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懦弱的小老板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 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 径之以星辰，纪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蜀州，蜀都。 没落的杂技班中，几个老烟枪坐在一起，点上一根烟，开始闲聊起自己的小老板。 “小老板李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是杂技班对小老板现在，最想要了解的一件事情……了解一个人。 按道理来说，小老板李瀚也是大伙们看着长大的，但他一直存在感很弱，大伙一般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杂技班，是家主收养的第一个徒弟，可本事什么的比起他的三个师弟来，他可差远了。 嘴巴没有他小师弟甜，把隔壁的三大姑八大姨都能够哄开心。也没有他二师弟肯吃苦干活，那老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几乎都泡在杂技班来上班，手艺也没有他三师弟好，他三师弟一手化水成冰之术或者喷火之能可是在班中出了名的，现在还剩下几个人买票有一大半都是为了看三师弟这一手。 于是一个大师兄，反倒成了没落杂技班中，最小透明的一个存在。 “诶，可怎么偏偏就是他继承了杂技班了？偏偏是他继承了杂家了？”杂技班中的众人一根烟抽完，最后都会以这种口气结束自己的问题。 总之，金银彩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在大浪淘沙后还剩下的几个杂技班之一。 由于现代人们审美情趣的变化，音乐，魔术，小品，相声等等的冲击。杂技班生存艰难，从前每年全国人民的盛世——春晚都要请金银彩去耍两手杂技，但现在已经变成了歌星当道，魔术，相声，以及二人转的天下了。 金银彩自从老班主死后，更是维系艰难，难找活了。 客人只剩下以前的一些主顾。 但这还不是最艰难的，最艰难的事情往往是不起眼的，因为杂家没有人看了，创造不了太多经济价值，赚来的钱连养家糊口都困难，于是更加没有人来学了，现在班里表演的人，大多都已经五六十岁了，很多都快要演不动了。 当一门手艺断了，自然这个行业也就萧条， “小老板，你也想想办法，多给金银彩招揽些生意”金银彩的人给小老板反应。 李瀚脸面上唯唯诺诺的答应：“好。好。好。” 当他在说好好好的同时，金银彩中最大的角安先生走过来说：“年轻人，踏踏实实的学一门手艺，潜心研究杂技这门技术，用精彩吸引观众，比想什么办法都要强。” 李瀚又一脸的懦弱，甚至更加的讨好对安先生是：“是，是，是。” 安先生一招手对金银彩众人说：“没事就散了吧。” 众人听安先生这么说，自然全部都散了。 小老板在这里？ 那又怎么样？ 金银彩里面谁听小老板的啊？ 安先生看了李瀚一眼，李瀚马上心虚的对安先生说：“师叔。我，我，我，我回家去了，昨晚家里被偷了！” 安先生恨铁不成钢的对李瀚说：“虽然金银彩是你师傅留给你的，那个四合院也是你师傅留给你的，但你也要承担起金银彩的门面，杂家的门面。” 李瀚听安先生这样说，头埋的更低了，他知道自己承担不起杂家的门面，让安先生失望了。 安先生看见这样的李瀚，更加的失望，但这个继承人是自己师兄选的，自己还能怎样？ 李瀚混混沌沌的从金银彩回到自己的家中，坐在四合院的院子里面，一条中型犬般的生物跑过来，蹲坐在李瀚面前，骄傲的抬起头看着李瀚，小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情绪是：快去给我准备食物。懦弱的人类。 李瀚一改在安先生面前的懦弱，却也没有强势起来，温和的用手摸摸自己的伴生兽——兮边。 兮边躲开了李瀚伸过来的手，让他的手落空。 兮边，可不是一条狗。 传说在上古山海时期有一座山，名字叫做天帝山，山上有一种山海奇兽，叫做兮边，它的样子被很多人认成是狗，金黄色的毛发，长长的身体，尖锐的爪子，很多现代人一看见李瀚的兮边，惊呼：好可爱的金毛。 据说这兮边很神奇，用他的皮毛做成的褥子，睡在上面的人可以不被蛊毒邪气说侵袭，他的眼睛能够破除幻觉，所有的歪门邪道在兮边的门前，都没有用。 正因为如此，兮边一度成为山海时期人们的食物，越来越少。山海时期之后，这兮边就很难见了。 在历史上山海时期之后有唯一一次记载，是在春秋战国时期，秦德公这种一国之君动用天下之力，都没有找到它，但为了克制国中的妖物，只好在城门外杀了几条跟它很像的大黑狗，以此来战胜妖物。 就这样偷天换日的方法还成功了，于是后来人间以杀黑狗辟邪，这种的方法还被流传下来了。 所以按理来讲，李瀚身边的这只兮边，就是民间传说中黑狗血用来辟邪这条规矩的祖宗。 李瀚住的四合院，是蜀都中为数不多还保存的四合院，他一个人赶走了自己的三个师弟，一个人继承了师傅的财产。拥有了这么一套大的四合院。这可是十分值钱的。 也就是这种珍贵，最终才遭到小偷的惦记。家里钱物被偷了。 李瀚一直很放心自己的四合院，说出去自己的四合院被偷，谁信啊？ 就连熟知安先生的李瀚，也只问了一句：“你屋里不是有兮边吗？” 有兮边这种战斗力大的山海奇兽，不说小偷，就是十几个人围攻，也不一定能够拿下李瀚的四合院。 “你可是黑狗血的祖宗啊。小偷来你怎么不去咬他？撕了他啊！”李瀚对着一旁窝在地面装高傲的兮边说。 兮边自然不回应李瀚，连眼神都吝啬给他一个，觉得李瀚真的蠢爆了。 李瀚也觉得自己的伴生兽兮边蠢到爆了，别人家的那怕是一条狗也知道看家，自己这只山海时的奇兽，竟然看见小偷无动于衷。 李瀚昨天去调屋里的监控。 这兮边看见小偷偷偷摸摸的从围墙翻墙进来，没有任何反应，全程目睹不发一声，直到后来小偷找到藏钱的地方，兮边才慢慢的移动过去。 移动过去也不是扑在小偷身上，而是友好的对小偷摇起了尾巴，吐出了舌头。 小偷回头一看，有一只狗，还真受到了惊吓，后来是兮边主动上去用自己尖锐的爪子跟小偷握了握手。 小偷那个受宠若惊的表情，从李瀚看到它为止，自始至终都刺激着李瀚。 “钱都没有了，我们这个月剩下的日子准备吃土吧。”李瀚赌气的也坐在兮边身边。用手摸摸他的毛，每一根兮边的毛，都像钢铁一样僵硬。兮边用自己长长的尾巴扫过李瀚。 李瀚自然很清楚兮边对小偷的好感，因为自己曾经的一个师弟，家里也是干这一行出生的。 李瀚动情的叹了一句：“我也知道你很想小师弟，可你也不能看见一个小偷，都觉得他是小师弟啊。” 兮边却只是偏着头看着李瀚，眼神中仿佛在说：“你这个蠢货，老子赖得理你，快去给我买狗粮，新出来的狗粮很好吃。” 你们人类这么复杂的感情，兮边才懒得去理解。 李瀚一脸崩溃的表情……只有再回去金银彩看看，看看金银彩中还有没有能够拿走的钱。 李瀚找了一条长长的狗链子，把兮边给拴了起来，不拴起来不行啊，不然一出门去，兮边撒丫子就跑，每一次兮边出门，跟打了鸡血的多动症儿童有得一比。 等李瀚费劲的将链子拴在兮边的脖子上出门的时，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间，周围的房屋全部都笼罩着金色的肃静，这一带不是什么高楼建筑林立的地方，所有人烟稀少。 李瀚走在外面不爱说话。哪怕周围有认识二十多年的老邻居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习惯性的笑一笑。 于是听力不差的李瀚，听到背后面的人说：“就是他了，在自己师傅死后，独霸了师傅的财产，把自己的三个师弟全部都给赶了出去。” 李瀚继续走，他习惯了不去反驳什么。 总之，别人说的也是实话，李瀚自己也反驳不了什么。 越走天色越暗，只觉得太阳一点点的挪下地平线，有冷风一阵一阵从东南西北的吹来，兮边左右移动着，想躲开这阵冷风。 突然，兮边停在原地，不走了。 露出凶狠的表情。龇牙咧嘴对着前方。 兮边紧张的情绪李瀚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兮边和他是与生俱来的伙伴，尽管兮边很多时候都不理会李瀚的想法，可他们一人一兮边已经共同生活了二十六年，李瀚自然知道兮边这时候已经进入了最高的战斗状态。 街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李瀚他们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 人群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周围静悄悄的，静的有飞虫飞过李瀚的耳边，他都能够听出飞虫飞往什么地方。 李瀚惊讶的看着前面。 这条平时李瀚走过无数次的小巷中，突然凭空多出来一家店铺，也是四合院。开门做着生意。 李瀚一瞬间就警醒了，不是自己的记忆不够好，而是从来就没有这家店。 因为这家店的名字，怎么看也不是能忘记的店名。 ——约吧—— 这样的一个名字，李瀚如果看见了，一定不会忘记这么大胆前卫的名字。 里面到底卖着的是什么？ 兮边这样紧张的样子，像是随时就要扑上去，已经进入战斗状态。锋利的爪子已经准备好撕裂敌人。 李瀚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用力的抓着兮边的绳子。 对着兮边说：“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开门做别人的生意，不管他是什么洪荒妖怪，还是山海奇兽，都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我们过我们的阳关道。” 兮边已经懒得理这个胆小怕事的男人。 可还是被他生拉硬拽的离开的那个地方。 兮边不敢回头看那个店面，好不容易刚刚升起的战斗信心，早在李瀚把他拉开之后就已经消失了。 总之，兮边不承认自己是害怕了约吧的主人，这一切都是李瀚的错。 一个懦弱的男人。 李瀚他们走了没多远，周围的一切又恢复的正常，这种正常是一种气氛，两两三三的人从身边擦身而过。 李瀚松了一口气。 继续往金银彩走去。 …… 李瀚很胆小怕事，这种胆小怕事具体表现在他为人处事的方方面面。害怕危险，担心麻烦，不跟人起冲突。 自然，李瀚的这种懦弱，也表现在了金银彩中的大小事的处理中。 每年的蜀都都会有一场盛大的典礼，蜀都文化领导为了扶持传统文化产业都会邀请金银彩去表演，可自从李瀚接手了金银彩之后，这个典礼他就推掉。 推掉的原因很丢脸，现在蜀都中有很多魔术歌舞的团体，其中有几个大的魔术歌舞甚至马戏团的团长，亲自来给李瀚打招呼：“下次不要应承典礼的事情，如果文化局找来，你就找理由推掉。听到没有？”用手拍拍李瀚的脸。 懦弱的李瀚只敢点头。 叫他不要应承典礼，他就乖乖的不接典礼。 文化局的人来问起，他搪塞着说：“杂技现在已经没落了，就让它没落吧。反正也没有人爱看了。” 文化局的领导，只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可今天李瀚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他急迫的需要有一笔钱拿到自己手上，所以想到了今天要举行这个典礼。 刚刚他查看了金银彩每个月演出的收益。 每个月只有那么多，月底才能拿到手。 安先生一直住在金银彩中，见李瀚这么晚又来了金银彩，吃惊的问李瀚：“你这么晚回来什么？” 兮边讨好的朝安先生摇着尾巴。他可清楚，这可是比李瀚要粗太多的大腿了。 尽管兮边对安先生示好，安先生也没有接受，盯了兮边一眼，示意他安静下来。 李瀚听安先生问他：“师叔，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去参加今天的典礼吧！每年金银彩不都是在典礼上面的压轴吗？” 安先生探索的看着李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李瀚唯唯诺诺的看着安先生：“师叔去说的话，一定能行的。” 安先生吃惊李瀚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虽然是金银彩最大的角，可很多事情，还是要李瀚这个班主做决定。 安先生叹了一口气：“去准备演出吧。” 李瀚高兴拉了拉兮边的绳子。 …… 蜀都的典礼，一般都是由领导讲话开始的，总结今年一年的发展成果，畅想未来的发展，然后领导就退场了。 后面的很多活动，都是属于封建迷信了，杀鸡，宰鹅，分猪肉。 每个参加大典的人戴着一年都没有戴过几回的金银首饰，男男女女打扮的亮丽。 已婚的诚心祈求家庭平安，合家团聚。 未婚的就是来打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娶回家当老婆。 老人更加的肃静了，也来见见这一年下来还有几个老伙伴活着。 今年几个老人又围在一起，拉扯起了家长里短。 突然一个老人开口说：“听说今年金银彩又参加典礼了？”语气中无比的怀念。 马上另外一个老人就接上了：“对啊，停了几年，我还以为不会再来了，还给我孙子感叹过，我小时候的玩意现在越来越少了。” 周围的几个老人点头，他们也知道，现在杂技啊什么都已经没落了，没落没人看了，也就没人学了，没人学了自然就失传了。这是市场决定的。有些嘘叹，可是无可奈何啊。 他们的时代，走远了。过去了。 在后台，李瀚他们自然也遇见了那几个警告李瀚的魔术团体和歌舞团。 歌舞团的小姑娘小伙子们，高冷的看着金银彩，杂技团出现不出现都跟他们没有直接竞争，怎么也挤不掉他们的位置，可是他们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原因是看杂家团穿的花花绿绿的，跟他们同台多掉档次啊。 魔术团的早就已经坐不住了，其中一个魔术团的团长走上前到李瀚身边说：“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来凑热闹吗？现在已经没有人看杂技了。你们还跑来干什么？” 李瀚胆小怕事的往后面躲了躲，不敢直接面对魔术团团长的刁难。 魔术团团长看见这个样子，更加的上瘾了，走到李瀚的身边，抬手就是一只鸽子飞出来，要放去啄李瀚，而李瀚准备往后退。 就在李瀚没有担当的同时，金银彩的安先生站出来了，站到李瀚的身前，鸽子飞过来，只见安先生的手飞快的动着，竟然在空中出现了几个残影，仿佛一个千手观音在世。 千山鸟不飞——就是安先生的成名绝技，在台下的观众不管是扔什么东西上来，安先生都能够在台上接住。 那只鸽子自然就被安先生按在了手里。 魔术团团长见安先生出手了，自然就不敢放肆了，一来被安先生的千山鸟不飞给震惊了，二来自己养了很久的鸽子还在对方手上。 魔术团团长自然毕恭毕敬的安先生说着好话：“安先生您好，我不知道您也在这里，您看你高抬贵手把它给我放掉吧。” 安先生也不想多事，说起来只能怨恨李瀚太胆小懦弱了，这个孩子安先生从小看到大，一直都是这个脾气，安先生抬手把鸽子给放掉。 安先生回头看李瀚，李瀚正在拉扯自己的兮边，接受到安先生的眼神。很是畏惧。 安先生恨透不成钢，对李瀚大发雷霆：“现在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骑到金银彩头上拉屎了。李瀚，李家主。等下的表演你上去表演我们杂家的技术。” 李瀚听见安先生这么说，真的慌张了：“师叔。这么多人，我害怕啊。不敢啊。安师叔。” 安先生听到李瀚说的话，都知道李瀚胆小，偶尔也会被人欺负，可安先生坚持自己的想法，李瀚不能辱没杂家的门面。 安先生对李瀚说：“如果你等下不上台，我就做主，在此地解散了金银彩。去跟三教九流其他人说，解散了杂家，省的以后再丢人现眼。” 杂家上千年的传承，能消亡，不能辱没。 杂家，金银彩，是李瀚的命门，不能丢掉。 金银彩是李瀚师傅留给他吃饭的门路，用他师傅的话说，其他三个徒弟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只有这个大徒弟，本事没有学好，身性懦弱，不适合在社会中生活。所以把杂家和金银彩留给他，也是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和途径。 与此同时，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念出了金银彩的名字。 台下的年轻人全部都露出莫名其妙以及浪费时间的表情：“什么金银彩啊。早点下台啊。我们要看歌舞。” “不要金银彩，我们不要看杂技，换歌舞团上台。” 安先生和金银彩剩下的人，全部都原地不动，直盯盯的看着李瀚。等着李瀚的选择。 是上台还是解散了杂家和金银彩？ 李瀚被逼得没有办法，他不能解散杂家，不能解散金银彩，于是他只有解开了拴兮边的绳子，拿着就上台去了。 看他慌慌张张的走上台，台下的观众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 只有几个老人象征性站了起来，不顾李瀚的慌张，只听见金银彩的名字，就站起来开始鼓掌，道：“好。” 也就因为几个老人站了起来，周围的声音慢慢的安静了下去。 众人眼中都不可思议。怎么还会有人喝彩。 金银彩到底是什么玩意？ 李瀚心里明白，老人们喝彩并不是为了自己喝彩，而是为了老人自己离开的时光，为了过去金银彩过去的辉煌，也为了怀念那些过去的日子。 李瀚更加紧张，害怕辜负老人们的喝彩，他拿起话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 “哈哈哈哈哈。”台下笑了起来。“我们不要结巴来表演。滚下去。” “下台。滚。” 李瀚听见台下的议论声已经想要下台了，可是回头就对上了安先生的严厉的目光，于是他结巴的说：“我，带来，的节目是——神仙索。” “神仙索是什么？新发明出来的玩意？”台下的老人有些吃惊，不解。 台下的年轻人更是不了解了。 甚至连金银彩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相互对视着询问。 魔术团的人已经露出了看好戏的样子。 这时候，只有安先生内心突然无比的澎湃。 什么？神仙索。 真的是神仙索，真的是神仙索？ 自己师兄穷其一生研究的神仙索真的会再现江湖？ 怎么没有听师兄说起过？ 只见李瀚在台上，神情马上变得无比的认真，当他拿起自己手上的绳子往天上一抛的时候，一瞬间周围的人对他来说就是不存在的。 李瀚黑色的眼珠非常的饱满，其中没有了胆小懦弱在里面。 他将手拿着绳子，平淡无奇的往头上一扔，开始还柔软的绳子，此刻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变得跟棍子硬，直立在舞台中央。 绳子的一头没有任何可以搭的痕迹，就这一手，已经让台下的人很吃惊了，已经有台下的人左顾右盼，在研究李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安先生无比的激动，真的是神仙索，真的是神仙索。 李瀚的双手在胸前不断的抱圆揉搓，一点点的云雾从他手中慢慢的出现，这一手更是让人惊叹，台下慢慢的有人叫好了。 也不知道李瀚是从哪里变出云雾的。 李瀚揉搓着双手，一大团云雾出现在手中，他轻轻的往上一托，云雾不高不矮，刚好托在了绳子凭空而立的另外一头。 台下有掌声而来。当还是一头雾水，李瀚到底要干什么？ 李瀚说话了，也不结巴了，突然变得有点自信，一直尝试的神仙索，今天格外的顺利。 他说：“我需要找一个人，跟我一起上去我的神仙索。” 他指了指绳子上面的云雾。 台下自然有无数的人想要上去看看李瀚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李瀚没有点他们，而是手指来回的移动。 终于在人群中找了刚刚威胁他的魔术团团的团长，对魔术团团长说了一个字：“请。” 魔术团的团长虽然也很吃惊，但也想看看李瀚到底在装神弄鬼，于是上台，拉了拉绳子，十分的坚固。 李瀚也拉着绳子，大声说了一句：“起。” 绳子一瞬间自动往云雾上面爬了进去。将李瀚和魔术团团长都拉了上去，隐没在云雾中。 台下更是掌声雷动。也又观众大胆的上台，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机器。 安先生一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李瀚的表演，直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神仙索最精彩的地方：“来了。” 一瞬间，云雾像是突然被狂风的吹过一样，散了开来。 绳子软软的从云雾中软了，掉了下来。 台上，李瀚和魔术团团长都消失不见了，两个人凭空不见了，两个人不见了。 安先生终于放心了下来，口中激动的不断说：“是神仙索，是神仙索。是可以穿越空间的神仙索。是杂家的看家本领之一的神仙索。” 台下爆发了强大的掌声。 这太精彩了，比什么大变活人精彩多了。 一个瞬间，又发生了哄笑，因为魔术团团长全身赤裸的出现在台下。 他一脸懵懂的，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从台上下来，他的衣服了。 魔术团团长十分的恐惧。蒙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到处的逃窜。 台下这个时候更是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了。 “好……好……” “太精彩了。” “好有意思。” “再来一个。” 听见台下的反应，安先生也十分的激动，真的是神仙索，真的是神仙索，那个只要自己心灯强大，就能够去到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神仙索一门只在传说中杂家有的手艺，在李瀚手中被修复了？ 怪不得，怪不得师兄要将杂家传给李瀚。 这可是神仙索啊。 安先生四下找着李瀚，想要从他口中，知道神仙索到底是怎么回到杂家的，那可是神仙索，可是神仙索啊。 可是这个时候，安先生四下张望却怎么都找不到李瀚了。 在台下不远处的刚刚还好好趴着的兮边，突然警惕的站了起来，神情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懒散的表情，冷静的盯着一个方向，飞快的跑了出去。 兮边感觉到李瀚有危险。 李瀚从云雾中落下来，没有去到他想要去的地方——观众中间，这让他很诧异。 难道神仙索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周围的一切静悄悄的，天空像是一块暗蓝色的灰布密密麻麻的遮挡着周围，只剩下灰布中茫茫的繁星开始闪耀。 借着星光，李瀚感觉周围的一切比现实中要矮，不，不是周围比现实要矮。 李瀚突然惊醒，是自己离星空十分的近。 周围是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不熟悉，李瀚有些疑惑好像是在哪里遇见过这个场景。 抬头，李瀚的正前方，有一个四合院，四合院十分的古朴，四合院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是今日下午和兮边一起遇见的那个店铺。 店铺的名字十分怪异，十分没有档次，叫做 约吧。 第二章 我来赴你百年之约 约吧。 李瀚站在这个无厘头的名字下面，心中有无数的疑惑，这么古怪的名字，兮边的敌意，让李瀚深深的畏惧这个地方。 好奇心会害死猫啊。 于是李瀚懦弱的心理又犯了，准备转头就走。 古人说：君子不立于危险之下。李瀚经常佩服古人所说的话，所以古人诚不欺负我啊。 毫不犹豫转头就走，傍晚的时分偶然进入这里的时候，转身几步就能出去。 李瀚埋头转头走了一段路之后，他面前的房子在星光下慢慢的呈现出来了轮廓。 没有走出去，还是在约吧门前。 李瀚又走回了原地。 兮边不在自己身边。李瀚自然想到了，这里是不是幻觉之类的存在？兮边在山海奇兽的血脉中，本身就带着破除幻觉的能力。 李瀚在原地来回的走动。 怎么办？怎么办？ 在这里等兮边？还是进去看一看？ 兮边不在身边。李瀚一咬牙，细心的打量眼前这家店铺。 四合院，和李瀚师傅留给他的房子几乎没什么两样，白墙，黑瓦，木门。 门牌匾上两个用现代汉字写的——约吧，充满了无限的反讽的味道。 李瀚觉得能写下这两个字的人，这个门后面一定有一张充满着三分讥讽，三分无奈，三分洒脱的脸。 李瀚勉强鼓起勇气，想要再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再用一次神仙索。 可心有力而气不足。一次神仙索的使用已经耗费了他很久积累下来的心灯力量。 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李瀚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抬脚往门下走去，手轻轻的去推那扇不算古老的大门。 没怎么用力，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就在李瀚推开大门的一瞬间，天空中突然出现的月色，倾城而下。 四合院的地面就像是镜面一样，反射着淡淡的光华，青石上倒影着月亮的清明。 李瀚往里面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在水中呼吸一样，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神经在颤抖，在害怕，在萎缩。 之后李瀚感觉到很痛苦，很不安。这时候高空中，那个月亮显得无比的庄严，安详。 月光倾城，一点都没有要黯淡下去的样子。 李瀚沐浴在月光下，闭上眼睛，在刚刚短短的一瞬间，李瀚看到了一个片段，那是他不想要回忆的片段。就被月光呈现在眼前。 那是李瀚才记事的小时候。 画面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被送到了自己师傅的家里，那个送小男孩去的人对师傅说：“我们三教九流从春秋时期开始同气连枝，现在你们九流中杂家没落，我们道教不会袖手旁观，这是我们道宗的亲子，现在送到杂家家主名下，为杂家延续传承，也算是我们道家帮杂家出一点力量。” 杂家家主，李瀚的师傅一脸讥讽的看着道家送小男孩来的人。心想：难道不是因为道宗要迎娶势力越来越大的商家的嫡女，就不得不把前妻留下的亲子送出来？ “三教什么也开始这么卑微起来？要去讨好九流中最不入流的商家。”杂家家主讥讽的说道，手上没有停，端起了眼前的茶，准备送客。 就在杂家家主的眼光接触到了那个脸色苍白小男孩的眼光时，一瞬间被那个小男孩的眼神所吸引，因为小男孩眼中有微弱的火苗在颤抖。 这才多大，有四岁吗？ 就已经点亮了心灯？ 杂家家主很疑惑，回想，历史上最小点亮心灯的记载也是在八岁之后。 怪不得，道宗要送他出来。留在道家，这样的资质，恐怕商家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没有人发现，李瀚就像是穿越时空一般，住在了那个苍白小男孩的体内。 这个小男孩就是李瀚的儿时。 在杂家家主看见李瀚的心灯时，并不是儿时李瀚的力量，而是现在李瀚的力量。 李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傅在教导他的时候，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的叹息那句：“明明当时已经发现点亮了的心灯。现在为什么又没有了？大徒弟耶，你命苦啊。” 李瀚现在却没有力气多想。 他就像是寄住在自己体内的一个过客，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只听见自己师傅思索了很久，终于动手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骨骼。“不算是太差的学杂技的资质，留下吧。” 那个送他来的人，竟然就这么放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小的李瀚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道家的来人，第一次完整的说了一句话：“道家，我总有一天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就因为这句话，小李瀚被师傅罚跪了整整四个小时。 小李瀚在风中，摇摇晃晃的跪着。 李瀚的师傅坐在四合院中的银杏树下，对李瀚说：“那些不是你的东西，你就不要去肖想了。” “既然入了我杂家的门，就算是我杂家的人了。道家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了。道家的一切，不论荣华富贵，还是兴亡存败，都跟你无关了。” 李瀚此时借住在儿时自己的体内，听见这些话，依然忍不住的颤抖，因为这些都是他，人生迈不开的屈辱，道宗，李家。 全都是他的屈辱。 之后的场景变化，春夏秋冬。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师傅的声音一直没有离开过。 “你勤劳不如你二师弟，天分不如你三师弟，本事也没有你小师弟大。但是你够平庸，在这个杂技没落时代，杂家注定没落了，或许只有平庸的人才活得久。把杂家传的更久。”杂家家主对着小李瀚说。 再一晃，李瀚坐在师傅床边，他的师傅已经心灯凋零，命不久矣，李瀚垂耳听自己师傅说：“你二师弟，三师弟和小师弟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所以为师并不担心。只有你，从小没有了母亲，又被自己父亲逐出了家门，是为师一手带大的，所以为师最放下不下的就是你。金银彩之后就留给你，为师的四合院也留给你。杂家为师就交到你手上了。” “李瀚，你要惜福啊。平庸些，再平庸一些。平庸并没有什么错，至少可以活得久一点，活得安稳一点。遇事多听听你安师叔的话，多跟你二师弟，三师弟，小师弟的商量。” 李瀚的师傅去世了，李瀚接管了杂家的一切。 李瀚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己师傅的遗体前面，因为他的懦弱，他接任了金银彩的班主，接任了杂家的家主。 他好像并没有很开心，双手紧紧的握拳，灵魂深处好不容易点亮的心灯，一闪一闪的燃烧，很微弱，但这也表示他的主人很愤怒。 “孙世杰，赵寻北，钱众受。从现在开始你们被逐出师门，逐出杂家，逐出金银彩。”李瀚对着还在难过中的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说。 另外三兄弟悲伤还没有来得及，就听着这句话，最快说话的是李瀚的最小的那个师弟，跳起来指着李瀚说：“凭什么？大师兄你疯了吗？李瀚你凭什么？” “凭我现在已经是杂家的家主，凭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李瀚病态的对自己的小师弟说，全身颤抖。 终于李瀚感觉有事情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这种快感就像是，被压抑多年的农民，一遭翻身做了主人。被迫害的学生，终于在功成名就之后遇见了多年前羞辱他的老师。被无故殴打的老实人，终于看见了殴打他的恶霸落水，在喊着救命。 这种快感中，李瀚很满足。 之后李瀚的三个师弟离开。 月光倾城之下，一切的回忆，就停留在了这里，止住了，仿佛截留住了时光。 李瀚再睁开，身边的场景已经变化了。 他不在小李瀚的身体里面了。 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草原之中，天苍苍，野茫茫，微风吹过。 在这片草原上，到处都是盛开的花朵。 地上是一片崭新的骄绿的草色，在草色中，那绽放的大片大片蓝色的未知名花朵，显得特别的亮丽，花朵被微风轻轻的吹过，像是一面又一面竖立起来的小旗子。 草原越是宽广，花朵就越是壮丽。 李瀚站在其中，惊叹大自然中可能已经没有比它更加美丽的东西了。整个地面形成了一片绿色和蓝色的海洋。 远远的，有星空和它相互辉映，空中充满着万千的繁星点点，和草原连成了一片，好像草原就是星空的另外一边。 “没有月亮。没有月亮。”李瀚终于从沉迷中清醒过来，体内的心灯不断的燃烧，通过心灯沟通兮边，催促它再快一些来到自己的身边。 在兮边来到李瀚身边之前，他原地不动。 李瀚静静的不动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他的懦弱和胆小，他的伤害和曾经。又何尝不是也在拖延时间，等待兮边的到来了？ 可惜还没等到兮边的到来，远远却出现了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朝他飞奔过来，跑的飞快，然后就像没有看见李瀚一样，从李瀚身体上穿了过去。 李瀚回头，原来小狐狸要去的地方不是李瀚身边。 小狐狸停在不远处一个男人的前面，傲娇的接受了男人手中的食物。 男人也没有看见李瀚，他对着小狐狸说：“你要在这片草原上乖乖的等我，我要出去杀敌了，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总要有人站出来做些什么。” 小狐狸似懂非懂，却紧紧的跟着男人。 一步也没有离开男人，没有听男人的话，留在草原上。而是跟着男人离开了。 场景再一转，不知道是过了几年。还是十几年，还是几十年。 一个老人对着另外一个青年人说：“小狐狸，这一生有你这个挚友真好，人这一辈子，难得有一个可寄千里之命，可托百里之孤的人或者奇兽。” 青年人长着一张妖艳动人的脸，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男人，头发也梳的干练，没有太多阴柔的表情和神色，十分干净利落的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冒险，你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再等待什么。可从你给我喂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今生朋友的缘吧。” “那会有来生吗？”老年人问小狐狸。 小狐狸像是被老年人逗笑了：“你一个儒家大儒，你信有来生吗？” 老年人也笑了：“人啊，越老就越怕死了。我竟然也开始想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来生了，却未曾想，即便是有来生的，那来生的那个人也不应该是我了。” 小狐狸笑了：“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不然会很无聊。你死了，我会很无聊的。” “无聊那就去睡觉啊。搞不好会遇见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出现，将你唤醒？”老年人也笑了，端起手中的茶壶喝了一口。 “我不信来生，太虚无缥缈，可是我信阴阳家说的宿命，该相遇的人始终都会相遇。该等的人，始终会出现。” “我就是受不了这阴阳家说的一套，始终叫人等，等一个对的人出现，可什么才是对的人？还是不是自己觉得对就对了。这太唯心。”小狐狸不以为然的说。 可是没有再得到老年人的回答，老年人心灯熄灭了，心灯如人，人死灯灭。 可人与灯不同，灯灭了，加油，再点燃，还是那燃烧着那盏灯。人死了，就是死了。 小狐狸也没有留恋，找了个院子，窝进去，睡觉去了，不管事事千年。 自始至终，小狐狸和老年人并没有任何约定，可就是订下了无数的约定一样。 这种东西跟嘴上说的不同，这不是承诺，仅仅是因为生命的寂寞。 他懂他，他也懂他。就这么简单。 所以他等他。 李瀚听见了一声的咆哮，发出这个声音就是自己那只傻傻的兮边。 仿佛从梦中醒来，仿佛一切归于原点。 李瀚站在约吧的四合院中，兮边傻傻的蹲在李瀚的身边，用二缺的眼神看李瀚，身后长长的尾巴摇曳起来。活像是一只哈士奇在找食物一样。 这时候，一个像没睡醒的青年人从四合院中房间走了出来，看见李瀚和兮边。 用文雅的声音，却起床气很大的说：“你是谁？打扰别人睡觉会被雷劈的。” 繁星点点，晴空万里，就因为青年人一句话，凭空出现一声雷音。 李瀚吓得坐在地上。 青年见吓倒了李瀚，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问了李瀚一遍：“你是谁？” 李瀚警惕的看着那个青年，因为这个青年和他刚刚在幻觉中的那只小狐狸是一个人。 李瀚颤抖着问：“你又是谁？” 谁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两个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 这个时候，本该是兮边大发神威的时候。 李瀚看了一眼自己的伴生兽，突然升起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自己的伴生兽兮边，这时候像一只泰迪一样，围着那个青年撒丫子跑圈圈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是说好了兮边是破邪的奇兽吗？不是说好了兮边很厉害的吗？不是说好了可以看破一切伪装的吗？ 刚刚还如临大敌一般的兮边，这时候呈现出的是一种讨好的姿态，比讨好安先生还要殷勤数百倍。 李瀚明显的感觉出来兮边无比的高兴，太兴奋了，兴奋到都忘记了自己是兮边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泰迪。 李瀚忍受不了自己几乎耗费了所有心灯力量，才维持住了一直出现在人间的本命奇兽，就是个这么一个泰迪样的的东西，开口大声的呵斥：“叫你不要出门，跟隔壁那只哈士奇还有泰迪瞎混，你偏要去。现在好了，还学会泰迪招数了。你给我回来。” 青年已经抱起了兮边，也不顾兮边的重量，十分轻易的抱起了，他宠觅的揉了揉它的头：“是只乖宝宝。还在幼年期。” 对着还在害怕中的李瀚说，“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李瀚看了看在那人手中兮边，那是他刚刚逃出去唯一的依靠，这个时候被青年人抱在手中。 李瀚只有硬着头皮，青年人进了屋，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青年放下手中的兮边，李瀚和兮边大眼瞪小眼，李瀚对兮边口语说：“趁机逃出去。” 兮边理都不理李瀚，高傲的抬头。 青年人端了一杯茶过来，对拘束的李瀚说：“你也不用拘束，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在刚刚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是普洱红茶，我这边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尝一尝。” 李瀚揭开茶盖，一股浓烈的气味飘散开来。是陈年普洱的味道。味道浓郁到只轻轻接触到水，便已经让人消除了疲惫。 就在李瀚一口茶之后，心灯的力量恢复了大半。正要开口。 三只非常小的青色鸟儿从窗外飞了过来，身上还夹杂着一封信。 李瀚瞬间就想起了杂家书上记载的一种生物，开口问青年人：“是三青鸟？就是李商隐曾经写过的，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中的青鸟。那是一种专门用来送信的奇兽？” 青年人点点头，取下三青鸟身上的信，读了几句就放在一旁。 之后的气氛有些迷之尴尬。 李瀚想要开口跟青年聊聊，想了想自己的措辞，不能再问你是谁，已经问过了，何况李瀚心底大概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也总不好问，这里是哪里。李瀚也从内心李瀚知道这里是哪里。 李瀚是有点懦弱，但极为聪明，懦弱不是傻。 于是李瀚终于从万千问题中找了一个使用得最频繁，最好打开话题的：“咱们店铺卖的是什么的？” 青年很有兴趣的看着李瀚，觉得他的措辞，咱们很有意思。 他放下三青鸟身上的信。回答李瀚：“卖的是服务，用信息换的服务。” 又叹了一句：“原来我已经睡了一千年了。” 李瀚浑身冒着冷汗，多少年？一千年？一千年前的奇兽？真的还有这么长寿命的奇兽吗？ 李瀚心里又冒出一个问题：我今天会死在这里吗？长寿命，一定是拿别人的寿命换来的。 青年也没有让李瀚紧张太久。他一脸认真的说：“我睡了一千年的梦，被你吵醒了，所以你得陪一个给我。” 青年说的十分的认真。 “怎么……怎么赔？”李瀚迟疑的问。“我胆子小，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敢去干。” 青年一脸认真对李瀚说：“我行动不太方便，你店子里面却一个伙计。那就来当伙计赔我吧！” “那伙计要做些什么？”李瀚在心里计算得失。 没等青年回答他的话。 一阵微风刮过，一个人凭空的出现在了四合院中院子中，天空繁星点点落下。 “这不，生意来了。伙计要干的事情，就是去解决他们的需求。”青年一脸认真的对李瀚说，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第三章 多子多孙的鹿蜀 月亮落下去了，空中出现一抹抹淡淡的白云，磷光闪闪，接着，云块仿佛被风撕裂开来，它往四周喷射了出去，弥漫着。 李瀚听见青年对他说：“伙计要干的事情，就是去解决他们的需求。”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可李瀚又没胆量拒绝青年，畏惧青年是能够把自己与生俱来相伴的兮边收服得妥妥帖帖的存在。 两者比较取其轻。暂时听从了青年的吩咐。 万一青年突然变身一口把李瀚吃掉，那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 于是，李瀚暂时给自己定下了店铺的伙计的角色。 有意思的事情是，先答应下来，也不妨碍李瀚脱身之后随便自己怎么做。 他鬼使神差的用心去看，出现在院子里面的人。 那个人带着比李瀚更加诚惶诚恐的神色。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李瀚和青年，可始终没有抬脚往李瀚方向移动，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邀请。 显然那人是有很好的教养，也显然，这人拜托的事情也肯定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然人着急了，可不会估计自己威严。 李瀚见那青年始终不开口，自己壮着胆子问了院子中出现的人一句：“什么事？” 院中的人听见了李瀚开口，诧异中带着无比恐慌的情绪，朝着屋里跪了下来。 恭敬的对青年和李瀚说：“祖上留下书信，曾经与您有过约定，在家族出现问题的时候，能有一个机会求您出手帮忙。 现在不孝子孙拿着先人的恩典，不得不擅自打扰您。 因为……因为……现在我们一族正面临了巨大了问题，看在祖上有旧的份上，求您帮一帮忙吧！” 听青年这么说，李瀚不好开口接下去了，盯着青年，等待青年的回答。 青年作为这里的主人，回答的也很随意，看李瀚在看他，就回看了李瀚，对李瀚说：“店子的客人，我出声接待的客人，你看我有干什么？” 李瀚莫名的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自己刚刚什么条件都没有谈。怎么就是答应了？这也太亏了吧。 李瀚不开口了，懦弱的性格在他身上被发挥到了极致。 院中的人见两人不开口，就一直跪在那里，也不起来。 气氛就这么一直尴尬着，尴尬到兮边蹦起来，从青年身上跳出去，跑到跪在院子里面的人身边，用鼻子闻了闻。 “汪。汪。汪。”兮边兴奋的对着李瀚叫。 李瀚扶额头头疼，兮边是山海时代的奇兽，能不能自持身份，不要学习狗叫啊。 李瀚知道兮边是能口吐人言的。 从点亮心灯那一刻，李瀚就知道兮边是能说话的。 伴生兽，是少数人点亮心灯之后，会有一只与生俱来的奇兽，在心灯旁边，等待那人将心灯点亮，然后从心灯中将那只奇兽从虚无中放出。 而兮边，就是李瀚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点亮了自己的心灯后，得到的伴生兽。 等李瀚点亮心灯的一瞬间，兮边就醒来了，他严肃的看着李瀚，无比讨好的对李瀚说：“你愿意养我吗？” 李瀚听到声音的时候受宠若惊，把自己跟传说中那些人物，或者从小听到大的那些天才相互做着比较，自己仿佛就变成下一个天才了。 心里得到巨大的膨胀和满足。 于是李瀚毫不犹豫的激动说：“我愿意养你。” 兮边也非常狡猾，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像是变了一个面孔，从刚刚严肃的面孔，变成了一副十分傻缺的表情，对李瀚要求说：“第一，我每天要吃好多好吃的好吃的。我是一个吃货。 第二，我不喜欢被关在心灯中，你的心灯以后每天都要供养我在外面活动，我可受不了一直睡觉的生活。 第三，还没有想好，我想好了我自然会吩咐你。” 李瀚当时就碉堡了，刚刚想好的无比英勇的收服一个小弟了的剧本破灭？说好的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广开后宫道路断绝？ 好吧。但上述那些都比不上李瀚此刻的心情，自己好吃好喝，用尽了自己全部心灯的力量，以及大把金钱供养的兮边。 这只兮边，竟然去学会了狗叫。而且是那种汪。汪。汪的狗叫。 要真的觉得孤独寂寞，要跟狗一起混，好歹也去学习一下某些狗威风凛凛的唔……唔……唔……的叫声吧。 李瀚狠狠的盯了兮边一眼，引得旁边的青年侧目。 “你还是先将客人请进来吧。”青年对着李瀚说。 李瀚这才起身，去将院子里面还跪着的人扶起来。 李瀚的双手碰到那人，那人十分惶恐，因为家中书信记载，说对要找的这一位，一定要十分十分的尊重。 李瀚让客人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客人也只敢屁股坐一点，整个身体悬空在外面。 本来想去给客人倒杯茶，可李瀚不知道茶放在何处。 于是李瀚没发生什么事情，在那个人旁边坐了下来。 李瀚见青年真的不说话，青年的眼神一直看着窗外，好像他能够透过院子看到外面的世界一样。窗外的三青鸟叽叽喳喳的在树枝上盘旋，十分高兴自己能够回到这里。 而李瀚的那只兮边，不受控制的多动症儿童，竟然开始笨拙的去追逐三青鸟了。 李瀚十分想要大喊一声：“你跟三青鸟不是一个级别的奇兽？” 可是一想到兮边从小缺少着玩伴，李瀚就沉默了下来。 余下的就是尴尬，超级尴尬。 客人也不说话，主人也不说话，只有李瀚将话题打开：“你叫什么？” 李瀚见来人最多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所以说话是为了缓解气氛。 “我姓丁，叫丁元。”那人说完之后，又不说话了，眼神还不安的一直在青年人和李瀚的脸上晃来晃去。 青年人终于说话了：“丁佩是你什么人？” 丁元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家中的记载只说了三青鸟的召唤和用法，说到要对眼前这个青年人毕恭毕敬奉若神明，可没有说丁佩到底是什么人啊。 可丁元不得不开口：“想来应该是在下的祖先一辈。”那本书，据说已经流传了几个朝代，家里用了无数的办法，甚至牺牲了很多人，才将它保存到现在。 “不认识也对，毕竟匆匆千年过去了。”青年人言语中有些迷茫，毕竟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情已经不在这个时代了。 千年。听见这个词。李瀚和丁元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什么样子的东西能够活千年？ 李瀚终于有些明白了，兮边那么乖巧的原因，原来这才是一根无比粗壮的大腿啊。 不得不打起精神，李瀚问丁元：“那你有什么东西想要买的吗？” 李瀚其实一直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卖什么的，当既然是店铺，自然就是要卖东西的。 丁元看了李瀚一眼，觉得李瀚有些畏畏缩缩，眼神中传达的表情是，你能够做主吗？ 迟疑了半刻，丁元也觉得既然来了，还是要把事情说出来，于是顺着这个台阶：“我是来求子的。” 虽然是回答李瀚的话，眼神却是看着青年。 青年也没有多说什么：“我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说给我我想听的，我就帮你完成你想求的。” 李瀚有些迷茫，到底对面的这个青年人是什么人？ 一千年，求子，难道是求子的神仙？这个世上是没有神仙的。即便是有世人觉得的神仙，那也仅仅是比较强的人。 他到底又想要听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这些话，注定李瀚也只是在脑海里面想一想，好奇心会害死人。不要太多去探听别人的秘密，这样不会活成一部传奇，但至少会活下去。 只见丁元开口，想来也是十分明白这里的规矩：“我知道鹿蜀在什么地方。” 鹿蜀？李瀚完全不知道这个名词代表着什么。 山海奇兽吗？ 就连李瀚自己的兮边，也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结合了现代的图书馆和杂家的典籍，和兮边自己的口述，三方面才真正确定下来的。 丁元有些急迫，自己已经将自己的老底告诉了他们，可是现在怎么办？都没有得到一个回应？ 只见那个青年，不紧不慢的说：“你身上有鹿蜀的味道，你一进来，我一闻就便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所求的，我自然会解决。” 于是丁元不得不告退，并且十分的恭敬，他之前的一生都是普通人一样的过法，像是今天晚上这种事情，便是一种传奇经历。 他退了出去，在院子中，星光照耀，瞬间就消失了。 等他告辞，李瀚和青年人又恢复了沉默。 也许是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说话了，青年人突然有很多话想要说，刚好又只有李瀚这个观众：“历史上有多少家族显赫，就会有多少家族衰弱。丁佩的家族，曾经也是当时显赫无比的家族，现在竟然沦落至此。” 青年看李瀚完全事不关己：“你要是不努力，哪怕是杂家，也会沦落到这个样子。逐步的变成普通人，对人诚惶诚恐。” 李瀚却没有太放在心上，可能是现在说话的时间太随意了，李瀚也开口回应到了青年人：“你都说了，家族有涨有落，搞不好杂家的命数就是在我这里就消亡了啊？” 青年叹了一口气，看李瀚一眼：“又是阴阳家那一套。所谓命数，不是命中注定，而是命随人走，只有努力去做，才有命运转动，不然的话，大家都坐在家里等命运就好了。” 李瀚被教训了，也不还口，而是对着青年人问：“什么是鹿蜀？” 青年正色的说：“鹿蜀跟兮边一样，也是一种山海奇兽。” 李瀚较有兴趣的听青年人讲下去，自己不想听教训，也不想知道其他秘密，听听野史也好啊。 青年也不吝啬，一板一眼的像是一个夫子一样：“它的样子像是马，有着白色的脑袋，火焰般的红色尾巴，身上还有老虎一样的花纹，叫声十分的悦耳，像是人在唱歌，它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什么？”不自觉间，李瀚有一些入迷了。问出了口。 “多子多孙。”青年人回答李瀚就这四个字。 第四章 城中村的开战 “多子多孙？”李瀚的这句话不是一个反问句，而是半肯定的句子。 李瀚脑袋里面，全部都在思索自己怎么告退，想要快速结束继续留在这里尴尬，说实在话，李瀚一直是一个不太擅长跟人相处的人。跟何况现在相处的，可不是人。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青年人没有放过李瀚的想法，把手中的普洱端起来，一板一眼的喝了一口。 “怎么去……办？”李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才开始后悔自己所问的问题，为什么不是为什么要交给我办？又不是我答应下来的。 青年人站在起来，拍了拍李瀚的肩膀：“明天去了解一下情况吧。尽量多收集一些鹿蜀的情报。如果可以就把它带回来吧。” 李瀚觉得这件事办起来有多不靠谱，自己连那个丁元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问：“我连丁元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就在李瀚想好多了很多理由去推脱的时候，自己的那只二缺兮边冲了过来，跟着来的还有三青鸟，叽叽喳喳的。 青年人指了指三青鸟和兮边：“把他们带上，自然就知道丁元住哪里的啊。” “可我又不是妇产科的医生，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看什么求子的医院吗？”李瀚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又不是医生，难道自己真的能够大变活人不成了？ 青年人却摇摇头：“如果医院能解决，就不会求到我这里来了。你去吧，主要是去听听鹿蜀的消息。” 李瀚看出了青年人有端茶送客的意思，于是马上站立起来：“那我想回去准备，准备。” 忙不停的离开房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了你怎么称呼，我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叫你什么？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就不要告诉我了。”不要告诉了我，又杀了我，然后扔下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青年人看李瀚脑补了很多，问他：“重要吗？知道叫什么和不知道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李瀚胆小怕事的思维，已经深入骨头里面了。 青年人也觉得李瀚未免也太懦弱了一下，于是整理了一下：“我已经忘记了我五百年前叫什么了，我给自己取一个符合你们时代的名字。恩。就叫……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 李瀚听见这个霸气四射的名字，也终于明白了，取名无能这件事情，是真的有啊，是真的有啊。比如这个约吧。比如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 可李瀚哪有敢对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有意见。给跪都来不及。 于是马上躲了出去。 而兮边和三青鸟也跟上了李瀚，李瀚有想要甩掉三青鸟的想法，可具体还是没有胆子去实施。 从约吧的四合院中走出，外面从星光闪耀恢复到了都市特有的橘黄色的天空，李瀚也顾不得其他，怒目对着兮边：“你为什么对他那么亲热？” 这话如果是一个老公对着老婆说，虽然显得吃醋不够大方，但也可爱。 可是李瀚对着兮边说，就显得格格不入。 兮边对李瀚是各种看不上，有些高傲的理都不理的从李瀚身边走过，头上还停留着三青鸟。跟刚刚在酷飞飞那里，判如两人。 判如两兮边。 …… 说回到丁元。 从约吧中被送了出来，一直感觉到这趟行程的不平凡，可想来也是后怕。 在床上怎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妻子也感觉到他的焦虑。“难道老祖宗说的偏方有什么问题吗？” 丁元显然不敢跟妻子说，老祖宗并没有留下什么偏方，而是留下了一条路，今天他可是真的，真的见到神仙了。 丁元有些迷糊的问妻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丁元妻子以为他最近被整个家族子孙的事情搞得很烦躁，于是出言安慰他说：“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啊。老爷子有那么多的儿子，搞不好其他人就有了？我们家有多子多福的习惯。现在没有下一代，只是巧合啊。” “你说有报应这件事情吗？”丁元问妻子之后，就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之中。然后在沉思中缓缓的睡了过去。 他没有听见后面妻子说：“我娘家介绍了一个特别好的医生，明天也正好过来，给大家一起看看。” 虽然妯娌一起看妇科医生什么的，总是有点难为情的。 第二天，李瀚倒是起了一个大早，不起一个大早不行啊，兮边一直再掀起自己的被子，而三青鸟更是像是在开演唱会一样。 “好了，好了。”李瀚难道大声的对兮边吼了一句。 就被兮边狠狠的跳在了身上，狠狠的踏了几脚，不得不求放过，然后说了一串不平等条约什么的。 关门而去了，也没有管手机上有很多条安先生联系李瀚的未接电话，肯定又是问那个坑爹的神仙索。 可李瀚这个时候，并不想要聊神仙索，一个把自己卖了的手艺，有什么好聊的。 兮边跳上了李瀚的车的副驾驶，一副已经准备好了的表情，于是今天又能够看见，一只类似于狗的东西，在蜀都大小的街道给人指路的情况。 而三青鸟对车显然是很熟悉又很陌生，进到车里面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叫着。 李瀚也没有阻止，而是看三青鸟跟兮边在沟通，然后兮边用他前面的爪子，给李瀚指路。 除开哄骗李瀚养着他的第一次之后，兮边就再没有跟李瀚用人类的语言对过话。 可能兮边也觉得自己这个伙伴很胆小，很怕事，也很没有诚信之类的好的品德，而看不起自己吧。李瀚有时候这么想，所以很多事情李瀚有点讨好兮边。 也没有太纠结，不久就到了李瀚要去的地方，这是一个城中村。 城中村的意思是，这里跟周围真的有点格格不入，旁边都是高楼大厦，就这里虽然错落有致，但也还是土墙黑瓦。蜀都已经全部通上了水泥路，可这里打破了全部两个字，因为这里还是用的泥泞路。 李瀚走在其中，想要找一个人打听一下丁元也找不到一个人。 不会啊，哪怕是全部出去打工，也不会一个人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全部城中村的人，都集中在一个大院子里面，这里是以前生产队留下的院子，墙上还留着那个时代经常用的标语：“少生，优生，切实落实计划生育。” 丁元就坐在这个广场上。听着他父亲在台上讲话。他爷爷和前后四个老婆一共生了二十三个孩子，丁元的爸爸是最大的一个，也就是现在一族的族长。 而丁元的父亲又前前后后和丁元的母亲生了七个孩子，丁元的那些伯伯叔叔们，最多的也有生十一个孩子，最少也有四个。 在现代计划生育的政策下，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偏偏就发生了，所以说，这个城中村，全部住着的，都是丁元的一家子，于其说是村里面开会，不如说是族里面聚会。 丁元的父亲开口了：“今天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有三件重要的事情给大家商量。第一件事情，便是从我这里开始，我们第三代没有任何一人出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有。丁家的传承不能够再我手里断了，希望大家想想办法。” 说道这个事情，丁家的人都是一阵沉默，只有丁元的二伯对着丁元的父亲说：“不是已经叫丁元去请能够解决的人吗？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丁元以后怎么当族长？” 丁元的父亲是老大，和敢这么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的，当时族长之争也是耗费过很多精力的。于是丁元的父亲也没有客气：“去请自然是去请了。” “现在我要说的是第二件事情，政府已经确定要拆迁我们城中村了，为了支持蜀都的建设，我也是同意这件事情的，你们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出来，我好跟政府一起反应。”丁元的父亲在台上意气风发的说。 台下自然热闹了起来，开始还有说话权的丁元二伯，这儿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看着丁元的父亲。 “要钱。”有人带头喊了起来。 “还要安置房。”马上有丁元的叔叔跟着吼起来。 “安置工作。”有人补充道。他几个儿子从毕业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正经职业，终于等待了拆迁，政府一定会给安排工作的。 丁元的父亲听见下面一片提要求的声音，提要求好啊，最怕的就是打死都不肯搬家的那种人，只要有要求，去跟政府要就好了，总是少不得他的好处的。 于是丁元的父亲随着说了第三件事情：“既然大家都同意拆迁，具体是要钱还是要房子，等下要求都可以登记下来。现在我说第三件事情。丁家传到我们这里，已经三十八代了，每一代的规矩大家都懂。树大分支这是每个家族发展中必然要经历的事情，我们随着这一次拆迁，就将家一起分了吧。” 下面的人，听见这个消息，整齐的变脸了。特别是跟丁元父亲不同母亲的那些叔叔们。 “不行。”丁元的二伯打断了族长的说话。 “没有第三代，这族不能分。” 第五章 周鸾 “没有第三代，这族不能分。”丁元的二伯作为以前族长的竞争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丁家一直家大业大，多子多孙，可是很早之前，他就问过自己作为曾经族长的父亲。 “那丁家其他的人了？”如果丁家一直都是多子多孙，那么从百年前开始，应该有很多很多丁家的族人。可是家族里面并没有这些人。 那曾经的老族长，目光深邃的回答过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答案：“都绝户了。都是报应。” 都是报应。这句话一直记在丁家老二的心里，这种恐惧一直弥漫在他心里，所以他才回去争取族长，争取自己不被分出去，作为雄性生物，谁不想自己的后代生存，这是天性啊。 所以这个族长，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他站起来反对了：“哪怕是不拆迁，也不能分族。” 他这一句话震住了其他的人。马上就有人反驳他：“孩子他二伯，都什么年代了，还什么族不族的啊。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事情能帮一把就一把，即便是分了族，还能分了血缘不成。”说的人在内心里面骂他老古董。 其实很多不知道内情的人，都是想分族的，现代社会了，谁还愿意有一个什么都管的大家族压在头上啊，连离婚啊，生孩子啊，什么都管。 “妇人之见。”丁元的二伯对着那些吵吵的人说。“于是他说了，你知道为什么丁家没有什么旁族的亲戚吗？” 这句话问住了众人，有嫁入丁家的媳妇马上问自己的男人，见男人也不知道。“也许不走动了？” 丁元的二伯这个时候理直气壮的说：“因为他们都绝户了。你知道什么是绝户吗？就是生不出来孩子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是没有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看了看周围的，显然都是被他这个真相给震惊了的。 可丁元他爹掌管了族里这么久，又怎么会是那种任由这种情绪蔓延下去的人，他看了一眼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弟弟，心想，果然是一个从来没有争赢过我的了。 他十分有力量的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桌子，大家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老二，你再说些什么封建迷信？都什么时代了。有没有孩子那是族里面造成的吗？” 接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几个儿子，然后说：“现在不是都没有第三代吗？我没有你。你也没有。大家都没有。这能够怪族里吗？” 丁元二伯十分有力的说：“反正这族，不能分。” 马上就有人附和道，毕竟有些事情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何况谁知道是不是想多分点就拿到的筹码了？ “能够让大家有后代也不能分？”丁元他爹反问道。脸上露着老奸巨猾，让丁元二伯下不来台的戏码。 说完，丁元他爹就做下了决定：“如果大家都有了后代，自然就是能够分家的了。”这句话说的是结论。 然后丁元他爹看向丁元两口子：“叫你们一个去找人来帮忙看看，一个去请知名的大夫来问诊，你们办的怎么样了？” 丁元自然是不知道李瀚已经来到了他们城中村，就在这城中村到处找他。他有些尴尬的说：“爸，你知道的，高人吗，总是神出鬼没的。” 丁元的老婆看了丁元一眼，还真的迷信上了？于是她接话说：“公公，别人早就到了。就在我们家等着了。我这就去找她们来，正好大家都在，给我们大家都看一看。” 说完就拉着丁元先走了，要去请人，顺便先在自己家里看一看，不然到时候多尴尬啊。 这个时候李瀚已经走到了城中村三分之一的距离的，心里面的心灯忽然吱吱作响，就像是随时要燃烧了起来。 兮边也终于正常了一回，眯起了眼睛，甩动了自己的尾巴，第一次，兮边的尾巴变得很长，就像是一条鞭子一样。 三青鸟高高的飞了起来，就像是要避开突然而来的冲击一样。 可这种异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李瀚就像是幻听了一样，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说话：“杀……杀……杀……”声音很好听，其中的意味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瀚就像马上的退出这个城中村，谁知道这里有些什么东西。 可是兮边不走了，他没有听见李瀚听见的声音，刚刚凭借奇兽的自觉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又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就在李瀚准备用链子强行把兮边拉走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回头的丁元夫妻。 “你……来了。”丁元看见李瀚，眼睛就一亮，终于等来了人，那昨天真正去求的那个神仙了?来没有来？ 李瀚这个时候尴尬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我来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元的老婆害怕丁元被骗了，刚刚听公公的话，是要找一个神棍来给这个地方看看风水？于是她开口了：“要不去家里坐坐？还是您有看出来什么了？” 李瀚也不多想，能看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以及刚刚突如其来的声音就让他毛骨悚然。还敢去看什么，自然应道：“也去你们家里看看吧。” 丁元老婆白了丁元一眼，意思是，你找的这什么人啊。 丁元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一封信，打开之后，他就自动移动到一个地方，那里星空很低，有可以解决世间困难的地方吧？ 然后这个人，就是在那个地方认识的。 这种事情，只能想想，真正说出来，老婆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疯掉了。 三人结伴来到丁元他家里面。 李瀚越是往那边走，越是不安，心灯一点一点的跳着，像是再预示着什么东西，连兮边走的也很深沉。 用鼻子东边闻闻，西边闻闻。 丁元的老婆见了，还调侃了一句：“怎么大人出门看业务，还带上狗的。” 李瀚笑着回应：“不带他，我还不敢出来了。” “那也该带条黑狗啊。”丁元的老婆说，受现代很多电视剧的影响，都知道一点什么黑狗血之类神神奇奇的事情。 李瀚想要回一句：他就是黑狗血的祖宗。 可他没有回答丁元的老婆，就见兮边撒丫子跑了起来，这种气氛就像是昨天他做的一样。李瀚已经想要扶额了。 快步的追了上去。 就听见有人说：“周鸾姐，你看那边有条狗狗朝我们跑过来啊。” 就见到那个周姐，盯着跑过去的兮边，拉了拉想要上去摸摸他的小女孩，把她挡在了后面，而兮边就像是一条小狗一样，对着周鸾摇晃着尾巴。 周鸾对着后面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说：“这是兮边，是本命兽。” “就跟周鸾姐姐的鸾鸟一样？是本命兽。”小女孩对着周鸾笑着问。“那会是谁的本命兽了？” 周鸾一点都没有慌张，而是看向李瀚站立的方向了。李瀚也不好躲下去了，能够知道兮边的人，自然也是同道中人。 李瀚试着招呼了兮边一声：“兮边回来。” 可是兮边理也不理他，小女孩笑了出来。就像是看见李瀚丢脸，她和开心。 “周倩，不得无礼。”周鸾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指了指周倩的头。然后对着李瀚说：“还请杂家家主不要见怪。” “啊。他就是那个杂家家主。”周倩自然是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周倩对着李瀚说：“你就是那个侵占了自己师傅全部的财产，一当上家主就把自己的三个师兄弟逐出师门的杂家家主？被几个魔术团体恐吓一下就没有办法的杂家家主？” 说话中，带着浓浓的鄙视。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强大的三教九流其中一流的家主了？这是败类啊。 “不得无礼。”周鸾轻轻的对周倩说道。没有武侠小说中那种淡淡的冷漠，也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场景，周鸾就只教导了自己的堂妹。 并且对着李瀚露出抱歉的笑容。 这种笑容很职业化。是看过成千上万的病人之后，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和理由，所以不要多干涉别人的事情所代表的是尊重和温柔。 周鸾开口，温和的对着李瀚说：“我是医家，周鸾。这是我堂妹，周倩。如有得罪，请见谅。” 兮边这个时候在屋里里面来回的晃悠。 李瀚有点尴尬，却也被这种温暖打动，虽然周鸾的表情，就像是例行公事的对待一个病人，可是对于李瀚，任何一个尊重都来得极为重要。 “周医生，让你久等了。”丁元和他的老婆终于追上来了，对着已经久等了的周鸾两人说。 丁元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李瀚解释道：“这是我媳妇娘家推荐过来的医生，给我们看看，不孕不育。” 李瀚点点头，有些羞涩。 可丁元的老婆不干了，对着周鸾她们说：“这位啊，是我公公非要找来的，说是帮我们这个地方看看。” 看看，看什么？风水？ “哈哈，什么时候你们竟然也开始看风水了。”周倩嘲笑着说。 连周鸾都皱起了眉头，风水？什么时候杂家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 周鸾并没有看出来，李瀚的手掌已经有微微的汗水冒出来了，因为紧张他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第六章 杀意 “周医生，这是我们两口子的化验单，你们看一看。”丁元老婆把她和丁元之前去医院已经测验好的化验单递给了周鸾。 “我们看病，从来不用……”周倩想要在李瀚面前彰显医家的强大，和已经完全没落的杂家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周倩。”说到自己的专业，周鸾就已经有了怒意：“医者不偏听，不偏信。说的是什么？” 周倩听见周鸾严肃的声音，也有些老实下来：“说的是要全面了解情况。” “那怎么了解情况？”周鸾对着周倩说：“中医西医，都是手段，任何手段都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就是治病。如果偏执的觉得没有用，而耽误了病情的了解，岂不是故步自封，不知所谓。这不是医家的所为。” 周倩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更没有如同影视作品那样使小性子，而是认真的接过了丁元老婆手上的化验单。 周鸾舒缓着眉头，看化验单，看的很认真，用她睿智的眼睛一项一项的看下来：“丁元除开血糖高，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鸾有看了看丁元和丁元老婆的脸色，也是健康的脸色，甚至还有些富态。周鸾继续问：“每个月你的月事来的正常吗？” 丁元的老婆看了一眼李瀚，有些羞涩，虽然隐晦不避讳医生，可是李瀚站在这里算是什么一回事啊。 当然为了心里面所想的，想要有一个儿子，她也很配合。 周鸾又问丁元：“每个月你们同房的次数，频率，是什么样子的。” “哎呀。师傅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也该到处去看看啊。我们这里的风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丁元的老婆见周鸾越问越是隐私，就想着把李瀚给支开了。 李瀚听见周鸾的问话，也觉得有些尴尬，对着丁元说：“我到处去看看，有什么发现。” 丁元当然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有些毕恭毕敬。 李瀚走出门，这一次兮边还算是争气的跟着李瀚出门了，回望了周鸾一眼，屋中已经把上脉搏了，用的是金丝悬脉。 看来这一次医家也还是很重视这一次的悬脉。不然不会用到金丝。 最开始误会金丝是在某个电视剧里面流行起来的，说的是金丝是为了给贵人诊脉的时候，不碰触到贵人。 其实不然，金丝诊脉，是让脉搏不受到手的温度的影响，也不受到压力的影响，而显示出来最真实平时的脉搏。 “姐。那个人刚刚回头看了你一眼，眼神真有点……迷恋。”周倩本来想说是猥琐的，但就算是再怎么诋毁李瀚，也真没有到猥琐的地步，顶多就是有一种渴望的感觉。 周鸾全心全意沉静在丁元的脉搏中，没有去留意周倩的话。 就在周鸾想要收回金丝的时候，李瀚带着兮边又回到了屋里面。 周倩斜着看了李瀚一眼，这人脸皮长的不错，但怎么这么厚啊？ 可再一看李瀚，又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只见他满头的大汗，手在颤抖，脸色的苍白，兮边在一旁开始大叫了起来，对着屋里墙的方向。 而兮边开始大叫，丁元的手连着金丝也突然抖了一下。 周鸾瞬间就感觉到这个男人有隐藏的事情，脉搏加快，又在不自然的情况下降低，这是有隐藏实情，不想说谎，但也不想告知全部情况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状况。 周鸾收回了金丝，对着面色如常的丁元说：“没有什么问题，没有孩子可能是因为缘分没到。”还安慰了丁元，并不想去管丁元隐瞒了什么。 医家，是救死扶伤，是治病救人。不是去关心别人有什么隐私，或者有其他的原因。 只要身体没有问题，那其他的，就是其他的。跟医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反倒是这个时候的李瀚需要担心。 只见李瀚满头的大汗，全身颤抖，明显出现了心率过快，呼吸加重等情况。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几种疾病犯了，要么就是受惊吓过重。 “周倩，去把他扶来坐下来。”周鸾吩咐周倩说。 “姐，我们怎么这种人也要救？明显就是胆小，不知道看见什么被吓倒了。我倒是不知道大白天的有什么会被吓倒。”周倩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自己一直崇拜的一个人，曾经在杂家，就是被眼前这个家伙给赶了出去。 “病人还要分三六九等？”周鸾一说到有关于病的情况，就特别的严肃：“我们家，从来没有过不看的病，没有过不看的人，只要在眼前，什么情况都会具体告知，也会尽力医治。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当时这还是我们医家的立身之本。” “不然何来千年医家？”周鸾正色的对周倩说。 周倩没有还嘴，去扶李瀚过来坐着，只见李瀚全身在颤抖，甚至有些没有了意识。 感觉到李瀚的冰凉的手，周倩这才反应过来：“不应该啊。”哪怕是受到惊吓，也没有丧失意识到这种地步的。何况…… “何况还有兮边在身边。”周鸾也开口说话，把金丝搭在了李瀚的手上。 这时候，李瀚的脉搏跳的十分的不正常。 兮边也叫的越来越激了，丁元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子的目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口中甚至也说了：“不要……不要……你不要……” 周鸾看了已经有些失神的丁元，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候，李瀚在自己的意识里面，也很纠结，因为他还是看得见，听得到周围的一切，可是就像是跟这个世界隔了一层。 耳边也有一个声音，很悦耳，但是也很邪恶。 “杀……杀……杀了……杀了……” 就这样一直再重复着这样的话。李瀚被它话中那种杀意给惊吓了，不自觉的封闭了自己，坐在自己的心灯旁边，好像这样会暖和一些。 兮边在旁边也有些着急，虽然有时候各种看不上身边这个人，但自己还是要吸取他心灯的力量在能够呆在这个世界上。也还要他去挣钱给自己买各式各样的粮食来喂饱自己。 周鸾也没有多说什么，明显这就是被惊吓过度了。 于是她拿起手边的一杯温水，用手试了试水温，见水温刚刚好，拿起这杯水，就往李瀚脸上泼过去。 就这一泼，李瀚打了一个颤抖，就马上从内心世界里面退了出来。 见到周鸾，第一句开口就是：“不好了。”然后对着丁元说：“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 正当李瀚问出口，而丁元想要顺势回答的时候，屋里面开始慢慢的家具都开始颤抖起来了，有玻璃罩的灯从墙壁上掉了下来。 这个椅子也开始东倒西歪的倒下去。 屋里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丁元的老婆直接说：“是地震了？” 她的话才说完，兮边一直盯着的一面墙突然墙面开始脱落，隔壁就是厨房，听见了碗碗筷筷摔坏的声音。 墙面瞬间就有了裂痕，这种裂痕还在扩大。 而丁元就是疯了一样，往墙壁那边跑：“你不要出来。你不要出来。”声音中还带着无比的恐惧。眼睛不停的在转动，四处的张望。 可能是因为他的话起了作用，墙壁停了下来。丁元的老婆想要问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咚。一声。 墙壁彻底的垮了下来。 只见墙壁上面又奇怪的花纹，记着无数的符号，线条，绿色的蓝色的斑点，黑色的曲线。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带着一种十分压抑的力量。 “儒家的阵法。”李瀚和周鸾一起开口说话了。异口同声，认出了这是儒家的一阵囚禁的阵法。 烟尘散去，谨慎的看着墙面倒塌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密室的路口。 “杀……杀……”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这个时候，屋里面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因为不止是李瀚听见了，周鸾，周倩，丁元，丁元的老婆。全部耳边都有这个声音。 而这个声音邪恶的感觉已经开始实质化了。 兮边开始吐气，眼睛也眯起来，做出了一种要攻击姿态，只要墙壁里面有什么东西有异动，它就要扑上去撕咬它一般。 所有的人都不敢多说话了，就在等着变化，李瀚有些进退两难，按照他的胆小，这个时候就应该躲开了，可这个时候多动作，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丁元紧咬着牙关，想要说着什么话，就在他要说话的同时。 一阵狂风大作，一道蓝色的光射了出来，然后就消散开来了。 周鸾，周倩，李瀚，丁元夫妻都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每个人耳边：“杀……杀……杀了……杀了……”的声音消失了。 一切就有点归于平静了。除开墙壁坍塌在地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周鸾保持着医家的姿态不去问这件事情，李瀚因为胆小而不去问丁元发生了什么。 丁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有丁元的老婆喃喃的问丁元：“那是……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见丁元不说话，又问他：“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的？” 丁元还是坐在地上不说话，眼神有些涣散。 不多时，就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过来，看见丁元他就说的：“丁元，丁元，不好了。二伯，二伯，死了。” 第七章 结界中的面对面 丁元听见有人死掉的消息，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幸好旁边就站着医家的周鸾和周倩，全国有几百万的医生，不可能都是属于医家的人，也不可能都是医家再管理，当医家的人，必定都是医生。 周倩比周鸾还快的走到了丁元身边，用手把着丁元的脉搏：“鸾姐，他的心率已经达到每分钟一百一十下了，还在加快中。” 周鸾皱起眉头，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心跳加速到这种地步。 丁元的老婆看着丁元昏过去，已经吓得半死，这个时候又看见两个医生皱着眉头，颤抖着声音问：“那现在怎么办啊？” 只见周鸾从怀里掏出一套的针具，顺手就甩了出去。几个针准确无误的扎在了丁元的胸口上。 周鸾对着丁元的老婆说：“我用银针先稳定了他的心脉，不再加快。但必须去医院，这个地方有点邪乎，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那个来报信的看见这个场景也是吓到了。 李瀚也没有管这么多，上前就准备去抱着丁元了，虽然他胆小怕事，但也不代表他见死不救，何必带着人离开这里，也算是一种交代了吧。 周鸾见李瀚主动上前，心想，这人也还不算没有救。可她道心坚定，内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去追寻的是什么。 李瀚和报信的人，一人一边，抬起丁元就往门外面走去。 一出门，就觉得奇怪。天空变得阴沉了下来。 铁块一样的乌云，成片的笼罩在天边，像是一个铁笼一样把整个城中村包裹住了。 空气中有缕缕灰白色的清雾，缓缓的从每间屋子间拂过。 一阵阴凉的风，开始从四面八方吹了过来，要把他们吞噬一般，树叶被风吹起，到处的飘动，在空气中成一个又一个螺旋。而树叶发出萧萧瑟瑟的响声，跟像是肃杀的叫声。 “这不正常。”李瀚又当机立断的将丁元抬回去了屋子里面。想了想，又觉得周鸾她们还在外面，于是对丁元的老婆和前来报信的人说：“你们先看着他，我们去外面叫辆车进来。”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瞪了一眼兮边也跟了出去。 兮边这个时候也很诧异，什么时候李瀚变得有点担当了？ 周鸾和周倩就站在门口的风中，见李瀚出来，也见兮边在身边，并没有叫喊。也就证明，这个时候天上的乌云和肃杀的风声，这一切想要把他们困起来的东西，不是幻觉。 “是阴阳家的结界。”李瀚对着周鸾和周倩说。 周鸾和周倩有些诧异，李瀚竟然也一瞬间认出来了，三教九流都有联系，医家能够出现在这里，是应承了丁家的请求的，那什么才能够让医家的嫡系出手，自然是同为三教九流中有些渊源的人。 “丁家，曾经是阴阳家的一个分支。”周鸾也开口了。说出了她来的实情。“我们就去看看，刚刚跑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一个东西？” 李瀚也不好拒绝她，毕竟不打开结界，谁也出不去这是一个事实，连外事不管的医家都准备出手了，自己这个杂家家主，总不好临阵退缩。 可全程，他也是跟在周鸾的身后的，甚至还走在周倩的前面，就好像要让两个女儿保护自己。 周倩对这个站位反了一个白眼，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男人。 周鸾也没有什么畏惧，为什么要有畏惧，人一生，最害怕的不就是死亡吗？而医家一路，谁没有经历过无数的生生死死的事情，用句话来说，如果没有见过赤裸裸的死亡，怎么去拥抱更加血淋淋的生。 可还是奇怪，本来应该有人气的地方，反倒是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李瀚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看了看周围，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们又走回来了原地。丁元家的门口。 李瀚快步的走到丁元家里，一看，哪里又什么丁元夫妻两个，都消失了，天地之间好像就只有周鸾，周倩和他三个人了。 李瀚出来，对着一旁什么感觉都没有，还威风凛凛像是再巡视自己领地的兮边，看着就有点来气：“不是说兮边能够不受蛊毒邪气所侵袭吗？不是说兮边可以看破幻觉破不详吗？你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兮边就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无视了他的存在，而是在三人之间来回的移动。 “别怪他。”周鸾这个时候说话了：“兮边的能力再破除邪气幻觉，现在是阴阳家的结界，等于是有人用阴阳的力量重新创造了一个小世界出来了，不是邪恶，也不是幻觉，所以兮边没有用。” 李瀚感觉到周围的旋风，像是不请自来的夜客，就爱在黑夜里敲门。 问周鸾：“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东南西北，总要有一个方向我们才能出去，不可能一直被困在里面。” 周鸾抬了抬手，示意李瀚不要慌张，看比他小的周倩这个时候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还较有兴趣的研究起了周围的结界。一副有周鸾在她就不用担心的表情。 果然，李瀚感觉到自己的心灯暖了暖，不再像是一盏孤灯在寒风中孤立了，因为开始有了同伴。 周鸾也点亮了自己的心灯。风在这个时候好像停了下来。因为周鸾的心灯足够强大。 心灯九级，李瀚不知道周鸾走到了那一步，可他知道，能够有这种强度，应该很强大，因为强大，所以无比的自信。 “宫，商，角，徽，羽。”这个声音从天空中出发，这是一种奇兽的叫声，仿佛契合了五音的叫声。声音干净，清脆，很空灵。 听了之后，李瀚摇晃的内心，也平定了下来。 他抬头，见一只长得像山鸡的鸟飞了过来，长着五彩的羽毛，煽动着翅膀，却没有感觉到风。 “鸾鸟。”李瀚叫出了声音，这种出现在影视作品和无数雕刻家之后的鸟，早就很出名了，不需要像是兮边一样，要李瀚去翻遍图书馆才能够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原来你也有伴生兽。”李瀚就像发现了一座宝藏一样，对着周鸾说。 有同道中人的感觉。 “她的名字叫宫羽，因为她很喜欢五音之中宫羽两个音。”周鸾柔和的对着鸾鸟介绍道，就像是介绍着一个朋友。 李瀚瞬间自责，怪不得兮边一直不爱跟自己说话，也是自己疏忽，这么久了，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给他取。想着看了一眼兮边。 兮边那货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李瀚的情绪，甚至他都忘记了李瀚这么一个生物，直盯盯的盯着鸾鸟，想要上去咬一口啊。咬一口。咬一口啊。 “我们走吧。”周鸾对着李瀚还有周倩说。“宫羽的能力是能够解除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毒药和病痛。被人称之为吉祥之鸟，并不是因为她会带来吉祥，而是她一直是一种运气很好的生物。” “运气很好？”李瀚问周鸾。 “运气很好，所以每当有好事发生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在好事前面。运气很好，所以跟着她的人要么发现宝藏要么成就事业。久而久之，就被说成吉祥之鸟了。”周鸾摸摸鸾鸟宫羽的头。 对着宫羽说：“带着我们走吧。” 宫羽迎合道：“宫，羽。” 然后就往一个方向风了过去，但非得并不快，故意是在等着他们追上去。 三人跟着鸾鸟，越走，越觉得天空中的乌云更加的寂静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李瀚对周鸾说。 周鸾不置可否，有些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总之今天一天她皱眉头的次数，高过了平时。 李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就在这个预感才出现的时候，突然脚边刮起了一阵疾风，脚边的大地也有些战栗起来，天空中微弱的光线开口抖动起来。 雾气弥漫，空气一股股旋转了起来。 一阵不冷，甚至热乎乎的风袭击了李瀚和周鸾等人，就像是刚刚在屋里被穿透一样的感觉。 李瀚就像是脱掉了身上的一种枷锁一样，很畅快，也很舒服。 再路的这前面，雾气之中，有三个黑斑点出现了，是三个人，慢慢的移动了过来。 李瀚和周鸾，周倩三个人都有些诧异，这个结界里面为什么还有人，于是也往那边走过去了，穿过了层层的雾气。 两边的人马终于碰见了。 周鸾也放心了，因为她不好的预感发生了，鸾鸟是会带来幸运的一种鸟，可经历磨难也是一种幸运啊。 李瀚皱起眉头，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周倩很好奇，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对面的三个人也都很诧异，因为他们穿过层层的雾气，碰见的都是自己。 第八章 自我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周鸾对着对面同样相貌的周鸾说。 “看来我们都是真实的。这也就是说，我们分裂了。”对面的周鸾也十分冷静的分析道。不是幻觉，不是模仿，而是分裂。 这种感觉很奇妙，遇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一相遇，便知道那个人是自己，因为幻觉太假，模仿得再像也是外部的表现，镜子照射出来的是反面，只有分裂，分裂一个真正的自己，那才是自己。 动作，模样，最关键的是思维都一模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两个周倩异口同声的说。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两个周鸾一起说话，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温和中带着。鸾鸟也远远的飞开了，她能够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心灯都链接这着她。 可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对面的李瀚，嘲讽的看着这边的李瀚：“你这个懦夫。” 这边的李瀚也不还嘴，还往周鸾身后躲了躲，像是被对面勇敢的自己吓到了。 周鸾若有所思，而周倩就很有兴趣了。就像发现一个宝藏：“怎么我和鸾姐都是分裂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你反而分裂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这个时候周鸾终于想通了一切，联想到之前父亲曾经有过一句闲言碎语：“听闻杂家现在的家主是道家道宗的儿子，因为要迎娶商家的女儿不得不送了出去，算是出宗了。可谁知道了？” 可谁知道了？ 周鸾一语道破：“道家心法，太上忘情道。” 周倩不解的看着周鸾，想要听她说下去。 而这个时候，对面的李瀚却接了下去话：“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何为忘情？要忘情，便是需要经历情感。要成神，必须先成人。要当人上人，就必须要经历人生。” 懦弱的李瀚神情中有些恍惚了，就像是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师傅曾经在自己的耳边叹息过：“你不是生来这儿懦弱的。所有的懦弱都是有原因的。” “道家至高的心法，太上忘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 “成神先成人，不光是对着奇兽们说的，也是对着人说的。要经历过，才能拥有过。人生所有走过的捷径，都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还回来。” “而太上忘情道，就是将人生所有的苦难无限的放大，你克服了，便无比强大了。” “可人之所以为人，哪里没有什么七情六欲啊。太上忘情，太上忘情是要走往哪里？” “师傅想要你当一辈子平凡的人，懦弱一点也好，不要突破，因为那的确太苦了。” 李瀚从回忆中走过来，看着对面的自己，有些害怕，甚至嘴角都在颤抖，可是没有逃走，甚至鼓起了勇气想要面对，于是从身上摸出了两根棍子。 而对面的李瀚也拿出了两根棍子，这两根棍子名叫鸳鸯棍，是杂家历代家主成名的兵器，祖祖辈辈留下来的。 周鸾这个时候收回了对李瀚的评价，太上忘情，放大自己的痛苦，自然不是自己这种外人能够想象的。 可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关系旁边的人，她看着对面的周鸾，对面的周鸾也看着她。 她开口了：“我自然是了解自己有多么可怕，也有点害怕面对自己。可不知道是谁说的。人生想要有突破，就是战胜自己。” 对面的周鸾也笑着回应：“来吧，让我杀了你，或者让你杀了我。” 两个人同时踏着步伐消失在了原地，快速的移动着距离。 想要去开辟自己的另外一个战场，这里打着太夹手夹脚了。 雾好像已经扩大了，虽然还没有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差不多占据了半边的天空了，它从各个地方同时合拢过来，在雾罩里面，好像有两根棍子，像是魔术师一样被悬空操纵了起来。 两根十分重的鸳鸯棍在空气中接触，都很用力，甚至都冒出了火花。 另外的一端棍子，则分别拿在两个人手上，鸳鸯棍的原理便是用两块极为珍贵的铅铁铸造而成，用阴阳两种力量去控制它，达到移动的效果。 有着二十多年练习的经历，自然李瀚是把鸳鸯棍用的十分熟练的，要打一个地方，自然就会准确无误的打往一个地方， 可奈何现在对面的是另外一个分裂的自己。十分熟悉自己的思维，自然知道自己会想些什么，用什么方法去做。 所以两根阳性的鸳鸯棍就像是被命运约定好的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再空中相遇，然后回到彼此的手中。 兮边再一边，也没有专门的偏向着谁，而是死死的盯着两人。 一边的李瀚有些懦弱，还在为自己活着而去挣扎，而另外一边的李瀚，却十分的勇敢，甚至勇敢中带着点高傲，没有了平时脸上的胆怯，显得十分的武勇。 看下来，虽然表面是有些不分胜负，但实际上懦弱的李瀚已经退了好几米的位置。 勇敢的李瀚一边控制着鸳鸯棍越用越是熟悉，自信的甚至已经隐隐的有了突破的感觉，从天上，从地上，反射着自己的鸳鸯棍，从没有一次觉得自己用着他显得这么畅快。 “你就甘心的认输，我给你一个痛快，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死去了，我替你活着，有什么不好？”勇敢的李瀚，想要让对面自动的退让。 因为接下来，不知道还要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那你也可以去死。”懦弱的李瀚终于在生死的前面，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都说生死之间，没有小事，如果能够坦荡的面对死亡，自然能够更加勇敢的对面生存。 懦弱的李瀚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一直懦弱，一直害怕，那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死亡，没有想过去死。而是害怕死亡了？ 那便是从内心里面，有一种坚强的存在，支撑着自己，那种坚强是一种大毅力，害怕的本身就是不会去做这件事情才害怕。而存在本事，就是一件十分坚强的事情。 从前虽然懦弱，但内心里面更是有一种格外的坚强也在磨练，越是懦弱，也是坚强。因为两种力量的对等，甚至坚强还胜过了懦弱。 所以一直自己没有选择死亡，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懦弱因为太上忘情放大，那坚强就越加的放大。 直到自己想通的这一刻。 身上涌现出无所畏惧的感觉了。李瀚脑袋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好霸道的太上忘情，好可怕的功法，让人在折磨中不断的变强，直到一个临界点然后再去突破。 兮边站起来了，开始无所谓的他，感觉到懦弱的李瀚身上有股子坚毅的味道出来了。心灯力量开始加强了起来。 兮边感觉到力量源源不断的加入了自己的体内，心灯的火焰开始变大，像是要照射过眼前的大雾。 终于，两个李瀚都不在懦弱了，其中那个战胜了懦弱的李瀚终于心灯也变化了，从只有一盏的莲花台，变成了两盏的莲花台。 手中的鸳鸯棍更加有力量了，前后左右，都十分畅通，甚至可以操控的距离更加远了。 可那个最开始勇敢的李瀚也没有退让，人生的舞台，谁想要当配角，变成主角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啊？ 两个人不声不响的进行着对抗。 可实力就是实力，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是非对错总有一个判断的标准，大多时候比如钱，挣钱的多少来判断在工作的道路走得是否正确。但也有例外，比如生死。 变幻而出的鸳鸯棍终于砸中了一个李瀚的头，然后很痛快，甚至没有说什么话的，就让对方痛快的死去了。 如果要说，说什么？我会替你好好活着？谢谢啊。不用你替。 所以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因为自己是最懂自己的。懂，这个字很重要。 李瀚看着另外一个自己的身边慢慢消失在了雾里面。没有一点悲伤，身上甚至没有了最开始的懦弱，他看着兮边，兮边也回望着他。 兮边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大叫了一声。就是单纯的一个声音，形容不出来。 一瞬间雾气消失了很多。有很多的细节暴露了出来。 比如残垣断壁般的城中村，这可不是李瀚能够破坏的，因为每个墙上都插着金针，还有若有若无的毒药味道，蓝色的，红色的，各种颜色的花朵盛开着，很吸引人，更加的危险。 如果不是兮边在身边，李瀚暗暗心惊，自己应该也是死了很多遍了吧。 将鸳鸯棍收到怀里，鸳鸯棍自动变小，只有两根牙签那么大。很神奇。 这个时候，另外两边的战斗应该也已经结束了，李瀚目光坚毅的看着从雾气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周倩身上还像什么伤口都没有。 而周鸾竟然全身都是伤，衣服一半已经洒落了下来，只刚好遮住了胸部。 谁都没有问彼此的结果，哪怕周鸾和周倩已经感觉到了李瀚的不同，变强了，也变得不那么懦弱了。 李瀚一马当先的走到了三个人前面，往这条路的更深处走。 见两个人不走，回头对她们说：“愣着干什么？走啊，丁元还等着我救了。” 第九章 不舍 “鸾姐，你有没有发现他不同了。会不会是那个勇敢的他杀了那个懦弱的他？”周倩附在周鸾耳边说。 “也算是吧。”周鸾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李瀚转过头来回答了她的话。 不论怎么样，李瀚都已经杀了那个懦弱的自己。 他们在鸾鸟的指引下，到了一个节点，李瀚也很熟悉阴阳家的套路，阴阳家的结界，要破除的话，最关键的点就是要找到这个结点。 找到这个结点很难，如同在汪洋大海中要找到一个针眼的位置。十分的困难。 可一旦找到这个位置，就只需要轻轻的一戳便好了。 强大的阴阳师自然会守在自己结界结点旁边，或者在结点旁布下层层手段。 这个结界不同，已经太老了，时光腐蚀了太多的东西。 李瀚和周鸾她们站在这里，感觉着所有的风，从这个结界中成一个螺旋往外面的世界吹了过去。 李瀚与兮边对视了一眼。十分罕见的并没有动这个阵眼，而是往大雾的深处看去。 周鸾早已经发现了异样，刚刚和自己对抗的时候，也用金针试探过那个异样：“既然跟了一路，也应该出来了吧。” 她对着雾气的最深处说。 可回答她的并不是语言，而是一声枪声，周鸾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手中的金针一抖，准确的往子弹而来的地方去了。 针尖对上了子弹。就像周鸾说的那样，她很强，她自己知道自己很强，强到能够阻挡下一次现代文明的热武器。这需要力量，时间，技巧等等都很强大，还要精确到哪个角度。 可即便她再强大，那也是现代文明的体现。 没有等她回过手来，第二次枪声响起来了，李瀚动了，拿到手中鸳鸯棍终于甩了出去，将子弹击落了下来，但自己也退后了几步，让出了阵眼口。 并不代表他跟周鸾的程度差不多，因为周鸾是随时出的手，而他是第二个出手的，周鸾一步没有退，而他退开了好几步，最关键的是鸳鸯棍本身就是铅铁铸造的，重量和磁铁都占有了很大的比重，是杂家祖传的宝贝。而周鸾，只有一根金针。 第三声枪声响起来了，可这一次枪的目标却不是他们人，而是直接瞄准了阵眼口去了。 这一层又一层的算计，也显出了开枪的人，有很深沉的心机。 子弹射入阵眼，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出现，只见周围的乌云开始上升，雾气开始降落，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地面。 阴阳家可怕的结界包围，就像是一个玻璃罩，被一把钳子那样打开了，从地平线上，打开，然后消失了。 “丁元，你该出来了吧。”李瀚对着不远处说着。 果然丁元走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把枪，是他要利用周鸾和李瀚的力量打开这个结界，因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生物。 这个生物高高大大，样子很像是马，有着雪白的脑袋，火焰一样的尾巴，身上有老虎一样的花纹。这就是丁元所告诉约吧老板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的消息的——鹿蜀。 “原来丁家一直多子多孙，是因为有鹿蜀。”周倩说话了。显然已经认出了鹿蜀，医家跟杂家不一样，杂家已经没落多年了，中间有很多次都差点断了传承。而医家在哪一个时代都不是没有传承。只不过是有时候在这一家，有时候再那一家罢了。 “鹿蜀，从山海时代留下来的奇兽，外面传说，他有多子多孙的效果，其实不然，他有着的能力是分裂。”周鸾看着有些躁动的鹿蜀，这一只鹿蜀，现在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 鹿蜀发出声音，发出声音：“杀……杀……杀……” 鹿蜀的声音很悦耳，这个时候却很肃杀，肃杀中带着一点点悲凉，李瀚和周鸾都没有动手，因为鹿蜀也没有动手。 鹿蜀保持着兽形一双眼睛，浑浊的看着丁元：“杀……杀……杀……杀了……杀了我。” 鹿蜀要让丁元动手杀了他，因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丁元听见鹿蜀这么说，放下了枪，流泪满面：“我做不到，鹿蜀我做不到。” “杀……杀了……杀了我……”鹿蜀痛快的对着丁元，也对着李瀚和周鸾，甚至有些哀求。 丁元挡在了鹿蜀和李瀚他们之间：“现在老祖宗的结界已经破了，鹿蜀，你不是从小就跟我说，你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吗？我们现在就走啊。我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 周鸾看着一脸茫然的李瀚和周倩，开口说话了，却是对着丁元：“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是什么吗？” 丁元就像是没有听见周鸾的说话，想要拉着鹿蜀走。 “是时间。追忆似水流年，任凭天大的本事，都躲不过时光这最毒的毒药。”周鸾对着丁元，“时间这种毒没有解，丁元，鹿蜀老了，在衰老期了，几百年了，不行了，现在不杀他，他会欲化的。” 欲化，是对山海时代奇兽留在世间的一个限制，也就是魔化，不受控制，没有意识，只知道杀戮，只知道进食的一种说法。 这个世间自然有自己的规则，没有任何生物，能够跟天地同寿。即便有，那天地有时候也有尽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鹿蜀的时间到了。几百前来到丁家的鹿蜀时间到了，现在要么死去回归虚无，要么欲化，变成一个杀戮欲望的机器。 “杀……杀了……杀了我……丁元，不然……你们会死。”鹿蜀悲伤的说，几百年，虽然被丁家的老祖宗困在这里几百年，但他没有怨恨，一直是以丁家守护神的出现的。 丁元摇头：“鹿蜀，你住嘴，我们丁家那有那么无情，你有用的时候就用到你，没有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你，杀了你。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抱着我，是我们家的守护神，我掉入池塘中，是你把我救起来的。你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去求那个神仙，他一定，一定能够救你的。你活下去，我带着你去看现在的世界，去看看欧洲建筑，去非洲的大草原，去看海。好不好？” 鹿蜀底下他雪白的头，蹭了蹭丁元的头：“我没有病，我只是老了。老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请杀了我。”鹿蜀对着周鸾和李瀚说。“请立刻杀了我。” “鹿蜀。” “鹿蜀.” “守护神。” “老祖宗。”这个时候，这种声音就从村子的四面八方传来，丁元的爸爸族长，以及诈死的二伯，他们一辈，以及小一辈的全部都出现了。 族长站在鹿蜀的前面，哽咽的说出话来：“丁家……丁家……亏欠你……丁家要散了。” 鹿蜀看着眼前这个六十多岁已经可以算是老年人的族长，也是他从小看他到大的：“五百年前，丁佩把我带到丁家，就是因为你们丁家子孙艰难，每一代都几乎要断了传承。我来了，在你们父母造人的时候，就用了分裂的能力。才让你们出生。 现在我的能力越来越受不了控制了，到时间了。 可是你要记住，哪怕你们一族不再是阴阳家一员，你们一族要分开居住。 有人，就有传承。丁家，永远都散不了。” 族长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周围丁家的人，从小生存在这里，都受过鹿蜀的恩惠，都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村里就有一个姓鹿的大叔，一直在身边。 大家都有所感慨，下面哭成一片。 族长看着鹿蜀，和他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决心：“让开。” 他对着族人说道。以及一把把丁元已经拉到一旁，不许他胡闹。然后对着李瀚和周鸾说：“请你们动手，尽量……尽量……痛快一些。” 周鸾与李瀚对视一眼：“你来？还是我来？” 李瀚手中拿着鸳鸯棍，哪怕要人性命也是血肉模糊的，自然是请周鸾动手，金针一出，干净利落。 周鸾自然也知道，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发生了，鹿蜀欲化了。 雪白的头一瞬间变成了黑色，一双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明然后充满了嗜血。身后的尾巴也开始冒出了火红。 “快走。”周鸾大声喊着，手中的金针没有停下来，一瞬间射出了十几个根，而欲化的鹿蜀也没有马虎，用火焰的尾巴挡下了一半，躲开了一半，自然还是有两根针射中了他。 针马上化成灰烬，针上面有剧毒。 可是这是鹿蜀，已经瞬间就把自己分裂成六个存在，每一个存在都有他的力量。 兮边马上对抗上了其中一个，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鹿蜀，兮边冲击了上去，依靠和自己的爆发力量。 而天上的鸾鸟也空降而至。利用尖锐的爪子抓向了他。 周鸾更是移动了起来，没有射出金针，而是在快速的移动到其中一只鹿蜀前面，挥舞起了拳头，一拳头就像是打倒下他。 李瀚手中的鸳鸯棍舞动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音乐家，在操控着一支乐队。 周倩手中也对着鹿蜀撒着白色的粉末，自然是剧毒的毒药。 可即便是这样，鹿蜀感觉就像是不死的一样，一直再分裂自己的细胞，周鸾那边还好，能够压制住鹿蜀的感觉，兮边和鸾鸟就有些吃力了。 主要是一个兮边，心灯的力量跟不上。一个鸾鸟，主要作用不在战斗上面。 李瀚也有些吃力，鹿蜀分裂的力量很强大，他的蹄子也很有力量。一脚踏过来，就能够在地面上踏一个坑。火焰的尾巴就像是钢刀，是人身体承受不住的力量。 李瀚用着鸳鸯棍，机巧的躲开了鹿蜀的几次杀招。 可鹿蜀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瀚对着周鸾说。 第十章 欲化 “我们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你倒是有什么主意啊。”说话的是周倩。 这里面周倩算是最弱小的存在。周鸾自然不用说，李瀚因为太上忘情道刚刚突破，心灯变强，心智开始勇敢，所以这个时候正是处在他的人生二十六年的一个巅峰。 兮边和鸾鸟不用说，是山海时代的奇兽。如果让他们成长成全胜时期，是和鹿蜀一样甚至比它还要强大的存在，现在他们输的只是年岁和经历。 自然周倩几个回合下来，咬着牙有些不敌，幸好有鸾鸟，周鸾和李瀚都有帮衬才险象环生。 鹿蜀这个时候以一敌五，自然无比的强大。 本来就是几百年的奇兽，经历过好几个大时代的变迁，见过多少的强人辈出。天地玄黄中，它属于玄字派的奇兽，再加上他现在欲化。 全身只剩下欲望的驱使，不怕死，只是饿，只是想要杀戮，所以这个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鹿蜀利用分裂，一次又一次的抵抗了周鸾，李瀚，兮边和鸾鸟的攻击。周倩的手段根本就进不了鹿蜀的身体。 在火焰的尾巴威胁下，李瀚差一点被鹿蜀按倒在地上，是周鸾顺手撒了所剩下的一半的金针，李瀚才躲了出来。 如果刚刚李瀚倒在地上，那等待他的肯定就是鹿蜀的蹄子，以及死亡的厄运。 不能这么下去，不然都会死在这里。 李瀚和周鸾对视了一眼，在双方的眼睛里面都看到了这种情绪，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默契。 所以说生死之交并不是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人和人之间，因为某种危险，一起面对过，就会产生一种超过平时的信赖与默契，这种感觉就是把后背交给那个人，不用太担心，也不用太害怕。 李瀚与周鸾现在就出现了这种状况。 “西北，三十度，七分力。”周鸾脱口而出这些词汇坐标，李瀚竟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只是凭借身体反应就动手了。 鸳鸯棍往西北三十度而去，周鸾的金针也射到那个位置。 两个武器相遇，却没有碰触，金针用鸳鸯棍的反射而去了另外的一个位置。 而力量是相互的，自然鸳鸯棍也去了另外一个位置。 下一秒，鹿蜀的尾巴刚好出现在刚刚的那个地方。可已经没有了东西。 金针射入了鹿蜀的眼睛，鸳鸯棍狠狠的击中了鹿蜀的头，将金针射入彻底的注入了大脑。 五只鹿蜀中的一只鹿蜀，瞬间就变成了团雾气，消失在了空气中。 “任何分裂都是有极限的，不可能一直分裂下去，他不是无敌的存在。”周鸾很清醒，一个强大的医生必须具备这种清醒的感觉。 “那就将他们全部消灭。”李瀚也有了默契，鼓励着他们。 两个人的心灯，在这一刻，同时间的燃烧了起来，有愈加靠近的感觉。 两个人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心房，让对方看见自己心灯的力量。 火焰，只有靠在一起才会强大，就像人也是一样。 心灯就是人。 “他应该晋级了。”周鸾一点都不吃惊的想。 “原来她这么强大。”李瀚在感受到周鸾的心灯的时候想着。 可是他们手上没有停下来，鸳鸯棍和金针愈加的配合默契，可是他们面对的是鹿蜀，强大了几百年的鹿蜀。虽然隐隐约约有再次抗衡的迹象，鹿蜀却没有任何理智，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但是因为李瀚和周鸾的心灯相互配合，作为他们的伴生兽自然也感应到了这种力量。 兮边自然十分愉悦的大声吼叫着，鸾鸟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当还是配合着兮边一起开始了攻击。 兮边露出了自己尖锐的爪子从地面开始压制鹿蜀，而鸾鸟甚至飞到高空一次又一次的冲刺。 这就是欲化之后的奇兽和没有欲化的奇兽之间的差别。欲化之后，不怕死，不怕疼，只有本能趋势，自然是十分的强大。 可是没有欲化的奇兽，是保持着自己本来的智慧，智慧的这种东西，在实力中很多时候比蛮干要强大很多。 而鸾鸟因为兮边一次又一次的掩护，每一次的冲击都在鹿蜀身上留下了痕迹。 兮边见鸾鸟这边得手很多次自然也不想落后，用自己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了鹿蜀的头，其中喷射出绿色的烟雾，这种烟雾自然是兮边驱邪除害能力的一种体现。 兮边这个时候露出了自己有别于平常的凶狠，狠狠的就将自己面对的这只鹿蜀的头咬了下来，虽然身上也被火焰的尾巴击中了几下。 周鸾自然也关心到了这边的战况，分出了自己的心灯火焰给鸾鸟：“鸾鸟，用痊气给兮边疗伤。” 鸾鸟感受到周鸾的心灯，喷射出一道五彩的光芒，射在了兮边身上，被射中的兮边，身上开始还鲜血淋淋，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伤痕了。 又站起来对着有人三只鹿蜀吼叫，加入了战团。 周鸾感受到李瀚有一些羡慕自己。 李瀚当然羡慕周鸾，兮边那货，用自己的心灯从来都是不问自取的，当然这也是李瀚对自己伴生兽的宠爱，从来没有过限制兮边从自己心灯里面吸取力量。 就连周鸾这么强大的存在，都不得不在平时见鸾鸟安放在心灯里面。只有李瀚，没日没夜的放在兮边在世间鬼混。 三人两只奇兽就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又消灭了两只鹿蜀，只剩下最后的这一只鹿蜀了。 反而，这个时候分裂的力量会去了，最后的这只鹿蜀是强大的，比刚刚都还要强大。 周倩心灯的力量已经忽明忽暗了，体力也到了极限。 周鸾的金针也已经用完了，凭借着自己的脚步和鹿蜀在周旋。 兮边和鸾鸟也很疲惫，很虚弱了。他们从认识周鸾和李瀚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几年，奇兽的二十几年，相当于他们还只有人类的几个月。 你要一个几个月的婴儿和一个发疯的疯子对抗这么久，已经很强大了。 “你想要离开？”周鸾感觉到了李瀚的心意。 两个人这个时候经历着一种奇妙的心灵相通。 而李瀚这个时候，几步暂时退出了战团。 也真的是拿出了一跟绳索。从地面扔到了天空，绳索直立立的立在了空中，李瀚咬牙从自己心灯中挤出一丝力量，化成手中的云朵，飞到绳索上面。 “神仙索。”李瀚大叫着，发动了自己的保命的技能。 “你怎么能够离开？”周倩已经没有力气，带着哭声对着李瀚说。 “离开也是对啊。”周鸾凭借自己的步伐和鹿蜀周旋着，断开了和李瀚的心意相通。每个人在生死之间自然有自己的选择。 “既然是萍水相逢，那交情就不过如此。”周鸾对着周倩说，身体却没有停下来，连她也感觉到一阵说不出口的疲惫。 可这个时候李瀚却又动了，一把将已经脱力但还在坚持的周倩拉过来，让她抓住了神仙索，又认出了绳子的另外一端，直接的绑住了周鸾。 “走。”李瀚对着有些失神的周鸾说。 只见神仙索马上就往云朵而去。 李瀚从来没有一天，想过自己会做出这个决定，决定自己要自己面对一个发疯了的奇兽，没有想过自己的竟然有这种勇气。 鹿蜀失去了自己的目标，自然顺着李瀚而来，要杀了他，然后吃掉他，满足自己的欲望，李瀚没有放弃，拿着自己的鸳鸯棍抵抗。 但是李瀚也清楚，实力的差距放在那里，不是说克服就能够克服，打打嘴炮就能够越过去的。 见神仙索将两姐妹送入云朵之中，李瀚心里面已经放心了，准备也不计生死的背水一站了。 可这个时候，周鸾和周倩却又从神仙索上面跌落了下来，并没有离开成功，李瀚很吃惊，为什么没有成功？ “诶，真是麻烦。”一个人影，依靠着周围的残垣断壁，站在旁边，一种白蒙蒙的淡光经过了他的身边。就在这个时候，月亮出来了，奇怪的又有一个满月出现了。 星光撒下。 “结界。”周鸾已经站起来，面对着鹿蜀而去了。 新出现的月光经过了很多的地方，倒掉的房屋，飞溅的砖头，以及还在战斗的周鸾，李瀚，兮边，和鸾鸟。 最后的最后，月光照射到了鹿蜀的身上，鹿蜀黑色的身体被月光烘托的更加的黑了起来。分外的浓，分外的阴惨。 就在月光接触到鹿蜀的时候，月亮的光辉向着鹿蜀倾泻而来，李瀚感觉到自己无比的疲惫，自己神仙索上面的云彩变成了九个，往鹿蜀而去。 就在鹿蜀被九个云彩包裹着，空间的力量开始乱流。 变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刀。 第十一章 强大的理由 鹿蜀就在这一把又一把的刀中间，变得十分的恐惧。不惧怕死亡不代表不会死亡。 月光像是瀑布一样洒下来，一切都变成分明，清晰，一切的尘埃落定了，鹿蜀的身上出现九道深深的伤口，灵魂的力量已经被撕扯了。 欲化之后变成黑色的皮肤恢复了白色，火焰的尾巴没有了火焰，只剩下几根红色的尾巴毛倒在了地上。 李瀚和周鸾等人松了一口气，呆坐在了地上。 鸾鸟消失在了周鸾身边，连平时最爱撒欢的兮边这个时候也没有往那个出现在残垣断壁中的青年人跑去。 “想不到，鹿蜀就这么走了。”言语中还有些遗憾。青年从残垣断壁中走出来，回收了一道又一道的月光，他脸上大汗淋漓，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都没有。 这个人就是约吧的老板，那个取名字无能的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 “老板。你怎么来了？”李瀚对着酷飞飞说，也没有力气介绍身边了周鸾和周倩了。 酷飞飞却不在乎，天空中还一轮明月和繁密的星空，是他的结界中，可是他维持不了这个结界太久，他要回到约吧中去了，不能在世间呆太久。 要不是他一梦几百年，他早该化成一抹黄土了，时间啊，真的就是像是周鸾说的，就这个世界上无解的毒药啊。 酷飞飞很疲惫，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对着李瀚说：“之前，你吵醒了我，当也欠我一个梦，现在我来救你，你欠我的是一条命。” 李瀚却没有了最开始见老板的懦弱和害怕了，而是十分慷慨的说：“好，我还。” 酷飞飞听见很干脆的答案，很吃惊，颠覆了之前对李瀚的印象，他比周鸾活得久更多更多，见得久更多，自然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道家的太上忘情道。 酷飞飞老板皱起眉头，道家吗？听过道貌岸然没有？太假。 “我很看好你哦。”酷飞飞对着李瀚说，自然其中带着几分对道家的厌恶，带着几分对李瀚的欣赏。 目光自然而然的对上了周鸾，周鸾也感觉到了酷飞飞老板的强大，同时还表示他很欣赏杂家的家主。欣赏，本来就是一个居高临下的词。他自然是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 可这个时候，酷飞飞老板却没有个周鸾谈任何的条件，只是淡淡的说：“我会去找医家要救你们的两条命的。” “好。”周鸾答应了下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酷飞飞老板这一次没有用欣赏的口气对周鸾说话，欣赏，是要站在高高山上看山下才有的情绪，而不是对着同样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的人说。 自然，老板很看好周鸾，却也不看好周鸾。虽然她现在还算是十分强大的力量，可是她的道心十分通明，就像是黑暗中有一束光一样。可是难道不觉得一个道心通明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要什么的，反倒像是一个机器。 酷飞飞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挥手，一丝月光射下来，光很淡，射在了鹿蜀已经冰冷的身体上面。 一道微弱的蓝色从鹿蜀身体上飘入了老板的手中，老板握紧了双手。 这个时候，早被自己父亲拉开的丁元出现了，出现在了酷飞飞老板的结界中间，这是李瀚和周鸾都很吃惊。 要是没有酷飞飞的认可，丁元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丁元一步步走向鹿蜀的身体，却没有哭了，内心里面充满了无数的遗憾，遗憾自己没有跟鹿蜀好好的道别，遗憾自己没有完成想要鹿蜀去看看现在这个世界的愿望。 他呆坐在鹿蜀身边，有时候一个人悲伤太多，其实他是哭不出来的。 丁元就一手一手摸着鹿蜀已经冰冷的身体。 战胜者已经开始恢复，失败者承受着死亡，可是最伤心的莫过于旁观者，丁元眼睛充血，脸色雪白的，口中念念叨叨，似乎是在祈祷什么，然后又笑了，然后又伤心了。 说不来丁元这个时候是什么表情。只是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很悲伤，十分的悲伤。这种悲伤无与伦比的笼罩在他身上。 酷飞飞老板从来都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你来求我，治疗你们家族的没有后代，用鹿蜀的下落作为交换，现在鹿蜀的下落我知道了，求子的方法我就告诉你。” 丁元没有说话，就像是不关心这一件事情。 “天道轮回，有得有失。鹿蜀让你一门多子多孙，可在他死后你们注定没有孩子，这是轮回报应。可是，现在他留下他的馈赠，你们将鹿蜀的身体分而食之，便勉强还有一线机会可以生下孩子。”酷飞飞研究着自己手中那道蓝色的光芒，一边说着。 “我们怎么能够吃掉他了？”丁元大声的吼着。 “为什么不能？奇兽本来就是天地之间的东西，本来就该回归天地，鹿蜀虽然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话，可是留下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化成一团雾气而去，便是证明。这是他最后的祝福，你们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情。”酷飞飞手中的蓝色越来越亮，像是一团星光。 丁元痛哭出来。“鹿蜀，鹿蜀，鹿蜀。” 声音中有无限的悔恨。 酷飞飞老板却又说了一句话说：“其实，你想要再见他，如果你内心的愿望足够强大，也不是不可以。” 丁元马上收住了哭声，坚毅的看着酷飞飞：“怎么做？” 酷飞飞玩弄着手中的星光：“奇兽死后，灵魂回归虚无之中，可有一种方法可以把奇兽从虚无中带回来，重新经历年岁。至于回来的那只是谁，以及即便回来的不论是否是这只鹿蜀，他也肯定不会再记得今生的事情了。这是轮回。” “什么办法？”丁元还是十分肯定的问：“再难我都愿意去做。我要带他去看看这个世界。” “丁家之前是阴阳家出生，血脉没变，自然是可以修行的。一万个人修行，其中有一个人可以点亮心灯。十万点亮心灯的人，有一个可能会从虚无中召唤出自己的伴生兽。而伴生兽，就是你内心最想要最契合的奇兽，如果你内心对鹿蜀的愿望足够强大，修行，点亮心灯，召唤伴生兽。”酷飞飞指了指李瀚身边的兮边。示意，那就是。 “修行，鹿蜀。”丁元坚定的重复了一次。然后又一次对着酷飞飞跪了下来：“求你教我怎么做。 “既然你要修行，就要放弃世俗。走吧，去我店里当个伙计吧。帮我看看门也是好的。”酷飞飞一挥手，时间已经支持不下这个结界了，月光开始黯淡了。 最后他对着兮边和李瀚说：“快点变强吧。”手中的蓝色光芒闪耀着星光。 说完这一句，一切的一切归于平静了，周围还是残垣断壁，房屋一大半被破坏了，李瀚周鸾，周倩站在其中。兮边很疲惫，李瀚也感觉到了。 丁元的家人围了上来，丁元说了他的决定，将鹿蜀最后的祝福分而食之，丁家的人，其中大部分人十分的不忍心。 李瀚和周鸾对视了一眼，两者都很疲惫，只交换了一个联系方式就离开了，生死之交说着简单，但真的不需要多说什么。 强撑着回到师傅给他的四合院中，就遇见了一直再等待的安先生。 安先生看了看天色，已经黄昏了，本来想教训李瀚一句，又去哪里鬼混了，但还是给了杂家家主一些颜面，当然该有的抱怨还是少不了的：“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安师叔。没带电话。”李瀚对着安先生说。 安先生当然不是为了教训李瀚而来的，也不是为了专门来问李瀚为什么不接电话，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神仙索。杂家一直想要修复的绝学神仙索，可以穿过空间的神仙索。 安先生整理了下语句，让自己不那么强烈，也不那么像是贪图师侄本事的人，他这么问：“神仙索真的找回来了？神仙索真的找回来了？” 李瀚点点头，自然十分肯定的说：“师傅在受伤去世之前的最后时刻，想清楚的神仙索最关键的一步。” “那就好，那就好。杂家不会消亡。杂家不会失传。神仙索找回来了，自然其他也会找回来的。”安先生说到底，就是一个对技术无比痴迷的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个技术控。 “师叔，怎么才能变强？”李瀚坐在了安先生的对面，有些意外的提出了这句话。 “变强？”安先生刚刚一直再纠结神仙索的问题，这个时候才发现李瀚跟昨天不同了，完全不同了，眼神中充满着坚毅的色彩。 他自然是无比欣慰的，杂家不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种话不是说说而已，需要的是，一个又一个人不断的努力才能够达到的事情。 “你可以跟着我学，我的千山鸟不飞。”安先生没有提出学习神仙索，而是提出了传自己的独门绝技。 “我会去学，但不够。”李瀚更加坚毅的说：“对杂家来说，这还不够。” 安先生被一番表态给震惊了，脱口而去：“去寻找杂家秘境。” 作为三教九流，哪一个派别是弱小了的。杂家自然也是有传承的地方，只不过在那些年动乱之中，杂家的秘境失去了方向，要找到秘境，就能够得到杂家更加厉害的手段。 “杂家秘境，杂家秘境。”李瀚念叨着这两点，眼神中露出贪婪的色彩。 第十二章 贪婪 “你怎么了？”安先生已经从知道神仙索被重现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李瀚跟平时真大不相同，最开始安先生有关心神仙索是否重新回到杂家的心情在其中，而现在才把注意力放在李瀚身上。 李瀚坐在了沙发上，目光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不满足。“师叔，我没事，只是对现状有些不满足而已。你觉得我们杂家一定会在现实中消亡？” 安先生仔细看李瀚，发现他和自己印象中那种走火入魔情况有些相似：“不要总想着走近路，超近道，你要知道人生走多少捷径，就会有一天就要还多少东西回去。” 李瀚没说话，只是斜着眼睛看安先生，反问安先生：“师叔不想杂家重新强盛起来吗？怎么这儿又教训了我起来？我努力变强，不是才能够让杂家更加的强盛？” 安先生看了看窝在一旁没精打采的兮边，确定这个人是李瀚，但又不像是李瀚。如果他真的走火入魔，兮边也应该早就有反应。 他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了。” “师叔可不能不管，我还要学师叔的千山鸟不飞，师叔刚刚不是说交给我？”李瀚客气的对安先生说：“师叔有杂家秘境的消息吗？” 安先生摇摇头：“所有事情都不能够操之过急。”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要给李瀚说：“明天文化局的杨局长请你去他家一趟，这么多年，杨局长对我们金银彩可以说是照顾有加，要不是文化局一直扶持，金银彩经营都是困难。” 李瀚点头：“那我送师叔出去？明天我去杨局长家，后天就去跟着师叔学千山鸟不飞。” 安先生真的开始怀疑这个积极向上，极度急迫的人，是不是李瀚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天之间变得从极度的懦弱，变得这么积极向上。 点点头，安先生也没有让李瀚送，自己快步的走了，关于杂家秘境，其实他还是知道一点方向的，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先不要告诉李瀚来得好。 这里面，有问题，有大问题。 …… …… 杨局长并没有住在文化局的家属大院中，他是全国都有名的书法家，自己凭借书法给自己赚钱，买一了一块偏僻的地，按照自己的喜好自己盖的房子，住在城郊。 李瀚到了杨家大院子，是一座仿古的大院子……整个房子修的很有格调，就像是经历百年风雨也不会垮一般，红砖很结实。 院子里面使用青石铺地，当做的是六边形的样子，说实话就有点像是乌龟的背壳后面的花纹。李瀚根据指引穿过了长长的过厅。只见小院中竟然还有修着一个小池塘。 小池塘是用围墙围了一半，只见围墙上面还有飞檐，檐瓦已经脱落了一些，墙体也很厚，墙面上皱着一块又一块霉苔，就是青苔被时光腐蚀之后，贴在了墙上，像一块块黑斑。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快上来。小李。”一个声音高声的说，说话中带着那种浓浓的官腔味道，李瀚抬头，往眼前三层楼的小楼看去，只见杨局长就从二楼，居高临下的对着李瀚说。 李瀚自然点点头：“就上来了。” 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李瀚被引到二楼的书房，到了厅上，举头一看，中间悬着一块大大的匾，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静思间。”然后旁边两旁写的是幽窗子小记中最出名的那副对联。 左边用草书写的是“荣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右边却是用楷书所写：“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明显得，右边的楷书是比左边晚很久所写了的，自然境界是要更加高一些，甚至有些接近了本身的心境。 李瀚走到书房门口，用手轻轻的敲门。没有回应，李瀚又用力的敲了敲。 “进来。”或许是在领导位置待久了，杨局长没有用请进，而是直呼进来。 在他看来，今天找李瀚来，就是自己看在保护传统文化的份上，才让他来的，不然平时李瀚怎么可能轻易的见到他。 李瀚听见杨局长的声音，推门进去了，只见屋里挂着几张青松的画，有一张巨大的书桌，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文人经常用的东西。 杨局长就坐在窗户边上的，对着身边的人轻声说着什么。 李瀚看见那个人，笑了，眼中的笑意藏不住了。 记得曾经上学的时候，有过一个哥们写过一个句子：“和陌生人，在火车上相遇数次，同座过三回，同车厢七次，同站十二次，我们总是选择那辆车次。吃糖的时候分她一个，吃橘子她分我一半。我们都没有问过彼此姓名，联系方式。出站之后各奔东西。可我们心里都知道，下一次还会相遇，下次出发，还是你我。” 说来说去，都是一个缘字可以解释的。 就像这个时候，坐在杨局长身边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昨天刚刚和李瀚一起经历过鹿蜀事件的周鸾。 周鸾也注意到李瀚的到来，愣神然后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后对着杨局长又换上了温和的表情。 没有任何表情，并不是因为对李瀚有意见，而是真正把李瀚当成朋友知己，只有对着自己的病人，才需要耐心和温和的态度。 “小李，快自己找个地方坐坐。”杨局长对着李瀚招待说。 李瀚自然也没有客气的，找了一把椅子就做了下来，就坐在一边，目光时不时的往周鸾身上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何况周鸾是属于李瀚心中妻子的模板。 可能一千个男人，心中对于自己心爱的人都有一千个模样。可一千个男人，对于妻子可能只有一个模样，就是温和，彼此合得来。 李瀚看周鸾的目光被周鸾抓到了，周鸾很不喜欢李瀚赤裸裸对她贪婪的目光，于是有些生气的回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可让被李瀚收入心灯的兮边来回翻腾了，吵闹着自己要出来。 李瀚当然不让，来别人家做客，李瀚在门外好说歹说终于才把小祖宗给哄到了心灯里面，签下了一系列丧权的条约。 李瀚移开了目光，于是屋里有一件东西，被李瀚注意到了。 是一个乌龟的雕刻。这个雕刻很常见，又不常常在屋里看见。 是旋龟的雕刻。 相传在三皇五帝时代，舜帝晚年，有一场惊天的洪水，有人受命治水，却始终想不到如何拦截这滔天的洪水，有一日他漫步在河边，看见一只乌龟样子的奇兽首尾相连，就从此中受到启发，想要筑起大坝拦住那滔天的洪水。 然后事情的后面大家都知道了，连三岁的孩子现在都知道洪水是用大坝拦住是拦不住的，失败的那个人立刻被舜帝处死了。 后来，那个人的儿子大禹继承了父亲的事业继续治水，那旋龟不请自来，和自己的好朋友黄龙一起协助了大禹治水。 所以到现在，经常就有洪水泛滥的地方，用旋龟雕刻成石头，放在那里，相当于治水的守护神。 可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为什么会被杨局长放在屋里。 李瀚正当有这个疑问的时候，却听见杨局长高声的说：“怎么样？小周，你们医院还说我的耳朵治不好了，不做手术不出几个月就要当聋子了，可是现在了？一年过去了，我的听力已经恢复了。” 周鸾也觉得奇怪，这个人明明就是经过了几个医院圣手的手，诊断出来了杨局长的耳朵，必须用动手术，可是为什么会听力突然的恢复？ 因为有这个疑惑，所以周鸾才是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周鸾还是温和的对着杨局长说：“您还是去我们医院再好好的做一个检查，现在没有问题，不代表以后没有问题。” 其实周鸾还有一句话没说，身体上的聋好了，并不代表心里就没有聋了。要听得进去话才算得上融会贯通。 周鸾起身告辞了，这样的人，她几年行医没有遇见一千也遇见过五百，所以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刚好站起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窗户下面的水池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杨局长也没有起身送周鸾，他叫周鸾过来，一来，就是检查检查身体，二来，主要就是羞辱一下以前说他是聋子的医生。 周鸾和李瀚擦身而过，两个了目光交流在一起，一瞬间李瀚就读懂了周鸾想说些什么。 她的目光中说：“自己小心一些，有问题。” 李瀚自然是受到了她的目光，点点头，也用两个人相互交错的极其短暂的时间回应了一句，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我先探探底。” 周鸾走出门，却摇摇头，心里竟然有一丝担心那个家伙，哪怕是才认识一天不到，因为经历了李瀚昨天的变化，竟然有种经历了别人人生的感觉。 有些违背了医家立世的原则，治病之外，不管他事。 李瀚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而是在办公室里面和杨局长大谈如何复兴传统文化，而且言谈之间口气不小，有着一颗无比想要金银彩强大的心理。 杨局长拍拍李瀚的肩膀：“小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第十三章 请求 “年轻人，有些冲劲是好的。能有理想干大事。”杨局长安慰似的拍了拍李瀚的肩膀。 又官腔教育起李瀚：“可是光有冲劲不行啊，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 李瀚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听懂了杨局长话中的潜台词，还是天赋异禀的像是开窍一样会说话：“这也要有劳杨局长你们的扶持啊。光靠我们那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将我们杂记事业发展起来。” 杨局长笑着，也不接话了，突然书房中就出现了超凡的安静，空气都停顿了，温和的，像是海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流动。墙壁上挂着的杨局长的字画，每一幅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也无风自动。 李瀚心灯中的兮边有些躁动，十分的躁动，有种李瀚再不把他放出来，他就自己撒丫子跑出来，撕了李瀚的感觉。 就在李瀚以为今天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杨局长突然开口说话：“今年年底，上面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要空出来。” 他没有说什么位置。只是突出了很重要。 很重要是一个很妙的词，是相对啊，对谁很重要？肯定不是对李瀚很重要，不是对周鸾很重要，不是对酷飞飞很重要，而是对他杨局长很重要。 杨局长说完这句话，手就微微的颤抖，隔着玻璃看窗外，目光停留在池塘上，一直看着那个围了一半的墙壁，斑斑驳驳的黑色青苔，看得有些入神。 李瀚从他的眼睛里面读出了一种更深的情绪。 不是表面是表现出来的淡薄无争，也不是对权力的那种强大的追求，那是一种挣扎的情绪，有些挣扎于艺术和官场之间的矛盾。 杨局长看了一会窗外，又看了一会自己墙壁上面挂着的字，竟然出其不意的问李瀚：“小李，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应该为了位置去争抢？还是应该在艺术上去永无止境的追求？” 这句话李瀚想都没有的就回答了出来：“其实您叫我来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叫李瀚来，杨局长就是想要大力的推广杂家的艺术，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再天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还年轻，可能人慢慢上了年纪，顾忌的东西就多了起来，再也不是想到就去做的年纪了。”杨局长笑着回答李瀚，拿起一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倒茶的姿势很讲究，隐隐约约的将自己的尴尬给隐藏了过去。 “我只知道不满足就要前进的道理。”李瀚眼中露出不满足的目光，不满足，所以前进，所以要去干，所以要做很多事情，所有的心里都是来自于自己内心的不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难道李瀚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吗？ 李瀚知道，李瀚从自己突破了心灯的第二层，看破了自己的懦弱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太上忘情的第二种感觉之中了——贪欲。 贪欲就是人内心的欲望呈现在表现，甚至更加超过。 可是李瀚知道，却不能像是懦弱的那个时候去看破。他认为这种感觉很好。 人有贪婪，才有动力。这是从人之所以为人的时候就决定了。 人有霸占的欲望，所以有了强大的雄性生物占领了无数的雌性生物。人有欲望，所有有了私有制，让某些外在的东西属于自己。人有欲望，所以想要获得超凡的能力，高大上的智慧，高高在上的位置，名留青史的名声。 这些，都是因为人有欲望，人有贪欲所造成的。 杨局长自然也看到了李瀚内心的贪欲，自然也感觉到李瀚的不满足，不满足现在的状况，不满足杂家的没落，不满足自己的弱小。 这种贪欲比杨局长来得更加的赤裸裸，于是杨局长更加的挣扎了：“喝口茶。” 于是拿起来手中的茶壶，慢悠悠的给李瀚倒了一杯茶。 喝口茶，静一静。 李瀚喝了一口茶，心意毫无变化：“虽然人类设置了很多比如法律，比如道德，来控制不满足的无限扩大，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人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内心那种不甘于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想要去满足自己内心的那种不满足。” 想要去满足自己内心的那种不满足？ 杨局长细细品味了这句话，淡薄的心里再也抵抗不住来自于内心恶魔一样勾引的感觉了。杨局长端着茶，很有欣赏的对着李瀚说：“年轻人，保持你的冲劲吧。金银彩的情况局里面是知道的，一定在最快的时间拿出方案，给你们最大的支持。” 端茶就是送客，李瀚也得到了自己最想要得到的答案，政府的支持，在这个国家有些超然的地位和力量。 李瀚告诉了出去，再经过庭院中，那个小池子，空气中还是散发出温温的味道，有种像是什么水里面生物呼出的空气。 李瀚自然不是傻瓜，通过了周鸾的提醒，自然知道这里有些猫腻。 可李瀚就用做那个从那个火中取栗的人，所以说，有多大的付出，自然有多大的成果。 回头，见杨局长站在二楼，对他微笑着点点头。李瀚也点点头回应着杨局长。 等李瀚背过身子去，杨局长书房里的水蒸气越来越重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出现，一个沉重的声音说：“很纯粹的欲望，好想吃掉他。” 杨局长没有理会这个声音，似乎这个声音已经与他已经相伴多年了，不理会也不惊奇。 李瀚回到师傅的四合院中，这才把兮边放了出来，兮边二话没说，还不等李瀚开门，就从院子的围墙上面跃进了院子里面去。 李瀚才看见门口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低头抽着烟，一地的烟屁股，似乎已经等了李瀚好久了。一见李瀚回来就跑了过来：“你回来了？” 这个人就是昨天遇见的丁元。 李瀚十分诧异的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丁元自然十分得意，因为昨天光顾着悲伤了，没有留下李瀚的联系方式，可他并不是真正来找丁元的：“老板在哪里？昨天那个遇见的老板的店在哪里？” 语气中有些急迫，哪怕是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丁元也只是查到了李瀚，连老板的一点信息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李瀚还有些吃惊，心中的求知欲想要让他将内心的疑问问清楚。 可丁元这个时候却不好说了：“丁家生活在这个城市这么多年，总是有些关系的嘛。” 李瀚懂了，就没有再问什么关系了。和聪明人对话就是有这个好处。 “找我有什么事情？”李瀚将丁元迎进去了自己的四合院，丁元自然看见李瀚的四合院子里面很空旷，原来还有一些东西的痕迹，现在已经荒废了。 空洞洞的葡萄架子上面再也没有葡萄或者南瓜藤了。 有一个不高不矮的银杏树叶子，正一片一片的凋落下来，没有人打扫。 李瀚用纸杯给丁元倒了一杯白开水，两个人坐在了银杏树下面。 丁元开口了：“我找不到老板，就只有找你了。毕竟你还在人间，老板可能不在人间。”帮他忙找人的那个兄弟说的很清楚，在蜀都这个地方，没有他说的那个地方，没有他说的那条街，没有他说的那个店，也更加不可能他说的那个人。 李瀚看着丁元：“真的要去当阴阳师？从现在开始会不会晚？” “为了见到鹿蜀，什么时候都不算是晚。”丁元对着李瀚说。语气十分的坚定。 “其实，我也不知道老板在哪里，我一共也遇见过他两次，以及还有一次从他门前经过，如果说真有什么契机的话。”李瀚想了想：“神仙索算是一个。毕竟两次遇见他，都是通过神仙索遇见的。” “你不是再给他干活吗？”丁元有些吃惊的说。 李瀚不想回答丁元说的话，临近中午，李瀚的身体十分十分的饥饿，太上忘情将一般的饥饿感放大了无数倍，李瀚只有对丁元说：“这两天我没有多余的力量用神仙索，等我恢复了，我就通知你。” 丁元听到这里，也只有告辞。 李瀚甚至没有送丁元到门口，就急匆匆的跑去了厨房。 将厨房中能够立刻吃的东西吃了大半，这才缓和了一些。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因为太上忘情道这样的，还以为自己是被饕鬄这种可怕的生物附身了。 李瀚走进卧室里面，头就十分的疼了起来。 因为兮边已经给李瀚找好了下面要干的事情，看着家里到处都是的卫生纸，还有零乱的家具，已经被撕成了几半的衣服，碎掉的魔音耳机，手机的屏幕也是像一张蜘蛛网。 好像有一个声音是兮边骄傲的在说：“敢把老子关到心灯里面，我不发威，你是不是不知道厉害。” 可李瀚也只是多看了兮边几眼，内心里面的怒气就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与此同时，李瀚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空气，从院子里面传来。 一旁刚刚还躺着兮边也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院子， 李瀚也站立起来面对着院子，好像在迎接什么东西。 第十四章 愤怒 李瀚从杨局长那里出来，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是有东西一直跟着自己的，可是问兮边却有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一人一兮边才在一直也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温热的空气像是水一样，注入房间的时候，两个人就感觉不同了。 李瀚也清楚，这种温热的空气不正常，却也没有太紧张。 有很多东西，都习惯把自己隐藏起来，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自己融入空气中，如果有，那李瀚也不用戒备了，因为戒备了也没有任何用。 只是空气中一直出现温热的感觉，让李瀚觉得很暴躁，就像是内心有很么东西被挑逗一样，脑海中一会就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被道家放弃，送到杂家时候的场景，一会儿又想起，自己一直被师弟们各种看不起。 要强大起来啊。要活成人上啊。要努力的让道家后悔啊，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部都闭上嘴巴，羡慕自己啊。 这种情绪一旦出现，就像是毒品一样沾染上了心灵，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李瀚的双眼开始发红。 而空气中温热的空气却在挑起了李瀚的怒火之后消失了，就像是把自己的罪恶给隐藏了起来，保持了一个暧昧的观望距离。 李瀚这个时候的状态，和鹿蜀欲化时候的状态其实很像。 当贪欲控制不住，特别是自己的能力又不足够满足自己的野心的时候，人类就会十分十分的暴躁，就像现在的李瀚。 “啊……啊……啊！”他大喘着气，用手抛掉了身边的电视机。 电视机摔在地上，屏幕粉碎掉了，和刚刚的坏点的魔音耳机和手机屏幕一样。 兮边在身边盯着外面，突然又被李瀚的变化说惊讶，再一感觉，李瀚内心的心灯格外火焰格外的强大，甚至比昨天的时候还要强大。 兮边怒目对李瀚，意思是：“人类，你给我冷静一点。” 可是李瀚这个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特别想要找一个发泄的途径，刚好，兮边一直保存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瞬间就成了李瀚的发泄口。 李瀚顺手就将桌子上面的一个苹果给兮边扔了过去。 兮边躲也没躲，自己可是山海奇兽，怎么可能被一个苹果说伤害到。 但当苹果砸在身上的时候，兮边知道自己受伤了，心里受伤了。有一种感觉是，李瀚平时对他很好，都快上演二十四孝了，所以这个时候对他发脾气，才是让兮边最不能够忍受的。 一个平时越对自己好的人，其实兮边也对李瀚有一种依赖，因为是李瀚，所以他才有些像是小孩子再耍娇，可这个时候李瀚第一次翻脸了。 兮边可不能忍受，对着李瀚铺了过去，想要将李瀚给扑倒。 可是平时经常上演的戏码，这个时候李瀚却躲开了，甚至在躲开的时候，给了兮边一脚。兮边就更加生气了。 露出牙齿想要去咬李瀚。 本来想着，咬一口也就算了，轻轻咬一口。出一口气，也让李瀚清醒一点，不要眼睛充血的愤怒。 可是兮边没有咬上李瀚，而是咬上了另外一个东西，鸳鸯棍。 李瀚在兮边铺过来的时候，竟然将杂家现存的传家之宝鸳鸯棍给拿了出来，那是用铅铁千锤百炼而成的，十分的坚固。 幸好是兮边咬的不用力量，不然自己的牙齿都会被崩掉。 李瀚顺手一鸳鸯棍就敲在了兮边的头上，兮边就如同真的被当头棒喝一样，鲜血流了出来。 幸好躲开了，不然李瀚下一手鸳鸯棍已经用出来了，一点的情面都没有留下，鸳鸯棍狠狠的将沙发分成了两半，还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你疯了吗？”兮边几乎是用吼的出来，对着李瀚说着。 这是兮边最开始来到李瀚身边那次说话，第二次对着李瀚口吐人语，可见兮边这个时候的吃惊和内心有点惶恐。 特别是见到鸳鸯棍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李瀚用的鸳鸯棍更加的流利了，身边竟然又了几道的幻影，也没有回应兮边的问话，还是朝着兮边而去。 “你再来我就要反击了。”兮边还是躲开了李瀚的攻击。 可是李瀚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要问李瀚现在怎么了，就是被愤怒侵蚀了，被愤怒控制了，就做一些发疯的事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人类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兮边真的有些明白了。于是他看了一眼李瀚，有些担心，更多的时候是生气，于是他用最大的力气，甚至可以说大声的嘶吼了出来：“我真的反击了。” 回应兮边的就是李瀚的鸳鸯棍到来了。 兮边实在没有办法了，通过灵敏的四肢给躲开了，他感觉到李瀚已经将心灯的力量给断开了，他有些虚弱。 这样支持不了多久。他本来还是有机会将李瀚狠狠的扑倒在地上的，然后用尖锐的牙齿将李瀚撕扯开了。 可是兮边没有这么做，他灵巧了避开了李瀚所有的攻击。 一跃，就跃上了墙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李瀚也没有追，而是用鸳鸯棍狠狠的击打了墙壁，一面墙壁马上倒塌了下来。幸亏这是足够坚固的房子，不然整个房子就倒塌了。 兮边走出了大门，这个时候终于有点明白了，什么是人类口中所说的丧家之犬的意思。 就是没有地方去呗。平时还有来往的一些猫猫狗狗，兮边一点都不想去找它们，它们是低等生物，偶尔陪伴一下，解解闷，没有任何关系。 让高傲的兮边大爷去找他们，想得美。 兮边这个时候就在四合院周围溜达，没有走太远。心想等李瀚冷静下来，就会来找自己。就算是把自己的心灯力量续上也是好的。 这个时候越想越是生气，还把心灯给他停掉了。如果这个时候兮边出现什么意外，可真的就是回归到虚无之中了。 “你看那只狗狗头上还在流血好可怜。”这个时候有过路的小情侣指着兮边说。 兮边刚刚还无精打采的躺在地上，听见他们这么说，马上恶狠狠的站了起来。甚至忍不住的想吼一声人语：“你说谁可怜。” 可还是忍住了，自己一直在世间露面，这个时候说人话，万一被监视器什么的拍下来，会给李瀚带来麻烦的。 于是高傲的兮边大爷，甩起自己身上的尾巴移动了起来。 走了几步，这个时候兮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可是兮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他是专门在找这种奇怪的氛围。 因为在踏入这种奇怪氛围的时候，明明是白天的天色，已经是变成了晚上，月明星稀，星光点点在这个世界。 在兮边门前也是一个四合院，院子上面写着，约吧。 兮边对着约吧的大门大声喊叫了几声，发出的声音有很多种样子，却没有直接进去，想要的就是提醒里面的人，自己来了。快说话让自己进去。 可约吧里面悄无声息，连上一次三青鸟的声音也没有。 兮边很疑惑，为什么老板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会不在里面？ 可谁又规定他必须一定要在里面了。 兮边这个时候有些着急了，回头想想，还担心李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他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自己？ 真的疯了吗？ 兮边退出了约吧的门口，可才退出去，就看见约吧的老板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站在那里，对着兮边挥挥手：“好孩子，来我这里。” 兮边不疑有他的，跑了过去。 一直迷信自己能够破除邪慧，自己能够看破幻觉的他，甚至没有想到为什么老板会不在自己的结界中，而是在世间出现。也忘记了用身体去感觉一些，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偶尔温和的温度。 当周鸾接到李瀚的电话，快速的赶到李瀚说的他家时候，就看见李瀚跌坐在地上。 屋里的一面墙已经跨了。 李瀚的情绪十分的低落，手中还拿着自己的鸳鸯棍，看见周鸾来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救星，觉得偶尔的心安，马上向她发出内心的求救：“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愤怒。” 要是一般的病人对着周鸾这么说，周鸾一定会将他马上转给医家专门负责心理方面的人，他们可才是专家，可李瀚的情况特殊，周鸾也说不清楚李瀚的情况到底有什么。 于是周鸾运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心理学本事，先是走到了一个和李瀚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然后问他：“有什么我能够帮助你的？” 李瀚的情绪崩溃，很难受：“我很愤怒。” “愤怒来自于哪里？”本来周鸾应该问李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可周鸾并没有那么做。 而是选择直问李瀚的内心，愤怒来自于哪里？ 她有些偏执的相信，李瀚没有那么弱，没有那么容易投降。 果然，李瀚开始挣扎，开始说话：“我的愤怒，大概来自于不满足。贪欲。”李瀚说完已经有些喘气。 第十五章 阴阳结界中的水柱 一声祥和的鸣叫从周鸾的身体里面发出来，一只五彩的鸾鸟伸出头。 没有飞往别的地方，而是停在了李瀚的肩头上，用头顶蹭了蹭李瀚的脸，李瀚感觉瞬间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鸾鸟有解毒和平心意的能力。 李瀚略带着平静的语气对周鸾说：“因为不甘心，所以有了不满足，当不满足堆积到一定的程度，变成了巨大的欲望，而我现在又没有满足这种欲望的能力，于是产生了愤怒，而这种隐藏在内心的愤怒被某个东西被挑动了出来。” “是因为今天去的那个地方。杨局长的家里有古怪。那个水池有古怪。”周鸾明白了挑动李瀚愤怒发生的根源。“早就告诉你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要小心，你早就告诉我了。可我一瞬间就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李瀚几乎对着周鸾是吼着出来的，吼完就将头转到了一边，冷静自己的情绪。 心情更加的沮丧。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周鸾是专门有点引诱李瀚将内心里面没有发完的火吼出来，而李瀚是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害羞。 “对不起……”李瀚有些更加懊悔：“我有些难过。我刚刚对兮边动手了。” 周鸾对这一点有些意外，李瀚对兮边的好，哪怕是她才遇见他几次，就能够看得出来的好。比周鸾对鸾鸟都要好。李瀚对兮边动手，倒是觉得很奇怪。 李瀚却继续说：“之前的我很自卑，不管是因为太上忘情道也好，还是因为本身性格也好，都很自卑。只有兮边，他没有看不起我，成为了我的伴生兽，一出生就在我身边，和我不离不弃，从懂事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我自己要对他加倍的好。加倍的好。 可就是因为这样，我内心里面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宠得有些骄傲，这在平时并没有什么。 只是现在这种单方面付出的情绪，通过了我的愤怒无限的放大。 我没有拒绝我的内心，忍无可忍，对他动手了。” 周鸾特别能够明白李瀚现在的感觉，这个时候把他当成了一个病人，一段时间里面内心有疾病的人：“每个人都会有愤怒的时候。” “可是每个人表达愤怒的方式都不同啊。有像是我现在这样对着你大吼大叫的，也有像是不说话的，有像是去出去走走的就平静下来的，有像用暴力去发泄自己内心戾气的。我，我选择了最坏的一种，用暴力发泄愤怒，而且是对自己最亲近的生物。”李瀚一直没有看周鸾，这一点他内心里面特别惭愧。 “现在他不见了，我从心灯里面也联系不上他了。”李瀚摇摇头，对抗着自己内心的不安感觉。 “不行，我必须去找到他，我必须给他道歉。给他保证自己不会再次犯错了。”这一直都是李瀚在自说自话。 周鸾安静的听着李瀚说话。只是陪伴着他。 等李瀚把话说完，李瀚内心里面积攒的情绪已经发泄完了。 周鸾站起来，从厨房找出了一个茶壶，找了一会儿，终于在李瀚屋里找到了一点茶叶，给李瀚泡了一杯茶。 李瀚就坐在银杏叶子下面，周鸾递给了他一杯茶：“喝茶。” 接过茶杯，李瀚想也没有想的喝了下去，理智回到了他的身体，他对着周鸾说：“谢谢。” 周鸾摇摇头：“不必，太上忘情道，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霸道。”太上忘情，那怕是一般不了解修行的普通人，都听过它的大名鼎鼎，甚至对于一些人熟悉传统文化的人来说，很是耳熟能详。 但就跟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什么降龙十八掌一样，普通人总是听到的多，见过的少。 这一次见到了，周鸾才觉得真的霸道，就让人在这种一次又一次沦陷中，一次又一次绝望中，磨练自己的心信，然后达到强大。 霸道至极。可以说有多少的痛苦，就有多大的成长，这一点，周鸾比任何人都了解。 “控制住自己的内心的分寸，这比什么都重要。”周鸾对着李瀚说。“告辞。” 李瀚对着周鸾点点头，神情有些出神恍惚。 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夜。只要内心放松，天气动不动就很快的黯淡了下来，李瀚因为情绪的波动，时间过的很快。当时就跟习惯在风雨中走路的人不会再风雨中迷路一样。 李瀚已经跟太上忘情道对抗了二十几年，从他小时候被注入这种道法开始，他就在跟太上忘情道对抗，所以他也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说直白点，用周鸾的理解，李瀚也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哪怕是因为把很多东西无限的放大，李瀚也不是脆弱的人。 李瀚收好自己的鸳鸯棍，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而且对于兮边的去向，自己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杨局长的家里。 这是杨局长家里设下的一个局。 李瀚终于等待了天黑，在城市里面，不需要星光去指路，而是有橘色的灯火把天空染红了。李瀚走出大门，就看见一个人靠在他四合院旁边的路灯前。 闭目养神中。看见李瀚出来，温和的对着李瀚一笑，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十分亲切的对着李瀚说：“走吧。” “医家除开治病救人，家训是不管闲事的。”李瀚对着灯下一直再等着的周鸾说，意思是让她回去。鹿蜀的问题，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这才过去一天。 周鸾却摇摇头，她比李瀚内心更加道心坚定，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以及要去做些什么：“我只是想去看看，杨局长的耳朵是怎么不聋的。医家还有一个家训就是，要对任何一个病人负责，也要搞清楚每一个疾病是如何好的，以便于应用到更多的人身上。” 李瀚到底拗不过周鸾，一个有想法的人，怎么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 李瀚和周鸾两人来到了杨局长的别墅外，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到了旁边的一个高处，远远的往那边眺望。 一到高处，李瀚和周鸾就发现了不对，还是那面只有一半的墙壁，房子里面青砖的摆放，树木的种植，甚至每一扇门开的方向，就像是一张网一一样，把长厅外那个池塘死死的困住。 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牢牢的禁锢起来一样。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了：“又是阴阳家。” 周鸾很奇怪：“阴阳家自从国家那场祸事之后，已经隐居在阳明山上，不准弟子踏足红尘之中了，昨天的那个阴阳结界算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可是这个结界，是近些年布下的。而且不是一般外行就能够布下的，能够在白天瞒过我们。到底是阴阳家三家中的哪一家。” “可是阴阳家不会出世，出世我们医家一定会有情报。”周鸾很奇怪。那场国家祸事中，受损失最严重的，无非就是儒家以及阴阳家，为了休养生息，连强大到三教之一的儒家都已经半闭门了，几乎是要被赶尽杀绝的阴阳家三个家族更是差不多每个家族只剩下两三个人了。 可以想象当时是十分惨烈。所以阴阳家决定了，闭门阳明山，无家主命令，绝不外出。 “这是阴阳家的手段，外行不行，学了皮毛不行。”周鸾回忆了一下她走在里面的感觉，真的是外行不行，只有阴阳家才能够把结界步得这么自然。 “阴阳家没有全部去了阳明山，有一部分人流落在外面。”李瀚对着周鸾补充道：“虽然人数很少，但也比当时阳明山上的人多。” 周鸾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瀚：“医家的情报也算是遍布天下。我们没有消息。” “我师父和其中一个阴阳师交过手，是阴阳师中三家的手段。”李瀚对着周鸾肯定道。 “怪不得当时阴阳家状况那么惨烈，原来是有人背叛了家族，投靠了别的势力。”周鸾一瞬间就想清楚了其中的诀窍。 “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躺这趟浑水了。”李瀚指了指水池中，那里是他们要去看的存在。 周鸾却跟一般的医家中人不太一样：“既然来了梁山，自然要见见山神。何况别人已经摆了这么大的阵仗，不去，不合适吧？” 李瀚听见她说的话，也知道了，别人肯定已经知道他们今天会去，一定会去。所以摆出了这个阵势：“是杨局长还是？” 李瀚有些吃不准。 周鸾也一样摇摇头。“是骡子是马，去看看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了。” 两人还是往其中移动了进去。是从那面墙翻过去了。 虽然是三米左右的高墙壁，但对于两个人是没有难度的，一个是学习杂技出生的，从小上串下跳是常事，一个的步伐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翻过墙壁，就有一道水柱往李瀚和周鸾身上射过来。水柱很激烈，眼见就要洞穿李瀚和周鸾的身体。 这一瞬间，还是周鸾的眼色比李瀚要好一些，一手就将李瀚给推了开来，而自己也因为反作用力量，跳到了院子另一边空白的草地上面。 两个人分别在小池子的两边。 院中的空气比外面的空气更加的温和。 第十六章 旋龟 似乎是一瞬间突然降临的的。院子里面的天空开始变化了起来。 周鸾和李瀚隔着小池子，对视了一眼：“小心。” 刚好说完，一道道水柱从小池里里面射了出来，就像是一把又一把十分锋利的剑一样，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声音。 李瀚已经将鸳鸯棍握在了手中，几道水柱靠近的时候，鸳鸯棍的一只飞了出去，在空中变成了一道道棍影，刚好和水柱相遇。 水是无形的东西，鸳鸯棍又是无比坚硬的东西，自然水柱比不过鸳鸯棍，这是常识。于是水柱在没有力量的支撑下，被鸳鸯棍化解成一颗又一颗的水滴了。 可水滴并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还是朝着李瀚而去，这一次没有划破空气的声音了。 有的只是无声无息，甚至有种令李瀚都觉得可怕的寂静。 水柱来了，李瀚已经在内心里面瞬间的推算出来了水柱的数量和运行的轨迹，他不论如何都躲不开了，只是有用剩下的鸳鸯棍挡住重要的致命部位，不至于瞬间就被杀死。 就当李瀚已经准备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时候。 他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增加了一一倍。这个温度不是来至于把兮边绑走的那个生物，而是来至于周鸾。 又一点点亮了她强大的心灯，医家有激发自己身体的金针发，可是大家都知道，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要强大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鸾已经将几根金针刺到了自己个几个穴位上面，鸾鸟从身体里面飞了出来，护住了她的身体，然后周鸾瞬间从手中射出了七百七十七根针。 这是医家的攻击手段：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根根金针在空中飞舞着，排列着队形，就像是一朵又一朵盛开的梨花一样。 没有玫瑰的娇艳，也没有牡丹的华贵，也没有像是梅花一样经历苦寒，就是一朵平凡的花朵中，开出了不平凡的代价。 就是这种力量，反而显得格外的强大。 一根又一根金针和水滴相遇，直接将水滴打成了更加小的水分子，然后又汇集成水滴，这一次的水滴中，再也没有其他力量支撑，往地面上落了下去。 周鸾一口气已经将自己心灯几乎用尽，金针也只有三根。 李瀚没有犹豫，甚至没有感谢，而是快步的来到周鸾身前，想要帮她抵挡一会，让她缓一口气。 周鸾是为了报答李瀚昨天在鹿蜀前面用神仙索救她和周倩的恩情，而李瀚现在又是再回报刚刚周鸾用尽力量帮李瀚挡下的水柱。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慢慢在互相帮助下建立的。这就是所谓的人情往来。 鸾鸟在周鸾的肩头，周鸾白着脸色，从自己的身上抽出了刚刚刺上的几根金针，周围的大气气压似乎又在一瞬间凝重了不好。 “这股力量来自于哪里？”显然，周鸾虽然看出了这是阴阳家的结界，但也还是不清楚这水柱是来至于结界，还是来自于那个生物的存在。 “不是来自于结界。”李瀚的意思也很明显。 “我们再小心一些，不要又像是昨日一样，为他人做了嫁衣。”周鸾十分慎重，就在几个呼吸之间，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我对阴阳家的结界，只是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从此可见，她的力量还是十分的强大的，虽然没有恢复，但至少脸色上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了。 更何况一个强大的人，还十分清晰的表达自己不知道什么，凡是知道自己欠缺什么的，其实都格外的强大，因为他们总是知道自己要学习什么。 “结界顾名思义，就是在现在的空间中，利用所有手段，为一片空间划出一个界限，这个界限里面的就是结界。”李瀚对周鸾说。 “结界也分强弱，强的结界，可以自己划出一个片区，不在平时人间之内，这种是要特别，特别强大的人才能够做到。比如阳明山，我们都知道阴阳家现在全部避世阳明山，自然其他人也知道。可是谁知道阳明山在哪里？可能阳明山就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处，也是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处。”李瀚继续对着周鸾。 “比较弱的结界就是这种，在现有的空间里面，支撑起来一个结界，通过阴阳家的手段。五行也好，八卦也罢，甚至天地万物都是他们的手段。 而结界的作用，一来是用来保护，还有一种可能是为了围困。”李瀚这个时候跟周鸾的思想已经很明白对方的想法了。 就像是昨日，丁元利用了李瀚和周鸾找到了自己家祖宗设下结界的阵眼，然后打开了鹿蜀的封印。 现在那个暗中将兮边带来的生物，很有可能也是打着同样的主意。 李瀚和周鸾想到这里，也没有再原地就呆，既然对方已经很明确的知道了他们的到来，那他们就应该更加快速的去找到对方，这就是一个节奏的问题了。 每个人都想别人进入自己的套路中，可套路对上套路，那个生物想要李瀚和周鸾去找他，而李瀚和周鸾也必须找到他，所以这是结果。 可过程是不容易忽视的，两个完好的人找到他，和两个已经受伤很重的人找到他，是两个概念，这就是节奏。 目的相同，节奏自然很是重要。 温热的空气一直就弥漫在周围，就像是一种无可避免的压力，而李瀚走在你周鸾的前面，这种压力更加让他十分的紧张。这种感觉就像是全身都感受到那与时俱进的压抑，很是难以忍受。 空气中的水汽已经弥漫了，像是要变成一场雨，不出几分钟，李瀚和周鸾就已经走到了杨局长的小楼前面。 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这个时候李瀚和周鸾才看清楚，原来杨局长一直也在二楼书房，端着一杯茶，看着李瀚和周鸾。 几乎与此同时，身边的水汽全部的凝结在了一起，这片空间里面竟然像是落下了大雨，预先没有一点的预示，小池子里面开始涨水了，水流滚滚，很快就漫过了李瀚和周鸾的脚背。 李瀚和周鸾这个时候就像是孤岛上一片的扁舟，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达不到。 可就在雨里，又开始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李瀚，又开始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是还在挣扎，周鸾却在这个时候和他拉开的距离，就像是心生感应一样。 周鸾对雨中对着李瀚问：“你是谁。” 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李瀚这个时候听见周鸾就冷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身上还有其他的存在？” 其实有时候控制情绪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李瀚之前一直想过是自己的原因，想过是通过外部的引诱，但没有好好思考过，真的是太上忘情吗？ 就在清醒的一瞬间，虽然还是愤怒，不满足等等情绪在心里面，可是已经减轻了很多。 “我们必须要到那个小楼。”李瀚对着周鸾说。这种结界的手法，李瀚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然也跟那座杨局长一直站着的小楼没有经历任何风雨有关。 可是就是这短短的十几米，如果穿过漫天的风雨，和脚上慢慢长高的水位了。 “办法只有一个。”周鸾指了指立在院子那边的围墙，那个围墙很高，就是他们刚刚翻过来的。只是为了小院一半，可是水位怎么都上不了围墙。 “打破那个围墙，水位就会往结界外面而去。我们自然可以走过去。这个办法是大禹治水的时候的堵不如疏。”周鸾对李瀚说。 “结界会破坏，那个生物会出来，这个生物就是旋龟，一直用来镇守水位的旋龟。”李瀚已经联想起来在杨局长书房看见的那个雕刻，自然既是旋龟的雕刻。 “不请自来，自然要留下一点东西。”在书房的杨局长脸色晦涩的对着在楼下经历风雨的李瀚他们，自己喃喃自语的说。 可是下一秒杨局长又变换了另外一种语气：“你想要从池子里面出来，我不会让你从池子里面出来的。” “哈哈，可你又能做些什么了？”第一种语气对着自己说，影子倒影在窗户上。 然后杨局长回过头，原来他的书房中还绑着两个生物。竟然是约吧的老板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和兮边。 “境界再高又如何？没有实力，没有人配合，你也一样是阶下囚。”旋龟用着杨局长的身体对莱昂纳多，如来，酷飞飞说。 “你我本来在失去伴生人的时候，就应该回归虚无了，可因为某种原因留了下来。”酷飞飞对着旋龟说：“还真是孤单啊。” “你也孤单是吧？所以你想要出来，你不想再被人利用了，所以你想要反抗。可是你知不知道，这种放纵的心理，就是欲化的开始。旋龟，你已经在欲化的边缘上了。”酷飞飞义正言辞的对着旋龟说。 虽然他被绑着，虽然他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甚至可以说虚弱之极，可不妨碍他说这些。 “哼。那又能怎么样？打开结界，杀了你们，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我离开，你又能如何？”旋龟说完看着窗外。 “小东西们，你们也配合一下，不要让我难做。”说完，旋龟用杨局长的身体，挥舞着手臂，漫天的风雨更加大了，水位涨高。 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温度，几乎让道心没有周鸾坚定的李瀚有些迷失，险些再次发狂。 第十七章 取舍之间 周鸾看到这里也知道了，看来今夜不破这个围困的结界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了。 “李瀚，守住本性。”周鸾对着李瀚大声的喊叫着。 李瀚也用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内心，胸口就像是憋着一股火焰，看见周鸾的那一瞬间，心中的那团火焰就像是遇见煤气一样，炸开了。 人的欲望有很多种，有变成有钱人的欲望，有想要人崇拜的欲望，也还是有一种人类内心本质的欲望，那就是色欲。雄性生命想要占有雌性生命的欲望。 李瀚朝着周鸾扑了过去，周鸾一步就踏在了李瀚的头上，躲开了他的扑倒。 狠狠的，李瀚没入了齐腰的水中。 水比空气要冰冷很多，所以然李瀚恢复了一些理智，又开始抢夺自己内心的控制权力：“不要输给自己的欲望，不要输给自己动物的本能。” 窗台上，附身在杨局长身上的旋龟看着这一切，对着约吧的老板说：“有时候我是佩服人类的，越来越学会控制了自己身体的本能。因为如果是我们，我们就不会去控制自己的本能。” 然后他看着兮边，兮边已经很虚弱了：“对吧，兮边，有时候我们太迷信自己的本能，所以才会失败。所以有时候我觉得，变成人类要比当奇兽好很多。” 酷飞飞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冷眼，也没有露出可怜，甚至他开口赞同了旋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是比我们要弱小。但是放在历史的大环境中，人类中有一个人提出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有道理的。” “旋龟，我们的时代过去了。”酷飞飞对着旋龟说，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已经越来越深的水。 “那是你的时代过去了，我比小这么多。你看你现在，已经连动手都要依靠别人的力量了，离开你自己的地盘，连我的附身都抵挡不住，你可是……你可是……”旋龟没有说下去了，好像说下去就会被什么东西听见一样。 可那怕旋龟把酷飞飞老板抓来，语气中多有不客气，可内心里面还是带着无比的尊敬的。即便他老了，也不妨碍他曾经是作为过旋龟的梦想过。 “他们在挣扎，那个男人在挣扎，那个女人也开始在徘徊了。挣扎，真是人类一种十分可口的情绪啊。”旋龟展开双手，让外面的冷空气和他接触，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他离自己的身体不远了。 果然，李瀚手中拿着鸳鸯棍，控制着内心的力量，远远的朝着墙壁就扔了过去。“给我破开。”李瀚终于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也某种程度的做出了妥协。 他想要去打破墙壁，然后去会会那个让他失控的人，让他恢复平时的平衡。 这也是一种焦虑，一种想要快速解决问题的焦虑。 可是鸳鸯棍没有碰触到墙壁，因为有人不允许，自然这个时候还保存着自己内心的，便是周鸾。所以连酷飞飞老板也觉得周鸾的道心可怕。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不高看自己一分，也不低贱自己一秒。 鸾鸟飞过去，用爪子抓住了鸳鸯棍。 李瀚有些失神：“你干什么？” “李瀚，你在干什么？”周鸾指着李瀚说，所以说有时候男人更同年龄的女人比起来，心智就像是一个小孩。周鸾和李瀚同龄。可周鸾比起李瀚，心智坚毅太多了。 周鸾站在水面上，水涨一分，她就飘在水面上一分，这是医家特有的步伐，天空中的雨点打在她身上，打湿了她的头发。 水已经没过了李瀚的手臂，一根鸳鸯棍被鸾鸟远远的叼走了。 “不是失去本心，包括不投降，也包括不要乱出手。我们将那个生物放出来是什么下场？你抵抗住了内心的欲望，也要抵抗住内心的焦急，因为都是不可取的。 我们的路在那里，不是最失败的路，也不是最快的路，而是必须走的正确的路。”周鸾指着远方的小楼，已经看不见小楼的影子了，因为天下落下来的雨点，形成了一片雨帘，挡住了小楼的存在。就像是在保护小楼一样。 李瀚已经明白了周鸾的意思：“我们根本就过不去。” “我们过不去，可你过得去。”周鸾意有所指。我们和我，差的就是一个她。 那道雨帘十分的强大。想来那个布下的阴阳师是为了保护杨局长的安全，可是还是被旋龟抓住了一丝可乘之机，利用了杨局长的对于欲望的犹豫，倒不是说杨局长一定是一个坏人，因为每个人，都有欲望，全部都靠着自己的内心去克制。 “那你怎么办？”那道雨水的帘子已经快化成实质了，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刀子从天空中落下来，李瀚不忍心留下周鸾一个人在这里。 “你是怎么战胜自己鹿蜀分裂出来的那个自己？”周鸾对着李瀚说。手中却开始动了起来，其实她也是强弩之末了。昨日的大战才结束，今日心灯的力量几乎耗尽，金针只剩下三根，鸾鸟在风雨中找不到方向。 可她还是很冷静，因为她一直都是在战胜自己。 “今日的你比昨日要强大，明日的你比今日的你要强大。这句话说起来是这么多，那怎么做到的？都是因为舍弃，舍弃那些让你不成功的东西。”周鸾对着李瀚说。 李瀚点点头，也知道了她留下来独自面对风雨的决心，也知道剩下的路要自己一个人，因为全部的胜负都是留在了自己身上。 绳子往天上一飞，手中的云雾出现，李瀚双手抓住绳子：“神仙索。” 然后绳子往天上飘去，并没有管着片小天地里面的风雨，消失在了眼前。 下一秒李瀚就出现在了杨局长的书房，全身湿哒哒的，第一眼也没有看杨局长，也没有看酷飞飞老板，而是看向兮边：“我来接你回家了。” 兮边有些骄傲的扬起了头。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能够穿越空间的手段，越来杂家的神仙索没有失传。”杨局长身上的旋龟鼓起了手掌。 然后旋龟也没有看李瀚，而是警惕的盯着酷飞飞老板，因为他太知道他的可怕了。但是这个时候李瀚的心灯几乎被榨干了，连兮边都没有从中抽取力量，如果酷飞飞老板想要用李瀚发动一次攻击。 那李瀚的下场便是一个死。 所以酷飞飞老板没有动，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穿过了对峙的李瀚和旋龟之间，给李瀚倒了一杯杨局长的茶，茶已经冷了。 可酷飞飞还是递给了李瀚：“给你。” 李瀚想也没有想的一口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后才有些后怕，好像是习惯一样，自己从来没有拒绝过酷飞飞老板。 可这个时候面对的可是可以附身的旋龟啊。 二话没有说，李瀚已经动手了，鸳鸯棍飞了出去，周鸾还在结界那片风雨之中，苦苦的坚持着，所以他要更快的打出节奏，将杨局长身上的旋龟解决。 旋龟可早就已经准备好动手了，温热的空气一股又一股变成热浪，先是将李瀚的鸳鸯棍挡开，然后热浪朝着李瀚而去了。 李瀚没有躲开，热浪射中了身体，李瀚瞬间有些失去了控制，可也只是一瞬间，李瀚克制了自己，因为兮边在这里，老板在这里，周鸾在那里。 热浪是李瀚自己设计中让它射中的，就是为了这骨子愤怒的感觉。 愤怒大部分都是不好的情绪，可是愤怒本身并没有带着什么色彩。见到坏人施暴女孩，有人愤怒而出。见到别虐待的小生灵，有人愤怒的站出来。听到人民想要过更加好的日子，不被奴役，有人愤怒的站出来。 所以只要控制了愤怒，利用了愤怒，愤怒也是一种很强大能够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 李瀚将鸳鸯棍的正负两极都朝着旋龟扔了过去，自己也第一次朝着旋龟扑过去，从没有近身战斗过的他，并不代表着不会近身战斗。 旋龟有些吃惊，四两拨千斤的用热浪将鸳鸯棍打开，却被李瀚扑倒在地上。 一拳头，李瀚就打在了旋龟的脸上。 原来肉体就是旋龟的弱点，没有肉体，只能给附身，用到的能力差别很大，可还是能够运用能力，当时奇兽本身肉体都特别强大，所以也依靠着肉体本能，可这幅肉体在人类世界中安逸享受。却没有他的那种力量。 旋龟却没有多说什么，一瞬间，就有热浪将李瀚推开了，虽然有也受到伤害，狠狠的，用热浪将李瀚打在了墙上，李瀚一口血就吐出来了。 “就是现在。”李瀚一声大喊。“动手。” 第十八章 三根金针 就在李瀚大喊一声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鸟从李瀚刚刚出现的地方出现了。 原来兮边一直没有动用李瀚的心灯还有一个原因，并不是闹着脾气，而是十分明白李瀚的杀招在哪里，就是一直没有消失的神仙索。 结界中需要有人承担风雨，可是有东西自然也可以过来，过来的就是鸾鸟。 鸾鸟来到书房，翅膀煽动着风，对抗着旋龟的热浪。 几片翅膀飞了出去，像是刀片一样打开了兮边身上的捆绑。 兮边这个时候没有给李瀚客气，用了的从李瀚身上的心灯一抽，李瀚差点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而兮边威风凛凛的往杨局长过去。 一把就将杨局长的身体，旋龟给扑倒了。 想要一口咬下去，可有想到这里，就有几分犹豫，回给李瀚惹来麻烦。 于是犹豫了起来，就趁着这个犹豫，旋龟的力量变大了一些。 旋龟握紧了双手，大声叫喊了起来，身边的空气就是凝结了起来，一股一股的热浪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书房的玻璃被打碎了。 兮边也飞了出去。 “不能犹豫。”酷飞飞老板站在远远的地方给李瀚他们说话。 “旋龟的力量不是来自于贪婪，也不是来自于欲望，这是世人对他的错误理解。”酷飞飞老板甚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凉茶。 “旋龟的力量来自于犹豫，就像是大海，用深不可测包裹着自己，包藏着一切，很少泄露。他们一族在上古，既是他们造成了灾祸，他们的性情可是残暴的，而且用水施加暴行是难以预知。当他们一族又是善良的，在人类快要不行的时候，过来帮忙，安抚人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多面。时刻在犹豫之中。把自己的内心最深层的企图隐藏，不愿意暴露它们的存在。 他们是邪恶的，也是正义的。是善良的，也是伪善的。所以你面对他的时候，可以不理不睬，可是咆哮，也可以微笑。但就是不能犹豫。” “哈哈，果然是见多识广。”旋龟对着酷飞飞老板说着，即便这个样子，他还是不愿意杀掉他，只是看着李瀚。 “身体是我的弱点，但何尝不是我的优点。你敢杀我吗？”旋龟问李瀚。 想要李瀚陷入犹豫之中，想要杀他，又不能够杀他。 旋龟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吞噬掉犹豫，突破了结界，才出来的。 杨局长，也是徘徊在想要升官发财，又想要淡泊心智之间，一直再犹豫中。这样的肉体是很好的寄宿的地方。 可李瀚的肉体也很诱人，太上忘情道导致了李瀚内心有一种平衡对抗的力量，缓慢的上升中。既有不满足，有贪欲，又在时刻的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相反那个还在结界中的女人不好，因为她太明白她想要什么，可以放弃什么，或者要朝着什么地方努力，反而不是一个好食物。 李瀚听见这个话，却没有达到旋龟想要的犹豫之中，李瀚对着他，接近了他的身体，想要再一次压制旋龟附身的杨局长的身体。 因为鸾鸟和兮边一个在空中煽动着翅膀对抗着热浪，一个吸引着水珠到处的奔跑，李瀚的鸳鸯棍已经飞了出去。 还是太弱了。李瀚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 “还是手段太少。”酷飞飞老板在一旁，说不上是悠闲，可也是很不着急的看着一切的发生，都已经这样了，最坏能够坏成什么样子？ 徒手和旋龟打了起来。李瀚一拳打在了杨局长的脸上。一个拳印出现在眼眶周围：“你敢继续打我吗？你想杀了我吗？” 李瀚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了，内心的愤怒已经开始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想要力量，想要打倒对面的敌人。 一把抓住杨局长的身体，一边往窗户旁边移动着，僵持着。 杨局长展开了双手：“我不信，你真的被愤怒吞噬了，你真敢推我下去。” 旋龟笃定李瀚会停手，而李瀚真的停手了，现代社会，真的动手杀一个人，怎么给警察解释？被奇兽附身了？ 旋龟有些奇怪，没有感觉到李瀚身上传来犹豫的感觉，难道他已经放弃了要杀死自己的念头，彻底的放弃了。 李瀚身体里面没有犹豫的感觉，并不是因为放弃，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相信。 相信什么？相信她。 三根金针穿过了风雨，从几乎化成实质的雨帘中传了过来，准确的射入了杨局长的头部。 旋龟这个时候才想起，为什么周鸾想要在最开始就给他看病，原来是已经找到了自己附身的关键。 周鸾也早就已经想通了为什么杨局长的耳朵不聋。 人的五官既是通往大脑的大门，旋龟想要自己的思想进去，自然要帮着杨局长维持着自己的的五官大门的通畅。 而这个时候周鸾做的也很清楚，通过鸾鸟吸引旋龟的能力，李瀚用肉体压制杨局长的肉体，并且用身体吸引旋龟的注意。 自己则躲着风雨中之中，一边对抗着结界，一边酝酿着最后的一击。 不能杀死，只能困住。 只能困住，既然旋龟已经入了杨局长的大脑，那就暂时把它当成家吧。于是周鸾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变成了最后的一招，射出了三根金针，准确无误的出现在杨局长的脑袋上。 封住了杨局长的五官，短暂的将旋龟变成了瓮中之鳖。 杨局长倒下了，可李瀚并没有倒下。 因为外面的结界还没有停止，周鸾还在里面。 “为什么外面的结界还没有停止？”李瀚问酷飞飞，按照道理来说，结界的出现就是旋龟想要突破结界的时候，结界做出的反应。 这儿旋龟已经倒在地上，那么结界也应该消停了。 “旋龟为什么一直想要找一个身体寄宿？”酷飞飞反问了李瀚。 李瀚瞬间就明白了酷飞飞想要说些什么：“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欲化了。”李瀚的得出了结论。 旋龟身体欲化了，所以为了保存自己，他不得不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逃出来。 李瀚走到了兮边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毛。 兮边有些爱答不理李瀚，但也没有躲开他。 一人一兽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看着酷飞飞老板：“有什么办法短时间变强，我要突破那一片结界。” 酷飞飞老板看了一眼李瀚，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短时间获得力量的方式有，但要获得突破这个结界的力量，甚至还要面对欲化的旋龟的力量，没有。” 李瀚有些难受，看了眼兮边和鸾鸟，想要重新冲进去那片雨中，这个时候周鸾应该一定脱力量了，她还把自己的鸾鸟交给了李瀚。 不管如何，李瀚也是要回去的。 酷飞飞老板却像是大喘气一样，又继续开口了：“短时间获得力量的方式我这里没有，可我有永久增长力量的方式啊。” 鸾鸟宫羽大声对着酷飞飞老板叫了一声，好像在抗议他的说话方式。 “需要我付出什么。”李瀚对着老板说，老板不是李瀚的老爸，没有什么义务为李瀚做些什么，所以一报还一报的公平交换的道理，李瀚无比的懂得。 可这个时候酷飞飞老板却憋憋嘴：“如果我要太上忘情道的总章你给吗？” 李瀚这个时候却没有一点的犹豫了：“我没有，却我一定会给你的。”因为他的太上忘情道的种子，也是被人种在身上的，没有总章，他甚至什么都不懂得。 老板笑了，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个蓝色的光晕。 就像是一颗星星一样，这是昨天从鹿蜀身上得到的蓝色的光晕。 “这是奎星。”酷飞飞老板对着李瀚说，“如果用上了它，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你承受不承受得了它。何况奎星必须你跟自己的伴生兽心意相通的时候，才能够在它身上发动力量。” 李瀚看了一眼兮边：“你愿意帮我吗？” 兮边还是有些高傲，头不看李瀚，头上还有李瀚鸳鸯棍打出的痕迹，转到一边，李瀚的耳朵却听见了一个小小的声音：“来。” 是兮边的声音。 酷飞飞老板手中的奎星一瞬间被点燃了，就像是严肃的高空中本来只有一点云雾，这个时候却是漫天的星空一样，户外天上的星星也跟着这道蓝色的光彩一起舞动了。 李瀚感受到什么东西进到了身体里面，它闪耀着，出现在李瀚的心灯旁边。 李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奎星的力量慢慢变成了颗粒往李瀚的心灯上面去，就像是一次播种一样。 心灯本来很微弱的火焰被点燃了，李瀚的眼珠变成了蓝色。 兮边的眼珠也变成了蓝色，就连李瀚的心灯也从最开始红色火焰，开始变成蓝色和红色相互参差了。 一眨眼，李瀚忍住了要想疯狂的情绪。 这一天他已经失控很多次了，于是他也开始成长了起来，一次比一次更加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瀚的身体虽然还在受着煎熬，李瀚的心灯还在不断的跳动。 可李瀚和兮边对视了一眼，从刚刚得到力量中，他们都感觉到了，有一种东西，叫做强大。 第十九章 奎星的力量 周鸾在结界中，从射出最后三根金针之后，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只支撑着心灯站在水面上，医家特殊的步伐让她站在水面上，不至于下沉。 可是结界里面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厚，脚底的水也越涨越高，旋龟的本体在水下不断的挣扎，结界也用尽全力阻止这旋龟的出来。 两种力量相互的拉扯着，你涨一分，我也强大一分。你强大两分，我抽尽力量也会封印住了。 而周鸾就在其中，感受着他们的力量，要不是她道心坚明，早就有放弃的打算了，哪怕是现在，周鸾都像是完全被遮住的太阳，脸上黯然无色，好像被乌云遮挡住。 雨点打在她身上，结界已经坚持把她也归于旋龟同党一类，顽强的也要把她镇压在这片天地之中，周鸾这个时候就像是一根草，随风雨飘摇，可是却始终没有倒下。 李瀚站在外面，手中拿着鸳鸯棍，感受这全新力量的感觉，心中也很急迫，周鸾已经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再不进去，恐怕已经危险了。 鸾鸟有些没精打采的落在了兮边的身上。 李瀚回忆着周鸾穿过雨帘的轨迹，是从一个点中间将金针射了出来，那是不是他也可以用力将鸳鸯棍同理的飞回去。 没有任何犹豫，李瀚将手中的鸳鸯棍阳极扔了出去，鸳鸯棍的面积太大了，李瀚也不是周鸾那种常年金针在手，已经跟金针融为一体的存在。 于是鸳鸯棍被挡了下来，可鸳鸯棍有鸳鸯棍的优点，那就是阴阳两极之间相互的感应，于是在鸳鸯棍被挡下来的瞬间，李瀚出手了，阴极的鸳鸯棍风了出去。 从阳极的鸳鸯棍下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空白中，飞了出去，也刚好落在了周鸾身边。 周鸾自然一伸手就将鸳鸯棍给握住了。 鸳鸯棍被陌生人握住，有些排斥。 “我说神器有灵，看来并不是假的。”周鸾对着鸳鸯棍说。 她一点都不怀疑李瀚会回来救自己，所以内心充满着希望，以及已经想好了如何脱困，这个时候鸳鸯棍在手，她自然心中已经有了把握。 李瀚将雨帘中的阳极鸳鸯棍拿回来，握在手中，竟然在上面写字了起来。“只有打破结界了。” 周鸾这边的鸳鸯棍上面同样的位置出现了李瀚所写的字。 “旋龟怎么办？”周鸾在阴极的鸳鸯棍上回道。 “交给我。”李瀚信心满满，自己才得到了奎星的力量，自然也可以抵抗一下旋龟的力量。 周鸾毫不犹豫的回了一个字：“好。” 李瀚绕道了小池子旁边的那座墙边，周鸾也看着那面墙。 水已经涨高了好多，可是墙壁似乎还是比水高那么多。 李瀚摸着鸳鸯棍的阳极，周鸾也对着墙壁上的划着阴极，鸳鸯棍哪怕是在李瀚的命令下，也还是排斥这周鸾，可周鸾也还是短暂的控制住了它。 “左边，十七分之一，十秒钟后动手。”周鸾在鸳鸯棍上写着。 李瀚收到了周鸾的话，“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在心里默数，然后将鸳鸯棍朝着周鸾说的方向挥了出去。 周鸾在墙壁的这一头将鸳鸯棍阴极挥了出去。 一个在这一头，一个在那一头，鸳鸯棍的两极在墙壁上面相遇了，自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这可是三教九流中杂家世代相处的镇家之物，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了它的强大。 好似有雷鸣一样的声音出现。 墙壁上破了一个洞，有巨大的风从其中灌出来。有雨点被风从其中吹了出来，风狂起来，吹散了天空中间的乌云。 周鸾脚下额小池塘中的水，波涛汹涌，前推后拥，像是一把一把的剑一样，漫过了青石的小路，上面的小路青石马上毁掉了。 墙壁被水彻底的冲垮了，周鸾几个快步就走到了墙壁外面，鸾鸟飞过去将她护在身前，李瀚也挡在了她身前，这个时候周鸾才彻底的坐在了地上。 天空中的雨已经停下了，就像是夏天的雨水一样，容易疾风骤雨，当也十分容易收场。 可是小池中的水并没有停止流动，发出无比巨大的响声，又大的脚步声出现了，咚，咚，咚。 一句巨大的乌龟出现在了小池上面，李瀚看着他，旋龟的肉体没有任何灵魂，已经彻底的欲化了，本来绿色的身体也变成了黑色，尖锐的嘴巴死死的盯着李瀚，周鸾和鸾鸟，想要将他们吃下去。 旋龟在水中快速的旋转了起来，经过欲望的洗礼，他可没有什么理智的就想要吃掉李瀚他们，马上吃掉李瀚他们。 可能是什么被围困太久，身体有点慢了下来，可是还是不妨碍他的力量，身边的水花被溅起，然后在空中竟然又被割裂了。 朝着李瀚他们而来，李瀚这个时候手中握着的是鸳鸯棍，快速的将鸳鸯棍放到最大的状态，插在地面，形成了两个阻挡。 旋转的旋龟一遇上了鸳鸯棍，被阻挡了一下，锋利的身体和鸳鸯棍发出了剧烈的摩擦，甚至出现了火花。 “就是现在。”兮边从高高的地方落下来，尖锐的手掌往旋龟的身体上拍去。 在告诉旋转中的东西，只有一个地方是不动的，那就是这个东西的中心，兮边也就是瞄准了那个地方。 经过了奎星的洗礼，兮边已经恢复了开始的力量，甚至比开始的力量还要强大几分。 可是当兮边拍上去的时候，只是阻挡了一下旋龟的旋转，然后就被弹开了，旋龟身上有重重的壳，保护住了自己。 兮边挡在了李瀚的身前，对着旋龟呲牙。 旋龟已经将插在地上的鸳鸯棍重重的甩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鸾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她这两天算是很熟悉的人，扶起了她。 “李瀚。”周鸾被李瀚扶起来，又看了看挡在她前面的还有一个李瀚。 有两个他，脸上都带着无畏惧的表情。 周鸾身边的这个李瀚，毫不犹豫抱起了周鸾就推了开去。 留下的那个李瀚心境透明，已经准备好了旋龟的到来，这个时候，兮边又高高的挑起了，朝着旋龟背上中心的位置就过去了。 还以为这一次旋龟一样不会停下来，可是奇异的事情是，旋龟就像是被重击了一下，停了下来。 又一只兮边从旋龟的身体下面串了出来，对着旋龟呲牙的大叫。 两只兮边一前一后包围着旋龟，这就是李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从奎星的得到的力量，鹿蜀的力量，分裂。 分裂并不是像是鹿蜀用的那么畅快，可也足够了李瀚阻止下来旋龟。 两个兮边朝着旋龟就咬了过去，欲化的旋龟自然是不怕的，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对抗起来了兮边，现在的兮边比这昨天的兮边都要强大了几分。 身体变得强壮了，哪怕是旋龟的爪子打在身上了，也没有后退。 可哪怕是这样，也赢不过旋龟，就像是李瀚说的，他的手段太少，几乎没有学到什么本事，哪怕有一身心灯的力量，也用不出来。 除开能够惊艳世间的神仙索，李瀚的鸳鸯棍除开舞动，也没有什么体统，这就是李瀚说的他要变强的方向。 可李瀚对着怎么打败旋龟，也有自己的方向。 同样，旋龟这个时候慢了下来，眼神中间有了挣扎的迹象。 动作慢了下来，被兮边从身上扯下来两块肉。也有了疼的迹象。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反应？ 原来那个带着周鸾离开的李瀚，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来到了小楼中间。 “把金针取下来，将旋龟的灵魂放出去。”李瀚对着周鸾说。 周鸾自然瞬间就懂了李瀚的意思：“你是想用旋龟的灵魂去克制旋龟的肉体。可他有这么好控制吗？如果他有继续跑了？” “任何一个生物，对于自己肉体的吸引力都是巨大了。如果有一丝的可能性，都是不愿意放弃的。”李瀚眼神坚定的对着周鸾说。 “你这是在赌。”周鸾自然是有些不同意李瀚去赌的。作为一个什么都想要掌控在手中的女人，对于男人这种天生的赌性是不了解的。 “可是这是一个必赢的局。”李瀚眼色坚定的对着周鸾说。 周鸾已经猜到了李瀚已经准备好了后果，于是手中没有任何犹豫的抽出了金针。 杨局长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周鸾，可是杨局长身上的旋龟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找周鸾麻烦的时候。 一股热浪从杨局长身上离开，朝着旋龟的身体而去。 所以这个时候，李瀚前面的旋龟才有了挣扎的反应，欲化和正常的旋龟都在争夺这个肉体。 “兮边，用最大的力量去攻击它的头。”李瀚对着兮边说。 两个兮边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杨局长就过去了。什么时候一加一并不是等于二，就比如鸳鸯棍，一根加一根的力量，永远是强大的。 兮边也是如此，嘴里散发出绿色的烟雾，露出了牙齿，朝着旋龟的头咬了下去。 两股血液流了出来。 温热的空气也朝着李瀚射了过去，李瀚并没有躲开，而是接受了这股温热的空气。 旋龟已经放弃了他的肉体，可是作为一个还算是有点理智的奇兽，也知道不能放任自己欲化的身体乱来，于是控制了身体几个瞬间。 让兮边整个撕裂了自己的头。 而旋龟就在兮边撕裂自己头的瞬间往李瀚的身体而去了，想要控制住李瀚的身体。 温热的空气瞬间就掌管了李瀚的身体，就在他已经控制了李瀚的大脑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这个身体里面没有心灯，没有心灯就是没有灵魂。 三根金针同样飞了过来。 周鸾就旋龟封印在了这一个李瀚的身体里面。 其实李瀚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每一个看见自己倒在自己身边的人，总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可李瀚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说，终于结束了。 旋龟的身体慢慢的融在了水了。老板已经在旋龟死掉的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认识自己的人或者奇兽又死去了一个，而消失掉了。 李瀚摸摸其中一个兮边的脑袋：“兄弟，你太厉害了。” 两只兮边消失了一只，是李瀚手底下的那一只，另外一只很高傲的站在一边，头上还有李瀚用鸳鸯棍打出来的痕迹。 “对不起嘛，我以后一定不再乱发脾气了。”李瀚对着兮边说。 兮边还是不理会李瀚。 “给你买好吃的东西。” “帮你做好玩的玩具。” “以后什么家务都不要你做。” 兮边看了李瀚说了很多话，高傲的看了一眼李瀚，这些以前都不是你做的吗？ 李瀚有些无语了，周鸾摸着自己的鸾鸟，在旁边笑着。 周鸾指了指周围被破坏的墙壁，小院，和周围像是洪水过境一样的场景：“我先走了，你的麻烦恐怕不止是兮边这边。” “不止兮边？”李瀚问周鸾，可周鸾什么都没有说，让鸾鸟去通知医家的人。 “我送你回去。”李瀚对着周鸾说。 周鸾摇摇头，指着躺在地上的另外一个李瀚，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第二十章 兵家猲狙 李瀚把另外一个封印着旋龟的自己安放在屋里，已经是半夜了。 回想了一句周鸾说的。自己会有麻烦，也不知道她具体是指的什么。 可能是因为太疲惫了，李瀚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又吃了两个馒头就睡过去了。欲望的力量还是在他体内运行着，但只要不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去刺激他。 李瀚已经能够保持一种平衡了，平衡住自己体内的不满足。 第二日李瀚就起了个大早。 是身体叫醒他的，因为发自内心的不满足，而兮边早就高傲的用手抛着他的脸，而且兮边发现一个新的乐趣。 狠狠的一抽李瀚心灯的力量，将心灯的力量用在了分裂出另外一个自己，而自己和自己玩了起来，并且左右的喊李瀚去给兮边准备粮食。 玩的一个不亦乐乎。 李瀚看着塌了的一面墙，和台风过境的客厅，都不知道怎么修理了。 好在是四合院，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不同。 正在李瀚给你两个兮边煮肉的时候，李瀚感受到有很多脚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整齐划一的将四合院围住了。 兮边也停止了打闹，分辨这四周的声音，是十分的整齐的。 杂家已经离开圈子太久了，杂家的老一辈家主，就是李瀚的师傅，很久不在江湖上面走动了，以至于没有把人间的事情给李瀚交代清楚。 老班主以为很早以李瀚懦弱的性格，不会去招揽什么麻烦，以至于很多人间的事情，没有给李瀚说清楚。 比如兵家的管理局，就是其中一个老班主没有交代给李瀚的事情。 李瀚手握着鸳鸯棍，站在银杏树的下面，等着周围把四合院围住的人进来，而外面的人也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等待。 一个很轻的脚步声从远方走过来，周围的人都开始给他让开的路。 “要特别对待，不要放过里面出来的任何事物。”那个人在外面给人吩咐着。 然后一脚，就踢在了四合院的门上，门应声而倒。 李瀚瞬间发怒了。 所谓打人不打脸，门也就是一个屋的脸面，何况哪怕杂家再是没落，也轮不到别人上门来踢掉杂家杂家的门。 更何况这个四合院的门，是师傅千叮咛万嘱咐的给李瀚说，一定要保住杂家最后的一丝脸面，这门，不能轻易让人进。 李瀚死死的盯着进来的这个人。 只见这个进来的这个人，穿着一身的军装，眼神十分锐利的看着李瀚：“李瀚是吧？你涉嫌参加郊外发生的一件刑事案件，给我们走一趟吧。” 然后外面围着的人，将几把枪对准了李瀚。 李瀚这个时候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内心的不满足又占领了上峰，不想要变回曾经的自己，于是李瀚朝着那人就扑了过去。 鸳鸯棍已经握在了手上。 穿军装的人也早就料到了这个状况，往外面退了几步，将将退出了门口，步伐十分的有力并且简洁，一个多余的动作特没有。 他对着李瀚说：“拒捕是吧？”口气中带着无数的傲慢。 或许他的傲慢是装出来的，或许他的傲慢是真的，可不管是怎么样，已经狠狠的激怒了李瀚。 那个穿军装的人，看着横在门口的李瀚，慢条斯理的说：“根据第十二条的规定，所有拘捕的人，都必将受到惩罚…惩罚是什么来着？” “队长，您说的不合符规定，应该先自报家门，然后再给对方说规定，以及规定下一次一定要背全，不然不会生效。”另外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对着队长说。 “卫必。”那个傲慢的穿军装的人对着李瀚说。 然后转头，对着教训的那个人说：“现在好了吗？” 可卫必手上没有停下来，从身边小兵手上，接过了一把枪，就往李瀚这边刺了，路线很直接，瞄准的就是李瀚的胸口。 李瀚手中的鸳鸯棍已经舞了起来，不能说太有章法，可是也蕴含着十几年的努力。 长枪和鸳鸯棍相遇。 狭路相逢，自然力量着大的胜利。 李瀚因为长枪的冲击力，往院子中退了几步，而那根长枪却因为鸳鸯棍的力量而将枪的前端给磨去了锋利。 卫必眯着眼睛：“真是有意思的武器。”很厉害的武器。 交手第一回合，李瀚输给了卫必，卫必手中的长枪输给了李瀚手中的鸳鸯棍。 可是哪怕第一回合没有得手，卫必立刻就继续动手了，一把长枪舞出了虎虎生威的气势，手段都很直接，每一招都没有什么花枪，而是招招都往李瀚的重要部位而去。 李瀚苦于招架了，可是内心的愤怒又难以平息。 打着打着，李瀚实在是受不了，对着空气大声喊叫了一声，想要通过喊叫提升自己的本事，也想要通过喊叫发泄出内心的不舒服。 “是要变身了吗？”卫必的性格一点都不像是他的枪法，有些傲慢，也有些无赖。 兮边早就听见李瀚给别人在打斗，开始没有在意，可院子中的声音越来越明显，长枪和鸳鸯棍的碰触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兮边就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连个人都对付不了。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还是要我出手。 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兮边，朝着窗户外面的卫必就扑了过去。 卫必是没有发现这个状态，可是长期处于战斗状态的他，什么时候都防备着周围突发的情况，自然兮边扑来的风声没有瞒过他。 他退开了几步，用手中的长枪将兮边挑飞了一个，然后用枪身又按住了一个兮边，刚好李瀚的鸳鸯棍也到了。 他马上弃掉的长枪，一个打滚换了一个方向躲开了李瀚的鸳鸯棍。 又重新的将长枪握在了手上。 把兮边李瀚都对在了一个方向，然后排山倒海的枪往他们那边过去，一会儿是枪的前身，是用的刺，一会儿是用的枪的后面，用的拍。 从这里就能够卫必是经历过大的战斗的。 这些完全都是出于身体的反应，等他大脑反应过来，才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里还有奇兽啊。” 说完，手中的长枪紧紧一握。 李瀚感觉到他的心灯也点燃了，又是一个会点燃心灯的存在。 卫必身边也出现了一只奇兽，形状像是一只狼一样，头是红色的，眼睛像是老鼠一样的眯着看着李瀚，那只奇兽一出来就对着兮边大声的喊叫，发出的声音是像猪。可声音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是出于身体的对高级别的奇兽的恐惧。 “猲狙。给我上。”卫必显然也很明白猲狙的退让，可他的猲狙可是经历过无数的战斗的，哪里比不上对面的那只兮边了。 于是猲狙也马上听从了卫必的命令，穿过小院就往兮边而去，尖锐的牙齿对准着兮边。 兮边这个时候也还是分裂着的，他虽然比较小，经历的战斗比较少，可是毕竟本身的力量在那里，不予许他对一只黄级的奇兽退让，于是他瞪着眼睛的也跟上了猲狙。 天地玄黄。兮边和猲狙差着两个等级，猲狙在和兮边的对抗中，自然在身体上面出于下风，于是他只有通过自己的叫声来提供自己越来越强大的战斗意识。 猲狙的叫声开始像是幽怨的低吟，接着越来越响，越来越高，似乎把自己体内饥饿的力量提起来了，呼声越来越高，令人心里悚然。 可是兮边并没有后退，还越战斗越强，猲狙虽然以及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几道伤口，却每一道伤口都不深，可是兮边乔准了一个机会，在猲狙身上一划，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让卫必很是恼火，正在跟李瀚动手之中的他，一脚窝心脚就踢了出去，李瀚没有防备，只是避开了重伤部位的躲开了。 还是一阵剧痛的在身上。 “猲狙，和枪一。”卫必对着自己的猲狙大声的喊一了一声。 猲狙听到卫必的声音，转身就往他那里跑着，变成了一道光，和卫必的枪合为一体了。 于是卫必的枪也产生了变化，长枪的头上变成了红色的头，十分的尖锐，连李瀚这种外行人也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被那把枪的头碰到。 枪的身体变成了猲狙身体的颜色，然后猲狙的头出现在了长枪的尾部，狠狠的盯着兮边。 卫必舞动着自己的长枪往李瀚而来，李瀚自然用鸳鸯棍迎接了上去，鸳鸯棍和长枪再次相遇的时候，李瀚就发现了长枪的变化，变得格外的坚硬和格外的强大。 李瀚甚至不得不往后退，才能够避开和猲狙融为一体的长枪。口中不断流出了鲜血。 卫必的长枪尾巴直接又朝着兮边砸去了。 这个时候兮边已经躲不开了，于是一只兮边被长枪狠狠的砸中，那只兮边顿时变成了一道幻影。 而另外一只兮边也没有可能逃脱，卫必枪头上的狼头是活动着的。 通过了长枪变得强大了起来，也因为兮边被长枪打击的蒙掉了，一口咬住了兮边的喉咙。 卫必傲慢的对着李瀚说：“战斗结束，你再动一下，我们咬掉他的头。” 兮边一动不动，因为脖子上面的牙齿已经离他的血管很近了。 卫必也很佩服自己，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一定要跟谁比个输赢，达到目的才是要完成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屈辱 李瀚没有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弱小。当兮边被咬住了喉咙的时候，李瀚只有放上了自己手中的鸳鸯棍。 而门外的人，迅速的将李瀚的双手绑了起来。带上的军用车。 “我们是管理局的，我们请你出去只是想调查一些东西。”刚刚跟卫必对话的那个人，再跟坐在车上的李瀚解释着。 李瀚恶狠狠的看着那个人。没有说话，再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因为没有力量，连自己的尊严都保护不了，保护不了杂家的门面，甚至别人也不会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因为自己并不是很厉害的人物。 李瀚眼睛都充血一样，看着周围的人。 “副队长，你跟他说这么干什么，就应该跟队长一样，收拾一顿就老实了。”马上有队员看不过去李瀚的态度了。 兮边已经被李瀚收入了心灯中，可是李瀚怎么也逃不出手中被绑着的那根绳索。 那个副队长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李瀚：“我们队的队风就是这个样子，多包涵哈。” 李瀚体内不满足的贪欲这个时候到达了顶峰，李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往副队长扑去，哪怕是咬两口也是好的。 可是周围坐着的士兵哪里是好惹的。 两拳头就将李瀚打倒在车上，李瀚沉闷的哼哼着。又有人上来踢了两脚李瀚的肚子。 “好了，小心点。等下到了局里不好解释。”有人对那个踢李瀚肚子的人说。 “哪里能够让局里的人看出来啊。顶多伤的都是内脏。”然后那个人蹲下来，轻轻的拍了拍李瀚的脸：“小子，等下到了局里，也要知道那个事情该说，那个事情不该说。不然有的你好受。” 说完有用手点了点李瀚的身上，李瀚马上感觉到无比的痛苦，叫了出口来。 “还有，以后对我们队长和副队长都尊敬一点，不然有得你好受。”那人对着在车上来回疼的来回翻滚的李瀚说。 李瀚还是那句话，痛恨自己没有力量，没有别人尊敬自己的力量。内心的不满足就像是一团火遇上了油一样，快速的被点燃了起来。 到了管理局，是兵家的地盘，快速的被带入了一个审讯室里面。 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都是穿着军装的人，脸色上面一个咪咪笑着，一个无比的严肃，就好像已经配合好久了一眼。 其中一个人女性见李瀚被带了进来，笑着给李瀚打招呼：“我是管理局三队的队长，卫颜，专门负责管理局的大小事务，以及关键问题的处理，今天请你来，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李瀚没有说话，只是通红着双眼看着卫颜，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愤怒。 “又是九队那些家伙。”旁边那个严肃的人已经开口说话了。每次九队带回来的人，都异常的难易问出什么问题，兵家九队每一队的都有不同的职务，像是第三队就主要负责的是管理局大小事务。 而第九对就是负责在外面抓捕行动。 “我现在不管你是愤怒也好，恐惧也好，生气也好，还是希望你用你的理智控制住自己，认真的回答我们的问题。不然你接下来会很难过。”第三队队长卫颜笑嘻嘻的对着李瀚说，可是语气中可没有那么友好。 李瀚用力点燃着自己的心灯，一瞬间的火苗像是想要突破自己手上的绳索。 “哦，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卫颜调笑着说：“你因为第九对的绳索那么好突破，那我们兵家可不是好惹的。” 卫颜说着，站起来，走到李瀚身边，对着李瀚的肚子也是一拳。 “你这样的人我可见多了，早说早了事。你昨晚在那里坐了些什么？”卫颜对着李瀚问。“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平时的卫颜不是这样的，主要是最近身体上有些女生的小秘密来了，所以才在性格上显得有些暴躁了，何况管理局的事情又多又杂，她才从父亲手上接过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啊。 那个一旁严肃的副队长反而多了几分分寸：“队长，你先出去处理其他事情，我来问他吧。” 那人站起来，给房间里面点上了一根香。 李瀚无比愤怒的心情闻到那根香之后就慢慢的消失了下来，心灯旁边的兮边，倒是睁开了眼睛，对着那股香，有些警惕。 “你要抗拒，跟着香的思绪走。”那人轻轻的，十分和蔼的问李瀚：“你的名字是什么？” 李瀚在香的作用下，有些迷迷糊糊：“李瀚。” 在管理局外面，卫颜和卫必靠在墙边上：“怎么出手，九叔对着那个人再用摄魂香了？” “事情闹得挺大的，都有奇兽的痕迹，自然是要用到摄魂香了。”卫颜对着卫必说：“你们下一次出去抓人的时候手段不太暴力好不好？” 卫必挥挥手：“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能是普通人觉醒了伴生兽，这样的事情虽然极为少见，可几年还是会发生几件的。教训教训，甚至还能收为兵家用了，你不知道，他觉醒的那只伴生兽，对着猲狙都是压制性的。” 卫颜耸耸肩：“那又有什么用了？最后要么变成服从管理局的安排，要么就被收押还有什么用了？” 在审讯室中，摄魂香燃放着，第三队副队长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了李瀚的思维，哪里只有兮边在李瀚的心灯中，口里也吐出了绿色的气体，自然李瀚没有被控制住。 那人说什么，就是不说话。 “喝，真有你的，看来今天你是走不出这里了。”那个人站在李瀚的身边，从上至下的看着李瀚。 李瀚除开愤怒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愤怒自己没有力量，愤怒自己被这么控制着。 卫必和卫颜在外面抽烟，只见到一个人走进了管理局，那个人看见卫颜，就走了过去。“卫颜局长，卫必队长。” 卫颜和卫必看见这个人，可不敢怠慢，都站起来对着他打招呼：“安先生怎么有时间来我们管理局，要不让我爸来招待你？”安先生和卫颜的父亲算得上有交情，每年过年的时候，卫颜的父亲都要请安先生过门一聚。 “是这样的，今天我去我们家主的家里，见他家被人给砸毁了，人躺在里面被封住了，所以想要请来管理局调查一下回溯兽去调查一下什么事情。”安先生才说完话。 卫颜还没有接口，只见审讯室里面从内就战斗了起来。 李瀚手中拿着鸳鸯棍，而那个副队长手中着拿着一把大刀，两个人从审讯室里面打了出来。 “放肆。”卫颜大叫着，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刀，虽然小巧当时更加锋利。 卫必的长枪也握在了手上。 可安先生这个惊呼了：“李瀚。家主。”可是李瀚不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吗？ 李瀚红着一双眼睛，和第三队的副队长战斗在一起，几个回合就有些打不过老练的副队长了，兮边自然又从心灯里面出来。 卫颜和卫必有些吃惊安先生叫李瀚家主，可是这个时候看见兮边出来，自然就没有留手了，往李瀚身上就招呼过去，猲狙出现了。 “枪合一。”卫必大声叫着，猲狙和他的长枪又融为一体了，力量大增的他朝着李瀚就过去了。 卫颜更加李瀚了，一把刀飞快的飞舞着：“华伦乱舞。”几十道刀影朝着李瀚飞过去了。 李瀚握着手中鸳鸯棍，和第三队副队长战斗到一起，愤怒道没有惊觉卫必和卫颜，都已经被愤怒控制住了。 这是个屈辱，无比的屈辱。 可是李瀚现在只有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出反抗。 就在卫必的长枪已经挑开了兮边，猲狙的一头又击中了兮边，卫颜的华伦乱舞刀影已经就在李瀚的眼前的时候。 安先生动了。 站在了李瀚的面前，再怎么说李瀚都是安先生的师侄，也是杂家的家主。 安先生双手动的飞快，一双手将卫颜的华伦乱舞挡在了身前，像是一道墙壁，风不过雨不过一样。连卫颜的父亲都不一定能过去安先生这里。 一只手将卫必的手中的长枪抓住，又放开，又抓住，又放开。连猲狙也没有机会咬中他。 “千山鸟不飞。”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安叔你……”卫颜对着安先生问。 “都是误会。”安先生自然也回过了头，一双手自然又用了千山鸟不飞，将李瀚死死的按在了地面上：“冷静一些。” 李瀚这个时候充血的眼睛对上了安先生，从口中像是野兽一样的说了一句：“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 安先生没有任何犹豫，用手就将李瀚打晕了过去。 然后对着卫颜和卫必一阵解释。 两人都有些吃惊，原来这个人就是杂家的家主，跟传说中的懦弱性格不是一个样子啊。 “安叔，怎么说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卫颜才接受管理局，自然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对着长辈还是有些尊敬的。 安先生急于去了解李瀚的现状，所以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只对着第三队副队长说：“先走了，有空一起喝酒。” 带着李瀚和兮边就走。 第二十二章 冲动 卫颜见安先生带着李瀚走了，黑着一张脸：“怎么回事，给我查。” 卫必对卫颜说：“肯定有人动过我们的情报了，也动过了回溯兽。不然我们不会不知道他是谁。” 卫颜握了握手中的钢刀，看来是有人对她接任管理局不满了，才设下了这么一个套给她钻。回溯兽竟然查出了有问题的人，是杂家的家主。 三教九流，同气连枝，虽然彼此之间互相看不起，也互相竞争，可是兵家手下管理局抓了杂家的家主，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是不是他们？”卫必往窗外指了指，他只负责抓人，这里面没有太多他的责任。 卫颜摇头：“如果是他们，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手段会更加高明。这些年，三教九流在他们手中吃的亏还少吗？” 杂家和兵家会开战吗？ 这个消息在半天之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三教九流之中，见面都在谈论这个问题。虽然杂家已经没落得没有什么人了，兵家从建立之初也无比的强大。 可是毕竟都是九流中的两门，真要战斗起来，杂家虽然必然是失败的，可兵家又能够在道义上讨到什么好了。 “这个刀补得高明，有那么一点意思。”孙世杰玩弄着手上的小刀，慢慢的看着安先生将李瀚扶上了车，然后转身离开。“真没用，连兵家这个人也打不过，和合术而已。” 他快步的离开了，跟上来也只是刚好看见兵家动手，看一下这个把自己赶出门的大师兄究竟怎么样了。 “兵家和杂家要开战了？”赵寻北在山野之间，像是在找寻着什么。收到有人给他传来的短信。脾气暴戾起来：“他们敢。” 还有钱众守坐在餐馆里，手中是早已经淘汰的算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手抖了抖算盘，又重新算了手上的账本。脸上的笑更加的明显了。 李瀚醒来的时候，真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周围的一切被夕阳笼罩上了一阵金色的肃静。 安先生站在床上，脸色很严肃，也很难看，今天一天他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全部都是在问兵家抓了杂家家主的事情，然后杂家要跟兵家开战了。 开战，开什么站？三教九流中真正轮战斗力，兵家算得上第一的。杂家碰上他们，有什么好打的，直接投降算了。兵家可是还有那些老怪物没有死，下面的那些人已经成长起来了。 李瀚睁开眼睛，手就去握住自己的鸳鸯棍，眼睛通红的要往外面去，他受不了那种折辱，想要去报仇。 第一次，李瀚感觉到自己在人面前的渺小，而且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他已经跟过去懦弱的自己做了一个诀别，所以现在的他，和愤怒。 愤怒会带来勇气，也会带来冲动。 安先生没有出手，兮边就已经把李瀚按在了床上，从高高的看李瀚。 只是一眼，李瀚就冷静了下来。实力的差距，他这么去也是自讨其辱。神情有些颓废，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被抽走了坚定的信念。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安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师侄，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以前懦弱点就懦弱点，可现在他发现师侄的情绪整个不对了，愤怒，贪婪，情绪转折非常的大，简直像是个小孩子。 “我……没……事。”李瀚对着安先生一口一个字的说：“师叔，教我千山鸟不飞。” “不行。”安先生一口回绝了他：“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学习千山鸟不飞，甚至不合适再当杂家的家主了。你想想你自己，暴戾，愤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个连自己的都控制不住的人，我怎么可能传他手段。你现在学的越多，伤害就越大。” 安先生说完，站起来，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瀚又恶狠狠的看了安先生一眼，眼神中还是有无边的暴戾:“安先生，我尊重你给我师傅同辈，叫你一声师叔，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不适合当杂家的家主，要解散金银彩。杂家，是你做主的吗？难道你也想到我的位置上面来坐一坐？” 安先生听见李瀚说这话，心都冷了半截，看着李瀚：“看来是位置让人产生了变化。” 李瀚毫不示弱的对视着安先生，眼神中充满着对抗。 安先生摇摇头。说实在话，他本早就可以抽身离开杂家的，就是放不下杂家，放不下金银彩，甚至有点放心不下李瀚，这李瀚说这话真让他心寒，他没有再看李瀚，然后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李瀚等安先生走出去，往后退了一步，瘫坐在床上，兮边在一旁，也冷冷的看着李瀚。 “你也走啊，你也走啊。”李瀚对着兮边说，“你们都走，不用管我。” 想象中兮边来安慰自己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李瀚甚至感觉到床上传到屁股的冰冷。 一瞬间，他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其实一个男人，用全世界抛弃他来说，是有点可笑的，但是现在李瀚的状态，心灯都开始在乱跳。 造成这一切的，李瀚比谁都要清楚，有自己本身性格的缺陷，有自己经历的缺陷，有太上忘情道的放大，甚至还有奎星在自己心灯里面的影响。 “真是狼狈啊。”一个声音在屋里出现了，李瀚无比熟悉这个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就是他自己的。 原来安先生和李瀚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还有一个李瀚，以及被封印在那个李瀚身体里面的旋龟。 兮边对着那个李瀚，像是要随时扑过去，撕扯。 李瀚坐在床上，直视着旋龟，眼神中还有着刚刚的挣扎，可是已经收了起来：“我以为你脱困之后，会马上离开。” 旋龟笑着看着李瀚：“离开？去哪里了？” “天大地大，你还找不到一个去处吗？”李瀚对着占领着自己另外一个身体的旋龟说。 “别的地方哪有这里好？有身体可以用，有吃的喝点，以及还有心灯可以抽取。”说完，旋龟就从李瀚身体里面抽了一些心灯，多少年没有再尝过心灯的味道，旋龟突然觉得很爽。 兮边自然就已经扑上去了，那可是自己的食物，怎么能够让别人染指了。 旋龟可不是吃醋的，马上跟兮边战斗到了一起。 李瀚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下意识的想要给周鸾打电话，但也忍住了这个想法。 “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李瀚对着自己说。没有人能够帮助到自己，这种情况只有自己坚强起来，自己站起来，别人才能够施出援手，不然内心太会依赖别人，这样会更加糟糕。 其实人的内心就是这样的，自我意识强大一分，其他意识就自然减少一分。 兮边和旋龟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李瀚有那么一些不同了，心灯的力量呈现出来不同。 “我要先控制自己的愤怒，然后不断的变强，受到的委屈自然自己要去找回来，而不是说说而已。”李瀚目光开始坚定了起来，道心就是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推倒，重建中一点点强大起来的。 李瀚走出卧室的门，看着外面残垣断壁的客厅，也看着本来就被卫必踢坏了的房间门，已经被安先生修好了。 安先生，李瀚眯起眼睛，感觉是不是自己的判断有些错误。 李瀚的手却没有停下来，找了一条绳子，往天上升起来，手中的云雾已经出现了，李瀚趴在了绳索上，他没有带兮边，自然也没有带旋龟，快速的进入了云雾中。 目的只有一个地方——约吧。 星稀月明，酷飞飞坐在窗户边上，看着院中的空地，三青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叫着，他也没有恼怒，而是心中十分的平静，如水一样的平静。 “我估摸着你也快到了。”酷飞飞对着已经出现的李瀚说。 李瀚知道酷飞飞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我要变强，你教我。我可以给你交换。” “你这是在出卖自己的灵魂吗？”酷飞飞问李瀚：“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地方收留灵魂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一吃下去就会变强大的，李瀚，这不是你看的武侠小说。” “总是有办法的。”李瀚对着酷飞飞，好像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一样，就是想酷飞飞给他奎星，让他瞬间就变强了。 “你还没有吃到苦果吗？”酷飞飞站起来，瞬间就移动到了李瀚身前，抓起了李瀚的衣袖：“太上忘情道便就是这个世上最霸道的功法，你没有吃到苦果吗？奎星也是能够增强能力的力量，你没有感觉到你现在已经被其他的思维开始侵占吗？李瀚，你需要力量就必须自己去取得。” “怎么取得？”李瀚问酷飞飞：“我必须强大起来。” 酷飞飞看着李瀚越来越坚定的目光：“你要知道，强大并不是小说中，一笔带过的，写个三十年后，然后你就成为一个绝世高人。” “我愿意付出，代价和努力。”李瀚给酷飞飞说。 酷飞飞放下李瀚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办法？我很弱小，旋龟都可以轻易的抓住我。” “你是我最后的选择，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最后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李瀚又一次坚定的说：“我要变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和努力。” 第二十三章 变强！变强！变强！ 约吧。 这是一个没有四季，没有白天黑夜的地方。肯定也没有风，四周都是靠着不远不近的星光显得十分的敞亮。每一道星光都有自己的样子，就像是从很古老，很古老的时候流传下来的一样。 在院子中，有两个人一起跑着圆圈，对，就是跑着步。 而另外有两个人坐在屋里的窗户边上，还有一只兮边乖巧的趴在老板的身上。 老板用手摸摸兮边的脑袋：“你也要听话一点，不要被他影响了，虽然现在你还很弱小，可是总有一天也会很强大的。” 兮边偏着头，用脑袋看着酷飞飞老板，想着自己强大之后的模样，以及要干的事情，去抢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 酷飞飞老板没有跟兮边继续说，而是对着另外一个人，附身在李瀚一个身体上的旋龟：“你有什么打算？” 旋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面前这个可以说是自己的偶像，而且自己还袭击过他：“没……没……什么打算。” “那还是早作打算吧。”酷飞飞也不计较旋龟的回答，好像自己已经早就料到了他要的回答了，自然是没有什么打算了，山海奇兽在这个世间活下来的本来就少，更何况是一只不愿意回过虚无的奇兽了。 酷飞飞站起来，对着院子中想要减缓速度的两个人说：“坚持下去，为了变强。” 在院子中跑着的，是李瀚和丁元，一个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支撑起自己和杂家的门面，一个是要成为阴阳师，找回他的鹿蜀。 酷飞飞已经站在了院子的边上，对着他们说：“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们，想要变强第一点就必须拥有一种能力，那种能力就是控制。” 李瀚一咬牙，还是保持着这种速度，然后均匀速度前行，他的人生已经走了太多的捷径，在别人辛苦修炼的时候，自己已经太上忘情和杂家的功法而走着捷径，在别人还在为了自己位置而奋斗的时候，他已经因为老一辈的去世和衰弱而当上了杂家的家主。 可没有力量，没有力量守护这个位置，和自己的脸面。李瀚在心里想着，所以要学会强大，强大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控制。 “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身体。从而达到最好的状态。”酷飞飞对着李瀚说。 于是李瀚开始了自己的跑步状态，跑步，就是锻炼着自己的身体每一寸的控制，也是加强着自己的意志，每到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感觉被愤怒缠身的时候，就开始克制住这种感觉，不去想什么，只是跑着。 于是慢慢的，李瀚不能说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也能够说不随意的进入了那种状态会想要发疯。想要破坏。 这种感觉很好，虽然心灯没有强大，虽然身体也没有强壮，当有种自信慢慢的回到了李瀚的身体，这也就是说的，平凡的人，总会用平凡的地方找到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 酷飞飞点点头，他知道李瀚是在忍耐他自己的太上忘情道给他带来的放大情绪，就是贪婪所造成的愤怒，因为贪婪，而没有力量去满足自己的贪婪，所以带来的愤怒。 可情绪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力量就变得强大，愤怒来临的时候，就忍耐它。 这才是战胜自己的门路，而太上忘情道，就是一个对自己严苛到极致的修炼功法。 酷飞飞每日早上和晚上，就在酷飞飞的约吧里面来跑步，而下午，就去找安先生。 那日安先生回去，李瀚第二日就去找了安先生。 一见面就给安先生跪了下来，安先生虽然心里震惊，可是面上不为所动。 “师叔教我，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愤怒的情绪，师叔叫我如何变得强大。”李瀚对安先生说，心里很清楚，其实安先生是一个心软的人，而心软的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安先生面上没有表情，而是看着李瀚，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你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有什么原因。” “因为我……从被送来杂家，身上就种上了……太上忘情道。”李瀚老实的对安先生说。连李瀚的师傅也没有发觉这件事情，太上忘情道，除非在突破的时候产生了剧烈的变化，以及带来了无限的好处，才会被人发现。 “咚。”安先生狠狠的将手拍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道家道宗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杂家没人了？” 李瀚对着安先生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师叔，咱们杂家真的已经快没人了。”李瀚说的是实话，安先生上面一辈的人已经死完了，只剩下安先生和几个金银彩的老头了，剩下的，就是李瀚这个门主了。 如果当安先生他们死完了，不再传下自己的手艺，那杂家真的是没有人了。 “我只再问你一遍，除开太上忘情道，你内心为何想要变得强大？”安先生严肃的跟李瀚说。 “为了杂家，也为了自己的脸面。”李瀚坚定的安先生说：“我知道因为我的继位，杂家再三教九流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兵家九队虽然强大，可是师傅在的时候，什么时候又敢上门去踢开他的门？ 还有……” “还有？”安先生对着李瀚问。 “还有道家将我逐出师门，却又在我身上种下太上忘情道的种子，这不是恩，是仇。”李瀚坚毅的说。“我想要变得强大，想要杂家变得强大，想要那些当我无关紧要的人看得起我。” 安先生看着李瀚用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愤怒，虽然脸上已经显示出来了，可身体没有动作，这样很好，战胜不了，那就克制。 “有那么点意思。”安先生对着桌子，想着最开始他就反对师兄将家主的位置传给李瀚，不就是因为李瀚小时候点亮了心灯，不就是因为李瀚有伴生兽，所以就让他继承家主？笑话。 师兄说他错了，李瀚其实是一个有大毅力存在的人。他师兄说：“这样的人，杂家会不会在他手上复兴我不知道，可是杂家一定不会在他手中消亡。” 那个时候的安先生对着李瀚师傅说：“师兄你错了。” “如果我错了，那你就看着他，看他会不会错。”这是李瀚师傅的原话。所以安先生留下来了。所以安先生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废除李瀚家主的位置。 可是我果然错了。安先生想着。 “以后每日下午，都来金银彩。不光是我的千山鸟不飞，你其他的几个师叔的手艺，都可以去看看，去学。”安先生严厉的对李瀚说。“要知道学艺可不是凭着一腔热情，而是手段，练习，各方面都少不了的。” “好。”李瀚对着安先生再磕一个头。 安先生连忙扶起李瀚：“太上忘情道……”本来还想说什么。 可是那是太上忘情道……最霸道的太上忘情道啊！ “道家。”安先生开始恼火起了三教中的道教。如果是傲慢到骨子里面。 从安先生的屋里出来，李瀚心里特别明白，这是酷飞飞告诉他的：“在控制身体，控制情绪的同时，还必须要加强自己的手段。有太上忘情决的运行，你现在不缺心法，却的是手段。哪怕是你和兮边，都缺少比如周鸾那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手段。” “那要怎么才能学到手段？”李瀚问酷飞飞，第一时间，他想到的杂家秘境。哪里有杂家至高的手段。 可是酷飞飞却摇摇头：“我的手段教了你，你也学不会。至于什么杂家秘境，什么武林传奇，你暂时不要去想，想了你也到不了。” “一个人要变得强大，首先你要学会利用你身边每一分的资源。你现在最大的资源是什么？”酷飞飞问把他打断的李瀚。 “你？”李瀚告诉酷飞飞，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酷飞飞。 可是酷飞飞瞪了他一眼，让他用心想。 “杂家家主。”李瀚对着酷飞飞说：“所以我要去学习师叔他们的本事。” “你知道一项本领，最重要的是什么吗？”酷飞飞对着李瀚问。 “厉害。”李瀚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想要变得强大。 “那是对用哪项本事的人来说，其实一项本领回归到手段本身，它重要的是，要有人练，有人传承，这才是最重要。 有人练习，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有人传承，自然有很多牛人将它改造。”酷飞飞对着李瀚说。 “这就是存在即合理。”李瀚对酷飞飞坚定的说。 几个月后。 李瀚在旋龟温柔极其躁动的风中，虽然眼中充满着愤怒的情绪，可是身体却克制住了行动，而是用极大的毅力控制着愤怒。 他对着酷飞飞问：“我已经控制住愤怒的情绪。下面，我们应该干什么？” “自然是突破。”酷飞飞给旋龟倒了一杯茶水：“如果没有突破，怎么检验你这段时间的成果了？” “怎么突破。”李瀚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鸾那个丫头来信。想要你去他们下属的一个医院帮帮忙，应该是有一只山海奇兽被人觉醒了，想要你去看看。”酷飞飞从三青鸟身上拿着周鸾写着的信。 “她现在在哪里？”李瀚问周鸾现在在哪里？ “自然是在路上。” “去哪里的路上？” “自然是在变强的路上。变得更强的路上。”酷飞飞看着外面的星空，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出来后，这种预感尤其的强烈。 第二十四章 鯥 老妇人有病，虚弱的半卧半靠在枕头上面，有意思的看着有些愧疚的儿子女儿，她已经慢慢的恢复了意识，也恢复了神志，没有看见平时自己宠爱的孙子，外孙等人，自然脸色有些不好。 “他们了？”老妇人问自己的儿女，想要发火，自己都快要死了，平时自己那么宠爱的人竟然没有露面。 “二娃说今天有点要紧的时间，所以晚些来看奶奶。”老妇人的儿子对着老妇人解释说。 “今天上补习班，等一下放学就来看外婆。”自然是女儿对老妇人，手上还动着老妇人的液体。 这老人啊，越来就越像是小孩子，就比如现在的老妇人，有些偏执的想要自己的亲人都在自己身边关心自己。 可是年轻人的想法啊，摸不透。 就在老妇人想要发火的时候，一个唇红齿白的，约莫着十四岁的少年进到病房里面：“杨婆婆，在吗？” 然后看见这么多人，吓了少年一跳，脸色有些害羞。 “小王来了，快进来坐下。来婆婆这里吃水果。”杨婆婆顺手就将女儿递过来的水果给了王任行。 王任行也没有客气，而是接过来，然后坐在老妇人病床上，一点都没有嫌弃老年人的病床，亲切的问老年人：“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吃药啊？” 老妇人抬起自己还在输液的手，摸摸眼前的少年：“又不是你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没有乖乖的吃药。” 然后老妇人指了指身边的儿子，女儿：“这是你杨叔叔和杨阿姨。” 王任行乖巧的喊了一声：“杨叔叔，杨阿姨。”眼神中还带着羞涩。 这样干净的少年，谁不想要亲近了，自然老妇人的儿子女儿很亲近少年。老人的儿子说：“这就是小王啊，你杨婆婆已经说过你很多次了，谢谢你经常来陪你杨婆婆哦。” 少年羞涩的对老妇人的儿子笑了笑。“那杨婆婆今天要乖乖的哦，我去看看我爸爸。” 老妇人又叫小王多拿一些水果，反正放在那里又吃不了多少。 王任行还真拿了几个苹果：“我给医生护士拿几个去，就说杨婆婆送的，可以吗？”说话的时候，乖巧的看着杨婆婆和她儿子女子。 自然一家人更加爱护这个孩子，真懂事啊。 等王任行出门之后，杨婆婆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老妇人自然已经问过了王任行家里的事情，知道他的父亲是被汽车撞了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母亲早就和父亲感情不和而离开了，已经组成了家庭自然不肯再管这边家里的事情了。 汽车撞人之后一走了之了，只剩下王任行就十三岁开始就支撑着这个家了。 可就是这样，王任行还坚持了下来，找警察，找社会支持，放下脸面求医院给自己减免医药费，社保负责父亲的生活，低保维持自己和父亲的生存。来帮助医生和护士忙，也给身边困难脾气差的病人带来了一丝曙光。 “这么小，不读书可惜了。”老妇人不是第一个想要送王任行去读书的人。 这边王任行出了杨婆婆的病房，却赶上了医院最让人心碎的一刻，有人去世了。只见那个人，手指苍白僵硬的躺在那里，被医院用白色的床单盖上了。 身边有家属在哭喊着。 王任行自然也是上前，这个人他也是认识的，是经常和他下象棋的一个老爷爷，姓钟。人有时候就是十分脆弱，昨天钟爷爷和王任行还在一起下象棋。 王任行转身就去了医务处将钟爷爷的遗物给他儿子领了回来。 然后帮着家属一起收拾钟爷爷的遗物。 王任行也跟着家属哭了一场，然后好好的安慰钟爷爷的儿子：“每个爷爷都会离开，到更好的地方去。” 钟爷爷的儿子自然十分亲切的摸摸王任行的头，然后十分感谢小孩子陪伴自己父亲最后一程。 而王任行在钟爷爷走后，才把窗户打开，从窗户那里看了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去到自己的父亲那里，倒了热水，给自己父亲翻了身体，用水擦了父亲身体，然后用了干毛巾又给他擦了身体。 跟他父亲还有其他两个昏迷不醒的病人，王任行也同样一起给他们擦了身体。 然后就没有事情可以做了，王任行坐在自己父亲身边，用低不可闻的事情对自己父亲说：“我也不想做的，我也不想做的。” 十分乖巧的脸，有些扭曲，将手放在自己父亲身上，一股白色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面，注入了他父亲的身体里面。 他父亲的脸色又变得好一些，这让王任行开心了一些，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父亲会醒来的。可是又让他的负罪心理更重一些，父亲醒来了，知道了可怎么办？ 可王任行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医院虽然减免了一部分的费用，可是还是有一大部分的营养费用要自己的出，于是他有站起来，往医院外面走着。 这一次要去更远的地方了，不能老是在周围几个地方卖东西，不然会被发现的。王任行心里想。 李瀚这个时候，就跟在王任行后面，他来这个医院已经有四天了，终于在王任行身上找到了一点线索，这个医院诡异的线索。 王任行十三岁就已经负担起自己的生活，不可谓不小心，只见他快速的钻进了城市的小巷子中，他一直有种被人跟着的感觉，可是又没有发现这个人是谁。 李瀚自然也跟进了巷子。 “出来。”王任行对着背后的小巷子说着，“我知道你们在跟着我。” “小子够警惕，可是我们跟了你好久了，小子你知道你过界了吗？”李瀚听见王任行的话，自然没有动，自信王任行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的是其他几个人。 三个混混模样的人，从小巷子里面走出来：“小子，在医院里面偷东西出来卖，这个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偷病人的东西，甚至遗物，有胆识，有气度，我喜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张哥我罩着的了，每个月只需要给张哥交一半的费用就好了。” 王任行听着混混的话，原来自己偷东西的事情被发现了，是什么时候，应该是销账的时候，他态度十分的好，眼神中特别的诚恳，配上他可怜的眼色：“张哥，这是我和我父亲的救命钱，你高抬贵手，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哈哈，他说他感谢我一辈子。”张哥笑着跟周围两个说：“就你那个死鬼老子一动不动的，活着浪费资源，死了浪费土地。还不如认我当老子，每个月给老子上供，老子罩着你。你说好不好？” “那就是谈不拢了？”王任行收起了自己可怜的眼色，换了一种语气说。语气有些轻佻。 “哦？有点意思，看来是要给你一点教训了。”张哥从身上拿出一把刀，在手上玩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玩出了一种花式的刀法。 王任行自然没有怕这个东西，身上一阵白色的烟雾出现，死死的盯着张哥。 烟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只乱毛蓬蓬的像是牛一样的东西，那个东西十分贪婪的看着张哥三人，那只牛有着翅膀，也有蛇一样的尾巴。它的目光贪婪十分贪婪，看张哥三人像是看见什么让他十分饥饿的存在，要用他残忍锋利的牙齿将对面三个人撕碎吞下去。 这只东西十分的瘦弱饥饿，也如同一只白色的幽灵，就往张哥他们面前游了过去。 “鯥，去吧，让他们看看什么活着浪费资源，死了浪费土地。”王任行看着张哥三人，眼神中有些兴奋的说。 “这……是什么。”张哥他们早就被眼前的景色吓到了。 往后面就跑过去，可是那里跑得过鯥？很快就被白色的幽灵给缠绕上了。 一口一吸，张哥他们就在风中，倒在了地上，然后鯥张着大嘴，像是要从张哥身上吸出他们的灵魂。 就在张哥他们灵魂像是要离开他们的身体的时候，一根棍子从天而降，插在了张哥和鯥之间，打断了鯥的吸取。 鯥没有留恋，而是立刻回到了王任行的身边，李瀚从阴影的地方走了出来：“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杀人。” “哦，那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样做？”王任行对着这个不速之客十分的不意外，可以说，他的生命已经出现了太多意外，所以他已经习惯了。 “偷盗和杀人，根本是两个概念的事情。哪怕是偷盗，都已经让你欲罢不能了，更何况是杀人，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更多次。会上瘾的。”李瀚认真的对着王任行说。 他已经在医院观察了王任行几天了，知道他趁着病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东西，虽然都是一些小钱，也可能是一些首饰，手机。很多病人也不在意，生病的时候哪里注意到这么多。 王任行笑了：“想不到是一个卫道夫出现了，那我问你，如果我不偷东西，我拿什么来负担我父亲的生活了？我的生活了？父亲的医药费了？这是社会逼我的。” 李瀚从地面拔起了自己的鸳鸯棍，看着王任行：“这不是社会逼你的，没有人逼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王任行没有说话，鯥一瞬间向着李瀚扑了过去，用巨大的冲撞力撞了李瀚。“找死。” 李瀚鸳鸯棍一挡，就将鯥挡了下来，甚至还将巨大的鯥弹开了几步。 这个时候，鯥却变成了一道白色烟雾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王任行。 李瀚收起了鸳鸯棍，手没有颤抖，李瀚感觉到了，自己这是变强了，和奇兽身体对抗，也没有想要用兮边去了，即便鯥只是黄级的奇兽，那也是奇兽啊。 第二十五章 王任行 王任行从李瀚手中逃了出来，快速着跑动着，也不知道后面是不是有人还在追他，只是因为内心的害怕而逃跑。 可能因为他太过于紧张了，呼吸都带着颤抖的，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路边的行人都纷纷的问他：“小朋友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苍白这一张脸，感受到路人对他的善意，然后换了一张真诚的脸孔，对着路人道谢，并且继续走掉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是他却必须回到医院去，因为医院中还有他的父亲，他不能抛下他。 于是他还是找了一家典当行，对着典当行的人说：“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要用他给我父亲治病，我不求你们高价收购这些东西，只求你们给我一个平常价格好吗？” 典当行的人也不是坏人，剧本中欺行霸市的人并没有出现，见小孩子的确可怜，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是偷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卖了？这么小就知道支撑家里，的确也不容易。 王任行得到了一个还不错的价位，于是又回到了医院。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 李瀚自然也在医院中，坐在院长的办公室里面，看着监视器的王任行走进来了医院的大门，一旁还有一个小女孩，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 这个人也是医家中人，也是李瀚见过的周倩，年纪比王任行还要大四岁的她，看着王任行走进医院：“原来是他啊，平时早就听医生和护士说到过他，很孝顺，很聪明啊！而且更整层楼的病人关系都很好。” “人不可貌相。”李瀚皱着眉头说；“他身上有奇兽。” “那就应该交给管理局和搜查队来啊，这就是兵家的事情了。怪不得医院中的病总是莫名其妙的老死，而且没有任何病因。”周倩准备联系三教九流的兵家。 “再等等。他不是无药可救。”李瀚虽然十分清楚王任行已经算是惯犯了，却心里觉得还是有隐情。 “你也是见他很聪明伶俐？又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周倩笑嘻嘻的坐了下来，她跟李瀚一起经历过鹿蜀，自然也知道李瀚在鹿蜀的最后把神仙索的机会让给她和姐姐，准备自己留下来面对欲化的鹿蜀。 “心软是一种病，要治疗啊。”周倩卷起腿：“早就该兵家九队来解决这些事情了，想不到医家的医院中也会出现这种用灵魂换生命的无耻之徒。” 李瀚看了周倩一眼，听到了她说兵家的九队，自然就想到了自己在搜查队里面受到的屈辱，队员将他踩在脚下。 一瞬间，李瀚的眼睛开始通红了，但是李瀚忍了下来，没有任何动作，已经学会了跟愤怒的情绪共存，然后问周倩：“你这里有没有零食？” 周倩在办公室里面找了很久，都没有零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怪不得你不愿意找兵家的人来，我想起了你上一次是不是很兵家的人有了冲突，还被他们带走了，可在整个圈子里面引起了轰动。” 李瀚没有说话，而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那种屈辱的感觉，不去想贪婪的感觉，对着周倩说：“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八卦。” 周倩自然也听过姐姐给他说过的太上忘情道，所以没有再去刺激李瀚，而是看着监视器里面，只见监视器里面的王任行，先去医院大厅交了费用，然后直接就去了老妇人的病房。 “他想要干什么？”周倩问李瀚。 周倩点亮了心灯，自然透过监视器看见了王任行身后若有若无的一丝白色的烟雾，是鯥的烟雾。 回答他的是李瀚沉重的声音：“收取灵魂，你们学医生的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什么生死簿，也没有什么命是天定的，没有什么人一定活在什么年纪就一定要死，可是能量却是守恒的。” “果然，他是用了别人残留不多的灵魂，去充实他父亲的灵魂。”周倩眼睛中冒出火花；“这可是重罪，比杀人都还要重。” 李瀚没有回答她，而是出门去了，要阻止王任行，至少不能让他再对人下手了。 王任行走进杨婆婆的病房，发现一个陪护的人都没有，子女不在身边，说好的外孙和孙子也没有来探望，给钱的陪护人员自然有些忙，去了别的地方。 “杨婆婆，你一个人吗？”王任行十分可爱的问着老妇人。 “诶，不一个人还能几个人啊？老伴去的早，儿子女儿都成家立业要上班，我可不就是一个人了吗？”老妇人虽然说话中有很多的哀怨，可是语气中却不见哀怨的感觉，而是很平静。 “现在又得了这个病，说实在话，我也知道自己是在熬着等死了。”老妇人对着王任行说。 “杨婆婆，别这么悲观。你一定要好起来。”王任行感觉到了杨婆婆还是有生存的愿望的，虽然鯥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吸取杨婆婆的灵魂了，可是王任行却没有动手，只是陪着老人坐着。 病房里面送来的鲜花，散发出清香的闻道，微温的空气中带着一点的温馨和光彩。 就因为环境太舒服了，让老妇人十分的珍惜这种干净和温暖的感觉，她看了看干净的少年，对着少年十分怜悯的说：“我没住院之前，天天早上起来打打太极拳，晚上在广场上面跳舞，每天走两万步，没有种花草，却种了一小阳台的葱子，养了一只哈士奇，甚至还自己去读了老年大学，对生活有着极大的爱好。 任行，生活不是你想想的那样的。没有那么苦，别人也没有那么傻。” 王任行听见杨婆婆说话，脸色马上就转白了，身上也有些颤抖，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被发现自己偷东西了？ 王任行可是不管不顾的对小混混们出手，可是对杨婆婆，却是真心的对他好的人，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他不能，下不去手。 “您是怎么发现的？”王任行对杨婆婆说，脸上有愧疚，是真心的愧疚。 “你很聪明，很懂得用自己的所有的优势去达到某一个目的。这是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没有留下人和间隙，比如之前我儿子在这里的时候，你从这里拿走的钱和物品，会让我误会是我儿子拿回家里去了。”杨婆婆对王任行说：“这样没有错，可是我之前是职业是警察，一个当了三十年的街道警察，专门针对的就是小偷。” 王任行耷拉着脑袋，身后的鯥已经蠢蠢欲动了，杨婆婆的灵魂太坚毅了，哪怕没有什么时间好活着，这种灵魂却是父亲破碎灵魂最好的补品。 杨婆婆却还是对着王任行说：“我今天告诉你，不是想抓了你，而是想要告诉你，每个人都有生活的苦楚，你很聪明，很好看。可是有些东西不能去碰，比如毒品，比如偷盗，比如杀人。因为这些东西碰了，一辈子都摘不掉那个名声，一辈子都要活在那个阴影之中。” “即便你骗过了所有人，你过得去自己那一关吗？你会习惯了人生走捷径，现在是为了你父亲治病而去偷，之后了？会不会因为没钱上学而去偷？会不会因为吃不起饭而去抢劫？会不会想要获得更多的钱给自己挥霍而去贩毒？都有可能。小王，杨婆婆不忍心你过上那样的生活啊！” “对不起……”王任行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鯥了，站起来，对着杨婆婆鞠了个恭然后飞快的跑出去了。 杨婆婆心里也很挣扎，一方面十分贪恋王任行来陪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必须告诉王任行，她不在乎这些小钱，可是不能让一个孩子，走上一条弯路，然后不回头。 趁着现在还早，回头还来得及。 等李瀚来到杨婆婆病房外面的时候，王任行已经冲了出去，李瀚看着杨婆婆完好无损的躺在病床上，虽然神情比较萎靡，可是至少灵魂是完好的，没有立刻的死去，证明王任行还是悬崖勒马了。 李瀚想着王任行会去哪里。 王任行冲出了医院，内心里面无比的害怕和惶恐，第一次被人发现自己偷盗，第一次自己真心的不想吸取一个人的灵魂，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这是一条不归路，自己以后的人生会被这样给毁掉。 王任行觉得四周都是沉重的空气，有沉重的冰冷。 而身边的鯥，却有些贪得无厌想要回头去吸取杨婆婆的灵魂。 多么干净的灵魂啊。 于是王任行内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她就快要死了，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她的灵魂了，你还在矫情什么，快回去，吸取了她的灵魂也就没有人知道你做过的事情了。 你以为她真的不会告诉她的儿子吗？她儿子女儿要是告诉医生护士，你的名声才算是真的完了。 快给我回去，吸取掉她的灵魂，这是物竞天择，这是适者生存，你知道吗？” 王任行很挣扎，一方面，内心的声音已经告诉他要怎么去做，一方面他无比的爱那个会说会笑会发脾气的老太太。 “快回去，把秘密藏住了，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内心的那个声音引诱着王任行说。 “你闭嘴。”王任行大声的喊着，叫他闭嘴。 这个时候，却有很多脚步的声音出现在了周围，把王任行包围了起来。一个十分不严谨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的声音对着他说：“真是一个徘徊的灵魂啊。小小年纪，就去当了小偷。既然当了小偷就不要有负罪感，不然会折磨死自己的。” 第二十六章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说话的人愈加的走进了王任行，只见他穿着一身军装，身边的人马上将王任行围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穿着军装，只不过他的军装比起周围的人要格外一些。 那人跟随的一个人，十分客气的对刚刚说的人说：“队长，你又忘记介绍自己了，这是不和规矩的。” 打头的人对着王任行说：“我是搜查队队长卫必，管理局怀疑你吸取别人的灵魂，要你回去参与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不要反抗，不然会很疼的。” “你是什么人？”王任行看着穿着军装的人，自然一点都不要跟着他们回去，自己还要照顾父亲，哪有什么时间跟着他们回去。而且说是参与调查，王任行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 如果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王任行自然会挣扎，会徘徊自己所作所为，可是人在有外力的情况下，就要面对外力对自己的威胁，想解决外面的威胁。 “叔叔，你们是军人吗？我可以离开吗？我还要回去照顾父亲。”王任行换了一副天真的面孔，看着卫必。 卫必笑了，他接手很长一段时间的搜查队了，什么样子穷凶极恶，什么善于伪装的人没有看见过，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王任行的伪装：“刚刚都不是在忏悔着自己的罪行吗？怎么这个时候又开始变得一本正经的撒谎了？而且演技还不高。” “猲狙。”卫必没有等王任行再演戏下去，对着自己的伴生兽一叫，伴生兽就朝着王任行冲击了过去，红红的头，直接想要将王任行直接拿下。 “老头子们也真是的，这种事情动不动的就让我出动，这些事情叫你们来就好了。”卫必一点都不在意，以为猲狙马上就能够拿下王任行。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卫必心里想着。 可是变故出现了，猲狙在扑向王任行的时候，王任行身上有一阵烟雾出现，一只像是牛一样的奇兽出现，甩着蛇一样的尾巴，用力的朝着猲狙顶了过去。力量格外的强大。 猲狙也是身经百战，自然避开了重要的身体部位，可还是被鯥用巨大的力量顶开了。往后面退开了几步。 “山海奇兽。”周围军人已经开口说了。 卫必对着副队长开口说话：“这才有那么点意思了，这么小就已经觉醒了伴生兽。自然是要将他拿下了。” 猲狙感受到卫必的心意，自然发狠了起来，尖锐的爪子露出来，朝着鯥过去了，可是在要在接触鯥之前的时候，又用自己的速度强行转身离开了。 这样重复几次，猲狙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可是鯥就有些疲惫了，毕竟防守的一方才是精力要集中起来。 这就是在不接触下，用心灯的力量将对方拖累，因为年纪的差别，卫必和王任行可以调动的心灯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面的存在，用最小的代价去赢得胜利，这也是卫必贯彻的事实。 猲狙这一次的冲击，并没有减少力量了，而是加快了速度。一双像是红火的头像是真的要燃放起火焰一样，朝着鯥而去。 两只鼠目一动不动的盯着鯥，没有给鯥任何的一丝机会，狠狠的咬在了鯥身上，爪子也挂在了鯥的身上。 “好了，办家家酒的时间结束了。”卫必对着王任行说。 可是鯥这个时候没有认输，身体勾不到已经在身上的猲狙，发出了像是牛一样的叫声，声音一出来便有人受不了，有迷魂的作用，他的叫声越来越强，影响周围就越加强大了。 “看来要给他一个痛快了。”卫必手中马上就拿出了自己的银枪，一个健步就往鯥上面刺了过去，不能让鯥这么叫下去了，不然周围的士兵都会受到影响。 高高的跃起，一枪刺中了鯥，鯥的皮很厚，却也而给了他伤害。 鯥突然煽动了自己的翅膀，猲狙一个不妨，就被甩了下来，被鯥用力的四肢给踩踏了一下，鯥的尾巴狠狠的朝着卫必甩去，想要将卫必打倒。 可是猲狙躲开了鯥的踩踏，卫必用手中的银枪挡住了鯥的攻击，虽然鯥的力量十分强大，可是卫必一步都没有退后。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卫必对着王任行说，周围的士兵围困，他已经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猲狙走近了卫必，用自己红色的头靠近卫必的银枪。缓缓的和卫必的银枪融为一体了：“枪合一。” 卫必轻轻的开口，猲狙真的开始在银枪上面流动了起来，卫必整个人已经不同了。 一把银枪挥了出去，鯥想要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对抗，可是银枪已经不是刚刚的银枪了，力量得到了成倍的增长。 鯥有些扛不住了，就在和银枪接触的瞬间，一只红色的头出现在银枪上，狠狠的咬在了鯥的身上。 牙齿格外的锋利，鯥的血液喷射出来。 鯥已经支撑不住了，马上化成了一道烟雾，往王任行身上跑去。 卫必一枪没有停手，手中的银枪就往王任行身上去了，用力的想要把他刺穿，嫌疑犯没有经过管理局的审查，被重伤是重罪，可是嫌疑犯反抗被意外打伤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卫必想要王任行彻底没有反抗的能力，毕竟鯥的能力还是很强大，力量突出，声音有迷魂的效果，放任起来很恼火，可以通过声音让周围的人产生灵魂上面的晃动。 这是个危险分子。卫必在心里特别清楚，要尽快消除危险的成分。 王任行没有任命，可是实力的差距并不是任命不任命就能够逃脱的。 可就在银枪要刺中王任行的身体的时候，一根棍子从天而来，连周围的士兵没有发现那棍子是怎么出现的。 毫不意外，棍子和银枪相遇了，将银枪运行的轨迹打乱了。 银枪刺中了地面，地面出现了一个小坑。 王任行在旁边一脸被吓傻了的样子。 “看了卫必队长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就喜欢误会人。以及对人施加暴力。”李瀚缓缓的从一旁走出来，竟然瞒过了周围的人出现在这里。 “杂家家主又怎么在这里了？”卫必十分调侃的说了一句杂家家主，语气中很不屑，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哪怕是杂家家主，也是需要实力来证明的，获得尊敬。 第二十七章 第二次战斗 李瀚手中拿着鸳鸯棍，眼神中有些愤怒的火焰，很快被自己扑灭了，很平静的面对着卫必：“他。你不可以带走。” 卫必眯着眼睛：“怎么？手下败将竟然在这里规定我什么能够干？什么不能够干？”挑衅的挥动了下长枪。 李瀚虽然愤怒，没有上当，只是更加平静的看着卫必。有时候愤怒是因为自己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现在的李瀚虽然也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不想被人当傻子一样控制。 卫必看着李瀚，心想，有点长进了。上一次的李瀚一被挑动就动手了。 卫必不能先比李瀚动手，因为李瀚杂家家主的身份必须尊重，这是上一次动手之后，屋里的老人给自己讲了很久的道理，很多他们所谓的世界观，陈旧的规则。 李瀚挡在王任行的身前，手中的鸳鸯棍一点都没有放松，因为内心知道卫必不会就这么算了。可他也不想动手，杂家和兵家实力差距太大了。 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所以杂家一定不能比兵家先动手。 卫必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请杂家家主让开。”说完也没有等李瀚有任何反应，直接提枪就往王任行身上招呼。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能给李瀚动手，那就跟王任行动手就好了。如果李瀚插手，那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自己是被动的防御。 果然，李瀚和卫必手中的兵器相遇了。 鸳鸯棍自然是银枪比不得的，可是现在的银枪却和猲狙枪合一起来，自然等级提高，力量加强，变得十分的坚硬。 两者相遇，力量为上，自然是勇者才能获得厉害。 这段时间的特训，不仅仅是让李瀚控制了自己的内心，体现在手中的鸳鸯棍，在和卫必的长枪相遇的时候，力量突然变得极其的大。 卫必退后了几步才卸掉了李瀚的力量。 副队长眯上了眼睛，周围的人都很吃惊，这才多久，上一次根本就不是队长对手的人，这一次相遇竟然完胜了队长。 卫必也收起了自己玩乐的心情：“有意思，看来今天我能够认真的玩玩了。” 说完，手中的长枪挥舞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圆。快到分不清楚枪头是在哪一边。 “队长的枪舞出来了。”旁边马上有人给新队员普及知识。 卫必的心灯开始点亮，强大的火焰在内心中坚定的出现，竟然是三层的莲台。而猲狙自然是感觉到了卫必的认真，变得更加的强大。 没有任何的话，战斗开始了。 整个场面瞬间就变成了无数的枪影子和鸳鸯棍不断的相遇。速度很快，李瀚只能用鸳鸯棍在身前防御。 卫必的枪就像是狂风暴雨一样一层又一层的袭击者李瀚。 而李瀚不仅没有反手之力，还要防止猲狙突然出现的袭击，尖锐的牙齿，能够轻易撕裂李瀚身上任何的部位。 卫必往前进开一步：“就这么点本事，还敢上来献丑。” 手中的枪往前面捅了一下，李瀚不得不往后，才能够卸掉卫必枪上的力量。 在酷飞飞身边的兮边，仿佛感觉到了李瀚现在陷入了一个危局，站立了起来，想要离开去帮助李瀚。 酷飞飞摸摸兮边的头：“不要去。” 兮边第一次有些挣扎，不知道该不该听酷飞飞的话，对着酷飞飞说：“他有危险，对方二打一，你公平。” 酷飞飞笑了：“你担心他就担心，还说什么二打一。二打一不是正好？只有危险才能够真正让人把潜力爆发出来。坐下吧。” 兮边听了酷飞飞的话，还是有些担心的坐下来：“如果他有危险，我要立刻就去帮他。” 李瀚在这一头，手中的鸳鸯棍也动了起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还是缺少一门真正使用鸳鸯棍的法门，只不过鸳鸯棍传了下来，而使用鸳鸯棍的法门却在了杂家秘境中。 鸳鸯棍面对上卫必的银枪也是比这它更坚毅才坚持了下来，只见这个时候卫必的枪法原来院纯熟，周围的人也越来越放松。 李瀚简直可是说是节节败退。 卫必高高的跃起，枪头上猲狙的双眼发亮了起来，红色的头也消失在了枪上，和枪真正的合为一体。这是卫必最大力量的一击。 “枪中影。”卫必对着李瀚就去了，没有什么空给李瀚多玩了。 副队长甚至在提醒卫必：“控制点力量。” 周围的队员自然知道自己队长用处这一招就不会失败了。 李瀚感觉到卫必就像是一门才开火的大炮般，向着自己射过来，手中的鸳鸯棍根本就挡不住这种力量的攻击。 李瀚却已经十分老练的将鸳鸯棍收了回来。 身前没有任何防御。 卫必从来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况，他是想要快点打败李瀚，却没有想要李瀚的命，所以极力的开始收掉力量。 自然脚步就停了下来。 用尽最大力量的恭敬，停了下来，自然会对卫必产生很多的一种伤害，这种伤害很明显。 可是李瀚真的就是让卫必刺中他吗？ 不，李瀚记得十分清楚酷飞飞的话，一定要利用自己最大的优势，李瀚最大的优势便是杂家家主的身份，有这个身份，卫必不会杀掉他，所以他敢于不防守。 因为卫必一定会停手。 而卫必停手，招事用老的时候，就是李瀚反击的时候，李瀚的鸳鸯棍阴极朝着卫必就扔了过来，力量是十分大，也十分的准确。 卫必又舞动了自己的银枪，才将李瀚的鸳鸯棍挑开。 另外一只鸳鸯棍随势而来，打中了卫必的手，刚刚将卫必的手中的银枪打掉。 猲狙的头从银枪上面出来，咬住了鸳鸯棍。 两只鸳鸯棍已经被挡住，看李瀚还有什么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根鸳鸯棍，高高的从卫必的头上冒出来，敲中了卫必的头，狠狠的击打下来。 一瞬间，卫必头上的帽子掉了。 鲜血从其中冒出来。 周围的人一片惊呼。 李瀚现在旁边眯着眼睛，同样挑衅的看着卫必。就像卫必最开始挑衅李瀚那样。 第二十八章 翻云覆雨 李瀚似笑非笑的看着卫必，卫必头上的血一滴一滴的从脸上留下来。 脸上的血十分温热，带着浓烈的腥味，卫必十分的恼怒，也十分的意外，从最开始就表达了自己的对李瀚的不在意和轻蔑所以受伤的时候才意外。 周围的士兵也很意外。 “队长受伤了？” “队长怎么受伤的？” “好快根本没有看清楚。” 有人马上就将目光投向了副队长，副队长是看清楚了卫必是怎么受伤的，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卫必：“这才有点杂家家主的模样。” 好像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计算，他真的不担心卫必，哪怕他已经受伤了。 副队长直盯盯的看着李瀚的双手，只见李瀚的双手上有一层淡淡的烟雾，想来刚刚突然袭来的鸳鸯棍就是从那团烟雾中出现的。 猲狙嘴里的鸳鸯棍也不见了，都被李瀚握在了手上，两只手都有烟雾笼罩着，像是鬼影，时隐时现，有时候明显的显现出来，有时候有淡淡的隐藏在烟雾中。 卫必重新将长枪握在手上，画了一个圆。 毫无征兆的就朝着李瀚攻击了过去，卫必的攻击加猛烈了，每一道枪影中都带着猲狙的攻击，而李瀚手中的鸳鸯棍像是一道墙壁一样，挡在身前，不让卫必的枪进入，速度也十分的快，而且总是比卫必都要快上几分。 就像是一道云雾一般，又有一团烟飘到了卫必的肩头上，李瀚的手掌像是消失在了自己的在自己的手臂上面。 “翻云覆雨手。”李瀚默默的嘴里念叨。 李瀚的手拿着鸳鸯棍，从这一头直接出现在卫必的肩头上，狠狠的敲了下去。 卫必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反应，跳枪就上去了：“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猲狙的牙齿露出，朝着李瀚的手咬了上去，力道就是要把李瀚的手给咬下来。可是一口咬下去，却只咬到一团云雾，口中还有水汽，好像真的咬上一团水蒸气一般。 卫必的肩头又中了一棍，是鸳鸯棍的另外一头。 李瀚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双手的都这招数，第一招只是一个开始，第二招才是真正的击中，如果又中不了，就再出一击，一击接着一击，一层接着一层，总有种快别人一步的感觉。这就是杂家的翻云覆雨手。 传李瀚这一手的师叔说：“要学这一手，不光是手上的功夫要强，而且反应要特别快，甚至要快过人计算的速度，一层接着一层，所以有人评价，总输他翻云覆雨手。” 李瀚这个时候发动了今天第一次攻击，手上的动作一层快过一层。 卫必从攻击变成了防御，手中的长枪开始舞动，变成一个圈又另外一个圈，李瀚的鸳鸯棍每一次都像是要击中在卫必的银枪的上的时候，差那么刚好两厘米就退走，猲狙的头出现又扑空。 你来我往，周围的人都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叫好的声音。 副队长看着自己的队长头上还留着学，才大声的说：“别玩了。” 卫必听见了副队长的声音，退后了几步，退开了李瀚的攻击范围，然后将身上的军装扔在了地上。 只见军装扔在地上，溅起了厚厚的灰尘，砸出了一个裂痕。 王任行看着地上的军装，脸色变的惨白，原来对方一直是穿着这么重的衣服，在跟他眼前的人战斗，他开口说：“叔叔，你走吧。打不过他的。我……有罪。” 李瀚看了在地上砸出裂痕的军装，又听了王任行的话：“你有罪没罪，我说了不算，别人说了也不算。有人刚刚请求我，让我带你回去，我就不能让别人带你走。” 原来，刚刚李瀚追到杨婆婆病房的时候，杨婆婆就恳求李瀚将王任行追回去。 李瀚笑看着王任行，将身上的衣服，裤子，鞋子都脱下来，也没有进攻，见卫必都脱完了：“就完了？”李瀚问卫必。 卫必见李瀚毫不在乎，最好不是装出来的，他说：“还没有。差点忘了。”将手上的鞋子，重重的踢了出去。鞋子咚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卫必在原地跳了跳，随便的距离就已经超过了世界冠军最高的距离。手中握着长枪，轻轻一甩，划出圈的风，李瀚都能够感觉到。 地上也有卫必枪，划过的痕迹了。 王任行有些担心的看着李瀚。 李瀚也将鸳鸯棍慢慢的放下：“你也等等我。”说完，也开始脱起了衣服。 将衣服放在地上，地面也出现了被重物压住的裂痕。卫必从最开始有意思，变了脸色，脸上带着浓重的笑容。 只有副队长知道，这是队长看见猎物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李瀚也将身上酷飞飞施加的重量卸了下来，感觉身体无比的轻松，无比的快，无比的强大。酷飞飞曾经给李瀚说：“很多人说快，是克服地球的引力。其实说的是错误的。快，是克服地球引力对自身重量的影响。影响越小，你就越快，力量就越大。” “好了吗？”卫必对李瀚说。 回答他的是李瀚已经出手了，飞快的朝着卫必就过去了，过去的时候还对着王任行说：“走远点。” 声音刚刚传来，李瀚和卫必就已经相遇了。 银枪和鸳鸯棍的相遇，更加猛烈了，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形了一眼，一声绝大的声响淹没了一切。 “真是非常可怕啊。”副队长手中握着一张黄色的符咒，一层淡淡的光晕，将周围围了起来。这种破坏能力。 李瀚的翻云覆雨手又出现了，云雾就像是在黑暗中袭击一样，从不定的上下左右袭击着卫必。 而卫必将一把枪舞出了一个又一个圆，无数次让李瀚的手出现了又消失，更加有猲狙尖锐的牙齿出现，猲狙的尾巴就像是钢铁一样扫过李瀚。李瀚的鸳鸯棍就不得不回去。 形成了一个对峙，就是李瀚要击中卫必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回手去防御，而卫必根本就过不去李瀚的防御。 卫必终于停手了。“看来热身要结束了。” 眼色中露出了巨大的严肃，手中的枪握的很紧，猲狙红色的头出现了，也露出了巨大严肃，卫必对着李瀚说：“你要小心了。” 手中的枪发出了巨大的鸣叫。 第二十九章 兵家八绝 猲狙也跟着发出了咆哮。 银枪的鸣叫更加的剧烈了，卫必的手很坚定的握着银枪，心灯的力量一股一股的传入其中，就在心灯的力量注入之后，一股火焰从银枪的上面发出。 火焰十分的耀眼，来回的摇动像是要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没有任何言语，都知道那股从银枪里面出现的火焰厉害，银枪因为这股火焰变得更加的强大。 “临兵。”卫必对着自己的银枪轻轻的说着，银枪像是听到了卫必的说话，微微的颤动，像是在回应卫必一般。 卫必挥动了自己手中已经变成临兵的银枪，火焰从其中射出来，把地面分成了几块，地面上全部都是火焰在燃烧着，照射着头顶的天空也红彤彤的，一片又一片的水泥地龟裂开来，就可见这种火焰的厉害，可见卫必射出的这种火焰温度至少一千度以上。 李瀚站在火焰的这一头，卫必站在那一头，手中的银枪已经忍不住在鸣叫，想要报复李瀚在头上一击的仇恨。 “杂家家主小心了，这是我们兵家八绝之一的，临兵。可不是小孩子玩的戏法。”卫必将手中的银枪狠狠的挥动。 火焰就像是一排排的花朵一样弹开，射在了周围。 本来就小的一个范围里面，尽是火焰在燃烧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有火焰和敌人。 围着的九队的队员都远远的走开了，队长的临兵可不是只是好看而已，谁也不想粘上那火焰，就跟猲狙一样，只要上了身，总是要撕下点什么。 副队长手中握着的符纸无风自动了起来，轻轻的划定了一个范围，卫必的火焰已经在这个范围里面，而九队的队员全部都在范围的外面。 李瀚在这火焰中，背后就王任行，王任行虽然内心成熟毕竟也才十五六岁，自从两年前父亲出事，这两年多过得自己每一天都在自己的挣扎中度过，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情可以让自己依靠了，只有自己，所以必须要坚强。 可当李瀚站在王任行前面，帮王任行挡住卫必的攻击，挡住了卫必的火焰的时候，王任行的心里，就像是被火炮攻击过投放出的巨大的波动。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内心再成熟也是一个孩子。 “你不要管我了，他十分的强大。”王任行开口给李瀚说，声音中还带着一点哭腔。 在酷飞飞的约吧中，兮边感觉到了阵阵的不安。 从酷飞飞的怀里战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星空，感觉到了李瀚在星空的那一边，心灯传来的阵阵的压力，再也坐不住了：“他需要我。” 酷飞飞给兮边倒了一杯茶水，摸了摸他像阿拉斯加等大型犬一样的头：“你去了能够干些什么？” “我们是一体的，我必须跟他一起面对。”兮边再一次反抗了酷飞飞，十分担心李瀚。可他不承认，又补上一句：“他要给我提供心灯的力量。那是我的粮食。”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李瀚提着已经虚脱了的丁元走进来，听着了兮边说李瀚的心灯可是他的粮食，旋龟憋憋嘴：“你要学会相信他，并且给他压力。这样他才会成长。” 酷飞飞没有说话了，旋龟经历过和一个的伴生人的成长，这方面，他比兮边更加有经验，所以他告诉兮边，这样更加合适。 兮边听从了旋龟的话，可是没有坐下，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星空，身后像是草叶一般的尾巴轻轻的挥动。有些焦急。 卫必动手了，手中的银枪往李瀚这边过来，火焰跟随着而至，炮弹一般的疯狂的攻击着李瀚，李瀚后退再后退，一双翻云覆雨手已经快到了极致。 可是手中的烟雾遇到火焰，纷纷的就消散开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李瀚自然用不了翻云覆雨手。 银枪的攻击力量得到了大量的提升，李瀚的鸳鸯棍和银枪接触之后，虎口就开始发麻，力量已经被卫必提升在了他的最大限度。 跟重要的是卫必现在的情绪，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散漫，眼中的战火燃起，手中的力量因为自己的调动就更加的快速，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李瀚有些苦于招架。 幸好手中的鸳鸯棍是杂家的传家之物，经过了无数代人的千锤百炼，可以算的上是神兵利器了，不然李瀚早就已经被这阵火焰给吞噬了。 又一次鸳鸯棍和银枪相遇，李瀚后退了数步，卫必就前进了数步，火焰像是变成了猲狙一样，尖锐的牙齿咬中了李瀚。 李瀚的手臂上喷射出来了鲜血，染红了鸳鸯棍。 火焰在周围就是一个阵法，慢慢的也将李瀚包围了起来，李瀚没有再退的地步了。 卫必再一挥枪，周围的火焰像是化成了十几只的猲狙，都对着李瀚露出他尖锐的牙齿，就这等着卫必一声令下的上去撕咬李瀚了。 李瀚没有慌张，他这几个月学到的，可不止是翻云覆雨手这么简单，将手中的鸳鸯棍放下了。看着卫必。 “怎么？想要投降？”卫必对着李瀚说：“不许投降。” 回到卫必的是李瀚一手翻云覆雨手出现在他的面前，卫必银枪舞出，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利器保护李瀚的手，火焰变成一张张嘴，往李瀚的手上咬去了。 可就在火焰要碰上李瀚的一瞬间，一颗豆子出现了，被放在了火焰的嘴里，李瀚的手消失了，留下的那颗豆子，就像是在黑暗在点燃了一根蜡烛，然后被火焰一片片的引燃，雾气变成了随处不在的东西。 马上就填满了火焰的各个地方，一只火焰一样的猲狙马上就被云雾给吞噬掉了，云雾撕破了火焰，似乎想要冲击旁边的火焰的束缚，飞腾出去。 李瀚没有等卫必反应过来，手中又飞出了几个豆子，豆子很神奇，更加的是李瀚的手法，变成莫测，翻云覆雨手神出鬼没的出现，然后手就像是变化成各种的样子，将手中的豆子扔出去。 周围的火焰遇上豆子，豆子变成了云雾，火焰和云雾开始缠斗，互相的盘旋成一圈又一圈，高高的升起，之后渐渐的消失，如同一根又一根柱子，在四周撒下一点点火焰的种子。 卫必的银枪对上了李瀚的豆子，周围都是云雾的缭绕，卫必的枪没有任何慌乱，十分笔直的就往李瀚的的豆子上面刺去，一颗两颗，三颗，越来越多的云雾出现，银枪上面也伴随着火焰，在周围四处的乱滚。 火焰和云雾在卫必的身前相互战斗，卫必一个翻滚就出了云雾的包围圈子，只见刚刚他站立的地方，空气的浓度达到一定的位置，在小的空间中，爆炸了。 火焰也消失了，云雾也消失了。 卫必开始有点疲惫的拿不起自己的枪，眯着眼睛看着李瀚。 李瀚刚刚挥出这么多豆子，跟火焰相互抵消，却没有任何的疲惫感，只是手上受的伤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滴血。 卫必再一次挥枪，一道火焰变成猲狙想着李瀚而去。 李瀚也撒出豆子，跟火焰相遇了，云雾和火焰刚好相互的抵消，留下了一道小的彩虹，显得十分的奇景。 副队长握着手上的符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场景。 卫必已经发现了：“原来用的豆子，一直都是我的心灯力量，怪不得我如此的疲惫。是用我的力量，来对付我的力量。” 卫必手中的枪握得更加紧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刚刚说，临兵是你们兵家八绝之一。那这个小手段就是我们杂家的仙人摘豆。用你的能量来反击你的能量。”李瀚翻云覆雨手就像是没有停止过一样，手中的云雾时起时落，手摸过了地面上卫必留下的火焰，轻轻的把它们聚集，变成一颗豆子。 能量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一点都没有在李瀚手中乱窜，听话的变成了一个圆。 千山鸟不飞。 李瀚这一手，不光是用到了翻云覆雨手到处而去，不光用到了仙人摘豆将能量变成了一个又一个豆子，更是在收集能量的时候用上了安先生的千山鸟不飞。 所有的一切在千山鸟不飞面前变成了一个圈。很完整的圆。 “有点意思，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接下我这一招。”卫必对着李瀚残忍的笑了，有种终于能够好好的用这一招的感觉了。 副队长听见卫必这么说，马上出来制止：“队长，你还控制不好那一招。” 卫必没有听副队长的，四周火焰四处乱窜，从卫必心灯里面传来的风开始吹动，变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火焰四处而去。 火焰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猲狙。 第三十章 飞蛾扑火 卫必的眼神变得特别的兴奋，终于，终于有机会将这一招拿出来用用了，有时候得到一个让自己使用得意招数的人，在战斗狂的眼中，比抓捕嫌疑犯还要重要。搜捕嫌疑犯是卫必的工作，而战斗却是卫必毕生的追求。 周围的温度变得特别的高，火焰从枪中不断的散发出来，像是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小太阳一样，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褶皱起来。 火焰在地上不断的运动，大部分都躲开了李瀚的双手，变成了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猲狙的模样，李瀚摸过火焰能量的双手，也变得十分难受，摸过一个灼热的锅炉一般。 地面发出了脆裂的声音，王任行的汗水不断的出来，还没有滴下来，就已经被蒸发干了。 卫必主动给王任行说：“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不保证这一招用出来，你还会不会活着。你死了不重要，省的我又要被管理局的那一群家伙唠叨。” 王任行爬一样的往旁边走了，走到一半有回头，看李瀚的背影。 李瀚什么都没有说，手边的云雾却扩大了，差不多占据了半个手臂，只看见他的手臂在空间的各个角落出现，消失，又出现，将散落的能量合拢起来，不知不觉间，也积累了很多能量。 李瀚的手原来越快，翻云覆雨手的不断推进，千山鸟不飞的快速，让他迅速的出现在了空间的各个角落之中，身边的云雾也像是一面墙一样出现。 卫必将枪对准了李瀚：“我将这一招取名为飞蛾扑火，有去无回，希望你能够在这一招下面活下来。”卫必这个时候的语气有些真诚，因为这一招本来就是有来无回。 说完，卫必将银枪扔向了李瀚，周围的就得到命令一样，变成一只又一只的猲狙，朝着李瀚就过去了，一层又一层的压力靠近，如果被击中，李瀚是一定没有可能活下来的。 有来无回，好一个飞蛾扑火。 卫必这一招已经抽干了心灯所有的力量，他脱力的坐在了地上，已经将自己的手中的银枪飞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不设防的人。 因为飞蛾扑火，本来就是没有留后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兮边在约吧中，狠狠的站了起来，他感觉到李瀚的危险了。 一股子白蒙蒙的淡光从他身上漫出来，他快步的往院子里面跑去，望着天上的月亮，用力的一跃，想要回到李瀚的身边。而月亮就像是听见他的心声一样，变成了一个通道，兮边落在地上，已经面对的是即将飞来的银枪。 副队长手中的符纸飘动，有结界的力量。“是赵家来人？”却只是兮边出现了，却没有再多的反应。 李瀚没有理会兮边的出现，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根飞来的银枪，身边的云雾上升，又落下了。只是一来一回之间更加的浓密了，已经看不见李瀚的手臂了。 突然云雾打开，从中间露出了李瀚的双手，手中一股强大的云雾朝着银枪的到来就射了过去。 这也是李瀚现在能够动用的最厉害的一招了，谁强谁弱，马上就要立见分晓了。 周围的副队长也十分的关注，全部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招的对决上面。 云雾和银枪。 注定，相遇。可是没有相遇。因为有一朵一朵花，从整个战局的东北角飞了过来，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风。 花和银枪相遇，花和云雾相遇，便真正的盛开了。 千树万树梨花开。忽如一夜春风来。 于是银枪退开了，插在了地上，散开的金针将飞扑过来的猲狙熄灭了，一只真正的猲狙被击中飞弹一样的扑向了卫必的怀里。 云雾也消失了，金针梨花的盛开，就像是树立起了一道墙壁，墙壁一起来，所有的一切都终止了。 以一招对抗两招，还是两个人全力施展的两招。 这个人强大，不光是术法强大，以及她选择的时间，选择了两个强大招势要相遇的那一瞬间，稳得住气，也安得住神。可见，她的道心更加强大坚定。 周鸾缓缓的从周边走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看了一眼王任行，最后对视着卫必，就是没有看李瀚。可是李瀚知道她看见了自己。 这种自信来的很奇怪，可是也很直接。 “也不知道兵家搜查队，为什么要在我们医家的地方弄出这么大动静，难道兵家也不顾三教令了吗？”周鸾的语气很温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直接。 卫必没有力气，可是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拔出自己的银枪，嚣张依旧的说：“回溯兽发现这里有山海奇兽作怪，吸取人灵魂，所以我们来了。只要有危害人类的奇兽出现，不管是什么医家的地方，还是杂家的地方。就算是三教的地方，搜查队也再搜不误，这是我的职责。” 卫必不卑不亢，对着周鸾说。 “那人你找到了没有？”周鸾笑着问卫必。 李瀚感觉周鸾的笑容很温暖，可卫必却感觉到一阵寒冷。“我们要带走他。”指了指王任行。 大有医家今天不放人，也必须带走的架势。 说完，卫必看了眼周围的人，自然他每一个队员都已经拿上了武器，副队长退的更远了，可是手中的符纸从一张变成了三张。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周鸾，只要她一动，自己也会动。 周鸾也从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副队长，如果两边打起来，周鸾手中的金针，不论副队长退得再远，藏得再深，也要讲他找出来，第一个射他。 “理由。”周鸾问理由。 卫必有些楞，搜查队带人还有什么理由。 可是周鸾问的却不是他，而是回头看着李瀚。周鸾也是匆匆赶回来的，周倩看着外面这么大的动静，能够瞒住普通人，可瞒不住她。 所以周倩通知了周鸾，周鸾这一刻什么都不知道，凭着单纯相信李瀚，而出手了。 周鸾问李瀚，不然搜查队带走王任行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是纵使奇兽吸取灵魂，不说搜查队主动上门，光是医家也要找搜查队上门的。 “搜查队还管小孩子小偷小摸？”李瀚问卫必。 才问完这一句，卫必变了脸色，周鸾也瞬间明白了。 突然，王任行身体里面的鯥冲向了卫必，牛一样的身体，四肢用力的踏着地面，用将头上的脚狠狠的钉在他身上。这样就要打开一个口出去。 鯥强大的呼吸能力出现，狠狠的吸一口，然后用力的大声喊叫着，声音就像是从庞大的肺叶里面发出来的低沉的吼声，犹如隆隆的雷鸣。 每个人的灵魂都开始在颤抖。李瀚等人还要好一些，心灯的火苗跳动，就算是来回的摇曳，也还是快速的稳定下了灵魂。 兮边一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王任行，从出现开始，本能的觉得王任行身上有危险的东西。 鯥一出现，兮边就朝着他跳了过去，一定要打断鯥的进攻，虽然他也很讨厌卫必和猲狙，可更受不了鯥这么无视他的存在。 有他兮边大爷在场上，竟然第一个攻击的不是他兮边大爷，看不起山海奇兽吗？ 于是他动手了，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鯥，锋利的牙齿就要刺入鯥的身体了。 可是鯥这个时候停住了，反扑一样的退了回去，从身体上已经感觉到了兮边比自己等级要强大太多了。 于是鯥转变了思路，往王任行扑出了。 鯥需要力量，需要灵魂，之前那些老弱病残的灵魂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于是他瞄准了，瞄准了一个健康干净的灵魂。 王任行。鯥这个时候要吞掉王任行的灵魂，然后冲出去。 鯥太熟悉王任行的身体了，轻易的就进入了王任行灵魂中。 王任行倒下了，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就像是身体正在被什么抽空一样，眼神中还散发出无限的绝望，被最重要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就是王任行现在的感觉。 周鸾看见王任行这样：“已经来不及了。去找鯥真正的主人。” 王任行不是鯥真正的主人，不然王任行不会被鯥给抽取灵魂，就在刚刚李瀚说，搜查队不管小偷小摸的时候，卫必和周鸾就已经想用了前因后果。 李瀚早就有了准备，跑着去已经来不及了，王任行身上的生命之火就要熄灭的感觉， 一根绳索从李瀚身上飞出，云雾马上升到了绳索的上面。 “神仙索。”周鸾看着神仙索升空，不论是看多少次这样能够穿越空间的法门，都觉得非常的厉害。 李瀚一把抓住王任行，将自己心灯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然后被兮边从下面一托，顺着绳索就进入了神仙索中。 消失在了原地。 卫必和副队长都十分的吃惊，如果是阴阳家创造空间是在原地有所利用的情况下，已经可以算是无比强大的阴阳师了。 可是穿越空间的法门，特别是整个人这样穿越空间的法门，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周鸾捡起了地上留下的鸳鸯棍，这可是杂家的传家之宝，为了一个陌生人，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捡起来。 周鸾看着医院的方向，笑了笑。 “跟上去。”卫必对着队员们说。 第三十一章 道路的抉择 李瀚带着已经在抽搐的王任行，飞快的穿过了神仙索。落在了病房中，王任行体内的鯥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满足的孩子一样，在不断的吸取。 李瀚就王任行放在地上。在看着病房里面，无比的安静，氧气管插在一个人的身上，手上的液体不断的再给那个人灌输着活下的动力。 床边上的饭盒都放得很整齐，可见平时都是用心的在收拾，并且十分的勤快收拾。 病人身上的衣服是已经才换过的，十分的干净，身上也没有那种躺了两年的病人散发出的那种恶臭的味道。病房里面的空气也没有酒精的味道，所以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安详。 是个人看着这样的病房，这样的病人，都会赞叹一句照顾的人真用心。 李瀚快步的走到那个病房身前，用力的打着病人的脸：“你给我清醒一点。” 随着李瀚的耳光，病人也开始有了一点意识，开始挣扎了起来，王任行的情况好了一点，舒服了一些，李瀚灌入他身体的心灯力量刚好足够鯥的吸取。 李瀚见那个病人有挣扎，于是继续的说：“我知道你听得见，这个人可是你儿子。” 原理，鯥的伴生人一直都不是王任行，而是已经躺在病床上王任行的父亲。李瀚说完这个话，王任行的父亲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猛的一瞬间，王任行的父亲竟然睁开了眼睛，无关也开始在恢复中了。因为心灯力量已经吸取的足够强大了，足够他清醒过来，然后逃走了。 王任行有意识中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父亲醒了过来，开口说：“爸爸。” 就是这一句，王任行的父亲的五官已经全部都恢复了：“你再忍一忍，只要一点，只要再一点。”王任行的父亲从氧气罩里面开口说话。 李瀚拔掉王任行父亲的氧气管，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说：“如果你再不停下来，我就立刻杀了你。” 王任行的父亲有恃无恐的说：“你杀了我，鯥就会彻底的失去控制，我儿子的灵魂就会全部被他吃掉。”王任行的父亲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可是知道他竟然拿自己的心灯力量支撑着王任行，自然有恃无恐，自己儿子那么惹人怜爱，那么干净，自然可以利用了。 李瀚皱着眉头，对着王任行父亲说：“那是你儿子。你到底想要怎样？” 王任行父亲冷笑着说：“对啊，那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我想要怎样就怎样。” 王任行这个时候说出话来，感觉全身都在颤抖，好冷啊，好冷啊。他绝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曾经那么爱自己的父亲。 王任行的父亲自然感觉到了王任行的眼光：“宝贝儿子，再忍一忍，再忍一忍爸爸就能够的四肢就能够走了。你知道一直躺在这里像是一个废人的感觉有多可怕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变成正常人。我要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我要用嘴吃饭，我要走路。我要去杀了那个撞我的王八蛋，吸干他的灵魂。” 王任行一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灵魂虽然稳定了下来，但还是丧失了很多，已经发现自己的嘴巴不能说话了，估计鼻子也闻不到味道了，眼睛也花了，明明很好的视力，这个时候看眼前的一切都是摇晃的。 王任行对着自己父亲一直再摇头，一直摇头。不能这样下去，不能这样下去。杨婆婆说的对，不满足就像是一个洞，最开始自己的父亲也只是用鯥吸取那已经断气了，却还残留的灵魂力量。逐渐演变到吸取快要死掉的人，现在变成了要吸取正常人灵魂的地步了。 欲望像是一个黑洞，将不满足无限的放大，然后吸取进去。 王任行很害怕，自己的小偷小摸最后会变成抢劫，最后也会走上这条路吗？ 更加害怕自己曾经崇拜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犯，已经变成了一个甘于欲望坠落的人。 不……要……王任行用嘴型给自己父亲说。声带已经发不出来声音了。 “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王任行父亲暴戾的站了起来。“我终于又可以站起来了，我终于又可以站起来了。你看吧，你看吧。我又能够走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了。” 可他只嘚瑟了三秒钟，一瞬间就被李瀚打倒在地上了。 李瀚脸色也很苍白，手一直抓着王任行，不敢放开，因为他一放开，王任行必死无疑，鯥就不断的吸取着李瀚的心灯，有些枯竭的感觉了。 李瀚头有点晕。 王任行的父亲却站了起来，对着李瀚说：“我还要，我还要。”那种眼睛中不断透露出的贪婪一瞬间激怒了李瀚。 太上忘情道一直都在运行，李瀚控制了自己内心的愤怒，并不代表消除了内心愤怒的根源，来自于贪婪。 两个人同样的贪婪，可是李瀚付出的是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换取了这一刻的强大，而王任行的父亲，用贪婪霸占了别人的灵魂。 一切得来太容易了，只需要伸手，没有任何道德，是从内心里面的想要那种感觉。 李瀚一抬头，就像是野兽一样，狠狠的踩在王任行父亲的身上：“够了，再不停手，我就停手了。你不想要你儿子活吗？” “太美味了。我为什么一定想要他活着？”王任行的父亲古怪的看着李瀚，没有欲化，只是随从了自己的内心：“儿子，只要我强大了，再生十个八个就好了。如果我一直瘫痪在床上，有什么活路可以走？即便我行走起来了，没有力量，出去就会被那些人抓走，我也没有活路可以走。我要强大。” 李瀚内心也开始在愤怒，再徘徊，他也在了崩溃的边缘，是放开手，还是继续下去。 这个时候，兮边从窗户上爬了上了。 一口就咬到了王任行的身上，口吐人言的说：“别紧张，放我进去。现在你体内也已经有了李瀚的心灯力量，只要你不排斥我，我也可以进去。” 王任行没有一点排斥兮边进入他体内。 很快，鯥就变成一道烟雾，从王任行体内出来了。兮边也从其中出来。李瀚送了一口气的倒退着回来。 有无数的脚步声音在靠近。 王任行的父亲没有任何犹豫，站起来就从王任行身上跳了过去，从刚刚兮边上来的窗户中，跳了出去，回头还狠狠的看了李瀚一眼。 似乎是在说，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的。你的灵魂是我吸收的灵魂中最好的。 兮边想要去追他。可是李瀚阻止了他：“我没有力气了。别追了。搜查队不是在外面吗？让他们去追。” 说完，李瀚头天昏地转，跟卫必打了一场，已经算是精疲力尽了。还用了极其强大的神仙索穿越了空间的，虽然距离不远。最后还被几乎吸干了心灯的力量。 周鸾和卫必推门进来。 周鸾见李瀚这个样子，一手搭上了李瀚，一手搭上了王任行。 一股平稳的力量从周鸾身上传过来。李瀚缓解了一些。 可是王任行，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了，什么都清楚了，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却发不出来，眼睛前面一片雾蒙蒙的。 周鸾对着李瀚说：“你的情况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他的情况，是灵魂上面被抽掉了一些。是永久性质的。”周鸾摇摇头。 “你现在又什么感觉，哪里不舒服？”周鸾问王任行，这么干净的人，就在这个年纪失去了部分灵魂，什么样子的人生都没有经历。这很致命，也很让人可怜。 李瀚的情绪有点低落，自己观察了王任行几天，能够说出这个孩子一堆的优点，独立，自主，孝顺，可爱，懂事。本来自己想要挽救他的，可是就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孩子。 李瀚无比的自责，还是没有力量，还不够，不够多。 周鸾拍拍李瀚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自我纠结。 李瀚却有点停不下来，如果自己再早一点发现。 王任行却感觉都了李瀚的情绪开始失控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李瀚心灯的一部分留在了王任行的身体里面，王任行能够感觉李瀚的大概的感觉。 王任行摇摇头，对着李瀚说，虽然他发不出声音，他说的很慢：没……关……系……这……都……是……命。也……算……是……我……偷……东西和……助纣为虐的……代价。 兮边看了李瀚一眼，这个白痴啊。 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找老板啊。 于是兮边对着李瀚上去就是踩了两脚，想让李瀚控制一点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总算是控制下来了，反反复复的多没意思。 李瀚也明白了兮边的意思，对啊，还有老板可以去问。 于是李瀚拉着王任行就走：“我要想办法救你，我会想办法救你的。”语气中坚定的就是像是一个孩子。 王任行没有拒绝李瀚，从内心里面，王任行将这个没认识多久的人，当成了亲人，他手舞足蹈的跟李瀚沟通：想要去跟杨婆婆道别。 李瀚跟周鸾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王任行去找了杨婆婆。 老妇人躺在夕阳下等着王任行，身边围着儿子，女儿，孙子，外孙等亲戚，却没有说话，好像是要留着自己最后一口气。 终于，她看见了王任行，已经没有力量发现王任行的不同了，王任行进来没有说话，只是快步的趴在了老妇人的床边。 老妇人用已经褶皱到一起的双手，拉着王任行的手，把他耳朵拉在自己的嘴边，用十分微小的声音说：“要当一个好人，要一辈子当一个好人。” 王任行点点头，老妇人闭上了眼睛，眼角带着笑容的。 王任行没有哭，看过了太多的离别的他没有哭，而是麻木的走出的病房，他已经感觉到老妇人的离开了。 这时候李瀚就站在他身边：“跟我走吧。” 李瀚对他说，然后看了一眼周鸾，对她点点头。周鸾也说：“我回祖宅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回。总有一些方法的。” 卫必和他的对员们一直都没有出现了。 周鸾将手中的鸳鸯棍递给李瀚。李瀚用眼神询问周鸾，抓到了吗？ 周鸾摇摇头。 李瀚带着王任行和兮边，离开了医院。 刚好，夕阳西下。道路分左，分右。都是人的选择。 第三十二章 昼夜社 蜀都一座办公室里面的大楼中。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肥胖的男人低头，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脸色惨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办公室里面。 门没有响，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 肥胖男人一抬头，就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出去。”怒目直视着脸色惨白的男人。 “我的名字叫做王强。是一个很平凡的名字吧？我母亲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希望我坚强一些。”惨白脸色的男人，十分自然的对着座位上的肥胖男人说。“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管你是谁。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肥胖男人对着王强说。“鬼认识你。” “二年半前，十二点过三分。”王强对着肥胖男人走了过去，靠在了肥胖男人的办公桌上面。 肥胖男人听见这个时间，手有点颤抖，拿着的内部电话却放了下来。“你是？” “平安街道和永隆街道的交汇处。”王强继续给肥胖男人说。 只见肥胖男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化了，确实在两年半前的十二点三分，路过了平安街道和永隆街道的交汇处，在那里撞了一个人。然后肇事逃逸了。 肥胖男人对着王强说：“你到底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突然之间，肥胖男人一股异样袭击了全身。 嘴巴被王强给蒙住了，却还是发出了呼呼的叫声，声音十分的惊恐，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不能够用常理去看的怪物。 那只怪物有着牛一样的身体，却身上长着黑色的翅膀，蛇一样的尾巴，在地面上甩来甩去的，眼色就像是看见好吃的食物一样，看着肥胖的男人。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王强兴奋的说。“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一个人在空旷的街道上，等着人来救我。我害怕我就这么死了，我爬着，没有力量的爬着。然后你竟然敢逃走。” 王强越说，身上的黑色气息仿佛炸开了一样的绽放，他没有马上吸取肥胖男人的灵魂，而是用巨大的手劲捂着肥胖男人的手，看着他不断的挣扎，痛苦的挣扎。这种精力让他有一种爽快的感觉，直达着他灵魂的深处。 “我听见了你害怕的声音。我看见了你的挣扎。”王强对着肥胖男人说。 肥胖的男人被王强掐着，却一直再挣扎，将桌子上面的物品全部都扫在了地面上去。想要引起外面的人的关注。 可因为肥胖男人自己的原因，办公室被装潢得特别的隔音，导致了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听到，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王强神情开始冷漠了起来：“游戏结束了，你该付出代价了。” 不顾肥胖男人的挣扎，鯥快速的靠近，白色的烟雾出现在鯥和肥胖男人之间，王强慢慢的放开了手，肥胖男人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很快，肥胖男人站立不住了，虚弱的倒在了地上，他无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想要呼救，可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王强就站在他的身体旁边，看他一点点的挣扎，看他身上的灵魂一点点的被鯥吸入他和他的身体里面。这种感觉极为的美味。 新鲜的灵魂对鯥和王强来说，就像是遇见了吸铁石般，往他体内的心灯涌入，心灯的火焰开始跳动，却慢慢的变成了黑色火焰。 王强能够感觉到这个肥胖男人的恐惧，不甘，甚至他的记忆，他搞过多少女人，他有一个女儿，他的银行卡密码。王强接纳了肥胖男人的记忆。 之后，肥胖男人彻底的没有了意识，身体瘪了下去，好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新鲜的灵魂啊。多么的美味。 这是王强第一次吸收了一个完整的灵魂，这种滋味让他极为的爽快，无比的愉快：“原来吸收完整的新鲜灵魂是一件这么过瘾的事情。太好了，力量也强大了起来。” 王强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拍拍他的头，对着鯥说：“这些都是我们的食物。然后我们就去找那天那个食物，美味的食物。” 那天的那个食物，说的就是李瀚。 有人推开了门，进来找肥胖男人汇报工作，看见肥胖男人倒在地上，而站在另外一个了，尖叫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了？吴总。” 王强推开了那个进来的人。 打碎了落地窗的玻璃，跳了下去。 很快就有人报警，蜀都的警察不多时间就赶到了。 秦警官看了现场的尸体，带上头套，用手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只剩下血肉了，骨头都已经软了，对身边第一次出警的苗女警说：“给老大打电话，我们这处理不好。” 苗女警脸色有些发白，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尸体，却是她当警察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接触凶杀案。对秦警官说：“直接给老大打电话？” 秦警官从落地窗往下看了看，十几层的高度，犯人毫无压力的跳了下去，中途没有任何接应，秦警官这种办案三十多年的老警官，自然清楚这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问题了，只有上报。 上报之后，很快就有高警长，对秦警官打招呼：“老秦，你的意思局里已经明白了，我们处理不了这事，要请另外的人来处理。” “给管理局打电话请他们来支持。”秦警官对高警长说。 高警长却摇摇头：“上面找就已经决定了，我们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不能再依靠那些世家了。特别是兵家，对我们渗透的太严重了。” “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秦警官有些吃惊：“我们那里处理得了这些事情？” “局里已经立案之后会建立特别行动队。现在我接到的命令是我们要和另外一个势力合作。”高警长对秦警官解释：“至少会给我们汇报进展，不会像是管理局那些家伙，太傲慢了。” 秦警官作为重案组三十多年的老资格，自然知道一些事情，问高警长上面的决定：“我们要合作的是昼夜社？” 高警长点点头，有些无奈。 “这怎么可以？昼夜社太危险了。我们和兵家至少合作了这么久，也和昼夜社对抗了那么久，那是一伙什么人，上面应该清楚，怎么能够让我们跟之前的敌人合作了？”秦警官摇头，有些抗拒的说。 管理局很傲慢，但至少还是在法律的范围里面，昼夜社，那可是一帮不知道法律是什么的人啊。 高警长摇摇头：“这事情已经不是我控制的，何况他们已经来了。” 秦警官脸色有些难看，苗警察不知道两位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她只感觉周围有些寒冷，这种寒冷就像是发至内心的恐惧一样，从脚步直达到心脏。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物，连脸都遮住的人，出现在了苗警察的身边，无声无息，缓缓的他拉下自己的面罩，只见他神情冷漠，表情僵硬。 “昼夜社，巫妖。抓捕代号0031.”苗警察一瞬间大脑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她去警察局第一天就被要求背的抓捕名单。上面还有一句话：“如果你遇见他，身边没有管理局的人，快步，用尽生命力量的快跑，他太危险了。” 只见巫妖走过了她，没有任何脚步的声音，他的眼神就像是能够穿透任何的事物一样，只神情冷漠，只对着高警长点点头，看见了地上的尸体。 他双手一动，一股能量出现，在他的感知里面出现了空洞洞的房间，他的眼睛变成了灰色，没有了瞳孔。 “这里有浓郁的挣扎痛苦的味道。但是就是没有灵魂的存在。”巫妖对着高警长说：“他的灵魂被人吃掉了。在这里只剩下浓浓的怨念。” 说完，周围的怨念一股一股的往巫妖的身上集合而去。巫妖收到了美妙的食物，自从决定回到正常世界之后，巫妖很久都没有尝到这种食物的感觉了。 “美妙。”巫妖笑了笑，没有灵魂能够让他拷问，但是他还有另外的手段，一股子黑色的雾气，出现在他的手上，他对着那股黑色的雾气说：“去吧，去找在这里最久的那个人。” 他手上那股雾气就像是听到命令一样，十分敏感的从窗外飞了出去。 “跟着他，就能够找到他了。”巫妖嘿嘿笑了起来，“希望我们第一次合作愉快。” 巫妖看了看外面的阳光，见今天的阳光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的心情却又很大的不同，因为这意味着，昼夜社第一次开始和政府合作了，回归了正常的世界。 高警长对着秦警官和苗警察说：“追上去看看，把犯人带回警察局。” 巫妖穿着黑色的衣服，也跟着秦警官和苗警察。眼色中露出了冰冷永存。 远远的，卫必坐在了大楼上，点了一根烟，看见了昼夜社和高警长等人站在一起，将烟灭掉了，对着身边的副队长说：“看来传言是对的。政府真的准备和兵家翻脸了。” “其实也不算是翻脸，而算是一种制衡。”副队长对着卫必说：“兵家这些年势力足够大了。这对政府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这兵家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卫必笑了笑。“昼夜社，有点意思。” 副队长点点头：“昼夜社，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们的头头，可还在管理局里面喝茶了。” 卫必慎重的对副队长说：“不要小看昼夜社，如果你对上了巫妖等人，跑，用尽生命的力量跑，不要和他对抗。” 卫必看着那团乌云，往老城区的方向而去。那里，四合院很多。 第三十三章 情绪 怎么挣钱才能养活这一帮子人啊！或者说奇兽。这是李瀚现在的想法，真是一分钱难死了英雄好汉。 李瀚坐在四合院中，院子里面有师傅曾经搭过的架子，这里曾经枝叶繁茂，也算是鸟语花香，因为后面自己的接手，太不注重生活的质量，所以慢慢的荒废了下来。 空空的留了一个架子在这里。 李瀚坐在石凳上，脚下有暗暗的苔藓，是前两日下过的雨，留下来的。 一片银杏叶子从空中缓缓的飘落下来，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可是李瀚家的银杏叶并没有全部的凋落，他抬头，从一片片银杏叶子中往天空看见，可以看见天空蔚蓝和乳白色的云在飘动，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杯老板酷飞飞的茶，真的可以算的上岁月静好了。 李瀚压下自己内心的不满足，让自己努力的进入这种平静之中，就像是安先生说的那样，要练习千山鸟不飞，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平静。 这和李瀚的太上忘情道有些冲突，又有某种融合。 可事实是，很多事情，容不得李瀚去歇息啊，兮边从屋里快速的冲出来，对着李瀚就是咆哮，他的日常就是吃吃吃，再吃吃吃。 李瀚已经很多天没有给他买口粮了，因为穷啊。所以，兮边对着李瀚就是一阵狂吼。兮边甩着自己长长的尾巴，击打着地面。 狠狠的从李瀚的心里吸了一口心灯，直接抽走了李瀚好不容易从王任行父亲王强手上恢复的心灯，李瀚差点就暴走了。 “你还真不叫人失望。”李瀚对着兮边就大吼，这货这么作案，直接是抢劫好不好，破坏力直接，吸取心灯毫不手软，而且吸取之后，还扬起的是高高的头。 我应得的。兮边毫无内疚感。直接用眼神告诉李瀚，你就应该出去挣钱，你就应该变强，你就应该提供更多的心灯让我强大，你就应该把那些货全部赶走…… 兮边表达完自己的情绪，非常不给李瀚面子的没有开口，而是甩着自己长长的类似植物的尾巴，迈着小碎步的离开了，在走之前，还用尾巴抽了李瀚一下。 “我这脾气。”李瀚经历对抗着自己内心太上忘情道给他放大的暴怒的情绪，“我也知道要变强，这不是在努力吗？” 有点明白了隔壁老头每天骂他的狗的心情，别人家的狗最多是把自己的窝给撕了，李瀚家的兮边可是会袭击人的啊。 兮边高高的跃起来，跳上了高高的银杏树，在树上跑来跑去，将银杏的叶子一堆又一堆的扫落下来，用自己的尾巴击打着叶子。 你以为兮边是在加强自己吗？李瀚告诉你，你想多了。 兮边只是闲的无聊找些事情给自己干，折磨完李瀚，又去折磨银杏树了。这不过李瀚会说话，而银杏树可只有沉默了。 好期待那天这颗银杏树成精了来收拾一顿兮边啊，或者师傅从地里面爬起来也行。李瀚暗暗的想。算了，师傅从地里面爬起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我。 李瀚有些无奈，回到房间里面。 看见另外一个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这个时候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面，吃着自己的薯片，看着泡沫的连续剧，还笑的很有意思。 “这个女的好搞笑哦。”旋龟见李瀚进来，热闹的想要跟李瀚讨论电视剧里面的剧情。 “你这，这个人又要变身渣男了。” “你们人类可真厉害，能够把一个交配玩出这么多花样。” 最后的最后，旋龟看了一直不说话的李瀚，就像是被憋很久的话唠，总要找个什么事情收场，于是给李瀚说：“家里没有零食了。” 李瀚发怒的对旋龟说：“没有零食你不会去买啊。”又不是真的小动物，你可是有智慧的山海奇兽啊。而且早就已经习惯了人间的生活。 “也没有钱了。”旋龟说出了重点。 最后旋龟又补上了一句：“你卡里也没有钱了，全部被我买东西吃掉了。”指了指满地的薯片袋子，鸡脚袋，饼干袋。 “我卡上不是还有一万多吗？”李瀚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太上忘情道的愤怒了，怎么办，好想打旋龟一顿，在线等，从哪里打才合适啊。 “全部都买吃的了。”旋龟理所当然的说：“还有兮边也吃了。” 有共犯。李瀚十分的无奈的坐下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了，想要钱，想要钱，也想要打死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李瀚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碰上的这两个货啊。 心里冷不丁的一抽，原来旋龟也不问自取的从心灯里面抽取了力量，差点将李瀚给抽干好不好。 心灯燃烧的力量，对山海奇兽都有一种离奇的，着魔的吸引力。这是他们在这个世上存在的原因，一旦心灯的力量用完了，要么欲化，要么就回归到虚无中。 所以造就了伴生人和伴生兽之间奇怪的羁绊，以一种神秘莫测的方式，认同了彼此的存在，十分的神秘，就像是命运被一条线连接在了一起。 李瀚为什么不对兮边和旋龟抽取心灯设防，这和他曾经见过一次伴生兽活生生将自己饿死，回归虚无有关。 那是李瀚师傅的伴生兽，在李瀚师傅死后，李瀚曾经想要通过某种联系，将自己的心灯分给他一些的时候，他拒绝了。 “有些伴生兽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有些伴生兽在人间用尽一切力量的徘徊，只因为心愿未了，可我这一辈子从出现到现在，都是和你师傅相伴，现在他死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也该回归虚无中，等待再一次被唤醒了。”师傅的伴生兽给李瀚这么说。 最后，他瘦得犹如一具骷髅，全身的毛全部脱落，连尾巴上面的毛也是一样，平时尾巴十分有力的像是一根棍子一样立起来，最后也是耷拉着，两只耳朵闷闷不乐的垂在自己的脑袋上面，就在等待着自己回归虚无的那一天。 那一天没有让他等待很久。 李瀚亲眼见到了这个过程，所以没有什么限制的让兮边抽取自己的心灯，只要他要，李瀚就同意，这不是一段正常的伴生关系，把兮边宠得格外的傲娇了一些。 在旋龟进入了李瀚因为奎星得来的力量分裂出的身体之后，随意吸取心灯的山海奇兽，又多了一个。 只不过旋龟比兮边还要好一些，不会一口气将李瀚抽干，只会小口小口的吸取，这跟不想李瀚死没有什么关系，而单纯的是想：好不容易在人间找到一个人，随意的让他抽取心灯了，可不能让他变成人干，细水长流，才是正道。 李瀚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餐厅有动静，一副干净脸庞走出来，因为灵魂的缺失，王任行不能说话，味觉消失，听力下降，甚至视力也模糊了。可也让他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他感动李瀚在他父亲吸取灵魂的时候，没有放开他的手。李瀚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更李瀚来到了他的四合院。但他在来到李瀚屋里的第一天开始，他也没有打算白吃白喝。 从杨婆婆死的时候，王任行就决定了，以后不再偷别人的任何一样东西。 他没有一技之长，又哑了，再外面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四合院中，他承担起了李瀚屋里做饭的工作，李瀚因为太上忘情道，所以食量巨大，好像一只吃不饱的巨兽一样，王任行每天做饭也很辛苦。 食物从餐桌的这一头，一直放到餐桌的那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瀚是古代的皇帝，每道菜只吃一口。 李瀚十分客气的跟王任行道谢，王任行害羞的笑了笑，打手势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瀚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而王任行这个时候也给了李瀚一个强烈打击的噩耗：屋里没有米，没有菜了。 王任行用笔在本子上写给李瀚。 李瀚瞬间就暴走了，这种暴怒不是针对王任行的，而是针对自己的，说好的不满足，说好的要好好生活，说好的贪婪了？ 贪婪不是应该要的更多吗？拥有很多吗？怎么自己感觉把自己过得越来越悲惨的感觉。 越想到这里，李瀚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贪婪了，于是站了起来，硬生生从嘴里给王任行挤出了一句话：“你继续吃。” 李瀚快步的就跑到院子里面，开始跑步了起来，要散发出自己暴怒的情绪，排解自己的愤怒。 李瀚一直记得酷飞飞对他说的：“可能有些人时候，你发现战胜了一次自己，战胜了暴怒，战胜了贪婪，完成了不满足，可是人生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愤怒会一次又一次继续袭来，贪婪会在你每一次不注意的时候出现，激动你的大脑。这个时候，你只有不断的克制他。 想来，太上忘情道这就是这样让人，一次又一次的变强。 所以它被叫做道家最厉害的道，并不是因为他使用起来有多霸道，不是因为他有多能够让人变强，而仅仅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让你内心坚定。不是短时间的提高，不是走捷径。而是持之以恒的让你变强。 这很苦痛，但有多大的贪婪，就必须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李瀚明白，就像说的，罗马不是一天建成了，自己的翻云覆雨手，仙人摘豆都没有达到强大，最多是入梦的状态，更别提安先生沉迷几十年的天上鸟不飞，和杂家用尽一辈人心血才修复的神仙索了。 所以李瀚在跑步，发泄自己的情绪，也慢慢累积自己变强的资本。 第三十四章 学习 李瀚在跑动中，并没有停下来，肚子已经饱了，吃那么多食物，满足的只是自己内心的欲望，并非是自己的基本需求。 没有停下，打开门，跑了出去。 温暖的日光迎着他而来，老旧的四合院围墙，在身边的两旁后退着，没有规定自己方向，李瀚只知道这样跑着下去，有油烟从院子里面飘出来，是炒菜的香味，十分想要冲进去，可是李瀚忍住了。 人类活在世界上，总是不断的克制自己动物性，而增加自己的社会***望产生的本身就是来自李瀚的动物性，而破坏着李瀚的社会性。 所以李瀚尝试着克制自己的欲望，而没有去遵从它。身体在跑动中不断的颤抖，这是一种不妥协的姿态，所有的敌人都是自己。 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停在一个被日光晴朗的小院子门前，门里面是成排的小竹，在小径中映出它干枯的枝叶纤细的影子，没有出彩的颜色，而是一种幽静从里面透出来，其中还传来一阵阵美妙的清气，使李瀚的心里更加的平静下来，一种看透的情感在这温和的日光中漂浮。 抬头，李瀚就看见院子的名字——金银彩。 其实他不用看，因为这里是他无比熟悉的地方，他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轻轻的抬脚迈进去了，像是玩赏一副静谧的画一般，慢慢的走过，明空柔和日光在上，透过短短的时光出现。 从竹林的深处，传来使人清醒的声音，这里曾经是李瀚茫然思考的时候，也是李瀚梦想的声音。 几个师傅，见李瀚从竹林中传出，每个人对李瀚点点头。从上次李瀚向着他们细心学习杂家的手段的时候，他与他们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 安先生放下手中的茶壶，对着还在喘气的李瀚，轻说了一句：“来了。” 来了，所以手上的功夫就不不能停下。变强是一个过程，需要一个节点表现出来，可是也许平时不断的用功。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夫。我们杂家更是讲究这个，因为我们没有失误的资本，失误了就是永远的失败。”这是李瀚入门的时候师傅告诉他的第一句话。 德先生抬脚，走到李瀚的面前：“今天先跟我学吧。” 伸手，就抓往李瀚，李瀚想往后面躲开，可是一阵烟云出现在眼前，一层跟着一层，身体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对方的手。 德先生已经把李瀚抓在手上了，往院子里面一扔，李瀚就已经站定了。 李瀚问德先生:“老规矩？” 德先生摇摇头，嘴里哼哼着：“今天玩点不一样的，今天我来抓你，你来躲开。” “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李瀚嘴里嘟囔着。 德先生若有若无的对着李瀚说：“抓到了可是有惩罚的。” 说完这句话，手上的功夫就出现了，小小的白色的烟云出现在他的手指之间，给人一种能够快速的穿越一切的感觉，动手，飘忽的相出现在李瀚的身边，就像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他为敌一样。 伸手就要抓住李瀚。 李瀚站定，感受着手的靠近，已经不能够靠眼睛了，而是凭借着一种直觉，往后退着，手刚好从李瀚衣服上擦过。 “好小子。”德先生得意的说：“我教得不错。” 德先生另外一只手也动了，这个时候李瀚就不得不拿出鸳鸯棍来了，立在身前，德先生的手从云雾中出现，就迎上去，而德先生的手顺着鸳鸯棍的旁边擦过去，顺着棍子而动。 李瀚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鸳鸯棍已经被德先生碰到了，而没有伤到德先生，也就是说德先生已经在靠近的那一瞬间随着鸳鸯棍而动着。 这才是真正的翻云，开着天空，随着风而动。 不靠近，也没有退却，就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刚好的接触着，任你有无穷的力量，随着你的力量而动着，这是很强大的进攻手段，也是很强大的防御手段。 李瀚开始警惕，因为翻云之后，就是覆雨。 果然，德先生抬起头来，对着李瀚快速的一笑，手就动了，还是靠着李瀚的鸳鸯棍，可是手已经从鸳鸯棍的外面到了鸳鸯棍的里面，朝着李瀚就抓来。 李瀚自然不肯，同样用了翻雨覆雨手，翻转了德先生的翻云覆雨手，只不过里面的鸳鸯棍没有贴着德先生的手，还有五厘米的距离，这五厘米就是差距。 德先生缓缓的伸展着身体，脚步他在地面越加的平滑，手上的烟雾已经变成云海了，一层又一层的出现在李瀚的身前。李瀚后退再后退，他前进在前进。 德先生的双手和李瀚的鸳鸯棍在他们之间的云海翻滚起来，然后德先生一笑，手伸了出去，狠狠的抓住了李瀚的衣领。 李瀚将鸳鸯棍一扔想要跳的更远，可是德先生哪里给他机会，已经到手的鸭子没有让他飞了的道理。 李瀚被德先生抓住了，他们身前又恢复了原来之前的平静，云雾就像是没有出现一样。 “懂了吗？”德先生问李瀚。得意的挑眉。 “懂了。”李瀚在德先生的手下动也不动，再想德先生刚刚说的惩罚，以及德先生的翻云和覆雨跟自己的差别。 “懂了什么？”德先生问李瀚，想要听听李瀚的见解。 李瀚心里也懵懵懂懂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只有说：“懂了，我还有得学。” 这个讨巧的答案，自然比之前懦弱时候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来的好得多。 德先生翻云覆雨手再现，狠狠的打在李瀚的头上。 下一个，赛先生已经站起来了，每一走一步都很讲究，刚刚是七十厘米，就像是尺子量好的一样，很严谨，没有跟德先生一样笑，指着李瀚就一个字：“来。” 李瀚就不得不收起心理，全心全意的面对着赛先生，跟着赛先生一起……做……广播体操。 没错就是广播体操，而且每一个动作必须跟赛先生一样，或轻盈活泼的姿态，或聪明神气的表情，或展现自己文雅的身段，或者兰花指一翻，妖冶的动作。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再来一次。”赛先生喊着口号。 李瀚跟着赛先生，做了一半就坚持不下来了。 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赛先生和李瀚刚刚手的运动，配合着风的感觉，甚至配合着周围竹叶的飘动，阳光从天空射下的轨迹，一道一道。 赛先生开口了：“仙人摘豆，说白了就是从别人身上找到一点浪费的东西，然后把那种东西变成自己的。变成自己这一步从来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找到那个轨迹，然后将他摘过来，握在手中。” 赛先生让李瀚再重新开始，自己在一旁纠正他的手法：“动作要规范，因为这世间万物的规则是规范的。你看风，有它吹拂的规则。日光射下来有他的规则，竹叶飘动传出来他的声音有它的规则。你要去感受他们。” 李瀚还是坚持了一半，已经大汗淋漓了，喘着气停下来，问赛先生：“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赛先生往空中一伸手，轻轻一摘，一颗温暖的光球出现在他手上，他往李瀚头上一弹：“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截取这节日光，在我这里就到头了。” 日光形成的光球，就李瀚的头上爆开，暖暖的，刚好将李瀚能够的汗晒干，但一点都没有伤害到李瀚的皮肤。 李瀚这个时候警惕了起来，因为开始的两个师傅的教导，说来严厉，可是也就是小惩大诫，辛苦是肯定的。 可是接下来的安先生，不但可怕，而且是要命的。 安先生走到场中，问李瀚：“准备好了？” 李瀚马上摇摇头，离安先生退后了三步，又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对着安先生点点头。 头还没有点完，几把飞刀就从安先生手中飞出来了。 李瀚眼睛睁大，手上划一个圆，又几把飞到，李瀚的手就出现了几只，稳稳的将飞刀接到手上。可手还是被飞刀划伤了。 千山鸟不飞，在最高的境界时候，传说有一万只鸟在安先生的手上，也飞不出去，飞不起来，用不上力，就被控制在他手上。 李瀚放下自己手中的飞到，没有管手上的伤口。如果刚刚自己没有退后三步，这三把飞刀已经插在自己的身上了。 安先生严厉的看着李瀚：“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用你的眼睛去看，要用你的心去看。静下来，看我怎么出手，看鸟怎么飞。蠢货才去看出手的轨迹，高手用心去判断别人出手的轨迹，然后在别人出手之前就已经出手了。这才是千山鸟不飞。” 说完几把飞刀已经朝着李瀚又飞了过去，比开始的飞刀还多了两把，并且安先生大声的说：“不许后退。” 第三十五章 乌云来袭 前胸，左手手背，右手手背，右手手腕，左脚大腿，右脚小腿，肺，心脏，眼睛，脑袋。李瀚看着飞来的飞刀，判断着已经飞出来的刀的轨迹。 判断是一会事情，确定判断是一会事情。他瞬间做出了决定，从最危险的地方开始取飞刀，脑袋，心脏，眼睛，前胸。手脚。 用力将全部的飞刀接到手中，心里的心潮一阵又一阵的滂湃，而已出现一阵满足感，得意的看着安先生，满脸的求表扬的表情。 安先生面无表情，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真平静。” 手中飞出一把刀，又快又恨，狠狠的擦过李瀚的脸，一道淡淡的血痕出现，一丝鲜血从李瀚的左脸顺着留下来。 “如果刚刚我是敌人，你已经死了。”安先生平静的对李瀚说：“你以为敌人就只会出一次手吗？还是你以为千山鸟不飞的奥秘只是在接住敌人的攻击？” 安先生继续说：“任何防守都有被攻破的一天，没有绝对的防守。敌人和你，如果真是不死不休，那么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所以千山鸟不飞的奥秘，不在防守。” 说完，手中的飞刀再一次飞了出去。 还是同样的位置，可是飞刀飞出去的时间不同，有前，有后，看似给李瀚留出了时间，其实更加的难易判断。 李瀚不仅要好好判断位置，前后，手的移动距离足足增加了一倍，险些被射中了心脏，在射中心脏的飞刀接触到李瀚的那一瞬间，握住了飞刀。 李瀚深吸两口气，思考着，千山鸟不飞的诀窍不是在防守？那是再哪里。 安先生又出手了，这一刻李瀚是真的平静了下来，人这种动物，自诩为高级动物，自然有他的优点，这种优点更多的体现在思考上面。 而李瀚这一刻明显的感觉到了，安先生的出手，不，是安先生的想法。飞刀，前后，之后就是左右上下。 于是李瀚的思维到了，手也提前动了。 而安先生的飞刀果然飞出了上下，左右，甚至又一把刀飞刀了李瀚背后的墙壁上面，一个反弹，直接往李瀚的背后而来。 可这些飞刀都被李瀚稳稳的接到手中。 预判。这是李瀚现在理解的千山鸟不飞。 可是安先生还是说话了：“不对。” 于是飞刀飞了出来，这一次的飞刀带着风，有着弧线，感觉虚无缥缈，它往天空而上，直接达到最高点，却没有停留，往下，直往李瀚而来。 这一刀李瀚已经感觉到它的可怕，不，不仅仅是可怕，直接要人命。因为李瀚看不见他，是眼睛看不见它，而是心看不见它。 这把飞刀就像是一朵云一样，笼罩在李瀚的头顶上，它似乎为所欲为，稍加施加压力，就能够波涛汹涌。 李瀚想退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退不开了，死亡的阴影包裹着他，而他的退却，好像是激怒了安先生飞出的这把刀。 于是它没有保持平静，没有平静就是发狂，发怒。好像漫天都开始吹风，不清楚东南西北，而不平静就是这把刀的权力。 一把飞刀从云中而来，李瀚的面前就好像是安先生制造的黑夜，李瀚看不清楚，飞刀从黑夜中而来，没有风。 李瀚发现飞刀的时候，飞刀已经在李瀚的眼前了，只需要零点几秒，飞刀就会插入李瀚的脑袋，然后要他死去，没有什么事情比看着自己死去，没有还手的余地更加可怕的事情。 李瀚本能反应的闭上了眼睛。 可这把飞刀始终是没有插入他的脑袋，李瀚感觉有冰凉的物体碰触到自己的脑袋，刚好抵住了李瀚的头。 飞刀的这一头，刚好碰触在李瀚的脑门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伤痕。飞刀的另一头被安先生握在手上。 飞刀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平静的躺在安先生的手上。 这才是安先生的可怕。 李瀚的脑袋中像是一道闪电劈过，千山鸟不飞的诀窍，不在防御，不在预判，而在……控制。 控制生，控制死，控制手中的万物。 李瀚精疲力尽的坐在了地上，明白了一会事情，怎么控制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安先生收回手中的飞刀：“今天就到这里吧。” 李瀚还惊魂未定，又想起了屋里还有两个大爷一个小孩等着投喂，于是站起来，满脸笑意的往德先生那边走去。 德先生看李瀚走来：“怎么？还想来？” “不，不，不。”李瀚马上摆手，用十分低落的口气说：“德师傅，能不能预支一点社里面的钱啊。” “钱？什么钱？”德先生提到钱，就十分的铁公鸡，对着李瀚就说：“你想想现在金银彩什么门票销量？哪有什么年轻人来看杂技啊？老人都是看了我们几十年的老伙计了，难道我们还涨价不成？ 哪里来的钱啊？哪里来的钱啊？哪儿有钱给你啊？” 德先生越说越激动，李瀚节节败退，不堪一击。 甚至被德先生赶出了金银彩，美其名曰，今天不想看见李瀚。 没有拿到一分钱，反而精疲力尽的李瀚，走到街上。 “生活啊！就是无奈啊。”李瀚叹了一口气，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夕阳，夹着寒冷的夜风，吹过狭长的巷道，吹着李瀚短短的头发，开始凌乱的起来，几声鸟的声音，出现在李瀚的旁边。 “来了。来了。”鸟口吐人声。 “三青鸟啊。”李瀚伸出手，让三青鸟在手间飞了一圈。 “兮边没来？” “没来。真好。” “他好讨厌。”三青鸟彼此说着，自问自答了。 月明星稀，刚刚还有夕阳在天空中挂着，一瞬间就变成了晶莹的星星在无边无边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耀着动人的光芒。一片靓丽的景色。 天上的小小的星星，一颗接着一颗的鲜明的亮了起来，星光洒下来，是这么的纯洁，那么的新鲜，它们好像是昨天才做出来点缀天鹅绒一般的天空的。 星星照亮了眼前的门牌，还是约吧，李瀚熟练的推开门，星光更加的明显了。 有一个人，在门里的空地上蛙跳着，星光播下的影子，在地面上出现他的剪影，这里没有雨，汗水已经将空地中打湿了一圈，全是他跳过的地方。 “丁元。”李瀚对跳着的那个人说。 可是丁元没有回答，就好像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沉迷在里面。 “进来坐，他听不见你说的话。”酷飞飞老板站在门口，对李瀚招招手。 李瀚穿过了院落，坐在了酷飞飞的对面，疑惑的看着丁元，想问酷飞飞。 酷飞飞在他问之前已经回答他了：“他比你，比你们都晚起步太多了。只有付出绝对的努力，才能够弥补，这种努力可能需要豁出性命。” 李瀚没有说话了，而是看着丁元不断的跳跃，好像是他的每一次跳跃，都能够给李瀚带来力量，坚持下去的力量。 酷飞飞给李瀚倒了一杯茶，茶香开始飘散在天空：“怎么来了？” “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李瀚至今都不清楚，酷飞飞的约吧到底在哪里，他好像在眼前，又好像不在。出现在每一次李瀚想要去的时候，以及李瀚的神仙索能够连接这里。 “心中有疑惑，或者心中想着，都可以走到这里。”酷飞飞喝了一口茶，看着外面的星空。 “这太唯心主义了。”李瀚尽量用酷飞飞能够听懂的话，告诉他。 “事实万物，皆由心起，也皆由心灭。有何不妥？”酷飞飞问李瀚。 李瀚摇摇头，至今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强大的结界。可眼前的酷飞飞似乎不足以有力量支撑起这个结界。 李瀚将身体往座位上面一摊：“还管什么结界不结界的，什么唯心主义不唯心主义的。我都快要穷死了。真正的穷，没钱，没人民币。就是没有你那个时代的钱币。” 酷飞飞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斜着眼睛看了李瀚一眼：“所以？” “没有所以了。”李瀚泄气的说：“我要怎么才能够弄到钱吗？” 酷飞飞相当淡定，又问了一句李瀚：“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李瀚毫不犹豫的说：“花啊。” “那些庶人能够挡得住你去拿？”酷飞飞疑问的问李瀚。庶人，就是指得平常人。 “不问自取就是偷啊。”李瀚一点都不想跟酷飞飞继续说话了。 酷飞飞十分平静的指了指房间里面一圈：“拿啊。”十分豪气，样子像极了土豪。 这个时候李瀚才反应过来，这是几百年的好东西啊。值钱，太值钱了。 左挑右选，竟然有些舍不得下手了：“这么多好东西，怎么能够让我拿出去卖掉还钱啊。” “你不是缺钱吗？”酷飞飞问李瀚。“你缺钱，这东西能够换钱，就这么简单的一会事情。” “你说的好有道理。”李瀚有些想不通，可是还是没有动手拿。 于是酷飞飞轻轻的把手放在椅子旁边，轻轻的一拍，椅子的一脚碎掉了，酷飞飞拿着它递给了李瀚：“给你。” 糊里糊涂的，李瀚就拿着酷飞飞给他的椅子一脚就退了出来。 一回到人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抬头，天上还有夕阳没有落下，有隐隐约约的月亮出现，以及，还有一片乌云。 第三十六章 巫妖和李瀚 李瀚抬头，看见了天空中笼罩的那阵乌云。停下了脚步，心里有了浓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比跟卫必相遇的时候还要浓烈。 李瀚没有进门，而是站在了自家的门口。 严冬在这一瞬间好像封锁了大地，空气中的温度开始骤然下降了，地面出现一颗又一颗的冰渣，从南边而来，直达李瀚的脚下。有十几米长，毫无方向，随时都像是要靠近李瀚的四合院一般。 周围很冷，竟然把大地都给冻裂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李瀚不再是停留在太上忘情道第一层的他了，懦弱已经战胜，手上的功夫没有停下，带给了他强大的自信。 大地没有因为李瀚的话停下结冰的速度，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过大风之后，呈现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似乎下一秒就要飘下雪花来，李瀚站在其中，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空气，好像冒着烟一样。 “好冷。”李瀚的心灯已经点亮，一般的温度奈何不了他，只能给说，这里突然呈现的温度，十分的可怕，才能够让他感觉到寒冷。 “结界？不，不是结界。”李瀚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一个人，穿着黑衣从远处快速的走进，他的脚步是快的，非常的快，好像慢一分钟，自己到嘴的果实就会被人摘走。 那个人寒冷着一张脸，眼色轻蔑的看了李瀚一眼，眼珠中透露着死的气息，就像是才从十殿阎王那里回来。 可李瀚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没有神，没有阎王，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冷峻，黑暗，一定是用了某种方法，让自己以这种姿态存在了世间。 “你是谁？”李瀚看着黑衣男人问道。 鸳鸯棍已经拿到了手上，戒备了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节奏。 这个人十分的危险，比李瀚见过的任何一只山海奇兽还是人都要危险。要不是太上忘情道第一层让李瀚强大的心理得到了十几年的摧残成长，现在的李瀚说不定已经转头就跑。 黑衣男人没有理会李瀚，而是四下看着，用鼻子闻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嘴里开口说道：“味道都对，可都不对。” 他说完话，周围的空气更加的寒冷了，经过了冬天还残存的小飞虫，路过的小鸟，能够感觉到的活物，都被寒气说杀死了。时而可以听见物体落下的声音，连周围的老榆树的树枝都开始折断，有断裂的声音，仿佛它们的肢体在寒冷中受不住摧残了。 一截粗大的树枝落在了地上，落在了李瀚的眼前，那是由于严寒冻结了汁液，把纤维给折断了。 而李瀚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树枝凋落的瞬间已经动手了，一出手便是自己现在最强的招事，千山鸟不飞，手中的鸳鸯棍像是幻化出十几道幻影一样，朝着黑衣的男人袭去。 黑衣的男人，仿佛就像是没有看见那鸳鸯棍的幻影一样，继续的偏着头再想些什么。 李瀚的鸳鸯棍到了，可是黑衣男人的严寒也到了。一面像是银子一样雪白的薄墙出现了，它是那么的亮，十分的坚固。 可是黑衣男人估计错误了李瀚鸳鸯棍，也估计错误了千山鸟不飞。十几道幻影变成了一个影子，影子变成了鸳鸯棍，砸在了银色的墙上，竟然击破了黑衣男人的薄壁。 黑衣男人瞳孔放大，变成了一道黑色的烟雾，瞬间出现在李瀚的眼前。 一抓，就将李瀚抓在了手里。高高的提起，这种抓不是德先生的那种抓，他更加的直接，就像是突然出现，轻松的一伸手就好。 李瀚被男人抓住，才发现男人真高，李瀚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可是竟然比男人还少一个头的距离。 而李瀚被抓住的瞬间，就闻道了男人身上死尸的气息，那是一种腐烂的味道。 黑衣男人冷着一张脸看着李瀚：“我要找的那个人不是你，可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你身后的院子里面也有那个人的味道，你们跟他关系匪浅。” 不知道为什么，李瀚第一瞬间就想到了王任行的父亲，王强。 可是李瀚却没有一样让人提在手里的想法，鸳鸯棍已经出手了，黑衣男人不得不松开手避开了，刚刚薄壁已经验证过了李瀚手中鸳鸯棍的坚毅程度。 “你是谁？”这是黑衣男人问李瀚的，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就像是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中一样。 “杂家，李瀚。”李瀚自报了家门。 黑衣男人这个时候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僵硬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三教九流？乌合之众。” 李瀚从黑衣男人说出乌合之众的瞬间就想起了一个传说。脱口而出：“昼夜社。” 黑衣男人冷漠的看着李瀚，没有因为李瀚道出他的来历而沾沾自喜，仿佛昼夜社就应该如此，应该被李瀚所记得。 李瀚后退，却不是准备逃走，而是有了更好的准备要动手了。 三教九流，昼夜社，一经相遇，便是不死不休，更何况是李瀚。 李瀚看着黑衣男人：“你是谁？认识魔术师吗？认识音乐家吗？认识……”李瀚没有继续说出口了，因为很没有意义，昼夜社的人，全部都要死。 “你们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我巫妖。”黑衣男人看着李瀚突然而来的仇恨，这种仇恨下的灵魂是他的粮食，是他的补药，所以他格外的对着李瀚多说了几句话。 李瀚不再说话了，手中却没有停下来，手腕被浓雾包裹，下一秒拿着鸳鸯棍的手出现在巫妖的身体前面，出手就致命，翻云覆雨手，携带着鸳鸯棍而去。 巫妖伸出双手，一道银绿色的冰变成一道冰柱就去了，跟翻云覆雨手相遇，鸳鸯棍翻云而躲开，继续攻击下来。 巫妖像是觉得又那么一点意思的感觉了，射出去的冰柱向着四周扩散开来，仿佛变成了一层薄纱。 李瀚的云雾在薄纱中沉浮，在薄纱中来去，浓烈的雾气就像是在空中结成了霜。 冰花出现，李瀚不得不退了回来，因为下一秒，李瀚刚刚手握鸳鸯棍的地方，出现在一层又一层的冰花，如果李瀚没有退开，那些冰花足以砍断李瀚的手。 翻云覆雨手根本就进不了巫妖的身，只有翻云，没有覆雨，这不成立。 于是李瀚放弃了鸳鸯棍，翻云覆雨手没有朝着巫妖攻击过去，而是出现在周围的每一个地方。 巫妖感觉到自己留在地面上的力量被用某种规则给截取走了。 李瀚手中出现了一颗又一颗绿色球。 然后手中一扔，绿色的球朝着巫妖飞去，一颗又一颗的球就像是受到某种命令一样。 左手腕，右手腕，前胸，后背，脑袋，脚背，心脏。 每一颗球都有自己的目标，每一颗球扔出去的方式都不一样，时间也不一样。 这是李瀚今天才从安先生学来的，千山鸟不飞攻击方式。 “愚蠢。”巫妖对着李瀚现在最强的手段嘲笑着。 然后就看见几道冰柱从巫妖的手中出现，像是银白色幽静的月光，透过窗户一样，那面窗户根本挡不住月光。 冰球自然也挡不住冰柱，冲破了李瀚的攻击。 巫妖从来没有想过要接住自己的冰球，一力降百会，这是自古以来的天理。 巫妖一瞪眼，李瀚手中还剩下的冰球开始破摔了，力量开始反噬了李瀚，冰冷的力量从李瀚的手背，进入了身体。 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在一瞬间被冷冻了下来。 心灯也受到了寒冷的侵袭，开始跳动起来，想要驱散身上的寒冷。 巫妖双手高高举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冰柱出现，从天而降，就像是雨滴一样，突破万事万物的存在，往李瀚袭来，根本不准备给李瀚一点点的活着的空间。 李瀚在生死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驱动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太上忘情道的厉害之处，在无时无刻的放大情绪之下，李瀚已经习惯了压力，习惯了有巨大压力的时候，把它变成动力。 一个打滚，将鸳鸯棍握在手中。 刚刚李瀚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冰柱刺成了冰窟窿。 而李瀚打滚的地方也没有躲过，冰柱雨把他笼罩在其中，虽然没有刚刚他站立的地方那么可怕，可是也是漫天的冰柱。 李瀚舞动着鸳鸯棍，翻雨覆雨手不断的翻滚着，击打着冰柱，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反击。 一道又一道的冰柱被李瀚击落，可是还是有一半的冰柱透过了李瀚的鸳鸯棍，击中了李瀚的身体。 一道又一道的鲜血流出，然后被冰冻在身上。结成了一个又一个血柱子。 眼看李瀚再几秒就坚持不住了，一道黑影向着巫妖而去。 第三十七章 超人 巫妖感觉到那道黑影，所以不得不停下了手。 李瀚心里一松，却手上没有停下来，跟着那道黑影一起，朝着巫妖就攻击了过去，安先生说过，既然是敌人，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谓的不死不休，那便是除非有一方死了，不然另外一方怎么也不可能停手的。 哪怕是手中的鸳鸯棍已经结上的冰，那边身上有几十道的伤口，李瀚还是要出手。 九跟巨大的冰柱从天而降下来，挡在你李瀚的前面，李瀚不得不躲开，巨大的冰柱狠狠的刺在地面。 里面传来了巫妖肆无忌惮的笑，带着某种冰冷，带着某种欢愉：“睡吧，睡吧，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 几根巨大的冰柱消失了，寒冷不见了，地面解除了寒冰的封锁，显出了原来的模样。 好像春天悄悄的来到人间，赤裸裸的树木虽然还是光妥妥的颤抖着，可是已经可以看见其中有几丝嫩绿色的枝丫，开始发生。 周围的一切变得潮湿，就像是发酵的味道，无数的嫩绿的幼芽从泥土中穿出来，昏睡的土地觉得它的心开始复活了。 李瀚像是回到了最幼时的时候，母亲的怀抱中，温暖的感觉。虽然李瀚已经记不得自己的母亲了，虽然记不得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子了。可是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母亲的怀抱的温度。 一声巨大的咆哮出现在李瀚的耳边：“你给我清醒点。” 李瀚马上回过神来，不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对。一瞬间，绿色烟雾出现在李瀚的眼前，他吸入，周围的一切又回到了寒冷之中。 没有嫩绿的枝叶，没有春天的到来，有的只有敌人巫妖站在那里，狠狠的看着李瀚。 还有身边有一只兮边，口中吐着绿色的气息。 兮边还在幼年期，现在最大的能力就是破除幻想，他一出场就将李瀚拉回了现实之中，刚刚巫妖用了他的巫术，差点让李瀚沉沉睡了过去。 可是说，兮边在这个方面刚好是巫妖的克星。 巫妖也明白了，于是放下手，有点意思的看着兮边：“山海奇兽，这儿开始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兮边甩着他长长的尾巴，对着巫妖。 原来就在刚刚李瀚被巫妖冻住了血液的瞬间，兮边就通过心灯感应到李瀚的这边出现了敌人，越出围墙，他感觉李瀚很近，近的就在身边，可是就是没有看见李瀚。 于是他穿过了心灯，来到了李瀚的这里，这里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冰天雪地，还有一个黑色的男人。 正在攻击李瀚，于是兮边马上扑了上去。 兮边凶悍的对着巫妖，露出了自己尖锐的牙齿，尖锐的爪子，开始围着巫妖走了起来，像是在观察巫妖的动作，如果有任何一个破绽，兮边就扑上去，用自己尖锐的牙齿撕裂对方。 可惜，巫妖的周身好像漏洞百出，可是兮边凭借自己的战斗自觉，知道巫妖周身没有任何的破绽。 没有破绽就制造破绽。于是兮边马上高高的扑了上去，眼睛发着狠色，要一举撕裂巫妖，老子的伴生人和长期饭票，是你伤害的吗？ 巫妖一抬手，几十道冰柱朝着兮边就去了。 这个时候一道鸳鸯棍飞了出来，打断了冰柱的前进，冰柱的排列出现了问题，兮边抓住这个小缝隙，行走在冰柱上面。 他每跳一步，脚下就有一双手托了他一把，翻雨覆雨手出现了，这样兮边并没有被冻在冰柱上面。 世上可能也只有李瀚和兮边有这样的配合了，兮边一个呼吸之间，踏出了十几步，来到了巫妖的身前，一口狠狠的准备咬在巫妖的身上。 巫妖竟然没有任何畏惧，兮边一口咬上，满嘴的腐烂的味道，不，这是幻觉。 兮边瞬间就清醒过来了，这是幻觉，本体不在这里。 可是晚了，一瞬间，兮边就被冻成了冰柱，巫妖站在冰柱之前，看着自己的假体和兮边冻住了，有些可惜：“多好的实验体啊，没事，尸体也是一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峰回路转，又一只兮边出现在巫妖的身前，朝着巫妖而去了。 奎星，分裂的力量。原来兮边用分裂的力量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破绽，让巫妖的本体出现了，而现在只要攻击上这个本体，战斗结束。 可战斗不是结束，因为他面对的是昼夜社的巫妖，一声尖锐的冰柱声出现了，这一次出现的冰，没有像是刚刚出现的冰那么厚。 一阵淡淡的绿色薄纱一样。巫妖亲声吐着说话：“轻纱冰。” 兮边的爪子攻击不破这层纱冰，甚至爪子上面锋利的指甲折断，牙齿一口咬上去，满嘴的鲜血滴下来，尾巴击中沙冰，尾巴吃痛，剧烈的痛。 兮边发出了嘶哑的吼叫声。穿破不了，自己的攻击手段穿破不了。 一口绿色的烟雾喷上去，不是幻觉，是真正的冰。 李瀚的鸳鸯棍也到了，可是被狠狠的镇了回去，薄纱一动不动，就立在那里，巫妖嘲讽的看着他们：“我还没有热身，你们就结束了？” 李瀚口吐了一口鲜血，卸掉了力量：“绝对防御。” 兮边对着轻纱冰开始咆哮，开始发怒。 “愤怒吧。”巫妖看着兮边愤怒的咆哮：“可是愤怒有什么用了？” 准备几道冰柱而去，杀掉他们，游戏结束了。 可是兮边真的是愤怒的咆哮吗？没有意义的咆哮吗？ 很快，一道温热的空气悄悄的朝着巫妖而去，给了他答案。 这道温热的空间来的很快，很静，似乎一瞬间就穿过了轻纱冰，直接朝着巫妖的身体而去，想要夺取巫妖的身体。 又一个李瀚的身体站在场中，可那个身体没有东西控制，李瀚没有去控制它，而控制它的那个奇兽已经离开了它，朝着巫妖而去。 原来，旋龟也已经到了。 旋龟没有了奇兽的身体，可是他最擅长什么，夺取人灵魂，控制人的肉体。 于是他进入了巫妖的身体，可是就在进入的那一瞬间，他就回来了，快速的被弹出了巫妖的身体，回到了李瀚的分身中。 虽然平静，还是不住的颤抖：“他，他。不是人。”旋龟的平静是因为他的年岁已经很大了，见过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不再大惊小怪。可是不住的颤抖是因为，巫妖不是人。 不是人？除开山海奇兽之外，不是人是什么？动物？植物？ 旋龟可以肯定，巫妖不是山海奇兽，不是人，不是动物，不是植物。他是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说不清楚他是什么。 巫妖在轻纱冰里面笑了：“我当然不是人，你说人是什么东西？” 巫妖用手指指着李瀚，要他说，人是什么东西。 李瀚怒目的看着巫妖，却得到了兮边在心灯里面传来一句话：“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于是李瀚站起来对着巫妖说：“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我知道人是什么。 人是这个地球上最懦弱，生活能力最差，身体结构最不合理的生物之一，我们没有猎豹一样的速度，没有鲨鱼一般尖锐的牙齿，没有鸟的羽毛，不能上天去飞，不能在水里游，容易被各种各样的病毒侵袭，温度和气压的变化都会让我们生病，如果吃错了东西，随时都可能让我们丧命。人早就应该在递着地球上毁灭，甚至不会出现。 然而现在，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人类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人类没有猎豹的速度，可是发明了捕猎的网，用以降服速度快的生物。没有鲨鱼牙齿，可是发明的切割机，能够切割任何尖锐的物体。没有鸟的羽毛，却发明了衣服，照样能够取暖。不能上天上飞，但我们发明了机器，可以带着我们上天空任何一个地方，不能在水里游，当我们可以下到深海捕捉任何鱼虾。容易生病，我们发明了各种药物抵抗疾病。 我们很弱小，可是现在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强大的动物。 这就是人。 而你不是人。” 李瀚指着巫妖，对着巫妖说：“不管你的身体构造是怎么样。你不是人的标准一直都不是身体。人类不完全受本能的支配，本能只有推动我们人类前进，而不是支配。你已经沦为了本能支配的东西。 你已经死了，对吧？用某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对吧？ 你腐烂的气味可真难闻。” 巫妖平静好笑的听着李瀚的话：“真是傲慢。人类就敢说自己是这个星球上强大的动物。我来告诉你我是什么。 我作为人类已经死了一百年了。可是我作为超越人类的存在，已经一百年了。 人类要进化，要不断的超越，拥有各种能力。你们这群人，点亮心灯，加强自己，从虚无中唤醒山海奇兽，帮助自己。可都是错的。 只是我们是对的。我们是超越人的存在。 而我，超越的是生命。 在这个星球上，我如果想死，我就是永生。我是超越人的存在。你们人类把这种你们敬畏的存在叫什么？超人。” 第三十八章 真身 巫妖说完想要表达的意思，眼睛的颜色开始变化，绿色的光从中散发出来，震慑着众人，巫妖的身体飘散在空中，显示着自己是超越了人类的存在。 轻纱冰的范围开始扩大，薄薄的冰开始笼罩到周围，靠近了树木，树木马上被冻成了冰块，然后散成了冰粒。 轻纱冰下一个目标便是李瀚和兮边，还有已经倒在地上的旋龟。 “又来一只蝼蚁。”巫妖开口，眼中的绿色光芒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四周的冰冻的大地，开始融化了起来，变成了水，最后水变成了水蒸气，水蒸气弥漫在空中，这需要极大的温度才能够做到。 周围的地面开始冒出火苗，火开始燃烧。那个来人手中提着一杆枪：“猲狙，临兵。” 兵家九队队长，卫必到了。手中的银枪和猲狙已经提前一步融为一体了，他们有着燃烧的力量，周围的冰冻空间被破坏，卫必手中的枪，散发着强大的震慑力。 周围的冰冻空间消失，这块地面渐渐的露在人间，听得到周围有人发出声音。 九队的副队长马上围着周围奔跑了一圈，手中握着一张符纸，又将这个空间和周围隔绝了起来。 卫必将手中冒着红色火焰的枪狠狠的刺了出去，击中轻纱冰，可是轻纱冰纹风不动，火焰没有任何的融化，显然比起卫必手上的火焰更加的强大。 卫必却一定不会认输，手中的枪舞了起来，开始进攻了，一道又一道火焰接连攻击着轻纱冰的一个点上，火焰变成一个又一个火焰猲狙，击打在轻纱冰的上面。 可是哪怕轻纱冰这边格外的热闹，巫妖在其中也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巫妖十分的自信，哪怕是卫必也不会给自己的防御带来任何的伤害。 周围的地面更加的炎热了，火焰将轻纱冰围困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卫必的眼神开始变化，从漫不经心到慎重起来，手已经慢下来了，枪声噼噼啪啪的散发着火光。明明可以惊天动地的枪法，可是这个时候竟然被轻纱冰压制得悄无声息。 李瀚在旁边拿着鸳鸯棍游走着，虽然和卫必还有旧怨未了，可是和巫妖的昼夜社更是有着巨大的仇恨在横在之中，不得不暂时联起手来。 三教九流就是如此，平时争斗不断，可是一旦外地入侵，便会众志成城。 卫必后退了几步，周围的火焰冒出了黑色的黑烟柱子，火焰就像是活了过来，黑色的火焰开始鸣叫：呜呜呜呜呜呜……变成一只又一只的猲狙模样。 卫必的临兵的最强招式。 “飞蛾扑火。”卫必手中的银枪已经变成了一把火焰的银枪，上面出现了几只猲狙的头。 卫必将银枪狠狠的朝着轻纱冰扔了过去，火焰变成一道长虹，火浪出现，朝着轻纱冰靠近过去。 一只又一只火焰猲狙从地面出现，变得格外的穷凶极恶，朝着巫妖扑上了上去。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火焰长枪和轻纱冰相遇，震动天地的轰隆声出现，无数的火焰扑上了冰上。 副队长的手上的符纸快要拿不住了。 火焰的银枪在轻纱冰上面，刺出了一道口，然后倒在了地上，火焰消失了，猲狙已经被从银枪里面退了出来，没有力量的倒在了地上。 卫必喘着气。“看你的了。” 李瀚手上的鸳鸯棍朝着卫必用飞蛾扑火打开的一道裂缝上舞了上去。翻云覆雨手出现，想要将鸳鸯棍送进去击中巫妖。 可是巫妖的双眼绿色的力量出现，一道绿光射出来，是死亡的力量。 兮边上前，狠狠的叼住了李瀚的衣服，将李瀚狠狠的拉开了。李瀚的衣服被巫妖的力量接触，瞬间变成了尘埃。 这是死亡的力量。 巫妖准备下一道光射来，可是一根针出现，从远方精准的射过来，原来她也来了。 “这就是你叫我拖延时间的原因。”李瀚对刚刚才把他救下来的兮边说。 那根针透过了卫必刚刚出手造成的裂缝而去，一根针分成了一百根针。 千树万树梨花开，银针变成一朵又一朵针飞了出来，就像是一朵一朵被冻伤的花朵一样，朝着巫妖而去。 巫妖一抬手，无数道的冰柱出现，飞一样的朝着每一根针而去，金针弹无虚发，可是冰柱也是一样，相遇之后，每一根被冻住了，凋落在地面。 从巫妖的手中，绿色的冰出现，朝着周鸾而去。 一声鸣叫，鸾鸟出现，高高的带着周鸾飞了起来，躲开了巫妖的绿色的冰。 巫妖看了一眼飞在天空中的周鸾，也没有放在眼中。 周鸾手中握针，还有手段没有使出来，头上的鸾鸟却长长的鸣叫了起来，叫声十分的凄惨，感觉到极为可怕的力量靠近了。 是死亡的力量。 鸾鸟无计可施，李瀚面对着轻纱冰也难以击破。 天色阴暗了下来，有风不知道从东南西北开始吹来，风越来越大，天空中有一朵小云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的升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 竟然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死亡的气息，落了下来。刹那间，暗黑的天空低了下来，风吼吼的叫了起来，每一片雪花开始爆发，爆发的极为可怕，要将李瀚，周鸾，兮边，卫必，鸾鸟，猲狙等人吞没。 一片雪花落在李瀚的肩头上，李瀚的肩头就像是被利剑刺中，血线飞了出现。 “多好看的场景。”巫妖对着这个充满死亡的眼前世界说话，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美妙的杰作一般，十分的得意。 鸾鸟已经被片片雪花所伤害，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竟然没有力量再托着周鸾了，周鸾从高高的天空跳了下来。 手中没有停下，一根又一根的金针飞出去，可被雪花一片一片的拦下来。 身上不过几秒钟，也全身是伤。 卫必已经扑过去，挡在了猲狙的头上，所有雪花都被卫必挡住，背后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李瀚和兮边也是在苦苦的死撑着，翻云覆雨手不断的用，手中的鸳鸯棍击中雪花，可雪花就像是漫天无尽一样，击中了，散开了，下一片又到了。 一片一片又一片，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人无比的绝望。 巫妖对李瀚说：“结束了。三教九流的蝼蚁，来再多，也是乌合之众。” 巫妖才说完乌合之众的话落下。有一只脚踏在了雪地上面。 兮边愉快的叫了起来，这才是他让李瀚挡住巫妖半刻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人，这个人在兮边的眼中，是那么的强大。 卫必看见他出现，有些吃惊，因为他打着一把伞，身上一点心灯的力量都没有感觉到，身体还无比的瘦弱，比起普通人还比不过。 旋龟看见他，眼中无比的崇拜。 周鸾看见他，已经开始计划自己的鸾鸟如何才能够追上他。 他打着一把伞，出现在场中了，巫妖眯着眼睛看他，这是他脸上至今最丰富的表情，很慎重。 他凭借一把伞，就将巫妖的风雪挡在了伞外，好像伞内的世界不欢迎风雪，那风雪就进不去一样。 “你很强大。也很弱小。”巫妖开口了，对着打伞的人说：“年岁让你无比的弱小。我有力量让你不老不死，取回曾经的强大，你愿意加入我们昼夜社吗？” 这是今天，巫妖开口说出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留在世间，是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可是如果我变成你这个样子，我想那个人也会看不起我吧。”伞下的人抬起头，露出他的面容。一个男人竟然能够长的这么惊艳。 “酷飞飞。”李瀚走到了老板的身边，老板将手上的伞高高的撑起，无数的雪花打在伞上，像是黑色的火焰燃烧了一样。 伞下的世界是另外一个世界，其中无数的星光闪耀。 “李瀚，你愿意借给我力量吗？”酷飞飞慎重的问李瀚。 “当然愿意。”李瀚毫不犹豫的回答酷飞飞，心灯开始跳动，他还欠他一个梦，一条命，还答应帮他打工。 兮边也在旁边咆哮了起来，主动的断开了和李瀚心灯的联系，主动节约心灯的力量给酷飞飞老板。 这是伴生兽极为罕见的主动断开是自己伴生人之间心灯联系。一切都是为了表达真正的尊重。 “神仙索。”酷飞飞对着李瀚说。 李瀚手上立刻出手，将身体里面每一分的力量用出来，形成了手中的云朵，云朵往上飘起，飞在了星空之中。 酷飞飞看了一眼云朵，眼中出现巨大的光芒。 将手中的伞放在一边。星空竟然从伞下的世界出现在了天空中的世界。 兮边，鸾鸟，脱力的猲狙竟然都低下了头，变成尊敬。 因为酷飞飞已经显出了真正的身体，月亮升起，又圆又亮，清冷的光芒出现在黑幕之中，洒在人间上。 巫妖回首，一个美轮美奂的狐狸出现在场中，背后有九条尾巴在空气中飘动，散开，每一条尾巴都有能量从其中出现。 一只淡白色的九尾狐出现在李瀚的面前，看着他红色的眼瞳，其中透露出的任性，不妖不魅，无比的熟悉，这种熟悉感让李瀚深深的留下了眼泪，就好像前世遇见过的一样。 第三十九章 九尾狐 九尾狐的传说一直都有，每个国家都存在。隔壁的小太阳国中间有，太极国也有，在华国，每一个历史的转折点，似乎都有一点他或者她的影子在。 不管是历史也好，神话也好，对九尾狐的描写大多大同小异，首先他是狐狸的样子，再来他有九条尾巴。然后才是加入了每个描写的人的感情，或是红颜祸水，或是倾国倾城。 也有在记载，九尾狐，天生祥瑞，太平世间出。也有过描写，狐媚祸生，祸国殃民。 可是不管是好，是坏，都不公平的，因为人类中也有好人，坏人，九尾狐中也是有的。其次，霍乱天下的从来都是人心或者帝王，可是描写历史的人，大多把责任归结到山海奇兽或者女人身上。这是不对的。 可不论是哪一种描写，历史，神话，无论问谁，都不可否认的是，九尾狐的强大。 酷飞飞老板显出了九尾狐的本体，由内而外散发出惊人的魅力，一举一动之间又有格外的强大，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他抬头，用赤红色的眼睛看了巫妖一眼。巫妖眼中绿色的光芒开始消失，像是屈服在这种强大之下。 巫妖一直觉得自己是强大的，无比的强大，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强大，可是今天，他不得不提起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对抗来自另外一个生物的压力。 “你输了。”酷飞飞开口了，声音空灵，声线直达每一个人的心底，像是一阵风一样吹拂而过。 周鸾平静了下来，卫必开始颤抖，怎么可能有这种不敢超越的存在，只有李瀚，这声音就像是夏日山顶的风一样，清爽，快捷。 “我承认你很强大。”巫妖将身上一件又一件黑色的衣物脱下来，露出了他的肉体，出乎大家意料的事情是，他的肉体格外的年轻，就像是二十岁的年轻人一般。“可是，如果这世上强弱已经分别，只需要露出本体比比谁强谁弱，那还有什么纷争？” 狂风起，弥漫了死亡和腐烂的味道，一阵又一阵的黑雾从巫妖身上出来。“动手吧。” 巫妖的脸上很平静，黑雾卷起了阵阵的死亡，他的短发开始长长，马上就跟肩膀齐平了，在最短的时间里面，他将自己的气势提到了最高的地方。 在场的每一个人开始震撼了。 李瀚惊讶原来刚刚巫妖说在热身是真的，如果他全力出手，自己在最开始就死去了。周鸾这么道心坚定的人，也不得不抱起了鸾鸟后退。卫必脸色很难看，可是他毫不犹豫的抱起了猲狙就退走了。想起了曾经接替队长职务时候长辈告诫他的，这个世界还太大，小小的一个兵家队长，不要变成一面围困你变强大的墙。 巫妖的神情却很平静，越是平静才越能够显现得强大和慎重。 可是九尾狐的表情没有变。 甚至没有关心巫妖要怎么出手。 因为他觉得没有意义。 任何抵抗没有意义。 强大的力量始终的强大。 九尾狐自信着自己的力量，所以他笑了，在狐狸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瀚感觉自己的心灯像是被人接管了，心灯的火焰在微风之下，它在抖动，出现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皱纹，像是时光在人脸上留下的周围。 就在一瞬间，他的心灯变成了太阳，不，这儿就算是太阳也不能掩盖住它的光芒。像是几千个在银河中飘荡的星星，突然因为某种原因而何在了一起，开始展现自己的强大出来。和谐的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不断的运动。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强大。 每只山海奇兽都是有等级的，天，地，玄，黄。旋龟是玄级，有能力去控制别人的肉体。猲狙是黄级，有强大的牙齿和火焰，而兮边和鸾鸟还要强大一些，是地级。 可这个时候，他们全部都臣服了下来，因为九尾狐出现了。完成期的九尾狐出现了，仿佛这个时候，天地都必须给他让步。 因为他是天级，哪怕是他老了，老得不得不靠李瀚的心灯才能够动手了，他也是天级。 星光从天上撒下来，九尾狐的九根尾巴开始分裂，李瀚刚刚手中的云朵开始变化，在温柔的力量中，变成了九多云彩，这就是九尾狐的力量，将一种术法变成九个，想想，在同等级对战中，突然自己用出一招，然后变成九个这样强大的招式，这是逆天的。 酷飞飞还有着私心，给李瀚的心灯注入了一些自己的力量，让他感觉了强大的感觉，虽然这种体验只是虚张声势的，可是有过一次这种体验，会让李瀚之后修道的路途更加的平稳。 因为酷飞飞知道了，自己今天动手之后，恐怕…… 他在世间留恋太久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可是真的太久太久了，身体已经开始疲惫了。 天地犹有尽头，何况是生物。不论强大还是不强大，都必须屈服在时间的威力之下，最多给自己留下一些东西。 李瀚用出的神仙索的云朵像是丝绸一样在变化，看着比任何的东西都要轻巧，比任何的东西都要无力。 只有巫妖看着这九朵云彩才知道他的强大，这种力量十分的强大，举重若轻，可不仔细看，一点都发现不了，连空间都悄无声息的扭曲了起来。 这是什么力量。 当云朵靠近，四周的空气开始流动，空间的发生扭曲，星光被撒得到处都是，把周围照射的格外的清楚，难以形容的力量从高空落了下来。 速度加快，瞬间就是要把巫妖给撕裂。 “不该游荡在世间的东西，就离开吧。”酷飞飞用鲜红的眼睛看着巫妖，轻轻的对他说。 在巫妖自己这个小的世界里面，阴暗的力量充斥着，其中风四处的刮着，风声就像是一个临死的人在呻吟。 冰柱出现，绿色的轻纱冰出现，漫天的风雪出现，一层又一层隔断着巫妖和云朵只见的距离。 可是九个云朵就像是没有看见这道云一般，用一样的速度开始在穿越着冰柱，冰柱不堪一击。轻纱冰也没有留下它们，就像是被一阵风给吹开了一眼，漫天的风雪没有影响到云彩。 只有死亡的气息，只有那死亡的气息让云朵微微的停留下了脚步，这一瞬间，就像是一段死寂一样的时间，这个时间很关键。 一阵黑色的烟雾从巫妖的身体里面而出，变成了死亡世界中的一颗尘埃。 就在黑色烟雾从巫妖身体里面出来之后，九朵云彩围困住了巫妖的身体，扭曲的力量已经接近于强大了，九尾狐用全力出手的脸，在那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威慑能力，将巫妖的身体撕裂。 没有鲜血，甚至什么都没有。 巫妖的身体在扭曲中变成一颗又一颗尘埃，冰柱消失了，风雪消失了，薄纱也消失了，尘埃也消失在扭曲的空间里面了。 酷飞飞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九根尾巴无力的耷拉着，头上的星空消失了，变成了白茫茫的天地。 四周的天已经黑了，酷飞飞知道自己必须沉睡了，可哪怕是沉睡也可能让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有些绝望。 留恋世间千年万年，只要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那都是笑话，时间都可能是一个又一个幻觉。 李瀚感觉到九尾狐的绝望，靠在他身边，用手抚摸他白色的毛发，像是在无声的安慰他：“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可酷飞飞用红色的眼睛看着李瀚，只对着李瀚了之后一句：“去追，他还没有消失。” 他指得是巫妖，巫妖没有死，留下的后患是无穷无尽的。 李瀚神仙索的力量太弱小了，九尾狐酷飞飞又太老了。 所以给巫妖有了一瞬间的可乘之机，逃了出去。 李瀚有些犹豫，兮边也过来蹭蹭九尾狐的头，周鸾抱着鸾鸟走过来：“去追吧，这里交给我。” 李瀚一瞬间就放心了下来，交给周鸾是没有问题的。 双手拿着鸳鸯棍，朝着那一缕黑色烟雾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在黑色烟雾逃走的方向，是三个人，刚刚才到的三个人，巫妖走的太快了，只给了他们一个方向，是苗女警，秦警官和高警长。 突然，他们眼前有一阵烟雾袭来，黑色的，瞬间侵入了秦警官的大脑中，马上秦警官的眼睛就变成绿色的了。 苗女警还在发愣，高警长就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情：“请你马上出来，不然我么的合作立刻终止。” 秦警官似笑非笑的看着高警长：“我们的合作内容是什么？” 高警长想了想：“解决不安全的因素。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控制在身上。以及早上的案子。” “那这里没有嫌疑人了。”秦警官对着高警长说，脸上之冷漠，又对着高警长问：“那遵守着我们的合作，在解决不安全的因素。” “可是你却伤了我手下的身体。”高警长用手压住了秦警官。 秦警官摇摇头：“这没有写在合作中。” “这是这是世俗的约定。”高警长有些歇斯底里。 秦警官轻易的就将高警长的手打开了：“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被世俗的观念说左右的。” 说完，秦警官不管了高警长和苗女警，转身就离开了。 “我们放出了一帮疯子，我们再和豺狼做交易。”苗女警已经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对着高警长说：“我们必须停止。我们必须……” 高警长也身不由己的叹了一声气：“都是为了正义。秦警官在缉毒现场牺牲了。你明白吗？” 第四十章 你一定要去找同伴 苗女警不解的看着高警长，坚定的摇摇头：“警长，我不能这么做。我们也不能够这么做。秦师傅为人类效力这么多年，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他。” “那还能怎样？你以为我想放弃他吗？”高警长对着苗女警说：“但是我们必须这么做，他是为人类牺牲的。” 苗女警带着年纪还小的天真，也带着女性的某种坚持：“他不是为人类牺牲的，不是为了国家牺牲的。他是被刚刚那个黑衣男人给掠夺走了。” “警长。您刚刚说的世俗，我们都生活在世俗之中，我其他什么不懂，就懂女人的审美，在唐朝的时候，因为杨玉环的出现，胖成了美丽的标准。可是如果有时间机器，来到现在这个社会中，即便她拿出自己全部的资本，即便她舞再好，也不会赢得大家的赞美。因为现在男人女人的审美是用瘦来做标准的。”苗警官从女人开始分析。 “所以，现在已经进入了世俗的标准是让我们不放弃自己任何一个同伴。同伴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苗女警掷地有声的说。 高警长也在挣扎，可是还是义正言辞的打断了苗女警，用了老生常谈的话说：“小苗，你经历的社会事件还少，你没有接触过他们。他们就不能够用世俗的标准去判断，不能够用固定的模式去思考他们。因为……因为……他们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存在。” “那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苗警官质疑着高警长。 “因为另外还有一帮人也是我们控制不了的。我们必须让他们打到一种平衡，这种平衡很宝贵。做出任何的牺牲也在所不惜。”高警长这个时候眼神坚定了下来。 他是人民的守护者，他有他要背负的东西，不是来自于上面的压力，而是感觉到肩膀上面的责任，他必须承担起这种责任。 苗女警摇摇头，不认同这种牺牲：“秦警官他不是牺牲的，他是被牺牲的。” “你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是重案组的警员了，去跟着缉毒组。”高警长十分严厉的打断了苗女警。 “我想你应该知道警局的保密协定，如果有泄露，你的工作，你的理想，全部都会化为乌有，这不是我再威胁你。”高警长扶了扶自己头上的警帽，正义凛然的对着苗女警说。 在他看来，一个人，活着就必须有价值，而秦警官现在就在落实他的价值。只不过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 在他心里也无比的挣扎，接下来他还要去秦警官的屋里，告诉她们这个噩耗。 老秦和他，也是几十年的战友。从他们入警察局开始，虽然没有搭档。但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就这么没有了。 苗女警很愤怒，不能留在重案组中：“警长你……” “我。我现在每一秒钟不在想着，刚刚巫妖为什么附身不是在我身上。”高警长对着苗女警回头说：“在当警察的那一瞬间，我们都要有为了人民牺牲的觉悟。” 李瀚追到了这里，双手握着鸳鸯棍，死死的盯着苗女警和高警长，他身上的有鲜血慢慢的流出来，全身紧绷着，就像才打仗冲锋一样，眼色中杀气腾腾。 和昼夜社旧怨未了，现在又添新仇。九尾狐现在已经快陷入睡梦之中，已经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或者就这睡梦中老去了。 苗女警和高警长看见李瀚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就去拔枪。已经被李瀚身上杀气腾腾的样子给惊到了。 苗女警还好，高警长因为他长期的判断，自然知道，可能这个就是毁坏了巫妖肉体的人，是三教九流中的人。 再近了，李瀚手中的鸳鸯棍自然让高警长判断出来他是杂家的家主。 这点情报警察局的人还是有从管理局那里得到。 李瀚看见警察开始还想躲开，可是刚刚黑色的尘埃就是在这里消失的，他已经顾不得三教九流之间不成文的命令，不得在普通人面前露出体面。 李瀚见苗女警已经掏出了枪，翻雨覆雨手出动，狠狠的就抓住了苗女警的脖子：“他人了？” “谁？”高警长自然十分的清楚李瀚问的是谁，可是长期的刑训经验让他用正常人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推脱掉。 李瀚没有看高警长，而是死死的盯着没有说话的苗女警：“你应该知道放他去，对社会的危害有多大。” 李瀚有一种直觉，直觉就是这两个警察一定知道巫妖去了哪里。 周围都没有巫妖的气息，高楼上巫妖走不了，下地巫妖也做不到，一切的可能只能是这两个警察了，所以李瀚问他。 “杂家家主难道不顾三教九流的规则了吗？不能对普通人出手。”高警长对着李瀚严肃的说。 “你既然知道我是杂家的家主，你肯定也知道他去了哪里？”李瀚放下了苗女警，转头对着高警长，这个时候李瀚没有控制自己的愤怒。 高警长就像是面对着一只愤怒的雄狮。 高警长见李瀚朝着他，却笑了起来：“家主说的他是谁？是被你赶走的那三个师弟吗？” 一句话，差点就让李瀚动手杀了高警长。李瀚却忍住了：“激怒我出手，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可你出了手之后了？三教九流就会变成三教八流。你永远不要小看国家强制的力量。”高警长对着李瀚说，言语中十分的威胁。 李瀚看了高警长一眼，确定了自己今天真的失去巫妖的踪迹。 转身就走，可还是埋下了一个伏笔，他感觉那个女警会说给他的。他牢牢的记住了女警的模样，转身离开，还要回去看酷飞飞怎么样了。 回到自家门前，周围的一切让李瀚感觉到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只有已经恢复了人形的酷飞飞躺在那里，身边是兮边和周鸾，连鸾鸟都被周鸾收了起来。 李瀚看了周鸾一眼，想要问她怎么样了。周鸾摇摇头，想说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 李瀚才低头看酷飞飞的样子，一瞬间就让李瀚的心里十分的难受，因为酷飞飞已经变得十分的衰老了，衰老得脸上的皱纹已经皱起一堆，活像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 他身上插着金针，是周鸾刺上去稳住了酷飞飞的脉搏。 周鸾这个时候才说话：“他没有受伤，没有中毒，只是老了。” 一句只是老了，差点让李瀚站不住了:“那有什么办法……” 李瀚还没有说完，周鸾就打断了他：“没有办法。世上最留不住的就是时光。任何人，任何生物都逃脱不了。” 李瀚低下了头，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太弱小了，九尾狐根本就不用这样。 “他昏迷之前有话说给你。”周鸾对着李瀚说。 “什么话。”李瀚问周鸾。 一个光球出现，出现了酷飞飞还没有晕倒之前的景象，这是酷飞飞留给他的。就开光球打开，李瀚突然出现在了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一只小狐狸朝着李瀚跑过来，对着李瀚好奇的问：“你是三教九流的人吗？我能够带我走吗？” 还没有等李瀚回答，场景一转，酷飞飞站在院子里面，对着李瀚说：“你说过你要帮我完成这个心愿的，你不能反悔。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 最后的最后，场景回到了星空界中，星星离的很近，没有白天，自然也不会有黑夜，只有巨大浩瀚的星空在头顶。 “我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完成。”酷飞飞对着李瀚说。“你欠我一个梦，欠我一条命。还欠我一个承诺，要为我打工，现在是时候了。” “要干些什么才能，才能救你。”李瀚问酷飞飞，他们其实接触不多，可是从内心的最深处，李瀚就像是认识了酷飞飞几生几世一样。 “约吧现在就交给你了。”酷飞飞看了看周围熟悉的院子：“我会在院子中沉睡，我已经只能够维持基本的存在了，甚至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在睡梦中活多久。你要快一点，快一点。” “我要干些什么？”李瀚问酷飞飞。 “变得更强，去寻找自己的同伴，再偶尔提供给我一些山海奇兽的能量，让我活下去，活到那一天。”酷飞飞艰难的说。 “哪一天？”李瀚急迫的问酷飞飞。 可是没有再得到答案了，因为酷飞飞，九尾狐已经睡了过去，呆呆的倒在了李瀚的怀中。李瀚心灯就像是跟这个星空界有了某种联系，这一刻，整个星空界全部属于了李瀚。 李瀚抱着酷飞飞的身体。回想着他说过的话，变强，寻找同伴，提供能量。 兮边跑到了李瀚的身边，用头蹭了蹭李瀚的头，也用头蹭了蹭酷飞飞的身体。 无声的安慰着李瀚。 “我们要变强，变得更加强大啊。”李瀚对兮边狠狠的说。 “昼夜社，巫妖。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李瀚对着天上的星空大喊，排解着自己现在内心排山倒海的愤怒。 第四十一章 缉毒 苗红将晚礼服提了提，高高的身材让她在宴会现场显得格外的出众，长长的头发掩盖了耳朵上的耳机，侧面斜着。手里拿着一杯香槟摇晃，看着两边的人物，在寻找自己的目标。 “这酒真难喝。还不如整两杯我们的老白干。”苗红对着耳麦说。 外面的警车上都是一阵严肃，听见她来这一句让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笑可是这好不容易才拿到了这一次的入场券，不得不庄严对待。 “认真一点。”缉毒队大队长说话了，吩咐苗红认真对待。 苗红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看见目标了，准备上前，却想起来自己的师傅秦警官给自己说的。 让目标来找你，比你去找目标来的更加的可靠。苗红，你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有女孩子的优势，表现出自己的优势，让男人以为是他征服了你，其实不过是让男人在你的股掌之间。 苗红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眼色中露出了灰暗，自己的师傅梁警官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给劫持了，自己曾经想要为他据理力争，可是人微言轻，还被调出了特别行动队。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的不甘和哀伤。 所以说，有些女人就像一朵花，她只要独自开放，就能够吸引住蜜蜂和蝴蝶。 苗红一口喝下手中酒的动作，就让目标特别的留意，这个女人和周围欢场的女人真不一样，没有假装的矜持，甚至没有多看目标一眼，这让目标特别好奇。 物以稀为贵，物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看着周围的一个又一个或故意吸引的，或搔首弄姿的，目标心意一动，就更加想要认识苗红了。 端着酒杯，靠近了苗红：“美丽的女士怎么一个人独自喝着酒，岂不是我这个主人的罪过。” 苗红看了一眼目标，耳机里面传来了同事紧张的声音：“苗红，搭上线，搭上线。靠上去。” 苗红却没有理会耳机的声音，对着目标人物说：“这个搭讪的理由真老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专门故作这个样子好吸引你。” “哈哈哈。”目标被苗红的话弄笑了：“那你这个吸引也挺老套的啊。只不过老套的东西，还存在，就证明它有用啊。你看，我这不是被你吸引过来了吗？” 苗红用手托了托自己的头发:“我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我很危险。”苗红看着对面那个人闪耀的眼睛，怎么说，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自己还真有可能沦陷进去。 “你没听说过，男人从来就是喜欢去征服危险的地方吗？”目标人物往前走了一步。呼出的气都能够打在苗红的脸上了。“再说这个世上有什么人会让我觉得危险。” 苗红没有躲开，眼色中带着一点有意思的感觉看着目标人物：“如果我说我是警察，缉毒警察，你会不会觉得危险了？”苗红将耳机和耳麦从身上取下来。 在她说出我是警察的时候，外面的警车上已经一片惊呼了。 目标人物看着她取下耳机和耳麦，脸上有一丝凝重闪过，自己警察中的内线怎么没有给自己说这个事情，难道已经暴露了？ 之后又较有意思的看着苗红，问苗红：“你的目的是什么？” 苗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警察给我布置的目的是，抓住你贩毒的证据，找出你走私的线，并且实验一下警察局里面的内鬼。” 目标人物看着苗红一口又将酒一干而尽，动了动手，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面有一股冲动，冲动就是想要征服这个女人，在刀尖上跳舞，在危险中前行，这是男人经常爱犯的错误，也是男人经常爱去的冒险。 “我是问，你的目的是什么？”目标人物偏着头，看着苗红，想要听苗红说出来什么。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再也离不开你，想要做你的内鬼，你信吗？”苗红说完，自己都笑了：“好吧，我自己都不信。这个理由太扯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觉得突然就觉得乏味了。” 对上目标人物的眼，眼中闪耀着火花：“想要尝试一下新的感觉？” 苗红说出来乏味两个字，一瞬间就击中了目标人物，让他觉得自己和苗红是一类人，他十二岁在社会上闯荡，二十一岁凭着敢打敢拼已经是帮中老大的得力助手。 帮中老大在一次打黑中被抓，枪毙，之后他上位了。凭着自己聪明的脑袋，他没有统一蜀都的黑道，甚至还扶持了两个其他帮派跟自己打擂台，别人都说他太年轻了。 只有他才知道，一家独大，才会最危险的事情。 之后他搭上了缅甸，美国，越南的路子，手握跨国的贩毒交易，稳坐了黑道一把手的位置，这个时候才让别人看懂了他的布局。 而他，就在现在，有些乏味了，对周围的打打杀杀什么的提不起兴趣了，挣多少钱，有多少地盘也提不起兴趣了。 对上苗红的双眼，他觉得自己是懂她的，让自己想要征服苗红的念头无比的强烈了。 台上发生一阵骚动，苗红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台上去了。 原来是主持人已经出场了，今天是一个慈善的拍卖会，主持人一登场，便老练的将气氛烘托到了一个高潮上面。 人群挤在了舞台的前面，人们脸上都露出的是好奇兴奋的面孔。 仔细辨认，蜀都有头有脸的黑道老大都已经到了，全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而他们带来的女人全部都偷偷的打量苗红和目标人物。 目标人物也不畏惧别人的打量，甚至还较有兴趣的回看了这些打量，并且竟然给苗红指认起了这些人。 A是东区的老大，他身边的女人是现在**圈里面最有名也是红颜薄命的一位，她的红颜薄命在于她睡过的老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B是西区的老二，他们的老大今天不会来，是一个胆小谨慎的人，在圈里面还有一个外号叫做耙耳朵，意思是怕老婆，他老婆也是跟着他白手起家女人。 C是南区的老大，是最风流的，听说他睡过的女人，能从东边排在西边去，然后再从西边排回来。 …… 苗红不说话，也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记忆他说的什么，甚至有点走神，一点都不注重目标人物说了些什么，因为在她看来目标人物说的话，肯定也相当于没有说。 这些花边新闻带着几分的调侃，看似是把周围的底透给了苗红，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说的话，记忆了这些有什么用？ …… 台上主持人又拍卖了下一件东西：“郁金香花园，起拍价五百万。” 台下的各位都开始兴高采烈的竞拍了，无数的人像是为了博得身边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的在竞拍这个郁金香花园，价格一点一点的加上去。 大家都在高声的谈笑，谈到最后，甚至有人声嘶力竭了起来：“我一定要拿下这个。送给我们老大夫人。” 这是B区的老二说出来的。 台下的众人都笑了，却没有一步相让，周围的女眷开始撒娇，似乎都想要这个郁金香花园，男人们就像是钱不是钱一样，不断的加码，只为了博得周围人的一笑。 目标人物突然一阵颤抖，眼睛一闭一睁，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种光彩了，他看着台上，悄悄的在苗红耳边说：“你知道郁金香是什么吗？” 苗红看着眼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的目标人物：“是什么？” “郁金香是一种新型的毒品，而花园就是花园了……一花园的毒品，想要知道这一花园的毒品在哪里吗？”目标人物笑嘻嘻的对着苗红说。 苗红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从刚刚那一瞬间就觉得不对劲：“在哪里？”苗红下意识的问道。 “你先告诉我……巫妖在哪里？”目标人物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说，问得是昼夜社的巫妖。 苗红寻视了周围，一眼就看见了在角落了里面站着的，眼色中充满愤怒的李瀚，原来是李瀚让旋龟上了目标人物的身体。 苗红也很愤怒，快步的走过去，质问了李瀚：“你们竟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还拿这种事情做交易，你知道销毁一花园的毒品能够救多少人吗？让多少家庭免于家破人亡吗？” 李瀚耻笑的看着苗红：“我只关心巫妖去了哪里。世俗的事情，自然有你们警察去做，难道我们还要把警察的事情也一起做吗了？” “你……”苗红愤怒的看着李瀚。“我不会告诉你你找的东西的下落。” 李瀚反倒是没有了自己的愤怒，悄悄的在苗红耳边说：“你以为我们出手就能够消灭掉所有的黑暗吗？就像是你们警察永远都消灭不了毒品，只能给控制它一样。有光明才有黑暗，而有黑暗才有光明啊。” 李瀚很失望的看了一眼苗红，外面的警察开始突围进来了，想要一网打尽这些人，原来苗红身上还有另外一个设备，将目标人物刚刚说的话传递了出去。 可以作为证据的。 李瀚也要走了，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着站立不动的苗红：“想想你所谓的正义，真的是对这个世界的妥协吗？” 李瀚走了，留下了苗红一个人站在那里，心中开始翻江倒海。 我心中的正义？ 第四十二章 觉醒 警察进晚会厅中，一片的骚动，周围都轰动了起来。 “兄弟们，跟他们干。”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苗红耳朵里面就听见枪声响起，是交火的声音。 旋龟随着李瀚离开。目标人物也清醒过来，几步上前拉起了苗红的手，就开始往宴会后面退开：“后面有后门，跟我走。” “我是警察。”苗红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觉得乏味吗？跟我走。我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目标人物眼神中就快要透出光彩来，苗红没有忘记自己身为警察的使命，却也被这种光彩说打动。 跟着目标人员离开，上车。 没有保镖，没有司机，也没有追来的警察，被后面的喧嚣全部都他们放在了脑袋后面，后面的大楼已经有人开始放火了。 苗红穿着晚礼服坐在副驾驶，看目标人物开车，经过公路，花园，大厦，往城市边缘开去，终于停在一个蜀都旁边的小村子上面。 这个小村子四面八方都通达，即便是夜，其中也有人拿着农具充满的干活，有人烧着柴火，火星顺着空气往天空中飘动。 有小孩围着火堆跑着，大人也不阻止，几个老太太一起坐在火堆旁边，天南地北的再说一些东西。 后面有车队靠近了，上面下来的人变成了一股汹涌的巨流，没有统一的黑西装，也不是平常意义上的杀马特，远远的看去，就是一般上班族的模样。 “老大。”有人开始随意的叫目标人物。“这一次我们损失的不少。” 目标人物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点点头，就侧身了过去：“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 说完，指了指周围的小村庄，那些下车的人很快就融入了村子的生活中，从各个角落开始干活，各忙各的起来。 一派的祥和气息，直到苗红看见，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吸食着毒品。 苗红看着目标人物，指着那些吸食毒品的人：“假的始终是假的。装的再像想要回归平常的生活，可还是假的。” 目标人物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们本来就是黑社会，是靠贩卖毒品为生的，这才是我们真实的生活。” 苗红看着目标人物，走进了目标人物：“你不吸毒？对吧。” 苗红问出这句话，全凭借这种猜测，想着目标人物这种人，哪怕是走在了黑暗中，也会尽力的保护自己。 苗红猜中了。 目标人物自然是从来不碰毒品的，因为他知道毒品的可怕。“我从不吸毒。我害怕那种沉沦。” “真是可笑，一个贩毒的头子，竟然害怕自己沉沦在毒品中，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给别人带来了多少的沉沦？多少的家破人亡？”苗红冷笑着说，想要抽根烟，却又想起了，烟也是一种沉沦。 “你不是觉得生活乏味吗？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答案？来带你去看。”目标人物拉着苗红的手，往一个破屋旁边走去。 那个破屋中，有四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饿的十分的瘦。其中一个孩子还小，不断的想叫着“哥哥，我饿，哥哥我饿。” 被小孩叫着的哥哥，也不过十三四岁。 “他们的父母死了。”目标人物对苗红说：“他们一路流浪到这里，才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苗红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看下去，她从小读书，上学，不说在家里受宠，也算是一帆风顺，早在电视里面看过这样的场面。可是看过的和真实接触到的，又是两码事。 破屋里面的哥哥对着弟弟妹妹们说：“你们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眼神中一如既往的挣扎。 哥哥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挣扎了，也许是忍受不了饥饿带来的冲击，快步的走出了屋子。 这才发现了透过破屋窗户往里面看的目标人物和苗红。 他看见目标人物，一改刚刚的挣扎，变得十分坚定的说：“老大，我愿意为你们做事。只求你们给我们一点吃的。”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哦！”目标人物用手指了指头，变出了一个手枪的样子，点了头一下。 “我还未成年。不会死。更何况饿死和被枪毙都是死，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我的弟弟妹妹们是。”哥哥坚定的说。 从哥哥的眼里，苗红看见不是一个社会上面的无业青年，不好好听话的小混混，而是一个有着决心和毅力的未来的大这是有本质上面的差别的。 苗红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要想要说什么？说什么？不要去贩毒？作为一个警察，甚至作为一个人她都应该这么说。可是她停下了，想要看看后面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因为她还有一个责任，就是要弄清楚这个村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村子。 “看吧，你也为了巨大的利益而放弃了眼前的利益。”目标人物像是一个恶魔，转过头来对着苗红说：“你为了弄清楚整个村子的秘密，而放弃了警察在刚刚想要劝阻我的冲动。你也为了巨大的利益而牺牲了眼前的利益。” 苗红这一瞬间，看着哥哥慢慢的走远，去村里领取粮食的背影。想起来高警长关于梁警官说做的事情，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李瀚那句：“你心中的正义，真的是跟这个世界妥协吗？”就像是一把火一样在心里燃烧了。 “你知道人是怎么陷落的吗？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放弃了自己的理念，跟这个世界不断的妥协，然后跟世界融为一体。”目标人物展开了双手。 “你不能否认黑暗不是世界的一部分，你不能否认错误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所以当你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你坚持你内心的东西，就是在跟全世界作对。”目标人物靠近了苗红。 在苗红的耳边轻轻耳语，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不要跟全世界作对，加入我们。我也很乏味，让我们开创一个新的世界。” “不对。”苗红退开了一米的距离，摇摇头，开始坚定了一瞬间的想法。 “你拒绝不了，你一定拒绝不了。我需要你。”目标人物靠近，再靠近。 可苗红没有后退了，她慢慢的蹲下来，在目标人物看来，就这就是放弃了，目标人物开始笑了，征服一个女人就是这么简单。 苗红心里却没有放弃。 苗红内心就像是出现了一道火苗，在心里燃烧，那种力量很可怕，让苗红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苗红一抬头，双眼已经通红了，这种通红不是哭过之后的通红，而是眼睛中出现一根又一根的血丝。 火焰在心中点亮，苗红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对……这样的牺牲是不对的。” 苗红仿佛置身在一个黑暗之中，在她的身边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灯火出现了，那个火焰在跳动，在火焰的旁边，有一个东西仿佛一直再等待她。 等待她推开那扇门。 苗红内心突然无所畏惧起来，站起来，推开了眼前的那扇门，那扇门仿佛也等待她好久了，开始发出愉快的感觉。 苗红走在门边，没有徘徊，没有犹豫，手中的心灯照亮了那团黑暗中的事物。 那是一只山海奇兽，样子如同山羊，两只眼睛竟然是长在了脊梁上面，四只耳朵开始听着四面的动静，九只尾巴不断的甩动着。 看着苗红的到来，他的声音很温和：“你确定你无所畏惧了吗？” 苗红没有任何犹豫，对着他说：“我无所畏惧。我一直都无所畏惧。” “哪怕是站在世界既定的规则前面，也无所畏惧吗？”那只山海奇兽又问苗红。 苗红沉默了几秒，点点头。“不对的事情，就是不对的事情。我保持着我的本心，无数的人跟我说，这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好坏。其实我觉得是错误的，好坏都是从自我出发，这个人对我好，那件事情对我坏。可是对错却是全人类都基本认可的事情。” “那你怎么判断你的对错是不是对的？”那只山海奇兽又开口问了。“或者有时候你的对错，在别人那里就不是对错。” “我坚信我自己。”苗红闭上了眼睛，我坚信我自己，只有坚信才能够真正的一路走出下。 那只山海奇兽站起来了：“苗红，我的种族是猼訑。我们性情温顺，却勇往无前，驰骋天地只见，无所畏惧。你可以大声呼喊我种族的名字。” “猼訑。”苗红重复了山海奇兽的种族名字。 场景一瞬间退了回来，目标人物还站在身边，想要紧紧的拥抱住苗红，可是猼訑突然间出现了，从虚空只见来到了苗红的身边。 他高高的角插入了目标人物的肚子之中。鲜血流了出来，满地都是。 苗红站起来：“你是错的。” 目标人物开始流血，却没有喊叫：“哈哈哈哈，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也背叛了警察的信仰。没有经过审判，你如何能杀我。” 可是猼訑却没有顾忌那么多，毫无畏惧的将目标人物踩在了蹄子下面。十分的用力，也十分的坚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目标人物死去，一道影子从目标人物的身上远走了。 猼訑自然看见了那道影子，却没有把握留下它，于是只好守在苗红的身边，因为他感觉到，周围还有人。 果然李瀚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自然也看见了那远远逃走的影子，很弱小，却也很可怕。李瀚对着苗红，对着猼訑说：“走吧。” “去哪里？”苗红问李瀚。 “自然是去找巫妖了。”李瀚看着猼訑，从猼訑身上也感觉到了那股油然而生的强悍气息。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苗红摇摇头。 “那也要先离开这里。不一会管理局的人就要来了，警察局也应该会有人来。”李瀚对着苗红。 苗红摇摇头：“我有义务弄清楚这里的真相，以及给他们好的生活。”他指了指破屋里面。 李瀚笑了：“那是警察要做的事情，你从点亮了心灯之后，就不是警察了。” “不是警察？不。我还是警察。”苗红骄傲的站起来，面对着李瀚：“可能我会接受审判，但我不会背叛我的信仰……” 她还没说完，背后面就被一根尾巴击中，晕了过去。 是猼訑的尾巴。 “带走她。”猼訑和李瀚对话，一点都不像是才刚刚从心灯里面出来的山海奇兽，至少比起李瀚屋里的那只兮边就是两个样子。 兮边感受到李瀚在编排他，于是露出了头对着猼訑呲牙，天地玄黄，兮边比猼訑还要高一个等级，可是猼訑一点都不害怕：“一个幼年期的奇兽，又什么好害怕的？” 从目标人物身上离开的那道影子，像是世间找不到出口的冤魂一般，飘了好久，终于，终于在离蜀都不远的一个山洞停了下来。 那个山洞很深，深不见底。 里面没有任何蛇虫鼠蚁敢进去，因为它其中坐着一团黑暗。 影子缓缓的融入了黑暗之中，只听见那黑暗中有人开口说话：“杀了我的影子，有那么点意思。苗红。” 开始笑了起来，笑的没有保留，甚至让人有些绝望。就好像他天生就是带着让人恐惧的感觉来到这个世上的。 …… 第四十三章 拜师 苗红从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感觉之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 可惜她知道，不是。睁眼看见一只像狗一样的生物在房间里面跑动，将她惊吓，可是她没有做声，一个警察，哪怕是女警察，胆子也是受过训练的。 再仔细看，那只狗一样的生物，有着长长的尾巴，和狗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是兮边。”一个声音从她的心里面响起来。 原来不是梦，苗红咬了咬尾巴，在心里对着猼訑说：“这里是哪里？” 猼訑幻化出了形状，立在了苗红的眼前，山羊模样的他很平静，给人感觉也很温和：“你被他带到了他的家里。” 他是指的李瀚。 李瀚也发现苗红醒了，他就站在门口的院子里面，也没有进来。 苗红看着院子里面的银杏叶一片一片的落下来，心中有些失落，毕竟警察就是自己的理想，而现在自己已经背离了自己的理想，走上了一条别的道路。 李瀚看苗红醒了，对她点点头，现在杂家的四合院格外的热闹。 兮边在院子中跑来跑去，自己一个人不够，幻化了奎星的力量，变成了两只兮边，一会儿你追我，一会我追你。 长长的尾巴在院子中甩来甩去，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 两只一模一样的兮边，玩的不亦乐乎，十分的开心。 而已经空荡荡的葡萄架下面，坐着另外一个李瀚，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听着收音机你们放出来的昆曲，时不时跟着唱上两句。 旋龟的日子过的那才是一个逍遥，没有了被人囚禁了的痛苦，没有了欲化的危险，连身体都没有了，虽然没有太大的力量了，可是架不住有人好吃好喝的喂着，还有心灯的力量维系。 所以旋龟在世间过的很逍遥，看了一眼李瀚，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 王任行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几个盘子，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脸上露出的是满足的感觉，虽然丧失了一些五感，不能说话，视力模糊。 可是王任行也不是白吃饭的，很快他就在李瀚的屋里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旋龟和兮边那叫一个不靠谱，总要有人煮饭吃饭吧？ 拿着李瀚从酷飞飞的约吧中倒腾来的古董，去换了钱。王任行就接管了四合院的吃饭问题。 王任行端着一碗粥，去了苗红的房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去看病人总是要端碗粥，可能是粥比较让人接受。 苗红见王任行进来，手中还端着粥，看着乖巧的小孩，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娃娃一样，忍不住从床上站起来了，摸了摸王任行的头：“几岁了？在上学没有？” 王任行没有回答她，仅仅是摇摇头，微笑着往外退了出去。 “他受了点伤，说不出来话，见谅。”李瀚还是站在门外，对苗红说。 苗红沉默下来，左手摸着猼訑，右手帮自己穿好的鞋子，终于开口问李瀚：“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 李瀚对苗红解释道：“这里就是老城区的一个四合院中，是我的家。我叫李瀚。你听过三教九流吗？” 苗红沉思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三教九流。你是三教还是九流？”作为警察，或多或少，苗红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她曾经的师傅梁警官有隐约的提到给她说过。 李瀚点头，至少对方知道三教九流那就好解释一些了：“我是九流中杂家的家主，现在想请你暂时住四合院一段时间。” “为什么？”苗红第一反应就是李瀚要囚禁自己。 “小姑娘，你最好听他的。”葡萄架下的旋龟开口了。对着苗红说。 苗红这才注意到李瀚原来有两个，是双胞胎？ 猼訑开口了：“是山海奇兽中的一种，幻化出来了人。”猼訑一眼就闻道了旋龟身上的气息，温热的，带着一种躁动。 李瀚开口给苗红解释：“第一，兵家管理局那边应该知道你觉醒了的事情，正在全城找你。因为你觉醒之后杀了人，按道理来说，他们要找你麻烦。第二，我怀疑你杀的那个人，不简单。第三，我想要知道巫妖的下落。” 苗红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自己内心还是不愿意出卖自己警察的信仰：“我不能告诉你巫妖的下落。甚至我什么都不能说。” 李瀚心里愤怒，却平静了下来，也开始尊重苗红的选择，仅仅是因为苗红已经觉醒了心灯。 这世上说来也讽刺，如果有力量的时候，你说的话别人听进去了，叫做尊重。没有力量的时候，你说的话别人听进去了，仅仅是觉得有点道理，还是会横加干涉。 李瀚心里的愤怒一点都不少，可是在控制愤怒的同时，没有想要将愤怒除去，首先愤怒是因为实力不足而导致的，追根究底是贪婪的欲望驱动，李瀚不想自己变得碌碌无为，所以必须要对这个世界保持着强大的欲望。 其次，就算是想要去消除愤怒，那也是很难做到的，消除贪婪还可以用无欲而求来做到，可消除愤怒几乎是不可能，因为愤怒作为一种情绪，时时刻刻都会伴随着每一个人，或大或小，或轻或重。 李瀚在旋龟旁边坐下来了，猼訑也靠近了旋龟，只为了感觉一些旋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山海奇兽。 猼訑靠近，却还是没有感觉出来旋龟到底是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甚至想要挑战。 旋龟却没有理会猼訑的挑衅：“成长期的山海奇兽，了不起。”后面那句了不起是说的苗红。 一个人的信念有多强大，点亮心灯之后就会召唤出与之匹配的山海奇兽。 “一召唤出来，就是成长期。的确了不起。”李瀚有些羡慕的看着猼訑，至少现在猼訑相当于人类十八到三十的一个阶段。 “什么意思。”苗红问，在山海奇兽这边，苗红一无所知。这就是有门派和没有门派的差别，世间有人也会如同苗红，如同王任行的父亲王强一样觉醒了山海奇兽。 但很多人跌跌撞撞很久，才能够找到山海奇兽的用途，甚至才能够跟山海奇兽沟通。 更有甚者，因为一时间的迷失，而真的迷失了自我，比如王强就会如此。 可是有门派不同，虽然不能够保证门派中都是好人，可是至少知道山海奇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吧？ 李瀚开口跟苗红解释：“就像一个人一样，山海奇兽也分几个时期，每个时期力量都不相同，幼年期，就像是我的兮边就还在幼年期，还像个孩子一样到处乱跑。力量也很弱小。” 还没有说完，兮边就从他们头上高高的跳过去，和自己分裂出来的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李瀚又指了指苗红身边的猼訑：“他就是成长期的。之后还有成熟期和衰老期。” 李瀚说道衰老期的时候顿了顿：“进入衰老期的山海奇兽，力量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弱化，比不得最强大的成熟期，也比不上成长期。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比不过幼年期。” 苗红摸了摸猼訑的头：“那怎么进入成熟期？随着年纪的增大？” 李瀚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都是有机缘的。 “除此之外，山海奇兽按照他们种族之间，又分为天地玄黄。等级越高，越难以成长，成长需要太多的能量和代价了。”旋龟补充道。“最后，还有一种危险的制约，那种制约叫做欲化。” “欲化？”苗红开口问旋龟。 猼訑却用头顶了顶苗红的手：“如果有一天我欲化了，请你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苗红听见这话，突然心中一抽，不愿意离开这个明明相处不长的同伴。 大门却打开了，有人放在鞭炮而来，只见安先生和德先生，赛先生都金银彩的人，纷纷从大门外面进来。 安先生对着李瀚说：“恭喜。” 李瀚回答说：“同喜。” 周围的人都一片茫然，四合院中有什么喜事要办？怎么之前都没有听李瀚说过，就连兮边也是偏着头，看李瀚要说一个什么喜事。 旋龟隐约的有些猜测。苗红才是整件事情中最尴尬的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跟周围的人也都不熟悉，只有安心的坐在一旁。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的落在了从厨房里面端菜出来的王任行身上。 王任行一看这么大的阵仗，差点将手上的菜往地上一翻，想要退回厨房去。 李瀚这个时候却说话了：“王任行，你不必回去，你过来我有事情同你商量。” 王任行觉得这儿跟他说话的李瀚，跟平时和他说话的李瀚，有些不一样，于是他将手中的菜放下，快步的跑在院子里面来了。 安先生等人见了他的样貌举止，也是满意得不得了，他们可是老江湖了，什么人是什么样子，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无所遁形。 李瀚见王任行有些害羞，甚至有些拘谨的来到他身边，他问王任行：“我想收你做杂家第七十二代传人，我的徒弟，你可愿意？” 第四十四章 大阵 李瀚问王任行想不想要做他的徒弟，用的都是我想，而不是我要。 这是一种趋近于平等的姿态，也是保护王任行的姿态。 王任行看似太真可爱，可从内心却极度的敏感，并且自尊心很重，这从他来到李瀚屋里的开始做饭，就能够看出来。 而李瀚为什么起了要手下王任行这个徒弟的想法了？ 自然是想是要想在王任行身上实验一些治疗王任行的方法，但其中包含了杂家的秘密，所以不能外传，于是起了想要收下王任行当徒弟的念头。 这话和安先生一说，安先生自然可行也可不行，提出了今天想要见王任行一面，一见，就觉得王任行这孩子给李瀚当徒弟，有点浪费了。甚至想要收下自己当一个关门弟子。 王任行红着脸，有些激动。最近一段事情，他是尝尽了人间冷暖的，遇见了像是杨婆婆这种好人，也被自己的至亲给背叛吸取了一部分灵魂。 然后遇见李瀚，这个脾气不好，自己也在挣扎中的李瀚。 可是李瀚想要帮他的感觉，他无比的了解，也无比的知道。 他感激的对李瀚点点头，自然是同意了。 手脚有些没有地方放，手足无措。起来。 赛先生给王任行递上了一杯茶，让王任行递给李瀚，王任行双手递过去给李瀚，李瀚接过了茶。 安先生说了一句：“礼成。” 就这么完了？旋龟眯着眼睛，这也太简陋了吧。他是经历过三教九流风光的人，所以吃惊明明哥异乎寻常在意礼节的三教九流为什么这么随便。 随便的当徒弟的人当天才知道要拜师。随便到就是递给了一杯茶就完事了？ 旋龟却不知道，杂家就是三教九流中最不讲礼的那家，当年李瀚他师傅收李瀚的时候，也就是一句“留下吧。”然后请了安先生几人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完了。 杂家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是混江湖跑腿杂技出生的，所谓人在江湖，自然身不由己，所以从春秋时期，杂家融汇百家所长，收纳其他家落难弟子，或者江湖有难中人，都已经是习惯。 至于什么拜师入门，哪里有像是佛家有剃度，道家有入门，儒家有四书五经来的声势浩大。 一切从简，这是杂家的习惯。 李瀚请了安先生等人入座，又请你苗红旋龟等人入座，才缓缓的对王任行开始吩咐道：“竟然你入我杂家的门，我自然有几句话要吩咐你，你听了就听了，可做可不做。一切追随自己的内心。” 王任行对李瀚亲近的点点头，就在这一瞬间，李瀚突然像是变成了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一般。 李瀚开口：“第一，坏事不做。如果做了，就要做得彻底。第二，好人不做，做了就要做得彻底。第三，人情往来，有借必还，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王任行听到这三句话，有些吃惊。前两句就已经足够独特了，坏就坏到底，好就好到底，但也没有说什么清理门户之类的话。 可最后一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有点奥秘。 李瀚又接下去说了：“你本应该还有三个师叔的，现在都不在蜀都，下次如果你遇见了，想尊敬些就尊敬些。不想，就算了。” 德先生插话说：“要不家主将三个师侄召集回来，多年不见，还是想的紧。正好也碰上了你收徒的大好机会。” 德先生本意就是想要找个台阶让李瀚下来，瞬间把三个师弟召集回来，四人从小生活在一起，情感不可谓不深。 可是李瀚断然拒绝了：“不必。” 对着德先生点点头，开始闷头喝酒。 自从太上忘情道进入第二层之后，李瀚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贪婪的念头了，酒就一个让人沉醉的物体，一口接着一口。 也没有什么忧愁，可就是来者不拒。 一直喝到安先生等人告辞，苗红回到自己的房间，只剩下旋龟和王任行在收拾后面。 兮边自然是高冷的不管这些的。 李瀚已经醉了，摇头晃脑的走到院中，对着王任行说：“师傅今天就给你露一手。” 说完，神仙索出现，李瀚朝着高高的云朵爬了上去。 月明星稀，李瀚来到了星月结界中。 跌跌撞撞的来到安放酷飞飞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李瀚就是想要来找酷飞飞说一说话，也知道现在酷飞飞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今天收徒弟了。”李瀚对着酷飞飞说：“杂家没有在我手上断掉，他至少还有下一代。” 一句话，让李瀚这么多年背负的责任的苦楚一句道尽。 他只想找个人说说这些，却一直也找不到一个人说说这些话，安先生他们不行，他们只会让李瀚更加的积极向上，撑起整个杂家。兮边不行，他甚至还什么都不懂。周鸾李瀚爱慕她，可是也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这一面来。 只有酷飞飞。李瀚突然伤感。只可惜你已经听不到了。 星光点点下，徘徊的人不止是李瀚一个人，同样很迷茫的还有丁元，这个一心想要找回鹿蜀的青年人，酷飞飞告诉他，要变强。可是怎么变强？ 酷飞飞一直告诉他，心里要有强大信念，可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强大的信念，还是不行。 直到酷飞飞陷入了沉睡，丁元更加是找不到答案了。 他看见醉酒的李瀚，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李瀚也看着他，笑了。 “你笑什么？我很可笑对吧？”丁元无奈的坐在地上，在星月界待了这么久的他，老婆虽然理解却还是有怨言的，他越来越觉得前途是没有希望的。 他离鹿蜀越来越远了。 “酒，给我酒。”李瀚喃喃自语的对丁元说。 丁元笑了：“我给你酒，那你教我怎么去找回鹿蜀啊。” “哈哈哈哈。”李瀚得到了酒，喝了一口，是酷飞飞存着的老酒，也不知道有几百年了。 他笑了起来：“如果你想要找回鹿蜀就必须让血脉觉醒，找回阴阳家的力量。” “阴阳家的力量？”丁元咬着嘴唇说：“可是阴阳家已经避世多年，难道你要让我去找那阳明山？” “学阴阳家的力量，不一定要去阳明山啊。其他地方也能够学。”李瀚已经醉糊涂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哪里？”丁元像是看见了希望。 李瀚喝醉了的样子很有意思，用手指了指自己：“比如我这里。” 丁元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连酷飞飞老板都不知道的方法，李瀚会知道。 李瀚被他不相信的模样给激怒了，于是对着丁元说：“不就是阴阳家的心法吗？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能够道背如流了，我虽然没有阴阳家那些手段，你给我听好了。” 于是李瀚就自顾自的开始背诵了起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阴阳，对立也。天地之间万事万物都是对立着的，不断统一又不断有竞争。生生不息者，乃是阴阳。 阴阳互体，阴阳化育，阴阳对立，阴阳同根。” 李瀚还准备往下背着。 可是被丁元打断了：“这太玄而又玄了。说点实际了。”直到多少年后，丁元回过头来，想起了这个晚上，才发觉，当时的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是阴阳家的阴阳总纲。乃阴阳家非三家嫡系传人不传的秘诀。 李瀚被丁元打断，有些恼怒。又听丁元叫他说点实际的，他想起了从小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某个小兔崽子，那家伙经常干些什么事情。 好像是算术和画画。 于是李瀚张口就说：“去学算术，去解开NP完全问题，去解释庞加莱猜想，BSD猜想，霍奇猜想。多去画画，看看祖国的名山大川，去找其他的关隘。” 丁元张目结舌：“算术？画画？这能行吗？” 李瀚摇摇晃晃的问丁元：“酒在哪里？” 丁元下意识的给李瀚指了指一间房子中:“那间屋子的地下室。你还没说，这到底行不行啊？” 李瀚回头，醉眼朦胧的看着丁元：“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诶。丁元好像没有。 李瀚醉醺醺的往地下室走来了，真的看见了好多酒放在那里，太上忘情道让李瀚想要不断的喝下去，不断的喝下去。 一只高高在上的山海奇兽，从天而降，将李瀚扑倒在地，是兮边。 眼中这么好玩的地方，竟然都不带我来？兮边眼中浓浓的质问。 可就在他质问李瀚的时候，周围的墙壁移动了，他和李瀚都跌入了更下面一层去。 李瀚瞬间酒醒了，被周围的风一吹，也不知道这风到底有什么古怪，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阵型。 阵型周围点满了蜡烛，无风自动起来。李瀚踏入阵型中，心灯的力量开始被抽取，十分的缓慢，并不迅速。 而兮边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平时寄存在体内的心灯力量，也被抽取，缓缓的流入阵中。可是他的力量流入大阵的时候，大阵被点亮了。 山海奇兽的力量对大阵的影响要比直接从李瀚身体里面流出的力量强大千倍。 “这就是酷飞飞徘徊了这么久还能在人间的原因。”李瀚对着大阵说。原来这个世界上曾经还有人妄想通过制造一个世界来对抗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光流逝。 只可惜失败了，时间是恒定的。哪怕是达到光速，也真不一定能够超越得了时间。 可是这个大阵却给了酷飞飞启发，如果能用山海奇兽体内的心灯，注入大阵中，就能够供给他自己更多的时间去完成他内心里面想要完成的某个约定？ 怪不得酷飞飞老板一直再打听人间的山海奇兽的下落。 李瀚又往兮边身边注入一道心灯，让兮边注入大阵中，可是这一次大阵却没有再像刚刚一样，发亮起来。 原来自由一次啊！事实都是公平的。 李瀚和兮边从地下室里面爬出来，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了沉睡中的酷飞飞，暗自下决心：“我一定让你醒过来。” 第四十七章 葱聋 当苗红说出马碧山可能是被拐卖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想法和李瀚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 “走。”李瀚好不犹豫的对着苗红和兮边说。 三个人悄悄的出了屋里，遥远的山村没有通电，只有远处有点点的火光，青山还是一样的深沉，天空没有了城市橙色的灯火照射下来，没有黑透，隐隐的能够看见路。 门外的本来被马碧山的老公留下了一条狗，可是在兮边的威压之下，一动都不敢动。 三个人和一只山海奇兽，小心翼翼的从屋里出来，往林子里面跑去。 却都没有走远，李瀚问靠着树上的苗红：“你是怎么看出来马碧山是被拐骗过来的？” 苗红开始分析说：“首先，马碧山看见我之后，一而再的想要我走。也就是说我不走可能离不开。排除掉我说谎我是她亲戚的情况，她只喊我一个人走。也就是说，这个村子可能会留下女人。再看旁边那些人的眼光，我也知道那是贪婪的眼光。 再来，这里很穷，在现在这个时代还能够穷到一个鸡蛋几个人分的情况下，娶老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很无奈，却是现实。 最后，迷药也印证了我的想法。如果没有秘密，他们何必要将我们迷倒？而这个秘密就是，没有人愿意嫁到这个村里面来，而有人被拐卖到这个地方。他们想要集体保守住这个秘密。” “那他们集体都聋了，是怎么回事？”李瀚问苗红。 苗红不肯定的说：“也许是报应？”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村里人打着火把将马碧山的家团团的围住了，马碧山在前面不断的给自己男人求饶，求求他们放过来人。 本来还儒雅的男人，一巴掌打在了马碧山的脸上，比手画脚：我们村子都快要绝后了，你想以后我们的儿子娶不到老婆吗？ 马碧山想着现在还不会说话，不会写字的儿子，也沉默了下来。 难道自己也要从受害者变成帮凶了吗？ 最早去马碧山家里的人已经发出了一阵喧哗。是很愤怒的喧哗，没有说话，只是在叫。 老者打着手势，快去追。他们跑了。 马碧山的男人不可能的往屋里一看，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李瀚他们将迷药吞下去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已经昏迷了过去，怎么回事。 自己门前的狗也畏畏缩缩的蹲在门口，不敢出来。 李瀚和苗红的心思不一样，苗红看待这个事情，还是站在一般人的角度，警察的角度再去思考问题。 而李瀚站的角度，你是马碧山可怜不可怜，也可怜。可是那也警察的事情，李瀚现在的任务是找到她一双儿女聋的原因，也找到马碧山妹妹嘴里说的，那只山海奇兽。 就在李瀚在思考的时候，天色本来由灰变成了白蒙蒙的一片。 明明才落下山头的太阳，从落下的地方，好像由升了起来。 “是太阳。”苗红脱口而出，内心极为震撼。 “不，不是太阳。”李瀚马上否定了苗红的想法，仔细的往那太阳的方向看去，就像是灰色的层次中出现了极小极小的一颗颗的光粒。 光粒十分的多，所以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太阳的模样。 村里的人不敢抬头，而是纷纷的跪在了地方，低着头，往那假太阳的地方纷纷的跪拜下去，嘴里没有声音，却格外的庄重。 那光芒所到之处，影子随时而出现。 突然，一双手，从地面抓住了李瀚的脚踝。 李瀚下意识的将鸳鸯棍取出来，往脚踝被抓住的地方击打而去。 李瀚的手出现了剧烈的疼痛，差点连鸳鸯棍都拿不住了。再仔细的看，抓住自己脚踝的手，竟然是自己的影子。 同时，苗红和王任行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的影子也好像活过来一样，跟苗红和王任行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李瀚对着苗红说：“叫出猼訑。” 猼訑出现在苗红的身边，一股勇往直前的信念出现在苗红的体内，苗红的力气开始变大，将黑色一团的影子，很快的按回了地上。 可是很快影子又出现了，一人一影的力量相互接触，刚刚还弱小的影子，这时候变得和苗红一样的强大了。 兮边这边开始咆哮了起来，因为他的影子也出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朝着兮边同样攻击了过去，兮边自然也开始反击。 李瀚后退，想要摆脱自己脚下的影子，可是影子如影随形一般紧紧的跟着李瀚，李瀚高高的挑起来，一把抓住了树干，往树上去了。 影子这才从地面站起来，手中也是拿着两只棍子，虽然也一样看不出来形状。但李瀚判断出来是自己的鸳鸯棍。 再一看自己的脚下，已经没有了影子。 没有影子的人是什么？李瀚突然想起了老人常说的，没有影子的人，你看着他是人，其实搞不好他是鬼啊。 那光有古怪。 有大古怪。 李瀚朝着远远的那一颗又一颗聚集着光的地方看去，影子复活，就是从光从那里照射出来开始的。 兮边分裂成两个，开始快速的和自己的影子做斗争。 王任行和苗红显然是被眼前的情况说震惊了，特别是王任行，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好在他的影子也很弱小。 李瀚从树上一摇，一招翻云覆雨手将王任行的影子远远的推开，然后千山鸟不飞，化解了苗红力大无比的影子。 将两人高高的提在了树上来。 李瀚对着兮边说：“快上来，影子不能离开地面。” 兮边骄傲的看了李瀚一眼，没有听从李瀚的话，而是二个身体一起，又朝着影子攻击了过去。 从头到尾，猼訑站在了场中，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你看。”突然那一颗颗的光粒被一个巨大的影子所覆盖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山林中传来，声音似乎是直达到心底的存在。 光粒听到了咆哮声，开始慢慢的消失，然后不见，就像是没有出现过的那样，太阳下山了，所以不见了。 村民们又震惊了，这是这多年他们第一次，仿佛耳朵里面听见声音。 “神。”老者打开了很久没有打开的嘴。高高的喊着。“把声音还给我们。” 可是奇迹并没有发生，只有这一声咆哮，其他的声音仿佛还是不存在一样。世界对他们还是无声的世界。 李瀚他们的影子又回到了他们的脚下，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就跟一切的东西都没有存在一般。 猼訑突然开始往森林的深处跑了起来，九条尾巴在空中飞快的甩动着，背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森林的深处。 兮边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李瀚看苗红，苗红明白了猼訑的心思：“跟上去，猼訑很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 苗红飞快的从树上爬了下来，李瀚看了看王任行：“能行吗？或者再这里等我们？” 王任行举了举手臂，做了一个亮肌肉的动作，意思是我能行。 李瀚一把把他抓住，背在了背上，在树上跳了起来。脚下有一阵云雾出现，这是翻云覆雨手用在了脚上。 这段时间李瀚也没有闲着，而是不断的琢磨着，在力量暂时不能变强的情况下，如果将已经有的技巧用到极致。 李瀚在树上一步一步的跳跃着，比苗红这个经过警察培训的人还要快几分，又跟着兮边的心灵沟通，没有迷路，很快就找到了兮边和猼訑。 只见分裂的两只兮边左右站立，猼訑用他直立的角面对着，另外一个东西。那只东西竟然也长成了羊的模样，可是比猼訑还要高还要大，如果是猼訑是羊中的绵羊，那对面那只，就是羊中的藏羚羊。 猼訑的角是自的，足有一个成年人的手臂那么长，而对面那只奇兽的角是弯的，一个圈圈盘在头上。猼訑的眼睛在背上，而这只山海奇兽的眼睛，就长在脸上正常的位置。 这只山海奇兽，明明几乎和羊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有它额头上莲花一般的三颗红色花瓣一样的图案，在发着光。 它的目光再看见猼訑之后，很平静。看见兮边之后，就开始显得很凶狠，看见李瀚和苗红之后，几乎就要出手攻击了。 猼訑想要上前安抚它平静的心情，它避开了猼訑的角，在山海时期，猼訑和它们的种族就很接近，是比较亲近的两个种族，所以这份血脉保持到了现在。 “是葱聋。”李瀚快速的下了判断，对苗红和王任行说。 就在他说是葱聋的时候，葱聋狠狠的践踏了地方，四肢蹄子将地面击垮，李瀚脚下的树倒塌了下了。 李瀚不得不往高高的跃起，才先一步化解了树倒下的力气。 兮边和猼訑也没有站稳，被葱聋突然的出手震的东倒西歪，全身而退的竟然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苗红。 葱聋也没有继续的攻击，而是趁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朝着背后疯狂的离开。 李瀚自然不会放任葱聋的离开：“追。” 第四十八章 兵家第八队 也不知道葱聋是故意避开李瀚等人，左右的跑着，想要快速的拜托李瀚等人的追捕。 兮边发挥了他身材小巧的优势，在林中，总是能够寻找到葱聋的下落。 葱聋眼见逃不掉了，再一次张口，发出巨大的咆哮声音，声音震耳欲聋，一层层的音波，把周围的树木震得东倒西歪。 李瀚不得不带着王任行避开。 王任行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李瀚因为有心灯的守护，而减少了音波的冲击力量。 “就在这里等我。”李瀚不得不将王任行放在了地面上，对王任行说。 下面的寻找和抓捕葱聋的行动，王任行已经不合适参加了。 本来李瀚还是想将苗红也留下来，可是见苗红一点反应都没有，猼訑带着了她无限的勇气和力量之后，甚至让她的抵抗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上升。 李瀚快步的跑动着，感觉到兮边已经越来越远了。 “怎么停下来了？”李瀚有点吃惊，因为伴生兽和伴生人之间的心灵感应，李瀚感觉到兮边停下来了。 苗红和猼訑快速的赶到了葱聋停下来的地方。 只见葱聋已经转过身体来，和兮边开始对峙起来，像是前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情愿面对兮边，苗红，猼訑和李瀚，也不愿意继续的前进了。 李瀚拿出了鸳鸯棍，握在了手上：“葱聋，如果你能够听懂我说的话，你能够带我去见你的伴生人吗？我想要找你们帮个忙，不会伤害你们。” 李瀚对葱聋说，可是葱聋并没有听从李瀚的话。 而是转头对着李瀚就用它重重的蹄子踩踏了下来。 李瀚升起了鸳鸯棍，抵抗了上去，兮边也不顾平时经常嘲讽李瀚的样子，而朝着葱聋扑了上去。 左右两只兮边才是真正攻击葱聋的主力，只要他扑上葱聋，兮边长长的爪子就能够狠狠的撕裂葱聋的背后。 葱聋重重的蹄子一脚踏在了李瀚的鸳鸯棍上面，强大的力量让李瀚脚下的地面陷落下去。 李瀚口中流出的鲜血，受了伤，内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杂家的功夫本来就是以技巧擅长，而李瀚为了给兮边创造机会，不得不硬生生的抵抗住葱聋的攻击。 可是兮边真的会得手吗？ 葱聋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战斗，它再次张开嘴，音波一层层的直接朝着左右而来的兮边攻击而去，音波被葱聋变成了一把利剑，兮边和音波对上。 一只兮边有技巧的躲开了，可是他的分裂出来的身体，就并没有那么幸运了。 被音波击中，一瞬间就被撕裂成两半，变成了一道灰尘。 葱聋显然也是被李瀚激怒了，一脚又踏了下去。 这时候，一旁观战的苗红再也坐不下去了。 她之前感受到猼訑对葱聋的亲近，所以不愿意插手其中。再来李瀚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一个前辈一样的角色，让苗红觉得李瀚能行。 可是眼看葱聋的蹄子已经落下来了。李瀚无力招架。 苗红终于从猼訑那里得到了力量，上前而去，一把抓住了葱聋的蹄子，她脚下的地面也出现了陷落，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那里。 李瀚一腾出手来，马上翻雨覆雨手出现在了脚下。 薄薄的一层云雾让李瀚躲开了葱聋的正面。 高高的鸳鸯棍落下了。 葱聋又张开了嘴，音波和鸳鸯棍相遇，鸳鸯棍是杂家经历千万才制造出来的，自然还是抵抗住了葱聋的力量。 可是李瀚挥舞的力量却抵抗不住音波的力量。 李瀚被狠狠的击飞了出去，靠着兮边跃起，将李瀚咬在嘴里接了下来。 至今为止，葱聋音波的力量，几乎让李瀚等人都折戟了。 只有苗红还在葱聋的蹄子下面苦苦的死撑着。 葱聋低下头，一道音波朝苗红射去，李瀚手中的千山鸟不飞出手了，将苗红狠狠的拉了回来。 葱聋的蹄子落在了地方，大地又颤抖了几分，四周的树木摇摇晃晃，像是又要倒塌一般。 李瀚的仙人摘豆对葱聋的音波一点用都没有，葱聋的音波很击中，控制得很好，其他的力量都没有散落。 就在李瀚刚刚情急之下用千山鸟不飞抓走苗红的时候，李瀚突然有一种对千山鸟不飞不一样的领悟。 安先生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千山鸟不飞不是李瀚这么用的。” 李瀚理解的千山鸟不飞，他的用法在于接住，接住地方说传递过来的兵器也好，手段也罢。 可是像是音波一样的东西，无形无影，李瀚要怎么接住了？ 根本不可能。 可是刚刚李瀚在抓走苗红的那一瞬间，李瀚突然觉得安先生一直没有告诉他千山鸟不飞的最强的用法是什么了。 怪不得安先生一直说李瀚的用法用错了。 李瀚对着葱聋说：“来啊，再来啊。” 葱聋为了尽快的脱身，当然也没有跟李瀚客气，一道比刚刚还要强大的音波从葱聋的嘴里发出。 强大的音波却没有咆哮的声音出现，可见葱聋已经将音波范围控制在一个圆筒之中。 可李瀚平心静气下来，感受这音波到来的轨迹。 安先生的声音像回放一样回荡在耳边：“静下来，再静一下。仔细的看着它。” 李瀚在空气中仿佛看见了空气被音波排挤出现的褶皱。 李瀚伸手，想要狠狠的抓住音波，可抓这个动作做到一半，又变成了送，将音波送回去。 音波在空气中，被李瀚改变了方向，朝着一旁的树林射了过去，一片树林倒了下来。 李瀚验证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原来千山鸟不飞的最强，并不是在接住，而是在控制。” 要让一千只鸟在手中飞不起来，光是抓住它们的脚是不行的，而是要用手去控制周围的空气，要用手去感受每一只鸟飞行的力量。 这才是安先生的千山鸟不飞，让每一只鸟的翅膀没有飞翔的力量，让它们的脚没有着地的用力点，自然它们就飞不起来了。 李瀚像是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看着葱聋，想要试试控制葱聋，让葱聋全身没有用力的点。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出现了，地面开始有小频率的颤抖。 兮边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葱聋背后的方向。 “有人来了。”苗红将耳朵贴在了地面听一听。 葱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想要马上的离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个人高高的骑着一只坐骑来到了葱聋的背后，他的眼光十分的锐利，浓眉大眼，眼中充满着杀意，手中拿着的是古代吕布常用的武器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十分的沉重，却被那人轻巧的拿在手上。 李瀚更加关注的是，那人胯下骑着的那只山海奇兽。 只见那只山海奇兽外形像是马，全身白色，独独只有尾巴是黑色，头上长着一只角。 听上面的描述有点像是传说中的独角兽，可是却一点都不像，因为那只山海奇兽，锋利的牙齿暴露在嘴外，显得特别的狰狞，脚下也并不是猼訑或者葱聋一样蹄子，而是有着长长的爪子。跟兮边一样。 “駮。”李瀚低声的说了一句。曾经他去图书馆查询兮边资料的时候，读到过一些山海奇兽的资料，而駮就是李瀚在山海经中经常看见这只奇兽出现。 传说中这只奇兽是马的样子，却是以虎豹为食物，每日就必须吃一只虎豹。而駮寿命特别的长，传说齐恒公的坐骑就是一只駮，知道宋代那只奇兽才死去。可以说穿越了无数个朝代，是只要有食物就一定能够活下去的奇兽。 那人手握方天画戟，高高在上的坐在马上，看着李瀚，又看了他手中的鸳鸯棍，和身边的兮边，这才收紧了一些自己的杀意：“兵家，八队，卫兵。” 他的话很少，几乎是用挤出来的，说完，手中的方天画戟狠狠的一挥，朝着葱聋而去。 李瀚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山海奇兽，自然是要请葱聋帮忙的。在不能暴露九尾狐的情况下，其他三教九流去星月界帮忙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李瀚不能让卫兵伤害葱聋。 手中拿着一只鸳鸯棍迎面而上，另外一只手，马上用出了千山鸟不飞，控制了方天画戟下落的周围的力量和着落点。 这样方天画戟和鸳鸯棍相遇，才打了一个平手。 卫兵没有任何表情，而是高高从駮上面跳了下来：“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駮的爪子抓向了李瀚，兮边却也朝着卫兵扑了过去。 李瀚的翻云覆雨手出手，再用上了千山鸟不飞，将駮的爪子推开了，狠狠的打在了地面，地面又出现一个陷落，力量比起葱聋来说，只有大的没有小的。 可就是一瞬间，兮边被挑飞了过来，兮边发出哀伤的声音！ 显然，兮边厚厚的皮开始流血，被一方天画戟给击中，仅仅一个回合，兮边就被重伤了。 李瀚心中一冷，又是那种贪婪导致的愤怒出现，不管不顾的朝着卫兵攻击过去。 第四十九章 阵兵 卫兵脸上没有带任何表情，跟兵家第九队长卫必不同，一个表情极度的外放，一个脸上完全没有表情。 李瀚手上的鸳鸯棍被他高高的扬起，愤怒让他失控，但也让他获得了力量和勇气。 卫兵按照常理用手中的方天画戟去和李瀚的鸳鸯棍接触。 李瀚的翻雨覆雨手出动，一阵云雾翻腾，手上的鸳鸯棍离方天画戟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突然消失，朝着卫兵的脸面而来。 一击就中，杂家的手段在于轻巧，不在于力量。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李瀚的鸳鸯棍狠狠的击中了卫兵的头，一道鲜血流下来，卫兵没有往后退，而是直立在原地，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出现。 李瀚的下一次攻击已经动手了，可是駮却没有让李瀚的攻击继续下来，锋利的爪子狠狠的朝着李瀚踩过来。 李瀚必开了駮的攻击，脚上踩着翻云覆雨，越发的飘逸起来，脚步飘忽。 卫兵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用手中的方天画戟，轻轻的触碰了自己的伴生兽駮一下，口中轻呼：“駮，临兵。合一。” 駮高高的身体，顿时变得虚幻了起来。 李瀚目不转睛的看着兵家的八绝，一直觉得很神奇的一套理论，可以将自己的山海奇兽和兵器融为一体，然后发挥出山海奇兽和兵器的所长。 駮变成了卫兵方天画戟的一部分，头部的角出现在方天画戟的上面，锋利的四肢出现在方天画戟的两边，准备时刻撕裂李瀚。 李瀚看了一眼重伤的兮边，心里十分的心疼，转头对着苗红说：“将兮边带走，快点离开这里，兵家的人都是疯子。” 李瀚也不知道是自己和兵家有仇，还是八字犯冲，每一次和兵家的相遇，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苗红看看场上的形式，一把将兮边抱在了身上，幸好有猼訑力量的加持，她抱着兮边很轻松，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后面退开，并对李瀚说：“你自己小心一点。” 葱聋还是被李瀚的千山鸟不飞困在原地，使用不上力气，但也没有太挣扎，看出来两个可怕的存在，同时动起手来，它需要节约力量，好一举的离开。 卫兵用方天画戟点了点地面：“后土，铠甲。”地面的泥土像是少年见到了梦中情人一样，开始往卫兵身上爬去，泥土瞬间就在卫兵身上变成了一身的铠甲，将他的身体包裹住了。 卫兵和卫必不同，比卫必还要强大，以及一动手就是要用强大招势让对方屈服。 卫兵手中的方天画戟往李瀚的那边滑动，一道厚厚的波动而去，地面出现了一道裂缝，可见卫兵这一方天画戟的力量十分的强大。 可是李瀚脚下的翻云覆雨手一波就这一波，没有周鸾的步伐轻巧，却也十分的灵活，避开了卫兵的攻击。 “再强大的攻击，没有击中敌人，也是没有效果的。”李瀚嘲讽的说。 手中的鸳鸯棍舞出去，朝着卫兵的头狠狠的敲下去。 又一次的翻云覆雨手，躲开了卫兵的防御。 可是当鸳鸯棍狠狠的击中卫兵的厚土铠甲的时候，就像是打在了一个棉花上面，将鸳鸯棍的力量狠狠的反弹了起来。 一方天画戟而来，伴随的还有駮的锋利的四肢。 李瀚再动就已经有些晚了，躲开了方天画戟，却被駮的四肢狠狠的击中了腹部，一道伤口有血出现。 李瀚这儿也明白，自己也一样击倒不了卫兵。 卫兵还是一言不发，继续用方天画戟朝着李瀚攻击过去，一道又一道，一击接着一击，根本就没有李瀚任何思考的时间。 李瀚不断的躲避，也找着时间反击，一鸳鸯棍出手，又狠狠的击中了开始击中的厚土铠甲的位置，可是这个时候后土铠甲不在像是棉花一样，而是变成了一个沼泽，李瀚的鸳鸯棍一接触而上，就陷入了其中。 李瀚准备脱手离开鸳鸯棍，却被后土铠甲中的泥土分出了一只手来，狠狠的抓住了李瀚的手。 李瀚一接触到后土铠甲，手中掐了一个手势，仙人摘豆，将后土铠甲中的土元素分离出来，又将鸳鸯棍握在了手中。 方天画戟狠狠的砍中了李瀚的胸口，可是李瀚突然变成了一道灰尘。 另外一个李瀚已经出现在不远的地方，是李瀚的分裂，这么久，李瀚从奎星中吸取的分裂力量，一直被旋龟使用着，可是李瀚终于可是分裂出第三个身体了。 李瀚在远处，手中握着的是土黄色的仙豆，朝着卫兵就飞了出去，卫兵刚刚也感觉到了李瀚从自己后土铠甲中分裂了一点力量。 今天李瀚说使用的手段，都让卫兵十分的难受，卫兵的强大自然是在卫必之上的，可是李瀚对决起来却比卫必要轻松的多。 这是因为李瀚的手段刚好克制了卫兵的手段。卫兵方天画戟的力量强大，卫必如果跟他硬碰硬，最多三招之内就会被拿下。 可是李瀚却没有跟卫兵的方天画戟接触。 卫兵的后土铠甲防御很强大，以及还能够吸取敌人攻击过来的武器，可是李瀚的仙人摘豆，刚好是这种能量型元素的天敌，信手拈来，将卫兵的土元素分离了出去。 李瀚手中的土黄色小球，飞一样朝着卫兵而去，一颗一颗爆裂在卫兵的方天画戟之下，扬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李瀚准备退却了，毕竟和卫兵没有什么生死之仇，伤害兮边仇恨，今天李瀚拿卫兵完全的无可奈何，分裂一个身体出来，也让李瀚的能量也消耗了很大的一部分。 可是卫兵识破了李瀚的企图，卫兵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放在了地面。 周围的地面以他为圆心，一层层波澜而起，半径有十米左右，刚好是李瀚到卫兵的距离。九个原点出现在周围，一个圆形形成，泥土扬飞而起，周围的空气都是一阵泥土的味道。 “阵兵。”卫兵深沉的声音说。 周围变成了一个泥土的磁场，将李瀚困在了里面，李瀚想要离开，却一走到周围，就有一只駮的爪子出现，狠狠的朝李瀚抓来。 李瀚只有用鸳鸯棍躲开。 卫兵看着李瀚，李瀚被困在卫兵的阵兵中，四处都是泥土飞扬。终于，外面的葱聋找到了机会，李瀚的千山鸟不飞的控制消失了。 葱聋一个跃起，就跑了开去。 卫兵继续用力：“阵兵，飞扬后土阵。” 卫兵身上的后土铠甲消失，手中重新握上了方天画戟，狠狠的盯着李瀚。 四周的泥土飞扬，甚至开始挤压空气的存在，李瀚变得无法呼吸起来，这就是飞扬后土，让泥土变成空气中的存在，让敌人进入自己的阵兵之中，活活的被闷死。 可是李瀚的双手已经彻底的被解放，因为葱聋的逃走。 无数只手开始出现在他身边，周围的空气和飞扬的泥土开始听话了起来，就像是被驯服的狗狗，脱离了卫兵的控制。 千山鸟不飞，李瀚接管了空气中泥土的飞扬的轨迹。 一颗又一颗细小泥土细小的颗粒，朝着卫兵而去，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卫兵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狠狠的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将来到的泥土击打开来，然后用自己的声音再次开口：“阵兵。后土陷入阵。” 李瀚脚下的泥土开始变得松软了起来，像是进了水，变成了沼泽，一瞬间将李瀚的脚落入其中。 卫兵的方天画戟朝着李瀚就飞了过去，一招就想要取了李瀚的命。 李瀚的千山鸟不飞，控制不了卫兵方天画戟巨大的力量，眼看就要被卫兵砍下。 这时候，又一个武器出现，刚好的挑开了方天画戟，竟然是另外一把方天画戟。 几个人被狠狠的扔在了卫兵的阵中，又一个人骑着一只駮出现了，他的样貌和卫兵是一模一样，细细的看来才能够发现不同，卫兵的表情是面无表情的，而这个是一脸笑容。 李瀚逃过一劫，心里是翻江倒海，这种性命被别人握在手上的感觉。 “不是他们。”和卫兵长得一模一样的开口说，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王任行，苗红，兮边，葱聋，猼訑。 然后对着李瀚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杂家家主。我们是兵家第八队的正副队长，这是我哥哥卫兵，我叫卫士。” 卫士又对着卫兵开口了：“前段时间没有听说过兵家和杂家的新闻吗？听说三队那边抓了杂家的家主，差点引起了九流的战斗了。这个就是其中的当事者之一。” 卫兵看了卫士一眼：“不，关注” 又看着李瀚：“你，很强。”李瀚的脚从陷入的地方退了出来。 两个之间的战斗，以一种很简单的方式结束了。 突然山间又有光粒出现，照耀了四周。 卫兵和卫士相互对视了一眼，卫士开口：“六十六道光影。” 卫兵手握方天画戟，两人的伴生兽駮出现，骑了上去，朝着光影的地方追了过去。 在经过李瀚的一瞬间，卫士出手偷袭了李瀚，一方天画戟击中了李瀚的脑袋，刚好是李瀚用鸳鸯棍击中卫兵的位置。 第五十章 悲剧 卫士出手很隐蔽，藏在他的和蔼的笑容下面，一点都没有被李瀚察觉到。 李瀚猝不及防的中招，飞快的失去了意识。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倒在了地上。 和王任行，苗红，猼訑，兮边，葱聋等一排放在地上。 卫兵看着倒下的李瀚，对卫士说：“没，必要。”他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停手了，就没有必要再去偷袭李瀚。 卫士耸耸肩，满脸笑意的说：“他的功夫，刚好克制到我们了，不杀他？现下无人，正好除了他。以后的路上少一个人挡路。” 卫兵坐在自己的伴生兽駮上面，对着自己同胞弟弟摇头：“不要，节外生枝。”他四个字一起说出来，卫士就知道自己哥哥的意思了，他不想忤逆自己的同胞哥哥。 笑着耸耸肩：“不杀他，给杂家一些的面子。可是杂家现在连里子都没有了，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走。”卫兵指了那光粒出现的方向。意思是那才是重要的事情。 卫士当然知道这一次他们出来的责任：“我们找了这么久，可不能放过六十六道光影。” 虽然事情紧急，却还是指着地上的葱聋：“那它怎么办？” 卫士胯下的駮已经蠢蠢欲动了，想要吃掉葱聋和猼訑，甚至兮边。 卫兵还是那句话：“走。” 卫士笑着看自己古板的哥哥，双胞胎的想法在眼神交流间他就明白了，兵家八队的意义，是追杀任何对兵家，对三教九流不利的存在。而不是追捕隐蔽在人间的山海奇兽。 追捕在人间的山海奇兽是九队的事情。 “便宜了卫必那小子。”卫士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为了，兵家才经历过大的动荡。 九队的队长除开第一队队长一直是兵家的家主担任，其余八队全部换上了年轻的血液，这个敏感时期卫士是不敢擅自出手的。 上一次差点引发杂家和兵家冲突的三队和九队，年轻的队长都遭到了家主的训斥。 队长的位置，是多少人眼里盯着的宝座。 卫兵和卫士不敢大意。 再说，六十六道光影，才是他们这一次出来的重头戏，那可是一个极度难缠的对手，兵家已经追寻他至少十年之久了。 …… …… 李瀚有意识的醒来，全身麻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手脚被手臂粗的麻绳给捆绑着，周围很脏乱，李瀚等人被抓住了。手脚捆上，扔在了牛棚中。 李瀚吃惊，马上找寻王任行和苗红，王任行被捆绑在身边，而苗红不知所踪了。 兮边在李瀚的心灯旁，受了很严重的伤，沉沉的睡了过去。 猼訑和葱聋也不见了踪迹。 李瀚动了动手，手被绑的很结实，以及全身使不出力气来，显然是被下了药，虽然是劣质的药，可是兮边这时候已经没有力量出现了。 用脚踢了踢王任行，王任行完全没有了知觉，看这个样子，生死不知。 再看外面的天，已经灰蒙蒙的，能看见稀疏的云朵飘动了，已经天亮了。 李瀚自省这一次太大意了，被兵家的卫士偷袭成功，现在应该不会是被兵家抓住了，是被赶来的村民给抓住了。 就在李瀚想到是被村民抓住的时候，果然马碧山提着沉重的桶来到牛棚中。 牛棚中的牛看见马碧山的到来，也站了起来，甩着尾巴欢迎马碧山，想必马碧山手上是牛的食物。 马碧山将牛食倒入石槽中，开始搅拌食物，看都不看李瀚和王任行一眼，他们的生死都跟她无关。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想必李瀚和王任行也活不过今晚了。 而苗红则也要永远的留在这无比贫穷的小山村中。 李瀚死死的盯着马碧山，用微弱的声音对马碧山说：“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你没有聋。” 马碧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可还是没有看李瀚，而是继续将手上的食物倒入石槽，搅拌。这才是她的生活，全部的生活，在这贫穷的山村中，有一头牛，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李瀚继续说：“你没有聋，可是你儿子和女儿却聋了。你准备一辈子让他们聋吗？” 马碧山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天下任何的母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女儿受到一点伤害，于是她抬头看李瀚，却没有说话。 外面的天空就像是春天最后的雪一般，开始变成了乳白色。 李瀚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继续开口：“你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对不对？” 终于马碧山眼色中出现了怨恨的眼色，狠狠的看着李瀚，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李瀚。他不该说出这个事实，不该刺破马碧山的想法。 李瀚继续说：“苗红了？你要是还有一点的良知，就知道不要让她变得跟你一样。你放开我，我去救她。” 马碧山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很沙哑，却很渗人，扁平而细长，对着李瀚说：“她今天就要在这里结婚了，你知道她的下场吗？她同时要嫁给村里七个男人。” “你放开我。我去救他。”李瀚对着马碧山说。 “救她？你现在自身难保，你知道怎么救她？你知道这个村子离最近的城镇要走多久吗？至少要走三天以上，你知道现在村子里面的人看她看的有多严吗？你知道如果你们再逃走，下一个嫁给那些男人的就是我的女儿啊。”马碧山一口一口的给李瀚说：“你拿什么救她？” “葱聋是你的伴生兽吧？”李瀚对着马碧山说：“你知道我们的力量，如果一旦释放出来，那些人挡不住我们的。你为什么不逃走？” 马碧山却又继续的笑了：“挡不住我们？我为什么要逃走？我这这里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三十年了。比我在外面还要生活的久。我逃走了，我的儿子怎么办?我的女儿怎么办？我为什么要逃走。” “你……”李瀚想要再说什么。 可是马碧山彻底的爆发了：“你以为我没有逃走过吗？我一次又一次的逃跑，被抓回来，打得片体鳞伤，那个时候你们在哪里？我不断的给周围的人求救，求求他们救我，可是他们理所应当的看着我。甚至帮着我现在家的这位抓捕我。我逃不出村子，我被人像狗一样用绳子绑在床上。 每日每次的被那个男人凌辱，再后来，我怀上的他的孩子，可笑的是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你以为我不恨吗？我恨，我恨将我拐卖来的人，我恨我现在的男人。我恨不得将他一刀一刀的捅死。我恨周围的人，他们就聋子吗？我的呼救他们不理，我的求救他们就像是充耳不闻一般。所以他们应该聋，应该全部聋掉。 你知道吗？我还恨我的孩子，要不是他们我一次又一次，总有一次可以逃出这个村子。 我在多年之前的第一个孩子，你知道吗？生下来是被我亲手给掐死的，因为他是我逃走的阻碍，可是啊，可是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却再也下不去手了。 我夜夜梦到我之前的那个孩子哭泣。 我已经无能为力，我甚至已经变成了这个村子的一部分了。所以你叫我去救那个女孩？哈哈。我不想救那个女孩。让她变成和我一样的存在吧。 我也很寂寞啊。” 李瀚看眼前的这个妇人，彻底的像是疯掉了，又可恨又可怜。可恨的是她将这个世界怨恨，要报复每一个人。可怜的是，这个世界也没有对她温柔以待，而是对她多有苛责。 她的世界是黑色的。 她的世界是别人看不懂的深渊。 李瀚闭上了嘴巴，这样的折磨已经深深的烙印在马碧山的脑海中了，仅仅凭着几句话是打动不了她的，所以只能够另外想办法。 马碧山发泄完，将手在身上拍了拍，看远处有人家开始将屋里仅有的红布搭出来了，村里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所以村长决定这一次好好热闹一下。 可这种热闹是贫穷的，是无声的，是……有罪的。 马碧山笑着看每个人脸上挂着的笑容，可以想象他们现在内心里面是多么狂喜：“看吧，都是报应。” 再回过头对李瀚说：“你看，那边已经开始结亲了。” 远处无声的世界中，一个被简陋的红布盖着头的女孩，被众人围在中间，她的手脚是被绑住的，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射在她的身上，让她变成十分的耀眼，周围的男人们就像是穷鬼看见一块黄金一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饥渴。 马碧山走了，脸上恶毒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了平时没有表情的样子。 李瀚的脸色更加的凝重了，必须要快一点，苗红不能陷落在这里，兮边也受了严重的伤，王任行似乎虚弱的倒在地上。 李瀚全身无力，一点办法都没有。再一次陷入了太上忘情道中，无法自拔的自责和难受包裹着他，开始放大了他的贪欲。 就在他将要沦陷在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李瀚看见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的一个身影。 第五十一章 引导 村子里面终于又要有新人了，还是一个女人，年轻力壮的女人。 这是一件大事情，关系很大的事情。 年轻力壮的女人，意味着更多的孩子，更多的劳动力，村子的延续。 所以村长老者十二分慎重的对待着。 村里很穷，将苗红安排这今天要结婚人的屋里，马碧山刚刚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村长就准备让苗红嫁给村子里面的七个人，每天结一婚，一周七天，每一天一个丈夫。 尽早为村里生下孩子，最好的女人。 村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最后的办法，他内心里面不是没有挣扎的，也知道这样是罪大恶极的，可是村子赋予他的使命感，让他丢掉了自己的良知，他要让村子存活下去，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之前的村子穷是穷，但年轻力壮的人还是会去外面打工，别的不会干，搬砖，打小零工却还是有的。可是自从村子里面的人，全部都聋了之后，更像是雪上加霜，哪个地方会要一个聋子？大字不识一个的聋子，根本不能交流。 用尽全村力量送了一个孩子去聋哑学校，学习手语，可是那个孩子竟然一去不返了，只有再让马碧山的男人去学习，可这样一来一往，已经耽误了太多的事情了。 苗红坐在屋里，也不知道自己坐在下面的是不是床，几个木头达成的一个木板，苗红一动就吱吱作响，苗红用力的左右摇摆，想要挣脱手上的绳子，可是她也被动的吸入的迷药，四肢无力。 猼訑在心灯中，也陷入了沉睡中。 苗红现在的感觉不太好，从一个富有正义感的警察，变成了一个被拐卖的女人，甚至现在都没有了人生自由。 屋外的人，跳着舞在庆祝他们的兴奋，苗红从土墙的裂缝中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和兴奋，是那样的刺眼。 双手紧紧的握住，如果脱困，如果脱困。 屋外的人当然很兴奋，那即将有女人的七个男人很兴奋，他们要有女人了，要有后代了。那有儿子的人很兴奋，意味着女人会生下女人，自己的儿子以后也会有女人。至少有一个一起分担家的人了。 “这里是炼狱。每一个人都是疯子。”苗红在嘴里说着。很苦涩，不管她见过再凶残的命案现场，也不过外面这些欢天喜地的人疯狂和残忍，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啊。 苗红想要用脱困术将自己解放出来，却没有一点的力量去。 门被推开了，一个青年人走进来，十分的激动，好不容易才去井里打了一桶水，将自己的脸洗干净，用手将摸了一把苗红的脸，脸上露出满足。 正好对上了苗红怨恨的眼睛：“你们死畜生。” 苗红说的很慢，内心特别的愤怒，愤怒道已经忘记了对方是一个聋子，根本听不见她再说什么。 那个人开始脱衣服，他已经等不及了，像是一头饥饿了很多年的狼，终于看见了一只兔子，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我会杀了你的。”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你们都是畜生。”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苗红不断的再重复自己的话。 ………… 李瀚在牛棚中看见一个身影，对上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十分的干净透明，好像听见了刚刚李瀚和马碧山之间的对话。 李瀚十分吃惊，却这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你听得见对不对？” 原来躲在牛棚中的，是马碧山的女儿，听见李瀚问她，她有点害怕的后退了，十分的恐惧。她爸爸给他说：“外面的人都是坏人，会抓她走。她以后就要留在村子里面了。不能跟外面的人说话。这样她哥哥才能够娶上老婆。”这是这里最常的换亲。 也就是一家有女儿的，嫁给一家有儿子的。那一家就必须出一个女儿，嫁给这一家的儿子。 让村子的香火延续。 她妈妈给她说，不能让人发现她会说话，不能让人发现她能听见声音。她哥哥也不行，她爸爸也不行，不然她会被魔鬼抓走。 小女孩害怕极了，不断的后退。 李瀚不得不稳住她：“你害怕对不对？你看见你妈妈很难过对不对？想要你妈妈不这么难过吗？” 果然，女孩停下了脚步，第一次开口，对着一个母亲以外的人开口问：“怎么让妈妈不难过。” 李瀚也知道对小女孩不能讲什么大道理：“解开我的绳子，让我去救另外一个阿姨好不好？她现在很危险。” 小女孩很犹豫，走过来对李瀚说：“我知道那个阿姨，妈妈也很难过这件事情。她昨晚哭了整整一夜，爸爸动手打了她，才消停了下来。” 李瀚想要摸摸这个脆弱的小女孩：“你妈妈是在难过自己的遭遇，也是在难过以后会出现一个她这样的人。你解开叔叔的绳子，叔叔去阻止这个悲剧好不好？” 小女孩却又问李瀚：“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让妈妈不难过。” 李瀚想了想：“你还有一个姨妈对不对？” 小女孩点点头，笑了：“我有一个姨妈，曾经来看过妈妈。有好多人护送她来，要接妈妈走。可是妈妈不走，姨妈还给我糖吃。” “我送你和你哥哥，还有你妈妈去你姨妈那里怎么样？”李瀚对小女孩说：“你妈妈只是一时间想不开，不知道要去哪里。你们一定要走出这里，这里不是你妈妈的家，也不是你的归属。” “可我家就在这里啊。外面都是坏人”小女孩显然第一次跟一个人说这么多话，有些吃力。 李瀚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想尽办法说服小女孩。 王任行在这时候发出一个声音，他的嗓子已经不能发出音节，可是这个时候发出声音，自然是十分的难受，在外面凉了一夜，李瀚这种点亮心灯的人，自然没有关系。 可是王任行不行了，他乖巧的脸上已经开始发白，不断的来回挣扎，却没有意识。 “这个哥哥他怎么了？”小女孩问李瀚。 “他病了。”李瀚给小女孩回答说，虽然有点哄骗的嫌疑，但他还是得说：“解开叔叔的绳子，让叔叔帮帮他好吗？” 病了？小女孩在有限的年纪中，病了就意味着要死掉了，死掉了就再也看不见了，就像是一起和她长大的几个孩子一样，病了，就扛着。扛不住就死了。 小女孩不希望别人说死掉，于是鼓起勇气对李瀚说：“我要怎么帮你？” 李瀚胸有成竹的引导小女孩：“你闭上眼睛，慢慢的呼吸，开始想象，你心中有一盏灯，有一盏灯。对吗？” 小女孩点点头：“好温暖，是有一盏。” “那盏灯旁边是不是有一只像是羊一样的生物。你叫他的名字，他叫葱聋。”李瀚引导小女孩去感受葱聋。 因为葱聋是小女孩和她母亲共同的伴生兽。 马碧山带着强烈的怨恨，引来了葱聋，发出了声音，让全村的人全部都聋掉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聋了，小女孩却没有事，于是李瀚判断了，葱聋和小女孩一起共生了。 果然葱聋出现在小女孩的身边。 马碧山瞬间也觉察到这件事情，往屋外跑了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女儿指挥着葱聋割断了李瀚的绳子。 李瀚对着天空一声呼喊，在沟通星月界，他相信三青鸟一定能够听见：“三青鸟，将旋龟找到啊。” 于是下一个瞬间，另外一个李瀚出现在旋龟的身边了，三青鸟找来的旋龟。 旋龟还一脸睡眼朦胧：“什么事情？” 李瀚碰到自己分裂的身体：“身体给我用一用。”于是李瀚和旋龟立刻互换了身体，旋龟十分衰弱的坐在了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兮边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旋龟问李瀚。 李瀚从怀里拿出鸳鸯棍，没有理会旋龟的问题。只对三青鸟说：“谢谢三青鸟，但是你还必须帮我跑一次，去走周鸾，就是那个有鸾鸟的人。告诉她，我需要她帮忙救救兮边和王任行，他们出了问题。” 顺手将王任行的绳子解开，然后将小女孩往旋龟身上一推：“保护好他们。” 用鸳鸯棍指着马碧山：“我要带你女儿和儿子走，你不希望他们过跟你一样的生活吧。” 就这一句话，马碧山颤抖着身体没有动了。葱聋也安静了下来，山海奇兽是最能够知道伴生人心声的生物，他安静下来，也就是马碧山平静了下来。 李瀚飞快的赶往了村民唱歌跳舞的房子外面。 一帮村民躲在房子外面，偷看着屋里的情况，不时的发出几声笑容，十分的******李瀚千山鸟不飞一把将周围的村民全部的移动开了，破门而入，只见屋中的男人已经脱得精光，正在脱苗红的衣服。 李瀚鸳鸯棍舞了上去，一招将男人打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解开了苗红的绳子。 “没事。”苗红狠狠的说，站起来对着地上的男人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子孙根上面。地上的男人已经晕了也疼的出了声音。 破土房子这时候被村里愤怒的人，团团的围了起来。 他们手中拿着的是锄头，菜刀，扁担。 李瀚手中我握着鸳鸯棍，可是也架不住外面的人多，兮边又受伤严重。 苗红泄愤完，问李瀚：“你这么能耐，我们怎么出去？” 第五十二章 一段结束 土屋外的人没有呼喊，只是愤怒的杀意已经变成了一股嘈杂的旋风，压倒了屋里李瀚的气势，李瀚手中握着鸳鸯棍，细细听着土屋外的脚步声：“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一共有三十三个人有战斗力。” 李瀚问苗红：“猼訑了？让他驮着我们离开。” 苗红发狠的盯着李瀚：“如果猼訑能出来的话，我还会被这个畜生占到便宜。” 一边说话，苗红一边在屋里找寻能用的上的武器，终于在屋里找出一个扁担握在手上，挥了挥，没有什么却也刚好防身：“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他们不可能没有喂你吃药。” 李瀚听着苗红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也不想和她互相点燃怒火，只能简单的解释一下。 可是屋外的人不能等了，平时男人憋着的怒火已经点燃，想要攻击进来，撞开了土屋的大门，人群开始往里面涌进来，滚滚的烟尘，杀意崛起。 每一个想要往里面冲的人，脸上都挂着愤怒的表情，面孔变得通红。在他们看来，李瀚这是在断村子的活路啊 李瀚也没有客气，一招翻云覆雨手，直接把进到屋里的人给扔了出去，可是后面马上又有人补充上来，一张张没有洗干净的脸，脸上都露着要杀掉李瀚的表情。 人命，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是这么不值钱。 可李瀚却不能要了他们的命，虽然他们罪大恶极，可是三教九流一直还是有约定，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即便是自保，也是要有限度的。 李瀚上一次对苗红和高警长出手，就沾染上了苗红的因果，所以说，这三教九流的因果，最是可怕。 高高的跃起来，用最大的限度使出了千山鸟不飞，每一个想要玩屋里走的人，一直再用力，可是好像一直走在原地，脚用不上力气。 李瀚的额头上出现大颗大颗的汉水。 安先生的千山鸟不飞，在巅峰的时期，是可以控制一千只鸟在原地飞翔，可是李瀚不是安先生。而村民也不是鸟。 再来李瀚的心灯一直不强，只有两片灯盏，再经历了昨天的战斗，已经开始油尽灯枯了，李瀚这个时候出力相当的困难。 给苗红一个眼神。李瀚说：“等下我用翻云覆雨手将所有人推倒，你趁机跑出去，往马碧山家跑，找到王任行和旋龟。我马上就来。” 苗红点点头，将手上的扁担握紧。 李瀚发力，手上有云雾出现，一层一层开始推开，将刚刚还无处着力的人群，推到了屋外，一大部分人都摔倒在地上，翻云覆雨手再起来，鸳鸯棍出生，每一棍将还站的的人打倒在地上。 苗红顺势而出，挥舞着手上的扁担，给地上的男人一阵乱击，将几个男人打的十分的狼狈。 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人，经历过了十分严酷的生存考验，活下来的都十分的结实，一部分又爬了起来。 “不要打了，快跑。”李瀚又用了千山鸟不飞，控制出了爬起来的人。 苗红这才丢下手上的扁担，就往马碧山屋里跑去。 一村子的聋子这个时候急的发出了声音：“不。咿呀。” “啊。” “该……死！” “啊。” 十分愤怒的男人，开口说了几个简单的音节，李瀚用尽力量控制住他们，慢慢的朝着两旁退开。 李瀚在退却着，却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爬了起来，捡起了李瀚身后苗红扔下的扁担，他就是刚刚在屋里被李瀚打倒的那个人。 一扁担，敲在了李瀚的肩膀上，李瀚千山鸟不飞的控制力，瞬间就减弱了，几个男人瞬间就冲到了李瀚的身边，武器朝着李瀚砸过来。 李瀚挥舞着鸳鸯棍，将所有的武器打回去，所有和鸳鸯棍相遇的武器都变形了，菜刀断了，扁担断了，棍子断了。 一个人扑过来，抱住了李瀚的腰。 其他人一半的人朝着李瀚扑过来，一半人转身朝着苗红追了去。 李瀚已经被扁担击中了好几次，还被一把菜刀砍中了一次，李瀚的鸳鸯棍却轻不得，重不得的往村民身上砸去。 连已经受了重伤的兮边，都在心灯中挣扎着想要醒过来，感受到李瀚的危险了。 这才是一般穷凶极恶的人。 李瀚咬牙，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想要杀掉周围的人。 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来了，声音十分的不屑对李瀚说：“真是狼狈啊。” 瞬间出手，一只猲狙出现，火焰在周围燃放了出起来，将周围的村民全部都挣开了，一把银枪，指着村长。 用力的往村长面前戳了戳：“让他们停手。” 来人就是兵家第九队队长，这个村子里面出了葱聋，山海奇兽，本来就应该是兵家第三队管理局和第九队搜查队接受的。 从昨晚接到卫兵和卫士的消息，卫必就来了。 常人要行走三天的路程，对兵家来说，一夜就足够了。 卫必对着高空一直在盘旋身影，致谢了一声。一个又一个九队的军装队员，已经接管了场面。村民虽然强悍，但对上人多武器先进的第九队，几乎是一个对面，就倒下了。 卫必的话没有得到村长的回应，他还是嘲讽的说:“你，说说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村长是聋子，自然听不见卫必的话。 卫必的脾气未必是好的，猲狙呲牙，就要往村长扑去了。 李瀚开口说话了：“他们是聋子。” 卫必这时候才拿正眼看李瀚一眼：“怎么哪里都有你啊，杂家家主！” 他的尾音向上，语气中的不耐烦很明显了。 “啊……啊……啊……” “啊……” 几声惊呼打断了李瀚和卫必的对话。 李瀚判断出来是马碧山家个方向传出来的，发出声音的是马碧山的女儿和苗红。 一声咆哮又跟着过来。 在场的每一个被制服的村民，才发现自己能够听见这声咆哮了，相互对视一眼。有一个村民尝试的发出声音：“啊。” 声音很小，带着恐惧和希望。果然，周围的人听见了，他们听见声音了。 他们能够听见声音了。被制服的村民开始发出声音，而且欣喜如狂，不少人的眼泪都留了出来。 无声的世界结束了，他们能够听见声音了。 李瀚站起来，往马碧山家的方向去了，卫必也收回来银枪，动作比李瀚还要看，面容已经看向副队长方向，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九队副队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等李瀚赶到现场的时候，马碧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分成了两半，葱聋不知所踪。 小女孩抱着马碧山的身体，不断的痛苦：“妈、妈。” 声音如泣如诉，感觉无比的绝望。 在村民们能够听见声音的时候，李瀚就已经想到了有人杀了马碧山，可没有想到杀马碧山的会是他们。 两个人，骑着自己的山海奇兽駮，手中握着方天画戟，一个人冷着一张脸，一个人笑容如花一样灿烂，可就是那个笑容让人无比亲切的人，手中的方天画戟滴着血珠。 卫士看着李瀚和卫必的到来：“嗨，好久不见。”给他们打着招呼。 “你们这是干什么？”卫必也十分的困惑和愤怒，千里迢迢的将他叫来，又出手杀人，难道是有什么图谋不成？ 卫士准备说话，却是卫兵抢先说话了：“兵家，敌人。”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马碧山，说她是兵家的敌人。 第八队是负责杀死任何兵家列为敌人的人。 卫必也冷静了下来：“你们第八队是负责杀死任何兵家敌人的队，可谁是兵家敌人和谁不是兵家敌人，却不是你们说了算。” 卫兵没有再说话了，卫士笑着看卫必：“杀都杀了，你还要我们怎样？难道想要去队长那里告我们状不成？难道我们不是为了你们第九队帮忙吗？”意思是，这里面也有第九队的责任，闹大了，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走。”卫兵拉了拉駮的角，往后退了出去。 “你们不能这么草菅人命。”苗红对着卫兵和卫士大声的指责。 可是卫兵和卫士没有停留下来，甚至看都没有看苗红一眼，弱小在强大的面前，很难引起注意。甚至得不得对方的回应。 李瀚将马碧山的女儿死活拉开了自己母亲马碧山的身体。马碧山已经结束了她悲剧的一生。 卫必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银枪，看着双胞胎的背景，眼睛微眯，再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手一挥，猲狙出现，火焰喷涌而出，将马碧山的尸体焚化。 转身就走。对九队的队员说：“收工。” 李瀚看着卫必，指了指还在欣喜如狂的村民：“就准备这么走，他们怎么办？” 卫必转过身体，面对李瀚：“他们的事情，自然有人间自己的规矩法律去管，而不应该由我们来管，你刚刚不是也很清楚吗？再愤怒，再陷入困境，也没有出手要他们的命。” 买马碧山的男人终于出现了，想要从李瀚的手中夺回还在哭泣的小女孩，李瀚二话没有说的，将他打晕。并从他屋里找出了小女孩的哥哥。 手上的云雾翻腾而去，神仙索升起，带走了马碧山的女儿和儿子，旋龟，苗红，王任行。 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卫必看着李瀚翻腾手中的神仙索，眼神十分的锐利，也不知道他再想一些什么。 周围的村民欢天喜地，只为听得见声音，没有一点羞耻感。 第五十三章 一点处境 回到星月界，恒古不变的星空，照耀在每个人身上。每个人的心情都不相同。 李瀚因为王任行生病，和兮边在心灯中奄奄一息，感觉到焦急。 苗红因为警察的身份让她产生一种压力，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酝酿着什么，相比兮边，她的莫名其妙中召唤而来的伴生兽猼訑，伤势要轻很多。 王任行满脸通红，趴在李瀚的背上，全身无力，却怜悯的看着身边两个小萝卜头，是马碧山的一双儿女，被李瀚一同带到了星月界中。 因为王任行也被自己的父亲王强伤害过，所以对两个小萝卜头十分的同病相怜，在李瀚的背上，轻轻的拉扯着李瀚的衣角。 他不能说话，这个拉扯李瀚衣角的动作已经是他所能做的表达，他在求李瀚，多收留照看那两兄妹。 两个兄妹一脸的茫然，先是自己的母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又被李瀚带着经历了神仙索穿越，来到了一个星空如此漂亮美丽的地方，十分的美丽。 旋龟左手牵着马碧山的儿子，右手牵着马碧山的女儿，对李瀚说：“还是联系他们的姨妈，将他们接走？” 他和李瀚是一帮大老爷们，苗红也趋近一个爷们，对养孩子这件事，实在是挠头，总不能让王任行这个孩子去养两个孩子吧。 李瀚点头：“等我安顿好再王任行再说，兮边受这么重的伤，三青鸟一去不回，也不知道联系上周鸾了吗？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李瀚已经习惯了周鸾在他需要支持的时候出现，无声的温和，这一次十分的诧异三青鸟一去不回。 有种不好的预感笼罩着李瀚。 李瀚对马碧山的儿女说：“等叔叔安顿好小哥哥之后，再送你们去姨妈家好不好？” 从马碧山妹妹的穿着上面来看，马碧山妹妹过的不错，所以李瀚想送一双儿女去她家里。 马碧山一双儿女没有接李瀚的话，只是懦弱的旋龟身后躲了躲，不知道什么表情。 李瀚太熟悉他们现在的动作了，因为曾经十几年他也是这么被懦弱包裹着，对未来的不可知，对命运不能把控着。 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事情。 将王任行安顿在星月界中，李瀚从自己心灯中，已经所剩不多的火焰中，分出一半，注入王任行的体内。 用心灯的力量去驱逐王任行身上的寒冷和疾病。这种方法立竿见影。 心灯注入之后，已经命若悬河的王任行，脸色开始恢复正常，高烧退了下去，朦胧的眼色开始有了光彩。 本来除开父子母女之外，这种心灯注入的力量根本行不通，因为每个人的灵魂不同，就跟血液一样，是有分类的，甚至比血液还要严苛，每个人的心灯只有最亲近的传递才可以注入其中。 偏偏现在王任行的灵魂中，已经有李瀚的心灯力量在其中，在王任行父亲王强强制抽取王任行的灵魂的时候，李瀚慷慨无私的将自己的心灯注入王任行的体内，导致了王任行现在的灵魂中，掺杂了李瀚的心灯力量。 将王任行安置在床上，星月界中没有冷暖，李瀚心灯的力量甚至比世上什么药都来得管用。 见王任行沉沉的睡了过去，李瀚满心担忧的走出房间，见旋龟坐在门外，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孩子们都睡过去了。 旋龟抬头看着星月界中的星空，神情也很担忧，对李瀚说：“每一只山海奇兽从幼年期到成长期都是非常重要的阶段，兮边又刚好在这时候受了伤，如果不好好治疗，这种伤甚至可能跟着兮边一辈子。” 李瀚内观了兮边，它安静的睡在李瀚心灯的旁边，似乎感觉到身体的寒冷，往心灯的方向移动着，想要寻求一些温暖：“我去找周鸾，医家有医治的方法。” 旋龟笑了，他知道李瀚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所以他点破李瀚：“你难道不知道周鸾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是因为什么？” 可能因为老板已经睡着了，李瀚没有继续跟下去的必要了？可能因为医家的人不允许自己的天之骄女和杂家的来往，毕竟杂家已经没落了，甚至杂家在之前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可能是周鸾自己不想见李瀚了？ 这些都有可能。 “所以，我才要去弄明白这些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瀚认真的对旋龟说，周鸾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两人经历过了鹿蜀的心意相通，经历过了旋龟的同生共死，共同面对了昼夜社巫妖的袭击。 时短，缘长。 周鸾的温暖在李瀚心里留下了很深的位置，李瀚这个时候懵懵懂懂不懂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李瀚知道，他就是想要见她，就这么简单。 “自找苦吃。”旋龟摇头，用李瀚一模一样的身体，可怜的盯着李瀚，他活了这么久的年岁，什么事情会没有看透？ 人心这种东西更是复杂，比山海奇兽要复杂十倍百倍。更何况是周鸾那种志在大道的人，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李瀚对旋龟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医院把她找到。” 说完这句话，李瀚一步踏出去，星月界神奇之处就在这里，一般的结界不能穿越空间，最强大的结界，也不过是把空间隔离出来，可星月界就可以穿过空间的束缚，去到李瀚想要去的地方。 李瀚下一步踏来，已经站在了曾经王任行父亲王强住过的医院了，这里自然不是医家的大本营，可是李瀚知道，这个时候的周鸾一定在这里。 李瀚大步的往医院中走去，拿出手机给先给周鸾打个电话，发现电话没有电了，被困在村子里一天，手机自然没有反应了。 正进入医院，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有口碑的医院，什么时候都不缺客户，往其中走进来，李瀚往导医的旁边一站，问：“请问中医科的周鸾医生有来上班吗？” 导医像是接待了很多这样的病人，十分规范的问李瀚：“请问你有预约吗？” 李瀚皱着眉头对导医说：“我跟她是朋友，你能告诉她，李瀚拜访。” 导医听着这个名字，不明显的一愣，很快就恢复了，就只是一瞬间的反应，可是这个反应被李瀚给捕捉到了。 李瀚等导医的答案，导医拿起电话接通了：“请问中医科的周鸾医院今天在吗？” 那边有回答：“今天周鸾医生休息。” 李瀚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的从导医处退了回来。 他没有抬头去看，如果他抬头，就会看见，高高的医院大楼上，有两个人站在窗边，真看着李瀚。 一个就是李瀚今天要找的周鸾，今天的周鸾跟平时的不一样，平时的她面对病人温暖热情，面对朋友贴心温和，面对敌人意志坚定。 可今天的她，脸色上露出的是为难，对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女性说：“母亲，今天我不应该袖手旁观，这不符合医家的作风。” “但是符合，医家的利益。”周鸾的母亲身上的衣服很白，白的在阳光下开始发亮，对周鸾说：“在医院，叫我医生。” 周鸾没有改口，继续对自己的母亲说：“不是符合医家的利益，而是符合你的利益，对吗？” 周鸾的母亲没有否认，而是十分爽快的承认了周鸾的问题：“是符合我的利益，可我的利益，难道不是你的利益吗？” “我知道你为难，所以今天我特地来看着你，跟他保持距离，杂家是一趟不能淌的浑水，李瀚也是不能淌的浑水。”周鸾的母亲十分满意今天周鸾的表现。 继续对周鸾说：“杂家之所以叫杂家，是因为他们融会贯通，三教九流混不下去的弟子，都送到了杂家去，所以杂家是不能淌的浑水。李瀚对于道家更是不清不楚的存在，所以他是个定时炸弹。你作为医家下一辈中有权利争夺家主的人，离他远一点，是正确的。” “所以曾经你叫我离他近一些，的确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周鸾反问自己的母亲。 “所以我说今天你的沉默，表现得很不错。”周鸾的母亲难道夸奖她。“现在三教九流真是面临着动荡，外有强敌，内地不和，已经每一代的年青一代开始掌权，自然要慎重一些。再慎重一些。” “老一辈的人，到底要准备干什么？突然在最近把权力全部转给了年轻一辈。”周鸾问出了自己这么久想要问的疑问。杂家因为传承艰难，所以很早交到了李瀚的手中。 可医家这种大门派是这样，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年老的医家一辈开始沉默起来。 最关键的是，连兵家，这种必争之地也开始将手上的权力交给了年轻人，这就十分的不正常。 周鸾问出这个问题，换做了周鸾的母亲沉默。 可周鸾没有想从她母亲那里得到答案，她还是看着窗外，很关心李瀚的情况！ 周鸾的母亲见她看窗外，又忍不住第二次赞扬她：“所以我说，今天你的表现很不错，包括被我束缚之后，你留下的后手，都很不错！” 周鸾听后，脸色变化，反问自己的母亲：“你知道了？” 周鸾的母亲看着周鸾的脸：“这个表情装的也很不错，可惜控制肌肉的时候，左边还是有少些的抖动，外行人看不出来，内行人却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你是装的。你在试探我的底线，也在试探你父亲的底线！” 周鸾果然收起了自己脸上惊讶的表情，若无其事的从办公桌上拿起病历研究。 第五十四章 羽毛的心思 李瀚从周鸾工作的医院出来，感受到阵阵的凉意，因为天气的原因，冬天已经越来越近了。也可能是因为心里冰冷，毕竟被自己欣赏喜欢的人拒绝是一件特别难受的事情。 更何况李瀚从心底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周鸾接近他就是为了了解酷飞飞老板是什么，以及想从李瀚身上获得什么好处。 心里的思绪越多，就越复杂，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在不断的思考，不断的怀疑，最后不断的去印证。 得到答案之后，李瀚又觉得无比的心凉，这一次的拒绝，甚至让李瀚有了被道家抛弃的感觉，当初师傅去世之后，被周围的人所孤立的感觉。 让李瀚很孤单。 李瀚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开车，心里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兮边的伤，在李瀚的身体里面越来越重了，心灯的力量并不能给兮边带来温度。 李瀚甚至想，以自己杂家家主的身份，请医家来救治。 下一秒，李瀚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毕竟医家已经拒绝李瀚的请求。 回去求安先生。李瀚只有不得不再次去求安先生，挫败感是有的，但为了兮边，什么面子李瀚都能够放下。 就在李瀚转身的时候，一个身体朝李瀚撞了过来，那人靠近李瀚的时候，身体很轻，只是轻轻一碰便就离开。 可是李瀚眼睛却一亮，因为李瀚从那个碰的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花香，这种花香很熟悉。 没有清楚那个人的脸，可是在医院门口，李瀚就相信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不论是不是，李瀚都要跟上一看究竟。 李瀚走在那个撞他的人后面，那个人的背影很矮小，李瀚一看就知道那是个女人。 女人走走停停，就是让李瀚跟上她。 可是那个人是多虑了，因为是周鸾的吩咐，所以很慎重，慎重到忘记了杂家是以速度和控制为主的家族。 终于，李瀚跟着那女人走到了医院背后的小巷中。 这条小巷就是李瀚曾经找过王任行的小巷中，曾经在这条小巷，李瀚作为了医家的外援来帮助他们，现在又被医家拒绝在了医家的门外。 前面的女人终于拉下了头上的装饰，露出了面容来，是周鸾的堂妹，周倩。 也是周鸾留在医院外面的后手，也可以说是医家默认周鸾留在外面的后手。 一来，医家有祖训，如果病患有救，那么就必去救人。 二来，周鸾对李瀚并不是完全的利用，在内心里面，跟李瀚共过患难，一起经历过心意相通，是有感情的，所以留下了后手。 最后，医家默认了周鸾的后手，这是周鸾对医家的试探，也是医家对周鸾的试探。不然周鸾有万般手段也是用不出来的。 周倩对着周围看了看，小心谨慎的对李瀚说：“我婶母来了。把周鸾姐姐给看住了，所以接待不了你，甚至见不了你。” 李瀚对这个一开始不待见她的小女孩印象不错，至少有话直说：“那你怎么出来了？” “周鸾姐姐有东西给你，见家里管得太严，就拜托了我过来交给你。”说完，周倩从身上掏出了三根十分鲜艳的羽毛。 李瀚小心翼翼的从周倩手上接过羽毛，这不是什么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的故事。 羽毛到了李瀚手中，十分的轻盈，没有重量，李瀚握在手中，却十分的沉重。 鲜艳的羽毛自然是从鸾鸟头顶而来，每十年羽毛才会长出两根，对山海奇兽有着重要的疗伤重要，促进山海奇兽每个阶段的成长。 “东西我送到了。”周倩俏皮的对李瀚说:“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姐姐的吗？” 李瀚对周倩慎重的说：“请你给周鸾说，她的心思我明白了。医家的心思我也明白了。” 这两个明白，周倩却有点不明白了，她却是一个简单大脑，想也没有想的点点头：“我不能出来太久，现在医家有点草木皆兵了。” 李瀚却对着周倩一个鞠躬，扬起手中的羽毛：“对这我很重要。” 周倩有些不知所措，点点头，快步的离开了。 第五十五章 每个人的抉择 有了周鸾送来的羽毛，李瀚自然有信心救好兮边，拿出神仙索，从小巷子中直接进到了星月界中。 李瀚离开了，忽略了有一双眼睛，在小巷子中暗处一直盯着李瀚，眼神中充满了仇视！ 李瀚进入云中，他才从暗处走出来，拿着李瀚留在原地的绳子，在鼻子上面嗅了嗅。动作中无限的愤慨！ 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处境何至于这么艰难！ 李瀚已经离开，回到了星月界。 星月界恒久不变，其中却多了几分的热闹。 旋龟带着马碧山的儿女在院子中说古，当然也是他说十句，两个人回不了他一句的。 “你身体里面的那只山海奇兽叫葱聋！”旋龟指着小女孩的胸口说。 小女孩眼睛一亮，想要问什么是葱聋？什么是山海奇兽？可最后黯淡下来，从小到大的生活让她已经失去了孩子的童真。 小男孩更是可有可无，看上去多妹妹也多没有多照顾，眼神中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在落后山村里，男孩的地位总是比女孩要高的。 旋龟察觉到了小男孩和女孩的不同，可是山海奇兽再如何也不明白人类小孩复杂的情感。 旋龟也不是一个热心的，说了几句也就不提了！ 丁元在院子中间坐着，才运动完，全身冒着热气，就开始研究上了李瀚给他说的算术！拿起了高等数学课本看起来。 虽然暂时丁元不知道自己这样有什么用！可好歹有一个方向，成为阴阳家，找回鹿蜀。 苗红坐在院子另外一边，闭目不说话，见到李瀚似乎有要给他说的，可看见里面将兮边从心灯中放出来，抱在怀里，就先按下不提。 被李瀚注入了心灯力量的王任行醒了，看见李瀚将兮边放出来，马上从窗台中跳了出来！ 点亮心灯和没有点亮心灯的差别，在这些细枝末节出现了！ 李瀚把兮边抱在怀里，对着天上发亮的星月，将周鸾送来的羽毛拿出来了，羽毛一出现在星月界中，便发出丝丝鸣叫，声音仿佛鸾鸟亲临。 将周鸾的羽毛靠近兮边，羽毛从李瀚手中无风自动的飘到了兮边身上，一只鸾鸟的影子出现在原地，将兮边包裹了起来。 兮边双眼一瞬间就睁开了，两眼从无神变得有神。 李瀚在心灯中，明显感觉到兮边的变化，眼睛发亮！体力恢复，伤口恢复，骨骼发育，力量也恢复了。 兮边一声咆哮。本来想接着羽毛的力量，冲击自己幼年期的瓶颈，羽毛却缓缓的飘落在了兮边的身上。 鸾鸟的虚影消失了！ 兮边没有成功的运用鸾鸟的力量，可是伤是尽好了。这让他有些遗憾，对着李瀚大吼大叫，李瀚也不怪他，而是宠觅的摸摸他的头。 兮边也知道自己受伤和没有冲击成功并不怪李瀚。于是高傲的看了一眼李瀚，朝着王任行跑了过去。 虽然还是小孩子性情，可是兮边也知道王任行是李瀚的徒弟，那从三教九流的规矩来说，也是兮边的徒弟。 兮边跑去，用头顶了顶王任行，实则是关心王任行的病情。 苗红这时候朝着李瀚走过来。李瀚很疲惫，可也早就想到了苗红找过来的理由，苗红在小山村中差点被玷污，可更加坚定了苗红心中所想。 李瀚主动问苗红：“要走了？想清楚了？” 苗红对李瀚点头，十分坚定的说：“我决定了。” “你跟普通人已经不同了，更何况外面的社会很……”李瀚不知道对苗红该用个什么样的词说，想了想：“外面的社会很现实，跟你想的却不一样！” 苗红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这是李瀚对她的结论！ 苗红也不否认这件事情，甚至对李瀚说：“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那样去做了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李瀚无话可说，认可了苗红的想法：“再走之前，能帮我一个忙吗？用猼訑的力量！” 苗红看着李瀚，打量了几秒钟：“只要不伤害猼訑。” 将苗红引到了房间下，星月界大阵的地方，苗红吃惊，从这里抬头，竟然看不见头上的地面，而是透过了地面直接可以看见高空的星辰！ 星辰点点，浩瀚灿烂。 苗红这个时候才知道，李瀚是将星月界的秘密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苗红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星月界的大阵之中，猼訑出现在她身边，一股力量从她薄弱的心灯中输送了出去，星月界又从其中回归了她。 苗红突然觉得她跟星月界建立了某种联系。 李瀚站在大阵旁边，对苗红说：“祝你好运！”祝苗红在回归警察生涯之后好运。 之后星月转动，苗红消失在了星月界中。 出现在了第一次遇见李瀚的地方，离李瀚的房子不远。猼訑用头靠近了她，然后消失，她是听见了李瀚对她说：“如果外面混不好，欢迎回到这里。” 李瀚从大阵中出现，本来还想将小女孩带下去进入大阵中。 可到底不知根底。 李瀚招呼了王任行和旋龟：“带好孩子，明日送去他们姨妈家。” 之后又思考一会，总觉得自己山村之行有一个地方遗漏了，又看了一眼旋龟：“山海奇兽中有没有能幻化光影的，影子能攻击主人的？” 旋龟思考了一会，摇头：“有，但不可能见到。见到了也不会害怕葱聋。” 李瀚小山村之行自然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就在这里！ 于是决定回去再探一探。 看了兮边一眼，兮边懒洋洋的跟徒弟王任行玩耍，却还是跟着李瀚离开了。 留下了王任行和旋龟。 从星月界中一瞬间就来到了马碧山被拐卖的小山村外，马碧山已经化成了飞灰，兵家第八队出手更加的狠毒。是从来不讲理的！ 还未走进小山村。兮边就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全身的毛立起来了。咆哮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尖锐，李瀚知道这是不好的信号。 李瀚手中拿出的鸳鸯棍，终于，李瀚也闻到了腥味，鲜血的味道四处漫延。 第五十六章 有罪 李瀚不敢掉以轻心的往小村子移动，将手中的鸳鸯棍握得又紧了一层。 小村子的气氛很诡异，走了一段路之后，已经进入村子中三分之一的继续，都没有看见人。 只不过空气中的血味道越来越浓烈起来。 李瀚越走越是惊心动魄，反倒是兮边放松下来，战斗意志高昂，看李瀚一眼，心想：不是已经没有懦弱的情绪了吗？怎么现在害怕起来。 李瀚自然知道兮边的心情，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在小山村才吃了大亏。 兮边可以战斗意志高昂，可是李瀚不行。李瀚对着兮边说：“这个小山村很古怪，葱聋在这里出现，并且被收服，兵家第八队也在这里出现，而他们的目标不是葱聋。” 兮边清楚李瀚的意思。 兵家第八队不是管理局，也不是搜查队，而是专职消灭其他与三教九流敌对势力的存在，而最大的目标便是——昼夜社。 李瀚对兮边说：“我们在遇见葱聋之前，出现过的光影很可疑。我怀疑是昼夜社中的人……”李瀚跟昼夜社之间有化不开的仇恨，所以对昼夜社也多有关注。 继续往小村子移动，兮边在听见李瀚的慎重之后，也开始关注了周围，走在了李瀚的背后。 越是往村中走去，路变得越来越宽阔，两边的田地越来越少，人户越来越密集，走到了村民围攻李瀚的那户人间门口，李瀚和兮边还是没有碰见一个村民。 仿佛这个村子还是如同聋了一般，安静。 眼见就要走到村子的中心了，血腥味已经浓烈到李瀚忍受不下去了，一股强烈的让人作呕的味道，刺激着李瀚大脑每一根神经。 兮边对着广场开始呲牙，李瀚闭上了眼睛。 不忍去看村中心的场景，因为多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 村民全部都在村中心，头和身体分离。身体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有的四肢已经和身体分离，又的肚子中大肠和胃全部散落一地。 而他们的头被堆在一起，像是一座塔一般，他们每一个的眼睛都没有闭上，而是睁开，死不瞑目，两眼还留着血泪。 在天空中盘旋着几只乌鸦，感觉到这里阴晦的气息，在天空中不断的起起落落，又为了李瀚的到来，而不敢落下来。 鲜血已经侵入了地面，这里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李瀚想要叹息一句：“罪有应得。”可是终是没有说出口，走进了一句尸体，蹲下身体，坚持了他的伤口，伤口整齐，出现在人体容易撕裂的地方，像是锋利的牙齿说造成的。 兮边也靠近闻了闻，李瀚问他：“是山海奇兽吗？” 兮边摇头，否认了是山海奇兽造成的，没有留下任何味道，反倒是人类的味道十分的重，就像是，就像是…… “也不是兵家。”李瀚双手的鸳鸯棍握得更加的紧了，已经知道答案的他，对着兮边咬牙切齿的说：“昼夜社！” 只有昼夜社才会这么不将人命看做是人命，因为他们是一群自以为超越了人类的疯子。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乌鸦离开了，天色开始黯淡下来，从落日最后落下的地方，有一束金光闪耀而出，哪怕金光像是黑夜中的一道光芒，缓缓的照入了小山村中。 李瀚感觉到了这道光芒，却没有敌意，因为这道光芒就中正谦和，其中带着宽恕在其中，让李瀚身边阴晦邪恶的气息消失不少。 “贫僧自下山以来，走过了七省四十二地，也从没有看到过如此的怨气冲天，这才从远处而来，就见你再次行凶，你不忏悔自己的罪过吗？”拿到金光越来越近，声音从山间发出，中正谦和。 李瀚闻道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本来以为是那个佛家的高僧来此，却等金光到来之时，一个年轻的和尚走了出来，年轻和尚的年纪看着恐怕比王任行大不了几岁，跟苗红的年纪差不多，只见小和尚对着李瀚，一双怒目死死的盯着李瀚。 李瀚对年轻的和尚点了点头：“敢问高僧从何而来？” 李瀚本以为会听见从来出，去该去处去的回答，可是年轻的和尚没有这么回答，而是对李瀚又重复了一遍：“你不忏悔自己的罪过吗？” 李瀚问和尚：“敢问高僧，我有什么罪过要去忏悔？” 这么一说，自然是不客气的语气。和尚对李瀚深深的鞠躬：“贫僧慧知。施主你不承认自己的罪过，那慧知只有不客气了。” 周围的怨气冲天，慧知一双发怒的双眼看着李瀚。 兮边在李瀚身边十分的躁动，李瀚想对和尚解释：“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慧知明显的一愣，可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李瀚的解释：“施主你还不忏悔自己的罪过吗？那贫僧只有出手降魔。” 李瀚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话：“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可是慧知还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即便这些人不是施主杀的，施主还是有罪。” 李瀚有些怀疑眼前的和尚就是凶手：“想要杀人灭口？也要找一个好点的理由。” “施主有罪，请施主自己去西方极乐跟佛祖请罪。”慧知和尚又睁开了眼睛，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 随着这声佛号，慧知和尚全身金光出现，一层层包裹住自己，随后慧知和尚朝着李瀚处遥远的一指去，佛光如同听见了指令，朝着李瀚射过来。 云雾早就在李瀚的脚上凝结，高高的，李瀚弹射而起，避开了慧知和尚的佛光。 兮边早就随着李瀚退开而往后。 佛光射在了尸体上面，尸体上冒出了点点火花，光明在尸体上出现，尸体瞬间燃烧起来，只一个呼吸之间，便变成了灰尘。 李瀚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手，而是朝着慧知和尚攻击了过去，鸳鸯棍出手，从上而下的敲击，慧知和尚身上的金光却没有被逼退。 鸳鸯棍在离慧知头顶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被挡了下来。 慧知开始高诵佛号。 李瀚不得不退却，一步不够，再退了一步，不得不退了多步才勉强的避开了佛光。 兮边想要上前，却被李瀚高声的阻止了：“不要上去，是大日如来金光咒。” 李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见和尚的全身一阵又一阵的金光闪现，如同另外一个小太阳出现在世间。 兮边不理解，对着李瀚呲牙，以为李瀚又退却了。 李瀚却对兮边说：“佛家也传承千年，有上千万个绝技，可是能冠上大日如来名称的，却只有七十二个，这七十二个绝技，非得佛法高深才可以使用。这大日如来金光咒便是其中一个。” 那和尚的大日如来金光咒一诵，只见周围的气息从寒冷变得温柔了起来，地上的尸体被金光一道又一道的照射过去，变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飞灰，从世间飘散而起。 这种效果，真的像是亡魂被高僧超度。 慧知在大日如来金光咒中问李瀚：“施主还不认罪吗？” 李瀚看着大日如来金光咒中的慧知，金光咒万丈光芒，在慧知的身边一层又一层的包裹，让智慧的法相无比的庄严，李瀚看着慧知摇头说道：“我没有罪。” 人不是李瀚杀的。这点慧知恐怕也已经清楚了，大日如来金光咒一出，自然慧知已经明白了李瀚身上并没有杀人之后的怨气。 可是慧知还是坚持：“施主有罪，难道还不忏悔吗？” 李瀚有种鬼打墙的感觉，跟这个和尚没发沟通，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申：“我没有罪。” “人不可能没有罪。”慧知大日如来金光咒又浓烈了一层。“施主一身贪婪在己身，佛说贪嗔痴都是罪过，难道施主不值得忏悔吗？” 李瀚手上的云雾也浓烈了一层，只看着慧知说：“佛家依然故我的自私。如果我有罪，也不该对着你忏悔。” 慧知和尚再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大日如来金光咒出生，金光照射了整个小村子中心，想要将李瀚照射到金光之下，李瀚的手小范围的开始活动，就在刚刚大日如来金光咒出现的时候，李瀚已经在想如何去克制金光。 金光中正平和，却杀伤性不大，于是李瀚的翻云覆雨手出手，一双手在周围飞快的出现，因为翻雨覆雨手带起的云雾也覆盖了周围，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雾区。 大日如来金光咒的金光虽然进入了雾中，却也只是照射，并没有撕开雾区，整个场面变成了金光模糊着雾气的场面。 李瀚在雾气中游走，阻止着兮边出生，刚刚一回活的较量，已经明白了大日如来金光咒的力量，可怕在驱散怨气和保护自身上比较强大，鸳鸯棍都没有击中和尚。 慧知闭上了双眼，大日如来金光咒暂时奈何不了李瀚，李瀚自然也奈何不他。 而在雾中不断游走的李瀚，却对自己的伴生兽兮边说：“你先不要攻击，我有办法对付他。” 第五十七章 破绽 兮边显然已经听到了李瀚的嘱咐，默默的退开，在李瀚翻云覆雨手形成的外围，和大日如来金光咒之间游走，他的身影也隐隐约约出现在周围。 李瀚认真的面对慧知，他一出手，仙人摘豆。正好克制了慧知大日如来金光咒，大日如来金光咒还是以自身佛法为基础，发出的能量。 仙人摘豆，便是所有能量攻击的克星。 几缕大日如来金光咒照射进来，被李瀚伸手接住，想要仍回慧知的地方，可谁知道李瀚在金光一入手的时候，便已经控制不住金光了。 金光之中有慧知的禅意，有慧知的佛法，所以哪怕李瀚截住了几缕金光，却没有办法使用。 可是李瀚想的办法并不是这个，但李瀚一直还在克制，因为不到最后时刻，李瀚不想出手对慧知，那个手段只能使用一次。 李瀚现在害怕的是，慧知的山海奇兽并没有出现。 慧知一脸平静的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平静在脸上出现，就像那冬季的湖面，没有任何涟漪，剩下的只有平静。 不骄不躁，大日如来金光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中正的平静，也如何湖水缓缓的流出，像是从山间流淌下来的水滴，伴着微风到来。 大日如来金光咒进入不到李瀚用双手创造的翻云覆雨的云雾世界，而李瀚也听不下来，不敢让金光咒射入自己的身体。 兮边在周围没有了耐心，发怒的叫了起来，大日如来金光咒对他也产生了极大的威胁之感，他呲牙从李瀚的云雾中冲击了出去。 李瀚紧紧的跟随在他后面。 阵阵金光往兮边射来，李瀚手没有停下，阵阵金光变成仙豆，李瀚却又控制不住仙豆，而消散了开去。 李瀚也很吃力，却也开始热血沸腾了，经过和佛家，兵家之间的斗争，曾经以为杂家的功法很弱小的他，慢慢的改变了主意。 发现杂家的功法刚好有克制住他们的手段。 可手段毕竟只是手段，大日如来金光咒还在慧知的周身，除非李瀚现在抽身而走，不然也那慧知没有任何办法。 看似李瀚在靠近，可是李瀚并没有任何可以攻破慧知方法。 兮边却在这个时候盲目的信任着李瀚，李瀚刚刚通过心灯让他攻击，他没有任何保留的朝着慧知攻击过去，出手之间的确没有任何保留。 慧知很吃惊，因为兮边已经高高的跃起了，口中绿色的气息出现，四肢锋利的朝着慧知撕裂下去。 慧知没有躲开，并且没有低下头，而是直视着兮边，口中长诵佛号：“喃无偶弥陀佛。”这一次长诵了佛号，金光更是强大。 数到金光咒朝着李瀚和兮边而去，金光咒变成了攻击的力量。 而李瀚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鸳鸯棍击打而出，朝着慧知而去，根本就没有理会靠近的金光，眼见大日如来金光咒就要射入李瀚和兮边的身体时。 一声鸣叫出现。 慧知脸上露出十分怪异的表情。 第五十八章 光影再临 随着一声鸣叫，原来是李瀚拿出了周鸾送他的三根鸾鸟的羽毛。 一个鸾鸟的虚影在空中出现，将李瀚和兮边抓住，爪子有力的将李瀚一人一兮边给拉扯了起来，在空中盘旋。 躲开了慧知的大日如来金光咒，金光咒射入地面，顿时地面如同被上千瓦的灯泡照亮一般，李瀚和兮边刚刚还站立的地方，还生着几根野草，现在也没有了。 李瀚很诧异，慧知出手并没有留下后手，是致命的手段。 慧知一直说让李瀚忏悔，忏悔自己的罪过！可是李瀚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过需要去忏悔，难道是误会？ 又不像是误会。 李瀚心里在思考，到底为什么慧知要出手要命，当然，手上也没有停下，翻雨覆雨手已经抓着鸳鸯棍，高高的落下去。 这一刻，慧知的身边并没有了大日如来金光咒的包裹。 李瀚的鸳鸯棍狠狠的击中了慧知的头部。 慧知没有后退，原地坐在了草地上，头上鲜血低落，原本双手合十，已经瓦解，一脸呆滞的看着李瀚，他怎么也想不到李瀚是怎么得手的。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集中大日如来金光咒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慧知问李瀚的第一句话，如此轻易的破掉了慧知和尚的大日如来金光咒。 李瀚和兮边被鸾鸟放在了慧知和尚的身边，鸾鸟的虚影又变成了羽毛，只不过这次变回来的羽毛，颜色开始消退，没有最开始的鲜艳了。显然是能量得到耗损。 兮边也很好奇，李瀚为什么能够只用翻云覆雨手和鸳鸯棍，就轻易的破掉慧知和尚的大日如来金光咒。 刚刚大日如来金光咒如同太阳降临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根本势不可挡。 作为佛门七十二绝技之一，力量十分的强大。 虽然慧知和尚和尚对李瀚用金光咒次次逼迫，可是李瀚也没有对慧知和尚下杀手，而是看着慧知和尚眼睛，慧知和尚的双眼太过于清澈干净了，丝毫没有受到世间的污染。 李瀚对他说：“佛门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准则，虽然自私，经常自说自话，可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所以我没有杀你。” 慧知和尚显然没有收到李瀚的好意，而是看着李瀚，对他说：“你怎么看出来我的大日如来金光咒有破绽的？” 显然是在佛法上已经沉迷了，不顾了生死。 慧知此刻的说话，已经让李瀚感觉到，他把生死都当成了小事。 李瀚只有对慧知说：“我并没有看出你的大日如来金光咒的破绽！我是看出了你的破绽。” 大日如来金光咒依然的强大，可是使用的人，却各自不同。 慧知不解的问李瀚，刚刚还在功法上咄咄逼人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求知的孩子：“我的破绽？什么破绽？” 李瀚看见慧知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说：“大日如来金光咒，是一门平和的佛门大法，主要用于净化和防御，可是你一出手，便是毫不犹豫，金光咒所到之处，无不是用尽全力，所以我说是你的问题，因为你根本和大日如来金光咒不太适合。” 慧知听到了李瀚的话，闭上了眼睛，他佛法贯通，只要一想，便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情。 他的佛法没有问题，大日如来金光咒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他和金光咒的配合度上面。 慧知不得不低头，又诵了一句佛号：“怪不得师傅说，天下能人异士很多，但三教九流之外，却以你们昼夜社为最强。” 李瀚开始还十分的配合慧知的话，听见昼夜社却马上就不平静了，一手抓住了慧知的衣领：“你说昼夜社？他们在哪里！” 慧知以为李瀚要出手杀他，闭上了眼睛，却只感觉到李瀚抓住了他的衣领，问他：昼夜社在哪里？ 慧知十分吃惊，却脸上还是平静，他对李瀚说：“施主一声的贪念，从内心散发出来，难道不是昼夜社中人？” 李瀚反问慧知：“你作为三教九流的佛门中人，那为什么连伴生兽都没有？” 慧知哑口无言，只有低声诵唱佛号。 “在路上，我见此处有异常，便尾随一道光影到此地，拿到光影变化万千，有多种形态，时而是女人，时而是小孩，时而是老人，时而是男人。我从同道中打听，是昼夜社中人。” 李瀚点头，于他了解的事情相识，他对慧知说：“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他在昼夜社中是六十六号，又称为六十六道光影。以变化六十六个形态为基准。” 李瀚也是上一次遇见光影之后，回去细想，才发现了端疑，因为上一次的光影只有光芒照射，没有人出现，所以李瀚一直觉得是另外神奇的东西出现。 直到后面有兵家第八队的出现，李瀚才隐约觉得兵家不是冲着葱聋来的，而是为了昼夜社来的。 李瀚放开了慧知，并没有给慧知道歉，看了一眼慧知，是慧知有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了李瀚，李瀚这才出手防御。 慧知也觉得自己误会了李瀚：“难道你是三教九流中人？那为何你一声的贪念？杀此地的人在哪里？” 在佛门中，李瀚的一声贪念简直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靶子，如果出现一定要去消灭。 李瀚看着慧知的眼睛，明白佛门中人，轻易不踏足红尘，虽然这些年佛门大势已成，七十二门绝技名扬天下，挤兑着道门没有多少生存空间，可是真正的佛门弟子，还是在红尘之外的。 所以才会有了李瀚说慧知，只以自己看到的，想到的，接触到的为正确的。 慧知此刻站立，头上还有鲜血，对李瀚鞠躬说道：“我愿意为施主日夜诵经百日，以消灭施主此刻内心的贪欲。” 李瀚转过头，对着慧知说：“谁要你这个和尚多管闲事的？难道体内有贪欲不好？非要消灭不可？” 贪欲也可以要求人类进步，贪欲可是让人发奋。 慧知看着李瀚的双眼也认真的说：“贪嗔痴都是人间之毒，佛法可以然其消灭。只有消灭世间之毒，才能超脱于自然。” 这就是道门和佛门之间道法的不同了。 李瀚有些恼怒：“我都说佛门自私，我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佛门来管。” “佛门并非自私，佛家普度众生，也追求一个缘字，既然施主和我有缘，施主的事情我就不得不管！”慧知对李瀚诵佛号，头上的伤却让他集中不了精力。 用不出大日如来金光咒。 李瀚想要抛开慧知，继续去寻找六十六道光影的下落。 慧知和尚还想要规劝李瀚。 兮边已经在李瀚的脚边叫起来了，对着远处的山间，有东西靠近。 一个人，像是被什么追逐一样，从山村中跌坐在村中间，看见李瀚和慧知和尚，就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往他们方向跑来，边跑还边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李瀚已经认出了，来人竟然是马碧山的丈夫，也是拐卖马碧山的人。 慧知对着李瀚说：“此人也是一身的贪念，但跟施主相比也是不及的，施主的贪念如同大河一般流淌，他只能算是一条小水沟。” 李瀚没有慧知的话，兮边也开始紧张起来，李瀚看着兮边，兮边摇头。 李瀚自然明白了，六十六道光影就在附近，可并不是这个时候冲向他们的人。 一直在戒备，手中的鸳鸯棍还是紧紧的握在，在脑海中推算着遇见六十六道光影之后，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将其打败。 兮边却已经朝着奔向他们的男人扑去了。 男人被兮边扑倒，只见兮边的大口朝着他咬来：“恶魔啊。请饶过我性命。求求你们救救我。”那人大叫。 兮边却没有咬中那人，而是咬中的那人的衣服。 只见那人的衣服中飞出了一只苍蝇。 这个时候不可能有苍蝇。 李瀚的鸳鸯棍已经飞舞而去了，六十六道光影想要通过那只苍蝇靠近李瀚等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靠近慧知和尚。 千算万算没有算上李瀚和兮边的出现。 鸳鸯棍在接触到苍蝇的一瞬间，苍蝇变成了一道影子，朝着远方而去。 与此同时，慧知已经喊出来了：“是六十六道光影。”他和六十六道光影相互切磋了多次，刚好他的大日如来金光咒克制住了六十六道光影的力量，所以他才一路追逐六十六道光影。 李瀚自然知道，慧知的话还没有说完。 从山间的小路上，有强烈的光芒射来，光芒和大日如来金光咒不同，带着无边的侵略性，瞬间布满了村中央。 慧知和尚想要击中精力用处大日如来金光咒，却被李瀚击中了头部。 光芒靠近，李瀚的脚下出现了巨大的黑点，是李瀚的影子。 同样，慧知和尚和兮边的脚下也出现了影子。 李瀚将慧知和尚一拉，兮边将那个男人背在背上，李瀚对兮边使眼色说：“去树林中。” 兮边高高的跃起，李瀚手段使出，如同腾云驾雾。 第五十九章 如何突破六十六道光影 李瀚手中的翻云覆雨手没有停止，飞快的在屋顶跳跃，可六十六道光影的光芒，像是永远逃不开的太阳的光芒，一直如芒在背。 李瀚背上的慧知和尚开口：“你放下我，还有机会逃走。” 兮边背上也背着拐卖马碧山的那个男人，在房屋的阴影中来回的穿梭，避开光影，也没有放下那个可恨的男人。 李瀚看着不远处的森林，摇头对慧知和尚说：“你现在还能用大日如来金光咒？” 慧知和尚在李瀚的背上摇头：“集中不了精神，用不了大日如来金光咒。”想好了，李瀚放下的他的瞬间，他可以用自己的佛法再试试。 可是慧知和尚了解六十六道光影，用他最强大的手段都奈何不了六十六道光影，跟何况是现在进入不了入定的他，更加不是六十六道光影的对手。 李瀚没有放下慧知和尚：“既然这样，那只有先去树林中试试。” 六十六道光影的力量，是利用光的力量制造出影子，自己的影子不能攻击，不然主人也会收到伤害。如果有足够斑驳的影子，那就可以避免光的出现。 就在李瀚要进入树林的路上，一道光芒从李瀚眼前闪过。 慧知和尚大叫一声：“闭眼。” 可是已经晚了，那道影子就如同被镂空的窗纱被阳光筛成了淡灰色和淡黄色的混合品一样，李瀚内心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兮边冲到了李瀚身边，李瀚站立住了。 光影也照耀到了他们的身上，脚下的影子出现了。 一同四个影子，其中三个影子朝着李瀚攻击而去，兮边自己的影子朝着他而去，兮边呲牙将背上的男人扔下来，条件性的躲开了影子的攻击。 而三个影子朝着李瀚而来，李瀚手中的鸳鸯棍一挥舞，其中一个影子飞了出去。那地上的村民开始吐血，显然是被李瀚击中。 慧知和尚说话了：“用你刚刚躲避大日如来金光咒的云雾，可是暂避一时。” 李瀚马上起手，手上不断的快速移动着，有细小的云雾在李瀚手中形成，很快周围全部都有李瀚手的幻影，李瀚的云雾见身前两米的位置全部包裹上了云雾，云雾中的一切变得模糊昏晕。 六十六道光影的光芒没有进入，很快影子就重新变成了影子。 六十六道光影本尊也来到了李瀚的云雾前面，轻轻哼了一声：“我看你能坚持多久。”说着，融入光中，等待着李瀚的力量耗尽。 李瀚的云雾从远处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蜃楼，没有强大的其实，跟何况只有几寸淡淡的薄雾，薄雾中没有让人窒息的烟尘，就是近在咫尺的人，都变成了晕状的怪异了，一切都失去了鲜明的轮廓，变得模模糊糊了。 李瀚当运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些异常，两眼像是火烧火燎的一样疼痛。 一声暴喝在李瀚和兮边的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让李瀚差点热流盈眶。 一个声音出现：“逆徒，你可知罪？” 身影十分的挺拔，走起路来十分的有力，这是承担了李瀚儿时全部记忆的人，李瀚对着那个声音喊了一声：“师傅。” 竟然是李瀚的师傅。 李瀚虽然出口喊了是自己的师傅的模样，可是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跟山海奇兽回归到虚无中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李瀚师傅的肉体，都被烧成了骨灰，是李瀚亲自埋葬的。 兮边也十分给力的狠狠的盯着那个身影，兮边识别虚妄的能力简直是在作弊。 李瀚师傅对着李瀚说：“逆徒，还不停下手上的云雾，师傅自然有办法收拾外面的那个妖孽。” 李瀚就像是没有听到师傅的话一样，口中没有回应，要他对自己师傅无礼，李瀚有几分做不出来，哪怕这个人，李瀚知道是假的。 那人靠近了李瀚，李瀚嘴角却笑了起来，双手没有停下来，可是不知不觉只见已经拿上了自己的鸳鸯棍，狠狠的朝着那师傅模样的人砸去。 几十道的鸳鸯棍十分犀利，很快就将那声音砸碎，变成了一道影子，消失在你光影之中。 随后又是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让李瀚十分的陌生：“如果是孽种，没有留下你真是一个好的选择。” 李瀚听着这个声音，随着声音而去，便看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道袍出现。 李瀚内心的愤怒立刻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看着那身道袍的主人。 手中的鸳鸯棍却在颤抖，心想，原来他是长这个样子的。 这时候，背后的慧知和尚却说话了：“这是虚幻，是六十六道光影的手段，不要上当，第一个影子你也没有上当。” 李瀚的确稳定住了心神，没有让愤怒吞没自己的心灯，手中的鸳鸯棍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个穿着道袍的人袭击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慧知和尚突然抽出了一把小刀，朝着李瀚的背后而来。 只有兮边从最开始已经发现了慧知和尚已经是假的，就一直带在了李瀚的身边，对着背后抽刀而来的假慧知和尚扑去。 虽然早有防备，李瀚却还是被假的慧知和尚的小刀在背上刺中了。 李瀚用手中鸳鸯棍解决了假的道门领袖。从背后抽出小刀。 兮边已经将假的慧知和尚撕裂成一道影子了。果然在兮边面前，六十六道光影的手段得到的克制，六十六道光影只差要大喊出他们作弊。 先是慧知和尚的大日如来金光咒能够克制自己的光影，现在又有李瀚的兮边能够识别虚假。 李瀚稳定住了心神，用手拍了拍兮边的脑袋：“还好有你。” 可话一说完，马上又一道影子朝着李瀚扑来，李瀚解决掉拿到影子，手下的兮边却和另外一道影子战斗到了一起。 是另外一只兮边，不，是另外一个影子。 李瀚迟迟不敢下手，害怕伤害到真实的兮边。 薄雾范围越来越小了，周围的一切都开始真实起来，鲜明的轮廓也慢慢的出现了。 李瀚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还在思考能够破除六十六道光影的办法。 这时候一直在薄雾边的慧知和尚突然开口了：“我有一个办法能够突破六十六道光影的封锁和救治你的兮边。” 李瀚看着慧知和尚，问他：“什么办法？” “我的大日如来金光咒。”慧知和尚回答李瀚说，变说边往李瀚的身边靠近。 “你不是不能用大日如来金光咒？”李瀚问慧知和尚。 慧知和尚看着四处的薄雾，点点头：“我不能，你却可以。” 第六十章 佛渡有缘人 李瀚听见慧知和尚说，他没有办法度过这个难关，可是李瀚却有的时候，李瀚的心里打了一个冷战，看着慧知和尚说：“什么办法？” 慧知和尚对李瀚鞠躬的说：“佛渡有缘人。” 李瀚瞬间就明白了慧知和尚说的方法，是让李瀚投入佛门中，然后他教李瀚佛门中的法门。 李瀚手中的鸳鸯棍紧握，在江湖中，叫人改门换派，无异跟杀人父母一般，对人也是极大的羞辱：“和尚，你说什么。” 李瀚暴怒。 随着李瀚的暴怒，外面的光影自然又强大了起来，透过薄薄的雾气，一点一点的侵占着领地。 像是随时可能攻击进来。 兮边在周围来回的移动，对着整个雾气外的光影，露出牙齿，想要再试着去战斗一次。 慧知和尚盘腿坐在了地上，眼神十分真挚的看着李瀚：“天下众生，都可入佛门。可佛只渡有缘人，如今我观你，与佛有缘。” 与佛有缘？ 李瀚愣了愣：“刚刚还说我罪恶深重，这儿又说我与佛有缘。我师父说，佛家最是自我，果然没有错。” 慧知和尚没有开口反驳，而是看着外面的六十六道光影：“施主能破除这些光影让我么出去吗？” “施主有一条路放在你面前，为什么还有选择其他的路？” “施主，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就是说，罪恶之人，更加容易成佛，因为佛在每个人心中，越是罪恶，心里越是有佛。” 李瀚打断了慧知和尚的话：“歪理。” 就在时候，一道光芒终于穿破了李瀚翻雨覆雨手的雾气，冲击了进来。 照射到李瀚的方向，兮边高高的跃起，用身体挡住了这道光芒，可是身上金黄色的毛发，也被光芒灼伤。一根一根的毛发飘散到了四周。 李瀚恶狠狠的看着六十六道光影外面，然后对着慧知和尚说：“我用我们杂家的功法，换你们佛家的功法。” 慧知和尚听见李瀚说杂家的时候，明显的愣住了。然后脸色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思考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雾气外面的世界更加的光怪陆离了，光芒越来越浓烈，而影子也越来越实在，实在的好像要凝结成一个又一个的实体了。 慧知和尚实在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就像是突然被雷击中了一样，慧知和尚自我在心中想：“难道，这就是佛释？”所谓佛释，便是佛家子弟遇见问题，而冥冥之中，又觉得佛祖在给出一个答案。 于是慧知和尚看着李瀚，如果没有这个人。他不可能受伤，他不受伤，大日如来金光咒正好克制住六十六道光影。 刚刚如果李瀚放下他独立离开，李瀚也不可能受伤，却也不是有机会让慧知和尚来思考这些问题。 于是慧知和尚看向李瀚的眼神变化了，更加的清明了，佛说，入不入佛门，并不是学不学习佛法的限制。 李瀚的心里很不安，迟迟找不到如何突破六十六道光影的办法，难道自己真的拿昼夜社的有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昼夜社的人，能力总是这么的奇怪，就好像天赋，与生俱来的一般。 李瀚准备解开雾气，进入光影之中，再去搏一搏运气。 最近几次的战斗，李瀚习惯了用搏来胜利。他也知道这不是一条长久的道路，可是不够强大的他，只能给通过搏斗去解决战斗。 总之，就在李瀚要停下翻雨覆雨手的一瞬间，慧知和尚开口了，身上泛起了道道佛法的禅意：“施主，我有一法门，专门克制那六十六道光影。请施主细细听来。” 李瀚全身一紧张，克制六十六道光影的，不就是那佛门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日如来金光咒吗？ 慧知和尚真要传给他？ 可是李瀚这个时候也不拒绝，毕竟生死就在眼前，更何况佛门法门，这是求也求不来的东西，于是李瀚对慧知和尚说：“请和尚赐教。” 和尚双腿盘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施主可听说，要会佛门七十二绝技，就要学会佛法。” “知道，可是我不如佛门。”李瀚对慧知和尚回答说。 慧知和尚继续说：“佛法的真谛，不在于如不如佛门。” 然后慧知和尚对着李瀚继续说:“今日佛观施主与佛有缘，我就给施主谈谈佛。” 李瀚和尚禅意越来越弄了，直到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慧知和尚对李瀚说：“一切皆为虚幻。” 李瀚早就听过这句话，可是从慧知和尚口中说出这句话，就像是如同六月的一道惊雷，劈入了李瀚的心里。 一时间李瀚的内心无比的波涛汹涌，层层的疑问铺天盖地而来，一切都是虚幻？那人是不是虚幻？生死是不是虚幻，周围的一切是不是虚幻？ 如果一切都是虚幻，那就没有真实，虚幻的都是真实？ 一时间李瀚内心的太上忘情决也开始转动，一直在推动李瀚的心灯点点的燃烧。 那是不是没有虚幻，也没有真实。人感觉是真实的东西，他就是真实，人感觉不真实的东西，那就是虚幻？ 就在李瀚各种想法层出不穷的时候，慧知和尚又开口了：“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一句话说出口，李瀚就像是醒来一样，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和慧知和尚一样的动作了，盘腿而坐，双手合十，慢慢的张开。 就在刚刚自己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李瀚的周围有金光射出，雾气消失，竟然变成了一道金光，大日如来金光咒。 原来大日如来金光咒的总章便是一切皆为虚幻，于是有光，照耀万物。 慧知和尚用佛家某种不知名的法门，将一道佛法印入了李瀚的心中。 这时候的李瀚，身上也有禅意而出，李瀚身上金光道道，变成了一个圆形，在周围闪耀，变成了一个圆，包裹住了李瀚，兮边和慧知和尚。 “大日如来金光咒？”六十六道光影发出声音，十分的吃惊。 李瀚的内心十分的慌张却平静。慌张是因为和尚的话，平静是因为自己本身开始在思考。 而六十六道光影却不准备再待下去，他知道大日如来金光咒是如何的难对付，更何况加上一只兮边，能够破除虚妄，于是一瞬间，光影全消失，只留下一句话：“来日方长。” 六十六道光影擅长的是幻化，是影子。 刚好，李瀚的兮边能够看穿幻化。大日如来金光咒能够克服影子，于是他走了，想要继续杀一个人，对昼夜社来说，太简单了。 李瀚的大日如来金光咒却没有停止，慧知和尚的话也没有停止，慧知和尚继续对李瀚说：“妄生取舍者，这个病根拔尽。” 慧知和尚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度化了李瀚。 李瀚盘底而坐，坐在慧知和尚的对面，听慧知和尚说，要将自己内心的欲望拔尽，想想也是一种解脱，没有反抗，让佛法照耀入自己的内心。 他已经背负了责任太久，已经背负了罪恶太久，已经背负了仇恨太久，也背负了欲望太久。欲望就像是一艘大船，在很多时候，已经将李瀚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李瀚想要放下。 就好像慧知和尚说的，放下屠刀，就能够立地成佛。 慧知和尚最后一句禅音响起，像是要最终点醒李瀚：“生死海里沉浮，真是无出头时。看破。” 看破红尘，看破生死，看破欲望。 不沉浮，便没有痛苦。 李瀚闭上眼睛，仿佛真要看破，好累。他好累。 突然，兮边在身边叫了一声，李瀚体内的太上忘情决汹涌而来，与慧知和尚印入李瀚体内的佛印对抗。 李瀚睁开眼睛，问了慧知和尚一句话：“我看事物是这样，你看事物是那样。我们看事物都不相同，可是事物毕竟是存在的。” 甚至李瀚对慧知和尚说了一句更加彻底的话：“客观事物，不以人的心里为转移，这对不对？” 慧知和尚内心也汹涌，突然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儿时，见他师傅与另外的人论道讲经一样。 这天是天，地是地，所以这世间万物，不是虚妄。而是客观事物。 佛家所说，对，也不对。 你想要看破，那便是虚妄。不想要看破，那便是客观实在。 李瀚再说了一句：“你的佛法终究自我。” 身上大日如来金光咒消失，佛印却留在了李瀚心中。 刚刚，慧知和尚想要度化李瀚入佛门，可是被李瀚反过来问倒了。 心里有太多想要探索的东西，一口鲜血，喷在了地面，然后对着要离开的李瀚说：“你跟你走。”这几乎是一瞬间决定的事情。 想要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也想要抛弃自己内心的怀疑。 于是慧知和尚要跟李瀚一起离开。 而李瀚这个时候，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终究还是想要变强。 对慧知和尚，特别这时候十分恍惚的慧知和尚，李瀚终究谈了一口气，又一个学佛学傻了的人。 “走吧，马上离开。”李瀚对着周围说。 恐怕兵家又快要到了，这个时候，李瀚不想要面对上兵家。 慧知和尚被李瀚一句客观事物给问倒了。闭上眼睛，随着李瀚离开。 第六十一章 李瀚，你当我男朋友吧 “你也有同学？”旋龟看着一直在镜子前面照镜子的李瀚。 李瀚皱着眉头，思考着自己是穿这一件衣服还是换一件衣服，对旋龟的话不置可否：“谁没有同学？” 说完这句话，李瀚突然想起了，旋龟就没有同学。 于是李瀚又继续说：“我好歹也是完成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并且还多上了三年，才接手金银彩的。” 旋龟看李瀚手中拿起一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又放下。 指着电视说：“电视上写的同学会，都是拆散一对是一对。” “你每天看的是什么电视剧。”李瀚指着旋龟，无语的对旋龟说。 李瀚穿戴完整，身高也有一米七八，穿戴好西装也是很体面，特别是整个人表现出来的精神，以前的精神是十分的畏缩，现在不论是眼界以及心态都是不一样的了。 李瀚开着自己的小车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蜀都的中心，这个人流涌动的场所。 很多时候繁华和肃静也只有一线之隔，李瀚再往旁边开上三分钟，马上进入了一个幽静的场所，简直如同白天和黑夜一般，十分的轮廓分明。 人群开始少了下来，这是蜀都的高档小区，如果说李瀚的四合院是蜀都曾经繁华的证明，那现在这个小区，就是蜀都现代化崛起的证明。 李瀚将车停下，经过了门卫的确认，想着走进去。 滴。滴。 一辆车在李瀚身边按着喇叭，李瀚处变不惊的往车里面看出。 黑色的玻璃挡住了李瀚的双眼的探视。 “怎么。老同学不认识了。”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和她张扬的红色头发，如同她的性格一样。 李瀚笑了起来：“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啊，你可是我们班的大美女啊。吴雅静。” 一个俗套的故事，每一个班总会有一个共识，很少有哪个班，真的无聊的去选什么班花，可是大家就有一个共识，谁追的人最多，自然会成为大家谈论的中心，而谈论的中心，自然就是最漂亮的了。 “你倒是变了很多。”吴雅静在车里对李瀚笑着说，她的印象中，李瀚一直是畏畏缩缩躲在宿舍人的身后，老师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乖孩子。 现在的李瀚，比起之前，说了畏畏缩缩，多了一分自信和从容，吴雅静想起了曾经李瀚在班里的传说。 听说，李瀚还是一个富二代。 毕竟在高中时代，李瀚就已经有自己的车了，这在国外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在国内可是很让人相当然的。 再加上李瀚在寸土寸金的老城区里面有一套价值不菲的四合院，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不是吴雅静势力，而是现在的李瀚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对象，面容干净儒雅，身上没有了猥琐的气息，身价过得去，有种若有若无的自信。 吴雅静指着李瀚说：“只不过你还是一点没变，老是带着兮边。” 兮边？李瀚回头，就看见兮边霸气的站在自己身边。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李瀚对着兮边说。“不是让你在家里吗？” 兮边，摇摇自己的尾巴，一点都不在意李瀚的话。 吴静雅下一句却有点神转折：“李瀚，你当我男朋友吧！” 第六十二章 我有钱了，你做我女朋友 当李瀚听见吴雅静说出：“李瀚，你当我男朋友吧。”的时候，李瀚明显的一愣。 兮边围着吴雅静的车子来回的绕着圈圈，显得十分的兴奋。 这也是兮边和李瀚的心灯相连，兮边可以感受到李瀚的心情。 几秒钟过去，李瀚显然冷静下来，从最开始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李瀚冷静下来，对着吴雅静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脑海中，李瀚浮现起了周鸾那张脸，温和的，坚定的，全部都是她的样子。 吴雅静笑着李瀚，看着他从狂喜然后变得冷静，只用了几秒钟时间，更加确定这个男人不错，可既然有喜欢的人，吴雅静也不是犯贱的人。 吴雅静笑着对李瀚说：“老同学，看来我们事有缘无份了。可看在我被你拒绝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瀚之前在学校，因为太上忘情决而显得畏畏缩缩，基本上没有帮到同学什么。 可这时候心态已经发生变化，太上忘情决已经从最开始的懦弱，变成了现在的贪婪。 李瀚义不容辞的对吴雅静说：“能力范围内，自然帮着你。不要说什么我拒绝你，老同学，谁不知道你是玩笑。” “上车。”吴雅静对李瀚招手说。 还没有等李瀚做决定，兮边已经从吴雅静打开的窗户上跳了进去，坐在了副驾驶上，李瀚不得不只有坐在后座上。 “你车了?怎么没开车进来？”吴雅静问李瀚。 “停在外面了。想走一走，也没有注意为什么兮边也跟上来了。”李瀚对吴雅静说。 吴雅静在驾驶室，对后面的李瀚说：“老同学，你一直很低调，可是这个小区里面住的人啊，是狗眼看人低。” 李瀚自然知道吴雅静说的是谁，这一次同学会的主办方，赵旭。 上学的时候，赵旭和李瀚还曾经有一段短暂的友谊，赵旭屋里一直很穷，李瀚虽然性格懦弱，可是师傅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的吃穿用度，都是紧着最好的给李瀚。 李瀚上学的时候，有时候练功快迟到了，也就开着车去了上学。 就这样，被赵旭给盯上了，每天贴着李瀚吃喝，李瀚也不计较这些，甚至觉得有一个陪着挺好的，直到有一天，赵旭问李瀚拿钱，李瀚拒绝了。 赵旭那时候对李瀚说：“给我拿五百块钱，我想给她买一个生日礼物。”她是指赵旭当时想要追的一个女生。 李瀚自然拒绝了：“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我……我没有。”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你每个月有两千的生活费，现在你身上还有八百元，我们两个紧着吃，剩下的几天三百元够吃了，拿五百出来我去买个礼物，我都看好了。”赵旭对李瀚说，他吃惊李瀚会拒绝。 在赵旭看来，李瀚的钱就是拿给他用的，谁叫他穷了？ 李瀚再一次拒绝了：“我有……也……不会……给你。那是我的钱，你不能支配我的钱。” 赵旭这一次愤怒了：“你就不是仗着几个破钱吗？看不起人是不是？我找你用点钱怎么了？你的钱自己用了也是用，你要不是有点破钱，谁愿意跟你做朋友。” 之后赵旭甚至想要抢，最后被唐圆拦住了，赵旭狠狠的盯了李瀚一眼，至此之后再也没有跟李瀚说过话。 后来李瀚没有读大学，赵旭也没有读大学，听唐圆说，赵旭后来跟上了房地产最后一波的热潮，当了一个小 李瀚这时候坐在吴雅静车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赵旭那时候找李瀚拿钱去买礼物的女生，就是吴雅静。 李瀚想起了，问吴雅静：“你刚刚说的帮忙，是帮忙应付赵旭？” 吴雅静从后视镜中看李瀚：“老同学果然聪明，一点通透了，赵旭现在在追我，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他了，可是他还是穷追不舍。” 说完，李瀚看见吴雅静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吴雅静继续说：“本来今天我是不应该来的，可是刘力的面子要给啊，他那个时候多仗义啊。我阑尾炎，他背着我跑了几个公里路去医院。” “刘力是很仗义。”李瀚点点头。 今天同学会发起人，本来就是刘力，刘力很仗义，今天又是他第一次带蜀都队篮球比赛的日子，第一次当教练，刘力还有些心虚。 所以他就说，叫还在蜀都的同学聚一聚，正好之后就去体育场给他加油。 谁知道，赵旭竟然接过了刘力的话，帮他承办起来。 “我也是推脱不掉刘力的邀请啊。”李瀚对吴雅静说，刘力和唐圆曾经都是李瀚在学校里面的朋友，缘分开始是李瀚和他们分到一个宿舍的，只不过李瀚只去过宿舍一天，并没有住下。 可是刘力和唐圆，还有高璜对李瀚一直都照顾有加，其中有李瀚的性格胆小的原因，也有他们的确很仗义。 李瀚和吴雅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叹了一口气。 然后两个人对视了笑起来，最开始那份尴尬消失了，不说找回什么上学时候的亲近，李瀚和吴雅静上学的时候也不曾亲近过。可是两个人的关系不自觉拉近了。 吴雅静趁着这个时候对李瀚说：“我拜托不掉赵旭，所以想请老同学，装一下我的男朋友。老同学不会怕麻烦吧？” 李瀚对着吴雅静，说不出来拒绝，虽然知道这样会得罪人，也答应说：“好。” 吴雅静将车子停好，在一栋别墅前面，一个迎宾已经迎上来了：“这里是私人会所，请问两位是来参加赵旭先生的聚会的吗？” 吴雅静和李瀚还有没有回答。 一个声音已经穿越了过来，显得十分的激动：“雅静，你来了？” 两个人往别墅方向看去，一个人，穿着十分光鲜亮丽的朝着李瀚和吴雅静走来，样子也十分的英俊，身上的名牌更是吓人，一堆奢侈品应承得十分的帅气得体。 他走进两人，直接忽略掉了李瀚，他毫不客气的对着吴雅静说：“雅静，我现在有钱了，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人，人模狗样，光鲜亮丽的，一开口，却让人恶心。 第六十三章 山海奇兽，再现踪迹 吴静雅听见赵旭的话，勃然大怒，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将自己的手扇到赵旭的脸上。 “你……”吴雅静对赵旭说。 “我看你这狗嘴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李瀚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吴雅静的前面，直面了赵旭。 “你嘴巴给我干净一些，不是所有人都是冲着钱去的。”李瀚不客气的对着赵旭。 赵旭冷笑了一声，像是才看见李瀚一样：“呦，呦，呦。这是谁了？李瀚原来你也来了？怎么？不躲在女人后面了？不再让人保护了？老子就是有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瀚也没有生气，而是气定神闲的看着赵旭：“赵旭，你别找事。” 兮边在一旁围着赵旭移动着。 李瀚看着兮边，兮边用自己的双眼，也看了一眼李瀚，两人相互之间传递着消息。 赵旭这时候却又变得好像很有涵养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刚刚的世俗，对着李瀚说：“你让一让，别挡着我追求真爱。” 李瀚内心里面从看见赵旭开始，就已经想要撕裂他了，太上忘情道让李瀚的情绪失控，却因为被慧知和尚注入的佛印，而相互牵制，抵消。 李瀚始终不发一言，却也不让开，像是一面墙一样，挡在吴雅静的面前。 说什么暧昧，李瀚真的对吴雅静没有暧昧的感觉，出于一种男人对女人的保护，出于对曾经同学的保护，李瀚没有让开。 这让吴雅静很意外，也让赵旭也很意外。 吴雅静却也没有沉默下去，都是成年人了，虽然她很享受李瀚对她的维护，但别人的背后，躲避不了一辈子。 于是吴雅静走到了李瀚的身边，对着赵旭说：“谢谢你的厚爱，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有我有钱吗？他有我长得帅吗？吴雅静，你醒醒，来到我身边。我对你用情这么多年，会对你好的。”赵旭英俊的脸上变形，却还是对吴雅静说道。 吴雅静对赵旭说：“赵旭，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不用这么幼稚的比较。如果你非要比较，我男朋友比你有钱，比你长得帅，跟你认识我一样久。你没有任何优势。” “我不信，那人在哪里？”赵旭在脑海里面搜索，是谁？ 赵旭只是情商比较低，可是他智商一直在线。清晰的听清楚了吴雅静说认识她跟自己一样久，那就意味着，和他们是高中同学。 是唐圆？还是高璜？还是刘力？ 不，都不是，这儿他们都在别墅中，唐圆现在是一名公务员，高璜是银行职员，刘力虽然是篮球教练，可是还是没有混得比他好。 “是你？”赵旭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李瀚，像是下一秒就要将李瀚撕裂开。只要李瀚回答是，赵旭心里不惜动用自己所有能够动用的关系，去收拾李瀚。 李瀚也毫不示弱的回看了赵旭，他可没有再怕赵旭什么。 也许是曾经的懦弱已经消退的，内心渴望保护别人的冲动更加的明显了，李瀚更是往前面踏了一步，死死的看着赵旭。 “你他，妈的敢追吴雅静。”赵旭已经挥舞起拳头，要往李瀚脸上打去了。 一只细长的手，紧紧的拉住了赵旭的手，是从别墅中出来的人，看见情形不对，马上上来拉住了赵旭，只听见他说：“赵旭，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希望你给我一点面子。” 来人就是等会人生会迎来第一场正式比赛的篮球教练，刘力。 刘力死死的拉住赵旭，不好意思的对李瀚笑了笑，想要说什么，可是始终没有开口，毕竟现在赵旭有钱啊。 出身社会之后，大家慢慢会变得有钱就是大爷。毕竟钱是一个好东西，能买来很多东西。越是生活的不容易，越是在乎钱这个东西。 李瀚也不和赵旭还有刘力计较，他直接问刘力：“现在怎么安排？我们是在外面车子上等你，还是直接去体育场？” 李瀚打定主意不会进入赵旭的会所了。 刘力拉着赵旭往别墅退去，一边对李瀚说：“那兄弟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们进去把唐圆他们叫出来。” 说完，刘力拉着赵旭就往别墅中走去了。 赵旭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反正有的是办法能够整死李瀚，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能多的时间，能够更好的布局。 不相信李瀚下场不惨，想完。赵旭狠狠的盯了李瀚一眼。 “谢谢你。”吴雅静说话了，对李瀚表示感谢，赵旭这种牛皮糖真是讨厌，她已经明确的表示拒绝过他了，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跟赵旭不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没有钱，可是赵旭已经陷入了钱里面了。 李瀚摆手，对吴雅静说：“不值一提。” 可李瀚心里也清楚，因为赵旭最后那一眼之恶毒，李瀚已经准备好赵旭要报复了。 忍不住，李瀚还是嘱咐了吴雅静一句：“以后离他远一点，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他的世界更我们的世界不同。” 是的，这个世界上有穷人，也有富人，但还有大部分的人，其实并没有怀才不遇，也没有吃不起饭，没有几亿的资产，也开不起豪车无数辆。 而李瀚和吴雅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属于这一类人。不需要太多钱，也不缺钱用。刚刚好。 所以导致了他们都理解不了，赵旭理念里面，跟人在不在一起，跟钱有什么关系？跟一个人好不好？跟钱有什么关系？ 李瀚对吴雅静说：“我出去抽根烟，随便去开我的车。” 吴雅静点点头，也往自己的车走去。 分别了几米之后，李瀚突然对一直走到身边的兮边说：“你感觉到了没有？” 兮边抬头，像是看傻瓜一样看了李瀚一眼，意思是，你说的是什么废话，你都感觉出来了，我的鼻子还会没有闻出来？ “果然，赵旭身上弥漫了一股山海奇兽的味道。”李瀚蹲下来摸摸兮边的头：“我们肯定要管管了，对不对？” 兮边高傲的看了李瀚一眼，意思是随便。 李瀚看着别墅，又皱起的眉头，这里的山海奇兽的味道，难免太过于浓烈了吧？ 就在他还是思考的时候，就有声音从别墅中传来：“小兮边，有没有想你干爹我啊？” 说着，就往兮边的身上扑来，这个人就是李瀚高中时的朋友，唐圆。 兮边在唐圆开来，就是一只不知道混合了多少血统的狗，但是兮边不是啊，所以兮边躲开了唐圆的熊抱。 唐圆见没有抱到兮边，于是下黑手的目标变成了李瀚。 李瀚也十分用力的回抱了唐圆。 唐圆有些吃惊，这个兄弟他太了解了，一只唯唯诺诺的，今天动作很大，刚刚还听刘力说，他产生了矛盾，差点动手。 “不错，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唐圆对李瀚说。像是老大一样拍拍李瀚的肩膀。 李瀚在唐圆拍第二下的时候，打开了唐圆的手：“都在政府部门工作了，就不要保留着黑社会的习性了吧？” 唐圆又敲了一眼李瀚：“真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了。说说，你刚刚和赵旭怎么回事？” “男人发生矛盾，还能怎么回事。”李瀚从唐圆的上衣里面掏出烟，自己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你跟赵旭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因为钱差点干起来，那就是因为女人？因为吴雅静？行啊，小子。”唐圆得意的拍拍李瀚。 李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对唐圆说：“就是看不惯那种暴发富的样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为着他的钱一样。” 唐圆听见李瀚没有否认，收起了开玩笑的脸，严肃的对着李瀚：“真因为女人？因为吴雅静跟赵旭对上了？你别看不起钱，这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那我们要小心一些了，这几年赵旭累积的财富有点多，关系也杂。” 还有一句话唐圆没说，感情有时候会在钱面前变淡，比如现在的刘力，上学的时候也不是多看不惯赵旭吗？现在还不是和赵旭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李瀚对唐圆说：“我知道是什么后果，但我不怕他。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他也很抱歉有些事情不能跟唐圆说，这个世界说到底，到最后还是武力值的世界。 比起三教九流的其他世家来说，李瀚不算有势力，比起昼夜社的人来说，李瀚没有太多力量。 可是对比上普通人，这些东西却足够了。 好样的。唐圆简直想给李瀚比个赞了，这才是男人嘛。 不一会，唐圆就接到了刘力的电话，对李瀚说：“刘力让我么先去体育场，他们一会就过来。” 李瀚看了唐圆一眼，想问高璜为什么也不出来？刘力跟赵旭好，可高璜和他们不应该还是一伙的嘛。 唐圆拉着李瀚往外走：“你车停在哪里的？你也要理解高璜，他在银行上班，好不容易混上一个行长，急需要存款啊。这都是该死的钱闹得。” 李瀚也理解，但不认同，对唐圆说：“走吧，我车停在外面的。” 兮边紧紧的跟着李瀚，一起上了车，往体育场开去。 赵旭在李瀚他们离开之后，也摆脱了刘力和高璜，甚至有点不屑跟他们为武，看他们那为了钱的样子，好像一条狗。 可他更加仇恨的是，李瀚他们这种不为了钱来对他跪下的人。 赵旭对着一旁的空气，喃喃自语的说：“今晚让你们好看。” 第六十四章 被控制的球场 体育场前已经人声鼎沸，李瀚和唐圆把车停在附近的商场，等着吴雅静，三人顺着人群往体育场走去。 唐圆担心李瀚被赵旭报复，对他说：“要不你今晚就别去了。” 李瀚在心灯中，不断安抚被留在车上的兮边，回答唐圆说：“既然已经答应了刘力给他打气，那就去吧。再说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辈子吗？” 李瀚还有想弄清楚山海奇兽的下落，如果有的话，最好能够带回星月界中，酷飞飞老板的醒来，需要这些力量。 所以李瀚更加不能退却了。 旁边的吴雅静抱歉的说：“对不起，我自己处理这些事……” 李瀚摆摆手，示意不在意。对着唐圆岔开话题：“你自己有车现在不开出来？” 唐圆哪里不知道李瀚想要岔开话题：“现在国家对公车控制多严格，你不知道啊？” 越往体育场走，人越是多。唐圆对李瀚他们说：“今晚的人还挺多的，看来很热闹啊。” 才说完这话，唐圆和李瀚，还有吴雅静就看见了，站在体育场门口的赵旭等人。 刘力尴尬的对李瀚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三人过去，和刘力还有高璜，以及还有一个女生汇合。 那个女生也是李瀚他们的同学，名字叫着曼妮，看见吴雅静走过去，亲热的挽起了吴雅静的手：“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你又瘦了。” 两个女生站在一起，一个美的张扬，一个乖巧可爱，一时间吸引了周围很多球迷的目光。 高璜见到李瀚，也亲热的拍打了李瀚的肩膀：“好小子，这么久都不出来走动，还以为今天也看不见你了。” 李瀚对着高璜了亲热的抱了抱，就听见高璜小声的在李瀚耳边说了一句：“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自然是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赵旭。也不知道赵旭用的是什么手段。 李瀚听见这句话，脸色也没有变化，只是给了一个懂了的眼色给高璜，兄弟之间的感情，虽然会因为钱和女人发生一些变化，可是最初的那种关系是不是改变的。 当然，要让高璜对李瀚帮助更多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才升了行长，急需要存款。而赵旭有钱。在他看来，赵旭整李瀚，也就是小打小闹一下，李瀚小心一点，自然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旭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一路没有说话挤兑李瀚。 众人进入了体育场，直接坐在的教练席的后面。这是赵旭给众人留出来的位置。 几个人落座，李瀚挨着唐圆，吴雅静和曼妮坐着，赵旭和高璜坐在吴雅静和曼妮的前面，赵旭时不时回头跟吴雅静说两句话。 曼妮拉着吴雅静的手说：“这位置是高级会员的座位，一个位置要卖五千元一张的票。是赵旭买的。” 吴雅静笑笑，没有接曼妮的话，看着眼神一直看着场中在排兵布阵的刘力。 刘力这时候已经换上西装，坐在场上，给周围的球员排兵布阵，双方球迷已经坐定，裁判一声哨响，双方球员站好位置。 发球开始，裁判抛起的球被刘力的队员给接到了，场上瞬间响起了：“蜀都队，雄起。蜀都队，雄起。” 口号加上蜀都的方言，顿时气势如同海浪一般涌起了。 只见场上一个队员，拿到球，就投了一个三分，甚至离三分线还有三步的距离，身边的唐圆叹息了一声：“可惜。” 眼见球就要落空的时候，突然球加速了旋转，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托了一把，将篮球，稳稳的送入了篮框之中。 刘力从教练席跳起来，十分的高兴。开门红。 吴雅静的眼神这时候跳过了赵旭，落在了刘力的身上。 李瀚也从刚刚那个球上，感觉出来的端疑，明显，那个球是被某种力量拖入了篮框中，场中也若有似无的弥漫着一股山海奇兽的味道。 李瀚将目光盯在了赵旭身上，赵旭一脸的洋洋得意，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 果然，赵旭身上有山海奇兽的痕迹，这么说来，赵旭的发迹，也和山海奇兽少不了关系。 赵旭感觉到李瀚看他的眼神，回看了李瀚，眼神中带着不屑，甚至用手，在自己的喉咙那里比划了一下。 唐圆碰了碰李瀚，对李瀚说：“别在意，做我们自己就好。” 李瀚点头，一直盯着场上，只见场上出现一个诡异的事情，那就是对方的球队，只要投篮，命中率只有一层，每次都是在篮框上旋转掉落出来。 而刘力的球队，命中率达到可怕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除非特别离谱的投球，几乎是乱投，都乱有。 而坐在下面的赵旭几乎是发出了得意的笑容。 场上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控制着篮球。 场边的解说一次又一次的说：“蜀都队今天的手真是热，做客的球队如果被打入了西伯利亚极地，手感全无啊。” 又一次，刘力球队中的主力三分中了，全场响起了巨大的加油的声音，他已经十投十中了。简直犹如投篮机器附体。单节砍下了三十分。 赵旭还是无比得意自己有这个球队一部分的经营权，十分的高兴，站起来得意的说：“看见没，这是我的球队。” 说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吴雅静的身上，对着吴雅静说：“我现在成功了，你愿意跟我共同享有这个殊荣吗？” 曼妮在吴雅静身边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就是她看见过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啊，她用手碰了碰吴雅静，示意她答应啊，这么好的机会她不答应吗？ 吴雅静尴尬的对赵旭笑了笑，然后没有理睬赵旭。看了看身边的李瀚。 李瀚这时候也在惊讶，周围的山海奇兽的味道，几乎无比的浓郁了，可是李瀚还是没有看见这只山海奇兽的身影，难道是可以隐身？ 李瀚在思考，也在寻找这只山海奇兽的下落，如果这是一只没有经过兵家管理局批准就在现实中影响的山海奇兽，一定会被兵家给羁押的。 正好，单节结束了，哨子被吹响了。 曼妮拉了吴雅静：“我亲戚来了，你陪我去厕所好不好？” 吴雅静不好拒绝这种要求，只有和曼妮一起离开了，走的时候给了李瀚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小心一点。 这时候观众也不断的移动，李瀚的双眼在场中来回的移动，想要找出那只山海奇兽的下落。 “在找什么了？眼神一直在周围瞧，我刚刚问你的话，你听见没？”唐圆问李瀚。 李瀚回过神来，问唐圆：“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你也是时候定下来，不可能真的跟兮边过一辈子吧，他是单身狗，你也是单身狗？”唐圆笑话李瀚，男人有时候其实也是八卦的，只是八卦的时候，只有几个闷骚的好友再一起才八卦。 听唐圆说起，李瀚脑海里面瞬间就想了周鸾的那张脸，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还被医家给控制着。 “啊。”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声尖叫。 声音很大，就像是要刺破整个体育场一般。 众人都往尖叫声音的地方看去。 李瀚尤其的积极，难道是有人发现了山海奇兽。就在李瀚好奇的时候，有人跌跌撞撞的出现了，一边后退一边说：“快，快报警，有人死了。有人死了。死人了。” 死人了？ 怎么可能？ 刚好，这时候李瀚的手机刚好响起来了，电话号码是李瀚刚刚跟吴雅静换的，是吴雅静打来的电话。 李瀚接起电话，只听见吴雅静的声音在那头说：“李瀚，李瀚，救我，我被人从体育场往外面拖。” 李瀚着急的说：“你在哪里？” 那个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要你的小女朋友，快点来地下停车场。” 然后电话就挂掉了。李瀚盯着赵旭，赵旭一副得意洋洋又要强忍着的心态问李瀚：“老同学，怎么了？有时候事情需要我帮忙？” 李瀚恶狠狠的盯了赵旭一眼，这儿体育场中已经乱了起来。 唐圆问李瀚：“怎么了？” 李瀚将自己车钥匙塞给了唐圆，给唐圆说：“帮我去把兮边从车里面放出来，要快。谢了，兄弟。” 还没等唐圆回答，李瀚挤入了人群，往停车场下面走去了。 刘力显然也注意到了李瀚他们的状况，他有点手足无措的跟赵旭说：“体育场死人了？那比赛怎么办？还有吴雅静她们去哪里？” 赵旭摆摆手：“有我在，你怕什么。只要我掌握着球队一天，你就是这个球队的教练。其他的，你就不要去想了。” 刘力咬着牙，点点头。 李瀚在拥挤人群中，前突左右移动。 往地上停车场移动而去，好不容易来到地下停车场，发现这一层到处都是人，怎么也找不到吴雅静。 看见了又一个楼梯，想起了楼下还有一层，是高级会员的停车场，人少，车贵，可能吴雅静他们就在楼下。 李瀚从楼梯摸着下楼，一到楼下，就有一股鲜血的味道若有若无的扑面过来。 这一层的停车场不断，突然，一块石头像是子弹一样，朝着李瀚袭击而来。 第六十五章 特权阶级被超特权阶级的警告 李瀚避开了迎面而来的石头。 石头砸在了李瀚身后的墙壁上。 “彭”的一声，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二层的贵宾停车场中。 李瀚小心翼翼的走在停车场中，对着还算是空旷的停车场喊话：“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还劫持女人。你也做得出来。” “谁劫持女人了。”躲在一旁的赵旭立刻跳了出来。 赵旭用手指着李瀚：“李瀚看今天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李瀚毫不好怕的对赵旭说：“那就将你的山海奇兽放出来，我们过过招。” 李瀚已经感觉到兮边朝这里过来了，只需要不多的时间就能够赶到，所以有恃无恐的对赵旭叫嚣。 “山海奇兽？什么山海奇兽。”赵旭听见李瀚说山海奇兽的时候，脸上变得慎重起来，想不到李瀚也知道山海奇兽这种东西。 山海奇兽，那可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 “你发家致富，不是一直靠着的就是山海奇兽吗？”李瀚一语点破了赵旭发家致富的途径。 赵旭冷着一张脸，指着李瀚说：“对付你还需要山海奇兽吗？给我上。” 他说完给上之后，从停车场周围涌出了十几个黑衣男人，手上都拿着钢棍，杀意腾腾的看着李瀚，随时准备用手上的钢棍把李瀚身上的骨头给敲掉。 李瀚没有后退，一双乌黑的眼眸中，充满的了不解的看着赵旭：“你认为这些人有用？” 普通人对上三教九流的人，除非数量真的多到会引起质变，不然只有像李瀚上次在山村中，受伤了，才有可能被普通人围攻。 赵旭叫嚣的对着李瀚说：“李瀚，你现在别求饶。有的是你难受的时候。” 说完，赵旭对着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领头人会意了赵旭的意思，对着后面的兄弟说：“兄弟们，干他。” 李瀚这时候更加的不解了，赵旭知道山海奇兽，但为何不用山海奇兽来进行攻击？ 还有吴雅静去了哪里？ 是不是赵旭没有山海奇兽，那球场上控制球的那只山海奇兽又是谁的？ 还有空气中这淡淡的血腥味道也让李瀚觉得应该警惕。 反倒是正在冲击上来的黑衣人，以及在一旁洋洋得意，准备看李瀚被打得求饶的赵旭，在李瀚看来，不值一提。 黑衣人一上手，便是钢管朝着李瀚的头打过来。 李瀚觉得这个动作好笑，因为平时他的武器是鸳鸯棍，一棍敲在敌人头上的动作，他也没有少做。 背后的黑衣了，钢管从四面八方朝着李瀚击打过来，如果这些钢管击打在人身上，普通人至少都要断好些骨头。 李瀚展开双手，周围的空气无风自动，每一丝空气的气流都在李瀚手上传动，李瀚出手便是安先生千山鸟不飞。 在和兵家卫兵和卫士的打斗中，李瀚明白了千山鸟不飞的关隘在控制，不在接受。 周围空的流动如同受到了李瀚的指挥，只见第一根快要击中李瀚头脑的钢棍，被控制的向着黑衣人击打了回去。 随着第一个黑衣人的惨叫，赵旭看见了一个诡异的场景。 李瀚的手在空气中一摆动，于是每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钢棍就像是士兵听见了将军的命令，朝着自己的主人击打回去了。 一时间整个地下二层的停车场，血腥味道更加的浓郁了。 李瀚一招千山鸟不飞打爆了周围的黑衣人之后，眼色死死的盯着赵旭。 赵旭在李瀚的眼睛里面，读出了不屑。 就是赵旭在不久之前对李瀚的不屑如出一辙。 李瀚的双眼中，不知道何时已经也有了贪念，想要报复的贪念。 很快，李瀚取出了鸳鸯棍，朝着赵旭而去。 赵旭见李瀚如同魔鬼一样朝着自己而来，大声的喊着黑衣人：“快，快，快，快给我挡住他。” 黑衣打手们，拿人钱财，自然要给人消灾，于是不得不站起身来，想要挡住李瀚。 可是李瀚手上的鸳鸯棍，飞舞，翻云覆雨手现身，一团一团的云雾翻滚，将黑衣大手们打倒在地上。 李瀚朝着赵旭而去，一脚将想要逃走的赵旭踩在地上：“你说，你服不服？” 赵旭被李瀚屈辱的踩在地上，看着李瀚彻底的失控了，尖锐的对李瀚说：“你刚刚使用的不是人间的手段，你，你，你是三教九流的人。” “哦，我很好奇，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李瀚手上的鸳鸯棍，朝着赵旭的小腿上击打，瞬间把赵旭的小腿打断。 “啊。”赵旭发出惨叫。“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你叔叔？那让他现在来救你啊。”李瀚手上的鸳鸯棍再次落在了赵旭另外一只腿上。 “啊。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赵旭两只腿被打断，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断的向着李瀚求饶。 李瀚一脸冷漠的看着赵旭。手上的鸳鸯棍又准备落下。 赵旭尖叫的说：“三教九流有规矩，你们不能对平常人动手的。不然兵家会找你麻烦的。” 李瀚冷漠的看着赵旭，双眼中的贪念和不屑一点都没有减少：“你现在知道求饶了。知道说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世界了？” 李瀚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有废掉了赵旭的一只手：“你刚刚还凭借着自己有钱，就能够随意的找打手来凌辱一个人。” 李瀚顿了顿：“幸好我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下场是什么？被你折磨？” “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赵旭，举头三尺有神明。”李瀚一声大喝。 赵旭被废掉了两只脚和一只手，在地上疼的几乎想要晕过去，可偏偏理智就是让他清醒着，清醒着承受着痛苦。 李瀚手上高高的举起了鸳鸯棍，又要向着赵旭的另外一只手击打过去了。 这时候，一个石头朝着李瀚飞过来，李瀚手中的鸳鸯棍将它打碎。 李瀚听见一个石头击中了玻璃，停车场的一个灯泡被打碎了。 接二连三，石头一个又一个的打碎了玻璃。 “终于来了。”李瀚手中的鸳鸯棍紧紧的握着，感觉到兮边也快到附近了。 咚，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地上二层的停车场暗了下来，变成了彻底的黑暗。 只听见一个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