样温婉可人。 是啊,他怎么能怀疑她呢? “爷爷,我跟你赌。” “好,四月为期,如果孟丫头重新接受了老二,或者爱上了别的男人,你就放手!” 霍厌心颤了颤,“如果她没有呢?” “那我就不再干涉你们,哪怕被天下人耻笑,豁出霍家颜面,我也愿意成全你们。” 如若只是为了颜面,一开始他就不会让孟晚溪进门了。 他最怕的是两个孩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这四个月,也让他看看,孟晚溪,霍厌,傅谨修这三个同在一条起跑线的人,他们究竟会怎么选? “好,我答应。” “我还有一个要求,如果你让孟丫头见到你,那么这个赌约就当场作废!我要的是你四个月都不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彻底忘记你!” 霍厌咬着牙:“好,我赌。” * 京市。 孟晚溪听到吴助说霍厌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对,有妈咪在,霍厌不会出事的。 心中的大石头被放下,她哭了半天也哭累了,靠着十月的背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时,她门倒是反锁了,却没有注意插在门上的备用钥匙屋主没有拿走。 一孕傻三年,这句话不无道理。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转动钥匙,打开了门。 傅谨修没别的想法,只想要看看她的状态好不好。 发现她和十月睡了。 房间里空调开着,暖气也逐渐有了温度,她觉得热就踢了被子。 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 穿着一身纯棉的白色睡衣,干净又清纯。 她侧着身子,一只白皙的脚丫露在外面。 傅谨修单膝跪地,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的目光越发温柔,在那儿,有他们的爱情结晶。 一个小生命茁壮成长着。 又过了一个星期,孟晚溪已经有四个多月了,这个时候,慢慢有了胎动。 傅谨修很想摸摸他们的孩子,一下,一下就好。 他……可以吗? 第一卷 第320章 那些亲密交织的夜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屏气凝神,跟做贼没什么两样。 他就怕一不注意孟晚溪就醒了。 随着手越来越近,睡着的十月突然睁开眼睛,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咕噜咕噜……” 它发出声音的这一瞬间,傅谨修后背汗毛耸立,手指僵硬在当场,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要是孟晚溪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他就死定了! 十月显然有些好奇,他就摸摸肚子而已,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 毕竟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两人更亲密的事情没少做。 傅谨修就怕孟晚溪会醒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十月的背,眼睛都没有睁开。 这样干净单纯的孟晚溪,是霍厌的功劳。 她没有变得小心谨慎,一点声音就惊醒,都是霍厌这几个月给足了她安全感。 傅谨修觉得无奈又不甘心,他终究还是没有触碰孟晚溪就收回了手。 将被子给她盖上,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他关上门的瞬间,睡着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傅谨修在家,她再怎么也不会睡死。 他变好不假,但过去的伤害也是真实的。 不可能因为他现在好了就能将那些伤害一笔勾销。 孟晚溪没睁眼就是怕两人目光相对会尴尬,甚至怕他会有其它想法。 好在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傅谨修没有动她。 看似睡得安稳的女人,实则就在刚刚那短短几十秒,她的后背汗毛耸立。 听到门被关上的瞬间,她才松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夜。 小少爷,你过得还好吗? 孟晚溪又看了一遍手机,没有霍厌的消息。 他没有拿到手机,是吗?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似乎家里多了其他人,想着傅谨修在外面,她也没有出去。 熬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抵不过睡意重新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 孟晚溪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入眼不是熟悉的场景,孟晚溪有一瞬的怅然若失。 十月早就被傅谨修放出去了,孟晚溪拿起手机,哪怕霍厌给她发一条信息,她的心也能好受很多。 可明明离开是她提的。 她以为只要自己走了,就能平时事态,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狠。 孟晚溪不知道第几次点开霍厌的头像了,犹豫太久,她还是发送了第一条信息。 [努力躺平小孟:君安否?] 哪怕她心中有几百上千字要说,反反复复编辑,最后只留下了这几个看不出情绪的字。 港市。 霍厌的手臂已经被包扎。 如果他伤害自己爷爷就能放手,他不介意将自己捅个十刀八刀。 可他知道,昨晚那样的情况只靠作践自己,老爷子也不会放弃的。 这一刀是他向老爷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爱孟晚溪。 最后以赌约收场,霍厌躺在床上,他的手机后台已经被老爷子监控。 除了不能见面,也不能以任何方式联系孟晚溪,并且告知她赌约的内容。 老爷子就要看看在这样的情况,孟晚溪究竟爱的是傅谨修还是他霍厌。 这好比一场考试,如果霍厌将答案提前给了孟晚溪,她卷面考了满分,但霍厌还会是从前那种卑微的状态。 霍厌清楚看到她发过来的话。 她一定很担心自己吧?昨晚有没有好好睡觉? 分明疼的是手臂,此刻一想到孟晚溪他更疼了。 四年他都熬过来了,区区四个月,他没有道理熬不下来的。 可沾染了孟晚溪之后,他能清楚记得孟晚溪撒娇的声音,她身体的味道,她的每一个表情。 霍厌唯一的念想只有那条霍筱筱追上来塞到他手心的系带。 上面还残留着檀香和玫瑰的浅浅香味,时刻提醒着他们那些亲密交织的夜晚。 吴权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破碎的霍厌。 “老板,我以为这样的表情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脸上。” 说白了,他们都是普通人罢了,会为情所困。 霍厌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碗乖乖喝了,如果被逼无奈,他不会玩绝食自残那一套。 他伤害自己的前提,是能达到目的。 如今已经谈妥,他要尽快恢复身体,这样才能保护孟晚溪。 “昨晚太太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提到太太两个字,霍厌抬眼看向他,声音哑然:“她说什么了?” “她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老板你放心,我觉得太太就是看着软弱,实际上她很犟,她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放弃的。” 吴权说些好话来宽慰霍厌,“过去太太和二少爷离婚的时候我觉得她不太果断,反正都要离的,又何必那么麻烦,干脆利落多好。今天我才知道太太是性情中人,她这种性格要是放在你身上就是优点了,你这么爱她,她也是知道的,她一定不会辜负你。” “但愿吧……” 霍厌幽幽看着窗外的海棠,“她那边你多派些人手过去,我不在,我怕夜北枭这个疯子会做什么。” “这件事我已经跟老爷子说过了,老爷子的意思是保护可以,不能以你的名义,要以……” “二哥的名义对吧?”霍厌苦笑,“他倒是煞费苦心想要撮合两人复婚。” “谁让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少爷的呢?他就占了这个先机,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候不是这个孩子的话,太太也没法进门,至少现在领证的人是你,你也不是没有胜算。” 霍厌眉宇一片哀愁,“不管是婚姻还是爱情,都不是赌局,我并不想如此,我只怕晚晚将来知道我拿我们的婚姻当赌注,她会生气。” “我的三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些有的没的,昨晚那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要是不答应,老爷子不会放人的,现在你就祈祷太太心里有你,平安度过孕期。” “再说了,四个月很快的,解除封印的时候太太也快生了,你们一家人大团圆,岂不是喜事一桩。” 提到孩子,霍厌的脸上才多了一抹笑意。 “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孟晚溪是否还记得对他许下的诺言,生下孩子后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亦或孟晚溪那时候重回傅谨修怀中,自己只能看着她们一家人团圆。 霍厌的脸上有着一抹失望:“快过年了,我却没办法陪着她跨年了。” 第一卷 第321章 宝贝,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终究没有等到霍厌的回复,那条信息就像沉入了大海中,再没有回应。 她洗漱干净出门,客厅已经大变样了。 就一个晚上而已,除了她的卧室,每个角落都被铺上了厚厚的手工羊毛地毯,十月的猫爬架也让人送来了。 这会儿它正在玩上面的小毛球。 房间里尖锐的地方被包裹,沙发上也铺了一层毛茸茸的软垫子,孟晚溪就喜欢这种柔软又温馨的风格。 花瓶里插上了她最爱的爱莎玫瑰。 徐妈在厨房里忙上忙下。 傅谨修不在家,可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昨晚还冷冷清清的新家,瞬间让她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徐妈也没有询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拴着围裙,手里拿着汤勺笑眯眯道:“太太起来了,休息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徐妈,你……” “是他叫我过来的,工资给我提了三倍呢,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孟晚溪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十月蹦蹦跳跳就过来了,在她脚边蹭了蹭。 就在这时响起了门铃声。 “我去开。” 孟晚溪刚说让她别着急,看看是谁,徐妈就在门边,瞬间就开了门。 好在是霍筱筱。 霍筱筱推着霍明泽,圣诞蹲在霍明泽的腿上。 两人一虎和徐妈打了个照面。 霍筱筱抬手,尴尬打了个招呼:“hello,这儿是我嫂子家吧?” 徐妈一脸困惑,“你嫂子是……” “筱筱,我在这。”孟晚溪已经起身。 霍筱筱赶紧松开霍明泽直接朝着孟晚溪跑了过来,那干脆利落的劲,霍明泽扶了扶镜架。 还好不是陡坡,不然他这会儿就要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说byebye了。 霍筱筱抱着孟晚溪,“嫂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要不你还是搬回去住吧,反正我三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了。” 孟晚溪一把抓住霍筱筱的手,“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霍厌他怎么了?” 昨晚发生的事只有在场几人知道,霍筱筱又是个大喇叭,自然不会让她知道。 她按照霍家给的说法道:“三哥没事你不要担心,他就是被关了禁闭而已。” “有没有挨打?他背上的伤本来就没好。” “没有没有,他好着呢,就是暂时不能和外界联系,所以你放心吧。” 孟晚溪松了口气,霍筱筱和吴权都这么说,那霍厌就是真的没事。 她这才抬眼看向霍明泽,“霍先生。”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叫我大哥就好,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更何况你和三弟领证结婚,叫我大哥也是合情合理。” 霍明泽向来说话滴水不漏,给人很绅士贴心的感觉。 “是,大哥请进。” 霍筱筱这才回头去推他,小白虎看到孟晚溪,虎头虎脑跳了过来。 它出现的瞬间,天生血脉压制,十月本能就跳到了猫爬架上,背上的毛全部竖起来了,又惊恐又害怕。 看到圣诞蹭着孟晚溪的腿,十月的眼神里明显是怪不得你这么多天不回家,原来在外有别的猫。 孟晚溪大有一种渣男被人抓了现场的负罪感。 “不是,十月你听我解释……” 十月也顾不得害怕了,尾巴一甩进了猫爬架上的小窝里。 这个猫爬架有两米八,十月在最上面的位置,孟晚溪看都看不到。 只能站在下面开口:“十月,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和它就是一场意外……” 霍筱筱突然接了一句嘴:“嫂子,你好像个渣男哦。” 孟晚溪没有理会,用逗猫棒去逗十月,“十月,妈妈心里是有你的,谁也没办法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乖,下来吃冻干好不好?还有小鱼干,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霍筱筱:“更像了。” 孟晚溪:“……” 十月真的生气了,小鱼干都不吃了。 小圣诞什么也不懂,还在那傻乎乎咬她拖鞋呢。 孟晚溪也只得作罢,让徐妈给两人泡茶。 霍明泽打量这个房间,“弟妹要是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们,虽然暂时联系不上三弟,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永远都是霍家人。” 孟晚溪对上霍明泽的双眼,通过这两件事,她其实已经有所怀疑。 霍厌和傅谨修两败俱伤,毫无疑问最后得利的人是他霍明泽。 可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他会这么愚蠢在背后做这些事吗?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好似挡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真正的情绪。 这个人远比霍厌藏得更深。 如果他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孟晚溪点点头,“好的大哥,就在这用午餐吧。” “那就打扰了。” 霍筱筱看到房间里的那架钢琴,随手弹着玩。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的敲门声。 徐妈拿着个勺子就出来了,“又是谁呀?” “物业。” 打开门,物业带着一个包裹出现。 “你好,这是孟小姐的快递。” “谢谢。” 高端小区一般外卖和快递员进不来,都是物业亲自给送到家里来的,徐妈也没有在意。 “太太,你买了什么?” 她昨晚才搬过来,什么都没买。 想来应该是傅谨修又添置了什么家里的东西吧。 “我最喜欢拆快递,还是我来吧。”霍筱筱从徐妈手里拿走了快递拆开。 里面是一个精美的丝绒黑色盒子,一看就价格不菲。 “嫂子,我猜是蛋糕,这下我们有口福了。” 霍筱筱放到茶几上,小心翼翼拉开绸带。 解开盒盖的瞬间,她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啊!” 一声惨叫在房间里响起。 “筱筱,怎么了?”孟晚溪赶紧过来。 她低头往密封的盒子里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个流着血的人头。 而那张脸,是霍厌。 霍明泽用水果刀往里面一插,“放心,只是蛋糕。” 但对方做工太好,栩栩如生,将人死后的脸色都做得分毫不差。 孟晚溪捂着嘴,跑到马桶边狂吐。 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但那血腥的画面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她一闭上眼就能想到。 “嫂子,你没事吧?” 霍筱筱一边给她拍着背,一边吩咐徐妈,“快将这玩意儿丢出去。” 徐妈也慌了神,连连点头,“好,我这就丢出去。” 片刻后,她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片。 “太太,这里有个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是手写的,笔锋有力遒劲。 上面还有一句话:宝贝,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是他,夜北枭这个恶魔! 第一卷 第322章 背着霍厌跟我,你不觉得刺激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被老爷子给带回了家,两人的约定作废。 夜北枭像是鬼一样找到了孟晚溪,她昨天晚上才搬过来,对方就注意到了。 想到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电梯里,难道那一次不是巧合,夜北枭也住在这里? 吐了半天,孟晚溪什么都吐干净了,徐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对不起太太,我真的不知道是这种鬼东西,你先喝点水漱漱口。” 几个月没有联系徐妈,她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孟晚溪也能理解。 她摆摆手道:“徐妈,不关你的事。” 霍明泽就在门口不便进来,体贴问道:“弟妹,你还好吗?” “我没事。” 霍筱筱将她扶起来,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看着孟晚溪脸色都吓白了,可想而知对她心理阴影有多大。 “嫂子,究竟是什么人搞的这个恶作剧,我当时心脏都快停了。” 孟晚溪前些日子还刷到过那些很厉害的糕点师将国家文物一比一等比例还原,不管是颜色还是光泽肉眼都看不出任何问题。 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做人头!简直太变态了。 “筱筱,我晚点跟你解释。” 孟晚溪攥着那张卡片回到房间,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嘟—— 在三声之后,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喂。” “果然是你,夜北枭!” 没有之前的紧张,有的全是愤怒。 对方感觉到她的愤怒,声音听上去带着些喜色:“是我,孟老师,别来无恙。” “你有病就找医生看看,我不是医生,没有药给你!敢问你今年贵庚?玩这种小把戏,你是有多无聊?” 幼稚,可笑,也惹人厌恶! 天知道她看到霍厌的人头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停了一瞬。 听到她破防的辱骂,对方不气反笑:“开个玩笑而已,你很生气?” 孟晚溪还想要骂回去,夜北枭的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阴沉起来,“要不下次就给你来真的?我把霍厌的头割下来送给你,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生气了。” 他没有戏谑,而是用极为认真的口吻在询问。 孟晚溪联想到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人的样子,好似被一只猛兽给盯上,凉意从脚心窜了起来,全身都凉透了。 初见时那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隔着电话也让孟晚溪呼吸不畅。 她愤怒的大脑被一盆冷水所浇熄,她重新开口:“夜先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孟老师,我要什么你还不了解吗?当年你拒绝了我,让我很不愉快呢。” 对方轻轻笑了一声:“毕竟我这人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夜先生,你要知道我现在已经嫁人。” “我知道,包养你肯定不现实,所以……” 他拉长了尾音,然后靠近了话筒,一字一句道:“我要你陪我一夜。” 像是恶魔在耳边耳语。 孟晚溪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她声音一片冰冷,“首先我已经结婚,其次我现在是个孕妇,最后夜先生如果需要女人泻火,你勾勾手指,我想就会有很多人过来的。” 夜北枭懒洋洋开口:“我很好奇让傅谨修和霍厌都爱到失控的女人,尝起来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无耻!” “败类!” “畜生!” 孟晚溪听到他那些话,本来刚刚还消停的胃又在剧烈翻涌着,她干呕了一声。 她喝了一口傅谨修特地给她放在床头柜保温杯里的温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先生,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并不合适,也希望你能理解。” 夜北枭冷嗤一声:“当年你为了所谓的爱情拒绝我,如今又为什么而拒绝?别忘了,你刚离婚就嫁给了霍厌,孟老师,好女不嫁二夫,你倒好,哥哥弟弟都睡了,现在跟我装什么坚贞?反正霍厌已经回了港市,我只要你一夜,背着他,你不觉得更刺激吗?” 孟晚溪直接挂了电话,太恶心了! 也许在外人看了她并不忠诚,也只有孟晚溪自己知道。 不管霍厌在哪里,将来两人是否有结果。 哪怕两人就此情断,此生也不再有瓜葛,她也绝不可能背弃他。 她那纯情又专一的小少爷,要是知道自己被别人所染指,他该有多难过啊…… 夜北枭已经知道了她的地址,也在透露着一个信息,不管她在哪里是逃不掉的。 孟晚溪决定了,只要自己不离开便好,他总不能放肆到私闯民宅! 她推门而出,对上霍筱筱担心的眼神,“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 孟晚溪勉为其难笑了笑,“就是一个神经病,徐妈,以后所有快递都禁止签收,我不会在网上下单,有人敲门一定要先确认是谁,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徐妈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太太,你就在家好好养胎,尽量别出门。” “嗯。” 孟晚溪看向一旁的霍明泽,想到之前霍筱筱说过的话,她主动开口问道:“大哥认识夜北枭这个人吗?” “认识,怎么了弟妹?” “因为一些原因我惹上了这个人,大哥若是和他相熟,可否请大家做中间人,让他给大哥卖个面子放我一马?” 霍明泽拧着眉头,“这就不太好办了,我和他确实从前有过一些往来,那仅限于生意场上,私下并无交情,他向来任意妄为,在道上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若是弟妹招惹了他,光是我当中间人,他怕是不会给我面子。” “那大哥的意思?” “得你亲自上门。” 霍筱筱一拍桌,“不行,分明是他戏弄我嫂子,凭什么让我嫂子上门找他去赔罪?要赔罪也是他来找我嫂子。” “小宝,此人很危险,不怕明的就怕来暗的,刚刚只是恶作剧蛋糕,下一次他有可能会真的送人头,断肢。” “哥,你说得我好怕,这个人有这么厉害吗?连霍家的面子都不卖?” 霍明泽扶了扶镜架,“不是厉害,是变态,狠戾,疯狂,你能想象的所有贬义词都可以放在他身上,一个根本就不怕死的人,你以为他会怕霍家?而且他就是一条疯狗,惹毛了他,霍家也会有麻烦,就算你豁出去一切跟他火拼,霍家的生意大多是明面上的,而他遍布全球所有见不得光的产业,硬碰硬霍家会很吃亏,你打他一拳痛的是你,还把他给打爽了。” “嫂子,那你怎么办啊?为什么招惹上这样的变态了?” 孟晚溪苦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惹。 “没事,只要我不出门就好,他也拿我没辙,他那样的人物,说不定过几天就忘记这件事了。” 说是这样说,五年都还记得她,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一卷 第323章 浪荡而血腥,孟老师你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拉着霍明泽的手,“哥,如今三哥不在,你想想办法,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可不能让她出事。” 霍明泽没有拒绝,“弟妹放心,虽然难,我也会尽量一试。” 孟晚溪有些意外,很大可能他就是幕后推手,说不定会拒绝自己,可他答应得很干脆。 “多谢大哥。” 用餐时傅谨修匆匆过来,大约是从霍筱筱口中听说了蛋糕的事。 他神色不再从容,应该是下了车从车库跑着来电梯的,呼吸有些微喘,出现在门外时,徐妈看了一眼屏幕。 “是……是前先生。”她半天憋出来了这样一句称呼,“要不要他进来?” 一家人都在,孟晚溪点点头。 门开,傅谨修的目光在房间扫视,最后落在了孟晚溪的脸上,“还好吗?” 孟晚溪点点头,“现在好很多了。” “我已经让保镖过来守在门外,三班倒,确保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孟晚溪没有拒绝,毕竟那个人实在危险。 霍筱筱主动邀请他过来蹭饭,连连夸赞徐妈的手艺好。 两个死忠大粉终于见面,飞快统一战线和阵营。 傅谨修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天,徐妈和十月在,他和孟晚溪在一桌吃饭。 “嫂子,我和大哥明天就要回港市了,以后你这边只能二哥多照顾一下。” 换做别人还好,偏偏是她前夫,霍厌还不在,孟晚溪怎么能接受呢? “没关系,有徐妈在,外面又有保镖,除了产检,我基本上是不会出门的。” 霍筱筱看着她的脸,心中总有些担心。 “嫂子,你跟我一起回港市吧,还有这么久,你天天不出门怎么行呢?你给爷爷说两句好话,爷爷很喜欢你的,一定不会怪你。” 她和霍厌都在反抗老爷子,要是在这个时候服软,岂不是直接向老爷子妥协? 虽然霍厌任何方面,哪怕是托筱筱,吴助的口都没有给她带一句话。 孟晚溪就是相信他,他一定在用他的方式向爷爷抗争。 自己能做的就是安心养胎,不给他拖后腿,平安生下孩子,等他回来。 孟晚溪摇摇头,“没关系,再过两个月我肚子就大了,想出远门也不行,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霍明泽扫了傅谨修一眼,“二弟,我约了夜北枭,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 “和他赛完那场比赛。” 孟晚溪手里喝汤的调羹落到碗里,溅起不少汤汁。 霍筱筱不明所以,“什么比赛?” 傅谨修没有解释,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好,我答应。” 孟晚溪猛地看向他,“二哥,这事和你没关系。” 上次两人的话她都听到了,霍厌阻止了傅谨修,但现在,没有人能阻止她了。 傅谨修冷冷开口,“是,你和我没关系,但你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有关系,就当是为了他。” 说完他抬眼看向霍明泽,“大哥,你们约的什么时候?” 霍明泽回答:“12点。” “还好,我还有时间练习。” 傅谨修看向霍筱筱,“你嫂子今天受了惊,你好好陪她。” “二哥!” 霍筱筱站起来叫他,可傅谨修头也没回。 孟晚溪身体软在椅子上,这么危险的地方不管是霍厌,还是傅谨修,她都不想他们参与。 霍明泽看出她的心思,“弟妹,我早说过那个人是疯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大哥,就没有办法阻止吗?” “我听说这原本是三弟应下的,说明三弟也做了同样的选择,那个蛋糕就是失约的惩罚,抱歉,面对这样的人,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孟晚溪勉强笑笑:“我知道。” 如果有办法,霍厌早就做出了决定。 “大哥,今晚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可是你……” 霍明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最后还是松了口气,“也好,他说话算话,约了比赛也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了,就是时间有些晚。” “没关系。” 还有十个小时时间,傅谨修他能做到吗? 如果是在同等装备,场地的情况下,两人要比拼的除了技术就是胆子,傅谨修除了在她的事情之外都很冷静。 这场赌约他未必会输。 但只要是赌局就会有风险,一旦输了,轻则残废,重则…… 可这世上大多事情都让人身不由己,渺小的人类怎么和命运争? 整个下午孟晚溪都六神无主,好几次霍筱筱跟她说话她都没听到。 她呆呆站在窗前看着远方,脑中回忆着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小少爷,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孟晚溪一遍又一遍点进那个熟悉的头像,从前不管在什么时候,哪怕半夜他也会秒回。 只要她一回头,他就站在那里。 但是现在,她的阿厌消失了。 夜幕降临,孟晚溪跟着霍明泽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到了一个地下飙车俱乐部。 夜北枭的助理目光落到孟晚溪身上,“霍先生,枭爷要单独跟孟老师说说话。” 霍筱筱连忙阻止:“不行,我嫂子怀着孕,她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那人猝不及防摸出一把枪,霍明泽的瞳孔倏然放大。 然而对方只是将枪交到了霍筱筱的手中,“霍小姐,如果孟老师有一点闪失,你就开枪打死我。” 霍筱筱:“……” 不是,夜北枭的人都这么癫的吗? 霍明泽看了看霍筱筱,“别紧张,夜先生是说话算话的人,弟妹,如果你不想的话,他必然也不会为难。” 孟晚溪眸光冰冷,“我见。” 面前的男人她有印象,就是当年给她递合同的人助理夜契。 “请,孟老师。” 孟晚溪跟着他离开。 这个俱乐部建在地下,两边布满了各种涂鸦,风格血腥暴力。 血色骷髅,黑白墓地,十字架上钉着的吸血鬼,十分瘆人。 到了一个大约三、四米高的铁门前,铁门上雕刻着三头地狱犬,看守冥界之门。 当这扇门拉开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里面的装潢也是以阴暗为主,酒红色的沙发上,夜北枭躺在一个女人的腿上。 他穿着浴袍,领口大敞,看上去要多浪荡就有多浪荡。 那女人孟晚溪认识,是最新出来的艺人,还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对方的脸没有半点得意,而是神色惨白,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当夜北枭起身之时,她才活过来,身体软了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夜北枭动了动手指,她飞一般逃跑。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那穿着浴袍的人,迈着修长的腿一步步走到了孟晚溪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孟老师,你好。” 第一卷 第324章 一夜贪欢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随着他的靠近,孟晚溪本能就觉得不安,但她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夜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你我无冤无仇,我是霍家的儿媳,如果我出了事,霍家,丁家不会善罢甘休,又何必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男人饶有兴致,端起了一旁醒好的红酒,递给孟晚溪,她没接。 “哦,我忘记你是个孕妇,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孟晚溪冷静回答:“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霍家和丁家合作,你的收益更大。” 他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这样的话霍厌说过,霍明泽也说过,孟老师是觉得你比他们的谈判技巧更好?” 孟晚溪摇头,“夜先生,天下的女人有很多。” 她挺着自己的肚子,这次过来她没有化妆,穿着随意,就是想给人邋遢的感觉。 “五年前或许我青春漂亮,但现在我只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青春美貌不再,身材也不好,这样的我即便是主动送上门也上不得台面,刚刚那位出去的小花身材颜值长相都在我之上,夜先生想要尽兴有的是人愿意服侍。” 夜北枭低低笑了一声,然后打开房间的所有开关。 原本光线暗淡的房间在这一刻亮如白昼,孟晚溪下意识抬手放在自己的眼前,遮住那刺眼的灯光。 等她放下手,一张干净清透的小脸暴露在男人的眼皮下。 她的脸上没有涂脂抹粉,眉目如画,唇自然樱红。 夜北枭上前一步,孟晚溪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孟影后还真是谦逊,说起来细看之下,你的眉眼比高清镜头下更精致漂亮。几年不见,你身上少了稚气,倒是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韵味,远比当时更诱人。” 他偏头在孟晚溪的耳边道:“若你只是蒲柳之姿,霍家那两兄弟也不会为你争得头破血流,我不贪心的,我不求一生一世,只求一夜贪欢。” “夜先生,请你自重。” “听说你这个前夫循规蹈矩,从来没有碰过赛车,今天头一回摸到车,要是霍厌还有几分胜算,他的话……孟老师,你该知道的,比赛无眼,赛前我们会签生死状,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不负责的哦。” 他的声音让孟晚溪心惊肉跳,如果是在海岛,她巴不得傅谨修给孩子和外婆陪葬。 但今天他要为了自己出战,她不想他死,更不想欠他人情。 夜北枭指尖勾起孟晚溪一缕长发在鼻端嗅过,“有没有人说你像玫瑰一样艳丽,也让男人心动?” 他的声音暧昧又火热,“我洗过澡了,孟老师,只要在这你陪我做一次,今晚的比赛我就取消,如何?” “啪!” 孟晚溪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如果我今天陪了你,那才是真正辜负了他们。” 不管是傅谨修还是霍厌,都不会想要她牺牲清白来换。 “这巴掌,是还那个人头的,我是正常人,没兴趣陪你发疯!” 她已经将夜北枭得罪了,反正结果已经改变不了,她何必再隐忍。 至少今天,他不可能动她。 打完,孟晚溪转身离开。 男人抵着腮帮子她刚刚打的位置,“孟晚溪,你不要后悔。” “夜北枭,不管五年前还是今天,我绝不后悔。” 她推门而出,再没有回头。 男人摇晃着红酒,嘴角勾起一抹阴沉沉的笑容。 怎么办,更想要你了。 孟晚溪回到霍筱筱身边,霍筱筱一脸担心,“嫂子,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孟晚溪摇摇头,“没有。” 夜契走了过来,“时间还早,枭爷给大家准备了晚餐,请移步到餐厅。” 霍筱筱连连摆手,“多谢好意,我们不饿。” 想到那个蛋糕,她哪里还吃得下去任何东西。 时间定在十二点,阴气最重的时候,霍筱筱在这呆着很压抑,本来就在地底,好似来了地狱一样,一点人气都没有。 “嫂子,你冷不冷?” 孟晚溪提心吊胆,傅谨修还没来,应该还在训练中。 他做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可是这儿一次有可能会波及他的性命。 这个时候她迫切想要见到霍厌,如果是霍厌在这,她就会安心很多。 和霍厌在一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霍厌的安全感远比傅谨修给她要足。 可是今天这样重要的时候,霍厌他不在,孟晚溪有些六神无主。 她拨通了吴助的电话,这是她唯一能联系到霍厌的方式了。 “太太。”吴权的声音仍旧恭敬,听不出来。 “吴助,能联系上阿厌吗?” 孟晚溪的声音有些着急,吴权早就知道了孟晚溪这边发生的情况,知道她的来意。 “抱歉太太,老板还在关禁闭,我暂时没法联系到他。” 孟晚溪一阵失落,吴权安抚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此刻正在射击的霍厌,枪枪靶心。 吴助挂了电话,心里有些愧疚。 太太抱歉啊,请你忍一忍,四个月已经过去一天了。 等你生产前,老板就回来了。 他走到霍厌身边,给他递了一张热毛巾,“太太有些着急。” “我知道。” 霍厌自己宠出来的女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此刻他多想飞回京市,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安抚。 他最爱的就是孟晚溪的娇气,喜欢她柔弱无骨攀附在他身前,红着眼睛像是只兔子的劲儿。 和她分开了二十四小时,要了他半条命。 晚晚,满脑子都是晚晚。 “二少爷那边你真的放心吗?” “不放心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找了人教他,二哥聪慧,一点就透,赛车除了技术最重要的是胆量,我相信二哥,为了晚晚和孩子,他会全力以赴。” 话音落下,吴助的手机又响了。 霍厌放下手枪,看向上面的备注。 这次是傅谨修。 霍厌冷冷开口:“接。” 吴助接通,傅谨修只说了一句话:“转告霍厌,遗嘱我已经立好,如果今天我无法回来,秦助理会配合走流程,请他善待溪溪和安安。” 第一卷 第325章 别难过,我下去陪我们女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寒风中。 傅谨修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 秦长风立于他身边,看着他吐出一口白色烟雾,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老板,你真的决定好了?” “长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如果今天我真的回不来,我的财产都留给溪溪,你帮着处理一下,这张支票算是你陪我多年的奖励。” “我不要!”秦长风眼眶泛红。 “如今你的能力去哪都不愁,那就当是我提前送给你的新婚贺礼吧。” “老板,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永远不会离开,哪怕,哪怕你走了,我也会替你保护太太和小少爷。” “也好。”傅谨修苦笑着,“有你保护她,我也能放心了,许清苒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是,我知道了。” “长风。”傅谨修拿出一个首饰盒,“这是上次在国外的时候给溪溪买的簪子,一直没有机会送给她,也许我没有机会了,你帮我给她,将来长命锁打好了,你帮我挂在安安的脖子上,永远不要告诉他有这样一个没用的爸爸。” “霍厌当他爸爸挺好的,霍厌比我有手段,比我温柔,他一定会善待晚晚和安安,我很放心。” 秦长风跪在傅谨修的面前,一个大男人再也绷不住,眼泪肆意滚落下来。 “老板,都是我的错,早点把许清苒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你和太太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我该死,我才是最该死的人。” 他一遍又一遍磕头,眉心都磕红了。 “长风,不关你的事,我不该做那个决定,除了这个孩子,在更早之前我就错了,我根本就不会爱人,是霍厌教会了怎么和老婆相处。” 秦长风哽咽道:“可你有什么办法?那时候的你光是活下去就很难了,你后面没有霍家,太太美貌,谁不觊觎,人家点名要太太作陪,你能如何呢?你没有保护太太的能力,不把她藏起来还有什么办法?如果你能早点被霍家找回去,你何须如此?” 人生哪有早知道?如果不是孟晚溪和他闹到这个地步,傅谨修也不会顺势找到家人。 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有所得必有所失。 秦长风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首饰盒,“老板,等你平安回来亲手送给太太,你不会有事的。” 傅谨修笑得勉强,“她不会戴的,她恨我。” 他又将盒子收了回去,算是做个念想。 他要活着归来,霍厌不在,他要守护孟晚溪平安生下孩子,就当是赎罪。 一支烟抽完,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走吧,时间到了。” 秦长风起身,擦了擦满脸的狼狈,不想在人前给傅谨修丢脸。 孟晚溪手握着一次性杯子,杯子里的温水早就凉透了。 霍筱筱推了推她的手,“嫂子,二哥的车到了。” 孟晚溪猛地捏了捏杯子,杯子边缘变形,冷水溅到她的手背她也没有感觉,抬眼朝着那辆慕尚看去。 黑色的车身在灯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车子停下,傅谨修推开车门。 他的性子古板,就连穿衣也老是一个风格,今天换上了一套黑白相间立领赛车服。 头发随意拨到脑后用发胶固定,额前垂下一缕碎发,清冷至极。 霍筱筱朝着他挥手,“二哥。” 傅谨修抬脚朝着几人走来,他的眼里从头到尾都只有孟晚溪一人。 就像学校放学时,在拥挤的人潮里,他永远一眼就能看到孟晚溪。 少年时期的傅谨修付出离婚的代价,他回来了。 傅谨修走到孟晚溪面前,“溪溪,很晚了,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是个孕妇,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孟晚溪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是关心她睡觉。 她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知该怎么回复。 越是想要远离,就越是和他牵扯不断。 她最不想欠的人就是傅谨修。 “二哥,你有把握吗?场地我考察了,车子大哥也专业的人检查过,都是正常的。” 只要不在冰天雪地里玩漂移,傅谨修还是有胜算的。 这片地下被挖通,有着一个很复杂的赛场,好在没有冰霜。 傅谨修的领航员是霍厌特地派来指导他的,早就过来熟悉赛道,并且绘制成图发给了傅谨修。 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浑身没有一点人气,看着就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傅谨修点点头,“嗯,还好,我先跑一圈熟悉一下。” 他看向孟晚溪,“溪溪,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孟晚溪跟他到了一旁,抿着唇还是说了那句话,“输了也没关系,你活着回来就行。” 傅谨修看着她,“溪溪,三弟当年没有输,今天我也不会输。” “你说什么胡话?时间之事,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傅谨修只是笑了笑,“溪溪,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孟晚溪对上他眼底的深情,“什么?” 傅谨修轻轻道:“可以再抱我一次吗?” 她心里有些难受,却没有同意,“不能,我已经另嫁他人。” 傅谨修眼底掠过一抹失望,“这样啊……” 孟晚溪看着他转身朝着赛车走去,下一秒他突然转身飞快朝着孟晚溪跑来。 没等孟晚溪同意,他张开双臂狠狠抱住了她的身体。 许久没有拥抱过的小人儿,终于填补了他心中的空缺。 “溪溪,对不起啊,我又一次自作主张,或许今晚我回不来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孟晚溪原本到嘴边的话哽住,“你……” “这些年来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总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冷眼旁观,我最后悔的就是在许清苒官宣以后,没能第一时间告诉全世界,你才是我的太太。” “以后有三弟照顾你我很放心,他答应过我的,会善待我们的孩子,视如己出,在霍家,丁家长大,这个孩子势必不会像我们一样,有着那样悲惨的童年。”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孟晚溪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那时候两人在出租房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她指着电视里的影后道:“以后我一定要成为大红大紫的明星,挣好多的钱,这样我们的孩子出生就是人上人,不用再受和我们一样的苦了。” 如今梦想成真,他们实现财富自由,还有两个王牌家族作为后盾,她们的孩子一出生就和霍厌一样,是天之骄子。 孟晚溪的手轻轻蜷起,她想给他一个拥抱。 可是脑中浮现出霍厌的脸,抬起的手终究放了下来,她哽咽着道:“只是一场比赛,你要活着回来。” “溪溪,迄今为止我已经输了太多,唯独这一次,我不想输。” “那个孩子和外婆的事很抱歉,如果我今天死了,你不要难过,就当是赎罪吧,她一个人在黄泉,定然害怕了,我答应过她要去陪她的。” “我给安安定制了一枚长命锁,将来他出生了秦助会送来的,你不要嫌弃,就当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小小心意。” “溪溪……” 傅谨修将脸埋在了她的脖子,“好好将安安抚养长大,我永远爱你们。” 一颗滚烫的泪落在孟晚溪的脖颈。 第一卷 第326章 他心爱的晚晚,在傅谨修怀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说完,傅谨修转身离开,他没有再看孟晚溪一眼。 他终于知道了孟晚溪提着行李箱离开的心情,原来这么沉重和纠结。 不敢回头,因为一回头,他就再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孟晚溪摸着脖子上的那颗眼泪,目光注视着傅谨修离开的背影。 为什么造化如此弄人? 若是他死在了海岛上,那时候她只会觉得死得其所,她大仇得报。 可是老天让他活了下来,却又要以如此悲壮的方式离开。 霍筱筱从背后抱住了她,“嫂子,二哥一定没事的,我们霍家的男人命都硬,这是爷爷说的,你没看到当初三哥从战场上被人抬出来,军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可他硬生生挺了过来。” “这是二哥自己的选择,如果今天三哥在这,也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 霍筱筱看似单纯,但看问题很通透。 霍家的人不仅三观很正,在关键时刻却没有半点畏惧。 霍筱筱没有求傅谨修停手不要参加,正如当年的霍厌一样,遇到问题不是想着逃避,拿得起也放得下。 反倒是孟晚溪自己优柔寡断。 或许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孟晚溪强忍情绪,“嗯,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身穿酒红衬衣,领口大敞的夜北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现。 “哟,孟老师这就哭上了,到底你这心里装的是前夫还是新欢呢?” 夜北枭话音未落,孟晚溪抬手就是一巴掌朝他脸上扇去。 这次他有了防备,一把抓住孟晚溪的手腕,“我也是要参加比赛的,要不,你也为我哭一哭?我最喜欢看女人哭了。” “变态!!!” 孟晚溪恶狠狠盯着他。 “呵。”他抬手抚过孟晚溪眼角的泪水,孟晚溪赶紧挣脱他的手后退一步。 男人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孟晚溪,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那样的目光侵占意味太强,让孟晚溪心中紧张不安。 “当年,我不该放过你的。” 他落下这样一句话后转身离开,孟晚溪以为他要上车,岂料他去了沙发上,双腿交叠,神情慵懒。 那个小花跪在他脚边给他点烟,地位低到甚至不像床伴,连玩物都不如。 如果自己接受了他的提议,那跪在他身边的人就是自己了! 怪不得那些女星后来就算是功成名就,听到“夜先生”这三个字就吓得不轻。 这人,根本没拿人当人。 包括他自己。 因为孟晚溪看到夜契给他递了一杯酒! 即将上车,他还打算喝酒。 就算度数不高,那也是对他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他和傅谨修一样,拿这场比试当成最后的比赛。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游戏他绝对不只玩了两次! 每一次他都带着去死的目的。 太可怕了!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夜北枭察觉到孟晚溪注视的目光,他仰着脖子一口灌下,喉结滚动。 一缕猩红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下。 他嘴角带着病态又疯狂的笑容,让人触目惊心。 霍筱筱看得毛骨悚然,扯了扯霍明泽的衣袖,“他小时候是不是被烧坏过脑子?” 霍明泽镜片后面的瞳孔掠过一抹复杂,他轻喃一声:“或许吧。” 这一句,带着无人察觉的意味深长。 这个空当,傅谨修已经开始熟悉场地,启动了车子。 听到油门的轰鸣声,孟晚溪脑中浮现在港市的夜里,他不顾一切骑着摩托车去追人的背影。 心猛地揪了起来。 傅谨修,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霍筱筱攥紧了手指,“也不知道三哥在干什么,怎么谁都联系不上?” “是么。” 霍明泽淡淡开口:“我试试看呢。” 他点开霍厌的微信,发送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傅谨修紧紧和孟晚溪相拥的画面,两人宛如交颈的天鹅。 另外一张是孟晚溪含着眼泪看着傅谨修离开的背影。 霍筱筱推了他一把,“大哥,你也太坏了,三哥看到还不气死。” 霍明泽推了推眼镜,“只有这样,他才会尽快回来。” 霍厌确实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晚晚,却是在傅谨修的怀中。 他们炽热相拥,像是从没有分开过的伴侣。 霍厌当然知道是因为傅谨修,于情于理孟晚溪担心他也都很正常。 道理他都懂,但情绪根本就无法控制。 他捻着佛珠转动得越来越快,和孟晚溪在一起之后,很久都没有出现这个动作了。 和孟晚溪分开才一天,他便已经快要崩溃。 画面中的孟晚溪眼眶微红,那么惹人怜惜,她本该在自己怀中哭泣的。 “老板……你别多想,太太不是这样的人。” 霍厌闭上双眼,口中轻喃道:“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吴权,我想不顾一切逃回去,将晚晚带到国外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无法找到我们。” 吴权小心翼翼开口:“若真是如此,你和当初的二少爷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当初觉得二哥过分,如今想来,自己在他的位置上,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怎么办,我快要疯了,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霍厌紧紧握着佛珠,指骨隐隐泛白,尤其是那张脸,暴戾之气隐隐浮现。 霍家的人,专情却也偏执。 从前霍厌是因为从未得到过孟晚溪,他才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 和孟晚溪在一起,哪怕只有几个月,也让他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如今他满脑子都只剩下孟晚溪,她还怀着孕,这个时候该有多害怕。 “老板,你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和太太名正言顺在一起,就得熬过去,想想太太和二少爷共过多少次患难,就当是上天对你们的一次考验。” 霍厌却是慢慢抬起头,对上吴权的双眼,“如果晚晚重新爱上二哥,那我该怎么办呢?” 两人的十八年就是一根针狠狠钉在霍厌的心上,那是他自卑的源头。 如今要分开四个月不能有丝毫联系,霍厌真的很怕。 漆黑的深夜里,响起他无奈的轻叹声:“真到了那天,我要祝福他们吗?” “老板,夫人说得没错,如果连你也不相信这段感情,又怎么能走到最后?要是太太知道你这么想她,她该多难过啊?只是一个拥抱,又能证明什么?如果你现在就受不了回去,不就正中了老爷子的下怀?” “老板,忍一忍,四年你都忍过来了,区区四个月而已……” 第一卷 第327章 最后的告别:溪溪,我爱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熟悉了车子和赛场,他摘下头盔下了车。 夜北枭杯中的红酒也已经喝完,他点了点下巴,夜契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傅先生,这是生死状,你看看,如果今晚你在这里出事,和任何人无关。” 霍筱筱咬着唇,口中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傅谨修拿着笔,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是孟晚溪。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预感向来很准。 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 夜北枭嘴角勾起,“怎么?孟老师这就舍不得了?哎,其实不比也是可以的,反正我生活这么枯燥,今天送的是人头蛋糕,明天就说不定就是手指啊,胳膊,对了,孟老师还怀着孕,你见过流产的婴儿吗?你……” “呕。” 孟晚溪生理性觉得恶心,顾不得回击,捂着唇到一旁的垃圾桶干呕。 她今天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部痉挛让她受不住。 “嫂子,你喝口水。” 霍筱筱看着她这样也心疼不已。 只有傅谨修知道,流产永远都是孟晚溪心上的伤。 他伸出手,手心里是一颗糖,“吃颗糖,或许会好一点。” 孟晚溪除了身体,还有紧绷的神经,心理上的问题。 孟晚溪看着那颗彩色包装的糖纸,和当年自己给他的那颗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颗糖放了一年半载,早已经过期,因为高温还有些变形。 比不得他手中的这颗崭新干净。 孟晚溪突然有种感觉,傅谨修给的不是一颗糖,而是将当年的那颗糖还回来了。 这次比赛,生死难料。 明明应该是恨之入骨的人,她甚至还想亲手血刃的人。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一点都不想傅谨修去死。 “傅谨修,不要签字。” 傅谨修缓缓蹲下身体,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眸光一片温柔,“溪溪,记着我说的话。” 好好带着我们的孩子活下去。 他将糖果放到了孟晚溪的手心。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出发了。” “傅谨修,万一……万一你一去不回,妈咪会难过的。” 傅谨修很想问一句,那你呢?也会为了我而难过吗? 但他们此刻的身份已经不合适再说这些暧昧的话语,他不想让她为难。 他只是朝着孟晚溪轻轻笑了笑,“那便一去不回。” 说完他松开孟晚溪的手,拿着笔签下了字。 留给孟晚溪一个决绝的背影。 溪溪,五年前是霍厌保护了你。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和孩子。 他戴上头盔,隔绝孟晚溪的视线。 刚要出发,夜北枭突然站起了身。 “等等,这么玩多没趣啊,我想了有趣的法子。” 他一开口孟晚溪心脏就得揪紧,“你又想干什么?” “我啊……就是提议不如咱们剪掉刹车线玩。” 霍筱筱脸色大变,“不可以!” 霍明泽也开口道:“这样太危险了。” “不危险签什么生死状呢?为了公平起见,我和你一起剪,傅谨修,敢玩吗?” 怪不得孟晚溪觉得这么不安,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傅谨修。 “不能答应他!傅谨修。” 傅谨修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开口:“不管夜先生想怎么玩,今晚我奉陪到底。” 车子是一样的,概率也是一样的。 生死由命。 孟晚溪紧握着那颗糖,连糖纸都捏得变了形。 傅谨修却头也没回上了车。 她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孟晚溪低头。 这是她们分开后傅谨修唯一给她发的一条。 [溪溪,我爱你。] 只有五个字,孟晚溪泪流满面。 傅谨修,我宁愿你坏得彻底一些。 人生就像是被剪了刹车线的赛车,哪怕是错了,谁都不能回头。 霍筱筱也紧张极了,“大哥,这可怎么办啊?我本来以为只是飙车,有输有赢很正常,但现在他们剪了刹车线,二哥出事我怎么给爹地妈咪交代?” 霍明泽抚着她的头,“成年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是三弟在这里,也会这么选择。” 霍筱筱根本就不敢看场中那激烈的情况。 傅谨修看似冷静,他的病就像是埋下的一颗炸弹,一旦发病,他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这些年来他卯足了劲往上爬,生意场上多的是刀光剑影。 他小心翼翼就怕一步踏错被打回原形,没想到他的事业成功,却永远失去了婚姻。 压抑的情绪太久,只靠抽烟完全没办法缓解。 被剪掉的不是刹车线,是傅谨修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天性,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感觉到无比自由和畅快。 两人肾上腺素飙升,这一刻他们惺惺相惜。 是对手也是朋友。 谁都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夜北枭很喜欢濒临死亡的感觉。 当大屏幕上播放两人在车内的画面,虽然看不到表情,从两人的肢体语言可以判断,夜北枭此刻处于高度亢奋的姿态。 霍筱筱不由得骂了一句:“真是个变态!” 可是当她目光一转落到傅谨修的身上,本以为傅谨修是稳打稳扎的作风,他的姿态随性,没有半分畏惧。 “嫂子,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二哥他……他还挺开心的。” 这世上最了解傅谨修的人就要数孟晚溪了,“不是错觉,他就是很开心。” 甚至可以说是疯。 他终于有机会彻底释放天性,好好活上一次。 不是儿时捉襟见肘的贫穷,不是在生意场上的小心谨慎,更不是在婚姻中的偏执。 孟晚溪敢打赌,这一刻的傅谨修是最自由的。 卸下名利和欲望,他为家人而战,为自己而战。 他坦然面对死亡。 人一旦连死亡都不害怕,那便无所顾忌。 “二哥怎么会是这样?” 孟晚溪紧握着糖果,准确说出了傅谨修的想法,“因为他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再没有遗憾。” 他找到家人,被家人所爱,还有了一个孩子。 自己以后和霍厌在一起,他也不用担心自己过得不好。 他这一生,靠着自己的能力爬到巅峰。 他想要的都已经拥有,人生无憾。 所以他什么都不怕。 也就在这时,夜北枭突然朝着傅谨修的车靠近。 要是在这里被撞翻,后果不堪设想。 “嫂子!” 霍筱筱抱住孟晚溪,闭上眼睛不敢看。 翻车的声音没有传来,孟晚溪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她手心已经被自己掐红。 掌心中都被印出那颗糖的痕迹。 傅谨修不但没有被撞,下一个弯道,他提速朝着夜北枭撞去。 比赛只是一个幌子。 傅谨修真正的目的——他要夜北枭死! 第一卷 第328章 傅谨修他没想活着回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看到这一幕,两人完全把飙车演变成暴力飞车。 要是夜北枭这么做霍筱筱觉得很正常,但这次出手的人是傅谨修! 霍筱筱将孟晚溪的手腕都给捏红了,她和傅谨修相处时间不算长。 在霍筱筱眼里傅谨修虽然在婚姻里犯错,他的生活中完全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他尊敬长辈,疼爱晚辈,重视家庭,沉稳内敛不失温柔。 现在那个驾着车快到出现残影的人是谁? “嫂子,我二哥在干什么?他怎么去撞人?他不想活了吗?” 孟晚溪脸色阴沉,说出了傅谨修的想法。 “是,他没打算活了。” 霍筱筱脸色惨白,“嫂子,你说什么?”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人想要死呢? 孟晚溪神情有些悲怆,“因为傅谨修想要将所有障碍扫平,只要夜北枭死在这,那就一了百了,以后他不会再来骚扰我。” “傅谨修之所以那么干脆剪断刹车线,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真相落到霍筱筱的耳朵里,霍筱筱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傅谨修可以为孟晚溪做到这个地步。 泪水立马模糊了她的眼眶,“二哥他今天……” 孟晚溪红着眼,嗫嚅着嘴唇:“九死一生。” 听完这句话,霍筱筱的身体一软,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力道,她瘫入霍明泽的怀中泣不成声。 “大哥,你想想办法,让二哥停下来好不好?他好不容易才回到霍家,还没有享受到家人的关心,他才二十几岁啊,怎么能这样对他。” 霍筱筱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她不想这么做,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现在的情况。 她不由得想着如果三哥在这,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可她不清楚的是,要论疯,霍厌不遑多让。 孟晚溪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但她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这一刻她清楚明白就算自己和傅谨修不可能复合了,但她不想他死,她要傅谨修活着! 孩子好像也被她激动的心情所影响,这会儿胎动异常明显。 她只能轻声安抚着:“没事的,他肯定会没事的。” 说是这么说,彼此心中都知道,今天这场比赛必然会见血。 两辆车以超高的水准,像是斗兽场的困兽不停撕咬着对方。 孟晚溪快步朝着秦长风走去。 他一直沉默寡言,眼眶泛红,早就猜到了傅谨修的想法却无法阻止。 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了,孟晚溪只能尽量补救。 “这场比赛输赢已经不重要了,赛道的终点才是起点,没有了刹车他们停不下来,真正的较量不是在赛道,而是在外面,所以秦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你现在就去联系交通部门封路,一定不要让其它车辆闯入他们行驶的路线。” 但凡有个意外,那就是车毁人亡。 孟晚溪必须要提前清理好其它路障。 “第二点,联系救护车,时刻待命,一旦停下出事,立马救人!” 秦长风没想到孟晚溪此刻这么冷静,明明她才是最恨不得傅谨修死的人。 “我知道了太……霍太太。” 孟晚溪继续道:“让人准备迫停的东西!不管用什么代价,一定要给他创造停车的条件。” “好。” 秦长风被她身上的坚韧所感染,“我马上就去安排。” 现在还不晚,还有时间。 孟晚溪脑子清楚,她下意识咬着手指甲,大脑飞速运转,还有什么方面没有想到的? 一定不能忽略了! 秦长风满头大汗过来,“都安排好了,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孟晚溪看着车内男人那两只紧握方向盘的手,眸光一片坚定。 “你带着保镖和我,准备跟车。” “不可?太太你怀着孕,你不能……” 孟晚溪给他一个冷眼,“他是为了我和孩子,你觉得我和孩子可以冷眼旁观?少废话,去开车,时间不多了。” 坐在傅谨修身边的领航员在明知刹车线被剪掉的情况下还上了车,而且全程没有一点紧张的表情,好似泰山压顶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他冷静报点,“这个场地不具备迫停的条件,之前我勘测过附近的地形,你只有一个选择。” 傅谨修稳稳掌控着方向盘,心率和油门的一通飙升。 “冲出赛场。” “对。” 男人又开口道:“不过一旦脱离赛场,外面的车况,路况无法控制,只要你能坚持一刻钟,那边有一片农田,堆放着不少玉米秸秆,可以作为缓冲。” 他在接手这件事之前就做好了所有的预案,包括刹车失灵。 霍厌说过,这是他亲哥,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他的命。 傅谨修却是回了他一句:“所以我只剩下一刻钟了吗?” 他的口吻不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脱险,而是夜北枭的死期倒计时。 “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这个?”男人有些无语。 这霍家的男人究竟怎么回事?一个又一个都是恋爱脑。 “要不是为了以绝后患,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上车?”傅谨修反问。 男人无语:“男子汉大丈夫,生命要用来保护国家的,为了个女人牺牲自己,你蠢不蠢?” 傅谨修轻笑,“一看你就是个单身狗。” “你不单身,还不是被人甩了?要不是欠了霍厌一个情,我才懒得接手,简直神经病啊。” 傅谨修又一次避开撞来的车冷冷道:“与其抱怨不如告诉我,我在哪下手会比较容易得手?你是专业的,应该比我清楚。”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傅谨修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就这么想要他死?” 傅谨修眼神弥漫着冰冷的寒意,声音阴冷无比:“他必须死。” “好,你开出去,我告诉你。” 眼看着比赛就要进入尾声,时间越来越近,两辆车你追我赶,差距并不大。 与其说是在比赛速度,不如说傅谨修和夜北枭玩成了碰碰车。 他们更想让对方死! 霍筱筱紧张得呼吸都要暂停了,“还有一分多钟就跑完赛道,没有刹车,他们要怎么停下来?” “夜契刚刚已经让人打开了通向外面的大门,终点站只是起点,别担心,我已经打了打电话让人做了缓冲带,二弟只要不撞车,就不会有事。” “天啊!虽然这边偏僻,但偶尔还是有车的,要是误伤到别人,外面的路况不好,这太危险了。” 霍筱筱提心吊胆,一转头,刚刚还站在这的孟晚溪已经消失不见。 第一卷 第329章 他必须死,和夜北枭同归于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急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哥,你看到我嫂子了吗?” 本来就火烧眉毛,傅谨修生死难料,要是孟晚溪也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霍明泽平静道:“她去追车了。” “大哥,那我们也赶紧过去,二哥马上就要跑出赛道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明泽天生就是这样淡漠的性格,她都急得不行了,他显得尤为冷静。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多想,只想快点追上傅谨修。 等他们的车到,又推着霍明泽上车,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很多时间,连孟晚溪的身影都看不到。 霍筱筱着急不已,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傅谨修和夜北枭几乎是同时过的终点线,两辆车根本就停不下来,像是两只凶狠的野兽气势汹汹冲了出去。 好在孟晚溪和霍明泽同时联系了有关部门,提前封锁了区域,才让他们畅通无阻。 对面没有来车,今天也没有下雪,自然条件不算是太差。 但弯道太多,而且旁边就是山崖,一旦被撞出去,尸骨无存。 两辆车飞奔出去的时候,黑色慕尚追了上来。 傅谨修自然发现了。 他眉头紧锁,自己明明已经安排好了,让秦长风不要跟来,他现在做什么? 傅谨修早就盘算好了,除了以身入局,将夜北枭拖下深渊,为孟晚溪解决麻烦。 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要荡平孟晚溪婚姻中的阻碍。 虽然霍厌和孟晚溪已经在一起了。 和自己的那段婚姻,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都成了致命点。 五年前霍厌以命赌命,而今天他也可以以命成全孟晚溪和霍厌。 只要他死了,所有的流言蜚语就烟消云散,爷爷也不会再逼迫两人。 他满脑子都是孟晚溪蹲在门口抱着十月痛哭的模样。 一直以来,他欠孟晚溪的实在太多。 反正他一条贱命而已,溪溪身边已有良人,他也可以放心了。 所以,今晚他必须要死。 傅谨修扫了一眼追上来的夜北枭,就听到“砰”的一声,夜北枭竟然直接撞上了车尾。 好狠! 夜北枭想让车辆失控,但凡傅谨修控制不住方向盘,立马就会冲出护栏,下面便是悬崖。 不可以,夜北枭还活着,他不能有事。 傅谨修稳着方向盘,一脸冷漠开口:“哥们,你找个好地方跳车,别管我了,我这一趟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男人深深看了傅谨修一眼,“你年纪不大,倒是挺有趣,换个地方,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呵,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黑九。” 他们这样的人都是以代号相称,傅谨修也能理解。 “能不能最后麻烦你帮我个忙?” “说。” 傅谨修盯着那黑漆漆的夜幕,眼底没有对生的眷恋,只有追逐死亡的残忍。 “替我点上一支烟。” “咔嚓。”打火机齿轮转动,点燃了香烟。 白色烟雾袅袅升起。 傅谨修开口道:“多谢,你找准机会跳车。” “行,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这一路走来没有遇上一辆车,恐怕他们早就封了路,在前面做了迫停预案,你不会死的。” 傅谨修却是淡淡一笑,“我若不死,她便无法获得幸福,三个人的爱情,终究有一个人是多余的,黑九,帮我给霍厌带句话,做这个决定是我自愿的,我死不足惜,请他好好照顾溪溪和孩子,将来若敢负她,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我会将话带到的,傅谨修,你是个男人。” 说完黑九将烟递到傅谨修嘴边,他张唇咬住。 黑九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包括跳车,他身上穿的就是充气衣,能在快速跳出去的时候缓冲撞击。 “兄弟,你保重,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活下去。” 说着他看准时机跳车。 傅谨修在刚刚那一撞,虽然没有摔下悬崖,但他的速度比夜北枭慢了一些。 夜北枭已经上前,傅谨修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前面就会有迫停缓冲区,他绝对不能让夜北枭逃出去! 他咬着香烟过滤嘴,眼神越发凶狠,夜北枭,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夜北枭撞了傅谨修那一下,没有将傅谨修撞出护栏,他觉得没劲透了。 不过刹车线早就被剪掉了,他现在也无法控制车速,只能继续往前面开。 他冷嗤一声,想着前面应该就是迫停区,这场比赛也要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后面的车竟然猛踩油门,油门轰隆声在山间宛如虎啸山林,令人不安。 夜北枭觉察到傅谨修的意图,没想到他比霍厌还疯。 两人肾上腺素飙升,连带着血液都沸腾起来。 要来了吗? 傅谨修看了一眼天边的月亮,他放开一只手,两指夹着烟,任由着烟雾在肺管子滚了一圈,他重重吐出一口白烟。 嘴角带着平静而又释怀的笑容,声音被跑车的轰鸣声盖住。 “溪溪,永别了……” 秦长风已经将油门踩到底,仍旧无法追上前面的跑车。 孟晚溪已经让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最怕的就是傅谨修会在中途乱来。 她不安又紧张抓着衣角。 由于太过紧张,她剥开了傅谨修给她那颗,早就在手心里捏得变形的糖果。 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迸开。 她焦虑紧张的情绪仍旧没有缓解。 就在这一刻,她看到了跳车的黑九。 不安的感觉在心中滋生,孟晚溪低喃。“不好,傅谨修要动手了。” 秦长风恨不得将车子的轮胎变成风火轮,他死死抓着方向盘,“老板,活下来,你一定要活……” 话音未落,就听到前面的山路传出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砰!” 孟晚溪牙齿猛地咬下,口中的水果糖被咬得粉碎,糖渣四下散开,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味道。 心脏好似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跳动,攥紧了安全带,她已经猜到了结局,口中轻喃:“傅,傅谨修……” 第一卷 第330章 溪溪,再叫我一次阿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车子停下,孟晚溪看到田地里被撞得两辆面目全非的车。 秦长风急忙停下车,打开车门将腿迈出来时,他一个大男人腿都软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几乎是痛哭流涕嚎叫着朝着车子跑去,“老板!” 他拉开车门,那支烟还没有燃完,傅谨修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长,长风,烟,丢去夜北枭的车里,快……不要浪费了机会,他……必须死。” 直到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决不能让那个祸害活下来! 秦长风哪有这么傻,两辆车相隔这么近。 现在的傅谨修还没死,一旦被爆炸所波及,那就真的完了,他颤抖着双手道:“老板,别说话,你不会死的,太太来了,她不会想要你死的。” 孟晚溪被吓傻了。 在海岛上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傅谨修死,可是这一刻,她看到那严重变形的跑车,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愉悦。 她哆哆嗦嗦推开车门,和秦长风一样,她的腿软了,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孟晚溪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着车门勉强止住了摔倒的趋势。 她的腿好像被冻结了一般,站在原地抖个不停,全身更是没有一点知觉。 明明她想要尽快跑过去的,可是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颤抖不已。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溢满了眼眶,一滴泪水砸落在脚边,她才解除了封印,颤抖着脚一步步朝着那人走去。 寒风猛烈灌来,她的脑中不断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 她第一次踮着脚亲吻傅谨修的脸,少年红了耳朵。 她们在初雪下拥吻,他戴着她亲手打的毛线围巾,将她拥入怀中。 他第一次穿上西服,她拿着领带,跟着视频学了半天,差点没把傅谨修给勒死。 她们领证时,傅谨修看着结婚证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拿奖退圈那天,他将她抱得很紧,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溪溪,此生我绝不负你,有违此誓,就让我死无葬身之……” 她踮着脚尖吻上了傅谨修的唇,不让他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随着越靠近,视野就渐渐清晰,孟晚溪看到车子里流下来的血,染红了枯黄的玉米杆。 秦长风已经拉开车门,他模样狰狞,好似在叫着傅谨修的名字。 可是孟晚溪就像是失聪了一样,她听不到风声,也听不到秦长风的声音。 她满脑子都是傅谨修的声音。 “和我离婚,你就能开心了吗?” “溪溪,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老婆,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你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我永远不会祝福你们的。” “溪溪,对不起。” “溪溪,我爱你。” 孟晚溪的脚步越来越快,她不顾一切朝着傅谨修跑去。 秦助已经解开了头盔,小心翼翼将他抱了出来。 机油淅沥沥淌落一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夜契也带人赶到,在营救夜北枭,将人从车里带出来。 孟晚溪跪在地上,看着还有一口气的傅谨修。 他强撑着一口气,似乎为了见她一面。 她不知道傅谨修哪里受伤了,只看到他身上好多血。 他似乎早有预料,特地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这样流血就看不出来,才不会吓到她。 可是那白色的图案,他的脸,他的脖子全是血。 孟晚溪全身抖得厉害,明明她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局。 她的嗓音一片喑哑:“你,你怎么样?” 男人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血,他染血的手拿出一个首饰盒。 可他没有力气打开了,他的手抖得那样厉害。 孟晚溪不知道那是什么,她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支玉簪。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喜欢给她买簪子。 分明上一次在海岛上,她捅了他三簪,他怎么学不乖? 看到簪子的瞬间,孟晚溪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傅谨修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戴……” 秦长风将簪子放到他的手中,他手指抖得厉害,鲜血瞬间染红了白玉簪。 孟晚溪忙配合着低下头,任由着傅谨修给她插上了簪子。 他气若游丝道:“我的溪溪,很,很美……” 傅谨修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的手落到孟晚溪的脸颊。 此刻他的掌心一片湿漉漉的,分不清楚是孟晚溪的泪还是他的血。 他费力笑道:“别,别哭,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阻碍你和三弟了,溪溪……” “别说话了,傅谨修,你不会死的,我不许你死!你听到了吗?我要你活着,你就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出生吗?” 孟晚溪抖个不停,“医生,秦助,医生还没来吗?快点!让医生快点!” 提到孩子,傅谨修原本涣散的瞳孔再一次聚焦,“可,可不可以让我摸摸孩子?一下,一下就好。” 孟晚溪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你感觉到了吗?孩子已经会踢我了。” 孟晚溪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人有时候就靠着一口气撑着,她必须要给傅谨修生的希望。 “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做四维,你还没有亲眼看看,这个孩子究竟像我还是像你。” 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好似也有了感应一般。 傅谨修感觉到了一个小小的手掌或者脚掌贴着肚皮和他的手掌相触。 这一瞬间,他感动得落泪,“小鱼儿,我,我是爸爸……” 孟晚溪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所以你要活着,活着才能见到我们的小鱼儿。” 傅谨修喃喃自语,“我们……的小鱼儿。” 他费力抬起眼皮,看向面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溪溪,可,可以再叫我一次……阿修吗?” 孟晚溪嗫嚅着唇瓣,“阿……阿修。” 他释然一笑,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溪溪,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傅谨修说完这句话,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垂下。 霍筱筱紧赶慢赶,推开车门就听到孟晚溪嘶心裂肺的声音:“阿修!” 她远远看着,跪在地上的孟晚溪,一头倒在傅谨修的身上。 “二哥,嫂子!” 第一卷 第331章 妈咪,二哥他要死了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顾不得霍明泽,她迫不及待下车。 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头栽了下去,她的膝盖重重跪在地上,霍明泽满脸担心:“小宝!” 他的身体下意识想要起身,按着轮椅的手青筋毕露。 保镖赶紧将霍筱筱扶起来,可是商务车本就比轿车要高,她这一跤摔得不轻,尤其是两个膝盖狠狠砸在地上的。 霍筱筱顾不得疼痛,她一边哭着,一边被保镖搀扶着一瘸一拐朝着那两人走去。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悲痛欲绝:“二哥,嫂子,你们不能有事。” 霍明泽则是开口道:“回来,那边随时都有爆炸的风险!” 可是霍筱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只有傅谨修和孟晚溪。 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他们要是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孟晚溪要是出事,她该怎么和霍厌交代? 霍厌,对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霍筱筱拨通了吴助的电话,事实上霍厌这个时候已经从黑九口中得知了结果。 霍老爷子也没料到他们刚走一天,京市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霍家上下已经大乱。 吴助按下免提,就听到霍筱筱伤心欲绝的声音:“三,三哥呢?嫂子她……” 霍厌的声音传来:“晚晚怎么样?” 丁香君抢过电话,“筱筱,现在情况怎么样?你别哭,说清楚。” 霍筱筱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妈咪,二哥他……他要死了啊!” “什么!” “二哥流了好多血,嫂子也晕了,该怎么办,妈咪,我该怎么办?我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救二哥?” 丁香君的脑子里又浮现出当年假二少爷被分尸的景象,她带入到傅谨修的身上,当场便晕了过去。 “老婆!” 霍霆琛一把接住她,然后吩咐管家,“快,通知机组,马上去京市。” 孩子一直都是丁香君的心结,她花了很多年才走出来,好不容易又找回了亲儿子,要是傅谨修出事,那丁香君也完了。 这一刻霍霆琛身上燃起熊熊怒火,他已经许久没有和老爷子对着干,但今天他忍不了。 “爸,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吗?” “好好的一个家,你弄得四分五裂,什么狗屁颜面,什么兄弟自相残杀,谨修要是出事,香君也活不了,你就准备三口棺材,将我们一起埋入祖坟吧!” 霍老爷子握着手杖的手也在发抖。 他真的错了吗? 他只是害怕孟晚溪没有确定自己的心,在两兄弟之间来回徘徊,时间拖得越长,对彼此的伤害越大。 所以他想借着四个月考验几个孩子的真心。 可他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将事情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他抬眼看向一言不发的霍厌,霍厌接受他的目光,他淡淡说了一句:“晚晚和孩子有事,您将我也一并埋了吧。” 说完几人匆匆进入了夜色中,飞快朝着京市赶去。 霍厌手握念珠,手心渗出血来。 百密一疏。 他做好了所有准备,以为有黑九相帮,傅谨修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他低估了傅谨修的爱,没有算到傅谨修会为了成全他们牺牲自己。 霍厌胸腔中涌动着无尽的怒火,舌尖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吴权打量着霍厌的那张脸,虽然他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有说一句重话。 浑身绕着化不开的寒意,这样的霍厌才是最可怕的。 他默默在心里给京市孟家那对母女点了三炷香,这件事就是她们搞出来的。 不然霍厌还留在京市,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准备迎接霍厌的怒火吧!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傅谨修是否能保得住,孟晚溪又怎么样了! 她接连流产,失去外婆,现在又经历了傅谨修出事,她还好吗?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霍厌恨不得立马赶到京市去。 和他一样,还有霍霆琛。 这些年他收敛了自己的乖张,变成一个好丈夫,专心疼爱妻子。 可不想到头来一家人变成这样。 他抱着丁香君,眼里满是疼惜。 对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家人重要。 老爷子也跟了上来,一同赶往机场。 霍霆琛抱着心爱的妻子,眼底没有半点感情,口吻森冷道:“爸,你已经老了,以后霍家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不管谨修如何,孟晚溪就是我霍霆琛认定的儿媳,若是你还要逼迫孩子们,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霍老爷子一颗心很乱,他做这些事也不是为了伤害孩子们。 可现在的结果确实和他有关系,弄成这样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他顾不得去计较,只想着傅谨修和孟晚溪好好的。 一瞬间,霍老爷子苍老了好几岁,“我只要他们好好的,我,我错了吗?” 他终究是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魄力,只想着子孙幸福。 老天爷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傅谨修,傅谨修受了那么多苦,他还年轻,决不能死! 第一卷 第332章 丁香君为儿报仇,对孟柏雪开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看到了霍筱筱发来的照片,画面里孟晚溪昏迷在傅谨修的怀中,傅谨修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衣,两人身下全是鲜血。 这画面太过血腥,看着就叫人心惊肉跳。 飞机穿越云层,一路上霍厌正襟危坐,神情冷了一路,他没有说一句话,唯有指尖的那条黑色念珠在不停转动,泛白的骨节证明他此刻心情的糟糕。 吴权大气都不敢出,这架飞机里笼罩着一片阴云。 就连平时吵吵闹闹的丁香君也不再说话,只剩下偶尔霍霆琛联系霍明泽询问现场情况的声音。 傅谨修上了手术台,具体情况还在诊断。 孟晚溪的情绪大起大落,陷入昏迷之中还没有醒过来。 霍霆琛声音之中满是肃杀之气,“夜北枭这个狗东西呢?” “夜家已经接走。” 估计是怕霍,丁两家寻仇,夜家的人当场就将人带走了,现在不知去向。 霍霆琛的手指几乎要捏碎了手机,“你告诉夜苍,若我儿有事,豁出整个霍家,我也要让夜家给我儿陪葬!” 他挂断电话,看着从床上醒来痴痴看着夜空的妻子。 云层之上,外面并无光亮,丁香君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年看到被分尸的孩子,她抑郁症发作。 霍霆琛这些年来一直都宠着她,由着她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就是知道她有病。 他花了很多年才让丁香君走出来,很多人笑称他是守妻奴,只有他才知道,比起一回家就看到妻子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那一幕带给他的恐惧。 只要丁香君好好活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宁愿丁香君和他闹,也好过现在这样一潭死水,眼神空洞。 霍霆琛小心翼翼从背后拥住了她,“老婆,谨修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岳父已经安排孩子去了军区医院,他肯定平安下手术台。” 丁香君仍旧一言未发,瞳孔没有半点起伏。 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唇翕动,沙哑的嗓音说出一句话:“如果我有罪,上天将我的命拿去就好,为什么要报应在我儿子身上?” 霍霆琛将她拥入怀中,“别哭,丁家是英雄之家,哪里会有罪?” “不是的,我爸当年为了保家卫国,杀了那么多敌人,他手上染满了鲜血,丁家香火断在了我哥手上,报应,一定都是报应!” “胡说,都什么年代了?什么香火不香火的?谨修,小厌,筱筱不都是丁家的血脉?还有晚溪,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血脉呢,丁家的血缘会子子孙孙传下去的。” 霍霆琛抚过她的眼泪,“孩子们心里本就不好受了,我们做家长的得撑起一片天才行。” 丁香君没有再回答,心中更加难受无比。 若是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回傅谨修的命。 丁家的人从来不信鬼神,可是现在她多么希望世上真的有神明,可以护她儿子平安。 医院。 丁老爷子得知了消息急匆匆赶来,他多年不出门,这次出现直接惊动了高层。 穿着军装的高层赶来接待,丁老爷子心急如焚。 前两天还乖乖陪着他喝茶的小家伙,怎么一转眼就上了手术台? 他顾不得寒暄,满脑子都是那孩子怎么样了? 老远就看到走廊上的霍筱筱,眼睛都哭红了,她朝着丁老爷子扑过来,“外公,二哥他……他流了好多血。” 丁老爷子心疼不已,“别哭了,谨修是个好孩子,老天爷一定会眷顾他的,你嫂子怎么样了?” “嫂子她受了刺激昏迷,暂时还没醒。” “也好,醒来也是跟着我们一起担心。” 丁老爷子看向一旁坐着轮椅的霍明泽,四目相对,霍明泽开口道:“外公。” 他常年在港市,和丁家没有那么亲近,丁老爷子拉开霍筱筱,几步上前,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霍明泽的脸上。 霍明泽的眼镜落到地上,霍筱筱都惊呆了。 她知道外公的脾气火爆,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掌掴霍明泽。 这一巴掌并不轻,带着老爷子全部的力道,霍明泽的嘴角溢出鲜血。 丁老爷子怒气冲冲道:“谨修发生这么大的事,霍家指望不上,我就在京市,为什么不告诉我?” 霍明泽垂下眼睫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淡淡的:“抱歉。” 霍筱筱这才反应过来,挡在了霍明泽的前面,“外公,这事怪不得大哥,原本是三哥和夜北枭约定好的,可是爷爷突然将三哥给带回去,就换了二哥顶上,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事情闹大,谁也没想到那个疯子他……他竟然在比赛前让人剪了刹车线。” 霍筱筱也是觉得一场比赛而已,最多就是一个输,没有比这个结果更坏的了。 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压根就不懂人心的复杂。 “这事怎么都怪不到大哥身上,他……” 丁老爷子已经气炸了,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你们两个小姑娘不懂,他可是生意场上淬炼出来的老手,但凡告诉我,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在京市的地界上,我还能让人欺负到我孩子头上去了?” 霍明泽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低着头一味认错,“是,外公说的对,我错了。” 丁老爷子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霍筱筱心疼不已,外公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好蹲下身,将霍明泽的眼镜给捡起来。 镜片飞出去了一块,只剩下空荡荡的镜框。 霍筱筱蹲在霍明泽的轮椅边,抬手抚摸着霍明泽的脸,用手指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大哥……” 霍明泽抓住她的手,“我没事。” 无人注意,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另外一只手,手背青筋暴露,纵横交错一直蔓延到整个手腕。 霍筱筱本来就担心傅谨修,现在又心疼霍明泽了。 他有什么错呢? 孟柏雪推着丁朝阳赶来,她的脸色很差。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一天而已,傅谨修就出事,这事儿和她拆穿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关系? 她拿不定注意,一颗心七上八下。 直到霍家一行人出现在走廊时,那种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 王管家扶着老爷子,霍霆琛揽着丁香君的腰。 霍筱筱哭着道:“爹地妈咪……” 孟柏雪下意识抬头看去,她的目光和丁香君对上的瞬间,丁香君突然挣脱霍霆琛的手疾步而来。 不好! 要出事! 众人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下一秒,就看到丁香君一把薅住孟柏雪的头发,黑色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拔枪,开枪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钝。 “砰!” 第一卷 第333章 我要你们母女死无葬身之地!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所有人始料未及,丁香君出手太过果断,没有一个字的废话,上去就是干。 唯有沉默不语的霍厌保持着冷静,也猜到了他母亲会做什么。 在丁香君扣动扳机之前,他抢夺枪支。 子弹擦着孟柏雪的脸颊而过,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孟柏雪几乎耳鸣。 那么快的速度,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脸颊传来痛意,鲜血流了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刚刚出了什么事。 吓得她后背发凉,汗毛耸立。 如果不是霍厌,她刚刚已经死了。 丁香君泛红的眼眶一片杀意,她怒目看着霍厌。 “母亲,我知道你很生气,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杀了她,你也得受牢狱之灾,为了这样的人搭上自己一生,不值得。” 霍厌的言下之意让孟柏雪更紧张,也就是说在没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对她动手了? 一旁的陆宝珍也吓傻了,“妈,你没事吧?” 孟柏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腹上全是鲜血。 她神情有些恍惚,刚刚的自己离死亡那么近。 丁香君狠狠揪着她的衣领,“我告诉你们母女,如果我儿子和儿媳妇少一根汗毛,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霍厌给了霍霆琛一个眼神,“父亲,看好母亲,别让她做冲动的事,这里人多。” 不仅人多,到处都是监控,就算有心给她开脱都没办法。 霍霆琛点了点头。 丁老爷子在这段时间也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看着霍老爷子也是一脸怒气。 “你来干什么?还没将孩子们害够?” 这件事到底和霍老爷子有关系,面对丁老爷子的嘲讽,他脸上也挂不住,只得问了一句:“谨修怎么样?” “怎么样?现在还在手术台上没有出来!” 他们再着急也不是医生,没办法替傅谨修减轻痛苦,只能等着一个结果。 丁香君的目光往陆宝珍身上一扫,陆宝珍就吓得全身发抖。 这个疯女人要做什么? 霍霆琛握住她的肩膀,“你一路上滴水未沾,喝口水,耐着性子好好等一下,谨修不会有事的。” 霍筱筱也知道丁香君有病,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妈咪,没事的。” 她说着没事的话,丁香君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在送傅谨修上救护车的时候,霍筱筱身上也染上了不少血。 看到那些血迹,丁香君心里就难受。 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霍厌推开了单人间,孟晚溪静静躺在床上。 她的身上染满了傅谨修的血,发间插着一支带血的玉簪,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血腥。 霍厌眼里满是疼惜,他打来温水,用干净的热毛巾替她擦拭着身上,手上残留的血迹。 孟晚溪的眉心紧锁,她一把抓住霍厌的手失声叫道:“不,不要!”两行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霍厌俯身温柔替她吻去,“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 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孟晚溪的眉心渐渐松开,她口中轻喃着:“阿厌……” 霍厌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是我,晚晚,我在。” 霍厌脱了鞋上床,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人,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还好孩子没事。 “小鱼儿,你要乖乖健康长大。” 孟晚溪下意识往他的方向凑了过来,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处。 霍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摘下手腕上的佛珠,一圈圈绕于孟晚溪的手腕上。 他不信佛,不信鬼神,可是现在他只希望神明庇佑,让她此后平安顺遂,不要再失去。 陪了她一会儿他才离开,霍老爷子看着他走出来,“你要去哪?” 霍厌神情淡漠,“她没有看到我,所以我没有输。” “那个赌约……”老爷子声音哑然。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爷爷,这四个月我不会让她见到我,也不会让她知道这个赌约存在,不过我也希望你到时候能信守诺言。” 霍厌负手而立,眼神冰冷至极,“等她生下孩子,我会补办婚礼,堂堂正正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霍老爷子本以为他会借着傅谨修出事的事终止这个赌约,霍厌没有。 “谨修为了救她变成这样,如果他活了下来,你就不怕她们……” “怕,我怎么会不怕,与其日夜紧张,我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晚晚看清楚自己的心,二哥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已经出乎我的意外,如果晚晚选择他,我没有意见。” “要是晚晚到最后选择的人是我,不管这个孩子将来认谁当父亲,我都希望爷爷不要再阻碍我和她。” 霍老爷子也被霍厌的这份宽广的胸怀所折服。 “好,我答应你。” 霍厌消失于人海之中。 孟晚溪他看过了,傅谨修身边满是亲人,能不能熬过来得看天,看他自己的求生本能。 霍厌回到车中,一向烟瘾不大的他点了一支烟。 吴权过来时,就看到那只搭在窗边的手,指腹上戒指寒光闪烁,常年缠绕手腕的黑色念珠没了,使得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显。 宛如高高在上的佛放下佛珠,重新拿起了刀。 “老板。” 霍厌朝着空中吐出一口烟雾,白色雾气弥漫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容颜:“夜北枭在哪?” “他伤得不轻,夜家也知道闯了大祸,连夜将他带走了。” “走?二哥伤得这么重,他也不会轻到哪去,不做手术就是一个死字,那不过是夜家放出来的烟雾弹,他一定没走,还在京市,去给我查!” 霍厌随意抖了抖烟灰,神情冷得毫无温度,“他不是喜欢玩吗?以后我来陪他玩。” “是。” “另外让晚晚和那对母女做个DNA检测,我要知道晚晚究竟是不是陆家的人。” 吴权点点头,“好的,不过这对母女确实有些讨厌,不是她们的话你和太太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就该让夫人一枪把她给嘣了。” “不急,她和舅舅在一起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是刻意,那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吴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霍厌看着那即将大亮的天色,“我怀疑有人在算计霍家,还会将丁家也牵连进来。” “不管是谁,都不会成功的!老板,天快亮了。” 霍厌轻喃:“晚晚那边不要说漏嘴了。” “是。” 同一时刻,孟晚溪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 第一卷 第334章 傅谨修他没有求生意志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做了很多噩梦,后背都湿透了。 她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是医院。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霍厌来过的感觉呢? 不是错觉,空气里还残留着浅浅的檀香味道。 阿厌!他回来了? 随即孟晚溪脑中掠过傅谨修出事的画面,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拔下来一支带着血色的玉簪。 正是抬手的这个动作,孟晚溪看到了霍厌的念珠。 他果真来过了? 那傅谨修呢?他怎么样了? 孟晚溪满脑子都是那张带着血色的脸,她飞快下了床。 走到手术室外,她听到一道声音:“目前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需要在ICU观察几天,能否撑下去就靠他自己了,不过你们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他伤得太重,尤其是头,如果三天内不能醒来,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孟晚溪僵硬在了当场,傅谨修他命不久矣。 没有求生意识。 成为植物人。 想到昨晚他说过的话,他死了就没有人能阻碍自己和霍厌了。 所以这一次,是他自己不想活。 丁香君红着眼,“让我看看他,好吗?” “可以,不过探视时间不能太长,你们家属可以说些鼓励他的话,人的意志可以超越一切,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孟晚溪躲在转角处,怕被霍家发现她。 傅谨修真的要死了…… 而这一切是因为她。 孟晚溪不知道她对傅谨修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明明在海岛上时她那么希望他去死。 可现在他真的要死了,她的内心却又煎熬无比。 孩子流产,外婆为了她而死,现在傅谨修也是如此。 难道真的是孟柏雪说的那样,她天生就是扫把星吗? 该死的人是她!靠近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想去看看傅谨修,但他已经被转到重症监护室,探望的人数和时间都有限。 那一晚她已经在霍家面前说出那番话,傅谨修因为她变成这样,她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霍家人的面前。 孟晚溪咬着自己的衣袖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如果昨晚是霍厌,是不是也会连累霍厌受伤?分明该死的人是自己。 她死了是不是这个魔咒就解除了? 孟晚溪神情恍惚离开,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吴权手里拎着早餐急匆匆走了过来。 “太太,你怎么出来了?” 孟晚溪刚刚没有在人群里看到霍厌,吴权身边也没有。 她恍惚的神情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吴助,阿厌呢?他在哪?” “太太,老板还在港市。” “怎么会?这串佛珠不是他的吗?” “是老板让我带给你的,希望太太能平安。” 孟晚溪心中更紧张了,“那他呢?他是不是受伤了?霍家所有人都来了,他没有道理不来的。” 想到霍厌的吩咐,吴助也很为难。 霍厌是真的太君子了,昨晚傅谨修不顾自己性命豁出一切,让霍厌改变了想法。 他没有趁机争抢孟晚溪,反倒主动将孟晚溪让了出来,让她做选择。 “老板没事,只是他被关了禁闭暂时出不来,太太你放心。” 孟晚溪轻喃着:“好,不来也好,不来就不会被我牵连。” 她恍恍惚惚朝着前面走去,吴权看着孟晚溪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怎么了? “太太,你要去哪?是要回家吗?我送你。” 孟晚溪全身都是血,一身狼狈。 她的精神状态有些恍惚,叨叨念了一句:“我,我回家。” 这样的她怎么配出现在霍家人面前? 吴权感觉她的情况不太对,赶紧将她送了回去,又吩咐了徐妈几句。 孟晚溪脱掉所有衣服到了浴室,她手里握着那枚玉簪,抱着双膝在花洒下失声痛哭。 鲜血被水流冲洗干净,玉簪恢复如初。 可是傅谨修呢?他还有机会看到太阳吗? 徐妈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出来,推门进来就看到孟晚溪坐在淋浴下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跟没了灵魂一样。 她赶紧拿着浴巾过来,又关了水,用浴巾裹着孟晚溪。 “我的太太,你还怀着孕,可不能生病了。” 孟晚溪瞳孔没有焦点,口中说着话:“徐妈,你不要管我了,我没事的,你快走吧,我是不幸的人,我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 “太太,你说什么傻话?你就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着这个世界。” 孟晚溪早就忘记了和她的初见,那时候孟晚溪还是个十八线的跑龙套,她明媚如朝阳,帮着一个保洁阿姨讨回公道。 分明她一天的薪酬也不多,却全部给了那个阿姨去治病。 她拍着胸脯说着“放心吧,我是大明星很有钱的”。 等阿姨离开之后,她的小脸垮了下来,一脸唉声叹气:“哎,今晚又只能吃泡面了。” 那时候徐妈坐在豪车里,打量着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丫头,只是一眼,就入了她的心。 那样好的孟晚溪,该有人守护才对。 她给孟晚溪找来了衣服,给她擦干头发换上衣服,发现孟晚溪的嘴唇干涸不已,她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徐妈将鸡汤吹了吹,给她喂到嘴边,“太太,你再不想吃也得要吃一点,就当为了孩子。” 提到孩子,孟晚溪通红的眼睛噙着泪水,“徐妈,傅谨修他要死了。” 徐妈愣住,两人的感情她算是见证者,也知道孟晚溪现在复杂的心情。 “他那么坏,过去我真的想要他死的,可是……” 孟晚溪抓着被子,“我一想到他会死,心里就好难过,是我害了他,怎么办?我还能做些什么?” 徐妈拿来纸巾小心翼翼给她擦拭眼泪,“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先生希望你们母子平安。” “我……我想看看他。” “放心吧,你乖乖吃东西,一定有机会的。” 徐妈哄了孟晚溪,她的精神状态太差了,就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娃娃,这个孩子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如果孩子出事,她立马就会碎裂开来。 她就跟小孩儿一样,紧紧攥着那串黑色的念珠,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给霍厌发了一条语音。 “阿厌,我想你了……” 第一卷 第335章 霍老爷子亲自登门相求!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六神无主,她多希望霍厌能在她身边抱抱她。 这条信息也跟之前一样石沉大海。 她不会知道霍厌听了一遍又一遍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他点燃了一支烟,口中轻喃着她的名字。 “晚晚,我的晚晚……” 今早他应该再抱抱她,亲亲她。 霍厌熄灭了烟,拿起那把小提琴,拉起了和缓的曲子,希望音乐声能抚慰她的心情吧。 孟晚溪隐约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原本就难受,她哭得更惨了。 徐妈哄了半天,最后没办法了,只有将《微臣》播放给她看,看到里面霍厌的脸,孟晚溪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蜷缩着,像极了受伤的小宠物。 阳台上,十月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嫌弃,只要它一下地,圣诞就会过来给它舔毛。 三两下就将她的脑袋给舔湿,搞得十月越来越心烦,躲在最高处呼呼大睡。 小老虎自己玩了一会儿小毛球,也靠在孟晚溪的拖鞋边睡着了。 本是岁月静好的画面,孟晚溪一会儿想到傅谨修,一会儿又想到霍厌,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傅谨修有没有醒过来?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门铃响起,徐妈一看门口站着的男人脸色大变。 “老,老板,霍老爷子来了,我要不要开门?” “开吧。” 门开,霍筱筱鞋子都没换就冲了过来,“嫂子,救命!” 孟晚溪从沙发上起身,霍家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灰败之色。 再看孟晚溪她也好不到哪去,眼眶红红的,眼睛肿得很厉害。 以前那双极为灵动的眼睛犹如明珠蒙尘,毫无光彩。 她一脸愧疚叫了声:“霍老先生,霍先生,霍太太。” 丁香君眼睛和她差不多,看上去都是那么可怜,“晚宝,你一定要和妈咪这么生分吗?” 孟晚溪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自己不配……你们先坐下来慢慢说。” “好孩子,你也在为谨修难过对吗?晚宝,谨修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而且情况越来越不好,医生说他是自己不想活了,没有什么求生意志,再这么下去根本就等不到三天,有可能明天早上就……” 说到这的时候,丁香君又哭了出来,“我跟他说了很久的话也没用,晚晚,只有你和孩子是他放心不下的人,能不能请你……” 霍老爷子的脸也衰老了不少,他语音晦涩开口:“孟丫头,我知道这事是我做得不妥,如今谨修命悬一线,也只有你才能让他回心转意,算我求求你了,那孩子吃了不少苦,他才二十七岁,不该如此。” 霍霆琛也在此刻开口:“是啊晚溪,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心脏又不好,你妈咪已经哭了一天了,我知道谨修过去对不起你,你就当看在他是小厌二哥的份上,也体谅我们这些当父母的心情,不要白发人送……”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孟晚溪赶紧打断:“霍先生,你别说这种话,霍家待我不薄,傅谨修又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不想他死。” 原本他们还担心孟晚溪恨傅谨修,听到她说这话才松了口气,“晚宝,那你的意思是……”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唤醒他。” 霍老爷子浑浊的眼底也有水雾闪过,“好,你去就好。” 孟晚溪从未怪过他,老爷子只是尽了一个家主应该的责任而已。 “霍老先生,去之前我只想问问阿……霍厌他,他还好吗?” 霍老爷子原本都想要取消那个赌约了,可这次是霍厌坚持。 傅谨修为孟晚溪命悬一线,原本他就觉得是自己将孟晚溪骗过来的。 傅谨修可以放弃生命去成全她们,那他自然也可以。 在这个时候他不但不会出现,反而要帮她看清自己的心。 霍老爷子点点头,“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好,我现在就去医院。” “太太,外面冷,你加件外套。” 徐妈匆匆过来,就怕她一时着急忘记了,霍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徐妈的脸上。 吴助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太太,请。” “麻烦你了。” 霍霆琛拍了拍丁香君的肩膀,“放心吧,那孩子舍不得丢下晚溪的,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丁香君却是拉着他的手,“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几人都离开了,霍老爷子目光落到徐妈的脸上,“你怎么会在这?” * 寒山寺位于京市海拔很高的寺庙,山上白雪皑皑,天空中飘着雪花。 丁香君满脸凄凉之色,“我这一生不信神佛,可谨修只剩下一口气,我别无他法,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父亲在战场九死一生,便是她三拜九叩,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为父亲求得一线平安。” 她看向霍霆琛,还没等她问出来,霍霆琛便直接开口道:“那我们今天就一同为谨修祈福祷告,希望上天放他一马,在人间多留几十年。” 夫妻双双下跪,在冰天雪地中诚心祈求。 三步一拜,哪怕手脚早就冻得麻木,两人也没有停下来。 霍筱筱收起一贯的嬉闹,也跟着父母一同跪拜了下来。 “筱筱,你来干什么?快回去!”丁香君阻止道。 “妈咪,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我不是医生无法给二哥看病,也不是嫂子让他有牵挂,如果神佛有灵,我也希望用自己的一番诚心让二哥活下来。” 她朝着两人一笑:“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才好嘛。” 医院。 孟晚溪紧赶慢赶,她在门口看到红着眼的萧浅樱。 很显然,萧浅樱也试过了,没用。 她做好了消毒措施,换上无菌服踏入了那个房间。 她担心了一天的傅谨修,就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仪器。 这个陪她走过童年,青春期,步入婚姻的男人。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和傅谨修走到这个地步。 他躺在床上,命悬一线。 当初他的威胁声犹在耳边:“溪溪,此生除了我死,否则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到底是一语成谶,他用死亡来了结他对孟晚溪的爱。 孟晚溪坐在他的身边,看着那张惨白病态的脸,分明是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傅谨修就像一个满身裂痕的鸡蛋。 但凡一点点外力,他就会彻底破碎。 孟晚溪哽咽着声音唤他:“傅谨修,是我……” 第一卷 第336章 我抱了你,你就活下来好不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寒山寺,一行三人朝着终点发起了冲锋。 霍筱筱的腿昨晚就受了伤,每一次跪拜她的膝盖都在发抖。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难? 可是霍家的孩子一向坚韧,她不能给大家拖后腿。 他们三人全身落满了雪花,就连她的睫毛都凝结成冰,四肢更是僵硬无比。 膝盖好冷,好疼,连动一动都疼痛不已。 霍筱筱快要撑不住了,她的意识越来越涣散。 她咬着牙齿苦苦给自己打气,她可以的,再撑一撑。 二哥那么好的人,她一定要为他做些事。 二哥,活下来。 神明啊,以后我再也不馋嘴了,求求你,放我二哥回来吧,我不想让他死。 以后我一定多做好事,帮助更多需要帮忙的人。 让我二哥挺过去吧。 视野越来越模糊,天空的雪花变成了一个雪女,身上带着翅膀。 她看到神明了吗? “咚”的一声,霍筱筱倒在了最后几十步上,再无意识。 “筱筱。” 霍霆琛没有放弃,将她背在身后,三步一叩。 夫妻两人背着孩子入了寺庙之中,跪在那尊十几米高的巨大金佛前诚心祈祷。 丁香君泪流满面,“我佛慈悲,若能让我儿起死回生,熬过这一劫,此生我愿吃斋念佛,行善积德。” 霍霆琛也低头叩拜,“我儿谨修一定要平安度过危险,我愿以寿换寿,让他此生顺遂无虞。” 大殿之中烛火通明,有和尚敲着木鱼,颂着梵音。 医院。 孟晚溪不知道傅谨修是否能听到她的声音,她说话有没有用。 她只知道今晚是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试一试。 傅谨修一心赴死,那是他心里也有一个心结。 “是,我曾经很恨你,恨到想要杀了你,和你死生不复相见,可是后来在大海上霍厌让我从地狱里爬出来,重新知道活着的乐趣,我开始对将来有了期待。” “我被霍厌一点点吸引,我想活下去,想生下这个孩子,我想和他在一起,共赴白首。” “人生还很长,我希望你也能走出来,开启你的人生,所以不要放弃希望好吗?最近小鱼儿的胎动越来越明显了,他也在努力长大,为了和我们见面而努力着。” “我完全相信阿厌会好好对待我们母子,将小鱼儿视如己出,可我也怕有一天小鱼儿知道了身世真相,他如果问我爸爸呢?你说我怎么回答?” “若是将来我和阿厌有了自己的孩子,小鱼儿会不会难过?怕爸爸妈妈不爱他?你真的忍心抛下小鱼儿离开这个世界吗?” “虽然我们今生情断,你我已经没有关系,可你是小鱼儿的父亲,你们有血缘关系,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你就不想亲眼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吗?” “你知道我很怕疼的,到时候我是顺产还是剖腹产?等孩子出生了,你这个亲生父亲就不想抱抱他吗?那样小小的一只,一定很可爱吧。” “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快点醒过来,难道你要用这样的方式在我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从今往后每次看到小鱼儿,就会想到他的亲生父亲是为了救我才死掉的吗?” “你不能这么残忍对我,让我后悔愧疚一生,我……” 孟晚溪泣不成声,“我没法替外婆和女儿原谅你,等百年之后,你再下去给她们赔罪,你欠我的,我没说一笔勾销,你就要活着偿还,傅谨修,你再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她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傅谨修的脸上。 “我很饿,但是却吃不下东西,你要是再这么躺着,你儿子就要跟着我挨饿了,你要饿死我们吗?” 她索性拿出了从前胡搅蛮缠的那一套,他是最吃的。 要是还没用,孟晚溪就只有威胁他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这条命也还给你……” 孟晚溪趴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她觉得这次自己也没办法了,傅谨修铁了心要离开。 她口水都说干了,傅谨修还没一点点反应。 可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一道极为微弱的声音:“别,别哭……” 孟晚溪不可置信,身体僵硬在原地,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小心翼翼抬起头,目光落到那张惨白的俊脸上,他戴着的呼吸面罩,随着他的呼吸吐出白色雾气。 虽然很虚弱,但他确实是睁开眼睛了。 他甚至想要去摸她的头,可他伤得太重,别说抬手,连说话都费力得不行。 嘴唇翕动着:“溪,溪溪,不哭……” 原本傅谨修已经走进了一条黑色的通道,没有目的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就在这个时候一缕金色的光芒驱散了黑暗,落在了他的身上。 傅谨修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她是谁?为什么要哭?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渐渐地脑中浮现出一个个画面。 从树上掉下来的小姑娘腿骨受伤,在家里躺了三个月,他去看她的时候,她就呜呜哭个不停,说腿好了要把树根全都拔了。 暑假作业没做完,厚着脸皮勾肩搭背,朝他假哭道:“嘤嘤嘤,傅同学,帮我做一下作业,不然我明天报不上名了。” 手被划了一条小口,非要挤到他怀里,“呜呜呜,我受伤了,要亲亲要抱抱才能好。” 跳下悬崖前,她泪流满面的脸猛地映入脑海中。 溪溪,孟晚溪! 是她在哭。 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他不顾一切朝回跑,他答应过她的,从今往后不会再让人欺负她。 溪溪,别哭,我来了。 睁开眼,便是这个画面。 孟晚溪朝着他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傅谨修,我抱了你,你就活下来,好不好?” 他哭笑不得,她还是那么霸道。 这是她自从跳海以后,傅谨修最开心的一天。 他的溪溪还需要他。 为了再次看到她的笑容,他好像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傅谨修哑着声音道:“……好。” 第一卷 第337章 溪溪,我永远是你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抬起头来,和他目光相对,傅谨修看上去很虚弱,可他看她的目光只有温柔。 “溪溪,你要我活,我便活,你要我死,我便……” 孟晚溪打断他的话,“傅谨修,我要你活下去!” 他用尽全身力道:“溪溪,如你所愿。”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哪怕不再是以丈夫的身份陪着你,我也甘之如饴。 溪溪,我永远都是你的。 寒山寺。 霍筱筱被送入了禅房,霍明泽也上了山。 虽然丁香君比霍筱筱好了一点,双膝已经冻坏了。 就在这时,她接到来医院的电话,丁香君激动得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霍霆琛,“谨修清醒了!” “是,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别哭了,这是喜事。” “我要去看看他。” “别着急,他只是醒过来,身体还是很差,接下来就交给医院,让他早点度过危险期。” 丁香君胡乱抹着眼泪,“你说得对,他还在ICU,我把探望的机会留给晚宝,晚宝才是他的定心丸。” “恩,现在你总该吃点东西了吧?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一早就下山。” “筱筱那儿……” “我刚去看过,她也一天一夜没合眼,加上太累了,体力不支,现在明泽也上了山,今晚他会守着筱筱的。” 丁香君点点头,“不过两人也不是小孩子了,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 “特殊情况,况且明泽那孩子心细,对筱筱也好,交给他我放心。” 丁香君皱了皱眉眉头,“霆琛,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明泽吗?霍家接连出事,老爷子手里的B超单子是哪里来的?” “虽然明泽不是我们的亲骨肉,但我相信虎父无犬子,他的父亲为了我没命,他母亲也跟着殉情,这孩子身世本来就够苦了,我们不能怀疑自己家的人。” 霍霆琛冷着一张脸,“况且这些年来你也看到了他为霍家所做的一切,那时候你患有抑郁症,我忙着上班,是他陪着筱筱,替家里分担,筱筱今天能这么明媚阳光,都是他的功劳,我们不能妄自揣测,那孩子本来就敏感,不能让他寒了心。” 丁香君点了点头,“是,我错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这孟柏雪有问题,小厌让我暂时不要动她,看看能不能查到她的底细。” “不管她有没有什么问题,都不能让这个女人进门,她没进门就将我们两家人搅得腥风血雨。若是领了证,这事肯定没完没了。” “不仅不能让她领证,她将我儿子害成今天这个样子,我饶不了她!” 想到今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霍霆琛就后怕不已,“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么冲动,今天你把她给打死了,后果有多严重!你讨厌这个女人,我找机会下手就是,千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抓住把柄。” 霍霆琛极少有这么严厉的时候,且不说霍家,丁家就在京市,对家抓到这个把柄,不仅仅是丁香君牢底坐穿,还会牵连到丁家,霍家在港市也会被波及。 好在霍厌胆大心细,那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就酿成大错。 丁香君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乖,你先泡脚,吃点东西。” 霍霆琛忙上忙下,又是给她用药浴泡脚,又是给她喂饭,体贴得不行。 “老公,你真好。” 霍霆琛笑道:“你不叫我手帕哥,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我少叫几次。” “随你喜欢,只要老婆开心,叫什么都无所谓。” 霍霆琛的目光落到她手腕上的伤痕,她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另外一个房间,霍明泽看着脸色惨白的霍筱筱,她体力不支,整个人显得虚弱。 娇花一样的小丫头,从小磕磕碰碰都没有过,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又在冰天雪地里跪拜这么久,霍明泽看得心疼无比。 他特地带来了药膏,原本是为霍霆琛夫妻两人准备的,但他没想到霍筱筱也会做到这个地步。 卷起她的裤腿,她的膝盖受了严重的冻伤。 好在不是夏天,有着布料遮挡,皮没有破。 不过冻伤很容易留下后遗症,霍明泽将药膏涂抹在掌心,乳化之后才落到她的膝盖上。 尽管在房间里,她的膝盖还像是浸润在寒冰中一样,从内到外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好凉! 那娇生惯养的丫头究竟是怎么忍受住的? 霍明泽一遍又一遍给她打圈按摩,想要将体温给她升起来。 就这样霍筱筱都没有醒,到了后半夜,霍筱筱的体温骤然上升。 霍明泽用手探了探,一定是着凉感冒了,这会儿正在发烧。 他不敢再耽误,用被子包裹着霍筱筱,立马安排人下了山。 一路上霍筱筱窝在他的怀中烧得迷迷糊糊,口中还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二哥,嫂子……” 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连睡着了也不安生。 霍明泽的目光落到那苍茫的夜色,神情幽深而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孟晚溪探视的时间有限,傅谨修清醒以后,剩下的就得交给医生了,专业的事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做。 下了楼,呼吸到外面清冷的空气,孟晚溪长吐一口气。 傅谨修重诺,一旦他答应了,那他就会努力活下去。 哪怕是在死亡边缘只有一线蛛丝,他也会顺着那根蛛丝爬上来。 他们这种从烂泥堆里爬起来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坚韧和执着。 可是孟晚溪担心的人除了傅谨修,还有霍厌。 回家的路上她频频查看手机。 就算霍厌在关禁闭,霍家的人全都来了京市,他一定会找机会给自己发条信息报个平安。 可是他没有。 自己发出去的信息像是放飞的小鸟,一去便没了回音。 孟晚溪垂头丧气的样子,吴助都收入眼底。 “太太,不用担心,老板他很好,他现在一定也像你一样,深深思念着你呢。”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我知道。” 她从未怀疑过霍厌的爱,她只是……太想他了。 想他的气息,想他的怀抱,想他的一切。 孟晚溪像是着了魔。 越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对感情的需求就越高。 霍厌不管是身体还是在情绪上,都是给她提供很好情绪价值的那一个人。 他像是一只妖,在悄无声息时,就一点点渗透了孟晚溪的心脏。 几个月时间不算长,足矣让她弥足深陷。 更何况,心动就只需要一个眼神。 回到家,门外多了保镖,徐妈不住家。 又剩下她孤独一人。 还有一只执着于咬她裤子的小老虎。 小孩儿就是精力旺盛。 猫爬架上的十月睁开了眼睛,纵身一跃跳到她身边,孟晚溪将十月抱入怀中,“还好有你。” 十月从她身上嗅到了傅谨修的气息,它偏头看了看门外,没有他的身影。 小小的十月眼里是大大的疑惑,既然刚刚都在一起,为什么他没有跟着回来? 它怎么会知道,成年人的分离通常都悄无声息。 不过,孟晚溪和傅谨修的关系相比之前在霍家要好了许多,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可以像朋友,像亲人一样相处。 孟晚溪躺在床上,不知道熬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 “滴——” 密码锁解开,一抹高挑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 第一卷 第338章 炙热交缠,霍厌是孟晚溪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圣诞开开心心扑过来,却被男人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丢到一边。 霍厌悄无声息推开门,十月警觉性从床上跳下来,一脸警惕盯着他。 一人一猫,两两对峙。 十月对他有着天然的敌意,张着嘴就要发出威胁的声音。 霍厌趁机往它嘴里塞了一根小黄鱼。 “啊……唔……” 十月惊呆了。 它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是一只猫,完全无法控制兽性。 被拎着后脖颈丢出门外的时候,十月在心里骂。 诡计多端的人类! 下次,再也……唔……小鱼干真香。 霍厌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有备而来,十月差点就闹出大动静了。 霍厌不敢开灯,掀开被子一角轻轻躺进去。 孟晚溪原本就在思念着他睡不踏实,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好似回到了从前的很多个夜晚,霍厌从书房忙完回到她身边。 她朝着热源而来,主动贴上了男人。 “阿厌……”她浑浑噩噩问了一句。 男人温柔将手揽着她的背,“是我,晚晚。” 孟晚溪身体明显松弛了下来,她凑到霍厌的脖颈间,像是小狗一般轻轻嗅了嗅。 是他的味道,是她日夜思念的霍厌。 黑暗中女人的唇迎了上来,触碰到他的下巴,她有些不满,轻轻哼着:“老公,抱抱。” 像个撒娇的孩子,七分睡意三分醒。 他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条件,便轻轻抵了上去。 空了一整天的心在此刻终于得到圆满,这一天他都快发疯了。 知道她去看了傅谨修,他那时有多纠结。 在经历了昨夜的事以后,她会不会原谅傅谨修的一切,从而推翻和自己的婚姻? 会不会为了唤醒傅谨修,从而许诺复婚? 他是孩子的父亲,他们之间还有一条小生命存在,为了孩子她是否想要找回傅谨修? 每每想到霍厌就会心痛难当。 孟晚溪这一天一夜是煎熬,霍厌何尝不是? 除了这些方面的顾虑,他还要担心孟晚溪的身体心理健康。 那个人头蛋糕,傅谨修生死难料,她能不能撑得住? 怕她抑郁,也怕她会万念俱灰伤害自己。 霍厌濒临崩溃,分裂。 他厌恶自己,为什么不能再自私一点,这种时候只要他提一提,霍老爷子就不会再阻止。 可这次的机会是傅谨修用生命为代价给他们创造出来的,他跟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 一直以来他都太过自卑,如果他又借着这事占有了孟晚溪,这件事会成为阴影笼罩着他,或许是一年两年,也或许是余生。 他不想拥有一段患得患失,在他看来摇摇欲坠的婚姻。 那十八年,就是他的心魔。 霍厌不是要考验孟晚溪,而是要考验自己。 当孟晚溪主动贴上来的这一刻,这两天所有的痛苦通通消失。 所有的思念,不安都化为了释怀的甜蜜催化剂。 他的晚晚在吻他。 唇齿间都是她的气息,淡淡的玫瑰香气和檀香交织,谱写出美丽的华章。 他不知道的是孟晚溪何尝不煎熬呢? 虽然每个人都说霍厌没事,要是真的没事,他为什么连一条信息也没有。 不安充斥着她心里的每个角落。 只因为傅谨修生死存亡的阴影盖住了这个问题,当傅谨修醒过来时,对霍厌的不安便铺天盖地而来,无孔不入,密密麻麻钻入她的每个毛孔。 分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仍旧睡得很不安稳。 只在嗅到那人熟悉的味道,她便彻底安了心。 想要更多汲取属于他身体的气息,他的温度。 几个月的磨合,她早就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寸。 唇齿相缠,她的手指探入男人的衣服里。 急促而又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 霍厌握住她作乱的手,同她十指交扣,“晚晚,我是谁?” 孟晚溪毫不迟疑回道:“阿厌,你是阿厌,老公……唔……” 霍厌多怕她的口中会出现别的答案,在睡梦中是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人类不会撒谎,只会循着本能说出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 还好是他。 “晚晚,我的晚晚。” 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心,在她面前,他自愿臣服。 “阿厌,我的阿厌……” 两人炙热交缠,连空气都持续升温,“是,霍厌是孟晚溪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晚晚,别急……” 第一卷 第339章 他比哪一次都要炙热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白天想了太久的霍厌,晚上梦到他,还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梦里她们炽热交缠,身体紧贴,霍厌的爱比哪一次都要炙热。 他不停在她耳边说着:“晚晚,我爱你,所以你也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她不知道要怎么才算是爱他,只能攀着他,蹭着他,和他一起到巅峰。 后半夜,她明显睡眠质量好了很多,睡得十分踏实。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大地,洒在孟晚溪的手上,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孟晚溪口中还嘟囔着:“阿厌,阿厌……” 声音丝丝入骨,撩人得不行。 往旁边一看,床上只有她一人。 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孤独瞬间铺天盖地袭来。 她坐起身来,看着睡衣完好穿在她身上。 嘴角无奈勾起,果然只是梦,分明昨晚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扣子一粒粒解开,带着老茧的掌心轻轻触碰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攀着他的脖子,咬着他耳垂的软肉,一遍又一遍唤他的名字。 空气里隐约还残留着一丝丝香气的残留。 孟晚溪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自己握得死死的黑色念珠,眼底一片思念,“阿厌,我好想你。” 一旁的十月眼神复杂,似乎还带着一些控诉:“喵喵喵……” 它要告诉主人,昨晚有一个坏男人,拿着小鱼干骗小猫咪。 它本来是要守护主人的,结果败在了小鱼干的威力之下。 可恶! 还好孟晚溪不懂喵语,不知道十月骂得有多脏。 只当十月是饿了,她抬手揉了揉十月的脑袋,“对不起啊,今天多睡了一会儿,下次一定记得将猫粮也一并拿进来。” 打开卧室门,孟晚溪将十月放了出去。 厨房里传来徐妈忙碌的声音,“太太,粥一直温着的,你喝两口垫垫肚子,不要吃太饱了,中午我煲了汤。” “好。” 小老虎蹦蹦跳跳就来了,张着大嘴就要舔十月的脑袋。 小猫咪,舔了你以后就是我的猫了。 十月一脸嫌弃,身姿轻盈三两下就爬到了猫爬架的顶端。 孟晚溪觉得有些奇怪,关了一晚上它怎么不饿? 看到在猫爬架下跃跃欲试的小圣诞,孟晚溪猜测可能是和十月烦圣诞有关系,会儿它就自己下来吃了。 孟晚溪洗漱完,刚打算问问傅谨修的情况怎么样了,丁香君的电话如约而至。 “晚宝。” “霍太太。” “叫什么霍太太,你是我儿媳,还是和以前一样叫妈咪就好。对了,谨修的身体有了好转,所以我希望你今天也能来看看他,鼓励他,让他好好活下去,他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孟晚溪点点头,“好,我一会儿就来。” 徐妈一边给孟晚溪盛汤,一边感慨道:“真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物是人非,你和先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 下一秒,徐妈突然话锋一转,“说真的,我觉得晚宴CP好磕多了!不对,你们这么快就结婚,应该是喜宴夫妇,太太,你真的不考虑上一档夫妻综艺吗?不挣钱,纯纯就是给粉丝发福利的!” 孟晚溪被徐妈的脑回路都惊呆了,“徐妈,阿厌之前进娱乐圈就是为了我,他很忙的。” 再说她还怀着孕,上什么节目。 “理解,太太我就是随口说说。” 徐妈这个超级老粉知道这个消息都要疯了,还不知道其她粉丝们会怎样! 两人结婚的消息一旦曝光,势必掀起娱乐圈的腥风血雨。 毕竟之前两人合体参加晚宴,那些神图都被人盘包浆了。 孟晚溪摸了摸肚子,如果可以,她希望生完孩子后将《微臣》的续作拍完,也算是完成一桩心愿。 这部续作是她和霍厌的定情之作,孟晚溪想要好好拍。 一想到霍厌,孟晚溪的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个人给她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却也让她牵肠挂肚,日思夜想。 孟晚溪在出发前给霍厌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 具体讲述了和傅谨修的经历,以及她对傅谨修的看法。 霍厌看着那几千字的小作文,嘴角都乐开了花。 他的晚晚啊,还是那么善良。 明明以为他在关禁闭看不到消息,却还是担心他在听说消息以后胡思乱想,第一时间将和傅谨修在一起的所有细节都发了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字上。 [阿厌,对不起,我没法再恨他,以后我想要将他当成家人,或许我会关心他,但我很清楚这种感情不是爱情,希望你不要难过,也不要误会。我说过,从他放弃我选择许清苒的那一刻,我对他就彻底死心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阿厌,昨晚我梦到你了,你对我好温柔,我们像是在家那般亲密相贴,我早就后悔了,后悔那一晚走得那么坚决,本是想要从长计议,没想到你会被带走,傅谨修会出事,我好想你,想你的声音,想你的体温,想你今晚再入我梦来……] 哪怕霍厌现在没有办法看到她的信息,孟晚溪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她太想霍厌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爱意。 霍厌看了一遍又一遍,口中轻喃:“晚晚,我也想你。” 更想和她融为一体,让她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妻子。 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宴,将她介绍给所有人。 在新婚夜,真正和她交融。 晚晚,这四个月,我们可以坚持过去的,对吗? 霍厌看向吴权,“帮我联系设计师。” 吴权一头雾水,“什么设计师?” 这条信息让霍厌感觉到了孟晚溪的爱意,这个赌,他赢定了! “我要给晚晚设计婚纱。” 毕竟一条完美的婚纱不仅需要好的设计,还要面料,绣花各种手工。 太过复杂和华贵的礼服甚至耗时几年,等那时候再去准备太晚了。 他很急,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婚礼了。 吴助虽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霍厌的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多了,他听话照办。 “好的老板,你要去见太太了吗?” “不,我会给她一个惊喜。” 一个让霍老爷子闭嘴,再不会置喙孟晚溪的胜利。 晚晚从来就不是水性杨花,她比任何人都要专一。 医院。 孟晚溪又换上了无菌服进入。 她刚刚进来,傅谨修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时候明显瞳孔都亮了。 他很开心,溪溪又来看他了。 孟晚溪知道他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她必须要加大剂量。 “今天好点了吗?” “嗯。” “那就好,你运气不错,小鱼儿刚刚睡醒,这会儿很活泼。” 孟晚溪站起身来,挺着肚子努力想要给他看到孩子的痕迹。 只不过她才四个多月,胎动并不明显,要后期小手小脚动起来,肚皮上才会有很明显的动作。 就算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傅谨修看到那微微隆起的弧度,眼底也带着一抹温柔。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溪溪的孩子。 “想摸摸小鱼儿吗?”孟晚溪问道。 他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吗?” 孟晚溪点点头,“只要你能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我就让你摸一次宝宝,二哥,好好活下去,我们都在等你。” 一句我们,代表着她,霍家,丁家。 傅谨修的眼睛微微湿润。 孟晚溪勾起唇角:“还有小鱼儿,他也在等着和爸爸的见面。” 两行清泪从傅谨修的眼角划过,他哑着声音:“……好。” 第一卷 第340章 小笨蛋,也不怕憋坏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很珍惜孟晚溪在身边的日子,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听她讲话,他会觉得很幸福。 两人就像是回到了早年少年时期,那时候他偷偷爱着她,不敢表现出来。 两人开诚布公,傅谨修就像是她的老朋友一样,主动聊起了霍厌,“跟我说说他吧。” “他啊……” 提到霍厌的时候,孟晚溪瞬间就像是怀春的少女,小脸粉嘟嘟的,“你别看他在外面高冷,其实私底下反差很大……” 孟晚溪眼睛亮晶晶的,和从前一样。 那时候在片场,她从不隐瞒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有次霍厌好奇问了她几句,她的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晚溪就是用这样的表情跟他描绘傅谨修的,可是现在她嘴里的人变成了霍厌。 傅谨修看得出来,霍厌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她才会在遭遇了那么多伤害以后还是这么温软的样子。 哪怕她现在提到的是另外一个人,傅谨修也觉得很幸福。 原来霍厌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如今的他也不再执着于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他也会觉得幸福无比。 溪溪,这样就好。 不要排斥我,让我一辈子默默守护你和小鱼儿,我此生无憾。 还没有听够,护士便进来提醒。 毕竟他还在ICU,探视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眼看着她要离开了,傅谨修的手指竟然破天荒拽住了她的衣角。 像个小孩子一般,他直勾勾盯着她。 “明天……你……还来吗?” 那么诚惶诚恐,那么小心翼翼,一点都不像傅谨修。 孟晚溪看出他的卑微和纠结,冲着他点了点头,“来。” 男人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孟晚溪朝他灿烂一笑,“所以你要好好的,我们明天还会再见面的。” 她站在灯光下,美好得像个天使。 真好,溪溪还是这么好,没有被他污染。 傅谨修眼睛眨都不眨目送她离开。 明明才分开,他就盼望着下一次的见面。 孟晚溪特地给他留了一个希望,他要活着才能见到她。 其实人的潜力有无限大,有了希望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傅谨修不想死了,他想活。 活着才能更好保护她们母子,看着小鱼儿出生。 还有一个月,就可以看到小宝贝在肚子里的情况了。 从孟晚溪跳海被霍厌带走以后,傅谨修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 他偏执过,挣扎过,痛苦过。 想过用极端的办法将她锁在身边,可外婆临死前的脸一遍遍在眼前浮现,他本来是想等孟晚溪缓一缓。 可是这一等就是她和霍厌订婚,后来莫名成了霍家的人,那段时光他很开心也很痛苦。 爱孟晚溪的情谊没有减少,想要将她夺回来的心思却渐渐淡了。 直到知道孩子的存在,再到夜北枭的威胁,傅谨修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他真的想过就那么死在孟晚溪怀中的。 他又要自私一次,以那样极端的方式,让她记自己一辈子。 老天爷没有收他,他和孟晚溪的关系反而因为这件事破冰,也算是因祸得福。 哪怕是以二哥的身份,他也甘之如饴。 宝宝,外婆,欠你们的等将来我到九泉之下再来赎罪。 现在我只想活着,去保护她,守望她的幸福。 一直藏在心中的郁结之气渐渐散了,没有不甘,有的是释怀。 好像放手也没有那么难。 溪溪,我们明天见。 孟晚溪得知霍筱筱病了,赶紧去了她的病房。 霍筱筱的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小脸都烧红了,披散着发丝,整个人看着无精打采的。 “筱筱,你怎么样?” 孟晚溪抬手摸了摸霍筱筱的脸颊,她的体温还没有降下去。 “怎么还没有降下去?” 霍筱筱有气无力道:“嫂子,你离我远一点,我发着高烧,不能把你给传染了。” 霍明泽也提醒道:“是的弟妹,小宝从昨晚开始就反复发烧,之前高烧本来是降下来的,这会儿又烧起来了。” 孟晚溪不知她们去了寒山寺,也是一脸心疼,“一定是那晚吹了凉风,可怜的小宝,吃饭了吗?” “嫂子,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可以呢?人是铁饭是钢,吃了你才能好得快。” “我二哥他还好吗?” 孟晚溪是真的很喜欢霍家,家里的每个人都会为对方着想,哪怕看着大大咧咧的霍筱筱,谁能想到她是家里最乖的那个。 反倒是霍厌这个反骨仔,看似温润高贵,实则反差最大。 一想到霍厌,孟晚溪的心又是一沉,很想他。 见孟晚溪走神,霍筱筱以为傅谨修出了事,当即挣扎着就要下床。 “嫂子,二哥他该不会……没了吧?” 看着霍筱筱红着眼就要落泪了,孟晚溪赶紧回神,“没有没有,你千万不要多想,二哥他……” 孟晚溪刚想说没事,目前傅谨修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说是有一口气,实在谈不上多好,她的声音卡在了那。 最后想了半天给出了一个结论,“他还活着。” 霍筱筱这才松口气,“活着就好,人只要活着才能有希望,我也希望二哥能好好的。”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二哥是,你也是。” 孟晚溪温柔极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嫂子,我没胃口,什么都行。” 孟晚溪了然点点头,刚刚出门,吴助便迎了上来。 “筱筱没什么胃口,麻烦你帮我去小吃店买些吃的。” “小吃店?” 吴助一脸惊讶,孟晚溪朝他眨了眨眼,“那些有营养的大多不好吃,病人正是没胃口的时候,先让她吃得下去吧,去夜市附近买,味道一般都不错。” 吩咐完吴权,孟晚溪折回身,发现霍明泽一双眼睛红透了,里面全是红血丝,他熬了两天两夜没有睡觉。 孟晚溪提醒他道:“大哥,你先去休息一会儿,筱筱这里我来就好。” “好,麻烦弟妹了。”霍明泽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孟晚溪收回视线,是自己想多了吗?霍明泽怎么看也都不像是有害的样子。 他对霍筱筱这么上心,真的是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霍筱筱等他离开这才开口:“嫂子,你扶我去洗手间,我快憋不住了,大哥在这我不好意思。” 孟晚溪又好气又好笑,“小笨蛋,也不怕憋坏了。” 她扶着霍筱筱下床,发现她的腿脚无力,走路姿势很怪。 “筱筱,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嫂子,没有的事,我……” 她真的很不擅长撒谎,孟晚溪将她宽松的睡裤撩起,看到膝盖上那触目心惊的痕迹,孟晚溪的神色逐渐变冷。 “谁伤了你?” 第一卷 第341章 不能让他们拿到DNA样本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孟晚溪的心里已经拿霍筱筱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到她膝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身上陡然升起一片寒意。 她压根不会想到是霍筱筱自己弄的,一心以为有人伤了霍筱筱。 上一秒还对自己温柔的嫂子瞬间就变得如此冰冷,吓得霍筱筱小脸一片惨白,连忙解释道:“嫂子,我没事,你不要多想。” “这叫没事?究竟是谁伤……” 见孟晚溪不肯罢休,霍筱筱赶紧解释道:“嫂子你不要误会,没有人伤害我,都是我自己弄成这样的。” 孟晚溪眉头微锁,“你怎么搞的?” 就算是摔倒,也不至于将膝盖伤到这个地步,孟晚溪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霍筱筱说出那一句:“嫂子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昨天二哥命悬一线,医生都让我们做了最坏的打算,给二哥准备后事,他可能撑不过去了,妈咪便和爹地去了寒山寺,妈咪说从前外公在战场上也差点死了,外婆便登上祈福梯,三拜九叩,一直到正殿,兴许是神明感觉到她的诚心,让外公死里逃生,所以……” “所以你们三人都去了?这么冷的天,你们跪着上山的?” 那么娇气的霍筱筱却没有半点抱怨,反而笑容满面:“是啊,还好老天将哥哥给还回来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对上她嘴角那抹灿烂的笑容,孟晚溪大为震撼。 她和傅谨修都没得到过父母的关爱,此刻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家人的爱有多深。 能让霍霆琛和丁香君这样的人物都落到求神拜佛的地步,他们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还好,傅谨修回来了。 哪怕一身是伤,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孟晚溪照顾着霍筱筱,吴助买了一堆小吃回来,霍筱筱本来没什么胃口,她没吃过这些路边摊,像是开启了新大陆。 “嫂子,你从哪里弄来的绝世美味?” 孟晚溪摸了摸她的头,她这样的大小姐习惯了山珍海味,在家也是健康饮食清淡为主。 垃圾食品虽然不健康,但真的好吃啊! 先让她吃饱有了胃口再说。 护士拿来吊瓶给她扎上,霍筱筱嘟囔着睡了过去。 孟晚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好好的一个霍家,就在一夕之间变成这样。 妻离子散,生离死别。 已经第三天了,霍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孟晚溪的心脏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霍厌,你还好吗? 丁家。 傅谨修出事,虽然和孟柏雪没有直接联系,但霍家分崩离析却是和她息息相关。 听到傅谨修稍微好了一点的消息,丁家的人才松了口气。 丁老爷子也跟着熬了一天一夜,离开时,丁朝阳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老爷子这么严肃的表情。 “爸,你有话就直说吧。” 丁老爷子看着这个儿子也怜惜不已,毕竟他的腿是在战场上受伤的,虽然得到了无尽的荣誉,到头来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不容易有一个女人不嫌弃,和他厮守终身,丁老爷子对这门婚事是很赞成的。 将来他百年之后,有个人陪着丁朝阳也好,殊不知引狼入室,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你知道我一向支持你的感情问题,你这把年纪了能选择的机会不多,所以我不看重对方的家世,只要对你好就行,这也是我默认孟柏雪进门的原因,原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挑事精,好在还没有领证,你把这事办了吧,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她。” 丁朝阳放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是,我知道了。” 平心而论他挺喜欢孟柏雪,温柔可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对孟晚溪有这么大的敌意。 事情到了今天,就算他不舍得,丁家和霍家也容不下孟柏雪了。 丁朝阳回到家,看到在厨房煲汤的女人,看上去是那么贤惠。 “朝阳,你回来了,正好我煲好了汤,你妹妹她们在医院辛苦了,一会儿给她们送去吧,谨修没事吧?” 丁朝阳看着她脸上的伤疤,知道她一旦踏出丁家,霍家不会放过她的。 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 “柏雪,我们分开吧。” 孟柏雪脸上的笑容僵住,“是为了那晚的事情。” “是,虽然谨修不是你害的,但那一晚要不是你们挑事……” 孟柏雪冷冷道:“挑事?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朝阳,我们相处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 “是,初见时我和宝珍言语失误,宝珍脚都被开水烫坏了,后来她看到孟晚溪的肚子凸起,孟晚溪才嫁给霍厌多久,一看月份就不对,我们是为了丁家,霍家的血脉好心出言提醒,在你眼里就变成了挑事。” 丁朝阳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触动,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和孟晚溪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们能有什么过节?我就是一心为了你,你还不识好人心,你没看到老爷子多在意她那个孩子,要是个野种,以后岂不是闹出更多笑话来?” 孟柏雪从房间里拿出一张孕检报告单,“好,我这就去把孩子打掉,然后我们分开。” 丁朝阳一愣,看到上面的结果,“你怀孕了?” 七周半。 “没错,从时间上算是我们在国外有的。” 丁朝阳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这么大年纪了,也怕怀不住,你那么想要一个孩子,我怕你会失望。” 丁朝阳激动不已,亲了一口孟柏雪,“老婆,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现在知道叫老婆了?刚刚不是要和我分手吗?再说了,我们证都没有领。” “领,现在就去领,你怀了丁家的长孙,爸一定不会反对了。” 丁朝阳想着丁老爷子的表情,他心里仍旧不踏实。 “为了以防万一,这事儿不能告诉我爸,咱们先斩后奏,领完证再告诉他。” 孟柏雪勾着他的脖子,“老公,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霍家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 “香君差点杀了你,就算你有错也抵消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针对晚溪了,你们之间的隔阂,我就豁出这张老脸亲自上门赔罪,也要让她们消了这口气,毕竟家和万事兴。” 孟柏雪在他脸侧亲了一口,“老公,你真的要这个孩子吗?我今年都四十七了。” “这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我的心头宝,柏雪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会竭尽所照顾你和孩子的。”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领证,以免夜长梦多……” 等孟柏雪上楼换衣服,关上门,陆宝珍才松了口气。 “妈,还好你聪明,不然丁朝阳就真的将我们赶走了,如果没有他的庇护,我们就……” 孟柏雪瞪了她一眼,“少废话,这段时间离霍家的人远一点,不要出门,知道吗?” “嗯。” “一定不要让霍家的人拿到你我的DNA样本,否则秘密就曝光了!” 第一卷 第342章 报仇,晚晚过得不好你们也别想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接到吴权的电话,“老板,我从司机那得到消息,他们要去民政局,现在孟柏雪上楼换衣服去了。” 两人又没有结婚,去民政局肯定是去领证。 “外公不会同意的,舅舅是想先斩后奏,这女人心机太深,想办法阻止,绝对不能让两人领证。” 丁朝阳自小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不那么聪明的男人,遇到高段位的女人,玩他跟玩狗一样。 “是,不过那女人很小心,这两天一直躲在家,我们也没有采集到样本,看看今天有没有机会?” “她不好下手就从陆宝珍那边下手,那是个蠢货。” “明白了。” 霍厌习惯性想要去拨弄念珠,这才想到已经送给了孟晚溪。 “你带晚晚过去一趟,那女人做这么多事,不过就是想将晚晚赶出去霍家,这样她就能明目张胆嫁入丁家,两人的身份关系没有必要再隐藏了,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吧!”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做。” 吴助的办事效率很快,叫人提前过去了民政局闹事,阻止两人登记结婚。 转头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丁香君。 要知道现在最想让孟柏雪死的人是谁?不是孟晚溪而是丁香君。 她就像是潜藏在灌木丛后面的花豹,密切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但凡孟柏雪出现,她就会立即蹿出来,然后狠狠咬断对方的喉咙! 霍霆琛刚给她上了药,夫妻两人的感情这两天又甜蜜了不少,她也没叫他手帕哥了。 突然接到吴权的电话,丁香君上一秒还在微笑的脸立马暴走。 “你说什么?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霍霆琛正享受着丁香君的温柔小意呢,老婆好不容易抱着他,这么依赖他的样子。 下一秒丁香君就直接跳起来,要去掀别人头盖骨了。 “不是谨修的情况有变吧?”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不是,是孟柏雪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骗我大哥跟她领证,我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头脑空空的笨蛋。” 霍霆琛看了一眼她的膝盖,“你腿还没好,医生说了要卧床。” “卧什么床?她害得孩子们这样,现在自己要幸福?她也配?别拦着我。” 丁香君现在就跟发怒的小母牛一样,横冲直撞过去了。 霍霆琛叹了口气,刚刚那个温柔的老婆就这么没了。 也好,与其内耗自己,不如直接发疯,享受缺德人生,抑郁的不是丁香君,是谁都没关系。 他拿了外套追了上去,“祖宗,别冻坏了,等等我。” 霍厌给霍老爷子拨了一通电话,老爷子这两天为了傅谨修的事情着急上火,声音显得格外疲惫。 “怎么了?” “爷爷,你可以去看场大戏,晚了就来不及了。” 霍厌很少会对长辈出手,但一想到自己和孟晚溪分开,小女人红彤彤的眼睛,离开霍家的背影。 孟晚溪过得不好,她们凭什么过好日子呢? 这事他不仅要闹,而且要闹得越大越好。 孟柏雪为了嫁给丁朝阳,她可是做了不少努力,收敛性子,故意装作温柔的模样。 好不容易就差临门一脚了,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碍自己。 哪怕已经快要下班,她不想夜长梦多,要赶在今天办理结婚证。 刚刚进去,里面就有一对夫妻在打架,将民政局给弄得乱七八糟,鸡飞狗跳。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工作人员全部都在拉架。 孟柏雪心中有些不安,怎么这么巧合? 工作人员解释道:“不好意思,今天是办不了,两位明天吧,这两位刚刚把我们所有申请表都给撕掉了。” 孟柏雪看了看腕表,嘴角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没关系,你也看到了我先生腿脚不好,反正还有半小时才下班,我们可以等的,申请表被撕掉重新打印就好,我们先拍照也是一样的。” 工作人员只得同意:“好,你们这边来吧。” 丁朝阳丝毫没有怀疑,“要不然改天看个好日子再来?刚来就遇上吵架,我觉得……” 孟柏雪直接打断他的话,“朝阳,我也是想要早点嫁给你,今天日子就挺好的,我们拍照吧。” “也好。” 她推着丁朝阳去拍照,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赶来,“抱歉,我们摄影师刚刚去拉架的时候被打伤去了医院。” 孟柏雪笑容不变,“你来拍吧,反正是证件照也不是结婚照,会按快门就行。” 今天哪怕是天上下刀子,谁也不能阻止她结婚! “好,好吧。” 孟柏雪心中起疑,看着那工作人员在磨磨蹭蹭,一会儿不会开机,一会儿不知道快门按键在哪,摆明了在拖延时间。 她直接叫来了司机,“你来拍,别磨蹭。” 司机也在等人,他已经第一时间爆出了行踪,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得及? “好的。”他只得硬着头皮上,故意拍了几张不对焦的,再装就露馅了。 两人终于拿到照片,单看孟柏雪的颜值其实是很高的,孟晚溪和她有几分相似。 她看上去就是眼角多了一点点细纹,脸上并不苍老,而是成熟风韵,不怪将丁朝阳给迷得神魂颠倒。 孟柏雪问道:“申请表打印好了吗?” 工作人员也只得开口道:“都打印好了。” “那就好,给我们吧。” 丁朝阳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司机着急不已。 办理结婚证很快的,只要资料齐全,几分钟就能办好。 眼看着孟柏雪签下自己的名字,刚刚要递交上去时,丁香君一个百米冲刺。 一手就按在了结婚申请表上,她大口喘着粗气道:“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第一卷 第343章 你在叫谁爸爸?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听到丁香君的声音,孟柏雪心中咯噔一下,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民政局这出闹剧是为了什么! 他们所有人都在为霍家的人拖延,自己想要先斩后奏的计划失败了。 丁香君一把撕烂了两人填好的申请表,手指着孟柏雪的脸,“大哥,你是不是失心疯了,竟然要娶这个女人回家?” 霍霆琛给司机一个眼神,立即将所有无关人员给清理了出去,接下来可是要上演一出大戏。 丁朝阳夹在中间很为难,赶紧示弱讨好,“妹妹,我知道先前的事是我们不对,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但大哥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喜欢的人,你也不希望我孤独终生吧?” 丁香君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大哥,你真是糊涂啊!这个女人不是善茬,要是将她娶进家门,我们丁家,霍家将永无宁日。” “妹妹,之前的事是个误会,柏雪那么做也只是为了我们两家的血统纯正,她是好心办了坏事。” 丁香君差点被气得口吐鲜血,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要撬开他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他要是当了皇上,不出三年就得灭国,以前挺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耳根子软的人? “好心办了坏事?她要是好心,我把这颗心挖出来给她!” 孟柏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妹妹,我知道从说错的那句话开始,你就不喜欢我,我都能理解,可是孩子的事我确实是为了丁家,怕你们被人蒙蔽。” “被蒙蔽?厌宝和她日夜同在,她肚子的情况厌宝能不知道,要你来说?你能骗过这只蠢驴,骗不了我们!” 丁香君冷冷盯着她,“如果你真的爱他,现在就离开丁家,这里没人欢迎你!” “妹妹,她是我认定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嫂子,你不许对嫂子无礼,否则……”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否则你要如何?” 门口出现几人,为首正是霍老爷子和丁老爷子,两人目光如炬,宛如两名大将,身后风云变幻,压迫感极强。 孟柏雪往后退了半步,心中一片紧张,她没有想到只是领取结婚证而已,两家的人都来了。 她心知肚明,今天这个婚结不成了。 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丁老爷子大步流星朝着丁朝阳走来,丁朝阳有些心慌,“爸,我……” 老爷子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这就是霍霆琛提前清场的好处。 在这的都不是外人,看着丁朝阳挨了一巴掌,没有一个人同情。 老爷子冷冷开口:“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爸,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柏雪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 此话一出,丁香君差点被口水给呛到:“你说什么!!!” “她已经有了孩子,是丁家的第一个长孙,就算她之前多有不对,但我不可能置她和孩子不顾,爸,就算你阻拦我,我也必须要和她结婚,给她一个家,否则儿子跟那不负责的渣男有什么分别?” 丁香君知道这事棘手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孟柏雪怀孕,她那榆木脑袋的哥哥肯定不会分开了。 这事完了! 这女人还真是阴险,为了嫁入丁家不择手段,都多大年纪了还怀孕。 一听说孩子的事,丁老爷子脸色也变了。 霍老爷子冷嗤一声:“只要有孩子就能一笔勾销她做的事了?那孟丫头的肚子里还怀着我们霍家的孙子,她又何其无辜?” “丁大哥,我们相识数十载,丁、霍两家一向要好,这可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让我们两家闹成这样,虽然谨修受伤和她没有直接关系,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那一晚不是她搞事,还特地给我发了孕检报告,霍厌还留在京市,他对上夜北枭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谨修何其无辜?” 霍老爷子也是会打感情牌的,傅谨修的存在就是两人心中的宝,更何况丁家本就打算重用傅谨修。 拿他这个外孙和孟柏雪肚子里的孩子比较,看看谁的分量更重? 果然霍老爷子这么一提,丁老爷子松动的神色变了回来,“不错,她搅得两家腥风血雨差点交恶,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带回家,这个婚结不了。” “爸,我知道你担心谨修,我同样也担心他,他是你的外孙不假,但柏雪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亲孙!不让我们结婚,难道要我们不清不楚在一起吗?” “丁朝阳,我的意思是让你彻底和她断了,你是不是听不明白?” 丁老爷子更有魄力,神情冰冷之极,要的就是一刀两断。 “爸,柏雪犯了什么滔天的罪行吗?你何必要苦苦相逼?” 孟柏雪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伸手拉了拉他,“朝阳,不要为了我和家人闹僵,这个婚我们不结了。” “不行!我答应过你,必须要给你和孩子一个家……” 丁朝阳刚说了这话,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是么?那这样就亲上加亲了,爸。” 听到这道声音,孟柏雪身体一僵。 所有人朝着来人看去,孟晚溪穿着一件粉色羊绒大衣,整个人温柔婉约,像是一朵娇嫩的粉玫瑰。 但她的眸光却宛如锋利的利刃,直入人心。 玫瑰虽美,却也带着刺。 丁朝阳左看右看,发现孟晚溪是盯着他的,瞬间他就慌了,老实人汗流浃背。 “你,你在叫谁爸?” 孟晚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当然是你啊,爸。” 第一卷 第344章 拆穿孟柏雪真面目,活该孤独终老!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一声爸,丁朝阳瞬间被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所注视。 丁香君一脸八卦的意味,“大哥,难道你……” 就连丁老爷子也都质疑道:“你有没有?” 霍家众人:??? 这两人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孟晚溪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近亲? 霍老爷子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等到霍厌结婚,又等到傅谨修回家。 孟晚溪和两人牵扯不休也不要紧,反正肚子里都是霍家的孩子。 可现在她竟然叫丁朝阳爸,霍老爷子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老天爷可别给他开这种国际玩笑啊! “老王,快给我速效救心丸,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管家顾不得看戏,赶紧将老爷子扶到一旁坐下,“老爷子,你别着急。” 霍霆琛则是看向丁香君,“你知道这事儿?” 丁香君:“我不知道啊。” 万众瞩目的丁朝阳肉眼可见的慌了,额头上大汗涔涔,“爸,我没有,我之前都不认识她。” “晚溪,你心中有气也别跟我们开这种玩笑,谁是你爸了?别乱叫!” 孟晚溪歪着头看他,一脸天真的样子,“为什么陆宝珍能叫你爸,我就叫不得?” 孟柏雪满脸铁青,“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直到今天她还想要捂嘴,不让孟晚溪说出真相。 其他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孟柏雪,孟晚溪。 孟晚溪比陆宝珍更和她相似。 难道…… 这一次孟晚溪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她说什么自己都乖乖听话。 孟晚溪目光清澈看着孟柏雪,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我真的是在胡说吗?” 随着她的靠近,孟柏雪心慌得厉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孟晚溪,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她的言语变成了威胁,还想像以前那样控制孟晚溪。 孟晚溪看着面前女人那张冰冷的脸,她缓缓开口:“小时候你打我,骂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总以为只要我乖,你就会爱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爱呢……” “可是不管我有多乖,最后你还是选择了离开,将我推到花坛上,我血流一地的时候,你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从那天我就发誓,此后我不要这个妈妈了,所以重逢之时,你不认我,我也没想要认你。”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从小到大你让我一次又一次将我置于死地?孟女士,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丁香君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卷款而逃不负责的母亲!” 原本只是别人随口一提的背景板,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孟柏雪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丁家。 丁老爷子刚从孟柏雪是孟晚溪母亲的真相中反应过来,又听到丁香君这句话,他一头雾水。 “什么卷款而逃?” 丁香君这才将一切娓娓道来,原本就对孟柏雪有意见的众人在听说了她过去的恶行以后,也都纷纷怒目而视。 就连一直偏袒她的丁朝阳手指紧握着扶手,冷冷朝着孟柏雪看来,“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孟柏雪脸色已经慌了,她一直觉得孟晚溪就是她手心里的傀儡,她翻不出什么浪来。 可她忽略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经历外婆当年没有医疗费用,孟晚溪用尽所有办法都找不到她的那一天,就彻底断了这份所谓的母女情谊。 “朝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有抛下她们,是她们不愿意跟我出国。” 丁香君冷哼一声:“还在撒谎,就算老人家不愿意求国外,她难道不想带着外孙女过好日子吗?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贫民窟?就连生病住院都没有手术费!” “是你,你抢走了所有钱,在二十年前的一千万是什么含金量在场的人都知道,被说是给她们留一半,哪怕是一百万,几十万,甚至十万块,也够她们两人在城里有个落脚之地,日子也不至于过得那么凄惨。” 霍老爷子和丁老爷子听着孟晚溪过去的经历,更加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了。 在第一次见面时明明她和陆宝珍咄咄相逼,孟晚溪也没有拆穿她的身份。 说到底孟晚溪太过善良,不管是傅谨修还是孟晚溪,她都给足了机会和颜面。 她的忍让却让孟柏雪变本加厉。 孟晚溪看向她,眼眶微微泛红,“孟女士,你是不是觉得不管你怎么伤害我,我都不会疼?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不假,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早就还清了。” 丁香君抱住了孟晚溪,“你还是好孩子,她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女儿,别哭,妈咪爱你。” 丁朝阳一张脸阴云密布,“所以你真的是晚溪的母亲?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让他心寒的不是孟柏雪隐瞒她的过去,都几十岁的人了,他也不是小年轻,那么在乎她的身体干不干净。 中年二婚夫妻要的就是一个知暖知热的身边人,别的情情爱爱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过去,她不说他也从不追问。 可是丁朝阳不能忍受的是她卷款而逃,留下母亲和几岁的女儿。 分明有能力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她却如此自私和凉薄。 之前的事他还能给孟柏雪找理由,可是这血淋淋的过去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衬得给她说话的自己俨然就是一个笑话! 霍霆琛无语:“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都摆在面前了,我儿媳妇前半生的苦难都是她带来的,她不仅没有悔过,反而还想要再害晚溪一次,自己过得不幸福,也想要阻止别人幸福,这哪是母亲,分明是恶魔。” 丁香君也唾弃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你简直不配为人,就该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孟柏雪看着围攻自己的丁家人,抬眼看向孟晚溪,“这就是你想要的?现在开心了?” 第一卷 第345章 他想和孟晚溪生孩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听那口吻,好似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孟晚溪。 孟晚溪看向她的眸光一片浅淡,“孟女士,为了将我赶出去,你好顺利嫁入丁家,你想方设法算计我,而我只是公布了你我的关系,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 孟柏雪的目光像是要将孟晚溪给撕扯成无数的碎片,看着就令人心惊胆战。 这才是真正的孟柏雪,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敦厚。 她尖酸刻薄,自私自利,心狠手辣! 丁香君连忙将人护到自己身后,冷冷看着孟柏雪道:“你什么你?你还想动粗不成?以后我们全家都是晚宝的后盾,你动她一个试试。” 丁老爷子觉得丢人死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儿媳妇,还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有损脸面。 “少废话,丁朝阳,你要是不跟这个女人一刀两断,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爸,她肚子里的孩子……” 丁老爷子直接给出答案:“先去医院查是不是怀孕了,如果是就等再大一点做羊水穿刺,和你验DNA,是丁家的孩子我们认,直接给钱买断,但要不是,或者没怀孕,那就等着瞧。” 一句话直接断了孟柏雪所有的后路,原本她想要借着孩子稳定身份,现在老爷子说得很清楚,有没有孩子,丁家都不会要她。 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朝阳……” 丁朝阳重新睁开眼,眼底再无半点怜惜,只有无尽的冰冷,“走吧,上医院。” 等他们离开,丁香君摸了摸孟晚溪的脸颊,“晚宝别伤心,以后你还有妈咪,你不嫌弃就拿我当亲妈。” 孟晚溪知道了她上寒山寺的事以后,更觉得她的伟大。 她双手拥抱着丁香君,“嗯,妈妈。” 不是妈咪,是妈妈。 “乖孩子,以后我不要那两个臭小子了,也得要你这个好闺女,你受苦了。” 丁香君安抚着孟晚溪的情绪,一旁的霍老爷子内疚不已。 这事虽然是孟柏雪挑起来的,他当时也太冲动了一些,将几个孩子害成这样。 “咳……” 他干咳着想要引起孟晚溪的注意,也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 丁香君说道:“爸,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卡痰就出去吐,在外面还是要讲卫生讲文明。” 霍老爷子白了霍霆琛一眼:瞧你带出来的好媳妇,连公公都敢挖苦讽刺了。 霍霆琛无所谓耸耸肩:还不是你自找的,活该! 丁香君牵着孟晚溪的手,“走,咱们也去医院看看热闹去,要孩子不是丁家的,你看妈咪骂不骂她就完了。” 有在乎自己的家人,孟晚溪心中一片温暖。 “嗯,妈咪你的腿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你也不看看妈咪,那可是国防身体,鬼来了都得给我磕两个响头才走的。” 听到她的形容,孟晚溪忍俊不禁。 一路上,丁香君和她聊了许多,大多都是和傅谨修有关。 她缺失了傅谨修的童年,从孟晚溪口中才知道两人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到底是有缘无分,你们的这段感情可惜了。” 说完这话丁香君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就当我没说过,千万别让厌宝听到了,那孩子啊,最记仇了。” 提到霍厌,孟晚溪心中一沉,“妈咪,你们都在京市,他一个人还在祠堂吗?” 丁香君知道两人的赌约,这次老爷子明显已经松了口,霍厌一起过来却没有在孟晚溪面前现身,说明他打算继续执行那个赌约。 孩子们的感情她可不敢参与进来,要是将来出了事,她是负责不起的。 尤其是傅谨修和霍厌手心手背都是她的肉。 她便隐瞒了真相,“晚宝你放心,那孩子很聪明的,他不会让自己受伤。” “可……他一直没有回复我。” 孟晚溪低着头把玩着念珠,“他一定是生我气了,那一晚我说走就走,可是我那时候也没有办法……” 丁香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哎哟,我那傻儿子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不然他干嘛让吴助把念珠带给你,就是想让你时时刻刻都记住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了他。” 丁香君话里有话,傻孩子,妈咪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孟晚溪点点头,“我知道了。” “晚宝,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跟妈咪说实话,谨修当时为了你赴死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受?有没有想过和他复合?” 孟晚溪摇摇头:“我当时只想竭尽所能保住他的命,我不否认,有感动,也有悲伤和不舍,最后他满身失血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要死!死了小鱼儿就真的没有亲生父亲了。” “但你说有没有想过复合,这个念头是从来没有过的,妈咪,我是个很犟的人,当初和二哥提出离婚,但我并不想把关系搞僵,我们在一起十八年,我希望好聚好散,离婚后以朋友,亲人的身份相处,失去那个孩子的那一天,我这辈子就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否则横在我们之间的人命算什么?” “霍厌是个很好的男人,他给予了我新的希望,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值得我去爱,去等待,二哥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心里只有阿厌,想要和他白头偕老,儿孙绕膝。” 丁香君欣慰地笑了,她其实也有和老爷子一样的顾虑,怕她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犹豫不定,到头来谁都讨不到好。 尤其是傅谨修以命成全,丁香君更担心霍厌没有胜算,好在孟晚溪头脑清楚。 感动归感动,却代替不了爱情。 “好孩子,相信妈咪,厌宝比谁都爱你,只要你坚持不变,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嗯。” 孟晚溪松了一口气,“我等他回来。” 她没发现,丁香君将一段录音发给了霍厌。 [臭小子,听听你媳妇儿怎么说的,要是以后你敢对不起她,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霍厌听着那段在车里的录音,尤其是听到“白头偕老,儿孙绕膝”几个字,他的唇悄无声息勾起。 他的晚晚还是这么率真直接,当初和傅谨修在一起的时候也毫不避讳,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拿了三金影后,演艺事业达到巅峰后息影,从此去享受婚姻生活,要给男朋友生三个孩子。 霍厌问为什么是三个? 她说她喜欢热闹,五个也行。 现在的女性很少会想生孩子,还生这么多的。 孟晚溪和傅谨修都属于单亲家庭,所以她不要老了也冷冷清清,要热热闹闹才好。 家人在她心里排名第一,面对傅谨修的要求,她想也没想就放弃了所有的事业。 她真的又纯真又善良,怎么能让霍厌不爱呢? 不过霍厌不舍得让她生那么多,孩子太消耗母体的能量了。 她生下二哥的孩子以后,霍厌只想和孟晚溪有一胎属于自己的孩子就好,不管男女,到时候他都会去做结扎。 他不会让孟晚溪一直沉沦于怀孕,生子之痛。 不能想,一想这些他就感觉喉咙有些渴,内心燥热。 昨晚两人在床上炽热交缠,也能稍微缓解一些。 天黑了,他想和孟晚溪生孩子。 第一卷 第346章 报复!傅谨修不如霍厌万分之一可怕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医院。 所有人都等待着结果。 反倒是丁香君一脸轻快,不管是不是,这女人都嫁不进来了。 就算孩子是丁家的,去母留子,丁家和她不会有一点关系。 见孟晚溪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丁香君问道:“晚宝,你想她怀孕吗?” “我不知道。”孟晚溪摇摇头。 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对母亲没有了感觉,更何况现在有霍家的人疼爱她,孟柏雪有没有孩子跟她都没什么关系。 孟晚溪只想要知道,为什么孟柏雪那么恨自己。 她不知道,霍厌虽然没有现身,就像是幕后的棋手一样,所有人都在他的棋盘上。 落地窗映出他冰冷的俊颜。 吴权的电话如约而至,向他讲述了民政局里所有的事。 “他们送孟柏雪去医院检查了。” 霍厌口吻淡淡:“让人趁机取她的DNA。” “这女人很鸡贼,怕是不好取。” “她不好取的话你就打电话告诉陆宝珍,说孟柏雪出了车祸,让她来医院一趟。” “明白,老板,还得是你。”吴权笑眯眯的。 其实霍厌和傅谨修两人的内核完全相反,一个循规蹈矩,另外一个反倒更加腹黑。 他唯一君子的点就是在孟晚溪身上,至于别人,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如果孟晚溪和陆宝珍是亲姐妹,两人的DNA就能查出来。 真相究竟是什么? 霍厌的目光掠过一抹兴味。 当年他去当特种兵,也是觉得生活一成不变太过枯燥,而现在,似乎是有趣起来了。 陆宝珍本来谨记孟柏雪的话,这几天一定不要出来,不要给任何人机会。 岂料她接到医院的电话,孟柏雪车祸重伤。 陆宝珍一脸慌乱,怎么会这样呢? 不久前才开开心心出去领证,怎么就遇上了车祸? 她拿着车钥匙下楼,突然想到孟柏雪之前说过的话。 对了,为什么打电话的人不是丁朝阳? 为了以防万一,她拨通了丁朝阳的电话,“爸。” 丁朝阳正一肚子火,听到她的声音就来气。 原本丁朝阳就不喜欢她轻浮嚣张的脾气,都是看在孟柏雪的面子上,现在更是装都不想装了。 “有事?” “你现在在哪?我妈妈……” 丁朝阳冷冰冰回答了一句:“在医院,你妈在做检查,先挂了。” 他怕老爷子看到还在和陆宝珍联系,留下这句话之后连忙给挂了。 殊不知正好坐实了谎话,陆宝珍满脸泪痕。 “妈,你不要出事啊!” 她慌了神,脚都软了。 赶紧擦干了眼泪,匆匆忙忙下楼,从车库里开了一辆车出来,火急火燎就朝着医院开去。 在下个路口准备转弯时,一辆车突然别了过来,陆宝珍被迫改了路线,殊不知被人别到了一条没有摄像头的路上。 她看着一左一右的两辆车,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陆宝珍吓死了,难道是他追来了? 她拼了命想要摆脱对方,一定要逃出去! 陆宝珍将油门轰到底,然而就在这时,一辆漆黑改装越野,像极了一只凶猛的兽猛地从绿化带冲了过来。 没有给陆宝珍一点反应的能力,她瞳孔地震,眼睁睁看着那辆越野撞了过来。 “轰隆!” 两车相撞。 一辆越野,一辆轿车,可想而知受伤的是谁。 陆宝珍被剧烈的震动给震得头晕眼花,脑袋上有鲜血溢出来,一滴滴淌落在方向盘上。 安全气囊弹出包括着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究竟是谁? 她费力睁开眼,看着从越野驾驶走出来的男人。 陆宝珍眼睛猛地睁大。 竟然是他! 男人一袭黑色长款羊绒大衣,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材。 他面如冠玉,眉眼一片冷清淡然。 宛如云间月,梅上雪,那么清冷孤高,不染半点红尘。 是霍厌! 他竟然做出了这么恐怖又疯狂的行为。 霍厌抬腿朝着陆宝珍走过来,他的步伐慢条斯理,举手投足尽是优雅。 和刚刚那个蛮横冲撞的恐怖分子完全不搭。 隔着玻璃,陆宝珍已经吓得后背发凉。 他大张旗鼓将她引出来,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本以为他是君子,其实是恐怖分子。 傅谨修都不如他万分之一可怕。 陆宝珍想离开,全身被包裹严实,她就像是被困守在蜘蛛网上的飞蛾,越是挣扎,蛛丝缠得越紧。 不,不要过来。 霍厌拉开车门,淡漠的眸子居高临下落在陆宝珍的脸上,声音没有一点温度:“陆小姐,聊聊?” 第一卷 第347章 乖乖,叫老公……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陆宝珍吓得全身发抖,霍厌分明只是用了最普通的口吻和她说话。 那么云淡风轻,音调都没有变化。 可她却感觉到了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让她呼吸都不畅快。 “霍,霍厌,你竟然敢开车撞我!我要告你,你这是蓄意谋杀,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开车撞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霍厌冷冷一笑,扫了一眼她的伤势,他留有余地,她应该没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就是吓坏了。 他选在这里动手,附近是一个烂尾楼工地,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 陆宝珍想要告他?做梦吧。 陆宝珍这才发现四周没有一点人烟,从一开始她被车别到这条路上的时候,霍厌就已经盘算好了。 今天她完了! 霍厌捡起一块碎掉的挡风玻璃,“陆小姐,你母亲为什么处处针对晚晚?” “因为她犯贱,她……” “噗嗤”一声,陆宝珍只感觉面部一疼,霍厌的速度太快,快到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脸被霍厌用玻璃划了一刀。 片刻后,脸颊传来疼痛感,她感觉有鲜血从自己的脸颊溢出,一声尖叫传来:“啊!” 要知道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脸了,霍厌的温润公子,一言不发就直接给了她一刀。 陆宝珍痛哭流涕,“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面对哭得十分凄惨的女人,男人的眼里没有半点疼惜,反而只有漠然。 就好似云端的神,无情看着世间的一切,无喜无悲。 他的语气淡淡:“陆小姐,在你第一次骂晚晚是个戏子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对你了。” “第二次,你将酒泼到晚晚的肚子上,你知道我当时想做什么吗?” 霍厌一字一句道:“我想用滚烫的开水泼到你身上,让你痛上千倍,万倍,那样的话你就不敢招惹晚晚了,是不是?” 陆宝珍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霍厌完全就是个疯子。 什么谦谦君子,他是魔鬼,比夜北枭还要可怕的魔鬼!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究竟为什么要针对晚晚?” 陆宝珍忙哭着道:“我只知道妈妈在生下我之前有过一个女儿,为什么针对她,我也不知道,我讨厌孟晚溪只是因为夜北枭。” “因为他?” 霍厌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碎片。 “是的,陆家和夜家是世交,小时候我就喜欢他,前几年我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看你们演的《微臣》。” 霍厌轻哼一声:“就因为他看了一部电视剧,你就恨透了晚晚?” “当然不是!” 陆宝珍神情激动,“他有一个钱夹,里面放着一张孟晚溪的照片,还有早就干枯的栀子花,就因为我不小心将那栀子花给弄碎了,他便大发雷霆,差点杀了我,后来我从夜契的口中得知,那串栀子花是孟晚溪送给他的,过了这么多年,早就风干,没有香气,他竟然为了一串栀子花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所以我恨透了孟晚溪!” 栀子花的事霍厌并不知情。 不过从这件事他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夜北枭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他对孟晚溪势在必得! 是了,自己早该想到的。 虽然他包养过其她女艺人,可从未有过八千万一年的高价,而且是三年的合约。 他一定知道孟晚溪和傅谨修的情况,傅谨修需要钱,所以他给了一个孟晚溪根本就不可能拒绝的天文数字! 两个多亿,足矣让傅谨修立马飞升的资金。 他自以为熟悉人性,却没想到孟晚溪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他本来打算温水煮青蛙,用精美的礼服,无限的资源将孟晚溪捧红,让她尝到爆红的滋味,就会迷失在物欲之中。 那一晚,他信心满满让人准备好合同,以为孟晚溪一定会签的。 孟晚溪捧着礼服还给了他,并且再一次拒绝。 而自己的出现,正好打乱了他的节奏。 他本没有善罢甘休,想用那个游戏将自己逼退,结果自己不仅跟他赌,还赌赢了。 在那之后,夜北枭倒是乖顺了些,按照赌约没有打扰。 或许这五年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他只是在等,等孟晚溪后悔。 霍厌细细联想,傅谨修在创业初期被人骗了一次,那一次就足够让他倾家荡产。 或许那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而为! 一开始夜北枭就让人给傅谨修做局,想让他走投无路。 那个时候孟晚溪甚至还只是一个跑龙套,夜北枭便已经看中了她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孟晚溪身上就是一种吸引人的神秘力量。 就像是自己一样,都不约而同被她吸引。 很有可能在孟晚溪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早和夜北枭见过面。 夜北枭本想等傅谨修破产,他再以合适的时机出现,没想到自己捷足先登,帮了傅谨修。 他别无办法,后来才提出让包养的话来。 霍厌听闻傅谨修早期谈合作,孟晚溪去找他之时,被合作对象看到,点名让他女朋友作陪,是不是夜北枭的手笔霍厌不能确定。 他唯一能确定是夜北枭不死,便不会放过孟晚溪。 迟早有一天,夜北枭会卷土重来! 霍厌收起情绪继续问道:“孟晚溪是不是孟柏雪的亲生女儿?” 陆宝珍点点头,“应该是吧,但我不太确定,因为她长得很像妈妈,妈妈却很厌恶她,每次提到孟晚溪就咬牙切齿,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讨厌孟晚溪,妈妈从来就不告诉我。” 她感觉自己已经赶快要死了,“霍厌,我要死了,你快送我去医院,我真的不行了。” 话音落下,她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霍厌给了保镖一个眼神,让人取了她的DNA样本。 他丢下玻璃碎片,连碰她都懒得。 “善好后。” “是。” 霍厌重新回到越野上,单手打着方向盘快速退了出去。 时间不早,晚晚也该回去了。 他迫不及待和她在夜里相会。 这是他唯一能靠近她的机会。 他身上染上了浓烈的戾气和血腥气息,霍厌不想惊扰到孟晚溪。 他满脑子都想着夜北枭这个疯子,一定要赶在他再次出现前除掉他! 否则留下去,只会是心腹大患。 和许清苒不同,霍厌从未在意过,那是他知道许清苒连他棋盘上的棋子都排不上号。 夜北枭不同,他就是一个危险的不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爆炸了。 回到大平层,霍厌脱下衣物泡在浴缸里,他要洗去身上的污秽,干干净净去见孟晚溪。 孟晚溪刚回来不久,喝了一碗徐妈特地给她熬的汤。 圣诞在她脚边蹦蹦跳跳,孟晚溪的心情有些低落。 孟柏雪没有撒谎,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丁家的孩子,她确实怀孕了。 要验DNA,必须得等到后期做羊水穿刺,她现在孩子太小也做不了。 丁老爷子发了话,将她单独送到别墅养起来,不给她再接触丁朝阳的机会。 她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孟晚溪也感觉不到半点开心,那个人始终是自己妈妈,搞成今天的地步,连孟晚溪哪里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她回房,十月立马从猫爬架跳了下来,要跟着她进卧室。 孟晚溪给十月开了一个罐罐,这才去了浴室洗漱。 折腾了一天,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事,就是觉得好累。 除了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来自心理上的。 一边担心傅谨修不能挺过去,一边又担心霍厌在港市受惩罚。 抽空还要想一想霍筱筱好点了没,以及孟柏雪等人的事。 孟晚溪泡在浴缸里都差点睡着了,她赶紧清洗好了身体上床,希望今晚还能梦到霍厌。 哪怕是梦,她也想见到他,和他说说话。 孟晚溪累到沾上枕头就睡了。 夜深,人们都慢慢进入了梦想。 零点,正是熟睡之时。 霍厌从楼上下来,门口的保镖见到是他主动让路。 “如果太太问起来,你们应该说什么?” “回太太,夜里没有任何人来过。” “嗯。” 霍厌直接解锁走了进去,跟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圣诞没心没肺就跑了过来,不停往他身上蹭。 霍厌对养宠物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尤其是愚蠢的宠物。 小时候倒是养过一只聪明的边牧,那也只是为了打发他无聊的时间,并非觉得可爱。 他这样淡漠的性格一直到遇上孟晚溪,他蹲在大雪中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长着一张天使般干净的小脸。 想养。 没错,他见到孟晚溪的第一眼就想将她带回家。 她那么漂亮,不该穿着破烂的衣服,应该像是芭比娃娃一样,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珠宝。 所以他用脚将圣诞给轻轻踢开,马不停蹄朝着卧室而去。 一天没有抱她了,他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透露着渴望。 轻轻推开门,十月瞪着一双大眼睛,乖巧坐在门边。 它恭候大驾多时! 今天绝对不会让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踏进房间一步,它誓死捍卫孟晚溪! 不管他拿小黄鱼还是罐罐,自己都绝对不会心动。 可是霍厌带的不是小黄鱼,而是鸡肉干。 十月张开嘴要哈气,就被人喂了一嘴。 和昨晚的套路一模一样,趁着十月叼着鸡肉干,霍厌拎着它的脖子将它丢出了门外。 丢猫,关门,一气呵成。 目光落到床上那隆起的一团,霍厌的整个人变得温柔极了。 他掀开被子躺在了孟晚溪的身边,她明显比昨晚睡得要死,应该是累坏了,自己躺上来孟晚溪都没什么感觉。 霍厌俯身落在她的脖颈深深嗅了一口气,鼻间全是她身上沐浴液的香气。 好香,好软。 他从背后抵了上去,环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是他的晚晚。 自打确定了孟晚溪的心意以后,他没有再君子,很直白表现出自己的渴望。 修长的指骨悄无声息从她的睡衣探了进去,从下往上,寸寸包裹着她。 孟晚溪口中无意识轻喃,“阿厌……” 才刚刚脱口而出,就被人翻过了身体贴在一块。 霍厌的唇狠狠吻了上来,狂野又强势掠夺她的所有气息。 “宝宝,我是谁?” “阿厌……” “乖乖,叫老公。” 第一卷 第348章 傅谨修残废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觉得自己想霍厌想出了幻觉,她怎么能天天都做这样的梦呢? 而且那梦境好真实,好像霍厌真的来过一样。 昨晚的霍厌一改往日小少爷矜贵的模样,他化身为狼,又粗鲁又强势,让她毫无招架的余地。 她光是想想小脸的温度就再次升腾,自己再怎么想念霍厌,也不能老这样啊。 孟晚溪觉得自己变得奇奇怪怪的,用餐时还在想着这件事。 毕竟这两晚的感觉太过真实了,连他的呼吸,声音也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出发去医院前,孟晚溪特地问了门口的保镖,“晚上有人进来过吗?” 保镖对答如流,“太太,没有的。”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孟晚溪以为自己怀个孕,还怀出了幻觉。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这件事,殊不知傅谨修一直想着她。 准确的说是和她分开那一刻开始,他就想着第二天再见了。 看到她准时出现在病房,傅谨修明显比前两天眼神多了些光亮。 “溪溪。”就连语言功能也比之前好一些,吐字清晰。 霍家的男人果然都是怪物,丁香君之前就跟她说过,不仅仅是霍老爷子,就连霍霆琛几次遇险,她以为他活不了,最后他都活下来了。 前提是他们都有很强烈的求生欲望,同傅谨修当时的情况截然相反。 他一心就是冲着送死而去的,大罗神仙也难救。 傅谨修看到孟晚溪今天插上了他送给她的玉簪,让他本就开心的心情更加激动。 一旁的心电图波动极快,让孟晚溪哭笑不得。 “你别激动!” 她故意戴着这枚簪子,就是为了让他更有求生的欲望,哪知道这太过开心也不是好事。 傅谨修闭上双眼不去看她,然后轻轻夸了一句:“溪溪,好看。” 孟晚溪见他这个表情觉得挺可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的傅谨修,逗一逗他就会面红耳赤。 但现在的她可不敢逗了。 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动。 她心中轻松,是和傅谨修休战,两人回归到亲人的身份。 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会太尴尬。 “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孟晚溪主动将孟柏雪的事情说了一遍,她讲得绘声绘色,傅谨修听得很认真。 就像儿时那般,他的话素来就很少,她不同,每天都在叽叽喳喳,那张嘴没有停过。 可他从来就没觉得她很吵,反而有她在身边,他觉得格外有趣和踏实。 听完她的讲述,傅谨修有些心疼她,“溪溪,你对那个女人还有爱吗?” 只有他才知道孟晚溪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 那个女人就像是毒瘤一般,一直扎在她的心脏上,多年来都不曾消散过。 “早就没有了,当年若不是你想办法拿了钱给外婆做手术,外婆早就熬不过去,我应该恨她的,带走了所有的钱,差点害死外婆。” 她向来决定了什么,就不会再回头。 之前没有和孟柏雪相认,那是她觉得一旦道出身份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原本她在两个兄弟间就已经够狗血了,要是再加丁家那边的事,只会让人议论得更难听。 所以她想着互不相识,再无瓜葛和往来就好。 谁知道孟柏雪这么不安分,非要往上撞呢? 沦落到今天的下场,孟晚溪只会说一句活该,而不是惋惜。 丁家已经将她给控制了。 如果她的孩子真是丁朝阳的,一直到她生产,她都没有机会再出来。 生完孩子后,丁家会第一时间带走孩子,和她签署协议,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 孟晚溪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呢? 两人正在聊天,主治医生和院长等人都进来了,后面跟着霍家的人。 孟晚溪赶紧起身,“医生,出什么事了吗?” “霍太太不用紧张,经过我们的评估,开会讨论一致认为傅先生已经满足转到普通病房的标准。” 听到这句话,孟晚溪不可置信,“真的?” 三天前,还说傅谨修完了,但他这么快就能转出了。 丁香君笑着道,“全都靠你,你给了谨修最大的希望。” 孟晚溪赶紧打岔道:“不,是霍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不愿意割舍的牵绊。”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哪怕他将家人看得很重,到头来也抵不过孟晚溪口中那一句,要是脱离危险,就让他摸摸孩子要强。 傅谨修被转了出来,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大家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两边的老爷子都没有机会看看他,这下能亲眼看看他了。 傅谨溪被人往普通病房推,霍老爷子和丁老爷子第一时间起身。 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变成这样躺在床上,两人都激动得老泪纵横。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没关系,慢慢来吧,谨修还年轻,他可以恢复的。” 孟晚溪一直以来都没敢问傅谨修具体的情况,毕竟当时他都那样了,能有条命就不错了,她哪里好去问他究竟伤到哪里了。 “妈咪,二哥他……” 丁香君一字一句道:“谨宝他除了身体各部分受伤,伤得最重的是他的腿骨,他可能……会残废。” 孟晚溪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你……你说什么?” 第一卷 第349章 为你死,我心甘情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知道傅谨修当时的情况能捡回来一条命就谢天谢地了,可是在她听到傅谨修残废之时,仍旧无法接受。 那样一个从淤泥里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男人,在拥有了一切之后,他竟然残废了,对他来说该是怎样的打击? 看着孟晚溪不自觉红了的眼眶,丁香君相比她要沉稳许多,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晚宝,事已至此我们难过无用,人在就好了,再说只是有可能,就算是残废了,霍家会给他找全球最顶尖的医生……” 孟晚溪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霍家虽然有权有势,可是在生离死别面前和普通的人没什么两样。 健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如果有钱就能一手遮天的话,霍明泽也不会到今天还坐着轮椅。 孟晚溪点点头,她能怎么办呢? 难道丁香君会不知道这一点吗? “好了,别难过,去看看他吧,现在你和孩子就是他活下去最大的动力,说不定为了你和孩子,会出现奇迹呢。” “好。” 病房里,霍老爷子和丁老爷子对他嘘寒问暖,霍霆琛阻止道:“爸,谨修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现在还是很累,你们就不要一直问东问西的了,还要来应付你们更累了。” 霍老爷子白了霍霆琛一眼,“老子关心关心有错?” “总之人已经出来了,接下来他只要好好休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着急上火也没用,只能给他增加负担。”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谨修今天开始能吃东西了,你们啰嗦一大堆,还不如给他喂点东西。” 丁老爷子和霍老爷子都瞄准了白粥,两人异口同声道:“我来!” 丁老爷子一脸不悦,“你来什么?谨修变成这样你也得负一半责,要不是你自作聪明将霍厌带回港市,谨修会变成这样吗?” 不是说傅谨修的能力不如霍厌,只是两人的出发点完全不同。 如果是霍厌,他一定会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之下去比赛。 傅谨修不同,他看着孟晚溪和霍厌夫妻恩爱,头一天晚上出了那件事,老爷子要撮合他和孟晚溪。 如果孟晚溪愿意,他自然是开心的,关键现在孟晚溪的一颗心全都扑在了霍厌的身上。 哪怕他对孟晚溪没有心思了,他的存在就成了两人的阻碍,所以他才会用那样极端又决绝的方式去成全孟晚溪和霍厌。 他死了,从今往后她就不会被人诟病。 所以这事归根结底,还真的和霍老爷子有些关系,丁老爷子骂得不冤。 霍老爷子也不否认,连忙开口道:“是,我错了,我这不是在找机会弥补?” “这就不用了,还是我这个外公来,以后谨修就在京市好好发展,我来照顾他就好,不用你操心。” “你一个身体都埋了大半截的老头子,你照顾得了什么?”霍老爷子冷笑。 丁老爷子也讥讽道:“说得好像你没被埋一样。” “我比你少两岁,至少比你埋得少。” “区区两岁而已,我身体比你好,随随便便比你多活十年没问题。” 霍霆琛对两个父亲一脸无语,都什么时候,他们还在玩过家家小孩子拌嘴的游戏呢。 正好孟晚溪和丁香君进来,他将碗放在孟晚溪手上,“你来得正好,你来喂吧。” 孟晚溪看着两个老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眼里有些惊讶,“他们这是……” 霍霆琛一脸无所谓,“别管,就是吃撑了没地消化,现在消消食而已。” 说完还不忘朝那边说了一声:“要吵出去吵,有点烦人。” 丁香君也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天大地大,谁都没有她儿子大,拉着两人就出去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孟晚溪坐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眸光一片温和,“没吵着你吧?” 傅谨修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已经猜到几分。 他自己的身体他是知道的,那时候他不余遗力冲向夜北枭。 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弄死夜北枭! 他从未想过活着回来,放手一搏的后果就是将自己弄成这样。 孟晚溪那么善良,一定会为他难过。 傅谨修经历几次人生的起起伏伏,他反倒变得沉稳了许多。 毕竟在今天之前,他和孟晚溪关系处于冰冻期,哪怕孟晚溪叫他一声二哥,也只是不让霍家的其他人尴尬,不破坏整个家庭的和谐。 如果是她自己的想法,她恨不得带着孩子躲得远远的,一生都不要见到他。 在那一夜,傅谨修用死亡硬生生闯出一条活路。 除去那个孩子和外婆的命,自己对她的伤害,她已经释怀和原谅了。 孟晚溪不再恨他,甚至愿意接纳他,拿他当真正的哥哥相处。 傅谨修觉得已经很好了。 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哥哥,做她的娘家人,好好守护她和孩子。 她能幸福一生,他也是一种幸福。 傅谨修努力笑了笑:“还好,就是有些饿了。” “怎么会不饿呢?都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孟晚溪替他将床调整好角度。 傅谨修的脸瘦了很多,看着也很憔悴。 孟晚溪在门外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要露出半点怜悯和心疼。 她是影后,她可以做到的,这是最简单的基础课程。 可面前的男人七岁就和她牵扯到了一块,她爱过,恨过,甚至想要和他同归于尽过。 如今过尽千帆回头,种种恩怨尽消,那样复杂的情绪萦绕心间,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 颤抖着手给他喂到嘴边,傅谨修嗓音沙哑:“再抖,可就要洒我一身了。” 孟晚溪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他还逗她。 不过男人看着情绪稳定很多,这样反倒更有利于休养病情。 反倒是她没了分寸,慌了神。 傅谨修想要抬手抚去她的眼泪,可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今天的相处方式已经是他求来的了,他不能打破这样的平衡。 所以傅谨修只是温柔看着她道:“溪溪,别为我难过,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我心甘情愿,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第一卷 第350章 亲子鉴定结果报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打量着面前的傅谨修,他虽然像个破布娃娃,满目疮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 可孟晚溪却觉得他的灵魂好像经过了洗涤,变得格外纯粹。 向死而生。 打破过去,捡起破碎的自己重新组合,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傅谨修。 “二哥……” 他坦然接受:“嗯,我在。” 溪溪,很早以前你就说过,做不成爱人还可以当朋友和家人,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只要能看着你,我此生再没有遗憾。 他的无畏和勇敢,让孟晚溪也豁然开朗。 也对,人生还长,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他们还年轻,一切都还有变局。 他有那样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孟晚溪也不再愁云惨淡,笑着对他道:“你多吃点,才几天就瘦了这么多,得吃多少才能恢复。” “好。” 孟晚溪小心翼翼给他喂完了白粥,“今天只能吃流食,慢慢就可以加其它辅食了。” “没关系,我们过去那么困难都熬过来,如今还有白粥可以喝,就已经很好了。” “也对。” 两人相识一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傅谨修的目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晚溪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想问孩子的事?” 傅谨修有些别扭地将眼睛移到一边,“那个……你之前说过我只要出了重症病房就让我摸一摸小鱼儿的。” “我记着呢,没有忘记,不过这会儿他应该在休息,没什么动静,等他睡醒了活动的时候你再摸。” 傅谨修盯着她的肚子,“怀孕会很辛苦吧。” 孟晚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温柔道:“早些比较辛苦,那时候有些孕吐,中期好一点,到了晚期就该难受了,肚子越来越大,会挤压到其它器官,孩子胎动也会更加频繁。” 算起来,孕中期是最幸福的时候,晚上睡得好,孩子也不磨人。 “对不起,我不能为你分担什么。” “你将身体养好就足够了。” 孟晚溪鼓励道,下一秒她的表情一变。 傅谨修还没有反应过来,孟晚溪便抓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你感觉到了吗?小鱼儿在动。” 傅谨修身体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孟晚溪碰他的那只手上。 她的手还是那样柔软。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掌心之下的触感所吸引。 那一晚他在濒临死亡的边缘,神情恍惚。 如今他能清晰感觉到里面的小生命是那样鲜活,本来情绪稳定的傅谨修,此刻竟然激动得落下泪来。 “感觉到了,是小鱼儿,他在动。” 丁香君和霍霆琛刚好走到门口,看到两人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再进来。 丁香君的脸色一片茫然,“怎么办,我原本是坚定的晚宴CP,可是现在我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样子,我心里又有些纠结了,谨修这孩子也很好,而且两人还有共同的结晶。” 霍霆琛比以往哪一次都要严肃:“香君,这得看孩子们自己的造化,这事你记住了,绝对不能插手。” “我知道,我就是感叹几句,命运对几个孩子太不公平。” 有时候她也想着若是霍家的男人没有这么专情就好了。 她轻叹一声,也无可奈何。 这场赌约,所有人都成了见证人,孟晚溪和傅谨修天天相处,她是否会忘记霍厌,最终和傅谨修和好? 这个问题霍厌不敢想,他能做的就是相信孟晚溪。 今早孟晚溪就特地问过保镖,说明她心中已经开始起疑,霍厌也不便现身。 一连几天,孟晚溪都没有再梦到霍厌。 她有种感觉,霍厌好像从她的世界中抽离了一般。 除了她手腕上那串属于他的佛珠,他仿佛从没有来过她的世界。 在她生命中留下那样浓墨重彩的一笔之后,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消失了。 孟晚溪真的很想他,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直到今天他也没回过。 哪怕孟晚溪觉得他不可能因为当时自己提出离开就一直生气到现在,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就连傅谨修受了这样重的伤,霍厌也不曾来探望过。 明明连老爷子都亲自跟自己承认了错误,老爷子已经不是两人之间的阻碍了,孟晚溪想不通。 霍厌的行事风格她一点都看不明白。 转眼就要过年了。 孟晚溪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到处都是星光璀璨的,唯独她的家空荡荡的。 阿厌,你不要我了吗? 此刻楼上,霍厌独自喝着酒,他看着杯中猩红的液体,神色淡淡。 吴助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上来。 白天他跟在孟晚溪身边,做一个人形监控,看看孟晚溪和傅谨修在一起的进度。 还会偷拍一些照片和视频发给霍厌,让他一解相思之苦。 吴助开口道:“这是太太和陆宝珍常染色体基因检测结果,一般亲子鉴定主要用于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所以咱们只能通过基因相似度评估亲缘关系,无法像亲子鉴定那样准确和清晰,给的就是一个可能性概率,不能绝对确定。” “嗯。” 霍厌打开牛皮纸袋,看到这个结果让他也小小震惊了一下。 “怎么会是这样?” 吴权低头看了一眼,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想过孟晚溪有可能和陆宝珍同母异父,或者同母同父的结果。 这份结果表明,两人既不同母也不同父,但孟晚溪和她却属于表姐妹的关系。 吴权理了半天才理清楚这一层关系,“所以孟柏雪根本就不是太太的亲生母亲,她可能是她的姨妈!陆宝珍确实是太太的妹妹,只不过是表妹。” “这就能想通了,为什么晚晚比陆宝珍更像孟柏雪,这么说来外婆有两个女儿。” “对,双胞胎是有遗传基因的,这就是为什么太太这一胎怀的是两个孩子。” 一切谜团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吴助眼睛都在发光,“老板,太太有自带双胞胎基因,以后给你生孩子,一定也是两个!你喜欢龙凤还是两个儿子,或者两个公主?” 第一卷 第351章 报应!射出去的回旋镖扎到自己眉心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对吴助的跳跃性思维有些无语。 不是在谈论孟晚溪的身世吗?他怎么就扯到了这个话题。 最离谱的是霍厌自己也跟着想了过去。 “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只要是晚晚生的我都喜欢。” “老板,你和太太这么好的基因,生的孩子一定特别漂亮,我都想做第一个抱你们孩子的人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年你从重症病房出来的时候,脆弱得就只有一口气,那时候想着你能活下来就好,哪能想过你结婚生子?” 霍厌脑中幻想出孟晚溪怀着他孩子的画面,绝美。 想了半天,突然楼下传来弹钢琴的声音,他这才清醒。 想什么呢? 四个月对他来说就已经很漫长了! “这事儿先不提,现在既然咱们查到了重要线索,就得顺藤摸瓜。” 吴助摇摇头,“老板,这件事可不那么好查,太太的背景我们了如指掌,首先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她的姨妈,也就是她亲生母亲的事,恐怕连老太太都以为太太是孟柏雪的女儿,也就说她的亲生母亲在很小或者出生就和老太太失散了!” “其次孟柏雪两次节点都是出国,说明太太的亲生母亲一直在国外生活,说不定就是孟柏雪第一次在国外打拼的时候无意中找回了她,但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对太太生母恨之入骨,趁着太太生母生下孩子以后她把孩子给偷回了国。” “那个年代网络并不发达,她第一次又是靠偷渡的身份过去的,一个黑户更不好查。” 霍厌攥着红酒杯,想到孟晚溪竟是因为自己的亲姨妈而落到今天的下场,和自己家人分开这么多年,他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晚晚的轮廓深邃,她是一个混血儿。” “光是这一点也太难查了,若是太太的瞳孔颜色有点线索倒好,她偏偏遗传了母亲的黑眼珠。” “不好查也要查!别忘了,那孟柏雪就是始作俑者,她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查不到就从她这里入手。” 吴助提醒道:“她现在还怀着孕。” 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来,霍厌要知道真相只有一个法子,威逼利诱。 霍厌再怎么丧心病狂不会对孕妇,老人之类的弱势群体下手。 “不急,孩子总有落地的一天,就等她生完孩子。” 霍厌喝了一口酒,“等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丁家就会让她和孩子分开,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她偷了别人的孩子,到头来自己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吴助眼睛一亮,“别说,还真是这样,老板,还好你是个好人,所以好人有好报,才能有机会和太太喜结连理。” 冥冥之中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要抱怨时运不济,风水轮流转。 就像傅谨修,过去孟晚溪吃了多少苦,哪怕后面孟晚溪从未想过要报复他,他也品尝到了所有痛苦。 因为那个孩子他们婚姻破裂,最后孩子倒是保下来了一个,却要叫别人爸爸,连最爱的女人都成了别人的妻子。 老天早就书写好了结局,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错误而买单。 孟柏雪偷走姐妹的女儿,本来是想要虐待致死的,没想到老太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命呵护这个小丫头。 孟晚溪在那样贫瘠的土地里硬是扎根活了下来,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属于孟柏雪的报应套餐也已经送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时,丁家就已经定好了计划。 恐怕她自己也不会想到,当年自己射出去的回旋镖在多年后会扎在她的眉心。 而这一切她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她不去招惹孟晚溪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报应不爽。 霍厌看着这份结果,“你明天找个时间给晚晚,让她知道真相,然后尽可能去查,说不定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明白。” 吴助又开口道:“我感觉最近几天太太的情绪很低落,除了在二少爷面前强颜欢笑,鼓励二少爷之外,其它时候她都闷闷不乐的,经常看着你送她的佛珠发呆,今天她又去问了老爷子你的消息,老板,太太心里有你……” 两人才分开一个星期,如果不是因为傅谨修这边伤得太重,她需要每天给傅谨修打气,恐怕孟晚溪早就飞去港市了。 不知道霍厌是什么情况,别人说的她信不过,总得自己亲眼看看才行。 霍厌每天将吴助发来的视频看了千百遍,他也能看到孟晚溪和傅谨溪关系一点点拉近。 她会戴着他送的发簪去见他,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喜笑颜开。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岁,那种无忧无虑又纯粹的感情。 光是看看,霍厌就害怕而惶恐。 他对自己没有半点信心。 觉得自己像是阴暗角落的窥视者,四年前就是如此,从来就没有变过。 即便今天的孟晚溪心中有他,那明天,后天呢? 霍厌不敢想。 吴权其实想要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霍厌暗恋孟晚溪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不对等的。 他像是陷入了一个魔咒之中,听不进去旁人的任何话。 也罢,爱情这盘棋局,要怎么下旁人说了可不算。 观棋不语真君子。 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霍厌开口问道:“对了,夜北枭那边查到下落了没有?” “之前是在地下赌城,应该度过危险期被转移到了邮轮上,现在已经在公海了。” 霍厌眉头紧皱,夜北枭留不得,他是个祸害。 “为什么不拦下来!” “老板,你要知道夜家在京市都是暗路子,一棵树有多枝繁叶茂我们一眼就能看到,但土壤之下的盘根错节,本就不好查,好不容易才查到线索,他们提前一步转移到了‘希望’号上,你知道的,那艘邮轮是陆家的,这事和陆家没有关系,如果我们贸然和陆家动手……” 吴助也很为难,陆家的势力遍布全球,夜家相当于陆家的打手,陆家从不出面,但谁都知道夜家的背后就是陆家。 那艘邮轮说白来就是上层名流的天堂。 纸醉金迷,赌博,美女,地下黑拳,非法拍卖,所有被宪法禁止的非法挣钱的活动,这艘邮轮上都能看到。 能上去的消费者非富即贵,他们背后本就有着一张巨大的保护伞。 丁家虽然在京市有一席之地,可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平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大家会给丁家面子,但要是这件事牵扯到邮轮上的秘密曝光,那众人就会群起而攻之,丁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所以这事牵连太广,动不了陆家,更动不了夜北枭。 霍厌紧握着酒杯,眸光一片阴冷,“让他逃了。” “老板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二少爷伤得这么严重,那夜北枭也不会太轻松,他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以后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况且……” “这次出了事以后,夜家家主亲自登门给两位老爷子赔罪,还拿出了很丰厚的赔偿礼物,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打太太的主意。” 霍厌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可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 哪怕是他,明知道人就在邮轮上,他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去陆家的地盘放肆,给霍家,丁家惹来麻烦。 除非…… 霍厌压低了声音道:“你去找个不要命的杀手,暗杀夜北枭!” “老板,你……” 霍厌冷冷道:“这个人,必须死!不惊动陆家人,悄无声息做掉,一了百了。” 第一卷 第352章 阿厌,你不要我了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弹着钢琴消磨着时光,十月和圣诞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圣诞每每张嘴给十月洗头,十月就“梆梆”两拳,两拳打散虎虎称王称霸梦。 一猫一虎在地毯上撒欢追逐。 跟着十月,老虎也学会了用猫砂盆,生活习性越来越像猫。 孟晚溪越弹越孤独,在睡觉前她再一次拨打霍厌的电话。 一直以来他的手机都是通的,没有关机,也没有没电,就是不接,没有任何回应。 要不是和霍厌相处过几个月,孟晚溪都要觉得他是在冷暴力自己了。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夜里,让她再梦霍厌一次吧。 哪怕只是一个梦,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听到他的声音。 她不知道,这些天都是霍厌故意躲着她,怕来得太勤让她察觉到不对。 等夜深人静时,霍厌推门而入,还在客厅打打闹闹的十月和圣诞一同看了过来。 圣诞摇头晃脑,十月则是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 霍厌特地给它带了吃的,十月每次都被这一招给哄得服服帖帖。 几天不见,霍厌对孟晚溪的思念也达到了巅峰。 他蹑手蹑脚躺了上来,孟晚溪就像有感觉似的扎入他的怀中。 “阿厌,是你吗?” “是我,晚晚。” 霍厌就是孟晚溪的心病,哪怕是在梦中,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孟晚溪泪流满面扑入他的怀中。 “阿厌,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楚楚可怜的像是只小兔子,那么惹人怜爱。 哪怕房间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也能想到此刻的孟晚溪有多委屈。 他的手贴上孟晚溪的脸颊,眼底满是心疼,“我不要这条命也不会不要你。” 女人的泪水润湿了他的掌心,也润湿了他的心脏。 他低头吻去她的眼泪,那么咸涩。 溪的红唇已经迎了上来,这些天的不安和思念都在这个吻里融化开来。 霍厌也没有客气,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两人相互探索,以解相思之情。 霍厌明显感觉到她的肚子又大了一点,这个肚子就像是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隔阂。 他早就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当初还是劝她留了下来。 他永远都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两人亲热了一番,孟晚溪才安然入睡,霍厌小心翼翼将手放在肚皮上,感觉胎动比之前频繁,也更加明显。 “小鱼儿,还记得爸爸吗?” 霍厌小声打着招呼,再过些日子,就能给小鱼儿做四维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霍厌也跟亲生父亲一样,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好奇着孩子长什么样子。 脑中又想到了吴权说的那句话,孟晚溪有双胞胎基因,将来他和孟晚溪的孩子。 但下一秒,他又自卑想着:他和孟晚溪真的有将来吗? 他终于懂了傅谨修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明明都已经拥有了孟晚溪,却随时随地都害怕有一天她会离开。 霍厌第一次觉得,他有病。 翌日。 孟晚溪睁开眼,第一时间看着身边,这里空空如也,并没有霍厌的身影。 空气里还残留着浅浅的沐浴液香味,但两人用的是同一种,因此她不会怀疑,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心中一阵失落,她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个梦。” 两人在彼此唇齿间留下的咸涩感是那样真实,就好像霍厌真的来过了一样。 她不理解,如果这几次不是梦,而是霍厌来了,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见面?为什么不在清醒时和她说一句话,哪怕是发一条信息呢? 本身这件事就很奇怪,傅谨修出事霍家所有人都过来了,唯独没有霍厌。 她发过去的那些信息全都石沉大海,霍厌不回应却在夜里悄然进来和她耳鬓厮磨。 为什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埋下,孟晚溪便要去论证,夜里出现的究竟是霍厌还是梦境? 孟晚溪脱下睡衣,想要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他留下的痕迹。 他在夜里很温柔,并没有留下半点印记。 一时之间孟晚溪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她思念过度,还是霍厌蓄意而为? 不管是真是假,今晚她不睡觉守株待兔就好。 如果不是梦,她就可以抓个现行! 孟晚溪打定主意,这才收拾好去医院。 在路上她特地买了一束鲜花。 每天去医院她都会带一件东西,傅谨修就会对未来产生希望,激励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今天刚刚到,孟晚溪抱着鲜花,推开门就看到傅谨修紧紧抓着床沿,他想要去洗手间,可是双腿根本就无法站立。 他上半身用尽了力气,就算是这样,他的全身颤抖不已,尤其是两条腿在剧烈地抖动着,完全无法承载自己的身体。 要强的他,死死抓住床沿,让双手去分担身体的重量。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宛如在悬崖峭壁上的人紧抓着岩石,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可他不肯服输,死死抓着。 全身大汗淋漓,他也不肯放手。 直到身体最后一丝气力消耗殆尽,他的身体颓然倒下。 孟晚溪赶紧上前扶住他,可她怎么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傅谨修的身体像是小山一样压了下来。 “溪溪!”他又惊又恐,想要不碰到孟晚溪。 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倒下。 好在速度比较缓慢,并没有伤到孟晚溪。 孟晚溪从他的身下爬出来,一脸紧张看着他,“你没事吧?” 傅谨修闷闷回答:“没事。” 孟晚溪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痛苦,也对,那样高傲的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一个人没法将他扶到床上,只好按铃。 很快护士就过来了,看到这画面紧张不已,“傅先生,你才刚摆脱生命危险,你的腿脚不能受力的。” “是啊,你不要心急,你的腿脚有知觉,就还有救,等休养一段时间会给你安排手术,到时候你重新行走不是问题。” 傅谨修只是当着孟晚溪的面那么从容,他何尝不想早点恢复呢? 要是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他还怎么保护孟晚溪? 他很着急,才会在家人都不在的空隙,想要自己试着走动一下,今天孟晚溪提前来了,偏偏在她面前看到了自己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孟晚溪知道他的想法,她什么都没说,捡起地上的鲜花放在床头柜上,又打了一盆水过来,用热毛巾给他擦拭脸颊。 等到护士离开,孟晚溪才开口道:“这才几天,不要着急,好好休养,一定能再站起来的。” “嗯。” “我和孩子都没事,你不用逼着自己快点站起来,从小到大你就没有休息过,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不要那么紧绷,生活其实松弛一点也没关系。” 孟晚溪和霍厌在海上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风景。 傅谨修没有带她去看过,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 虽然每天到处飞,都是为了应酬和生意,他主动去看日出日落,还是强行将孟晚溪带走的那些日子。 只可惜那时候孟晚溪恨他入骨,一心想逃。 而他顾着照顾孟晚溪的情绪,两人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一次风景。 傅谨修的一生不仅可悲又可怜。 孟晚溪温柔看着他,“或许,你想要去看一场海上日出吗?” 第一卷 第353章 二哥,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原本傅谨修低落的情绪在孟晚溪这一句话中高涨起来,他小声问道:“溪溪,你……不介意之前的事了吗?” 那时候他强迫她和自己去旅游,孟晚溪还怀着身孕,每天和他奔波于各个国家之间。 傅谨修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她,这件事也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孟晚溪主动提出看日出,傅谨修有不安和惶恐。 孟晚溪朝他一笑:“我说过,除了孩子和外婆的事我无法替她们原谅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一笔勾销,以后你就是我的二哥,家人一起旅行也很正常吧,况且不是只有你我,筱筱感冒刚好,她也嚷着闷坏了,想去玩玩,眼看就要过年了,希望你能在年前出院,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找个温暖的地方过年好不好?” 其实她也想在过年的时候见到霍厌,霍家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家族,没道理过年还让他关禁闭。 傅谨修点点头,“好,我一定尽快恢复。” “我刚刚才说不要着急,顺其自然就好,你的腿脚现在还需要好好休养,你要是用力适得其反,听医生的话,你才二十七岁,未来还长。” 孟晚溪用毛巾给他擦拭着脸,“你总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二哥,如今不管是财富还是地位你都唾手可得,不要再逼自己,好好享受人生。” “我知道了,溪溪。” 傅谨修坦然看着她,“还好有你一直鼓励我。” “在贫民窟那些寒冷的冬日,也多亏了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如果命运让我们纠缠无法分开,或许以这样的方式也不错。” “好。” 傅谨修释怀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人。 这份感情超越了亲情,爱情,友情。 他在孟晚溪的心里,永远都是唯一。 安抚好了傅谨修,孟晚溪也松了口气。 她知道傅谨修有心理疾病,尤其是在受伤后,她很怕他想不开,再重蹈覆辙。 以前两人的婚姻破裂,极大原因就是两人少了沟通导致的。 所以现在她吸取教训,会及时沟通和开导他,稳定他的情绪,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给他希望,让他抓住蛛丝一样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霍筱筱这几天以感冒为由没来看傅谨修,其实是在等着自己膝盖康复,怕傅谨修看出端倪。 直到可以正常行走了,她才活蹦乱跳进了房间,“二哥,有没有想我啊?” 她的到来就像是一缕阳光洒落到了房间,让人眼前一亮。 傅谨修也忍不住扬唇,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感冒好了?” “嗯,全好了,我可想死你了,你呀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冲动了,你知不知道那一晚差点吓死我了!” 她伸手捶了一下傅谨修的胸口,傅谨修连连咳嗽,将小丫头给吓坏了,差点就哭了出来,“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这丫头就是大大咧咧的,有时候脑子缺根弦,有时候又很通透。 “没事,这么轻的力道。” 丁香君笑道:“你就宠她吧,这两天才稍微好一点,就前两天那状态,我都怕一阵风吹来你就没了。” 霍霆琛赶紧开口:“不说不吉利的话,对了晚溪,这个给你。” 他将霍厌让人做的亲缘鉴定结果递给了孟晚溪,霍筱筱赶紧探头过来看,“你和陆宝珍是表姐妹?这什么跟什么啊!” 孟晚溪也大吃一惊,她们什么可能性都想过了,唯独没想到孟柏雪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是她的姨妈。 “嫂子,我知道了,怪不得她和你长得相似,却又不爱你,一心将你踩到地下,原来是她将你偷走的!她一定恨透了你的母亲。” 霍筱筱咬着手指,突然眼睛一亮,手指着孟晚溪的脸道:“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霍霆琛挠挠头,“咱闺女是不是傻了,说什么傻话呢?” 丁香君白了他一眼,“你个老古董当然听不懂了,闺女说的是‘真相只有一个’。” “什么真相?” 霍筱筱一本正经道:“当年你外婆应该是有两个女儿,和其中一个失散,然后孟柏雪在国外的时候遇上,有可能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但是这男人吧就喜欢你母亲,孟柏雪一时生气就偷走了他们的爱情结晶,也就是你!” 霍霆琛摸着下巴,“靠谱吗?我怎么觉得这么狗血呢?” “爸,你不懂,以我看了一百本霸总小说来看,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路数,孟柏雪是嫂子的姨妈,想要找到嫂子的亲生父母,咱们只要去问她就行了。” 孟晚溪恍然大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怪不得从出生开始,不管自己做什么她都那么厌恶自己,还要给自己取名叫贱人。 原来她恨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孟晚溪心中掠过一抹欢喜,还好,孟柏雪不是她的妈妈。 也就是说她的亲生父母还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果找到了她们,是不是也能得到像是丁香君这样的母爱? 孟晚溪赞同霍筱筱的话,“好,我们去问个清楚。” 她现在就想知道真相。 妈妈或许和孟柏雪长得很像,那爸爸呢? 鼻梁一定很高,眼睛深邃,下颌线锋利。 孟晚溪脑中构思了无数个形象,自己看着就是个混血,爸爸的瞳孔颜色是什么样的? 蓝色还是绿色的? 不管什么颜色,一定都很酷。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敢奢求的亲情,在这一刻,孟晚溪满脑子都想着他们。 她的家人会是什么样子? 一行人去了孟柏雪的小别墅,里里外外都被警卫员把守着,孟柏雪每天被专人好吃好喝伺候着,除了没有自由,日子也还算好。 丁家对她这一胎十分看重,在食物上没有半点苛待她。 当霍家的人出现,她的眼中一片了然。 “我知道你会来。” 孟晚溪直接道:“你我不是能寒暄的关系,所以我就不兜圈子了,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我亲生父母是谁?他们在哪?” 第一卷 第354章 关于孟晚溪的亲生母亲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柏雪冷冷扫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起来你还真是像你那个妈呢,一样的犯贱,一样的令人作呕。” “啪!” 丁香君抬手就是一巴掌,没给她半点反应的机会,打人那叫一个快很准。 那天要不是霍厌拦着,她早就一枪嘣了孟柏雪。 后来又查出怀孕,丁老爷子下了死命令,不管她们有什么仇什么恩怨,一切等她生了孩子再报。 孟柏雪本来就是高龄产妇,要是在这个时候受到刺激导致流产,对丁家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丁香君本身就是一个母亲,也不会狠心去伤害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将来还得叫她一声姑姑。 她只能收敛了脾气,没想到今天孟晚溪的背景又牵扯到孟柏雪。 叔叔可以忍,婶婶忍不了。 一旁的丁朝阳忙开口道:“妹妹,你答应过我什么?” 丁香君笑了笑:“抱歉,手滑了,不过谁让她嘴贱骂人呢?” 说着,她转过头对孟柏雪阴沉沉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我今天就把你打成猪头。” 孟柏雪看着面前这彪悍的女人,一点都没有贵妇的样子,也不知道霍霆琛究竟喜欢她什么?处处拿她当成宝贝。 人都是欺善怕恶的,孟柏雪对丁香君完全不敢有一点不敬,因为她知道丁香君是真打,打起来也是真疼。 孟晚溪继续问道:“我母亲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孟柏雪没有否认:“她是姐姐。” “你们是同卵双胞胎吗?为什么我跟外婆生活多年,她从来没有提过这事?” “她那个年代正是国内国外大乱之时,战火纷飞,连生活都成问题,当年她生下姐姐,才一岁多的时候遭到敌军轰炸,在战乱中她和姐姐失散,后来她回去找,再没有找到,所以她以为姐姐死在了炮火中。” 原来不是双胞胎,说不定是在战乱中,有人收养了姐姐,也找不到她的家人,就将姐姐给带到了国外。 外婆不知道姐姐还活着,和外公有了孟柏雪,两姐妹有些像,所以自己也有几分像孟柏雪,连带着外婆都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孟柏雪的女儿。 孟晚溪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找到妈妈的?” “当时为了能改变生活,听说出国淘金的人都赚了大钱,阴差阳错之下我见到了她,命运真是很不公平啊,我在国内过着饱一顿饿三天的日子,你知道她过着多么挥金如土的日子吗?” 孟柏雪讲到这的时候神情癫狂,用手比画着,“这么大的珍珠你见过吗?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传说中的夜明珠,鸽子蛋一样大的钻石她戴在脖子上,她是那么高贵,而我偷渡过去没有钱,身上又脏又臭,差点被移民局的人关进监狱。” “她金光闪闪,像是天上的仙女,而我就是地上的臭虫,她一脚就能踩死我!不,那样的她,根本就不会踩死我,会弄脏她的鞋。” “也许是亲姐妹的心灵感应,她见我可怜留下了我,教我知识,给我穿漂亮的衣服,她像是仙女一样。” 霍筱筱忍不住吐槽:“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这么对她的嫂子。” 孟柏雪猛地朝她看来,声音拔高:“你懂什么!” 她的表情又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那时候我真的拿她当成救命恩人,我发誓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她,她遇袭那一天,我挡在她的面前差点死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毫不后悔,她当时也受了伤需要输血,我想也没想就想将最后的价值全部贡献给她,所以我要求医生抽我的血,可是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正是这次献血机缘巧合检查出来我们是亲姐妹,哈哈哈,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狗血的事!” 孟柏雪说到这的时候哈哈大笑,但那笑容没有半点笑意,尽是痛苦和苦涩。 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可是凭什么!我们同宗同源,同父同母,她过着高高在上宛如公主一样的生活,而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我在烂泥里出生,从小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我穿的都是大人改小的衣服,缝缝补补又是一年,上面全是补丁。什么巧克力奶糖?我连听都没有听过,她从小就生活在别墅里,锦衣玉食,她随手的打赏就够我们全家过一年。” 孟柏雪一脸狰狞,“凭什么啊?既然是亲姐妹,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截然不同,所有人都夸她温柔聪明,她生来就有一个身世显赫的家庭,甚至还有那样的男人青睐于她,而我在她面前就像个蟑螂。” 孟晚溪这才知道,有些人只能同苦,不能同甘的。 原本她可以为了妈妈去死,那是因为她骨子里就觉得妈妈是大小姐,她是卑贱的奴婢。 可是在知道妈妈是她亲姐姐以后,她反倒心里不平衡,好似带给她所有不幸的不是命运,而是妈妈。 “我一次又一次想着如果被收养的人是我,她的日子就是我的!我也可以大发善心,去接纳别人,还能博一个美名,是命运不公,是老天不公!” 霍筱筱听着就来气,“你救了她,又是她的亲生妹妹,他们一定会善待你,你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谁要她的施舍?她不过就是比我命好,先一步被人收养,虽然我是她的亲妹妹,他们也没有拿我当亲生女儿,我永远都只是她身边卑贱的丫鬟。”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多年的养女情分早就超越了血缘,让你过好日子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较?” 丁香君也气得不行,这世上竟然有人这么不知道好歹! 听到这就知道孟柏雪已经实现了阶级跨越,她只要不作妖,将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差。 可是她心理有问题,什么都要和别人比。 “为什么不能?我们都是一样的血脉,她不过就是运气比我好!我不服气,所以我要抢走属于她的一切!让她也过一过我那种黑暗的日子,我要看看她这个大小姐是怎么沦落到淤泥里,苦苦哀求着我的。” 第一卷 第355章 跳楼!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一遍遍告诫自己还怀着孕,不要生气,不要让孩子跟着她有情绪波动。 她的手紧握着沙发扶手,用力收紧了手指,“就因为你的嫉妒,你就让我和妈妈分开这么多年?” “难道不应该吗?都是姐妹,她凭什么过得一帆风顺,而我连温饱都无法满足?不该是这样的!我的人生不该如此。” “够了!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你姐姐,而是命运,你凭什么将所有错都怪在她头上?她做错了什么?” “她最大的错就是拥有我做梦都想要的生活,她有着爱她的家人,哪怕不是亲生女儿,那一家人对她有求必应,她喜欢首饰,不管是珍珠、玛瑙、钻石还是翡翠,房间里全是价值连城的珠宝!他们将她宠成了公主!” “甚至怕她太过受宠被别人盯上,将她保护得极好,从小到大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就是这样一个在爱里长大的小公主,第一次偷偷出门,就邂逅了一位俊美的男人,分明那一天我陪着她,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我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他却爱上了那个贱人!” “只因为我出生普通,满身的小家子气,而她雍容华贵,哪怕衣服一样,也盖不住她的高贵和优雅,她轻而易举就抢走了我喜欢的男人。” 听到这里霍筱筱白了她一眼,“打住我插个嘴,怎么看都是人家两情相悦,什么叫她抢你男人?你不是说了你们穿着一样,这个时候你们是平等的。” “如果当年被收养的人是我,我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下长大,那他爱上的人就是我!就因为她被一家富人收养,便处处比我好。” 孟柏雪越说越激动,她已经完全将所有的不幸都怪给了别人。 “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抢走她的一切,我想要勾引她的未婚夫,只要我怀上他的孩子就能如愿以偿了,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衷情于那个贱人,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打动他,那个贱人在得知我的想法之后还企图感化我。” “太可笑了,她自己占据着所有资源,以一副高高在上的伪善面容想要来打发我,说给我介绍对象,她不就是怕我成功抢走她的人生吗?” 丁香君活动着手腕,真的,她见过不少贱人,但是这么贱的她是头一回。 真的很想动手! 丁朝阳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一丝哀求,就看在孟柏雪的肚子,暂时忍忍吧。 孟晚溪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成功了吗?抢走属于她的人生了吗?” 这句话就像是狠狠给了孟柏雪一巴掌。 她带走了孟晚溪,在贫民窟里醉生梦死,很显然是以失败者的姿态灰溜溜回国。 “虽然我没成功,也不算失败。” 孟柏雪目光落到孟晚溪的脸上,“你的父亲不会知道你还活着,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见到孟晚溪脸色变了,她勾起一抹笑容,“孟晚溪,你的妈妈早就死了啊!” “砰!” 霍筱筱砸了茶杯,“你怎么这么恶毒!” 孟晚溪在听到妈妈已经死了的事实下,眼睛一点点红了,“她,她是你的亲姐姐啊!” “亲姐姐又能怎样呢?呵,一个个都是披着伪善面具的畜生罢了。” 原来孟柏雪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当年日夜酗酒,而今的她也是如此,神志不清的。 亲姐姐就像是压在她心口的一座大山,永远都无法摆脱。 人的心理一旦扭曲,就会滋生出欲望的怪物,将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为情绪的奴隶。 你失去理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能被情绪推着走。 这个时候丁朝阳却是盯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那你说喜欢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丁香君无语,真是个恋爱脑,都一把年纪了还在想什么情情爱爱的。 孟柏雪彻底撕下自己的假面,不装了,老娘摊牌了。 “朝阳,你真是天真。” 她嘴角的讽刺是那么明显,“我曾见过太阳,又怎会为萤火之光而驻足,我爱的人只有他!” 霍霆琛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八卦了,“他是谁?” 孟柏雪朝他挑了挑眉头,“想知道吗?” 霍霆琛下意识点了点头,孟柏雪冷冷道:“我偏不告诉你。” 霍霆琛:“……” 有没有法律规定男人不能打孕妇的? 原来她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勾起大家的好奇心,偏偏在重点的事情上模糊,让孟晚溪不得而知,抓心挠肺,狠狠折磨着她。 是个狠人。 丁香君正色道:“你知道你女儿出车祸了吧?陆宝珍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不说真相,你是孕妇我们动不了你,但你女儿……” 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对孩子的安危无动于衷。 这也是霍厌准备的一张王牌杀手锏,用陆宝珍去钓鱼。 在她听完之后脸上没有丝毫变化,“随便吧,你们不动她也活不了的。” 几人面面相觑,“你什么意思?” “我骗了陆启明说陆宝珍是他女儿,现在陆启明满世界追杀我们,说不定死在你们手上还要温柔一点,也好过落到那个恶魔手里。” 众人:“……” “不是,你有病吧!”丁香君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令人无语的疯子。 “是啊,终其一生不得所爱,我早就病了!我过得不幸福,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幸福!包括你丁朝阳,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你一个死残废吗?我是利用你挡住陆家对我的追杀!” 丁朝阳用力握着轮椅扶手,“那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孟柏雪朝他一笑:“你猜呀。” 留下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孟柏雪猛地朝着露台跑去。 丁香君大喊一声:“拦住她,她要跳楼!” 虽然只有二楼,跳下去不致命,但孩子肯定就活不了。 孟柏雪知道真相败露,没了丁家的庇护,她迟早要死在那个疯子的手里。 与其到了那个时候,她不如现在就自我了结。 将秘密永远带入地下,让孟晚溪痛苦一辈子! 第一卷 第356章 小少爷,今晚抓个现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柏雪早就想好了,在丁朝阳的面前跳下楼。 他们丁家不是想要孩子吗?那就当着他的面看自己流产,再自杀,用这样的方式一举两得,狠狠报复他们! 她发了疯跑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外面有人将她给逼退。 她一步步退了回来。 吴权冷着一张脸出现,“孟女士,你要干什么?” 霍厌虽然没有出面,他早就在暗中算计好了一切。 他是棋手,怎么布局他一清二楚,又怎么会给对方任何机会? 就连孟晚溪都不知道吴助是什么时候藏在那的! 霍厌深知孟晚溪父母的资料很难查,孟柏雪是唯一的突破口,霍厌自然会考虑好所有会发生的危险。 孟晚溪看到吴权就仿佛看到了霍厌,那个男人给足了她安全感。 好像只要他在,不管是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孟柏雪退到房间里,“你们要么就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说出真相的。” 刚刚房间里的话吴助也都听到了,他神情淡淡的,跟了霍厌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气场像极了霍厌。 “孟女士,你今天怀着身孕我们不会逼你,不过等你生下孩子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们有一千种,一万种逼问的方式,祝你好运。” 说完吴助拍了拍手,进来两个女保镖,“将她看好,从今天到生产为止,防止她自尽。” “明白。” 吴助看了看腕表,“太太,时间不早了,今天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你放心,等她生产完,我一定给你想要的回答,所以不用为这种人多费口舌。” 孟晚溪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霍筱筱虽然有些不满,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更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丁家的。 霍家的人离开。 丁朝阳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动心一次,自己竟然只是个挡箭牌备胎。 丁香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虽然你失去了一个媳妇儿,但你会收获一个孩子。” “真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丁香君有时候真的很无语,“以女人的直觉,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她会选择直接死亡,而不是来一出跳楼,那是她知道跳楼摔不死她,却可以流产,她想在死之前让你永远都记得这件事,痛苦一辈子。” “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丁香君白了他一眼,“以后你还是把钱都给我保管吧,你也到了被人卖保健品的年纪,我怕你那点钱到时候会被人骗光,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之前还差点和我决裂。” “好妹妹,我也是被人蒙蔽了,对不起。” “哼。” 兄妹俩吵吵闹闹,霍筱筱骂骂咧咧,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只有孟晚溪垂着头,红着眼眶上了车,吴助担心着她的情绪,一直不近不远跟着她,怕她想不通做出什么傻事。 直到上了车,孟晚溪和霍家的人分开走,关上车门的瞬间她才痛哭一场。 她的妈妈真的已经死了吗? 被那个所谓的小姨给害死的? 还让自己和爸爸永远分开,不能见面。 见她哭得这么难受,吴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嘱咐着她:“太太,别为了那样的人难受,她诡计多端还狡诈,有可能你的母亲还活着,你要是难过就真的中了她的计谋。” “老板教过我一句话,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别说道听途说,我们一定会为你查出真相来的!你稍安勿躁,就算这一天晚一点,但一定会来。” “嗯。” 孟晚溪垂下了头,吴助没有看到她眼底的色彩。 孟晚溪熟悉吴助,看着斯文,其实他身上的肌肉都是拉丝状的,武力值爆表。 当年她们去偷桃子,那家农户的狗追来,孟晚溪吓得拔腿就跑,吴权站在原地,一脚就将那条狗踢飞了几米远。 后来霍厌赔了钱,也骂了他一顿,不许胡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吴权算不得特别聪明的人。 尽管他跟在霍厌身边几年,也慢慢收敛了身上的莽气,变得沉稳,但骨子里的内核是变不了的。 今天来这一出,就连霍霆琛丁香君都没有算到孟柏雪会跳楼,吴权却早早就在露台等待。 聪明的人不是吴权,而是他后面的人。 那早就准备好的女保镖就能证明这事是霍厌的手笔。 他做好了孟柏雪或许会破罐子破摔自杀的准备,才会提前让吴权带着人。 霍厌一直都在和吴权联系! 也就是说,霍家所有的人都在骗自己! 那几个夜里不是梦,而是真正的霍厌。 怪不得霍家的人都说他没事,却又不肯透露他真正的情况,傅谨修受伤,他也不来看一眼。 原来早在那一晚霍厌就来了,只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现身。 陆宝珍车祸进医院,陆宝珍和自己的亲缘鉴定,查出一切的人都是霍厌。 他一直在暗中默默保护自己。 孟晚溪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露面,但她知道霍厌没有不要她。 就像是他在夜里说的那样,哪怕他不要命也不会不要她。 孟晚溪猜测他这么奇怪的动静应该和被抓回港市有关系,他是不是和老爷子达成了什么协议? 所以他就算来了京市也不肯出现在她面前,只让人将念珠带给了她。 之前他连着来了两晚,第二天自己就去问了门口的保镖,应该是这里让他起疑,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出现。 他很谨慎,怕被自己拆穿。 孟晚溪隐约猜到有可能他和老爷子赌约是不能联系自己,和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联系当时的情况,老爷子摆明了要撮合自己和傅谨修。 说不定就是拽着这一点警告霍厌,自己和傅谨修才是一对。 霍厌那样自卑的心理,他一直就觉得是将自己骗过来的,有一天自己会和傅谨修重归于好。 加上傅谨修为了自己差点死了,他更加想要确定自己爱的是他还是傅谨修。 所以他不出现在自己面前,想让自己确定心意。 但他又抵不过内心的煎熬和思念,只敢在深夜里偷偷来见自己,天不亮就离开。 孟晚溪终于想明白了! 这才是霍厌为什么不来见她,却在暗中保护她的原因。 她的小少爷啊,在感情上实在是太过自卑了。 想到他那笨拙又自卑的爱,孟晚溪又好气又好笑,白白让她伤心难过这么多天。 既然如此,她今晚就可以来试探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 孟晚溪哭得更伤心了,只有这样霍厌才能来安慰她。 吴助也慌了神,听着后面孟晚溪抽抽搭搭的声音,“太太,你别哭了。” “我知道,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还没有见过妈妈,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我还没有给她尽过一天孝。” “哎,太太,凡事往好的想,说不定她和你父亲恩爱得很,又给你生了弟弟妹妹也说不定。” 孟晚溪差点被吴助逗笑,她牢记着演员的自我修养,又愁眉苦脸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阿厌在这里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教我怎么做的。” “放心吧太太,老板一定会回来的,只要你一直爱着他,你们就不会分开的。” 果然吴助打窝,越钓越多。 他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过孟晚溪,这句话更加确定了孟晚溪的想法。 她擦拭着眼泪,“希望如此吧。” 吴助将孟晚溪送回家,没有发现孟晚溪一直在可视门铃盯着他在楼梯间的动向。 他没有进电梯,而是直接上了楼。 这一刻孟晚溪什么都知道了。 原来当初在她楼上拉小提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霍厌! 他一直都在保护她! 孟晚溪泪流满面,前两天他还在给自己拉小提琴,想要安慰她。 霍厌,你真的是天下最大的笨蛋! 怪不得十月每天早上都不饿,霍厌给它喂了零食的。 这些小细节她怎么早点没有发现? 吴助快步上了楼,将今晚发生的事情都汇报给了霍厌。 “老板,还是你早有准备,她果然没打算说出真相,差点就跳楼了,你怎么猜到她会跳楼的?” “房间里没有凶器,就算她藏了凶器,母亲在场,也会第一时间阻止,如果我是她,也会选择用跳楼的方式,这样才会报复舅舅,报复丁家人,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摔死,不是很痛快吗?” 吴助后背吓得一片发凉,他的少爷心思实在太可怕了。 “对了,这件事对太太的打击很大,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哭,还说很想你,老板,太太真的挺可怜的。” 吴助赶紧把孟晚溪的情绪说了出来,“她从小就被亲人这么折磨,后来婚姻破裂,好不容易遇上对她好的人,你现在还躲着她,我看着都恨不得马上告诉她真相。” 霍厌叹了口气,“再等等吧,还不是时候。” 他拿起了那把小提琴,继续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孟晚溪。 孟晚溪打开窗户聆听他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她才去洗漱,她冲洗身体时坏心眼地想:小少爷,今晚我得抓个现行! 霍厌知道她受了委屈,恨不得马上去安慰她,他还得等。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安然入睡时,他才悄无声息下了楼。 十月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会伤害孟晚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巴叼着他送来的鹿肉干,小老虎眼馋极了,霍厌丢了一块更大的。 安抚好了两小只,他这才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孟晚溪好不容易熬到这个点,昏昏欲睡之时,她听到轻微的门开声音,心中一紧。 他来了! 第一卷 第357章 第一次当爸爸,很紧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咔嚓”门开了一条缝,昏昏欲睡的孟晚溪瞬间身体一紧,霍厌来了! 一切猜测都有了印证,她果然没有猜错,霍厌不是不要自己,他是刻意和自己断了联系。 这些日子她们虽然没有见面,但他一直都在背后出谋划策,帮她解决麻烦。 说不定看到自己每天去鼓励傅谨修,他心里都难过死了吧,只能在夜里偷偷过来一解相思之苦。 孟晚溪光是想想就心疼死了,知道霍厌聪明,她的呼吸频率但凡有问题都会被他察觉到。 虽然不知道霍厌和老爷子具体赌约内容,她能确定一件事,霍厌不能让自己发现他的存在。 如果发现了他是不是就输了? 孟晚溪不敢和他相认,只得调整好呼吸继续安睡。 她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不少,只要霍厌平安,她就没那么担心了。 孟晚溪感觉被子被掀开了一角,紧接着霍厌的身体便小心翼翼贴了上来,她尽量让自己身体柔软一些,不要让他察觉到。 如同以前一样,她主动揽住了霍厌,在他脖颈亲昵蹭了蹭,用含糊不清的语气开口:“阿厌,我好想你,你又到我梦里来了……” 霍厌搂住她的身体,“晚晚。” 他温柔抚摸着孟晚溪的发丝,带着爱怜的意味,“对不起,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别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孟晚溪强忍着内心深处的感动,“老公,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她知道霍厌太过自卑,他不相信她的感情,那她就说,就做,一直到他相信为止。 霍厌俯身吻住了孟晚溪,“晚晚,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孟晚溪迎合着他的索取,反正他那么温柔,每次都会让她很舒服,她喜欢和霍厌做这种事。 因为要装睡的缘故,她也不能太过主动,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了。 等结束后,男人去了洗手间洗漱干净,回来时又将她抱入怀中,耐心哄睡。 孟晚溪安稳靠在他怀里,口中嘟囔着:“阿厌,为什么你老是不回我信息,我好担心你,明天也要来我梦里好不好?” 她知道只要自己求了,霍厌就一定会出现。 “好,睡吧,我守着你。” 孟晚溪不再说话,呼吸逐渐平稳。 霍厌以为她睡熟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每天都要和小鱼儿打招呼。 “小鱼儿,还记得爸爸的声音吗?” 这个时候小家伙睡醒了,她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一些,胎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大,显得格外活泼。 像是和霍厌打招呼一般,在里面活蹦乱跳的。 孟晚溪觉得十分幸福,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人的影子。 孟晚溪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会陪她一起跨年吗? 嫁给霍厌的第一年,孟晚溪想和他一起的。 她不知道霍厌和老爷子打的赌时间是多久,她只能装作不知情,不要去干涉他的计划。 如常每天给他发信息,知道他只是不回,每条必看,孟晚溪反而发的更勤了。 甚至加入了一些图片和视频。 [阿厌,我穿哪件衣服好看?要是你在我身边,一定会仔细评价,] [阿厌,圣诞和十月已经不吵架了,圣诞又长大了很多,和我肚子一样长得很快,好想你能在我身边好好摸摸小鱼儿,好些天没见,小鱼儿是不是都忘记爸爸声音了?] [阿厌,二哥伤得很重,好在他恢复能力很强,我相信他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阿厌,我心里只有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每天鼓励二哥,想让他恢复更好一些,二哥也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他对我很尊重。] [阿厌,快要过年了,你能陪我一起跨年吗?] [阿厌,我想你了……] 霍厌看到那些文字和图片,心中又是开心又是感伤。 两人就维持这微妙的平衡,哪怕他从来没有回复,孟晚溪也没有放弃过给他发信息。 夜里他没有来得很频繁,隔三岔五才来一次。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孩子越发活跃,霍厌总觉得当着孩子的面做那些不好,最多就是亲亲她的脸颊,抱着她睡觉而已。 眼看着就到了五个多月,傅谨修虽然坐着轮椅,相比一个月前,他的身体从外表看来除了腿已经没什么问题。 他约了年后的手术,能不能重新起来就看这次手术结果。 孟晚溪等了又等,终于迎来了做四维的日子。 傅谨修说什么也要陪着她,刚下车,身后就传来了霍筱筱的声音:“嫂子!” 孟晚溪一转身,不仅是霍筱筱还有丁香君也来了。 “妈咪,你们怎么来了?” 她们半个月前就回了港市,在这里看到她们,孟晚溪有些意外。 “你今天做产检,我当然要陪着你了,况且好久没看到谨宝,我这次过来特地接你们去海岛过年的,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霍厌大部分时候都在京市,每隔几个晚上他就会来一次,或许他也是两头奔波。 孟晚溪故意问了一句:“妈咪,阿厌是不是还生我的气,这一个多月他不见我也不和我联系,如果他想离婚,我……” “呸呸呸,你说什么胡话呢?他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想要离婚?不是说了他还在关禁闭吗?你爷爷罚他说谎,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孟晚溪顺势套话:“那他还要关多久?这都一个多月都没和我联系了,我以为他是故意不理我的。” “傻姑娘,厌宝最爱的人就是你,你爷爷定了四个月,要让他好好反省!你千万不要多想,要怪就怪爷爷去,厌宝和我们都很爱你。” 孟晚溪叹了口气,“是么。” “当然了,你等四个月就好。” “过年我一定能见到他了吧?” 丁香君有些为难,她太熟悉霍厌这个一根筋了,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就肯定不会改变。 四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这……要看老爷子的意思,晚宝,其实时间过得很快的,你看你们已经分开一个多月了,还剩下两个半月就到了,你们还有一生可以跨年。” 话虽如此,孟晚溪还是想他。 每次他偷偷摸摸的来,分明两人是夫妻,搞得跟偷情一样。 孟晚溪也是很无语。 “好了,先去做产检吧,我也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我的小孙儿是什么模样了。” 霍筱筱也满脸笑意,“很好奇到底像二哥还是嫂子呢,不管像谁,一定都很漂亮。” 孟晚溪笑道:“只能看到大致轮廓,别有太高的期待,还得等孩子出生才能看出来像谁。” 傅谨修握着轮椅扶手,手心里密密麻麻全是汗水。 “二哥,你怎么这么紧张?” 丁香君用手帕给他擦拭着汗水,“你二哥头一回当爸爸,当然紧张,别说他,我都挺紧张的,孩子像谁都好,千万别像爷爷。” 霍筱筱嘟囔着:“爹地那么英俊,像爷爷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到你爹地一个人就够烦了,再来一个小的就更烦了。” 孟晚溪轻笑一声,“爹地又惹妈咪生气了?” “什么爹地,是手帕哥。” 霍筱筱在孟晚溪耳边小声道:“那个白莲花阿姨前几天给爹地打了一个电话,妈咪快气炸了,我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说得孟晚溪都对这个白莲花有些好奇了。 几人走进了B超室,私人医院的院长亲自接待。 孟晚溪躺在床上,她的前方有着一个大屏幕,随着探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移动,可以清晰看到羊水里的小婴儿。 霍筱筱激动得要命,“看到了,我看到了!” 第一卷 第358章 飞去港市见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也看到了,画面中小家伙蜷缩着身体,好像是在睡觉。 他的手脚挡住了脸,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丁香君有些着急,“小宝贝在跟我们捉迷藏呢!” 傅谨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声开口道:“小鱼儿,乖乖的,让我们看看脸好吗?” 孩子就好像有灵性一样,他调整了一个姿势,露出了头部。 虽然不能看得清清楚楚,至少轮廓是清晰的。 傅谨修和孟晚溪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两人最渴望的孩子。 这一刻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孩子的轮廓看得出来是像傅谨修的,霍筱筱连忙拿出手机拍摄:“我拍给爹地和爷爷看一看,爷爷比我们还激动呢。” 一旁的院长笑着道:“小姐不用着急,一会儿我直接传你们视频,比手机拍摄的更清晰。” 霍筱筱冲着屏幕打招呼:“小鱼儿你好啊,我是小姑姑。” 丁香君笑道:“笨丫头,你跟电视打招呼有什么用?他又不在电视里。” “对哦。” 霍筱筱弯下腰,对孟晚溪的肚子道:“小鱼儿,我是姑姑,你要记住我的声音哦,等你出生了,姑姑带你去吃好吃的。” 孟晚溪笑了笑,“宝宝还小,牙齿都没长,只能喝奶。” 听到她的声音,画面里的小家伙笑了起来。 “小鱼儿在笑,好可爱啊!哇,嫂子,我好想赶紧见到小鱼儿。” 看到小宝宝的唇角高高扬起,孟晚溪想到了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想到被困在雪夜的那一晚,流产的那个孩子,她跳崖的身影。 上天对她不薄,让这个孩子健康长大。 孟晚溪太过感性,眼泪顺势淌落下来。 傅谨修拿纸巾给她擦拭着眼泪,“别哭,孩子好好的,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恩。” 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小家伙笑得更开心了,手舞足蹈的。 “这么活泼,一看将来就是个小捣蛋。” 几人看了一会儿,陪着孟晚溪做了各项检查,这才扶着她起来。 霍筱筱拿出纸巾给她擦拭肚子上的液体,看着孟晚溪光滑的肚子,霍筱筱不由感叹道:“嫂子的肚皮没有变黑,也没有一点妊娠纹,上天果然厚待美人。” 她只想着平安生下孩子,也没过其它的,不过她怀孕以后不仅没有变丑,除了肚子,其它部位也没有长胖,反而皮肤还水灵灵的。 没有化妆的她,比起之前多了一抹妩媚,更加动人无比。 傅谨修根本就不敢看她露出的肌肤,哪怕是圆滚滚的肚皮,也不敢乱瞟一眼。 “好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我们也可以出发了。” 今年一家人在海岛过年,孟晚溪很期待。 前几年和傅家人在一起过年,自打她息影退圈以后,詹芝兰故意给她立规矩,联手其她亲戚霸凌她。 孟晚溪掀了桌子以后,和那些所谓的亲戚就断绝了往来,这两年都是傅谨修陪着她跨年,去年他很忙,除夕夜都没来得及回来吃饭。 徐妈也回了老家,留下她一个人在婚房冷冷清清玩着仙女棒。 十月好奇看着火光。 一人一猫,孤独无比。 今年不同了,她的身边有霍家所有人。 孟晚溪胎像稳定,当天就收拾好了东西。 带着十月和圣诞上了商务专机。 霍筱筱指着上面的软垫,“这些都是爷爷安排的,怕你怀孕不舒服,还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水果和零食,嫂子你别怪爷爷,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换成任何人都未必能有他做得好。他除了有点古板,其实是挺好的一个小老头。” 孟晚溪点点头,“我知道。” 她从来没有怪过霍老爷子。 丁香君将傅谨修推了上来,“本来是想带你们直接去海岛的,可是老爷子希望你们先回一趟港市,今年是你们回家的第一年,要祭祖通报祖先的,谨宝虽然没改名,也需要祭祖的,你这次伤得那么重还能活下来,说不定霍家的祖先在地下脑门都磕破了才将你送回来的,你得好好谢谢他们。” “好的妈咪。”傅谨修一贯很乖,十月窝在他的腿上昏昏欲睡,他的手指轻轻抚着十月的头。 圣诞比起之前大了不少,自己在餐厅啃餐布,被空姐给抱起来放到安全座椅上,还给它系上了安全带,画面很萌。 孟晚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五个多月快六个月,她的胎动越来越频繁。 她才舔了舔唇,傅谨修就递过来一杯水。 他总是最了解她的人。 今天要做产检她其实有些慌,怕孩子有问题。 霍厌这两天没来,她猜测应该是在港市等着了。 几天没有拥抱他,他对孟晚溪就像是上瘾的药,一天不见她就莫名很慌。 还有两个半月,孟晚溪叹息一口气。 再次来到港市,心境已经大有不同。 刚刚下车,管家亲自相迎,港市的气温要高许多,就算是冬日也不会太冷。 树上张灯结彩,门上也贴了对联,一看就是老爷子亲自写的。 到处一片过年的景象。 既然霍厌打着跪祠堂关禁闭的幌子,孟晚溪自然也要演到底。 “王叔,阿厌在哪?” “三少奶奶,三少爷在祠堂,不过老爷子说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哪怕是你,也不行。” “我不打扰,我就去看看他,远远看他一眼就好。” 这句话不是假装,她真的想他了。 虽然他晚上光来,可是她已经很久都没看过他的脸。 想他,都快想疯了。 孟晚溪也不管了,“要是爷爷生气,大不了我就和他一起罚跪好了,我就要去找他。” 说着孟晚溪快步朝着祠堂走去,傅谨修看着她的背影,眸光中掠过一抹宠溺。 他虽然有些嫉妒霍厌,更多的情绪是希望孟晚溪幸福。 这些天他能感觉到孟晚溪闷闷不乐,如果只有霍厌才能让她开心,自己会祝福她的。 今天她终于能如愿以偿见到霍厌了。 一回生,两回熟。 两次来霍家都直奔祠堂,孟晚溪看着那跪在牌位前的白衣男人。 只是一个背影,她便泪流满面。 她哽咽着声音道:“阿厌……” 那跪着的人身体一僵,下一秒就听到孟晚溪哭唧唧的声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一卷 第359章 心肝你走了我怎么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不管他和老爷子赌的是什么,今天是她来见他的。 既然霍厌和老爷子打赌看她会选择傅谨修还是霍厌。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日日和傅谨修在一起,如果是考验那也够了,结果已经明了。 她爱的人是霍厌,傅谨修只能是家人或者朋友。 两个月和四个月没有任何区别。 只能让两人徒增分离之苦罢了。 孟晚溪怕霍厌不肯回头,到了这还让她走,孟晚溪索性落下泪来,孟老师演技课堂开始了。 果然男人一听到她的哭腔身体僵硬,他起身朝着她看来,孟晚溪强忍着朝他奔去的渴望。 就跟当初霍厌买衣服一样,也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她,看她买不买。 孟晚溪挺着个大肚子,双手垂在两侧,跟委屈的小孩一样,眼泪顺着白皙的小脸落下。 那么可怜,又那么委屈盯着他,小珍珠掉个不停,长长的睫毛都被打湿了。 天底下哪有男人能抵抗孟晚溪的眼泪? 霍厌朝着孟晚溪而来,轻轻将她拥着,明显感觉到她肚子的变化了,不敢太过用力。 孟晚溪抽抽搭搭哭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么多天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也不回一条信息,还要我不远万里大着肚子来找你。” 霍厌更心疼了,哑着声音不停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不要你,从来就没有。” 他恨不得将心脏都挖出去来送给她,又怎么舍得不要她。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孟晚溪是真的很委屈,伸手捶着他的胸口,“我不相信你这个三少爷给我回不了一条信息,哪怕是一个电话呢!你就是心里没有我,也没有宝宝。” “晚晚,我没有……”霍厌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之间变得笨嘴拙舌,不知道该和她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想到这些天的思念和委屈,孟晚溪推开霍厌,“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嫌弃我和宝宝,不想要我们母子了,所以你就躲在港市不来见我,是不是早就找好了备胎?就是故意躲着我!” “没有,晚晚,没有这样的事,我上哪找备胎去?” 孟晚溪生气他一直没有底气,在婚姻里自卑极了,答应老爷子这样的条件,让彼此都难受,今天她也要好好治一治他。 说完她转身就走,“我如果不来找你,你一辈子都要躲在港市对不对?那我也不要你了,我现在就走……” 霍厌急得差点跳脚,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晚晚,别走,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小祖宗,心肝,你要走了我怎么活?是不是要我将心脏挖出来给你看看,你才肯相信我?” 孟晚溪见他都急得胡言乱语了,也不再逗弄他,让他下次再随随便便做决定。 刚要收口,就听到霍厌看向一个方向厉声道:“滚出来!” 霍筱筱探出个小脑袋,嘴角还有没收起来的笑容,她也不怕霍厌了,阴阳怪气道:“啧啧,三哥,平时在我面前你是高岭之花,原来在嫂子面前竟有两张面孔,以后我不能叫你三哥了,干脆叫你心肝哥吧,哎哟哟,小祖宗,心肝,我牙齿都给酸掉了。” “霍筱筱!”霍厌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这么尴尬,耳根子都红透了。 刚刚他着急坏了,就怕孟晚溪不要他,一时情急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没想到被霍筱筱这个大喇叭听到了。 霍筱筱笑眯眯道:“不打扰哥哥嫂嫂甜蜜了,妈咪,我告诉你哦,三哥他叫嫂子心肝~~” 霍筱筱蹦蹦跳跳跑得飞快,声音从远处传来。 霍厌哭笑不得,没有力气去追她。 他伸手抚过孟晚溪脸上的泪水,“晚晚,别哭,我爱你,我想你,我从来就没想过不要你,这段时间我有苦衷,你愿意相信我吗?” 孟晚溪和他目光相对,她收起假意,神情一片认真道:“霍厌,那你相信我吗?” 她牵起霍厌的手,两人的手指上都戴着戒指,两人从来没有取下过这枚戒指。 孟晚溪将霍厌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我才应该将心脏挖出来给你看看,这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霍厌这样的聪明人,孟晚溪只要点一点,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都知道了?” 孟晚溪握着他的手,“猜到了一部分,阿厌,究竟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能相信我爱你?” 现在横在两人之间不是老爷子,是霍厌的自卑。 老爷子早就从侧面说过了不再阻碍两人。 是霍厌的坚持。 孟晚溪红着眼眶,她情真意切道:“我天天和二哥在一起,鼓励他,安慰他,如果我们要复合,那今天我就不会出现在港市了。” 她虽然有过迷茫的时候,但关于感情,她从来没有彷徨。 爱就是爱。 不爱就是不爱。 爱情是单项选择,她一直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从前是傅谨修,如今是霍厌。 “对不起。”霍厌除了这三个字,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只能拥着她。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霍老爷子缓缓走了进来,看着面前那一对眼眶红红的小夫妻。 “是我一意孤行,自诩过来人的经验来要求你们,平白无故让你们分开两个月,这个赌是我输了。” 看到孟晚溪没有一点吃惊,老爷子问道:“丫头,你早就猜到了?” “与其说是猜到你们的赌约,不如说是我相信霍厌对我的爱,那样一个爱我的人,突然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除了这个答案,我想不到别的。” 孟晚溪擦了擦眼泪,“爷爷,我之所以装作不知道,是因为我想让阿厌明白,哪怕我和二哥天天在一起,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男女之情,我很感谢他以命抵命护我和孩子,但感激不是要以身相许,就像我以前跟他说过的话,离婚也并非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可以是亲人,是朋友。” 霍老爷子深深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我老了,你们赢了……” 第一卷 第360章 小别胜新婚,晚晚安分点!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和霍厌牵着手看向老爷子,“爷爷的意思是?” “快过年了,一起过个团圆年吧,不折腾了。”霍老爷子再一次妥协。 孟晚溪指着自己的肚子,“那这个孩子呢?” “不管是老二还是老三,都是霍家的子孙,这个做不了假,反正你和谨修的那段婚事所有人都知道,孩子生下来就大大方方叫他父亲,你还年轻,将来和小厌还会有孩子的。” 老爷子也思考了很久,如今霍厌和傅谨修两人都深爱着她,这个孩子到时候叫二伯还是父亲,那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了。 他已经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然霍霆琛那个逆子就要将他埋起来自己当家主了。 老爷子将手杖往面前狠狠一放,一锤定音。 “当初做那个决定并非是否定你,而是担心你在兄弟两人之间徘徊,你用事实打了我的脸,你们的过去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黑历史,将来若是有人议论,我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这一关考验终于过了。 对孟晚溪来说这一天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之所以一直忍着没有主动来找霍厌。 她那么在乎家人,知道一段好的婚姻是需要家人祝福和支持的,所以她和霍厌一样,也在默默努力。 她要告诉老爷子,这段感情她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如今获得霍老爷子的赞同,她们之间再无阻碍。 她笑眯眯看着霍老爷子,声音带着俏皮道:“爷爷,那我现在可以将阿厌领回家了吗?” 霍老爷子一脸嫌弃,“以后就是你家的了,赶紧领走,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惹我心烦。” 霍厌简直就是一块硬骨头,他本来就戴着假牙,哪里啃得动? 其实老爷子早就后悔那个赌约了,想让霍厌回到孟晚溪身边。 他倒好,非要执行赌约,这就叫请神容易送神难,非得给自己拉仇恨,全家上下也就只有霍厌和孟晚溪两人可以治一治老爷子。 看着孟晚溪像个大姐姐一样牵着霍厌的手,嘴角的笑容都收不住了,霍厌那臭小子也一改之前在自己面前的苦瓜模样。 老爷子忍俊不禁笑了:“臭小子,见了媳妇儿就忘了爷爷。” 管家附和道:“好久没有看到小少爷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就让你不要看那么多狗血小说,再学小说管家说话,我开了你。” 管家:“……” 孟晚溪牵着霍厌的手,跟得了个大宝贝似的。 当年随手捡到的小少爷,那时候就只有一个想法,他看着就金光闪闪的,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自己救了他,可不可以换一些钱。 没想到多年之后,她被小少爷带回了家。 “想什么?想得这么开心?” 孟晚溪停下脚步,勾着他的脖子笑得灿烂,“想小少爷终于是我的了。” 霍厌喜欢孟晚溪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他不会觉得是束缚,反而很开心。 “晚晚,我本来就是你的。” 孟晚溪撒着娇,张开双臂,“抱抱。” 她现在大着肚子实在不好抱,霍厌俯下身将她公主抱起,孟晚溪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甜蜜又亲昵蹭了蹭,“小少爷,晚上还来吗?” 某人立马红了耳根,他霍厌本也是正人君子,特殊时候做了这种事。 他轻咳一声:“抱歉,我……” 孟晚溪见他羞涩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很喜欢。” 回到两人的房间,离上一次快两个月了,已经是大变样。 老爷子特地给她装了一个院子,种了一些果树和花朵,院子里繁花似锦。 孟晚溪开心极了,“好漂亮。” “爷爷让人给你打造的,还特地给你做了一架手工秋千,他脾气很犟,心眼挺好的。” “我知道。” 关上房门,孟晚溪红唇便迎了上来。 “阿厌,亲亲。” 霍厌哪敢。 孟晚溪马上就要到孕晚期了,他可不敢开玩笑。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乖,等你生完孩子。” 孟晚溪不满用头顶了顶他的胸膛,“哼!” 霍厌和她相处也快半年了,她的脾性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孟晚溪在那方面的需求不算小。 “乖晚晚,还有几个月了,安分点。” 孟晚溪叹了口气,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好。”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它都不重要。 原本以为小别胜新婚,结果孟晚溪最后用尽全力也只亲了某人几口。 某人又恢复成从前高冷禁欲的佛子模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有几个月就能和宝宝见面了。 从前和傅谨修在同一屋檐下,两人的关系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在京市相处了一个多月,她们磨合得如同亲人一般。 她换了套轻薄的衣服出门,霍厌站在海棠花下,眉目如画,气质凌然。 孟晚溪笑着朝着他快步走去,霍厌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晚晚不急,慢点。” 她不用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挺着肚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傅谨修坐在轮椅上看着书,她进来时目光才从书页上移开。 霍厌虽然暗中做了不少事,到傅谨修面前还是第一次,“二哥,身体还好吗?” 傅谨修也不是傻子,秦长风汇报了一些事,他就推断出是霍厌的手笔。 他点点头,“嗯,还不错,年后手术。” “一定会顺利的。” 男人之间没有女人那么墨迹,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 不管是黑九还是他第一时间就被送去军医院,全是霍厌的手笔。 他从未因为孟晚溪的缘故想要趁机谋害自己,让自己永远消失。 这个兄弟之情,哪怕是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多谢。”傅谨修发自肺腑。 霍厌这两个月没出现,是什么用意傅谨修一清二楚。 在这个世上,霍厌也是他唯一认可的人。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言。”霍厌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哥要是身体恢复不错,晚上可以小酌几杯,我们兄弟三人从来没在一起喝过酒吧?” 霍明泽面对霍厌的邀请,手指扶了扶镜架,“我没有问题,不过二弟的身体。” 傅谨修开口:“小酌怡情,没关系。” 霍筱筱蹦蹦跳跳进来,“哈喽大哥,二哥,心肝哥。” 第一卷 第361章 夫妻恩爱,绵延子嗣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和傅谨修同时朝着霍厌看来,显然不明白霍筱筱这话是什么意思。 “筱筱,什么心肝哥?” 霍筱筱挑着眉头笑眯眯道:“因为三哥他刚刚……唔……” 霍厌大手捂住霍筱筱,直接拽着人就走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近霍筱筱,霍筱筱差点被亲情窒息而死。 孟晚溪在一旁偷笑,很少看到霍厌这方寸大乱的样子。 他在闹,她在笑,傅谨修在看她。 三个人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比现在更坚固了。 丁香君凑到孟晚溪耳边道:“晚宝,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看不到厌宝这样的一面,你不知道,厌宝从小到大都跟小老头一样,一板一眼,没趣透了,可是和你结婚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儿子原来也是鲜活的,谢谢你。” 有人说孟晚溪好命,有霍家两位公子喜欢。 丁香君却觉得应该是傅谨修和霍厌感谢孟晚溪才对,因为孟晚溪,两人才会变得更好。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孟晚溪,傅谨修不会努力往上爬,有今天的成就。 而霍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厌世的样子,孟晚溪没有见过霍厌从前的冷漠,他根本就不怕死。 对他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来人间走上一遭,他已经看过了日出日落,经历了春夏秋冬,吃了山珍海味,体验过权势的滋味。 他没什么欲望了,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是孟晚溪的存在让他有了欲望,将他从莲台拉下来,彻底变成一个七情六欲的人类。 两人疼过爱过孟晚溪,孟晚溪也同样给予两人温柔,让他们变得更好。 为什么一开始丁香君就很喜欢孟晚溪,跟她是不是二婚,有没有孩子无关。 是她改变了自己的儿子,这份改变远比孟晚溪的过去更加珍贵。 孟晚溪没想到丁香君会对她道谢,“妈咪,我……” “乖孩子,以后好好跟厌宝过日子,不管将来你做什么选择,妈咪都会支持你。” 霍筱筱挣脱霍厌的束缚,跑到孟晚溪的身后,“嫂子救我。” 霍厌见到孟晚溪也要收敛几分,“霍筱筱。” 孟晚溪拉着他的手,“好啦,不生气了,筱筱就是个小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阿厌,我饿了。” 一句话就让霍厌消气,霍筱筱在一旁偷笑。 丁香君抬手弹了她脑门一下,“也就是自己家的人包容你,你要是在外面口无遮拦,小心挨收拾。” 霍筱筱吐了吐舌,“我才不怕呢,我有三个半哥哥。” “还有半个是?”丁香君一脸好奇,还有半截身体的呢? 岂料霍筱筱补充了一句,“墨乾表哥呀,他的战斗力太弱了,只能算半个。” 远方的墨乾打了个喷嚏,虽然他没有证据,他敢确定有人在骂他。 丁香君笑道,“你呀。” 霍筱筱双手搂着丁香君的手臂,一脸撒娇,“我还有世上最漂亮最温柔战斗力最强的妈妈,要是有人伤害我,妈咪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的,对不对?” “对对对,你这个小皮猴子,谁敢伤害你?” 王管家扶着老爷子出现,老爷子走到傅谨修面前关心:“身体还好吗?” 傅谨修点点头,“除了腿,其它部位都在慢慢恢复中,日常没有问题。” “那就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要想着工作的事,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时间工作。” 傅谨修乖乖点头,“好的爷爷,我知道了。” “嗯。” 老爷子打心眼喜欢傅谨修,除了他乖之外还有怜惜的情绪。 老爷子轻咳一声:“孩子的视频我看了,像你。” 提到孩子,傅谨修的脸上一片温柔,“像谁不重要,只要健康就好。” “一定会的。” 这个孩子不管是霍家还是丁家,都十分看中。 霍家已经许久都没有新生命诞生了。 席间。 霍筱筱问道:“爷爷,二叔和三叔过年也都不回来吗?” 提到这两个儿子老爷子就头疼,当初老二的女朋友并非他故意拆散。 而是那个女人就是捞女,偏偏装得一副可怜的样子,让老二误会至今,后来成为花花公子。 主打的就是一个玩,不结婚也不要孩子,就连业务范围都和霍家完全脱离了关系,一年四季都在国外。 要不是霍霆琛发话,霍厌订婚他都不会回来一次。 三叔就更别说了,霍厌自打给他找到了当年假死的小情人,还当什么和尚?分分钟还俗就去山区追求真爱了。 老爷子知道管不了,也懒得再管了。 几个孩子之中唯一不正常的霍霆琛在对比之下,竟然成了最正常的那人。 按部就班结婚生子,而且多年夫妻恩爱,绵延子嗣。 老爷子给傅谨修夹了一只鸡腿,“不管他们,咱们自己吃。” 为了公平起见,怕霍厌多想,打算给霍厌夹另外一只鸡腿。 霍厌却是看了霍明泽一眼,“爷爷,喜欢吃鸡腿的是大哥。” 他本来就不喜欢别人给他夹菜,当然孟晚溪除外。 老爷子将鸡腿放到霍明泽碗里,“明泽你吃,霍厌你个臭小子都能找到媳妇儿,简直老天无眼。” 霍厌一脸淡然,“我要真找不到,你又要怪老天了,老天也是累,一天被你怪百八十遍。” 孟晚溪发现了,霍厌在家就是一块石头,看似乖顺,其实谁的面子都不给。 霍老爷子怒了,“孟丫头,你管管臭小子,他真是翅膀长硬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孟晚溪无奈,只得玩霍厌的碗里夹了一只鸭腿,“你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多吃点。” “谢谢老婆。” 霍老爷子:“老子的筷子是有毒吧!” 没人注意霍明泽低着头一言未发,夹着那只鸡腿咬了一口,眼底的目光被镜片遮挡。 突然他的碗里多了几块牛肉,他抬起头对上霍筱筱明媚的脸,“大哥,今天的牛肉超级嫩,你尝尝,可好吃了。” 霍明泽拿着筷子的手轻轻颤了颤,“好。” 他将鸡腿给夹到了一边,咬着牛肉。 霍筱筱接连不断给他夹菜,“还有猪蹄,QQ弹弹的,补充胶原蛋白的,咬一口你必年轻三岁。” 她夸张的表情,让霍明泽轻笑一声:“那我必须得尝尝了。” 就在此时,丁香君将脆皮鸽子腿夹到了他碗里,“明泽最近看着瘦了很多,多吃点好好补补。” 霍明泽一愣,“谢谢母亲。” 霍霆琛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快吃快吃,一会儿该冷了。” “……好。” 第一卷 第362章 狐狸精,晚晚爱阿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家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男人们在桌上拼酒。 霍筱筱觉得无聊,提前下桌将孟晚溪拉到了院子里。 “嫂子,你玩过仙女棒吗?” 孟晚溪点点头,尤其是去年的除夕,她一个人在家玩,冷清又寂寞。 但那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她知道傅谨修不是不爱她,他只是太忙了。 今年在霍家,霍筱筱点燃了仙女棒给她和丁香君。 几个女人玩得不亦乐乎,连男人们什么时候喝完酒也没有发现。 霍霆琛准备好拍立得,在一旁给两人拍照。 霍筱筱摆好了姿势,“爹地,拍好了没有?我脸都要笑僵了。” 霍霆琛却是对着丁香君就是狂拍:“老婆,看我,对对对,笑一笑,我老婆好美。” 气得霍筱筱恨不得将仙女棒插进霍霆琛鼻孔里。 当真他们才是真爱,孩子都是意外吧! 耳后听到霍明泽清朗的声音:“小宝。” 霍筱筱拿着仙女棒转身,海棠花下,璀璨光芒之中,少女嘴角荡漾着浅浅的笑容,双眼亮晶晶看向他。 “咔嚓”一声,时光在这一刻定格。 孟晚溪点燃了几根仙女棒,递给了傅谨修,“喏,这是你欠我的。” 傅谨修想到除夕那一天,孟晚溪发来的自拍,她笑得灿烂,但眼底尽是孤独。 他已经努力往回赶了,还是错过了除夕,在初一凌晨两点才到家。 孟晚溪睡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朝着他看来。 傅谨修俯身抱着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老婆,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本该是一帆风顺,新的希望的。 没想到这一年,他彻底失去了孟晚溪。 傅谨修再拿到仙女棒的时候,心中升起太多复杂的情绪。 孟晚溪朝他一笑,“所以未来很多年,你都要陪我!好不好,二哥?” 傅谨修读懂了她的意思。 她怕自己在这样的氛围中觉得孤独,为腿脚的事伤心。 他的溪溪还是这么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 在光芒中傅谨修眼中的失落消失,他也笑道:“好,不仅陪你,还有小鱼儿,明年就可以带着他玩了。” “哪能呢,明年过年他也才几个月,小宝贝不可以玩火。” 孟晚溪一本正经的表情,傅谨修满脸宠溺,“好,都听你的,你是妈妈你说了算。” 孟晚溪移开视线,刚打算给霍厌几支,发现他没在这。 孟晚溪朝着花园走去,“阿厌?” 无人的角落,一只手将她给拉了过来。 还没等孟晚溪反应过来,霍厌的吻悄然落了下来,带着浓浓的酒气:“晚晚,我有点吃醋了。” 这闷葫芦总算是会表达自己情绪了,这就是个进步,总好过他每天在心里暗戳戳的自卑。 “那怎么办呢?” 孟晚溪故意逗他,“我的小少爷吃醋了,让姐姐好好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好不好?” 说着她的小手就要作乱,霍厌有些吃不消。 “晚晚,别撩。” 孟晚溪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心肝的样子。” “晚晚!” 霍厌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男人都经不得撩拨,孟晚溪吻了吻他的喉结,“求求,老公大人,陪我玩仙女棒好不好?” 霍厌这个还没有真正开过荤的纯情少男,哪是孟晚溪这只狐狸精的对手。 他哑着嗓音道:“叫我什么?” 孟晚溪舔了舔红唇,拉长了尾音:“老,公,大,人~哥哥~厌哥哥,陪人家玩玩嘛!” “孟晚溪,不许这么讲话!” “啧,刚刚还叫人家心肝,现在就叫孟晚溪了。” 孟晚溪摸着自己的心口,“人家伤心心了,要一百个亲亲才能弥补。” 霍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抬脚就朝着卧室走去。 “妖精,这可是你撩我的!” 孟晚溪躲在他怀里笑得像是只偷腥的狐狸,这才对嘛,有什么情绪说出来就好了,没必要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不远处圣诞追着十月跑来跑去,十月可喜欢霍家了,这里的院子太大,到处都是它的猫砂盆,它可以肆意撒欢。 渴了去喝鱼汤,饿了还能顺手捞几条昂贵的锦鲤上来。 就是那只蠢老虎像是在它身上装了雷达一样,不管它在哪里,蠢老虎都能跟着气味找到它。 它要是在树上睡觉,蠢老虎就会在树下守着。 这会儿吃饱喝足了,蠢老虎又追着它跑起来。 十月在前面跑,圣诞在后面追。 看到霍厌抱着孟晚溪,圣诞不追了,朝着霍厌跑来,大脑袋在他的西裤上蹭来蹭去。 霍厌并不喜欢宠物,这一点十月就要聪明很多,从不主动示好。 圣诞跟没脑子一样,见人就撒欢。 霍厌将它轻轻踢开,“找十月去。” 十月刚刚才休息,看到圣诞屁颠屁颠跑来,它满脸都写着:你不要过来啊! 霍厌抱着孟晚溪回房,有些迫不及待。 他低下头抵着孟晚溪的额头,“晚晚,你是我的。” 孟晚溪摸着他的脸安抚,“是,我是小少爷的。” 她仰着脖子,享受着他的亲吻。 霍厌本来想忍几个月,等她做完月子恢复好了再说。 哪知道这个小东西怀着孕也不安分,就喜欢逗弄他。 好在还是中期,就算是做也算是安全的,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真的碰过她。 黑暗中,他的唇灼热而滚烫,带着淡淡酒气,“晚晚,我爱你。” “嗯,我知道。” 男人带着一丝丝渴求道:“晚晚,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子边缘,呼出的气息像是要将她灼烧。 孟晚溪温柔抱着他的头,他今晚有些许醉意,像个撒娇的孩子。 “好,很多很多的喜欢够不够?” “不够,要爱,很爱很爱我。” 他抱着孟晚溪,将她放到了鞋柜上,顺势将她的身体抵在了墙上。 这样的高度,更方便霍厌的索取。 孟晚溪挑着他的下巴,“小少爷,我爱你。” “晚晚,再说一遍……” “老公,我爱你,孟晚溪爱霍厌,晚晚爱阿厌……唔……” 她一张嘴就将霍厌哄成了胚胎。 分开这两个月,她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抱过他。 尤其是后面这段时间,霍厌每次过来,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偷情的小三,时时刻刻害怕人家原配回来,提心吊胆着。 霍厌是真的有些醉了,“晚晚,我好羡慕你给二哥怀的小鱼儿。”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孟晚溪轻笑一声,“怀都怀了,那怎么办呢?” “我也要小海豚!” 第一卷 第363章 年下弟弟的快乐,她慢慢懂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差点没笑出声来,能感觉到霍厌此刻一脸正经的表情,她强忍着笑意。 “小海豚?” 霍厌认真道:“小鲸鱼,小鲨鱼,小鲨鱼不行,万一是女孩子……” 她头一回见到喝醉酒的小少爷,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孟晚溪继续诱哄道:“女孩子应该叫什么好?要不然叫小螃蟹?小龙虾好了?” “不可以,是女儿一定会像晚晚一样温柔可爱,不可以用这样不可爱的名字。” 霍厌拒绝道,“要取香香软软的名字。” 孟晚溪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可不可爱,至少这一刻的霍厌超可爱! 为了憋笑,她的肩膀抖个不停。 这样的霍厌别说是丁香君没看过,孟晚溪也很少见,她逗弄着他,“那要不要叫霍暖暖,或者霍软软,霍甜甜,霍糖糖。” 霍厌摇头,“不可以,晚晚生孩子太辛苦,生一胎就够了,不能生四个。” 孟晚溪抱着霍厌笑到肚子颤抖,就连小鱼儿都在踢她了。 “小少爷,你最可爱。” 孟晚溪抚着他的脸,“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去床上慢慢想?” 怎么办呢?小少爷太可口了,只想将小少爷拐上床。 孟晚溪终于知道霍筱筱说墨乾和姜满了,奶狗身娇体软易推倒。 年下弟弟的快乐,她也慢慢懂了。 霍厌直接拒绝:“不可以,还没有洗漱。” 得,还是个讲卫生,爱干净的弟弟。 他抱着孟晚溪到了洗手间,将牙刷递给孟晚溪,“你给我刷。” 霍厌在外面并不会这样,今晚他和傅谨修,霍明泽多喝了一些。 就连老爷子和霍霆琛也在一旁劝酒,老爷子拿出了多年的珍藏,一开始还好,他是清醒的。 这酒后劲极大,霍厌渐渐就昏了头。 他只记得很久以前傅谨修让孟晚溪给他刮胡子,所以他就要孟晚溪给他刷牙。 平时清醒时都是他伺候自己,孟晚溪今天也乐得照顾他。 “叫声姐姐就给你刷。”她想要听这声姐姐已经很久了。 当初霍厌就冷着一张脸,问她合适吗? 她本想趁着他喝醉体验一下年下奶狗的甜蜜。 殊不知霍厌沉着一张脸,“晚晚,别闹。” 那阴沉的眼睛,让她都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醉。 姐姐没有听到,她还被哄着给他刷了牙,洗完脸。 霍厌就迫不及待将她带去了淋浴间。 水汽晕染间,只剩下孟晚溪的求饶声音:“小少爷,别……” “叫老公。” “老公~” “心肝……” 孟晚溪脸都被他叫红了,原来霍厌喝醉了以后磨人又肉麻。 而且还那么直白,是她后来想起来都会脸红的程度。 看着抱着自己安睡的男人,孟晚溪温柔抚摸着他的脸颊,“小少爷,我爱你。” 今晚,她们总算能睡个好觉。 热闹逐渐散场,傅谨修反倒是最清醒的。 他和霍厌不同,霍厌生来就高高在上,别人敬的酒他可以不喝,或者选择性喝。 傅谨修是端着杯子敬别人的人,多少次他在外面吐够了,清醒了才回家。 他的酒量远比霍厌更好,只是有些微醺而已。 秦长风一直陪在他身侧,他看着手机里保存的视频。 “你看,这是小鱼儿,多活泼啊。” “小少爷很像你。”秦长风叹了口气,其实他有些害怕,傅谨修手术失败的话,也会像霍明泽一样,永远坐在轮椅上。 “长风,你说小鱼儿会原谅我吗?分明他还有个姐姐。” “老板,过去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反悔,往前看吧,明年会是崭新的一年。” 对岸不知道谁放了烟花,在空中绽放开来。 溪溪,这样的烟花我会陪你和小鱼儿一直看下去。 “你去休息吧,我没事,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不会做傻事,不用可怜我,我还有小鱼儿,就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好,老板你早点休息。” 这些天来,傅谨修已经习惯了自理的日子,秦长风知道他要强,也没有干涉。 等他厉害后,傅谨修便抓着桌沿自己站了起来,哪怕全身都在颤抖,身上痛得冷汗涔涔,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必须要站起来! 另外一边,霍筱筱推着霍明泽回房。 “大哥,你今晚是不是喝得有点多?” 霍明泽确实有些醉意了,霍厌意味深长说了很多话,句句都在意有所指。 就连傅谨修看他的目光也不太对劲。 他抬手撑着头,太阳穴跳得厉害,头隐隐作疼。 “嗯。” 霍筱筱将他推回房间,拿了热毛巾给他擦拭手。 她俯下身准备摘下霍明泽眼镜之时,原本紧闭双眼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揽着她的腰,大力将她带入怀中。 四目相对,霍筱筱看到了一双不属于霍明泽的眼睛。 霍明泽是温柔的,儒雅的。 此刻,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又冷又凉薄,还带着强势的侵占性。 他的呼吸逐渐朝着她靠来,让她感觉到了火热的气息。 男人此刻握在她腰间的手,坚硬的指骨将她的软肉勒得有些疼。 霍筱筱感觉自己就像是盯上的猎物,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捏着毛巾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大,大哥……” 第一卷 第364章 小宝别这么看我,否则我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霍明泽,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她的心脏不安狂跳。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声音冰冷道:“我没醉,你回去吧。” 霍筱筱不明白为什么霍明泽突然对她这么冷漠,看她的目光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大哥,你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霍明泽将她从身上拉下来,用从未有过的冷漠语气对她道:“我说让你滚。” 别说霍筱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霍明泽一直将她当眼珠子一样的宠爱。 她甚至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大哥,你是醉了吧!” 那么爱她的大哥,怎么可能对她说这样的话呢? 霍明泽鼻梁上的镜架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薄唇一字一句道:“我说滚,你听不懂是吗?” 霍筱筱红着眼睛,泪水倏然就滑落下来,将毛巾往他怀里一扔,口中嘟囔着:“大哥讨厌!” 她哭着跑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将门带上,很有礼貌的样子。 她离开以后,房间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霍明泽坐在一堆废墟中间,他的手指受伤,可他好像被酒精麻痹感觉不到一点疼。 看着鲜血一滴滴淌落下来,他一只手紧握着毛巾,手背青筋毕露,眼底溢满了悲伤。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小身影重新推门而入。 他没有抬头,声音低沉道:“为什么回来?” 霍筱筱眼睛还挂着泪,看着在一堆碎片中间的霍明泽。 他好像被人遗弃在废墟中的弃子,不知道为什么,很小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 明明生活在霍家,生活物质上从来不缺,爷爷器重,父亲也经常夸他聪明。 可霍明泽的眼里没有光彩,身处闹市也会让人觉得他满身孤独。 霍筱筱不懂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感觉,她只知道如果孤单的话,那她陪着他,他就不会寂寞了。 所以她喜欢黏着他,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 大哥对她那么好,哪怕今天骂了她,她只会觉得是大哥难受才会这样。 霍筱筱跨过满目疮痍的废墟走到霍明泽面前,他垂着脸,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浑身上下宛如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云,他显得更加孤独了。 她没有回答,霍明泽又问了一句,“不是让你滚……” 话音未落,一具温暖的身体拥抱住了他。 如果他是一把锋利出鞘的剑刃,霍筱筱张开双臂,坦然拥抱着他,哪怕被他的刺伤也在所不惜。 霍筱筱哽咽的声音传来:“因为不想你一个人。” 霍明泽的瞳孔地震,他鼻间有些酸涩,语气涩然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冰冷,“你……你说什么。” 霍筱筱一字一句道:“感觉大哥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样子,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寂寞了对不对?”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被两条铁臂环住。 从小到大霍明泽抱过她很多次,可没有哪一次像是这么用力,他的手臂寸寸收紧,像是要将她勒到自己的骨髓深处。 霍筱筱有些疼,但她却没有哼一声。 她能感觉到霍明泽身上那纠结又痛苦的气息,或许这个时候的他只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而已。 霍筱筱的手指陷入他浓密的黑发中,像是小时候霍明泽哄她那样,“别难过,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人勒断了。 “霍筱筱。”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 她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嗯,我在。” “这可是你说的。” 霍明泽突然抬起头,镜片下的那双眸子一片绯红,像极了一只凶猛的野兽,看得霍筱筱有些心惊。 这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人,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说的,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陪着你。”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将她的容颜永远刻在心上,薄唇轻启:“我记下了。” 霍筱筱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指,她轻轻推了推霍明泽,“你先松开我,我去拿药箱。” 见她紧锁的眉心,他才觉察到自己太过用力,连忙松开了手。 霍筱筱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摘下他的眼镜,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大哥,如果觉得难受,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担。” 他喉结微微滚动,“嗯。” “等我一下。” 霍筱筱拿来了药箱,其实她不怎么会上药,还有些笨手笨脚的。 她小时候偶尔不小心弄伤自己,霍明泽就会给她消毒上药,她学着霍明泽的动作,给他涂抹着碘伏。 霍明泽垂眸,看见半蹲在废墟中的小姑娘,她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给他涂抹,时不时还低下头轻轻吹了吹,缓解他手指的痛意。 “痛吗?”她问道。 他开口道:“痛。” 心脏上好似被人撕开了一条很长的裂口,寒风猛地朝着里面灌来,又冷又疼。 “那我轻轻的。” 霍筱筱更加小心,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她浓密的长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垂下来,遮住她眼底的认真。 还有点婴儿肥的小姑娘,干净得就像是没有半点杂质的水晶,多么令人怜惜,不想让她染上一点污秽,永远保持着这份纯净。 霍筱筱给他缠上了纱布,并且认真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大哥,现在还疼吗?” 她抬头看向他,没有了那层镜片的遮挡,他眼底的情绪更加清晰。 霍明泽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没有一点情绪,冰冷的目光直视着霍筱筱,像是要刺入她的灵魂深处。 “我刚刚骂了你,你会痛吗?”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会有一点,但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来大哥一直都对我很好,刚刚你可能是说的醉话,也可能是压力太大一时没有忍住,每个人都有坏情绪的时候,如果说你对我的好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那一句坏脾气的发泄连零点零零一都算不上,我怎么会忘记你的好去记得那一点点的坏呢?” 霍筱筱一脸认真道:“况且我小时候生气起来,比你刚刚恶劣多了,还逼着你吃我的皮鞋,对不对?” 提到那时候,霍明泽的脸总算有了一点笑意,“对,我不吃你就哭,说我不够爱你,我要是爱你就会连着你的皮鞋一起爱。” 霍筱筱也笑了起来,“所以呀,我那么坏哥哥都没有生我的气,我也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男人看她的眸光越来越深邃,修长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她脸侧柔嫩的肌肤,“小宝,别这样看我,否则我会……” 第一卷 第365章 今晚我陪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的气息越来越近,霍筱筱突然有些不安,霍明泽看她的目光好奇怪。 哪怕她不懂男女之情,她也觉得他现在看她的目光不太像是从前看她的目光。 她的手下意识抓住了他粗壮的手腕,口中轻喃道:“哥……” 一声哥让霍明泽醒过来,他松开霍筱筱,“我先去洗漱,你走吧。” 说完也不管霍筱筱的目光,操纵轮椅去了洗手间,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霍筱筱觉得他奇怪极了,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看着满地狼藉,她没有让佣人进来打扫。 她一直都知道霍明泽没有真正融入霍家,他觉得自己是在寄人篱下,总是不想麻烦别人。 小时候他发了很严重的烧也不说,愣是硬扛着。 他本就沉默寡言,加上霍霆琛工作太忙,那时候丁香君失去二儿子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抑郁症,霍筱筱还小。 她察觉到霍明泽不对劲,身上很烫。 霍明泽高烧昏迷,四岁多的霍筱筱拿着玩具水瓢往返洗手间和他的卧室,往他身上一瓢一瓢浇冷水,想要给他降温。 心是好的,原本只烧到了三十八度,被浇了冷水以后直接飙到了四十度。 最后是怎么被人发现的呢? 霍筱筱弄得满地板,满床都是水,她一不小心摔跤,脑袋撞了一个大包,在霍明泽的房间里哭得嘶声力竭。 霍明泽高烧无人知,霍筱筱一哭天下闻。 大家这才发现霍明泽都已经烧到了人事不省,人都差点废了。 好在霍筱筱是嚎了这一嗓子救了霍明泽一命。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霍明泽从来不会主动告诉霍家人他的情绪,还怕给霍家添了麻烦。 在这个家,他一直谨小慎微地活着。 所以今天醉酒后砸了瓷器,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想让人知道。 霍筱筱趁着他去洗漱,自己开始清理满地的垃圾。 霍明泽已经冷静了,反思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以为霍筱筱早就离开了,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将地板擦得锃光瓦亮的小姑娘,朝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打扫干净了。” 霍明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口中轻喃:“小宝……” 霍筱筱将他推到床边,眼里满是温柔,“大哥,我已经长大了,小时候你照顾我,现在我也能照顾你了。” 她开始给他铺床,将床单掀开一角,“大哥,我不能帮你工作上的事,但你情绪上的问题可以告诉我,有时候发泄了就好受多了。” 霍筱筱蹲下身,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今晚我陪你,你好好告诉我。” 霍明泽沉着脸,“不可以,你已经大了……” 霍筱筱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老规矩,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家里不会有人知道的,乖乖在床上等我,我去洗澡了。” 她大大咧咧去了浴室。 霍明泽喜好清净,住的也是最偏远的院子,以往也没人注意过霍筱筱老是偷偷钻到他被窝和他一起睡。 时间长了,霍筱筱干脆在他这里留了睡衣,浴巾等洗漱用品。 她轻车熟路去了浴室,陈列的也是她一贯用的洗发水,沐浴露。 霍筱筱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她觉得霍明泽的情绪不对,想要开导他而已。 黑夜是最容易沟通的时候,就像是以前一样,她在学校受了委屈,霍明泽总会耐着性子好好和她沟通,开导她。 现在也该轮到她了,她是家里的小太阳,这是她唯一的作用了! 她一定要让霍明泽开心起来。 洗完澡,霍筱筱直接爬到了被窝里,往霍明泽的怀里一窝。 她打了个哈欠,“大哥,你说吧,我听……呼呼……” 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明明是要来开导人的,结果自己秒睡。 霍明泽看着怀里那人天使般的睡颜,无奈勾唇一笑。 “小宝,对不起……” * 一夜过去,第一次霍厌比孟晚溪醒得晚。 他习惯了早醒,每次醒来看到孟晚溪的睡颜是一件让人很安心的事。 可是今天一睁眼,他的身边空空如也。 刹那间不安席卷了霍厌的心脏,他猛地坐起,朝着洗手间看去。 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他的瞳孔掠过一抹不安,下意识想要起床,门口出现一人。 孟晚溪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 她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长裙,头发编成一条长辫子搭在一侧,肚子明显隆起。 整个人看着温柔又妩媚。 她朝着霍厌柔柔一笑,“醒了?” 霍厌还带着宿醉,头隐隐作痛,脑子也没有平时那么冷静和灵活。 怎么说呢,感觉就像发呆的圣诞,有点懵懵的。 孟晚溪将醒酒汤递了过来,他也不管不问,她敢递他就敢喝。 喝完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孟晚溪,“晚晚,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一向冷静自持的小少爷也从未有过失控的时候。 孟晚溪想想就觉得好笑。 “你断片了。” 霍厌沉稳道:“抱歉,我很少会醉。” 昨晚老爷子和霍霆琛也高兴,不停给他灌酒,傅谨修受了伤还好一点,他本来酒量就不如傅谨修,结果醉了。 他是怎么回来的都不太记得了。 孟晚溪坐在他身后,伸手给他揉弄着太阳穴。 “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他享受着她的服侍,喉结轻轻滚动,“很舒服。” 下一秒孟晚溪在他耳边轻轻道:“还记得小鲨鱼吗?” 霍厌一头雾水,“什么鲨鱼?晚晚想吃鱼翅?” 孟晚溪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不对哦,你说……让我给你生小海豚,小鲸鱼,小鲨鱼。” 倏然,霍厌的耳根子红透了,他真的说了这么离谱的话? 孟晚溪轻笑着吻了一下他的耳垂,“好可爱的小少爷,都那样的情况下还不忘洗脸刷牙。” 霍厌第一次脸上出现窘迫的表情,“别说了,晚晚。” “好,不说。” 孟晚溪又多了一个恶趣味,原来调戏小少爷,这么有趣。 将那高岭之花拉下凡尘,一点点染上她的气息,他便再回不到天上了。 之前霍厌对她更多像是客人一般,小心翼翼捧着她,宠着她。 真正要好的关系,不管是夫妻,朋友,还是家人,是可以在亲近的人面前发脾气,无所顾忌的。 她要一点点让霍厌改变过来,开心他会笑,不开心他也能说出来,甚至可以对她表达不满,这才是鲜活的人。 “今天陪我逛街买点东西,明天就要去海岛度假了。” “好。” 虽然海岛上准备妥当,但孟晚溪许久都没有逛街,她想出去转转。 霍厌穿戴整齐,牵着孟晚溪去了停车场。 他拉开副驾驶车门,今天他不打算带司机,想和孟晚溪两人约会。 两人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过一次二人世界。 他开着车带孟晚溪兜风。 如今再来港市,两人的心态都变了。 霍厌从前穿梭于这座城市,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他这个人对什么都很淡。 孟晚溪第一次来是觉得这座城市很陌生,可是现在这里有霍家人,有她的爱人,她也觉得有些熟悉了。 霍厌带着她吃早茶,逛街,听戏曲,傍晚时分和她去了第一次见面的私房菜餐厅。 这家餐厅布置得很雅致,小桥流水,白雾升腾。 那时候她沉浸在傅谨修的悲痛中,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美丽的风景。 今天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 后面有着一大片莲池,水边有一些水鸟栖息,自然风光绝美。 “那边有鱼食,可以喂鸟,也可以喂鱼。”霍厌介绍道。 夕阳西下,一片残阳落水中,鸟雀腾飞,映衬着水上的莲叶,美不胜收。 孟晚溪都看呆了。 霍厌提醒道,“这个时节没有荷花了,来年荷花盛开,你生了宝宝,我带你过来采莲子。” 孟晚溪听他说得简单,“这儿也是你的产业?” “嗯。” “又是想要和你们这种有钱人拼了的一天。” 霍厌忍俊不禁,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现在这些也属于你了,霍太太。” “传说港市一半的地皮都是属于你们霍家的?”孟晚溪突然开始八卦起自己老公的产业。 霍厌摇摇头:“倒是没有这么夸张。” “我就说那些八卦号乱写,这么大的港市,怎么可能……” 没等她说完,霍厌补充道:“三分之一差不多。” 孟晚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真的?” “嗯,如果不是霍家捐了一部分,原来是有一半的。” 孟晚溪抚着自己的心口,“那我可以躺平了吗?” “当然,那是你的自由。”霍厌宠溺一笑。 正说着话,肚子里的小家伙动得有些频繁,孟晚溪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我带你过去。”霍厌寸步不离,愣是将她送到洗手间门外。 越到后期,他越是小心,决不能让孟晚溪有一点危险。 孟晚溪自己也很注意,穿着防滑的平底鞋,走路也十分缓慢。 刚刚进门,岂料里面有个女人慌乱闯了过来。 孟晚溪竭力避让,还是让对方擦到了她的肩膀。 对方的手提包落地,没有拉好的拉链,口红和粉底散了出来。 看到孟晚溪的大肚子,女人抬起头一脸抱歉。 “对不起,我有点赶时间,我有没有撞到你……” 入眼的女人是一张陌生的脸,穿着小香风,化着精致的妆容,十分客气有礼貌的样子。 目光在落到孟晚溪脸上时,她的声音明显顿住,瞳孔收缩,“是你……” 第一卷 第366章 别吃饭,吃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对上女人的脸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女人和她有几分相似。 她们从未打过交道,对方的表情不太对劲。 她过去是艺人不假,但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不是普通人对明星的那种惊讶,炙热,或者黑粉的厌恶。 就像是生活中认识她的人。 孟晚溪开口道:“你认识我?” 对方表情恢复如常,“我看过你拍的戏,很喜欢你演的角色,对了,刚刚没有撞到你吧?你还怀着孕,吓死我了。” 她一身高定,手上戴着一款女士腕表,手上拎着的包也比较偏商务。 孟晚溪和霍厌订婚整个港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过,并没有这张脸。 这女人手上的腕表就价值百万,那个包也是全球限量,配货都要过百万的奢侈品。 这不是普通富豪千金,如果她见过一定会有印象。 孟晚溪收敛了表情,替她捡起口红,和一张白金色名片,“我没事,这是你的口红。” 她刚要看名片上的介绍,女人已经抢了过去,“谢谢,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她关门离开,留下孟晚溪站在原地。 不对劲。 孟晚溪学习演戏时最重要的就是脸部表情和眼神,她看过太多粉丝的眼神。 这女人说是很喜欢自己演的角色,她的眼底没有对自己的欣赏或者仰慕。 像楼清月,霍筱筱也是大家族的千金,她们喜欢自己的眼神和这个人完全不同。 这人看到自己那一句“是你”分明是脱口而出,抛开艺人这个身份,她认识自己。 如果是因为傅谨修或者是霍厌的关系,像是萧浅樱看自己的眼神孟晚溪也见过,那人不是情敌。 她为什么怕自己看到她的名片? 孟晚溪开着水龙头,溅出来的水花弄湿了她的衣服,她都没有发现。 等回过神来,孟晚溪才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在想些什么? 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已,有几分相似多正常,那许清苒还像自己呢。 虽然世上没有完全两片相同的叶子,要找到相似的并不难。 孟晚溪洗了一把脸离开。 霍厌在长廊打电话,她在网上看到别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你往他手里塞什么他都会接。 孟晚溪想要试试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霍厌。 结果霍厌看也没看,直接攥着她的手腕离开。 孟晚溪:“……” 在小少爷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如她重要。 霍厌挂断电话,“抱歉,工作上有点小麻烦。” 他并不想用其他事情来打扰两人的约会,哪怕只占用了孟晚溪的一分钟,他也会愧疚。 孟晚溪笑眯眯的,“没关系,板着脸训斥人的阿厌超帅!” 被她这么直白的夸赞,霍厌红了耳根。 “哎呀,谁的脸皮这么薄我不说。” 逗弄霍厌也成了她的日常。 前几个月两人在一起就跟客人一样,霍厌对她客客气气的,孟晚溪总觉得霍厌身上有一层结界。 她可以搂搂抱抱,却不敢和他开玩笑,哪里像是现在这样,她就喜欢将他逗得面红耳赤,两人的感情显然好了很多。 霍厌也不生气,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淘气。” 他目光落到孟晚溪身前的水渍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湿了一块。” “嗯,刚刚看见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霍厌问道:“奇怪?” “她和我有三分相似吧,而且还认识我。” “你以前在娱乐圈工作,还有爆款剧,认识你不足为奇。” 孟晚溪咬着唇道:“虽然但是……算了,一个陌生人而已。”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对方看着不仅有钱,而且教养很好,也不是什么情敌之类,以前没有见过的人,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了。 正好服务员上餐,孟晚溪的注意力被吸引。 “看着挺有食欲的。” “那就多吃点,这段时间每天焦虑不堪,还是孕妇呢,这小脸一点没有长肉。” 孟晚溪笑着道:“那都是太想你了。” 她一本正经补充:“谁这么好的运气能嫁给霍家三少爷啊,不仅长得英俊,身材好,情绪稳定……” 对自卑的小孩儿就需要多夸夸,孟晚溪毫不吝啬对霍厌的夸奖。 果然她夸奖了以后某人给她盛汤的手轻轻一顿,表面上看着没有表情,其实心中暗爽。 连三岁孩子都喜欢听夸奖的话,更别说他了。 他将汤放到孟晚溪的面前,被孟晚溪抓住手又是一顿夸,“连手都长得这么好,小少爷,你这手不去弹钢琴简直可惜,一想到钢琴界少了你这颗冉冉新星,我就痛心疾首……” “孟影后,戏过了。” 孟晚溪朝他眨了眨眼,“哪有?字字发自肺腑,句句全是真话,要是有半个字的假话,就让我……” 霍厌的手指抵住她柔软的唇,“不许胡说。” 孟晚溪顺势含住他的指尖,轻佻看着他脸颊从白变红,一向沉稳矜贵的小少爷手足无措,肉眼可见的慌乱。 “晚晚,现在还在外面。”他跟个害羞的大姑娘似的。 孟晚溪靠近他,在他耳边落下轻轻道:“是不是回家就可以了?小妖精,怎么这么勾人?你等我生完孩子的。” 远处的吴权看到自己家少爷被调戏成鹌鹑了,赶紧拍下来,给丁香君发了过去。 就连吴权跟在霍厌身边多年,霍厌这人吧,哪怕是一口喝下九十九度的烫水,他也能面无表情。 没想到在孟晚溪面前就变成这样子,简直世界奇观。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过看到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霍厌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自卑了吧。 就连吴权对两人的未来都多了一些期待。 等孟晚溪顺利生下这个孩子,两人就能真正在一起。 小少爷多年的暗恋终于得偿所愿,那才是《微臣》最好的结局。 孟晚溪索性坐到了霍厌身边,拉着他的手,“哪家的小少爷这么娇嫩啊?哎呀,原来是我家的。” “晚晚,别……” 从小接受良好教养的霍厌,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 “拉拉小手就这么紧张,要是真碰了你,你得羞成什么样?” 孟晚溪一手托腮,灯光落在她的眼里,流光溢彩。 她眼眸含春,嘴角带笑,眼底尽是对他的爱意。 “我家小少爷真好看,最喜欢他了。” 霍厌的一颗心,大乱了…… 孟晚溪顺手放下了帘子,隔绝外人的视线,菜已经上完,也不会再有服务员进来。 孟晚溪步步紧逼,霍厌下意识后退,直到身体靠在了玻璃前。 他的身后是万家灯火。 两人头上暗淡的灯光营造着浪漫的氛围感,孟晚溪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小少爷,第一次在这和你吃饭的时候,你身上的气场好强,吓得我一动不敢动的。” 霍厌下意识道歉:“抱歉,那时候怕被你看出我的心思。” 孟晚溪的手揉弄着他的唇,“那怎么办,已经给我吓坏了,要不小少爷安慰安慰我?” 霍厌结结巴巴道:“等回家……唔……” 孟晚溪的唇已经落了下来,她的气息温雅,舌尖还带着一抹冰甜,刚刚她故意含了一口冰淇淋。 手指扣住霍厌的手,将他抵在了玻璃窗上,十指相扣。 “阿厌,我爱你。” 霍厌全身绷紧,尽管放下了帘子,外面是看不到的,但他们能听到路过的人发出的动静。 “晚晚乖,先吃饭。” 孟晚溪描绘着他的唇吐气如兰:“别吃饭,吃我……” 第一卷 第367章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尝试过在人来人往的餐厅,被人抵在落地窗前接吻。 临近过年,河对岸的区域放开了烟花限制。 在绽放的烟火中,他和孟晚溪唇齿交缠。 第一次和她在直升机上观赏无人机烟花表演之时,孟晚溪就在他的身侧,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 他只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悸动和情绪,一生所有的演技都用来表演他不爱她。 今天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他深深吻了上去。 顾不得什么礼仪教养,他只知道爱极了这个女人。 想和她在一起,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永不放手! 孟晚溪坐在霍厌的腿上,看着越来越情动的男人,她好像撩过头了。 “小少爷,我饿了。” 男人深沉的目光带着强烈的侵占性,“要我喂你吗?晚晚。” 哪还是小少爷,他的强势让她难以招架。 “想吃什么?” 霍厌抬手抚着她的唇,带着一抹随性地把玩,“原来晚晚喜欢的是这种风格,可以的,宝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的。” 他步步紧逼,孟晚溪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小少爷他不是奶狗,他是狼啊! “阿……阿厌,我刚跟你开玩笑的。” 两人换了个位置,被抵到窗户上的人成了孟晚溪。 霍厌哪里还有之前面红耳赤的样子,他的学习能力很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孟晚溪的脸颊。 “仔细看,晚晚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呢,明明都是怀孕的人了,皮肤又软又滑。” 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滑落到她脖子,然后落到她的胸前,霍厌缓缓俯身,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晚晚的身材好像比之前更好了。” 孕期雌性激素会增强,再一次发育。 孟晚溪羞红了脸,“小少爷!” “呵,原来晚晚也会害羞的吗?晚晚,还有几个月了,等你坐完月子……你最好不要哭。” 出来混,到底是要还的。 霍厌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看向孟晚溪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欲望,摆明了一旦她生下孩子,他再不会放过她了。 温润只是这个男人的保护色。 他骨子里的狼性,她才见识到了百分之一。 “乖晚晚,吓坏你了吗?”霍厌身上的气场太强,和傅谨修的偏执不同,他上过战场,杀过人,那种天然的上位者威严,不需要刻意表露,都会令人生畏。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老实说,有一点。” 霍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抵在玻璃窗上,宛如恶魔般的耳语。 “晚晚,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这是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这一次,他放下了伪装,和她坦诚相待。 晚晚,这才是真正的我。 所以,你能接受吗? 晚餐之后,霍厌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后院里,顺着小道往前面走,里面有座观景台。 两人并肩而立,远处有人在放烟花,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烈了。 晚风吹拂着两人的脸颊。 孟晚溪想到了第一次来港市,他问自己的话。 “港市的夜景果然好看。” 那个时候她光顾着悲伤,眼里哪能看到其它呢? 如今心境大不同。 霍厌的手揽着她肩膀,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晚晚,我从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意思,我可以平静面对死亡,可是现在有了你,我开始期盼将来的日子,这灯火阑珊处,终于有一盏灯为我所亮。”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从前你有霍家,以后你还有我和小鱼儿,将来还有小鲸鱼小海豚。” 霍厌和她十指交扣,“好,我们一起看遍祖国大好河山。” “说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 霍家。 傅谨修也同样看着天边的烟火,就在今天,他摘下了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婚戒。 如今再戴就不合适了。 但要他放下这段感情,放下那个人他也做不到。 秦长风取来了一条铂金链子,“老板。” 傅谨修将戒指戴到了脖子上。 不管孟晚溪嫁给了谁,永远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此生他不会接受别人,带着孟晚溪留给他的美好回忆走下去。 溪溪,此生我负了你,来生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比霍厌先找到你。 他抚着那枚戒指,嘴角微微勾起。 我爱你。 永生永世。 翌日。 霍家一早就忙碌了起来。 霍筱筱蹦蹦跳跳就到了霍明泽的房间,她今天没有睡懒觉,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 “早上好呀,大哥。” 霍明泽在天亮之后就恢复往日的温和,那晚发生的事谁也没有再提,霍筱筱没有怪他,反而这两天和他走得更近了。 他关上笔记本,“今天这么早?” “再早也没有你早,都过年了你还在工作呢?” “要出去度假,把手上的工作交代好。” “你啊,就是天生牛马命,公司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运转了,你每件事都亲力亲为,这样会很辛苦的,你就该学学三哥,该娶媳妇娶媳妇,该休息就休息,说跑就跑海上去了。” 霍明泽无奈苦笑,“三弟确实比我们都要潇洒,明年就好了,你二哥也是工作狂魔,有他帮我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就对了嘛,明年你也该解决个人问题了,你总不能一直都单身吧。” “我这样的残废,娶妻也是害了别人,结婚的事暂时不考虑。” 霍筱筱温柔道:“万一有人喜欢你,愿意一辈子都照顾你呢?” 霍明泽推了推镜架,表情玩味,“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啦,你还记得我同学柳婷吗?她姐姐就很喜欢你,还想让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呢,明年……” 霍明泽神色微冷:“没这个必要,你不是要帮我收拾东西吗?” “哦,对,你等等哦,我这就去收拾。” 霍筱筱没心没肺跑开,“这个戴上,这个也戴上,哎呀都度假了就别穿黑白灰,给大哥带一件花衬衣好了。” 拉开衣柜,除了清一色黑白,别说是花衬衣了,连个其它颜色都没有。 霍筱筱托着下巴,“这样可不行,大哥需要放松一下,度假还穿什么西装打领带。” 在她看来霍明泽是压力太大,她希望他能松弛一些。 “大哥,你等等我。” 说着她“哒哒”跑开,给了一个品牌打电话,“对,花衬衣花裤子,越花越好,人字拖,背心都行,度假风的多来几套,我哥哥多。” 挂了电话,霍筱筱想想那三个风格迥异的美男穿上花衬衣,那画面太美了! 第一卷 第368章 孟小晚,我迟早死你身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很在乎这次出游,她从未和家人一起跨年,一起旅行。 等她醒来时霍厌早就打包好了所有行李,没有让她操心一点。 看着房间里那几个大箱子,哪怕就出去几天,他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她慵懒揉着眼睛,好乖。 霍厌忍不住俯下身抱住了孟晚溪,“老婆,早上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别,我还没刷……唔……” 霍厌越来越热情了。 前些日子他会时时刻刻考虑她想法,哪怕想吻她也会提前有礼貌问一句。 那样不太像夫妻,像合租的兄弟。 现在,他开始有丈夫的觉悟了。 她是他的妻子,他可以吻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对她做一切事情。 孟晚溪被他吻到差点窒息,这人的吻技也好了很多。 在温暖的晨光中,霍厌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极了:“晚晚,以后我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霍老爷子今天也显得格外精神,不远处吴助拎着圣诞,秦助将十月塞进猫包里的画面。 他忍不住吐槽:“度个假还带着猫猫狗狗,麻烦!” 圣诞长大了不少,吴助拎着时在那张牙舞爪的,还要去咬吴助,吴助就拍了一下圣诞的屁股。 老爷子立马又开口道:“吴权,你下手轻点,还是个小老虎,打疼了一会儿那丫头该哭了。” 一旁的王管家不语,只一味偷笑。 明明老爷子就很在意,连孟晚溪喜欢的小老虎都这么珍视,还故意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口是心非的老爷子。 他看了一眼腕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个个磨磨蹭蹭,还要我来等他们。” 管家回答:“有没有可能是你起来太早了?” 准确来说是太激动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哪都去过,可是和家人一同度假也有很多年没有过了。 而且这次还有孟晚溪,傅谨修,和霍厌那个刺头,他怎么不开心呢? 一激动昨晚睡不着,天不亮就起来了。 霍霆琛的声音悠然传来,“爸,我们年轻人怎么和你比?你老了睡不着,我们是睡不醒。” 霍老爷子冷哼:“你管快五十的人叫年轻人?” “那也是壮年。” 一生要强的男人,在任何年龄阶段都不会承认老了。 远处传来霍筱筱大喇叭的声音:“爹地,妈咪还没收拾好吗?” “她在做美甲呢,说要做一个度假风的。” “啊!我也要做。” 霍筱筱火急火燎跑了回去,霍老爷子叹了口气,“女人就是臭美,要是她奶奶在世……” “老夫人天生丽质,不打扮也好看。” 老爷子一脸骄傲,“那是当然,毕竟是我一眼就看中抢走的女人。” 不化妆也漂亮得让他心动。 在她的订婚宴上直接抢走,将她都吓哭了,他又笨拙又认真给她解释,一定会对她好的。 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棠儿,如果你还活着,看到我们的子孙,也会很欣慰吧。 霍厌推着傅谨修出来,孟晚溪无事可做,在院子里摘花。 港市的气温很温暖,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知道做美甲还有一会儿,她在树荫下编织花环。 编好了往霍厌的脖子上一挂,“鲜花就得配帅哥。” 霍厌就穿着一件白衬衣,搭配着鲜花,看上去挺搭。 傅谨修看着两人,他没指望太多。 岂料下一秒,孟晚溪给他也挂了一个,“希望二哥早日康复。” 他瞬间就开心了,“好。” 孟晚溪看他喜不自胜抚着花环,手指上已经没有了戒指,因为常年佩戴,那里还有一圈戒指留下的痕迹。 就像是他们的婚姻。 众人拖拖拉拉去了机场,专机飞往海岛。 孟晚溪看着海岛上漫山遍地的鲜花时,她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 霍厌从后面拥住了她,“当初想要将你带来养胎的地方。” 她终究还是来了,只是外婆却永远没有机会看到了。 岛上设施完善,霍筱筱调侃道:“我也是好起来了,嫂子,托你的福,我三哥居然藏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岛,要不是你我可没机会上岛。” 霍厌点点头,“所以你要谢谢嫂子。” “小气鬼三哥!” 霍厌毫不介意:“喜欢自己买去。” 霍家不缺钱,缺的是心思。 孟晚溪脱掉鞋子,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海水湛蓝和玻璃一样,波光粼粼,一眼就可以看到海水下面的风景。 沙子很细,早就准备好了沙滩椅,吹着海风一点都不会热。 霍筱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在孟晚溪耳边耳语几句。 孟晚溪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嫂子,你就不想看看三哥穿花衬衣的样子?” 孟晚溪:“挺想看的。” “那二哥和三哥就拜托你了。”霍筱筱神秘一笑。 孟晚溪拿着衣服就过去了,傅谨修不用说,哪怕她给的是尿素袋子他也不会介意。 孟晚溪已经过很久都没有给他准备衣服了。 霍厌看着手上花里胡哨的衣服,霍筱筱和丁香君就爱干这种事,要是以前他直接冷脸拒绝。 可是…… “晚晚,你真要我穿?” 孟影后那点演技全用他身上了,可怜兮兮拽着霍厌的衣角:“好想看看老公大人换一种休闲的风格,一定帅炸了,酷毙了,迷得我都找不到北!” 霍厌实在没辙,弯下腰在孟晚溪耳边道:“孟小晚,我迟早得死在你身上。” 他拎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这男人,老是喜欢将自己的辈分给拔高。 孟晚溪想听一句姐姐很久了,到现在都没有如愿。 不过嘛,来日方长。 孩子的事情说清楚以后,孟晚溪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她换上了一条吊带花裙子,大大方方将肚子露出来。 霍厌从洗手间出来,那高贵的男人穿着花衬衣和短裤,脚下还踩着人字拖,冷白皮直接拔高了这件衣服。 像是综艺咖的小鲜肉,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的气息。 孟晚溪眼睛一亮,“好帅!” 果然,老姐姐迷恋小奶狗是有原因的。 孟晚溪脱口而出:“怪不得富婆都想包养小奶狗,看阿厌这样,我……” 霍厌冷着一张脸,一手揽着她的腰,强势又危险的气息逼近,“孟小晚,你想什么?” 第一卷 第369章 老公身材超棒!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喜笑颜开,讨好般看向霍厌:“我想和老公大人甜甜蜜蜜在一起。” “老公好帅,老公身材超棒!” 霍厌无奈,他是真吃她这一套。 只得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霍筱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霍明泽也不愿意换衣服,一脸嫌弃看着花衬衣。 逼的霍筱筱没办法,“要是大哥不换,那我就穿比基尼。” “都是长辈,不合适。” “那行,今晚我就穿比基尼到你房间,只给你一个人看。” 霍明泽:“好,我穿。” 一物降一物,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等几人出现时,霍霆琛指着那几人的衣服问丁香君:“这是霍家男人的团服吗?为什么我没有?” 丁香君白了他一眼,“你都老了,穿着花衬衣老不正经的。” “老婆,看来今晚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宝刀未老!” 傅谨修坐在轮椅上,看着孟晚溪托着肚子,摘了鸡蛋花下来,调皮插在霍厌的耳边。 霍厌只得妥协,也给她插了一朵在鬓角边。 孟晚溪开心跑到沙滩边,霍筱筱在那堆沙堡。 两人同样纯粹,丝毫没有从前在傅家时被詹芝兰苛待,傅艳秋算计的心酸。 在这里不用担心危险,每个人都很轻松。 霍厌和吴权在远处玩沙滩排球,霍厌平时西装革履,看似矜贵高冷。 一旦动起来,那扣球的力道像是要将人的脑袋打飞。 吴权侥幸打赢了一球,霍厌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拿球在手里掂了掂,“再来。” 接下来他的扣杀越来越用力,吴权毫无接球之力。 霍厌,比傅谨修想象中还要强大。 傅谨修唯一庆幸的是他从未伤害过自己,而这份强大也可以更好保护孟晚溪。 天空中海鸟自由飞过,傅谨修虽然坐在轮椅上,他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畅快。 他的灵魂终于自由了。 很小的时候他就背负着太多东西,年少时暗恋孟晚溪也不敢告诉她。 看着公子哥追求孟晚溪,那时候什么都给不了她,只能将爱藏在心里,吃着闷醋。 当她主动告白的那一天,他的天空都亮了。 可是傅谨修也懂得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没有守护好这颗明珠的能力,他必须要努力往上爬。 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个想法。 不够,还是不够! 可是在看到霍厌的强大之时,他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有一个可以保护孟晚溪的人出现了。 秦长风递给他一个椰子,“要喝吗?” “嗯。” 傅谨修笑了笑:“今晚陪我喝两杯?” 霍厌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我来陪二哥,如何?” “行啊。”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远处,孟晚溪一本正经道:“筱筱,我真的可以用脚抠出一室三厅。” 她的肚子让她不方便蹲下来和霍筱筱玩沙子,调皮的她便用脚趾在那挖挖。 可爱到霍厌了。 好像又一次回到过去,看到七岁的孟晚溪那狡黠的样子。 他的家人找来那一天,孟晚溪神神秘秘将他拉到了房间里。 霍厌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舍不得。 在这短短几天时间,这么穷的生活在他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孟晚溪的古灵精怪也让他觉得有趣。 他确实有些不舍得,虽然很穷,但是挺有趣。 孟晚溪小心翼翼问道:“那个……你家人来了。” “嗯。” “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还好吧。” “那给我的报酬,你可不许忘了。” 霍厌:“……” 当时他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坦诚的小财迷呢? 倒是可爱。 走近就发现孟晚溪真的在用脚趾抠地,还一脸大言不惭道:“别说一室三厅,我还能给你抠出城堡来。” 小傻子粉丝:“哇,嫂子好棒!” 最装的锅遇到了最配她的盖! 霍厌单膝跪地,将她满是沙子的小脚从沙子里拿了出来,轻轻用手拍干沙子,“想堆什么?我帮你。” 霍筱筱在一旁感叹:“三哥,你不要太宠了!” 孟晚溪喜笑颜开:“美人鱼的鱼尾,一会儿你给我拍照。” “好,就堆美人鱼。” 霍厌不仅武力值高,他的动手能力也很强。 霍筱筱在一旁酸溜溜道:“嫂子,我以前一直以为三哥是神,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他是狗,你怎么训的?他怎么这么听你话?” 孟晚溪也习惯了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嘴里没个把门的。 她曲指弹了弹霍筱筱的脑门,“你呀,可不许胡说八道,他是爱我,尊重我。” “好吧嫂子我错了,我将来一定也要找一条像三哥一样听话的老公。” 孟晚溪挑眉:“你确定是一条?” 霍筱筱笑得开心:“嘿嘿,你懂就行。” 夕阳西下,霍厌在那堆沙子。 远处十月和圣诞玩得不亦乐乎,整个海滩都是十月的猫砂盆。 没有一只猫能走出这个沙滩。 孟晚溪正在感叹,就发现圣诞奔跑的轨迹有点不对劲。 她忙开口道:“圣诞!” 圣诞这会儿也是上头了,看着霍厌在远处,它跟个推土机似的就跑过来了。 夕阳西下,一只快乐的小白虎开心奔跑,然后纵身起跳,“啪叽”一下,霍厌正要堆好的鱼尾被它给压垮了。 小圣诞哪懂那么多,还用爪子学霍厌的动作在那刨沙子。 霍筱筱后背发凉,“小圣诞,我要是你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跑慢一点今晚就要吃红烧虎掌了。” 圣诞也感觉到后背有些凉飕飕,下一秒,它被揪起了命运的后脖颈。 只是一瞬间,它的身体呈美丽的抛物线,“啪”的一声落到了海里。 十月在沙滩边优雅舔着小猫爪,眼底带着幸灾乐祸。 呵,活该,蠢老虎! 自己就不会去惹那个男人,一看就很危险。 霍厌拍拍手,继续做他的鱼尾,情绪稳定得好似刚刚扔掉圣诞的人不是他。 圣诞倒是一脸无所畏惧。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睡觉,反正它会游泳,它也跑累了,开开心心在海里游了起来。 霍厌有了刚刚的经验,这一次堆得很快,他朝着孟晚溪招招手,“晚晚,过来。” 孟晚溪戴着鸡蛋花,躺在鱼尾后面,做了一个姿势。 霍厌在前面给她拍照。 丁香君则是在远处将三人都拍了下来。 眼里一片欣慰:“真好啊。” 霍霆琛揽着她的肩膀,“是啊,老婆,一会儿晚溪拍完,你也去拍几张,不能浪费了。” 丁香君懒得搭理他。 在海岛的第一夜,管家安排了沙滩烧烤。 霍老爷子叽叽歪歪的:“什么?我一把年纪了你让我吃烧烤?不怕我窜稀?” “这是年轻人喜欢的生活方式,老爷子,你就忍忍,锅里煲了汤的,一会儿三少奶奶喝的时候,你也跟着喝一点。” 霍老爷子:“你们眼里越来越没有我了!” 管家调侃道:“这都是霆琛少爷吩咐的,说以后霍家他当家做主。” 霍老爷子看着不远处自己也换了一件花衬衣,拿着话筒,五音不全在那唱歌的男人。 “他当霍家家主?一会儿假牙别给我笑掉了。” 矮子里拔高个也轮不到霍霆琛。 不是他不够优秀,年轻时就太过张扬,一上头就要磕人全家,老爷子看中的人是老三。 不缺手段,也有心计,岂料最后去了寺庙,天天抱着个破木鱼。 相对来说霍厌是最像他的,老爷子想要让霍厌接手,现在家里又多了傅谨修,继承的事情,他再琢磨琢磨。 话筒被丁香君抢走递给了孟晚溪,孟晚溪唱歌好听,《微臣》的主题曲就是她唱的。 霍家的男人各个优秀,唯独有一点。 不管是傅谨修还是霍厌,两人精通乐器,但唱歌跑调。 如今终于找到了源头,两人都遗传了霍霆琛唱歌跑掉的基因。 孟晚溪一唱起来就像是在开演唱会,霍筱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荧光棒,“嫂子放心飞,我们永相随!” 在这样的氛围中,开开心心到了除夕。 管家让佣人张罗了一桌子好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再无芥蒂。 霍厌还和两位叔叔接通了视频,虽然两人对老爷子有意见,还是给小侄儿面子的。 三叔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再是之前的光头。 霍筱筱举着酒杯,“二叔,三叔,什么时候回来给我发红包呀?” “小皮猴,上次来欧洲顺走了我游艇你怎么不说?” “嗨呀,都是一家人嘛二叔不要介意,爹地说反正你没有孩子,你努力挣钱,以后让我们来继承,你的就是我的。” 二叔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大哥,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霍霆琛没有一点尴尬,“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倒是快点生啊,两个没用的蠢弟弟。” 三叔冷哼一声:“在生了在生了,你是活不到我生孩子那一天吗?” 霍老爷子打断:“臭小子,大过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霍筱筱一脸灿烂:“好了好了,我们一起举杯庆贺新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孟晚溪眼底含着泪花,举杯开心道:“新年快乐!” 第一卷 第370章 溪溪,你一定会幸福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砰!” 烟花照亮了黑暗,开启了新的一年。 霍老爷子嘴上骂骂咧咧,但贴心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红包,孟晚溪的还是双倍。 孟晚溪甜甜叫道:“谢谢爷爷。” 傅谨修捏着红包,也说了一句:“谢谢爷爷。” 他没有拒绝,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压岁钱。 小时候因为养父不喜欢他,从未给他准备,其他亲戚倒是准备了,还没有到他手里,就被詹芝兰给抢走了。 后来他们搬到贫民窟,连生活都成了问题,哪里来的钱发压岁钱? 霍家人看到傅谨修那一副乖乖的模样,都要哭出来了。 丁香君作为一个母亲,哪里看得过去,心都要碎了。 还好她也准备了红包的,亲手递到了傅谨修手里,“谨宝,新的一年要健康开心的,知道吗?” “谢谢妈咪。” “乖孩子。” 丁香君擦了擦泪水,又给孟晚溪和霍厌,霍筱筱来者不拒。 饭局结束她早就追着霍明泽去了,“哥,你拿了几个红包?” “和你一样。” 霍筱筱朝他伸出手,“那我的呢?” “这么大了还要红包?”霍明泽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跟我来吧。”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肯定会给我准备新年礼物,这次我也给你准备了的哦。” 霍筱筱偷偷从背后拿出准备好的项链。 不是什么名贵的材料,是用五色线编织而成,有一个小小的护身香囊。 “这个呢是我在寒山寺求来的,我希望二哥身体健康,也希望大哥的腿能早点好起来,以后能和正常人一样,一生都平安幸福。” 小姑年一本正经说着这话,男人的眼底却是渐渐湿润。 她俯下身给他戴在脖子上,“这两天你戴上吧,沾染了你的气息,就会认你为主,然后保护你平安的。” “好。” “你都不知道,我老早就想送给你,就等着今天,可把我憋坏了。” 小姑娘俯身时,身上清浅的香味飘入霍明泽的鼻间。 五色绳子是她手工做的,所以没有首饰店里那么标准,加上房间里氛围灯为主,让人看不太清楚。 霍筱筱没有扣上,便单膝跪在霍明泽的轮椅上,她俯下身抵着男人的身体。 霍明泽的耳根子悄无声息红透了,好闻的香气一波又一波随着热气一起飘来。 她双手绕过男人的脖子,两人像是情侣一般亲密。 男人垂眸看到她柔软而脆弱的后脖颈,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上去。 唇齿间分泌出唾液,喉结无意识滚动着,镜片下的瞳孔渐渐涣散。 霍筱筱鼻尖都热出了汗,“终于扣好了。” 她抬头,对上霍明泽泛红的脸,“哥,你热得脸都红透了。” 霍明泽飞快移开了视线,“你的礼物在那,自己去拿吧。” “让我看看是什么?” 霍明泽手指抚着平安符,淡漠的唇角微微扬起。 丁香君拉着傅谨修说了许久的话,她今晚开心喝了几杯。 有人酒后就是喜欢唠叨,丁香君抱着傅谨修哭个不停,“我可怜的宝宝,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养育你长大。” “别哭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们。” 最后是霍霆琛将人抱走的,傅谨修擦了擦脸上的水痕。 除夕之前他特地让秦长风回去和家人团聚,他自己操纵着轮椅回房。 却在房间门口见到了孟晚溪,他原本也给她和孩子准备了新年礼物。 时间太晚本想明天再给,没想到她会一直等在这。 “等很久了吗?妈咪喝醉了话比较多。” 孟晚溪摇头,“不久,有阿厌陪着我也还好。” 傅谨修顺着她的后背看过去,霍厌就在不远处。 他的距离很巧妙,不至于听到两人谈话,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她。 孟晚溪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也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霍厌果然和自己不是一样的,他很爱孟晚溪,给她留了一定的空间,十分尊重孟晚溪。 孟晚溪双手递过来一个盒子。 “这是……” “阿厌特地上寒山寺给你求的平安符,希望你的手术能顺利。” 傅谨修心脏一紧,颤抖接过盒子。 孟晚溪朝他笑笑:“二哥,我们一家人都希望你平安,所以你一定要熬过去。” “好。” 傅谨修也拿出了一个盒子,不是玉簪了,里面是一对白玉耳坠,和玉兰花簪子是一套。 “你还是这么喜欢给我送首饰。” “是啊,以前我们穷,连求婚戒指都买不起,现在看到漂亮的珠宝就想送给你,觉得这耳坠和上次送你的簪子很配我就顺手买了,溪溪……” 傅谨修温柔而诚挚看着她,“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个首饰很配你,不是想要证明什么,我送给你的东西,希望以后你能佩戴,你就当……就当是哥哥送的,好不好?” 从他收起结婚戒指的那一刻孟晚溪就看出了他的决心,她要是藏着掖着反而心里有鬼似的。 “好,那支簪子我很喜欢,不过我现在怀着孕也不方便打扮,等孩子满月那天我就戴。” 傅谨修眼睛都亮了,“真的?” “嗯,所以你一定要手术成功,好好恢复,孩子满月酒的时候能站起来,抱抱我们的小鱼儿,二哥,我说过就算我们没有关系,但你是小鱼儿父亲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 傅谨修心中暖暖的,“溪溪,新年快乐。” “你也是啊,二哥,新年快乐,早点休息,晚安。” 孟晚溪大方和他道别,傅谨修目送着她朝着霍厌跑去。 霍厌听到她的脚步声,主动迎向她,扶着她回房。 傅谨修打开盒子看着那枚平安符,五色线打的结他一眼就认出了是孟晚溪的手笔。 霍厌给他求的平安符,孟晚溪亲手穿的。 他将平安符放在心口,此生他再没有遗憾了。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霍厌都光明磊落。 说什么霍厌淡漠,其实他在意家里的每个人,包括自己。 他是个好弟弟,更是一个好丈夫。 溪溪,你一定会幸福的。 第一卷 第371章 手术前夕,不安的预感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回去的路上,孟晚溪松了一口气,她拽着霍厌的手腕撒娇,“老公,那我的礼物呢?” 她也很好奇霍厌会给她准备什么新年礼物? 房子车子首饰,她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她也有些理解霍厌当初那种活腻了的感觉,除了亲情和爱情之外,孟晚溪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 霍厌牵着她的手在岛上散步。 烟花早就停歇,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只有部分夜灯亮着幽幽光芒。 原本岛上是有蛇的,在孟晚溪要来之前,霍厌已经提前让人清理干净了。 这座岛上除了一些昆虫和飞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也不担心大半夜在外面会有什么危险。 海风吹动着孟晚溪的长发,她发现草丛里一闪一闪的亮光。 有句话是说当你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其实你家里已经有上百只了。 孟晚溪一抬眼,就看到林间鲜花中,满是飞舞的萤火虫,像是天上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孟晚溪激动地朝着前面跑了几步,萤火虫自由自在。 比起上次在他别墅里看到的更加漂亮,这样的生物本来就应该生活在广袤无垠的天地间。 孟晚溪依偎在他怀中,“之前不是送过了吗?” “那个不算,这是我亲手捉的,外婆不是说过谁给你抓萤火虫,你就嫁给他吗?” 怪不得霍厌一早就消失了,也不知道他跑去哪里捉来的。 “阿厌,你怎么这么好啊?” 这句话她都说倦了,可是霍厌真的就是很好啊。 霍厌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温柔抱着她,“老婆,新年快乐。” 这是孟晚溪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这个除夕夜,她会铭记于心。 孟晚溪从前也有过担心,害怕这段婚姻会重蹈覆辙。 毕竟爱情刚开始都是甜甜蜜蜜的,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是霍厌的一举一动都在打消她所有的顾虑。 霍厌很好,值得她去爱。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温柔而强大的男人当老公呢? 霍厌俯身在她的肚子上亲吻了一下,“小鱼儿,新年快乐。” 孟晚溪顺势勾着他的脖子,“阿厌,新年快乐,以后每个新年都要陪我过。” “老婆,遵命。” 在岛上待了几天,过完了年傅谨修也要返回京市准备接受手术。 这么重要的时候,一家人特地陪着他飞了过去。 手术前夕,丁香君反倒比傅谨修紧张。 “老天保佑,可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啊!” 霍霆琛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吧,都是从国外来的顶尖骨科专家,不会有问题的。” “老公,我这心怎么这么不安呢?当年明泽还有我大哥出事前,我也是这样。” 说起来就连傅谨修和人飙车那一晚,她也是这么坐立不安的。 只不过那时候丁香君所有的心思都在霍厌身上,以为是他划了自己那一刀让自己不安,丝毫没想到是京市出了问题。 当霍筱筱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刻,丁香君才反应过来,她的不安是因为傅谨修。 而今这种感觉又来了。 “给谨修动手术的专家不会有问题吧?” “都是岳父亲自安排的,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丁老爷子一声令下,军医院的高层联系了国外的骨科专家。 见丁香君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你不要多想,大哥和明泽出事都是多年前,现在的科技医疗水平远远超过了当年,你放心,一定会成功的。” “嗯。” * 孟晚溪摸着自己又大了一圈的肚子,她挺着肚子坐在傅谨修身边,“小鱼儿又在踢我了。” 傅谨溪看着肚子上的动静,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是个小调皮,等他出来了我教训他。” 孟晚溪又不乐意了,“那可不行,这么小的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瞧你这个当妈妈的,以后一定把孩子惯坏了。” 霍筱筱啃着鸭腿肉,“惯坏了也没关系,霍家和丁家好不容易才盼来了这根独苗苗,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宠好了,小鱼儿啊,指定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 傅谨修笑道:“怎么?怕有人撼动了你的位置?” 在家里最小的就是她,现在变成小鱼儿了。 霍筱筱吐了吐舌头,“我这个当姑姑的怎么可能和小家伙计较,我会很疼爱他的,对了大哥,你明天也来医院给二哥助威吧?” 一向冷静的男人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的,霍筱筱拿着鸭腿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大哥?你想什么呢?” 霍明泽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大哥,你今天看着好奇怪啊,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霍明泽推了推眼镜,“嗯,我就是想着公司有件事没有处理好。” “我真是服了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公司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二哥的手术。” “手术,手术怎么了?” “大哥,你这魂魄是离家出走了吗?让你说几句好听的话,祝福一下二哥,希望他平安无事下手术台,手术顺利。” 一家人的目光都朝着霍明泽看来。 原本正在玩消消乐的霍厌,也抬起头看向他,眼神意味深长。 “哦,二弟明天一定会……会没事的。” 霍明泽按动轮椅离开,“我还有个视频会,你们先聊。” 霍筱筱替他打圆场:“二哥,你不要介意,大哥就是先天牛马圣体,一天不工作都得自己买鞭子狠狠鞭笞自己。”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明明霍家都这么有钱了,大哥为什么还那么努力,那么辛苦?” 孟晚溪抓着霍厌的手腕,摇了摇他,让他继续帮自己过关。 她怀孕后每天很无聊,不擅长玩游戏的她,只能玩这样简单的游戏。 一开始还觉得挺好过关,对霍厌说什么“有手就行”。 后来她就过不了,她毕竟不是很聪明的类型,又讨厌动脑子。 加上怀孕后懒懒的,被全家人宠溺,一点事都不想自己做。 便什么都推给了霍厌,本来是她在玩的游戏,现在变成了霍厌的专属。 霍厌接受她的指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很快又过了一关。 他漫不经心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霍筱筱表示赞同,“说得对,我就喜欢懒懒的,这辈子我都要躺平,在家靠父母,将来直接找个有钱人嫁了,我才不要奋斗呢。” 孟晚溪认真道:“筱筱,可是很多有钱人都坏坏的,我怕你嫁出去受人欺负。” “嫂子,可是你遇到的老公都不错啊,二哥虽然做过错事,但他对你还是没得说的。” 孟晚溪看了看左右两边的男人,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声:“我也希望你能找一个好男人,但你也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人性复杂,不要太过轻信于人。” “嫂子,我才不害怕呢,要是以后我老公敢欺负我,我三个哥哥就能把他的头拧下来。” 霍筱筱想到那个画面就搞笑,“尤其是三哥,看着斯斯文文的,他最暴力了,一定会把头给人装上去,再拧下来一次。” 霍厌扫了霍筱筱一眼,声音冷淡:“霍筱筱,禁止诽谤和造谣。” 霍筱筱打了个哈哈,“对对对,嫂子,你不要听我胡说,三哥最温柔,最善良了,他绝对不会将人脑袋拧下来的。” 孟晚溪捂着嘴偷笑。 傅谨修不说话,也只是笑。 唯有霍厌目光落到窗外,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第一卷 第372章 让傅谨修死在手术台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失魂落魄离开,他在京市有自己的别墅。 不像丁香君那么黏人,不管在哪都要黏着自己的孩子。 霍明泽哪怕腿脚不方便,每天也都会回到自己的别墅。 除了霍筱筱主动接近,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看似温和,实则处处冷淡,和人划分了界限,不愿与人有太深的交往。 多年来,他的朋友寥寥无几。 他就像是黑夜里路灯的影子,孤零零躺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他冷冷吩咐司机离开。 他性子要强,一般都不会让人跟随服侍,司机也并没有多想,“是,大少爷,有事您随时联系,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来接您。” “嗯。” 霍明泽滑动着轮椅进了房间,客厅没有开灯,他已经看到一人的身影。 女人的声音传来:“都安排好了?” 霍明泽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起伏,“嗯。”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我相信你这一次也会成功,让傅谨修死在手术台上。” 女人踩着高跟鞋起身,走到霍明泽面前。 她弯下腰,带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嗯。” 女人轻轻一笑,离开了别墅。 房间里一片冷清,只余下空气里那挥之不去的香水味道。 还有形单影只的霍明泽,两只手用力抓着扶手,像是垂死的鱼在剧烈挣扎着。 霍明泽仰着脖子靠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镜片边缘在黑暗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密码解锁的声音。 他猛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进来的人是霍筱筱,人没有到声音先进来了。 “嘿,我一猜就是这个密码,大哥,你怎么什么密码都是这个?以后我把你卡上的钱全部转走你都不知道。” 霍筱筱进了门才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从院子洒落进来的灯光能看到霍明泽坐在轮椅上的轮廓。 她自顾自嘟囔着:“大哥,为什么不开灯啊?” 她摸到玄关处按键,“啪”的一声,瞬间亮如白昼。 “大哥,你怎么了?” 霍筱筱看着霍明泽一张脸惨白如纸。 她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生病了吗?瞧着怎么这么奇怪,今天我就觉得你怪怪的,要不去医院看看?” “你从小就是这样,有病也忍着,什么事都不肯说。”霍筱筱一边埋怨着,手没有探出温度,又去找温度计。 她刚走了两步停下脚步,鼻尖耸动,她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大哥,你这有女人来过了?” 霍明泽一直都知道霍筱筱只是大大咧咧,并不蠢,她很熟悉家里的每个人。 他平静抬头看向她,“你觉得我这里像是有女人来过的样子?” 霍筱筱像个小侦探似的,“你是不是把女人给藏起来了?大哥,要是被我找到,你就完了!” 说着她一个健步就冲到了霍明泽的主卧打开灯,口中大喝一声:“别躲了!我知道你在!” 灯光照亮整个房间,他的主卧有将近两百平,很宽敞也很干净,一眼就能看到所有布置。 霍筱筱背着手,“我猜你一定躲在窗帘后面的。” 她一把扯开窗帘,后面哪有半个人影? 霍筱筱又推开窗户,“别躲了!” 窗户外面也没有半点人影,院子里的植被并不茂密,也躲不了人。 难道是衣柜里? 霍筱筱拉开所有的衣柜,甚至翻找了一下是否有女人的东西。 衣柜也是他一贯的风格,简单明了。 除了那件自己送给他的大花衬衣,挂在白衬衣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有一点问题。 那就是浴室了? 浴室也没有,霍筱筱甚至离谱到把马桶盖都打开了。 “马桶里藏了女人吗?”霍明泽问她。 霍筱筱不死心,趴下去,看了看只能过扫地机器人的床底。 房间里没有一点香味,说明他的卧室没有女人来过。 霍筱筱又顺着香味,像是狗鼻子一样嗅来嗅去,最后停在了沙发边,甚至拿起了一个丝绒抱枕。 “那女人没去过其它地方,在沙发上待了很久,大哥,你别想骗我,说这是家政阿姨用的空气清新剂,我虽然小但我不傻,她用的是LK经典系列《迷诱》,这种香水味道一般都是热恋中的女人约会,或者去酒吧钓凯子的女人用的,留香性很强,为的就是在和男人肢体接触时引诱对方,我们全家也没人会用这个味道,家政阿姨更不会!” 霍筱筱一口气分析出来,“这个女人不仅来了,而且在这个房间至少待了半小时以上,所以才会留下这个气味,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她要是真的离开了别墅,最多也是在五分钟之前。” 霍筱筱的脸不再微笑,她一步步朝着霍明泽走去,神情带着罕见的严肃,“所以大哥,请你告诉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或者我换种方式问你,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霍明泽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猜对了对不对?她是谁?” 霍明泽用手指扶了扶镜架,“过年时爷爷就同我说过,希望我能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你之前不是也希望我能早点结婚吗?所以我就约了一个以前对我有好感的女同学,她正好从国外回来。” 霍筱筱继续追问:“然后呢?你们成了吗?” “她结过婚,我又残废,想着或许可以试试看,但她来得时间太早,我就说了密码让她在客厅等待,不巧的是她前夫发现了她要和我相亲的事要找过来,她怕给我带来麻烦,就赶紧离开了,我到家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十分钟。” 霍明泽无奈:“真是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鼻子倒是挺灵的,说说,你怎么跟过来了?” “还不是你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晚饭也没瞧见你吃多少,我怕你半夜饿呀,再说了你又是老古董性格不喜欢点外卖,这大过年的,也没有佣人,你饿了谁来照顾你?” 霍筱筱将玄关的食盒拎过来,“所以我特地给你带来了的吃的,谁知道紧赶慢赶晚了一步,还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道。” 霍筱筱一脸八卦道:“大哥,她好不好看?” “还行吧。” “大哥,那个……其实我的身份不该讲这些,但我是觉得啊,你不要觉得自己腿脚不好,就将结婚的条件放得很低,结婚不可以委曲求全的。” 霍筱筱将食盒的东西拿出来,又将他给推到桌边,把碗筷摆放好。 他照顾她多年,而她何尝不是习惯了照顾他呢? “怎么说?” “我觉得从小你就很自卑,好像觉得你不是霍家的亲生血脉,努力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可,以至于到了今天你身上还有着这股劲,爹地妈咪,还有爷爷都说过你不用这么拼的,霍家有很多职业经理人打理,可是你非要亲力亲为,太耗费精神了。” “啊……扯远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在霍家如此,在婚姻中是不是也有些自卑?三哥娶嫂子,并不是因为他只配二婚,而是不管嫂子有没有结过婚,他都喜欢嫂子,但你并没有喜欢的白月光结婚,你很优秀,在我看来你是非常厉害的男人,这家轮椅束缚的只是你的腿脚,不是你的魅力。” “我不是说二婚就不好,而是用这种香水味道的女人不说百分之百吧,百分之九十都是为了和男朋友,或者异性发生点什么,就像我跟男朋友说我例假走了一个意思,她要是和你相处很久,你们正常男女关系也没问题,可你说只是相亲对象,她今天就用这种香水来见你,显然是对你有所图。” “大哥,你值得最好的女人,所以不要滥竽充数,好不好?我们家人都希望你能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而不是一个轻浮的女人来照顾你。” 霍筱筱说出这样一堆长篇大论,没有半点幼稚,全是对他的关心。 霍明泽垂下头,声音有些失落:“如果……我一直都找不到这样一个女人呢?” “你这么好,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霍筱筱见他情绪失落,赶紧找补道:“那个……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大哥,如果是这样,就当我刚刚胡说八道的。” “不喜欢。” 她松了口气,将他的轮椅转过来,霍筱筱双手撑在扶手上,俯下身和他目光相对,“还是说这些年你一个人……太寂寞了?那个女人其实是你找来排遣寂寞的?是不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霍筱筱总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她又想不通。 一双铁臂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怀中一拉,霍筱筱轻呼一声,贴在了霍明泽的身上。 “大哥……”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真的有女人,刚刚你已经看到了,小宝,我只是很累,所以不要动……” 霍明泽将下巴搁在霍筱筱的颈窝,声音带着浓浓的孤独寂寞:“让我抱一抱。” 第一卷 第373章 宣布手术失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一直都像是霍家的边缘人物,霍筱筱从前觉得他性格太过淡漠,长辈不重视。 霍霆琛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别说对霍明泽,对自己也都如此啊。 霍厌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就不喜欢和人亲近。 他唯一对傅谨修好一点,还是因为傅谨修后面找回来,而且一直不断出事,那所谓的好也只是嘘寒问暖多一点。 丁香君当年得了抑郁症,花了很多年才调养回来,所以霍筱筱都习惯了这种氛围。 她努力在家里协调,怕大哥不是霍家的孩子就多想。 最近霍明泽越来越奇怪,本就在霍家边缘越发透明了。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女人,只看到坐在客厅的他,他回来几分钟了,为什么不开灯? 在外面就冷静寂寞,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如此吗? 这就是为什么霍筱筱老是要缠着和他睡的原因,她觉得霍明泽就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他很冷,她还是想要给他一点点自己身上的温暖。 “大哥,你要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 霍筱筱明明比他小,此刻却像个大姐姐一样,她抚摸着霍明泽的头。 “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其实你对这个世界没有那么重要,你就像是一粒尘埃,一只蚂蚁,你任劳任怨,影响不了地球的转动。” “你该好好卸下身上的包袱休息一段时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霍明泽轻喃:“没有那么重要,如果,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一听到这句话,霍筱筱立马摘下了他的眼镜,看到他涣散的瞳孔。 这样的霍明泽就和那一晚让她滚的人一样陌生。 霍明泽好像生病了。 “你究竟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小宝啊!” 霍筱筱摇晃着霍明泽的身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说你对地球没什么影响,但对爱你的人来说,你是至关重要的,你怎么会想过死呢?” “爱我的人……” 霍明泽低声轻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个世界谁会爱我呢?我这样的人……呵。” “爹地妈咪,二哥,三哥,爷爷,我们都爱你啊,你别说这样的话吓我,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 霍明泽缓缓抬起头,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的眼神陌生又冰冷,“你是说,你爱我对吗?” 他抚摸着霍筱筱的脸颊,“所以霍筱筱,你能为你的爱做到什么程度呢?” 霍筱筱被这样的霍明泽吓得后背发凉,身上的每根汗毛都耸立起来。 他又变成这样了! 可是霍明泽今天没有喝酒,他又叫自己霍筱筱。 不是小宝,也不是妹妹,他看自己的眼神甚至不是亲人,连路人都算不上。 那是带着仇恨的目光,好似自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霍明泽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呢? 她想到之前傅谨修有段时间也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病发的时候还把孟晚溪给绑在了浴室里。 难道霍明泽因为压力太大,也得了精神病? 这种病在现在这个社会来说根本就不陌生,尤其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房贷车贷,很多人扛住压力,顶多就是自己发泄。 很多学生因为考试压力太大,心理承受不了就跳楼,霍筱筱高中的班上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个女生平时外表也看不出问题,就在一个很普通的星期五,放学时霍筱筱还跟她说再见,她没有任何异样。 结果霍筱筱刚刚走出教学楼,就听到有人尖叫一声。 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咚”的一声,那个同学从教学楼跳下来,正好砸在她的脚边。 吓得霍筱筱休学了三个月,看了好多心理医生,花了两年才淡忘这件事。 但那个女孩的眼睛,她直到现在都忘不了。 霍明泽难道也是一样的? 霍筱筱吓得咽了口唾沫,她不敢刺激霍明泽,小心翼翼道:“大哥,我当然爱你了,你要我怎么证明?” 霍明泽冷冷一笑,笑得霍筱筱后背发麻。 “小宝,怎么办呢?我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我确实很孤独。” “那,那我该怎么帮帮你呢?” 霍筱筱感觉他不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霍明泽的手指从她的脖子一点点下滑,最后握于她的腰际,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喃:“帮我排遣寂寞,你能做到吗?” 直到现在霍筱筱还对他抱有幻想,“可以啊,我陪你打游戏,陪你看电影,或者……” “或者跟我做。” “做什么?” 霍明泽本来只是贴着她的耳廓,下一秒,他突然张开了唇,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 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身体吓得轻颤,下意识想要逃离,可他却牢牢锁着她,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男女之事。” “小宝,你看过那么多漫画,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如果不懂,我说得再明显一点,就是你二哥对你嫂子,你三哥也对嫂子做过的事。” “那天早上,你嫂子的脖子上有个红色的印记,你猜猜那是怎么来的?” “我要你陪我做……” * 孟晚溪今晚睡不着。 她已经将近六个月了,这个阶段虽然胎动频繁,孩子也不算太大,还没有挤压到脏器,睡眠也都还好。 霍厌洗漱完出来就发现她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背影透漏着淡淡的寂寥。 霍厌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老婆,怎么睡不着?是在担心二哥吗?” 孟晚溪没有隐藏心思,“有点,今晚这颗心七上八下的,阿厌,你说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二哥的腿……” “我提前将他腿的资料发给了各国的专家,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表示他做完手术,配合治疗是可以重新站起来的,他还年轻,虽说暂时恢复不了以前那样健康的身体,以后很难说,他那样有毅力的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可我这心就是莫名其妙很紧张。” “乖,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霍厌将孟晚溪的身体掰过来,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带着温柔又坚定的力道鼓励着她,“晚晚,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和二哥。” 他的瞳孔深沉又认真,好似只要他在,就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解决不了的麻烦。 孟晚溪点点头,“嗯,我信你。”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医院,早点休息。” 霍厌牵着孟晚溪来了床边,小心翼翼扶着她侧着躺下去。 这个阶段开始她就不能平躺着了,大多时候都是朝着霍厌的那一边。 霍厌关了灯,她的大肚子抵着他,好在他的手长,绕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儿。 有时候小鱼儿活泼,哄完孟晚溪,他还得哄小家伙。 掌心贴在孟晚溪的肚子上,口吻温柔:“妈咪要睡了,小鱼儿也该睡觉了,对不对?” 有时候小家伙不睡觉,霍厌就耐着性子给两人讲故事,讲着讲着大的睡了,小的也跟着睡了。 听到他的声音就让孟晚溪觉得很踏实,感受着他的体温,很快她就睡了过去。 近来已经很少做噩梦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着前太过担心的缘故。 她睡下不久,突然尖叫一声。 “啊!” 霍厌刚闭眼,立马坐起来将孟晚溪揽入怀中,“晚晚别怕,你是做噩梦了。” 孟晚溪全身抖得厉害,除了满头大汗,她还带着哭腔,眼角有泪水。 她双手紧紧抓着霍厌的衣服,“不要,不要!” “老婆,是我,别怕,那都是梦,是假的。” 霍厌赶紧打开床头灯,孟晚溪下意识用手遮住了眼睛。 霍厌温柔拿下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温柔安抚道:“是我,别怕。” “阿厌……” 孟晚溪涣散的瞳孔这才重新有了焦距,她猛地抱住霍厌。 “乖,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孟晚溪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想着刚刚梦境中的画面。 “我,我梦到那个夜晚,二哥和夜北枭飙车,车子翻了,他满身是血,我赶紧送他去了医院,可是……” 她带着哭腔道:“可是医生宣布手术失败,我看到他死在了手术台上,他,他流了好多血,染红了我的手,我的衣服。” 孟晚溪还没有从那个梦境走出来,她盯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傅谨修他……死在了我的怀里。” 第一卷 第374章 他被霍厌看穿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头,“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担心。” 孟晚溪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还没亮。” “还早,睡吧。” 霍厌安抚着她重新睡下,轻轻拍着孟晚溪的后背,“晚晚,别怕,有我在,你担心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二哥不会有事。” “嗯。” 孟晚溪一闭眼就会看到满身是血的傅谨修,这个夜晚对她尤为煎熬。 翌日,天不亮孟晚溪就起床。 她一夜没有休息好,霍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种事他也能理解,就算没有爱情,那十八年的相濡以沫,早就铭刻在孟晚溪的心里。 他劝她吃了一点早餐,一家人便去了医院。 傅谨修已经在做术前准备和检查。 丁老爷子和霍老爷子也提前到了,两人十分看重这次的手术,决不允许有一点失败。 丁香君看着一旁的霍筱筱无精打采的,脸上也十分憔悴,一看昨晚就没有睡好。 “一夜没睡吗?怎么这么憔悴?” 霍筱筱无精打采的,丁香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霍筱筱这才鬼使神差抬起头看向她,“妈咪,你在跟我说话吗?” “你昨晚没睡觉?”丁香君觉得奇怪,多看了她一眼。 霍筱筱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对,我有点担心二哥。” “没事的,你外公找的都是骨科顶尖专家,你二哥这段时间身体调养很好,一定平安顺利。” 丁香君揉了揉她的头,“对了,你大哥今天怎么没来?” 提到那个人,霍筱筱神色掠过一抹复杂的表情,“大哥他……” 丁老爷子摆摆手,“反正一个外人而已,来不来不重要。” “爸,你怎么……”丁香君刚要反驳丁老爷子的话,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人的身影。 霍明泽滑动着轮椅过来,霍筱筱没有像以前那样迎上去,反倒是后退了一步,好似有些怕他。 他的目光掠过霍筱筱的眼睛,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外公,爷爷,父亲,母亲。”他依次打招呼。 霍老爷子点点头,“你腿脚不好,不用特地过来一趟。” “没事的,我也想给二弟加加油。” 孟晚溪和霍厌迎面走来,霍厌的目光落到他脸上,“大哥。” “三弟,弟妹,早上好。” 孟晚溪有些走神,“大哥,早,二哥呢?” “做检查去了,放心,我刚刚看过他的状态很好,一定没事的。” 霍厌走到他面前,目光低垂道:“如今的医疗很发达,大哥也可以让专家看看,说不定你的腿脚也能治疗好。” 霍明泽推了推镜架,“谢三弟关心,我每年都在检查,如果有机会站起来,我不会放过的。” 霍厌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谢什么,大哥,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二哥还是你,我一直都希望你们平安顺遂。” 霍明泽抬头,对上霍厌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的手逐渐用力,声音低沉道:“大哥,你也希望二哥手术平安,对吧?” 霍明泽有种感觉,他被霍厌看穿了。 霍厌,究竟知道些什么? 第一卷 第375章 霍小姐,我饿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不知道霍厌是否知道,但霍厌为人向来深不可测。 他淡淡开口:“自然,二弟一定会手术顺利。” 霍厌松开了他的肩膀朝着孟晚溪走去,孟晚溪的目光在霍厌和霍明泽的脸上掠过。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不对劲。 霍厌揽着她的肩膀,安抚性地捏了捏。 傅谨修被护士推了出来,众人都朝着傅谨修而去,给他做手术前的心理建设。 孟晚溪一直都很清楚,对傅谨修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只要他心里有自己,不管他遇上什么艰难险阻,他都会坚持下来。 四目相对,孟晚溪轻轻说了一句:“加油。” 傅谨修点点头。 丁香君在傅谨修的耳边絮絮叨叨,霍霆琛也在鼓励着他。 唯有霍筱筱今天看上去不在状态,她没有跟上去赶这个热闹。 她抬起头看向霍明泽,想要跟他说些话,可是霍明泽却没有看她。 或者是假装没有看到她。 他冷着一张脸从她面前经过,好似和霍筱筱从来就不相识。 霍筱筱心中一片刺疼,脑中回忆起昨晚的画面。 霍明泽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他轻蔑挑着她的下巴,“霍筱筱,你不是说你很爱我,怎么?你的爱就这么轻浮?” “大哥,你……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男人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瓣,“你说得没错,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太过寂寞,需要有人帮我排遣,你不是说为了家人什么都可以做的吗?” 受到侮辱的霍筱筱,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霍明泽的脸上,“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是兄妹!” 男人轻笑一声,“兄妹?你我有半点血缘关系吗?” 霍筱筱看着他将镜框扶正,白玉般的脸颊出现几根手指的痕迹,她的心中一片难受。 她愧疚自己刚刚太冲动,霍明泽对她这么好,他一定是遇上了麻烦,所以才会说这种话。 她扑过去抱住了霍明泽的身体,泪水流淌到男人的脖子里,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我知道你只是心情不好才会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的,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少女滚烫的眼泪将男人的皮肤也连带着烧灼,霍明泽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动。 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 可是他不能。 他冷着声音道:“霍筱筱,你要真想帮我解决,那就帮我纾解,让我快乐。” “大哥,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霍明泽的唇抵在她的耳边,“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霍筱筱,你说什么爱我?所谓的爱,真让人觉得恶心。” “大哥!” 霍筱筱泪流满面,分明他的脸,他的气息都是霍明泽,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陌生? 以前要是看到她哭,霍明泽早就将她抱起来哄了。 可是他没有,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丑态。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哥哥。” 男人的手一把抱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毫无预兆探入女人的衣摆。 肌肤相贴之时,霍筱筱整个人宛如雷击。 他触碰的每一处都像是毒蛇爬过,吓得她全身绷紧了神经,僵硬无比。 “你,你在干什么?” 霍明泽的唇落到了她的脖子,“不是送上门来给我吃的吗?霍小姐,我很饿了……” 霍筱筱猛地推开他,从他身上起来。 她吓得神情惶恐慌乱,眼底带着明显的失望之色:“霍明泽,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完她慌不择路朝门外跑去,因为太紧张,小腿发软,身体摔在地上。 霍明泽下意识想要将她扶起来,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坐在原地没有动。 霍筱筱的内心煎熬无比,她真的以为霍明泽会过来扶她的。 从小到大,他是霍明泽心尖宝。 她喜欢霍明泽叫她小宝,他那么宠爱她,可是今天为什么能无动于衷? 前几天她们才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新年,怎么他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霍明泽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霍筱筱撑着木地板一点点爬起来,她坐在地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痛哭流涕。 “哇!”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都在此刻爆发出来。 可最终,她没有等来霍明泽的安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她差点将自己哭昏过去,那人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霍筱筱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充满怨念看着霍明泽,“我最讨厌大哥了!” 说完她哭着跑开,霍明泽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地上的眼泪,眼底一片黯然,“小宝……” 霍筱筱一夜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她不知道霍明泽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那一晚他也发过脾气,但很快就好了。 霍筱筱今天看他的表情带着一些试探,她以为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可霍明泽对她还是那么冰冷的态度,好似过往的宠爱全都是假的。 他坐着轮椅到了傅谨修面前,对傅谨修说着加油的话。 从头到尾没有看霍筱筱一眼。 霍筱筱的心越来越沉。 手术室大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傅谨修进去。 孟晚溪下意识跟了两步,“二哥……” 傅谨修回头看到她满脸的担心,孟晚溪小声道:“平安归来。” 他勾唇一笑,“好。” 随着医护人员进去,手术室的大门缓缓合上。 手术开始了。 第一卷 第376章 二哥有危险!必须停止手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丁香君双手合十,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她在心里祈祷这次手术必须成功。 当年她已经有过两次刻骨铭心的痛苦,一次是假二少爷被分尸,一次是霍厌命悬一线。 傅谨修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他的腿要是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他该怎么办? 他还这么年轻。 丁香君恨不得将自己的腿换给他。 手术室外气氛凝固,像是末日来临的前兆。 霍筱筱今天格外沉默,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傅谨修身上,没有人察觉到她不对劲。 相比傅谨修,她更担心的是霍明泽。 两人从小就在一起,她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熟悉和了解霍明泽的人。 但是这两次他身上的变化都让霍筱筱觉得陌生。 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看清楚过霍明泽这个人。 霍筱筱甚至想要问问他,那过去他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吗?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几次霍筱筱含着眼泪的眼睛看向霍明泽时,他都视而不见,要么看手机,避免和她的接触。 孟晚溪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今天小鱼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显得格外活泼。 平时这小家伙挺乖,都是小打小闹的,像是这么活泼的时候这还是头一次。 大概是被她紧张的心情所影响吧,孟晚溪不停抚摸着肚子安抚着他。 “宝宝乖。” 霍厌感觉到什么,他将保温杯递给孟晚溪,单膝跪地蹲在孟晚溪身前,抬手抚摸着孟晚溪的肚子。 “小鱼儿,别折腾妈妈,乖一点。” 那小家伙听到后更来劲了,在里面拳打脚踢,能明显看到孟晚溪肚子上的起伏。 丁香君也看向她的肚子,无奈轻笑道:“我们小鱼儿也在担心呢,他晚上也这样吗?” 孟晚溪摇头,“他很乖,晚上从来不闹我,我们几乎一起入睡。” “这倒是和谨宝一样,小时候在我肚子里可乖了,反倒是厌宝,看着斯斯文文的,从怀孕我就天天孕吐,后期又老在我肚子里蹦迪。” 霍厌轻咳一声,“母亲。” “你啊,就是个混世小魔王,也就看着乖一点。”丁香君一度很担心。 霍厌的心思太过难测,他原本没什么软肋,也没有什么欲望。 但现在他心里满满都是孟晚溪和孩子,人一旦有了软肋,将来但凡有人对孟晚溪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霍厌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在此时,副院长匆匆忙忙赶来。 “不好了,出事了!” 一句不好,让所有人心脏骤停。 霍老爷子和丁老爷子神情突变,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来人看来。 孟晚溪抱着水杯的手瞬间收紧,丁香君的笑容也僵硬在了嘴角。 唯有霍厌安抚小鱼儿的手没有停下,好似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霍筱筱的心思也暂时从霍明泽身上转移开来,她喃喃道:“出什么事了?” 丁老爷子怒气冲冲道:“你说清楚。” “原本给二少爷主刀的是约翰医生,在前几天家里出事,情绪导致受到巨大波动,为了不影响手术,就由和他同级别的卡夫卡主刀。” 不管是约翰还是卡夫卡,都是一流的骨科医生。 “卡夫卡又怎么了?昨天我还见过他。” 毕竟是这么重要的手术,关乎到傅谨修的下半生,两位老爷子亲自接待了医疗团队,所有的治疗方案,包括用药的剂量,他们全都清清楚楚。 并且由国内专家共同研讨过,最后组成国内外特级医疗团队协同手术,绝不会允许一点点失误。 “就在刚刚得到的消息,在酒店的浴室发现了卡夫卡的尸体。” 此话一出来,在场所有人后背发凉。 孟晚溪手中的保温杯砸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鞋,温水淌落一滴。 她的瞳孔放大,声音带着颤:“在酒店发现卡夫夫的尸体,那今天过来的人是谁?” 虽然孟晚溪不熟悉卡夫卡,但她刚刚确实看到了一位挂着卡夫卡名牌的医生。 仔细一想,事情也不太对劲。 因为是国外来的医疗团队,本地的医生并不熟悉,对方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和一点金发。 就像外国人看我们也分不太清楚,更何况他还戴着口罩。 所以整个人是假扮卡夫卡的冒牌货! “我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大事,我们的同事已经取下那人的DNA去验证是不是卡夫卡本人,我赶紧将这个消息汇报过来,手术没有开始吧?” 丁香君眼神有些涣散,“完了!手术已经开始了。” 说完这句话的她当场就瘫倒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 “老婆!”霍霆琛一把扶住她,该死的,怎么会出这种事? 霍筱筱后知后觉,“什么意思?卡夫卡医生死掉了?那进入手术室的人又是谁?” “不好!二哥有危险!” 丁,霍两位老爷子脸色大变,“立即停止手术!” 第一卷 第377章 冲着傅谨修来的,他立马就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一把扶住脸色煞白的孟晚溪,“晚晚,别慌。” 孟晚溪握住霍厌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冷,还带着黏腻的冷汗。 “阿厌,二哥他……” 对方拐了这么大一个弯,摆明了是冲着傅谨修来的,在手术台上,只要注入一剂毒药,傅谨修别说腿好起来,他立马就会死。 霍厌反手握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带着一抹沉稳的志在必得:“有我在。” 孟晚溪明白霍厌看似冷淡,其实他很在乎家人。 其实除了霍霆琛夫妻,霍筱筱去了寒山寺,霍厌也去了。 他只是没有三拜九叩,步行上山给傅谨修和自己求了平安符。 在他心里绝对没有因为傅谨修是情敌,就要暗中置人于死地。 他这么淡定,孟晚溪有种感觉,一切早就在他的算计中了。 这么一想,孟晚溪的心脏稍微平静了一点。 就在这时,霍明泽突然开口:“爷爷,二弟现在正在手术之中,如果你们贸然闯进去,说不定会干扰到医生。” 霍筱筱猛地看向他,“大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怕里面的假医生趁机伤害二哥?” 她也反应过来了,真的医生死了,对方肯定是为了傅谨修而来。 丁老爷子一把攥着他的衣领,眼神一片森冷,“你蓄意阻挠我们,究竟是何企图?” 霍明泽保持着冷静,“二弟的手术已经进行了一小时,如果对方真的要动手,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了,里面没有任何人传出消息,说明二弟现在没有任何问……” “啪!” 丁老爷子脾气最是暴躁,一巴掌打在了霍明泽的脸上。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狼子野心,听说之前霍家有人生事,那个人就是你吧?上次我就觉得奇怪,谨修和夜北枭赌命,但凡你给我打一通电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你是不是一直都盼着他们出事?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你抢霍家的继承权了?” “爸!你在胡说什么!”丁香君冷着一张脸,虽然走廊上没有外人,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对丁,霍两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霍明泽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她的半个儿子。 霍老爷子有些不满,“老大哥,你随随便便打我霍家人,你还有理了?” “霍家人?他一个野种……” 这次开口的人是霍霆琛,“岳父大人,请你慎言!” 他几步过来,从丁老爷子手里将霍明泽的衣服给拉回来,他俯下身看着霍明泽的脸,“明泽,你没事吧?” 霍筱筱也蹲在他身前,一脸担心问道:“大哥……” 丁老爷子冷哼一声:“我看你们都糊涂了,养虎为患,小心将来霍家也要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霍家的人,不是什么恶人。”霍老爷子一口咬定。 丁香君上前一步,“当务之急是谨修,必须要进去看一看。” 霍厌淡淡开口:“母亲,大哥说得没错,人家医生在做手术,你们贸然闯进去,影响了手术效果,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可是……” “职业杀手要杀一个人只需要半秒钟,如果二哥死了,你觉得里面会没有一点声音吗?如果他的目标是让手术失败,你不要忘了,里面还有国内的医护人员,助手,麻醉师等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有机会让手术失败吗?” 丁香君咽了口唾沫,“他会不会将所有医生都给杀了?所以这会儿才这么安静的?” 霍厌:“……” 吴权好脾气接嘴道:“这个手术室只进不出,如果他真的将所有人灭口,也会从里面出来。” “他会不会杀了人后自杀?” “这是职业杀手走投无路最后才考虑的问题,但现在的情况显然没到这一步。” “那你的意思是……” 霍厌一字一句道:“我认为他要杀二哥最好的办法不是在手术室,而是检查时,那时候人少,也没有人注意,比手术室更安全,杀人之后也容易撤离。” 霍筱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三哥,你说得好专业,我后背都发凉了,你的意思是二哥没问题,对吧?” 霍厌嗯了一声,“没有。” 他一句没有让所有人都放了心。 孟晚溪对他也有种说不出的信任感。 “那好,我们就再等等。” 霍筱筱去找了冰块想要给霍明泽消肿,“大哥……” 霍明泽直接避开了她的触碰,霍筱筱看向丁老爷子,“外公,我觉得你应该给大哥道歉,从上次到这次,你打了他两巴掌,之前是二哥和三哥要和夜北枭比赛,你要怪就怪他们好了,怎么能怪大哥?今天又不分青红皂白打他。” 霍明泽垂下的眼睫颤动,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霍筱筱,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挡在他面前的那具身体那么瘦小,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大哥及时劝阻,而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污蔑大哥,大哥他是人,不是你的兵想打就打,他也有心,他也会疼,所以给大哥道歉!” 丁老爷子脸色难看,“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霍筱筱认真道:“外公说过,做错了事就要道歉,你就是错了。” “臭丫头,你还管起老子了。” 霍筱筱还想说什么,霍明泽淡然开口:“我没事,外公是长辈,他做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是我,也只能是我。” 他微微扯唇,像是笑了一下,那笑容透着无尽的苍凉。 “大哥……” 孟晚溪察觉到场中的氛围有些窒息,这不是她能插进去的事。 她只是好奇丁老爷子口中的那句话,什么野种之类的。 大哥的身世难道另有蹊跷? 就在这时门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里面的人所吸引。 “谨宝!” 傅谨修被人推了出来,他看上去虽然有些虚弱,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妈咪。” 丁香君一把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身体,“好孩子。” 没人知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大家的心情就像是做了跳楼机,上上下下,无数次来回。 孟晚溪也松了口气,她怎么有种感觉,这一切都在霍厌的掌控之中呢? 这事好像没这么简单,在她们没有看见的角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医生离奇死亡,那给傅谨修做手术的人是谁? 丁老爷子已经撕下了主刀医生脸上的口罩,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约翰,怎么是你?” 这是第一个给傅谨修做手术的医生! 里面的医护人员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纠结什么,院长喜笑颜开:“还好这次有约翰医生在,手术很成功,二少爷只要好好恢复,一定能重新站起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霍筱筱不会为傅谨修开心,她朝着霍明泽看去。 但霍明泽什么都没说,漠然转身操纵轮椅离开。 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显得那么落寞。 霍筱筱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只是觉得心脏随着他离开,里面空了一块。 好疼。 大哥,你究竟怎么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傅谨修手术成功的喜悦中,无人知道的夜晚,一道长鞭划破夜的宁静。 一个男人跪在灵牌前,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手持长鞭,狠狠抽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后背鲜血淋漓,隐约可见一些很早以前留下来的伤疤。 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血迹斑斑的后背纵横交错,看上去刺目无比。 女人抽得满身是汗,见一言不发的男人,她抬手又是一巴掌,“没用的废物!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成!” 霍明泽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他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没有人在意他的伤口,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心情。 他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复仇吗? 第一卷 第378章 我愿意跟你做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寂静的夜。 女人早已经离开,留下伤痕累累的霍明泽。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她从来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也对,他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谁会在意他呢? 他拿出药箱,因为痛苦,拿着镊子的手在狂颤,结果一时控制不住力道,反而用力触碰到伤口上。 剧烈的刺痛感传来,让霍明泽痛得冷汗直流。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门口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该死的,他忘记修改密码了! 是霍筱筱,她知道他所有的密码。 根本就没时间隐藏,霍筱筱已经站在了门边。 她冷着一张脸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裸露着上身,没有戴眼镜的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我都看到了。” 霍筱筱进门的第一句话,“我知道你的秘密了,霍明泽。” 此刻她还没有发现霍明泽背后的伤痕。 她看到男人裸着上半身,不久前又有一个女人离开,自然而然就联系到了那个方面。 上一次她就猜测过,也做好了他会有女人的准备。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刻意来捉奸,捉到的竟然是那个女人! 霍明泽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会和她搅合在一起? 霍筱筱的脸冷得让人觉得可怕,“霍明泽,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来,霍家上下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步步逼近,霍明泽本想辩解,可是话到嘴边他突然也觉得没了意思。 所以放弃吧,不管有什么后果他都愿意承担。 他嘴唇翕动,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你都知道了?” “是!” 霍筱筱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他,“你再怎么缺女人,你也犯不着找一个五十岁的妇女来排解寂寞。” 霍明泽抬起头,惊诧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装,你想要找人发泄,有大把年轻的,漂亮的,干净的姑娘,为什么偏偏是她?你不知道妈咪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为了她当年还要和爹地退婚。” 霍筱筱越说越离谱,她气得跺脚,“再说你平时审美挺不错的,那女人都熏得跟老腊肉一样了,你,你怎么下得去嘴?怪不得你之前不开灯,关了灯谁都一样是吧?” 霍明泽:“……” 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算长了一万张嘴,这一刻也解释不清楚了。 “大哥,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霍筱筱一脸认真,“那就算有,你也不能找她啊,要是妈咪知道了会气炸的。” 她蹲下身,“瞧你怎么流这么多汗,你……” 霍筱筱此时才看到他后背的痕迹,她吓得惊呼一声:“大哥,谁弄的?” 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霍筱筱拿出手机,一边心疼一边准备打电话,“大哥,究竟是谁将你欺负成这样?我要告诉爹地帮你报仇。” 霍明泽火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他冷冷开口:“别打电话,小宝。” 霍筱筱听到这个称呼朝他看来,正好对上霍明泽那带着恳求的目光。 在她印象中他一贯是冷静,沉稳的代表。 哪怕他腿脚不好,霍筱筱也从未觉得霍明泽是什么弱势群体。 可是这一刻,他流露出罕见的脆弱,他在请求她。 “好,我不告诉爹地,你伤得这么重,至少要去医院看看。” 她不敢叫家庭医生,不然家里人就全部知道了。 霍明泽将镊子交给她,“用这个夹着止血棉花蘸取药水涂抹到伤口上就行。” 他将自己的后背裸露出来,霍筱筱看到那血色斑斓的后背,泪水流得更厉害了。 除了今天的新伤,还有很多老伤口。 霍老爷子这么多年也就打了霍厌一人,他对霍明泽的态度其实更好一些。 由于霍明泽小时候遭遇过绑架,加上腿脚不便,家里的人对他都小心翼翼的,怕伤害他。 他很乖巧,也从来不犯错,哪怕真的有一天犯了错,老爷子也不会罚他。 所以霍筱筱敢肯定,这伤口绝对不会霍家任意一个人打的。 “是她对不对!那个白莲花,她不是来勾引你,是来打你的。” 霍筱筱想到上一次的香水味道,“她为什么要打你?是不是因为心理变态,得不到我爹地,就想报复在你身上,你抵死不从,她就趁着你腿脚不便伤害你?” 原本是很悲伤的场景,霍筱筱这么一说,霍明泽哭笑不得,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刚刚还怪罪自己饥不择食呢。 他抬手抚去霍筱筱脸上的泪痕,“让你少看点狗血小说,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嗯?” 这一刻他又恢复成过去那个温暖的大哥,而不是像昨晚那样奇奇怪怪,也不是今早刻意和她划分界限,甚至都不曾多看她一眼的陌生男人。 霍筱筱扑到他怀中,瞬间泪流满面。 “大哥,你别那么看我好不好?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霍明泽认命闭上眼,“小宝,我也不想的。” 他只是怕,怕再也控制不了对她的情绪。 “抱抱我……”霍筱筱恳求道。 霍明泽叹了口气,俯身将她整个拥入怀中,双手反剪在她的身后,和她紧密相拥。 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个人,到头来他变成他安慰霍筱筱。 霍筱筱终于等来了这个拥抱。 她的眼泪糊了男人一脖子,“大哥,从今往后你不许再那么对我了,我好难过!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永远都不会不要小宝的。” “那你为什么说变就变了,还故意说那样的话,就是想让我讨厌你,对不对?” 看吧,他的小宝一直都很聪明。 霍筱筱松开他的脖子,泪水顺着尖细的小下巴颗颗滚落。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真的舍得吗?” 霍明泽的大手温柔抚过她的脸颊,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 “舍不得,不过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小宝,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 霍筱筱将脸贴在了他的掌心,像是猫咪一样蹭了蹭。 “大哥,我想好了。” “什么?” “如果你孤独的话,我愿意的……” 男人身体一僵,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你的意思是?” 下一秒,女孩柔软的唇毫无预兆迎了上来,“我说,我愿意跟你做。” 第一卷 第379章 晚晚,你受伤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看着怀里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分明身体疼得撕心裂肺,可现在他那颗空荡荡的心脏已经被填满。 也许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霍筱筱吧。 这轮小太阳无时无刻不在治愈着他的人生。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笨蛋,我那是故意想要推开你,我怎么可能对你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霍筱筱就知道霍明泽不是那种人,以前两人同床共枕,也不见他动手动脚。 “那我不问你原因,以后你也不要推开我,好不好?”霍筱筱砸吧着眼睛。 “好,不会了。” 霍筱筱这才重新拿起镊子,“确定不需要去医院?” “嗯,不用的,我都习惯了。” 一句习惯,霍筱筱心都酸了。 她显然想到了以前有几次霍明泽身上发生的事,还有小时候他突然发高烧,其实就是伤口感染吧。 “大哥,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霍明泽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嘘。” 她吸了吸鼻子,对了,说好不问的。 大哥不说,那肯定有他的苦衷。 霍筱筱跪坐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给他处理伤口,时不时还吹了吹。 她进来时没有关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那抹黑衣人影。 霍厌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顺势推门而入而是离开。 别墅外吴权一支烟都还没有抽完就见霍厌出来了,他手忙脚乱熄灭了烟。 这几年跟着霍厌,工作压力挺大的,自打和孟晚溪在一起之后,霍厌就对他有了要求。 不许让孟晚溪闻到烟味,包括二手烟! 此刻他满脸慌乱,也没想到霍厌这么快就返回了,“老板,抱歉,我……” “大哥这不需要我了。” “老板,既然你都知道了大少爷心怀不轨,还要让他留在霍家吗?” 霍厌眸光淡淡:“如果他今天动手了,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但他没有。” 霍厌深深叹了口气:“人生在世,有太多无可奈何,如果连我们这些家人都抛弃了他,那才是最让他寒心的。” “人的善与恶只在一瞬间,老板,如果你不除,我怕将来他会对霍家不利。” 吴权知道霍厌的性格,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霍厌想到给霍明泽上药的霍筱筱,他笃定道:“我信他。” “霍家家规,不会伤及家人,大哥没有违背。” 想到他那满身的伤痕,因为他伤害的从来就是自己罢了。 明明这次有更好的机会动手,但他没有,他做了两手准备,让约翰也过来了,而且瞒天过海给傅谨修做手术。 是霍明泽救了傅谨修,故意答应对方会下手,让人掉以轻心,等发现时傅谨修的手术已经成功。 不听话的代价就是这顿毒打。 霍厌是第一个察觉到霍明泽不对劲的,在前几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回来一趟。 从霍明泽的身上闻到了红花油的味道,他每天都坐在轮椅上,还会受什么伤呢? 霍厌只是奇怪,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并没有刨根问底。 今天一切都真相大白,他借着傅谨修手术一事,不仅试出了霍明泽的真心,又通过霍明泽钓出了一条想不到的鱼。 原来竟然是那个女人。 这件事显然没这么简单。 “你私底下去查查白莹莹这些年的动向,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那大少爷这里……” “静观其变,暂时不要告诉父亲和母亲。” 霍厌从小就习惯自己解决事情,所以他才会答应夜北枭的提议,那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老爷子突袭,给他用药麻醉,强行带回了港市。 更没有算到的是傅谨修一心找死。 所以他什么都能算,唯独人心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 吴助刚要给他拉开车门,霍厌冷冷扫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那我呢……”吴助可怜兮兮的。 “自己走回来。” 霍厌甩上车门,“下次再抽烟,后果自负。” 吴助:“……” 老板,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吗? 吴权没想到自己只是抽了半支烟,霍厌就嫌弃至极,生怕自己染上了烟味,带了二手烟回家让孟晚溪闻到了。 事实上他不仅嫌弃,甚至连外套都直接丢到了车里,没有带进房间。 为防止丁香君又来蹭房,霍厌光明正大住进了孟晚溪的大平层。 年前,他偷偷摸摸不知道来了多少次,这还是头一回正大光明进来。 刚刚开门,就看到沙发上给十月丢球的小女人。 听到开门声,孟晚溪起身迎了过来,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回来啦?” 那样的温柔,将霍厌心脏都给融化了。 他点点头,“嗯,怎么还不睡?” “等你回家,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霍厌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我老婆真好。” 可不好么,她只要爱一个人,就会掏心挖肺对他。 同时她也会更加依赖对方,将对方当做自己人生最重要的存在。 孟晚溪的爱是浓烈且毫无保留的。 霍厌很幸运自己能拥有这份爱。 傅谨修手术成功,孩子的事也已经被霍家认可,霍厌平安归来。 萦绕在孟晚溪心中的几大问题解决,她现在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安心待产。 她怀孕已经有六个多月了,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 将十月和圣诞关在门外,孟晚溪又将睡衣给霍厌找出来放好,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婚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霍厌爱她,她也爱霍厌。 男人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孟晚溪正在读睡前故事,还放了十分温柔的轻音乐。 将他走向床边,孟晚溪收好故事书。 “小鱼儿,到点休息了,爸爸来咯。” 那模样,好像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满脸的温柔和慈爱。 霍厌心脏都给化了。 他的晚晚,真的好美。 关上灯,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老婆,看到你这么温柔的样子,我很期待将来一起孕育我们孩子的过程。” 虽然他不介意傅谨修的孩子,但更想体验从最开始的参与感。 孟晚溪小声道:“那一天很快了。” “是啊,很快了,晚晚,今晚我有些想,可以吗?” “小少爷,不要问我,直接做!” 她即将到后期,到了后期,两人就不能有太过亲密的行为。 这是最后的疯狂了。 孟晚溪很热情,霍厌突然停下了动作,“晚晚,你受伤了?” 他的手心满是水渍,吓得他第一时间开了灯。 灯光之下,他掌心之中,全是白色的汁水…… 第一卷 第380章 抱歉,太用力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也懵了,从孕早期到孕中期,除了孩子的变化,她的身体也有一些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第二次发育,最近她只觉得有些涨涨的,也没有多想。 现在弄了霍厌一手,她一脸羞涩。 老司机也手足无措道:“抱歉,我,我也是第一次怀孕,没什么经验,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新婚小夫妻两人手忙脚乱,霍厌有些尴尬,刚刚还以为孟晚溪受伤流血了。 没有经历过孕期的人,大多印象还停留在产后妈妈给孩子喂奶,却忽略了母体在接纳了这个小生命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为孩子的出生准备好一切。 用自己的精血化为母乳,为孩子的成长不惜忍着脏器的积压,身体走样变形,尤其是后期每一天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 母亲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人,这话一点没错。 但现在的两个人都有些尴尬,霍厌轻咳一声,“抱歉,刚刚……太用力了。” 一个二婚,都有了两个男人的老司机。 一个虽然还没有真正开荤,好歹该了解的也差不多都了解了。 谁也没有预料到今晚这事。 孟晚溪也没想到她会发育这么好,毕竟有些产妇在生完孩子以后,还需要催乳师以及食物的配合,她倒好,什么都没干,这还不到七个月就自己开始分泌了。 “不,不关你的事。” 两人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都低着头,不敢看对方。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先休息?”霍厌提议道。 孟晚溪点头,“好,睡。” 两人尴尬得不行,关了灯,孟晚溪都不敢朝到他那边了。 霍厌还是习惯性将身体贴上来抱着她,只不过手也不敢乱放了,放在她的肚皮上,感受着里面的小家伙轻轻动了动,然后便安静下来睡着了。 果然,孩子越大做这种事他越有负罪感。 还是等她生产完再说吧。 霍厌深呼吸一口气,祈祷那一天赶紧来。 翌日,谁都没有提这事。 傅谨修做完手术,还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孟晚溪挽着霍厌的手,霍厌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夫妻两人甜甜蜜蜜去了医院。 在门口正好碰到推着轮椅的霍筱筱,霍明泽坐在轮椅上,脚上盖着毛毯,背挺得直直的,看不出来半点受伤的样子。 霍厌从来不是一个挖人伤口的人,这事就连孟晚溪他都没说。 他不相信一个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害家人的人是坏人。 而且他还要借着霍明泽挖出更多的东西,那白莹莹单纯只是嫉妒父母的婚姻,想要报复父亲吗? 或者她背后还有另外的推手? 当年老二的绑架案是否还隐藏着真相? 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霍厌不想打草惊蛇。 不管为情还是为理,霍明泽都不能动。 霍厌假装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如常打了一声招呼:“大哥。” 孟晚溪有些同情霍明泽,老爷子那巴掌说打就打,现在几岁的孩子都有自尊心,更别说三十岁的人了,一点情面不留。 而且霍筱筱也说了,昨天不是第一次,傅谨修出事还有一次。 但男人都好面子,孟晚溪虽然觉得不公平,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去关心他,那将他的伤口直接撕开有什么两样? “大哥。” 霍明泽也如常和她们打了招呼,“听说二弟手术效果不错,术后也恢复良好,再观察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这样就好。” 几人相继进了病房,傅谨修的状态看着挺好的,丁香君在给他喂苹果。 他分明都吃不下了,大约是不好拒绝母亲的好意,就硬逼着自己吃。 孟晚溪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想法,“妈咪,别喂了,二哥不大喜欢吃苹果。” “啊?原来这样啊,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妈咪已经削好了,不能浪费。” 丁香君又是一阵感动,抱着傅谨修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我没有白疼你,真乖,比厌宝乖一百八十倍。” 霍厌冷不丁回嘴:“母亲,就算你这么激我,我也不会让你摸头的。” “切,小气,等你儿子出生了,我到时候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丁香君一把牵起孟晚溪的手,“晚晚,要不来港市待产吧,家里大,你生完佣人也好照顾你。” 之前要离开港市是因为孩子的事怕露馅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她看向霍厌,“我听阿厌的。” “嫂子你好乖,怪不得我哥这么爱你,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必须要抢一把地主!” 孟晚溪无奈,“你呀,就知道胡说八道。” “到时候再说吧,不急,二哥现在也需要在京市养伤。” 霍厌还不知道那罪魁祸首的目的,现在只能判断霍明泽没有敌意,但霍家老宅并不安全!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霍家,说不定早就安插好了人手进来。 这个人有可能是在霍家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让人防不胜防。 相对来说京市对方没有染指,反而没有机会动手。 孟晚溪生产乃是大事,绝对不能含糊。 他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血染游泳池的悲剧了! 孟晚溪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只知道脑袋不够聪明的她,只需要跟着聪明人做的决定走就好。 病房里氛围十分良好,霍筱筱看着孟晚溪的肚子突然道:“嫂子,我有一个问题一定要讲……那个,还有两三个月小鱼儿就要出生了,他以后大了,怎么称呼二哥和三哥啊?” 第一卷 第381章 你究竟行不行?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向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给病房里所有人都给干沉默了。 原本这件事是霍家的禁忌,傅谨修向死而生,不破不立,愣是打破了这个禁忌。 霍老爷子也不再阻拦,所以他并没有开口。 一家人下意识朝着孟晚溪看去,这件事的决定权还是在孟晚溪手上。 对长辈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非要说的话,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们肯定会心疼傅谨修多一点。 他下半生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孩子了,不像霍厌既抱得美人归,以后和孟晚溪也会有他自己的孩子。 傅谨修虽然可怜,他过去对孟晚溪的伤害也是实打实的,因此长辈都不敢轻易开这个口。 能不能原谅,唯有孟晚溪这个当事人在有资格。 但这事也不单单只是孟晚溪,还关系到霍厌。 孟晚溪在迟疑的时候,霍厌已经开口了:“孩子是二哥的亲生骨肉,我不能剥夺他当爸爸的权力,如果二哥和晚晚不介意,可以让孩子称呼我为爹地,称呼二哥为爸爸以做区分。” 孟晚溪看向霍厌,眼底尽是愧疚,“阿厌。” 当初霍厌就不计前嫌包容着她和孩子,而今他还能大方让孩子认傅谨修为父亲。 孟晚溪只觉得欠了他太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的心思霍厌心知肚明,他伸手拥住孟晚溪,无视所有长辈在场,手指温柔抚过她的后背。 “你不用觉得抱歉,既然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做好了包容你所有的准备,况且我只是这孩子的养父,只有抚育权,并没有掌控他的权力,如果隐瞒他生父的事情,本身就对他不太公平。况且二哥又不是外人,如果大家都愿意,为什么不取一个最好的结果?” 霍筱筱竖起大拇指:“三哥,活该你能得到嫂子,瞧瞧你这格局,这都是你应得的。” 霍厌看向傅谨修,“二哥有意见吗?” 放在之前傅谨修简直想都不敢想,有一天他不仅有自己的孩子,还能时常看到孟晚溪,让这个孩子能叫他爸爸。 他点点头,“我同意。” 霍厌低声问着孟晚溪,“晚晚呢?愿意吗?” “我愿意的。” 孟晚溪眼中含泪,和自己的过去和解,她和霍厌,傅谨修三人竟然能达成平衡,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霍筱筱弯腰抚摸着孟晚溪圆鼓鼓的肚子温声道:“小鱼儿,以后你就有两个爸爸了,真好,还有我们全家都会很疼爱你的,你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小家伙在里面拳打脚踢。 “这小东西,估计已经着急坏了,想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了。” 丁香君提醒了一句:“可不能着急,足月出来最好,接下来我们两家就等着这个小家伙了。” 孟晚溪也很期待和他的见面。 她心中有些失落,如果那个女孩儿也还活着,该多好。 人生就是如此,总是充斥着事与愿违。 不过能有今天的结局,她已经很知足了。 长辈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话题围绕着傅谨修和孟晚溪的孩子,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霍明泽悄无声息离开。 唯有霍筱筱找了个借口离开,她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大哥。” 霍明泽对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冷淡了,他声音温柔道:“怎么不在病房多呆一会儿?” 霍筱筱认真道:“二哥和嫂子身边有那么多人,大哥受了伤,却无一人知道,所以我想陪着你。” 霍明泽深深看了她一眼,“谢谢。” “谢什么,我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啊。其实大哥只是太过内敛,你要是说受伤了,爹地妈咪他们也会关心你的。” 霍筱筱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上,“一直以来大哥默默承担着责任,从不索求什么,受了伤生了病也不说,大哥……” 小时候他在学校被人霸凌,说他是霍家养的狗,还是断腿的狗。 霍明泽也从来没有告诉霍家,结果调皮的霍筱筱来接他放学时,正好看到连着轮椅被推倒在泥潭里的霍明泽。 所有人往他脸上扔泥巴,石块。 那些小孩平时畏惧霍家,却觉得他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养子,便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在他身上。 如果不是霍筱筱告诉霍家,霍家出面解决,该道歉的道歉,该开除的开除,还不知道他会被霸凌多久。 霍筱筱真的很心疼这样的霍明泽。 “大哥,三哥也不止一次提过,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需要相互关心,相互包容,你也是人,你也会有需求,你不要将什么都藏在心里,我们都很爱你的。” 霍明泽抬手轻抚着霍筱筱的脸,“小宝,我知道了。” “我送你回家给你换药,今天我有经验了。” 昨晚两人在那样感动的氛围下,霍筱筱笨手笨脚,原本没流血的伤口,她一涂药反而将伤口戳裂开,他疼得钻心挠肺,还要一边安抚着她。 霍明泽也耐着性子,“好,多练练,小宝这么聪明,很快就会上手的。” 霍筱筱板着一张脸道:“不可以,大哥不许再受伤了,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让她打你,以后有我在,她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霍筱筱笑眯眯道:“大哥,你护我小,我护你老。” 许久未下雪的京市迎来了早春最后的一场雪,枝头梅花娇艳盛开,梅花树下霍筱筱笑容纯粹而明媚。 霍明泽哑着声音回答:“好。” 回到家,霍筱筱第一件事是删除了那个女人的指纹,以后不会再给她进出的机会。 霍筱筱在心里猜测,白莲花是不是拿了霍明泽的把柄,所以霍明泽不敢告诉家人? 她很想问问霍厌,却又答应了大哥不对外透露,霍筱筱只能靠着自己去查清楚真相。 现在比起真相,更重要的是霍明泽的伤。 回到温暖的卧室,霍筱筱第一时间扑向了霍明泽,抬手解开他衬衣的纽扣。 “小宝,我自己来。” 霍筱筱一脸坦然,“怕什么,该看的我昨天就看过了。” 少女的手指将他的纽扣一颗颗解开,看到男人裸露在外的腹肌,她的动作突然停下。 “怎么了?”霍明泽问道。 霍筱筱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金属皮带上,“那个……我就是有些好奇,你那里……究竟行不行?” 第一卷 第382章 忍一忍,很快就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丫头跳脱的脑回路,霍明泽完全跟不上。 “小姑娘家家的,不许问这样的问题。” “小?我哪里小了?我早就成年了!” 霍筱筱拉开他的衣服,开始给他上药。 有了昨晚的经验,她今天熟练了很多。 霍筱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霍明泽的腹肌明显,手臂肌肉线条也很硬朗。 虽然他向来自律,会自己锻炼上半身,但他的下半身显然也不太对劲。 他要是残废多年,不管怎么努力,腿部肌肉也是会萎缩的,她经常坐在上面并没有感觉到软绵绵的。 会不会有个可能,霍明泽的腿早就好了? 从前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设定,并没有多想,如今觉得霍明泽身上满是秘密,霍筱筱开始怀疑起来。 她轻轻给他吹着伤口,“大哥,我诅咒伤害你的人这一辈子吃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 霍明泽忍俊不禁,“她不吃方便面。” “那就诅咒她上厕所没有纸巾,光着屁股在洗手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霍明泽轻笑:“很恶毒的诅咒了。” “大哥,她究竟是你什么人啊?她是不是打过你很多次?她是不是想要利用你对霍家不利?” 霍筱筱天真无邪,但她并不愚蠢,很快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霍明泽转过身,一把拉住霍筱筱的手腕,“小宝,你相信我会伤害霍家人吗?” “不相信,霍家家规,不许伤害家人。” 霍筱筱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如果你伤害了我们,你就不会被她打了对不对?” “聪明的小宝。” “大哥,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三哥,在二哥手术时所有人都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但他没有。” 霍筱筱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明明霍家的人对他不错,他却将自己当成边缘人物。 她能知道的是妈妈很讨厌白莲花,而这个白莲花都这么多年了,老是隔三岔五就要找机会去气妈妈,她肯定是反派角色! 现在还看到霍明泽后背的伤,更加能断定了。 “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手上握着你的把柄?咱们不告诉爹地妈咪,三哥那么聪明,他一定可以帮你解决的。” “小宝,算我求你,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否则……我就无法留在霍家了。” 他的眼底满是渴求,“我可以发誓,我从未伤害过霍家的任何一人,上次二弟和三弟妹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二弟被人下药,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这次如果不是害怕她想办法让傅谨修手术失败,他也不会假装同意。 让她打掉念头,从而暗度陈仓,让傅谨修手术平安。 虽然他没有伤害过霍家人,但他的存在,就已经是一种背叛。 “大哥,你的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当年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一年,霍明泽只有九岁。 “不要!”在废弃的厂房内,他尖叫着朝着远处那残忍的一幕跑去,“不要伤害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只手拉住了他,将他狠狠抱在怀中,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忘了这是霍家欠我们的,想想你父亲死得多惨啊!” 他流着眼泪,惊恐看着那具小小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一样倒在了他的不远处。 临死前,那个孩子还在叫着他:“大哥……”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见过生命的离世,可是人命原来和猫猫狗狗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脆弱。 霍明泽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二弟!” 而这场悲剧只是开始而已,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接下来就是你那还在襁褓的三弟,等他死了,你就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什么都听不进去,眼里只有那具身体。 可是女人突然拿着一把锤子靠近了他,他意识到危险就要离开。 “泽儿乖,我只是要你的一双腿而已,这样他们才不会起疑,从而对你亏欠,以后才更加相信你,你才能更好融入霍家。” “不,不要!”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啊!” 霍筱筱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你怎么了?突然满头大汗。” 这些年里,他曾经有过无数次想要离开霍家。 他不用夹在中间,每天过着痛苦煎熬的日子。 霍明泽觉得自己就像阴暗角落中年迈的老人,他的一颗心早就苍老破碎。 他在破破烂烂的木屋中,错过一次又一次的晨光。 他的灵魂发霉,腐烂,连他自己好像都闻到了恶臭。 他不敢踏出那个屋子,不敢与人深交,渴望又害怕着家庭的温暖。 愧疚而又自责如影随形,他只能尽可能去做一些事报答霍家。 怕别人会用其它手段伤害霍家的人,他便主动收购股票,至少落在他手里好过那些人。 他假意听从,其实每次都在暗中保护霍家人。 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他本想在死在那间木屋,可是有一天,一个乖乖的小姑娘手捧阳光,敲开了他的窗户。 她带着人间三月桃花,干净而又柔软出现,将他拉入了人间这场烟火之中。 他变得贪婪,想要更多看到她嘴角的微笑。 “小宝,其实我……”他的喉结微动,胸腔之中有种莫名的情愫涌动而出。 第一卷 第383章 你结婚就懂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感觉他要说出重要的事情来,她和他目光相对,“怎么了,大哥?” 那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想留在霍家。” 哪怕多一天,多一个月,至少这样他还能护着她们。 “好,大哥我替你保密,我什么都不说,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霍筱筱感觉他要说出重要的事情来,她和他目光相对,“怎么了,大哥?” 那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想留在霍家。” 哪怕多一天,多一个月,至少这样他还能护着她们。 “好,大哥我替你保密,我什么都不说,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那我们趁着今天毁掉这个酒店,这样阳光就会照射进来。”左泉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俩也太丢人了,还自诩男人。”秋阳嘲讽道。 随意的在藏经楼一楼内转了一圈,叶真就有些明白为什么宗门规定每一位弟子进入藏经楼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可是大堂之内燃着的白烛,却时时刻刻提醒着门内的人,门主逝去的伤痛。 郭懋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紧张的表情慢慢放松,只是火折子始终没有收回,枪头抬高一寸以防误伤。 这般繁复无比的宝术,竟然只是看上一眼,便完全记下,如同烙印在灵魂上,想忘记都做不到。 今天,夏卿找到了杨思凝,并且将她所修炼的武功秘籍,交给了杨思凝。 叶真灵府的七大灵柱,目前最省心的依旧是阴灵柱蜃影武脉灵柱、黑龙水灵柱、无常玄火诀铸就的火灵柱、乙木灵柱、阳灵柱雷灵柱。 “哪怕只要让我重回巅峰十年,将来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愿意!”一个长老拍了拍自己胸脯,开口说道。 黄灏闻言苦恼饮酒,他是想做知府,不是想继承知府的官位,他爹毕竟是竞争关系,现在还指望不上。 姜尚彩暗道好险,当初选荷娜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金秀雅和李真熙都被她扇过耳巴子。 唯有张飞很是不满,一直在抱怨都是这些士卒拖累了自己,不然这会肯定已经抓到人了。 陈永仁闻言张了张嘴,他自己都还懵着,连酒都没醒,要不是电话打来了,这会儿估计还在睡觉。 幸好这个消息无意间被白术拦截,否则尹伊不仅前途被毁还面临牢狱之灾。 本以为这件事能就这么揭过,看样子还是想简单了,今天可没有陆修替她解围,要怎么办呢? 二猪也强忍着疼痛支撑起身子靠在围墙上面,他先是皱了皱鼻子,鼻腔里流出一股鼻血,用手擦了擦之后,才狠狠的啐了一口。 章远灼灼目光恨不得将单向玻璃烫出一个洞来,监视里面的状况,看看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对尹伊图谋不轨。 刚才众人还觉得阴冷,可一到了这里,那种阴冷的感觉却又一下子消失了,就十分奇怪。 但是他手上现有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却至关重要,尤其是老头的去向。 郑凡看见了那道惊鸿,却已经来不及去躲开了,因为这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 剑起剑落,四大剑圣的一招一式放佛都是刻画好的,剑泉看在眼里,吃惊于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战斗,这几个还这么随心所欲地出剑,为什么不使出全力呢? 包包再次砸了过来,这次胡岩跟云茉雨都没看见,直接打中云茉雨的肩膀。包的铁夹在云茉雨的肩膀处留下道红痕,很吓人。 我一边装备一边问:“你怎么知道有海?”这口罩带上很舒服,开始凉凉的,习惯后就跟没带一样。 整个铸剑山庄都因为刚才一声巨响而被吸引来了。众人在落剑堂门口集结,似乎在等待那把传说中炼了十几年的邪灵剑的出现。 那次搜查宝二娘的屋子,她故意说要帮忙,其实是想把簪子放回去,这样子,大家就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宝二娘的错,与它们姐妹根本无干系。 “爹地被你救出来了吗?”叶冰溪看着空寂无人的长老院,有点害怕,忍不住抓紧了剑泉的手。 突然间,窗户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敲窗声,在这大晚上显得十分诡异。 “好啦,那我去找那边的阿姨点餐了。”鹿晗及时打断了这有些反常的情形,自己跑去找了店里唯一的工作人员,也就是在前台的那位阿姨。 林成月一听,有些不敢,但也不能怪她,一来她的思想封建;二来性子唯诺。 “我们不进去?我们和西海人不是一直开放的吗?怎么变成我们不过去了?”剑泉不解的问。 我跟王副局长坐在后排,就问:“查到他们的下落了吗?”无错不跳字。 贺光亭忙称不敢不敢,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啥足以安慰的话出来,正犯难,薛琳已经起身,朝他拱手告辞。 会不会如同擒圣手一样,能无视防御将自己这一层金身禁锢,成了江海此刻所想。 门口的大圆桌上,吴良才和他这些有头有脸的朋友,开始举杯畅饮。 强攻虎牢?想想还是算了!于是众诸侯返回了营寨,曹操将众人聚在了一起。 然而师兄的这一掌并没有击碎石头,甚至没让它有半点偏移,只让龙月怀疑何时师兄的攻击这般软弱无力连石头都击不碎呢? 想要加大对力量的吸收,并没有这么容易,此时此刻,他身上正在吸收力量的有两处,一处是自身的金色力量,还有就是万噬珠。 三个月后的最后一天早上,我看着天微微亮起,看着从附近赶回来的十人。 “主公,孙坚那边传信来了!”一名锦衣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呵呵,看我的吧。”鹿巷眨了眨眼睛,示意秦峥放心,然后靠墙盘腿而坐,手指微弯放在两膝之上。 章荣政和杨万里相视一眼,章荣政暗一咬牙,探手取过一面,躬身言谢。 芷萱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芷萱缩在刘启的怀中,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第一卷 第384章 她就等着,等他憋不住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本来就晕,这下差点摔成脑震荡了。 头晕眼花摔在他的脚边,霍明泽俯身想要将她扶起来,“小宝,怎么样?还好吗?” 霍筱筱晕晕乎乎的,“还,还好,大哥,我……” 她好像有什么事要做,不过这一摔怎么摔忘记了? 霍明泽握着她的手,眸光温柔看着她,“小宝,你哪里不舒服?” “我想……” “想什么?告诉我。” 对啊,她刚刚想什么来着? 脑中掠过一个词语,尿尿。 她不经过大脑说了出来:“大哥,我想看你尿尿。” 霍明泽:“……” 他宁愿啃她的皮鞋,也好过霍筱筱老是提出这么诡异的要求。 霍明泽只当她是喝醉了,像是哄小孩子那般温柔开口:“小宝,我是男生,女孩子不能看男生尿尿,这个道理三岁你就知道了。” 可是霍筱筱犟起来什么都听不到,“不行,我就看。” 说着她凶巴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到底给不给看?” “小宝,其它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你还没有结婚,将来……” “罗里吧嗦的,你不给我看,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完她从男人的身体滑下来,霍明泽都无语了。 “小宝,你冷静一点,看其他的行吗?” 霍筱筱已经上头了,她脑子忽略了“站着尿尿”和“坐着尿尿”这个重点,就只记得“尿尿”这一点。 “不看。” 她推着轮椅歪歪扭扭去了洗手间,马桶感应到自动打开了盖子。 霍筱筱指着马桶盖,“尿吧。” 要是别人,霍明泽已经将对方的脑袋按在里面了。 他无奈叹了口气,“小宝,你别这样,我尿不出来。” 早知道她喝醉了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打死他也不会跟她喝酒了,霍筱筱简直就是个小疯子。 还是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小疯子。 他以为这样说就够了,岂料霍筱筱跑得飞快,立马从客厅给他拿了那半瓶红酒,“喝吧。” 你要说她没有理智,这不是思路挺清晰的吗? “小宝,首先我是个病人,我身上有伤,不能过度饮酒。” “也对。” 霍筱筱立马将酒瓶放到了一边,霍明泽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就算是醉了心里也是很在意他的。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霍筱筱走到门后,将门给反锁了。 霍筱筱坐在浴缸上盯着他,“我就等着,等你憋不住。” 霍明泽无奈又好笑:“大可不必,小宝,为什么你非要提出这样不靠谱的要求?” 霍筱筱歪着脑袋,“对啊,为什么呢?” 她已经忘记了主要原因,“不管了,反正我就要看!你是尿不出来我可以帮你。” 说着她就在一旁吹口哨,霍明泽真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没办法了。 那就熬吧,看看是他先憋不住,还是她憋不住。 很快她就困了。 霍明泽拿出手机悠闲玩,霍筱筱打了几个哈欠。 原本她是在浴缸上面坐着的,但很快霍筱筱就躺了进去。 “大哥,你尿尿的时候记得叫我哦。” “好,你安心睡吧,我一定叫你。” 霍筱筱蜷缩着身体,昏昏沉沉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霍明泽收起手机,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 他缓缓起身,从轮椅上起来朝着霍筱筱而去,小心翼翼将她抱了起来。 霍筱筱傻乎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一歪就睡了过去,俨然忘记了这次喝酒的目的。 霍明泽大概也才猜到了几分,因为要保持他残废的人设,霍明泽只得将她放在楼下主卧的床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拿来热毛巾给她擦手和擦脸。 霍筱筱口中嘟囔着:“大哥……” 霍明泽温柔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我在,小宝,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霍筱筱睡了一觉,第二天睁开眼,头还带着宿醉的疼痛。 一想到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她都要无语死了。 怎么该做的正事一件没做? 大哥的腿到底是不是好的? 推门而出,男人坐在餐桌边用餐,一旁的助理在跟他汇报情况。 看到霍筱筱起来,还顶着乱七八糟的鸡窝头,身上穿的也还是昨晚那一身。 他摆摆手,“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再回来吃早餐。” 将霍筱筱所有想说的话全都给堵了回去。 “好的。” 霍筱筱挠挠头,他到底是不是残废呢? 太难猜了。 霍筱筱灵机一动,还有一个办法。 自己没办法看到他去洗手间,只要脱下他的裤子,看看他的腿就知道了。 毕竟之前都隔着一层裤子,她也没办法断定。 她只相信亲眼所见。 她决定了,今晚必须要脱下霍明泽的裤子。 霍筱筱洗漱完出来就往沙发上一趴,霍明泽已经处理好了工作上的事,“怎么?不想吃?” “嗯,头疼。” “以后还喝不喝了?” “不喝,坚决不喝了。” 霍明泽轻笑一声,“知道就好,就你那点酒量还是不要出去喝了,很危险,一会儿要去看看二弟吗?我给你安排车。” “我今天好累,大哥后背也有伤,就在家吧。” 霍筱筱看着院子里覆盖着厚厚一层白雪,“晚点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 霍筱筱天真想着,要是她能将雪球塞到他裤子里就好了。 这样就能名正言顺扒掉霍明泽的裤子了。 霍明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她的眼神好邪恶! 下午的时候,霍筱筱在网上下单,给孟晚溪送了一些药过去。 看着天空还在飘舞的雪花,霍筱筱在门外朝霍明泽挥挥手,“大哥,今天的雪好漂亮啊。” 霍明泽滑动轮椅走到了室外。 已经开春,院子里的植被也开始抽出了新芽。 在冬季和初春之时迎来了最后一场大雪,霍筱筱用早就准备好的雪球丢向了霍明泽。 霍明泽也任由着她胡闹。 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刚这么想着,下一秒,长不大的小姑娘将雪球砸在了他的大腿边。 霍明泽:“……” 第一卷 第385章 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连忙跑过来,“大哥,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霍明泽抽动着嘴角:“我没事,况且这也不是女孩子该看的东西。” 她已经清醒了,跟她讲道理是有用的吧? 霍筱筱眨了眨眼,“大哥,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之前我想找个男朋友谈一场恋爱看看,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遇到的不是白马王子,而是人贩子,我现在也没了谈恋爱的心思,要不大哥牺牲一下色相。” 霍明泽听到她说话的口吻就感觉不对劲,“你想干什么?” 霍筱筱邪笑着靠近,“大哥,我不干什么,刚刚我应该给你砸疼了,我替你揉揉。” 霍明泽耳根通红,“胡闹。” 他调转轮椅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岂料霍筱筱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嚷着:“大哥,别走,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其实她是想看看大腿的同时,顺道给他看看病。 他身体是不是有缺陷,如果有,他不好意思她好意思啊,赶紧去给他找个医生,给他治疗一下,以后还是有机会让她抱小侄子的。 “摸什么?”孟晚溪的声音突然响起。 吴助的车停在门外,她便自己走进院子的,正好听到这句话。 饶是霍明泽平时稳如老狗,此刻也红着脸羞涩不已。 “没什么,妹妹在胡闹,弟妹怎么来了?” 孟晚溪手里拎着一个手提口袋,“昨天在医院看到筱筱好像心情不太好,今天也没来看二哥,我特地在家里做蛋糕给她做了一份。” 霍筱筱立即忘记了霍明泽,连忙朝着孟晚溪跑去。 她挽住孟晚溪的胳膊,“嫂子,你可真好啊!” 霍筱筱抵着头一看,“哇,还有蓝莓蛋糕,嫂子,你给大哥也准备了?” “嗯,阿厌说大哥喜欢吃蓝莓,所以就做了一点,希望大哥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大哥开心还来不及呢。” 霍筱筱看向霍明泽,“对不对,大哥?” 霍明泽明显有些走神,在她提醒后才反应过来,“是,我很开心。” 回到房间,霍筱筱将蛋糕递给他,“大哥,快尝尝嫂子的手艺。” 霍明泽淡淡道了一句谢:“谢谢。” 他垂下的目光紧盯着小蛋糕,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这是第一次除了霍筱筱以外的人知道他的喜好,特地给他做了蛋糕。 霍筱筱笑眯眯道:“嫂子,没想到你就只培训了几天,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其实你学东西挺快的。” 孟晚溪笑道:“是啊。” 像是意大利语,她不是学不会,而是看到就头疼,要是认真学,她也能很快就学好。 “对了嫂子,你有没有收到我给你买的药。” “什么药?” “润肠通便的呀,你放心我买的专门是孕妇能用的,便秘很难受吧。” 孟晚溪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便秘了?” “我昨晚给你打视频的时候,你那表情不是便秘是怎么了?” 孟晚溪羞得一脸通红,手戳着霍筱筱脑门,“你以后结了婚或者有男朋友就知道了。” 霍筱筱恍然大悟:“没想到三哥在外面斯斯文文的,原来他瘾这么大呢,嫂子,你们可要悠着点,不然小鱼儿该提前出世了。” 孟晚溪羞得不行,“你想多了,我们不是那样。” 她该怎么解释,母乳分泌太多,当时霍厌只是在帮她处理而已。 霍筱筱看着她那含羞的脸,“我突然又有些好奇了。” “吃你的蛋糕吧。” “好叭。” 霍筱筱刚吃了几口,霍厌就出现在了门口,应该是从其它地方特地赶过来的。 “大哥。” 霍明泽点点头。 霍筱筱阴阳怪气:“哟,心肝哥来接嫂子呢,还怕我把嫂子吃了?” 霍厌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自己没房子?天天和大哥住在一起成何体统?” 霍筱筱挽住霍明泽的手,“我跟大哥关系好,你嫉妒吗?” “霍筱筱,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霍厌坐到孟晚溪身边。 霍明泽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他垂下眼眸掠过一抹难过。 是啊,霍筱筱有天是要嫁人的。 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霍筱筱还在跟霍厌拌嘴,“谁说我要嫁人,我就要一辈子在家当老姑娘,以后我还要给你们带小鱼儿呢。” “嫂子,等你生了孩子,恢复好了,我给你带孩子,你抓紧时间跟三哥也生一个,年轻好恢复。” 孟晚溪无奈,“都给你说少看点小说,不许说恶婆婆的台词。” 霍筱筱挠挠头,“我就是想找点事做嘛。” 她这人天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要做出一番事业。 本来霍家就很有钱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努力的点。 她只需要努力把日子过好,不让父母操心就好。 “生孩子哪有你想象中这么简单,晚晚怀胎十月遭了不少罪,将来我可不想她立马就怀孕。” 孟晚溪上次听到他的醉话,那么想要小海豚的男人一心都在为她的身体着想。 “阿厌……” “晚晚,就算我们结了婚,首先你得是你,其次才是我太太,最后才是母亲,所以你出了月子想拍戏也好,或者像你之前规划的那样,你要做生意,去其它领域做出一番成就都可以,不管你做什么都好。” “老公,你真好。” 孟晚溪说着就钻到了霍厌的怀里。 两人秀恩爱已经到了不分场合,霍筱筱实在没眼看。 可恶! 是嘲讽她没有对象吗? 霍筱筱将空间留给了两人,这两人黏糊得不行。 霍明泽的情绪很低落,他在洗手间洗了手,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失落的脸,脑中一直是霍厌刚刚说的那句话。 霍筱筱将来会嫁给怎样的男人? 这么想着,小女人就走了进来。 “大哥,你没看到三哥的嘴脸,恋爱的酸臭味简直让人受不了……” 她关上门,绕到他的轮椅前。 “大哥,要不我们试试吧?” 霍明泽愣住,“试什么?” 她一脸认真道:“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之前的事给了我很大的心理阴影,除了家里人,我根本就无法接受任何异性,要不你让我体验一下恋爱的滋味。” “简直胡闹!” “那退一万步,亲亲我,总行了嘛?” 霍筱筱突然俯身,将他的身子禁锢在轮椅上。 她的眸光多了平时没有的认真,“难道你就不想尝尝女人的滋味?我们各取所需,好不好?” 第一卷 第386章 傅谨修站起来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看到霍筱筱也没有再出来,“要等筱筱一起离开吗?” 霍厌的眸光意味深长,“没这个必要,她今晚不会离开,要在这里照顾大哥的。” 两人离开,孟晚溪推了推他,“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我觉得大哥不太对劲,你就真的没怀疑过他吗?” “至少我相信,他不会伤害霍家人。” 孟晚溪就没有多问了,总之大哥是好人那就没问题了。 知道太多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只需要好好养胎。 破案,那是刑警的事。 又过了一个多月,孟晚溪的日子过得很顺利。 转眼她的肚子就快到八个月。 傅谨修一直在做术后复建,终于在今天,他的腿重新站了起来。 他丢开了拐杖,像是刚刚学走路的孩子一样,晃晃悠悠走了几步。 霍厌隔三岔五就会出差,在经历了之前的事以后,他也明白了孟晚溪的心思。 哪怕孟晚溪和傅谨修就在楼上楼下相处,他也丝毫没有担心过。 真正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傅谨修站起来的这一刻,徐妈也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孟晚溪在一旁拍视频,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家族群里。 丁香君等人开心之极,嚷着过几天就过来看他。 霍厌一贯冷漠,也不会在群里回复什么。 霍家老宅,他的面前跪着一人。 吴助将刚刚泡好的茶递给了霍厌,他脚边的中年男人瑟瑟发抖,“三,三少爷。” “周叔,霍家的薪酬高出整个行业三倍,尤其是你们这些老人,更是对你们不薄,你居然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周昌运连连给霍厌叩头,“三少爷,我就是猪油蒙了心,那时候我儿子欠了赌债,还不上就要剁了他的手,还要我女儿去卖,我实在没办法。” 霍厌淡淡道:“除了给二哥下药,你还做了什么?霍家还有多少人和你一样是眼线?” 周昌运忙道:“三少爷,我能告诉你的事霍家除了我,肯定还有别人,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有人收买我们,我们之间并没有联系过,都是独立汇报,就像我当时被安排给二少爷下药,平时关注您父亲的动向,别的也就没了,我用我女儿发誓,除了这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他拿出手机,“我偷偷将我们的聊天记录备份下来了,三少爷,你看看。” 吴助扫了一眼,里面只有一些霍霆琛的日常,也没有机密的事情。 霍厌冷冷吩咐:“如果她再联系你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其次,如果你能抓出霍家其他内鬼,这钱就是你的。” 吴助拿了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百万。 周昌运连连谢恩。 等他离开之后,吴权问道:“这种不忠心的人干嘛还留着,就该弄死他才对,上次要是二少爷没把持住,你和太太……” “就是不忠心,他才会为了钱出卖别人。” “可是咱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是白莹莹搞鬼,直接动她就行,老板何须浪费时间来调查。” 霍厌抚摸着指腹上的婚戒,“如果只是情殇报复霍家,她只需要对我父亲动手就好,她却花费了很多年,绑架二哥,故意弄断大哥的腿,还让大哥收购霍家的股票,这不太像是一个女人的手笔。” “老板的意思是……” “我怀疑她背后还有人,咱们暂时不能打草惊蛇,但晚晚就要临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留下任何祸患,不能激怒她,以免狗急跳墙。” 吴助点点头,“那你干嘛不问大少爷?” “大哥也只是一枚棋子,他身不由己,本来就够难受了,如果再戳穿这张纸,大哥本就举步维艰,他是真的没脸待在霍家了,况且大哥心里有霍家,他待在霍家,我们才安全,反之只会对霍家不利。” “老板,还是你想的周道。” “你准备好医疗团队,器械,晚晚就在檀阙生产,确保万无一失。” 虽然吴助觉得那白莹莹不至于大张旗鼓来对付一个孕妇,不过霍厌有了一次经验,这次他一定会保护好孟晚溪! 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了,二少爷已经站起来了。” “嗯,二哥有那样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丁老先生八十二岁大寿,今年他打算大办,老板还是早些回去。” 他在港市待了一个星期了,也有些想孟晚溪了。 “好,今晚就回去,给她一个惊喜。” 孟晚溪放下手机,“妈咪说过几天外公大寿就过来,所以你再加把油,争取到时候健步如飞。” 傅谨修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好,我尽量。” 孟晚溪看着外面的天色,“听说外面的樱花开得正好。” “等三弟回来,让他带你去看看,你还有一个多月才生,现在出门走走也好。” 孟晚溪嘟囔了一句:“他呀,可忙了,都一个星期没回来了。” 傅谨修看着孟晚溪失落的脸,以前自己也老是出差,尤其是离婚那一年更加频繁。 那时候的孟晚溪一个人在家,应该很孤独吧。 可是她每次在自己面前都笑着说没事,她可以理解。 “溪溪……” “哎哟。” 孟晚溪捂着肚子坐下,这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可以清晰看到孩子的动作。 “瞧瞧你的好儿子,又在踢我了。” 傅谨修慢慢走到她身边,“小鱼儿乖,轻一点,温柔一点,妈妈可吃不消。” 说完以后,小家伙还真的乖了一些。 还真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 傅谨修温柔道:“我很期待和他见面的那一天了,名字想好了吗?” 孟晚溪点点头:“阿厌说叫霍锦安,不按霍家的辈分排,我也不在意这些,锦本也是美好之意,安象征着平安,所以我就同意了。” “溪溪,谢谢……” “二哥,若是将来安安愿意给你养老,我没有意见。” 傅谨修的眸子一片绯红,“好,这样很好。” “不过我还是希望如果将来你遇上了喜欢的女人,你能……” “溪溪,此生我只愿守护安安平安长大。” 孟晚溪便也不再说,抬手摸了摸肚子,“小家伙,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这些日子,她入睡很困难。 躺着那叫一个难受,心脏被挤压,就连胃也难受不已,偶尔还会胃液反流,烧伤食管。 这才即将到八个月而已,要是再过半个月,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里她又被难受得睡不着,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霍厌刚开门,就看到灯光下,小女人那一张委屈的小脸。 孟晚溪眼睛含着泪水,“老公,难受,要抱抱……” 第一卷 第387章 清心寡欲两个月,她馋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像是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狗,终于看到主人回家了,霍厌不顾满身疲惫,快步上前拥住了孟晚溪。 “难受得厉害?” 泪水在她眼睛转悠,“嗯,躺着不舒服,坐着腰也累。” “老婆,辛苦了。” 霍厌想帮她也没办法,只能从精神上抚慰她,“饿了吗?我特地带来了家里厨师做的一些糕点,都还热着。” 这几天因为胃液返流,导致她喉咙受伤,连咽口水都疼。 “我吃不下,疼。” “喝点水好吗?” “也喝不下。” 孟晚溪双手环过他的腰,“你抱抱我就好。” 霍厌喜欢孟晚溪依赖他的样子。 “睡不着,那我给你讲一讲这些日子我在外面发生的事。” “好呀。” “老婆,我从外面回来身上很脏,你等我几分钟。” 霍厌本身就有洁癖,对待孟晚溪更甚,哪怕在外人眼里他高贵而干净,回到家他习惯性先洗澡。 “好。” 要是以前孟晚溪就跟他一起洗了,最近实在有心无力。 霍厌很快就出来,抱着她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点点水汽。 孟晚溪看着男人修长的脖子上那几颗水珠,随着他喉结的滚动滑落下来,看得她有些眼热。 吃不到,那就摸一摸吧。 霍厌也习惯了她睡觉的时候手总会抱着他,牵着他,寸步不离。 孟晚溪还是没有安全感,内心深处纯粹得像个孩子。 霍厌从头开始讲述,他遇上了哪些人,看到了什么样的花。 听着他磁性的声音,孟晚溪感觉到安全,很快就靠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霍厌就这么让她靠着,掌心温柔放在她的肚子上。 一个多星期,感觉又大了一些。 “小鱼儿,爹地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里面的小东西在肚皮上印出一小团隆起的弧度,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霍厌心脏都软了,他对小动物和小孩子无感。 哪怕是霍筱筱小时候,奶呼呼又肉嘟嘟的,张着双臂朝着他跑来,“三哥,抱抱。” 霍厌脚步都不带停的,转身就走。 总觉得这样的小东西很麻烦,一不注意鼻涕就会飞到他身上。 况且看到霍筱筱逼着霍明泽吃她的小皮鞋,霍厌对小孩子的风评就更差了。 要是谁让他吃皮鞋,他非得将皮鞋塞对方嘴里不可。 不过孟晚溪怀的这一胎,还没有出生,他已经上了心。 他俯身在孟晚溪的眉心落下一吻,“晚晚,再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孟晚溪醒来时发现自己还靠在男人怀中,整整一夜,他都不曾移动身体。 她一动霍厌便睁开了双眼,过往那双冰冷的眸子如今渗满了爱意,看着她温柔极了。 “早上好。” 孟晚溪朝他看去,眸光温柔极了。 “老公,早安。” 她从他怀中挪开,给他按摩早已麻木的手臂。 被睡衣包裹着的肌肉又硬又结实,偏偏还长了一张这么神圣而高洁的脸。 纯欲这个词语其实也能拿来形容霍厌! 清心寡欲两个月,孟晚溪馋了。 “看什么?”霍厌垂眸,天然自带清冷禁欲感。 孟晚溪眼睛都看直了,“看这是谁家的老公,怎么这么好看,让人看着眼馋。” 霍厌刮了刮她的小鼻尖,“馋猫。” 孟晚溪在他颈窝蹭了蹭,“谁让阿厌就长了一张让人觊觎的脸,还天天眼馋我,等我生了孩子,我要吃个全套!” 霍厌淡笑,“贪吃。” 他何尝不是一样,每天看着孟晚溪在身边,早中期还好,孩子越来越大,他现在连亲吻她都有一种负罪感。 一方面考虑到她身体,一方面两人也避着孩子,睡了两个月的素觉,都快憋坏了。 等小鱼儿出生,孟晚溪就彻底属于他,霍厌才是最期待的人。 “二哥说你想去看樱花?” “嗯,已经到晚樱了,再不看只得再等一年。” “好,今天就去看,你也有许久没出门了。” 霍厌安排好,孟晚溪一直没出卧室门,他推门进来一看。 床上堆放了一堆衣服,孟晚溪嘟着嘴,“不去了,我都胖成球了。” 其实她的脸相比过去稍微多了一点肉,那时候她接连受到打击瘦了许多,所以长回来的肉只是回到了她本来的样子。 老天厚待美人,她现在的样子和四年前和他拍戏时简直一模一样。 她终于脱离了离婚那段时间的悲伤,脆弱,好似风一吹就会破碎。 如今有血有肉,气色也很好。 唯一的变化就是肚子稍微大了些,只看脸还是那么精致漂亮。 在天真中又多了一丝女人的妩媚,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是有偶像包袱的某人穿不进那些衣服,她开始有了外貌焦虑。 霍厌见她不开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就算是胖成球,晚晚也是胖球里最漂亮的美球。” 孟晚溪破涕而笑,“那你就是胖球老公!” “好好好,我是胖球老公,宝贝要不要试试这条裙子,你穿一定漂亮。” 他找了一条宽松的粉裙,“我帮你穿。” “这么嫩的颜色那都是小姑娘穿的,我……” “在我眼里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姑娘。” 霍厌抚着她的脸,很真诚道:“世间无人能及晚晚半分,你若不信我说的,可以问问二哥。” 孟晚溪的焦躁瞬间消失。 女人在孕期和产后由于激素以及外部因素的影响,很容易抑郁,霍厌除了关心她的身体,更关心她的心理。 三言两语哄好了孟晚溪,他扶着孟晚溪进了电梯。 “晚晚,我已经在檀阙做好了你生产的准备,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这两天就搬回去,等参加完外公的生日宴会,就安心在家里待产。” 孟晚溪小鸟依人靠在他怀里,“好,我都听你的。” 在霍厌身边,她只需要当一个没脑子的废物就行。 流樱园,正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 孟晚溪和霍厌乘坐游船从水路进来,避开了拥挤的人群。 水榭两边的樱花随风落下,美得像是人间仙境。 “好美呀!” 霍厌抬手接住一朵樱花,簪到了孟晚溪的鬓角边,“嗯,很美。” 她说花,他说人。 两人相识一笑,空气里尽是甜蜜。 霍厌选择的路线完美避开人群,却也能更好欣赏美景。 从船上下来,她们就上了观凤楼。 这座楼不对外展出,只有极少人知道是一家私房菜,专门面对京市有钱有势的人服务。 要是她没怀孕,孟晚溪想要自己登高望远,无奈现在身体限制,只能乘坐电梯上顶楼用餐。 霍厌按下关门按钮,他拥着孟晚溪,“累的话就靠我身上。” 话音未落,刚要关上的门在这一刻打开。 孟晚溪抬眼看去,门口有几人,她一眼就看到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女人。 在港市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和她有三分相似的富家名媛。 女人原本侧耳倾听周围人的话,对上孟晚溪的脸那一刻,她嘴角的笑容陡然僵住。 四目相对,孟晚溪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 第一卷 第388章 她的目光落到孟晚溪肚子上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如果说当时只是她的错觉,但这一刻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霍厌原本注意力都在孟晚溪身上,察觉到她神情不对,他也抬眼朝着对方看来。 “霍太太,我们人多,你们先走。”女人开口说话,按下关门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之时,孟晚溪发现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电梯上行,霍厌开口问道:“你认识她?” “以前在港市见过一次,阿厌,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奇怪?” “你说长相?” “不,上一次她看到我的时候就有些慌乱,刚刚又是这样的眼神,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都不是看明星应该有的。” 孟晚溪问道:“她是港市的人吗?听她的口音不太像,之前我们订婚和爷爷大寿,也没有见过她。” “不是。”霍厌肯定道,“她的口音倒有些像是京市的人,但京市有钱有势的千金她对不上号。” “晚晚,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可以查一查。” “要不你帮我查查看,不然她知道我而我却不认识她,总觉得怪怪的。” “好。” 不过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孟晚溪也没有想那么多。 在这里可以纵观全园的风景,美不胜收。 霍厌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一行人身上,电梯很大,她以人多为由没上。 自己和孟晚溪已经离开,这观凤楼就是一家高端的私人餐厅,最近来这都是为了欣赏樱花。 也就是说她们来这,肯定是来吃饭的。 但自己和孟晚溪离开之后,她们不仅没有上来,反而取消了这次用餐。 原本霍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现在他敢断定这不是巧合,对方有意避着孟晚溪。 从那个女人的眼神,也并不是有敌意,反而是来自本能的恐惧。 她在怕什么? 霍厌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传给吴权,让他去查查这群人是什么来历。 一顿饭的功夫,吴助带来了答案。 孟晚溪没吃多少就难受,只能坐在窗边欣赏风景。 “老板,太太,那位小姐确实不是本国人,她是来自国外的一个奢侈品牌创始人,这个牌子比不上那些历史悠久的老品牌,从创立到今天也才八年而已,不过走势很好,如今已经在全球铺开,在国外销售额直逼一些百年奢侈品牌,她这次过来应该是为了确定区域代理商。” 吴权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她叫薇薇安,是设计界的天才新星,早些年她从来没有露过脸,直到后来创立了‘摇光’才慢慢露脸,让设计界大吃一惊,那名天才设计师竟然这么年轻。” 孟晚溪问道:“她多大了?” “资料上显示是25岁,太太,你是对她的脸有些在意吗?” 毕竟从前许清苒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她起初和孟晚溪只有三分相似度,后来整容有了五分像。 就是因为那张脸,傅谨修才会选择她来做试管婴儿,没想到十八年的情分毁于一旦。 吴权以为她是有了心理阴影,所以才会如此在意。 孟晚溪摇摇头,“不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吴权就是个直肠子,他认真道:“太太,你放心,别说是三分,就算是外面有十分像你的人,老板也不会看一眼的,我们老板可不是那样肤浅只看脸的人。” 孟晚溪笑了笑,“我知道。” 如果只是相似,别说十个八个,几十一百也不在话下。 吴权见霍厌也不说话,便用手肘撞了撞他,“老板,你说是不是?” 霍厌这才回过神来,“嗯?” “老板,你不会找什么替身那一套的对不对?” 霍厌大致猜到了两人的谈话内容,“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找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多看一眼都是对爱人的亵渎。” 他沉着一张脸,“我永远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果有长得像晚晚的人靠近,我会……” 孟晚溪好奇道:“你会怎么样?” “她别有用心想要取代你,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霍厌说这话的时候,孟晚溪后背起了一层凉意。 温润只是他的伪装色,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天使。 吴权心道还好孟晚溪没看到霍厌发狠的样子,感觉场中的气氛有些尴尬,他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老板,你刚刚想什么那么认真?” 霍厌认真道:“摇光又名破军,破军乃是一颗凶星,主变革、破败,北斗七星里分明有那样多的吉星,她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颗寓意并不好的星星作为名字?” “万一她压根就不懂这传统文化呢?她不是土生土长的C国人吗?” 霍厌一口否定:“不对,哪怕是国内的夫妻在国外生的孩子,长期接触的是另外一门语言,孩子哪怕保留着原国籍的长相,却是以当地的语言为母语,这个薇薇安在国外长大,但她和我们交谈,并没有一点口音,像是在京市长大的,所以她家里一定有人说国语,还是京市人,在这样氛围长大的孩子,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北斗七星的。” “吴权,你再进一步好好查查,她的家庭背景。” 吴权开口道:“老板,不是我不查,而是查不到,她的背景被隐藏了,目前我能查到的东西已经告诉你了,除了她是天才设计师,创立了自己的品牌之外,暂时没有其它消息。” “真是奇怪。”原本霍厌只是觉得孟晚溪很在意让人查,这下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那就从她接触的人慢慢查,一定会有办法的。” “是。” “动静小一点,别被发现了。” “明白,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 陪孟晚溪游览了一番,霍厌带着她回了檀阙。 好几个月没有回来,檀阙大变样,霍厌甚至专门给她修了一间产房,里面连呼吸机,手术器械都准备好了。 如果生产时遇上了紧急情况,她都不需要去医院,直接给她配备了一个专业医疗团队。 “这……这也太夸张了。”孟晚溪都惊呆了。 真的有人为了蘸醋包了一盘饺子。 “再过半个月,医疗团队就会过来,二十四小时住家待命。” 霍厌牵着她的手,“晚晚,你和孩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圣诞渐渐大了,这些日子就不让它进屋了,以免误伤到你。” “嗯。” “再回房间看看,有小惊喜。” 孟晚溪推开房间,上一次离开,还是那一夜被老爷子棒打鸳鸯,客厅褪去冬日的慵懒,换上了春日的装饰。 就连桌上也都插着这个时节还没有开放的荷花和莲子,清新不已。 二楼的主卧旁边那个房间曾是霍厌的秘密基地。 两人站在门口,霍厌在她耳边温柔道:“推开看看。” 孟晚溪转动门把手,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惊呆了。 这是…… 第一卷 第389章 你很快就有大嫂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几个月的时间,霍厌竟然将他的秘密基地改成了儿童房,那尊巨大的雕像也不翼而飞。 当初孟晚溪怀双胎的时候买过的母婴用品都在里面,婴儿床,摇铃,各种玩具,还有一些是他和傅谨修一起添置的。 房间是粉蓝色的色调,以大海为主题,应了小鱼儿的名字。 看到这个房间,感觉过往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个梦。 像是参加了一场马拉松大赛,经过了漫长的征途,她总算快到终点了。 霍厌已经为她和孩子准备好了一切。 “老公,谢谢你。” 孟晚溪想要抱他,如今肚子越发大,都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他相拥。 好在霍厌身材高大,俯身主动抱着她,“晚晚,很快我们就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嗯。” “你看看,还有没有差的东西,我们查漏补缺。” “有你安排,我很放心。” 孟晚溪压根不用操心,回到两人的主卧也发生了大变化。 从前是霍厌喜欢的风格,简洁冷清,记得一次被他抱上床,他连床单都是黑色的。 主卧也换成了米黄色的背景,床是全包柔软的面料,就连柜子和窗帘都换成暖色调。 推开露台的门,院子里新移植了不少植物。 春日的天气正好,晚风带着一阵花香而来。 她低头就看到十月爬上了一株樱花树,圣诞经过几个月的成长,体积比十月大了数倍,在十月看来,就像是小山一样的体积。 圣诞在树下挠着树,摇得樱花四下飞舞。 一旁的树上还有几只鹦鹉在那聒噪:“你不要过来啊!” 这画面唯美中又带着一点搞笑。 以后孩子出生了,她都不敢想象是怎样鸡飞狗跳的画面。 自打搬回了檀阙,孟晚溪就没有再去见傅谨修。 他的身体还需要一年半载的好好调理,才能恢复。 既然他现在已经平安了,她也就不担心了。 随后的几天,孟晚溪安心在家养胎。 转眼便满了八个月,每天孟晚溪都能感觉到小家伙在肚子里面打嗝。 一下又一下,一开始孟晚溪还以为那是小家伙的心跳,她激动坏了,后来咨询医生才知道这是小家伙在为了出生后呼吸做准备。 老爷子的生日渐近,霍家的人再一次来了京市。 孟晚溪有阵子没有见到霍筱筱了,虽然两人的八卦就没有停过,霍筱筱还天天偷偷给她分享擦边腹肌男。 网聊和真实见面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孟晚溪本想要出门迎接,她挺着个大肚子刚刚到门边,一家人已经出现。 “嫂子!你好牛!肚子这么大了。” 孟晚溪:“……” 霍筱筱的脑回路总是和常人不太一样。 丁香君的发色总算是染黑了,显得十分端庄大方,当她踩着高跟鞋朝自己狂奔过来的时候,孟晚溪赶紧收回刚刚的想法。 “晚宝,还有小安安,好久不见。”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霍霆琛在后面帮助霍明泽推轮椅,一边嚷着:“你慢点!一把年纪了怎么跑得还跟兔子一样快。” 孟晚溪笑眯眯打了一声招呼:“妈咪,爹地,大哥。” 看到这一家人,她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嫂子,这次我和妈咪给外公贺完寿就留下来陪你待产,你还有几周就要生了。” 孟晚溪真切感觉到了温暖,“好呀。” 说话间傅谨修的车到了,秦长风给他拉开车门,黑色的手工皮鞋落地。 一道修长的人影从车里出现,他手里还拎着一篮子鲜花,朝着孟晚溪走来。 他还是那样,以前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 如今不过一个多星期没见,他带来了一篮鲜花,孟晚溪大大方方接下。 霍筱筱知道她们没事了,故意在一旁拱火,“二哥偏心,只给嫂子礼物,就不怕三哥吃醋啊?” 秦长风从后备箱捧着很多包装精美的盒子出来,“老板给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礼物。” 霍筱筱手动闭麦。 傅谨修对孟晚溪的好大大方方的,而她只需要接受就好。 扭扭捏捏,偷偷摸摸,反而才有问题。 看到他重新恢复自由,孟晚溪打心眼开心。 分开后,两人都希望对方过得好。 傅谨修的目光落到她眼睛上,“这几天应该没休息好吧?” “有阿厌陪着,倒是比之前还好一些了,你的腿恢复得很快。” “还行。” 一行人有说有笑进了房间,霍厌的目光不经意在一前一后进来的霍筱筱和霍明泽身上掠过。 晚餐时,霍明泽一贯寡言少语,孟晚溪便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大哥这次是待到外公的寿宴结束就回去吗?” 明天就是寿宴,以他以前的作风说不定当晚就会离开。 霍明泽摇摇头,“暂时不会,这次过来还有一件私人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 丁香君笑道:“当然是他的终身大事了,难得明泽终于开窍,我给他介绍了一个朋友的女儿,那孩子性格好,和明泽应该很般配,让他们相处看看。” 话音落下,一旁的霍筱筱嘴角的笑意僵住,“妈咪,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丁香君一头雾水,“你不知道吗?我看你整天黏着明泽,以为明泽告诉你了,今天告诉你也一样,你啊,很快就有大嫂了……” 孟晚溪正要附和,她一转头,看到霍筱筱的眼睛里,好像下起了大雨。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一卷 第390章 泪如雨下,她的大哥不要她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的第一个反应是霍筱筱的神情不对劲,随即就反应过来,霍筱筱从小和霍明泽相依为命长大。 因为失去老二的悲伤,不管是霍厌还是霍筱筱小时候丁香君都没有照顾太多。 那时候老爷子要负责整个霍家,霍霆琛两个弟弟跑了,重担全部都落在了他身上。 经历过丁香君抑郁症自杀后,他一边要打理公司,还要关心太太的身心健康,也没空管孩子。 霍厌小时候在外公家长大,而霍筱筱基本上就是霍明泽带大的,所以两人关系会那么要好。 霍筱筱的性格就像个小孩子,大哥陪了她这么多年,小孩子都是有占有欲的。 一想到专属她的大哥身边有了别人,从今往后他的爱就要分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霍筱筱会有这样的反应孟晚溪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孟晚溪没有多想什么,想着这段时间好好安抚霍筱筱就好。 当初是霍厌帮她脱敏戒断,她才能走出那段痛苦的时光,她也可以帮助霍筱筱走出来。 孟晚溪多问了一句:“大哥,相亲对象是哪家的千金?” 霍明泽从善如流对答:“是墨乾的堂姐墨翩然,她的艺名你应该有听过,叫‘渡’。” 孟晚溪这种粗枝大叶的人都听过,那是很有名的青年画家,师承大师,造诣很深! 前不久网上她的作品还传得沸沸扬扬的,不仅美术功底极高,而且每一幅作品都有一定的深度。 她的一幅画随便可以拍出百万的高价。 很多人都在深扒她的个人资料,目前除了只知道的是个年轻女人,其它的一无所知。 网上都只有一张她侧脸的照片,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披散着长发,阳光洒落在她侧脸,能看到她的轮廓很温柔甜美。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背景,和墨家结亲,那就亲上加亲了。 “我知道她的作品,她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呢,那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和她相亲?” “后天。” 孟晚溪还想问几句,霍厌突然开口:“十月还没有喂的,正好试试二哥买的罐头,看它喜不喜欢。” 孟晚溪太过单纯,也没有多想,便笑着道:“喂十月就得喂圣诞,那家伙一口气可以吃十个罐头。” “等它再大点,十个都不够塞牙缝的。” 傅谨修起身,“我来喂吧,有一个星期没看到十月了,还挺想它的。” 霍厌扶着孟晚溪,“我陪你出去转转,这两天能动就动一动,再等一两周就少运动了。” “好。” 孟晚溪托着肚子,小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傅谨修敏锐察觉到,他一边打开罐罐,一边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孟晚溪靠在霍厌怀里认真道:“我有点害怕,不知道是剖腹产还是顺产,我都怕。” 以前从马上摔下来,她肋骨都差点断了。 那时候大概是太穷了,比起怕死她更怕没钱,忍一忍也就过了。 可是这几年傅谨修和霍厌好好养着她,孟晚溪受点小伤都哼哼唧唧的,更别说现在要在肚子上划一条口子。 霍厌抚着她的背,“没关系,如果你想顺产我们就打无痛,可以帮你减轻很多痛苦,要是害怕顺产出问题,提前看好日子剖腹也可以。” 傅谨修也安抚道:“要是你觉得太辛苦,可以提前半个月将孩子取出来,你能少遭点罪。” 孟晚溪哭笑不得,“二哥,小鱼儿要听到你说这话,出来就得给你一巴掌不可,我还是等到瓜熟蒂落,他自己想出来那天再生吧。” 胎儿在母体内吸收的营养远比在外面更好,孟晚溪不想因为自己难受而剥夺孩子的健康。 那一天她既期待,又有些紧张和害怕。 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都会有一定的生命危险。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只想和孩子好好活下去,她和霍厌说好了,还要拍完《微臣》的续作。 霍厌揽着她的肩膀,安抚性捏了捏,“别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嗯。” 三人在外面喂猫,丁香君就在那逗鹦鹉,“来,叫一个手帕哥。” 霍霆琛一脸黑线,“老婆,这个梗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玩到你死那天。” 霍霆琛:有时候他也挺想报警的。 房间里只剩下霍明泽和霍筱筱,霍筱筱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说。 霍明泽剥了橘子递了过来,“小宝,吃……” 可是这一次他递过来的东西霍筱筱没有接,她一挥手直接将橘子全部打掉在了地上。 霍筱筱目光冰冷看着霍明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妈咪让我们加了微信。” 霍筱筱自嘲一笑:“原来你们已经聊了一个月。” 怪不得,这段时间他老是看手机。 她以为是工作太忙,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身边会有女人这件事。 两个月前,她们一同返回港市。 霍筱筱在知道了他的秘密以后,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和霍明泽最亲近的人,同时她也知道了霍明泽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苦。 她莫名心疼他,照顾他,甚至想要帮他。 可是他却一再推开她,先是在窗台外面装了防护网,防止她半夜爬窗进来,又换了门的密码。 虽然在人前他仍旧那么温柔对她,可私底下他无形中和她划分了界限。 霍筱筱莫名有些失落和难过,霍明泽说她已经长大了,应该注意男女有别。 她也知道这个道理,既然霍明泽不喜欢,那她就忍着,不再亲近就好了。 可是今天听到丁香君说到她有大嫂的时候,就好像一把利刃带着冰冷的寒气,重重往她的心脏上插了一刀。 哪怕是那一晚她被人下药,她害怕过,却也没有伤心难过。 她第一次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霍筱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知道,一想到霍明泽对她的好给了别人,她就痛不欲生。 霍筱筱忍着眼泪小声问道:“是不是爹地妈咪又逼你了?大哥,其实你还年轻,不用这么着急的,你……” 霍明泽打断霍筱筱,“是我自愿的,小宝,我年纪也不小了,你之前说的没错,我应该娶妻生子,看到弟妹怀孕,我突然也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这句话听完,霍筱筱泪如雨下,眼泪砸到茶几上。 不知怎的,霍筱筱脑中冒出一个念头。 她的大哥,不要她了。 第一卷 第391章 公布,孟晚溪是我的霍太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席间,孟晚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只听到瓷器碰撞的声音没有人声,以前她们的饭局有这么冷清吗? 对了,就好比一个队伍里总有一个核心,霍筱筱就是活跃气氛担当。 她向来话多,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孟晚溪转头看向霍筱筱,正好霍明泽给她夹菜,刚刚放到她碗里,霍筱筱突然起身,“我吃饱了,先回家了。” 丁香君嘴里还咬着鸡腿,“你回家?这么早?” “嫂子怀着孕也不舒服,我不想打扰她,明天在酒店见吧。” “也好。”孟晚溪虽然有些意外,还是很尊重霍筱筱,“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回大哥那还是二哥这边?” 孟晚溪以为她会说大哥,霍筱筱突然来了一句:“我一个人住也挺好。” 好吧,霍家和丁家在京市的房产不少,霍筱筱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这个送房子,那个送游艇。 她只是太黏人,让人忽略了霍筱筱也是有单独住房的。 孟晚溪愣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 丁香君看着她离开,转头问霍明泽,“小家伙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 霍明泽淡淡一笑:“大概是我吧。” “你就是太惯着她了,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一点不顺心就甩脸子走了,明泽你不用放在心上,明天她就好了。” 丁香君知道霍明泽的性格有些敏感,所以她一般都是偏袒霍明泽多一些。 因为霍筱筱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她眼里小家伙就是因为一些小事生气,并没有人在意。 唯有霍厌注意到地毯上散落的橘瓣。 他吩咐吴权,“务必将小姐送到家。” “明白。” 有些事,外人无法插手。 晚上,孟晚溪抹了一些护肤品,她转头看向霍厌,“我还是觉得不对,筱筱今天很奇怪,是不是在港市发生了什么?我有些担心她。” 霍厌将她拉到床边,“你就不要担心别人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她没什么,就是孩子大了,开始思春了。” 孟晚溪瞪大眼睛,一脸八卦,“我们小妹也想谈恋爱了?快告诉我她喜欢的人是谁!” “保密。” 孟晚溪哪肯放过这天大的八卦,她拽着霍厌的手,“好哥哥,求求了,告诉我嘛,不然我今天睡不着了!” 霍厌哪能受得了,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孟晚溪:“啊!这……那……” 霍厌的手指放在了唇上:“嘘。” 孟晚溪的大眼睛眨啊眨,然后重重点头。 天啦噜,她好像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霍厌见孟晚溪这乖乖的模样,脸上的严肃散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乖,早点休息。” “对,明天要见人,不能带着黑眼圈,一脸憔悴,给你丢人。” 霍厌温柔拥抱着她,“晚晚永远都是我的骄傲,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很漂亮。” “小少爷,你才是我的脑残粉吧。” “呵。” 男人低低笑开,她说是那便是吧。 翌日。 孟晚溪特地挑选了一套黑白色赫本裙,黑色裙摆盖过腰际,使得肚子不那么突出。 她精心化了一个妆,盘了发,戴着名贵的首饰。 一般在家她都是披头散发,除了婚戒什么首饰都不戴。 但今天她是霍太太,就不得不戴上一些代表着身份的首饰。 例如老爷子特地送给她的玉镯。 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平底鞋,搭配着黑色裙摆也挺好看。 孟晚溪走出来时,霍厌的眼睛一亮。 看惯了她素颜的样子,许久没有看到她妆后,就好像戴着一层假面,天然自带疏离感,让他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太丑了?”孟晚溪摆弄着裙子,有些不自信。 女人孕期很容易因为容貌而焦虑,哪怕是她。 霍厌淡笑:“不,我只是看呆了,哪里的小仙女来了我家?” 孟晚溪笑开,“当然是小少爷家的咯。” 霍厌朝她伸手:“走吧,霍太太。” 他的神情认真而严肃,他和孟晚溪还不曾在京市露面。 如果说在港市的订婚是他用尽心机,两人名不正言不顺,那么今天再没有任何顾虑。 孟晚溪,是他霍厌的妻子。 名正言顺,情投意合。 孟晚溪看懂了他眼底的深意,将手放到他的手心,“好的,霍先生。” 他牵着她上了车。 丁老爷子低调多年,第一次大操大办,最主要的目的是告诉大家傅谨修的身份,以及霍厌和孟晚溪结婚之事。 以后在京市,丁家就是孟晚溪的后盾。 丁家和霍家的亲戚好友并不重合,所以来的全是京市达官显贵。 如果说霍家让孟晚溪见识到了商人的天花板,那么丁老爷子的寿宴,就让她见到了从前只能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人物。 政界占了大半,商界反倒比重没那么大。 孟晚溪在这样的场合也显得格外拘谨,不敢像平时在霍厌面前嘻嘻哈哈的。 怪不得丁香君的头发都染回黑色。 敢情她是在婆家放飞自我,在娘家端庄大方。 她牵着孟晚溪给她介绍一些老领导的太太,温婉谦和,怎么看也不是私底下揪着霍霆琛耳朵的强悍女人。 孟晚溪一一打招呼,应酬了半天。 傅谨修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感觉她应该累了,但如今他的身份也不方便靠她太近。 好在霍厌也察觉到了,提前过来揽着孟晚溪的腰,将她带到了一边休息。 “还好吗?用完餐我们就早点回去。” “嗯,还好,这会儿小鱼儿很乖,也不闹我。” 霍厌端给她一杯温水,“喝点水润润嗓子,晚晚,这就是霍太太要做的事,以后生完孩子,你得经常出席这些场合,可能会有些辛苦。” “没关系。”孟晚溪温柔一笑,“我也想要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生活。” “那就好。”他怕她会排斥。 远处,詹芝兰也来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傅谨修从未对外宣布过他和詹家一刀两断。 原本傅艳秋只是李新的一个情人,得知傅谨修是丁家的外孙以后,李新对傅艳秋也更好了。 李家也想通过她攀上丁家和霍家,以前就知道傅谨修孝顺。 虽然詹芝兰是他的养母,毕竟这么多年的恩情,他应该会看在养育情分上,对詹芝兰好些吧? 他哪里知道傅谨修恨毒了母女两人。 一开始没动她们是想看她们自生自灭,后来他车祸断腿,休养了许久也没有顾得上。 哪知道那母女两人借着他的名字在外作威作福。 今天还混到了丁老爷子的寿宴上。 詹芝兰远远看着傅谨修,他就站在丁老爷子身边,老爷子带着他介绍给众人。 那样的气宇轩昂,和过去判若两人。 她甚至做着梦,如果他能顾念养育之情,自己这辈子岂不是可以飞黄腾达了? 所以她腆着脸,等傅谨修退开时,她迎了上来,“谨修……” 第一卷 第392章 危!孟晚溪被人掳走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傅谨修都快忘记的人出现在面前。 孟晚溪流产那晚的画面再一次浮现,看到詹芝兰,他只觉得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新揽着傅艳秋走过来,“傅总,我们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你还认识我吧?” 傅艳秋一直找借口,说傅谨修是太忙了,加上圈子里以前傅谨修有多宠爱她众人皆知,李新从来没怀疑过。 殊不知他一带就是两个定时炸弹,傅谨修的脸都绿了。 “艳秋,你怎么不叫你哥了?” 早在港市傅谨修就将两人的关系划分清楚,但她知道如果连这个优势都没了,李新早就腻了,离开他自己还怎么生活? 她只有不停编理由,此刻被迫和傅谨修见面,她颤颤巍巍叫了一声:“哥。” 她向傅谨修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希望他看在过去的份上帮帮她。 可惜傅谨修的眼里没有感情,只有报复的狠戾。 凭什么这对母女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糕后,还能厚着脸皮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想要借他的光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傅谨修冷冷一笑,“傅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早就说得清清楚楚,我和你们傅家没有一点关系。” 此话一出,李新立即朝着傅艳秋看来,她可不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一旁的詹芝兰好不容易才抱上了李新这棵摇钱树,她可不想再回那个贫民窟了。 所以她赶紧找补道:“谨修,你现在攀上了丁、霍两家,你可不能不认我这个养母和妹妹啊,当年要不是我……” 看到她要倒打一耙,一道声音柔柔开口:“要不是你交换了孩子,他也不至于和亲生父母失散多年,而你这个所谓的养母,没有关心过他一天,还给他下药,以便他精神失常后你好正大光明谋夺他所有的财产。” 孟晚溪托着肚子,嘴角带着笑容,却是绵里藏针,“我说得对吗?詹女士。” 詹芝兰还以为傅谨修是过去那个她可以任意在手里把玩的傀儡,她也不看看今天是在什么地方。 她本想用养育之情道德绑架傅谨修,毕竟那时候的事傅谨修自己也有错,为了他的颜面,他必然不敢说出真相,说到底还是被她在手里把玩。 詹芝兰就属于有点聪明,却不多。 她没想到孟晚溪和傅谨修闹到那个地步,她作为旁观者,竟然会出言相帮。 也就是孟晚溪的这一句话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丁香君嘴角的笑容顿住。 此刻她手里正端着红酒杯,霍霆琛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老婆,冷静,一只苍蝇犯不着在这种场合动手。” 话音刚落,丁老爷子这个火药桶就炸了,“就是她害得我和亲外孙失散这么多年?谁将这个老刁妇放进来的?” 李新原本是想要跟着她们沾沾光,这光没有沾到,反而落得个这样下场。 保安感激道:“抱歉,这位女士是跟着小李总进来的。” 李新还想要解释什么,丁老爷子冷冷道:“还不把脏东西给我拖出去!” 来这的人都是权威,他可不会让詹芝兰撒泼,孟晚溪刚刚那一句话就足够解答傅谨修的身世问题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詹芝兰调包孩子,还伤害傅谨修,丁家没有弄死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保镖直接将母女两人给拖出去。 就连李新也遭受到了冷待,“小李总,不好意思,请你一并离开吧。” 在这样的场合请他出去,也就是断了李家的前途。 你敢合作,那就是和丁、霍两家过不去。 李新想要解释,傅谨修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接下来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李新就能将詹芝兰和傅艳秋打个半死。 傅艳秋和詹芝兰相互埋怨,一看到李新过来,傅艳秋赶紧迎了上去,“你听我解释,我……” “啪!” 李新当头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 詹芝兰没有保护傅艳秋,她知道接下来就会轮到自己,趁着傅艳秋被打,她甚至想要赶紧逃跑。 打了傅艳秋就不能打自己了。 “老妖婆,你这段时间就骗了我几百万,想跑?没门!” 李新知道现在唯一的出路,那就是这两人。 既然是傅谨修的敌人,他帮他除掉,就可以拿两人去邀功,至少给李家换一个前途。 所以他抬手就是狠狠一拳砸在了詹芝兰的脸上。 “哎哟,好疼,不要打了!” 李新手都打软了,詹芝兰被打得鼻青脸肿。 恍然间,她看到秦长风站在不远处,她带着一身血迹朝着秦长风爬去。 “秦助理,我待你不薄,你跟谨修说说好话,我……” 秦长风满眼都是恨意,他一把抓住詹芝兰的衣领,“你忘记用我家人要挟我的时候了?老毒妇,如果不是你们在中间挑唆,老板和太太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你,该死啊!” “砰”的一拳,秦长风狠狠砸在了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 “这一拳是为了老板打的,这一拳是为了太太,最后这一拳,是为了无辜的小姐,她不该死的!” 詹芝兰口中吐出大口鲜血,李新一脸谄媚道:“秦助,我是被这两人给骗了,我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你帮我跟傅总解释一下。” 秦长风看着半死不活的詹芝兰,“李家想活,她必死。” “死?没这么简单。” 丁香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詹芝兰仅剩一点意识,天空开始下起了雨,雨珠一颗颗砸在她脸上,她分不清楚是血水还是雨水。 她抬头看着那个漂亮的贵妇人,却冷着一张脸,看向她的表情只有阴冷。 “她害得我们母子分离多年,我要的可不是一具尸体。” 丁香君一字一句道:“我要她——生不如死!” “母亲,不要冲动!” 酒店里。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注意力集中在傅谨修身上,都在关心着他的过去。 孟晚溪倒也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像是詹芝兰那种恶心的人,她多看一眼都嫌脏眼睛。 刚刚开始她就觉得难受,想要躺一会儿,躺在这里也不太雅管。 开饭还有一会儿,她刚要跟霍厌说去后面的房间休息一下,发现霍厌并不在身边。 应该是刚刚丁香君出去,他怕丁香君在这里做出过激的事情跟着出去了。 丁香君那个脾气一炸起来,谁都没办法,唯有他还能制住。 霍筱筱今天虽然出现了,但一直心不在焉,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连这样的热闹都没过来。 霍明泽大约有些担心她,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孟晚溪便自己找了个服务员,让她带自己去休息室。 “霍太太,这边。” 孟晚溪低头给霍厌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暂时离开。 刚刚进门,余光看到一人从背后跟了过来,她本能想要躲开,对方却突然一脚踢向她的肚子。 孟晚溪大惊失色,忙护着自己的肚子。 她没有料到,门后还有一人趁机出现,拿着毛巾往她的口鼻一捂。 下一秒,孟晚溪身体软软摔了下去…… 第一卷 第393章 用血祭刀,他们必须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一切突变猝不及防,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来的都是重要人物,谁能想到在安保这么厉害的酒店出了这样的事。 当毛巾捂上来时,孟晚溪就知道完了。 她立刻屏住呼吸,只吸到了少量的药物,所以也醒得比较早。 刚有意识,就感觉手脚发软,偶尔身体会有些颠簸。 她在一辆车上。 孩子! 好像感觉到她在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这一刻孟晚溪几乎要激动得落下来泪来。 小鱼儿还在! 只要孩子没事也就好了,她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发现自己在一辆越野车上。 也许见她是个孕妇,又被迷晕了,所以随意将她丢在了后座上。 驾驶室和副驾驶坐着两个人,都穿着军装。 所以这一次将她带走,对方早就计划周详。 其中一人正在接电话,“人到手了,就按照原计划进行,放心,痕迹都留好了。” 痕迹都留好了?孟晚溪脑子飞快转动。 如果是要掳走她,对方面对霍家和丁家,他们要做的不是留下痕迹而是擦干痕迹才对。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要嫁祸于人,所以才会留下痕迹。 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事? 自己衣服完好,也没人对孕妇下手。 孟晚溪还好吸入的药量不够多,身体虽然有点软,不至于没有行动能力。 她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被两人怀疑。 仔细联想起来今天詹芝兰和傅艳秋出现在宴会上,恐怕也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詹芝兰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引爆霍家和丁家的点。 就连霍厌都被引开,这时候就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了。 好可怕的心思! 就算霍厌这会儿已经发现了自己不在,或许也被他们留下的假线索给引开,等自己被转移,他也找不到了。 究竟是谁? 难道是夜北枭卷土重来? 又或者一直想要对霍家下手的幕后黑手? 想到被分尸的二少爷,今天她有去无回,还有可能一尸两命。 除了他,孟晚溪想不到别人,有这个动机,还得有这个能力。 霍厌做好了准备,等她今天参加完宴会回家就不再出来,安心待产,医疗团队,待产房间全都安排好了。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百密一疏,大概这就是天意。 想到泳池里的悲剧,这一次,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孟晚溪的手慢慢挪动着,就连霍厌都不知道,在她的左腿上绑着一把枪,而右腿是那边折叠的匕首。 当初他在武器库给她挑选的,赏花那天孟晚溪也带了。 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但她只能自救。 雨越下越大,玻璃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雨幕,车子比较平稳,弯道很少,也没有刹车。 说明一路畅通无阻,要么是内环,要么是滨海路。 要是出了内环就要出城了,到时候就不妙了。 其中一人点了一支烟闲聊:“不愧是大明星,怀孕了那脸比我巴掌还小,脸上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怎么?你对一个孕妇还有想法?” “反正都是要死的,活着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在临死前让我们爽爽,我还没玩过明星,还是怀孕的明星。” “你悠着点,耽误了时间……”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死前被咱们玩了?前面找个偏僻的路段把车停了。” 孟晚溪听到两人的对话心脏发紧,这两个畜生! 不仅要她的命,还想要侮辱她。 她没有机会了! 小鱼儿这会儿动得厉害,像是也察觉到了危险。 孟晚溪抬手摸了摸肚子,小鱼儿乖,妈妈没有办法了,要活下去,妈妈得自己闯出一条血路。 虽然这几年她被养得很娇气,但她没有忘记最初的孟晚溪是怎么从泥潭爬起来的。 她连轴转,每天只睡几个小时,被打压也没关系,她只要活下去。 比起没命,她更怕没钱。 有人戏称她是“拼命三娘”,她只是淡淡一笑,那是你们没有穷过。 不要小看了她和钱的羁绊! 而现在,她要护住这个孩子。 这两人是练家子,要是正面对上,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而且对方还会伤害到她的孩子。 所以,在车里反倒是最安全的时候。 一个在开车无暇顾及,她只要先弄死一个,另外一个就有胜算了。 这么想着,孟晚溪摸到了那把匕首。 车厢内很安静,要是用枪,上膛发出声音就会引发注意,她只有用匕首。 孟晚溪暗中活动了一下手脚,确认自己是有力气的。 她的目光紧盯着男人的脖颈,她拿傅谨修练过手,就是偏移了一点没有捅死傅谨修,这一次,她没有失误的机会。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突然朝她看过来,孟晚溪赶紧闭上眼睛。 “怎么?你还怕她醒了不成?放心,那药量我下得重,只怕你把她玩流产她都不会醒。” “可能是我的错觉。” 孟晚溪听到这话,紧握着匕首,他们,必须死! 否则今天自己和小鱼儿就完了。 等到男人转头过去,正好这边电话来了,开车的人接通:“车子有点小问题,大概二……三十分钟后到,不用过来接我们,小麻烦……”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三十分钟足够他们做很多事了。 她拍过武打戏,那些血都是道具,但是今天没有NG,她只能一条过! 孟晚溪秉着呼吸,心跳逐渐加快,手心已经渗满了冷汗。 虽然她只吸收了少量的药物,那药还是对她产生了一些影响。 她怕行动会失败,孟晚溪用自己的血祭刀,她用刀在掌心划过一条伤痕。 刺痛瞬间袭来,刀刃极快,鲜血顺着她的掌心流下。 肾上腺素飙升,大脑逐渐清醒,昏昏欲睡的机体也在这一刻重新恢复了生机。 她秉着呼吸,用力握着刀,一点点靠近了男人。 就是现在! 她像是一只黑豹,迅猛而出,猛地朝着男人的脖颈划去! 第一卷 第394章 羊水破了!孩子早产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男人也不是普通人,第六感极强,他察觉到危险转头的瞬间,孟晚溪当机立断,狠狠插在了他的脖颈。 就像是扎到了水球,刹那间血涌如泉,染红了他的脖子和衣服。 那人也惊呆了,刚刚还在脑中幻想被自己摆弄的女人,没想到这一刻竟然拿着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 对视的瞬间,孟晚溪出手更加果断,狠狠插进他的脖子不说,她还用力往下划拉。 男人不可思议盯着自己脖子上的血,反应过来时,他顾不得去伤害孟晚溪,立马用车门边的毛巾堵住伤口。 可这是大动脉! 他完了,男人慌张极了。 旁边开车的骂了一句,“妈的,人怎么醒了,你们快来,这娘们醒了!还伤了老八。” 孟晚溪哪会给他机会,就是现在,从大腿拔枪,上膛拉保险,抵着男人的太阳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声音清冷:“停车,否则我杀了你。” “草!”男人握着方向盘狠狠骂了一句。 人家是左牵黄,右擎苍。 她一个大肚子的过气影后,左带刀,右配枪。 而且她握枪的手心还在不停往下渗血。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她可以不顾一切! 她又抵近了一些,加重了语气,“我让你停车。” 男人给了副驾驶受伤男人一个眼神,那人伺机而动,也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哪怕是死,他也要将孟晚溪拖到地狱。 一起死吧。 他像是恶鬼一样朝着孟晚溪扑来,“贱人,去死吧!” “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不得已要开枪,记住,一定要对准这里。” 孟晚溪满脑子都只剩下霍厌当时凝重的表情和声音。 当别人威胁到她的性命之时,她必须对准敌人的心脏。 “砰!” 没有消音器,刺耳的响声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和打靶不同,那人的鲜血染红了孟晚溪的脸,开枪的后座力让她的手有些麻。 对方本就大动脉失血过多,现在心脏中弹,当场就倒了下去,再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是一双眼睛不甘又不可思议死死盯着孟晚溪。 孟晚溪很怕,她杀人了! 可手心的疼痛提醒着她,如果不杀人,她和孩子就会死无全尸! 她没有选择的。 弱者就只配活在强者的施虐之下。 就在枪响之时,“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大量水砸向地面,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突变,孟晚溪的羊水破了!孩子早产。 没有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她的肚子出现剧烈的疼痛。 她要生了! 孟晚溪顾不得伤春悲秋,因为危险还没有解决。 她强忍着剧痛,立即用将枪抵住了男人的后脑勺,“如果不想和他一样的下场,现在就停车。” 对方再也不敢小看孟晚溪,这个女人才不是软软绵绵的。 她是荆棘,会将人扎得浑身是血,只可惜他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晚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他开口道:“你羊水破了,要是不想一尸两命,我送你去医院。” 孟晚溪知道他还有同伙,再耽误片刻,说不定他同伙就赶过来了。 她不会相信他,反而用那把染满鲜血的刀狠狠在男人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我说,立即靠边停车!” 男人再不敢拖延,孟晚溪又吩咐他把手机解锁,拨打一个号码。 霍厌只怕这会儿都该急疯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找到自己,但自己已经出了市区,他们被烟雾弹困扰,等找到自己时,自己早就没了。 孟晚溪已经辨别出方向,这是滨海路,如果她没有猜错,对方是想要制造意外,让她死在海里。 电话开了免提,孟晚溪紧张得厉害,阿厌,接电话,一定要接电话啊! 好在老天听到她的祷告,在响了几声以后接通。 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带着试探和紧张,没有一贯的冷静和对她的温柔。 孟晚溪打的是他私人电话号码,私人到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人,绝对不会有骚扰电话。 所以当陌生号码进来时,他会猜测是不是孟晚溪。 既害怕,又紧张。 孟晚溪的始终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霍家的人自责,为什么要丢下孟晚溪一个人。 “晚晚?”当他试探性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孟晚溪泪水滚落。 被掳走时她没哭,听到命不久矣她没哭,开枪的那一瞬间她也没哭。 在听到霍厌的声音这一刻,她已经泪流满面。 孟晚溪咬着牙飞快道:“是我,阿厌你听我说,先不要着急,首先我没有生命危险,我制住了绑匪,但现在我状况不太好,羊水刚刚破了,我肚子阵痛,小鱼儿早产了,目前我在滨海路中段,具体位置就在上次你陪我看烟花前面,大约三到五公里的样子,对了,我现在的车辆是一辆黑色路虎。” 孟晚溪顾不得跟他倾诉委屈,也顾不得要老公疼疼抱抱。 她一股脑将现在的处境说出来,寻求救援。 “我明白了,晚晚,你暂时能停车等着我们吗?” “不能,他们还有增援,估计马上就来了,我只能往回开。” “好,电话不要挂断,我马上过来,你把车控制住,我们汇合!” 霍厌也顾不得废话,马上让医疗队和保镖过去。 他看向吴权,“调直升机需要多久?” “老板,加急申请航线加启动从家里飞过来,怎么都要十分钟,不过现在是雷雨天气,不符合飞行条件。” 傅谨修已经快步跑进了雨幕中,丁香君大声道:“谨宝,别着急,你的腿……” 时间就是金钱,他的妻子,他的儿子,现在濒临危险,他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 直升机不可控因素太多,在场就有审批航线的相关部门领导,就算这个时候对方秒过,但酒店没有直升机,还得从他家飞过来,在这样的天气下很容易坠机。 只能开车过去了! 霍厌一边安排吴权,一边跟着傅谨修跑了出去。 “晚晚,等我……” 第一卷 第395章 那便战!咬牙杀出血路!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现在很怕,可事情已经开始,她没有回头路了。 哪怕是豁出她这条命,她也要将小鱼儿平安生下来。 她不能害怕,冷着声音道:“放下手机,下车。” 对方只得将手机放下,然后打开车门。 他已经打算好了,趁着下车的瞬间,他要开始反扑。 一个羊水都破了的女人还能做些什么? 殊不知孟晚溪早就料到他这种穷凶极恶的杀手,他怎么会乖乖认命? 让他下车只是她给出去的烟雾弹,她要的是手机和车,如今已经拿到手了,他也没有了价值。 她不狠,但凡心软一点走错半步,她就会死在这! 两人都打着同样的主意,就看谁更快更狠。 但真理掌握在孟晚溪的手中,对方背对着她,孟晚溪便直接开枪,从后背打中他的心脏。 鲜血飞溅,男人的身体直挺挺倒在了雨里。 他到死都没有想到,说好的小白花怎么比反派更狠? 孟晚溪扶着肚子艰难移动到了驾驶座位,关上车门,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筋疲力尽。 她的身下已经分不清楚是血还是羊水,可她顾不得那么多。 她还不能休息,手抚摸着已经下沉的肚子,“小鱼儿,妈妈和你一起努力,很快,很快我们就得救了,爸爸来了。” 最近的医院也要十五分钟才能到,孟晚溪痛到全身大汗淋漓,如同此刻砸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一样密密麻麻的。 旁边的位置上还躺着一个死人,她自嘲一笑。 之前还矫情跟霍厌和傅谨修抱怨,到底剖腹产还是顺产。 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早产。 霍厌的声音响起:“晚晚,你还好吗?” 孟晚溪疲惫不堪,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她费力重新发动了汽车。 雨刮器画出两段弧度,视野暂时清楚了一瞬。 “我还好,车子已经拿到手了,我掉头去三协医院。” “好,不要着急,慢慢开,雨大路滑,一定要小心。” “嗯。” 又是一阵疼痛,孟晚溪后背被冷汗浸透,全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 她死死咬着牙齿,狠狠握着方向盘。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霍厌除了让自己的医疗团队过去,也调了最近的三协医院救护车过去。 单程要十五分钟,两车相汇就会缩短时间。 只要她挺过十分钟,她和孩子就有救了。 手心的鲜血弄湿了方向盘,她开得不快,一是身体太吃力,脸上的汗水将眼睛都给糊住了。 二是雨天路滑,她怕自己一分心就开出了护栏,下面是汪洋大海,更加危险。 她一把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后面突然来了几辆车。 这一路上也没几辆车,更何况是这么大的雨,他们不要命了? 孟晚溪直觉这些车是他们的同党,他们原本就打算在某个地方汇合的。 刚刚在电话里得知出了问题,现在他们追了上来。 电话还在通话中,孟晚溪却不敢告诉霍厌现在的情况。 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已经尽量赶过来了。 时不时就能听到他在报警让就近的警察过来,毕竟从酒店到滨海路最快也要半小时。 就近的警察出警过来需要十几分钟,比他的行程要快一半。 天上电闪雷鸣,紫色雷电连成线,照亮了夜空,雷声轰鸣,令人胆战心惊。 而她身后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像是咆哮的猛兽直奔她而来。 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警察,都还需要十分钟以上的时间,这十分钟,足够让一个孕妇死无葬身之地了。 孟晚溪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咬牙踩下油门加速! 宫缩再次袭来,又是阵痛袭来。 孟晚溪痛到快要将方向盘皮套给抓烂。 小鱼儿,给妈妈一点时间,十分钟,就十分钟! 孟晚溪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专注。 大家的车子是一样的,她只要速度够快,他们就追不上来。 这条路上没什么车,她冷静一点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孟晚溪,你一定可以的。 她咬牙苦撑,对方也察觉了她的用途。 “砰!” 她从反光镜发现有人在朝着她的轮胎开枪。 不好,要是轮胎废了,她该怎么办? 孟晚溪是真的慌了,现在霍厌联系上了,警察和救护车都在来的路上了。 十分钟的时间,宛如天堑。 “晚晚,是不是出事了?” 霍厌敏锐察觉到那边传来的声音,孟晚溪又躲了一颗子弹,好在是越野,要是轿车车子已经失去了平衡。 霍厌那边的情况她知道了。 霍厌追上傅谨修,拦下他自己开了车。 现在两人同坐一辆车,傅谨修在副驾驶,霍厌开着车。 想也不用想,他已经飙到很快的时速,他还是在市区之中,孟晚溪怕他关心则乱出问题,况且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告诉他们,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让他们白白担心罢了。 “我没事。” 孟晚溪决定铤而走险,对方的子弹不停,一旦被打中一侧轮胎,她的车就会失去控制,到时候她除了跳海就只有坐以待毙。 她现在的情况要是跳海,就算她能活下来,孩子也绝对活不了。 没办法了。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进退两难,前后都是绝路,那她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躲不了,那便战! 她摸着肚子安抚着和她一样在努力求生的孩子,小鱼儿,妈妈带你杀出去,别怕,妈妈在。 她猛地一个漂移,调转车头撞了上去。 这番操作让后面的人完全没有料到。 毕竟他们在电话里只听到孟晚溪醒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手机一直占线。 没有见过刚刚那画面的人,都要以为孟晚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待产孕妇,哭都来不及,她还敢反抗? 后面那辆车副驾驶的人半个身体都探出来,冒着大雨瞄准她的轮胎。 猝不及防的漂移撞击,那人没系安全带,在大力的碰撞下,他的身体直接飞出了窗外,落入护栏外,直接摔下山崖。 “啊!”耳边传来男人的哀嚎声。 那剧烈的撞击声,霍厌和傅谨修是聋子也能听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晚晚,你在干什么?” “溪溪,你在干什么?” 第一卷 第396章 我死了你们不要难过,是我的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掌控着方向盘,分明那么痛,她的理智却又这么清晰。 她就像一只猛虎,死死咬着猎物的脖子。 将那辆车给抵到了护栏上,护栏变形。 车子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没有得到回答,霍厌真的恨透了自己没有一双翅膀,能尽快飞到她身边。 两个男人急不可耐想要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来追她的那几辆车都被孟晚溪给吓了一跳,她也太猛了! 突发的车祸,后面的车本能趋利避险停下了车。 因为急刹,导致两辆车追尾,这个片刻,孟晚溪硬生生将那辆车给撞下了山崖。 她没有办法,自己要不这么做,等她失去獠牙和利刃,她就成了被拔牙的虎,没有爪子的豹,只能和孩子一起死。 逃避无用,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还不如自己痛痛快快闯出一条活路。 干掉了一辆车,还有四辆。 车灯之下,大雨倾盆而下,雨幕盖住了孟晚溪眼底向死而生的锋芒。 其它几辆车已经知道了这女人不能小觑,其中一辆车踩着油门,想要用孟晚溪的方式,将她直接撞到悬崖。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也就不用在乎是怎么死了。 孟晚溪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用意,要是肉搏,她一辆车肯定干不过那四辆。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打消剩下的人对她的车子轮胎开枪。 将那辆车顶下悬崖,她顾不得留在原地欣赏自己的战绩,拔腿就跑。 后面的车明显比之前更快了。 左侧已经飙到了极限,隐约有超过她的趋势。 看来他们换了战术,是想要将孟晚溪别停。 孟晚溪在剧烈的疼痛下,不是害怕,反而是兴奋! 兴奋的血液在她身体中流淌着,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拍《微臣》,她是将军,哪怕是死,也要战至最后一刻。 电话里传来两个男人的关切声音,孟晚溪这才开口:“我没事,就是解决了一点小麻烦而已。” 说话间的功夫,她将油门踩到底。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左侧的那辆车已经到了她车身三分之二的位置,还有一点就能齐平。 大雨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天上雷声轰鸣。 这个时候要是来一辆车,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滨海路晚上车本来就少,加上雷雨夜,更无人过来。 左侧的车辆朝着她的车偏移,后面的车也铆足了劲,他们想要从侧方和后面形成包夹之势,将她强行挤下山崖。 哪怕她经历了几波生死时速,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两分钟而已。 傅谨修鼓励的声音传来:“溪溪,你一定要坚持住,警察已经出警了,救护车也来了。” 没有得到孟晚溪的回应,他也猜到了现在的情况不妙。 所以他话锋一转:“溪溪,如果情况危急,我希望你能舍弃孩子保护自己,我……我们可以没有小鱼儿,但不能没有你,你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话虽如此,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掌控局面的那一刻,要丢掉孩子保全自己,孟晚溪做不到。 当初那个还没有完全成型的女儿流产时,她就痛苦难忍。 如今经历了整整八个月,从一颗小种子到他在肚子里对自己招手微笑。 每天都能感觉到孩子的一举一动,他早就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小生命。 哪怕没有了自己的性命,她也要平安产下这个孩子。 霍厌没有出声,他已经知道了孟晚溪的选择。 紧握着方向盘的他神情一片阴冷,上一次就晚了一步,难道这一次他又要晚一步吗? 晚晚,你一定要坚持住。 他将油门都快踩出了火星子,黑色的车身在跨海大桥上飞驰而过。 孟晚溪屏住呼吸,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如果她放慢速度,后面的车就会撞上来追尾,侧面的车则是会堵住她的路。 一直维持这个速度,旁边的车会不断往她这边靠,她但凡擦到护栏就会被顶下去。 怎么办? 这时候孟晚溪多希望对面来一辆车,这样她就安全了。 老天爷没有听到她的祷告,孟晚溪看不到其它车。 她淡淡开口道:“如果我死了,你们不用难过,这是我的命。” 这一刻的孟晚溪和平时完全不同,没有动不动就要抱,要亲,黏黏糊糊的样子。 她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像是一去不回头的将军。 “晚晚,你不要冲动。” “阿厌,抱歉,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但凡能有一线生机,她也不至于如此。 短短的八分钟,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等待救援显然是不现实的,她只有再博一次。 “二哥,你我之间一笔勾销,我不恨你了。” “如果我能护住小鱼儿,来年春暖花开之日,你们将小鱼儿带来给我扫墓。” “若我们都死了,黄泉路上,他也不会孤单,我们只是去找姐姐和外婆了。” “不要为我悲伤,这一生,我能获得你们的爱,是我的幸运。” “晚晚,不,不要!” “溪溪,你别冲动!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只有她心知肚明,继续维持原状跑下去,不到一分钟,她就会死。 与其被动,在对方逼过来的瞬间,孟晚溪卯足了火力,主动撞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电话那端传来两人担心的声音。 “晚晚!” “溪溪!” 第一卷 第397章 霍厌,傅谨修,永别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的操作再一次让人始料未及,男性大多都会低看女性,在他们眼里孟晚溪一个孕妇,就是马上就要死的小白兔而已。 殊不知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孟晚溪豁出了自己的性命背水一战。 她强势控制住车身,愣是将对方给撞到了里面的山崖上。 当然她的车身也已经变形,车头也惨不忍睹。 再来一击,她自己的性命都有危险。 哪怕是困兽,她也要用最后的爪牙撕裂所有车辆。 在她将左侧的车挤到了左侧山体,后面的车加速。 孟晚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猛打方向盘,又朝着右边的车狠狠撞去。 “砰”的一声,又是一辆车被她撞下山崖。 她已经搞定了三辆车,她的车伤痕累累,右侧的车窗玻璃全碎,狂风混合着雨水灌了进来。 最要命的是后面还跟着两辆车,而她的油箱破损,开始漏油。 在接连的撞击声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孟晚溪开口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但是……我好像只能走到这里了。” 孟晚溪的身体很快就被大雨打湿,原本她身上不是冷汗就是羊水,狂风灌入进来,她已经有些失温。 后面的两辆车被她彪悍的作风给吓到了,暂时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给她留了喘口气的机会。 孟晚溪知道危险还是没有脱离,但她已经没有力气,脑子也开始涣散,冷风一吹,她觉得好冷好像要睡一觉。 “晚晚,别忘了小鱼儿还在努力,难道你现在就要放弃吗?” 霍厌的声音从弱变强,“孟晚溪,别忘了你答应过给我生小海豚的!” 孟晚溪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是啊,还没有到最后,只剩两辆车了,她只要熬过去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她毫无准备,枪声响起,后轮胎被击中,一瞬间车子开始不受控制。 她努力稳住方向盘,地面太多水,孟晚溪已经用尽了全力,车子在路上打着转,最后翻了过来。 她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了,只好死死抱住自己的肚子,给孩子最后一次的保护。 小鱼儿,你一定不要有事。 天旋地转间,车子总算是停了下来。 而后面两辆车也下来了人,他们拿着枪,准备给孟晚溪最后的补刀。 孟晚溪被安全气囊包裹着,身体到处都疼,有的地方被玻璃碎片划破,就连肚子的阵痛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身上湿淋淋的,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血水。 电话也被甩出了窗外,她还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晚晚,你说句话,不要吓我。” “溪溪,你还好吗?” 他们没有往日的温柔,冷静,嗓音带着颤抖和紧张。 孟晚溪开口道:“我……我还活着,但我情况不太好,我好像受了伤,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疼,到处都疼……冷……好冷啊。” “我觉得好累,好想休息。” “阿厌,我死后你将我埋在外婆旁边,二哥,你把惋惜的墓迁过来,我们一家人在一块,你知道的,我最怕孤独了。” “溪溪,你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 孟晚溪透过窗户看到向她包过来的人,她知道时间到了,必死无疑。 “阿厌,我要失约了,说好明年带小鱼儿一起去看樱花,但现在好像做不到了,我死后,你们在我坟前种一棵樱花树吧。” “阿厌,其实我……真的很爱你,不要难过,好好活下去,我只是先一步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小鱼儿,到最后妈妈也没能看到你,真遗憾啊……别怕,以后的路妈妈陪你一起。” 那人举起了枪,对准了孟晚溪的胸口。 孟晚溪嘴唇翕动,做了最后的道别:“霍厌,傅谨修,永别了。” 她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眶缓缓淌落…… “砰!”枪声在风中响起,子弹划破雨幕,正击胸口。 第一卷 第398章 大出血,世上再无孟晚溪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枪声响起,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孟晚溪费力睁开眼睛,朝着她开枪的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他的胸口出现一团血雾。 紧接着他的身体正面倒了下来,狠狠砸在了地上,溅起大片水花。 血水混合着雨水流了一地。 他倒下以后,孟晚溪看到了一张带着狂肆笑容的脸,他的目光落到那通还没有挂断的手机上。 抬手开枪,一气呵成。 手机屏幕碎裂开来,这也是霍厌和傅谨修最后听到的枪声,那么刺耳和惊心动魄。 大雨滂沱中,孟晚溪看到一个身穿酒红色衬衣的男人,手持黑伞。 雨珠砸在光滑的伞面上,汇成一条条小溪缓缓淌落下来。 他的身后,是夜契带着人,将那两辆车里剩下的人全部干掉。 许久未见的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出现在她面前。 他身材高挑而挺拔,神情浪荡又狂肆,撑着黑伞朝她走来,一脚踩在那坏掉的手机上。 是他,夜北枭! 原本孟晚溪还猜测过是不是他安排的?但看到远处夜契将那些人一击毙命,她就知道不是夜北枭。 她有救了。 男人拉开那变形的车门,居高临下看着可怜兮兮的她,他眼底带着一抹势在必得,“孟晚溪,好久不见。” 孟晚溪此刻也顾不得他过去做了什么,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夜……北枭,救,救救我孩子,我羊水破了。” 她费力发出声音,眼底满是乞求,多一秒钟孩子就多一点危险。 男人垂下的眼映出她此刻的样子,白嫩的脸上被玻璃割过一条浅浅的伤口,她的脸上有几抹血色,有她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高傲,那病怏怏的模样还真是可怜呢。 “孟晚溪,你后悔了吗?” 要不是她现在命悬一线实在没有力气了,她真的要骂他一句神经病! 所以等了五年,他就等着她说一句后悔? “要我救你可以,但你拿什么来换?嗯?” 他是黑夜里的恶魔,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是以前,大不了就是穷和尊严的选择。 但现在除了生和死,还有小鱼儿被摆在了天平上。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小心翼翼拽住他的衣角,以极为卑微的姿势开口:“不管什么条件,我答应你,只求你救救我孩子。” 男人的手抚过她脸颊上的血迹,他俯下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如你所愿。”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电闪雷鸣,紫色闪电宛如虚空中有一只手将黑暗给撕碎。 雷电照亮了夜北枭的脸,像是恶魔的交易。 夜北枭将伞递给别人,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来,孟晚溪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孟晚溪很想睡,但她知道她不能。 还有小鱼儿! 她必须要将小鱼儿给生下来。 被抱出车厢的那一刻,迎面吹来一股寒风,她的身体抖得厉害。 黑发湿漉漉贴在白皙的脸颊边,嘴唇发紫,她的情况不太好。 鲜血顺着她的脚踝流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她死死拽着夜北枭的衣襟,“救,救我的孩子,他活我活,他死我死。” 就在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没有车窗的封闭车。 从外观看,很像拉尸体的。 她被送了上去,夜北枭就坐在她身边,有医护人员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孟晚溪发现这辆车竟然是救护车,里面的设施远比普通的救护车更豪华。 车门关上之前,她看到了一幕。 夜契驾驶着另外一辆越野,将她那辆伤痕累累的越野撞到了海里。 夜北枭要死无对证! 等霍厌和傅谨修赶来,以为她葬身大海,他们该有多难过啊? 孟晚溪下意识想要挣扎,男人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愿意?你的孩子还要不要?” 她挣扎的身体渐渐停止,眼底有泪水涌起。 今天的剧情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见她不再挣扎,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孟晚溪。” 车门在她眼前一点点关上。 不,不可以的。 阿厌…… 可是她现在没时间去纠结霍厌的事,因为医生的声音传来,“孩子快要露头,用力。” 孟晚溪早已经筋疲力尽,此刻她只能紧紧抓着医疗床的边缘,手指骨节用力,用尽全力去配合医生。 夜北枭抓起她的右手,看到她掌心一片血淋淋的伤口。 “止血药。”他抬手,就有医护人员将他需要的东西递过来。 好似在他眼里重要的不是孩子,而是孟晚溪的手。 到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霍厌给她准备好的待产房没有用上,她在朝反方向飞驰的救护车生孩子。 痛苦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孟晚溪生不如死。 “完了,大出血,情况不妙!” 夜北枭的表情这才有了少许变化,“保大。” “不,我的孩子,一定要让他活着!” 孟晚溪浑身无力,理智渐渐涣散,她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救小鱼儿,我的小鱼儿……” 泪水打湿了枕头,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孩子,这次她不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夜北枭,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我死不足惜。” 男人冷哼:“愚蠢的女人。” * 霍厌和傅谨修紧赶慢赶,提前赶到的警察这边已经给了他们音讯:“情况不太好,我们在现场多处发现了撞车的痕迹,但是并没有发现霍太太的身影。” “目前我们的同事在悬崖上发现了一辆被撞下山崖的车,霍先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霍太太已经……不在人世。” 第一卷 第399章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的指骨泛白,恨不得捏碎了手机。 “麻烦你们尽力搜救,不要放弃一点希望。” 这是霍厌最后的一句话。 车厢内一片死寂,傅谨修和他身体的力气好似被人抽走了一般,霍厌的脑子有一瞬的放空。 如果不是此刻他还把控着方向盘,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都想到了在枪响之前孟晚溪说的那句道别的话。 那一刻,她是不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 傅谨修遍体生凉,他宛如做梦一样。 不久前还托着肚子在那偷吃小蛋糕,那么鲜活明朗的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这一定是在做梦,梦醒了,她就回来了。 她会向自己抱怨,小鱼儿最近又闹腾得厉害,昨夜没有睡好觉。 傅谨修已经戒了很久的烟,现在他想要抽烟的心达到了极点。 一直没有开口的霍厌冷冷道:“她不会有事。” 傅谨修手抖得厉害,“我也希望她不会有事。” 霍厌一双黑瞳如同鹰隼般直勾勾盯着远方,他继续道:“那些人掳走晚晚,一开始就冲着让她去死的目的,如果你是杀手,在翻车之后你会怎么做?” “她伤了那么多人,我肯定气急败坏想要置她于死地。” “不错,正常情况下杀手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不会多说什么,下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对她开枪,一了百了,以免夜长梦多。” 傅谨修原本以为霍厌在安慰他,没想到他是真的在分析。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听到的枪声是对方打中了手机,而不是晚晚,这不太符合杀手的作风,真正的杀手会先杀了她,再断掉手机。” 傅谨修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不一定是杀手,他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产生误会,以为溪溪已经死了?” “有这个可能。” 霍厌转动方向盘,驶入滨海路,眼神无比坚定,“如果晚晚还没有死,我们现在放弃,是不是太早了?” “也许她此刻正陷入深深的绝望,等待着我们的救援。” 转动的轮胎从湿漉漉的地面飞驰而过,宛如黑暗中的幽灵,一闪而逝。 前方的路段已经被封锁,警车,救护车全都到了。 警方开始了搜寻,霍厌也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这件事闹得很大,刑侦队的人也赶来了,目前还在勘察现场。 雨下得很大,霍厌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残存的血迹。 “霍先生,我们已经将几处的血迹采样,只是今天天公不作美,雨下得很大,很多血迹已经被雨冲散。” 霍厌打量着护栏,“目前情况怎么样?” “找到了两辆车,不过里面的人都已经死了,霍先生,你放心,目前为止从车里发现的尸体来看,并没有发现霍太太的身影。” “那两辆车在哪?” “还在悬崖上,我们已经叫了吊车,很快就能将车吊上来。” 霍厌大致了解了情况,他朝着吴权吩咐道:“让人去查监控,不只这一条路段,而是所有会进出滨海路的入口,收集每一辆车的信息。” “好的老板。” 霍厌看向警员,“车在哪?” “就在那下面。” 警员看到霍厌朝着那个方向过去,他忙开口道:“霍先生,悬崖陡峭十分危险,你不必以身涉……” 还没有等他说清楚,霍厌早已经翻越护栏,直接跳下了悬崖。 没有任何护具,徒手攀岩。 “霍先生,这崖壁上青苔很多,加上天黑路滑,你快上来,这太危险了。” 话音未落,傅谨修也从旁边翻了下去。 “傅先生,你怎么也下去了?下面有我们的同事,要知道什么,你们直接问我同事就好。” 两人没有谁听他的话,霍厌本想提醒傅谨修,他的腿才刚刚好,并没有恢复到从前。 可是想到现在出事的人是孟晚溪,自己是他,也不会听进去任何话,霍厌只是淡淡说了句:“小心点。”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姿矫健而灵敏在山崖上攀爬。 崖壁上狂风暴雨,打湿了他们的衣服,水珠顺着英俊的脸庞滑落下来,偶然有几次脚下踩着被雨淋湿了的石头,碎石散落山崖,好似在提醒着他们,要是不小心跌下去,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傅谨修本以为霍厌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想到他身手竟然这么灵活,速度比他还快了许多。 他怎么会知道当初霍厌只靠着匕首,徒步从原始森林里穿过的危险,远比现在更危险。 霍厌跳到那两名勘测的警员身边,他打量着车身。 这辆车只有一处被撞击的痕迹,剩下的便是砸下上下留下的坑。 所以这辆车不是孟晚溪开的那辆。 从孟晚溪的口述以及电话里的声音,她的车应该是左右两侧,以及前面的车头受损严重。 “除了这辆车没有别的了?” “还一辆,不过在距离这几公里之外的地方。” 孟晚溪说过她的车没油,而且还翻了,这样的情况没有人能开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霍厌的目光眺望着那茫茫大海,海风吹得海浪凶猛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 他紧握着双拳,指腹的戒指将他手指抵得生疼。 吴权落到他身边,霍厌吩咐道:“立马召集打捞队,以及潜水员进行打捞。” “老板,太太她……” 霍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一卷 第400章 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家的人随后赶来,现场清晰可见那几处被撞击变形的护栏,还有散落的汽车碎块,血迹。 这画面简直是触目惊心,很难想象到一个早产的孕妇所经历的事情。 霍筱筱这一刻才回过神,看着那刺目的血迹,她已经脑补了一堆孟晚溪殊死搏斗的画面。 “嫂子,对不起!” 如果她不是因为霍明泽要和人相亲的事郁郁寡欢,她应该会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孟晚溪身上的。 现在可以断定的是孟晚溪的车一定撞开护栏落到了海里,人是不是在上面没人能断定。 霍筱筱跪在断裂的护栏边泪流满面,她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 她那么好,那么温柔的嫂子,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还有大家都心心念念的小鱼儿,所有人都期盼着和他见面,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谁能接受呢? 她白皙的面庞上已经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能听到霍筱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嫂子,你回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死的人是自己。 在知道了孟晚溪从小的遭遇以后,霍筱筱对她只有心疼。 孟晚溪已经那么可怜了,可为什么到头来等待她的还是苦难。 分明她离幸福只有这么近的距离。 霍筱筱从小到大是泡在蜜罐子的,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命格和孟晚溪交换。 让孟晚溪平安生下孩子,和三哥幸福过一生。 可是现在…… 一把伞撑在了霍筱筱的头上,霍明泽全身在大雨中,而他却给霍筱筱撑着伞。 “小宝,你不要难过,现在还没有下论断,弟妹她有可能还活着。” 霍筱筱一把将他的黑伞打翻在地,“从这么高的地方冲下去,下面的浪这么大,你觉得她是超人还是蝙蝠侠还能活下来?” “如果我嫂子死了,我们所有人都是罪人!” “为什么连一个孕妇都保护不了?” “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霍筱筱跪在那,双手掩面,“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嫂子她明明已经那么苦了。” 霍明泽从未见过霍筱筱哭得这么悲伤,他想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事实上他也很难过,平心而论,不管孟晚溪是傅谨修还是霍厌的老婆他都不在意。 孟晚溪的性格他很喜欢,她大方而又温暖,虽然才来家不久,她很在乎家里每个人的感受。 甚至会考虑到给自己做喜欢的蛋糕。 霍明泽也期待过小鱼儿的出生,提前备好了礼物。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措手不及,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的手笔。 难道她不再信任自己让别人动手? 但为什么要针对孟晚溪呢? 霍明泽紧握着扶手,他和霍家众人一样不知内情。 潜水员很快到达了现场,霍厌拿了一套潜水服就要去换。 丁香君拉着他的手,她的眼里一片泛红,“还在下雨,今晚风浪很大,厌宝,我已经失去了晚溪和孩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霍厌将她的手掰开,他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拦住他。 “你还是管好二哥,他的腿刚做手术不久,要是潜水,留下后遗症抱憾终身。” 果然丁香君就看到傅谨修也做了同样的选择,她一把拽住傅谨修的手,“谨宝,你不能去,你的腿还没完全恢复。” 傅谨修满脸的水痕,他看着那咆哮的大海,眼底一片复杂。 “妈,那是溪溪啊。” “如今晚溪已经嫁给了厌宝,谨修你已经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们母子好不容易才相见,要是你和厌宝在下面出了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活?” 她拦不住霍厌,至少让她拦下傅谨修。 孟晚溪出事已经让她悲痛欲绝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这两个儿子,让他们不要做出过激的反应。 霍厌这个反骨仔无药可救,哪怕她担心也没有任何办法。 霍霆琛也知道这一点,他是男人更加能感同身受,如果今天是丁香君遭遇不测,他也会亲自下水一探究竟。 她紧紧抱着傅谨修,泪水打湿了傅谨修的背。 傅谨修双拳紧握着,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前夫的身份,连正大光明爱她都没有了理由。 溪溪,你好好活着,好不好? 霍厌已经换好了潜水的设备。 面对湍急的海水,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畏惧。 他走到两人身边,“二哥,照顾好父亲和母亲,这是你的责任;迎回晚晚,这是我的责任。” 他只留下一句话,戴好头灯和护具,纵身跃入海中,那样的干脆利落。 “厌宝,你要小心啊!” “三哥!” 霍筱筱在上方看着那一跃而下的黑点,心脏都揪了出来。 她真的好怕,怕孟晚溪和霍厌出事,丁香君的抑郁症一定会复发。 从前她只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开心过好每一天就好,可是今天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当危险来临时,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无法替家人分担什么,只能成为累赘。 霍明泽看着在大雨中哭泣的小姑娘,他的心中萦绕着一层恐惧。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那人做的,他再没脸留在霍家。 霍筱筱哭了很久,一转身,身边的轮椅已经消失不见。 霍厌跳入水中,吴权在岸上盯着安全绳,决不能让霍厌出现意外。 这片海域本就比较复杂危险,加上大雨的缘故,海平面上升,海底也并不平静,有很多地下河相通。 霍厌的心是复杂的,他执行过很多危险的任务,连自己的生死他都没有放在眼底。 可是今天孟晚溪出事,他表面看似冷静,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不安。 当他目光落到海底的那辆车之时,他的心脏在这一刻猛地揪起。 他好怕,孟晚溪就在里面。 这短短几米的距离,打败他的不是水压,而是恐惧。 头上的灯光落在残损的车上,保险杠和车头严重变形,左右两侧的车门完全变形,可想而知当时的孟晚溪经历了多少危险。 只是看到撞变形的车,霍厌的眼眶便红了。 晚晚,我的晚晚,那时的你该有多害怕,我却不在你身边…… 第一卷 第401章 你敢死,让你儿子陪葬!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驾驶位的车门敞开着,车子是以副驾驶车门往下的方向沉没海底。 霍厌潜到车门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身影,那一刻他差点就窒息了。 仔细一看,那具尸体是个男人,驾驶舱没有孟晚溪的身影。 而且驾驶舱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车子并没有在山崖上跌撞,也就是说,从路边到落海,都是以副驾驶在下的方向沉底。 孟晚溪就算摆脱了安全气囊,身体落在车里的概率很大。 全车除了这具男尸,并无其他人。 当然也不排除因为车门是打开的,她的身体在空中的时候摔下来,从轨迹来看,掉落在山崖的概率大于海里。 霍厌联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他更愿意相信孟晚溪是被人带走而非遇难。 如果这么轻易就下了结论,说不定此刻她还在等着自己去救她。 霍厌拍摄完车内外照片,这才潜了上去。 其他专业的都惊呆了,这位太子爷好快! 一般这么强的水压很少有人能结束,除非是专业级的老手。 霍厌都取证完离开他们才找到车。 吴权关注着水面,直到霍厌浮出来那一刻,霍家人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有收获吗?” 霍厌上了岸冷冷问道:“监控查清楚了没有?” 他有种直觉,孟晚溪就是被人救走了。 但他现在还没有证据,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也不能打草惊蛇。 对方就是要营造出孟晚溪葬身海底的假象,他只需要顺着对方的思路。 至少能肯定对方大费周章救走孟晚溪,说明他不会伤害她,孟晚溪现在还活着就好。 “这片区的监控被人黑了。” 这个结果如霍厌所料,不管是要杀孟晚溪,还是要救孟晚溪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做法。 “你找人复原所有监控,我要知道整个过程!” “是。” 吴权看霍厌的表情就猜到了一些事情,他小声问道:“老板是觉得太太还活着,对吗?” 霍厌没回答,给了他一个眼神,吴权秒懂,不再回应。 再看岸边,丁香君失魂落魄,却又固执牵着傅谨修的手,怕他一不注意就跳海了。 公路边还有一个嗷嗷哭的四妹,霍厌为了这个家也是操碎了心。 傅谨修朝他看来,通红的眼睛带着一抹希望,“怎么样?” “算是好消息,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丁香君问道:“晚宝她……” “不在车里,母亲,你该哭还是哭,其它的事交给我。” 霍霆琛朝他脑袋狠狠敲了一下,“有你这么对母亲说话的。” “父亲,我没时间跟你们玩过家家,晚晚可能没死,但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要用最短的时间将她救出来,第一步,你们只需要装作她已经死了,让外界的人相信这件事。” 傅谨修开口:“你要将计就计。” “是,二哥,别难过了,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有可能我们在谈话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晚晚离开了,时间不多。” 心蓝公馆。 霍明泽带着一身水汽闯了进来,他没有再坐轮椅,大步流星而来。 客厅的女人正在听唱片,脸上敷着面膜,旁边还有一杯红酒。 抬眼看向霍明泽,吓得她从沙发上起来,面膜掉了大半。 “你怎么这么就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 霍明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在她眼里永远都看不到自己。 他浑身湿透了,她却没有半点担心,反而只关心他的身份有没有暴露。 霍明泽像是水鬼慢慢靠近,声音冷漠如冰:“孟晚溪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孟晚溪?她怎么了?” 因为过去的事,白莹莹连邀请函都没有拿到,她不在现场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 她幸灾乐祸道:“霍家出事了?泽儿乖,快告诉妈妈,霍家怎么了?” 霍明泽冷着一张脸,“没事。” “穆明泽,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究竟姓什么!别人叫了你这么多年霍少爷,你就真的是霍家人了,你不要忘了,你父亲是被谁害死的!” “你要是忘记了,还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 “听话,告诉妈妈,霍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孟晚溪生子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当医生说大出血的时候,她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 经历了刚刚的那些事,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死了不要紧,小鱼儿一定要活。 所以她用包扎好的那只手紧紧拽住夜北枭的衣角,“救,一定要救孩子……” 医生忙着给她治疗,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孟晚溪,我不管别人死不死,我只要你活。” 也就在这个时候,孟晚溪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医生道:“生出来了!” 而她,耗费全力昏迷了过去。 夜北枭看着他掌心的小手,那样无助。 护士忙着给孩子清洗,她们接到通知来抢救,也没想到孕妇早产,给孩子准备包被啊。 “枭爷,孩子怎么处理?”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还是早产儿,只有五斤左右。 夜北枭扫了一眼酷似傅谨修的脸冷哼一声:“随便裹着,活着就行。” 好在有干净的毛巾,她们小心翼翼将孩子包裹起来。 “孩子还算是健康,不过因为是早产儿,最好进保温箱观察一下。” “给我看看。” 夜北枭伸手,护士有些紧张,总觉得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下一秒将孩子摔死都是有可能的。 但她不敢违背,只得将孩子递了过去。 夜北枭抱着孩子,在昏迷的女人耳边冷冷道:“你要是敢死,我就让你儿子陪葬!” 孟晚溪好像听到了一般,眉心微锁。 “对了,刚出生的孩子不是都要哭吗?他怎么不……” 话音未落,四目相对的瞬间,小鱼儿张嘴大哭特哭起来:“哇!!!” “吵死了,将他丢到海里喂鲨鱼。” “枭爷,使不得……” 孟晚溪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还没有睁开眼睛,脑子一片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觉得疼,哪哪都疼。 睁开眼睛,阳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她好似听到了海浪声音,转头透过窗户看去,她看到蔚蓝的大海上飞翔的海鸥。 大海。 雨夜发生的一切渐渐袭来,孟晚溪大叫一声:“小鱼儿!” 她的声音嘶哑,犹如公鸭嗓。 旁边传来一道慢条斯理的男声:“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孟晚溪朝着旁边看去,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穿着一套酒红色丝绸面料睡衣的男人。 眼底还带着没睡醒的困意,起床气极大的男人薄唇冷冷道:“再吵,弄死你。” 第一卷 第402章 小鱼儿死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四目相对,夜北枭看到孟晚溪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白得像瓷娃娃一样,脆弱而又惹人怜爱。 他向来肆意惯了,这才意识到床上的女人不是旁人。 他轻咳一声,“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孟晚溪刚要询问孩子的事,岂料男人又补充了一句:“我只会在床上弄死你。” 她顾不得去骂他无耻,沙哑着开口:“我的孩子……他还好吗?” 她记得昏迷前医生说生出来了。 可昨晚那样的情况,孩子本就是早产,虽然有八个月已经发育好了,但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危险。 生出来也不代表能存活,更何况还落到了夜北枭手里。 孟晚溪下意识抓住了床单,既紧张又害怕等待着那个答案。 “死了。”夜北枭满不在意道。 孟晚溪的瞳孔猛地睁大,脑子放空,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小鱼儿他怎么了?” “我说他死了,一出生就没了气,跟只小老鼠似的。” 孟晚溪的泪水淌落下来,她痛苦地全身颤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会呢?明明昨晚她还能感觉到小鱼儿和她并肩而战。 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颤抖着手摸到自己的小腹,那里静悄悄的,再也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 泪水掉得更厉害,夜北枭起身拧着眉头。 “你怎么这么喜欢哭,分明你以前……” 孟晚溪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她颤抖着声音道:“他在哪?” “我带你去。” 说完夜北枭弯腰将她抱起,孟晚溪拒绝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再闹,我将你们母子一同丢下海喂鱼。” 孟晚溪不想小鱼儿连死后都无法保留全尸,只得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出了房间。 她们在一艘豪华游艇上,哪怕是在大海中,船身也能保持平衡,没有半点摇晃的感觉。 一路上孟晚溪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她万念俱灰,如果这个孩子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夜北枭抱着她进了一个房间,孟晚溪紧闭着双眼不敢看。 当初流产的那个孩子并不算是完整的胎儿,可现在,小鱼儿已经成型,她不敢面对,在夜北枭怀中抖得不像话。 大概看到她哭得这么惨,他叹了口气,“睁眼看看你的孩子吧。” 孟晚溪这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看到掀开纱布,露出的保温箱里。 那里面躺着一个小婴儿。 虽然整体小一点,但身上看着白白嫩嫩的,也没有一些初生儿那么皱皱巴巴。 脸部轮廓比在肚子里看到的还要精致清晰,他很像傅谨修。 刚刚出生一天的孩子应该是看不到她这个距离的,可小鱼儿好似感觉到了她的存在,他蹬着两条腿有些激动。 “小鱼儿……” 看着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死了你哭,没死还是哭,怎么这么喜欢哭?” 孟晚溪想到他刚刚咒小鱼儿死,抬手朝着他的脸打了一巴掌,只不过她身体元气大伤,没有一点力气,软绵绵的跟调情差不多。 她怒目而视道:“浑蛋,你不许说那个字。” 她挣扎着从夜北枭怀中出来,拖着虚软的腿靠近保温箱。 “小鱼儿,妈妈在这。” 小家伙很想要转头,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蹬着自己的小短腿。 孟晚溪看着他完好无损的样子,她这颗心才落了下来。 她很想抱抱宝宝,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太虚弱了,她连站在这里都用尽了全力。 身后抵上男人坚实的胸膛,她吓得身体一紧转身挡在了保温箱前,像是护小鸡的老母鸡。 夜北枭却是抬手抚过她眼角的泪水,“这么喜欢哭,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而流泪?” 第一卷 第403章 阿晚,我想要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觉得有些奇怪,他分明是在看自己,却又像透过自己看向另外一个人。 她终于毫无保留说出了那句话:“你有病吧?” 男人没有恼怒,反而俯下身拥住了她,“阿晚,我终于找到你了。” 孟晚溪一头雾水,他究竟在说什么? 她用力将他推开,“夜北枭,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和小鱼儿,麻烦你通知我的家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张狂的笑容:“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离开吗?” 孟晚溪昨晚就意识到了他的想法,可她不死心,她希望夜北枭能给一点机会。 钱也好,地也好,只要他提出物质上的要求,霍、丁两家都会给出补偿。 偏偏夜北枭这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要什么物质? 他琥珀色的瞳孔锁定了孟晚溪的眼睛,“阿晚,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夜北枭一句阿晚,让孟晚溪后背发凉,遍体生寒的程度。 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夜北枭关系这么好。 总觉得这次见面后他看她的眼神变了。 “我没有忘记,你保住了小鱼儿,你想要什么?” 夜北枭的指腹抚着她的脸颊,他直言不讳道:“我想要你。” 孟晚溪拧着秀气的眉头,“夜北枭,你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和两个男人睡过。” 现在这个社会对女性十分苛刻,例如夜北枭包养过那么多女人,不会有一个人说他水性杨花,不守夫道。 他没结婚,有再多的异性也被人称之为钻石王老五。 这事落在女人身上,哪怕孟晚溪和傅谨修离婚再嫁霍厌,也有不少人有意见,用各种侮辱性的言语来辱骂她。 连女人尚且如此,男人更是会计较了。 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怎么会不懂? 他揽着孟晚溪的腰,将她往怀中一拉,“阿晚,我不介意。” “我要你,只要你。”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明明看的是她,却又不只是她。 孟晚溪在心中计较,这人看着就像个神经病,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的。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她都不能激怒他。 她要想办法和霍厌取得联系,只能暂时稳住他。 孟晚溪现在虚弱得就只有半条命了,全靠着孩子这个念头吊着。 况且还是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她不相信夜北枭会对这样的她做什么。 她开口稳住他的情绪:“我只有一个希望,照顾好小鱼儿。” 他对她的顺从并不满意,抬手捏住孟晚溪的下巴,“阿晚,不要试图从我身边逃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孟晚溪更懵了,“我们认识吗?” 五年前他都隔着一扇屏风,连正脸都没有露出来。 上一次见面他还说羞辱她的话。 夜北枭真是太奇怪了。 “你忘记了没关系,我会替你记得的,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儿子就不会有事,若是你想逃,或者联系霍厌,那就别怪我对你儿子下手。” “不要!我不逃。”孟晚溪放低了姿态,“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觉得我还能逃到哪去?” 大出血加车祸,她连站着都很费力,这次的亏空至少也要养个一年半载。 “小鱼儿怎么样?”她转移了话题。 夜北枭感觉到她快要站不住,扶住她的身体解释道:“这小崽子也算是命大,你耗费全力生下来的,他倒是毫发未损。” 孟晚溪显然不太满意他的这个称呼,“他有名字,你可以叫他霍锦安,也可以叫他小鱼儿,他是锦绣前程的锦,平安的安。” 夜北枭的脸色一片复杂,“不,是锦瑟的锦,长安的安。” 孟晚溪觉得他真的是病了,老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她还不敢刺激反驳。 “以后他就叫夜锦安。” “不行!” 孟晚溪想到霍厌的一往情深,这个孕期如果没有霍厌,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霍厌才应该是小鱼儿的父亲! 傅谨修只能是小鱼儿血缘上的父亲。 哪有人抢着认领孩子的? 夜北枭嘴角掠过一抹残忍的微笑,“阿晚,你不愿意吗?他要是不属于我,我就只能丢去海里喂鱼了。” 孟晚溪摇摇头,“不要!夜北枭,夜锦安就夜锦安,他还小,你别动他。” “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阿晚,乖一点。” 看她还舍不得离开的样子,他解释道:“小东西毕竟是早产,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待在里面养着。” 如果能保证孩子平安的前提下,小鱼儿在里面肯定比在她身边更好。 她自己都憔悴不堪,哪有精力照顾孩子呢? 等她恢复了,到时候再将小鱼儿抱出来。 只是霍厌会不会以为她死了伤心欲绝? 不,阿厌那么聪明,他一定能猜到自己没死吧。 一想到霍厌,孟晚溪下意识摸了摸指腹上的戒指。 如果他知道小鱼儿出生,该有多开心啊。 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夜北枭精准捕捉,他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戒指我会给你买,这枚你自己摘还是我帮你摘?” 第一卷 第404章 太太已死,霍先生请节哀!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弱者永远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孟晚溪现在的地位堪比路边的野草,路过的狗都可以随便踩上两脚。 以前她一个人,要生要死她自己说了算。 当这个孩子的脐带和她相连,他们就像是有一根永远也断不掉的羁绊。 开着越野可以和敌人对撞的女人,为了她的孩子只能卸下身上的盔甲。 孩子是她唯一弱点和软肋。 五年前她可以挺着脊背告诉夜北枭,自己不会为了八千万折腰。 但今天,她会为了小鱼儿舍弃一切。 还在保温箱里面的小鱼儿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蹬蹬小腿,捏捏小拳头,像是小天使一样。 那是她用性命生下来的孩子啊! 以她对夜北枭初步又片面的了解,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他真能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 她看着小鱼儿,眼泪闪过泪光,“我自己摘。” 原来当母亲是这样的感觉,一旦有了孩子,孩子就是她的全世界。 孟晚溪将那枚婚戒摘掉,指腹上留下一圈白色的印痕。 好似她和霍厌的那段感情。 阿厌,我没有变心。 要是那个敏感肌的男人看见了,估计又要多想了。 想到他又心酸又温暖。 明明都答应他了,生完孩子她要好好吃掉他的。 她又乖又禁欲的小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她睹物思人之时,一只大手从她手心抢过戒指。 孟晚溪含着泪看着他,“我不戴,至少你给我留个念想,行吗?” 男人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阿晚,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念想,忘记傅谨修和霍厌,他们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孟晚溪不解,上一次见面他还对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说什么陪他一夜就行。 这一次他怎么全变了? “夜北枭,你究竟什么意思?” “阿晚,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 在孟晚溪瞠目结舌中他又补充了一句:“从今往后,小鱼儿就是我的儿子,我会视如己出。” 这个世界疯了吧? 霍厌暗恋她多年,她可以理解那份情谊。 傅谨修和她在一起多年,也是意料之中。 可夜北枭这个神经病,连大门都要装修成地狱,自己和他说的话加起来超过十句了吗? “我不太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 他将纱布重新遮住保温箱,“这里有专门的育儿嫂和医护人员,你不用担心孩子会照顾得不好。” 他没收完她的戒指将她重新抱走。 相比孩子,孟晚溪才是最需要照顾的。 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她便累得不行,被放在床上,她才好受了一点。 医生拿着吊瓶进来,“枭爷,我们需要给产妇做一些检查。” 夜北枭双手环胸挑着眉,“怎么?我不能看?” 孟晚溪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例如她的胸前已经湿润了。 她小声请求:“你出去一下可以吗?不太方便。” 夜北枭习惯了任意妄为,刚要拒绝,一对上孟晚溪那红彤彤的眼眶。 他起身离开,口中还低声说了一句:“怕什么,早晚扒光你。” 孟晚溪:“……” 听霍厌说过夜家在C国也是很大而古老的家族,这样的世家子弟应该都是像霍明泽,霍厌这样儒雅才对。 他怎么跟个莽夫一样的? 还是个情绪极为不稳定,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的莽夫。 总觉得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你就得小心翼翼过日子,说不定哪句话不对劲,他就会给你一巴掌。 他和霍厌就是截然相反的例子,霍厌是白色,那他一定是黑色。 孟晚溪还不太了解他,为了自己和孩子安全着想,她先猥琐发育,不能激怒他。 好在他目前来说除了收走了她的戒指,还没有做出太过激的事情。 医生开始给孟晚溪检查身体。 她的身体在二次发育以后,胸前看着十分可观。 孟晚溪自己看着都有些害羞,还好进来的都是女医生。 “太太,你打算给宝宝母乳喂养还是奶粉?昨晚你昏迷之后,我们已经替你取过初乳给宝宝喂了,奶粉也有尝试,但他暂时还不太接受奶粉。” “母乳吧。” “好的,太太涨的时候可以用吸奶器给吸出来装到无菌密封袋里面,咱们会定时定点给宝宝喂养的。” “谢谢。” 孟晚溪第一次使用,整个人手忙脚乱的,可以说是笨手笨脚的。 医生对她态度很好,很温柔耐心教导,就让她想到了霍厌。 上个月泌乳也是他温柔给她处理的。 这大半年时间,孟晚溪完全被霍厌给娇宠坏了,只有在他身边她不是妈妈,而是一个少女,无忧无虑的孩子。 她不用动脑子,什么事情霍厌都会给她安排好。 孟晚溪鼻尖酸涩,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 全世界最好的小少爷,是不是也在这样想着她? 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医生看到她眼眶红红便劝告道:“太太,你现在在坐月子,除了不能劳累,也不能过度伤心,保持心情舒畅,不要难过,这样对你自己的身体也是很不好的。” “我知道了。” 医生压低了声音:“枭爷这个人脾气古怪,你最好顺着他,不要惹怒他。” 在大家眼里夜北枭跟抢劫良家妇女的土匪没什么差别。 唯一和土匪不同的是,人家一般都抢大家闺秀,他连产妇都不放过,顺道连孩子都一并给抢了! 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大家都很小心,也为孟晚溪捏了一把汗。 也许同是女人,大家都有些惺惺相惜,医生趁机安慰了她几句。 孟晚溪小声提出要求:“你可以给我借用一下手机吗?我想给家人报个平安,他们不知道我还活着,一定都急坏了。” 对方摇摇头:“抱歉,我们的手机都被没收了,爱莫能助。” 也是,他费尽心思将自己带走,又怎么会给她逃跑的机会。 孟晚溪也很客气,“我的孩子就有劳你们照顾了。” “太太客气,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 替孟晚溪检查完扎好针,她们便退了出去。 孟晚溪抚着光秃秃的手指暗自神伤。 这画面被推门而入的夜北枭收入眼底,他冷冷扫了她一眼,“再看,信不信我挖掉霍厌的眼睛?” 孟晚溪:“你有病吧!” 上一秒还在想不要激怒他,下一秒实在忍不住。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的经历也很丰富了,在娱乐圈的时候遇到那么多人,唯独没有一个像是夜北枭这样的。 你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夜北枭端着托盘,“醒了就吃点东西。” 孟晚溪避开和他接触,“谢谢,我自己来。” 他看了一眼她被扎的右手,“你不让我喂也行,我去给你儿子喂。” 孟晚溪忙拽住他的衣角,“我吃,你别那么对他。” 那么小的孩子能吃什么?一点点东西都能让孩子拉肚子。 本来就是早产儿,她还不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阿晚,我说过你乖一点,我会好好待你。” 他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孟晚溪被烫得呲牙咧嘴。 这个大少爷摆明了没有伺候过人。 孟晚溪本来就委屈,被他一烫,她更想霍厌了。 小少爷就不会这样,他细心又温柔,总会将温度控制得刚刚好,不会烫到她分毫。 夜北枭也有些尴尬,“我没给别人喂过饭菜。” “我自己来吧。” 孟晚溪眼泪倏地滑落,“求你了。” 夜北枭只得妥协。 他知道她不是被烫哭了,她只是在想那个男人罢了。 甲板上,他拿出那枚戒指冷冷吩咐夜契:“人找到了吧?” “嗯。” “这枚戒指戴到尸体手上,过几天让他们打捞到。” “明白。” 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阿晚,你能放下傅谨修,你就能放下霍厌。 我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京市。 霍、丁两家的心情就像是今天乌云笼罩的天空一样,丁老爷子勃然大怒,有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劫走了孟晚溪。 吴权开口道:“都调查清楚了,是夜家的人。” “我就知道这个小畜生不该留!他肯定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报复我们。” 霍厌和傅谨修异口同声道:“不是他。” 两人都和夜北枭交过手,他比赛起来是真的不要命。 如果他当时要动手,只剪掉傅谨修的刹车线就好。 他连着自己的一起剪了,也就是说那一晚他也没打算活下来。 几年前他和霍厌打赌,输了就真的没有来招惹孟晚溪。 那一晚的比赛只是比赛,他犯不着心存不满对孟晚溪和孩子下手。 霍筱筱眼睛红红的,这几天孟晚溪生死不明,她也连着失眠几天了,每天一想到这事就哭,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那本来就是个疯子,为什么不是他?” “从晚晚的口述还有现场的所有痕迹判断,对方原本的用意是想用药将她送到滨海路,应该是想制造出她意外身亡的假象,但又故意留下夜家的证据,这个人是想要嫁祸给夜北枭!” “对,他知道我们曾经有过恩怨,夜家也有能力做到这个份上,夜北枭做事不计后果,所以栽赃到他头上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不是夜北枭,那还有什么人要置嫂子于死地?嫂子究竟还活着吗?” 霍筱筱的话没有说完,一通电话打来。 “是警局来的电话。” 丁香君着急坏了:“快按免提。” 霍厌接通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沉痛:“霍先生,请你节哀,霍太太的尸体打捞到了。” 第一卷 第405章 找到孟晚溪尸体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一听到这句话,本就精神不济的霍筱筱心理素质也很差,当即就晕了过去。 “小宝!” 霍明泽眼疾手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通电话上,他已经伸出手接住了霍筱筱。 霍厌挂断电话,丁香君虽然没有晕,但神情悲痛欲绝后退两步,霍霆琛揽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霍厌和傅谨修先人一步离开。 两人查了几天,那天晚上的监控被人黑了,经过恢复,他们看到了孟晚溪飙车的惊险时刻。 也知道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都是奔着杀人灭口目的来的。 在最后翻车处那段正好没有监控,而前面的监控被人为破坏。 这更加让霍厌坚定了想法,孟晚溪没死,被人救走了。 这个人的目的不是为了伤害她,是为了掩饰她的行踪。 属于有点脑子,但不多的那种。 在霍厌面前,这样的小把戏无所遁形。 他让人打捞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尸体,有人说那晚海浪太大,可能被冲到地下河消失了。 现在尸体出现,谜底也该揭晓了。 存放在停尸间的尸体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因为泡了很久,身体早就变形。 尤其是脸被人处理过,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能通过身上的衣服,首饰来辨别身份。 霍厌和傅谨修站在那具惊悚无比的尸体前,两人表情淡然,没有半点伤心。 傅谨修凭借第一直觉就能断定,“不会是她。” 这具尸体给他的感觉太陌生了。 虽然警方给出的答案这具尸体也是产妇,身高和孟晚溪复合。 霍厌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取DNA鉴定就行了。” 家里还保留着孟晚溪离开的原状,要找到属于她的专属DNA提取物并不难,更何况霍厌保留着她所有的身体检查报告,只要一查就知道。 那人以为有了尸体,亲人伤心过度第一时间就会觉得那是孟晚溪的尸体,都顾着难过了,谁会去仔细查? 殊不知一开始霍厌就看穿了一切。 他看向傅谨修,“那人画蛇添足让我们以为晚晚已经死了,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嗯。” 傅谨修一推开门,警员刚要说节哀,傅谨修的身体骤然跌了下去。 霍厌嘴角抽了抽。 二哥,究竟你我谁是影帝? 他酝酿片刻,带着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着嗓音道:“二哥!” 丁香君没有化妆,眼睛更肿了。 霍家上下一片死气沉沉。 霍筱筱熬了几天,大病一场。 那晚淋了雨本就有些感冒,如今得知孟晚溪死讯,她病得奄奄一息。 霍家也无人能关注她现在的情况,霍老爷子,丁老爷子勃然大怒,已经放出话要找出凶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夜家家主夜藏锋亲自登门,虽然掳走孟晚溪的人和夜家有关系,却不是他的命令,被人买通要嫁祸于夜家。 就连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在国外休养,半步不曾踏足过京市。 夜藏锋也很惶恐,他虽然不怕两家,但为了一个黑锅,被丁,霍两家联手对付,那是三败俱伤。 不,还有陆家也会被牵扯进来。 近来那人的身体越发不好,脾气也更坏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那个蠢儿子都得出事。 所以夜藏锋不顾身份,登门解释并且承诺一定会尽快协助霍家找出真相。 霍太太的葬礼定在一个月以后,听说霍家上下找人看的日子。 不管是京市还是港市,都因为孟晚溪的死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人说这是家族寻仇,都怕自己沾染上一星半点被拖下水。 这事只有霍厌和傅谨修心知肚明,孟晚溪还活着。 从送回来的尸体检测,根本就不是孟晚溪。 她还活着就好。 只是小鱼儿…… 没人敢提到这三个字。 那曾经是霍家的希望,如今却变成了霍家的禁忌。 那样的情况下孟晚溪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母子平安,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求。 霍厌看着放在枕下的佛珠,那一天她戴着霍家的传承手镯,摘下了护她平安的护身符和佛珠。 晚晚,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安。 霍厌着手从尸体的来历查。 就连白莹莹那边他也查了个底朝天,最近白莹莹没有任何动静,霍明泽也郁郁寡欢。 可见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孟柏雪被监禁在丁家动弹不得,陆宝珍虽然恢复了,但她也和孟柏雪在一起,和外界断了联系。 可疑的人他想了个遍,也猜不出想要让孟晚溪死的人究竟是谁? 提到这个死字,霍厌突然想到从前孟晚溪拍戏时几次误伤。 有一次她差点没命,腰还留了一条长疤。 难道这些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而为? 霍厌脸色大变,“查,连带着她在娱乐圈的事全部查清楚,究竟是意外还是故意杀害?” 吴权点点头,“我会去查的,但你是不是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至少我们现在能确定一件事,太太还活着,你要是倒下了,谁能将太太给带回来?” “老板,你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脑子才更清楚。” “你不要太过自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谁都不知道太太会遇上什么。” 霍厌头疼不已,他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了。 回到两人的卧室,一切都保留着她离开那天的样子,被褥里也是淡淡玫瑰香气。 那个温柔的小女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霍厌将佛珠重新戴到自己的手腕,思念快要溢出。 旁边的儿童房里,傅谨修呆呆坐在婴儿床旁边,他拿起一个拨浪鼓。 这是他和霍厌一起给小鱼儿打造的,他那么期盼的孩子,到头来仍旧是一场空。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妻离子散。 他这一生,不配拥有幸福。 他可以不要孩子,也可以放弃孟晚溪,他只希望孟晚溪平安归来。 拨浪鼓被他狠狠抵在胸口,那里空荡荡,寒风猛烈吹过。 再没有什么能填满了。 他躲在阴影处,死死咬着牙泪流满面,“溪溪,都是我的错……” 第一卷 第406章 金色卷发,小鱼儿是小王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在床上躺了一周,她算是十分幸运,玻璃碎片虽然割了很多小伤口,好在都不深,脸颊上那一条也已经开始愈合,并不会影响她的颜值。 她知道想要逃离和照顾孩子,就得好好活下去,所以这几天她没有伤心难过,好吃好喝,一有空就睡觉。 一来可以避免夜北枭和她单独相处,二来可以更好恢复。 每天他都会抱着孟晚溪去看一会儿孩子,一周之后,孟晚溪自己可以下地了,腿比起之前也更有力气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自己走到育婴房。 “小鱼儿!” 孟晚溪在保温箱上方看着孩子,孩子已经可以看到她的脸,乐得手舞足蹈。 一旁的月嫂道:“太太放心,小少爷长得很好,能吃能睡,一点没耽误长肉,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这小家伙跟着她受了不少苦,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经历了几次生死危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孟晚溪开口道:“我想抱抱他。” 孩子出生七天了,她还没有碰过小鱼儿。 之前病怏怏的也没什么力气,今天她觉得差不多了。 月嫂小心翼翼将孩子从保温箱抱出来,给孟晚溪演示了一遍。 “太太,你看这样抱,还没到三个月的孩子,他的身体很软,一定要小心着点。” “嗯。” 孟晚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将孩子抱在怀里。 在出事之前她每天在家做过一些母婴培训。 粉丝们谁也不会想到,影后影帝的演技巅峰是在一个枕头上。 夜深人静,忙碌了一天的霍厌回到家,不仅要帮她玩没有过关的消消乐,还得陪她玩过家家。 用枕头当孩子,怎么抱,怎么哄,怎么给孩子换尿不湿。 两人玩得很开心。 真的抱着孩子这一刻,和软绵绵的枕头是不同的。 孩子有温度,那么小那么软,像是一只小奶猫,又像是一朵娇嫩的花,她稍微用点力就会将他给弄坏。 四目相对,小鱼儿像在肚子里那样嘴角弯弯。 基因真是世上最有趣的东西了。 分明像傅谨修的小家伙,他在笑起来时却像极了孟晚溪。 甚至在右颊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真奇怪,傅谨修以及霍家的长辈都没有梨涡。 孟晚溪以及孟柏雪也是没有的。 这么看来,这个孩子是隔代遗传,有可能孟晚溪的亲生父亲会有梨涡。 之前孩子的头发长得不太好,很细很软贴在头皮上,加上保温箱周围都被盖着,光线并不强烈。 她看着跟小绒毛差不多,也就没有在意。 但今天抱到阳光下才看清楚,孩子的头发稍微长了一丢丢,那分明是金色的微卷发。 她的小鱼儿是小王子。 孟晚溪和母亲更为相似,她的发色和五官都和妈妈一样,唯独轮廓显得很深邃,皮肤雪白。 上学的时候就有人问她是不是混血,她说不是。 可小鱼儿的出生印证了她的父亲是一名纯粹的外国人。 小鱼儿的瞳孔和她一样都是黑色的,有着霍家的轮廓,却又保留了她父亲的特征,简直太神奇了。 她在小鱼儿的脸上蹭了蹭,“宝贝,我终于抱到你了。” 孟晚溪激动得眼里带着泪花。 一旁的月嫂道:“我带过那么多宝宝,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以后那些小姑娘可有得追了。” “是啊,皮肤这么白,眼睛又大,还是金色的卷发,太萌了呀!” 孟晚溪小心翼翼逗弄着孩子,其实漂不漂亮无所谓,作为母亲只需要孩子健康平安就好。 护理人员还在笑,突然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几人赶紧离开。 夜北枭是个夜猫子,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不管傅谨修还是霍厌,两人都是十分自律的人。 孟晚溪就没见过夜北枭这样随性又放荡的人。 一开始他坐在沙发上守着她,第二天就觉得不舒服改为躺着。 第三天沙发被人扔了出去换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进来,孟晚溪感觉这床也留不了多久,他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 很多时候她半夜睡醒,发现他都还没睡。 天快要亮的时候他就开始睡了。 睡醒的他刚洗了澡,今天总算没有穿红色了,穿了一套灰色的大T,休闲裤。 他皮肤很白,身材挺拔高挑,在宽大的短袖上衣里显得有些瘦削。 发丝没有擦干,发尾垂落一两颗水珠下来,哪有传说中神秘危险,看着就像个纯情男大。 见孟晚溪在逗弄孩子,他扫了一眼孩子的头发道:“你给傅谨修戴了绿帽子?这个小东西是谁的种?”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这几天的相处,孟晚溪对他只有嫌弃没有一开始的害怕。 就好像她笃定他不会伤害她。 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谁的种都好,反正不是你的。” 他带着还有水汽的手挑起她的下巴,“阿晚,你迟早会有我的种,等你出了月子,我不会放过你。” “夜北枭,为什么是我?”她真的费解。 这几天她脑中闪过一堆猜测,他是不是有个和自己很像的女朋友?所以拿她当替身。 但相处下来又觉得不是,她真的一点都看不透他。 男人的指腹粗鲁揉弄着她的唇瓣,“因为是你。” 第一卷 第407章 出席自己的葬礼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咬了他的手指一口,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看来这几天的饭没有白吃,力气这么大。” 孟晚溪假装转过身逗弄着孩子,没有理会他。 门开着,海风灌入,夜北枭不悦开口:“把孩子放下,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坐月子,他在这跟小皇帝似的,比你日子过得好。” 孟晚溪依依不舍将孩子放下,刚刚还在笑的小鱼瞬间哭了起来。 “哇……” 哭得孟晚溪心都碎,又将他抱回怀中细细安抚,“别哭,妈妈在呢。” 如果不是孩子早产,她也想亲自照顾他。 但她身体只是稍微有了点力气,并没有痊愈。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累了,孟晚溪无奈将孩子又放了回去。 “宝宝乖,等你再大一点,妈妈身体好一点,妈妈就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小鱼儿平时不怎么哭,今天被孟晚溪抱了以后就不愿意待在保温箱里了。 为了孩子好,她也没办法转身离开。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一直待在海上。 孟晚溪这几天是浑浑噩噩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治疗和睡觉,现在身体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开始想念霍厌,京市的一切。 霍筱筱那么单纯,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还有圣诞长得那么快,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下次见面的时候它是不是胖成老虎猪了? 霍厌还好吗? 他是孟晚溪最依赖的人,她怀恋霍厌的气息,拥抱,哪怕只是在她耳边说一句话也好。 可是茫茫大海上,外面海风很大,她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平板,里面下了很多游戏,就是不能联网。 好似她和这个社会彻底断绝了往来。 夜北枭大步流星走到房间里,这几天他们几乎是同吃同住,他一直守着她。 见孟晚溪眼睛红红的,他往雪茄椅上一坐,神情慵懒,“怎么,怕我把你儿子丢海里喂鲨鱼?哭什么?” “夜北枭,你打算一辈子将我们关在大海上?” “当然不是,你不是喜欢海么?” 孟晚溪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忘了就算……” 还没说完,他的电话响起。 他挂了对方不死心又打了过来,夜北枭只得接通。 房间里很安静,对方声音又很大,孟晚溪清楚听到了那雄厚有力的男声:“臭小子,你在哪呢?” “在海上钓鱼,又怎么了?今天我可没跟人赌命。” “京市出了一件事,有人收买夜家的人算计了霍,丁两家,霍厌的太太被人害死,下个月五号是她的下葬日,先前我们就和霍家闹得不愉快,这次霍太太的葬礼你跟我一起出席,顺便给两家道个歉。” “道歉?你别忘了我也差点死了,是他们自愿跟我赌的。” “我不管那么多,这件事已经闹到了你陆伯父耳朵里,他不想和霍,丁两家交恶,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到时候你都必须跟我一同出席葬礼!”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夜北枭朝着孟晚溪看来,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微笑:“听到了吗?他们以为你死了。” 孟晚溪的身体瘫软在床上,连霍厌都被瞒过去了吗? “你要回京市去吗?” 夜北枭单手托腮,“要不然,我带你一起去参加?” 孟晚溪心中一动,她不敢相信夜北枭竟然会同意。 “真的?”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霍厌了。 “参加自己的葬礼,一定很有趣吧?” 夜北枭轻笑一声:“不过,你儿子可在我手中,要是你敢暴露身份,我不介意让你儿子尝尝痛苦的滋味。” 孟晚溪心中悲凉无比。 难道这一辈子他都要拿小鱼儿来威胁自己? 不过她能再看到霍家的人和霍厌,她已经很开心了。 霍厌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她的吧。 正在思考间,男人大步流星走到床边,他俯身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孟晚溪。 “你的葬礼正好是你出月子的时间,要去你的葬礼可以,你跟我同房。” 孟晚溪神情一僵。 男人犹如恶魔般的耳语,“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绝了你的心思。” 到时候就算霍厌能包容,以她倔强的性子,也不会再回到霍家了。 孟晚溪心中悲伤却不敢表露出来,她怕刺激他。 还有一个月,她要想办法摆脱他。 她换了个话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这张脸只要露面他们就会知道我还活着,你要将我藏一辈子吗?” “参加完葬礼后,我会带你回C国生活。” 他轻抚着孟晚溪的脸,“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你会有全新的身份。” 这样的夜北枭令她后背发凉,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也不敢随意打断。 “新的身份?” “以后你就叫乔清晚。” 乔清晚? 怎么还有名有姓的。 难道真的是他的旧情人?孟晚溪在娱乐圈那些年里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两人相安无事又过了一个星期。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孟晚溪的身体好了很多。 游艇靠岸,到了一个私人海岛。 小鱼儿经过医生评估,也出了保温箱。 海岛上阳光很充足,但海风较大,靠岸时,夜北枭用薄被将孟晚溪从头到脚包裹得严实。 她能感觉到从一开始连喂饭都不会的人,也慢慢学会了照顾她。 她的月子还没坐完,不能吹风,他牢记医护人员的话。 他抱着孟晚溪到了一幢别墅。 见过那地下室的阴森血腥,没想到这别墅的风格还挺自然,没有那么可怕。 在她来之前夜北枭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从婴儿床到各种母婴用品一应俱全。 知道她想念孩子,在主卧的大床边还特地放了一个摇篮床,方便她坐月子的时候随时能和孩子互动。 从今天起,小鱼儿就不用待在保温箱里了。 一到房间孟晚溪就迫不及待将他放到摇篮里跟他互动。 “宝贝,叫妈妈。” 虽然孩子现在还不能发音,她决定教育就得从婴儿抓起。 小鱼儿盯着她笑个不停,金色的发丝又长了一些,越长开越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漂亮的小女娃。 孟晚溪抬手摸了摸他胖嘟嘟的小脸,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小鱼儿,我的小鱼儿。” 她抱着孩子在主卧晃荡,透过窗户朝着外面看去。 “宝贝,那就是大海,还有椰林,以前妈妈怀着你的时候跟你爹地去过一个很漂亮的海岛,他给妈妈抓了很多萤火虫呢。” “宝贝,妈妈开始想他了,你有没有想那个天天给你讲故事的爹地呢?他啊,是全世界最温暖的人了。” “要是你爹地能看到你,那该多好。” 孟晚溪一想到霍厌温柔抱着小鱼儿的画面,鼻尖一酸。 原本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在这时,孟晚溪突然看到椰林里走出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正是和她有过两面之缘的薇薇安。 一次在港市,一次是在前段时间赏花电梯看见的。 每次她看到自己都是慌张的神情,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径直朝着夜北枭走去,孟晚溪想到两人有几分相似。 难道她就是乔清晚? 夜北枭拿自己当她的替身? 对方好像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头朝着她看来。 第一卷 第408章 特殊癖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对方看来之时,孟晚溪本能抱着小鱼儿避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躲到了窗帘后面。 她背靠着墙,小鱼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她怀里傻乐。 孟晚溪心中也觉得奇怪,一开始她以为对她下手的人是夜北枭。 从这几天夜北枭对她的态度来看,他不想让她死,在衣食住行方面也没有苛待,甚至有些事亲力亲为。 虽然她不知道夜北枭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他的本意是掳走而不是伤害她。 那晚追杀她的人摆明了是想要她的命。 如果夜北枭是为了英雄救美,那个环节那么危险,但凡有一点错误,她就会死。 而且一开始那两个人还想要趁着她中药侮辱她,要真是夜北枭的人,绝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这个猜想显然是不成立的。 要杀她的是另外一伙人。 难道又和当初在霍家给傅谨修下药的人有关系? 但那个人的目的是让自己和傅谨修有染,挑拨兄弟两人的关系。 自己死了,霍厌和傅谨修只会难过,说不定还会联手一起找出凶手。 这个猜想也不成立,不是这一波人。 也就是说这晚训练有素的人是另外的一伙人,目的和霍家无关,是冲着自己来的。 孟晚溪想通了这点,后背一片发冷。 她竟然和孩子一起活了下来,大概真是她命不该绝吧。 只是这薇薇安和夜北枭是熟识,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孟晚溪觉得现在她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湖水,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暗含波涛汹涌,湖底下早就危险密布。 隔得太远她也听不到两人在谈什么,好在夜北枭现在对她没有恶意,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孟晚溪逗弄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小鱼儿很喜欢她,虽然还不能叫妈妈,但他的目光会落在她的脸上,一刻也不移开。 只要两人目光对上,小鱼儿就会笑起来。 哪怕她心中有恐惧和紧张,他的笑容可以治愈一切。 好似在告诉她,妈妈不要怕,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爸爸还在等我们回家。 过了一会儿夜北枭进来,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衣服永远不会好好扣着。 就算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衣,领口永远敞开两颗扣子,袖子被随意而粗鲁卷上去,一边高一边低。 没有一点矜贵,也并不优雅,痞里痞气的。 两条手臂上纵横交错的血管隐匿于皮肤之下,凸起的肌肉线条流畅,像是蛰伏的猎豹,危险之极。 左手上有着一条疤痕,很长。 看愈合长出来的新肉应该是几个月前造成的。 如果是飙车那晚留下的,当时他的情况比傅谨修好不到哪去。 他的手差点被废了。 他手里端着个插着吸管的椰子看向孟晚溪,“你要喝吗?” 孟晚溪点头,“嗯。” 她挺喜欢椰子水的,不甜不腻又清爽,之前在海岛霍厌经常让人给她做椰子大餐。 椰子饭,椰子汁,椰子鸡和椰子甜点。 夜北枭道:“等你出了月子再说,你现在不能喝凉的。” “那你还问?”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随性。 “问问又不代表给你喝。” 孟晚溪已经习惯了他的神经病,她直接开口道:“刚刚跟你说话的女人是谁?” 夜北枭吸了一口椰汁放下椰子起身,“她是我未婚妻。” 还好孟晚溪没有喝椰汁,不然她肯定会喷出来。 人家开大之前都有前摇的,反派不是都死于话多吗? 他怎么零帧起手,直接开大,让孟晚溪毫无心理准备。 这样的反派,主角还没有来得及嘴遁输出,他恐怕一刀就将主角送上西天了。 “不是,你有未婚妻,你还将我们母子绑到这里来?” “家族联姻罢了,我不爱她,更没碰过她。” 孟晚溪快给气笑了,“你放着水灵灵的未婚妻不要,让我一个刚生完孩子还没有离婚的产妇给你当小三,夜北枭,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她完全搞不懂夜北枭的脑回路。 夜北枭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温柔:“阿晚,她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放心,我会解除和她的婚约,等你的假身份做好了,我会娶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你的未婚妻,她是谁?” “陆家大小姐,陆凝月。” 第一卷 第409章 夜北枭的秘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陆凝月? 孟晚溪还以为是乔清晚,这个乔清晚究竟是谁? 难道只是夜北枭随便编出来的一个人名? 但孟晚溪觉得不是这样,有名有姓的,偏偏也带着一个晚字,还姓乔。 没有想到薇薇安竟然是陆家大小姐。 等等? 陆? 孟晚溪突然问道:“她是陆启明的女儿?” “不,她是陆家家主的女儿。” 夜北枭心情很好,“怎么这么关心她?吃醋了?” 孟晚溪无语,她跟他都不熟,如果非要用一个关系来界定两人,顶多就是同吃同住的室友而已。 “那她和陆宝珍是堂姐妹的关系?” “嗯。” 孟晚溪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所以陆宝珍对我有敌意,是因为和你有婚约的人是陆凝月,我和陆凝月又有几分相似,她不敢伤害陆凝月,就拿我出气?” 这就怪不得从第一次见面起陆宝珍就含沙射影说自己是戏子。 “那个蠢货对你做了什么?”夜北枭显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 “也没什么,都过去了,陆凝月来找你做什么?” “聊天而已,等参加完你的葬礼,我就带你回C国,我会亲自登门和陆伯父退婚。” 夜北枭满眼温柔看着孟晚溪,“阿晚,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孟晚溪后背毛骨悚然。 换成谁都觉得可怕至极,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他上来就演情深的大戏。 “哇!” 小鱼儿的哭闹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孟晚溪抽身而退。 满脑子都想着陆凝月。 有可能她也是通过夜北枭认识自己的,之前夜北枭要用八千万包养自己,圈子里传得人云亦云。 如果她是以正宫的身份看自己,一定是厌恶或者嘲讽,但她的眼神怎么会有一些慌乱呢? 孟柏雪当初嫁给了陆启明,现在的夜北枭也和陆家有些牵扯。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她拉到了陆家。 陆家家主,那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 孟晚溪想得认真,拿尿不湿的手停顿片刻,夜北枭不耐烦打断:“还是我来吧。” 孟晚溪这才如梦初醒,想到他给自己喂吃的,差点没把自己给烫死。 “不用,我……” 话音未落,夜北枭已经开始换了。 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好歹成功了,让孟晚溪有些惊讶,“你还会这个?” “看也看会了,这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换好尿不湿,孩子又哭了。 这么小的孩子哭闹一般就是吃喝拉睡。 “他是饿了,我去给他温奶。” 夜北枭很快就拿着奶瓶过来,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孟晚溪想到了霍厌,如果在他身边,他一定比夜北枭更加温柔。 才分开两个星期,对孟晚溪来说就像是十年那么久。 现在最痛苦的不是自己,应该是霍厌。 他还好吗? 在海岛的第一夜,孟晚溪想要和孩子睡一起遭到拒绝。 夜北枭冷冷道:“他每隔三小时就要吃奶,别忘记了你还在坐月子,你大出血身体亏空,需要好好休息。” 才半个月而已,孟晚溪的身体哪有恢复那么快? 因为亏空,她在生完孩子以后不但没有发胖,反而迅速消瘦,小脸硬生生瘦了一圈。 每天在产后护理人员的帮助下,她的小腹也逐渐恢复紧致,还没有出月子,从外表看根本就看不出她是刚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身体最明显的就是变得格外虚弱,别说带孩子了,她连多站一会儿都会累。 今天一整天都和小鱼儿待在一起,孟晚溪哪里舍得送走他。 夜北枭起身将孩子抱走,“他就在隔壁,有几个月嫂轮流照顾,你自己好好休息。” 他做事干脆利落,也比较独断,不会像霍厌那样会首要考虑她的感受。 孟晚溪无能狂怒,她知道夜北枭此举是好意,但孩子不在眼皮下,她总是有些不安。 夜北枭这人完全是个犟种,孟晚溪也没辙。 就像在游艇上她就表示不想和他住一个房间,那人动不动就拿孩子要挟她,她毫无办法。 衣帽间已经准备好了女性的衣物,她刚来不熟悉,随便打开了一个衣柜。 里面摆放着一只黑色钱夹,是他的东西。 孟晚溪想到之前陆宝珍说看过她的照片,有没有一个可能,这张照片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乔清晚? 两人有些相似,所以夜北枭才会让她当替身? 趁着他还没有回来,孟晚溪小心翼翼拿起钱夹打开。 刚刚打开钱夹就飘下来几片早就干枯的栀子花瓣。 她想到了那天自己将多余的栀子花手串送给那名司机,最后这花落到了夜北枭的手中,他甚至保存了这么多年。 钱夹里果然有一张照片,先前她还以为是别人,可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她! 是她领了日薪,开心离开片场时,为了奖励自己,她特地在影视城买了一支棉花糖。 从前舍不得花钱买,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拿着棉花糖,她留下了羡慕的口水。 人在长大后养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自己。 那天晚风温暖,她拿着彩色的棉花糖,在夕阳下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她不知道夜北枭会出现在那里,并且拍下了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自己青涩又明媚,孟晚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笑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后,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好看吗?” 孟晚溪吓得一抖,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 “那个,我就是找一下睡衣。” “看了就看了,没什么不能给你看的。” 他上前一步,将她抵在了衣柜边缘,产后的孟晚溪保留着那股天真,无形中又多了一抹妩媚女人味。 哪怕她没有穿着暴露的衣服,不管是什么衣物穿在她身上都掩饰不住的好身材。 夜北枭缓缓俯身,在她耳边轻喃一声:“除了钱夹,还想看什么?只要阿晚想要,我都给你。” 气氛陡然升温,孟晚溪心惊肉跳,要知道前几天她脆弱的只有一口气,男人顾不得对她做什么。 现在她的状态恢复了一些,他开始蠢蠢欲动。 夜北枭凝视着面前小脸白皙,耳根浸染一抹粉色红晕的小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孟晚溪的唇上,“阿晚,不能做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别的?” 暗示意味这么明显,孟晚溪一把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还好他没有跟来。 孟晚溪反锁上门,心脏跳得很快。 之前他说过的,要去参加葬礼可以,她必须要成为他的女人。 孟晚溪坐在花洒下,任由浴水淋湿她的身体,夜北枭就是一意孤行的人。 她该怎么办才能躲过这一劫? 那是她唯一见到霍厌的机会,夜北枭以此为要挟。 见不见? 海岛陷入黑暗中,她还记得过年时和霍厌约定好的事,如今是她失约了。 阿厌。 孟晚溪捂着脸,泪水不争气从眼角流出来。 她真的好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京市。 霍厌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红酒杯。 他开的是孟晚溪第一次到他家来的红酒。 当时他还说等她生了孩子送她十瓶酒。 小鱼儿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圣诞已经很大一只,脚边撕扯他的裤子,霍厌低下头看了一眼。 这个位置就是当初孟晚溪盘腿坐的地方,她问他一个人在这样高的地方不会觉得孤独吗? 从前他不觉得,但现在他知道了。 没有她的家,只有孤独。 晚晚,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霍筱筱的家。 她刚刚出院,丁香君又入院了,家里的人都自顾不暇,没人将精力放在她身上。 唯有霍明泽跟着她,怕她想不通做傻事。 霍筱筱进屋就下了逐客令,“大哥,我已经到家,不用送了,这几天麻烦你了。” 霍明泽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她狠狠捅了一刀,“小宝,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霍筱筱抬起眼,眸光一片冰冷。 她冷着脸看人时,竟有几分霍厌的模样,才有了兄妹的样子。 霍筱筱声音冰冷:“不是大哥希望我和你保持距离的吗?你可以继续去相亲了,以后我会牢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再打扰你。” 第一卷 第410章 暧昧夜,夜北枭要她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心中不是个滋味,他已经有种感觉,在霍家留不了太久的时间。 而霍筱筱对他的感情太过模糊,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 他作为大哥而言,又怎么能将她往爱情上引导,到时候让人去嘲讽和谩骂她。 孟晚溪和霍厌的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孟晚溪没出门自然听不到太多风声,那样难听的字眼,霍明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想有一天那样的谩骂也落到他心爱的小宝头上。 所以他故意划分界限,想将她的感情引导回亲情。 哪怕将来离开,小宝也不至于太难过,她会有属于自己美好的人生,也会永远记得自己这个大哥。 他主动提出相亲,为的就是让小宝知难而退。 可结果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小宝再怎么天真无邪,她也是霍、丁两家的孩子,身上有着属于霍家的倔强。 她不仅退了,现在的意思是连亲情她也不要了。 霍明泽对上她那双漠然的眼睛,他还能如何? 既然做好了决定,他就没有了回头路。 霍明泽关心的话语留在心中,他远远看着霍筱筱那双红肿的眼睛,“好,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去,霍筱筱声音嘶哑,“没这个必要,就算我有事还有二哥和三哥,你又不是我亲哥哥,就不麻烦了。” 霍明泽的手紧紧握住扶手,手背青筋凸起。 霍筱筱的意思他懂了。 他仍旧没有回头,低低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霍筱筱看着他义无反顾的背影,嘶声力竭道:“霍明泽,你就是一个胆小鬼!我讨厌你!” 是啊,他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胆小鬼,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表露出来。 小宝,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未来。 * 霍厌别无他法,每天盯着监控,试图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最不幸的就是那一晚大雨,雨水把很多存在的线索给冲刷,那伙人做得太干净,实在不好查。 唯一的希望就是借着监控,一辆一辆地查。 这是个艰难而又冗长的任务。 他眼睛都盯红了,吴权忍不住劝道:“老板,你休息一下,我和二少爷在这,你们轮换,况且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努力排查呢。” 说话间的功夫,傅谨修突然开口:“三弟,有发现。” 霍厌赶紧上前,“二哥,发现什么了?” 傅谨修将画面放大,街景中是一家母婴店。 傅谨修指着那撑着伞的男人道:“这个人我有印象,飙车那一晚我见过,他是夜北枭的手下。” “这里是……” 傅谨修按了继续播放,众人看到这人走进了那家母婴店,出来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母婴用品。 霍厌脑子飞速运转,“这是哪条街?” 这片区傅谨修很熟悉,他不用看定位都知道,“是落霞街,离溪溪出事的地方有十公里左右。” 两人都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鱼儿生下来了!” 但这只是初步猜测,霍厌看向吴权,“查清楚这个人,二哥,我们去这家店一趟。” “好。” 还没到吴权的消息就传来了,“二少爷没有记错,这人叫夜玖,是夜北枭的心腹之一。” 霍厌和傅谨修对视一眼,“所以救了晚晚的人是夜北枭!” 那样的雨夜,夜玖出现在事发地不远的母婴店,孟晚溪在电话中就说过自己羊水破掉的事。 如果说孟晚溪不仅得救,还成功生下了孩子呢? 赶到母婴店,店主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两个同样英俊的男人率先进来。 他们虽然英俊,但身上带着冰冷的杀意,让顾客们都吓了一跳。 秦长风清场,两人要了店内的监控,进一步确定。 夜玖买了新生儿的包被,尿不湿,奶粉,还有产妇产后用品。 就连新生儿的宝贝颜色也要求是男宝宝,以蓝色为主。 霍厌和傅谨修大喜,小鱼儿活下来了! “夜北枭这个混蛋在哪里?”傅谨修咬牙切齿。 他向来疯狂,可不管孟晚溪有没有生孩子,会不会趁人之危? “他来过京市的事连夜藏锋都不知道,可见夜家并不知他的行踪,这事我们不能高调去做,万一激怒他,会对晚晚和小鱼儿不利。” “那你的意思是……” “很快就到葬礼了,那一天他一定会出现。” 傅谨修眸光一亮,“你的意思是鸿门宴?来个瓮中捉鳖。” “嗯,切记打草惊蛇,一切以晚晚母子安全为主。” * 孟晚溪一天天恢复着,转眼便过了一个月。 小鱼儿也不负众望,很争气长到了七斤多,追上了同龄新生儿。 小脸胖嘟嘟的,皮肤吹弹可破,金发也长了出来,长开的小家伙漂亮极了。 不怪每次月嫂看到他就夸一次,这家伙专门挑着几大家族的优点长。 孟晚溪总算可以推着他到海岛透透气了。 海风温柔吹来,将她长发吹起。 一个月的时间,她的身材恢复如初,远远看去,就像是圣洁无暇的神女,漂亮出尘。 夜北枭痴迷地看着她,满脸都是爱意。 夜幕降临,孟晚溪配合月嫂给小鱼儿洗了澡,喂了奶,在摇篮边陪了他一会儿,看着他睡着才回了房间。 空气里有着浅浅的沐浴液清香,夜北枭已经洗过澡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同房不同床,虽然他很变态,但他确实没有对她动过手。 可是今晚,孟晚溪刚进来就察觉到一种暧昧的气息。 她发现房间里多了一束并蒂莲。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属于夜北枭的单人床被撤走了,她睡的那张床换了大红色的被套。 最离谱的是墙上还贴了一个大红的“囍”字。 龙凤烛黯然泣泪,跳动的火光都在诉说着一件事。 今晚,夜北枭要她。 窗前,穿着睡衣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酒,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向她,他的俊脸在珠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但温柔这种词汇显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让人觉得后背发麻。 他那双带着侵占性意味的目光看向孟晚溪,薄唇淡淡道:“过来。” 第一卷 第411章 夫妻一心,永不分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一天还是来了吗,孟晚溪没有逃。 整个海岛都是他的人,她能逃到哪里去?更何况她还有小鱼儿。 她走到他的面前,烛光给孟晚溪洁白无瑕的小脸镀上了一层蜜色的光。 相比从前,她显得温软了许多,尤其是性子。 男人的指尖落到她的脸颊,顺着她脖颈下滑。 他放下酒杯,俯身在她耳边暧昧道:“我问过医生,你的身体已经可以同房。” 孟晚溪没有挣扎,也没有主动。 那一晚他救她时她就已经将自己的身体给交了出去,不管夜北枭是好是坏,他救了她们母子,人就该说话算话。 他将她抵上床,身体覆了下来。 灼热的吻从她的脖颈一直到脸颊,他的唇触碰到湿漉漉的水痕,舌尖处是咸涩的味道。 他抬眼看去,女人的眼角渗出无声的眼泪。 她在以这样的方式反抗着他,她不愿意。 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是上刑。 分明她就在自己的怀中,他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占有她,一偿宿愿。 舌尖的咸涩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孟晚溪觉得身体上的人骤然一轻,她睁开眼睛只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真的放过自己了? 这不太符合夜北枭一贯的作风。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夜北枭确实没有再回来。 孟晚溪透过窗户看到那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海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显得格外落寞。 夜北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饶是她们在一起一个月的时光,她还是没能看透他。 他性情乖张,夜夜失眠,每每天亮才能睡着。 对谁都不客气的他,偏偏在她面前收敛了利刃和爪牙。 只因为看到她的眼泪他就放弃了,这太不符合他的人设了。 孟晚溪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龙凤烛流着眼泪,灯火一直到天亮。 她浑浑噩噩中感觉有人上了床,孟晚溪下意识惊醒。 可是男人并没对她做什么,只是睡在了她的身侧。 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孟晚溪看着床上男人的睡颜,蹑手蹑脚离开。 躲过了初一,还有十五,她很怕接下来的几天他会兽性大发。 可是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夜北枭并未对她做什么,偶尔她朝他看去,他的眼底是她读不懂的悲伤。 为什么他会这样? 孟晚溪只觉得心有些堵,好似他一个人独自背负着什么。 她问过他,他什么也没说。 时间一晃到了她的葬礼前夕,他也带着她回到了京市。 那一夜惊心动魄现在想起来孟晚溪也觉得手脚发软,让她再复刻一遍当初的操作,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她抱着胖嘟嘟的小鱼儿坐在车里,看着那一片熟悉的风景。 这里有她牵挂的人。 夜北枭双手环胸,余光落在女人那激动的面庞上,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以为她的心会有一点松动,可不管他怎么做,她仍旧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有一千种,一万种将她强行留在身边的方式。 可是她眼角的那行泪水,击溃他所有的办法。 归根结底,想到她从前受过的苦,他不忍心再让她受苦了。 强扭的瓜不甜,以前的他只想要将瓜拧下来,管她甜不甜,吃到嘴里再说。 飙车那天生死存亡之际,他的脑中多了一段并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以为自己是疯了。 因为那段记忆的主角是来自前世的他。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是会做一些离谱的事,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孟晚溪就会有那样的反应。 已经入夏,别墅的窗外虫子叫个不停,繁花盛开。 夜北枭看着花墙上的蔷薇,孟晚溪不知他又有什么把戏。 她只觉得这一个多月的夜北枭身上不是疯,是看不懂的悲伤。 他仍旧穿着那件酒红色的衬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愫。 “阿晚,真的不能爱我吗?” 孟晚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流露出这么难过的神情,她认真而平和道:“夜北枭,平心而论你救了我和孩子,我也答应过你交换条件,所以你要我的人我没有意见,但是这颗心很抱歉,那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她仰着脖子看他,像是美丽的天鹅,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不屈的姿态。 她就是她,从来没有变过。 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两杯酒,夜北枭无声叹了口气,“既如此,你陪我喝下这杯酒吧。” 他率先端起了一杯,直觉告诉孟晚溪另外一杯酒里肯定被下了药。 但她不知道那里面的药是什么。 或许是毒药,她没有如他所愿,他向来不喜欢被人忤逆,所以结束她的性命。 比起毒药,孟晚溪更觉得这是让人生出情欲的药。 她在清醒的时候无法和他交合,若是她被下了药,失去理智,就可以抛开一切和他在一起了。 那样一来,她就再也不能回到霍厌身边了。 “怎么?不敢吗?我救了你的命,你这条命都该是我的。” 他说得没错,孟晚溪端起酒杯,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夜北枭,小鱼儿是无辜的,若是你不想养,请将他还回霍家吧。”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她这短短的一生很精彩,哪怕此刻从容赴死,她再无遗憾。 说着,她就打算将酒一饮而尽。 “等等。”夜北枭阻止道。 她不明所以看向他,他声音淡淡:“跟我喝交杯酒。” 她踌躇不愿,他那压迫性的目光又来了,似乎在提醒着她,她别无他选。 孟晚溪只能端着酒杯绕过了他的胳膊,夜北枭的眸光掠过一抹温柔,“阿晚,在古代交杯酒也叫合卺酒,寓意夫妻一心,永不分离。” 她愣了一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下一秒,男人仰着脖子喝下。 她的红唇抵着酒杯边缘,闭着眼一饮而尽。 阿厌,对不起…… 此生算是我负了你。 “砰”的一声,酒杯砸在了地上。 一同倒下的还有孟晚溪。 第一卷 第412章 诈尸!孟晚溪从棺材爬出来!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的葬礼霍,丁两家遏制人数,十分低调。 霍筱筱喜欢阳光,明媚的颜色。 她今天却穿了一套全黑的衣服,神情削瘦。 丁香君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大病初愈,再不复从前的风采。 水晶棺停在大厅前,霍筱筱手持白菊在灵堂暗自流泪。 霍厌和傅谨修西装革履,一身黑,他们密切关注着宾客,等着夜家来人。 孟晚溪昏昏沉沉的,鼻端香味萦绕,不是香水的味道,是鲜花。 因为药物的关系,她的思绪是放空的,隐约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 “嫂子,对不起,我该死,那一天我不应该闹情绪,我应该全程都跟着你的。” “如果我跟着你,被抓走的人是我,你和小鱼儿也就不会出事了。” “嫂子,你是不是讨厌我?这么多天了也不给我托个梦?” “嫂子,你在下面冷不冷,饿不饿?你要是冷了饿了就告诉我,我给你烧下来,对了……” “你生前被二哥和三哥照顾得那么好,你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吗?我也没办法把三哥给你烧下来,等三哥不注意,我偷偷给你烧几个男模下来,你放心,我找专人定制,一定给你画的英俊潇洒带八块腹肌的。” 八块腹肌的男模? 孟晚溪的思绪渐渐回笼,这声音不是霍筱筱的吗? 难道她在做梦,梦到了霍筱筱? 昏迷前的画面在脑中浮现,月夜,红酒,夜北枭黯然的脸。 对了,夜北枭给自己喝了一杯酒,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杯酒果然是毒药吗? 孟晚溪感觉自己有一点意识,但身体很软,就好像是灵体出窍的感觉。 她已经死了吗? 所以才能听到亲人对自己的悼念。 都说人死后会有念力,她要怎么使用她的念力,心里放心不下的太多,小鱼儿今天吃奶了吗? 没有看到妈妈他会不会很难过? 霍厌得知自己的死讯,他会哭吗? 真是很遗憾啊,没有看到小少爷落泪的样子,一定很禁欲带感吧。 以前在床上的时候她将他欺负得那么狠,他还没有欺负回来呢? 唇齿间溢过小少爷这三个字,心间有着淡淡的苦涩感。 原来是死后心也会疼的吗? 泪水滑过脸颊淌落下来,落在白色的花瓣上。 眼泪? 不对,哪有尸体死后还会哭的?难道她没死? 就在这个时候,霍筱筱起身朝着水晶棺材走来,“嫂子,你生前那么漂亮,虽然你现在变得难看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孟晚溪,你……” 霍筱筱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了什么? 在绚烂的鲜花中,孟晚溪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头发柔软散落在脸侧。 因为悲伤眼尾微微泛红,眼里噙着雾水,怎么看都是一副美人泣泪图。 霍筱筱伤心过度,加上好多天的失眠,她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揉了揉眼睛。 “嫂子,我一定是悲伤过度产生的幻觉,明明你的身体都被泡成胖大海了,怎么可能还这么漂亮?再好的美容师也不可能复原。” 霍筱筱擦了擦眼泪,将眼睛闭上,再睁开眼睛时和孟晚溪四目相对。 现场诡异至极。 一个以为对方死了,一个以为自己死了。 直到孟晚溪从嗓子眼里挤出那两个字,“筱筱?” 霍筱筱迟钝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啊!炸尸了!嫂子她……阴魂不散从地狱爬出来了。” 霍筱筱吓得全身发抖,口中嘀嘀咕咕跟念经似的:“嫂,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托梦告诉我就行,你,你不用亲自来这一趟的,老实说,我,我有点害怕。” 其他人的目光集中在霍筱筱身上,丁香君插了香,赶紧朝着霍筱筱过来,“怎么了筱筱?” 大家都以为霍筱筱是悲伤过度,下意识去安慰霍筱筱。 只有傅谨修和霍厌猜到了什么,大步流星跑了过来。 孟晚溪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想跟霍筱筱解释,她不是鬼,她是人。 “筱筱,我……” “晚晚!” “溪溪!” 两道熟悉的男声响起,下一秒棺材边出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孟晚溪的眼泪再也绷不住,“阿厌!” 她坐起身来,扑入霍厌的怀中。 两人炙热相拥。 她的身上沾染了浓烈的花香味道,又香又软。 熟悉檀香中夹杂着香烟的气息,孟晚溪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温度。 “阿厌,阿厌我终于见到你了。” 她苦得像个孩子,哪有之前撞车时的霸气。 男人寸寸将手臂收紧,“晚晚,我的晚晚。” 傅谨修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底掠过一抹黯然,他悄然后退,将世界留给了两人。 只要孟晚溪还活着就好,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现场有个孩子指着这一幕开口道:“妈妈,那是白雪公主吗?” 是啊,这一幕像极了童话。 孟晚溪润湿了霍厌的衣领,她颤着声音道:“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他已经在灵堂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抓住夜北枭。 但他没想到夜北枭竟然会换了那具无人在意的女尸,让孟晚溪进入灵堂,给众人开了一个玩笑。 就连孟晚溪都没想到,夜北枭的那杯酒不是要她死,也不是要她的身体,而是将她放了回来。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人落寞的背影以及那张黯然的脸。 夜北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对了,小鱼儿! 孟晚溪开口道:“孩子,小鱼儿在哪?” 霍家众人还沉浸在孟晚溪回来的喜悦中,这才想到还有一个孩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道:“快看,天上有个篮子。” 孟晚溪眼睛猛地睁大! “是小鱼儿!” 夜北枭没有伤害她,必然也不会伤害孩子。 傅谨修快步跑了出去,霍厌将孟晚溪从棺材里抱出来,火急火燎就要跑出去。 她的腿脚无力,霍厌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跑到了室外。 天上有着一个无人机吊着一个竹篮。 孟晚溪敢肯定,她的孩子就在里面。 夜北枭到了最后还要跟她开一个玩笑。 碍于里面有孩子,大家也不敢将无人机打下来,大家都犯了愁。 孟晚溪从霍厌的怀里挣脱,她朝着孩子走去。 她知道夜北枭一定可以看到她。 孟晚溪朝着无人机开口:“我后悔了。” 那夜滂沱大雨,他问她是否后悔。 也许他问的并不是当年包养的事。 孟晚溪温柔朝着无人机一笑:“我后悔给你打上坏人的标签,其实你一点都不坏,你是个好人。” 正在监控器前面操控方向按键的男人口中冷嗤一声:“呵,蠢女人,以为给我戴高帽子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下一秒,他按下一个按键。 无人机载着竹篮温柔下降,落到孟晚溪举起的双手中。 第一卷 第413章 团聚!老婆我可以吗?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抓着竹篮的边缘,里面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小鱼儿。 一个多月的孩子长得又白又胖,踢着小短腿,看样子他很兴奋,被举高高了。 以前夜北枭就喜欢抱着他举高高玩,可没有哪一次能像是这么高的。 小家伙的情绪还在兴奋之中,看到孟晚溪,大大方方朝着孟晚溪咧嘴一笑。 围过来的霍家众人一脸欢喜,小婴儿的笑容足矣驱散笼罩在霍家多日的阴霾。 第一个将孩子抱出来的人是傅谨修,那么小小的一团,是孟晚溪付出生命给他生的孩子啊! 这一刻傅谨修感动得快要落泪,这是他和孟晚溪的结晶。 他还活着,孟晚溪也平安无事,真好。 霍筱筱喜极而泣:“小鱼儿好漂亮,还是金发,一看就是混血儿!好萌。” 丁香君也开心得不知道该激动孟晚溪回来,还是看到小鱼儿的兴奋,她拽着霍霆琛的手不停摇晃,“母子平安,晚宝没事,小鱼儿也没事,我是不是在做梦?老公你掐掐我。” 霍霆琛哪里敢上手,不住笑道:“瞧你开心的样子,是真的,你啊要当奶奶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唯有霍厌揽着孟晚溪关心她的身体。 刚刚在棺材里他就发现了孟晚溪不太对劲,她的腿脚没有力气。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关系,我缓缓就好了,阿厌,我……” 在众人面前,孟晚溪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分开这一个多月,她有太多话想和他说了。 霍厌何尝不是? 他开口提醒:“二哥,你处理好后面的事情,晚晚有些虚弱,我先带她回去了。” 傅谨修抱着孩子关切看了一眼孟晚溪,尤其是外人都在的情况下,他也不便过分关心她,只得点了点头,“好。” 霍厌抱着孟晚溪离开。 那架无人机目送着他抱着孟晚溪上了车才返航。 夜契越来越看不透男人的行事规矩了,“枭爷,你辛苦救下的人,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拱手让人?只要你以孩子为要挟,再给她喂下失忆的药,她迟早会爱上你的。” 男人轻轻一笑,笑容却满是苍凉:“为什么?大概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夜契不理解,还一度怀疑他用错了成语。 没有开始,何来覆辙? 孟晚溪虽然不知道夜北枭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将她放回来,她还能见到霍厌,这就是世上最圆满的事。 一上车孟晚溪就抱住了霍厌,她的感情比较浓烈。 隐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动荡不安,生离死别,再次拥抱着他,孟晚溪真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泛红的眼眶对上那双深情又温柔的眸子,指尖掠过霍厌的眉眼。 一笔一划,她早在梦中勾勒了无数次的容颜。 真的是他,不是梦。 她扑入霍厌怀中泪流满面,“阿厌,我终于见到你了。” 霍厌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 一个多月其实并不算长,甚至都比不上他单相思的零头。 对于一对新婚的小夫妻来说,好比一年半载。 直到真真切切将她揽入怀中,才能一解相思。 孟晚溪抚摸着他的脸颊,“你瘦了。” 不仅是瘦了,还憔悴了,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 就算他猜出和夜北枭有关,以夜北枭的调性,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绑住他的东西。 如果贸然去找夜北枭要人,或者威胁他将人还回来,逼急了反而对孟晚溪和孩子不利。 霍厌一直忍到今天,说不担心是假的。 孟晚溪刚刚生产完是最虚弱的时候,要是伺候不得当会落下很多月子病,要是夜北枭丧心病狂对她用强,她一个弱女子该怎么活下去? 直到看到她气色很好,小脸和生产前差不多,没有胖也没有瘦。 他俯身亲吻着她的手心,“我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晚晚,回来就好。” 一句回来就道尽无数心酸,孟晚溪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满是内疚和心疼。 她那金娇玉贵的小少爷,初见就惊为天人。 如今他虽然还是穿着高定的西服,那双眼睛再不是屹立于雪山之巅的出尘和高洁。 这尊莲台高坐的佛被她拨动凡心,彻底入了红尘。 她有些抱歉,原本他可以继续在高处俯瞰众生的。 孟晚溪抵着他的眉心,“对不起,小少爷。” 霍厌再也控制不住,吻住了她的唇。 从相遇以来,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克制而又收敛,怕自己的狂热而吓坏了她。 看着那个竹篮温柔落在她的手心之时,他的心中就像是醋坛子打翻了。 自己以为夜北枭是个疯子,抓住孟晚溪只为了男人的胜负心。 他甚至做好了孟晚溪会失身的准备。 就算她和夜北枭发生过什么,霍厌也不会怪她,毕竟那时候的她能活着就不容易了,只要她好好回来就好。 可是那一刻,霍厌透过那架无人机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温柔。 一个作恶多端的杀人狂魔,世人都说他有罪,他是魔鬼。 他却将唯一的温柔给了孟晚溪。 从孟晚溪和小鱼儿的状态就能看出来,这些天她们被照顾得很好。 夜北枭不曾伤害过她。 没有伤害,那就只剩下了爱。 是爱让他选择放手。 霍厌会不安,也会紧张。 好不容易傅谨修才出局,夜北枭又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他们日夜相对,孟晚溪会不会爱上他? 所有的不安都融化在这个吻里,被孟晚溪察觉到。 她的小少爷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在乎她,爱她,也怕她不要他。 孟晚溪像是绵羊一样乖巧,在他指尖融成绕指柔。 我的小少爷,你要怎么相信我爱你? 向来谦和的君子,在挡板放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发了狂。 他炙热的气息在她脖颈掠过,声音也带着低哑的渴求:“晚晚……” “我在。” “老婆,我可以吗?” 孟晚溪的眸光像是花瓣一般温柔,她微微勾唇:“阿厌,我本来就是你的。” 第一卷 第414章 小少爷不要怜惜我!喜欢得要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看到面前的男人分明都到了极限,还一副温柔的模样,就怕弄疼了她。 不管是生理上还是身体上,他首要在意的都是她。 孟晚溪移到霍厌的耳边小声道:“小少爷,这种时候不要讲究君子,你可以当小人,甚至是土匪,强盗,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一句话让上头的霍厌也终于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他将孟晚溪抱到自己的腿上,“哪能那么对你,你生完孩子才一个月,身体是否健康?那次车祸有没有留下后遗症?身上是否有伤我都一无所知,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无视你的感受?” 就是这个感觉!对味了。 霍厌能给她的安全感是任何男人都比不上的。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孟晚溪也不会害怕,因为有他。 孟晚溪像是只猫一样在他耳边蹭来蹭去,“阿厌,我好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霍厌喜欢听她的甜言蜜语,有时候孟晚溪很狡黠,会满嘴跑火车故意逗他。 就算那些话都是假的,他也喜欢听。 喜欢听她的声音,喜欢她说的每个字,就是喜欢她的一切。 “晚晚,告诉我有没有受伤?”比起欲望,他更在乎的是她有没有受伤。 孟晚溪见他的情绪一点点缓和下来恢复如常,她坏笑着抓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上,“有没有,小少爷亲自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这才刚见面,尺度未免有些太大,难以过审的地步。 霍厌耳根子都红透了,他轻咳一声:“现在还是白天,等晚上……晚上再好好检查。” 孟晚溪坐月子的时候就老想霍厌,想他的禁欲,他的失控,他的无措和慌张。 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她想看到的画面,她哪里舍得放手:“还有一会儿才到家,这里没有别人,天知地知,我知和阿厌知,阿厌不是很担心我吗?你就不想看看?” “晚晚。”霍厌除了偶尔失控,大部分时候都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在车里也仅有那一次,他被夜北枭给刺激,不顾一切在车里取悦她。 今天孟晚溪抓着他的手在她身上作乱,最重要的原因是想要抚慰他。 他的晚晚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消除他的不安。 孟晚溪和他正面相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红唇小声在他耳边道:“阿厌,这一个多月,我和他没有发生什么,你信我吗?” 虽然她早就不是完璧,但她已经和霍厌有了新的一段婚姻,孟晚溪觉得应该坦诚相待,不让他内心有一点纠结。 “晚晚,你明知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孟晚溪俯身落在他的唇角:“可是我在乎,我和傅谨修的那段婚姻虽然破裂,但从头到尾我的身体和心都只属于他,我没有背叛过他。如今我和你结婚,阿厌,我的身体和心也只属于你,如果我真的和夜北枭做了,今天的我就不会再回头,我宁愿让你以为我死……唔……” 他怎么不知道她呢? 要是那么容易得手,当年夜北枭的两个多亿就已经得到她了。 那个雷雨夜,她也不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他的晚晚一直都是善良又坚强的野草,虽小却充满韧劲。 火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唇上,“不许说那个字,晚晚,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爱我。” “小少爷,要怎么证明我爱你?” 她真的快把心都给挖出来了。 霍厌有些吃醋,轻轻咬了她一口:“谁让我的晚晚太招人爱,走了一个二哥又来一个疯子。” “阿厌,不管我的从前有多爱他,但和你在一起后,我的心里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它跳得有多快。” 孟晚溪总是说着情话就将小少爷给套了进去。 “有没有发现我的变化?”她意味深长问道。 要说变化那可就太大了,在产后调理师的帮助下,她重新恢复纤细的腰肢。 她原本身材就很好,现在选择母乳没有断奶,身材比起以前更火辣。 也许是许久没有亲热过,孟晚溪本来想逗逗他,手背上有着温润的血迹淌落下来。 她一抬头吓了一跳,“阿厌,你流鼻血了。” 两人的重逢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后座也没有充斥着暧昧的声音。 “纸巾呢?” “完了,这边也在流了。” “小少爷,你要不要这么纯情!” 像是一出闹剧,两人终于回到了檀阙。 一到院子里,十月喵喵着从树上跳了下来。 原本孟晚溪还才嘲笑小少爷纯情,这一刻十月朝她跳来,身后还跟着个白黑瑞士卷,这画面,孟晚溪泪目了。 一个月时间不长,她却觉得恍如隔世。 圣诞大了好多。 十月不停蹭着她的脸,好似在诉说这些天的思念。 “妈妈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对了,还有小鱼儿是我们的新成员,你要叫弟弟哦。” 说小鱼儿,小鱼儿就到了。 霍筱筱端着竹篮,小心翼翼下来。 傅谨修给她拉的车门,目光紧随小鱼儿,眼里满是温柔。 丁香君一把抱住孟晚溪的,“晚宝,你没事就太好了。” 霍筱筱哪壶不开提哪壶,“三哥,你的鼻子怎么了?被嫂子打的吗?” 第一卷 第415章 突然吻上他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个话题太尴尬了,谁也不会知道聪明淡定如霍厌,偶尔也会马失前蹄。 孟晚溪开口解释:“司机刹车时,阿厌不小心磕到鼻子。” 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不那么靠谱,也好比霍厌受了刺激流鼻血要好很多。 霍筱筱一脸认真道:“这个时候安全带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三哥,不要觉得后排很安全就不系安全带。” 霍厌:“……” 孟晚溪笑眯眯地替他回应:“对,车速太快,以后一定要记得系安全带哦。” 傅谨修像是猜到了什么,他的目光从霍厌脸上扫过,假装不知道将小鱼儿抱走。 明明是今天才见到的人,小鱼儿和他有心灵感应,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傅谨修,就冲着他笑。 “我是爸爸,宝贝。” “二哥,你着急什么,孩子才一个月大呢,等他会叫人怎么也要半岁以后,说话晚的一周岁还不会开口呢。” 霍筱筱伸手戳了戳小鱼儿的脸,“嫂子,你也太会生了,我真的没见过比小鱼儿更漂亮的小婴儿了,之前我去探望王姨生出来的小baby,黄黄的,像只小猴子。” 丁香君提醒道:“不许胡说,那孩子得了黄疸,多晒晒太阳就好了,不过咱们小鱼儿确实漂亮,白白胖胖的,还是金发呢,这梨涡也太可爱了,以后不知道哪家的小姑娘配得上我们鱼儿。” 自古以来第一个孩子就是最受器重的,更别说小鱼儿的身世离奇。 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小鱼儿总算是迎来了属于他的曙光。 且不说他有两个爱他入骨的父亲,霍家和丁家都会很器重家族里第一个新生儿。 小鱼儿才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宝贝。 丁香君开心极了,张罗着佣人准备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 傅谨修有了孩子精力也就被分散了,他和霍筱筱极限拉扯。 “二哥,你都抱了这么久了,我看资料说不能让孩子养成习惯,不然以后宝宝的需求越来越高,时时刻刻都要人抱着的,你放着让宝宝休息一会儿。” 傅谨修淡淡扫了她一眼,“需求再高我也会满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骗我把小鱼儿放下你好抱对不对?” 霍筱筱一脸尴尬,“我有这么明显吗?” “你的脸上就刻着人贩子几个字,喜欢孩子自己生。”说着傅谨修抱着孩子上楼。 霍筱筱气得跺脚:“二哥,难道我就不是你最可爱的妹妹了吗?” “当然不是,最可爱的必然是我的小鱼儿。”傅谨修想也没想回答。 “渣男!” 兄妹两人经过这大半年的磨合,感情十分要好,相处方式也自在了很多。 霍筱筱一转头,就对上霍明泽注视她的目光。 她的心脏一疼。 其实这些日子她也想清楚了很多事,从前她习惯性去依赖霍明泽,她从未想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她总以为是和霍厌,傅谨修一样。 可是后来她渐渐发现不对劲,像是二哥和三哥出事她会担心,难过,却不会心疼,甚至想着彻夜陪伴。 更不会因为担心他的腿脚不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想要和他做男女之事。 那并非她一时冲动的决定。 过年在海岛上时,她看到孟晚溪和霍厌恩爱的样子,她也很好奇想要谈恋爱。 那晚她做了一个瑰丽的梦,梦里的人和她云雨交缠的人是霍明泽。 她对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性幻想。 男人的偏爱那么明显,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亲情,她知道他是爱自己的。 因为这层关系他必须要遏制住自己的感情,甚至在发现霍筱筱的感情之后,他开始驱赶她。 霍筱筱只是天真但不傻,她真的害怕霍明泽会离开她,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她躲得远远的,不再给他添麻烦就好。 她只求他还留在霍家,只要她每天都能看到他就好。 所以每次她都会装作凶巴巴,冷冰冰的态度。 连普通的对视,都带着两人避嫌的算计。 霍筱筱先移开目光朝着厨房跑去,“妈咪,我来帮你!” “你这皮猴子小心点,不要切到手了。” “妈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话音刚落,霍筱筱就切到了手,她不想让丁香君担心,便捂着手出去。 “算了,我还是去找小鱼儿玩。” 她捂着手跑了出去。 霍厌和孟晚溪回了主卧,傅谨修带着孩子去了二楼,霍霆琛还留在现场处理后续。 客厅只有霍明泽一人,他坐在轮椅上,一眼就看到了霍筱筱捂着的手,镜片后面的眼掠过一抹担忧,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霍筱筱将手藏了起来,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她在楼下的房间去寻找药箱,这条口不算小,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从前一点小伤口她就会唧唧歪歪半天,成长的代价大概就是连受了伤也不敢开口,只能一个人将苦果咽下,独自舔舐伤口。 手指很疼,血又流得很快很急,像是红梅一般溅在了地毯上。 霍明泽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我帮你止血。”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将来会娶妻生子,我总不能麻烦你一辈子。”小丫头别扭开口。 这一个多月因为孟晚溪的失踪,他哪有精力去相亲,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一直这么冷淡。 霍明泽只当她是在赌气,却不知道霍筱筱心中的想法。 她只是装作无情罢了。 看着弄得一塌糊涂的小女人,霍明泽弯腰握住她的手腕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霍筱筱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论容貌虽不及傅谨修和霍厌那般优异,他的轮廓锋利攻击性很强,只是被他温雅的气场给中和。 听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他的腿脚如果是好的,也应该是很强势的男人吧。 偏偏从小到大,他对她格外温柔。 男人的薄唇紧抿,鼻梁挺拔,眼底的凶意被镜片所挡。 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减身上的气场。 霍筱筱这才发现,原来对他的爱深入骨髓。 她咬着唇小声问道:“你和她见面了吗?” 他平静回答:“暂时还没有,最近不是时机。” 霍筱筱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手背上青筋蜿蜒至袖口,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让她迷恋的气息。 她脑子一热,绷了一个多月,在他低头给她吹手指上伤口这一刻,霍筱筱突然吻上了他的嘴。 四目相对,霍明泽的瞳孔只有震惊。 她……在做什么? 第一卷 第416章 让他如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这样的亲密接触,霍明泽从未有过。 他像是做梦一样忘记了反应,甚至忘记了呼吸。 唇上软软的,像是落下来的花瓣,那样温柔。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两人身上,霍筱筱半跪在轮椅前,抓住男人的黑色领带,男人弯着腰,瞳孔里满是震惊和不知所措。 直到霍筱筱的舌探了进来,他才恍然回神,一把将她推开,满脸严肃道:“你在做什么?” 霍筱筱泪眼模糊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哥,你别去相亲好不好?我,我可以和你保持距离的,就像之前一样。” 霍明泽此时才知道霍筱筱没有和他赌气,她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不要远离。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以为小姑娘还处于感情模糊的阶段,他还可以将她引导回去。 现在看来,事情已经不受控制。 “霍筱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霍筱筱见事情已经绷不住了,她握着霍明泽的手道:“哥,算我求求你了,我乖,以后不打扰你,只要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霍明泽甩开她的手,“我看你是疯了。” 他转身离开,一颗心惶恐不安,霍筱筱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控制,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霍筱筱双手撑在地上,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泪流满面。 她不贪心的,只想要天天看着他,哪怕一眼也好。 可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孟晚溪和小鱼儿虽然回来了,但霍明泽被她逼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境地。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此刻的孟晚溪紧紧抱着霍厌,像八脚章鱼一样,时时刻刻都黏在他身上。 霍厌将佛珠重新戴回她的手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取下来。” “嗯,我知道了,阿厌,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等我出了月子咱们就……” 这件事她琢磨了很久,那时候她以为此生再也不回来了,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让霍厌如愿一次。 如今见面了,孟晚溪说什么也要先和霍厌做一次。 她动作有些着急和粗鲁,像个着急的毛头小子。 霍厌反倒没有那么上头,眼底掠过一抹温柔的笑意,“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 “确定,那一晚我真以为自己死透了,劫后余生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不想再有任何遗憾,小少爷,你乖乖地让我吃。” 话音落下,她就发现霍厌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就嘴嗨了一句,他没必要脸红成这样吧? 霍厌盯着她的身体,“可你的身体……” 孟晚溪这才发现没有用吸奶器给宝宝把口粮准备好,现在涨得都有些刺痛了。 之前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她压根没有在意,如今才发现连裙子都润湿了。 “啊!!!” 孟晚溪阴沟里翻车,赶紧跳下床,“我去清洗,你把吸奶器拿上来,不然一会儿宝宝该饿了。” 霍厌看着那道曼妙的倩影,口中轻喃着:“其实我也饿了。” 但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动孟晚溪,她生完孩子才三十几天,其实月子是要坐四十二天的。 那个夜晚那么紧急的情况,霍厌想给孟晚溪做个全身体检,确定身体无恙再说。 私欲和她的身体比起来又能算什么呢? 孟晚溪洗完澡,霍厌敲了敲浴室的门。 一开门就对上他无措的眼。 她裹着浴袍松松垮垮系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更加诱人。 不知道是不是一段时间没接触,小少爷显然脸皮变薄了。 “东西我拿来了,我在外面等你。” 孟晚溪一把攥住他粗壮的手腕,刚洗完澡的身体贴了上来,像是她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包裹着他。 “你帮我,好不好?” 这一个月她早就熟练了,偏偏这次时间特别长,浴室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孟晚溪的调侃。 “小少爷,多看看就不会流鼻血了。” “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哪里想的?” “阿厌,你弄疼我了呢。” “呀,你耳朵又红了,怎么这么容易红脸呢,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要不要孟医生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理?” 霍厌:“……” 孟晚溪简直是个妖精。 虽然孟晚溪耗费了不少精力,最后还是没有得逞。 她想应该是阔别重逢,他还放不开,没关系,时间还长。 霍厌将收集好的奶水带到旁边的婴儿房,傅谨修抱着孩子盘腿坐在地毯上,眼角眉梢都是爱怜。 “二哥,你该不会一直抱着他?” 傅谨修笑道,“他这么一小只,能有多重?况且他喜欢我抱。” “自己的父亲,他有心灵感应,当然会喜欢的,来,让我抱一会儿。” 霍厌其实也挺想抱的,不过他知道来日方长,又何必跟傅谨修抢? 借着喂奶的机会他将孩子抱了过来,小小的一团,像是云朵一样,他都感觉不到什么重量,那么小心翼翼抱着,就怕将心肝宝贝给摔坏了。 傅谨修则是第一次给孩子喂奶,手心都紧张出汗水了。 两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总裁,此刻一个比一个紧张。 孟晚溪在门外就感觉到那紧张的气场。 “三弟,你帮我看看我这喂奶的姿势标准吗?” “二哥,我记得示范教程上的手肘还要抬得更高一点。” “这样吗?” 知道的是在喂奶,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拆弹。 这画面让她莞尔一笑,“我来吧。” 第一卷 第417章 好哥哥,今晚我就……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生完孩子后的孟晚溪一颦一笑都透着温柔婉约,夹杂着一些从前没有妩媚。 傅谨修只是看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她从霍厌怀里接过孩子,一手抱孩子一手喂奶,“看,这样就可以了,对了,宝宝一会儿就要排泄,你们把纸尿裤这些准备好,给他清理干净,他吃饱喝足就会睡觉的。” 看她做这些事游刃有余的模样,傅谨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个每次回家都将鞋随意踢到一边,最喜欢光着脚到处跑,在他工作时会从背后勾着他脖子亲吻他耳垂的少女也成了一位母亲。 她的眼角眉梢都流淌着淡淡的温柔,迷人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只不过这样好的女人再不属于他了。 孟晚溪一回头就对上傅谨修那失神的目光,她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只是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她将孩子放到傅谨修的怀中,“你试试。” “好。” 孟晚溪想着,也许小鱼儿的到来可以让他分心,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就够了。 霍厌准备着纸尿裤,孟晚溪给他讲述怎么给孩子清理,怎么换尿不湿。 本来霍家的佣人一抓一大把,月嫂霍厌早就挑好了,看他们的样子,一个比一个上心,内部消化都还不够。 估计这会儿小鱼儿尿到谁身上,也不会有人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幸运无比。 霍筱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护理台前一脸认真给孩子换纸尿裤。 小家伙的两条腿像是莲藕一样,又白又胖,胖乎乎地在那乱动。 “看样子这个月宝宝被照顾得不错,嫂子,那个疯子为什么同意将你放回来了?” 关于夜北枭的话题霍厌只字未提,他不想给孟晚溪造成心理负担,问太多就像丈夫怀疑妻子跟别人有染。 他信她,她能平安回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霍筱筱在人情世故上差一点,她一贯是随性而为。 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孟晚溪的身上,不问不代表他们不好奇。 孟晚溪便也没有隐瞒什么,“他很奇怪,那一晚救了我以后,将我和小鱼儿带走,还说要给我改名换姓,让我一辈子都隐姓埋名,我都要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就在昨夜他突然让我喝下一杯酒,等我醒后就在棺材里了。” “这人还真是行踪诡异,做事风格也毫无套路规矩可言,他图什么呢?” 孟晚溪轻喃:“我不知道,他看我是个产妇就没有强逼,也有可能迫于霍家和丁家的压力,就将我放回来了。” 如果他害怕,当时就不会将她带走了,他确实是打算将她藏起来的,甚至连夜藏锋都不知道这事。 可后来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只怕还是为了她。 她不愿意,他也就不逼了。 夜北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无人知道。 就像是他的出现一样,他像个谜题,却又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 孟晚溪还能回忆起他一杯一杯,喝得烂醉如泥的画面。 他声声叫着:“阿晚,你回来了……” “阿晚,你看看我好不好?” “阿晚,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孟晚溪不知道他口中的阿晚是谁,但她不是他的阿晚。 “嫂子,你想什么呢?”霍筱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显然是要睡觉了。 “二哥,把宝宝放下,下去用餐吧。” “没关系,我不饿,我守着他。” 大家都理解他的心情,霍筱筱调侃道:“现在二哥要将小鱼儿当眼珠子一样疼爱了。” 孟晚溪轻轻接了一句:“这样也好。” 看到霍厌眸光掠过的一抹灰暗,孟晚溪知道敏感肌的小少爷心里又自卑了。 她拉了拉霍厌的胳膊,男人自动将脑袋低下来,她不用踮脚在他耳边道:“别吃醋,以后给你生两个,一个小鲸鱼一个小海豚。” 霍厌耳朵倏然变红,霍筱筱在一旁啧啧:“嫂子,你们现在说情话都不背着人了吗?” 孟晚溪牵着霍厌的手笑眯眯道:“给你打个预防针,你迟早都要谈恋爱的,以后找男朋友就找你三哥这样的。” 她刚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霍厌跟她说了那个秘密。 果然霍筱筱的脸上掠过一抹异样,她突然道:“恋爱的酸臭味,你们慢慢来吧,我去厨房帮妈咪了。” 孟晚溪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这段时间她和大哥怎么样了?” 霍厌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关你的事,爱情本就是一场迷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人困其一生也走不出那场雾。” “那你呢,走出来了吗?” “你在雾里,我一辈子也不想走出来。” 霍厌真的很神奇,有时候像她的老师,有时候是她的学生,偶尔又像个未经世事的纯情少年。 千人千面,他一人就有千面,让孟晚溪着迷。 两人回到客厅,厨房传来食物的香味,霍霆琛刚回来,问了孟晚溪几句,也上楼去看孩子了。 霍厌牵着孟晚溪到沙发坐下,拿过一个平板让她挑选主题。 孟晚溪眨巴着眼睛,“你是要准备婚房吗?我觉得檀阙就很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男人坚持:“不买房子,只是做个调查,你喜欢什么风格的。” 孟晚溪看着他给出的元素,有浪漫,有自由,还有沉稳大气。 她慢慢挑选。 霍霆琛看了孩子下来,脸上一片笑意,“对了,明泽这孩子去哪了?一会儿两边长辈都要过来,他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 丁香君端了一盘糕点,孟晚溪赶紧起身去接,被丁香君按下来,“坐着坐着,不是出了月子就平安无事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得好好休息,不能受累知道吗?” 安抚好孟晚溪,她才开口道:“之前不是晚宝失踪了吗,那孩子也没心思和女方见面,两人打算晚上见个面,吃顿饭了解一下。” 霍霆琛比较赞成:“翩然那孩子我见过几次,人挺好的,要是确定了就让明泽带回家,正好长辈都在,把事情定下来也好,我们家是该多点喜事冲冲喜。” 孟晚溪听完这句话,看到一旁脸色煞白的霍筱筱。 她为霍筱筱捏了一把汗,不由得将霍厌的手攥紧。 霍明泽如果订婚,那筱筱怎么办啊? 不知道这事孟晚溪还好,现在看到霍筱筱那表情,一看就是用情很深。 孟晚溪借着喂猫粮将霍厌拉到院子里,“阿厌,怎么办怎么办?” 看她着急的模样,霍厌提醒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可强求。” 孟晚溪想到霍筱筱那么讲义气,死了都不忘给自己烧几个八块腹肌的男模下来,就凭这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扯着男人的袖子撒娇,“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老公,好哥哥,你帮帮筱筱好不好?我舍不得看她哭。” 只有女孩子才能对女孩子感同身受。 霍厌叹了口气,“晚晚,他们的事没这么简单,大哥的身份……” 他欲言又止,孟晚溪开口道:“好哥哥,你帮帮筱筱,今晚我就……” 她勾着男人脖子,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话音落下,红云从霍厌的耳根爬满了整张脸。 第一卷 第418章 小馋猫,想怎么吃?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经历这次生死之劫,孟晚溪彻底看开,人生在世不管你有多高的成就,有多少钱,当死神来临的那一刻,任何人都是一样。 她变得更加通透,珍惜当下,走想走的路,爱想爱的人。 从前她还会介意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霍厌,自己二婚对霍厌不公平,别人的流言蜚语多难听。 如今她只有一个念头,活着真好,不服就干! 霍厌愿意,傅谨修愿意,霍家,丁家人都接受了她和小鱼儿,外人的话算什么? 她再是二婚又如何,架不住霍厌爱她,她也爱霍厌就够了。 和傅谨修结婚三年,孟晚溪将自己龟缩在一个壳子里,后来跳海被霍厌救起来的她不是重生。 而是一个满身伤痕,因为孩子残存着一口气的瓷娃娃,但凡一点力,就会让她四分五裂,破碎成无数片。 霍厌像是顶级修复师,用他的爱,他的温柔,他的耐心一点点修复她的每一处伤痕。 每一条原本不可愈合的疤重新长出粉嫩的血肉,虽然仍旧可以看到过往的伤痕,至少她没有那么脆弱了。 那还不是最完美的状态,她的那颗心踌躇,彷徨,不安。 直到濒临死亡,孟晚溪重生了,她焕然一新出现在霍厌面前。 她变得随心所欲,明媚而自信,张扬妩媚,迷人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撒起娇来别说是霍厌,天王老子也得给她实现了愿望才能走。 “晚晚,筱筱是我妹妹,我自然希望她能如愿以偿,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但大哥这边……” 霍厌并不想将大哥的身份暴露,他调查了这些年所有事,更加确定霍明泽从来就没有伤害过霍家的任何人。 所以他不仅没有公布霍明泽的身份,还在替他打圆场。 等他把白莹莹背后的大鱼钓出来,这场闹剧也就可以收网了。 对方也察觉到前两次动手引发怀疑,所以这半年来没有再动手。 霍厌肯定孟晚溪的事不是那个人做的,那人明着没有出手,说不定暗中策划着什么。 这一场针对霍家的事已经有十几二十年,霍厌不得不防。 在这样的关键节点上,霍明泽的态度和选择尤其重要。 霍厌不想失去这个大哥,所以他给了霍明泽很多次机会。 在霍厌看来,霍明泽要和霍筱筱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两人一起长大。 只要霍明泽离开霍家另立门户,他们就不再是亲人,以他的能力足够给霍筱筱一个美好的婚姻。 但…… 他的生母是白莹莹,虽然不知道白莹莹具体做了说了些什么,霍明泽内心是十分煎熬纠结的,不把他后面的这个人牵出来,他彻底走出来,他和霍筱筱就没有未来。 人都是有执念的,他越爱霍筱筱,就越不会自私去占有她。 所以外人介入没用,得两人自己想明白。 孟晚溪只看到了一层,霍厌也不便多说。 “晚晚,你相信我,第三者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契机,筱筱没有你想的那么懦弱,在他们两人之间,懦弱的人是大哥。” “那我真的不用做什么吗?” “至少现在不用。” 霍厌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明天好好做个检查,接下来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让人做的婚纱差不多也快好了,这是他给孟晚溪准备的生日惊喜。 重要的事? 孟晚溪眼睛一亮,她勾着霍厌的脖子,眼里亮晶晶的,仿佛有无数星光落下,嘴角的笑容也都璀璨生光。 “是生小鲸鱼的事吗?” 霍厌好笑又无奈,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刚刚才生了孩子,还没够?” “没够没够,还没吃到小少爷。” 霍厌满眼都是宠溺:“馋猫,想怎么吃?” 孟晚溪娇俏一笑:“就像吃荔枝一样,先剥开外壳,等露出雪白的果肉,我想先舔一舔,尝尝甜不甜,然后再含……” 霍厌捂住了她的嘴,“晚晚,都是当母亲的人了。” 孟晚溪拨开他的手也不再开玩笑,她喃喃道:“老实说我好不容易才生了孩子,我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怀孕的话就会有限制,但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霍厌为她付出了太多,她能做的事情有限,这是她唯一能报答他的。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霍厌都懂,“我知道你想力所能及为我做些事,可是晚晚,真正的爱从来就不是计算得失,我是很想要孩子,但孩子和你相比不值一提。” 他的指腹温柔抚摸着孟晚溪那张漂亮的没有半点瑕疵的脸,“我的晚晚不该是被藏在家里独自欣赏的珠宝,她应该是天上高挂的月,晚晚,不要考虑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才是真正的人生。” “阿厌……”孟晚溪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上辈子拯救了苍生,今生才能遇上你吧。” “傻瓜。” 孟晚溪眼里掠过一抹水光,“那我想要拍完《微臣》,你能陪我吗?” 霍厌捏着她的下巴,俯身落下一吻:“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失魂落魄的霍筱筱正好看到两人相拥接吻的一幕,心里满是羡慕。 情字伤人。 从前她不懂感情时每天没有一点烦恼,可现在她终日眉头紧锁,心中萦绕着一个结。 她将霍明泽逼得越来越远了,她错了吗?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丁家,霍家的人相继赶来。 孟晚溪赶紧和霍厌分开,她捏了捏他的手心,朝他暧昧眨眨眼,“小少爷,晚上见。” 她笑眯眯迎了上去,“爷爷,外公。” 叫得那叫一个甜,不怪她讨人喜欢。 霍老爷子没有之前的傲娇,“刚生完孩子也没胖,一定在外面吃了苦,我特地从港市带了几个营养师过来,好好给你调理身体。” 丁老爷子不满:“怎么?我京市就找不到营养师了?孟丫头,你别听他的,女人不能养得太娇,过两天你来靶场,我亲自教你枪法,以后要是再有人对你动手,来一个你嘣一个,来一双你嘣一双。” 两位老人没有质疑她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而是关心着她的身体健康,孟晚溪很感激。 这才是真正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不是质疑,而是包容。 孟晚溪扬唇,“好,身体要好好调理,枪法也要练,爷爷的话要听,外公的话我也听。” “哎哟,不知道是谁生下来的小丫头,这么讨人喜欢。” 孟晚溪想到小鱼儿的金发,她对自己的生父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她的父母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她将两人哄得心花怒放顾不上吵架了,丁香君张罗着饭菜。 孟晚溪平安归来,还生下了小鱼儿,两个老人开心之极。 “晚溪,你外婆身体不好,今天不能过来,改天把小鱼儿抱过去给她瞧瞧,她一定欢喜。” “好的外公。” 小鱼儿被声音吵醒,他也不闹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双眼睛灵动极了。 “来,外公抱!” “你抱什么?乖,爷爷这来。” 一家人吵吵闹闹,丁香君神经大条也发现了霍筱筱心不在焉,明明孟晚溪都回来了,她为什么还不开心? 第一卷 第419章 晚晚,给我生个女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想要宽慰几句,但霍筱筱什么都听不进去,饭还没吃完就提前离场,丁香君看着女儿的背影,也陷入了疑问之中。 她这个女儿一向心最大了,天塌下来霍筱筱都不会在意,今天大家都在一起,她没有一点笑意。 丁香君想着是不是这段时间大家的重心都在霍厌夫妇身上,忽略了霍筱筱,改天她一定要好好找女儿谈谈心。 孟晚溪也有些担心,但长辈在场她也不好表露,今天是为了她准备的接风宴,她没法跟着霍筱筱一起出去。 她给了霍厌一个眼神,不用言语沟通霍厌才知道她的意思,让吴助跟着去了。 霍筱筱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年纪小,又是被宠爱长大的孩子,说白了同样的苦难放在霍筱筱身上,她一定撑不下去,孟晚溪才会这么担心她。 傅谨修注意到小夫妻两人的眼神,其实他隐约也察觉到了,他不是傻子。 霍霆琛和丁香君是看着几个孩子长大的,所以在他们眼里那两人是兄妹要好。 但傅谨修半路加入这个家庭,从一开始他就没把霍明泽当成家人,以旁观者的姿态,就能清楚看到两人的问题。 他向来不喜多管闲事,只要霍明泽对这个家没有算计,他就不会插手。 妹妹的爱情,那不是妹妹自己的选择么?他有什么理由干涉? 现在有了小鱼儿,傅谨修甚至都刻意不去关注孟晚溪,将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孩子身上。 他提前放下筷子,给小鱼儿换尿不湿,喂奶。 有了半天的适应,他学得很快。 秦长风看他满眼慈爱的表情,“真好,小少爷和太……霍太太都平安无事。” 那个雨夜傅谨修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失去孩子也没关系,只要她活着回来,没想到孟晚溪还是将孩子保住了。 “只可惜那个女孩没有活下来,都是我的错。” 看到小鱼儿他就会想到那个雨夜,如果两个孩子都活着,该有多好? “老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自责她也不会回来了。” “是啊。” 回不来的何止是那个孩子,还有孟晚溪。 傅谨修陪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伸手抚着他的脸,“宝贝,快快长大。” 如今他和孟晚溪已经离婚,也不能借着孩子的名义天天都来霍厌家里,等孩子大些了,他可以和孟晚溪商量,孩子有一段时间跟着他,这样他也不用老是过来看孩子,给他们小夫妻造成不便,他自己也尴尬。 小鱼儿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噗噗在吐口水。 “怎么能这么可爱?” 傅谨修看着心都萌化了,他取出秦长风特地带过来的长命锁,小心翼翼给孩子戴到脖子上。 “安安,健康长大,平安顺遂,爸爸永远爱你。” 天已经黑了,他再留下来也不太妥当,只能依依不舍离开。 有了那个小肉团子,空荡荡的心脏终于圆满了。 热闹散去,霍厌这才小心翼翼抱住了小鱼儿,孟晚溪回房洗漱去了,偌大的婴儿房就只有他一人。 无人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神佛垂眸,眼底带着温柔的慈爱。 “锦安,我是爹地。” 以前他老是给母子两人讲故事,听到他的声音小鱼儿就觉得安心,对他笑得很开心。 摆明了小鱼儿是像孟晚溪那开朗的性格。 “未来请多指教,我是第一次当爸爸,要是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努力的……” 门口传来孟晚溪的轻笑:“霍先生,在做入职演讲呢?” 霍厌也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快,干咳一声掩饰着尴尬。 “我在和锦安培养感情。” “不用培养了,他很喜欢你,对不对,宝贝。” 孟晚溪伸出手戳了戳小鱼儿的梨涡,“呀,妈妈都没有梨涡和金发,宝贝,你可真会长。” 看得出霍厌很喜欢小鱼儿,白天他要让这个抱那个抱,晚上总算有时间和小家伙呆在一起了。 只是这么小的宝贝也没法跟人沟通,连翻身和抬头都做不到。 光是看着也让人满心温柔,孩子简直是世上最干净的天使。 见他盯着小鱼儿也不说话,走神得厉害。 孟晚溪问道:“在想什么?” “想如果我们有一个女儿,像你该多好看。” 孟晚溪轻笑一声:“你喜欢女儿?”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喜欢小鱼儿,也希望他能有一个妹妹。” 在霍厌心里,小鱼儿也是他的孩子,他自然希望孟晚溪下一胎是女儿了。 “可我觉得阿厌也很好看,像你的话也不错,不然浪费了你这么好的基因,要不咱们多生几个?” 霍厌无奈,“你呀,生小鱼儿都快掉了半条命,生不生,能不能生,生几个都得等明天系统检查以后才知道。” 那句能不能生让孟晚溪心中一沉,是啊,怀上小鱼儿她调养了整整三年,她中间还有流产史。 她抿着唇道:“如果,如果我无法受孕……” 霍厌放下孩子,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不管你还生不生,我都会将小鱼儿视如己出,你生我固然欢喜,你若不生我更欢喜。” 孟晚溪本来挺失落的,“不生你欢喜什么?” 霍厌捧着她的脸颊,“那样你就不会再受孕育之苦。” 他看向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因为最好的宝贝,我早就得到了。” 第一卷 第420章 夫妻情趣,惩罚小少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扑入霍厌的怀里,他总能一句话就让她感动得泪流满面。 虽然傅谨修以前也很疼爱她,也许是成长环境不同,傅谨修是很内敛的人,甚至是有些阴郁的。 和她在一起是孟晚溪率先表白,很多时候他都收敛着自己的感情。 孟晚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并不介意表达自己的情感,去包容和理解他。 所以傅谨修会擅自做一些决定,例如试管,例如在家里安装摄像头。 霍厌截然不同,他会很关心她的心理和身体的状态,就像是温柔的花瓣全方位包裹呵护她。 他的三观真的超凡脱俗,孟晚溪从一开始糊里糊涂被他骗回家,到现在她真觉得是自己捡到宝了。 “阿厌,你这么好,和你相比我就是个俗人。” 他高贵圣洁,外表和心灵如出一辙。 世上道貌岸然的人太多了,人面兽心的畜生也比比皆是。 霍厌好得跟他们都不像是一个图层的,他太干净了。 这样干净的他,总想让她将他从云端拽下来,她的唇覆了上去。 霍厌本来是跪坐在地上的,孟晚溪抓着他的衣领将他的后背抵在了婴儿床边缘。 “晚晚,别这样,还有孩子在……” 孟晚溪很急,她这个俗人只想要狠狠占有他。 “小鱼儿不懂的。” “那也不行!” 霍厌将她拉开,罕见严肃对她道:“身教重于言教,父母要做好榜样,引导孩子走向正路。” 孟晚溪被他疾言厉色的表情给吓到了,打从两人认识以来霍厌就没这么跟她说过话。 原以为他只是长相像霍霆琛,性格和霍家的人都不像,可刚刚这一刻孟晚溪觉得他板着脸简直和丁老爷子一模一样! 也对,霍厌小时候是丁老爷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 还好他没有感染老爷子的暴怒情绪,却吸收了老爷子的三观。 见孟晚溪不说话了,霍厌口吻立马变软,“抱歉,刚刚对你说话声音大了一点,晚晚,我……” 孟晚溪回过神来,看到男人那手足无措的表情。 她眨巴着大眼睛,瞬间泪水涌动,霍厌更是慌了。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控制好语气,晚晚,我不是训斥你,我就是有点着急,孩子教育是大事,小鱼儿又是我们所有人的心头宝,我一时没控制好。” 孟晚溪吸了吸鼻子,也不说话,默默给小鱼儿盖上被子,招呼月嫂来看护,她便回房了。 霍厌以前在片场的时候也惹她生过一次气,有人给他送了一堆零食,他向来不喜欢,吴助想着扔了也可惜了,还不如塞给孟晚溪吃。 孟晚溪正在上戏,说拍完就过来拿,霍厌不知情,觉得零食碍眼,直接丢到了垃圾桶。 那时候他们在山上,吃的本来就不好,孟晚溪开开心心过来准备改善伙食,一听说霍厌给扔了,她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霍厌那时候正在看书,立马合上书想要解释,却只听到孟晚溪冰冷的声音:“扔了?那么多东西你说扔就扔了,你知道这个世上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也对,你这种身娇玉贵的少爷怎么会知道世间疾苦。” 霍厌其实知道的,她的过去过得有多苦,她那时候已经拿到影后,生活状态大幅度提高,没想到还是会因为他随意丢了东西而生气。 于是为了哄她开心,身娇玉贵的小少爷亲自翻垃圾桶将零食给找了回来。 不仅如此,霍厌怕她吃添加剂零食太多,隔三岔五就让人送一些没添加的小吃,还得装作是别人送的不吃为由给她,她也就不生气了。 如今两人是夫妻,他刚刚的语气确实有点重了。 她又不是自己的下属,更不是自己带的兵,自己怎么能用那样的口吻同她说话? 霍厌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才好。 她坐在床边,他便单膝跪在她脚边,双手握住她的手,姿态极其卑微。 “老婆,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千万不要生闷气,容易抑郁。” 孟晚溪这才开口:“你真的认罚?” “嗯,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你给我脸上画王八,我也甘愿。” 霍厌豁出去了,以前在山上,孟晚溪无聊的时候就会抓他过来打牌,输了就往脸上画王八。 可她那点心思怎么比得上霍厌? 霍厌看一眼就能通过出了的牌推测出没人手里握着的是什么,尤其是孟晚溪,每次拿到好牌,她的嘴角都会控制不住疯狂上扬。 输的人大多都是孟晚溪,霍厌手下留情,也挡不住她满脸被人画了小乌龟。 孟晚溪最大的心愿就是要给霍厌画王八。 好说歹说,霍厌也是有偶像包袱的,愣是一直挺到了杀青,这个愿望孟晚溪现在都没有实现。 孟晚溪吸了吸鼻子,“真的让我画?” “嗯,你想画几只就画几只。” “那你洗干净了让我画。” 霍厌洗得胆战心惊,以孟晚溪顽劣的性格,她会在哪里画? 他满脑子都想着王八去了,出来时却看到孟晚溪换掉了浴袍,她身上穿了一条紫底白花的旗袍,盘着发站在那。 从前隆起的小腹变得平坦无比,孟晚溪的身材,简直辣死人不偿命! 她甚至还涂了艳丽的口红,化了眉毛,绝艳又不风尘,因为她混血儿的轮廓,她的脸天生就有种高级感。 霍厌的喉结无知觉地滚动着。 孟晚溪带着一缕香风而来,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 “记得第一次来港市,你来酒店找我那天,我衣衫不整给你开门,当时你在想什么?” 霍厌脑中浮现出那一幕旖旎的画面,他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会有所想法。 怕被她看出他的心思,只能一次又一次遏制自己的欲望。 “我……”他再一次吞咽着唾沫,那样的想法难以启齿。 “你送我去机场,我不小心坐在你腿上时,你又在想什么?” 她踩着高跟鞋步步逼近,“雪夜那一晚车子打滑,你吻在了我的脖颈,其实,你想吻的是哪里?” 最后她停在他的面前,“我膝盖受伤,你给我抹药的时候,除了膝盖难道就没想过抹点别的地方?” 孟晚溪拽住他浴袍,以女王的姿态睨着他,“小少爷,我的惩罚是……” “今晚,将你从前想做的所有事都对我做一遍。” 第一卷 第421章 任意占有,我是你的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仔细想来,从她奔赴港市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怀有身孕,他对她一直都是关心且尊重的。 哪怕后面两人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有踏过那条线。 那些单相思的日子里,面对心爱的女人,难道霍厌就没有失控的时候? 她穿上了当初见面时的旗袍,想要诱惑这个男人释放出最真实的情感。 红唇落于他的脖颈,留下暧昧的唇印。 “晚晚……” 霍厌的黑色瞳孔中翻动着欲色浪潮,铁臂将她揽入怀中,火热的吻落下来。 孟晚溪承接着他的热情,任由着男人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上,她的双手嵌入男人浓密的发丝中。 开叉的下摆露出修长白皙的腿,这画面只能用活色生香来形容。 她的吻密密麻麻落在男人的耳廓,声音又妖又魅:“小少爷,你可以任意占有我,我是你的。” 孟晚溪像是黑夜里蛊惑人心的妖精,专门吸食着男人的精气。 霍厌的脖子上,脸上,胸前红痕遍布。 她的口红早就花了。 孟晚溪故意的,在这种时候,需要一些暧昧的点缀来刺激他。 旗袍的扣子被他一点点解开,露出女人雪白圆润的肩膀。 她的肤色冷白,像是上好的玉瓷,霍厌爱不释手。 “晚晚……” “小少爷,要了我。” 轻飘飘的旗袍落在地毯上。 夜很长,初夏的天气,晚风轻轻吹拂着树枝,竹叶摇曳,柔软的草茎摆动着纤细的腰肢。 十月在树上注视着一切,树下躺着一只白虎,时不时耳朵动了动,继而大爪子又搭在眼睛上昏昏欲睡。 不知名的虫鸣在院子里演奏出一支浪漫唯美的乐章。 直到旭日初升,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床上的一双男女宛如交颈的天鹅,孟晚溪紧紧缠着霍厌,下巴搁在他的颈窝,男人的唇落在她的头顶。 被阳光惊扰,她费力睁开眼睛,正巧对上霍厌温柔的目光。 一睁眼就能看到他,这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了。 从前她大着肚子,两人连拥抱都不方便,如今总算能紧密相贴。 孟晚溪娇娇叫了声:“老公,早上好。” 她的一颦一笑都在引诱着他失控,霍厌俯身吻住她,眼看着又要擦枪走火,孟晚溪将他推开。 “哼,不做何撩?” 昨晚两人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她就不明白了,霍厌究竟在等什么!明明他没问题。 霍厌知道她的怨念,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乖,先去医院做个体检。” 孟晚溪嘟囔着,“是不是体检结果没事,你就乖乖让我吃?” “昨晚还没吃够?” 孟晚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霍厌抓起浴袍,浴袍上还有小女人留下的唇印,提醒着昨晚那一场激烈的情事。 他站在露台边打了一通电话,“都准备好了?” “嗯,婚纱加班加点赶完了,只要太太上身试试,在婚礼前尺寸都是可以改的。” “好。” 霍厌看着蔚蓝天空中升起的太阳,为什么不做到最后一步? 除了对她身体的担忧,还有他先将两人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那一天,她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孟晚溪哪知他这古板又严谨的想法,花洒下,她满脑子都是怀疑自己魅力不够。 霍厌也不像是不满意她的样子啊,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呢? 难道……是嫌弃她脏吗? 可要是嫌弃她脏,他也不会做到那个地步了。 难不成是他过去在战争中受过什么伤,导致心理阴影? 孟晚溪胡思乱想,怎么才能帮他克服阴影,找到自我。 洗好澡,将孩子的口粮给准备好,看到小鱼儿的笑脸又是美好的一天。 “宝贝乖,一会儿见。” 之前在游艇上虽然医生给她诊断了,但毕竟没有仪器设备检查得仔细。 来到医院,孟晚溪心里有些紧张,她之前流产,生孩子的时候还大出血,她很怕再不能受孕。 人都是贪心的,以前觉得此生能有一个孩子就好,在拥有了小鱼儿以后,现在她最想要的就是能给霍厌生个孩子。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至少那是她们的爱情结晶。 之前备孕花了太多的时间,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那种滋味孟晚溪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肉眼可见她的紧张,霍厌握住了她的手,“没事的,不管什么结果都有我陪你。” 他陪着她进了检查室,孟晚溪这才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医生,当说到她生产时大出血几个字时,霍厌的脸色陡然变化。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里的力道沉声道:“你大出血?” 第一卷 第422章 可以受孕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晚晚,为什么不告诉我?”霍厌满眼都是心疼。 她流产那个晚上的血腥画面还历历在目,可是相比早产那一晚的惊心动魄十分之一都不如。 那样重要的时候自己却没能陪着她。 孟晚溪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都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好啦,别不开心了。” 霍厌眉宇间的阴沉并没有松开,他郑重其事道:“麻烦您好好给我太太检查一下。” “三少爷放心,这是我的分内之事,霍太太的情况我大致了解,这是她接下来要做的体检项目。” 孟晚溪有点紧张,备孕三年的噩梦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依次做了体检项目,最后几项是妇科检查,当她躺到检查床上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梦里的小女孩。 她们约好了的,会再一次见面。 孟晚溪下意识紧紧握着床沿,手心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比高考成绩出来还要紧张。 霍厌轻柔将她的手拿起来握在手心里,无声安慰着她。 最坏的结果就是不能受孕。 他们已经有小鱼儿了,就算孟晚溪没有孩子也无关紧要。 将小鱼儿养大,由他继承霍家。 自己只需要陪着孟晚溪做她想做的事就好。 孩子什么的,霍厌需求没那么高,他只要孟晚溪平安顺遂。 医生开口道:“霍先生,霍太太之前虽然有流产史,但我这边看她的子宫内膜厚度都在正常值,是可以再次受孕的,不过大出血伤了她身体的元气,需要好好调理。产后要保持心情舒畅,注意饮食,另外霍太太还有些贫血,这方面可以多多注意下。” 听到可以受孕几个字,孟晚溪的天都亮了。 老天爷总算眷顾了她一次,她感激开口:“谢谢医生。” 见她眼中带着泪花,医生虽然不太理解她刚刚才生产,怎么会这么激动,但还是好心提醒: “霍太太,目前你的卵巢还没有排卵迹象,女性产后卵巢恢复时间也不同,如果两位急着要孩子,可以在三个月后检查一下,如果正常排卵了,也就可以备孕了。” 医生想着有可能是豪门母凭子贵,她还是尽职尽责道:“不过霍太太你的身体虚弱,从我的角度,我建议二位不要这么早要孩子,等身体调养好了再说,霍太太还这么年轻,刚刚才生完,孩子的事不用那么着急,等个半年,一年后再受孕也是可以的。” 她也接触过很多女人为了用孩子套住男人,不顾母体强行受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孟晚溪明白她的顾虑,她点点头开口道:“是,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调理身体。” 留得霍厌在不愁没柴烧。 她们一定会有海底小纵队的。 踏出医院的这一刻,孟晚溪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当阳光落到她的身上,她才能感觉到无尽的温暖。 活着真好! “晚……”霍厌刚要说话,孟晚溪扑入他的怀中。 霍厌知道她一路走来的辛苦,张开双臂拥着她。 “小少爷,成为霍太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这一幕恰好被路人看见,“天爷!我是不是眼花了?我粉的CP售后这么长的?” 晨光熹微,阳光透过树林洒落下来,在两人身上落下斑驳的光芒。 霍厌黑衣,孟晚溪白裙,两张俊美绝艳的脸,太过吸睛。 路人拍下这一幕,还顾不得上传到社交平台,面前便多了一道修长的人影。 看到人高马大的吴助,路人心中一咯噔,完了,要挨揍了。 吴权礼貌道:“你好,你能把照片删除吗?他们暂时还没有公布的打算。” 路人震惊:“所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天爷,她一不小心就吃了一口大瓜。 吴权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对,两人已经登记结婚,合情合法合理合规,等时机到了他们会自己官宣,如果你今天散播了小道消息出去,对我们会很困扰,希望你能理解。” 路人捂着嘴,都结婚了? 这是不顾她的死活,使劲把大瓜往她嘴里塞啊。 “删,我马上就删!弱弱问一句,他们还会出微臣续作吗?之前网上有消息,后来孟老师宣布退圈,粉丝圈里伤心了很久呢。” 身后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会的。” 路人惊呆了,她的女神就这么走了过来。 孟晚溪没有戴口罩,脸上也没有化妆,小脸比高清镜头下还要更加精致。 “呜呜,孟女神!” 孟晚溪大大方方牵着霍厌出现,“感谢宝宝的配合,可以拍一张我单独的照片当做补偿好吗?” 路人疯狂点头,“拍十张行吗?” “好呀,只要你不嫌弃麻烦。” 孟晚溪松开霍厌,随意摆了个姿势,路人疯狂按着快门键。 一只手拿过她的手机,对准两人的脸,孟晚溪比了一个耶,拍了两张,将手机还给路人。 “以后也请多多支持。” 直到两人上了迈巴赫离开,路人还久久站在原地没有动。 要不是手机里和孟晚溪的合照,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孟晚溪的粉丝喜欢叫她姐,哥,因为她的荧幕形象很飒。 可是刚刚出现的孟晚溪,甜到牙疼! 下一秒,她将孟晚溪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泪流满面写下了两千字的小作文。 她姐真的好甜!好温柔!入股不亏! 孟晚溪没想到随手和粉丝合照这一件事,很快就登上了热搜平台。 那都没有P过的素颜照,吊打一众女星。 此刻回到C国的夜北枭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这条热搜,他点开照片放大。 照片里的孟晚溪笑得很干净,眼底流淌着温暖的光。 那是在他身边那一个多月没有过的温柔和放松。 其实在孟晚溪没有发现的时候,这个月他给她拍了很多张照片,可大多照片里她的眼里都带着淡淡的哀愁。 夜北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指尖点下保存。 车子停在一幢古老的庄园别墅,夜契替他拉开车门,“枭爷,到了。” 夜北枭收起手机下车,沿着铺天盖地的玫瑰路走了进去。 这里几乎涵盖了整个世界所有的玫瑰品种,有的爬墙攀附生长,更多的被修剪打理,一共有十几扇玫瑰门,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花香。 别墅很大,却看不见几个人,整个世界出了风声,便是鸟雀的声音,没有一点人气。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踏上长了一些青苔的石阶。 这画面和童话一样,漂亮却又妖异,高大的西式建筑宏伟却又悲壮。 穿过石门,他到了一个教堂,教堂的华丽程度不亚于如今被誉为世界瑰宝的名胜古迹。 夜北枭在教堂外等候,不敢随意踏入这处境地。 过了许久,教堂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 夜北枭收起一贯的狂肆,整个人变得乖巧,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颔首行礼:“陆叔叔。” 第一卷 第423章 不用避孕措施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夕阳西下,高大的男人一头金色的卷发,他抬眼看向夜北筱,金色睫毛下一双蓝瞳,深邃宛如大海。 在阳光的照射下,男人俊美得不像是真人,抬眼时眼底锋芒毕露,在看到是夜北枭才收敛了神情。 “有阵子没见到你了。”男人淡淡开口,和他的容颜一般没有神圣又漠然,没有半点温度。 “是,刚回国,陆叔叔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男人抵唇咳嗽了几声,“还好。” 他嗓音沙哑,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你来得正好,月儿今年也不小了,你们的婚事也该准……咳咳……” 夜北枭看到男人的病似乎又严重了一些,心中纠结无比,最终他还是上前一步道:“陆叔叔,此次前来我想要退掉和陆小姐的婚事。” “你说什么?”男人猛地朝他脸看去,再不掩饰身上的气场,像是寒箭从四面八方射向夜北枭。 夜北枭只感觉宛如泰山压顶,那样强烈的气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陆叔叔,抱歉,我爱的人不是陆小姐。” “啪!” 男人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夜北枭,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只当你在外逢场作戏,看在你没有碰过她们的份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退婚,你是疯了?还是你爱上了别人?” “陆叔叔,我这样的人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与其将陆小姐交到我这样的人手中担惊受怕,何不为她另择佳婿?”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北枭哥哥,如果我并不在意呢?我们青梅竹马,我心里只有你。” 陆凝月上前一步挽住了夜北枭的手,“爹地,北枭哥哥应该是之前的车祸还没有恢复,给他一点时间。” “嗯,你们好好聊聊。”男人的目光在看到女儿时才温柔了一些,“去吧。” 带到陆凝月和夜北枭离开,男人眸光陡然变得犀利,“路亚。” 一个高大男人像是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出现,单膝跪在了男人身边,“主人,请吩咐。” “去查查他这些日子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怀疑他在外面动了心……” 路亚开口问道:“如果夜少爷真的爱上了别人。” “那就……咳咳。” 男人话音未落,拿出手帕捂着唇猛烈咳嗽,等他平息,香槟色的手帕上赫然一抹血色。 他却毫不在意,本就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他咬牙切齿道:“若是真有这样一个女人,那就杀了她,凝月喜欢他,就算是死他也只能是陆家的女婿。” * 孟晚溪跟着霍厌上了车,得知自己还可以怀孕,她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 一上车就在霍厌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少爷,你一定是我的幸运男神,我和你在一起后运气越来越好了。” “有这么开心吗?” 孟晚溪简直像个牛皮糖,双手搂着霍厌的胳膊,“超开心!以后可以给你生孩子了。” 哪怕早就习惯了她大大咧咧的性格,霍厌还是会觉得她可爱。 “没听到医生的话吗?你至少要休养半年。” 孟晚溪突然眼神变得狡黠无比,“我还记得医生很重要的叮嘱。” “嗯?” 霍厌已经着手让人给她调理贫血的事了,他抬眼看她,孟晚溪却突然贴上了他的耳朵。 “医生说我还没有排卵,所以……” 霍厌没太理解她的意思,“晚晚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不用做任何避孕措施,都不会怀孕的。” 听完这句话,霍厌的耳根子一红。 孟晚溪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自打医生说她没事,她现在就是放飞的小鸟,彻底放开了。 霍厌在她眼里就跟唐僧肉一样,让她馋得慌。 “阿厌,你真的就不想要我吗?”她蹭了蹭男人。 哪怕车子升起了隔板,霍厌也不太习惯在车里这样。 “晚晚,你冷静一点。” 孟晚溪咬着红唇小声道:“那个……我还从来没在车里做过,你要不要跟我试一试?” 她以为是诱惑不够,特地加了筹码,让霍厌难以把持。 她像是藤蔓已经缠了上去,霍厌提醒道:“晚晚,我们马上就要……唔……” 孟晚溪单膝跪在他两腿之间,没想到和霍厌竟然是她霸王硬上弓,太离谱了! 不过为了性福,她拼了! 她向来直截了当,在这种事上从来就不会亏待自己。 况且离上一次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 孟晚溪抵着他轻喃:“别说话,吻我。” 就在此刻,车子停了下来,孟晚溪心想不对啊,这么快就到家了吗? 吴权开的是车还是飞机? 她一转头,透过车窗就看到了旁边那偌大的“婚礼订制”几个字。 孟晚溪整个人都麻了。 工作人员早就等候在旁边,店长亲自过来拉车门。 谁也没想到霍太太如此彪悍。 孟晚溪也没想到霍厌刚刚要说的话是这个。 她连滚带爬从霍厌的身上滚下来。 “小心。”霍厌伸手揽着她的腰。 在他眼里,孟晚溪脆弱至极。 门在这一刻拉开,四目相对,店长一脸尴尬看着坐在男人腿上,小脸泛着红云的某人。 “呵呵,霍先生和太太还真是恩爱。”店长也麻了,赶紧又关上了车。 天啊! 打扰了霍先生的好事,她会不会被撸掉店长的职位? 孟晚溪也慌乱得不行,“阿厌,你这,这是?” 刚刚还彪悍得跟女霸王一样,此刻又跟小姑娘一样了,霍厌在她手背上亲吻一口,“霍太太,说好生完孩子我们就结婚的,怎么?你不认账了?” 这个惊喜真的太大了。 孟晚溪确实没有想到今天,毕竟她和霍厌的订婚在她看来已经很盛大了。 不管是港市还是京市,基本上圈子里都知道她嫁给了霍厌,两人也领了结婚证,婚礼的事她想都没想。 霍厌整理着她的发丝,衣服,这才牵着她下了车。 店长一脸尴尬跟在两人身边,寒暄了几句。 见孟晚溪也不说话,她心里更紧张了。 “霍太太,婚纱今早刚刚到的,您先试穿一下,如果尺寸不合适我们还可以再调整。” 说话间的功夫,孟晚溪进了店,看到橱窗里那些婚纱,一时间她有些错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被带到一个宽大的房间,前面挡着一层灰色的帘子。 “霍太太,您看,这就是霍先生特地为您准备好的婚纱。” 电动帘朝着两边划开,孟晚溪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件光芒璀璨的大拖尾婚纱。 灯光洒落在上面的钻石上,钻石折射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睛。 她捂着唇,泪如雨下。 第一卷 第424章 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穿过很多礼服,唯独没有穿过一次婚纱。 贫穷的少女时代也会对将来有所幻想,十几岁的孟晚溪站在橱窗外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心爱的男人。 人算不如天算,她受伤后傅谨修匆忙求婚,哪怕没有仪式,但他是自己爱的人,她义无反顾答应,在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和他领了证。 那时候的孟晚溪仍旧幻想过,她和傅谨修日子越来越好,到时候她可以选一条婚纱店里最漂亮的婚纱。 她不租,她要买下来! 谁知后来隐退,傅谨修越来越忙,绝口不提婚礼的事,就连蜜月时间也是一推再推。 她知道他很忙,所以从来不说。 能和心爱的人结婚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世上又有多少情侣从学生时代走到婚姻呢? 人该知足。 话虽如此,每次看到别人穿着婚纱幸福奔向新郎怀中,她总是会停下脚步多看几眼。 如今她不用再羡慕别人,霍厌没有购买成品,而是给她设计了一条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 孟晚溪怎么能不感动呢? 她颤着声音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光是远观就能看出婚纱的质感,细节,做工都是一等一的繁复精致。 比起礼服还要重工,少不了花费很多个日夜。 霍厌轻描淡写道:“被爷爷带回港市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那时候的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霍家能不能接受孟晚溪,孟晚溪都是他的新娘。 一如他跟傅谨修说过的话,人,他要定了! 他会准备好一切,让她生下孩子后风风光光嫁给他。 霍厌指腹抚过她的脸颊,“别哭,去试试,我将设计师也请了过来,你有什么想法,尺寸调整都可以告诉他。” 孟晚溪胡乱擦了一把眼泪,“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月底可以吗?如果你觉得太过匆忙,我们也可以缓一缓。” 孟晚溪摇头,“不匆忙。” 事实上,她渴望这一场婚礼已经很多年了。 工作人员将孟晚溪带进去,帘子重新合上。 走近了才发现这件婚纱大有来头,并不是传统的一体式礼服婚纱,而是可拆卸式的。 他甚至考虑到她产后的胸围变化,因为哺乳的关系,女性胸围都会比平时大上许多。 孟晚溪原本就不小,如今更是大到有些夸张的地步,如果是穿抹胸露肩,太过吸睛。 霍厌的设计就很好避免了这一点。 修身底衣,外面是一件立领蕾丝紧身胸衣,完美避免了胸型的暴露。 繁复的玫瑰刺绣蕾丝优雅又不失妩媚,从脖子一直延伸到双手,腰际连接处乃是质感极好的真丝罗缎裙摆,就连拖尾和头纱每一处都彰显出设计师的小心思。 婚纱重工不失精致,整体又不太累赘,避免久穿太过辛苦。 孟晚溪换上婚纱,由工作人员给她试妆,前前后后就折腾了几个小时。 等到帘子再打开时,她就站在台上,手握捧花,透明的头纱遮住了她的脸。 她抬眼看去,霍厌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礼服,男人长身玉立,少了一些初见时的冷清默然,多了一些成熟。 他抬腿朝着她走来,孟晚溪忐忑又不安。 直到霍厌轻轻揭开头纱,露出那张令人惊艳的脸。 孟晚溪的轮廓本就比较立体深邃,搭配这套大气又不失庄严的婚纱,她漂亮得就像是外国公主,和她适配度达到了百分之百。 霍厌忍不住轻喃:“好美……” 他一直都知道孟晚溪长得漂亮,五岁那年他第一眼看到她还以为是天使。 她刚进娱乐圈的时候还有些青涩,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就像是花骨朵终于绽放,盛开到她最美的姿态,让霍厌都移不开眼睛。 他甚至觉得不太真实,心心念念的女神终于嫁给了他。 霍厌俯身吻住孟晚溪,头纱缓缓飘落遮住了两人的脸。 这一幕正好被霍筱筱捕捉到,原本她郁郁寡欢的心情,也在此刻被治愈。 她发了条朋友圈,并配上文字:[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很多人立马回复。 墨乾:日子定了吗?嫂子好美,没有说三哥不帅的意思。 霍老爷子:不愧是我孙子和孙媳妇。 丁老爷子:天作之合!早生贵子! 丁香君:哇,我儿媳妇好美!BB,你什么时候也带个男朋友回家? 霍霆琛:老婆,女儿还小,我们要做开明的父母,婚姻自由,别给孩子压力。 丁朝阳:恭喜。 很快亲朋好友就给她评论点赞了一大堆,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霍明泽给她点了一个赞。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留下一条评论。 这个赞仿佛都是为了家族颜面敷衍点的,霍筱筱盯着那个白虎头像。 那是前几个月她撸圣诞的时候无意中抓拍的,逼着霍明泽换的,霍明泽宠她也没有拒绝。 头像还是那个头像,霍明泽却不是她认识的霍明泽了。 昨晚她赶到霍明泽相亲的餐厅,她在对面等了很久,等到两人结束,身材高挑的女人推着他到门口。 霍筱筱多希望她能嫌弃霍明泽的腿脚,黄了婚事。 可是她看到墨翩然笑得很甜,霍明泽也对她微笑,那样的笑容本来是属于自己的。 霍明泽好像感觉到她的存在,霍筱筱蹲下身躲到花坛后面泪流满面。 霍明泽或许真的会爱上墨翩然。 墨翩然那么温柔又知性,不像自己咋咋呼呼又没心没肺,不懂看人脸色,像个无知的孩子。 霍筱筱明白自己应该祝福霍明泽的,可是私心又很不甘,她舍不得他。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能痴痴盯着霍明泽的头像,连给他发一条微信都没有了勇气。 同样痛苦的还有傅谨修,他看到这张照片。 哪怕朦胧模糊,他也能感觉到头纱下两人的幸福。 不知怎么就红了眼,他的手攥紧了婴儿床,骨节隐隐泛白。 看着还什么都不懂对他微笑的小鱼儿,泪水砸在了小鱼儿的脸上,“宝宝,对不起,是爸爸弄丢了妈妈,爸爸活该……” 第一卷 第425章 偏爱没有消失,只是会转移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考虑到孟晚溪产后身体气虚血弱,借着试妆顺便就将婚纱照拍了,以免单独拍摄时又要化妆换衣服浪费时间。 怪不得日出霍厌就将她唤醒,原来今天的行程这么满。 孟晚溪以前也拍过不少广告,还记得那时候《微臣》需要拍摄宣传片。 霍厌绷着一张脸,在镜头前不苟言笑。 摄影师让两人近一点,他也不好意思触碰孟晚溪,甚至不敢和她对视,就怕被孟晚溪发现他藏着的秘密。 如今他不用再伪装,孟晚溪也彻底从上一段婚姻走出来,两人十分合拍。 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温柔和爱意,随便一张都是大片级别的,足矣震撼娱乐圈的存在。 孟晚溪一共拍了三套,从中午到晚上,直到夕阳西下才结束了拍摄。 霍筱筱从头到尾十分敬业当孟晚溪的小助理,给她拎包补充水分,一会儿给她投喂,一会儿又给她补妆。 有这样的小姑子孟晚溪感动得不行。 如果不是霍厌交代了她尽量不要去干涉霍筱筱和霍明泽,孟晚溪都想把霍明泽绑回来送给霍筱筱了。 毕竟霍筱筱跟她是死了能烧八个腹肌男的关系啊。 不过在信任这一块,孟晚溪还是很听霍厌话的。 孟晚溪只得假装没看到霍筱筱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以及看着她和霍厌甜蜜时发愣的表情。 “好了嫂子,我就先回去了,祝福你哟。”霍筱筱口吻情况,在家人面前不想暴露自己的无助。 “祝你和三哥永远幸福,早点给小鱼儿生几个弟弟妹妹,我们家就热闹了。” 孟晚溪抱住霍筱筱,“小宝,你这么好,一定也会拥有自己的幸福。” 霍家的人叫霍筱筱的昵称有很多,但小宝是霍明泽喜欢叫的,所以孟晚溪叫出口的时候,霍筱筱有些鼻酸。 恰好霍厌的目光看了过来,她对这个三哥有点惧意,不敢在霍厌面前放肆。 霍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神佛不语,却洞悉世间一切。 她觉得霍厌好像将她看穿了。 一想到自己那卑劣的心思,要是被人知道,大家会觉得她是个变态吧。 霍筱筱有些慌乱。 霍厌朝着孟晚溪走来,罕见将手落在了霍筱筱的头上,“喜欢什么就要去争取,这世间没有人能定义你的喜欢。” 等霍筱筱反应过来,霍厌已经和孟晚溪已经离开。 霍筱筱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果然,三哥什么都知道。 他没有责骂自己。 也对,霍厌以自己为例走出一条血路,哪怕满是荆棘,现在他也抱得美人归了。 霍筱筱突然发现自己的怀中还抱着手捧花。 这是孟晚溪让她拿着的,但她卸下了所有妆容和首饰,唯独将花留给了她。 孟晚溪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希望她幸福。 原本霍筱筱心中一片阴霾,在看到这束花的时候突然又有了动力。 孟晚溪虽然被两个人爱着,她过去吃了那么多苦才能和三哥走到一起。 自己才受了一点伤就止步不前。 霍明泽还没有订婚,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将手捧花放到副驾驶,开着超拉风的粉色跑车朝着霍明泽的别墅而去。 孟晚溪昨天才回来,一家人都在京市,霍明泽这两天也不会离开港市的。 霍筱筱还特地绕路买了霍明泽喜欢吃的蓝莓蛋糕。 京市的别墅他并没有换密码,霍筱筱有些困了,想着他很快就会回家,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天色渐黑。 大门打开,霍筱筱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大哥,你回来了,我买了……” “啪”的一声,灯光打开,玄关处站着两人,墨翩然推着霍明泽进了房间。 看到墨翩然的时候,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昨晚两人才一起吃饭,今天墨翩然就送他回了家。 孤男寡女,他们会做什么。 霍筱筱只觉得一颗心脏沉入谷底的寒潭中,寒意从脚心蔓延到了全身。 霍明泽早就知道她来了,院子里停着她的超跑。 他神情冷淡,看她的目光再没有过去的温柔。 “筱筱,这是翩然。” 他没有叫她小宝,而是和家人一样称呼她为筱筱,霍明泽收回了他所有的偏爱。 但他却叫墨翩然为翩然。 偏爱没有消失,只是会转移。 墨翩然开口道:“时间过得真快,妹妹一转眼这么大了,还记得早些年你和墨乾在莲池挖藕,将自己糊了满身的泥,现在也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小时候霍筱筱去墨家老宅过暑假,她和墨乾很淘气,每天闹得墨家鸡飞狗跳的。 这个姐姐印象中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她每天要学习音律,绘画,还有金融。 虽然只比霍筱筱大几岁,她却像是两个世界的。 霍筱筱淘气,顽皮,没心没肺,是霍家人的掌心宠,她的出生就没有任何压力。 墨翩然不同,她是墨家长子的女儿,还有一个弟弟,父亲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而她自小要强。 哪怕她弟弟就是个被宠坏的废物,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关爱,她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长辈的青睐,被夸一句。 霍筱筱不懂,只觉得她漂亮又懂事,和墨乾这个蠢东西一点都不同。 墨乾是墨二叔的孩子,墨二叔本身优异,加上娶了丁家的千金,在墨家的地位本就要高一些,墨乾自然也和霍筱筱一样,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阳光又明媚。 如今这位童年见过的大姐姐和霍明泽走到了一起,霍筱筱感觉自己和她相比,就像是皓月和萤火,自己是那么上不得台面。 霍明泽见她发呆,提醒了一句:“怎么连个人都不会叫了。” 霍筱筱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我……” 霍明泽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可以叫翩然姐姐,也可以叫她大嫂。” “大……嫂?”霍筱筱懵了,就好像有人狠狠往她的头上砸了一锤,砸得她头晕眼花,胸闷发慌喘不过气来。 “是的,我已经决定和翩然订婚了。” 第一卷 第426章 我疼,我好疼!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自己的心情,就像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起了一场雨。 过去她像个话唠,今天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手指无意识攥着自己的裙子,有些紧张,又有些无措。 她结结巴巴道:“这,这样啊,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大哥。” 霍筱筱拿起手捧花慌乱逃离。 因为太过慌乱,离开时在门口绊了一下,她的身体飞了出去,摔下了门外的阶梯。 “小宝!” 霍明泽按捺不住,就要起身。 墨翩然走出去将她扶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 霍筱筱的手在院子里不规则的石头上划破,鲜红的血滴在手捧花上。 昨天她的手指才被刀切,今天又被划破,当真是水逆。 听到流血,霍明泽眉心微锁,滑着轮椅从轮椅通道下来。 霍筱筱就像傻了一样盯着手捧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翩然看她满眼水雾的样子温柔道:“妹妹,一定摔疼了吧?进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霍筱筱抬起头,目光却是透过墨翩然直勾勾盯着霍明泽的眼睛,她轻轻开口:“是啊,我疼,我好疼。” 疼的不是手,而是心。 看着手捧花,她想到了霍厌的话。 没有人能定义你的喜欢,喜欢什么就要争取。 如果三哥没有坚持,他今天也不会娶到心爱的姑娘。 所以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和霍明泽在一起的这么多年。 他还在意自己,不是吗? 只要他们还没有订婚,自己就不是第三者。 墨翩然将她扶起来牵回了房间,霍明泽看到摔在地上的手捧花,浸染了霍筱筱的血迹以后显得妖冶又落寞。 他弯腰捡起手捧花回去。 墨翩然询问着他:“妹妹的手口子有点大,药箱在哪?” “我去拿吧,你把蛋糕切开。” “也好。” 霍筱筱看着两人的互动,就像是老朋友一样,根本就不像昨天才见面的。 她心里酸酸的,跟着霍明泽进了一楼的主卧。 她喝醉了还在这里睡过,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可是现在因为霍明泽的冷淡她也觉得陌生起来。 她看了那么多年的背影,如今只觉得高不可攀。 霍明泽拿出药箱,“怎么老是不小心,又把自己弄伤了?” 霍筱筱噙着眼泪问他,“那你会心疼吗?” “你是家里的宝贝,大家都会心疼的。”霍明泽偷换概念。 霍筱筱不依,“我是问你,霍明泽,我受伤了你会心疼吗?” 霍明泽的目光有些躲闪,霍筱筱很少会有这样严肃且认真的模样。 他找了个借口,“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霍筱筱却是不依,“身体的伤口会痊愈,那心要是受了伤,什么时候才能愈合?霍明泽,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故意让别人当挡箭牌有意思吗?” “筱……” 霍筱筱攥住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霍明泽想要挣脱,却又怕太大力气将她推到地上,他的心很乱,尝到了霍筱筱眼泪的涩然。 霍筱筱抵着他的唇轻喃:“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对吗?” * 孟晚溪回到家,傅谨修已经先一步离开。 他可以放手,却无法直视她的幸福。 孟晚溪的幸福就像是火焰一样会灼烧他的眼睛。 小鱼儿已经被哄睡了,孟晚溪亲了一口就回房洗漱,挤奶。 拍摄婚纱照,每次换衣服时她都要挤掉一部分。 奶水太多,小鱼儿根本就吃不完。 辛苦了一整天,孟晚溪很累,在浴缸泡着解乏。 出来时霍厌还在书房忙碌,他也洗漱完换了一身深色的睡衣,认真盯着屏幕。 等近了才发现他没有工作,而是在设计两人的结婚请帖。 孟晚溪惊了,“这是你设计的?” “嗯,学习这个软件不难。” 他将做好的请柬模板调出来,一共有八版,每一版都很精致。 “喜欢哪一版?”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太久了,要筹备起来得抓紧,提前邀请众人就得花费不少心思。 孟晚溪坐到他的腿上跟他一起研究,“我觉得每一版都很好看,要不一版留给亲人,一版给朋友,一版给同事之类的关系?” “好,确定了今晚我就让人制作出来,晚晚,接下来的时间会很繁忙,有的请柬需要我们亲自送。” “嗯,理解。” 孟晚溪打量着旁边拟定好的宾客名单,她的目光被陆字吸引。 突然就想到了在海岛上看到一面的陆凝月。 除了她,上面还有一个名字。 陆砚淮。 “这是谁?”孟晚溪的手指在这个名字上点了点。 “陆家家主。” “你打算邀请他?不是说深居简出,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吗?” 霍厌的眸光渐深:“陆,夜两家联系紧密,这次你被袭击,那些人和夜家有关,但夜藏锋毫不知情,夜北枭特地救了你应该和夜家无关。” “所以你怀疑是陆家?” “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二哥断腿和你被劫都和夜家牵扯上关系,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孟柏雪曾是陆家媳妇,为什么急着找丁家做掩护?她和陆家有什么纠葛?正好她快生了,我打算亲自会一会陆家人。” 一天不抓到凶手,霍厌就不踏实。 见他满脸严肃的模样,孟晚溪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是是是,我的小少爷,不过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些事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早点休息好不好?” 想到孟晚溪又要磨他,不是霍厌不想,他是想等到两人的新婚夜。 “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乖,你先睡。” 孟晚溪不依,做完就没有吃的肉,今晚说什么她也得吃上。 “好,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霍厌还没回过神,就发现孟晚溪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另外一只手熟练解开了他的扣子,指尖探入霍厌的腰腹,狠狠摸了一把。 比纸扎的好多了,手感太好。 她像个妖精一样蹭来蹭去,在霍厌耳边吐气如兰:“小少爷,我饿了,你就从了我嘛……” 第一卷 第427章 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夜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厌对上孟晚溪那双都快溢出爱意的双眼,他的神情逐渐认真,“晚晚,我想等到咱们新婚之夜。” 孟晚溪有点惊讶,她想了很多理由,从一开始质疑自己的身材,是不是再次发育后他不太喜欢了? 到后来猜想霍厌从前是不是受过伤,导致心理方面有些问题。 什么原因都猜了,唯独没有这个。 孟晚溪扑哧一笑,这人成熟稳重,可是在某些方面偏执得可爱。 霍家的男人都是带着一点偏执在身上的,傅谨修过去执着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而霍厌则是相反。 他太过尊重她,在意她本身的程度超越了一切。 他从未因为她结过婚还生过一个孩子就怠慢她,反而在他眼里,她仍旧是小姑娘。 想要将最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有时候孟晚溪都觉得他不太像人类,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灵,那么圣洁,没有七情六欲,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候刹住车。 孟晚溪亲昵蹭着霍厌的鼻尖,“可是啊,人生偶尔失控或许也有一番滋味呢。” “小少爷,我们约会吧,去做所有情侣应该做的事。” 她和霍厌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前期两人磨合期,彼此都不太放得开,后期她肚子大了,从未像情侣一样好好约过一次会。 孟晚溪觉得自己将所有的冲动和热烈都给了傅谨修,和霍厌在一起后直接进入了平稳的婚姻期,这对霍厌来说其实是不太公平的。 对她来说是百分之百的霍厌,从谈恋爱到婚姻,她可以体验到百分之百的感受。 而她早就过了激情转为平淡,消耗了能量以后在霍厌这,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量。 霍厌的这句话提醒了她,不该是这样的。 除了这颗心,他的体验也很重要。 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单方面付出。 “晚晚的意思是?” “我想去看寒山的日出。” 寒山供奉着很多神明,西峰有一座很灵验的月老庙。 很多小情侣夜爬寒山,看寒山日出,在月老庙前诚心祈求,和心上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孟晚溪数次提议傅谨修都答应了,一次她临时接到合作方的电话,一次傅谨修公司来了投资人,还有一次她准备好了一切,傅谨修临时出差去了国外取消计划。 一波三折,到离婚两人都没能爬上去。 “好。” 霍厌从来就不是一个扫兴的人,婚前如此,婚后也没有变过,“我来准备,等我半小时。” 他执行力超强。 孟晚溪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奶提前吸出来,把儿子的口粮准备好。 半小时的时间,她靠在婴儿床边看着小鱼儿的睡颜,觉得自己简直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有这么可爱的小鱼儿,还有那样好的伴侣。 指尖掠过孩子的金发,她的父母应该还活着吧,有一天她们会见面的。 她才不是爸妈不要的小孩。 孟晚溪在小鱼儿的眉心落下一吻,“宝贝,妈妈和爹地约会去咯!你乖乖在家,快点长大。” 她都迫不及待等小鱼儿长大一起去旅行。 那时候或许她有了霍厌的孩子,他们一家四口幸福美满,完美结局。 孟晚溪下楼来,霍厌在一辆黑色改装越野边等候。 拉开副驾驶车门的男人长身玉立,他一改西装革履,换了一套防水的登山服。 黑色兜帽防风外套和黑暗融为一体,神秘而危险。 好在霍厌从不是她的敌人,和这样的人为敌太可怕了。 孟晚溪也换了一套登山装,她笑眯眯道:“看,我们穿的情侣装。” 说到情侣装,她想到一件事。 “以前我们出席宣传活动,好几次你领带颜色和我的礼服颜色一样,是巧合还是刻意?” 霍厌不想隐瞒,“我故意的。” “原来我的小少爷,爱的这么明显,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呢?” 霍厌替她系好安全带,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 “那时候你的眼睛从来不曾看向我,又怎么会看到?” “以后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霍厌载着孟晚溪离开别墅,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山下。 看着沿途零星的路灯,可以看到夜爬的情侣,她准备好了爬山。 岂料霍厌一脚油门踩上去,直接开车进了不对外开放的山路。 孟晚溪这才反应过来,规则从来就是束缚普通人的。 倒不是他不愿陪孟晚溪爬,她产后还没有完全恢复,没必要做无畏的消耗。 他不仅将人带上了山,还有山上的道士将两人引到了一间厢房中。 孟晚溪惊了,“不是,这儿你都有人脉的?” 霍厌笑了笑,“寒山除了月老庙还是重要的道场之一,供奉着多位神明,我外公戎马一生,我外婆心惊胆战,早些年身体好的时候每年都会上山清修,诚心供奉,吃斋念佛,捐献香油钱,给神明重塑身体,小时候我经常上山。” 孟晚溪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身上总有一股子仙风道骨,跳脱凡尘的神圣感。 “这算不算寒山主题套房?” 霍厌笑了笑,“算是,你还可以休息几个小时,明早我带你去看日出,后山禁止游客进入,很清静,也是观赏绝佳位置。” 孟晚溪哭唧唧:“又是想和你们有钱人拼了的一天。” 孟晚溪打量着房间的布置,这是丁家给自己修的厢房,装潢并不张扬。 一切都充斥着自然的气息,床是复古的木床,月牙白的床幔垂于两侧。 房间里有灯,但是却燃着红烛,十分有韵味,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霍厌来前就让人提前换了床品,香炉里熏香缭绕。 孟晚溪不懂香料,只觉得味道很是好闻,香味清新淡雅,有助眠的效果。 看惯了落地窗,木窗让她觉得新奇。 打开一条缝,后面并没有道人居住,只能听到虫声蛙鸣,让孟晚溪有种置身于野外的感觉。 抬眼她就能看到天上的繁星闪烁,星星很多也很亮。 孟晚溪探出半个身体指着外面,“阿厌你看,这样的星星城市里是看不到的,好亮,我想到了和你在海上的那些日子,我们就是这样看着天空的繁星。” 身后抵上一具男性的躯体,霍厌的吻落到孟晚溪的耳后。 窗外的冷风和身后的炙热形成鲜明对比,让孟晚溪身体一颤。 她转过身,正好对上霍厌那双炙热的眼睛。 霍厌的吻落了下来,磁性的声音落于孟晚溪的耳际:“晚晚说得没错,偶尔失控一次也无伤大雅。” 既然体检结果没问题,他也没有顾虑了。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他们心心相印,情谊交缠,再无顾虑。 孟晚溪显然没料到霍厌竟然如此闷骚,在家不愿意,一出门他竟然…… “阿厌,这是在神明眼皮子下。” 霍厌沿着她的耳朵顺势吻上她雪白的脖颈,“晚晚,这里是道教道场,道教讲究的是天人合一,天道和人道,自然与人为的相通交融。” 不是! 小少爷,你怕是邪修吧。 你家的自然和人为交融是这个意思。 这下该轮到孟晚溪紧张了,她本来还打算和他约会培养感情,再水到渠成。 谁料男人将她带上山,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当外套拉链被拉开,里面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露出大片白色玉肌,霍厌的唇落了下来。 孟晚溪的腰抵在窗边,她可没胆大到在这种神圣的地方乱来。 “阿厌,别,别在这……” “乖,这几个房间都是丁家的,除了我外婆最近在休养,都是空的。” “什么?外婆在山上?” “嗯,她常年身体不好,前阵子上的山,她原本等着你预产期到了再下山探望,并不知你被掳走的事,也不知你早产,放心,这个点老人家早就休息了,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厢房,就当是自己的家,别紧张。” 孟晚溪怎么不紧张! 好端端看个日出,怎么就看到了床上? 她登山杖都准备好了。 她发呆的时候,霍厌已经将她打横抱到了床上。 平时嚣张的女人,此刻像是一颗哑炮。 声势浩大,结果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床很大,是黄花梨木打造的,目测大于两米,是怕他小时候睡觉不安稳乱滚吗? 孟晚溪双手撑在身后,一步步往后挪动。 “阿厌,老实说,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有点害怕,要不咱们明天回了家再玩?” 霍厌站在床边脱下了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的黑T。 没有西装那样正式,他就像个干净的男大,宽肩窄腰,不经意间撩开的衣服下摆,隐约露出腹肌的轮廓。 他单膝跪地,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步步逼近。 白色床幔渐渐合上,遮住了两人的身体。 孟晚溪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这是他从小到大待过的地方,这里没有外人,甚至傅谨修也从未踏足过的,是独属于霍厌的领域。 他的手握住了孟晚溪的脚踝,漆黑的瞳孔渗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房间里本就只点燃了烛火,光线太暗,霍厌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危险。 他像是一具强悍的雄性猛兽,将她带到了属于自己的洞穴,要在她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这一刻,他不用再隐藏自己的情欲和对她的渴望。 “晚晚乖,今晚,就当我们的新婚夜,这一天我等了太久……” 第一卷 第428章 终于圆房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没想到和霍厌的第一次会在这样的地方发生,神圣而又让人心惊肉跳。 仔细想来,又觉得这才符合霍厌的性格。 看似沉稳实则叛逆乖张,他可以是莲台上拈花的神,俯瞰人间。 也可以走下莲台,赤脚踏入黑色泥沼,后背生出黑色羽翼,额头长出属于恶魔的尖角。 一如当初她站在檀阙的正中间,霍厌站在逆光处,亦神亦魔,让她分辨不清。 他偏要将新婚夜选在这里,让她铭记一生。 神圣之地却染上丝丝缕缕的欲望,危险而又禁忌。 孟晚溪已经退到了边缘,腰身抵在木架边缘,她退无可退。 霍厌就像猎豹迈着优雅的脚步到了孟晚溪面前,他弓着身子,投下大片黑色阴影,将她全部笼罩在自己身下。 本就不明亮的环境,霍厌几乎挡去了所有光亮。 他轻轻捏住孟晚溪的下巴,哪还有平时的温柔,就连目光都带着强势的侵占意味。 “晚晚,你说得没错,从很早以前我对你就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 孟晚溪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唇上,“阿厌……” “重逢那天我来接你,当我看到你那泛红的眼眶,你我握手的时候,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将你拉入怀中,抱着你哄着你,告诉你不用害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在直升机上,你就在我身边,属于你独特的香气源源不断朝着我鼻间传来,我们靠得那么近,你不经意就会触碰到我的腿,我的胳膊,在烟花照亮的夜空中,我看到你兴奋的脸,你的眼里藏着万千星河,那时候我便想,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接你去机场那天,你失魂落魄坐到我的腿上,我看到你的腰肢是那样的纤细,我只要一只手就能拢住,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拥你入怀。” “你第一次来我家睡着,拉着我的手叫我老公,我抱着你上楼时,你将脸埋在我的颈窝,我激动得快要疯掉,可那时候的你还没有确定离婚,我不敢表露,更不敢碰你半分。” “你用丝巾蒙住我的眼睛,我偷偷留下了那条丝巾,我怕遏制不住对你的爱意,在每个深夜辗转反侧。” “雪天车子打滑,你撞入我怀中,车子失控之时,我也快要失控了,分明我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住你的唇,但我没有,我怕被你发现我那见不得光的心思,最后只是浅浅碰了你的脖颈。” 他的一字一句,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真挚的告白。 “可是晚晚,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张开唇,露出粉嫩的舌尖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那样内敛的霍厌第一次表白心迹,孟晚溪有些懵,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顺势摇了摇头,“不,不知……唔……” 霍厌的手指就那样毫无预兆探了进来,他的声音浸润着一丝平日里没有的欲色:“晚晚,那时候我就想这样,毫无顾虑地玩弄你。” 对上她惊讶的眼神,他低低笑了,“晚晚,我从来就不是神明,我只是将欲望藏得比任何人都深,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欲望只会越长越大,然后到再也控制不了的地步,你知道将它放出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候孟晚溪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事情已经朝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 她好像明白了,不是霍厌不想碰她,是怕伤了她。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霍厌继续道:“你在浴室摔倒,我不敢多看,我给你抹药之时,离你的腿那么近,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孟晚溪突然发现现在两人的姿势就很像当初抹药的时候。 霍厌的手一点点探了上来,像是在模拟给她抹药,却又带着旖旎的探寻。 每个人都害怕事情不受控制,朝着未知方向发生。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她突然有点后悔去招惹霍厌了。 小少爷从来就不是温顺的绵羊,他是狼啊! 她有种预感,自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此刻后悔已经晚了,她舔了舔唇道:“阿厌,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要不先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晚晚想要夜爬寒山,有这样的体力做什么事都可以的。” 他的手已经移动到了她的小腹处,吻落了下来,带着安抚性的意味:“晚晚,别怕。” 实木脚凳上很快就落下一些布料,女人的外套,长裤,吊带和男人的衣裤交织在一起。 孟晚溪伸出手抓住床沿,似乎想要逃跑。 雪白纤细的手腕上绕着一串黑色的佛珠,这串佛珠成了她身上唯一的东西。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去,白色幔帐遮住一切旖旎风光。 只能听到低低喘息声和女人的轻哼。 女人那只脚软软搭在床边,不经意撩起幔帐一角,露出一片春色。 那本来是缠绕在手上的佛珠不知何时落到了她的脚踝,随着女人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脚趾甲透着淡淡的粉色,脚背莹润白皙,完美的就像是艺术品一般。 宽大的床,足够两人尽情发挥。 透着朦胧的烛光,房间里萦绕不散的香气,加上窗外的虫鸣,孟晚溪不知身在何处,好似在神仙洞府,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仙人一点点染上七情六欲。 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薄汗,顺着刀锋般的下颌线颗颗淌落下来,砸落在女人柔软的皮肤上。 孟晚溪第一次知道了霍厌的强势,或许男人的第一次都是如此。 哪怕她连连求饶,男人也置之不理。 他俯身含住她柔软的耳垂,一次又一次地诱哄:“BB乖,很快……” 孟晚溪软得像是一株藤蔓,除了攀附就只剩下了嘤咛。 事实证明,两人对很快都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 孟晚溪这才知道过去的霍厌究竟温柔成什么样子了? 相比今晚,他纯粹是在跟她玩幼儿园的过家家游戏。 只有现在,他扯下自己的假面,毫不掩饰眼里的欲望。 强悍不失韧性,粗鲁中又带着温柔。 像是一首漫长的曲子,时而缠绵悱恻,时而狂风骤雨,时而和风细雨。 她以为终于可以将那尊神明染上世俗之色,却不想,从头到尾都由霍厌掌控着节奏。 那些天的赛前培训,早已让他融会贯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学会了怎么取悦她。 而今天,他第一次忠于本能。 霍厌不愧是当过特种兵的,体力上就远胜过普通的男人。 孟晚溪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过,她有些吃不消。 玉瓷般的身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像极了剥壳的荔枝,随即被男人一一吮入唇中。 正应了她当初调侃霍厌的话。 孟晚溪大大的眼睛含着雾气,哑着声音娇娇乞求:“结束好不好?” 分明挑事的是她,叫停的还是她。 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她。 可霍厌在兴头上,哪里肯放手,粗粗的手指一根根陷入她的指缝,将她严丝合缝包裹起来,十指相扣,低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萦绕在她耳边:“晚晚,我的晚晚。” 他有些情动,孟晚溪小脸红透了,温柔迎合:“阿厌,可以的……” 男人的薄唇吻住了她,狂热的气息差点让她窒息,连着灵魂都被抽离。 太激烈了。 直到结束,孟晚溪感觉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霍厌在她耳边温柔安抚:“晚晚,我的妻。” 她终于名正言顺属于他。 霍厌拥着孟晚溪,就像失而复得的瑰宝。 晚晚,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昏暗的光线中,霍厌的瞳孔迸发出锐利而强势的占有欲,他不会再给别人抢走孟晚溪的机会。 仅仅一次,霍厌根本就不够,顾念着她生产不久身子还弱,他只得收敛着。 来日方长。 垂眸看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霍厌无奈失笑,果然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些。 好在床上够大,他抱着孟晚溪移到干爽的位置,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孟晚溪本是来看日出的,霍厌哪里舍得叫醒她? 日出天天都能看,也不急于一时。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远离世俗,这一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不被任何人打扰。 孟晚溪再次醒来时,入眼是霍厌的锁骨,再往上,男人的下巴以及薄唇,每一处都长在了她喜欢的审美点上。 尽管他和傅谨修长相不太一样,但两人都属于清冷危险系的长相。 她的喜好其实从来就没有变过。 昨晚终于圆房,孟晚溪心里暖暖的,“几点……唔……” 四目相对的瞬间,霍厌的吻已经落下。 孟晚溪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两人昨晚一刻也没分离! 霍厌他…… 是她惹不起的男人。 她完了。 第一卷 第429章 三天,没有人打扰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以前两人也有亲密过,每次霍厌都会替她做好善后工作,让她清清爽爽的睡觉。 孟晚溪产后身体大不如从前,累到刚结束就睡着也是头一回。 一睁眼刚对视,男人又缠了上来。 孟晚溪根本来不及说一个不字,男人炽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唇上:“晚晚,睡得好吗?” 孟晚溪认真道:“挺好的。” 她这一晚连梦都没有做,倒头就睡到现在。 岂料这句话之后男人的火热席卷而来,“那我们继续。” 孟晚溪都懵了,敢情他等她中场休息呢! 不知道该说霍厌贴心还是耐心好,他居然等了自己一晚。 孟晚溪手抵在男人的胸口,艰难分开。 好在她对付男人还是有一套手段的,这种时候不能给男人泼凉水,她娇娇柔柔道:“老公,我好饿。” 霍厌的嗓音磁性又沙哑:“晚晚,我也很饿。” 孟晚溪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瞳孔,那还有半点的温雅,分明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兽。 刚刚开荤的男人是最可怕的!更别说霍厌隐忍太久的时间。 昨晚她精疲力竭,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开胃小菜,他甚至是收敛过的。 这一晚对他来说是种煎熬,也是一种修行,他一直在等她! 不过霍厌就是霍厌,就算上头也不会忽视孟晚溪的需求,更何况她还在哺乳期。 “我去准备早餐。” 孟晚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汗。” 霍厌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孟晚溪小脸瞬间变红,男人贪婪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晚晚,我已经告诉二哥我们来山上探望外婆,这三天小鱼儿交给他照顾。” 三天! 孟晚溪听到这话腿都软了。 男人费力和她分开,“乖,我们好好约会,没有任何人能打扰我们了。” 他走向洗手间,浴室传来哗哗水声,几分钟后,霍厌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他站在床前对她微笑:“我很快回来,等我。” 尽管全程他都带着笑,孟晚溪却觉得后背发凉。 就在昨夜,小少爷撕下了他温润体贴的假面。 他是一只饥肠辘辘又强悍的兽,掌控着主导权。 孟晚溪掀开幔帐去洗手间洗漱,浴水落在她身上时,她赫然想到了霍厌之前说过的话,耳根又是一阵红。 她的小少爷不装了,摊牌了,小天使变成小恶魔了。 休息了一晚洗了个澡,换了条质地轻柔的裙子,孟晚溪推门而出。 她和外婆就在丁家见过一次,那几天她身体不好卧病在床,只是拉着孟晚溪说了几句话而已。 这半年的休息她的身子应该好了一些,孟晚溪想去给她请安。 刚推开门,属于山里特有的清新空气迎面扑来,让人觉得舒服清爽极了。 她还没踏出院子,霍厌便端着托盘回来。 男人穿着简单,黑T长裤,发丝没有精心打理,显得嫩了几岁。 孟晚溪将自己带入到学习很差长相漂亮的学姐身上,调戏着路过的学弟。 她双手环胸流里流气吹了声口哨:“小学弟,有女朋友了吗?” 霍厌端着满满当当的食物也没有说话,孟晚溪以为他是害羞了,得寸进尺追在男人的身后。 “小学弟,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看学姐怎么样?叫声姐姐,我当你女朋友。” 男人放下托盘,修长的手攥着女人的手腕,只轻轻一带便将孟晚溪抵在了桌边。 手指捏着孟晚溪的下巴,声音带着一抹意味深长:“想让我叫姐姐?” 这事儿孟晚溪筹划了快一年,霍厌始终没有松口。 他和傅谨修当真完全相反,学生时代傅谨修一调戏就脸红,木讷不会说话,只能任由她欺负。 霍厌哪像个一逗就脸红学霸小学弟,分明是个表面看似乖巧,实则放学后白衬衣领口大敞,那只骨节分明拿笔的手却夹着烟,高冷中又带着一丝丝痞坏。 危险极了。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姐姐,可不可以?” “吃完饭,一会儿叫。” 孟晚溪眼睛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孟晚溪开心极了,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她却忽略了男人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深意。 丁老夫人在山里修行,每日吃食很丰富,霍厌还提前让人煲了汤。 孟晚溪喝着滋补的鸡汤,她的奶水一直都很好,一晚上没有吸,涨得她有些难受。 在霍厌身边,孟晚溪不用带脑子,也不用操心,她只要活着当个废物就好,收拾东西也是霍厌去做的,她不由问道: “阿厌,你带吸奶器了吗?” “一会儿帮你吸,先吃。” 孟晚溪乖乖点头,“外婆知道我们上山来了吗?” “我刚刚已经过去打招呼了,你不用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孟晚溪觉得他好像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就像养殖户看大肥猪呢? 大有一种将猪养肥了再杀的感觉。 换了个厨师,孟晚溪觉得味道挺好,还想要再吃点,霍厌按住了她的手。 “差不多了,先做正事吧,不是很难受吗?” 确实很难受,在家里孟晚溪都会及时排出,一晚上的时间累积了不少。 她喝了一口温水起身,站在窗边打量着山间的风景,乖乖等着霍厌去拿吸奶器。 突然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合上了窗户,孟晚溪也能理解,虽然这里人迹罕至,小心一点防止走光。 男人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在哪?” “都行。”孟晚溪回答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身体腾空,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吸,吸奶器……” 霍厌缓缓俯下身,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学姐,要我帮你吗?” 孟晚溪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自己跳了下来。 “阿,阿厌……” 男人钳着她的下巴,手指任意抚弄着她的唇瓣,垂下的眼底满是欲望。 “学姐的唇,真美呢……” 另外一只手缓缓下移直到握住,孟晚溪难耐轻哼一声。 男人嘴角掠过一抹势在必得的戏谑:“所以,学姐要不要求求我?” 孟晚溪被他撩得耳根通红,“别……” 他的唇缓缓落下来,就是不靠近,任由气息洒落在敏感柔软的肌肤上,声音宛如魔魅:“学姐,求我,我就给你。” 第一卷 第430章 小少爷,你坏死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解锁了一个新的霍厌,或者说霍厌现在才开启了那扇门,让她看到了最真实的他。 这样的他和温润圣洁毫不沾边,就像是你一路朝拜,以为终于见到了救世主。 岂料神明高坐,单手托腮,眼底满是淡漠,在他面前你显得格外卑微。 你倾诉对他的膜拜,他却勾唇一笑,抬手间周遭变成血海地狱。 原来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就是让苍生陷入火海的魔。 那种反差感,令人心惊胆战。 他可以救济世人,亦可毁灭众生。 不管他是神还是魔,孟晚溪都是他唯一的偏爱。 孟晚溪完全拿这样强势的霍厌没辙,她软他硬。 “学姐,喜欢这样吗?” “BB,除了学姐还喜欢什么角色?” “老婆,你哭起来真好看。” “晚晚,抱歉,我停不下来了……” 他简直又疯又野。 知道她身体吃不消,他也不多要,偏偏一次时间很长! 孟晚溪甚至感觉要不是她实在没力了,他还不肯结束。 结束后她已经累到没有力气,趴在男人怀中喘着气。 霍厌吻着她的眉心,又变成了好好先生模样,“要睡一会儿吗?” 孟晚溪委屈极了,“你欺负人,说好陪我看日出的。” “乖,一会儿我们去看日落,明天再看日出好不好?” 孟晚溪对上他温润的表情,她就是被这样的霍厌给骗了的。 “哼,我想小鱼儿了。” “好,我给二哥接视频。” 说着他就要去拿手机,孟晚溪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她衣服都没穿,这大汗淋漓,小脸绯红的模样,傻子都知道刚刚做了什么。 孟晚溪气得用头去顶霍厌的胸膛,“啊,小少爷你坏死了!” 霍厌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怎么办呢?晚晚,你现在想逃已经晚了,我早就说过我没有那么好。” 小女人抬起头来,乖乖巧巧去蹭他的脸,“算了,嫁都嫁了,只得嫁鸡随鸡嫁小少爷就随小少爷咯。” 从她还没有离婚,霍厌没有任何机会时就在毫无保留帮她。 没有因为一己私欲劝她打胎。 但凡他有半点私欲,小鱼儿都活不到现在。 流产那一夜,他只需要告诉孟晚溪孩子没有保住,需要刮宫清理,就算小鱼儿还活着,也都逃不过冷冰冰的手术工具。 可是他没有,从头到尾他只想要护着她。 婚后他所做的一切孟晚溪都看在眼中,他牺牲了太多。 只是要三天的相处时间而已,他哪里贪心了? 她带着傅谨修的孩子让他一退再退,如果不是昨晚到今天的强势,孟晚溪都差点忽略了他的感受。 孟晚溪咬着男人的耳垂,“等我休息好了,我们再继续。” 他已经很体谅她了,没有半点因为她生产体质变差不能尽兴而嫌弃。 他刚刚开荤,又是身强力健之时,要多少都不为过。 霍厌揽着她的纤腰,指腹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摩挲,“不怕我?” “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事实上我很开心,阿厌,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出毫无瑕疵的一面,我们是家人也是爱人,你能包容我所有的不堪,我也想见识最真实的你。” “哪怕真实的我一点都不完美,我会傲慢、嫉妒、暴怒,甚至是……重欲。” 孟晚溪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那我也喜欢。” 今早他没有刮胡子,下巴生出了一层浅浅胡茬。 “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胡子。” 霍厌翻身将她压下,“老婆,这是你招我的。” 孟晚溪无奈,她就是同他说了一句话。 她哪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孟晚溪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除了她完美的皮囊和身材,她的性格也很有趣。 她可以飒气同老爷子叫板,暴雨夜极速飙车,也可以讨好卖乖,放低姿态哄人开心,尤其是在床上,她从来不会端着,会给人很好的体验。 她是云间月,却又能落下凡尘,沾染人间烟火气。 偏偏她还有一双干净到了极点的眼睛。 明明是对立的一些特质,放在她身上糅杂在一起,竟然一点不违和,反而造就了一个有血有肉,让人难以割舍的孟晚溪。 霍厌不否认不止一次因为她的容貌而心动,但能让他豁出一切去爱,最重要的是她的灵魂。 在他眼里,孟晚溪就是最美的明珠,哪怕她已经嫁人,他的眼里也不会再容下别的女人。 他对孟晚溪成瘾程度难以想象,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他也会顺着她的气息,声音,温度缠上她。 “晚晚,你好软……” 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孟晚溪蓝条还没回复,她叹了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腰,磨着男人的耳垂,软软叫着:“好哥哥,你好厉害……” 也罢,任由他去吧。 还没听说哪家的媳妇被老公做死在床上的! 既然要做,那就把欢愉贯彻到底。 * 傅谨修得了霍厌的同意,天还没亮就过来接孩子。 小鱼儿还没有睡醒,傅谨修就耐心在一旁等到天亮醒后才带着他离开。 甚至舍不得将孩子放在篮子里,坐车也要亲自抱着他。 秦长风笑道:“老板,小少爷和你真像。” 傅谨修越看越喜欢,本来就长得萌,偏偏一看到亲人就笑。 “他性格很像溪溪。”他的声音充满宠溺。 “是啊,小少爷也是幸福的,所有人都这么爱他,对了,许清苒回到了京市,还带着一个婴儿。” 提到这个名字,傅谨修眸光一片冰冷。 当初是他错了,不该做出那样的决定,但如果不是许清苒在晚上恶意散播流言蜚语,让人去攻击孟晚溪。 孟晚溪不会失去理智找她清算,最后被詹芝兰推下泳池流产。 所有人都是间接害死他女儿的凶手! 如今许清苒还敢带着孩子回来,她以为生下孩子就能有所依靠了? 傅谨修冷冷一笑:“回来的好,正好可以和詹芝兰作伴,我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鱼儿被他身上的寒意吓到,“哇!” 傅谨修赶紧收了表情,“宝贝,爸爸不是凶你,别哭。”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傅谨修一改以前低调,从私人电梯直接上楼的习惯。 “时间还早,我抱孩子出去转转。” 半年前,由丁、霍两家共同出资,给傅谨修重组了公司,他又打通了国外的渠道,如今公司比起一年前规模还要大上几倍。 哪怕没有背景,傅谨修也已经成为单身排行榜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尤其是男人的桃色新闻,通常都是能力,实力,背景大于女人的话题。 他的腿恢复以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在公司,他是不苟言笑的阎王爷,看到他的高层都瑟瑟发抖,总觉得是阎王索命。 岂料今天冷面阎罗破天荒出现在大厅,前台看到他的时候都傻眼了,“傅,傅总好。” “好。”傅谨修甚至给她打了一声招呼。 人都上电梯好一会儿了,前台红着脸,“你们听到了吗,傅总跟我打招呼了,我是不是有机会当老板娘了?” 旁边一人直接戳穿真相,“你错了,傅总不是来跟你打招呼的,他是来炫耀他儿子的。” 前台一头雾水:“啊?” 高层会议上,原本大家垂头丧气,新一季度的财报数据出来,以傅谨修的高要求,增幅不大就是亏损,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原来议论纷纷,在听到开门声音传来那一刻立马噤声,做好了挨批准备。 “各位,早上好。” 大家不可置信朝着傅谨修看去,该不会是打工人临死前最后的幻想吧? 傅谨修竟然跟他们说早上好,而不是去人事办离职。 不看还好,一看吓傻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个小婴儿就进来了。 第一卷 第431章 这婚我退定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出奇的统一,惊讶,不敢相信,更多的是好奇。 当初傅谨修和孟晚溪闹得满城风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只不过这个孩子是小三还是原配生的谁都不知道。 不关注新闻的技术部老大郑南川常年埋头搞研发,对外面的是非一概不知情,他好奇问道:“傅总,这孩子是……” 旁边的人疯狂给他使眼色,这不是在傅谨修的雷区蹦迪吗! 谁都知道那位前妻是他的雷点。 大家都在心里给郑南川点了一炷香,岂料傅谨修满脸笑意,“这是我儿子。” 不仅没有骂他,反而上前两步抱过来给郑南川看,“好看吧?” 他满脸写满了自豪,那眼神显然在说“谁要是说我儿子不好看,老子弄死你”。 大家也不是违心,而是不管粗看还是细看,小鱼儿的颜值简直就是顶呱呱! 哪怕是网上最毒辣的喷子看到也找不到一点可以喷的点。 周围一片恭维声,直到郑南川一句:“这头发颜色……” 大家心中一紧,他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有人都知道了孟晚溪是他的前妻,和孩子的轮廓和傅谨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头发却是金色,说不定生母是金发女郎呢。 这试管嘛,他多找了几个人也不一定。 男人骨子里都一样的。 郑南川顿了顿开口:“颜色挺好看也独特,老板,我觉得下个季度的新品和发布会可以以金色为主。” 要换做过去,傅谨修高低得骂他一句,土豪金?你脑子秀逗了。 可是小鱼儿的发丝颜色很好看,不是土土的金色,像是阳光一样灿烂,像极了他妈妈明朗的性格。 傅谨修直接拍板,“就用金色,一会儿让设计部总监来我办公室一趟,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调出这个颜色。” 他抱着小鱼儿落座,尽管秦长风推了婴儿车过来,可傅谨修压根没有放手的意思。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很想睡觉了。 他就这么抱着孩子听人汇报,当提到上个季度的营收状况。 毕竟是重组,第一个季度营业额创下历史之最,这个季度能在上个季度的基础上增长一点已经不易,但傅谨修向来要求高。 这里坐着的绝大多数都是和他合作,一路走来的骨干,股东,大家深知他的性格,都捏了一把汗。 看到傅谨修眉头越皱越紧,大家的心越来越沉。 当尾声落下,傅谨修突然站起身来,所有人做好被炮轰的准备。 他却说了一句:“大家辛苦了,继续努力!今天到此结束。” 说完抱着孩子急急忙忙跑了,有人闻到空气里的臭味小声开口:“傅总这么着急,该不会是给孩子洗屁股去了吧?” “谁说傅总是冷面阎王的?我单方面宣布,分明就是最强总裁奶爸。” 此后一连三天,傅谨修都带着孩子来上班,大家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也见怪不怪了。 甚至都期待着小少爷能早点长大,有他在,傅谨修不发火也不训人,整个人祥和极了。 从前他的行踪很神秘,一般都是从地下车库直接到总裁办。 如今跟个花孔雀似的,抱着孩子从高层到基层慰问。 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我儿子好看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员工这么大胆,拍了傅谨修抱着孩子的照片发布到网上。 上一波热搜还是去年,他被全网骂到体无完肤。 这一波最强奶爸一出,看在孩子的面上,也没人敢骂他一句。 有眼尖的粉丝在那张露出孩子鼻子以上的照片下留言。 [有没有人觉得这孩子的眼睛很像我孟姐?不过头发怎么是金色的?] [很难猜吗?早就觉得我飒姐是混血儿,当初那些小黑子还说我姐是整容的,孩子的颜值是不会骗人的!] [万人血书求孩子正面照,怪不得我飒姐息影了,原来是生孩子去了!] 一时间孟晚溪再次被推上热搜,连带着傅谨修和孩子一家。 其中有个词条显得格外另类。 孟晚溪混血#爆 全网都在讨论孟晚溪的颜值,甚至有人扒出了她各个时期的照片比对,坐实了她混血身份,一时之间,大家对她的家庭成员十分好奇。 毕竟她生出来的孩子是金色发丝,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她的父母该有多惊艳? C国。 夜北枭也看到了这个词条,目光落到只露了半张脸的小脸上。 那个月他亲眼见证了孩子的成长,小家伙还在他的手上拉过臭臭。 几天不见,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突然,他有些想念小崽子了。 手指随便一划,下一张正好是孟晚溪以前的花絮照片,那是她在《微臣》里的古装剧照。 夜北枭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拢,目光像是要穿透屏幕钻进去。 “北枭哥哥……”陆凝月走近出声他才发现,连忙关上了手机。 陆凝月不是瞎子,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屏幕上的女人是谁,垂在腿侧的手下意识蜷起。 夜北枭捏了捏鼻梁,脸色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你不用白费力气,这婚我退定了。” “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男人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珠锁定了陆凝月,眼底带着冰封万里的寒,他刻薄又无情:“你听着,我可以喜欢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除了你。” 第一卷 第432章 临死前,回京市看看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陆凝月觉得有些奇怪,夜北枭从小就乖张邪性,那些年他虽然不喜欢自己,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对自己态度还算是礼貌。 除了不爱自己,他对自己也算是有求必应。 可为什么感觉他在车祸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自己去探望他避而不见,后来自己主动找到海岛上,他也是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打发。 而今天,他更是直白而又冰冷,演都不演了,直接让自己下不来台。 “北枭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夜北枭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甚至是嫌恶。 不该是这样的,分明过去有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专注,曾几何时,陆凝月觉得他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 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 夜北枭冷着一张脸也没有解释:“陆小姐,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总之我高攀不起你,你不要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累了。” 陆凝月欲言又止,“好,你好好休息。” 她的善解人意在踏出门那一刻眸光陡然变冷,回到陆砚淮身边。 花园中,男人正在拉小提琴,在满是玫瑰的古堡里,夕阳的光晕洒落在他身上,哪怕男人就快到五十,颜值和气场太过完美。 琴声充满了悲凉,一曲结束,陆凝月才开口:“爹地。” 陆砚淮咳嗽几声:“来。” 他坐到花架秋千上,陆凝月并排挨着他坐下,他的目光落到远处的玫瑰上,神情落寞。 “爹地,你又在想妈咪了。” “如果她还活着,就能看到你出嫁,她该多开心。” 陆凝月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妈咪的死就是一个意外,你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不累吗?近来你身体越来越差了,爹地,你要保重身体,我已经没有妈咪,不能没有你了。” “乖孩子。”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女儿,也许他早就去了。 “你真的喜欢夜北枭吗?”陆砚淮问道。 “嗯,从小我就喜欢他,我本以为北枭哥哥也是喜欢我的,但是这段时间他像变了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陆砚淮的眸光一冷,“不会有别人的,你喜欢,这个婚事就不会作废,哪怕是绑我也会将他绑过来。对了月儿,你这段时间待在家里。” “爹地,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打算将我名下的一些公司股份,还有信托基金等转让给你,手续有些复杂,你留在家签字办理手续。” “爹地,我都说了,我想要自己努力打造商业帝国,我不要你的钱,你得好好活着!” 陆砚淮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乖,你的公司也小有成绩,但你是爹地唯一的血脉,有些东西该交给你打理了,没关系,北枭会帮着你的。” “可我怕自己做得不好。” “没关系,我女儿这么聪明很快就能掌握的,让宁叔带你去接触咱们的核心产业。” 陆砚淮看她的目光满是慈爱,“放心吧,夜北枭一定会娶你的,我女儿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给你摘下来。” “谢谢爹地,爹地最好了。”陆凝月起身,“我不会让爹地失望的。” “乖孩子。” 目送着陆凌月离开,陆砚淮这才抵唇咳嗽了几声,管家手里拿着一张请柬过来。 “这是霍家让人送来的请柬。” 陆砚淮擦拭着琴身,头也不抬开口问道:“港市那个霍家?” “嗯。” “我可不记得和他们有什么往来,给我递什么请柬?” 宁管家解释道:“是霍家二爷亲自送来的,说希望你能赏脸出席他侄儿的婚礼,前阵子夜家和霍家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前你让人查夜北枭的踪迹,这一个多月他销声匿迹,连夜藏锋都不知道他在哪,前几个月他一直在休养身体,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遇到其她女人的。” “那他车祸前呢?” 夜北枭一贯无视自己的生命,这不是第一次,这也是为什么陆砚淮没有让他和陆凝月结婚的原因。 那个人,没有心。 在得知夜北枭出事后,他正在修剪花枝,也没有多问,不知缘由。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他车祸之前是因为霍家的女人。” 陆砚淮擦拭的动作停下,“你说什么?” “这个女人正是请柬的女主角,前不久发生了些事和夜家有关,夜藏锋还亲自登门道歉,我想霍家邀请你出席婚礼,想必也是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陆砚淮淡淡道:“这个女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有照片吗?” “我让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拿到。” “算了,不用查,很多年没回去了,我来会会霍家!” 陆砚淮握着小提琴起身,长身屹立在夕阳之下,“这段时间你带小姐接触核心产业,至于股份转让这些事等我回来后再处理。” “那你……” 男人长腿往前一迈,“在临死前,回京市看看。” 第一卷 第433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病了。 丁香君来了她的公寓,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花朵,一夜之间枯萎。 她蒙着被子,房间里遮光帘拉得严严实实,渗不进一丝光亮进来。 霍筱筱病了。 丁香君来了她的公寓,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花朵,一夜之间枯萎。 她蒙着被子,房间里遮光帘拉得严严实实,渗不进一丝光亮进来。 “我们会选择跟巴萨打对攻,是的,至少,我们不会全场比赛都属于防守状态。”这是弗格森的坚持,他希望跟巴萨这样的球队好好打一场,打一场对攻。 “嘿嘿,有楚仙子的苍龙之眼,配合在下的剑皇之剑丸,一击之下,即便是那能抵挡皇级强者的禁术门户,也休想抵挡我们分毫。”土行者连连大笑。 东方玉不愧是五杰之一,一出手就是天狼啸月拳之中的第六式,而且他还将第六式与身法和防御结合起来。 皮克想要下脚,对方都跳起来了,脚踹不到人,同时双手齐下,拉着德罗巴的球衣。但是德罗巴同样是老球痞,手掌轻轻摁在皮克肩上,皮克连摔倒都做不到。 圣火门的弟子却是忘了,正是他们门中的火恨水的挑衅,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若是让唐君昊知道自己以前在她身边撩了那么久,她居然连自己的相貌都不记得,说不定会哭出来吧。 然后走出了这个山洞,走出山洞之后,白冲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到那些跟着自己一起逃走的人。 虽然好像不是那么多,但和以前相比,“搞事量”肯定是超纲了。 “萧景栎!你来这里干什么!?”几个古易国作家大吃一惊。先前交流会上他们阴萧景栎不成,反被打脸,后来还被八公子给记恨上了。如果不是后来八公子被杜子辕整得身败名裂,他们可能早就回自己国家去了。 这也是方海尘有意为之,通过减弱丹劫的力量,使其对丹药进行淬炼,又在丹药可以承受的力量之内。 随即一脸嫌弃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出镊子,夹着那颗绿豆臭丸,送到轩辕煜和林月儿两人的跟前。 “少在这呈匹夫之勇,进入其内有别的办法,靠蛮力根本不行。”注意到四九有玩命的趋势,公子不得不出言提醒了。 老朱一行人赶到之,城外已经聚集了上千人。虽说有锦衣卫不断地驱,但周围的百姓依然摆好香,跪在地上对着城墙的方向祭拜。 “放心,铁剑锋传说有五行石出世,其实出不出世对我来说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彷如开启了一道盛宴,而我有了大吃一顿的机会!”公子轻轻道。 可是这么顶尖的高手,自己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呢?格子心里思绪很乱,难道是老板李雄飞已经对自己失望透了,打算设局将自己挤兑走? 地上原本躺尸地神无月恭平,立刻直挺挺地站起了身,不善的目光一直盯着银,对于他而言,任何和司令作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怪不得他会对银充满了敌意。 圆脸的那人挂了个狗链子,方脸的那位则右手带了个尖护腕,高的系着一根红皮带,矮的那位最有意思了,竟然在头上带了个丝袜!好像现在也是一种流行来着。 因为,想要成为这种最神秘部队里的一员,除了后天的特殊努力之外,还必须要有先天性的秉赋。 第一卷 第434章 他找女人,自己也可以找男人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明泽看着霍筱筱那虚弱的侧脸,明明这是自己想要的,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痛呢? “大哥,以后你不用再对我这么好了,我怕自己会胡思乱想,从而又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霍明泽的手紧握着轮椅扶手,指骨隐隐泛白。 他小声道:“好。” “大哥,我累了,你放下粥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不行,我要看着你吃完。”他知道自己一走,霍筱筱肯定不会再吃。 霍筱筱转过头来,眼底带着一抹漠然,“你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凭什么管我?如果只是为了报恩,这些年来的陪伴已经够了。” 她冷冷看着他,“从今以后,我的生和死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霍家的人,拿得起也放得下。” 她虽然天真烂漫,但骨子里是有丁家,霍家的傲气。 她已经尽力了,甚至想过只要霍明泽愿意,哪怕前面满是荆棘,她也不介意逆天而为。 可是他不愿意。 想要恢复到普通的兄妹这个关系也是不可能的了,霍筱筱不是他想要就要,想舍弃就舍弃的人。 现在是霍筱筱不要他霍明泽了。 她堂堂霍家千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哪怕是孟晚溪和傅谨修从前那么相爱,到头来她不还爱上了霍厌? 话糙理不糙,这就是现实和人性。 难过是短暂的,终有一天她会走出来。 墨翩然进了房间,感觉到空气中那冷凝的气氛,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大嫂。” 霍筱筱端起碗舀粥喝,墨翩然提醒道:“妹妹,要是你大哥欺负了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言语之中尽是亲昵,霍筱筱只觉得可笑,以她和霍明泽的关系,到头来还要别人给自己撑腰。 她强忍着悲伤,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淡定:“好,谢谢大嫂,我还想休息一会儿。”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墨翩然推着霍明泽离开。 没人看到霍筱筱的眼泪一颗颗砸落在碗里,鼻尖一片酸涩。 正巧这时候孟晚溪的视频进来,霍筱筱手忙脚乱抹着眼泪。 接通的瞬间,孟晚溪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神情不对,“筱筱,妈咪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嫂子,我没事……” 在孟晚溪面前,她突然没有收住委屈,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嫂子,妈咪叫我吃饭了,我先挂了。” 她手忙脚乱挂断电话,孟晚溪还是看到她眼角流下来的泪。 霍筱筱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她步入浴室,打开花洒,在水声中放声大哭。 最后一次,让她为这一段还没有开始就凋零的爱情落泪。 山上。 孟晚溪呆呆看着手机,她差不多能猜到霍筱筱的心思。 看来是失败了。 和她不同,这几天她和霍厌在山上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如果不是太想小鱼儿,她恨不得一辈子和他在这里隐居。 她们看了日出和日落,霍厌带她去山上摘野果,也去河边钓鱼,网小虾。 霍厌的外婆慈祥温柔,让她想到了自己已故的外婆。 闲暇时分,丁老夫人会教她制香,练习书法,诵经念佛。 她远离世俗,心情安定了许多。 如果不是知道霍筱筱生病,她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山。 “阿厌,我不太放心筱筱,我们回去看看她吧。” “也好。” 霍厌带着孟晚溪下山,两人的感情明显升温。 就连等红绿灯的间隙,四目相对的瞬间霍厌便揽着她的后脑勺将唇压了过来。 孟晚溪心跳得很快,要是前面的车后座上的人一转头,就可以看到这幅淫靡的画面。 小少爷开启了新大陆,一发不可收拾了。 当然孟晚溪也完全能理解,两人刚好到了热恋期,这段时间是最甜腻的。 就连空气里都满是粉色泡泡。 分开时,彼此的唇已经湿润。 霍厌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握住她,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刚开荤的男人,火气太旺。 知道小宝不是身体受伤,而是心里受伤。 她给霍筱筱选了一些甜品,糖果,还顺便买了一杯果茶。 难过的时候吃甜的就会开心了。 上车时还不忘给霍厌喂了一颗,正好是当年霍厌送给她的那个牌子。 等了二十年,那颗糖终于回到了霍厌手上。 到霍筱筱家时已经是晚上了,丁香君没有离开,她察觉到女儿情绪不好,今晚便决定住下来。 但不管她怎么问霍筱筱也不可能说实话。 既然都已经打算放手了,又何必说出来增添负担和麻烦? 丁香君眼里带着些紧张,“晚宝你来得正好,你帮我问问看,筱筱到底怎么了?她这样我很担心,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好的妈咪,这杯芝士奶盖你的。” “我晚宝最疼人了。” “妈咪,我去看看妹妹,你要是有事可以先离开,这里有我你放心。” “也好,你们年轻人肯定更有话题,我在这反而碍手碍脚的,有消息了给我电话。” “好。” 孟晚溪推开房门,“我的小公主,怎么啦?” “嫂子。” 霍筱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墨翩然是大哥的未婚妻,她对墨翩然并不喜欢,但是孟晚溪就不同了,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如果非要说个原因,孟晚溪给人的感觉很真实。 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也会表露出来,初次见面就敢怼霍老爷子,还说出让霍厌入赘的话来。 墨翩然很完美,不管是背景还是脾气,履历,都挑不出一点刺。 这样的人让霍筱筱觉得不真实,要么是她太会伪装,要么她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你终于来了。”霍筱筱抱着孟晚溪的腰哭个不停。 霍厌都知道了她的心思,孟晚溪肯定也就知道了。 “别哭。” 霍筱筱也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心思,“嫂子,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就好了。” 孟晚溪抬手抚过她的泪痕,“傻丫头,这事儿和长相无关,要看缘分的。” 霍筱筱抽泣着:“我想放手的,可是我一想到那些时光就不甘心,嫂子,我真的好喜欢他。” 这种感觉孟晚溪感同身受,她也曾轰轰烈烈爱过一个男人,有多爱放手的时候就有多痛。 一次又一次被那个男人推入地狱,将内心深处的感情一次次割舍,像是褪去的海浪,留下一片凌乱的痕迹。 “筱筱,我知道你难过,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嫂子,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孟晚溪不是爱情专家,只是从她那段失败的婚姻中她学会了一些事。 但每个人的感情例子不是一样的,她也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既然你已经努力过结果还是不尽人意,那就干干净净离开重新开始,筱筱,你这么好,将来还会找到属于更好的男人。” “嫂子……” “去,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明天我就给你介绍几个优质的帅哥。” 孟晚溪觉得霍筱筱会爱上霍明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身边的异性太少,让她对霍明泽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她还年轻,万一根本就没有分清楚爱情和亲情,只是占有欲在作怪呢? 所以接触其他异性,这是最好的办法。 一来可以让自己从那段失败的感情走出来,转移注意力。 二来让她检验和确认对霍明泽的感情究竟是哪一种? 霍筱筱愣住,“嫂子,你有资源?” 孟晚溪点点头,“包有的,别忘了我是混娱乐圈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帅哥。” 而且以她资深八卦达人的称号,很清楚哪个鲜肉干不干净,脾气好不好。 当初傅艳秋想让她给介绍那谁,孟晚溪知道是个烂人,才会阻止。 但霍筱筱不同,她可以给霍筱筱介绍几个干净的。 “就凭咱俩这关系,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喜欢六块腹肌还是八块?小奶狗还是狼狗?” 霍筱筱刚要开口,就发现霍厌走了进来,她忙给孟晚溪使眼色。 孟晚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我比较喜欢奶狗,又纯又乖,还听话,狼狗就……” 太凶残了,她现在腿都还软着。 继而孟晚溪耳边就传来一道冷声:“狼狗怎么?” 孟晚溪只觉得头皮发麻,“狼狗好啊,又酷又帅还有劲,我最喜欢狼狗了。” “是,么!” 霍厌皮笑肉不笑,“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了。” “我没打算回家,妹妹心情不好,阿厌,我今晚想陪着她。” 霍厌揽着她的腰,“霍家的人没你想的这么弱,乖乖,你不想小鱼儿吗?我们还要去二哥家接他回家。” 提到小鱼儿孟晚溪眼睛一亮,她这么会不想?都快想疯了。 霍筱筱也趁机开口:“嫂子放心,我没事,别忘了给我介绍的鲜肉就行。” 霍明泽可以找女人,她为什么不能找男人? 刚一上车,霍厌就将孟晚溪抵在了座位上,“晚晚手上有很多资源?” 孟晚溪赶紧解释:“不多不多,都是以前合作过的,平时没什么联系。” “既然没联系,你都退圈几年,你确定人家没有对象?没有隐婚?没有变化?晚晚,娱乐圈最是复杂,在那样的大染缸下哪怕本性高洁的也很难一直维持下去。” “你说得很对,那还是你给小宝介绍靠谱的男朋友,她还年轻,多看看是好事。” "好,那妹妹一个人没事吧?” “相信她,她不是孩子了。” 霍筱筱擦干眼泪,扎起头发,换了身衣服。 她看到床头柜上的那张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林医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霍明泽满脸疲惫回到家,胸腔中仿佛堵着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个人进了他的院子,说明门禁早就录了脸的,难道是丁香君? 他赶紧收起了酒和杯子,重新坐回轮椅,打开门,没想到是霍筱筱。 这个家的密码他没有换,这是霍筱筱第一次敲门。 四目相对,霍明泽心里有些乱,不知道她这次的来意。 “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了吗?” 霍筱筱开口道:“放心,是林医生送我来的,我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收一下,我怕以后大嫂留宿在你家的时候会误会。” 霍明泽心中一痛,“你是我妹妹,她误会什么?” “大哥也说过了,我早就成年,也没有血缘关系,有些事还是划分界限最好。” 说着霍筱筱侧身走了进来,霍明泽看着不远处那道修长的人影渐进。 “霍先生,打扰了。”林言洲长相儒雅,身上的气场很温润。 “我来陪霍小姐拿东西。” 霍明泽冷冷开口:“你们是什么关系?” 第一卷 第435章 彻底放手,痛不欲生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林言洲早就听闻过大少爷和小姐关系好,只当他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所以诚实回答:“现在霍小姐是我的病人。” 霍明泽愣住:“病人?她不是没什么事吗?” “霍先生,霍小姐身体确实只是太过虚弱,她的病在心不在身,这是我的名片。” 林言洲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这才是我的主业,霍小姐和我定了一个疗程的治疗,让我帮她走出痛苦。” 霍明泽深知她的痛苦根源就是自己,如今她不再执着,主动要走出来,他应该开心的,一想到霍筱筱要将自己从她的世界中彻底剥离,他就心痛难当。 霍明泽轻喃:“一个疗程是多久?” “为期一个月,如果效果不佳,我会延长时间,一直到帮助霍小姐彻底放下为止。” 霍明泽抬眼看向林言洲,镜片后面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犀利,“你知道她的病症在哪里?” 林言洲只觉得他的眼神很冷,想着这是家人的关心,他也没有多想,耐心解释:“霍小姐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我要做的就是让她忘记这个人。” “有那么容易忘记吗?”霍明泽薄唇扯出一抹苦笑。 情字最是伤人,如果真的能轻而易举就忘记一个人,那他也不会日夜备受煎熬,直到如今。 “其实这事也没有那么难,要看霍小姐对那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如果只是刚刚开始,这样的小火苗很容易被掐灭的。” “尤其是霍小姐年纪小,这样年纪的孩子专注于某一件事大多是为了图个新鲜,或许她就是一时兴起,这样的感情是最容易掐灭的,只需要心理疏导和一些常规的手段就可以,一个月足够了。” 霍明泽又问道:“那如果她执念太深呢?” “那就要上强度的手段了,现在的科技发展很快,如果霍小姐愿意,可以选择电流法,这种疗法虽然有点残忍,效果是最好的,往往会让人忘记脑海中最深,最痛苦的回忆。” “不行!”霍明泽第一时间反对,“对她身体有害的办法一概不许使用。” 林言洲抬手,相比霍明泽的慌乱,他显得太过沉稳。 “是,霍先生不要紧张,我就是给你介绍有这种法子,并不是马上就要给霍小姐使用,除了电流疗法,还有一种更加安全的办法,不过有一个严重的副作用。” 霍明泽脸色一变,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办法?” “有种可以让人失忆的药物,但副作用就是无法控制后果,例如电流疗法可以让人忘记让她痛苦的事,但是这种药物会让她忘记所有人和事物,霍先生可以理解是喝下这种药物,就像是按下了一键删除的按钮,霍小姐的记忆会变成一张白纸。” 霍明泽一愣,“那她岂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一定,从服用的剂量来控制要删除多少记忆,例如服用五分之一,就可以倒回霍小姐十六七岁的时候,服用五分之二,那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也就是如果给霍筱筱喝了这种药,让她的记忆停留在过去,她只当自己是哥哥就足够了。 她不会忘记自己,只会忘记那段对自己觉醒的爱。 “这种药在哪?” 林言洲有些疑惑,“霍先生需要吗?这种药没有在市面上流通,还得要检查报告,确定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才能拿到。”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需要。” 如果他服用的话,是不是就能忘记对霍筱筱那不耻的感情了? 他们会重新恢复到过去的关系,她永远是那个没有悲伤,活泼开朗的妹妹,而自己则是她信赖的好大哥。 林言洲对上他镜片后面的眼,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好似藏在一片雾后,他看不清。 这种药即便自己不给,霍明泽想要也能拿到,他何不卖他一个人情? “好的霍先生,我知道了。” 霍明泽没有让他进来,他便很有边界感等在外面。 霍筱筱的房间在楼上,但两人在京市的时间本来就少,大多时候她都缠着要和霍明泽在一起,因此大部分私人物品都在霍明泽的房间。 她亲手挑选的毛巾,情侣电动牙刷,浴袍。 原来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潜意识就将他当成另一半了。 拉开衣柜,她的衣服占了他太多空间。 以后这里的位置是属于真正的女主人,和她再没有关系。 当初挂的时候她嘟嘟囔囔的,嫌弃没有霍家的衣帽间大,她的衣服都挂不了太多就满了,丝毫没有意识这是别人的主卧。 如今每收一件她的心就会疼痛一次,她收的不是衣服,而是她和霍明泽的过往。 她不想哭的,霍明泽没有错,错的是她不敢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多年来的情谊,是亲情还是爱情她早就不知道了。 只是,她从未想过和霍明泽分开。 如今和他划分界限,就像是将身上的一块肉以最残忍的方式硬生生撕裂下来,怎么会不痛呢?简直是痛不欲生! 霍筱筱甚至想着,只要他阻止自己,自己就扑向他,告诉他自己很爱他。 霍明泽在她身后开口:“你的身体还没好,收拾东西的事情不用着急。” 看到她的背影,他比霍筱筱好不到哪里去。 他很想抱住她,好好抚慰着她。 手指刚刚抬起,还没有碰到就收了回去。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呢?明明决定了要放手。 所以霍明泽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我让人收拾好了给你送过来。” 霍筱筱原本期待的表情彻底绝望,她咬着牙道:“不用了,自己的事自己做。” 她一生气,指着霍明泽的被套,“这四件套我买的,我带走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 “还有这个床垫!是我定制的。” 当时为了让他好好睡觉不失眠,她花了很多心思,现在一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后来都留给了别的女人。 说她小气也好,任性也罢。 她都要统统打包带走! 霍明泽的那句话就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霍筱筱彻底疯狂! “还有相框。” 床头柜上的相框摆放着两人的合照,她笑得那么甜。 霍明泽不想她拿走,“相框就留下吧。” “那怎么行?要是让大嫂看到,还以为我跟你有一腿呢。” 霍筱筱带着情绪将相框往箱子里一扔,不小心扔到地上,瞬间玻璃碎掉。 就如同他们之间的感情,从完好无损碎成无数碎片。 她不想这样的,她想过好聚好散,她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霍筱筱蹲下身去捡,想要将玻璃重新拼接完成,锋利的碎片划破她的手指,一滴滴落在相片上。 “小宝,我看看你的手……” 霍筱筱强忍着眼泪,“你不要过来!” 她已经这么狼狈了,不想被霍明泽看到更狼狈的一面。 霍筱筱三下五除二将箱子装好,“剩下的东西,我明天让人过来拿,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头也没回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等在门口的林言洲朝她看来,她双眸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霍筱筱怕他误会,便举着自己的手指,“林医生,我受伤了。” “我车里有药箱,给我吧。” 他主动拎着箱子朝着他的车而去。 霍明泽追着出来时,就看到霍筱筱坐在他的副驾驶上,那个男人弯腰给她上药,十分温柔的样子。 第一卷 第436章 他的发色和小鱼儿一样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看到这一幕,霍明泽心如刀割。 他默默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将来霍筱筱会嫁给爱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仅会为给她上药,还会和她拥抱,亲吻,甚至做更亲密的事。 但是李雨婷的出现明显让她们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芒,这让她们如何能够不讨厌李雨婷呢。 而这么多年来魏猛也一直躲着不敢出去,那是因为魏虎在这件事情上可是下了重力,找寻他的人可是多得很,以前魏猛也想要从新站出去,但是没想到才面世没多久,就立马被人发现了。 听着叶枫的话,林诗韵愣了愣,随即狠狠地白了叶枫一眼,对着叶枫说道。 “这个……就不说了吧?”杨一峰瞪了一眼白芊欢,摸了摸鼻子说道。 跟其他龙族子弟不一样,龙在吼并没有完全被压制,无法动弹,想动的话,还是能动,只是会承受相当大的压力。 做人真的不容易,哪怕是做到人上最上人,也是有着各自的烦恼的苦楚。 艰难的吃了一会,实在是难以下咽,何曼姿烦躁的放下早点,走回了房间,无力的躺在了床上。正在胡思乱想间,门铃突然响了,何曼姿像弹簧一样的跳起来,风一般的冲出去开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是张晓虎。 陈羽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泰如此严肃的神情,从而清楚自己恐怕是不能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隐瞒下去,考虑了片刻便是有所决断。 第二天一大早,何曼姿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吴慧租住的地方。一阵提拉趿拉的拖鞋声传来,吴慧把门打开了。 “看到了。”牧辰终于在混域深处一个一望无际的沙漠里面,看到了力量波动,人类的气息。 云和宫他记得在墓室里时,晴羽提到过,不过当时的晴羽似乎是千年之前的人。 因此这话一出,众人齐道遵从哥哥将令。更有李逵等人,急着自荐下山。 控制所有外国侨民,是卢西鲁定下的方针,而且三令五申,绝不能让任何外国侨民脱离控制,否则便要军法从事。 又好似那传说中第二元神一般,好似一种特异的法宝,不过,比这些都要神奇很多。 再说了,老王说在他家闹事的可是传说中的灵生诶,但灵生也要吃东西吗?而且它还会玩游戏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大牙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怒意,反而显得很平静。 狮族的上层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并没有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自己的民众,因此当民众们等到军队接近的时候,看到属于易魁洛的标志时,心中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他们相当的疑惑。 “你踏马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羊倌冷声问道,抬起拇指压倒击锤。 一伙人被他说的讪笑,张君宝;环顾四周一眼,沉声道:“我不宜在此地久留,你们按照我之前交代的去做,不会出问题的……”交代完后,他迅速掠走消失。 布德神情恍惚,他也拥有这股力量,只是被迫消失了。。不过还好,他现在的肉体之力也不弱。所以并不太惧怕。 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抗子家,这是王新兴第一次到村里其他人家。 第一卷 第437章 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是典型的颜狗,男人的高大加上和小鱼儿一样的发色,让她很好奇对方的长相。 看着她又是皱眉又是担心的表情,宫御月眸底不着痕迹地掠过狡猾的痕迹。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她心底根本就不服气,根本就不打算放弃,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败类存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个不甘落后,就算是方砌,现在也乖巧了,屁颠颠跑过来套近乎。 任思念拢着头发,斜着一双美艳的眼睛扫向了身后的冷忆,这样问着。 凤天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她想对南宫瑾坦白自己的身份,她想告诉南宫瑾,自己那个时代的人是不能接受一夫多妻这样的事实,可是,她担心自己一旦说出实情,自己会便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男子了。 由于顾西锦持有特殊卡,不用排队就可以从特殊渠道进去,享受的是VIP服务,且手续非常简单。 “放你离去?”宫御月脸色瞬间绷起,黑眸沉沉地瞅着她,胸口,怒火开始凝聚。 这正是:媚骨姗姗带醉妍,携云拖雨过前川。飘茵堕溷娇慵甚,半化春泥半化烟。美丽的樱花如同绚烂的烟火,虽然短暂但是却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回味无穷。 我思索着这个时间,那时候,我还正在火山大地狱和暗影各种谋划着如何逃出来。 起初男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干,毕竟造谣城主大人死亡实在是太大胆了,他可不想被城里的侍卫抓去牢里做客去。 “新驸马么?哼……”赵灵儿脸上露出一丝讥讽,她身在帝王之家,看似尊贵荣耀,却左右不了自己的幸福,连她的未来夫君都要由父皇亲自来选择。 “我会让人继续追查燕子的下落,别太担心了!”林时生匆匆安慰了她几句,便朝后宫裴妃殿里去了。 这一招【星辰之舞】便是他见过的最为恐怖的一招,利用无数的砂砾和尘埃进行全范围无死角的打击,无形无声,且威力惊人,纵使是熟悉他的人也难以在他面前躲开。 常青很规矩,雨烟细细考究了一下也没有勉强常青,正打算孤身一人走入的时候从里面往外走出一名蓝裙丫鬟。 就以华夏为例,这里本来就是以神话妖魔神仙为主的幻想较多,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有名有姓神仙妖魔却并没有在几次降临之中来到华夏境内。 这两日,谢鸾因还有齐府众人却都有些焦头烂额,倒不是因着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要忙,却是因着寿哥儿也不知怎么的,平日里,一直身体倍儿棒,今回,却好似有些受了风寒,不肯吃奶,终是哭闹不休。 渐渐地,城中的客栈竟然都不够住了,可见今年的交易会来人比起往年可要多得多。李嗣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不知此时他所在的客栈来了一波人,正好牵扯上他。 这是他们比试前就说好的,不论输赢,玉照神君都会将“凡尘”给我们带走。 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尤其是轩辕世家的人,脸上都露出悲愤的神色。 第一卷 第438章 硫酸泼脸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终于回神,却发现自己悬于空中,有风从脚下灌了上来,她觉得全身发凉。 “事实上,你应该的确没有见过我。我初中是4班的。”初中时期校园活动还处于萌芽状态,初一初二异层,初三异楼,承诺作为一个10班生不认识凌茗也是理所当然。 墨晨突然坏笑着看向了血钻天,血钻天被墨晨看的心里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就涌上了心头。 帖子附上了清晰的照片,是人都能看出这帖子里面的高中生就是云舒。 “而且,每次所讲的内容,又有什么差呢?”长野慎看着水中的鱼发呆,渡边亦不敢再多语。 “没什么了。水有点凉了。你洗好没?”那些知识还是等等再教。 柳灵松了口气,来到我的身边和欧菲斯一起将我缓缓的扶起,嘴中轻声念动了几声我听不懂的言语,一只银色的神圣巨龙便从天而降。 神傀的身体直接崩碎,一缕神念从中飘了出来,被一种神纹奥义包裹,保护不被压力压破。 奥嘉的眼神有意无意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承诺的面部肌肉不禁给了点反应。 通话被挂断了,同一时刻,猫耳妹子的‘客户端’软件上,弹出了一个提示:你的账户失去资格。 殷少琨听着先灵夸赞青冥子的时候顺便贬低了一下天机楼,却是没有办法反驳,而且自己现在也不算是天机楼的人了,更没有了立场,当下也只是干笑了几声。 这时候,两军已经苦战半日了。薛家军人数上不足的劣势,正逐渐显示出来了。 所以以后自己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两人帮忙的话,肯定会好说许多。 苏九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站着,想要看看这钱老爷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毕竟钱府就算有什么隐秘肯定这钱老爷是都知道的。 此时他们一一走入了他们各自的区域之中,按照一定的顺序站到了相应的位置上面。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到的最后,五只火灵就只剩下了一只,而凰布也衣衫破碎,露出里面的伤痕,并且气息降低到了极点。 李玉芸的这一剑,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抵挡下来,而斗黎却做到了,他真的有这么强吗? 当然,不止是他们两个,还有和他们战斗的两名弟子,也陷入了和他们同样的境地。 成年的星鲸体长可达五百米,这两只星鲸宝宝经过半年的成长,体长已经接近了二十米,它们庞大的胃口就像是无底洞,几乎要把夜族部落吃破产了。 老爷子说完,看也不看窦唯,直接拉着有些尴尬的李宗凯,朝央视大裤衩走去。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王夫人派了两个嬷嬷来,叫她们全都过去。 这段时间倒是见到过欧阳靖,方士主动与他打过招呼,但对方回应的时候却显得僵硬。 “1000多万铁杆粉丝,不但是票房和收视率的保证,而且还是恐吓别人最好的武器。”仰面朝天瘫坐在沙发上的房事龙,慢悠悠地说到这里,窦唯就秒懂了。 那满是鲜血的脸上完全看不到身为皇族的仪态,有的只是一个亡命徒的悍勇。 第一卷 第439章 孟晚溪见到陆砚淮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从他怀中脱离出来,看向他的后背,好在他今天穿的是正装,质地极好的西装面料被高浓度硫酸所腐蚀,到处都是被腐蚀的破洞。 此时,众多天人向四年前的沐斯鞠躬,沐斯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飞走,离开了这颗星球。 “阿弥陀佛。”耳边法号声洪亮,洪信和尚出手如电,伸指在江安义的胸腹间连点,清凉之意随指而入,江安义顿时清醒了许多。 游松作为掮客,自然是知道最近这段金银之间比例的,这个价格倒是挺公道,所以便在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印信后,便欲收下银票。 我点了点头,老哥几个是我的好兄弟,他们遭遇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一会儿直接把外面那些灵魂送到幽冥就好。 翌日,他不舍地睁开了双眼,风吹过,寒了他的胸膛,他坐起身来,面向着大海,久久还在回味,只是他的梦不再那么清晰,只剩了一种特殊的难以描述的感觉。 金玲已经发现了逐日老人的变化,脸上那些若有若无的黑气已经消散不见,手臂上那些黑气也已经淡化了很多,呈现一种浅灰色。 范县令把他举荐给了军屯衙门,军屯衙门请他来教兵爷们种地。这事听得都新鲜,自古以来当兵吃粮,没听说过当兵种田的。黄老汉起初不敢来,怕惹了那些不讲理的兵爷,挨打不说,还耽误自家的农活。 此时在电玩城里,兄弟几个和黄蓉已经约在一起,也约好在这里和齐浩见面。 关晓军顿时会以,伸出手指对关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高抬腿轻落足,悄悄的向大门口摸去。 她半睁着眼睛拆开塑料袋,刚准备吃个包子,手机突然震动两下。 可谁想到,现在丧尸母体找到了,而且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等着他去扎,可是他却下不了手了。 “不过,这次郡县大比,你应该是没有机会与他交手了,因为……赢的人会是我,哈哈!”他狂放一笑,朗声念叨了一句“内有乾坤”,随后倒提酒葫芦,像拍打不听话的孩童的屁股一样,重重一拍葫芦底。 空中基地,乔治已经听到了大河原的话,她赶紧调用卫星查看当地的图像,来自星火集团的高清监视卫星给出了十分清晰的图像,我梦半跪着望着躺在地上的未来。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那阴沉中透露着暴怒的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却也都没有人敢上前询问一二。 这个男人,从不曾刻意显露,但是只要他在身边,所有人就可以感觉到那份平静而温暖的安全感。 至于那些灵石财富,更是让他的身家直接翻了数倍,或者说凡是参加作战任务的修士,都身家大增,以至于到了后来,剿杀任务在五大派来看更像是一场杀猪盛宴。 TPC总部,一个技术人员看着反物质爆炸的波动,还想起好像在哪见过,仔细回想,这不是宇宙船上发现的空间波动时记录下的吗。 新世界要求每个申报部门必须如实可观的介绍自己的城市,以便于玩家了解这个城市,进而投票。 第一卷 第440章 我想要,你给不给?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还没等霍厌开口,夜藏锋往他后脑勺狠狠拍了一下,“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之前和霍家就闹得不愉快,夜藏锋没打算和霍家闹翻。 “三少爷请见谅,我家这臭小子向来口无遮掩惯了。” “无论如何夜先生救了我太太两次这是事实,多谢夜先生出手相救。” 面对这柄长剑当头斩落,杨寒浑然不惧,浑身血气沸腾,肺叶如龙鳞般膨胀而开,对着长剑一口气喷吐而出。 顾琛握住苏芷卿手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完全没有了任何反应。 一往无前,追求实力的强者之心让他对武道的执着和追求变得主动,而不再是被外在因素所影响的被动。 道陵的手掌抬起,整个手掌都要化作一口阴阳天刀,横空劈斩而去,截断长空,杀向琨黎的头颅。 没办法,今天所见的事情对诸葛青云等流云商盟所造成的冲击实在是太巨大了,几个时辰之前,他们都以为流云商盟要被晨曦商盟毁灭了,结果楚轩从天而降,轻而易举的斩杀了裴有道,为他们化解了灭盟危机。 “你刚才喊我什么?”周子墨故意挑眉看着白安冉,双唇微笑,等着白安冉重新改口。 他双眸微微抬起,凝视着前方如同金乌战神一般的洪仁杰,毫无惧意。 楚轩听了灰袍老者的解释,顿时更加无语,这灰衣老头是瞧不起他的智商吗?竟然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欺骗他。 不过,这些怨毒的声音,还没有彻底响起,便是戛然而止,却是那凶悍无匹的能量光束,已经轰杀而下,猛烈的爆炸开来,化作如洪涛般的能量光辉,将所有人都覆盖而去。 “并非夏皇尊或者白落雪,只是不知道会是龙清风还是李元仓?”洪宇喃喃道。 “原来是只兔子,来人,抓住它给我杀了晚上赏你们肉吃。”若花开口,好像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 “之前我们收到消息说,前总统劳特被关押在虎城,你知道他具体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么?”赵纯直接问道。 “你的意思是城中的世家不会得手,那这城?”意思是谋划了半天白谋划了?唯一的好处便是攻城之时能减少一部分压力? 可惜他并没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能遥望着圣域的方向兴叹。 这个性格刁钻的店主,是个没有术士伴侣的单身狗,他选择的自身性别是中性,喜欢充满阳刚之气的男性术士,男性气息更浓烈的体炼就更喜欢了。 孟夜澜踏进了月奴的房间,看着月奴懒懒的躺在那里的贵妃椅上,自己在茶桌旁坐下了。 玉兰过来想说什么但是有什么没说,白伊面若寒霜,没有一丝表情。 刚想拍巴掌叫好的二伯娘左右瞅瞅,拍拍胸口,真不怪她,都是红枣这孩子嘴巴太能说了,说的太有道理了……她就没忍住。 那田青安就放心了,四种口味儿全都切了,切成四块儿,用牙签插了送过去,王嫂子一块儿,她家孩子一块儿,服务非常周到。 还是那句话,那些名将再妖孽,也没有自己手下的这帮人更妖孽。 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家全部的精锐,包括家族李长虹在内,光是化龙境强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韩浩宇凭什么敢说这样的话? 第一卷 第441章 那是他的命根子!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霍筱筱害怕是真,借着害怕想要试探出对方的心意也是真。 也许霍家的人都比较偏执吧,明明说好放弃的,可是当霍明泽不顾一切朝她奔来那一刻,眼底满是对她的在意。 她就打定了主意,想知道霍明泽究竟爱不爱她? 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体内特征,同样采用精神力观察,可观察到人体体内蕴含的五行元素,以及是否具备内气。 山谷中,依然是火海遮天,诡异的是,那一颗火桐树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在雷火中更加璀璨生辉,红鸾老祖就跌落树木下方。 杨逸风接受到信号,立马用电子地图定位,结果发现就在京都郊外的一座大山上。 转眼间就逛了数十个摊位,两人都没有停留,显然那些摊位上的东西并没有吸引他们之物。 即便如此,不到半个时辰,大厅中已是座无虚席,而在大厅前面的包厢也开始有人进入,每一次这些人出现,便在大厅中引起一道道惊呼和感叹。 “雅莉,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尽管告诉我。”杨三少满不在乎地说道。 一代新人换旧人,曾经的天才已经成为传说,如今又是下一代的天下。 赵黎阳绝望的闭上眼睛,后悔自己怎么不像前几个弟子一样,直接认输,没想到这一挑衅,将自己的性命给丢了。 岳重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了孙传世的良苦用心,走到叶淮面前直接就是单膝跪下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死了。”鬼狼看着玫芳华,淡淡的说道。 “苏师兄,可有什么难处?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李鸿裕开口道。 苏盛晨有些遗憾,其实他更想跟吴泾斗一斗,但是节目组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他也没什么话说。 而就在叶不凡感悟修行的时候,之前被其教训过的那名长老和弟子们已然回到了宗门,此刻与其他长老以及宗主坐在一间密室里,这些人一个个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三天之后自己还得硬闯武盟,所以做好必要的准备是叶擎此刻的重中之重,叶擎想好之后变开始决定闭关两天。 看到这一幕,孙悟空只是死死攥紧手中金箍棒。因为他深深知道,日后自己要将这个师父击败,就必须过这一关。 十四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恍惚间抓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于是一脸真诚的看着叶不凡,认真说道。 叶擎回到风云帝国炼丹师公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担心万雪,看到万雪没有迎接自己,变对五长老梅杰和大长老武尊问道。 他带不走大隋众多将士的尸骨,但他能将这些流离在外的亡魂牵引回酆都。 李清池但眼泪说来就来,哭的好不伤心,仿佛面前的人是他的挚爱,如果失去了他,恨不得与天地同灭,与日月同烬。 麒麟古剑看到这精准无比的一枪,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大叫了一声好。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苏念安有些莫名,绝对不会是秦慕宸,难道是尹碧蔚? 曾经的她,为了戒掉他的存在,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整整半年,她才走出他的阴影。她怕下一次,她会走不出来,会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 毕竟秦越刚刚使出的异火非常强悍,简直不是一般人可使出来的,好歹秦越也只是出于大天位级别罢了。 第一卷 第442章 停不下来了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当初她装醉想要探听虚实,谁知道最后没成功,让自己摔了个大跟头。 如今两人都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霍筱筱亲眼看到霍明泽站了起来。 好在她还能微笑,还能自然流畅地回答帝后的问题,还能对自己的孩子做出亲昵自然的反应。 若是这次见不到他,陆拂瑶就想着把信和物件儿交给他的班主就好。她难得出一趟圆明园,不可能为了这事儿再跑一趟。 陆拂瑶希望她能熬过了这些日子就振作起来,毕竟福晋这人还不错,她真的不希望她一蹶不振。 叶青凰可不管孩子此时的心情,继续认真地教导着他,指出他的问题。 这会儿两个兄弟正在门口等着陆拂瑶到来。天空一轮圆月,另一边停着一辆马车。 太子妃杨氏听说太子回来了,第一时间迎了过来,当她看到太子的脸色时,心里咯噔一声,想要出口的话就这么生生憋中口里,再也问不出来。 也就是说,周子明大半年之前就盯上陆毅安了?一想起这个结论,米嘉就觉得浑身发冷。 只见大网原本的开口已经闭合,还被一圈又一圈白线缠得结结实实的。 无论是宫里,王府,还是寻常百姓家,有条件的家庭春三月都是这么做。 “你就不怕我们欺负你然后反被他揍了?”旬玉婷也是一脸的忐忑。 灯红酒绿,江海的皇族酒吧,是江海第一豪门的自家产业。这里是富人的天堂,每天来的宾客都是富人子弟,名门望族。也是年轻人寻欢作乐的天堂。 “毕竟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大森林里的兔子到了交配的季节。”李五苦笑自语说。 “让我回无尽海的基地,那边有我的降临术增强法阵。”海伦说。 王诚和陈柏岳二人,都感觉有些意外,转头看向坐在那边的唐雪宜。 这时候江运生也过来看看,有保安队的人带路,一直到他们最新找到的院子。 预想中的轰隆声没有想起,石门被一只金色的,干枯的手稳稳托住。 校园鸡握紧拳头冷哼一声,愤愤的走了。她的几个跟班也赶紧跟着她跑路。 这些贝壳中不仅藏着海珠,还藏有很多叶孤舟千万年间从各地收罗来的宝物。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但是你们不要太过于激动,就是红雪是一只会讲人话的狗。“盛之瑶笑眯眯的说道,眼底却流露出狡黠。 与他共行的还有几只异兽,他们有两人被黑幕削去了大半的速度,另外几人则是和顾芳一样,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要不然到嘴的鸭子飞了,传出去他王凯的名声也差不多被砸掉一半多了。 魂海中的九霄神柱释放出万丈光泽,陈逍念头通达,他们刀法中的每一个变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季导师也是一脸震骇之色,短短几日功夫,陈逍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白老爷子一家,久久地站在路边,目送部队向北而去,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的身影慢慢消失。 听见这个“族中第一美人”,李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一句“全凭贵妃娘娘做主”差点就脱口而出。 “少主,这件事你真的这么做?其实我觉得根本没必要,咱们可以离开这里,直接开辟一个势力,不更好吗?”金行者在须弥戒指内朝叶枫说道。 第一卷 第443章 我可以满足你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如果说刚刚的霍筱筱是满心欢喜喷发的火山,墨翩然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淋下来,彻底浇熄了霍筱筱的热情。 明明是燥热的天气,霍筱筱却觉得寒气从脚心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她被冰封。 “御弟御弟,御你妈,贫僧只喜欢御姐,不喜欢御弟,懂不?”唐僧瞪了一眼唐皇,然后悠哉悠哉的走出巨坑,看得唐皇一愣一愣的,险些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果然,在那十万天兵天将最前方,李天王手托玲珑宝塔,冷冷的看着这个方向,眼中有着愤怒和怨毒之色,似乎要将唐僧千刀万剐。 说着话,她还是看向了孙良挂电击枪的腋下,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些修士,几乎个个都是返液境的修为,靠得最前的一批人,甚至都有返气境的修为。 加上月老,这颗星球上足有五个圣境,这简直不可想象,比当初的三界都要强大。 而在北京那些深受跋扈的吕汉强其害的东林官员,也看到了援军的强大,也纷纷主动寻找组织,准备恢复当初那站满朝堂的辉煌。 一道红色身影闪烁,随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星球上飞出来,不过当他看到唐僧,突然怪叫一声,差点从外太空掉回星球上去。 现场有的人是真的想知道他的身份,同样也有不少是起哄的,不过都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李明秋都不会听他们的。 做实业的破产,炒房的疯赚,大学教授一贫如洗,而当红戏子身价千万。勤劳能致富吗?知识能致富吗?我们的社会怎么了? 不过虚若谷却有担心,自己的肉身乃是蚩尤圣尊一滴心血所化,若说蚩尤圣尊陨落,对其一点影响都没有,他却是不太信的。 与守门弟子打过招呼后木老族长木谦就带着木宁懿主仆来往紫阳真君洞府寻去。 真龙鼻息之中,喷吐出一口气,旋即,秦轩便感觉到,自己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之下,送出了不知多远。 祸九阴本有凶性,可在这一眼下,忽然,它身上那如若冥河般的长毛都在颤栗,像是感觉到了本能中的恐惧。 七师兄楚逍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一次必须要让白墨离长长记性,不然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刚出货仓,中年男人就立刻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星际通行证递给了星空巨人伊戈。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的无比缓慢,寝宫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越发凝重。 宇宙如森林,自恒古以来,处处都透着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生存准则。 瞬时间,鎏金色的八棱梅花亮金仙锤上能量涌动,厚重如同山岳的威势澎湃而出,眼看着就要落在炼狱妖魔身上。 她拿起这片完整的地图,颠来倒去看了半天,随后轻叹了口气,丢给皇甫泽。 而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他们缺少警惕心,很容易便踏入陆鹤设下的陷阱与困难。 “我们是来这里打听一件事情的,一个猎人大叔让我们来的。”李凡耐心的回答道。 楚凛也看了这一场面,实在是太过宏伟,今天是空军和陆军联合军演,空军的表现非常好,陆军的表现也非常不错,第一恐怖组织这几年越发的规模化。 第一卷 第444章 小少爷,很腹黑 - 他比前夫炙热 - 将满 孟晚溪遭遇此劫,这件事摆明是冲着她来的。 霍厌心有余悸,还好她没有受伤。 本以为她去的地方不会有危险,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第二波。 他害怕极了,想要跑想要走,衣服却被人大力地拉着,怎么都扯不掉,他越发慌乱地挣扎着。 “大祭司可是有何不妥?”水伊人见她眼神古怪,收回手问道。此刻云昊天也紧紧的盯着大祭司。 “不走就好,真怕你不见了。”看着水伊人笑眯了眼,云昊天低喃了句,很轻很轻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可还是被靠在他怀里的水伊人给听到了。 逐鹿峰峰顶有塔楼,塔楼高十五层,每层皆是用朱金打造,暗红暗红的色彩配着漆黑的窗,让人一看就觉得压抑无比。 陌南笙良久没有等到池清的答复,剑眉立即皱了起来,斜眼看向一旁的人,眸色尽显不悦。 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转角处,软软的唤着自己娘亲一般。 “诶,你知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让位吗?”水伊人突然来了兴致,望着云昊天问道。 他能昧下以及掩盖运数的华光,怎么就那么肯定他是从诸神之地走了来的? 她的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披散开。她那长长的睫毛,没有丝毫颤动,仿佛蝴蝶休憩般停在花瓣上。只是,她平日里总是红润如海棠的唇,此时如云雾般呈灰白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千叶脸色稍霁,又仔细的瞧了瞧韶华手上已然空了的竹篮,心里更加确信。 时初倒了满杯的水,到了程羡的手中,只剩下不足一半,完全透明的铺陈在杯底,随着他的动作而规律起伏。 苏念恩反应了两秒,她刚才和唐梦轻轻碰了一下,她不是故意的。 容月看着他,他这是要跟她鱼死网破了,不在乎她手里之前的录音了? 青衣叼着面饼在人流中穿梭,他有点沉迷这儿的面饼,又酥又脆,跟炫迈一样,一进了最后就根本就停不下来。 身旁椰子树下,就有几颗掉落的椰子,其中一颗就在神谷千穂身旁。 但是谢一一却并不真的像他的名字那么简单,才半岁,他那调皮捣蛋的气质就发挥了出来。 在那道身影完全出现在舞台上后,诗雨算是看清了林宝儿口中新“宠儿”的全貌。 一顿饭吃完,大家又转战KTV。地儿时早就定好了的,由不得推辞。 “什什么!”薛仁贵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靠着胸口。两眼一黑,从赛风驹背上一头栽下。 陈锋七拐八绕的,一顿解说,又是分析,又是猜测的,而且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说到最后的时候,连陈锋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的解释是真的了,忽悠得一帮修者全都跟着他的节奏走。 “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他的真气要耗尽了!”马程峰看出了端倪,冲无双大喊道。 到现在西门狂也没弄明白,这个娘娘为何和上官家的关系如此之好。 这是以前这里主人的陈酿酒,因为克哈之子打来的时候,为了逃离顾不及带走这些瓶瓶罐罐,所以现在全部都便宜伊斯塔了。 “张开所有魔力防御!”莱纳也感觉到了那暗魔导术的可怕,警告了一声,架起炽灵之弩,凝聚魔力,一发弩矢朝莱依身前射去。 这个谢羽是圈中有名的花花大少,只不过他不是燕京人士而是来自广东。自从改革开放之后,珠江三角洲一带经济发展的势头极为迅猛,谢家就趁着这阵东风迅速崛起,积累了亿万家财,成为豪门新贵。 “滚开,挡我者死!”项宇一马当先,提着九蛟盘龙戟一阵厮杀,盘龙戟“蹭蹭”几声,便有数名雪国兵倒地。 好像他们身为灵境司的一员,已经可以立于食物链的最顶层了一样。 不过,当看到满满的三大箱子时,高琳华便晓得,这肯定不是大伯或者舅舅送来的了。 对于不懂的保养枪支的人来说,这种造价便宜威力不俗的自动步枪,是他们的首要选择。 想到从今以后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有些迷茫,回想起远在天狐一族的族人、亲人,不自觉的有些想念。 看着四周那些稀奇古怪的器械,谢黑龙对侦察连这种部队,有了一丝好奇。毕竟华夏很多特种兵,都是再侦察连里选取的。 有些东西没得到的时候辗转反侧、求之不得,为之暗然神伤、满怀愤满。 而他喜欢割断目标的脊椎骨,看着敌人失去行动能力后,缓慢死亡的过程。 “这是最松软的松毛石”顾曳拿起之前碎裂的一部分石块,手一用力。 “并未想到竟然是路先生亲自来接,不然的话,便给先生备一份礼了,还望先生见谅。”高琳华面对路七袍,十分的恭敬。 能够布置出心魔大阵,这位老者对阵法的理解,也极为高深,看了一会,身体一震,满是不可思议。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