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寄我一段相思百许,称离愁或须,爱而不得终归于岁,世间事事难以料意…… 空旷的原野上荒草丛生,飘飞着许多幽青似鬼火的光焰,黑沉的夜中,凄凉的冷风吹的人更是毛骨悚然。 “咔吱,咔…吱……咔……吱……”从地下蔓延出一种类似于啃蚀骨头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尖尖的,涩涩的叫声,就像是用尖锐的手指甲刮划金属制品的感觉一样,其声音庞大,此起彼伏,直沁心肺。 漆黑的夜空被隐藏在后的月光切割成无数的鱼鳞碎片,一队人马自缝隙直穿而过,在声波蔓延的地界寻了一处平整停驻下来,却是落地无声。 他们落地之后,周围的青焰立刻四散而去,颤巍巍的,像是在躲着什么…… 这队人马不仅出现的诡异,连人也很诡异,最前面有一人手执拂尘、随后两人提灯相立、最后则有四人抬着一顶巨黑的轿子……那轿子阴沉可怖的像是一口小型的棺材,唯有在四角飞檐与轿顶处坠着几个莲花银铃,如此的排场在此处到很是应景。 那轿子的轿帘看似轻薄,但在这阴风阵阵的地方却是纹丝不动。 这些人穿着统一,一身宽大立领的黑袍遮住了大半张脸,头上戴着顶像是屋宇一样的帽子,一根筷子粗细的竹棍自帽中左右而穿,两条长长的银色锦带自竹条突出的两侧直垂于地,随风而摆…… 地下刺耳的声音一直持续,并没有因为有外人的到来而停歇。 最前方手执拂尘和其他人相比身材略显娇小的人颇为烦躁的掏了掏耳朵,转身朝轿子的方向恭敬的说道:“雅主,这鬼王当真是不识颜色,莫不如让属下去扒了他的老巢,捣烂了他的鬼窝,看他还敢不敢再端架子”她语气清冷凛然,寒意四射,却是实实在在的女子的声音。 不难看出这人应是除了那位雅主之外在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人,毕竟只有人家敢在自己主子面前掏耳朵不是。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我堂堂鬼域之王可不是外面那些不守诺言的乌龟王八蛋们。”还未等那雅主开口,一道中气十足的沙哑苍老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怒气深深。 伴随着那声音落下的尾声,在黑衣人站立不远处便陷下了一道裂缝,接着就从那裂缝中爬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那老人骨瘦如柴,头发花白,说是褴褛是因为他那身貌似灰色的衣袍此时早已破烂不堪,满是尘土的一张老脸褐黄褐黄的,头发也不知是几天没洗,活像街边乞讨的老乞丐,看着只要他动作幅度一大就要走光露点,不过外表和他的声音到是一点都不匹配。 那老人好像也知道点,因此动作一直扭扭捏捏的,在他出现之后,自地下传出的令人汗毛直竖的叫声立即停止了,飘飞的青火也停滞在空中,时间仿佛静止在它们身上。 鬼王看着眼前的几人一轿,爬满皱纹的眉角不禁抽了抽,就连太阳穴也跟跳了几跳,心中顿时哀嚎起来:诶哟,这祖宗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呐,在这要命的时间来了呀,这是存心想要老头子下地府啊,想着,老脸霎时纠结成了一朵晚秋的菊花。 这如花的表情来的突然,却让黑衣人看的冷汗涔涔,尼玛,这老头是便秘了吗? 若是让鬼王知道他们的心中所想,想必这晚秋的菊花也会气的在风中再次摇曳绽放的…… 由于周围难得的寂静,轿上荡着的银铃空灵脆响在风中宛若哼起了一支歌。 “几日不见,鬼王怎得如此模样,倒真是”娴适若水但又绝妙宛然的声音自轿中翩然而来,微一停顿似在想接下来的话,片刻才接着又道“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啊”其语调舒缓,让旁人浮躁的心无端的平静下来。 这明显是包含贬义与调笑的话,但轿中女子声音好听的却让鬼王生不起气来,其实不仅是生不起,也是不敢生气,他还没有胆子去惹这个这个杀神……诶,想他一把年纪了竟然混到了如此的地步,何止心酸呐~他连忙向前虚走了几步,眸光微闪,试探的问道:“不知阁主今夜是为何事而来?” “呵,本主只是想托鬼王寻一样东西,鬼王何必……那么紧张!”先是一声轻笑,接着婉转如歌的声音又接着传来。 紧张?他不紧张才怪呢,鬼王伸出枯树皮一样的干手抹了一把额角,还好还好,只是找东西,看来这星宿阁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竟然能查到他,想他养的那些鬼尸的鼻子可是比一些犬类要灵敏多的呢。 虽然有嫌疑要抢某些生物的饭碗了,但某人却还是很自豪的,脸上还不自知的带着一丝谄媚的笑,问道:“不知阁主是要寻找何物啊?” 他实在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这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人物如此费心,星宿阁阁主自从换了这位之后那名声简直是一日崛起,迅速红透了六国阴阳两道的半边天呐! “只是一件小物,那就,有劳鬼王了”那边话落,一卷黑色的卷轴便从轿中平稳的飞了出来。 鬼王接遮掩着想偷偷看一眼轿里的的风景,浑身瞬瞬时一凉,心知不可在冒犯,忙接住卷轴打开看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卷轴上的图案,眼睛里闪着疑光,这……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像是知他疑惑,那宛若音律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事物于世人并非有甚重用,只不过于我有些情缘罢了,于早年丢失,不知所踪。”那位阁主的语气中充满了无缘再见的可惜。 鬼王深知这只不过是敷衍之词,但也知道有些事是不便说与旁人的,再说了知道的越多往往就死的越快,他还是很惜命的,诶,真真假假不就是这世间的大道吗。 他当下也没敢多问,随手把卷轴一合就揣到了怀里,嘿嘿一笑,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变得更小了“即得阁主信任,老朽自当尽力”话语一转“也自当保密”什么宝物不宝物的,他现在只盼能早点找到早点结束,这杀神可别再来吓他了,还是挑在这麻烦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是随便来的。 “那就多谢鬼王了!” 说话间月光便穿透云层洒下大地照亮了周遭一片,鬼王见此顿时心叫不好,他可不想在自家门口让外人看笑话啊。 “鬼宿,回吧!”那声音隐约含凉。 鬼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只觉这阁主简直太善解人意了!完全忘记人家来的不是时候还让他干活让他憋屈的事了。 “是,雅主。” 黑衣少女走到提灯的两人中间靠前的位置,自己还在心中慰叹了一句:队形依旧是那么的完美啊!拂尘一甩,搭于臂弯,一对人马立即原地升起,直到消失于天幕,与黑色融为一体,除了铃铛的脆响,与来时一样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鬼王目送着他们离去之后,就如火烧了屁股一样立即向那裂缝跑去,动作那是说不出的麻利豪放,也不管是否露点了没有。 待地缝又再次合起,那令人汗毛直颤,抓心挠肝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青幽的鬼火也开始飘荡起来…… ------题外话------ 么么哒,希望你们喜欢哟! 第一章 公子扶摇 明月大陆,洪辰二十三年。六国纷乱,渊国朝圣,诸国意起。天下、即将、大乱! 栖鸾国境内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随风而扬覆了半层的落雪。街道上的行人也是两两三三,略显凄凉! 唯有一处,彩灯高挂,热闹非凡。 “鸳意,鸯啼,红尘水中栖;公子,佳人,恩爱两不疑……”女子娇媚的嗓音婉转的仿若莺啼,酥麻入骨,唱着时下最流行的小曲。眼波流转间更是勾的台下的男人们欲意淫转,自口中喊叫着粗俗不堪的话语足以羞死一个良家少女。 花台上的女子则是掩唇半笑,酥胸半露,娇娆道“诶哟~各位公子爷啊,你们可是要羞死奴了呢!” 衣衫半解,欲迎还拒,这是官家富贵男子的温柔乡。也唯有这里才会在这寒冬腊月里亮如白昼,欢歌笑语,直至天明。 与此不同的是,二楼一处的精美的华阁里,端坐着一位红衣少年,冷眼看着堂下。一只如玉的纤美素手把玩着一柄晶玉骨扇。只见那扇骨似玉,却又不是玉,非金非银;那扇面似纸却又不是纸,非丝非绢。整个扇子流光溢彩,夺人耀目 少年的身量还未长成,不过舞勺之年。但其风骨极佳,浊华于世。 只见他淡眉微扫、眸若点漆、睫翼纤长,乌珠顾盼间的威慑却让人不敢小觑,琼鼻如丹,唇形完美若图钿脂,肌肤赛雪,神仙玉骨。 亏得少年端坐于雅间上,若是登堂而出,只怕这院里的红粉姑娘都会为之疯狂,就连那些官客也会为之倾倒!这一切只能说,幸好,幸好。 此刻少年正透着水晶珠帘看着堂下的靡靡之景,眸中却是冰寒一片,嘴角同时也牵起一抹轻嘲,悠悠而道“当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昨日我当不甚明白,今日倒是了解透彻啊”少年声如清泉,虽也好听,但却不及他的品貌。 忽有凉意袭来,一名青衣秀致的男子便站在了少年身侧,恭敬无比,轻声说道“公子,夜深了,该回了。” 少年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纱帐掩映下可见夜暮低垂如墨,随后又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羽睫在眼下投出了一片的鸦青,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好像有些苦恼的样子! 片刻,才站起了身子,随青衣男子从窗中而走,那男子撑了一把墨绿的油纸伞为少年遮住了簌簌的雪色,同样,也挡下了他眼底即将溺满的温柔…… 两人走的安静,却不曾听见隔壁雅间的对话。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呵呵,栖鸾国什么时候成了‘亡’国了,嗯?晨?。”男子的声音低沉且有磁性,像一块千年的玄铁,吸引人。 “方才在隔壁坐的是何人?”又一人问道,应该是那个晨,不过他的声音则是很温和煦静,不用见人,也能听出此人定然是一位谦谦君子。 “回主子,凤翎冠,玉骨扇,红衣绝世,当是扶摇公子无二。” “哦?” …… 、 、、 消灵山内 “公子,奴婢看这厩里的雪就算在下上一个季度也不一定能赶上咱这山中雪的厚度”一个粉衣少女边勾着炉火边说道,但她语气调皮娇俏,显然是不怕那个公子的。 凤扶摇手持一本书卷坐在临床的小榻上,姿势慵懒惬意,屋中炉火烧的噼啪作响,光是听着就感觉很是温暖。 听到少女所言,便回首透着窗缝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外面傲雪凌霜,风吹怒号,白茫茫的一片,显然是很冷的。 她心笑这个小丫头定是嫌弃这山中的冷峭了,摇了摇头却也并不点破。 只在心里想:这山中的雪也不知是积了多少年了,这个世界里的有些东西是非人力所能解释的了的,而且这山下不论是夏虫鸣鸣,还是三伏酷暑,或是金秋硕累,而这消灵山中则一直是落雪不断,四季如此。 不论下与不下,雪还是始终保持那个高度,非常神奇。 粉衣少女勾完了炉火,像凤扶摇那一看,立马皱起了眉头,可爱的小脸顿时皱成了小包子,快走了几步到了小榻前,伸手便合上了小轩窗。 颇为无奈的道“我的好公子啊,你可莫要在开窗了,染了寒气过了病可就不好了。” 凤扶摇听着她的碎碎念,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她就奇怪了,为什么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屁孩儿竟会像一个老妈妈的一样爱唠叨,错,是比老妈妈还能唠叨。 “还有啊,公子你昨晚回来的也太晚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多担心你啊!要不是丹青跟着你,书桃可就要出去寻你了……” 凤扶摇见她念得‘声情并茂’只得出声打断,长眉一挑,便揶揄道“我说书桃,你在这样的能絮叨,小心嫁不出去啊。” 她说话的音调不高,但音色却极为的好听,似带着清风与水汽,有着自成一派的娴静与优雅。 书桃的小脸登的一红,像一个红富士牌的苹果,头上绑的发髻像两个苹果叶子,她娇嫃的一眼凤扶摇,便感觉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抬手捂了捂发烫的小脸,又开始在心中碎碎念起来:她家这个好小姐,怎么总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呢,和这世间的女子一点也不一样。 她还记得第一次叫她小姐时她脸色那叫一个古怪啊,之后就让她们都唤她公子了。不仅如此她还喜欢扮成男子的模样,而且那叫一个俊美,搞的她现在简直都不想嫁给旁人了。 凤扶摇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抿唇牵起一抹笑意,这小丫头跟了她这么多年却一直改不了爱害羞的毛病,这也让她可以随时的钳制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嗯,别说,感觉……还是不错的。 主仆二人倒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公子。”这时自门外传来清冷的女声。 “进来吧。”凤扶摇轻声答道。 “是”一位蓝衫少女应声推门而入,她开门和关门的动作极快,应该也是怕风雪钻了空子,飞到屋里来。 少女看起来和书桃的年岁差不多大的样子,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只不过相比起书桃的机灵可爱,她长的是清清秀秀,给人一种淡淡静静的感觉。 凤扶摇见那女子走进来,便起身向着屋中的八角聚仙桌那走去,她只袭了一身月白得绣金丝的花边的中衣,身姿修长纤美,十四岁的年纪一米六多的身高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挺拔一些,透着不算厚的衣料可以看出她的双腿的线条修长笔直,一头亚麻色长发披散直垂膝间,肤白如窗外的盈盈白雪却不带病态,下颌线条柔美且明显,脖颈纤长,削肩细腰,眼睛大且有神像两颗黑水晶一样,鼻梁秀挺,唇是那种莹红色,她的外表很古典但却带了一些西方的韵味,整个人就像一个放大版的SD娃娃,精美细致。 书桃见凤扶摇起身,连忙小跑过去到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凤扶摇随身而坐接过杯盏小口抿了一下,便询问道“漫冬,有什么事情吗?”她这个武痴级的婢女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漫冬眉眼清冷,似是一个极为不爱说话的人,就连声音也带着一丝丝的清寒,好像没有感情一样“公子,归云山主叫公子准备好几日的细软行囊,在去见他。” 凤扶摇有点意外,师傅要见她准备行囊做什么“师傅可说是何事?”难道哪里又出了事,才派她下山。 “无。” 凤扶摇早已习惯了漫冬的性子,从不会因为她的冷淡而生气,这可是一个就算被别人先奸后杀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人。 她抬眸看着眼前一粉一蓝两道身影,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两个婢女,是一个能说一个不言。书桃手艺女红是极好的,就算是一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也是赶不上的,唯独习不好武,换句话说就是笨的灵巧;而漫冬则是个一干家务就会秒变世界头号恐怖组织的人,不要怀疑就是秒变,拆墙拆厨房那都是是顺手的事,诶,这就是灵巧的笨。 想到此,凤扶摇兀自的笑了两声,她含着笑意吩咐道“书桃你去帮我准备一套一衫一些碎银和银票,漫冬,你去给红鸾喂点食。” “是,公子。” “是” 凤扶摇见某人走的干脆,放下茶盏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故意逗她“漫冬,你能喂吧?”她在自己的地方用了自己女子的本声,声音清甜婉转,若水波荡漾。 虽然不会时时刻刻的扮作男子,但是小姐那个称为她还真是不敢恭维,还是公子好听些。 漫冬听言脚下突的一顿,心知这是某人的恶作剧,但她的额头上的青筋还是忍不住的突出,在某些方面身为女子却比男子还不如那是她的耻、辱。 很是费劲的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可以”她家这个公子见面不损损她都不行,按她的话说就是心刺挠。 “公子,你可快来换衣服吧。”书桃拿出一套红色的锦袍出声唤道,她其实都有点可怜漫冬了,不仅白天要练武,晚上还要找个公子不去的旮旯练习揉面,她真是搞不懂,女人呐,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题外话------ 女主出场,撒花…… 第二章 九色天香 消灵山归云殿 宽阔的大殿上一派的金碧辉煌,却不显半分的奢气反而有一种大方简约的美,那是一种由时间沉淀下来的美感。百节阶梯之上的云座上此刻做着一位老者,老者穿着一身简单紫衣道袍,面目慈祥,满头的白发只用一根无色的发带扎起,干净,整洁。 午时的阳光透过金折窗投到殿内,为这长年寒冬的山内凭添了点点夏容。 淡金色的光慢慢爬到凤扶摇的衣上,脸上,倾城之华沉净如斯。 归云山主垂眼看着殿下的红衣少年身直如竹似松,面容出众,眉宇静雅,满意的点了点头。 “扶摇啊!”归云山主虽已过古稀之年,声音依旧清晰有力但握住扶椅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忍耐着什么让人不易察觉。 凤扶摇抬头看了一眼殿上,随即便拂手躬身行了一礼,恭敬的道“师傅。” 归云见她如此,神态很是欣慰笑了笑眉目间带着慈爱“你可知师傅是为何事找你?” 何事?凤扶摇眸光微转“可是师兄有事?” 师傅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但都是在晚年所收,她还记得以前师傅还说她和师兄都是他卜算出来的。当年她身穿到这个世界重返五岁之颜,危急时刻也是师傅带着年幼的师兄救得她。师兄虽然是一国的皇子但在山中的时候是很多的,而且师兄从小就待她极好,为人清冷寡淡非常不喜皇室中的谋权夺势,无奈有他母妃在中间就算在嗤之以鼻也会时不时回去。 前一段时间接到消息说是逐日国中有一城池出了疫病,他便出山了。如果现在有事那也只能是师兄了,不过,消灵山位于栖鸾国境离逐日国可是很远的,师兄应该是今天才能到吧,这次怎么这么快,竟还将消息传了回来? “嗯,昨日为师勘测天象发现有异,就为雪玉卜算了一卦,方得知这件事与你师兄是个大劫,你师兄医术虽好但没有破子也是无能为力的。”一方城池数万人口却用来做争夺皇位的筹码,作孽啊……归云山主的心里忍不住涌起了无限的悲惘掩面而叹。 凤扶摇听言心中一沉缓声劝道“师傅,事已发生您就放开想吧,到不知破子是何物?”看样子事情是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了。 “扶摇说的是……破子、乃灵药九色天香。”归云沉声道,顺了顺胡须赞感不已,雪玉虽然面冷言稀,但一遇到什么不平事总会出手相迎,到和他的性子很是相像,而扶摇平时性子虽千变不定但不论是原则,想法都较这个大陆的人不同,自古能做大事者皆外软内刚,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那一身的肃杀之气掩藏碎冰的眼神简直像一个杀伐之神,但一夜过后又平静单纯的似若水浮冰,带着能融化寒冬的气韵,那时他就知道,此子定能一跃云端。 九色天香?凤扶摇惊讶的抬起头来脱口问道“师傅说的可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天材地宝,九色天香?”这绝不是虚言,九色天香是真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听说只要在三天之内亡故的人服下九色天香就可以魂归复活,但是,她还真没听说这个世上有谁得过这个灵药的。这件事可不只是棘手了,看来师傅找她来就是为了找九色天香了,不过“师傅,不知要去何处才能找到九色天香?” 归云叹了一口气才坐这么一会儿就有些累了,说话的声音中透着些无力的沧桑感“九幽山,浣尘苑” 九幽山?凤扶摇凭借依稀的记忆思索了片刻才想起那座山,那山并不大,它位于邻国渊国的边界处,不过让它得以闻名于世的则是他的主人——渊国的九殿下,传说此人才华横世武功卓绝是个绝世之人,说他貌比谪仙容止可观是明月大陆上女子们心目中的春归梦里人。 但还说此人冷心冷清,连自己父皇的帐都不买,话说几年前这位九殿下得了机关大师风流子的的封手之作神车紫日怀香,渊帝曾想试坐一下,结果也被他拒绝了,不过这位皇帝甚为宠爱此子并没有多说什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九幽山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早已逝去的母亲生前最爱待着的地方。因此,这位九殿下有时间便会去九幽山中小住一段时间。 真是没想到啊,九色天香竟然在这个人手上,想和他好说好商量看来是行不通了,那她是抢呢还是偷呢,不过师傅今天怎么如此的有气无力一副很累的样子? 归云山主看出她眸中的纠结,出言慰道“扶摇啊,切记凡事顺其自然就好,莫要强求才是,出门在外定要记得‘男子’身份,这世间的人心思莫测,更不要小瞧了别人,以免吃亏呀。” 凤扶摇听着,不知为何总感觉怪怪的,以往出山不见师傅交代这么多啊,又仔细像云座的方向看了几眼,发现他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是那副仙风道骨云淡风轻的样子,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师傅如此神通广大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让师兄为他调养一下,她微微一笑“是,师傅的话徒儿定当谨记!” 归云也未再多说,只向着凤扶摇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是,那徒儿走了,师傅也要记得保重身体啊!”凤扶摇向归云行了别礼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归云见少年身影消失在殿门口,赶忙掩唇咳了几声,声音嘶哑带有重音,空旷的大殿里有着久久徘徊不去的回声,待稍稍平复了些才又看向殿门口处,仿佛在看着什么似的,那饱经风霜的眼里也慢慢浮现出了泪光。 扶摇啊,雪玉啊,师傅这一生亏测天机泄露的天意太多了,终是得来了天罚,这也许是师傅最后一次帮你们了,咳咳,以后啊,还是要靠你们自己了,我这个老头子自会找个安静之处作古成灰的,免得你二人伤心呐……颤抖地站起了身子,用手背摸了摸眼角的浊泪“人老喽,老喽,诶……”那一声叹息,不知载着多少遗憾与不舍。 、、 时至晌午,正是消灵山中学课弟子下学用饭的时间,山间的小道上三五成群的弟子嬉笑谈论,给这被白雪覆盖的山中添了一些热闹。 一阵清亮的鸣啼划破天际。正在山中行走的弟子都纷纷抬起了头看向天空。 那是一只火红的巨鸟,从外形看有点儿像是凤凰,但其却没有凤凰身上的五彩斑斓,只在头上长了几缕长长的金羽,像一个王冠一样。 它火红的尾羽就像一把拖延的火焰,纤长摇曳,头颅高高的向上昂起,羽翅坚硬华美异常,这无疑是一直高傲贵气的鸟。 当然,这些弟子在底下是无法目测的这么详细的,但是在山中多年,他们还是有幸近观过的,也不知是谁看的激动的喊了出来。 “是,是扶摇公子。” 有一人出声其余人也不甘落后。 “嗯嗯,真的是扶摇公子。” “扶摇公子,你可真厉害,我也想像你一样,可以御鸟而行~。”一个男弟子激动的双手掩口喊得嗓子都破音了。 “公子,快看,快看这里啊~啊~!”女弟子们则是想要一睹神仙公子的俊颜,要是能注意到她们那就更好了,也难为她们竟然能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还能这么热情。 “……” 直到凤扶摇驾着鸾鸟的身影消失以后,这群人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哎,你们知道外界是怎么评价我们扶摇公子的吗?”一个长相带着泼辣劲的女弟子神秘兮兮的问道,她的声音可不低,一句话便拽住了原本想去吃饭的。 听她所问,众人集体摇头。“不知道。” 他们都是六国之中有才学资质的子弟,必须通过严格的筛选才可以到山中修课,山主虽然不会亲自为他们讲课,但其他讲师也都是很厉害的,从消灵山中出去的人不出意外都会得到重用,而寒门子弟则会有展新的人生。 消灵山可不是顾名思义的消人灵力,其实山中灵力充沛非常适合修行,所以才一直有仙山之称。 山中弟子为了修心练功只有在山中修满五年才可以下山,吃食则有常住山中的侍人除去采买。一批更换一批,这些人才在这里呆了三年而已,三年以前凤扶摇还没有出名,他们崇拜公子扶摇也是在入山之后的事了。但对于这位少年公子的事情,他们还是很好奇的。 那女子拍手豪爽的哈哈一笑,颇有一些显摆的意思“我告诉你们啊,哼,你们可要听好了,话说……我这还是听采买的小张说的呢!呵呵。” “快说吧,快点。” “对呀~!”对于女弟子的故作神秘众人显然是不感冒的,都出声催促道。 “好了,好了,我这不就要说了吗!话说咱们扶摇公子可是去年才出的山,啧啧,那可谓是一计成名啊!去年栖鸾国有一地区大旱三年那可是颗粒无收啊,栖鸾国君前来求助山主,咱们山主二话不说就直接派咱们公子下山了。你们猜怎么着,咱们公子一到那里就造了一个什么什么水车还有什么渠回灌田的,当年就得了个大丰收,那可是救了多少没饭吃的人呐。国主想要赏赐她,却被公子给拒绝说什么她只不过借了前人的思想,哪里敢邀功。但国主还是赏赐了很多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呢古玩玉器,最后还赐了公子凤的国姓呢!不过公子回来除了几样简单的被他留下,剩下的都分给了她亲近之人。”这女子的嘴皮子利落,不大一会便又给凤扶摇的形象上又添了几笔光彩,原本已经很佩服她的众人现在是更加的敬重了。 “真是厉害啊,我要是也能像扶摇公子一样就好了。” “嗯,扶摇公子可真厉害呀!”众人听后免不了的又是一顿唏嘘。 这时,一个晚来的只听到一半瘦的跟竹竿一样的男子也忍住插嘴道“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待那事完之后,听说九歌国有一个村子遭了蝗虫的迫害,还没等到秋收呢,就遭了难。” “啊?那可怎么办啊?”一个看似文弱的男子插嘴问道,蝗虫什么的,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别说还一群了。刚才说话的女子也是紧张兮兮的听着,她可是不会放过这么重要的消息的。 “呵呵,你们都知道扶摇公子能御百鸟吧,她一到了那啊就用御术召唤了成千上万只鸟呢!把当得的蝗虫吃的那叫一个干净,等她从那里离开后怕会有后患,便留下了一部分的鸟在那片庄家地当起了鸟卫。听说那的人都快把鸟当图腾了,都不准人射杀呢。”那男子不顾冷风吹的,瑟缩着说完了。 “诶诶,你们还没说他们是怎么评说我们公子的呢?”这也很重要的好吧。 “对,快说,快说。”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是少不了有人在旁边起哄。 方才讲话的女子听完竹竿男子讲完的事情后,简直要醉死了一颗芳心,伸出冻红的的手微一扶额,带着崇拜还有着无限的骄傲,眼冒星星的说“他们都说公子扶摇是神仙公子。” 那竹竿男子则哈了哈气接着补充道“世人皆传玉骨扇、凤翎冠、红衣绝世,公子扶摇,是空中之王,鸟中之皇。”这几句话仿佛是点睛之笔,让众人的心无故的涌起激动来。 “……” 然而他们口中神仙佳公子,此刻正站在红鸾的鸟背上一路疾驰,自是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言论,但自从出山之后就一直发热的耳朵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若是让她听到她们的话一定会非常认真的告诉他们:水不是我抬的,蝗虫也不是我吃的,所以,你们真的不用这样的。 凤扶摇右手撑着一把墨黑色的大伞挡着鹅毛般坠落的落雪,伞上则绣了朵朵的花开正艳的红梅,山外面虽然没有山中寒冷,但已接近 年关天气但还是不算暖和 ------题外话------ 大家猜一猜(眨眼)归云山主去哪了呢?扶摇又会遇见谁呢? 嗯呵呵,预知后事如何…… 第三章 逐日之危 逐日子城未央城 落日的余晖掩映着素白的落雪,唯美如诗,却没有人会去欣赏。 守城的将士们的笔直的站在城门外,每个人的盔甲上都覆了一层的冻雪,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透着一丝的绝望与衰败,没有人知道他们再这里站了多久,但那干裂带血的嘴唇,冻着冰茬的胡渣,还有那冒着寒气的铁衣,都表示着他们一定是站了许久许久……那是他们的艰苦! 但是,真正难熬的不是早已冻僵冻麻的四肢,也不是冷硬的只要拿石头一敲就会碎掉的身体。而是心,早已让焦急烤成灰烬的心。 等待的时光总是过的很慢,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悠闲地散步在自家院里。而在这群将士的心里,快与慢矛盾结绳,在心里盘了一个巨大的网。 又不知又过了多久,在早已被风雪掩埋分辨不出道路的远处,一队骑兵急速而来,隐约可见马蹄跺踏间带起地上的的雪白,一簇簇的,像是开在地上的白色烟花。 在一群黑色的骑兵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尤其的突出,城外的将士们看到他们,内心都激动的无以言表,心中如有热浪在翻滚咆哮,来了,来了,援兵终于来了。 “快,开城门啊。”一个粗犷的男声在远处喊起,嘶吼道。 临门的守卫们忙向城门的方向跑过去,但许久未曾活动的身体早已变得僵硬,不由控制的摔倒,混乱,但又不顾疼痛的马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城门的兽形扶手像一块万年的玄铁散发着彻骨的寒气,城门因为许久未开好似长到了一起,一群守卫全都趴在了门上,用力,努力,大喊着,身上的肌肉都迅速绷紧,咬紧的牙关也在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终于,城门的阻力渐渐的变小开了一层缝隙,转轴处发出刺耳的声音,像生了铁锈一般,经过众人的拼力,城门终于在铁骑到达之前打开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此时此刻,这一群铁骨铮铮的将士还是留下了热泪,泪水冲破了霜寒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纹路,像是通往回家的路一般。 他们痛苦着有家不能回的心酸,为了更多的百姓,他们不能开城门啊,也不知家中的人怎么样了,还有几口人了,这是他们不曾与人诉说的心声。 杂乱的马蹄声自耳边而过,那队从远方驰骋而来的队伍未做停留直接掠过众人向城里而去。等到人都进去以后,守城的将士们才跟进去只留下几人重新封上那道厚重的城门。 未央城是一座不小的城池,从街道上装扮精贵的酒肆,花样繁多的店铺隐约可以看出这里以前的繁华景象。 但现在,只剩下没人清扫的街道和空中一直不散的黑烟,城里比城外加更凄冷,就像是一座空寂的死城。 “城中主将何在?”清寒的嗓音没有一丝的语调,发问的正是刚才独行在前的突出白影。 看他的样子众人便知此人身份不低,其中一个身材挺拔五官端正的人自队伍中快步走出站在马身的一侧行军礼道“末将卫子须,见过将军。”他声音有力,掷地有声,面对如今的情况也没泄露出丝毫的情绪。 白衣男子对他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其余人在哪里知道吗?” 听得询问,卫子须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眼前之人披了一身白色的皮裘可以看见里面淡蓝色的衣料,就像是六月的蓝天,看样子还没到弱冠之年。 他面带霜雪也应该是赶路所致,这人还长了一张非常俊逸的脸斜眉入鬓鼻梁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眼睛有神且好看,这无疑是一张富家公子不懂世间贫苦的脸,但他周身却萦绕着一身贵气,眉宇间自有一份清正,竟给久经沙场的他添了一份无端的心安。 看出男子眼中淡淡的不耐与渐生的寒意卫子须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这可是军中大忌,忙正了正心神“末将知道,就在城外药草集中的不远处。”在他们出城之前为了方便救援特意在那儿开了一处地。 “那你带我们过去吧,还有,留几个人等在城门处不久会有一批押运药材的兵士,接应一下。”白衣男子攥了攥马缰,冷声吩咐。 卫子须抱拳连忙应下,这个人看起来是个不凡的人物,况且像有疫病发生的这种地方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病症,能来的人都是值得他们感激的。 他很想问问此人的身份,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位是六殿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衣男子身侧的一个将领提醒道。 卫子须身躯一震,六、六殿下,他抬起身子又看了看,刚要召集僵化的其余人行拜见的大礼。 但还未等他出声就听逐雪玉淡然道“走吧” 他目光清寒向前望去,闪过一抹悲怆与愤怒他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瘟疫竟然不消半月就要了大半个城中人的性命。 卫子须听言深知这位殿下是想快点救治百姓他也不多说,连忙就去前面带路。 逐雪玉踢了踢马腹“肖将军,给他一匹马。” 刚才出声提醒的那位将士向后摆了摆手,一位轻骑就让出了马。待卫子须坐好后,一大堆人又快速的出发。 未央城的兵士原本还狠紧张焦虑但一听是六殿下,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忘记了发声。六殿下逐雪玉医术超绝是消灵仙山归云山主的大弟子,坊间一直传他虽然为人淡漠但从不以身份看人,深受人民爱戴,被人称为雪玉仙君,但他很少出消灵山就算出山也很少用真实身份,所以能认出他的人并不多。 真没想到他能亲自来来,但更加没想到的则是他竟然来的这么快。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队伍,这些兵士擦了擦眼泪鼻涕齐齐跪倒在地敬重又感激的磕了一个头。虽然,那人看不见…… 、、 、、、 夜晚的天看空不见星月,透着一丝死气。看着已经烧的焦黑的地面,还有煮着汤药的铁锅,逐雪玉站在救援的民舍的房前,心中微沉。冬天发生疫病本身就很诡异,没成想尸体竟然还会腐烂成如此,来势也是极为的凶猛。 他抬脚缓步走向因焚毁腐尸而烧的黑灰一片的地界,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疑。白天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很不对劲,这些尸体就算再怎么烧也不会烧的连渣也不剩的,所以晚上才又出来看看,没有带人出来也是怕再有人会中招。 用刚才随手捡起的柴火棍仔细的翻了翻尸灰,半响,逐雪玉眯了眯眸子又向某一处用棍子点了点,直到看清某种东西后,他心中顿时骇然,扔了棍子转头看向自己雪白皮裘上的黑点,立马脱了皮裘扔到了一旁然后向后快速移去,只见夜色中他蓝衣翩翩墨发飞扬,后从锦袖中掏出几枚粉色的药丸向黑色的地方扔去炸开一片片的粉色尘雾。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迅速的赶来,看着独自站在那里的逐雪玉和不远处的粉色尘雾,紧张不已。 卫子须和肖将军连忙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 逐雪玉闭了闭眼睛,原本淡粉的唇变得苍白,嗫嚅道“从现在起把这块地圈起来,不许有人在踏入半步,以后也不许在焚烧尸体。”如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灰尘下的,都是一些……黑色的肉虫子吧。 “殿下,那再有尸体要放到哪呢。”卫子须知道是出了大事,但是,腐坏的尸体以后要怎么处理呢? 逐雪玉看了看他,脸色凝重,半响才说道“先用雪将尸体裹起来,等我配好药物用完之后,可以不烧毁直接下葬,好了,都回去吧。”说完,便独自先行离开此病非病,他不能独断许诺。 众人见他离开也随之回去了,烧水的烧水,煮药的煮药,雪玉仙君的话,没人会怀疑。 简单的木房,简单的设备,就算在屋中燃了几盆炭火也还不是很暖和。逐雪玉坐在木桌前,照着微弱的烛光看着手中的药书,灯光下的他脸庞俊逸秀致,神色认真,但在心中却很是愁虑。 总结来看,前期时病人浑身发热身体中宛如烧着滚烫的沸水,自口中冒热白气,几天就会把一个人的水汽蒸没;中期时病人则会开始浑身泛冷,身上覆有霜花寒气,这样则会冻住全身的血液油脂;末期,全身腐质。 想到这,逐雪玉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纸张,心中如愤怒有熊熊的怒火燃起,这哪里是疫病,分明就是蛊毒。 如若不错,还是堪称蛊疆绝蛊之一的阴阳堕魂蛊,是以人的身体繁殖,通过焚烧来的灰来传播下一代,所以尸体才没有碎渣,那是因为都被蛊虫给吃没了,而且一旦在有人再去接近它就会立刻沾到那个人身上进入身体里,又有谁会去防被那些尸灰呢,难怪蔓延的那么快,那么广。 微微叹了一口气双手用力砸上了桌子,逐雪月玉头一次感到这么无力与头痛,天灾不可挡,可这**却是真的冲着他来的了。况且,绝蛊可是不解之蛊,那可是满城的人命啊。 是谁,到底是谁竟然会如此容不下他,看来如今只能……试试看了。 第四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月色被涌现出的黑云遮住,只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一片模糊的光亮。风荡着浮云而来,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雪屑与冰渣,吹到脸上会点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还未到来的清晨总想用黑暗来孕育黎明,因此显得格外的黑沉,原本路过一个城镇还会从上空看到一些万家灯火的,而现在是百姓睡眠最好的是时候,就连那微弱的光亮也变得格外的稀薄渺小。 凤扶摇缩了缩脖子,把那巴掌的小脸努力的往自己毛茸茸的火绒披风里隐去,这件披风还是蝉娘怕她被山中冷气冻坏了,特意拿出她珍藏已久的火兽的皮毛缝制的,而且她平时穿的每一件锦袍也都是蝉娘为她精心裁做的,用的布料也是她自己手工织造的火云锦,不仅华美精致色泽纯正,还极为的保暖耐磨。回想到这,她脸上不禁牵起一抹笑意,当得是明眸剪水芙蓉粉俏。 乘着夜色,一直火红的巨鸟突破云霄清声鹤唳…… 当清晨的曙光照耀在大地上时,凤扶摇这才终于赶到了九幽山外,九幽山的树木要较外面的高大不少,但是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也不知是哪里特别竟然让当年三千宠爱的妃子情有独钟。 她绕山找了大半圈才找在半山腰找到了一个不大的院落,从上空可以看到精巧的紫色阁楼和帘幕半掩的水榭,这的确是才情满满的女子喜欢的格调,看得出来那位妃子的品位还是不错的。 布置是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嗯,多一点则显累赘,少一分则显空旷,的确不错。 不过,后面那红艳艳的一团是什么,凤扶摇挪了挪手中的黑伞,让视野变得更加的开阔,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但她想看却越是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反而有种晕眩的感觉。 心想着不对劲,便让原本想近飞过去的红鸾在空中停下,宁了宁神才又再次看过去,院落的上空不知何事出现了一层很淡很淡的以肉眼绝对很难察觉的白色光罩,让人看不清里面,后院的地方则更加的浓厚与别处有着明显的不同。 她随手掏了一根羽毛惯用内力像下面射去羽毛瞬间燃起化为灰烬,皱了皱眉心中犯疑,这看着可不像是阵法,倒像是……术法。虽然很好奇这是什么但是看着越来越亮的天际,心想时间的紧迫。 凤扶摇用脚尖轻点了点红鸾的鸟背,轻言道:“红鸾,先去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她只要出了消灵山就会伪装成少年男子的声音。 红鸾通人性的点了点头。 凤扶摇一手撑伞,一手伸平运气向院落的门口飞去,身影之快只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 红鸾见她平安落地才挥翅而去。 凤扶摇看着眼前古琢的深褐色的大门还有上方用同样木料题有浣尘苑的匾额,发现那隐约可见字迹虽然俊秀颇有风骨却透着一丝稚气,可见那一定是那位殿下小时候写的了,听说那位宠妃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了世,这里一定是有着他和他母妃记忆的地方吧,难怪他总要来这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抖了抖衣摆,想着空中的捷径是无法走通了,那样不但会打草惊蛇还会让得到灵药的机会变小,现在是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凤扶摇抓着兽口中的铁环敲了敲,大门发出了几声沉重的声响,方才在院子上方看见几道人影,应是有人起来了该是能听见声响。 盏茶功夫,便有一道细碎且轻的脚步声隔着门响起,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有人影,她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视线定格在下面。 一个带着白色虎头帽鼻头和脸颊的冻得红彤彤的小童子走出来,小孩长的很是可爱,圆圆大大的眼睛小小白白的鼻子一张微嘟着的小嘴,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看着很招人疼。 他昂头看着凤扶摇眼里充满了惊艳,这就是扶摇公子啊怎么没有人告诉他扶摇公子长得如此俊美,要是知道的话,他怎么会磨蹭到现在才来,他现在好后悔啊,这么好的差事难怪殿下非得让他早起来接引。 小童擦了擦脸上鼻涕,对着凤扶摇咧嘴一笑,他声音稚嫩软糯的像一块入口即化的水晶糕“扶摇公子可下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说着还做了一个您请的动作,穿的圆鼓鼓的身体显得更加的憨态可掬了。 凤扶摇笑了笑,就随他进了院子,边走边想这个九殿下果然名不虚传,身怀灵药,术法伴身,貌赛六国男子绝绝于色,看来如今还能批帆算卦了…… 两人进去以后小童抓着一个只他高的矮小扶手便关上了门, 凤扶摇刚才还疑惑这个小孩子是怎么开得了那么高的门的,但见那扶手不是近期接上的样子而且那颜色看起来也和周围的一样,看样子应该也是那位宠妃为那位殿下小的时候特地装的吧,她心中升起一抹惆怅,这个院子里处处可见一种母爱的感觉。 而她前世唯一的母亲,敛了敛眉自嘴角溢出一抹轻嘲,嘴里有些发苦,却从来没为自己带来过这种感觉。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凤扶摇把手里的伞打开,不动声色的倾斜到了在她身边一直蹦蹦跳跳的好不开心的小人的头上,小孩儿似感觉到了一般,向后抬起头冲她甜甜的笑了一下。 绕过假山水池,踏着一条被清扫过的小道,两人便走到了一个竹楼的前面,见小童还在保持着向后看的姿势对她笑个没完,表情和他头上的小白老虎相似至极,凤扶摇心受感染扬唇便回给他一个更加灿烂的笑颜。 少年公子面美如玉笑起来比芙蓉娇艳更比这天上的飘飞的鹅毛雪让人心滞怕来不及触摸就会消融在空中,亚麻色及膝的长发由一个雕刻成长长凤凰尾羽形的血玉冠冠起翩然于脑后,凤翎在头上直竖显得少年在原有的基础上更加的修长挺直,一身火红的毛茸茸的披风映着手中的墨伞,美好的像是从画中踏出来的一般,小童不禁看呆了眼。 过了半响“易澴良,你可以在有出息一点吗?”在两人还算‘唯美’的对视时自旁边传来一声打趣。一名看起来和凤扶摇差不多大的黑袍少年靠门而立,见凤扶摇看过来向她点了点头。 易澴良回过神来便快跑到那名黑衣男子的身旁,抱住了自己肩膀,嗤笑了一声摆出了一幅我很大爷的样子,连带着头上的小白老虎也变得邪恶起来,不屑的道:“夙御,少在那说风凉话别说你刚才很有出息,我就不信你没看呆了,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人厌呐,小爷我怎样,和你,有关系吗?”他声音虽然稚嫩但语气是绝对的老套,显然他是很习惯这样说话的。 凤扶摇抽了抽嘴角,她现在忽然有一种被人欺骗了纯真感情的说。 夙御向着凤扶摇抱歉的笑了笑,一脸他就是这样的表情,这让凤扶摇更加坚定了自己刚才被骗了的感觉,当真是世风日下啊,如今连一个小屁孩都开始扮大爷了。 易澴良察觉到不对连忙收起表情捂住嘴满脸的懊悔,纠结间又摆出了那副纯真无害的笑颜。 夙御并未理会易澴良,站直了身子走到她身边“扶摇公子,殿下在里面等着公子。” 凤扶摇点了点头踏着阶梯进了小楼里,行走间收起了墨伞向堂里看去。 这是一个三层的阁楼,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但从里面看这个阁楼还是挺大的。 整个阁楼里呈一种淡淡的姜黄色,很温暖,地上整个铺就着花纹简单又大气的地毯,正对着门的墙上挂了一幅水墨山水图大写意泼墨,皴擦点染意境幽远,让人心生向往之间恨不能马上换上春装去郊游。 其他两面则靠墙摆着木架子和几个小小的案几,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珍品古玩与插花瓷瓶。 靠右侧则有一道牛角样的螺旋楼梯可以通往楼上,往上探去可以发现这是一个直通楼顶的设计,三楼的顶部坠着几片紫色的纱帘直到二楼之间,那是一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美感。 在堂内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她下意识的往下看去。 “扶摇公子,殿下在二楼您自己上去吧。”这时夙御在身后对凤扶摇提醒道。 凤扶摇回身见他们二人都没有进来的意思,对二人点了点头淡淡道:“好” 呼吸间,她踩着地上颇有质感的地毯向里面走了过去,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阖上,凤扶摇脚步稍顿接着向里面走去,楼梯上的地毯较地面上的更为的柔软,她还发现楼梯的每一节阶梯都要比平常的阶梯稍宽一些,扶手也要更高些。 行到二楼处,只见入目所及的是一片的雪白,地上洁白的地毯,窗间洁白的蛟帘,没有多余的东西,只在不染瑕疵的墙面上挂了几幅幽兰,整个堂里却给人一种干净美好的感觉,也让心带焦躁的人放下不少。 凤扶摇抬头向上看了看,一楼温馨,二楼静雅,她、现在竟然有点儿好奇三楼是什么样子了。 “你在看什么?”一道清雅干净的声音突然在凤扶摇的身侧靠后的方向响起。 疑惑的语调,干净的嗓音……不知是谁的心猛然间跳动…… ------题外话------ 小白老虎…… 第五章 朱颜辞镜花辞树 凤扶摇想的专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回头向声源处看去,漂亮的眸子里立马涌现出了惊艳欣赏的色彩,身子不由得发怔。 幽光华然,紫纱轻坠廊间轻薄的像是没有重量,一名白衣男子不知是何时静捻地拂手站在了她身后的一侧,两人的距离并不远,可她竟然没有察觉出。 那人长身玉立雅量非凡,青丝未绑散于身侧直至脚踝,那是一种非常少见的长度。 可见他脸型完美下颚削尖眉如墨染风姿如画,眸似桃花但要更加的狭长有神,明明是清澈的眸眼却硬是长出了三分的笑意,甚是勾人。鼻梁挺而直,就像是用尺子精细的格出来的一般,从鼻子再往下看去便是殷红似血的唇瓣,因他肌肤白皙那唇仿若是在雪地盛开的红梅,嫣然,翩娇恰比女子。 凤扶摇看着突然之间知道了什么叫风姿如画,什么叫芝兰玉树,什么叫谪仙之貌,什么叫心疼,等等,心疼?。 忆起刚才的话,她捏了捏手中的伞柄,对他勾了勾嘴唇也不隐瞒得道:“阁楼布置精美,我就是有点儿好奇顶楼是什么风景。”看着对面之人的倾世之颜凤扶摇不得不承认这九殿下的确是不负盛名,说着心尖上的感觉稍稍淡去。 姬辞颜没想到她竟回答如此直白不隐瞒,轻言道“楼上乃是家母为我布置的婚房,扶摇公子是想看吗?。”他的声音如清泉流水潺潺,唯美动听但隐隐能听出一点怀念的味道。 婚、婚房!凤扶摇咳了一下,好吧,她对人家的婚房还是不感兴趣的,见他穿着中衣发鬓未梳的模样,显然是才起不久的样子。 摆摆手“没有的事,既然是殿下婚房我又怎么能看”凤扶摇拒绝的干脆,从她进山开始直到见他就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的地位,到现在她只想快点切入正题哪里有时间参看人家的婚房,就算有时间也不会,再说了人家那也只是委婉的托词而已。 况且此人提早就知道她要来,那就表示他早就知道了逐日国的事情,也一定知道她来此的目的,如此境况还真是不在她的预算之内。 此时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廊中的挂着的夜明珠散发着柔柔的光,照的姬辞颜的玉容晦暗不明。 凤扶摇在他对面的心没来由的发紧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 其实她也不是害怕什么,只是觉得对面这个人的心思太深太沉,望不见尽头,整个人都显得深不可测。 “九殿下,我是为了……”为了求灵药九色天香而来。 “扶摇公子要是有什么话,还是进来说吧!”未等她把话说完就被清越静耳的声音打断,言罢,就见他转身向里面走去,只留给凤扶摇一个飘逸的背影。 既然他知道她是为什么还让她进里面去谈,那是不是表明求药是有希望的,凤扶摇秉着这个心理抬脚便跟了上去。 步伐缓缓……没用走多远她就跟着姬辞颜拐进了一个房间里,凤扶摇随他进了屋子用余光环视一眼了一圈,脸颊微微发红。只见屋中唯一的大床被雪白的绞纱虚掩着,但还是可以看见那微微凌乱还未曾叠起的的被褥,还有那满秀花鸟山水的屏风上挂着一件雪白的里衣,这里,是他的卧房。 这又是婚房又是睡房的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身边也有许多男子侍卫,但是前世今生进男子的房间还真是头一遭,就连师兄的房间也没进过。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颈项,那里贴着一个足以乱真的假喉结,触到那一方突起,她才稍稍放了一点心,在这个人面前还是少漏破绽的好。 “扶摇公子,坐。”姬辞颜优雅的做到一个椅子上示意她,温声道。 凤扶摇随意拣了那个座位就坐了下去,把手里的伞靠椅而立。 冬日的窗纸很厚外面的光照在屋子里并不明显,屋内没有用夜明珠照亮,只在桌上的烛座间燃着几许烛光,晕黄的光为奔波一天的凤扶摇凭添了几许困意,虚打了一个哈欠便有泪意上涌,她抬手抹了抹眼睛这才精神一些。 “公子请喝茶。”姬辞颜顺着手指看见她眉间被自己揉的隐隐发红,像极了孩童哭过后的样子,显得有些楚楚可怜,递茶的手不禁一顿。 凤扶摇在空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其实也是累极了,见他不动伸手就接了过来“谢谢。” 低头看茶叶随着水流在杯子里沉浮,轻嗅后,她慢慢的喝了一口,不知是什么茶清清润润还唇齿留香,自然的如山中寒泉,不忍雕琢,不能雕琢。 她侧身看着烛光下俊美如仙的男子,抿了抿唇才开口问道“九殿下应该是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吧。”少年声音实在轻缓平静,让人听不出心绪。 “知道,那敢问扶摇公子来的理由是什么。”姬辞颜不抬眼的淡然问道。 “当然是为了满城的百姓和我师兄。”凤扶摇轻笑了一下,她可不认为这个殿下会不知道反来问她“不知殿下想要什么来交换,我定当尽我所能满足你所求。”开门见山。 姬辞颜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一身红衣如炬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一笔浓墨重彩。精致脸庞上的神情虽然看似平淡,但从曲起的手指依然能感觉得到她很着急,要不然也不会在空中一刻不停的赶来。 这个院子被他施了法术可保缓温度,她一路踩着小石阶走进楼里,一楼、二楼,到底是有多着急直到现在她身上还散发着森森寒气。 想着他如玉的手指抚了抚杯身,动作缓儿轻,凤扶摇都怀疑他到底碰没碰到过杯子。 “所求?呵!扶摇公子难道不知九色天香的价值与珍稀,不瞒公子说此药乃是家母生前留下的保命遗物,如今怎能轻易交于旁人。”姬辞颜浅尝了一下茶水,把瓷盏放到桌上,玉白的手,清润的杯子,素色的桌帘,一切都是那么的雅致天成。 凤扶摇闻言轻点头,她确实没想到九色天香会是他母亲的遗物,从进入这个院子开始处处可见母爱的影子,可想而知他的童年虽然短暂但一定很幸福,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也一定很亲睦看来是不会轻易的把九色天香给她了。 就算他如此不舍那也不代表她就会放弃,满城的人命虽与她无干,但是师兄她不能不救。 身旁的男子姿颜足以入画,像一块搁置了千年依然温润剔透的上好的美玉,但在骨髓深处却透着深深地疏远,淡漠。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凤扶摇却感觉他就是这样,千万别怪她看的次数太多太认真,都怪这个男的长的太儒雅如仙了,总感觉他是无意间落入凡尘的谪仙。 姬辞颜瞥到某人有些发傻的表情,眸光闪了闪,也不出言提醒她就由她这么看他。 小会儿凤扶摇才呐呐道“原来是辞颜,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她恍然才想起来辞颜二字怎么如此熟悉,前世的国学大师王国维曾做《蝶恋花》题过这两字,辞颜,世间最值得珍惜的美好事物。 “原来我的名字还有如此情才,扶摇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姬辞颜伸出一只润白玉的手指轻叩着桌面,淡笑的夸赞她,那一笑如兰花轻绽像极了一抹投沉世间却又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凤扶摇抬了抬眼角,这其实也算是她头一次见他笑吧,那笑容虽然不明显但却真实,轻晃了晃头她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又看他出了神,讪讪的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那可不是我写的,不知道九殿下想让我用什么交来换九色天香,不止是我,如果有需要的话消灵山上下都可以为答应您一个要求,不知可否?”话题到底是怎么转过去的? 姬辞颜慢慢地收起了嘴角,偏头看着她“如果,说是辞颜看中了扶摇公子的才智计谋,想让公子当我的谋士三年,不知公子可愿意以此交换。” 乍听到这个要求,凤扶摇脑袋是转不过弯的,他这是在做比较还是真有这个意思? 不过听他说完凤扶摇只感觉大气不出,抽了抽嘴角面色透着一丝古怪,好家伙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胃口大,不说别的,就以她这个先进的大脑,从单方面来算她还真不认为九色天香能比的上她,那不是三天、三月,那可是三年的人身自由啊,轻吁了一口气,她耐心地笑着商量道“殿下可否换一个要求,您的才华可是比扶摇要高出许多,我自认才疏学浅比不过殿下,唯恐难当大任。” 姬辞颜摇了摇头倒不置可否“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况且刚才公子也说了是你为了满城的百姓和师兄的,难道这还不足以让公子牺牲这三年的时光了,还是公子只是说着玩的,其实,并不是很想要九色天香。” “殿下当真?”想她凤扶摇的‘威’名传的这么广了,果然啊人怕出名猪怕壮,古人诚不欺我。 “嗯!我一开始就问了,见公子反复询问如此心有大爱我怎会不成全,只好想了这么个要求,以偿你的夙愿。” 凤扶摇瞥到他那张欠扁的脸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鸟大爷的谁成想他竟然会把坑埋的那么早。 呵呵,真以为这样她就没辙了吗,或抢或偷或杀人她可不认为她就不信还得不到九色天香,要不是这个过程太浪费时间,她能现在只身一人跑过来,求他。 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是气她不够,姬辞颜不等她说话又接着继续刺激道“如果九色天香在我这里发生什么意外,那么我会立刻马上的放出消息,就说九色天香在扶摇公子那里是为了救他师兄雪玉而用。到时候不管是扶摇公子的红鸾鸟飞的有多快,也许是在半路,也许是在未央城外,都会有人等着抢的,公子就算再厉害想必也是不想与六国的人为敌吧,到那时可别谁都救不了反而害了公子自己。”他神色无辜好像真的是为凤扶摇着想才说的。 且不论他的声音是有多动听,多么的清若甘泉,但现在就像是火油一样,分分钟就能点起凤扶摇的怒火。 她只感心中郁结非常再不宣泄就要爆体而亡,手一撑迅速的栖身到他的眼前,一手支着桌子,另一只手扶着他身后的椅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不,是瞪着他,心中的活火山几经喷发,什么教养什么理智全都……飞走啦~这是威胁,**裸的无耻,药是人家的,路也是人家的,如今就连话也被他一个人说完了,还能怎么样。 ------题外话------ 其实呢,扶摇是很厉害的,如今这么容易就被人家引出心里话,气怒,是有原因滴…… 第六章 契约 被打翻在桌子上的杯盏咕噜到了桌子的边缘,落到地上上的白毯上没碎但发出一声闷响。 凤扶摇盯着眼下还在‘装模作样’的某人,干巴巴的桌布被她抓得都快拧出了水来,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但、希、望、殿、下、以、后、可、以、对、我、好、一、点。”为了一城人的性命和从小就待她比亲妹妹还好的师兄,不管如何九色天香她必须得到。 如今的她只是想在以后可以多获得一些自己的时间,不让人那么管着她,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竟恨不能杀回到现在只为能收回后面那半句话,末了还在心中仰天长啸道:老天呐,为何不在我穿越时赐我一个月光宝盒,啊~!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姬辞颜仰头看着她,额前的碎发向后散去,挑起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好!”那一笑如云开见月,勾魂摄魄。 现在正生气的那位自是无心欣赏,白白的浪费了一幅美景。感觉到袖子上的拉扯的触感,凤扶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得道“还要干嘛?”她算明白了这人绝对是有阴谋的,没事要她当什么跟班,既然是有所图谋那她还跟他客气什么,现在只要一想要给人家当三年的奴仆,她就恨不得吸干了他的血。 姬辞颜看着身前的绝美少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像要咬他一般,心知不能把人气的太狠,顿时哑然失笑“你让开些,我去给你拿东西。” 凤扶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动作,刷的一下又坐了回去,姬辞颜起身绕进水晶珠帘的后面,从里面捧出了一个玉白的盒子,放到桌前,见她看来便打开了玉盒。 凤扶摇伸头过去,说实话她还没有见过九色天香呢,自然好奇。 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却没看见什么九色天香,那里面只放了几张薄纸,和一小盒红泥印。凤扶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上面瞥见临风秀骨的写着契约两个大字。 “来,按印吧。”姬辞颜将契约递给她,凤扶摇呐呐的接过来,深知这回是彻底逃不开了,也就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她可不能忽略什么别在最后把自己卖个干净,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话,只是交代了一下三年之内她要当他的谋士,不许中途而跑,不许加害于他,不许背叛他,哈,凤扶摇这回可气乐了,她能背叛个屁。 纸底下方他的位置上已经按好了印,她瞥了他一眼便再红泥上点了一点后垵到纸上她名字的地方,一式两份一人一份,这大尾巴狼看来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此人的字写的可真不错,笔走游龙逸俊淡远直透纸面,不比那些大家书法差,隐约也可以看出门外匾额上面字的影子。 “对了,这个我会拿到宫内去去公证,到时别想着要逃跑违约之类的。”姬辞颜拿起契约看了两眼还对她晃了晃,声音里透着着一丝轻快。 凤扶摇轻嗤了一声,淡讽道“放心我可没有您那么深谋远虑,现在可以把九色天香给我了吧。” 姬辞颜把契约重新收到玉盒里,转身放回了水晶帘后,折回来走到凤扶摇身侧“不急,吃完早饭就拿给你。”说着就往外走去。 凤扶摇起身拿伞跟着他走了出去,赶到逐日最快还需两日的时间,还需要在空中驰行,要是快马加鞭那得行个小半月左右。现在有白吃的饭总比在外吃的好,还能省点银子,哼,最好能吃穷他,契约都签了,也不怕他会骗她。 两人一路走下楼未曾交谈,直到楼下的方桌上姬辞颜才朝外开口吩咐道:“夙御,传膳吧。” …… 第七章 殿下、你这样真的好吗 两碗清淡可口的粥,几小碟糕点,很符合早上的口味。 凤扶摇拿着汤匙凉着粥,四处打量着,嗯,刚才看个大概现在一瞧这里的东西可真是不错。 “把药送到逐日国要几天?”姬辞颜问道。 “啊?哦,两天,有什么事吗?”凤扶摇随口一答。 “送完药之后那你就回山收拾收拾东西吧,直接去主城临渊城的九皇子府找我好了。”姬辞颜夹了一块清梅糕放到盘子里,看着她淡然道,动作优雅非凡。 凤扶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他那儿,再说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她还想留在山上陪师傅和蝉姨他们过年呢,她长眉一挑和他对视道“不行,我还要陪师傅过年呢,不能留师傅独自在山上。” “是吗?那你师傅不在山上你就可以直接出山了吧。”姬辞颜语调温言,那话好像她师傅真的不在山上一样。 凤扶摇放下镶玉的银匙,脑海里突然闪现起她走的那天师傅说的话,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别担心,你师父没事。”姬辞颜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凤扶摇看着他竟然放心了不少。 她盯着他那如玉的脸庞看了片刻,便拿起筷箸吃了起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快点吃饭快点送药才是正经事,这样,才能快点回山不是。 饭毕姬辞颜依约拿出了九色天香,可惜的是凤扶摇并没有看见什么九色的发着光的花,那花早已被人碾成了彩色荧光的粉放到了一个水晶一般的盒子里,她用眼神询问着姬辞颜为什么不是一朵。 “现在外面是寒冬腊月,你还要在外奔波数日,你确定你能带去一朵完整的花,它虽然被磨成了粉但你放心药效是不会变的,那是被我加了特殊东西的。还有这个盒子材料异常的珍贵还能保持所放物品物品新鲜不败,用完记得拿回来。”说着还递给凤扶摇一个包的方方正正的包裹。 凤扶摇点了点头暗骂了一声小气,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理由会骗她“那这是什么?” “一些吃的和一个水囊,记得,要早点来临渊城走马上任”姬辞颜边说边抬起双手挑开凤扶摇有些松了的披风上的带子,重新系好后好颇为较真的打了一个两边对称的大蝴蝶结。 凤扶摇在他伸手过来时身体蓦地一僵,待看到身前的蝴蝶结,额上滑下几缕黑线,心下恶寒,她还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个人,说好的不好相处呢,说好的冷心冷情呢?真是没想到啊,他不仅无耻到不择手段竟然还喜欢蝴蝶结这种萝莉的东西,用眼睛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正对她淡笑的风采高雅的男子,这人该不会是个,是个断袖吧,不会是看中了她的‘伪男色’才如此这般的吧! 姬辞颜此时还不知道他这个‘无心’的动作已经完全的打开了某个‘假公子’的猥琐之路,不幸的是,他就是那个被猥琐的人。以至于再相见时才会让某人对他躲躲闪闪的还让他难受了一段时间。 凤扶摇是越看越觉的她这个想法是对的,不说别的就以她如今的打扮,的确是漂亮了些,看来以后的这三年里她是有必要好好的防着他,万一被他知道了她是女子,指不定还得说她是故意骗他勾引他的,那可就糟了。 所以说呀,这人呐都是会在某些方面‘大器晚成’的,别看会领悟的晚,实则领悟的深。如今凤扶摇的想法不是浸淫多年的人那是想不出来的。 看了半响,凤扶摇揣起盒子拎起包裹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夙御倚在门口看着幻形而过的红色身影,疑惑的抓了抓头发,扶摇公子真的有那么急吗?感觉身边有风而过,回头便看见了自家主子站在门口向红影消失的地方望去,风吹起他宽大的袖袍,长长的青丝飘舞在空中,那样子仿佛下一秒他立刻就要羽化成仙。夙御其实很想问问他,用几片花叶来应付扶摇公子这样真的好吗? 待凤扶摇走后,刚才还温润如仙的男子一下子变得冷漠,深邃桃花带三分笑的眼里盛满了淡远,周身萦绕着一层深深地疏离,不在柔奈“夙御,让夙暗去查查星宿阁的动向。” “是,不过……”夙御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发“那十殿下送来的那位雅姑娘怎么办?” 凤眸里闪过一丝冰寒的厌恶“先安排在疏风苑吧。”玉白的手指攥紧,姬苌香。 第八章 最后的谈判 带着温度的阳光,迎来了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逐雪玉和一众士兵站在民舍的院前,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每个人的脸上或沮丧、或颓放、或绝望,逐之雪看着这些面孔挪动了一下干瘪的嘴唇,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粗哑的单音,像是一个困兽在做最后的谈判,最后的挣扎。 风扬起他蓬乱的发,一直有严重洁癖的他好像一次性的痊愈了一样,身上穿着带着血渍和汤汁的蓝袍就像冬季里储藏的冻菜一样,没有了水分,没有了光泽,没有了生机。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他自嘴角费力的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笑自己的无能与自大,笑宫中的尔虞我诈,笑有心人的妄为人伦。 未央城的黑夜像是一座鬼城,那些枉故的生命每当黑夜降临就会掐着他的脖子,尖叫着、咒骂着、嘲笑着,什么神医仙君,什么高贵皇子,那都是一个个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话,就连他自己听了都会忍不住杀了那人。 呵,如今连最后的期限也已经到了,今夜就让他陪着这一城的子一起迎接死亡的来临吧。 “殿下,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一个士兵看着逐雪玉仍不死心的问道,眼泪如破堤的洪水,怎么也收不回,他不想等死啊。 看着那个士兵僵硬的点了点头,他声音沙哑破碎“对不起,那是绝蛊,我解不了。”对于不是瘟疫,是蛊毒的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欺瞒这些人。 “殿下,要不然咱们都逃出去吧,反正咱们也没中蛊,到时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行不行?” “是啊,殿下,咱们逃走吧。” 对于死亡,是谁都不想的,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那些士兵也就大了胆子。 “都别说了,没看见殿下也一直守在这吗,不记得殿下说要是这些百姓救不活,他就陪着咱们一起死吗,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再说了,出去是那么容易的吗,谁不知道未央城是瘟疫之城,咱们出去了他们能让吗?说不定你出去之后才会死无全尸啊。”卫子须在一旁看不得这些胆小懦弱的人,咬牙对着他们咆哮道。 逐雪玉扫了一眼众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死,逃走,这不过痴人说梦而已,为了防止他们逃走也许外面早就有人守着了,牺牲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来换取外面的平静与安全,对于远在皇城的那人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清亮的鸣啼划破了天际,直冲九霄,打破了现有的僵面。 众人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火红的巨鸟在上空盘旋, 逐雪玉闻声先是一愣,接着眼中划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激动的抬头向上望去,当看到天上的那只红影时,几次的张了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 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落在他的身旁,忍不住低声道“主子,是扶摇公子。” 他点了点头,但眼神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天上,对于身边之人的话只是下意识做出来了动作。 兵士们则张大了嘴,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啊。 随着那只鸟儿的身影越飞越大,可以隐约看见上面还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凤扶摇连赶了两天,这一路她只歇息过一次,还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又继续启程了,现在虽然疲惫的很,但当她看到未央城的情形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破败的街道没有一丝人影,寂静的如同死城一般,就连风吹过也会荡起呼呼的声音,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在这诺大的城中找到人影的。 “红鸾,下面看起来实在是太混乱了,我知道你肯定也累了,还是去别处补眠一夜吧,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凤扶摇俯身摸了摸红鸾的脖颈,心疼地说道。 ------题外话------ 谢谢会看我书的人。 第九章 不是很能装吗 说完她就足尖轻点,飞身而下。 卫子须等人只见自空中飞落下一个红衣绝世的俊美少年,她身姿轻盈,红衣斐然,像一朵徐徐而降的红莲。 凤扶摇低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就认出了逐雪月。 运气,她一个翩然的纵身停在了逐雪玉的面前,看着原本清雅孤傲风神俊朗的师兄竟然狼狈如此,蓬乱的发还有那像腌菜的锦服就像一个离家的乞丐,凤扶摇皱了皱好看的眉,心下微疼。 “师兄,你没事吧?”他这是怎么了,见她来竟然连点表情也没有。 刚才的黑衣男子见逐之雪不说话在一旁看着着急忙快步的走了出来,抬手对凤扶摇先行了一礼,就颤着声道“公子,您可来了。您要是在不来的话,主子今晚就要为这些百姓殉别了” 他一句话没说完见到逐雪玉逐渐阴冷下来的表情,就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凤扶摇一听他说就感觉火气直升,她眯了眯眸子紧盯着逐雪玉,好啊,现在不止会寻死还敢威胁人了。 “展君,你接着说,我倒要看看雪玉仙君是如何撒泼的。”她抿嘴一笑对着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说道,展君是师兄的心腹,他说的话是不会错的。 要是她在途中休息或者再晚一点,是不是以后她就再也看不到师兄了,现在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后怕又来气,从小不是很能板脸,很能训人很能装小大人吗? 他知道自己理亏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躲闪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撇过了头,不在看她。 展君用余光瞥了一眼逐雪玉,心想着如今能将主子带走的就只有扶摇公子,只要主子能安全就算以后会被主子驱走他也要说出来,要不然主子可就完了,咬了咬牙就开始继续告状“公子,这未央城里的百姓得的并不是什么疫病,而是蛊疆的绝蛊阴阳堕魂蛊,主子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接连试了百种方法也没能解开它。”说到这,他就垂下了头下了头,硬朗的声线里透着一丝哽咽“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这些百姓救不活的话,现在城中的所有人都会死,主子是殿下明明是可以走的,但是他非要和城中的百姓一起死。” 逐雪玉悄悄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好闭嘴。 她听着轻点了点头,原来是阴阳堕魂蛊啊,她这几天还怀疑到底是什么厉害的凶症居然要用到九色天香,真是没想到啊,竟然有人会肯下如此大的手笔来陷害师兄。 现在一想师兄会有这种想法的确是他的性子才会干出来的事,一城人的性命都被他连累了他还救不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虽然这样说没错,但是她依然很生气,不到最后关头他就想要放弃,多亏她紧赶慢赶的来了阻止了这悲剧的发生,要不然那得是多大的错过与遗憾呐。 现在只是这样想着就感觉自己的肺就快要被气炸了。 其余众人在凤扶摇出现时就开始保持了沉默,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今在一旁感觉到越来越低的气压,集体都漠然的往后齐齐退了一步。 逐雪玉虽然一直没有回过头,但他还是能感觉到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心想他要在沉默不动那还不得气死她啊。 第十章 来为你送行 他是极为慢动作的扭过头的,看着双眼都弯成了月牙的红衣少年,心里咯噔一跳,双手不由得捏紧了一些,他知道她生气时素养也是极为好的,从来不会像个泼妇一样的大声骂人,反之她越是开心的表情就代表着她越是生气。 “扶摇,你怎么来了?”他的有些声音发紧,语气急促。 她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声音轻快的像一条蹦腾雀跃的小河“当然是来为我唯一的师兄送别的了,诶,师傅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可别让他在为你的后事操心了,我只好忍痛的来了,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你的后事的。”一起在山中呆了这么多年,她要是在不知道他的痛点在哪儿,那可就完了。 逐雪玉乍一听师傅二字,似有千斤巨石堵在胸口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心中疼痛难耐,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滑落,比起皇宫消灵山更像是他的家,师傅待他恩重如山,是他最感激最难舍的人,但是但是……这些百姓他怎么可以放下他们不管,师傅,原谅不孝徒儿吧,等下辈子雪玉再报答你。 “扶摇,你还是快回去吧,好好看着师傅,他年纪也大了,先封锁消息吧,可别让他伤心病了。” 凤扶摇定定的看着逐雪玉,仿佛要在他身上戳一个洞来,心中暗骂:这头犟牛。 他其实刚才就很想抱抱她,她是他唯一的师妹,从小就特别机灵,天赋还好,总是知道一些他从来都没听过的奇闻趣事还喜欢装大姐。 不过,她也是比他亲妹妹还要亲的人。 见她不回话,他就向她那虚挪着脚步,张开手臂想要在最后抱一抱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但是能看到她,他也是死而无憾了。 眼看着马上就能抱到她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虔诚的像一个教徒“啊!”额头上募得传来一阵疼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到了他。 他下意识的接住了那个‘凶器’,睁开眼睛向手里看去是,那是一个散发着光彩的水晶盒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凤扶摇像是突然福至心灵般,伸手慢慢地打开了盒盖,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多彩发光的粉末,仔细一闻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扶摇,这是什么?”他嘴唇哆嗦的问着,心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连忙求证凤扶摇。 凤扶摇看见他头上肿起来的大包,心中也消了点气,大事要紧她也不想再逗他了“九色天香啊。” 逐雪玉听她说九色天香,此刻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看看手心又看看凤扶摇来回几次才终于确定了下来,心中骇然手下的动作不禁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而其余众人在听到九色天香时就已经惊掉了下巴,又继续在一旁做起了石化人。 逐雪玉也是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扶摇,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他看着凤扶摇怠倦的脸庞,愧疚心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要问凤扶摇此刻最不想被问得问题是什么,也许就是这个了,她面带着微笑用下巴努了努示意病区的方向“师兄你现在不应该先去救人吗?” 深深地看了一眼凤扶摇,他盖上手中的盒子放进怀里“展君,带扶摇去我的房里歇着。”转头“扶摇,等晚一些我在问你。”九色天香世间难寻,是千百年也没听有人得到过的灵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出现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公子,随属下走吧。”展君在一旁请示道,看着凤扶摇他眼里心里都是崇拜与感激。 他自小跟在主子身边,对于一些事情是知道的,这么厉害的女子,主子怎么就不懂得把握呢。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对着逐雪玉点了点头,就随展君走了。 “殿下,那位红衣少年是扶摇公子吗?”肖将军在一旁目送着少年离去,悄声问道,如此气氛就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突然有点接受不了。 “嗯。”淡淡的回复了一声,能过救活百姓他虽然开心,但现在他却有点莫名的恐慌。 “殿下,这真的是九色天香吗,是不是有了它,就可以解蛊了?”到现在卫子须还是有点恍惚,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有点不敢相信了。 逐雪玉侧头看着他们,吩咐道“你们赶快回去烧水,一定要烧到滚烫为止,越多越好,我现在回去配药,准备为他们解蛊”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 萧何用手肘推了一把卫子须“当然能解了,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快点按殿下吩咐的去烧水呀。” 卫子须抖了抖身子,对着萧何大点头,转身吼道“兄弟们,咱们冲啊。” 不知是谁脚下一滑…… 过了半响,这群发愣的人才走回去。 第十一章 扶摇,对不起 凤扶摇停住刚要迈进屋子的腿,转头看着展君问道“查出来这次的事是何人所为吗?”师兄虽然认死理却不是一个迂腐不化的人,对于这种突发的事件,他一定也会派人暗中追查的。 展君想了想如实相告:“绝蛊乃是蛊疆王室才能养出的,但百年来蛊疆内部已经下令不许再培育绝蛊,我们的人并没有在其内部发现什么。” 下令不许?嗤笑了一声,蛊疆乃阴魔之辈,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若不是一只困在佛陀塔境界,又怎么会让世人百年安定? “那皇室中有什么可疑的人,可以的事情吗?”师兄一向稳重淡然,母妃虽为贵妃,但也不算得宠,不曾露出争夺王位的想法,事出必有因。 犹疑了一下,左右环看,发现没什么可疑之处后,展君栖身上前小声道:“王上突病,有意让主子回来参选下诸之位。” 白如凝雪的脸上刻意描粗的眉间微微皱起,好一个帝王家,当年师兄重病,把他扔在消灵山一直不闻不问,直到当年的幼子不在展颜、不在软弱,不在拖累,直到他神医之名震动四海,才母凭子贵封为贵妃,师兄才重回那个人性泯灭的帝王家。 “回公子的话,去年主子回宫,丞相之女对他纠缠不休,可如今却和襄王在一起了,连带着朝中许多大臣都开始支持他了。” 有风轻轻吹来,带着雪沫和湿意。 “展君,你去帮师兄忙去吧,还有多派人盯一下那个襄王。” “是,公子。” 关上了房门,她看着眼前虽是极为简单的布置,但还是充满一种男子气息,在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什么事情当真是有一就有二啊,先是姬辞颜的房里现在又是师兄的房间,这是看她没进过男子的房间要一次性逛个够吗。 晃了晃困倦的脑袋,几步就走到了床前,嗯,天蓝色的被褥是师兄的调调,方才在外面强打起的精神现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把自己摔倒在床上胡乱的盖了锦被就睡了过去。 睡深前她还迷迷糊糊的想着,师兄现在是犯罪未遂吧,那她这种契约都签完了的,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 当夜幕低垂,外面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逐雪玉清俊的脸上难得的洋溢着笑容,轻轻的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没有意外的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回手关上门板点燃了桌前的蜡烛。 晕黄的灯光下逐之雪坐在床前,低头看着裹在锦被里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人,嘴角柔柔的牵起一抹的笑意,见她侧着身子脸冲着床里两只白净嫩滑的手交叠着放在枕边,呼吸轻柔浅浅淡淡,好看的眉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透着一些无辜,而平日里总是颇有深意的眸子如今只是阖出一条好看优美的弧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阵阴影虽然漂亮但是他还是从眼下看出一片青色,让他心里一抽一抽的泛着疼。 他一直都知道她长的很美,她的美和这个世界的女子都不一样,其他的女子都是那种美的婉转含蓄的千篇一律,只不过是美的程度不一样,唯有她不仅长得精致瑰丽,连性子也是十足十的异于其他女子,从不雕版无趣什么事都要按规矩做。 她的唇很红从来不会用唇脂来染色,肤色很白是那种怎么也是晒不黑的,黑亮且大的眼睛总会带着不一样的感觉看着你,让你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而如今这个女子正躺在他的床上,他只要看着什么都不做就感觉不是一般的幸福,他其实活得很累,平日也只有在消灵山时才会偶尔的放松自己。 最是无情帝王家,对于自己的遭遇他在遇到她之后就深深地埋灭起了噬骨的恨意,如果不被抛弃就不会遇见她…… 逐雪玉静静的看着这样的她,平日疏远清淡的眸子瞬间变得深不可测,有一抹苦涩在里面一闪而过,其实师傅传书给他叫他不要担心就在今日清晨,白天在外面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他的苦肉计而已。 身为皇室之人他又怎会一味的忍让,肖将军是父皇派来的人,他也是为了做给父皇看才会演今天的戏,这不仅会让父皇更加倾心于自己,传出去他也会更加的得民心。 如今襄王逐雪夜在朝中独大,这次蛊毒的事也定然是他一手策划的。 是想让他谁也救不活死在城中是最好,如果他恰好没有中蛊却救不活这城中的百姓他则会禀告朝中说他不尽心力罔顾百姓的生命,到时候也是能治他于死地。 这原本是一个死局,但现在却因为她变得迎刃而解,王兄的一切计划也是为他做嫁衣而已。 烛芯爆出了一个花,灯光开始摇晃,屋子里的影子开始摇摇晃晃。 逐雪玉俯身把凤扶摇额前滑落下来的碎发掖到她的耳后,动作轻柔的比他拿九色天香时还要宝贝“扶摇,对不起。”对不起,利用了你对我的好,等我,等我夺得皇位就立你为后,绝不让你体会母妃的不幸,如果你不喜皇家等风波一过安顿好母妃之后,我们就在云游四海济世悬壶……他的声音小如蚊呐,凤扶摇并没有听见。 、、 相比这的宁静,有一处地方却是热闹的很。 “什么,竟然解开蛊了,那人不是说是绝蛊吗,怎可以解开的,啊?这群废物,你们倒是都给我说话啊。”巍峨华丽的大殿里,一个长相阴郁的黑衣男子厉声喝道。 他周遭跪着好几排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一位长得十分美艳打扮也很贵气的女子在一旁到了一杯茶递给他,劝道“殿下,你可别再生气了,这次不行咱们下次再弄死他不就好了。叶儿的父亲可是丞相,难道你还不相信叶儿吗”说着,她抱住了男子的腰身,虽然是冬季但是她还是穿了一身轻薄的宫装,胸前的娇软摩擦着逐之夜的胸膛。 逐雪夜阴厉的眸中划过一丝不耐烦,接过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案上,伸手抱起了娇软无骨的女人,咬牙道“叶儿放心吧,本殿下一定会让逐雪玉后悔当初没有选择你的。” “殿下,叶儿最爱你了~” 逐雪夜抱着她往内室里走去,眼睛里满是阴鸷,逐雪玉都是你把我逼成靠女人的无能败类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死,把你、挫骨扬灰。 、、 第十二章 梦里他、送别 琼花摇酒,浅笑菲菲。 凤扶摇面前是一片的烟雾缭绕,周围的景和物都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脚下踩着是一条玉石铺就的小路,延展向前不知尽头在何处。 她低头看像自己,红衣翩翩华美异常,衣服有着似云一样的绵软舒适,似水一样的柔软光波,衣领处镶嵌着绯红色的宝石,袖袍宽大飘逸,是一套女儿装。 如果她现在能有一面菱花镜就会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十七八岁的女子亚麻色长发葳蕤于地,头上蓬蓬松松的挽着简单的发髻,几缕碎发垂于脸颊的两边和脖颈处,整个头上只用了一根长长的血红玉簪斜斜的固定住,慵懒唯美于世。 眉清淡入鬓,眸深纳万象,琼鼻挺直巧然,朱唇莹红似玉。 一身红衣斐绝,气势凌于九天。 两边的道旁隐约飘着一些红色,有点像树冠的形状,她不会感觉害怕诡异,因为红色是她最爱的颜色。 耳边隐隐传来嬉闹声,她听着心里更加的开心了,虽然听不出具体说了什么,但那种感觉发自肺腑来自心底。 她脸上带着笑容步法轻悦的向前继续行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瞬,视线变得开阔,云雾渐渐地淡去,一颗巨大的凤凰树花开正艳高耸而立,但看那树的高度最少也得几百年的样子。 树下有一方石桌和几个石凳,一个男子背对而坐,她看着那个背影,突然鼻尖泛酸的很想大哭一场,心里空空的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知道她的心此刻一定很疼,还是会窒息的那种疼。 男子背影坐的笔直,一身雪白的华服清雅绝伦,万千青丝如墨如夜冠于头上披散下来,两相对比下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她那么看着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流趟。 美人如花,泪湿芳华。 只是望着那个背影,她心到情处想起不知是在何处听到的一句话,大概是这样写着:我一见你,哀伤就慢慢钻进我心底……时光静默,万般皆好。可无奈风骤起,慢慢吹散了那个让人感伤的背影。她焦急的向前跑着,想要抓住那个即将散去的幻影“不要走,你去哪儿,不要走啊。” 她哭着喊着,声音大的震落了凤凰花,花红似雨而落,洋洋瑟瑟,她哭喊无用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 翌日清晨,凤扶摇坐在床上看着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的逐雪玉。 “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打了一个哈欠,抻了一个懒腰,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逐雪玉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递给她“快擦擦眼泪吧,你哭的声音已经快传回消灵山了。” 他昨晚不过去隔壁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听到这房间有哭声就紧忙跑了过来。没想到一坐就是一夜,他其实在思考她到底是在让谁别走,是梦到谁了,竟哭的这么惨。 凤扶摇的抬手的动作一僵,摸了摸脸颊并没有发现什么湿意一定是被人擦去了,知道逐雪玉是故意骗她的,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诶,不过真没想到啊她竟然又会做这个梦,上一次做这个梦应该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吧,以前以为是偶然的才会做这个梦,没想到昨晚竟然又梦到那个背影了,而且做梦的时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每一次她都得哭的惨兮兮的。 不过,既然是梦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吃饭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师兄,我饿了。”她说着还用脚踹了踹他。 逐雪玉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把手帕放进怀里“扶摇,师兄昨天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他的声音很柔,和平时很不一样。 “逐雪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昨天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岂不是就要错过我了吗,现在请你不要再声东击西了。”凤扶摇眼睛半睁,嘴边扬起一抹笑意,邪气非常。她虽然知道逃不过,但是还是等她以后传书告诉他九色天香怎么得来的吧。 他抽了抽嘴角,到底是谁声东击西啊,感情昨天他额头被打肿不做数了是吧,现在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挑衅他。 “扶摇,我的帐可是昨天就已经算清的了,九色天香你到底是在哪拿来的,不要瞒我,你这样让我很不安。”他不想因为九色天香让她付出太多,他还不知道。 凤扶摇斜睨了他一眼,撇撇嘴“师兄,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那个人说了,此乃神药知道的人太多会给他带来不便,他还让我发了誓。”她的语气自然,眼神也没有闪躲之意。 他几次探寻也没发现说谎的迹象“九色天香那人不可能白给你吧。” “他说让我答应他随时可以为他办一件事。”嗯,当三年的谋士也算一件事吧。 逐雪玉见这个样子心知也问不出什么,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扶摇,等他找你的时候记得告诉师兄,师兄帮你解决,这次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了。” 凤扶摇见他衣冠楚楚清俊迷人,不觉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他时,他不过**岁左右,现在竟然长这么大了,不管她心理年龄比他大多些,但还是得叫他一声师兄。 这人从小就少年老成,对她和师傅还好一点,在外总是一身冰霜的样子,倒是浪费了他这张好看的脸,一般若他这么大的男子早就已经妻妾成群了,别说像他长得出众又是一国的殿下,如今怎么还没动静啊。 逐雪玉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站起了身子,“扶摇,起来洗漱吧,好吃早膳。” 凤扶摇见他走出去,也下了地,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两人简单的吃完了早饭,凤扶摇寻思着也该道别了。 “师兄,城里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吧。” “嗯,蛊毒蔓延的虽然广泛幸好都解了。”逐雪玉笑了一下,面上带着一份轻松。 他本是无心争夺皇位的,无奈总是有人想把他除之而后快,而今不还手怕是不行了。 “如果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回山了师兄。”她左想右想还是很放心不下师傅,如今师兄自顾不暇也不好告诉他,只想快点回到山中,看看师傅还在不在山上,若是姬辞颜骗她还好,若不是,她还须尽快赶到渊国一探究竟。 逐雪玉虽然不舍,还是轻点了点头,事情还没有真正的结束,他还得回皇宫复命带着她不仅惹人注目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今年年节我怕是不能回山陪你们了,记得要玩的开心点,到时候我会传书给你的,记得替我像师傅问好。” 离别苦,一想起今后的三年不能时常见面,她的心里衍生出了不舍的情怀…… 凤扶摇站起身子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身轻轻的抱住了他,眼睛些微有点湿润,师兄下次相逢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但你一定要原谅记得我的不辞而别,师兄,保重! 逐雪玉在她抱住他时身体蓦地一紧,心尖仿佛融化了一般,语气和羽毛一样轻柔“扶摇,你怎么了?”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脊背。 凤扶摇顺着他的衣领蹭了蹭眼角,闷声道“没什么。” 这本是她无心的动作,但脖颈间的温热,却清晰让逐雪玉感受到,他很想侧过头看她的表情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却又害怕他稍微一有动作就会失去这丝温暖。 片刻,凤扶摇站直了身子,神色平静的对他笑了笑,拍拍他的头顶转言道:“师兄,真没想到你长得可真是快啊,一下子都这么高了。” 扒拉下头顶的手,他难得的对她寒下了脸,这个丫头不知是什么怪毛病,少时总是见面就叫他小弟弟小师弟的,听到那个别称难免的就会想起某些部位,让她乖乖的喊他师兄她可是下了很大的心血的。 但是,今日是又抽的什么风,竟然又想起来了。 凤扶摇见他拉下了脸,深知不能惹毛了他“师兄,师兄,师兄,重要的称呼说三遍,哈哈。”言讫,她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拿她是最没有办法的了,他缓了神色不在绷着脸。 只要看着她在房间里呼吸,微笑他就会感觉很满足。 他劝自己等等、再等等现在还不是好时机,等她及蒂以后他也一定会把朝中的局势稳定下来,到时候他就会求娶她,还是那句话,要是她愿意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他就会争夺皇位让她当他唯一的皇后,要是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就带着她行走江湖施医救人。 但在多年以后他才明白,有些事是等不起的,迟了就再也追不回了,如今,他自诩轻狂年少的势在必得,却错失了最好的年华与时机。 凤扶摇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才恍然想起她忘了些什么“师兄,那个装九色天香的盒子可以给我吗。” “你要那个盒子干什么?”这是她为他求来的灵药,他想留着玉盒做个纪念。 “我只是见那个盒子很漂亮,想留下来装东西。” 逐雪玉勾起嘴角“只不过一个盒子而已,我倒是不知你还喜好这种东西,昨天匆忙也不知是放在哪了,要不我去找找。” “不用了师兄,没了就没了吧,别找了。”是啊。只不过一个盒子而已,那个小气鬼大不了她就还他一个更值钱的盒子好了。 她话刚落,远在千里之外的临渊国的九皇子府里,姬辞颜姿势优雅的手执毛笔侧身打了一个喷嚏,声音温良“雪雾,站好,不许动。” “主子,东西包好了。”展君提着一个包裹走进来递给凤扶摇“公子。” 凤扶摇接过来“师兄那我走了。”笑了笑,这些个男人倒是比她都细心。 逐雪玉送她到到院外,凤扶摇意外的看见空地上整整齐齐的站着许多身穿铠甲的士兵。 “这是未央城中所有可以腾出空来的兵将,那边则是随我一起来的,他们说想要亲自感谢你。”逐之雪手往左边指了指,还有一小部分的百姓。 卫子须见他们出来,信步走到凤扶摇的面前,跪到地上的声音很钝也很真诚“卫子须代表未央城中的百姓谢扶摇公子大恩。” “谢扶摇公子大恩。”他身后的将士也跪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声音庞大如雷。 凤扶摇用风意虚扶起卫子须,敛下了眸子,用内力传送出的声音始得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少年声音清冽如泉“你们不必谢我,是你们的六殿下心怀仁慈,念及百姓,他是我师兄我只是为他做事而已。” 逐雪玉在一旁长身而立,一袭蓝色锦袍称的他如雪清冷,接着道“天佑我逐日,国恩浩荡百姓兴邦,这是我国之福,民之幸,吾王开明,千秋盛世,才能化解次难,本殿下在这里向你们保证,这次事件的凶手我一定会纠察出来的。” 他知道她是想让他趁机收服民心,侧身看着身边的人,眼底深处有温情久存不散,扶摇! “吾皇开明,千秋盛世。吾皇开明,千秋盛世。”众人大劫一过热情久久不散。 萧何在一旁看着点了点头,临危不走,居功不占,心想着这件事一定要禀报上去。 凤扶摇食指与中指微屈贴于她的唇上,一声清亮的哨声响起。 “扶摇,路上万事小心。”逐雪玉轻声对她道。 “嗯,师兄你也是,皇宫险恶,万事小心。”凤扶摇踮着脚尖,向他的头顶比了比,笑的眉眼弯弯“师兄小弟弟,下次见面,我会和你长得一边高哦。” 逐雪玉脸色一黑,还未等唇角垂下,就见红鸾从天边飞来。 凤扶摇在逐之雪发愣时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足尖轻点,逃也似的飞走了,在空中只留下几道残影,她轻功至极,令众人叹为观止。 展君在一旁看着暗自一笑,诶,看主子这表情,他昨天的担心还真是多余啊。 逐雪玉目送她飞到红鸾上一直到消失在天线之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空空的,有森寒的冷风在胸膛来回穿梭。 …… 第十三章 葡萄、随和 年节将至,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所需物品,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临渊城作为第一大国渊国的主城,其繁华程度就不用说了。街上店铺林立行人们都是接踵而至,叫卖声、讨价声、小孩子的哭声、马蹄声……热闹无比。 巍峨的城门口守卫森严,由于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上面加派了许多的人手。 “将军,以过午时了,您去吃一口饭食吧。” “不用了,本将早上吃的很多,就怕中午会饿这几天进城的人比较多,必须筛查干净以免惹出事端。等晚上关城门的时候再说吧。”这位将军生的高大威猛,蓄着满脸的胡须,声如洪钟,此刻看也不看旁边正献着殷勤的小兵,接过路人的路引,细细的盘查起来。 小兵点点头,笑的不见眼睛“那将军饿了叫我一声好了,小的马上把饭菜给您备好。”但他转过身后,马上在背地啐了一口。 其他的士兵见此都有些嫌恶的瞪了他一眼,不就是尚书的外甥吗,有什么好嚣张的,娄将军身居要职是你能巴结的了得吗? 王安察觉到他们不善的眼神不屑地冲他们撇撇嘴,一群的武夫白痴。 “吁~”此时一辆不小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处。马车前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他容颜俊美,嘴边噙着一抹笑意。 “车中几人,把路引拿出来。”娄冲的虎目圆瞪,对那人说道。 黑衣男子从怀中掏出四块黑木牌递了过去“车中有三人,大人。” 娄冲接过木牌看了看,点了点头“路引没问题,但还是要检查一下马车。” “行,将军请便。”黑衣男子下了马车,在一旁活动着筋骨。 娄冲上了马车,用刀把挑开厚重的帘幕向里面看去,车内暖暖的由于四周门窗都用厚重的帘幕遮挡的严实,因此在车顶悬了一个夜明珠用来采光,但在他看清里面的人一时僵了动作。 车中一红衣少年正对着他慵懒的靠在车厢一侧,容颜绝世,优雅非凡。 一个粉衣的婢女正把剥好的葡萄送到他的嘴边,那葡萄晶莹饱满水润润的但娄冲却觉得那少年的唇比之更加的香甜。 凤扶摇檀口微张吞下了葡萄,葡萄酸甜可口是这个季节难得的美味。 她挑眉看着弯腰在对面的大汉,有些纳闷,这人不说话在哪吞口水是几个意思,虽然他很高大壮,但还是挡不住这寒冷的风啊“我说这位将军,你查好了没,这马车中就三个人算上外面赶车的也就四个人而已,怎么,是人太多了,将军数不过来了吗?” “没,没有。”娄冲被她清凉的嗓音带回了神志,环视了一眼车内红的、粉的、蓝的,三个,正好。 但无意间他的视线又回到了凤扶摇的身上,在心里赞叹不已,这少年长得可真俊美呐,怎么以前就没有注意过。 凤扶摇见他看完了还不走,蹙了蹙眉有些不悦,目光扫到桌前被她吃剩一半的葡萄才有些恍然大悟,扭头看向书桃“书桃,把剩下的葡萄给将军装好,送给将军。” “哦。”书桃手脚在这方面极为麻利,几下就用纸袋装好起身递给了娄冲。 娄冲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袋子,有些不明所以,感受那少年投在他身上的目光‘火辣辣’的,他呆呆的接过了纸袋,下了车。 帘幕被放下带进一阵冷风,书桃看着他真的拿走葡萄,感觉有些生气,随后就嘟起了小嘴“公子,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啊,明明穿的像个大官似的,竟然还为了一点葡萄就赖着不走了。” 漫冬虽然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但听完书桃说的话以后,刷的把脸对准车外,眼如利剑往外面射去,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抢公子的吃的。 凤扶摇点了点书桃的小脑袋“你这个小丫头。” “公子,现在要进城了,是要直接去九皇子府吗吗?”男子清朗的声音透着帘幕穿进车里有些朦胧。 “嗯,直接去就可以了。” “踏、踏、踏……” 娄冲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神情有些恍惚,总觉得车里的少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听过,他一手抓着纸袋握拳一手成掌拍的一声合上,还是没想起来。 凤扶摇坐在车中泛着迷糊,诶,事实证明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还是空中最快啊,哪里有地下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的路啊,真可谓是一条大路通罗马啊。 明明只需一天的路程如今已在车中晃去了五六天了,她幽怨的看了两眼非得跟上来的几人,揉了揉快要散架的肩膀朝外面道“水墨,丹青找好府邸没有。” 她前几天回山就先去了师傅那里,没见到人只有一封书信留给她,此次来这不仅这两个小丫头吵着跟着就连蝉姨也要来这,但是又不能带着她和那个老怪去姬辞颜那,只好让丹青提前找好府邸,好让他们居住。 “已经找好了公子,丹青说他会等着蝉姨他们到了安排好之后再去九皇子府找我们汇合。” “嗯……” 九皇子府位于皇宫不远处的地方,离城门有一段距离。 未至晌午。 “吁……公子,到九皇子府了。”水墨的声音在外面淡淡响起。 凤扶摇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书桃取出格子里火绒披风为她披上,漫冬挑开帘幕在一旁等着凤扶摇下车。 车外寒风凛冽,水墨静候在一旁容颜俊俏带着一丝邪魅,见凤扶摇出来立马调笑道“公子可还能正常行走,是否需要属下搀扶您下车。” 凤扶摇剜了他一眼,微笑道“本公子不过一日未曾下车,水墨何须牵挂至此。”这个死小子,越长胆越大,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跃开他伸在一旁的手,右手撑着车门翻身而下,红色的衣摆层层叠叠刹那间在半空中开出了一口巨大娇美的花,亚麻色的秀发随风而舞,潇洒自信。 水墨邪邪一笑,淡然的收回手,但掩藏在袖下的手指却不由得曲起。 凤扶摇身子轻巧,落地之后没溅起半片雪花,她轻扯了扯嘴角“看见没,‘三秋不见’本公子依然身轻如燕,风流倜傥。” 水墨的个子很高,要比凤扶摇高出一个头,他掩唇笑着咳了几下“是是是,我们公子就算化成渣渣那也是最‘帅’的。” 凤扶摇和身边这些人不似手下胜过兄妹,一群人相处多年私底下有事没事的就要掰扯几句。 “你才是渣。”这些人是好的不学坏的学,身处古代多年她是学会了几分那些文邹邹,相反的这些人也跟着她学会了很多流行用语,那些话都快成为她和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了。 让开地方书桃和漫冬依次下车,站在了凤扶摇的身侧,那模样好像是随时准备‘救驾’一样。 水墨看着她俩的母鸡护小鸡的行为嫌弃的撇了撇嘴。 九皇子府虽然离皇宫很近,但这条街却安静异常,只有不多的几户富贵人家坐落在其两侧。 一块题着九皇子府的金闪闪匾额很是耀眼的挂在府门中间,门前左右蹲坐着两头威风凛凛的镇门兽。光看外围就能目测出九皇子府是绝对的不小。 “水墨,你去敲门。” “嗯。” 他几步走到门前扣着铁环敲了几下,不消片刻暗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长相老实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疑惑的看着他眼前的年轻男子“你是……” 水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指了指凤扶摇的位置。 那男子看见凤扶摇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接着就走下台阶,边走边道“哟,是扶摇公子吧,一路奔波可是累坏了?殿下昨日还念叨您呢,没想到您今日就到了。”他的语速和步子都很快,到了凤扶摇跟前,慈爱的笑了笑“世人皆传扶摇公子是神仙贵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您既然到了这以后就要不要把这自己当外人,我是这的管家,您叫我随和就好,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就直接和我说。”他这一段话说的顺畅。 凤扶摇看着这位自来熟的和大叔,淡淡微笑“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不过以后叫我扶摇就好。” “好好好,外面天冷大家还是先进府吧,马车一会儿我会找人从别的门牵进府中的,你尽管放心就好。”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动作在凤扶摇眼前一晃作似曾相识。 庭院深深深几许,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九皇子府果然很大,回折回廊,分隔空间,平中见奇,大小错落,如诗如画,体现出一种清雅避俗的高雅格调。 假山怪石,鱼池水榭,处处可寻却又不显憋闷,走走绕绕许久,都没到地。 随和向后看了一眼凤扶摇,笑呵呵地道“扶摇你猜猜看这府邸是谁设计的?” 凤扶摇眨了眨眼睛,猜测道“嗯,我猜……应该是九殿下设计的吧。”如此雅静,和那个人的感觉很像。 “呵呵,那你可就猜错了,其实这是殿下的母妃设计的。” 凤扶摇有些意外,真没想到啊这个时代的女子竟然还有如此大智慧,她真心夸奖道“这里的设计新颖出奇,清雅高贵,倒可以看出殿下得母妃一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她现在对那个曾经冠宠六宫的女子到起了很大的兴趣,这人不仅是一个伟大母亲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子,难怪曾经会盛极一时。 “是啊,那的确是一个不凡的人啊。”随和在一旁也感慨道。 接下来的路程很安静,每个人都下意识的仔细观看了一下周围的景物。 穿过腊梅绽放的路从,转过一个湖岸,就见一个门苑精致的院落。 “雪絮苑。”凤扶摇轻声念叨,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一个给男子住的院落。 这个院子里红梅绽绽,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飘着冷梅香。一条小路无雪被清扫的很干净,有两三片花瓣从枝头坠下,让人望生怜意。 “扶摇,殿下此时还在宫中未归,你且先在此处歇着,一会儿我会派一些清扫的婆子和下人来。” “那就麻烦你了。”凤扶摇知他还有事要安排,也不再挽留。 “那好,我先走了。” ------题外话------ 喜欢的亲就收藏一下吧,收藏就是动力,动力啊! 第十四章 殿下吃饭了吗 主院是青竹架外,供有两层,门前檐角挂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风铃,久远的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时间错乱的感觉。附院也很精致,每一件房间都相连,房间的数量也不小。 书桃主动过去推开门,里面虽未烧火但是也不冷,暖黄的墙面和九幽山苑阁的一楼很相似但也不同,珍珠帘小秀门。 一楼看样子有几个房间“你们几个就各在一楼选房间吧,算上丹青应该刚刚好,还有,女士优先啊,水墨。”凤扶摇说完就往楼上走去。 “知道,我还能和小姑娘抢房间不成。” 二楼只有一间卧房,很大很低调奢华,靠里的床足以睡下三四个人,床缦雪白无暇里层是上好的锻子,中层是名贵的雪蛟沙,最外面则是一条条的银线帘,被子褥子很厚很软,看的她又困了。 镂空花窗,窗下一张美人靠,有小桌古玩字画等等……岁月静好,唯有梦幽。 、、 天色稍暗下来。 “公子,公子?”书桃在外唤了两声发现没人回答,想着**不离十这是又睡下了。兀自的推开了门有些惊讶的看着房内,这个屋子可真漂亮。 走到床前,轻轻推了推凤扶摇“公子,殿下回来了,在外面等你呢!”凤扶摇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床顶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这一觉睡得可真长“怎么了,书桃。”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书桃见她如此圆圆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心疼,归云山主和雪月仙君不在山中,公子都不愿在山中多呆了,都没好好的休息就又在车中憋困了多日。 “公子,是殿下来了,就在隔壁的书房等您呢!” 凤扶摇费力的直起身子,脑中突然的清醒,殿下、还在书房。她急忙的套上靴子,就向书房跑去。姬辞颜一定知道师傅云游去哪儿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忙的下山上这来。 隔壁的书房里,灯火闪闪,贪恋着那张完美如仙的俊颜,一身雪衣的他翩然立在桌前,如玉修长的手指端握住一根中细的毛笔另一只手虚挽袖边,青丝披散垂在脚边,只随意用一根玉簪冠起一半的墨发,五官绝世眸带淡笑清冷迷人,如血殷红的唇此刻微抿。 笔下挥洒,时轻时重,顿错间张弛有力,须臾纸上便跃然而上‘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这句诗正是初次见面时凤扶摇说的。 “姬辞颜,我有话问你。”人未到声先至。 姬辞颜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门口,在人影出现时,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有些危险。 不过那只是一瞬,凤扶摇并为看见。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你知道我师父去哪了吗?”她是真的很急,从未想过师傅会不告而别,哪里会找人天天盯着他,师兄也是不可能这样做,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姬辞颜嘴角淡出一抹弧度“你师父很安全,你放心吧。”他的声音低醇悦耳,如三月的春风般。 他果然知道,先不管他的确找人监视了消灵仙山还是什么,她现在只着急师傅的去向,师傅那天对她说的话太奇怪了,让她放不下心。 “那师傅去哪了,你告诉我吧。”她真的很急,很急。 姬辞颜感觉到袖间的拉扯,是她情急之下拽住了他的广袖,纤细的手指根骨分明,此时攥的死死的,等她松开手之后一定会留下褶皱“你师父独自出山就是不想叫你知道,你又何必强问,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你会在见到他的,放心吧。” 总有一天,我向你保证,放心……她不知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理智与感觉得回归为让她平静了一些,表情又恢复到平时的淡然与客气,触摸到手下的丝滑,才发现手中竟然抓着他的衣袖像是触电般的松了手,对他干干的笑了一下。 “那好吧,只希望殿下不会骗我就好。” “不会。”姬辞颜蹙了蹙眉间,殿下?刚才不是还叫名字吗。 “不知殿下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天都黑了,他怎么会来,也是古代一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枯燥也是正常,不过她现在还是想快点的去吃饭睡觉。 姬辞颜抚了抚衣袖让它变得平整“我来是想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在我身边开始履行约定。” 就为这事还跑了一趟,她现在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闲心可真大“我知道了,那殿下还有别的事吗” “你可以把那天你在九幽山念得诗帮我补全吗?”他说着就把上面那张纸换去,又重新铺了一张。 什么诗?凤扶摇看见他的动作才想起来。她叹了口气也不推辞这漫漫长夜的确难熬,不如帮他打发一下时间。 拿起他刚才用过的毛笔,轻沾点墨,姿势沉静优美,不急不缓,在纸上抒情写意。 要想写得一手好字,必然要全神贯注,真正爱古文学的人会在一勾一划间领悟人生修身养性。 姬辞颜在一旁帮她把跑到身前的发捋顺到后面,刚刚起来的她一心着急没束玉冠,一头和旁人不同发色的及膝长发柔美的坠在膝间,红衣摇曳垂地像远古凤族令人艳羡羽尾。 半响。 “好了。”凤扶摇搁下笔,挪出地方让姬辞颜过去看。 她的笔法处正在男女之间,苍润、清淡、幽雅勾勒精细转折间设色浓研,表现出风雨晦明,四时朝暮的变化。 姬辞颜趁她不注意松开了手,发丝轻滑柔顺仿佛是不想引起主人的注意,安静的披在脑后。 他轻笑一声,就看了起来。 蝶恋花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待把相思灯不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好,写的真好。”他不吝啬的夸奖,眼底闪着光彩。 凤扶摇侧身看着他,笑而不语。此人虽然阴险狡诈,倒不是那么难相与的人,不过还是不能对他疏于防范。 看得出他也是个爱写爱画的人。 不过,她突然突然的想起了什么,拍了下头顶,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走到桌子旁边。 姬辞颜虽然看的专注,却没有放过她的动作,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他挪了挪了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公子。”书桃的声音在外响起。 “进来吧。”凤扶摇被他那一眼看的平添了几许心虚。 书桃推门而入再看见姬辞颜的时候有些诧异,九殿下怎么还没有。但见二人离得很远也没往别处想。 她虽然长年居住在消灵仙山这也算是第一次下山吧,但该学的礼仪比大家小姐也不遑多让。端着托盘对姬辞颜行了一礼“殿下。” “嗯。”姬辞颜轻声答道。 凤扶摇望着书桃手中的托盘,才想起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但是看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问了一句“殿下吃饭了吗?要是没吃就在这吃点吧。”从理论来说,她是他的谋士,他是她的上司。 姬辞颜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启唇道“也好。” 也,也好。凤扶摇抽了抽嘴角“书桃,再去给殿下拿一幅碗筷来。” “是,公子。” …… ------题外话------ 如果有看到这章节的亲亲们呢!不要怀疑,就是屏幕前的你,收藏吧!收藏! 第十五章 冰糖葫芦 山涧轻烟薄雾弥漫灰灰,行径幽微,山川正准备抵抗最后一次冰冻再从冰冻中苏醒,寒冬的尾声残留的惨淡枯寂正在悄悄转向勃发之际。 这个大陆的人都是在同一天过年节,普天同庆,红色也随之成为了主打色。 “诶诶,那边还没对齐,再往右一点,不是太往右了,再往左一点……” 这几天总会在耳边响起丫鬟们较真儿的比对,再有一日就要过年了,九皇子府上上下下也忙开了来。 贴窗花,挂灯笼,这是凤扶摇第一次在山下过年,感触良多。前世她作为第一暗杀世家的少主,是没有节日过的,就算是自己想过也是一堆的仆人与一些保护她安全的人左右站好看着她吃的丰富而已。 她自从来到了明月大陆有师傅,师兄还有蝉姨和老怪,一群从小长大的兄弟,那是非常热闹的。 “扶摇,你在想什么。”男子清越如泉的嗓音唯美动听,在不远处传来。 凤扶摇颇为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个世界的社会是不民主的,竟然在年节的前一天还要压榨她最后一点的劳动力。 她半靠在窗下的美人靠上,手上拿着一卷书籍,确切的说是一个话本子,有气无力的呢喃道“我在思考人生。” 这几人都快把她闲出幻觉来了,每天不许出门,不许睡觉,必须陪着这个妖孽殿下看渊国的案宗和过滤一些简单的奏章,说是要她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可是已经不时多少天了也没需要到她。 她算看出来了,这个皇子哪里是受宠爱,那是太受宠爱了,不用早朝,不用请安在别的皇子还在明里暗里挣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已经淡然的批阅奏折了。 别的皇子是大婚以后也不许出宫单住,除非是他要放弃皇位封为王爷,而这个人呢,至今连一个近身丫鬟都没有青一色的护卫、侍卫、再护卫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除了他母后都没碰过别的小~姑凉,然而事实呢,他现在住着临渊城里最豪华的府邸。 当然,小姑凉要把她除外,现在他已经被她列入龙阳君之列了,虽然一天里大部分时间要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但是能躲多远她就躲多远。 姬辞颜越过卷张看向她,若有所思“人生,什么人生。” 书香墨室里,男子青丝未挽颜如画,雪衣如仙笑容浅然,周身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疏离但在望向另一人的时候视线缠蜷没有重量。 不过这一室的美好却被无情的打散,本来闭着眼睛的少年公子突然怪叫了一声,原本肤如凝脂,如远山芙蓉,浅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脸贼贼的笑了一下,瞬间转移到那白衣公子的身边如一到火红的流星。 姬辞颜额前的碎发扬起又落下,淡然的看着突然‘发疯’的人,轻声问道:“怎么了?” 凤扶摇现在有一种钻了漏洞的感觉,心情好的不得了,就像一个非常小气的妇人喜欢上了一条裙子突然发现裙子的价格少了一个零一样,她忍不住又贼贼的干笑了两声,非常体贴的替他扒拉了两下被她带起的风吹乱的头发“殿下,我要问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问吧。”对于她突然不躲他了,还非常主动地‘亲近’他,姬辞颜表示予以配合的放下了手中之物。她带着商量的语气,谄媚的笑了一下“那个,我想问你,明天以后是不是就算第二年了。”怕他出言反对,她又抢着道“你看明天是年节,过完了就是新的一年了,我是年前来的,那年后就是第二年了,如果,你同意我的说法,那么我以后一定会更听话的,好不好。” 姬辞颜揉了揉额角,颇为无奈的望了她一眼,此人一见聪慧非凡,气质佳绝,再见礼数有度才华溢溢,但等你真的接触下来就会发现那些只是她口中的浮云也是深深埋藏在骨髓里的东西。 撒泼,耍赖,钻空子无所不用其极却又无所不能。 他舒了一口气,用似笑非笑的眼睛与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就如你所说两年以后你可以不用做我的谋士了。”但愿你不会后悔,他在心里又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凤扶摇听他答应顿时眉开眼笑,好孩子有前途,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用不用签一个契约什么的。”这么大的好事可不能让他反悔啊。 姬辞颜轻轻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水玉色的透明杯盏浅尝了一口“不用了,只要你到时不会忘记就好。”就算忘记了也不怕,总怎会有办法让她记得刻骨铭心。 “这个好说,到时我一定记得的。”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她警惕的想了想,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管他呢,这么好的事她还能吃亏不成。 早已经被某皇子无欲无求淡然若水的模样给欺骗了的她,到后来何止是不认账,她的那些‘优良品质’齐齐搬出来也没能打动现在对她百依百顺的九殿下,最后只能无语望青天,心中泪千帆了。 姬辞颜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衣袍。他虽未到弱冠之年,但年方十八过年十九的他已经一米八多,凤扶摇一米六的身高在他身边根本不够看,那可是好几个代沟的身高差。 他勾了勾嘴角,缓声道“你回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 “真的吗?”这人是听到她的心声了吗,伸出手指在空中虚虚点了点,发现那不是逗她的话,门刷的被打开,流星又再一次的一闪而过。 他好笑的抿了抿唇,看她那么着急,难道是自己把她憋的太久了。 、、 “殿下,您不拿把伞吗?”随和在一旁问道。 姬辞颜站在院门口“不用了。” 随和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这眼看着要下雪的天气,还不驾车不带影卫随从的要出去,现在连一把伞都不带了。 他在雪白的锦袍外罩了一件黑色的大糜,原本如仙的气质一下子就变得尊华起来,他其实在穿衣方面并没有什么颜色上的要求,只要不花花绿绿得太过分就好。 “殿下,你等很久了吧?”凤扶摇这次是平静的走过来的,只要在外面她还是保有一个好形象的。 随和再看见凤扶摇时,笑了一下,确切的是在看见她手里的打伞时“扶摇,出去可要玩的开心点啊!”只要殿下允许,他才不会长刺儿般的的去强调凤扶摇叫了什么。 凤扶摇微笑点头道“会的。”这个随和管家这几日她也看明白了,挺古道热心肠的,爱说又爱笑,但你绝对想不到他已经年过六旬了看起来才四十左右。 等找到师傅以后她一定要师傅好好和他交流一下,探讨一下驻颜术什么的。 “呵呵,那就好,殿下那我就先下去做事了了。”他说完行了一礼就走向了别处。 “你的伞呢,没看见要下雪了吗,怎么不带把伞?”凤扶摇停在他面前拿起她的伞在他身前晃了晃,示意着。 姬辞颜并为说话,只是蹙了蹙眉,拉紧了她披风的带子重新为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凤扶摇没管他的动作,现在她开心只把他当作哥俩好的标志。 “伞在仓库,我去取来。” 凤扶摇望了一眼天色,在不出去能玩的时间就少了,摇了摇头打趣道:“还是别去找了,我这伞很大,都是男的你不会介意打一把吧。” “走吧。” 、、 “诶,客官您里面请,本店好吃不贵,菜品丰富……。” “这位嫂子你的鸡怎么卖呀?” “……” 街上人声鼎沸,但由于他们二人出众的容貌极为出众行人们都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 百姓在一旁讨论着猜谈着他们的身份,姬辞颜身为皇子很少到这种闹市来,就算一般的官员都很少能见到他,而凤扶摇没事从来不下山单凭那几句传闻一般人很少能猜到她是谁。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嘞……。” 听着小贩的叫卖声,凤扶摇忙跑过去把最后剩下的几根糖葫芦全买了下来,留下两根在外面其余的全都包了起来,那些糖葫芦被她一抱实在极为的顺色。 “给。”她拿起一根冰糖葫芦就递到了他眼前。 姬辞颜目光一闪,接了过来,看着她喜滋滋的在那儿吃。 凤扶摇尝了一口,无籽,糖皮又甜又脆山楂也酸,酸甜可口“嗯,这家冰糖葫芦可真不错,明年我过年前还要过来吃。” “好。”姬辞颜被她的表情感染到,眼角眉梢也染了一些笑意,真的有那么好吃。 见她提着其余糖葫芦的手有些微红,他提手接了过来,又帮她把另只手的袖子往下拽了拽。 凤扶摇见他拿走也不甚在意,有人帮你拿东西还不好,见他不动便开口问道:“你也尝尝啊?” 他笑了笑张口就咬下了一个,酸的,甜的,有满足同样的溢上了心田,不知是为嘴里的感觉还是为眼前的人。 “好吃吗?”凤扶摇带着点紧张问他。 姬辞颜点了点头,笑道:“好吃。” 她拍了怕胸口“那就好,不是说男生都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吗,我就感觉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个九皇子倒是个另类。 ------题外话------ 文文有些慢热,训鬼尸,打妖是都有的。 不要怀疑,就是你,收藏才是正经的,嘻嘻~给我点动力哈! 我亲爱亲爱的宝贝,你今天收藏了吗?~ 咳咳,(难得的正经)我的第一位粉丝,真诚的和你道谢,谢谢你!如果你看到这章节的话,请你收下。 啦啦啦~鲜花同样送给你们,看书的各位! 第十六章 风家雅傲 姬辞颜心里憋闷。 “走,去前面看看。” 一路上小吃摊位占了大半,凤扶摇走走吃吃,但姬辞颜却没动几口,只是在一旁看着帮她提着东西。 一条长街才逛完一半凤扶摇就已经感觉饱了,姬辞颜的手里提的,抱的东西一大堆。 她其实是想要帮忙提着点的,可却被他躲过了,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面,询问“我们还要继续逛吗?” 姬辞颜看出她是还没玩够,就点了点头“我第一来这里,想都走完看看。” 凤扶摇笑的眼如新月,猛点头,难得下山一次,怎么着她也得尽兴而归啊。 而在这一街的不远处,一个蒙着面纱的窈窕女子带着两个丫鬟向着这边走来,就算是在闹市里她也保持一种端庄文静,步伐不急不徐。 “小姐,天色已晚,您要什么时候回去?”一个丫鬟小声询问着,夫人一直不准小姐出府来这种闹市不上档次的地方,这次小姐偷偷出来要是被夫人知道她们可就惨了。 那女子身穿水蓝的锦袍,在外面一件玉色的披风,身姿曼妙,窈窕多姿。透过不厚的面纱隐约可见她的面容很美,五官俏丽眼带柔光,肌肤又白又滑,当得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一会就回去了,你们急什么,母亲今天回来的晚。”她的声音也很动听,轻轻柔柔语气舒曼和她的外表一样。 “是,小姐。” 而这一路上,这位女子不知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 另一边 “殿下,你看那个灯。”凤扶摇一手指着一个漂亮的宫灯,宫灯雕琢的精美非常,上面提着的诗画都很是大家的风范,提杆不长不短坠了几个圆润的小夜明珠,精巧可人,不过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女子之物,那个摊上已经围了许多人。 周围人多还闹哄哄的而她的注意力显然也不再他的身上,他抱紧了身上的零零散散的东西俯身到她的耳边“你想要吗?”但他是真的没看出那个灯是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凤扶摇听到声音也感觉有热气拂到耳边,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个过去。姬辞颜并未把头挪走,怕她听不见就再说一遍,可是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突然转过来的人莹红的唇瓣就这样印在了身后男子笔直挺立的鼻尖上,那人的皮肤很好很好,就算是鼻子上面也没有一丝毛孔,像是一块洁白无瑕新鲜的的奶豆腐,她快速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平常。 还好他俩的位置不算靠前,这会儿别人都忙着看宫灯呢,没看见他俩的动作,要是看见了就算看在他俩不凡的穿着不引起轩然大波但就凭那一副‘兄友弟恭’的好画面,明早茶余饭后的头条定然不会是别人了。 姬辞颜看着她一脸平静显然没把这事放心上,深邃眼的眸色渐深。 “颜表哥?”一道好听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惊喜的唤道。 凤扶摇闻声看过去,只见女子比她要大上一两岁白裘蓝衣,轻纱覆面,心中刚刚翻滚的巨浪渐渐平静下来。 她刚才听她叫姬辞颜表哥,自古表哥表妹可都是一家亲,还亲上加亲,嗯,她似乎嗅到了奸情的味道,瞟了一眼旁边的人,只见他眉眼淡然。 她无趣转过头看着自己前襟数着上面的物事,诶想她扶摇公子何时如此‘孤寂过’。 这时候那女子已经走过来了,她身后的婢女对着姬辞颜行了一礼 “参见。” 姬辞颜并不像惹人注意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表哥,你今日怎会出来?”周围嘈杂,但却没盖过她的声音,依旧清晰入人耳,显然这个温软的人也是会武功的。 “无聊就出来了,你今日怎么会来这。”姬辞颜的声音淡然的隐隐透着一丝疏远。 萧以安微微一笑“表哥有所不知,以安一直很喜欢这种热闹又平凡的场景,今日家母进宫去看望姐姐我便偷偷出府了,表哥可要记得千万不要告诉我母亲。” 这的确是一个凄婉的故事,美人有愿望不能实现终于在十几年后过年的前一天抓了契机靠自己的聪明才智终于实现了愿望,可是竟然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她的表哥大人,然后她就给她的表哥大人讲起了这个凄婉的故事,美人有愿望…… 好吧,凤扶摇时在无聊在一旁自己脑补出了海量的画面,她感觉自己有朝一日实在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靠写话本子为生了。 “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以前以安怎么没见过?” 这少年如此仙姿佚貌,神仙玉骨竟比起一直在才学容貌上位于六国之首的表哥只是稍逊一些。 现在他尚在年少,要是长成那还得了了,不过这样一幅好样貌长到这少年脸上实在浪费,要为女子的话…… “我的手下。” 萧以安点点头,手下?能得表哥的青睐,这少年只怕是很有大才啊。 她眼睛瞥到他的手上,面色有些发寒,出声道“表哥,既然你带人出来,怎么能自己提这么多东西?” 她说的话意有所指,凤扶摇面色平静,不为所动,又不是她让他拿的。 见对面的少年状做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萧以安攥紧了手心,语气透着些不悦“扶柳,翠眉,还不快帮表哥提东西,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是不是,怎的如此不懂事?”这少年就算表哥高看他一眼,她也不该无视她的话。 两个小丫鬟忙小跑过来“殿下,还是把东西给我们拿吧。” 姬辞颜抱着东西让了一下“那边的东西都很不错你可以在走走看。” “扶摇,回府。” 他说完看也不看她们就向来的方向走去。 萧以安身子一僵,不明白表哥为什么突然要回府,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如若可以她还想邀表哥一起呢。望着渐去渐远的背影她咬了咬牙恨声训道“做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样,可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有几分样貌就妄想登到主子的头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凤扶摇走到她的身旁,稍停了一下脚步扬起莹红的唇侧倒她耳旁轻呼了一口气“大婶儿,原来我这么出色啊!” 萧以安瑟缩了一下,面色顿时扭曲不敢置信,她说什么?大婶! 姬辞颜在前走了一段距离刻意放慢了脚步,见她跟上来没事人一样,他敛下了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府的路上…… 漆黑的夜中,有雪星从天空中飘落,雪越下越大,已经盖住了地皮,每走一步都会印出一个脚印。 凤扶摇接了一片落雪,轻握住,路边的小贩已经准备收摊了,她看着心生羡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最平凡却又最幸福的生活,以前的她,父母总是唯恐避之,身为暗杀世家的少主不可以有感情,情之一字乱人判断搅人心魂,一旦有情那么就算是他们也留不得……他们会敬她、却不会爱她。 风家子之嫡系,共有三脉,无奈偏偏选择了她继承,年少时以为努力就会活得更好,不曾用心了解这个社会,只知道拼命的练习暗杀技巧,格斗、潜伏、投毒,各种领域的知识,习性,还有那些必须熟记的特质,考验了她的日日夜夜。 直到最后一次的拼杀,暗黑的夜里,伴着不曾洗净过的血腥,踩着那些和她一样脏污的生命最终走到了那位年迈却狠辣的家主面前,其中的一位,就有他的嫡系亲孙。 但是,那一天,是她头一次见到那位家主的笑容,犹记他用磨砂般的苍老声音说“雅傲,做得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下一任的接班人了。” 那是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可那一天之后,等待她的不再是永无止境又绝望的训练,而是一群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死尸,潜入风家的机密所,探查各国的要领的死穴,接任务,拟定对策,她不用再奔跑各国,只需在背后计划着最小的伤亡数字,不会失手维护好风家的地位就可以。 呵,犹记得那年,是她真正的十四岁…… “雪下大了,把伞打开吧。”淡弱的声音,在一旁提醒。 “好。” 凤扶摇撑开伞向他走去,想为他遮挡,却见姬辞颜蹲下身子,把手里的东西重新规整了一下,仅用一只手臂就揽起了了所有的东西手里提着两个花灯,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接过了大伞。 “走吧。” 今夜的雪很美,今夜的人也很凄伤,今夜的风雅傲才是真正的那个她,不愿回想起的那个她,不曾被爱,不曾爱人,是上苍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爱人,被爱。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名字,也渐渐的消沉在了来时的路上,如今活在世间的只有凤扶摇,她有师傅、有师兄、有朋友,有一群真正会为她牺牲的人,还有这个不明目的,不明心思一心只想把她设计到如此的人。 想到这儿,兀自的低首自嘲的一笑,不是风雅傲的风雅傲还会是她吗? 顶着别人的姓氏,还有那不曾熟悉过的名字,她,在这真的有家吗? 迷惘,是从未有过的深刻。 “你在笑什么?” “心情好!” 、、 ------题外话------ 如果喜欢的读者请收藏,谢谢! 每一个故事的开头,总是带着些平淡,但是等故事结尾时又总会不忍它结束,而期间的平淡会化成可爱,让你忍不住细细在品尝一次,那是故事本身的魅力。 第十七章 伏陀落,千仙不过 隔着窗纸,夜风呼啸阴寒,屋内却温暖如春。 带着一种心安的味道萦绕在屋中,水红的锦帐大床有夜明珠为其照亮,古琢的地毯衬下了这张扬的色调,几盆夏日特有的艳花摆在各处凭添了冬日里的少有的生机,每隔几日小丫头们就会换一次房里的东西,从不反复。 燕啄春泥、塘间睡莲、傲骨秋菊挂在墙壁上,唯独缺了外面的隆冬。 凤扶摇倚坐在雕花娟刻的窗下的美人靠上,自从来了这个不同于现代有别于古代的地方,她就尤其的喜欢窗下的这个位子,看书、思考,每每都会陷入其中…… 书桃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里面,比划了一下几道身影就走了进来。 “公子,看样子是累了,这一天可真是有够忙啊。”水墨站在不远处开口。丹青回身踹了他一脚,轻斥道:“闭嘴!” 漫冬还是一样的跟在后面没有表情。 凤扶摇睁开眼睛,警问道:“水墨,你想死是不是?” “公子,属下不敢你可饶了我吧。”水墨一身黑衣俊逸非常,做着妓女甩袖的动作捏着嗓子,违和无比。 那动作逗得凤扶摇扑哧一笑再也绷不住脸,看着青衣男子“丹青,快说水墨这几天是在那个青楼楚馆逛呢。” 丹青耳朵一红握拳掩唇发笑“回公子的话,他这几天都在雏雀楼混迹了,听说那里的姑娘处子非常多。” 他话刚落,引得旁人发笑不止。 水墨嗤了下,带着些臭屁“谁去了我这几天可是去关外接消息了,我看是丹青是你去了吧那么了解,公子,你可不知道……” “我那是去办正事去了。”丹青又是飞腿一脚。 “啊!主子,丹青要杀人灭迹,再说了,玩女人就不是办正事了?”水墨揉了揉刚才被偷袭的手臂反问出来。 “我看是灭口吧。”清冷的声音厌恶的说道。 水墨甩甩袖子踱步到她身边,研究半响“漫冬,原来你会说话!看着样子你是不是也爱上我了呢” 漫冬瞪了他一眼,绕了过去不再看他在路过丹青时又冷声道“下次直接把他踢成哑巴。” “公子,蘩觞的信。”漫冬从怀里掏出一份还未拆开的纸卷递给凤扶摇。 “嗯!” 刚拿过一个人头突然挤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脑袋“主子,蘩觞写什么了?” 凤扶摇拍了他一下“走开。” 什么叫适得其反,什么叫无聊好事?这就是! 打开了卷条“嗯哼!”水墨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脖子,朗声念道“公子,一切可安否,属下一切平安无虞勿挂念,花灯节前蘩觞归。” 、、 夜已深,书房内一室晕香。 凤扶摇端坐在墨桌前,手拿一个小折记录着,书桃站在她身侧研磨。“公子,传回蛊疆消息,蛊疆王新立十三子,说是早年遗失在外,现赐名百里清封,传闻此人样貌迤逦,可堪女子,但其才学广甚深得蛊疆王的宠爱。” 凤扶摇点点头“继续。” 夙御拿着几个竹签,签上刻满了古朴的花纹“花灯彩节各国朝拜供奉,与往年一样美女进呈意在联姻。” 说完后,夙御揣签入怀,示意其他人。 漫冬向前“公子,伏陀塔前日有异象之险,说是一线黑气直冲重外不知去何处。” “没了?” “无。” 异象、黑线,凤扶摇眼里寒光一闪沉声道:“漫冬,即刻启程去蛊疆。”伏陀落,千仙不过。 “是。”蓝衣少女眉眼清寒。 再有半响就要迎接下一年……凤扶摇手指纤长骨节匀美,捏着小小的狼毫笔转了转“书桃,去把我床头的红木荷拿来” 须臾,书桃捧着一个木盒子走回来,凤扶摇睫羽微动,从里面拿出一个漆红的木制得荷花,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漫冬,你拿着这个,蛊疆凶恶,万事小心,此乃镇邪红荷,若困险境念花纹上的咒语即可,切记,不可强攻,脱身为上。” “是,公子,漫冬知道,公子保重。”眉目清丽,单薄消瘦,但近侍的这几人里漫冬的忍力极强,杀伐果断的那股狠劲可比凤扶摇。 分别,相聚,一念匆匆,漫冬一去……时间之久,很久。 明月大陆分阴阳,阴者妖魔鬼,传说万年以前被一大士以身相封伏驼之地,相传到现在亦真亦假真假难辨。 但是,那只是百姓之间的传说,现今万年禁止越来越薄弱,龙脉一日不出这个大陆就不会有真正的安宁。 平日里跟在凤扶摇身边最多的就是书桃了,剩下几人也是最近才陆续回来的,寂蘩觞作为四人之首以有五年未曾回过来。 漫冬走后,丹青拿出几张银票递过去“公子,这就是雏雀楼暗柱里流出来的银票。” 每隔几天这几人就会把各域的信息汇报一遍。 接过银票,凤扶摇细细的看了几下,视线焦灼在其中一点,一块紫黑色像烟灰的印记固在上面,细小的肉眼难查。 凤眸里闪过一丝肆虐笑意,笑道:“丹青,有人既然敢把屎盆子乱扣,来而不往非礼也,君子,还是要做的。” 、、 香窗浮影,烛火轻曳,直到子时过凤扶摇的书房才暗下来。 檐下风铃叮铃铃的浅谣随风而舞,为雪送行。 …… 翌日,炮竹声代替了公鸡的鸣响叫醒了世人。 火红的九皇子府带着以往不曾有的热闹,竹楼前面几个小丫鬟清扫着昨夜的突降得雪。 “殿下安。”小丫鬟们看见院里不知何事出现的男子赶紧请安。 不曾管她们,姬辞颜一身暗红的裘糜在院中花开正艳的红梅树下伫立着。 小丫鬟们见他不说话就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凤扶摇伸着懒腰,晃着脑袋。三步一晃两步一摇的走出来,这个书桃啊,怎么可以这样,她才睡了几个小时啊?啊!还真是个缠人的女人。 忽的动作一僵。 “殿下,你怎么来了?”清晨的空气凉飕飕的,只穿锦衣的她冷不惊的打了一个寒颤。 抱臂走到树下,看看男子又抬头看看梅树,但见树枝末端,一朵娇艳的花欲落不落,真是看的让人……心刺挠,指风一弹,那朵无辜的娇花就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把它打下来?”姬辞颜回身看着眼前红衣的少年,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花要摧残。 凤扶摇打了一个哈欠,有白雾在空中散开,吸了吸鼻子反问回去“殿下你没看到它挣扎的模样吗,不生等死的时候最痛苦难道殿下不知道?属下这是在帮它而已。”管的那么宽你以为你是林妹妹啊,是不是还要来个葬花。 帮?姬辞颜对她的心善不以为然,缓声道:“花于枝头临风招展是它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虽脆弱却赏心悦目,如今不能乘风起反而落入尘间化为腔泥,那才叫痛苦。”他的声音真的好听至极,最起码凤扶摇没在听过之而过的了,悠悠而惜,宛如笛歌。 “岁月悠悠何所似,美人纹、华鬓发、水去重还,为余而,谁忆当年,缘灭今生。”再美的事物谁会怜你朱颜雕,人老珠黄,大势一去,就只剩抛弃与险恶。 姬辞颜偏头,相处时间虽不多,一直嬉笑诡辩的人,竟带了一丝嘲意。 “其实……。”他想问问这又是哪位高人所作。 肩头一重,姬辞颜额头滑下几缕黑线,有些人愁嘲表情没有维持多久就一去不复返“诶,殿下,你今天怎么穿了如此颜色的衣服,这颜色,就跟那枯了的花一样,真丑。” 不过这次他还真猜错了,我们扶摇公子也是有些才气的。 嘴角抽了抽,他伸手拿下她哥俩好的手“今日年节,不穿的喜庆些怎么行。” 扯扯自己身上的红衣,凤扶摇抬了抬眉“那我这不是天天过年节了吗?” 无奈的人“回去准备一下,今天宫里设宴。” 、、 九皇子门外,还是那么的壮观,不过更吸引人眼球的则是门前停着的紫色马车。 冰晶的紫,尊贵奢气却不显张扬,目测只有九平方米那么大,除了看起来比较好看一些,完全体现不出六国巨匠风流子的绝世的手艺。 匆匆的看过了马车之后,致美的红衣少年蹲在马蹄旁边惊叹不已,连连失声,具体情况是——啊!它怎么会在这?怎、怎么会?怎、怎么回事? 水墨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太丢脸了,简直脸都丢没了! “公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丹青见她如此蹲在一旁询问出声。 凤扶摇激动的就是扶助了他的手臂“丹青,你看这马,这、这马有十个影子,看、看见没?” 水墨筱的睁开眼睛跳到两人身边,也蹲下了身子看了起来。 …… 姬辞颜缓步走出朱门就看到俊美的少年侧颜似雪,此刻脸上闪烁着激动笑意,他凝眸牵起了嘴角,暗红的裘糜衬得他像一只暗夜的妖,枯槁的颜色为他添了邪魅如堕仙。 随和在一旁暗暗称奇,这扶摇公子果然不同,就算疏风苑的那位也怕没见过殿下这么笑吧。 有冷气拂面,看着突然变脸的男子,随和有些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了? ------题外话------ 收藏没呀,嗯?你们,不听话了啊! 第十八章 八骏、超光 暗红的衣领包裹不住他的颈项,狭长惑人的眼眸有如猝冰“夙御、叫她上车。” 夙御走到马前,看见青衣上嫩白的手了然于心,轻咳了一声“公子,殿下在车里等你。” “哦,那让他等会儿。”前世马中有八骏,有一马以十影上榜,眼前这匹,她敢确定就是传说的那匹。 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大有不同又有相同,以前武林练内力修功法,这个世界虽然也有。 但真正的高手则可修天道,灵术、御术、法术…… 修灵力之人必须是非凡人仙人之后,但那种人确实凤毛麟角,都不会有人会奢望。 御术,天生与人不同像兽类的时候更多,御百兽费劲,御鸟就更是不可能,而御兽六国之中御术属御灵国最为厉害。 最后就是法术,内力最大成则为法术,可卜卦勘天像占星算命,可运气为虚灵降妖除魔,这种人也不多。 回想在九幽山上空看到的那层白雾,这九殿下的实力一定不容小觑,如今八骏出现在眼前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她来到这,不敢说自己什么都看到过,但是如此之马,她竟然连听都没听过,诶,这家伙的宝贝可真多啊! 这个世界果然不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传说里的八骏,又怎能按耐住心里激动。 好马啊! “公子……”原本想再提醒一遍的人省了力。 红衣公子站起身子,看着他笑问道:“有事吗?”刚刚他说了什么? 见她明媚笑颜,干咳了两下,夙御微红了脸,撇过头不在看她“殿下在等公子上车。”这扶摇公子长得可真是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上车?想他老子都不能坐的车让她坐,凤扶摇这回可乐了。 车窗外,隔着酱紫的绒帘“殿下。” “嗯。”音色清泉唯美带有朦胧。 嗯什么嗯,看着巨厚的帘幕,有人撇撇嘴“殿下,这车我还是不坐了吧。” “为什么不坐?” “殿下尊贵,扶摇只是一个小小的谋士,怎敢逾越!” “扶摇,你说本殿下是不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 嘎!脚下一滑公子状做自然“殿下自当说一不二!” 她头一次领会到什么叫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至——殿下的思维。 “那你还在外面磨蹭什么还不快上车,难道忘记你说的话了?”隐约带着轻笑。 “什么话?”早已被回忆堵满的的大脑有些当机。 “扶摇你的记性怎如此的差,那我提醒你一下好了,还记得在九幽山你说……让我对你好一些。”后面那一个音实在太轻,但可以听出有些轻笑之意。 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殿下,倒不用如此。属下可担待不起。”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车绝对不能上,死男人可真是会找语言上的空子,在这么下去可是要她装哑巴的节奏啊。 “扶摇!。” 男声笑了笑,带着丝诱哄。 “上车呀!” 而在不远处,丹青在车前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只见到自家主子脸上透着一些不悦但也上了车,动作还挺快的。 水墨眯了眯眼睛,想要上前,夙御身形一晃,闪着寒光的剑横在他的身前,带着警告“殿下的车还不是你能进的。” 痞哼了两声,水墨动了动脖上的筋,单手挑开夙御的剑暗示了一下丹青“你们殿下的金车我可不敢坐,我只是有几句话要交代公子。” “有什么话还是等殿下从宫里回来再说吧!” 两方对势,僵持不下,在这样下去必会引起注意。 还是丹青拉了一下身前的男子,出声打断“水墨!” “那我们可以随仕在一旁吧?” 收回剑“当然可以。” 、、 渊城繁盛,道路也修建的工整有序,草市、夜市、商行府宅规划整齐。 外形华美的马车里,白衣男子栖身而坐,姿势闲适,看得出来他很舒服。 车中只有在最后面的车壁处置了一方比床小一些的羽榻,上面铺就着不知名的鹅黄毛皮,纯黑透亮的水晶桌子倒影这如仙素颜,黑发翩翩,红唇轻抿。 玉白指尖捏起一缕极细的亚麻色长发,润白的扳指套在那指上更显骨节分明。 一腿曲起,一腿伸直,一红少年躬着身子侧躺在他腿上,双手轻合就要滑下那修长精建的腿。 挽住一只,他轻笑了一下,捏着那细嫩葱尖的手,血红的凤翎冠衬的她脸如上好的白瓷,睫翼纤长卷曲的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琼鼻兀自的小小的煽动着,可见她睡的有多香了,莹红的唇瓣泛着点光,如夜间的湖面,带着粼粼水波,撩人心弦。 白衣男子拂走她耳鬓间的碎发,半揽着纤腰一点点的俯身,殷红的唇包裹住了那诱人的香醇,眯了眯深邃桃花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悲痛,只是一瞬。 扯了笑意,他把扮作少年的她深揽入怀,解开她衣襟处的排口,喉间的凸起早已不知飞往何处,吻上那细白的嫩肉,一朵朵的红梅绽开比院中的更要鲜艳清寒。 几息间,猛地抬起头,男子极力的控制住**,紧紧地抱着她靠在车厢一侧,亲吻着怀中人的耳廓,带着喑哑呢喃的叫着一个名字“雅傲,雅傲,雅傲……。”缠蜷斐斐,不忍停下。 、、 ------题外话------ 收藏啊,宝贝们! 第十九章 是黑夜吗 是黑夜吗?黑夜是带有清香的吗,如竹如兰,云烟燎了,她都不想起来了。 用头蹭了蹭头下的硬物,不满的撇了嘴。 “醒了?”自头上方传来一声清越好听的弦乐男声。 男声、男声,等等,男声?!腾地坐身子,眨巴啦一下干涩的眼,尽量适应着黑暗,她怒的晃了晃脑袋。 半响。 “快到了,你可缓好了。” 辨别出声音的主人,轻点头,回想方才发生的事,一时气不过的她进了马车,只有一个横榻,喝着茶时候就困了,车中轻摇她昨晚也睡眠不够就那么寝下了,这是多么正常的顺序。 费力的睁了下眼,不动声色的检查自己的身子,抬起胳膊倒了一杯茶,没仔细看是谁的猛灌了几口,歪头看着近身的男子。 任凭她怎么看,对面之人依旧君子坦荡荡。 展翅独立的铜台小鹤自口中舌尖处燃起一撮小火苗。 时间在静默中度过,古代交通不便,到皇宫得需大半个时辰。 “殿下,到了。” 宫门宏伟非常一如前世,翻阅明月大陆所有典籍也没能查出这个时空何时生成,透过天外的气层不知是不是还有一个宇宙? 在这个世界待久了总会生出迷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到底哪个才是她该留的世界? 宽展的灰色水泥道一直延展看不到尽头,双排的玄甲铁卫手执长矛严守在宫门,一一检查行车,年节对于平常百姓家是团圆与欢乐,而对于宫里的人则有不同的意义。 官员们要笑脸逢迎各处,不知要准备多久只为龙心大悦,各色美人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能得一个好归宿,更有甚者才艺卓佳可在十五花灯节那天为六国使臣表演,殊荣何止。 宫中规矩行进宫门只能坐软轿代车,除近侍外侍卫一律不可进,除非有王上召唤或批准。 往年都是夙御陪行,今年九殿下的身边却少了那黑衣人换成了溢美非常的红衣少年。 四个小太监身材瘦小但脚力极快,可见这四人必定功力不弱。 酬光交错,欢声漫漫,有香影在廊间游走,捧盘倒酒,一派欢声。 “九殿下到。”尖利的嗓音宛如刀锋势要划破耳畔。 华宴宫里,红毯铺就,座位上已坐满了大臣,就连主座上也坐上了人。 大臣们齐齐起身,弓腰行礼声贯大殿“参见九殿下,愿九殿下年安!。” 暗红的身影,长身玉立,眉眼如诗如画云淡风轻,像一朵经风摇曳的妖冶的花,谁的眼敢停留? 右手边侧一红衣少年漫步如常,是一个生面孔但周身的气韵不敢让人小瞧,虽在笑,但你看不透她在笑谁,有点谦逊,有点和气,还有点点的、讥讽。 渊帝共有十子,依次而坐,虽是同父,但凤扶摇不得不承认的是姬辞颜的那张脸足可以甩其中几个好几条街,除此一谦文、一城府、一羞然、一冷漠,一、一秃头,最末尾那个在望向姬辞颜时虽友善但眼中恨意最深。 她随姬辞颜挽礼。 “儿臣参见父皇。” “草民参见皇上。” 渊帝姬洪辰中年模样身着金黄龙袍,算是一个俊美大叔慈颜善目“颜儿,最近过的如何啊?” 皇子和嫔妃们面对而坐,离主坐不算远,两人站其中间成了满堂的焦点。 凤扶摇闭眼感受了一下,滋滋称奇,真是没想到啊这个‘美大叔’竟是除了姬辞颜以外功力最不弱的一个,看样子是已经修到了法术的大成。 真不愧是六国的霸主啊,如若不是她被老怪和蝉姨封了大半的术力,还是可以探一探姬辞颜的,诶,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回父皇,托父皇的福儿臣最近过的很好,父皇年安。” 渊帝笑了,更显慈爱“好,快去就坐吧,就等你一个人呢,现在可以开场了。” 拍拍手,礼官鸣唱。 ------题外话------ 宝贝们!收藏有没有啊! 啦啦啦,和你们分享一下心情撒,就是很激动啊!嘻嘻,从今天起成说就是潇湘的签约作者了哟! 漫漫的写文路,我虽然不知道有谁是真的喜欢我的文,但是,我还是真的很谢谢看文的各位,因为那缓慢增长的阅读数,那就是我的动力。我写文,不弃坑。 第二十章 行酒令 “九哥素来清往,不知是在哪找来这么个俊俏的人啊?”锦蓝加身,发问的正是十殿下姬苌香,他不过少年模样,但眼带狡诈破坏了那张可爱的娃娃脸。 凤扶摇坐在他的后座,只见妖娆红衣的男子背影挺拔,坐姿端斐,气质俱佳。 一开始就把话题引到她身上,玩味的笑了笑,欣赏着场上正卖力扭腰下跨舞动的歌女。 穿的跟荷叶似的,也不止这个大陆的人的审美观怎如此差劲! 虽没有正常上学过,但该知道的也知道,前排、后排的,别说,有这么一个仙男当前桌何其幸运。 ‘前桌’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张口“年前。” “年前?不知这少年叫什么,我看着不错,九哥可以借我当两天伴读吗?” “不可!”果断的拒绝,在后面虽然看不见身前男子的模样,但眼前却浮现出了那张欠扁至极的无辜表情。 “笑什么?” 想的有些开心,不曾过心的回答“笑你!”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直想要掉自己的舌头,感受着口腔的触感,刚才就感觉有什么不同,原来是嘴里多了一丝清香,淡淡的,却总是萦绕不去。 “是啊,九弟,这少年叫什么快说说!”发问的人坐在下手第三坐。 一脸阴郁青白,眼带浮肿,留着小胡茬自以为很风骚无比,实则透着一丝‘贱气’好色的人。早在来之前有必要留心的人,她都留意了一下,姬子渊,最想要夺位的一个,看似与大殿下姬天昊要好其实也是因为这位大皇子老实。 作为大皇子其余皇子竟没有一个兄弟恨他,其性情可谓憨到及至。 “凤扶摇。”坐在旁边一直不曾动作的小和尚点破了玄机。 这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其余几位皇子的注意力。公子扶摇。 “哈哈,真不愧是老九啊!大哥佩服你,竟然能让消灵仙山的扶摇公子当你的手下,厉害,实在是厉害。”忠厚的声音满是诚意,难得的不掺虚伪,一身褐色锦衣周正的长相。 凤扶摇小抿了一口酒水,晃了晃酒盏,对着看过来的善意目光笑了笑,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养成这种性子可真不容易,但是,就怕这种性子到头来害了他。 “大哥说的哪里的话!” “咳咳,扶摇公子,敢问你今年多大了?”虚弱的问语,月白得长衣,娇柔如雨打秋莲。 四皇子姬莲情,从小就没有母妃,一直由太后抚养“十四岁。” 略单的眼皮轻颤让人生怜“才十四岁啊!”十四岁就名动天下,不像他以过双十却还在皇族母的庇护下生活。 “四哥,干什么悲伤?有道是今朝悦、和谈去留?来来来,不如我们大家行酒令吧!扶摇公子坐前来。” 一听要行酒令,大家起哄。 前面的身影半探,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来这坐。” 凤扶摇也不推辞,不过没按他指的方向,搬起凳子就坐到了袈裟靡白的身侧,离他有点远。 姬苍月不为所动,端坐依然。 姬辞颜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也不出声。 其实六皇子提出的行酒令很简单,简单到一学就会,先抽出一个庄,坐庄的人在纸上写出一个数字和用具,数字不可超过十,用的道具是根据行酒之人都有的东西,纸张一出,最先在规定的用具上用筷箸敲出正确声响的人是下一个庄主,反之最后一个就是被惩罚的人,这个游戏的乐点不是开始和比赛,其实是惩罚人的时候。 ------题外话------ 撒花……收藏! 第二十一章 桂鱼肥 “扶摇,坐过来你用我的桌子和他们行。” “对,扶摇,你去代替九弟,每次都是他赢,可别指望八哥会给你让地方,他最喜欢玩这个游戏了。”姬语尘在一旁咋呼着。 姬苍月还是没表情。 看这个情形不坐过去是不行了,总不能让这一桌的皇子等她吧! 坐在长椅的边上,不去看身边之人。 明明很是喧闹的地方,其他人都在交谈笑闹,喜气一派,这里却有紧张地分为在蔓延。 看着平时都高高在上很少才能见面的皇子们如今都‘聚精会神’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小太监川花表示很紧张。 头庄正是提出游戏的姬语尘。 六下,桂鱼碟。 除了凤扶摇,其余殿下们额上滑下几道印,整个御膳房谁不知道六殿下最爱吃桂鱼,别说他们这些兄弟了。 齐齐动作,凤扶摇风中凌乱鸟…… 因为还未等他开始别人已经快敲完了,等人家已经敲完了,都已经在一旁看她发笑了。 尤其是一直不曾看她的姬苍月这是也扭头看向她,眼神那叫一个慈悲啊。 众人看她不明所以的表情齐齐喷笑“六哥你不带那么欺负人的。”姬苌香指控他。 姬语尘捂着肚子站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我还不是不想让八哥在被你们欺负。” 想往年被惩罚最多的便是出家多年的姬苍月。 姬辞颜也跟着浅笑了一下“扶摇,宫里人都知道六哥最爱吃桂鱼。也最喜欢用他的排行做记号。” 抽了抽嘴角,凤扶摇骂了一声令堂,却只能等着惩罚的来临。 这个游戏自然也是庄家出惩罚的要求。 “川花,来,帮本皇子把扶摇公子请出来,哈哈!”姬语尘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吩咐在一旁的小太监。 “扶摇公子,请出来吧!” 她看着鞠躬在前的小太监,瘦瘦高高的没几两肉,川、川花,她没听错吧? 歪头看看身边的人,显然也是有几分兴趣的,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 宫灯笼罩下,下方女眷们只见一红少年朗如星月,不知因何而起,细看下那少年眉间养云,鼻梁高挺,肤若雪脂,唇如红霞,锦衣玉带,红衣绝世,手中还轻执一把玉骨扇,头上的羽冠高高冠起,发色是少见的有点发黄但亮亮的,美的眩目,让她们忍不住嫉妒也忍不住遐想。 “那红衣少年向这边来啦!~” “是呀!” “都别说了,人家都过来了!” 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豆蔻少女们赶紧端坐好。 一路往下,越过几个‘金枝玉叶’,越过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左丞相之女萧以安,在她愤恨又嫉妒的眼神下走过,越过尚书的女儿,越过谏议大夫的女儿,越过……最后,停在了一个坐在这排席上却打扮的如男子般硬朗的女子身前,紧袖蓝衣,眉骨坚硬,粉唇紧抿,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很不耐烦。 见凤扶摇停在她面前,眼里掠过愤怒“公子有事。”平淡坚硬的问话,如铁。 少年站在她面前募得笑了,好比春花灿阳,开国将军之后,从小习武血战沙场,生性冷硬不爱说话,这是刚刚才得到的信息,而她今晚的惩罚就是让佳人展颜一笑。 第二十二章 我们回去吧 如男子般硬朗的女子身前,紧袖蓝衣,眉骨坚硬,粉唇紧抿,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很不耐烦。 见凤扶摇停在她面前,眼里掠过愤怒“公子有事。”平淡坚硬的问话,如铁。 少年站在她面前募得笑了,好比春花灿阳,开国将军之后,从小习武血战沙场,生性冷硬不爱说话,这是刚刚才得到的信息,而她今晚的惩罚就是让佳人展颜一笑。 由于她的动作,除了皇子席和女眷们在看着,就连皇上、大臣、妃嫔都不在言语,好奇这个身姿俱佳的少年突然离席去那儿是为了什么。 其实这些人中最纳闷的就数董将军了,他家这个女儿性子刚强从不做女子之态,一般人家的好儿郎从不是绕路而走,就是怕的求饶,有点胆识的哪个肯收纳,如今这少年是什么意思?再看自己女儿虎目就要圆瞪,显然就是要生气了,他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下桌子,这少年虽然不知何身份,但能跟在九殿下身旁肯定不会是无能之人,而且长得如此俊美,诶,重叹一声,这孩子可真不争气呀。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众人跌了下巴,原本还准备发怒的少女嫣然一笑,柔缓了的冷硬下带着平常人家女孩子少有的英气美丽。 在一路的注视中回到了座位。 都很好奇她是说了什么才让‘铁人’笑的,因为总不说话不笑,董依然被冠上了这么一个雅称。 凤扶摇侧眸,笑而不语,不过在看像姬语尘时带着一些意味不明。 打了个冷颤,姬语尘突然感觉还是不问的好。 “颜儿,这位少年不知是何人?” “回父皇的话,是年前儿臣新收的手下。”姬辞颜的嘴角弯起点弧度,但不显热切。 渊帝点点头,笑问凤扶摇“你叫什么名字?” 如此待遇,她知道都是因为姬辞颜的缘故,身在她国,怎可得罪主人,起身行礼,不卑不亢的轻语“回皇上的话,草民叫凤扶摇。” 一语即出立刻引起殿下轩然大波,怔愣、掩帕、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 渊帝微微一笑,接着又问“归云山主是你什么人?” “家师。”面上恭敬谦卑,实则心中嗤笑,这老头法术高深其实早就听到了,现在也不过是想知道她为何会留在姬辞颜的身边罢了。 女眷方向对她立马投来热切的目光,公子扶摇好生年轻,又是何等威风,少年时期任谁都做过携手江湖的梦,如今仙山的公子扶摇突降,谁不动心。 萧以安捏紧了帕子,心中担心不已,真没想到她竟然是公子扶摇,表哥不会生她的气吧? “消灵仙山乃明月大陆的岐峻之地,你怎么会给我皇儿当手下呢?” 来了,终于扯到了正题上“因为草民欠了九殿下一个恩,所以以此来还。” “哦,原来如此。”摸摸胡须,笑呵呵的又道“嗯,回坐去吧。” “是。” 回了座位上,看众位皇子也没了玩的兴致,因为接下来就是各位官家小姐们表演的时间了,他们也该仔细的‘搜罗’一下了。 凤扶摇起身想要回到后侧,意外的手被抓住,感受到那温度,她的心紧的一跳。 “殿下这是作何?”往回撤手,没有成功。 身侧的男子低垂眉眼,眉入鬓却不粗犷,像一道笔锋行到最后的完美,桃花深邃的眸里好似存了佳酿,醉人芬芳,鼻尖玉白,挺而直,面颊浅浅泛红,竟有点娇羞,朱唇红的就像西方的吸血鬼一样。 耳畔响起的声音比那正在响奏的丝竹要好听上千百倍“我们回去吧。” 不知为何,少年公子不自主的也红了脸。 辞行很简单,因为往年姬辞颜也是来去匆匆,不过露个脸面旁人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可怜了那些爱慕他的女子们,只能目送他,而不能陪他的归程。 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深一浅…… ------题外话------ 谢谢鲜花。 第二十三章 被盗的尸体 是夜。 远在郊区的墓地,阴风阵阵,鬼气森森。 凤扶摇今日难得的穿了一件黑衣,她身形消瘦笔长,紧衣窄袖干净利落。亚麻色长发全都束在脑后成一个马尾。此时正靠着一个墓碑削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同样的姬辞颜也穿了一件夜行衣,桃花深邃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吹了吹手中的削好的竹哨上的粉末,感觉不满意,又钻了几个眼,还颇为嫌弃的弹了弹。 “不告诉你。” 时远时近的传来几声夜枭鸣叫,在寂静的夜里诡异极了,原本是想把这些人交给官府处理的,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叹了口气,只能等着。 年节过,十五各国朝拜,没想到渊国早前竟发现了一批无主的尸体,一经调查城郊乱葬岗,外加一些不是新坟但也没腐的尸体,不翼而飞的尸体数量惊人。 此事一报,皇上震怒,特派九子全权负责。 但此事又极为的机密,怕打草惊蛇如今来守株待兔的也只有五个人,除了她和姬辞颜,还有他的两个素未谋面但一看就武功高强的隐卫,最后就是在城外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军娄冲。 年宴时,娄冲巡查此事在外,并没有看过她,又见面何止吃惊两字,虽有耳闻扶摇公子归了九殿下,最没想到的就是那神仙少年竟然就是她。 明月照大地,云层覆水来。 每隔三日就会丢一批尸体,经多日追查娄冲把目标锁定在老城区边的墓地上,如若不错,今晚就可以来个梦中捉鳖。 丑时三刻。 娄冲穿着紧身衣,过度发达的肌肉被衣服包裹的紧绷,仿佛随时就要裂开一样,黑亮亮的皮肤与黑夜融为一体,警惕的表情让人不易察觉。 那两个暗卫疑似双生,身量比较难以分辨,包的更像个粽子,唯一显得多余的就是手里抱着的剑。 又一阵阴风吹来,乌云渐渐吞没了月色,夹杂着腐味的气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周遭一片,四面的干物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 凤扶摇黑眸轻眯,黑暗中绿色的气体逐渐袭来,加厚,“是瘴毒。”身影轻飞,便停在了一座碑上,瘴毒浓郁且厚,飘不高。 足尖轻点,稳稳地站在上面,看向四处,其余人也似她一般各占一角,姬辞颜金鸡独立拂手而站,下摆随风扬起,姿态优雅无比。见她看来,回之一笑。 凤扶摇轻嗤了一声妖孽,转过头便不再看他。 “叮铃铃……叮铃铃……。”短促的铃铛声伴随而来。 众人心道:终于来了! 一勾拂尘,两架提灯,四人抬着一顶大黑轿。 有笛声悠扬,迷人心智。 身下土地微动,棺板敲打出声响,凤扶摇脚下的墓碑下陷,如此时刻还不能惊动鬼怪,姬辞颜刚要出手就见那方少年双手展平飘摇而起轻松且不吃力,可见其轻功之境。 娄冲佩服的看着他,问礼和问愿眼中有些惭愧。 眼见各处有物破土而出,腐味变大,尸体摇坠而出,都是些要腐不腐的模样,还算整齐的往前方声源处蹒跚而去。 有碎肉在道间掉落,只见上面附有驱虫,僵硬动作,可疑的事这些尸体不发声音,看样子不是一般的行尸。 盗尸的过程看的完全,对视一眼,轻点头,娄冲首先发了声音“他奶奶的狗娘养的,老子还真没想到干这种事的竟然是星宿阁,这什么狗屁还真是个肮脏物,竟干起了如此损勾当。”说完还在地上啐了一口。 问礼和问愿齐齐拔剑,蓄势以待,寒光闪烁,显然他们很是忌讳眼前之人。 姬辞颜不知瞟了一眼何处,面色依旧。 刷的一声,有光闪耀,少年公子神色冷肃,玉质骨扇难得的打开,扇面开口如刀锋利,周身溢满了杀气。 “咦?奴儿当是谁呢,真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见到赫赫美名动天下的渊国九殿下,该来的人没来,奴儿原本很是失望不成想今日……呵呵,还真是不虚此行呢!”妖娆魅惑的声音接着又道“哟!旁边的这位少年不知是何人?长得可真漂亮,不过,姐姐可不喜少年郎。”咯咯的笑声不断。 ------题外话------ 希望喜欢的书友们可以多多支持,你们的收藏,票票才是我努力的证明啊。 第二十四章 奴儿、九郎 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九郎你来此可是为了与奴儿风流快活的?”那声音如花斑蛇一样,缠的人窒息。 “妖女,休得侮辱主子。” 凤扶摇不得不为这位阁主点个赞,当真是好雅兴,站在墓地里还能放荡如此发骚,她敢确定,假如姬辞颜愿意的话,不管在哪儿,不管有没有人在,那女人都会和他春风一度的,她对某男的‘男色’不做怀疑。 “阁下是何人?” “呵呵,奴儿是星宿阁的阁主啊,怎么九郎没听说过吗?” 姬辞颜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阁下虽然装扮的很像,但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星宿阁鬼宿领前,来无影去无踪不发声,而且你这铃铛也不是引魂之物。”语气认真的就像是在玩找不同一样。 凤扶摇长眉一挑,他还真是认真啊! “九殿下这是在说我像狗吗?”轿中的人脾气突然暴躁,厉问道“看来九殿下,是不想好好说话了,奴儿可不介意把殿下制成干尸。”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染了疯癫。 狂风骤起,吹过对面,隐约可见一女子拧成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 她收回手,瘴气消失无踪。 “你这少年,好无礼数。”尖叫着,数十条彩练带着狠劲向凤扶摇攻去。 还未还手就见身侧的男子迅猛无比的顺着彩练到了轿前,双手结印带着银光,两道光芒左右夹击轰的一声把轿子击的粉碎,喷薄出血腥和肉末。 她实在意外,没想到看着温良好说话的人竟然这么暴虐。 剩下的几个爪牙在旁不动,诡异非常,还桀桀的笑了起来,脸上的兜帽掉下来,青白的色泽,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脸色,几具死尸。 察觉到不对劲,“快闪开,那是个人蛊。” 该死的,喊着手下走风,把那三个往前凑去的人各赏了一掌打退至一侧。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看着不知何时移到姬辞颜身侧的少年,那急速的一刹简直快若流星,这才明白扶摇公子的轻功是何等的厉害。 血味扑鼻,她看着正在结决的人,单从起势就可以看出这定然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结。 空中蠕动着不计其数的肉虫,正在苏醒中,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她,周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杀世家的少主不应该有弱点,但此事却无人知晓。 按下胃里的翻滚,左右两手各伸出食指与中指,两指并拢,纤长的手指在空中指点千军,集中精力,用意念指引风的汇集,风做罩,在内以二人为中心隔绝这些蛊虫,在外做围墙堵截这些蛊虫。 姬辞颜手下不停,轻瞥一眼额间已经出汗的人,视线凝寒,好看的眸子霎时变得发红。 那三人的视线被层层阻隔,并没有看见。 御风诀乃初灵法,不得已才会使出,按她的实力自是不在话下,但为了掩藏身份,老怪封了她大半的灵力以免被人察觉,现在运灵非常耗费心神与力气,血气几次不稳的上涌。 虫墙开始攻进,有些摇摇欲坠,寻找宿主的蛊虫和谈理智,它们疯狂的扭动。 力顿几下,一朵展在平面上的莲花银纹出现在眼前。 大喝一声“破!” 随着这一声,连花纹化作光圈炸开,点点银光渗透风屏,附着在这些虫子的身上,燃烧。 ------题外话------ 接下来就开始慢慢开始……嗯哼……不收藏的! 第二十五章 久违的名字 指力撤,风一吹,化作飞烟。 从后须抱住就快要折下空中的人,尊贵的九殿下眼里难得的出现了焦急。 “殿下,你没事吧?” “雅傲你怎么样?”焦急的问道。 心力耗损过度,眼前一片黑暗,终于遁入黑暗,不曾望见那双诡异的眸子,不曾听见,那个久违的名字。 替怀里的人把了把脉,得知并不是蛊虫进身,不回头的吩咐道:“问礼,你速回皇子府,让随和转告雪絮阁的人,就说他们公子今夜不回去了。” “是,殿下。” “问愿,你去把那几只夜枭带回去。” 两三颗歪脖树上的夜枭惊叫了两下,便溺了音。 壮汉见旁人都走了,他颇为担心的想问问那少年的情况。 “娄将军,你回去转告父皇,过几日我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叫他放心。” 迟疑了一下“是,属下告退。” 抱起少年,亲了亲她濡湿的额间。俊逸身影唰的消失在原地。 …… 九皇子府,自从随和走后,水墨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好了水墨,公子不会有什么事的,她都多大了。”丹青在一旁劝到。 书桃虽然担心,但是也跟着说道“是呀,水墨,等明天公子回来不就知道了。” “知道?那次在马车外就是,虽然公子说没什么,但是事情说的太通了就有问题。”咆哮着辩解。 “什么马车?”儒雅的声音突然问道。 …… 冰晶的宫殿里清寒,没有一丝人影。 素白的纱幔掩映着中间的大床上黑衣人突现,轻柔的俯身把怀里的人搁置在看起来绵软的床上,刚要起身,感受到衣襟上的力道血红的眸闪耀着温柔,轻柔的掰开小小的那只手。 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碎发,心底融化。 展开被子为她盖上,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那样的容颜,那样的乖。 清雅的身影再次回来时换上了一身白绒长袍瞳色正常,头发黑如墨底铺就在那袍上,有水珠往下滴落,带着性感魅惑,在凤扶摇面前谦文有礼的九殿下不知何处。 脱了云靴,钻进被子里,一件黑衣莫名的飞到外面。 修长的双手把多余的衣物除去,解下束胸,亲手为她换上和自己一样的衣物,白衣衬的她赢弱,亚麻长发胡乱的枕在身下,他些微用力的把她额前的发髻向后顺去,昏迷又失了心智的人感受到那力度,舒服的蹭了蹭,像一只被摸得舒服的小猫。 风吹过,纱帐一层层落下,姬辞颜勾唇。 不知从哪拿出来一粒丹药清香四溢,女子的唇柔软的不像话,睫翼长长的,像是能扇出一阵风,抬起手勾了勾她莹红的唇,扣住贝齿掀开一条缝隙,把丹药送进去。 他很想亲自喂她,但此药珍贵,不可浪费在他口中。 凤扶摇只觉精神饱满充盈,想睁眼看看可脑袋晕的很,但她又不想睁眼,因为不想失去那温柔。 浅浅的抱住她,心底的满足足以融化他。 雪白的衣袍散开,包裹住身上的人…… ------题外话------ 诶,今天放假,多多更哈!希望你们喜欢! 第二十六章 心情好 翌日,阳光照进香室。 还未睡好的人翻了两下身,扯了扯的身上黑色紧衣,颇为难受的蹙眉。 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不曾见过的床顶,带着几分的似曾相识,摸了两下衣物发现没什么不妥之后,翻身下了床。 脚步顿住,屋外的小榻上蜷着一个清瘦俊俏的身影,一只手带着不耐捂住了眼睛,挡下了那一缕晃眼的初阳,嘴唇轻抿眉头皱着,是她从未见过的痞子表情,坏坏的。 昨日的事情历历在目,可她为什么会在他的苑阁而没有把她送回隔院,想也是问不出什么,清晨,听着那匀称清浅的呼吸声难得的陷入了思考。 犹记得三年前,她舍命逃出了伏陀塔做起了公子扶摇,养伤、隐匿,而今被迫出山失去了师傅的消息,这就像是一个故事的开头。 带她穿越过来的玉八卦在一开始就不翼而飞,她寻遍了各处也不得其影,可就在要放弃时,师傅竟留书出走,告知她玉八卦可能在这, 真可谓是奇怪之至。 姬辞颜,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功力深不可测,完全超越了平时人的认知,容貌是冠绝六国,未卜先知你更是信手拈来。 但是,对于一个误入这个世界的她,是哪一点入了他的眼? 是女子的身份,还是…… 对上那一双桃花深邃的眉眼,总会不自觉的被吸引“殿下舍得醒了?” 点了点头,如沐春分的男子展了笑颜,不曾回答她的话平躺了下来,翘起一只腿,笑的好不开心。 这又是几个意思? 就在她要继续发问时,男子突然又坐起身,恢复了那一贯的清雅谦温“心情好。”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胸口憋了一口气,她感觉要是再问下去非得被气死不可。“多谢殿下为属下疗伤。”旧伤的淤积,还有昨日的心血不足精气逆转,如今能 浑身轻松,绝对是得了好药的结果。 “不妨事。” 被他笑的发毛,连连告退“那属下就先告辞了。” 一路漫步回雪絮苑,踏着零星的花瓣,那清香是如此的沁人心脾,嗅觉间,味觉间,满满的都是清香。 猛地顿住了脚步,胸前的几丝跳发因惯力飘荡,净如寒潭的黑眸慢慢地眯起,清香……是无处不在,像极了…… “咳咳。”有意的咳嗽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思考,黄衫罩白纱,纶巾系发间,如赶考的公子一样温润的男子像极了春间的初颜。 “蘩觞!” “诶呀,丹青我牙疼。”夸张地抱怨演的实在卖力。 白了水墨一眼,“什么时候到的?”几年没有见他了?算算应该快五年了吧! 寂蘩觞的笑容带着一丝腼腆“昨日夜里,可惜公子不在。” “对呀,也不知昨夜有人又浪哪去了,可是一夜未归呢。” 嚎叫了一下,丹青淡定的收拳,一天不动手,他都感觉不自在,这也得怪某些人的嘴太贱。 、、 回了房间,书桃伺候凤扶摇简单的洗漱过后,就上了早膳。 虽五年未见,但儿时的情义坚挺如昔,谈笑自如。 寂蘩觞点了点头,“公子近来可好?” 凤扶摇笑了一下,带着点没心没肺“挺好的。” ------题外话------ 咳咳,成说有话说,我知道看文的各位没有好好的收藏呀!但是,宝贝们千万别抱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心情来看啊,收藏量对于我很重要哦!希望宝贝们收藏!成说写文时间短,你们的收藏与阅读才是我漫漫写文路上的动力撒!么么哒各位,希望看到量的变化…… 第二十七章 惹了谁 “好?”功力不全,被迫受人钳制,断了和星宿阁的联系,好好的一阁之主不做,当起了跑腿的这也是好?难怪山主总说,猜谁也莫要猜扶摇,除非你能猜到她来自何处。 她知道他们都在担心什么,但是如此也未尝是坏事“在这真的挺好的,不用奔波,不用费力,就有好吃的,好住的。” 微微抿唇一笑,寂蘩觞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公子好远大的志向。” 水墨状似不在意的添了一句“公子昨晚怎样了?” 这一句话成功的注意了其余人的注意力。 感叹这‘贱’人今天终于放过了她一马,便老老实实的交代起了事情的经过。 昨日还未入夜,姬辞颜就派人传她,到了才知是处理丢尸的事情。 …… “看来魔潭是不打算束手了?”丹青猜测道。 这时,“书桃,我还要一碗饭。” 白了一眼“水墨,你也太能吃了吧!”说着,起身又盛了一碗,摔到他面前。 邪魅的男子抬手虎了书桃一把,又把手拂到脑后,笑嘻嘻个没完。 见没人理他。 “我看这次倒不像是魔潭,当年公子躲得干净,魔潭也是负伤惨重,哪里有时间会顾忌她。” 寂蘩觞点点头,表示认同水墨的话,“不过,伏驼境内当年还真没听说有哪路妖神能超过魔潭。” “当年没有不代表现在就没有。” “公子,不是你在伏陀塔惹了谁自己不记得了吧。” 她有时真想把这张臭嘴缝上,“闭嘴吃你的饭,没有。” “好了,等吃完饭我卜算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很久没回来,原来这种感觉就是他梦里的渴望,一群人吵吵闹闹像一个大家庭。不过“公子,漫冬呢?”前两天不是还传书给她了吗,刚才没注意,这人怎么没在。 “年前接到消息,说是伏陀塔有一道黑气冲出,派她去查看。” “哦。” 黑气,若是年前,时间又对不上。 “公子,蛊尸这件事是多久前发生的?” “半年前。”蛊尸覆起,目的却不言而喻,处处找星宿阁的麻烦,到处顶着星宿阁的身份骚扰各处,一直不肯消停,前几日渊国丢尸也是他们的杰作,幕后的操控者可谓手段了得。 魔潭、黑气、这回又来一个蛊尸,这天下可真是不太平啊。 他常年在外替公子寻找玉八卦,很少参与星宿阁与消灵仙山的事物,没想到现在阁内竟如此不太平,又是赶在公子修养之际。 “瞧你那样,不就是事多了点吗,皱什么眉。”事情越乱就越好收拾,反其道而行才会让敌人措手不及。现在,她蛰伏起来,才能更快的抓住暗处不小心露出来的尾巴,抽丝剥茧,打他个爹妈不认。 这几个人,就是太爱操心了。 “公子有自己的想法就好,那玉八卦公子可是找到了?”他行遍六国各处都没寻到的东西,如今说找到就找到,心里怎么也是有些不平衡。 放下白瓷碗,“没,只是有了眉目,既然你现在回来了,就先接手漫冬在这边的事情吧,等她回来再安排你。” “是,公子。” 、、 夜里 白气氤氲的内室,吃完晚膳的凤扶摇泡在水池里,长发盘在头上用了一根木簪固定,瓷白润玉的肌肤带着浅粉色。 检查了一番,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但是那满身的清香来的够可疑,转身依靠在池壁上,掬了把水撩到脖颈上,手不禁顿在上面,姬辞颜,你到底……深呼吸,无力地发怒那不是她的作风。 ------题外话------ 剧情马上就会快起来的…… 第二十八章 辞颜 轻阖上眼,找寻有可能被她遗忘的地方,总会有些事到了嘴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消灵山,伏陀塔,未至海,明月大陆三大奇地。 仙山聚灵,出神也。 伏驼落,则千仙不过。 海非海,迷雾之地。 未至海,未至,十影,超光……拍了一下额头,对了,超光,未至海不是海,是位于御灵国境内的无边森林,如海波澜,如海深广,天不可过飞物,地不可走兽禽,无人能至,无人敢破,从未有过记载的地方,却被她忽略的够彻底。 如果说这个大陆乃至六国她没去过的地方就剩下未至海了。 从未见过的超光,怎么可能是寻常物,姬辞颜,你倒是好大的来头,若她所猜不错,此人必是进过未至海,若真的进过未至海,那这个人还真是……厉害。 如果是对手,魔潭在他面前还真是不够谈,那她女子的身份,岂不就,危险。 呵,姬辞颜,既然你想玩,那‘本公子’可就要陪你玩个够,寻找多年的玉八卦在当年不翼而飞,如今却在你这。 虽然她是为了躲魔潭才将计就计,但是这也是你先动机不纯的。 如今竟然还有迷惑她行不轨之事的动机,眼睛冒火,姬辞颜,你、废、了。 、、 隔院里 黑衣隐卫恭敬地跪在一侧“殿下,公子院里又来了一位男子,那人功力深厚,是个修灵的人,属下不敢接近,他们进屋应该是一起吃了早饭,商谈了许久,那几人才出来。” 白衣玉面的人,浅酌了一口清茶“长相。” 问礼一愣,垂下头颅,表情不知,老实评价“长得像个书生,很是儒文。” “你下去吧。” 黑衣人转瞬间消失在屋内。 “雪雾。”轻声呼唤,有点漫不经心。 几声呜咽,一只雪白的小狐不知从哪钻出来。跳到那双修长有力的腿上。 同样完美的手,轻轻顺着狐儿的毛,小狐轻眯着蓝眼蹭着那人的手,舒服极了。 轻笑了一下,笑声溢出,眼前浮现出了昨夜同样的一幕,手下的触感变得不那么柔滑,“小东西,看来昨夜的惩罚似轻了些。” 雪白的狐儿极通灵性,抬起不明所以的大眼望着他,水汪汪的,就像是昨夜迷蒙中睁眼的人儿。 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有些东西一碰就会上瘾。 男子站起身,抱着狐儿,罩在披风里的雪雾不知道他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安静的趴在臂弯处。 、、 夜,不在像以往的含凉,书桃刚要关上门,却见从院门方向徐徐走来的姬辞颜,手放在披风里,好像抱着什么。 由于寂蘩觞难得回来,在这不便,兄弟三人就出去喝酒了。 如今这主阁就只有公子和她,可这殿下这么晚来是有何事? “殿下安。”总不能视而不见,书桃只得请安。 “起来吧。”他平时是很少回话的,但是她的人,不可不回。 行到屋内,书桃为难的往楼上看了几眼,这几个人,非得今天出去,也不知公子洗好了没。 “殿下,还是奴……” 不想废话,好看的桃花眸里划过一丝妖冶的红,书桃止了话,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回了自己房里,倒头就睡。 而不知某人在洗澡的殿下,一步一步走上了楼。 水池就在书房一侧,凤扶摇洗澡时屏了外面,警醒如她,却不知自己的地盘已经不安全了。 姬辞颜看了一眼楼上,竟没发现那道火色的身影,蹙眉,这么晚去哪了。 而此时,在不远处,凤扶摇披着睡袍走了出来,擦着滴水的发,感受到那方动静还以为是自己人。 听到脚步声,男子朝着楼梯口走去,想看她去哪了,可是。 擦头发的巾步掉到了地下,欲问的唇闭合不上。 尴尬吗?不,不尴尬吗?也不。 虽然多次和她,但是那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也只是浅尝而止,如今,如今这种情况完全是超出了他的预想,难道要消了她的记忆。 怀里的蠕动一直提醒着他这是真的,但他还未动作,对面的女子,没错就是还未伪装过的女子,募然笑了。 月白得衣袍,半干不湿,面颊粉雪,娇嫩的让他移不开眼,没画粗的眉精致的不行,那永远和常人不同发色的长发上还滴着水,他吞了一下口水,怀里的雪雾被他抱的太紧,不停地动作。 莹红的唇带着笑意,宛如牙月,不明白她为何发笑。 她这时不是该生气吗?不自觉的松了手,一向迷惑别人的他,失了怀里的所抱之物都不自觉。 淡撇了一眼那只小狐狸,凤扶摇笑的更勾人,姬辞颜,今天就试试你知不知我是女子,还有…… 魅惑的眼,从不曾如此的女子变得娇娆,站在面前的人身前娇小可人,显得楚楚可怜,还抱不满他的满怀。 踮起脚,轻轻抚摸着他不自觉滑动的喉结。 他声音有点发紧“扶摇,你……” 少女动作缓慢,但也打断了他的话,唇上的触感如此明显,半含着他的唇瓣,不曾接过吻的她被迫停了下来。 双手环抱住男子的劲腰,迷蒙的双眼,开口诱导“辞颜。” 头一次听她主动的叫他的名字,辞颜!他身体募得一震,明知不可为,但这时装傻,他打死也做不到。 伸出舌尖探入对方的檀口,一手紧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手轻叩住她的后脑往自己方向按去。 轻眯眼,他果然……唔,所有的探寻与理智都慢慢失去在这个吻里,唇上的触感打乱了她现有的思维。 卷住香舌,姬辞颜在这方面总是主动的。 她不自觉的掐住他腰间的肉,但不疼,慢慢向上,环住那为配合她低下的颈间。 …… 分开的唇,可手还在衣服里面,不曾回神的她,只知抱紧那精瘦的腰,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直到多年之后,她才知主动去诱惑一只狐狸的下场,是多么的不自量力,何况这只狐狸还是天界的第一风骚狐,如今的她,还真是自不量力,主动送上门。 拿出手,抱起一直赖着不肯出头的人,走向内室。 坐在床边,他还是抱着怀里的人,用头爱怜的蹭了蹭怀里人儿的面颊,不曾言语。 良久,偎在怀里的人打破了这一时的静谧“殿下可真是好节操。”说完皱了皱眉,那沙哑的嗓音。 低首亲了一口“扶摇何以如此说。” 不曾闪躲,也不知这是被他欺负的第几回了,现在矫情反而显得在乎,“殿下早知我是女儿身,却屡次冒犯。” 笑了笑,真不愧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收紧了手臂,“那是因为我喜欢扶摇。” 嗤笑了一下,“殿下的喜欢还真是‘明目张胆’的不要脸。” 心知她生气愤怒,却更加的搂紧怀里的人“是啊,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啥?撑起头看着他,抽了抽嘴角,她竟、无语凝噎。还真是,翻来覆去只感觉还是‘不要脸’。她很想问问,问什么? “扶摇你在这样看我,我一定会不好意思的。”见她呆傻,忍不住笑了下。 不愿再呆在他怀里,冷着脸就要下来。 收紧,她挣脱无用。 “殿下既然知道扶摇的女子身份,虽不知你是和目的,但从一开始殿下的所作所为是在让人,让人想抽你。”咬牙,她更想喝了这道貌岸然的人的血。 能进到未至海的人,她当然不会傻到问他怎么会识破他。 既然有这样的偶遇,还不如趁此摊一小下牌,得到想得到的信息,才不枉她暗地里……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的欺辱。 翻身把她压倒在床上,这个姿势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见下方的人水亮的眼眸,夜里的记忆与感觉又涌上来“因为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所以。”顿了顿,九殿下难得的歉意“对不起。”原本没想这么快的,但是你还真是让我惊讶,不,是惊喜,雅傲,你是否也? 剩下的事情他没敢想,是他…… 推了几下,没推动,感觉到腿间的热物,她识趣的老实,“不知殿下是何身份,我虽然不知殿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也请殿下收手,扶摇会扮作男子就是不想被情事负累,还请殿下放过。” 男子黑眸渐黑,有气雾氤氲,明知她现在对他无意,但听她说放过,负累,有气也有疼。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碰了她是他的不好,但是,心里的感觉还是,掩藏不了,收不住。 埋首进她的香颈,“不可。” 热气喷薄,她瑟缩了下,凝眉,按理说她应该讨厌才是。 如今她灵识被封,在这个妖孽面前就像是一个幼稚园的小孩。 手无缚鸡,她还真是讨厌。 但是,反过来想,在这更安全一些,再过几月,等她恢复一些,定要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天涯何处,尽是她的去处。 也是,女扮男装的她,或许会吸引他一段时间。 她到底在想什么,去他的吸引。 “唔~唔~” 雪白的狐儿轻跳上床,雪白的尾巴摇晃个不停。 姬辞颜趁她不注意轻咬了一下嘴下的皮肤,在身下之人发怒之前起了身子,理了理腰间的衣褶,勾唇一笑“雪雾就留给你了,它没什么忌讳,你随便养就好。还有,千万不要悄悄溜走,我可不希望扶摇公子是女子的消息传遍明月大陆。” 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刚才还和自己‘亲密’的人离开,凤扶摇才起身,不曾理会一直呆站在床上的狐狸。 同样理了理衣袍,她有点捋顺不清自己一摊乱麻的心,会来九幽山,虽是情势所逼,但她也是因为魔潭的原因,想让自己的身份看起来更自然一些,但万万没想到师傅留书而别,玉八卦的出现,还有这个一身神秘的九殿下。 看来原有的计划是不行了。 铜镜卷黄,倒映着少女颜清婀美,怀里蜷着一只小狐,摇晃尾巴。 “公子。” “进来。” 书桃推门而入,见凤扶摇还未梳洗的模样有些差异。 “公子,殿下传唤。” “嗯。” 书桃有些欲言又止。 从镜里倒映出她的表情,浅笑了一下,“书桃,还有事吗?” “公子,你今天怎么了?还有,这小狐狸……。” 把狐儿放到了地上,她顺了两下发丝,今早起来也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没有按事情原本的轨道前行,未知的人?未知的事! 她突然间又有些庆幸,能够早的认清身边潜在的危险,才能做出最好的防备,最好的对策。可如今却有如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书桃,昨间夜里你何时回的房?” “嗯……昨夜我关上门就回房了,一直到天明,公子,有什么事吗?” 握梳的纤白玉手收紧,“没有,你退下吧,今日早膳我就不吃了。” “是。”退出房门,书桃在门缝里见凤扶摇不动,虽然想要劝说两句,但明显的是在寻公子的不快,摇了摇头,只好先退下了。 房间里的光束照的飞尘四处飘散,古色古香的屋内,时间过的总会很静谧。 挑起一缕发丝,用手中的牙疏一下又一下的整理,顺滑,其实不用如此。 可这是她认真思考时的习惯。 良久,轻叹了一口浊气,慢慢地起身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春装换上,不比冬装的繁厚,带着亮片的红杉轻薄的似云雾。 最外层加了一件皮质的小甲,精致的锁骨,高腰的束带,身体比例拉的很长,袖口也是皮质的,收紧的设计。 用玉冠竖起全部的长发,露出一张绝美的小脸,轻描眉尾,五官变的中性起来,雌雄难辨,灵力被禁,如今她只能靠药物贴了一个假喉结。 虽然不知道姬辞颜是何时发现她的女子身份,但这都表明,实力才是一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回想了无数次她也想不出是在那里出了错,被人识破真身份。 既然如此,看来她得尽快的加快步伐,早日探出玉八卦,到那时无论姬辞颜安得是何居心,天涯海角,有的他找,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掬了一把清水覆面,找回自己的神智,刷牙,出门。 外面是一片的春和景明,雪虽然还未消尽,但那股生机却清楚的让人感知。 一路上她神态自然,全然不复在屋内的阴郁。 那股破土而出的生命力,感染的她微笑。 事情,往往在不可改变时,接受才是最好的选择。 姬辞颜站在院内,表情微凝,昨夜的失控。 “殿下!公子来了。”问礼说完就隐了身形。 看向院门处,红衣少年逆风而来,今天的她格外的耀眼,不是因为穿着,而是从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衣袍的下摆被风吹到身后,发丝轻扬,他看的呼吸一滞,险些站不稳,眸子里的隐现的卑微让人心疼,雅傲,你是我今生最遥不可及的……幸福。 她走到他的身前,两人竟相对无言。 “殿下唤我何事?”这人这一大早的玩什么深沉,要说玩那也得是被占了便宜的她吧。 “你随我来。” 不曾出院,两人并肩而行,并不交流。 早上的空气很新鲜,她看着意外深沉的他,心情竟一路飞扬。 停住脚步,姬辞颜侧身看她,白衣如仙的他一脸古怪一下子坠入了凡间。 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闪到假山的缝隙中,自从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有些时候真的很想把她。 “殿下又想……”做什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人还吻上瘾了是吧。 掐了两把他腰间的精肉,可是无果,嘴上一疼,对方的灵蛇一下子就钻了进来攻城略地,被勒紧的细腰简直要断掉。 “姬…” 水雾漫上眼间,目前打又不过他,被欺负的还太甚,她怒了。 同样的环上他的腰,反攻回去。 可男女的差异在某些方面是很明显的,她渐渐地她体力不支向后靠去。 “爷爷,扶摇哥哥真的来了吗?” 凤扶摇身体一僵,不在动作,姬辞颜抬头向后瞥了一眼,转过头低首欲吻。 快速的别过脸,不让他得逞。 “呵呵,我还能骗你不成。”随和的声音慈祥。 “哈哈,可真好,我最喜欢扶摇哥哥了。” “诶哟,我的乖孙就喜欢扶摇哥哥不喜欢爷爷了?” “没有,爷爷……” 等脚步声远去以后,‘做贼’的两人才慢慢走了出来,用手背狠抹了几下嘴唇,凤扶摇的脸上满是寒霜。 “殿下要去哪儿,烦请你快点。” 仿若不曾感觉到她的愤怒,姬辞颜还是一派的清隽。 “你随我来。”他起步在前,明明刚才还吻过她的唇,抱过她的身子,可现在,心里的空洞却越大,越不满足,越难以收手,越不敢接近。雅傲,我该拿你怎么办? 穿过回廊,来到后院,由远及近的传来几声夜枭的叫,是那么的令人发慌。 凤扶摇皱眉,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夜枭? “扶摇,这鸟类可会有驻地的习惯?” 聪明如她一点即透,“有。” 姬辞颜长指一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枯树,有几只黑影在上面叫着,带着一股子凄哀又苍凉的味道。让人的心无由的不安起来。 ------题外话------ 5000字以奉上,明天的收藏就看你们了哟! 么么哒各位! 第二十九章 书生、恩公 眸中划过一丝了然,但她对那种生物还真是不敢恭维,总感觉那是会呼吸的尸体。 她曲起食指抵于唇部,一声哨声自唇间响起,清亮无比,像是一道王者的诏令,万民皆服。 哨声没有曲调,高高低低极为的短促。 哨声一落,但见树枝上的那几只夜枭扑棱了两下,厉叫了几声,甚是骇人。 足尖用力展翅便向他们飞过来,姬辞颜轻挥袖,周围的禁制解除。 伸直食指,在空中虚点几下,为了训鸟,她也因此养成了这个小习惯。 三只夜枭在空中按她所指的位置渊帝飞儿不动,颇有纪律。 “要问什么?” 姬辞颜长腿一迈,来到了她身边,“是何人挖的尸体?” 何人?她手下微动,口里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几只夜枭眨了眨泛黄的眼睛,低叫了几下,有些邀功的意思。 她听完眯了眸子,语气骇然“不是人挖的是尸体挖尸体。” 姬辞颜若有所思,“那还有没有人来过,那些尸体是怎么走的。” 她在中间做着翻译,“没有人来过,只有尸体,是自己飞走的。” 点了点头,“放它们走吧。” 手一挥,几只夜枭便飞走了。 对于事情的处理方法,凤扶摇并不怎么感兴趣,只知道后来渊国数一数二的青楼雏雀楼不知为何被查封,里面的走侍与姑娘们都被处以了极刑,只有一两个重要的人物才知道其实是因为雏雀楼下别有洞天,用尸养蛊,以尸为料,供人吃食,可谓是恶心的不行,除了能迷惑世人之外,实在让其余的不懂这幕后的人是何居心。听着报告的她手拿小札,差点没吐出来。 这件事一大部分就是背后人为了逼出她,倒是可怜了这些人。 不过,这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如若没有**,又何苦被人驱使。 按如今的情形,看来这人必是和某一国做了交涉。 天下啊,总是不会太平久安。 告别了姬辞颜,凤扶摇回了院内换了一身玉色的长衫便出了门。 来渊城许久,她还真未好好的独自逛逛呢,这一方的风土人情,不知又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春风洋溢,冰雪消融,街上的人明显比年前多了许多。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小贩卖力的吆喝着。 无论何时,卖包子是很难失业的。 从早上一直未进食的她,顺手买了两个。打开纸袋,看着皮薄馅大的包子,她顿时来了食欲,玉色长衫的俏公子,在街边吃包子简直融化了一街的春心。 有些大胆的姑娘还会跟在她的身边走一小段的路。 今日初七,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了,其余五国的人肯定会提前来的,自从到了渊国,她就传信给了师兄,可一直不见他的回信,定是生气了,若她所猜不错的话,十有**这次师兄是铁定要来了,兴师问罪。 前方的人拥挤非常,不知是什么热闹事吸引了众人。 她站在外围,听着墙角。 从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五感异于常人,视力听力更是 好的没话说。 这也成就了她在夺主之战中成功击杀旁人的秘密之处。 “我说这位公子,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些风尘。 “姑娘,昨夜明明是你硬拉着我不放的,怎么可以反悔,小生虽说分文没有,但小生摸了你,必须对你负责,你在这红粉之处还是得保持清白,才不枉小生对你的心意。” “你这个书生,老娘昨夜没算你钱就已经很便宜你了,今日竟还敢要求我,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经过几番辗转,凤扶摇终于挤到了前方,得意亲眼看见这一场纷争。 书生模样的男子俊俏的不像话,隐隐有女子之美,而那女方酥胸半露,胸大的抖动间好像都能甩出奶来。 他紧紧地抓着那女子,有死也不放的趋势。 “不,既然是小生的过错,必须要补偿。” “你这个傻子,要我说几遍啊,我是妓女,不用你补偿的。快给我放手,你个没钱又‘无能’的书呆子。” 女子被缠的烦了,开始不留情面的骂道。 “不可,姑娘在等我一些时日,等我找到恩公我一定会找他借的,定会赔偿小姐一夜的银钱。” “我说了不用……” 恩公!听着那让人无力的称呼,凤扶摇只想骂娘,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犹记得在九歌国发蝗灾,她在村子里好心的救了一些人,其中就有这少年和他的母亲,可这死脑筋一根筋的人愣是缠了她三天左右,那简直就是强力胶的黏性啊,直到灾后,她找空才偷偷溜走的。 “公子,小生虽无财,但也请公子收下小生的心意,等到小生报完了恩,公子再走也不迟啊。” “公子,你去哪儿,小生就去哪儿。” “公子,你怎么可以要走,小生的恩还没有还呢!” “公子……” 这犟牛的死钻牛角尖的毅力,她是万分的同情那个青楼女子的,你是拉客没带眼珠子吗?是有多想不开,硬是往他的身上撞啊。 可越来越多的人,围成了一个又一个圈,她简直后悔今天出门,看来出门是真的要看黄历。 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只能在原路返回了,要是施展轻功不仅会引起他的注意暴露身份,还会引起暗处各方势力的注意。要不然她就没有必要换衣服了。 这一圈又一圈的人墙啊,还有,姑娘,你可就别再往我这个‘假男人’的身上挤了,就算你身材再好我也不会感兴趣的,拜托啊,大神啊! “恩公!”惊喜的叫声就在不远处,由于慌乱间的拥挤,凤扶摇的额上出了一层密汗。 猛地定住身形,脚步声轻盈快速的传来,仿佛踩在她的心上,是那么的‘吓人’。 周围人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让她们相认的路。 那女子趁机跑回了花楼,还投以她一个惊艳又可怜的眼神。 “恩公,真的是你,我一见你的头……” 按住他要继续叨叨的嘴,一路扯到了街角处。 玉色衣襟的少年,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披散,此时架着一个比他高大不少的男子按在墙上,那男子长相阴柔眸若含水,却不会被人认错当做女子。 ------题外话------ 再过几天……伏魔就要开始了,我们的公子离开渊国,是一时还是一世呢? 第三十章 跟着我吧 “恩公。”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那泫然欲泣的模样简直太想让人抽他,知道的人不会瞎想,可不知道得人不得以为她怎么找他了,可在这谁有知道呢。 她阴沉着脸,吓唬到“不许哭,不许大叫我的名字,不许流鼻涕,不许说报恩,听清没?” 男子立刻点头,可手一松开,“啊~” 拍的一掌又抡过去,她现在被气得心肝疼,翻了个白眼,“不是说好不许……” “嗯嗯嗯。”他点了点头。 狐疑的撒开了手,见他不出声,才站了过去。 可下一秒,那高大的男子像一个离家的孩子一样,一下子扑进了凤扶摇的怀中。 抬起手欲推开他。 “恩公,我母亲没了,我自己一个人很害怕。” 她一愣,慢慢僵住了自己的手,很少安慰人的她僵硬的拍了几下他的后背。 他的母亲她还是记得的,温柔的不像话,虽独身一人带着他住在偏远的乡村里,可她学识不浅,一手把自己的儿子在那种还未普及学堂的地方教成了一个有礼的公子。 不得不说的是,这人虽然犟的烦人,可他的心性却干净如纸。 他的好样貌有大半就是袭了他的母亲。母亲,的确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幸福、又悲伤的字眼。 暗处的一个身影看见这个情形,朝一处比划了几下,就隐了身形。 坐在饭馆的雅间里里,凤扶摇点了好几个菜,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他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就喝了起来,虽然衣服是半旧不新的,但他还是穿出了气质的感觉。 “吃饭吧。”话说她早就饿了,要不是生气姬辞颜,她也不会出来。 想想就又有些吃不下。 拿起筷子戳了几下,就看对面的人慢条斯理的吃饭,明明很饿了但教养还是不允许他放肆。 “恩公,你看我干嘛?” 咽下嘴里的饭,她喝了一口水,“别自恋,我才没看你。” “哦!”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话,“你母亲是怎么没的?” 他愣了一下,敛下了眼睑,“病了,就在恩公走了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出去寻了一下你,回来却没发现,恩公,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儿子了。” 默了一下,她出言劝道,“别难过了,那你怎么出来了。” 果然,单纯的人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村子里的人我一直相处不来,母亲又不在了,我就带着母亲留下的家当,想着能不能找到恩公,母亲以前说过,恩公是有大才的人,我……我……” 浅浅一笑,“那你现在就跟着我吧,等有了机会,帮你找到合适的事做,你在离开,好吧!” 反正她现在是不能再做甩手掌柜了,可又不能真的带着一个他,是会很危险的,就当报那温柔女子曾带给她母亲的感觉得恩情吧。 收起泪意,他怔了一下,“谢谢恩公。” “好了,这回可是真的不许再哭了,还有,以后不许叫恩公,实在要叫就叫公子,明白了吗?” “明白了。” 而在另一厢,三皇子阴郁的眼里盛满了性味,“真的?” “是。” 只要一想到那扶摇公子的细皮嫩肉,他就按耐不住心底的渴望,就算是老九的人,哈哈,他也要得到。 “苌香啊,你可真行,就连鼎鼎大名的扶摇公子你也敢监视。” 姬苌香笑了笑,“三哥过奖了,我也不过是找了几个隐秘功夫一流的人探查而已,要不然也不会得知这个消息,真没想到这扶摇公子还好这口。” 姬子渊可不置可否“诶、苌香何必谦虚,静妃娘娘如此得宠,往后三哥还得仰仗你呢。” 第三十一章 墙角 姬苌香莞尔了一下,不在言语。 宫中皆传母妃恩宠无人能及,特赐他名,苌香,意为能和母妃长相厮守。 轻咤了下,可这到底是要长相厮守还是要母妃一世长相思? 想他何时比的过姬辞颜,母妃又何时比的过当时荣宠一时无人能及的莲妃。 这名字不似嘉誉,倒是讽刺的很。 “既然三哥知道了,那苌香就先告辞了。” “嗯。” 、、 回了九皇子府 “公子,这位是?”这人也是他们的人吗?怎么以前没见过。 “姑娘有礼,小生名叫柳风声。” “书桃,找人在偏厢给他收拾个屋子。” “是,公子” “主楼里的房间都被住满了,你就委屈一下吧。”漫冬走后,蘩觞就先住到了她的改良房间里,这回是真的没有空房了。 连连摆手,“没事没事,这么好的地方,我还真没住过呢。” 微微一笑,她又皱了皱眉,“书桃,在吩咐人为他做几套新衣裳,布料也选好一点的。” “恩……公子不用,我……” 被瞪了一眼,他难得识趣的闭上了嘴。 “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啊,今天竟然这么大方!” 欠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行三人不知昨夜喝到了哪儿,如今才回来。 不曾理会那声调侃。 转头对丹青说道:“你最近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他呆的地方。” 少时多年的默契,丹青已然明了,其余两人也不曾在多问。 倒是这三人见凤扶摇穿的玉色一衫有几分新鲜。 “公子,今日没去陪侍?”丹青见她此时在这有点奇怪。 “去了,刚刚回来,到是你们昨日去了那里,怎此时才回?” “没去哪,就去了外面的宅院。” 寂蘩觞打量了几眼柳风声,眸子不定,神思不知飘到了哪去。 、、 打发走了他们以后,凤扶摇就歇息在了窗下的小榻上,半开的纸窗,可见窗外的景象。 “唧啾,唧啾……”几声鸣啼惊了她的好眠。 她睁眼,一只不大的鸟儿全身明红,就像火焰燃烧正旺的颜色。 伸出一根手指,小小的鸟儿就停在了她的指尖末端,千炽蜂,日行千里,速行最快的传信羽兵。 她拖着它放到了眼前,点了点它小小的脑袋,瞥见鸟儿腿上的蓝色小筒,是师兄传来的。 抽出纸卷,原来师兄早就到了渊国境外。 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鸟儿啊鸟儿,你怎么可以无忧无虑,没见你家主人都快‘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啄毛。”摆正它的鸟头,她开始数落起来。 春风钻窗进来,她吸了几口气,感叹这种时候不去踏青可真是糟蹋了这大好时光,辜负了这春意盎然。 也不知仙山上此时怎么样了! 趴在窗棂上,眼见满园的好景色,她撇撇嘴,既然懒得出去,那就好好逛逛这九皇子府吧。 说风那就是风。 施了轻功,一路飞出了雪絮苑,在空中无意看见一处结了满园的花骨朵,飘飞过去停在院里,原来是早春的桃花。 葳蕤树枝,摇曳生姿,虽然还没有开花,但那色泽饱满,从视觉上就铺就了满园的清香。 院子整洁如新,一见就是常住人的。 耳朵微动,她闭上眼睛细细聆听,原来是有人来了,左右看了几眼,她实在懒于解释。 这九皇子府除了下人也没见过什么主子,这个院子一看就不是给下人住的。 树枝茂盛,这老树一看就有百年的岁数,手下结印,灵光闪闪,身影变得模糊起来,躲进了一处。 不多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其间还伴随着女子的娇笑声,凤扶摇惊疑,女人? “殿下,你今天就留下陪陪柔雅好不好?”女子的声音绵软好听,正在卖力的撒娇。 接着熟悉的悦耳声音响起:“今天可不行,我还要进宫禀报一些事情,你自己吃。” 那声音里参杂着轻笑,温柔的不像话,正在努力的轻哄着。 说话间,二人来到这里。 那自称柔雅的女子像一只小蝴蝶一样,飞进桃园里,“殿下,你看这些桃花都打骨朵了,在过一些时日这些桃花都开了以后,殿下就为柔雅吹箫吧,然后,柔雅为你在这桃花漫天的树下,跳舞,好不好。” 嫩绿的春衫,婀夷的身段,娇俏的女子浓发乌黑,直垂腰际,嫩白的皮肤,水润的眸,头上几朵小小的珠花,清新、可人。 脸上洋溢的笑容,可见她是多么开心。 “只要柔雅喜欢怎么样都可以。” 躲在暗处的凤扶摇纤讽的笑了下,虽然不吃醋不心疼,但见那不曾在她面前多言的人,竟还有这么一面,简直讽刺至极。 清风吹,柔雅小鸟依人的钻进姬辞颜的怀里,“殿下,你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啊,柔雅不要。” 姬辞颜身体僵了一下,忍住心底的厌恶,松开攥紧的手,轻抱住身前的女子,眼神迷惘却又冰凉,“怎会?” 这句话听在柔雅的耳里简直就如蜜一样,“殿下真好!” 一天连听了两次墙角的她,简直…… 第三十二章 离开 揉着蹲坐着酥麻的腿,这墙脚听的时间够久,跳下桃树。 一路‘风姿飒爽’的回了雪絮苑。 在院外就听到了孩童的啼笑声,进了院子一见是易澴良。 “扶摇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易澴良惊喜的向她跑来,小袄加身的他可爱的不行。 半道拦住他,她蹲下身子与他平齐,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着问道:“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我来之后都没看见你?” 小孩子的心情总是飞扬的,咯咯的边笑边回答“我回老家了扶摇哥哥,今日我回来了之后就来看扶摇哥哥了,可是等了许久。” 摸摸他有些濡湿的衣襟,站起身拉着他走进了屋子,“刚才哥哥呆的实在无聊,就出去转了两圈。” “哦!” “书桃。” “是,公子。” “去把你做的糕点挑几样拿出来些!” “是。” 方才进门时见他笑的开心,“你刚才在和谁玩呢,竟那么开心!” 小大人一样的坐在椅子上,童真的把玩着茶杯,“和雪雾啊,对了,扶摇哥哥,雪雾怎么会在这?” 眸光闪了闪,“雪雾怎么不能在这吗?” “雪雾从小就是殿下养大的,以前都不让我摸的。” 扯了嘴角,“哦,原来是这样啊。” 想起第一次见面这小孩那憨憨的‘请’的动作,后看随和的熟悉,原来二人是祖孙。 书桃端着几小碟糕点进来放在桌上,粉的,藕荷色的,看着就很好吃。 “快吃吧!”雪雾通灵非常,而且看姬辞颜是很宠那个柔雅的,那他。 “公子,殿下来了。” 书桃一声打断了她现有的思维,他又来干什么,不是要去皇宫吗? 见走到门口的男子,一身嫩绿的锦袍和有些人的是如出一辙。 起身笑眯眯的迎上去,“殿下怎么来了?” 姬辞颜轻皱眉,看着她今日反常的热情,可那神情间明显的疏离刺的他心微疼,早间不见她如此,这是怎么了? “来,看看你。” 易澴良左看看右瞧瞧,不再说话,自知自觉地保持了沉默。 、、 而自那日他离开以后,姬辞颜神奇的在没有找她,这几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师兄已经提前到了关外,虽然说是不用她接…… 关外 一大队人马风尘仆仆,凤扶摇御风而行,在空中停住。 逐雪玉昂头看着她,下令原地休息一下。 独自一人骑马行到一旁,“出来。” 没有回头的他满脸的霜寒,盛怒至极,她竟然那样骗他,现在整个大陆还有谁不知道堂堂消灵仙山的扶摇公子做了人家的随从,而最后知道的竟然是身为她师兄的自己,气得他亲自请命前来献奉。 没听见动静,他生气的转过头,没想到她已经停站在了后面,虽然惊异于她的功法恢复的快,但紧绷的脸是那么的怒不可揭。 “师兄。” “师、兄。”眨了下眼睛,这是真生气了? “师兄~” “叫我干嘛?” 她极其不雅的抖了抖唇,“师兄,你别生气。” 看她在空中‘飘’逐雪玉眸光深邃,下了马。 “你还知道。” 她跟着落了地,既然还知道怕她累,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难搞,扯了笑,“师兄,你看我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瞪了她一眼,逐雪玉的长手从蓝衣袖里探出来,轻轻搭在她的腕上,原本堵塞淤积的火毒竟然消了大半,难怪她能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身后。 淡定的开口,“最近食了什么好药?” 凤扶摇滴汗。 怎么说?话说她也不知道啊! 逐雪玉感觉她气息一下的不稳,猜测道:“别说你不知道。” 嘿嘿一笑,虚伪的恭道:“师兄威武。” 他怒瞪了她几眼,量她也不敢骗他。 “几年。” 弱弱的举起一根手,一根手指。 眼神示意,一年? 又加了一根。 眼神凌厉,两年? 低下头,又加了一根。 三年,逐雪玉一巴掌拍在了她后脑勺上,简直难以置信,“三年?” 诶呀,终于打完了。 睁开大眼,“是两年。” “两年?” 点头如小鸡啄米,“我是年前去的,不就过了一年了嘛!” 逐雪玉无语了,他不仅怀疑她的智商,更怀疑那九殿下的智商。 “不能逃走吗?” 她几时这么乖了? “不能,师兄,我是有原因的,等找个时间在告诉你。” 他面色沉了一瞬,“可以。”她不是个会胡闹的人。 、、 回了皇子府 书桃一脸的焦急在屋内打着转,见她回来,连忙的迎了上去,“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书桃声音涩然,“公子,方才朱雀传来讯息,漫冬失了消息,只留下了这个。” 说着,就把一块碎木递了过去,正是那日她在漫冬临走时给她的驱魔镇蛊的红木荷。 鬼道怨兮,这红木荷乃是她用千年厉鬼的骨干加持了数年才养出的,看这手法狠辣,绝不会是魔潭的手笔。 左右翻看,她眼尖的在底侧发现了一排暗语,在看清之后,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那上面清楚的记着:山主二字。 师傅? 扫了一眼“他们人呢?” 书桃也跟着着急,“不知道啊,一起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也许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话音刚落,一行三人就走了进来,但那神情却不轻松,就连平日里嘻哈的水墨都严肃非常。 “公子,消灵仙山脚下发现蛊尸,行经异常,但却没有惊动百姓。” 寂蘩觞说完,丹青接着道:“我们刚才就去勘察了一下前几日发生蛊尸的地方,但早已被人清理干净,早已看不出痕迹。” 思量了片刻,她息眸感知了片刻,灵力除却被封的已恢复了很多,有些事情她不出面看来是不行了。 先写了一封信件,是留给师兄的,她不想师兄掺进魔域内,而他对于自己的母妃也是多有顾虑,而且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师兄留在这反而更自然,而自己现在是九殿下的谋士一名,在哪儿,不会有太多的人去关注。 消灵山,师傅,漫冬…… “殿下在吗?” 隔壁的院内,随和有些为难的看着凤扶摇,“殿下出去了,你是什么事这么着急,先告诉我,我帮你转告给殿下。” 她微微笑一下,很是善解人意,“不用了,等殿下回来,你把这封信交给他就好。” 推脱了一下,他可不能做这主啊,“还是等殿下回来,你自己亲自给他吧!”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少年清瘦的背影,随和连忙回了屋。 第三十三章 公子根本就是个变态 快马加鞭,凤扶摇和寂蘩觞连夜出了城。 水墨和丹青留在那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回头看了一眼,凤扶摇侧了一下马。 长发飞扬,披风猎猎。 …… 两日后,两人在渊国的一个小镇歇息。 “客官里面请。”小二招呼着。 为了掩人耳目,凤扶摇穿回了女装,只扮作一个清秀少女的模样,而寂蘩觞扮作商旅,好一对平常又登对的小夫妻。 凤扶摇扮男子的时候只是少年还不算大,而这个年代和以前的古代很像,女子很小就要嫁人,而她今年身体才十四岁,而今还没有来葵水,就是还没有及蒂。可她个子发育的良好,稍一打扮就大了不少。 亚麻的长发先让寂蘩觞施了灵术改变了一下发色,现在的模样,她敢保证,就算是亲妈来了,也定是认不出她的。 随着小二来到了二楼的雅间,两人点了一些吃食,进了去。 “公……娘……”险些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寂蘩觞颇为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娘!她憋着笑,无视他的小眼神,已经给了那边消息,今晚红鸾就会在小镇外接应他们。 “好了,快休息一下吧,晚上还要连夜赶路呢。” 、、 夜晚的山外,更深露重。 阴风处处,冷意逼人。 等到了红鸾,二人又连续的赶起路来…… 站在红鸾的背上,看着久违的风情。 “公子还是比较喜欢栖鸾国吧!” 翩然一笑,昨日有如隔世,这几日虽然忙于路上,但她从以前没事就会到栖鸾国游逛,那是非渊国可比的自在。 人自在,心自在…… 随意找了一家酒肆歇息,顺便探查着这几日的情况,还是前几日的装扮,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别人闲聊的内容。 临渊城里如今还是霜寒较重,但栖鸾国的主城上鸾前几日已经下过了一场春雨,绿意已经在悄悄地蔓延。 “诶,客观,您点的菜已经好了。”小二上完菜,退了下去。 细细品尝着饭食。 “听说没呀?” “什么事?” 说话的人虽然极力的在压低声音但二人修灵之人,耳目极佳,更别说还有凤扶摇在。 “又出事了,昨间夜里,隔壁的小张娘子失踪了。” 众人唏嘘…… “可不是,这几日上鸾里丢的人可真是不少啊,回家可都得看好自己家的那口子啊!” 过了一阵儿,这几人匆匆付了钱,走了出去,只是几个平常的百姓。 凤扶摇与寂蘩觞对视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 掏出几许碎银搁在桌上,二人也跟着出了门。 一路尾随着刚才说话的大汉,行到路口处,寂蘩觞一把拽住他拖进去。 “别动,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凤扶摇在一旁说道。 壮汉见挣脱不动,只好点头,心想着这群猢狲败类如今竟然连男人也抓了。 “你说的丢女人是从何时开始的?” 她的声音很冷,不由得让那人颤抖。 哆嗦着,“真、真的。” “哦哦,不是,是已经很久了,只不过年前开始,但是、是、是,人丢的少,官府不敢声张,直至前几日丞相的小女儿也丢了,所以,才、才被人知道的。” 宰相? “那你说的小张娘子?” “是在昨晚,小张说他娘子起来去如厕,可是今日清晨就、就没再看到她,联想这几日的事情,应该也是被捉走了。” …… 消灵仙山 凤扶摇坐在大殿的下手位置,墨眸里冰凉一片,但脸上的笑意却好比春风十里。 十余位的领事讲师站在大殿的中央,后面则整整齐齐的站了将近一百位的讲师。 大讲师身着白褂,留着长长的胡须,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桃翁,看了一眼上面,少年公子把玩着以上的穗穗,不知意欲何为。 “小公子,不知今日把大家召集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扔了手中的东西,她拄着下颚看着下方,眼神涣散非常,可下方的人却禁不住的打了个战栗。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栖鸾国最近丢人的事情,想问问你们的看法,咱们也来一个‘思想’上的交流。” 这些丢的女人十有**又是那暗中人为了对付她使得手段,她要是不回来,看样子就算仙山外有着结界,也是阻挡不住的。至于临渊城的那位,更是个棘手的,为今之计也只能留下人和他周旋一二,玉八卦还未得到,她还不能说走就走。 众人虽然有些听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一件事还是知道了,栖鸾国最近又丢人了,而且还被她知道了…… 大长老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向后稍微退了一小步,四长老脾气暴,见他们畏畏缩缩的模样,只好向前,但碍于凤扶摇的威慑,脚下还是软了一些。 “小公子这是何意?” 似笑非笑的又轻瞥了他们一眼,她歪了歪脑袋,无辜又气人,像极了某人,“何意?该是我问各位吧,身为仙山的讲师,竟只知每日的坦途功名富禄,就连山下进了蛊尸都不知道,你们,这一群……庸人。” 阶下的众人心里一惊,蛊尸,他们自从做了消灵仙山的讲师,哪个不是在外风光满面,被人讨好,被人恭维,这虽然是事实,但被一个还不过舞勺之岁的少年指着鼻子骂,那种感觉可真是够羞耻。 “公子,就算如此……啊!” 一个刚进山不久的中年讲师不知凤扶摇的脾性,见她总是笑语嫣然的又只是一个少年,头颅一热就贸然的上前想去回驳一二,可话还没说完身子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飞出了殿门外,吐了一口黑血,顿时昏死了过去。 原本周围的人是想叫住他的,可无奈他太想出风头了,还未等人出手就已经站了出去。其实他们是没那么好心的,只不过是怕连累了自己而已。 淡然的收回手,她又笑了下,这时众人多想现在是一个噩梦,大长老悄然的瞅了一眼殿外,心里直骂娘,这特么哪来的傻x,是传言听多了吗?那你进山时我嘱咐的话你怎么没记住? 别看大长老一脸的慈祥,但论这十多人的领事讲师,他是最爱钱财最有心机的,也是接触凤扶摇最多的人,鬼才?天才?神仙少年?空中之王,鸟中之皇,他只想问是谁瞎编的,这根本就是一个变态好不好。 以前的仙山还不是这样,而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当年还小小一只的少年,聘讲师,分班级,升级数,说白了没她就没有现在很多人的站处。 老早以前就千嘱咐万叮咛的,可这群败类哈,还给老子挖坑跳。 “小公子别气,都是我们的不好,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那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老狐狸,一天不谄媚都睡不好觉,但这台阶踩着可真舒服。 “我怀疑咱们山中出了奸细,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众人滴汗,奸细,多么可怕的字眼。 “我等定当坚守自己,加强防御,共同御敌,公子放心。” 满意的点头,她笑的好不开心,“那就有劳各位了!” 挥手凭退了众人,凤扶摇倚座而想。 …… 九皇子府 姬辞颜面染怒色深邃的眸里酝酿着风雨,他不过就出去了几天,人就走了。 “殿下,扶摇公子那天是有一封信给您的,可老奴想着不收也许她不会走的,可是……”就没想到走了啊,还连夜就出发了。 “好了,你下去吧。” 他独自一人一路来到雪絮苑,院内还是平时的样子,除了一楼还有几斗烛火,二楼简直静的让他害怕,还好,她的人还在。 书桃在客室里缝着绢帕,如今整个小楼就剩下了她自己,水墨和丹青每天都会往外跑,白日里还可以和那些个小丫头说说小小,唠唠家常,可以到了晚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而九皇子府戒备森严,她独自一人,也不怕有人来。 门扉从外而开,自从公子走后消失了许久的殿下竟直愣愣的站在那儿,许久都不曾说话,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行了礼。 “你们家公子临走前,可留下什么信笺没有?” 书桃原本还很担心这九殿下发难可怎么办,没想到是来要公子留下的书信啊! 她忙小跑回去,取来一个小小的信封,姬辞颜瞥了一眼,轻皱眉,这么小,能写几个字? 接过来,他二话没说离了。 独留书桃在原地站了片刻,为什么总觉得公子和殿下之间有点什么! …… 坐在书桌前,他犹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信件,干净的白纸上,印着几行小字,和一个小小的肖像,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 信上如是:殿下,仙山有事,须我速回,待事情一过扶摇毕归,勿找。还有,烦请殿下照顾好我家的那个米虫,她就留在这当个人质 吧! 下方画着的那个小人,不是别人,就是书桃,圆圆的脸,笑的傻傻的。 姬辞颜看的失笑,回想了一下那个少女,的确,很像。 可为什么没有画她自己? 别的女人……神仙一样的男子难得的犯了小孩子气,找出一把剪刀,他较真的按着那个大头娃娃的边缘齐齐的剪了下来。 灯火下,他俊颜如玉,美的不食烟火,美的好似谪仙。 看着那细细的笔迹,他犯难的蹙眉,紧紧地。这是用的什么毛笔?研了墨,他找出最小的狼毫,轻焦笔墨,在宣纸上浅浅细细的刻画,可怎么画也画不出那细小的痕迹。 也不知是第几张纸了,比例不协调的少年、开怀大笑的少年、看书的少年、开扇狠辣的少年……最后一张,一个小小的女孩还不足五岁,穿着奇怪又大她很多的衣服,眼神冰冷,手拿着一个奇怪的武器,那动作很辣毒魅的很,像是在斩杀着什么,缓缓地摸上这一幅幅的‘她’。 他浅笑了一下,如光华美,如月皎洁,“雅傲……” 收起后,他颇为为难得看着那处被他剪下来的小人,这是她画的,他舍不得扔掉,可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他又不想留…… 、、 消灵山内的凤扶摇泡了澡,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此刻的她当然不知自己一时的不察觉用了自制的碳素笔,一个不小心,画了一个小肖像,竟让人纠结的一夜未眠,更不知…… “雅儿?” 凤扶摇听声意外的欣喜连忙下了床,穿好衣服拖拉着鞋跑到门外。看着楼下刚刚燃起的烛火,还有那一位端庄美丽婀娜到疏云揽月的‘少女’外加那丑的不行的大和尚,“蝉姨,老怪。” 几步跑下楼,她一把抱住了髡蝉,髡蝉虽已年过四十但那模样简直就是双十女子的年岁,百褶蝶纹的白纱广袖衣衬得她宛如素净的凌波仙子一样。 同样搂住了她,髡蝉慈爱的笑了笑,“怎么瘦了。”她的声音软软冉冉,还有着一丝女子少有的磁性。 “哪有啊,到是蝉姨你才瘦了。” “啊夏,听见没,雅儿都说我瘦了。” 大和尚俞夏挪了几下念珠,声音苍老难听,“还是胖了好看。” 这二人站在一起无疑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蝉姨,你们怎么回来了?”拉着她来到桌边,凤扶摇开口问道,如果不错,他们应该是在临渊城吧。 嫃了她她一眼,髡蝉抓着她的手像母亲一样揉捏着,“还不是你,我们都已经快要赶到渊城了,可中途有听说仙山的事,知道你定会回来,只好又回来了。” 轻点头,她难得笑的像是一个孩子,“蝉姨真好。” “小滑头,别糊弄我了,你是不是还要进伏陀塔去。”虽然是问句,但那语气却是肯定的。 别怪她内疚,伏陀塔原本是她的责任,却早早的交给了这孩子,前几年还弄了一身的火毒回来,她怎能放心她再进去。 到了两盏茶,凤扶摇只好安慰道:“没事的蝉姨,星宿阁现在既然是我做阁主,我就不会撒手不管的,您呐,可就好好的和老怪云游四海吧。” 髡蝉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在无语,但心里的担心还是不消一点。 “我来给你解禁制。” 在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大和尚突然开口。 “啊夏,不是你说的雅儿现在的身体必须好好调养不可妄动体力的吗?” 俞夏拉住她,“她得了机缘,火毒清了不少。” 机缘?髡蝉看着凤扶摇,“雅儿,什么机缘?” 凤扶摇尴尬的咳了几下,“就是吃了点好东西。” 这蝉姨,自从将星宿阁交给她之后,越发的像个小孩,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 “好了,开始吧!” 俞夏的功法实数封顶之界,禁制既然是他下的,几下也就解开了。星辉弥漫,凤扶摇身子一清,淡金色的灵点慢慢收回。 ------题外话------ 成说:殿下! 殿下:…… 成说:殿下今日心情怎么不好? 殿下:人都偷偷溜走了,我心情怎么好?(45°的忧桑你不懂!) 成说:那你没事干这几天……就卖个萌要点收藏呗! 冷风袭来,公子驾到。 不言成说! 后退八百步,大喊:有事吗?~ 殿下:雅傲,你去哪了? 公子不看他,有些生气:边去,等哪天在和你算帐。怒瞪着成说:你说谁是变态? 看着匆匆溜走的猥琐背影,公子攥紧了双手,转身,摸摸殿下的头:乖啦!好好求收藏,你就可以找我了! 殿下转身:咳,那个,屏幕前的各位,收、收藏一下呗! 第三十四章 山神 王宫内早朝 “宣扶摇公子。” 栖鸾国君坐在王座上琢磨着这公子扶摇不是归了九殿下吗?今日怎么又来了? 凤扶摇还是红衣加身,步伐缓缓,一步一步的踩在地上如同踩在这些大臣的心上,其实他们也有和栖鸾国君同样的心情。 微鞠躬,“参见国君。” 栖鸾国君年事已高,不像渊帝姬洪辰那么年轻像一个俊美的大叔,有些苍老,可就是这个苍老的国君却‘死占’这王位,其实也不然,论这六国中哪国皇帝最痴情专一,那可非栖鸾国主莫属了。 历代的栖鸾国主都只娶一妻,而今这诺大的皇宫里也只有凤栖晨这么一个老来子。 国主问出心里话,“早日听说你去了渊国,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为何事啊?” 拱手向前,少年笑的如暖春的灿阳,真诚的让人都不好意思怀疑她到底是何居心,“家师传信,说是国内发生异事,特叫扶摇来帮助处理此事。” 国主一听家师二字,控制不住的向前,“山主让的?” 凤扶摇点头。 激动的国主发现自己的失态忙做了回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 “不知山主去哪了?前几日派人去请山中的长老们说山主出去云游了不在山内,又怎会知道这件事?” “国主忘了家师极善卜卦。” 栖鸾国主一想也是,斟酌了一下,“那就有劳小公子了,古相!” 官袍加身的相爷连忙上前,“臣在。” “今日早朝你就先回去吧,协助扶摇公子调查此事。” “臣遵旨。” 走到凤扶摇身前,老相请道,“扶摇公子请随老臣来。” “即得国主信任,那扶摇就先退下了。” …… 出了皇宫,凤扶摇告别了古相,告诉他一会儿在他家的门口见。 消灵仙山的公子,可是比一些的王公大臣尊贵多了,虽然他是一国之相,但也不敢多做忤逆。 若说凤扶摇是一柄旷世其刀的话,那么在九皇子府的她就是以刀背示人,美则美矣,却没有杀伤力。 在消灵山,那就是顿了刀锋,挡了强势,但也足矣震慑他人。 而回了伏陀塔,掌舵了星宿阁,那么她就是刀尖利刃,斩杀一切,谁与争芒? 暗杀世家的少主,难道是习惯黑暗了吗? 不喜与人做多接触的她只好拒绝了古相,独自过去。 虽然没用代步工具,但只需几瞬,照样要比古相先到的快得多。 没吃早饭的她还去市集里喝了一碗豆花才悠悠然的乘风去了西街。 无聊的等着古相,她就看起了门前的镇门兽。 赤木獠牙,微风凌然,大多的镇门兽大多都是一个样,预意驱邪避鬼,但这个镇门兽,她怎么没见过? 长着龙头,还有鸟的身子,可谓真奇怪。 瞥见那兽嘴里的淡淡绿液,不知是何物? 这时古相也到了家中,下了轿。 见他走来,凤扶摇不解的问道,“你这镇门兽是什么?” 古相一愣,也看了两眼,“呃,这是前段时间府中新来的方士说我将有一灾,需换个镇门兽,所以我就换了这个,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兽。” 方士?是了,这个时代的人确实比较注重风水学,想她以前是肯定不信的,先不说她穿越的事,但自从来了这,鬼呀,妖呀,那可都是老怪训练她的玩物啊。 这方面不得不信。 看着他,“那古相可以把你家的方士一会儿让我见见吗?我想问问他这是什么兽” 古相答应的痛快,“当然可以。” 其实,她是感觉这个兽看起来实在眼熟,虽说有点变化,但实在像是…… …… 和古相坐在花厅里,凤扶摇全身靠在椅背上,如今男子打扮的确要比女子开放的多,自在的多。 那里用管什么大家闺秀的做派,古相见她像是困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也不吭声,意在让她休息片刻。 其实古相有一个非常霸道的名字,自然平时的人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得,但是凤扶摇可是有。 古纨,可不是古玩,坊间一直流传着这位相爷不一样的传说。 刚生下来就只会笑,从小纨绔不羁,斗蛐蛐耍大牛,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头次考试中得了头名状元,献良计,清君侧,一路靠自己走到了这一步,而且他还是一位极其爱民的人。 老百姓也都很喜欢这位相爷。 “相爷,你家小女是在什么时段什么地方走丢的?” 一被提及小女儿,古相原本还很正常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沧桑起来,三个儿女中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叹了一口气,“是和她姐姐出门的时候,说是要去如厕,这孩子就这么再也没回来?” “那一会儿可否让我问……” “公子放心,我刚才已经派下人去叫他们了。” “哦,那就好。” ……又过了片刻,外面才隐约传来声音。 也许是因为栖鸾国君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们本身的习惯,还是对感情的忠贞,栖鸾国的百姓们很少会有人纳妾,就算是在外面有人了,那小三……咳,也就是二奶,也是不被这国人待见的。 古相也只娶了一个妻子。 看着眼前的几人,银色大袍的道士,额间一枚铜印,不知是何派,皮肤不是很白,凤扶摇看着总感觉真人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丰腴的妇人,婀娜的体态,酱紫的衣衫衬得她可怜楚楚,有点已经泛黄的肌肤也凭添了几分亮色,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老女人。 而他的一儿一女,男的衣冠楚楚很是随古相,没什么特别之处。 女儿吗,这媚眼抛的简直和她娘一个样,玉涡色的春衫,明眸皓齿倒也是个美人坯子,可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没及蒂吧。 “古相,可问你的小女儿如今几岁了?” 古相一愣,随也答道:“今年刚好十二岁。” 十二岁,据她了解,凡事被抓走的女子皆在弱妇之间,这十二岁的小女孩丢的可真是离奇。 她转头看向古月,笑的好不迷人,“大小姐可否和扶摇讲述一下那天的经过。” 古月被他看的脸红,但感觉到袖间的拉扯还是迅速的变了脸色,眼圈红红的,带着一丝哽咽,“嗯,那天月儿想挑两套首饰,准备着就要出门,可心儿见了也要去,月儿原本不想带着的,可妹妹还小,实在没办法就让她跟上了,谁知半道上她就要去如厕,我和轿夫还有婢女小碟等了许久也不见妹妹出来,后来小蝶去看了一眼,才知妹妹不见了。” 凤扶摇听着,这可真是一个‘好’姐姐啊,“那你们怎么知道古心小姐是被坏人抓走了呢?” 古月心头一跳,不禁像左右瞟了几下,“那,那要不是被抓走了,要不然还能去哪?” “月儿!?”古相在一旁见她就要口无遮拦连忙警告道,扶摇公子岂是他们可以冒犯的? 低下了头去,古月不在吭声。 “不知相爷传我前来是有什么事?” “是我有点事想请教。” 方士看了一眼凤扶摇,“请问。” “不知那门前的镇门兽是什么,扶摇没见过,所以好奇的想问问。” 方士攥了手心,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暴虐,几不可见,“没什么,就是以前在山上看过的一个刻雕,感觉仙气十足。” “哦~”这一声不知是何意味。 …… 平白的也是问不出什么,不过该知道的也算是了解了一些,也就够了。 …… 入夜,凤扶摇坐在窗下的美人靠,闭眼沉思,龙首鸟身的,《山海经》曾记载,此乃一方土地神。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师傅教她阴阳卜算测时天命,可她学的却不如蘩觞,蘩觞虽然不是师傅的亲传弟子,但每每授课时他都会在一旁。 而她也算是得了机缘,明处有一山之主做师傅,暗地里又认识了待她如亲生的蝉姨和老怪。 没错,蝉姨就是上一任的星宿阁主,而老怪则是领佛寺院的大士,灵力超绝本可得道成佛,却误了情劫,失了本俊颜良音,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还好,此他二人终可相守一生。 窗微动。 寂蘩觞一身雪色,消灵仙山今夜又是一个风雪之夜。 扑落着身上的白色,他一边汇报,“公子所猜不错那古月的确是有奸情。” 睁了明眸,“和谁?” 这一问到让寂蘩觞红了面,支支吾吾的。 她又接着问道:“可是和她兄长?” 瞪大了眼睛,他很不服气的坐在榻一边的椅上,“公子既然知道又何必让我去?”这外面多冷啊。 不再看他,凤扶摇拿起话本子,“你不去又怎么能打草惊蛇。” 打、打草惊蛇。他差点咬了舌头,这人,任谁做坏事不是一遮二掩的,这家伙可好了,还非得打草惊蛇。 “那万一我要是功力太高打不了惊不到呢?” 那臭屁的语气成功的吸引了凤扶摇的视线,“你还是寂蘩觞吗?” 这是什么话?“当然是。” 视线回去,“我以为是水墨假扮的呢!还有,没有万一。” 蘩觞善于卜算,轻功不及擅长刺查的水墨,面对面进攻又不及专门杀人的丹青。 寻鬼避邪又不及漫冬,但他的长处却不在此处,何来能躲得过功力深厚的方士。 就算是可修的灵力,却又不精。 若真是想不惊动任何人她就自己去了。 寂蘩觞平时看着虽然很正经,但这几天和水墨常混在一起,那隐藏不深的小傲娇是开发的够彻底。 挥了挥手,像是不想再看他,“下去吧!。” 骚了几下头顶,那简直就是水墨的神附体。 他走后,凤扶摇看了一眼窗户,才幽幽的叹息,“水墨,你还真是害人不浅呐。”看现在,这好好的门都不走了,非得跳窗。 …… “唔…唔……” 风吹不停地山外,一只小狐迎风娇嚎,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一个身影飞快的从山里飞出,小狐一见有人,多天以来的委屈,也不管是谁就匆匆的追了去。 …… 翌日 “雅儿。” 髡蝉一大早就坐在了她身边叫着她,凤扶摇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迷糊的叫道:“蝉姨,有什么事吗?” 髡蝉爱怜的笑,摸摸她的发顶,“傻孩子,啊夏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 顺势倚在她的肩上,像一个孩子在撒娇,“不用了蝉姨,这件事已经有了眉目。”老怪虽然厉害,但自从毁颜弃声之后功力也不如鼎盛时侯,况且禅意如今身体不好怎么能让他们俩出头。 拍了拍髡蝉的背,“蝉姨啊,你和老怪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小弟弟啊!” 髡蝉羞得推开了她,“你这个孩子,可快点起来吧,下楼吃点饭。” ------题外话------ 今天的提前奉上…… 殿下:雅傲去哪了? 成说:殿下,别想了,看看今天的收藏一点没长,啧啧,可别妄想了。 殿下:你们就不能点点收藏吗? 成说:看你这态度,难怪没人! …… 殿下一个人吹着消灵仙山的冷风,又来晚了一步,听说扶摇就要祭山神打怪了,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殿下表示很懊恼! 俞夏:你这狐妖。 殿下:…… 俞夏:看我怎么收你! 殿下:…… 髡蝉:啊夏,好了,赶紧去找雅儿吧。 殿下一听,连忙冲上前。 大士,快收了我吧! 俞夏:……不要,今天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这小子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殿下:不不不,我可坏了,又打人,又骂人,还求不到收藏! 髡蝉:…… 俞夏:……这狐妖怎么…… 第三十五章 山神、帮我看个门呗 吃过饭后,凤扶摇难得的在自家的院中逛了起来,院门虽大,却只有一红阁小筑,虽有假山鱼池,但池中无水无鱼。 收了所有的术法,脚下踩出一个又一个的雪印,“嘎吱…嘎吱……” 又有鹅毛轻雪落下,头上,肩上,睫上。 看向院门处,恍惚记得她刚回来时,每次她出门,门口总会有有一粉一蓝的小小瘦瘦的倩影,拿着一把伞等着她。 漫冬,别怕…… 、、 消灵山外,凤扶摇站在巍峨山脚下,一寸寸的探查着周围的禁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可联想一二,就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古相门外的山神,偷吃禁果的古氏兄妹,怪异的方士,丢失的女子,消灵山外的蛊尸,这其中定是有牵连,可如今每件事都自成一体,主线在哪呢? …… “唔……唔……” 什么声音? 转过头看像四周,这叫声怎么这么像,雪雾! 跳过山峦,她几步上了一块巨石,一个小团窝在底下,原本雪白的毛皮上沾了几块深红,抬手虚脱起它,把它抱在怀里。 小狐看着她,眼里慢慢的凝聚出了泪水,滴滴融化在她的手上,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跟来的,但看它的样子心底有一个地方那个还是融化了。 既然它会在这,那么肯定是追随她而来的。 抱着雪雾一路回了山,正巧碰见二长老带着一队学生走来,按住怀里突然动了的雪雾。 “小公子。” 他身后的学生一见是凤扶摇在后面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扶摇公子回来了呢,是啊!” “长得可真俊美。” 二长老朱松停见她像抱着什么,眼神松了一下,却也没问什么! …… 回了楼里,凤扶摇简单的为它包扎了下,把它放在腿上,捋着毛,其实她很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可爱,还有灵性。 雪雾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抬起头看着她。 “嗯?这小狐儿怎么在这。” 疑惑的声音传进来,寂蘩觞手里提着个大口袋,抱起雪雾,“跟我来!”雪雾不管是不是姬辞颜派来的,但她也得留下。 …… 栖鸾国的郊外,雪化后,黄土遍布。 荒凉的感觉。 古相和一些官兵同凤扶摇站在山脚下,乱葬岗的山外。 “公子,这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抓着雪雾的小耳朵搓了搓,“蘩觞,过来。” 抱着雪雾,寂蘩觞的内心是无语的,他的价值现在只剩下看狐狸了吗? 打开麻袋,取出里面的东西。 两个古匣,一袋装着什么颗粒状物的小袋子。 最后,还拿出了一卷竹席。 众人皆看的新奇,寂蘩觞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一种类似于母亲的感觉,我儿初长成啊! “古相,你家的方士来了没啊?” 她不抬头的问道。 “马上,马上了。”古相急的抹头,虽然不知道叫士人来干嘛,但不叫也不行。 …… 银袍的方士来了,站在不远处,这一方山水极其恶劣,他抓紧了手心,愤恨是如此的明显,像那方走去。 见那士人走来,凤扶摇眼睛里掠过一丝深意,以手指剑,口中阵阵有词,刷的像那人刺去。 古相一见如此,连想向前劝去,寂蘩觞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人都禁止不动,只留下一双眼睛在活动着。 那士人像是早有所知并不意外,红光乍起,凤扶摇发舞如飞,红衣爆开一朵又一朵的红莲。 二人你来我往,那士人的法力也不弱,但明显接的有些吃力,金光的阵步,打得那士人后退了几步,急的左右看顾。 想逃?凤扶摇从腰间扯出一个小网,冰丝还冒着寒气,撇向他,一见那网,士人眼里闪现出了鱼死网破的戾气。 卯足了劲,像凤扶摇冲去,不屑地扯了下嘴角,凤扶摇掏出玉骨扇,转身后脚顶地,扇开,边锋如刀,面如金刚。 接住士人的一击,她顺手就把那网罩在了他的身上,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 接着,红光大作,士人不见,空地上只有一个龙头鸟身的庞然大物,嘶吼着。 …… 解了禁术,古相吓得差点倒下去,身旁人扶住他。 “扶摇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怪物?周围的兵士也吓得连连的后退,但也没孬种的拔腿就跑,毕竟凤扶摇还在这,他们怕什么。 凤扶摇没看他,也没吭声,只是仰头看着那巨兽。 等了片刻,那兽似累的不动了,凤扶摇才平地生气在他的眼前停住。 低下的人逆着光什么也看不清,也听不见什么? …… 在上面 凤扶摇的小脸沉静非常,“山神。” 那巨兽看着她,眸中先是惊讶,接着就是愤怒,“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怎么还敢困我至此。” 拍拍他的大头,就像是在稀罕雪雾一样,见他生气了,“你说你,好好的山神不做,怎么开始吃人了?” 蹭开他的手,士可杀不可辱,还别说一个女娃娃了,听她所言,“你看看这山,被他们毁坏的,哪是一点的事儿,我这山神不供奉也就罢了,那也容不得这些人如此行径。” 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了,其实一开始她是真的以为这家伙是神秘人派来的,但是在古相家门口看到那尊雕像的时候,其实他也是想让别人好好的供奉他吧。 见她不说话,山神有点急了,平时仙山灵岳开个茶会他都不敢去,就怕别人笑话,但是要是被人就这么降了再惨一点要是宰杀了可 怎么办? “你到底想干嘛?” 其实凤扶摇还真没这个想法,原以为要用点手段才能跟他做点交易的,没想到。 山神被她笑的抖了抖身子,他说错话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小忙要你帮!” “什么小忙?” 这山别看长得倒是威风八面的其实心性还是蛮质朴的。 哎,这孩子比姬辞颜还要上道呢!满意的笑笑,“山神可知这不远处的消灵仙山。” “知道啊,怎么了?” “那你知道那地的山神是谁吗?” 山神晃着龙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笑了,“那地哪有……”声音戛然而止,他费力的扯着翅膀捂住了唇。 用余光瞟见凤扶摇同样是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她,他就懊恼的把头伸到了鸟羽里。 其实凤扶摇早就知道那地没山神的,只不过就是想看看他这个山神的顶级够不够高,知道的还行,仙山的事情复杂又神秘,可称明月大陆上最大的山头了他能知道就代表还不是一个三流的,不过,那,师傅不就是山大王了? 那她……先不想了。 但刚才她像傻子一样的看他则是因为那个网很小,但是说了都说了,捂嘴有什么用,这山神的智商可真是不够高啊! “和你打个商量呗!” 山神很傲娇,就是不抬头,不抬头你就看不到我,就不会笑我了,成功解读出那一扭的信息,凤扶摇好心的没有嘲笑他。 “我过两天要出门一趟,消灵仙山最近怕是有一些小喽啰要去得瑟,你就帮我看两天们呗!” 不说话,要我帮忙还打我。 “你要是帮我的话,我就让他们重修这山,你看行不行?还供奉你。”见他不动,又接着诱哄道:“你看,你老丈人还在底下呢,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你这样,你说他能待见你吗?” 终于抬头,“真的吗?” …… 又协商了许久。 凤扶摇一脸笑意的站在地上,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古相,其实这山神还好,并没有把人全吃掉,只是困在了山中而已。 她把带来的鸡和狗连着古匣里的璋玉一起埋在山神指定的地方,摆上供品在草席上。 接着几天有陆续的上报了一下,希望国君可以出面敬神等事宜,最后又在自家几百米开外盖了一座山神临时的小庙。 …… 其实古相家是真的够乱,自家的大女儿和大儿子**被小女儿无意撞见,一心想找人害死还怪在了山神的身上,而救了小女儿的山神被那纯洁的小丫头所吸引,就把她留在山中。 …… ------题外话------ 同志们要记得保护自然哦! 看着这几天收藏数一个也没增长的画面,成说已经快要临近崩溃的边缘了!也许是我的宝贝们都不怎么喜欢收藏呢,还是成说写的文不够精致。 这个成说是不知道了,但是呢,我会继续努力的,敬礼、立正。 每一天,都在、那个数字之间,每一天都不会有人会去收藏,我知道我写文还没到满一个月,但和别人的差距还是太大。 我终于明白,写文是很漫长的,我何时才能看到收藏涨一点……成说不禁摸把心酸泪啊! 你们这群坏小孩儿……不带这么玩的,都不收藏,公子,还不快来把他们都带到伏陀塔去。 一阵风吹过,龙头鸟身的山神:公子已经走了…… 公子,我也和你一起去,要不然我明天发什么啊~等等我~不带这么玩的。 山神表示很无奈:你们就收藏一下吧!诶…… 第三十六章 爱到洪荒的尽头、不是此生的 消灵仙山有一种神奇的竹子——玄竹。 像冰一样的材质,触温化水,没有种子,只会在根系之间连片的生长。 “唔~唔唔唔……” 雪雾荡在中间,眼间着竹子一点一点的消融,很是害怕,几下子便跳到了凤扶摇的怀间,不大会儿又蹦了出去。 大长老的跟在一旁,他已经在这陪着这一人一狐玩了一早上,真心的很累。 可是让他去催,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可怜了他这一把老骨头。 …… 又玩了一会儿,大长老已经第查不过来的次数见那小狐狸又跳回了凤扶摇的怀里。 此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是只狐狸。 时间像慢羊羊一样走过,他仿佛永远不会变……成喜洋洋…… “大长老。” “在,在这呢,公子。” 终于啊,这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凤扶摇拍打着狐儿身上沾到的雪沫,笑看着大长老,老头那表情太美,吓得雪雾都不看了! “大长老感觉二长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问的,大长老的精神一下子就绷直了,这可怎么说呢? 他们之间都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同山几十年难免有一些交情。 斟酌了许久,“老朽不知公子是什么意思。” 诶哟,这老家伙竟然还想玩太极,可不巧呢,她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了头,“也没什么意思,你回去吧!” 回去,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头问完就让他回去,怎么可能,把脸拉的跟个苦瓜一样,“你看,公子你生什么气啊?” 她勾唇浅笑,“你看我像生气吗?” “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缘由,才……”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本公子最近得了情报,诶,很不幸的是,你和二长老。”那话还是没说完,吊的大长老差点没背过气去。 是啊,他这个脑袋怎么忘了尖细的是,难道?“难道公子是怀疑二长老是奸细?” 斜睨了他一眼,掐声道:“注意你的措辞啊。” 不愧是个聪明的,大长老脑袋都没转一下,就改了话,“呵呵,我是说我怀疑二长老是奸细。” 就在这时,二长老路过,皱眉。 …… 这仙山中的芒刺如今还不能清除,时机未成熟,清了反而会引来更顽固的,那才会得不偿失。 可见马上就要到二十三了,到时鬼界大开,方是进入伏陀塔的最佳时机,今夜就得出发,怎么的也得先去蛊疆‘慰问’一下。 如今这里算是她最放心的地方了,师兄现在意有夺权之意若她不安排妥当,又怎会放心的进入伏驼之地。 书桃太弱,也不能总是麻烦蝉姨,和一群长年奔波在外的人在外,那不是她能呆的日子,独留她一人在仙山以前可以,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而今,也只有姬辞颜那里才算的上安全。 夜里,凤扶摇收拾好行装,髡蝉看的不舍却又没办法,只好抹着泪把她送走。 …… 春风再拂杨柳面,明月照心一片清。 花灯节过,传说五国回朝,栖鸾国的凤栖晨竟在渊国内和沧溟连了姻,这一巴掌打得大国可谓是真响。 渊国九殿下龙姿凤章引得逐日国的小公主在宴上放下豪言非君不嫁。 可就在这春风十里的好时节,蛊疆内却出了大乱子,几个乱葬岗不仅诈尸,还难以消灭,瞧那样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蛊虫作乱,搞的蛊疆王几次血吐朝堂。 …… 二十三日午夜 蛊疆地处阴界阳道,凤扶摇将星宿阁大部分力量都先安顿在了伏驼之地,只有小部分分散各国。 她在临走时还送了蛊疆一份大礼,以牙还牙才算是君子所为。 其实进入伏陀塔不难,难得是你能熬过里面的鬼道盘查,能在群魔中生存,这是一群心态早已魔化的鬼怪,在这里的人类,寥寥无几,就算是星宿阁也有那么几个异己的存在。 …… 消灵仙山,姬辞颜看着笼中的小兽,狭长的眸子像是装了子夜的漆黑,寒冷的一片霜花。 眯着眼眸看着笼外的几道符纸,雅傲,你还真是狠心,手做刀,滴出几滴鲜红的血液飘在空中,慢慢地化成一线,罩在符纸的周围,几下符纸便掉了下来。 从笼中拿出小兽,淡淡道:“休明大士,既然来了何必在暗处?” 俞夏从柱后走出,绕着腕上的念珠,声音像是破锣,“你这半妖,执念太重,如何不放过她?” 回头注视着俞夏,姬辞颜的清俊颜容如月皎洁,“大士当年也是执念太重,我自认没有区别。” “雅儿虽然为人,但天命重大,一生动情将天降大劫,你乃人狐所生,若放下此念,待万年过后定能成仙。与我不同。” 姬辞颜敛眉,抱起雪雾便向门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他眉眼温柔,笑的如三月的阳春,宽大的袖袍微荡,“对,是不一样,雅傲于我,是生生世世的缘分,死生黄泉,散魂碧落,如有阻隔,辞颜一定会诸天灭地,就算是、死,魂飞魄散,也要朝为青霞,暮为雨露,给她甘霖,伴她左右。我爱她,可以爱到洪荒的尽头,却不是此生的尽头。” …… 在他走后,俞夏手中的念珠断成了几节,劈里啪啦的掉了一地,“阿弥陀佛,缘起孽障,缘灭孽障,善哉、善哉。” ------题外话------ 这一章就是这卷的最后一节了,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章 鬼道怨兮 “鬼道怨兮……” “……怨兮……”空灵的声音引诱的是谁? 漆黑的轿子,飘到赤红的土地上,几个小鬼逃命的撤开。 “那、那个杀神怎么回来了?”尖利的叫声惊悚的徘徊在空中,透着不敢置信。 “我怎么知道啊!快跑吧。” …… 漫冬不在,替代她的正是寂蘩觞,穿着黑衣的他也算是头一次来扶托塔内,但做起事来却没有丝毫的差错。 东青龙——丹青 西白虎——水墨 南朱雀——漫冬 北玄武——蘩觞 角宿丹青刺杀四方,从不失手;奎宿水墨打探各国消息,无孔不入;鬼宿漫冬斩杀魔怪,镇鬼驱邪;女宿蘩觞游走各国,卜探峡渠之地。 合上手札,黑轿内没有一丝光亮,凤扶摇眉眼明亮,显然是不受影响的。 “雅主,前方有鬼司盘道。” 寂蘩觞再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因此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游刃有余。 几个黑袍鬼面人高矮不一,面目狰狞,前后晃着飘在空中就好像鱼儿游在水中一样,那姿态诡异至极,见到前方庞大的黑衣队伍,对视了一眼,加快了摇摆的动作,来到轿前。 “星宿大人,何时回来的?” 难怪刚刚那几个阴灵跑的那么快,原来是这杀神回来了,可是这魔潭大主还在四处追杀她,没想到这位伤这么快就疗好了。 “……” 没人回话,那几个鬼司恭敬地送行,“恭送阁主回宫。” 伏驼之内的鬼魄年寿都很长,应该说是他们只要实力够大,都不会轻易的灰飞烟灭,且不管凤扶摇是否打得过魔潭,是不是这一方的霸主,这些小灵小妖小魔还是不敢得罪的。 这地方不像人间那么多的规矩,只不过是大概的划分了一下妖、鬼、魔大致的地盘而已。 只不过自古以来魔族兴盛已是不可更改的局面…… 其他两道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 星宿阁定在此界的最里端的一角,占地辽阔,只不过这人吗,实在不多。 四宿之下各有手下,星宿阁就以二十八星宿威震四方。不过除了鬼宿他们都没有见过其他三宿,这些鬼怪虽然好奇,但也畏惧,一方势力就一压他们一大截,那三方要是合体,二十八星宿齐齐出动,那这伏驼之地岂不是要大乱。 红色的火海,一条骷髅漆黑的小道绵延数千里,寂蘩觞在前领到,整个队伍行进迅速,幻影断断续续,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实数弦乐。 没有日出西落,没有朝霞白帝,红色,黑色的天空,怪鸟杂乱的飞着,骷髅遍地,哀嚎漫天…… 越过这一方,前方风景有如九天仙宫,其实只是江南的烟雨小桥轻雨,古韵嫣然,可放在这里就成了仙境一般。 …… 几排宫女站在道路的两侧,恭敬无比,齐声道:“恭迎我主回宫。” 一路来到宫前,大宫女婉然上前撩起轿布,安静的等在一旁。 一直素手先伸出,骨节细而明显,手背上的血管半显,凝脂皓腕。 凤扶摇慢慢地出了黑轿,绿色的娇衫随风舞动,容颜倾世绝美,眼尾处细描了一尾挑出的红色眼线,妖娆魅然,中衣是洁白如雪,纤腰束缚。连波微步。 这个样子的她,哪是同穿过绿衣的柔雅能比的,那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差别。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舒了一口气,星宿阁的雅主,呵,又有谁会联想到人间的公子扶摇。 “都起来吧,近些年尔等独守宫中,每人赏假一天,灵石百颗,绸丝一匹。” 她的声音没有伪装,带着清风与水汽,湿润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谢我主嘉赏。” 凤扶摇对这些人都是很大方的,这里赏赐白银黄金是最没有用处的了。 寂蘩觞虽说从小便和她生活在一起,但那只不过是匆匆的几年,他们几人不过是她跟随俞夏大士在游走各国时买回来的死奴。 在她有能力接手星宿阁时便分散各处,只有漫冬随她来了这里,其他人根本就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 在这里的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的生活,但是伏魔降妖总是比杀人来 的罪恶感少罢了。 “雅主。” 婉然六人跪在地上,低首静等吩咐。 寂蘩觞退去黑衣,黄衫骚包无比,品着佳酿不作声只是看着凤扶摇。可别怪他一直盯着她瞅,实在是她这个样子太过,太过绝色了,见惯了她不是穿的怪异就是扮作男子的他,虽然也在心里小小的幻想过她穿女装的样子,本以为会很违和的没想到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一块锦帕带着劲风糊到他面前,那方向就是他一直看着的那个地方,接下锦帕他剜了她一眼。 凤扶摇平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转过头,抬手让她们起来,这六人都是漫冬亲自训练出的人。 尤其是婉寒,不论是神情还是心性,都很像,“一会儿把你们大人走的前几天收到的消息,还有去过的地方写好都拿过来,记住,一样都不可以少。” “是,主上。” “再把最近其他三域的动向整理一下。” “是,主上。” 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漫冬,你在哪呢?还有师傅…… ------题外话------ 【小剧场】 鬼道怨兮…… 两个小婴灵躲在大树叉上。 甲缩缩脖子:嘿嘿,听说没,那什么骚包臭屁的九殿下连接两天都没要到收藏。 小乙:诶~别这样,人家可是男主。 小甲点点头:听说今天咱们上推荐呐! 对视了一眼,两只小婴灵齐齐拜手:官人美人们,收点藏呗,我们也想戴一下男主的光环,超过他就是更好了。 嗖…… 你们在说什么? 殿下看了一眼这火红的天血腥的空气,皱眉。 手一挥便捏住了两个小阴灵,小阴灵怕的要命,不会是发现他们要抢他的饭碗了吧。 殿下看着他们的怂样撇撇嘴:就你们还敢要收藏? 我都没要来几个你们能吗? …… 么么哒,亲爱的各位。 喜欢伏魔的,一定要记得收藏哈,要不然成说可就要桑心啦! 第二章 曾经的老菊花(求收藏) 时光流转,杀场的酷吏,难以忍受的惨叫声。 凤扶摇站在宫门前,浅笑着看着来人,“几日不见,鬼王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尸鬼王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风中绽放的老菊花,鬼王抖了抖小胡子,表情悲凄,“雅主明人何必要说暗话?老朽自从三年告别雅主过的可谓是缩头缩尾,躲躲藏藏啊!”抹了一把老泪,那形象比当年更惨。 动物修炼成精为妖,植物修炼成精为怪。 魔族心性嗜血,暴虐无常,永生不得投胎。 而鬼,初为阴灵,中为鬼煞,而修炼千年的嗔恨极重的鬼则为厉鬼。 伏驼之地没有太明显的黑夜白天,宫人从外带来的沙漏可以知道现是夕阳红霞之时。 殷红的天空,血一样的颜色,几只骷髅乌骨的小妖从天空中厉叫而过,星宿格内,鬼王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左瞅瞅,又看看。 凤扶摇在前方行着,轻纱飞扬,发舞云丝。 “鬼王近日是遇了什么大麻烦,怎么一日比一日的没气势。可真是可怜!” 心中暗道这星宿阁主果真是漂亮,一边答道:“阁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挑了鬓间的发丝,她用余光看了眼他,“也好。” …… 此地的空气总会带着点腥气和淡淡的湿味,寂蘩觞站在宿廊下,很难想象,原来公子就是在这种地方待了这些年,说不惆怅那是假的,多年以前的清冷少女,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在、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一群妖魔鬼怪中,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凤扶摇穿过廊口,见男子拂手背对她而站,眼前恍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同样清雅修长的身影,看似好脾气的人却总是有一种哀愁在周身萦绕。 尤其在看到她时,那种感情更盛,扯了笑颜,她到底在想什么,那日在桃园不是看的真切了吗?柔雅,多么惹人怜爱的名字。 “雅主,有什么事吗?” 鬼王在后跟着,见她突然停下,便疑惑的问出了声。 “没什么,走吧。” 听到声音,寂蘩觞转过身子,一见是凤扶摇,便笑着走了过去,“公子。”见她后面跟着的人,“这位是……” 停下脚步,有风轻轻拂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这位是万鬼之王,鬼王,这是我的手下,蘩觞。” 万鬼之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是鬼王,幸会幸会。” 在此界是没这些个礼数的,鬼王一见他就知这是个人类,但跟在这位的身边,谁还管他是什么,“呃……幸会、幸会。” 这个男子,有点不一样啊。 …… 描屏画翠的雅阁里,凤扶摇就再主座,坐姿端正又有丝随意,久等不到问话,鬼王看着她犹豫着是他来说,还是在等着她问呢? 又小坐了片刻,鬼王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寂蘩觞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默默地摇了摇头,老头啊,你是忍不过她的,抓起几个梅干, 他自己就吃了起来。 “阁主,我其实有一事相求。” 放下手中的绢子,凤扶摇抬头,略冷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哦?有事,鬼王难道不知道本阁主旧伤未愈,我现在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的。” 那怎么能行?“阁主,你不管,我可找谁去好啊?”若是一般小事,他老头子还有必要亲自求救,放眼这方各域,能救他的也只剩下这么一位了。 “瞧鬼王把话说的,不知到底是什么事啊,竟把鬼王为难成这样?” “还不是自家的事,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一年前鬼界突然出现了一只阴厉煞鬼,以吸食比他实力小的鬼怪为修炼的本源,这几日还时不时的对妖界下手,我这也是没办法了,阁主……应该知道,每逢人界月圆,我鬼界必会照其一光,从而万鬼大动……” 剩下的话虽然他没说完,但这个屋子的人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因为再有七天便是十五。 …… 而在另一方,阴邪的地方,鬼司们齐齐出动,“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处?” “……” 几次交手,不敌的鬼司只好泪眼朦胧的见着敌人从眼前溜过。 、、 “雅主。”夜虽然没有到来,但按人间的时算,夜,已深。婉然合上厚厚的窗帘,对着她欲言又止。 凤扶摇心知她想问什么,“你们大人不会有事的,你退下吧。” 对着她的背影婉然看了许久,才退了下去。 她们虽然不是她亲手教化出来的人,但像今日的失态,从小端庄的婉然是第一次,看着门口,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深意。 …… 笙歌齐闹的魔宫,几名魔女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描眉梳妆。 其他人端着胭脂水粉伺候在一旁,这些人中间,一名穿着花衣的男子盘腿而作。 他只穿了一件中衣,但花色复杂,五彩斑斓,那胸前隐约的肌肉很是发达,此刻男子拿着一根女子描绘黛眉的细笔,学着身侧的女子,仔仔细细的画着。 小麦的皮肤,弯曲的长发,金黄的眼珠,这是一个非常迷人的男子,他二十五六的样子,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对化妆之法着迷的不行。 一名妖娆地魔女红唇潋滟,见男子的眉画的粗了些,就想着帮他擦一擦,顺便,也踩个高枝,若魔王大人能瞧上她那就是最好了。 可她刚伸出手,就凄厉的惨叫了起来,“啊~”因被折的腕实在太痛,血红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进衣襟里,魔潭眼神阴鸷的看着她,咬着牙道:“我说没说过,你们这些女人都别碰我,也都别想比我好看,你记住了吗?” 那名魔女今天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往日肯地是不敢顶嘴的,但是看到自己最爱最崇拜的男子每每都把自己当作是女人,她就恨不过来,一边忍着痛一边喊出来,“魔王大人,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根本不是女人,你是个男人啊,你……”喀嚓一声,女子的颈项被捏的粉碎。 魔潭嫌弃的站起身,扣过了衣服,他慢慢地走上了王座,坐了上去,看着底下哆嗦着的少女,“你们说,我是男是女?” “女、女的。”经过无数次的训练,现在整个魔宫里谁不知道大魔王自认为自己是个女的。 魔潭听见这个回答,满意的笑了几下,“那你们说,我和星宿阁的阁主谁更漂亮?” 魔女们一见这大魔王又回到了正常的时候,对视了几眼,一起回答,“自是魔王大人最美。” “哈哈哈,你们可真是我的宝儿啊。”魔潭站起身在地上转了几圈,像是想起什么眼神突然又变得冰冷,声音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只可惜,那次我没弄死她。” 见他又要生气,“魔王大人息怒啊。” “哼,瞧你们这胆儿,虽然那个女人可恶至极,但你们这胆儿可真是比不过她,丢人。哈哈,上次没弄死她没关系,这次我可不会放过她的,我非得拔了她的皮、不可。” “魔王大人无敌,魔王大人最美。” …… ------题外话------ 【小剧场】 公子:听说你的文近几日上推。 看着迎风而立的公子,成说几度想抱大腿,但碍于背后的凉风,她忍住了。 嗯,是的,公子。(星星眼) 公子:挺好啊,那你委屈个什么劲? 成说抹泪:公子,成说的文收藏少。 公子见她那熊样:趁这几天不会要啊。 成说点头:要了,很少的宝宝在支持,谁让咱仙侠文不好混呢!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姬辞颜,那小眼神差点没气死某人。 公子霸气的推开了成说,来到了屏幕前:嗯……咳……美人们看这孩子这不容易的样,你们就收藏点吧。要不然,明天我捉鬼不带她,看她写什么? 成说:……怎么可以不带我,上次我就打车追的你。 呼~ …… 成说看着周围空无一人,吸着鼻涕泪眼忘川:兄弟姐妹们呐,多多收藏吧。 第三章 我的卿卿 湿哒哒的滴水声,回荡在耳边。 风声夹杂着腐味穿过甬道,慢慢地吹拂着,“啊~欠。” 见众人都在看自己,寂蘩觞表示抱歉的摆摆手,“呵呵、呵呵。” 他打量着四周,光溜溜的四周,只飘着几团鬼火,心想这就是鬼府啊! 阴司们在前领路,尽量的离得凤扶摇老远的距离,在后的则紧跟着寂蘩觞,凤扶摇走在中间,看见他颇为苦逼的表情极力的忍笑。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袖子腰部掐的很紧,头上戴了一个灰色的纱帽,红唇妖娆似火,眼尾处的眼线上挑很长,袖口处还设计成了衬衣的款型,黑色的衣,翻着硬料的灰色袖子,干练中参杂了一丝魅惑。 今日答应了帮鬼王解决那个怪物,不过,当然是不可能白解决的。 要想更加容易的走进魔潭的地盘,鬼界确实有一样东西她已经垂涎了许久了。 又走了片刻,视线变得开阔起来,她看着从远处急来的鬼王,那佝偻的背脊,花白的头发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阁主怎么才来呀。” 老头几日不见嗓子便哑的像一个公鸭子。 停到凤扶摇的面前,鬼王抹了一把虚汗,天呐,这么些天了,明日便是十五,可是要急死他了,但看凤扶摇还不紧不慢的模样,简直就要急死他了。 “哦?鬼王这是在怪本主了。” 她那淡淡凉凉的语气听得鬼王心惊肉跳,“阁主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是有也不能说啊! 凤扶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洞察的意味似嘲又讽,“那就好。” 撤回身子,她便不再看他,径直的向前走去,这个老头,欺软怕硬的很,如果给他几分颜色,那你就等他在你的脑袋上画彩虹吧。 鬼王打了个激灵,咽了口唾沫,那小眼睛精光一闪,暗怵道,这阁主还真是难搞啊。 寂蘩觞在一侧看着,见人都走了他还在发呆,上步到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下次想玩欲擒故纵还是换个人吧。”接着还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他几眼,“你这年龄也实在是不适合。” 鬼王:“……” …… 地狱,往生,鬼道,极乐。 若人生前的的嗔恨重,痴愚深,此间三道必走一条。 像是想到了什么,凤扶摇也不回头的开口问道:“鬼王可知那阴煞之鬼生前的死因。” 不论是阴灵还是煞,统统都属这一列,而这只鬼即能如此厉害必是和他生前的死因有着极大的相关。若想一次除个干净,这些问题是必须了解的。 也许是刚才的恐吓出了效果,鬼王听见她主动地问起此事连忙回答,“此鬼的事情我倒是查了不少,他生前是一个游侠,虽然总是会打抱不平,但是却一直被人排挤,最后也是含冤入狱,处以了火刑,因着当年的怨气太深,所以一直徘徊于阳间作乱,最后还是在那大士 以身封魔的时候被锁在来了这。” 那就是一只很有历史的鬼喽,她意外的挑了挑眉,看来还真是个棘手的刺,就怕抓得时候扎了手可就不好了。 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不可不做。 驱鬼降妖,共有六法,远害、化煞、驱邪、制厉、驱鬼、除魔。 这些她当年跟着老怪学了些许年,对于一些鬼邪之类的自是不在话下,可怕就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万年都不曾发狂地鬼,突然之间这样,这怎么可能说的通。 就算是道行修炼得很深,但鬼王也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身为一只鬼,就算是忘却了前世的许多事情,但智商是不会一下子退化的,而唯一能解释这件事,红唇微翘,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 深不见底的大坑,几支柳树枝有序的排列着,凤扶摇满意的点点头,这鬼王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做事还是很精细的。 今日就要在这来个坑中捉鬼,婉然六人穿着统一的黑衣,看不清相貌,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东西。 让鬼王领着那些小鬼先退后到一旁,凤扶摇掰了掰细长的手指,给寂蘩觞递去一个眼神,他领悟的拿出一个八卦盘,手点眉间,八卦盘像是被什么托起,兀自的飞起来,寂蘩觞一身黄衣,带这个巾帽,那模样倒是有几分道士下山的影子,凝聚术力,八卦在空中上下翻舞,几次下来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丝。 最后几个动作做完,一道冲天的光束直射而出。 “准备。”凤扶摇一声下令,其余六人一一拿出手中的东西。 拿过一只活鸡,虽然还有生命,但是却只知眨眼不会叫,老实的不得了。 那光柱不是别的真是由一只低等阴灵的魂魄炼出的,正是用来 吸引那只大鬼的。 眼看着时机就要到来,她扫了一眼**前来的鬼王,厉声喝道:“滚回去!” 鬼王被逮个正着,干笑的退了回去,身为鬼王自是见过人界的东西。可他被困于此万万年,再见阳间物难免的想仔细看看。 一刀斩下鸡头,临空抛进深坑里,隐约的已经可以听见厉鬼的凄惨的嚎叫声。 阴灵加了那鬼的气息,发的诡异,只会吸引他,再有,其他的鬼早已经被鬼王下令不许到此出来。 极阴之地,极阴之时,鬼力大涨,但世间物都是物极必反,刚过易折,而鬼,也是一样。 阴风骤起、风声鹤唳,凤扶摇运功飞身而起,亚麻的长发凌空飞舞,气势如虹口中振振有词,“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到青州,四拜酉兑过西凉……”八卦捉鬼是她自己加着最原始的方法创出的。 柳枝腾空升起,在她的周围围成一个复杂的八卦图,随着她反复的念着词的速度,柳枝以她为中心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嗷……”凄厉又渗人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鬼影慢慢地显现出来。 他看着那光柱,同时也注意到了身侧的柳枝,愤怒的开始大叫,向着凤扶摇的方向就开始进攻。 从他的外表依稀可见他生前的样子,一身看不出颜色,看不出形状的破烂衣衫,烧烂的焦黑的皮相,那血肉像是往下滴着尸油, 只是在背后背着的一拔剑,但是看那样子也是和皮肉涨到了一起,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此时正阴鸷的死盯着凤扶摇,“尔等何人,何必自找麻烦?” 他的声音也像是烧焦一般,听的人汗毛直竖。 听他问话凤扶摇抿唇一笑,“你到知道呢,我是就是来找‘麻烦的’”竟然自己说自己是麻烦。 缓了几息,那鬼男别过了脸,欲将那些柳枝先打开,凤扶摇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万清水,碗里飘着纸灰还泡有一根红线,拿出红线,身影趁着他发愣围着他转的飞快,红线一圈一圈的开始缠上他,那大鬼先是讥讽的笑了一下,接着就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手下结印,她眉眼清冷非常,“人来隔重纸,鬼来隔重山,山影不去过,鬼葬山破魂。急急……去行令。” 柳枝化符,红线成网,管你是烧死鬼还是淹死鬼,统统的魂飞魄散吧。 大鬼心知大难临头,眼睛暴突,舌头变长,甩像凤扶摇,看着飞来的烧焦舌,凤扶摇抽了抽嘴角,咱做鬼能不这么恶心吗,不知道姐最怕这些恶心的东西了吗。 拿下头上的一根圆柱的白玉小棍,其实你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根非常迷你的小玉箫。 你个老不死的鬼,今天姑奶奶就送你‘归西’,其实对付鬼这种生物,是用不到这个的,但是她实在是受不了那个。 寒气从手下冒出,小小的玉箫转眼间便变成了一个将近两米长的冒着白气的冰箫。 寂蘩觞在底下看见她祭出的物件,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他很想问问,至于吗? 冰箫镇魂,天下至宝。 在那舌头到达之前,凤扶摇把萧置在了唇边,一曲清幽悲羌的曲子慢慢地溢出来似是哭诉,那大鬼瞬间停止了动作,其余几只在一旁看戏的小鬼转眼便结成了冰。 就连鬼王也差点支撑不住。 霜花降,雪飘飞,那是冰冻灵魂的寒意。 可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像凤扶摇猛打过来,“死女人,你竟然还敢回来,受死吧!” 乍听那声音,明明很男人做的却和女人一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眼见着那股灵力射来,她只好撤了手,先挡住这疯子的突然一击。 甬道入口,魔潭穿的那叫一个花红柳绿,额头还贴了一个花瓣,非常男人的脸配着极其女人的打扮和动作,何止违和。 “魔潭,今天老娘没空和你打,滚一边去。”她咬咬牙,这个娘炮就会找她麻烦。 魔潭瞪大了眼睛,这死女人又骂他。 “你这个死女人,长得那么丑,给我提鞋我都不要。” 凤扶摇:“……”她从来就吵不过这个‘菜市场的娘炮’。 ……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家的卿卿长得丑了?” 恍若仙乐的男声,清澈干净宛如山中泉,那熟悉的声音,引得凤扶摇的心不自觉的跳了一下,握紧了玉箫,他怎么会……? ------题外话------ 【小剧场】 阴冷的地下室里,魔潭只穿了一件小内内,欲哭无泪。妈蛋的,是谁抓了本大王。 轻轻地脚步声,殿下到:你今天骂谁是死女人? 魔潭:那不是个死女人还是什么,不对,你怎么长的辣么美? 殿下蹙眉:以后不许再骂我家卿卿,要不然我天天让你要收藏。 魔潭:没,没驴~ 殿下:没驴,没什么驴。 成说:你傻啊,他在叫你美女。呵呵,殿下你魅力真大,这么弯的都掰直了。 殿下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的走掉:还在这得瑟,自己要收藏去吧。 成说:殿下,没驴,我错了,你快回来~ …… 现在只剩下成说和衣不蔽体的魔潭两两相对:你,去要收藏。 魔潭:收藏?男的女的? 成说:女的,老漂亮了。 魔潭自动找镜头:来点收藏教我化妆呗,我一定要美过没驴的卿卿。 成说:…… 第四章 绝对的有奸情(加更求收藏) 姬辞颜! 他怎么来了? 一身白衣如雪,青丝随意的挽住,直垂到脚边,待看见凤扶摇的时候,他掀唇露出了笑意,见她在空中停住了动作一脸疑问的表情,他的笑意更盛,“卿卿怎么见到我没有表情,是太开心了吗?” 他说什么?卿卿,谁是他的卿卿,凤扶摇低头看了一眼他,余光见对面的大鬼妄想悄悄地匿形,她使劲的拽了一把红绳,“想上哪去啊?” 大鬼可怜的摇摇头,表示没那个想法。 魔潭看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靠!本以为那死女人就已经很让人反感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让他更烦。 “你是谁啊,是来帮这个死女人的吗?” 死女人?他是在叫雅傲?姬辞颜终于把目光照到了他的身上,殷红的唇轻启,“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但不快与危险又是那么的明显,魔潭被他看的竟打了一个寒战,这‘女人’能不能别这么恐怖,那小眼神儿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她呢,你想怎么样?”小手一伸,指着空中凤扶摇的方向,怎么的,我就说她呢。 魔潭那样子还真是把女子撒娇的精髓学了个十成十。 怎么样?姬辞颜睁开眼睛,血红的眸子嗜血犀利,平铺开双手,“说,她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魔潭见他那个样子明显的就是要开战的节奏,心里兴奋的不行,“对呀,就是我打的。” 凤扶摇在空中毫不意外的欣赏到了这一幕,暗骂了一句傻x,姬辞颜的实力,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很有信心的。 其实在为她疗伤的时候,姬辞颜就差不多知道凤扶摇身上的火毒来自哪儿。 可亲耳听到和自己所想,那感觉是不同的,“扶摇,接着做你的事,这个就由我来收拾吧,你不用分心。” 撇撇嘴,他是来替她出气的吗?还有,他的眼睛…… 先不管了,把注意力继续放在了线头另一边,正好看见那只大鬼呲牙咧嘴瞪着姬辞颜的模样。 “诶哟,看样子你很不服气。” 大鬼又摇了摇头,“我没有。” 没有?拽了红绳,“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嗤笑了一下,她厉声问道,“说,你幕后的人是谁?”要说是魔潭鬼也是不会相信的。 支吾了一下,那鬼不作声,手悄悄的向后移去,凤扶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面上却表现得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阴风飒飒,鬼王睁大了眼睛看着姬辞颜,这人,可不平凡,嗯,他摸摸胡子,瞪大了眼睛,半妖!看样子一定不是个小角色,不过碰上魔潭,还是有些费力的。 寂蘩觞带着其余人守在一旁,见姬辞颜的突然到来不免有些意外。 “他是谁?” “渊国的九殿下。”回了婉然的问话,他就摸着下巴打量着凤扶摇和姬辞颜两个人,有奸情,绝对的有奸情。 公子的女子身份甚少有出了星宿阁之外的人知道,看现在这个样子,这九殿下是绝对早就知道了。 …… 姬辞颜慢慢地合起双手,妖孽的面庞上是凤扶摇头一次在上面看到了杀气与怒气,姬辞颜! 魔潭虽然是喜欢女子的东西,但他来历不明,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其的功力超绝,脾气狠辣暴力,非常擅长以暴制暴,坐上了魔族的王座也是不足为奇。 “好啊,亲自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本大王……” 青色带白尾的火焰打断了他的话,姬辞颜趁着他躲开的时候飞身而上,绝白的衣袍散开隐约可见底下的碎银的里衣,他出手招招奇快无比,灵力灌满手间,那气势简直就是一种不撕碎他就不会罢手的决然。 因着一开始就出慢了的魔潭,威风凛凛万万年的他头一次这么狼狈,一个躲闪不及,俊俏阳刚的面颊瞬间肿起来,凑,他竟然敢打他的脸,闪闪避开一个新的攻击,他眼里盛满了怒火与不甘,抬手间从手心里就冒出了好几股炽焰,化作好几条巨蟒的形状,直冲姬辞颜的面门,火毒刁钻,正是那日伤了凤扶摇的。 姬辞颜抬头,猩红的眸变得更加的浓郁,他慢慢地抬起了嘴角,很好,就是用这个伤的雅傲的吧! 红柱灌满了他的周围,在外根本就看不到姬辞颜在里的样子,须臾之后,魔潭猛地收了动作,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慢慢地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喉咙反复着一股腥味,是血。 笑着咽了下去,他眼神微闪,伸手向后需抓了一下,那几个他带来的人嗷叫着便冲着姬辞颜飞了过去,“你这女人,等下次本大王将你和那个死女人一起抓起来……”剩下的话随着他的消失变得模糊,听不太真切。 姬辞颜迎上那几个飞来之物,几下子变打的他们成了飞烟。 上空,大鬼一见到下面的场景,身为鬼的他都忍不住抖了三抖,他虽然做鬼那么长的时间,但是那也是知道怕的。 “怎么?怕了?”这生物怎么都这么贱啊,欺软怕硬,她当然不是完全的有感而发,但是…… “这回想起是谁了吗?” 姬辞颜乍一听女人二字,眼神闪了几下,但听到凤扶摇说话的时候,很是配合的冲着空中看了几眼。 大鬼,不带这么欺负鬼的。 ------题外话------ 奉上一章,是做为谢谢,收藏与看书的宝贝们!这个可是今天的加更哦,明天的正常,么么哒各位,收藏啊!小剧场时时奉上! 公子:还不快存稿,不想睡觉了? 成说打了个哈欠:想! 公子:那就快点啊! 成说:来了公子! 第五章 还不是怨你 (晚上加更求收藏) 凄厉的惨叫声传遍了阴界,各路的鬼怪们齐齐的打了个颤,凤扶摇淡定的收回手,哪里还有刚刚的‘和颜悦色’。 深空之中,火焰燃烧不停,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她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 天界 九天的仙宫,凤王拂手看着水波望生镜,下手还站着一位貌美的妇人。 那镜子斜放在一块巨石上,镜中的场景正是凤扶摇现在的样子。 太上老君一身明白的仙袍,“凤王凤母,如今看也是看了,你还能怎么样,子女之间的事,终归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凤母最后不舍得看了一眼镜子,“诶……凰戈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凤族唯一的凰女,如今下界去……”说着,她就掩面,想着一直被自己呵护有加的女儿,如今吃尽了苦头与磨难,她的心情,谁又能体会。 太上老君见凤王也是看着不肯退开,便开口劝道:“凤王凤母你们也别在伤心了,说不定凰女就会成功的度过此劫,成功归位呢,而且。”太上老君说着还像镜中姬辞颜的方向看了一眼,“青丘和女娲娘娘的关系一直匪浅,当年凰女犯戒,还不是被别人影响,你又何必自扰呢,姬辞颜爱凰戈的心整个上神界里谁不知道?就算是转世轮回,你们看看,他还不是……”那意味很是明显,在场的人谁不清楚。 …… 月色浅浅,昨日已去,今日且珍惜,凤扶摇收拾完那个大鬼之后并没有回星宿阁,换了件衣衫,便留在此处等着十五的到来。 这个界中没有月光只会在十五的时候,鬼界会照其一二,但在这儿,这一天却会百鬼齐动,是一个不祥的日子。 而她想得到的东西,也就是只有在这一天才能有机会见到。 “殿下怎么来了这里?”如今她没理由在躲着魔潭,所以…… 看那日魔潭和他的对峙,那时她就明白了,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魔潭。 还有,这个人对她的了解,好像还真是不少。 到底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来找你了!”他说的坦然,凤扶摇转身看着他,还是一身白衣,如仙的外表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灵魂? 姬辞颜就任由她打量也不吭声,他的脾气在对她时好像格外的好,可凤扶摇却收回了视线。 他不由得挑眉,漫步到她的身边,娇柔的模样和她平时做男子的打扮时很不一样,那削弱的肩,让他心疼。 凤扶摇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气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第一次见面,他的温和与算计,之后的相处,他的霸道与纵容,还有那几次不知是何感受的亲密,对他?她总会有一种不知所措,是害怕?不是,怎么可能会怕,还是? 不对,她怎么可能…… 见她颇为苦恼的样子,“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没什么!” “扶摇。”他淡淡的开口,之后便看着她,并不想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 “唔……”唇间的触感,竟然让她有一丝怀念,可这人想吻便吻,他怎么不去吻柔雅?想到这,她便用力的推开了身前的人。 姬辞颜看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心底的痛像用尖锐的锥子在戳着,她不愿意。 咽下了一口口水,凤扶摇擦了擦嘴,那动作更加的晃到了姬辞颜。 静默……他自嘲的一笑,转身就消了那清隽的身影。 凤扶摇瞪着眼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还生气了? …… 看准了时间,凤扶摇带着寂蘩觞等人来到了一片空地上,巨大的坟墓上盘着许多的黑色的藤蔓,“你们等在外面。” “不行,就算不带他们,我也一定要跟着。”寂蘩觞拧着眉,对此决定很不赞同。 “阁主去哪儿,属下便在哪!”那六人齐齐下跪。 凤扶摇看着他们,面上没什么表情,“你们等在这里就好,去了只会拖累我。”她没骗他们,这鬼墓下面的凶险不可勘测,带着人越多,越不安全。 几人一听,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我跟你同去。” 姬辞颜慢慢地走出来,面色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凤扶摇皱眉,“殿下身娇体弱,还是不用了。” 拽起她的手,姬辞颜看着寂蘩觞点了点头,银光微闪,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婉然等人站了起来,“女宿大人,这……” 打了个哈欠,寂蘩觞淡定的坐下,“得了,都在这守着吧,这回不用担心了。” …… “咳咳,咳咳咳……” 刺鼻的气味,直冲而来,黑暗中凤扶摇扶着光滑的墙壁,弯着腰一阵猛咳。 拍着她的背,他细语询问,“没事吧?” 在黑暗中,她慢慢的适应瞪了一眼他,“还,咳,还不是怨你。” 都怪他突然将她带到这来,根本就没想过会这样。 鼻尖突来清香,姬辞颜用袖口掩住她的口鼻,“好点了吗?” …… ------题外话------ 【小剧场】 成说贴着面膜哼着歌…… 魔潭路过:你脸上的是什么呀? 成说:面膜啊! 魔潭:有什么用? 成说:保养自己的脸越来越漂亮啊。 魔潭:我也要! 成说:要要要,你是个男的! 魔潭:……我是女的 成说:傻叉 魔潭:对了,今天看他们又哭又笑的是在干什么?‘ 成说:今天愚人节啊! 魔潭:哦! …… 节日快乐,宝贝们! 我亲爱的美人们,今天可不要上当受骗了哟! 咳咳,仔细的看好下面的话,绝不骗人,今天晚上加更3000,都要记得去看哦! 真的不骗你们! 谢谢你们的收藏!爱你们,我的卿卿们! 第六章 喜欢我哪里(3000奉上求收藏) 好点?要不要这么马后炮! 扯下他的手,她哼了一声,那姿态是她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娇柔,“喂,你下次能不能别搞什么突然袭击,我可受不了。” 姬辞颜见她如此,按耐不住心底的喜欢,情不自禁的拍拍她的头,“好,下次肯定不会在这样了!行了吧!” 他这是在拍哈士奇吗?回头再黑暗处使劲的剜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的,立正、站好。” 那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嫌弃,不再看他,她开始打量起来周围,圆形像井一样的密室,四周光滑如镜面,顶上也没见到一个出口,“你带我来的是哪儿?”这人,倒真是,她现在简直就是无语了,能不能别这样,有好好的入口不走。 姬辞颜宛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从那入口处进来的!” “进口?”那老鬼明明说进口是一个密室,中间的棺材里有通道,那才是进入中心的正确道路,还有啊,他是怎么带她穿墙而入,还有啊,她明明记得刚才某人不是生气了嘛! “找找看吧,不会错的。” “既然殿下能隔空而入,那你就直接带我去不就好了!” “不行的,方才只不过是这外面没有什么禁制,而这里层那里是说进就进的地方。” 凤扶摇,“……”怎么感觉别人怎么说怎么有理。 敲敲打打,其实精通五行八卦的她自然是能看出这里面的玄机,可现在这也是测测这妖孽底子的好时机。 姬辞颜淡瞥了她一眼,心想着什么,手状似不经意的抬了一下,扣住了一块墙壁,咔嚓一声,整个地面消失殆尽,就在凤扶摇几欲喷火的目光中,他飞身揽住了她的腰身,湿热的气息打在凤扶摇的脸上是一阵的难受。 急速的降落,风声在耳边呼呼刮过,那洞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尽头不知道在哪,她用手撑在他的胸前,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触,可是,越是这样,那手下的触感却越发的明显,砰、砰、砰,她的心跳声有如打鼓。 许久,姬辞颜见她失神,勾了下唇角,越发紧的勒紧她的腰,下降的重力一点一点的在减小,眼看着有幽光透出,姬辞颜提气,两人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凤扶摇回了神,有几分的不自然,他鸟大爷的,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险些睡着,“看什么?” 姬辞颜似笑非笑,“走吧。” 这底下巨大无比,有怪石嶙峋,钟乳砥柱,水滴声滴答滴答的回荡在四周,辨不清楚方向,踩着脚下的绵软濡湿,黏腻腻的,每走一步都会清楚的感觉到那种粘起的感觉。 凤扶摇忍不住心底又是一阵的恶心,“姬辞颜,把你的袖袍给我一块。”可别说,他身上的味道确实能提神醒脑,清香好闻,不利用一下她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唰的一声,半截的衣袍应声而下,姬辞颜先是为她罩了面目,接着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又割断了两节底袍。 尊贵的男子蹲下身子,慢慢地抬起她的一只脚,凤扶摇下意识的缩回,“别动。难受就别硬撑着。”他难得的严厉轻斥。 …… 试着走了两下,那种感觉确实缓了不少,而她身旁的殿下,袖子少了一截,衣袍的下摆更是参差不齐,狼狈的模样,好似……好似刚被人欺负过一样。 他用他割下的布料把她的鞋裹得严严的不留一丝的缝隙。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保护,密不透风却又呵护备至。凤扶摇偏头看向一旁,心底的那一丝细细如蚕丝的感动,怎么也接不开,断不掉。 这里的环境潮湿透着一丝古朴的味道,脚下的道路并不宽阔,走了数百米之后,竟出现了一所吊桥,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危险的感觉,伺机而动,潜伏在暗处。 白色的身影伴在一侧,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来了这里,他知道了她星宿阁主的身份她也生不出那么点的意外…… “看着点脚下。” 胳膊猛地被人一拽,身侧传来清寒的提醒,她低头向下一看,刚才原本要落脚的地方竟有一个白白的面孔,也可以称之为面皮,没有身体,没有五官,就那么铺就在那。 她瞳孔瑟了一下,无面鬼怨,鬼中的咒王,虽然没有身体和五官,但只要碰上一点,那他就会覆上你的脸,夺你的身,一生一世的跟着你,此咒,无解。 但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前方的地上,这种一块一块的白,竟然多的可怕,喉间的翻滚,她现在只想大吼一声去特么的密集恐惧症。 相处几月,姬辞颜深知她受不了恶心又数量过多的东西,抬了眼皮,他突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既然卿卿受不了这种场面,那以后就由我来抱着你,免你心忧。”他每走一步,便说一句,“免你烦恼。”“免你……反恶。”轻笑了几声,凤扶摇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这次却没有反驳,其实那鬼怨还是奈何不了她的,就是耗费心血 了些。 魔潭原身是一条花蛇,这冬至刚过几月,他肯定是没有恢复完全元神的,姬辞颜虽然看似不费力的将他打过,但是肯定也是吃些苦处。 魔潭的火焰看似简单无害,在姬辞颜面前轻而易举的被攻破,实则热中带毒,刁钻无比,御风则强,遇水则涨,可谓是难消难挡,那年她就因为不知道这个原因,吃了大亏。 况且,在外面的时候她就闻到了姬辞颜身上的淡的快要消失的血腥味,本是不确定的,但要了一截袖袍,和如今偎在他的怀里,那股味道便变的清晰无比,是在心里,还是嗅间。 姬辞颜虽然走在软软的吊桥上,但他臂间有力,脚下稳健,不会晃,不会有意外,虽然可以飞过去,但此地凶险无比,不招惹那些鬼怪,才是明确的选择,显然的,姬辞颜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喂!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呀?”她其实真的很好奇,从未见过面,却对她了如指掌,一步步的将她带到他的身边,但是,却总会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水中月,镜中花,美好,又不真实。 原以为是这样,可相处下,那种感情又深不见底,其实这些,她都知道。假装不知道,忽略那悸动,这就是她。 停了一下脚下的步伐,姬辞颜低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怀里,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种温凉的好听,“你是我的命,你说我喜欢你什么!”他虽然想了一下,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会怀疑,坚定,不动摇。 …… 命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本源,凤扶摇此刻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捏紧了手下,“可我没那么喜欢你怎么办。” 这两个人也是个厉害的,在这种地方还能讨论这风月事。“不求喜欢!” …… 接下来的路,沉默的厉害,凤扶摇纠结了一小小,小小下,慢慢地靠在了他的怀里,这条桥太长,长的姬辞颜以为这就是一生,在她靠上来时,他僵了一下身子,嘴角虽然在翘着,可桃花眸深处的痛苦又是那么的明显,雅傲,我拿什么让你喜欢我…… 又来了,就是这种感觉,热切又疏离。 …… 她还记得前世特别喜欢的一首歌,其实更喜欢那首歌的歌词,总是会涤荡心灵。 她缓缓地开口。 嘲笑谁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 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 将谦卑温柔成绝对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待她唱完,最后一个尾音缠绕,姬辞颜手下用力,她的音色本来就动人,而在二十多年前六国曾出现了一个人,歌舞可谓天下绝绝,无人能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凤扶摇敬如母亲的蝉姨,星宿阁主,此乃其最后的王牌。 而她,在很小的时候便遇见了结识了髡蝉与老怪,蝉姨爱她如亲子,因此便有了她如今的造化,本来就天赋异禀的她,学这些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就连那镇魂萧也是蝉姨赠与她的。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姬辞颜淡淡的重复了这一句。 …… “姬辞颜。” “嗯!” “你知道你总是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这原本是形容一段感情的,可她今日却发现,这句话更适合姬辞颜。 ------题外话------ 【小剧场】 殿下:三条 公子:和了 殿下:雅傲,你这么多的名字,我到底该叫你哪一个啊? 公子想了想:还是叫雅傲吧!我喜欢这个。 殿下:可是在书里怎么一直叫你扶摇。 公子一想这个就来气,手中的三条化成了粉末,吓得凑桌的小阴灵齐齐钻到了桌底下。 还不是不言成说,明明订好了风雅熬的名字却改不过来了。 这时成说路过:你们看我干什么。还有,那两个小鬼摆什么手。 公子淡淡的起身:成说。 成说:公子。 殿下:什么时候给我们家雅傲改名? 成说:……(改名字什么的,太麻烦了。) …… 嘻嘻~卿卿们呀,愚人节快乐哟!嗯,今日加更奉上,希望你们可以多多收藏啊。 和别人比成说是收藏少,评论少,但是,这也挡不住成说加更的动力的。么么哒各位哟! 最后,节日快乐! 第七章 谁和你闹了 良久的沉默。 “那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睁眼,“什么?”好像他还没回答她呢吧。 “你是我此生最遥不可及的幸福。”雅傲,我为半妖,哪里配的上你,哪里能和你厮守到老,我生长在这世间的最阴暗,而你,却活在最顶端。 …… 到了桥头,凤扶摇就要下来,气氛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变得古怪起来,姬辞颜缓缓地将她放下,那蜷起的手,是在留恋那最后的一丝温柔。 凤扶摇回头看着桥的另一侧,转过身,决然冷漠,姬辞颜站在一旁,自从她做完那个动作,他就有点淡淡的不安。 …… 魔宫邪气非常,魔潭出来都难以对付,要是去了他的地盘那是非常难搞的事情,而且现在他尚未恢复到最鼎盛的时期,要是恢复了,想从他那里带走点什么,那更是难上加难。 而在这个鬼墓里,则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辟邪之物,若是能得到那物,去魔潭那找到师傅和漫冬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顺便报当日的仇,也是不错的。 “扶摇,我……” “殿下有什么话还是和柔雅说去吧,留着你的虚情假意讨好虽 都行,我可受不了。” 柔雅?姬辞颜挑眉有些意外,她是什么时候,难道是?在桃花园里,“你生气了!” 皱眉,“什么气,只不过是给殿下提个醒,既然无意就别再紧抓着扶摇别放。”他以为自己是谁,撩拨完了还得来一句什么最遥不可及,清高,装个屁清高,他鸟大爷的去他的清高吧。 姬辞颜听出这话中的刺,她这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扶摇你,是不是。” 越是看他温吞的样子,她就越受不了,前世今生她都没交个男朋友,谈个恋爱什么的,今世虽然也没想过,但是……诶,算了。 翻个白眼就想继续的向前走,姬辞颜无力地捶手,那模样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凤扶摇咬牙不出声。 …… 漆黑的雕刻,巨大的牙齿形状的大门,劲风呼呼的从里面吹出来,这一道风口,来的诡异,此外无风,次内像是密闭,这风是来自哪里? “我走前面。”姬辞颜拂手上前,清俊的背影宽大的衣袍,神仙的俊颜,辞颜,来自这里。 凤扶摇并没有推脱,并不是她很听话,只不过是不想再理他了,绝美的小脸沉下来,看的姬辞颜蹙眉。 走进风口里。里面的风吹得面颊生疼,阴处风也成鬼倒风,一推便会惊动里处。 二人只能忍着,姬辞颜抬起衣袖,想要为她挡住这一处的风,掰下他的手,她头一次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收不住,自己只能在心里暗暗称奇。 在这种情况下,姬辞颜怎么可能顺着她,一只大手强制的从后面绕住了她的身子锁住,另一只手罩住她的面颊,他知她在耍脾气,他也知道为什么,设计将她留在身边,一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她解毒,最重要的便是希望时时刻刻能看到她,可现在呢,希望来了,她的心终于肯松动了,可是,他却不由得退却,害怕,在意料之中。 趁着这个机会,他将她抱了个满怀,运灵缓缓地加持在衣袖上,仙姿的容颜开始发红。 直到走到了里面,姬辞颜的侧脸已经划出了几道印子,放下衣袖,他控制不住的咳了几下,带着收不住的喘息。 “你没事吧?”扶住他,她有些些的懊悔,只想着让他吃些苦头,可这笨蛋,拉下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眸光微闪。 “坐下。” 姬辞颜靠着墙壁,看着她忙上忙下,凤扶摇先是帮他把脸上的伤处理了下,接着就要落下他的衣领。 那触感,激的姬辞颜差点跳起来,把住衣领,他看着她,“这就不用了。”那时在外面,他就怕她有所察觉因此假装生气,回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凤扶摇眯眼,里面的危险那么深,趁着他不注意,小手扯下他的腰带,顺着便伸了进去,里面的肌肤光滑的不可思议,甚至比她的还要好,无意间碰到那一小凸起,在她摸索过之后,立刻就硬了起来,姬辞颜猛地抽气,幻术差点破功。 欲想拿出她的手,可凤扶摇却拽住了就不放手,折磨的他简直就要…… “扶摇,别闹。” 她凉凉的回答,“谁和你闹了。” 说着,便又拽了一下。 “嘶……” ------题外话------ 【小剧场】 易澴良:爷爷,扶摇哥哥去哪了? 随和:你扶摇哥哥回家了。 易澴良:那扶摇哥哥回家干嘛去了? 随和:她去帮成说要收藏去了! 易澴良:怎么要收藏啊? 随和:……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易澴良:美人姐姐们,你们就多收藏些吧! 成说摸摸他的小脑袋,好孩子,有未来啊。 …… 殿下:说,你爱不爱我? 成说大眼朦胧:殿下,我不爱你。 公子:你再说一遍。 成说:公子,我最喜欢你了。 殿下:…… 公子:…… 成说的节操碎满地…… 收藏啊,卿卿们! 第八章 都是悲伤事 理智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有心情再去施术,凤扶摇这回成功的摸到了那缠缠绕绕的带着血湿的布带。她素白的小脸立马就沉了下来,这人还真能撑,用力的拍了一下,姬辞颜皱着眉痛的嘴唇都白了,“你这是要杀人害命啊!”这女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爱生气呢,不过,他喜欢。 “杀了你也比你要自杀强。”完全的扯开他的衣服,里面的春光好的不能再好,红的白的相称明显,几条歪歪扭扭的带子挂在上面,看的凤扶摇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姬辞颜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待明白了她是为何发笑,他悄悄地瞪了她一眼。 她只是笑了几下,接着就从袖里掏出一个小贝壳和一小块布还有几节白的东西。 拆下布带,里面的肌肤是被震裂的样子,如果现在不处理的话那等到了里面绝对是危险的,他不是很能算计,很厉害吗,今日怎么蠢成这样。 把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就立即止了细细往外流者的血意,把周围擦干净拿起小方布盖好最后用自制的胶带黏好,离远了看去就像是工艺品一样,姬辞颜感受着那清清凉凉,索性趁她收拾别的东西时把那装药膏的小贝壳揣了起来。 凤扶摇抬手,药呢?顺着向上看他,“看见药膏了吗?”姬辞颜偏头,不说话。 凤扶摇:“……”大哥你几岁了,喜欢就送你,装什么幼稚园 的小盆友啊。 不过这模样还真是可爱,母性被彻底的激发,凤扶摇干脆俯身亲了他一下,那动作自然的毫不猥琐,真的就像是亲自己的‘儿子’一样,姬辞颜却黑了脸颊,这吻怎么那么不一样。虽然很想继续下去,但现在他实属有心无力,一会儿到了里面还不知道要面对怎么样的危险,现在休息一下,这样才能保证她不受伤。 …… 休息了片刻,就接着出发,这种地方还是少待的为妙,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对话的声音,像是闲聊,却又不是,淡淡呓语,难辨风声。 姬辞颜不敢离开她半步,虽然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计划,但是知道她要回来此地的时候,他就从消灵山快马加鞭,最后还用了灵术,才在最关键的时候赶了来。 上一次不知星宿阁主就是她,因此在她受伤时他也没能守在一旁,如今知了,再让她出意外,那怎么可以。 转过一个弯道,每走一步都会有几个长度不一的回音,“踏踏……踏踏踏……” 鬼王曾交代过,这里的地界简单,一条道直通里面,但确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如今虽有姬辞颜在,成功的希望大了些,但到那时还是不能松懈,况且,要得到之物早已成精万万年,甚至比这伏驼之地还要久远。 又走了一会儿,一扇大门立在眼前,姬辞颜先她一步扣到了那扶手,凤扶摇拽住他的衣袖,鬼头的大门巨大无比,看着怎么也得有三层楼的高度,深沉的黑,冰凉彻骨。 “我和你一起开门。”她眼里坚定容不得他拒绝,二人齐心协力,这门开的也不费力。 “呼~”又是一股大风吹过,灰尘漫布,里面的场景意外的好看,门那么大,里面也的确不小,像是一个小型的地宫。 叮叮当当的声响空灵唯美,一颗无比巨大的桃花树花开潋滟,芬芳满室。可除却那花树,树底下的场景可谓是骇人至极,一个个的箱子上坐着形色不一的人,不,确切的说是,干尸,箱子有大有小,人也是有老有少。 桃花瓣飞舞盘旋,向着凤扶摇的方向飘来,姬辞颜欲打走,凤扶摇握住他的手,表示不可。 镇邪桃木,可现在却生长于此,吸人精魄,她现在很不确定这桃树是否还有价值,未免不将他吵醒,她们还是小心为妙。 青涩的爱怜,粉色的花情,这株桃树竟能变幻千种颜色,不显杂乱,美的惊人。 “小姑娘怎么不说话,来这的人都是为了吾,你现在退却,不免遗憾。”那桃花树在中央离她站的地方很远,可是说的话却飘荡在耳前。巨大的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地合上,整个室内变得好看无比,像是星空。 其余的人飘在空中,几欲与花瓣重合。 心知这地的确难走,若是不解决了难有退路,“花树虽好,却吸人精气,你的价值,现在还值不值得我牺牲那么多?”言外之意就是,想得到你的人都变成了这样,你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有用,怎么可能敌得过她的性命。 那花树状似一愣,接着就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空灵婉娥,很难辨出性别男女,年龄。 “哈哈哈,小丫头有趣,不仅长得似吾的故人,就连这直直的脾性,也像了几分,可你这话吾实在不爱听。” 凤扶摇挑眉,故人,“可这是事实,你还不承认吗。” 姬辞颜守在一旁,她的事情他不会多问,但是会守护,这就是他的心。 “小丫头你可知道这些人身下的箱子里都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我很好奇。” 听她所言,花树再次笑了起来,这万年来头一次啊,碰到如此有意思的,还和她那么像。虽然…… “吾告诉你,那里面装的都是他们的悲伤事,有听得、有看的、有亲身经历的,自以为能打动吾,可却都没有成功的,他们的精魂也都是自愿献出来的。你说吾的价值,怎么样?” 粉色的光华漫过,那一个个的箱子开始变得透明一场场的悲剧,演出,悲欢离合,撕心裂肺,无家的孩童,被强奸的少女,看样子都没打动过这桃花树。 凤扶摇别过脸,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这花树看样子是想听故事,不过,这些人却找错了方向。 桃花自古都是爱情的象征,可这些人却什么都有,爱情却很少。 但从这里面,也可以看出这桃花树是一颗不喜圆满的树,就算是圆满,他也是喜欢听悲剧的,可见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题外话------ 【小剧场】 桃花树:诶,吾就是喜欢悲伤的故事,可他们都没有讲过吾。 公子:明天我就给你讲个悲伤的。 桃花树:后天我也给你讲。 公子:你要讲什么? 桃花树:不告诉你。 公子:…… 小气。 桃花树眼里充满了怀念,凰戈啊,这少女和你长得太像了,虽然没你漂亮。 公子歪歪头,这老树太奸猾…… …… 欲想知故事如何,请大家快快搜藏!。! 诶,同志们加把劲啊,收啊,藏啊,同志们别放弃啊,收啊,藏啊! 殿下:不言成说,今天没吃药? 成说怒了:我今天忘给你吃药…… 第九章 夏蝉(1) 浅笑了一下,她的面容姣好如月,半响才开口道:“不知道你这里是有什么约法?” 桃花树在心里点头,这丫头的确有头脑,不过就凭她,“给吾讲一件悲伤的事,若能打动吾,那吾就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再回答吾一个问题,如果答的吾满意了,吾就会献出自己的躯体,随你怎样,但是,如果你要是不能打动吾,那就和他们一样,留在这吧。” 凤扶摇的身前突然显出了一个箱子,小小一只。 “这个箱子,会随着你的故事而变化,放心,吾是不会骗人的。” “还是让我来吧。”姬辞颜看着桃花树,眸子里的深海翻滚,桃花树竟被他盯的打了个颤,花瓣掉的越来越多。 轻摇头,凤扶摇表示不用了,拍拍那个小箱子,凤扶摇一跃便坐在了上面。向他笑了一下,让他放心,这故事吗,她可知道的挺多,中华上下五千年,悲伤的故事还少了,不过,她今天还真不准备讲这些,因为,有一个现成的,不用太可惜了。 看她自信的样子,姬辞颜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怕什么,大不了就打,反正有他在,他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桃花树见他俩迟迟不说,便催促道:“开讲吧。” 星空的空间里,凤扶摇坐在飘着的小箱子上,衣摆腾空,姿势随意,纱帽早已不知去向,一头长发披散,亚麻色衬着黑衣,是说不出来的韵味姿态。 她讲的不是别人,正是蝉姨和老怪的故事。 只见她的红唇轻启,声音动听:“二十年以前……” 二十年前 武林世家髠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几乎是无人能及,但是这个家里最出名的确是髠家族主的小女儿——髡蝉 坊间一直传闻此女貌美倾城,仙姿绝世,一身武艺超群,早已被内定为下一任族主,可惜的是,却无人能见。 那年与她平齐的还有一人,扶春楼的小娇蝉,世人一开始都说这个艺伎是凭着她与那髡蝉同名的缘分而出名。实则不然,原来是后来才知那女子貌美无双,舞姿动人,可踏水而行,随风而起,且不爱名,不求利,是青楼女子中的非常的异类。 …… “蝉儿啊~”打扮上佳,风韵犹存的老鸨开门而入,在未进门之前就已经传了声进来。 茜素青色的云层千水群,墨发垂腰,肤如凝脂顾盼明珠,髡蝉比对着桌前的首饰,“妈妈有什么事吗?” 老鸨见她模样实在好看,那身段,那才华,那可是她的摇钱树啊!谄媚的一笑,她轻轻的依偎在髡蝉杨柳肩上,生怕一用力就会压坏了她,“蝉儿啊,你看妈妈对你怎么样啊?你在这呆的还缺什么吗?” 髡蝉笑了一下,梨涡乍现,看的老鸨心底都有几分不平衡,但是她转念又一想,这可是她的人啊,她吃醋什么个劲啊。 拿起桌前素白的梨花赞,髡蝉拿开她的手,起身,“我什么都不缺,妈妈不用担心。”那不卑不亢的气节看的老鸨一阵失声,她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跟上她的脚步,老鸨需笑了下,这可怎么开口啊,一看见她,她就有点害怕,虽然很可笑,但也是事实,“蝉儿啊,妈妈有一事相求,你看?” 到了一杯水,髡蝉看着她咧嘴就笑了起来,“妈妈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 她住的地方是比闺中的小姐还要好的房间,她喝的茶是比朝中的大臣还要好的鱼非。 老鸨被她笑的话更是说不出了,可是为了钱,她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呵呵,蝉儿啊,就是下月的青楼之间的第一舞技的选赛,你看你?” 老鸨的话是那么的容易理解,髡蝉放下杯子,“可以啊!” 楞了一下,老鸨实在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连说了三个好,老鸨便以不在打扰为由出了屋子,兴奋地准备选赛的事宜。 …… 见她出了屋子,髡蝉轻轻拢眉,趴在窗柩上,欣赏着淡淡的月色,月儿缺了一角,隐藏在云层中,她看的很憋屈。 “哎……”从小她就喜欢舞蹈,唱角,可是爹爹总是不愿意,家族里更是示此为禁忌嫌她丢脸,从不会看好…… …… 花灯彩旗,烟花十里。 各色各样的风花女子打扮得枝展招摇,酥胸半露。髡蝉静坐在一旁,有好几个小婢再给她上妆,羽蓝色的霞影衫是花娘(注,就是那老鸨)自掏腰包为她做的。 小婢折腾着,其间偷偷看了她几眼,心中暗道这次的魁主一定是她们楼的了。 ------题外话------ 风花雪月岁月催人老呐,今日我花娘也来参加这个求收藏的比赛啊~我凑,听说这几个主角求收藏都不行啊,还没一些配角厉害。 跟你们说一个小道的消息,听说前几日求收藏,真是没想到啊,第一名竟然是两个小阴灵,没见那两个出场的机会也变多了。 今日我花娘也来报个名,就连参赛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嗯哼,是谁啊~是谁还没有收藏啊?那就……收吧,此文人多,鬼也多,爱情多,感动多,大家收藏啊! 成说拍手:好,说的好! 花娘甩甩衣袖,捏着嗓子道:我说小成说啊~ 成说:花娘。 花娘:看我今天这么卖力的份上,明天还有我的戏吗? 成说拍拍胸口:当然有了。 …… 大家就看在成说这~么听话的份上,多收点藏呗!么么,么么,么么哒各位! 第十章 夏蝉(2) “蝉儿啊!”花娘今日穿的也很喜庆,就像是要送女儿出嫁一样,看着髡蝉,花娘的心里也是很欣慰的,当年在她来时提出的那些个要求,她会答应,现在想想都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啊。 “妈妈。”她虽然和她相处了很久但是总像是热乎不起来一似的。 “诶,今日你可得加油啊,若是当了这第一艺伎啊,那可是多风光的事情啊。”对于她的态度,花娘是两只眼完全闭上的。 挑了一缕发丝,髡蝉很不喜欢和别人应酬,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未免她继续在一旁唠叨,“那花娘也必会赚的盆满金钵吧!” 花娘尴尬的掩帕笑了笑,知趣的走开了。小俾们在她走后又开始收拾了起来。描眉,点妆…… …… 髡蝉当时作为一个已经小有名气的艺伎,上场的名次也在中间,待一位妖娆女子弹完琵琶之后,就是她。 将近五米的宽大高台上,髡蝉面上围了白纱,身子婀娜曼妙,还未起舞便赢得了一片的掌声,底下的男子,大部分都是富家的子弟,浮夸,攀比,拜金的生活,靡靡度日。 髡蝉挽起玉臂,做了一个起的动作,回头间,她眼尖的发现了人群之中站了一个白袍锦裟的俊俏和尚,正在那找着什么。 他身姿修长,五官清雅,润木和风。 “开始啊,美人干什么呢。” 听着台底下的吹嘘,她这才发现自己看的竟忘了动作。浅笑莞尔,对此,她并不在意,随意的喝曲,踩着脚下的风她慢慢飘起,葇腰,舞动,那舞姿足矣倾城倾世,映着已经转满了的月亮,她如踏星而下的月中仙。 后台里,一个花女表情狰狞,躲着什么。 …… 俞夏站在人群里,明明是追那成精的蚌精而来,没想到竟然看起了舞来,现在,为时已晚。 眼见着此舞就要跳完,他转身欲追,髡蝉撩衣飞沙,无意间瞥见那道慌乱的身影竟然要走,她也不知道现在心情,只是在最后一个动作做完时,施展了无上轻功,踏着人群,飞身而出。 底下的人看过之后,无不啧啧称奇,直认为她就是真正的仙子。 …… 名次就不用说了,但看花娘那合不拢的嘴角,就知道这次的赢家是谁了,而就在这一次之后,小娇蝉的名字一日而起,直逼那武林世家的髡蝉。 林间 蚌精逃得已经快现了原形,俞夏在后穷追不舍,见准了时机,俞夏抄起佛珠,便射了过去,蚌精就在离河边一步的地方失了性命。 而在不远处,髡蝉看着周围十几名的高手术士,眉目清寒。 “小姐,且随我们回家吧,家主在家等着小姐。” 髡蝉冷冷一笑,“你们回去告诉他,我是真心的喜欢这些,以后不管如何我也不会回家求帮助,还有,以后见面也不用再叫我小姐了。” 黑衣人踱了几步,“小姐,家主已经帮你找好了夫家,家主说,请小姐不要再任性,要不然是对你的不好。” “夫家,我不是说了,我的婚事谁也管不着。” 她说到这,突然看见林间有白影影影绰绰,眼珠转了几转,她颇为不厚道的作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是为了追他来的,那也得由他来解决才算可以。 收了手,就在黑衣人以为自家的小姐就要妥协的时候,只见她拉下了衣服,打退了身前的一人便向外冲了出去,毕竟是小姐,家主最疼爱的女儿,又有哪个敢真正的动手,要不然也不会迟迟带不回去了。 俞夏只感觉一阵风吹来,一个温热便落在了自己的怀中。 下意识的环抱住,还不等他细看,对面就杀过来好几十人,阿弥陀佛,慈悲为怀,可人若欺人太甚,那就‘瓷杯’为怀吧。 “姑娘,你且先找个地方躲躲。”他的声音如人,也很好听。 髡蝉不抬头的点了几下脑袋,嘴角偷笑。 虽然没有看清怀里的人,但俞夏知道,那是个姑娘。 …… 讲到这,凤扶摇手把着越来越大的箱子,示意着姬辞颜坐上来,姬辞颜倒也不推却一个纵身,待他坐好,凤扶摇便自然而然的靠了过去,姬辞颜心底喜悦,可还是警告者自己,能守在身边就很好了,别多想…… …… ------题外话------ 【小剧场】 夏蝉冬雪,不过轮回一瞥…… 殿下:这几章我的戏怎么那么少? 成说:谁让你要的收藏少呢! 水墨:那你都没给我机会,还有,漫冬去哪了? 成说白了他一眼:你的事儿怎么辣么多? 水墨:…… 桃花树:小成说啊,到底什么时候我的原身才能露出来啊? 成说:现在别人都以为你是个老头子,好好装啊! 桃花树:那我很委屈,吾来吾去的…… 公子:就是,快点让他讲呗,我很好奇以前是怎么和姬辞颜认识的…… 成说摊手:好了好了,好好要收藏,不就都知道了。 …… 公子:各位多多收藏吧,我实在是想知道当年到底放生了什么! 第十一章 夏蝉(3) “小和尚,不长眼的赶紧起开,小心大爷手下不留情啊。”这是哪来的秃驴,可真是碍事,在不躲开,嘿嘿,小姐是不能下狠手,这小和尚正好解恨也不错。 面对这一帮黑衣人,俞夏双手合十,“施主,得罪了。”他是除妖的,但对人,还不是会手下留情的。况且,这些人明显就是想抓人。 有几个黑衣人悄悄地守在髡蝉的身边,怕她借空跑了,剩下的则都围上了俞夏,白色的身影在以黑夜中尤为的明显,他脖前的念珠随着动作上下蹿动,勾手,施术,人命不可罔害,可是打几下还是没问题得。 黑衣人都是藏剑山庄里的高手,如今全力以赴竟然还打不过一个白面和尚,剩下的几人左右一看不对劲,齐齐围了上去,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惨叫声在深夜里响彻了云霄,一群黑衣人被打的几乎是站都站不住,更气人的确是,那和尚打完他们之后还一脸的慈悲,“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黑衣人里的老大,只想骂人了,这还善哉?打得他们六亲不认还叫善哉?呲牙咧嘴了半响,除了吐出一口血,那些人就是没别的事能做了。 …… 俞夏走到髡蝉的身边,问道:“姑娘,你没事吧?”他一心向佛,是六国大寺领佛寺住持的大弟子,极少下山,但是他也知道不能把一个姑娘家独自的留在这里。 “没事,那他们……我没有地方去啊。”这小和尚,可真是好骗。 俞夏看了一眼日天色,都这么晚了,这姑娘一个人,“那这位姑娘,我带你下山吧,你看行吗?” 当然行了……“嗯。” …… 黑夜的小道上,俞夏背着髡蝉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别问为什么他背上了她,还用问吗?初次见面就赢得了她眼缘的人,虽然是一个和尚,身份有几分尴尬,可是她喜欢,谁也挡不住,现在骗他脚受伤让他背,就是想看看这小和尚到底是不是长了个个榆木的脑袋。 但趴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佛前香,还好,这个小和尚还不是那么难劝,还俗啊,想想就不容易的。 “你叫什么啊?”故意在他耳边说,髡蝉笑的开心,那里还有髠家的小姐的矜淡,小娇蝉的冷傲,这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娃。 俞夏虽然总被师傅夸聪明,可是在感情方面是什么记忆都没有,怎么会想到她的弯弯肠子,被热气熏得说不出的难受,偏了一下头,“休明。”只是一个名字,外人知与不知他没什么忌讳。 休明,在心底又叫了一遍,“我叫蝉儿。” 这个小和尚,“你今你年多大了?休明。” 俞夏是俗世的名字,休明跟了他许多年,他少时出家,凭着领悟和心性一眼便被住持相中,在领佛寺的地位也是很高了,叫他名号的人也绝不在少数,平时有一些讲课的时候也不是没和女子说过话,可休明二字,从这少女口中交出来,竟会很好听,很不一样,“不知道,佛家不记俗世。”他是真的不知道。 “哦!”髡蝉有些难过,他是不愿意说吗。 “我十五了了。”今年就是及蒂了,也……可以嫁人了,一想到嫁人她就说不出的烦,家里的安排,一个个的势力的不得了,哪有这个俊秀的小和尚讨人欢心。 “小和尚,你有喜欢的人吗?” 俞夏笑了一下,“姑娘真会说笑,出家人不会有喜欢的人。” “这样啊,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了,就在刚刚。” “哦,恭喜姑娘喜觅良人。”他祝福的真诚,这天下有情人眷属,也是幸事。 髡蝉歪头向前,这和尚是来真的,见他头上一点黑色都没有,情不自禁的碰了碰他的头,“小和尚,你怎么就做了和尚?你长得这样俊俏,若是考取个功名什么的,还怕娶不到娘子吗?”她说的话意有所指,可惜现在的俞夏听不出来。 躲开她的手,其实他平时话是很少的,就连那些貌美的女妖也是说杀就杀,说降就降,从不会手软,今日会救她也是因为他始终相信万物皆有缘法罢了。 而且,刚才他也认出了这个姑娘就是刚才在跳舞的那个,这样一个女子,要是丢命在这荒郊野岭,也是让人值得扼腕的。 “休明自小喜爱缘法,不喜这红尘事,对于这世间的情爱,没有想法。” 髡蝉在他背上不满的撅起了嘴,什么呀…… 看着山路崎岖,还有好长一段路,她索性趴在了他的背上,睡了过去。 …… 再醒来,迷蒙的睁眼,这是哪儿? “姑娘,你醒了,那就下来吧,已经到了山下。” 俞夏的声音有一丝干涩,他们其实很早就到了,但看她睡得香甜,竟然没忍心叫醒,他也不能丢着姑娘在街上,要是去客栈的话,他一介佛门众人,又实在不合适。 “啊!你是在这一直站着吗?”这山在高也不是能走一夜的吧。 …… 死命的拽着手里的白衣一角,那上面的就金色锦文,高贵出群,俞夏看着周围的指指点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姑娘不让他走…… “姑娘,放手吧,你去哪,我送你过去,行吗?”虽然过了一夜,髡蝉的面纱也在昨晚掉了,可是那些百姓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她。 第十二章 夏蝉(4) 不管周围如何,髡蝉就是不放手,见俞夏皱起眉头,心里也知道这样不太好,“那你送我回扶春楼吧,” …… 到了门口,俞夏确实不知昨日的比赛竟然是青楼女子之间的比赛,见髡蝉畏畏缩缩的不进门,他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是还是走了,只留下了一道身影。 落花半掩,门前的髡蝉扶门站了许久。 …… 凤扶摇说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星空的顶端,桃花树听得兴起,看她停下,不满的动了动叶子,花瓣簌簌的落下,各人不禁的眼前浮现出了,髡蝉在青楼门口目送俞夏离开的场景。 还未开始的爱恋,她就已经开始守望。孤独,苦偎。 “之后呢?” 爱情的故事,还是和尚,那一定就是一段无缘的因缘。这小丫头怎么不讲了。 姬辞颜雪肌冰容,长发垂下,像是谪仙轮尘,凤扶摇其实是想起了接下来的事,有几分悲冕罢了,可说着说着竟然灵光一闪,姬辞颜,你的不可对外人言说的苦痛又是什么。 “怎么了?”姬辞颜也想知道后事到底如何了,虽然这一段被世俗不承认的感情他略知一二,但详细的还是不知道。 “没什么。” …… 剩下的,其实就不再美好了,髡蝉的安逸日子并没有过多久,髠家族主亲自拿人,她还是在上轿之前,被压回了家。 扶春楼的小娇蝉,也在未出现过,至今还有一些大官们只要一提当年的小娇蝉还是会掩面惋惜,因为后来听说当年名动一时的青楼艺伎,失了性命。 而在距俞夏走之后的半年后,再遇髡蝉不是别的时候,而是在她一身红衣,逃婚之后。当时髠家为她定下的正是与髠家实力不相上下的林家,而她的未婚夫就是林家的少主——林宇华 “小姐,你别难过,林少爷有气度,定是不会辜负于你的。” 髡蝉描眉的手一顿,她其实不难过,因为不出嫁的话如何能逃出去,自那一日和那小和尚分别,她竟然一颗芳心暗许半年,而这个林少爷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可是逛青楼的老手。 说是可笑不可笑,林宇华这个人整天想着留一个安分守己有上进心的印象给别人,他在少年时期也是见过髡蝉的,自然也是被她绝美的外表后给迷住了,但是好色花心那也不是逗人玩的,他躲躲掩掩的一年的青楼生活,却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娇人竟然就在那个楼里。 …… 鞭炮声声,红娘相迎,林宇华长得也还算是一表人才吧,等在门外。终于等来了心上人,牵着红绸,领入轿中。 翻身上马……半路上,看着髠家陪侍的这么多,林宇华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些,这么多的人围着,吓倒路边的人是小,要是让我的夫人感受不到新婚的喜悦该怪谁。” 髠家的人虽然为难,但还是毅力坚定的,“回姑爷的话,小姐武功超绝,一般人是拦不住的,姑爷我们要是不加派人手,逃走了该怪谁啊?” 林宇华不以为然,其实还是因为刚才髡蝉让婢女送去的信件起了用,他自认命定非凡,既然已经定下来,髡蝉也是跑不了的,既然讨厌这么多的人,那就退下好了,可是这人娴淑就娴淑在这了,虽然不喜欢,但为了怕他为难还是退了一步,“那你们就站后些吧。” 他的话里已经是充满了不快,髠家的人也不好再纠缠,说白了也是自家的问题,这么做确实是不好,一大队人马只好放尖了眼目,仔细的盯着。 …… 可髡蝉等的便是这个,让他们都离开说不定会引来一大堆的人暗卫,这回可是两全其美啊。 林家这次娶亲可是惊动了大半个武林,而髠家的地位胜极,那可就是全武林的事了。 陪嫁的队伍很长,围观的人也不少,髡蝉就是挑准了一个刁钻的小转弯的地方,趁着剩下的人还没来,快速的出轿,打晕了不几个小暗卫,成功的逃了出去。 …… 火红的嫁衣没有束缚住她,反而给了她一片的自由,跑到河边,捧清水洗去这满面浓妆。 髡蝉照着喝水的倒影,在心里定定的下了一个决定,站起身,她看着令佛寺的方向,她要去找那个小和尚。 …… 而这个时候的俞夏,正好被住持派出去清理蛊疆日益猖獗的魔怪们。 也就是在这时,髡蝉出发了…… ------题外话------ 卿卿们啊!最近成说更新少不开心了吧!那是因为再过一段时间成说也要来个一日万更了,务必要耐心等待啊。 在有几万字,成说的文就会定时间定字数的更得。 所以,嗯~讨厌啦,你们,竟然敢怀疑成说的勤奋度,人家只是再存大稿啦。 么么么么哒,卿卿们,《伏魔仙妃》不是独一的文,也就是不是写完就完了,成说这本完结之后,在开就是姊妹文了。 仙侠文不好混,这是真的,比起别的文的追读者,简直少了太多了,成说说一句心里话,你们的收藏数真的就是动力,只是收藏,零资本,成说喜欢看一天比一天多出来的数字,放学后马上捧出电脑。这就是成说对于你们的回报。 第十三章 夏蝉(5) 夏过初秋,髡蝉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领佛寺的门口。 围着披风,她容颜赛雪,打马而来,马儿踏过的树叶就像是她心里面焦急的思念,小和尚,你可要等我啊,要是你敢还俗娶了别人,那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妻,要是你有了孩儿,那我也会杀了你孩儿,所以,你千万不要跟别的女人跑了啊,那我……一定会,言出必行的。 …… 领佛寺 看着金光闪闪,仙气十足的寺庙,髡蝉笑了一下,好看的梨涡,装了风中的美酒,醉人。 “施主,你要找谁。”打扫寺院的和尚问着髡蝉,目光不敢投在她的身上。这女施主实在漂亮,也不只是来求什么,还是探望谁? 只要想着能再见到那个小和尚,髡蝉的心里的喜悦就像是迸出的泉水,怎么也收不回,她想着要温柔,“请问一下,休明现在可在这庙中。” 一听休明二字,那和尚连忙合上了掌,“施主问的可是大士休明?” 大士,嗯,看他那么厉害,应该是吧。 “就是他,你能帮我叫一下他吗?” “阿弥陀佛,施主,今日实在不巧,大士出山许久,你且回吧。”方丈前几日刚交代了,若有女子来找大士,千万不可告知其大士的去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如此的漂亮,难怪方丈一脸的凝重。 “走了?那他去哪了?” “施主,大士云游四海,我等不知。” …… “俞夏他去哪了?他们后来见到了吗?”桃花树问道,这可算的上是这万万年以来,除了那个,他听过最有吸引力的故事了。 凤扶摇抿抿唇,接着讲道。 …… 所谓秋风意凉,髡蝉今日才体会出来。 瑟瑟的冷风像是要穿骨而入,建在山上的寺院,更是凉的不行。 白天的和尚明显就是在骗她,她虽然没有见过什么生死大的场面,可身为髠家被认定的接班人,她也不是傻子。 愤怒过后,她也试着闯寺探探究竟,可还是没用,人家人多势众,她还是不行。 既然这样不行,那她就等在门口好了。 …… 一连半月,髡蝉除了吃饭之外和一些日常的生活,就连睡觉都宿在了寺外。 今朝已是秋意浓,髡蝉跺着脚,看着寺门,嘴唇已经干裂的不成样子,头发也燥燥的。 喉间的痒意控制不住,她掩唇咳了出来,寺门里的一个小和尚,看的实在是可怜,左右看着没人,便快速的冲出了寺门,他知道这位女施主是来找大士的,可大士的去向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还是听守心师兄和别的师兄密谈时听到的呢。 “女施主,大士在蛊疆伏驼之地。”小和尚说玩还不等髡蝉反应过来便溜回了寺院中,要不是那落叶之上还有印记,她都怀疑有没有人出来。 …… 蛊疆 领佛寺位于九歌国境内,离蛊疆的距离不算远,髡蝉这次有了目标,就怕那人在一次的消失不见,直接快马一路,很少停歇。 蛊疆实乃蛮夷之地,地也荒凉,人也荒唐。 她寻了几日未果之后,纠结再三才去了伏陀塔的边缘地带,那是她第一次去,可差点将命留在了那处。 …… “我佛慈悲,但你杀戮太重,就是连佛都饶不得你。”俞夏凉凉的说,他的一身白袈裟血渍早已干枯。 “哈哈哈,小和尚,老祖要出这伏驼之地,你就想以你之身妄想阻挡我?”查不出腿的蜈蚣精,人面兽身,光是那身体,目测也得二三十米的样子。绿幽幽的体面,剧毒无比,此刻牙齿流着混浊的液体,滴到地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冒泡的白坑。 比起俞夏,那老蜈蚣精也没好到哪里去,坚硬的铠甲,被撬掉了几大块,血肉模糊。 俞夏勒着手臂上的伤口,不让那伤口继续恶化,这毒蜈蚣的毒,厉害的很,如果现在不趁此兽阴气损衰之时,将他杀掉,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卯足了劲,草鞋在地上顿出了一个小坑,俞夏将念珠绕到了手间,稍一用力,念珠被碾碎在手中,找出了一张符咒,燃烧。 蜈蚣精小如绿豆的眼,杀戮变态在里面氤氲,哀嚎了一声,它甩着身子就攻了过去。 砰的一声,俞夏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鲜血顺着唇角慢慢延下,可他的动作确实不停地,蜈蚣精大笑了几声,以为他是无能为力了。 ------题外话------ 俞夏和髡蝉的故事快结束了……卿卿们,今天要开心哟。 第十四章 一面之缘、一生长情 挥动着,又是几下,玩够了的它,尽情的享受着报复的快感,俞夏胸前的血意越积越多,他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最后一下,珠粉燃尽,慢慢地化成了一只巨大的佛手,挥向了蜈蚣精的头。 “咔嚓……” 蜈蚣精欲咬向他的嘴僵在半空中,他连着最后的力气也用光了以后,俞夏单膝跪下,在地上砸出了一阵灰尘…… “小和尚!……” 迷糊中,他听见有谁在叫自己,那个声音,有点熟悉,是她…… 髡蝉没比他好到哪去,见到他的惨状,眼泪就像不要钱的一样,不停地往下掉着,已经连成了串。 可四周又是了无人烟,很多东西都是奇形怪状的,最让人揪心的就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见过太阳与月亮,如今是白天还是黑夜,根本就无从得知。唯一知晓得,便是小和尚的身体越来的发烫,伤口几近化脓,嘴唇乌青,那是中毒的表现。 看了一眼天际,红彤彤的,只有几只没有血肉的兽不时的飞过,最可怕的却是,明明没有见过人,可是身边就会出现脚印,在周围绕了几圈之后,脚印有的会消失,有的则很快的走远。 髡蝉只好四处躲藏,生怕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失了性命,等待死亡,欲知危险,可怖…… 她不知道的却是,亏得她一直和俞夏在一起,要不然那些无头的鬼,贪吃的鬼,百鬼夜行,她早已魂飞魄散。 …… 拼尽了全力,髡蝉终于在这个地方找到了和人相似的生物,其实,那还真是人。 …… “你这个小情人已经阳寿将近,留着这个尸体也是无用的,还不如扔了。” 髡蝉吸了几口鼻涕,倔强地不肯松,打量着对面的黑衣人,猜测他们能帮忙救小和尚的几率有多大。 “不行,我必须要救他。” “他中的是巨蜈蚣王的毒血,是药石无医的!” “不,不对,我刚才听你们的阁主说了,魔界有舍果能解百毒,那是一定能救他的。”这些人明明就是在骗她。 …… “那个人是谁啊?”桃花树听着突然出现的人,疑惑的问道。 “那个人啊,就是老星宿阁主啊。” 星宿阁一直守于这里,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会有此教,就算是她,接手了此教也是不知道。而蝉姨天资聪颖,身正有胆量,被上一任阁主相中,那年老阁主那年年事已高,是不希望蝉姨去舍身求舍果的。因为,舍果好求又难求,舍己之身换彼之果,一去,便是永远。 …… 这星宿阁守卫虽严,髡蝉在这观察了一会儿,寻了个空隙便钻了出去。 “阁主,这……” “心不再,人如何能留得住,罢了,你且去找人为那个和尚缓下毒吧。” …… 毒株舍果,找寻根系,人血养成,髡蝉舍了一身的精气,笑看着结在顶端的那颗小小的形状如绿色琥珀的果子,小和尚…… 最后的梦里,她的眼前翻翻复复的放演着,人群中的他……夜里背她走过山丛,停在街上……浅笑,临走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名为痛。明明是第一次的见面,可是,我的心怎么就留在了你的身上?那是她心底最难解的疑问。 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秀发枯槁,容颜绝代的风华女子,如今只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老阁主将她带回,留在床前,这世间的情爱,竟如斯磨人。既然不能执手白头,竟然愿意舍生为爱。 ……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 “蝉儿……” “她为你舍身求来解药,她说,无怨,不悔。”老阁主在他身后转告髡蝉的话。 一面之缘,一生长情,俞夏不觉自己欠了她什么…… 几月前 “师傅,徒儿爱上了一位女子,想要还俗。” “阿弥陀佛,休明,世间情爱,终不适合你。若女浮尘,你身心皆应归于我佛,成其大业,方为始终。” “可徒儿对此人心生怜惜,难以割舍,望师傅成全。” “我佛慈悲,若你一心如此,便去伏驼之地降得千年妖类,还恩我佛,为师便允你还俗之礼。” 住持见他远去的身影,对他的冥顽不灵甚为心寒,那女子是否能为你如此啊,傻徒儿…… …… 后来髡蝉曾问过俞夏,那时他为何走的不回头,俞夏说告诉她说,他回过头,就是看见她在风中扶风而立的时候,他便转了心思……他的爱,似雨滴,多的你不知道那个才是他,但是到了最后才恍然,原来他就是那一场滋润芳华的大雨。 髡蝉尸身难保,俞夏虽为佛门子弟,却夺了伏驼之地镇魔的天月精华…… 髡蝉此后只有神识没有魂体…… …… 从此以后,世间也再无休明大士…… ------题外话------ 俞夏和髡蝉,结局了……伏魔仙妃即为众姊妹文的开首,其间对于那个世界的描写和策划都是非常重要的,公子和殿下的性格也是独一无二的,人界的厮磨,仙界的情殇,过往是一点点的牵出来的,男主如今在下界,实力当然不会好的没话说,那样就凸显不出来他当年高于青丘之首的实力了,还有,希望大家会期待后续的姊妹文哦! 在成说的心里,这个故事必是构架好了的,所以大家最不用担心的就是,我会弃坑。 卿卿们…… 第十五章 小桃儿、天界不允我和狐王 蝉姨和老怪,一生的情缘结在了几天,他们的爱情确实真的只有一世,因为,蝉姨现在是人却又非人。老怪一生参佛,却犯下弥天大祸,若真有一天魔族霍起人间,这罪责,老怪终有一份,佛,终究不是与任何人有缘,不管你是否参悟,这缘法尽了,那就是尽了…… “髡蝉和俞夏这一生虽然在一起了,但是这结局实在太悲伤了些。”桃花树的花瓣越积越多,已经在地上铺就了很高,无风而舞,那些悲伤覆其而去。 而凤扶摇坐下的箱子,已经变得粉红,她感觉,这一关是通过了。肩上传来的热度,是姬辞颜传递而来的安心。 “你们这一关就算是过了。”她猜的果然没错,这花树还真是不喜完美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来进行一关了。” 讲了这么久她都渴了。 “吾曾经有一个恩人,也可说是朋友……。” 桃花树怀念的开口,“但是,对于她的事情,你只要是能告诉我,她是抱着什么心情去的,那就可以了。” “什么心情?”这可还真是一个新奇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判断我说的对还是错呢?” “吾自会判断。”这少女和凰戈长得那几分相似,他怎么也得小试一把,若是能解开这封印…… 凤扶摇笑了一下,他判断,那可真是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了样,那怎么可以呢,“这可不行,谁知道你骗没骗人。” 桃花树,“……”好像还真是这样。 想了想,“你能把我说哭就行。” 凤扶摇,“……”尼玛,你特么有被害妄想症是吧? 姬辞颜在一旁观察她的讨价还价的表情,看的忍俊不禁。 “那……那你讲吧!”这人和树的思维果然不同,她今日算是开眼界了。 见她同意,桃花树身下的花瓣开始起舞。 北海龙王太子大婚,青丘的狐王前去参宴,就在去往婚宴时,凤族凰女一身凤袍加身,眉目清冷,从天而降,那一天九天花落,虽无落花相伴,虽无美人相迎,但是那一眼就成了万年。 狐王虽然得知凰女已和龙族皇子订婚的消息,但他自负美貌,神力通绝,依然常找理由去凤族去见凰女。 这一坚持就是百年,但是心直的凰女一直不肯接受于他,直至魔族来犯,龙皇子被族人阻挠影响去凤族救得迟疑,而狐王得知消息立马就去营救了,一来二去其赤子之心终于打动了凰女。 然而失去凰女的龙皇子并不甘心,在狐王几次的挑衅又打不过的时候,终于失了心动用了禁术,犯了天规。而狐王和凰女也被贬下凡历劫。 …… 嘎、嘎…嘎…… “完了?” “完了!” 凤扶摇嘴角不受控制的猛抽起来,这也太、简洁了吧。 她突然感觉自己很吃亏,还有,这特么要怎么给他讲哭啊~ 姬辞颜敛眉闭眼,狐王,“桃花树,那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 凤扶摇侧身看着他,他有办法? “你讲了这么多,那你在这个故事中是什么身份?” 桃花树动了动繁茂的枝桠,糟糕,竟然被发现了。 “我、我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你们别瞎想!” 姬辞颜漂亮的桃花眸里划过一丝笑意,“那你怎么会在这?想必、你和那凰女的关系必然是极好的。”他所说的话极轻极轻。 想必、你和那凰女的关系必然是极好的,想必、你和那凰女的关系必是极好的…… 一道清美的女生恍恍惚惚的出现在桃花树的脑海里。 “小桃儿,别哭,就算百花仙不喜欢你,但是世人都是很喜欢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伤心,你看,我就是很喜欢你,好了,别哭了。” “小桃儿,今天那个狐王又来找我,他虽然相貌很好,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他。” “小桃儿,那个狐王真是能缠人这都已经过了百年之久,他竟然还不放弃。” “……” 流着泪,红衫的美人仙姿容媃,“小桃儿,魔族来犯,清封竟然没有来帮我凤族,来、来的竟然是那个狐王。”到最后的几个字,显然已经带着一点娇涩。 “小桃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和狐王的事情天界不予允许。” 场景转换,穿着百花清玉的淡雅的女子眸子里全是恨意,“狐王是我的,都是那个贱人,要不然狐王也不会被贬凡界,贱人。” “桃花精,既然你和那个贱人那么好,那你就下界陪她吧!反正此事东窗事发,我也没有好结果,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 “他怎么了?”这说得好好的怎么不动了,还有,就凭这花瓣这么掉,他就不怕掉没吗? 姬辞颜松松的搂着她的肩,“嘘,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我们就能出去了,他,只不过是不小心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他在她的耳边悄声的说道。 躲了两下,凤扶摇心里划过一丝了然,摄魂,姬辞颜,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 亚麻色的长发,混着墨色的长发,两发相结,两情可相悦? “唔唔~凰女。”花树的花瓣越落越快,越落越多,如果他现在能现形的话,那一定就能看见那朵朵瑕洁的花瓣正是他眼中不断地泪花。伤心的感觉,弥漫在空中。 凤扶摇在一旁看着,心里开始发堵,眼眶也开始泛酸,她鸟大爷的,她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悲情,这可不像是她。 …… 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他是不是哭了?”用手肘点了他胸前一下,凤扶摇猜测道。 “嗯!” 漫天的桃花似雨,落在他们的身上许多,一朵嫩绿掺杂在粉红中,像此处飞来,凤扶摇伸出柔软的细手,轻握住,那一朵的怜爱,震得她心尖颤了一下,说出的话也是没经过大脑,“姬辞颜,你不是人?” 姬辞颜扬起的嘴角瞬间冻结,比桃花瓣还要好看的眸子里显出了一抹来不及掩藏的卑微,她,竟、知道了。 果然是这样,凤扶摇扔了花瓣轻抚上他的脸,如斯骄傲的人,“姬辞颜,这就是你心底一直不肯言说的秘密?” ------题外话------ 卿卿们,从今天开始,成说的更新就会渐渐的多了…… 委屈各位了! 因着再过一段时间,成说要外出采风取景,因此要猛烈的存稿。 诶,谢谢这几天收藏的卿卿,成说很开心,当然了,以前的也要再一并感谢的。 来来来,各位宝贝们香一个。 今日送成说香吻一枚。 哈哈,今天也要开心哟,卿卿们,如果不开心就给成说留言,成说一律表示安慰,当然,开心才是最好的哈! 啦啦啦…… 第十六章 半妖、此生他最难以接受的身份 闪躲不及,姬辞颜就那样堪堪的望进了她的眼里,他无意识的躲避叫凤扶摇眯了眸子,“你怕的就是这个?”她问的很轻,很轻。 片刻的迷茫,姬辞颜首先挪开了眼睛,暗怵她果然知道了,可是反应却和自己的预想很不一样,他爱她是毋庸置疑的,可那爱的背后总是害怕着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会不会露出那嘲笑,惊恐,恶心的表情。 就算只是一点,他也会……可是,现在呢,原本就猜知几分她不会介意,可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这件事却按照最好的方向在发展。 那他还在躲什么?心里明明想要的是守在一边,可却是几次三番的轻薄于她,想放手却又紧紧地攥在手心,这一段时间,他脑袋里简直就是混乱的一团。 所做的事,所说的话,言不由口,口不达心。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又如何能处之泰然。 “我。”他的白皙的脸庞染了几分红霞,不知是纠结的还是怎么了,“我很……”他简直在她盯紧的目光下不敢吱声。 凤扶摇清了下嗓子,这男人的别扭劲看的她倒是平添了几分怜惜,更是喜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对他生出了好感,这么一个别扭又奇怪的人,“你很怕我知了了就离的远远的?”鄙视了一下,这人到底是在自卑什么? “嗯!”半妖,是他此生最难以接受的身份。 深吸了口气,凤扶摇缓了一下心情,第一次见面就气的她不行的人,算计、霸道、还有点阴险,就是这么一个身份竟然能磨他如此,“姬辞颜,你看着我?”如果说是陌路人,她凤扶摇确实不会管他甚事,就算是现在,她虽然只是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罢了,但是,和他对视着,“如果,是我凤扶摇看上的人,我不会管你是人是鬼,是魔是仙,就算是半妖就算、就快没命了,只要你此生待我如初,那么,我就会不离不弃。还有,对于犹犹豫豫的男人,我是真的没好感。” 那话语不是立誓却更加让人信服,姬辞颜眸底的最深处清然不见,如冰碎裂,终于肯接纳那世外的初阳,挪动了下嘴唇,接着伸出有力的长臂将她抱了个满怀,雅傲,谢谢,谢谢你,会接受这样一个我。 凤扶摇的身躯温度渐暖,不像是在拍柳风声那样的僵直,这次,她轻轻地偎在了他的怀里,慢慢地平复着,姬辞颜,我风雅傲两世未动过感情喜欢过人,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 “吾想起来了,吾想起来了……”桃花树的情绪越发的激动,凤扶摇退出姬辞颜的怀里,“他这是?” 姬辞颜温声为她解惑,“桃花树本不是平凡之物,师傅曾说过,桃花是千结缘的神物,如今在这,也定是被封印在此处,而他的解禁之法,如我猜不错,那就是哭,忘了最悲伤的事情,最顾念的人,那就是他心底的痴缠,如今哭出来,就会解封印。” “凰女……吾没能帮你,吾惭愧!” “……” 随着桃花树越来越波动的情绪,整个空间也开始不稳,这是,这是要解印了吗?“桃花树,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凤扶摇飞身到他的身边,他激动就激动,可别把她的一番心血打翻了呀,没有他的枝干,哪里能那么容易进入魔界。 桃花树本是伤心过往,乍听凤扶摇说的话,灵魂深处开始震动,凰女?张开叶子,失望,她不是凰女! “桃花树,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按姬辞颜方才所说,这封印要是解除,这个空间就要消失,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是都不能预言,难怪书上曾说,鬼界的镇邪仙桃树不可硬夺,原来其中还伴着这个梗。 约定,他想起来了,这个女子是要他的躯体,封印现在是解除了,可是他还想为凰女报仇,百花仙,都是百花仙。 “吾不会食言,可吾现在还有心愿未了,待吾了却心愿,定会献出自身,愿你驱使。” 姬辞颜看在眼里,深邃的眸子里渐起寒气,“你如今入世无形无力,我看不如这样,你跟在扶摇的身边,她助你达成心愿,你助她身随魔界,但两事皆了,你俩互不相干,如何?” 回头望了一眼,凤扶摇伸了一个大拇指。腹黑绝对不是吹。 须臾,桃花树想着停止了颤抖,听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建议,对吾没有吃亏的地方,“那,那就这样吧,但你们一定要帮吾达成心愿。” …… 封印的解除,此地当是就要湮没,桃花树化了灵体,慢慢地缩小,凤扶摇只感觉手臂上一凉,一朵桃花小坠便挂在了上面。 “扶摇,我们得快些离开。” 原先桃花树留在的地方已经险下,那些个干尸也开始渐渐的腐烂,来时听到的话语声渐渐地明显,是那些命丧于这的冤魂们。 “好。” 对视了一眼,姬辞颜挽住她的纤腰便向门口冲去,干尸已经化脓,凤扶摇抓着他的胳膊,多出来的那只手也不闲着从怀里掏了几张符纸,射到了门口的怨灵墙上,呲呲几声,哀嚎声变大,姬辞颜低头看了一眼,眸子开始变得血红,衣袖轻挥,看着沉重的大门实则浮满了鬼灵的门就轻易的打了开,凤扶摇在这个空档揉了几下额角,这怪胎妖孽,真是不给半妖丢脸。 “啊!——”千声起。 出了门外,外面的景象简直要恶心死凤扶摇,原本还安静贴皮于地上的白面皮,此刻正守在外面,密密麻麻的,那就是千张脸。 在心里啐了一口,凤扶摇推搡着就要拿开姬辞颜的手。 姬辞颜知道她的想法,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放开了手。 凤扶摇对他勾了下唇角,投以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扯下了衣袖的一角,她慢慢的围上了眼睛,用力,系好,高挺的秀鼻和布撑起了几分空间,莹红的唇牵出几分不屑,中食两指相并,衣摆漫摇,口中传来呐呐祭语,风为罩,气为力,万物随我,沉浮天际……空气中的气流开始凝汇在一起……鬼之道,魔之位,畏惧天道,臣服我心…… 慢慢以他们为中心开始围聚的无面鬼怨受到阻隔,被迫停下,纷纷对视了一下,如果凤扶摇现在能目视的话,一定会恶心吐的,那动作不仅不整齐还很恶心人,面皮在空气中开始慢慢的往下化掉,露出了里面形色各异的面孔,青紫的脸分布不均,表情不一,看的人汗毛直立。 虽然看不到,但是凤扶摇还是能猜到几分的,加持了手下的动作,凤扶摇的语速也慢慢的加快。 漂浮在空气中的面孔就像是晒在阳光下的糖块,一点点的融化,坠落,表情也开始狰狞,痛苦。 …… 第十七章 二十四孝的殿下 失重的桥下,难以翻越的鸿沟,凤扶摇拧着好看的眉间,好不容易灭了那一帮只叫她想吐的东西,如今又来这个,回想刚才的无面鬼怨,那些鬼物逃不出这个坟冢,就都瞧上了被桃花树吸尽精气的鬼尸,也幸得那都是些没命的东西,若是有心思魂识的,那么多的鬼怨还不得把她累死在里面。 “看来这桥是难过了!”这四周没有一条路,遥远的像是没有尽头,从来时的上面来看,完全看不出这底下竟然还有此玄机。 巨大的吸力,刚才走过的吊桥也消失无踪影,这极其不自然的现象倒是应了鬼王临行的交代。 “这桥名为无归路,有来无回,有去无影。你可踏它去你想去的地方,却不可妄想踏它在归来时地。”姬辞颜淡淡的解释着。 她又打量了几眼,听他所言,脸色微变,“你早就知道了?”这桥她只在书中瞄过几眼,倒是忘了,没想到如此诡异的桥竟然会出现在这。更加没想的是,他还真是个无所不知的,可既然知道为何一开始不说。 姬辞颜沉吟了一下,“我一开始倒是不知此桥就是。” 也许是多年以来的担心破功,他也不用每天都在为此事焦灼,在这种情形下,竟笑了出来。 她见到那抹弧度,无力又佩服的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不知道的东西也就算了,像是这个桥,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地方,此桥表面是那个意思,其实,这也算是一个阵法吧,在别人眼里也许不算,可是反过来想,它还真是一个阵法,生门,就在……脚下,八卦其中有几卦曾言,风天小畜,山天大畜,地火明夷,山泽损。呵,欲想过此风渊,必是反其道而行,乘风而下,闭幕凝神,身形合一,方回来路。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纤瘦的身材,好像比在九皇子府时更加的单薄,可此刻明媚自信的表情,对着他调皮的眨眼,“只要闭上眼睛。”说着,指了指深渊下风力最强的地方,“那里就是风口,我们像那个方向跳,想着来时的地方,定能回去。” 姬辞颜笑了,云淡风轻,可流露出来的信息却是,“不可。”说的倒是容易,万一一去不复返,或者吹到不一样的地方,那可怎么办,这桥本就是个来无影去无归的阴邪之物,再说,一看她就是推出来的,哪能相信。 瞪大了眼睛,凑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几番,“那你说这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总是要冒几分危险的,那总不能就在这耗着吧! 姬辞颜对人对事一向冷清,可如今,“我有办法!”说这句也是为了让她开心,其实说了什么他真的没仔细考虑,玉白骨节,手指细长,他细细的为她重新系了衣扣。 认真的样子,好看的不像话,身前突然而至的触感,让凤扶摇募得红了面颊,明明就没开的扣子,好好的解开在系上是闹哪样? “你这是干什么?” “别动,一会儿免得它在开。” 额头上滑下几条线,“你以为你不动它自己就会蹦开吗?” 姬辞颜抬出手,执起她的小嫩手,两只手比较,他的要比她长出一个多的指节,他虽然衣衫少了好几处,可还是难掩其较明月之容,漫地的长发松散冠着,尖细的下颚,深邃的桃花眸,似血的薄唇,轻柔的吻上她的手掌心,“看见了吗?我在你的手上写下的字。” 她凉凉的收回手,反复的翻看,“哪有什么字?”说是这么说,风景也是这么煞了,但是她那小小的白玉耳朵,自以为小心的红了。 这明显的掩饰,姬辞颜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嗯,确实没有字。” 咳咳,放下手,微蜷着,“那你说的办法。” 姬辞颜叹了口气,“你闭上眼睛,查一百个数,我就能带你过去。” 凤扶摇磨了磨牙,看着他不像骗人的表情,他这是真的有办法…… 她闭上眼睛,蝶翼轻颤,却没有丝毫要睁开的意思。 姬辞颜伸出手臂自然的挽住她,眼底闪动着坚决,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接着抬头看向对面,虐然的笑了,淡淡的银光在他的身上透出,好你个鬼冢,原本没想把你怎么样,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么也别怪他狠心了。 松开把着她的手,姬辞颜向前走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衣袍的下摆,慢慢地长出了几条毛绒蓬松的巨尾,缓缓地在后面抖动着,雪白的锦衣变的完好于出,头发直铺于地,指甲也跟着灰白的变长。 冷笑了一下,双掌开合,手心里渐渐聚出了两团白光,用力的投到风口处,姬辞颜淡定的收回手,他这几个动作自然麻利,此时凤扶摇只不过才查了一半的数。 轰隆了几声,正耐心查数的凤扶摇攥紧了手心,五十九、六十…… 姬辞颜看着冒起白烟的地渊,迅速的转身抱起了凤扶摇便一跃而下,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凤扶摇只是凭感觉的抓住了他身前的衣领。 软的,他什么时候换了衣服?六十五,六十六…… 深渊下漆黑无比,白色的粉末荧光闪闪发亮,还带着一些浮力,风奇异的歇了下去,姬辞颜紧锁着眉心,手下的力气用的格外的大,白色的身影在同样白色的漂浮物上几个起跳,发丝摇曳,红唇紧抿,眼见着就要够到对面的山崖边上,那上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鬼面,赤木獠牙几乎占满了对面一半的空间,看着姬辞颜桀桀的笑了起来。 姬辞颜看着那面人,算计在眼中闪过,添了一下嘴唇,仅用一只手托起凤扶摇,另一只手尖利的指甲,瞬时变得更加的尖长,照着那张开的大嘴就划了下去。 “啊~!”凄厉的惨叫,姬辞颜越着便冲上了上面的平地。 九十二,九十三,九十四…… 收回手,姬辞颜轻笑了一笑,目光潋滟,“扶摇,到了。” 她刚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那撩人的面庞,笑如妖孽的人却不自知,心中一滞,放开了腿便跑到了深渊的边上,放目看去,地下风平浪静,那里还有方才的波涛汹涌。 知风兽,就这样的被灭了? “走吧。”回了他的身边,凤扶摇更加自然而然的摸上他的胸,没摸到伤口裂开的痕迹,这才放了几分心。 悄悄收回了最后一条遗留的狐尾,姬辞颜淡笑着掉头。 凤扶摇侧身撇着他二十四孝老公的表情,拍拍他的脸,“很好,保持住啊!” 敛眉,姬辞颜若有所思的跟上她的脚步,那听之任之的模样,还真是个二十四孝…… 第十八章 你师父不在这 “主子。” 寂蘩觞几人一开始等在外面,因为姬辞颜的关系还是很放心的,可是这一等便是三天两夜,想进去,却又怕错过,简直磨的他头顶都快长草了,“主子,你这是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 婉然几人也围了上来,紧张地看着凤扶摇,巡视了几下,见没事了才后退几步,守在了一旁,她们还没有寂蘩觞的胆子,敢直接发问,而且语气还那么的差劲。 鬼界还是老样子,在鬼冢里经历的事情就像是大梦初醒,让她有几分恍惚,自动过滤了寂蘩觞的语气和表情,凤扶摇抻了拦腰,“就是遇到了点事情,诶,既然处理好了,咱们回家吧!” 寂蘩觞瞪眼,感情他这几天的焦急都是白费了。这人说的怎么这轻松?欲上前理论几句,可这身后的被拽回的力道是什么鬼?回头一看,九殿下嫣然一笑,可看的他就是莫名的感到惊心?这明明长得跟个仙是的,怎么笑起来就那么渗人呢! 其实这句话还真不是他的原创,最早是出自水墨的口中,他以前还真没注意过,如今一看,‘厉害’如他,还真是不敢和他对视,“殿下有事?” “无事。”对别人,他的表情还是丰富不起来。 松开手,他几步走到了凤扶摇的身边,两人还算默契,谁也没再看他,就一齐的走了过去。 婉然在后看着,意味深长的冲其它的姐妹比划了几下。几人捂唇笑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血红的天空下面,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携而去…… 、、 古朴的小阁,几条细小的流水慢慢趟过,不知品种的红嘴鹦哥立在廊下,轻纱飞舞,幽情远思。 姬辞颜稍后半步的跟在凤扶摇的身边,欣赏着这里难得一见的人间景色,来了有一段时日了,可还真是没想过她竟能在如此非人之境里打造出这么一个怡情慢语的住处来。 “你在这留了几年?” 想了想,她不回头的答道,“快到五年了吧。” 五年,那就是九岁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寂蘩觞其实挺幽默的,那股子欠劲儿在遇到了水墨之后,简直被勾搭的淋漓尽致,这不,在后面明明能安静的回去,非得撅着嘴,把他那本来就比不过姬辞颜的颜值,硬生生的又落下了几分。 公子可真是有意思,进去之前明明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这出来了,就开始形影不离起来。 “公子!”他就叫,那殿下还能把他怎么着? “什么事?” 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几下小白牙,公子啊,你就算是想谈谈情,可也不能这么维护他啊,不知道男的都是不能惯的吗? “你来一下,我这有新传来的信件。”他可没骗人哦,是真的有从外界传来的信件,貌似还是丹青的,只不过是他还没来的急拆开看罢了。 姬辞颜好笑的握了握掌心,润白的扳指映着空中的颜色,鬼距起来,“你去看看吧。”她的这些个手下,倒是有几分胆量,明显是不怕她的,看来是有必要抽个时间来帮她规整一下她的人了。 凤扶摇其实还真没怎么管这两个人的‘明争暗斗’,她不说话,和站在姬辞颜的身边,完全是因为姬辞颜在怎么说现在也是客人,在她这里头一次来那就是客人,可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摸摸良心,好吧,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也是真心的不想听寂蘩觞越来越利落的嘴皮子不停地絮叨。 秀气的小靴慢慢地停下,“拿来。” 寂蘩觞现在有一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这个不争气的,别告诉他,现在是连一步都离不开了? “喏!” 接过,在不看他,凤扶摇又自己走起来,那样子气的寂蘩觞一阵气结。 只看了几眼,凤扶摇钝的又再次停下,“你有看过这封信吗?”她的语气是突来的凝重,寂蘩觞摇头,没有。 抓紧了信纸,果然,要是看了,她就不信他还能颠儿起来,“你自己看看。” …… 姬辞颜在一旁面色平静,兀自的看着周围,直到她赶上他,走到他的身边,“怎么了?” “我师父在哪儿?” 若按信上所言,漫冬留下来的红木荷,必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信息,好一个调虎离山计。 姬辞颜眉间掠过一丝疑虑,柔声道:“扶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相信我,你师父现在没事。” 难道她这次来,竟是为了她师傅?可是她师傅……“还有,你师父不在这?” “那你这次跟来并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他诚实的摇了摇头,只是知道她离开了,不安的感觉烧的他心底都燃起了焰,原以为只是会山中处理一些事情,可当他赶到的时候,才得知她离开的消息,猜着她定是回了这,但自从为她解过火毒以后,他就不太放心她在独自呆在这,从未有过的后怕。 …… 蛊疆 “王子,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盘着头饰的男子鹰勾的鼻子,吊着的眼睛,阴郁非常, “嗯,下去吧。”淡淡的嗓音响起,风雅的淡如风月。 百里清封接着被打断的动作,慢慢地打开手里的卷轴,绿色的春衫,妖娆地红色眼线,修长的手指摸上那画上的人,一寸寸的顺下,女子笑意嫣然,明媚如朝霞,盈盈波光的大眼好像正透过画纸认真的注视着他。 他笑了一会儿,慢慢地又停了下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的见面呢?” 轻叹了一下,他微微的皱了皱眉,想起了什么,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苦哀在蔓延…… 、、 清风和煦,花丛繁密,碧波荡漾,轻舟漫游。 凤翎冠,玉骨扇,红衣翩然,凤扶摇晃荡着双腿,手拿着一根小竹棍,在湖面上漫不经心的戳着,几次思量,在没有眉目之前去魔潭那里还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神秘的一直在和她作对的人,诶,刷的甩了一下湖面,老娘找到非得打烂你不可。 久违的人间呐,“啊!” 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时间?距公子出来,已经过了十多天了,你们以为现在时候白天,不,现在是黑天,你们以为现在是在渊国还是栖鸾,奥哈哈哈,告诉你们,现在是在……沧溟。 、、 “公子,你这是被爱情滋养的过了头吧?”水墨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自从她重回了人界,寂蘩觞说是要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番,还非得说是要找个人代替他,这回,可就是成全了这个妈妈桑。 挑起竹竿,直抵他的胸间,半是威胁半是调笑的斜睨着他,“说,皮又痒痒了,是吧?”嘿,这几个人,她不就是,时隔两世,情窦初开了吗?这一个两个,三四个的,各个都开始那话敲打她,再说了,她现在不过是对姬辞颜有了好感,又不是明天就要凤冠霞披的嫁人了,这只不定的那天就要劳燕分飞了! 水墨看着又没心还没肺,还没肝,总结来说就是没五脏的她,怜悯的想起一个人,用看傻子的目光扫描了她一圈,丹青啊丹青,你可真是够可怜的,这女人心里压根就没装过你,“嗯,皮又痒痒了,可快找你家的殿下来收拾我吧!” 回了人界,她现在的身份可不单纯,她现在可是威风凛凛,气宇不凡,坐可批帆算卦,站可接客卖笑的渊国九殿下姬辞颜手底下唯一的,嗯哼,唯一的谋士啊。 所以,殿下要来处理事情,她怎么可能缺席呢,虽然只是个顺道的事。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他不再的空档出来转两圈,她可不想再听别人在一旁泛酸。 “你说的啊,等他回来,你看我不告状的。” 撅起嘴,她也是会生气的。 …… 卷起珠帘,诗意漫漾的画舫鳞波而行,黑衣的俊俏男子,手拿着一杯清酒,端到鼻尖轻嗅,被那淳淳的酒香引得心情大好,正想和身边的谈笑几句,可目光却生生的留在了对面一方。 一叶小舟突然入了视线,舟上只有两道身影,引人注意的则是前方的红衣公子,带着点黄色的发丝飞扬,玉面雪颜,身姿清挑,端的是风月容颜。 疏云揽月,谁可堪比? 凤栖晨惊讶的看着突然而起的他,“千翠,怎么了?”见他不作声,凤栖晨也跟着像那方看去,待看见凤扶摇之后,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就是凤扶摇。” “扶摇公子?” 沧溟千翠背起手来,漆黑的眸子,小麦的皮肤,棱骨分明的脸俊逸非凡,薄薄的嘴唇勾起笑意,漠然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扶摇公子,久仰大名啊。” …… 第十九章 无辜、是她特有的标志 微风拂面,凤扶摇额前的碎发被吹起来,从沧溟千翠看她第一眼时就已经察觉到,说是没回头,是因为她实在是懒得回了。 可是,别人可不懒。 凤栖晨站在画舫的顶头,借着灯火,照的他的面容神明爽俊,同是红衣,可凤栖晨却穿出了一种文艺的感觉,再配上他那永不消失的笑容,邻家的大哥哥。 “扶摇,这边。”他的声音也是异常的平缓,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柔和。 听见这个声音,凤扶摇这才看了过去。凤之一姓,便是栖鸾国姓,对于凤栖晨她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对着他笑了笑,不就是比谁笑的好看吗? 画舫越来越接近,她这才得以看见里面,黑衣的男子身材挺拔,有如原野上的野狼,虽然长得很不错,但是那一身血腥太重,她很不喜欢,但是比起那几分不喜欢,她跟看不惯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感觉,性味。 既然人家都上赶子来了,她说什么也不能不表示啊,自家的小船能装几个人,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将手中的竹竿递给水墨,她稍稍提气,红影在水面上漫然飘过,姿态优雅,轻功绝然。 …… 画舫很大,里面除了凤栖晨和沧溟千翠,就是一些歌舞艺伎,丫鬟小厮。 凤栖晨上前轻拉过她的手臂,“何时来的?怎么没找我?快来里面坐。”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这话问的好像是他家似的,啊,倒是忘了,还记得在去伏驼之前听说栖鸾和沧溟联姻了,“也就是这几天,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消灵仙山的人,出门可很少会低声下气的,她如是想着,当然,这得除了姬辞颜之外。 “从渊国出来,我就来了这里。” 原来如此,“哦!” …… “这位是?”大哥,拜托你别再看我行了吗?那眼神太有质感,她承受不住啊。 “这是我多年的好友,沧溟千翠。”对于他的身份,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必要。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打人脸啊,凤扶摇向他点点头,“初次见面,幸会。”原来是沧溟的皇子啊,啧啧,瞅这派头,可是在自己家地盘。 沧溟千翠眸光深深,声音低沉有力,一看就知道和凤栖晨是两种人,“扶摇公子,久仰大名,幸会。” 说完,他颇为疑惑的看着凤扶摇青嫩如葱白的长指,这是?凤扶摇扯了扯嘴角,糟糕,想的太多,感情这手都不受控制了,握手,还真是考验他人的智商啊。 “扶摇,这是什么意思?”凤栖晨也是不懂,但是不懂就要问啊。 “没事,没事,手抽筋了。”尴尬的她想收回手。 凤栖晨,“……” 同样修长的手越桌而过,轻轻的握住了凤扶摇的手,沧溟千翠皱眉,这人的手怎么这么嫩?哪里有男子的气概? 后面这句话要是让凤扶摇知道,她一定会欲哭无泪的,女子的手要什么男子气概啊! 感受着那柔滑如脂的感觉,他竟然有点不想放开,“扶摇公子的手生的真好。”他说的真诚无比。 而他的手则是附着茧子,微微的磨手,抽回自己的手,她冲他浅笑了下,“多谢夸赞。” …… 花开茂盛的树下,姬辞颜静坐在石桌上,翻着手里的书卷,几次下来,却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夙御。” “殿下。” “她还没回来吗?”对于凤扶摇的身份,除了夙御以外是谁都不知道,就连随和也以为他喜欢的是疏风苑的柔雅。 “回殿下,还没。”自打殿下回来以后,也不知道是问了多少遍了。 “你先下去吧。”慰叹了一下,他轻敛眉心。 …… “扶摇你怎么就做了九殿下的手下?” 聊了几句,凤栖晨便把话题引来了这上面,其实对于这个事情,是没有人不会怀疑的,消灵仙山是什么地方,明月大陆上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你竟然放着这么好的位置不待,卑躬屈膝的给人做起了手下,其中的缘由,谁不好奇? 对于这个问题,她是一律的公事公答的,被酒熏过的嗓子清脆慵懒,虽然不够动听,可语调很是吸引人,“原因就是扶摇欠了九殿下一个人情。”言下之意就是我是来还人情的,什么都没有,你们什么也都问不出来。 “那公子要呆几年呢?” 沧溟千翠欲有刨根问底的驱趋势。 凤扶摇悠然一笑,“这个嘛,当然是看本公子的心情了。”这个她还真没骗人,待的舒心了,那就待,不开心了,她拍拍屁股走了又何妨,好吧,必须承认的是,这些日子,被姬辞颜惯出来的小脾气,那也是真的。 “公子好气魄。”沧溟千翠豪爽一笑,举起酒樽示意着。 凤栖晨同举。 凤扶摇闪了眼神,这酒还真是躲不过去了,“哪里哪里,一般一般,也就第三。”出了星宿阁,她就不用太拘谨了,这股子里的那股随意劲也是全都释放了,沧溟千翠对于她的这种性格也是很满意的。 不娇柔,不造作。 凤栖晨和沧溟千翠对视一眼,都被她的随意冒出的话逗得发笑。笑着又喝了几杯,凤扶摇只能,“呵呵了。” …… 坊间的小院门口,水墨打着哈欠推开了院门,凤扶摇跟在后面,双颊微红,眸莹波光。 院里,姬辞颜还是那个姿势,听到声响才把早已移开的视线重新投到了书本上,可微微颤过的眼睫毛,显示了他心底的不平静。可终于回来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 “公子,困了吧?” “还好!” “……” 姬辞颜皱眉,她不知道快点进院吗? 夙御在暗处简直就是替自家的殿下感到揪心,这都等一晚上了,这时候就直接出去呗,有啥不好意思的。 …… “咦?殿下,你还没睡觉?” 夙御听着揪了揪手中的树叶,这个水墨,这句话不应该你来问好吧。指风一弹,水墨凭着感觉山躲了一下,可是一晚上没活动过的他,哪里能比过三番两次跑出去探风的夙御。 捂着脖子,水墨转了两圈,“谁,谁暗算小爷?出来,保证打不死你。” 无力如夙御,背过身去,表示不想再操心了。 凤扶摇随后进来,看着姬辞颜,意外的挑了挑眉,“姬辞颜,你在这干什么呢?” 额头隐约有黑线滑下,他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没什么,就是无聊,现在就要去睡了。” “哦。那晚安,做个好梦啊。”他今天回来的可真早,也不知道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他不说,她倒也没那心思问。 姬辞颜停下脚步,“你跟我来。” 殿下走的潇洒,独留公子在原地干瞪眼。 他生气了?用口型问着水墨,水墨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临走前还做了一个你自己保重的表情。 凤扶摇眉角猛一阵的抽,我凑,都要疯吧。 …… 宽敞的屋前,门扉未关,屋内点燃的蜡烛光照到了外面,暖暖的,凤扶摇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巡视了一圈,人呢? “把门关上,你进来。” 凉凉的话在屏风后传来,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 在换衣服啊?那还是关门吧。回手关了门,凤扶摇小媳妇的模样端坐在桌前,百无聊赖的她左看右看,又过了一会儿,姬辞颜换了一身中衣慢慢地走出来。 见她眉眼安静,微嘟着小嘴,岁月如此的静好,连着心底的一点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听见脚步声,她看向那边,“有事吗?” 看他不说话,她也开始沉默。 “去哪了?”这空气里的若有似无的酒香,“喝酒了?” 站起身,凤扶摇来到他身前,“嗯!” 见她这么乖,接下来的问话有点进行不下去,“哦!” 轻笑了一下,她抬脚吻了下他的薄唇,她家这个小男人啊,说不让找人盯着她还真是听话,“等了多久了?”呵,这么明显,她还能看不出来吗? “嗯?” 姬辞颜抓下她的手,放在他的大手里,手这么的凉,都不知道暖一下吗?“没多久,就是担心你,出门就带那么一个人,你让我放心什么?” 唇上柔软的触感有如蜻蜓点水,长臂一捞,姬辞颜把她抱进怀里,“下次出门,就叫上我,我和你一起去,还有。”他帖在她的耳边,“今晚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她推开他,“说什么呢?不留。”这才几天。 …… 仰躺在床上,身边人僵硬的身体引得姬辞颜心情一阵大好,连夜忙了好几天,他实在是累了。 拍拍她,“快睡吧。” 凤扶摇被他哄小孩子的动作惹得开心,身子渐渐地放松,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转个身,便睡了过去。 片刻,姬辞颜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起身看着她,眉间的无辜,是她特有的标志。明明是‘很坏很坏’的一个人,外表却纯净的如同婴儿,还是,这其实是你的灵魂深处不经意展现出来的。 “诶……”雅傲,你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 第二十章 你不喝,那本王喝了 “一拜天地,二拜龙王,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喜娘笑着说完了礼拜。 嬉闹声,很大,也很吵。 凤扶摇恍惚着睁开眼,这又是哪儿?眼前先是模糊的一片,接着就慢慢的清晰起来,水底的世界,珊瑚林立,鱼虾鼓游,还不怕人的在你身前绕了好几圈。 身前是很大的一张水晶桌子,周围也是很多从来没见过的人,红色,一直是她最爱的颜色,铺满了眼前。 这是,结婚的现场,可谁家的礼堂竟开在了海底,脑袋里就像是灌了好大的一桶铅,眼皮重得也是抬不起来。 费力的打量了四周,俊男美女闪瞎了眼,牵了下嘴角,脑海里莫名的想起桃花树所讲的,凰女。 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抬起,眼睛很累但还是睁得很大,看向来人。 雪白的袍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绣着云纹,银线钩边,气质华然。满头的青丝垂地,顺滑的就像是黑色的瀑布,再往上看去,男子削尖的下颚润白如玉,可窥其风骨之貌,嘴唇偏薄但是很红,像是吻的激烈所导致的颜色,性感的要命,眸似桃花,不笑三分笑意自绽眼间。 “凰女独自一人在这儿,可寂寞?” 他的声音清凉如雪,语调缓缓像是春天的细风,吹在脸上,神明也清醒了些,可这漫不经心又轻佻的语气。破坏了他一二分的完美。姬辞颜,怎么会是他?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像,可是这七分还是有的。 但是,只限于长相,因为他的声音与神态,和那个人相差甚远? 明明是不想回答,可嘴里却依旧不受控制的突出了一个字,“滚。” 白袍的男子一愣,好看的桃眸里闪过一抹受伤,“凰女怎的如此不近情义?”西子抨心众人皆疼,可这男子抨心也是风韵雅致,凤扶摇撑着桌子看的真切。 凰女?这还真是凰女,难道?这里是桃花树讲的那个凰女与狐王相遇的地方,可怎么会是姬辞颜和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她冷笑一声,“狐王风姿天界众人谁不知道,小女福薄,狐王若是无聊,还请去别处问情,小女只求一方清净,难受此恩。” 龙宫的虾女时不时的就会向这边送点东西,目的不言而喻。 这白袍男子长相出众,其姿以超姬辞颜多许几分,身材匀称,皎如玉树,淑人君子。 站在这一众仙人里,也难掩他风流之相,飞鸾翔凤。 “诶,凰女何必妄自菲薄,小王自认对凰女一见倾情,不可自拔,只道是从前岁月虚度过去。”他对凤扶摇的说法倒是不置可否,许是站着累了,许是站着不方便,小移了几步,便坐到了她长椅的一侧。 还顺手拿了桌上的一个红色的果子,从外面看有点像火龙果,可是扒开之后,里面却是汁液,他端起她身前的杯盏,挤了进去,慢慢地摇晃几下,酒香混着不明的香气,散发出来。 “来,方才看你进门之后就在这儿干坐着,喝几口润润喉。”他笑的魅惑至极却又亲切有力,狐王,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我现在不想喝。”她说出的话每每都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的语调,虽然现在她的内心不是如此。 但无力地是,她改变不了什么,这个梦做的,有够憋屈。 狐王努努嘴,“那你不喝,本王喝了。”说完,顺手就仰头喝了起来。 她面上虽然没动,其实内心都已经抽了八百次了,我说,你能不能给你那脸争点气,别一个劲的做有损你风姿的事行了吗?不是狐王吗,至于喝的那么急切,青丘里难道是没有这些东西? 万年的浆果,生于水族,长于火口,难得的十万年才结几个,若单吃是没什么味道,可是若和酒相混,那就是酒中极品的美味。 其实,凤扶摇也是拖了龙少主未婚妻的头衔,才有那么一颗,其他大族每次成熟一族也才那么一个。 往年的那一个,在凤族必是留给了凤王。 如今吗,这次白得的机会倒也是便宜了他。 凤扶摇无力的抬起了手,做的有些别扭,你想想你的灵魂很累,可是身体自己在动的滋味,能好受到哪去。 原来是想拿桌子上的葡萄,拿、拿…… 、、 看着马上就要到嘴了,可是她的头却急速的旋转了起来,越来越快,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模糊一片,她鸟大爷的,不就是一粒葡萄吗?不知道姐最喜欢吃了吗?这周公今天是不是故意找她茬。竟然让到嘴的鸭子都转没了。 …… 姬辞颜侧卧在她的身上,控制着力道却又不会压到了她。 “葡萄,葡萄,姐要吃葡萄。”呓语时,凤扶摇还咬了下唇,吞了口口水,姬辞颜正好看见那一幕,虽然没什么反应,可是他慢慢上前的手才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小坏蛋,何时这么馋了。” 轻轻地擦掉她唇间流出来的液体,姬辞颜面色依旧不改,动作却是一窒,“想吃了?” …… 外间,夙御站在地上,看着脚尖,如今鸡鸣才不过三声,殿下就把他唤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大事。 隔着重重纱帐,又隔着一道墙,还隔着一道门帘,姬辞颜仙乐的嗓音依旧传得清晰无比,“夙御,你现在速去买几串葡萄。”顿了一下,那方似在思考什么,“记得,不同种类的都要买,今日天气会升温,每一串都要用冰块冷藏起来一部分,剩下的洗好了就送过来,切记,要新鲜的,还有,如果这个时节少,那就去一些官宦大族的家里。” 叹了一口气,“去取点吧。” 夙御打了个哈欠,他明白了,不就是如果没有卖的就去,偷点吗,这一大早的,就得去做行窃的事情,他还真是无法表达心里的感受,现在去买?上哪儿买啊,唯有偷才是上上之法了。 …… 吩咐好了,姬辞颜眉头一皱,伸手扯起胸前的濡湿,这口水怎么这么多啊,他的衣服。 静默了良久,看着睡得香甜的人,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水润的唇瓣像是在引君采颉,那是无声的邀请。 姬辞颜的嘴角扬了半下,微微一低头便衔住了那诱惑人的地方。 …… 今日的清晨来的有点晚,凤扶摇头脑昏沉的坐起身,亚麻的长发有几缕偷偷的滑进了里衣里,有点扎人,忘了身在何处的她,自然而然的伸出小嫩手,从里面拽了出来。 还是睡不醒,没开眼的她,刷的便有躺了回去,卷起被子滚了好几圈,一直把自己滚成了一个大大的厚厚的蚕宝宝,这才罢休。 姬辞颜穿着和她同款的轻薄的白色里衣,修长精瘦的双腿笔直有力,被子不见之后刺裂裂的暴露在空气中。 “哎……” 这个睡相,可真是让他打开眼界,不想感冒的他只好翻身下床,找出衣物,收拾了起来。 扣好腰带,系着领口的扣子,突然又想看看她现在又折腾成了什么样,折回了床前,瞧了一眼,果然啊。 那人蜷着身子,满头的长发露在外面,枕头也没枕到,松开手,他看的实在是不舒服。 抱起那个大大的蚕宝宝,姬辞颜将她挪到了上面。 “你可真是能睡。” …… “嗯!姬辞颜。”当凤扶摇再醒来时,凭着昨晚的记忆知道后来宿在了这。 外面是一片的艳阳高照,姬辞颜穿了一身白衣,头松冠,简单的装扮,可是到了他的身上却高贵的像一只天鹅。 听见叫声,他缓步进了内室。 床上的人是终于醒了,现在正瞪着水润清亮的眸子看着他。 “醒了。” 凤扶摇抻了拦腰,他那是什么语气,“你哄小孩呢?”不满。 姬辞颜来到窗前,看着她轻声道,“快起来吧,吃点饭,免得饿坏了。” “好。” …… 坐在桌前,凤扶摇拿着小汤匙眼巴巴的看着姬辞颜,“可以吃了吗?” 浅笑了一下,姬辞颜盛了粥,“吃吧。” 边吃着,凤扶摇转头间无意瞥见了夙御,颤了一下,“夙御,你这干什么去了?”这两个黑眼圈,真吓人啊。 “夙御,你下去吧。” “是。”卸磨杀驴啊! “他去干什么去了?”贼笑了一下,凤扶摇只好问了姬辞颜,“这大晚上的是去哪偷人了?” “吃饭。” 这一起来就开始夙御长夙御短的。 “哼,不说就不说。” …… 吃完了饭,凤扶摇揉着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做的是什么梦了。 “来,上这来。” 不吭声,不是不说话吗。 “你不吃葡萄了?” 葡萄,凤扶摇眉眼一亮,忙跑向了姬辞颜。 看着桌上的一盘盘小粒的、大粒的,绿的,紫的,水灵灵的葡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揪起一个,“哪来的?”她最爱吃的水果就是葡萄了。 诶,心愿终于实现了,心愿? 第二十一章 栖晨、葡萄呢 “夙御今早去买的。” “现在有葡萄吗?”这又没有大棚什么的,竟然还能在这种时节找出这么好的葡萄可真是不容易。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管他呢,有葡萄吃就好。 …… “今天你不出啊?”奇怪,往常他这个时候就不再屋子里了,要到很晚才会回来啊! 姬辞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今天不出去。”她这是想让他出去? 凤扶摇募得笑了,“你是不是在想我希望你出去啊。” 他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注意的还摸摸那如玉的面庞,他表现的很明显? 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那深锁的眉间,细长的嫩指慢慢地揉上,细声说,“每天都皱个眉,你不累吗?”到底是有多少的烦恼,才会让那眉间总是不肯分开。 她和他现在虽然是表白了心意,也了解了一些,可是在这一层的融洽下,还是有很多的隔阂。 早年不翼而飞的玉八卦,她还是没有开口询问他,师傅的去向,他半妖的事情,还有这六国纷乱,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察觉到她似有心事,姬辞颜拿下她的手,慢慢地将她抱在了腿上,头抵着她的肩,闷声道,“让我歇会儿。” “好!” …… 沧溟皇宫 凤栖晨坐在园中的花圃旁,长出了一口气。 远处,一个粉衣丽人提着裙摆走来,在看到那一道儒俊的背影时,害羞的捂了帕子,小跑了几步,又怕有失仪态,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停住,“栖晨。” 其实凤栖晨早就听见了脚步声,在听她的声音也没有回过头。 沧溟千雨嘟了嘴以为他是真没听见,顿时小脾气一来,绕过他就坐到了他的对面,“栖晨,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给我带葡萄吗?呐,葡萄呢?” 桌子上空空如也,难道他是想变出来吗? 凤栖晨古怪的笑了一下,这事不提还好,今日清晨侍人竟然禀报说他辛辛苦苦移栽来的那几株葡萄被偷的连叶都没了,就剩下那些藤条了。 这也不知道是谁家敬业的小偷,竟然连叶也没放过,难道是偷走做装饰去了? 可一般的小偷,又怎么能在驿馆重重的高手下轻松得偷走、拿走、又逃走? 沧溟千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话,见他一脸的若有所思,难道是生气了?“栖晨,你生气了?” 她虽然是沧溟国的公主,也有一些小脾气,但是也懂得适可而止,生怕惹了凤栖晨的不快,“栖晨,你别生气,我不要了,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凤栖晨伸出长臂揉揉她的小脑袋,“没生气,走吧,昨天不是还说憋的厉害吗,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会和沧溟千雨联姻,不知是因为她是千翠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还因为她不娇柔不爱嫉妒的性格。 果然,这句话成功的取悦了小公主,“太好了,栖晨,我这就去准备。我、我太喜欢你了……”说完,她便红着脸跑了。 凤栖晨摇了摇头,笑了下。 …… 另一厢,情况却截然相反 姬辞颜放下手中的茶盏,“去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转转。”看她这几天总是喜欢上外面溜达,昨日夜里还和别的男人把酒言欢,那他就带她出去好好‘逛逛’。 “去哪儿?”凤扶摇不抬眼的问道,显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街上。” 打了个哈欠,街上有什么好玩的,“不去,去那儿还不如睡觉。” 看着少年打扮得人,姬辞颜蹙眉,不去街上那还能去哪儿,“那你想去哪儿?” 擦擦眼角,说出的话也没经过大脑,“床上。”不过说完她便有几分后悔。 听她所言,姬辞颜沉吟了一下,唰的站起身,一把抱起没认真听他讲话的人,“那就去床上。” 他说的铿锵有力,可凤扶摇却听得很惊悚,紧剩的几个瞌睡虫都阵亡了,“我逗你玩的。”象征性的推搡了一把,“快,谁说不出去了。” “我刚才也是逗你玩的,睡觉也挺好的,呵呵。”后面的那一声笑太过意味深长,凤扶摇尴尬的扯了嘴角,这是啥意思,她虽然是现代穿来的,可这也不代表就能接受这个吧,再看他,一脸的认真,还真是有点意思。 “哥们,咱别开玩笑了行吗?” 妖娆地对他飞了几个眉眼,还外带几个飞吻,“嗯~去去去,就去街上。” 有些东西就是防不胜防,就像现在,姬辞颜看着和平时反差巨大的她,一不留神脚下竟一个列簇,额间连就画下了几条黑线。 凤扶摇在他怀里,条件反射的搂住了他的长颈,还很不厚道的笑了几下。 …… 春光明媚,夏日暧暖,枝头鸟儿疑惑的看着半开的窗子。 “姬辞颜,你说我们出去,两个大男人走在街上多别扭啊。” “那你就穿女装。” 须臾,那厢人很不厚道地笑了几下,“我不想穿,要不……你穿吧!” 这句话说完里面便禁了声。 …… 湖中绿意荡漾,朵朵小小的粉色才露一点头,诗情画意。 水墨自诩风流的搬了小靠椅,小石桌,手中还提着一个小酒壶,仰头临空喝了一口,“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他声音豪放,背的也算是抑扬顿挫,完事了之后,又兀自的感慨了许久,诶,公子写的诗,真可谓是应情应景啊~如今他品一壶小酒,念一首小诗,是否,能否,可、否,和她所说的李白那个人比一下风流不羁? 想到此,他诗人般的站起身,这个时候的他,必须要让那个总是嘲笑他被才情的好好看看,他水墨长得仪表人才,一表堂堂,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种人。 自己是没感觉出来成语都说反了。 激情来了,可谓是挡也挡不住的他,向凤扶摇和姬辞颜住的方向踉跄着走去。 路上有不少的侍人和女官诧异的看着他,他只当她们是在崇拜他,哈哈,崇拜,多么高贵不群又让人瞻仰的词啊。 如果凤扶摇此时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定会摸摸他的头,语重心长的告诉他,孩子,你真的是想多了,边说还会边摇头的那种。 的确,就在水墨走开以后。 一个小侍女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对另一人说,“啊红,看见没,那个大人,脑袋有点不正常的,你,还喜欢他?” 同她一起行走的那个婢女闻言,立马就红了眼眶,颇为伤心的摇了摇头,“不,再也不了。”难道这就是画本子里常说的,有缘无份吗?老天爷啊,既然你给了啊红一个难得的良人,为何不肯给啊红良人一个健康的脑子? …… 就在啊红伤春悲秋的时候。 院门口 水墨大人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个更加光鲜亮丽的形象,左看右看没有人,迅速的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使劲的撸撸额角。 抻抻衣领,就在这时,他眼尖的发现从门口走出来两个人。 其实看见有人走出是不用眼尖的。 但是,水墨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提气便跳到了离他最近的大树上。 清风微拂,从镂花的门里,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相携而出,这个组合也许并不陌生,可是,当那个万年的不变的少年换成了一个身姿窈窕,面掩轻纱的少女时,你的反应会是什么? 邻近的一棵树上,夙御有着和水墨一样的反应。 其实就今天还真不怪水墨没人出来她,为了防止她的身份被人认出来,凤扶摇特意的改了发色,化了淡妆。 轻挎着姬辞颜的臂弯,两人从远处看去,般配的不行。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水墨还是得承认的是,这二人看上去还真是神仙眷侣啊! …… 在屋子里待的太久,以至于出来凤扶摇的眼睛有点受不了,眼前一片的白光。 姬辞颜不想她受苦,伸出一只大掌,挡在了她的眼前,细心的模样,看的树上的水墨牙咬的咔吃作响。 夙御在一旁听的真切,搂紧了肩膀。 “好点了吗?” 凤扶摇点点头,拉下他的手臂,怕他举久了胳膊泛酸,还颇为贴心的揉了揉,“走吧!” 今日既然作女子打扮,她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本声。 “好!” …… 就在需多年以后,许多年以后,凤扶摇有一日心血来潮的坐在凤凰树下,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细数了姬辞颜对她说的最多的话,没想到数到最后,才发现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好! …… “殿下这是去哪啊?” 姬辞颜和凤扶摇走到院门处,突然传来水墨参杂着不满的调笑声。 话刚说完,水墨从树上跳了下来。 停在凤扶摇的面前,水墨轻佻的看了她几眼,还吹了个口哨。 夙御虽然惊讶凤扶摇的做女子的打扮,但是他一直守在这,也没见着有人来,也是深知自家殿下的心意,所以,他是知道这个少女就是凤扶摇的。 第二十二章 公主、到了 但是现在看着水墨的所作所为,他自动自发的掏出了点跌打损伤的药,同时,在心里还为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好胆量,换做是他,就算是换个豹子的胆,那也是不敢的。 “哟,这小妞,可真是正啊!”水墨如今是完全在诠释那句不知者不畏。 夙御现在是更加的佩服他的不怕死的精神了。 姬辞颜凤扶摇两人都是知道他误会了,可是,凤扶摇没说话,姬辞颜就在一旁看着。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找死,有时歌词改一改,也是很应景的。 “怎么,看你水墨大爷,眼睛都直了?” 凤扶摇,“……” 掌下聚风,就在水墨那只大掌碰过来时,凤扶摇一掌便挥了过去,狂风骤起,水墨一时不察,整个面门全部被拍中。 夙御眼间着黑色的身影飞来,他迅速的跳到了另外一颗树上。 就在临飞起的那一刹那水墨透着面纱的一角,成功的捕捉到了,那少女的五官,妈蛋的,公子没事穿什么女子的衣服。 这句话也是他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转心思了! …… 其实凤扶摇出的这一掌是一点情面也没留得,就算是面对面的打,就是在水墨知道的情况下,那躲开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淡然的收回素掌,广袖轻荡,她胳膊纤细的很难看出轮廓,可就是这样,那种如杨柳扶风的柔美感觉,衬着她一身红衣曳地望仙裙,两种美感混搭,娇柔,魅惑,还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秘。 这小子,一天不收拾就得闹点幺蛾子,这是出门忘了带智商?有她在姬辞颜还能明目张胆的找小三不成? 修长直挺的腿,纤细的腰,嫩白的肤质,水润的如同装了星子的眸眼,一眼望去,倾城粉黛,袅袅婷婷,美人如诗。 姬辞颜伴在身侧,稍高出她许多,飘逸宽大的外袍仿若仙人,三千青丝飞荡,姿影撩人心魄。 瞥了身边人一眼,凤扶摇暗道了一声妖孽,出了门。 …… 在二人消失以后,夙御好心的把水墨从树上解救了下来。 …… “你刚刚在说什么?” 今日的阳光还真是充足啊,但是有清风相伴,也算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听得询问,凤扶摇撇撇嘴,成心逗他,“我说你……”深吸了口气,“举殇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一只梨树压海棠,疯魔万千少女。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既然知道她是有意的,姬辞颜也不忍扫她的兴致,揽了她的肩膀,平和的看着前方,“哦,这样啊!原来我在卿卿的心里是这样的好啊!” 斜看了他一眼,凤扶摇噗嗤一笑,这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深深地能感觉他不怎么爱说话,可是在她面前,每每都是温柔,和煦,可是她知道,那只是在她面前。 知道他现在肯定在观察自己的表情,凤扶摇故作受宠若惊的捂着唇,“殿下,小女今日才发现,殿下对小女的心,对小女的情,深可比海,高可抵天,小女心底有如小路乱窜,惊慌不已啊!” 出了伏陀塔,她每天只做男子打扮,而今这个形象,姬辞颜还是看不够的,就算是再看个几万年,那也是看不够的,夭桃秾李、逞娇呈美、软玉温香、我见犹怜。 心底的欢喜,越来越盛,姬辞颜就是爱惨了她时而古灵精怪的小性子,黑如深潭的眼睛带着摄魂的力量,姬辞颜握住她的纤手柔夷,“你呀,怎么这么调皮?”点点她的鼻尖,他见没人再也忍不住轻吻了下她的额角。 “诶呀,殿下,你怎么这样?人家,呸……咳咳,是伦家,都不好意思了啦!”这样的腔调,头一次听过的姬辞颜挽了袖子,掩唇便笑了起来。 干净的笑声从唇间溢出,凤扶摇是有心逗他,见此,自己也是愉悦的,姬辞颜,很少才能见你笑的如此的发自内心。 这个别院下人不多,就算是有,现是午时刚刚打扫完的侍人,大多都去吃饭了,走了一路也是没见半个人影。 知她心意为他,姬辞颜淡了笑声,扳过她的身子,撩起她的面纱低首便噙住了她口中的香甜,柔软丝滑的香舌,娇弱无骨的身躯,凤扶摇来自现代对此事虽未涉及,但还是比这一时代的女子要开放许多。 轻踮起脚尖,环过他的脖子,主动地回应,就是这青涩的动作,姬辞颜几次把持不住。 他口中微凉,有淡淡的清香萦绕,舌头被带入,她感受着,便不争气的红了脸。 “姬……姬辞颜……唔……” 一句话说的费力,凤扶摇也渐渐的失去了思维,慢慢地沉浸在了这个吻中。 慢慢地缠蜷着,姬辞颜突然后悔出来了,要是在…… 、、 青石路 酒肆繁华,人群突然不动,路口慢慢走出两个人,红衣美人白衣谪仙。 轻纱打面,凤扶摇的面容影影绰绰不得见,“要去吃饭吗?” “嗯!” “去哪啊?” 她隐约好奇,这条街上虽有酒家,但是更多的还是赌场,这几天她也是不喜吵闹,因此没逛到这来。 姬辞颜低低笑了一下,“来了这么多天你还没听说一句话吗?” 目光向前望去,“什么话?”没看出什么新奇的地方啊。 心道这个笨丫头,他的声音一如往日的平静,“沧溟酒家万万觅,千翠一手托沧溟。赌石赌桌赌前身,千翠酒家赚后生。” 这几句话虽然没有折合押韵,但是其中的预意,哦!倒是她忘了,细数沧溟什么最多,自是酒家赌坊。 赌坊可赌其前程似锦,也赌其身家破败。 酒庄可让你赚的盆满金箔,自然也可让你赔的命都没有。 沧溟千翠虽然身为皇家人,可却是这个中翘楚,尤其是他开的酒庄人每天都会有千万两的进账。 有很多的赌徒前脚去赌了个大赢庄,但后脚要是想在这里吃一顿好的饭菜有可能就要搭进大半的钱财。 “那你是要带我去那儿吃饭吗?”听他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这样。 姬辞颜轻叹了一下,“对呀,就是带你去那。” 凤扶摇想起了那日,她依稀记得沧溟千翠说过什么,去我的店里,不要钱的,以为只是简单的请吃饭,倒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 雅间里 兰花样式的装饰物镶嵌在墙里,紫色的沙曼轻荡,白色的桌面,一位身着莲青色衣袍的年轻公子手抚琴弦。 手下轻挑,琴音流淌满室,悲意从他的指尖下飘出。怆然的感觉让守在外间的店小二都差点抹泪。 想起自己儿时喜欢过的隔壁家的小花,现在已嫁做人妇,他就很心痛。 “主,她来了。” 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窗外,杨柳枝摇摆,清风荡然。 在继续,琴声里面的思念重得快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 “来,两位客观,里面请!”千翠酒家门口,店小二看见姬辞颜和凤扶摇殷勤的上前接见。 “夕雾。”姬辞颜淡声道。 小二一听,脸色更加的恭敬,这里的雅间都已花命名,能吃的起的很少,一般来客只是坐在大堂里进食,能进雅间的,那可是非富即贵,是真正的不凡人呐。 一开始见这位男客官相貌堂堂,乃生平罕见,但是却是个生面孔,本以为只是个一般少出门的大家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有身份的。 再看他身边的这位,虽然有面纱挡着看不清长相,但是这周身的气质,还有这身段,莫非,这是哪位私服微访的主子。 前段时间听说千雨公主和栖鸾国唯一的皇子联姻,莫非? 小儿的眼珠转动了几下,在把二人领到雅间安顿好之后,就连忙跑到了掌柜子那耳语了几番。 …… 一簇簇,一丛丛,梦幻,夕雾。 素净的窗帘,半掩,淡蓝的地毯,水晶的小花怜。 凤扶摇慢慢行到窗前,推开同样半开的窗,街下的行人往来接踵,彪形的大汉,名贵的车驾。 姬辞颜缓缓地行到她的身后,拿下她的面纱,揽着她的纤腰,皱眉,“你怎么这么瘦?”这腰,还不够他一把握住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前世今生,消遣的日子倒是和他相遇以后,瘦?有吗?漫不经心的回了头,“也就那样吧!一点都不瘦。” 姬辞颜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手下用力的掐了她的腰一下,“一会儿多吃点。” “哦!”应着拍了下那作怪的大掌。 古代的天空很蓝,飞燕临地飞起,越过房檐,銜过柳枝。凤扶摇闭眼聆听了一下,时远时近的琴音承载了主人的心情,钻进她的耳朵里。 “姬辞颜,你听,有人在弹琴。” 彷徨,悱恻,黯然神伤,这一曲没带一分一毫的喜悦之感,相思写意中全是惘然若失,万念俱灰。 姬辞颜深邃的眸中划过了一丝摄人的冷光,“嗯!” …… 马车里,沧溟千雨搂着凤栖晨的胳膊,“栖晨,一会儿我们就去王兄开的酒家吃饭吧!我和你说,那里的饭可是好吃的不得了。你来了这么久,还没去过吧!” 这一路她就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兴奋地叽叽喳喳。 凤栖晨拍了她手背,“行,都快到了,你看看你,都说了一道了!” “公主,到了。” 大堂里,中午来吃饭的人还是不少的,见凤栖晨和沧溟千雨进来,都齐齐看了过去。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这仙人来了是一波又一波,尤其是刚才进去的二人,可谓是极品啊。 第二十三章 一指指别人 “你们掌柜的呢?” 沧溟千雨虽然是沧溟千翠的嫡亲公主妹妹,这楼里的东西也是吃了不少的,可是这来到底是第一次。 古代的门分还是很重要的,身为公主,更是要注重自己的仪表。 小二儿一看来了人,马上迎了过去,“二位客观好,来的晚了,莫怪莫怪。” 凤栖晨和沧溟千雨虽然穿着很上等,长相也很不凡,但如果是来在姬辞颜和凤扶摇的前面那还是很引人注意的,可现在一对比就显得不那么出众了。 “我问,你们掌柜的呢?”栖晨是第一次来,怎么也得好好的招待一下啊。 小二为难的挠挠头,看了几眼沧溟千雨讨好的笑了几下,“这位姑娘,我们掌柜的去接待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了。”但就算不忙也不是你想见就就见的啊!这句话小二当然是不能说了。 “重要,哈哈难道还有我重要吗?”她一听重要二字,当时就来了小脾气,在重要还有人能重要过她这个本国的公主? 小二也是见惯了她的这种脾气的了,这里地处狂徒之地,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来过,穿的仪表堂堂,可是兜里一个子儿也没有却来装大爷的人,那个有好果子吃了。 但是,为了挣钱,“那请问姑娘,您定了雅间了吗?” 沧溟千雨柳眉一竖,颇为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怕给栖晨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早就打杀了这个没眼见的小二,“我告诉你,我来这里想用那个雅间,就用那个雅间。” 小二见她如此嚣张,还没有个具体的说法,也不再像起初那么恭敬了,看都不看沧溟千雨一眼就直接看了凤栖晨,“这位公子,小店的规矩,雅间必须预约,如果没有预约,就请来大堂坐。” 凤栖晨点了点头,这个他知道,今日出来就没打算惊扰旁人,“那好,请问雅间还有位置吗?” 可是他干有人可气着呢! “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下人,竟然敢如此对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走。” 这的声音很大,周围已经渐渐的有了议论的声音,无不是在说她刁蛮无里之类的。 红了脸,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羞得,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沧溟千雨都快抓狂了。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这么被人对过,何况,只是一个小二。 “都别说了,小心你们都别想在来着吃饭。” 她冲着堂里的桌子那方大喊着,表情几近狰狞。 凤栖晨他们进来并没带侍从,见她如此,凤栖晨只好拉了她的胳膊想把她拽出去。 “好了,先出去吧!” 小二嘲讽地笑了一下,“小姑娘,既然没钱,可快随这位公子出去吧!” “是啊,小娘子,在这叫什么啊?要是实在忍不住,就来大爷我的床上叫吧,哈哈!” 吃饭的大汉一看就连小二都发话了,也在一旁起哄了起来。 劲风扫过,凤栖晨收回手,那大汉连带着桌子飞出去好远,口吐了几次鲜血,昏了过去。 他虽然不喜打架,也不管沧溟千雨是不是一国的公主,仅凭着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就容不得别人侮辱,“在口出狂言,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 夕雾雅间 “二位贵人,这些菜你们看看满意不?”掌柜的简直就是把他半辈子攒的笑容都搬了出来,那比空姐都要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美丽,打从进来就没收起过。 凤扶摇坐在姬辞颜的身前,将自己的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无聊的揪着他的袖子,玩味的看着掌柜,这小老头怎么笑的这么谄媚啊! “喂,你花了多少钱啊?”她拉下姬辞颜的头,在他耳边小声问着,这人,穿的跟个钱串子似的,一看就是掌事的,也没见着他去别的这么献殷情啊。 还有啊,她身前的梨花桌的旁边又接了一个桌子,两个桌子长的就跟西方里的贵族餐桌一样。 这上面盘子摞盘子的,现在已经成功的堵的看不见了空隙。 她呼出的热气,就在耳边,姬辞颜颤了一下,忙坐直了身子,“掌柜的,这些菜就够了!你先下去吧!” 从打这个掌柜的进来,就殷勤的问,用不用再换一个大一点,在大一点的房间。 姬辞颜就是看准了这个房间的布置,清雅怡情。 “不不不,就让小老儿在这侍奉着吧!”诶,原来她们沧溟的公主殿下长得这么标志啊,简直就是国色天香啊,还有这位将来的驸马爷,那更是仙人之貌,谪仙之质啊!搓搓掌心,他决定了,就在今日,他一定要代表沧溟国的百姓好好的展现一下沧溟国的国风。 嗯,如果这位仙人驸马爷要是喜欢赌术的话,那就更好了,虽然他金盆洗手了二十年,那也是可以重出江湖的。 哈哈…… 汗!沧溟的国风——赌风 他兀自的想象兀自的笑,那奸相成功的吸引了凤扶摇的思维,停住将要送到口中的食物,这老头至于吗?姬辞颜真就这么好看?犯得着一个劲的一个劲的看他笑吗? 抖抖唇,她就呵呵呵呵了,“既然你喜欢(他),那就待着吧!”有免费的现场搞笑秀,不看白不看,正好,姬辞颜应该是没看过的,才对。 …… “哦?那我要到看看这公主驸马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愤怒的女生隔着门版模糊不清的传来。 沧溟千雨不顾阻挡,还是来到了二楼,“你们的公主呢?出来啊,到底是哪个小蹄子竟然敢冒充一国的公主?” 小二和大手在前挡着,可脸上已经挂了彩。 出于要守护‘公主’的职责,他们还是坚定不移的阻挡在前。 “这位姑娘,你别再嚷了,倒时候没你的好果子吃!”小二语重又心长的劝道。今天这可真是,明明看起来挺正常的姑娘没想到是个傻子。 看起来挺优雅的公子竟然出手都不讲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嚣张人,哪里能比的过他们的公主和驸马。 其实公主和驸马就在眼前,可是小二还是坚定不移的认为,里面的才是,他们的公主和驸马。 雅间里的掌柜的收了笑容,面上的表情马上就变得不好惹起来,这些天杀的不是说了不让外人在上楼上来吗,以免打扰了公主和驸马的休息,可是,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收回刚要破口大骂的狠意,掌柜的楞了一下,朝凤扶摇和姬辞颜抱歉的笑了笑,“贵人稍等片刻,我出去去处理一下!” 听他要走,凤扶摇颇为不舍得摆摆手,“快去吧!”那善解人意的样子,感动的掌柜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事情就是这样,他越感动,就越愤慨,出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哪家的泼妇,嚷什么嚷啊?”扯开嗓门,他比泼妇还泼妇。 沧溟千雨一见他出来,立马上前,指着他的鼻子,“你就是掌事的?公主在哪呢?” 公主?公主是你想见就见的?掌事的嘿嘿一笑,这姑娘长得也还算标志,怎么就是脑袋不好使了?挪开她的手,“姑娘,懂点礼貌,不知道你指别人,一根手指指他人,其余四根指自己吗?” 雅间里的凤扶摇抽了抽嘴角,收回自身的灵力,突然不想再听了,这掌柜的还真是现学现卖啊!这句话貌似她刚刚对姬辞颜说过。 外面,沧溟千雨吞了一口口水,喊了半天她嗓子都疼了,凤栖晨虽然看在眼里,却疼不到心里,若有所思的看着沧溟千雨,鬓发散乱,衣襟褶皱,看来这桩婚事是有重新商量的必要了。 兰花阁 年轻公子听见外面吵闹,蹙眉,“秋殇,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是,主子。”黄衫婢女打开门扉,走了出去。 见门外堵满了人,从袖间掏出一张面值不小的银票随便找了个人就稍微了解了下情况。 听罢。 “那掌柜的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黄衫婢女如实回道,“回主子,夕雾,姑娘待的房间。” 年轻公子眉间闪过一丝寒意,“秋殇,为我收拾一下。” …… “姬辞颜,你说那公主和驸马也在这吃饭?”凤栖晨来了,她怎么没看到? 优雅的抬起筷箸,姬辞颜为她挑了一块梅花扣肉送到唇间,“多吃点,也好长点肉。” 凭感觉的张嘴,她可是不挑食的。 砰的一下。 沧溟千雨正巧看见这一幕,红衣的美人慵懒的张开嘴品着男子喂过去的食物,面美过芙蓉,娇过初兰,她下意识的摸了脸颊,嫉妒,像疯了一样的在生长。 见她看过去,那红衣女子竟还笑了下,那笑容更是她所不能比的,她的美,是她从未见过的!就算是父皇的后宫里也没有这样的美人。 原来,就是这么个贱蹄子来冒充她,倒是有几分的姿色。 姬辞颜听见声响,不曾抬头,但是周身渐起的冷意,代表他现在很生气,直到喂完了凤扶摇那一口的吃食,他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沧溟千雨本以为凤栖晨已经是除了王兄之外最优秀的了,没想到,时至今日她才知道什么是谪仙之容,什么是举手投足的完美,可比星月的光辉,这样的男子…… 愣了下神,她在看到姬辞颜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忘记了凤栖晨就在他的身后。 看到里面的人,凤栖晨惊了一下,渊国九殿下,他也来了?还有,他身前的女子,看的怎么那么眼熟? “九殿下,好久不见!” 这一声换回了沧溟千雨的神智,九殿下?难道是?不会吧? 姬辞颜慢慢地站起身,扶起凤扶摇,还贴心的为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好久不见!” 第二十四章 姑娘是殿下的何人 “九殿下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看样子肯定不是今日到的,沧溟这几天看似无恙,实则盘查禁严,根本就没有风声传出这位来了这里,原本以为这次事渊国事不打算插手了,看来还是不放手。 姬辞颜从容不迫的走上前,就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不日才至。”他虽然在淡笑可是那周身的淡漠与疏离的感觉,也很明显。 …… 掌柜的在外面未拦住,一看沧溟千雨进了来,简直就是吓得魂不附体,这个傻姑娘可别吓到‘公主’才好啊! 这的动静很大,随之而上的还有一些别的看客,他突挤人群,推搡着,“都别动,别挤我。” 好不容易的来到前面见到的就是这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但是经商已经多年,姬辞颜那没有收敛的不喜他是看的比谁都清楚,当下他就来了火,“诶,不是说不让你们进来吗?” 来到二人的中间,掌柜的一副护小鸡的架势对着凤栖晨,把我们威风凛凛仙气儿逼人的殿下护在了身后,“这位公子,不是都说了吗,想吃饭没钱可以,我们小店今日可以免费提供,可是你们非要这样吗?” 这屋里屋外已经站了些许人了,姬辞颜和凤扶摇在他们进来以前即感觉到了什么,沧溟千雨破门而入那更是坐实了那个猜想。 注视着那掌柜的有些佝偻的背影,凤扶摇那是越看越有爱啊,好,继续下去啊!眼见着凤栖晨的脸色都变了。 这几人都是从各国的权利阴谋的总部走出来的,联想一下前因后果,事情很快便大白于彼此心中了。 沧溟千雨恨不得一把掌拍死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恨恨地咬牙,却还是在姬辞颜看来时投以了一个非常明媚的笑容。 那柔和的没有温度的目光却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一丝一毫,确切的是,直接停到了她的身后。 …… 衬着浅蓝的素帘,身着莲青色华服的男子,黑发垂腰,面白如玉,秀美的丹凤眼半含情愫,粉色薄唇微抿,直直的看进里间。 凤扶摇感觉到突然而至的目光,看过去。 这二人一动,连带着这个屋子的人都看了过去,只见年轻的公子,貌美非常,隐隐透着女子之相,可是他身材挺拔,又中和了这股违和感觉。 在看清他之后,众人难免了唏嘘不已,在他们看到姬辞颜时以为世间再难有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人,没想到还没过多久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优秀的人。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这位公子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衣男子身侧的红衣少女。 皆又打量了几番,难怪啊,这少女也确实有被人喜欢的脸面,真是不错。 屋子的氛围在那人出现以后变得有点诡异,不说别的,就单论众人的视线,先是门口,又是凤扶摇那,后来又转到了姬辞颜的脸上,最后还比对了一下沧溟千雨。 掌柜的见没人说话,只好出声,“这位公子,你有事吗?”这位公子他记得,看这样子莫非是对公主感了兴趣? 他刚才在门外并没有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因此现在还是认为凤扶摇就是公主,姬辞颜就是驸马。熟不知,自家真正的公主早就让他指鼻子骂了半天了。 男子听他询问,收回目光,“没事,只是听见噪音,出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那公子用不用换一件房?这里马上就可以处理好!” 男子摇摇头,表示不用,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沧溟千雨捏紧了手,噪音?是在说她吗? 有些白痴的女人就是这样,她得不到重视就会怪另一个比她优秀的人,却不会怪男人的寡意。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本公主。”她走了两步厉和一声,手指尖都快挨到凤扶摇的鼻子,说完为了看效果还偷偷瞄了姬辞颜几眼。 可是在看完的下一秒,她差点没坐到地上,刚才还一脸温润的人,虽然有淡漠可还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现在却一脸的冰霜,黑眸里像是酝酿了一场风雪,单是看着她,就有要把她冻结的架势。 “沧溟公主,请你收回手,我怕一不小心掰断你的手。”凤扶摇一开始没打算说话,可是她看谁呢?还看了那么长时间,看不完了是吧? 掌柜的一愣,回头疑惑的看着凤扶摇,她刚刚说什么?公主,沧溟公主,打击来的猝不及防,“你不是公主吗?” 妖娆一笑,那一笑差点晃了整个屋子男人的眼,“哝,你可找错人了,我不是,这个才是。” 我不是,这个才是,掌柜的老眼里都快奔出小河,他现在难过的不是找错了人,而是失望,他们国的公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主子看起来明明尊贵又有头脑,她哪里像嫡亲的妹妹了,明明眼前这个红衣女子才是的好吧。 还有,这个驸马,看起来也没有那白衣人…… 苦逼如他,现在不想说话。 再看沧溟千雨,气的脸都扭曲了,她堂堂本国的公主竟然在自家王兄开的店里被人家威胁掰手指,心里的火气渐渐的燃烧,这个小蹄子,她要派人抓了她,刮花了她引以为傲的脸,找一群男人**最后在抛尸荒野。 “现在是不是很想找人揍我,欺负我啊?”鄙夷的一笑,凤扶摇慢慢顺了一下鬓间的碎发,姿态妖娆妩媚,气的沧溟千雨差点昏过去。 “你你、你……” “我说公主殿下,看你现在这样子定是今天话说多了把舌头都磨大了吧?诶哟,瞧我这脑袋,磨大了也应该是吐字不清。”打量了她几眼,接着又道,“应该是磨短了吧,因此才会,你你你……呵呵!” 姬辞颜从身后轻抚着她的腰,眼里的笑意是怎么也止不住,这丫头,还真是能损人。 凤栖晨看着凤扶摇,越看越觉的熟悉,似曾相识,眼睛,鼻子,想起来了!公子扶摇,不会吧? “这位公子哥看的俊俏,可是你在这么盯着我看,奴家可就要害羞了。”她故作扭捏的甩了帕子,眨眨眼。 凤栖晨就那么一点的猜疑也顿时打消,怎么可能? 谦和的笑了笑,“实属抱歉,望姑娘不要在意!” “呵呵,不在意,不在意。”她说完还不忘投给对面之人一个挑衅的目光。小样的,还治不住你了! 古代的空气啊,什么的啊,就是好啊,就在凤扶摇递出目光的那一刹那,沧溟千雨就成功无误的接受到了。 愤怒的火焰在燃烧,再加上姬辞颜那淡然的态度,还有凤栖晨的注视,她的理智飞灰湮灭的够彻底。 “贱人……啊~” 惨叫声足以传到了一楼,吃客们齐齐的吸了一口凉气,缓过神来好奇的看了一眼楼上,有好戏! 楼上 凤扶摇淡定的收回小手,而沧溟千雨则捂着折断的,慢慢青肿的手腕,凤栖晨就算是已经欲想了却这桩婚事,可是这人也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已经抬起的手腕上慢慢地流出了一滴鲜血,在慢慢的加快速度。他震了一下身躯,是谁? 首先看向姬辞颜,可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向,完全看不出心情,就算是手下也没有丝毫的要动作的预兆。 “公子,既是女人之间的事,身为男人的你,怎好插手。” 清淡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他一开口,整间屋子就有凉气蔓延,气怒,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身边。 他很生气,虽然没有破口大骂,可就是那一句话,任谁都知道了。 踢踏的脚步声浅浅淡淡,一直站在门外的年轻公子,脸色微沉的走进屋来。 凤栖晨眯眼看了他一下,“那公子贸然出手,就是有礼了?” 掌柜的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在知道了谁是正主之后,心里的大旗还是有点摇摇欲坠,早已经暗地里派人去找大夫和主子了。 再看这突然出声的这位,暗道了一声不好,这一个都够呛呢,再来的这个,明显也是帮衬着外人的。 沧溟千雨一见事情不好,连忙握着胳膊忍痛禁了声,都给她等着,等人来了,哼,都收拾了。 感觉到越走越进的人,她还是不动声色的退到了墙根处。 凤栖晨问完之后,就一直在等他的回话,此人身着气质不凡,身份不明,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可是,人家貌似没有回答的**。 虽然走到前来,那也不是冲他来的,一路上前,堪堪停在了凤扶摇的面前。 从打他进屋的那一刹那,姬辞颜再看到他第一眼时就很不舒服,那不曾掩饰的掠夺感,就是冲着凤扶摇来的,没有差错。 长臂一揽,刚才还轻抚的手,直接换成手臂,完全的搂住凤扶摇,“公子有何事?” 撇撇嘴,凤扶摇知趣的不说话。以免惹了某些人的不快。 “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殿下的何人?” 突来的一句问话,驴唇不对马嘴,可却是问出了很多人心底的疑问,就连凤栖晨也暂时忘了刚才的事,等着姬辞颜回答。 沧溟千雨在暗处也是悄悄地竖起了小耳朵。 他说着却是在看着凤扶摇,眼神太有质感,凤扶摇终于是不想再躲着了,要看过去,可无奈的是,姬辞颜搂着她原地转了个身,向着餐桌处走了过去。 她额头滑下几条黑线,这小气吧啦的男人。 凤栖晨挑了额角,无语二字在这个还未兴盛的时代,他深有感悟,对着掌柜的点了下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锦帕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心领神会的掌柜马上请走了门外的人,顺便还带走了早就疼的牙银都要咬碎的沧溟千雨。 关上门,他透着门缝又向里面看了几眼。 渊国的殿下,栖鸾的皇子,还有一个身家不明却胆大的敢伤皇子的公子,有些事,的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听的,有些场面……诶,明明是在沧溟,可是独独缺了沧溟的人呐。 他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题外话------ 错别字啊错别字,成说捂脸,(真的不是故意的~) 公子:还有脸说,自己都不知道,前几天我还看见你和你舅妈打电话,还是人家告诉你的呢! 成说噘嘴:哼!你什么都知道。 殿下:你这一天天的让我们在外面瞎逛,什么时候能回去? 成说眼神闪躲,心里腹诽,切瞧你们这样,回去也得让你们受点伤:快了快了! 、、 嗯哼,成说最近更新多多多多吧! 本文马上就要迎来激情了,剧透小小下,回了渊国,嗯!什么白莲花啊,绿茶小婊啊!且看公子左手平底锅,右手苍蝇拍,哈哈,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虐人,是比小的…… 啦啦啦啦,我要继续写文了,下回见。 啊! 公子拍拍手,这聒噪…… 第二十五章 我和辞颜是有情人 “看什么看,没见本公主的手都快残废了吗?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还有,我可是记住你了,等着王兄来了以后,非得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赃物杖毙了不可。” 对于沧溟千雨的恶言恶语,掌柜的明智的选择了无视。 “公主殿下,你可快跟小的走吧,你的手不要了?”笑话,他都这么一把的年纪还怕威胁了,也许别人会怕,可他却不会。 看看人家的,再看看这,就知道叫唤,一点用都没有啊!摇了摇头,他感慨万千。 …… 临窗而倚,姬辞颜观察许久,凤扶摇这个明显的喜好他是知道的,牵起她的嫩手,慢慢地揉捏,看似温柔,可只有被捏的她才知道里面的意味。 不许看别人。 欲哭无泪的她,在那二人走过来时,慢慢地转过身,将下颚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 还是那几只小鸟。 鸟一:昨天我看中了一个姑娘,我想和她交配。 鸟二:诶,春天来了,你这就开始寻觅了? 起飞 鸟三:交配的事不急,你们还是先看看自己的家有没有漏的地方吧! 鸟一:可是那个姑娘是真的美丽啊,大大的脑袋,细细的腿,尖尖小嘴怎么还不来啄我呢? …… 听着,听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抽抽嘴角,她鸟大爷的,发情期到了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交配。真是给鸟丢脸啊! 偷偷地把手塞进姬辞颜的锦囊里,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而不被发现。 摸着一个小小的碎银,单用食指与中指慢慢地夹出,得手之后,寻了个空档便扔了出去。可看似随意的一抛,那枚小小碎银却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线,稳准狠的打在了刚刚犯贱的说要那只鸟姑娘啄自己的鸟一的脚下。 “啾……啾啾…啊!”鸟儿被打中,在空中惊叫了几声,发现只是虚惊一场,这才又重新的平稳起飞。 …… 时节这个东西吧,好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堂,就说现在吧,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花红柳绿,碧波起舞。时不时的在这静态美好的画面里还会出现几只抽风的鸟儿,那简直就是不要不要的了! 凤栖晨挑了姬辞颜右下手的位置,正好对着窗外,自是没有错过凤扶摇那调皮的动作。 心有感触,便咧嘴笑了一下,这个女子,可真是与旁人不同,哪家的清白女子肯在外面与人搂搂抱抱,谈笑风生,可是她做出来却很自然不造作。 再有就是只是刚才那一小小下的动作,也证明了此女的功夫必是很好的。 在这里,女子习武也是常事,要是能有所成就,那前途也是不可估量的,选了自认最完美的笑意,凤栖晨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不知可否解在下一个疑惑。” 翻了个白眼,这人说话非得拐弯抹角不是?可是,现在的形象也是很重要的,别说还是和她另一个身份还有交集的了,虽然很不想挪动现在这个做的很舒服的姿势,可是又不能背着身和别人说话吧,“当然!” 恰有风吹进,她额前的碎发拂到面颊上,曼然的把发丝掖进耳后,那一瞬风姿优雅,带着岁月难有静好。 看的凤栖晨心里一跳,“敢问姑娘,可认识公子扶摇?”这位姑娘长得和扶摇有那么几分的相像,若是有缘的话,说不定会是兄妹也不一定。 抓了胸前的发丝,抬起姬辞颜的一只长手,慢慢地一圈圈的缠绕,语气轻而又轻,“扶摇公子?不认识。”笑话,虽然姬辞颜在各处都没有隐瞒她的身份,就算是来了他国,也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踪,可这可不代表她想往自己的身上揽麻烦吧! 今日若是承认了,那今后再见面,要问起的话,难道她还得学个分身术不成?而今不承认,等他再问起来那也是姬辞颜的事了! 一直未开口的年轻公子,从打进来之后并没有像起初那样一直的盯着她看,而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浅浅的品尝。 随意的感觉,仿佛整间屋子只有他自己了。 “哦?”凤栖晨对此说法还真是有点意外,不认识?“那姑娘和九殿下是什么关系呢?”这个总得知道了吧! “这个嘛!嗯……”她敛了眉,故作神秘的,“你们看像什么关系呢?”打太极,看谁能打过谁! 皮球又被踢回来,凤栖晨看了一眼姬辞颜看他有什么反应,失望的是,他那副温良疏漠的表情好像镶在了皮肉上。万年不变都有没问题。 “我看你们像是,有情人。” 又缠了几圈,直到把姬辞颜好看的手包裹的就像是她睡的迷糊时将自己包裹的样子,“嗯,就是有情人!” 敷衍的感觉如此明显,凤栖晨砸吧砸吧嘴,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会认同一样,这感觉。 …… 就在此时凤扶摇兴兴的开口。 “那本姑娘能问在下一个问题吗?” 啥?这问句敬语,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听,凤栖晨呆呆的点头,“好,姑娘请问。” 一旁的年轻公子淡定的擦擦沾了茶渍的唇边,眸光扫过凤扶摇,最深处升起一抹怀念。 姬辞颜则笑了一下,也是任她闹得开心。 重新抓回他的手,她不抬眼皮得发问,“敢问在下,那你和刚刚走掉的沧溟公主是什么关系呢?”说啊,明知故问谁不会。 比起她刚才说的那句,这句就更有意思了,可是,对于凤栖晨来说,还真是不太好回答。 看似调皮不在意的一句回问,还真是狠狠地为难了一把他,这说是吧,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说是,可沧溟千雨刚刚的表现完全是打破了给他以往的形象,尤其是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损荣德,在迎娶,那是不可能的了。说不是,可是他现在身处沧溟在还未和国主商讨悔婚或者移婚的事,如果不承认的话,实在是有碍两国的情谊。 很想学一把她刚才的回法,但是这又把决定权交给别人了,那还不如自己斟酌着像了呢。 他现在有点,不,是很后悔刚刚自己开始问她问题了。 …… “姑娘,不知芳名?” 凤栖晨转了头,投给那位一直不曾说话的人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随意对着对面的人笑了一下,“敢问公子芳名。” 有了一次教训,凤栖晨现在学的聪明了,他也自顾自的到了杯茶水,管你叫什么,管你和谁有情呢,现在和他都没关系。 年轻的公子放下手中的茶盏,在没有‘外人’的打扰下,捕捉到她的视线,他唇瓣先是微抿了一下,后才轻轻地开口,“白梨。” “那姑娘呢?” 虽然很不喜欢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开始有要拐的红杏出墙的动向,但是,手上那丝萦绕却给了他最大的安慰。 “雅傲,风雅傲。”舒了口气,感情她真正的大名,有朝一日就像是个化名一样的公众于世。 姬辞颜顿了一下,便很快恢复了正常。 “姑娘好芳名!”白梨真心的夸道,简单的一笑就像是梨花盛开时的那种清美的感觉。莲青色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刚好衬出了他那种特有的孤寒落寞,群开而绽,却独独欣赏自己的美。 这个人,从打一开始就表现出对她很不一样的注意,和姬辞颜那种忽远忽近,掺杂着卑微却视你如命的情节感觉不同,他的感觉让人难猜,就算是坐了这么久也看出他的心思。 但是,她感觉,那不是喜欢就是了。 “公子也是好芳名。” …… 桌子很大,菜很多,姬辞颜没动几口,就只是在为她布菜。 气氛有点沉闷,因为这几个人里就只有凤扶摇自己在吃着,别人在一旁看。 “听说渊国的九殿下大驾沧溟,千翠有失远迎,实在抱歉。”磁性的像是千年的玄铁,沧溟千翠健壮俊健的身影毫不意外的出现在门口。 在环视了室内一圈之后,目光尤其的在凤扶摇和白梨的脸上多停留了一息。 主人都来了,出于礼道,几人纷纷起身。 “千翠。”凤栖晨和沧溟千翠自幼熟识,只是简单的打过招呼。 “沧溟殿下,别来无恙。”姬辞颜淡淡的点头只可。 “白梨还有事情,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他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那白梨看似身材没有沧溟千翠高大,可是就在他路过他身边时,凤扶摇留心的看了一眼,没差多少。 …… 再坐下 还是那个人数,只不过是换了人罢了。 头一次见过白梨的沧溟千翠还不认识他,“阿辰,刚才走的那人是谁啊?”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瞥,可那风姿还真是不比这个妖孽差多少。 对于姬辞颜,沧溟千翠一直认为他就是个妖孽,不只是因为他太过的容颜,还是在术法上的造诣,就算是在游走各国时,所表现出来的手段与智谋。 凤栖晨摇了摇头,“头一次见面,自称是叫白梨。” 白梨?目光转了一下,他来之前自是先看过了自家妹妹的,事情被添油加醋了一番,他还是了解了大概。 就是这个女子,不过,这女子。 凤栖晨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到了哪里,“这位和扶摇公子没关系。”何止是没关系,扶摇公子可没见着像她这样的牙尖嘴利。 知沧溟千翠还是一直在看自己,凤扶摇眯眼笑了一下,不复方才的精明,“别看了,这位殿下说我和辞颜是有情人。” 那模样倒是虎了沧溟千翠一下。 虽然是在他国,但是她可是跟着姬辞颜出来的,就算是掰折了公主的手腕,那又怎么样? 就像现在,他也没问什么不是。 倒是凤栖晨被她的那一句雷了一下,他那是猜想。 第二十六章 狐狸精都喜欢吃鸡 “主,回来了!”秋殇走到门口欲想为他换衣。 白梨挥了挥手,凭退了她,独自回到桌前,取出笔墨纸砚,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忘川。” 空气里突然聚出一团灰色的雾,看那样子,是个人形。 “我主。” “把这个传出去。” “是,我主。” …… “殿下这次来的可真是悄无声息啊,不行,即来我沧溟,千翠必须得好好的招待一下,这样吧,明日晚宴,殿下可不能缺席啊!”抬了酒杯,就等着姬辞颜回答,可是那不容拒绝的模样。 淡笑了一下,“好!” …… 夕阳西下,沧溟千翠和凤栖晨站在门前目送着那两道般配的身影,“晨,这女子有几分意思。”长得不仅天姿国色就连那性格都与中不同,虽然只是简单的聊了下,但是那种感觉由胜。 “千翠,姬辞颜的人,你还是……” “呵呵,我能怎么样,走吧,也商量一下你和千雨的事情吧!兄弟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真是没想到,今日就出来一下,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看样子这件事情倒是要从长计议了。 …… “栖鸾国的男人都极为的重感情,所以我看这婚事是要吹了,凤栖晨是不可能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回去的。” 姬辞颜轻揽着她,见她说的眉飞色舞心情也不由得泛好,“嗯!”这二人走在街上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看,快看,那位公子长得可真是俊美啊!” “可快算了吧,没看见人家身边有人了吗?” 周围议论声声,入耳不绝。 …… 秋殇看着白梨注视着窗子的背影,心底涌起一丝伤痛,喉咙有点暗哑,“主,姑娘已经走了。” 白梨住的地方就在凤扶摇的楼上,从这也可以望见外面的车水马龙,眼前总是会不经意的闪现,刚才临别,红衣白衫相互依偎,相互亲近,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心。 慢慢地阖眼,“秋殇,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不值?” 连忙跪下,秋殇忙表衷心,“我主,秋殇不敢!不敢。” 他关上窗户,缓步走近她的身边,没有表情的俊颜在窗纸的过滤下更加的模糊不清,还带着一点的诡异病态,“不敢?修炼千年的你,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嗯?” 秋殇感受到那股他特有的气质,眼里汇聚出了泪水,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我主,我……” 喉间被死死的握住,白梨冷着脸看着她,手下的动作在一点点的收紧,眸子里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秋殇,我和你说什么了,我爱的人只有她,就算她不是,可是我也要把她变成她,听懂了没?”他轻笑了下,可是手下已经握的在没有丝毫的缝隙。 窒息的感觉,脑袋迅速猛烈的充血,明明刚才还很清秀的脸庞变得通红,眼睛越瞪越圆,睫毛也加长变白,嘴巴开始变得很尖,门前的两颗牙齿直接长出了唇外。 白梨看着她嫌恶的甩开了手,力气之大直接把身材单薄的秋殇甩到了书桌镜上,不在看她,擦着手,白梨凉凉的开口。 “看看你自己,还没有完全退化得鼠相,凭什么在这痴心妄想?嗯?好好看看你自己!啊!”鬼魅的气息越来越浓,白梨虽然还是白天的样子,可是周身越发聚来的黑雾,说明了不是那么回事。 粗重的喘着气,秋殇半眯着眼,声音里参杂着尖利,就像是老鼠受惊了以后发出的那种声音,圆圆黑黑的眸子里泪水开闸,吸够了空气,她听话的看向了地上一旁的菱花镜里。 泛黄的铜镜,打磨的很好,一个变形的人脸照在里面,人的脸颊左右大小不一,老鼠的五官长在上面更是丑的吓人。 颤颤的收回手,秋殇又快速的打翻了菱花镜,不不,为何会这样啊?明明已经修炼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这张脸,难道主子就是喜欢她的那张脸吗?是吗?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秋殇希冀的回过身子,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街边狗,皱着鼠眼,“我主。” 蹲下身子,白梨身处在她的眼前,那样子就像是在说,来,我拉你起来。 秋殇别扭的笑了一下,“我主。”可是这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她那只已经开始长出长毛的手马上就要碰到她以为的幸福时,白梨嘲讽地站起身子,“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啊!” 从怀里拿出手帕,擦完之后,堪堪的扔在了秋殇的面前。 看着从高处落下的绣着一角兰花的手帕,还有散开渐行渐远的衣摆,秋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颤抖地捧起地上的他刚才丢弃的手帕。倒在了地上,这是我化为人形,学了许久的成果,我主,你当真是好狠的心,跟了你千百年,秋殇不管你换了多少层的皮面,不管你历经了多少的磨难,跟随至此,你不曾喜欢过我也就算了,可你怎么能一在的折磨我的心啊~啊! 顿了身形,一只白皮伴灰的硕大老鼠钻到一角便不见了,唯有地上还留有一件黄色的衣衫。 …… “辞颜!” 点着蜡烛,凤扶摇趴在饭桌上把玩着他的白玉扳指,唤着他的名字。 姬辞颜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一天不玩点什么,就会难受一样。 “嗯!怎么了?” 头也不抬,凤扶摇看的认真,叫完他也就忘了,完全就是不走心的,就连他的答话也是没听到的。 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笑了一下,伸出被她玩了一天的大掌柔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爱怜之意,明显。 “殿下,饭好了。”侍婢的声音在外响起。 收回手,姬辞颜看着门淡淡的答道,“嗯,端进来吧!” 小婢看着脚下,踩着小步子迅速的上好了饭菜,行了一礼,“殿下,小姐慢用。” 从始至终这小婢也没敢多看一眼,遵循本分办事,是她们的规矩。 “退下吧!” “是,殿下。” 出了门,小婢细心的轻轻合上门,就在那个空档里也没敢看屋子一眼,直到走了好远之后,才偷偷地顺着胸口,出了气。 …… “好了,别玩了,用膳吧!” 没有夺下她手的东西,姬辞颜只是柔着声音叫她。 这一次毫不费力的就拉回了凤扶摇的注意力,吸了吸翘挺的小鼻子,她募然笑的好不开心,“有肉。” 将手里的东西重新套回他的手上,她坐正了身子,想着今天中午都没有吃饱饭,这回定要吃的饱饱的,虽然那地方的东西的确很好吃,其实她还是更喜欢像现在一样吃这家常便饭,照着一豆烛光,吹着和煦的晚风,岂不美哉! “肉虽然好吃,但是晚上了解解馋就可以了,明日午时再多吃。”温着声音的他,就像是幽静的昙,静静的开,却芬芳了满室。 被她看着,姬辞颜浅笑了一下,五官越发的柔美,越发如仙,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一样,她看了半响,心底却闷闷地开始疼起来,就连眼角也开始矫情的湿润了下。 姬辞颜,一直被身份束缚的你,到底是用怎么样的心情成长到现在的风流雅韵,又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再来温柔我的岁月? 以前当是没想过,现在却是好奇了? “嗯,今天就先少吃一点,明天再多吃。” 调整了一下心情,她夹了一块鸡肉便放在了他吃饭用的小碟里,“你也多吃一点,不是说。”她故作神秘的一笑,悄声的冲他道,“狐狸精都是喜欢吃鸡肉的吗?” 姬辞颜莞尔了一下,身份上的芥蒂,在她的身上仿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事甚至还会拿出来调笑一番,说什么她最喜欢狐狸精了,又聪明又漂亮。 漂亮这个词虽然不是很适合他,但是只要是她说的,那就不会有错。 “好!” 一个字到底包含了多少情怀,谁也无法衡量,可就是这样一个字,却让那股疼痛直击心坎儿,化作尖尖的刺,怎么也拿不出来。 凤扶摇吸了下鼻子,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就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慢慢地俯下身吻上了那张同样温柔的唇。 姬辞颜咽下口中的物,虽意外她突然的行为,可是这对于他来说更是乐见其成,拉过纤腰,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将舌探到她的檀口里。 电流划过,两人齐齐颤了一下。 摸索上他精壮的胸膛,顺着向上,环住他的脖子,让彼此贴合的更近。 …… 夙御立在门外,一身黑衣的他欣慰的笑了一下,两道慢慢重叠的剪影,不分彼此。 “喂,别看了,走,出去转转?”水墨尽量的忽略掉心里那点点的不舒服。 回过身,夙御抱着剑笑了一下,“走!” “够痛快!” 自从有了大树情节,二人的关系也不像起初那么的剑拔弩张了,勾着肩背,哥俩好的两人一路出了院门。 大树后面,两个小婢畏畏缩缩。 一个掩面哭泣。 “你可别哭了,那天不就看的明白了吗,这怎么还不死心?” “水墨大人,我……唔~怎么会…和夙御大人……啊!” …… 火热的内室,凤扶摇在这吻里渐渐的失了气息,紧拽着姬辞颜的衣服领子,就想撤回去。 姬辞颜哪里舍得这口里的香甜,平时虽然是宠着她,可是在这时,可很少依她,感觉她马上就要窒息,想着让她换一口气就好。 慢慢地松开唇,拉出了一道暧昧不明的银亮的丝,凤扶摇睁眼一看脸募得变得通红,脑子目前虽然还不是很灵光,但抓了这个空隙,便紧紧地拥进了姬辞颜的怀里。 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 姬辞颜暗的平着气,同时也伸手为她缓着,轻笑了下,感受着她熊抱的感觉,带着死也不放手的拥抱,好像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就是这样,几近融化了他的心底。 第二十七章 凤凰是不是都住在梧桐上 简单的吃了几口,二人便在没有了心思。 在婢女收拾的时候,凤扶摇拿了衣物去了浴室,泡着花瓣澡,她将自己埋进了有点热的水里面。 片刻。 “铮……”古筝的声响从外面传来,与白天听到的不一样,这首则是柔和的,唯美的。 浮出水面,凤扶摇闭目细听。 低沉优美,有时像是渐起的小小水花,坦率又轻快,在起,又像是急阶敲雨……朔风吹雪,那是一种只有消灵仙山才有的张扬……微风拂柳,翩然起舞。 简单的古琴上,姬辞颜素手而弹,看似不名贵的琴就在他的手下拨转,流澈,他敛眉而弹,用琴音勾勒出那动人的蒹葭美感。 “紫袖红弦明月中,自弹自感闇低容。 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凤扶摇感叹出一首前世诗,不为其意,只为其技,真是没想到姬辞颜的琴技竟然如此高超,白天所听之曲悲怆惨然,完全没有一丝的生气。 而这曲,缓着神情,渐渐的,她便升起了几分困意。 出了水面,她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头发身体披了外袍便走了出去,衣服吸着水滴,有些地方紧紧的帖在身上。 行到窗户处,她抬手便关了上窗页,“你去吧!” 听她所说,姬辞颜放下了手,拿了东西便走了进去,临走前还是回头又看了一眼她勾勒明显的背影。 “好!” …… 困意渐重,她想今天是不能在等姬辞颜回来陪他说话道晚安了,迷糊间,眼皮越来越沉。 系着扣子,姬辞颜并没有泡太久,方才看她头发都没擦干就出来了,怕就怕湿着头发直接就去睡觉,这一看还真是没让他失望,就是湿着睡的觉。 拖鞋上了床,放下重重叠叠的华帐,只留了这里的一盏烛火,他看着她还有松动的眼皮,轻轻的叫了一声,“扶摇?扶摇?”难道是真睡着了? 看是没反应,只好作罢,不带一丝**的吻上她的额间,“晚安,宝贝!”这是她每晚都会和他说的话。 今日,就让他自己替她说了吧。 慢慢地,像是在挪一根羽毛一样,他轻手轻脚的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腿上,从一旁的托盘里拿出擦头的巾布,一点点的,一缕缕的,擦拭开来。 眉间的情深,怎么也化不开,凝在了那一方,为他的面容添了几许的温情。 雅傲,愿你此生都可在我的身边,让我为你描眉柳,擦绒发,冠青丝,愈笑颜,此生,来世,直到我所说的那洪荒的尽头。 十里红妆不配你,我迎你之时必是普天同挂彩绸才可以。 无论是阳界还是阴间,见证的人六界皆不可缺。 …… 这一粟寄语,在之后的某一年,在她震惊得目光里,姬辞颜做到了,可是那一路的艰辛,走的时间也不短。 …… 天外 女娲娘娘静坐在碧霄殿里,人身蛇尾,身姿蓉蓉,姿态祥和,霞光照耀满身。 “凤王,今日怎么想起来这?” 凤王站起身,“小王当然是为了我那不孝女的事情。” 女娲娘娘了然的轻点头,“既是凰女的事情,便无需你到各处奔走。法皆缘道,个人自在,凰女乃是你凤族兴盛之始,不必担忧。” “娘娘教导的是,可是,这,戈儿已下界多年,这为人父母,还是。”他的话没说完,可任谁都知道,为人父母,哪能做事不理。 他也是没办法,才拉着老脸求到这来了! “狐王乃是青丘的神王,这二人最终能否走到一起,重新归为神位,还是要看这在下界的造化。将来前路多桀,你若在出手相助,小心一切功亏一篑,帮的了一时,却帮不了天道,这个你要明白。” 凤王听得心中立刻一紧,“是,娘娘说的是。” “嗯,你明白便好,切记,莫强求!” “那小王便告退了!” “嗯,回去吧!” …… “姐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新来的碧雀看着走到了云柱门口的凤王,哇!那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明秀想了想,拽住她的胳膊嘘了一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直到凤王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后,这才放开了碧雀。 “他啊,是凤族现任的王。”她掐着声音不敢大声,这个地方,还是少嚼舌的好,若是被知道了,那你修炼了千万年也是白用,被打回原形还是好的,若是被灭了灵根,那就只能生生世世轮回畜生道了。 碧雀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啊!他就是凤族的王?好英俊啊!世人皆说凤族非梧桐树不栖,这是真的吗?” 凤族,那可是天神一族啊,真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看到凤族的王。 明秀见她叫嚷,简直是赫然一惊,又急又气,左右一看没人。拉了她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怎么突然回屋子了?她们都只是替女娲娘娘清扫殿门的宫女,这一会儿要是有事做可怎么办。 明秀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要知道凤族的事吗?” 这不说凤族还好,这一说啊,可是打开了明秀的话匣子。 一听凤族,碧雀就来了兴致,“要听,要听,姐姐快讲。” 两个小丫头挤在床上。 “那你要听什么啊?”明秀问道,关于凤族的事情那么多,总不能都讲了吧! 碧雀挠了挠头顶,嗯,“那就讲梧桐树吧!” 在下界修炼的时候,就听老碧雀讲过,她们鸟界的皇族,就是凤凰族,而凤凰族也是要分好多种的,其中以上古凤凰为首,而梧桐树乃是灵木,四海八荒所有的鸟类都不敢栖,唯有凤凰才可以,那是多么厉害的事情啊,想想都觉得好激动,好羡慕啊! “梧桐?你不是想问凤凰是不是都住在梧桐树吧?” “嗯,就是想知道这个。” 明秀笑了一下,她从小就灵根清净,得道的早,因此有些事情可是比一般的仙娥们知道的多很多的。 如今可以讲给小仙娥听,是不是就代表她也是一个有历史的仙娥了呢? 清了清嗓子,“凤凰族的确是都很喜欢梧桐树,但那是在他们还没有化作人形的时候。” 没有化作人形,“那他们化作人形要住在哪呢?” 碧雀想象不出来,不是说不是梧桐树不栖的吗?难道不是? 明秀被她的问话逗得哈哈大笑,“傻丫头啊,你也不想想,人家凤族可是神族之一,化了人形之后自是和这女娲宫一样了,雕梁画栋,巍峨婉逸,哪里还会住在树上啊。” 讲到这,她无奈的点点碧雀的脑袋,“还有啊,她们一族的凰女可是生下来便是肉身,而且听说,这个凰女除了梧桐之外,更是偏爱凤凰木。” 这回碧雀是真的惊讶了,这凤凰还会喜欢别的树? “下回可别再听什么就是什么了,神族中的事情要是总是那么按规矩,按传说的做,岂不是活的很憋屈。那还是神族了吗?” 碧雀点点头,好像也是,不过自从生下来便有的认知被打破,她感觉自己现在心里面很难受。 …… 翌日 天色朦胧,灰灰的,不消片刻,滴答的雨声便传进了内室。 姬辞颜睁开眼,被子外的皮肤感受到空气里比平日里要低一些的温度,没有阳关的清晨,锦帐里更是没有一丝光亮。 看了几眼,一把提过早就已经滚到不知何处的娇柔的身躯,触摸到手里的娇躯凉凉的,可是当事人却是睡的不知今昔是何夕。 就算是迅速的转移了睡觉的地方,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要醒的意思。 让她枕到自己的臂弯里,姬辞颜敛眉看了半响,她平时都这么睡觉?还真是不小心。 第二十八章 远看忽忽悠悠 被他禁锢住的人,可不知道他的想法,难受的咕哝了一下,从锦被里伸出一只手,胡乱的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目光紧锁住背对着自己人,姬辞颜扶额长叹,想抱她睡个觉怎么就那么难? 心痒难耐的感觉,现在他是体会的够彻底,扣住她的肩膀,姬辞颜支起身子从她身上便翻了过去,还小心的没有压到她。 …… 院内雨打芭蕉,泥土的清香散发在空气里,夙御打发走撑伞等在门口的侍女们。 “你们先下去吧!” “是,夙大人!” 夙御看着紧闭的大门,眼里现出一抹惆怅来,殿下,希望你此生对于她的愿望都能实现。 想罢,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 街上,行人两两三三,起早摆摊的小贩连忙裹着了自家的东西,嚷着往回跑了去。 素白的袈裟,姬苍月踩着僧鞋快速的穿过街道,匆忙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口里。 …… “醒了?” 凤扶摇笑着拍拍姬辞颜润白如玉的仙气儿十足的脸,每天清晨睁开眼的第一刻就能看到他,真是的是一种很难以表达的幸福。 “早安,仙男。” 对于她经常的语出惊人,自造词语,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方才为防止她再次逃出自己的怀里,姬辞颜后来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紧搂着不撒手,抱着抱着,不知被她给传染了,还是下雨的时候睡意来的都会很多。 作息规律一直很准的他竟破天荒的起晚了,初起的他声音有点低沉,但是绝不妨碍声音的悦耳程度。 “嗯,安。” 以前在凤扶摇醒时,他一般早就穿戴整齐了,而今他只穿了一身里衣,领口处敞开了一些,依稀可见里面惑人的风光,凹凸有致的锁骨性感的要命,就连那上下滑动的喉结,现在看在她的眼里,那都是满满的诱惑啊。 也不管是否洗漱过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稀罕’一下他,看来这早上**比较强盛不只是说男人,现在看来,女人也是一样的啊。 慢慢地撑起身子,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唇主动地送上去。 姬辞颜笑了一下,欣然的接受,这个小坏丫头,还算她有点良心。 …… “殿下,八皇子来了。” 放下筷箸,姬辞颜慢慢地擦了下唇,“带八哥过来,来人,再去准备一双碗筷。” “是,殿下。” 风雨飘摇,菲菲绵绵。 姬苍月行走在雨中也没有打伞,幸好袈裟够厚,但是头上却是被雨浇的是够彻底,棱骨分明的俊颜上汇聚了涓涓溪水样式的雨水。 “阿弥陀佛,九弟好久不见。”双手合十,姬苍月目不转睛的站在门口处。 凤扶摇在一般时候还是着男装的,再看见有如落汤鸡的姬苍月时,很不厚道的哼了两声。 自从宫里一别,这是姬苍月见到凤扶摇的第一次,看到她和姬辞颜同桌而食,还真是有点惊讶。 姬辞颜站起身,“八哥,快坐下,吃点早饭吧!” 点点头,姬苍月他也不推辞。 这时,小婢也正好拿来了碗筷。 凤扶摇加了一口菜,“再去那一块面巾来吧。” “是,扶摇公子。” 坐好后,姬苍月有点泛白的脸看的更加的真切。 …… 擦好脸。 姬辞颜挽了下衣袖,对姬苍月问道,“八哥,今日怎么来了这里?” “捉妖。” 他眉眼淡淡,表情里带着一丝正义的祥和,凤扶摇看了几眼,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把他和老怪联想到一起。 “八皇子在哪个寺院行休?” 对于凤扶摇姬苍月除了一些世人都知道的那些说辞,也没什么自己的看法,再说凤扶摇在他面前也没做什么过分留印象的事情,说是有,也就算是那一次在宴会上让那女子发笑的事吧! 因此,对于凤扶摇他是没什么特别的看法的,因此对于她的主动询问,也是如实回答,“领佛寺!” 噗!要不要那么巧啊?擦了嘴,她又打量了他几下,这当和尚的也是千千万,可是这和尚能出来一个和老怪那么像的,可真是不容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姬苍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没什么,八哥快吃吧,要不然粥该凉了。” 点点头,也是许久未进食的他,不在看凤扶摇,匆忙的吃了起来。 有外人在姬辞颜对于她少年打扮,还是不能显出不寻常来,只是简单的递给她警告的眼神,别太那什么了啊? 凤扶摇低下头时悄悄地瞪了回了一眼,哪什么啊? 姬辞颜笑了一下,自己想去。 抓着玉筷,对于他一大清早的就给她玩这个她很是生气。 …… 郊外小雨淅淅的下,乱葬岗的地方腐肉被雨水冲刷的泛白,平时蝇虫最多的地方只因这一场雨变得清净了不少。 吱吱,吱吱吱…… 从地底下传来一阵老鼠的叫声,只是单听那声音也能听出来来数的多少。 不一会儿,雨变大,稀稀落落的下起来。 这叫声没被掩盖反而乘势而起,似有千军万马的阵容,正向着此处狂奔过来。 片刻,不算平整的地上,从里面破出好几个洞来,各种的老鼠成群结队的窜上来。 速度之快就像是水流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 “嘘~” 最后冲出来的,则是一只体积大了许多的老鼠。那只鼠就像是这里的将军,硕大的身子微立,像人一样的直起。 指挥着它们快速的进食,最后那老鼠单靠两只脚直立似是不想看见这幅场面。 老鼠过处,腐肉尽除。 遥望着城里地带,老鼠头目呲了一下泛黄的尖牙,油光的毛直立,凤扶摇,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今晚,我到要看看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神仙下凡,呵呵,是你的死期到了! ……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九皇子府,一辆精致小巧的马车停在门前,“可是九皇子府到了?” 车子里面有人询问出声,声音清脆。 车夫挑了鞭子,恭敬地对着车里面鞠了一躬,“是。” “公主,九皇子府到了,我们快下车吧!” “嗯!” 随后 一直素手挑开车帘钻出车外,跳下车后恭敬地拿出小板凳,一旁的小厮一脸的得意,诶,谁好能有他的命好啊,他们公主从来都不会轻贱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回像别的主子非得踩着人背下车。 纤手婀夷,素白的纱袖微荡,单是从这手也能看出来这女子的肌肤姣好的程度。 “公主您慢着点!”他担心的向前提醒着。 青丝三千垂珠漫挂,滚雪细纱的裙衫曳地生姿,美目碧长玉水为肌,倾城倾国笑如花面。 美人踏地,轻蹙眉间,“啊成,怎么没去敲门?”她虽然有抱怨之意,可其声音曼妙好听的可引得游鱼出听。 小厮尴尬的挠了挠头,直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歉意的看着美人“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女子淹唇笑了一下,脾气彷如清云,一阵扶风就能吹散,“快去吧!” “是,是……” 、、 然而这一厢 这一桌终于在‘眉来眼去’没有战火的喧嚣里吃完了早饭,姬辞颜端着茶慢慢的品尝,轻轻地递给站在一旁守着的夙御一个眼神。 夙御心领神会的出了门,看着越来越灰蒙的天色,蹙了蹙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转念一想,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应该是他多虑了吧,摇摇头,他自嘲的笑了下,撑开伞便走向风雨里。 “九弟什么时候回国?” 姬苍月仔细看和姬辞颜还真有点相似的地方,凤扶摇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头歪到一旁,无聊的比较着。 “不日便回。” 姬苍月点点头,姬辞颜虽然啊比他稍小几月,他虽是身处佛门之地,但是对着姬辞颜还是生不出对弟弟的那种慈爱的感觉来。 以为他不感觉姬辞颜是个有为人弟弟自觉地人。 这种感觉不是在某个时段才会出现,而是从小便存在了的。 “哦!我也是昨天听说有人看见你,打听一番,便来此处看看” 转了下眼眸,姬辞颜凉凉的看了一眼凤扶摇,“你在看什么?” 被他的声音带回,凤扶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没什么,只不过是响起了一个谜语。” 是真的,不是别人给她的灵感,就是这个小和尚。 夙御手端着托盘,伞被侍女接下,以进屋里,就见红衣的绝色少年半个身都子窝进椅子里,手拄着一侧的扶手,表情有点呆,但是很可爱,这时的夙御自然是不到这种表情便是后世所说的呆到深处自然萌了。 “傻站在门口,干什么?” 凉凉的冷风从屋子里面蔓延而出,确切的说是从自家殿下那里传出来的,一路走来斜雨难挡,夙御的大半个裤脚都被打湿,如今在被这样看着,饶是他也禁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将葡萄放在凤扶摇的身边,他老实的站回了姬辞颜的身侧。 端起清茶微抿一口,“什么谜语?” 凤扶摇淡瞥了一眼她家的‘仙男’,念出了一个在前世所听的不算是谜语的笑话,“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远看像个葫芦,近看像个瓢,仔细一看,你猜是什么?” 等她说完,在场的人纷纷愣了一下……是什么? ------题外话------ 【小诗——仓央嘉措】 少年的爱情,永远都不够用 一杯酒足以了却一件心事 为午后预设的独木桥 在天亮前就被 一个女子梦断了 渐悟也好 谁能说清 从刀刃上失踪了多少情人 第二十九章 原来是和尚在洗澡 “是什么?”反应过来,夙御拍了一下自己唇瓣,这破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凤扶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姬苍月,从怀里掏出玉骨扇,边扇边笑,那开心的模样分分钟就让姬苍月感觉到这铁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姬辞颜虽然察觉出不对劲,但是也未阻止她接下来的话。 她老神在在闭了眼,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收不住,“仔细一看,哈哈,原来是和尚在洗澡。”经过精心伪装的大男孩的声音,笑的好不开心。 和尚,这屋里面唯一的和尚双手合十红了脸。 夙御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唇瓣,努力的憋着笑,和、和尚在洗澡,也亏得她能想的出来,看来这一早上饭没白吃。 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殿下,果然,那脸黑的都能往下滴墨水了。 “扶摇,够了,被再说了,吃葡萄吧!”他温声说。 这丫头脑袋里面整天都在想什么?洗澡,没看过没想过,哪能笑的那么开心? 听话的禁了言,凤扶摇将扇子挡于唇部,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可是你仔细再看,那里面的笑意就像是开闸的水,带着收不住的意思。 姬苍月现在深深体会了一把姬辞颜的感受,在皇宫里彬文有礼的人,私底下原来是这幅性情。 人不可貌相,佛祖果然诚不欺他。 (这是佛祖和你说的?) 就怕某人又要语出惊人,姬苍月连站起身,“辞颜,那我就先告辞了,还有。”说着,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锦囊,“前几日求了一个,既然在此地碰见你,那就转增给你吧,身在他国,必是万事小心。” 接过来,姬辞颜浅笑道,“八哥慢走。” “嗯!” 带上姬辞颜差人为他准备的草遮,清白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雨幕里。 一大早才出门的她站在门前,看着天色,脸色突然大变。 “怎么了吗?”姬辞颜问道。 对于卜算之事,归云山主可谓是神仙一级别的人物,凤扶摇得他亲传,即其衣钵对这种事还算是手到擒来。 掐指凝算,她睁眼间骇然便是一惊,也不打伞拔腿冲向院内,眯着眸子看向南方一向,视线环顾一周天,果然,雨布天际,乘大势之来,但仔细看来还属南方黑云压城,电闪雷鸣最明显。 夏日衣薄,很快便湿透了,姬辞颜接过伞大步走到她身边,形色匆匆的样子是夙御从未见过的着急。 体贴的将伞倾斜到她的发顶自己的半面衣衫,还有发丝都被打湿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他就是陪着,不出言打断她现在的思维。 素颜朝天,凤扶摇几次掐算皆是那个结果,她的个子在这段时间里长了不少,被洗刷干净的面容已经隐隐可窥其以后是怎样的国色倾城。 冷眼扫了一眼院子,她冥思起来。 四方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而此之间,青龙属东,代表四季之首,春天,对应的五行之属则是木;白虎属西,代表秋天,对应的五行之属则是金;朱雀属南,代表夏天,对应的五行之属则是火;而最后一个,玄武,属北,代表冬天,对应的五行之属则是水。 土属中原之地,综合四方。 手花一扫,淡淡的金色灵力绕在指尖,她闭眼掐诀,曾经师傅在她还是小孩子时就说过,扶摇啊,世间女子唯有你才可以说是朱雀一位,若有一天,满头白发仙风道骨的老者蹲下身来,慈爱的笑了下,伸出手指直指南方,那个方位无论是时间灵物谁不符常理,那你可就要警醒了,方神提醒,你的大劫就要到了。 灵光明明灭灭,凤扶摇牙关打颤心里大惊不已,朱雀属火,如今南方雨势大作,此劫,难化啊! 虽然五行相生相克,若雨势先大后小,则是来去匆匆,可怕就是怕这种弱弱无声,悄来之水。 朱雀翔舞,朱雀不舞者腾去…… 兰院里 白梨穿着同样颜色不同款式的锦袍,撑着伞同样的站在院子里,紧紧地盯着南方,朱雀! “黄泉。”他低声唤了一下。 “主。” 并没有人出现。 白梨摸了腕上的串珠,“秋殇呢?” “回我主,不在。” 冷声笑了一下,白梨拨了一颗珠子攥在手间,“去哪了?” 那边顿了一下,“不、不……” 有物飞快的冲断了雨幕,砰的一声,老树摇晃了几下,有重物落下,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水花,不一会儿,水洼里慢慢地融合了红色,是血,小小的珠子安静的落在一旁。 “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白梨伸出一只手接了手雨水,静静的看着它流淌出手心,像是在等待生命的终结。 “我主,放过秋殇一次吧,她只是太爱我主了。” 嗤笑了一声,“放过爱我的她,那谁来放过为她去死的你呢?” “咳咳……我主,黄泉……” “闭嘴,如果没有她,我怎么复活我爱的人?既然这么有情,就都去回伏驼塔重修去吧!” 虚无缥缈的身影显现,周围的雨水自动的隔开来,“我主。” “嗯!” 那人形怜悯的看了一眼树下,“您要我放给秋殇的东西,已经放好了!” “忘川,你放了什么?”黄泉惊怕的怒吼道。 “……” 、、 ------题外话------ 多多收藏啊,么么么么么哒正在看文的各位,成说爱你们! 第三十章 你别走、就好 、、 就是这么一会儿,天空就已经黑的像是要塌下来一样,姬辞颜就算是不会卜算,可是看今天的异样,也能猜出事态的严重来。 凤扶摇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八卦盘,加持灵力,直接扔到了空中,八卦仿有灵性,越飞越高,凤扶摇定眸一看,运气直追而上,姬辞颜拿着打伞在地上昂头看向她。 光洁的额头上都是雨水,就在她飞身而起的那一瞬间,心底恍然升起了恐惧,离开。 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着她,这种感情反而越演越烈。夙御看着他眼底的痛苦,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反正是闷闷地! 他看着就像是怕人离去的殿下,脸色虽然和平时差不多,可是惧怕也是那么的明显,这让他不禁想起那一年,殿下九岁,正直皇妃故去,他被人追杀到未至海的边缘地带,独自一人里面呆了好几天,不足岁数的小孩,突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人类,母妃的离世,杀手的追捕。 在那个从未有人进过去的地方里,殿下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殿下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手腕,灵术,城府,世故,对人性的看淡,若说不同的便是一直再找一个雅姑娘。 也就是在那一日,在九幽山那里,凤扶摇撑伞走来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那个少年就是殿下心中心心念念的雅姑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一个少年人,但是,那独特的发色,五官,她就是那位雅姑娘长大的样子。 再殿下身边看了几百遍,他是不会认错的。 一直对任何事情都淡漠至极的殿下,也唯有在看她时,才会露出心底的笑颜,那种不求任何回报的微笑,宠意,就连他这个大男人看了都忍不住的嫉妒。 …… 临空而上,八卦盘旋几下,竟像是被什么撕扯一样,几下就碎成好几瓣落在了地上。 她又看了几眼天际,这才重新降回了院内。 姬辞颜走到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就像是在抱失而复得的珍宝。 被风吹走的油纸伞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凤扶摇感受出他的不安,这是怎么了?心里虽然坠着一块大石,但是见他这样还是伸出手淡淡的抚慰着。 “怎么了?”轻声问着。 她不就离开一下,也没离开视线啊!但是当看到他这样时,心底的痛无可复加,有些东西早在她不曾注意时破土而出。 姬辞颜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虽然她的衣衫早就已经被雨水打湿的不成样子,可就是那淡淡的体温逐渐的让他回了神智。 颤抖地抬起双手,有些努力忘却的记忆一遍又一遍的闪现在脑海里,漫地的血,无力地抵抗,雅傲,是她,如果没有她,他该怎么办? “别走!你别走……”听着有如呓语的哀求,凤扶摇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可还是不得不重视起他来,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在空中抓住他冰凉的手,开口,“辞颜,你到底怎么了,快和我说?”焦急的询问湮灭在雨中。 看到她担心不已的表情,姬辞颜冲她凄哀的笑了一下,像是枯败的花朵,隔着雨声“你别走,就好。” 那语气卑微的快要到尘埃里。 头一次见他这样,有冷风吹拂心里,那里面的痛激荡开来,苦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她慢慢地捧住他如玉的面容,也不再管是否在哪儿,坚定的吻上他头一次那么苍白的唇,既然你那么不确定,那么就让我来帮你肯定好了。 姬辞颜,若说以前只是对有好感的话,那么今日,我可以肯定的说,你,我认定了,处心积虑,万事听从,姬辞颜你不是妻奴可就是在一点一滴里,你的呵护,你的宠溺,我都能感受的到。 这一朝一夕中,凤扶摇再不明白他的感情之重那可就是傻子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看来有些一直没有挑开的事情得找个时间好好的和他说说了! 夙御呆愣愣的捂着脸转过身离去。 他还是看门去吧,这两人,这可真是奔放啊~ 风雨飘摇中,姬辞颜搂住她的腰将她向上带着,让她踩住自己的脚尖,凤扶摇手向下环住他的脖颈,紧紧地抱住。 他半睁开眼睛,睫毛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成串落下,女子口中不像以往的香甜,有点泛苦,此时正在认真的向他索吻着。 心口处突然的隐隐发烫,像是在里面放了热物一样,只听过描述但是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他漂亮的眸子立刻里涌现出了狂喜与不敢置信。 雅傲! 打横将她抱起,姬辞颜一路进了里间。 …… ------题外话------ 【小诗——仓央嘉措】 笑那浮华落尽 月色如洗 笑那悄然而逝 飞花万盏 谁是那轻轻颤动的百合 在你的清辉下(更)古不变 第三十一章 好一个阴煞邪物 坐在浴池里,凤扶摇身上的寒气渐渐的退却,在之后就是变得滚烫起来,娇嫩的肤上带着淡淡的粉色, 她回想刚才一路姬辞颜抱着她走到浴池这,更衣,放下,撒花瓣,现在。 还未换衣的姬辞颜在外面打了喷嚏,注视着浴室门那笑意就是忍不住,原来,感觉到爱意就是这样的喜悦、兴奋吗? 看来有时间是要回九幽山看看了! …… 穿着中衣,凤扶摇的小脸不知是被熏得还是羞得,扯了他的袖子,带着几分不敢看他的感觉,“你去洗吧!” 找了空档,低首看她见无意瞥见她胸前日益便大的凸起,干咳了一下,“哦!好!” 凤扶摇娇娆的悟了脸,就在他转过身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背脊,缓缓地用脸蹭着他的背,姬辞颜心口的热又升温了几下。 “辞颜,我最喜欢你了!”指尖隐隐的泛白,划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喜欢我吗?”她的动作轻之又轻,也不怕他察觉到。 姬辞颜低头笑了笑,“你说呢?”何止喜欢。 不过,能让她说出喜欢二字,他心底就已经很开心了。 推了他一把,“快去洗洗吧,出来再说。”她开始不耐烦的催促道,这么煽情怎么适合她。 …… 看着浴室的门的关上,凤扶摇晶亮的眸子里面闪现了一份绝绝,摸着心口,这就是喜欢吗?不想看你受伤,不想你看我受伤? 轻笑出声,这感觉,还不错。 退后几步,她手下结印,淡淡的金色光芒盛放,几次下来小小的印结,罩在了门上。 转身间,不舍的回头又看了几眼,转身,走出去的步伐坚定的写下内心的决然。 门扉的另一侧,姬辞颜盯着手臂上的开始泛白,白的吓人的印记,怕他受伤所以就将他留下,雅傲,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 以另一只手做刀,他面不改色的削下刚刚被她碰过的地方,深可见骨血流不止,滴答声在静室里是那么的明显,看着伤口,他暮然的笑了,可是他不想要,这又该怎么办呢? 在危险面前,他早就不是当年只能扮作小女孩,害怕的躲在比他还小的孩子后面的人了。 这些年他不停的开灵智,避妖气,扩大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相遇,能给她一片羽翼,为其遮风挡雨。 血红的眸子,此情、不容抹煞。 …… 从窗而出,绕道院里的屋中,凤扶摇找到水墨,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件事。 水墨面寒气冷,失声问道:“公子,你能猜出这次是什么人吗?”天色异常,他早就察觉到不对,可是没想到竟然真是冲着公子而来。 摸着下巴,少年公子面色如常,说着自己的推测,“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在暗处一直和我作对的那个人,只不过。” 心知她的看法,水墨接道,“只不过这次竟然有失计谋,在沧溟就和公子动起了手。” 赞赏的看了一眼水墨,“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刚刚我用八卦盘试了一下,由此发现,这次定然是个阴煞邪物,数量还不在少数,阴邪至此,还想以多数劳我至死,是个知底的敌人。” 咔嚓一声,南方本来就乌云密布的天空,电扇雷鸣,白光闪闪,云层被劈开了好几瓣。 水墨眼里的担心掩藏不住,“公子,我下方六人皆在城中。” 摆摆手截住他的话意,“不用他们,这次所来之物,不在你的范围之内。”水墨四人各守的领域不同,本着求精不求广的理念,当时她也只是培养了他们的长处,而水墨善于探查情报,调节各方势力,轻功和隐匿才是他的无克之处。 而他手底下的人,各个也都是辅助他的,来在多也只是个送死的命,在说鬼宿一方,伏陀塔还需婉然她们镇守,因此也没有带出来。 那个暗处的人绝对也是算准了这一点,因此,才说是知底的敌人,看来放任滋养也会有不要脸的。 “要是漫冬在的话。”自弃的叹了口气,水墨一拳击在了主柱上,可是漫冬却失踪了。 拍拍他的肩膀,凤扶摇出声慰道,“别多想,你还不相信你家公子我吗?再说了,以后六国纷乱,漫冬可是没办法帮我探查情报的啊!” 拂手到门前,她看着从檐下流下的雨滴,勾唇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要谈输赢还为时过早,要是真以为这样就能治得住她,那还真是小看她这个活了两世,以前在死人堆里爬,如今在阴界打滚的风家少主了。 她风家雅傲,呵,就是喜欢置之死地而后生。 吐了一口气,面前的雨滴骤然凝结成冰,落到地上碎裂。 “嗯!”抱臂,看来他还是有点多虑了,见她好脾气的时候多了,总是会被骗的,倒是忘了,他家公子的手段。 …… ------题外话------ 不要小看这次的劫哦! 【小剧场】 秋风萧瑟,殿下很忧桑。 成说拍拍他,“殿下,你肿么了?” 殿下:我为什么感觉自己在遇见她之后就变得很妻奴。 成说偷着乐了两声,还是好心装做很好人的样子:哪有,再说了,你在别的地方又不弱,打怪什么的,多厉害。 殿下摇摇头:可是读者们要是不这么想该怎么办呢? 成说终是不忍:不会的,公子马上又要离你而去了,妖界人界也要开战了,**oss也要出来了,你的殿下也快当到头了,不不不,是也要出门……捂嘴,惊恐,我都说了什么? 小手一指(由于连画了好几周的**手上因此都是铅笔灰):你不是殿下! 殿下嘿嘿一笑变做了一个妖物:哈哈,就是想知道后事的发展。 成说滴汗:哼,我只说了一半真的! 要想知后事如何……自己看去… 第三十二章 半夜有鬼拔了你的舌头 浴室的门口,印结一直没消,姬辞颜在里面小休了片刻,站起身,并没有在浴室门上浪费体力,简单的洗了澡,他拿出袖口里从凤扶摇那顺来的小贝壳,打开,里面的药膏呈现在眼前。 抹上了一层之后,便不会在丝丝的往外渗血了,用干净的布包好,从暗格处拿出衣物,姬辞颜换上了一身黑衣。 尊贵的黑色,映衬着他的脸色更白,红唇妖孽,身材修长,扣好玉带,高高的将曳地的长发全部冠在头上。 缓步走到搁置衣物的柜子后面,姬辞颜拉起上面的莲花小灯座,舀起一摇池水导入里面,不一会儿,灯座慢慢沉下,现出了一个迷你精致的小棋盘,随意的换了几个子儿,风云变幻间,在他站立的不远处,一个暗道现出来。 走进去,他皱眉想起,他是不是只记得告诉她,他用的浴室皆是特殊材料,就算是修灵的人,想要打开都要很费功夫,所以她才会只封了门口? 看来等找个时间是不是得提醒一下她,每间房间里面也都是有暗道的。 …… 与此同时,凤扶摇和水墨刚好出了这座宅邸。 手撑起大伞,水墨跟在她身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街上,有些东西,还是得需要她自己去准备才行。 …… 古玩店的老板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赶着苍蝇,“去去去,去你个皮猴子,竟敢跑到的我的地方来瞎舔。” 门口微弱的光突然被挡住。 他抬头望去,神仙呐! “老板,我想看看器玉。”凤扶摇开口问道。 打了个激灵,那老板口中镶着的大金牙刺裂裂的露在空气里,笑的更是讨好至极,“好好好,小公子快来里面坐。” 搬开了凳子,嗅着八撇胡,那满满都是钱的香味啊。 “水墨,你去吧!”她对非得要陪她到这的水墨道。 门口的水墨警告的看了一眼这个长得猥琐狡诈的人,对着凤扶摇点头,就去别的店家买剩下的平常物件了。 这家店黑匾额,黑地段,和周围几个店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没有生意可言。 老板搓搓手,又笑了一下,大金牙反着灯光直晃晃射到了凤扶摇的脸上,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眯眸看了几眼,那金牙上面戾气缠绕却不能影响这老头的日常。 呵,她果然没猜错,这家店在这一片虽然冷冷清清,但这店主还真不是个小角色,也不知道他那嘴里金牙是陪葬了多久的了,能治的过这股子邪气,这老板定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她想要的东西,看来还真不是那么难找。 “小公子要看器玉?” “嗯!” “不知小公子要看什么器玉?本店不管你是玉碗,玉碟,玉镯,玉手饰……” 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不要这些寻常的,如果要的话你说我还会来你家店吗?”废话还真是多,掏出扇子,她随意的扇了两下,就在老板算计的目光里接着又道,“老板你家东北方向邪气直冲,是以,本公子我需要的东西十有**就在那儿。” 见他惊疑,侧头凑近他几分,凤扶摇嘿嘿一笑,“还有老板你呀,嘴里面天天塞着此物也不怕半夜时候有大鬼来将你的舌头拔了去。” 那老板虽然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可是被她这么一般的故弄玄虚下来,再加上天气冷寒也是惊了一身汗,嘴里的舌头更是离前面的那几颗牙齿远离了些。 眼珠子几个来回,“那小公子到底要什么?” 合起扇子,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本公子也不瞒你,我要的是玉石龙眼,千年鬼骨。”那语气,大有你不给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不大的眼睛瞬间瞪的滴溜圆,那老板指了指凤扶摇说了半天却连半个字都没吐出来。凤扶摇也不催促,就那么的瞅着他。 良久,“你疯、疯了吧?” 见他终于出了气,凤扶摇伸出食指左右晃了下,在空中表示,她没疯,正色,“看见南方的天气没?冲我而来,此劫,我必须要用这两样东西。” “这位公子,那两样东西……”对于别人的事他才不感兴趣,只是……他还想劝说几句。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要。” 见她不像是开玩笑,老板又憋了半天,泄了气,好吧好吧,人家都这么说了,这生意他也不可能不做,只不过这玉石龙眼和千年鬼骨皆是这行里面的‘大毛’。 而且凡是在这方面有点常识就会知道,玉石龙眼呈阳性,千年鬼骨呈阴性,此二物万万不可同时拿出,要不然……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其实他祖上也是出过几个驱魔降妖的道士,只不过是到了他这一辈是不行了,远没有那么风光。 但是他为了谋生,再此道也是行走了几十个年头的,加持祖上留下的几样宝贝,镇住他们还是可以的,但是要论使用嘛! ------题外话------ 【……】 昨天,放学,吃完饭,我就翘了晚上的诗经课……心里如今涌起了无限复杂,睡前还在回想老师说过的,每个同学最多翘课三次啊…三次啊……话说,我这才是第一次。 【古句】 客来花欲笑,人与月同清。 鸟鸣千户竹,书枕一床风。 …… 第三十三章 我真的还能再活五百年 …… “话我可是说在前头啊,看公子也是个深谙此道的人,这两物一出那你可得自己做好准备,要是有什么事,我可帮不了你。” 这两物可是不容易得到的,他可没那么厉害,这两样也是传下来的,一直以为脱不了手的,没想到今日竟然全都卖出去了,如果成功的话,看来这是要发达的节奏啊。 “那小公子,钱,诶嘿嘿嘿。”这才是正经事! 她怪笑了一下,“呵呵呵,拿纸墨笔砚来。” 刷刷几笔,凤扶摇便写下了一个地址,“拿着这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模样玲珑小巧,雕着个小凤凰,“去这里,告诉他们是扶摇公子让你去的,到时候价钱和他们商讨就行了。” 钱这个东西,她还真没多少,不过,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开一点点的工资也不过分吧。 扶摇公子!老板一听大惊失色,围着她左转右转了好几圈,“你、你是扶摇公子?” 笑眯眯的点了头,别说,那小模样还真有几分归云山主的慈悲劲儿,“在下正是。”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消灵仙山出来的人,而且,扶摇公子还是里面的小少主,搞不好以后还是一个山主呢! 不是说大公子逐雪玉是逐日国的殿下吗,应该不会和她抢消灵仙山吧。但是,她可不是骗他的吧? “咳咳,你真的是?” 凤扶摇拿眼睛凉凉的斜睨了他一下,“怎么,没听说过我?”这老头可真有意思,感情她心情好想做一个‘诚实’的好人的时候,他竟然还不相信。 店铺老板眯着眼打量了几下,里面有掩藏不住的精光,背过身去,想了想,凤翎冠,对,这少年头上戴着的的确是凤凰翎羽的血玉冠,就看那成色就知那玉是少不了千年的血玉王。 还有她刚才打开的那柄扇子,非金又非银,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玉骨扇。 莫非还真是?下了决定。 他连忙转过身,一把把手中的纸条和小玉坠塞到她的手里,笑眯眯的道“既然是小公子的物事,我等怎么敢拿呢?” 她微一挑眉,这老头是什么意思? 知道她现在疑惑,店铺老板又接着真诚讨好道,“小公子,嗯,我是真的,真的非常崇拜消灵仙山的,那什么……” “哪什么?” 她想应该不会因为她是消灵仙山的就不要钱了吧?千年鬼骨非常难得,上一个已经被她做成了红木荷送给了漫冬,如今只剩下残骸,还被那暗处人利用骗了她一回。 来这问,其实只是想瞎猫碰个死耗子,没想到这不仅有玉石龙眼,还有千年鬼骨,她的运气可谓是……如果这个老头这里的是真货的话,那么她一会儿一定会仰天长啸三声:我真的还能再活五百年! 若是真的话,那此劫,她化解的定会得心应手的,只要中途不在跑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我、我以后想跟着小公子做事,您看行吗?” 老板不确定的握了握手,可一定要答应他啊,要是能进仙山,要是能在见一下归云山主,那么他还是真此生无憾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在祖坟前点上三柱清香,把此事告知祖上的。 曲起长指在桌子上轻扣着,“嗯?跟着我?你?”连问了三句,原来这老家伙是这个意思啊。 怕她不应,店铺老板忙表忠心,“小公子,我和你说,这南方朱雀神,属火,水克火,我别的不敢说,我还是有点料得,如果此劫真是冲着您来的,那我定然是会挺身而出,赴汤蹈火。”话说,这衷心耿耿的语气都感动了自己。 “好!看好你哦!”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凤扶摇拍拍他的肩膀,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现在正是缺人之际,她怎么可能错过呢!还有,这老家伙一看就是个有宝贝的,在看他今日大出血的份上,她也不怕这是个骗子。 店铺老板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不解的看了几眼凤扶摇,答应的这么痛快,他以为得挺费劲呢,一瞬间才思潮涌,他还有好多的词儿没说呢! 如果凤扶摇知他现在所想,一定会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然后傲娇的挑挑小眉,好,说吧,给你时间! …… “我叫周正,今年四十有六。” 凤扶摇被他逗得乐了,听他介绍年龄的说法,竟然无端的想起了西游记里面的老丈。 老板纳闷的挠挠头,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小公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那你这两样的钱就真不要了?” 周正摆摆手,大方的摇头,“不要了,不要了!都是一家人要什么钱!”他都是消灵仙山的人了,以后还用担心没饭吃没钱花吗吗?带着那么多钱又怕抢,又怕偷的,他才不傻呢! 原本以为又要让姬辞颜‘破费了’的,诶,看她,是多么的贤妻良母,是多么的持家有道啊,不对,她怎么会这么想,呸呸呸,她才不要这样呢! “小公子,那我现在就帮你把东西拿上?” 她思索了一下,对他招手,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眼里的狠历稍纵即逝,快的让人抓不到。 ------题外话------ 【送给卿卿们】 小时候脸皮薄,别人两句硬话就要哭出泪来。后来慢慢面子坚强起来,各种冷嘲热讽可以假装听不见。 其实大多数时候,我们没资格优雅的活着。所以,什么时候能厚着脸皮去生活了,你就真的懂了生活。……只是个小摘抄……有日看着不错……么么我的卿卿们…… 第三十四章 名字姐都不叫了 、、 沧溟的街道休得很宽绒,黑衣的男子手指修长带着润白扳指的手轻举一把描花的的白色油纸伞伞。 雨水顺着伞骨四面八方的流下,冷峭的风灌进,姬辞颜葳蕤的长发被吹起在空中。 他的步子放得很轻,慢慢地跟着前面的人影。 …… 水墨提着个盒子,形色匆匆的来到了凤扶摇现在待着的店内。 “公子,你这边怎么样了?”一进屋,他张口便询问起了此事。 红衣俊俏的公子衣摆如凤尾曳地,亚麻的长发铺就了她大半个身子,外面没有阳光,屋内也很暗,她就着灯光,在认真的刻着什么。 早就听到脚步声了,“把东西放那吧,来这缓口气。” “哦!”他不动声色的向后看了一眼,哈哈,果然跟上来了。 方才出门他实在是‘无聊’就去某人的眼前转了一圈。 “那谁呢?”他问的自然是周正,左右不见其人影。 没听见回答,他好奇的将脑袋贴过去想看看凤扶摇在做什么,“上一边去,人都领来了,少跟我套近乎。”她颇为嫌弃的推开他的鸟头。 委屈的撇撇嘴,水墨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人在外面,被雨浇着,被风吹着,心疼了嘛! 谁都有人疼,就他没人心疼他啊! 站在门口,看着阶梯下静等‘传召’的人,仙姿蓉蓉,打量了几番,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姬辞颜会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心态。 惊颤了下,他猛地拍了拍自己面颊,臆想够了,面朝另一侧,用上身对着姬辞颜,腿也和头却挪到一个方向,“那什么,公子心疼你呢,快进屋吧!”这诡异的站姿,看的姬辞颜又是抽嘴角,又是皱眉毛,难得的精彩无比。 周正的店不大,除了卖货的地方,也就是里面还有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凤扶摇正坐在靠里侧一点的桌子上,头也不抬的进行着手下的动作。 距离的近,再加上她有心想要听一听水墨和姬辞颜说什么了,感叹间摸摸自己的良心,好吧!她其实就是想听听姬辞颜说什么了探一下底。 可是,这个死水墨,胡咧咧什么呢?她什么时候说心疼了? 猛地瞪向门口,她顿时就风中凌乱了,水墨那‘妖具’的姿势,乍一瞅,她还以为他被什么妖邪附身了呢,大声一吼,“水墨!”混着雷声,一个列簇,被叫的水墨表示内心受桑了,哼~他要拍片,看看他的小心脏有没有吓得流汗…… 可是还没等他摆出晚娇娘的动作,红色流星时隔好几个月又再次‘降临’人间,他的身子顿时平地飞起,早已习惯的他反应也是够快,在空中打了个转,稳稳的,稳稳的,看好了,是稳稳的就要落到了泥洼里。 “哦,不!”不想踏进泥地弄脏了小婢送的新靴,我们水墨大人硬是在空中改了抛物线的轨道。 更不想后面迎背便来了出门刚回来的周正,咔嚓一声,水墨看看靴子摸摸胸,还好,还好! 可惨就惨了他身子底下的人,这才是真正要拍片的。 廊檐下,凤扶摇红衣翩然,头发飞舞,就像是跳了一支舞一样,淡定的收回腿。 …… “诶哟哟,你个皮猴子,你轻点啊!我的老腰啊,要折了,要折了,要折了哟!”周正趴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疼的直叫唤。 罪魁祸首皱着眉,手下的动作只重不轻。 这人,不就是被压了一下下,这喊的,简直了,太给男人丢脸了,聒噪间他想将他的嘴缝上。 这厢是用‘愤怒’来赔罪,那厢却是再用热吻来息怒。 …… “嗯~辞…” “姬…嗯~…” “嗯~夫、夫君……” 姬辞颜睁开眼睛,眸光不离‘少年’的脸,她刚刚叫了什么?泛着红色的脸颊,水润微微发肿的唇,轻闭上的眼,蝶翼一样的睫毛轻颤,“在叫一遍。” 怀里的人赌气一般的将脸别过去,“殿下。”刚刚她叫他名字的时候怎么不回答,都快没呼吸了,她就不信他感觉不出来,这回连你名字姐都不叫了。 “别闹,快叫!”姬辞颜皱眉,往日虽然很宠她,她也表现的很依赖于他,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明白了,有些事是不能惯的。 说是这样说,有些人也是管不起的,小嘴一撅,凤扶摇又把头塞进他的怀里,闷声叫了一句,“王八蛋!” 挑高了额角,他现在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想冷着脸反而被她这小孩子的做法给气的缓了脸色,漏了笑容。 ------题外话------ 【仓央嘉措】 用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世,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 …… 嗯!求收藏!么么么么么哒卿卿! 还有,明天的会稍微的逗趣一点……哈哈,期待吧,那就……期待吧! 第三十五章 王八蛋 殿下他知道这是什么吗 、、笑意一闪而过,他放在她腰间手微微下移,照着她挺翘的小屁屁就拍了一掌。 凤扶摇双颊募得一红,咬了一口小白牙,激的就要跳起来。 眼疾手快如九殿下,一把按住一跳三尺的人,“那里跑?” 凤扶摇此刻欲哭无泪的看着他,埋怨的意味是辣么深,辣么的深,大哥,你要点脸行吗?被摸屁股的是我,反倒是你那一脸被抢了师傅的悟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个乌龟王八蛋!” 从小就教育良好从来都是能动枪,绝不动刀子,能动刀子绝不动嘴皮的风家嫡系的少主风雅傲童鞋,在面对没有枪又不能动刀子,就算是有枪也不能动的,动嘴皮子也要像是在高考考场纠结掉你三根头发的语文阅读时的选择题一样,她自认为聪明的选择了这个比喻性强,攻击力弱,最重要的是咱们家惊天地、泣鬼神,批帆算卦,迎门接客的九殿下,能不能听懂的这句脏话还是一回事。 王八蛋!殿下,你听过吗? 作为后世同样‘风靡’了全球的物种,我们的殿下,自然是不知道那什么乌龟王八甲鱼鳖的。 蹙眉,但是,他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不许说脏话。” 她撇撇嘴,一脸的不服,你又不是我父凭什么管我,殿下手抬高,放在和她胸平其的上空,就凭我是你夫。 眼神的交流外加手下的干扰,此之一战,谁胜谁负,那是立竿见影的。 “夫君。” 这一声叫的脆生生,甜滋滋的,九殿下的唇角应声而杨,“嗯!” 痛不欲生的闭上眼睛,强人所难就是那么开心吗?“以后,不许,我说不许啊!不许再打我……屁股了!听到没。” 姬辞颜好笑的欣赏着她别扭的害羞,“嗯!不打了。”这么软的地方,他哪里舍得在打,疼都还来不及呢! 看来这男人不管是多么完美,多么好说话,多么淡然的人,‘怜香惜玉’的本质,那可是从不分人的。 当应的这么痛快?偷偷地睁开眼睛看他,看他浅笑的样子,显示心情应该是不错的,还是有几分心虚和愧疚的她,顺着拽着他衣领的力道,轻啄了一下他妖饶的红唇,“对不起,你,没生气吧?”她不确定的问出。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愧疚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她是为了他,既然是关心,只是用错了方法,哪里用的上这种表情,看似精明心冷的人,其实在某些方面,真的就像是她不经意展现出来的那样,无辜,单纯,雅傲,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来越爱你,一天比一天多,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揉着她的发角,既然你现在这么为我‘着想’既然你肯将男女之情给予我,那么,你就该和我一样,喜爱,要一天比一天多,一刻比一刻深,此情,过了今世,也不可淡漠,一直陪我到我许诺过的洪荒的尽头,你说好不好? 雅傲,我不说我爱你,那是因为我只会将此在心底刻上,在骨髓里,在灵魂里都刻上,我爱你。 额头抵着额头,姬辞颜伸出舌头,灵舌轻添了一下她小嫩的鼻尖,“怎么会生你的气?” 躲了一下,却又被他的话给定住,两情彼此相悦时,吻是很好表达得方式 清凉的空气也渐渐的火热起来…… 、、 忙活了一上午,就在偏下午时,就在凤扶摇不大的前胸就要贴到平整的后背时。 夙御带着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每个人脚步轻轻,身法迅捷,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应该都到了初灵。 就闻着那菜饭香,还有冒着热气的温度,更还有才说完不一会儿就送来的速度,一般人能做到? 周正趴在货桌上,看着眼前的碟碟碗碗,简直就要热泪盈眶了,这色泽,这香气,以前哪里吃过,看的他都不忍心下口了。 还有那后来的仙男,温润儒雅,脾气更是好的没话说,只是跟那小公子在里屋谈了会儿话,出来就只在他的后背甩了一道光,也就是过了一小会儿吧,他的腰就不怎疼了。 …… 姬辞颜拿出筷子,放在她的手里,“吃吧!” “哦!”出于仅剩的那一点点的罪恶感,她主动地为他加了一块鱼,“你也要多吃点。” “好!” “事情办的可妥当?” “嗯嗯,差不多了!”嗯~为什么又转回来了?她不要! ------题外话------ 【……】 未曾青梅,青梅枯萎,芬芳满地;不见竹马,竹马老去,相思万里;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很像你。 …… 忘记是在哪看过的了,感觉还不错,就发出来给各位卿卿们看看! 第三十六章 盛大的婚礼 桥外的荻花还在等着秋日的到来,被风吹的左摇右晃,倒了一大片。 一花一柳一鱼矶,一抹斜阳一鸟归。 一山一水一禅寺,一林黄叶一僧归。 可是现在却是大半的没有,花儿被风吹落化作沉泥,柳树枝折无力地垂头,虽然快到傍晚了可是斜阳却被黑云吞,倦鸟早已返巢,窝在一起互相取暖了。 山有水有隔了个倾盆雨帘欣赏起来也没那么美了,秋未到叶未黄和尚一大早也走了。 果然呐,这欣赏美景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红衣美少年打了个哈欠,站在船舶上行在江中,黑衣男子手举油纸伞立在她的身侧,目光柔柔。 “扶摇,晚上?” “嗯!” “那用不用我帮你呢?” “不用了!你今晚不是还有晚宴要参加吗?”她挑眉冲他嫣然一笑,在这一片的黑灰中,唯独她一抹艳色,“今晚我打算送给那人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还不相信我吗?” “晚宴自然有人会取消,还有,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婚礼? “哦!那是必须的啊,你还想去哪啊?” 对望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 沧溟国宫中 “千翠,这天象国师有没有说是怎么回事?”沧溟国君沧溟久身穿深色龙袍,担忧的问道。 云连千里,龙腾翻滚,难道这是上苍对沧溟的考验吗?可别出什么乱子就好啊! 沧溟千翠现在虽然还未被封为太子,可是因着其的相貌和脾气和年轻时的沧溟久算是最像的了,再加上他和凤栖晨的关系,坐上太子之位那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拜了个国礼,沧溟千翠面色平静,身正气强,就算是面对外面的异象也是丝毫不乱,刚刚从国师大人那回来的他,如实禀告,“禀父皇,国师大人让儿臣转告父皇,见而不视,过耳不闻,为之上策,并转移正南方居民使其远离故地。” 沧溟久屡屡胡须,老谋深算的点了点头,“嗯!就按国师的话去做吧,此事就有你全权负责。” “儿臣遵旨。” 沧溟久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还有,记得差人去九殿下那告知今晚的晚宴就先取消了吧!”顿了一下,“再嘱咐他今晚不要向南去。” 苍冥苍翠斜眉入鬓,微服的头黑眸在眼眶里闪过一抹深意,“是,儿臣知道了!” 对于沧溟久对于姬辞颜与众不同的关心,沧溟千翠并未多问,至于原因嘛,只要上了点岁数的人,谁不知道。 …… 出了沧溟久批阅奏折的宫中,沧溟千翠站在长街之下端详着天际,揣测起刚才国师最后说的那一句,“南方霍乱,朱雀神示。”看来今晚的这场好戏,他是不能错过了。 远处一位身穿樱红色的宫装丽人漫步过来,雨丝慢慢地变小。 “芙姬拜见千翠殿下。”鹅蛋脸,唇如胭脂,眉宇间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冷漠的妖娆,虽然有点做作。 可就是这股子故作的神态,却让沧溟千翠似曾相识,尖锐摄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又看了一眼,打量间想着,她要是一身红衣,头发再散开,眉毛在长一点,嘴巴在俏在红点,鼻梁吗,在高点,不要这悻悻若惊的眼神,要的是眼光流转间能溢出智慧的光芒。 举手投足要是在能优雅一点就好了,可惜啊,可惜了这一副好相貌。 沧溟公子你确定被你在脑袋里动了这么多处刀子都快整容的她还是个美人吗? “嗯!起来吧!”沧溟千翠就连声音也带着一丝幽冽。 听得芙姬后背脑门直冒冷汗,心中恼怕的想到,这当儿子的不会是要调戏老子的女人吧,这要是她屈就于他的淫威之下,要是被发现。这可怎么办啊,还有他看自己眼神,就像是狼一样,吓得她心中小兔乱跳啊! 可是她的预想并没有发生一点,因为在抬头,只看见沧溟千翠的高大的背影。 …… 第三十七章 劫动,危机 (加更求收) …… 到了晚上,晴空万里,只不过是没有在下雨而已,泥土的香气混着落花的香味芬芳口鼻。郊外的乱葬岗却是泥泞一片,森森白骨半掩半露,从高空向下看去,此方圆几里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圆点,密密麻麻。 咕咕,咕 扑棱一下,一个黑影展翅飞走。 黑店里,周正捧着几根巨大的黑烛,那蜡烛足有婴儿的手臂粗细,到中间还会有一个断处,像是莲藕的断处。 黑色上面是白色的喜字,小小的屋子里面站了好几个人,周正放下引魂蜡烛又转到后面捣鼓什么去了。 凤扶摇换上姬辞颜特意为她准备的黑衣,带着几处亮片,和她在鬼王那穿的差不多,一看就知道定是姬辞颜画下来找人做的。浅酌一口淡茶,“夙御你喜欢这个?” 从刚刚周正拿出来开始,他就盯着,这又是闻,又是摸得,啧啧啧,“不就是个鬼胎的胳膊,你看么仔细做甚?” 啊!夙御手一麻,差点扔了手中的物,“什么?” 她到被他的反应逗得一乐。 再看他身旁的水墨就很是淡然了,‘体贴的’拿过他手中的东西,放回了原处,就凭这几天喝酒培养出来的感情,水墨不忍心欺骗他,“这不是什么鬼胎,是用糯米和胎盘做的。” 再说他武功那么高,还怕这些东西? 胎盘?夙御心里更是反恶,水墨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呢! 其实要是杀人什么的他当然是不怕的,可是这些东西,太过诡异了,总感觉摸完之后变会有什么一直跟着你。 难怪殿下说有时她处理一些事情是不用他们帮忙的。还是殿下精明,这果然不用他们帮。 要是人啊,妖啊,人妖都行,就怕这些个旁门左道的,他看也就只有殿下才能帮衬着些了。 咕咕,咕咕 黑色的夜枭飞进,凤扶摇伸手一指,那黑枭便停在眼前,听着它的汇报,凤扶摇展唇一笑,撩起身前的头发到后面,“走吧!等着别人来找你,还不如打个对手措手不及。” …… 咕咕,咕 “小公子,这枭儿可真是通灵性!”周正这些人跟在夜枭的后面,看着飞在前面的黑影,赞叹不已。这空中之王,鸟中之皇的名称这可还真不是吹啊! “非也!” 姬辞颜摇摇头,他是见识过她御鸟的本事,无需多么有灵智的鸟儿,只需几息之间,皆臣服。 非也?周正摇摇头,思索了片刻,还是不太懂姬辞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快看前面。”这时,水墨惊呼出声。 众人皆看过去。 远处 土地慢慢地陷下去,还不停向外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像是正在沸腾的沼泽,可这一片的荒芜,又不是热带雨林,这里怎么可能出现沼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咕咕,咕咕 夜枭飞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怎么也不肯再往前去,在空中转了弯,停在凤扶摇的身前,示意她不要再往前去了。 她心里募然一热,这种生物她本不喜,可是今天她发百鸟令,还是它先探查出来的,呐呐低语两句。 她示意让它飞的远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 咕咕 ……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姬辞颜不动声色的来到她的身前,臭味扑面而来,他熟练的截下一块衣袖给她罩上口鼻,凤扶摇见有人在侧,本想推辞一下的,她可以闭气,可是姬辞颜哪里会管她的那些弯弯绕。 “乖!” 周正一开始没向这边看,可就在姬辞颜说完那个字之后,见鬼了一样的回过头,眼睛里更是精光大作,这是什么情况。 可还没等他完全转过头,左右两边便被架起,脑袋也强硬的固定在前,“诶,诶,干什么?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呢?” 不顾他张牙舞爪的大喊大叫,夙御和水墨一人一面,轻松得将他弄起,轻挑的笑了几下,“快看,那是什么?” 夙御额角滑下黑线,就你这么说,谁会信啊? “哪呢?哪呢?”一听这话,此货果然上了道,水墨在后对夙御比了一下,跟大哥好好学吧! “就在那边啊!” “哪边啊?” …… 恶臭熏天,呛得人眼睛都要流出泪来,凑近一看才看清,这像是沼泽的地方,飘着一层绿毛,一层,起起伏伏,那臭味就是从那上面传出来的。 “公子,就是这里了!” “嗯!”此地阴暗潮湿,森森鬼气明显。 一旁,周正从布兜子里掏出一个长棍想捅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刚一触及,棍子那方就被搅住了一样,根本抽不出来,心里一气,被熏得也是难受,他掏出引火符便扔了过去。 哗的一下,一大窜火苗燃起,凤扶摇原本还在思考这里面的玄机,也就没顾上他们。 在这黑不溜湫的地方突然有光,大家的注意力成功的都转移到了他那,她一看,心里瞬间气结,“快熄了!”还真是不怕鬼一样的对手,就怕傻x一样的队友啊! 周正被她的一句喊的发慌,动作的手反而不利索,姬辞颜手下结决,结成,光影扫过,火苗瞬间熄灭。 可回头一看凤扶摇,心却瞬间的被提起,刚才还中气十足的人此刻脸色发白冷寒直冒,揪着心口处得衣物的手骨节明显,血管在皮下看的清晰无比,几近爆裂。 接住快要滑下去的人,他锁眉沉声问道:“扶摇,你怎么了?” 感受过心疼吗?一半是像冰封住的疼,一半是用地狱之火焚烧的疼,血液也是一半一半的在流淌。 “公子,你没事吧?” 见此情景 泥潭下开始翻滚的厉害,向外冒着泡,气味更浓,比之刚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咦?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刺耳的声音,不辨男女,泥潭,不,此时要改为臭潭中心处慢慢地升起一个凸起,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题外话------ 【……】 雨绕群山翡翠妆,浮云任风巧迷藏。 秋风暗拭相思泪,点点芳心抱玉香。 …… 同样的,分享给卿卿们。 很多句子,都忘记是在哪里看了,记在手机里,记在本子上。 喜欢文文的亲,就收藏一下! …… 嗯,有喜欢看小剧场的就留言给我,时时奉上哦! 第三十八章 心头血、离魂劫 凤扶摇素手拂袖,紧紧的攥住姬辞颜的衣领,“别…打草惊蛇。”她忍痛费力的从牙齿里挤出这几个字,心头血,离魂劫,此无解,悲感切。 这个场景虽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可是猜个几分还是可以的,但是她的心头血,几时被对方得到了,她还真是想不出来,难道是和魔潭打得那一架。 幸好,幸好周正那里…… “水墨,回来,你家公子有话对你说。” 水墨向那方去得的脚步闻声而止,快步走回,他颤抖地问出声,“公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怕惊到了她。 瞪了他一眼,强压制住心口处的泛滥,“水墨,等,啊!”心口好像快要烧起来,背部的衣物早已被打湿,这么大一会儿就透了出去,姬辞颜感觉到,攥紧了手心。 手背上青筋暴起,姬辞颜的眸子渐渐的升起红色的血丝,须臾,红色荡开,似有石子激在水面,泛起阵阵涟漪,他忙转过头去。虽然早先她给自己提过醒,可亲眼所见,这种痛,狠狠地扎在心底。 咬紧了牙关,她费力睁开的眼,面上都是他的青丝长发,透过缝隙,可见他侧脸半面,桃夭扇染。 水墨虽是平时总爱逗她,可真在关键时刻,最听话的也是他,不然,也做不上四宿的位子了。 漫冬不在,现在形势危急,非人力可控,他要镇定。 “小公子,我……” 周正一脸的急切。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坏了大事。 “叫他…别慌,一会儿还需要他!嗯!”紧缩眉间。 “无事,守好你自己的位置!”水墨走到他身边,鼓励的捶捶他的肩,公子曾经说过,队友是需要激励的,而不是抛弃埋怨的。 周正看着他,邪魅的男子虽然眼底全是着急,可是,他没有骗人,猛吸了一口气,他肯定的点点头,“好!”一会儿的计划,他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温柔的为怀里的人擦了面上的冷汗,姬辞颜自豪的笑了一下,雅傲,你看,就算如此,你的人也没有为你丢脸。 …… 味道越来越浓重,像是煮沸的浓汤,冒着泡,中间的影子越来越大,像是臭潭里修成的怪兽。 “凤扶摇!倒是我小看了你,竟然能未卜先知找到这里来。”那亦男亦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着她声音的落下,从里面现出了点点的绿光,“吱——吱……” 虽然声音很杂,但却不会让你烦躁,像人一样,他们在交流。 “噬、噬魂的媒介,别听……” 姬辞颜从她身下撤出一只手,凝神片刻,在周围便结下了一个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 那方又在一旁说了几句什么,凤扶摇在这边听不见。 “凤扶摇,你是不是怕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等死?是为了让我看见吗?哈哈,你可还真是个蠢货!” “……” “你说。你是不是准备来求我的?说啊,你说啊!” “……” 水墨,夙御,周正,和那些姬辞颜的手下,皆是一副色既是空,空即是色的看着脚尖。 “啊!”实在是气急,凭什么,她守了他千万年,他还是不肯留她在身边,只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我主,这要我怎么喜欢?一个人类,你竟然爱,可她百年变老,那你还要等吗?什么复活,什么真爱,可是你每弹一首曲子,没写一幅丹青,那都是相思苦! 我怎么能信你? …… 山坡上 白梨冷眼看着这方,清寒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可是那衣袖里攥紧的手心,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绪。 “我主,不若?” 轻摇头,白梨浅笑了半下,唇角只是微微的扬起,中途却又停下,“不用,有姬辞颜在,何须我劳心。” 忘川踌躇了下,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想法,“可是我主,万一伤及了姑娘?万一。” 白梨皱眉,“忘川,她不是她,就算今日不是秋殇偷盗她了心头血,下了此咒,终有一日,我也会去做的。” “是,我主,恕忘川多嘴。” 退后了半步,忘川低首间,正好瞥见那带着褶皱的衣袖,我主,你还是心疼了吧。 …… “还要多久?”姬辞颜沉声问道,等了这么久,要不是探到她微弱的呼吸,时不时的会动一下他在就杀出去了。 抬起眼皮,她脱水的厉害,嘴巴干干的,笑了一下,却不尽人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自嘲的想了想,她现在一定很像个黄脸婆吧?可此劫…… 没有听见回答,姬辞颜很仔细非常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还要多久?”头一次这么固执的追问一个问题,他怕了,他怕这时间走的慢,他又怕这时间走的快了,慢时,折磨她,也在折磨他。 可快了,要是错了时机,她等不到了,那他怎么办?再一次如险了梦魇一般,紧紧的抱住她,没错,对于她的离开,他就是怕。 “姐姐,你别怕,我这去将敌人引开,你借机逃走。”掷地有声的话语,将他的恐惧扫荡一空。 身上满是鲜血的小女孩儿,微笑着告诉他,别怕。 ------题外话------ 【……】 月亮传情不自伤,缺圆时有聚五常。 悠悠暗夜执着顾,只为一人泛泪光。 …… 第三十九章 距离产生味道 可他呢,为了她能主动来找他,年弱胆小的他,偷走了她一直捧在怀里的东西。 那是趁着她最后一次的养神。 …… 这厢说话,那厢臭潭里的秋殇怀疑的打量着这边,在她的认知里,虽然凤扶摇现在是中了死咒,活不了了,可就是怕她在暗处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她上这来干什么? “吱——” 接到指令,臭潭里那些怪物集体的游到了中间怪物的身边,以她为中心做守护的状态,秋殇的原形现在这里面,泥浆在身上不停地翻滚掉落,豆大的眼睛只能依靠她身体的部位来捕捉到。 虽然生来便为鼠精,可是她还是挺聪明的,最起码在不能出泥潭的时候还知道防备一下凤扶摇。 …… “这……”黑衣人在看见这一幕时惊讶的发了一声惊叹。 沧溟千翠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嘘!”示意手下不要出声。 那方黑的如墨,再加上那几人皆穿黑衣,在他这个角度还是看不清具体的脸面的。 但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等等不就知道了。 乐唱恭敬低下了头,退至一旁不再说话。 …… 忘川看见那一幕,禀报道,“我主,是沧溟千翠。” 白梨点点头,表示不用管他,人界的小虾米,也只有姬辞颜那种半妖才会顾忌。 …… 又过了一会儿,秋殇在臭潭里慢慢地向后移着,这次施法,已经是逆了天道的,她借助噬魂鼠的力量,将这一片所有还在游荡的鬼魂都吃了助她施法。 夺人生识,死后不得超生,她知道她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可是,她刚才看见了谁?我主!他竟然没有出手帮凤扶摇那个妖女,是不是就代表他对自己? 混着臭味的尸泥,汇聚成她现在的尸体,想要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能坚持多久她也不知道,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想死。 凤扶摇这个女人在伏陀塔她就了解了几分,心狠,手段更是了不得,对伏魔降妖这一道也是很有办法,就算在魔潭的面前也是能露着脸的。 我主被囚万万年,一直蛰伏在暗处,她知道,自从那女人进来之后,他便一直观察她,每每都能从他眸底深处看见他对那个女人的爱意,怀念,偶尔虽然也会有恨意,可是,没爱,哪来的恨? 直到那女人发疯,主动找魔潭打了那一架,我主在暗处冲出接了她吐出的那一口心头血,助她逃出了死境,苦笑了一下,一直陷害这个女人的是他,救她的还是他,我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 “啊!”咬着姬辞颜的衣襟她闷哼出来,手底下暗自的使了个势,周正一直在旁边待命,看到之后,几步走到潭边。 捂住口鼻,他满脸的嫌弃,我操!这还真是距离产生味道啊,拿出那几根魂烛,慢慢地点上,可是,也不知道这里的空气太潮湿还是缺氧了,点了几次都不成功。 “吱!”秋殇波动了下手臂,臭潭里的液体随之而动,模糊的身体随着这一动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警惕的看着周正,抬头看了一眼天际,马上了,等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的出现,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水墨几人早就各就各位等着他,见此,水墨咬牙急声问道,“怎么回事?”夙御也是跟着着急。 在这关键时刻,凤扶摇虽然疼的都要昏过去,可还是分了一丝神智过来,点不着,不对啊!那火石可是专门点此物才用的。 “辞颜……”她虚弱的叫了一声,想着让他帮帮周正,这种事情,周正做还是比较在行的,可这有人一直捣乱,周正哪里还能应付得来。 姬辞颜拍拍她后背,表示放心即可,手下白尾蓝光的火焰划破空气,直到周正的手边,一瞬间火光大作,周正来回捯饬着手里的蜡烛,他害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诶呀妈呀,这可别一开始就烤成了猪蹄。 收回手,姬辞颜阴恻恻的的看向了白梨的方向,捕捉住白梨的目光,他嗜血的笑了笑白牙森然,手下接着动作。 感受到敌意,忘川向前欲挡,白梨飘逸的转身,绕到了他的身前,再接住姬辞颜那一击的时候,他意外的挑了挑眉,气海沉淀,这貌似随意的一掌,其功法却刁钻古怪的很,来时绵弱,后劲却是十足,不是试探,而是带着致命的狠劲。 “我主!”忘川担心的叫他,这要是打在他身上。 足下向后退了些,白梨收手再次拦截,化掌为拳,只能慢慢地消除这来势汹汹的力道,他额间慢慢地冒出了汗,阴鸷的眼神一闪而逝,都怪这个破败的身体! …… “你…”凤扶摇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姬辞颜又拍拍她的后背,心虽然很痛,声音却是平静得,“没事!”在这个节骨眼,怎能让她再分神,轻吻她的额角,他温声慰道:“别怕,马上就好了,别怕。”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年,怀里的少女就是这样给他力量,叫他别怕。 “别怕,姐姐,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别怕!”小小的女童安慰他。 破烂的衣衫早就不能蔽体,少时候的他五官还未长开,一眼望去,真的就可比女子花娇。 接着…… ------题外话------ 【世间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 见你,独坐菩提树下静默不语前世今生一袭袈裟一缕梵唱一世别殇幽幽的一切有了开始 …… 谢谢各位卿卿送成说的花花和钻石,爱你们哟! 对于伏魔仙妃的相配古风歌曲 这本书是我的第一本书,但却是我内心里的第一个感动我的‘一批人’,我的文比较慢热,但是我坚信,细水长流的道理。 也许开头有点不尽兴,但我认为等你看到最后,在回想开始的时候,那会是一种难以表达的味道。 相遇的美好,过程的艰辛,结局的难忘……一个故事会是一种感觉。 在成说还在照着台灯看电子书的时候,总会从每一本书里找出和书有一样感觉的歌曲。对于我自己,目前是不敢太抱有你们会一起猜的想法,但在《仙妃》的结局后面,我会公布这首歌曲的。 训鬼尸,解蛊毒,灭狂魔,且看暗杀少主风雅傲如何一扇荡平阴阳两道,再看青丘狐王九殿下是如何追妻风骚天界的……哈哈,打下小广告。 嗯,如果成说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首推的日子了。有点紧张…… 好了,在最后,我的专属台词还是要说的:“我笔下的文,发自肺腑,先感动了我自己,在感动你。” 送给亲爱的看书的baby们 这个呢,为了给宝贝们一个有序的看文时间,成说把发文的时间改成了上午的十点。 嗯,因为成说发文一直的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感觉很是抱歉哈! 嗯,还有要跟大家说的呢就是《伏魔》以前最初的名字叫《寄相兮》 不过,那个名字明显的不适合仙侠文的,不过成说特意为这本书编了一首小小的词,名为寄相兮。 如果亲们感觉哪里不好是可以留言给我的。 寄相兮 寄我一段相思百许,称离愁或须。 爱而不得终归于岁,世间事事难以料意。 凤凰花开美轨, 卿卿赶赴无余, 莫急、莫急, 吾静坐陌上等倾归来。 亲们其实也是可以从中看出这个故事一点点的预告的哦!《伏魔仙妃》的意义就在于伏魔,而在其间也会慢慢的揭开前世在仙界的时候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纠葛。那时候就不再是以深沉为主,期间的欢乐也会体现出来哦。 这本书无论成绩是好是坏,我都会尽心尽力的写完的,不管是上架还是扑街。 因为同很多的作品一样,这本书的姊妹文也不会少滴。所以请看书的baby们放心哈! 成说会为你们打造出一个全新的仙界的,所以呢,希望各位美女们支持一下、不要急哈。么么么么么哒各位美人们哈! 第四十章 明明解咒了 (万更 求首订) 一**的杀手再次袭来。 当年,母后贵为狐族的公主,自从嫁给人类有了他之后,一直因为他半妖的身份而发愁,怕他从小就会袭了妖性,从而被世人发现,在给他无限母爱的同时,也束缚了他的性格。 那时的他懦弱,胆小,畏畏缩缩。 就算到了那个危机的时刻,保护他的人皆因他而死他也没有胆量去做些什么,可是幸运的是,他又碰到了同样年幼的她。 虽然,她那时真的很小,但是在见识了她的不平凡的身手后,他还是默默无声的选择了躲在她的后面不为别的,他不想死先到这,他笑了…… 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只是那笑容凄风苦雨,没尝过的人任谁也品不出其中的味道。 没有嘲笑,没有背叛,他在她的身边没有尝到半分人性的冷漠。 她坚定不移的保护他,带着他杀出重重陷阱,浴血奋战,小小手臂坚定又坚硬的在他的心里撑起了一面墙,雅傲,也许你终身也不会知道,我爱你到底有多深。 …… “哇!”胸口血意翻滚不停,凤扶摇侧身不及一大口鲜血全都吐在了姬辞颜的身上,还带着收不住的意思痛苦的表情刺痛了谁的心,腥甜带苦的液体翻涌着蹦腾而出,怎么也压不住,眼前盖了一层的霜雪,这就是死亡吗?没有恐惧,那是什么? 姬辞颜夜视着鲜血,手下筱的握紧,眉间冷意都快结出了冰,“你们快点!”温文尔雅的九殿下千年的面具终于挂不住,咆哮出声,没有办法,虽然很想一掌拍碎那泥潭里的脏污,但,无力地垂下手,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劫数他未卜先知不了,更加无法破解。 胡乱的用袖子帮她擦掉唇间还在不停漫溢出来的血,说着又喂了她几颗丹药,“别怕,别怕……”这二字一直存在于他的梦魇中,清冷稚嫩的同音反反复复的说着,别怕、别怕。 “我不怕。”恍惚之中听见他的呢喃,他这是怎么了?可容不得她多想,接着又吐了一口。 那边也没闲着,魂烛按着队形每人拿着一根排好,周正按照凤扶摇早先的交代,不停地做着手下的动作,一个个的大小不一的盒子被拿出,秋殇一看他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 “吱!”尖利的叫声划破了黑夜,须臾,便有有回声响起。 夙御磨了磨后牙槽,不怎么擅言辞的他也头一次爆了粗口,“妈的,这是谁捅了鼠窝了?” 虽然他的内心知道这绝对和池中的怪物脱不了关系,可这次的叫声远没有方才这里面带毛的那些怪兽叫的好听刺的他想立刻杀了那始作俑者。 可在后来当他知道就是这还算不让他讨厌的叫声,让他没设防备,就是那惹得凤扶摇又是心疼又是吐血的话,差点就连灵魂都被啃掉的时候,他懊悔的直接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惊人的数量老鼠群听到召唤从远处急忙袭来,在这夜里就像是来回翻滚的黑浪,翻滚到哪里,哪里就会湮没。 来回穿梭,这一群刚好路过沧溟千翠远观的那一块地方,平地啐了一口,沧溟千翠带着几个手下连忙转移了地方。 心中还不忘骂了一句,这特么看场戏,都看不好。 想起国师今日还说他进来会犯桃花,不过只是花开不正,让他少出门,如今看来这简直就不是犯桃花,他看这是要范鼠花! …… 忘川扶住白梨,担心的问道:“我主,你没事吧?” 白梨站的地方其实也有一些鼠类经过,可无奈人家有‘后门’都是那些鼠类绕着他走,哪里会攻击他。 擦了唇边的鲜血,白梨摆摆手。 见他受伤,忘川再次开口问道,“我主,我们要不要先行一步?”我主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外加那九殿下功法诡异,一看也不是个好惹的,如今没有找来,怕也是不想离开受伤的姑娘,要是此事结束,那我主形势岂不是很糟糕? “不用。有些债,有些痛,不亲眼看着,又怎么能体会那种报复的快感呢?”白梨扭曲着面庞咬牙的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先是一痛,接着便拧了起来,显示出他想在的痛苦。 …… “怎么来了这么些的老鼠?!”看着马上就要跑近的群鼠,周正忍不住惊呼出声。 夙御和水墨也是齐齐皱眉,但是现在却分心不得只能先忙着手下的动作。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来的极为的大,凤扶摇神识一紧,听到之后募得睁开眼帘,此时此刻已不容她多想,失了力气,周身更是一抽一抽的疼,看着姬辞颜,显然是太过担心自己神识早就脱了和外界的联系,费力的抬起双手,口中用力的咬了下舌尖,舌尖一麻,脑袋清醒了不少,以痛止痛。 “怎么了?”姬辞颜见她睁眼,即刻便轻声问出,像是对待一个惊不了的孩子。 她笑他的痴,口语道:“你听?” 姬辞颜这才注意到外面的情况,他刚要起身,却被袖间极轻的力道给拽了回去,“别去。”她接着用口型对他说。 虽然气势去了大半,可就在这时,一直嘻哈顽皮语出惊人的她,带着一点不羁的她,像是换了一个人,杀伐果断,就是在最虚弱的时候也不会去依赖别人,本来意味深长的眸光像是灌满了杀意,暗杀世家的少主,这才是她。 姬辞颜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知道她的意思慢慢地扶起她,虽然没有阻止,但是手下却源源不断的为她输着灵力。 依着他的力量,凤扶摇颤抖地站起身,来时和他说此劫药石无医,他便不喂她药,改为这样,她知道,他是在为难自己来保护她的自尊,姬辞颜,感动在心里慢慢地化开来,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漆黑,她的眼神一下变得幽深嗜血,比之那天空不差多少,但这可不代表她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凤扶摇,到了此时你还要耍威风吗?简直蠢笨之极!哈哈哈。” 看她双腿疼的直打颤,秋殇在臭潭里大为的解恨,嘲笑出声,再看他们忙活了半响也没做出个什么来,她心里面的惧怕慢慢地退去。 就算是她要死,有凤扶摇这个贱人垫背,那还有什么遗憾。 深情的看向白梨的方向,我主!看到了吗?你心心爱爱的人,现在,命都不快不住了,还不出手,你可真是狠心,不过,她放肆的笑出声来其中还带了一份悲腔,连着被尸泥糊住的眼角都留下了眼泪,这狠心,她喜欢,她喜欢啊!哈哈! …… 好脾气的没有理会敌人几次嘲笑她的蠢,凤扶摇慢慢从怀里掏出小小的玉棍,咽下口中的鲜血,腥甜的感觉裹住味蕾,舔了下唇边,可就在这时,风声捎来了一丝异样,白玉的耳朵小小的动了一下,被折磨的快要干枯的眸底霞光一扇,她慢慢地又放了回去。 慢慢地躺下,慢慢的抽搐,慢慢地吐血。 原先还很让人揪心的一幕现在却被她做的惬意十足。 …… 沧溟千翠囫囵吞枣的在远处看了个大概,可就在那热血的气势马上就要燃烧的时候,燃烧的时候,“我靠,这怎么回事?” 其实不止他一个有疑问,只怕除了一直在她身边观察到她抖耳朵小动作的姬辞颜以外,谁都很好奇。 …… 黑色的衣袍,白白的脸,僵硬的四肢和五官,胸前一朵大大的绸花,周正在这种时候反而定了神,看着中指他狠劲的咬了一口,平时最怕疼的他在此刻反而眉头都没有在皱一下。 纸做的小人足有半个人身长,在周正的鲜血滴在脑门的那一瞬间,原本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黑黑的没有眼白,可是却在不停的转动。 “辞颜,一下下,先挡住……一下下就好。” “嗯!”大辉衣袖,他们身边几尺之内立刻竖起了一道光罩。 周正的额头上慢慢地冒出了汗,可见此法做起来也是很费心神的,夙御抱着个蜡烛,水墨左手拿了一只鸡,右手捧着一碗米。 “引魂上路。” 大喝一声,这时的他难掩内心的激动,被他荒废了好几十年的家业传承如今被凤扶摇一直点简直有如醍醐灌顶。 秋殇手下用力,“吱!吱…!”眼见着情势往下坡路走去,她急切的开始召唤着她的臣民。 也不怎么见姬辞颜用力,那薄薄的屏障就是不破,无奈她的任何诏令,这些鼠类在外急切的打着转。 …… 白梨面色发白,掩唇便咳了几声,但是面容姣好的他,就算是做这个动作,那也是非常迷人的,姬辞颜!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半妖的能耐啊! 不过,既然他都已经逃出了伏陀塔,再等上一段时间又何妨。来日方长,我们很开便会再见。 “忘川,我们走吧!”淡淡的撂下一句话,他转身消失在原地,忘川在后紧随而去。 …… 还未踩蛋的公鸡意味着还未开荤的童子身,将它拴在纸人的前方,水墨照着周正的意思慢慢地将糯米洒在他经过的路上,“鬼结缘,结生缘,莫记身,前尘却。”每撒一把,水墨便说一句咒语。 公鸡双脚并拢像人一样的向前跳着,纸人的动作却明显的灵活许多,画成一线的唇线还因为离臭潭越来越近诡异的勾起。 秋殇在潭内感受到那股邪气,向后退去,这,这…… 但是转眸间看见凤扶摇痛苦的表情时她又释然了,她就不信凤扶摇如此多的怨灵一起诅咒她还能活命。 除非还能有通天的神力。 ……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秋殇身影浮出尸泥外面,在她的下面红线缠绕成巨网,任底下的东西随意折腾,可就是不坏。 姬辞颜感受着怀间身体越来越凉的人,好看的唇瓣抿的死死的,像是拿钳子都撬不开。 “啊?鬼东西,我呸!就你还配说鬼东西这三个字?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唵噆物。”周正嫌弃她那不断往下掉泥的身体,还有,小公子现在的模样可都是她给害的,听小公子所言,要不是发现的早,在这之前就找到了她的老窝。 那么,就是必死无疑了。 还有啊,要不是有玉石龙眼的话,这劫肯定也是度不过去的。 结界外的鼠精早已发狂,对着那光罩不停地啃噬,抓挠,刺耳的叫声,延绵不绝。 …… 鬼人飘在空中,笑着向秋殇飘过去,鬼白的脸,还有那有点松动的脖子,可以看见里面的木棍。 周正双掌对齐,手心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圆形的玉制的东西,拿此物对准秋殇,白光募得闪出,从那中间,慢慢地碎裂开来,就像是初醒时,眼睛睁开的样子。 直勾勾的盯着秋殇,那里面竟然是一块眼睛形状的胎石,佛光从里面射出。 被光柱包围,她身后和凤扶摇的身后同时浮现了一个鬼面阴森的结,鬼面狰狞了几下,两相比较,就像是两军对垒,不消片刻,鬼面节节败退,终是不敌。 秋殇气血翻涌,奋起全力的抵抗,可那早就快消耗尽了的体力终是不知,青衣的男子被压在无底深渊下,小老鼠,你怎么每天都来? 歪头看着他,她每天都无所事事,就出来转转。 那你怎么每天在这儿,外面可漂亮了! 男子听她所言,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她的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还是在笑他自己如今的境遇。 再来,她捧着一个不知是什么的骨头,慢慢地啃食,你长得可真好看,她夸得真诚。 他依旧无声的笑笑,这话听得多了,可是,那些人说的还没一直没开灵智的老鼠说的真诚,要不然,他怎么会留不住她的心,沦落至此。 笑着问道,小鼠精,你叫什么名字? 小老鼠一脸的懵懂,什么名字,她没有名字啊! 真可怜,男子浅笑了半下,秋殇吧,你以后就叫秋殇吧…… 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秋殇,以后,本主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好看的世界…… 初到人界,她在他的帮助下化形,看着他换了一个又一个身子,皮囊,直到有一天,还未名扬四海的红衫公子从天而降,百鸟齐鸣,他说,哈哈,血泪流出了眼眶,混着泥浆,掉个不停,他的爱,就是那个人,不,应该说要靠她复活他的爱。 愤怒激涌,那她算什么?难道出来就是要注定失去他,注定要葬在他寻找他最心爱的人身上的吗? 彼时。好呀,好呀,秋殇要和我主出去,看这外面是有多繁华?拍着前爪,从他和她说完出去,她兴奋了好几个魔族产子的时间。 日出日落,那也是在她出来以后才知道,外面原来是这样。 …… “哈哈哈哈,你们当真以为我这样就屈服了吗?”大笑着,单听这笑声她神智便以染上了癫狂。 血泪慢慢地凝结,她用那早就凝不起来的爪子,捂了下脸,这一切,就要这么结束了,那鬼人,她知道,不就是想在阴界还要为她结一门鬼亲吗。 凤扶摇,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么容易的得逞,就算是灰飞烟灭也不行。 “呀!”厉吼着,声波蔓延过的地方风声鹤唳,天空雷霆乍响,骇人不小。 周正大惊一嗓子,连忙提醒,“不好,她要自毁元神。” …… 最后一眼,就在周正想法阻止她自残的时候,凤扶摇利用玉石龙眼解了噬魂劫,被姬辞颜搀扶站起身,“别管她,让她去吧!” 玉石龙眼掺杂施咒人的血肉精华,再辅以其他的天才地保,便可解,她在这经受这么长的时间,一是想转移那怪物的注意,从而能更加根除这根,二来便是不想让她死的那么容易,在最后给她结一门鬼亲,到死也不让她清净,这才是她最初目的。 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那一眼里面,就在一个灵魂将要湮没在这世间的时候,那一眼里,竟然出现了美好与怀念,还有的就是……解脱。 如果死能解托,那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她还是挺乐意的。 …… 也亏得这些人伸手各个都属上乘可以脱身这场尸泥雨,刚刚就在秋殇自毁元神时,臭潭应声而碎,姬辞颜眼疾手快的揽了凤扶摇掐诀便躲了进去。 水墨和夙御更是良心大发,临走时还不忘提了一手周正,在这之后,品酒的二人身边就又多了这厮。 人家都是战火中的青春,后来喝酒这一小分队被凤扶摇定义为屎潭里的憔悴。 …… 重鼠一见老大在自家兄弟的眼前被逼死,当真是怒发冲冠啊~ 周正汗毛竖了半身,打了个嘚瑟,这么多老鼠,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啊?还有啊,再看这些老鼠个个都跟成了精一样。 “小公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呀?”他现在是真的没法了,要是让他做做抓鬼什么的,还行,可这,这一为难,他那小八撇胡也跟着嘴唇抖个不停。 天色青青,早就没了方才的黑历,云层慢慢地透出来,月亮也紧跟着露出了笑脸。 此时姬辞颜爱怜的抱着凤扶摇的娇躯,周正只以为是因为凤扶摇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如今还没网歪处想。 见他吓得实在厉害,凤扶摇打了哈欠,毫不在乎的揉揉眼,“急什么,这不是有你们嘛,慢慢抓就是了。” “啊?”他不感置信的长大了嘴巴,什么?抓啊! 夙御和水墨没说话,这么不现实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个少根筋的人会相信吧。 而姬辞颜带来的那几人,同问礼和问愿一样,包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不留缝隙,表情那更是神秘中的神秘。 …… 就在周正把肠子都拧翻了一个个的时候,清亮的啼鸣划破了长空,划破了此间的寂静。 水墨抖了抖耳朵,惊喜的抬头向上看去,红鸾。 食指微屈,抵在唇间,哨声自她的唇边溢出。 想念的感觉,贯穿了整个夜里。 火红的巨鸟,扑闪着巨翅,那点点的傲娇和某人有些时候像了个十足十,“啾!” 又是一声长啼,凤扶摇挣扎着就要下去,可是那一直不曾用力的双臂筱的收紧,“别乱动!”轻喝着,姬辞颜紧皱眉间,都什么样子了,还要上去? 愣了下神,她慢慢地躺了回去。 …… 来的不仅只有红銮,鸟背上还站了一个清秀的身影,丹青随着红鸾岳飞越低的距离,看到了下方,红衣少年几月未见,正处在长成的阶段,身子是越发的挺拔了,五官也长开了不少。 黑衣的她平添了一丝神秘与成熟,亚麻长发飘在空中悬荡,肌肤还是那么白,那么好,肤若凝脂,这个词语他是在她的身上体会出。红唇莹润,他年少时的渴望,素颜倾城,这是支持他在各种基训里拼杀的动力。 眉间的不羁和智慧是她特有的标志,双手就在凤扶摇挣扎时登的握紧,可少年就在她身后那个身长挺拔,出众不凡的人微怒之后,乖乖的停了下来。 苦笑了一下,胸骨像是被大锤奋力砸开,碎成了懿粉,疼痛徘徊不去,只能慢慢地承受。 撒开了手,他有什么资格嫉妒。 …… 红鸾眼过精光,蔑视了一眼地下的重鼠,如人一般的清了下嗓子,清啼更加的嘹亮。 周正擦亮了眼,崇拜的对着红鸾笑个不停,暗怵,原来这就是神鸾兽啊!歪头看了几眼凤扶摇,原来公子扶摇真如传言一样,真是少年出英杰啊! 待啼声结束,呼啦啦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黑压压的一片,成千上万只的鸟将天空堵的密不透分。 鼠精一看纷纷逃窜。 “啊!有种你们别跑啊,臭虫,丫丫个呸,这一群格老子,欺少怕多的。”周正一见它们跑的跑,蹿的蹿,张口便骂道,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理他,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其软怕硬的嫌疑。 其实还真有理他的,就算是豁出了命,其中的一只红毛老鼠义勇献身,咬住周正的衣袍便不放开来。 拉扯间,一只中等个头的鸟儿大口一张,便将它吞了进去,就在周正惊疑的目光里,飞走去追别的兽了。 “诶呀,这些莫非都是神鸟?”要不然这些个怎么都这么通灵? 水墨顿挫有力的甩了下他的后脑勺,嘲出声,“这些都是公子培养的鸟兵。”说着,他伸手一指红鸾的方向,“看见没,那更是公子从小……” 努着嘴,“什么?” 哈哈仰头一笑,“坐骑。”他的声音有点大,就算是不大,以红鸾鸟的听觉也必能听个清楚,飞底了身子,愤怒的要啄他的头顶。水墨嬉笑的躲开来,温馨的画面惹得那几个黑衣人都柔和了气息。 “公子!”丹青飞身而下,对着凤扶摇。 微蜷的手指,显示出他内心并不是像表面那么平静,凤扶摇轻眯着眼,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几眼,之后满意的点了头,“嗯,很好,没瘦也没胖。” 丹青被她那句没胖也没瘦说红脸,“公子也是,不,是瘦了。” 姬辞颜对视着丹青总是有意无意扫过来的目光,轻轻浅浅的勾了唇,她看不出来的事情,他可是心里瞧个明静,因此,这的确也是个意味深长,非常长的笑容。 我和你说,水墨说的真是没错,那殿下笑起来简直就是比不笑更加的渗人啊,不知道问什么,丹青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寂蘩觞前一段时间和他说过的话。 如此一看,还真是一点不差。 “殿下!”恭敬地问好。 “嗯!”虽然脑子歪了点,但还算知礼术,点点头,姬辞颜如此想到,可这打翻了的醋坛子,早晚得需要人来收拾。 凤扶摇窝在他怀里莫名的打了冷颤。 …… 眼见着这一代的鼠类就要灭绝,身为一只有智慧的神鸟,红鸾常被老怪教导,凡事要以慈悲为怀,大羽一颤,小口一张,头上那唯一几缕金色的硬羽一晃,众鸟嘴下便留了几个活口。 真是神鸟啊~周正现在都要眼红了,满脑袋都是红鸾‘婀娜’的身影,与众不同的性格,最重要的便是红鸾那‘销~魂’的叫声。 别往污了想,人家红鸾一叫,百鸟臣服啊! …… 回去的路上,周正猛地拍了小脑袋,“诶呀,怎么把它给忘了?”指的不是别的,正是由千年鬼骨制成的鬼人,那是用来和别人结鬼亲用的。 “小公子,那鬼人不见了!”瞪圆了眼,他想起来,定是在那臭潭爆开时,那公鸡带着那鬼人跑了! 凤扶摇换了个姿势,“诶,他是寻爱去了,你哭丧着脸做什么,莫不是嫌我们家堂堂风姿潇洒,玉树临风,可批帆算卦,可接客卖笑的九殿下做错了媒?” 笑话,姬辞颜是谁,能进未至海的还能有差人?那么明显的偷窥者他能放过,再说了,她一直和他在一起,那么明显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开她的火眼金睛。 周围气息突然降低,凤扶摇点头打了个喷嚏,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冷? 姬辞颜黑眸渐深,她刚才说什么?批帆算卦,接客卖笑? 黑衣人齐齐退后了一部,不过,面部后的嘴角,却是抽搐的怎么也停不下来,现在赶紧躲,免得一会儿渐他们一身血可就不好了。 夙御也是,就连丹青也退了一下,目光里的意思是,公子,好自为之,水墨那更是个张杨的,捂唇便哧哧的笑了起来。 举起的大拇指,“公子好胆量。” 不明所以的又将刚才的话咀嚼了一遍,凤扶摇硬着头皮看了他一眼,脸都黑的可以滴出墨水来了,接客,呵、呵! 现在抽自己两下你能当听不到吗? 可是那被黑色雾气掩盖的密不透风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波澜。 “公子,你的眼睛有问题了?”周正好奇宝宝的看着凤扶摇暗送秋波的秋水大眼,看着担心,他还担心的劝道,“不防事儿,没关系的小公子,别怕,听说眼睛有问题,用口水舔舔就好了。” 顿了下,“要不我帮你?” 挑高了眉角,凤扶摇心里暗骂,她鸟大爷的你特么不想活就去屎啊!非得现在惹这个杀神吗? 她还记得,那一天越黑又风高,他一下将轿子捶碎的场景,血肉模糊,虫子翻飞,漫天飞舞啊! 缩缩脖子,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脖子以上的位置很危险有木有? 水墨提起周正一跳老远,这个蠢货,没发现他这个好心的建议一处,现在都有冰霜凝结了吗? 抵着他坚硬的胸膛,嘿嘿一笑,“小颜颜,板着脸做什么?”抛着飞眼,她难得的娇娆出声,其余人的身子有如电流划过,不为别的,就为这少年变性的感觉。 用力的捏着她,他的眸子里风暴聚起,雅傲,这是你心里最原始的想法吗?要不然怎么会说的那么自然。 …… 又过了片刻,姬辞颜抱起她轻易地飞身而上,稳稳的落在了红鸾的背上,“走。”淡淡一声,红鸾反抗了几下,但是凤扶摇还在上面,它不得已地只能屈就于他的威慑下。 …… “你是不是傻?”水墨看着周正欠揍的脸咬牙问道。 丹青皱着眉,“他是谁啊?”以前没见过,难道是伏陀塔出来的,但是,漫冬会有这种审美? 看着倒像是……公子的审美观啊! 公子:丹青,请问,她是什么审美观? “这是古董店的老板,现在是公子的人,这次就是来帮忙的!”夙御看着他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靠谱吗? “是是是,我傻,我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都一副见鬼的样子看他,但是他后来的就得忍着,再说了,这些人脾气虽然差了些,但那可是真够哥们,虽然只是一晚上,但是他们那种不抛弃不放弃的感情,越危机的情况反而越大方的与众不同的见解。 丹青皱眉,这么能哄人,看来还真得好好注意一下。 …… 指挥红鸾来到住处附近,下了地,他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踢开门扉,一路将她抱进了内室。 吻,来的猝不及防,凤扶摇因他的态度也是有点小不满,可是立马便失在了这个吻里。 来到床边,姬辞颜将她压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下去,以前的吻都是如春雨,似清风,温暖她,呵护她,像是对待绝世珍宝一样。而今,他化作了倾盆大雨,带着接受不了的感觉直冲她的感官,原来,他生起气来是如此。 仅剩的记忆模糊的思考。 “嗯!”喉间被他允住,撕咬,双手插进他的长发中,冠着松松的丝带滑落,满头的青丝铺散开来,凉凉的。 睁开眼,他眯眸看着她闭眼皱眉的样子,**升起,怎么也压不住。 …… 而相比这处的火热,有那么一个地方,惊悚异常。 黑衣的人和正常人一样,为什么说是和正常人一样,是因为他的脸和身子都很假,脖子还是一根木棍,胸前有一朵大花。 “娘子。”痴痴地叫出声,黑红嘴像是要吃人。 伸出手,就要碰到前方的人。 沧溟千翠被身后的人吓得冷汗直流,带的几个随从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谁他妈的是你的娘子?滚老子远点!”暴吼出声,他回身打出了一掌,可是投在那男子的身上,明明威力十足的一下,可就像是石沉大海对他身后的东西完全没用。 绝望在心里慢慢地滋生,这到底是什么鬼物?打也打不坏,赶也赶不走,最重要的是,他还跑不过他。 虽然一直在前面,但是他能感觉到,这鬼物虽然一直没有超过他,但是以他那凌空一只前进的速度,他就不信,他超不过他。 事实的确如此,因为他身后的鬼男,一直就是和他保持一个差不多的距离,不快不慢,不远也不近……最重要的是……他嘴角那一抹极具人性化的勾起了一丝宠溺。 娘子,你高兴就好! ……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睁大了眼睛,凤扶摇擦着唇边的血渍,虚弱的问道。 损了精血,明明是该静养为上,反而被他拉过来强吻一顿,导致血涌直上,心里的愤怒渐起,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吗? 姬辞颜帮她擦着嘴角的手一顿,生气? “没有!”轻声答道,没有掺杂丝毫的表情,这场吵架状似就要熄火,接着手下的动作,为她轻轻擦拭。 “随你怎么样,我睡了,别碰我!”冷然的开口。 她募地偏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和衣而躺。 敛了下眉,姬辞颜的手顿住收不回去,帕子上的血撞进他的眼里,冰凉冰凉的,却不敌她翻身的瞬间。 问题,出在了哪里? 修长的手扯过被子,轻轻的为她盖上,温言道,“你睡吧!我去书房。”默了一下,又缓声劝道:“别气了,都是我不好!” 感受到背后的响声,热气拂到耳侧,凤扶摇紧了眼帘,将气息放得更匀,眼前黑影至来,心筱的收紧。 关门的声音响起,只是一下下,姬辞颜便退了出去。 她松了口气,撩起纱帐,喉间又漫上一口腥甜,突来心口处瞬间的疼痛搅乱了思维,蜷在床角,隐忍如她,可是那疼痛蔓延的太快,终究是不敌,明眸眼边,泪意潮湿,嘴唇已经咬得泛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已经解咒了啊? 先是心脏,再是四肢,慢慢地开始体会痉挛的感觉,咬牙,辞颜,对不起……不能,让你看见,这样的我! …… 屋外 听到一瞬间的声响,姬辞颜黑衣面沉,不放心的立在门前,屋内,凤扶摇手掐被褥,几欲撕破。 “殿下!” 一直等在门外的夙御看他出来,急忙上前。 “怎么了?”淡淡的看着他,神情平淡如水,又如往日一样。 环顾了一圈,夙御低首禀报,“殿下,问礼来了,说是有要事要秉。”刚才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呢,没想到今天还真是意外,殿下竟然出来了!也得说他夙御的运气够好。 风荡起,姬辞颜的长发丝丝飞舞,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摇了摇头,还是随夙御走了出去,步伐缓缓,有如三月清风。 书房 夙御上前开门,进了屋子,就见问礼一如往昔的包裹着严实,看见姬辞颜,他连忙跪下请安,“殿下安好!” “嗯!”端起桌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小口,“怎么来了?” 问礼站起身,殿下一直让他们守着皇子府,说是没有大事不许出府,可这件事还真是不知道是大事还是小事,“殿下!这……” 放下茶盏,姬辞颜不悦的正视着他,吓得问礼连忙跪下,不敢在支支吾吾的,“回禀殿下,逐日国公主前一段时间来了府中,随和大管家命属下急忙来报,还带了一封信件。” “拿来。” “是。”不再游移,问礼连忙呈上,其实这件事他真的不认为是什么大事,但是,从小便身为影卫的他,就算是现在想偷看一眼自家主子的胆量也没有。 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他即刻便吩咐道:“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启程。” “是,殿下。” 二人齐声领命。 …… 换了一件衣衫,姬辞颜白衣胜雪,三分飘逸七分的典雅,满头的青丝直垂脚边,就算是皱眉的摸样也是性感迷人,“扶摇,开门!”这生气怎么把门还下了禁? “殿下,都收拾好了,就差……”夙御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差屋内的那位了,殿下平时看着多宠着屋里的那位啊,也不知这次怎么了,难道惩罚过了头?搞的现在还在里面生气!对于凤扶摇,他聪明的选择不敢说一句不好。 “你先到门口等我!”姬辞颜眉眼冷厉,透着一丝的寒气,不对劲,方才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她那边人的身影,现在又。 “是,殿下!” 又敲了两下,忽略心里的想法,不死心的又问道:“扶摇,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等了两息,他手上灵光一闪,打到门上,两个门扇顷刻间便化为了懿粉落到地上,从这足可看出手之人的愤怒。 …… 在那边呆了大半夜,回来又收拾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接近黎明,屋内灯火明明灭灭,空气中还散发着一丝她的味道,萦萦绕绕直上嗅间,侧墙开的那一盏窗子散进来许多的湿意与凉气,姬辞颜走到窗前看了半响,隐身在那边的手下昏迷不醒,但又没有伤及性命。 自己走的! 笑了一下,他猛地摔上了窗子,开开合合,来回以轴轻摇,床上的东西没有整理,那里还有一个深深地印子,就像是她投在他心底的影子,小小的,瘦瘦的,却又分量十足。 用了近十年的时间,也没能忘掉的人,没能淡化的人。 可是,这不告而别,是为了什么?他不想在想了,想多了,反而不好,既然你有自己的事情去做,那还不如给你一些时间。 没有了门板的屋子内在他走后,穿过窗子,过堂风不带一丝感情的涌近,床上的痕迹渐渐的变淡…… 官道上,车轮滚出的印记一列列碾压重叠,树上的夜莺见此,扑棱棱的起飞,没人知道它的目的地。 ------题外话------ 谢谢订阅的卿卿们,以后成说会更努力哒!我会认真的存稿的,请给予我相信。 …… 第四十一章 妖王开战、我天狼必不参 随着车身的摇晃,姬辞颜手中的书也慢慢地跟着动作,宽大的车厢里,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曲起一条腿躺在最后面的躺椅上,他轻阖着眼,也不知道睡着了没。 垂下的手里握着一个小玉佩,上面雕着一个小小的凤凰,正好卡再他手间,不会掉下去,其实就算是掉下去,也不会摔坏,因为地下的车底都铺就上了厚厚的白虎皮。 只是看着它在那个小地方里,主人拽的又不紧,一个动作就要掉下,可下一瞬又被有惊无险的握起,来来回回,不下几十次。 …… 车外,隐卫没有现身,只是跟在周围,夙御在前方驾着马车,问礼坐在一旁,两人是眼观鼻,鼻观心,哦!不是,问礼是这样,夙御是眼观马,心里焦急。 可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有些事情他就算是憋死也不能和别人说,就算是问礼他们都不行,所以,就算是问礼在一边云里雾里快要把脑袋绕晕了他也不能出声。 “夙……”问礼终于开口问出声。 目不斜视,“我什么也不知道!” “可……”再来。 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我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问礼不在说话了,看着夙御鞋尖上被马尾巴扫上去的可疑的粪便,凝眸,凝眉,暗怵道:夙御,一会儿下车,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 天气越发的热了,人也越发的热了,丹青带着凤扶摇连夜南下,找了一处小镇等着水墨和周正前来汇合。 “水,水……”自从那夜之后,凤扶摇便一直高烧不退,口中时常冒着白汽看的丹青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听她要水,他连忙跑到桌前到了一杯,看着她,怎么也下不去手,叹了口气,向外喊道:“张嫂!” 院外槐树下张嫂正在为孙子洗尿布,听到声音,扔了棒槌便进了屋内,急声问道:“大兄弟你家小姐又怎么了?快让我瞅瞅!” 她也是个热心的人儿,前几日见这男子带着这样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来这儿,本来还有几分怀疑是不是哪家大户私奔出来的,但是这么些天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男子还真没骗她,喂个水还得让她来,哪里会是什么小情侣。 丹青让了开来,看着张嫂喂她喝水,苍白的唇瓣就算是沾上了水滴还是缓不了原本的唇色。 捏紧了手,那日夜里,看着姬辞颜将她抱走,却没想到回了住所在见她,虚弱不说,身上的血管全都僵硬,从未有过的模样简直吓坏了他和水墨。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还非得要瞒着姬辞颜连夜出来,本就不知道病源的身体,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裹着毛毯在空中连夜飞行了整整一宿。 以前从未见过她如此任意妄为过。 来了此处,身边就他一个人,住驿馆客栈难免惹人注意,消灵仙山的公子来了这,想必有点地位的人都会听到风声,红鸾神鸟,公子扶摇,除此之外,谁又能驾驭的了红鸾来到这。 这张嫂为人心肠热,还心直口快的,儿子和儿媳都去了镇里面谋生,老伴去的还早,现在这儿只有她和她孙子在这儿。 “诶,快来看看,你家小姐是不是醒了?” 丹青晃了一下,赶到床前,看见她眼皮动了几下,“小姐,小姐?”叫了几声,人没有醒,反而又睡了过去。 担心的蹲在床边,眼里的深情,坐在床边的张嫂看的最是清楚,虽然这二人没说是为了什么而来,但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别说还给了那么多钱,一般做强盗骗子的哪能这么有钱。 这年轻人虽然也是一表人才,对那小姐的也是非常有感情,但是,摇了摇头,诶……看那小姐虽然柔弱至此,但眉宇间的气势却不是一般小姐的气势,她老婆子虽然上了年岁,而今也是耳聋眼花了,但是时间这个东西吧! 还真就给她一双慧眼,这年轻人也算是个恪守本分的咯,心知配不上,也就不妄想。 只可惜老婆子她只有个独生的儿子,要是在有个女儿,想必配这个年轻人倒是刚刚好啊! …… “殿下,歇会儿吗?”问礼站在车窗那,问道。 此处山明水秀,水河潺潺,鸟语花香,倒是一个绝佳的地方,时至午分,要是野餐一顿也是不错的,但是问礼知道,那只能是想想,因为,他们家的殿下大人已经又是一天的没说话,没出来了。在这么下去,“殿下!” …… 夙御拉下他,比划着还是算了,那位这次又不告而别,能有这么平和的环境还不偷着乐,竟然还敢来触霉头。 …… 小小的凤凰,被人挂在车顶一抖一抖的,傲娇的凤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某人生气时,算计时的模样,不屑地,带着一点傲慢。 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慢慢摸上心口,他好看的深邃桃花眸里渐起雾气,还记得那年他离开雅傲之后,逃进了未至海里,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师傅他老人家。 自从离开了师傅后,他时常的便会会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求不得,便不求。 他曾问过,求什么? ——缘 可笑,当年他小小孩童,九岁之年,还真是没有想求得缘,只是再想起母妃被人抓起,封印消失的时候,他知道了除了快乐与烦恼之外的另一种情绪,恨。 恨那个妃子,满口姐妹之情处处陷害;恨那个高高在上口口声声都在说着此生不变却又与人交颈缠绵;恨那个狼妖…… “终于来了。” …… 车外,啻醨粗粝的看着这边,夙御长剑一指,“就算天师有什么事,也得通知殿下。” 问礼俯身跪下,“主人。” 啻醨一身黑衣包裹住他的全身,身高八尺健壮,头发更是黑亮黑亮的,“起来吧!” 看了车子,“辞颜呢?” 问礼动了一下,看了夙御一眼,不知声。 啻醨不怒反笑,“哈哈,好啊,辞颜果然是长大了,我的手下都训练成自己的人了。” 问礼磕了几个头,“主人饶命。” 大手一挥,啻醨的衣袖带起一阵狂风,将他轰起,不在意的开口,“谁要杀你了?” 斜睨了夙御一眼,赞赏的点点头,“嗯,虽然是个人类,但是衷心护主,不错,不错。” 问礼踉跄的站直,给夙御使了个眼色,意思他不要太固执。 没有,松懈,夙御丝毫不让。 啻醨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却厉声骂道,“就这点谋算,没个眉眼高低,能成什么大气。” 夙御握紧了手中的剑,不退反进。骂他可以,可借此来羞辱殿下,就算是死,也不行。 …… 千尺而下,霓虹间,水珠汇成小流,击打着水面,欢快起舞。 啻醨手下黑气聚起,就要出手时,一道比那自然物敲打出的声音还要好听的男声淡淡的响起,“天师许久未见,别来无恙。”虽是嘴里说着客套的话,可那语气还真是跟客套挂不上边。 夙御回头看了一眼,自家殿下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侧,清风明月之姿,仙人之相。 收回手,啻醨豪爽的笑了笑,过于洁白的牙在水波的反射下显得有些诡异,“无恙无恙。”说完之后,他收了笑意,打量起来对面长身而立的人,如玉的姿容和记忆力的那个人是那么的像。 “先退下吧!” 凭退了夙御和问礼,姬辞颜转过身,欣赏着不远处的风景,几只燕雀在瀑浪间搏击,惹了一身的湿也要钻过去,虽然不明白它们为什么非要如此,但是那股子精神,却是值得人敬佩的。 就像是她,虽然现在他耳目遍布六国,势力扩展到如此,甚至找人访遍了初遇时他们待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可能,就连蛊疆和伏陀塔也没放过,妖界也打听了一些。 但是,她的来处,至今为止,仍旧是个谜。 自从三年前公子扶摇享誉这个大陆以后,他凭着依稀的记忆,依稀的感觉,多番的探试之后,在得知她女扮男装依旧存在的时候,他就在想,在策划,怎么将她留在身边。 再相见,果然,她还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她值得,每一寸,每一分,都是真实。 越看越爱,越爱越卑微,他姬辞颜在人前的所有的骄傲与强大在她的面前反而成了一无所有,听之任之。 但是,就在他反复多天以后,很想问问谁,这种爱,会让她有负担有珍稀吗? 如果总是这样的不辞而别,总有一次,她会在穿上那身奇装异服,回到那个他连听都没听过,路都找不到的地方吗? …… 啻醨学着他的样子也感叹了一会儿,但是,性子急如他,一会儿便受不了了,“给。”他对于当年对这个孩子的愧欠,是能补偿一点,便补偿一点吧! 视线略过他的手心处,小小的血红色钗子,一枚月牙雕在上面栩栩如生,中间还有一块银色,血月簪。 “为什么要交给我?” 不曾拿过。 啻醨叹了口气,预想到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便接过,早就想好了劝说的词,“这人界动荡,妖界也要易主,你且早日报酬,扶得两界新王即位,人界我且不管,但是此妖王开战,我天狼一族必不参战,只要……” 轻笑了一下,他俊颜青雪,接着他的话便补充道,“只要到了那一日保你族类安生一方,便可。” “嗯!” 修长的指拿起他手心的簪子,转瞬间便消失于掌间,不知被收网何处。 ------题外话------ 我想,没有评论的不言,是潇湘里面寂寞的作者,今天,必须搬个小板凳和你们好好唠唠了! 你们喜欢书中的谁吧,不言不知道,我想,(~3~)我是独自漫步在书中的作者啊! 书外的我如此寂寞,那我还是继续写文吧! 嗯,不言成说,咳咳,看来啊!(老神在在)你们还是比较习惯叫我不言的…… 原谅今天语无伦次的我吧…… 第四十二章 狐王、我要吃鸡腿 一抹浅笑如梦似幻,纯净到就怕看的太久,反而仓促了岁月。 对于啻醨的提议,姬辞颜欣然的允诺,“可以!”话锋一转,他疑惑的看着他,“你现在身为沧溟国的国师,将这给了我,到时将如何?”血月簪乃是争夺龙脉的关键,前一段时间,就疯传此物在沧溟,来这,他必然也是势在必得。 只不过没想到会有更加棘手的事情发生,这几日走的如此慢也是算准了如果此物如果在他那,那他必然会来。 果然啊! 啻醨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望了他一下,“虽然沧溟国君对我有国恩,但是我又不是要报一辈子。该走的时候,就走了!” “怎么你还想再人界还要占个王?” 要是这两界都让这小子给占了,那他以后岂不是要一统这人界了? 疯了吗,就不怕到时候惹了天上的人忌讳,一个五雷轰顶在劈炸了他那七根尾巴! 惊悚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吗?再看身旁之人,明明是个血统不足的半妖,但是那气质,那容貌简直就是个‘伪仙’。 很难想象他被劈的半身焦毛半身血肉的样子。 “到时候再说吧!” …… 待啻醨走后,问礼忐忑不安的跟在一旁,就怕自己是半路插班来的被踢出去或者怀疑,他其实挺苦逼的,妖开灵智可比凡人开智要晚个好些年头的,所以这岁数也不是按照凡人的来算的。 简单来说,在他其实很大实则有很小的时候,在狼族里面还是个小狼崽儿的时候,他们一共兄弟六人便被派来守候殿下了。 “问礼,你干什么呢,快点上车,明天可就没车坐了!”夙御见他走神便催促道。 楞了一下,他惊喜的答道,“哦!来了。” …… “终于来了。” 丹青在郊外迎来水墨他们,看着他身侧的中年人,有点举棋不定,换了别时水墨定会调笑几声,可今日却是除了担心,除了着急,在没别的心思了。 “公子呢?” 穿着一身富贵装,他面容本就邪魅,这么一打扮倒像是个富家子弟。 “你跟我来。”按凤扶摇昏迷前所说的安排,丹青乘红鸾一路南下,等选好了地方就让红鸾向东飞走,每隔个山头便停下,然后给消息给在后的水墨,同时间里,水墨便让自己的手下扮作几人的样子朝各个方向走去,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 张嫂的院子里。 说来也巧,就在丹青前脚出门以后,后脚张嫂的儿子儿媳变回了家,看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人,张君对于母亲的做法很不支持,收留陌生人,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这可咋办。 还不是在镇子里,看着模样漂亮的都吓人,要是谁家跑出来的小妾,或者是哪个妓院新收的姑娘,这要是被抓到了,那他这一家老小,可不就得把命都给搁那儿! 可是张君的老婆却不这么认为,其实也多亏了他老婆贪点小便宜,没让张君把凤扶摇抬出去找个地方扔了然后再举家躲起来,真要这么做了,那张君一家可不止要把命搁这儿了,那得好好的给腌好了在搁这儿。 …… 槐树下,张嫂搂着还不会说话的大孙,今日却无意都弄,张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见钱就眼开的败家媳妇儿。 张君的老婆拿着手里的金子越数越开心,不大的眼睛带着脸上的几个芝麻,喜庆的够低调奢华。 “妈,你这次可真是机灵,咱家以后靠着这笔钱可就是衣食无忧了!哈哈。” 张嫂叹了口气,不说话,只是盯着门口,这怎么还没回来。 须臾 门板扣动声响起 “回来了,回来了,可下回来了。” 张君一把拉过张嫂,“别去,万一是来抓人的……” 一句话都还没说完的他悲催了,因为人已经进来了,人家可没翻墙踹门,自家的败家媳妇儿又败家了! “这是张嫂。”丹青介绍道。 张嫂看着样貌不凡穿着不凡的水墨,讶然于心,这难道才是屋内小姐要私奔的人,呆呆的点点头,说出的话有些不对,“这是张君。” 水墨是没空管她,什么张君,蟑螂,他眼里现在只有那个天杀的公子。 “他呢?”他这么气势一足的开口,更加作证了张嫂的猜想,你看看,这不是一对,能那么般配,能那么心急,能那么的自然? 远在北边的殿下,头上点点绿光犹不自知。 只知道捂着心口,凉飕飕的,那日热意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消失无影无踪,雅傲,你现在在做什么?都没有想我! …… 床边的空地被围的水泄不通,不知是因为屋子太小,而是因为人太多,水墨轻轻抱起凤扶摇让她靠在他的身前,拿水喂着,这几日丹青都是趁着她迷糊之间喂一些流食的,还好她还有自己吞咽的动作,方便了许多。 水墨别看着平时脾气好相处还能聊闲,实则脾气最不好的也是他,张君的老婆手捂着孩子的嘴抑制着孩子的哭声,水墨凉凉的斜睨了一眼她,不悦的开口,“出去。” 抱着孩子的手一松。 因着出门,周正头一次收拾的那么正经,笑的也是和善,扶了她一把,“快下去吧。”这人模人样的感觉,倒是看得那妇人一愣。“是,贵人。” 她手里的孩子年纪太小,倒是没见到什么贵人,但是看见他身后的鬼人了,吓得他哭声震天。 水墨忍无可忍,吼道,“出去,听见没,周正你也是。” …… 谄笑着,周正将他们带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他不生气,谁让他年纪最大,脾气最好呢! …… 水墨这一声不仅吓坏了别人,同时也吓坏了在他怀里的人,没人注意到的是,她纤纤手腕上坠着的桃花一闪一闪,极其的绚丽好看。 …… 雷声大作,红衣翩然的美人明眸皓逸,躲在一方石岩下,“狐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将她叫道了这里,却只是烤着东西不说话,真讨厌,但是,这里面的景色可真美,黑的像是炫开的上好佳墨,艳的也只是想被夺了光彩的水墨颜料,亚光,放在这里反而成就了美。 水墨的一声吼,在这却成就了一场素雨。 白衣翩然,狐王手里握着烤了一半还未熟透便被雨淋了半湿的山鸡,原本烤出来的油脂混着雨水滴落,什么食欲也给滴没了。 听她问话,他笑的妖孽十足,捏了她的小鼻子,“你猜啊?” 关顾着想事情,倒是没注意他的动作,被侵犯了十足十,瞪了他一眼,却是娇俏十足,“别摸我,讨厌!” 嗯,想了想,豁然开朗,“我知道了,是画境。是画境,对不对?”兴奋起来她便忘了形,攥着他袖子的手,紧到他心里。 “真聪明。”他轻声说道。 这里是一幅画里面,进来之后,除非他想让人进来,要不然从外面没办法打开不说,可也看不见。 但是不好便是,在这里面没有法力,不能施法。 …… “真的要吃吗?”不敢置信,这都浇成这样了,怎么吃,狐王第一次迟疑。 美人拍拍他的肩,“我没吃过这样的,要吃。” 热度透过衣料传来,这次,是热到了他的心里面。 掰下整只鸡他认为最美味的鸡腿,他递给她,温声道,“吃吧,哝。”没想美人摇摇头,“我不爱吃这个。” 挑眉,不爱吃,她可真逗,“那你要吃哪啊?” 细嫩的手指就像是青葱一截,指了指鸡脚的位置,“要吃它。” 男子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又拧紧了眉,嫌恶道,“这有什么好吃的?”说着,拔下便扔了出去。 扑通一声,远处的小水洼,感叹了一句——美味哦! …… 气恼的差点扑上去,她不想再计较过多,只好接过鸡腿啃了起来,狐王听着从她牙齿间传来的声响,本是疑惑她是不是一直在那啃骨头,凑了过去。 这肉虽然被雨水浇了,可是也不知是因为鸡的原因,还是因为是狐狸烤出来的原因,其滋味可堪称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 “真好吃!”她会头。 隔着雨帘,依稀可以看见狐王好看的唇瓣帖在她的脸颊,情到之后,在那人还未回神之际,他眸间紫光漫过,狐族天生的魅惑之力,不用术法也能使用。 一点一点,慢慢地圈住她消瘦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伏在自己的怀里,舌尖轻舔了一下她莹红的唇瓣,美人自动的张开口,请君采颉。 攻城略地也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难忘,香甜。吻越加的热烈,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 “嗯……”娇吟出声,他更加的不受控制,虽然只是浅尝截止。 …… “鸡腿。” 水墨伏在她的耳间,听着她叫,可是,到底在叫什么? 又低了一点,凤扶摇咽了一口口水,透过模糊的眼前,可以辨认眼前的风景,一侧,放大了的,放大了的,放大了的,“鸡腿。” 水墨在听清她的话,立马黑了脸,“谁是鸡腿?你还鸡脖呢!” 拍的一声,水墨的脸红了,不是被打的,而是力道不够反成摸了。 站起身来,如今这屋子里就他和她,现在这样,搞的他竟还有点做贼心虚。 不对啊,他又没干什么事,被占便宜的可是他。 第四十三章 是谁再叫她、风家 “你、是不是要喝水啊?”也不再管她到底是要鸡腿还是鸡脖的,他抄起一杯水便灌了下去。 …… 三月草长莺啼,四月飞花乱舞,五月红铺过江,六月絮雪菲菲…… 没了红梅的九皇子府依旧被繁花霸占,轻纱在廊檐下兀自的飞舞,小波浪形的弧度像是美人肩头的萦羞,翠鸟时不时飞来飞去,嬉戏于塘前。 疏风苑 晕黄的镜子,古朴的梳妆台,柔雅鹅黄的衫,紫色的纱带,柳眉轻扫,微蹙,上一秒还喜悦的嘴角瞬间落下,寂静,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对着镜子左右照了几下,洁白无瑕的侧面轮廓清美,细手捏着画眉的笔放在搁展上,半回头的不悦的出声,“阿娇,阿娇!”这个死丫头,这是又去了哪里? 院内花色影摇,这个院子虽然占地不好,但是在布置上还是不错的,毕竟在九皇子府这个地方,想找出个低档次的东西那也是很费劲的。 拉上院门,身着黄粉色相间婢女服饰的阿娇转身间,听见叫声急忙的跑了回去,午时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抬起一只袖子挡在脸上,在屋子不远处的时候,这才整理了一番仪容。 踱近屋子里,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柔雅的身边,娇柔的美人身上散发着一阵粉气,天气凉时还好,但是只要以热起来,混着汗味,就不那么好闻了。 “小姐。”恭敬地唤出声,不敢抬头。 不屑地笑了笑,柔雅拿起梳子慢慢地梳顺手心里那一缕黑发,“阿娇,去哪了?” 被她阴阳怪气的语气惊了一下,阿娇不自觉的退步,但是又发现不对,赶忙又回了来,“去,去找书桃姐姐了!”自从府中来了那位公主后,小姐的情绪越发的不稳定了。 窗柩不高,风正好吹进来,可是心情不佳的她是越吹越烦,书桃,拿着木梳拄着梳妆台,想了想,名字倒是挺熟的,“哪个院的?” 阿娇见她神色平缓了些,这才敢凑近几分,笑容也不那么僵了,“是雪絮苑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些自豪的,这回小姐应该不会在骂她了吧!扶摇公子可是仙山的人,她结识了她身边的大婢女,这回也算是立功了吧! 柔雅歪头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两眼,难道是这天气太热了,这死丫头的脑袋烧坏了? “哦!去给我拿点冰块来,太热了,我心烦。” 阿娇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失望的努了努嘴,但面上还是不敢早次的,“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 出库的冰块化的很快,柔雅静卧在床上,享受着这夏日里平常人家难得或者说是根本得不到的幸福。 圆形小扇随着她手下的动作前后摇摆,小风扇在脸上,粘腻感顿时少了不少,凭退了院内的侍女,她悠然自在。 就在这时 轻盈的脚步声慢慢传来,那不是女子的轻巧之力,而是习武之人才特有的,在纱帐上投下一个人影。 没有刻意的隐藏,柔雅在他来到窗前时便睁开了美目,后又闭上眼睛不在动作。 明黄秀粉的颜色,衬出来人上好的肤色,白玉石拼接而成的玉带大小好的扣在腰间,明珠冠在头上,俊俏带着一丝可爱的脸上时不时就会冒出几丝的邪恶来。 “雅儿!”他轻声叫了下,玉白的手挑开一点纱,暧昧就从这个动作开始,像是在解衣衫一般,透过眼缝向外看去的柔雅气息一紧,小腹处被他的动作惹得顿时发热起来。 走进,姬苌香正好捕捉到这个动作,眸子里划过一丝嫌恶后又变得情深,“雅儿,睡着了?” 热气喷洒在脸上,浓厚的男子气息若有似无,柔雅喉间一涩,耳朵后都红了几分,唇上的湿润明显,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嗯……!”像是发情的野猫,她妖娆出声。 姬苌香从喉间发出了几声笑意,振动间他的胸腔里现出了共鸣,声音也是带了一丝的磁性,“不装睡了?”他好笑的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是那么的醉人。 柔雅平躺在床上,整个身躯被压了大半,但是身上的重量却让她害羞又渴望,伸手绕过他的背,来回的抚摸挑逗,可怜兮兮的开口,“殿下,怎么这么久才来?是不是府中的美人太多忘了柔雅了?” 虽然不是很喜欢身下人的性子,但是,有些时候就是这种欲拒还迎的骚劲还真是让他欲罢不能,粗粝的捏了她的下巴,在她勾引的目光里他稳稳的吻了下去,吸的柔雅一阵的心神荡漾。 “看我这还是忘了你?” 但是,这种女人时刻都得给她提醒,你忘了一天,那她就不会为你记一天。 下面早已泛滥成灾,她呻吟了一声,似哭似喊,“殿下,柔雅想你!” …… 有这么一个人,总是在别人很火热时,他会很凄惨。 “啊!轻点啊,你们这些个兔崽子。”沧溟千翠趴在床上嚎叫不停,俊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并不是被人打的那种,而是。 “报,殿下,王上冲这边来了!”小太监一脸的生无可恋。 透过殿门,沧溟国君焦急的叫声也不断的传来,“我儿,千翠你没事吧?” 高大的身躯被那‘关怀备至’的声音下的一蹦三跳脚,裹着被子穿着中衣急急忙忙的便下了地。 咚的一声 殿中央的柱子抖三抖,“啊!”捂着肯定起了包的额头,沧溟千翠直接冲进了浴室,“就说我在泡澡,没事了!” 小太监伸手想要挽留,可是背后的声音提示他,晚了。 “参见国君,国君万安。” 沧溟国主挥挥手,千翠呢,怎么没在这,殿内除了一团乱的床铺就是几个下手也没个有地位的,沉了脸色,这一堆的侍人差点被吓死,“你们主子呢?” 没人出声,知唔着,对视了几眼。 “看看你们这些没用的,就这样,能照顾好殿下?”愤怒的咆哮出口,简直不能忍耐,不能原谅,这宫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如此的没水准了? “国、国……”刚才的太监刚要出声,被沧溟久一句话打断,“影卫呢?” 黑衣人凭空出现,“国主。” …… 沧溟千翠在内室不敢用灵力用内力探寻,偷听这种事只能放弃了,对着浴池边上镜子,可以清晰地看见身上那一个个清晰地吻痕。 都是青紫,粉紫,有一些还是黑紫的。 往事不堪回首 这几天每当他看见这些时恨不得刮了自己一身的皮,娘子!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下,阴处一个黑影慢慢地显现出来,叫着他。 阴鸷的眸扭过去,他看着被符咒控制了而且变得很淡颜色的鬼男,抖了几下唇瓣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 “滚!”门外前来报讯的人被吓得得瑟。 看着鬼男,他想起那天,要不是国师碰巧路过救了他,那他,堂堂一国的王子,岂不是要委身于他这个鬼物了?如果真是那样,父皇还能像现在这样紧张他? 这筹划了这些年的事情,岂不是因为他就要泡汤,只要一想到这,他就气的牙痒痒,可是,这鬼怪简直就是个啃不了的骨头。 召集了那些个方士还是灭不了他,就连国师也只能将他困起,而且,还告诉他,要想根除这个祸乱,唯一有可能便是公子扶摇了,就算是其师傅归云也不行。 凝眸,那事发突然,虽然国师交代说和沧溟没关系,但是这样看来,是一定和那公子扶摇有什么关系了,况且,那道人第二天就奇迹般消失于这里,能没有什么隐情,任谁也是不能相信的。 还有,这一身的印记十有**也是托了他们的福,渊国,看来这次是非去不可了。 鬼男看着他。眼里神情是怎么也化不开,娘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忽而便得怜惜,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会生你的气的。 千年的鬼骨,灵智开了一半。 …… 头痛,沉沉的痛,像是旋转过后留下来的眩晕的痛,又像是宿醉了几年大梦初醒一般。 “公子,公子!快醒醒,醒醒……”清亮的男声焦急的传来,是谁,是谁在叫她?这里是哪里,这是风家的总部,还是哪里,暗杀营? 叫她醒醒,这是救援过后,救援,不对,嗤笑了一下,风家的人都在巴不得她死,怎么会救她?这又是谁,公子又是谁? 丹青皱眉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一瞬间刺的他心口疼,“怎么了?醒了没?”水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看着皱眉不停呓语的人,“仙君几时能到?” “晚上差不多就能来。”红鸾一路飞往逐日,不顾几日疲惫,人才能到的这么快。 …… 渊国 皇子府外,刚从皇宫里回来的姬辞颜风姿翩翩的下了车,白色的衣袍剪裁干脆合体,衬得他身姿挺拔,容颜如画。 腰间坠着个小小的凤凰玉佩可爱的不得了,挂在那里却不显违和,大手轻抚了一下,他嘴角的笑意停不下来,下了车,步伐缓缓的走进大门。 随和迎面而来,见他顿了一下,便快步走进,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眸色加深,“当真?” 随和点头,一行人快步近府。 ------题外话------ 【小剧场】 飞花柳絮,美景如斯 公子品着一杯茶,神情冷峭:姬辞颜,我们难道要一直待在人界吗? 殿下走到公子的身边:不会的,等妖王和人界的事情安定下来,我们就可以会天界了。然后,我在带你看看那几个神经病。 …… 雪山外,冰湖外面钓鱼的几个夭华冉冉,相貌斐尊的男子,齐齐打了个喷嚏。 …… 第四十四章 殿下、我知道错了 青花水榭,水波荡漾在湖面,折射在墙上的影子让人望之生意,白衣女子端坐在其中,诉说着赢弱的诗情。 挑了发丝掖在耳后,宽大的广袖翩然起舞,跟着动作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雪蝶。 黑如墨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直垂腰际,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在看到那人时,好看的眸子里面飞快的掠过一丝惊艳,随后消失不见。 她站起身,可以看清裙摆上用冰丝秀着的几只冷梅,枝干苍劲,“殿下。”如秋水点地,雨落石滴,不卑不亢,气质佳绝。 雪中月,舞中蝶,名不虚传。 姬辞颜逆着光看她,他的表情看不清,抬步走上石阶,手指微微的捏紧,说不出的心情,清风吹来,他腰间的玉佩来回荡着。 “嗯!” 随和在旁边看着,嘴角的笑意收不住,捋捋胡须感叹不已,可真是般配啊! “殿下,老奴去处理一些琐事,这……” “先下去吧!”姬辞颜斜睨了一眼,允了。 …… “公主是什么时候来的?”姬辞颜莞尔一笑,看的逐雪月微微一愣,但是她的神情貌似总会回来的很快,浅浅吟笑了一声,“很早了,也可以说,自从那日在车内有幸见过殿下一面,惊为天人。” 没有恭维,没有爱意,她就像是在评价一个商品。 “过奖……” 姬辞颜谦虚的回过。他与她,不过一面之缘都谈不上,素未谋面也可以说是这样。 逐雪月转眸时看过那玉佩,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加深,梨涡在脸庞若隐若现,这一间水榭临湖而建,水光**,影影绰绰,锦鲤在水面上不时的钻出,像是在探索外面的世界。 五彩的颜色映衬湖绿的水布,像是蝴蝶在花丛中戏。 “殿下,有一事我想和你说说。”她抿抿唇,粉色的唇瓣更加的水润,一双水眸更是晶莹透亮,让人望之生怜,可是她对面端坐的男子却一直看着湖面,表情虽然温润,可是,就是给她一种心不在焉,也可以说为不在意的感觉。 “嗯!”姬辞颜回过头,安静的注视着她。 …… 逐雪月来了这么多天,一直都在等他回来,想过他的千万种反应,可这种平静,“殿下,前一段时间的传言,并非,并非……”逐日国的小公主,对九殿下一见倾心,发誓非君不嫁,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下不由得握紧,他会怎么看她? 浅笑了一下,带着些讽意,却又不会让人难堪,“何须介怀,既是误会,辞颜当是不会介意。” 咬了下唇,她面上带了一丝不好意思,“那就好,还有,就是,我来这本想是要住驿馆的,只是没想到您家的管家热心挽留。” 站起身,姬辞颜长身玉立,衣袍贴着躯线下垂,宽袍袖口鼓着风荡起,那样子像是要羽化而去,声音比磐石罄声还要好听的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堵的逐雪月红了脸,“公主即来是客,本应歇于驿馆,都怪本殿下教下不严,扰了公主,来人呐!” 话音刚落,黑衣包裹严实的隐卫现身阶下,双手抱拳恭敬无比,“殿下!” 看也不看逐雪月一眼,他背手而立,气势泠然,“收拾好公主的衣物,遣送至驿馆,切记,全程护送,不可有半点差池。” “是,殿下。” 逐客令下的迅速,不可反驳,逐雪月在他回身的那一刻迅速的调整好了表情,自然到通情达理,“有劳殿下了!” 笑了下,姬辞颜淡声说道,“哪里!” …… 逐雪月不管是因为什么才留在这得,但是其身份尊贵非常,更何况她还是家喻户晓的人人敬仰的雪玉仙君的嫡亲妹妹。 送至门口,姬辞颜对她缓缓地点点头,阿成等在外面,一看她出来立马放好小凳,殷勤的向前,但是一看跟在后面的姬辞颜还有那一大波的随从,他简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公主可真是,太厉害了,啊!这就是渊国的九殿下,看这个样子,是为他们公主倾倒了吗? …… 车架前 逐雪月再次看到他的腰间,小小凤凰只有半个巴掌大,灵动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傲然,人性的很。 “殿下,这个小玉坠看起来挺可爱的。” 姬辞颜顺手放在腰间,轻白的重袖刚好遮住她的视线,深邃桃花眸不经意间闪出一丝不快,但掩饰的很好,声音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动人,“嗯!” 看了姬辞颜,她募的笑问出声,“那殿下能让我看看这个吗?”她定定的看着他,虽然很是好奇的模样,但并不会给外人很无理取闹的感觉。 抓起玉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递给逐雪月的时候,转个弯,小小的凤凰消失在衣袖间,不见踪影。 “不可!” 看着远去的背影,逐雪月面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阴晴不定,不管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今日领会的可真是够彻底。 …… 一路行到院里,路旁的柳树枝窕妖娆,像是美人的细腰垂发。 “殿下。”随和咧着嘴,眉头不满的皱起,叫着他的名字,见人不停下,“殿下,殿下!”心知他不快,随和只好一直跟在他身后。 雪泠苑 院内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换了季节,冬日里的花树凋零的只剩下枝干而往日的残花却趁着这冰雪消融之际快速的发芽成长,姹紫嫣红,就是这样铺满了整个院子。 …… 站在树下,他突然想起,她来时便是冬日,走时也还不过是冬末春初,昂头眯眼看着书上小小的浅色花朵,开的灿烂的模样就像是她不经意间对他露出的笑颜,没有一丝的算计与世故,像是初阳一样的耀眼温暖。 接下被风吹落的一朵,它还是风华饱满,不知因何原因根基不稳才会落下来,成为无辜里的一员。 差不多的场景里,他还记得那日走到她房前,她说:殿下看过它挣扎的模样吗?不生等死的时候最痛苦难道殿下不知道吗?属下只是在帮它而已。 霸道的语气配上那恭维的表情,“呵呵!”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唇角溢出,属下,用袖摆掩唇,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了,那时她不爱他,她只想做他的属下。 殿下,你今天怎么穿了如此颜色的衣服,真丑! 津着个小鼻子,她满口的都是嫌弃,现在他是怎么了?魔怔了嘛?只要是想起,只要是想起她,背负了一身的负累的他也会笑成这样,可是,雅傲,你又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偷偷溜走,是算准了我不会找人监视你吗? “来人啊!” “殿下。” “人找到了吗?”这次跑的倒还真是够干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隐卫低下头,声音透着沉闷,“回殿下,还没!” 手心里面的花被四面八方的劲风笼罩,可就在最后一下,幸运的是,桃花眸真开认真的看着白玉般的手心里那早就,或者说是本来就没有生命的小小一朵,苦涩的笑了下。 落在地上,娇花砸不起灰尘,只能兀自的安静,随着空气慢慢地化为花泥…… 若是在幸运,等风吹来,还能在一次远行也说不定。 …… “殿下,随和管家还在外面。” 夙御刚才走到外面,看见随和还跪在外面,有些不忍,毕竟同窗共事,还是被人家看着长大的,这话,不能不传。 放下毛笔,夕阳斜晖。 高大的身影退回藤椅上,书香墨室里,窗下那一角的美人靠上恍惚间总会出现一抹红色的身影。 敛下眉眼,看来有些事不说是不行了! “叫他进来。”冷意掺杂,夙御忍不住皱眉,看来这公子不在,殿下的情绪就是稳定不下来。 “是。” 出门,就这么一会儿,随和的脊背好像就已经佝偻了一点,满脸的沧桑更是下了夙御一大跳,看了眼屋内,夙御小声问出来,“殿下怎么生气了?” 随和保养得虽然很好,但是眼睛下面的眼带就像是烟袋的下肚俯垂,添了丝苍老,夙御不知道这是他的幻觉还是什么。 摇摇头摆摆手,随和深叹了一口浊气,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啊!说谎的是他,把人私下里留下的也是他,让人住在雪絮苑的还是他,违背殿下的命令的更是他,说什么? 诶…… …… 薄雾笼罩的面庞,总是让人猜不出究竟,随和摸了额间的虚汗,都这大把时间了,虽然先开口的不占先机,但是,他忍不住了,可不忍了,要不先说到时可别给他来个倚老卖老,“殿下。”颇为不好意思的示意了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道歉,还是怎么的呢? 屈指敲击着桌面,姬辞颜蹙眉,“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殿下,老奴错了?” 换了个姿势,他收回中指,只用食指敲击,“嗯?”(凝眸,没错,正经,这真的是换了一个姿势) 这一下弄得随和的心更是七上八下落不到地上,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莫不是,莫不是要扒了他这一身老皮吧!哭丧着脸,他不要! “殿下,我知错了。”扑通一声,他跪的结实,想他修炼千年,被剥了这一身狐狸皮那还不如让他…让他去死呢! “我不应该假传消息,骗殿下回来,不应该看她长得和连公主像就让她住在雪絮苑。”其实随和还真不是故意针对凤扶摇才让逐雪月住在那的。只不过时隔二十多年,再见到和故人相似的面庞。 T 第四十五章 她是风雅傲,你是谁 更别说是和自家的,逝去的主子那么像的了,随和表示太镇定他做不到。 “那你就留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在府里?只是一张人皮就让你丢了脑袋,没了智商?”他这话说的毫无情面。 好家伙,跟在凤扶摇的身边,不管是谁,嘴皮子不利索那都是对不起她,要是本来就利索要是提不了一个层次那就别说认识她。 这一番话说的随和面红耳赤,可不等他忏悔,姬辞颜又接着冷声道,“怎么,狐狸做够了?” 没,没,真没有。 没管他头都快摇成拨浪鼓,姬辞颜浅酌了一口茶,“想做狐狸干了?” 啥?随和平时看似忠厚老实实则是一只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黄毛狐狸一只,可是,活了这把年纪,从未听过这狐狸干便不是狐狸了,这是什么理论?耷拉着眼眉,“殿下,什么人皮?什么居心叵测?”不就是长得像莲公主一些吗! 慢条斯理的抖了下衣摆,姬辞颜手里捏着小凤凰,夕阳西下,晶玉透出好些种好看的颜色,“出去,自己想!” …… 洗的泛白的床单,消瘦露骨的人,苍白无血色的面庞,每一样,无不刺激着逐雪玉的眼睛,心里,像是坏了一道伤口,血,慢慢地在流淌,“扶摇!”哽咽间,他只能从喉咙里突出这么两个字。 “仙君快先看看我家公子的情况。”水墨性子急,红着眼睛催促他。 展君拿出药箱,放到了床头,张嫂一家人早就被打发出去了,现在这个院子里都是自己人,红鸾极通人性的窝在院子里面不出声,可是湿润狭长的鸟眼,看的周遭的人也跟着难受。 把上脉,逐雪月几日未歇,胡渣漫布,往日光辉的形象,在她的身边总是一去不复返,在未央城是,在这儿也是。 皱紧了眉,脉象正常,可是,“她最近受过什么?”气息在把上她脉时瞬间的沉下,脉络干枯,心血亏损严重非常,大急大气之下,又劳顿了许久,气息冷下,可心里面的怒气却涨了千丈高,到底是谁伤了她? “劫,劫……” “什么劫?”到底是什么大劫,竟然能伤她到这个程度?看着水墨,像是要在他的脸上刻出个花来。 屋中除了周正谁不知道逐雪玉对凤扶摇在意的程度,挪动了嘴唇在看他清寒的面容,“离魂劫……” 离魂劫,被扯下的布帕掉在地上,逐雪玉震惊得看着凤扶摇毫无生气的脸颊,良久。 慢慢地抬起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丹青拽住水墨,摇头。 …… 屋外 合上门,水墨黑着脸一屁股做到了不远处,烦躁的抓着头发,松开手,一缕黑发落到地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看她也没严重成这样,而且还有力气和那殿下开玩笑的,黑眸在眼里转动,千算万算没想到再见面,看见的竟然是血吐不止连话都说不成句的样子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姬辞颜难道不知道吗?绕了这么大个弯,看来是不知道了! 不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吗?真不明白,为什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偏要瞒着他,“丹青!” 不远处,丹青也是眉目深沉,兀自的想着,这些天一直都由他带着公子,心早就被熬成了焦炭,但是一直不怎么善于表达的他,情绪泄露的也不多,毕竟,这么多人,不能都乱了阵脚。 “怎么了?”走到水墨的身后,看着往昔总是喜笑无常的人,蹉跎成这样,大家,都很难受吧! 看了他一眼,水墨拍拍旁边的位子,“坐!” …… “喂,公子的事,要和,嗯、说吗?”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谁,逐雪玉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是就冲他对凤扶摇那义无反顾又亲密过头的样子,谁看不出来。 蹙眉,丹青其实也在为难这个事情,公子有了喜欢的人,他虽然会伤心,但是并不会太难受,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肯能的事情,妄想,不适合他。 可,雪玉仙君,这两人,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还是别说了吧!”有些事情,在公子没醒之前,别人还是少做决定的好。 “嗯。” …… 夜微凉,灯微暗。 霜覆了华颜,逐雪玉用温水慢慢擦拭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亚麻的长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没了往日的光泽。 离魂劫以解,但是这身子是彻底的虚弱了下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一直连夜奔波不肯停下。 还要遮人耳目的躲了这来,再有,那个九殿下那难道不用回去了吗?喂了她几颗丹药,看来是消化了,气息稳了,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等你醒来,可一定要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收了表情,他眼神利的像是刀锋,不管是谁伤了你,等你醒了,“师兄就、我就带你去报仇,好不好?”轻轻执起她放在床边的手,对待她,他总会特别的小心翼翼,不忍她受丁点的伤,可是,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 诶……长叹一声,他将她向里面挪了几分,和衣躺在她身边,把上脉搏,一晚上了他终于再次展开了笑容,既住在他的心尖儿上,他给她用的必然是上好的,不能再好的良药。 那时,进门看见她的样子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理智简直就是沦丧。 现在,滋润了好几分的血脉,渐渐充沛起来的精气,苍白的脸浮出了几分血色,几分无辜乍现,逐雪玉终是忍不住,慢慢的将脸凑近她…… 、、 江南烟雨,倾一世的容颜洒下,没有来去的石桥上,姬辞颜静静的站在上面,身边慢慢浮现了一颗巨大的红冠花树。 颜儿啊,为师告诉你,此树名为凤凰木。 抬头看向天际,师傅! 含苞待放的树每一年,每一个季节都是如此的姿态,从不枯萎,永不凋落。 记住,此树花开,你爱的人才是真正的爱你,心口发热,那才是你爱的人也在想你。 殿下! 辞颜! 姬辞颜! 恍然的抬头,雅傲!“你在哪儿?去了哪儿?” …… 再一次的呼唤落空,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纹路复杂不完整,这是梦境,可是,雅傲,按住胸口,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为什么如此的清晰? “辞颜,你会一直记得我吗?我告诉你,我的男人,不许出轨,不许找小三包二奶,要不然,哼哼,我就,咔嚓了你!” ****的对着他胯下比划了一下,她笑的张杨,那个场景快速的倒退消失。 在出现,艳红的揽月群,那人,是真的美,甄首峨眉,绝色倾世,还是那头发色,可是其中还有好几缕的红发,上挑的眼尾,额上连着发角水晶材质的发饰垂在她光洁无暇的侧脸剩下的全部散开坐在云雾缭绕的亭间,一举一动间,满是迷人的风情。 仙姿蓉蓉,水袖无风自动,不带感情,和他心中的那个人不甚相像,就连神情也没有太大的相同,可是,自然的,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是她。 少女碧玉妆成,容颜堪比传说中的九天仙子,他没想过她长大后的模样,但是看见了,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心动,那是必然的。 几息后,美人动了,她转头看过来,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就连陌生也没有,悲悯世人,她就像是再看空气一样的看着他。 喉间腥甜,姬辞颜被那眼神看的惊心,她,“雅傲……” 她的视线直接掠过他的脸,毫无瓜葛……姬辞颜吓得彻底的陷入了梦魇。 …… 咔! 静的不能再静的夜里,玉碎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脆,被放大了无数倍,打了激灵,姬辞颜瞬间坐起,左右环顾了好几圈,地上闪着光,打碎的玉折射着月光正好射进他的视线。 刺的他一下转了头,发丝垂下,挡住他的面容,半响。 掀开被子,他光着脚快速的下地,就在放置衣服的地方,贴身放置了还几天的小凤凰碎的不成样子…… 、、 同一时间 小胡同里面狗吠不止,也不知哪家的鬼怪又出来作怪,还是那家的盗人又出来作案。 屋内一豆烛光勉强能照满室内,几只蛐蛐在夜晚也不肯停歇叫个不停。 床上,她紧着眉,长发自然的垂下,全身的肌肉紧绷非常,尤其是指尖,修剪整齐的细长手指深深扣进对方颈间的肉里,嘴角扯出的弧度也是寒意森森,眸子里不经意便会掠过一丝杀意。 “你是谁?”冷声问出,看来现在还不能杀了这个人,不是因为他长得很好看,而是,这是哪里? 并不是二十一世纪。 鉴定完毕。 瞳孔猛地缩紧,现在的他要比她掐住他脖子时还要震惊,不敢置信,“扶摇……”蚊呐的声音透着喉咙传出。 他面目憋的通红,可手下并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动作。就是那么看着她,害怕,惧惊。 冷冷的眯眸又观察了几下,她缓缓地收回手,没有危险的感觉。 “这是哪儿?” 扭了两下脖子,这身上怎么这么难受,难道? 带着电流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你对我做什么了吗?”这话没有起伏,完全抚不平他此刻没有思维的情绪,反而更加的严重。 第四十六章 没见我娇羞又胆小 “我、我……”被惊得一句话说不完整。 不耐烦的皱眉,骨头的脆响直接传到他的耳朵里,看着他颤抖不已的样子,她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又凉凉的来了一句,“怎么,还是个口吃的?” 打量着周围,古色,特么的古香的房间里,绝望的闭眼,这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 、、 滑了好几次,姬辞颜才将地上的碎片整理干净。 兜好需要的东西,他乘着夜色来到了凤扶摇的原先住的房间里,他不知道随和竟然大胆到让别的女人踏进这里来。 月华如洗,惨白。 静谧的房间里面,灰尘起起伏伏,就算是如此的深夜也未曾停歇,铜镜放在桌前,东西早就已经摆回了原位,窗下的美人靠上还随意的扔了一个话本子。 楼下的书桃几月待在这里,以前明显脸上的婴儿肥,不见了踪影,没有武功的她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咕哝了一声翻个身倒头又睡了过去。 …… 广袖一挥,顷刻间,灯光照亮了桌前的东西,以纱隔断,是母妃在世时最喜欢的布置,因此,每间房间里,都会有那么一处,轻纱摇坠,几乎没有重量的在那儿挂着。 指尖光芒一闪,被摔碎了的玉佩浮起,慢慢地贴合成一快,很快便恢复成原样,嘴角刚要翘起,咔嚓一声,裂缝再一次的现出来,缓的不能再缓,凤凰的身子渐渐的碎裂。 僵住了嘴角,他手一招,碎片飞来,反复翻看了几下,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彩色的玉块光滑的不可思议,每一个碎片好像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各自圆润,也不知道是在灯下的原因,还是他眼睛的问题。 难道,问题其是这块玉? …… 与此同时 风声骤起,微寒。 蛊疆地界万里黄沙覆盖,飒飒的声音在地皮上蜿蜒盘起,几只毒蛇吐着蛇信子在寻觅着什么。 “啊~啦啦……!”外族的歌曲随着风声荡开,抑郁,沉闷,消极的感觉,腐蚀着听者的心。 黑帆摆座八个角,几十个鬼面人姿势怪异的坐在一起,黑中带绿的大袍遮住了他们的手势,但是画满了彩色的脸上唇部抖着不停,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四周各有几个黑罐子飘在空中,不停地旋转。 小小的棺材放在正中央。 红色的,红的诡异。 “风起,魂兮~”大喝一声,年迈的老声喊出。 底下的人即刻跟着附和。 “风起,魂兮~” 柳树长了像是有百年的年岁,而且整个院子里全都种满了此树,树丛掩映下,一个茅草屋躲在后面。 暗的什么也看不见得室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这些人在深夜里面跳的这支‘舞’。 “我主。”灰色的浅淡的快要没了一样,忘川出现在那人的身后。 “嗯!”白梨眸光明明灭灭。 “王上回宫,要见你。” 白梨回过身,“忘川,记得,那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类,没必要这么恭敬地叫他。” 蛊疆皇室新回的十三皇子百里清封,他还没有到贪恋这个身份的地步,人间的垃圾,哪里配让他叫他父皇。 “是。” “还有,这件事情办的不错,你回去找人去应付了他吧!”浅笑了三分,他透过墙面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地方,心里轻叹道,扶摇,送你的礼物,现在是收到了吧! …… “别和我开玩笑,这种时候开玩笑很不好玩你知不知道?”水墨青筋暴起,怒吼声贯穿了黑夜。 大手拍在木桌上,立刻陷了下去,不一会儿,刚刚还完好无损的桌面立刻化为木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失意了,“说话啊你!” 这次就连丹青都没阻止水墨发飙,黑着脸,站在一旁。 活动了下手腕,她静静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脑袋自由的放空。 水墨看着她那股梗劲儿,气的差点没一头撞在柱子上,说话,人家不理你,碰她,那就等着将脑袋压在那吧,什么也不知道,两眼一闭,人家管你是隔壁老王还是老李。 还想说点什么,深深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话到嘴边竟然奇迹般的没了。就像是一个噩梦,他现在气的眼泪都快逼出眼眶了。 …… 随意的靠在软椅上,她冷眸微眯的兀自的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应该说是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看她从来不是躲就是嫌恶的父亲,呵呵,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找到了她,嗤笑了一番,还以为真是什么多年的时间突然在她生日悔悟了呢,却不想,这次却是被自家的人伤的够彻底。 心在滴血,既然这么讨厌她,怕她害死他们,当初又为什么要生她?蓦地睁开眼,面上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泄露出,可是她周身的气息却是降得很低。 平时就算是她在面对再大的事情,也从未见她如此过,逐雪玉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出声,看着凤扶摇的侧脸,心口闷的不行,到现在,他和水墨差不多,有点接受不了。 看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清厉的严重划过一丝危险,可就在她动作的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他推翻了。 脑中此刻比他们还要,更要混乱的她站起身子,长腿一迈,也不管身上到底是有多少的眼睛,也不管现在的环境,径直的来到窗下,看外面的天色,黎明时分,这些人,就算她是灵魂占了人家的身子,但是,没听她说失忆吗? 真是够呛,竟然一直在后面,看,看看看。 她又不是萝卜,还能雕出花来不成,打了个哈欠,虽然现在很不奈,但是那眉间还是不经意闪现一抹无辜。 逐雪玉攥紧的手慢慢地松开,视线一直焦灼在她无意识勾起的左手小指上,在看到那个独一无二的小动作时,怀疑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痛,粉唇紧紧抿在一起,闷闷地疼,渐渐的加深,最后,就连呼吸都有点发凉。 还记得她九岁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捉鬼还是收妖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没有去,但是,他永远记得那个夜晚,小小的女孩儿,吃饭时,因为是左撇子的原因,他记得很清楚,她左手小指尖,一直勾着,可是脸上却笑得像是一朵太阳花。 视线向上看去,身穿中衣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外套的少女,闭目安静的仰躺在那,就连睫毛都没有颤动,气息若有若无,不仔细感觉,你还会以为她没了呼吸。 可是,就是那个小指,自己在紧紧的勾起,心越来越痛,越来越难以负荷的情感几欲喷薄而出,没了记忆的你,其实,现在是在害怕吧? 是吧,扶摇,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才是那个害怕的人,才对。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为她在把把脉搏,安神。” 几人对视一眼,对于现在的情况是谁都不肯接受的,但是不肯接受却不代表没有发生,还不如现在大被一盖,祈祷一下,明天醒来一切恢复正常才好。 …… 丹青最后出门,就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眼里出现了挣扎,公子现在的这个情况,到底要不要告诉九殿下一声?还是,明天再探探公子还记不记得他。 漆黑的小路上,水墨默不作声,丹青心里还是在纠结刚才的事,“水墨。”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就扒拉了几下。 实在烦了,水墨瞪了他一眼,“有事儿?”没见他现在闹心吗? 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见外人,也没有感觉到别人的气息,“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九殿下?”他只是压低了声音。 脚步一顿,水墨心里挣了一下,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现在看来,还真得找那位试试了。 但是,“我们都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了,她都不记得,她能记得才认识几月的人?”说实话,他还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有一线希望还是好的,不过,这希望还真是不大。 其实丹青,内心才是最复杂的,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那要不咱们明天试试吧,毕竟人家两情相悦,和对我们的感情哪能一样呢,明天去公子面前先试试反应,要是有反应,那就去找他,要是没反应,我们,再说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水墨听清楚他的计划,感觉还是挺有道理的,“那就这样吧!” 有絮叨了两句,两人这才起步向深处走去。 “蛐蛐…蛐蛐……”蟋蟀在从中叫了几声,一道黑影在他两站立的不远处听了片刻,转了弯,去了别处,那方向肯定不是他最开始想去的地方…… 、、 “你怎么还不走?”闷着声,她困得眼皮睁不开,感觉这幅身子现在虽然有点,呃……是太弱了,但是本质还是杠杠的好的。 想她暗杀一族的新晋少主,呵呵,竟然破天荒的,穿越,简直了,没话说。 比起那些人生无可恋的样子,她才更想一觉睡回去好不好? 还有,“我拜托你,这位大哥,虽然你长得很帅,很fashion,但是,你没看见我这娇羞,胆小的模样吗?” 皱着眉,她恳求着,“拜托啊,在拜托你一次了,能不能别再看我了?啊,小心找人揍死你全家啊!”前几句还好,后面那几句简直就是柳眉倒竖,河东狮吼,自砸招牌,还怪别人不信她的话。 逐雪玉被她的样子惹得心动了下,沉闷的气氛反而被她这么一闹被抽空了些,掩唇咳了几下,他面色上带着些潮红,看起来倒是有些‘可人’,“扶摇,你,咳咳,”服了她了,别告诉他,这才是她一直没有展现出来的本性,“去吧,去吧!”哈哈,竟然还,娇羞,胆小,这些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 “去哪啊?”她冷声问出。这人被骂了还笑,脑袋有病。 其实作为一个合格的,有资历的杀手,(还是一个少主级别的),其实在睁眼的那一刹那,会怎么做,装傻,充愣,还是跑路,但是,在当她睁眼的那、一、刹、那…… ------题外话------ 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烦忧,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甘之如始。 T 第四十七章 家主没有第二人 …… 滴——她表示,忘了,为什么会那样,懊悔也没什么卵用了,现在,目前来说,就当是在危机时刻的本能反应吧! “逐日国啊!”看着她慢慢舒展的小指,他决定,还是在这陪着她比做任何事都来得强。 从明天开始,他就带她先找个清静的地方试着为她恢复一下记忆,恰逢最近各国皆有事情,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撕破脸皮的。 趁着这个时间,有些不好说明,一直没有说明白的事情,不如。 “你……”她微扬着头,有点不明白想在的状况,凤扶摇,她自然是没听过,不过是听他们这么叫她,应该是这具身子原先的主人吧! 没听清,他还以为她叫自己是有什么事情,站起身子,天蓝的华服尊贵而典雅,虽然这几天连夜奔波,样子也有点邋遢,却为他添了一份从前没有过野性厮杀的感觉,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得皱眉,话到嘴边自然的转了个弯。 “你方才说什么?”在低了一些,黑色及腰的墨发贴在了她的手背上。 被那触感刺激到,她睁开眼睛,冷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压下,在这个地方,还是少暴露的比较好,“我说,你是不是……傻?”呵气成雾,吐气如兰,说出的话确实驴唇不对马嘴,气人的很。 动作僵持在半空,从外面的窗纸看去,那剪影就像是他俯身轻吻着什么,深情又专注。 “你…你、你……”你简直就要气死我了。 看他生气又拼命忍着的模样,凤扶摇突然咧嘴便笑了起来,心情突然大好,原来装傻充愣竟然还有这种乐趣,眉眼弯弯,她笑的好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却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很奇怪。 对这个人越是相处便越会有一种熟捻的自然,未知的前路也没有小说里面说的那么可怖,一切,空白却又清晰。但是想在其中抽丝剥茧,可是,又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怎么,口吃又、又、又犯了?”见他黑着脸明明生气了,却还在拼命的忍着,突然福至心灵,这、这不会是什么便宜未婚夫吧?别怪她多想,倒是忘了刚才,她睁眼的时候,这个男人可就躺在自己的身板,那样子,好像还亲了她哪里。 刷的坐起身,一晚上了,她头一次正色其他人的目光,移开了一些地方,拍拍,“你坐。”这凝重的语气,吓得逐雪玉身体直接做了过去,都没经过脑子。 拧着眉头,“怎么了。”顿了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他说着就把上了脉,细瘦的胳膊上没有二两的肉,都是骨头,但也不是很搁人。 在这个空档,凤扶摇仔仔细细,一刻也不拉的盯着他,那像电流一样的目光,搞的逐雪玉紧张不已,白玉的额头慢慢地溢出了几颗汗珠,手下也会不经意的便会弹起半下,不敢在接触指下的肌肤。 “喂!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看他这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应该不会对她太差吧! 既然来了这里,回去是必须的,但是,过好日子那也是必须的。现在她对这个世界简直就像是初升的婴儿一样,除了眼前的这些东西,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是你的师兄,面色一冷,这一晚上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能让他说完了嘛? 撤回手,她好奇的看着他突然拉下来的脸,没听见门在响吗?门响了,可定是有人找来了,她可不认为这大半夜的会有人来找现在脑袋空空的她聊天的。 静默 门外的人硬着头皮又敲了两下,逐雪玉站起了身子,开门走了出去,就在门扉合起的那一瞬间,凤扶摇刚才看起来还正常的脸霎时凝结。 伸开手,看着这双筋骨强劲,但保养得当修长又有韧力的素手,伸开胳膊试了两下,在动作中,她闭眼捋顺着。 古朴的院子里,年迈枯槁的老人没有一丝感情的突出同样没有一丝感情的话。 “记住了,风家的下一任家主,必是独苗,没有第二人,都是嫡系的子孙,不论是谁活着回来,那都是受万人敬仰少主。” 记得最清楚的是,她下手旁边一脸清冷的刚刚成年的少年,便是他嫡亲的孙子,看着自家爷爷说完这一番淡漠的话,他眼内浮现一抹挣扎。 是恨,还有一个事实便是,老家主只有在快要去世时才会计划选下一任的家主,时隔两代,自然的跨过了她父亲那一代,直接过渡到了她这里。 亚麻的长发高高竖起,黑衣黑裤身材窈窕,面容清丽婉言,她在这个冷血的家族里面,是出了名的美人,但在这个道里,那是不会有人去怜惜的,因为,怜惜,是要用命的,太过奢侈的东西,不知道是有多少男人想和她来一夜的露水欢,呵呵,就算是孤独到死,她的尊严也容不得他们去践踏。 黑夜中的人,两场比试,近百场的厮杀,早在三年前就开始精进培训的他们,最终,在那个黑夜里,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嘴角勾起的几近风魔的笑容,那白面少年在最后一刻收了手下快速的一击,温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 不敢置信的看着从未笑过的他,在最后那一霎那展开的笑颜,为什么,失了声,只剩下他们二人,他是故意的,她知道,但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为什么? 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只剩下刚刚长成的少男,嘴角神秘的笑容,和她比平时更加冰冷的面容。 …… 老家主笑了,因为,她是她未来的家主,留下那少年的骨灰,他不做阻止,他说了,输,那是弱者才会有的结果,就算是他的孙子,他也不会伤心,难过,因为,她的爷爷,他的兄弟,当年,就是这样死掉的。 离别,在这个黑暗的家族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那个从小就畏畏缩缩的男人,才会在她成年的那一天,呵,其实就是昨天吧,那个东西,能飞出凤凰的那个盒子,还有那个玉制的八卦,就是带她来到这的罪魁祸首吧! 恍惚 …… 门外,展君示意逐雪玉过去,样子很是焦急。 知道他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这样不懂规矩的,逐雪玉随他走了几步,却不敢走的太远,只选了一个刚好能看到屋子又不算太近的地界。 “殿下!”展君回想着在小路上听到的话,水墨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说笑。 “有什么事儿?”很少见他这幅样子。 苦着脸,展君一字不拉的将水墨和丹青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其间不乏自己的一些小小见解。 说完后,他有点不敢看逐雪玉僵硬又黑沉的脸。 两情相悦?“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叫水墨和丹青去找我,我有事儿和他们说。” 展君低头退了下去,他知道明天早上的事情肯定和九殿下有关,和扶摇公子有关。 …… 小院子里,芳草很少杂草很多,逐雪玉背着手看了半响,繁星越闪越亮,气温也渐渐的降了下来。 拉紧了衣服,现在不管她喜欢了谁,不管是谁,坚定的步子走到门前,那都不行。 拉开门,榻上的人早就睡熟,凤扶摇并没有装睡,而是先前逐雪玉为她的丹药消耗的差不多了,身体实在是撑不住。 俯身抱起轻的像是一片羽毛的人,纯净脸上满是疲惫与伤心,害怕了吗?真是想不出,也很难相信,你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别人拐走了,他真的那么好? 皱眉回想了几下,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些功夫好了一点。 轻叹一下,难道是他错了,这才让她有机会溜到别的男人的怀里。 别怪他自私,他现在分不清是该喜悦还是该继续发愁,喜的是她现在谁都不记得,更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现在最熟的也是他,看她刚才的样子定然也是误会了什么的。 愁的是,记忆没了,同样的,现在见他也是个陌生人。 走到床边,水红的外袍滑下了大半,里面白色的中衣衬着她当真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娇柔。 轻手轻脚的放她到床上,逐雪玉从怀里又拿出好几瓶丹药,配了几粒温补效果好又不刺激的,撬开她的檀口喂下去,被温热的唇碰到的指尖,他吞了口口水,很想就这么吻下去,趁着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知觉的,把她给,办了。 手下稍微一用力,便伸进了她的嘴里,口里面药还没有化开,她湿润无比的娇舌抵着他的手指。 搅了两下,他抽回手低头就吻了上去。 …… 这是他第一次亲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和他一样,或者比他早得更多亲过这里,只要一想,心里嫉妒得就快要发了疯。 寂静的夜里,只有哧溜的吞咽声传出。 …… 撤回身子,逐雪玉埋首在她的颈间喘息,凤扶摇口里面的丹药清香无比,挥散开来还有一丝甜味。 他的东西本来就属上乘,给她吃的则是上层中的上层。 就连皇室中人也是没有那个福分的。 拉下锦帐,他再一次俯身而上,心里嫉妒的感觉要发狂。 …… ------题外话------ 《萌妻当道之狼君很腹黑》写的很不错,自己也在追……希望卿卿们可以看看! T 第四十八章 鸟曰:这女人长得真丑 …… 翌日 逐雪玉和衣卧在她身边,身旁一侧的人则像是一个乖宝宝一样,两手交叉扣在胸前,面容恬静,乖巧的完全没有在姬辞颜身边的‘蚕宝宝’的样子。 也许,这一幕要是被殿下看到,愤怒之余还得感叹一番她睡觉竟然还有这么淑女的时候吧! “主子?”展君在门外估摸着逐雪玉的作息时间,这个点是要醒了,紧忙询问着要不要开饭,饿着他应该是没事,可是,现在这屋里面可还是有一位呢,这要是饿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坐起身,他揉了揉额角,鼻子有些不通气,怕是昨晚没盖被子招了凉,“嗯!先去准备吧!” 意识一回笼,心里就开始泛酸,喜欢的人,接着苦笑了一下,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昨晚,还真得是有心想要,诶……叹气,幸好,他控制住了,要不然,那得酿成多大的错误。 “扶摇,扶摇。”摇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换了两声。 模糊的脑袋被清凉的男声叫起,扶摇,扶什么摇,任性的翻了个身,闷声骂道:“滚开!”这是她的口头禅,只当还是在风家,竟然还敢有人叫她起床,这下士是脑袋不想要了。 对于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的逐雪玉,则直直的愣在了那,这性子,怎么回事?从前只不过是放荡不羁了些,但是那脾气,还有每天挂在脸上的笑容,为何总会有一种恍惚,就此她们会一去不复返呢? 皱着眉,“起来了,你不吃饭了?”这身体还在虚弱的阶段,要是不吃饭单靠吃丹药什么,怎么可能好的快,耐着性子,他接连又叫了几句。 粗暴的拽过被子一把蒙过头,她眉头拧的死死的,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还有,今天的床怎么这么硬啊? 身体的不行直接导致她的思维迟钝在迟钝。 还是就算是失忆了但是身体对于以前亲近的人还是没有多加防范,这个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出去!”大吼一声,她果断的赶人,她=现在脑袋晕乎乎的,四肢绵软的就像没了骨头,再有就是,今天这死苍蝇怎么回事,扰的她只想杀人泄愤。 …… 屋外水墨和丹青被展君传来等在门口,再听见里面咆哮的女生时纷纷皱眉,对视了一眼,丹青摇摇头,示意先别出声。 不一会儿,屋门便被打开,只到他们下颚的人穿着中衣抱着个枕头,一脸的郁闷,头发蓬松的像个鸟窝,大大的眼睛周围一圈黑,嘴唇也白的吓人。像是许久没喝过水的样子。 打了个哈欠,绕过两人,她就地找了个树根便躺了过去,可就是闭眼前的那一刻,眸间一闪而逝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可惜的是,这一幕却没有人看到。 …… 树下还是有一点凉的,周围的杂草透过中衣扎的她有些难受,放松了呼吸,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其实她早就醒了,睁眼的那一瞬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之后,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装睡。 这里面的人身姿轻盈,走路无声,听他们的谈话还有这里面的房屋摆设,完全看不出朝代,刚才她不经意的打量了几下,还好,天还是蓝的。 “唧啾,唧啾……”树上的鸟儿一大早的就在叽叽喳喳的交流。 灰色的家雀啄着身上的鸟毛,看了一眼树下的凤扶摇对着窝里另一只家雀问道,快看,快看,这个人竟然在这睡觉。 那有什么好看的,谁说只有鸟儿可以在树间睡觉了?窝里的不想动。 嗯,那倒也是,不过,这个人长得可真难看。家雀叽叽喳喳的开始嘲笑起来。 是吗,我来看看? 灰色的眼皮一睁一合,偷看了一眼的树下的不速之客心里同意,点头,嗯嗯,还真是丑啊。 树下的人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去它令堂的,这特么一大早就被人说丑,最接受不了的还是被几只鸟说。 等着吧,等有机会了她一定要将他们射杀了,炸了吃掉。 …… 这原主人到底是长成了什么龊样,竟然连鸟都嫌丑。 撇撇嘴,她不想照镜子了。 但是,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那感觉却又快的像是闪电,抓不到,刚有点头绪吧,就又被人打断了。 “扶摇,起来,地上凉。”那声音一顿,接着又道,带着温柔与纵容,“睡觉,回屋里睡,睡多久都行!”逐雪玉蹲在她身边,担心她着凉的同时,却又怕她动了气,到时这身体恢复起来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浅笑了一下,也不管地上的人能不能看见,他伸出手,“来,听话,起来。” 失忆了的你,我怎么能对你发脾气,雪玉仙君这一辈子的笑好像都没有在对凤扶摇时多。 那清寒却又温柔的声音响在头顶,不是说古代的男子都是大男子主义吗?这个人,怎么脾气这样好? 鼻尖被他的语气弄得有点泛酸,她只当是这个身体的自然放应,熟不知,那是她心底自然的反应。 睁开眼睛,其实就算邋遢至此,她也没有很丑,因为鸟的审美何人肯定不一样,还有很大的差别,干涩的眼睛眨了眨,没去管他伸过来的长手,她独自撑着身子便要起来。 乡下的土地是那种发黄的,没被污染过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逐雪玉背后的幕布是蓝天,他身上的衣几欲与那身后颜色融合,涤荡着她的视觉,没有收回手。 他只是护在她的身边,深邃的黑眸有一点意外,原以为身体创伤过后极度虚弱,她定是不能那么容易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环着她腰的周围,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慢点,慢点。”不经意的提醒,他悉心的叮咛。 …… 费劲的站起身,她现在深深地无力,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从未见过的人,还有他们那些功法,感觉是非常高深,到底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 但是,她唯一敢确定的是,他们的武功的极限绝对要比现实武侠小说里面的厉害的多的多。 看了他一眼,她未曾躲开他的手,放松了身子就直接栽倒了过去,管他的,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对这个原主人倒是上心的不得了,惯着,宠着,呵呵,不错,毕竟,靠着这份心意,未来,过的会轻松点。 了解这里,也会快很多,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和她这个身体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个主人的身份。 …… 被她突来的动作惊了一下,逐雪玉眼疾手快的接住,温香软玉入怀,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 水墨、丹青、展君几人站在房廊下,一直欣赏着这一幕,三人里只有展君心里稍稍安慰了些。 可有的人心里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水墨和丹青都皱紧了眉,看着那二人相互依偎的向这边走来,虽然也是从年少时就相识了逐雪玉,但是,再见过凤扶摇和姬辞颜相处的模式后,怎么都感觉很混乱。 失忆了的主子,身边是对她心仪已久的师兄,再加上远在渊国还不知道公子失了忆的殿下,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头绪,完全就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只要妄动一根,事情绝对会爆炸,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下去。 看这情形,到那时,六国表面的平和,只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展君为他们让开一条路,逐雪玉在经过他二人时冷眸眯了眯,意味深长。 注视着他们进去,展君关上了房门,准备去拿早膳,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侧耳探试了两下,才小声飞快的说了一句话,“还是别管了。” 说完之后,转了弯,便进了隔间的厨房,端东西。 …… 夏日的初阳升起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变得又大又焰,褐色的窗柩上有一些污渍,但是也不影响她欣赏窗外风景的心情。 吹着暖风,她懒懒的靠在榻上,外面早是一片春和景明,夏容绿盛,天空蓝的就像是刚刚洗过了一样,白云自卷自行,优哉游哉的好不自在。 只穿了一件中衣,其实就不冷了,还有点闷热,很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要穿那么多,指尖轻点膝间,现在是没有回头路了,风家,刚刚到手的位子便拱手让人了,呵呵,放肆的笑了几声,她现在非常想看看那些人的反应,尤其是那个家主,再有便是生她却不爱她的父母亲,哈哈,都死了,唯一剩下的她,现在,哈哈…… 眼角都笑出了泪,现在,一个人也没有,看这个百年来都是独苗支撑的暗杀族室,这回该怎么办,冷哼一声,她可不认为在父辈中会有人能撑起这个没有血性没有感情的那样诺大的家族。 …… 风家,难道就要随着她的消失而灭亡了吗? 父亲,母亲,抬眼看向天际,明明长相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不肯分一些温暖给她呢?看着她杀人,像冰冷的机器一样,是在欣赏吗?做得不好,也不会责怪她,物竞天择,在你们的心里面,难道只有家族的利益,呵呵,心里面早就痛的没有知觉了不是?那现在的感觉又是为了什么? 第四十三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柳盼时节黄啼翠,春花秋月乐不归。作此夕阳无喑怼,危楼江过万山晖。 夜里的江水波光闪闪,像是鱼鳞一样,点点碎碎,夏日的晚风像是带着甜味,倚在楼阁杆住,深吸了一口,她心扉清朗不少,就连白日里面的烦忧好像也去了不少。 正红的衣衫,衬着她特有的发色,美的就像是九天玄女,今年其实是她的及蒂年,往日常穿男装看的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一换回了女装,些微带着青涩的女体正是含苞欲放的时节。 环扣佩琅,丝带飘飞,脚下蹬着一双绣着金丝的绣鞋一看就花了不小的手笔。 烟波浩渺,花团锦簇,含苑欲放,当真是一城繁华半城烟绕,几壶寡淡清酒,几句华荣唱腔,跟着曲调她随意的点头复议。 逐雪玉清清淡淡的站在她身边,神明爽俊,风度翩翩,除去那一直紧绷着的脸,一切可以暂时说是完美。 他们暂住的镇子名叫孔行镇,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每年夏日这里都会举行百花会,说是夏日中旬,这儿的花神娘娘便会降临到这里,为他们祈福,而在这一天,所有出嫁的少女都要拿出自己准备的花,来参加这个比赛。 知道了这个,逐雪玉便带着凤扶摇来观看。 琴声渺渺捎着风声潜来,他们现在待的这座小楼,四层的高度,在古代虽然已经很常见,但是在这种不大不小的镇子,那可就是那得的地方了,再加上这个特殊的日子,逐雪玉大手笔的包下了最顶端的各层,花费在这来说,可以顶得上一般家庭里面好几年的开销。 花台建在湖面的中央,彩灯高挂,笙歌漫过,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那种芬芳,绽放的美好感觉。 这里的位置绝佳,可以毫不费力的便可以看见那边的情形,彩衣的窈窕女子脸上洋溢着笑容,不时的便会穿梭过台上,做着准备。 楼上纱幔一层连着一层,珠串挂了一串又一串,从里面看的容易,外面却看的费劲。 展君他们跟来以后就被逐雪玉打发走了,现在这除了几个逐雪玉贴身的影卫,没有其他人。 看她不知疲乏的杵在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记忆,嘴角的笑意微微勾起,吃过早饭以后,身体恢复的很快,现在她只要不做太激烈的动作,就不会有问题。 细心的搬了个软椅放在她身边,又在别的地方寻来了一个毛皮垫放在她的背后,清冽的男子气息由着他的动作难免的吹到了她的脸上,不是很习惯和别人如此的亲密,凤扶摇不动声色的撤过身子,避了开。 她虽然不想让他知道,可是没了灵力没了记忆的她,外加身体还没恢复,在精明也是瞒不过他的,手下的动作一顿,逐雪玉嘴里泛苦,心里面涩然,同样的开始,他现在很想看看,同样的动作,她会怎么样对姬辞颜。 “谢谢!”敏感亦如她,可是她不是他的师妹,根本就没有办法对着他娇柔的喊师哥,接受他的关怀,还有,这么亲密,在古代,这应该就是亲密了吧,这么亲近的动作,外加昨晚和昨晚之前,他睡在她的身边。 再说这二人没有‘奸情’什么的,她是怎么也无法相信。 冷峻的脸,虽然动作温柔的没话说,可这一直板着的脸,难道是因为她? 其实逐雪玉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像是这个样子,凤扶摇以前经常得会拿这个开玩笑,如今失了忆,直接就把这个罪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放好后,逐雪玉的动作就慢了下来,他倾身在她的身侧,二人的距离几近,虽然她躲开了一些,但是还是很近的。 一转眼,少女凝脂般的肌肤就在唇边,只要在动一下,只要在移几寸,便会吻上那个温软的侧脸,脑海里不经意浮现昨晚的事情,他白玉的脸上浮上了几许红潮,“扶摇。” 能不能别喜欢别人。 “嗯?”又远离了些,她是真的很不习惯和人离的很近。 逐雪玉一眼看进她的眸子里面,他眼里深处挣扎着的痛楚是那么明显,“扶摇,可不可以。”才刚还清澈的嗓子这么一会儿便变得沙哑,心底那未曾言说的爱恋,就那样的被生生斩断,难以割舍,双手用力的握上她的手臂上,“可不可以别喜欢别人,就算是喜欢,也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好不好?”没办法,还是没办法,隐瞒,欺骗,在面对她时,他是怎么也做不到。 了然的看了他一眼,她低头寻思了下,原来是这身体的主人喜欢上别人了啊,难怪呢,看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样,还真是让她感动。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清风明月一样的男子,能把他喜欢的人抢走的人是什么样子。 她虽然不知道还能占据这个什么多久,但是,“好!”干脆又郑重的应了一句。 最里面发酸,有点不明白心底的悔意来自哪里,摇摇头,不管了,既来之,虽然没想安之,但是,在这个身体完全好起来之前,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扮猪吃老虎,才是上上计,等到她摸清这个地方之后,在做决定好了。 从来之后便没有看过自己模样的她,只当是穿越没经验,因此才会这么适应这个世界。 震惊得看着眼前的女子,逐雪玉激动的站起身俯视着她,“扶摇,你?” 拍拍他的手,她故意转移着话题,笑了一下,“怎么,又口吃了?”跟着站起身子,她掰下他握的生疼的手,论忍术,她们暗杀一族的那个不是个中高手,衣下的肌肤必是青紫了,但她依旧是可以面不改色的何人调笑。 楼下早就是一片的欢声笑语,人声鼎沸,湖边吹拉弹唱,挤满了人,纤瘦的手腕由于这几天的失意奔劳,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腰间更是细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一把握住。 粉色的手坠在不知不觉中越发的粉润,中间带着点红色,那模样真实的就像是一朵真的桃花,比铁丝铜丝要软上许多的系绳绑的结实,倒是拿不下来。 凤扶摇看出这个玉坠成色极好,而且雕琢的手艺简直就是出自天人之手,拿不下来也就没强求,挂着那也是很好看的,就怕是有人有和她一样的眼光,到时起了歹心,抢去了还好,抢不下看来她这只手还得保不住了呢! 凌波踏步,内可毁山,在这里根本还算不上是高级的武功,而她在现世的那些功法,在这儿就如同个初学者,有些东西不担心看来也是不行的,不过,眸光渐冷,感动她风雅傲的东西,不付出点什么,那更是不可能的。 很多时候,一个先进的脑子可要比先进的蛮力要强的多。 况且,她也没穿到那种没爹疼,没娘爱,好不容易有个表姐也是恨不得喝了她血的那种地方,打了个冷战,是不是穿个好人家也要看运气。 诶……人品呐,有时果然很重要! 看人家那个师兄,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吧,一看还就是个医术高明的,再看那身材,虽然被他那身厚厚的好几层的衣服包裹的严实,可架不住人家身高肉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冷着脸的感觉那可是满满的禁欲好男人啊。 “快来看,多热闹啊!”伪装,族里人人都会得技能,天真,则是最能蛊惑人心的一面。 少女今日不懂为何要穿男装,故意冲他要了一身女装,这地方的成衣铺子不是很好,但明明不怎么出挑的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却很吸引人,笑意盎然的模样,吸引着他的步伐。 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原来是赏花大会已经开始,各路的美人穿着自己特意准备的衣裳,手捧鲜花在介绍着什么。 这种会的主办方只是镇上一些还算有钱的富商,因此就算是赢了也不会有太高的奖励,但是就算是如此,那也是挡不住这些民风开放淳朴的镇上的人的。 这个大会主持者不是别人,正是上一届夺冠的人。 “要不。我们下去吧?”晶亮的眼看着逐雪玉,兴趣浓浓。 肘尖的触感打断了他嘴边的拒绝,就怕她身体不适会在人群中挤坏了,在底下好的位置也被占了,能不能看清又是一回事。 湖面上大的小的画舫早就布满了江面,有人影在里面来回的晃动,袖手浮动,香影缭绕。 果然是暗香拂袖,美不胜收。 被她看的,话不仅收了回来还变成了纵容,“那我找人去包个画舫?” 不意外的,她笑着同意,眉眼弯弯的样子看的他心情大好。 凤扶摇站在窗前,看着他召来影卫交待着什么,不一会儿影卫退下,他向她走来。 修长的腿,颈长的身子,还有那张堪比名模的脸,秀发,也是黑的跟墨似的,顺滑的像是丝绸,这样一个男子,优秀至此,这个原身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呢,虽然她也对他无感,可是,这个人,真的很优秀! “好啦?” 抬头问他,完全就没有了昨天的冷酷不羁的样子,装,逐雪玉早就习惯了。 那次不也是,在她五岁的时候,未至海外,小小的女童杀了满身的血,冰冷的眼里都是死亡的气息,可过了一晚之后,什么寒冷,什么孤傲,那一次伪装过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发狠,再次出现那天的样子。 矜持,高贵,这是她说的,时刻要保持的形象,可就在昨夜,那个模样的她,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第四十四章 花神娘娘 “我们下去吧!”有时太了解了,的确能省去很多麻烦。 这不,就是因为太了解凤扶摇这个人的真面目,因此才能在万千的变化中,找寻出那个真谛,虽然不是唯一。 “哦,走吧!” 木质的楼梯被踩的嘎嘎作响,逐雪玉虚扶着她的软腰,就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哪怕就算是下个楼梯,他也不放心。 …… “殿下!”夙御站在门外,闷声唤道,看着一直在那作画的人,有些不忍心告诉他那个消息。 放下手中的笔,姬辞颜眉间明明晃晃,“嗯!”很多时候,他和凤扶摇最相象的便是,表面的伪装。 “殿下,我方派出的人马,全军覆没,而且,那边的人,也末了。”最后的一个音节小的就要消失,夙御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全被击杀,那就表示,和公子的最后联系,那个最大的范畴也要消失,殿下他,能受得了吗?没了公子,他能受得了嘛? 清冷的笑了一下,姬辞颜慢条斯理的重新拿起笔,铺陈开来的画纸上,女子歪头看着窗外,雨打芭蕉衬做背景,她一身红衣,显得格外的出挑。 随意的支着窗柩,她侧脸望向窗外,轻锁的眉间好像是在烦恼什么而不自知,双腿交叠大大的衣摆垂在地上几许,那种坠落的感觉被他写意的淋漓尽致,另一只手微蜷着放在小腹处,思考的模样,动态皆生。 虽然只是上了两三遍色,但是那种逼真的效果却做的维妙维俏。夙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身便出了屋子,自从那日晚上之后,殿下便一直宿在这里,公子的楼里,房间里。白日无事就会在公子最爱呆的地方作画,粘那个小凤凰。 下了楼,他意外的瞥见楼梯口那站了一道身影,娇俏的粉色,白色的腰带,双手焦急的合起,脚下也配合着走来走去,头上的婢女髻有些蓬松,圆圆可爱的脸上几道水印,像是哭过了一样。 在看到他之后,楞了一下,转身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脚下的步伐不受控制,夙御鬼使神差般的跟了过去。 再殿下身边跟的久了,他自然是没少见过什么官宦之家书香门第里面的小姐,前方娇俏的人,虽然只有一个婢女的身份,但无论是从举止还是谈吐,都不比那些人差。 书桃吧,是叫书桃吧,轻咳了一声,“书桃,你等一等!”小跑两步,来到她的跟前。 书桃被他叫的吓了一跳,目光闪躲不看他,“有,有什么事吗?”吞吞吐吐的说了几个字。 她就红了脸,离近一看,果然,少女的整个眼眶都红了,几月不见,身高不仅挺拔了许多,也瘦了不少,除了脸上之外再也没有那种肉嘟嘟的感觉了。 夙御笑了一下,和平时的笑容有些不一样,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真诚美好,“没什么事,不过,你来了这么长时间,出去转过吗?”看她平时好像都没出过门,这里也没再看见别的人影,一定很无聊吧!看她哭,不是因为这个吧? 他热情地样子,灼的她退了一步,没错,她随公子来了这里是一次门都没出过,可是他问这个干嘛?还有,为什么这次,公子……没有回来。 “关你……”话语一顿,“你,有什么事吗?”她很想问关你什么事,可是转念一想,他总是跟在九殿下的身边,这些时日也没有见过他,那他的地位一定不低,也一定知道公子去哪了!也许可以问出一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将他惹生气了。 蘩觞不在,水墨走了,丹青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原本还有一个头脑简单又固执的柳风声,但是在那个什么公主来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走了。 走吧!都走吧!现在多好,就剩下她自己,想到这,本来就害怕自己被公子抛弃的她多日来的委屈又爆发出来,夜里,楼下的灯光照的本来就少,她晶莹的泪珠一颗连着一颗滚出眼眶。 不时耸动的肩膀看的夙御心里忽的一窒,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他,开口没有半句话,摸摸胸口袖间,泄气的拧了下脖子,手帕,他哪来的手帕。 视线扫过,白色绣花的腰带束着越来越细的腰,他犹疑了片刻,诶,一不做二不休,壮着胆子,也不管什么男女之礼,手下动作那一瞬间快如闪电,看了没有反应还在哭泣的人,得手。 丝绸滑不溜手,那上面的刺绣手法甄别,实属上乘,拿在手间,他有点舍不得怎么也递不过去,可架不住那方哭声越来越大,无奈下,我们夙御大人第一次哄人,“别哭了,啊!”笑容扯得很大,就怕她看不见似的。 身边男子气息越来越浓重,书桃接过手帕,那熟悉的感觉,吸引她稍稍睁了下眼镜,一看手中的锦帕,正是自己的,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委屈,被欺骗的感觉尤其得多。 擦着眼泪鼻涕,她的哭声越演越盛。 夙御冲她拜着手,焦急的看了一眼楼上,来回几次,实在没有办法的他,脑袋一热。 直接抱起书桃,几个起落,便飞出了门外。 楼上,姬辞颜冷眼靠在门扉上,在看到夙御抱走书桃那一幕时缓了神色,接着浅笑了一下,眸底若有所思。 …… 失重的感觉吓得书桃下意识抱住夙御的脖子,好闻的花香味道扑面而来,夙御原本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可是,这一下却改变了他的想法,运气抱着她便飞出了门外。 隐身在假山缝里面隐卫对视一眼邪笑了下,用暗语比划了几次,一人掏出了几个银锭子,便做起赌来。 …… 木质的船板图了深褐色的漆,挂着彩灯的篷顶有一种别样的喜庆,船内放置了一张桌子,几个小椅子,和一些简单的吃食,老船夫打浆在前笑眯眯的介绍着这次大会。 “百花会,是我们花神娘娘下凡来祈福的日子,我们这里啊,家家户户每一年,都会嫁接培育出有新意,好看的花来,一次用来供奉,我们的花神娘娘。” 船桨打在江面上,船夫的身上的衣服补了好几个补丁,但是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世间难得的笑容。 由于年岁的关系,皮肤上长了一些老年斑,却由显亲切,“两位一定不是本地人,哈哈,老夫做船夫这么多年,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像二位这么般配不凡的人呢!” 这公子小姐一定是出身高贵的人,瞧那周身的气质就能看出来。 逐雪玉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在他这就算是好表情了。 “呵呵。”凤扶摇只是笑笑却没有说话,点头,点什么头,她又不是他的师妹,诶,还真是造化弄人啊,这师兄虽然千般好,无奈这一番情义表错了人。 …… “怎么,看的不开心吗?”逐雪玉并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这几天也只是把她的失忆当作单纯的失忆。 正常的人也可定是想不到她只是丢了在这的记忆,还保留了她穿越来的记忆。 摇摇头,“没有,很好看。”这里面的姑娘拿出来的花都是那种她没见过的,她走神其实是因为手腕上越来越热的桃花小坠。 亚麻色的长发轻轻荡起,几缕发丝调皮的迎到了逐雪玉的手背上,痒痒的。 “那就好,难受记得和我说。” 有他在身边,她不方便查看,过了一会儿,一个姑娘捧着一个中等个头花盆走上前去,那上面盖了一层黑布,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桃花坠越燃越热,她想要找个理由去看看情况,可刚要出声,身子就被定住,无法动弹。 “凰女,桃花蜜。”空灵的男声悲切的呐呐语语,不过,只是响在她的脑海里,“凰女,小桃儿对不起你。呜呜呜~” 表情很柔和,面容很安静,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粉色的波光平地炸起,成光圈一圈一圈的迅速的扫过了这个江面,所有人瞬时定住,时间在这里静止。 连带着身旁的逐雪玉,往这边赶来的水墨和展君丹青,所有人都向着地面倒下去。 桃花的香气浓烈,侵占着凤扶摇的口鼻,当然,这昏倒里的人没有她。 桃花小坠光芒大做,直接将她包裹在其中,少顷,小小桃花飞起,散开,一个人形慢慢地凝聚在空中,如粉色水晶一样的眸子,长长的头发梳着中分批下,那发色和他眸子的颜色一样,粉的好看,粉的就像是三月里迎风幽绽的那一朵世间最美的那一朵粉桃。 粉色的衣衫一层层的叠起,一层层的散开在空中,他美的就像是二次元的人,雪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 还是个男子!凤扶摇有点惊讶,这个桃花妖长得竟如此妖孽。 现在,她又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果然变态,竟然还有妖物。 桃花男没看她一眼,直接飞到了那捧花女子站的地方,他的周围点点粉色荧光,移动间,漂亮的不可思议,他只手拉开遮布,那一瞬间晃了凤扶摇的眼。 惊讶的看着那个花盆,不,应该说是花盆里面的花,根系蜿蜒不大,可奇就奇在它的上面,朵朵繁茂,粉色渐变成白的花瓣中,花心一点上长着黄色的透明水滴形状的花蕊,头一次见这样的桃花。 …… 没人看见 帘幕一拉开,四面八方的蝶儿蜜蜂开始躁动起来。 向这边汇聚,那盆花里面是一盆桃花形的小树。 桃花蜜,凤扶摇回忆起刚刚的话,凰女,桃花蜜,小桃儿。 这三样东西,肯定有这别样的联系,可是,在她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并没有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那这个桃夭怎么在她的身上? 第四十五章 吾对你已经很好了 桃花蜜,清冽的眸扫到那上面,难道,这就是那桃树所说的桃花蜜? 月色如银,花间清风,蝴蝶蜜蜂煽动者翅膀一层层的向这边涌来,那急切的模样像是要争抢着什么,遮挡了小部分上空。 凤扶摇全身动不了,唯有眼珠子还能活动一二,看这个情况,这个妖物的手段还真是不小,桃花男耳朵微动,眸子里涌起了一道愤怒。 用袖子兜住花盆,他快速的移到凤扶摇的身边,像是刚才在兜花盆一样,他将凤扶摇夹在腋下,头脑一阵眩晕,凤扶摇横着身子,桃花的香气一瞬间猛地扑进鼻息,呛得她本就虚弱的身体直接就失去了意识。 …… 粉色光一闪,一下子,他们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蝴蝶蜜蜂到达之后,只剩下一地晕过去的人了,看起来稍大的,在空中舞了几下,就各自又纷纷散开。 桃花去,连着他失了的术法也消失,逐雪玉功力要比常人高出很多,因此醒的也要快不少,按着额头他迷糊着摸索着身旁,但在摸到冰凉的船板没摸到人的时候,他一下子大惊失色。 不用在缓了,他的神识立马就清醒过来,扶摇? 空荡荡的,除了船头的渔夫,只剩下他自己。 “扶摇!……” …… 山洞里,粗鲁的将凤扶摇仍到地上,桃花男盘膝临空而坐,闭上眼睛,他挥手将花盆正对着自己放好,吸了口气就运气闭眼做起法来。 外面的月亮大如盘,慢慢地升起,月光照在地上的光影面积也不断的扩大,月白光披在她的身上,桃花男睁眼间正好捕捉到这一幕,惊讶的咦了一声。 他俯身飘到她的上方仔仔细细的看了几圈,那天当是没注意,这么一瞅,这女娃可和凰女长得倒是有些相像。 自从那日出来,他就开始闭关修炼,封了灵识,要不是那天这女娃中了劫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用两根手指拨开挡在她侧脸的发,这脸在人界确实算的上是绝色了,可要是放在天界,只能勉强算上等吧,当年凰女的容颜可是很少能有比得过的,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个自尊自傲到了一定境界的人一见便倾了心。 放眼天界,都没能找到和她匹敌的人,到了人界,如今能再见到长得这么像的,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地上的枯草,又转头看了她的容颜,是不是他的要求太高了。 “吾从小便跟随在凰女的身边,万万年,看过了这么多人,你到是个意外,就看在你和凰女这么像的份上,今日,吾就帮你一把吧!” 轻声的自言自语,他粉色的长发逶迤在地上,降下身子,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灰尘,但他还是皱着眉忍住了,笑了一下,桃花分的嘴唇还带着一丝水光。 宽大的花层袖袍因为动作盖在了凤扶摇的身上,他看着看着,眸子里升起一抹怀念。 隔空他的大掌在她的上面游走几个来回,带着粉红色的光点,在空气中上下飘动,浮起落下,就这样良久,他额上冒出了密密的细汗,这才罢手。 好笑的看着地上因为不在难受松开眉头的人,“你呀,可是吾除了凰女以外头一次对着好的人了。” …… 花盆里面的花早就枯萎。 …… “哗…哈哈……”阴邪的人围着经过了几日变得越来暗红的棺材转起,画着青色油彩的脸上念着古怪的咒语,大喝。 四周的黑坛子外面鲜血慢慢地流出,黑中掺紫,呈抛物线,刚刚好流进那个棺材里。 夜晚,高大的柳树投下来的阴影盖住了这一片地方,鬼风飒飒,吹个不停,这一片上空连半个星星都没有,诡异的黑。 百里清封看着院里,手指在袖里上对几下,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停顿了几下,他掀唇便笑了一下,时机就要成熟了。 背过手,他又看向了那个方向,意味深长,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了一声,“忘川。” “我主!”灰色的浅色人形现出在他的身边。 他恭敬无比。 院内柳树的枝条长长抽长,垂到了窗子里,没有月光,尖细的叶子格外的黑,也格外的坚硬,像是一把把尖细的刀子,百里清封徒手握住,眼里面的刺要比这锋利无数倍,“姬辞颜派来的人都解决了吗?”淬着毒液一样。 忘川低头,“都解决了,连带着去暗访姑娘的,也一并解决了,我主猜的果然没错,姬辞颜并不敢贸然在人界借狐族的力量。” 楞了一下,百里清封大笑了几声,不吝啬的夸奖道,“忘川,你这次做的很好,很好啊!” 百里清封的面容和姬辞颜有很大的不同,姬辞颜一眼望去多数会给人一种温润如玉,雅谪绥闲的那种感觉,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展现出狠历,邪魅的一面。 而百里清封则就不同了,高出不胜寒,手段残忍,一眼看过去,冰冷,会让人不经意就会生出一种距离感,不愿接近,长得也像是挂了一层霜似的。 明明就很完美的五官,硬是被这霜寒给打了几分的折扣。 …… “漂亮吧?”夙御手把着书桃的一只胳膊,僵硬的问道,说完之后,他还借着江中夜色悄悄红了脸,不敢看身边女子气的快要抽筋的脸,他哪里知道她恐高啊。 颤抖着身子,书桃今夜的眼泪流的可真是不少,先是伤心的哭,后来又是因为这突来的高空游荡,惊吓的够呛,又哭了许久。 愤恨难挡,她心想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她一直待在皇子府里,可是,好像她愿意似的,来了莫名其妙的女人,她还得搬到小楼里,那几日那些个小丫鬟可没少笑话她,这下,这回直接换成动手了是吧! 是不是好脾气就要挨欺负,想她自从跟在公子的身边,什么时候挨过这份气,“你们嫌我白吃,嗝!嫌我白吃白喝就直说,我走,我并不是想死气白咧的赖在你们高高在上的皇子府…不、不走。” 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完这一番话,带着哭腔,她看着夙御的脸,也没心情欣赏旁边美好的夜景。 冷下脸,她决定了,要是能问出公子的去向,那她就直接去找公子,要是问不出来,那她就自己回消灵仙山,守着那从小就熟悉的小楼,也很不错,再怎么样,也要强过受人冷眼的日子。 “我问你,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家公子去哪儿了?” 眼泪还是止不住,可在这一刻,夙御能清楚的感觉到少女的去意已决,可是,心里没来得一慌,他不想让她走,“你要走?”因为太惊讶,最后一个尾音有点高。 书桃面对着江面,不看他,“你就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还是要我去问你家的好殿下。”将她像空气一样的对待,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像是空气一样的没有脑袋。 夙御着急的绕过她,面对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眼,“我们不知道!”他可没骗她,现在是这边谁也不知道人去哪了,这样,她还要走?“那你还要走?” 虽然不知道他在急些什么,书桃不想看见他的脸是毋庸置疑的,任性的又转过了一个面,“嗯!”她回答的干脆,反正她没武功,是不能轻易的走了,倒不若让他先回个话,也好。 在她眼里面很好的计划,在夙御的眼中可就成了晴天霹雳,这是怎么回事,主子一句话不说就走,连着奴婢怎么也有这种恶习,“不行。”大吼一声还不够,“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同意!” 说的痛快至极,可谓是直抒胸臆,可是下一瞬呆的可就不是一个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没过脑的话,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门,啊! 书桃瞪圆了眼睛,张口欲言。 猜出几分意思,夙御反而淡定了,虽然这样说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但必须承认的是,他对眼前的有几分感觉,不想让她就这么从自己的身边就那样走掉。 有点不明不白的,他……又好像有点明白了殿下在公子走后会伤心成那样了。 摸摸心口,他要组织好语言,等着少女含羞带怯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那到时候…… 书桃的眼睛越瞪越大,反着点点月光,伸出手直指他,不敢置信的语气差点没气的夙御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我、我没像你借过钱吧?” 脚下一个蹴冽,夙御一口气梗在喉间,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差点没窒息过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诶嘛,绝望了,绝望了,拍着额头,他在地上直转圈,想他夙御跟在殿下身边,曾有多少官家老爷为了讨好殿下欲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殿下也说了,不妨事,喜欢了他就允了。 可是呢,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他是一个都没有感觉的,就连个名字也是没记住几个,现在可好,这好不容易中意了一个却气的他胃都疼了。 “那你说的是什么?”既然没欠他钱,为什么不肯让她走,这人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夙御低头看她,那蛮横样果然随了几分凤扶摇,以前他是没有机缘福分看名动六国的公子扶摇那样子的,可自从跟了殿下,他是什么都尝了个鲜。 这少女生气尤其是津鼻子的动作,那更是像了精髓。 还有一种本人在眼前的既视感。 ------题外话------ 假期快乐哈! 第四十六章 睡觉可真让吾大开眼界 虽然很可爱,但是夙御却被她问的心里起了一杆子邪火,是不是听不明白,那做你就能明白了吧? 渊国属北部,气温偏低,但是在这个时节反而这里的气温刚刚好,古代的门禁是很严的,不是什么重大的节日,除了那些纨绔的子弟,一般人是不会出来的。 而这个江面,离城中心也是远了些,但那也是很有景色的,高大的树木临江而已,在某个固定的时节,树夹饱满,像雪一样的絮状物体就会飞满这里。 但是,现在,这里,没人。 就在书桃惊讶的目光下,夙御捧起她的头,就那样的吻了上去,傻了,彻底的傻了,夙御好笑的咬了她一口,心中还坏心眼的暗怵道,看来一会儿某人又有的哭了。 …… 牵着一言不发的人,夙御笑的春风得意,书桃几次扯手都没有拽回去,也就随了他,嘴唇麻麻的像是被蜂子蛰了一口。 心跳快的就像是要蹦出胸口,突来的表白彻底吓傻了她,抬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那个高大的男人,这就是不一样了,刚才他在自己的眼里,就是一个陌生人,想要捉弄她的坏人。 可转眼间,他就吻了自己,他说他喜欢她! 假山后的隐卫一见他们回来,紧忙的凑到了一起,其中一个瘦的跟个猴子一样的黑衣男子哭丧着脸,这怎么就回来了? 掏出好几十个银锭子,颤颤巍巍的不肯交出去,他身旁的人可没那么好说话,笑嘻嘻的抢过了银锭子,还笑着拍拍他的头,这小子,平时就属他最猥琐,这回可好了吧,裤衩都买不起了吧!嘿嘿。 摇摇头,他转身就将手里的东西分了出去。 …… “你,你放开我的手。”红着脸,书桃拍了他一下,手下的肩膀宽厚无比,带着力量的感觉清晰地传到她的心上。 夙御笑了两下,“我送你进去。” 屋内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是谁点亮的,吱嘎一声,夙御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屋内燃着不知名的淡香,融香金兽淡淡吐出。这气氛,夙御下意识的站好,松开了手。 书桃一个不备,手僵在空中,有点尴尬,可下一秒她就理解了夙御,紧忙的收回手。 二人站直了身子对着正立面,仿佛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殿下。”搔搔头,夙御难得的不好意思。 高大的花盆摆放在各处,暗红的地毯上黑色系列的家具,墙面是白色的,巨大的椅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精雕细刻下每一个部位都精致的不行。 镂空的小部件花纹清楚,云纹刻在了扶手上,姬辞颜正好按在了那,仙气十足,椅背很高,他坐直了才能到过出去一半,大气的布置,高洁的雅趣。 白衣剪裁得体,墨线修竹,姬辞颜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不说话。 没有兴师问罪的感觉,可就是这样,让人更加的不自在。 “有什么要问的?”他这句话是冲着书桃问的,这几天,这个婢女一直等在楼下。 夙御虽然怕她说错了话,可在姬辞颜面前,他还是有几分忌讳,没有作何动作。 书桃抬头看向姬辞颜,蹈杵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想问,“我想知道,公子去哪了?”是不是不要她了,这么久也没个信,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姬辞颜面容清润的像是一块上千年的佳玉,声音还带了一丝蛊惑,“你家公子前几日经人暗算,为了不连累我,就自己隐藏起来了,你想不想找她?” 什么?书桃惊讶的看着他,暗算,她瞬间提气,“那公子有没有受伤?”原来是这样,没有理由不信,他们没必要骗她。 “嗯,很严重。”姬辞颜平静得回答道。 夙御抽了抽嘴唇,看着书桃就要肿的看不见的眼睛,他头一次对姬辞颜的话产生了质疑,到底受没受伤,谁知道,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周身突然泛冷,原来是自家殿下瞪了他一眼,收回心思,不敢在接着造次。 “什么?”不敢置信,书桃咬住了手,猛抽气,公子,“唔唔~” “你是不是想找到她?”夙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姬辞颜在那忽悠着,其实也不算是忽悠,只不过他的语气的确有几分诱拐的感觉。 抽着气,书桃应着,“想、当然想了!”她怎么不想,她都快想疯了。 姬辞颜深深地看了她一下,说出的话也是很安慰人的,“既然这样,恰逢这几天我没有事。”(你是天天都很闲吧!)“那我就带你出去找你家公子吧!”这一番话虽然很是云淡风轻,可是夙御掉了下巴,书桃干脆就傻在了那里。 “什么?你要带我去找公子?”惊问出声,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时候,姬辞颜早就走到了门口,回头看向这边,轻点头,“嗯!”最后一个动作好像就是在说,真的,我是不会骗你的。 “我,我和你去。”对着他走远的背影,书桃喊了一句。 但是对于他最后的那个动作,夙御却又不同的感受,因为他眼里的那抹笑意明明就是再说:夙御,人、我就交给你了。 揽过还没有回过神的人,夙御表示,不听自家殿下话的手下都娶不到好老婆! (好吧,夙御,你是拿破仑的哥哥,这个事实,相信各位都会认同。) …… 夜色微凉,姬辞颜走在路上,思索着这几日里来发生的事情,逐雪月,呵呵,就凭着那张像极了母妃的脸,就像迷惑他?现在不管她是谁的人,以前还会有几分心思和她周旋几下。 可现在,他衣带被风吹的向后飘去,孤独的感觉让人看得心疼,她都不在了,这让他怎么还有那份心思。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如果那天他心里没有和她置气的话,及时的找回她,那现在,她是不是还窝在自己的怀里,在看到今晚夙御和她那个婢女时,她定会浅笑嫣然,竖着眉眼警告夙御不许变心吧。 感叹一句,雅傲,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 “人不见了?”走散了的水墨回到小院里,听见的便是这么一个消息,不见,怎么会不见?失了忆,身体那么虚弱,她现在还不会用武功了,这些个疑问,让他心底慌得不行。 院内站的人皆是一脸的凝重,其中属逐雪玉最严重,除了焦急以外他还有深深地自责。 人是他带走的,现在失踪了,他连个怪的人都没有,所有的苦楚也都只能自己吞。 扶摇,都是我不好。 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何偏偏就将她摇撸了去,还有,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厉害的魔物?他何止搞不明白,是太不懂了。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太意外,“来人呐!”在感觉到影卫在身后后,他紧接着就吩咐道,“你们,去将这一片的地方都给我仔细了搜查,不可有漏洞,实在有可疑的地方,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回来禀报。” “是,殿下。”嗖嗖几下,黑影们都朝着四面八方撤走。 看着水墨和丹青几人,逐雪玉有些抱歉,虽然他是她的师兄,可水墨他们几人确实她的手下,“你们之中,谁驾驭红鸾比较好。” 猜出几分他的意思,丹青走到前面,“回仙君,这几次都是我在带红鸾,比起别人,我还是可以的。” 水墨脾气暴,但在关键时刻也是能收回来,“丹青,我和你一起去,仙君,空中和远距离就交给我们了,这附近就得拜托您了。” “嗯!”寒着脸,逐雪玉带人出了院门,去了镇中在做盘查,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这里现在只剩下周正和几个手下,在这等着传话。 …… 洞里 凤扶摇睡得很香,桃花男为她输了很多的灵力,以此来缓解她几欲干枯的灵海,不敢输的太多太快,怕她经受不住,在爆体而亡。 飘在空中继续吸收天地精华,桃花男不时的便会睁眼观看她一番,就怕她身体出什么意外。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她,能看出来,她没了记忆,身法退了不少,这互相利用的价值,就像是她她在坟冢里面说的,价值的多少,才是关键。 也没签什么契约,他现在完全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静心修行,将她抛在这里,可马上就要祸到临头的人,翻了个身咕哝着就又睡了过去。 连着多日以来的折磨。她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了,怎么能不珍惜,骑着桃花树变出的桃花纹路的锦被,她埋在里面,睡得够香甜,看的千百年都不用睡觉的他,都有了一分的困意。 …… 诶,就在帮帮她吧,谁让这丫头长得这么像凰女呢,说服了自己,桃花树降落在她的身边,看了一小会儿,粉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好看是好看,可凤扶摇要是在这个时候醒来,肯定会吓个半死。 “女娃娃,睡个觉都睡不好吾可真是大开眼界!”感叹了一句,他对她的睡相可是嫌弃死了。 挥挥手,他施法让她重新躺好,不一会儿,那个人翻个身,姿势当时就‘*’了很多! …… 第四十七章 百花参见凰女 翌日 山中泉水叮当作响,更有瀑布飞流直下。劲草迎风而立,碧绿一片,紫色的,黄色的小花,分开参在其中,相互辉映,清晨的露水滋润每一瓣花瓣,没有偏颇,它大气的挂满了每一个角落。 蚱蜢蝈蝈不时的就会蹦跳起来,很快消失在那绿浪里面,清澈见底的河里面,几尾锦鲤摇摇头,吐了几个泡泡便会钻到水底,可爱的紧。 静谧的山洞里,不大只有能容下五六个人的地方,大面积的粉色覆盖的满满,凤扶摇那一抹妖红湮没在里面,不仔细瞅根本就看不到。 桃花男也不知去了哪里。 山下水墨皱着眉绕过,可是绕来绕去也没走到山上,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冷眉想了一会儿,他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这里面有蹊跷,回头看着跟来的人,他挥手找来一个,“你,回去,让周正过来。” 一夜未睡,胡渣长了满面,随意的喝了两口水,他扔了水壶坐到地上,等着周正来。 再没确定消息是否属实时,不可打草惊蛇,不可调动以部署好的局面,不许急躁,越是接近真相就越要淡定。 下雪的室外,小小女童像个小大人一样,什么都懂的样子,可是冻得有点发红的脸颊,映衬着红袍上唯一的白色毛绒领,那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这就是,探查之人必须遵守的,不可违背的心理束约。” 公子,男子有泪不轻弹,到了这时,在经过了几天凤扶摇陌生的对待,离奇的失踪,他现在实在是受不了了。 黑衣外面配了一件皮质的小坎肩,邪魅无偿的男子,嘴角那抹坏坏的笑容消失殆尽,只剩下伤心和恐惧的交合。 到底是去了哪里?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他只能收住心里面的恐慌,像是没事人一样。 可时间长了,那根皮筋终于经受不住,断裂。 …… 还不知道自家的手下就在山下哭她的人,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的笑意收不住。 桃花男捧着野果,进来就见到这么一幕,将手中的果子仍到她的脸颊附近,控制好的力道,就连上面的水珠都没有崩到她的脸上。 出去时他就在这附近都布置了一层结界,也不怕别人会找到,山下的那个男人是她的手下吧。 粉色的衣在白日里闪着光泽,看着认真,他随性就坐到了她的身边,白的像雪的面上,两颗宝石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凭那些小小的人类,就想打破吾的结界,真是笑话,嘲笑了一句,伸出手,他继续像昨日那样开始滋养起她来。 也亏得这一片地方灵气十足,他去外面吸收片刻也刚好够给她了,热浪袭遍了全身,凤扶摇舒服的嘤咛一声,伸了个懒腰,自然而然的转过腿。 桃花男眨了眨眼睛,皱眉看着自己腹部上细长的腿,“吾可真是对你无语。”拉下她的腿。 可就在这时,有人被自己腿上的力道惊醒,她一个鲤鱼打挺就要直起了身子,翻个身子,抽回腿后,她警惕的看着对面,暗骂了一句,她现在是猪吗?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掳走,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诶,真是,等逃走以后必需得好好锻炼一下。 要不哪天被人杀了还不知道,那可真就是惨了。 “看什么看?”冷声问出,她悄然打量着四周,想用话语来吸引妖男的注意。 这个妖男一直跟在她身边目的和为她当然是不知道,以前也和自己没关系,可现在,她不是她,他的目的就和自己有关系了。 桃花男伸手抻了两下衣摆和袖口,让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飘飘欲仙,这才掀唇道,“你看什么看,吾也没有看你,你紧张个什么劲,还有啊,你不早就不想在那呆着了嘛,我带你出来,你怎么不感谢我?” 桃花男怀心的笑了,有些事情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这不也挺好玩的,要是这女娃娃还记得什么,免不了他要被她钳制几分,嗯,点点头,现在,甚好,甚好啊! 脚下一滑,凤扶摇风中凌乱,嘴角猛抽,大哥,你知道就知道了呗,说出来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站好身子,他刚才说什么,他带她出来,唔,虽然如此,“有什么好谢的,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凭什么要感谢?” 表情自然,像是再说今天天气不错吧! 桃花男眸光里闪过一抹惊讶,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凤扶摇这个老油条逮个正着,果然,心下暗笑,这个妖男,难道没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你没失忆?”桃花男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声,明明他听的就是她失忆了,要不然昨晚也不会直接将她撸出来。 …… 眨眨眼,她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尖,另一只手抱臂,身子站的随意且笔直,那意思是,我?摇摇头,似真似假饶的桃花男脑子里面成了浆糊。 看他不说话,她水润的大眼又是连眨几下,像是两颗黑色的水晶,闪着智慧的光芒,轻轻一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地上散落的朱果胡乱的擦了几下就吃了起来。 嗯,汁液外冒,酸甜可口,比她掌心小了一圈的果子好吃的不得了,又擦了一下,递给桃花男的方向,那哥俩好的模样。 桃花男疑惑的看了眼,见那似曾相识笑容,迟疑了半下伸手接过,暂时忘记了刚刚的事情。 凤扶摇偷偷翘起了眼角,在心里比了个大大的v,亲情牌胜利。 昨晚时,她就发现这个妖男在看她时,很复杂,今天她故意换了几个动作对着他,发现每次在她故意笑的时候,他都会不经意的微微失神。 找到了源头,事情就好办很多了,笑是吧,那以后她就多对他笑笑,虽然是个妖精,但是行走江湖要是没个厉害的大手,心里怎么能有底呢? “你叫什么?”她状似随意的问出口,心底其实是提起来的,可别因此露出马脚,但要是不问,叫错了,那露出马脚的可能性却更大。 名字,桃花男仰头认真想了起来。 场景转换,桃花开满天界。 百花仙清冷容颜手里拿着惩仙的棍棒,打在他的腿上,“你这个桃夭可真是不懂规矩,这天界是你说了算的吗,桃花,桃花算的了什么等级?竟然敢施法开满天际,啊?!” 满脸的嫌弃,还是小小桃夭的他,不明白百花仙为什么从一开始便那么讨厌他,明明是有人传话,说是她让自己将桃花布满天宫。 努力了几个昼夜,他才将桃花开遍天界,但还是有几个地方无能为力,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凰女吧,她很温柔,帮了自己。 但是,那天他同时也知道了,凰女的脾气也很暴躁,不,应该是那种冷冷的暴力。 在他被打的不肯还手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降临,那一瞬间那道熟悉的声音像是仙乐,直接抚慰着他的内心的委屈。 “百花仙,离老远便见你在这抽疯,倒是我想错了,原来是在抽人。”娴雅的声音自带清风水汽,吹拂着每个人的脸上,桃花瓣簌簌落下,像是在欢迎来人。 红衣缥缈,珍贵的像是天边只有在傍晚时分织女最耗费心神织出的天边最远处的那一抹晚霞,金钗大气精贵,雕刻简单的凤凰金冠冠头顶,三千亚麻长发在地上开出花朵,肌肤如上好的晶玉,身骨奇正,仍是百花仙站的在笔直好像都会比她矮上一截。 眼睛含情,仔细看却又包罗一切,这是程大镜的象。 细颈,樱唇,琉璃眸,百花仙嫉妒得手下用力而不自知,倭下身子,在天界尊卑看的尤其重,“百花参见凰女。” 直接绕过她,凰戈浅笑嫣然,执起他带着几分稚气的手,吹了几下,“别哭了,走!” 平地直起,速度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快,快的他不敢睁开眼睛,“啊!” 百花仙没有命令不敢起身,再然后,听说直到日暮时分凤凰一族才有人前来抱歉的传话。 …… “你叫什么啊?”天河两盼,凰戈翩然的前行,后面跟着一个粉衣粉发的少年。 少年听她问话,抬起头,小声道,“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桃儿!”那急切的模样唯恐说的晚了她会生气。 凰戈听后想了想,感觉这名字委实的不大气,但是叫起来还是挺顺口的,笑了下,“这名字平时叫叫就好了,要不我在给你起一个吧!” 惊喜的看着她,他不敢置信的猛点头,“嗯嗯!” 看着他,凰戈歪头想了想,“世人常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嗯,要不你就叫,就叫桃灼吧!” 桃灼,桃灼,“真好听!” 蔚蓝的河面,闪着银光,看不见尽头,二人对视笑了良久。 …… 吃了好几个果子,凤扶摇就那样等着,她不就是问了个名字,突然福至心灵,猛地打了个颤,不会是她说错了什么话,他在想怎么收拾她? 嘴里的动作慢下来,就在她举棋不定时,那边发了声。 带着一丝惆怅,他说了两个字,“桃灼!” 第四十八章 初到御灵国 不敢置信的掏掏耳朵,他刚刚说他叫,桃灼?凤扶摇心里惊讶,这哥们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还有,就一个名字两个字,他犯得着想那~么久? 红衣美人紧皱眉,睁大了眼睛,被她的反应逗得一乐,桃灼眨眼问道,“你这么惊讶,怎么听过?” 凤扶摇也是有心试探,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吧,“没听过你的名字,但是我听过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却意外的在他的嘴角看到一抹僵硬。 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她说错话了? “凰女!”喃喃出声,眼前的脸和记忆里的面庞渐渐的重合,看着她的发色,桃灼恍然间惊了一下,挽起她的一缕发丝,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这发色,“你这头发!” 头发,看着发丝,没什么不对啊,她的头发不就是……低头又看了一眼,猛地跺了下脚,心里仿佛有警钟敲响,她这个发色在现代稀松平常,但是在这个没有染发剂的古代,“你,你有没有就镜子?借我一下” 桃灼手一挥,前方的洞面上出现了一个镜面,刚好能够照进里面来,没空研究他的法力,凤扶摇站起身子对着镜子摸上脸,晶亮的眸子,亚麻的长发,就连一颦一笑也在诉说着一个事实,那是你——风雅傲 …… 清风伴明月,白云了无私。 紫日怀香几月未出,今日又惊了临渊城一下,九殿下驾着车队在一次远行,三皇子和十皇子在家咬碎了牙,眼中钉肉中刺从不将你放在眼里,还不时的便要出去,连个影子都见不到的感觉,很憋屈。 “又走了?”姬苌香一脚踹翻了椅子,掐着腰在屋中撒气,深紫色调的房里,大床上趴着一个露着美背的女子,看见他生气抖了一下钻进了被子中。 …… “殿下,雪月公主差人来,在殿外等候。”屋外仆人来报,等着姬苌香回答。 床前女子温柔的为他扣着腰带,姬苌香原本还想亲亲她,可在听见下人来报的话,立马接过两三下扣好大步出了门,美人跪坐在地上,摸了眼角的泪站起身,目送他的背影。 那个女子,她见过,怨念不禁自起,那人美的惊人,呵呵,自嘲般的一笑,也难怪他这么在意。 …… 门外的仆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成,规矩的站在门口。 “小的参见十殿下,殿下安。”阿成见他出来忙跪下请安。 “起来吧!”姬苌香呼吸有点急促,前几日听说雪月公主从姬辞颜那出来,本以为这会是郎情妾意板上钉钉了。 意外的就是,在人家回来的那一天她也出了来,那么优秀的人,幸好没有迷失在姬辞颜那张妖孽的外表下。 他对她倾心已久,在知道她去了驿馆之后他隔三差五的便会去求见,可是屡次都吃了闭门羹,没想到今日她竟然主动找他了。 “你们家公主有事吗?”冷哼一下,在下人面前他还是一贯的高傲。 阿成卑微谦虚的一笑,给足了面子,“公主说谢谢殿下送来的那些礼物,但是男未婚女未嫁,私下收受未免不妥,今日便叫小的传话,看城外灾民连片,心中委实不忍,公主便自作主张的典当了那些礼物,救济灾民了,那些功劳她也一并记在了殿下的头上。希望殿下莫见怪。” 姬苌香在听到开头时落下了脸,以为她是要将他送过去的东西全都退回来,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这么懂事,聪慧的头脑果然与平常女子有很大的不同。 真不愧是雪玉仙君嫡亲的妹妹,他只要一回想起栀子花中,女子清冷绝色的容颜,纤细柔婉的身段,他内心就欢喜的不得了,不可抑制的跳动。 现在看六国的的情形,御灵国在疆外蠢蠢欲动,父皇的意思自然是多联合外国比较好,而逐日态度一直不明不白,若是能联合她们国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最好的便是,他能赢取到逐雪月,到时候对争夺太子之位也定会有很大的帮助,况且,这个美人他早就眼馋很久了。 花园里面大朵的牡丹争奇芬芳,池塘里面各色的鱼儿各路争抢鱼食,好看,但是比起九皇子府就会显得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少了雅的成分。 打发走阿成后。 姬苌香站在其中,稍微带了点可爱的俊颜深沉的笑了。 带着一丝的势在必得,掠夺性十足,管你是什么消灵仙山的小公子,可别忘了,他的上面可还是有一个师兄的,怎么说,下一任山主也定然是雪玉仙君的了,呵呵,得意的笑了下。 姬辞颜,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掐下其中开的最饱满艳丽的一朵,他拿到眼前轻轻嗅了嗅,人如花,任你在娇艳可总是活在人的实现里面,松开手,大朵的花占了尘土,一瞬间就没了方才的美好,姬苌香眼神阴毒的碾踩上,姬辞颜,总有一天,你也会如此花一样,任人践踏,任人碾压。 高高在上,坐不稳就要跌下尘埃里。 …… “山下的就是你的人了。”桃灼扯着她的手臂飘了空中,所有的景物倒退的飞快变得比蚂蚁大点的样子。 身为现代的人,做过飞机玩过蹦极的凤扶摇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向下看去,惊奇的揉揉眼睛,咦?她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嗯!”山下的人她见过,自称是她的手下,刚刚她在山洞里面也回忆了许多,所回忆之事的自然是她睁开眼睛到现在所有的记忆。 虽然只有可怜的一丁点,但就凭着这一天多的记忆,凤扶摇成功的在里面滤出了几个疑点,几个非常诡异的事情。 其中一件事便是她的容貌,除了年幼青雉了些,奇怪的是和她在那个世界没有一点的变化不说,就连在面容上修饰的习惯都没有丝毫的不符。 这个时代的女子,昨日夜里她也看过了,大致能看出眉形流行趋势于那种柳叶眉,可她现在的这张脸就没有,不仅没有,还隐隐的透出现在的影子。 紧了紧手里的力道,她试着运气,虽然很少很少,但是,她身体竟然能自顾的在空中调节,而且还是游刃有余的那一种,看来这个身体是有武功的,或者是刚刚桃灼和她所说的灵力。 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厉害到那个程度,但是桃灼却表示,这个原身很厉害,但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却是没说。 不是她多想,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在经历过这一番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她习惯性的选择了不相信周围的任何东西。 当然,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挪到了桃灼的身上,这个人,她自然也不能相信,在一切都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风雅傲,冷眸微眯,只有她自己。 …… 、、 半月后 蓝天白云,青鸦如叫。 御灵国 黑白布置铺满大街,金色的王冠,正红的披风,甩着鼻子,大象头上还带了一个抹额的宝石,象牙上面绘了一些文案,彩色的略显神秘的同时还带了一丝庄严,行人们急忙退后,空出了好大的地方,好让这头大象经过。 妇孺双手交替合十,虔诚的用外方语祷告,男人们则手护胸前,低头敬礼。 那头大象步子迈的很稳,高大的身子后面跟着一方仪仗队,人数很多,最中间有人进身跟随,在往外点就是围了好几圈的武士,最外面则是有好几队的穿着类似于以前的宦官,但是在这又明显不是那个职业的一群人。 他们步伐化齐为一,大小一致,像是精心量过一样。 …… 好几十人合力抬起的大轿看着就分量不轻,黑色的锦帐,遮住了里面的风景,草纹,云纹,雕花的厚实布料,红绿交织,给人安心的感觉。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 他们的衣着和其余六国很不一样,大多都是黑白相配,脸上也画者很多的纹路。尤其是额间,不论男女,皆佩戴了一块宝石一样的石头。 他们的皮肤相较其他国人也会略黑一点,但不代表没有白的,只不过是很少才会出现一个白的罢了。 御灵国是六国之中离未至海最近的国家,因此,外人皆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举国上下才有幸通兽语,有能和动物交流的能力。 街道两旁的房屋木质较多,多数都用了绿叶花朵在外墙挂做装饰,房屋在建造上也是又高又大,大气蓬勃的很。 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面,两道身影包裹严实,一高一矮,但都是身材修长,只露出了两双眼睛,其中粉色的睛眸掩藏在黑布之中,不算太明显,从这方队伍出现以后他便一直盯着,视线强悍。 推搡着人挤人,他身侧的矮个子的如水晶一样的眼睛里扫过了一抹杀意,白嫩的细手做掌猛地剁向在腰间作怪的粗壮大掌,古铜皮肤的手掌应声而断,娇小的人好似早就料到,就在他怪叫哀嚎出声之前,抬手直接卸了下巴。 虎糙大汉蛮狠的脸瞬间扭曲,口水混着嘴里牙齿摩擦出来的血水,慢慢流出口外粘在胡子上,眼见着就要蹭到凤扶摇的手上,她嫌弃的甩开手,就在人群暴动之前,身旁的男子眼疾手快的拽着她的胳膊就消失在了原地。 第四十九章 失忆、公子不在忆书桃 这厢走的有够潇洒,那厢独留一地眼神呆滞的人群。 刚才在的不是别人,正是凤扶摇和桃灼,眼见着情形不对,桃灼为了不留下什么把柄,直接手一挥消除了他们的记忆。 街道中央的车队突然停下,从里方伸出了一只宽厚的大掌,蜜色的肌肤反着光亮,光是看手就能感觉到丝丝野性的味道,让看的人心里无端的一紧。 露出的半面脸轮廓清晰俊美,眉毛长飞入鬓,眼窝深醉迷人,鼻梁高挺如山峰,横截开左右两面,眸色深深,像是野兽一样探寻着外面,轻嗅鼻尖,他面容更加的冷硬,伸手到外面,无形中像是在吸着什么一样,咔的一声,直叫能听见的人咬紧了牙。 …… 就在众人犹在发愣的时候,上空突然飞出一只还在滴血的手,只见那大手早就没了手的样子,手断处更是连着骨渣,是硬生生从腕上折下来的。 众人心里一惊。 大象在前方猛地叫了一声,甩了甩鼻子,好像是在发怒,下一刻就再地上砸了一个大坑。 外围身穿宦官服的人抬头齐齐向大象发怒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刚刚凤扶摇他们站的地方。 几个人飞身而出,直冲那边射去,出手的速度更是快的惊人,那方人群还未从桃灼的术法里回过神来,身体还处于僵直不能动的状态。 唯有脑袋还能思考一二,但见他们厉面袭来,直接怕的哀叫出声。他们这一叫,可谓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 大手飞到帘幕前便停在空中,微微蜷缩的手里面还攥着个什么东西,一个近身侍卫见此上前直接掰开拿出手里面的东西,再看人群里,那几个人直接拖出了刚刚被折了腕早就昏倒的大汉。 还有几个人,和那大汉穿的很像,也一同被逮了出来。 呲着牙,那几个人放赖一样的站的东倒西歪,极其不愿意的被拖到了那里,看着那驾里面,他们相视了一眼,声音放得更加的大。 “都老实点,别动”冷声警告着,抓着他们的人,一脚踢下去,被踢的人直感觉自己的腿骨肯定折了,这回是真的疼的呲牙咧嘴。 外侍完全的卷起帘幕,一直隐身在里面的人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豺狼一样的猛烈气息随之袭遍了这一片,路边的人,在看到他的面容时,都齐齐闭了口。 一整条街的百姓,不约而同的跪拜,虔诚而恭敬,“参见太子殿下。” 黑衣绣着金线,衣领立起刚好到下颚的地方,凹凸明显的锁骨,脖颈长而有力,他淡然的挥了一下手,沉声道,“都起来吧!” 将视线扫过那几人身上,他伸手接过侍卫递来的物品,小小的白管,像是一个小小的笛子,散发着淡淡的冷意,来回翻看几次,他眸中若有所思。 “哪来的?”不知是在问谁,不知是在问他手里的东西,还是在问跪在地上的人。 ‘宦官’侍卫一脚踏上他们的肩头,用力的碾压了几下,阴森的问道,“太子再问你们话,没听见吗?” “咳咳,大人饶命啊!”从牙缝里费劲的挤出几个字,其中一人讨饶出声。 百姓看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几人是犯了什么罪,只是保持沉默的在一旁看着,而刚刚站在凤扶摇他们身边的这会儿子才能动了几下。 就在他们要接着动手的时候,驾内的男子像是突然心情放好,嘴角牵起了一分笑意,他挥挥手,“带走。” “是。” …… 车驾在起,大象在前方依旧高高昂头,在御灵国,大象是国兽。 覆了一层茧子的大手慢慢摩擦着手里的小笛,挑了一下眉尾,他心中暗自猜道:此物定不是凡品。 …… 就在这大行人穿过道路时,街角处的凤扶摇和桃灼隐在暗处,慢慢地撤走了身影。 客栈内,凤扶摇灌了一大口茶,甩了甩胳膊,冷着脸摸上腰间,“你什么东西丢了?”桃灼走到她身边,出声问道。 闭了下眼睛,其实丢了什么她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像是个小白笛,一直被她放在腰间,刚才在那里,事发突然,竟然忘了拿回来。 看她不说话,桃灼摸了把下巴,猜测的问道,“怎么,不记得了?” “嗯!”闷声答道,她拿了个凳子,坐到了窗户旁。桃灼没再说话,也自行找了个角落修养,诶,这实力果真是大不如从前啊,来了下界还要畏畏缩缩。 砸吧砸吧嘴,他又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支着下巴,她静想这些时日一直未好好整理的思绪。 诡异的大陆,从未出现过历史记载的上面,一朝来到了这里,没了记忆,呵,可事情又不能当作事不关己的无所谓下去。 自那日之后,她就一直跟在这个妖精的身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些什么,前些时间跟他日子到了这里之后她就一直被搁置在这里。 今日又突然说想要去外面逛逛,她便跟了出去,在外面见过那一驾人马之后,她就知道,那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得到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想要弄清楚这为本尊的身份,待在那个师兄身边其实是最快的办法,想到这,她折了下衣领,让自己做的更加的舒适,看向窗外,这个客栈的住房建在院里,也就是门面的里面,从这方向下看是看不到街道的。 此地温度高,雨水足,看那妖男也像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样子,借着这个空子,这几天里她倒是也跟着了解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东西。 书上记载,就是这个酷似热带雨林的地方,名叫御灵国,顾名思义,御百兽,通灵神,这是一个非常注重神祀的地方,然而让她看重的地方还不止这里,再有便是,清亮的眼睛透过一丝深意,一直向北不远处被人称为未至海的森林。 空不得走兽,地不得过人,总是有一种直觉,这妖男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去未至海。 但是,当初要是一直跟在那个师兄的身边,在行动方面一定会有很大的禁止,况且,她还发现了一个更加有意思的事情,比起她的那个师兄来,这个妖男好像对这个原身的,嗯,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更加的了解,只有跟在他的身边才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 如今六国纷乱,表面看起来有多和平其实内里面就有多仇恨,渊国朝圣太多年,第一大有可能起反得就是御灵国。 结合几点看来,这妖男会来这里面,绝非不是偶然。 …… 黄沙道外,天空灰云遮蔽,时不时的就会刮起一阵风来,看不见绿色,白天还好,夜晚只有野兽会叫几声外,其余的就只有风声呼啸,通往御灵国的必经之地,有很多条,但论最快,也是这条夹在沙漠中的小道,但论最危险,还是这条小道。 辨不出道路的远处,急行过来一方马车,尊贵的紫色,很是醒目。 问礼和问愿在车前赶马,十影超光速度飞快,路过某地只留下一片灰尘,车内姬辞颜端坐在里面,平静的面容上你不用细看便会探寻出里面深深地愁容与焦急。 书桃和夙御坐在一面,另一面也做了两人,衣服蓝的像水洗的天空,净白的面,不是别人,正是逐雪玉,在他身边坐着的是阴沉着脸的水墨。 寂静无声,书桃这几天哭的眼睛红肿,扭着手里的丝帕左看看,右看看,吸了下鼻子,心底像是破了个大洞,又疼又空。 这一次出来,本以为能看到公子的,可没想到,眼泪又开始氤氲眼眶,没想到竟然得知了那么一个惊天的消息。 失忆了,那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公子她,是真的不在记得书桃了,夙御在一旁看不得她这样,但在这个时候又不能说什么,就算是想劝慰,拿过手帕,轻轻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珠,难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以前他当是不了解的,可就是在认识她之后,可谓是理解的够深沉,够透彻。 看着车内如今的局面,说什么都是错的,前几日好不容易找到了水墨他们,原以为就能看到那位了。 殿下也就不用再思念担忧的时候,没想到迎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晴天霹雳,受伤失忆四个字简直就是,就是对所有人的打击。 再加上如今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就在二人大打出手之后,以医术名动六国的雪玉仙君竟然还能赖在车上不走,这就更加的,让气氛‘沉闷’。 “她是怎么受的伤?”逐雪玉经过了几天,还是问出了声,对于一见面知道了消息就对他动手的人,咬咬牙,可现在,不跟着他就没办法知道扶摇的下落。 姬辞颜眼睛对焦的位置不变,“不知。” 其余人心里虽然焦急又难受,但是在逐雪玉开口的那一瞬间,心里还是齐齐说了一句:又来了。 这两天在车里面,除了正常的活动之外,没有人会去主动说出个话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不管你说的是什么,后来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五十章 龙族的始祖是他兄弟 世人皆传冷面冷语的雪玉仙君,而今出言必是咄咄逼人的询问,她怎么受伤了?她怎么会遇劫,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你怎么都没保护好她? 完全一个书桃的神附体。 然而姬辞颜呢?状似无心和他纠缠,却又句句扫他颜面,不知,不言,这就是他的回应,每每都会独留他一人在那里尴尬。 拧紧了眉,逐雪玉真是没想到姬辞颜竟然会找来,扶摇失踪的突然,那几日他完全就将此事忘得干净,一心只在寻找她的踪迹。 更加没想到的是,姬辞颜在知道凤扶摇是和他出去失踪的时候,直接出手攻击了过来,招招狠辣,直冲面门。 但是,每每听到他的这种回答时,胸腔里面就像是燃起了熊熊怒火,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跟在他身边,弄到失忆了他竟然还能如此淡然的说不知道。 “九殿下真不愧是明月大陆女子心目中的第一佳婿,不仅样貌有如谪仙一般,就连这心性,也是一样的。”说完,他就偃了势,独留其余人品尝这句话。 姬辞颜面色依旧如常,不为所动,启程时,就连逐雪玉说要跟来时他都欣然答应了下来,现在是任谁也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如常的换衣,如常的吃食,除了平时会现出一些不淡定的情绪外,他每天该做的事情一样都不会少,白衣依旧如雪,面色依旧温润如玉,看的逐雪玉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 再看他呢,他这几天就如同疯魔了一般,寻个空档常常便会扪心自问一番,扶摇她到底喜欢上了这个无情的男人什么,相处这些年,他不是看不出凤扶摇的心性,看似奔放不羁实则对感情看得很重要,他完全想像不出,她喜欢上一个人的表情,言语,姿态。 曾经在他脑子里幻想过无数遍的场景,如今就像是被人随意践踏了一样,气恼的同时心里有闷闷地生疼。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吃醋吧,真没想到他逐雪玉竟然还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半响 “嗯!”姬辞颜养神间,回了一个字。 书桃停了动作,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不自觉的向夙御的身边小移了一下,还一直都没有机会知道自己家得公子早已经芳心暗许呢! 夙御拍拍她的肩,虽然他自己现在的桃花是开了半拉了,心底却一直没有太开心,反而憋闷的不行,尤其是在逐雪玉故意刺激,讽刺他家殿下的时候,他不是不喜欢书桃现在对自己的依赖,而是每次在见到姬辞颜笑的时候,就很难受,也可以说是替姬辞颜感到很难受。 他们的过程,别人也许没看见,可是他却看得全面,且先不说以前,就是在前些日子他无意间看到殿下在得知那人失忆又只失踪了以后拐到屋里面,扶墙吐血的时候,他就清楚,殿下是不会因此而放弃什么的,也不会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风清云淡的,要不然,他不远万里的来回折腾是要干什么。 看向姬辞颜,夙御心中暗自猜想,殿下,现在一定是最苦,最慌得吧,只不过是,从小的经历,使不得他做出有可能影响局面的反应。 姬辞颜感受他的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转了回去,思绪紧接着飘进回忆里。 …… “辞颜,你别搂我这么紧!”不知是哪个夜晚,绵如糯米的声音讨饶的开口。 心口一赌,嘴里紧接着就泛起甜意,血的味道,这几天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尝一遍。 没有听她的话,他反而加重了手里的动作,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颈窝处,能通过感觉知道那挺翘的小鼻子此刻定是被压的变形了。 果然,她下一刻就抱怨了。 “你松开我,我的鼻子,呀,放手,压断了可怎么办?” 轻声笑了下,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了?“压断了便压断了,反正也不是那么好看。” 怀里的人儿一听这话,直接炸了毛,挣扎出身子,爬到他的面前,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精心量过一样的鼻子,不满又欣慰的捏了两下,“再说我,嗯,再说我,我就把你的鼻子……” “真丑!”他故意逗她,想看她发怒的样子,必是非常可爱的。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不也知道是气的还是被抱的,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吐出了口气,她张着小嘴直接咬上了他高挺的鼻尖。 …… 微微刺痛的感觉没有将他逼下,反而勾起了他身体里面最原始的**,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在下面,再也不能让她继续‘为非作歹’因为,这次要换他来。 …… 心如火烧,哀苦的感觉里还参杂着一些绝望,懊悔更甚,何为五味杂陈,他今日才当清楚,雅傲,再见面,你会和我说些什么? 敛下了眉眼,他无意扫到腰间的位置,空荡荡,自那日在古董店里他看见她手中的小凤凰,成色佳绝,说是装饰还不如说像是一块印鉴,要了来说是把玩几天,其实也是没想过再还回去。 只是,苦笑了一下,碎了的东西都拼不上,那丢了的人就算在找到,还能是那个她吗? 好不容易才撬开她的心角,如今是否又是闭合的像是一块万年的岩石,他不明白,亦不知道,现在只能抱着丝丝的妄念,一路走下去。 春花谢了可在开世人也只是道今年更比去年盛,可这人,不,不会的,雅傲就算是不记得了他,但只要他还记得就行。 水墨看着姬辞颜不断变换的神色,怜悯的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那天公子说要走,他不仅没有追来后来也得知他竟直接回了渊国。 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可怜,也许是对公子的感情不一样,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几个人太过清楚,不过,如今这个样子,情致深处,难怪雪玉仙君嫉妒。 …… 热闹的街道上,小贩来回穿梭不停。 行人左顾右盼间在寻找自己的目标哦,骏马直行而过一路行到郊外,十几名黑衣人等在暗处,在见到急来的人时,等在路上。 高大的身躯,完美的俊颜,唯一的缺点便是眼睛周围那一圈的黑,“查到了吗?”声音有些沙哑。 “回主子,查到了,听说九殿下这几天欲去往御灵国。” 白天显现的不太明显,黑衣人身边临空飘飞的阴恐男子满脸的伤心,烈焰的大红唇,青白的皮肤,整个一个鬼人。 沧溟千翠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瞥,但是鬼男还是在其中感受到了杀气,走了,原以为在这能找到凤扶摇的,看来,还得绕一个大圈子了。 不过,姬辞颜去御灵国是干什么? 身上无力地感觉越来越明显,都是这该死的鬼物,戾气从他的周身散发开来,周围人感受到不禁绷紧了身子,攥紧了缰绳,他心里发恨,等找到凤扶摇以后,他发誓要刮了这个鬼物不可。 …… 午时 院子里树下,石桌石凳,安静淡远。 凤扶摇穿着这一方女子的服饰,黑色厚布绣花的裙子露着胳膊,披散着头发,仙姿面容如飞花曼舞,自由昶漾,端着碗,她状似不太感兴趣的开口,“你来这有什么计划?”其实这话她早就想问了。 桃灼本是不用吃饭的,但是在每次看她吃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吃两口,夹了一筷子炒青菜,他慢慢咀嚼,粉水晶的眸眼里生起云雾,他到是没有换衣服,还是那一套,凤扶摇也不知道他到底换过衣服没。 当年事发以后,龙子被封印起来,百花仙背地里是阴谋手段被流放六道。 凰女和狐王则被派下凡间历劫,手下的动作不停,他又兀自的吃了几口,此事那年是由西方佛祖所化,面上的神情透过一丝了然,可上界谁又不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出发点。 凰女且先不说,单说当年青丘与女娲娘娘的交情,就不是那龙子能够争的过的,在者就是当年狐王与那几位大人物之间的交情,真要是比起来,龙族的贵族始祖可是他的兄弟,偏颇帮谁,一眼既明。 然如今获得这个下场,任谁也想不到,高傲如斯,仅凭风流韵事便荣满仙界的人物,竟一头栽倒了一见钟情这四个字上。 摇了摇头,这其中事情蹊跷,还真是耐人寻味。 想起方才凤扶摇的问话,他的思路又打了弯绕回,来这里,呵呵,笑了一下,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吾,自是想要帮你寻回记忆,因此才来这里,到时你就便知。” 这么冠冕堂皇的骗人的话,自是惹来了凤扶摇的嗤之以鼻,明明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竟然还说的那么,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跟着附和道感谢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要不是她对那个未至海那个神秘的地方感兴趣,嗤笑了下,她还用得着和他在这耗? 果然啊,实力,还是最重要的,嗯,别说,此刻她竟然有那么一丁点的懂了老家主为何会如此的血腥变态。 作为下一任的继承人,如果没有一个强悍的实力,又该怎么撑起一个诺大的家门,了解了是了解了,可这可不代表她就会认同。 第五十一章 我是中国人 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和那冰冷的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 看着对面如同二次元的人,凤扶摇放下手中的碗筷,抬头望向天空天空,又看看周围,明明和现代没太大的差别,可是,这个世界她却陌生的可以。 这一切,好像就是个虚设,玉骨扇,凤翎冠,红衣绝世,公子扶摇,这个少年亦是少女的人,就是现在的她。 归云山主,雪玉仙君,消灵仙山,还有一个渊国的九殿下,这是她最近打探出来和这个原身有关系的一切消息。 摊开手心,那她、到底是谁呢? …… 桃灼随着她的动作,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眸子里面升起好奇,他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看她? “你很无聊吗?要不要吾带你出去走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就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国不成国,动荡时节,龙脉便会滋生,自古皆是得龙脉者得天下,他本是上界桃花仙,虽未曾在三十三重天,六十六重殿里面栖得一隅,但是在下界,论起。 一般匪类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时局焰眼,仔细观察便可知道,御灵国,这个国家便是打破此僵局的关键所在,前几日星天大变,各位星宿皆是动移,此大陆自他被封印到这时,就能感受到这个地方和一般人界的不同所在。 消灵山,未至海,伏陀塔,各居一位应世之人,说不定,他要找的几个人皆在其中,而她,视线里透出一丝丝怀念与期想,说不定,名扬六国的公子,就是他心里的人,虽然,这种想法真的很大胆。 淡扫了他一眼,凤扶摇站起身,“不了,没心情,我还是回去睡觉吧。”她就知道是问不出什么的。 回了屋子,坐在窗下,她闭眼自目身体里面的状况,点点金光游走各处,与血脉混成了一团,虽然就那么一点,但感觉起来却是力量磅礴。 唔~唔唔~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在窗下响起,皱着眉,她伸手推开窗子,向下一看,二楼处,土地上一个雪白的小狐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这边。 再看见她的身影后,立马摇了摇蓬松的大尾巴,大大圆圆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小身子一拱,四蹄发力,一下子便越了起来。 凤扶摇见此赶紧躲开身子,没想到那小狐儿在空中抹了个方向直直冲进了她的怀里,速度之快,竟然是她闪躲不及。 这几天里她不断地开始了解自己的这个身体,没想到竟然有惊人的发现,消灵仙山的扶摇公子,空中之王,鸟中之王,怪不得那日她躺在树下听到那两只鸟儿对话,竟然会生气,没想到她忽略的是那么一个重要的信息,鸟语。 不学自通,还真是个神奇的技能。 可是,感受着怀里衣服的拉扯感,那种被尖利东西刮着的感觉,额前滑下黑线,肯定是这个狐狸再用它的爪子抓她。 桌前还未离去的桃灼在看到这一幕时,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接着就站起身,消失在了原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 热乎乎的一团坠在胸口,分量还不轻,闷热的天气里让她直皱眉,想要拽下它,可没想到这狐狸竟如此心机,动了动身子便一口咬上她的衣领,打了个哆嗦,她总感觉自己前面的风景很危险。 “喂,你够了啊!赶紧下来,再不下来,我可就要拔了你的狐狸皮啦!”冷面威胁着,她也试过几次想要把骗下来,但事实表明,她除了鸟语,是听不懂其他动物的语言的。 这只狐狸为什么会缠上她的身,还是个疑问,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不会是一只吸人精血的狐妖什么的吧? 后背开始有点发凉,在穿越之后,在见识过了桃灼这个妖精之后,她再也不敢相信无神论了。 虽然她不动它的语言,可怀里的那一只仿佛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不满的扭着身子,松了口还冲她呲了几口牙。 锋利的锯齿,给人一种森然的感觉,要是被它咬上那么一口,绝对得掉下一层皮肉,凤扶摇被它这个动作弄得都得不知是什么心情。 吹了个口哨,调戏了一声,她笑的妖娆还有些气人“哟,还生气了?” 来的狐狸自然是雪雾无疑,凤扶摇还不知道,就在她接受雪雾的那一天,就像是被姬辞颜安装了一个有灵智的追踪器一样。 不明白凤扶摇为何会装作不认识它,雪雾其实有点生气,好久没见她了,其实它是想她的。 看着在自己胸前越来越‘放肆的’的白团,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揉了两下。 明明心里很想将它扔出去,可手总是不停使唤,尼玛,这诡异的行为,难道这狐狸是她以前养的宠物? 不过,再见过了雪雾呲牙的模样,她只感觉这宠物的脾气还真是不怎么地。 但是当之后的某一天,在凤扶摇知道了雪雾的身份时,她又忍不住撇嘴嫌弃起来雪雾的‘窝囊’。 …… 一待到了傍晚十分,凤扶摇也没见到桃灼的身影,趁着这个空档,她换了一身白色刺黑绣的衣服,也不知道这布料是用什么做的,厚厚的,却又很透气。 扎起头发盘在发顶,一只银簪固定好,亚麻的长发她现在还无法用灵力改变发色,只是出去一小下,在大动掩饰又太浪费时间,像现在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 额前耳边皆有几缕碎发蓬松的掉落,柔化了她身上难掩的气势,稍微画了个小淡妆,不是将人画美,而是画的不那么出挑。 本来就不大的年纪,稍微隐藏一下,整个人就散发出了一种少女清新的感觉。 直长的白色硬料的衣服遮掩了几分窈窕的好身材,可是那精良的比例,还是能显露不少,掩盖不了。 摆弄衣服时她悄悄看了一眼床上,雪白的小狐儿睡得香甜,带着尖的嘴大大的咧开,极具人性的在诉说着它的喜悦。 蹑手蹑脚的拿起要用的东西,她开门间闪身便出了门。 真是一朝虎落平阳被狐欺啊! 关上门以后,慢慢呼出一口气。直起了腰身,心下计量,这只狐狸来的诡异,而且还能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弱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她的,这一下午的相处完全就推翻了中午那一个大胆的推测。 …… 没有再去上次去的地方,凤扶摇只是随便找了个街头小贩,在茅草棚下,挑了一匹还算是上乘的高头大马,付了钱,鹿皮小靴踏上脚蹬一个纵身便稳稳的落在了马鞍上。 红棕色的马儿鼻尖热气喷出,抬了几下蹄子,甩着尾巴,但很快便臣服在凤扶摇的威压下,这家的马匹皆是野放养成的,商贩本来还担心凤扶摇会驾驭不了这种难训得的兽类,没想到她倒是几下子便摆平了。 “姑娘可真是厉害。”小贩在地上大声夸赞道,露着半面前胸的男子,额间流汗,又询问出声,“姑娘看着不像是本地人!”问的虽然是肯定的话,可他的语气却很游移不定。 御灵国的女人长得要比其他国家高大不少,五官也没那么柔美,单从凤扶摇的长相确实看着不像是御灵国的人。 小贩一开始也是真么认为的,要是御灵国的女人,对付这种低等的兽,自然不算是难训,那可是手到擒来,可就在凤扶摇上马之后,他就不那么肯定了。 比男子还要标准利索的上马动作,只是扯了几下缰绳就能控制住局面,这不是他们御灵国的人还能是哪国的? 但这长相嘛,也太漂亮了点…… 凤扶摇原本想直接就走,没想到这商贩问话,笑了一下,唇红齿白看的那小贩身子钝的僵住,仙女、仙女啊! 自己的这张脸有几分姿色她还是心里有数的,从前到现在遇见的这种情况又不在少数,她也不惊讶。 “嗯,我的确不是本国人!” 确切地说我还不是你们这个时空的呢! “那姑娘是哪个国家的人啊?”竟然不是御灵国的,但她这御兽的能力可挺强。 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凤扶摇一甩马鞭,马儿嘶吼一声四蹄翘起在落下疾步而飞。 “中国人……” 烟尘滚滚,小贩在其中挠挠头,中,哪有这个国,这个姑娘可真能骗人。 …… 街角口,马蹄声踏在砖上,踏、踏、踏…… 白衣少女打马而来,发丝绕在面上,嘴角轻抿,眉眼透着一丝清寒,可当你在看过去却又消失不见只余下淡淡的温娴。 银簪尾端刻着几朵梅花,做工有点粗糙可带在她的头上便有了一丝优雅,一丝清寒,下颚削尖,连着耳朵那一块的线条自然好看。 乌珠顾盼,睫毛羽翼。 街道一旁的酒家二楼处,一个黑衣男子端着大气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听见声音,向下看去,惊艳了一下。 白衣少女像是察觉到他不加掩饰的目光,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便很快消失了踪影。 T 第五十二章 微微楞了一下,黑衣男子性感非常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伏九,派人打探一下这姑娘的来处。” “是。” 侵略十足的笑了笑,他大手下意识的覆上腰间,那里,一个小小实心的像是白笛的白管悄然挂在那里。 …… 葱茂的树林,深绿辉辉,凤扶摇目测了一下,这里面最小的树直径也有一个成年男子的腰粗,最大的则几十个人才能合抱住的围数。 不在人前,她好模样不在,冷了眉眼嘴角,面色带着一丝渗人的寒气,她这次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研究了大半个时辰的地图直接到了那个从有明月大陆开始,便参杂着神秘骇人的地方。 未至海,目前作为她最好奇的地方,既然都来了御灵国,又怎么能不先探查一番呢? 遮天蔽日的感觉越向里面走越盛,阳关渐渐的稀薄起来,观察的太过仔细,她的身体因惯性向前支了一下,勒紧缰绳,她夹紧了马腹固定身体,马儿跺踏着四蹄,脖子使劲的向来处使劲,不愿在向前去。 这种挣扎就导致了马儿驮着她在原地打着转转,她蹙眉松了缰绳,一个纵越就跳下了马。 也许没想过会这样,那马儿反而不动的看着她。 浅笑了一下,她走到红棕马的身边,顺了顺马鬃,趴在它长耳边细语了几番,“快走吧,回去吧……”也不管它听懂没,拍拍马屁股她转身便向深处走去。 就算是失了一半的记忆,凤扶摇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变。 …… 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她几眼,骏马撒开蹄子很快就跑没了影。 凤扶摇听到声音笑了一下,带着些惆怅,耸了耸肩,状似不在意的接着向前走去,步伐轻缓,眼看四方。 未至海没有人太具体的描述过它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说是一片的森林,也只不过是因为它的入口在森林这边。 也许是到了夕阳时分的原因,这一方的鸟兽皆作息归巢,怪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扑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同时,又有点渗人。 矮小的灌木长着尖尖的刺,凤扶摇双臂抬起运气身子立马轻起来,她能感觉到,正是那股金色的力源发挥的作用,低头看着倒刺芒人,好像还带着毒液,因为那尖上还反着冷光。 这要是扎到人的身上一定能立马毒发身亡吧,她坏心的想着,可这到底能不能毒死人,呵呵,噙着笑意,“试试不就知道了!”小声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小巧的耳朵动了两下,停在一块空地上,她表情自然的接着向前走去,身后不远的树杈上,几名身着御灵国风格衣服的大汉。 对视了一眼,额头上还冒着汗,这少女长得可真是够如花似玉的,可,没事怎么进了这里,最后面的一看情势不对,直接掉了一个头,回去回话了。 又走了几步,凤扶摇伸手进怀,衣衬里面,几根冷硬的东西别在那,抓起,回身,借着这几天参悟出来的这股子力道,绑着黄色翎羽的针刀,尾部闪着金色的浅光,快速且直接扫过树叶丛,树枝躯干有的被折断掉了下来,而那几枚暗器,则堪堪射到那几人的喉部,无一幸免,无意多余,要说有,也只能说刚刚掉头回去的那个大难不死的人了。 这个世界多数以武为尊,像是等级一样,能修炼内力的就很不错了,修成了大成进阶术界的就更少了,但是,一个修灵了许多年,就算是忘了自己会,可那也不到表这个东西就消失了,而这几人都是炼术初级,当然是被她的初灵术一击击杀。 …… 刚刚凤扶摇只是想做一下搏击,也不没想那么,这几天将注意力都搁在自己身世上的她,自是没多打听关于修炼的事情。 紧绷了了手臂,扑通几声,五六个黑影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拧住了眉,她几个翻身落在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观察了一下,确定是没了呼吸不是诈她以后,一把扯下他面上的黑布,看长相是御灵国的人。 难道,回忆起刚刚路过的街口,劲衣性感的黑衣男子,看起来就是位高权重的模样,是他? 大叶的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树叶生长的太过繁茂,光是听风声就能感觉到,仿佛是背兜住的感觉,风吹来时被阻挡了千百次,吹到她的脸上就变得细小无比,血腥味蔓延开来。 地上的人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杀掉,不敢置信的睁了眼睛。 有的还想要抓上脖子,可咽喉半露被切断,情景只发生在一瞬间,可见凤扶摇出手的速度。 啪、啪、啪…… 手掌击打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顿挫有力,悠闲自在,完全像是看了一场好戏,真诚的鼓励。 “姑娘好手法。”清寒如雪的男声在她的身后淡淡的响起。 夏日的夜晚虽然暗的晚,可在这里,却是提早了不少,凤扶摇被突然而至的声音惊得一身的冷汗,气息瞬间一沉,心里面警铃大作,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他们。 慢慢地站起身,她虽然警醒了不少,也许是多年在黑夜行走的原因,越是这种时候,她反而外表越加的沉着镇定,抻了抻有些散乱的衣袍。 回身看向声源处,绿意一片的背景下,深壑发黑的苍老树干映衬下,一位白衣男子颔首对她点头,及腰的长发被那细碎的风吹起了几丝,淡粉的唇瓣,骄人的五官,高挑修长的身量,腰间玉带刚好切割出那完美的分割线。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极力隐藏却又泄露出来的,那几分与生俱来的寒气。 总得来说,这个男人,真的很帅,很帅,比她的那个便宜师兄还要好看好几分,比那个刚刚在街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性感男还要帅气,桃灼长得不怎么像人,因此就不比了。 反正,在看过了这个男子之后,她还真是想不出要想长得比他在好看,那得是什么面貌了。 学着他的样子,也对他点点头,顺便回了他刚刚的‘搭讪’,有意的摆出好看的笑意,那效果更是倾城绝色,“过奖,和公子这无声无息比来,我真的不算什么!” 忘川站在一侧,被凤扶摇若有若无的目光看的有如芒刺在背,很不习惯。 很少在人间现出人形的他,忍不住退后了半步,头一次在意自己的外表。 …… 白袍勾勒,特殊的款式为她添了几许神秘,这是御灵国的特有气息,银簪倾斜了几分,却更加的出挑,几番大动作下来,她头盘好的发早就散了许多,但还是好好的固定在头顶。 只不过是蓬乱了一些,面色白嫩如凝脂,眉间没有修的弯弯细细,任它自由的生长,不宽,不黑,也不淡,恰到好处,和她特有的发色一样,有点发黄。 这样便衬得她的眼睛格外的黑大,睫毛就像是小扇子一样,一扇一扇的,像是能将风送进人的心里一样。 鼻子挺秀,微微透着点汗珠,却可爱的不得了。 嘴唇莹红,饱满,像是这个季节刚熟透的樱桃,诱人又芬芳。 略带讽刺的话从那里面出来,却如同裹了一层蜜,饶是心性寒凉如百里清封也不由的因她这个样子,反常的露出了笑意,那笑容发自内心,就算是在此处,也一扫长年的阴郁,当真清朗如清风,但美好的事物总是去的很快,因为他很快便收了回去。 还异常的干净、快速、利落。 土黄色衣衫的万川,人形算不得好看,也算不上丑,只不过身高矮了些,长得老实了些,平时的五官不仅和他平时的做事的手法反常,手法配不上,就算是心理也搭不上边。 别看他现在面色平静,其实内心早就被百里清封的那个笑容‘撩的’惊悚的说。 …… 虽然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如仙人一样好看的男人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认不认识原来的她,但是,不知道问什么,就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内心本能的抵触。 见他不说话,她抿抿唇,只好继续问话,“不知道阁下到底有什么事?小女子还有事……”剩下的话没说完,她习惯的留下思考锻炼他人的思维。 百里清封看她全身戒备的模样,挑了下眉,那清淡的表情因此丰富了不少,说出的话却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小女子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什么去。可否告诉在下一声?” 像是在被剧本一样,又像是在运用句式一样,百里清封精准异常的将凤扶摇当日和他调笑的内容还了回去。 从未见过百里清封这幅模样的忘川听罢,直抽嘴角。 见到这幅场景,我们都应该谨记那句在江湖或者是社会上都流传了许久的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语重心长) 和忘川差不多,凤扶摇内心里唇角抖的更猛,妈蛋的,这小子脑袋是不是不正常,现在生气又失忆的她完全忘了自己当日将百里清封和凤栖晨挣得那个惨样了。 果然啊,你做过的所有坏事总会有人帮你记得…… 想了半天,她才慢慢地吐出几个字…… 第五十三章白梨的吻 “关你屁事!?”瞪了他一眼,她冷冷的问出这四个字,也不再看他将有的表情,转身欲走,被刺激的完全的忘了百里清封毫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的傲人本领了。 就在忘川都以为百里清封会生气的时候,他却好脾气的笑了笑,“小女子慢走。” 看来今天他是非得要将前日的债讨干净,还得赚点了! 未曾见过那一幕,也就不知道当年的‘旧恨’,也就肯定不知道百里清封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要是再多一个凤栖晨,相信凤扶摇因生气而得腿颤抖地会更厉害,额间青筋突暴,她咬了咬牙,又吸了吸气,压了压火,可素,他妈蛋的,“你有病是不是?”怒吼出来,胸前起伏不定,全身僵硬,想都不用想,这是谁做的。 慢悠悠的踱步到凤扶摇的身边,百里清封冲着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半口气,“嗯,小女子怎么知道?” 这话问的,直接将她气乐了,顺了气息,虽然三观今日被人狠刷,但是,选了自认为最友好无害的笑容,她对着和自己面庞没有三公分的放大版零瑕疵的俊脸笑的好不开心,“不知道阁下有什么事?这样贸然的出手是不是有为君子之道。” …… 百里清封看着她突然展笑的姿颜,黑眸里面蒸起水雾渐渐聚起,在他心里被封存已久的一张面容渐渐的与之重合,似有明快的羌笛在不远处响起,代替了这些叫个不停聒噪的鸟兽声音。 周围也不再是这些鬼距可怖的大树,而是有,漫天的淡粉白的梨花随着风的心意起舞,风烟里,她还是这个笑容,面容则更加的成熟绝色,是真真的九天之色。 “清封,你就像是这吹走花儿的清风一样,吹在我的脸上好舒服啊!”欢快的笑声溢出她的嘴角,奔跑间宽大的丝秀红衣荡在身后,荡在他的心尖。 碎发跑出耳后,拂在脸上,她也懒得拿走,心里面的伤痛仿佛是一瞬间便经过了春夏秋冬的果实,很快的便疼的让他窒息。 …… 忘川一见这个场面,身影渐渐得变淡,慢慢地就消失在了原地,应该是离开了。 “戈儿……”深情非常的从喉间模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就在凤扶摇还未来得及合起嘴角时,他闭上满是伤痕的眼睛,捧住她的脸便深深的吻了过去。 温热的软物堵住自己的唇间,凤扶摇募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 单音节的字眼马上便被吞的干净,细腰被人猛地拽进怀里,挨得近了,她才发现百里清封的个子远比他看上去还要高出不少,俯着身子在吻她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窝了进去。 明亮的大眼突然一片黑暗,有些粗粝的大掌盖上眼前,百里清封把着不能动的她猛地退后了几步,另一只手搁在她和树干的中间,防止震到她。 有了借力的地方,这吻来的更加的激烈了起来。 …… 很没有安全感,她的心像是被人掏出来拿在手里抛上抛下,就是不肯让它落地,檀口里的城池早就失守,敌人进攻的猛烈,撞击的她头脑慢慢地沉沦进入了漩涡…… …… 黑夜里,床上的白雪团打了个激灵,长长的毛发飘荡了两下,看不出头脚,又是一个激灵,两个尖处从那白团上突出来,接着便是两颗发光的珠子,蓬松的尾巴摇摇晃晃打了开,连赶了好几个日夜的小狐儿在凤扶摇的怀里睡着之后现在才醒。 找了一会儿的神明,它慢慢地弓起身子,狭长的眼眸舒服的眯起,整个身子被它拉的像是个弓。 过了一会儿,雪雾抖抖耳朵跳下了床,在不大的地上溜了好几个弯,一会儿上了窗台,一会儿再跳上脸盆架上,一会儿又跳到镜子前,没点蜡烛,像是这种店里也是没有夜明珠的,借着微弱的光铜镜里面首先映出了两点光。 有点醒目的白毛占了大半个镜子,哗啦一声,桌子上的东西掉了大半,再看雪雾早就一跳出去了老远,那样子必是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得够呛。 特别的通灵性的抬起一只前蹄顺顺前面的毛,还特别后怕的吐出舌头,刨刨耳朵,摇了摇头,像是在安慰自己。 在原地巡视了两圈,没见到人影后,它又跳回了床上。 须臾 还是没人,像孩子生气一样,它冲着门口的方向呲了两口牙,半响,又委屈的埋头进毛里。 月亮渐渐变大,雪雾抖着小耳朵又钻出了床外,这次没乱逛,感知到不对劲的它直接跳出了窗外。 …… 小小的,雪白的一点流遍了院子,再没见到人之后,直接津着鼻子满脸认真的出了院外。 一路跟随凤扶摇去过的痕迹,四个雪白的小蹄很快就脏的不成样子。 …… 树林里,百里清封伸手合上凤扶摇有些散乱的衣襟,衣摆散开的他单膝跪地,精瘦又极为修长的腿衬着中裤,暴露在空气里面,粉色的唇因亲吻,变红。 公主抱起早就没了意识的人,面色又恢复到了他平时的样子,没有分毫的变化,就像是刚刚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了怀里一眼,“戈儿。”他轻轻叫了一句,正是方才凤扶摇最后没有听清的那两个字。 迈步向前走去,他带着凤扶摇直接消失,待他们走后,那几具尸体突然消失的了无踪影,就连树叶树干都恢复了原样。 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切就像是幻觉,没有发生过。 …… 与此同时 林外周围,黑衣的性感男子,背着手,几个手下在原地绕来绕去,就是绕不过那一棵树,只要你想迈步,那就绝对逃不出这个轨迹。 “诶,诶,太子,我能走出去了。”惊喜的发声,一直和他一样做着一样动作的同伴也笑着一起附和。 那男子寒着脸,不看这几人直接向外面走去,漆黑阴森的地方,到了晚上便更加的诡异,就像是刚才,他们就像是遇见了鬼打墙一样。 完全的走不出那一个方寸大的地方。 剩下的手下赶紧跟上,就怕和那时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的人一样。 …… 待雪雾找到这里来的时候,那就是后半夜的事了。 那时还如雪的小狐狸,这么大一会儿就变得和落了霜的驴粪蛋儿一样,也不知道它是走了多远的路,可怜的不行。 冲着百里清封和凤扶摇离开的地方,它炸了一身的毛,四肢用力,直接弹上最高的那棵古树,身影跳了几下,速度快的就像是闪电,树叶梭梭的向下掉,就像是下了花瓣雨一样。 又过了许久,小小的狐儿,一身的毛毡了一下的毛,粉色的眼睑前湿润的就要留下泪来,抬起脏的不行的小蹄子,用力的擦着眼角。 就那样窝在凤扶摇躺过的地方。 …… 翌日 御灵国的街道上,行来了一辆装扮朴素却又格外大的马车,体格健壮的马儿毛发稀疏,路人皆是识货的,看到这一身毛皆摇摇头叹惋。 这么好的马,竟然长了这么差劲的毛。 两个长得很像的男子坐在前面驾着马车,一左一右。 …… “公子,到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姬辞颜他们住的客栈正是桃灼带着凤扶摇住的哪一家。 问礼和问愿身为狼族一员,长得到很像是御灵国的人,那换了一身衣服就是更像了。 一路将马车赶到了后院内,姬辞颜绘袖就在周围布下了一层淡淡的结界,还是那一身白衫,还是那比上好山水画还要有韵雅,还要清然的面庞,没有一丝的表情,冷清的模样比在凤扶摇面前的那一副好脾气模样还要像仙人很多。 没有等剩下的人,姬辞颜一路走进楼上的屋子,关上门之后就没了动静。 夙御带着书桃下车,挑了一个小屋子就进了去,帮她打理起来,逐雪玉这几天熬的够憔悴,要是光看外表那绝对是他比较情深。 “仙君,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由于姬辞颜的马车的载人量有限,因此,逐雪玉没有带外人,只和水墨来了这里。 因着丹青会仙山上去帮他拿一些要帮凤扶摇治疗身体的药物,红鸾又不能来送他,他只好跟着姬辞颜来。 而展君则是跟着丹青回了仙山。 “嗯!”这几天一直长途赶路,在晚上还要提防那些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突然杀出来的猛兽,因此,真的是很熬心血,再加上心里一直担心着凤扶摇的情况,他的精神力更是消耗的过度。 这个院子要比凤扶摇呆的那个大上不少,每个人都能平均的分到一个屋子,书桃回了屋子就收拾东西了,看着夙御一直的等在门口,疑惑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就回自己的那呗,在她的门前是要干什么? 夙御抱臂杵在那里,其实是在想事的,不过听她说话,他反而走进了屋子,夙御的脸有点方是有点军人的气质的脸,也许是跟在姬辞颜的身边的原因,因此还有一点温柔的气质。 总得来说,还是个邻家大哥哥。 第五十四章 西天佛檀纱 可就算他是邻家的大哥哥,那也不能代表书桃就会放一个曾经轻薄过她的男人进屋里待着,“你出去。”红着脸,她就开始赶人。眉头皱的就像是个小老太婆,说实话,其实不怎么好看。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凤扶摇一样,做什么都很好看,或者那些绝色的美女。 但看在夙御的眼里就成了可爱,甚至比雪雾还要可爱的多,抬步走到屋里的床上,他一头栽倒在床上,任她脸红拉扯,就是不起来。 …… 就在所有都在谋划的时候,等待着下一刻的宿变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倒是风景由美,意境空远。 …… 西天雪山外,佛祖驾下的最末一个山尾。 万里飘雪绵延,大写意的场景鹅毛雪片的大雪带着苍茫震撼的感觉下了万里,苍雪山。 修炼了千年六根清池的鸟儿在山崖盘旋几个来回,成了这里面的动态景色。 如来佛祖的晨光刚好罩在这一片,金光闪过,安静祥和的力量传递到这,碧玉石台,刚好建在这一片地方,成色京润,那是集天地精华的灵性。 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想的,竟为这样一个台子配了几个下界里面最寻常的石桌石椅。 “檀纱,我看也就你敢放这个遗世的魔头进这么清净又神圣的地方!”清寒带着打趣的男子声音透过这一片苍凉,穿过四方。 雪花飘的轨迹慢慢地改变,在这个地方,就算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没灵识的事物,时间久了,也会慢慢地衍生出灵智来。 这男子的声音极为的淡雅,和这雪一样,就连他们都为之起舞。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越来越欢快。 “魔头怎么了?像我这么有节操的,就应该来这种地方。”虽然说的是很不要脸的话,可这语气确实没有音调的,可见来人心肠是又毒又不爱说话。 “你们啊,也是够了,每次见面都吵成这样。下次还是不要来了。”清净的声音,和这佛光有的一拼,不耐劝架,这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而天外的雪花还是飘着,姿态万千。 在看去,不知何时,那桌子前了三个人。 银色的发,红色的抹额,妖孽的十足,生硬的嘴角,面庞却又美的勾人魂魄,冷冷的表情,没用法力遮挡,自然就摄的那些小雪花不敢接近,高大精健的身子上随意的穿了一件黑袍。 黑色的袍子上面绣着朵朵花开艳丽,带着魔性的花,曼珠沙华,开在地狱的花,此时开在他的衣上,不知道有没有同样的开在他的心上。 这人坐在主位上,长长的腿曲起一只,像是对这个桌子非常的不满意,没事就会瞄几眼,“檀纱,这个破桌子能换一个吗?” 说着他还伸出脚尖踢踢,样子是极为的嫌弃,“嘿,檀纱,看见没,这货就这样,你下次再召集什么的,能不能别叫他!”又是刚才那个清雅至极的声音,可说出的话,却是欠扁至极。 这次说话的人,端然的坐在那黑衣人银发人的身边,周身还有华光不停地闪耀,那些雪花在他的身边围绕起舞,白玉颜色的仙袍,银丝的坠带,黑发三千只垂膝间,含情的丹凤眸,微翘的嘴角。 光是看着他的面庞就会让人感到舒适,养目,更别说此人还长的极为的俊美,揽月之光的脸上,和刚才说话的那人不相上下。 一举一动间都在诉说着他的幽雅,泠逸。 “玉寻香,你既然这么不喜欢你嘴里的东西。”顿了,一下,银发男子嗜血的笑了笑,“本尊今天心情好,可以为檀纱开开荤。” 被提及男子,雪兰的里裟编着金边,外面从腋下斜过一张袈裟,雪白的颜色一下子就将他的身形淡化在了这一片白雪里,一听开荤这句话,名叫檀纱和尚双手合十,淡笑了一下,“阿弥陀佛,你们是不是都要出去。”见他抬手,那二人皆是淡笑不语。 剃的干净的头上只点了五个白印,他的肌肤是白的剔透,莹润,犹如开在佛前那一朵最圣洁的雪莲花。 怀念的看着二人,接着又道,“你二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不叫你们就不知道来这转转是吧?”笑了一下,他的目光像是盛了一汪慈悲,人世间如何的污秽,也是污染不了他的。 …… 玉寻香广袖一挥,听他询问颇为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共有五个凳子,现在剩下的两个,则昭示了还差两个人未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苦惘,哑着声音道,“多少年了,这人永远都凑不齐,来了只会徒添悲伤。” 吸了口气,他佩服的伸出长臂拍拍檀纱的肩膀,“也就你吧,还能在这守着他。” 他说的是谁,在座的谁不知道。 “阿弥陀佛,也不知道辞颜在下界怎么样了?”这一句话又问的另外两人降下了气息。 “你们天界的规矩就是多,不就是喜欢个有了未婚夫的人吗?用的着被潜到下界去历劫?”妖孽的男子火气直冲的问出声,银发光华闪闪,“要不是你们拦着,老子早就把辞颜带回来了。” 半响,他接着又开口,“绯烟的事情,我们都无可奈何,是他自己断了神魂,谁都没办法,真是不明白,这情到底有什么好,现在你们看看,山上坐三个,山下埋一个。” 玉寻香点点头,嗤笑了一下,“先不说别的,要不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神龙一族就属绯烟他的灵力,血脉最强,现在这天界还能留他?要不是君清封犯了天条,没了后路,现在也是轮不到我们来为绯烟做这些的。当有朝一日绯烟真的能回来,也许一切还得从头算。” 苍雪山,佛界的灵境之地,单从檀纱这一块,他们是怎么也不能将君绯烟的龙身埋在这底下吸收日月佛光来进行补魂修魄的。 檀纱轻轻摇头,他们几人原本是相识了万万年的至交好友,谁也没想到有一天竟会有这样的局面,自从将君绯烟的龙身放在这之后,他便日日在这为之输法化缘,希望能尽早的让他魂归兮。 但目前最棘手的还是,“我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天界到底对辞颜想怎么处理,下了界,没说是什么目的,女娲娘娘也没出手?”玉寻香其实在事发的时候还在为君绯烟的事情忙活,也就是在这几日才找齐了几样至灵至宝。 檀纱食指一弹,一套砂烧茶具出现在桌上,他边倒茶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这两人,天界的时光不是下界可比,他们这一忙碌起来,却不知下界的姬辞颜都过了多久了。 “青丘和女娲娘娘一直渊源甚深,我们当是不用太担心那一面没做手法,按我来想,当年辞颜作为天狐一族为首一脉,法力灵力皆属天界为首。” “可那时他看上的却是君清封的女人,还是人家凤族的凰女,说抢就抢,我也是佩服这小子。”银发的男子怀念到那时,忍不住缓了神色,端起面前的茶,想他魔神一统魔界,倒是输了这个一直温润和颜的人,本以为他是他们几人里除了檀纱脾气便是最好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玉寻香点点头,接着推测,几人皆是各处的领王的人物,头脑当是不在话下,“按你们的意思是说,其实天界就是想挫挫这小子的锐气?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俩,作为对这件事最迷茫的人,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要真是那样,等那九尾狐狸精回来,这天界不还得让他翻个个。 那二人冲他点点头,正好证实了他最不敢相信的那个想法。 “完了完了,这天界就要大乱了。”神色叨叨的啰嗦了几句,“我一会儿回白泽之后,一定要带着人离龙族和天家那远点,这要是打起来,教坏了我那些子孙可怎么办?” 银发男人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辞颜有事,你离的又最近,不应该帮忙吗?” …… 嘎嘎嘎,玉寻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檀纱尝了一口茶,只是笑笑,不说话。 但都是心知这份感情,玉寻香平时就是嘴贫了些,“你们呐。”感叹一句。 大鸟又开始盘旋,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还记得在出事之前,姬辞颜还曾和他们谈论过对于凰女的事情。 犹记得那人温柔之下带着几许风流写意的感觉,当时他浅笑过后,白衣飘荡的比浮云还要轻韵许多,手指着一个五彩的飞兽,说,这些都是他爱的人的子民,从今以后你们谁都不许杀这空飞兽。 说完后,还眯眼故意交代了一下银发冷面的男子,“闭茠尘,记得没,尤其是你。” 嗜血的笑了笑,男子没有理他直接消失在原地,离开的气息都是对他的话的嗤之以鼻,但是,回想起那一天,想了下,那是他最后一次见他了吧。 视线一直跟着那只大鸟一直徘徊到天际,他心中暗怵道,不许我等人去见,去帮忙,好一个天家,勾起一抹冷笑,那他就等着看姬辞颜回来要怎么处理,倒时候,无论是做什么他闭茠尘定然会倾全力帮忙的。 妖红的曼珠沙华在这一刻好像慢慢地绽开。 第五十五章 神魔大人 妖冶的花儿,你为什么开在这儿啊? 黄澄澄的颜色像是梦境的时空,一有声音发出就会荡起好几个回声,古琢的大桥下面是一大片,一大片开放的血红的花朵。 花瓣曼然的开放,光秃秃的枝杆,孤独的任它摇曳在风里,就像是穿戴整齐了凤冠霞披的代嫁的新娘,只不过,这一生,也不可能等到它心里的良人了。 季节转换,在看去,绿意浓浓,再不见那万绿丛中生出半点红色。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总有一种情缘,会在世界的某一角悲哀到生生世世都无法见面。 见者悲,闻者泣。 曼珠沙华,开在黄泉彼岸的妖冶之花。 接引着魂魄,它在这一条不归的路上往成了一路的婀夷风景,花开不显叶,叶落不生花,花叶两不见,生世永相恋。 …… 平静得黄泉路,被突来的雨丝浇的颤意连连,在此处难得的平静被击打的荡然无存,没有粉墙黛瓦,没有小桥流水。 可就是那孤独伫立的古桥上,今日都显得格外的热闹,匆忙的身影急急忙忙的从桥头踏过,一步迈的可是平时的好几倍,擦了擦由于焦急奔跑额头上冒出的汗。 黑色的大袍,贴地的袖子,乌纱帽上用繁文公正的写着一个‘阎’字,有些发福的大肚腩盖在比之要宽大更多的衣服下。 来人长得只是一个中年的模样,蓄了满面的胡须,面色发红,额头上用黑笔画着些古怪的花纹,样子整体来说有些吓人。 在他之后,又跟着几个牛面马头的人,皆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跑了几步,那牛头实在是累的不行,停了下来,大声向前面喊道,“阎君,您慢着点啊!”其余几人对视一眼,直接干脆的将他抗到肩上,接着向前面撵去。 “诶诶,你们快放老牛下来呀,老牛自己走就行。” 没管肩上人的反抗,这些人脚下不停。 …… 待他们赶到之时,他们的阎君早就到了,跪在桥的那端,他身子正抖的像个筛子,好像一心就要把自己脸上的那些个被胡须挡住的麻子都抖下来一样。 有些发黑的唇部颤的更厉害,手下用力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袖子,“魔魔魔……魔神,大大,大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听得他面前的男子不悦的皱紧了眉。 刚好跑到桥中间的他的手下,一见来人早就跪得整整齐齐,身子的抖的也是频率相同。 再听见自家阎君那话不成句的时候,直接吓得心差点没从喉咙里面跳出来,扑通扑通,哦~压低了头,想要把脑袋放到安全的地方,可悲催的是,一个个大的早就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头,要怎么藏进衣服里?就算是裤裆下面那也是兜不住的哇! 早就吓得七魂去了六魄的阎君自然是不知道自家的下属如今的模样,其实要是知道了那他也是嘲笑丢脸不出来的,因为,他此刻和他们的心情是没有太大差别的。 隔着手下的缝,良久没有听见回答的他,眼睛早就被隐隐发凉的汗水渍的生疼,但鼻息间总是若有若无传来的清淡香气,无声的在传达,他,还没走。 就算是在给他几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问了,彼岸的香气,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透过那缝隙,阎君压命一般的偷看了一眼,不是为了证实那人还在不在,但不管在不在,他坚信,不只是他,就连他的那几个窝囊的手下,也定然是得等到那红花凋谢,叶生绿冒才能起来吧。 上好的月丝锦蝉纱,没有染上任何的颜色,不说这今日这颜色,就单论这天地六道唯有那一人才敢穿,才穿的起的衣衫。 就足以震慑的他脚步不稳,周身没力气了。 地狱没有日光能够照射进来,但是这素白的纱锦在这种地方,却依然散发着光辉,红丝维边,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开在那如月光一样的衣上,曼珠、沙华,妖红似火,它独自在那一片死亡中接引,成就了那一条人人畏惧,同时又人人渴望的‘火照之路’。 和它的样子不同,此花在披了妖媚的外衣的同时,却又散发着和它相反的清淡香,若有似无,好闻的不得了,就在此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了。 不是黄泉边上的那些,而是来自鼻尖靠上的那一方。 …… 晕黄的像是刮过了好大的龙卷风,地狱的门前,永远的颜色。 奈何桥上,今日孟婆难得的没来,红色铺就的道路勾引来人的魂魄,没有失手,近万万年年来也没听说有鬼魂闹事的事情发生。 银发的男子眉尾入鬓,明明是盛气凌人的节奏却在下一刻顿住,尖的尾,像是刀锋,簇心的含凉。 泛着光泽的衣上,那花儿好像每时每刻都在上面诉着着感人悲切的故事,一动,就是一滴泪,一卷,便是一段伤。 此人有佛的慧智,又有魔的执嗔,三十三重天,六十六重殿,万山千岳,异世禅佛,西方惠儒,百道浮抡。 也许任是谁也猜不透就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魔神,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才会和那几个人把酒言欢成至交。 …… 冷眸看着和衣上相同的花朵,闭茠尘绕了指尖,银发翩飞的像是展翅的蝶羽,修长的身子拂手看似随意的站立,但周身的气势却越发的强盛。 感觉差不多了,他不看地上跪着的阎君,只是平静的开口,像是在叙述一件事情,“往生镜,” 语毕,就不再多言,好像多说一个字那都是累。 阎君一听他说话,直接激动的先磕了两个头,对于从来都不屑天界的条条框框,又从来都不被天界‘排除在外’的魔神闭茠尘,阎君直接将自己归为一个屁。 他哪里有资格评判只要是不高兴马上就能杀死他的魔神大人,只要人家肯搭理他,他就得像狗一样的听话,至死方休,不,不对,他哪里能轻易的死去,是永不能休,除非他魂飞魄散。 可是,往生镜,那可是同六界的媒道啊!虽然再地狱之门,那也不是,“魔神大人,往生镜……” 闭茠尘气息筱的一沉,顷刻间,阎君明白了一个事实,生气了,他生气了。 不敢在有一点的妄想,丢了镜子坏了规矩他还有重生或者是轮回的可能,可要是惹了这位,他自感觉下一秒他就能变成飞烟,也许在惨点,是连焰都没的剩。 “魔神大人,请随我来!”说完,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斜眼看了一眼闭茠尘,却见他正在看自己,吓得他一下子又摊在了地上。 冷冷的扫视了这一圈,强大的气场直袭生物的心肺,不只是阎君他们吓得要尿了裤子,就连那池中边上的暴牙尸鱼和妖冶的花,都颤抖的缩了身子。 “我自己便可。”闭茠尘说完,就像牛头马面那一方的桥面走去,软底白边的锦靴,踩着桥面,静的没有声音,区区一个往生镜而已,他又不是找不到。 嗤笑了一下,其实就算是没有往生镜,他也是能到达那个地方的,来这费力的多此一举也只不过是不像那些聒噪的人多做发声而已。 自从檀纱那里回来,他是一刻都放不下心的,来了这儿,他也只不过是想在不打破当年天地和佛祖一齐对那事所做的约定,唇角勾起一抹妖娆地笑意,勾魂摄魄到极点。 虽然,那不是他有意而为之。 百年内不许上界,佛界,神界,有法力的人随意的去到明月大陆,没记错的话,那个地方是叫名曰大陆吧! 想到此,他不禁鄙视起天家来,就那么害怕,那么不想让他们去吗?可是,他今日却偏生的要进去,凡事就算是做的完全,可终是要辅其成,来一个例外的。 要不然就要截断姬辞颜和凰戈的因缘,二人皆不可封神回位? 嘴角的笑意更盛,美是美,却看的人惊心,带着杀气的笑容,没人敢接近。 …… 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气息,牛头眼泪直接流出了面,滴在地上,心中哀嚎,娘啊,牛儿就要走了,也许就算留一个牛骨给你也是做不到了,你可不要太伤心了。 瑟瑟微微,战战兢兢。 他们在心里做最后的告别,无声胜有声。 可是…… 巨大的石镜,普通的就像是一块石头,被搁置在一个像是祭台的地方,光是看着就可以感受的到,那股子带着深沉静谧的力量,如海深,却比海广。 光华闪过,就在牛头马面就要吓得断了气的同时,那‘罪魁祸首’却出现在了这里。 行走间,可以看见里面和白衣正好相反颜色的里衣,淡淡的香气蔓延开来,沉着了这的空气。 闭茠尘看着眼前的石镜,祭语如花一样攀附在石镜的边缘上。 他眯了一下好看的狭长冷眸,大掌从袖子里面抽出,红光将手掌包围住,不停地闪耀,劲风以他的手周围散射开来,片刻,红光成柱,直接打上那镜面。 像是被注入了血液一样,源源不断,慢慢地涌起了生机,闭茠尘手下不断,更加的用力,一时间,这周围除了红色在没有第二种颜色。 “哟!大杀神这又是要去哪玩啊?不叫上兄弟我可真是不够意思啊!” T 第五十六章 白泽仙尊 清雅的如最古老的文字一样的男声在银发飘飞,气场庞大的男子后面随意的调了几句,后又啧啧两声,闭茠尘面上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淡的足不可见。 多年的好友的他们,他不看到也知他的笑意,他不回头也知他的叹气摇头。 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玉寻香身着一袭暖玉色的长袍,手持一柄小扇,悠哉的扇着,那扇面上绘了几笔简单的墨,着实让人猜不透那模样预意。 收回手,既是现在来,那就不带是来闲逛的,环视了一下,闭茠尘也不觉得此地有什么好逛的,“终于舍得出来了?”不是没闻见他那一身书墨雅香。 淡瞥了一眼身后的男子,冷性如他也忍不住可怜起了那找错了人的气质,不论是多么高雅过人的雅致,也都白白浪费在了有些人的破嘴上。 被他那一眼看的气结,但今日玉寻香却意外的没有多做纠缠,这模样到是看的闭茠尘来了兴趣。 揽了衣袍,他不喜脏乱,尤其。(此处打上重点号) 玉寻香见他停手,便抬步走到他身边,二人身高差不多,但非要计算出来个数字,也就是闭茠尘能比玉寻香高出那么一公分罢了,话说他们五人,身高还真得是差不出这一公分。 但论相同的地方,也就是这一公分了,因为除却此处之外,那是没有一点的相同,不论秉性,不论手段,亦不论心境。 可就是这样的几人,其间的友情却不知羡煞了多少‘孤独人’。 玉寻香照着身上又扇了两下,反倒出奇的扇出了那成天玩笑的人的正色脸,他今日是难得的正经,拍的一下收起扇子,宽大的袖袍挡着了手下的风景,严肃非常的开口,“茠尘,你决心要去?” 没了往日的嬉笑,他轻皱眉,收了才刚的松散语气,不大会儿的功夫,真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闭茠尘点点头,没有表情的认同了他的猜想,“若是从往生镜进入,就不算是打破承诺。”就算是不言明,其实彼此心中都有数。 从此镜进入,可到任何时空,但是,只不过是魂进罢了,按约定来,那便不算是人身‘介入’,只不过是进去的人要比较危险。 玉寻香深深地看了一眼,心知他的坚定不移,但是……灵魂进入,不是他不想去看看堕尘多年的姬辞颜,更加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此一去,若是一个不好,不仅是茠尘的魂魄重损,就怕惹恼了上面的那几位,到时候失了这个,又保全不了那个,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他变色的脸,闭茠尘傲然的笑了笑,妖娆地面庞一直隐藏在冷霜如雪的面具下,除了他们这几个兄弟,直到现在外人到是没有几个看过,就算是看过了,只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虽然明白他的担心所在,“嗯!怎么,你是怕我一去不回,还是怕我误事?可别忘了,你们会在乎那个条条框框,我可不在乎,大不了到时我退了那束缚我一半的神籍,全都堕入魔界又何妨?”问出了话霸气凛然,他的语气没有指责的意思,只不过是知他心中的烦忧,想借此缓解一下。 不可置疑的决定,让早早就等在这里的玉寻香皱了很久的眉,他就算是魔神,可是,堕入了魔界,那身份可谓是差之毫厘缪之千里啊! 到时方可不再是一字之差而是一个界域的差别。魔与仙,自古,势不两立。 看出他眼中的纠结所在,闭茠尘沉声又问道,“难道你身处我的位子,会因为这一个身份的差距,而不管姬辞颜的生死?冷眼看他湮灭六界九天。” “当然不会!”掷地有声的立马回答,他当让不是,只不过是当那选择不是自己时,他又怎么会看自己的兄弟铤而走险。 “不会?所以要是换成你,你就可以二话不说的以身殉友了?”不肯给他在阻挠的可能。 玉寻香今日的眉头看来是要一直拧成个川了,内心其实懂这个理,却挣扎不过那个劲儿。 要是换成他,他的确会做出和茠尘一样的抉择。 心知他已经开始动摇,“那你还在这堵什么?难道?我的实力就远不如你?” 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卸了一身的气,到了此时此地,玉寻香也知道多说无益这个道理,做那些苍白的劝慰,还不如趁着这个劲头,赌他个成功,还在这堵什么人。 刚才虽然没有贸然的出手,他就怕闭茠尘再一个不稳的让力道反噬了自己,但是,他要真是不收手的话,他肯定也是要出手阻止的,一开始就漏了气息,就怕他一个不察,到时再来个两败俱伤。 良久 玉寻香在打开扇子,又是平时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五个人中他是最会嬉笑的,但无奈一身雅致气息太浓,就算是他做的在流氓,在没有形象,隐隐的,还是能从其身上感受到那股子清然的感觉。 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玉寻香苦笑连连,闭茠尘只是不说话的看着他,平静亦如他。 修长的玉手伸进衣襟,玉寻香子自袖中掏出一个挂满珍珠的锦盒,那盒子顶端刻着一个‘卐’字,祥和沧德的气息飘来。 虽然置身于珍珠之中,但是那字带着佛家功德之感,不大,但却能在那周围光华下,让人一眼看见,一眼辨出,一眼印入心里。 闭茠尘大掌一挥,直接卷到手里,看着不大,但是却分量不轻,还带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勾起几许笑意,他打量着盒子,声音在这儿空旷的地慢慢散开,徘徊,“檀纱给的?”肯定的问话,他的笑意更盛,五人中,檀纱可以说是最有智慧,毕竟,如来坐下的第一禅佛,可不是随便玩玩的,没等玉寻香回答,他又接着道,“他让你阻止我了?” 玉寻香看出他眼里面的玩笑,随意的大挥了手中的扇子,额前的碎发,身前的青丝,齐齐飘飞,掩饰不住的笑了笑,侧颜俊美的不可思议,隐约还有一个梨涡,“嗯!”闷声答了一句,他便不再作声。 思维却是飘的很远…… 沉静的像是菩提坐下那最干净的人,嘴角那总是挂着智慧达碌的人,拿出一物,曼声细教,“你且将此物交给茠尘,看他走的那么急,定是寻辞颜去了。”顿了顿,那人看似不想他跑冤枉道,“不用拦截,你且全力帮助就可!” …… 诶,叹了一口气,“笑吧你!”不就是在笑他‘多此一举吗’! “好了,我去了!”掂了掂手中的盒子,闭茠尘沉声说道。转身看向那古琢的镜子,能感觉其中的能量的波动,妖孽寒霜的脸,书写满了挡不住的霸气,没有回头再看自己的兄弟一眼,他直接用尽全力开启了石镜。 五彩的光芒大做,闪耀不停,做圆周形,镜面变得开始模糊,往生往生,七情六欲,五味杂陈。 水一样的翻滚着波澜,“记得帮我守好门啊!”凛然的说完,他的身影就化为一道光芒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往生镜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玉寻香收回伸出去的手,站在不远的地方,面上情绪阴晴难测,也就是过了一小会儿,他随意的一挥,茶几,茶壶,茶杯,一个宽大的藤椅上,还装饰着几片绿叶。 长腿一迈,他摇了摇头,似有几分无奈,几分安慰,手下顿挫有力的将前面的长发撩到后面,动作做的是风雅无比,可堪星月。 “诶……什么时候是个头哦!”感叹了一句,他就睡在上面不在出声,可那一直未放松的眉,却充满了担心。 …… 焦急,汗水,咣当一下,阎君以及其不雅又搞笑的姿势摔下了台阶,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都说环境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些东西,在他之后,又是好几个‘黑球’。 滚得那叫一个自然又犀利,在那姿态与喊叫中,完全不输自家的老大,当真是,玉寻香看着那唯一的通道口,只得在愤怒之余感叹一句,“青出于蓝胜于蓝……” 抬起头,阎君原本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心彻底的沉到了肛门,甚至更下,看着那周身自带光华,仙姿容雅的男人,他这次是真的瘫了。 “白,白泽……”口吃出声,他两眼泪汪汪,看的玉寻香更加的气恼,他可不是那个冷面不爱说话的人,当即就厉喝一声,“大胆阎君,竟敢直呼本神尊的尊位!” 阴恻恻声音还带着不怒自威的凌然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没有摆出内心的不满,但只在玉寻香开口教训出声的那一瞬间,阎君就已经要自杀了! 生气了,他竟然惹了人家天界都不敢惹的白泽神尊,命还在不在了不要紧,锉不锉骨扬灰不重要,还算会察言观色,通晓世道的他直接磕头认罪,冷寒滴答直落,混着血水,他牙齿在牙关直打颤。 不敢求情,因为和魔神大人不同,白泽神尊看起来好脾气,其实,折磨人的手段是最要不得的。 而且他还非常的讨厌别人和他哭哭啼啼的叫冤。 如此,按耐住想哭的感觉,他直接用灵力击昏了身后的没眼力见的手下。 只是兀自的磕头。 第五十七章 扶摇曰:我到底是谁 时间慢慢的溜走,但是他的动作不快反慢,玉寻香看他还算通理,找对了方法没有挑起他的怒火本源,不想多说什么,直接挥一挥衣袖,他们消失的是那么不带走一片云彩。 …… 还不知道险种求命的阎君,不停地磕着,也亏得他身子骨强硬,失血过多却也没断了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被自己击昏的手下告诉的,在牛头马面见了鬼的眼神下,他直接叩首西天,口中念念有词,大部分都是感谢不杀之恩什么的。 …… 明月大陆,被封印了上千年,除了一些三山五岳的小山神,就连土地神级别的小神,也被清理的干净。 那厢进行,这厢也不停。 每每都是昏倒醒来的凤扶摇在看到这建在山洞里面的屋子时也是没说话,就那么平静得躺着,头有些痛,流水声声声入耳,莲香扑鼻,屋子大的出奇,轻纱环绕,紫坠环廊,原来是屋子太大,以至于修了莲池来装饰。 清浅的脚步声扰乱了这一室人声的静谧,手下动作,只是几息间,凤扶摇平静又虚弱的躺在原位,散乱的发,略显苍白的容颜,细手青青的血管透着手背上那一层嫩肉,暴漏在空气里。 更显她娇柔怜若,不复平时精明厉害,完全的判若两人,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她的唇色却是越发的妖红,内心平静的等待着。 完全没有那一般妇人在不知名的情况下焦虑求饶叫喊的模样,她淡定的在旁人的眼里有些不正常。 其实,她不是不着急的,只不过是失了忆,以为自己突临异世,没有了方向与目标,随遇而安,找寻那丝主线,顺线而走,在观察的同时,顺其自然的更加广泛的了就解未知的一切罢了。 脚步声浅浅淡淡,不只是那种习武之人的运气的浅,其中还带了一分女子特有的那种轻盈之感,重合的声音,但又有些对不上,不是一个人,两个。 计算着,她没有一丝的动弹。 平静得像个睡美人,只等那个昨天强吻了她的那个男人来,在利用失忆的缘由装疯卖傻一阵,最好能趁其不备,给他点五颜六色瞧一瞧。 …… 慢慢地,脚步声越来越近,“嘘!”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响起,示意不要出声。 “怕什么?”显然的,另一个声音反而提了音。 “唔唔~”娇小模样的女子捂着一个较为妖艳的女子的嘴,满脸的惊恐,“小点声,姐姐。” 用力的拽下唇上的手,那女子用手背擦了擦,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怕什么?不就是个女人嘛!”她的声音因为生气显得有些尖了。 有些吊着的眼尾更加的不好相处,她身旁的女子一看劝说无用,抿了抿唇,就不再说话。 躺在床上,凤扶摇的内心里面,直接皱了眉,对于这种不用看也知道没长脑子的女人,她是非常,非常不喜的。 额头上被温柔的放了一块温热的软巾,一双不大的还有些软的手轻轻地为她揉捏着额角,一下一下,别说,捏的还挺舒服。 舒服的,顿时她就忘了刚才被烦躁了的内心,那女子的神情平静,不加喜怒。 妖艳女子看不下去,提了裙摆,走上几节台阶,这莲池建在屋子的中心,大床四周没有墙面,但却从棚顶顺了很多的丝缦。 岩石的顶,木质的家具布置,看起来,也算是居家中的混搭了。 咬着唇,本想拽回那娇小女子的手突然定住,刚刚还如花一样的女子,瞬间的衰老枯萎,就是在消形的那一瞬间,都是快的可以。不大的功夫,这屋里就少了一个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妖) 床边,还未凤扶摇揉捏的女子,顿时向门口处,跪了下去,满脸的害怕,瑟缩的肩,频率快的都差点带出了风。 “我、我主……” 踏踏踏……脚步声似伴着回音响起,空寂而绵长,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踩在时间的齿轮上,带着岁月的沧桑。 男子莲青色的衣衫,飘逸,贵胄,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玉簪带起,黑眸平静却又风暴四起,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夹带了霜雪,寒意席卷屋内的每一寸,“谁让你们进来的?” 忍不住的瑟缩,她跪在地上牙关打颤,“我主,我们只不过是想来照顾姑娘!” 冷气骤然下降,就连床上的凤扶摇都忍不住的颤了一下眼睛,尼玛,这是开冷气了吗? “照顾?吵成那样也是照顾,还有,本主好像早就吩咐过,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进这间屋子……” 抽了下嘴角,不仔细瞅根本就看不出来,凤扶摇心中早就被气乐了,他嫌别人吵,可是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比那两个侍婢,可要吵得多了。 还是……明明进来的是两个人,看着样子应该只处死了一个,剩下的这一个,应该不是善心大发的留着询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既然如此,她干脆翻了个身,脸朝着外面,也就是百里清封他们那一侧,柔顺捋直的发因着动作遮盖住了半面的脸颊,虽然醒了一会儿,可能是由于睡得过多的原因,那雪腮上隐隐透着一丝红润,艳美之余又带着难得的可爱,咕哝了一下嘴。 失了灵力的她,也不知道有没有预料或者感觉到百里清封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有那深眸里面深深地了然。 “我主,我……”还想再辩白些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来的有多不容易,面上虽然很怕,但是她的内心却还是难掩的升起几分雀跃。 两个人同时乱入,可我主却独独对她法外开恩,其实她们进来也想做什么,她只不过是想巴结一下那突然到来的人,但是,秋莹来是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许是为了看一下,许是为了示威吧,但是,在她们来之前也是绝对的没有想过,这女子在我主的心中竟然这么重。 …… 目光跟随那大手下的动作,她自动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百里清封轻轻拿走因她翻滚而掉在颈间的软巾,突来的凉意还有那带着侵略的男子气息差点就搅得她气息不稳。 明眸如果此刻睁开,定会带着戾气射出。 顺手一丢,百里清封,轻轻挥手,淡声道,“下去吧,还有,以后,你可要好好侍奉姑娘,可别让我失望,要不然,这风中总是会缺点什么,想要吹走。” 感激涕零的磕了两下头,“那奴婢就、就先下去了,谢我主开恩,谢我主开恩!”说完,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在留在这,那她可就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出来的绝对会被风吹走,擦了把鼻涕,绝对会被风吹走,梦魇一般的摇着头,她可不想便成青灰啊! …… 碎发布满额间,多了一丝慵懒少了一些精慧,侧卧间肩膀露在外面,她像婴儿一样抱住被子,锦兰的被罩衬得她肌如冬雪,唇似胭脂,睫毛纤长,卷翘,说不出来的魅力。 略感粗糙温凉的触感,压下几分重力,引得凤扶摇心中一紧,百里清封移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附身,就按下一个吻。 同他的手不一样,他的唇恰恰带着热度,久久不散…… 眼前因为他拂来的原因,挡着了本就少许的光芒,一直没有挪走的唇还怀心的张开,舌尖湿润,舔在上面,凤扶摇刷的睁开,就要坐起身。 百里清封眼里扫过笑意,大手一开,直接将她按倒,成平躺状,这坏丫头终于不再装睡了! 在张口,直接吞下她欲出的骂意,未曾脱下鞋子,他长身玉立直接扑在她身上,肺里的空气一瞬间被压空又被抽空,她再也装睡不了。 挣扎间,可水润的眸子又被人抢先一步的盖上,只剩下黑暗,其他感官清晰地不得了。 直接被放大了好多倍,百里清封没有给她任何退缩的空间,直取直入,甜美的滋味亦如她以前,原以为教训个侍女她就会如从前一样,出声截断。 可是,原来,一切,很多事情真的都在慢慢的改变,交缠的口中慢慢滋生出苦涩,凤扶摇皱眉想将他推开,可手在搭在他后背的时候,竟然失去了控制,慢慢环住了他的脊背。 一下又一下的抚摸…… 沉沦,没有,心里没有爱怎么沉沦,逃脱吗?没有,手都不在自己的神经上行动,怎么逃脱…… 像是受刑一般的度过了些许漫长的时光,百里清封移开了大掌,颤抖地睫翼,嘴唇也有些发麻,可心里的痛却又不知为何而来,为谁而生,嘴间总是有一个叫不出又徘徊不下的名字,干扰着她的眼。 上面的人身子一顿,握手时,那湿润的感觉是那么明显的清晰,不敢置信,“你哭什么?”从来都是冷情如他,这一次竟然颤抖地问出声。 不肯睁眼,她此时更加的迷惘,心痛的无可复加,头开始发胀,泪水模糊了眼眶,到底忘记了什么?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我到底是谁?”脆弱,动不动就要晕倒,带着哭腔,就那么几个字,直接问的那人气息一顿,几近没有? T 第五十八章 狐王再现人间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才更加的迷惑人心才对,真真假假,她到底何时才能在这其中找寻出那一分真相。 难以吞下的苦痛,侵蚀着她的全身,蔓延过她身上所有的感官,一抽一抽的痛,难以言说的惶恐。 是忘了吧,其实是忘了吧! …… 修长的腿交叠盘起,衣衫下摆垂在腿下,鸦青的乌发没被竖起,如黑色的瀑布一样,只是没有水花轻渐,宽大的麻质衣袍包裹在那一方,只在腰间束紧,大片的白色上用银线绣着朵朵冷梅。 如瓷玉一样的大手紧紧的按住胸口,突来的窒息的感觉让他眸色一片的深红,可那红在刺眼也抵不上他胸前的颜色,大朵大朵的红梅带着血块身前不一的开在衣领处,薄唇性感,今日却被鲜血染的鬼魅异常。 轻蹙眉间,又是一波汹涌,在启唇,直接渐在了衣袖上,雅傲,是你吗? 他竟不知道,这心中突来的慌乱,以及这些意外的感受,在进入御灵国界内之后,便强盛起来,若所猜不错的话,那便是,他竟然能通雅傲的神思? 那现在,她岂不是,忍住愈加难受的感觉,他挣扎起身,踉跄的就要像床下行去。 可就在下一瞬,突来的意外气息,他如仙人一样的面容上覆了一层的阴恻,袖袍带起劲风扫向对面的空地上。 隐藏在空气中的高大身影感受到这浓浓的杀意,顿了一下,什么‘亲切‘之意也没了,反而挑起了他万万年都不曾有过的热血,虽然有心和他决战一二。 …… 但闭茠尘却也清楚,现在的‘他’,弱的和蝼蚁有什么区别? 只用一只手接住他的攻击,在看到他胸口的颜色时,没有担心,反而不屑地撇撇嘴,这怂样,他现在都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了人,叹了一口气,就化解了他的攻击。 姬辞颜瞳孔缩小了半下,危机,从未有此刻的深,明月大陆,何时有如此高人,只怕是就算师傅在这,也是制服不了的吧。 闭茠尘慢慢,慢慢地显出了身形,姬辞颜的身子挺直的摔向床内,屈辱,从未有过的深,空气中的杀气四起,这些年来……(此处省略十来年……) 脑袋白光一现,接着便昏了过去。 闭茠尘看着看着,扯唇坏笑了一下,环顾了一下,还特别嫌弃的挑了下眉,按照他的意思,掏出袖口里面的东西,珍珠华光闪耀,在这下界之处更加的不斐。 檀纱的莲花珠,回魂半柱香,不受天道的尽锁,抬起手,盒子打开,一颗散发着清香莲花形小珠,透明的颜色,粉白的心,飘在空中,直直飞向姬辞颜。 运物这种小法术,在天界,在他这个魔神面前,就和呼吸一样的自然,不费力。 化开了的丹药,香气大作,闭茠尘本是慢慢的等着,可是,就在药效要被吸收完全的前一秒,他凛了一下气息,衣袖一挥,姬辞颜直接被他甩在了枕头上,就连被子也被盖得一丝不苟。 …… 灵魂与**慢慢的脱离,闭茠尘再是沉得住气,但手还是不自在的勾了一下,看着床上慢慢剥离出来的魂魄,实在难掩激动。 晶玉的冠,仙气逼人的白色仙袍,青丝摇曳垂地,面白如玉,五官要比他的肉身精致很多倍,更加的完美,更加的眉如月,眼如星,唇似花瓣,更加的勾魂摄魄。 青丘的王者,和女娲娘娘关系斐然的男子,在不见平日里那隐隐的阴郁,霸气智慧,直长的睫毛浓密的像是小扇子,确切的说更像是一道帘幕,与女子的不一样,他睁眼闭目皆有风情,吸引人,可就是那一道帘幕便封了他所有的秘密。 包括想法,包括喜怒,亦包括心境。 男子身形并不虚幻,倒像是另外一个人,只不过,地上的光影处没有黑暗,也就是,没有影子。 站起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踏在地上,但是光看他的脚步,如云飘逸,如风潇洒,曳地的白袍不染纤尘,袍上是发,黑白对比下,白更白,黑更黑,如果此时还没有失忆的凤扶摇在这的话,绝对能认出这个让她哭了落花,哭了心痛,哭了灵魂的背影。 …… 绝对会于她的梦境重合,没有一丝的差别。 闭茠尘见他走来,也慢慢的现出了形,月华彼岸,白袍梅开,像是一人站在天堂,一人遁入地狱,明明是万万年没有见过面了,可就是这样,二人依旧熟悉的就像是刚从苍雪山上出来一样。 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男子弧度完美非常的嘴角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更是有如九天仙乐,“好久不见……”只是淡淡的打着招呼。 可就是这一句,就可以看出,和姬辞颜的不同,身份变了,环境变了,就连投胎转世的他也……变了! 说话间,姬辞颜就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前,闭茠尘随着他笑了一下,同时九天仙界,西方如镜的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如今呢,一个没了任何的仙力,只能依靠仙丹还魂出来,一个也是灵魂体穿越,想到这,二人倒是不约而同的笑了。 “好久……”似叹息,似惆怅的说了一句,闭茠尘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老友,竟然如此。 无话了半响,姬辞颜浅笑了一下,再看见这个世界,原以为得经过不知多久以后呢,他心知道,必是他们的功劳。 “你们怎么样?” “你还知道问怎么样就好,绯烟的事情无需挂心,我们会争取在你回来之前将他就回的!我们三人皆是很好,我需挂心”说是说的轻松。 点点头,姬辞颜到也不点破,只是笑笑,“我怎么挂念?你们好,便好!”无意间瞥见他原身上的血渍,轻皱眉。 闭茠尘没注意他的神情,倒是,他一个连神识都不全的人,怎么挂念,“那你打算怎么办?”这话问的其实等于白问,他来这其实也没有一个完全的法子,其实要真是想了解姬辞颜的现状,还不如问他之前。 如今吗,没比他好到哪去,叫他出来也只不过是想看看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他询问的事情,姬辞颜将眉头打开,“你们等我归去,便可。” 这异世劫,他们知道的越多,对他们就越不好,勾起一抹浅笑,无论如何,皆是他和戈儿的劫,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他和戈儿的感情是真的。 任凭君清封在怎么样,戈儿的心中也不过是他,一个人而已。 闭茠尘自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既然姬辞颜没开口要求什么,“有事情,直说。” 简单的几个字,但是里面的情可不浅,姬辞颜看他也没个实体……“往生镜?” “别担心,那边玉寻香那个小子守着,别多想,没人能怎样!” …… 掐指算了一下,闭茠尘沉着面,时间尚早,“要不要去看看她?”寻了一番,并没有看见那女人的身影,不想多问,怕惹了姬辞颜的伤心。 叹了一口气,姬辞颜轻轻摇了摇头,“这一世我二人皆是失了记忆的人,看与不看,诶……还是不去了!” ……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如今物是人非,只能等今朝醉完,一切诸如尘埃落定,再看戈儿吧,要不然,陌生人,皆是三个字,定然也是他承受不住的。 “此地如今情况如何?”幻形他以勉强,苦笑了一下,有些事实在是他如今力所不能及。 回答他的声音带了一些冷意,“这个大陆被封锁的完全,天界那几个还清走了山神以上的所有的神仙,就连魔族,妖族,真正的贵族,都进不来。”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姬辞颜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想了一会儿他不怒反笑,只不过这笑意淡淡冷冷,就像是冬天里面那一朵花开最艳的红梅。 “天界还真是看得起我和戈儿……”这一声到底包含了多少内容,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 天边云染开的像只点了一点的毛笔一尖儿,执笔的人轻沾石墨又一不小心掉了砚池里,清澈的水,慢慢地荡开一圈又一圈,有的浅,有的深,几时风云,几时舒。 闭茠尘没待多久就被重新卷回往生镜前,甚至是在姬辞颜的神识魂魄重新归位之前。 看着窗外的风景,他漂亮的桃花眸里复杂非常,从打他爱上凰戈开始,不得不说,这个结局有些意外。 是天意,还是人为,这个,嘴角绽开几许笑意,意味深长,其中还参杂着丝丝的狠历。 等待吗?灵魂已经转世,再看床上那人,竟然连他都生出一抹陌生,可是,熟悉还是发自骨子里,灵魂里的,毕竟,嘲讽地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这的确也是他,再有一会儿,还要多久,一切才能尘埃落定,这一仗,还要打多久,他到是无所谓,上了黄泉,下了碧落,受了剐刑惩罚也只是小事。 怕只怕,戈儿在凡间受罪,那他,可真的是要后悔了。 免她一世烦忧,是他此生最大的追愿。 第五十九章 三生河畔那些事 若说爱是一种拖累的话……呵呵,就算是如此,就算是后悔,他还是会将这个包袱,狠狠地放在她的身上,不是因为别的,凰戈她,此生他就算是——死!也做不到放手。 就算是湮灭于这个九天六界,他依旧也要得到她,爱的自私,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罪恶。 …… 犹记得那年,九天花落,她一身凰女凤袍,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葳蕤的发,清冷的目光,一眼万年,前世今生,皆是不变。 ……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衣袂飘飞于屋中,一身仙袍的他身份睥睨,高不可攀,本是得道成神,却此生为爱劳碌。 重新躺会原位,时间拿捏的刚好,波光漫过,床上的仙姿神容小动了一下。 …… 高大巍峨的山崖,云雾缭绕,瀑布泉响,五彩拱桥的虹架在其上,半山腰处,上壁下壁皆是光滑如镜,那雕廊画栋开辟的的确精巧。 一路向里,翠大的叶子环绕着小路,水声阵阵,里面甚至还建造了一个小院子,黄褐色绕棉丝的秋千为这里面填充了一丝青春洋溢的气息。 青色的水榭,真是水中的歇息之处,大起大落,按照岩石形成的轨迹之时,却又恰好利用了那凸出凹陷,做出的装饰更是华美精致。 再往里去,最里面,最里面的屋内,莲池散发着阵阵清香,环膝蜷在床上,雪白的中衣有些微的散乱,不大的脸不留一丝缝隙的掩在双膝间,长发胡乱的披散而下。 坐在锦兰的被里,娇小身影的人儿,越显的纯净,污染不得,就如那池中莲,清傲,幽雅。 风雅傲,雅傲,也许,这个名字就从其中得来。 …… 像是没了意识,其实她的脑袋如今正在高速运转,雅傲,风雅傲,凤扶摇,呵呵,脑袋里像是迷宫一般,前几日皆是按机缘查找出路,可就在今日,她恍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她忽略了很久的事情。 一直存于身边,却又每每都得不到她注意的事情,她是穿越而来,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是,那穿越而来的时间,才是整件事的迷点,是早就来了,还是前几日才来。 每个人都从来不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换了一个灵魂,还有对这里极其陌生却又隐隐熟悉的感觉,本不想在想下去,但是,今日,有些东西必须要面对了。 …… 清俊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百里清封看了床上一眼,转身就出了外面,行走间带起风声阵阵,吹进内室,打的凤扶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可埋进黑暗的里的双眼,却深深地带着风暴眨了半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嗜血的笑。 确信的是,百里清封并没有看见。 …… 风中摇曳的花,被水滴拍打的垂头,如美人垂泪,恰似命运的手,将这雨水安排,阻挡它芬芳的路,那芬芳只能殆尽。 辗转世间…… 另一边,黄泉彼岸。 三生河畔,闭茠尘拿着酒壶大口抿了一口,饮的心中沉闷生,玉寻香赏在一旁,也是愁绪了满眉间。 “到底什么是个头啊,情之一字,果然糟心!”明明是个风月的人,可说出来的话往往都会坠在风月之下。 黑衣随这无味的风做着优美的弧度飞扬,猎猎的风,却没有一丝的冷意,灼热,这便是黄泉,三生河畔,曼珠沙华,开的再美,也敌不过那袖长身上随意披上的那简单的几朵。 “人生自是无谓,时间那么长,仙家更是断爱绝情,须得我们皆是自由身,不投那变态的地儿。” 神兽尊使,各居天界一隅,却要高出仙界神界许多,地位尊崇,自是不用怕那些个天道,除了像姬辞颜挑了人家的因缘,自诩风流,却没成想一头栽倒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上。 也不知道是他们没仔细瞅还是怎么回事,实在没看出那个冷面的凰女到底有什么,不是好,也不是不好,难道这就是人界说的一件钟情,那他们怎么没有? 玉寻香小酌了一下,头一次对人生有了深刻的怀疑,“你说,我们五个人,怎么就他这么痴情?” 绯烟就先不说,孽缘一段,因为早就被他们说的快吐了,而到了姬辞颜这儿,其实是个熟人都会怀疑内幕很多,且先不说别的,就是人家的身份吧! 青丘神族的王,长相在五人中绝对是最吸引姑娘目光的,再加上万年的温和脸,嘴在会说点,这不风流实在是对不起他的长相。 以前还好,看见个雌的,还知道调笑几句呢,可自从见了那位之后,简直了,对女子那是退避三舍,就算是无意碰了哪个仙娥,还得了吧搜的去焚香沐浴,还必须让檀纱为他准备。 要是他,可真是做不到。 斜睨了那满脸便秘的人,闭茠尘不动神色的远离了几分,“怎么就他这么痴情?”反问了一下,“你难道忘了?檀纱说的?” 檀纱?怎么又问起了檀纱,还有,檀纱说什么了?和这有关系吗?“檀纱怎么了?” 无欲无求的和尚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指不定玉寻香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没有将他算进来,虽然是个无欲无求的和尚,但是,那有些小心眼的性子,埋藏的虽深,若是让他知道,玉寻香自动自发的将他排除在话题之外。 啧啧两声,他在心底直叫了现在吊儿郎当毫不知情的人傻x,不过,眸子里飞快的掠过一下深意,这状,还是要告的。 …… 如今能平安的坐在这赏黄泉,(大哥,你这品味可够独特)定是哪位在暗地里面助势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诶,檀纱怎么了?” 回了神思,他又喝了一口,没有醉意,可脸上却染了几分醺意,“没什么?”说完,他就消失在了原地,独留反应慢了半拍一脸被抛弃了的玉寻香。 …… 打开衣橱,清一色的红色外衣,淑女的,可爱的,魅惑的,霸气的,仙气十足的,各式各样,每一件下面还都配好了首饰,鞋子,只有在边上挂了几套别的颜色的衣服。 大眼眸光明明灭灭,划过了一丝危险,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又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素手媃夷先是从红衣这边拂过,慢慢地停在那套似极了九天玄女的衣衫上,丝带很多,多的她有可能都不能穿好。 在动,就在她又捋顺回开始的时候,忽的像是考虑到了什么,手下动作生风,直接抽出一套衣衫,又快速的走到屏风后,只余那一排在衣橱里面兀自飘荡的华美衣衫。 …… 几个小婢在石洞里开辟出的院子清扫着少之又少的杂物,忽听脚步声,轻轻浅浅,就连这紧挨尘土的声音都悦耳至极。 原本以为是哪个姐妹,纷纷抬头想看看说笑几句,可这一看却都定在了原处。 时至下午,这山洞里从各个方向开凿出好几个采光的洞口,因为装饰布局的原因,并不显突兀,反而因为这个布置这掩在半崖腰,云雾弥漫,水珠侵克的地方,不显潮湿,还是很干燥。 站在那下午特有的散乱射进洞里的金黄暖阳,一个白衣袂莲,身姿挺拔倾城的少女刚好站在那儿。 借着光影,她本就和常人不同的发**成金色,头发很长,直垂膝间以下,松松的冠起一些,没有佩戴那些个繁琐的,只用了一根长长的玉钗,从左至右斜斜配进,一头尖似柳叶间,刚好在肩膀衣上,一头从正面看去刚好在左侧露出那朵雕刻于顶端的半开的莲花,碎发落在耳侧,自然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她拂到后面去。 而白皙如雪的肌肤嫩的像是一碰就要掐出水来,娥眉清扫,眉色和头发的颜色很相近,直飞过眼角尾,这样不着重的色就衬得她眼珠格外的黑,一闪一闪间好像就能发出光来。 卷翘纤长的睫羽也不知道是嫉妒死了多少少女?挺翘的鼻子,微阖的檀口,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喜红色,就算是穿一些淡色旁色的衣服,但很少是会穿白色的外衫,中衣里衣还好,外面的衣服,她的确很少会去碰。 这一套有着微立的领口,里面为丝外面为纱,行走间就是一道飘逸,没有勾边,却又在离进边处得位置绣了很多的梨花,一朵朵的,花开在衣服上,动态绽在她的行走间。 肩部削下,直直的,利落又干净,可下摆却又做的格外的大,腰部收的很紧,也亏得她不是那种丰腴的女子,带着骨干气息的同时,重点部位发育的还算符合她自己的审美。 前摆小,后摆大,行走时刚好能露出脚上那浅口鞋尖绣满了用轻色粉线和淡绿色线交织的梨花,临着光,她一站好,白玉的耳坠调皮的荡在耳侧,她像是一只是展翅欲飞的蝶,又像是将要羽化而去的仙女。 扫到僵硬的众人,她满意的眨眨眼,胭脂唇轻轻启,说出的话也像是挂了一层蜜,甜腻着众人的耳朵,“你们主子呢?派人去转告他,我饿了,我要和他一起吃饭!” 第六十章 我是谁、你是我的卿卿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这话说的颇有底气,可一想被说的是谁,她们光是听听,就已经开始颤抖了,看来,姐姐说的没错,这主子悉心抱回来的女子,面容的确过人,那受宠爱的程度也非常人可比。 半响 众人才慌乱的跑到了她的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齐齐说道,“小姐安!” 点点头,她不在管是谁去传达她刚刚所说的话,抬步慢慢地走向那个特别有‘韵味’的秋千,身姿一轻,恰如天真烂漫的少女,脚尖点点地上,荡起一阵轻尘而不自知。 素手皓腕,纤纤十指带着弱不禁风的风情松松攥着秋千的绳结,也亏得这建于山洞里面,抬头看去,原来是将岩石钻了孔,绳子打结绕了进去。 倒是很结实嘛!在了解了一个新环境后,她总是会习惯的将自己代入到其中,很快融进,已做消除敌人的防备,抓紧了手中的绳索,暂时抛却那一直扰心的事。 她此刻,当真如一个邻家的女孩儿,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对过去的迷惘,没有对未来的紧迫。 轻点脚尖,稍稍用了一些的灵力,松开,乘势而起,轻阖上眼,她听见耳边的风,是那么轻,那么柔,像是在对她诉说,座下的椅垫铺的厚厚的,有如云朵,白衣挥荡,周身的朵朵白梨花像是要迎风而飘,要暂时告别主人来一场自己的旅行。 朱唇微扬,凤扶摇睫毛轻颤,看见前方的景色忽的倒退,忽的放大,从未,从未玩过这种东西的她,儿时却总是羡慕。 像是一只致美的纸鸢,她长发依身,笑的开怀,可眼角不经意溢出来的湿润,在下一秒,就风干在风里,快的,都没惊扰到主人。 再退后,在向前,再退后……再退后,背后忽然传出一阵温热,柔美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僵了一下,很快便放松,后来由于惯性自己摆动的秋千,猛地加快,就算是寒狠如她,可在这一瞬,心也一下子对突来的失重感搅得一紧。 “哈哈……”悦耳的笑声溢出她的唇边,在退后,却没有在有那一阵温热。 “哈……”这失落是从哪来? 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后面,漂亮的明眸在那一刻竟然真的湿润,吸吸鼻子,在看去,就只剩下寒光。 没有声音,没有笑颜,更加没有那满面寒意带着诡谲的青衣男子,有的只是…… 恰如天人降世,恰如羽化成仙,白衣的男子,宽袍大袖,万千的青丝垂地,是一种罕见的长度,原以为白梨的面貌就已经很让人震撼了,可没想到的是,世间竟然还有此人存在。 她现在是万万分的相信,这男子绝对是这人界最美了,那姿容,就算是到了天界,也定没有仙人敢于之媲美吧! 上半身回过去,她就那样看着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子,挺直的鼻,如烟画渲染过的眉眼,薄唇鲜红,是他身上唯一的色彩,却更加像是拿一笔最后的点睛之笔,收关之意。 语言的能力,暂时的丧失,这个男子,她…… 不记得了,可是,扬唇的那一抹笑意,她不知道的,为什么,要送给他这样一个带着抚慰明媚的笑,是为他嘴角的温柔,还是那深邃桃花眸里那么明显的,像黄连子一样的苦,在还是,心里呼吸皆是一顿,自己心里那一抹忧伤。 意外的挑了下眉,男子目测看去身高最起码得一米八以上很多,比例精良,修长,揽星月之辉,明朝阳之气,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间尤物)却也对着她笑了。 一直没见他开口,可那牙可真白呀! 脖子慢慢地僵硬起来,她费劲的转回看向前面,虽然很帅,很仙,但是她现在,很难受啊! 洞穴孔上,有风吹进,嘎吱,嘎吱…… 秋千独自摇摆,刚刚还做在那得人早就失了踪影,在看去,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蝴蝶落进了身后男子的怀抱。 …… 天旋地转,背后被大力的吸了一下,她直接体验了一把过山车的感觉,腰身一紧,背后一热,鼻尖一酸……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是痛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抱着她的大手像是要揉碎了她一样,“扶摇、扶摇……”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在她的身体灵魂上都烙下他声音的印记。 挣扎了一下,虽然他真的是很帅,但综合前两位(逐雪玉、百里清封)的表现,不是强吻,便是强行在她旁边睡觉,(我也很想把后一句写的和前面句式一样,可是,无奈对手指,伦家不敢) “你快放开唔!……” 妈蛋的,她早就猜到了,就凭她仙姿国色,那个见了她的男人……不得……都…… 姬辞颜吻着她,熟悉的气息让他快要窒息,更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和别人不同,这次就在她都没察觉出异常的情况下,她渐渐的迷失在了这个吻里。 怀念,失而复得的感受,他竟然让她感同身受,像是在用笔纸书墨在写下一页页的情话来,她竟然能够读懂。 …… 偷偷睁开眼,瞥了一眼外面,可那人领先一步,直接拍的她头一阵发晕。 “用点心……”仙乐的男神带着点清晨的寒意,像是不高兴了,掐着她腰间的手也开始收紧,疼的她想呲牙咧嘴,可也只是想想,因为目前来说还做不到。 恍惚间分出心神,竟然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句话,抽了抽嘴角她现在能抽他个耳光不? 动了动,几条黑线滑下,生气,真的很生气,不明所以的很生气,就像是一直惯着你的人,突然变了脸色,你恼羞成怒之余,还有点委屈。 虽然,这种感觉很诡异,但是,从见到姬辞颜的那一刹那,凤扶摇光是凭着感觉就知道,这个男人,和她的关系,定然是不一般的。 两人唾液交缠,口中很快便蔓延出一种血腥味,分不出是谁的,因为就在凤扶摇咬完人家的舌头后,自己很快就中了招。 舌尖募得一痛,很不理解明明看起来脾气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一点都不让分。 委屈,越来越严重,头脑也被盛大到空前的情绪左右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 “你是谁?”水亮的眸子,底下全是波光,几分真假,亦有几分情痴? 还是那个姿势,姬辞颜雪白外袍外面,被膝盖点地铺了一层的灰,抱着她的手已经收紧到了极致,要是在两人中间各有一个大的缺口的话,一定会彼此相融进骨血的! 被她略带,懵懂和稚气的表情和语气弄得有点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的他,试了好几下,却为她的话放弃了笑意。 试着张口,苦笑了下,无奈的摇摇头,呵呵,他是谁?他是谁?这个问题……半响,“我是你的夫君!”暗哑的声音他一字一句的说,漫然的开口,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真的就连凤扶摇都没发现其中的不对! 眨眨眼,在眨眨眼,凤扶摇忽的裂唇一笑,手下用力直接环上他的颈间,声音也是脆脆甜甜的,“夫君!”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精致的眸子划过笑意,好一个便宜的夫君! 精瘦有力的腰肢突然一僵,直接传到了凤扶摇的身上,撇撇嘴,他有这么惊讶,难道,眼珠转了两圈,可也不像啊!这反应,这感觉,还有这极品一般的男人,怎么也不像是骗人冒充的。 要是失忆,不是现穿的话,那此人,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但神奇的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对别人没有的感觉……虽然说起来很神奇,但是,真的就是这样子! “嗯……”小声的应了一下,姬辞颜心里翻腾,夫君二字,就算是她以前也没叫过,熟悉的语调,和当年她叫他姐姐是一样的感觉。 心中发热,头脑迷糊,凤扶摇此时像是喝醉了一般,早就将方才定好的计划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是谁?” 那方顿了一下,接着就是如沐春风的笑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能深深的感受,她在问他这句话的时候,认真的程度,别骗我!是她唯一传送出来的讯息。 可是,傻丫头,骗你,我哪里舍得?(真的没骗?) “你是,我的卿卿……”轻开口,凤扶摇额前滑下几条黑线。 “没和你开玩笑……”这人是不是有病? “扶摇……”他又道。 在怀中换了个姿势,她一届暗杀世家的少主,诡异的相信了直觉这个什么鬼的东西。 “说人话!”凝眉! 气息一热,姬辞颜敛下眉眼,眼窝深邃的同时又有些黯然,过了良久,就在凤扶摇打哈欠睡着的时候,他慢慢地才开了口,面色三分冷凝,眸底七分温柔,挣扎了,多年为释怀的名字,将要公布于众。 以前不说,是因为怕她多想,有忧虑,如今坦然,而是想在她茫然不安时,他为她点起一盏明灯,一路指引,一生相随,洪荒的永恒。 唯愿她能以此,给予他信任,给予他机会,给予他陪伴,这便够了…… 殷红的唇慢慢地开启,亮白的牙齿整齐好看。 T 第六十一章 认识在你五岁的时候 就在刚才还咬过她的唇瓣,红唇像是天下之间最至美的梅花瓣,允过她的唇瓣。 脸红了!姬辞颜看着她微微一笑,可手却透着她的衣衫,掐的死紧,“雅傲,风雅傲!”五个字以后,是沉默,是安静。 猛地抬头,这三个字证实的东西太多,代表的东西太多,等待的过程,心中有如鼓槌,就在那仙乐响起了之后,雅傲?隐隐的期待和预想一瞬间被证实,她气息一下子紊乱。 抱着他脖子,一直都没松手,学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 低着头,他只能在上方看到她敛下的眉目,在看不见她情绪的时候,他会焦急,心口传来阵阵的不可思议的感觉,有点惶恐,有点不安,更多的则是——乱 像是正在用筛子抖着,她在用力的,认真的,在底下找寻那唯一的不同。 他知道,她在听过这个名字会有多惊讶,从未,从未在其他人口中组合起来的三个字,那年,她告诉他的随意的称呼,竟然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 雅傲!风雅傲,她是现世暗杀世家的第一继承人,这个时代,不是初识了。 真的不是初识了!那她,失忆,三个字,像是迷乱的阵中眼。一下子串联了许多的未知与疑惑,那这个人。 “我告诉你的?”阴恻恻的开口,她的语气,像是再审天底下最穷凶极恶的罪人。 没有惊怕于她的话,姬辞颜抬手将她抱起,经过了这么些事,虽是夏末,但是,深山悬崖下,天色已经暗下。 “嗯!”抬步,他每一步都在用心的平衡,用心的暗示,这一路还有他! 分开了这么久,他早在看在逐雪玉的时候,听说她失忆的时候,除了担心,焦急,最大的还是,愧疚,生长在骨缝里深深地,深深地痛。 几次口吐鲜血,都是因为,那日,她冰冷毫不留情的转身,是有多痛,是有多害怕,她才会出此下策,支开他,用那么残忍的方法。 深邃的桃花眸,半睁着,“雅傲!”没有起伏,可是听在凤扶摇的耳边,却是那么的动听,闷闷地疼,心底。 …… 被现实冰冻了许久的思维,渐渐的在他的身边回暖,“我和你,有什么故事吗?你要不要说给我听。”慢慢地靠在他的胸口,凤扶摇微阖着眼,开口询问。 “有!”那人回答的干脆。 温热的胸膛,熟悉,又安心,听他说有,什么都不记得却又什么都很好奇的凤扶摇顺着那一方温热抬头看了看他,下巴的肌肤也是很好的,修整的很干净,很养眼。 点点头,“我要听。”闭上眼,她就做起了聆听自己感情史的准备。 清了下喉咙,“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很相爱!”在九殿下的心里,这真的就是个感人至深的催泪故事。 可是,眼睛大睁,凤扶摇很不满,极其不满,非常不满的嘟起嘴,狰狞了一下,手下鬼使神差的就掐上他的胸膛。 力气用的还是巧劲,自想着就凭她的手劲儿定是能掐的他变了脸色吧,可是事实说明,那一张温润的面皮一定是贴的太久。 “不好听吗?”反问出声,好听,就不会掐他了吧! 咕哝了一下,她在失忆之后好像有些孩子气,姬辞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半响才收回去,他带着她去的方向正是凤扶摇前一段时间待过的地方,“嗯?” 晃了晃脑袋,“没有,可她就是不满,这可怎么说?”这讲故事还能只讲感觉,不讲过程的,那还是故事了吗? …… 进了屋子,莲池不知道什么时候枯萎的干净,还好,床还是干净的,叹了口气,她缠着又问,“我们认识在什么时候?” “你五岁,我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那一年,是他童年的结束年,很多东西记忆,都是做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年,他是真的不怎么记得了,浅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怀里,还记得她的就好,要不然,这不得生气啊? “怎么相遇的?”被放在床上,可是她就不想动,白衣看的姬辞颜碍眼,尤其是那上面的梨花,和刚刚被他打走的那个人是如出一辙。 自从得知凤扶摇失踪又失忆之后,他想了很多,以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他总是怕她厌恶嫌弃,半妖的身份一直在压制着他因此,他在她的面前也是很少运用灵力的,但就在得知凤扶摇隐瞒他独自承受那一切的时候。 玉白的长手轻轻一挥,现在他怕的反而不是别的,就在那雪白碎衣的布料飞舞的空隙里,就在凤扶摇略显惊讶的眸光里,他直接用灵力震碎了她身上的外衣,独留一件完整的里衣,他现在就怕她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下次再跑,就怕不再是失忆了。 “我被追杀,是你救了我!” 边说着,怕她着凉,像是急速变脸一般,(也可以说他就算是撕衣服也是面不改色)他温柔的为她盖好了被子。和刚才那哪是判若两人,在凤扶摇的眼里,那简直就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颤抖着从被子了伸出嫩手,她又颤抖地握住他的大手,“你那么小就被追杀了?”语气中不无怜悯,那戏虐的眼神和他们在九皇子府时,是那么的像。 做下身,他倾身到她眼前,嘴角的弧度完美的直接勾住了她的心,“那你那么小就能救人?” 松开他的手,刚才看他抬手以为连这最后的一件都不能保留了呢,还好还好,不正常只是一时的。 …… “白梨呢?”左右晃荡,她不看他的目光,追问出声,本是想穿的好看点,在施展一下子什么美人计,套出点话的,可是,现在人呢? 似笑非笑的看了身下一眼,姬辞颜直接压上她的身,可眼底的怒意却也没藏,“滚了!” 清寒的声音,震得凤扶摇……勾唇一乐,担心迷茫了好多天,就在他推她后背的那一瞬间,温热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这么久了,她好像,是从那时,才,安稳了! 没错,就是安稳,不在害怕未来,不在担心过去,她御风而乘,在回去,没在有那感觉,心底的空洞,是那么大。 “白梨走时说什么了?”就在她的白字刚问出口,胃里的空气猛地被挤压掉,我凑,这死男人,怎么这么沉? “你才……滚下去!”费劲的骂完,她直接被更大的力气,被压的翻了白眼。 眼里飞快的掠过笑意,姬辞颜面色平静得解答她的疑问,“姬辞颜,下次,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就连语气也学的有模有样。 那个男人,白梨,呵呵,不就是小小蛊疆的王子吗?竟然敢将歪脑筋动在雅傲的身上。 被他的话弄得猛抽嘴角的人,扯着他的衣领就要向下拉,“原来,你叫姬辞颜!”费劲的感叹,这个名字,她这几天可还真是听过,其实也能猜到,只不过,在见识了他之后,才明白语言的苍白与无力。 公子扶摇儿时拜在消灵仙山,然消灵仙山位于栖鸾国,其师兄乃是名扬六国的雪玉仙君,更是逐日国的殿下,但年前却出了一件令六国的人皆搞不明白的一件事,身份这样特殊的一个人竟然拜入了渊国九殿下的坐下。 说是报恩,可堂堂仙山的小公子,怎么会欠下一个这么大的人情?此事实属诡异。 “嗯!”这一句话如果有颜色的话,那一定会是黑的如墨,他的名字,她应该牢牢印在灵魂里。 虽然被她惹得又是一阵气闷,但是他还是体贴的收了些力气,以免真的压坏她,到时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他一动,她就好受了不少,“我、我……”我都快被你压死了,就这么一小会儿,凤扶摇的额头就已经大汗淋漓。 香气浮在空中,夜色也是真的暗下了来。 这屋子里夜明珠,蜡烛,纱灯,一应俱全,姬辞颜看了几眼,大手一挥,隔着纱,灯罩的烛火明明灭灭的开始燃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里布置的还不错。 最起码,比她跟在逐雪玉的身边要好的多。(师兄:被嫌弃了) 带着扳指的手慢慢地探向她的额头,顺着额角一下又一下的揉搓,很柔和的力道,轻声开口,“好点了吗?”此一见,他就打算不再那么无法无天的任她为所欲为。 闭着眸,她其实还蛮喜欢这种感觉,“嗯!”蹭了蹭他的手心,将额头上的汗全都蹭过去,打了个哈欠,她就要睡过去,姬辞颜翻身而下,掀开被子一角,他直接钻进,就在百里清封的地旁,二人倒也是睡衣浓浓。 “我困了!”说完了一句废话,她就不打算在说了,感受到那热源,明明现在是陌生的,可她还是自动自发的就蹭了过去,窝进他侧身向她的那个地方,一直紧绷的身子得到放松,她是困得眼皮打架。 拍拍身前的人,虽然不记得他的事,却还有感觉,尖细的下颚搁在她的头上,这次没敢太用力。 第六十二章 章鱼说 就怕弄疼了她,闻着那满头的发香,虽然有些不同了,但也只是表面的洗皂香味,原本的,深深的又闻了一下,还是那个味道,没有变。 “雅傲!”轻轻地动了一下她,他衣领散开了些,就在他钻进被子里的那一刹那,外面的衣服就不见了,再看床脚的凳子上,规矩的摆放了一套叠放整齐的男子。 “嗯!”迷糊的应着,姬辞颜也不知道她到底睡着了没,借着灯光,他柔情蜜意的眯了眯眸子,带着些危险,但还是慢慢俯身下去,忍着胯间的难受,轻吻她柔嫩的额头,又顺着吻上了鼻尖,伸出舌头添了几下,他直接附上那红唇,撬开檀口,他直接品尝,那津舌早就同主人睡着,可在他的挑逗下还是调皮的动了动。 姬辞颜将她翻动了一下,让她直接趴在自己的怀里,抖了抖手,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光滑的美背。 衣缝掀被开了一角,任他作为。 “嗯……!”不自觉的轻哼出生,却是止住了姬辞颜的动作,心知不能再继续下去,他紧忙抱紧她,大喘着气,“我爱你!” 这一身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明显,清晰! …… 灯火吸了,反而他怀里的人睁开了明眸,那个地方那么……那么,在他的怀里,她怎么能睡着? 雪嫩的双颊开始散发热意,就算是能睡着?可是,他真的不难受,闻着那匀称的呼吸声,她简直是惊为天人。 太厉害了,要是她,肯定忍不住。  妈蛋的,现在可怎么办?眉头筱的皱紧! 调皮的动了动膝盖,其实她是想让他别再动了,隐晦的警告! “别闹!”轻吼出声,他皱眉看向洞顶。 可换来的却是,咳咳,‘袭击’,比起这一次,上一次简直就是小动作,谁闹了?她可没有。 咬了咬牙,凤扶摇睫羽轻颤,红唇坏坏的勾起。 姬辞颜凝眉看着她,就这么让她又调皮了一会儿,黑暗里眸光明明灭灭,像是做了一个决定。 “啊!?……”惊恐的女声划破天际,吓得一直守在外面的雪雾抖了好几下,大尾巴甩来甩去,可爱的不行! …… 男子的闷哼声在黑暗里响起,伴随着这一声,某女的芊芊玉指酸麻到不行。 翻身向下,这回是正常的将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她,闭着眼,凤扶摇脸上的热气越来越热,本就粉嫩的脸颊,这回更是红像是要滴下血来。 颈窝里面男子的气息是那么浓,姬辞颜一下又一下的吐着浊气,眸色渐渐地加深,缓了半下。俯身将汗全都蹭到她的脸上,此时凤扶摇也是没心思躲开。 如玉的大掌轻轻的替她揉捏起来,手臂,手掌,手指,全都都有些僵硬,带着些抱歉,他漫然的开口,“累到卿卿了,以后不会像这次这样了!” …… 不敢置信的睁开眼,凤扶摇脸部肌肉极为不雅的开始抽搐了起来,下次,还有下次? 像是知她心中所想,他坦诚非常,无辜至极的口气差点没把她心底的血都气的喷出来,“卿卿真聪明,你想的就是我想的!” 暴怒,“你做梦吧!”骂着问出口,她胸口起伏直接摩擦上姬辞颜的前胸,“没,这不是梦!”姬辞颜瞬时回了一句! 猛地被胸口堵住,这男人,就非得气她是不,要是她还有记忆,就绝对不会是只是生气了,那得是委屈到哭。 像以前姬辞颜什么时候,这么严厉,不让分过。 “别和我说话,我要睡觉了!”打了个哈欠,她眼尖泪意深深,那可都是被突然开了窍的殿下大人气出来的。 松开了她的手,他缓的也差不多了,躺下身子,将她圈进怀里,虽是夏夜,但是山里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更别说是开在半山腰的洞里了。 他将她环的紧紧的,就怕明日醒来,看见她流鼻涕咳嗦的样子。 …… 半夜 光滑的胸膛,一直柔弱无骨的小手悄悄地凑近,掐住那朱红一点,揉捏,不带一丝*,也不显平日的调皮。  …… “这是什么?”惊讶的女生唤过了男子的注意力,红衣的绝色美女嘟着嘴,很好奇。 一脸的惊恐还有嫌弃! 白袍仙男身姿潇洒,折扇一开,笑容好不邪恶,故意的捏了鼻子,连退后了好几步,“这、这是什么?你拿它做什么?!” 美人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口,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男子,又指了指自己,有些哑口无言但过了一会儿,勉强的开口,“这是你给我的!”明明就是他一大早将她唤出来,二话不说便抛出一个袋子,现在可好,竟然怪她拿的是什么? 心中一气,还有点自己也没发现的小委屈,也不再管手中之物是何等的骇人,直接一轮。 净白的空中啊!那表皮粘腻,多爪之物在空中划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抛物线,直冲男子的面门而去,金光闪过。 白衣仙袍潇洒的衣摆再也荡不起来,时间空间冷冻在他的周围,僵硬的身体变得紧绷,漂亮的桃花眸头一次慌乱的睁开的那么大,嘴角间的抽搐也被定格在最完美的时候。 虽然有一丝的预感是什么感觉,但当脸上扣了一条活章鱼时,他……想动又动不了。 手指掐诀,本以为她一个小小凰女还能制住他不成?可事情还真往往都是事与愿违,金光被颤的扫出一些光点,可他身上的禁制却是越来越强烈,眸底划过一丝以外,紧接着便是浓浓的笑意。 “说,这是什么?”倒竖着眉,她变了脸色蛮横的问出。 可看在某些人眼里却是难得的可爱之色,嘴角的弯度不变,他只是使劲的眨眨眼,黑长得睫毛像是能扇出一阵风。 “唔唔!~……”不解开他怎么说话! 没想到美人胸口起伏越来越大,直接看的他眼睛都要变绿的时候,拍的一声,嘴角抽搐的弧度变得狰狞。 眼神扫过那边,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保持着打完人的姿势,直愣愣的,他没有动作,虽然被打的是他。 …… 青丘和女娲的关系,一直很好,应该可以说是有一段谁也不知道的渊源,而作为青丘天狐一族的始祖,狐王的地位可想而知。自古女娲娘娘的地位就牢固的谁也撼动不了,青丘一直和她关系密切,却没见依仗她的势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青丘可以一直与其他几族神族,媲美或者凌驾的原因了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眨眨眼,她收回手颇为淡定的辩解道。 白衣男子侧着头,她是看不见他的神情了,微微有些慌乱的气息是她,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带着几分语无伦次,“你,没事吧!呃……我是说,你的皮肤真好!” 呃……她都在说些什么?打都打了,她也不怕的,手下结出一个花,从身旁之人的身上立马飞出了一条小红绳,这是父皇去年偷偷送给她的捆仙绳,就是怕她在出门时真的吃亏时防备的! 此绳来历不仅不凡,就连在使用时,只要仙力不错的人皆可以将它化成灵力而不被人发现。 要不是父皇和太上老君的交情不错,也是到不了她的手的,今天,其实也是她第一次用,没想到就捆了个这么大的人物。 思考间,她无意瞥到那边,本就因自己的头脑发热,不小心打人有几分愧疚的她,手又是比脑子快了不少。 “你怎么了?啊?!喂!~……” 焦急的开口询问,接过那突然倒地的男子,不明白好好地怎么就昏倒了,那章鱼早就在‘暴风雨’里,躲到了那一丛乌黑亮丽的头发里。 触手摸到他脸上的粘腻,她心中的抱歉更加的多,从小就精明的可以的她,在他面前却几次三番的失常。 狐族的妖媚之功,本就厉害,更别说是六海四道八荒,三十三重天,六十六重殿里,最有地位,对厉害的一只狐狸,人家可还是青丘狐王。 本就在年龄上完全压盛她,而她如今只是一年纪不大的凰女,只因他处处忍让,处处调侃,这种差距感才没那么盛,可是真一接手下来,那一直被人刻意隐藏的事实就会暴露的彻底。 还能不被当事人发现。 美人慌乱的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赃物。 环抱着他的头,柔软也不期的就会轻拂过他的额头,鼻尖,熟悉的香味扑鼻,“醒醒!……” 轻嗅了几下,他的伪装简直就要……“唔……!”轻咛了几下,他按照惯有的程序睁开眼睛,慢慢地,在慢慢的,美人放大的脸就在眼前,章鱼其实是他昨天和君清封交手时顺手提回来的,那生物他尝过几次,想着为她烤来吃,“别担心!”轻柔的嗓音是为她唯一开放的世间最美的花。 说的不是情话,他却将这颗种子点藏在了她心底,日日浇灌,他想将那颗种子培养至成熟,指代有朝一日能他能亲自品尝那颗果实。 见他醒来,很多情绪的交织,直接压得她眼泪直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小便要强的她在他面前哭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是在看到他着急轻哄的样子。 脑袋后面传来的温热感觉…… 第六十三章 凰戈敬爱你,不是爱你 一下又一下,“别哭,你别哭了……!”湿热的泪珠刚好落在他的鼻子上,一见到她委屈又伤心的表情,吓得他一下子直起身,画风突变。 “我才没哭!”鼻音浓浓,妈蛋的,想她堂堂凤族凰女,竟然有一天还会因此种小事哭鼻子!说出去可是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以后可怎么在人前威风? 这么倔强?好看的桃花眸笑意和她的鼻音一样的浓,“好好好,你没哭,你真没哭,谁能哭也不可能是你能哭啊!” “你说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么陌生,这么气人?这么不要脸? 最要命的是,这么明显的嘲笑,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听不出?“要笑就笑,少在这嘲笑我?”她生气起来,在他面前是第一次,可此一番话说完,她自己首先还先愣了一下,这都是什么话? 捂上脸,她简直不想在这儿待下去,太丢脸了,越来越高的温度,烧的她脑袋转的越来越慢。 噗嗤一声,他仰头笑的好不开心,这次可没有在嘲笑,看着她越来越低,越来越红,如今只能看见她的发顶,亮如星辰的眸子,红如春桃的樱唇皆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消失,不忍得的同时他又开始渐渐不满意了。 可眉眼却是愈加的温柔,“笑和嘲笑不一样吗?这说法我可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啊!看来我们天狐一族的学问普遍都太低了,竟然还分不清这么……人人都知的关键事情!嗯~” 伴随着这一声,不敢抬头的她,心绪是逐渐的,一点又一点的开始紊乱了起来,他又要说什么了?心里发紧,她是真的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她要走! 想着,手下没有掐诀,心里在默念,调动起来全身的灵力,她必须要逃走,可刚移动。 “去哪儿?”刚刚温润的像是搁置了千年的美玉一样的声音此时掺在了一些阴恻恻的感觉,那样子像是被鬼怪盯住了一般,身子被吓到动不了了! 其实还真是动不了了。 风水当真是轮流转的,每一次和他出去,她都会深深地体会各种道理。 “没去那儿?”那话里的一丝便是无声的再说,她不是还在这吗? 还想跑,姬辞颜眯了眯眼睛,带着些不悦,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生气或者不开心的地方,只不过是一想看不见她,他就有些闷,心里闷,他就是想看她而已! “……” 动不了,她就看不了他的表情,有点没有来的惶恐。 “你总是笑我!”像是在撒娇,“我也丢脸啊!我是个姑娘,你就不能体谅?还生气!”又是在控诉。 微风吹拂过,寂静的带了一丝可怕,其实在她的印象里她其实有点怕他,不是因为别的,每次出去,他都会占她的便宜。 现在这有点头脸的,嘴在碎点的哪一个没有在身后瞎传什么?虽然她平时不在意这些,她早就有了未婚夫了,就是不明白,他还屡次纠缠是为哪般? “算在年龄上,你是我的长辈,我身为小辈理应敬你爱戴你,第一次见面,是凰戈鲁莽了。狐王大人……烦请大人下次再见凰戈的时候也能做出长辈的姿态!”咬了咬牙,她直接说出了心底的话,一个有了未婚夫但还未嫁的女子,一个未娶得男子。 听着她言语中的警告,还有那微微冷凝的语气,他桃花冷眸黑雾渐起,像是在慢慢的结冰一样,随着她的话开始凝结成黑晶。 “这就是你的想法!”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在这言语里,在这伪装的十分言语里,他丝毫没有透漏半点不愈,反而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蛊惑着未知者的心。 明眸瞬间惊讶的睁大,他……没有生气?“嗯嗯!”便是如此,那也就是他同意她的提议了吧! 放软了声音,就如同她刚刚所说的,他是她的长辈,第一次她实在是认不得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是她错误再先。 “狐王大人,凰戈已经有未婚夫了,想是大人混迹天界,从来都是万事过耳也不知大人听闻过没……” “没……”死死盯着那带着雀跃,带着轻松的背影,他的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狠历,君清封! 美人微微勾了勾唇,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的未婚夫是这一天界的龙子,对我很好,他叫清封,呃,君清封,呵!瞧我这记性,凰戈倒是忘了,狐王法力高强,识人甚广,得道的也是在我凤族长老之上许多,呃……” 像是有些为难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她轻轻地咬住了唇瓣,还算他还有一丝人情,没有将她面部的表情也锁了! “传闻……狐王和龙族始祖乃是拜把子的兄弟,我的未婚夫也就是他的旁系子孙了!若狐王念在这当年的情义之上,可否不要再迷惑世人了,凰戈并不觉得好玩!” 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她能乱说的,因此说的也还是有所保留。 可她不知道的却是,在她提到未婚夫三个字的时候,身后的男子就已经冻住了表情,红唇轻抿着,还有些发白,她顾虑的事情,其实才不算事情,绯烟本就是他的兄弟。 当年的事情也并非是什么不可以说的事情,而且,是她说,他怎么可能会生气? 然而,就当她说出‘好玩’二字的时候,他面上本就少之又少的血色顿时退的是干干净净,玩,她只当是玩? “……”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声响,她以为他还在想这个问题,也不出言提醒,心底轻松之余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开始不轻松起来,渐渐的,还慢慢地窒息起来! 逃避性的使劲的忽略那一个感觉,她只好状似轻松得笑了笑。 同样的,姬辞颜看不见她略显别扭的笑容,微微苦涩,只怕他一瞧,很多事情就可名了,事情也不必那么复杂。 …… 纵芳华殆尽,使沧桑已见,何时现清欢? “这才是你想要的?” 他问的轻又轻,淡漠又淡漠,那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语气,没了温柔做点缀,没了包容做调味。 凰戈听得心口胀胀的,心知现在应该赶紧的说是,可几次开口,却都是无话说出来。 “说话。”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吓得她兀自的颤了一下。 皱紧了眉,她突生的那一分异样的情绪顷刻间也就没有了,“说什么?”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几次忍让下来,她现在也就在也忍不下去了。 “说什么?”削肩上慢慢的传来了一阵热意,热气突然喷上来,吹得她心头一阵发紧,“说什么,当然是说我想听的了!” “那你想听什么?”紧随其后她就问了一句,“你别这样!” 呼吸被他引得一紧,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让她的心无端的提起,“怎么样了?”看不见表情,他的声音又那么的……说不清,道不明,这人……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我、我紧张,你别摸我!”惊讶的叫了一声,她颤抖地说道。 在身后感受她的紧张,他并不惊讶,能做到她这样已经不容易了,天狐一族本就有特殊的神力,平时除非什么重要的大场合他是从不会如此释放威压的。 对她,那就更是不用了,但是,深邃的桃花眸越加的危险,冷光一闪而过,幽幽的,在眸底深出墨绿的颜色渐渐的浮现。 粉红的舌头伸出唇外,轻挑的添了一下她的耳垂,很快的,身前一直倔强地人顿时僵了一下。 “可是我喜欢,你说这该怎么办?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不就是大了你许多?可我未婚,你未嫁,怎么就不行了?” 此时她已经被他做着背对着抱进怀里,往日也不是没触过他的身体,可今天却是格外的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她该怎么办?第一次见面,他模样正如人界双十男子,但见他出言轻挑,模样又是前所未见的俊美。 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开玩笑到她的身上了,但真正的知道了过后,原是她做梦也没有想过,一直存在于传说里的人,竟然会来到小小的海宫里。 倒也是她忘记了,龙族始祖出事以后,他身为多年的老友,去也是正常的。 天界自是断情绝爱,可独独不对神兽天族列外,原以为传说中的那几位大神也定是早就是……羽化或者是隐秘踪迹了,要不然就是在哪个异世或者是结界秘密地成婚了,哪成想,哪天她不仅见过了竟然还骂了。 而他们出现的频率很少,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在仙界,神界出现过。 “我……我……!”想拒绝,可这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没有听到那直接了当的拒绝,他缓了一丝神色。 伸到她前面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些,“你怎么了,说,我不生气?嗯?可是,我要听实话,懂吗?”头一次在她的面前用威压震慑,虽然不怎么情愿,不过这效果还是不错的。 越来越难受的感觉侵袭着她,她心里清楚,就算是这样也必然是他手下留情了,纠结了又是很久的时间,她才咬了咬牙,回了他! 第六十四章 风花雪月的吻啊 “可是,我喜欢我的未婚夫,不喜欢你!”他怎么能这么自私,就是因为一时的好感,所以就经常叫她出去,反抗,就抗你去。 郁闷的还是,她打不过他,而看在别人的眼里,憋了一口气。 眼泪差点被这股气逼出眼眶,他哪一次让人看见了,“我知道,你不过是不经常出门,因此在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才会,才会像现在这样,迷恋,迷恋我……”越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加的小了下去。 这一番‘自恋的’话,她着实费劲的说出口来。 本以为又是会换来什么强硬的对待…… “呵呵……”胸腔随着男子的笑声开始鼓动,那颤意直接传进她的后背,他那颗随着热血跳动地心,好像也在带着她的心在跳动,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着实的有力。 寻思了片刻,她周身的禁制也不知在何时被解除了个干净,被他的笑意潜移性的感化的放松。 禁制解除以后,她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身后的男子身上,就忽略了自己的动作,直接靠到了他结实又宽厚的胸上,好闻的清冽男子香争着冲进口鼻。 她闻着却不陌生,反而还有一份安心,他是不是不在生气了? 一想到此,她简直就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她何时,这么在乎别人的想法? “在想什么?”本就因她的泪意和不经意展现出来的依赖,还有话语里面那若有似无的抱怨和娇嫃惹得心情大好的他,更是被身前她突然靠来的动作弄得从心底向四肢百骸开始发软。 手下的动作越发的轻柔,轻柔到她除了慌乱,卸了防备,“你是不是不在生我气了?”她此次坦诚的说道。 倚在她的身前,他能清楚的让她感受他的情绪,好了,还是遭了。 她怕,他生气的样子,但是并不知道为什么? 姬辞颜微微一愣,桃花眸里的桃花如临春开放,好看的像是一幅画卷,眼尾处的线条高挑,洋溢着十分的幸福。 抱着她的身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俯身波的一下就亲在了她的侧脸上,没有再像前几次一样的深情缠蜷,还带着深深的**,这次反而就是蜻蜓点水,轻的不能再轻,他一问迅速作罢,只余下一个水印在上面。 俏脸一寸寸,一分分的开始变红。 她揪着他的衣袖,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以前都是她唇也肿了,泪也流了,就连衣服也皱了,那神识才会回位。 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她伤心愤怒之余直接感到对不起清封,可这次,可不仅是对不起那么简单了,因为在他落下的时候,她竟然开心满足,好多种说不清缘由的喜悦溢出心田。 而当他挪走时,同样的,她又开始变得开始的空虚,惊悚的抬起手,她呆愣愣的咬住一根玉指。 “你怎么了?”被她的突然反应搞的有点不明所以,姬辞颜好笑的问出声音来,这女子的思维当真是多变啊! 这一次是真的想进去了,因为要思考的问题太深刻。 …… 碧波在远处荡漾,湖边的巨大樱花树娇粉色让人无端的心生喜爱,云雾缭绕,湖面还散发着一些温度,乍一眼看去,会留下个很清晰的印象,可你要是真的想看清的话,却又总是会看不清。 梦幻的花瓣无风自落,每一片都落的自由,落得美好。 树下一方平地上先是出现了一个美人靠,瞬时的还没到下一秒,两道紧紧相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此处。 白衣的男子,仙袍滚滚,头上的水晶冠还闪着好看的光泽,广袖随着手臂遮挡住了怀里人的大半个娇躯。 红衣美人直到很久才慢慢的睁开了眼。 葳蕤曳地的亚麻长发铺散在那一袭白衣上,像是在上面投了几笔淡色的水墨,很自然地便融了进去。 “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发问,摸摸她头上,那软顺的发直接的揉进了他的心尖上,原来,自己心爱的人能自愿的靠在自己的怀中依赖,是这样的感觉。 “嗯?” 凰戈躲了一下,长长的睫羽随着心底不平衡又不淡定的情绪开始摇动,不想说话,不想说出自己心底那份最模糊的感觉。 敛下了眉眼,姬辞颜温柔的低首看着她优美纤长的细颈。 和自己的兄弟们在秘境异世,更高一层,更加遥远的地方厮混着,原以为这世间再无太多的欢乐可寻,平静得像是无味的水。 族里的事情大多也不用他太过于操心,直至绯烟的事情发生,他们几人才渐渐的下界。 身为多年的老友,他实在是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君绯烟竟然能发生那种事。情之一字,五人看起来,要是按选择来说,论风流往事到是自己有自信多个榜首的。 他的事情虽然发生的不突然,但是,他自断魂识,以偿对那女子的愧欠,不论是出于爱还是什么,他以前都不能理解。 唯独那次从龙宫回去以后,红色的凤袍,礼官高声喝到:凤族凰女的那一瞬间。 他竟然看的直了,清冷的眉眼是她,傲人的气质是她,可是无论怎么看,他却都能在其中领会到那一分一样的情绪。 像是加了什么让面粉膨胀的东西,他的心里应该也是放了那种东西吧,当时很庆幸,自己竟然因为无聊去了那里。 …… 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他一下午的时间都在那抱着她,轻声的问着同一个问题。 善于攻心用笑容外表来骗人的他头一次较真了起来,也不再维持自己的最完美状态,后来直接问的凰戈翻了白眼,无语的不行时。 “我在想啊……!”看着万里无云,蓝的像是一块镜面的天空,她歪着头看了半响,才又幽幽的开口。 “你到底多少岁了!” 她虽然是什么都没说,可就在这静谧的秘境里,两个人又彼此心照不宣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东西正在慢慢的改变,例如,她不在抗拒他,例如,她开始关心他的私事,例如……有一颗种子已经破土而出。 …… 顺手又揉了几下她的发顶,竟连头发的那手感竟然也是那么的吸引人,他到底是有多喜爱她,不仅心里面念着,眼里面看着,耳朵里面听着,最让他惊异的就是。 这天下的事物好像一和她牵扯上关系,他就爱的不行,想的不行,念得不行。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掐住她纤细的柳腰,直接向上提了提,姬辞颜笑容爽朗明快,像是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快乐。 那样子就是急于像世人倾泻,“快点,我的年岁,可没几个人知道!”他忍不住得催促道。 回头瞪了他一眼,她借着这个姿势直接半趴在他的胸前。 …… 现在的画风是这样滴! 花瓣在飘,美人无奈,白衣人笑的嘴角合不拢。 红衣盖了他的半个身,可上面又盖了一层薄质的白纱,纠缠,在纠缠。 简直纠缠了月老满院子的红线藤蔓。 大手一盖满头的白发,月老身穿艳红衣,眉目焦急,蓬松的胡子上沾了好多的泥土。 “诶哟哟,这是造了什么孽哦!没头没尾的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缠满了院子哟?绝对是……孽缘,孽缘!” 颤抖地手,更像是在预言这一段感情的波折。 …… 本以为有一个人的头发就已经够软甜进他的心里,但是在当那两瓣生的比花都娇柔的唇瓣贴近他妖红的唇时。 软软的,柔柔的。 那么小的力量,却好似一下子便敲碎了他外面那一层凝固了百万年的伪装。 时间静了,男子笑了,两个唇还没有分开,凰戈眨着水润的眼睛,手扶着他的胸前,慢慢地,慢慢地她开始随着他放松的身躯而放松。 他第二次掐着她的腰向上提了去,凰戈微微一顿,接着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慢的遮下了眼帘,檀口微张,含住他的唇。 …… 在水一方,划过湖中央,必引得一身荷香。 而一吻作罢,某女气息紊乱,轻颤的睫羽不小心随着她的低头碰到他的鼻尖,砸吧砸吧嘴,眉间若隐若现几分无辜,却也是在这风花雪月的时刻让他无端的检讨起了自己。 不忍心再看,直接摸着她的头按到他的颈窝里,“我现在恨不得将你带到那几个人的面前,好好的显摆显摆!” 他的人儿,怎么样都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让他骄傲。 闷着声,她兀自的摇了摇头,“不!” 拧紧了眉,他就要起身看她,可刚一动作,身子就被人压下,接着唇就被堵住,能让他闭嘴这么快的,这百万年以来,也就凰戈这么一个了吧! …… 本来因为上一个吻就口里就已经覆了他的香气,如今在吻那味道更浓,像是透过口鼻直接传到了眼睛上,大颗晶莹的泪珠砸了下来,姬辞颜因这感受,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心里在看见那原本黑亮的眸子此时紧闭还流着泪。 心底就在那一刻,闷闷地发疼了起来,从未想过对错的他,却在这一刻,怀疑了起来。 …… “别哭了,还想不想知道我多老了!”说完,他还配合着咳了两下。 “咳咳……”学的很像,直接逗得美人破涕为笑。 第六十五章 “你这个好色的老头子!”笑骂了一句,她眉眼笑的弯弯,眼尾处得风情难得隐带着媚意。 “咳咳……凰戈小妹妹,那你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子在一起吗?”捂唇又咳了两下,虽然被骂了,但他笑的好不开心。 想了想,也是能探出她到底担心的是什么,又恢复了那原本好听的如仙乐一样的声音,他可不想给她留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别担心,嗯~!凡事呢,就记住一点,都留给我就好!知不知道?” 抬起一直手倚在脑后,姬辞颜轻松自在的去安慰她,“知道了吗?”这孩子,怎么说话她就不能一下子回答他呢? 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就在想他俩的关系,不过是见过几面,根本就敌不过和清封在一起的时光。 不是程度,而是长度,看着他就连下巴的轮廓都完美的不行的人,她低头照着那就狠狠地啃了一口,也许是在发泄。 姬辞颜微微皱眉,有点疼,但是,下巴的疼却不敌他心底的疼,“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我会比他更爱你!” “我会比天下所有的人都爱你!” 没有为什么,就在她听到这一句时,泪意翻滚,好不容易制住的水库再一次喷薄而出,“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能这么坏?”埋首进他的颈窝,她继续控诉,“我明明过的好好的,明明过的好好的,都怪你,你最自私。” 轻轻拍着她的肩,他的心早就闷闷地抽疼很久了,“嗯呢,我最坏!我最自私!” “嗯~!”鼻音参杂着泪音,她让他惯的越发的伤心,“我明明不是不喜欢你?怎么还怕你生气?怎么害怕你不在出现,你走了,我去哪找你?去哪儿找你?” 歪着头看她,姬辞颜眉头拧的老高,“我怎么会离开不出现,你是不是想的太多?别怕啊!我以后走哪儿带你到哪儿还不行吗?” 她这又是哭又是笑的,“嗯!以后你走哪儿都带着我!”其实她就是想逗逗他,虽说现在能感觉出自己对他的感情和旁人不一样,和清风的也不一样。 在清风面前,她比较平淡,哪里有和他在一起,哭笑真是不得。揉了一把眉眼,她眉宇依旧无辜,“你这个坏人!” 看她好像平静了许多,他也就放了很多的心,只是慢慢的点了下头,“嗯,我是个坏人!” “饿不饿?”他用腰部顶了顶,就是想提醒一下她,可那触感太不一样,倒是惹得两人彼此都尴尬了一下。 轻咳了一声,凰戈躲着他的目光,面颊可疑的开始发红,“嗯!”哪儿里会饿,其实就是她馋的。 其实,就是想他带着她出去…… “走,我们去人界看看,到时候你在吃点?……” 、、 雅傲一词来自何处,世人又说有人眉间残留三分浅笑,宇目却藏七分冷傲。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疑惑的看着手里的上好宣纸,她眼里是掩不住的惊讶,“此诗?”她怎么越来越感觉,这个世界穿越的人怎么那么多呢? “这诗是你写给我的!还有印象吗?”姬辞颜一身白衣剪裁的干脆,他不是太喜繁衣。 原以为她失忆过后定是不会在与他太多做亲近了,倒是没想到,事情不仅在很多方面都有了新得进展,就连她好像,都回到了初时的那个感觉。 不过,没了一部分的记忆,“还是不行!” 被他略带严肃的语气拽住了记忆力,凤扶摇看着他,“什么不行?”怎么没头没尾的就来了这么一句,真奇怪! 活动手指时,总是有掩不住的酸麻感,她费劲的甩甩的手,“你怎么了?”便宜的未婚夫什么的,“在想什么?” 好笑的摇摇头,姬辞颜站在地中间,揽着她将她带到那个水池的旁边,“没什么,只不过是在想办法帮你恢复记忆!” 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她就不在担心,本来也没什么强求,“哦!” 看了两圈周围,她将目光定在他穿着的玉带上,“那我们一会儿去哪啊?” 看看人家,穿的那么好,打扮得这么立正,在看她,黑着眼圈,酸着手臂,“你先想着,我去穿衣服了!” 随意的,她转身就要走,可刚刚转过身,纤细的腕就被人握住,“有事儿吗?” 摇摇头,他表示没事,“那你抓着我干什么?” “你还要穿女装?”虽然只是问了一下,但冰雪聪明如她,很快便理解了这里面的深意,轻咳了一下,她的声音稍稍变了一下,潇洒的转了个身,就连那没做掩饰的身姿都好像变得中性起来,“那……殿下你说,扶摇公子应该穿些什么呢?” …… 夏末了,热起来了。 御灵国虽然说是能御兽,可其实也只不过是驾驭那些低等的兽类,普通的,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高等的变异兽的,如若有,那可真就是他们驯服不了的,因为,那肯定就是成了精的了。 客馆内 院里的树,栽的茂密,像一个小型的丛林,逐雪玉手拿着地形图认真的阅读,不是的便抬头看一眼夙御的方向,院内夏蝉正鸣,声声刺耳。 …… 无奈的站起身,夙御在第多少次的时候,被逐雪玉那明显没有隐藏的目光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信步走到他的身边,微微一礼,便开口直接询问,“不知道雪玉仙君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带着些闷热的风慢慢地拂来,吹起了逐雪玉面颊旁边的碎发,在没有姬辞颜的情况下,他真的可以算是顶优秀,可要是两人站在一起,那他绝对是没有优势的。 不抬眼睛,逐雪玉寒然的开口,“不知道你们殿下实在哪里?怎么来了这么许久都没见过他一面,不吃饭能行吗?”而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姬辞颜到底去哪了?就连吃饭也不出来,别说他在屋子里,因为不论是夙御,还是问礼或问愿,因为就连水墨和书桃都没有做过送饭之类的事。 微微一愣,原来他看自己就是为了这事儿,那就明着问啊,有啥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实在不明白。 “哦!我家点下啊,去山里寻扶摇公子了啊!”这一句话简直就是惊雷平地起,激的旁人直接淡定不下去了。 砰的一声,水墨不知从哪儿跳了下来,速度快的惊人,但从逐雪玉拍肩的动作,也能知道他刚刚躲得是哪里。 要是还猜不出,那在从他头上方颤动的树枝和被他拍落的落叶也该知道了! “去找公子了?”黑着脸,“那为什么不先和我们说?”难道不知道他们都担心吗? 夙御尴尬的挠挠头,还为什么,当然是殿下交代了不能说啊,“殿下说,那个地方凭你们的功夫去了也是……白搭,还不如消停的等再这里,嗯……最晚今天中午,他定然能将公子完好无损的带回!” 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古怪。夙御悄悄地皱了眉,其实她这都是说的客气的,其实姬辞颜说的是:别主动说,但是他们问起你要如实相告,这些人,去了也只会拖后腿而已……也只会拖后腿而已…… 其实姬辞颜为什么出去不带这些人,他们谁都不知道,只不过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他绝对的不能如实想说。 要不然,那绝对的又是一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咳!就是这个样子!” …… 门扉被打开的声音响起,书桃被水墨没有压抑的声音吸引出来,“怎么了?这是?” 水墨脸黑的当真是能滴出墨,“书桃,收拾东西,和我走,我带你去找公子!” 这话说的干脆,可听在有些人的耳朵里那可是很惊悚了,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感情,怎么能说把人带走,你们就把人带走呢! “书桃?!”带着一份可怜,还有一些害怕的意味,夙御的话问的简直像极了姬辞颜。 不过这效果吗,也是很见效的。 书桃抿抿唇,“这是怎么了?水墨,怎么要走啊,还有,是找到公子了?”方才在屋子里面就听见他们模糊的提到了凤扶摇。 要是真的找到了公子,“那我们还走什么?”书桃是真的听不懂,她更加的不明白! 这一场无声的战火,不愧是跟了姬辞颜多年的手下,完胜那几人。 “书桃!”还想说些什么,但水墨却在她求知又坚持的眼神下完败,“你行啊!你行啊!书桃。”指指书桃。水墨泄了气一般的又消失进了树间。 “水……”书桃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极为的不能言语。 …… “哦~?这是谁又惹了我们水大少爷,竟生了这么大的气啊?还有,书桃,不知道本公子回来吗?怎么还在那傻站着,饭菜都做好了吗?” 一道清澈如泉的男声平地响起,不怎么好听,但是那语气和那声调简直就是让他们熟悉的不行。 失去后才领悟的从前,一去不返,在听这道声音那简直就是催泪弹。 “扶摇!” “公子……!”几道不一样的声音一起响起。 T 第六十六章 无极、受辱 清淡雅致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离的越来越近,听得越来越清楚,“还愣着,怎么?见到本公子回来,都傻掉了?”略带调侃的女声又是那么好听,自带的清风与水汽,直接浇灭了水墨的怒火,吹干了书桃的焦急。 “公子……!”回过身,书桃听出声音的来处,慢慢的,她看着门口,痴痴地样子,让人看了反而心疼。 呓语的说了两个字,空气里面只剩下一片的寂静。 …… 珠帘微动,门口处先是在最低端现出了一块红色的布料,因着那块衣角,大家的心却都提了起来,就怕下一刻在睁眼那一抹小小的地方,只是一个幻觉。 在一步,众人的心瞬间落下,因为,消失了。 “怎么会没了?”书桃暗哑着嗓子大吼了一声,眼睛和脸颊都揪成一块儿,小脸快速的充血,眼泪簌簌的向下落,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 “书桃,好了!”夙御走过去就要安慰她,书桃一把扯开他,飞奔着就像屋子里跑去。 逐雪玉看着门口,那里有人,其实在场的人,除了不会武功的书桃,大家都知道,那里面有人。 …… 绣着小翠花的鞋子突然停下,书桃手捂着胸口,铮铮然的看着门口突然又出现的人。 一袭红衣,领子高立,显得她的脖子格外的纤长,腰带竖的又高又紧,直接将她扳指的身材暴露无疑,里面是一层软的布料,而外面则是一件红色秀凤凰的硬料的外甲,在肩部的位置还微微的翘起了一下。 英气逼人。 眉间三分的浅笑,眼里七分的冷傲,风雅傲,果然不负她这个名字,姬辞颜在她的身后,那人如以往一样,凤翎冠,玉骨扇,红衣绝世,乌目盼珠。 面白如凝脂,唇红似钿脂。 雅傲,我何德何能?得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你不忘,免我伤,却许我忧愁,若有朝一日辜负了你,我姬辞颜岂不是该死至极。 …… “公子……!”小如蚊呐的声音,和她刚才惊叫的时候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书桃搅着手帕,小声的叫着凤扶摇,不敢置信的问出,“公子,你没有失忆?” 看这个样子,她将目光投向姬辞颜,难道是殿下治好的公子? “扶摇?”就在这时,又有一声涩然的声音响起,凤扶摇透过书桃那小身板,直接看向了她身后,那清寒如玉的男子。 “师兄!”友好的点头笑了下,可是她那略带陌生的反应,还是在昭示着一件事情,凤扶摇的事,她还是不记得! “你们都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你们家公子准备,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好听的男音响起,说出的话却让书桃的那颗小心脏又提了起来,“还没吃饭,这都什么时候了,公子、公子你等等啊,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书桃很快就在厨房的方向消失了身影。 因着一看便是有钱人,而他们也没选便宜的客栈,因此,这独立的厨房还是有的。 毕竟,有点生意头脑的,有谁不能明白这一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呢。 “你还知道回来?”愤怒的声音传来,树间枝桠猛地晃动,叶子被狂风扫落,逐雪玉快速的略过去,一把将凤扶摇护在身后,接下了那劲风扫来,可就在接手的那一瞬间,他面上的寒霜,又快速的退下,那看似来势汹汹的一招竟然到了面前有奇迹般的消失了。 水墨的身形也随之出现,在逐雪玉身后看了一眼没见到人,刚刚才缓和了一下的面容又再一次的冷了下来。 而在看去,那人偎在姬辞颜的怀里,还颇为娴熟搂上他精瘦的劲腰。 姬辞颜眉眼含笑,虽然早就看出水墨这招有虚无实,自然也是没打算出手管这档子事儿的,不过,就在他无意间,竟然瞥见她不满的撅嘴的那一瞬间。 他就知道,这手是必须插的了,“都住手吧!” 逐雪玉回过身,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底嘴里还是泛起了阵阵的苦涩,衣袖里面的手慢慢的开始握紧,在握紧。 虽然一直听闻,姬辞颜和凤扶摇的事情,可如今却是在也接受不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 同样的是谁都不记得,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扶摇,你还记的姬辞颜?”被打击的后退了一步,他颤抖着唇。 不敢置信的问出声,这个答案,无论是与否,他都接受不了,“扶摇……!” 偎在姬辞颜的怀里,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这个男的,第一次的夜晚就……打飞机…… “不记得!”算了,这个人对她也挺好的,她还是不骗他了! 逐雪玉松了一口却又憋了一口气,虽然这个反应他早就料到了,可现在在体会。 那也绝对好受不到哪里去。 …… “那你……怎么还和他……和他……”怎么还和他这么亲密。 不甘心,他真的是不甘心啊! 眨眨眼睛,她面上有一丝茫然闪过,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这便是命吧想她铁血多年,一朝失忆,竟然还能打心眼里面记住一个人。 也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姬辞颜冷眉看着逐雪玉和水墨,不言语,搂着凤扶摇的手慢慢地向上移了几分,“好了,有什么事,还是进屋来说吧!” …… 长廊风台,花随风舞进。 飘飞,漫转,身上只披了一件纱衣的女子慢慢跳着,头发全都高高冠起,一个大大的金冠竖于脑后。 长到腰际的金链坠着五彩的宝石,纤细柔软的腰肢露在外面,大眼用紫色的眼料熏染的迷人神秘,猫一样的在蛊惑着人心。 展手,挺胸,垫脚,一个回旋,踢腿,美人紫色的薄纱裙摆在地上绽放出了一朵妖艳异常的花。 掌声即时响起,“跳的好,跳的好啊!真不愧是我御灵国的圣女啊!哈哈!”男子野性十足的声音从殿上传来。 高大的身躯,蜜色的皮肤,肌肉紧实,轮廓明显,眼神总是像是野兽一样的在探查四方。 “太子殿下开心就好,无极甘愿做任何事!”平淡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无极跪坐在地,收回了最后一个手势,眼不带情绪的看着殿上。 御龙函大笑了几声,看样子是对她的话很满意,点点头,他朗声说道,“无极就是得我心啊!这么多的美人,也就无极如此吸引我,来,上上面来!” 犹豫了片刻,无极轻拽裙摆慢慢的站起身按照他的话慢慢地走过去,金色的铃铛脚链在这寂静的空气里是那么的明显。 就在她刚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细手的手臂突然一下子被人拽紧,像是一只突飞的乳燕,她直接撞进了御龙函的怀里。 惊颤了一下,金链和铃铛又开始奏起了悦耳的歌,“太子殿下!”她小声又急促的唤了一声,微微带着些抗拒的推搡着他的身前。 入手的滚烫感觉,刺激的她瑟缩了下,哪里还有在殿下的清傲。 眯了眯眸子,御龙函歪头仔细的看着她的侧脸,还有她的表情,女子不过十六七岁,但在这作为一直自认为自己是神的后羿的国家里。 她作为被大祭司选中的下一任圣女,不仅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就连资质那也是比常人高出去许多。 世人只道她是如何的风光绮丽,是如何的被国君器重,可却没人知道的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早在十二岁的时候便委身这个国家的太子,一个她怕,却不爱的人。 白嫩的下颚被人筱的握住,那力道大的直接就让她流了眼泪,倔强地不肯吭声,她只是装做平静得看着御龙函,熟不知,她越是这个样子,那个如豺狼似虎豹的男子就越不可能放过她。 “无极,都多久了?怎么还敢躲?是本太子对你太好了?嗯?”冰冷的声音吓得她颤抖了下,被逼着和他对视,她慢慢轻轻地摇了几下头,可是无果,她此刻被固定的太紧,没办法动,“无极不敢!” “不敢什么?”眯了眯鹰眸,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手下的力道越发的大,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碎在他的手里面。 尽力的收回眼泪和哭腔,这个时候,最不能做的,便是哭,“不敢躲着殿下!” 她深知这个道理,空气慢慢的变冷,坐在他的腿上,她本就穿的少,寒气一下子入体,实在忍不住她禁不住的打了个颤,“对不起殿下!” 跟在御龙函身边多年,他的脾气虽然一直都是难猜忌,但喜好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征服,征服一切不可能得到的,那就会让他开心,那年是她被选为圣女的第一年,却也是她第一次有幸参见国主的那一年。 原本喜悦的心情不再,因为在那一夜,懵懂的她,稚嫩的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她,直接被人骗到了这里,还没有来过初潮的她,就是那样的,那样残暴的,被他给撕碎了所有的一切。 想着,她眼泪决堤,每次想到这儿,就算是在她的眼眶上筑起最高的堤坝那也挡不住一个少女被毁灭的打击。 第六十七章 “啊!”极为痛苦的女声突然响起,下一刻却被主人收回,闷哼声不断。 身前的柔软突然被人握住,御龙函手下的力气大的惊人,那一团被他捏的变形也不肯停手。 “太子殿下……唔唔~”实在忍不住了,她闷哼出来,御龙函笑着看她难受的样子,阴着嗓子,他慢慢地在她的颈间吹了一口气,惹得她颤抖地更加的厉害起来。 …… “你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呢?为什么?” 唔咽了几声,她很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是最喜欢听话的人吗?只要她能维持住表面上的清净,那么他就会对自己有一分征服的**,可今天,他到底是在说什么? 白衣的女子打马而过,轻灵的眼睛,冷清的眉目,还有那最后对他比出的那个手指,这几天就如一个魔障,狠狠地缠着他,“你说?她会是谁呢?” 将掐改为揉捏,这天差地别的感受让无极不在那么要死的难受,听清了他的问话,她睫翼轻轻地颤了颤。 “殿下!” 冷风吹过,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形出现在了殿中央,微低着头,只等待传唤,对上面现在发生的情形像是一点也不意外。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不看他,御龙函慢慢隔着衣料揉捏了起来,本就是一件轻柔的纱,几下子便被他给揉搓出一个坏处。 轻笑了下,带着些嘲意,明明是致欲得动作,可是他嘴角却又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意。 很明显,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此处。 伏九动了下手指,声音有些暗哑,“回殿下,近几日我派人打探了一下各国的动向,如若不错,近日进御灵国的便是渊国的九殿下,姬辞颜。” 男子的黑眸在听到九殿下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那前几日的那个姑娘呢?”他问的有些急切,就连被他一直虐待的无机都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伏九的头低了不少,“没有查到!” 手下的动作不停,疼且麻着,这种屈辱的对待,还有这不要脸的反应,让她咬紧了牙关,不愿发出半丝声音。 察觉出她的变化,御龙函淡扫了一眼她咬住的嘴唇,胸前的风景挺立傲人,面目性感勾人,身姿玲珑有致,被他调理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对闺房之术颇有心得。 怪笑了一下,别人不知,他知道的可是很清楚的。 …… “无极……!”柔情的趴在女子的耳畔唤了一声,他手慢慢地一挥,在看去,伏九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忍着各处的痛,对于他的声音她是敏感异常,条件反射性的转过头去看他,无极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温柔。 “太子……”叫了一声,她的嗓子早就因为痛而变得有些异样的沙哑,不难听,但却像是刚刚做了激烈运动一样。 让闻着面红耳赤。 这次御龙函没有在为难她,反而将她慢慢地搂在了怀里,慢慢地帮她柔起了刚刚被他无情摧残过的地方,双眼看向别处,他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 “无极……!” 闪着泪花,“殿下……!”捂着唇,她不知因何而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发笑反而哭的伤心。 一下又一下的帮她顺着美背,御龙函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你爱我吗?还是,你恨我?” 点头,在听到后一个问话后,她又紧接着摇起头来,金坠拍打,从这里能看出她的急切。 “不,不恨,无极爱殿下!” “无极啊……不要这么快的就发了誓愿,要是哪天你后悔了那可怎么办?”轻声的问的,直接问的她周身轻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咬住了下唇,死死的,都有了一圈白印。 看到她的反应,他不怒反笑,“哈哈……!怕是吧,你的冷静勇敢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可是无极!”说着,他一把扼住她的细颈,猛地用力,直接将空气挤没,接着就慢慢的开始欣赏起来她的‘变脸’。 “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 “呃……呃…!” 脑袋急速的充血,可是她还不想死,很多道理早就想不清了,她只能抓住那最后的一根危险的稻草,也不管此后的命运。 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她慢慢的抬起手,像是要去够他的衣袖,可在抬起的瞬间,看到他冰冷的眸光的那一瞬间,她又任命一般的放下了手。 人也不再挣扎,眼珠和舌头慢慢突出,那样子有几分骇人,可那罪魁祸首却是饶有兴致的欣赏了起来。 砰砰砰…… 她不止一次的这么清晰的听过自己的心跳声了,但如此清晰,如此慢的,还真是第一次,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无极,无极!”慈祥的声音,是啊妈吗? “无极无极?!哦呵呵,小家伙,竟然躲到了这里。”是啊爸! 可是,她的头和喉咙怎么这么痛啊?火辣辣的,好疼,疼的她都不想想东西了。 …… “无极。身家干净,资质上乘,在此次选拔中,夺得了圣女的封号,明天就准备进宫面圣。” …… “小女无极参见国君,祝国君一统山河,千秋万盛!” “好好好……”烟波浩荡,记忆渐渐沉浮,直接飘进了她此生最难以忘怀的那个时空。 …… “无极小姐,快随小的来,今天你要是能讨得了那位爷的开心哟,你可就能完成的你的愿望了!” 她的愿望? “阿爸,阿娘,等无极哪天有能耐了,一定会带你们进宫去看那金光闪闪的!”稚嫩的女童,信誓旦旦的宣布着。 “呵呵,我家无极就是有志向啊,老婆子,你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啊,无极是我们的宝贝,是我们的骄傲!” …… “无极……参见贵人!” “贵人,这倒也是一个别致的称呼。” …… “啊!放开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完事了之后,那女子衣衫破烂的蜷在床上,空洞地两只眼睛像是住了两个鬼怪,你要探究,就要付出命的代价。 …… “醒了?”毫无起伏的男音突然响起来,一下子打破了她的噩梦,铁面铜兽,呲着大牙,睁眼的瞬间,差点将她吓昏过去。 低头看了一眼,柔软的布料,将她的整个身姿全都紧紧的包裹的严实,不是她那天的衣服,那天的衣服,忍不住打了激灵,她还没死? “这是。这是哪儿啊!?” 简陋的设施,她长年住宫,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块地方,左右环顾了几下子,再仔细的想想,可她还是没有印象。 不禁将目光投放在了那面具人的身上,她没死,那就表示现在情况肯定是太子殿下的安排了! 面具人站起身子,身高很高,身材也很好,比例精良,要是只看他的背影,那绝对是一个美男子,就是不知道他的脸是什么样的。 …… “是你现在该待的地方!”沉声回答了一句,那人似非常不想再和她继续聊下去,走了几步,直接出了门,独留她愣在了原地。 该待的地方,大难不死,她知道,定是殿下又有什么任务了。 微微一动,脖子上是一圈的就僵硬,还有点磨人,缠着白布带着一些清凉的感觉,她只道,这肯定是那个人给她敷什么了! 浑身没有太多的力气,她任命的躺下了身子,忍不住胸间的颤意,“咳咳……”掩唇咳了几下,那道身影又去而复返。 手里拿个托盘,像是要交给她的。 慢慢地伸出手,她接了过来。 “给我的?”就在她刚刚发音的时候,那沙哑的公鸭嗓子就已经震得她微微一愣,但很快便释然了,能留的一条命就很不错了,她还能强求什么? “废话!”冷硬的骂了一声,男人转身就走,无极知道,此次他走,必然不会轻易的回来了! …… 原来是药,还温热的,端起药碗,她捏着鼻子慢慢地灌下,微微有些刺喉咙,疼,蔓延开来,她快速的皱眉,掐着嗓子的部位,那种感觉甚至慢慢地超过了被御龙函掐她的时候。 “咳咳……”过了许久,她又开始止不住的咳了起来,神奇的是,这次在发声,喉咙不仅不同,竟然还恢复了几分原先嗓子的音色。 屋外竹林里面,那男子背手而立,风吹过林间,鸟儿的翠鸣辗转开来,伸手接住一片叶子。 他放在唇上,铁面挡不住他那轮廓完美的下颚,薄唇慢慢含住那片叶子,轻吸气,好听的叶子笛音慢慢的溢出他的唇间,悠扬婉转,直接传到了屋子里,树林间,荡过风声,那曲子轻快之余还参杂了几许的纠结,足以从其中读出此人内心的不平静之感。 …… “恩人!”无极靠在门上,服了药以后,她的身子竟以惊人的速度在恢复,“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真诚的开口,她是真的很谢谢他,想亲自和他感谢。 从唇边取下叶子,手中的了力量渐渐变小,那刚刚还奏出了明媚轻快的‘乐器’一瞬间就变成了那平凡的千万只中的,“不用!”他只不过是淡淡的开口,距离感从这二字产生。 揪着袖子,她还是决定问出心底的疑问。 T 第六十八章 扶摇曰:叫颜太肉麻 “那个,恩人,不知道……殿下,将我放在这是想要做什么?”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因为你永远也猜不到那个男人的内心,自然也就猜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沙沙沙的只有树叶的被风吹乱的声音,虽然穿着衣服,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搂紧了胳膊,不安,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自然会有你的用处……” …… 宽敞的车厢里面,红衣俊美少年坐在车中那雪白的白虎皮上。 凤扶摇微低着头刻着手里面的小木牌,凤翎冠高高的竖起,略显轻温的视线在上面只能看见她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尖,再然后,那嘟起的小嘴。 越发的孩子气了,笑着摇摇头,他用左手撩起右侧的广袖,两指手指并拢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刻它做什么?”宠溺的话,让人光是听听就已经够感动了。 躲了一下,但也只是象征性的,她砸吧砸吧嘴,没有抬头却也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无聊嘛!雕着玩的!” 那个叫水墨的手下,这几天将她以前用的东西,统统都给她展示了个遍,其中,他说这种刻着繁复花纹的名叫驱鬼牌。 啧啧,她颇为有趣的摇了摇头,还真是没想到啊,她以前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步,“诶!” 姬辞颜皱眉,她叫谁诶? 这车中如今只有他二人在,她还能在唤别人,“我不叫诶!” 听得他的沉吟,凤扶摇吹了吹木牌上多余出来的木屑,又应付的回了一句,“殿下!” “我也不叫殿下!” 刷的将目光看向他,这男人,凌厉还带着一些怒意,今天是跟她杠上了是吧?“那我应该叫你什么?”虽然有点……生气吧,但她还是笑着问的。 空气变冷,姬辞颜眸色深深,顿了半响,才一字一句的又道,“叫我辞颜,或者颜!” “哈哈哈哈……!这么肉麻,诶呀呀,我可不要,你快去找别人吧!”抖了抖身子,摆摆手,她表现的很嫌弃。 还未离开的长指,曲起又弹开,波的一声,凤扶摇傻傻的等了半下,又傻傻的抬起胳膊捂住了脑袋,像是控诉一般,她明眸闪着泪光,“你竟然打我!”好听的女声里面参杂着一丝的委屈。 那模样好像她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姬辞颜带着白玉扳指的手移开她的一条胳膊,帮她揉捏上去,长臂一用力,直接将她拽回了怀里面,“好了,别抱屈了!都是我不好,还不行吗?” 倚在他的怀里,平坦结实小腹,健壮却又精瘦的胸肌,包裹在如仙一样的白衣下面,他的身材真的是好到暴。 “嗯!”头靠在他的肩窝里面,她微闭着眼,这样的生活美好的没有忧愁。 虽然享受着,但在灵魂最深处她还是有很多的不安心。 “刚刚叫我是要做什么?”揉搓着那一块,他看着她的发顶温柔的问着,手下是用了几分的力气他比谁都清楚,既然她想受这份宠爱,那他便给。 “我被人抢走了一个东西,我自己感觉很重要,但是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在走之前能让我去查查不?” 那个形似白管的东西,自带寒气,那天无意丢失,自那之后,她总是会有意无意的不安。 “在哪儿?” “嗯!就是我和桃灼来到这之后,在一个繁华的街上,那天有一个很大的仪仗队经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这里的主街,而那天……” 她的话停了,他就在那满满的等着,手下的动作却是不慢。 轻咳了半下,她拿下他的手,这轻柔的,她都快要睡着了! “我的东西最后应该是被那个轿中做的那个人拿走了!” “嗯!那我们就找回你的东西在走。” …… “对了,你和桃灼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睁了下眼睛,她突然发现好多事情她不记得的确有够麻烦,就像是对桃灼,这么多人竟然只有他认识。 腰间被用力的环住,姬辞颜眉眼越发的温柔,“和你一起认识的!” 难怪,原来是和她一起。 “在哪儿?” “伏陀塔,鬼墓里面。” “哦!”还是记不清。 睡眼惺忪,她有些困了,虽然大脑在运转,她却也在说着话,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应该睡一觉了,因为,在某一个夜晚过后,她的手会经常的酸疼,自然的,叫那也是睡不好的。 肩膀山忽然传来温热的力道。 好听的犹如山中清泉的男音在她的耳边淡淡的响起,是那么的诱人……困意,“别怕,一切有我在,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嗯……!”模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声,她便睡意深深的睡了过去,“辞颜……我……”后面又说了两个字,不过由于说的不清,让人听不出个数,姬辞颜的眉眼直接拧成了一个川字。 …… 碧绿的竹林里,外围是很厚一层的树林,仔细闻来,竹香混着叶香,林间鸟叫鸣鸣,好听非常。 一辆紫色的马车安静的停靠在小路的尽头,黑衣人下车,在车旁说着什么。 “殿下!到了!”夙御的生音从外面传进来,恭敬地请示着,看着纹丝不动的帘幕,他其实是很欣慰的,自从公子回来之后,殿下的日常便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在遇见公子前,殿下皆是一副冷清漠不关心的状态,但是在遇见了公子之后,他明显的,……咳,有意无意的彰显着他,突然衍生出来的——温柔! “嗯!”隔着轿帘,他的声音依然清晰。 …… 退至一旁,夙御静静的等着。 不大一会儿,一直如玉的大手探出,慢慢地,夙御就见自家的,形如仙人的殿下像是抱了一个孩子般将凤扶摇打横抱出了车门。 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又推后了一些,虽然他人长得很英俊周正,但是他的脑袋可不木,什么人是他碰的(譬如书桃)什么人是他不能碰的(譬如某人)他还是知道的。 跟在姬辞颜的身后,夙御低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目不斜视,绝不多看一眼。 他前面隔几步的距离便是白衣飘飞,长发飞舞,仙姿蓉蓉的姬辞颜,踩着这一道的绿的新叶,掉落的枯叶,姬辞颜步伐缓缓,像是毫不着急,可转眼间,夙御在抬头,早就看不见姬辞颜呃影子。 抓抓头,他满脸的懵懂,殿下这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 竹制的小房子,炊烟袅袅升起,飘在半空,久久不肯散去,不知是因为无风还是舍不得烟囱。 那门半开半掩,依稀可见里面的布置,那条小道的尽头便是这间屋子。 屋内 无极刚刚点起了火灶,虽然做了多年的圣女,其实她从前的家庭虽然不是贫寒但也算不得富庶,能吃饱饭在哪就很不错了,这些粗活她还是略通的。 红了眼眶,不是因为她家里能请的起丫鬟小厮,而是阿妈舍不得她干活。 自从今早在门前那鬼面人留下了一句……自然会有你的用处…… 他便是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一方虽然没有隐卫什么的在暗处看管,但天资聪颖,御力极强的她,完全不知道在御灵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 遮天蔽日的树木,除了鸟叫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不仔细观察根本就是想不到其中的可怕。 逃是不可能了,不是她不向往自由,而是,逃了,阿爹阿娘该怎么办?太子殿下一定会将他们极刑处死的,她跟本做不到不管他们,痛苦的咬住唇瓣,她不要。 苦笑了下,虽然怕,但是她还是安慰自己,既然还能在这里偷得半日的闲,那她便在这里待着好了。 洗净了菜叶,她在那人走之后巡视了这里的周围,除了厨房还有一缸的米也是没在看见什么吃食了。 还好,在后院的地方,她还找到了一小块菜地。 沾着水的菜刚刚下锅,便滋滋的开始冒起了白汽,铁锅热的快,再加上她也是许久未碰灶火了,以前虽然也会,但也是学术不精的。 这几点加起来,导致她现在只能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加水,很快就被蒸干了,盖上盖子,又害怕那点点的才被烧的糊掉。 后来一着急,她直接肴了一瓢水照着灶坑门口浇了下去。 浓烟阵阵,刺啦的声音不断。 “咳……咳咳!咳咳……!”捂着口鼻,她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慌忙之下她伸手就扶着灶台边上蹲了下来。 门突然被完全的打开,她眼皮上一阵明亮,但无奈浓烟一直没散,出的反而越来越多,再加上门被打开,屋子里的空气逆流,灶门口热量一下子升高,吼的一声。 她蹲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僵住,像是在等着攒足了力气一起喷出,这种情况下,定是会有一条火龙喷出来的,而她…… 不敢在往下想下去,张开了嘴,恐惧的惊叫还未出口,她浑身就僵直了。 不能动,身侧又是未知的危险,她心突突的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也许是跟在御龙函的身边时间太长了,或许是被虐待的太多了。 T 第六十九章 腰疼就剁下去(高考加油) 她这次身处此处,心里虽然害怕的要死,但面上却还是镇定的和平常一样。 合上眼睛,她蹲在灶门口,任命般的勾起嘴角,来吧!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 本以为被火烧之后,她容颜尽毁,定然是会被丢弃或者杀害的,什么圣女,什么资质,功成名立早在她得到的那一天也就没了,而今……她还能得到个什么后果。 然而,她所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周围的温度不升反降,而且还是以非常快的速度在向下降。 辣眼的感觉也渐渐的开始消失,没了?怎么回事? 清隽的脚步声响在她的身旁,清香好闻的气息一下子冲入口鼻,睁开眼睛,她嘴角的那抹诡异的弧度还没有收起来。 此处阳光甚少,因此她在屋中点起了一盏台烛,用力的站起身子,可是无果,她动不了。 夜里点起一盏灯,像这种不大的屋子定是能照个满室的,虽然这里白天也分不进几缕光,她接着这不太显现的光影。 将目光投在地上,她清楚的在地上分辨出了一个人影,修长的身子,比例精良,略显消瘦的同时却又能从里面感受到力量。 宽袍大袖,长冠穿发,他似是拂手而立,清风吹进,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 因为影子不黑,来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融了许多水的墨,淡雅,幽染,慢慢地就能侵进人心。 想要看的在清些,她明知动不了却又像中了邪一般向那个影子探去,重力的牵引,她心突然的飞起,能动了! 身为御灵国的女人,还是圣女,她单手撑地站起,由于蹲的时间久了,在站立的那刻她还是列簇了下。 轻坠的衣摆摇曳了几下,她黑长到腰际的发微微卷曲垂到身子一侧,像是湖边的一垂杨柳,她对湖自赏,自倾倒。 好不容易站好了身子,她在转头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又一下子僵直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满的全是惊艳与不可置信。 这世间竟然还有长得如此,如此……一时之间,她找不到任何的话语来形容。 绝色倾城太过柔弱,那将会折了他的傲气;温文尔雅太过谦致,那将损了他的冷清;不食人间烟火又太过绝情,因为他眉宇间若隐若现的柔情,在向世人,在向她诉说着一个事实,他心底的柔软早就为一人绽放过。 …… 长身玉立的站在室内门口处,姬辞颜被她太过明显的视线看的沉了眉眼,找死! 就在他刚刚抱着凤扶摇要进来的那一瞬间,满室的烟尘,呛人的很,还有那欲喷的火,怕呛咳了凤扶摇,他当时直接用了灵力将她直接运回了马车里面。 玉手用力的握紧,他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凉寒,幸好没有,要是真的呛了,他一定会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这位……公子!”女子绵软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里,带着一分的娇羞,还有三分的仰慕,剩下的便是满满的谢意,“谢谢这位公子你的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看他的穿着和长相绝对不会是御灵国的人,而她今日,也是穿了一身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衣服,也是亏了御龙函的怪癖兴趣,为了取悦他满足他,她也是下了苦功的。 时常的便会变着新花样来吸引他的注意,像是这种衣服她还是穿过的,其他几国的语言特点也还算是拿捏了几分。 到也不怕学的不像,因为御龙函只要开心了就不会太在乎这些个的。 听得她说话,姬辞颜这才肯将眼睛移开了几分,看向了她那处,为了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无极还特意的摆出了一个自认最娇柔唯美的四分之三的垂面侧脸。 可刚刚被烟醺过,被风吹过,衣服还有些不合体的她,哪里还会有自认为的那分美。 姬辞颜静静的看着那个无声引诱自己的女人,突然皱起了眉,就连脸颊牙冠处的肌肉也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这个女人……除了在凤扶摇面前,差不多从来都是面不改色的九殿下,今天竟然诡异的生气了! 还是对一个平生里面素未谋面的女子。 蹈杵了一下,无极唇瓣张了张,这周围的气温突然的降下,鼓起了勇气,她向前小走了半步,才慢慢开口,“公子,你生气了?”说话的同时,她又壮着胆子向前走了过去。 …… 马车里面,红衣少年突然打了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只一下子便坐起了身子,形状漂亮的眸子瞬间眯起,黑如珍珠的眼珠晶光闪闪,戾气一闪而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手下用力,周身金光大作,在看去,那地方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辞颜!刚刚虽然她睡着了,但是,在模糊间她貌似恍惚看见了烟尘滚滚,难道是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想到此,她心里忽然一紧,窒息的感觉慢慢的蔓延开来,亚麻的长发迎风飞起,火红的衣摆迅速的向后倒去,暗红的中裤裹着纤细腿,眸色越来越冷,因为急速而行的原因风打在脸上都带着一丝火辣辣的疼。 这地方虽然没有第二家,但小路的尽头和这竹房的落地并不远,正常速度走路只要十多分钟就能到,而凤扶摇伴着金光,那一瞬间,就连等在门外的夙御都没看清楚人形。 只感到一阵不正常的风刮过,等他回过神在看去,门口纹丝不动,就连地上的叶子都没有变化。 …… 摸着下巴,不愧是跟在姬辞颜身边的时候最多的人,他只是摇了摇头,便不再动作。 也不管那人是谁,谁让他家殿下交代了守在门口就可,不必进去。 …… “滚开!”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男声突然变得寒冷如冬,夹杂着不明显的愤怒。 “公子,你千万别生气!无极哪里不好,我可以改,也可以道歉,但是你能不能别生气。”女子的声音则是泫然欲泣,似是没有听出那一分嫌恶,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乒乓几声过后,男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怒火比之刚才更加的严重,“你走开,离我远点儿!” 话落,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女子娇柔的声音参杂着几许暗哑,“啊!……公子,你为何要这么狠心?” 说完之后,便是嘤嘤的哭声,听起来还是不难听的,但她要听得那人,却是一脸的寒霜,可惜,她却没有发现。 冷眸微眯,姬辞颜面色黑沉,收回送出去手的动作,大力的甩了下袖子,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那半截袖口瞬间应声而断,露出了里面的里衣。 “你是这儿的主人儿?”虽然是问话,但那话听起来却是,这儿的主人去哪了? …… “公子,无极的腰好痛!”这公子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可打起人来怎么这狠,“真的,不信公子看看!”说着,她便要掀开衣服让他看。 姬辞颜见此,直接敛下了眉眼,左手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几闪银光闪过,死亡的气息瞬间的浓烈。 “腰疼就剁下去,难道嚷嚷出来就不疼了?还真是笑话,还是现在这小姑娘家的都这么开放了?随便扯扯衣服,露两块肉就以为能吸引别的目光?” 不算好听却也算不上的难听的少年人特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像是在对这个社会悲勉,她平静得在批判刚刚妄想使用美人计的人。 听到话,无极再是胆大,做的多,那也是被说的两腮发红,揪着衣领在地上拖拽坏的裤腿掩盖不住那大片的肌肤,不知是出何原因,在那少年说完话之后,她竟然会害怕。 瑟缩着收回腿,让裙摆盖住,她的样子更加的楚楚可怜。 “公子……无极没有。”没有去管说话的人,她摆好姿势后,便急切的对着姬辞颜就解释。 但她的事情做的是那么明显,欲盖弥彰,最是越描越黑,。 看了一眼姬辞颜,她奇迹般的在那如仙似神的男子身上,看到了一眼温柔,她将头慢慢地底下,可实现却是盯住了门口哦。 意欲何为,很明显,心中除了烦乱之外还有点疑虑,那人说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在她看来十分别扭的话,听在姬辞颜的耳朵里,那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像是无极看到的,自打凤扶摇的声音传出来之后,姬辞颜不仅是秒速的收回了手,就连眉尾都染上了笑意,小家伙吃醋了! 轻恰的脚步声慢慢地响起,她在门外就看到了刚才的一番情景,虽然只是透着门缝看的。 脏乱不堪的屋子,依稀可见它之前布置的雅静,再看跪坐在地上,满脸的灰尘土面,还有那非常不整齐的衣着,明明是一个风骚到了极点的女人,却自认自是一朵纯净洁白的白莲花。 慢慢地顺了口气,怎么看这屋子也不像是出自她手,在联想辞颜刚刚的问话,那口气明显就是再说她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熏得乌七八黑的锅子里面,装的是乌七八黑的菜。 就在她打量屋子的同时,屋中另外两人也同样的在打量她。 T 第七十章 公子曰:你无耻 妖红的外衣,泛黄的及膝长发,血玉的冠冠起这万千丝发,微微散乱的落在胸前,背后,挺直的背,尽瘦的腰,逆着那并不明显的光,她精致的就如世间成色最完美的晶玉。 浅淡的眉眼,就算是费尽心思画重了,也平添了几许的男儿气概,却还是黑不过她的乌珠,深不过那智慧的黑鸢。 莹红的唇瓣泛着水光,诱君采颉,就这样一个还未长成的少年,竟然让无极感受到了自惭形秽之感,慢慢的底下了头,她竟然不自觉的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 竟不愿在这少年人的面前,展露自己的……竟找不到话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样子。 几分自卑,几分惭愧…… “扶摇,你来了!”姬辞颜看了几眼她的神情,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安。 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犹如没有听到一般,一边看着一边向前走去,这里,是谁的地盘,她不知道,今日只不过是辞颜说要来,要她作陪,便来了。 …… 看着她的背影,姬辞颜若有所思的轻皱眉,再看无极的那个方向一下,可是他刚抬了一下眼皮,就明显感觉到了一道不悦外加警告的气息。 无奈的笑了笑,他刚到半路的目光瞬间转了个弯又重新的放在了她的后背处。 “公子。”无极双手抓着衣服,状似手足无措的唤了姬辞颜一声,完全了忘记了他刚刚将她甩到墙上的事了。 …… “叫我有事儿?”淡淡的调笑,最是不可能是姬辞颜说的了,然而,说这句话的人可想而知是谁。 头也不回的接下了这句话,凤扶摇面色微沉,但单听那语气,你是绝对的猜不出她现在的模样。 啊?!无极面色古怪的笑了一下,她没叫他,但为了不扫凤扶摇的面子,她还是和煦的笑了笑,“我……!”我话还没说完。 “既然没事儿,那就算了!” 这一句话被凤扶摇截的七零八落,可怜的不行。 姬辞颜听这语气是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扶摇,我找的人现在不在这儿!”将事实如实的相告,他眉目温柔的有些过分。 …… “嗯!”没有看他,凤扶摇一路走进了无极刚刚待过的屋子里间,环视了一圈,她有些发冷的目光在地上角落防置的衣物稍稍多停留了几分。 漫布跟在其后,姬辞颜目光紧随她的动作,自是没有错过,越发柔了眉眼,他眼里一丝笑意不期闪过。 “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她漫不经心的开口。 “找人!”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将我扔回马车去?”不是没看见厨房里的状况,也不是想不出是因为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此她就很生气,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就这么贪生怕死? 虽然也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可她就是来气。 姬辞颜感受到那股邪火沿着越烧越旺的趋势,望了一眼身后,他袖口状似随意的一甩,木门自行关紧。 凤扶摇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身体只是稍微的不自然了下,下一秒变恢复如初,专属于男子的清冽气息夹带着淡淡的清香。 “我这只不过是在学一个人以前罢了。”他淡淡的开口,面色如常。 嗤笑了一声,凤扶摇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男子,“哦?呵呵,你这是在说我吗?” “嗯!”他诚实的回答,眉宇间竟然还藏了几分无辜之感,啊呸!他无辜个屁,她现在很想问问! 无赖一样的笑了笑,她勾起食指,一下又一下,示意着他过来,在姬辞颜听话的过来之后。 凤扶摇轻轻勾起他的下颚,削见的骨头,有些硬,却充满了力量,她这大半年来虽然长高了不少,但一站在他的身边那就显得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看着他真诚的眉眼,她又仔细的端详了半响,“为什么要来这?”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如今她还真是需要一个答案。 不想再纠结那个问题,她可是怕一时气结在被他气死。 姬辞颜微微俯视少年打扮得她,眸子在眼里定然不动,也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思。 那样子差点气的凤扶摇一口老血喷出去。 …… 然而,就在二人在这里面‘对峙’的时候。 消失了将近一天的人才慢慢的回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出现的男音吓得无极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一下子又摔回了刚才的状态,甚至比刚才还要狼狈许多。 “没什么!”顿了一下,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那、那个,刚才来了两个人!”指了指里间,她自认聪明的选择了留下半句话。 平实的布料,掩盖不住男子满身的高华,鬼面虽然阴森可怖,但他那身独特的气质却还是但不住,点了点头,他意思是听到了无极的话。 …… 香舌失手,攻城略地,姬辞颜闭目深情的吻着门板上此时衣衫不整身体娇软的早就站不直的人儿。 大手沿着她后背完美的曲线一路向下,口舌交缠出的声音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嗯……~!”呼吸不足,她头脑里面旋转的厉害。 揪着姬辞颜的衣领,此刻腿软的不行,想推他又推不动,明知道外面不仅有人后来又来了一个人,可无奈身边的人却越发的坏心起来,每每都会点到她的敏感部位。 如今在外,二人皆作男子打扮,她哪里敢出声? …… 修长的身影等在门口,闭目探查了一番,可推出去的力气好比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摇摇头,他叹了一口气直接拉开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一旁。 过去做的路上,他还特意的拿出了一本书。 认真的研读了起来。 …… “啊~!” 娇软的喘息声再也忍受不住的溢出唇间,凤扶摇一口散乱的不成样子,背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反而身子前面却是一副温度越来越高的身体。 “别……”眼角都有了几滴泪,姬辞颜却像是听不到她的求饶一般,依然不肯停手。 …… 又过了许久,就在她以为这是要永恒到地老天荒时,身子上面禁锢的力量却突然的撤走,再也站立不住,她喘着气靠着门板向下滑去。 却在半路又被人圈住,拎了上去,“别别……”她连忙讨饶,不能再继续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竟然,如此的,好色! “别什么?”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蛋,姬辞颜的头发有点散乱,但要将两人一对比,那他的就和没乱没区别。 “别再继续了!”不想再被他折腾,她只好认错。 “那还乱不乱说话了?”带着一丝威胁,他面色不愈的看着她,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明白了,有些事情,必须给她长长记性。 强硬的塞给她,别说她受不了,首先他就受不了了。 看在她失忆的份上,他一直没有跟她算以前的帐呢,可是她刚刚说什么?太可怕了,不想要他了,要和师兄走1 那怎么可能,虽然心底知道她是无意或者只是在吓唬他,可是,她到底清不清楚她在他心底的地位。 “嗯?说话!” …… “不了!”委屈的撅起嘴,她这个样子竟然看的姬辞颜下腹一热,咬了下她因亲吻早就红肿不堪的唇,姬辞颜不敢相信。 吃痛的诶呀了一声,没等到往日的嘘寒问暖,她慢慢的将眸光对准了他,沉的像是深渊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掀了唇,她几欲张口,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无耻!”带着一丝娇羞的感觉,她骂出的话一丝杀伤力都没有,想她如今这个样子哪里还有暗杀少主的威风。 话语筱的一顿,她倒是忘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只隔了一层门板,那…… 她刚刚是出了声音了吧? “那个……” 姬辞颜看着她别扭的小样子,本来就被那个‘深切接触’消了的几分怒火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认真的看着她,他眸光一瞬不瞬,看的是极为的认真,“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失忆的原因吗?”如果连逐雪玉都探查不出她为什么失忆了,那就不能将希望投在那便面上了。 身子愣了一下,凤扶摇慢慢握紧自己一直抓着他衣领的手,“你是为了这个?”虽然能猜出这件事十有**会和她有关,但她还真是没想过,竟然是为了她失忆的事情。 “嗯!” “哦!”不是说她那个什么仙君师兄就是什么了不得的神医吗,为什么还要费力的找到这来? “有些东西不是你师兄能解决的!” 光是看她的表情他就能差不多能猜出她的那个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要是搁在以前,他必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可如今,慢条斯理的系上了自己的领口,他片刻便衣衫整洁恢复如常。 揉揉她的头,还算他有良心,不忘将她的也弄好,看着眼前的男子,嘴唇因亲吻,本就鲜红的嘴唇变得犹如西方神话的里面的吸血鬼一样。 贵气,雅致。 却又温润的像是一块剔透了上千年的玉。 “我是不是病了?现在?” 姬辞颜的手微微一顿,清浅的笑了一下,“怎么如此问?” ------题外话------ 高考的宝贝儿加油!某人自己知道啊! 大家都要考个好成绩,不言为你们祈祷哦! 第七十一章 小小心意,九色天香 为什么? “要是你突然失忆,时常头疼,记忆力减退,易暴易怒,做事完全无法按照以往的习惯来?你说你生没生病?” 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这一番话说的很平常,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姬辞颜僵直了身子。 “不用隐瞒什么,这些我都知道!” 不是在开玩笑,这些问题,随便拿出一个就可以至她于死地。 虽然他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在平时的一举一动中,她还是能猜出来的,更何况,如今,出了问题的是她自己! 低首看着她认真的眉眼,姬辞颜明显的能从其中找出几缕没有掩藏的愤怒还有焦灼,听她说完,他不仅没有因她的话而吃惊也没有因她的话做出什么反应。 依旧是那淡远悠长的模样,良久,两瓣殷红的唇瓣才慢慢的张开,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听,“你怕吗?” 没有回答有还是没有,你怕吗? 风雅傲你怕吗?短短的三个字,却让她突然之间领悟出了太多的东西,有我在你怕吗?也许,这才是他那一句话的完整版。 揪住他前襟的手筱的握紧,她定然的看进他的眼睛中,漂亮的深邃桃花眸子,总是在她的面前解了锁,里面的风景让人一览无余,胸口慢慢地热了起来,那是一种安心,稳定的特殊感觉,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怕你妹啊!” 某人额前立马黑线。 …… “大人,我我……我……”无极站在那等了许久,一开始在看到鬼面人回来时她还是隐隐的开心的,原以为他能将那二人叫出来,或者那人听到声音自己就出来了。 但是,现在,带着些许的为难,看了一眼门口,咬了咬唇瓣,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好像说不出口。 可就在她要说话的时候…… “不想说就别说,我不想听。” 心像是被突然的……尴尬了有没有,不敢置信的捂了唇,无极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就算是说着那么嘲讽地话,也还是低着头,如果这话不是说她的,就算是有人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虽然带着骇人的鬼面,但还是气质深深地人。 一下子乱了呼吸,她现在有点呼吸不畅。 鬼面人没有理会,淡然的翻了一页,他手指很长,很直,很有力量的感觉,夹住其中一页,他翻完了之后也没有松开,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了两眼之后又翻回了前一页。 泛黄的纸张,透漏了这本书的年纪,古琢的气息光是看着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神秘的力量。 无极咬了贝齿,眼中划过一丝不服气,但面上还是乖巧的摸样,小心的抬起眼帘,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关于医术的草药什么的,可没有,那上面并没有那些她以为的东西。 反而,小手慢慢地攥起,心里像是在敲鼓,一下又一下,血红的线,衬着古书,像是命运的线条,又像是鬼魅的眼眸,吸引着未知的贪婪与**。 一步步,她就是看了一眼,深棕的眸子慢慢地变成实心的黑,她怔怔的脚步,怔怔的走向那人的方向。 一顿一顿,像是没了心魂。 鬼面人感受到,夹着书页的食指指尖红光闪起,黑气也开始慢慢的聚集。 咔嚓…… 门开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鬼面人露出来的眼睛微微楞了一下,接着便恢复了自然,指尖上的红光更像是个幻觉。 “啊?…!”眼前一瞬白光,无极被那突来的清明刺激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脏快速的跳动,那频率像是要直接破肉而出。 “咦?!”凤扶摇走在前面,听见这声音便看了过来,红衣少年,本就梳的不算紧致的发,因着刚刚某些动作而变得更加的松散,就算是收拾了一番,可还是那以恢复从前。 略显蓬松,明眸皓齿,织染红唇,她呼吸间就是一道风景。 此声音一出,姬辞颜紧随在后,只不过因为皆是男子装扮,二人还是拉开了距离,虽是长得不甚相像,但这一比对,二人倒像是兄弟一般。 无极匍匐在地,心跳像是顺了惯性,跳着跳着,没办法停止。 鬼面人就在凤扶摇出声之时就已经合起了书本,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抬头罢了。 看见这个场面,凤扶摇先是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姬辞颜接着就是颇有兴致的啧啧了两声。 一手挑起前面的衣摆,她单膝跪地的姿态却不碰地半分,就连那被挑起的部分也是老老实实的搭在那虚浮的膝上。 “这是怎么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谁,她的声音并不高。 无极眼前花花绿绿,胀的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耳朵也是嗡嗡的响,胡乱的抓着,她心里面渐渐的开始升起绝望,让她死吧,快点让她死吧! 鬼面人见那红衣少年看的像是认真不已,手拿着书,只是小小的抬起了刚刚闪过红光的那个手指,轻轻地,不带起一丝灰尘的力道,敲了敲书背。 无极的呼吸就随着那慢慢地敲击稳定了过来,但是她镇定下来的样子却连凤扶摇都惊得一僵。 依稀记得,呃……也可以说是清楚的记得,刚刚进来时,虽然狼狈不堪的人,但是,透过那不堪之下,那艳丽姿容还是很绝色,可如今。 红肿的眼皮,像是刚刚出生小老鼠的皮,血管在下面隐隐可见,褶皱的肌肤,是那种被长时间泡在水里才能出现的效果。 凤扶摇心里一顿,到底是什么,竟然脱水的如此严重。 …… “下去!”冰凉的不带半点的感情,吐出那二字之后,诡异的是看起来早就是只剩下半条命的人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绕过凤扶摇,也不看姬辞颜,那人在迅速消瘦了过后,竟然眼不睁的走了出去,除却那蹒跚的步伐,一切皆与常人无异。 那速度还是相当的不慢。 “呵呵……”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凤扶摇假笑了两声,被那若有似无的视线看的脊背有点发凉。 不是姬辞颜温柔的目光,也不是鬼面人略带含凉的目光,而是一道若有似无的,轻飘飘却又目的明确的视线。 “还蹲在那里做什么?”姬辞颜的声音平缓的不可思议,可是在他说完之后,那道诡异的目光竟然奇迹般的没了。 像是涌入了暖流,凤扶摇僵硬的腿慢慢地开始软了下来,两条修长的腿慢慢地站起。 她没有回头去看姬辞颜,“嗨~!”这一声是对那个好像是被夏风吹得面目抽筋因此将自己的脸掩藏在厚厚的青瞳下的人。 姬辞颜眸子里面有着笑意,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接着就在鬼面人的目光里面坐在了他的一旁。 “久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鬼面人没有掩藏在下面的嘴角几不可闻的抽搐了半下之后,看了姬辞颜一下,“彼此。” 气氛有点古怪,“你就是找他?”凤扶摇没有因为鬼面人刻意的忽略而产生什么‘自卑的’情绪。 姬辞颜浅笑了一下,点点头,“南宫先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衣袖一挥,就在鬼面人略带惊讶的目光里,桌前现出了一个水晶盒,透着那不厚的合体,九彩辉煌,交相呼应。 只是一眼,就让鬼面人沉了声,掺杂着些意外,“九色天香!” 抬眼看了一眼姬辞颜,他拿起合起的书就罩在了上面,可就算是如此,那光芒依旧不可忽略,不在看姬辞颜淡然的皮面,他却将目光头像了凤扶摇,像是要透过什么而看透什么,唯一沉吟,“不知道是什么事竟然让渊国的九殿下出此大手笔?” 被他看着,凤扶摇没有不好意思,而是继续保持着刚刚站起来的样子,两手自然的垂直,微收眉眼,红唇轻抿,样子乖巧的不能再乖巧。 鬼面人的目光意味深长了一下,到底是怎么样的意味深长呢,就是让九殿下黑脸的意味深长。 那眼神的质感太过明显,凤扶摇竟然从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中感受出了一丝违和的‘激动’。 抽了抽嘴角,瞬间就惊悚了。 姬辞颜微眯桃花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二人两眼。 “南宫先生可识得此人?”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可瞬间就让凤扶摇汗毛直竖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每次夜晚,她突然兴起挑了某人的……之后,可又不收拾的时候,那人突来的变脸。 可今天,她突然感觉,手……好酸啊! 干干的咳了两声,她颇为不自在的移开了脸。 无论是那个角度,都对准了姬辞颜。 这回你该满意了吧?小气鬼! 姬辞颜被她那孩子气的动作逗得哑然失笑,这幅模样凤扶摇是没少见,可难为就难为了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南宫让。 “凤翎冠,玉骨扇,公子扶摇。” “非也!” 南宫让转头看了一眼姬辞颜,见他眉眼含笑,并不像是开玩笑,但是,“哦?不是扶摇公子?那是谁?”虽然是连说了三个问句,可句句皆是透漏的一个信息就是,那不是凤扶摇还能是谁? ------题外话------ 亲爱哒……们,不言真的是一个纯真可爱善良又美好的……姑娘。 555~可素,你们,怎么可以不爱我,充个五块钱,订阅个一个月,亲爱的菇凉们就当是请不言这个美丽的姑娘吃了两块雪糕吧! 不言,真的,不想,在,订阅,的最底层了! 虽然,人家真的是个新人,可保不准,说不定,在哪天,像我这么可爱纯真善良又美好的……菇凉。呃……此处,省略好多自夸。 第七十二章 离别殇、鬼怪 “南宫先生的问题还真是犀利!” 南宫让的动作微微一顿,面具下挑高了眉角,这就犀利了?要说这话是谁说的,他也不至于,如此。 凤扶摇在地上站着,却差点因为这句话憋出内伤,原来,她家的九殿下也有这么……呃……调皮的时候。 “承让。”淡淡的撂下一句,南宫让就不再出声。 姬辞颜眉眼含笑,有如春风临面,边说还边向凤扶摇招手,“卿卿,过来!” 原本挪动的脚步瞬间定住,凤扶摇额前滑下好多黑线,足以下面,天呐,这是不是个梦,在他叫她之前,她的确是想过要过去他身边,可就在‘卿卿’二字出来之后,她足下一顿直接拐了个弯绕到了别处。 看着装做没听见面色平静向外面走去的人,姬辞颜眼中笑意更盛,可你真要仔细看去,那眼底深深地不舍与眷恋像是盘踞的藤蔓,根系坚硬,刀剑不侵。 南宫让若有所思的看了二人几眼,鬼面泛着诡异的光芒,凤扶摇只是走到门口处便停了下来,怎么可能出去?她才不会出去! “此人乃我姬辞颜的心上人。”像是怕不够吓人,姬辞颜在卿卿之后,又祭出了三个大字。 南宫让的动作一僵,身体有些怪异的颤了半下,姬辞颜像是没有看到,轻轻启唇开来,继续道,“扶摇公子和星宿阁主本是一人,因惹了伏驼魔主魔潭因此才出来的,雅傲本是女儿身。” 最后一句带着惆怅说出,可这就让凤扶摇很不能理解了,这一番话,像是对这鬼面人说的,可细细品来却又像是对她说的。 但是,雅傲…… 此时凤扶摇是背对他们而站,因此看不见南宫让在看向姬辞颜眼神里面的询问。 半响 才传出姬辞颜清浅的笑声,不知为何,那笑声莫名的听得凤扶摇竟然鼻子募然的开始泛酸。 转过头,她正好看进姬辞颜那轮廓深邃的眼里,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可总是无力,因为,那平时对她总是清澈的眸子,今日却又如蒙了一层霜,每每都看不真切。 南宫让掩唇微一咳嗽,拿起罩在那冰玉盒子上面的书的瞬间,底下的东西也随之不见。 他站起身,向外走去,“九殿下的‘托付’,我应下了,只希望九殿下后来的心意,可是能让我满意。”说着他脚步顿了一下,就在她附近,“有什么话,二位还是早点交代的好,再相见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语毕,高大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口。 门外寂静无声,夙御在看见南宫让出来的瞬间有些不敢置信的睁了眼,这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刚刚走了个脱皮女,这回竟然又出现个,无面人! …… 时间总是无时无刻的溜走,不管你如何的上心,总会错过很多,姬辞颜敛眉看着自己膝盖处,可思绪飘飞的却是有点远。 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他眼前不停地闪现着和凤扶摇相识、相救、离别、重逢。 还有,像现在这样,无力地要和她…… 心早就独自痛了很久,可如今,在彼此知了的情况下,在她略带寒意的目光下,他竟然有点不知怎么开口。 “雅雅!”在抬头,他有如往日一样,温润,雅致。 凤扶摇眯眼看了两眼,周身早就在南宫让离开的时候就开始发冷,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窟。 双手双脚五官各处都开始麻木起来,试着张了张了嘴,她看着对面静坐的犹如羽化神仙的人,竟然是滚烫的直接流出了眼眶,心跳在那一刻,慢慢地开始慢了下来,像是转动了好久好久的齿轮,停了,累了。 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人,看他眼睛睁大,那一瞬就像是开满的桃花,漂亮的竟然是不可思议,周身亮光大作,接着,自己慢慢倒下的身体被他紧紧地揽进怀里。 “雅雅,雅雅……”他吼叫着出声,语调很高,到了最后竟然都有点变调了。 夙御在外面直接被吓了一大跳,听出这是谁的声音,虽然殿下交代了不可进去,可这关键时刻,他早就忘记了该有的规矩,等到了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形时,更是直接愣在了门口。 “滚!”阴历的声音再吐出一个字之后,接着就是同样狠厉的视线。 不敢说什么,夙御转身就消失在了门口,运用了自己全身的灵力,他直接冲到了不知何处,脑袋里面也是空空的,只余下最初也是最后在屋子里面看见的画面。 白衣男子,眼睛红的像血,可周身的气质却像是悲坳的野兽,而他的怀里,则是,那还是公子吗? 闭着眼,那人的妖冶之颜,竟然只在看了一眼之后就不能忘却,惨白的面像是消灵仙山的皑皑白雪,足以和殿下眼睛媲美的唇部,发青的眼眶,最为可怖的,则是她容颜上不知名的花纹,红的一道道。 清风吹来,竟捎来一道清浅的叹息,像是承载了万世的感慨,他竟然听得心慢慢的稳了。 睁开眼,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忘了呼吸,可怎么呼吸了,脸月憋越红,要是换做平时,很久都没关系,可今日,他可真是要死了。 又是一道叹息,他闻声而看,高大的树下,飘逸的身影,鬼面人看着他却像是能将他看透,直接看到了别处。 南宫让手指一动,一道灵光打进夙御的身体里,大股的空气涌近,夙御这才重新活了过来。 摇摇头,他背手而走。 …… 轻慢的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那上面被无极躺过的床单早就碎的没了样子被人嫌弃的扔在了地上,姬辞颜将被子盖在了那娇小人儿的身上。 猩红的眼睛,则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手慢慢地收紧,一股恨意,头一次出现在平时总是温润的人的身上。 “雅雅……”暗哑的声音,伴随着深深地叹息,和深情的吻,吻上她光洁的额头,他久久不移。 伸出手慢慢地擦净她眼角的泪,那泪痕像是出现在他心底的伤,没了泪珠却还是存在,就像是走过的时间留下的痕迹。 “你这个贱人生的死坯子,也不看看自己窝囊样……切!”肥儒的宫女,嫌恶的扔给他一个发了霉的馒头。 “哟,就是这个小子啊!长得还真是人模狗样的啊!可还不是半妖,公主也真是不爱他,竟然给他找了人类的父亲。” 还未化形的狐狸,这也这样嘲笑过他。 追杀,躲避,雅傲成为了他心底最后的一抹阳光。 可是,牙冠渐渐的收紧,就连这最后一道老天也要收走吗?不,那怎么能行! …… “殿,殿下!”夙御看着那白衣身影,冷凝的面容让他有些害怕,快步跟上直接越过自己的身影,在没看到那人时,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天下,又要,大乱了! 竹林深处在他们走以后,慢慢踱步出来一个人,南宫让掩藏在鬼人面具下的双眼平静无奇,“孽缘啊……!” …… 是夜,竹屋外面的风声像是鬼哭狼嚎,可怖吓人,树叶被狂风扫的落了好厚的一层,凤扶摇双手交叠,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匀称,面上也早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也不知道像是梦见了什么,竟然还清浅的笑了起来,只不过睡梦香甜的她,没有察觉到白日里被姬辞颜吓退的视线又再次出现,也许是因为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原因,此次,这视线不仅更加的明显,还夹杂着一丝兴奋。 …… 屋外,南宫让手执一卷书本,看那封皮早就不是早上那一本了,可那内容则更加的诡异,虽有不同,可还是和上一本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红线勾勒出鬼怪的样子,泛黄的底纸。 只不过这本书中,每一个鬼物的眼睛,皆是画上了一道道印,又像是一道封印,因为,那些在书上的鬼物,皆是兀自的转动眼睛,有的甚至还会和南宫让对视一番。 “桀桀……嘻嘻……” 平静得屋内,开始响起诸多的笑意,男女老少都有,南宫让凉凉的看了一眼某处,合上书本,那笑声顿时烟消云散,只不过在过了半响之后,又有几道声音开始响起。 “嘤嘤嘤……大哥哥,就让我们再看看外面吧……!”小女孩儿哭的伤心至极,控诉着南宫让。 “是呀,小伙子,我这孙女自打出生就没看过外界,你就让我们再看看吧!” 虚弱的声音像是老人垂暮时的最后一道奢求,哪里还有刚刚笑时候的嚣张之意。 南宫让听着这些声音,伸出两根手指慢慢的揉捏着额角,那样子是非常头疼的感觉,“闭嘴!” 各路声音皆是戛然而止。 啪的一声,那本书被狠狠的甩到了地上,隐隐的还可以听到很多压抑着的呻吟声,这一夜,南宫让就这样坐在凤扶摇睡觉的屋外,时不时的就会上演开来这样一幕,反而,屋子里面的睡得是越来越香。 翌日 凤扶摇刷的睁开眼睛,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有些事情清晰地印在脑子里面,心开始慢慢的痛了起来…… 就在这时…… ------题外话------ 今天的不言,依旧可爱纯真又善良啊…… 嘻嘻,平静终于结束了,你们(勾手指)猜猜谁是男二…… T 第七十九章 女鬼、小鬼 就在这时…… 脚步声慢慢传来,没有敲门,南宫让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床上闭眼像是睡着了的人,他面具下的嘴角轻轻抿了两下,“既然醒了,就出来吧,别让有些人的心意白白浪费了!” 这话虽然说的很不中听,可无奈南宫让的语调平平,在这话里实属难听出什么特别之意。 在门被关上之后,凤扶摇才坐了起来,凤翎冠安静的躺在自己枕边,定是昨日姬辞颜为她放下的。 千千结,就在她醒来之后,不论是什么事情总感觉都像是只过了一半一样,诶……缓缓叹了一口气,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翻身下地,冠好了发,她开门就走了出去。 因着这屋子小的原因,过了小小的客堂,就是厨房,出了总门,她就见南宫让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见昨日那个女子。 联想昨日,姬辞颜说的话,带她来这,应该是为了那突然的失忆,说是突然,是因为她在回忆了她这段记忆的开始每个人的反应,就算是姬辞颜,在后来几次对话里也能看出来,就算是他也从未想过她会失忆。 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就像是对姬辞颜下意识的亲近一样,这样的想法,来的也是犹如春雨沁土,那么的润物无声。 而来这,就是为了治好她,找回以前,要不然就是……“在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漱。” 平静得声音,南宫让回头看着傻站在门口的人,头一次带着自己的情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不悦。 “你是想浪费某人的心意了?” 妈蛋的,凤扶摇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可面上还是一派的嬉笑,扯了嘴角,放荡不羁的样子又重新回了来。 竟然拿姬辞颜要挟她,撇撇嘴,不过,昨天的那盒东西,九色天香吧,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功效,不过看起来还真是牛叉叉的。 “哦!我这就去洗!”嬉皮笑脸的笑了一阵,原以为能在那鬼面人的身上时弹出什么不同,可是没有,那人见她如此,不仅,应该是肯定没皱眉头的,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她还在那人身上,总能感觉到一股子熟悉,虽然不知道是出自哪里。 找了脸盆,我凑,这个盆子能洗脸? 看着漏了底的盆子,凤扶摇嘴角猛抽,南宫让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划过一份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屋后有缸,缸里有水,自己去洗。”撂下一句话,他不再看凤扶摇苦逼的表情,就走了出去,方向正是那条小路的外面。 手攥着盆,凤扶摇使劲朝着他出去的方向剜了好几眼,最后咬咬牙,“鸟大爷的~!” …… 南宫让出了竹林听见骂声,笑了两下,最后嘴角弯下的弧度却是弯下了苦涩。 “加油!”收了那一抹有如幻觉的变化之后,他则是极为轻快的吐出了这两个字诚心诚意,要是让后来的凤扶摇听见绝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 拿着破盆,凤扶摇抬脚就像屋子后面走去,可刚一迈步,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周围的景色依稀的倒退,在倒退,可现出来的东西则让凤扶摇脸色大变。 周围早就不是什么树林了,黑蓝的天空下,由于打雷变天时不时就会显出几道光。 而就在她的面前不远处,一个女人(暂时称为女人)抱着个小孩看着她(也暂时叫做小孩儿)看着她。 女人的脸几道黑红的血连着头发垂在面上,眼睛吊在外面,眼珠破裂,那上面还摇摇欲坠着一个银簪,另一只眼睛还是完好,仔细看去,还是很漂亮的。 可就是这样一只眼睛,此时却充满了哀怨的盯着她,那模样就像是那根尖利的银簪是她插进去的一样。 她的衣服坏的也是不成了样子,险险的还能挡住一下重点部位,脸上还好,她剩下的皮肤腐烂爬蛆,手指应该是最惨的地方,因为她抱着孩子的那只手只剩下了几根骨头,泛着黑,像是被毒的。 再说那个孩子,襁褓婴儿,红色的锦被包裹的严实,但凤扶摇还是可以从哪外在看出,这个孩子绝对是个不足月的,因为有些部位她(他)还没有发育的完全。 红红的小脸,没有动作,那被子下面还在不停的流血。 滴答、滴答,粘腻至极,只看了一眼再加上风雨腥气,血的生腥导致她直接干呕了一下,下一瞬差点没吐在地上。 这个动作则好像是一个开关,直接让那个女人变了脸色,大嘴一张,腐味大作,凤扶摇脸色惨白,“什…什么鬼?!” 恶心之余,咕喏了一句,声音很小,可那女鬼却是嘴巴一开一合,那味道则是更盛起来,“我当是个哑巴,原来是会说话的!”那女鬼嘲笑着说。 凤扶摇听言,也是没想到一个鬼竟然还有心情讽刺她,想要说回去,可心里反腾地很,瞪了一眼那女鬼,手下掐了一个小小的决,运用灵力,这还是这几天学的,虽然面对的是鬼,还有这个诡异的场面,但是,要看她怕的样子,那还是得等。 女鬼似是没想到她不仅不怕竟然还主动攻了过来。 愣了一下,那只好看的眼睛也不眨,光着的手臂一开,凤扶摇的灵力攻击就被她轻易地化了过去。 啊嘞……!? 眨眨眼,凤扶摇暗骂了一句,脚下生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不是说修灵的人都很厉害吗?不是说…… 女鬼见她逃走,那吊在眼珠上的银簪摇晃的更加的厉害,就连那身上的蛆都开始慢慢的钻出来。 雨滴开始从黑幕的天空中掉落下来,凤扶摇两手伸平,身影飘飞的飞快,四周开阔非常,也不用担心会撞在什么上面,变色时她匆匆的打量了一眼周围,像是平原一样,很开阔。 她忽感左手有点异样,只是放松了自己,任由着向前飞去,那速度自从在马车里面的着急之后,接着就像是开了灵智,突飞猛进,她有种感觉,就算是之前的自己也没这么快! 阴凉的感觉透着左臂传过来,她凭着感觉侧目看了一眼,却是瞬间头皮发麻,骂了一声靠之之后,就要将手里的东西抛出去,可没想到的是,那个漏了底又生了锈的铁盆就像是长在了手上一样,任她怎么甩也没有掉下去,反而更加的牢固。 而那刚好卡在漏洞里的,由于没有足月也就没有发育好的小眼睛此时就像是两个小肉球死死的盯着她。 凭感觉那应该是两道懵懂的视线,可那嘴却是在笑的。 呼吸一乱,速度被迫停了下来,“桀桀……跑的这么快有什么用,我儿,快回来,娘亲抱,不要这个臭女人!”身后红影一闪而过,那女鬼竟然是超到了前面,还说着‘风凉话’。 臭女人!这鬼竟然说她是臭女人,这鬼果然厉害,还能判断出她是个女人。 望了一眼天色,远处黑的如墨,又甩了甩手,这脸盆是掉不下去了,那小孩儿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竟然还诡异的笑了笑,那模样,还带着点嘲讽之意。 咬了咬牙,她被迫停了下来,飘在空中,可以清晰地感受自己身上灵力消耗的厉害,在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只是走了一步就有这样的境遇,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出自谁手。 女鬼还在前方等着守株待兔,她见那小鬼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伸出去的手却是不敢再收回,衣服,头发大雨倾盆下早就浇湿的不行,她睫毛纤长有雨水顺着就要滴进眼睛里。 她用另外一只手胡乱的抹了一把,也不再看那女鬼,而是将视线对准了小鬼,大脑从一开始就在高速运转着。 其实自从她醒来之后,就发现了一个事实,也就是对姬辞颜说过的一件事情,易怒,易燥,而且,心里微沉,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她也是处在易忘的状态。 而如今,被迫去思考,去行动,如今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润滑油,生了锈的机器一样,想要重新发动。 “喂,你妈叫你过去呢?你没听见吗?”挂上了不羁的笑容,她笑着对那小鬼说。 小鬼歪了一下头,听了她的话竟然裂唇又笑了起来。 又是思考又是观察小鬼的她,并没有发现就在那小鬼笑的时候,那女鬼却是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只是盯着小鬼的脸看。 那小鬼虽是不足月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凤扶摇就连女鬼都浇湿了的情况下,他竟然都没有浇湿,还是那一副干爽的样子。 打了个冷战,其实就算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听他们说,她以前可是数一数二的,呃……在鬼界什么的混的非常厉害的人物,如今虽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什么暗杀世家的少主在这一点也没讨到甜头的时候。 可是,一些常识应该是不仅是她,就算是任何一个人都会知道的,贵是没身体的,其实像是小鬼如今的样子还是比较正常的。看着雨水顺着铁盆的漏洞漏出,小鬼却不受影响,而那个女鬼却是浇湿了…… ------题外话------ 呃……(捂脸)人家真的是仙侠作者,不是灵异、不是灵异、不是灵异…… 不言想,必须有必要平反一下,其实呢,大家也看到了男主另外的兄弟们,嘻嘻,个个是美男哟,也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吧,殿下的性格因为这一世的原因有点小自卑的,可并不是一直都这样,在人间的生活在这一段波折后他们可都是要回上神界的,而大家想想,男主的如今的经历大家也看到了,不言也不可能让人家爆笑吧! 但是,并不是没有的…… 慢慢地,一切伏笔皆会浮出水面,大家敬请期待! 啊!大家有没有感觉不言今天又纯真美好了许多? T 第八十章 公子被揍 虽然有问题的是那个女鬼,可不知道为什么,凤扶摇就是隐隐的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有问题的,或者说是难搞的绝对是这只小鬼。 “妈妈……!?”就在凤扶摇的大脑犹如风火轮一样的在转动的时候,那小鬼竟然张嘴说了两个字。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反而周围的雨声很大,但是还是被凤扶摇清楚的听见了,这小鬼还真挺给面子哈! 扯了唇,她不动声色的看了女鬼的那个方向一眼,见那女鬼还是那个神色,她眼里却闪过一丝深意,“妈妈,就是娘亲的意思!” 小鬼听后,竟然低头开始寻思起来这个意思,除却那小鬼红红的脸,要是将那五官在完整化,在凤扶摇看来这小鬼长得还是很可爱的。 女鬼睁眼看着这一幕,看了凤扶摇虽然被雨水打湿的不行的样子,却还是很美丽的脸,有些自卑的低了头。 …… 竹林外,南宫让站在刚才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碧波蓝天,当是一个好天色。 算着时间,感觉应该是差不多了,他这才又按照原路反了回去,进了院子,就听见了呼呼的风声,而那个少年打扮得人,正拿着盆从她刚才站的地方,走出了一步之远。 而她面上的神情却是闭着眼平静非常,完全没有因为她如今面临的世界而变得惶恐,不安之类的表情。 看了清楚,南宫让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刚刚还朴实平常的院子,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空中飘了好多的石子和柳枝,在背对院门的方向,昨日他看了一夜的古书高高的悬挂在上面,一个铜铃悬在下面,随风荡起一首首自然的‘招鬼歌’。 院子里并没有因为这而产生什么动荡,还是平静得很,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这些东西,倒像是一些摆设。 衣袖一挥,那鬼面自带寒光,反射着幽幽的冷意,一个石凳随着他的动作出现,一撩衣摆,他随性而作。 就在这时,少年公子慢慢地,极为缓慢的向前走出了一步,僵在空中没有落下。 南宫让看着,有些意外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直到她将步子迈下去之后,他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眉毛才高高的挑了一下,“嗯!?”竟然这么快? …… 然而在那边,情景还是很危险,其实是更加的危险,因为凤扶摇不知出何原因竟然倒在了地上,泥巴雨水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身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就连唇角都隐隐发青。 “咳咳……咳咳……”鲜血顺着衣襟滴进水洼里面,最为可气不是别的,而是,她都被那女鬼揍成这样了,这破盆竟然还在手里攥着。 费劲扒拉的看了一眼那盆,哪里还有什么小孩,转了个弯,看向阴风最劲的地方,那死孩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了那女鬼的怀里,样子像是又睡了过去。 南宫让看着从她嘴唇滴答滴答掉落的血,很快就打湿了她白色的中衣领子,只不过那血并没有凤扶摇看见的那么红,黑红的血,像是从尸体嘴里流出来的一样。 而她手里的盆也亮了一点。 赞赏的意味涌上南宫让的眼里,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真是有办法,竟然这么快就惹得挨了揍,不错、不错!” 其实要问凤扶摇到底说了什么惹怒了那厉鬼,其实她还真挺无辜的,因为她什么都没说,要是说了也只是那小鬼说了一句,“你当我的妈妈好不好?” 然而,就在他僵硬的叫完妈妈之后,电光火石间她就挨了揍。 这一倒不要紧,可是就在那女鬼出招之时,她还是看见了那红红的光冲她而来,又是一口血喷涌而出,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因为,冷、很冷,真的很冷。 牙关打着颤,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刚刚冲上喉咙的血都堵在了那,因为被冻的冷凝了。 女鬼不屑地笑了笑,看着婴孩熟睡的样子,僵硬的拍了拍,那样子是在哄那个孩子睡觉。 …… 画面突转,她睁眼间又换了一副场景,身体还是很冷,可眼前的人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桃花纷飞,灿烂芳华。 碧衫女子娇俏的揽上她心底那人的腰身,她好像是定格在了某个地方,很想冲上前去说些什么,因为心底的愤怒一波又一波。 “殿下!~殿下……” “殿下~!” 她在叫着的人,是她心底的人,是她就算是失了忆也有着不一样感觉得人,可是,他说了什么? 同样碧衣的男子,他张口间,说了什么? “好!” 男子垂在脚踝的墨发,桃花的眼眸,精瘦的腰身,还有从那吻过她千百次的唇里面说了什么? 原以为只会对她说的一个字,怎么会对别的女人说? …… 蓝墨的天空几欲压下来,大雨早就停歇,女鬼在空中冷着眼睛看着她身上越来越多的黑雾,丝丝缠绕,就要将她湮没。 “颜表哥……” “九殿下……”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各色场景,她眼前出现的竟然全是姬辞颜和各路女子说话的场景。 心里的委屈与恨意一波又一波,疼的她额头直冒汗。 …… 这就是她以前的记忆吗? …… 可是,看着姬辞颜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她心中有着丝丝的理智慢慢地回笼。 同样的话,一样的弧度,但是在出现在她面前的姬辞颜和如今的姬辞颜总是哪里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呢?看着他或浅笑或清然,她不仅看的仔细,像是要一下子望进他的心里一样。 又是为什么在这?女鬼呢?对了,女鬼,心下骇然,她挣扎了开来,可手脚却是如同被钉住了一样,动不了。 情急之下,她感觉心口处阵阵灼热,募得咬了一口舌尖,疼痛一下子是唤回了她真正的理智。 心口的热度越来越明显,一如如今姬辞颜心口的感觉。 还是那么客栈,只余一日,姬辞颜面色就憔悴了许多,没有光亮的屋内,他独自一人静坐。 可门外却是吵闹不停,“姬辞颜,你到底是将我们公子放到哪去了?” 门外,除了姬辞颜的所有皆是站在门外,有的一脸愤怒,有的一脸的焦急。 逐雪玉手下用力,就要破门而入,然而夙御怎么可能如他所愿,问礼问愿寒面守着一遍,阻挡着水墨和丹青。 “你还真是能忍啊~!”粉光大作,姬辞颜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桃灼看着他邋遢的样子,摇头不已。 见他不说话,桃灼有如二次元一样的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快,“有什么话,快点问,吾的时间可是不多呢!” 听出了里面的深意,姬辞颜感受着那抹心里的异样,雅雅……“她生病了!”暗哑的声音,颓废的语气,那话都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可桃灼知道。 傲娇的坐上了姬辞颜椅子旁边的桌子,“那不是病,你还不知道了?”真是,当他是三岁的孩童,就这早就变态的世界他如今还真是没找到能打的过他的人呢! 姬辞颜听见这话,才睁开了眼睛,“不,那就是病了……!” 桃灼听言眼眸募得睁大,指着自己的鼻尖,“吾说不是那就不是,听清没?吾看过了,那就是中了蛊术,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病了……!” 像是认准了这一句,姬辞颜盯着前方就知道说这么一句。 翻了个白眼,他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来的,“对对对,她就是病了?不仅没了记忆也快变成傻子了!” 在听到傻子那二字,姬辞颜浑身透出一抹哀伤,那某样让桃灼看了都忍不住悲伤起来。 翘起二郎腿,他支着胳膊看着姬辞颜,“喂!你不是要违背吾和你的约定吧!” 就这样看着姬辞颜竟然让他无端的升起一抹熟悉,“吾都帮你将那个人的底透出来了,你是不是也要履行约定。” 有些事情原本是要那小丫头去做的,可如今那小丫头失忆不说,还越发的笨了。 搞不好也会傻了,幸好还有她的夫君在,看着姬辞颜,他还真的是挺佩服他俩的,这也算是世间难得的有情人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那个丫头,他竟然还有点……担心了呢,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不是已经找了人来医治吗?你去的那天吾也看了,那人是很有可能帮你治好那丫头的,你大可放心。”不说别的,就冲那人诡异的身法,还真不是一般的阴煞。 要不是那丫头中的邪术太厉害,要不是他如今法力大减,还要留着力气去找凰女,要不是为了要找百花仙报仇,他其实是可以就那个丫头的! 要说桃灼在下界困了这么久,其实他还是不笨的,因为他还知道,如果真是要对付百花仙,其实男的要比女的来的快的多。 “没有,我只不过是放不下心。”说起这个,姬辞颜说的是实话,从刚才开始,胸口就烧的不行,各种感情交织下,完全让他心如火烧。 “那你放心不下,是想怎么样?”桃灼摸着下巴,只感觉姬辞颜现在这样是为了协商什么! ------题外话------ 祸起人间了有木有,我们的公子到底能不能回来撒?(都被打成那……狗样了!) 公子,被气得又吐了一口血。 好了,今天的不言依旧很善良!浪里格朗,不言要去存下一章啦…… 第八十一章 鬼界异世、小鬼认娘 其实姬辞颜还真是想怎么样! 自从这次在见凤扶摇他就察觉出了异样,就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可还是有更严重的,只不过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而已,但看表面或须谁都看不出来不正常的样子。如今虽然有了那人帮忙,可是他怎么能放心? “那你想怎么样?”桃灼问道,不在看他,听见外面还在不停的叫嚷,有些生气,“你说你,好好心意,被人误解难道真的很舒服?” 说道最后,他自己是越来越不平,可在看姬辞颜没反应,也是撇撇嘴不在言语,切,既然人家都不在乎,他着急个什么劲? 良久,他没在听见声音,就倚着桌角探了过去,姬辞颜苦笑了两下,躲了开来,“答应你的事情我定会做完,但是我还是要在这等扶摇回来。” “那怎么行?”桃灼惊呼一声,险些从桌子上跳下来,等人,那小丫头中的是什么蛊?难道他忘了? 粉光漫过,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是从窗影上依旧可以看出人影晃动,如若不错,应是桃灼下了结界。 姬辞颜站起身,看着侧窗的方向,只轻声道,“怎么不行?” “你难道不知道?”刚问完,桃灼兀自的摇摇头,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伏陀塔禁制将破,六国动荡,再有便是,明年年末,按时令算来,未至海将开。” 姬辞颜垂眸,“我妖族也即将开战!” “对呀,对呀!那你怎么还能等再这里,吾是不知你找的那个人要怎么为那丫头除蛊,但时间必定不会太短。”桃灼二次元的脸如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些事他当然知晓。 见他不在言语,桃灼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等下去?”他凉凉的问了一句。 “嗯!”姬辞颜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桃灼当时就无语望天了,他们人界的事情他本就是不想管的,可看现在这个样子,他好像并不能独善其身。 “等等等,那你就继续等下去,不就是一个畸形的大陆,也能生出你这样的才子,也是不容易了……” 他只是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姬辞颜的眸瞳却闪过一丝一样。 “你也要等下去?”此妖对雅傲的关心,好像不少,他心里微沉,这样一个修行不知道道行的妖怪,接近好了那就罢了,如果接近不好,他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桃灼白了他一眼,“吾等什么等,吾的事情多着呢!”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桃灼撑着下巴疑惑的问道,“你明明就要等在这里,那你那天又是施术又是演戏的骗那个丫头做甚?搞的就像是生死别离的一样?” “……” 半响,就在桃灼以为姬辞颜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又幽幽的开了口,“因为那人告诉我,扶摇心底一直压着一段情锁,让我故意说出别离的话,在在她面前用灵术幻化一段……离殇的场景,可以刺激出她心底最深刻的记忆。” 桃灼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 泥泞的地上,凤扶摇手里依旧拿着那个破盆,浑身被黑气包裹的严实,女鬼一直在空中看着。 地上的人先是嘤咛了一声,那女鬼怀中的小鬼便刷的睁开了眼睛,用那两个还没有完全化出眼珠的肉球死死的盯着凤扶摇。 这是?费劲的睁开眼睛,刚刚的事情?呆愣了几息,她才恍然间响起这是哪里?可又像是有什么不对,眼睛睁大,柔雅,对了,姬辞颜和柔雅! 她记得那一幕,可是,别的,脑子像是不堪负重,开始隐隐的泛疼,咔嚓一声,比起方才越加黑沉的天幕一道孤雷劈下,响彻天际。 映在那女鬼的身后更加的像是在为她壮势一样,胸口间的灼烧越加的明显,不是发自内力而是,突然福至心灵,她怎么忘了,那里面放着她来时坐在马车上刻的木牌。 女鬼的另一只眼睛满是轻视,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拍拍怀里的小鬼,“我儿,你看见没,她是多么的肮脏!”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足以让凤扶摇听见,但是在听清之后,凤扶摇却是眉角抽了两下,她……不就是被揍了么,哪里就肮脏了? 双手用力,她咬牙撑起了身子,姿态虽然称不上美,可看在女鬼的眼里,就是这幅模样,竟然比之方才多了许多的气势。 看在眼里,女鬼的手慢慢地缩紧,她怀里的鬼婴看见费劲站起来的凤扶摇,小嘴一张,说出去的话简直就是至她于死地,“你长得好漂亮,做鬼吧,做我的娘亲!” 不只是凤扶摇傻了,那女鬼听后浑身颤抖,泫然欲泣,“我儿,你当初不是说,我做鬼了之后,你就一直待在娘亲身边吗?现在你怎么可以不要娘亲。” 鬼婴不管她的话,只是那样的看着凤扶摇,还带着一丝期待。 凤扶摇再站起来之后,大风扫来带着风雨气息,可是如今她的内心却是有万头的羊驼奔过,你见过吗?一个小鬼就是看你长得漂亮就让你做她的娘亲,而她如今的鬼娘还一副被小三抢走了丈夫的表情,哭、诉、着。 难怪了,刚才也没怎么的,那小鬼一开口,她就被那女鬼打成那个样子,着实不冤啊! 做了鬼以后,凤扶摇将手慢慢探上胸口,脑海里则是回荡着那女鬼的话,是做了鬼以后,而不是最初的娘亲,难道?有些大胆又肯定的猜测,这女鬼其实不是这小鬼的本来娘亲,反而是由这小鬼勾搭成的? 不妨的打了个冷战,不为别的,就为这小鬼如今看上的是她! 手下不停,在摸到那几块硬凸起的时候,熟悉的力量感觉,虽然不知道那熟悉是发自哪里,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放心了好多。 嘿嘿一笑,她努力的对那个小鬼笑的和蔼可亲一些,“呃……小鬼,你……” “我不叫小鬼。”那小鬼皱眉,如今的表情像是不开心了,应该是为那个称呼,凤扶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她又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鬼噬。”那小鬼又接着道。 抖了抖嘴角,要不要这么认真,想她暗杀世家的少主到了这竟然还要讨好一个小鬼,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可笑! “嗯嗯,还是你的名字好听!”她如是说着,可是那个小鬼还是依旧皱着眉头,女鬼不知因何原因一直畏畏缩缩的,在不看她,可凤扶摇却是能看出来,应该是因为那个小鬼的原因。 “人类阿谀奉承的样子最丑了!” 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小鬼好懂世道的感觉,不过,转移注意力可以,与鬼交谈,切记不要和他们做任何决定。 “对对对……”她需笑着,心中则计算着如今要怎么样摆脱这两只鬼,还有怎么回去。 小鬼状似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再想法子如何打败我,因为凭你如今的力量,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最鼎盛的时期,也只能马马虎虎的和我对决一二。” 雨滴顺着天幕开始降落,打在凤扶摇的身上,脸上,有些疼,可就是这样,反而让她越加的明白了一件事,“你想怎么样?” 南宫让出门之前说,不要白费姬辞颜的心意,而他的心意,敛下眉眼……在看她如今身处的地方。 小鬼歪头,“我并不想怎么样,只想留你在这当我的娘亲,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可是这真的很好。” 凤扶摇看着小鬼,虽然现在的情况和自己想的很是不一样,但是,不可否认,现如今的这种情况更是有利于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开口询问,必定是会打草惊蛇,还不如套话来的容易。 小鬼歪歪头,他好像是特别喜欢这个动作,还是这个动作更加的能显示出他天真的一幕,别说,这种理由还真有点根据,说实话,在看这个小鬼第一眼,是没发现什么不同的,可一个还未成型的鬼婴不仅思维清晰,手段了得,最重要的是,他的地位好像很高的样子。 这就不得不怀疑他的出生身份了。 “这里面只是一个说是不存在的世界,有一个城镇那么大吧!”他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直指一个方向,在这广阔的平原地界,还真是难以分辨出他指的是东南西北那个方向。 要死白天还好一些,可是现在…… “那你一直就在这吗?”避免了一场大战,她还是有点唏嘘,但是她明白的是,真正的劫难并不是这个小鬼,真正的难题也不是这个小鬼。 如今还不是乐观的时候。 摇摇头,小鬼虽然是个小鬼,但是心思貌似还是很通透的,“不是,我没有家,没有娘亲,今日在城镇里和她游逛的时候,看见了此地有金光一闪。等了一会儿就是你来了。” 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遇见这只小鬼只能说是意外,而近来这里面才是南宫让的目的。 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一个阵法里面,而这两个鬼物则是他养出的,目的是用来测试或者是别的目的。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里面竟然是一个世界,暂时可以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入了这小鬼的眼,不过……既然能让这个小鬼,嗯,如实相告,那也是不错的。 ------题外话------ 啊呀!突然感觉热血了有没有,其实前文里面大部分东西都差不多只交代了一半,而公子来了这肯定就是为了治蛊,但是,回去之后,绝对是各种爽,因为,你们想想,不言的超级女配都放出来了,(屏幕前的官人你可以猜猜是谁哟!猜对有奖!) 而且这之后,就绝对是男女主各展威风的时候啦!哇咔咔! 突然感觉你们好可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对不言的爱却是默默地……啊!突然感觉自己今天又美好了!今天就先自夸到这,偶去存稿了!不言手速不行,三千字要打两个多小时! 第八十二章 猛鬼显形,公子发飙 她自然是不会傻傻的问,你为什么非得要认我当你娘啊!那样拉低智商的事儿她还真是做不出来。 眼尾目光无意瞥见那女鬼,见她只剩下的那个眼珠子有怨毒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她一览无余。 拿着盆,凤扶摇踉跄的向前走去,玉骨扇有些歪了,发丝成缕的帖在脸上的一侧。外衣早就因为在地上摩擦而变得破烂不已,尤其是刚刚在地上拖拽的那一块,被磨得袖子都快掉了,连带着那半边的脸颊也是丝丝渗血。 雨一滴落,冲刷下来的水流都是淡红色的,小鬼看见这一幕,有些惊讶,那女人身上的气势怎么不一样了! 看着凤扶摇就要凑近,女鬼甚至还小小的后退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她略带防备的问了一声。 凤扶摇见她如此特别嘲讽地嗤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脚面,红色锦面绣着朵朵桃花,外面现在还是正直夏夜,因此,她的鞋子穿的并不厚,现在早就被泥水浸湿,说实话,很难受。 看着手中的破盆,虽然很破很碍事,但是,在抬头,她晶亮的眸子更是光芒大作,一转眼间就是智慧流走,眼底则是浓浓的战意,自打昏睡又醒来之后,她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其实,对面那两只鬼也感受到了,而且那种感觉还是越来越强烈,虽然那个小鬼很可爱,她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在回想自己刚才逃跑,被打,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妈蛋的,那种怂包真的是她? 小鬼见她越走越近,并没有像女鬼一样紧张,反而又是歪了头,装做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可问出的话却是相当有水平,那语气更是瞧不起的感觉,“你是问完了你想知道的,所以这是要算账了?可是,就凭你?” 凭良心说,其实这个小鬼的声音还是挺稚嫩的,但是,(凡事后面都有一个但是)这小鬼自从出现在凤扶摇的面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欠扁的,还是极其欠扁的那种。 看人家漂亮就让人去死做鬼,看人家逃跑就出其不意的吓唬,看人家挨揍就说风凉话,就算是好心告诉一些事情可也还是高高在上施舍的意味。 雷声连成一片,远望去天空变化的很快,大朵的乌云边缘闪烁着电光,当真是电闪雷鸣,空气冷峭非常,再加上这个异世境界阴气非常胜。 只要稍微一风吹那就是刺骨的寒凉,更别说现在这暴雨倾盆的,随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凤扶摇走些睁不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这凉意,可是,心底却像是燃烧了一把火,熊熊的火焰,足以燎了这一片原野。 用另一只手抓着那个一直不曾拿下去的盆,她邪邪一笑,状似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手下也开始跟着动作,“小盆友,你出门之前你妈妈难道没有交过你做人要有礼貌吗?”说道最后那几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她鸟大爷的,这盆怎么粘的这么紧,手下力气加大,和盆完全连接的手自然伸直,随着那只施力的手力气越加越大,另一只手手心则是越来越疼。 在这之际,她是没有心神在管自己刚才心急焦然到底骂了什么。 对面的女鬼见那盆好像都和手掌融为了一体,可慢慢的,鲜血喷涌而出,血的味道对于鬼来说远没有僵尸来的疯狂。 那红衣破烂,脸色发白的少……女,很快的,便将那个盆撕了下来,但她的脸色也更加的惨白了。 小鬼嗅了嗅鼻尖,在瞄见凤扶摇眼中一闪而逝的金光时,小脸倒是沉了下去,那个女人的手…小鬼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撕下来的瞬间,凤扶摇面色反而平静异常,只是额头上开始迅速的冒出了汗珠,被雨水很快的冲刷下来,混为一体。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那感觉就像是用电钻钻着,下了油锅一样,人就是这样,身体一个地方假如受了伤,就会影响全身。 甚至心情。 因为被生生剥离,那破脸盆自是没什么事儿,只是边缘处多了一层血肉。 大雨的声音响在耳侧有些不明显了,脑海也是嗡嗡的,被人狠狠打了一棍的感觉。 明知道这个地方是南宫让的手笔,这盆说不定还是最后能救她一命,可是,轻轻地阖上眼睛,她慢慢的沉淀自己的心…… 好多,好多多余的情绪,好多混乱的思维,惧怕,躲藏,小心翼翼,畏头畏脑,这还是你吗? 风雅傲,就算以她本来的实力在这个世界步步为营,随便出来个人都可能将她打倒,但是,那只不过是他们存在的这个世界的整体实力罢了!她是谁? 在心里轻轻地问了一句,此一刻,她的灵台清净非常,扯掉那个盆,虽然痛,但是,好似一下子扔掉了一个什么大包裹一样。 杀伐果断,血站疆场。 没了武器就用拳头,没了力气她还有一口气,就算是死了,那她也要霸占鬼域。 自嘴角绽开一抹无上的荣耀,自信的光芒在大雨里闪耀,山崩地裂,她还是暗杀世家的少主,她还是…消灵仙山的公子扶摇。 “小鬼…来!…给你个机会,为你妈妈争点脸面,给本公子下个跪,道个歉,自断千年的灵识,本公子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个一魂两魄的……”在睁眼,她笑的妖娆,可眸仁里的寒意却如千年的雪山崩塌,说出的话,可谓是比那小鬼嚣张一百倍。 听见这话,在凤扶摇解释了妈妈是什么意思之后,小鬼如今还是能明白七八份的,“你……找死!”那声音像是埋藏了万年的孽障,本就没有眼白眼珠的肉球则是死死的看着凤扶摇,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哈哈……”凤扶摇像是疯了一样的开始大笑了起来,依稀还有些直不起腰来,“本姑奶奶什么都喜欢,”顿了一下,她慢慢的停了动作,弯下去的腰,连带着整张脸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就是不喜欢找死!”随着她放轻的声音,空气里的凉意暴胜,直起身子,将目光看向小鬼的身上,“也是了,有些东西,可早就不是人了!”说话间,她手下动作不停,非常之麻利的撕下了一块衣袍,紧的不能再紧的勒紧了那只手。 就在她说完这就话之后,战意四起,飘在天边的黑云大朵大朵的开始卷动,在天边形成了一道龙卷风…… 小鬼脸面狰狞了一下,嘴角狠狠地绞在一起,带着腥臭的血顺着流下来,凤扶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把挥开女鬼,连带着他身上的锦被也飘飞的干净。 直直的打在了女鬼的头上,一阵烟尘很快也掩埋在雨滴下,凤扶摇的神色猛然一正,心也跟着慢慢的沉了下去,这鬼物还真是狠辣,那女鬼好歹也做过一阵子他的鬼娘亲了,真是没想到他说打杀了就是手下不留情。 身体猛地一僵,不是没看过那么多变态的东西,就算是她,在看过那么多的死人,也有那么多的人死在她的手中,可在那一眼之后,她的头皮瞬时还是麻木了。 妈蛋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忍不住在心底咆哮了一句,但面色还是如常,作为暗杀的一员,如果连脸部的肌肉都控制不了,那她可真是够丢人了。 黑沉的夜,电光是这里唯一的光亮,隔着雨帘,刚刚还有一丝‘可爱’的小鬼如今可是,白白的发,灰青的身体,血红的肉球眼珠,面部和他的身体比来,那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不是他的脸是发育的有多好,而是他的身体,实在够吓人。 初升的婴儿大多都是可爱的,肉嘟嘟的,而眼前的这个鬼婴,她原以为是个枉死的,因为单看外面露出来的部分,真的以为是个被自己的亲娘打胎或者不小心流掉的。 可现在…… 哪有人家的鬼孩子是胸腹中空,一个女人鬼面镶嵌在那个被掏空的洞里,本是两条腿的地方也不是在腿,而是头发,长长的头发,黑的诡异,那发色甚至比他肚子中间争对她笑的狰狞女鬼还要诡异。 那女人长相平平是那种扔在人海里找不出来的一种,只不过,除了眼睛,五官都不怎么听话,有些‘跑偏’而已。(就是畸形) 慢慢地摸进衣服里面,她捏住那几个木牌,颇为警惕的打量着对面,面色冷肃的和刚才何止是判若两人。 “怎么,怕了?虚伪的人类?”小鬼嘲讽地开口,沙哑掺杂着尖利的声音简直要划破别人的耳朵和魂魄。 嗤笑了一声,“怕?”反问了一句,嘲讽不在,只是满满的杀意,对于她这个反应小鬼像是没有想到。 愣了一下,小鬼的面色慢慢爬上怒火,凤扶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鬼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喘息的机会。 要是换成旁人,她也许还会感谢一番,可是一个鬼怪,还是一个看不起她想要夺她魂魄的鬼怪……别以为他买个萌就可以瞒过她,这个小子的心思可是和他的身体一样,不仅恶心,而且还很毒呢! 小来小去姐忍忍可以,如今…左腿后瞪,本就软化的泥地瞬间被踩踏出了一个坑,但那施力之人却毫不在乎,右脚固定,猫腰,躬身,她的姿态像足了一直瞄准了猎物就要开始狩猎的野兽。 ------题外话------ 【洞房篇】 今天的不言,是个可爱的不言……啊!你们发现没有啊~ 公子: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神界,我不想再抓鬼了! 一听这话,不言一蹦三尺:为什么? 公子:你看看,订阅的只有那么几个娃,你都多久没给我换过衣服了! 尴尬的咳嗦了两声,不言安慰的拍拍公子的肩:好好找回自我,等人间忙完了,很快就回去了! 公子头一次傲娇的撅起:少拖延,你就能不能给我换点衣服了!都多久了,你看看,都没人来夸夸我 雅傲,你是最美的!殿下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不言偷偷对着殿下比了个拇指。 殿下又幽幽的看了一眼某人:赶紧的,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洞房? 不言一瞬间定住,将目光投向公子。 公子撇撇嘴:还没听见吗?我要洞房!吼完之后,她的耳朵悄悄变红。 第八十三章 猛鬼贱、召唤阎罗 暴雨倾盆连绵不绝,那是一场连绵不绝下不完的罪恶。 全身力量做好分配,凤扶摇用坏了的手一扫鼻尖 金光闪烁,鬼婴愤怒之余见她冲来,顿时阴气大作,黑气带着灵火青峙的颜色将他衬托的犹如地狱的恶犬,大张的嘴和他那还没进化完的身体不一样,最里面的空间很大,他嘴里的牙齿也是坚硬的吓人,颗颗尖利尖长,凤扶摇目测差不多能赶上鲨鱼了。 拳头紧握,拳风带起金色的光,那感觉就像是在高速公路上急速滑行的赛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火花,只不过,那光芒更加的耀眼,更加的凌厉罢了。 小鬼不屑地等着她过去,也许一直都是因为没将凤扶摇放在眼里的原因,所以才会屡次给她喘息的机会。 看似慢实则快速的伸出一只如同晒得干吧的手臂,他迎面就要接上凤扶摇的这一击。 凤扶摇眼里同样快速的闪过一丝笑意,这一段距离不长,可她的速度可快的只留下一缕残影,哪里是赛车的速度可以比的。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也像是‘明白有礼’的打过了一声招呼,更加准确的说,是在小鬼接下那一拳,被她藏在手心里的木牌灼烧坏了手臂,能在心里重新塑造了一下她的形象之后。 “阴险的人类,果然不要脸,使诈!” 小鬼声音很快湮灭在凤扶摇的拳头下,金光闪烁,小鬼很不明白刚刚还弱的跟个蚂蚁的人,此时竟然能只靠着一只手竟然就能伤到他,而且,就连她一开始使过的金光灵闪也带了一丝温度。 “小鬼,以后懂点礼貌知道不?看姐姐,就算你如此的!”性感非常的咽了一口唾沫,凤扶摇眼里杀意更盛,可在风中雨中凌乱的话却是越来越加的‘慈爱’了。 咽了一口唾沫以后,她拳头像是用够了,完好无损的那只手直接摸上一直系在腰间,虽然被摔进泥堆依旧干净如新的玉骨扇,刷的一下,边如刀锋面如金刚,玉骨扇扇开时候还轻鸣了一声。 小鬼心中大骇,就连他腹部中一直作壁上观的女人鬼面都变了脸色,见凤扶摇打开的玉骨扇,小鬼长在腿那个部分的头发一瞬间变长就要缠上凤扶摇的脖子,凤扶摇手下动作快速,一脚踹上小鬼暗地里偷袭来的嘴,小鬼见此大嘴一合就要咬掉她送上嘴边的脚,可没想到的是,到嘴边的脚也如同她拳头一样,带着金光,许是因为被那光芒的热度伤过,许是因为这一次提过来的是脚,因此那带起来的光比之拳头,那简直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道理就是这样,小鬼一瞬间的迟疑,导致他不仅没能咬住凤扶摇的脚反而让她一次借力成功,修长的身子临空翻了一个个,长手一伸,握住玉骨扇那只手暗暗法力,一瞬间就如同刀剑一般砍在了那袭来的发上。 火舞银花,那一刻,两方皆是被迎来的力量激的身子一震,那头发不仅生出的地方诡异,就连那突袭的力道也不是寻常头发的软硬,停住一刻。 小鬼阴恻恻的看着凤扶摇,身上有几处破坏的地方,黑气不断的向外冒,隐隐有阵线恐后的样子。 而被凤扶摇借了一脚力的脸面,一块骨骼凹进去,乍一看,那小鬼和他腹部出的女鬼如出一辙,发丝缠绕上玉骨扇,雨势不减不增,像是下到了饱和的速度,噼里啪啦的。 可绕是如此,小鬼还是没能错过,凤扶摇上一句话的下一句,他用自己的那两个小肉球冷眼看着自自己跟部分生长出的头发连接的那一头,那死女人手握着那个煞气非常的扇子(对鬼有危险的,他们也不喜欢,譬如:玉骨扇),一张白的跟其他鬼没区别的脸上牵起了一道极其欠抽的笑意。 “不尊老爱幼,可姐姐还是给了你一个说完一句话的机会。”她如今所指的自是小鬼方才说的阴险的人类不要脸的那句。 “小小丫头,竟如此牙尖嘴利,也是我儿技不如人,竟是小瞧了你去!”和小鬼很是相像的声音无端响起,小鬼的身体一瞬间的倒立,而长在他腿上的头发则是滑了下来,这样看起来,就是,那个小鬼不见了,因为他被那个女人的头发覆盖了。 原本生长在他腹部的女人则是五官慢慢地开始移动,完全掉了各个,依旧狰狞不堪,比厉鬼丑陋一百遍。 凤扶摇听着那声音,冷眸微眯,奶奶个球的,还带这样的?现在她终于知道有那么多人爱看变形金刚了,的确,够戏剧! 不曾理会那女鬼说出的话,她直接先发制人,扇面一瞬间变化,每片扇页独自转动,女鬼轻蔑的看了一眼,“别再费劲了……就算……” 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就在她要吹嘘片刻的时候,那不受雨丝影响轻飘飘降落的就是她的华、发! 几下拼装,在出现,凤扶摇手中的扇子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换了一个样,不再是那仙风道骨的晶玉绵扇。 黑色的边,血红的扇面,几道金丝缠绕,一个变形但却魔性十足的星字点在中央,二十八客形态各异的人刻在每一根骨架上,表情不一,但是每一个人的神情同样的也是不一样。 凤扶摇慢慢地移开挡在面前的扇子,女鬼只见刚刚还弱不禁风的面容的人,像是画风突转一样,慢慢移开的扇面,这个人的脸也渐渐的完整,“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面部早就僵硬,雨水的击打下,她的唇色不在莹红,华服破,血红的羽冠反而更加的突出,但是比玉冠更加夺目的不是别的,而是她面上闪耀的那一双睛眸。 消瘦面庞虽然像是女鬼看到的,弱不禁风,却总是带着一股子遇强则强的杀意。 女鬼黑发太长,身上又都是黑气大作,听她询问,下意识的竟然回了一句,“什么?”问完之后,像是被人捉弄了一样,黑气更盛,大嘴一张,足以证明那小鬼绝对是她的儿子。 还是亲生的。 妖娆一笑,无妆自妩媚。 “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完,她也不等那女鬼到底有没有听到有没有听懂直接就是一扇挥舞,和刚刚的顿挫感不快不一样。 此次,女鬼的头发竟是应声而断。 女鬼脸色大变,“你该死!”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夹杂着出不清的愤怒和狠历,那样子似是不将凤扶摇撕碎都不罢休的样。 其实她的身子不大,除却头发还是婴孩那么大,但就是这个大小,看起来才尤其的可怖。 “你特么才该死!”快速的骂完这句话,凤扶摇扇风一对,女鬼的身体部位被狠狠的削掉了一个。 受伤的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凤扶摇临空快速的在女鬼周身就开始画上了符咒,口中更是念念不停,“五雷、五雷,步步相随……”借雷势,她就不信了,还灭不了这区区女鬼,“往生殿,五殿阎,牛头马面皆来现!” 念到此,凤扶摇和女鬼皆感受到了空中的变化,如厉鬼哭嚎,如万马军来,空中雷鸣不止,女鬼嘶吼着就要逃离,她心中惊骇,竟不想这女人竟是如此能装。 她虽然道行深厚再加上与自己的鬼婴鬼魂结合阴气大涨,但几次交手下来,那女人竟然是处处阴骇,尤其是她昏迷醒来,变化的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先前被那个野鬼攻击时候,不见她出手,原来是留着后手等着她出来,女鬼内心虽恨却还是更加的认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人类果然阴险! 其实说起来,公子还是很冤枉的,挨揍的时候是真的没有还手的力量。 黑暗里面,天幕间电花迅速的移到这处地方的上空,围着女鬼的地界处,金符已经连成了一半。 凤扶摇一手执扇,一手画符,而化符的媒介,不是别的,而是被她扯开的布条再一次流出来的血。 电闪雷鸣的不只是这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同样的闪烁不停,人仰马翻,那是真正的鬼哭狼嚎。 万川河边的曼珠沙华依旧摇曳生姿,火红的花瓣,火红的相思,但是奈何它们在用力,在用心像是也敌不过有一人身上的那一朵,明明是妖孽的接引之花,却偏生出了一身的清香,也许就是这样矛盾的组合,再回的那人的怜爱吧! 一道雷声响起,花儿们齐齐打了个颤,害怕的样子更为的娇柔,“啊~!这是什么?”生长在地狱里的花朵,还未见过雷电模样。而其中有些修成了精的花精,吓得一缩,惊呼出声。 忘川河底下水鬼们早就忘了人间的情形,搁在往日也是要嘲笑一番的,可是今日这五雷轰顶之势的雷电早就是吓得他们抱作一团,跑的浮肿的眼带,颤抖地频率非常凌乱。 阎君殿外的空中,一道金符慢慢现出,伴随的还有一道女声,“往生殿、五殿阎,牛头马面皆来现,厉鬼昭昭诚可怖,尔等速押狱苑。如若不报,今日必当五雷相报。”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招魂,不过招的还是这地狱的魂。 阎罗王自那日闭茠尘和玉寻香离开之后被惊吓的又加上失血过多那是休养了好几日,牛头马面也是跟着休息了,说是巧不巧,他们还真就是今日才出来。 ------题外话------ 终于啊!我们家的公子终于是和外面,有了联系啦! 收藏啊,订阅啊!快快到碗里来啊,有月票的也赶紧看准了碗口开始扔啊,只要,你们积极,那么公子回仙界得瑟的步伐就是更快啊!有了玉寻香你们还怕没乐子吗? 充个几块钱,定了阅,无形的请不言在这炎炎夏日吃块冰激凌,不言说不定会感动的加更啊! 再然后,陪着不言坚持着,不言就在仙侠常驻了,下一本书的男主,此刻就由你们投票选举了,像我这么可爱的善良又美好的姑娘,你们只要肯定不言的努力,那么,不言真的会努力的…… 第八十四章一片焦灰一个坑 咔嚓……呼~!风卷,雷怒,长年晕黄的殿内何时出现过这样的异象,阎君拖着身子跑到台阶上,看着天空诡异的带着红光的雷电,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老脸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心里直接就是哀嚎:要不要这么衰啊! “阎君,这、这是什么东西?”比起众人来,此次最为淡定的竟然是牛头,但众人也只,那是因为牛头的思维比之常鬼总是缺了点炸鬼的油! 他抬头看着天空的异象,和身体不怎么成比例的牛脸上满是茫然,见众人不会打他的问题,他张口又追问了一句,“阎君……”可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完,脑袋就被人重重的一击,从小就是身娇体弱的他,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身后的白无常拧着眉,拍了拍手,飘到阎君的身边,看着满面慌乱的阎君,“阎君,这是怎么回事?” 阎君一听他的声音,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心的港湾,“小白……~!”带着哭腔,阎君的表情害怕中还夹杂着丝丝期盼,“你看这?” 白无常抽了下额角,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半步,心中也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声音还在重复着,气势磅礴,如山川云海,就在这时,门口处接连又飞出了好几道身影,黑色的乌纱帽上一个判字,身边是一名穿着和白无常很像的一个黑脸人。 再然后,就是几个嗔面的鬼怪。 “怎么回事?”判官一来,也是询问起了这边的事,“阎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浊气,他无力的将目光对准了白无常,“小白,这是怎么了,地府里面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啊~?” 白无常再次听见小白那个称呼的的时候,面色顿时黑了下来,“不就是此时!” 黑无常在一边看着突然变脸的人,自家兄弟他最是了解了,“白无常,看出什么来了吗?”来到他的身边。 “不知道。” 将视线移到天空中,白无常甩甩袖口,皱起那和头发一样白的眉毛,“这异象来的太过蹊跷,竟然不像是正常界中的势力。 金符渐渐的完整,那一段,凤扶摇感受着源源不断的被吸走的灵力,惊讶的挑了挑眉,竟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女鬼见她像是突逢变故,转了眸子就要插空逃走,可就在她稍稍动作之后,一道灼热感直接烧到了她的头发上,“啊~!” 凤扶摇收回玉骨扇,眸光凌厉的瞪了一眼,声音也是阴沉无比,“引火**的感觉怎么样?”看着顺着头发烧到脸上的女鬼,她嗤笑了一声,竟然不能一下子收了你,吃点苦头也不错。 不过,抬头看向天际,雷声都快将她震聋了,就连那电光都快将黑天闪成白昼,可今日,是怎么回事? 这雷怎么还没劈下来,也罢,听着越来越尖利的叫声,“也是怪你今日不走运,慢慢受着吧!” 说完,她又十分认真的开始念起了咒语,流血的手松开合起,鲜血再一次流出,一瞬间金光大作。 地府里面,一堆的人在发现声音停止之后那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只想着赶快过去,阎君好收拾收拾报告天庭,但还没等那口气缓过来,狂风突然大作,比之刚才简直就是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那个声音也是越来越加的清晰。 阎君本是听着黑白无常的对话,可就是看着看着,“阎君小心!”判官的声音突然吼起,带着非常害怕的意味。 还未探查怎么了,他头脑就直接一瞬间的晃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失重感袭来,最后一刻,他除了只看见白无常和黑无常惊恐的脸,还有听见众人的吼声之外。 剩下的就是放大的牛头和马面…… 地府里的众人惊恐的看着阎君和牛头还有马面以光的速度消失在了电闪雷鸣的地方。看着同样以光速恢复平静的天空。 人人皆是一副懵逼的表情。 “阎君殉职啦~!”不知道是从何人口中发出了这哀嚎的一句。 …… 咔嚓!~ 一道孤雷劈下,凤扶摇清楚的看见那女鬼下面小鬼的脸狰狞的说着什么,就在雷声到达之前,可为了防止无辜的她也葬在这雷下,她机灵的退开一侧,刚好没有听清那小鬼的话。 蓝白的电光自空中而下,久久不能停歇,凤扶摇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直到最后一道雷劈完,等了片刻,她才慢悠悠的掏着耳朵去了刚才困住女鬼的地方,原先还算平坦的地方,一片焦灰一个坑。 还未飞进,捂着鼻子,凤扶摇就被那呛人的味道刺激了回来,“这是什么味儿?”嫌恶的扇了又扇,她拧着眉差点吐出来,“那鬼雨都浇不到,怎么灰飞烟灭还能有这么大味儿?” 咳咳……不是她不想走,无奈之下,她只好闭了气继续飞过去,而是因为这也是她头一次运用这个咒术,五雷除魔咒,不是太难,可难的就是怕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 这么诡异的雷,还有鬼一灭就立即停歇的诡异的雨。 那被雷霆硬生生开辟出来的大洞早就看不样子,凤扶摇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那鬼是彻底的被除了。 大雨歇,这一夜对于凤扶摇来说还真是个不眠不休的夜晚,看着东方迎来的曙光,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怎么会是天明? 还记得来时明明就是清晨啊?难道?敛下了眉眼,这里还真的是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世界,所以就连时间也是对不上的? 那还真是有意思了,看了一眼小鬼为她指过的方向,她毅然决然的掉了头,鬼的话,半真半假看你怎么听。 呵呵,反着听就对了。 浅笑了一下,她的身影停在洞口的上方,这里的黎明来的很快,不刺眼的阳光慢慢的挥洒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救赎,像是抚慰,凤扶摇笑意渐盛。 衣衫破烂没关系,满身雨滴狼狈没关系,虚弱同鬼也没关系,少年打扮得她那一笑就足以倾城。 自信,朝华。 看着那个方向,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想要回去,还真得好好闯一闯。 运了气,凤扶摇就要离开。 “等、等一下……!”虚弱的中年男子声音突兀的响起,像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听去,就没了声音。 凤扶摇离开的身子筱的一顿,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女鬼不仅没死竟然又变身了,刚举起玉骨扇可脑子又是灵光一闪。 她没感觉,要是那女鬼怎么可能又叫住她,眨了眨眼睛,除非是脑袋秀逗了吧! 她顿了了一下,没在听见声音,难道是死了?不对呀,这个鬼地方不应该有人吧。那又不是那个女鬼,出现的还是无声无息的,难道是下一波鬼,眯眸盯了那个大坑半响,凭她的视力竟然还看不出里面的人形。 凑近了些,诶,她还就不信了,看不出来,事实证明,她还真是看不出来,一团团的,看着还挺恶心。 幸好她未卜先知,封了嗅觉,闭了气,要不然那可真是无形中的自杀了,玉骨扇妖娆扇面一开,扇风一过,坑里面的聚物被她用灵力直接移了出来。 画面有几分搞笑,泥泞的地面,初临的曙光,狼狈的少年在空中飞着,一手执扇一手掐腰,身后则是紧紧跟着一团巨物,少年似在寻找着什么,速度忽快忽慢,忽上忽下。 …… 飞了许久之后,少年在看见了一个不小的湖泊之后直接加快了速度,像是一发炮弹,手中扇子一挥像是在测试什么,后直跳进了湖里。 而那团巨物则是被抛在了离湖边挺远的地方。 凤扶摇下了湖,解开了凤翎冠先洗了洗头发,她来的时候,发现这边的土地非常干爽,被大雨拍打过后的湖面定是冰凉的,而这个地方可定是没被浇过。 但这里也不算暖,因为刚刚天亮,湖面虽然散热的慢,但在经历了一晚之后,还是有点凉,凤扶摇不敢洗的太久,这个鬼地方还不知道有没有草药呢! 简单的擦了身子,搓了几下衣服,让雨水的味道变得淡些之后,她直接套上就出了湖,出了湖面她就直接用灵力烘干了衣裳和头发。 她的头发虽然是天生的亚麻色但是发质可不是一般的好,虽然她平时不是太保养,但在这一干了以后还是顺滑无比的。 只是简单的抓了两下,凤扶摇直接就用凤翎冠冠了起来,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股子怪味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散发出来,握紧玉骨扇,轻轻一挥,远处的一团直接朝着这面飞来,砰的一下就进了水里,渐起水花无数。 凤扶摇站在远处,颇为满意的笑了笑,累了一夜,直到现在她才微微的放松了些。 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她慢慢的开始处理了身上的伤,最先开始当然是手了,冷眼看着不远处的破盆,现在她虽然不用将它一直握在手里,但是就怕回去的时候不能缺了。 只好带在身边,心里自然是不愿带着这个破盆的,因为一看见它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南宫让。 ------题外话------ 投票票,快收藏,订阅呀,只要你们功夫深,不言就放玉寻香,只要你们追的紧,不言再加一个闭茠尘,只要你们说的多,不言就让殿下和公子洞房。 【推荐好友文文】 《婚恋之总裁的替嫁新娘》 对妻子的责任是什么,关心她、保护她、尊重她、爱着她。前面三个冷墨阳都做到了,可唯独没有最后一个。 沈南晴知道他的心里有着一个她,但是至结婚以来冷墨阳关心她、尊重她、保护她。沈南晴以为他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爱她。 直到有一天她回来了,沈南晴知道他的眼里其实也可以装满千万的温柔,如同熊熊烈火,烧的沈南晴心落成灰。 [本文的宠细水流长,暖暖的很贴心。] 小书书的文,大家支持一下啦,嗯嘛! T 第八十五章 摸着屁股、满眼愤怒 &nb但是怒火也只是一瞬间,毕竟,手下的动作慢慢地停下,姬辞颜说,这是为了她。 &nb摇了摇头,努力的将那个妖孽从自己的脑子里面挥出,打上最后一个结,她晃动了一下肩膀,唯有一丝疼痛,还好,“嘶~!”倒是没注意,她的脸肯定受伤了。 &nb回想了一下,肯定是跌下去摔得伤,天亮的很快,除却手上的伤,别的地方还好,撑着地,她这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这个地界,可就在看清了之后,她才慢慢地皱了眉,要是灰暗黑败的世界,那还好,可就是这种与平常世界没有太大差别的,才让她顾虑,太诡异,如果这里太如常,那还真是不好出去。 &nb换了以前,她定是不会想太多,甚至是不相信,但自从到了明月大陆之后,很多认知被打破。 &nb绕了几圈,山清水秀,湖面精美……湖面精美……呃……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呃……其实就是忘记了什么! &nb玉骨扇不能离手,她手一挥,早就泡了不知多久的(就是和她发呆一样久)的一团直接飞上了岸,虽然还有些味道,但还在凤扶摇的接受范围内。 &nb摔到地上,凤扶摇一个闪身就到了一团的旁边,眯眸看了半响,她紧皱的眉毛慢慢地开始皱起,这哪里是什么一团,这明明就是……一头牛抱着一匹马……虽然都是黑乎乎的,毛都烧的很焦,可是,她还是看出来。 &nb四肢紧紧地相扣,那某样,难道这里面夹着什么宝贝? &nb这么一想,她就来了兴致,且先不说这头牛和马竟然能在五雷轰顶的情况下还能存活是多么一件值得探索与防备的事情,就看它俩中间露出来的那一截红色。 &nb凤扶摇就要无情的掰开它俩,不是说成了精的人参都有个红肚兜吗?难道这两牲口中间夹的……左右手慢慢地张开,两团灵力闪在手间,慢慢地,牛和马慢慢地疯了个缝。 &nb见此,凤扶摇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手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砰的一下,两个没毛的牛和马终于分了开来,各自僵直四肢仰躺在两边。 &nb但是,就在她兴致勃勃的将脑袋探到中间的时候,原以为能见到一个白白胖胖的,穿着红肚兜,脑袋顶绿秧的娃娃时,没想到……在看清那个东西之后,凤扶摇的面色一下子的开始古怪,额角还是滑下黑线。 &nb周身就犹如一盆冰凉的水顺头而下,“靠之!~”大骂了一句,凤扶摇一脚踩上那个红红的‘肚兜’。 &nb还狠心的抿了抿。 &nb心里更是咒骂不停,我xx你个oo你个xx!这哪里是什么娃娃,这分明就是一个猥琐的老大叔光着身子穿了个红内裤,此时正面朝下的趴着,不知道还有气了没? &nb凤扶摇穿的衣服都是姬辞颜准备的,看似底厚,实则轻便有感,有感的意思就是,此时她一脚踏在这个猥琐大叔的翘臀上,那脂肪的膨胀感能清晰的传给她。 &nb看着样子就是没死了,“呵呵……”别怪她笑,还当真是活久见,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让一只牛抱着一匹马,中间夹个红裤衩大叔呢! &nb真是好牛好马啊!到底是多么的有爱,才能……难道是,凤扶摇漂亮的眸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射出了两道纯度非常高的名叫猥琐的光芒。 &nb人兽,这两个字突然跳进她的脑海,主要演员在,一场场让人脸红心跳的也跟随着在她的脑子里面动起来,凤扶摇的脸,悄悄地红了,虽然是被自己猥琐红的。 &nb贼笑两声,她连忙撤回了脚,既然能抵的住五雷轰顶,那这两兽一人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nb“醒醒,诶……醒醒嘞……” &nb灵力一下又一下的击到这两兽一人的身上,凤扶摇随意的做在一个大石头上,好的手支着下巴,受伤的手颇为无聊的甩着灵力,每砸一下,那两兽一人就会颤抖一下。 &nb虽然被如此对待着,但那三道身影就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凤扶摇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顿时就是泪眼朦胧起来,脸上的伤口配着她如今的打扮和动作,除却那出色的容颜,活像一个街头的小混混。 &nb像是累了,她仰躺着枕着手臂很快就睡了过去。 &nb微风很徐,徐徐的吹来,(好一个比喻),凤扶摇就是趁着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睡了过去。 &nb此时按照正常时间算也快上午九时了,天上的云移动的很快,也不知是个什么时节,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的。 &nb匀称的呼吸声渐渐的传来…… &nb微风很徐,徐徐的吹来,(好一个比喻)不要怀疑,这不是重复的,有三个身影就是趁着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要逃跑了。 &nb此时按照正常时间算,应该快要九时一刻了,地上一块有毛一块没毛的牛和马率先凌空晃了晃腿,接着就是翻身而起,落地无声,马先起来,用头点点地上的‘红裤衩’,点完之后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凤扶摇的那个方向。 &nb大石上,那少年红衣虽然破烂不堪,脸颊也有些破损,但就是这样,她的姿态依然翩然俊俏,马薇薇一愣,大大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赞赏,但很快就消失,继续点起了‘红裤衩’。 &nb‘红裤衩’动了动,同样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牛站在一旁,没管他俩,而是一脸悲催的向湖那边走去。 &nb他的毛啊~泪流满面…… &nb马见它如此,暗骂了一声傻子,惊讶的喘了口气,接着一口咬在了牛尾巴上,原是想让它停住,可没想到…… &nb“口牟……”的一声,让其他两个身影直接僵直在了原地,而当牛在转过头,只剩下一个爬在地上的‘红裤衩’和一个仰躺在地上四肢僵硬的马,以及,一个好看的不得了,眼神古怪的少年公子…… &nb凤扶摇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她没有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淡定之非常的换了个姿势,一手支头,一手玩着发,“醒了?”伪装的声音依旧好听。 &nb她睫翼纤长,敛下的眉眼虽然温柔但还是很危险,牛虽然很傻,但是它如今知道,它在想躺下,是来不及了,张了嘴,它又叫了一声,凤扶摇自然是听不懂它在叫什么的。 &nb“说人话……”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其实这话是说给地上的红裤衩大叔听得,可是,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 &nb“别杀老牛,老牛肉老……” &nb嘎嘎嘎,有一种生物,蠢得自己人骂完都想杀了吃肉,这个世道,妖类横行,再见过他们雷电之下依旧存活以后,凤扶摇自是不可能将他们看成什么正常物种了,不过,在这牛老实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凤扶摇还是被它逗得哭笑不得。 &nb笑了半响,直到实在是笑不动了以后,她这才站起了身子,绕过恳实的老牛,伸出脚尖,照着那块红就是一脚。 &nb被人逮个现行,阎君实在忍不住了,摸着屁股一咕噜的就爬了起来,目标正是老牛那边,不曾管他去了哪里,因为凤扶摇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在他们的身上试探出半点的灵力。 &nb更加不怕他们会半路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nb马面见阎君起来也赶紧的跟着起了来,凤扶摇清了以下嗓子,虽然不是在那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没个认识的,但她还是习惯的变了下声音,“你们。”为什么要装睡,一开始她还没发现原来这几个竟然一直都是醒的。 &nb就算是再厉害的,也不能怎么也不动吧,在试探之前她确实是不敢太确定,但是,在试探了之后,一下子就醒了,要是中途醒来他们肯定是没法串通的,而那么的正好,还不是装的了? &nb阎君摸着屁股,满眼的愤怒,“我告诉你,赶紧让我们离开,要不然……” &nb“要我吃不了兜着走?”凤扶摇看阎君吃惊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没什么新意,“能不能换个骂人的词,哦不!是威胁人!” &nb阎君一愣,“还有什么词?” &nb不只是马面,这次连牛头的牛头上的都滑下了黑线,拜托!阎君,别那么幼稚行不行? &nb凤扶摇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几个人,还、还真是宝,怎么逗乐,转了个眸子,“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nb其实阎君是不傻得,只不过他实在是会装傻而已,联想对闭茠尘还有玉寻香你就会发现,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迎合各路鬼神。 &nb就像此时,他不会在接着笑了,因为那样太假,还因为凤扶摇看透一切的笑容,“小公子,你们这是哪儿啊!我们来的突然,若是打扰,请见谅!” &nb凤扶摇清然一笑,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牛头笑了起来,“牛儿,你过来!” &nb牛头虽然老实,但是跟在阎君的身边没有千年也有万千了,忠诚是它一直被重任的关键。要不然那么多机灵的,可唯独他和马面时常跟在阎君的身边。 &nb见阎君同意,它这才踏着步子,像凤扶摇走去,“有事吗?” &nb凤扶摇摸摸它的角,颇为怜惜的吹了吹,“疼不疼啊,一身焦毛不说,就连角都焦了一块!” &nb------题外话------ &nb《婚恋之总裁的替嫁新娘》 &nb对妻子的责任是什么,关心她、保护她、尊重她、爱着她。前面三个冷墨阳都做到了,可唯独没有最后一个。 &nb沈南晴知道他的心里有着一个她,但是至结婚以来冷墨阳关心她、尊重她、保护她。沈南晴以为他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爱她。 &nb直到有一天她回来了,沈南晴知道他的眼里其实也可以装满千万的温柔,如同熊熊烈火,烧的沈南晴心落成灰。 &nb[本文的宠细水流长,暖暖的很贴心。] &nb【支持子书、支持子书】亲爱的们,是不是今天才发现不言真的是个可爱纯真又善良的姑娘啊!(诶哟,人家都害羞了!啦啦啦,存下一章啦!) 番外一 青丘有个小奶包 灵海仙山,海波荡漾,天外天,山外山,一只老龟懒洋洋的趴在海岸上,眯眼看着大海的尽头,几座山峰高耸而立,辉澜壮阔。 “诶……这才叫生活啊!”感叹一声,老龟面上越加的幸福了。想它在这生活了得有几百万年了吧,嘿,也亏得它寿命长,才能存活的这么久,闻尽这世间的故事啊。 太阳日出升高,老龟见那神子驾着神车从东方而过,这一天就这么开始了,吾呵呵。 海浪来回的拍打在它的身下,“龟爷爷!” 就在老龟还在享受它的完美生活时,一道绵软脆弱的稚嫩声音在它的身后响起。 雪白的身影几下跳落,直接跳在了老龟的背上,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身子,大大萌版水蓝的大眼,身后则摇摆着好几条蓬松非常的大尾巴。 目测看去得有七条之多。 “你这顽狐儿,今日怎么绕道我这里来了?”老龟笑眯眯问道,说是说着,看起来还是非常欢迎的。 狐儿懵懂的大眼纯净非常,小小的前蹄挠挠脸颊,“今日我爹爹又出门了,我无聊就来了!” 老龟点点头,“那你怎么没跟去?” 想它一把年纪了,整天陪着个小狐狸谈天感地的,丢人呐,着实的丢人呐! “我去干什么?每次都说是看娘亲,可是每次都没见到过,还不是那颗大树,哪有什么娘亲?”大眼划过一丝黯然,这狐儿不知道何时跳到了老龟的前面,老龟看着,摇摇头。 “还听不听故事了?”老龟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小狐儿一听老龟这话,连连点头,“听!”说着,还在原地蹦了好几下,那模样直接萌化了老龟,“来来来,上边上来,老龟接着给你讲青丘狐王和凤族凰女的故事。” 小狐儿眼里闪过一抹就精光,连忙栖在了老龟的身旁,这老家伙,可终于开讲了,要不是为了听父皇和母后当年的故事想他堂堂青丘的世子,犯得着每天扮那些未开灵智的小孩儿? 老龟长叹一下,眼里划过一丝了然,这孩子,这鬼道,和他爹还真是一个摸样,“昨天讲道哪里了?” 小狐儿激动的抬起头,“狐王和别的女人成婚,凰女撂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小狐儿虽然说着,却是心疼的不行,他这个无良的爹,竟然娶别的女人,他只要一想到母后身怀有他,一身白衣,满脸悲凄,“姬辞颜,今日你若是敢娶这个婊子,从此以后,我风雅傲绝不会在着红衣。”他就心疼他母后。 老龟说,那时情形所迫,一身红色婚袍的无良爹听言脸白的像是新出锅的豆腐。 “哦哦,原来是那里啊~” “那后来怎么样了,你快讲啊!” 小狐儿急了,显然是非常的不想看它在那磨磨蹭蹭。 “后来啊!狐王本是想要以计拖延,舍身护他的妻儿,可是没想到,凰女独自乘红銮独自封印伏驼之地,身殉而死。” 小狐儿瞪大了眼睛,心里像是添了一块大石,只不过一会儿,他就发现了弊端,那他是从哪儿出来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老龟看着它,龟嘴上的皮是一层又一层的褶皱,“凰女在凡界认识了一个魔族,花蛇之身,花蛇虽然一直不喜凰女,可他性情多变,在看见凰女临盆之际,还是好奇不忍。帮她找人诞下麟儿。” “那小孩子就这样出生了!”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他的娘亲就没了吗?” 老龟眼中划过不忍,“当然不是了,凰女当然不是因为生自己的孩子去世的,而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只问了一句男女,她就运形化功,调整着准备去封魔了。” “小孩子好可怜……那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小狐狸的毛迎风而摆,像一只可爱的大雪球,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从他小时候,别人都将他当成女孩子,要不是玉寻香叔叔发现他是个男孩子,那他堂堂青丘小世子以后还要怎么游走世间? “诶,其实凰女应该到死也只记得她生了一个女儿吧!谁让那个魔潭男女不分呢……” …… 又聊了一会,小狐独自一人回了青丘,刚进青丘结界,青光一闪,一个身穿白袄,唇红齿白的小奶包就落了地。 青丘狐儿见了他皆伏地行礼,小奶包三四岁的样子,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扎起一半,其余留下,直过膝间,大大的眼睛水亮亮的,桃花眸子一眨一眨的,魅惑之于还带了点无辜。 “都起来吧!”说完,小奶包腾云而起,直奔主殿,“夙御叔叔,我父王回来了没有?” 黑衣加身的男子听见声音从殿内走出来,“小殿下你回来了!”夙御看着小奶包,一颗硬汉心早就不知道化成了几瓣。 “王上还没回来!今日凤族新王继典,邀王上去。” 经过风霜的洗礼,夙御早就锻炼的沉稳干练,尘世无缘,他还是幸运的,能和王上修仙回来,这一来也不知几百个年头,那个大陆本是改在狐王和凰女历劫之后就消失的。 也是的了天缘,才能一直存在,而他如今也修了地仙,时不时的还可以回去看看,只不过物是人非的厉害,书桃当年也早就寻得良人嫁了人,现在那些人也早就不知道轮回多少次了。 在经过一次天劫,只要在努力一些,他相信,他一定是可以修的上仙的。 “什么?新王?母后不在,哪来的新王?”小奶包惊讶的都留口水了。 夙御满脸慈爱的为他擦了口水,“石蛋返祖,新王重生!”看着小奶包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的掐灭,夙御也是心有不忍。凤族无继,凤王沧迈,失去女儿之后,又怎么可能在有后代。 “好了,小殿下,你要不要去看看新王?”虽然很不想去,但是小奶包还是想去看看那棵树,他是青丘狐身,没有办法继承凤族的王位。 要不然,是不是就不用找个别人来当了,外公和外婆对他那么好,可是他知道,他们还是想母后的吧。 …… 踩着祥云,小奶包换了一身火红的小仙袍,不过百年,他就修的七尾,听女娲娘娘说,他这个年纪,他父皇当年也只有六尾。 金丝掐边,唇红如炼,小奶包倒是继承了姬辞颜和凰戈的完美容貌,离老远的,小奶包就看家自己的两个叔叔在不远处等着。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叫什么,父王让他叫玉叔叔和闭叔叔叔叔,可是这两个叔叔又总想让他叫他们伯伯,不过,这叫什么,还是得看他心情的。 喜欢自己的无良爹就叫他们叔叔,不喜欢自己的无良爹就叫他们伯伯。 “哟,小婉兮……”离老远的,就听见玉寻香放肆不羁的声音,小奶包在听见那个名字之后立刻黑了脸,但也没办法,父王说,这是母后去世前,给他起的名字,意在,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可是,有母一人,不辨自己的孩儿是雌雄! 姬婉兮……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来到眼前的二人,玉色的优雅神仙是他的玉……叔叔,黑衣沙华的是他的闭……叔叔。 “二位叔叔好!”看着小奶宝鞠躬马上就要缩成了一团,玉寻香狼手一伸,直接将他拽回了怀里,“诶,看这孩子长得像不像我?” 闭茠尘无视他的近视眼,对小奶包点了点头就驾着祥云又行了去。 到了凤族,小奶包没有找到自己的外公外婆,就独自一人去了那颗凤凰树那…… 果然,树下一个白衣男子风华绝代的靠在树上,一手拿着本书,一手轻轻抚着琴,火红的树依旧花开潋滟,小奶包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首诗:去年身在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风一吹,火红飘落,自家父皇面如双十男子,是这个四海六道八荒里面最优秀男子之一,其他的,自然有他还有其他几个叔叔了。 其实,他还真有一个伯伯,只不过他没见过,父皇在那些人里,除了那个被埋在苍雪山下的男子,都让他叫叔叔。 “父王……”小声的唤了一句,在见到自家父皇温柔的笑脸时,小奶包委屈的撇着小嘴就奔了过去。 抱住自家父皇的腰就开始独自的掉着金豆豆,母后!你就真的生气了吗?婉兮喜欢这个名字,母后回来好不好,父王当时也是计策啊~ 姬辞颜一如从前,眉眼间总是安静如水,万年不变,看着才比自己小腿大小的儿子,他心底抽疼,戈儿,多少年了,虽然只你……不、不会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番外二 凤王返祖,奶包的娘亲 “婉兮……”姬辞颜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放下书本,将那一小团拎在腿上,擦掉他软嫩皮肤上的泪珠,在看着那和某人一样,只要一哭就会红的无辜的眉眼。 微微叹了一口气,神界的年岁和下界不同,婉兮百年才三岁,虽然天资聪慧,可天道如此,若是一家团圆和睦,他也是乐得其见,可如今这样,他还不如祈祷他快快长大。 思母之痛,他如何能忍? 缥缈的仙乐响起,彩光齐照,凤凰返祖,鸣啼七七四十九声,姬辞颜看着那边,红光闪耀,真是没想到,凤族这次竟然返祖了这么厉害的,平常凤凰皆是三声啼鸣。 就连如今凤王也只是二十七声,唯一的例外,就是当年的凰女凰戈,可是如今,就算是和她那么像的人,他们父子二人也是没心情去看了。 小奶包哭了一阵儿,终究是个孩提,禁不住这情绪的波动,直接就趴在了自家父王的身上睡了过去。 红色的花树飘落,火红的一团趴在姬辞颜的身上,就像是坠了一团子的红色糯米团子。 …… 等到太阳神子驾车而归,小奶包这才悠悠醒来,他竟然睡了这么久,打了个哈欠,他晃荡个小脑袋又在自家无良爹的身上打起了瞌睡。 姬辞颜知道这孩子睡得不踏实,也就没动,一直在那看书。 可远处一道红影闪过,小奶包的眼睛慢慢地睁大,直接变成了一个球。 来人一袭红衣仙袍,广袖层层,金丝绕凤,后摆叠地,一头亚麻长发铺就了一地,一个翎羽冠松松冠起他的长发,眼睛很大很有神,和他……很像……他趴在姬辞颜的身上,就不动了…… 清冷的眉眼,气势强悍,竖起的衣领更是为他添了几许不可侵犯的屏障,可是,他看着那个完美无缺的人,就是有一种好感,白皙的皮肤,蛾眉淡扫,见他看过去,那人眼里先是划过一丝差异。 接着就变了,那人眉眼弯弯,笑的真好看……小奶包愣了,试着张了张嘴……可是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了婉兮?”姬辞颜感受到他的僵直,以为是睡多了要下去。 “父王!宝宝……宝宝有舅舅吗?” “呵呵……”一道清雅的女子声音在姬辞颜的后面响起,她笑的好不开心。 姬辞颜手里的书咣当一下子的掉了地,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玉骨扇,凤翎冠,红衣绝世。 公子扶摇…… “殿下……殿下!殿下~” 往事历历在目,神界的她,总是一副小刺猬的样子,失了记忆,他是因身份而自卑的狐族半妖,她是消灵仙山的浊世佳公子。 她救了他,他爱她。可是…… 这一定是个幻觉,匆匆忙忙的捡起书,姬辞颜接着看起来,可是他怀里的不淡定了,一下子就挣脱了姬辞颜的怀抱,凰戈看着那个小小的一团,在跑过来之后却又不敢接近自己的样子,心中的疼痛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一点点的滴落,“婉兮……”伸出手,小奶包的眼睛也湿了…… “你是?”他试着开口问,小小的孩童哭的比谁都大声。 “戈儿,你是……”轮回两世他爱她成痴,再相见,他竟害怕那不是…… 他对她的爱,一直爱到怕,不似别人敢对她正对她吼,失去以后,在保留了人间记忆,他忘不了她的灰飞烟灭,他看着她与邪魔同归于尽,他的世界就只剩下的,是……无声。 以至于忽略了婉兮,导致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凤扶摇看着姬辞颜,眼角的泪早就流成了河,软软小小的指尖滑过那个地方,小奶包抱住自家娘亲就狠啃了一口,“你是舅舅?还是……”小奶包大眼睛萌萌的看着她,不敢叫出他每天来这都会练习的称呼。 凤扶摇抱着他就那么一团,他出生时就将他交给了魔潭,看着他,心里早就融化成了一汪水,“孩子都认得我,你竟然不认得!”她不看他,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就飞出了原地。 姬辞颜眨眨眼,还不知道自己已然失宠的事实,仙光一晃,人也不见。 番外三 有一故人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半响,他才抬步飞身上轿前,众仙家看着这一幕齐齐乐道,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乐得看,赶在神界仙界成婚的,还真不多。 姬辞颜内心翻江倒海,喜悦一层层的涌上来,是戈儿,本是明媚妖艳却带了痴缠,桃花深邃的眼眸写满了不可置信。 大红的绸花让玉寻香和闭茠尘惊了一下,片刻,一个喜轿飞来,凤凰和凤母笑逐颜开,凤王更是掉这泪,“狐上,我们凤族的新王交给你,你可要保护好。” 仙乐齐奏,飘飘然,檀纱看向姬辞颜,素手轻抬,姬辞颜一身白衣突变红衫,妖孽的面孔更加缥缈。 “诶,怎么下上花雨了……”玉寻香拿起身上的火红花瓣,看着他们。 众人皆叹惋,可如今已不是五缺二也是欣慰了不少。 “嗯,虽说如此,可心结当比大结,难过此劫。”檀纱有些不认同。 玉寻香看着终于照刚才强了不少的姬辞颜赶紧找话说。 “那也要比你当年好多了,你当年去的地方可是被封印了,还带着一个大魔头,绯烟只要过了心结不违天命就好。” “绯烟不可能那么快回来!”姬辞颜也开了口,他眉目在檀纱来了之后轻松了不少。 而比起他来,当年自毁元神的君绯烟要更有优势,姬辞颜归为,六道祥和,君绯烟早就被派到下界,靠着微弱神识,寻找那人。 龙族的最后一盏希望也被封印,为魔指控,共魔道生存,君清封如今就算悔改,依旧逃不开生生世世被囚禁的后果。 檀纱抱歉的笑笑,“非也!” “难道是烟烟!”玉寻香一蹦三尺,闭茠尘和姬辞颜皆看他。 檀纱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故得的看姬辞颜了,听得玉寻香在问,才慢慢的道出,“有一故人归,檀纱要到!” 白了闭茠尘玉寻香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吃着东西,“檀纱,你今个怎么出来了?”这小和尚,问一遍还不说呢! “哼!” 因着檀纱是众人的好友,就算一开始没打算来依旧设了位子,就连龙王的座位都有,众人也知那是谁的地方,龙族的太子,君绯烟没人敢多嚼半句舌根。 众人皆笑,却没想到一语成茧。 收回手,闭茠尘眼神威慑十足,“闭上你的狗嘴,小心哪天找个母夜叉,你一说话她就削死你!” 玉寻香抖着鼻子说完才像想起什么一样,干干一笑,堪堪躲过闭茠尘的一击,“阿闭,何必认真,认真你就输啦!”甩甩手,他笑的好不开心。 “哟,这是得有多大的风才把您吹下来了?阿闭,快闻闻!” 众人皆拜,檀纱一身蓝羽袈裟雍容平静,“起来吧,都快入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笑着,他就冲那几个老友的方向去了。 “参见大佛。” “在瞎叫就割了你的狗舌,我看你长得烦!”闭茠尘满头的银发气势决然,说出的话不会让玉寻香怀疑。 除却那几人,就连凤王凤母都上前迎接。 玉寻香新到的一杯酒撒了半杯,“阿闭,檀纱怎么会来?” 金光在空中大放,侍者齐鸣:西天佛,檀纱到。 姬辞颜摇摇酒杯,眼里若有所思,终是抬步向着为他准备的仙座走去,也不管自己家的小包子去了哪,好似完全忘了,还是只要一个探求? “见什么见,一会儿才来呢,可快别想小鸽子了!”玉寻香八酒杯放在他手里,晃着像闭茠尘走了去。 姬辞颜一听,连忙拽住要走的人,“你见着人了?” 玉寻香感叹的摇了摇头,来了又走你当变戏法呢,探探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得了兄弟,快入座吧,凤族新王你可没看见,真牛,七七四十九声。” 姬辞颜看着他,眼里万念俱灰,“她来了,又走了。” 看着站在玉阶上无视众人的姬辞颜,他晃晃悠悠的走下台阶,“喂!失魂啦!找谁呢,不保留自己的贞操给小鸽子了?” 玉寻香到了一杯酒,他身份尊贵,必是得凤族款待,凤王凤母心虽然痛楚万分,可对姬辞颜还是很好的,情之一字,难分对错,天道无常,这二人皆是受害者罢了。 一颗心是沉了又沉,这样的幻想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每一次他都以为是那人回来了,唇边慢慢展开苦笑,哪一次又是真的。 凤族兴起,四海六道八荒皆平静,哪里不来欢庆,姬辞颜闪身再现,宫女仙娥穿梭其中,白雾腾腾,他看了好几眼王座也没见到其人。 番外四 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推荐好友文文《毒家医仙之魔君请息怒》作者:老王家后人! ------题外话------ …… 这一夜才开始 “我的戈儿……” “疼……” 姬辞颜妖娆一笑,攻城略地,但等真正的时候,那一抹阻隔,姬辞颜僵了脸。 凰戈,“……” 衣衫早就凌乱,姬辞颜与她耳鬓厮磨,热气喷洒,凰戈一心理智早就不知去向。 “戈儿,我想你了,为何才回来?” …… 三剪桃花随流水空流转 两地相思非无凰醉花前 一曲当年曾惜缘若水岸 共灯一盏琴尚不灭的缘牵 锦水长在汤汤与君决天涯边 如若初见对镜心意兀自散乱 青丝缠雪吟别一场暮色残年 芳时停歇今日偷把旧日换 朝露夜晞几连环也从中折断 朱弦未断五色青玉案间 明镜应缺皎如云间月落华年 九重远山十里亭月不满 八行谁书长相思勿相见 六月风过脉脉却轻寒 四时不见五更深滴漏断 三剪桃花笑春风映人面 两地相思凤求凰饮花前 一曲当年你折柳浮桥边 隐隐的,门外不知为何响起了一首白头吟。 凰戈也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温情流转。 姬辞颜拿过一旁的喜称,慢慢地挑开那红纱盖头,红宝石的凤冠,明媚的善眸,画的妖娆地红色眼线,姬辞颜从一开始就知道,从不会再有人能把这红色穿的这么好看。 “呵……” “要去就快点去,磨蹭什么!” 凰戈听言,手像是触了电一样的就送了开,脸颊更是爆红。 感觉到那个拉扯,姬辞颜心底柔了几分,“我去拿喜称过来。” 姬辞颜将凰戈放在床上,隔着盖头看着姬辞颜的身影一晃,她下意识的就拽住他的衣袖。 看着红彤彤的喜房,二人虽然再下界也成了一次婚,可如今再来一次,莫不是珍惜。 由着凤族的天侍引着新人进入洞房。 …… “好呀好呀……”小奶包转个眼睛。 可说着,小小的身体迅速腾空,“那就和你玉伯伯去人间玩啊!” “不……” 小奶包津着个小鼻子满脸的不愿意,结合了父母二人尤其是自家父王的妖孽之相,小奶包做出的动作皆是能迷惑了人。 玉寻香一把扯下还要赖着跟去的小奶包,笑的诱惑,“你小子今日可不能跟着,来,看你檀纱伯伯,让他给你念经文。” “呵呵……送入洞房。” “夫妻对拜。” “二拜高堂。” “一拜天地。” 一家三口就那么的来到了凤王凤母准备好的喜堂里。 听见里面熟悉的笑声,姬辞颜一颗不安跳动地心这才安放了下来,牵出她纤细的手,横抱起。 小奶包等在里面分外的着急,姬辞颜晃了回神,喜悦来的太快,终是牵出了悲伤,嫣红的唇兀自的笑了两下,他撩起剩下的轿帘,长臂一捞抱住等不及了飞出来的臭小子。 “父王,你还在磨蹭什么?” …… 失去了,那人就那样的失去了…… 一身红衣,她挺着肚子站在轿前,撕心裂肺的吐出那诀别之词,姬辞颜听见自己心碎开落地的声音。 夺了心,夺了身,柳风声即南宫让,打开异世大门,终究霍乱了结界……他一心治好扶摇……爱的像一株生长在崖底的幽草,独自诉说,独自奉献。(此段奉给南宫让) 那是的姬辞颜,一心只想魔族来犯,他要舍身保护那个心爱的人…… “对,是不一样,雅傲于我是生生世世的缘分,死生黄泉,散魂碧落,如有阻隔,辞颜一定会诸天灭地,就算是、死,魂飞魄散,也要朝为青霞,暮为雨露,给她甘霖,伴她左右。我爱她,可以爱到洪荒的尽头。” “扶摇公子有什么话还是进来说吧!” “你在看什么?” 二世相见,他是凤扶摇眼中的风姿如画、芝兰玉树、谪仙之貌…… “凰女怎么如此不近情义……” “凰女独自一人在这可寂寞?” …… “婉兮……” “娘亲,父王来了。”附耳在凰戈身边悄悄地说,柔软的小身子靠在她的身上,凰戈眼泪簌簌的就向下掉。 凰戈坐在轿中,感受着那微动的轿帘,小奶包换了一身锦绒的红衣,上面的花纹和姬辞颜和凰戈身上的一样。 …… 檀纱双手合十念着不知名的经文,玉寻香话也没说只是狠狠又灌了三杯烈酒,闭茠尘闭上眼看向天际不知想着什么,但那模样也是极其喜悦。 苼笙漫耳,凤王凤母和一些老资格的神仙,深知这一对分分合合的不容易,愿是苦尽甘来再无磨难,掩面皆泣。 他愿与她比翼连枝共天飞,黄泉碧落化飞烟。 仙乐徘徊于耳畔,姬辞颜挑开那轿帘,修长的大手慢慢挑开,像是抬起他和凰戈走过的紧急漫步的路。 番外五盗倾天下国师请留步新文 君陌拿 但她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就连子弹要是做好准备都能稳稳接住的君陌,抱过来他还有点出汗,凰戈只是看着,笑着不说话。 坐上车,她别扭的伸手向后,小奶包直觉那是好东西,支愣着小胳膊就让她抱,君陌看他扑过来反而如临大敌。 等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密码箱子。 小奶包身上有股子去不下的奶气,君陌松了面,看了看,“等着!”说完,风也似的出了去。 凰戈和君陌坐在前面,姬辞颜抱着小奶包进了后面,摘下了墨镜女子惊艳了一下,看着小奶宝不说话,小奶包毕竟小,就是和她大眼瞪小眼,半响,“姨姨!” 进了车,路虎宽大。 “上车!” 凰戈点头,“是!” 那人目光微微一动,瞳孔缩了一下,看着姬辞颜和小奶包,“你家的?” 凰戈笑了笑,那人面色冰寒,极少有表情,最多的表情就是杀人执行任务时更加冷肃的表情! “信!” 凰戈看她终于罢手也松了一口气,“我说穿越了你信吗?” “去哪了?” 刷的停下,女子衬衫微微凌乱,纤细的腰被皮质腰带勾勒的完美有形,不盈一握。 “君陌,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知道,打!”凰戈喊了一嗓子,累死她了! 打了几回合,女子势头不减,可二人各有千秋一时间难分难舍。 姬辞颜含笑站在一旁,一个人类而已,虽然出手犀利可没有恶意,他还不用出手。 菱形的唇瓣轻抿,淡眉淡扫,女子深蓝的眸子如海,这是一个混血儿,女子浅红的唇瓣隐隐泛白,凰戈见她看她,摘下墨镜,来人二话不说扔了伞,一脚带风的就扫了过来。 灯光闪的照了一下凰戈的地方,车子漂移一个就停在了一米开外,车子驾驶座打开,先是黑伞打开,接着是两条笔直的腿,来人着急,一件干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黄绿的军裤,一双战地靴子,身材纤瘦笔挺,及背的棕黄色头发,丹凤眼上挑有点像是猫的感觉,犀利骇人,但不得不说的是,那是一双极具特色漂亮的眼睛。 不大一会,一辆崭新的路虎彪出,带出一路的泥水,看的小奶包小嘴张得老大,好酷! “阿姨胆子小,害怕。” “为何不直接进去?” “一个朋友。” “妈咪,你要等谁?”小奶包学的很快,乖巧的样子让凰戈心里软的不行,不去触碰那个男子,摸了摸他的小脸,昨夜虽然没有回去,可是在酒店里,她还是被他啃得一口不剩。 “等着!” “郊野D3军区,野外大门十五米外的树下。” 那边轻吸了一口气,“方位。” “没有暗号。” “暗号。” “风雅傲。” 知她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五个。 嘟嘟几声,那边被接通,“谁?”清冷的女音不带一丝丝的感情,M**区最年轻的少校女军官,执掌执密最隐性的秘密部队。 来到了郊野军区,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凰戈拿出一把伞打开交给姬辞颜,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掏出兜里刚买的手机,打出了一个号码。 但只能是想想…… 男的也是,但他身材笔直,一款加长黑风衣,浅色修身裤,那身材比模特要完美一百倍,手里抱了个小不点,和男的一样的小风衣,可爱的只想让人把这孩子抢下。 皆是带着墨镜,可女的亚麻长发不疏而顺,身材高挑匀称,长风衣,脚蹬一双皮靴,大框眼镜只露出一个精巧的下巴,那也是好看的不得了。 第二天,M国的街道迎来了一道回头率百分百的一家三口。 …… “不行,我还要看几个朋友。”姬辞颜看她拒绝的干脆,有点难过。 凰戈斜他一眼,“是你困了吧!”姬辞颜眉目温柔的点点头,是啊,他好困。 姬辞颜问,接着又道,“婉兮都困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凰戈打开那个瓶子就送了下去,一个彩光一闪,这孩子是送给风家父母的。 姬辞颜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羊脂玉净瓶,“且送一子。” “不了,看了也是多牵绊,我让你……”凰戈看着姬辞颜。 “嗯?” 姬辞颜轻声问着,凰戈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就莫名的红了脸,因着这人在那方面也是温柔不过是声音温柔,动作可不温柔,每次都让她下不了床。 “要下去看看吗?” “嗯!”看着底下熟悉的地方,难免不感慨,风家父母在她出生之时,太上老君曾托梦,让他们把玉八卦交给她,在她成年之际,因为那个时候,才刚好是姬辞颜出宫逃难的日子。 姬辞颜也疑惑的看着凰戈。“这就是你以前待的地方。” 霓虹灯闪烁,劲爆的音乐响鸣。 “哇!娘亲,这里好漂亮啊!那发光的是什么?”一道稚嫩的奶声叫起。 上空银光一闪,两道修长的身影停在上面。 两年已过,风家子嗣流离,老家主以故,现由风家夫妇执管。 风家少主失踪时间2013年,八月二十二日。 北京时间2015年,六月十二日,夜晚二十三点整。 番外六 天海无风,青丘的山今日格外的青。 小奶包站在大殿正中央,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怒。 大大的眼镜蓄满了泪水,娘亲竟然有宝宝了,有了比他更小的宝宝了,抽搐了一下,“哇!” 哭声震天,夙御闻声快步走进,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心疼不已,“小殿下怎么了?” “啊!凰戈有孩子了,不要我了,无良爹爹笑得不帮我,我要离家出走!” 他哭的好不伤心。 夙御闻言反而心里一喜,爱怜的摸摸他的头顶,声音温柔,“小殿下不伤心有宝宝是好事,你怎么能哭,那可是……” 光华一闪,眼前的小奶包一下子消失,夙御嘴角抽搐有些无奈,小殿下天生鬼才,他挡不住,青丘也很安全,他但也没着急。 …… “那臭小子呢?”姬辞颜长身玉立,温柔依旧,但自从凰戈回来以后,他就不在惯着小奶包了。 “王上,小殿下说王后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贺!” 姬辞颜脸色一阵尴尬,“不是,他胡说的!” 夙御疑惑,那小殿下哭什么? “辞颜,找到婉兮了吗?”凰戈一身红衣,亚麻长发飘荡在空中,无风自动。脸色有些焦急。 姬辞颜转过身揽住她的腰身,“不在这,说不定自己玩去了。” 凰戈面色带笑,宽大袖袍里的素手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劲腰,这个死狐狸,昨晚非得要在外面,咳!要不是他狼子野心,狐言乱语,让婉兮误会,今日那孩子能嚎成那样。 “那就赶紧去找,婉兮受了一丁点委屈,我都带她回凰族呆着一年两栽!” 夙御有点不明白王后这几天脾气怎么反复无常? 姬辞颜面色带笑,自从她回来之后,他简直就是宠溺的不得了,二人从不见吵架,除了凰戈有时心血来潮的找点事以外,除了某狐狸精虫上脑以后。 “好,我去找了!” …… 霞光铺满天际,五彩绚烂,犹如海市之幻。 常言都说知儿莫若母,可对于姬婉兮来说,姬辞颜是了解的不得了,早知那臭小子蹲点在哪,他就寻了个小河边钓了小半天的鱼,直到太阳落山之前,才飞身到了云雾缭绕的山顶,一把拎起眼睛红红早就睡过去的小狐狸崽子。 飞回了青丘主峰。 这种情况在凰戈反祖之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那时候小奶包是因为找不到娘亲,任性出走。 而今却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凰戈无良爹才奋勇起义! “小妹妹,你别走!” 姬辞颜白衣仙袍神染之姿随意挥开面前的云雾,听见小奶包的呓语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回返。 “妹妹……” 姬辞颜扑哧笑出声,眼底早就被小奶包奶声奶气的叫声融化,“还说不喜欢有人霸占你的位置,放心,父王会努力的!” 小奶包“……” …… 三日后 “恭喜王后,喜得身孕!” “啊~”老狐狸天医笑呵呵的话刚落就被一道震天的哭声吓得胡子差点没被他自己揪掉。 小小火红的一团,紧紧的抱住凰戈的腰,哭的马上就要断气。 直到很多年以后,小奶包冷凝眉眼,红衣绝世,一壶浊酒平荡九天时,身后总会跟着一个白白的一团,小奶包成功的成了天界的第一楷模,好哥哥! 那都是后话了。 “王上” 姬辞颜面带喜色,脚步匆匆,“戈儿” “啊~” “婉兮乖,不哭哈!” “姬辞颜,你快哄哄你的大儿子!”凰戈胃里反酸,生怕一会儿弄脏了身前的小奶包。 姬辞颜快步走进,一把拽起奶宝回手就扔出了殿外。 凰戈手里一空气的胃里一反稀疏都吐在了姬辞颜的白衣上。 姬婉兮,哦不,是在空中的姬婉兮,眼泪划出一条线,心道:本殿下真的失宠了! …… 全剧终 ------题外话------ 全剧终了,亲耐哒们! 推荐不言新书《盗倾天下国师请留步》 新书女主花满帘,后面公告有详细介绍,大家请多多支持,喜欢就请收下! 以后《仙妃》没有番外了,不过这不代表以后再也看不见俺们家的狐狸一家子了,因为,俺们家的奶宝殿下以后是一定会去《盗倾》串门的,到时还有小小包,是男是女呢? 大家猜吧,猜对有奖! 嗯……《盗倾》是《仙妃》的姊妹文,欢迎大家继续调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