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你艳福不浅 一大早,病房内。 凌盛把调查出来的结果逐条转述给老板听,而后望向他,等着他发话。 窗帘拉了起来,窗外的第一缕晨曦照在了男人的脸上,深刻立体的精致五官,显出一种奇异好看的层次感,挺拔的身影,矗立窗边,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微侧着脸,专注认真的样子,透着深度的威慑和稳重,笔直的站立姿势中,流露出浓郁的内敛和清贵,叫一般人不敢靠近。 无可挑剔的轮廓,让身为男人的凌盛,也被惊艳的晃了晃神。 “其实你退出家族之争去混娱乐圈,我担保你也腰缠万贯。” 男人微侧了俊颜,像是没听到凌盛的调侃,直入主题,“你的意思是说这次车祸是肖子寒做的?” “是啊,肖氏不一直是韩氏的死对头吗?而且这么多年被你压的死死的,当然是对你恨之入骨,况且又查到肖子寒最近和几个不法分子联系频繁。” 男人深沉的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一丝不以为然,凌盛不服气地挑眉,“难道不是?” “你去查查韩启和肖子寒有没有联系,之后再来做结论。” “调查韩启?”凌盛瞠目结舌,“你可是他的亲堂哥,就算和你再争,也不至于要你死吧......” “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一切都有可能。”这一刻,男人的声音冷而斩钉截铁,带着杀伐果断的魄力。 *** 病房门外,陶悠悠葱白的手指提着食盒,拘谨地站在走廊里,晶莹柔亮的眸子悄悄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想到那个人就在里面,心房颤了颤,手指收紧,不自觉感到了紧张。 她想着等一下护士查房时跟着一块儿进去,却不料病房门忽地被人打开,走出一位年轻的男人,她在医院见过他好多次,王嫱说他叫凌盛,是韩伟霖的好朋友。 “呦,小姑娘,这么早就来送饭啊,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们韩先生?”凌盛一开门看见陶悠悠,眼前为之一亮。 眼前的女孩儿生的白净,一双眼水润明亮,看着你时盈盈然透着明净,文静,乖巧,微笑时,又甜美可爱,特别招人喜欢。 “老板,你艳福不浅。”凌盛准备走的,可他吃过一次陶悠悠带来的饭菜,味道很棒,这一大早的跑来跟韩伟霖商量事,还饿着肚子,作为一个吃货,顿时抽身返回了病房。 陶悠悠一下子红了脸,不安地去看韩伟霖,他正站在窗边,背影清贵逼人,听了凌盛的话,徐徐转身,率先映入陶悠悠眼帘的,是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再是他微拧的眉峰,他好看的唇角萧然地抿着,一双略带锋锐的桃花眼探究地落在门边。 仿佛想要看一看,能让他艳福不浅的女人,是谁? 陶悠悠紧张的手心冒汗,而后忽地对上他毫无焦距的视线,小脸上的紧张不安倏地冻结,慢慢的,白嫩脸儿上溢出心疼。 他在车祸中失明了,怎么会看见她呢? 安静中,陶悠悠走进了病房。 “我今天熬了皮蛋瘦肉粥,我盛给你们吃。” 她有点儿紧张,因为之前都是王嫱陪着她一起来的,可王嫱来够了,今天死活要睡懒觉,叫她一个人来。 陶悠悠盛好粥,一份给凌盛,一份递到已经摸索着坐到床沿的韩伟霖面前。 “碗和勺子,在你面前。” 即使横遭变故,双眼失明,被众人落井下石,只除了变得更加深沉和淡漠外,音容举止上,他丝毫未变。 陶悠悠以为韩伟霖目不视物,近乎肆无忌惮地看着对方,而一旁的凌盛,把陶悠悠的神情一丝不落地尽收眼底。 ---- 新文,求收藏~ 2.002你应该喂他吃 韩伟霖衣着整齐地坐在那儿,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形态优雅的双手懒散地搁在腿上,目光盯着某个点,并未落在陶悠悠双手拿着的碗勺上。 陶悠悠见此,为难地咬住了唇,目光落在了男人好看的大手上,很想伸出手拉起,把碗勺放进他的掌中,但她......不敢冒犯。 “你应该喂他吃!”凌盛舒服地坐在一张圆桌边,很享受地吃着陶悠悠五点钟就起床熬制的粥,像是看一场默剧,很是兴致盎然。 “啊——”陶悠悠呆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目光落在了韩伟霖的唇上,他的唇线流畅明晰,好看的让人很想去尝一尝他的味道。 “可......可以吗?”半天,看着纹丝不动的韩伟霖,陶悠悠憋出一句话。 韩伟霖忽地偏首,精准无误地看向了凌盛发声的地方,凌盛感觉头皮嗖嗖发冷,忙低了头,装作没看见他的不悦。 韩伟霖慢慢张嘴,就在凌盛觉得他要出言警告自己之时,忽地看到陶悠悠已经把一勺粥放进了韩伟霖嘴里。 “噗嗤......”凌盛一口饭喷了出来,啼笑皆非地看着脸色微僵的韩伟霖。 陶悠悠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还以为他张嘴,是默认...... “继续继续,你没看见我们韩先生吃了吗,他眼瞎,还不适应自己照顾自己。”凌盛不怕死的添上一句。 但陶悠悠却不敢放肆了,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韩伟霖面前,偷觑他的神色。 “你继续。”韩伟霖终于开口,声音醇厚低沉,带着晨起的温润。 凌盛看到陶悠悠松了一大口气,而后如释重负地喂韩伟霖吃饭,整个过程,她看起来是快乐幸福的。 陶悠悠又把韩伟霖换下的衣服都洗了,这才离开医院。 陶悠悠走后,凌盛用一种十分笃定的口腕说:“这个女孩,很喜欢你,不,应该是爱你。”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韩伟霖扬声,语气寡淡。 凌盛吃惊的跳起来,“你是瞎子吗?她用那样一种温柔深情的目光看着你,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对你不一般。” “我可不就是瞎子。”韩伟霖轻嗤。 “算了吧,你骗骗你那些叔叔堂兄弟就行了,别来骗我。”凌盛话锋一转,十分恶趣味的问:“被人喂是什么滋味?” 韩伟霖拿过桌上的墨镜戴上,“难道你婴儿期没被人喂过?” 凌盛切了一声,说这性质不一样,便听韩伟霖说:“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什么?”凌盛惊异了。 *** 一整天,都有人找王嫱不痛快,不是说她衣服样式难看,就是说她的企划案做的太差。 “表哥在任的时候,她们个个都来巴结我,哪怕我穿菜市场里买来的衣服她们都说好看,现在表哥出事了,个个站到韩启那一阵营,都来针对我。”茶水间里,王嫱向陶悠悠抱怨。 陶悠悠泡好咖啡递给王嫱,“我觉得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其他的你不要理。” 王嫱还是气不过,工作时难免带了些情绪,反倒被同事越加幸灾乐祸,反观陶悠悠,一如既往的心平气和,好像现在的总裁还是韩伟霖,而不是韩启。 下班时间,陶悠悠接到肖子寒的电话,要她去皇朝会所。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包厢里,见到了韩氏新上任的总裁——韩启。 3.003嫁给他的合作伙伴? 偌大的包厢,处处透着精致奢华,两个同样英俊不凡的男人坐在一起,在包厢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不约而同看过来。 对于肖子寒,陶悠悠对他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而韩启的出现,让她又怕又惊地站在门口,不要说上前,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就是你妹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韩启挑眉,狭长的凤眼微眯着打量陶悠悠。 陶悠悠微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白皙的脸庞,五官细致雅淡,虽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女人,却十分耐看。 并且,她有一双惹人怜爱的眸子,清澈明亮,微微带着躲闪,好像是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小兔子,奢欲别人的拯救。 “她跟母姓,大学以前一直念的是女校,又不爱出门交朋友,你不认识也不奇怪。”肖子寒淡笑着解释,并向陶悠悠招手,陶悠悠硬着头皮走过去,低低地叫了一声大哥,肖子寒示意她坐到韩启身边,她看了看空了许多的位置,在与韩启空一个位置的高背椅上坐下。 韩启见此,挑眉一笑。 肖子寒和韩启相谈甚欢,两人看起来十分熟络,陶悠悠安静地坐在一旁,插不上话。等到韩启起身暂时离席之时,肖子寒乘机对陶悠悠说:“他是韩启,你认识吧?现在是韩氏的新任总裁,以前韩氏处处和我们作对,现在局面终于不一样了,他现在有意跟我们肖氏合作,悠悠,你嫁给他,更能促进韩氏和肖氏的合作。” 陶悠悠震惊地看着肖子寒,放在膝上的左手死死握在一起,“哥,我还小。” “你都二十二岁了,还小?”肖子寒沉下脸,因为陶悠悠不听话,眼里透出冷意。 “我不了解韩启,也不喜欢他。”陶悠悠仍然拒绝,那藏在桌面下的手,连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刻意不去看肖子寒阴森的神色,只怕看了,自己就会没骨气地妥协。 “处着处着不就了解,不就喜欢了,难道你没听说过日久生情这个词?”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陶悠悠吞吞吐吐,忽地抬头,笔直地对上肖子寒寒凉寡情的眼睛。 实在是没想到陶悠悠居然如此彻底地反抗他,肖子寒冲着她阴寒的冷笑,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击破她的防线。 他说,“难道你不管你那个白痴弟弟了?你不听话,他在疗养院就会受苦,你知道的。” ....... “好了宝贝,等我应付完肖子寒兄妹俩,就去找你,你等我,亲爱的未来嫂子。”韩启挂了电话,满面春风地返回包厢。 “你们聊什么呢?气氛这么严肃,子寒,你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韩启推门而入,朗声问肖子寒。 韩启的声音清润动听,同样是英俊的外貌,与肖子寒相比,他显的温润和煦,脸上时时带着能让人不自觉放下心防的笑容,又气质高贵,很有魅力,可以说,十分迷人。 可是,他是趁人之危抢走韩伟霖总裁之职的人,陶悠悠不可能喜欢他。 “怎么会?我妹妹刚刚还说你长得好看,脾气又好......”肖子寒代替陶悠悠,把韩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对陶悠悠而言,这场见面很难熬,但到底是结束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包厢,肖子寒见韩启一双魔魅的丹凤眼一直看着陶悠悠,便对陶悠悠说:“作为告别礼,去亲一下韩启。” --- 每个章节都不止一千字哦,求收藏,求鼓励,求支持~ 4.004她爱慕他,还对他撒谎? 陶悠悠瞳孔微缩,不可思议地看着肖子寒,肖子寒唇角微垂,无形之中透出冷意,这是威胁,陶悠悠知道。 “再见!”陶悠悠走到意气风发的韩启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女孩子如花瓣般柔软的唇擦过,韩启只觉面上一痒,去看陶悠悠时,她已经率先朝着外面走去,脚步匆忙,似是害羞。 韩启摸了摸自己被拂过的脸颊,感觉那处还残留着女孩子唇上的温度,莫名其妙的有些灼人。 *** 深夜,韩伟霖病房里还亮着灯,房门紧闭。 凌盛皱着眉头,把刚到手的照片给韩伟霖看,“韩启和肖子寒真的有联系,奇怪的是她,她好像不但认识肖子寒,跟韩启还很熟。” 凌盛努嘴,示意韩伟霖去看照片里的女孩子。 照片里,正是陶悠悠亲.吻韩启的一幕,韩启微低了头,俊脸温软,微带笑意,显然是佳人献吻取悦了他。 而女孩子,乌黑长发全部束在脑后,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露着美好的侧颜,从她的姿势看,对韩启,并没有亲.吻该有的亲密,她的站姿,甚至是僵硬克制的。 “难道她是肖子寒派来的间谍?”凌盛猜测。 窗外,是深沉的夜色,韩伟霖不出声,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陶悠悠的脸上,轻轻地摸索着。 这个女孩子,自从他住院,没有一天不来看他,但她似乎很不好意思,每次来都由王嫱陪着,偶尔独自前来,也会偷偷地站在门外,直到有其他人进他病房,她才会一起跟进来。 起初给他送饭,还说是王嫱做的,直到后来王嫱说漏了嘴,他才知道。 凌晨三点的时候,凌盛的手机忽地响起,他已经坐在一旁昏昏欲睡了,被铃声吵醒睁开眼时发现韩伟霖还在盯着那照片看,迷糊地接通,那边人报告的事让他一下子睡意全无,直愣愣地坐直身子,双眼不由自主看向了韩伟霖。 韩伟霖疑问地看向凌盛,凌盛挂了电话,吞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们的人发现韩启去了苏美夕的公寓,从十点到刚刚才离开,两人独处了五个小时。” 病房里一下子静的令凌盛发慌,只因苏美夕是老板的未婚妻。 “叫你的人回来,不要再调查韩启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片刻的沉默后,韩伟霖扬声。 凌盛虽感到不解,但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那苏美夕.......” “你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去咬回来?我会解决的,你用不着替我不甘,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等到凌盛走后,韩伟霖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给王嫱,“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王嫱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却听到了韩伟霖的声音,咕哝不清地问是哪个女孩子,韩伟霖便说天天来看他的那个,王嫱回答:“你说悠悠啊,她叫陶悠悠,她爱惨你了,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她知道了,一定伤心死了......” 5.005韩先生,你分手了,可以考虑我吗? 陶悠悠回到小阁楼,几乎整夜没合眼,后来终于睡着了,却做了噩梦。 “救命——” 水,瞬间没过头顶,耳朵里咕噜咕噜作响,本能地呼吸,吸进的却全是水,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透过水花,她看到站在池边无动于衷的肖子寒,她在水里痛苦地张嘴,不断地喊哥哥,救命,哥哥,救命,哥哥...... 哀求的眼神,痛苦的挣扎,然而,他只是冷冷地勾唇微笑,转身离去。 最后的一丝意识里,是肖子寒冷酷离去的背影。 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恐惧和绝望让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不,她还不能死,也不想死,她要是死了,陶臻怎么办?他们才十二岁啊,还没有机会长大! “啊!” 浓重的夜里,独自拥眠的陶悠悠发出一声压抑而又撕心裂肺的痛叫,她霍然坐起了身,紧紧抱住颤抖的自己,眼泪簌簌地落在膝盖上,没人知晓。 她睡不着,干脆起床熬粥,半个小时后,闻到粥的香气,想着那个人一口一口吃下,便觉得空荡荡的心口被填满了,也不再那么害怕。 到医院时,六点半,病房门竟敞开着,陶悠悠以为已经有人来探病,或是护士查房,张望着走进去时,却发现里面除了韩伟霖没有别人。 床铺还乱着,韩伟霖却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窗口,背影挺拔沉稳,给人屹立不倒的感觉,听到脚步声,他微微侧身,“悠悠,是你吗?” 陶悠悠心里一悸,随即是欣喜,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喊的比任何人都动听,他侧过身眉目一动的那一刹那,她甚至产生了他好像是在专门等她的错觉。 “是我,我带了早餐,今天有粥也有包子,你吃哪样?”陶悠悠走近了些,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而后,痴痴地注视着韩伟霖。 他是天之骄子,车祸之前,远在云端,她每日见到他的机会便是早早地上班等在公司一楼的大堂里,看着他穿着西服走向专用电梯,下班时,运气好他没有出去应酬,还可以看到他下班。 偷偷的注目,凝望,痴迷着他的一言一行。 “两样一起吃。”韩伟霖回答,声音低沉富有韵味,普通的一句话,似乎蕴含了另一层深意,高兴的陶悠悠,却没有察觉。 “你喂我。”他突然口出惊人。 “啊——”陶悠悠惊住了,随即听到他不高兴地问:“怎么?不愿意?” 陶悠悠立即死命地摇头,手脚麻利却轻柔地喂韩伟霖,她站着,他坐着,低头看着他,她偷偷地红了脸。 走出医院之时,心花怒放不足以形容陶悠悠的好心情,可下一秒,当看到医院对面大厦上LED广告屏播放的画面时,心,疼了起来。 “韩氏在经过三个月的人事动荡后,韩启今天在韩氏发表就职演说,自此正式担任韩氏新任总裁,据悉,因车祸双眼失明的原总裁韩伟霖退隐养伤,另外,据传韩伟霖双眼失明不但失去在韩氏的地位,其未婚妻苏美夕也早在他未出院之时就提出了分手……” 屏幕上出现韩启挺拔英俊的身影,身边围满了西装革履的精英,如众星拱月,气势如虹。 陶悠悠怔怔望着大屏幕良久,各种广告轮番播过,当看到某支酒广告是新郎新娘拥在一起时的画面时,她突然清醒过来,打了个寒战,随即飞蛾扑火似的重新跑回了医院。 病房里,韩伟霖伏在地上,在做俯卧撑运动,动作潇洒干脆,沉稳有力,精瘦的腰线若隐若现,袖子卷到中间,露着小臂上的肌肉,额际的汗水闪闪发光。 “韩先生,你分手了,可以考虑我吗?” ---- 想看腹黑兽吞掉小兔子,必须得收藏啊亲们~ 6.006我已经32,又是盲人,不谈恋爱,只结婚 “韩先生,你分手了,可以考虑我吗?” 陶悠悠站在门口,目光低垂,看着遒劲双腿绷得笔直的韩伟霖,他身上每一丝肌肉线条都蓄满了力量,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病房里的电视开着,播音员的声音响彻四壁,是财经频道的时事要闻,播放的正是陶悠悠刚刚在外面LED大屏幕上看到的一幕。 “…….据传韩伟霖双眼失明不但失去在韩氏的地位,其未婚妻苏美夕也早在他未出院之时就提出了分手……” “据悉,韩氏新上任的总裁有意向跟肖氏合作,这打破了以往两大集团相互竞争水火不容的局面……” 也不知道是听了陶悠悠的话,还是新闻刺激到了韩伟霖,他突然顿住,就在他顿住之时,陶悠悠忽然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病房里倏地陷入诡异的安静。 等陶悠悠转头之时,韩伟霖已经站了起来,他朝着床头柜伸手,似乎是要拿毛巾擦汗,却碰掉了搁在一旁的杯子。 “砰——”玻璃杯落地,发出碎裂声。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韩伟霖的手在空中滞了一下,随即试探地摸到了毛巾,优雅地擦汗。 “我说,韩先生,你分手了,可以考虑我吗?” 满室寂静中,陶悠悠几乎听见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紧张地等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韩伟霖,他手里捏着毛巾,一副温润无害的模样,而后突然风牛马不相及地问她:“悠悠,你认识肖氏的少东肖子寒吗?” 他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奏出来的,动听的让人心头发麻,可陶悠悠心尖却颤了颤,蓦然死死咬住了唇,隔了好久才回答:“不认识。” “哦,真的吗?”韩伟霖扔下毛巾,脸微扬,看着陶悠悠的方向,目光分明没有焦距,可却让陶悠悠头皮发紧。 她喉咙里涩涩的,干干的,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而后坚定地回答:“他是大集团的继承人,高高在上,我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认识他?” 韩伟霖的视线移了移,陶悠悠几乎不敢对上他深邃浩瀚的眸子,他眸里的神色很奇异,深沉,犀利,如模糊不清的大雾,又如湖水,散发着魔力,似要彻彻底底看透她。 她低了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了?居然主动跟他提出交往? “我已经32,又是盲人,不谈恋爱,只结婚,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就在陶悠悠开始懊悔之时,韩伟霖忽然这么问她。 陶悠悠震惊地望向他,明亮的眼底是难以置信,是意外,是狂喜,是激动……复杂的几乎让人无法辨清。 “我愿意。”一瞬的惊诧之后,陶悠悠立刻回答,然后便听到韩伟霖点着头说:“好,等我出院我们就去登记结婚,现在,你是我女朋友。” …… 直到中午午饭时间,陶悠悠还晕乎乎的,直疑自己身在梦中。 王蔷把她拉到了员工餐厅,打饭,吃饭,离开,整个过程她都魂不守舍,一会儿露出满脸不解的思索表情,一会儿欣喜若狂地傻笑。 “你傻了吧,眼角带春,难道昨晚上做梦梦见我哥了?该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王蔷把陶悠悠拉到楼梯口,使劲摇她。 陶悠悠回神,未语先羞,“你胡说什么啊。” “我哪有胡说,你自己照照镜子,看你现在是什么表情。”王蔷拿出小包里的化妆镜,扳开去照陶悠悠顾盼生情的眸子。 7.007遇见了韩启,倒霉 小小的镜子里,照出陶悠悠满脸的绯色,陶悠悠呀的一声,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嫱。 王嫱拉着她,贼兮兮地严刑逼供,“跟我哥是不是有进展了?你胆子大了啊,不要我跟着也敢去医院了。” 一直以来,韩伟霖之于陶悠悠,就像是站在云端的神祗,高贵,巍然,透着神秘,给她高山仰止之感,她偷偷地想他念他,梦中全是他,却因彼此之间的距离,且他也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因此不敢接近。 没想到,一场车祸,给了她契机。 他说要跟她结婚的话,像是玄幻句,她不敢相信,心里却又甜滋滋的,像是美梦,不敢告诉别人。 “回办公室吧,去迟了不好。”陶悠悠笑笑地拉王嫱往办公室走,绝口不提和韩伟霖的关系进展。 “赵雯和范融雪老是针对我,我都烦死了。”王嫱不甘不愿地往办公室走,喋喋不休地抱怨。 晚上下班时间,陶悠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所有工作,王嫱临时来找她,把一沓未完成的企划案交到陶悠悠手里,“悠悠,你最好了,帮帮我,我一个人绝对做不完的。” 陶悠悠翻看了一下,王嫱说的没错,凭她一个人哪怕加班到凌晨也做不完。 “好,我帮你。” 王嫱高兴地耶了一声,随即说:“要不要出去吃个饭再回来做?” 陶悠悠摇头,王嫱不想挨饿,便出去买了两份晚饭回来,两人围在一起吃了,之后埋头工作,同样的份额,陶悠悠比王嫱快了两个多小时,她八点完成,站起身活动一下四肢就想回家,可抵不住王嫱哀怨的目光,只得又替她分担了一部分。 结束时,已经是十点了,两人一前一后从电梯里出来,王嫱第一万次地说:“悠悠,为什么你这么聪明?什么事到你手里都迎刃而解。” “我只是擅长编程而已,你太夸张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却不料有一道声音突然在她们身后扬起,“陶悠悠,是你吗?” 陶悠悠背脊一僵,她听出是韩启的声音,立刻看向王嫱,王嫱也脸色发僵,与她面面相觑。 两人脚步微停之时,韩启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真的是你,悠悠,你怎么会在这儿?” 陶悠悠对王嫱使眼色,分明是要她撒谎应付一下的意思,王嫱却翻了个白眼,韩启只要去人事部查一下资料就会知道她是韩氏的员工,撒谎有什么用? 她只是奇怪,韩启怎么认识陶悠悠?还一副挺熟的模样? “报告总裁大人,陶悠悠是我们广告部的动画设计师,是韩氏的员工,请问您有什么指示?”王嫱对着韩启,装的毕恭毕敬。 陶悠悠无奈,只觉得自己遇见了韩启,倒霉。 韩启眼底滑过惊讶,看了看表露敬仰的王嫱,嘴角抽了抽,“你是大哥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以后在公司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真的吗?多谢了,不过我没有乱认表哥的习惯,身为韩氏员工,我会谨遵员工手册,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呵呵,总裁,再见!” ---- 新文,求收藏,已经收藏的亲们可以回头重新看一下,全文构思和开篇做了修改~ 8.008不,我不要被烧死 王蔷猛地一伸手,拉住陶悠悠就走,陶悠悠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才追上她的步伐。 “干嘛走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陶悠悠甩开王蔷的手,这丫太过用力,攥的很痛。 “再不走,我怕韩启把我们俩魂都勾走了啊。”王蔷正经八百的回答。 “啊……什么意思?”陶悠悠一脸懵懂,有着对一切八卦无知的憨态。 “韩启的个性跟我哥不一样,他就是八面玲珑的狐狸,到处利用自己的美颜拉拢关系,在公司里对女下属乱放电,她们都说那双丹凤眼会勾魂,所以我这么说喽。”王蔷解释,陶悠悠没怎么注意过,不经意地回头去看,看到韩启还站在原地。 头顶主要的大灯已经关闭,模糊的光影中,韩启穿着一身西装,长身玉立,隐在阴影下的双眼像是会发光的宝石,幽幽灿灿地望着她们,确实有点勾人。 “还看,小心真的被勾了魂。”王蔷拉了一把陶悠悠,陶悠悠回神,很小声地嘀咕,“还没有他的眼睛好看。” 没想到被王蔷听到了,“在你心里,这世上除了韩伟霖,恐怕任何男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陶悠悠对着天边一颗最亮的星辰微笑,王蔷骂她一句无可救药,她却笑的越发甜蜜。 转眼到了周六,陶悠悠先到医院给韩伟霖送早餐,伺候他吃过,而后离开去颐年。 颐年,南岭市最好的疗养院。 陶悠悠将近九点才到,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两个护工在骂陶臻。 “都二十二岁了,小便还要人教,三岁孩子都比他的智商高,真是白痴!” “哈~他本来就是白痴嘛,如果不是他的姐姐有钱,像他这样的早就被扔到大街上等死了,还用得着浪费钱养着吗?废人一个。” “大白痴,干脆死了算了!省的在世上丢人现眼,还占我们疗养院的床位。” 陶悠悠提着一大袋水果站在门边,听着护工恶毒的话语,心里又痛又气,去看陶臻,他坐在板凳上,双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脑袋垂的极低极低,像是一个犯人,在饱受摧残之后无力抬头。 “你们在说什么?” 含怒的声音让两位护工一僵,“陶小姐,你来了,我们在说陶少爷很乖很听话,你看看,他坐着一动不动。” 陶悠悠走过去放下水果,凝眸看陶臻,陶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怯怯地抬起了头,看到她,纯黑无辜的眼睛亮了亮,“姐姐......” “小臻,早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今天天气很好,吃过了为什么不出去散步呢?”陶悠悠含笑牵住了陶臻的手,作势带他出去散步,谁知他忽然害怕地嚷嚷起来,“小倩说不可以。” “为什么?”小倩就是刚刚刻薄咒骂陶臻的护工之一,她真名不叫这个,却总拿这个名字来糊弄陶臻。 “因为小倩说我是吸血鬼,吸血鬼是不能见阳光的,否则会被烧死。”陶臻忽然甩开陶悠悠的手,躲在阴暗的墙角,一脸惶恐地看着要带他出去被烧死的姐姐。 陶悠悠看着他,感到无比的心痛,一脸疼惜地慢慢走近,他却害怕地尖叫起来,“不,我不要被烧死,不要被烧死......” 陶悠悠脚步滞住,怔怔地看着对小倩的话深信不疑的陶臻,一股荒凉痛彻心扉地袭来,干净明亮的疗养院病房,入目的却只有凄凉。 --- 文改过,女主名字叫陶悠悠,已看过的亲们可以重新看一下,免费呢~求收藏~ 9.009他们是不应该的存在 “那我们不出去,姐姐读故事给你听,好吗?”陶悠悠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励志故事书。 过了好久,陶臻才平静下来,陶悠悠把他安置在板凳上坐好,翻开书读故事给他听,故事是带汉语拼音的那种,短小精悍,防止他听不懂。 “有一种动物叫大黄蜂,他的身子肥大笨重,翅膀却十分短小,生物学家根据空气动力原理推断它绝不可能飞起来,可是大黄蜂自己不知道,并且很想飞,于是他整天的飞啊飞,即使摔在地面无数次,它还是坚持自己能飞起来,后来,它真的学会了飞行,而且飞行的速度还比一般的蜜蜂还要快。”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很多事能与不能,完全取决于自己的信念,只要有足够的信念,就会成功。” 女孩子轻柔的话语在病房里响起,带着温软和怜爱,也有激励。 “信念是什么?”陶臻被这个故事吸引了,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陶悠悠。 陶悠悠放下书站起了身,“小臻相信自己不是吸血鬼,太阳烧不死你,那么,就不会被太阳烧死,这就是信念。” 温柔的手拉起了陶臻,目光看向了阳光和煦的门外。 陶臻瑟缩了一下,陶悠悠紧了紧他的手,“小臻是姐姐的弟弟,如果小臻是吸血鬼,姐姐也是,姐姐走在前面,如果阳光没有烧死姐姐,小臻就跟上,好吗?” 陶悠悠松开了手,径直走到了外面的阳光下,陶臻忽然害怕地尖叫一声,陶悠悠心脏一缩,还以为他又要躲到墙角,谁知,一道如流星般飞快的身影扑到她身上,是陶臻。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阳光,哭着对她说:“不,我不要姐姐死掉,不要。” 陶悠悠听了,心里一酸,鼻腔涩涩的,难受的紧。 “你看现在我们不是没事吗?”温暖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有一种真实的热度。 陶臻感受到了,皱着眉,似乎是在体会疼与不疼,他紧紧盯着陶悠悠,而后反应过来,大喊大笑地说自己不是吸血鬼。 “这就是信念,小臻,你要相信自己。”陶悠悠乘机解释。 “相信自己。”陶臻点着头,白皙脆弱的脸上是似懂非懂。 十一点的时候,陶悠悠接到了肖夫人的电话,叫她去饭店见个面。 陶悠悠乘机说:“我现在在颐年陪小臻,”她语气犹疑,看着天真无邪的陶臻,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妈,你有时间的话,过来看他一下,好吗?” “我没时间去看那个傻子,十一点半,你准时过来。”肖夫人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陶悠悠保持着通话的姿势,浑身僵硬,心脏一抽一抽的痛,嘴角紧抿着,像是要哭。 “姐姐......”小臻忽然喊她,声音好听,无辜,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陶悠悠调整好表情对着小臻微笑,心里却在滴血,这世上,有哪一个母亲会像他们的妈妈一样,说他们是不应该的存在。 明明他们已经成人了,有了自己的思想。 ...... 餐厅。 陶悠悠迟了一刻钟才到,到时,肖夫人的脸色很不好,她并不对女儿嘘寒问暖,只直截了当的说今天见面的目的,“我听子寒说了,你要和韩启好好相处,争取嫁给他。” 陶悠悠张大嘴,眼里有某种期待寸寸碎裂,最后变成一汪冷意。 “我不想嫁给他。” 肖夫人很不可思议地看着居然反对的陶悠悠,“你应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凭你这样的,嫁给韩启已经是高攀,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陶悠悠低下头,倔强地不答话。 肖夫人气的拿着包优雅地站了起来,“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走了,看着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饭都吃不下。” 身后,响起细碎的高跟鞋声,清脆,清冷,疼痛。 10.010你什么时候出院和我去登记结婚? 肖夫人走后,陶悠悠返回了颐年,陪陶臻整个下午。 她要离开的时候,陶臻紧拉着她的手,流着眼泪说:“姐姐,别走,别丢下小臻。” 陶悠悠心中难过,面上却带着诱哄的微笑,“小臻乖,姐姐明天还会来看你,以后都会来看你,我们.......要有信念,可以吗?” “大黄蜂的信念。”在陶臻哽咽的喃喃中,陶悠悠离开。 暮色四合,万家灯火渐次亮起,那一盏盏星火,温暖不了她和陶臻。这一.夜,又是噩梦连连。 翌日,陶悠悠照例早起熬粥,去医院。 当她到病房时,韩伟霖刚运动结束,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站在窗口,背影高大昂藏,清贵逼人。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微微侧了侧头,没有开口,但他知道是陶悠悠来了。 陶悠悠瞥见韩伟霖脸上带着薄汗,晨光下,微微发光,他的皮肤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粗糙,出奇的细腻,光晕下,越发俊美无俦。 晨曦温软了他的眸子,桃花眼熠熠生辉。 等到韩伟霖吃过,陶悠悠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做完家务就走,而是犹豫不决地站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瞧着韩伟霖。 “怎么了?有事?”就算不去看,也听到了陶悠悠细碎的脚步声,她紧紧搅着双手,在房里走来走去。 陶悠悠深吸一口气,“是有关我的事,我有个弟弟,他叫陶臻,我和他是一对龙凤胎,可是我弟弟生下来就.......智商很低。” 从陶悠悠不同寻常的语气中,韩伟霖判断出‘智商很低’四个字一定是非常含蓄的说法。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与刚刚相比,韩伟霖的声音里透出了淡漠,似乎这件事与他无关。 陶悠悠立刻察觉到了,心里涌出不舒服,但仍旧轻轻的回答:“你说我们会结婚,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是我丈夫,我就是想让你知道。” 闻言,韩伟霖心里一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出。 “那你父母呢?你的其他家人?”联想起肖子寒,韩伟霖问的不动声色。 “没有了,我的家人只有弟弟。” 女孩子白净姣好的面上找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黑顺的长发束在脑后,光洁饱满的额头似乎都在为她证明。 韩伟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似乎一下子失了说话的兴趣,满脸的意兴阑珊,甚至是透着冷漠的。 陶悠悠呆站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口询问:“你什么时候出院和我去登记结婚?” 他的身体其实全好了,只除了眼睛,医生说有一个小血块压到了他的视神经,所以才导致失明。他是不是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迟迟不肯出院? 可是,肖家人都来逼她,她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韩伟霖忽然调转目光看向陶悠悠,目光深奥,清冷,高贵,这一刹那,陶悠悠只觉得他依旧站在云端,心里忽而恍惚起来。 恍惚中,她却听到韩伟霖扬声,“明天是周一,既然你这么急,我们明天就去注册。” ---- 求收藏,亲们收藏了吗? 11.011民政局里,两只交叠的手 周一,民政局里。 排队拿证的队伍里,韩伟霖显得格外英俊矜贵,他穿一身正式的黑西装,手工剪裁,完美无缺地展现了他的健硕体魄,两条遒劲的长腿笔直如竹,站姿挺拔。 挺拔如山的鼻梁上,多了一幅时尚的玳瑁墨镜,威严沉稳中,凭添了三分斯文,越发显得内敛迷人。 陶悠悠感觉到周围的女性都把目光落在了韩伟霖身上,她心口本就砰砰乱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此时人都到民政局外面了,越发的紧张,情不自禁便伸出手握住了韩伟霖的,且是自然而然的掌心相印,十指相扣。 她做的水到渠成,这一牵手的动作,似乎在不为人知的时刻偷偷练习过很多次,韩伟霖明显怔了一下,陶悠悠立刻憋着一口气,生怕他当众甩开她,幸好他没有。 拍照的时候,韩伟霖拿下了墨镜,两人头靠头,陶悠悠笑成了一朵波斯菊,韩伟霖面目不动,只在眼梢眉角露一丝温软,就这一丝丝,足够让陶悠悠高兴了。 等到填写《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时,陶悠悠咬着笔为难了,想了一下,她对韩伟霖说:“你等我一下,我先填好,再帮你。” 她说的帮,就是唰唰地填写完自己的那份,而后起身握住韩伟霖的手,在空白处慢慢地填写他的资料,离的太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混合着男人特有的气息,比香草更美妙,比荷尔蒙更诱.人。 婚姻登记员有点失神地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男人的手形态优美,指节饱满而修长,透着张弛有度的力量,指甲修饰的圆润干净,可以窥见男人异于寻常的自律和洁癖。 而现在,如此漂亮的一只手,被另一只娇小莹白的手紧紧握住,她像一个老师,在教导刚入学不会写字的幼儿,耐心地,一笔一划地填写资料。 两只交叠的手,一只黑水笔,缓慢移动在白纸上,只是,明明是女孩儿的手在上,她用了力,如果仔细看,其实是男人在用力,在一笔一划认真地填写上自己的信息。 “在这里,声明人一栏签好字就可以了。”终于填写完资料,办事员提醒还空白的签字一栏。 韩伟霖顺着陶悠悠的手势移过去,落笔,正要签上自己的名字,陶悠悠忽地用力阻止,“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讲。” 韩伟霖顿了一下,有什么事要在最后关头才讲? “什么事?” 由于韩伟霖长得太过惊扰四座,举止间又十分别扭,好像是个盲人,因此一直偷偷看着他们的人很多,此时忽然听到新娘子有话要说,人人竖起了耳朵。 “就是有关我弟弟的事,我想……我想在结婚后,把他接出疗养院,亲自照顾他,你……你同意吗?” 陶悠悠绷紧了神经,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韩伟霖。 韩伟霖几乎被陶悠悠逗笑了,他简直无法理解她是怎么想的,怕他知道她有个累赘,而不与她结婚吗?因此选择在这种时候才说出来? 她对自己还真是没自信呢。 “这个签名,我可不可以不签了?”忽然,韩伟霖这么说,并且作势要搁下笔。 陶悠悠慌乱地握住了他的手,急急地解释,“对不起,我不该现在才告诉你,可是我好怕,现在好多人都只要身家清白又有钱的对象,一点负担都不肯担,你不了解我弟弟的情形,他生活的很糟糕,日子过得很惨,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无法再把他放在疗养院里自生自灭,我想照顾他,承担起做姐姐的一切义务,我希望你能理解,最好还能……” ‘支持我’三个字,梗在喉咙深处,因着韩伟霖面无表情的俊脸而没有说出口。 --- 亲们,求收藏~可以来说说对老韩的观感啊。 12.012你看我像那种阻止老婆照顾小舅子的男人吗(圣诞快乐) 民政局外,沃尔沃车内的驾驶座上,凌盛翘首以盼。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运筹帷幄的韩伟霖,究竟为什么突然做出和陶悠悠结婚的决定? 是认定陶悠悠是间谍,所以将计就计把她留在身边另作打算?还是另有隐情? 凌盛是个简单的人,平生最恨的一件事之一就是思考,在想不出答案之后,立刻不想了,哼着歌儿等韩伟霖和陶悠悠。 终于,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了,韩伟霖在前,脸色很不好,步伐稍快,他连忙拿着拐杖下车,冲过去把拐杖塞到他手中,扶住他走向车子,“谁惹你了,一脸不痛快。” 凌盛眼角余光看到亭亭玉立的陶悠悠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明亮的双眼闪烁着,看一眼韩伟霖,再看一眼手中的两本小红本,如此循环,可爱,笨拙,欣喜,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结婚证顺利拿到了,他家老板气什么?凌盛狐疑地看着脸色微冷的韩伟霖,坐进车里之前,忽然听到他压低了声音问:“你看我像那种阻止老婆照顾小舅子的男人吗?” 凌盛惊讶地张大嘴,眉目一皱,装模做样地上下看一眼韩伟霖,“这是你的头婚,没有过去作为参照物,我怎么知道?” 镜片后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一声十分不满的冷哼从韩伟霖鼻腔里溢出,“跟她一样。” 凌盛挑眉,想要说自己是开玩笑,可是,韩伟霖突然叫他闭嘴,身子一低,人进了车,凌盛一回头,就看到陶悠悠走了过来。 陶悠悠对着凌盛笑了笑,凌盛回以爽朗一笑,示意她上车,陶悠悠稍一犹豫便绕过车身坐进了后座,韩伟霖坐在她的左手边,坐姿优雅,目视前方,平静的样子,好像已经不生气了,只是,与她毫无亲昵之感。陶悠悠心有失落,不过望着小红本却兀自笑了起来,刚刚她还以为他真不准备签字了,原来只是吓吓她。 好坏。 接下来,凌盛开车要去她的住处拿行李,陶悠悠有点傻眼,偷偷去看韩伟霖,他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是凌盛对她解释:“老板今天出院就不回医院了,他要回自己的住处,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当然要住在一起。” 这一点,陶悠悠之前自然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住哪里?”凌盛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脸上满是意外的陶悠悠。 陶悠悠说出个地址名,“等一下我就稍微收拾一下吧,其他的等我有空再回来拿,下午我还要去上班的。” 因为临时决定,公司那边,她都没有提前请假,还是叫王嫱代请假的。 凌盛啊哦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转向后面的两人,“今天是你们的新婚夜哦,你真的还有心思上班?” 遭调侃的陶悠悠,一下子涨红了脸,调转目光看向车窗外,假装没听到凌盛的话,窗外掠过熟悉的景色,没过一会儿,车便停在了她所住单元楼的下面,在她下车去取行李之际,忽然听到韩伟霖对她说: “我们结婚的事希望你暂时保密,不要让不相关的人知道。” --- 20章之前是一天一更的,亲们,圣诞快乐~ 13.013出现在阁楼的胡娜娜 “我们结婚的事希望你暂时保密,不要让不相关的人知道。” 陶悠悠一边爬楼梯,一边暗想什么样才算不相关的人? 到最上面一层,发现阁楼的房门居然是开着的,陶悠悠心里一紧,以为家里招贼了,立刻推开门走进去,目光迅速地扫过狭窄的房间,却在白色的单人床上看到了胡娜娜。 胡娜娜,是肖家司机胡生财和厨娘柳姨的独生女,去年11月份从美国留学回来。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从小就认识陶悠悠姐弟俩。 而柳姨,曾经帮助过陶悠悠很多次,甚至有一次等于是救了她的命,因此,陶悠悠对于这一家人非常的感激,不自觉的就把胡娜娜看成是自己的姐姐。 “娜娜姐,你怎么在这?”胡娜娜趴在床上玩手机,居然没注意到陶悠悠回来了,听到说话声才回过头,明灿灿的脸冲陶悠悠露出一抹笑容,“我经过这里,好累,就过来休息一下。” 胡娜娜没有留学之前经常这样,陶悠悠没怎么在意,当即就开始收拾东西,天气转暖,不过是几套常穿的衣服,和她最为重要的笔记本以及一些工作记录。 胡娜娜看她收拾东西,坐起身好奇的问:“悠悠,你要出门啊?” 陶悠悠顿了顿,回答:“嗯。” 胡娜娜又问她在韩氏的工作情况,问的很详细,陶悠悠一律照实回答,两人又说了些闲话,陶悠悠收拾好立刻就要走,胡娜娜起身要跟她一起。 陶悠悠提着行李箱转身往外走,却看到凌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一双精明的眼打量着房内的一切,他眼内的意外和一丝怜悯的情绪,让陶悠悠感到不自在,幸好他什么都没说,只催她走。 楼下,韩伟霖下了车,颀长的身子倚在车身上,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身着白色的衬衫,剪裁完美的西裤衬出其修长的双腿,墨镜摘了下来,阳光温软了他锋锐的桃花眼,整个人显得温雅,干净,尊贵,熠熠生辉。 他在等她! 这一刻,站在楼梯上的陶悠悠忽然屏住了呼吸,他仰着脸,目光正落在阁楼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是能看见的。 听到脚步声,韩伟霖缓缓低头,侧了侧脸,目光茫然,没有焦距,叫了一声凌盛,声音低沉,磁性,听的人心头发颤。 凌盛赶忙应了一声,把陶悠悠的行李箱拿过去放到后备箱。 陶悠悠回过神,胸腔里充盈着韩伟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光芒,屏住呼吸,走过去对他说:“娜娜姐来看我,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同意载她一程吗?” “不,不要了,我还要在这附近办点事,不麻烦你们了。悠悠,我们有空再聚。”胡娜娜抢在韩伟霖之前开口,拼命摆着手,脚步不停,在他们之前就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陶悠悠只跟胡娜娜说有个朋友顺路载她,要胡娜娜一起,好送她一程,胡娜娜原本答应了的,只是,她没料到,这个所谓朋友居然是韩伟霖。 小区门口,胡娜娜从角落转出来,望着那辆远去的黑色沃尔沃,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看到韩伟霖了,他除了眼瞎,身体无恙。” “你还有脸跟我讲?你回南岭市半年了,韩家老头子也没提起要我回去继承家业,反倒让二房的韩启捡了便宜,你要是搞不定休想我兑现承诺。” --- 求收藏+留言+咖啡~没有支持,就没力气码子~(≧▽≦)/~啦啦啦~ 14.014悠悠,快来救命 半路上,王嫱打来电话,痛心疾首地嚷着,“悠悠,快来救命,你叫我帮你请假,真是害死我了。” 陶悠悠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里却忽然响起一道好听的男声,“是悠悠吗?我在广告部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最后四个字,语调高高低低,带着男女之间暧.昧的热度,让人浮想联翩。 陶悠悠头皮一阵发麻,这是韩启的声音。 她的手机有些漏音,韩伟霖和凌盛不约而同眉目一动,凌盛自后视镜里瞥见韩伟霖薄唇微抿,眼皮一掀,让他开口的意思。 “咳......老板娘,你和王嫱一起,都在韩氏上班吗?” 陶悠悠看向韩伟霖,他手肘撑在车窗上,双目目视窗外,淡漠优雅,她二十岁大学毕业,凭着自己的实力应聘进了韩氏,已经在韩氏工作两年,为的......就是能够离他更近一些。 从十二岁结识他,到现在二十二岁,十年,足够她刻骨铭心。 “是的。”陶悠悠轻轻回答,脑海里不自觉掠过早晨或是黄昏,远远地看着韩伟霖上下班的情景。 那些,是值得珍藏的美好。 “那你去公司看一下王嫱,我不想她有事。”韩伟霖突然出声,调转视线,空茫地看着陶悠悠的方向。 陶悠悠立刻答应下来,王嫱不仅是她的好朋友,还跃升为她的小姑子,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她。 *** 陶悠悠一走进广告部,整个广告部的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主管赵雯阴阳怪气地对她说:“总裁在我办公室里等你。” 陶悠悠道了声谢谢,不理会众同事的怪异,走向赵雯的办公室,门一打开,王嫱的身影立刻如电般逃也似的钻了出来,并反手把陶悠悠往里一推,“这恶魔找的是你,快去灭了他。” 王嫱有时候有点自来疯,陶悠悠也习惯了,不习惯的是门一关上,韩启就走到了她面前,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 “总裁,你找我有事吗?”陶悠悠抬起眼,平静地看着韩启。 韩启微微蹙眉,他对于自己的外貌还是十分自信的,以前就秒杀众女,尤其是就任韩氏总裁后,魅力值随着地位一路飙升,走到哪都有人奉承巴结,女人更是趋之若鹜。 但是在肖子寒的妹妹眼里,看不到一丝动容,平淡的好似他只是不相关的路人甲。像湖水一样漂亮的眼睛里,怎么可以没有他? “哦,是这样的,我和你哥哥计划联手投资一个项目,为了和他方便联系,我想请你过来担任我的助理。” “对不起,我只是广告部的一名普通员工,没有做助理的经验。”陶悠悠直觉就是拒绝,韩启越来越深的目光,让她觉得他像个猎人,正朝她布下一张网。 更何况,只要是与肖家人有关的,她都想躲得远远的。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韩启并不接受拒绝,热心地要教陶悠悠。 “我不想做,请总裁另请他人,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陶悠悠严词拒绝,一点面子都不给韩启,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她都把门打开,一脚都踏出门外了,手居然被韩启拉住。 韩启低笑了一声,掌心温软的小手,让他连声音都软了下去,“还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 昨天只有8个收藏,这是想让我吐血的节奏~亲们,收藏个呗~ 15.015领证的日子,她急着回新家 “还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陶悠悠使劲抽了抽,没把手抽出韩启的掌心,反倒被他握的更紧,眉目间不由着恼。 此时门已敞开,门外所有广告部的员工都偷偷地往这边瞟,坐的远的,拿着小化妆镜,透过镜子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个个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意外、嫉妒、气愤……总之,那个得到新任总裁垂青的女人,不应该是平素沉默是金的陶悠悠。 “你先放开我,然后和我好好说话。”陶悠悠回头,秀美的小脸上带着恼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写着亟欲跳离韩启,与他划清界限,她表现的如此明显,反倒让韩启起了逆反心理,对她愈加好奇,也更上心。 “我放开你,你就跑了。”韩启紧攥着纤纤柔荑,非但不放,指尖还撩.拨地勾画着陶悠悠热乎乎的掌心。 他的轻.佻,让陶悠悠涨红了脸,白嫩脸颊儿,跟粉白的桃子似的,诱的人很想上前咬一口,韩启眯着眼看她,很有些情生意动。 陶悠悠由恼生怒,气愤不已,可在广告部其他人眼里,却以为她故作姿态,极会勾人。 “我来这里是上班的,我不会跑。”深吸一口气,陶悠悠逼自己冷静下来。 韩启见她眉目冷淡,轻轻松开了口,陶悠悠立刻甩了甩手,仿佛手上沾满细菌,“总裁,请您快说。” “下了班,我想请你吃晚饭,可以吗?”韩启俊逸不凡,气宇华贵,就在广告部一众女员工纷纷羡慕陶悠悠之时,却听到陶悠悠拒绝的声音,“对不起总裁,我下了班还有事,我现在要去洗手间,请总裁自便。” 陶悠悠直奔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清凉的水冲去了韩启碰触之时留下的热度,心头的烦躁和不愉快,慢慢消失。 今天,是她和韩伟霖领证的日子,她想着早点回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那个家,是属于韩伟霖的领地,她之前从未涉足过,心里还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某种压抑的兴奋。 她甚至在反复的想,她今晚要去的是韩家老宅,还是韩伟霖的私人公寓?如果是韩家老宅,她要面对众多韩家人,如果韩家人不喜欢她怎么办?尤其是韩老爷子,万一讨厌她嫌她没背景呢?怎么办? 如果是他的个人公寓,她就会轻松许多…… 陶悠悠反复洗手,洗了再洗,水龙头的水一直在哗哗地流着,伴着她的失神,足足有八分钟之久,终于洗好了,转过身,眼眸突然撞ru了另一双眼睛里,狭长眩惑的丹凤眼,漂亮邪气,目光犀利,死死地盯着她的手,俊脸上的傲然片片碎裂。 “我的手有毒吗?被我碰一下,会死?”韩启恼怒低问,神情有点狰狞,吓得陶悠悠目光一闪,下意识把双手藏在背后。 “陶悠悠,你给我等着,我要毒死你,毒死你……”韩启点着陶悠悠的脑袋,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暴走。 韩启走后,陶悠悠被广告部众女围住,冷嘲热讽随之而来,问的更多的是怎么和新任总裁勾搭上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她们偏偏最擅长捕风捉影,绘声绘色,阴阳怪气,认定在见不得人的时间和空间里,陶悠悠对韩启使了*大fǎ。 就连王蔷都八卦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紧追着你不放?好像还很喜欢你的样子。” --- 收藏寥寥几个,没有留言,没有咖啡,亲们还想不想看悠悠和老韩恋爱了~ 16.016你洗过澡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紧追着你不放?” 王蔷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一个劲地问陶悠悠。 “你要是想知道,下次见到他,自己问他”陶悠悠把王蔷噎的出不了声。 “陶悠悠,你今天上午无故旷工,这个月的全勤奖全部扣掉,这是你今天上午应该完成的工作,下班之前要做好,明天要用。”主管赵雯突然来到陶悠悠和王蔷面前,把一叠厚厚的企划案啪的一声扔到陶悠悠桌上,眼神鄙弃地瞄着她。 要说漂亮吧,在美女如云的广告部,还算中上,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她身上有一股别人学不来的气质,她形容不好,总之就是平常很少说话,安静时看着有点孤僻,可别人对她说话,她也不会不理,甚至很亲切,还会对你笑,笑容甜美可爱。 赵雯兀自想着时,陶悠悠站了起来,认真地对她说:“上午我有急事,我已经叫王蔷帮我代请假了。” 以前,广告部很多员工都有代请假的,甚至有人以出去调研为借口一整天都不来公司上班也没事。 “我说你旷工就是旷工,你要是不服气,去翻一翻员工手册,看韩氏是否有代请假这一条。” 赵雯的态度很恶劣,她当着广告部所有员工的面大声训斥陶悠悠,颐指气使的模样,俨然这里她才能是老大,其他人,都得听她的。 王蔷气不过,霍然起身要辩解,却被陶悠悠一把拉住阻止了。 结果就是,这一晚,陶悠悠加班加到十点才回家,王蔷陪她一起。 离开公司时,王蔷忍不住问:“干嘛要忍赵雯那个三八,她今天看韩启对你挺亲密的,准是吃味了。” 陶悠悠看了看漫天的星辰,似乎想了一下,认真回答:“韩氏员工手册上明确规定不能代请假,是我一时存了侥幸心理,不能怪她。” 王蔷不服气地嗷嗷叫起来,说别人可以,她就不可以,言语间很为陶悠悠抱不平,陶悠悠看着好友微笑,心里暖暖的。 *** 晚上六点钟时,凌盛就把韩伟霖的住址发到了她手机上,还好心地问她需不需要接,她想着自己不知道加班加到几点就拒绝了。 出租车里,陶悠悠默念着手机里韩伟霖的地址,不是韩家老宅,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目光又不自觉地盯着地址下面的另一行字:祝你们新.婚.夜愉快哟! 凌盛是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第一个知道她和韩伟霖结婚的人,而她得到了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 只是,想到新婚.夜,脸,*辣地烫了起来。 怀揣着羞涩紧张的心情,陶悠悠到了‘新家’,她按照凌盛的指示在门口的垫子下拿出钥匙开门,大厅里亮着一盏橘黄的灯,温暖幽亮,周围静悄悄的,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已入睡。 陶悠悠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家具布置,一边寻找着韩伟霖的身影。 为了方便,她觉得他应该住在楼下,她打开了她看到的所有灯光按钮,照亮每一间起居室,却遍寻不见韩伟霖。 她只得一盏一盏关掉上到二楼,当看到二楼有两间房子敞着门,门里透出光线时,欣喜地奔了过去。 韩伟霖站在一间卧室里,穿着藏青色的睡袍,身影挺拔,眉目沉敛,从容,清贵,似乎专门在等陶悠悠回来。 陶悠悠见了,感动又高兴,红着脸局促三秒钟,随即开口说: “让你久等了,对不起。你洗过澡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 收藏呢~亲们,给个支持~不要嫌我碎碎念~ 17.017他丢下她,去睡客房? “让你久等了,对不起。你洗过澡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灯光柔和地洒下,温柔地照在彼此身上,陶悠悠酡红着脸,如扇的长睫下,淡淡的阴影掩不住眼里的羞涩和期待,白净面庞上溢满局促,却抵不过靠近他的心情。 “谢谢,我洗过了,时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韩伟霖说着,人已经转向了门口,陶悠悠怔愣地看着他握着拐杖试探地往外走,等她反应过来时,韩伟霖已经走了出去,她连忙追过去,走廊里,韩伟霖的背影清俊逼人,无形中透出生人莫近的气息,虽然看不见,但脚步沉稳而有节奏,不慌不忙,十分从容。 悠悠张嘴,似乎是要喊一句,或是说点儿什么,可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咬了半天唇,却硬是没发出一个字。 新婚.夜,他丢下她,去睡客房! 陶悠悠听着那关上的房门,心都凉了。 哪里有什么新婚.夜,有的,只是他的冷漠。这一.夜,身处陌生的卧室,悠悠失望地靠在床头,反复摩挲着她和韩伟霖的结婚证,最后,把结婚证放在胸口,自言自语,“韩伟霖,我爱你,怎么才能让你同样爱上我?” 后来,陶悠悠是抱着结婚证才睡着的。 *** 同一晚,会所的包厢内,韩启把白天发生的事跟肖子寒抱怨了一遍,肖子寒的脸隐在阴影中,遮住了他脸上的惊涛骇浪。 肖子寒不知陶悠悠竟在韩氏工作,并且据看过她档案的韩启所说,她早在两年前就大学毕业,不到二十岁时,且是N大的高材生,成绩优异,即使毫无工作经验也成功通过考核进了韩氏。 “她有趣又优秀,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韩启说着,一脸的遐思,脑海里似乎正在想象着陶悠悠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嘴角弯了弯,是愉悦的笑意。 肖子寒目光闪了闪,“你喜欢她,这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我明天就会找她谈谈……” “不要!”韩启摆手,“我在她面前吃瘪你做哥哥的去帮我说话,那我多没面子,说好了,工程合作是合作,我喜欢你妹妹,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去追,你别插手。” 肖子寒眸光一深,眸底滑过讶异,看得出来,韩启是认真的。这真是天遂他意。 翌日,韩启一大早被韩家的管家叫去见韩老爷子,昨夜韩启高兴,喝多了酒,起床还脸色发白头昏脑涨,但听到老爷子召唤,忙不迭洗漱穿戴一新,摆出精神奕奕的样子去见他。 韩家书房,韩老爷子早已等了片刻。见到韩启到了,威严沉敛的目光犀利地上下一扫,扫的韩启膝盖头直发软。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韩启站直身子,直视着精神矍铄的老人,生怕他看出自己昨夜喝酒了。 “韩启,你今年多大了?” “爷爷,我今年30,只比大哥小两岁。”只小两岁,但在韩家的地位却截然不同,韩伟霖是长子长孙,而他,只是二房的大儿子,所有的光芒,都被韩伟霖掩盖。 “是啊,只比伟霖小两岁,可是心智智慧怎么比他小十岁还不止呢。” --- 还是求收藏~求留言,求咖啡,感谢送月票的亲。 18.018要他做韩伟霖的傀儡? “是啊,只比伟霖小两岁,可是心智智慧怎么比他小十岁还不止呢。” 韩启一听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了,“爷爷,大哥能做到的事我也一定能做到。” 韩老爷子摆了摆手,叫韩启坐下说话,他让韩启讲一讲最近的工作以及董事会的动静,韩启慎重又激昂地列举自己在担任总裁后采取的一些公司制度改善措施和公司蒸蒸日上的业绩,汇报时,踌躇满志。 他以为韩老爷子叫他汇报,就是对他工作的认可和支持,可是,汇报完,在静了三秒钟后,韩老爷子突然对他说:“以后凡是超过一千万的项目你需要亲自跟伟霖汇报,只有他签字项目才能进行。” “什么?”韩启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丹凤眼睁的大大的,匪夷所思地看着笃定的韩老爷子。 他才是韩氏总裁,不是吗?难道现在,要他做韩伟霖的傀儡? 凡是超过一千万的项目,都要上报于他,获得他的批准才可以进行,可是,韩氏有几个项目没有超过一千万? 怒气,在胸腹间流窜。 韩启不是个能忍得住的人,面上的怒容显而易见,韩老爷子见此沉下了脸,“你还真以为伟霖从此就离开韩氏了?告诉你,韩氏没有他不行,就从你决定跟肖家合作就能看出来。” “跟肖家合作有什么不好?强强联合,只要双方共赢有何不可?” “笨蛋,你知道肖熊是什么人吗?他儿子个性比他还城府百倍,跟他们合作,你一百个心眼都不够他们玩的,早晚害了韩氏,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的,我只知道大哥在位的时候一直和肖子寒作对,爷爷因循守旧,现在才不支持我。” 韩老爷子被气的瞪着韩启好久,半天,雷厉风行地挥了挥手,“你要么滚出韩氏,要么去跟伟霖汇报,二选一,随你。” 这次谈话剑拔弩张,韩启愤怒的走路时横冲直撞,撞倒了好几个佣人,韩老爷子听着外头的动静,连连叹气。 这个家,没有他的大孙子,怎么行? *** 昨夜神思不属,睡眠质量极差,起床还觉困倦的陶悠悠便洗澡提神,等洗完了才发觉这里是韩伟霖的公寓,不是她鸽子笼大的小阁楼,而她,忘了拿衣服。 幸好宽敞的浴室里有浴巾,她裹住自己出来找衣服,在卧室里却没找到昨天她带过来的行李箱,更没看见一件女式衣服。 没办法,她只好拽着浴巾轻手轻脚地往外走,经过韩伟霖的房间时,见房门虚掩着,她怔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推开门,当目光触及屋内的情形时,她心跳加快,呼吸都变轻了。 悠悠没发现韩伟霖,大床上是空的,卫浴间隐约传出水声,猜想他正在洗漱,静站了半分钟,转身准备下楼去找行李箱,却忽然听到浴室里传出轰隆的一声。 猛然想到韩伟霖眼盲,一定是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或者脚下湿滑摔倒了,悠悠心急的冲向卫浴间,快速地旋开门把手,闯进去。 她动作利索干脆,充满急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韩伟霖身上,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浴巾在奔跑中华丽丽地掉了下去。 而韩伟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还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真可怜。 --- 亲们知道老韩可怜在哪里吗?知道吗?懂吗?明白吗? 19.019没穿衣服怕什么,反正他看不见 “你……没事吧?” 陶悠悠焦急的目光落在韩伟霖俊颜上,他茫然无焦距的眸子奇怪地闪了一下,然后目光不着痕迹地一偏,落在墙壁的某处,“没事。”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晨起的暗哑,性感动听,一身居家睡衣,消减了他身上的凌厉,温润清雅的令悠悠心头小鹿乱撞。 悠悠在他脚边看到了一瓶超大的沐浴乳,刚刚的轰隆声应该是瓶子从架子上掉下来发出的,她弯腰捡起来,沐浴乳足有两三斤重,她转个身踮起脚尖放到架子上,韩伟霖碍着她了,她也没有开口叫他让一让,斜着身子很吃力,终于放上去了,脚下有水,收回身子时一滑,啊的一声,狼狈地往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后背一定会跌的生疼生疼之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的肩,或许是冲势太大,或许是悠悠的肌肤太滑,她依旧往后冲,最后,韩伟霖握住她双肩的手结结实实地揽在了她的胸上。 诡异的触感,像是电流瞬间自相触的地方飞快散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热热的痒痒的,像是睁开了眼睛,想要光和热。 “唔……”男人温热的掌心,紧摁在小白兔上,直到这时候,悠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浴巾不知何时掉了。 刹那之间,她红了脸,女孩儿的矜持应该是立刻抽回身子,可是后背宽阔的胸膛温暖而坚实,她像丢了魂,一动不动,反倒是韩伟霖,三秒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立刻马上远离了悠悠。 “你站好了,别再摔倒。” 这声音,陡然变得冷冽,寡淡而凉薄,悠悠听了,像是一盆冷水突然浇在她热乎乎的胸口。 莹润曼妙的身子僵了僵,不自觉双手环住自己,可突然想到他看不见,她没穿衣服怕什么? 她转过了身,去看韩伟霖,他背对着她,就连坚韧的背都透着冷意,他不高兴了。 悠悠无措起来,他刚刚摸到了她的胸,光溜溜的,一定猜到了她现在的模样,他一定认为她不甘寂寞故意勾.-引他,懊恼、羞耻、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匆匆往外走时,骤然发现韩伟霖的耳朵很红很红,尤其是耳朵根,艳丽的红。 悠悠怔了一下,不敢多想,“我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叫我。” 她看到了落在大床边的浴巾,捡起来牢牢裹住自己,很难受地离开。 在楼下大厅找到了行李箱,悠悠有衣服穿了。等她穿戴整齐又整理好卧室下楼时,凌盛来了。 韩伟霖端坐沙发上,俊颜冷淡,悠悠走近,发现他的睫毛又浓又长,却不弯曲,直翘翘的带着凛冽之感,唇瓣薄厚适中,非常适合接吻,可是抿着时,透出沉敛的冷意,让人不敢轻易碰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凌盛敏锐地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很微妙,很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没有!”悠悠直觉摇头否认,看到韩伟霖黑了脸时,才发觉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是欲盖弥彰啊。”凌盛来了兴致,眼如雷达扫着两人,“快说,是不是新婚.夜过得很愉快?还是新郎眼盲,没找准地儿?” --- 这章这么欢乐,不收藏元旦我会哭~求收藏啊亲爱的们~ 20.020他的手势暖热至极 “快说,是不是新婚.夜过得很愉快?还是新郎眼盲,没找准地儿?” 悠悠的恋爱经验除了暗恋和单相思,还是暗恋和单相思,相比较恋爱经验丰富的女孩儿,内心十分的纯洁,可她也不是无知的女孩子,听了凌盛的话,先是茫然,而后恍悟,接着脸色涨成胭脂红,明净的眸子羞的不敢去看韩伟霖,闪烁着,去看落地窗外湛蓝的天空。 韩伟霖则是嘴角抽了抽,视线看似迷茫实则精准地射向口无遮拦的凌盛,凌盛挑了挑眉,精明的眸子浮想联翩地看着韩伟霖的双手。 韩伟霖的双手,是凌盛见过的最漂亮最干净的,这双手,最擅长握着钢笔在一摞摞利益满贯的文件上苍劲有力地签字,也擅长握着红酒赏着美人浅斟慢酌,同样擅长挥斥方遒指挥若定,但绝不擅长……正襟危坐之时做小动作。 此时此刻,他的左手半握,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左手掌心奇怪地摩挲,好像他的左掌心握有旖.旎春.光,让他的右手情不自禁地触摸。 他的手势暖热至极! 这古怪的小动作,让熟悉他的人不由自主联想起这双从容又洁癖的手在不久前到底碰过什么?或是拿过什么?握过什么? 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好似在回味! 安静中,凌盛暧.昧至极地笑了一声,带着了悟一切的口气说:“看样子昨晚很和谐,老板铁树开花,终于开荤了。” 这话,让悠悠倏地看向了韩伟霖,凌盛的意思是……32岁的韩伟霖,跟她一样?毫无经验? “凌盛,闭嘴!”韩伟霖的声音透着侵入骨髓的冷意,吓得凌盛呼吸一滞,狐疑地瞄了瞄脸色复杂的陶悠悠,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陶悠悠局促地站在一旁,其实很想问一问韩伟霖,她需不需要请假在家陪他,毕竟,他们新婚,人家新婚都是要度蜜月的……可是,脑海里浮现他昨晚的态度,在看眼前冷淡讳莫的男人,想一想,还是算了。 “抱歉,我上班来不及了,凌盛麻烦你照顾他吃早饭可以吗?” 凌盛一口应允,陶悠悠深深看一眼晨曦中清贵优雅的男人,转身出门。 陶悠悠的身影一消失,凌盛顿时一松,凑近韩伟霖,挤着眉眼问:“到底怎么回事?看你一脸隐忍。” 韩伟霖唇角一抿,仰头靠在沙发上,抬手揉着眼窝,他怎么可能告诉凌盛装瞎子也是一件技术活,不但要像,还要对某些考验男人的意志和定力的东西视而不见,比应酬上班还费神。 凌盛见韩伟霖三缄其口,知道只要他不愿说肯定是问不出了,当即四肢毫无形象地一摆,“这里没外人了,你用不着装了。” 韩伟霖哼了声,起身去书房,顺便踢了一脚凌盛,“老板娘的话你忘记了,叫你伺候我早饭呢。” 凌盛嗷呜了一声,顺从地去张罗。 *** 韩氏,广告部。 赵雯对陶悠悠和王蔷的轰炸不见收敛反见嚣张,王蔷气的食不下咽,中午在员工餐厅便和悠悠商量:“我们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我们俩早晚得累死,累死不要紧,气人的是那些死女人恶心人的嘴脸。” ---- 明天开始一天两更了,亲们喜欢这篇文文的话,请放进藏书架~ 21.021她的婚姻一定荆棘满布 “我们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我们俩早晚得累死,累死不要紧,气人的是那些死女人恶心人的嘴脸。” 王蔷喋喋不休抱怨个不停,却发现陶悠悠完全不在状态,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脸色酡红,眼带春意,一看就没好事。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王蔷凑近悠悠的脸,她总觉得这几天陶悠悠很奇怪,以前经常缠着她要一起去医院还老是问有关韩伟霖的事,这几天怎么突然就消停了? 陶悠悠自早上的那个意外的‘拥抱’中回神,嘴角不自觉溢出一丝甜意,轻轻对王蔷说:“我和你表哥领证结婚了。” “什么?”王蔷吃惊的失声尖叫,引得周围的同事纷纷侧目,悠悠脸现局促,朝她做出噤声的动作。 王蔷扔了碗筷,拉着悠悠就出了餐厅,“到底怎么回事?在我没和你一起去医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悠悠把结婚的事简单说了,王蔷咬着手指,一脸的匪夷所思,仿佛这是二十一世纪最令她难以相信的事,她深不可测的表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和暗恋他的某一位小女生结婚了!!! “那韩家那边知道吗?”王蔷问。 陶悠悠摇头,不确定地回答:“应该不知道。” “那我大姨和大姨夫知道吗?”王蔷又问。 陶悠悠再次摇头,犹犹豫豫地回答:“应该不知道。” “那你的家人知道吗?”王蔷皱着眉,霎时有点为悠悠愁苦起来。 陶悠悠还是摇头,王蔷一眨不眨地瞪着陶悠悠,“那谁知道你们结婚了?” “凌盛和你。” 王蔷扶额,无语了。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太大,瞬间把反抗赵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突然,她想起什么,面色古怪起来,“悠悠,你结婚,詹嘉树知道吗?” 陶悠悠摇头,王蔷脸色一紧,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悠悠,我不是说我表哥不好,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的婚姻——一定荆棘满布,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陶悠悠了然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什么都考虑过了,她所求的,不过是此生无憾! 王蔷觉得陶悠悠点头之时,白净的脸庞透着夺目的妍丽和光彩,一颦一笑间,柔韧婉约,她的心脏被撼动的猛烈一跳,论出生,她比身世复杂悲苦的悠悠好太多。她尚能义无返顾地追求爱情,她却在顾虑什么呢? 下午将近下班的时候,陶悠悠忽然接到颐年的电话,说是陶臻被他哥哥接出了疗养院,对方恭敬地称那人为肖少。 一听之下,悠悠心脏猛然一缩,来不及责问疗养院,挂了电话之后当即联系肖子寒,他的电话一打就通,仿佛专门是在等她。 “你把陶臻带到哪去了?”陶悠悠直接发难,语气焦急。 “你想找到他吗?想找到他就来皇朝,上次的那间包厢。” 肖子寒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也不给陶悠悠再说的机会,直接断了通话,陶悠悠担忧的脸色都苍白起来。 22.022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王蔷,我有事先下班了。”陶悠悠动作迅速地关了电脑,拿起包就往外走,王蔷错愕地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六点,“可是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万恶的赵雯,公报私仇,她们今天的工作量仍然比别人多出三倍。 “我没时间,明天再说吧。”悠悠回了一句,王蔷再看时,只见她的身影已经飘到了门口,单薄的背影透出莫名的惶急。 大概是出了什么急事,否则悠悠不会把今天的工作拖到明天再做。可是,是什么事? …… 悠悠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皇朝,脚步匆忙地走进上次见到韩启的那间包厢,进去时,却没看见陶臻,肖子寒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穿着暗灰色条纹衬衫黑西裤,如果他不转过脸的话,挺拔清贵的背影和韩伟霖相差无几,可是,他转过了身,脸上满是阴沉和邪.恶。 “陶臻呢?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悠悠立于门边,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无形之中有种可以随时逃走的姿态。 肖子寒看着她低低沉沉地笑,笑声寒意四起,其实肖子寒五官非常精致,他的眉目浓而黑,在外人面前时,翩翩君子教养良好,可是在悠悠眼里,他浓而黑的眉目总是给她严森之感,她也觉得他鼻峰过于削高,看着阴沉,唇太薄,显得无情,眼睛深沉望不到底,令人害怕。 对她而言,他整个人像是修罗地狱的邪.神,从小到大伸长一只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时常折磨得她痛苦不堪,甚至有好几次,差一点就真的死于非命。 不怀好意的笑声中,肖子寒走到门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咔嚓的落锁声吓得悠悠浑身一颤,以往对肖子寒的各种惧意疯狂涌出,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你还真是不简单呢。”门一关上,肖子寒的脸色更沉更邪,长臂一展,把陶悠悠困在他的两臂之间,高大的身子倾轧而下,几乎是严严实实地挤压着陶悠悠的胸口。 陶悠悠下意识往后缩,可是顶着她后背的是坚硬的墙壁,她没有遁地之术,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痛苦地抖了抖,“大哥,你不要这样。” 上次在这间包厢,韩启在,肖子寒多么规矩,俨然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大哥,可是现在,看看,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脸几乎贴上了她的,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斜着眼,细细地打量她,眼里黑黝黝的翻滚着黯遂精深的光芒,啧啧叹了一声,“细看,比母亲漂亮多了,应该还是处吧?” 他伸手,沿着她的大腿向上,再向上,意图想要用他修长的手指求证一番。 “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陶悠悠眼里涌出悲愤,脑海里涌出少女时代肖子寒欺辱她的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痛苦的记忆中,犹自记得她反抗他的后果是——陶臻被打的满身是伤,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处好皮肤。 一直以来,陶臻是她的软肋,是肖子寒的杀手锏。 “闭嘴,你和陶臻都是孽.种,你没资格叫我哥哥。” --- 元旦结束了,小伙伴们回来看文没有?咖啡留言记得留啊,要不寂寞寂寞的~ 23.023肖子寒死死地捏住她的软肋不放 “闭嘴,你和陶臻都是孽.种,你没资格叫我哥哥。” 男人尖啸的声音冲击着陶悠悠高悬的心脏,她死咬着唇,清澈的眼底浮现悲伤,斩钉截铁的说:“好,我们是见不得光的孽.种,你是肖家高贵的大少爷,请大少爷拿开您的手挪开您的身子,免得弄脏了。” 肖子寒并不拿开,眼神反而变得更加阴鸷,眼看着手就要顶到令陶悠悠恐怖颤抖的某处,只听她大叫出声:“你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你要是诚实一点,老实一点,再乖巧一些,我也不至于这么对你,我对于孽.种,只有两个字——恶心!” 肖子寒优雅地站直身子,厌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带着浓浓的讥刺开口:“我知道你在韩氏工作,不错啊,瞒的滴水不漏,你以为肖家对你不闻不问,你就真的逍遥自在了?” 陶悠悠紧挨着墙壁,肖子寒的话让她头皮发紧,只觉得她的人生处处充满了悲剧和陷阱,时不时地在她心口狠狠划上一刀。 “不过这样正好,以后你就在韩氏好好待着,等一下韩启来了,和他好好聊聊,他对你很上心,你要是敢对他不热情,小心我一不高兴,你那个白痴弟弟的贱命就没了。” 陶悠悠猛地扬眸,女孩子明净的眼睛里燃烧着汹涌的怒火,射出的目光冷而凛冽,白净秀美的脸瞬间折射出一种从未展现的艳丽,夺目,锋锐。 肖子寒一恍神,陶悠悠的这个眼神竟让他产生了片刻的心悸,不过几秒之后,他冷笑起来,不过是个孤立无援的稚女,还能翻出他的五指山么?他根本无须担心。 两人冷冷对峙时,房门响了,肖子寒勾唇看一眼陶悠悠,意思是:准备好了,韩启来了。 肖子寒开了门,进来的人果然是韩启,韩启看到了陶悠悠,一愣之下,毫不怀疑地问:“你们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要把门锁上。” 肖子寒不回答,只疼爱地看向陶悠悠,那温软的五官,温柔的眼神,在韩启面前展现的,清清楚楚是个得体宽厚的大哥。 悠悠也差不多哪里去,只不过开个门的时间,她眼里的悲愤、痛苦、冷意……统统不见,有的,只是女孩子最为本真讨喜的一面。 十年,十年了,自从知道自己的出生真相,她早已学会打落牙齿和血吞,转身面对外人时一定要乖巧,可爱,不可乱说,否则会招来更可怕的折磨。 看着韩启和煦开朗的笑意,她哀哀的想,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永远乖巧可爱,做一名受尽父母宠.溺兄长保护的女孩子。 现实,多么残忍! 谨遵肖子寒的话,对于韩启,陶悠悠不得不全程笑脸相迎,肖子寒看他们气氛融洽,起身离开:“你们二位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失陪了。” 肖子寒显然是想让他们独处。 这么体贴的举止,很得韩启的心意,他走之后,韩启便对陶悠悠说:“我们点菜吧,先一起吃个晚饭,等一下再去看电影,怎么样?” --- 一个小时后,还有一更~ 24.024不得了了,你新婚妻子和小叔子约会了 “我们点菜吧,先一起吃个晚饭,等一下再去看电影,怎么样?” 韩启询问之时,陶悠悠的双手正用力抓着桌子边缘,她怕自己一冲动站起来去追肖子寒,质问他到底把陶臻带到哪去了? 陶臻的智商跟三岁孩子差不多,三岁孩子面对新地方和陌生人会害怕哭闹,他也一样!到时必定招惹鄙视和轻慢,更何况那些又是肖子寒的人,光是想一想陶臻面对的境遇,她就觉得心里难受,愤恨。 肖子寒死死地捏住她的软肋不放! “悠悠——”韩启碰了碰陶悠悠的手臂,这次见面落座时,她选择了坐在了他的身边,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他很开心,可是他在跟她说话,她却明显不在状态。 为什么?难道他还不够帅? 也对,毕竟肖子寒本身就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帅哥,一身沉敛的气质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整天看着,审美观自然比吊的很高了。 “你说什么?”陶悠悠回神,暂时按捺下焦急,应付韩启。 “我说我们先吃晚餐,再去看电影,你觉得这样安排好不好?”韩启耐心地复述一遍,好脾气地脸上带笑。 陶悠悠看着他,除了不满他趁人之危夺了韩氏总裁之职,其实韩启是个非常令人如沐春风的男子,他身上有一种很难得的阳光气息,这种阳光,是几代人生活在富裕和平安中沉淀而来的,良好的教养,优渥的出生,让他不懂愁滋味。 仿佛唯一的烦恼就是和韩伟霖争夺韩氏总裁之职。 这样透着温情气息的韩启,本质上,让人讨厌不起来。 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有羡慕的份,如果可能,此时此刻,她很想大声地对他说两个字:“不好。” 可是,她不能置陶臻于不顾。 “好,那我们赶紧吃吧,我怕等一下买不到电影票。” 韩启丹凤眼一亮,他没想到陶悠悠竟这么积极,当即点餐,抓紧时间吃饭,不过在此之前,他打了一通电话给秘书,叫秘书给他订票,他朝着陶悠悠晃着手机,笑眯眯地说:“放心,电影票一定有。” 韩启没有喝酒,亲自开车载着悠悠去电影院,是一辆招摇的莲花跑车,陶悠悠还是第一次坐,丝毫没有其他女人的激动渴慕,韩启看了,愈加喜欢。 电影院门口,霓虹闪烁,秘书亲自把票送了过来,韩启捏着票,想要牵陶悠悠的手,陶悠悠仰脸看着他,突然说:“我们拍张照片吧。” 韩启还没反应过来呢,陶悠悠靠近他,近的脸就挨着他的肩,他反应过来,立刻矮下肩膀,与她脸挨着脸靠在一起。 手机发出一声响,一张照片拍好了,韩启高兴的俊脸上满是笑意,嚷嚷着要看要看,陶悠悠沉默地给他看一眼,而后偷偷地发给肖子寒。 她这么做,是不想让肖子寒为难陶臻。 不巧的是,这一幕刚好被开车从这里经过的凌盛看见了,他惊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前不久看到她和肖子寒韩启有牵扯就怀疑她接近自家老板似乎不单纯,不想这才结婚第二天就和小叔子搞在一起了? 两人还一起自.拍,这不是打韩伟霖的脸吗? --- 今天的更新完毕,求收藏,亲爱滴们~ 25.025新婚老公的门禁时间 路边,凌盛临时停车,一边盯着陶悠悠和韩启一起走进电影院的背影,一起摸出手机打电话给韩伟霖,一开口就是: “不得了了,你新婚妻子和小叔子约会了。” 那边的韩伟霖静了三秒钟,才沉声问:“怎么回事?”声音冷静低沉,听不出一丝情绪,凌盛既佩服他的镇定又讨厌他的滴水不漏,想看他失控都看不到。 凌盛把刚刚的一幕讲给韩伟霖听,着重描述了两人依偎在一起自拍的画面,“说实话,韩启长得不比你差,却比你更懂风情比你更有情趣,他们俩靠在一起,那画面太美,我都不敢看。” 话落,韩伟霖静默了不止三秒钟,凌盛默数到7时还未听见他开口,便说:“要不要我彻底查一查陶悠悠?” 上次就准备查了,可是韩伟霖没有同意,连带的就连他的车祸都不让继续查下去了。 “我不同意。”立刻的,韩伟霖的声音沉着地传了过来。 “为什么?”凌盛纳闷了,陶悠悠的意图不明,很有可能伤害到他,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因为她现在已经是我妻子。” 简单,干脆,果决,语气带着理所当然。 但凌盛却听不懂了,是他妻子又怎么样?是他妻子就不能偷偷地去调查她了吗? 他一想再想没闹明白,当即油门一踩离开了。 …… 电影院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一部爱情喜剧,年轻的男女热热闹闹地演绎他们的恋情,可陶悠悠根本不知道在播放什么,她一直捏着手机,时不时地翻看时间或等待短信。 直到电影结束,肖子寒也没回个信息给她。她无法想象,如果让他知道她已经和失势的韩伟霖结婚将会如何的暴跳如雷,到时一定会残忍地对付她和陶臻,说不定还会拖韩伟霖下水? 怎么办? 脑子里乱糟糟的,连电影什么时候结束都不清楚,等到她回过神时,整个场地只剩她和韩启了,韩启手里还抱着爆米花,一直在盯着她看。 “自从你坐下后就在走神,跟我一起看电影,令你这么索然无味吗?”韩启有一种挫败感,他的女人缘一向很好,只要他肯还没有不上钩的,没想到陶悠悠简直是在无视他。 “啊,不是,不是。”陶悠悠下意识的回答,有点儿紧张,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他又让肖子寒知道,自己和陶臻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什么?还是你不喜欢看电影喜欢其他的节目?”韩启来了兴致,期待地看着陶悠悠,似乎只要她说出一个节目,下面就接着去做。 谁知陶悠悠沉默一下,却说:“时间很晚了,我想回家。” 韩启愣了一下,看陶悠悠十分认真,只得同意,他提出送她回去,却被她一再拒绝,甚至不顾他的阻拦上了出租车。 韩启站在路边,脸色难看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满心不是滋味,他的跑车还比不上出租车吗? 其实,她急欲离开的样子,更像是一种逃离,这让他更加的欲罢不能。 26.026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陶臻现在到底在哪儿? 陶悠悠想了一路,等到走进家门脑子里还在想,在玄关处换鞋时,冷不丁听到一声茶杯搁在茶几上的声音,惊得她抬头一看,韩伟霖端坐在沙发上,面朝着门边,似在侧耳倾听。 “是我。”陶悠悠出声,朝着韩伟霖走过去,可能是他找不准开关的缘故,整个大厅只亮着玄关处的一盏大灯,里面光线模糊,他的脸半隐在灰暗中,看不真切。 “现在几点了?”韩伟霖问。 陶悠悠看了一眼时间,10:45,她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他。 “从韩氏到公寓,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 陶悠悠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韩伟霖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却回答了,“如果乘坐公交的话,估计要一个小时,如果打的半个小时。” “你有驾照吗?”韩伟霖又问。 “有。”陶悠悠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眨巴着眼睛看着问个不停的男人。 “多久的驾龄?” 陶悠悠想了一下,她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找代驾的工作特意去考了驾照,当时满十八岁就把驾照拿到手了,“有四年了。” 韩伟霖缓缓站了起来,迷蒙地看着陶悠悠的方向,“车库里有一辆车,你以后开车上下班,每天六点下班,六点半到家,如有特殊情况,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陶悠悠一愣,这才醒悟过来,韩伟霖,他是在给她订门禁?她晚归,他生气了吗? 为了求证,她低头松了拖鞋,赤脚悄无声息地走至韩伟霖面前,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地仰着俏脸打量他。 他的眉斜飞入鬓,很好看。他的眼睛是名副其实的桃花眼,很漂亮。他的鼻子挺拔有型,看着舒服。他的唇瓣线条流畅,看着很想亲一亲。 陶悠悠痴痴看着,眼神直勾勾的。 韩伟霖被看的,心里跟猫爪子挠他似的,偏生还要忍着,装模作样。 “怎么?你不愿意?不高兴不同意?”寂静中,韩伟霖挑眉,俊脸上浮现不悦。 “没有没有。”陶悠悠立刻摇头,“我听你的,我觉得高兴。” 门禁,是门禁啊,多么美好的词汇,代表有人在意你回家的时间了,代表有人关心你到底有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在家了。 而在她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和陶臻,被肖家的人弃如敝屣,每个人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了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们生病了,没人过问,甚至咒他们干脆死掉,没回家这种小事,自然是没人过问的。 看,现在不同了,有人过问了。 陶悠悠脸上的表情有激动、欣悦、甚至带着某种破茧而出的振奋,复杂的情绪毫无遮掩地在白净的脸上涌现,丝毫没想到会被韩伟霖一丝不漏地收进眼底。 “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韩伟霖突然向陶悠悠伸出了一只手,陶悠悠讶异的问:“要手机做什么啊?” 他看不见,要去有什么用呢? “我重新买了个带键盘的手机,想要练习键盘的数字键,想用你的手机试验一下自己摁的对不对。” 陶悠悠不疑有他,很乖地把手机交给了韩伟霖,还一脸欣慰地想她家老公很好很强大,即使命运对他不公平,他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迎难而上。 27.027他偷偷删除了她和韩启的照片 韩伟霖握着陶悠悠的手机,顿了一下,说:“很晚了,休息吧。” 而后径直转过身抬脚离开,他跨步的姿势很规矩,每一步大小相同,然后只见他准确无误地走到了楼梯口,手攀住了扶手,一阶一阶地上去。 陶悠悠立刻冲过去,“我扶你。” 他却偏首,冷淡地拒绝,“不用。” 伸出去的双手僵住,眼睁睁看着背影修长的男人稳妥地上了楼,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陶悠悠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卧室,经过韩伟霖卧室时,发现房门关的紧紧的,心里更失落了。 隔着一道墙,陶悠悠洗漱,韩伟霖则在摆弄陶悠悠的手机,陶悠悠的手机是触屏版,想要查看内容需要输入密码,韩伟霖皱着眉,接连输入好几个四位数都提示错误,还剩最后一次机会时他凝神沉吟,输了自己的生日,0815,没想到打开了。 心里一动,很快打开了相册,里面果然有一张和韩启头靠头的照片,只瞄了一眼,果断地删除,刚想放下手机,却有一条信息突然蹦了进来,手指一滑,打了开来:悠悠,到家了吗?我想你。——韩启。 韩伟霖眼皮一跳,拇指滑动,删除,此时,俊脸已经有些沉冷。 房门被敲响,陶悠悠的声音在门外隐约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陶悠悠在门外询问了五遍都没听见韩伟霖回应她,怕有什么意外,当即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很大胆的,刚沐浴过的她,没有穿睡衣,而是只裹着浴巾,反正,他看不见。 门一打开,陶悠悠愣了一下,里面一团漆黑,韩伟霖没有开灯,也对,反正他看不见,要不要灯都一样。 “你睡了吗?我忘了告诉你我的手机有密码,不过你打我电话试试对错应该不妨碍。”陶悠悠站在门口,等到适应了房内的昏暗,才轻轻地朝着韩伟霖走去。 他斜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两个手机,屏幕都亮着,清浅的亮光,照出了她沐浴后的窈窕身段,整个香肩露在外面,肌肤凝白如玉,秀丽的脸,如梦似幻。 仗着他看不见,偌大的公寓又只有他们俩,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毫不顾忌自己衣衫不整,偷偷地做很多试图与他亲密的小动作,诸如屏住呼吸探过头做出想要亲吻他的样子,或者伸出手指想要抚摸他的脸,甚至整个身子似乎都要依偎进他的怀里,她像个邪恶的小魔女,对着心爱的男人,想法设法的亲密。 只可惜,始终不敢真正碰到。 韩伟霖眼皮内侧跳了又跳,喉结上下滚动,好看的唇角死死抿着,当陶悠悠正把俏脸对着他的唇时开口,“没关系,我拨了号码,拨对了凌盛告诉我的你的号码。” 说话时,他翕动的唇瓣擦过了她的。 陶悠悠立刻咬住唇站直身子,手指捂着嘴唇,更尝到蜜糖似的,“嗯,你好厉害。”声音莫名的沙哑,听的男人更是心猿意马。 --- 今天有事耽搁,更晚了~抱歉啊亲们,求收藏留言咖啡。 28.028今晚,我可以跟你睡吗? “嗯,你好厉害。” 女孩子特有的软糯甜音说着可以衍生出各种别有深意的话,夜色朦胧中透出暧.昧,气息交缠。 即使知道他看不见,悠悠仍然羞涩,手指在唇间摁了摁,唇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温热,她瞥一眼看不清神色的韩伟霖,拿过自己的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是他的号码。 低头,认真地把他的号码默念几遍,记在心里,然后保存。 房间里安静极了,他一声不吭,渐渐的,悠悠感到局促,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看到宽敞的大床,脱口而出一句话:“今晚,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寂静中,更静。 然后便听到韩伟霖开了尊口,“不可以。”听不出情绪的三个字,倏地浇熄悠悠心里涌出的跃跃欲试。 “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不自觉的失望,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悠悠抓着浴巾,低着头离开,轻轻地关上了门。 房门关上之后,韩伟霖突然重重地喘一口气,而后起身摸黑走进浴室,脱掉衣服,打开冷水,透心凉的冷意慢慢浇熄体内窜起的灼热,一点一点让血流恢复正常。 这是与她在一起的第二夜,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会憋出毛病,或者被冷水激出病。 ……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二夜,他居然连他的床都不让她上,别说人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新婚第二天,陶悠悠带着对陶臻的担忧,对新婚的迷茫,辗转反侧,孤孤单单地睡去,睡着时,手里抓着聊以安慰的结婚证。 第二天,陶悠悠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时间是她设定的,六点半,昨天早上她起的晚没有来得及做早餐,今天可不能还不做了。 很快的梳洗过后,她到厨房忙碌,却发现厨房里只有一把还没过期的面条,踌躇之后只得下面条。 等到好了,韩伟霖刚好从楼上下来,他穿白衬衫和黑长裤,极简单的样式,却也尽显清贵和沉敛。 “我煮了面当早餐,你过来我们一起吃。”陶悠悠盛好摆好筷子,走过去拉住了韩伟霖的手臂,韩伟霖明显一僵,随即竟一把推开了她。 陶悠悠猝不及防,后腰撞到桌子,差一点打翻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听到动静,韩伟霖眉目一皱,使劲按捺住才没有伸出手去。 “先放着凉一凉,你还要上班,你先吃,不用管我。”韩伟霖转过身,又上楼去了。 陶悠悠傻傻呆站了好久才坐下吃面,热气扑到脸上,她明明觉得很香,可是竟有要流泪的冲动。 直到吃完洗好碗,韩伟霖也没有下来,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站在玄关处,用尽力气朝着楼上喊,“老公,我去上班了。” 凌盛来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有一碗洒着碧绿香菜的面,食指大动地说:“这面谁做的啊,你不吃我吃了。” “那碗面是我的,我当然要吃。”韩伟霖从楼上施施然下来,走到餐桌边,拿起筷子优雅地吃面。 凌盛无语地看着他,没吃到闻起来香喷喷的面,“你吃面喜欢等到糊掉?你还真吃得下去。” 韩伟霖喝完最后一口汤,看着凌盛,擦擦嘴,悠悠吐话,“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29.029要她去偷商业机密? 陶悠悠到公司时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为的就是想赶快完成昨晚未做完的工作,但她刚集中精神,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肖子寒的电话。 “喂,什么时候让我去接陶臻?”电话一接通,陶悠悠立刻切中要点。 肖子寒桀桀怪笑,爽快地回她:“可以,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陶悠悠心里一沉,“什么事?” “我要你把韩氏有关‘中环紫苑’的标书复印一份给我。”肖子寒语气沉着。 陶悠悠死死捏着手机,眼里迸出怒火,“这是犯法的,再说我只是韩氏广告部的一名小职员,根本没可能接触这种机密文件。” “韩启喜欢你,进.入他的办公室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拿到。” “我办不到。” “办不到?你想让陶臻死吗?”肖子寒阴寒的冷笑起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标书,否则,我就把陶臻大卸八块,呵呵,你知道的,这世上,我最痛恨的人就是你和他。” 直到其他人都来上班了,陶悠悠还全身发冷地坐在位置上发呆。 王蔷一来就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好不容易抬头朝她看过去却刚好看到赵雯气冲冲地朝着陶悠悠走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怒骂:“陶悠悠,你还想不想做了?我昨天叫你做的工作呢?你怎么没有传给我?” 陶悠悠慢半拍地转动眼珠子,看着发怒的赵雯。 她秀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赵雯便以为她根本就是有恃无恐,而其他女员工对陶悠悠纷纷露出的不屑让她更是壮了胆子,“陶悠悠,别以为总裁偶尔对你表现出兴趣,你就一脸高傲公私不分!这里是韩氏,全国最强企业之一,大家都是来上班的,不是来卖.春的。” 王蔷早就气不过了,听到最后一句拍案而起,正要当众驳斥,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道颀长的身影,韩启身穿西装,俊脸微沉,正皱着眉看着赵雯发飙,当即冲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悠悠抬了抬眼,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赵雯,只轻飘飘冒出一句,“你有本事把我开除了。” 赵雯气的抖着手指恶狠狠点着陶悠悠的门面,无礼至极,“好,你等你,我现在就向人事部打报告,开除你。” “我看谁敢开除我女朋友?”韩启的声音穿透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响起,顺便,引爆大家的八卦。 他徐徐地走向陶悠悠,像个拯救灰姑娘的白马王子,只一个悍然维护的眼神已经让赵雯偃旗息鼓,脸色苍白。 “我看广告部的纪律执行有问题,近期我会亲自检查广告部的业绩,看看各位的工作效率以及对公司的贡献到底值不值得公司付给你们的薪水。”韩启环顾一圈,所有人立刻做伏案忙碌状,再不敢抬头。 “我有事问你,跟我走。”韩启震住广告部众人,当众温柔地拉住了陶悠悠的手,把她拉出了办公室。 30.030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有事问你,跟我走。” 陶悠悠低头,看着被韩启用力握住的手,很想抽出,可是肖子寒的威胁在她脑袋里隆隆碾压,她做不到弃陶臻不顾。 “你带我去哪?” “去一个我们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韩启拉着陶悠悠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陶悠悠目光闪了闪,轻声的说:“去你的办公室,可以吗?” 韩启脚步一顿,俊颜上绽出微笑,“当然可以。” 他带她走专用电梯上了顶楼,领着她走向了总裁办公室,经过秘书室时,被好几个去茶水间的秘书看见了,但个个面色平静没半分波澜,跟广告部的那些人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秘书室的员工都是韩伟霖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精英,韩伟霖又要求严格,跟广告部不一样。” 韩启提到韩伟霖,陶悠悠心里不可自拔地乱了节奏,下意识去看秘书部,窗明几净中,个个伏案工作,没一个抬头乱看,即使与韩启面对面擦肩而过的几位秘书,也只是礼貌地跟韩启点了个头,便目不斜视地走开,包括女秘书。 当走进这一层,看着他们,就会有一种严肃认真的气息扑面而来,每个人的工作态度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是令人敬佩的专业,高效,进取。 待到走进办公室时,陶悠悠不由自主睁大眼,细细查看一切装修,不过却令人意外的简洁,除了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边上就是一排纯白色的真皮沙发,一盆欣欣向荣的君子兰,别无其他。 “我觉得办公室太单调了,但还没来得及重新装修,现在的样子是韩伟霖留下的。”韩启第二次提起韩伟霖。 陶悠悠敏感地觉得韩启提起韩伟霖之时,语气很微妙,似乎是憎恶的,但又若有似无地透着一丝崇拜。 “你先坐,我来叫人倒杯茶给你。”韩启指了指沙发,陶悠悠却摇了摇头,状似随意地参观办公室,而后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偏偏‘中环紫苑’的标书就放在了一叠文件的最上面。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什么话?”陶悠悠强行撇开目光,去看韩启,韩启眉目一挑,面目有可疑的暗红,清了清嗓子才低声的问:“我昨晚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 陶悠悠诧异,她的手机就装在口袋里呢,当即拿出来翻看收信箱,但并未看到有未查看的信息,“没有啊。” 韩启十分无语,他十年八年地发一回信息,对方居然没有收到,真是太打击他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你有没有到家,现在看你平安无事就好了。”韩启别扭了一下,其实他很想补上最后那‘我想你’三个字,但怕太快,吓到了明显对他不怎么上心的陶悠悠。 陶悠悠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标书,慢吞吞地说:“可能信号不好。” 她压根没想到信息早就被某人删了。 “总裁,奥洁集团的董事长来了。”办公室的门忽地被首席秘书庞立行敲响,韩启喊了声进来,庞立行直接报告。 奥洁集团是韩氏的多年合作伙伴,维护关系极为重要,更何况还是年过五十的董事长亲自来。 韩启面含歉意地对陶悠悠说:“要不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去去就来。” --- 亲们,求收藏啊啊~咖啡和留言,不要潜水好不好?留个爪印~ 31.031偶遇熟人 “要不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去去就来。” “你去忙,我等你。” 陶悠悠露出一抹微笑,秀丽白净的脸立刻熠熠生辉,湖水似的明眸,波光流转,顾盼生情。 韩启心里一酥,情生意动地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依依惜别的样子,竟像与陶悠悠是一对陷入甜爱密恋的情.侣。 韩启出去并体贴地关上了门,陶悠悠眼睫下垂,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标书上,她控制不住地走过去,手搭在了标书上,犹豫了一下,翻了开来,正扫到第三页的时候,忽地有人敲门,她吓了一跳,以为韩启回来了,赶忙缩回手走离办公室,同时叫道:“请进。” 办公室的门随即被打开,一名穿着职业装的美艳女人端着一杯茶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陶悠悠定睛一看,竟是认识的。 “娜娜姐…..” 胡娜娜抬头一看,与陶悠悠一样满脸的错愕,脱口就问:“你怎么来总裁办了?” 陶悠悠脸色一僵,支吾了一声,含糊地说韩启找她有事,随即就问胡娜娜怎么会在这儿? 胡娜娜笑着耸肩,把茶仔细地递给陶悠悠,“我在这里上班啊,总裁办行政秘书,不过才上班两天而已,今天是第二天。” 与胡娜娜聊天之时,陶悠悠看了一眼茶,是上好的碧螺春泡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过还太烫,她便转过身欲放到茶几上,可不知怎的脚下被什么一绊,手上的茶不稳,立刻洒到她手背上和身上,勉强放到茶几上时,胸前却不雅地湿了大片。 “哎呀,你手烫到了,赶紧去洗手间用凉水冲一冲吧。”胡娜娜不由分说把陶悠悠往门外推,陶悠悠手背疼,也觉胡娜娜是一片好意,便在她的指点下走向洗手间。 胡娜娜并没有亲自带她去,因为她说:“我要清理一下地板和茶几,否则等一下总裁回来了要发火。” 悠悠自然不可能连累她,她今天才第二天上班呢! 手冲到不痛之后,陶悠悠转身回去,迎面碰到了首席秘书庞立行,他惊讶地看了看她,眼底滑过异样的光芒,随即说:“总裁办里有附带的洗手间,你怎么出来了?” 陶悠悠啊了一声,“我不知道。” 走到总裁办门口时,恰好韩启也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他陪着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中等身高其貌不扬,却一脸的精明悍然,看起来是个商场老手。 韩启与他握手告别,看起来游刃有余,并亲自把对方送出了韩氏。 五分钟后,韩启回来看到陶悠悠还站在办公室门口,“怎么不进去?”他打开门,里面的胡娜娜也刚好打开了门,且一脸的惶然,差一点莽撞地撞到韩启身上。 “你在办公室做什么?”韩启皱眉,不悦低喝。 陶悠悠连忙解释,说是自己失手打翻茶的原因,韩启便朝着胡娜娜摆了摆手,胡娜娜乘机赶紧一低头,朝着茶水间走去。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胡娜娜勾唇,得意地笑,借着端茶的姿势,偷偷摸摸地掩了掩袖子。 陶悠悠看出韩启明显不悦,倒并不像是因为胡娜娜,便轻声问他:“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韩伟霖……”韩启开口,面目泛冷,眼冒凶光。 32.032她家老公的影响力 “还不是那个韩伟霖……” 陶悠悠心里一紧,试探地问:“前总裁,他怎么了?” 韩启气愤地冷哼,“奥洁集团的董事长点名要见他,言明只和他洽谈,否则将终止和韩氏的合作。” 陶悠悠倏地沉默,她在韩氏工作两年,虽是远观,可也见识到了韩伟霖的铁腕,他严苛到几乎严厉,凡是韩氏的合作伙伴都怕他的雷厉风行,可奇异的却格外信赖他,因为他身上有一种让人自然而然想要跟随的强大特质。 他卓绝,深谋远虑,也诚实,和他合作,只有共赢,不会有风险。一个可靠而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谁不喜欢? 陶悠悠并不为韩启感到气愤,相反的,而是觉得骄傲、自豪,即使他被复杂的家族斗争赶下台,她家老公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 韩启气一阵之后就恢复了常态,温声细语地要陶悠悠进办公室,陶悠悠摇头,“我还有工作要做,回广告部了,再见。” 悠悠暗暗攥住双手,手背隐约的疼,掌心也渗出汗湿,韩启见她背影坚持,也没有勉强。 回到广告部,没有人敢再多看陶悠悠一眼,令悠悠讶异的是胡娜娜竟来找她了。 走廊里,胡娜娜好奇地问:“悠悠,你和前总裁是什么关系啊,那天他怎么会去阁楼接你?” 陶悠悠眼皮一跳,韩伟霖说他们的关系不能告诉不相关的人,娜娜对她而言就像姐姐,可是跟韩伟霖却没什么关系,想了想,还是不说的好。 “哦,是刚好顺路。” 胡娜娜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个话题,“那你现在搬到哪里去住了?” 陶悠悠并不擅长撒谎,脸色僵了一下,“我没搬走啊,就是这几天天天加班,有时候太晚就到同事家住了。” 胡娜娜哦了一声,点着头说:“怪不得都见不到你回小阁楼了。” “你经常去阁楼吗?”她自己忙得不可开交,自从搬出来都没回去过。 胡娜娜盛情地嗯了一声,“不是想去看你嘛,我妈天天念叨你呢,有空回肖宅吃饭啊。” 提起肖宅,悠悠脸色不可察觉地一白,面上却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和新任总裁什么关系?他对你好像很好。”胡娜娜又问。 悠悠蹙眉,怎么感觉今天的娜娜姐问来问去总围绕着韩伟霖和韩启? “上下属关系,他对我好,是因为和肖子寒,也就是我哥,是合作伙伴。”悠悠耐着性子解释,只当娜娜是纯粹好奇。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大多是胡娜娜在问,陶悠悠回答,之后才分开。 这一天,赵雯没敢多派工作给陶悠悠,下班之前,悠悠就做完了该做的工作,王蔷也如蒙大赦。 下班往外走时,王蔷揉着肩膀,大快人心地说:“太好了,以后赵雯那帮死女人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其实韩启也蛮可爱的嘛,尤其是那句谁敢开除我女朋友,真是霸气又有个性,我喜欢。”王蔷眉飞色舞,漂亮的脸庞因为放松显得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陶悠悠白了她一眼,“哪里可爱了,他这句话一说,背地里那些人还不知怎么骂我,他是让我陷入了更加复杂的办公室斗争,还有我提醒你一句,我现在是你大哥的妻子,不是韩启的女朋友。” 33.033他热情吗? “我知道你是大哥的老婆,可是韩启不知道啊,所以在他心里,你可以做他女朋友。”王蔷没心没肺地说着,语气溢满欢乐。 韩启今天的表现,真的让她感到爽快。 “换成是我哥,他才不会这么做。”想到韩伟霖,王蔷皱了皱眉,倒不是讨厌,而是一种敬佩和尊崇,因着这份尊崇,自然拉开了距离。 陶悠悠想了想,确实如此。韩伟霖更像是站在至高点授权的决策者,且他行事公平果断,绝不会像韩启一样当众维护偏袒某个人。 譬如王蔷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虽然是韩伟霖的表妹,可是进韩氏,完全走的是正规的应聘流程,韩伟霖自始至终没有给予任何帮助,即使在王蔷面临流言中伤之时,他也未曾替她澄清过什么。 某种时候,韩伟霖更像个至臻至美的王者,情绪藏的滴水不漏。韩启则不同,高兴与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 “他们个性不同,你不能怪他。”陶悠悠中肯的出声。 王蔷一脸嬉笑着打趣,“我没怪他啊,他就是闷.骚嘛。” 说到这,王蔷暧.昧地捅捅陶悠悠的手臂,凑近她低声问:“你和我哥,那事儿契合吗?” 他们已经走出了大厦,此时站在路边,正是下班高峰期,身周走过的都是衣冠楚楚的男女,陶悠悠有片刻的茫然,“什么啊?” 王蔷狠狠瞪了一眼陶悠悠,干脆贴上她的耳朵,悄声再问:“我哥那个大闷.骚,晚上会抱着你睡觉吗?他热不热情?” 这下子,陶悠悠懂了,顷刻间,脸色涨得通红,绯红中却又透着僵凝,尴尬,闪躲。 王蔷没察觉悠悠的异常,只当她是在害羞,好奇八卦的问:“怎么样?我哥是不是很男人?跟一.夜七次郎相比也毫不逊色。” 悠悠脸色更红更僵了,伸手拧了一把王蔷粉嫩的脸,“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躁的,不跟你玩了,我回家做晚饭。” 家里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有,她打算到超市大采购,而后烧一桌丰盛的晚餐,和韩伟霖一起坐下来慢慢地吃,最好,他会要她喂。 “你这么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我哥肯定爱死你了。”王蔷揶揄,悠悠脸上却出现黯然。 王蔷终于瞧出不对劲,刚要问,悠悠的手机响了。 悠悠一看来电显示,清丽的脸庞亮了亮,“喂,是我……” 王蔷看她一脸笑意就知道是韩伟霖打来的,双臂抱胸闲闲地看着,可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悠悠竟慢慢的变了脸色,看起来非常的失望,甚至是伤心。 “怎么了?我哥跟你说了什么?”挂了电话,王蔷小心地问。 “他说他有事要离开南岭三天,叫我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王蔷立刻跳脚惊叫起来,“什么?你们刚新婚,没有蜜月就算了,他还要出门?” 悠悠心里苦涩,生硬地点了点头。 “他搞什么?如果对你没好感,干嘛还要跟你结婚?” --- 第二更会在下午四点半左右~ 34.034三天足够天翻地覆 “他搞什么?如果对你没好感,干嘛还要跟你结婚?” 王蔷为悠悠抱不平,声音略大,悠悠连忙拉了拉她,“你小点声。” 王蔷拉着悠悠走到僻静的花坛边,还欲再说,悠悠反倒抬手阻止她说下去,“我相信他,他现在离开一定是有要紧事去做,说不定是去找专家看眼睛呢。” 语气间,满是对韩伟霖的信服。 王蔷蹙着秀眉,韩伟霖是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悠悠又这么爱他,恐怕有一天他拿刀子放她脖子上,她还能报以微笑呢! “反正他不在家,悠悠,今晚和我出去玩吧。”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王蔷的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今天终于松懈了,很想庆祝一番。 “明晚吧,明天是周五,接着就是周末了,好不好?”即使韩伟霖不在家,悠悠还是想按照原计划去采购,把空置的厨房填满。 王蔷却摇头,“不好,星期六早上我要陪我妈去福利院做义工,怕起不来,要不就周六晚上吧,周日一整天我都没事。” 这几天韩伟霖都不在,悠悠没什么问题,两人便这么约好,在公司门口分手,各自回家。 悠悠回到家,偌大的公寓空落落的,茶几上放了车钥匙,她顿时想起了他说的门禁,拿起钥匙,兀自笑了笑,之后开车去采购。 抱着过‘二人世界’的甜蜜想法,就连独自采购的心情都是希翼美好的。 这一晚,悠悠做了一件对别人难以启齿的事儿,那就是——她洗了澡之后,偷偷地去了韩伟霖的卧室,睡在了他的床上。 但即使是嗅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悠悠仍然噩梦连连,半夜的时候似乎听到陶臻在喊她,喊得十分凄厉,她从梦中惊醒,额上全是冷汗,之后辗转反侧,忧心忡忡直到天明。 第二天上班,脸上的熊猫眼让王蔷取笑成是想韩伟霖想的孤枕难眠,悠悠只得苦笑。 赵雯果真受到了震慑,对她们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和轻蔑,王蔷觉得她们的春天终于来了,一整天都在傻乐,空闲的时间里都在想明晚去哪里玩。 下班时间,王蔷邀请悠悠到他们家吃晚饭,悠悠以有事为由拒绝了,王蔷不满,“什么事比去我们家吃饭还重要?” 悠悠对着老友笑,“很重要的事。”她晃了晃韩伟霖给她的车钥匙,“我先走了。” 悠悠果真干脆的转身就走,只是,待她出了公司,面上的轻松和笑意不再,只余淡淡的冷。 她开了车去另一条街上的耀辉大厦,把车直接开进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找了个靠近电梯的位置停好车,守株待兔。 当肖子寒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她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可当肖子寒的车是直奔肖家大宅时,陶悠悠的心凉了半截。 难道肖子寒把陶臻带回了肖家? 他敢吗?他不怕肖熊骂他? 肖宅大门外,趁着渐渐暗沉的夜色,陶悠悠从车上下来慢慢走过去。 她走的极为缓慢,每一个步伐都带着忧郁和伤痛,可是,为了陶臻,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 ---- 等老韩回来有重要的转折点哦,亲们,记得收藏哈~ 35.035“啪——”回答她的,是一声尖锐的巴掌声 远处的天空已经完全黑暗下来。 气派恢弘的肖宅前,地灯清冷地散发着幽亮的光,陶悠悠自朦胧的光线中缓慢而沉着地走向敞开的大厅。 她掐准了时间,这个点,肖家人刚好吃过晚饭半个小时,正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消遣的时刻。 她出现在玄关处,柳姨最先发现她。 “三小姐……” 柳姨的讶然出声,引得只身一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吃水果的肖夫人看了过来,当看到陶悠悠,保养良好的端庄雪脸上露出厌恶和冷漠。 “你来做什么?”肖夫人起身,丽容罩满寒霜。 玄关处,陶悠悠单薄纤细的身影显得倔强又不可动摇,她徐徐走到肖夫人面前,喉咙里含了无数委屈和悲愤地开口: “妈,肖子寒从颐年带走了陶臻,他利用陶臻来威胁我,陶臻在他手里一定会被他折磨,妈,请你……请你帮帮我,告诉我陶臻在哪儿?” 悠悠的喉咙里似含着一口苦涩的沙子,字字句句,哀戚又难过,明亮的眼睛里盈满水光,仿佛只要眨个眼,眼泪就会滑出。 嗤笑!短促而冷漠。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听到关于那个白痴的事。”肖夫人指着大门,冷面相对。 陶悠悠赫然睁大眼,看着面前妆容精致衣着高雅的女人,心口,寸寸成灰。 忍不住,反问:“你…..真的是我和陶臻的亲生母亲吗?” “啪——”回答她的,是一声尖锐的巴掌声。 陶悠悠猝不及防,脸被打偏了,白嫩的脸皮上顷刻间浮现五根清楚的手指印,樱花似的唇瓣死死抿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分外凄艳。 还未等她站直,肖夫人压低了嗓音对她说:“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生过你们,你们——是我,是肖家永远的耻辱,你们活到现在,应该感谢肖家人对你的仁慈,你对肖家有用,是你报答肖家的机会,你该感谢,而不是心有怨尤,甚至想着反抗。” 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 陶悠悠歪着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和陶臻的母亲,本不该对她抱有希望的,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心中总存有那么一丝希翼,这丝希翼绵延不绝,让她觉得,母亲是爱他们的,不会看着他们被逼死。 现实,总是那么残忍。 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哪怕肖夫人真的知道陶臻被肖子寒藏在哪里,她也不会告诉她。 她是乐见其成的,她希望自己能和韩启联姻,好为肖家谋取利益。 这一巴掌,彻彻底底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希翼。 猛地抬头,富丽堂皇的旋转楼梯上,肖子寒穿着白衬衫,优雅贵气地站在楼上俯瞰下面的一幕,晃眼的水晶灯照的他俊颜如修罗。 他似乎,还朝着她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是,嗜血的微笑。 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清秀的眉目拧到一起。 一行清泪滑过脸庞,偏偏带血的唇角挽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不觉有多么伤心,反觉凛冽。 “恐怕你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已经和另一个男人登记结婚了,那个人是韩氏的长孙——韩伟霖。” 掷地有声的话,从陶悠悠口中蹦了出来,只此一句,随即转身决绝离开。 36.036你和韩伟霖结婚,是真的? 孤绝的背影很快走出了大厅,朝着阔气的大门走去。 眼看就要走了出去,陶悠悠手臂骤然一疼,身子被一扯一压,重重地撞到了铁铸的雕花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坚硬的铁艺,磕的她后背生疼生疼,目光,笔直警惕里撞.入肖子寒沉冷的眸底。 肖子寒高大的身子压着她,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脸上的泪痕来不及擦拭的悠悠,阴冷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陶悠悠仰了仰脸,姣好的面容柔韧而艳丽,一字一顿回答:“我说我和韩伟霖结婚了,我是韩家的媳妇,所以抱歉,我绝对不会偷丈夫家族的商业机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她的话变得凝滞了。 肖子寒气极反笑。 勾着好看的唇角,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和韩伟霖结婚,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亲自问他。”陶悠悠明亮的眼睛里再无泪意,反而目光灼灼,清亮逼人。 肖子寒脸色一沉,死死紧盯着悠悠的丽容,“告诉我,你在跟我开玩笑?” 悠悠弯唇,挽起的弧度决绝又带刺。 肖子寒眼眶一缩,立刻就要发难,这时,一道惶急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大少爷,夫人在客厅晕倒了。” 肖子寒回头,看到胡娜娜焦急地站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下,而后恶狠狠地命令陶悠悠:“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要是敢走,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而后抬脚走向大厅。 陶悠悠站直身子,感激地看向胡娜娜,胡娜娜冲她微微一笑,担忧地说:“现在怎么办?大少爷不准你走,但他发火了,你要是留下等一下肯定要吃亏。” 胡娜娜说的一点没错,悠悠心里亮如白雪,思考了一下,她决定不理会肖子寒的话,“谢谢你,娜娜姐,我现在就走。” “那你快走吧,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找找陶臻在哪,等我知道了通知你。” 胡娜娜脸上带着理所应当的义气,语气诚挚热心,犹如她的母亲柳姨,陶悠悠很感动,一步一回头地看她,清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情。 胡娜娜站在原地冲她挥手,催她快走,直到陶悠悠的身影在大门口消失,几秒钟之后响起引擎声她才上前把大门关上。 这算是救了陶悠悠姐弟俩,以她的个性,一定会报答她。转身回去时,胡娜娜得意地笑了起来。 可迎面看到一脸煞气走过来的肖子寒,立刻变了脸色,恭敬地垂手站在原地,不待肖子寒问,便抢先回答:“大少爷,三小姐急着离开,我拦也拦不住。” “那个小.贱.人。”肖子寒气不可遏,走到大门边,目光阴森森地看向外面。 胡娜娜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既痒痒的又有些怕,大气不敢出。 “陶悠悠,我看你是想让陶臻生不如死了。” 冰凉的黑暗里,肖子寒的话带着破冰而出的寒意,残忍,邪佞,怒气四起。 听的胡娜娜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 亲们,求收藏哦~收藏不涨,悠悠都见不到老韩了,思念好苦...感谢112233小三三赠送了一颗大钻石,感谢亲~ 37.037悠悠,韩启找你 金狮酒吧,一间奢华炫彩的包厢内。 韩启把酒当水喝,已经醉的快不省人事了,可嘴里仍旧在嘀咕着:“为什么从小到大,爷爷都只看好韩伟霖一个人?他只不过是比我早出生两年,是韩家的长孙,凭什么他就受尽尊崇?” 一旁的王蔷支着下巴,无奈地看着喝酒之后话突然多了起来的韩启。 本来韩启是到广告部找悠悠的,可是他到的时候,悠悠已经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她便被抓住做了陪客。 “公司里的那帮老家伙受到了爷爷的指示,现在的所有项目几乎都停了,就等着向韩伟霖汇报,等着他签字,今天开会,那群老家伙说我不去找他,他们就要亲自去找了,还有该死的奥洁集团,非要见韩伟霖不可……” “他们都跟我作对,都不看看我的付出和努力……” 说到这儿,韩启愤怒地去砸桌子,砰的一声,吓得王蔷连忙伸手扶住他歪歪斜斜的身子,软着声音劝,“你别生气,韩伟霖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商人,你跟他不同,你有父母,有钱,你可爱英俊,真的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听到夸奖,本就喝的飘飘然的韩启全身都飘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王蔷清丽的脸,突然凑近她的唇,“悠悠,还是你对我好,不巴结不奉承,真实自然。” “悠悠,我真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我要好好爱你。” 韩启的脸陡然伸过去亲眼前的女孩子,王蔷猝不及防,唇上被他碰了一下,立刻跳脚地躲到一旁,呸呸地抹着自己的嘴巴,指着韩启大骂,“韩启,你给我看清楚,老.娘是王蔷,不是你的悠悠,哎哟,我的清白……” 韩启酒精上脑,只软软地躺在沙发上,迷离地看着发怒的王蔷,嘴里依旧念叨着悠悠。 王蔷气的当即打电话给悠悠,之前来酒吧前韩启和她都打过电话给悠悠,可她居然关机,一直没打通。 现在是晚上十点,没想到一打就通了。但悠悠的声音嗡嗡的,有点暗哑,好像刚哭过的样子。 “悠悠,韩启找你。”原本准备大声发难的王蔷,变得温和起来。 “找我做什么?”悠悠的声音有点刻板,这时间,她已经从肖宅回家,她在路上饶了大半个城市才回到只有一个人的新家,而后洗漱休息,像一只孤独无助被抛弃的小兽,坐在床上受伤地抱住自己,偷偷哭泣。 “也没什么,你好像不舒服,早点休息吧。” 王蔷很快结束了通话,她并没有询问悠悠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她伤心的事,将近十年的相处,她知道悠悠大多数时候宁愿独自舔.舐伤口,也不愿倾诉,这点上,和韩伟霖那个大**很像。 “算了,算我今天倒霉,我就勉为其难地把你送回家吧。” “不行,我不能回家,让爷爷知道我喝酒,他会骂我。”韩启摆着手,不愿回家。 王蔷被他闹得心烦,“你这死人,明知道老爷子严厉,还喝的烂醉如泥,起来,我送你去酒店,这大晚上的害得我不能回家睡觉,我恨死你了……” 38.038悠悠,我知道你弟弟在哪儿了 翌日,韩启在酒店醒过来。 宿醉令他头痛欲裂,手支着额头,难受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身上的被子滑落,这才发现自己依旧穿着昨日的衣服,一件不落,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连皮鞋都没有脱。 仔细回忆昨晚的情形,除了记得到广告部抓住王蔷要她陪他去酒吧,路上还打电话找悠悠之外,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连怎么喝醉的,都不知道。 该死的王蔷,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连外套和鞋子都不帮他脱! 过分! 韩伟霖的表妹,骨子里跟韩伟霖一样傲慢、无礼、讨人厌。 韩启愤愤,在酒店里洗了个澡冲去酒气,这才敢回家。 到家时,韩老爷子出门不在,却遇上他老爹,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臭着俊脸回了自己的房里。 “总裁,你回来啦,秘书想你,想你,想死你了。” 一道怪腔怪调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在房内扬起。 韩启感动地走到阳台边,抱住某个小东西,感动的说:“还是你最好,秘书,你最忠诚了,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韩启怀里的鹦鹉把这句话,欢快地重复了一上午。等到他睡醒睁开眼,它立刻飞到床头说这句话,韩启挥手,没好气地教他:“秘书说韩伟霖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秘书说,韩伟霖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名为秘书的鹦鹉复述。 “笨鸟,去掉前面三个字。”韩启火大。 “笨鸟,去掉前面三个字。”秘书原样复述。 “白痴。”韩启瞪圆了眼,十分恼火。 “白痴。”秘书依旧讨好地复述。 “韩伟霖是负心汉。” “韩伟霖是负心汉……”秘书终于学会了。 韩启心满意足地倒回床上,转动着好看的丹凤眼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秘书我真舍不得你。”突然,他冒出一句。 *** 周六晚上,出门与王蔷见面时,悠悠心里很沮丧。 陶臻下落不明,被肖夫人打,被肖子寒胁迫偷标书,那么多艰辛的事,偏偏韩伟霖这个时候不在,如果他在,说不定她会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事实是,她只是一个人躲在床上,半夜的时候偷偷流泪。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当出去散心,你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只会更难受。”王蔷拉着悠悠,直奔路边打车。 “我们去哪儿?”悠悠问的意兴阑珊,她连包包都没带,穿着宽松的有大口袋的卫衣,里面装着纸巾和手机。 昨夜她等了一晚上,还以为韩伟霖会打个电话给她,结果杳无音讯。 “去酒吧怎么样?”王蔷偏首,看着陶悠悠。 “随便你。”悠悠答的漫不经心。 等到到达目的地,却不是酒吧,而是健身俱乐部,以前两人常来这儿,王蔷吐着舌头指着跑步机,“我才不敢带你去酒吧,怕大哥回来剥了我的皮,喏,你现在去拼命跑,跑到精疲力竭瘫倒了,心里就好受了。” 悠悠脱了外套,依言跑步。 王蔷白天做了一天义工,不想动,手里抓着悠悠塞给她的手机站在一旁。 半个小时后,当悠悠满头大汗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悠悠,我知道你弟弟在哪儿了。 39.039去救陶臻 悠悠,我知道你弟弟在哪儿。 王蔷看着信息,心里一动,再看到信息发送人标注着娜娜姐,不由皱了皱眉,“悠悠,胡娜娜发来信息说知道你弟弟在哪儿。” 悠悠的弟弟,陶臻,王蔷所知不多,只知道他有病,从小住在疗养院,有那么几次王蔷陪悠悠一起去疗养院看陶臻,但陶臻见不得生人,她只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 男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纯黑无辜的眼睛特别的清亮,不染一丝杂质,像极了透明的玻璃,带着惹人怜的脆弱,脸色苍白而荏弱。 他不是住在疗养院吗?怎么不见了? 王蔷恍神时,陶悠悠已经迅速地跳下跑步机抢过手机打电话给胡娜娜,但是胡娜娜不接,没过一会儿又收到一条信息,简简单单地写着两个字:金狮。 悠悠凛然地拧眉,把信息给王蔷看,“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王蔷点头,金狮酒吧是本市最高端昂贵的酒吧,施行会员制,刚好昨晚韩启抓着她去了一次,知道地址。 “带我去。”悠悠扯着王蔷,十万火急地往外走。 “你外套还没拿。”王蔷往后赖,十分坚持,悠悠无奈,跑回去拿回外套,王蔷又叮嘱她穿好,“外面冷的,你刚出了一身汗,小心感冒。” 悠悠急的心里火烧火燎的,哪里在意这些,可王蔷这么周到,心里暖了起来,在去金狮的路上,便主动告诉了王蔷陶臻失踪的事。 悠悠言明了两点:第一,陶臻的智商很低,很低。第二,低智商的陶臻被肖子寒偷偷带走了,很可能遭到非人的折磨。 “肖子寒真是过分。”王蔷愤愤不平地握拳,一个劲地安慰悠悠,“陶臻就跟孩子差不多,肖子寒能对他怎么样,放心,不会有事的。” “师傅,麻烦你快点。”陶悠悠听不进去,只一直催出租车司机把车速提到最快。 快要到金狮时,悠悠又收到一条胡娜娜发来的信息,“和肖子寒一起,快点。” 悠悠心里沉了又沉,一下车,就发了疯地往里冲,却被酒吧的人给强行拦了下来,她们不是会员,又没有人带她们,按照规矩不能进。 悠悠脸色苍白,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王蔷眨了一下眼,走到主事的疑似经理面前一撩发丝,娇爹又蛮横地开口:“你眼瞎了,昨晚我还和韩启来的,他现在在里面等我们呢,你是不是不想在南岭混了?” 明艳的脸高傲地仰着,把富家千金的蛮横和嚣张演绎的淋漓尽致,巧的是经理昨晚上真的见她和韩启一起来,态度当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韩启约了肖子寒,他们在哪间包厢,快带我们去。”王蔷转身拉住神色错愕又钦佩的悠悠,朝她挤了挤眼,在经理的亲自带领下,直奔肖子寒所在的包厢。 “肖少和其他几位公子就在这间包厢里,我给你们敲门。”经理热心地就要抬手敲门,却被悠悠一下子拉住了手臂。 “经理谢谢你带我们来,现在麻烦你先走,我们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悠悠脸上没什么表情。 打发走经理以后,悠悠握了握王蔷的手,王蔷感觉到她掌心都是汗,脸色更是凝重。 40.040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悠悠吸了口气,对王蔷说:“你是现在离开,还是陪我一起进去?” 王蔷挑眉,口气不善,“废话,都陪你到门口了,还有离开的打算?” 悠悠抿了一下唇角,有欣慰,有担忧,“肖子寒不好对付,我怕等一下有危险。” “老.娘什么都怕,就不怕人.渣,走。”王蔷反手紧了一下悠悠的手,转身就去开门,门打开的刹那,悠悠身子一挪,挡在了王蔷的身前,率先冲了进去。 富丽堂皇的装修,迤逦炫目的灯光,包厢内,烟雾缭绕,浪.笑声此起彼伏。 包厢内,没有女人。 朦胧的烟雾中,悠悠望向男人聚集地,他们毫无形象地大笑,张狂地围住了一个人,那人眉目如画,脸色苍白,神色惊恐,他被人摁住躺在沙发上,无力地睁大眼看着那些男人在他身上乱摸,猩红的烟头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疼得他哇哇乱叫,哭泣声,像是一道惊雷,在悠悠耳朵里横冲直撞。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真逗。” “雷哥,你不是好这一口吗?今晚他就归你了,肖少特意嘱咐我们好好玩他呢。” 那被围住的人,是陶臻。 此时,他被人推向了那名被称为雷哥的男人怀里。 可下一秒,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像一道浮光骤然拉住了无助的男孩子,当人们惊愕地定睛去看之时,便看到陶悠悠迅速地脱下了身上的卫衣披在了衣衫不整的男孩身上。 “姐姐,姐姐,你是我姐姐吗?”极度的恐惧中,陶臻紧紧抓住突然从天而降的陶悠悠,胆怯害怕地躲在她身后。 仿佛,她就是他的大树,躲在后面,风雨再也淋不到他。 陶悠悠拍了拍陶臻的手,带着他二话不说就准备往外走,可却被人拦住。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一来就把人带走。”雷哥不悦地站了起来,斜睨着悠悠。 悠悠示意王蔷,王蔷连忙走过来扶住了陶臻,陶臻却害怕地躲着王蔷,王蔷气的直翻白眼。 这一耽搁,门已经被人堵住了。 陶悠悠目光一凛,穿过烟雾,落在最角落的肖子寒身上,今晚,他居然穿着白西装,面若冠玉,体态修长,神情恣肆。 英俊,邪恶,冰冷。 悠悠心里一阵紧过一阵,可事已至此,容不得她退缩半分。 今晚,哪怕是死,她也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辱陶臻。 “让我们走。” 坚定的口气,让闲闲坐在一旁的肖子寒都要笑出了声,他优雅地掐灭手中闪烁的烟蒂,颀长的身子缓慢地立了起来,像个撒.旦走近悠悠,居高临下睨着她,淡淡出口, “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看见肖子寒,陶臻惊惧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悠悠后侧,王蔷便朝悠悠边上挤了挤,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你看看,你护着的不过是个白痴,为了他,你挨打,甚至忤逆我,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肖子寒凑近陶悠悠的耳边,紧贴着她的耳朵,压低了音量开口。 陶悠悠死死抿着唇角,一抹讥诮倾泻而出,肖子寒再横,也是要面子的。 这里这么多人,他最忌讳的就是他们与他同母异父的不可告人的关系。 ---- 明天老韩出场哈~请潜水的亲们冒个泡,可好? 41.041我倒忘了你还有这能耐 “你看看,你护着的不过是个白痴,为了他,你挨打,甚至忤逆我,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凉薄的气息吹拂在悠悠耳畔,悠悠嘴角一弯,踮起脚尖,不避不闪地贴在肖子寒的肩上低声说:“他是我弟弟,我的亲人,你要么放我们走,要么大家都不好看。” 肖子寒低眉,眼皮子底下是一张白净清丽的娇颜,五官淡雅精致,从前见他时,总是战战兢兢的,显得非常温驯,就连呼吸大多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战战兢兢地面对他。 然而,此时,她似是伸出了利爪,嫩白的脸上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清亮透澈的眸底积蓄着某种积攒已久的力量,似乎一受刺激,便喷薄而出。 肖子寒突然想到火山,如果说陶悠悠以前是蛰伏的死火山,那么现在,就是活的。 以前的那些顺服,恭敬,是不是装出来的? 做小伏低时,哀哀叫他哥哥,也是假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肖子寒邪气勾唇,微微一低头,俊脸几乎贴上陶悠悠的,两人以极为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唇枪舌战。 陶悠悠皱眉,肖子寒躬身之时,强壮的胸口若有似无地压迫着她的,无一丝缝隙。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你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敢当众说出来?”陶悠悠后退,脸色冰冷。 肖子寒嗤笑了一声,站直身子,看了看被挡住的门,轻轻慢慢地扬声:“你有本事出去?” 悠悠觉得肖子寒的潜台词就是她今晚出得了这扇门就放过他们,当即精神一振,看向王蔷,凑近她叮嘱:“等一下我引开那几个男人,你拉着陶臻出去。” 王蔷一脸诧异,还没什么反应,陶悠悠已经笔直地走到那四个拦门的男人面前,直截了当地叫他们走开。 以雷哥为首的男人见肖子寒转过脸去,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点薄面都不给陶悠悠。 陶悠悠眉目一凛,出其不意地动手,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只是眨眼的功夫,四个大男人哀嚎着被她撂倒在地。 “王蔷,快带陶臻走。” 悠悠抢先打开门,回头,厉声催促。 王蔷反应过来,拉着陶臻往外跑,身后,只听肖子寒阴森无比地说:“截拳道,我倒忘了你还有这能耐。” “可是今晚没我的同意,你们谁也别想走。”话音未落,门外涌进五六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看起来个个都是练家子。 “姐姐,我害怕,陶臻害怕。”看到这么多生人,陶臻害怕地尖叫起来,叫的悠悠心脏一颤一颤的,紧张的掌心全是汗。 那四个被悠悠莫名其妙撂倒的男人痛呼着爬了起来,觉得很丢面子,看着悠悠的眼里冒着凶光。 今晚,势必要给她们苦头尝。 肖子寒同样的面罩寒霜,悠悠心里一阵紧过一阵,他们是冤家,也是兄妹,肖子寒的睚眦必报,她再清楚不过。 今晚这么对她,一是因为她扬言和韩伟霖结婚,二是因为她昨晚没有听他的话,留在肖宅大门前等他。 后者,也是害的陶臻遭受今晚之辱的直接原因。 “肖子寒,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韩伟霖结婚吗?” 42.042韩伟霖听到了她说的话 “肖子寒,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韩伟霖结婚吗?” 四面危机中,陶悠悠忽然抬出了韩伟霖的名字。 肖子寒面色一僵,朝着黑衣人挥了挥手,那些人迅速退了出去,就连准备找陶悠悠报仇的雷哥几人都被肖子寒撵了出去。 王蔷瞅准机会,视死如归地拉着陶臻站到了门口,迫使门无法关上。 “告诉我,为什么?”肖子寒似乎已经忘了王蔷和陶臻的存在,目光灼烈地紧紧逼视着陶悠悠,声音深沉。 “作为你的竞争对手,他本身有多么优秀我不说你也知道。”悠悠回视着肖子寒,语带骄傲。 肖子寒目露讥刺,悠悠随即话锋一转,“没错,他是出了车祸导致双眼失明,可是他是眼盲,不是心盲,失明了不代表他失去了作为商人的判断力,也不会失去领导力,更不会失去韩家长孙的地位,我敢保证,不出一周,他会重新执掌韩氏,到时,我就是真正的总裁夫人。” “肖子寒,你现在在欺负谁知道吗?韩伟霖的妻子,韩氏的长孙媳妇。” 肖子寒拧眉,“你是说,你和韩伟霖结婚的原因是他在韩氏不可撼动的地位?” 悠悠咬破了唇,疼痛让她清醒,她迫使自己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更何况,他是你的最强竞争对手,是肖家的死敌,我嫁给他,不但能摆脱你们,还能气的你们七窍生烟,我多么高兴。” 肖子寒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死死地盯着陶悠悠,心想她可真是聪明又沉得住气,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转过身,却背着他找了个强有力的靠山。 肖子寒面对着门的方向,门外忽然出现异常的响动,他抬头一看,看见一道器宇轩昂卓绝不凡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门口,目光倏地一沉。 随即说:“你利用韩伟霖,利用你和他的婚姻。” 背对着门口的陶悠悠,干脆地答了一声,“是!” 肖子寒连连嗤笑,接着不再说话。 王蔷怕悠悠走不掉才死站在门口不肯离开,听到陶悠悠的话,惊得心口凉气乱窜,正惊疑不定之时,一道阴影罩住了她。 她讶异地抬头一看,瞬间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出声,“大……大大大哥……” 王蔷看到韩伟霖戴着墨镜,眼底的神色无从窥见,但他额头青筋跳动的非常明显,下颚紧绷,好看的唇角抿出萧杀的弧度,俊脸铁青,显然闻听陶悠悠之言,气的不轻。 陶悠悠听到王蔷的声音,诧异地回头,一眼看到韩伟霖,心里一抽,他戴着墨镜看不到目光,但他一旁的凌盛已经露出轻慢鄙夷之色,再往边上看,是奥洁集团的董事长。 奥洁董事长觉得此时此刻不宜多待,当即告辞,果断离开。 韩伟霖微一侧首,守在包厢外走廊里的众人纷纷面色一紧,眼前的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西装,凛然,沉敛,不怒自威,本身无形的气场已经大的轻易就让人折服,这会儿似乎在发怒,俊脸上细微的凌厉看起来很可怕。 权衡之下,众人连跟肖子寒打招呼都不敢,同韩某人恭敬地打完招呼,而后飞快远离此处。 --- 老韩会发飙吗?想看吗?记得收藏留言哈~ 43.043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原先那些蛮横的人统统夹着尾巴走了。 王蔷十分爽快地松了一大口气,刚刚高度紧张的神经得以松弛,可她的好友陶悠悠,就没那么幸运了。 闲杂人等消失之后,韩伟霖示意凌盛,凌盛心领神会地把他引到陶悠悠面前。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韩伟霖的声音低沉,醇厚,语气似浸了烈酒,凌厉,锋锐。 陶悠悠心脏一缩,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挣脱不开,胀痛的难受。 肖子寒站在她的一侧,朝她伸出了手,他的手大而沁凉,紧紧抓住她的,竟是宽容大度地说:“悠悠,我知道你任性,乖,现在就和人家说清楚,就算结婚了还可以离婚,有我在,不怕。” 陶悠悠无地自容,硬生生甩开肖子寒的手,悲哀痛恨地看了他一眼,又哀伤地去看荏弱无助的陶臻。 目光,最后落在气势慑人的韩伟霖脸上,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当着肖子寒的面问她? 她能怎么回答? 难道要功亏一篑? 眼底的酸涩急剧涌出,她死死克制住,下意识地把指甲插进掌心,疼痛,是清醒的良药。 “没错。”她答。 如果韩伟霖没有突然出现,悠悠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流泪。哪怕今晚的处境再艰难困苦,哪怕受到的侮.辱再大,她也不会掉一滴泪。 可他出现了,毫无预期。 眼泪,根本控制不住,*辣地自眼眶里涌出。 都说女人受了委屈不能给心爱的男人看到,看到了,只会感觉更委屈,更顾影自怜。 肖子寒和王蔷都错愕地看着悠悠,他们都不是认识她一天两天了,她安静时,孤僻沉默,她与人说话时,热心和气,她微笑时,也甜美可爱,她保护弟弟时,强悍坚韧,她那么鲜活,那么努力,苦或累,在人前鲜少流泪,这会儿,姣好的面容梨花带雨,脆弱尽显。 肖子寒气的咬牙切齿,她这是做什么?在韩伟霖面前扮可怜博同情? 韩伟霖心思缜密,精明果决,怎么可能被区区几滴泪打动? 痴人做梦,痴人做梦!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婚姻于我而言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已经和你结婚,便绝没有离婚的打算。” 韩伟霖沉声吐字,果断干脆。 肖子寒震住,凌盛呆住,王蔷傻住。 陶悠悠破涕为笑,难以置信地喃喃,“真的?” 韩伟霖脸色并未好到哪里去,只不过额头青筋不再跳,下颚依旧绷得紧紧的,相比较于刚才,此时一身的冷漠。 冰冷的气息让陶悠悠倏地僵住,再不敢多说一句。 “跟我回家。”韩伟霖压抑地吐出这句话,而后拍了一下凌盛的胳膊,凌盛连忙拉着他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她就掉几滴眼泪,你就放过她了?”凌盛不可思议地问。 韩伟霖不答,只变得更加冷漠,仿佛有暴风骤雨在冰层下发酵,凌盛不由打了个冷战。 不是放过,而是稍后惩罚。 --- 第二更在下午四点半左右。 44.044悠悠,我们要个孩子… “陶臻……”陶悠悠走到陶臻身边,陶臻立刻依赖地紧贴着她,“姐姐,我怕。” 陶臻眨巴着清澈无辜的眼睛,眼底犹有惊悸。 “没事了,我们离开这儿。”悠悠拉着陶臻往外走。 王蔷不忘回头鄙视了一眼肖子寒,看着陶悠悠头也不回的背影,肖子寒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路上,韩伟霖冷漠的一声不吭,悠悠带着陶臻和王蔷三个人坐在后座,到王蔷家附近时,王蔷下车走了。 凌盛把车速开的飞快,到了公寓门口,猛地踩下刹车,悠悠和陶臻直往前冲,陶臻原本竟睡着了,被这么一晃,醒了过来。 “陶臻,到家了,跟我走。”陶悠悠像哄三岁小孩一样照顾着陶臻,她甚至不敢去看韩伟霖冷漠疏淡的神色。 凌盛把韩伟霖送进去后很快出来离开,走过陶悠悠面前时,脸色明显不若以前和善。 陶悠悠耐着性子安置好陶臻以后,已经过了凌晨,上楼站在韩伟霖的门前,想要敲门进去,犹豫大半天作罢。 翌日,陶悠悠起早做好早餐后,去叫陶臻起床。 陶臻就住在了一楼的起居室,地方很大又舒适,早晨的阳光洒进来,满室的明媚,陶臻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看着陶悠悠,说:“我做梦了,看到了姐姐,还睡在漂亮的大房子里。” 悠悠鼻子一酸,拿着梳子过去给陶臻梳头,“不是做梦,是真的,以后小臻就住在这儿。” “真的吗?”陶臻一个早上都在消化适应这件美好的事情。 一直等到陶臻梳洗完毕坐到餐桌边喊饿时,韩伟霖也不见踪影。 “小臻,你等一下,我去叫你姐夫。”陶悠悠安抚住陶臻,走了几步,又突地回头,严肃地嘱咐,“姐夫没到,不准偷吃哦。” 陶臻伸出去抓鸡蛋的手滞住,乖乖地缩了回去。 陶悠悠上到二楼,韩伟霖的卧室门未开,她敲了敲,没有回应,只好直接打开,原来韩伟霖已经起床,穿戴整齐地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深刻的脸上,光影斑驳,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婆娑迷离,看不真切。 徐徐转身的挺拔背影,透着悠悠看不懂的深沉,他侧首时,悠悠轻声对他说:“早餐好了。” 韩伟霖静了一下,突然向着悠悠招手,悠悠受到蛊惑似的,屏住呼吸走过去,意外的,韩伟霖竟一把抱住了她。 特有的气息飘进悠悠鼻端,悠悠感到了一阵眩晕,韩伟霖特有的魅力,让他仅仅只是抱着她什么也不做,她已经没出息地软了身子。 而后,便听到他冷静地说:“悠悠,我们要个孩子。” 陶悠悠听了这话,瞬间脑补某些画面,喃喃着‘孩子’二字,“好啊,我喜欢小孩子。” 韩伟霖高大的身子若有似无地松弛了些,淡淡一嗯,而后云淡风轻地说:“那好,我会安排医生准备这件事,最近你要加强营养,可能会很辛苦。” --- 感谢幕后小花絮、draz亲送荷包,还有冲咖啡的亲们,谢谢支持。 45.045什么是丈夫? “那好,我会安排医生准备这件事,最近你要加强营养,可能会很辛苦。” 悠悠惊讶地扬眸看着韩伟霖,狐疑地询问:“生孩子,关医生什么事?” 问时,悠悠红了脸,醉人的酡红,在白嫩的脸儿上显得特别明显,很显然是认为生孩子只要夫妻身体健康,然后同.床……自然而然就会怀孕。 “去医院你就知道了。”韩伟霖刻意不去看悠悠,目光笔直地盯着前方,讳莫如深地回答。 悠悠觉得奇怪,他昨晚明明非常生气,那冷漠的模样令人不敢靠近,现在突然抱住她说要生个孩子,之前,他甚至都不愿意碰她一下。 这件事,显得很突兀。 有心想问,转念一想,觉得他指的可能是到医院进行孕前检查,便没再多问。 “下楼吃早餐了。”陶悠悠亲密地挽住韩伟霖的手臂,小心地引导他下楼,有好几次他踩空了楼梯,都是她提醒并紧紧地拉住了他。 悠悠的惊呼声引得陶臻走过来看他们,陶臻看着步履笨拙的韩伟霖,开心地拍着手,说:“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走楼梯都不会。” 悠悠神色一僵,小心地去看韩伟霖,韩伟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迷茫,没什么焦距,“我弟弟他……我跟你说过的。” 悠悠讪讪的,且小心翼翼。 “我记得。”韩伟霖答,反手抓住悠悠紧攥着他胳膊的手,“我饿了。” 悠悠立刻牵着他,“椅子在这里,你来坐。” 陶臻不高兴了,挤到悠悠面前,撒娇,“姐姐姐姐,你牵他手不牵我手,我也饿了,我也要坐板凳。” “好,你也来坐。”悠悠柔声拉过陶臻,让他坐在韩伟霖边上。 这顿早餐,吃的水深火热,悠悠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眼盲的韩伟霖,无论是给他拿牛奶还是喂粥,陶臻都要分享。 早餐终于结束,悠悠如蒙大赦,却听陶臻抱怨:“姐姐不爱小臻只爱姐夫了。” 韩伟霖正摩挲着走向沙发,闻言,嘴角不可察觉地轻轻一勾。 陶臻的下一句却让他嘴角的笑容倏地冻结,只听他无限向往地说:“做姐夫好了不起,姐夫没来不可以偷吃,姐夫走楼梯姐姐会扶,姐姐喂姐夫吃饭,幸福死了,姐姐,我要改名字叫姐夫,改名字叫姐夫……” 悠悠瞬间一头黑线,严肃地纠正,“姐夫的意思是姐姐的丈夫,小臻,你明白吗?” 陶臻睁着无辜的大眼,摇头,“什么是丈夫?” 悠悠拧眉,有点无力地看着陶臻,张大嘴巴却不知如何解释清楚。 韩伟霖微微侧身,朝着陶臻的方向扬声:“小臻,你说说姐姐是什么意思?” 陶臻想也没想,回答:“姐姐是亲人,是永远永远在一起。” “那么,丈夫的意思呢,跟姐姐一模一样,就是亲人,永远永远在一起。” 陶臻似乎思考了一下,想通了,高兴地围着悠悠又跳又奔,“太好了,我有姐夫了,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 下午四点半左右还有一更,将写到他们生孩子~喜欢这篇文文的亲们,请记得收藏。 46.046他要孩子的方式,如同晴天霹雳 四月初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温软舒适,照耀的整个房间灿烂明亮。 陶臻的欢呼声纯然而天真,白皙的脸上有笑意,悠悠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笑过了。 她昨晚担心踌躇了一.夜,很怕韩伟霖会轻视鄙夷陶臻,可他非但没有,疏淡沉敛的行为中,还表现出极大的容忍和耐性,这让她内心既感动又欣慰。 阳光越过落地窗照在韩伟霖身上,暖暖的米色,雍容矜贵,俊雅绝伦,悠悠看着他,听到了心里花开的声音,嗅到了幸福的甜蜜香气。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生个宝宝。 上午十点,凌盛到来。看陶悠悠姐弟的神色总不对味儿,悠悠知道,那是防备和鄙弃。 为了不妨碍他们说话,悠悠带着陶臻到花园散步,教他熟悉周围的环境以及一些花花草草。 大厅内,凌盛遥望着两人的背影,没好气地问:“叫我来干嘛?” “帮他们姐弟俩置办点衣物,春夏秋冬每季最少二十件,配饰鞋子一样不能少,不需要最时尚但要最好最舒服。” 凌盛霍然起身,瞪着韩伟霖,满目的不可思议,刚要质问他有这个必要吗,一道身影冲来过来,紧接着一束桃花递到了韩伟霖面前,“姐夫,陶臻送花给你。” 悠悠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无奈地想要拉回陶臻,不知道为什么,陶臻很黏韩伟霖,刚刚一直围着他叫姐夫,弄得他不得清静,这才出去没一刻钟,眼巴巴不顾她的劝阻摘了花回来送给韩伟霖。 凌盛看着那粉粉的桃花露出不屑的神情,像看稚儿一样看着陶臻。 韩伟霖不着痕迹地扬眸瞪他一眼,而后接过陶臻的花,温声说了谢谢,陶臻很开心,居然很成熟地冒出一句:“姐夫,你收下了我的花,以后就要一辈子对我姐好,也要对我好。” 凌盛心里立刻靠了一声,骂道:这哪里是白痴,分明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韩伟霖好脾气地展颜一笑,沉声回答:“没有问题。” 陶臻嘻嘻一笑,转脸对着凌盛特无辜地说:“你没收到花好生气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摘给你。” 凌盛被陶臻脸上天真烂漫的表情刺激的浑身一激灵,一溜烟往外走,“我去给他们置办衣物,先走了啊。” 陶悠悠知道韩伟霖要给他们买很多衣服,婉言谢绝不了,而后便是欣悦和高兴。 这种甜蜜和谐一直维持了三天,这三天里,韩伟霖请了两位佣人,一位专门负责饮食,一位负责卫生。并且请了家教教导陶臻,可想而知悠悠多么感激他。 星期三这天,悠悠特意请假和韩伟霖一起到医院。 凌盛做司机把他们送到目的地,但他之前并不知道韩伟霖带陶悠悠到医院做什么,后来看到两人做了专门的孕前检查才反应过来。 陶悠悠在妇科检查室时,凌盛难以置信地追问:“老韩,你疯了,她和你结婚的目的不单纯,这种节骨眼你居然要和她生孩子?” 47.047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她 “老韩,你疯了,她和你结婚的目的不单纯,这种节骨眼你居然要和她生孩子?” 凌盛语气里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围着韩伟霖跌足又跳脚。 然韩伟霖本人坐在椅子上,戴着墨镜,淡静的俊容中透出一丝未雨绸缪的高深,形态优美的手指中规中矩地平放在修长的腿上,指尖几不可察地轻轻蜷缩,透着隐约的不确定和不安。 “你倒是吭一声啊。”凌盛急的来回踱步,“你们俩要是有了孩子,就算这婚姻是你的一步棋,到最后也断不了了,你倒是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叫你置办的衣服都好了没?她和小臻都没衣服换了。” 凌盛焦急万分地嘀咕半天,忽听到韩伟霖提起衣服,瞬间风中凌乱,咬牙切齿回道:“都挑好了,随时可以送到你家。” 韩伟霖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就送。” 凌盛打电话叫人送衣服,“对他们姐弟俩这么好有什么用?小心被毒蛇反咬一口。” 对于凌盛的各种质疑和不以为然,韩伟霖置若罔闻。 所有检查都做完之后就是等结果,有一位叫顾洋的女医生专门负责他们俩,对待韩伟霖态度熟稔,看起来两人相识已久。 检查结束之后,悠悠要回公司,韩伟霖说:“先回家吃了午饭再去,还有……我叫凌盛订的衣服到了,你回去看看,顺便换件新衣服。” 韩伟霖说这些的时候,陶悠悠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她清澈莹然的眸底满满的都是深情,犹如小龙女看着杨过的表情,一心一意、温柔、情深似海。 “好啊。”她愉快甜蜜地回答。 回到家,陶臻大呼小叫地在试衣间里看衣服,看到陶悠悠,兴奋地拉起她,“姐姐快看,好多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 整个试衣间已经被填满了。指尖滑过柔软的布料,心尖满满的都是对韩伟霖的热爱。 午饭也已经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用她操心。 *** 三天后,医院。 “你说的什么意思?”韩伟霖神色震惊,好看的眉目深深皱在一起,显得格外严肃。 “我说陶悠悠,你的新婚妻子,可能不孕。” “不可能,她还那么年轻,身体也很好。”韩伟霖脱口而出。 顾洋叹了口气,“这件事没你想的这么严重,但也不是小事,她的情况属于初.潮引发的过度忧虑导致的‘气滞’,气滞自然损伤细胞系统,细胞系受损,自然会不孕,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她的顾虑,好好调养,受孕会容易些。” “按照正常方法,多久她才会怀孕?”韩伟霖片刻的惊诧之后,冷静下来。 “这个说不准,有的夫妻即使双方身体健康一两年都没怀上也是正常的,更何况陶悠悠这种情况,三五年都不一定。” “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她。” 韩伟霖语气深沉,听的顾洋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笑了笑,“你爱她?不想让她知道了难过?” ---- 下午还有一更~ 48.048最快的怀孕方法 “你爱她?不想让她知道了难过?” 韩伟霖抬了抬眼皮,直接跳过顾洋抛出的问题,沉吟着问:“她这种情况,最行之有效的怀孕方法是哪一种?” 顾洋回到自己专长上,眉目一挑,“最行之有效?” “就是最快的怀孕方法。”韩伟霖顿了一下,语气徐缓。 顾洋蹙眉思考比较了一下,而后说:“只能是试.管.婴.儿了。” 韩伟霖瞬地静默,片刻之后,已经拿定了主意,“你来安排。” 顾洋错愕,“用试.管.婴.儿?你不再考虑考虑了?毕竟她的身体状况也没差到这种程度。” 韩伟霖下垂的指尖动了动,擦过裤边,划出一道果决的弧度,“我想要最快。” 顾洋皱眉,直觉韩伟霖这么心急是想抓牢什么,可他不愿意说,谁也甭想知道。 “我会安排。” 韩伟霖和顾洋商议好之后,去洗手间的陶悠悠刚好回来,两个人见到她不约而同停止讲话,悠悠好奇的问:“你们说什么呢?我一来就不说了。” 顾洋去看韩伟霖,韩伟霖摩挲着从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顿了片刻对悠悠说:“等一下顾洋会跟你细讲,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守在门外的凌盛,韩伟霖的另一双眼睛,扶着他走远了。 顾洋难以置信地瞪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背影,他……居然跟她玩尿.遁? “顾医生,是什么事啊?”悠悠脸上带着笑意,因为眼前的顾医生非常年轻,而且漂亮,脾气也很温和友善,面对她,不自觉就卸下心防。 顾洋回神,斟酌了一下,用最委婉的语气对陶悠悠说:“韩伟霖决定用试.管.婴.儿要个孩子。” 陶悠悠猛然一怔,傻傻不明白地瞪着顾洋,脑袋里一片迷茫,好半天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看着陶悠悠无辜震惊的俏脸,顾洋心里无比怨念,想着韩伟霖对陶悠悠格外的珍视程度,耐着性子温声细语重复一遍。 悠悠听明白了,骤然之间,如同挨了一道晴天霹雳。 “为什么?”思绪突然之间乱糟糟地拧在一起,让她搞不清状况。 又不能让眼前的女孩子知道是她自己的问题,顾洋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憋了半天只得找了个还算合情合理的理由:“试.管.婴.儿可以自行决定生男生女,你先生想要个儿子。” 陶悠悠匪夷所思地瞪大眼,一脸的呆滞。 这是进行试.管.婴.儿的理由吗?他甚至没有跟她提起过! 并且,他们刚新婚,还是头一胎,有必要这么做吗? “悠悠——”顾洋碰了一下悠悠,悠悠回神,转过身就往外跑,“我去找他问清楚。” 49.049忍心质问吗? 陶悠悠在男洗手间外等了足足十分钟也没看到凌盛和韩伟霖,朝里面喊了两声也没人应,便打韩伟霖的手机。 电话是凌盛接的,原来他们不在洗手间,而在脑科。 凌盛的语气透着凝重,陶悠悠一下子懵了,挂了电话就往脑科跑。 专家门诊外,凌盛拦住急忙赶来的陶悠悠,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老板刚刚突然头疼,正在做检查,他脑袋里有血块,你别刺激他。” 凌盛的严肃一下子感染了陶悠悠,让她心里狠狠一沉,除了担心,其他什么都忘了。 没过多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凌盛和陶悠悠抢着上前询问情况,医生看了看两人,严肃地叮嘱:“病人刚刚突发性颅内压增高,幸好现在已经降了下来,像他这种情况,一定不能让他情绪受刺激,也不可多激动烦恼,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陶悠悠一下子白了脸,心口阵阵扭绞着,迫不及待地问:“他现在没事了是不是?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医生点了点头,陶悠悠冲进房里,在里面的休息台上看到了韩伟霖,他微闭着眼睛,长而挺的睫毛合在了一起,给人寡淡理性的感觉。 “韩伟霖…..”悠悠上前就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脸上的苍白显而易见。 韩伟霖平静地睁开眼,看着虚空,低声说:“我没事。” “你吓死我了。”虽然他这么说,可悠悠心里还是感到害怕,这种害怕类似于灭顶之灾,她无法想象如果韩伟霖出了什么事,她会怎么样? 韩伟霖倾身,反手紧了紧悠悠的手,“我在这儿,好好的,不要害怕。”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悠悠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扑进了韩伟霖怀里,死死抱住了他。 在她身后,凌盛朝着韩伟霖竖起大拇指,在心里给他点了一百个赞,唇瓣蠕动,反复念着‘腹黑奸诈’四个字。 韩伟霖似不经意地剜了他一眼,凌盛随即在陶悠悠身后扬声:“你刚刚是不是有事找老板的?” 陶悠悠瞅着韩伟霖,想着医生的话,纠结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算了,遂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找你们。” “顾洋都跟你说了吗?” 陶悠悠心里一痛,纵然心有不情愿,此情此景也无法说出口,“跟我说了。” 悠悠低了头,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怎么,你不愿意为我生孩子吗?”寂静中,韩伟霖突然如此问。 “不是的,不是……”悠悠倏地抬头,明亮的眼睛里蓄满爱意和心甘情愿,她只是……只是没办法接受他选择的方法啊。 “不是就好。”韩伟霖松了一口气,缓慢地坐直身子,“我觉得好多了,还是去跟顾洋商量一下具体细节吧。” “你不多躺一会儿吗?”悠悠担心,可韩伟霖表示自己没事,已经起身叫凌盛带路。 悠悠咬唇,看着他宽阔的脊背,心情复杂的想:他还真是积极呢! 在韩伟霖的坚持下,顾洋当天就制定了受孕计划,只等着施行! --- 第二更在下午,老韩可爱吗?可爱吗?可爱吗? 50.050关于他们的身世 直到离开医院,悠悠心里还没调适过来。 今天早上,她怀着甜蜜羞涩的心情和韩伟霖来看孕前检查结果,离开时,满脑子却是试.管.婴.儿。 一想到那透明的玻璃管,他们的孩子将在里面蕴育,她就满心的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演化成低落的情绪,一路上,她都显得没精打采。她连一点儿掩饰的心情都没有,反正凌盛已经讨厌她了,而韩伟霖又看不见,还要顾忌什么呢? 凌盛把车子开得四平八稳,缓缓驶进了小区,接近家门口时,趴在车窗上的悠悠看到王蔷陪陶臻在院子里玩。 也不知道王蔷跟陶臻说了什么,陶臻意气风发地笑了起来,那种微笑,淳朴,简单,轻而易举能打动人心。 其实她的弟弟呵,长得很帅很帅,不说话站在阳光下时,就是漫画上最纯美最温柔的少年。 可是一说话就……不过这几天他进步神速,因为韩伟霖不知从哪挖了一位高明的老师。 “姐姐回来了。”陶臻看到了悠悠,蹦跳着迎了上去,不过到悠悠面前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手脚一下子不知道往哪摆似的,神情十分苦恼。 悠悠知道他一定是忘了老师教导的礼仪,当即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小臻下次一定会记得,一定会做好的。” 陶臻跟着笑了起来,笑容简单,衬得眉目如画。 “帅姐夫……”看到韩伟霖,陶臻又去缠他了,凌盛见不得陶臻二十几岁的人言行举止还跟小男孩一般,拉着韩伟霖臭着脸往屋里走。 “凌盛哥哥,等等我——”陶臻撒娇,追了上去。 凌盛一抖,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悠悠抿唇一笑,一扫眉间的低落,丽容熠熠生辉,灵眸璀璨。 “王蔷……”悠悠一回头,发现王蔷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她,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悠悠蹙眉,自从金狮酒吧那晚之后,王蔷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有点儿若即若离,不像之前那般掏心置腹。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王蔷是快人快语的人,悠悠看着她憋着都替她难受。 王蔷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当即脱口而出:“悠悠,你跟我哥结婚,是不是真的就是利用他?” 陶悠悠一怔,完全没想到王蔷居然会这么问。毕竟,他们做了多年好友,她从来没有对她隐瞒过自己对韩伟霖的爱恋。 现在,她怀疑她的真心?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问?闺蜜问出这种话,悠悠觉得伤心。 王蔷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起来,“你之前对我说过陶臻是有病,事实上,他不是有病,他只是智力低下,还有……关于你的身世,你跟我讲的是事实吗?” 之前,悠悠跟王蔷说的身世是:她和陶臻是肖夫人外.遇的产物,因此,他们自打出生就犯了原罪,被肖熊一家人憎恶,丢弃。 即使是外.遇,那也是男女你情我愿的选择,肖夫人对陶悠悠姐弟未免太过冷酷,简直是毫无人性,肖子寒也不输其母。让王蔷不由得怀疑,这真的就是她所知道的事实吗? 境遇如此艰难的陶悠悠,攀附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韩伟霖,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无论怎么想,陶悠悠都有利用韩伟霖的巨大可能。 --- 更的晚了,抱歉啊亲们~ 51.051带着罪出生的孩子… “你之前对我说过陶臻是有病,事实上,他不是有病,他只是智力低下,还有……关于你的身世,你跟我讲的是事实吗?” 王蔷的怀疑让陶悠悠的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惨白了起来。 头顶的太阳,不过几秒的时间,便变得不再有温度,反而刺目的很。 悠悠低头,使劲抿了一下唇,眼眶莫名的猩红,随即深吸一口气,抬眸回视着王蔷,“你真的想知道?” 王蔷张嘴,她当然想知道,因为——她的表哥韩伟霖,虽然出生高贵受尽尊崇,事实上却是在支离破碎的家庭中长大,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是。” 悠悠咬了一下唇,“没错,我对你撒谎了,因为我无颜说出自己的身世,现在我告诉你,我和陶臻不是肖夫人外.遇的产物,而是肖夫人不慎被人绑架勒索,而肖熊迟迟不肯交赎金导致绑匪对肖夫人实施强.爆而产生的结果。据说肖夫人被救回来时奄奄一息,等她身体养得转好时,肚子却大了起来,七个月时,她做引产手术,医生一针打在她的肚皮上,我想那一针刚好打在了陶臻的脑袋上,呵呵,所以他一生下来就是白痴,可是他们没想到,肖夫人怀的是龙凤胎,呵呵,龙凤胎…..” 一口气说完,悠悠的眼眶更红。 王蔷吃惊地看着神色痛苦的悠悠,立刻后悔起来,可悠悠却是压抑良久似的,一旦开口,却停不下来,“这些,有的是听肖家的佣人说的,有的是肖子寒亲口告诉我的。我和陶臻……是带着原罪出生的孩子。是肖家见不得光的存在,是肖夫人耻辱的过去,是肖熊无法抹杀的毫无尊严。” “二十多年了,你没法想象我忍受过多少白眼和冷遇甚至生命危险,才能平安长大,我对不起陶臻,我应该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教导他长大,让他免受欺辱,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做不到……” 喉咙哽咽,终于再也说不下去。 王蔷难过地一把抱住陶悠悠,手抚着她微微耸动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是我多嘴,你别说了。” “王蔷,我对韩伟霖……” 不给悠悠说完的机会,王蔷嘘一声阻止她,理直气壮地说:“他是个男人嘛,还是个意志坚定高大威猛的男人,他就是一颗参天大树,你在树下乘凉,没人怪你的。” “你胡说,他不是树,他是个很棒的男人,我喜欢他喜欢了十年才想嫁给他的。”悠悠擦干眼泪,不服气的反驳。 王蔷愣了一下,随即吐了吐舌,即使有疑惑这个节骨眼也不敢问了,只想尽办法哄悠悠笑。 刚刚的那些话,寥寥数语,却是一桩埋藏在阴暗深处的见不得光的秘密,而陶悠悠,带着这个腐朽陈烂的秘密活了这么多年,还能对人热情地讲话,还会甜美地微笑,还有勇气追求爱情,简直是奇迹。 …… “姐夫,什么是带着原罪出生的孩子?”廊檐下,去而复返的三个人站在陶悠悠和王蔷的身后,表情各异。 === 还有一更在下午~ 52.052就算你心疼她,想对她好,也用不着… “姐夫,什么是带着原罪出生的孩子?” 陶臻表情惘然,歪着头信任地看着韩伟霖。 韩伟霖萧然地抿唇,不但不回答,反而转过身直直走回大厅。 瞅着天真无邪的陶臻,凌盛眼皮莫名跳了跳,说他是傻子吧,可陶悠悠说了那么长一串话,寥寥数语椎心泣血,他偏偏抓住了最能戳人心窝子的那句话。 “原罪就是说你和你姐姐出生的时候天边挂满彩虹,有很多喜鹊围着你们飞来飞去地唱歌,是吉祥如意的意思。” 凌盛说完,快步追上韩伟霖,听到韩伟霖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去衣帽间。” 两人进了衣帽间,韩伟霖打了个手势,凌盛极快地关门落锁。 没有了其他人,韩伟霖在衣帽间里行动自如地走来走去,上挑的桃花眼毫不掩饰的眸光流转,眸里明亮的光芒,时而清浅温淡,时而黯遂精深。 他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背影挺拔,俊朗非凡,可此时,像一只困兽,被什么困扰着,漂亮修长的手时不时顶着沉毅的下颚,苦恼至极。 “这么恶心的身世,你还和她结了婚,也够倒霉的。”凌盛自以为是解语花,适时地打破沉默。 谁知,他话一落,却接收到韩伟霖凌厉锋锐的瞪视,凌盛觉得不妙,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靠了一声,不无同情地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身世,还不如我这个无父无母的人来的干净轻松。” 韩伟霖手顶着下颚,目光停顿了许久,而后逡巡过衣帽间里成排的衣服,突然说:“我觉得衣帽间的衣服太少了,不够她穿的。” 凌盛张口结舌的跳起来,“这么多够她穿三年的,你还嫌少。” 韩伟霖直勾勾看着凌盛,一脸‘嫌少’的表情。 凌盛跳脚,“就算你心疼她,想对她好,也用不着用买衣服这么单调乏味的方法吧。” 韩伟霖一愣,慢慢地转过了身,用后背对着诸多不满的凌盛。 过了半晌,凌盛挫败地耸肩,“无所谓了,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我又不肉疼。” “那每一季再来两百件吧,陶臻的也要。”如果肉疼能够减轻心痛的感觉,他宁愿再多无数个衣帽间。 轰隆一声,凌盛直接摔倒。 …… 当陶悠悠听到陶臻声音时,一抬头看到的是韩伟霖离去的背影,他的背影说不出的僵直,他的步伐快而闪避。 那么急切的离去。 他是不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他嫌弃她了? 觉得她和陶臻恶心?! “姐姐,凌盛大哥说我们出生的时候天上有彩虹,喜鹊还为我们唱歌,我们好受欢迎对不对?”陶臻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悠悠喉间苦涩至极,脸上却甜甜微笑,“对的。” 陶臻高兴的手舞足蹈。 王蔷目露怜悯,却对上悠悠的难堪,倏地敛住情绪,换了个觉得喜气的话题,“对了,孕前检查结果出来了吧,你和我哥都很健康吧。” 猛地想起什么,悠悠顷刻间脸色一变。 --- 纠结~会不会有亲觉得悠悠身世可怜弃文呢?这完全不是她的错啊,谁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啊~呜呜~~~~(&gt_<)~~~~ 53.053他的古怪,令她迷惑不安… “对了,孕前检查结果出来了吧,你和我哥都很健康吧。” 王蔷的一句话让悠悠想起在金狮酒吧,韩伟霖突然出现并且偶然中听到了她对肖子寒说的一番话,以他的个性,不可能不问清当时的情形,她和王蔷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她又为了什么要对某个人说那番话? 那晚回家的路上,他分明很生气,异常的冷漠,第二天一早便向她提出要孩子,前后的变化简直寻不出一丝逻辑。 他的行为透着古怪。这古怪,令悠悠觉得迷惑不安。 “哎呀,想什么呢?快说快说,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你有没有量体温测算排.卵.期什么的?”王蔷不满悠悠发呆,晃了晃她。 悠悠回神,真想对着王蔷苦笑,哪里用得着她费心?韩伟霖找了个博士级别的妇科医生,什么都为他们计划的好好的,他们的孩子将在那毫无温度的试管里产生。 一想到这,心里堵得很厉害。 就跟吞了一根鱼刺一般,吐不出咽不下,卡在喉咙深处,叫苦不迭。 “你去问他。”悠悠干脆回王蔷这么一句。 王蔷俏脸一红,暧.昧地拧了一把悠悠的胳膊,小声嘀咕,“你和我哥的床.事,谁要去问他。” 悠悠看了看天,天空蔚蓝,远处有白云飘过,她搞不懂王蔷上一句说的是孩子,下一句就提到了……也对,生孩子不就是做那种事吗? 想到此,喉咙里又硬生生戳进一根刺,刺得她浑身难受。 为感谢王蔷上次帮忙救陶臻,悠悠特意叫她过来吃饭,中午时,她和负责饮食的赵姨一起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可韩伟霖却上了楼,蹭饭的凌盛说他不下来吃了。 悠悠沉默地拿出一套精巧的瓷碟,拿起筷子在菜里来回的翻检,她心里存了无限的期许和爱意,目光虔诚,就这样当着大家的面一筷子一筷子把每一样菜里最好的部分挑了出来,准备端给韩伟霖。 王蔷气的哇哇大叫她也不管,吃货凌盛也诸多抱怨之词,她也充耳不闻。 等到挑好了踮起脚尖准备端上去,凌盛却劈手抢过了托盘,“我去送,他现在可能不想见你。” 由于美味被掠夺,凌盛的语气很不好,而他口中的不想见你指的是韩伟霖感到扮个睁眼瞎实在是太累,想要歇一歇。 可听进悠悠耳朵里,全然不是这种意思。 几乎是立刻的,悠悠的神色难过起来。她很快低了头,以免让其他人看见。 韩伟霖,知道了她和陶臻的身世,终究是嫌弃她了吧? “悠悠,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跟我妈有一拼。”王蔷吃的美滋滋的,注意力都在饭桌上,并未注意到悠悠的愁容。 陶臻倒是疑惑地咦了一声,但悠悠立即敛了情绪,用最美好最阳光的一面面对陶臻,脸上温暖柔美的笑意令人舒适。 陶臻笑了起来,不解地喃喃:“我还以为姐姐不开心了呢。” 悠悠心里一抽,她确实……不开心啊。 --- 还有一更在下午四点半左右~ 54.054悠悠心情不好 韩伟霖房里,凌盛看着优雅拿起筷子悠闲进餐的韩伟霖,说: “你是没看见陶悠悠给你挑菜时的神情,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韩伟霖来了兴致,用他动听悦耳的声音问:“什么样的表情?” 凌盛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形容:“她的表情就像给你吃的不是饭菜,是春.-药。” 韩伟霖一愣,续而继续低头就餐。 凌盛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伸着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韩伟霖,捧腹大笑地出声:“你脸红了,脸红了,脸红了~” 韩伟霖神色一僵,云淡风轻眯着眼瞅着抽风的凌盛,语气阴沉,“胡说!” 凌盛哈哈大笑,“你有,你耳朵根子红的跟番茄一样。” 韩伟霖脸色一热,“你再不下楼,饭菜就被吃光了。” 凌盛嗷呜了一声,一边笑一边飞奔下楼吃美食。 …… 新的一周,上班日。 连续两日,悠悠都显得没精打采的,现在赵雯不敢欺负她和王蔷,每日的工作一个上午就能完成,等到下午的时间就没事可做。 公司有明文规定上班时间不可做私活,所以悠悠大多空闲时候只能望着电脑屏幕发呆。 快到下班时间,电脑上MSN的图标闪起来,悠悠一看是王蔷发来的信息,点开一看,王蔷问:“亲爱的,怎么了?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 悠悠想了一下措辞,打过去一行字:“一个男人,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三十二岁刚结婚,却对妻子没兴趣,为什么?” 王蔷打了个惊异的小人头过来,很快蹦出一句话:“没兴趣是什么意思?” 悠悠在这边咬唇,回头看向王蔷,王蔷低了头,故意不看她。 悠悠打了个锤子砸脑袋的图标过去,“没兴趣就是碰也不碰妻子。” 王蔷回的飞快,先是一个大瞪双眼的惊恐小人头,而后是一句话:“这个男人是GAY?” 悠悠愤然打给王蔷两个字,“不是。”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坚信。 王蔷很快来了一句话:“他不爱她?” 这句话仿佛一剑封喉,瞬间让悠悠喉咙发涩,双手无力地垂在键盘上,一个字再打不出。 王蔷等了一会儿,随即狂轰滥炸连续发来诸多代表情绪的图标以及问题,可悠悠再也没心情去看一眼,干脆摁了关机键。 王蔷瞧见悠悠的电脑屏幕一黑,神色更是凄惶,心里一讶,脑里灵光一闪,张口结舌起来,难道……悠悠刚刚说的男人是她哥韩伟霖? OH,MyGod! “悠悠,晚上去我们家吃饭,我们姐妹好好聊聊。”王蔷走至悠悠身边,语气满是不容拒绝。 悠悠一口答应了。 反正回去也看不到韩伟霖,他一直都呆在他自己的卧室里,而陶臻又很黏他,有他坐镇,陶臻并不会吵着闹着要找她。 “我打个电话跟家里讲一下。”悠悠没忘记韩伟霖的门禁。 王蔷点头,当然要了,否则会让她哥担心嘛,但是,他哥跟悠悠结婚都不碰她一下,这是为什么? 55.055秘书想总裁 在韩伟霖接到陶悠悠下班不回家吃饭的电话之后,韩启提着一只鸟来访。 韩启来的时候,刚巧碰上凌盛指挥人送衣服,前前后后七八个人,把一件件华美的衣服往衣帽间拿。 韩启眼睛一瞟,有男人的衣服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有女人穿的衣服,从样式和颜色上判断,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 苏美夕不是已经和韩伟霖分手了吗? 他的公寓里,怎么还会住着年轻女人? 凌盛快速让人放好衣服,而后咳着走到坐在沙发上假寐的某人面前,装模作样的报告:“韩氏新总裁韩启来了。” 韩伟霖听了之后,坐直身子,微微侧首,眉目茫然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淡笑出声:“小启,你来了。” 韩启嘴角一抽,韩伟霖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却从小到大都喊他小启,真是气人! “大哥,我来看你。”韩启提着鸟上前,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凌盛,笑着对韩伟霖说:“大哥,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养的那只灰鹦鹉吗?他现在五岁,成年了,你教他什么话都会说,你一个人住挺寂寞的,我让他来陪你。” “来秘书,跟我大哥打个招呼。”韩启和蔼可亲地对着秘书讲话。 “大哥,你好,请让我留下来陪你,我会逗你开心。”秘书表现良好,开口的声音跟韩启丝毫不差。 韩伟霖被逗得嘴角轻轻一勾,“难得你舍得,就让他留下吧。” 韩启笑了起来,脸上流露着不舍,看着秘书的神情别提有多眷恋,看得一旁的凌盛鸡皮疙瘩又要起来了。 不就是一只人云也云的鸟吗?至于吗? 韩启坐着不肯走,韩伟霖料定他必定还有其他事,面上不动声色,只等着他开口,终于,在喝了三杯茶之后,韩启按耐不住了。 “爷爷说以后公司的工程需要拿过来给你过目,可是考虑到大哥你的眼睛看不见,我想让大哥到爷爷那儿说说,叫他老人家不要那么固执。” 韩伟霖后背往后一靠,毫不妥协的沉声开口:“我觉得爷爷的决定没错,你年轻又刚上任,有些事处理起来必定吃力,爷爷早就打过电话给我了,我一直在等你,还有奥洁集团的董事长我也已经见过了,和韩氏的合作将继续,没有任何问题。” 韩启面色一紧,他死死盯着失明的韩伟霖,真难想象一个男人遭逢剧变居然还这么淡定沉着,毫不相让。 说他年轻,可他十四岁只身一人到美国念书,二十岁哈佛大学商学院博士毕业,二十二岁正式进驻韩氏,二十六岁成为副总裁,二十八岁正式就任总裁之职,跟他相比,他三十岁就任总裁还算是年轻? 看着眼前沉稳深沉的男人,韩启愤怒地认识到即使他瞎了,也会是韩氏的掌门人。 “好,那我明天上午就把需要大哥签字的文件拿过来。这只鹦鹉名叫秘书,就留在大哥这儿了。” 56.056韩伟霖的母亲 王蔷家住的是以前的老小区,外墙褪了色,质量却很好,就是房型较刻板,两房一厅一卫,六十多平方,母女俩住。 王蔷的父亲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患肝癌去世,母亲是高中老师,母女俩相依为命过日子,因此韩伟霖有意无意特别照顾她们。 这天晚饭结束之后,王蔷拉着悠悠东拉西扯拐弯抹角问她和韩伟霖的夫妻生活,悠悠始终顾左右而言他。 急性子的王蔷没了耐性,“你等一下,我去弄点水果吃。” 王蔷没找到水果在哪儿,去问王妈妈,王妈妈正站在小阳台上通电话,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悠悠,王蔷狐疑地蹭过去问:“妈,跟谁打电话呢?” “我就知道这么多,下次再聊吧。”王妈妈结束了通话,对王蔷说:“你大姨。” 王蔷一愣,“你告诉她表哥结婚的事了?” 王妈妈点了点头,王蔷露出不满之色。 “结婚这么大的事,她早晚得知道,瞒是瞒不住的。” “那她怎么说?”王蔷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远远地看到悠悠坐在小客厅里,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只有两个字——”王妈妈顿了一下,王蔷目光熠熠地看着她,“胡闹!” “你大姨很生气,可能最近要回南岭市。” 王蔷神色愤愤,“回来又怎么样?你不是告诉我大姨在表哥六岁的时候就扔下他走了,十几年也不回来看他一眼,现在回来,谁理她?” 王妈妈拧眉,“你这孩子,怎么说她也是伟霖的亲生母亲,再说当年离婚,她也是迫不得已,谁叫韩中扬始乱终弃。” 王蔷一下子没了声,被这么一搅合,水果也没心情吃了,满心都在担心等邓紫妍来南岭市,坚决反对悠悠和她表哥该怎么办? 悠悠已经够可怜了,还带着个陶臻,娘家非但不能给她任何凭仗,尚若让有心人揭露她的出生,只怕光这一条,就进不了韩家光大的门庭。 邓紫妍,韩中扬,这一对所谓的亲生父母,为了儿子在韩家的地位,也决计不会同意。 “悠悠,你告诉我,你和表哥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危机四伏中,小夫妻本身不能有内乱啊,要是他们俩情意不坚,这牛鬼蛇神不是很容易就能拆散他们? “你别问了,告诉你你也解决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悠悠起身,跟王妈妈道过谢就离开。 王蔷直把她送出小区外,悠悠觉得开韩伟霖那辆进口定制版沃尔沃太过招摇,这几天不是坐公交就是打车。 等她打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没想到大厅亮着灯,她进去看到陶臻和韩伟霖竟都没睡。 “姐姐,你回来了,快来看这只会说话的鸟,他可爱又聪明。”陶臻兴奋地叫道,跑到玄关处就拉住正在换鞋的悠悠。 悠悠走过去看,果真看到一只大型鹦鹉,全身是深浅不一的灰色,尾巴是漂亮的鲜红色。 她刚一出现,便听到鹦鹉大叫:“哇,美女,美女,美女来了……” ---- 求收藏~ 57.057韩伟霖吃醋? “哇,美女,美女,美女来了……” 秘书兴奋地绕着悠悠飞了三圈,鸟眼始终瞅着惊奇的悠悠,而后瞅准了位置往她胸口一趴,鸟爪子紧紧抓住她胸口的衣服。 “美女,我爱美女,爱美女……” 悠悠一呆,她今天外面罩了一件开襟毛呢大衣,里面穿着一件V领的绿色羊毛衫,此时被鸟爪一拉,体重一坠,很不雅地露出诱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秘书,它来时是被主人韩启关在笼子里的,后来得遇陶臻,陶臻惊奇之下放它出来,它为了自由,为了不回鸟笼子,见谁都黏,对谁都说好话。 悠悠也没见过这么口齿清晰伶俐的鹦鹉,新奇的眨巴着眼,丝毫不嫌弃鸟身紧贴在她的胸口。 “你好,我叫悠悠,你叫什么名字?” 不待秘书回答,韩伟霖突然插话了,“秘书,过来。”他的口气透着威慑力,带着冷意。 悠悠奇怪地转身看了看大厅,凌盛在这里吗?没有哇,韩伟霖叫谁秘书呢? 自从被主人送来这里,秘书先被扔在了大厅一角自生自灭没人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遇到稀罕它的,而朝它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又不怀好意,它本能地选择使劲趴在悠悠胸口不离开。 并且,还求救似地用鸟头蹭着悠悠雪白的胸口。 软软的羽毛,蹭的悠悠胸口都快化了。 “你吓到它了。”悠悠不满。 坐在沙发上的韩伟霖,非常忍耐地卷缩着手指,目光隐忍地直视前方,可余光里都是他的女人被一只臭鸟占尽便宜的景象。 “它叫秘书?好奇怪的名字,不好听,我可不可以给它重新起个名字?”悠悠很喜欢鹦鹉,伸手温柔地抚摸它的后背,秘书非常享受地眯着眼,发出咕哝咕哝没人听懂的声音。 韩伟霖肯定,这绝对是愉悦的声音。 “你放它下来,并且从今以后不准这只鸟碰你我才会同意你给它起个新名字。”韩伟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说着。 但这个句子太过奇怪了,悠悠又不是陶臻。 “你好奇怪。”悠悠凝睇着韩伟霖,他的侧脸线条流畅好看,但不知为何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脸的别扭。 “你同不同意?”韩伟霖攥紧手指,以控制自己不立刻伸出手抓过那只该死的韩启送来的鹦鹉,一把扔进太平洋里。 “好吧。”悠悠推开秘书,心想反正韩伟霖看不见,以后她和鹦鹉肢体接触他也看不见! 啊,韩伟霖……该不会吃醋吧?和一只鸟吃醋? 并且,他怎么知道鹦鹉挂在她身上? “你怎么知道它在我身上?”悠悠脱口而出,韩伟霖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剑眉,淡定自若地答:“你没听说过失去视觉的人听觉会变得非常灵敏吗?我听出来了。” “不过是一只鸟而已,你干嘛不让它碰我?难道你吃醋?” 58.058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过是一只鸟而已,你干嘛不让它碰我?难道你吃醋?” 悠悠不疑有他,信了韩伟霖的话,只为他诡异的态度感到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的反应是:韩伟霖突然站起了身,俊颜冷漠,转过身沉默地往楼上走。 悠悠呆住了,说他吃醋惹怒了他吗? 还嫌一下子僵凝沉闷的气氛不够似的,秘书张口就来,“韩伟霖是负心汉,韩伟霖是负心汉……” 无限循环中。 韩伟霖突然明了,韩启送来这只没有教养的鸟不是来为他驱散寂寞的,而是来气他的! 悠悠哭笑不得,一把伸手捏住秘书的鸟嘴,秘书呜呜,发不出声。 悠悠看着韩伟霖在楼梯拐角处消失的背影,心想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姐姐,姐夫害羞了。”陶臻一脸天真,完全没感觉到气氛的异常,双眼始终盯着秘书。 悠悠抿唇,她发觉自己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韩伟霖,面对陶臻,她更不能妄加评论,即使评论也应该说的好话,可是,她没这份心情。 “姐姐,快给它起名字,起个好听一点的。”陶臻催促。 悠悠想了一下,“就叫来福吧。”她和陶臻都是一生下来就没福气的孩子,希望这只鹦鹉的命运与他们不同,说不定还能沾光呢。 “来福?来福?这个名字好听。”陶臻欢喜地拍着手,上前抓过改名叫‘来福’的鹦鹉,迫使鹦鹉像趴在悠悠胸口那样趴在自己胸口,宠溺地拍着它。 姐弟俩又逗了一会儿鹦鹉,悠悠照顾陶臻睡下才上楼。 楼上,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声音。经过韩伟霖卧室时,悠悠感到了心痛。再过两天,就是顾洋指定去医院的日子,按照顾洋讲述的流程,她将要取出卵.子与韩伟霖的配对,结合,然后…… 想一想都觉得呼吸困难。 这一晚,悠悠睡的并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就被什么声音侵扰,惺忪地睁开眼,转过头看向窗外,发现来福一个劲地撞窗户,似乎是想进来,样子十分的狼狈和滑稽。 悠悠被它逗得咯咯笑出了声,下床走过去打开窗户,来福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嘴里高叫着:“杀人了杀人了,韩伟霖负心汉杀人了……” 悠悠惊诧,生气地瞪圆了眼,“来福,一大早的,不许胡说,韩伟霖不是负心汉,他是我丈夫,你不能不尊敬他。” 来福被吓住了,依旧一口一个韩伟霖是负心汉,谁叫这句话是它前主人教了一万遍的。 悠悠叉着腰,很生气,“你再说他是负心汉,我就不理你了。” 悠悠的表情震慑到了来福,来福刚想讨好地扑到她怀里撒娇卖萌,房门却突然开了,韩伟霖高大的身子出现在门口,“那只鹦鹉是不是在你房里?” 他话音未落,来福咻的一声从悠悠身上飞离,直奔窗外自由自在的蓝天。 “喂,来福,别走。”悠悠转过身,正好看到来福振翅高飞,越来越远,直至在天空中消失不见。 楼下,花园里,陶臻也看到了,看见来福飞走了,哇哇大哭起来。 悠悠拧着眉回头,朝着韩伟霖气冲冲地开口:“就算来福说你是负心汉,你也用不着要杀他吧?” 59.059凭什么帮那个邪恶的坏男人? “就算来福说你是负心汉,你也用不着要杀他吧?” 韩伟霖眉目一挑,他并没有要杀来福的意思,他只是想把它关回笼子里,谁知这只狡猾的鸟,一早上吵吵嚷嚷的,弄得仿佛他真要杀了它! “你觉得我负心?”相对静谧中,韩伟霖突然急剧跳转地问悠悠这个问题。 悠悠穿着保守的棉质睡衣,长衣长裤的那种,听闻韩伟霖这么问,莫名其妙地松开胸前的扭开,把衣领往下拉了拉,理直气壮地回答:“来福说的没错。” 晨曦最亮的一抹柔光照在悠悠白嫩的脸蛋上,那故意展露的丰.满傲然挺立,形状美好的像是成熟的桃子,诱的人想要上前一口吞下,尝一尝是怎样的一番美妙滋味。 韩伟霖目光闪了闪,眼底滑过狼狈,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往外走。 悠悠咬着唇,气恼地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不顾一切地冲他大吼,“韩伟霖,你到底是嫌弃我还是你没.种?” 韩伟霖的步伐一顿,之后又恢复平稳,沉默地回了自己卧室。 悠悠气愤难当。 这份气愤直到中午去见肖夫人时也没消散,郁结于心,让她愈加难受。 “找我什么事?”悠悠落座,只看了一眼对面的肖夫人便收回了目光,随手抽出桌子里面摆放的杂志,封面上一位高贵端庄的妇人引起了她的兴趣,便好奇地翻开专门采访她的那几页。 对面,肖夫人看着冷淡至极的陶悠悠,面有不满,却是极力忍耐着。 “中环紫苑的投标对你大哥很重要,你帮帮他。”肖夫人直截了当的开口。 悠悠抬头,嘲讽地笑了起来,“凭什么让我帮那个邪恶的坏男人?” 肖夫人皱眉,“无论怎么样,他是你大哥。” 悠悠想放声大笑,肖子寒不是她大哥,而是她的噩梦,年少时,他无时无刻不纠缠在她的噩梦中。 她可怜兮兮地求过他,叫他大哥,可他不稀罕,除了冷嘲热讽和威胁,还有什么? “抱歉,我没有那样的大哥。”悠悠霍然起身,把手里的杂志砰的一声扔到了肖夫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愤慨。 肖夫人被她气的脸色发白,目光无意之中掠过杂志,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剧变,悠悠居高临下看的分明,狐疑地去看杂志。 就是她刚刚打开的那个采访,采访对象名叫邓紫妍,紧邻的另一页刊登的是她的丈夫,一位五官精致略带阴柔的俊美男人。 莫名的,悠悠觉得这个男人看着有点儿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亲生母亲,这一次,就帮你大哥搞清韩氏有关中环紫苑的标书数据,因为韩伟霖的介入,你大哥和韩启的合作也有可能被迫中止,肖熊对此很生气,你忍心他责难子寒吗?” 肖夫人合上杂志,强作镇定地说完,反而抢在悠悠前面离开了。 悠悠看着肖夫人仓皇离去的背影,目光狐疑地落在最新一期的《财经》上。 60.060悠悠,我可是好哥哥… 悠悠没想到肖子寒就在咖啡馆外等着她,如果知道,绝对不会来见肖夫人。 “你做什么?” 悠悠拧眉看着肖子寒,他穿一身剪裁合体的铁灰色西服,身材修长挺拔,俊脸魅惑而邪恶,淡淡扬着唇角,冷冷地看着她。 “我想看一眼我亲爱的妹妹,不可以吗?”肖子寒修眉一挑,好看的唇角挽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冰冷至极。 悠悠懒得理他,抬腿就要走,可肖子寒不但挡住她,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陶悠悠,你背着我跟韩伟霖结婚,心里是不是很痛快?”肖子寒逼视着悠悠,大有兴师问罪之态。 悠悠咬唇,愤怒在胸腔里流窜,“肖子寒,你还没够吗?从小到大你把我和陶臻当做**摆布,你们肖家人视我们为耻辱,我和陶臻只想离你们远远的,你们过你们的富贵人生,我们过我们的平凡日子,泾渭分明,远离彼此,不好吗?” 肖子寒神色狰狞,“不好!” “不可理喻!” 悠悠挣脱开肖子寒的大手,肖子寒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冷笑起来,“悠悠,你还记得吗?你十四岁时,第一次来潮是我给你买的卫生.棉。” 悠悠全身一僵,背对着肖子寒,咬着唇,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悠悠,我可是个好哥哥,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尊重我?”肖子寒近乎低喃,放低的嗓音近乎温柔。 然而,悠悠却全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十二岁的噩梦是溺水,那一次差点死去!十四岁的噩梦是初潮,那一次差一点失.身! 罪魁祸首还有脸在这里说,甚至堂而皇之地标榜自己是个好人? “肖子寒,你不要脸。”曾经受过的威胁和屈辱,历历在目,悠悠咬牙切齿,转过身看到肖子寒眉目俊逸,失控地朝着他的俊脸甩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拍在了肖子寒白皙的俊脸上。 悠悠感到手都麻了,她看到肖子寒目露难以置信的凶光,心知自己是逆鳞了,急速地后退,抽身离开。 晚上,下班回到家,悠悠的右手还是麻的,不知道是她太过用力,还是心理作用,想到肖子寒那恐怖阴鸷的眼神,就心烦意乱起来。 来福飞走了还没回来,韩伟霖由凌盛陪着在书房,韩伟霖似乎一下子忙了起来,陶臻便只黏着她要来福。 来福已经飞向了蓝天白云的怀抱,怎么还会回来? 悠悠心内郁结,却只能婉言诱哄,陶臻近来也变得通情达理了,并未过多纠缠。 时间很快到了顾洋指定的日子。 这一天,韩伟霖临时改变主意让凌盛送悠悠去医院,他本人就不一起了。 这件事悠悠本就心存不情愿,而他又突如其来的不陪她一起,悠悠心里更加难受,便赌气的说:“不要送了,我自己去。” 谁知,韩伟霖静了一瞬,竟点着头回答:“也可以。” 悠悠呆住了。 后来,真的一个人去了医院。 61.061你老婆从医院跑了 医院。 悠悠姿势不雅地躺在妇科手术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洋的一举一动。当她拿着一根头部连着金属管的细长管子靠近她时,她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忽然抬手阻止住顾洋。 “顾医生,取卵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顾洋点头,悠悠吸了一口气,问:“当你手里的取卵针从我身体里进去又出来,我的清白是不是就没了?” 顾洋一愣,显然没想到病人会问这个问题,诧异地挑眉,“是的。” 顾洋脸上的诧异像是一根刺,刺得悠悠心里滴血,“他,我是说韩伟霖,他的那部分取出来了吗?” 悠悠问的别扭,却执意想要个答案。 顾洋无所顾忌地挑眉,“你是说韩伟霖的精.子?取好了,就等你了。” 悠悠咬唇,“他是怎么取出来的?” 难道也像她这样,等一下要先打麻药,再用一根管子直通卵巢,再吸出卵子…… “手。” 悠悠想了很多恐怖的画面,顾洋却只简洁地给她一个字。 悠悠先是一愣,随即死死抿唇,“凭什么我要受这份罪?而他只用手撸几下就完事了?后期胚胎着床不稳还会自动流产,一次不行还要两次,三次,连我的第一次都要献给仪器,我不干了,太不公平了。” 悠悠生气地坐起身,三两下穿好衣服,利落地跳下手术台。 顾洋瞠目结舌,“你不做了?” 悠悠瞪了一眼顾洋,“对,你打电话给韩伟霖,告诉他,我临时改变主意了。” 就像今天来医院之前那样,他突然的,改变主意。 整理好自己之后,悠悠逃也似得走出了医院,徒留顾洋和守在外面待命的护士。 顾洋摆手叫护士去忙别的,腿了手套口罩打电话给韩伟霖,电话接通,很简洁的一句话:“你老婆从医院跑了。” 彼时,韩伟霖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戴着墨镜,听韩启的报告,凌盛坐在另一边。 韩启耳尖地听到了‘老婆’二字,眉目一动,竖起耳朵听八卦。 韩伟霖起身,走到了离韩启较远的窗户边,低声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老婆改变主意了,不愿意做试.管婴儿。”顾洋话锋一转,颇为理解地加上一句,“同为女人,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还是保有童真的女孩儿呢,你也太不珍惜了。” 韩启听不见通话内容,却见韩伟霖好看性感的唇角一抿,挂了电话之后,侧脸深沉,眉目泄一丝风.流韵味,在那张精致瑰丽的脸上显得非常的别开生面。 韩启笃定韩伟霖一定在想某个女人。 他最近出入这里,处处留心观察,玄关里女式的拖鞋,衣帽间里女人的衣服,房间里透出的淡淡温馨,花园里新种的玫瑰花……无不说明这里住着一个女人。 毫无疑问,韩伟霖在和女人**。 只是,除了苏美夕,还有谁是韩伟霖喜欢的? --- 喜欢此文的亲们,能收藏一下吗? 62.062悠悠夜不归宿 “继续。”韩伟霖坐回原处,接着工作。 韩启回神,注意力回到公司项目上,一个小时后,只除了和肖氏的合作,其他事都得到了妥善处理。 韩启低着头,看着一沓文件,内心深处不得不佩服韩伟霖,在他看来需要大费周章无利可图的工程,可到他眼里轻描淡写就变成了赚大钱的工程,而在他判断看似会平顺无虞的工程,到韩伟霖眼里却存在着诸多不确定因素。 他指点迷津,姿态闲适,却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精明和强悍。 “关于和肖氏的合作,我觉得双方完全可以共赢……”韩启刚开了个头,韩伟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淡声决定:“这件事先放一放,目前摆在第一位的是中环紫苑的投标,你先忙这件事。” 韩启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反驳。 谈完了公事,谈私事。 “我这几次来,怎么没看见秘书?”韩启作势张望了一下,他是真想念秘书了,以前工作一天回到家,秘书会把他当神一般地讨好,特诚实地叫他总裁,说想他爱他,自从把它送过来,他的日子就少了很多乐趣。 偏偏最近忙的焦头烂额,连去找悠悠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想他?连个电话和信息都不给他,真是让他想念。 凌盛看了一眼韩伟霖,答:“我不就是秘书嘛。” 对于几乎跟韩伟霖形影不离的凌盛,韩启跟他不对盘。听了这话,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一只名叫秘书的鹦鹉。” “哦——它改名字叫来福了,来福可比秘书好听多了。” 一言一语,可就是不提来福在哪儿。 “肚子好饿,大哥,我留下来吃个晚饭不介意吧?”韩启揉着肚子,假装很饿,想要借机找找来福,并一探究竟,和韩伟霖同.-居的女人到底是谁? 韩伟霖没有意见。 韩启到大厅之后,韩伟霖立刻对凌盛说:“你出去找找悠悠。” 凌盛一愣,语气不耐,“干嘛?” 韩伟霖抿了一下唇,寡淡出口,“她从医院跑了,想必很生气,我怕她晚上不回家。” 凌盛瞪大眼,“你又不是她爸还操心这事?拜托,她不是三岁小孩。” 韩伟霖拿下墨镜,严肃地皱眉,凌盛赶紧讨饶地摆手,“我知道了,知道了。” *** 悠悠去了自己的小阁楼。 阁楼好久没人住,积了一层灰,她仔细地打扫干净,懒懒地趴在床上,九十分钟后,当她昏昏欲睡时,手机铃声响了。 她看了看那串不知何时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犹豫了半天,没有接。 “韩伟霖,我没有如你的愿,你是不是很生气?像我对你生气一样。”悠悠自言自语,想到韩伟霖令她如坠云雾的行为,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随后,韩伟霖每隔十分钟就会打个电话过来,悠悠统统不接。 外面的天很快黑了。 就在手机快没电时,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悠悠,你夜不归宿了吗?”这一次,却是王蔷打来的。 63.063你别闹了 “喂,悠悠,你夜不归宿了吗?” 王蔷风风火火的声音传了过来,悠悠嗯了一声,王蔷要笑不笑地说:“我哥快急疯了,你现在出去看看,他是不是到你门口了。” 悠悠一阵惊讶,起身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光线模糊中,果然看到熟悉的修长身影伫立门前,见她出现,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来干嘛?”悠悠脱口而出,说完方觉自己的态度实在是恶劣,便拿眼瞄着韩伟霖,韩伟霖沉默地走过她的胸前,摩挲着走进了狭窄的小阁楼。 整个空间内,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淡橘色的小灯,眼前似罩上朦胧的轻纱,显得旖旎而不真实。 “跟我回家。”韩伟霖站定,沉静开口。 悠悠倚着门边,看着韩伟霖挺拔的背影,抿着唇,倔强地不出声。 韩伟霖侧了侧脸,对着悠悠站立的方向,有点无可奈何地开口:“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回家?回到那个事事是他说了算的家?没错,他是个盲人,可他是个高尚的仿若能掐会算的盲人,无论是什么,处处占主导地位。 回了家,她的心声他会听吗?他会与她同住一个卧室吗?会改变主意不进行试.管.婴儿吗? “我不愿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冰冷的器械,你是我老公,难道你愿意?”片刻的静默抵抗后,悠悠开口,拒绝他要孩子的方式,语带颤抖。 “如果,如果你有什么男人方面的难言之隐,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我绝不介意......” 韩伟霖指尖一抖,难以自已地卷缩起来,他简直是有些啼笑皆非了,明明是她的问题,到头来却是他……难怪她要骂他没.种。 “时间很晚了。”他出声,语气寡淡,这一晚上他都在打她电话,她脾气大得很,一个未接。 就这样,让他干着急。 “韩伟霖,我知道你什么事都藏的滴水不漏,那晚,我从金狮酒吧回去,你什么都没问我,没有问我陶臻怎么会在那儿,我和王蔷怎么会在那儿,那些话我又是对谁说的,你什么也没有问!第二天早上你就提出生孩子,你不觉得在我看来,你这是在漠视我,甚至带着阴谋的味道。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非听不可?” 听到这里,韩伟霖额头的青筋已经毕现,好看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显得凌厉而冷酷。 悠悠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震,不由自主闭紧嘴巴,再不敢多说一句。 “你想让我问你什么?问你为什么认识肖子寒?问你为什么骗我?还是问你嫁给我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因为我这个人?你说,你到底想让我问什么?” 64.064抱住了她 韩伟霖的话,字字冷而淡。 每一个问题都问的悠悠哑口无言,是啊,他曾问过她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她说除了陶臻之外再无旁人。 可是她的背后还有一个肖家。 但是,她的身世,即使面对王蔷时她尚难以启齿,更何况面对心爱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谁愿意把自己心口流脓的伤疤呈现给爱人,谁能保证爱人见了之后不会嫌恶? 一开始,她就没有交心。 有怎么能奢望他坦白相待? 在这场追逐里,她不但飞蛾扑火,更多的还一厢情愿。想必那晚的情形,凌盛已经好无遗漏地转述给他,他自然知道她说话的对象是肖子寒。或许,那天他躲进衣帽间也确实是听到了她说的话,他是真的嫌弃她。 橘红的灯光中,韩伟霖不着痕迹地目视着悠悠,看着她脸上千回百转的神色,她白净娇美的脸映在灯光中,脸上的情意一览无遗。 毫无疑问,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光凭这一点,就让他的心尖软了下去,末了,心里一叹,到底是决定自己让一步。 “我不问不代表不关心你,我只是……不想你为难,你,太敏感了。”韩伟霖摩挲着上前,大手在空中一划,划过了悠悠的肩膀,用力一拉,拉她入怀。 悠悠撞.入韩伟霖宽阔的胸膛,撞得她脑袋七荤八素的,有些搞不清状况。 前一秒两人还剑拔弩张的,韩伟霖明显也动了怒,下一秒,他却忽然抱住了她。 心口一颤,刚刚的争执和幽怨,统统抵不过男人的拥抱。悠悠挣扎了三秒钟,没出息地伸出胳膊抱住了韩伟霖精瘦的腰。 朦胧中,狭小的地板上,映出两人相拥的画面。悠悠歪头看了看,心头甜的流蜜。 “跟我回家,嗯?”韩伟霖自然看到了悠悠脸上荡漾的甜意,秀丽的脸,像是梨花盛开,每一个展颜都令他愉悦。 他希望她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 悠悠觉得再赖着不走显得太过矫情了,陶臻还在家里呢。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没有得到解决,仰头看了看韩伟霖沉毅的下颚,咬着唇却不知道再如何开口。 什么第一次,难言之隐,真是羞死人了。 韩伟霖捉住了悠悠的手,防止她再耍脾气。 门外,等的不耐烦的凌盛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俩能不能回家再卿卿我我?” 这大晚上的,站在楼梯口吹风,他们俩倒好,上一秒吵得好像对彼此失望至极,下一秒就天雷勾地火抱到了一起,全然不顾门外灌冷风的人。 看到凌盛,悠悠立刻抽身站好,心里立刻怨念了,凌盛真是讨人厌….. 韩伟霖没有松开悠悠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悠悠一顿,“等一下,我把灯关了。” 65.065那纤瘦的背影,是他眼花,还是悠悠? “你先上车。”从小阁楼出来后,悠悠一直仔细地扶着韩伟霖,让他先上车关好车门自己才绕到另一边坐进去。 凌盛启动引擎,车子平稳地朝着小区门口驶去,在夜色中,渐渐汇入车流。 一道鬼魅的身影从隐蔽的角落闪了出来,静悄悄地盯着韩伟霖的车尾,嘴角高高一翘,眼里闪过一丝无人知晓的诡谲。恰有一束车灯掠过她的脸,明晃晃的,美艳又富含心机,是……胡娜娜。 …… 一路上,悠悠自觉气氛良好,回到家,便忍不住试探地对韩伟霖说:“我们暂时先不要孩子,好不好?” 凌盛把他们送回家就走了,陶臻也已经睡下,整个大厅显得很静,静的一个急促的呼吸都能清晰地听见。 韩伟霖的呼吸似乎停止了几秒钟,一瞬之后,沉声开口:“我会让顾洋另外安排时间,这件事……”刻不容缓。 觑到悠悠刹那间变白的脸色,韩伟霖抿唇,最后的四个人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悠悠压抑地低问,心口一阵撕裂的痛楚,她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了,可他仍然坚持。 韩伟霖张嘴,悠悠气的推了他一下,听也不想听地蹬蹬蹬往楼上跑。韩伟霖脸露无奈,他们结婚的事瞒不了多久了,不生个孩子,以她的身世,还有什么方法能有力地给予她保障? 半夜的时候,悠悠到厨房找吃的,拿着饼干从厨房出来时突然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她没有开灯,以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墙上,谁知这堵墙居然开口说话:“咦,你是我哥的同.居女友?他把你找回来了!” 悠悠听这声音悦耳动听,带着夜晚特有的沙哑,分外熟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撞到的是韩启。 “怎么不说话?”韩启低头,想要看清眼前的身影。 他厚着脸皮留在这里蹭饭然后又赖着不走,韩伟霖忙着找离家出走的女友也没理会他,他就心安理得地借宿在这儿,令他不满的是从一个傻子嘴里得知秘书不见了,一晚上,伤心的都没睡着,这不,渴了便来厨房找水喝。 悠悠只觉头皮一麻,想到对韩启的过分行为,头一低,夹着尾巴熟稔地往楼梯处跑。 韩启愕然转身,窗外的灯光映在楼梯上,影影绰绰的,照出一道纤瘦的背影,莫名的,他觉得分外熟悉。 似乎是萦绕脑海的陶悠悠的背影。是他眼花,还是真的是她?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韩伟霖的别墅里? 昏暗的大厅里,韩启兀自笑出了声,一定是太想她了,才会看谁都像她!明天,明天他就抽空到广告部找她! 第二天,为了不让韩启看到她,悠悠特意赖床,直到离上班时间还剩半个小时才起床,韩启果然已经走了。 可是,躲得了早上,却躲不过中午。 中午下班时,韩启特意理了理西装,当他走出办公室时,行政秘书意外地递给了他一束玫瑰花。 韩启挑眉,胡娜娜笑着解释:“追女朋友怎么能不送花?” 66.066让我哥知道韩启追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追女朋友怎么能不送花?” 胡娜娜最擅长察言观色,一大早便见韩启眉目含春,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兀自微笑,这是典型的恋爱迹象之一,而据传闻,新总裁韩启钟情于广告部的陶悠悠,韩启对陶悠悠的维护,几乎整个韩氏员工都知道了。 “还是女人心细。”韩启接过鲜花,眉目一舒,丹凤眼内波光流转,意气风发地朝着电梯走去。 胡娜娜晃了晃神,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韩启的身影,他五官英俊,睫毛浓而卷翘,一双丹凤眼专注地看着你时,简直似要勾魂,挺拔的鼻梁毫无侵略感,嘴唇微翘显得特别多情,私下里,是一副多笑而明朗的模样。 迷人,清贵,受女人爱戴! 有些人,就是天生得天独厚,占尽了优势。比如韩伟霖,比如韩启。 而有些人,则只能破釜沉舟地一拼,才能成为人上人,比如自己。 韩启再好也看不上自己,胡娜娜垂下眼皮,自嘲地笑了笑,优雅地转身,进到洗手间里,发信息给大洋彼岸的另一个韩家子孙。 广告部,悠悠和王蔷携手往员工餐厅去,正好被韩启堵了个正着。 韩启玉树临风,眉目勾人,胸前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在黑西装的映衬下,特别显眼,他长得帅,和玫瑰花偏偏很搭,俊颜一点没被比下去。 王蔷瞅着他,想到了一个词:人比花娇。 “悠悠,最近太忙了,对不起,这花是送给你的。”韩启一开口,诚意十足。 悠悠咬着唇,很想找个洞遁走,韩启上次训斥赵雯,她已经成了韩氏的头号绯闻女主角,韩启现在又大咧咧地捧着鲜花来送她,还要不要她在公司上班了? 悠悠求救地看向王蔷,王蔷仗义地扯唇一笑,接过玫瑰花的同时坏心地推了一把韩启,“谢谢总裁大人,我们现在有事,麻烦你让开。” 怕韩启追上,悠悠拉着王蔷冲进了刚好打开的电梯,一路向下,午饭也不在员工餐厅吃了,怕韩启再找她。 经过一楼大堂,王蔷招摇地抱着玫瑰花,悠悠捂脸,小声嘀咕:“你扔了吧。” 王蔷看了看,不舍,“扔了多可惜。”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中餐厅,吃到一半时,悠悠的手机响了,是顾洋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顾洋公事公办地告知她下次取.卵时间。 刹那间,所有的胃口一下子全都没了。 王蔷伸手在失神的悠悠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谁打来的电话?弄得你不开心?” 悠悠闭了闭眼,眼内火辣辣的,鼻腔泛酸,差一点流下泪来。她没想到韩伟霖这么强势,这么快就要顾洋安排下一次取.卵时间。 “王蔷,你说,我是不是长相难看,身材也难看,倒尽了男人的胃口,所以你哥才会碰都不想碰我?” 王蔷愣了一下,在她眼里,悠悠从来不施脂粉可却依旧如出水芙蓉,她就像一块璞玉,本身其实极美,只是她从来不自知,也不在意,只有识货的人才会慧眼识珠。 沉思了一下,王蔷突然说:“让我哥知道韩启追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67.067与韩启约会来测试韩伟霖真心几许? “让我哥知道韩启追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悠悠一愣,蹙眉认真想了一下,脑海里浮现韩伟霖精致深刻的俊脸和那双深邃如海的桃花眼,以及挺拔高大的身形,美好的形象顽固地在脑海里扎根开花,让她心口一麻,其他毫无概念,不由沮丧地摇头。 旁观者清,王蔷瞧着悠悠的神色,根本就是爱的深入骨髓了,说什么都要帮她一把,搜肠刮肚想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倾身凑到悠悠耳边,兴奋地说着她想出的计划。 悠悠瞪大眼,“这样不好吧。” 王蔷切了一声,“韩启那个二货公然抢了大哥的总裁之职,还有啊……”神秘兮兮地窃窃低语,“还有我听说韩启和苏美夕有一.腿,苏美夕好歹曾经是我哥的未婚妻,你说他是不是不厚道?” 悠悠惊愕,在她心里韩伟霖自然是至高无上,只迟疑了半秒,她便点头同意王蔷的计划。 王蔷打了个响指,冲着悠悠挤眉弄眼,“就今晚吧,看韩启那馋样,肯定一约就出来。” 下班前两分钟,王蔷透过前台打电话到总裁办,电话是胡娜娜接的,也不知这位行政秘书怎么跟韩启说的,总之韩启三分钟内就赶了下来。 王蔷玩欲擒故纵,等韩启下来时,拉着悠悠上了出租车,直奔北岸春天。 之所以选择北岸春天,是因为这家酒店集酒吧和酒店于一体,楼下是酒吧,红男绿女,喝醉了可以直接上楼,别出心裁,生意超好。 时间尚早,酒吧里客人寥寥无几,王蔷和悠悠选了个稍微隐蔽的角落坐好,“先酝酿一下,等一下不要怯场。” 王蔷暧.昧地冲悠悠眨了眨眼,大胆地点了两杯酒精度很高的深水炸弹。 片刻之后,悠悠瞠目结舌地看着淡金色的液体,“你是想让我醉死啊?” 她平时滴酒不沾,估摸着应该没有一点酒量,这么多酒喝下去,自己都想象不出会有什么后果。 王蔷嘿嘿一笑,凑近悠悠压低了声音说:“听说女人的第一次很痛的,我哥看着斯文,但热爱运动,以他一分钟八十个俯卧撑的体魄和速度来看,你这小身板恐怕不够他折腾的。” 悠悠睁大眼,迷蒙的灯光下,俏脸红到滴血。 “而且,你不是说他对你冷淡吗?你不把胆子弄肥了,等一下他要是拒绝你,你还能借酒卖疯,懂吗?” 悠悠颇为受教地点头,端起深水炸弹,义无返顾地往肚子里灌。 “慢点喝。”王蔷摁住悠悠的手臂,眼角余光看到韩启来了,连忙闪人。“你注意好尺度,有事打我电话。” 韩启找到悠悠时,悠悠刚好喝完一整杯深水炸弹,紧跟着脸上烧了起来。 “你怎么喝这么烈的酒?”韩启皱眉,坐在了悠悠对面。 68.068陶悠悠看着凌乱的床单想:成功了吗? “你怎么喝这么烈的酒?” 悠悠冲英俊迷人的韩启微微一笑,伸手就去拿另一杯,韩启皱着眉握住了她的手,肌肤相触,她的手滚烫,掌心微湿。 “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韩启清润的嗓音温柔动听,看着悠悠的专注模样,恍若体贴的王子。 悠悠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脱口而出:“那你喝。” 说完,悠悠扶额,感觉浑身热了起来,酒精上脑,脑袋开始发沉,便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副娇懒懊恼的模样。 灯光下,清丽可人的女孩子显得特别鲜妍可口,像是成熟的水蜜桃,韩启舔了舔唇,一口喝掉了杯中酒,悠悠惊怔地瞧着他,没想到韩启这么能喝。 韩启冲她粲然一笑,伸手叫酒,“再来两杯深水炸弹。” 酒保端来时却是四杯,韩启也没多问,只当是有优惠,又分外给悠悠叫了甜酒。 “除了电影院那次,这算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悠悠,我很高兴。”韩启动情地握住悠悠的手,深深凝睇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 悠悠拘谨地抽回手,有点无意识地拿起酒杯,虽然是甜酒,可仍然带点酒精度,加上先前的那杯,悠悠很快支撑不住。 韩启兴致很高,四杯深水炸弹全部进了他的肚子,末了,扶着悠悠就走,悠悠挣扎,东张西望,想要让王蔷来救她。 躲在暗处的王蔷急的跺脚,她大哥怎么还没到? 无可奈何,王蔷只得跟在韩启和悠悠后面,可韩启对这里居然也驾轻就熟,还认识这里的经理,堂而皇之地半搂半抱着悠悠就进了电梯。 王蔷想要冲进去又怕露馅,犹豫时,韩启已经把悠悠带走了。 …… 很快进了套房,韩启和悠悠双双跌进柔软的粉红大床上,韩启的唇几乎迫不及待地落在了悠悠脸上。 悠悠红着脸,本能地伸手推拒着,意识混沌地嘟囔,“好热,你让开。” 韩启失笑,翻身躺到一边,却是伸臂紧紧抱住悠悠,唇一刻不停地落在她的脸上和颈间。 “去洗澡,你去洗澡。”悠悠不满地坐起身,眼神迷离地看着韩启,很奇怪,她眼前出现了很多个脑袋,每一个都很英俊帅气,她努力去看清,最后看到五六七个脑袋重叠到一起变成了韩伟霖的脸,她情不自禁冲他露出一抹微笑。 傻兮兮的,很能勾人一口吞了她的微笑。 韩启热血沸腾,这会儿就算是要他半条命他也会答应,更何况是洗个澡。 “宝贝,等我。”扯着领带,韩启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 奇怪,这个浴室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某人在脱衣服……脱衣服,她也很热,悠悠挣扎着起身,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浴室里面的人,太过专注,连房门被人打开都不知道,一道高大的身影步履沉稳地出现在她身后。 悠悠毫不知情,自顾自地脱衣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抱了起来。 “谁?放开我,混蛋~”悠悠使劲捶着某人的肩膀,在空中蹬着双腿。 ----- 感谢亲们的支持,这篇文会在27号,也就是今晚凌晨上架,首更是两万字,剧情会有个大发展,韩伟霖先生终于被小白兔惹毛了,然后各种折腾……韩启,凌盛,来福,邪恶的肖BOSS,他们都在等乃们,SO,亲们一定要来首订哈~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 69.069昨晚,到底是谁? “谁?放开我,混蛋~”悠悠使劲捶着某人的肩膀,在空中蹬着双腿,双手胡乱挥舞着,时不时地砸到某人头上。 “你进去看着韩启。”醇厚深沉的声音透着沉怒,站在门边的王蔷瑟缩了一下,连忙应是,与韩伟霖擦肩而过进了韩启的套房姣。 “我要回去,回去,我老公在洗澡等我~”悠悠不断挣扎着,醉酒让她显得特别不受控制,潮红的脸上,带着昂扬的情绪。 韩伟霖步伐顿了顿,一巴掌打在了悠悠的翘臀上,悠悠疼的皱紧了秀眉,更加激烈地挣扎,“你居然敢打我,我一定会叫我老公收拾你,打得你满地找牙!” “耍酒疯还伶牙俐齿。”韩伟霖讪笑,抱着悠悠大踏步朝着电梯走去籼。 悠悠眼巴巴瞅着那扇门,急的一个鲤鱼打挺,本能地用上了截拳道的功夫,然后摇摇晃晃地站到了地上,咧着嘴,眯着眼,冲着‘坏人’微笑。 “我要回去找我老公,他在洗澡等我,我们要睡觉……”悠悠的外套被她脱了扔在了韩启房里,此时只穿着贴身的白色背心,胸前两只小白兔包裹在里面,露出美好挺立的形状。 韩伟霖轻轻磨牙,心口一阵不受控制的乱跳,“跟我回家。” 大手攥住了悠悠,悠悠不干,娉婷的身子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与他对抗,使劲往后撤,嘴里反复地叫着要回去和她老公睡觉。 这情形,多少有些可笑。 真的就有那么一个人,闲闲没事地翘着二郎腿看着这一对男女拉扯。终于看够了,百无聊赖地上前对韩伟霖说:“你忍心你老婆这么渴?你在这里不是有一间固定的套房吗,今晚就在这里要了他,不要说,你不想?” 凌盛火花四溅地笑了起来,然后朝着身后摆手,“我下去找美眉了,你做你的。” 韩伟霖桎梏住不听话的悠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真的不跟我回家?” 悠悠摇头。 韩伟霖抿唇,半搂半抱地把悠悠带到了一间房前,摸出房卡一刷,两人进了房里。 吵闹中,悠悠重又被扔到了大床上,她揉着脑袋,无辜不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很帅很高大,是她老公? 眼前又有五六七八个人头晃来晃去的,最后定住,重叠,拼凑成韩伟霖的模样。 “老公,抱抱~”悠悠开心极了,咧嘴朝着他伸手,一脸娇憨。 下一秒,白色的衬衫兜头罩住悠悠的头脸,遮住了她的视线,男性特有的体魄压迫性地倾轧下来。 “好重啊,你做什么?” 喝醉了的悠悠,一反常态,话特别多,四肢停不下来地胡乱挥舞着,她抓住盖住头脸的衬衫,不满地喃喃,“讨厌,我要看我老公脱衣服洗澡。” 韩伟霖眉目凌厉地一挑,她看的不是他,而是韩启,是韩启站在那个该死的只隔着透明玻璃的浴室里洗澡。 悠悠觉得身上一重,有什么重物死死地压住了她,她喘着气,瞪着头顶天旋地转的天花板,终于扯开了脸上的衬衫,移动眼珠子,看到眼前人。 英俊凌厉的眉目,长而挺的睫毛,一根一根,乌黑地镶嵌在深邃好看的桃花眼上,黑曜石似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凝睇着她。 目光下移,看到了他健硕光.裸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悠悠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更热了。 “看着我——”韩伟霖五指分开,轻而易举捏住了悠悠精巧的下颚,沉着脸问:“我是谁?” 悠悠眨了眨眼,“我老公。” 韩伟霖抿唇,“不是,名字,告诉我,我的名字。” 酒精烧的悠悠难受,脸上***辣的,身上也热烘烘的,像是被火炉炙烤,韩伟霖的钳制弄得她不舒服,一边扒拉着他的手,一边试图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倾轧。 男人炽热的体温,紧贴着她,让她感觉更热,更不舒服! 殊不知,这样无意识的挣扎,只勾的身上的男人血液奔腾,全身都紧绷起来。 “你真傻,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悠悠毫不留情地嘲笑,怎么也拨不开男人放在她下颚处的手,有些懊恼,娇嗔着瞪着。 韩伟霖忍耐着,“我知道,我要你 说。” 悠悠冲他灿烂一笑,“韩启…..” 韩伟霖瞬间变脸,悠悠摇着头,笑着又说:“不对,不对,你是韩伟霖,呵呵,韩伟霖,我逗你玩呢。” 都喝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还能逗他玩? “不要弄错了丈夫。”韩伟霖倾身,好看的唇落在了悠悠迷蒙的眼睛上,悠悠的眼睫毛在温热的唇瓣下颤了颤,情不自禁搂住了身上的人。 女孩子细长柔软的手臂落在了男人的腰间,触在从未有女性碰触过的肌肤上,男人的身子倏地奇异地麻了一下,像是有电流窜过,一阵酥麻。 吻,由眼睛移到娇嫩的唇上,由浅入深,起初像是春风细雨,到后来,变成了夏季的暴风骤雨。 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彼此的喘息交织到一起,身上的衣物在纠缠间一件一件被丢掉。 “你清醒吗?”到了最后关头,男人忍耐着,深湛的眸子发亮地盯着悠悠,低沉地询问。 “韩伟霖,不许停下。”悠悠的回答没有一点矜持,也不浪漫,却听的男人血脉更加贲张,头皮阵阵发麻。 “你做好准备了吗?”最后一刻,他又问。 “唔……”悠悠不满他又停下,一口咬在了某人的肩膀,韩伟霖吃痛,却沉而缓地笑了起来,“希望这痛,能让你清醒,能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啊——”混沌的意识直到这一刻仿佛才清醒了些,还来不及想更多,疼痛中,悠悠被男人势如破竹的驰.骋带进了炙热的荒漠里,又似是掉进了大海,身体无助地随着波涛汹涌上下起伏。 半夜的时候,悠悠努力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唯有男人的眼睛亮的吓人,他悬跌在她正上方,随着某种运动,目光时远时近。 “是你吗?”悠悠很不合时宜地问。 “你说我是谁?”男人的声音异常粗噶,沙哑而性.感。 “韩伟霖……” “没错,是我……你真乖……” 从未有过的温柔,在今夜,散发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翌日。 韩伟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睡的很熟,掀开眼帘第一眼看到的是怀里的陶悠悠,乌黑长发披散在他手臂上,粉白的脸透着嫣红,唇瓣微张,呼吸均匀。 两人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床被子,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韩伟霖兀自勾了勾唇,而后小心地轻轻抽出手臂,双腿移到地上坐在床边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无一丝布料。 韩伟霖窘迫地穿好衣服去开门,门外,站着凌盛,顿时脸露不爽,“一大早的,你做什么?” 凌盛不可思议地瞧着韩伟霖,从头到脚的打量,而后念了一句诗:“吾家有女初长成,***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韩伟霖面色一僵,皱眉,凌盛嘿嘿一笑,抬腕让他看看时间,“老板,现在还差一刻钟就到十点了,您老昨晚到底折腾到几点?还觉得现在是早上?” 还差一刻钟到十点?韩伟霖当真意外,没觉得时间过这么快啊。 凌盛看韩伟霖的神色就意味深长地笑个不停,甚至厚脸皮地凑近他问:“怎么样,尝到腥味了吧,是不是感觉很刺激?” 韩伟霖伸手,推开跃跃欲试朝里去的凌盛,“快说正事。” 凌盛正色住,把韩伟霖的手机递回给他,“你家老爷子找你有急事,要你现在就回一趟韩家。” 韩伟霖接过手机,顿了一下,“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你在这里守着。” 凌盛咋舌,刚想反驳却对上韩伟霖严厉的眼,只得作罢。 韩伟霖回身给悠悠掖了掖被子才动身去韩家。 半个小时后,韩伟霖出现在韩宅,他拄着拐杖戴着墨镜,衣着整齐,卓然不凡,俨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林管家亲自迎上去扶住韩伟霖,恭敬地叫他大少爷,韩伟霖微微颔首,在林管家的搀扶下去了位于一楼的书房。 书房内,韩老爷子已经等他多时。 “林祥,你出去吧 。”韩老爷子让林管家出去,林管家出去之时带上了门,让祖孙两单独叙话。 “爷爷——”韩伟霖率先开口,韩老爷子指了指沙发,“你坐下。” 韩伟霖却站着不动,韩老爷子犀利地看了看他,“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是装的吗?” 韩伟霖一愣之后很快反应过来,随即淡淡一笑,“爷爷这么快就知道了。” 韩伟霖云淡风轻的态度惹怒了韩老爷子,韩老爷子沉怒地瞪着眼前伟岸的男子,严厉地质问:“5%的复明几率,95%的瘫痪可能,在你眼里,你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 几个月前的车祸,伤及韩伟霖的头部,等他清醒时失明,他没有征求任何韩家人的意见,偷偷地做了开颅手术去除淤血。 这是个大手术,大到万一有个闪失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一辈子,或者直接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换做其他纨绔子弟,宁愿安安稳稳吃喝玩乐眼瞎一辈子,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可是,韩伟霖,他瞒天过海,选择了手术,硬是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爷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很健康。”韩伟霖从容地拿下墨镜,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好看至极。 韩老爷子被他气的咬紧了牙关,这是他最爱的孙子,也是韩家第三代中最有能力的一个,可是他疯狂的举动让他胆战心惊,与眼盲相比,他宁愿要他平平安安的,也不要他去冒风险。 过了好久,年迈的韩老爷子才平静下来,望着眉目俊朗的韩伟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种孤绝狠辣的性格,到底像谁。” 韩伟霖轻轻笑了起来,“别人都说我温文尔雅,爷爷,您怎么说我狠辣呢。” 韩老爷子恼恨地拍了拍桌子,“你不狠辣能对自己那么无情,你没想过自己变成植物人会是什么后果吗?” 韩伟霖长长的睫毛垂了垂,手指把玩着墨镜。 能有什么后果?他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冷冷地勾唇,思维凝住,他拒绝深想。 韩老爷子见韩伟霖眉目间冰冷又凄凉,心知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以及韩家的勾心斗角,也不好再逼他。 “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为我这把老骨头想想吗?”韩老爷子开始打亲情牌,语重心长教育一遍韩伟霖,末了,从一叠文件的下方抽出一本杂志递到韩伟霖面前。 《财经》的封面上,一位端庄高贵的妇人眼角含笑地看着前方。 “伟霖,你还记得她吗?” 韩伟霖只瞥了一眼便冷淡地收回了目光,“记得,邓紫妍。” 韩老爷子呼吸一滞,“她是你母亲。” 韩伟霖看着老爷子默不出声。 “最近,她要回南岭市。” “爷爷,您找我还有其他事吗?”韩伟霖蹙眉,重新戴上了墨镜。 韩老爷子气的瞪眼,“还有……你父亲打来电话说他也想回南岭市。” “我只答应爷爷负责韩氏的运转,至于这些家事,还是爷爷您拿主意吧,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不等韩老爷子再说,韩伟霖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臭小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见他们吗?” 韩伟霖脚步顿了顿,他现在,只想见陶悠悠! ………………………………………………………………………… 北岸春天。 直到快到十一点,悠悠才惺忪地睁开睡眼,入目第一眼,是头顶陌生的水晶灯,她惊诧地睁大眼,想要爬起来看看自己怎么身处陌生的地方,可一动,浑身一酸,一软,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坐起了身,眼带惊异地看着凌乱的床单,头脑里一阵茫然过后,想:成功了吗? 狐疑地掀开被子,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浑身上下到处是青紫,从脖子到大腿,就跟被容嬷嬷狠狠掐过似的。 身下一片狼藉,掀开被子一看,那一点红,刺激的她眼皮一跳,使劲回想昨晚的情形,除了载浮载沉的疯狂感觉和男人亮若星辰的眼睛,其他 统统不记得了。 甚至是韩启还是韩伟霖,都弄不清。 悠悠一边穿衣服一边努力回想,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心脏恐怖地悬了起来,穿好衣服才发现她的外套不见了。 打开门,却一下子看到一脸怨愤的凌盛。 悠悠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在这?那韩伟霖是不是也在这儿? “你终于醒了?!”凌盛没好气,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向了电梯,“你自己回家吧,我有事先走了。” 悠悠揉揉太阳穴,看了看房门号,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双臂抱住自己,穿这么少走在走廊里感觉很冷,而且她腰酸腿软,十分没力气。 经过一间套房时,套房的门忽地开了,出来的人居然是韩启。 韩启手里居然还拿着她的外套,一见到悠悠,俊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这笑意里透出往日没有的亲密,独特的年轻男女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亲密。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韩启责怪,展开外套,走过去披到悠悠肩上,当看到悠悠脖子里繁盛的草莓时,心满意足地呵呵一笑。 70.070现在,你满意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 悠悠觉得韩启的态度说不出的暧.昧,想到一个可能性,顿时打了个冷颤,昨晚的那个人,不会是韩启吧? “谢谢。”悠悠穿好外套,逃也似的走向电梯,刚好有一部电梯来了,门一打开,里面没人,悠悠走进去,韩启却已经迅速地走了进来籼。 狭窄的空间内,韩启站的离悠悠很近,垂在身侧的手试探地去牵悠悠,悠悠头皮一麻,避开了姣。 韩启冲悠悠无限风情的笑,“我们昨晚该做的都做了,你还害羞?” 悠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脏阵阵紧缩,在心里不停地问:真的吗?真的吗?她是不是死定了?那个人到底是韩伟霖还是韩启? 都怪王蔷,出这么个馊主意,说韩伟霖看到她和韩启在一起一定会醋意大发,然后激出他的占.有欲,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韩伟霖是煤,而不是汽油,她这根燃烧的火柴根本点不燃他。 看韩启贱贱的表情,他倒是汽油,一点就燃。 尽管悠悠躲着韩启,可韩启仍旧脸带微笑地接近她,撑着电梯里没人想要抱一抱亲一亲,昨晚的甜蜜和美好,他都还记得。 悠悠躲着,好在电梯很快到了楼下,咚的一声打开,她如蒙大赦地低着头往外冲。韩启在她身后喊,“我的车停在东边。” 悠悠恍若未闻,径直走到路边拦到出租车上车就走。 “花园壹号,麻烦快点。”怕韩启追上来,悠悠不住催促,幸好驶出一段路之后,韩启不见了。 快到花园壹号的时候,悠悠才想起来自己的包和手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没钱付车费,便不好意思地请师傅停在外面等一下,她到家里拿钱给他。 等到付了车钱转过身之时,陶臻从房里紧张地跑了出来,一看到悠悠,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姐姐,你昨晚去哪里了,小臻找了你一晚上。” 悠悠心虚,“姐姐临时有事耽搁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陶臻委屈地看了看悠悠,“姐夫昨晚也不在家,小臻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好害怕。” 悠悠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姐夫没在家?” “我想姐姐,睡不着,去敲姐夫的门,怎么敲也敲不开,这不代表他不在吗?”陶臻疑惑地说着,开始不确定了。 悠悠抬手捏了捏陶臻清秀的脸,“小臻变聪明了,你说的没错,你姐夫他应该不在家。” 哄好了陶臻,悠悠迫不及待地到楼上去找韩伟霖。扶着楼梯的手,不自觉地冒汗,仿佛答案立刻就要在眼前揭晓,有一种未知的害怕和茫然。 没有敲门,直接打开了韩伟霖的门。 目光一扫,第一眼没有看到韩伟霖,朝里走了几步,听到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水声连绵不断,似是淋在了悠悠的心尖。 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她走进去,站在床边,等着韩伟霖出来。 片刻之后,韩伟霖身上披着浴袍,拿着一块干毛巾一边擦一边走了出来,利落的举止,根本不像是盲人。 但悠悠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这一点,而是那未系的浴袍下,那具强壮且优美的男性身躯,脑袋里轰隆作响,一个声音在反复的叫嚣:是他吗?是他吗? 韩伟霖一怔之下反应过来,立刻眼露茫然,忍耐着不去在意女人那幽幽发光的眼眸,忍耐着不去伸手立刻系上腰带。 “谁?”他沉声问,简单的一个字,醇厚低沉,动听悦耳。 悠悠回神,轻轻咳了咳,答:“是我。” 韩伟霖不动声色,微微侧过身,背对着悠悠,让她无法窥视他的前面。悠悠看着他笔直宽厚的背,不满地蹙了蹙眉,轻轻地慢动作似的抬起脚靠近他,再靠近他。虽然昨晚的详细过程她不大记得,但那种蚀骨的沉.沦感十分清晰,他在她身上留下诸多记号,她不信她在他身上什么都没留。 就在她的手即将一把扯下韩伟霖的浴袍时,韩伟霖看似不经意地坐到了大床上,并放下毛巾,形态优美的手指摩挲着系上了腰带。 悠悠一僵,姿势怪异地举着手定在了那里,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眨眼间,再去看韩伟霖,英俊高贵的男人只露出脖子和脚,其他的都 藏在了浴袍下,像是禁.欲的修道士。 悠悠气恼,很想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扯开看个仔细,可她已经醒酒了,胆子没那么肥,只能咬着唇沉默地站在男人的面前,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有事?”韩伟霖不动声色地问,暗中把陶悠悠的神色尽收眼底。目光,不着痕迹地看着她脖子里露出的痕迹以及身上的外套。 外套,应该是留在韩启房里了,现在穿在她的身上,她是重新回了韩启的房间,还是韩启找到她拿给了她。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让他觉得不悦。 悠悠看着韩伟霖,明明自己呆站着什么都没做,可他英俊的神色间却莫名地露出不悦之色,是她打扰到他午休了吗? “我听小臻说你昨晚不在家。” 韩伟霖挑眉,淡淡的,无波无澜的嗯了一声,听不出一丝端倪。悠悠苦恼地瞪着他,“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吞吞吐吐的,听起来实在是有些鬼祟,悠悠在心里拼命的祈祷,是他,是他,没错,一定是他! 万一不是,那她……干脆去死好了! 韩伟霖洞若观火地看着悠悠诚惶诚恐的神色,突然玩心大起,手指优雅地在膝上悠闲地敲着,不痛不痒地反问:“那你呢?昨晚去做什么了?”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悠悠心里急得犹如被猫爪子乱抓,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得紧,偏偏韩伟霖不动如山,不漏一丝风声。 韩伟霖手指一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勾出一抹笑痕,轻描淡写地回悠悠:“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我也没必要回答你。” 他的态度终于惹毛了悠悠,悠悠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就扯韩伟霖的睡袍,恰恰好扯到肩下,男人宽厚的肩上清晰地印着冒着血丝的牙印。 悠悠一见之下,顿时一怔。 手指不由自主落在了上面,失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韩伟霖脸色一僵,伸手就拉睡袍,悠悠耍赖,无尾熊一样攀在他肩膀上,为了不让他合拢,脸紧贴在他脖子里,嘴里大声叫着,不断询问。 温热柔软的唇贴在男人敏.感的脖颈,一只手使劲扳着他的肩,另一只手用力攀附在他腰间,两条长腿自然只能跪在他的大腿上。 悠悠浑然不觉自己有多么过分! 灵敏的鼻子,反倒闻到了韩伟霖沐浴过后淡淡的沐浴*味,贪婪地深深吸一口,再吐气,再吸一口,吐得气像是撩.拨的弦,绵软无力却胜似千军万马地落在韩伟霖的肌肤上。 “你说话,你告诉我昨晚你干嘛去了。”悠悠撒泼,晃着娇软的身子不知死活地追问。 韩伟霖忍耐,再忍耐,大手垂在身侧,指尖不停卷缩,有奇异的麻痒顺着指甲缝渗进肌肤深处,攻击他每一个细胞,让细胞苏醒,睁开眼睛,渴盼地享受着奇异的感觉。 古怪的是,他根本连碰她都没碰。 明明克制住了,可感觉反而愈加清晰,愈加折磨人。 悠悠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在她前后左右的在某人怀里摇晃着时,突然感觉到小腹处有某样东西硬硬地顶着她。 骤然停下,狐疑地低头,看了看,浴袍被支起可疑的弧度,她眼睛一热,想要去看韩伟霖的脸,他却突然抱住她往后一仰。 大掌,落在了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无法抬头,下颚撞到了他坚硬的肩上,一阵疼痛。悠悠整个身子窝在了韩伟霖怀里,每一寸的移动都是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昨晚的男人是你,对不对?”说不出为什么,悠悠就是这么肯定。 或许是他身上的气息,勾起了她的回忆,或许是他与众不同的动作,让她觉得熟悉,也或许是,深.入生命的那种羁绊,让她觉得此生,唯有他,唯有韩伟霖。 没有别的男人,没有。 “什么男人,你说清楚。”韩伟霖闷哼,尚若此时悠悠得以看见他的神色,一定会看到他脸上的红晕,以及桃花眼内波光流转的湛光。 整个人,性感的无法形容。 “韩伟霖,你还装,你可真坏。”如果不是他,凌盛怎么会特意站在门口守着她? 王蔷出的这个馊主意再不济,确 定了韩伟霖会去,那就一定会去,那么,大体上错不了。 “如你所愿,现在,你满意了?”韩伟霖几乎是恨声出口,他刚一承认,悠悠就高兴的尖叫一声,却突然没了声。 韩伟霖奇怪地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掌心摸到了湿漉漉的液体,她哭了? 悠悠吸了吸鼻子,脸窝进韩伟霖脖颈深处,“我只是……太高兴了。” 韩伟霖静默下来。 两人抱在一起,很安静很安静,窗外偶有鸟雀的叫声,反而衬得更静。 寂静中,韩伟霖问:“你昨晚喝醉了,还记得过程吗?” 悠悠一怔,瞬间涨红了脸,别扭了半天呐呐回道:“除了疼,什么也不记得了。” 韩伟霖不知道是该庆幸好,还是该挫败好。昨晚,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他本不欲在那种地方,也不想在她醉酒之时,既然她这么在意,给她一次完美的体验又何妨?可是,偏偏他没实战经验,虽然起初尽力克制,可到后来,他算是失控了,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一头发.情的狮子,抱着娇嫩的身体停不下来。 他明明觉得时间很短,可等他闭上眼睡觉时,窗外已经露出了晨曦,凌盛等不跌叫醒他也纯属正常。 “如果不是我,是韩启呢?”想到这个可能性,韩伟霖阴森地质问。 悠悠头皮倏地发麻,突然觉得韩伟霖此时的语气和肖子寒好像啊。这么美好的一刻,怎么会想起那个恶魔? 悠悠狠狠地唾弃自己一下,然后讨好地蹭着韩伟霖的脸,“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认错老公,呵呵……” 韩伟霖咬牙,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她连怎么被韩启吞下的都不知道。还好意思不会认错老公? 不过,她软软的叫他老公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 听得他心口麻麻的,痒痒的,更何况她就在他的怀里。 “既然昨晚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介意我帮你复习一遍吧。”韩伟霖伸手,看似不小心地把枕头弄到了悠悠脸上,盖住了她的眼睛。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眼里必定流露着难以自已的火热,一些本能,藏也藏不住,他怕让她窥破秘密。 原本以为悠悠会一口答应,谁知她浑身一僵,枕头下的俏脸花容失色,立刻收回自己的双手,离韩伟霖能有多远离多远。 韩伟霖捉住她躲开的纤腰,沉声问:“不愿意?” 悠悠双手抱住枕头,在枕头下无地自容的笑,“不是不愿意,而是……你昨晚实在太勇猛了,我……还没恢复,疼着呢。” 韩伟霖绝顶聪明,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就有些惭愧起来,可也恼怒地瞪了一眼藏头露尾的某人,控制住自己,起身,干脆走进浴室重新洗澡,这一次,要洗冷水澡! 韩伟霖走后,悠悠拿开枕头,看着头顶的天花边,心花怒放不足以形容她的喜悦。 喜悦过后,是饿的饥肠辘辘的肚子,她等着韩伟霖出来准备一起出去吃午饭,可韩伟霖出来了,态度却也换成了平时的冷淡自持。 “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他说。 “用得着这么见外吗?”悠悠坐起身,正色地看着韩伟霖。韩伟霖面目表情恰到好处地告诉她:用得着。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到悠悠头上。 满腔萌动的春意被乍暖还寒的冷空气肆虐而过,瞬间以为冬天又回来了。 “知道了。”悠悠听见自己开口,然后乖巧地走了出去,平静地关上了房门。 …… 悠悠先到自己卧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才下楼,赵姨已经准备好午饭了,见她下来,笑容满面地叫她吃饭。 陶臻摸着肚子也跑了过来,姐弟俩等了十分钟还不见韩伟霖下来。 一旁的赵姨说:“先生肯定又留在房里吃了,你们先吃,我弄点饭菜端上去。” “等一下我来端吧。”悠悠阻止住赵姨,低头快速地填饱自己,然后拿了托盘像往常一样给韩伟霖弄饭菜送上去。 上到楼上开门时,悠悠发现韩伟霖的房门居然反锁了,她敲门,里面传出说话声,问做什么?她答送来了午饭,而他居然 只叫放在门口就好。 一点没开门的意思! 悠悠生闷气,很想把饭菜拿走,可又舍不得饿着他,只得听他的话放下。 太累,下午也没精力去上班了。 悠悠睡了整整一下午,等她醒来时,窗外已经擦黑,转眼又到了饭点。 不知何时凌盛来了,正在厨房和陶臻争一块鸡腿,明明盘子里还有,还是要争。 “姐姐,帮我。”陶臻看到悠悠走了过去,连忙可怜兮兮地求救。 凌盛目露鄙夷,“你这么大个男人了,抢个鸡腿还要姐姐帮忙,羞不羞?” 恶劣的态度吓得陶臻一缩,筷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瑟缩着躲到了悠悠身后,轻扯着悠悠的衣摆,小声低问:“姐姐,什么是男人?” 这么深奥的问题,陶臻怎么可能会懂?就算要她解释,她也说不清。 “做男人没什么用,还不如一块鸡腿,来,小臻,姐姐夹一个大的给你。”悠悠果真挑了一个大的给陶臻,陶臻犹豫了一下,对于鸡腿的渴望战胜了对什么是男人的求知欲,当即坐到餐桌前,美美地吃了起来。 “夫人,你的电话。”突然,赵姨扬声叫悠悠。 悠悠奇怪地走过去接电话,家里的座机很少响起,偶尔响了也是找韩伟霖的,是谁找她? “喂,是悠悠吗?昨晚你是和蔷蔷在一起吗?” 71.071悠悠被陷害…(四更之三,求首订) “喂,是悠悠吗?昨晚你是和蔷蔷在一起吗?” 是王蔷的妈妈,邓阿姨。 “下班之后我们是在一起的,怎么了,邓阿姨?”悠悠感到奇怪,昨晚按说韩伟霖出现之后,王蔷就会回家了。 “昨晚你们和什么人一起?”邓阿姨又问籼。 “没有什么人啊,就我和王蔷,还有……韩启,伟霖。”悠悠支吾着,昨晚的事有点离谱,她不敢让邓阿姨知道。 邓阿姨沉默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岔开话题问了晚饭吃了没有,接着就挂了电话。悠悠总觉得王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她的意识里,王蔷是乐天聪明绝不会吃亏的女孩子,因此想不出什么。 结束通话转过身之际,看到凌盛端着托盘往楼上走,悠悠的注意力立刻被拉到了韩伟霖身上。 他,晚上还不踏出卧室? 悠悠说不清的失望,吃过晚饭之后,陶臻紧张地问她今晚会不会在家?悠悠啼笑皆非,“我当然在家了,否则去哪儿?” 听了保证,陶臻才放心地回到自己房里温习老师白天教导的内容。 悠悠去看了看,发现基本都是小学课本,陶臻一笔一画地写了十几本笔画描红,田字格上的汉子写的特别好看,端正。 看着,悠悠心里一酸。 如果以前她有能力照顾到陶臻,或许现在他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而目前,他们安稳的生活是韩伟霖给的,陶臻的进步也是因为他聘请教师教导的成果,就算对他心有不满,也该感激才对。 除了小学课本,还有一沓有关绘画的简笔画书本,有一半,已经被陶臻描摹过来。 台灯下,陶臻的样子安静而美好,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投下好看的阴影,脸上纯真的神情与小学生无异。 他是和她同岁,可他的纯真看上去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反而让人心生怜惜想要好好保护,可到了凌盛那儿,就成了不堪。 不知道韩伟霖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 “姐姐,你去找姐夫吧,我自己一个人会做。”陶臻抬头,微笑着想让悠悠出去,他已经习惯了独自做作业,还不会觉得害怕。 陶悠悠欣慰地笑了笑,转身出去了,但她并未立刻去找韩伟霖,而是一直等到凌盛施施然从楼上下来,离去,才姗姗地上楼。 她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天人交战地纠结:她是主动过去问韩伟霖他们今晚睡一起?还是矜持点,什么也不问? 好几次,站在韩伟霖的房门口,敲门的动作顿在那儿,悠悠既讨厌自己的畏首畏尾,又不喜自己的主动。 可韩伟霖这样的男人,以王蔷的话说就是个大闷.***,她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你做什么?”冷不丁的,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悠悠转身一看,是去而复返的凌盛,被撞破自己的窘样,悠悠恼羞成怒,“你回来干嘛?” 凌盛耸肩,“有份文件落这里了,回来取。” 凌盛当着悠悠的面,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直接开门进去,悠悠想要跟在他后面,可他把房门一关,差一点撞上她的鼻子。 悠悠瞪着紧闭的房门,顿时无比羡慕起凌盛来。 韩伟霖事无巨细都信任凌盛,平时出门也是他当导盲犬,与他形影不离,简直幸福死了。 不到一分钟,凌盛果真拿着文件走了出来,悠悠低头不经意地一瞄,见首页白纸黑字写着‘中环标书’四个黑体大字。 “老板身强体壮,实在不需要你做门神。”凌盛讥诮地掠过悠悠,毫不停顿地离开。 悠悠的脸一会红一会白,搅着手指,哼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睡太多,悠悠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韩伟霖,折腾到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翌日起床之后,悠悠先到楼下转一圈,发现韩伟霖并不在楼下,问了陶臻知道他并未下来,直到吃过早餐即将去上班,悠悠也没见到韩伟霖。 这真是一个不美妙的清晨。 到了公司,令悠悠讶异的是王蔷居然没来上班,去问赵雯,赵雯没好气对反问:“你问我,我问谁?”</ 一个小时后,赵雯接到王蔷的请假电话,但她并未转告给悠悠。 悠悠打开MSN,王蔷的头像是暗的,打电话给她,她手机关机,只好打她家里的座机,电话是邓阿姨接的,邓阿姨在电话里说王蔷生病了,所以请假。 “那我下班去看她。”悠悠立刻接话,邓阿姨似乎想拒绝,可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没有反对。 到下午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人人面色紧绷,悠悠还是去茶水间的时候听到议论才知道老董事长下午要过来视察,才明白原因。 …………………………………………………………………. 下午五点一刻,总裁办。 “啪——”安静的总裁办内,一声巨响,标注着‘中环紫苑’的投标书被韩老爷子用力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了韩启的脸上。 韩启不由双手握拳,用力忍耐着。 办公室里,除了韩启,还有首席秘书庞立行。 老爷子大发雷霆之后,直接略过韩启问庞立行,“身为首席秘书,竞标的数据泄露出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给我说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伟霖一离开,这办公室就出了内鬼?” 庞立行低头,一脸惭愧,“数据显然是我们内部人员泄露出去的,我建议调看录像,查看每一个出入总裁办的可疑人员。” 韩启拧眉,这么做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想要阻止,可一抬眼,对上老头子凌厉的眉眼,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 从保全部调出一周内的备份录像,韩老爷子亲自过目,看到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之时,他定住画面,指着画面上的人问:“这个是谁?” 韩启上前一看,心里顿时一沉,老头子指着的人刚好是悠悠,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回话。 他迟疑的模样让韩老爷子愈加生疑,当即就吩咐庞立行,“去把这个人找来。” 庞立行心思细,还记得那日广告部员工陶悠悠来总裁办的情形,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谁也不敢怠慢,当即亲自去广告部叫人。 “爷爷,这件事跟陶悠悠没关系。”庞立行走后,韩启立即为悠悠开解。 韩老爷子厉光瞪着他,“你怎么知道?她跟你什么关系?” 韩启呼吸一窒,他深知老爷子平生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办公室恋情,尚若让他知道悠悠是他喜欢的人,甚至发生了关系,一定会更加生气,到时,不但他遭殃,更会让悠悠百口莫辩。 当即,只能选择公事公办地说:“我只是觉得她没动机。” 这句话说完之后,韩启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想到陶悠悠和肖子寒的关系,心里一紧。这次韩氏投标失利,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肖氏,难道真的和陶悠悠有关? 五分钟之后,悠悠在庞立行的带领下到了总裁办。 韩老爷子锋锐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悠悠,而后又突然问韩启,“你新招的行政秘书呢?叫她也进来。” 韩启一愣,看向庞立行,庞立行立刻回答:“我去叫她。” 片刻后,胡娜娜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带着黑边框眼镜,与平时美艳的形象比起来,显得分外沉稳和干练。 而悠悠,在广告部待习惯了,穿的一身休闲装,板鞋牛仔裤,小衬衫加卫衣,看起来倒像个刚大学毕业的应届生。 韩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悠悠和胡娜娜,把电脑转向她们,让她们亲眼目睹,然后直接问:“你们其中之一,或者你们彼此是同谋,盗取了韩氏的商业机密,要知道,我们完全可以起诉送你们坐牢。” 悠悠心里正疑惑首席秘书怎么突然叫她来总裁办,听到老董事长这么问,顿时一惊。下意识去看胡娜娜,还不待她开口,便听胡娜娜开口说:“董事长明鉴,我是循规蹈矩的员工,才来韩氏不久,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损及自己和公司的事。” 悠悠蹙眉,娜娜姐这么一说,不就是把嫌疑全部推到了她身上?可她当时只是看了几眼,并未记住数据,后来更没跟肖子寒交差。 她明明是无辜的。 可是,董事长、韩启、庞立行统统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怀疑地看着她。 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还未说出,却听胡娜娜接着又说:“也不会是广告部员工陶悠悠,身为总裁的女朋友,她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韩启和陶悠悠大惊,双双盯着口无遮拦的胡娜娜,“这件事整个韩氏员工都知道,董事长不妨随便找个人问一问,还有……网上有他们约会的照片。” 胡娜娜把这件事当做光明正大的慈善事业来描述,仿佛陶悠悠已经是韩启钦定的夫人,两人的恋情再无更改,板上钉钉。 是以,陶悠悠绝无可能背叛韩氏。 胡娜娜的目光看向陶悠悠,悠悠握拳,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甚至说不出胡娜娜这是帮她呢,还是害她呢。 “韩启,你丢了工程不说,还玩办公室恋情?”韩老爷子被气的胸口起伏,脸色冷到极致。 韩启低了头,没有为自己分辩一句。他的沉默,无声地宣告胡娜娜说的是真的,他——和陶悠悠,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一态度,刺激的悠悠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明明是韩伟霖的妻子呀,却在公司里,被当成了小叔子的女朋友,这么复杂而难堪的关系,要是被严厉的老董事长知道,那她岂不是一点形象都没有。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明情况。 “这件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三天之后,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谁是奸细,你们心里有数,并掂量掂量,看韩氏是不是好惹的。” “你先出去,你留下。”韩老爷子分别指了指胡娜娜和悠悠,胡娜娜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倒霉的悠悠硬着头皮绷紧身子站在原地。 庞立行也被叫了出去,只剩她和韩启并排站着。 韩老爷子起身,背着手走到了两人面前,看了看眉清目秀的悠悠,再看一眼韩启,“你叫陶悠悠是吧?名字不错,可惜长相太妖,等一下就回去写辞职信,我不希望再在韩氏看到你。” 悠悠无辜地睁大眼,平生第一次被人评价为长相太妖!!!然后就是无情的辞退。 韩伟霖的爷爷,要不要这么霸道? “关于辞职的事,我想回家征求一下我丈夫的同意。”悠悠挺了挺胸,不卑不亢地开口。 “结婚了还在公司勾三搭四的,更是没有廉耻。”韩老爷子接话,听的悠悠很想反驳,可他是长辈,她哪里敢? 低了头,再不多说一句话。 走出办公室时,韩启跟在悠悠的后面追问:“你刚刚说回家问你丈夫,你是开玩笑的吧?” 悠悠很生气,正色地面对韩启,皱着秀眉,“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韩启认真地凝睇着她,眼里的情意显而易见,他笑了笑,靠近悠悠,轻轻地说:“北岸春天那晚,我虽然喝多了,但一些细节却毕生难忘,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 悠悠一脸震惊,觉得韩启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种话,她明明是跟韩伟霖……难道跟韩启的另有其人?是谁?酒吧的不知名女人? “总裁,这些是要交给前总裁签字的文件。”庞立行走过来和韩启讨论工作的事,悠悠乘机离开。 ………………………………………………. 下班后,悠悠先是打了个电话给韩伟霖报备自己晚一会回家,然后去王蔷家。 电话里,韩伟霖听闻是去王蔷家便没有多问,悠悠看了看挂断的电话,觉得韩伟霖真够冷淡的。 以他的态度,他是同意她蒙冤辞职呢?还是支持她继续留下? 到了王蔷家,王蔷居然还在睡觉,悠悠推了推她,她嘟囔地爬起来。 “王蔷,你没事吧,感冒了吗?”悠悠伸手想要摸一摸王蔷的额头,却被她伸手隔开,“别碰我,小心感冒传染给你。” 王蔷的嗓音带着沙哑,听起来很干涩,悠悠觉得她是真的生病了,和她聊了片刻,她的兴致不高,悠悠没有多打扰,连晚饭都没留下吃就离开了。 本来还想把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讲给王蔷听的,她生病了,便没有讲。 悠悠回到花园壹号时,天已经黑了,晚饭时间也过了,不过餐桌上留了饭菜给她,她先去看了一下陶臻,又跑到楼上想要 看一眼韩伟霖,可却吃了个闭门羹,悻悻的,返回楼下。 吃饱喝足,自己洗了碗,积攒了足够的勇气才上楼去找韩伟霖。 这一次,韩伟霖不开门,她绝不离开。 “砰——砰——砰——”悠悠极富耐心地敲着门,每敲一下,都停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然后再敲。 没有动静,再敲,锲而不舍。如此,十分钟后,韩伟霖终于开门了。 他穿着居家睡衣,大晚上的,居然还带墨镜,门一开,便沉声问悠悠:“怎么还不睡?” 悠悠抬头挺胸看了看他,“我有事跟你商量。” 韩伟霖静了三秒,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熟稔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悠悠跟过去,坐在他对面,把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说给韩伟霖听。 安静地听完之后,悠悠听到韩伟霖冷静地开口:“你辞职吧。” “什么?”悠悠霍然全身一紧,“你叫我辞职?那你认为我就是那个内鬼吗?” 72.072即使亲密过后,也还是分房睡…(四更完毕,求首订) “你叫我辞职?那你认为我就是那个内鬼吗?” 悠悠愤懑地看着韩伟霖,他戴着墨镜,俊脸寡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韩伟霖皱眉,“我没有这么说。籼” “那你为什么让我辞职?”悠悠忍不住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韩伟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辞职了,就算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屎盆子也会扣到她头上,她不愿意姣。 韩伟霖身子往后一倚,手掌平放着搁在腿上,隐在墨镜后的眼睛,深沉似海地看着动怒的陶悠悠。 至今为止,她从未正面向他解释过和肖子寒的关系,而这次韩氏投标失利,最大的受益人是肖子寒。 如若她现在不辞职,以后深入调查,她的身世闹到爷爷那儿,就算是真清白,也会立刻遭到辞退。 与其到那时闹得她不愉快,还不如趁现在就让她离开韩氏。当然,私心里也希望她离韩启越远越好。 “这件事爷爷已经让我调查了,我会查出真相,到时自然会还你清白。” 悠悠咬着唇,她在韩氏工作两年了,除了韩启带给她的困扰,其他的都很顺利,根本就没换工作的打算。再说,以后韩伟霖还会回去,这样他们就会在同一家公司,她又可以看着他了。 “我不想辞职。” 墨镜下,剑眉皱了皱,看到悠悠不情愿的表情,韩伟霖手指缩了缩,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和缓了许多,“随你。” 悠悠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韩伟霖这么好说话。 谈完了这件事,她站着不走,非但不走,还轻手轻脚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韩伟霖。 颀长的体魄随意地靠在沙发上,连随随便便的一个坐姿都帅的一塌糊涂,悠悠弯腰,睁着眼细细地看着他的脸,觉得他脸上的墨镜真是碍眼。 “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想休息了。”韩伟霖开口,气息喷在了悠悠的脸上,热热的,湿湿的,引起毛孔一阵收缩,发麻。 悠悠摸了摸脸,站直身子,厚着脸皮说:“我想睡在你这里,可以吗?” 她摈弃矜持,用尽全身的勇气才说了出口,残忍的是,遭到了拒绝,韩伟霖对她说:“不可以。” 悠悠咬着唇,再不肯多说一句话,低着头走出了韩伟霖的卧室,直到走回自己的房间,俏脸上才露出伤心之色。 即使亲密过后,也还是分房睡…… 悠悠恼怒地扑到大床上,想云山雾罩的韩伟霖,怎么也想不透,最后,倦了,困了,匆匆洗了个澡扑进大床上闭上眼睡觉。 半夜的时候,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吻她。 是那种极为温柔极为细密的吻,悠悠舒服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情不自禁地就呢喃着韩伟霖的名字。 黑暗中,眸光湛亮的某人勾唇一笑,不但继续深吻,还把下面的全套全部做齐了,到后来,悠悠终于醒了过来,却发现眼睛被什么蒙住,她伸手欲拿开,手却忽然被捉住。 “不要动。”韩伟霖粗重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悠悠彻底清醒过来了,她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韩伟霖压在她身上,在做夫妻间最为亲密的那件事。 脸上不知道是他的衬衫还是被单,晃来晃去地扫着她的脸,后来,她突然就响起了王蔷说的话:我哥看着斯文,但热爱运动,以他一分钟八十个俯卧撑的体魄和速度来看,你这小身板恐怕不够他折腾的。 王蔷真是乌鸦嘴,说的太对了。 可是感觉那么美好,哪怕是全身被榨干了,她也心甘情愿啊,呵呵….. 悠悠醒了,又睡了,再次睡着时,脸上,心里都美美的,可早上,睁开眼,看到枕边空荡荡的,她又疑惑起来,昨晚不会真是她做梦了吧? 起身,身上的睡衣穿得好好的,扣子还在,床单下虽有凌乱,可她平时也会弄乱,看来看去,居然找不出一丝韩伟霖来过的痕迹。 下床,腿一软,这下肯定了,韩伟霖,是真的来过她房里。 为什么? 她要留在他的房里他不让,半夜却跑过来?跑过来就算了,居然热烈一番之后就走人? 他什么意思? <p悠没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可经过这样的一个夜,不洗一下觉得怪怪的,于是认真地洗了个澡,然后心情不错地穿好衣服下楼,陶臻已经起床了,在花园里散步,却不见韩伟霖,一问之下,没人看见,好像还没起床。 悠悠复又上楼,去敲韩伟霖的房门,这次,韩伟霖很快开了门,悠悠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穿了一身正装,傲然的体魄包裹在精细手工西装之下,特别有型。 碍眼的是,他好看的鼻梁上那副玳瑁墨镜。 “你要出门?” “是,有个商务谈判需要我亲自过去一下。”韩伟霖开口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悠悠回头一看,看到凌盛正装打扮来接韩伟霖。 “早饭也不吃吗?”悠悠出声,某人昨夜应该消耗了不少体力,怎么可以不吃早饭就出门? “我喝点粥。”说着,韩伟霖转过身朝着楼梯口走去,悠悠抢在凌盛前面握住了韩伟霖的手,偷偷得意地朝凌盛递过去一个白眼,亲昵地照顾韩伟霖下楼。 “小心,慢点……”下楼梯的时候,悠悠无微不至的体贴。 跟在两人后面的凌盛朝着悠悠的背影翻白眼,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看她怎么为今天的愚蠢埋单。 韩伟霖说喝点粥,真的就只喝了一碗白粥就离开了,凌盛吃的都比他多。 上了车,凌盛不满地抱怨:“我还没吃够。” 韩伟霖刚要拿下墨镜,耳畔却响起了陶悠悠的叫声,悠悠打开了车门,把一个三明治塞到韩伟霖手里,“你拿着,饿了吃。” 而后依依不舍地关上门。目送着车子驶出院子。 车里,凌盛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朝后伸过去,“三明治,拿来。” 韩伟霖拿下墨镜,不轻不重地斜了一眼凌盛,“你又不是猪,每天吃这么多做什么。” 凌盛大为不满,“你从来不吃三明治,给我又怎样。” “我只是不吃别人做的三明治,陶悠悠做的,没说不吃。” 凌盛:“……” ………………………………………………………… 悠悠如往常一般去上班,到了办公室,人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她看了看王蔷的座位,空空的,今天还没来上班。 如果王蔷来了,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她怎么又成了焦点人物? 好在她习惯了独立特行,并不在乎同事们的眼光,可是,谁能告诉她,韩伟霖的爷爷怎么可以直接下命令辞退她?明明是个退休的老人家,却仍然这么霸道,过分! 赵雯把她叫进了办公室,幸灾乐祸地传达了上头的旨意,末了,嘲讽的说:“总裁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不能保你。” 悠悠抿着唇,从头到尾,她从没希望韩启能够保她好吧,甚至,希望韩启离她远远的,别让她烦恼。 “今天你可以不用上班了,你现在就可以走。”赵雯站起了身,压迫性地看着悠悠,仿佛如果她不立刻离开公司,将会直接把她扔出去。 悠悠生气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发现显示器被人拿走了,这下,即使她留下也没法工作了。迫不得已,只好先行离开。 韩伟霖今天不在家,陶臻又在学习,她回家做什么?满心郁闷的悠悠漫不经心地走在大街上,没走多远,一辆黑色奔驰追了过来。 车子停在了她的身侧,韩启从车上下来,上前就握住了悠悠的手,悠悠受惊地回头,看到韩启光芒四射的俊脸,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欲甩开他的手,可他十分用力,竟没甩开。 “悠悠,跟我上车。”韩启拉着悠悠走到车边,要她上车。 “去哪里?”悠悠拧眉,这个时间韩启不应该待在公司办公吗? “去一个商务会所,韩氏约了负责中环招标的负责人,我要去看看。”韩启不管不顾地把陶悠悠塞进了车里。 悠悠闻言想了一下,韩伟霖一大早起来说去谈判,难道就是为了中环招标的事? “可我不想跟你一起去。”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想跟韩启一起,然而韩启根本不听她的,悠悠一上车他就紧跟着坐到了悠悠的身边,随即命令司机上路。 悠悠尽量离韩启远远 地坐着,与他拉开距离,韩启只当她是碍着司机的面害羞。现在会害羞的女孩子可不多了,韩启痴迷地看着悠悠,越看越喜欢。 他们很快到了一家商务会所,韩启看起来也是第一次来,先找大堂经理询问之后才走向一间包厢。 悠悠犹豫了一下,可她人已经到这儿了,也想去看看韩伟霖,便跟在韩启后面一起走向包厢。 当他们走过去时,包厢门忽地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看起来竟是已经商谈结束的样子。 “有韩大少监督,我们中环当然放心。”率先走出来的一名男人笑着说,然后,便看到了戴着墨镜从容走出的韩伟霖。 他天生就有一股气场,走到哪都鹤立鸡群,卓然不凡。 悠悠不由自主停住脚步,远远地注视着他,他从容不迫地和人交谈,偏首的样子,流畅的手势,细微的身体语言,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迷人。 韩启走了几步发现悠悠没有跟上来,脚步一停,转过身去看悠悠,发现她一脸痴迷地望着前方,皱了皱眉,走回去,牵住了她的手,“怎么了悠悠?” 韩启的语气很温柔,其实自打北岸春天那晚之后,他对悠悠就一直格外的温柔,这种温柔,在韩启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宠溺,可到了悠悠这儿,就成了惊吓。 悠悠由痴迷变惊吓的表情在韩启看来特别可爱,心里荡漾间,情不自禁吻上了悠悠的额头,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可能是场合不对,韩启立刻感觉到一股压迫性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可当他四下一看时,周围只除了中环的负责人以及韩伟霖和凌盛,便没有其他人。 奇怪,刚刚的诡异视线从哪里射出来的? 悠悠被韩启的举动惊得猛地回神,本能地甩开他的手,有些慌乱地擦了擦额头,下意识去看韩伟霖。 可韩伟霖背对着她,专注地在和别人交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韩伟霖的脊背异常的冷漠。 “韩启,你有病。”悠悠不满,朝后退了几步,可韩启看到了韩伟霖他们,硬是拉着悠悠一起走上了前。 中环的负责人看到了韩启,以及和韩启拉拉扯扯的悠悠,笑着跟韩启打招呼。 韩启大大方方地上前,妥贴应对,刚想询问投标的事,却听韩伟霖开口说:“投标的事我们已经谈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公司。” 语气,竟是命令的。 韩启不服,韩伟霖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命令他?有没有搞错?他才是韩氏的总裁好吧,他顶多……扮演军师的角色。 中环的负责人觉得事情已经谈好了,当即和韩伟霖握手告别,而后离开了。 外人走了,韩启刚好可以随意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大哥,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韩启出口,语气有些冲。 “面子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韩伟霖答,莫名的,语气里夹带着一丝火药味。 韩启不傻,嗅到了,却觉得莫名其妙,他做了什么惹怒韩伟霖的事? 一直站在韩伟霖身侧的凌盛看了看陶悠悠,这时,终于能够体会假装瞎子的痛苦了,明明看见老婆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却只能装作没看见,这是一件多么悲剧的事。 如果换做平时,凌盛敢拍胸保证韩伟霖下一句话一定会说:“当着合作伙伴的面和女人纠缠不清,举止亲密,成何体统?” 可惜,这时候,韩伟霖只字说不出。 “我看大哥纯粹是看我不顺眼。” 韩伟霖静默了三秒钟,说:“我看不见你,何来不顺眼之说?” 韩启被一噎,“你别咬文嚼字,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和韩启说这些没营养的话,连凌盛都感到不屑,韩伟霖懒得再开口,微微侧首,示意凌盛带他离开。 可韩启却拦着韩伟霖,突然拉过悠悠介绍道:“悠悠,这是我大哥韩伟霖,你来见见他,大哥,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叫陶悠悠,她是我的女朋友。” 悠悠心里一紧,原本还想干脆默不出声就当没来过这里算了,谁知韩启竟给他们做这种介绍。 陶悠悠,韩伟霖,他们是一对夫妻好吧。< 韩伟霖静了一瞬,然后冰冷至极地开口:“陶悠悠?你女朋友?” 韩启笑着答是,对于刚刚对韩伟霖的不满,似乎一下子抛到了脑后。 “哦——”韩伟霖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听的悠悠小心脏一颤一颤的,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韩伟霖微微倾身,压迫性十足地追问。 --------------------------------------- 文文第一天上架,感谢首订的亲们,O(∩_∩)O谢谢! 73.073韩伟霖的感情洁癖… “那是什么?” 悠悠清澈的眼睛里映出韩伟霖冷漠的俊颜,虽不露眼却依旧威慑力十足,高大的身子无形之中罩住了她。 张嘴,悠悠刚要说韩启不是她男朋友,可韩启抢在她前面说:“她脸嫩,大哥你别吓着她。籼” “哦——”韩伟霖声调上扬,貌似饶有兴致地问:“那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姣” 他站直了身子,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袖子下握成拳头,沉毅的下颚紧绷着,透着冷意,悠悠看的清楚,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可是韩启居然没看出异常,注视着悠悠兴致勃勃地描述:“她长得很美,一头乌发像瀑布一样漂亮,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瓜子脸,皮肤很白,毫无瑕疵,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眼睛圆圆的,又黑又亮,睫毛弯弯像翎羽,鼻子是可爱的挺翘,嘴巴…..像是果冻,淡粉色,不过只要一吻颜色就会变深,艳丽如玫瑰花瓣……” 随着韩启的描述,韩伟霖的俊颜越来越冷,韩启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奇怪地问:“大哥,怎么了?难道在你想象中,悠悠不漂亮?” 韩启之所以说这么仔细,就是顾忌到韩伟霖看不见,他喜欢悠悠,而韩伟霖是他内心深处最敬重的人,他暗暗希望韩伟霖也能喜欢她,并支持他们在一起。 悠悠屏住呼吸,她可以阻止韩启说下去的,可她没有,因为她也想让韩伟霖知道她的长相,虽然他们之前见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她偷偷地关注他,而他从未正眼看过她。 婚后,她经常会想韩伟霖到底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仔细地观察着韩伟霖的神色,悠悠发现他宽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微昂着下巴,看起来像是非常生气。 “听起来顶多称得上清秀,跟你以前交往的那些相比,差远了。”韩伟霖沉声,却是毫不留情的揭底。 韩启脸色一变,下意识就去看悠悠。 悠悠脸色白了白,韩伟霖已经抬脚,在凌盛的搀扶下朝着电梯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忽地顿住,转过身对着悠悠说:“小姑娘,你没有父母管吗?大白天的,和男人乱逛?” 悠悠脸一僵。 再看时,韩伟霖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彼此的视线。 韩启眼冒怒光,“悠悠,你别生气,我大哥眼瞎了脾气坏。” 悠悠狠狠瞪了一眼韩启,“我要回家找父母了,再见。” 悠悠追出去,看到韩伟霖的沃尔沃驶了出去,她招手,凌盛明明看见了,居然没有停下,而韩伟霖也没有等她! 她追着车尾跑出了三百米,而后眼睁睁看着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韩伟霖,生气了吗? 悠悠惴惴不安地回家,原来韩伟霖业已回来,凌盛在厨房里吃点心,一边吃一边拿眼瞟陶悠悠。 “他呢?”悠悠走过去问凌盛。 凌盛咽下嘴里的美味,答非所问地开口:“他有感情洁癖。” 悠悠一愣,眉目微蹙,不明白凌盛说的‘感情洁癖’是什么意思? 捕捉到悠悠的无知,凌盛嗤笑一声,“你明显一点也不了解老板。我说他有感情洁癖的意思是如果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之后,即使他再重新获得,也会随手扔掉,不再喜欢。” 悠悠呆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韩伟霖还有这个脾性。 “在回来的路上,他问我了,我告诉他韩启亲过你了。”凌盛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悠悠神色一紧,十分气愤,“你怎么可以告诉他?” 凌盛挑眉,冷哼一声,“脚踏两只船,敢做不敢当?” 悠悠呼吸一滞,“我没有。” 凌盛冷斥,“谁信你。” 悠悠咬唇,转身就往楼上跑。 身后的凌盛小声地自言自语:“不用我告诉他也知道啊,哎,果然一谎需要百谎圆。” …… 悠悠跑到韩伟霖房门前,抬手就砰砰地敲门,可敲了一会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韩伟霖也不来给她开门。 “韩伟 霖,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你听我解释——”悠悠大声对着门板说话,静了十几秒钟,依旧没有动静。 悠悠吸了一口气,胸腔闷闷的,“今天我去上班,到了公司却被撵出来了,董事长,也就是你爷爷,他辞退了我,我刚走出公司被韩启看见,他硬把我拖上了车,他说要去会所找你,因为我想见你,所以我就跟他一起去了会所,事情就是这样……我跟韩启什么都没有,韩伟霖,你开门——” 又安静了十几秒钟,就在悠悠觉得韩伟霖不会开门之时,房门却忽地开了,韩伟霖还穿着刚刚的衣服,身上的冷漠和怒气只见增不见消。 悠悠看到他,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我说的都是真的……”怕他不信,悠悠加强语气,韩伟霖笔挺的修眉一挑,冷声问:“韩启吻你了?” 悠悠立刻咬唇,那是韩启偷袭,她一时不查,可是这样的理由,韩伟霖明显不会信。 长臂,一伸,韩伟霖一下拉住悠悠,让她撞进他怀里,大掌精准地落在了悠悠的下颚上,近乎粗暴地捏住,“告诉我,吻哪里了?” 冷冽逼人的气势吓住了悠悠,悠悠战战兢兢地抬头,却只能看到韩伟霖抽紧的下颚,他明明失明,可她头顶硬是感觉到有一道厉光罩住了她。 “这…..这里。”悠悠抬手,摸了摸不小心被韩启亲到的地方,韩伟霖伸手,微凉的指尖顺着悠悠的手落在了那处,而后,大拇指覆在上面用力地擦了擦。 太过用力了,擦的悠悠脸皮火辣辣地生疼,她咬着唇忍耐着,不敢看韩伟霖的神色,可他不停地擦,那手指宽的肌肤几乎烧起来的疼,那层皮,几乎就要硬生生剥离了。 “疼——”悠悠抽气,眼泪已经逼近了眼眶,悬而未滴。 韩伟霖愣了一下,手嘎然停住,紧接着垂下,指尖轻滑过悠悠的脸,悠悠颤了颤,离他的怀抱远了些。 韩伟霖收回手臂,冷漠地转过了身往房里走,悠悠看着他异常挺直的脊背,不知所措起来。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想起凌盛的话,悠悠心里一阵紧过一阵,韩伟霖会不要她吗? 仅仅因为她被韩启亲了一下? 韩伟霖脚步顿住,背对着悠悠问,“你的初吻,初.夜都是给了我,是吗?” 悠悠胸腔骤然一缩,脑袋里一闪而过肖子寒英俊邪恶的脸,张嘴,想要一口肯定地回答韩伟霖,可喉咙深处却卡了一根刺,梗的她上不上下不下,说不出口。 她的沉默,无异于答案是否定的。 韩伟霖的脊背挺得更为挺直,简直是僵硬的。 然后,悠悠听到他用大提琴一般动听的声音傲然的说:“除了吻,我的是。” 悠悠心里一震,韩伟霖三十二,现如今这个年纪的男人,不要说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贵公子,就算再普通的男人也保持不到今天。尚若真保持到了,大概会被人怀疑性.无能。 之前,她也这么怀疑过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说如果他有难言之隐她不介意,会陪他治疗。可是后来,他在床上勇猛的像头狮子,每次都能令她轻易沉醉,轻松释放,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身为男人,他很行。 可就是这样一位卓绝英俊强健的男人,现在亲口地傲然告诉她这个事实。 荣幸,喜悦,骄傲,是悠悠最真实的感觉。 她想说自己也是,可是,脑海里却掠过一些不堪的画面,幽暗的房间内,一具青春稚嫩的身子光着,肖子寒坐在身侧,眼冒绿光地看着。 深埋记忆的难堪,陡然袭来,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恶心。 悠悠一下子捂住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韩伟霖。 眼泪,即将夺眶而出。幸好韩伟霖没有回头,她狼狈地低头,面对男人的坦白和骄傲,无地自容地选择跑开。 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韩伟霖眉目一皱,转身,敞开的门口已经没了陶悠悠的身影,顿时,他感到脸上沸水般热了起来。 他刚刚对她说了那么重要的话,而她给他的反应是跑开? 她有多不在意才会这样的无视? 卧室里,韩伟霖气的脸色铁青, 一双迷人深邃的桃花眼内下着狂暴的桃花雨,双手握拳,眼神阴鸷。 尚若悠悠突然杀个回马枪,一定会发现韩伟霖隐藏的秘密,可她没有。 她满心的,都是伤悲。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肖家,如果肖子寒不是她哥哥,然而世间所有的如果都只是假设,一种不可能。 悠悠回了自己的房间,扑在大床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伸手扯过枕头,盖住自己的头脸。 “姐姐——”没过多久,陶臻在门外大声的叫唤,悠悠擦了擦眼角连忙过去开门,陶臻穿着一身白球衣,清爽整洁,露着牙齿对她微笑。 “小臻,现在不是学习时间吗?”悠悠问。 “老师今天有事提前走了,姐姐你也没上班,刚好来帮小臻一个忙。”陶臻意识清楚地说着,听起来很有条理性,不像以前那般痴傻。 悠悠觉得安慰,整了整神色,笑着问陶臻:“什么忙?” 陶臻高兴地拉住悠悠的手,悠悠跟他下楼到了花园里,花园里摆了一张白色的小圆桌,边上放了三把椅子,圆桌上放着画纸和笔。 “姐姐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帮你画画。”陶臻把悠悠推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像模像样地坐好,拿起画笔看着悠悠画画。 陶臻的神色十分认真,悠悠不忍让他扫兴,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本正经地坐着一动不动。椅子是高背的,她把手臂放在了靠背上,脸枕在手臂上,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 陶臻很喜欢这个姿势,安静地作画。 五分钟后,陶臻还没画好,悠悠觉得脖子都酸了,眼珠子不由转了转,眼角余光看到韩伟霖和凌盛居然朝着车子走去,顿时什么都忘了,站起身就朝着韩伟霖走了过去。 “你们去哪?”悠悠问,目光瞄着韩伟霖,想着这个男人的傲气和自制,心里很满足。 “难道现在我去哪也需要向你报备了?”韩伟霖的手扶在了车门上,声音沉冽,不怒自威,十分冷淡。 韩伟霖的冷漠刺到了悠悠,悠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韩伟霖优雅地上了车,凌盛看了看她,经过她面前时,忽地凑近,压低声音幸灾乐祸,“老板吃醋了,要是不能扔了你,后果很可怕。” 悠悠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凌盛上车发动引擎载着韩伟霖出门了。 “姐姐,我还没画好呢。”陶臻不满地跑了过来,拽住悠悠的胳膊就往后拉,悠悠怔怔的,任他摆布。 陶臻重新接着画,可是,他皱着清秀的眉目,好久没动笔。半天,他苦恼地放下笔,问悠悠:“姐姐,刚刚我画的也是你,为什么现在的你和刚刚的你不一样?” 陶臻一愣,走过去看陶臻画的,不由惊异了一番,她原以为陶臻绘画的水平只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多,没想到却非常细致好看,看起来很像美术生的入门作业。 而他所画的自己,脸上含笑,想必刚刚韩伟霖影响了她,心情变差,显现在脸上,就与刚刚不同了。 悠悠汗颜。 姐弟俩就画画这件事讨论了一整天,一整天,韩伟霖都没有回来。 晚饭后,悠悠洗了水果和陶臻坐在一起等韩伟霖回家,中午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一通电话给他,可他关机。 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葡萄,可到了十点,陶臻已经开始打瞌睡了,韩伟霖还未回家,悠悠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又给韩伟霖打电话。 她打的明明是韩伟霖的私人手机号码,通了,居然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说:“他在洗澡,你找他有事吗?” 语气十分的客气礼貌,可却听的悠悠心里一颤,像是被毒蛇咬到似的,脱手把手机扔了出去。 “姐姐,怎么了?”陶臻问。 悠悠回神,“没什么,你姐夫说要晚些才能回来,你先去睡吧。” 陶臻不肯,又陪着她等了一个小时,到十一点的时候,悠悠把昏昏欲睡的陶臻送进他房里,陶臻咕哝着还要等韩伟霖,悠悠听着他纯真的声音,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凄凉。 不知何时,陶臻竟已离不开韩伟霖了。 “小臻去睡,等你再睁开眼就会看到他了。”悠悠哄。 小 臻信以为真,高高兴兴地去睡了。 悠悠回到客厅,大厅亮如白昼,佣人都睡了,寂静的夜,到处都是静谧。她关了灯,在黑暗中坐到沙发上安静的等。脑袋里控制不住地去想接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说话的方式很有教养,声音也很好听,这么晚了,还和韩伟霖在一起??? 而韩伟霖,居然是在洗澡?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各种猜测在大脑里轮流闪过,折磨的她毫无睡意。这一.夜,悠悠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等到了几点。 第二天,悠悠是被早起做早餐的赵姨叫醒的,赵姨推着她,说:“夫人醒醒,您怎么睡在这儿?夜里冷,小心感冒。” 悠悠惺忪地睁开眼,“伟霖,你回来啦?” 揉着眼睛一看,却不是。 窗外的晨光照进来,天色已近大亮。悠悠转头看了看四周,自己穿着睡衣,身上什么也没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而她等了整夜,韩伟霖并未回来? “阿嚏——”刚坐起身,悠悠感觉鼻子塞住了,呼吸有些难受,眼睛里微微发热,明显有了感冒的征兆。 “先生不回来,您还等,也不拿条毯子,好像是真感冒了。”赵姨说着,接着又说:“我去煮点姜水给您喝,您赶快去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 悠悠点了点头,搓着冰凉的手臂站起来,却先到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才折回来,赵姨看到了又说她不注意身体。 悠悠闷闷地上楼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感觉脑袋反而昏昏的,鼻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难受得紧。 下楼时,赵姨的姜汤已经煮好了,她起初不想喝,可赵姨劝说:“先生不在家,您要是一个人病倒了可怎么办?” 在这个家帮佣不久,但夫人对先生的喜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旁人的关心在夫人眼里肯定不算的,非要是先生。 悠悠想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以前远远地暗恋韩伟霖时,哪怕多看他一眼都会高兴一个月,现在结婚了有了夫妻关系,他对陶臻又照顾有加,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要知道,嫁给他是她此生最大的梦想,而现在,梦想实现了。 她不应该高兴吗?不应该更加的自立自强吗?怎么就有点自怨自艾了呢? “谢谢赵姨。”悠悠仰头,一口喝干了姜汁。 原本还想征求一下韩伟霖意见的,可她的工作是她个人的私事,她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韩氏对她的误会,她觉得应该自己去澄清,而不是依赖他人,尤其是依赖韩伟霖。 梦想实现的太快,会让人不敢置信。 等到陶臻起床,悠悠又说韩伟霖已经早起工作去了,陶臻很失望,不过对晚上能见到韩伟霖很有信心,便没再多问。 吃了早餐,悠悠去公司。 不过一天时间,公司里已经盛传她和韩启的恋情遭到韩家人强烈反对因此被踢出韩氏的传闻。 卫生间里,悠悠听着众女的议论,心头涩涩的。 -------------------- 到月底了,还有月票没投出去的亲们记得投出来,微的月票区还是零呢~ 74.074连夜赶回来陪她 “都被开除了,还好意思来公司,脸皮真够厚的。”某同事阴阳怪气地说。 “她脸皮要是不厚,能不知天高地厚地勾.搭韩启,据说她还是肖氏派来的间谍,专门偷韩氏机密的……”这是赵雯的声音。 “难怪勾.搭总裁了。姣” 议论声渐渐远去,悠悠从洗手间里出来,打开水龙头掬水朝自己脸上泼去,冰凉的水让她心头的怒火逐渐平息,也让昏沉疼痛的脑袋清醒了些,等到心平气和才走回办公室籼。 公司有意开除她,自然不会给她工作做,她留在办公室,不过是虚耗时间,韩老爷子说这件事会交给韩伟霖处理,那么,韩伟霖应该会还她一个清白吧? “今天我们要来新同事了,这个位置你还是让出来吧。”赵雯冷冷地走到坐在桌子前发呆的悠悠面前,轻视地看着她。 悠悠僵了一下,却并未离开座位,而是抬起头直视着赵雯,“按照劳动法,公司最短也应该给我两个月的留职时间去寻找新工作,我现在还是正常上班,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赵雯神色一沉,觉得陶悠悠真是麻烦,刚要冷冷讥嘲,却听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她一回头,看到一个男人无所顾忌地朝着陶悠悠走了过来,“陶悠悠,老板找你。” 悠悠惊讶地站了起来,因为来的人是凌盛。凌盛皱着眉看着她,又看了看赵雯,神色微有不快。 悠悠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到凌盛了? 不过,她顾不上凌盛是什么态度,她先是一呆,而后傻傻地看着凌盛,他一直称呼韩伟霖为老板,而他现在说韩伟霖来找她? “在哪里?”悠悠激动的问,声音带着嘶哑,她感冒的症状明显加重了,早上喝的那晚姜汁都不管用。 “外面车里。”凌盛简洁地回答。 而后陶悠悠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 赵雯见之,十分的恼怒,她这个上司叫她离开她梗着脖子不肯走,莫名其妙来了个男人,说是有人找就飞快地走了。 “干什么?你不服气?”凌盛脚步一顿,斜睨着脸色愠怒的赵雯,如果他没看错,刚刚此女是在欺负陶悠悠。 “你是谁?知不知道不经允许随意出入韩氏是被禁止的。”赵雯回敬凌盛的无礼,出口逼人。 凌盛低头笑了一声,“你想拦我,恐怕还没这个资格。”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气的赵雯在原地直跺脚,范融雪跟赵雯一向交好,想替她解气,便偷偷跟在凌盛后面,一直跟到了公司大门口。 凌盛的脚步快,没过多远就看到了陶悠悠,是以,小跑着跟上的范融雪也远远地看到了陶悠悠。 陶悠悠上了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范融雪觉得这辆车很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车内的男人身上。 后座,车窗降了一半,露出一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男人戴着墨镜,车内光线不明看不清样貌,可那无形中透出的清贵和俊逸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非凡卓绝。 而这么优质的男人,居然是来找陶悠悠的。 陶悠悠上了车,随即车窗被关上,窥不见里面的情形,凌盛也紧接着上车,不过却并没有离开离开。 范融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韩氏有地下停车场,公司有明文规定员工车辆不得开到门前,除非是……韩氏屈指可数的几位大人物的车辆。 是谁? ……. 悠悠上了车,韩伟霖端坐车内等她。 一看见韩伟霖,悠悠莫名的眼圈发热,她说服自己是由于感冒的原因。 “不是说公司要你辞职么?今天怎么又来上班了?”安静中,韩伟霖率先打破沉默,低声询问。 悠悠低头,搅着手指,不透气的鼻子有点涩胀,她难受地吸了吸气,“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韩伟霖挑眉,“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悠悠头更低了,小小声地咕哝,“不回来就是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那么小,小的就似蚊子在嗡嗡地叫,可韩伟霖还是听见了。 韩伟霖平静的神色肃穆起来,伸手,摩挲着握住了悠悠搅在一起 的小手,“为什么说这种话?” 他的语气,温柔,深沉。 悠悠用力地抿唇,抬头看了看前座若无其事看报纸的凌盛,歪了歪头靠近韩伟霖,压低音量说:“凌盛说你感情有洁癖,我被韩启亲过了,你可能不要我。” “胡说!”韩伟霖立刻匪夷所思地出声。 手,紧了紧柔软的手掌。 “我是有感情洁癖,可是悠悠,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丢弃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澄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伟霖,悠悠喃喃反问,“真的不会丢下我,不要我?” 韩伟霖下颚紧了紧,他只不过一个晚上没有回家而已,这个小妮子都在想些什么?没错,他是生气她被韩启亲了,也朝她发了脾气,可那只是夫妻间的小吵闹而已,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就放弃她? 她把他韩伟霖当做是随随便便的人了吗? “你想多了。”韩伟霖闷声责怪。 悠悠蹙眉,看了一眼用报纸盖住自己头脸的凌盛,是不是她被误导了? 凌盛真坏。 “那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犹豫了一下,悠悠忍不住问,喉咙里梗着的还有另外一句话:“我打电话给你,怎么是个女人接的?” 韩伟霖眉目一动,不着痕迹地看着悠悠难言的神色。 他昨天临时去上海的分公司暗中视察,昨晚上在下榻的酒店和一位女经理谈项目,中间凌盛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他的身上,他便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听经理说有人打他手机,她接了一下。 电话是陶悠悠打去的,夜晚,一个新婚妻子听到丈夫的手机里响起别的女人的声音会怎么想? 怕她误会,想多了,伤心,他天没亮就坐飞机赶了回来,回到家却不见她,这才知道她来上班了。 “我不要你跟你来上班有什么关系?”韩伟霖问。 悠悠睫毛颤了颤,低头看着韩伟霖的大手,他的手那么好看,却也很大,宽厚,有力,掌心干燥,带给她温暖。 这温暖,令她贪恋。 “以前我一直是一个人,还有陶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解决,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辞职的事只能独自面对。” 悠悠的语气里并未透出凄婉,可她那么和缓认真地解释着,目光莹然清透,神情沉着,透着一股子坚韧。 是那种习惯了一个人坚强的坚韧。 听着,韩伟霖坚硬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发软,控制不住地就把她拉入了怀抱。 “你以后有我,凡事都有我在,将来,再也不要自己面对困境,我会站在你前面。” 这些话,悠悠从未想过能从韩伟霖的嘴里说出来。 今天,听着同事们的议论,还有韩老爷子对她的打击,她切身感受到自己真正是大无畏,居然敢凭着一腔情意主动向韩伟霖提出交往。 以他比韩启更受重视的身份,恐怕他们的婚姻一经曝光,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内心深处她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患得患失地在乎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之前,他拒绝与她发生关系,简直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现在,关系更进一步了,却只是让自己越陷越深。他脾气捉摸不定,霸道,专横,可是,他是韩伟霖,那么好的韩伟霖。 现在,还是个会说情话的韩伟霖。 “真是肉麻~”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凌盛装模作样地搓了搓手臂,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刚刚进去叫你老婆,你老婆还被上司欺负呢。” 韩伟霖皱眉,身子一下坐直了,严肃地问悠悠:“真的?” 悠悠张嘴,想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看到韩伟霖认真严肃的脸,她只好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女人,就是比较八卦而已。” 闻言,韩伟霖静了三秒钟,然后突然伸手打开了车门,悠悠惊讶的问:“你做什么?” 不会要冲到广告部,替她讨回公道吧?那不是跟韩启一样了? 但,韩伟霖并不是这么做的。 他只是下车,逆时针沿着车身走到公司大门口,朝着门口的方向,缓慢而优雅地拿下了墨镜。 不远处,站在台阶上还未离去的范融雪看到了车内下来的男人,然后看清了男人摘下墨镜之后的脸。 精致到无与伦比的脸,非常的熟悉,正是韩氏员工人人熟悉的前总裁韩伟霖。 范融雪和其他经过大门前的公司员工们个个目露惊异之色,不约而同停下所有动作怔怔地看着这位俊雅绝伦能力卓著的前任最高领导者。 韩伟霖像个巡视民情的上位者,不过露个面目,过程也就一分钟,随即上了车。 可是这一分钟却足够有威慑力,等到车辆走远,范融雪突然尖叫一声,“陶悠悠上了韩伟霖的车,韩伟霖罩着她,她也太好命了。” ‘下车一站’这件事立刻不胫而走,并且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都成为了韩伟霖维护陶悠悠的一大明证,为韩氏员工们津津乐道。 …… 韩伟霖上了车,悠悠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鼓掌了。 凌盛得意地大笑,“不愧是老板,只不过露各脸就震慑住了这些小人。” 韩伟霖倒是一脸的淡定从容,上车之后他重新执起悠悠的手,叮嘱道:“以后有人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悠悠微笑点头,双臂一扬,骄傲地抱住了韩伟霖,趴在他的胸口异常激动地说:“韩伟霖,你真是我的偶像。你这么厉害,真是让我害怕。” 后面一句韩伟霖不懂了,他对她好,怎么反倒让她害怕? “我怕我配不上你。”看到韩伟霖脸上的疑惑,悠悠解释。 “胡说,配不配是我说了算,不是其他不相关的人。”韩伟霖沉声做出结论。 悠悠眼睫毛颤了颤,心里一声苦笑,书上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家人的事,韩伟霖这么说,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 她有预感,暴风骤雨很快就会来临,到时,她和韩伟霖的婚姻能走多远,谁也无法保证。 “那现在我要回去上班吗?”经过刚刚韩伟霖功勋卓著的一站,她再回去上班,估计电脑屏幕就能回到她的桌子上了。 “你还是先等一等,等我查清内鬼的事再去上班也不迟。” 悠悠想了想,觉得也不错,这样一来,她还可以多些时间和韩伟霖在一起。 “那我先听你的。” 韩伟霖的手掌揉了揉悠悠的发丝,她的发丝出奇的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凌盛,回去。”韩伟霖发话。 凌盛便把车滑了出去,后视镜里,映出公司门口,站了许多出来瞻仰韩伟霖的员工,场面很为壮观。 半个小时后,韩伟霖和悠悠回了家。 陶臻看到韩伟霖回来了,上前热切地拉住了韩伟霖的手臂,一口一个姐夫叫着,说:“昨晚姐姐和小臻等你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小臻都忍不住睡着了,后来姐姐对小臻说,等小臻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姐夫了,姐姐没骗我,我现在真的看见姐夫了。” 有时候悠悠会感到很奇怪,按照常理说,像陶臻这种痴傻的黏糊,换做一般男人估计都会受不了,时间长了,难免会流露出厌烦。 可是,韩伟霖面对陶臻时,非常有耐心,不管陶臻多么无理取闹或是白痴,他都会和善平静地应对。 悠悠甚至感觉到韩伟霖是喜爱陶臻的,真心把他当做家人看待。 原本,陶臻是她最大的忧虑,让韩伟霖和他相处也是最令她惶恐不安的一件事,现在,全都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韩伟霖,真是一个很好很棒的男人。 悠悠捂住胸口,感觉自己对韩伟霖更爱了。 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无力自拔。 “姐夫,小臻去画画了,你和姐姐玩。”陶臻闹腾了一会儿,老师叫他,他依依不舍地跟韩伟霖挥手,去做功课。 凌盛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去睡觉,就走了。 韩伟霖转向悠悠,皱着眉 问:“昨晚等到几点?” 悠悠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等着等着睡着了。” 韩伟霖面色肃穆,“以后我出差不回家的日子不准等我,要按时休息,不许熬夜。” 悠悠诧异地仰望着高大的韩伟霖,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韩伟霖低眸,迷茫的视线整个的罩住了悠悠,看起来就像是在注视着她,悠悠的心脏,忍不住,噗通噗通狂跳起来,脸颊居然也红了。 “因为我以后工作忙会经常出差,而我不想你熬夜伤害自己的身体,知道么?” 悠悠眨眼,心里热乎乎的暖起来,就是这么个简单的理由,让她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那好。”嘴上应着,可心里却不这么想,他那么好,她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地等他。 两人一言一语说着话,韩伟霖听出悠悠声音比平时略带沙哑,便状似随意的问:“你是不是昨夜着凉感冒了?” 悠悠啊了一声,没想到韩伟霖这么厉害,光凭听就能听出来了。 “就是小感冒而已,不要紧。”悠悠回答。 可韩伟霖的手却已经探向了她的脸,似乎是要摸一摸她的额头—— 可是,温热的指尖却先碰到了悠悠的唇,柔软的触感让韩伟霖顿了一下,“这是你的嘴巴。” 悠悠站着,不动,任凭韩伟霖细细地抚摸她的脸。 “这是你的鼻子,鼻梁很直,应该很漂亮,这是你的眼睛,眼睫毛很多很长,眼型圆圆的,应该很美。” 悠悠屏住呼吸,心里想:之前,韩伟霖是不是真的从未正眼看过她?因此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最后,韩伟霖的手平展开放在了悠悠的额头上,随即他皱起了眉,“你在发烧。” 语气,竟是带着凌厉的,像是长辈责怪不会照顾自己的晚辈,关爱到深沉的程度。 悠悠眨了眨眼,她只是感觉头晕,并且有点冷,没有感到自己在发烧呀。 “没有吧,我感觉没什么异常。”她这么说。 谁知,这话让韩伟霖沉下了脸色。 “你先去房里休息,我打电话叫医生。” “不用这么麻烦吧,发烧吃点感冒药或是退烧药就可以了。”悠悠不以为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小时候几乎是个病秧子,可是自从被肖家人强行送去学了截拳道,经过经年累月的锻炼,再也不怎么生病了。 尤其是这几年,连小感冒都没有,今年倒是第一次。 “我来安排,你别不听话。”韩伟霖一下子就生气了。 悠悠搞不懂他气什么,而且他霸道的个性又冒了出来,她也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幸好他叫来的医生是顾洋,认识,免了很多尴尬,否则这么点小病就叫家庭医生,岂不是会被人笑? 而且她实在没有这么娇贵。 “没什么,只是普通的感冒,吃点药退烧就好了。”顾洋检查一番后,做出结论,她来时听了韩伟霖的描述,已经带了药,正好留下。 悠悠被迫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顾洋,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顾洋笑一笑,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韩伟霖,“韩先生很关心你,紧张过度。” ----------------------- 求支持,支持支持~咖啡,留言,月票,不花钱还实在。 75.075他憋尿陪她 “韩先生很关心你,紧张过度。” 韩伟霖这么坚持,悠悠心里其实是甜蜜的。 顾洋这么说,她脸色红了红,看向韩伟霖的目光盈盈然透着爱意。 检查过后,顾洋叮嘱悠悠好好休息而后离开,韩伟霖坚持送她出去,走到走廊里,顾洋回头看了看韩伟霖,“我自己下楼去,你就送到这儿吧。籼” 临走,顾洋回头又看着韩伟霖,眼尾扬起一抹笑,说:“看来你们夫妻生活很和谐,看得出,悠悠比之前凭添了三分妩媚。” 韩伟霖眉目一跳,面色虽淡,但耳后根泛出淡红,顾洋瞧见了,愉快至极,也不白跑了这一趟。 “回去陪着她吧,拜拜。”顾洋挥了挥手,脸带笑意的离开。 韩伟霖扶着额头站在原地想了想,她真的有变得妩媚吗? …… 悠悠躺在床上,眼睛巴望着门口,即使韩伟霖的背影消失了她还一直望着,房门被韩伟霖顺手关上了,那里,只有门板和白色的墙壁。 不由自主的,悠悠想起了小时候的经历,更加不敢闭上眼,心里期待着韩伟霖能够来陪她,不知道多少分钟后,房门忽地响起,韩伟霖高大的身子出现在视线里,他真的来了。‘ 他看不见,步伐放的很缓,一小步一小步的摩挲着走到了床边,站着不动,俯视着,仿佛自己能看得见一般。 悠悠想,他大概在竖起耳朵听动静。 悠悠挣扎着坐起身,韩伟霖听到了动静,皱眉,弯腰摸到了床,摸到了悠悠,摁住了她的肩,“你躺着休息一下,最好睡上一觉。” 悠悠伸手,悄悄攥住了韩伟霖的衬衫下摆,“你不要走。”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似乎没有底气,韩伟霖眉梢一挑,顺势坐在了床沿,朝前凑了凑,似是没听清地问:“你说什么?” 悠悠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抬高了一点,“你别走,就坐在这儿陪我。” 韩伟霖微微侧首,静默半天,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好。” 悠悠没想到他真能答应她这个孩子气的要求,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重新躺回去,但手一直攥着韩伟霖的衣服下摆,起初韩伟霖不知道,直到后来悠悠睡着了,他想离开去方便一下才发现陶悠悠抓着他的衣服,死死不放。 昨夜为了等韩伟霖,悠悠睡的很迟很迟,加上感冒头疼又吃了药,这一觉睡起来特别的深沉,也非常的长,长到韩伟霖都快憋不住了。 在五个小时之后,悠悠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发现韩伟霖一脸的忍耐,霎时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了她依旧攥着的衣服上。 看到韩伟霖忍耐的神色,悠悠啊了一声,连忙松开了手,“对不起我睡着了……” 她连忙道歉,但韩伟霖并未听,她一松手,他立刻站了起来朝房门走去,悠悠张嘴,脸色既尴尬又失望。 他是不是生气了? 韩伟霖摩挲着出了门,连忙脚下生风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卫浴间解决内急,因为憋得时间长了,排水的时间破久,他听到门外有异动,不由回头去看,一下子呆住了。 陶悠悠居然跟了过来,就站在卫浴间门口呆怔地看着他。 韩伟霖脸色一僵,他刚刚实在急的慌,光顾着拉拉链解裤子却忘了关门,而陶悠悠又不眼盲,就这么的看着他。 看着他…… “谁——”偏偏他还要装作不知道是她,来上那么一句。 悠悠连忙屏住呼吸,捂住嘴边,想要抽身往后退,可双脚粘在原地,无法动弹,视线,不由自主地瞄向韩伟霖手上握住的东西。 唔,很大很粗,就是这个东西,很多次令她在他身下臣服…… 而刚刚,他并不是真的生气了,应该是憋尿憋的,他宁愿不叫醒她,而自己忍着,想一想,觉得很奇怪。 有点好笑,可是心里,甜甜的。 韩伟霖戴着墨镜,幸好戴着墨镜,否则这一刻的眼神装的再像恐怕也会露陷,这个小妮子,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当做了隐形人站在那儿,冠冕堂皇地看着他,视线,居然还缠绕在他的重点部位上。 重点是,他想 立刻收回都不行,涨涨的肚子真是慢慢消下去,他真做不到强行中止。 她赤着脚,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我不存在‘却偷笑的表情,韩伟霖只得将计就计转回头,装作是自己听错了,没有人在看他。 终于结束了,哗哗声没有了,他抖了抖,非常庆幸可以收回来了,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盥洗台前洗手,再若无其事地出去,陶悠悠自动闪开了身子,依旧手捂着嘴巴。 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始终萦绕在他身上。 解决了内急,韩伟霖脱掉了还未脱下的西装外套,解开领带,然后就往外走,陶悠悠睁大眼,立刻偷偷跟过去,蹑手蹑脚的,她看到韩伟霖原来是要回她的房间,幸好房门敞开着,她立刻闪身越过韩伟霖,然后往大床上一跳,掀开被子躺进去,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韩伟霖走得慢,他一只手一直沿着墙壁摩挲着,当摸到门才推开,进去,把陶悠悠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可他只能装作没看见。 现在,他有点恼怒这个眼盲障碍了。 因为,陶悠悠生病了,居然不穿鞋就下地乱跑,简直罪不可恕。 “悠悠——我刚刚好像听到脚步声,是你吗?”推开门,韩伟霖走了进去,问。 “啊——不是我,我一直在这里。”悠悠回答,尽管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慌张和赧然,但声音还是非常镇定的,听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韩伟霖站在原地静了三秒钟,“是吗?那真是奇怪了,看来这二楼有鬼,你以后出入要小心些。” 悠悠咬唇,没想到被韩伟霖当成了鬼。 “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一下子睡了这么久。”悠悠已经看过时间了,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五个小时,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了,不由咋舌,觉得不好意思。 韩伟霖一脸的云淡风轻,“没关系。” 悠悠看了看他,心里觉得感动,脸上便笑意更浓。 晚饭吃的很清淡,饭后,悠悠忍不住下床走动,凌盛来了,韩伟霖和他去了书房讨论事情,悠悠心里知道韩氏的很多事,现在都是韩伟霖在做主。 第二天,悠悠觉得感冒症状减轻了许多。 为了不传染给陶臻,她都离陶臻远远的。陶臻很不满地闹腾,直到韩伟霖跟他解释之后他才不情不愿地与悠悠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凌盛十点钟来找韩伟霖,两人自然去了书房,每次只要他们俩去书房就会把书房门锁死,悠悠好几次端了茶水过去都打不开门。 这天也是一样。 下午的时候,悠悠忍不住到花园里看她栽种的玫瑰,突然,一道粗噶的声音响了起来,“嘎嘎——” 一道鸟身在半空中盘旋飞舞,悠悠诧异地抬头一看,见到竟是来福,喜得立刻睁大了眼睛,只是来福真是今日不同往日,在这里时,一身丰满的羽毛,现在身上到处光秃秃的,瘦瘦的,就跟营养不良的小孩一般,而且神情特别凄惶。 “来福——”悠悠心疼又惊喜地喊了一声,来福寻到了旧主人,往悠悠胸前一撞,爪子抓着她的衣服,死也不肯离开。 “可怜——可怜——”来福嘎嘎粗声叫着,讨好地蹭着悠悠的脖子。 悠悠摸着它的脖颈,替它心酸,“你跑哪儿去了,混的这么差还不早点回家?” “嘎嘎——来福错了,错了——”来福特激动,使劲去蹭悠悠,陶臻在大厅里看到了,连忙出来,看到来福,脸上是无不是惊喜。 他上前,从悠悠怀里抱过来福,左右看看,也觉得它在外面一定受到了虐待,看起来很可怜。 姐弟俩把来福抱进了大厅里,先拿了吃的给他,各种水果切成小块,来福狼吞虎咽,看起来像是饿了三天三夜。 凌盛从楼上下来,看到失而复得的来福,笑着说:“这家养的鸟失去了野外生存能力,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才家养的——”来福啄食中,不忘朝着凌盛回击。 悠悠觉得经过这次锻炼,来福好像变得更聪明了,灵性十足,比一些宠物狗还通人性。 凌盛瞄了眼来福,不着痕迹地掠过悠悠的胸,不咸不淡地说:“小心韩伟霖扒光你剩下的羽毛。” < 来福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韩伟霖负心汉……” 来福回来了,生活里添了很多乐趣,韩伟霖也时常被气的脸色铁青。 悠悠没上班的时候,王蔷却去上班了,一到公司才知道发生在悠悠身上的事。 为了安慰她,上班的第一天王蔷就约悠悠出去一起吃个饭,悠悠正好想见她,便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去见王蔷之前,悠悠提前跟韩伟霖说了一声,韩伟霖叮嘱:“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好的,悠悠笑着点头,整理好着装,自己开车出去,是韩伟霖的那辆沃尔沃,车库里新添了两辆车,一辆宾利一辆迷你库伯,可悠悠依旧觉得招摇。 到了王蔷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小有名气的粥铺,王蔷一改风格选了个靠里的位置,悠悠打了电话给她才找到位置。 “怎么坐里面了,窗边不是也有空位置吗。”悠悠坐下,眼梢眉角带着灿意。 王蔷深深看她一眼,看得出,北岸春天的计划很成功,悠悠比之前开心了很多。 “想吃什么你点。”王蔷把菜单推给悠悠,悠悠摇头,“随你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蔷目光一闪,跟她相处时,悠悠总是表现的非常的大度和善,她也把她当做好闺蜜好知己,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了这份友谊,她付出了什么…… 两人正吃着时,韩启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眼看到悠悠,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不待邀请便坐到了她们这一桌。 王蔷见到韩启,不知为何脸色一变,立刻拿起了包包,当场就说自己吃饱了要走。 悠悠惊讶地看着她,她的粥才喝了几口而已,“王蔷,你真的吃饱了?” 王蔷不去看韩启,点头,“我们一起走吧。” 悠悠见她神色莫名紧绷,即使没有吃饱也站了起来,可韩启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我刚来,饿死了,你陪我吃。” “王蔷,你先走吧。”完了,韩启去看王蔷,一脸看电灯泡的神色。 王蔷皱眉,没有与韩启争论,而是跟悠悠点了点头,拿起外套朝外走去,不过她并未真的离开,而是站在大厅的收银台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韩伟霖。 不知道韩伟霖在忙什么,许久没人接,这边,王蔷的电话还没打通,没过多久,韩启就和悠悠一起走了过来,悠悠神色有点异常,脚步发虚,身子竟大半靠在了韩启怀里。 76.076你敢碰你嫂子? 韩启把悠悠扶上自己的车,悠悠全身难受,眯着眼看着韩启,“你放我下车,我觉得难受。” 韩启也不知道悠悠怎么回事,王蔷没走多久,她就突然不舒服起来,脸色潮红,仔细看,皮肤底层隐约冒出了小红点姣。 “喂,大哥吗?悠悠被韩启劫走了,你快来,在乐宝粥。”电话终于通了,王蔷立刻开口。 韩伟霖呼吸一沉,给了王蔷三个字,“马上到。” 车内,悠悠去拉门把手,却被韩启摁住,韩启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一脸旖.旎的问:“你到底怎么了?籼” 悠悠深呼吸一口气,觉得全身莫名的痒起来,很想去抓挠,感觉太诡异了。 “你先喝点水。”韩启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悠悠,悠悠摇头,用手扇着脸,她觉得全身发热,脸上、手臂上,身上都痒痒的。 韩启被她慵懒潮红的神色吸引,控制不住就拉住悠悠,一把抱住了她,悠悠诧异皱眉,“韩启,你做什么?” 韩启眉尖一扬,笑意倾泻而出,“该做的都做了,亲你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悠悠好看的细眉惊异地拧到一起,想要推开韩启,偏偏全身无力,倒像是欲擒故纵,韩启只当她害羞,凑过去就要吻悠悠泛红的唇瓣。 就在即将落下的那一秒,车门忽地被人打开,韩启惊愕一看,门口堵着一个男人,冷脸对着他,是一向看不顺眼的凌盛,越过他的肩膀一看,韩伟霖一脸阴霾地站在那儿。 “韩启,你敢碰你嫂子?”韩伟霖与凌盛并肩而立,朝着前面说到,他依旧戴着墨镜,让人无从窥探他此刻眸底燃烧的怒火。 韩启直起身子坐好,悠悠连忙下车,身子发软地攀到韩伟霖身上,韩伟霖一把抱住她,手臂宛若钢筋,箍的悠悠身上的骨头都疼,愕然去看他,只见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想必气到极致。 悠悠庆幸,幸好韩伟霖看不见,尚若看见了,她还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对,如果没看见,他刚刚怎么会对韩启说那种话? “大哥,我不懂你说什么,你不是眼瞎吗?苏美夕没在这里啊。”韩启皱眉看着陶悠悠,“悠悠,你怎么抱着我大哥?他有洁癖的,不能随随便便的碰。” “凌盛就是我的眼睛,还有——陶悠悠,是你的大嫂,我和她已经登记结婚了。”韩伟霖冷然吐字。 捍卫顿时一震,满目的不可思议,“你胡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韩伟霖冷哼一声,“我们结婚难道要经过你同意?” 韩启瞠目结舌,心里慌了起来,在他心里一直把悠悠当做女朋友看待,也真心希望和她交往,然后娶回家做老婆,没想到她居然跟韩伟霖结婚了?而他还不知道? 不对,在北岸春天那晚,他们明明已经……已经……而且她还是第一次。 “你胡说,悠悠是我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 韩伟霖眉心一蹙,霎时想到了什么,俊脸一沉,随即冷冷地哦了一声,搂着悠悠低声问:“是吗?” 悠悠摇头,“没有。” 韩伟霖似笑非笑地勾唇,“恐怕你搞错了。” 韩启脸色一僵,还要再说,却听悠悠惊呼一声,她紧紧抓着韩伟霖的胸口,难受地直喘气,“我——我快不行了。” 凌盛定睛一看,眸底滑过紧张,“老板,她好像是过敏,快送医院。” 有些人对某种特定的物质会过敏,严重的,将会致命。 韩伟霖大惊失色,一把抱住悠悠,凌盛上去扶住他,朝着他们的车子走去,站在粥铺门口的王蔷看着这一幕,也替悠悠感到担心,忍不住冲过去紧跟着上了车。 韩伟霖抱着悠悠坐在后座,悠悠整个人都被他纳入了怀里,王蔷透过后视镜看到韩伟霖紧张的脸,那紧抱的双臂,心里一松,尽管之前他们之间有磕磕绊绊,但看得出来她大哥很紧张宝贝悠悠。 悠悠的过去那么坎坷艰辛,如此,她算是有了一个终身依靠。 凌盛的开车技巧一流,还在路上,韩伟霖已经摸出手机摁了号码,直接打到了医院。 “快点。”韩伟霖催促,凌盛一瞄码表,都飙到九十了 还叫快点,这里可是城市道路,不是高速路。不过看陶悠悠奄奄一息喘不上气的样子,只得咬牙再加油门。 连闯了两个红灯,十分钟后,悠悠被送进了医院,医院门口已经等着医护人员了,悠悠立刻就被接手。 走廊里,韩伟霖手抵着嘴巴,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王蔷古怪地看着他,这个样子,他根本不像个盲人。 “悠悠会没事的。”王蔷忍不住劝,他晃得她头晕。 韩伟霖控制住自己停下来,却是朝着王蔷的方向冷不丁地问:“那晚和韩启在一起的人是你吗?” 王蔷脸色一白,身子不可遏制地抖了抖,仿若那是个噩梦。 “我只是叫你看住他,没让你——”韩伟霖顿住,突然想到韩启也并不完全是喝醉,而他无意之中把自己的表妹推入了狼口? “小蔷——”浓浓的歉意,自韩伟霖语气中流露出来,王蔷深深吸一口气,抢在他前面说:“大哥,没什么,我就当不小心被野狗咬了一口,过去了就过去了。” 韩伟霖沉默,如果他真瞎,就不会看到王蔷眼里流出的泪水了,女孩子都珍惜自己的第一次,想要给喜欢的人,可是王蔷……是他害了她。 “蔷蔷,你——”韩伟霖想问一问王蔷想要什么补偿,可思绪一顿,改成了:“你想不想让韩启为你负责?我让他娶你。” 王蔷立刻摇头拒绝,“我不要,大哥,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也不要让悠悠知道。” 韩伟霖心里一动,更愧对王蔷了,她这么为悠悠着想,不想让她自责难过,发生这么大的事,硬是不告诉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韩伟霖低语。 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脸上还算轻松,“只是普通的敏感,已经用药控制住了,只是没查出敏感源,等一下最好问问病人她之前吃了什么。” 韩伟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有紧皱起眉头,王蔷觉得自己有错,她不该选择这家粥铺,“我们一起吃的饭,点的都是什锦粥,里面放了好多配料,悠悠对哪一样过敏我也不清楚。” 韩伟霖偏了偏首,吩咐凌盛:“去把这家粥铺的老板找来,问清楚配方。” 凌盛立刻去办。 悠悠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身边的韩伟霖,他依旧戴着墨镜,可是脸色温和,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可他坐的端端正正。 听到悉悉索索声,韩伟霖问:“醒了?” 悠悠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韩启——他拉我时我觉得不舒服,根本挣不开。” “你是过敏了,这次我不怪你,不过下不为例。”韩伟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凌厉,听的悠悠吐了吐舌,暗暗下决心以后离韩启远远的,一定要保持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是不是王蔷打电话给你的,她人呢?”她就说王蔷不可能不仗义地那么走掉,这次真亏谢谢她了,否则自己不但被韩启非礼,说不定还会连命都没了。 “你没什么事,我就叫她回去休息了。”韩伟霖答,语气听不出一丝异样,那件事,悠悠无从得知。 “红薯,平菇,香菇,胡萝卜,小白菜,瘦肉……这些原材料,你对哪一样过敏?”韩伟霖严肃地问悠悠。 悠悠张嘴,想了半天也不确定,“我以前没有过敏过,我也不知道啊。” “再想一想——” 苦思冥想了好久,悠悠也想不起来,平时这些吃的她都吃过,也没见过敏过,“我真的想不出。” “那不用想了,我叫医生一定要检查出来。”韩伟霖斩钉截铁,对待过敏源的态度好像对待不治之症的病毒,十分的坚持。 “悠悠——”这时,病房门忽地被人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悠悠看到后者,脸色一变。 --------- 还有月票没投的亲们别忘记了投票,下个月就作废了~ 77.077怀孕也是要看心情的 “悠悠——”韩启走进来,身后跟着的竟是肖子寒。 悠悠下意识牢牢抓住韩伟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韩伟霖眉尖一蹙,低声问:“怎么了?” 悠悠摇头,下一瞬想起韩伟霖看不见,连忙开口:“没事。” 韩伟霖静了三秒钟,不动声色地问:“韩启,你怎么来了?籼” 韩启一脸愤懑,“难道我不能来?” 他又转向肖子寒,沉声问:“子寒,你跟我说说,你妹妹和韩伟霖结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肖子寒面色如常,一副俊雅模样,可眼底滑过一丝阴霾,要笑不笑地开口:“我这位妹妹平时被惯坏了,她确实跟家里说跟韩大少登记结婚了,不过,这桩婚姻显然没有得到家人的祝福。” 在肖子寒口中,悠悠明显就是个不尊重家里人的不孝之女,荒唐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悠悠咬唇,看到韩伟霖微微侧首,似是想要听的更清,她心脏突突乱跳起来,如果反驳兄长的话,显得她不识大体,只会让外人看轻了她。况且,她与肖家的恩怨纠葛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让韩氏兄弟知道她难堪的身世,只会让她无地自容。 此时,只得沉默地抿唇。 “人生很复杂,亲人之间也很复杂,摊到恶亲戚还不如没有,所以,没有家人的祝福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开心。”韩伟霖开口,语气虽淡,却字字珠玑,暗含讥刺,竟是与悠悠同仇敌忾。 悠悠眼角一跳,脸色缓和了不少,可肖子寒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脸罩寒霜,肖子寒飘忽的笑了笑,说:“你们刚刚是不是在讨论过敏源的事?” 他的语气微妙而吊人胃口。 韩伟霖果然很想知道,立刻问:“你知道?” 肖子寒笑了起来,“好歹她是我妹妹,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你说我知不知道?” “你胡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发生过敏感,更没有因为敏感住过院。”悠悠不相信肖子寒说的,而韩伟霖想要借助他知道答案让她心里不舒服。 “你从没有发生过敏,是因为我叫佣人在平时的饮食中避免了过敏源,你的过敏源很特殊,只要红薯和香菇混在一起煮就会过敏。”肖子寒说着,言辞凿凿。 悠悠喝的粥里确实有这两样东西,但以她对肖子寒的了解,她依旧不相信他的话。 “连医生都还没检测出来,你又怎么会知道?”悠悠语气尖锐,她看肖子寒不顺眼,内心深处甚至感到很怕,很想他立刻离开,语气自然不耐起来。 “因为你三岁的时候喝这两种材料煮的粥,那一次过敏差一点要了你的命,所以我知道。”肖子寒哼笑一声,悠悠驱逐的态度,令他眼内生寒,两人无形间带着火药味,看起来哪像是亲兄妹? 一直没开口的韩启听着几人说话,明明是极为平常的生活话题,可他怎么嗅到了诡异和火药味? 悠悠一反常态,不像以前那般尊敬肖子寒,反而隐隐约约的,处处与他争锋相对? 这是为什么? …… 三岁时候的事,悠悠并不记得,可肖家会这么好心救她的命,可她现在又是活着的,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后,韩伟霖打破沉默,真心实意的开口:“谢谢肖兄了。”他并未说明,也不知是感谢肖子寒救了三岁的陶悠悠一命,还是谢谢他感知过敏源。 肖子寒哼笑一声,“可她本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韩伟霖笑了起来,抓起悠悠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而后侧首对着肖子寒说话的方向,笑意盈然地开口:“她还小,对人对事难免不周全,还望做兄长的多多包涵。” 男人的举止亲昵而宠.溺,黑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但他醇厚的声音,嘴角挽起的纹路,无不说明他对悠悠的在意。 他这副情意款款的模样,不但出乎肖子寒所料,更让悠悠和韩启惊奇,悠悠是甜蜜的惊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韩伟霖此刻对她的维护都让她感到安心。 而后者,韩启,终于认识到一个事实——陶悠悠真的是韩伟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登记结婚了。 她,真的成了他的嫂子。 愤怒地去看肖 子寒,他居然不早点告诉他,尚若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他们结婚,也不会让自己的一厢情愿显得这么可笑。 这一看,却无意中发现了肖子寒眸底暗藏的汹涌,幽暗,凶狠,像是受了某种刺激,想要恶狠狠撕裂一般,感受到他的注视,肖子寒眸色一变,倏地恢复了常态,俊雅温和,看不出一丝异常。 韩启疑心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又去看韩伟霖,总觉得他刚刚轻轻巧巧挡住了肖子寒的攻击,并漂亮的回击,不动声色地赢了他。 韩启握拳,妈.蛋,他平生最恨的一件事就是勾心斗角,虚与委蛇,他努力了三十年,怎么都学不会!!! 但他也不傻,韩伟霖和肖子寒刚刚一定是你来我往当着他的面较量过一场了,而中心人物正是悠悠。 “既然没事,二少,我们走吧。”肖子寒看似不在意地掠过悠悠,而后示意韩启跟他一起离开。 韩启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留下也不能做什么,满心憋屈地往外走,可肖子寒走了没几步,忽地回头,定定地注视着韩伟霖,说:“悠悠少女期有轻度的忧郁症,导致经期紊乱,不知道这件事对你们的新婚生活有没有影响?” 闻言,悠悠脸色剧变,因为韩伟霖亲密的举止而活跃的心瞬间冻结住,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动了,呼吸急促,像是自己突然会死掉一样。 还是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毫无颜面地死去。 愤怒的目光射向肖子寒,肖子寒坏坏地勾唇,他抬手,食指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似是要勾起悠悠对过去的回忆。 悠悠见之,脸色立时一片惨白。 肖子寒,好无耻,她在心里怒骂着,清澈的眼睛露出愤怒,肖子寒轻轻地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见韩伟霖没开口,而后离开了。 见他离开,悠悠陡然松了一口气,去看韩伟霖,他面色深沉,看不出其他,心脏立刻抽痛起来,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事实上,她是不是配不上?或者不该跟他结婚,否则今天也不会受到肖子寒的侮辱?他现在说的还算含蓄隐晦,尚若有一天他不高兴,他把过去的事告诉韩伟霖,作为丈夫,他一定会感到非常难堪和痛苦吧。 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干干净净的? “他说的是真的吗?”听到脚步声走远,韩伟霖才温声开口,语气平淡,不带怀疑。 “没有忧郁症那么严重,只是有点焦虑症而已,后来我大了就好了。”她之所以有这个毛病,还不是肖子寒害的。 “嗯,我相信你。”韩伟霖出声,竟是一种无言的信任,悠悠心里一动,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眼眶酸涩难挡,几乎就要流出泪来。 “你对我这么好——”除却之前的冷漠和试管婴儿这件事,自从北岸春天之后,他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好的她觉得不真实,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今天,他又在肖子寒面前毫无条件地维护了她,让她争了一口气,心里的感激和爱意根本控制不住。 “傻瓜,你是我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韩伟霖圈住了悠悠,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房门处,肖子寒的嚣张他是记下了,从今天他的态度来看,对悠悠的态度复杂的很,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韩伟霖,你真好。”悠悠蹭着韩伟霖的胸口,通过药物的作用,她的过敏症状已经快完全消失了,又恢复了力气和精神。 韩伟霖勾了勾唇,搂住悠悠,两人无言地拥抱在一起,只为了感受相拥的滋味,好久都没说话。 当晚,悠悠想要出院,可韩伟霖要明天,悠悠便依他,中间韩伟霖出门时,韩启竟去而复返,“陶悠悠,你是什么时候和我大哥结婚的?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去看电影?那晚的女人又是谁?” ------------------------------------------------------------ 稍后白天还有一更的~ 78.078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陶悠悠,你是什么时候和我大哥结婚的?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去看电影?那晚的女人又是谁?” 悠悠神色一紧,自觉愧对韩启,“让你误会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韩启,对不起。” 韩启居高临下地逼视着陶悠悠,心里自嘲一笑,她还真是坦荡干脆,一句对不起,就澄清了所有姣。 “至于你说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悠悠抱歉地看着他,想来那晚韩启是把别的女人当成了她,难怪对她表现亲密籼。 韩启眉头紧皱,心里闷闷的胀痛,死死盯着毫不拖泥带水的陶悠悠,气恼地低问:“那么,你是爱我大哥了?” 悠悠没有回避,直接点了点头。 韩启气的转过身来开门,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把门摔得震天响。 悠悠看着震动的门板反倒松了一口气,她不喜跟男人不清不楚的,跟韩启说清楚,让她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了下去。 医院走廊的最角落,韩伟霖和顾洋并肩而立,只听顾洋缓缓地说:“悠悠的主要症状是心理上的,中药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换句话说,怀孕也是看心情的。” 韩伟霖顿时微微侧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顾洋闷笑,接着说:“只要你消除她少女期产生焦虑感的原因,再让她保持愉快的心情,再经过你的努力,我想你们夫妻很快就会升职当爸爸妈妈了。” 韩伟霖听的很仔细,末了,微微扯了扯唇,“好,但中药还是要开的,双管齐下,才会快点。” 顾洋眨了眨眼,故作惊讶地问:“那放弃做试管婴儿了?” 韩伟霖脸色一僵,冷冷的,不回答顾洋,顾洋最喜看他情绪化的神色,紧跟着又问:“你可不是随随便便改变主意的人,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令你改变计划的?” 韩伟霖更加冷了,明明他戴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目光,可顾洋仍然觉得头顶冷飕飕的,像是有利剑刺过,赶紧头一低身子往后撤,娇笑着说:“我去配药了,拜拜。” 顾洋走后,韩伟霖喃喃低语:“为什么改变主意,还不是因为她不同意……” 韩伟霖回到病房时,悠悠已经睡着了,看起来睡的很香甜,他不知道她真睡假睡,不敢轻易露出痕迹,只得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镜片后的眼睛,始终不离悠悠的脸。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响起,是凌盛打来的电话,韩伟霖站起,重新步履沉缓地走了出去,凌盛在那边说:“监控复原了,内鬼确定是韩启新招的行政秘书胡娜娜,我查了下,她是陶悠悠的好朋友。” 轻轻关严房门,听闻那边的话,韩伟霖眸色一深,“胡娜娜?” “就是那天我们在小阁楼遇到的那个女人,是肖家司机和厨娘的女儿,从小和陶悠悠是青梅竹马,看起来两人关系很好,最起码在陶悠悠看来。” 韩伟霖静了一瞬,“把资料拿过来,我要亲自过目。” “是,马上到医院。”凌盛立刻应声。 半个小时后,凌盛手提着电笔包包走进了医院,韩伟霖找了间没有病人的病房,两人走了进去,房门被反锁,两人围在电脑前面看监控。 墨镜已被拿下,露出了一双眸光湛湛的桃花眼,房内没开日光灯,电脑屏幕照在两个男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凌盛之前已经看过监控了,因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去看韩伟霖,他看的非常仔细,专注,最近他鲜少露出的眼睛显得无比的黑亮,太过亮了,总给人一种越过繁华阡陌看透一切的感觉,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 看完之后,韩伟霖把笔记本递给凌盛,果断地开口:“把这段视频备份藏好,电脑上的全部删除,要做到干净不留痕迹。” 凌盛点了点头,“我已经备份好了。”当即,他就删了电脑里的文件。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凌盛愕然,不解地问:“为什么?陶悠悠明显把胡娜娜当做好朋友看待,但那胡娜娜根本就是心怀不轨,让她继续跟她做朋友,只会让胡娜娜利用她。” 韩伟霖抬了抬手,沉声道:“有我在,我不可能再给胡娜娜接近利用她的机会。” “可是……”凌盛还要再说,可韩伟霖气势陡然逼人起来,锐利的目光瞪着凌盛, “你自己也说了,她把胡娜娜当好朋友对待,尚若知道她利用伤害她,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凌盛张嘴,不可思议地瞪着发怒的韩伟霖,就为了不让陶悠悠知道真相难过,因此瞒着她? 这要有多疼爱和维护,才要这么做。 “你疯了。”好半天,凌盛只吐出这三个字。 韩伟霖优雅地重新戴上墨镜,不理会凌盛的呆怔,“我回去陪她,你也回去吧。” 凌盛看着男人挺拔笔直的背影,脑海里突然荒谬地涌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他是女人该有多好!那么,非要让韩伟霖爱上自己不可! 而后,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靠了一声,直骂自己又不是弯男,居然没出息地想到了这个。 但是,韩伟霖对女人的好,真是令他望其项背啊。 …… 韩伟霖回到病房时,发现病房门敞开着,病床上居然没人,心里一沉,刚要转身出去找,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悠悠——”韩伟霖伸手,摩挲着握住了搂在她腰间的手,是细腻滑溜的女孩子的手。 “你刚刚去哪里了?我没看到你,好害怕,就出去找你了。”悠悠的脸紧贴在韩伟霖宽阔的后背上,深深吸着气,她刚刚睁开眼,病房里除了她没有人,她是真的害怕。 多年前,在她八岁的时候,她生病发烧,可刚好打破了花瓶被锁在房间里不准出去,她连一口水喝都没有,一天一.夜,她眼睁睁躺在床上,难受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那种孤单无助,深入灵魂,像是无情冰冷的刀剑,一刀一刀刻画中现实的残酷。 最后,还是娜娜姐的母亲柳姨发现她生病了,大半夜的时候,背着她走了几里路去了医院,那次她重度肺炎,差一点就死了。 是柳姨救了她的命,这么多年,她都感激柳姨的救命之恩,也非常的尊敬娜娜姐。 “我不是在这儿吧,你想多了,来,过去躺下睡觉。”韩伟霖低声安抚,拉着悠悠往前走,却是方向偏了,再朝前一点就要撞到窗户上了,悠悠见了,偷偷地笑,而后反手一拉,把他带到床上,两人双双跌到了病床上。 悠悠搂着韩伟霖的脖子,犹自带着后怕地说:“你跟我一起睡,不许再离开。” 韩伟霖的指尖摸到了悠悠眼角的湿润,怔了一下,随即同意,“好。” 悠悠十分高兴,像一只猫儿一样拱进韩伟霖怀里,双臂怕他跑了似的圈住不放手,然后闭上眼,心里偷偷地想他们俩终于在清醒的时候同床共枕了,这样,还有一点夫妻的味道嘛。 两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顾洋率先打开病房门,看到两人抱在一起顿时愣了一下,其时韩伟霖已经醒了,想起身,可悠悠即使在睡眠中也死死抓着他,他没办法,只得暂时不动,幸好这次没有内急,如果再多来几次,他怀疑自己要患病了。 睡觉之前,墨镜摘了,此时睁开眼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洋,干脆闭着眼,依旧装睡。 顾洋丝毫没发现韩伟霖的异动,把手里提着的中药放到床头柜上,便出去了,并叫查房的护士不必来了,她已经查过了,很和谐。 这一次,悠悠睁开眼就看到了韩伟霖,很满足。 她趴在他的肩上,贪恋地看他英俊的容貌,他缓缓睁开眼,狭长的桃花眼内熠熠生辉,仿佛清晨所有的光辉都落入其中,温暖,耀眼。 “我的眼镜——”韩伟霖伸手,摩挲着自己搁在床头柜上的墨镜,可怎么摸也摸不到,手反而被悠悠摁住。 79.079宣布他们已婚 “我的眼镜——”韩伟霖摩挲着床头柜,他的墨镜就放在了那里,可手却被悠悠一下子抓住,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趴在他下颚说:“先别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韩伟霖眉尖一蹙,“有什么好看的?姣” 悠悠弯唇微笑,笑容甜美温软,“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吗?是名副其实的桃花眼哦。” 白皙的指尖摸上韩伟霖的眼角,又一本正经地说:“可是你的眼尾上挑,不若一般的桃花眼看起来那么风.流多情,严肃时还挺凌厉的,不过更加迷人。” 晨光沐浴在彼此身上,浮起淡淡的光晕,韩伟霖用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转动眼珠子看着怀里的人,惘然的睁着,到后来眼睛自然僵直发酸,干脆闭上眼。 即使闭上了,悠悠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手指改成轻触着他的睫毛,好似在数,想要弄清他直愣愣的纤长睫毛到底有多少根籼。 这真是颓废又温馨的时刻。 韩伟霖的手揽在悠悠的腰间,无奈而毫无动作地想着。 悠悠看着他英俊的容颜想:这一刻,过去的她真的不敢想象,没想到,美梦成真! 等到终于看够了,摸够了,悠悠不好意思地坐起身,伸手拿过墨镜亲自给韩伟霖戴上,“谢谢你陪了我一.夜。” 韩伟霖坐起身,朝着悠悠的方向温和地笑了笑,“说什么空话,你是我妻子。” 两人简单地整理一下然后准备离开,韩伟霖在跟凌盛通电话的时候,悠悠忽然看到床头柜上一叠白纸包着的东西,上面贴了标签,她好奇地去看,“一日两次,三碗水煎成一碗。” “这是什么啊?”韩伟霖挂了电话转过身,悠悠立刻问他。 “什么东西?”韩伟霖佯装看不见,茫然的问。 悠悠给他描述一遍,韩伟霖沉吟一下,“可能是顾洋送来的中药。” 悠悠挑眉,“给谁喝的?你?” 韩伟霖脸色一僵,淡淡启口,“不,是你。” 悠悠诧异地瞪大眼,脱口而出:“为什么?” 韩伟霖静了一瞬,“你既然不愿意用试管婴儿,自然要尽快调理好身体。” 悠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面色一喜,“你就这么急着要孩子?” 韩伟霖微微抿了下唇角,“自然。” 悠悠当即伸手拿起了中药,挽住韩伟霖的胳膊,“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走到医院外,刚好凌盛赶了过来,送两人回家。 院子里,陶臻红着眼睛张望着,凌盛速度不减,直接冲了进去,一脚踩下刹车,灰头土脸地朝着陶悠悠说:“昨晚被你弟弟折腾死了,死活要见你们两个,哭了一晚上,你们俩赶紧下车去,我要回去补眠了。” 悠悠愕然,牵着韩伟霖赶忙下车,陶臻围过来,一脸的委屈,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姐姐,姐夫——” 陶臻上前抱住两人,“我以为你们不要陶臻了,是不是陶臻做错了事惹你们不高兴了?我以后会改,我以后会变聪明的,你们不要不要我…..” 陶臻痛哭流涕地抱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到韩伟霖昂贵的衣服上了。 “总裁,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来福自大厅里飞了出来,嘎嘎叫着,声音哀戚可怜,跟陶臻同步。 一时,一人一鸟,哭声震耳。 “小臻,姐夫和姐姐都不会不要你,别哭了。”韩伟霖开口,声音低沉,颇具穿透力,陶臻一听,擦干眼泪怔怔看着他,莫名地就选择了相信。 “真的?”但他仍然不确定地问,在漫长的成长中,他总是不断地被人抛弃,被丢在一个笼子里长大,那种感觉很可怕。 韩伟霖斩钉截铁地点头,“真的。” 陶臻立刻咧开嘴笑了,抱着韩伟霖又跳又叫,“姐夫你真好,你和小臻是一家人,还有姐姐。” 以前悠悠看书,书上说看一个男人是否爱你可以看他对你的亲人是否真心的好。如果是真心的,那么他是爱你的。 她不确定韩伟霖到底爱不爱她,但他确实对陶臻很好,他无形之中替她接过了包袱,淡定优雅地担起责任。 < 那么的不动声色。 这样的一个男人,叫人如何不爱他?如果说以前只是隔着一条河看着他迷人的外表,高高在上的地位,那么现在,则是切身体会他最最真实动人的一面。 “一家人,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来福围着三人绕圈子,把掉了一半羽毛的翅膀拍的震天响。 悠悠觉得这幅场景很有趣,自顾自笑了出来。 悠悠把中药交给赵姨,告诉她煎熬的方法,赵姨没有多问,接过去放好了,自此,悠悠每天都喝中药调理身体。 韩伟霖知道,中药不过是辅助疗法,她真正的问题是心里无法拔出的那个刺,有关少女期发生的不好的事。 又过了平静的一天,这一天,花园壹号来了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老爷子。他来时,刚好看到悠悠拿着剪刀在花园里修剪花花草草,起初以为是园丁,可瞥见她眼熟的侧脸,立刻停下脚步细看,而后就认了出来。 她不就是广告部的陶悠悠吗?那个内鬼嫌疑人?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来福站在廊檐下的支架上,大声地说着悠悠教他的话。 韩老爷子一看,这只鹦鹉不是韩启养的那只吗?怎么到这了? 悠悠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紧接着,是恐慌。 韩老爷子来了,那他就会知道她和韩伟霖结婚的事,自从韩伟霖出院,据她所知他从未回过老宅,韩伟霖对韩家人隐瞒了他们的婚事,就从韩启也被蒙在鼓里就可判断。 现在,怎么办? “陶悠悠,你怎么会在这里?”远远的,韩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扬声。 悠悠放下剪刀,硬着头皮走到韩老爷子面前,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着的胶鞋,没有吭声。 “你是这里的佣人?”韩老爷子猜测,随即又用肯定的语气说:“那你一定是来盗取信息的。” 悠悠无辜地睁大眼,看向韩老爷子的身后,韩伟霖已经站在了那里,由凌盛陪同着。 “爷爷——”韩伟霖出声,语气低沉。 韩老爷子气冲冲地转身,责问:“你不是已经调取了监控吗?这个女人怎么会在你这里,怎么回事?” 韩伟霖唇角一动,侧了侧身,“爷爷,还是先到里面坐下喝杯茶,我们祖孙两慢慢谈。” 韩老爷子哼了一声,抬脚走进了客厅,韩伟霖朝着悠悠的方向说:“你去陶臻房里看他画画,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悠悠哦了一声,韩伟霖这么背着她,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顾客就是上帝——”他们一一走过来福面前,来福礼貌地点头叫唤,声音喜气洋洋的,足可见悠悠之前的心情很好。 悠悠径直去了陶臻的房里,而韩伟霖则和韩老爷子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赵姨泡了茶过来,有点手抖地放到韩老爷子面前。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问。 韩伟霖闲适地啜了口茶,平淡无波地开口:“爷爷您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事实上,我出院之时就和她登记结婚了。” “什么?”韩老爷子惊得霍然站起,厉眸死死瞪着韩伟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跟我再说一遍?” 语气下沉,俨然已经怒到极点。 韩伟霖抬手,拿下了墨镜,桃花眼一抬,定定地注视着发火的韩老爷子,“爷爷,我说我已经和她登记结婚了,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并且她很有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 11点还有一更~祝大家周末愉快,新的一个月到了~ 80.080她是什么出生,配得上你吗? “爷爷,我说我已经和她登记结婚了,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并且她很有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韩伟霖的语气极为平淡,平淡的好像讨论的不是他的婚姻大事,而是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天空很蔚蓝。 韩老爷子瞪着铜陵大眼,目里是震惊和不能接受,他喘着气,气的手指在空中乱指着韩伟霖,“这么大的事,你跟谁商量了?姣” 韩伟霖也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韩老爷子,“爷爷,结婚是我一个人的事,您何必这么激动,就算要为孙儿办酒席,也可以慢慢来。” 凌盛都要忍不住笑了,这节骨眼上,韩老头被气的快疯了,他家老板还有心思说冷笑话籼。 韩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点着韩伟霖的脸,“你实在是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韩伟霖眉目一动,一派深沉不想再多言的模样。 这边一老一少剑拔弩张地面对面,房里的悠悠看着陶臻画画,片刻之后实在忍不住,起身朝外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赫然听到大厅里声势宏大地传来了一句话: “她是什么出生,配得上你吗?” 韩老爷子声音洪亮,夹杂着千钧怒气,沉甸甸地袭上悠悠的心脏。悠悠身子一缩,靠在了门板上,她看到韩伟霖背对着她站着,韩老爷子半边身子被他挡着,可却能看到那只指画的手臂,不时恼怒地点着韩伟霖的门面。 大厅里,有片刻的沉寂,死一般的静。 悠悠的双手扣着墙壁,指甲扣得生疼生疼,一种自惭形秽不可抑制地疯狂涌出,这是一直被她深埋心底故意忽略的,现在被人毫不留情地揭开,伤口立刻流出脓血,疼入骨髓。 在她心痛至极之时,一道低缓有力的声音节节攀升地响起,“她做的是我的女人,配不配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是我……说了算。” 掷地有声的话,响彻大厅,回旋往复,在耳边不断响起。 悠悠愕然,而后是感动,她远远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泪光模糊中,巍然不动,像是一座高山,屹立不倒地维护着攀附在山腰的松树。 “混账——”韩老爷子骤然骂出,已经被气的脸色都青了,韩伟霖站着不动,微微垂下视线,“爷爷,请您顺了孙子的意思。”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祈求之色,听的韩老爷子呼吸渐渐平息下去,刚刚他说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那不就是他的曾孙子?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而他又非常清楚这大孙子的意志有多么坚定,只要是他想做的,就会跟愚公移山一样坚持到底。 轰然一声,韩老爷子坐到了沙发上,老眼直视着前方,一脸的悲愤。 后面,悠悠看着,闭了闭眼,眨掉了眼角奔涌而出的泪水,笑着重新打开门走回了陶臻房里,她怕什么呢? 韩伟霖是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管他起初同意与她结婚的原因是什么,至少,作为丈夫,他是完完全全维护妻子的。 哪怕遭到长辈的质疑和职责,仍然意志不改。 “姐姐,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外面有人说话吗?”陶臻歪着头看向开门出去又进来的悠悠。 悠悠赶紧擦干眼角,转过头笑着对陶臻挤挤眼,“是你姐夫的爷爷,一个很凶的老头子,你姐夫叫我们躲在房里别出去,让他去对付。” 陶臻害怕地睁大眼,脑海里掠过肖熊的形象,怕的直往墙里缩,悠悠过去抱住他,“陶臻别怕,有姐夫在,他会打倒一切坏人。” “真的吗?”陶臻眨巴着清澈的眼睛,万分敬仰地想象着高大伟岸的姐夫打败坏人的样子。 悠悠使劲地点了点头,“他会的,而且他很厉害,一定会保护我们,打败所有坏人。” 陶臻信了悠悠的话,高兴地点着头,不再那么害怕了。 …… 大厅里,韩老爷子渐渐平静下来,不过脸色依旧难看,韩伟霖把有关标书被窃的事跟老爷子交代了一下,老爷子拧着眉,沉声说:“韩启这个不中用的,就知道给公司添乱。” 顿了一下,又问韩伟霖,“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继续留下胡娜娜,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做不到偷梁换柱,我猜她身后一定有靠山,暂时不动她,免得打草惊蛇。” </p 韩老爷子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完了正事,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四周,并未看到陶悠悠的身影,顿了一下,问:“这个陶悠悠父母是做什么的?” 韩伟霖眼皮一跳,伸手拿起墨镜重新戴上,“她只有一个弟弟,父母早就死了。” 他不急不缓地说着谎话,面目不动。 韩老爷子面色一沉,心里隐约猜到这丫头出生定然无法帮衬他的孙子,可没想到却是个孤儿。 “跟苏美夕相比,她什么都不算,伟霖,你有没有想过你做出这种选择,失去了很多优势?”韩老爷子问的有点沉重,眼前是他予以厚望的孙子,将来韩氏是要交到他手中的,可万一他出了什么叉子被人抓住把柄,到时连他也保不住他。 这次死里逃生已经是上天保佑,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韩伟霖平静挑眉,“爷爷,我不需要靠任何女人的背景来作为我在韩氏站稳脚跟的支撑。” 凌盛朝着自家老板竖了竖大拇指,觉得他说的真是太霸气了,这才是他尊敬的爱戴的老板。 韩老爷子皱眉,却也无法反驳,韩伟霖有身为男人的骄傲,自然容不得人质疑。 “那她真的怀孕了?”终于,韩老爷子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韩伟霖扶额,他就知道这句话打动了老头子,可事实上…… “有可能,还没去确诊,爷爷,这件事您就不要过问了,我们才刚新婚,不到一个月。” “你母亲马上要来南岭市了,她是什么样的个性你心里比我清楚,你这桩婚姻我这个老头子无力阻止,也不想折腾你让你为难,可你母亲就不同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韩伟霖不在意地勾唇一笑,笑容中满含讥诮,“让她来好了,我看看她能对我怎么个指手画脚。” 韩老爷子摇摇头,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韩老爷子一走,韩伟霖浑身陡然一松,重重地靠在沙发上,凌盛看着他,安慰:“还好,老头子还算疼你,没有勉强。” 韩伟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这世上爷爷对我最好。” 悠悠正在看陶臻画画,房门忽地一开,韩伟霖站在房门口,长身玉立,脸上驾着那副离不开的墨镜,手扶着门把手,朝着里面淡笑着开口:“爷爷有点急事走了,他说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悠悠且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这是韩伟霖的心意,是他的努力。 “好啊。”悠悠笑着走到韩伟霖面前,仰头看神一样看着他。 韩伟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压低音量对呼吸极近的悠悠说:“我跟他说你怀孕了,悠悠,我们要抓紧了。” “啊——”悠悠一呆,随即脸色涨红,痴痴地看着韩伟霖,说不出话。 韩伟霖在想:怎么样才能消除她心里的那根刺?那根刺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当晚,韩伟霖突然对悠悠说:“我想请肖子寒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一提起肖子寒,悠悠脸色一变,眉目紧紧地拧到一起,有害怕有羞恼有痛恨,她以为他看不见,可他看的清楚明白。 “怎么了?”迟迟没有出声,韩伟霖便佯装无知地再问。 悠悠咬唇,闷闷地开口:“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上次在医院他好心告诉我你的过敏源,我想谢谢他。”韩伟霖一本正经地说。 悠悠强烈摇头,“不用的,他那种人才不是真的好心。” “他那种人?什么样的人?”韩伟霖敏锐地捕捉到悠悠话里的不同寻常,状似不经意的问。 ---- 六千字,完毕~ 81.081青春之痛 “他那种人?什么样的人?” 悠悠目光闪烁,明知道韩伟霖看不见,仍旧不敢对上他的脸,“就是……表里不一的人。” 韩伟霖怎能没看出悠悠的异常,她脸上的苍白和眼底的惊惶足以说明肖子寒一定伤害过她,“既然如此,那请他吃饭这件事先放一放。籼” 悠悠立刻松了一口气,韩伟霖转身离去之际,面色紧绷,危险姣。 时间很快到四月末,大地温暖,到处洋溢着春姑娘的足迹,明灿的阳光照的人心头暖暖的,每天都不愿错过晒太阳。 悠悠时常领着陶臻来福在花园的凉棚里消遣,来福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脑袋也变得聪明了,有时候居然跟陶臻不分伯仲,而陶臻的绘画水平长进飞速,韩伟霖又为他请来了全市最好的绘画老师,专门教他画画,老师一见陶臻的画,直呼有天赋,并不介意陶臻的痴傻,教导的十分认真。 这几天,悠悠的日子过得十分顺遂,除了要喝那苦的无法形容的中药外,其余时间都很快乐。 一天当中,最为快乐的时光便是她挽着韩伟霖的胳膊走在曲径幽深的花园石子小道上,而身后跟着即使走路还拿着纸笔勾勾画画的陶臻,还有围着他们一边飞舞一边嘎嘎乱叫的来福。 夕阳的余晖投射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温暖的影子,悠悠调皮地回头去看,看两人影子交叠到一起,像是梦中的情景。 四月一日,是愚人节,也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韩伟霖借到医院复查眼睛之由带着悠悠出门,回来时经过了本市的一家女子初中,凌盛莫名地车速降了下来。 韩伟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是不是经过你以前就读的初中了?” 悠悠转头一看,看到熟悉的校门,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接着便听韩伟霖说:“带我下去看看,我想知道你曾经念过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悠悠张嘴,想说他看不见何必看?可他坚持,已经伸手推开了车门,她只得下车陪着他,当他的眼睛。 “现在是上课时间,很安静。”悠悠牵着韩伟霖的手,很容易就通过了保安,校园里安安静静的,到处散发着蓬勃的生机,因为是女校,处处透着秀气,文雅,贤淑。 “悠悠,你怎么会上女校?”据他所知,这家女校是南岭市有名的寄宿制学校,封闭化管理,也就是说悠悠学习吃住生活全部在这里。 悠悠的目光流连着这里,这里,盛载着她很多辛酸痛楚,好在一帆风顺地度过了三年,穿过这条马路,对面就是高中部,同属于一个教学集团,管理模式一模一样,在那里,又是三年。 那样漫长的时光,当时觉得真是难熬,可一眨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的惶惶不安在韩伟霖的庇护下渐渐消失,想起来,像是一道云烟般不真实。 她感觉得出,韩伟霖似是要探究她的内心,一直在变着法子询问她少女时期的事情,他想知道什么? “因为女校安全,只要你不出校门,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你。”悠悠轻声回答,语气尽量平静,可韩伟霖还是听出了那一丝颤抖。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犀利地开口:“你怕肖子寒,告诉我原因。” 直截了当,他不再跟她兜圈子。 悠悠死死抿唇,仰着脸,心里痛起来,“告诉你,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韩伟霖心里一沉,摇头,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不会。”她尚未开口,他已觉得心间闷痛起来,想必这段困扰她的往事,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你那么聪明,上次王蔷问我的身世,想必你也应该听见了的,那么你应该想得出我在肖家过的是怎样一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这些我还可以忍,可是肖子寒我却忍不了,他时常***.扰我,以男人的方式……” 语气一顿,悠悠喉咙里似是卡了一只苍蝇,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去,梗的她异常痛苦,深吸一口气,决意脱口而出:“我十四岁的时候,还差一点被他……被他…….” 梗住,说不出口。 “你知道吗,那时候刚好是我来初潮,我想一定是我流血刺激了他,我好讨厌自己成熟长大,每个月都会流血……” “不要说了。”韩伟霖猛地把悠悠纳入怀中,紧紧抱住,他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在她头顶轻声安慰:“这件事把它彻底忘记,你是女人,我的女人 ,和我在一起,只有安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悠悠,答应我,你要为自己是个女人而骄傲。”这就是顾洋说的焦虑的由来了,那么,是不是他只要消除她的焦虑根源,她的身体就会好转? 为自己是个女人而骄傲? 悠悠喃喃着,身子隐约的颤抖,没人知道她少女时期独自面对肖子寒时心里是多么的惶恐和害怕,那种长年累月的怕意,让她只想远远地离开肖子寒,而当时的她所能想到的便是去念女子学校,为了去念女子学校,她当时去求肖夫人,跪在她面前地求,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她才冷笑着答应。 “为什么?”为什么要感到骄傲,她陷入了伤痛中,一时无法自拔。 “因为如果你不是你,就不会跟我结婚,不会跟我成为夫妻,对不对?”韩伟霖抬起了悠悠的脸,让她看着他,他脸上戴着墨镜,可是脸上的温柔和希翼遮也遮不住,像是光芒万丈的星辉笼罩住两人。 悠悠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是。” 韩伟霖心里一松,掷地有声地说:“所以,就算不为自己骄傲,也该为了成为我的女人而骄傲,除非……你不爱我。” 悠悠瞪大眼,忽然抬脚在韩伟霖好看的唇上亲了亲,“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我为了你感到骄傲,自豪。” 韩伟霖紧紧抱住悠悠,片刻后,伏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我们回家,现在,我想要你。” 悠悠脸色陡然涨红起来,羞窘中,却是一把拉住韩伟霖往外走,血气在全身如万马奔腾,站在车边的凌盛看着两人飞奔而来,挑了挑眉。 凌盛不愧为韩伟霖的心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下车时,韩伟霖反倒矜持了,因为他双眼失明看不见嘛,悠悠体谅他,拉着他就往楼上走,在走廊里就开始去吻他的唇,“去我的房间好不好?” 悠悠执意带韩伟霖去她的卧室,韩伟霖毫无异议,顺着她的意,两人大白天的滚上了大床,悠悠只当他看不见,动作恣肆豪放,当韩伟霖被她压到身下时,她伸手拿掉了他眼上的墨镜,他的眼睛那么好看,或许因为动情,眼尾呈现粉红色,顾盼间光芒流转,一点儿也不像看不见的人。 “你的眼睛……太可惜了。”低低的声音,伴随的是悠悠的俯身,亲吻,片刻后,韩伟霖翻身而起,扯过枕头盖住悠悠的头脸,阻止她肆无忌惮的视线盯着他的眼睛,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会露馅。 “唔——”很快,一室的旖.旎,屋内的春光比外面的还要灿烂,怡人。 刚好画出一幅画的陶臻听到车子声,拿着画出来准备给他的姐姐姐夫欣赏欣赏,可两人旁若无人地跑上了楼,好像没看见他一般,他顿时伤心起来。 “凌盛哥哥,姐姐姐夫是不是不要我了……”陶臻伤心地去跟随后闲闲走进来的凌盛诉苦。 凌盛看了看他,“人倒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可这玻璃心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陶臻不懂,求知欲十足地问:“凌盛哥哥,什么是玻璃心?” 凌盛挥了挥手,“算了,跟你也说不清,你姐姐姐夫这会儿天雷勾地火忙着呢,你过三个小时再找他们。” “什么是天雷勾地火?”陶臻眨巴着眼睛,又问。 凌盛揉着眉头,斜睨着他,没好气,“不要问这么多,你只要等一下再去找他们就行了,现在他们忙着造.人。” ------------------------------- 等一下还有一更~ 82.082他无微不至的维护 陶臻感觉到凌盛的不耐烦,即使有再多的不理解也强忍着不问了,当即转回身,凌盛走到沙发上刚坐下,却见他拿了个闹钟过来,递给他,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三小时是多久,你帮我调闹钟。” 凌盛望着那小巧可爱的闹钟,无语了。 接过,翻到后面调制,调到三个小时后眉头又一皱,以他家老板的体力,三个小时后应该不会完事吧?想了想,凌盛调成了六个小时后,陶臻接过闹钟,满足地笑了起来,“真好,再过三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姐姐姐夫了。” “傻子——”凌盛小小声地嘀咕一句,转身往回走的陶臻没听见,站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的来福却听见了,立刻回嘴:“凌盛傻,凌盛大傻子。” 凌盛气的咬牙切齿,从齿逢里蹦出一句话:“该死的陶悠悠,整天没事就教这只死鸟骂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他收拾不了老板的心尖宠,可一只鸟却还是能收拾的。 趁着没人,凌盛撸起袖子当即扑上来福,阳光下懒洋洋的来福立即神经质地尖叫起来,“来人啊,杀人啦。籼” 可惜其他人都在房间内没听见,而佣人又不敢得罪凌盛,于是,客厅里,一人一鸟上演世界大战。 正当凌盛第无数次就要抓住来福,可却被它千钧一发之际逃走时,有一道笔直高贵的身影走了进来,赵姨最先发现,看对方气质不凡,立即走过去恭敬地询问对方找谁。 “我找伟霖,他在家吗?”女人的声音高雅动听,语速不快不慢。 凌盛听到声音,诧异地抬头去看,一位看起来四十左右的妇人穿着复古旗袍,臂间挎着个黑白相间的包,冷艳美丽,神色间竟与韩伟霖有三分相似。 “救命啊,来人啊。”来福恰朝着这位高雅的妇人飞去,爪子直直朝着对方挽起的发髻落去,妇人惊得花容失色,还是赵姨手快,凑过去一巴掌扇开了来福,来福撞到玻璃上,身子往下滑,嘴里嘎嘎呼痛。 妇人气的不得了,美眸瞪着来福,“这是什么东西,伟霖什么时候喜欢养动物了?” 语气间,似是与韩伟霖非常亲密。 凌盛的眼珠子转了转,忽地想起了前不久看到的那本《财经》,立刻反应过来,这位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邓紫妍嘛。 “伟霖呢,怎么不见他?”邓紫妍扬眉,寻找着韩伟霖的身影。 凌盛咳嗽了一声,指指楼上,“和夫人在卧室里。” 邓紫妍挑眉,“大白天的,待在卧室里做什么?” 凌盛嘿嘿一笑,“当然是做夫妻间该做的事。” 邓紫妍脸色一沉,她这次就是为了韩伟霖的婚事而来,她倒要看看能让她儿子大白天不干正事却窝在卧室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我是韩伟霖的母亲,你去叫他下来见我。”邓紫妍径直吩咐凌盛,凌盛却不给面子地往沙发上一坐,吊儿郎当地说:“抱歉,没有老板的吩咐我不能上去。” 邓紫妍气极,转而去看赵姨,赵姨老脸一红,摆着手嗫嚅着说:“不行的呀,先生和太太在……在……” 邓紫妍是过来人,一听便明白了,当即气的脸色一冷,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沉声说:“我就在这里等他。” 赵姨赶忙上茶,不敢怠慢。 凌盛笑了起来,“老板的能力很强的,这一等恐怕要等到天黑。” 邓紫妍脸色发僵,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下去。 凌盛说的果然没错,直到晚上六点,韩伟霖都未从楼上下来,厨房里做了晚饭,凌盛和陶臻美美地吃饱喝足,陶臻一边吃一边拿着闹钟,见闹钟始终没响便自己娱乐,吃完饭自己出去散步,手里依旧拿着闹钟。 邓紫妍始终身姿笔直优雅地坐在那儿,除了喝茶,晚饭都没吃,赵姨请了几次她都不为所动。 凌盛打个饱嗝走过来,拿起遥控器看电视,邓紫妍的目光自陶臻身上收回,皱着眉问:“那是什么人?”看起来智商有问题,傻乎乎的。 凌盛瞟了一眼陶臻快乐的背影,不在意地耸肩,“老板的小舅子。” 邓紫妍眸子一缩,她的儿子居然有个傻子小舅子?可想而知那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园里,陶臻的闹钟终于嘀铃铃地叫了起来,他兴奋 地跑回大厅,高兴地嚷嚷着:“姐姐姐夫出来了,出来了,我可以看到他们了。” 果然,没过多久,韩伟霖穿着居家服戴着墨镜从楼上走了下来,一眼看到大厅待着几个人,随意的举止立刻变得谨慎起来,摩挲试探的样子诚如一个双眼抹黑的盲人。 “伟霖——”邓紫妍立刻站起来,迎了过去。 韩伟霖扶着楼梯扶手,问:“你是谁?” 声音暗哑,还带着满足过后的性感,深沉。 邓紫妍心头一紧,怔怔看着高大俊朗的韩伟霖,嘴唇颤了颤,答:“我是你母亲。” “哦——”韩伟霖长长地应了一声,不在意的语调听的邓紫妍心口阵阵紧缩,她热切地看着他,而他戴着墨镜,神色莫名,下一秒,却是听他吩咐佣人,说:“赵姨,夫人饿了,你拿点吃的上去。” 赵姨立刻麻利地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端上楼,那托盘上,满满的都是精致味美的饭菜。 邓紫妍看着,胃里一酸,她等了六个多小时,还未吃过一口饭,而他出现了不问一句,却是吩咐佣人给楼上的那位送饭。 要有多任性懒惰,才会让眼盲的丈夫下来给她拿吃的?过分,太过分了。 “伟霖,你去叫她下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这么不体谅你,白天居然也勾的你……”玩物丧志。 邓紫妍语声凌厉,大有这里她就是主人的气势。 韩伟霖勾唇,露出一抹讥诮的弧度,“邓女士,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讨论我的妻子吗?我以为这件事跟你无关。” 他的语气极冷极冷,并且,他称呼她为邓女士。 邓紫妍诧异地盯着韩伟霖,他的面色极淡,淡的好似与她毫无关系,“伟霖——”她低低地叫,声音绷得紧紧的。 “如果有什么事,邓女士请讲,我还要上去陪我太太。” “你——”邓紫妍身子一僵,下意识的脊背挺得更加笔直,今天此来,她还未见到儿媳妇,却是先见识到伟霖对她无微不至的维护。 “伟霖,你别逼我出手,我来之前并未调查她的背景,你这么排斥我是想逼我亲自调查吗?”邓紫妍开口,气势凌厉,看起来就如杀伐疆场的女强人。 凌盛摸着下巴看着,浑身汗毛一竖,这女人,真真不简单,还不好对付。 “你真要这么做,随便你,不管知道了也请别到我面前指手画脚,娶她的人是我,跟她过日子的也是我,我不介意,谁也别想让我改变主意。” “姐夫,姐姐呢——”陶臻终于忍不住插话了,歪着脑袋,一脸的天真,韩伟霖指了指楼上,陶臻眼睛一亮,喊了声姐姐,韩伟霖反倒一怔。 悠悠什么时候出来了? 悠悠站在上面,一头黑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地束在了脑后,露出了整张脸,灯光下,娇美红润,一双清澈的眼睛顾盼神飞,此时呆愣地看着下方,看着邓紫妍和韩伟霖。 明显的,她看出了邓紫妍的身份非同寻常。 “姐姐,我等了你们好久呀,你和姐夫在干嘛,陶臻好想你们。”陶臻擦过韩伟霖,走上去抱住悠悠撒娇,脸上的憨态举止的痴傻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一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悠悠咬着唇,看着下方那位高贵的女士目露轻视,“这就是你的妻子?” 韩伟霖微微侧首,“没错,就是她。” 邓紫妍目光一寒,“不过如此,光看外貌连苏美夕都比不上。” 悠悠心里一痛,苏美夕曾是韩伟霖的未婚妻,她知道的,也认识她,是有名的富豪千金,名门淑女。 --------- 六千字完毕,很快悠悠就怀孕了哦。 83.083韩伟霖说:她好与坏,只与我一人有关 “不过如此,光看外貌连苏美夕都比不上。” ….. “姐姐,你怎么了?”看到悠悠难看的脸色,陶臻不安地扯了扯她的手臂,悠悠回神,牵强地露出一抹笑,“没事。” 陶臻哦了一声,却不再叽叽喳喳的了。只皱着秀气的眉目看向下方的邓紫妍,再痴傻,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明显的,是针对他们姐弟俩,还带着不善籼。 安静中,韩伟霖霸气扬声,“她好与坏,只与我一人有关!邓女士,你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母亲远道而来,一顿饭还未吃上,竟下逐客令了。 邓紫妍保养得宜的脸微微皱了起来,眼角的皱纹不可避免地显露,眼底分明露出了失望和伤心。 “好,我离开。”邓紫妍落寞地转身,拿好自己的包往大厅门口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声,身姿摇曳,背影蹉跎。 “请等一下……”悠悠突然走下楼梯,去追邓紫妍。 邓紫妍缓缓转身,目光清冽地注视着悠悠,悠悠下意识挺了挺胸,“夫人留下来吃个晚饭吧,我和伟霖都还没吃。” 这是一番好意,谁知邓紫妍却傲然一笑,那双经过岁月浸透充满风情的眸子淡淡掠过韩伟霖和陶悠悠,清雅吐字,“你们午饭也没吃吧。” 悠悠面色一紧,这么说这位女士中午就来这里了,该死的凌盛,居然也不通知他们? 邓紫妍说完,面带冷意地走了出去。 悠悠挫败地站在原地,回身,看到韩伟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转身上楼去了。 “凌盛,你告诉我,刚刚那个高贵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你老板的母亲?”等到韩伟霖上了楼,悠悠抓住凌盛逼问。 “这个你去问老板,干嘛问我?”凌盛嘴里喊着葡萄,说话口齿不清。 “他一脸不想谈的样子,我问他有什么用?”悠悠跺脚,伸手去抢凌盛的葡萄,凌盛最护吃的,当即叫叫嚷嚷地说:“是啊,那个女人叫邓紫妍,确实是老板的母亲,不过却在老板六岁的时候和老板爹离婚了,后来他们有没有见过我就不知道了。” 悠悠认识韩伟霖十年了,十年里从未听人提起过他的父母,原来早在他还是幼童之时就离婚了。 “那他父亲呢?” “再婚了啊,他们都再婚了,有各自的家庭。”凌盛一边吃着一边不在意地说着。 悠悠听的心里凉凉的,胸腔里涌出心疼,连忙冲上楼去看韩伟霖,韩伟霖站在窗口,背影挺拔,却若有似无地透出一丝寂寥。 悠悠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伟霖,我们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 韩伟霖垂眸,握住了落在他腰间的小手,语气含笑地开口:“自然,我也不允许你离开。” 悠悠眨了眨眼,眼里波光流动,溢满情意。 “邓女士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对我而言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平静无波的语气,提起了生他的母亲。 悠悠心里一刺,她怎么可能会相信韩伟霖说的?谁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是否疼爱自己?这是天生的本能,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 有的,只是被丢弃之后养成的冷漠和无视。 “怎么说她也是长辈,如果她下次来了,我一定会请她吃饭。”悠悠郑重其事地说,她和陶臻是带着原罪出生的人,肖家人根本不可能对他们好,可是韩伟霖不同,最起码六岁之前他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对于悠悠的话,韩伟霖不置可否。 …………………………………………………………………………….. 四月芳菲季,草长莺飞,春意融融。 充盈柔和的日光,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这一晚,肖家。 肖夫人坐在大厅里一直等到凌晨两点才等到儿子肖子寒,他回来时,醉醺醺的,怀里还搂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大厅里没有开灯,肖夫人看着玄关处跌跌撞撞地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怒喝出声,“滚出去。” 玄关处的两人顿时静了下去,随即响起女人娇滴 滴的声音,“肖少,这是谁啊,对你大呼小叫的。” 肖子寒用力一推,把女人推了出去,“滚吧。”门一关,女人被隔绝在外面,她也不敢敲门,哼哼了几声不甘不愿地走了。 肖夫人站在黑暗中,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肖子寒,沉声说:“中环紫苑的项目被韩氏抢了过去,你还整天花天酒地的,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你怎么收场?” 肖子寒扯了扯领带,阴鸷的目光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心口郁结着痛,却无法吼叫出声。 “他整天不着这个家,怎么会知道?”肖子寒扬声,语气像是吼的。 肖夫人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黑暗中,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肖子寒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是的,肖熊已经很久很久没回这个家了,他在外面另有一个家,另有娇妻女儿,甚至把小三生的女儿正大光明地叫做二小姐。 而那位二小姐只比悠悠小五个月,也就是说是她这一生中最难熬的那段时光里,肖熊找了别的女人,且生下了孩子。 这黑暗的夜,令人无法忍受地喘不过气。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知道悠悠和那个韩伟霖结婚了,你就酗酒,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她在肖家这些年也受够了,你就别惦记了。” 肖夫人的声音冷静刻板,说完就起身回房。 客厅里,肖子寒手臂一扬,重重地砸在了墙面上,撞击的疼痛让他脑袋更加的清晰,他冷笑,心里有个魔鬼在不停地叫嚣:他做不到,做不到不惦记。 要是真能做到,这一个多月他也不会这么痛苦了,他尝试了,做不到! 几个小时之后,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耀眼的光芒照亮人的眼睛,肖子寒按时睁开眼,转头,第一眼是去看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照片。那是他和陶悠悠的合影,照片上的悠悠十五六岁的样子,肤色白净无暇,一双眼琉璃纯净,却是蕴着淡淡忧郁。 看了一会儿,肖子寒兀自一笑,颀长的身子从大床上一跃而起,唰的一声拉开窗帘,窗外灿烂的阳光照进来,在他的心上,心脏缩了缩,他突然之间就感到了心痛。 陶悠悠,那个如硬刺戳进他生命里的女孩子如今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她会在他身下绽放,成熟,长大,可她的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 下楼,厨房里柳姨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见他下来,脸上露出笑容,“大少爷,早餐好了,你先坐。” 他却站在一旁不走,柳姨惊讶地看着他,他静了一下,说:“柳姨是不是很久没见过悠悠了?” 柳姨想了想点头,肖子寒便说:“有空让悠悠回来看看您老人家,她小时候您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呢。” 柳姨欢畅地笑了起来,连连说好,胡娜娜试探了走了过来,小心地看着肖子寒,脸上摆出讨好的笑容,“少爷,妈,你们说什么呢?” 柳姨把肖子寒的话说了,胡娜娜目光一闪,拍双手赞成,“太好了,我也很久没见过悠悠了,好想念她,妈,你快点打电话给她约个时间吧。” 禁不住两人期盼的目光,柳姨当即就打了电话给悠悠,那边的悠悠一听柳姨的话,沉默了半分钟,然后说:“这样吧,我请柳姨到饭店去,这样柳姨才会轻松嘛。” 她的语气轻快而愉悦,在这清晨,像是露珠,润入心肺,肖子寒站着,双手紧紧抓住了流理台,这样的声音,分明透出了满足过后的点点妖娆。 她,活的很快活。 柳姨犹豫地看向肖子寒,肖子寒微微点头,她才笑着回答:“也好,柳姨到时一定会去的。” 商定好时间和地点,结束了通话。 肖子寒看向胡娜娜,她目光一缩,笑着帮忙做事,避开了肖子寒的探视,肖子寒冷冷勾唇,心知肚明,却是并不戳破。 84.084绑架 到了与柳姨约好的这一天,悠悠早早就跟韩伟霖说要出门见个长辈,韩伟霖对她啊说了四个字,“早去早回。” 约的是中午,这样吃完饭下午便可回家,晚上还可以读报纸给韩伟霖听。 近来,他虽然依旧独自一人在房里进餐,但却空出时间让她得以亲近他,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晚上睡在了一起姣。 当然,夫妻间的鱼水之欢是绝对少不了了的,每每深夜中,他勇猛地要她一遍又一遍,都会让悠悠产生一种他爱她入骨的错觉,又飘飘渺渺地感到他隐约在焦虑什么,可带她仔细察看,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 南岭市一家有名的地方特色餐馆,悠悠到时却没看到柳姨,打了电话询问柳姨竟自作主张地换成了包厢,悠悠拿着手机笑笑,只当是老人家上了年纪嫌外面吵籼。 推开包厢进去,柳姨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喝茶,一见她进来忙笑着站了起来,“悠悠,过来让柳姨看看最近好不好。” 悠悠满面春风地走过去,顺手把包放下,弯着嘴角,眉眼含笑。 柳姨上下打量一眼悠悠,她今天穿的很漂亮,一袭鹅黄色的长裙,肌肤如玉,身姿娉婷,较之以前,看起来甚至丰腴了些。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柳姨感叹着,拍着悠悠的手叫她坐下,悠悠眼梢眉角都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意,“柳姨,娜娜姐有没有告诉你我结婚了。” 柳姨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祝福的笑意。 大概柳姨是第一位真心实意祝福她和韩伟霖的人,悠悠显得格外高兴和兴奋,点菜的时候点了很多,柳姨直说吃不完,悠悠说:“我要感谢柳姨对悠悠的照顾,一定要隆重些。” 本打算让韩伟霖跟着一起来的,她也提出了,可是他说今天中午有事,他没来成。 不一时饭菜上齐了,悠悠要了果汁,郑重其事地站起来敬柳姨,柳姨也很高兴,两人说说吃吃,一个小时后结束。 柳姨先走的,因为她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肖夫人在家发脾气,因为午饭不合口味,她只得匆匆赶了回去。 悠悠紧跟在柳姨身后,看着她坐上出租车后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冷不丁的,却有一道霸道的力量把她桎梏住,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塞进了一辆车里,震惊去开车门却怎么也开不了,车子同时以飞快的速度开了出去。 朝前一看,悠悠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肖子寒,惊得脸色一白,“肖子寒,停车,停车。”她发疯地叫着,可是肖子寒并不理她。 惊慌中,悠悠翻包拿手机,车子却猛地刹车停下,因为惯性她身子往前一冲,额头撞到座位上,一阵头昏脑涨,等到拧着眉头准备拨号码时,手机蓦然不翼而飞,她愕然转头,车门被肖子寒打了开来,他扬起手,把她的手机狠狠再在了墙上。 “下车。”悠悠被肖子寒粗鲁地拽下了车,车子停在了一条极窄的巷子里,她的手机应声而裂,分成几瓣掉在一堆垃圾旁。 “你有病。”悠悠恶狠狠地去推肖子寒,肖子寒早有防备,轻易钳制住悠悠,悠悠眼里满是怒火,甩开他就要往巷子外面走,却不料凭空出现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你的截拳道练得不错,可是这次你别想轻易得逞。”身后,响起肖子寒阴寒的话。 悠悠并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她明白一定是坏事,那种记忆深处的害怕袭来,纵然有韩伟霖抚平伤口,但那伤疤依旧在,更为可恶的是捅刀的人还嚣张地提醒。 悠悠的目光渐渐变冷,咬唇,脸上全是自持和冷然,而后毫不客气地动手,她之所以学截拳道,一方面是被肖家人逼迫,等到真正学习接触了又觉得这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能力,因此,她学的很刻苦。 巷子里响起了一阵劲风,伴随着男人的痛呼,正当悠悠使出全力快要打倒三人时,突然,后颈一痛,眼前一花,紧接着陷入了混沌的黑暗,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肖少——她不是一般的厉害。”打手抱怨。 肖子寒挥了挥手,叫他们快走,几人立刻消失不见。 肖子寒看了看怀里失去意识的悠悠,多好啊,一动不动的,软绵绵的,看着乖巧极了。 把她放进另一辆车里,开车,扬长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悠悠醒来时外边天色已经大黑,房间里全是黑暗,她突然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又被 肖子寒推进了游泳池里,她用尽全力的呼吸,可就是没有一丝氧气,惊惧深深地攫住了她,最后被吓得醒了过来。 “啊——”短促的尖叫,在黑暗中响起。 悠悠坐起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久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立刻东张西望,赫然对上一双冒着幽亮的眸子。 “你醒了。”肖子寒开口,声音沉冽,听不出情绪。 悠悠皱眉,下床,这是一处陌生的地方,她跌跌撞撞地寻找,既想开灯更想打开门走出去,可是实在太黑了,窗帘拉得死死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不要白费力气了。”后颈一热,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喷薄在她颈后,男人强壮的身躯若有似无地贴着她,吓得她尖叫一声,抽身往前跑,却是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上,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疼的她睡在地上死死咬唇不发出声音。 “你还是这么倔。”肖子寒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地扬起,近的就在耳边,悠悠偷偷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沙发的一角,双眼戒备地瞪着那两只散发幽光的眼珠子。 “呵呵……” 他像猫捉老鼠一般发出笑声,听的悠悠头皮一阵发麻,不想看他,干脆紧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韩伟霖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正当克制不住,就要流泪时,周围忽地一亮,眼前一阵刺痛,悠悠掀了掀眼皮,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肖子寒的长腿,慢慢上移,她看到穿着黑长裤白衬衫的肖子寒。 他嘴角噙着邪恶的笑,居高临下看着她。 “饿不饿?要不要吃晚饭?”他慈祥地蹲下,看起来像个无害的白马王子。 悠悠瑟缩了一下,本能地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看着她拉开的距离,肖子寒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你有什么目的,只要韩伟霖能做到的他一定会做。”悠悠脱口而出。 肖子寒看着她,目露阴霾,一字一顿地讥诮着问:“你哪里来的自信?” 悠悠闭了闭眼,斩钉截铁地回道:“我相信他。” 很简单的答案,惹得肖子寒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站起了身,说:“好啊,你先吃晚饭,我打电话跟他讲,要他放弃中环紫苑的项目,我倒要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即使对中环紫苑了解的不多,可悠悠仍然知道这是个涉及十几亿的大项目。 肖子寒,够狠。 “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仰着脸,悠悠逼视着肖子寒,肖子寒垂眸看他,眼底荡漾着异样的情绪,这情绪惊到了悠悠,让她倏地爬起来往后躲,睁大眼警戒地防备着肖子寒。 肖子寒大笑出声,“你真有趣,我又不会把你分尸煮了吃了。” 这话说的……让悠悠突然打了个冷颤。 “我们在哪里?”悠悠颤抖着问,肖子寒却不答,响起了敲门声,他应了一声,有佣人端来吃的,看起来很丰富。 “你放聪明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肖子寒往沙发上一坐,看着陶悠悠,悠悠如芒在背,走过去硬逼着自己吃饭。 ………………….. 晚上十点左右,白天悠悠出现过的巷子口。 里里外外占满了车辆,韩伟霖戴着墨镜,一脸寒意地看着四周,凌盛丝毫不敢怠慢,连大气都不敢喘。 “明显是预谋绑架,否则不会处理的这么干净。”凌盛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其实这一点他相信老板一定判断出了,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找到陶悠悠。 85.085老公,救救我 “明显是预谋绑架,否则不会处理的这么干净。” 巷子里的另一边,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喧嚣热闹,而巷子里,寂静沉闷,空气紧绷若弦,凌盛的声音显得空旷而响亮。 “去查肖氏所有的房产情况,以肖子寒、肖夫人为主。”韩伟霖出声,声音压抑而沉重。 凌盛应了一声,连忙去办,刚转过身却又听韩伟霖突然说:“等一下……籼” 凌盛转身,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韩伟霖拿下了墨镜,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闪过极为明亮的光芒,“顺便查一下陶悠悠的。” 凌盛一愣,虽不明白可也毫无疑问地立即因下了。 这一晚,月朗星稀,碎云盖住星光,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 ………………………………….. 悠悠觉得肖子寒的目光犹如毒蛇的眼睛,泛着恶毒的阴冷的光芒,令她心头极度的不舒服,如果再吃下去的话,她觉得自己会吐。 “我吃饱了。”她放下了筷子,低着头,不去看肖子寒的神色。 肖子寒瞄一眼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把那杯牛奶喝了,然后坐到我身边。” 悠悠看了看手边的牛奶,又说:“我还没吃饱。”重新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每一口嘴巴里都只有一点点,用只够塞牙缝来形容也不为过。 肖子寒端坐沙发上,冷笑着看着悠悠不想坐到他身边而坐在那里磨蹭,“你慢慢吃,我们有的是时间。” 悠悠手一僵,只觉得味如嚼蜡,伸出去的筷子落在一块鱼肉上,却怎么也没力气夹回来,深吸一口气,她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擦嘴角,起身,走向肖子寒,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这边——”肖子寒示意佣人把饭菜撤了并出去,等到房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他们两人,他朝着拘束地坐在那儿的悠悠挥手。 悠悠脸色一白,摇头,肖子寒脸色一冷,做出一种‘你若不听话后果会很严重’的凌厉姿态,悠闲地看着悠悠挣扎。 片刻之后,踌躇不定的悠悠咬着唇慢慢挪过去,好在肖子寒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他只是,突然把鞋踢掉,抬起腿放到了悠悠的膝盖上,惊得悠悠几乎要跳起身。 “我小腿麻了,帮我揉揉。”他的腿用力压着悠悠,让她动弹不得。 搁在她膝盖上的是穿着白袜子的脚,再过去一点是黑长裤,遒劲的腿若隐若现,悠悠下意识看了看门,目光又扫过窗户,似乎是想那里能裂开个大洞多好,自己就可一跃而下,也不需要像现在这么倒霉。 肖子寒斜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一直在盯着悠悠看。 最后,悠悠隔着裤子笨拙地给他按摩,与其说是按摩,不如说是她使出了截拳道的本事让他疼痛,他应该是很痛的,额头慢慢地渗出了汗水,唇角紧紧抿在一起,一张脸很快汗涔涔的,可他始终注视着她,面不改色。 悠悠突然觉得肖子寒是在自.虐,通过她来自.虐。心里一跳,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怎么了?良心发现心疼我了?”肖子寒眉目一舒,缓缓坐起身子凑近悠悠,悠悠往后一缩,“你别过来。” 肖子寒勾唇一笑,一脸的邪气,“我挺喜欢你说这四个字的,可我偏偏要过去。” 颀长的身子靠近悠悠,双臂一伸,摁住了想要起身逃跑的悠悠,有力的手臂落在了细弱的肩膀上,猛然用力,把她拉入了自己怀里。 悠悠吓得瑟瑟发抖,这时候也不管与肖子寒之间的种种恩怨,只颤着音叫他大哥,希望他网开一面,不要做些丧心病狂的事。 “不准叫我大哥。” 可是,肖子寒却突然低喝,悠悠心里一紧,却不死心,“大……哥,你放我回去吧。”可换来的是肖子寒更加用力的拥抱,两人胸膛贴着,紧的悠悠都快窒息了。 她惊恐地瞪大眼,看着那紧闭的窗帘,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黑黝黝的如坠深渊,动也不敢动,后来连声音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僵直着身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每一次撑大眼窗外都是黑暗,她睡了好久,毫无睡意,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时间长了却是极为痛苦,而肖子寒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眨眼,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悠悠无声 地叫老公,救救我…… …………………………………….. 早上。 “砰——”的一声,是房门被人强行撞开的巨大声音。 悠悠猝然惊醒,却有人比她更快地醒来,并直起了身子看向被撞开的房门,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夹杂着千钧气势,高大挺拔。 “韩伟霖——”肖子寒讶然出声,一瞬的惊愕和紧绷之后,却是悠闲自在地躺了回去。 此时此刻,悠悠赫然发现自己竟与肖子寒睡在了一张床上,肖子寒在外,她在内,她震惊地坐起身,张口结舌,“伟霖…….” 韩伟霖的身后站着凌盛,一脸的气愤和失望。悠悠着急起来,但不等她解释,韩伟霖便吩咐凌盛,“带夫人走。” 凌盛冷着脸上前,一把拉过悠悠下床,肖子寒哼笑起来,“韩少怎么这么无礼,我妹妹睡的正香,你怎么可以勉强她?” “哦……”韩伟霖长长地哦了一声,眉角一抹凌厉如利剑,如厉风,不以为然地问:“悠悠,你可愿意可我回去?” “我要回去,回去。”悠悠迫不及待地扬声,不等凌盛拉她,她就朝着韩伟霖走去,下地才发现她居然换了身睡衣,脸色立刻苍白起来,脚步虚浮,几乎跌倒。 韩伟霖笔挺地站着,直到悠悠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他才长臂一伸抱住了她,可他下颚紧紧绷着,那高耸的鼻梁都透出凌厉冷漠的姿态,悠悠觉得心里一痛,有一种被他捉.奸在床的感觉,心里一急,张嘴,想要解释,可他低头,冷冷地给了她两个字,“闭嘴。” 这两个字,像是稻草落在了悠悠绷紧的神经上,惶急到极点,也不知怎的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陶悠悠——”凌盛诧异地看着倒下去的陶悠悠,幸好韩伟霖拉着她的手,感觉到她身子往下坠立刻弯腰抱住了她。 “肖子寒,你对她做了什么?”凌盛气愤地指责,认定是肖子寒的欺.辱让悠悠不堪重负晕了过去。 韩伟霖皱了皱眉,“走。” 凌盛不再多言,带头引着韩伟霖往外走。 “韩大少一大早擅闯民宅,还带走我的妹妹,传出去不好吧。”肖子寒的声音幽幽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韩伟霖身形一顿,轻描淡写却字字如雷的回击,“传出去真正不好的是肖大少觊觎自己的亲妹妹吧?” “同睡一张床?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她少女时期。” 话落,韩伟霖极快地离去,犹如来时一般雷霆万钧。 车里,悠悠依旧无意识,但她被韩伟霖一直抱在怀里,安安稳稳的。 “凌盛,去附近的医院。”这里是南陵市,与南岭相差甚远,肖子寒真是用心良苦,跑了两个城市,来到这郊区。 ………….. 医院。 “病人怀孕了,情绪过激导致昏迷,没有大碍,不过孕妇的情绪不该大起大落,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刚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在做了简单的血检之后,医生做出了判断。 韩伟霖就站在一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医生,你说什么,我不懂。”他茫然的问,激动之下,拿下了墨镜,闪亮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医生。 医生看到男人的真面目,一愣,脸上竟红了红,“病人没有病理性病变,她只是怀孕又受了刺激。” 韩伟霖出奇的亮,医生看着他,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真是太难得了。 “凌盛,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韩伟霖转身,一脸激动地看着凌盛,甚至摇了摇凌盛,凌盛被晃得头晕眼花,摆着手,挖着耳朵,“我不是聋子,我听到了,陶悠悠怀孕了嘛。” 86.086幸孕高照 “我不是聋子,我听到了,陶悠悠怀孕了嘛。” 凌盛睨着欣喜若狂的某人,看见他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激动之情,嘴里发出霍霍的磨牙声,眼睛亮的似是所有星辰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一旁经过来往的医生护士都看大明星一般驻足观望着他姣。 凌盛捂脸,小小声地嘀咕:“你日日夜夜的卖力耕耘,就算是再贫瘠的土地也发芽了,劳动收获果实,天经地义,需要这么激动吗?籼” 偏偏韩伟霖却是听见了,脸色一红,随即对凌盛爱理不理地去看病床上的悠悠,当看到病房内脏兮兮的墙面时,剑眉皱了皱眉。 “医生,她现在可以坐车吗?”韩伟霖问。 “没多大关系的,只要保持不要太颠簸。” “凌盛,听见没有?”韩伟霖转向凌盛,眉目一挑,凌盛一激灵,“你不会要……” 韩伟霖嫌弃地瞄了一眼病房,凌盛立刻哀嚎一声,他已经是疲劳驾驶了啊。 “你最多再开半小时,到前面一站我叫分公司的司机来代替你。”韩伟霖淡淡瞥一眼哀怨的凌盛,抱起了悠悠往外走。 凌盛一听,来了精神,只得开车上路。 悠悠没感到一点颠簸,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的。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车窗外掠过的景色,惊讶地抬眸,随即看到韩伟霖正低着头,“你醒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同寻常的温柔,醇厚低沉的声线,像是黑丝绒滑过心尖,悠悠蹙眉,没忘记之前的一幕是多么的难堪。 “伟霖,我……你听我解释……”悠悠坐直身子,她半边身子都在男人的怀里,双腿平放在座位上,行驶中的车似乎是匀速,没有一点颠簸。 “嘘……”韩伟霖阻止悠悠说下去,“我明白,一切都是肖子寒的错,我不怪你。” 悠悠一怔,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轻松放下了?韩伟霖紧了紧悠悠的手,悠悠正感疑惑,前座忽地传来一道困倦至极的声音,“你幸孕高照,还是少说两句吧,好吵。” 凌盛打了个哈欠,不满地继续睡。 悠悠茫然地问韩伟霖:“他说什么幸运高照?”她好不够倒霉吗?出去吃个饭被肖子寒劫持。 “你怀孕了。”韩伟霖亲口告诉她,语气里掩不住的兴奋。 悠悠一愣,如坠梦中地睁着大眼,喃喃反问:“真的?这么快?”其实她心里有数的,因为韩伟霖叫她喝中药,尚若她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又何须喝药? 但他并未告诉她她的身体哪里有问题,她理解为这是善意的隐瞒。 “难道我还不够努力?”韩伟霖轻问,语声激昂,有着难以自制的喜悦和自豪。 想到那些火热的夜晚,悠悠脸一红,双手禁不住去摸平坦的小腹,不知何时那里已经有一个生命在悄然成长。 瞬间,她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变重了。 “我们是回家吗?” “是,回到南岭市,再做一次检查,我不放心。” 到了南岭市,韩伟霖真的带悠悠去找顾洋重做了一次检查,确诊为妊娠三周,孕妇身体状况良好,两人悄然吐出一口气,俱都欢喜不已。 回到家,没想到韩老爷子竟来了,端坐在大厅里,对面坐着哭哭啼啼的陶臻,韩老爷子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又像是嫌恶陶臻的哭声。 “姐姐——”陶臻看到悠悠和韩伟霖一起走了进来,连忙蹦起来跑过去抱住了悠悠,来福也绕着悠悠乱飞。 “姐姐你到哪里了,都不回家,姐夫也不回家,你们是不是不要小臻了。”陶臻一只手臂搂着悠悠,另一只手拽着韩伟霖的衣袖,这个看看,那个望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害怕。 韩伟霖抢在悠悠之前拍了拍陶臻的肩,“我和你姐姐出去旅游了,事先忘了告诉你,真是对不起,你看我们现在都回来了,你不要再哭了。” “嗯。”陶臻哽咽地止了哭,看到两人好好地站在眼前,摸干眼泪又高兴起来,“姐姐姐夫,家里来了个老头子,看起来好凶哦。” 悠悠抬手敲了一下陶臻的脑袋,瞥一眼韩老爷子,“不许胡说,那是爷爷。” <陶臻从来没有爷爷,这会儿听到了,新奇地跑过去围着韩老爷子叫爷爷,来福凑趣,嘎嘎叫着:“爷爷,爷爷——” 韩老爷子眉目一拧,望向夫妇两,“昨天你丢了什么东西,把整个南岭市都翻了个底朝天,这还不够,还跑到了南陵。” 悠悠面色一紧,下意识去看韩伟霖,他昨天一定是在找她,心里,立刻涌出温暖和甜意,面对韩老爷子的质问,她不敢表露,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没什么。爷爷今天来有什么事吗?”韩伟霖拉着悠悠往沙发区走去,悠悠立刻反手牵着他,坐到了沙发上,韩伟霖拉着她,不许她再多动。 韩老爷子冷眼看着眼前的夫妻,那默契的动作,无言地透露着伉俪情深,女人不必说,满脸满眼的崇拜和爱意,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根本不像装出来的。 他的大孙子虽然淡淡的,可是即使和苏美夕订婚多年,何曾见过他和苏美夕又这么亲密过?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问问我的曾孙子什么时候出世。”韩老爷子睨着两人,又瞪一眼吵闹不休的陶臻和那只鹦鹉。 在片刻的安静中,韩伟霖扬声,“今天在医院查过了,预产期是12月22号,爷爷可以把日期记住。” 韩老爷子愣了一下,本以为这这是韩伟霖的权宜之计,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是医院的诊断书,爷爷可以看看。”韩伟霖拿出病历交给悠悠递给韩老爷子,韩老爷子老实不客气地看了看,一点不假。 当即,喜上眉梢。 “好啊,我就等着抱曾孙了。”韩老爷子高兴了起来,看陶臻和来福也没那么讨厌了,中午,还留下吃了顿饭,虽然对悠悠表现的并不亲热,但也不冷淡。 …………………………………………………………… 当晚。 韩家,邓紫妍找上了老爷子,把此次来南岭市的目的略微表露了一下,韩老爷子平声静气地开了口:“你丢下他二十多年不闻不问,现在他结婚了,你回来干预,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邓紫妍被堵得呼吸一窒,“这些年中扬还不是跟我一样,我之所以反对也是为了他好,这世上的人哪有不想着锦上添花的,他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怎么配得上他的样貌家世能力。” “当年你和中扬倒是样样都般配,可是后来怎么样,还不是闹得离婚收场。” 邓紫妍闻言,站起了身,痛心地看着韩老爷子,“爸,您平心而论,我做的不够好吗?是中扬他……背叛我在先,这些年,我本可以再要个孩子,可是我没有,可是他呢,在美国生了一个又一个,到底是谁对不起伟霖?” 韩老爷子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伟霖的妻子怀孕了,收起你的那些想法,好好地祝福他们才好。” 邓紫妍顿时呆住了。 “爷爷,您说什么?”刚好回家的韩启听到了韩老爷子的话,脸上也是一呆。 韩老爷子瞪了一眼韩启,“你跟你嫂子纠缠个什么劲,人家小夫妻和和美美的,你滚一边去。” “爷爷,你偏心。”韩启像是受了刺激,本来知道真相已经够他心塞的了,现在陶悠悠还这么快怀孕了。 韩老爷子瞪着韩启,韩启冷着脸回自己的卧室,在卧室里胡乱转了几圈,拿出手机拨出那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喂,美夕吗?” “韩启,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你可真是过河拆桥呢。”苏美夕的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十分动听。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 “爷爷,我想知道如果中扬的儿女们回来,您是否会让他们继承韩氏?”客厅里,邓紫妍还未走,消化完悠悠怀孕的事实后,立刻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上。 ----- 六千字,更新完毕。 87.087短暂的快乐时光 “爸,我想知道如果中扬的儿女们回来,您是否会让他们继承韩氏?” 韩老爷子历经沧桑的眼睛瞥一眼问个不休的邓紫妍,眉目一挑,冷冷回道:“你和中扬早就没关系了,这是韩家的家事,跟你没关系。” 邓紫妍被呛声,脸色一僵,心知问不出什么,而以韩老爷子说这话的意思,很有可能让韩中扬在国外的儿女回韩家,心里不由一刺姣。 “我走了,再见爸。”即使离开二十几年,再见面她仍然尊称一声爸,可是,老人家似乎已经不认她了籼。 …………………………………………….. “姐夫,姐姐不肯吃菠菜,就喜欢吃话梅,杨梅,葡萄干……那些垃圾食品。”花园壹号内,韩伟霖家,陶臻如实地把悠悠的饮食情况报告给韩伟霖。 悠悠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突然一个闪身,动作灵敏地移过去堵住了陶臻喋喋不休的嘴巴,陶臻睁大眼,嘴里发出呜呜的不满声。 韩伟霖端坐沙发上,微侧了脸,做出竖耳聆听的样子,低沉的问:“悠悠,你是不是又欺负小臻了?” 悠悠苦着脸,自从怀孕之后,韩伟霖严格控制她的饮食,甚至从顾洋那儿要来了一份孕妇专业食谱,隆重其事地吩咐赵姨每天按照食谱来准备她的一日三餐,她本不挑食,可怀孕让她的口味变得很怪,平时想不起来吃的东西总想着要吃,平时喜欢吃的反倒不喜欢吃,如果硬逼自己还会产生反胃,呕吐出来。 刚刚初期,她就尝到了怀孕的辛苦了。 可韩伟霖事事要求精益求精,他自己看不见就收买陶臻每日盯着她。有点吹风草动都进了他的耳朵,每次都会挨训。 “呵呵…….没有啊。”悠悠讪笑着松开手,陶臻立刻跳离她三丈远,瞪着无辜清秀的大眼,防备地看着悠悠。 陶臻并不了解‘欺负’的诸多含义,也未反驳。只继续数落悠悠吃了哪些不该吃的食物,悠悠头疼地扶额,这两个人要不要这么折磨她? 她好歹是个孕妇好吧。 “姐姐。你别露出这种表情,要是姐夫看到了,会难过的。”陶臻一本正经地提醒,十分想要纠正悠悠脸上纠结的表情。 悠悠没好气地问:“什么表情会让他难过?” 陶臻困难地指着悠悠的脸,支吾了半天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便转向一旁在窗台上吃水果粒的来福,“来福,你聪明你说。” 来福回头看了看三个人,嘎嘎出声,“为你好,为你好——” 陶臻一拍大腿,激动地重复,“对,姐夫是为你好,你不听话,他会难过。” 悠悠一愣,心里软乎乎热乎乎的,韩伟霖对她的好她自然感受得到,令她意外的是陶臻竟也明白。 朝夕相处的日子,令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我才没有不听话,也没有要让他难过。”悠悠轻轻去看韩伟霖,心里甜丝丝的,面上就蕴出了潮红。 “不能欺负瞎子,不能欺负瞎子…….”来福忽然又高声叫了起来,悠悠赶紧走过去打来福,来福经过休养变得丰满的羽毛咻的一下展开,在房内乱飞。 悠悠叉腰怒瞪着来福,“我没有教过你这话,你胡说八道。” “嘎嘎——”来福高叫着,这是韩启曾经教过的话,此时被它说了出来。 韩伟霖坐在沙发上,耳边只听欢声笑语,透过墨镜,他看到陶悠悠如花笑靥,看到陶臻纯真无邪,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先生,夫人,午饭好了。”赵姨走了过来,韩伟霖起身,走向楼上,悠悠怔怔地看着他,即使这么长时间了,他仍然独自一人在房里用餐。 控制不住的,她朝他喊:“伟霖,你留下,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喂你啊。” 韩伟霖脚步一顿,悠悠又添上一句,“就像你之前住院的时候,我喂你一样。” 韩伟霖站在楼梯上。 背对着他们。 听到悠悠的话,像是想起了那时的情形,好看的嘴角微微一弯,弯出了性感愉悦的弧度,但他并未接受悠悠的好意,而是不发一言地继续上楼,熟稔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悠悠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抑 制不住的失落。 陶臻走过去碰了碰她的手臂,茫然地问:“姐姐,你干嘛要喂姐夫吃饭,我也想要你喂。” 悠悠被陶臻一气,哭笑不得起来,心里的伤心像是一阵风,淡淡消逝,“想得美,你不是都会了。” 陶臻撅着嘴,觉得悠悠偏心他姐夫。 悠悠不理会他走向厨房,看到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营养餐,心里淡淡一笑,他分明是非常关心她的,他之所以执意独自一人留在房里用餐,大概是因为还不能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实吧。毕竟无论何事,他几乎都离不开凌盛。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那种眼盲需要别人做眼睛的感觉一定非常不好,换做平常人,个性还不知怎么大变,可他不骄不躁,沉稳有度。 这么好的男人,哪里去找? 想着韩伟霖的好,悠悠心里觉得甜蜜,吃起那些令她反胃的饭菜也愉悦了几分。 “姐姐,你今天这么乖,等一下我会告诉姐夫的。”陶臻好心地说着,充满童真的脸上带着趣味。 悠悠瞪他一眼,这弟弟,已经成了姐夫的狗腿了。 “你这么喜欢姐夫,以后离不开他怎么办?”悠悠吃一口米饭,忽然问,连她自己都怔住了。 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她和陶臻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可她心里的某个角落,有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在时断时续地提醒她:这是梦,会醒。 有很多次,她都使劲摇头摇掉这个该死的声音,控制住自己不去想。 ……. 陶臻夹一个虾仁送进嘴里,茫然地回答悠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啊,为什么会离开姐夫?” 悠悠胸腔一闷,望着陶臻不染纤尘的眼睛笑了笑,“姐姐说着玩的。” 陶臻不高兴了,把筷子扔下来,“姐姐好坏,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陶臻的样子,像是悠悠做了天大的坏事,悠悠心里紧了紧,尚若一语成谶,以后陶臻怎么离得开韩伟霖? 简直难以想象。 “没有啦,我们当然不会离开你姐夫,你姐夫多好啊,长得帅又有钱,不但对老婆好,对小舅子更是好的没话说,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怎么可能会分开呢…….” 悠悠说尽了好话哄陶臻,并夹了好多虾仁到他碗中,许久之后,陶臻才气呼呼地低头吃饭,再过不久,气就消了。 悠悠跟着笑了起来。 楼上的拐角处,一双平静无波的墨眸看着姐弟两,用来遮掩目光的墨镜摘了下去,松松地吊在指尖,明亮的眼睛不动声色地俯视下面的人。 半晌,无声地笑了起来。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多么诱惑的字眼。 “先生,您的午餐…….”赵姨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韩伟霖戴上墨镜,站在原地,“你先放进去。” 赵姨无意中瞥见了韩伟霖的眼睛,瞬间被惊艳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韩伟霖说的什么,立即把饭菜送进了他的卧室,然后快速地退开,下楼。 这家的主人不喜别人走进他的卧室和书房。 直到赵姨不敢回头地一路下了楼,韩伟霖才行动自如地走进自己的卧室,落锁。拿掉眼镜,自由自在毫不拘束地优雅进餐。 时间从四月滑进了五月,初夏伴随着柔柔的清风,吹得人熏熏欲醉。 花园里,悠悠躺在躺椅上,边上是一人一鸟。 这是快乐的时光,悠悠看着满目的葱茏,嘴角噙着笑意。 “姐姐,我在帮你画画,你千万别动啊。”陶臻叮嘱,认真地对着画板挥动着画笔。 ------- 三千字,第一更。 88.088产检时发生的意外 “姐姐,我在帮你画画,你千万别动啊。” 陶臻的声音随风飘逝,悠悠沐浴着柔和的清风,没有出声,但她依言保持原样不动,不过到最后却睡着了。 怀孕嗜睡这一特征明显地表现在她身上,她这一睡能睡上两三个小时,叫也叫不醒,足够陶臻完成一幅画了姣。 “小臻,给你姐姐盖上毯子。”陶臻正聚精会神地画着,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转头一看,看到他的姐夫手拿毯子籼。 “哦,好啊。”陶臻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接过韩伟霖手里的毯子去给悠悠盖上,也没注意到韩伟霖是怎么知道他姐姐睡着了的。 给悠悠盖好毯子,陶臻坐到画架前继续作画,韩伟霖站在他身后看着,十分随意地开口:“小臻,你对绘画很有天赋,好好用功,将来一定会大有发展。” 陶臻有些听不懂,只笑嘻嘻地回头对韩伟霖说:“小臻喜欢画画,谢谢姐夫给小臻找老师。” 韩伟霖愣了一下,人人都觉得陶臻是弱智白痴,可是,谁人明白像他这样单纯无忧地活一辈子也是一种幸福呢? 悠悠醒来时,陶臻已经画了五张画了,每一张都从不同的角度画悠悠的睡态,悠悠看到那几张画,蹙眉,“怎么时而看起来挺安静甜美的,怎么时而又看起来惶惑不安的,怎么还有微笑的,害怕的…….陶臻,你画的到底是不是我啊?还是你脑海里杜撰的?” 陶臻被质疑,不服气,使劲点头,“是你,是你,就是你。” 悠悠看着画沉默,幸好韩伟霖看不见,否则不知道做什么猜想呢。 ……………………………… 五月十六号,韩伟霖带悠悠到仁和医院做产检。 仁和医院,就是顾洋所在的医院,南岭市私密性最好实力最强的私立医院。之前韩伟霖出车祸,手术住院都是在这家医院。 妇科诊室里,此时,顾洋不太高兴。 “有你这么紧张的吗?我不是说第一次产检时间在12周,悠悠还不满六周。”顾洋斜睨着韩伟霖,语气很不好,因为她的门诊外拍着一长串的大肚子。 “她没有合理膳食,我不放心。”韩伟霖还一脸无辜。 站在一旁觉得尴尬的悠悠眉目一拧,很想反驳,她可是完全是按照食谱来的,可对上韩伟霖认真严肃的脸,她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么紧张,也是因为在乎她和宝宝啊? 心里其实是甜蜜的。 顾洋没办法,只得按照流程给悠悠做了产检,结果很明朗,她对韩伟霖郑重其事地解说:“你老婆很健康,胎儿也发育的很好,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好了,你可以走了。下一位……” 悠悠扯着韩伟霖走了出去,凌盛在外面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我很健康。”悠悠冲凌盛先开口,免得听他抱怨。 “那就回去吧。”凌盛对着韩伟霖说,韩伟霖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 可是悠悠突然想要去一趟洗手间,凌盛去看韩伟霖,韩伟霖抬手推了推墨镜,“我陪你去。” 悠悠傻眼,“不要吧,我自己能找到。” 韩伟霖看不见,陪她去做什么呢? 仿佛猜到了悠悠的心思,韩伟霖改口,“那让凌盛陪你去。” 悠悠瞪大眼,赶忙摇头摆手,“不要不要,那还是你陪我吧。” 握住韩伟霖的手,悠悠拉着他朝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无论什么时候,医院里来看妇科的女人总是很多,其中有一半是孕妇,还有很多家人陪着来的,走廊里便显得有些拥挤。 悠悠仔细地拉着韩伟霖,在人潮里慢慢前行,她的视线平视着,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偶遇不断的孕妇身上。 突然,也不知从哪儿猝然横出一条长腿绊了悠悠一下,毫无防备之下,悠悠直直地朝地面上摔去,手也松开了。 韩伟霖脸色一变,本能地伸手拉她,混乱中,有人撞到他的身上,撞掉了他的眼睛,千钧一发的那一刻,他眼睛清澈炯亮。 目光如炬,压根没有盲人应有的恐慌和迷茫。 <p 缩在人群中的苏美夕震惊地看着准确地抱住陶悠悠腰身的韩伟霖。 即使医院的墙壁再白再亮,也亮不过韩伟霖的眼睛,她看到他分明没有瞎,视线清楚,判断准备。 呼吸,骤然凌乱。 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凌盛朝着这边走过来,苏美夕连忙抽身顺着一旁的楼梯跑了下去。 “悠悠,你没事吧。”待抱住悠悠之后,韩伟霖恢复了常态,悠悠转头轻松地对他笑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韩伟霖刚刚也未看清,此时懊悔的面色发冷。 “没事就好。”他依旧紧紧地抱着悠悠,刚刚那一幕还没能让他缓过来。 “真的没事,你看我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悠悠看到韩伟霖的神色紧绷,在他怀里动了动,表明自己真的没事。 “我们走。”凌盛走了过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墨镜递给韩伟霖,韩伟霖戴上,语气变得沉缓,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 去过洗手间后,三人一起乘电梯下楼。 他们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场上,凌盛这次学乖了,事事主动替韩伟霖做,优先让悠悠上车之后才去给韩伟霖开车门。 韩伟霖弯腰。刚要上车,却有一个小女孩走到他面前,“叔叔,那边有个姐姐要见你。” 悠悠已经坐进了车里,没能听清小女孩跟韩伟霖说了什么,只是惊讶地看到韩伟霖竟跟那个小女孩走了,她刚要上车,却被凌盛阻止。 “老板叫你留在车上等你。”凌盛上了车,干脆把中控锁锁死。 悠悠下不了车,只得望着韩伟霖的背影,他在小女孩的带领下转入了一片花丛中,那是一条隐蔽的幽径小道,然后就看不见了。 …………………. 小道上,苏美夕突然转了出来,大咧咧地站到韩伟霖面前,故伎重演地伸出腿去绊他,可惜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 小女孩看到苏美夕,立刻就跟她要钱,苏美夕从钱夹子里摸出一百元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欢天喜地地走了。 苏美夕双臂抱胸,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韩伟霖,然后绕着他转圈子。 他今天穿的很随意,一件T恤外罩一件休闲服,米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高大挺拔,迷人的就像巴厘岛的海景,又像是加勒比海。 在过去的所有记忆中,她只记得他穿西装的形象,从未见过他穿过其他便服,她卖过很多给他,然他不爱穿,冷淡地对她说:“除了西装,其他的都不喜欢。” 当初的不喜欢,现在怎么就上身了呢? 她故意把脚步放的很轻很轻,轻的根本就听不到。最后,在韩伟霖正面站定,然后抬起脚尖一点一点地凑近男人精致的脸,红唇,慢慢地接近男人的,即将落下的那一刻。 他动了。 往后移动了一寸。 苏美夕脸色精彩纷呈,斜着眼睛,不可遏制地愤怒质问:“你根本没瞎?” 韩伟霖眉目不动,沉默。 苏美夕站直身子,直直地盯着韩伟霖,“我说的是真的,对不对,你骗人,你骗了我,骗了全世界。” 韩伟霖依旧没有出声。 “伟霖——”冷不丁的,小道的另一头响起了叫唤声,是陶悠悠的声音。 “老板——”紧接着是凌盛的声音,两人竟是下车来找他了。 不多时,看到韩伟霖和苏美夕,凌盛连忙走上前站在韩伟霖面前,趾高气扬地瞪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苏美夕,“苏美夕,你做什么?” 苏美夕挑眉,咬着唇,瞪着这主仆两人。 悠悠则站在那儿,心神俱凛地看着苏美夕,真的是苏美夕,韩伟霖的前未婚妻。 她穿着紫色长裙,单单一个站姿,就端庄高贵,娉婷摇曳,令人望其项背。 ---- 六千字,完毕~ 89.089韩伟霖隐瞒的真相… “苏美夕,你做什么?”凌盛挡住韩伟霖,态度恶劣地瞪着苏美夕。 苏美夕漂亮的眉目一扬,却是什么话都未说,而是转身徐徐看向陶悠悠,细细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而后,目露鄙夷。 “我有话要跟伟霖说,凌盛,你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苏美夕转回头,笑笑地对着凌盛姣。 凌盛犹豫时,韩伟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只得绕过苏美夕去带陶悠悠离开,本来不打算过来的,陶悠悠在车上呼天抢地的,他一时心软陪着她过来了籼。 没想到韩伟霖竟是来见苏美夕的,看来他是做错了。 悠悠看了看韩伟霖,唇瓣蠕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凌盛用力一拉,把她拉走了。 凌盛和陶悠悠离开之后,苏美夕定定地注视着韩伟霖,目光带着痴迷和不甘,韩伟霖静对片刻,终于沉声问:“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苏美夕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温婉一笑,“我还没想好,不如我们下次聊。” 韩伟霖眉目微皱,苏美夕笑眯眯地上前,突然挽住了他的胳膊,巧笑倩兮地歪在他肩头低语,“我送你上车吧,你看不见不方便。” 韩伟霖一僵,随即迈开了步子。 在车上等待的悠悠满心不是滋味,两只盈盈透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窗外,望着那幽径小道的入口处,不一时,一对高挑的璧人依偎着走了出来,男的即使戴着墨镜也透出无法遮掩的英俊高贵,女的窈窕端丽,两人静止不动时,就是一副动人心魄的温馨画面。 慢慢的,两人走近了车边,苏美夕踮起脚在韩伟霖脸颊毫无顾忌地一吻,而后抽身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 韩伟霖没什么表情地上车,悠悠突然往边上撤,离韩伟霖远远的,没有照顾他。 车内的气氛显得沉闷,凝滞。 凌盛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于是一脚踩下油门出了医院,一路上悠悠都没开口说话,韩伟霖也缄默其口。 到了院子门口,远远的就能看到陶臻站在那儿张望,肩上站着摇头晃脑的来福。 “欢迎回家,热烈欢迎~”车子进了院子,来福突然飞起来,绕着车门飞舞,悠悠先下了车,陶臻奔过去一脸兴奋地问:“姐姐,宝宝好不好?” 悠悠也不知道韩伟霖怎么跟陶臻解释的,总之,陶臻知道她肚子里藏着个小宝宝,每天都在长大,需要关爱。 悠悠精神不振,点了点头,“好。” “太好了。”陶臻没察觉出什么异常,高兴地拍着手,就去黏韩伟霖了。 悠悠垂了垂眼,有点苦笑地往大厅走,看着装修低调却处处透着奢华舒适的房子,忽然间觉得这些本不该是自己的,而是机缘巧合之下侥幸得到的。 “夫人呢?”等到韩伟霖和凌盛伴随着陶臻的叽叽喳喳走进大厅时,已经不见悠悠的身影。 赵姨立刻恭敬地回答,“上楼了。” 韩伟霖仰脸,看了看已经没有人影的楼梯处,心想她走的可真是快?看见苏美夕,让她心里不自在了吗? “姐姐坏,都不等姐夫。”陶臻凑过来,替韩伟霖打抱不平。 韩伟霖低头笑了笑,对陶臻越发好了。 …………………………………………….. 周末的时候,王蔷约悠悠出去逛街,正合悠悠的意,两人在购物大厦见面。 一见面,王蔷便上下扫视悠悠,悠悠不满瞪她,“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 王蔷大笑,豪爽地搂住悠悠,“还别说,我哥真挺厉害的,这才结婚多久,先前还说用试管婴儿,这会儿就已经怀孕了,瞧你多幸运。” 悠悠神思一闪,真的幸运吗?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王蔷问悠悠想买什么,悠悠脱口说想买婴儿装,王蔷一脸受不了她的表情,不过还是兴致满满地陪她到处逛。 三个小时后,两个人都累的不想再走了,尤其是悠悠,她甚至感到了困倦,嗜睡的症状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而王蔷倒霉的则是怕累着悠悠,悠悠买的大包小包统统挂在了她身上,路过一家茶吧时,两人一致同意进去休息一下。 “好饿 ,好累。”王蔷甩着手臂揉着胃,放下各种袋子,“我去看看有没有点心,你先坐坐。” 悠悠点头,懒懒地靠在座位上看着王蔷走向点餐台。 刚收回目光,对面座位上忽地有人款款落座,悠悠惊讶地定睛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竟是苏美夕。 “陶悠悠是吧?”苏美夕似笑非笑地盯着悠悠,落落大方地与悠悠面对面。 “你有什么事吗?”一瞬的不安后,悠悠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开口。 苏美夕勾了勾唇,“原本我还想特意找你出来呢,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柔和动听的声音一顿,随即突然说:“你以为韩伟霖真的眼盲吗?” 悠悠倏地睁大眼,不明白苏美夕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美夕轻轻一笑,忽地凑近悠悠,精心描摹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的是惊天的秘密:“你以为韩伟霖真的眼盲了吗?告诉你,没有。他元宵节那天出了车祸,而这场车祸是有人蓄谋故意想要他的命,他做人沉稳持重,平时从不得罪什么人,想这世上谁会要他的命?” “基本可以判定是韩氏的某位继承人,呵呵,所以,他眼盲,与你结婚,一切不过是他自导自演,好引出背后黑手,而你,只不过是这步棋中的一颗棋子。” 悠悠不敢置信地呆住,怔怔地看着苏美夕开开合合的嘴巴,头脑里轰的一声响,像是有天雷在她脑子里炸开。 她根本不相信苏美夕所说的一切。 下意识去找王蔷,她还站在点餐台前,韩启不知何时出现了,看起来正缠着她说话。 “你胡说。”深吸一口气,悠悠重重地吐字,尽力掩住了语气的颤抖。 苏美夕脸色严肃,一点没说假话开玩笑的意思,见悠悠不信,鄙夷地撇了撇嘴,“我好心告诉你,你不信怪谁,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边王蔷终于摆脱了韩启,而苏美夕的话刚好说完起身,王蔷看到苏美夕,愣了一下,当看到苏美夕是和韩启一块来得时,脸色难看起来。 “悠悠,她跟你说什么了?”王蔷坐过去握住悠悠的手,悠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没…….没什么。”悠悠虚弱地吐字,脑袋里嗡嗡的,刚刚的困意一扫而空,各种猜想纷至沓来,啃咬着心口,异常的难受。 “没什么你会脸色这么难看?”王蔷不信,不停地追问,可悠悠死也不说,到后来她觉得一定是苏美夕说些和韩伟霖过去的事,刺激到悠悠了。 女人哪有不吃醋的? “悠悠,我哥不是黏糊不清的人,他和苏美夕已经分手了,就不可能再有联系,你别多想。”王蔷不住地安慰。 悠悠机械地笑了笑,等到王蔷点的餐点上来时,味同嚼蜡地吃着,后来再没继续逛的心情,王蔷送她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陶臻在房里看书,韩伟霖和凌盛应该在书房,只有赵姨出来招呼两人,赵姨把悠悠买的婴儿用品分门别类地放进了衣帽间。 悠悠坐到沙发上,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王蔷不放心,到书房去找韩伟霖,谁知韩伟霖竟不在家,自己便留下陪她,晚上九点才离开,而她离开时韩伟霖还未回家,凌盛打来电话说是出差了。 王蔷离开之后,悠悠还迟迟不肯上楼去睡,韩伟霖怎么在这个时候出差,她有事问他,可他却迟迟不归。 “夫人,上去休息吧。”赵姨手里拿着毯子,开口劝,可悠悠就跟没听见似的。 “赵姨,你来这里也有不少天了,你觉得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 想把这个文在过年之前完结掉~感觉很快了。 90.090他只是海市蜃楼… “赵姨,你来这里也有不少天了,你觉得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赵姨觉得夫人问的这话十分蹊跷,这个家里不应该是夫人最了解先生吗?夫人怎么反倒来问她? “夫人是指的哪方面?”赵姨小心的问姣。 悠悠怔怔的,其实也不明白自己终究想问什么,赵姨见她神色茫然,想了想,开口说:“要说先生吧,真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了,也是最好的老板,我之前待过不少家,可从来没有像先生这么矜贵却还这么平等对待佣人的,更为难能可贵的是那份不骄不躁的脾气,您想一想,哪一个正常人突然失明还能像他这么平心静气?籼” “更何况还是从高位下来的,这巨大的心理落差,换做其他人早暴跳如雷,自怨自艾了,您看看先生……” 赵姨仔仔细细地把韩伟霖的好一一罗列出来,悠悠头昏脑涨,却只想到一件事:韩伟霖之所以淡定从容,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失明! 之前的所有种种,都是他装的。 犹自记得刚开始搬来这里住,她很荒唐地不着寸缕在他眼前晃荡,那时候满心以为他看不见,看不见。 可原来,他是装的。 “夫人,您去睡吧,时间不早了。”赵姨又劝。 悠悠依旧坐着不动,赵姨打了个哈欠,眼看着快到凌晨了,晓之以情地又说:“夫人,先生出差不回来,就算您要等他也要顾忌着肚子里的胎儿,孕妇不适合熬夜呀。” 这一次,赵姨说到了点子上,悠悠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下小腹,其实已经很疲倦了,哪怕心口再痛,这会儿躺下就能睡着了。 “好,我这就上去。”悠悠起身,也不知怎么了身子竟不稳地摇晃了下,吓得赵姨手里毯子一扔,抢过去扶住了她。 悠悠定了定神,稳住身体,拍了拍赵姨的手臂,“我没事,我上去睡了,你也休息吧。” “夫人,我扶您。”赵姨要扶悠悠上楼,可悠悠拒绝,推开了她,“我自己能行。” 悠悠稳步走上楼梯,赵姨看出她的背影透出僵硬,爬楼梯的动作显得很迟缓,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悠悠一步一步上楼,平时并不觉得吃力,可今天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心口胀胀的发疼,终于摸进了卧室,躺到床上,闭上眼,没过多久就沉沉睡着了。 虽是累极了困极了,但睡的并不踏实,做梦,梦见千奇百怪的景象,她梦见和韩伟霖在接吻,吻得缠缠绵绵难解难分之时,他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团白雾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飘过千山万水,变成了一座海市蜃楼。 她疯了般的追逐,伸手去抓,却只是抓到一团虚无,她努力睁大眼看着,可那副韩伟霖模糊不清的脸仍然逐渐消失。 心,刹那般撕裂似的痛。偏偏又一脚踩空了,瞬间掉进万丈深渊。 “啊——”半夜凌晨三点,悠悠浑身是汗地从床上猛然坐起,失声尖叫,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在做梦。 不知不觉的,眼泪流了下来,睁着眼睛到天明,后来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次梦里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悠悠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赵姨端着早餐站在门外,已经连续敲了一个多小时了,她很怕悠悠会出事,先生出差之前特意叮嘱过她要好好照顾夫人。 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夫人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 ………………………. 悠悠坐起身,听着敲门声,霎时想到什么,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便跑过去开门,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却是赵姨。 立刻,眼底溢出失望之色。 赵姨尴尬了,“先生说最迟今天晚上回来。” 悠悠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谁要他回来。我只是……饿了。” 赵姨笑了起来,“那好,起来吃点早餐,要是还困,等一下再睡。” 赵姨非常坚持,悠悠只得洗漱吃早餐,不过却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少,吃过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困了就闭上眼不知不觉地入睡。 睡着时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太阳从东边照到西边,大飘窗的房子,阳光很充沛,随时可以沐浴在身。 和煦的微风中 ,悠悠睡饱了,终于醒来,睁开眼,率先入目的是男人纯白的白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地扣着,一丝不苟,衬衫洁净的纤尘不染,透着洁癖。 再往上,是男人绝美的脸,五官精致,刚毅不凡,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黑框眼镜,斯文雅致,从容大气。 悠悠不自觉坐直了身子,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她歪着头,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情不自禁朝着男人英俊的脸伸出手,落在了刀刻的五官上,指尖顺着流畅的脸部线条慢慢描摹,而后落在男人的眼角。 记忆中,他有一双无比勾人的桃花眼,眼尾透着丝丝凌厉,可却更显魅力非凡。 突然,她飞速地拿下了男人的墨镜。 目光如炬地死死盯着眼前的双眼,这是一双墨玉似的黑眸,深邃不见底,像是有一潭古井,越往里看,越把你往里吸。 “你回来了?”悠悠看了很久,眨了眨眼,回归现实,脑袋里有瞬间的刺痛,似乎是因为韩伟霖的眼瞳太黑太亮。 韩伟霖缓缓点头,“赵姨说你不舒服?” 悠悠收回手,坐直身子直直地看着韩伟霖,咧开嘴佯装快乐地说:“没有啊,我很好。” 韩伟霖皱了皱眉,目光茫然地朝着悠悠所在的方向温柔地伸出双手,悠悠脸色一板,坐在原地没有动。 韩伟霖的手在前面空划,当碰到悠悠的手臂时,她却故意往后一闪,韩伟霖落了一个空,剑眉一蹙。 “悠悠~” 他的声音依旧醇厚动听,悠悠靠在榻榻米上,平静地看着他,看他到底装的有多像。 “怎么了?”韩伟霖狐疑出声。 悠悠几乎想要冷哼,明明看见了还装什么呢? “我在这里,你来抱我。”悠悠平静地出声,韩伟霖只当她闹着玩便倾身去抱悠悠,谁知悠悠忽地起身跳离了原来的地方,他又扑了个空。 “我在这里,你来抱我啊。”悠悠站在窗前,语声带笑地开口,越发像是在和韩伟霖开玩笑。 韩伟霖哼了一声,循着声源扑向悠悠,悠悠真是狡猾,身形如敏捷的小鹿,一晃,就闪开了他的双臂触及范围,如此几番下来,韩伟霖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发出轰的一声大响。 被撞的额头处立刻鼓出个好大的包,悠悠整个人都傻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被撞得很重的韩伟霖。 他是能看见的? 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撞得这么狠? “你没事吧。”悠悠禁不住跑回韩伟霖身边,仔细又紧张地检查他的额头,看他脸上明显红了,心里一疼。 “没事,我只是担心你。”这一次,韩伟霖一把抱住了悠悠,悠悠愣了一下,难道他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悠悠脱口而出,韩伟霖一脸听不懂的表情,俯视着悠悠的方向,紧紧抱住她,唇瓣一动,却是并未说话,而是低头吻上了悠悠的脸。 他最初落在了悠悠的发丝上,然后向下转移,掠过饱满的额头,再到盈盈发亮的眼睛,掠过挺翘的小鼻子,最后定格在好看的菱唇上。 他的吻,令人无法拒绝,悠悠心弦一颤一颤的,等到反应过来时,双臂不知何时竟已圈在了她的脖子上。 “有没有想我?”深深的一吻之后,韩伟霖抱住她,伏在她的后颈沉声低问。 悠悠被吻得七荤八素,根本没听清韩伟霖问什么,等到清醒时,又傻乎乎的反问:“你说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想我——”韩伟霖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 两更,幸好还没有到凌晨~今天是有意义且忙碌的一天。 91.091她倾尽全力,他却是骗 “我问你有没有想我——” 这次,悠悠听清楚了。 “你可以看着我回答吗?”在静了数秒后,悠悠要求籼。 韩伟霖的身子若有似无僵了一下,快的悠悠根本就还没有察觉到便听到了他略带遗憾的笑声,“你知道我看不见。姣” 悠悠唇角一抿,又听他说:“你嫌弃我了吗?” 悠悠很快摇头,“当然不是…….我饿了。” 悠悠站好,看了看韩伟霖的脸,一双眼没有焦距,一片幽深,令人无法窥清真相。 两人往卧室外走,经过走廊,来到楼梯上,房间内处处洁净明亮,悠悠与韩伟霖并肩而行,手牵着手,楼下,凌盛在逗来福吃水果,陶臻坐在落地窗前望着花园画画,赵姨在厨房忙碌,一眼望过去,显得平淡而温馨。 这幅场景,是这个家里最为常见的。 悠悠低头,目光落在铺着地毯的楼梯上,偏首,看到韩伟霖重新戴上墨镜的脸,嘴角微微一勾,松开韩伟霖的手,右脚悬在半空中,直接踩出去。 一切不过只发生在一秒间。 “啊——”当身子失去平衡,悠悠发出惊叫,在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摔下楼梯招来不可想象的恶果之时,腰间突然多了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 她被韩伟霖牢牢抱在了怀里。 韩伟霖靠在楼梯扶手上,身子圈成一道墙稳稳地护住了悠悠,“你没事吧?”他飞快的询问,下颚绷得紧紧的。 如果刚刚,悠悠还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她是肯定了! 她倾尽全力来爱他,而他骗她! “没——事。”悠悠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 大厅里的其他人都被惊到了,纷纷看着这边,凌盛腿脚快,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拧着眉看着悠悠,“你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啊,走路还这么不小心,这万一要是碰着摔着了,你叫老板怎么办?” 凌盛语气严肃,是真心实意替韩伟霖感到捏一把汗。 “凌盛,别说了,她只是不小心。”韩伟霖摩挲着揽住悠悠的肩,朝着大厅的方向说:“小臻,你来看着你姐姐,让她吃点东西。” 陶臻最乐意盯着悠悠吃东西了,当即高高兴兴地走向悠悠,谁知悠悠扬声拒绝,“不,我不要,我要你看着我吃。” 她是对着韩伟霖说的。 语气,带着执拗。 韩伟霖剑眉微不可察地抽动,“好。”不过他答应了,尽管悠悠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悠悠变得很沉默,以前韩伟霖只要不谈公事时,她都会想尽办法接近他,可现在,不会了。 时间从初夏到盛夏,再到初秋。 盛夏时,韩伟霖的父亲韩中扬带着现任妻子和一对儿女回了南岭市,搅乱了表面平和的韩家。 这一家四口集中针对韩伟霖一个人,因此,他非常的忙。从表面上看,就像故意冷落了悠悠一样。 猜疑日渐加深,好不容易建立的亲密一天一天消散于无形,距离逐渐拉大。 ……………………………………………………………………………….…………………………………. 肖氏经营的会所内,某间包厢。 此时已经酒酣耳热,该说的都已经摆到了台面上。 胡娜娜拿着酒,笑靥如花地给肖子寒斟酒,举杯敬他,“肖少,这次和天伟的合作一定成功。” 胡娜娜口中的天伟是韩天伟,韩伟霖同父异母的弟弟,在美国出生长大,这次随父亲韩中扬一起回来,强势入驻韩氏,在多方面的努力下,最终取得了‘中环紫苑’项目负责人之称,可谓一鸣惊人。 就连肖子寒都对他刮目相看。 肖子寒斜斜地坐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夹着一根烟,优雅地深吸一口,烟雾缭绕着他的俊颜,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他拿起了酒杯,随意地喝了一口便放下,而胡娜娜则一口喝干。 见此,韩天伟不高兴了,“肖少,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娜娜? ” 韩天伟语气间明显有着不服气,胡娜娜连忙向他使眼色,可他恍若未见,笔直地看着肖子寒,似乎是要等个说法。 肖子寒低低一笑,“韩少想多了,我只是今天酒兴不佳。” 韩天伟挑眉,“这么说就是不给我面子?” 肖子寒敛了笑,淡淡看着不可一世的韩天伟。 “我大老远从美国回南岭为的就是志在必得,我一定会成为韩氏的主宰,把韩伟霖和韩启赶得远远的。”韩天伟像是发誓一般,神情激昂,闪闪发亮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条光明大道。 肖子寒摁灭烟蒂,淡淡点头,“那我先祝福你。”他的语气寡淡,并无多大热忱。这让韩天伟感到不高兴。 胡娜娜急的坐到韩天伟边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张狂下去,韩天伟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胡娜娜直使眼色。 韩天伟敛住,最后只端起酒杯踌躇满志地对肖子寒说:“祝合作愉快。” 肖子寒这次倒是给足了韩天伟的面子,优雅地起身,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还漂亮地亮了亮杯底,不过随即就提出告辞,离开了。 包厢门一关上,韩天伟就甩了酒杯子,“这肖子寒什么人,阴阳怪气的,说是和我们合作,可表现的并不热情。” 胡娜娜倾身凑近韩天伟,软如水蛇地攀在他肩上,娇声劝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整个南岭市,除了韩氏,就是肖氏,而肖子寒脾气冷,大多数时候不近人情,今天能陪我们吃这一顿饭足见他合作的真心了,你就别生气了。” 女人柔软无骨的身子搭在他肩上,胸口的绵软蹭着他的手臂,不要说生气了,就是魂魄也没了。 “还是宝贝你了解情况。”韩天伟拉过胡娜娜搂在怀里,用手拉开V领长裙,直接亲上了那一团雪白,胡娜娜娇颤几声,断断续续地说:“当然啦,我在肖家长大嘛。” 韩天伟突然一顿,眉目一扬,很有些古怪地看着胡娜娜,搂紧她的纤腰沉声问:“你长得这么美,从小还和他一块长大,他该不会早把你……” 韩天伟目露邪气,胡娜娜撅嘴,吐着绿色指甲油的长指狠狠点在不正经的韩天伟额头上,“你胡说什么呢,他有个怪癖,才不会喜欢我。” 韩天伟来了兴趣,“什么怪癖?” 胡娜娜不屑地撇撇嘴,“他喜欢自己的妹妹,从小就喜欢。” 韩天伟眼睛一闪,有点不可置信地问:“妹妹?亲妹妹?” “同母异父。” 韩天伟露出深思的目光,胡娜娜板正他的下颚,没好气地说:“你又想什么坏主意?这件事我也不确定,说肖子寒喜欢陶悠悠吧,可有时候对她很坏,所以我也搞不清。” 韩天伟笑笑,问:“陶悠悠?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好像在韩家的时候有人提起过。” 胡娜娜受不了地瞪了一眼韩天伟,“你当然应该听过了,因为她是韩家的大少奶奶,是韩伟霖的妻子,你的大嫂。” 韩天伟瞪大眼,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原来冷冰冰的肖少喜欢我的大嫂啊,有趣。” “嗯——”韩天伟低头,吻住胡娜娜,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处,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到脚下,就在包厢内,杯盘狼藉的桌子边,靠在墙上,两人热烈纠缠起来。 “天伟,等你当上韩氏总裁了,你一定要娶我。”粗重的呼吸中,胡娜娜攀住男人的身子,语气颤抖。 韩天伟满脸的喊,一口一个小妖精,说着非卿不娶的誓言。只是,这种时候的誓言,可以相信吗? 包厢门外,肖子寒并未即刻离去,他并不能听见里面人的谈话声,但随后传出的撞门声却是听的分明。 嘴角一勾,一抹冷笑流泻而出,随即迈步离开,不再理会两人。 92.092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十月中旬,初秋。 花园壹号内,开始有落叶自空中飘飘落下,每过一.夜,第二天清晨便能看到地上零零星星地铺着落叶。 等到再过一段时间,不难想象,落叶会落得更多,树梢会逐渐变得光秃秃的,不久,寒风来临,冬天将至。 但这一刻,却是美丽的。入目都是金灿灿的,秋高气爽,蓝天白云羿。 肚子已经隆起个半圆状的悠悠漫步在小道上,她穿着平底鞋,走的极为仔细,边上还跟着赵姨,身后不远处陶臻和来福在嬉闹。 正是下午的悠闲时光,绚丽的景色一眼看过去,美得惊心动魄,人也温馨浪漫。 这么美好的一刻,偏偏有人来搅合。 韩晓晓,也就是韩天伟的妹妹,自从来南岭市以后就一直住在韩家大宅,在美国就时常听闻那位同父异母的大哥如何如何优秀,可韩宅给他们举行晚宴欢迎他们回来那晚,韩老爷子亲自来请韩伟霖,韩伟霖却以夫人身体不舒服为理由就这么给拒绝了。 因此直到现在,韩晓晓都未曾见过同父异母的大哥韩伟霖。 当她按着地址找到韩伟霖家的别墅时,刚好看到悠悠几个人迈进院子,她立刻嚷嚷着开口:“喂,你知道这是韩伟霖的家吗?” 悠悠几人脚步一停,齐齐看着穿着英伦风的韩晓晓。她态度并不礼貌,悠悠不想搭理她,赵姨便上前询问:“姑娘,你有事吗?” 韩晓晓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什么,竟是一把推开了挡在悠悠身前的赵姨,尖着嗓子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问的是她,不是你。” 赵姨冷不防被推得撞到了身后的陶臻,陶臻痛的哇哇大叫起来,连忙去跟悠悠撒娇,“姐姐,疼~” 陶臻揉着胸口,一脸的委屈。 “坏人,坏人——”来福意识到情况不好,飞身向着韩晓晓而去,爪子硬是朝着她的脸上抓去,韩晓晓双手捂脸尖叫,嘴里嚷嚷着:“你这个女人,居然叫鹦鹉来攻击我。” 言辞间对悠悠诸多不敬。 陶臻嘟着嘴皱着眉,“你是谁啊,来姐姐家,快走快走。” “我来找我大哥的,你们是谁?”韩晓晓一边躲着来福,一边趾高气扬地质问。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辆轿车朝着这边开了过来,陶臻眼尖,看到是韩伟霖的车,忙看到救星似的奔过去拍打车门,“姐夫,姐夫,有个坏人欺负姐姐。” 车窗降下,露出韩伟霖戴着墨镜的脸,“有人欺负你姐姐?” 语气,满是不可置信和气怒,陶臻使劲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凌盛,就连陶臻都摸出模式了,想要让姐夫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就要让凌盛去转告。 凌盛扫了一眼,“是韩晓晓。” 韩伟霖眉目一拧,竟是不管不顾地推门下车去了。 韩晓晓第一眼看到韩伟霖就被惊艳住了,虽然他戴着墨镜,可精致的轮廓和那挺拔的鼻峰,性感的薄唇,沉毅惑人的下颚,每一丝每一寸都透着男人的刚烈气魄。 “大哥,我是晓晓——”第一眼,韩晓晓就喜欢上了这位大哥,当即扬起笑靥迎上去,还不住地打量。 悠悠撇开目光,不去看韩伟霖。 “谁叫你来这里的?”韩伟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可醇厚动听,磁性十足,韩晓晓双手合掌,崇拜地看着他,“我自己想来看看大哥,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拦着我。” 韩晓晓指着悠悠。 韩伟霖微微偏首,朝着悠悠的方向,沉声开口:“她是我的妻子,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韩晓晓是吧,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韩晓晓赫然睁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说:“你叫我回去?我大老远的跑来,都还没进过你的家门,你就叫我回去?” 韩伟霖没什么表情地点头。 韩晓晓呆住了,一脸的气愤难平。 “小臻,你姐姐在哪?”韩伟霖突然问,小臻狗腿似的拉过韩伟霖走到悠悠面前,又一把拉起悠悠的手放到他手里,韩伟霖紧紧握住,不放。 悠悠目光一闪,低垂着颈子,不去看韩晓晓嫉恨的神情。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韩晓晓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真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凌盛望着那道亭亭玉立的背影,不屑地撇嘴。 “我们进屋吧。”韩伟霖揽住悠悠往家里走。 自从悠悠那次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去,韩伟霖就让她搬到了一楼住,而他也一改独自入睡的习惯,只要入夜了,在悠悠睡下之后,他便会去她的卧室,躺在她的身边,夜夜同床共枕。 以前,这是悠悠最为梦寐以求的一件事,可是现在他这么做了,她心里却感到了难过。她没有拆穿他,没有再纠结他骗她这件事,为的是肚中未出世的孩子。 她努力克制住一切消极情绪,平和安静地等待分娩,而肚中一日比一日强烈的胎动,让她感到神奇和温暖,母爱不可救药地泛滥而出,在她眼里,什么都没孩子重要了。 为了体贴悠悠,韩伟霖的步伐沉稳而缓慢,他询问悠悠是到大厅坐坐,还是去小睡片刻,悠悠回答:“我去睡会儿吧。” 她已怀孕七个多月,再有两个月零几天就到预产期了,身子越发笨重起来。 “我送你进去。”韩伟霖坚持。 等到悠悠躺下时,他也并未立刻离开,而是顺势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肚皮上。 “宝宝,你要乖乖听话,不许闹妈妈。”他贴在她的肚皮上,温柔地跟宝宝说话,这是自宝宝满四个月就开始的胎教,他做的极为认真。 悠悠靠在床上,一低头就看到韩伟霖认真严肃的眉目,不由失笑,他每次都这么郑重其事,可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每次都不理他,反而在他消停以后抬腿挥拳地弄的她的肚皮发痛。 今天…… “哎哟——”悠悠突然失声痛呼了一声,韩伟霖紧张的急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还不待悠悠回答,韩伟霖感觉到了,脸上顷刻间爆发出一种奇异的神采,“是宝宝…….他顽皮了。” 这一刻,再多的怨怼和猜疑也暂时湮没了。 悠悠咧着嘴,又痛又幸福,“不是顽皮,他是听到你说话了,回应你。” 韩伟霖嘴角高高扬起,本就英俊的模样更添风采,迷人高贵的令人心里发颤,悠悠胸腔一阵紧缩,看着他,痴痴的。 “宝宝真乖——”韩伟霖感叹着,大大的手掌温热地贴着薄薄的肚皮,窗帘拉了开来,窗外的暖阳投射在两人身上,温馨宁静的像是一幅画。 “悠悠,有没有想好给他起个什么名字?”韩伟霖始终不肯收回手,一直摩挲个不停,也不愿离开,只想这幸福的一刻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名字?我没想过。”悠悠蹙了蹙眉,顾洋已经告诉他们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宝宝,虽然知道了性别,不过她还真没想过起名这件事。 “你是爸爸,名字给你起吧。”悠悠想了想,把这件光荣的事交给韩伟霖去做。 韩伟霖扬眉一笑,“好,我先起几个,写出来给你过目,你从中挑选。” “好——” 韩伟霖又问了诸多日常生活中的小问题,悠悠觉得他明明都看得见却还要问她一遍,有什么意思呢? 一会儿之后,和韩伟霖说着话的悠悠便沉入了梦乡,韩伟霖看着她,抬手摘下了墨镜,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俯身,趴在她的身边闭上眼。 近来,他应付韩中扬一家人,也有点累了。 又半个月后,这天韩启从公司出去,却给苏美夕堵个正着。 “你最近为什么一直在躲着我?”苏美夕拦着韩启,就在韩氏大楼门前就质问起来,韩启皱眉拉住她上了车,去了一家安静的餐厅。 显然,韩启对晚餐没多大兴趣,坐在那儿并未怎么动筷子,而是频频出神。 “韩启,你不要太过分。” 93.093他们面临的形势… “韩启,你不要太过分。” 苏美夕不悦地重重搁下筷子,沉着脸盯着韩启。韩启回神,目光落在苏美夕美丽的脸上,突然,一闪。 苏美夕看出韩启的异常,美眸审视着他,“当初韩伟霖出事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我会跟我在一起,要我去跟他分手,我做到了,可是你呢?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韩启挑眉,“我做了什么?羿” “你一开始偷偷追求陶悠悠,在北岸春天甚至和她上了床。”苏美夕语气尖锐,气的娇躯隐隐颤抖起来。 她从小生活优渥,又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众星拱月,以前做韩伟霖未婚妻倍受打击,以为和韩启会不一样,谁知韩启比韩伟霖更过分。 韩伟霖只是性子冷,忙于公事没有时间和她约会,没有温柔缠.绵,没有风花雪月,可最起码维持关系时韩伟霖没有第二个女人,可是韩启呢…….自从那夜之后,再不肯见她。 尤其是最近,根本就是在躲她。 北岸春天发生的那件事是韩启心里的一根刺,那晚,他不但失去了陶悠悠,还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反复地纠缠了不知道多少遍,想一想都觉渗人。 这件事已经够他挫败的了,然而公司里的勾心斗角更让他头疼,那个不可一世的韩天伟,一进韩氏就拉拢高层,那种气势就是非要每一位高层在他或是韩伟霖或是他韩启中间选一位做主人,站在韩伟霖和他这边的,他会不遗余力地打击,站在他那边的,他会不惜一切提拔,一时间,整个韩氏人心惶惶。 他一直认为韩老头是明智精明的老人,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允许韩中扬一家人回来?甚至让不知天高地厚的韩天伟进驻韩氏高层,简直是置韩氏于死地。 原以为挣过韩伟霖就能稳坐韩氏总裁之职,可现在看,却是未必。 “韩启,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就是陶悠悠?”苏美夕不停追问。 “怎么可能,她是我大嫂。”韩启脱口而出。 苏美夕静了一下,认真地巡视着韩启,他的眼里分明没有她的存在,一脸的神思不属,在和她就餐时一直在失神。 哪怕日理万机的韩伟霖也不会如此,除非他不答应,只要他答应与她出来,必定是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陪她就餐这件事上。 失望,爬满了眼角。 苏美夕慢慢坐直身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韩启,慢慢地说:“韩启,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只是一心想打败韩伟霖,利用了我。” 韩启脸色一僵,证明苏美夕说的没错。 苏美夕脸现悲愤,狠狠地瞪着韩启,言语再不复之前的浓情蜜意,“韩启,你不可能赢过韩伟霖,无论能力,人品,计谋…….你都不如他,在韩家,你就是个废物。” ‘废物’两个字咬的极重极重,而后,苏美夕蓦然转身,决绝离去。 韩启起身,似要追出去,看着那道傲然挺拔的倩影却是一屁股坐了回去,整个人呆呆的,如受重击。 “韩启,这么巧呀。”一道娉婷的身影忽地坐到了他对面,他讶然地定睛一看,竟是王蔷。她长得其实很美,这时笑嘻嘻的,脸颊两边两个深陷的梨涡,特别可爱。 “你怎么在这?”韩启随意的问,他心里闷痛,提不起精神,可也不想太过没面子。 王蔷笑眯眯的,直接点破,“我也来这里吃饭,刚好坐你后面,啧啧,你也太没风情了,和美女进餐居然一直走神,难怪人家把你贬的一文不值。” 话里话外,王蔷其实是变着法子安慰韩启,把苏美夕说成是气怒攻心失了理智才会说出那种气话。 韩启不傻,自然听出了王蔷的用意,他在怔了片刻后,突然口吐惊人之语,“王蔷,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王蔷赫然瞪大眼,一下子站了起来,“鬼才喜欢你这种人,除了长得帅点,一无是处。” 韩启一愣,脸色难看到极点。眼珠子跟着王蔷转去,看到她迎向了一个人,竟是陶悠悠,多日不见,她竟已成了大腹便便的孕妇,神情间婉转慈善,显然过的很幸福。 “悠悠,我们换个位置吧,这里的光线不好。”王蔷扶着悠悠重新挑了个位置,悠悠并未起疑,也没看见韩启。 韩启接二连三受到打击,转过 身子,低了头,抱住自己的脑袋,好久,好久才缓过神来。 靠窗的一边。 “你是怎么来的呀?”点完菜,王蔷关切的问悠悠。 “凌盛送我来的。” 王蔷吐吐舌头,“你肚子越来越大,我哥肯定紧张死了,除了凌盛,他谁也不信任。” “嗯。”悠悠也听说了凌盛和韩伟霖的渊源,原来凌盛是个孤儿,而韩伟霖是资助他上学的那位好心人,于是他学业结束后便找到他要求留在他的身边,两人后来就成了过命交。 “最近公司里怎么样?” 王蔷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是那样,韩天伟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不择手段地拉拢员工,搬弄是非,现在又传出个流言,是关于你的。” 悠悠挑眉,“关于我的?” 王蔷不确定这件事让悠悠知道是好是坏,犹豫着不肯说,可悠悠却坚持想要知道,她觉得这件事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夫妻关系,便说了。 现在整个韩氏疯传韩伟霖盛宠夫人陶悠悠,说是为了这位夫人,韩伟霖连家庭聚会都不参加,连韩家老宅都没时间回去,更没时间办公了,因此,一个瞎子还是适合在家养老婆奶孩子,不该管公司的事。 “我看这些话明显是韩天伟那个不要脸故意让人说的,目的就是挤兑大哥。”王蔷气愤难平,一脸愤慨。 悠悠赞同她的说法,想到韩伟霖近来对她毫无条件的顺从和宠.溺,这一点上确实不假,只是没想到他对她的好,居然也被有心人用来重伤他。 尚若她的身世被人翻出来,那韩伟霖岂不是颜面扫地?到时他在韩氏的地位将更艰难。 一瞬间,悠悠出了一身冷汗。 “悠悠,你怎么了?”王蔷看悠悠脸色发白,关切地问。 悠悠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摇头,“没事,就是有点饿了,肚子的这个闹腾。” 王蔷哈哈一笑,有趣地凑近悠悠,伸出手摸着她的肚子,刚好感受到了胎动,一脸的震撼,“太奇妙了,悠悠,你真伟大。” 悠悠好笑地去拍她的脸,“你也是女人,将来也会结婚生子,你也一样可以当母亲。” 王蔷却脸色一僵,转瞬又恢复过来,“菜来了,吃饭,吃饭…….” 悠悠尽量多吃,王蔷也一直劝她,两人絮絮叨叨的,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等到离开时,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擦黑,遇到临近冬天,白昼越短了。 走出餐厅时,悠悠犹疑着问王蔷,“伟霖在公司里,是不是四处碰壁?” 王蔷挠挠头发,“这个我也不确定,感觉形势好复杂,而且韩家老爷子真是奇怪,以往最护着大哥了,可是这次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任凭韩天伟在公司里上蹿下跳,真是气人。” 悠悠从王蔷轻描淡写的言辞中终究是嗅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如果形势真的对韩伟霖有利,那最近他不会每晚都很晚才睡。 “难道韩老爷子真的要让韩天伟继承韩氏吗?”悠悠喃喃自问,忍不住就想起了邓紫妍说过的话,苏美夕能够让韩伟霖锦上添花,可是她呢,她配吗? 她能够给他什么? 如果在紧要关头,她的身世被人揭露,到时只会让他万劫不复。 “啊——对不起…….”悠悠六神无主地和王蔷一起往外走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她连头都没抬,只说了抱歉。 王蔷的注意力都在悠悠身上,也没去看对方是谁,只一个劲地问她有没有撞到,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悠悠表示自己没事,和王蔷正要打车离开,被撞的人却是忽然出声叫住了她们。 94.094他陷她于危险境地… “小姐,请等一下。”一道低沉透着凉气的男声在两人头顶响起。 悠悠和王蔷不约而同抬头去看,却是一位样貌清秀略显阴柔的中年男人,悠悠一脸的迷茫,显然不知道他是谁。而王蔷则目露惊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悠悠询问地看向王蔷,王蔷笑了笑,凑近她的耳旁压低音量解释:“他叫虞墨白,是表哥生母的现任丈夫,N市有名的金融大亨。” 悠悠愣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是邓紫妍的丈夫?那岂不是韩伟霖的继父?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在今日之前,本应是不沾边的陌生人,可看他眉眼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羿? 虞墨白也仔细盯着悠悠看,那不动声色的眉目间却氤氲出一种奇异的色彩,幽深冷淡的眼底蕴出奇异的广。 半晌,他古怪的问:“请问这位小姐和陶婕有没有关系?” 陶婕,就是肖夫人。 悠悠眼底滑过困惑,王蔷碰碰她的手臂,催她回答,她却是摇头否认,对方平静地点了点头,接着往餐厅走去。 “陶婕是谁呀?”上了出租车,王蔷疑惑的问。她知道肖夫人,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认识。”悠悠依旧干脆地否认,王蔷不由好奇起来,开始发挥起八卦的天性,无聊地猜测:“难道是虞墨白在南岭市的情.人?哎呀,要是真的,如果让大姨知道就好玩了,大姨可是出了名的女强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多了吧。”悠悠没好气,以她对肖夫人的了解,应该不认识虞墨白才对,毕竟为了挽回肖熊的心,这二十几年她足够安分守己,不可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这个说不准啊,听我妈说虞墨白比大姨还大好几岁,之前一直有情.人但未婚,和我大姨还是头婚呢,你说他有钱又长得不丑,怎么会迟迟不结婚?并且连个继承人都没有。”王蔷扳着手指,做出各种猜测。 “说不定他心里有人,可却不能在一起,所以多年未婚,结果等待无望刚好遇到了风姿卓越的大姨就结婚了…….” 一路上,王蔷都在谈论虞墨白可能有的过往和邓紫妍现在的日常夫妻生活,王蔷之所以这么热衷,一方面是因为那位虞墨白长得实在不错,等邓紫妍又是她的大姨。 被王蔷以各种八卦荼毒之时,悠悠脑袋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可是太快了,没有抓住,刚好到家了,司机停下车子,王蔷扶她下车。 院子门口,陶臻和韩伟霖在等他,当然还有来福。 “欢迎回家,欢迎回家——”刚下车露出个脸,来福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王蔷欢喜的走过去逗它,它却翅膀一振,扑棱棱飞到了半空中。 “你个死鸟,每次都不让我摸~”王蔷叉腰骂来福,来福在半空中嘎嘎叫唤,“坏女人,坏女人…….” 王蔷气恼不已,出租车还在等她,她犹自不甘地上车离开了,扬言下次来一定让来福好看。 ……. “要不要走一走?”陶臻很乖地把悠悠的手放在了韩伟霖手中,韩伟霖牵住她,温柔的询问。 “要。”陶臻抢在悠悠前面回答,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并拉着两人朝着小道上走去。 韩伟霖在中间,左手被陶臻拉着,右手牵着悠悠,悠悠看了看身侧的两人,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两个男人了,他们和谐地陪伴在她身侧,多好。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去,凌盛正在大厅等韩伟霖,面色严肃。 “你先去休息,我忙点事情。”韩伟霖松开了悠悠的手,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款款深情。 悠悠看了一眼凌盛,在陶臻的陪伴下去了起居室。 “去书房。”凌盛走过去引着韩伟霖往楼上走,显然是不想在楼下谈事情。 “出了什么事?”书房门一关上,韩伟霖便摘下了墨镜,目光锋锐,紧紧盯着一脸凝重的凌盛。 “这是查出来的结果,果然和你料想的一样。”凌盛沉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 韩伟霖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沉稳地坐到了椅子上,沉淀片刻才接过,修长的指尖翻开揭示真相的证据。 “老板你真是料事如神,原来明知道胡娜娜是内鬼却放着她不动,就是为了等今天。”凌盛语气满是激赏,但也充满了担忧。 < 韩天伟有不择手段的气势,买凶杀人都做得出来,何况其他事。 看完证据,韩伟霖平静地放下,“快了,如果他还不知收敛,很快就会自动跳进大牢。” 凌盛点着头,韩伟霖却是眉目一扬,沉声问:“这件事有了进展,那脸上的紧张是为的什么?” 凌盛呆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最近公司里传出很多有关你和悠悠的谣言,是韩天伟故意制造的。”凌盛皱着眉,说出韩天伟这个名字时,一脸的不屑。 “哦,说的什么?”韩伟霖挑眉,沉声问。 凌盛把公司里盛传的韩伟霖盛宠夫人的各种流言详细地说了一遍,他话音一落,空气里啪的一声响起断裂声,凌盛定睛一看,签字笔竟在韩伟霖掌中被折断了。 他坐姿僵硬,仿佛突然意识到大难临头的模样。 “怎么了?”凌盛奇怪的问,这顶多算是夫妻趣闻,那些高层和韩老爷子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凭这个无视老板的能力? “我——害了她。”韩伟霖一字一顿,语气紧绷。 凌盛拧眉,一脸的茫然,他每日里亲眼目睹老板对陶悠悠有多么的好,清楚外界的那些传言没一句是假的,老板还不就是对陶悠悠宠.溺到骨子里了嘛。 这只能证明一个男人对夫人有多么的好,没有什么问题啊。 “韩天伟是无缝不钻的苍蝇,如果我这边防的滴水不漏,他必然会从悠悠或是陶臻那边下手,这……不是我害了他们吗?” 凌盛一呆,突然理解了韩伟霖的想法,随即宽慰,“不会的,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他们俩不会有事的。” 每日的朝夕相处,早就习惯了那两人的存在,陶臻傻是傻,可是天真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而陶悠悠,就更不必说了,肚子里还揣着老板的儿子呢。 “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韩伟霖挥手,身子一软,靠在了椅子里,眼睛重重地闭上。 凌盛眼里掠过心疼,无声地开门出去,这个男人一向如此,无论有多难,从来都是一个人走过艰难险阻,没有任何安慰,没有任何温暖。 可能,现在不同了,有了陶悠悠姐弟俩。 ………………………………… 悠悠动作轻缓仔细地洗了澡,穿着睡衣站在房里擦头发,一边擦一边看着镜子里凸出的小腹,越到后期肚子大的越快,每一天看着似乎都不一样。 擦干头发躺到床上,先是看了一会儿胎教书,然后不小心走神就想到了今天的那位虞墨白,为什么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却想不起来。 到九点半的时候,悠悠拿过手机准备关机睡觉,却突然响起了铃声,一看竟是肖子寒的来电,手一滑,不小心接通了,肖子寒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陶悠悠,我妈生病了,在仁和医院,你明天来看看她。” “关我什么事。”悠悠脱口而出。 那边的肖子寒静了一瞬,冷笑起来,“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悠悠胸口一痛,“还不如从石头里蹦出来。”这是气话,这是长久的哀怨和悲伤。 今日因为听到了那些流言,让她觉得惶恐不安,忍不住说话就刻薄起来。 肖子寒反倒没了声,半天吐出一句,“无论怎样,你是她生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明天给我过来看看她。” 最后一句简直是命令。 悠悠沉默着没答应,可他也不挂电话,清浅的呼吸声凉凉的传了过来,悠悠回神,掐断了通话。 然后,关机,睡觉。 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韩伟霖抱住了她……… 95.095肖夫人真的是你母亲? 柔软的大床上,一具温热的身子紧密地贴着她的后背,他的双臂避开腹部圈住她,很用力,用力到怕她会在他怀里消失一般。 悠悠睁开了眼,感受到韩伟霖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她的颈子里,他的唇贴上来,细细密密地亲着,嘴里呓语着她听不清的话围。 早上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悠悠去看空了的枕头,不禁疑惑昨晚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的? 上午的时候,悠悠忍不住去问在认真作画的陶臻,“小臻,你想去看看妈妈吗?” 陶臻很专注,悠悠问了几遍他晃似未听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画画上,悠悠只得伸出手盖住画布,他这才沿着她的手看向她,“姐姐,你做什么呀?羿” 陶臻嘟嘴,一脸不高兴。 “我问你,你想去看看妈妈吗?”悠悠轻声的又问一遍。 陶臻倏地睁大眼,惊讶的问:“我有妈妈吗?” 悠悠一呆,续而心里一酸,“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妈妈,没有妈妈哪来的我们?” 陶臻苦恼地抓着脑袋,“可我不记得。” 悠悠抿了抿唇,“妈妈生病了,小臻愿不愿意去看她?”她决定了,这件事就由傻傻什么都一半知道一半糊涂的陶臻来决定。 “她是我妈妈,我当然愿意啊。”陶臻站了起来,急躁的好像要立刻去看妈妈。 悠悠无奈,只好带陶臻一起去看肖夫人。 仁和医院,悠悠从前台问出肖夫人的病房就带着陶臻走去。进医院之前,陶臻看到外面卖花和水果的便坚持要买,悠悠问他为什么,他回答:“以前我住颐年的时候,姐姐每次去都带鲜花和水果,我们去看妈妈,就不带了吗?” 悠悠敌不过陶臻的纯真,只得买了。 到了病房前,房门关着,陶臻兴奋地跑过去开门,连敲门都忘了,悠悠想阻止也来不及了。目光顺着打开的房门看进去,顿时愣住了。 “妈妈,我和姐姐来看你啦。”陶臻欢天喜地的声音傻里傻气地回荡在病房里,他先是站在门口认真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肖夫人才嬉笑着走过去,“这是买给妈妈的花和苹果。” 陶臻仿佛带了一种天生的对于母亲尊崇孝顺的本能,那脸上洋溢着单纯的热爱和期待,就连站在病床边的其他人都直接过滤掉了。 悠悠莫名的,眼皮一跳,虞墨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肖夫人的病房里?并且自她和陶臻一出现,便双眼锐利地盯着他们。 “姐姐,快进来啊——”陶臻回头,清朗地喊悠悠,冲她招手,一脸的急不可耐,“妈妈,你不知道姐姐有多坏,她刚刚才告诉我我有妈妈,如果我早知道,在颐年的时候,一定告诉小倩,我不是没爸爸没妈妈的孩子。” “小臻——”悠悠走过去,很想直接堵住陶臻的嘴巴,去看肖夫人,整个人脸色骤变,冷冷的,突然指着房门就对着他们大吼,“谁是你们的妈?你们走错病房了,出去,给我出去。” 肖夫人指着病房,厉声叫他们出去。 陶臻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像一只可怜胆怯的小狗躲在悠悠身后,双眼闪烁着害怕的光芒,再也不敢靠近肖夫人半步。 悠悠气的不轻,“你以为我想来吗?是肖子寒打电话求我来的。” 悠悠抓住陶臻的手,转身就朝病房外走去。陶臻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胆怯又恋恋地去看肖夫人,耷拉着脑袋,委屈地低问:“姐姐,妈妈为什么赶我们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不是的,小臻什么都没做错。她不是我们的妈妈。”陶臻委屈的哭了,眼泪哗哗的,悠悠心疼的不得了,自从出了颐年,他在花园壹号每天都过得很上进很快乐,还没像今天这样伤心过。 “你骗小臻,她就是妈妈。”小臻抹着眼泪,在肖夫人是他妈妈这件事非常的坚持,悠悠后悔死了,就不该告诉他。 两人拉拉扯扯的走出病房,还没走多远,虞墨白跟了上来,“等一下——” 悠悠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急切,似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说,潜意识里,她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回头,反而拉着陶臻走的更快。 “姐姐,你走太快了。”陶臻不满,站在原地不肯动,拖拉间,虞墨白已经追了上来,并站到了他们对面。 “虞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既然躲不过,悠悠干脆直视着他,这一眼却忽地勾出了脑中的疑惑,原来她在杂志上看到过他,和肖夫人见面的一次,作为邓紫妍的丈夫被介绍出来。 当时,当时肖夫人仅仅是看见他的照片就脸色剧变。 而今天虞墨白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肖夫人的病房里! 他和肖夫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见过面的,你说和陶婕没关系,那今天为什么会来看她?这位年轻人叫她妈妈?而他又喊你姐姐。” 虞墨白的语气透着微妙,隐约含着探寻的急切。 悠悠扬眉,“虞先生是N市的名人,怎么问起我们的私事来了?抱歉,我没兴趣说,再见。” 一把拉住陶臻,悠悠快步离开,身后,却传来虞墨白的清晰的话:“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查。” 悠悠脚步一滞,愈加肯定虞墨白和肖夫人关系匪浅,心头不由乱了起来,“莫名其妙。”她回头,重重地丢给虞墨白四个人。 虞墨白看着两道离去的背影,女孩子脊背挺得异常笔直,即使怀着身孕,也一身的好强冷淡。 而她紧紧牵在手里的男孩子,一看便知不是正常人。 难道他们是陶婕和肖熊后来生的孩子??? …………………………….. 悠悠带着陶臻走到医院外,却迎面碰上了两个人,顿时脸色一片灰白。 肖子寒有意挡住肖熊的视线,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这一对野.种来这里做什么?”肖熊嫌恶地皱着眉,看着悠悠姐弟俩的眼神恍若看着一对蛆虫。 悠悠反倒挺了挺胸,抓紧受到惊吓的陶臻,像是面对空气一般,打算绕过两人即刻离开,可谁知许久不见他们的肖熊不想这么放过他们。 “听说你成了韩伟霖的女人,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姐弟俩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看来姓韩的对你们不错嘛。” 悠悠抿着唇,冷冷地看着肖熊,不接话。 肖熊鄙夷地哼了一声,“不过上流社会的男人不可能长情的,更何况还是带着原罪出生的,令人感到恶心的女人,更不会玩多久。” 恶毒的言辞灌进悠悠耳朵里,悠悠隐约颤抖起来,连陶臻都感到了她的怒意,他不安地看了看她,关心地叫了一声姐姐,而肖熊还在恶狠狠地污蔑,陶臻有的听不懂,可无论懂与不懂,那脸上伤人的表情凭着本能就能感觉得到。 “你做什么骂我姐姐?坏人。”陶臻大无畏地瞪向肖熊,学着悠悠的样子挺着胸膛,稚气的脸上冒出了保护姐姐的凌然不可侵.犯。 肖熊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陶臻看,连连冷笑起来,“不过是个白痴,居然敢说我是坏人?” “父亲,等一下还有个会议等您主持,我们还是快走吧。”肖子寒插话,成功让肖熊收敛住,然后踏着大步扬长而去。 “姐姐,坏人好坏——”陶臻扶住悠悠,小心地看她的脸色,“宝宝在你肚子里,你别不开心。” 悠悠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陶臻,牵强地牵了牵嘴角,“嗯,我没有不开心。” 两人相互安慰着走到路边打车。 隐蔽的角落处,虞墨白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虽然听不到说话声,但看肖熊剑拔弩张的样子和两个年轻人胆战心惊的模样就能猜到个大概。 看起来,这对姐弟并不像是肖熊的儿女。可是他们,却叫陶婕妈妈!! 他们和肖熊陶婕到底什么关系?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路边,陶臻傻乎乎的问。 96.096她在韩伟霖心中的重要性…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 陶臻频频回头去看医院,明显就这么离开让他不开心,悠悠不知道肖夫人对他的影响力竟这么大,否则绝不会告诉他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悠悠出了会儿神,等到拦到出租车回头叫陶臻时,竟发现他跟在一位拿着气球的小女孩后面走出了好远。 “对不起师傅,我们不走了。”悠悠赶紧去追陶臻。可她大着肚子,步伐快不起来,等到追到陶臻时,他们已经进了一所公园羿。 公园里游玩的人很多,草坪上,林子里,石子路上,陶臻就傻乎乎地跟着小女孩一路到了公园里,小女孩的妈妈发现他,看他一脸痴傻且一直跟着他们,吓得护着孩子飞快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偏偏陶臻痴笑着盯着气球看,一直跟着人家。 “救命,这里有个傻子——”小女孩的妈妈大叫。 那边的木制椅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女的抬起头一看,目光一闪,立刻站了起来,“陶臻——” “他是谁?”紧跟着站起来的是韩天伟。 “我是娜娜姐啊,你不记得我了?”胡娜娜摸了摸沾上韩天伟口水的唇,扬起善意友好的微笑看着陶臻。 陶臻歪着头,注意力从气球上转移到认不认识眼前的漂亮姐姐上,他想了半天,摇头。 胡娜娜看了看陶臻的身后,刚好悠悠的身影被人群挡住,见他落单,便对韩天伟说:“他是陶悠悠的弟弟,韩伟霖的小舅子,你不是嫌韩伟霖挡了你的路吗?这是个机会。” 韩天伟和胡娜娜是在美国认识的,其时胡娜娜在美国留学,两人一见钟情,一个想继承家业站在高位,一个想跻身上流社会。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真的?”韩天伟眼睛一亮,胡娜娜用力点了一下头,两人交换个眼神,同时伸手拉住陶臻,把他往停在一旁路边的车子拽去。 陶臻受到惊吓,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姐姐,姐姐——” 悠悠听到叫声,一边抱着肚子,一边绕过人群循着声音跑过去,却只看到陶臻上了一辆车,“等一等——” 胡娜娜犹豫了一下,对韩天伟说:“陶悠悠来了。” 韩天伟邪邪一笑,“正好,两个一起带走,分量大。” 胡娜娜打开车门,对着悠悠招手,“我们刚好顺路,送你们一程吧。” 陶臻一听这话,以为是真的,立刻催悠悠上车,“姐姐,快上车,我们回家。” 悠悠犹豫了一下,她走的也累了,胡娜娜脸上的笑容也非常的真诚友善,便上了车。 “我们去花园壹号。”上了车,悠悠捶着自己的腿,开口说出地址。 坐在驾驶座上的韩天伟勾了勾唇,“难得遇见大嫂,不如一起出去喝个茶吧。” 悠悠诧异地抬头去看,这才发现驾驶位上坐着一名年轻的男人,相貌英俊衣着时尚,给人动感十足的感觉。 他是韩家的哪一位?她之前从未见过。 “我是韩天伟。”韩天伟自后视镜里看出悠悠的疑惑,自我介绍,并自作主张地把车开往一家茶餐厅,同时示意胡娜娜通知韩伟霖。 半个小时后,韩伟霖出现时,悠悠和陶臻已经喝茶喝饱了,陶臻就是一张白纸,可悠悠不是,韩天伟和胡娜娜之间无形之间流露出的默契让她起疑,韩天伟才到南岭市不久,何以和胡娜娜这么熟。 难道两人之前是认识的? 韩伟霖一来,韩天伟站起身迎了过去,胡娜娜摁住要起身的悠悠,“副总裁有事要跟总裁说,我们先等一下。” 韩天伟和韩伟霖坐到了另一桌上。 “我想和肖氏合作,但爷爷不同意,想让大哥帮忙说句好话。”一见面,连寒暄都没有,韩天伟便直入主题。 韩伟霖戴着墨镜,目光犀利地扫过悠悠和陶臻,垂着身侧的双手手指微微卷缩,面上却是若无其事。 “哦?你想和肖氏合作?”韩伟霖挑眉,偏首看向韩天伟的方向。 韩天伟点头,随即嗤笑一声,似乎是笑自己点头韩伟霖根本不会看见,于是出声说了一个‘是’。 “我为什么要帮你?”韩伟霖沉声问,不放过韩天伟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 情。 他的眼睛里闪过恶毒的算计,视线看向悠悠,听到他说:“你的跟班凌盛呢?让他看看你的老婆是不是正在和胡娜娜在一起,她手边有一个杯子,只要她喝下杯子里的水,别说孩子,就连她的命都会没了。” 韩伟霖脸色一紧,却是转瞬便恢复了神色,平静无波地问:“哦?什么水这么神奇?” “是大哥您的夫人特有的过敏源。”韩天伟笑的得意。 闻言,韩伟霖脸色一变,尚若在平时,发生过敏只要抢救及时也不会有大碍,可是现在悠悠即将分娩,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好,我帮你。”没有多少犹豫,韩伟霖沉声答应了。 韩天伟哈哈一笑,“看来大嫂在你心中很重要啊。” 凌盛一直站在韩伟霖身后,此时愤怒的双手紧握成拳,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利用孕妇威胁别人的无耻之徒。 “也不是,作为兄长,我不能让你为了一个外人犯法,不是么?”韩伟霖出声,却是否认。 “你们在说什么?”胡娜娜和悠悠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了韩伟霖说的话。 韩天伟呵呵一笑,不怀好意地看向悠悠,扯高了音量说:“大哥说大嫂是外人,我是自己人,我很开心。” 他果真笑的很开心,只是,很假。 “姐夫——”陶臻也走了过来,直接拉住了韩伟霖的胳膊,但韩伟霖却不悦地推开了他,神色冷漠。 悠悠一怔,韩天伟的话是真的?韩伟霖把他们当做是外人? “小臻,过来。”悠悠出声,拉过陶臻,陶臻一脸受伤地看着韩伟霖,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们回去吧。”悠悠出声,拉着陶臻往外走,没去多看韩伟霖一眼。韩伟霖站在原地未动,也没有叫凌盛去送送他们。 悠悠和陶臻走到外面,见韩伟霖没有跟上来,凌盛也不见踪影,心里一凉,抬手拦了车径自回去。 “姐姐,姐夫还没来呢。”陶臻趴在车窗口,巴望着韩伟霖。 悠悠心里一刺,“他有事要做,我们先回家。” 这一晚,韩伟霖很晚才回家,且没有去悠悠的房里睡觉,悠悠越发觉得在韩伟霖眼里,她和陶臻比不上韩天伟。 可是那天,韩晓晓对她不敬,他为什么又要说对她不敬就是对他不敬?她当时心里还很感动。 他的态度未免变得太快了。 迷迷糊糊的,悠悠不自觉等到很晚,直到不知不觉睡着,等到醒来时,枕头保持原样,韩伟霖并未来卧室。 失落,滑过心头,可被她强行抑制住了,她现在是孕妇,拒绝一切不良情绪。 …………………………………. 韩氏公司。 韩伟霖今天正大光明地出入公司,并有传言说他即将做开颅手术恢复视力,一时间,公司里人人自危,公司各大少东的争权夺利呈现白日化。 早上九点的例行会议,韩伟霖自失明之后第一次正式参加。 “你来做什么?”韩天伟几乎拍案而起,不过介于各大高层都在,到底忍住了。 韩伟霖魏然坐下,只微微一挑眉,淡声反问:“难道我不能来?” “大哥是韩氏名副其实的领导者,过去十年里他让韩氏扩大了数倍,为韩氏赢得了巨大了的利益,整个韩氏,除了他自己,没人有资格要他不来。”韩启争锋相对,自然而然站在了韩伟霖这一边。 韩天伟哼了一声,“十年,我有十年也能让韩氏蒸蒸日上,有什么了不起。” 韩伟霖敲了敲桌子,威严十足地开口:“这里是会议室,不是吵架的菜市场,你们俩个可以出去说。” “要出去也是他——”韩天伟和韩启竟异口同声,同时指着对方。 97.097变故的开始 “要出去也是他——” 韩启和韩天伟争锋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彼此一副横眉冷对的仇视模样。 他们倒好,韩氏高层的经理们却坐在位置上暗暗擦汗,硝烟弥漫的会议现场,让他们如坐针毡跫。 韩伟霖好看修长的长眉不着痕迹地拧到了一起,如果韩氏长期如此,原本很有凝聚力的领导力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播。 …… 在韩天伟和韩启喋喋不休的争吵中,韩伟霖突然站起了身,威慑力瞬间自他挺拔高大的体魄流露出来,他微侧了脸,语气平淡却是掷地有声地说:“各位高层有事请到我办公室。” 只这么淡淡的一句话,让韩天伟和韩启瞬间住了嘴。 他们两人争吵不休,不就是给韩伟霖树立威信的机会吗?韩启无所谓,但韩天伟十分在乎,即使韩启仍然不放过他,他却自动自发地住了嘴,有意绊住各位高层,让他们不至于真的到韩伟霖的办公室。 作为韩氏长房长孙,自有着不可劳破的关系,所以即使韩伟霖被架空了这么久,回来之后用的还是原来的总裁办。 无形之中,让公司内的人有一种错觉,韩伟霖依旧有个不可动摇的关系,这让韩启觉得舒心,可却让韩天伟感到不爽,在各种时候,各种场合,都沉不住气地对抗韩伟霖。 渐渐的,公司里的人都明了韩天伟的意思,分明是想把韩伟霖撵下台,自己执掌大权。 在公司,韩伟霖不得不应付韩天伟的各种挑衅,在家里,还要尽力与身怀有孕的妻子和解。 如此一连两个星期,凌盛看不下去了,去找陶悠悠理论。 “老板又没做错什么事,你为什么不理他?” 这一天天气很冷,又加上即将分娩,陶悠悠坐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听到凌盛气愤的质问,顿觉好笑。 这阵子韩伟霖一直与她分居,除了每日例行问候似的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到底是谁不理谁? 他不是明确地说她和陶臻是外人,而韩天伟是家里人么? 从未有过的心酸,涌上心头。 手,不自觉落在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不知道是心意相通,还是巧合,肚子里的宝宝忽然踢了她一下,瞬间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目。 下一秒,却幸福地勾起了唇角。 凌盛看着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陶悠悠,无奈地撇了撇嘴,径直去了书房跟韩伟霖汇报工作。 ………………. 深夜。 过大的肚子让悠悠无法顺利入眠,无论用哪一种姿势都让她感到不舒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光轻洒到枕畔,另一边空空的。 心里突然觉得难受起来。 忍不住起身,想要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陶臻顽皮,楼梯处的照明灯被关了,往常都会开着,唯恐脚下的路看不清,不小心摔倒。 今晚却是黑漆漆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 小心翼翼地探脚,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就在她即将踩到一楼的地板时,脚下绊到了羊毛地毯,整个人不稳地正面朝地上摔去。 尚若这一摔下去,一定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思及此,陶悠悠惊恐地尖叫出声,努力地想要平衡身子,双臂在空中扒拉着,想要勾住什么固定的物体,可是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就在她惊恐至极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抱住了她,头顶随即响起关切的低沉男声:“你没事吧?” 是韩伟霖的声音。 陶悠悠很久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昏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如果此时突然打开灯光,便能看到她苍白无助的脸,以及嘴角那一丝淡淡的讥诮。 世人都以为韩伟霖眼盲,可是哪个眼盲者能在这种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攫住她,紧紧地扶着她? “我没事。”回答,声音静若淡水,听不出一丝情绪,就连刚刚的那种恐惧都不怎么听得出来。 韩伟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狐疑地出声:“悠悠,真的没事吗?” 他的语气,在这月华皎皎的深夜,很温柔很温柔。 “没事。”陶悠悠摁住了胸口,抑制住那股心脏失控的感觉,依旧这么回答。 看得出来,韩伟霖深深地担忧地拧起了眉目,看着倔强的陶悠悠,最后也并未说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看到陶悠悠朝着厨房走去,韩伟霖立刻牵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问。 陶悠悠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月光下俊朗不凡的那张脸,深夜里,他没有带墨镜,一张脸熠熠生辉,惑人心神。 仿佛是恶作剧似的,陶悠悠脱口而出:“你不是眼盲吗?能帮我什么?” 关心则乱。 一语惊醒梦中人。 韩伟霖脸色僵硬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悠悠看了看他难看的神色,不发一言地自己摸索着走向厨房,倒了水,捧着水杯,站在厨房里安静地喝着。 韩伟霖站在原地一直未动,仿佛她不回卧室,他也就不离开。 两个人默默地较劲儿,伴着寒冷的月色,沉默地对立。 最后到底还是陶悠悠忍不住,喝光了杯中水,朝着韩伟霖走去,低低地说:“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 经过韩伟霖面前时,悠悠没有拉住他的手,没有带他上楼。 反倒是韩伟霖拉住了她,跟上了她的步伐,只是,像一个保护者一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这一刻。 这一刻。 悠悠万分地确定韩伟霖是用一种沉默的方式明确地告诉她,他确实没有眼盲! 只是,装的。 装的。 连同所有的世人一起,她被韩伟霖骗了。 但是现在,他让她知道了真相。 但他沉默着,一直到把她送回卧室,都没有任何的解释,哪怕一句话,一个字。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韩伟霖松开了手,悠悠顿了一下,仿佛是等韩伟霖再多说什么,但三分钟后,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好转身往卧室走。 可能是实在不放心,或是出于其他原因,韩伟霖竟跟她进了卧室,“我在这儿陪陪你,你要是还口渴,我去帮你倒。” 陶悠悠没有反对。 困难地躺下去,借着床头灯去看韩伟霖,他的目光已经毫无回避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肚子上,明显是能视物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身边,竟觉得格外的困倦,或许是累到极致了。 只是,她还不想睡。 既然他来了,就想听一听他的解释。 哪怕很荒诞不羁,哪怕很冠冕堂皇,哪怕令人难以置信………..她就是想听。 等啊等。 可是他就是不说,到后来,终于死心。 闭上眼,很快沉入了梦乡,只是,很快做起了梦,梦境里场景灰白,无论发生什么事似乎都不那么愉快,有一张模糊的脸在脑海里晃来晃去,想要看清他的脸,于是使尽全身的力气去看。 一看之下,赫然发现这张脸居然没有长眼睛! 本该受到惊吓的,可是奇异的,她竟没有感觉到丝毫怯意,反而大胆地走向了他,并飞蛾扑火地跟他提出交往。 他顺水推舟地要娶她为妻,做的那么自然。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嫁给他的幸福感犹自在心口不住地荡漾。 可是到后来,她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痛的她简直无法呼吸了。 所以刚睡着没多久,她就惊悸地睁开了眼。这才发现韩伟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发出的吹气声,一切都像他刚刚没有来过似的。 第二天,悠悠起的比平时晚了很多,直到十点多才起来。韩伟霖自然已经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