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国玉珠 1930年4月5日,正值21点,石宝镇所有人睡得正香的时候,晚儿间,一声沉重的枪响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镇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醒,爬起身朝着窗外查看,而后把门窗锁得紧紧的。 镇子的拐角深处,张老头儿听见远处的枪响,略为惊慌,躺在床上昂起头来朝着窗外瞅着,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才约莫两分钟,门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影逼近,紧接着便是重重的踹门声。 咚..咚咚咚咚…… “什么人咯,慢吞吞的,再不麻利点开门当心你们的小命!” 屋里的人自觉得没遇上什么好事,麻烦事儿找上门来了,当下只套了一间外衣,听到外面的人催命似的,急忙朝着门头奔去,一慌张,一个趔趄,脚下的鞋掉了一只。 “老头子,出啥事了?”躺在床上的老太婆缓缓地爬起,攀在床沿上,着急地问老头。 老头顾不上穿鞋,听到外面急促的声音,一面用手推开门后的木栓子,一边轻轻地嘟囔了句:“准没好事。” 吱嘎~ “干啥呢,老头,开个门这么慢?莫不是真的是老得动不了了,想早点上路,命归九泉?”那军阀头子跨进屋来,手里拿着把盒子枪,小啐了一口。 老头子瞪了军阀头子一眼,拍拍自己的胸脯:“老头我的命可硬着呢,就算坏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死!” “得了吧,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军阀头子忽的一下又换了一副笑颜,把枪收在腰间,笑盈盈地问:“张大爷,我今晚前来是跟你做一笔交易的,十几年前你在皇城青龙岭盗墓时盗得的秦国玉珠…… 一听到秦国玉珠的事,老头子立马变了神色,声音也不由地失控,他瞪大眼睛:“什么秦国玉珠?我家从来都没有这东西!” 那老太婆颤颤巍巍地从床头爬下,看着军阀头子,哀求说道:“长官,我家真的没有秦国的什么玉珠,别说那些宝物,就是一点值钱的东西,咱家也拿不出啊。” “骗谁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老子今晚是跟你们好好地商量,做一次好买卖。若把我逼急了….”军阀头子用手枪指了指带来的十几个小弟,又看看老头,“否则让你们吃枪子!你那颗秦国玉珠还不得是我的?” 其实军阀头子是吓唬老头的,让那老头儿觉得自己不好惹,看能不能识相点自己交出来。但是他还真不敢动手,谁晓得老头儿把那颗珠子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若是老头儿归西,保不准自己得找上个三年五载的。 “是真没……”还未等老头子说出口,军阀头子便抢着说道:“刘三刀,刘老头儿你还认识吧?” 见老头子突然愣住了,军阀头子嘴角一笑:“他就是当年和你一起去倒的斗,盗的墓吧。”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把肩上披的衣服脱掉,坐在了老古凳上:“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那当然,我可是他侄子。自从去了那一趟后,他老人家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夜里睡的好好的,可一趴下,没多久便爬起身来,到处走动,家人认为他是梦游,但请了许多大夫也未见好,而更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与老婶子同床多年也没有半点子嗣,老婶也没病。郁闷归郁闷,可是没有办法,于是,刘老叔便把我当做是他最疼爱的亲人。好景不长,几年后,他便撒手归西了,临走前,把当年盗墓取宝的事告诉了我。他说你那么多的宝贝都不拿,偏偏只取走了那颗秦国玉珠,虽然当年也很是不解,但是被墓中的财宝冲昏了头脑,也便忘了你这个事。直到他快死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听着当年好友已经逝去的消息,眼前出现了当年几位好兄弟翻越了重重大山与困难,深入墓穴中取得宝藏的一幕。是的,当年的他看到尸体嘴中轻飘出来的尸气时,便知道大事不妙,看到满地的财宝以及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时,做了一次违心的决定,只拿走了秦国玉珠,而其他同伴却蒙在鼓里。 “我打听了下,当年所有一起去的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老头儿,你还挺精明的啊,知道这颗玉珠有驱邪的作用,便以不分那些财宝的巨大诱惑换了这样一颗宝物。” 军阀头子笑了笑,看着老头子愧疚的表情,继续说道:“可是,据我所知,这颗秦国玉珠的巨大作用可不仅仅只是驱邪这么简单,其中的妙用价值完全以无价之宝衡量也不为过。老头,反正你也黄土埋了半边身子的人,不如您将这珠子给我,我便给你……” “没了……”老头儿长吸了一口气:“就在那次盗墓回来的第一天,那颗玉珠就没了。” “什么?没了?!”听到这个消息,军阀头子如同五雷轰顶,不敢置信,同时又回过神来,质问道:“老头,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撒的谎?若是那秦国玉珠被你弄丢了,你还不得跟我当年的二叔一样,死于邪祟?怎么还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而这时,听到这里的老太婆终于说话了,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颗你说的什么秦国玉珠,在十八年前回来之后就被他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为什么?”军阀头子眼红了,瞪着眼,从腰间拔出盒子枪,怒气匆匆地指着老头的头部,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活着的时候带了一辈子还不够,你还贪心不足,吞肚子里去,想死后带到土里面是吧?这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快吐出来,否则当场打死你开膛破肚!” 当然,吐出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拉出来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拉了这十几年,从未看到拉出来过。 “啪”远处的村民听到一声儿枪响,而后小木屋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只持续了几秒钟,那哭声便消失了,镇里人听到的是又一声枪响。 “妈的,怪了,这老头子身子里并没有你说的那颗什么珠子!”副手脱下血淋淋的手套,皱了皱眉头:“队长,这老头儿不会是骗你的吧?根本没有吞下去,而是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或者说是消化掉了?” 军阀头子的怒气还未消,一巴掌扇在那副手的帽子上,打落,大骂道:“你他妈是傻还是蠢?这么大一颗玉珠能被消化?到底是没读过书的,你赶紧滚回你娘胎里学几年知识再出来!” 副手被这么一骂,吓得不敢抬头:“那我们再找找!” “找什么找?这么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哪怕找十几年也未必能找出来,撤!” …… 第二章 奇怪的食客 1年后,我在一家酒楼当伙计,给一位顾客上完所有的酒肉,把肩上的抹布一甩正准备去下一桌上菜时,却被他给拉住了。 “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事呗!”我回头,打量着这位顾客,三十多岁,板寸头,穿着布布褂,戴着一副墨镜,一只手轻轻地抓着我的衣角,见我低头看他的时候,又拽了拽。 我到底是个年轻人,才22岁,模样不俊俏也不难看,更不显老,与同龄人相比,我反而要显得稚嫩,像个十几岁的。这顾客三十多岁还叫我小二哥,倒让我心生不爽。 于是,我一把拉回我的衣角,挣脱他手,不带有好声色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位爷,我还忙着呢!”又用手指了指周围桌上正在等待的顾客,“他们,都还在等着酒菜吃饭呢!” 我实在是很讨厌这样的客人,吃饭的时候还不清闲,总喜欢拉着店里的伙计扯闲话聊天,自己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做伙计的忙里忙外的,有时还吃不上一顿饭,来店里吃饭的顾客就又来了,所以不得不放下碗筷。而这样的客人把伙计们拉着扯闲话,闻着满桌的菜香,却又不能吃,真的想把这些客人痛打一顿,痛快地骂道,就你他妈话多! 店里的伙计们都会偷偷抱怨,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但是这三十岁的顾客却是个不知趣的家伙,以为我真的忙,就撒开手笑了,冲我说:“好吧,就等你忙完再来,反正也没几桌。” 其实店里的规矩是顾客至上,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会要求店里的伙计照做。其他的伙计都不敢如此对顾客,还得陪着笑脸乐呵呵地相迎。而我不一样,并不是因为我一个做伙计的面子有多大,而是因为这间“来福酒楼”是我的大伯开的。 大伯本想让我做个管账本的,但我上私塾时调皮捣蛋,对于教书先生所传授的算术知识全未听取,稍微简单点的加减乘除还行,一上两位数便得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去数。大伯见我这样,满是无奈,只好让我从伙计做起。 已经把剩下的酒菜上桌完毕,我正想休息一会儿,就听得前桌那大叔冲我招手:“小二哥,忙完了吧,快过来快过来!” 我当时差点气得吐血,这家伙,还不依不挠了,唉,反正无论如何都摆不开这人的纠缠,还不如早点过去,让他问完了事。 我好不耐烦地过去,拖着长长的声调,敷衍地问道:“客官什么事?” 那大叔压低了声音:“你知道秦国玉珠吗?” 听到这,我皱了皱眉头,这个东西,曾经听人说起过,具体是从谁的嘴里传播的我也不清楚。 即使听说过,但我也不想告诉眼前的这个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大叔。这家伙,谁知道他心里正在打什么算盘。如果拉着我没完没了的聊下去,那我还怎么休息。于是,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听了,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反而冲着我笑笑,把我的右手拉过去,把他自己的右手放在我的手心,我只感觉手心有块硬硬的东西,等他的手拿开一看,我略为吃惊,原来是一块银元宝。 虽然当前时代是纸币横行的年代,但是这一小块银元宝也能兑换不少的纸币了吧。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见到这宝贝,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先前的什么疲惫啊、困倦啊烟消云散,弯下身子凑上前去笑盈盈道:“这位爷,您还有什么问题,您尽管开口,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悉数说给您听。” 但这时,这大叔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你知道刘铁山吗?” 看着他突变的神色,我的心里是激起了千层浪,十分的不解,先前还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像个孙子似的,这会儿给了钱就装起了大爷。 也罢,谁叫人家给了我这么大的数目呢,拿人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而这会儿我是拿了人家的手不仅安分了,嘴也软了:“嘿,这位爷,刘铁山这个人,谁不知道呢,他可是咱们镇上人人都厌恶的家伙,这不,上个月,他就遭报应死了!” “啥?”他听到我这么一说,先是一惊,接着放松了下来:“他死了?怎么死的?” “听说他府上闹鬼,被鬼吓死了呗!我也曾到门口看到过,一府上下,大概有十几个人死了,肚子都被剖开了,肠子都出来了,恶心得我吐了一地。据说这些人都是到张老头夫妇家去要那什么秦国玉珠的那一队,他们害死了人,活该遭到此等报应。” “那他们都是被……哦,张大爷夫妇的鬼魂杀害的?” “那可不是!人哪有这能力悄无声息地进入他们府上,而且杀害这么多青壮年,而且个个都佩戴着枪支,除了鬼,还有谁?” 那位大叔听完了我所说的,又问我知不知道这秦国玉珠有什么奇怪的功效和价值。可是别说我一个外行人,就是许多从事盗墓行业的朋友也都不曾知道。我只好摸着后脑勺笑笑,除了历史价值以及本身特别值钱之外,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至于听说具有一些奇特的妙用,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什么的,我就只当个笑话。一个小小的珠子,除了卖钱,能有什么鬼用。 话说到这儿,从外边又走进来三个顾客,我看了看这大叔,又看看那三位客官,示意我要去伺候他们去了。这大叔倒也懂,摆摆手让我去了。 我在端茶的时候,见着那大叔自酌了几杯,拿着包裹结了帐。 晚儿间,和着几个伙计匆匆扒完了饭,我正踏出酒楼门口准备出去瞎溜达的时候,二伯一把叫住了我。我撇了撇嘴,停下,回头看着他:“二伯,又干嘛呀,忙了一天了,出去玩玩怎么了?” 二伯骂道:“你小子就知道嗨,你晓得你自己多大了吗,还成天跟个没事人一样,要知道跟你同龄的人早就娶妻生子承担家庭义务了!” “要娶妻生子,得有钱啊,就你给的那点破工资还不够我自己塞牙缝呢。”我随口应道。 正说着,从门外走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冲着二伯甜甜一笑,迎了上去,拉住二伯的手叫道:“大叔,好久不见了,您还是这么的有魅力!” 我不屑地‘切’了一声,看了眼这位剪着学生短发,模样稚嫩的姑娘,冲着二伯不怀好意地说道:“哟,二伯,看不出来呀,您私下里还有这样的小美女陪伴啊,到底开始多久了?如今,这小姑娘都找上门了,看婶婶不收拾你!” “你这小子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二伯怒道:“这是你救命恩人唐文香阿姨的女儿!要不是她母亲当初救你,你现在估计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唐文香阿姨,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正如二伯所说,我的小命就是她救的。不过,那一段往事是我永远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第三章 锁龙井 那时候,我还不是寄居在二伯家里,是跟父母一起住。而现在,父母都已经离世,他们死的原因不是别的,恰恰是我引起的。 三年前,我家倒也算得上是中等人家,虽然比不上达官贵人,却也富足有余。原因是二伯现在所打理的‘来福酒楼’正是我亲生父母的。 为什么我会加上‘亲生’两字,可即使这样,父母在我的眼中也是,除了生育之恩,没有养育之情。我真正的养母杨三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只有她才能算我真正的母亲。从我刚出生呱呱坠地之时,父母原本满心的喜悦变成了满面的愁容,因为算命先生说我命中‘克’双亲。于是,我便被他们送到了一个贫穷农妇杨三妹的家里抚养。 我一直在18岁成年之后才回到亲生父母的家中,可是除了生活水平大大的提高,就没有一丝丝家庭的温暖。吃着白嫩嫩的大米饭,睡着柔软洁白的床,我却只感受到了冷漠和孤寂。 也许算命先生是对的,就在我到家后的一个月,我的亲生父母果真被我克死。 原因是我家的后院有一口古老的井,井虽深,井水却离井口有着四五米的距离,往下看时,是黑乎乎的一片。更令我奇怪的是,井口边缠绕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锈迹斑斑。 父母叮嘱我说一定不要去拉这条铁链,因为他们听爷爷说过,这口井叫锁龙井,铁链下面锁的不是别的,是一条恶龙。若是拉动,将会发生意想不到的结局。可我是个不信邪的人,他们越是交待,我却越是好奇,想去拉动的驱使便越剧烈。 说来也怪,这条长长的铁链怎么拉也拉不到头,井水开始如同沸腾一般,里面的黑水剧烈的翻滚,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钻入我的鼻子。我是个倔脾气,好奇心更甚,继续拉动,里面竟然传出了牛鸣般的叫声。 遇到这等超出我预料的事情,我也开始慌乱了,屋里的父母听到声响,赶来了井边,父亲又怒又怕,重重地扇了我一耳光,怒吼着叫我把铁链放回去。 说实话,我真的害怕到了极点,赶紧照着父亲的话去做,把井边围了一地的铁链重新想放下去,正当我望向井中时,彻底的吓瘫了。 那黑色翻滚的井水下面有两盏如同灯笼一般的眼睛看着我…… 而周围刺鼻的腥臭味更甚,单是这股难以忍受的味道,我几乎要昏厥过去。而这时,内屋传来了许多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与喊声,使我安心了许多,终于忍受不住,眼前一黑。 直到我醒来,看到家中白布挂满房间时,我才知道,父母已经被井水的有毒腥臭熏死。而我,昏睡了一个多星期。 救了我命的正是唐文香阿姨,那时,阿姨对我说,还好我及时收手,没有继续往上拉那条铁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文香阿姨沉默了一会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渍,告诉我说,你应该好好地感谢我的父母,因为,他们所感染的毒气虽重,但相对于我而言,要轻一些。但是亲生父母却让她先抢救我,因为我是家中唯一的独苗,不能断了根。而他们,却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 我错愕了,虽然我才被他们接回家中一个星期,相处得有点尴尬,经常面对着却不知道说什么,我还曾经一度恨过他们,以致于达到恨入骨髓的地步,为什么凭着算命先生的一句话而抛弃我。 而当他们真正离开我时,我这眼泪就止不住‘哗哗哗’地流个不止。从小你们就把我抛弃,不让我跟你们在一起,而今才一个月,相处了一个月就离开了我,你们是有多狠心…… 而眼下,我望着拉着二伯手文香阿姨手的女儿,又想起了这件事,忙掩饰微红的眼眶,冲她笑了笑,然而她却不理睬,继续跟二伯说着闲话。 我有些尴尬,转过身想走开,却被二伯又一次叫住了:“你小子往哪去?我今天叫你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 我不解,有什么重要事情,非要交给我俩去做的。还我和那小女孩?当下我脑海中闪出了一幅幅画面,莫不是二伯看我这么大还没有娶媳妇,把这小娘们介绍给我,来个相亲什么的吧。虽然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从她进来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了这姑娘嚣张任性,可不好惹。 然而却是我想多了,二伯压根就把我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若是脸皮薄的人心里想着这些乌七杂八的破事,非得脸红不可。 二伯还未说话,那女孩早已抢说:“大叔叫我俩去一趟丧阴山,去请一个叫做徐若安的老和尚。” 听了这话,我也仿佛成为了一个出家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且丧阴山是个极其阴险之地,听说去那的必经之地有好几处邪门的地方,进去的人几乎是九死一生。我不知道二伯为何要让我去冒这个险。 二伯解释说:“你的救命恩人唐文香阿姨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恐怕生命都有威胁,她曾经救了你的命,为了报答她,你和唐若冰丫头一起去那也是人之常情吧。” 虽然是极其不愿意去,但是救命恩人的恩情不能不报。而这时,二伯的一句话不得不让我去了:“明早去吧,回来给你涨工资,比现在多一倍。” 他给我准备了一张关于从石宝镇到丧阴山的地图,又准备了足够的盘缠,我也没想太多,早早地就睡觉了。 早上匆匆地扒了几口饭菜,唐若冰带着一个看上去刚成年的瘦子,脸惨白惨白的,虽然瘦但五官却比较俊。问后才得知,原来是他弟。 二伯又带了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人,见他时,我感觉相当熟悉,一拍脑袋,我俩同时惊呼:“是你!” 原来他就是当初在来福酒楼向我打听秦国玉珠的那个汉子,我实在没有想到,原来他和二伯认识。我俩相互唠嗑了几句,就被二伯打断了:“地图都拿好了吧,你们这一去确实是有很大的风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只祈求你们能够顺顺利利地度过那些难关,好让唐文香大妹子早点好起来。” 我只感慨二伯话语太多,心里正暗自骂他时,二伯把我拉倒了一边,轻轻地说:“跟你同行的几个人,每一个都比你的生存能力要强,万一出什么事你就尽量躲在他们身后,他们能解决的就解决,不能解决的你就跑。” 我假意地‘哦’了一声答应,心里却骂他骂得更厉害了。跑?你当我从小的苦是白吃的?再怎么说我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在我们队里还有一个女人,我还能比她弱?躲她后面? 二伯啰嗦的话也已经说完,等他没话了我们才正式循着地图出发。 第四章 尸油 我知道,丧阴山离我们居住的镇子有好一些的路途,好在这三十岁的大叔看起来其貌不扬,偏偏是个隐藏的有钱人,竟然开着现下少有的‘纳许’,我兴奋地坐在副驾驶上,拍了拍车门和座椅,坚固又舒适。 途中,我与他攀谈起来,他终于告诉我说,他的名字叫张青云,父母都已经逝世,是被人杀害的。当我问他父母是被谁所杀时,他笑笑说都已经是过去了,父母被杀时,他正在城里工作。 张青云在城里赚了点小钱,所以出手阔绰,拿赚来的钱抽出部分买了这辆时下特时髦的‘纳许’,我真的很喜欢这辆车,看着他手握的方向盘,开心地问:“青云大哥,你的车能不能借我开开?” 他笑了:“哈哈,你喜欢的话等到了下一处地我让你开!可是你这称呼不对,看你的模样应该只有十几岁,叫我青叔吧。” 就在几天前他在来福酒楼向我打听事情的时候,还叫我‘小二哥’,这会儿怎么会觉得我才十几岁?我也不在意,更不去提醒他,假装让他猜中,乖巧地叫了声青叔,他也乐呵呵地答应。 车后座唐文香阿姨的女儿唐若冰是个嘴闲不住的人,不停地问东问西,一会儿问丧阴山远不远,一会儿又问青叔这车结不结实。尽管我对这小姑娘话唠的性格所无奈,还是顺口替青叔答道:“这车如果不结实的话,那没有什么好车能上路了。” 我话音刚落,车身突然猛地跳起,本来这车就不宽敞,我的头就撞在了顶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紧接着,车下传来一声尖厉的‘吱嘎’响,震得我耳朵生疼。 “怎么了?”唐若冰问道。 青叔下车查看,大概一分钟的样子,敲了敲车窗,示意我们下来。 “这山中的泥巴路不好走,坑坑洼洼,路中间又有不少凸出来的碎石,把车的地盘划烂了,已经漏液,机件也已变形,这车是不能走了。我看前边就是村庄,我们先去找个旅店住一宿,再去叫几个人来维修。” 该说这丫头还真是说啥来啥,看来又得耽搁一段时辰,我不满地看着她:“喂,乌鸦嘴,你去村里问问,有没有住宿的地方。” 唐若冰瞪了我一眼道:“你就这样指使一个女孩子?亏我妈还救了你的命,恩将仇报!” 对于唐文香阿姨,我始终是抱有敬意的,可是对她,我只能笑道:“那是你妈救的我,又不是你。”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唐若冰他弟开口了:“我去吧。” 这丫头却拦住他:“东子别去,要去让他自己去!” 然而这个叫东子的年轻人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姐,别置气了,妈还等着咱们。” 青叔看着我们:“你们干什么,还不一起跟他进村,这车子不能走,咱不能傻傻地干等在这。” 进了村,果真有一家旅店,我们随意地点了一些饭菜和酒,送酒菜的是一个小男孩。青叔一把拉住他:“小二哥,你爸妈怎么让你来这店当伙计,这不是私用童工吗?” 那男孩使劲地拍掉青叔的手,骂道:“什么小二哥,我只有八岁,你这客官眼睛白长了是吧!而且我是这店主人的儿子,帮忙送点酒菜怎么了?” “嘿,这小屁股脾气还真大!”青叔笑着,又掐了掐那小男孩的脸蛋,被他又用力推开。 这时,从旅店里屋内走出一位二十八岁左右的女子,抱住了那男孩,轻轻责备道:“小宝,不要惹客人们生气。”说完,又陪笑道:“我儿子给各位添麻烦了。” “说哪里话,不麻烦,你儿子机灵着呢,这胖嘟嘟的模样真是可爱!”青叔笑道。 那女掌柜一面轻抚着儿子的头,一面说:“前几天的时候还是骨瘦如材,跟个芦柴棒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爸显灵,才两三天的功夫,这娃儿一天天的变胖,不过,倒是越来越讨人喜欢。” “你是说你儿子三天前还是瘦得像根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唐若冰忍不住开口问道。前一秒她还跟我置气一直不说话,眼下却再也管不住嘴了。 “所以她才说是小孩的父亲显灵,这天下奇怪的事情多的去,变胖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定某一天你也忽然胖得跟头猪一样……”我调侃道。 她又瞪了我一眼,骂道:“你闭嘴!” 我看她任性的表情就不爽,这丫头该不会是唐文香阿姨娇生惯养,培育出这样一个天下唯我独大的性格吧。 “他父亲死是不是也在三天前?”我循声望去,原来是这丫头的弟东子。仔细看着他的脸惨白惨白的,有点瘆得慌。这两姐弟性格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话语颇多,一个少言寡语,说话的字数掰着两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女掌柜说道:“差不多,四天前,他父亲得了一场怪病,就离开了我们娘俩。”说到伤心处,眼眶微红:“可委屈了这孩子,这么小就成了孤儿。” 我们安慰了几句,酒足饭饱,拿了几串钥匙,回到各自的房间。 出门在外的日子有些难熬,跋涉了一天,我刚想躺下,房门外传来了一声声轻轻地敲门声。 此刻我已经脱掉了外衣,特别讨厌这时候还有不速之客,埋怨着这么晚还有谁敲门,一打开,原来是东子。 他轻轻地走进房间,把门带上,我正狐疑,他把手附在我的耳边:“苏天哥,小心这家店的老板娘。” 我不解,这小子该不会为了她姐,整这么一出吓唬我吧。平日里见他古怪得很,说不定跟她姐一个德行,一个鼻子出气。他见我没一点反应,继续道:“我看她儿子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气息,便凑上前闻了一下,果真没错,是尸气。你知道他为什么两三天就会变胖吗?是因为有人给他喂尸油,那个人就是他妈。我特意问了下他爸是不是三天前死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大晚上的,他给我讲这一出,我吓得汗毛都差点竖起来。东子的意思是那小子一直在喝他爸的尸油! 到底是不是东子吓唬我在帮他姐出气呢,我又仔细想了下,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哪有人会亲手杀掉自己的丈夫,提炼尸油给儿子喝。 第五章 小鬼 我愈发肯定是他们两姐弟捉弄我,表面假装点头相信着,心里却毫不在乎,你们俩个小毛孩子,想捉弄你哥哥我还早了几十年。 把他送走之后,我埋头就倒在床上,一个小时过后,房屋内外静静悄悄,有个毛线。 困倦的眼皮再也忍不住上下打架了,先前还有所防范的我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迷迷糊糊中,听到窗户吱嘎吱嘎响。 “谁?”睁开眼睛的我急忙朝着窗户边望去,那白色窗纸外,闪过了一抹人影。 “该不会真的跟东子所说的一样,这老板娘是个变态至极的杀人狂?”我心里嘀咕着,从床底下翻出一根木棒,准备在那女人进来时给她一棍。 可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有人来,正准备放下棍子时,忽地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了一声叫喊,听声音是唐若冰那丫头。 这娘们不会被袭击了吧,我连忙冲出房间,拿着棍子飞奔过去,用力地撞开了她的房门,见她吓得站在床上,连连跺脚。 “干嘛呢!”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其他一个人也没有,我有些不爽,大声质问。 “有老鼠!”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他妈还以为你出事了!” 这时候,青叔和东子也赶了过来。 见唐若冰在床上吓得花容失色,又看到我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青叔拉了拉我的衣袖,邪恶地笑道:“你小子还真是人面兽心啊,平日里见你和这姑娘水火不容,一副容不下你我的模样,到了晚上就扑过来做禽兽的事情,是长大了肾气溢出是吧!” “不是你想象的这样,我会对她?” “人证物证俱在,你小子还狡辩什么?想生米煮成熟饭,还真有一套啊。这才一天,就耐不住寂寞,看来是斗嘴斗出感情了,不过青叔我叮嘱你,凡是不能太急,慢慢来,我支持你!” 这一下我是彻底吃了哑巴亏,怎么解释都没用,急的看向那丫头:“喂,乌鸦嘴,你说句话呀,我没有非礼你!” 还未等到她开口,忽然从楼下又传来了一声哭泣,东子跑出去,回头说道:“是那小孩。”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冷不丁地一股寒意席卷了全身,那不就是喝尸油的小孩子吗?这大半夜,他哭什么。我们一伙人连忙走到楼下,见那孩子一边跑一边哭泣:“我不要喝汤,太难喝了! 小孩的嘴巴上下都蘸着黄黄的油渍,浓稠,黏糊糊的,看着都让人反胃。我不由地想起我们晚上吃的晚餐,一阵干呕,皱着眉头问道:“那这么说我们晚上吃的也是这东西吗?” “不,晚上咱们吃的只是普通的饭菜,并没有这东西。”东子答道。 “你怎么分辨得出?” 唐若冰鄙视地看着我:“这你就不知道,我弟的鼻子灵着呢,只要有一点异味他都能闻得出。除了我妈,咱家最能捉鬼取怪的就是他。你个拖油瓶,什么不懂就别问!” 嘿,敢情我被这丫头给看扁了,赶紧反驳:“我怎么拖油瓶了?再说你……” “小宝!”我话还没说完,从黑暗中传来女掌柜的声音,瞬间我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我把头望向东子和青叔,他们的神态也开始有所防范。 “你儿子嘴边的油渍是尸油吧?”东子冲那黑暗处喊着。 黑漆漆的一角,出现了一抹人影,女掌柜的声音传来,显得十足阴嗔:“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位小哥倒是见闻不少,连我偷偷给小宝喂尸油的事情都知晓,可是你们活不过今晚。” 眼下我们有三个大男人,我正纳闷她一个女人家为何有这么大的口气之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楼中的蜡烛忽然熄灭,黑暗中闪过一小孩的人影,我突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抹疼痛,像是被人狠狠地咬过一样。 我的第一直觉就是咬我的人是个小孩子,而这里,除了小宝就再也没有其他小孩,气得我大骂道:“小宝,你咬我干嘛!“ “不是小宝,是小鬼!” “什么?小鬼?这不是南阳才有的邪术吗?” 脑海中突然记得我的养母杨三妹对我说过,在南阳,有一些门派会用自己的血喂养小鬼,帮自己办事。刚开始养小鬼的时候,刚开始养小鬼的时候,是很小的一个鬼,每天必须吸收的能量可能只是一滴血就够了;慢慢地小鬼也长大成‘鬼王’,相同之下必须吸收的血也就愈来愈多。符咒师父养小鬼的时候,部分利用符咒是可以控制小鬼的行为以及所吸收血的份量,不让自己被反噬。 养小鬼源自与商朝时期道家法门一分支,后因为其行为叛道而行,随被贬入邪魔歪道,小鬼死后其魂魄本因飘往灵界。可凡间之人强行以不正当的行为来改变宇宙之间的潜在规则,让其魂魄强行逗留外法界,这是触犯了规定,以后会使人生到路不平坦,人生寿命减短,或小鬼反噬,或惨遭横祸而死,所以有因必有果。 直到后来,这种养小鬼的邪魔外道渐渐传入南阳,中原人士则很少越界。没想到在这里能亲眼见到这种邪术,还是实实在在被他咬到,我直叫晦气。 这种黑暗的环境犹为恐怖,要是能看的清还好,可是这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被一个恐怖的怪物撕咬,就像待宰的羔羊,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时,我被一个人拉住,正恐惧是不是又被盯上了,晃动着右臂,想使劲地甩开。 “小兄弟,你还好吧!”听声音,是青叔。 我忍住疼痛,气得说道:“好什么好,你来试试,他娘的,简直入肉三分,都快咬到我骨头了!” “躲我后面。”青叔说完,眼前出现了一个绿色的人形轮廓,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像是翡翠玉一般。 我吓得大叫:“青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难不成你也是鬼?”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青叔的整个身体绿绿的,尤其是衣服未遮挡的部分,显得鬼气森森。 “你先别管,那小鬼不敢靠近咱们!”果然没错,耳边出现了老鼠般的‘吱吱’声后,接着再无动静。 女掌柜始终没有露过面,我们把蜡烛重新点上,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哪里都没有。 “歇息一下吧,她估计不在这家旅店了!”我擦了擦一脸的汗珠,这个夜里,可真是把我吓出一身的冷汗。 “你是不是蠢?门在我们后面,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开门的声音,她绝对还在这个店里!”唐若冰看着我的眼睛,斜视。 青叔笑道:“这小丫头说的没错,那女掌柜还在这个店里,我们再去她的房间找找。” 自从青叔身上所发生的怪事之后,我把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了他身上,若不是亲眼看见他吓走了小鬼,我还在认为他是一个猥琐的大叔,没想到跟他在一起还挺有安全感的。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我们推开女掌柜的房门,四下翻看。屋子里除了一些邪门的书籍,就没有什么像样的装饰,显得简陋古朴。 我看向床边,见床头上放着一枚银质手镯,顿时笑容满面。心想着反正这女掌柜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拿了她又能把我怎样?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手镯无论怎么都取不下来,跟床头板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女掌柜抠门成这样了,这么一点值钱的东西就牢牢地粘住。我脑中一转,从身上取出一把小刀,准备把连在这上面的木头割下来。 我正得意时,却没提防,手上的小刀被人取走,抬头时,是东子。 我有点气着了,这两姐弟还真是一个模样,多管闲事,怒道:“怎么,你还想抢走我的手镯?跟你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他没说话,把手按在手镯上,我气得大叫,唉,你叫我别动你自己倒先下手了!只见他右手一旋转,‘吱嘎’一声,书柜如同老磨被推响,我彻底惊呆了,书柜后面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石室。 第六章 反噬 老话说得好‘狡兔三窟’,像兔子这般狡猾的动物,总是会给自己留几条逃命的通道。这养小鬼的女掌柜不是等闲之辈,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逃生的通道。不过我看这等密室不仅仅是用来逃生这么简单,也是她在里面养小鬼,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场所。 青叔招手叫我们进去,我望着这石室,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这种地方,阴森恐怖,进去了就如同猎物进了陷阱。况且我们对这密室没有任何的了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她宰割。 我害怕了:“咱们…还是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多呆一分钟就是多一分危险,我们已经脱离了那个小鬼的侵袭,又何必进去自找麻烦呢?” “我们离开是安全了,可别人呢?”唐若冰冷眼道。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怒火便焚烧了起来,别人别人,别人的事也要管啊,搞得自己跟个女侠一般,多管闲事,考虑到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便强制自己把怒火压了下去,只是轻轻地嘟囔了一句:“关我鸟事!” “没素质。” 东子指向密室深处:“这样的密室,里面肯定藏有不少的宝贝。咱们也观察了整个房间,简单朴素,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其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把真正值钱的东西放入了这种隐秘的室内。” 仔细一想,东子说的不无道理。青叔也还在我们身边,那小鬼应该对他有所忌惮,为了钱,我还是愿意值得去冒这个险。再说了,跟谁过意不去,也不愿意跟钱过不去啊。 我们一路向前,眼前的木长廊也逐渐的变宽,长廊每隔七八米的距离就有一个烛台,燃烧着,没有一点减灭的痕迹。走了五分钟,直走的长廊开始往下倾斜延伸,木长廊已经走到尽头,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地下石室。石室的北边,放着一口石棺。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阴森森的石棺内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凄绝入耳,在空荡的石室内还自带混响。如此情况下,是个人也会觉得头皮发麻,我转过头苦笑地问道:“咱们不会来到了鬼室了吧?” “有可能。” 回答我的是那丫头,我第一次看到她竟然没有反驳我,与我的意见出奇的一致,竟让我感觉到有一丝共鸣。 东子没有说话,取出身上的小刀,蹑手蹑脚地朝着石棺走去,青叔轻声叫道:“喂,小子,你小心点。” 他点点头,眼神冷峻,把小刀轻轻放入棺盖与棺身的缝合口,用力一掀,那棺盖360度翻转了一圈,掉在了地上。我惊得目瞪口呆,天哪,这小子不是常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个时候,棺材内的声音消失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认为里面没有鬼怪之时,只听得内头一响,从棺材内站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小孩,眼眶通红。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掌柜。怀中的小孩竟然是他的孩子,小宝,全身上下都想被野兽抓咬过一般,我正纳闷,这女掌柜前一秒还想着害人,怎么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 “小鬼反噬。”青叔低头说道,“这大妹子召唤出了小鬼,却被我们吓跑,她还未来得及把它收回去,就发现小鬼已经不见了。她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捕,逃进了这座密室中,却未曾料想她释放出的小鬼也在这里。小鬼被我们一吓,以为她和小宝也是对它有危险的,所以谁也不认,只想清除眼前的危险,她这是自食恶果。” “那小鬼呢?” “回去了。现在唯一对我们有威胁的,就是这个女人,她失去了一切,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也说不定。” 她曾经认为,儿子瘦骨嶙峋,一定是身体有毛病,为了让他变得胖,她采取了极端的方式。 狗急也会跳墙,如今的她会更加疯狂。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女掌柜,提防着,万一她有什么举动,我好及时应对,但是她只是软绵绵地躺下来,轻声地哼着歌,那是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时的曲子。 “我们回去吧。”青叔叹了一口气:“这大姑娘看来是不想活了,失去了对生活的勇气。” “那咱们为啥不救她!”唐若冰问道。 “我滴个姑奶奶,那种人咱去救她?救了她继续害人?咱们离开不管才是真正的救人!” 天空已经逐渐发亮,青叔的‘纳许’也已经修理好,他这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天子,上次你不是说你想开车吗?这次就圆你一个愿望,借给你开!青叔我昨晚没睡好,就先眯一会儿。” 我老早就想开这辆车了,手握方向盘朝前开着,突然想起他在旅店身体发光吓走小鬼,急忙问道:“青叔,问你件事啊。” “问吧。” “昨晚你身体发绿光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是鬼吧?” 唐若冰也很有兴趣,也把头凑上前:“是啊,青叔,怎么回事?” 我颇有兴趣地等着他来给我解释时,然而静悄悄的的过了几秒钟,始终没有答应,鼾声已响,我朝右一看,他已经睡了。 “我靠,先回答了问题再睡啊!”看着他睡着的香甜样,气得我右手用力捶在方向盘上。 唐若冰用手掐了掐青叔的脸,狐疑地问道:“他该不会是不想告诉我们而故意装睡吧?” “应该不会是装睡。”东子坐在后排,双手抱在胸前,没有任何表情:“我曾听说有秦国一种特别名贵的珠子,有驱邪赶鬼的功效,据说被一个姓张的盗墓贼偷出来之后,不久后就消失了,其中有一个军阀头子刘铁山为了这颗珠子,开枪杀死了他,给那老头开了膛,也不曾发现。” “你是说秦国玉珠?”我突然想起,那日在酒楼时,青叔曾经鬼鬼祟祟地向我打听秦国玉珠的事情。 “没有错,照他现在的表现看来,一定被他吞入肚中,所以晚上遇到邪祟时,全身上下能够发出驱邪的光芒。但是,秦国玉珠每发光一次,就会浪费吞它之人的不少体力。” 难不成那日之后,青叔已经找到了秦国玉珠,把他吞了?我的心里充满了一万个疑问,望向睡着了的青叔,只感觉他越来越神秘。 我忽然看向东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阵怒意涌上心头:“小兔崽子,我他妈被你骗了啊!你说那石室里面有宝贝,可一根毛都没有发现!” 那小子突然尴尬了起来,眼睛看向窗外,支支吾吾:“有...怎么没有...那棺材里都是陪葬品,我想着,要是拿那些多...多晦气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拿也应该告诉我啊,我不怕晦气!现在好了,你害我损失了一大笔钱财!” “不要脸!你这家伙怎么脸皮这么厚!”唐若冰见他弟弟被我说的还不了嘴,急忙帮着东子对付我,“天底下的财产都是你的?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啊?” 我虽然讨厌这个浑身是嘴的野蛮女人,但是她现在所说的我却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她说的没错。 ”苏天哥,别生气了,大不了到了南风镇,我请你吃饭!“东子不像她姐,倒是个温文尔雅的男生,虽然不善于言辞,看上去还有些冷峻,不过说起话来很中听。 ”你说的,不许赖皮!“ ”东子你也是,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好,不管你们了!“ ...... 第七章 水路 我开着车继续朝着大路奔走,天色不大好,乌云密布,行进了三个多小时,天空中的乌云是越聚越多。我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忽然见着马路旁边停着十几辆不同类型的小车,车上面没有了人。 我正好奇,只见路边的几块大石头上坐着几个人,见我们来,爬起身,边招手边走近。我摇下车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走近时,我粗略地瞄了一眼,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身材比较胖的中年大叔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说道:“细娃子,前头的路口塌嘎了,果大条马路上,一半都冒看见了,车子过冒克。” “啊?不会这么倒霉吧?”车后座的唐若冰埋怨起来。 “是滴撒,政府港要派人来抢修,我们就到果腻等着,都两天了,还冒见有人来,有一些事情冒重要果人都回克了。” “那你们几个呢?不回去?”我问道。 “我们的事情冒算太急,但也必须要过克,就等着政府派人来,车子里面还有一些食物可以撑个四五天的。” “那如果事情很急的呢?他们可不愿意等吧,那不是急死?” “呐!”胖大叔指着前面空空如也的车子:“那些就是事情又急又冒愿意等果,就把车子丢在果里,都走水路了。这一带的水路比较近,开车要翻很多的弯弯,原本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水路就只要半个小时。” 正当我犹豫不决不知走那条路时,旁边传来了青叔的声音,他醒了:“走水路吧,车子就放在这里,丢了就丢了,不丢的话就算我们运气还不错。” “嘿,青叔,还是你爽快!” 我走下车去看着那条宽阔的大河,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反射着天上的乌云。若不是小时候贪玩经常去水里游泳,没准坐在船上看着河面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 “你们说水路,那船家呢?”青叔递过去几根烟,自己也划拉了一根点上,轻吸了一口,优哉游哉地呼出了一口白烟。这青叔,怪稀罕的,平时从来都不见他吸烟,藏得够深的。 胖大叔接过烟,划拉了一口点上,边上的瘦大叔忍不住了:“船家那个人,白天根本就不敢来这儿,说什么这条河里有蛟龙什么的。白天它眼尖,看见船只就会上来掀翻,卷进水里,逃也逃不去,就算水性好会游泳的都会被活活淹死。只能晚上等它睡觉的时候轻轻地划过去,而且不能开灯,开了灯就会被蛟龙看见。” 本来我对这条深河没有什么恐惧感,但是一听到蛟龙这两个字便浑身不自在,四年前我刚成年时,亲身父母的死,锁龙井里的牛叫声,以及我所看到的如同灯笼似的双眼,悚惧感便扩到全身,一股凉意从脚底延伸到头顶。 “还有其他的路吗?”我害怕了,问道。 “有啊,就这条大路还剩下半边,车是过不去,人倒是可以走,估计你们走到南风镇,一天就过去了。” 胖大叔接着瘦子的话道:“毕竟这蛟龙谁也没见过,传说中滴生物,说不定就是假滴,咱也就当听个笑话,没必要较真,你们早点过去才是正事。这十几辆车的车主呢,也都不怕这玩意,全都按照船工的意思,夜晚走了,也冒见发生什么。” 青叔笑道:“好的,走水路吧。”又摸摸我的头:“天子,你唐阿姨的病情耽搁不得,能走近路就走近路,多为她着想。你看看东子和若冰,他们都想走水路呢。” 唐若冰和东子一同道:“谢谢青叔理解。”东子看着我:“苏天哥,走水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先承担,就算蛟龙来了那也是我们先被吃,它吃饱了就不吃你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人,也并不算是贪生怕死,只是被那时候的事情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于是我骂道:“你们说什么话,好像我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小人。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们几个商量好了行进的路线,等待着今晚船工的到来,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一会儿‘啪嗒’‘啪嗒’地下起大雨来。 真是天公不作美,这种情况下,想想也知道船工根本就不愿意划船来冒这趟险,青叔望着天凝神,叹道:“今晚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过去,现在下这么大的雨,用不了多久,这水面就会上涨,几天都不会降下来,过去就更难了。” 东子领会了青叔的意思,对胖大叔说:“你知道这船工住在哪里吗?天色也暗了下来,我们很急,想要赶快过去,麻烦你告诉我们。”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加上满天的乌云,三米之外只能看到简单的人形轮廓,胖大叔十分爽快地答应:“我晓得他住的地方,冒远。我们抽了你们的烟,就算是朋友了,我去帮你们叫来,就当还你们一个人情。” 胖大叔说完就招呼那两个同伴一起走了,他们越过那条烂路,一拐弯,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就算是热心肠的人,也不至于对陌生人如此好,感觉他们对于本地的地形特别的熟悉。心中便多了一个心眼,得提防着这伙人。 趁着他们去叫船家的这段时间,青叔叫我们搭把手,把车上一些必要的包裹整理好,然后坐在车里等待。对于之前青叔‘秦国玉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想要得到解答的想法就更浓烈了。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青叔,上次你去我酒楼问‘秦国玉珠’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你找到了吗?” “你问这干嘛?” “这不,好奇嘛。” “这有什么好奇的?” “我知道,秦国玉珠被你吃了!”此时的我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拐弯抹角:“如果青叔您不把我当成外人的话,就对我说实话吧,我真的很想听。” “是啊,青叔,你那天晚上身体发光驱走小鬼就是因为秦国玉珠,东子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我回头一看,是唐若冰,没想到她对这方面也很有兴趣。 青叔是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东子都已经知道关于秦国玉珠的用途和表现,想瞒也瞒不住。我猜想青叔肯定心里满肚子嘀咕,东子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反正从唐若冰的口中得知,东子是个喜欢看些古怪书籍的人,他自己本身也怪,话语不多。 “好吧,本来我想着你们是小孩,不要知道太多的事情。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确实与同龄人不同,要成熟得多。得了,我就把你们当做兄妹,把关于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吧。” 从他的口中我终于知道,张青云大叔,他就是一年前被刘铁山这个军阀头子打死剖腹的张老头的儿子。那一晚,其实在刘铁山敲门的时候,张老头就多了一个心眼,把秦国玉珠藏在了本来是给自己养老送终的棺材里。刘铁山听信了张老头的话,以为玉珠果真被张老头吞了下去,气急败坏地一枪打死了他,并剖开肚子却没发现,就这样悻悻地回去。 青叔那时正在外地做生意,听到自己老父母都已经被人打死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哭了好一阵,愤怒了好久,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实力与刘铁山这种军阀对抗,只好暂时先隐忍,先安葬了老父母才是正事,正好发现了那颗秦国玉珠。看着眼前那颗老父母死守的玉珠,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守护,于是一咬牙把它吞入了肚中。 那天去酒楼的时候,青叔向我打听刘铁山究竟怎样,就是想替老父母报仇,他已经用钱筹集了一些不要命的小混混,已经订好了计划,到时候让他们装成家丁混进里面。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向我打听时,得知刘铁山那个可恶的军阀,已经先去了。一家上下十几口,全都被活活吓死,肚子也被剖开,是青叔没有预料到的。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是他死去的老父母找刘铁山报仇去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八章 走僵 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前被刘铁山强逼致死的张老头,竟然是青叔的老父亲。那种残忍至极的手段,令我不经有些同情起他来。 其实不管怎么说,我和青叔的境遇有些相似,都已没了父母,只不过除了是我自己克死了父母,我失去双亲比他更早罢了。 聊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从大路的拐角处走来了四个人影,等走的近了,发现为首的一位在向我们招手。 不用说,这是胖大叔领着船家来了。我仔细打量着船家,他全身上下被编制的草蓑衣包裹着,戴着一顶斗篷,只露出一张看上去有些发青的脸。 船家这模样,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我心想,这可真是个怪人,就算下雨,也不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吧。 “船家,现在就开船吧,多少钱都好商量。”青叔走下车,顶着雨,上前说道。 仔细看着船家,他一句话也不说,呆立着一动不动。我极其感到困惑,尼玛,这怪家伙,即使你不愿意开船,也不能别人问你话不答,高傲成这个样吧。 “忘了告诉你们,这船家是个哑巴,他这副模样,没得其他什么正经工作,也就只能到这划船来给自己赚口饭吃。你们也别见怪,只安心坐船才是。”胖大叔笑道。 怪不得,我正生气,不过人家都成这样了,我的怒火一下子消散。 我们把收拾好的包裹统统搬到船上,用稻草盖在上面。好在这船相比较于小木船而言,要大个两倍,能轻松装下我们几个。 船慢慢地开动了,行驶在河面之上,我望着天色渐黑的两岸风景,有着一丝惆怅感。渐渐滑行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大黑,两岸的浑浊景色已经完全看不清,唯独可以看到船上一米远的距离。 船家像个机器人一般站着,手持划杆有节奏地滑动,从未有哪里间断。船缓缓地滑行着,四周特别的安静,平日里的话唠唐若冰竟然乖巧的不说话了。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想打破这种僵局,将身子移动,靠近她问道:“嘿,唐妹妹,你爸妈都是姓唐吧?” 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那婀娜的身影中传来一丝不耐烦的声音:“不是。” “那这么说,你爸爸是上门女婿咯。” “是不是上门女婿关你什么屁事!” “听说上门女婿好吃懒做,光吃媳妇的资本,你爸爸也不嫌丢人?”我邪恶地一笑,充满了调侃。 黑暗中一阵暴怒:“苏毒嘴!你再说一次!”我知道,这娘们要发飙了。 我正等着暴雨来临时的怒吼,却未曾料想到那船身猛地剧烈摇晃了起来。我们几个紧紧地抓住船沿,将身体尽量摊开,避免跌入水中。 “我开玩笑嘛,你用不着摇船报复我啊!”我大喊,说实话我的整个心都旋转起来,有些目眩:“再说了船上还有这么多人。” “我没有摇!” 唐若冰说她没有摇,这时,我的恐惧之感又一次席卷了全身,难不成之前胖大叔所说的蛟龙来撞船了? “他奶奶的,该不会我们运气背,遇上蛟龙了?”我紧紧地抓住船,问道。 青叔朝水下看了看,摇摇头:“不是。” 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果然与我所想的一样,那船家有问题,先前我就一直提防着他。”听这声音,是东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船家应该不是人,是‘走僵’。” ‘走僵’?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先前从家里的老旧书籍中了解过,这是僵尸中的一种,是没有意识有人为操纵的。与行尸最大的区别就是,死去几天,行尸虽能行走,但已见死脉,是无魂无魄的躯壳。走僵则是死去多年,由人为控制,借此来替活人完成难以达到的任务,或谋财害命,或行军打仗。 不过自清朝灭亡后,走僵的事迹便很少闻到,万万没想到竟然被我们碰到。想到这儿,我大骂了一声:“妈的,我们被那胖子一伙给骗上船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生存抱有希望的,挪到青叔身边:“青叔,你发光吧。” “啥?” “发光,就是之前在旅店里吓走小鬼的那个,全身发蓝色光芒的!” 青叔也有点着急:“你小子以为我想让它发光就发光啊,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秦国玉珠它自己不发光啊!”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这秦国玉珠发光,不是靠青叔意念发动的啊,我顿时绝望了,这一下,我们一伙要全都要栽在这里了。 “没有用的,这走僵无魂无魄,感觉不到威胁,秦国玉珠对它来说,根本没有震慑作用。”东子渐渐地站起身来,把身上的小刀取出,随时防范着走僵。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感慨东子的渊博知识,那走僵停止了划船,抖落掉了身上的斗蓬与蓑衣,朝着天空的乌云咆哮着,先前的大雨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在黑暗中我看清了一张模糊的狰狞的脸,皱纹遍布腐烂。 “好难看!”唐若冰有些惊惧,说话的声音带着喘息。 船摇晃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如果再继续摇晃下去,我们非得落水不可。 “你们跳下去!这里先交给我!”东子回头说道,与那走僵对峙着。事到如今,也别无它法,只能听从。 我听到两声“噗通”地跳水声,也没犹豫,跟着跳了下去。河水冰冷刺骨,耳朵浸入水中,“嗡嗡”直响。朦胧的声音中,我听到了青叔对还在船上的东子说:“东子,你可以么?” 然后就是船板打击闷声闷气的声音,在河里。我根本看不清船上的情况,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十分钟左右,我的双手双脚也已经麻痹,不仅仅是水冷,更多的是害怕与疲惫。黑暗中又是一声“啪嗒”落水声。 我无暇顾及到底是谁落水时,船上面传来了东子的喘气声:“好了,大家…可…可以…上船了。” 我用尽力气循着那声音游去,终于摸到了船身,两手攀着,用尽力气往上爬,却没来由地被身后的人给推了上去,是青叔。 青叔也爬了上来,我们几个坐在船上,喘着粗气,光是这十几分钟的划水,我就已经累瘫了。突然,我觉察到了什么,扫视了一下船上,只有三个人,大吼道:“唐若冰呢?” 这下可把我们急坏了,划着船在周围疯狂地寻找,我急忙问东子:“你姐该不是不会游泳吧!” “她会啊,比我游得更好。在家时,我姐天天拉着我去河里游泳,这会儿,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我从未感觉到东子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青叔也道:“我们赶紧到附近找找。” “那走僵你有没有把它杀死。” “我解除了藏在它身上的控制符,它现在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根本就不会动,照现在看来,沉到水底下去了!” 急也没用,唐若冰这丫头,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如果她就这样没了,我的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回去后该怎么向唐阿姨交待。 因为这用来划船的竹竿在打斗中掉落,在黑暗中已经消失,我们的船就这样顺着下游缓缓地行走,我们三个朝着四处大声叫喊着她的名字,即使无果也要抓住这一丝希望。 第九章 汉代古墓 我们呼喊唐若冰的名字在整个河面上飘荡,全身早已湿透的衣服,被河风吹过,冷飕飕的。 “喂,东子、青叔,我在这里!”不远处河中心传来了熟悉的回答。我们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喜出望外,“乌鸦嘴,原来你还活着,我他妈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船逐渐靠近,见着河中心处有一处高地,直径约四五米,是个小型的岛。唐若冰就站在上面,挥动着双手。 “苏毒嘴,你心里面能不能想些好点,就这么巴不得老娘去死?”她虽然被困在岛上,嘴里依旧不依不挠。 青叔站在船头笑道:“小丫头,你是不知道,苏天这小子第一个发现你不见了,那叫一个着急,好像自己媳妇失踪了一样,巴不得把满世界找遍。” “是啊,姐,青叔说的没错。”东子也偷偷地笑了,一边用手划动,把船停靠在岛边,用手拉她上来。 “你们说啥呢,这是人之常情好不?不管是谁丢了,我都一样着急。”我急忙辩解,真不知道他俩怎么想的。 “得了吧,就苏毒嘴他为我担心?怕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我只好闭嘴不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船顺流而下,穿过山谷,经过一阵飘荡,果然水路要比十八弯的马路快得多,很快就到达了南风镇,时间已是晚上十点。我们找了一间旅店休息,已经两天都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我倒头就打起了酣,睡得很甜。 早上很早就被青叔他们叫起来,天麻麻亮,还是鱼肚白,由于没有车,青叔特意去镇上买了一辆马车,继续赶路。 又是两天的马不停蹄,倒也相安无事。也不知道是下午几点,我倒在马车身后打着哈欠时,青叔拿着地图,用手画了一个圈:“就是这儿,丧阴山到了。” 我走出马车,用手捂住还没打完的哈欠,望向这几经周折才到达的终点,一看,差点给我惊得眼珠子没掉下来。妈的,这山也太高了吧,从下往上看去,根本就看不到山顶,只是洁白的雾气环绕着,直插云天。 往山上的道路是石板,不宽,只能够让两个人并排而行,马车可无法上去。我们找了个农居,把马交给农夫暂时喂养,并给了他一些小钱,正打算走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七八个腰间别着手枪的军阀,给我们看了几张灰色的人像,说见没见过这些人。 我们摇摇头,十分地纳闷与不解,这几张照片中的人究竟犯了什么事。在没有问到什么之后,那几个军阀便走了。 之时,农夫把我们叫进屋,小心翼翼地探头,确定那些兵路子走远之后,神秘兮兮地说:“各位兄弟,你们知道那些军阀在找什么人吗?” 我们正是满肚子的疑云,催促着农夫赶快讲。农夫小声的说:“盗墓贼!” “原本这军阀首长在我们这林家镇丧阴山里头发现了一个千年古墓,据考证,是汉代的王侯墓。里面的机关是数不胜数,什么毒虫、毒烟、机关箭…..都有…,本来这一伙军阀进去时有上百人,出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不到十几人。” “那这么说他们现在抓盗墓贼,是没有拿到里面的陪葬品咯。” “可不是,他们费尽心思进入了主墓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而且听说他们在副室内的上方,发现了一个盗洞。” “仅仅凭着这个盗洞,怎么就能知道是照片中的几个人呢?”我疑惑。 农夫的声音逐渐地比之前大了一点:“那时,他们探测那个盗洞之时,居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几个人。他们穿着与军阀们一样军装,背着包裹正往外运那些宝贝。那些当兵的立马就钻进去想去追赶,可是没有追到,被他们给溜了。不过他们看清了他们的样貌,正是那些军阀们昔日的战友,据说那几个曾经就是干盗墓贼出身的,后来加入了军阀,没想到却被墓中的宝贝所吸引,又干起了老本行。”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墓中的那些财宝,足够让他们几个吃吃喝喝一辈子,总比提着脑袋过日子,当个什么狗屁军阀强。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闲聊,告别了农夫,往丧阴山顶走去。两三个小时后,我的腿已经麻木,刚想说声休息时,唐若冰已经累的坐在草丛上不肯起来了。 我顺势也坐在地上,看着青叔从口袋中又拿出一根洋烟来,叼在嘴里吞云吐雾。我有些馋,乞讨似的移到他的身边:“青叔,给我也来一根呗。” 嘿,青叔真的是很大方,想也不想就扔给我一根。我接过仔细端详着,上面有一些我不认得的洋文,洋文下面从右到左写着几个中国大字:大亨香烟。 我点燃香烟,猛地吸了一口,才发觉这玩意儿是折磨人的。一口下去,头已经晕乎乎的辨别不出方向。我又不好意思当着青叔的面把这玩意儿扔掉,只好笑笑借口道去撒尿。 我走到离他们之上的树丛中间,掐灭了香烟,正暗自感慨吸这玩意需要多大的勇气时,忽地我前面的树枝突然断裂,才知道一颗子弹向我打来。 “啪” “尼玛,这他妈谁啊,胡乱开枪!”我朝着远方大喊,又听到一声枪响,我脚边的地皮掀起了一块。 我是彻底地懵了,眼下由不得我乱想,撒开脚丫子朝着青叔他们跑去,叫道:“快跑!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枪子儿不认人,乱打!” 青叔、东子、若冰早已察觉了枪响,跟着我跑进了茂密的树丛,没有方向地乱跑,只听到身后紧跟着几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的脚步声,枪子儿从我们的耳边呼啸而过,如果没有这些紧挨着的高大树木,我们怕是早已身中数枪。 我们东躲XC身后的几个龟儿子脚步却是很快,像是专门训练过一般,依然离着我们十多米的位置没有甩掉,我正想着小命不会在这儿交待的时候,脚下的草丛突然一松,底下犹如一个无底洞一般,身子失去了重心,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一堆茅草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啪”地又是一声重响,从上面又掉下来几个人,一个个地压在了我的背上,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叫疼痛了。我朝着背上看时,从下往上依次是青叔、东子、唐若冰。 “为什么乌鸦嘴在最上面!”我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跑得慢呗,在最后一个。”唐若冰爬起身,若无其事,又有些幸灾乐祸:“话说一点都不疼唉。” 头顶上的洞口又被那茂盛的灌木紧紧地封住,脚步声已经越走越远,消失不见。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我环顾四周,这小小的土坑竟然如此深,不禁又骂道:“这他娘的什么地方!” 青叔蹲在地上,摸起了一把土,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摇摇头说道:“这里应该是才挖掘不久的新土,不过七八天左右。我们要想离开这儿,往上爬是不可能了。只有朝着这条洞的方向走,说不定就能找到新的出口。” 我们听从了青叔的话,毕竟他在我们几人之中,年龄最大,阅历更加的丰富。我们走了不久,洞口逐渐的变小,到后来,洞的宽度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我们一个一个地爬行,约有大半个小时,看到了洞前一堵被打破的砖墙。 “我滴个乖乖,咱们怕是来到了之前山下农夫所说的那座汉代王侯古墓了!”在最前头的青叔忽地震惊,说出这样一番话语来。 汉代古墓?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们怎么会跑到这样的地方。脑海中浮现了各种金银玉器,金光闪闪的画面:“那不是有很多的宝贝?” 东子在我身后道:“苏天哥,你没有听到农夫说,里面的宝物都被盗墓贼洗劫一空了吗?到现在军阀们还在追捕他们呢,我想先前的枪响,就是因为他们把我们当做换了衣服的盗墓贼。” 第十章 代王刘仲 敢情那几个冲我们开枪的人正是军阀一伙,他们倒斗挖墓倒是明目张胆,没想到内部出现了几个叛徒,私自挖了一个隐秘的盗洞,偷偷地把金银首饰陪葬品洗劫一空,逃跑了。这上百人白白地死去,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他们急了,把这上丧阴山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击毙。 我想他们一定是把我们身上所带的包裹当成了陪葬品,误认为我们就是那伙盗墓贼,才朝我们开枪,幸亏当时命大,否则躺在地上见了阎王。 青叔清理了一下挡在前边破碎的砖墙,发现了地上有几根蜡烛,只剩下小半截,这是之前进入这儿的人留下的。 “前头可能越来越暗,这几根燃烧过的蜡烛足以证明有人从这儿出来过,你们拿好这些,虽然包裹里面还有,但是大家还是要省着点用。”青叔把蜡烛分成四份,分别交给了我们。 唐若冰有些疑惑:“既然地上有蜡烛,那就说明是有人从这里出来,我们原先的地方才是出口啊。” 我也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也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乌鸦嘴她说得没错,一般人进去不会把燃烧过的蜡烛丢在这儿,你们看里面越来越黑,正是需要蜡烛的时候,只能说明盗墓贼从这儿出来。” 我们蹲在地上前进,虽然看不清青叔的表情,但仍旧可以感受到青叔的无奈:“我发觉你俩还是有共通之处的,一样的不动脑子。” 对于青叔说这话,我根本就听不进去,什么不动脑子,我觉得我们的想法根本就没有错啊。然而东子沉吟了一会儿,解释道:“我想青叔的意思是,这几根小半截蜡烛不是那几个背叛的盗墓贼留下的。” “你是说还有别人?”我听了是一头雾水。 “不算是别人,之前听山下的农夫所说,那几个盗墓贼行踪暴露后,一些军阀紧紧地追赶着他们,想是发现了这个盗洞,然后从墓中追赶到这儿来,认为已经到了出口,就把这快要燃烧完的蜡烛熄灭了。然而,当他们追到了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才发现离地面有好高的距离,上不去,于是点上新的蜡烛沿着原路返回了。” “那之前的那些盗墓贼呢,他们也上不去啊?” “只有两种原因,一个是他们确实没有上去,当时还在这地下墓中。另一个就是,他们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不知道用什么先进的方法出去了。” 这一番话可把我绕了个云里雾里,我连连点头答应,其实根本就没有明白。越往里走,里头越暗。我们把蜡烛点上,才发现里头逐渐地宽敞起来,我们继续往里走,已经能够站起身来。 蜡烛的火光照射范围不大,我感觉到脚下的土质有些异样,不如之前的那般松软,忙蹲下身子看去,脚下的竟然是一排排的红色砖墙。而砖墙的不远处,地下有着一丝清晰的光线。 我向青叔指了指,示意他过去看看,他明白,走过去查看时,一拍大腿笑了:“哈哈,这砖墙下面正是这座墓穴的耳室啊,里面的长明灯还亮着呢,我们下去。” 我实在不明白青叔有什么可兴奋之处,这是一处被人盗过的古墓,里面的一些金啊、银啊、玉器什么的,都早已被人搬走,其实说实话,对于这样的墓,我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用两手撑着那能容下一个人的坑洞,将双腿先探入,顺势一跳,直接进入了那耳室。接着,我们三个都跳了下去,观察着里面的环境。 这里面的长明灯却是清晰,火光照耀着。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非常的简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地窖,四周都是形状不太规则的砖墙,墙角的四处,是灰尘遍布,那灰尘之上,凹陷了一些,有不少浑圆的印记。我又四处打量着,墙上有好几条石板,镶嵌着,好似呈放物品的横梁,横梁上也有不少陷进去的印子,正方形、长方体,以及不规则的形状。 东子走近那横梁,用中指触摸着那凹印,查看着,回头对我们说:“这里原本摆放了不少的古代器皿,尽数都被盗墓贼取光。” 我不由地直骂道盗墓贼丧尽天良,连人家墓主人想好好地在地下长眠都不应允,硬要破坏人家的好梦,与挖人祖坟,畜牲有何异,却没来由地遭到乌鸦嘴的一阵鄙视:“你这骂的点不对吧,是骂人家太贪得无厌,全部拿走,不给你留一份子吧。” 我心里的想法被这丫头猜了个通透,我却不能够当着她的面承认呢,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只能支支吾吾道:“哪…哪有,我只想把这些文物,上交给国家。”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仅是唐若冰,甚至青叔与东子也都一改往日严肃的表情:“切!” 我无法可说,跟着青叔走出这间耳室,为了早点寻找出口,我们加快了脚步,大概十五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回廊。那回廊两侧,雕刻着各色各样的汉服女侍,有抱琴拥舞,端瓶倒水,垂发侧梳等等,目不暇接,只是色彩暗淡单调些,在这样的墓中,不觉得有多美,显得有些诡气森森。 墙画下回廊的最右侧,是一块长长的石板,雕刻着密密麻麻的陌生字体,我才看了十几秒,脑袋就发疼。 “这应该是初汉时期的王侯墓,墓中记载了刘邦统一天下后,有感于周天子分封天下,导致天下局势失控,也有感于秦集权统治,在最后没人护驾秦王。于是出了一个自以为高明的折中主意,“郡国并行”,而且“非刘不王”。这墓中的主人是刘邦的次兄,名叫刘仲,沛郡丰邑人,因此被封为‘代王’。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唐若冰站在那石板前,解读了那上面的铭文,倒让我暗暗佩服她。这刘仲我曾听说过,我养母杨三妹通读历史,跟我讲过大概在公元前200年,刘邦将刘仲和自己的长子刘肥一同封为王,刘仲被封为‘代王’。代国为北方的边境重地,当时的匈奴是异常的凶猛,经常骚扰。于公元前199年入侵代国时,身为代王的刘仲根本就没有军事才能,边境失守,最后只好弃掉国家独自逃回了洛阳。刘邦为此大怒,下旨革去了刘仲的王位,贬为合阳候,在公元前193年抑郁而终。 这位代王其实并没有什么本事,倒是他的两个儿子刘濞和刘广战功显赫,才让他们的老爹死后被追谥为‘代顷王’。 其实刘仲死时早已被革去了‘代王’的称号,充其量只能算个小小的合阳候,哪允许让盖这样的古墓。那时候等级秩序森严,若是被发现可是要被砍头的。我们十分地不解,却又不能在这些铭文上得到些什么线索。 我们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什么答案时,忽地听到了回廊的尽头有着“滴滴答答”的声音,侧耳仔细一听,清脆利落,是滴水声。 我咽了口唾沫,这地下古墓里怎么会有水渗漏,望向青叔,他们已经迈开了脚步,朝着那水声的地方走去。越朝那走,光线越暗,青叔他们走得也就越快。我努力地跟随他们的脚步,突然之间,我仿佛踢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由于走得很急,我脚下不稳,一下子倒了下去。双手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黏糊糊的。 正感到有些不爽,这一下,我差点被摔了个狗吃屎,低头看到被双手摸到的东西时,顿时吓得魂都差点飞了。 我的身下正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脸部沾满了血迹,以及爬满的尸虫。我反射似地跳了起来,把手上的黏糊糊的血渍和被压烂的尸虫甩掉,用泥巴搓了个干净。 “是个军阀,想是入墓时遭遇了什么,丢掉了性命。”青叔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这时,我才仔细地打量起尸体,他身上的灰色军装已经破烂不堪,脖领处、衣袖、以及裤膝,零零碎碎,军帽掉在离它两米远的地方,可以看到五色帽徽。整个人的面貌已经模糊不清,那些鲜活蠕动着的尸虫沿着尸体的口鼻钻上钻下,恶心至极。 唐若冰看了我一眼,说:“我们先走吧,这尸体看上去瘆得慌。”继续往前走动时,又发现了几具一样的尸体,一些盒子枪散落在旁边。我把枪捡起来,打开枪膛,里面还有三发子弹。 第十一章 活僵 我平时虽然胆大,一时间看到了这么多具尸体,心里也是毛躁不已,这群丧生的军阀,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一个个活鲜的生命就此消失。 青叔说这算什么,他以前在城里做生意时,途径娄山关,见过军阀们战斗,率成千上万人攻打那城门,拼命向前,还不是没有任何作用,一个个战死沙场,全军覆没。那时的军阀根本就是扶不起的城墙,为了凑人数,强行抓壮丁,把一些老弱病残的人都悉数充军。 即使青叔说的没错,但那始终是战争,残酷至极,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常听有人说,最要命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恐惧。 不一会儿,水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非常的有节奏‘滴、滴、滴、滴’。我点燃了蜡烛,朝前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型的水潭,水滴从上面的石头缝里落下,积在这潭中。潭水上面,还漂浮着一个军阀,手臂断裂一只,在水潭边上,还有一个长筒型状的铁器,已经生锈。 青叔走上前去,捡起了那铁器,上下摸索了一下,说道:“这是个手电筒,美国产的,想是非常稀有,一小队人只有他一个拥有,不过里面的灯泡已经破碎,不能发光了。” 他的话刚说完,唐若冰指着水潭里面惊呼一声:“你们看,这里面有一条巨蟒。” 我也看到了那里面有一条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东西,只是一直静悄悄地没有动作,举起手中的蜡烛一看,果然是一条长长的生物,它的大部分都在水中,露出了满是鳞片的背部和长长的脖子。只是这水潭太黑,根本就无法看清它的整个面貌。 “不用怕,它应该是死了,我们在这儿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水里有任何的响动,也没有向我们发动进攻。”青叔安慰道,又说:“他不是巨蟒,我曾在《古墓志怪》一书中看过。但凡有些威望的达官贵人,死后都会在墓穴的暗道处人工开凿一个水潭,起初潭里没有任何的水分,他们会在这上方,堆砌一些石头,在石头与石头的中心处,留有一毫米的距离,直达地面图层一米的距离,雨水经过渗透,会留有很少的水滴穿过,滴落,这地下阴冷,不会蒸发量极其少,日久天长,则成为一个小水潭。” “可是为什么要留有这样的小水潭,有什么用处吗?”唐若冰听得十分认真。 “古人的做法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刚才你们所见到的怪物不是什么巨蟒,而是一种叫做青背水蜥的地下物种,是远古时期就有的稀有动物,它喜欢居住在寒冷安静的地下,又特别喜欢死水。于是这古墓中的小潭便成了它的最佳场所。古人利用它这一习性,让它成为了古墓的守护者,一旦有人经过这,它便以为有谁争抢它的地盘,誓死都会守卫。这些个军阀也是,估计这水潭中的军阀是第一个被咬的,头都被咬断了,可见它的咬合力非同凡响。但是,现代人有了手枪做武器,它最终还是被打死了,不过也有这五六个人陪葬。” 我点点头,思考着这古墓里的一切,幸亏先头的军阀们替我们撑过了这些关卡,若是我们先进来,每个人有十条命也不够送的。东子往回四处查看,伸手指着一扇石门:“那儿就是主墓室了,我们去那儿说不定能找到走出去的道路。” 说到走出去的道路,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找到那一群军阀们进来时所开通的正门。能够让上百的人进来,即使不宽但也不会太难找。 主墓室与耳室有着强烈的对比,室内的规模庞大,足有三个一般。我们踏在阶梯上,没能看到正主的棺材,这阶梯往上,居然也有七八米之高,两边有着雕花石护栏,有的地方被人用工具敲碎了,我查看时,尽然有了意外的收获。那护栏的内壁上,镶嵌了一颗银珠。 我把头望向青叔,笑嘻嘻地问:“青叔,你的包裹里有没有锤子之类的东东?” “你要锤子干嘛?”青叔还没有发现,疑惑的问我。 这颗玉珠,我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己收入囊中,当然不愿意告诉他:“有还是没有?” “没有。” “东子,把你的小刀借我一下。”我走到东子身边,搭住他的肩,笑着挑着眉头。 “你怎么了,这会儿是发神经了,还是发春了!”东子没说话,倒是她姐皱着眉头看着我,一边走过来,要去看那护栏。 我急忙拦住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大美女,我不要小刀了行不?我看你也累了,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看她不再动了,我低头看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捡了起来,站起身来正要去敲那颗银珠时,看到东子已经拿着小刀把它撬了下来,把玩着:“这就是你找我要小刀的原因啊?” “财迷!”唐若冰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青叔在一旁看着我偷偷地笑着。 我有些着急,好不容易在这被人席卷一空的墓中找到了唯一值钱的东西,就这样被人拿走,心里很是不甘,急忙冲过去一把将东子手中的银珠抢了过来:“这是我先看到的!” 还没来得及高兴,空旷的墓室中传来了一声枪响,“啪”~吓得我双腿一软,手中的银珠子掉落在地,滚到阶梯下面的阴暗处。听这枪声,是在阶梯上面。 青叔立马从身上掏出了之前从死去的军阀手中捡来的枪,东子也做好了架势。 “啪”“啪”“啪”又是一连串的枪声,我们身边始终没有任何响动。看来枪主人并不是针对我们。我突然脸吓得铁青,如果不是针对我们,那又是冲着谁开枪呢?还有,这座古墓里除了我们,怎么还有其他的活人? 青叔边后退边持着手枪对着那阶梯之上,听得上面有一阵阵跑动的声音,临近之际,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身穿军阀衣服的年轻人,扛着一袋子东西。在跑动的时候,包裹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边跑边回头开枪,没有注意到身前的阶梯,脚下踩空,一个不稳,从石阶上面摔落,滚了好几米,那包裹,与石阶碰撞摔落,脱离了那年轻军阀的手,全部散开了,滚落了一地,我滴个乖乖,全都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啊。 我看了很是心疼,那些金银还好,经得起摔,而有一些玉器和陶瓷,就没那么好运,大多数被撞击,破成了一块块的碎片。 这年轻军阀最终还是看到了我们,然而却来不及跟我们有什么交集,爬起身来,连那些宝贝也不要了,朝着耳室那边跑去。我们正感到纳闷时,朝上一看,好家伙,一个身穿将军战袍披头散发的怪物龇牙咧嘴,挥舞着长长的指甲正一步一挪地走下石阶。 这模样,好生恐怖,比之前我们遇到的船家‘走僵’更为可怕,长发在脸部不时抖动,在一遮一现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猥琐干枯,脸皮紧紧地贴着颅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由于没有了眼皮格外的大,嘴巴不停地呼吸着,在阴冷的地下墓室内呼出一阵阵的雾气。 我赶忙从包裹里取出了手枪,对着那可怕的怪物就是一枪打过去,我想即使不死这冲击力也够它好受的。可一切超出了我的预料,那子弹穿肚而过,却没有让它有任何的感觉,依然下不紧不慢地下石阶。 “快跑,这怪物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活僵’,子弹打不死它的,除非击中它的心脏。” “跑什么跑,你们看看,这怪物虽然可怕,但是走得慢啊,它就算多长两条腿也追不上我们的。”我看着这‘活僵’慢悠悠地动作,一时间忘记了害怕:“你不是说打中他的心脏就可以吗?来来来,咱们练练靶子。” 我故意站在石阶上面对着它,瞄准他的心脏,一枪过去,打在了肩膀上,掉了一块皮。又是一枪,打在了肋骨上。我继续瞄准想要开枪时,枪膛里一声空膛响,已经没了子弹。毕竟我是第一次开枪,隔着六七米的距离有这成绩已经不错了。 “你们打吧,上前直接对着它的心脏,给他来个致命的一击。”我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回头,顿时整个人如糠噻一般软绵绵的,慌乱占据了全身。 他们几个,在之前说逃跑的时候已经跑远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他们绝对认为逃跑的时候我也跟着。 我已经没有了子弹,也就相当于没有防御的武器,吓得赶紧跳下石阶,只管往前跑。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往哪个方向跑了。我边跑边回头查看那‘活僵’,它终于下了石阶,仿佛由瘸腿的人立马变成了一个能跑能跳的小孩,狂叫着向我追来。 说实话,那是我整个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以前有怪物的时候,都是青叔和东子他们亲手驱赶或解决的。而眼下,就我一个人,身后有着连青叔和东子都吓得跑路的‘活尸’。我此刻如飞毛腿附体,逃命的脚步飞快,穿过了石门,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耳室。 第十二章 盗墓贼 这间耳室里空空荡荡,在四四方方的左侧,留有一道倾斜的石门,旁开着。我进来之后拼了命地推动,想把那石门关闭,无奈力气太小,如幼驴推磨一般,就是挪不动分毫。 耳边听着那‘活僵’疾驰跑动,离我越来越近的踢踏脚步声,心里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充分地体验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这耳室内已经没有任何的逃生空间,只有上头有一个能容纳一个人的坑洞,那是我和青叔他们从上面跳下来时的路。本来我想从这里跳上去,可是离地面有两米之高,我始终够不着。而且这间耳室里面空旷旷的,没有任何的能够垫脚的物品,时间也不允许我再跑出去寻找。 没想到我今天的小命就要栽在这,为了缓和恐惧,我大骂了一声:“我****奶奶的,老子还没娶媳妇,就要去见阎王了,下到地府,我要狠狠地骂死他!” 就在我将要放弃逃生等待死亡的时刻,头顶上的那个坑洞处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喂,哥们,上来!”一只手向我伸过来,示意拉我上去。 我抬头一看,这个人好熟悉,穿着军阀制服,五色军徽的帽子没有戴,看上去只比我大一点。我当时也没有考虑太多,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虽然他是个军人,身材比较魁梧,但是拉上去时费了他不小的力气,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暴露。 刚一上去,就看到那令人胆寒的‘活僵’踏进了这间耳室,抬头看着我们,发出一声声发麻的哈气声。我不敢看下面,爬进盗洞中躲着,连呼吸声都尽量放轻。 军阀小哥轻轻地向我靠近,用手指着地面示意我停下来,不再往更深处钻。我特别担心万一那‘活僵’跳上来,那我们岂不是连逃命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静悄悄的一句话也不说,生怕那怪物上来。我轻轻地捂住嘴唇,尽量避免更长的呼吸。那军阀小哥也是大气都不敢喘,紧挨着盗洞的内壁。 我总觉得面前的他很是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印象中又却是很模糊。脑海中拼命地回想,终于一个激灵,顿时想起面前的军阀小哥正是在山下农夫家门口时,几位军阀给我一张灰白照片中的人。 这家伙,正是被之前的一伙军阀通缉的盗墓贼!是为了陪葬品而背叛军阀一伙其中的一个人! 想到这儿,我一步一挪地往后退去,与这种人呆在一起,即使不被活僵弄死,也是九死一生。这些家伙,可是为了财物不折手段,甚至能背叛同伴的人。我和他喜欢财宝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喂,哥们,你去看看那怪物走了没有?” 我正想远离这种家伙,却没来由地被他使唤着,当时脑子一抽,直接结结巴巴地答道:“走...走了。” “哥们,你开玩笑是吧?你看都没看!我是看你离那洞口比较近,才叫你看的,不然我早亲自去看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又不敢大声说话。我根本就不了解这位小哥到底是敌是友,但是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俩是在同一站线,面对着同样的敌人。 看来人家并不是使唤我,而是因为我特殊的位置,如果他要害我的话,当时就不会拉我上来。 我虽然害怕看到活僵恐怖的模样,但是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一点点的朝着下面看去。 我的眼珠子扫视了下面的每一个地方,甚至于每一个角落,对于这种威胁生命的东西,越小心谨慎就越少一份危险,耳室里的每一处都没放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可怕的怪物终于不在,我长吁了一口气,全身松散地瘫倒在地上,耳旁听到了一句我非常不愿意听到的话语:“那好,我们下去吧。” 我当时就惊得跳了起来,头重重地撞在了坑洞的上壁。我疼的龇牙咧嘴,说道:“为什么要下去,我们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再下去,这不是找死吗?” 军阀小哥解释道:“我们现在所处的盗洞,是之前我与同伴们一起挖的,只有进来的路,如果往回走,到了尽头,也上不去,离地面太高。唯一可以走的,只有正大门。” 我听了疑惑不解,问:“那你的那些同伴呢?” “全被那怪物杀死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一拳击向地面,很是懊悔:“没想到那口石棺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怪物!都怪我那个胖子同伴,非要说那石棺里面还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既然是盗墓就得一扫而空什么的,结果却放出了它,导致自食恶果,性命都丢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抬头,疑惑地问我:“之前我在主墓室的石阶上,看到你们有四个人,难道他们也全都被杀死了?” 听到他的疑问,我尴尬地摸摸头:“走散了。”至于走散的原因,我不想告诉他。如果他要是知道我为了出风头,以为那活僵没有威胁而把它当做靶子时,准得笑话我。 其实,我也有些担心青叔东子和那丫头,他们会不会有事?当他们发现我没有跟上去会不会担心着急?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其中的感情之深不言而喻。 “还是等等再下去吧,那活僵应该还没走远,我们现在就跳下,等于是羊入虎口。”我阻止了正要跳下去的军阀小哥,他想了想,点头答应。 坐在上面,我们相视无话,静悄悄的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馒头,掰开一半,递给我。我摆手不要,谢绝了他的好意。他笑笑,边吃边说:“咱们初次见面,还没有一个正式的称呼,总是兄弟哥们的称呼有些别扭,看似亲近其实更加的生疏。这样吧,我叫岳西元,25岁,你呢?” 我僵硬地笑笑:“我叫苏天,22岁。” “天子,哈哈,我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元哥吧。” 看着他开朗乐观的个性,与人相处时没有丝毫的距离感,我实在无法把他与背叛军阀们独吞财物的盗墓贼联系起来,只好试探性地问:“元哥,我之前在丧阴山下,看到有一伙军阀四处发放你们的照片,说你们几个为了盗窃国宝背叛了他们,四处通缉你们,重金悬赏呢。我和我的同伴们就是因为被他们当成了你们,开枪追赶,掉到你们之前挖的盗洞里,才到这晦气的古墓之中。” 他咬了一口馒头,嘴里直叹气:“失算啊,真是失算!我们几个以前本来就是干盗墓的,被他们强行抓壮丁,做了几个月的军阀兵。干军阀哪是我们几个想做的,我们最渴望的就是自由,再他娘的轰轰烈烈地干上几桩盗墓的勾当,从今以后洗手不干!我们利用经验和知识发现了这个地下有一个汉代古墓,于是报告了军阀都督,条件是重新归还我们自由。可他们不答应,觉得我们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要我们继续替他干!我们敢怒不敢言,特别的气愤,趁着他们从大门进入时,我们早就在另外隐秘的地点打了一个盗洞,进入了墓室,把这里的财物全都带走,不打算留给他们一点儿。在收集最后一袋玉器时,被首先进来的几位发现了,他们追了我们一路,最终甩掉了他们。” “那就是说你们从始至今都没有离开过这儿?” “没有错,几天之后,我们发觉这座墓室已经没有了人,曾经去过墓室正门,见还有一小队人在门口守着,我们不敢与他们发生冲突,于是又回来了,途中发现了主墓室左上角紧挨着石壁的一隅还有一座石棺,上面长满了青苔。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扒开青苔,石棺通体鲜红,跟血染了似的,上面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看不懂的梵文。我的胖子兄弟不听我的劝阻,认为里面绝对还有更好的宝贝,强行打开,结果就发生了之前你们见到的那一幕。” 他说自己干了这么多年的盗墓,头一次碰上这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怪物,我之前听到青叔和东子所说,知道这是‘活僵’。我告诉元哥这怪物的名字,具体有多可怕我也不了解,只知道很棘手。 “活僵?”元哥长吸了一口气,再次把这怪物的名字给念了一遍。 我见他貌似对这怪物有点了解的样子,问道:“怎么?你听说过这家伙?” 第十三章 古墓密室 他点点头:“我曾经听我师父说起过,这‘活僵’千年出现一个,破坏力惊人,身体防御力有特别的好,普通的枪击、冷兵器都伤不了它。自然条件下根本就无法形成,由人为制造,用人的鲜血涂满石棺,再由蜡油涂满每一个缝隙,防止空气进入,密封保存,千年之后,形成‘活僵’。‘活僵’一旦苏醒,便会迫不及待地掀翻石棺,汲取鲜血。” 我听了毛骨悚然,又禁不住问道:“你说它千年之后便会苏醒,自汉朝到现代,早就过了一千多年,按理说它早就该出来了。” “这便是古人的聪慧之处,他们在石棺上面刻满了梵文,想必是用来镇压它的,也是利用它来镇守这座古墓的致命武器。”元哥竟然竖起了大拇指,不住的称赞起来:“那活僵由于一直被梵文镇着,没能脱身。直到有盗墓贼来,贪心不足地去撬开那石棺时,才会把它放出来。” 说到这,他不住地叹气:“也怪我当时没认出来,只是隐隐感觉不对劲,才铸成大错。” 语毕,他稍微冷静下来:“如果我师父在这,他绝对能够收拾掉这怪物。” 我安慰到,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再怎么懊恼后悔也不济于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后悔药可以去吃。假如事情可以重来,那一切不就乱套了。 元哥还是不甘心,走到那洞口,跳了下去,朝上看着我道:“快下来,我们小心翼翼地逃出这个古墓,去请我师父,把它降服掉,万一被它出去,吸足了九九八十一个人的性命,到时候连大罗神仙都无法收拾。” 他说的没有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我也纵身跳下去,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走出耳室,朝着大门口走去,我们脱掉了鞋子,使走路的声音更加的轻,这墓室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长明灯,火光不是特亮,有些地方就照得不太清楚,我们尽量贴着墙壁走。 活僵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主墓室里面空荡荡的,我们爬上了石阶,地上有好几十具尸体,从尸身上的箭头得知,这伙人触动了机关,被万箭穿心而死。 我唏嘘不已,冷汗直冒,脸也吓得惨白,刚要继续向前走动,被元哥的一声‘别动’给吓住了,难不成,他看见活僵了? “往右走一点,你前边的那块石板是那弓箭的机关。” 我低头一看,这块石板与其他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样的纹路,一样的大小,只是相对于高了一些。就是这点高度,若是被我踩下去,估计我得去找我亲身父母了。我长吸了一口气,向右挪动了一步,继续向前。 这群尸体中还有三个看上去并不是死于中箭,看上去要更加的凄惨,一个胸口破了个大洞,一个脑袋被削去了半边,最惨的是第三个人,身体从左至右被分为两半,看上去是被怪物徒手撕裂的。 零零碎碎的血肉,这等残忍的死法,我忍不住地干呕连连。那三具尸体各隔了一段距离,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尸体的旁边,都有一个被捆住的包裹,里面估计都是陪葬品。 我突然想起元哥之前说的话,难不成?我望向元哥,只见他的泪水不住地落了下来,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果然没错,这三具尸体都是他被活僵杀死的同伴啊。我呆呆地看着他,找不到任何安慰他的语句。 尸体的周边,除了碎肉,没有洒了一地的血液,只有星星点点的血渍。这他娘的整个一吸血活僵啊! 若是我被怪物撕碎……想到这儿,我只感觉脸上已经没有温度,冰冷至极,估计别人看到我的脸色是煞白煞白的,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主墓室的左上方有一具通体发红的棺材,是用鲜血染红的,真没想到这一千多年过去了,血液还没有凝固变色。 在那血红棺材的更上方,有一个更为华丽的棺材,浑身上下使用纯玉打造,玲珑剔透,一尘不染,很是惹眼。虽然隔得远,我仍旧可以看到那玉棺的精致,精雕细琢,龙身环绕,气势磅礴。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躺着的尸体就是正主代王刘仲了。 我不禁暗暗佩服起这古墓正主的勇气来,死去时还只是一个合阳候的他竟然敢把有关于龙的雕像刻在自己的玉棺上,不怕被人发现,诛灭九族么? 这样的一具充满诱惑力的玉棺,为什么没人去打它的主意?估计没有人敢动这样的心思,里头有什么样的机关,隐藏着多大的危险,都是无法想象的。 元哥停止了抽泣,看到我眼神正在看的方向,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那口玉棺,没人愿去打开它。军阀们来到这儿,已经死伤大半,谁也不愿意去冒那个险。但他们又不甘心,只好在墓室大门处派人守着,我估计他们去抓俘虏们去了,等凑齐了人再去开那玉棺。” 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也不再去管那些有着宝贝的包裹,双腿艰难地走出主墓室,来到了我之前没有到过的陌生环境。抬头一看,那规整的石壁上有两具巨大的将军雕像,一个手持长枪,一个手拿阔斧,皆威风凛凛地左右而立,守护着整座墓室。 走了好些时间,终于见着前边砖墙由自然光透出来的光线,我暗自高兴,想着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时,兴奋地呐喊了一声“耶!” 我这一喊,元哥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想要把我吃了似的,瞪大眼睛:“你喊什么?都还没有确定外面有没有人守着啊!” 话音刚落,从砖墙前边传来了几声喊声:“谁?谁在里面?”紧接着,我们看到了逐渐拉长的人影,手中拿着几把盒子枪。 我们赶紧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轻轻地趴着,不敢喘一口大气。我不敢看元哥的眼神,估计要是看了,他非掐死我不可。 那几个人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估摸着应该有七八个人。虽然以少打多,我们根本赢不了,但这时候我也管不了太多,掏出刚才从主墓室里拣来的枪支,做准备状。元哥也从腰间把盒子枪取出来。 元哥示意我正要开枪时,就听到逐渐靠近的军阀们惊恐的声音:“你们看,那边是什么怪物?” 然后就是‘啪啪啪’的枪声,我小心翼翼地探头,见到了令我么闻之丧胆的‘活僵’。我滴个娘啊,这怪物还在啊! 那几个人哪里是对手,活僵在平坦的地上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动了他们身边,在墓室的门口,一抓一咬,手脚尽裂。 趁着那伙人被活僵朝着门外追赶时,元哥对我说,它现在还没发现我们,慢慢地贴着墙壁挪动着,打算往回走。由于我们所处的地方光线特暗,它一时还未发现我们。 “啊”~凄惨的叫声传入我的耳朵,我很是慌张,手忙脚乱,在墙上乱动。 突然之间,我在石壁上摸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一着急给按了一下,心里正想着会不会是乱箭或者是更危险的机关时,那墙壁突然变动,我的身体一阵倾斜,与元哥一起摔倒了下去。 只听到“吱嘎”一声,那堵墙壁又关上了,我才发觉原来这是一道极其隐秘的机关门。这里头可没有长明灯,不仅连微弱的光没有,甚至于一片黑暗。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我更加的不适应,心跳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 “元哥,你还好吗?”我爬起身,轻轻地问道。 “还好,没事,多亏了你那不安分的手,我们得救了!”这室内静静悄悄,我们的话语在里面都带有着回声,我怎么感觉他夸我还不如不夸。 经过刚才的一摔,我身上挎着的包裹不知被摔倒了何处,那里面可是有着好几根蜡烛。我四处摸索着,却摸到了几块硬邦邦的细长的东西,一抽手,那细细的东西很脆,散成了好几段。 “你在干什么呢?”元哥听到了那东西断裂的动静,问我。 “我的包裹不见了,里面还有几根蜡烛。” “用那玩意干啥?看我的。”一束光线照过来,特别的清晰,只是照着我的眼睛有些花:“嘿嘿,美国产的手电筒,不错吧!” “靠,元哥,你有这玩意不早点拿出来,留着当陪葬品啊?”我看到,骂了一句。 “这玩意可珍贵呢,电池不太够用,省着点呗。”元哥得意的说了一句,把光线射向地下道:“我帮你找找你的包裹哈。” 突然,他加大了声音叫道:“你看你身下,是什么!” 第十四章 墓室家居 元哥这一叫,说实话,把我吓得个半死,我急忙朝身下看去。在我身下的前方一点距离,是一具白色的骷髅架子,一小块地方已经散架。想起刚才我寻找包裹时,碰碎的玩意就是这个。 不过这具骷髅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与之前在这座古墓中所碰到的尸体、活僵等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我不禁责怪道:“元哥,这么一具小小的骷髅架子你也害怕啊?” 元哥把手电筒的光射向四周,沉重道:“我倒不是害怕这骷髅,而是害怕这骷髅死亡的原因。你看看这间密室里除了几堵墙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出口,可以说明,这具骷髅是和我们一样,不小心跌入这里,被困死在这里的。”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这里四周密封,除了从刚才石门的地方留有一些缝隙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通道。这具骷髅骨架一碰就碎,怕是当年修筑墓穴时,他进入这儿无法脱离,日久天长,被困死。 想到这儿,我彻底绝望了,本以为脱离了活僵绝处逢生,没想到刚避开那危险的怪物,又被困在这里,看来死亡注定离不开我们了,我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懒洋洋地闭着眼睛。 “天子,你干嘛躺下啊,我们再找找,说不定会有出口的。”元哥拿着手电筒,四处照耀,不断地搜寻着密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见到他那举动,双手抱着后脑勺闭着眼睛道:“没用的,要是能逃出去的话,这具骷髅就不会死在这里。你还是好好地躺着,保持一下体力,不至于那么早的体验死亡。到时候死的时候太痛苦的话,你就帮个忙给我来一枪早点了结。”我把盒子枪掏了出来,放在旁边,慢慢地睡起大觉来。 这些天浪费了不少的体力,真的太累,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中很容易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很久,我终于醒了过来,睁眼时,手电筒的光已经消失了。 “元哥…”我叫着他的名字,“元哥你睡觉了吗?”然后空旷的密室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我怕它真的已经睡觉,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我又无法看清,加大了声音又呼喊了一遍:“元哥,你说话啊!” 我又叫了好几遍,然而这密室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和我呼喊他名字的回声。我的心里一度不安,难不成他发现了通往别处的开关,已经走了? 该死,走的时候也该叫上我啊,怎么这么没义气!我大骂了一遍,爬起身来摸索着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只蜡烛,点燃。果然,密室里空空荡荡,除了那具陪着我的骷髅,就再无其它。 我把包裹背上,边寻找着能开门的机关,边发牢骚,这天底下的军阀都一个样,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不顾同伴。不过我又想起他在主墓室为了那三个同伴而掉眼泪时,又改口道,到底是才相处了没多久,连同伴都算不上,没什么义气可言。 观察了四周,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可以让人触碰的机关,我无奈地倒在地上叹气,一个人在这个密室里,唯独与我作伴的是那具几乎要破碎的骷髅。 骷髅在这里这么久,也没个人收尸,我有些于心不忍,好在这密室的另一半是个土质层。我在地上挖了个坑,想把那具骷髅好好安葬,也期望哪一天再有哪个倒霉鬼进来,能好好地替我收拾一下残骸。 我用双手将骷髅托起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竟然与那地块紧紧地连在一块,我换了一个方式去托,忽地一下,底下的一块板砖突然松动倾斜,我只感觉自己失去重心,掉了下去。 “靠,不会这么倒霉吧!”我在心里惊愕地想着,悬空了好几秒,这他妈到底有多高?只听到笨重地“啪”声,我的屁股首先落地,疼得我呲牙裂嘴,望着黑黝黝的地洞,只敢在心里大骂:“这他娘的又是什么地方!” 我终于清楚了元哥为什么不辞而别,敢情他也和我一样去拖那具骷髅的时候,突然掉在了这里面。我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好受了许多。 蜡烛重新被点上,我查看着这里的环境,这下面是个长长幽暗的隧道,高度只有半米,不知道通往何方,我知道,这又是一个盗洞,只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挖的。 眼下我只能跟随着盗洞的方向走,期待着能够到达出口,能够见到阳光,那么我这条小命就可以保住了。 我开始想念起青叔东子他们,也想念唐若冰那丫头。真的,至少那丫头在的时候还不至于这么冷清,而现在就我一个人,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 盗洞开始往上走,我艰难地爬行着,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这样好歹也有个盼想,万一这条路突然没了,我唯一的希望就会落空,还不如干脆让那活僵弄死我得了。 真是想到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果然,向上爬行了二十多分钟,前头已经没有了路,剩下还未挖掘完的死路。我摸着稀松的土质层,刚想大骂老天爷怎么这么玩我时,头撞到了上方,听到“咚”的石板响声。 咦?难不成这洞的出口在我的头上面?这一路来,我的头可算是遭了老罪。 我把手向上用力推动,果然上方是一块松动的石板,掀开时,一缕光线照了进来。顿时喜出望外,真他娘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走出盗洞,我扫视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一片陌生的环境,不过从正在燃烧着的长明灯来看,我仍旧没能逃离这间古墓。 这里与之前我所见到的墓室相比,则要清闲雅致许多。古色古香的如同一间书房,备有低矮的床榻、几案,以及笔、笔筒、墨、研、研石、书刀、空白木牍的器物组合。我又走了几步,发现这里有好几间这样的房间,却是分工明确,各有各的格调,如同生前的房屋布局。 我在这几个房间穿插着,好生惊叹,这古墓里竟有着如此之物。卧室中的漆案几更是精致,那整块木材雕刻成的长方形几面,几面向内凹成弧形,几面浅刻云纹,两端刻兽面,脚型是有附趾的栅足,可以看出是陈设包袱、物品的家具。 正当我还在感叹这些家具的做工精良时,我随即朝着床榻上望了一眼,顿时吓得双脚战战兢兢,迈不开双腿。低矮的床榻上,幔帐打开着,一人坐于床榻之上,身体向后依靠着一只三足凭几。 我很是慌乱,吓得扭头就跑,不辨方向,恰好碰撞到了什么人,使我重重地摔倒在地,那人也被我撞翻在地。 到底是什么人?我吓懵了,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人,难不成是那床上怪物的同伙?我把头望向那人,那人也把视线看向我,我俩同时惊讶,又兴奋。 “元哥!” “天子!你也下来了!我还怕你根本就不会碰那骷髅,一辈子都下不来呢!”元哥爬起身,一把将我拉起,上下打量着我:“还好还好,没少一块肉!” “元哥,终于看到你了!”我真的很高兴,总算不是一个人,有人陪我了,我突然意识到床上还坐着一个人,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了‘嘘’的手势,一边望向卧室,轻轻地说道:“那床榻上有人。” 没想到元哥根本就不害怕,哈哈大笑:“有人?不算人,那是一具坐化的尸体,早就死了!” 死了?我有些不相信。他见我这样,拉着我走到那床榻前,要我好好看看。 没有想到果然是真的,这具尸体皱皱巴巴的,身体的水分早已蒸发,只剩一具躯壳,穿着汉朝的官服。 既然他早就死了,那么他又会是谁呢?我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万个为什么? “嘿,你小子还真是十足的较真,你管他是谁,反正都已经死了一千多年,关我们啥子事?”元哥说道:“刚才我在前头庭院的大门处发现了出口,大门从里边被大锁紧紧地锁住了。我是特地回来这儿寻找钥匙出门的,你来了更好,咱们可以一起找。” 我盯着那具干尸,心里有点发毛,狐疑地问元哥:“你说,他会不会变成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么恐怖的‘活僵’?” “不会的,活僵是由于人为炼制的,这家伙不一样,自己坐化,说不定还能成佛成仙,变成僵尸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那你这么说,它还是个活菩萨咯。” “这我不敢说。” 我“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朝着这具干尸拜了三拜,只求它能够保佑我能够逃出这座古墓。刚拜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尸体身上掉落了一枚银质钥匙。 第十五章 重逢 我还在祈求保佑,耳边听到元哥咳了一声,惊诧万分:“你小子行啊,跟你在一起有些时间,就这会儿管用。” 他一把将右手兴奋地拍在了我的背上,这哥们当过兵,力气比平常人要大上几分,我跪在地下,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我背上火辣辣的,站起身来就是一把推向他:“你奶奶的,不知道下手轻些。” 不过这里头确实怪异,这钥匙根本不知道怎么掉下来的,我们也不再深究,紧紧地拽着钥匙就朝他所说的大门方向跑去。 穿过了好几座房间,前头是一个乌木漆门,门内的青铜锁锈迹斑斑,我严重怀疑这样的锁是不是能够打开时,元哥毫不犹豫地将锁插进去,一旋转,听得一声老旧的“咔擦”声,门锁已经打开。 我一颗悬着的心已经放下,帮忙去推门。这门虽然是木头做的,推起来却要十分地艰难,我们用尽了力气,才推开了一点点,门缝与门身上沾染的大量尘土洋洋洒洒地落了全身。元哥边使出吃奶的劲边吃力地叮嘱我:“加把劲!你没吃饭啊?” 他不提吃饭还好,一提到吃饭,我索性就不推了,呆在这古墓里都不知道多久时间,从来都没有吃过一点儿东西,肚子早就‘咕咕’叫唤。 我蹲在地上摸着空空的肚子,不带有好声色:“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来试试这种滋味?” 他停止了推门,从上衣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了什么东东,丢给我:“拿着去吃吧。” 好在我的反应有够灵敏,一把接住,软软的,打开手心一看,是个被咬了半边的馒头,我大声骂道:“我靠,这不是你之前吃剩的吗?” “吃不吃由你。”他说完,继续用力地推那木门。为了我的肚子,我也不管,大口大口地吞着,嘴里还有大堆的馒头屑,问他:“没有水吗?” 他卖力地推着,呲牙裂嘴:“这我可不负责找。再说了,我这些天,带的水都喝完了,这墓室里面根本就没有。”他眼睛盯着我:“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帮我。” 沉重的‘吱嘎’声,大门已经被推开。话说这门被打开的声音巨大,几乎响彻了整个墓室。侧耳一听,我听到了门外有一些悉悉索索地说话声,可我又不确定,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外面难不成是那些军阀们?又或者说这座大门直接通往墓室外面的某个地方?是寻常老百姓?又或者是通往地府,来到了阴间的大门,说话的是地府里的鬼怪? 门逐渐地开得越来越大,我听到了特别熟悉地声音:“大家小心点,这门里面可能是别的盗墓贼,把枪拿好!小丫头,你躲你弟身后,东子这小子确实有些手段,连活僵都被他制服了。” 我又听到了非常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失落:“青叔,你说苏毒嘴会不会真的死了?到时候我回去怎么跟他二伯交待。” “姐,你这话儿都问了七八遍了,放心,目前他应该是活得好好的,刚才我们不是检查了好几遍?满地的尸体没有一具是他的。这里是我们之前没有来的地方,他如果不在的话十有八九是不在这古墓,出去了。” 是他们?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又不敢确定,担心是我思虑过度产生了幻听。于是,我试探性地朝着外面说了一句:“是青叔东子和乌鸦嘴吗?” 我又听到门外的一隅,那丫头的惊喜声:“青叔、东子,刚才你们听到了吗?是不是苏毒嘴的声音?不会是我的幻听吧?” 随时是急促地脚步声跑过来,我也冲出乌木门,果真见到了他们几个。青叔与唐若冰的熟悉的身影,一如从前,只是东子,浑身的血印,手臂和胸前被撕裂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衣服也挂着零零碎碎的布条。 “苏毒嘴!你他妈还活着啊,你奶奶的胸,跑哪儿去了?可真是让我们担心了好久好久!”唐若冰一改之前的态度,冲着我骂骂咧咧起来。 “姑娘家的,要注意素质懂不懂?脏话什么的天天挂在嘴边,肯定嫁不出去。”我装作很嫌弃的样子,心里却为终于见到他们欣喜异常。 青叔乐呵呵的:“她跟我们从来都不说脏话,很安静的像个淑女。你也别骂她,这些脏话是跟你学的。” 我又望向东子,见他嘴唇发白,仍旧强撑着微笑,问道:“刚才我听到你们说东子制服了‘活僵’?这些伤痕准是那怪物抓伤的,我们得赶快出去,找大夫。” “我弟还不是为了找你,才拖着伤势的?” 元哥在旁边有些尴尬,毕竟除了我,他一个也不认识,眼见我们团聚,却很机灵,道:“这位小弟伤的很严重,墓室主大门守门的八九个军阀都被活僵咬死了,外面没有人看守,我们赶紧逃出去替这位小弟治疗。” 青叔看着我刚认识不久的元哥,闷头想了一会儿:“这位是…呃,就是之前我们在主墓室遇到的军阀小哥吧?”又对我说道:“你俩怎么在一起了?” 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我走到东子身边,将他的手掺在我的肩上,尽量去减轻东子损耗的体力,由青叔带路往前走。这里是一条新的墓室,地上有着大量的军阀尸体,路我也不认识。 “嘿,天子,你看那乌木门,怪不得之前我们用那么大的力气都只能推动一点点,原来从这里看,是一条厚重的石门,这门若不是仔细看,还以为就是一堵墙,门缝小得几乎看不见,另一边则是木头做的,神奇,神奇。” 我没空搭理他,继续跟着青叔往前走,这里的建筑风格,与之前的墓室家居完全不一样,几乎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一个古墓。我很难想清楚一个墓室会有死人和生人不一样的家居,头却猛地一阵眩晕,我听到了一声声剧烈的脚步声。 那元哥吓了一跳,把头转向我:“不会是,又有军阀进来了吧?”青叔与唐若冰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不知道究竟是谁会进来,但仔细一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东子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一把挣脱我,冲着我们叫道:“你们几个快往回跑!我那时还没打中它的要害!没想到还活着!” 它到底是?脑海中突然想起,不会是‘活僵’吧?我吓得腿脚一哆嗦,不远处,一个身穿将军服的尸身出现在了眼前,只是脑袋已经不见,脖子处留有一块平整的被刀削平的痕迹。 “你不要命了?都这样了还要去打,不是送死吗?听姐话,跟我一起跑!” 唐若冰的声音很大,一把拉住东子。我也赶紧上前,拉住他:“要死咱兄弟几个一起死!不是你天哥不给你面子,要是你身体完好如初,我决定会给你一个逞英雄的机会!” 这丫头终于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我们转过身,直朝着那怪异的乌木石门跑去,背后的‘活僵’听到了动静,发了疯似的,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 进了门,人员增多了,尽管是拉门,可速度还是快得多,我曾经见过东子用小刀将一个石棺掀翻,那棺盖在空中旋转了360度,就知道这家伙虽然白皙惨淡,像个病人,力气却非比寻常。 元哥也赶紧找到了那把青铜大锁,锁住。这时,我们听到大门被猛烈的撞击。 这‘活僵’也是个没有脑子的怪物,往那边向这里面撞门。我有些好笑,这智商,跟个低龄儿童似的,不懂推拉门的作用。 可是,他撞了好一会儿,我就彻底的笑不起来了。那扇门另一边虽然是石头做的,可它的另一半,也就是我们这边,却是实实在在的木头。经过它的再三撞击,这木头门向我们这儿凸了一大块,我听到了那边石头破裂的声音。 跑吧,眼下除了逃跑再无别的方法,我们转身就要往里面的家居钻时,东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从身上取下小刀,不打算跑了。 “东子,你干嘛?这样的你是根本没法打过它的!那样的怪物太强了!”青叔吼道。 “你也知道的,这‘活僵’仅有一丝残魂,先前你的秦国玉珠只能勉强让它放慢脚步,抓住了一丝机会。而现在,它已经完全适应,你我都没有办法,不如我去跟它一搏,也许还会有生还的机会。” “东子,你不听姐的话吗?”唐若冰怒气的话语中带着哭腔。 见他已经下定决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他,走上前干脆不走了,坐了下来:“这些天,我们真的比亲兄弟还要亲,东子,我都不怎么骂过你,今儿个就要骂骂,你他娘的要抛弃我们是不是?那我******就陪着你这个兄弟!”我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元哥,笑着说道:“嘿,你个混球军阀,我平生最恨你们这些个当兵的,二五二五的,跟你吧,我没有什么交情,你快滚吧。” 元哥怒道:“叫我滚?你没权利,你是跟我没什么交情的,亲兄弟都明算账,你吃我的那半个馒头我得要回来。” “这么抠?” 看我们都不肯走,东子皱眉道:“你们这几个拖油瓶,在这儿我还得有顾忌,妨碍我动手,赶紧走。天哥,这辈子我也没啥请求,就拜托你把我姐给带出这个古墓,我妈还等着她回去呢。” 话刚说完,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随着一声断裂,那堵石木门轰然一声倒下,无头‘活僵’伸出尖利的尸爪,恶狠狠地向我们抓来。 “唐文香阿姨,今儿个算我苏天恩将仇报,没能请到徐若安大师,若有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还你的人情!”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东子百感交集的眼神地看了我一眼,分不清究竟是仇还是恨。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活僵”正要向我们扑过来,我忽然感到耳边闪过什么东西,朝前一看,呼啸着着一根长棒子,正中那‘活僵’的左胸口,击穿过胸,带着一枚紫红色的心脏。 那棒子继续穿行,紧紧地插在石壁之上,活僵心脏瞬间被击爆,恶心的浓汁洒落在地上,腥臭味扑鼻。 我定睛一看,那并不是什么棒子,而是身份尊贵的住持和高贵的大师才配拥有的锡杖。 没了心脏的活僵仿佛没了支撑,向后倒在了地上。我们一伙全都没有见过谁有能力如此快速地就将这几乎变态的‘活僵’一招致死,眼睛四下寻找着,只见从房屋里走来一个差点让我惊讶得掉下巴的人!准确的说,这不是人,也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怪物。 而这怪物,正是之前我和元哥在卧室里见过的床榻上紧靠着凭几的干尸! 第十六章 流云寺 我们全都吓得连连后退,这具干尸,从它身上的衣着查看,怎么说都是快到达两千多年的尸体。让人无比纳闷的是,根本就不是人为炼制的,怎么就突然之间活了,难不成是它自己修炼的,成了比那活僵还要厉害上好几倍的千年精怪? “我滴个娘啊,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元哥便退后边吓得直嘀咕,先前分明仔细查看,根本就不可能是活着的东西。 我歪头对东子说:“这干尸,你知道它的来历吗?”东子摇摇头,说自己平生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从未了解过这怪物。 不过从这干尸的行走的姿势来看,它绝对是有意识的智慧生物,不像活僵只凭感官反应。正当我们猜测和害怕时,那干尸空洞的眼神看向我,嘴巴突然一张一合,说起话来:“你们别害怕,刚才我听到这个小伙说到唐文香这个名字,她是你们什么人?” 天哪,尸体说话,真是平生未见,闻所未闻,如果不是眼前真实发生,我宁愿相信是自己做梦,但见干尸问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轻轻地指向东子和若冰:“唐文香阿姨,正是他俩的母亲。” 干尸皱巴巴的面容发生了变化,倒有些和蔼可亲,看着东子和若冰:“你母亲近来可好?” 它的话语像是认识唐文香阿姨,如同故交一般,东子放松了防范:“母亲近日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她说自己命在旦夕,我们无法解决,说只有去丧阴山流光寺找一位俗名叫徐若安的大师方能解难,在上山的途中被一伙军阀当成盗墓贼,无意中掉进一个盗洞中,进到了这里。” “东子!”唐若冰瞪着他弟,意思是不要什么话都对别人说,况且这具干尸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接下来,干尸的一句话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我就是徐若安,法号圆觉。” 不要说他们,就是我也根本不会相信,这位身穿汉朝官服的干尸会是个和尚,还是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徐若安大师,青叔疑问道:“如果你是圆觉大师,那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干尸萎缩的嘴巴叹了一口气,道出了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其实一年前,他就已经来到了这里。这边的汉室家居与另一边的代王刘仲古墓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墓。 从汉朝时,丧阴山上的流光寺就已经存在,修建寺庙的人,正是当年被刘邦贬为合阳候的刘仲。这刘仲被贬后,特别失意,十分地信佛,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佛祖身上,希望自己能够再次旭日东升。 可日久天长,自己的人生还是在这里徘徊,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便很长时间都没来这流光寺面佛。当时的主持圆通觉得不对劲,担心刘仲出了什么事,便下山想去探望,正好见到一大队人马在山下挖掘。一打听,原来是刘仲正在为自己修筑安身的墓穴。 本来这也没什么,当时的刘仲年级已经大了,再加上病痛折磨,为自己修建墓穴,这是人之常情。可这工程量特别的大,里面的范围大大超出了一个合阳候该有的规模,还有龙身环绕的玉棺,陪葬的器物,把当时的主持圆通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的墓室,如若被其他人发现上报给朝廷,刘仲迟早会被杀头的,甚至满门抄斩。原来这刘仲明着说是来这修庙拜佛,暗地里却是如此。 圆通等了好些天,趁着刘仲再一次上山,把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刘仲见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急忙和圆通商量,叫他别说出去,说愿意为他修筑一个安身的古墓。 这样的好事,圆通自然同意,不过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他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说寺庙里面的和尚大多都是孤儿,从小就在寺院里居住,从未体验过居住在汉室普通家居的感觉。古墓的话就按照达官贵人家居的布置去修建,等他们老得动不了了就在这儿圆寂坐化。 刘仲也同意,按照他的要求,果真建造了一个如同活人般的家居布局。圆通很是高兴,认为自己为全寺的和尚谋求了一件福利,把丧阴山古墓的事情告诉了全院的和尚。可和尚们并不领他的情,认为死后住豪宅对不起佛祖,有辱佛门弟子的名号。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当时的监寺长老是个激进分子,又眼馋于方丈这个最高席位,煽动一些盲目的和尚,说圆通住持被妖魔附身,贪欲严重,佛祖想要清理门户。制造出佛像流血泪的事件,将圆通活活地烧死。 于是,这座地下古墓中的汉代家居便被闲置了下来。刘若安大师从古籍中了解到事件的来龙去脉,认为圆通方丈他的做法虽然不妥,但终归是为了全寺的和尚,为了圆古时方丈的一个梦想,他进到了这里打算圆寂坐化。 一年之后的不吃不喝,他的身体早就成为这幅模样,灵魂上升正欲羽化登仙,却恰巧遇到了我们。 干尸的嘴巴一张一合,分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我上前叫着他的法号,询问道:“那圆觉大师,您还能跟我们去救唐阿姨一命吗?” “老衲这幅模样,恐怕是不能跟你们去了。” 我听了十分地失落,唐若冰垂泪跪下:“大师,我妈还等着您,您就跟我们去一趟吧。” 干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们几个去一趟流光寺,去找一个法名叫做圆清的人,他是我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我想他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们谢过了徐若安老和尚,陪着那干尸转身回到了卧室,见他再次坐于床榻之上,紧靠凭几一动不动,我想应该是走了。 在这个墓室里耽误了很久很久,时间根本不允许我们再耽搁。我们出了墓穴,见天边的太阳逐渐西沉,分不清到底是第几天的夕阳了。元哥忽然一把拍向了我的肩:“天子,在这古墓中与你们相处,我这个心里面真的很高兴,不过我也得去完成自己的事,就不陪你们去了。” 说实话,对于他的突然离去我十分地不舍,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离别的话语,只好将右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走吧,保重!” 元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冲我骂道:“你小子给我记着,等哪天再次见面,你的那半个馒头得还给我!” 我又无奈又有些不舍,只好假装大笑着:“元哥,你真他娘的抠门,那半个馒头算什么,要是真哪天碰到,我送你一箩筐。” 那哥们终于掉头,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我们目送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树林深处。 经过小半天的跋涉,到达流光寺时,天已经大黑,应该是晚上十点多了。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和尚,我们表明了来意。他说圆清已经睡着了,我们也不想这么晚再去打扰他,说明天再去叫他。 小和尚给我们几个安排了房间,这里不是什么旅馆,可没有那么方便。我和青叔还有东子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唐若冰那丫头被安排在了另外一间。 晚间,我直埋怨房间拥挤,青叔乐呵呵一笑:“嫌挤的话,你去隔壁找那丫头睡去。”我说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他弟弟打死我。东子把头一抬道:“我没意见。”我又支支吾吾道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乌鸦嘴非得掐死我。青叔鄙视道:“找个屁的借口,不敢就是不敢。” 我当下就不服,别人越是认为我不敢,我就越是想要做给他们看。当下收拾好衣服,倔强地说道:“你看我敢不敢?” 出了房间,我就后悔了,难不成我还真的过去,换一顿鼻青脸肿?外面冷飕飕的,我又不想让他们看扁,就到这附近溜达了起来。 夜里的寺庙真的很是冷清,几座孤零零的禅院,院前院后高大的树木,在清冷的月光下投射出拉长的身影。我见到这,有些胆寒,但又硬着头皮继续走动。 忽然,我听到了寺庙和尚的住所“吱嘎”地开门声,接着月光一看,是之前接待我们的那个小和尚。我喜出望外,想去问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住所时。只见他鬼鬼祟祟地把门一关上,探头探脑地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看到我,开始朝着寺院的左侧走去。 这小和尚到底要到哪里去,我突然兴趣来了,反正现在也不敢回去怕他们笑话,索性就跟上这个小和尚,看他究竟要干些什么。 这小伙上东走西走,进了一片林子。我很好奇他的行为,见他穿过林子来到了一堆乱坟岗里。 这乱坟岗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死后的地方,但知道这里埋葬的人数众多,就知道这绝对只是贫穷老百姓死后的安身场所。不过这小和尚大半夜的来这儿干什么,我甚是不解。 第十六章 食尸人 小和尚停在了一个坟堆前,我粗略地瞄了一眼,从雪白的‘过纸’和还未燃尽的香烛来看,这座坟还是刚被埋上不久。他用手非常轻松的就挖动了泥土,非常稀松。 我猜想着这小和尚该不会是财迷心窍到这里挖些什么陪葬品之类的东东,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完全不可能,在这种小型坟墓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的玩意,从棺材里能找到什么手镯之类的是十分渺茫的。 过了好一会儿,坟堆已经被挖开,小和尚的双手沾满了泥土,一具黑色的棺材显露了出来。我躲在树后,仔细地观察着,打算看看这小和尚究竟打什么主意。 这具黑色的棺材打上了棺钉,他试图用手掰开,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看了心里直乐呵,小和尚头脑还真是单纯,怪不得挑上这里选择盗墓。 他试了好几次,终于看清了棺材的四个角上有几个木头钉。竟然把头一低,张开嘴巴,用力地咬住,竟然试图用牙齿去拔。 他用力地向上拔,整个面部都扭曲了。我看得牙齿‘咯咯’发痛,即使你是个财迷,但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更令我心里猛地一揪的是,他嘴巴中的棺钉一点一点的向上,顷刻间,被拔掉了,这不由得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牙口,我既纳闷又赞叹,看着他用着同样的方法拔掉一颗、两颗…..最后那棺材盖被他一掀,‘咣嘡’一声落在泥土堆上。 他把手放进棺材里面捣鼓起来,将棺材里的一具男尸扶起,用力地掰着他的手臂。突然又停住,低下头找到了一块扁平的石头。 这尸体穿着一袭寿衣,什么都没有,小和尚到底要做什么?只见他拿着那块石头用力地砸向那尸体的手臂,不停地砸。 天哪,我心里再也不安分了,即使这具尸体是个穷光蛋,没有任何陪葬品,你也不能砸尸体泄愤吧?我心里还在愤怒,那尸体的手臂被他砸断了,剩下一具没有手臂的残尸。 自古以来,人们一直把死后的身体当成非常重要的东西,都说怎么怎么滴,给我留条全尸,绝不希望身体缺胳膊断腿什么的。从古代刑场,犯人被砍掉头颅,家属们仍旧要把尸体和头颅缝上,以祭在天之灵。 出家之人更是慈悲为怀,可这小和尚完全把佛门教规视之旁听,做出如此之事。 我再也坐不住了,正欲走出去教育教育他。接下来的一幕,着着实实把我吓得双腿都颤颤巍巍,不敢动弹。他竟然把尸体的手臂放在嘴边,津津有味地啃咬,嘴角的血渍和满足的笑容融为一块,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恶心。我终于明白,敢情他不是来盗墓的,而是来吃尸体的! 我忍住将要喷涌而出的呕吐,艰难地迈动着双腿,弯下身子缓缓地回头走去。确定远离他之后,我拔足狂奔,飞也似的回到了住所,想起刚才的一幕,再也忍不了,肚内的斋饭被我吐了个干净,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青叔和东子还没有睡觉,见我吐成这幅模样,东子头也不抬,我仍旧听得他的话语中有讪笑的意味:“咋了,被我姐教育了?” 青叔接着东子的话道:“哈哈,准是被她踹了肚子。” 我仍旧还在呕吐,嘴巴却努力地说着话:“刚才接待我们的小和尚,他脑袋有问题!” 见他俩漠不关心的表情,我只好把刚才他吃人的场景复述了一遍,见他俩半信半疑,我举手发誓道:“谁要是说谎谁就是龟儿子!” “这种事我们管不着,等明天跟他们的方丈再细说,今晚先睡吧。”见他俩还是不太相信的时候,我大骂了一句,挤在他俩中间,翻来覆去。梦中,我见到那小和尚来到我的床头,一把卸下了我的手臂,傻笑着撕咬。 我被吓了个半死,猛地爬起身来,见天已经大亮,房间中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门外响起了“梆梆梆”的敲门声,一声特别熟悉的童声在门外响起:“施主,你的朋友们在大殿里等着你。” 这正是那个小和尚,我有些畏惧,想起那时他在墓中的情形,于是慌忙回答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见那小和尚门外的身影已经走远,我匆匆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了大殿中,见青叔东子唐若冰正在和一个年轻的和尚交谈。 “是的,就是你师父圆觉大师让我们找你,他说自己已经无法再跟我们去石宝镇,让他的得意弟子圆清,也就是你,陪我们去一趟。”青叔作为长者,说话比较有分量。 “嗯,既然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主意,那小僧也不敢违背,就陪你们去。不过今天怕是不能去,小僧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过完了今天,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青叔和东子他们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见他们交谈的差不多时,我把圆清小师父拉倒了一边偷偷地说道:“你们寺里负责接待的小和尚有问题。” 他听了有些惊讶:“施主也知道了?” 咦,他知道?于是我把昨晚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他听了,严肃道:“之前曾经听人说过这件事,我并不是很相信。但是后来又有人对我说,我便将信将疑,打算今天晚上去验证一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但是今天施主也见到,那就是真的有这回事。由于没有证据,不能妄下结论。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看。” 白天我们在寺里面溜达,观察了整座寺庙的布局以及历史,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我们几个都没有睡觉,等到了晚上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不远处轻轻地开门声,从窗户边看时,果然还是那个小和尚。 月光高高地挂在了天空,偶尔有几片乌云飘过。一会儿,圆清小师父把我们叫上一起跟随。我们蹑手蹑脚,生怕弄出了一点声音。还是那片乱葬岗,还是那个坟墓,看来是他昨晚吃剩下的。 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小和尚拿出石头在棺材里敲打着,一会儿,一条沾染着一点儿血渍的大腿被他抱了起来,露出满足的笑容,狼吞虎咽。 虽然昨晚看过了一遍,但是今天看时,肚子里仍旧翻江倒海。 “呕~”我听到身边的呕吐声,回头一看,正是唐若冰那丫头,脸色非常的难看。青叔也无法直视,撑在树旁连连干呕。东子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从他紧皱的眉头中可以看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恶心场面。 小和尚被唐若冰的呕吐声惊到,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大腿,看向我们这边的树林,慌张的问:“谁?” 圆清小师父从树丛中走了出去,将手中的佛珠拿捏着,轻轻地说了声:“阿弥陀佛。” 那小和尚见是他,吓得连连后退:“大…大师兄。” “你可知错?” “我…我错了,大师兄,我只是太饿了,寺院里整天都是素食,素面、素菜,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那你也不能挑尸体吃。” 那小和尚突然弯腰,捡起石头,用力地砸向圆清的面部。我们都为他紧捏了一把汗,这要是砸中了,后果不堪设想。 圆清却轻轻地将手一扬,那枚石头没了攻击性,被他握在了手中。只见他忽然一移,我没法看清他的动作,眼前一闪,瞬间就抓住了小和尚的胳膊。 我感慨到圆清小师父高超的武艺之时,只见他轻轻地扬起手臂,击打在了小和尚的后背,听得‘哇呜’一声,小和尚肚子中刚吃下的尸体残渣呕吐了出来。 又是轻轻地一打,小和尚全身已经松软,我正怀疑他是不是清理了门户时,圆清小师父沉重地说道:“你不适合呆在寺院,明天就叫人把你送到山下一户没有儿子的地主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会知道尸体的恶心,忘了这种味道。” 第十八章 冤家路窄 看到这儿,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样的一个年代里,富人们家底丰厚,大肆浪费,看待粮食如同对待草芥一般,毫不珍惜。穷人们贫困潦倒,惜食如金,有时候连基本的三餐都无法齐全。 只是我不明白一个做和尚的竟然无法抵御住肉食的诱惑,以致于做出喜食人肉的事情。我想,除了本身对肉类保佑极大的幻想,小和尚大抵还有异食癖吧。 一个晚上我都没怎么睡好觉,想起自已在养母贫困的家中吃着微苦的青菜,干着辛苦的农活,虽然很劳累,但是养母杨三妹的嘘寒问暖,我倍感温馨。这是在亲身父母家中无法体验到的。 我也曾经特别期待过肉类。每年过节时,便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母亲会把自己平日里的结余省下来,去市场上换上四五两的猪肉,细细地剁碎,再放入一些辛辣的红辣椒,炒成一碗。我津津有味的吃着,却一直没有注意到她很少动筷尝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每次都从梦中醒来,又每次迷迷糊糊地睡着,天已经亮了。圆清小师父在门外等候着,我见到门外的人影时,急忙打开门。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百衲衣,虽是光头,却面容清秀,见我出来,道声阿弥陀佛,询问道:“苏施主,你朋友们都准备好了吗?” “嗯,他们都在外边洗漱呢。” 我们做了准备,将包裹已经收拾好,下到半山腰时,我突然想起了在代王刘仲墓中的那些财宝,当时出来急匆匆的什么都没拿,把头转向青叔,问他们要不要去拿?他们点点头,反正不拿白不拿,万一被别人拿走,我们进到里面的那些时间不是白费了?圆清小师父也愿意等我们。 然而当我们踏入盗洞,进到主墓室时,里面那些陪葬品包裹一个都没有了,甚至于刘仲躺着的那具价值不菲的玉棺都一并消失。我很是失落,大骂着到底是谁这样没良心时,在地上的草丛中发现了两张图纸。 “这都是古墓的地形图,其中一张正是这座墓室草图。你们看,这张图纸上面所画的墓室格局和这里分毫不差,上方有一些草字,可以看出代王刘仲墓的五个字样。连主墓室里的活僵棺、正主刘仲的玉棺都记录得分毫不差。”青叔拿过图纸,用手划着圈圈,头头是道的分析,“而这张图纸就不确定了,这字写的太潦草,我只能看出地藏青城几个大字。” 唐若冰把头凑近,把两张图纸做出了对比,猜测道:“青叔你看,刘仲墓室这张图纸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勾,而另一张图纸上却划了一个大大的叉,莫不是没有人去过?” 东子却有不一样的看法,说道:“如果没人去过的话,那这张图纸从何而来?这笔记是现代人勾画的,只能说明他们曾经进入过,而后无功而返。” 有人去过?我听了大为失望,他们去了都没有一点点效果,那我们也不奢求。反正盗墓啥的也不光彩,说白了就是挖人祖坟,这样得来的东西再倒卖出去,用着也不安心。 我随手就把那张图纸抢过来,骂道,还讨论个啥子球,还回不回去了?他们这才停下,出了墓。 我们把马车从山下的农夫家拿了出来,道了谢,青叔又拿出几张纸币,硬塞给人家。经过两天的赶路,我们终于到了之前走水路的那个地方。 那地方仍旧崩塌,看样子之前的胖大叔一行人说政府会派人来抢修是蒙人的。说到底,他们就是操纵走僵谋财害命的人,就算修好,也会被他们弄坏。 那条马路上仍旧停了好几辆车,不过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些了,青叔的那辆‘纳许’也不知去向,气得他骂起娘来。 正大骂时,我们看到了几个人坐在车内收拾行囊。他们见到了我们,说道:“你们也是过不去这条路吧?听一个胖子说前几天的一场大雨把这路口弄塌了,只有水路才能去。你们等等,他们叫船家去了,待会儿跟我们一起上船。” 没有想到那几个家伙仍旧在这里哄骗行人,他们竟然还不止一个走僵。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几个别上当了,那胖子专门在这里哄骗你们,准备谋你们的财害你们的命呢!” 这几个人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我,其中一个穿着皮衣的大伯嘴里叼着根烟说:“这位小兄弟,诬陷别人还得讲个证据。光凭你说,我根本不信!他们几个人那么热心肠,怎么会害我们的命?你们跟他们相比,我当然更愿意他们。” 见他们如此顽固,我也无话可说。我招手叫青叔他们离开不管,唐若冰冷眼看着我:“苏毒嘴,你不光嘴毒心里也是毒,明知道他们有生命危险却不管,这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吗?” “正常人的表现是有危险就该跑,不殃及自身。” 青叔这时开始帮着那丫头说起话来:“天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前几天他们还差点把我们弄死,这样的人你就想放过他们?” “天哥这是被他们气的,才说出来的气话。他呀,刀子嘴豆腐心,你们都看不出来?”东子看着我,冲我挤眉弄眼,我第一次看他这样,觉得好笑,忙答道:“还不是被他们气的!那胖子我早就想教育了!” 说教育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若要是单挑,我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何况他们还有走僵那样的危险怪物。 跟我们同行的圆清小师父仿佛也知道些什么,他上下打量着摆在河边的船,走到那车主旁边,弯下腰说道:“施主,贫僧看这条船,确实有些古怪。从空气中闻,充满了尸气和血腥味,应该有不少无辜者丧命于此。施主不要急于一时而白白丧命。” 那大伯摇了摇头讪笑道:“像你们这种行骗的人真是不少,谁不知道你与这几个人是一伙,还装和尚。” 他的一阵嘲笑惹得车里面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实话,我当时把拳头拽在手心咯咯直响,若不是青叔劝阻,我还非得要把他们几个先揍一顿出出气不可。 正说话间,远处的几个身影朝着这边招手,用着一口当地语言:“哥几个等急了吧,船家来了撒,来了撒。”我朝那身影观望,一胖一瘦一身材居中,正是当时的那伙。 那车主闻见声音下了车,回答道:“快点快点!你们快来。他们几个非说你们谋财害命,如果我是傻子,我早就吓坏了,哈哈。” “谁呀!”那胖子的一脸的怒气,看到我们时,吓得撒腿就往回跑。只有那船家,被他们抛弃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唯独车主,懵了一圈。 “乌鸦嘴,你去守着那走僵,我们去追那伙人。”我说道,和青叔东子飞也似的往他们逃跑的地方赶。 东子跑得飞快,一转眼,我和青叔就被落在了后边。等到我们赶上时,东子已经推搡着胖子他们向我们走来。 我走到他们身边,口里骂骂咧咧:“跑啊,你们他娘的继续跑啊?”胖子一伙被我们架着回到了车边,嘴里直讨饶:“不敢了不敢了,几位爷是练过的,是活神仙,俺们一时糊涂,把大水都冲到龙王庙里了。”那懵掉的车主大伯半信半疑:“他们,真的谋财害命?” “你别不信,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给你见见真家伙,看看载你们过河的船家是什么鬼?”我一把将那船家的斗笠和蓑衣揭开,一具狰狞的面孔立即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车主大伯原本傲慢的态度立马消失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怪我见识浅薄,不识几位活菩萨的真面目,否则真要丧生于此了。” 他一个劲地向我们道歉,又把自己的香烟分给我们几个,我心里暗爽。 趁着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那胖子忽然逃到走僵身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走僵开始活动了起来,东子之前受了伤,也毫不犹豫地从身上取了小刀要上前与之搏斗。 然而还未等他上前,我听到身边有人在轻轻地念经,向右一看,是圆清。 那走僵顿时像被缚住了手脚,圆清忽然一闪,已经来到了走僵的面前。他伸出中指,轻轻一点它的额头中心,那走僵顿时嘴里吐出一股烟雾,转眼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胖子从未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走僵竟然这么轻松就被人破解,又要逃跑,被东子迎头赶上。那胖子急了,慌慌张张,谁知道一脚踩到那崩塌马路的悬空处,身体在崖边碰撞了好几次才摔落水中,沉了下去。 他的两个同伙见到胖子铁定是死了,吓得跪倒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各位爷,千万不要杀我们!我们是被那胖爷逼迫的,他说如果我们不跟着他做,就会要我们的小命。我们虽然害怕杀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命,硬着头皮也得干啊!我们是老实的农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各位施主,就放了他们吧。” 圆清小师父都这样说了,我们当然照办。青叔看着他们问道:“我的车呢?你们把它放哪了?”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低声道:“卖了,被胖爷他卖给了倒卖二手车的店家,估计这会儿你的车已经不在,被卖到了别处。” 青叔气得胡须直颤,但也没有办法,骂道:“你们….”但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失态,只好改口:“你们好好种田去吧!” 第十九章 地藏青城 那两个家伙一溜烟地撒腿就跑,生怕我们会改变主意,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马路拐角处。我们相视一笑,跳上马车,挥鞭就打,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夜里也毫不犹豫地驱驰,我们轮流坐在马背上,谁累了就睡在里边休息。一天一夜之后,我们终于回到石宝镇,把那马车停靠在二伯的‘来福酒楼’门外。 二伯见到我们归来,忙迎了出来。我叫着二伯,让他给我倒杯水,谁知他理也不理,和青叔以及圆清小和尚谈起话来。我不爽,自己进到里屋到了一杯水,仰头便喝,‘咕咚咕咚’,真解渴。 圆清小师父与二伯一番了解之后,也不进里面喝杯水,直接回头,由二伯东子唐若冰引领着直奔唐文香阿姨家。我急忙奔出门,紧随他们而去,说到底,我只是听说唐阿姨面临生命危险,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我却毫不知情。 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一幢豪家大院,显得十足的气派。上百年历史,木制结构、青石板、牛腿,雕刻精美。整个院落里,门楼、门罩、花窗、影壁、柱础等位置,均装饰有花卉清供、神兽人物、文字书法等砖雕、石雕和木雕,精美异常。 我来不及观赏,已经跟着进入了唐阿姨的卧室,见她躺在床上,额头上的汗水直流。昔日丰满匀称的身材已经骨瘦如材,脸上的颧骨突出,与当年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几年没有相见,我实在不愿相信再一次相见,她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见我们到来,微闭的眼睛艰难地睁开,挣扎着就要爬起。 “妈!”唐若冰难过得叫了一声,连忙走到床前,扶起她,“您都这样了,就别下床了,坐着说吧。” 唐阿姨依言,嘴里的话语说出,却是格外的费劲,很是虚弱:“你们,来了。” 圆清小师父上前行了一个礼,合掌说道:“您就是唐阿姨吧,我师父曾经说起过您,说您是他的小师妹…” “那段事情…都是往事,不要再提,也怪我二十年前性格倔强,不听他的劝阻,离开了流光寺。”唐阿姨咳嗽了几声:“你师父呢?” “师父他,已经圆寂了。” 唐阿姨的眼神暗淡了下去,看着床头:“你一来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去向,果真如此。”她又抬起头,吩咐东子给我们准备一些水果,摆在了桌上,看着圆清道:“我这病情是日益严重了,我此番叫你师父来,是有一份东西要交给他。” “唐阿姨,您不是叫他来治疗你的病症吗?”我听了极为不解,当初二伯跟我说,叫徐若安大师前来,只有他才能解救。 唐阿姨虚弱的脸庞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有错,只有他来,把东西交给他。我这心中的担子也便放下了,也就相当于没有了病痛。” 她从床头的枕头底下摸索着,拿出了一张地图和半只鱼形玉佩,交给圆清说:“既然他没有来,我就把这东西交给你,由你代为保管。” “咦,师父在一年前的时候也给了我半只鱼形玉佩,和您的这只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那只是右边残缺,您的这只是左边残缺。”圆清从口袋里摸索着,果真拿出了一个。两者一拼,正好为一个完整的双鱼玉佩。 我看那图纸极为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突然想起在丧阴山刘仲古墓,捡到了一张极为相似的图纸。庆幸自己还没有扔掉,从口袋里掏出,打开皱皱巴巴的图纸。一经对比,除了笔记不同,唐阿姨的这份更为工整之外,里面所记载的地藏青城,以及布局丝毫不差。 “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份图纸?这正是徐若安的那份!”唐阿姨很是惊讶,把我的图纸拿去,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青叔把我们进入到那汉代古墓,遇到徐若安大师的事情,以及后来再进去时,在草堆里捡到的这张图纸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唐阿姨。她听闻,叹口气说道:“这图纸就是他故意扔在那里给你们的。” 我不由地心里感慨万千,徐若安大师真是神机妙算,竟然会知道我们会再一次去那座古墓。只是我不明白,那时候的他,我们亲眼看到已经圆寂离去。没想到,又再一次复苏,也许是心中未完的牵挂。徐若安大师与唐阿姨之间的故事,可能经历了很多。 我开始猜测起他们在二十多年前是不是情侣关系,不叫他佛门的法号,反而叫他的俗名。由于某种变故分开。怪不得唐若冰他爸是上门女婿,吃唐阿姨的软饭。不过猜测始终是猜测,我开始责怪起来自己心里面特大的脑洞。 “妈,您和徐若安大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这图纸又从哪里而来?” 话说到此,唐阿姨也不隐瞒,把自己心里隐藏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二十多年前,皇城青龙岭下的一座巨大古墓‘地藏青城’。张大龙、徐若安、唐文香、刘三刀,以及三胖子、吴地伟、孙海燕、李小山、周志、王东来十个人原本是个盗墓团伙,技术精湛,多年来与地下古墓打交道。在青龙岭发现了一座特大规模的古墓,经过精确的测量,挖好了盗洞,下到墓中。经过查看墓室铭文只能发觉古墓名为‘地藏青城’,为秦国时修建,却无法得知墓室主人是谁。 他们也不管太多,下到墓室只是为了捞取陪葬品墓室,然而在墓室大门前,见到了一具极为震惊的棺材。 那棺材像铜非铜,似铁非铁,周身噌亮,用一把从未见过的精致大锁锁住。他们摸时,滚烫如火。他们可不信邪,用胶质材料包裹住铜丝,往大锁里鼓捣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打开。 然而等到打开的时候,这具棺材内仍旧包裹着一层同样材质的棺材,还是一样的大锁。 话说他们倒了十几年的斗,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但是也不放弃,仍旧按同样的方法,又鼓捣了一个多小时,然而里面还是一具更小的棺材。 就这样,他们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共打开了三把大锁,开了三次金属棺,终于见到了正主。 棺材内的主人特别的奇怪,身体瘦小,不足一米,嘴唇巨厚,眼睛微小。他安静地躺着,非常祥和。 与他们同行的张大龙一股脑的往尸体身旁翻找,棺材里有各种各样陪葬品。金铜器皿、玉佩首饰、爵,玉珠等等。 他们可高兴坏了,兴奋地把这些东西装进各自的包裹。唯独张大龙,只拿走了那颗玉珠,说什么也不拿其他的物件了。 尽管觉得他有些怪异,但大家正兴奋,也不去管他。他们又在耳室里拿走了些不易碎的物品,想去主墓室时,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 在通往主墓室的必经过道上,有一条长长的水银河,长十五米宽十米,深度无法计量。他们凭借肉眼打量,看清楚了主墓室的布局。里边瘦小的人身雕像密布,像是密林一般各自穿插。再往更远处观看,被雕像挡住,再也看不清。 既然已经拿到了不少的陪葬品,唐阿姨他们便不再去赴这趟危险,只好打道回家。那双鱼玉佩便是唐阿姨最喜欢的物品,有一半在她手里,另一半在徐若安手中。其实当时从墓中发现时,她与徐若安一同捡起,那双鱼玉佩便自动分为两半。 除了这双鱼玉佩,其它的物件,唐阿姨都已经倒卖给文物贩子了。 然而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唐阿姨身体便出现了不适。晚上的时候,呕吐异常,有时候睡觉时经常无意识的爬起活动。家里人发现了,请人看时,大夫说,这是沾染上邪祟了。 不止唐阿姨,甚至徐若安夜里也是如此,晚上做梦还经常梦到在地藏青城中的那具矮小的怪尸。 家人为了给他俩治疗,四处打听能治病的药方。听闻丧阴山流光寺是佛门重地,驱邪避讳的最佳场所,便带着他俩来到了那里。 说来也怪,在流光寺里修行,那怪病竟然不治而愈。徐若安在那里潜修了一年,每日诵经念佛,居然剃度成为和尚了。 唐阿姨却不习惯,虽然怪病已经痊愈,仍旧吵嚷着要回家。徐若安也不劝阻,把玉佩拿出说道:“如果哪天再见时,你不认识我,一定要记得这半枚玉佩。” 听着唐阿姨的故事,我感觉到有一些似曾相识。青叔望着唐阿姨道:“您说的张大龙是不是我爹?” “正是。你爹拿当年拿走那颗秦国玉珠,也算是为了保命。如果换做是我知道,我也会这么做的。只是同行的其它人都已经死去,我和徐若安去流光寺时,没有告知任何人。这么多年之后,大概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因那场变故也去世了。” 第二十章 战乱时代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病在从流光寺回来之后已经彻底痊愈。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一个星期前,我的病情又一次发作。”唐阿姨拉着若冰的手,又看着站在床边眉头紧锁的东子,微微笑着:“我没敢告诉你们,但知道自己越来越严重,就拜托苏伯伯他们和你俩一起去一趟流光寺请徐若安来,替我完成这未完的心愿,把东西交给他。” “也许是我没有想到,他已经圆寂。本来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造化弄人。你们的爸爸也去世得早,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下到地府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地补偿。” “妈。您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唐若冰将她抱在怀里,东子也忍不住眼眶通红,蹲在床边,摸着他母亲枯瘦的手。 我走出房间,心里格外的失落。想起早些年间,唐阿姨慈祥的面容,为我失去双亲时的落寞。而此刻,我明白,当自己最好的兄弟姐妹也即将面临这种情况,心中的苦水便像倾盆大雨一般将我淋了个通透。 一个月之后,唐阿姨逝世。 我仍旧在‘来福酒楼’做伙计,二伯当初说回来之后给我涨一倍工资,也是完全骗我的。我不满,怒气冲冲地顶撞。他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我滴个小祖宗,我哪有说谎骗你,你回来的第一个月我不是给你了吗?” “那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呢?”我连忙挣脱,与他保持着三米以上的距离,反驳道。 二伯在柜前擦着桌子:“我有说过第二个月,第三个月继续给你一倍吗?” 我无法反驳,姜还是老的辣,话语中处处有玄机。一旦不仔细揣摩,就得让他钻了空子。我也不好好工作,一有时间就偷懒,趁他不在就躲在墙角偷偷地抽烟。因为青叔时不时地来,经常叼着根烟杆吞云吐雾,我也就向他讨要。 开始我根本不会,青叔便笑呵呵道:“这烟啊,要这个样子抽。吸一口,就着空气,吸到肺里面去。”一边乐呵呵的演示,一边露出惬意的表情。 我照做,一而再,再而三的,我也学会了。 唐若冰和东子还在上大学,家底倒是丰厚,唐阿姨留下来的财产足够他们用上大半辈子。只是等放假了,偶尔来这里看看。他俩每次一来,我都会和唐若冰吵得面红耳赤。东子在一旁坐着,嚼着花生米摇头:“何苦呢。” 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了,我也从一名普通的小伙计升到了酒楼管理,已经不必再亲身去伺候那些烦人的主顾。每次除了在柜台前嗑嗑瓜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去做,可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了无生趣。 二伯见我每日无事,天天催我去相个亲,早日成婚生个娃承担承担家庭责任,那样我的心就收敛了。我却是个不愿束缚的人,结婚生娃什么的,我却不敢想。总之是心还是野的,自己还没有玩够,哪里敢再去管别人和被别人管呢。 今年也是个非常不安定的年份,1月3日,日军攻陷了山海关。在17号时,****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以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和工农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名义发表宣言,向一切进攻革命根据地和红军的***军队提议,在停止进攻、保证民众的民主权利和武装人民的条件下,停战议和,一致抗日。但却遭到***政府拒绝。 在这种情况下,我一面有些愤怒,特别抵触***政府的不齐心。人家小日本都欺凌到自家领地里来了,还如此软弱,想要再次学习咱大清王朝的崇洋媚外,最终亡国的现状吗? 3月3日,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率部不战而逃,日军以120余骑兵前头部队,兵不血刃,进占承德。 3月9日,日军向长城各口进犯。***29军冯治安师在喜峰口抗战,29军大刀队奋勇杀敌。王以哲部在长城古北口一带与日军激战。 3月11日,***29军赵登禹部在长城古北口与日军激战,重创日军。 3月27日,国联大会谴责日本在中日战争中为“侵略者”,日本政府正式宣布退出国联。 动荡不安的国家,我听着国际上的一切新闻,倍感冲动。我也是国家的一份子,多么想奔赴战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二伯却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道:“你呀,想上战场?还是得了吧。你爸妈当初放弃他们自己的性命,不是想救你命,而是让你为咱苏家延续香火,还是趁早收了心。国家有那些好男儿,他们身强力壮,不像你,瘦得跟个电线杆子一样。你去了只会徒添麻烦,吃吃白食。” 我听了,有些不爽,不带这么挖苦人的?好歹我也是你侄子,这样打击人真的好吗?我白眼回过去:“二伯,你不是还有志刚吗?他是你的儿子,传宗接代这样的事,就交给他呗。再说了,你侄子哪里差了,难不成是个人上战场都得死?”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看看报纸上写的,上战场的人不都是九死一生。那些十几场战争中活下来的不都是自家祖坟冒青烟?你再看看我们家族,往上面数几代,可没有什么大人物,都是实打实的农民。唯独到你爸妈这代,辛苦了大半辈子开了这么一家酒楼,如果不是我接替他们打理,这酒楼不得被你败尽?” 我被他数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索性躲到里屋里不再出来。嘿,二伯还有理了,白白的入手酒楼,什么也不付出,就能稳得收入,这样惬意的生活还说什么很难打理。 4月10号,******在南昌向其将领宣布:抗日必先剿匪,匪未缴清之前,绝对不能言抗日,违者给予最严厉的处罚。 当知晓这个消息时,我心里面的怒火已然上升到极致。咱们共同的敌人可是日军啊,怎么还未对外,倒先内斗起来。 可即使愤怒,也无济于事,4月15号时,我正在酒楼磕着瓜子时,听着留声机里周璇的《渔家女》,摇头晃脑地跟着轻轻哼唱。店中的伙计敲响了房门:“天哥天哥,咱店里有一个人吃了饭不给钱。” 嘿,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地盘放肆,这吃饭不给钱倒还是头一回。正好这几天无所事事,心里痒痒的难耐,就当与那家伙消遣消遣。我立马走出房门,把袖子一甩,还未到大厅前,便高声叫道:“哪个王八蛋这么嚣张,到我的店里吃东西不给钱,是不是欠收拾!” “不是不是,这位爷,我哪敢呢。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儿个出门没带钱包,我想让这位小二哥通融一下,回去取钱就来。” 伙计忙骂道:“你唬谁呢?谁不知道你是要溜,前脚说回去取,后脚就一溜烟没影,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不是不是,我这人清清白白,决不耍诈。要不,我把我这枪抵押在这?”我正走过去,见那人低下头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盒子枪摆在了桌上。 伙计吓得连连后退,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这是…要…要干嘛?现在可是…是大白天的啊。” 我见得那人很是熟悉,等他抬头的一瞬间,我急忙换了一副笑颜。非常高兴的指着他:“你不是…不是那谁?那谁来着。”摸脑思量了一会儿,大叫:“元哥!岳西元元哥!” 他见了也是十分地意外:“天子!是你?没想到你混的这么好!” 在这里能遇到在那汉代古墓中认识的军阀元哥,我非常激动,情不自禁将他拥抱了一下。伙计见这情形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我用力地拍了一下那伙计的肩膀:“还愣着干嘛?继续上酒啊!” 我们倒了一些小酒,互相唠嗑。我见到他身上换了一身朴素的灰色军装,问道:“几年没见,元哥你干嘛去了,不当军阀了?怎么穿这身军装了?” 他喝了点小酒,脸庞微红:“当军阀?从那次出墓后,你元哥我早就不干那嘎啦事了!军阀们又天天悬赏缉拿我,搞得我都不敢出门半步,那哪是人干的?你知道吗?哥现在跟着共产党做事!我就服这样的队伍,领导们毫无架子,军队成员们互相帮助,一团和气!” 我听了有些不解:“你不是最想自由吗?怎么,改变心意了?” “咱们这队伍可不是军阀能比的。早先年间,我最渴望的确实是自由,但是更渴望的,是亲情。自从加入我党,我才明白什么叫家的感觉。” 元哥一面赞叹又一面喝着小酒。我虽然不了解这支党,但从元哥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美好,心里边多多少少充满着敬意。 我们喝了个痛快,见着伙计慌慌张张的向我们跑来,一面喘着气说:“天哥,大事不好了,有十几个国民军扛着枪支正朝着这里走来。” “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元哥立马站起身来,慌乱地冲我说:“天子,借你的房间躲一下!他们来了千万别说我在这里!”说完,逃也似的飞奔进了我的房里。 第二十一章 逃亡 我还在纳闷,不明白元哥的这番举动。伙计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地对我说:“你朋友是共产党,正是国民军最为痛恨的党派。他这身显眼的军装,怕是被他们发现,性命都难保。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两虎相争,必定会争出个高下。况且共产党出于极大地劣势,元哥躲避也是理所当然。 那十几个国民军走了进来。一个看上去军衔比较高的人在店里说:“刚才接到有人举报,说你们这儿有一个共匪在这儿喝酒吃饭不给钱,他去哪儿了?” 我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军爷,那家伙真是败类,光天化日的,在我们这吃饭不给钱。这不,被我殴打了一顿,轰了出去。这会儿估计不知到哪儿去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那为首的军官看着我,有点猜疑。 我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这位军爷,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哪敢骗您啊。当时,我让这小子替我打的!可真让我解恨!”我一把拍了一下伙计的后背,伙计立马领会,附和道:“是啊是啊,你看我的手,还红着呢!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这伙计可真是个当演员的好材料,一面把手伸过去给他们看,一面咬着牙齿恨恨地说,像是不解气似的,想要把元哥碎尸万段。 他们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只是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可疑的人物,转身便走出了酒楼。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将元哥从我房间里叫了出来。他起初探头探脑,确定他们已经走远,这才出来,冲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真是多亏你天子你,如果我被他们发现,肯定是九死一生。” 我连连摆手说,要不是当初在那刘仲墓中,你将我拉了上去,我这小命早就被活僵取走了。今儿个,我只是说了句谎话,与你之前的恩情相比,还差的远呢。 他说往事不要再提,冲我拍了下肩膀,说我请他吃了顿饭,就不要我还那半个馒头了。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元哥你还记得那半个馒头啊,以后你来一次我请你一次,这样总行了吧。 他嘿嘿笑了两声,冲我抱了一个拳,打算先走,改天有时间再来。我也说道,你可别食言,要经常光顾我的小店。 然而,正要走时,令我头疼的事情来了。先前的那几个国民军再次踏进门内,高声叫着:“来两壶酒,再来你们店里几个招牌菜!” 元哥一下子慌了,蹲下身子蹑手蹑脚的想再次回到里屋,被一个眼尖的人发现,举着枪便喊:“共匪!” 元哥赶紧逃跑。那几个国民军举枪便打。元哥慌慌张张中一下子撞倒了一把椅子,摔了下去。他们的子弹落了个空。 二伯从外面回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高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事情紧急,没人应他。 我有些愣神,这国民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吃东西。正替元哥担心时,我突然感到手臂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股鲜红的血液沿着手臂留了出来。妈蛋!敢情被他们知道了我窝藏共产党撒谎骗人的事情,连我都准备一起干掉! 二伯连连向我眼神示意,我立马知道了他的意思。拉起爬起身来躲在桌子后还击的元哥,往里屋的后门跑去。 我感到视线有些模糊,他奶奶的,这子弹可真不是盖的,疼得要人命。身后的国民军又追得紧。幸亏这个镇子是我经常闲逛的特别熟悉的地方,里面有什么隐秘的场所我都知晓。我们东躲西藏,逃进了一个没人居住的老屋地窖里,这才把他们甩开。 我咬着牙关,用左手捂住不断流出的鲜血。恨的心痒痒的,这伙狼心狗肺的,真是翻脸不认人,到老子的酒楼里面吃了多少次打折的酒菜,就是这么对待老子的? 看到我受伤的手臂,元哥是一脸的歉意,把身上的军装撕了一块包在我受伤的右臂上,愧疚的说:“好兄弟,元哥我真是连累你了。” “元哥,你这么说的话就是把我当外人看咯?”我十分不爽,怎么说我们都是在一块儿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说什么客套话。 反正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到酒楼了,那种安静舒适的生活离我是越来越远,我强忍着剧痛,笑道:“元哥,托你的福,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还得拜托你照顾我。” “说啥照顾呢,这是必须的啊!”他一时冲动,激动地又是对我的肩膀拍了一拳,我痛的大叫:“干嘛呢,你他娘的注意点啊,老子的手!” “哎呀,抱歉抱歉,一时激动,忘了!” “你娘的!” 见到周围已经再无动静,元哥出门望了望,回头示意他们已经走远。我们这才爬起身,走出门。 “去哪?”我问道。 “去我们队伍吧,你这手臂里的子弹不取出不行啊,时间拖久了肌肉就会坏死,那就废了。” “你他奶奶的别吓老子!” “实话啊,天子兄弟!” “你他爹的还说,闭嘴!” “我亲戚都被你骂完了。” “你他爷爷的!” “……” 走在路上,我跟着元哥朝着他呆过的队伍走去。过了许久,我见到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立在原地,这不是唐若冰东子他们镇吗? “怎么?不走了?”元哥见我在想心事,回过头看着我。 “这里我有几个朋友,我先去见一见他们,你也来,你们见过的。”元哥很是纳闷,却也不问,紧随着我。 眼见天色不早,我敲响了东子他家的门。 就这么缓得一缓,开门的是唐若冰。她当年的短发也留得过肩,乌黑柔顺,颇有一番女人的风味。见到是我,眉头一挑:“哟,苏毒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不,你不是刚毕业不久吗?来看看你。这我兄弟,你们见过的。”我介绍着元哥,一面毫不客气就往里面走。 “哎哎哎,你兄弟可以进来,但是你就不行了!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私闯民宅,犯法的好吗?”说完,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推。 我那时的枪伤还没好,被她一推,痛的我龇牙咧嘴。 她见我这样,有些发懵。看看她手上沾染的血,又看看我缠着军装纱布的右臂,急得叫道:“你怎么了?手上怎么会流血?怎么受伤的?” “枪伤,都是为了我,给国民军打伤的!”元哥轻声说道,听他的语气,好像是他打伤的一样。 “你怎么不早说啊!快进来!”她完全丢弃了之前野蛮刁钻的态度,搀扶着我进了屋,又朝着隔壁房间喊道:“东子,你天哥受伤了,快点帮他请个大夫看看!” 咦,唐若冰好像转变了性格,头一次让我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那东子走出房间,拿着一本书籍,看到我受伤的手臂,把书一扔,嘱咐道:“天哥,你先忍着点,我马上就回。” 那丫头让我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我,不说话。我见了有些怪怪的,和她在一起不吵吵,还真不让人习惯。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她。她却说话了:“喂,苏毒嘴,你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打伤?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偷鸡摸狗?” 这丫头,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这人平时确实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可也没她想的这么猥琐吧?我气得不愿说话,倒是元哥有些看不过去了,把那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人咯。” “我哪像坏人了!” 这时候,东子已经从镇子上把大夫请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斗嘴。”又看向唐若冰:“姐,你也是,天哥都这样了,你还数落他!不知道让着他一点?” “我需要她让?”我气急败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要说话,却被那老大夫的一句话给吓住了:“你别乱动,子弹的伤口,你把它弄破裂,到时候血流不止,想止都止不了。” 第二十二章 赶尸匠 在东子家疗伤修养了半月,每日吃得好住得好。元哥却待不住了,我问他为什么想走。他说在这白吃白住这么久,心里很不是滋味,过意不去。其实我心里也是,尽管白吃这半月,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不及九牛一毛,但无论如何都呆不下去。 “元哥,我也要加入共产党!”我思量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我做这决定,一是因为确实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二是因为我抱有一腔热血,年轻人,气血旺盛,上战场杀敌是我特别希望做的。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冲我点点头。 就这样,我们挺进湘赣地区,加入了共产党。那首长见到我,摸了摸我的头,笑呵呵地说:“小伙子没吃过什么苦吧?看你白白净净的,怎么要来这里参军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抱负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再一气呵成的说了一通。首长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有想法,好!这样吧,咱们队伍的炊事班正好缺少个队员,你就进去帮忙吧。” 一开始听到他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份工作,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我是来打仗的,是要扛枪奋勇杀敌的。元哥调侃道,就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小伙,扛枪都是一份体力活。我不乐意了,照这么说,我看起来有这么弱吗?这都是表象。 但也无法,既然是领导安排的,怎么样都得做。好在我之前在酒楼做事,每日伺候那些前来吃饭的主顾,做菜做饭什么的还是能拿得出手。在里边忙活了一个星期,被战友们夸奖的言辞是豪不间断。 1933年10月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动员近100万国民革命军围剿各中国共产党控制的农村根据地,并以50万兵力重点进攻我军苏区。在前四次战役中,由于实施毛首长的运动战方针,国民政府军没有达到预定目标,均以撤退告终。 在第五次战役中,由于毛首长失去领导权,临时中央负责人秦邦宪采纳苏联军事顾问李德的建议,放弃过去四次反“围剿”斗争的积极防御方针,将这场战争定性为国共之间的决战,采用军事冒险主义,提出了“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口号,要求我军在根据地之外抵抗国民革命军,决定在***之前抢先行动,发动所有红军展开全面进攻,并争取苏维埃在全中国的胜利。 但我党苏区只有10万左右的正规军和数万游击队,在抢先进攻后不久即遭到巨大损失。这时我党方面决定进行阵地防御,辅以“短促突击”,意图抵挡国民革命军的前进。但这个行动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不久,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首府瑞金的北大门广昌陷落,我军死伤一万余人。 遵义会议后,我军确立了以毛首长同志为正确的领导,重振旗鼓,开始了机动灵活的迂回战。在他们挺进湘西之时,我所在的部队与他们回合。又与当地的国民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我庆幸自己只是炊事班中的一员,很少有机会上战场。除非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应急之外,其余时间都躲得远远的。看着战场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我有些懊恼起来。 战争过后,我们炊事员就成了大忙人。为什么呢,得替战友们收尸。他们生前都交代过,说死后想回到他们自己的故乡。 我虽然不想干,可首长说战友们拼死拼活,如今死得其所,一定要满足他们这个愿望。当时又没人愿意干,老班长便看着我说:“小苏同志,你不是一直想要为党做贡献吗?那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干。我拉长了脸,非常的不高兴。由于尸体众多,我、岳西元、大飞、蛮子等十几个弟兄被派去送尸。 老班长给了我们一张纸条,上面满满的都是地址。我一看,有些傻眼。这南北城市都有,大多是些小镇和山村。 我和元哥是叫苦不迭,班长把我们当做啥了,赶尸的?不过最倒霉的还是我,我仅仅只是炊事班中的一员,为什么要跟着这些壮小伙儿去。他们是连长叫他们去的,我却是班长推荐去的。 我在心里暗骂着老班长,要去你去啊?难不成是看我饭菜做得好,心生嫉妒怎么滴?要把我轰走? 大部队已经走远,只剩下我们十几个人呆在原地抬着尸体。突然,同留下来的蛮子提议说,既然是赶尸,咱几个还不如干脆在这大湘西请上几个赶尸匠,既省时又省力。他们赶尸一次性可以赶上十几个,也不用人去抬。我也觉得这个方法特别的好,举着双手赞成。但我又有疑问,这湘西赶尸,经常听人说起过,但是却从未见到,难不成仅仅只是个传说? 我曾听闻,湘西赶尸,与苗族是分不开的。相传在几千年前,苗族的祖先蚩尤率领军队与敌人在黄河边作战。战争结束后,部队需要撤往后方。在抬走所有的伤员后,战场上却留有不少战死的士兵尸体。蚩尤见了,不忍心看到他们的尸首曝之荒野,但要将全部尸首抬走则人手不够,因此要求军师让尸首回归故里。军师想了个方法,让蚩尤手持符节在前引路,自己施法让战死者的尸首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高举着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地回到了家。 想到这儿,我已经不再怀疑这赶尸的真假性。我所遇到的‘小鬼’、‘走僵’都可以为人类随意操控,这区区的尸体,人类也是可以操控的吧。 蛮子说他认识一个赶尸匠,由他去说的话价钱可以优惠的多。我反正不想去考虑价钱方面的事情,只想着怎样脱手,不亲自去抬就够了。 元哥对蛮子说,你快去叫吧。蛮子道了声好,去去就回。 我们坐在原地等了两个多小时,蛮子这才气喘吁吁地跑来。元哥开玩笑的说:“这就是你说的去去就回啊,中午吃的饭,现在都可以开晚饭了。” 我也附和道:“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跑个步就累成这狗样,真是白长了这身肌肉。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赶尸匠呢?” “我已经请他走走脚了,他大概晚间7点左右回来。干他们这行,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我们只管在这儿守着。” 我们吃了点随身带的干粮,给肚子垫了点东西。大约在6点半左右,那赶尸匠就到了。 他的穿着很是特别,脚下一双草鞋,身上穿着一件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着一顶青布帽,腰包里鼓鼓的,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赶尸匠拿出一张特制的黄纸,交给蛮子,让他把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以及地址等等写在那张黄纸上。然后又见他画了一张符,贴在了那张黄纸上面。最后把那黄纸放在了自己衣兜里。 他把包裹打开。我抬眼一看,里面尽是些符纸和黑布,还有一大叠怪异的白纸张。然后走到尸体旁,一个一个地为它们披上宽大的黑色尸布,戴上高筒毡帽,在额头上贴着一张书写着符咒的黄纸。 “各位小同志,你们避开一些。”他处理完之后,对我们说道。 我们依言,离了七八米。 “背过身去。” 只听得赶尸匠嘴里叽叽歪歪地念着咒语,叫了一声“起!”后面一排排站立的动静。 “尘归尘,土归土,人生一世好辛苦。僵尸僵尸跟我走,早回故乡下地府。” 我听到身后一阵摇铃声,紧接着赶尸匠说道:“可以回头了。” 那赶尸匠接着说:“死的人数有点多,二十好几个。你们用草绳把尸体串联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这样好管理,不至于走丢。” 我们乖乖的听从,把尸体串联起来之后。赶尸匠说,我们可以走了,这尸体他会送到的。我们一听就不愿意了,走?凭什么相信你,莫不是趁我们走之后,把这些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我们岂不是吃了哑巴亏。 说什么我们也不愿意走。那赶尸匠也没辙了,只好答应我们跟随,不过得保持距离。 第二十三章 狐仙 那赶尸匠让我们在身上和脸上抹上些黑泥巴,说是避免冲撞了阴魂。他手法很是神奇,摇着铃儿在前边开道。此时天已黑,也不打灯笼,嘴里高声叫着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把狗关起来。 我看着元哥和蛮子等人乌漆抹黑的脸蛋,跟个在泥土堆里打滚的家猪一样,赶紧嘲笑着叫他们照照镜子。蛮子憨憨地说:“你看看你自己,原本白白净净的,现在跟个叫花子一样。” 在荒山里面行走,阴风阵阵,周围的树木不停地‘唰唰’响。这样的夜路,树影被天上的一轮圆月拉得老长,晃晃悠悠,像极了鬼怪。再看看前边一队队行走的尸体,虽有这么多同行的人,也免不了有些胆寒。 这时,同行的大飞忘我的吹起口哨来,是咱们的军歌。我一把上前拍了他的脑袋,骂道:“这大夜里的瞎吹什么,你特么不嫌瘆得慌?” 他一脸的无辜样,委屈地说:“壮胆。” “壮个狗屁胆!你这一吹他奶奶的更阴森了,不怕招鬼来?” 蛮子笑道:“咱革命队伍还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啊?苏天同志,你这思想觉悟够高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敢情这小子没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初生牛犊不怕虎。元哥接着说:“你还别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其他同志乐呵呵地笑起来,笑我们天生胆小。我一句话就把他们的笑容弄僵住了:“不相信是吧?你们眼前的赶尸,能给我一个科学的解释吗?” 大飞有些胆小,畏畏缩缩地道:“大半夜的,别说这话吓人,咱们换个话题。” 我们走到一座桥头,正聊得起劲时,前头的那些尸体一蹦一蹦的,突然停住,一行行的倒了下去,趴在了地上。我们被吓了一跳,见那赶尸匠冲着桥的另一头不知说些什么,忽然一倒头,跪了下去,连连扣头。 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害怕,我们朝着那桥边望去,见着一个穿着花衣服,如同人一样站立的白色狐狸双眼通红地盯着我们,嘴里发着清脆的嗷嗷叫声。 说实话,长这么大以来,我是头一次看到穿衣服的狐狸。它的叫唤,比狗的声音更脆,音更小。 赶尸匠跪在地上,扭过头来看着我们,急忙摆摆手让我们跪下。大飞胆小,扑通一下子跪倒双膝,见我们还站着,连忙拉着我们的裤腿。 我也有些慌张,赶紧照着赶尸匠的样子,轻轻地磕头,不敢抬头去看。身旁的元哥、蛮子也已跪下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身旁有走动的声音,地上如同被一盏煤油灯照亮,亮堂堂的。经不住心里的好奇,扭头去看那光源。只见这狐狸在那群尸体之中,一枚红色的光珠被它从嘴里吸入吸出,一丝丝微红的火光从那些倒下的尸群中飘入至那光珠表面。 我心里突然一阵怒意涌上心头,这母狐狸究竟在做什么。这些战友的尸体,可是我们拼死都要守护的东西,难不成它在吸收这些尸体残存的灵魂?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震耳的枪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我的耳朵被这么一刺激,‘嗡嗡嗡’地直响。那狐狸惨叫了一声,嘴里含着的珠子掉下地去。他俯下身子,四条腿拼命地逃往森林深处。 蛮子举着枪,得意洋洋,上前捡起那发红光的玉珠,嘴里笑道:“好宝贝啊!”我不住地竖起大拇指称赞,那赶尸匠却走过来,对我们说,你们要倒大霉了! 我不解,连问为什么。赶尸匠说,这狐仙在这山中修炼,原本是晚上吸食月光的精气修炼成那样的光珠。也许是我们倒霉,偏偏碰上它。它见到尸体,是想借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尸气更快的达到成仙的目的。如今被蛮子一打,它多年的修炼功亏一篑,等它伤好之后,会找我们报仇的。如果蛮子愿意把手中的光珠还给那狐仙,那么事情还能有所转机。 蛮子却说,怕什么,只要它敢来,咱就让它再尝一次手中子弹的滋味。赶尸匠只是摇摇头,举起手中的摄魂铃,再次摇晃了起来。那地上的尸体忽地一下子爬起,唯独那具被狐狸吸食过的尸体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到这种情况,我脑海里疑虑万千。赶尸匠说,人死后有一段时间,三魄七魄中还有一魂四魄留在尸体中,七天之后便会离去。所以才能用摄魂铃引领着走。如今被那狐仙吸去四魄,只有一魂仅存,摄魂铃无法将其引领,导致尸身出现这种情况。 “你奶奶的,明知道这样你都不阻止,让他们投不了胎?你这赶尸匠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啊?”我当时的气血就上心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挥拳就要打。 “慢着慢着,听他说完。”元哥急忙拉住我的手。 赶尸匠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别急,小兄弟,你战友能投胎的,只要狐仙修炼成功之后,那光珠上的四魄便会自动回到他们的身上。” “都怪蛮子!好端端地拔什么枪,这下好了,我们全都要跟着遭殃了。”大飞埋怨道。 “嘿,我还真不信一个动物能把老子怎样!让它来,老子一个人顶着!” 既然那尸体无法行走,我们都把眼光看向蛮子。他一看我们都看着他,领会了我们的意思:“好,背就背!”走了一晚上,已经累瘫。大约凌晨五点钟时,赶尸匠找了一家旅馆,住了进去。 由于有十几个同伴,大伙儿三三两两的住一个房间。蛮子进去时,东看西看。这间旅店倒是很有特色,四周的墙上挂着不少的璧画,都是些山水田园风光。我有些累,趴在了床上。元哥则睡在另一头。 “狐狸头!”耳旁一声惊恐的叫声传来,我被惊醒,见到蛮子手持手枪对准壁画,喊着:“你来啊!” 我见那壁画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心里怀疑是不是他被那赶尸匠的话给吓傻了的时候,那画布上果然出现了一只隐隐约约的狐狸头,转眼之间又消失了。 第二十四章 黄河断流 我连忙大叫一声不好,要坏事了,之前就听赶尸匠所说这狐仙可不是个善茬,有仇必报。以前也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些类别的传闻。大多都是被它盯上,最后一命呜呼。 这狐狸头能够出现在墙上,绝对是已经成精。我连忙爬起,对蛮子说要小心。元哥从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的眼睛:“怪了,我听见房屋周围有狐狸叫声,好像不止一只。” 仔细一听,果然,狐狸声音越靠越近。四面八方,好像把这间旅馆团团包围住。嗷嗷叫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凄凉。我打开窗户,大吃一惊,果不其然,那楼下门外,聚集了三四十只大小不一的狐狸。再看屋檐左下角,它们的正前方,那穿着花衣服的白狐狸胸口正中绑着一团白色的绷带,正在指挥。 “咱们跟那群畜生们拼了!”屋里的其他战友都已走出房间,来到了楼下吃饭喝酒的大厅中,个个举着枪,下定决心要去拼个你死我活。 还未等我们行动,那旅店门被门外的狐狸“砰砰砰”地撞个不停。撞了一会儿,听到一声更为尖厉刺耳的嗷嗷叫,让它们改变了方法,开始用锋利的爪子挠门。 那店掌柜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举着煤油灯,大声质问是怎么回事。我们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因为怕他知道这狐狸是我们引来的,非得把我们赶出门。 门外的挠门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尖锐。从里面看,门内出现了一排排深深的爪印,透彻清晰。蛮子忽然调转身子,朝楼上跑去。 “蛮子,你干什么去!”元哥大声质问。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眼之间,我听到了楼上窗口的枪响。一声、两声、三声。 “这家伙,也太冲动了!” 赶尸匠不知何时在大厅中摆了一案几的水果与烧鸡,手执桃木剑挥舞,嘴里念念有词。做法完毕,那群狐狸已经抓破房门,朝我们扑过来。 我急忙闪开,拔出腰旁的盒子枪,就是一枪。那首先扑过来的狐狸在空中滞留了两秒,摔在了地上,嗷嗷叫着,爬不起来。 我们边后退边持枪打着,已经有六七只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那群狐狸终于知道了我们手中的那个武器不好惹,只是仰着头跟我们对峙着,不敢继续上前。 忽然,我们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正是蛮子。我当时也顾不上这些狐狸,急忙踏上楼梯跑到楼上的房间,只见他的枪支掉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手背。我明显看见,他的手上多了几处深深的抓痕,鲜血淋漓。 那为首的狐仙站在他身旁嗷嗷地叫着。 赶尸匠也已经上来,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那狐仙的叫声逐渐慢慢地缓和。我轻轻的撇过头去,问他究竟在与那狐狸说什么。赶尸匠说,叫你战友把那珠子还给狐仙,它自然就不找他麻烦。 可我们开枪打死了它那么多的狐狸小弟,它能这么轻易得善罢甘休?我把心中的疑问告诉赶尸匠。他说,那狐狸修炼了这么久,很快就能得道,它现在只想要那颗光珠。至于那些狐狸小弟的恩怨,事后给它烧柱香助它更快的升仙即可。 既然是这样,我把这消息传达给蛮子,蛮子吃了这狐狸的亏,不敢怠慢。用左手从身上摸索着,一团红色的光珠被他一扔,交给了那狐仙。 不得不说,这光珠确实很漂亮,如果不是有主了,我绝对会将它当作宝贝一样的收藏起来。只是我一不是强盗,二不是小偷,绝对不可能明着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狐狸得了光珠,一声嚎叫,从窗口跳下去。然后我看到了许多的狐狸已经从大门口撤出去,有的受伤的狐狸一瘸一拐,向森林深处走远。 看来这动物只要有了些许智慧,就会变得与人一般,邪恶奸诈,都是只顾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同伴的伤势。而那些反而没有多少智慧的,为了情意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会不顾一切的上前。 我们简单地为蛮子包扎了伤口,白天休息,晚上行走。几天之后,有六七位战友的尸体被安全的送回了老家。每次送一个到家时,看着痛苦万分的家属,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被人狠狠揪住的感觉。 转眼之间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有三四具尸体。我问那赶尸匠,这么久尸体没有想象中的刺鼻难闻是究竟怎么一回事? 赶尸匠只是笑笑,说这是行家的一种秘术,如果说出来那自己也就不用在这门行业立足了。这些天以来,我们辗转了很多个乡镇,大腿都止不住的酸痛。而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由于引领的尸体越来越少,反而走得更加的快速。 这时,赶尸匠停下身子,冲我们说,早说不让你们跟随,你们偏不信。如果我们信得过他的话,接下来的路程就他一个人走。省的为了等我们放慢了行程。 其实我也早有此意,只是元哥说就送最后一人吧,送完之后我们就回大部队。我们这次一送就又送了一个星期,到了黄河竹林镇。 送完了,我们便放下心,同行的小战士杨兴提议说,这些天咱都没怎么好好洗澡,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臭烘烘的,像个叫花子。那么问题来了,谁敢下黄河洗澡。 他的这番语气,搞得好像没人敢一样。我自小以来,两次在河里游泳,差点淹死见阎王。如今已经将游泳的本领学得差不多。虽然不敢自称顶尖,但是游的很是娴熟是不容置疑的。 哥几个都二话不说,直奔黄河。但当真正见到黄河那咆哮般的怒吼,宽阔黄色的河水翻滚之时,自然就有些心慌了。这尼玛,与普通的河流相比真是强了好几个档次。 “谁敢下水?”杨兴看着我们突变的脸庞,又喊了一遍,说完便脱下了衣服和裤子,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这尼玛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我把上衣脱掉:“他奶奶的,谁不敢?” “你们看!”元哥突然加大了声音。 杨兴害羞的捂着下半身道:“看到了也别惊讶好不,是不是挺大的?” “不是说你,你看黄河上游那里飘过来的是人吧!” 我顺着元哥的声音望去,果不其然,在那河面之上飘过来好几十条尸体,鼓鼓胀胀,肚皮撑破了衣服上的纽扣。 杨兴见到这群飘下来的尸体,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下水,把衣服急匆匆地穿好,忙问怎么回事。 我也是平生见到一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会一起淹死,除了洪水淹没房屋就再无其它。忽然之间,那河中心又忽然涌出大量的血水,由中间向四周扩散。 “你们看!”这个时候,蛮子忽然大叫了一声,身体晃荡了一下,瘫倒在了岸边。 “这哥们怎么了?”我们随着他指的上游看去,顿时也吓懵了,那上游黄河水涨了三四米之高,轰隆隆直响前进。我们所站的地方,完全会被淹没。 这股巨水要是涌上我们,即使不被淹死,也会被拍打到石崖上死翘翘。脑海中已然交待了后事,又听到急剧的“咕咕咕”声,那离岸边三四米之高的黄河水急剧降低。我们向前方看去,那河中心处出现了一个直径六七米的大坑洞。水源正从那洞窟中流进去,几十具尸体打着转,扑通一下子就不见了。而这巨坑,丝毫没有填满的迹象。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大坑洞,正感到不可思议。一件更加令我望而生畏的事情发生了,黄河水的填补速度跟不上陷进去的速度,原本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黄河水此刻已经断流。最恐怖的事情还不是这个,而是那巨大坑洞的旁边有一只比大卡车还要大上两倍的巨型乌龟。 “天哪,我不是做梦吧!”目睹着这一切的战友们纷纷吓得大喊起来,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崩溃的。那搁浅的大鱼在河床之上弹跳。 以前曾经听说过一个非常可笑的神话故事,说世界是位于巨象之上,巨象又在巨龟之上,巨龟又位于眼镜蛇之上的说法。今儿个见到的巨龟虽不足以托起整个世界,但是它如此巨大的身体算是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大约两分钟后,那巨龟缓慢地移动了起来,五六步,已经完全用身体覆盖住了那巨坑。黄河之水又慢慢地恢复了流水量。而那巨龟,也已被黄河水覆盖。 这时,我们才彻底的反应过来。我捡起地上的衣服飞也似的逃离这恐怖的河岸。回到镇子,我们把遇到的事情给镇民们一说。其中一个老头悄悄地把我们拉进院子里,说道:“你们,看见了?” 我们点点头。 “其实,不瞒你们说,那巨龟是咱们黄河的保护神。每一百年,黄河水都会断流一次。大多数时间都是发生在晚上……” 第二十五章 紫金鬼棺 一百年发生一次断流?时间大约发生在晚上?如若不是亲眼见到河中巨龟,我是不愿相信这种事情。倘若非得要让我一个解释,我只能将它理解为自然现象。 “那只大乌龟填补的大坑洞是不是通往某个未知空间,怎么能容纳这么多的黄河水?”大飞扶了扶脸上的圆眼镜。这小子在上学十分用功,眼睛也给弄得半瞎不瞎的。我常常嘲笑他,是不是两个眼睛不够看,又找了两个。 “你说的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曾听我爷爷说起,这黄河坑洞下面有一座古时期的墓穴,应龙死后,长眠于黄河之下。” 蛮子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狗屁,这应龙是神话传说中的生物,由人类编造的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位大爷,你这是忽悠咱几个读书少呢?” “蛮子你别激动,先听大爷把话说完。”我连忙插了句嘴,叮嘱蛮子不要打岔。 “各位小兄弟有没有看过《山海经》和《史记》呢?” 我连连摇头,读书时期我就特别的懒,书籍之类的根本就看不下去,只要看上没几分钟,准得呼呼大睡。我见蛮子和元哥也都摇头,都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大飞却是站起,长伸一个懒腰,饶有兴致的给我们普及起知识来:“这应龙啊,最早出现是在先前的黄帝时期,《山海经》和《史记》里面都有记载,以黄帝为首的黄河流域部落与已蚩尤为首的长江流域部落发生战争。双方都使用各种神奇的动物来帮忙,黄帝这边的应龙特别擅长‘蓄水’,蚩尤那边也有擅长呼风唤雨的灵物,而且相对于应龙来说,本领更胜一筹。所以让大雨飘向了黄帝这边,致使黄帝处于劣势。经过一番讨论,请了天女‘魃’帮忙止住了大雨,成功歼灭了蚩尤部落。 应龙在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杀了蚩尤和夸父。但是因为战争使应龙的能量消耗巨大,再也无力飞回天庭,就悄然来到南方,蛰伏在了沼泽里。虽然应龙来到了南方,也没有无所事事,在大禹时代,前去帮忙,疏导洪水而立功,所以又是大禹治水的功臣。 大飞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得意的眼神看着大伙,好像非得要咱夸上几句不可。 “这年轻人的眼镜没有白带,懂的还是挺多的。”那大爷用欣赏的眼神赞许着,突然又说:“这些书籍只能记载个大概,很多的后头事情却没有下文。比如应龙将死前,想念曾经与黄帝在一起征战的岁月,便回到了黄河流域,为疏通黄河之水,在黄河之下为墓。 大爷说的头头是道,我心里始终对于那巨大坑洞是应龙墓穴是抱有怀疑态度的,不说全部否定,至少是半信半疑。 “这么滴吧,有谁敢下去一探究竟,我杨兴就一辈子当他小弟!”那年纪最小的家伙没脑的说话。 就冲他这一句话,我就得把他归为‘天真’还是‘白痴’一类的人。一百年断流一次,我们能活那么久吗?而且,那么吓人的地方,借我几十个胆我也不敢去啊。 “这位小朋友倒是提醒了我,在三十年前,有二十好几个盗墓的曾经进去过。他们倒不是趁着断流的时候进去,而是在东南方向黄河边石崖断裂处,系着绳子下落的。我倒是佩服这群家伙的胆大,那断裂处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那他们有没有出来?”我问道。 “出来?反正我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也许没有出来,也许早已经出来了。这一支队伍倒是很奇特,全都穿着清一色的灰粗布衣,仍然保留着清朝时期的发辫。” “额,你等等,啥外貌?灰粗布衣,清朝发辫?是不是各种不同年龄段的人都有?”我重复了这老头说的话。 他点点头,问我怎么会知道? 之前我们在黄河边打算游泳的时候,看到过从上游飘下来几十具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我还以为那是上游某个闭塞的村落被洪水淹没才造成的。 我把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跟这老头一说,他连连摇头,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当时事情的发生,已经过了三十年了。极有可能的事情就是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是某个与外界联系不大的村落,消息闭塞,所以连发辫都还未剪。 不仅仅是我,我们一起的战友都信誓旦旦地表示,那群淹死的人群着装与这老头所说的分毫不差。确实有很多疑点无法解释,都这么久了,那群尸体怎么还能保持着刚死不久的模样? 第二天,我们还在床上睡着懒觉,老头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黄河边东南方向的石崖断裂了一个大口子,上面的泥土和植被全都掉落,露出了一口巨大的紫金鬼棺。 这古怪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我们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与好奇,爬起身,连洗漱都来不及,急匆匆地奔向现场。见周围人群已经围满,水泄不通的。 我们拼了命地往里挤,朝石崖顶上看去,浑身耀眼,透着淡淡的金色,更多的是紫色。光看这棺材露出来的部分,都有三米长。雕刻着金色的花纹。 这棺材实在是美得过分,我真不敢相信这种稀世紫金棺会是凡间所有。哪怕是皇帝,也未免会住得起这么漂亮高贵的棺材,简直可以说超尘脱凡。但是怎么会有人把这么美的棺材随意埋在石崖之内呢?也未免太糟蹋这珍宝了。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被一个麻布袋装着一样。 我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巨大的枪响,一个同志当时就倒在了地上。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紧接着又是好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好几个同志鲜血直流,再也爬不起来。人群一阵慌张,拥挤着四处逃散。 “你们快跑,国民军来了!”倒下的战友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咆哮着叫我们快跑。 “可你们……” “不要管我们了!快走!” 元哥拉起我的手就跑,回头一看,我们回头的路线已经被敌军彻底的拦截住。身后,是那断裂的另一截稍矮的石崖。 “兄弟们,咱们敢不敢跳下去!”杨兴靠过来,轻轻地打赌。 “你他娘的,你想找死?” “不跳也是死!咱不如打个赌,要是谁跳下去还活着我叫他爸爸!” 我靠,这小子可真是下了血本,这赌注我喜欢。我边后退边轻轻地回头对哥们几个说,咱们一起跳,就算死了还是这小子的爸爸,值! “可老子婚都没有结,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这样多出一个崽,这不明显得给人摆了一道,被人戴了绿帽子吗。” 一、二、三,跳。我们朝后倒下,耳旁的风呼呼直响。在空中,我还是有思绪的。这种突然失重的感觉特别后怕,我开始后悔。我想着刚才干脆自己给自己来一枪好了,万一摔下去半死不死的,或者缺个胳膊少个腿什么的,痛觉还在,岂不是难受死。 那断崖之上的天空越来越暗,随着我下落的时间越来越窄,最后只剩下一条直线。我把自己的惨状都想了一遍,脑袋像西瓜一样裂开,四肢摔断什么的。感觉自己将要到底,面临前所未有的痛觉。 “啪”地一声巨响,我重重地摔在了底部,虽然很是疼痛,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我只感觉周围溅起了激烈的水花,接着往水里面下降了不知多少米,原来我们摔下的底部,是一条阴暗的地下河流。 这里的水很是冰凉,我还在继续往下,耳朵被这强水压挤得发疼。不知有多少米时,我终于不再下潜,往上浮起。 身旁有好多个落水声,在这阴暗的地方,是微微发黑,模糊不清,我根本就看不到他们所在的方向。等我彻底浮出水面时,耳朵已经‘嗡嗡嗡’直响。 过了好一段时间,我的耳朵逐渐能分辨出声音了,听到有人划水踩水的动静,大声问道:“你们还好吧?” “啊?你说啥?” “我说,你还好吗?” “哦,确实冷!” 我见他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只好不想说什么。 我们游了一段时间,只能看到他们黑色的影子,全凭声音引路。在洞里找到了一处没有水的河岸,由于有些冷,大伙儿挤在一起,缩成一团。 第二十六章 守物木偶 “我记得之前是谁说过我们跳下来之后,说要叫爸爸的?”即使在这幽暗的地下通道里,浸湿的衣服贴着身体有些寒冷,我仍然阴笑着提起这件事。 声音在这下面,有着混混的回声。 “啊~”那群黑影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有些怯怯的,喃嚅着回答:“有这回事吗?” “哈哈哈…”人群中哄堂大笑,“当然有这回事!”接着又有同志笑着说:“天子,看在他的那番话救了我们的份上,就免了吧。” 我自然只是开开玩笑的,说实话,这个称呼我可是担当不起。我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没有当爹,但也怕被叫老了,折了阳寿。 大伙儿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得找一个出去的道路。要想从原路返回是不成了,那断裂的石崖两侧光秃秃的,垂直着往下,根本就爬不上去。 元哥从身上四处摸索着,拿出了一个长筒型的物品。在那物品上按了半天,我问他在干啥呢。 他懊恼地说:“坏了,手电筒摔下来时进水了,用不了。” “这不是还有点光线吗?咱们沿着这下面走,总归能找到出去的道。”我看着四周怪石林立,而头顶上也有倒挂的钟乳石,猜测着只要顺着这条地下河流走,总会有出去的路。 我打了个手势,七八个人跟随着走,经过十几分钟艰难的爬行,前边的路被一块巨石挡住了,河流沿着地缝涌了进去。那地缝的左侧,有一个能容纳半个人身高的小洞。 蛮子上前查看,惊讶得说道:“这里边有光!” 听到有光,我的心里一阵兴奋,莫不是真的要出去了。脚步也不由地加快,赶上前一看,这尼玛哪是光,而是飘荡着一团一团的微蓝火苗。 “擦,光你妹啊,这他爷爷的是鬼火啊!”元哥在我的身旁,语气加重,我明显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这时,大飞突然之间指着我的脚下,惊恐的说道:“你看你下面是什么?人骨!” 我被他一吓,忙移开自己的脚,然而却听到‘咔擦’一声骨架断裂的声音。 我无奈地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这骨架有些奇特,不像是普通人类的。它完整地摆在大石头上,腿骨和手骨很大,比普通人类的要大上两倍。头骨浑圆,胸骨扩展,可以看出来这具骨架生前肯定是个大力士。 元哥看了有些心痒痒,凑过身来对我说:“以我多年的盗墓经验来看,这地下肯定是座不同凡响的古墓。之前听那老头说,是应龙墓。咱也甭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是座墓就行了。多年不干这行当,我这心里倒是很不安。说不定里边还有不少的稀世珍品。”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在那汉代刘仲墓时,我们进去了一趟,命都差点搭上,最后什么毛都没有捞着。说实话,我是耿耿于怀的。如今这正是让我脱离现在窘境的好办法,一来可以在里面随意捞一两件宝贝,过上达官贵人的上等生活。二来进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通道,我可不想像个耗子一般生活在幽暗的地方。 元哥首先开道,我紧随其后,后面依次跟着蛮子、大飞、杨兴。另外的三个战友滕宁、谌南、和朱云本来不想进去,但是看到我们已经踏入,也不得以跟着前行。 这地下溶洞的规模很大,但是里面却有不少的巨石挡道,需要我们不停地找平坦一些的道路。地下不时地看见一些尸骨,除了人类的,还有不少鳄鱼、巨蜥爬行动物的骨头。里面的幽蓝的鬼火被我们身旁的空气带动,紧紧地跟随着我们。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鬼火瘆得慌吗?”大飞扶了扶眼镜,小声地说话。 蛮子理直气壮的说:“怕什么,来得正好,恰恰可以给我们照明!” 然而,越往里面走,越是漆黑。由于看不清前头的道路,我脚下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扑倒了小心翼翼走的元哥。他被我扑了个狗吃屎,身上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听到非常清脆的‘梆梆’声,前头突然出现了一束微红的光线。 元哥突然高兴起来,忘记了刚才的狼狈:“嘿,天子,你这一扑还真是给力,我手电筒被你给摔好了。” 他捡起手电筒,不住地称赞着我。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听到了这溶洞里面传来巨大的‘吱吱吱吱’声,貌似还有很多。 紧接着,一大团飞行的生物向着我们扑过来,这数量,成百上千。 “是蝙蝠!” 紧接着是枪声响起,蝙蝠们被吓得一哄而散。尽管如此,仍有不少的蝙蝠扑了过来。 我急忙趴在了地上,护住了脸部,感觉有不少蝙蝠从我的背部掠过,叫道:“快开手电筒!它们怕光!” 元哥听到,急忙把手电光射向它们,挥舞着。果真如此,蝙蝠们再也不敢上前,朝着洞外面飞走了。 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大飞突然蹲在地上,查看着地下的一具头颅。我鄙夷地不屑一顾,认为这小子胆子怎么突然变大,却听到那小子说:“你们看,这头颅的牙齿骨镶嵌有一个大金牙!” 大飞捡起石头用力地去敲那颗头颅,打算把他取下来。我一见,天哪,这哪行,急忙阻止:“你就是这么对待死者的?小心人家的亡灵还在这洞里面,看见你这么粗鲁,见钱眼开,找你索命!” 我的这一番话吓得他停止了对头颅的敲打。于是我取出身上的小刀,一下子就把那颗大金牙撬了下来,揣在兜里,笑呵呵地冲他说道:“要取的话就这样取,至少不要那么鲁莽,下手没轻没重的。” 大飞这时才反应过来,敢情是被我骗了啊,上前就想要打我,大骂道:“天哥,你不要脸啊,我要掐死你!” 我一面微笑着围绕他们几个作挡箭牌,一面阴笑着。元哥一把拉住了我,轻声吁吁道:“别闹了,你们听,有动静!” 大飞的脸色突然变了,带着些许哭腔:“这回,又是什么啊?不会真是鬼吧。” 我们几个屏住了呼吸,提心吊胆地听着由远及近的走路声,‘踏、踏、踏、踏’,它走的每一步都有一定的节奏感,一步与一步之间,时间绝对的相等。 元哥熄灭了手电筒的光,那声音继续走了七八步,停在了我们视线能看得到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芒,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形的物体。 那人高仅有一米出头,方形脑袋,长方体身子,连两条腿都是长形的,没有所谓的大腿与小腿的区别。总而言之,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奇怪侏儒。 “既然是人,那么它绝对怕枪!看我的!”蛮子掏出手枪,对准那怪人,一枪打了过去。只听得‘梆啷’一声响,那怪人身体被打穿了一个洞。奇怪的是,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一声惨叫。 我们还在纳闷,那怪人忽然发现了我们,朝着我们加快了脚步。蛮子仗着自己力气大,上前就扑了过去,一拳就打在那家伙的脸上。 “我去他娘的,这家伙不是人啊,是木头做的!”蛮子龇牙咧嘴地甩着发痛的拳头,说道。 那怪物机械似的用力一拳,打在蛮子的肚皮上。蛮子顿时就摸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把早上刚吃的饭给吐了个精光。 “守物木偶?”元哥疑惑地嘟囔了一句,接着大声叮嘱:“蛮子,你不要动!别发出声音!守物人木偶完全靠感觉行事!” 元哥一说完,那人偶开始走离蛮子,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连忙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们都不敢再说话,人偶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呆呆地站立着。 “你们谁有火柴?”元哥又问我们,“木偶怕火!” 那木偶突然又动了一下,我轻轻地回答:“有是有,不过都湿了!” 我靠,守物木偶听到我的回答,又朝我这边走了一小步。我赶忙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说话。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溶洞里边静悄悄的。我实在是等不下去,摸到了脚边有一块小石头,朝外边扔了过去,远远的。 守物木偶像追猎物一般地加快脚步朝溶洞外边走远,转眼之间消失不见。我们抓住了机会,蹑手蹑脚地朝溶洞里边更深处走去。 “一般有守物木偶的地方,绝对有巨大的宝藏。”元哥边走边说,“咱们快点走,也许里面就是一座绝世古墓!” 走了不久,我们又听到一阵阵水花拍打在地面的声音,走上前看时,那溶洞的尽头,自上而下透着一线光,是一条高三米、宽四米的小型瀑布。从溶洞前方顶上落下,积在一条不大的小水潭里。 这水潭虽然不大,但是却稍显清澈,潭底都是奇形怪状的小石头。更为兴奋的是,这小水潭里有不少游来游去的大鱼。 我们早就饿了,我提议有谁愿意下去抓鱼,我来做烤鱼吃。大飞对我抢他的大金牙耿耿于怀,鄙夷地说道:“吃鱼?别做梦了!你的火柴都湿透了。” 我邪恶地一笑:“火柴啊,能用!被你天哥我炽热的体温给烘干了呗!“ 第二十七章 再会 那三个一直未说话的战友滕宁、谌南和朱云,平时枪法特准,在咱们部队里算得上是个神枪手。唯独话语不多,跟东子一样,只不过没有东子那样的身手。他们三个倒是投脾气,经常呆在一起。 这时,恰恰让他们派上了用场。他们用枪打中了十多只大鱼,捞上来。我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根,堆砌好。很快一堆火焰熊熊燃烧。 我们用树枝穿插好,把鱼放在火堆上面烤着。闻着从鱼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肚子更加的饥饿。 没有调料的烤鱼是闻着香,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味道的。我们勉强填饱了肚子,望着这瀑布发起愁来。 如今这地方已经是到了尽头,再也没有进去的道路。这可不是又要沿着原路返回?又得去见那守物木偶? 元哥说事情绝对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既然这地下溶洞有这么多的人与动物尸体,还有守物木偶守护,就说明这里仅仅只是一个入口,真正的古墓应该还在里面。 他又指着那团瀑布说,这瀑布出现在这,绝对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人工开凿的工程。他让我们看那溶洞顶上的一线天,规整严谨,非常的笔直,不像是天然形成。因而猜测道,瀑布里面另有玄机。 这条瀑布才是真正的古墓入口。 他游过水潭,踏上另一边的大石头,不顾倾盆而下的大水,用手去搬镶在里边的碎石。一会儿,一块块的大石子被他弄下来。 大伙儿一块游上前去帮忙。我去搬摇那些石头,见石头很是松垮,弄下来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石头排列整齐,真是人为镶嵌的。 打开之后,见着里边果然是有一条通道,笔直的不知通向何方。我们爬上去,走了好一段时间,那条道路被分开了好几条岔道,四通八达,犹如一个大大的迷宫。 蛮子咽了口唾沫:“这他娘的简直是个大大的老鼠洞啊!” “往哪走啊?”我问道。 “先往正前边走试试。”元哥说完,拿起手电筒就往前面开路。这会儿就他一个人有手电筒,蜡烛什么的,我们走得匆忙都没有带,把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他。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小,没多久前头只剩下一堆没有挖完的土层。 不用说,这应该是一条死路。 我们只好退回到了起点,元哥沉思道:“这样子找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这样吧,我们每一个负责一条道路。等谁找到了,或者说又是一条死路的时候,大家就到退回到这里等着,然后再一起往那条活路走。” 我们在洞里看时,见着路边有一些小树干捆着的火把,想是三十年前的那些人留下的。我用火柴点燃,大家便各自朝着不同的洞内出发。 其实,我一个人探寻一个未知的黑色洞口,是有些小觑的。一想到大家都是如此,便一狠下心,举着火把朝着左边第二个洞口便走。 然而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多久,路便已经到了尽头。我只好撤回,坐在原地抽着烟等着他们归来。火把燃烧得越来越少,不多一会儿,已经燃烧殆尽。 突然,我看到在我的对面,第四个洞口处,有一颗发光的小树。这棵树倒是很是茂盛,枝繁叶茂,只是个头不高,一米未到。 它的叶子边缘发出小半圈红色荧光,有点像上弦月的孤影,叶片脉络都清晰可见。 我很是纳闷,之前在这儿的时候可是没有这颗奇怪的树的。 我上前用手摘下这颗小树的叶子,奇怪的是,这叶子上的光不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的亮。嘿,我有些惊喜,这叶子省去了火把,恰好可以让我照明用。虽然不清楚这颗发光树的来历,不过我可以确定它对我来说是没有坏处的。 我坐在原地继续抽着烟,耳边听到了有人从那第四个洞中走出来的声音。我记得之前是战友滕宁进的这个洞,忙喊了一声:“滕宁,你找到出口了吗?” 然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回答:“是天哥吗?”然后又有一声貌似女人的声音传来:“好像是那苏毒嘴。” 我听着声音并不像滕宁,反而像是东子和唐若冰。我心里一阵激动,然而更多的是害怕。他俩不是在家吗?怎么可能在这里边? 等过了一会儿,一男一女从洞中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见到他们熟悉的面貌,我开始后退,拔出腰间的盒子枪对准他们。 “你们怎么在这里面?”我边持枪对峙着,脑海中的疑问充满了脑海。这里本来就够隐秘,外人更本就见不到,怎么会无端端地出现两个我所熟悉的人。除了是鬼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说法。 唐若冰冲着我骂道:“苏毒嘴,你疯了?我还想说你怎么在这呢?” 东子笑道:“我和我姐在黄河坐船准备去夏氏镇买一本稀有的书籍《莽劫》时,那古玩店老板拿出一个骨头,自称是龙骨,高价出卖。这龙骨确实很少见,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宝贝。我问他从哪儿得到的,他说在黄河岸边捡到的。”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唐若冰说:“我和东子在黄河之上看见了一些身穿灰粗布衣、仍留有发辫的一群尸体。当下便心生疑虑,在如今这个年头,有这幅妆容的人几乎没有。我们跟随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大水不知从哪里涌过来。比岸边还要高出三米。我们来不及躲闪,就被大水冲走。本以为我俩的性命就此消失时,没想到,我们竟然醒了过来,发现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你们不是被水冲下来的吗,那你们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水?” “没有啊,那里边是一座古墓。古墓下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坑洞,一眼望不到头。我猜测那可能是出口,但是又不敢确定。我姐说咱们不值得冒那个险,继续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我完全放松下来,照他俩的这情况,确实是被昨天的大水冲下来的。水涌入了那巨龟填补的洞口,才进到这里。 我把自己来这儿的原因告诉了他俩,又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军装的,和我一样打扮的人。东子点了点头,说在出口处看到了一具身穿军装的尸体。 正说话时,元哥、蛮子等人陆续地从洞里面出来了,见到东子他们,很是惊讶。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们,说往第四个洞口出发,绝对能找到出口。 唐若冰说,外边不能出去吗?我说能出去的话,我们就不会进来,那溶洞外侧,断崖平直陡峭。几个人一经商量,只能另寻出口。 那谌南与朱云听到滕宁死去的消息,低头难过了好一阵。蛮子上前拍拍他俩的肩膀,说不要难过,我们在这里面生死未卜,去陪他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当时就无语了,蛮子你这样子安慰还不如不说话,安慰人得找好听的话来说啊。那蛮子理直气壮,我有说错吗? 我也不去理他,东子带头往里走。这里面的道路他最熟悉,我们一伙儿紧随其后,约半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大门,很是耀眼,没有任何的雕饰,就像两根超大版的金条子。 门的正前方,有一具全身发紫的尸体,趴在地下,手还摸着那金色大门。那金门的一角,缺了一块。我们上前查看,那穿军装的尸体确实是滕宁无疑,他嘴里还咬着一块金子。 我知道,绝对是滕宁贪恋这金门,然后用嘴去咬识别真假。却不知道这金子门是被涂上了剧毒,因此丢了性命。 我以前常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想到,这件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我战友身上。 第二十八章 锁血布 谌南和朱云忙蹲上前检查那具尸体。蛮子有些不爽,说道:“还看什么看,没想到这滕宁比我还贪财,傻到用嘴咬去鉴别。古墓里的东西,能随便动吗?” 听到这话,谌南突然站起,怒气冲冲地抓住蛮子的衣领:“他人都死了,你嘴就不能积点德?” “哎…哎哎,你放开,我蛮爷先不跟你计较。我说句实话都不中?你要动手的话咱就找个宽敞一点的地方公正的单挑!”蛮子拉住谌南的手,拽开。 元哥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看着两人:“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儿,滕宁是咱们出生入死的战友。蛮子你的话有些过激了。”然后看着我说,“天子,把你的刀借给我,咱们不能让战友的尸体倒在这。” 我立马体会,没有把刀给他,在金门外右侧的土地上挖起大坑。那朱云也来帮忙,蛮子、谌南、大飞、杨兴都用手刨起坑来。 把滕宁好好地安葬,堆好土。我们用军歌为他送行,最后敬了一个军礼,就当是离别。唐若冰慢慢地靠近我,小声地说:“这么久没见,你好像变得不贪财了。” 我不满地说,你怎么狗眼看人低,我以前很贪财吗?她说是的,当年在刘仲墓时,连镶嵌在扶栏上的一颗极小的银珠子都想撬下来,好在被一吓,那银珠子掉在沟里,没有被你取走。 我白眼看了过去,敢情我没能拿走那银珠,你背地里暗暗惊喜是吧。我把现在为什么不怎么贪财的原因笑着告诉她,要不是这金门有毒,它奶奶的这门都会被我抬走。 进了金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巨大的人形雕像。每一座雕像下面都有一块方形的石板,石板上撰写着文字。雕像共有十一座,有四排。第一排两个,第二排两个,第三排四个,第三排也是四个。我见那文字比汉代文字更加的抽象,像画画似的,比甲骨文还古老,有点像八卦的爻,无法看懂。 元哥见了有些奇怪,道:“这想必就是象形文字吧。我盗了这么多年的墓,唯独这个,无法看懂。” “这种文字比象形文字更早,是中华文字最早的一种。”唐若冰看着那下面的碑文,解释道,“我也只能看懂个大概,后面的这几个雕像分别是伶伦、仓颉、大鸿、神皇、常先、立牧、风伯,第二排的是黄帝和炎帝。最前边的两个是应龙和女魃。” “咦,为什么应龙和女魃在最前面,最前边的怎么说也是黄帝和炎帝啊?”杨兴有些纳闷,“他俩才是部落的首领才对。” 我猜测道:“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应龙的墓吧。” “目前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咱就姑且说是,那女魃为什么和应龙并列?” 这时,大飞扶了扶眼镜,卖弄起他的知识来。 《山海经》里记载,应龙和女魃,一个神性为水,一个神性为火,原本就拥有相斥相克,无法靠近的命运。怎奈命运捉弄,女魃却爱上了应龙。在无法面对面想见面的情况下,女魃只能每日唱歌来抚慰应龙。 黄帝与蚩尤大战,应龙帮助黄帝蓄水。蚩尤请了风伯雨师,将大雨飘向了黄帝这边。黄帝则请了女魃帮忙止住了大雨,使得最后赢得了胜利。 在圣战胜利打败蚩尤的同时,众神等莫不举声欢呼。然而,在消灭蚩尤势力的同时,大将应龙与义女女魃,却也因感染了人间的污秽浊气,无法在回到天界。 好不容易有此机会能够见上应龙一面的女魃,在战后,曾经躲至一旁,在远处偷偷的看望。才知,原来她偷偷爱慕的人,竟生得如此俊逸,但眉宇间却带著一股化不开的忧郁,愁的让她心疼,对应龙的爱慕更因此加深。 但在得知应龙也于自己一样因染了人间浊气而无法回到天界时,便暗自设法将应龙身上的浊气全数转移至自己身上。为此,女魃却也付出了代价。自己因为神气尽失,而受到邪气的支配而祸乱人间,春夏秋冬、四季失调,人间所到之处尽皆大旱,人民因此苦不堪言。 回到天界,对女魃的心意与牺牲毫不知情的应龙,一直以为是众神大获****,他才能再度返回天界;之后,因为人民的怨怪、指责于诸神相继劝柬,不得已,黄帝只好下旨,要应龙前往讨伐女魃,因只有应龙之水才能收伏女魃之火。 两人相战于黄泉冥海之上。战到最后,女魃恢复了神智,抬眼一看,站在眼前与她对战的人,竟是她日思夜念、最最深爱的男子应龙。想起自己因为邪气与为了吸收应龙身上浊气的关系,必须不断的接近应龙,而导致自己的面目丑恶,女魃低下头,不愿应龙见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看到脚下那片荒凉无青的大地,这时女魃才知为何应龙会站在这里。也明白自己丧失理智后所做出的,竟是一件这么不可原谅的过错。女魃笑了笑,面对眼前的他,她已无心再恋战,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张开双臂,等待应龙给予她最后致命的一击。 不明女魃为何有如此转变的应龙,不过为了完成众神所托付给他的任务,还是一刀向她刺去。 “死在你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女魃坦然的笑着,温柔的嗓音和甜美的声音正是应龙所熟悉的。原来,这女魃一直是他所要找的,深深爱着的那个女子。幡然悔悟,只可惜,为时已晚。 “这么说,这应龙和女魃还有一段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咯。”我听完,顿时领悟道:“怪不得这墓中的应龙和女魃并排而立,想是最后女魃死时,应龙已经她当做了妻子。” “你们这些男人,平时不懂得珍惜,到最后人家死了才后悔,也是活该。”唐若冰看着我的眼睛,愤愤的说。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恶狠狠地眼睛回了过去:“人家应龙之前根本不知道女魃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好吗?要是知道,绝对不会发生后来的故事。” “我是说某些男人。” 我故意在她面前挤眉弄眼,笑呵呵地说道:“抱歉,你天哥哥我到目前为止连恋爱都没有过,不是你说的某些男人。如果你跟我来一场恋爱的话,我就会变成你说的某些男人了!” “你给我去死!谁要跟你恋爱了!”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我的心里一阵暗爽,嘲讽道:“嘿,我也不想跟你谈恋爱啊,跟母猪谈也不想跟你!” 东子轻咳了一声,我这时才意识到周围还有这么多的人都在看着我俩,忙止住了说话。我四处看了看,在这些雕像的腰上,系着一张红色的布条,隐隐地发出红光。蛮子用手去碰触时,那布条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点一点的湿透。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蛮子碰触的食指接触到那红布时,手指间的水分突然之间被吸干,他大叫哀嚎了一声,急忙抽了回来。那食指变了模样,顿时变得干枯,只剩下一块包着一点皮的骨头。 我们都惊得后退,东子凝神道:“锁血布?” 蛮子还在哀嚎,谌南却“呸”地一声:“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的,古墓里的东西能乱碰吗?这会儿管不住自己的手了吧。” 不过说还是说,战友之间只是嘴不饶人。谌南赶紧从身上撕扯了一块军布,给蛮子包扎好,不过这样子简单的处理看上去没有什么用。 “别动!”东子冲着谌南喊道,想要阻止他。可还未来得及,刚刚给蛮子包扎完的谌南忽然也大声哀嚎。转眼之间,蛮子和谌南被突如其来的火焰包裹,一瞬间地上就是两具化成灰的尸骨。 我们都吓得连连后退,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个活生生的战友在眼前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蛮子!” “谌南!” 我们大声叫着他俩的名字,恐惧感席卷了全身,已经把我失去战友的哀痛给完全的遮挡,东子凝神道:“锁血布?” 我很是疑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问东子:“你知道这布?” 东子点点头,说:“锁血布,听说是用女魃身上的一块衣料制作而成,用来保护极其珍贵的宝贝。它的温度极其高,比普通火要高好几十倍,不过它看上去与普通布并没有区别,不碰触的话绝对不会感到它所散发出来的高温。我一直以为这种布只是无稽之谈,没想到是真的。看来这些雕像对于他们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咱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别碰这里面的任何东西。” 第二十九章 女魃墓 虽然我们并不是诚心要进入这座古墓,但是不让我们碰里面的任何东西,我便觉得来这里有些不值得。好歹也进了古墓,就算不是盗墓贼,看到了那些金光闪闪,价值连城的东西,也总会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不过亲眼看到有三位战友因为双手乱碰,意外丢了性命,我这心里的寒意顿生。跟着东子走出这里,眼前出现了一条圆形的长廊。 这条长廊像是火车的隧道一般,不过有些不同。火车隧道上面是扇形,下边是平的。这长廊下面也是扇形,就像是横着的圆柱体一样。里面乌黑,没有一点儿光线。 元哥把手电筒打开,发现这长廊两侧有几扇关闭着的大门。眼下人多,我把之前从发光树上摘下的叶子从口袋里拿出,荧光照射了我周围的一部分。 “这荧光叶你也摘了?”东子看着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光的叶子。 我说道:“你说奇不奇怪,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树。如果我们镇要是有,就可省了蜡烛和煤油灯了。”: “这荧光叶可是极为稀少的,它的别称又叫‘鬼火叶’。主要是吸收土里的磷粉太多,又长期生长在这阴暗的地下从而形成。由于吸收得太多,从而这种树长不高。” 我不知道他这小小年纪为何懂这么多玄乎其玄的知识,这时,唐若冰突然不安地说:“你们听,好像有大水声。” 元哥也看向我们:“真的是!” 我往前一看,那长廊的尽头一股汹涌的水流朝我们这儿呼啸而至,像是突然之间被人开闸放水一般。这两米高的长廊,被这股水流给充满涌向我们。 卧槽,咱们这是在玩生死游戏吗?大伙儿全都慌乱个不停,往后头奔跑。东子喊道:“大家快停下!往门里跑!” 东子用脚用力地踹开这长廊两侧其中一扇门,我们听见了动静,全都回头钻了进去。然后听见了水从门外划过的声音。门里面丝毫没有进来一滴水。 这门怎么还能防水呢?我很是不解,拿出荧光叶一照,门里边封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大飞干脆蹲在地上,把眼睛摘掉,摸了一把眼泪:“看来回部队的希望渺茫,我还想回去吃一口热饭。” 我安慰道:“回部队吃热饭,不得我这个炊事员帮忙做嘛,我都还在这里,你就别指望吃啥好的。” 一直闷声不响的朱云长吸了一口气:“大不了,咱们一块儿死在这!这样也不寂寞!” 元哥走上前,问东子:“这水究竟从哪里来的?别的古墓里就算有水机关也没有这么猛的。” 这时杨兴那小子猜测道:“这会不会跟我们之前在黄河上见到的大乌龟有关?” “很有可能就是你们之前见到的大乌龟。这乌龟在黄河下压着一个大坑洞,不可能一动不动,总会有挪动身子的时候。黄河水趁着有缝隙就往乌龟身子底下钻,导致这里就会有大水涌进来。咱们只有再等一会,等它挪回原地就好。” 突然之间,安静的室内传来了一声喊叫:“尸、尸体!” 我寻声望去,见唐若冰指着室内最深处叫着,脸吓得惨白惨白。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很是淡定,我去,什么尸体,明显就是一堆白骨。白骨上还套着一件灰色布衣,在白骨头颅的左侧,有一堆黑色的毛发。元哥用手电筒照着,原来是一条辫子。 “死的这具白骨生前是个女的?”大飞看着那条辫子,回头看着我们问道。 从刚看到这具白骨时,我就断定,很显然不是女的。我肯定的说道:“从尸骨上的衣料所看,绝对是那夜在黄河之上老大爷说的,在三十年前下到这古墓之中,盗墓团伙中的其中一人!” 咦,大飞有些不解,搔搔头问:“他们不是都被冲走了吗?而且那些尸体皮肉完好无损,像是刚死不久。而这具尸体明显不同,只剩下白骨。” 东子道:“至于那群尸体为什么三十年后不曾腐烂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这具白骨生前遇到大水时,也曾跑到这里头避过难。” 我顿时一股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那就是说,他死的原因不是别的,是被困死在这的?” 听到外面的大水已经过去,我一把就上前推门,想要打开。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门被关得紧紧的,丝毫没有动。 一想到这具白骨在这里边没得吃没得喝,活活困死在这里边,我心中的绝望就上升到了极点。这时候,唐若冰拍拍我的后背,噗嗤一声笑了:“他不是被困死的,是和你一样蠢死的!” “这个时候你还在开玩笑!我没有心思跟你斗嘴。”我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很是失落。 “这门不是推的,是往里面拉,蠢毒嘴!”她说完,笑的嘴角都抽搐了,忙掩饰自己的失态,一只手捂住嘴唇,一只手去拉。 我突然一想,也对哦,刚才东子进来的时候是用脚踹开的。我一下子又释然了,看着唐若冰去开。 然而,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打开,又用两只手去拉,还是没能开。 “说到底是个女人,力气这么小!”我终于找到了嘲讽她的话语,站起身来,帮忙去拉,可是仍旧丝毫未动。 “看看,你说的话一点儿都不对!完了,这密室我们怕是出不去了!”我的失落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东子笑了笑:“我姐说得一点都不错!”他上前拉住那门的凹陷处,用力一抓,那铁门微微变形,然后向后用力一扯,门咔擦一声已经打开。 元哥惊得连连赞叹:“小兄弟,好力气啊!” 东子微笑着示意道:“咱们赶快走完这条隧道,以免再有大水进来。” 大伙儿跟在东子身后跑着,在这黑漆漆的长廊尽头,见着前边有照明的火光。出了这隧道,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这里边,可真是足够的气派! 我只感觉我们像是一个蚂蚁一般闯进了人类的房间。又像是一个普通人类一样进入了神仙领地。四周四根高大的石柱上各缠绕着一条石龙,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似乎要腾空而去。地上是一片片不同种类的鲜花,开得灿烂,鲜艳欲滴。整个主墓室雾气缭绕,犹如人间仙境。在墓室的最上方,有一盏特别明亮的散发着热量的日光珠。 我们继续走动,从墓室顶上用白色的细绳子挂着许多长了翅膀的白纸人天女。咋一看,就像是在空中飞舞。 “咱们这是进世外桃源了吗?”大飞嘟囔着。 “好漂亮!” 在那百花丛中放着一具长五米、高一米的棺椁。棺椁为天空蓝,碧绿无暇,精妙绝伦,周围缠绕了一条巨大的,长着一对翅膀的蓝色龙雕像,栩栩如生。 想必那条长着翅膀的龙就是黄帝时期的应龙吧! 我不由地感慨起应龙墓室的壮美。唐若冰看着棺椁前的一块石板,疑惑地说:“这不是应龙墓?” “你说什么?不是?”我疑惑万分,惊讶地问。 唐若冰点点头,指着那写着字的石板说:“石板上的墓志铭上写着是女魃。应龙错杀旱魃后,悔恨不已。为了他心爱的女子,才在黄河下修筑了这样的古墓。” 照这么说的话,那老头所说的应龙墓,完全不是真的。那真正的应龙墓又会在哪呢?我正在沉思,摇了摇头,管它呢!现如今离开这儿才是大事!然而又听见一股轰隆隆的大水落下的声音,我的脸一阵煞白,该不会那股大水又来了吧? 现如今,正担心什么,什么就来。大水从两侧的入口与出口一起涌进来,眼下是能跑的地方都没有。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东子身上,问道怎么办?东子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我们死定了。 大水来势汹汹,才一会儿,就淹没了我的头顶。我感觉我随着这股河水飘荡着,差点就要窒息的时候,大水突然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睁开眼睛一看,大伙儿都被呛得连连咳嗽,我们仍旧还在这主墓室之中。抬眼望向那碧蓝色的棺椁,这波涛汹涌的大水正被它吸了过去,转眼之间变成了白色的水蒸气。 我被惊讶得目瞪口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棺材里面的是旱魃,古时候人们都说它是制造干旱的怪物。想是那些水碰到了她的棺椁,水分被吸走了吧。”东子轻咳了一声,说道。 正说时,那缠绕在棺椁之上的应龙雕像忽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像个蛇一般蠕动。那棺椁里面也传来了甜美的歌谣…… 第三十章 消失的时间 难不成?在我们面前的应龙雕像活了?还有那蓝晶棺椁里的歌声,明显告诉我们女魃死而复生? 我们赶紧躲在了那高大的柱子后边,那一刻,我的脑子都是懵的,所有的龙在我心里都是恐怖至极的怪物。锁龙井里的恶龙使我差点毙命,害我失去了亲生父母。应龙的双眼与那井中的那双是何其的相似,是如同两盏血红色的大灯笼。那层层鳞片裹住的皮肤,加上一对从未见过的翅膀,让我不由地如糠噻一般抖动。 “苏毒嘴,你怎么了?”唐若冰担忧的声音传来,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抖得更加的厉害。 “快抓住他,别让他动!被发现就完了!”元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犹如苍蝇一般,只能听到轻微的喊声。 我不知道被谁一把抱住,身体是感受到了一团柔软:“苏天!你究竟怎么了?你别这么懦弱啊!”此时的我是站也站不了,像团棉花瘫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应龙的眼睛。 棺椁里的歌声在整间墓室回荡,牛鸣般的叫声充斥。许久许久,那蓝晶棺椁也没有想象中的尸体破棺而出。 那歌声逐渐地消停,一滴泪水逐渐从应龙的红色大眼落下。那应龙的龙身继续缠绕,红色大眼也逐渐变得透彻清晰。转眼之间,那龙身逐渐地石化,重变回原先的石像。 我逐渐的清醒,感觉有人抱着我。回头看时,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庞,吓得我一把站起,退后两步:“乌鸦嘴,你要干嘛?吃我豆腐?” “苏毒嘴!你别臭不要脸的,刚才你要死不活的,要不是我拉住你,你早就被那应龙发现,给它吃掉!” 我确实感觉到之前面对那应龙的眼睛,我整个人像是神经瘫痪一样,身体不受使唤。想到这儿,我低头冲她微笑:“谢谢啊。” “不谢!”她没好气的应我。 这丫头还真是挺好玩的,一种邪恶的念头涌现在我的脑海。我把脸靠近她的脸,轻轻说道:“不过你身上的味道还挺香的。” “啪” 我还未反应过来,左脸上一记耳光甩了过来,火辣辣得生疼。 “不要脸!” 东子笑道:“怎么了?苏天哥,你说什么,惹我姐生气了?” 我被挨了这一耳光,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没什么,我就说了句谢谢你!你姐这暴脾气。” “你算是惹错人了,从小到大,我都不敢惹我姐!就你例外。” 我不想说话,开始害怕起这娘们,我从小到大,就挨过父亲的巴掌。默默地走出这间主墓室。 这里的空间也特别大,只是有些昏暗。四周尽是些模糊,我低头看向地下,见着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坑,坑里面黑漆漆的。像是有水,又不像是水。像是星空,又不是星空。这个浑浑的物质在里边打着旋。东子说,他和唐若冰被大水冲下来,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洞的旁边。 按此情形,他俩不会就是从这个坑洞里边出来的?那极有可能的是,这个大坑洞就是出口? “你们看,这上边是什么?”大飞用手指着头顶上方,“像是石头上一块块大石头上雕刻了许多的花纹。” 我看见这间室内天花板只有一大块椭圆的地方是淡青色的,视线可看见的地方上面有五个深绿色的小点,一块一块的花纹,另一半不知延伸到了哪里,应该是隔壁耳室。 忽然之间,那天花板的花纹移动了一小下,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抬眼望去,一大股水流从那缝隙之中喷涌而落,淋在了我们的头上,全身的衣服被浸湿了个通透。 “我明白了,那上边的花纹是那巨龟的腹部啊!”元哥大喊道,看着越聚越多的水,我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跳吧!”东子走到那巨大坑洞处,低头看着沉思:“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跳,也许死亡!也许到达出口,这两者谁也说不定。我、唐若冰、东子、朱云、元哥、大飞、杨兴,围在坑洞周围。那些水已经到达了我们大腿,可奇怪的是,水却避开了那黑色坑洞,不往里面流。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可这水太奇怪了,像是碰到了什么障碍物一样。 “一、二、三……” 听着东子的数数,我们几个手拉着手围了一圈,早已经做好准备。 “跳!” 我们纵身一跃,进入了那巨大的坑洞之中。只感觉身体失重,往下坠落。一圈一圈的旋转,一圈、两圈、三圈,四圈,我的头脑一阵眩晕,忙睁开了眼睛,看见大伙儿都紧闭着双眼。只见我们好像在星空中飘荡。我的腿经不住发软,大喊了一声:“我滴个娘啊!” 这声音一经传播,四周星星点点的物质四散开来。我们比之前更加快速的下落,耳边‘轰隆隆’响,一道闪电劈向我们,转眼之间,我发现我们身处在一条巨大的黄色河流里面。 这个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清醒着,其它人都晕过去了,随着河流飘荡。我被他们拽住,往水底下沉。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不醒,我们就全都要被淹死不可。我也不管什么了,用头用力地撞向唐若冰的头。她晃了晃身子,‘扑通’,从她嘴里吐出一串串的气泡,想是不知道自己在河水里面,喝了一大口的水。 我连连示意,她终于明白,挣脱了我的手,同手用力地拍着东子的脸。我也用手拍打着其他战友。这时一个两个的全都醒了过来。 在这水底,我实在是憋不住气了,拉着唐若冰的手就往水面上游。在上浮的时候,我又喝了不少的水。 终于浮出了水面,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唐若冰一把挣脱我的手,喊道:“东子还在水底下呢!”说完又想往水下潜。我一把拉住她,大声说道:“他已经醒了!估计一会儿就会游上来!” “你拉我的时候不知道把他一块儿拉上来?” “你以为我愿意啊!就你离我最近,再说了,我不可能同时拉动两个人的!” 正骂的时候,从水面浮出了一个人,是东子。陆续的元哥、杨兴,已经浮上岸。东子踩着水,对她姐说了声谢谢。 “不要谢我,谢你的苏天哥,是他第一个把我弄醒的。”唐若冰说话时没有一点点表情,我想大概还是在埋怨我。 我刚想说不用谢,突然发觉大飞和朱云还没有上来,急得我大声喊道:“大飞和朱云这俩小子还不游上来?” 元哥这时候一拍脑袋:“这俩小子不会游泳啊!我们被国民军逼迫得跳那断崖,落水时,是我救得大飞,滕宁救的朱云。” 我此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忙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我又听见其他人潜水的声音。此时水流又急,河水又很是浑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影。我实在是憋不住气,重新浮到了水面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其他人都浮在了水面上,均一无所获。我十分地懊恼,要是当时,我知道他俩不会游泳的话,哪怕拼了性命也得将他俩拉上来。 懊恼也没有用,没多久,我们在下游几十米的地方看到了两具漂浮的尸体。我们拼命地游过去,果真是大飞和朱云,没有错。 我捶胸顿足,都怪我!元哥游过来安慰道:“你已经救了我们这几个,他们俩的死不怪你,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怪就怪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我们把大飞和朱云的尸体抱上岸,好好地安葬。唐若冰嗫嚅道:“苏天,都是我的错,要是他们在你身边的话,至少可以救到一个人。” “你说什么!就算他们在我身边,我也要拉你上岸!”我大声吼了一句,吓得她身体哆嗦了一下。 “为什么?”她怯怯地问。 “因为你是个女生,我苏天就应该首先保护你。”我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见我看她时,又恢复了怯怯的表情。 转眼间天色已晚,我们必须找个休息的地方。想起我们来到这儿时,邀请我们入住的老大爷家,便一块儿走到那小镇,敲了敲门。 “谁啊?”门里边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们,几天前在您这儿住过的红军战士。” 见他开了门,老大爷的模样看样子更加的苍老,身体也不如几天前那般硬朗。他上下打量着我们,突然一阵微笑:“你们…咳咳…你们不是四年前在这跟我打听那黄河巨龟的战士吗?来来来,快进来。” 啥?四年前?这老大爷该不会是年纪大了,记错了吧?我们记得明明才离开两天而已啊! 第三十一章 消失的军队 “大爷,您忘了吗?我们离开您家的时候才两天时间,走的时候您给我塞了一个红薯。您看看,还没有发霉呢。”我从口袋里摸索出来,它还是红通通的,并没有煮过。我突然想起,道“这两天我都忘了有这回事,所以一直没吃。” 大爷倒是纳闷起来,看起来不像是伪装的,他咳嗽了几声:“这就奇怪了,这红薯确实是当年我给你的没有错。”他把手摸向我的领口处:“这里的一块油渍是四年前你吃饭时留下的。” 他又感慨道我们模样为什么和当年的时候点儿都没有变化。东子道:“我们怕是掉入时光隧道了。” 时光隧道?我感觉这个词又有些熟悉,但是却很陌生。想到之前我们跳入古墓坑洞,所见到的如同星空一样的布局,心里大概有了一些想法:“你们说,四年过去的原因会不会是跟那黑色的坑洞有关?” 元哥低头想了一会儿:“很有可能,就像三十多年前淹死的那些清装发辫人突然出现在黄河边。我想跟我们的原因是一样的。” “我们跟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杨兴突然加大了声音,“我们消失的时间仅仅只是四年而已。而他们,三十多年前了。还有,他们出现的时候没有像我们一样是活着的,是一堆的死人。” 我听了,用手拍向了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如果不是我弄醒你们,现在你们也是一堆尸体!” 他仍有些怀疑:“那我们和他们出现的时间差了这么多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问题,我心里猜测道,是不是跟那时我们在坑洞里下落时旋转的圈数有关。那时候仅仅转了四圈,我的头就一片眩晕。睁开眼时,吓得大叫了一声,导致周围游离的星星点点的物质四散开去。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一道闪电劈中了我们,虽然不痛,但却让我们不再旋转下去,接着眼前的物质发现变化。再一闪时,已经到了黄河水中。 我想那些盗墓人之所以三十年后才会出现,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跳下坑洞,转了三十圈之后才有人睁开双眼大叫。你想,三十圈对于一个常人来说,足以让他们头脑眩晕得非常厉害。何况还有很多害怕的不敢睁眼睛的晕了过去,到了黄河水中头晕胸闷,哪有力气再游上岸。 当然这些仅仅只是我的一面之辞,猜测而已。至于这些盗墓者真正的死因我无法肯定。 如此说来,已经过去四年时间,那现在就是1938年了!我问老头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老头说道,那日我们走之后,有国民军在断崖口处发现了一具紫金鬼棺。 这个我知道,我们当时就是想去看看,围观时才被国民军发现,被逼下山崖。好在我们当时命不该绝,否则现在早就不在人世。 “那现在那具紫金鬼棺呢?被国民军弄走了么?” “他们哪有那本事弄走。当时他们在击退一小队共产党军时,下令将整个断崖封锁了起来,说这是个稀世的棺椁,要将它献给RB鬼子。说什么用这个来作为不要继续进攻我们国家的友好条件。” 然后呢?听到这儿我按捺不住内心想要了解的冲动。 “然后?然后就有一支RB军到了这里。然而却不知道怎么滴,不仅仅是那一队国民军,甚至于RB鬼子的军队都不知去向。那个断崖边,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于那口紫金鬼棺都一并消失了。” 老头儿讲的真真切切,又有点恼怒:“有人说,那鬼棺被RB鬼子给弄走了!还有人说,他们得罪了鬼怪,被下了诅咒,前去的RB军和国民军都被棺椁里的怨灵给弄死了!反正我是相信后者,因为这些军队消失的那几天,不断有其他的国民军来这儿寻找之前封锁的那一队,但是始终没有找到,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掉一样,无影无踪。” 我不禁感慨到这个世界真的很是奇妙,如果像以前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呆在二伯的‘来福酒楼’里,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些超出人的正常思维的事。仅仅会有一些小报消息,然后不经意地把报纸丢到一边,嗤之以鼻的笑笑。 我又听说了在1937年7月7号日军制造了卢沟桥事变,开启了全面侵华的战争,之后以重兵三路进攻华北。1937年10月间,南方十三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第二次国共合作统一抗日战线形成。 之后,我们曾经回去过部队找过我们队伍,但一无所获。据其他新四军说,我们那一支游击队伍在四年前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四年前,我们几个被叫去给战死的同志们收尸,大部队就已离开。我仔细一想,那日老班长把我支走,可能就是预感到了这支队伍将要出现的不幸,才这样做的。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混蛋,心里还对老班长有想法,以为他是嫉妒我的厨艺。而现在,我已经明白,他是想让我们这支游击队伍留个根啊。 “中国工农红军二连四排三班炊事员苏天同志,这次的任务很是重要,非你不可!你可以和其他的兄弟一起去送这些战死的同志,他们生前都盼望着回家,死后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班长!” 那时候的回答是有口无心,嘴上信誓旦旦地作答,心里却极为不爽。这种脏活累活,交给我去办,他娘的啊! 我被这件事搅得好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趁着这些天,我也已加入了新四军,已经可以大庭广众的穿着军装出现在有不同军装的国民军眼前。而且,这四年的时间,那些国民军早就把我掩藏的事迹给忘了吧。 我回到石宝镇,虽然离开这儿感觉才两年的时间,但是二伯看到我,老脸拉得老长:“哟,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吧?六年了,才回来看一次?你是把我给忘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如果我把时间消失的事情说给二伯听,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我随口敷衍了几句,说不是怕被国民军发现嘛,那小命就不保了。 二伯呸了一口,国共合作都快一年的时间了,现在才回来,其余时间都到哪去了?我指着身上的这身军装,这不是忙着抗日吗?国家正需要我们。他又拉下脸皮,打量着我道:“你现在都28了吧?虽然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快三十的人,可你媳妇都不带回来一个,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二婶子给我准备了一桌的好菜,说别去理你二伯,他就是嘴上功夫不饶人。叫我先好好吃一顿,等真正有空的时候再去考虑媳妇的事情。然后又对于二伯就是一阵骂:“天娃子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这嘴怎么就不能够关上一回?非得让他一辈子在外边你就开心了?” 别看二伯平时特别大男人主义,其实背地里是个怕老婆的主。只要二婶子骂他两句,他准会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我以前路过二伯房间时,经常看见他因为一两件家务琐事,被我二婶子骂得抬不起头。 “天娃子,不是二婶说你,你还是别干这什么新四军了。提着脑袋干活的事情,只有傻子才愿意这么干。你二伯说的话也不是全错,安安心心地娶个媳妇,过过闲适的生活也还是不错的!” 总之,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心意已决,不会做出脱离组织背叛党的事情。 当晚,青叔听到我回来的消息,来到我的房间。看着我身穿的军装,说要我在战场上绝不留情,狠狠地打那些RB龟儿子! 我见他表情中带着强烈的愤怒,问究竟怎么一回事。他说咱们好好的大中国,被RB鬼子给糟蹋成什么样。就在去年12月8日,JS镇南被日军攻陷,屠杀了当地同胞上万人,焚毁房屋,强奸妇女,无恶不作!然而最令人发指的行为是从12月13日开始的一个星期,RB鬼子屠杀了咱南京同胞几十余万人! 真没想到我们在黄河下才两天时间,中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恨得牙齿‘咯咯’直响,这群狗奶养的畜牲,别让老子碰见,老子会让你们一个个地尝尝痛苦的滋味! 第三十二章 巨人骨架 这些天,我回来之后整日借酒浇愁,有时候抽抽烟什么的。鬼子也还没打到HN,北方一直有国共主力对抗。我听说咱们镇古玩街店铺有一家淘到了一批宝贝,听说是巨人的骨头,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就去那里转转。 那家古玩店叫‘古来宝’,店主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大胖子。见我进去,笑脸相迎,我还未看时,那胖子便给我介绍起来。 “小兄弟,你是不是也看中了我们店最近进来的巨人骨架?真的,这么多年来,我是从未想象过人的骨架竟然会有那么大!足足有五米之高。” 其实我就是想进来观摩观摩,根本就不想去买这玩意。你想想,这么大的一具死人骨架摆在家里面当作宝贝陈列,别提有多晦气了。 于是我随口应道:“你那具巨人骨架在哪发现的?” 他以为我对这玩意有兴趣,说:“就在咱们镇子的最南边小泉弯,我以前的老宅子。我嫌那宅子太旧,想把它拆了重新翻修,没想到工人们挖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超大的头颅。我寻思着,这是个宝贝,叫工人们小心点继续往下挖,果然还有胸骨。直到挖了五六米之深,这具巨人的尸骨才被完全挖出来。” “然后你就把它收到你的古玩店,让有兴趣的人来买?” “嗯,您不是有兴趣嘛。实话告诉您,已经有好几个有钱人都上我这儿瞧过,他们出的价钱一个比一个高。我就打算让出价格最高的人买走,您要是出得比500大洋更多,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给您。” 我被他神秘兮兮地带到了一间秘制的房间,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那具骨架。还真跟这胖店主说得一般,特别的高大。我站在骨架地下,就像是巨人与侏儒一样,要有三个和我一样的高度的人才比得上它一个。 这具巨人骨架被我看了个大概,我很是奇怪这人为什么会长得如此的高大壮硕,但也知道这远非我的头脑所能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想买,于是随口调侃道:“你这具巨人骨架怕是假的吧?” 那胖店家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变了:“你,怎么知道?”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居然是真的,也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承认,大概他认为我是个内行人。于是我假装很通晓的说:“你看看这尸骨的头颅,虽然很像真的。但是仔细一瞧的话还是看得出来,它是由很多的骨头碎片拼合而成。咱们再看看这尸身,明显不像是人类的骨头。” 我特意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一脸被说破的模样,心里就暗爽。我这歪打正着的说辞,连我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 “这位兄弟!”胖店家突然两只手握住我的手,面露苦色:“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了,我那些买家就绝对不会买。这还是小,那些买家都是有权有势之人,要是知道真相,非得弄死我不可!” 我有些不解,既然怕被他们弄死,那为什么还急着让我买,不怕他们知道了一样被弄死么?他说的一番原因让我气不打一处来,说是如果我买了,那巨人尸骨就在我家了。如果他们不肯罢休的去我家去找,发现那是一具假的,只会认为是我调包,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你他娘的!你就这么找替罪羊?你之前作假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的!”我愤愤地骂道。 “之前这并不是假的,我们挖出来的时候确确实实的是一具真的巨人尸骨。”店主人有些无奈。 “难不成后来被人偷了?” “偷倒是没被偷,是这具尸骨自己跑了?” 我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还是他天生就是个傻子,骂道:“你当是忽悠三岁小孩呢?都他妈成一堆白骨了,还能跑?” “可不是么?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是这一反应。那时,我正在房间里面睡觉。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听到放置着这具巨人尸骨的房间里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屋顶的声音,然后就是瓦片掉落的响声。我以为是谁家小孩朝房顶扔石头呢,当时就大骂了几句,走出房门看时,那具巨人的尸骨爬出了房间,把屋顶都给撞翻了一大块。我当时都给吓傻了,不过看得是真真切切,确实是那具骨架无疑。” “于是你为了不让那些买主知道,特意制造了这么一个仿冒品?然后勾引我,好把责任推卸给我?” 店主人是一脸的后悔,忙从柜子里掏出一张一百大洋的纸币,塞到我的手里,乞求的说:“我也是一时糊涂,这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吗?” 我看他心地也不是很坏,从他被识破就一股脑儿全招的表现,我就断定他很少骗过人。若不是真的逼急了,不会想到这招。而我根本就想买,就随口说了一句,偏偏误打误的给撞上了。如果我诚心想买,绝对会上当受骗。 于是,我笑着说:“你这仿制的水准真的算得上是高仿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放心的卖给他。如果你还有所顾虑的话,直接告诉他们真相,说尸骨跑了得了!” 他说这话万万不能说,谁会相信这种理由?虽然是真相,但是却不能说。大不了硬着头皮卖给他,希望买主看不出来。 我把那一百大洋退还给他,说我现在是新四军战士,怎么能够拿人家的钱呢。他的表情有一些异样,怕我不收那钱是不想替他保守秘密。于是,硬是给我拿了一个奇怪的古玩意,说如果不收下他就不让我出门。 这玩意是圆形的,外层是一圈翡翠玉,中间的形状好像人的眼睛,黑里透着些许红色。我问他这是什么,他摇摇头说不知道,只说这是一个看上去比较穷困的女人在这里当的,不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随后他一再祈求别把这事告诉其他人,我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于是,与他道了别。 转眼间又是几天过去了,我盯着那胖店主送给我的古玩,傻傻的看着时,青叔领着一个挺漂亮的女人进来喝茶。我赶紧把那玩意往兜里一揣,把青叔叫到一边,指着那个穿着旗袍,凸显好身材的女人,轻轻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这时,青叔微微一笑:“那是你未来的婶婶。” 咦,青叔可以啊,这么极品的女人都能被他找到,想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我眨巴眨巴眼睛,竖起大拇指。 “哎,天子,我跟你说,呆会儿你过去的时候记得嘴巴甜一点。”我邪恶地一笑,这有什么,专捡好听的话来说,根本就难不倒我。 青叔冲我笑了下就过去陪那美女去了。我接过伙计手中的餐盘,将酒菜摆满了一桌,微笑着说:“美女,能否赏脸喝上一杯?” 还没看到我未来婶婶的反应,就看到青叔暴跳如雷,站起身来冲我喝道:“你小子,你你你,竟敢调戏你婶婶,目无尊长是吧!”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美女姐姐,你看看我青叔紧张成什么样了,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啊!” 那美女的红唇抿了小酒杯一口,露出一抹笑颜:“不要叫我姐姐,叫婶婶。” “您看样子也就十八岁左右。” “少凭嘴。” 我们三人在酒楼里喝了个痛快,我心里真为青叔他感到高兴。我们一阵闲聊,了解到我未来的婶婶姓关,叫关薇,今年31岁,在隔壁龙兴镇开了一家纺织厂。他俩其实2年前就认识了,只是我从来都没见到过,青叔从来不说罢了。 青叔其实也跟我说不着,因为那4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我好像一个植物人沉睡了这么久突然醒来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天子,你十几了?”关婶问我。 “二十四岁,哦不,二十八岁了!” “不会吧,你有这么大吗?你肯定是忽悠我呢,前一秒说二十四,后一秒又说二十八,再过一会儿你就得说比我都大了!” 我实在无法跟她解释清楚,就笑笑给青叔和关婶敬了一杯,把这件事给推了过去,又聊起其他的事情来。 正说话时,兜里的那古玩意儿从我口袋里钻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我弯腰捡起时,见到关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把那玩意从我手中抢了过去,急匆匆地问道:“这青之眼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第三十三章 青之眼 因为那古玩店老板的反复祈求,我也不能将他作假的事情公之于众,只说是在古玩店买的。 对于关婶突变的神色,我心里有一丝嘀咕,好像她对这块奇怪的古玩玉器有所了解。我手中的这玩意,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青之眼’。于是,我问道:“怎么你对于这古玉很是了解的样子,莫非你知道它的来历?” 关婶细细地摸索着,一双凤眼仔细打量:“何止是了解,这块青之眼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 嘿,我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这关婶也不是个厚道之人,见到一个喜欢的玩意就说是她的。不过看她是青叔未来的媳妇,也便沉下心来:“关婶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我把它送给你,当做是见面礼。” 反正那古玩店老板说这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一来当做顺水人情,二来显示我不那么小气。 青叔在一旁冲着我直微笑,点点头。 “真的,没有骗你。”她把那块古玩玉凑到我眼前,指着上面一条很细很细的缝,“你看看这上面的裂纹,是我小时候生气时用小刀刮的。” 我突然想起古玩店胖店主说的话,他说这块玉是一个女人去当的。难不成是关婶?不过也不像啊,胖店主说的那女人非常贫困,穿着朴素。再看看关婶衣着时尚,一身旗袍衬托得身材********,面容精致,五官唯美,实在是与朴素穷困挨不上边。 我又猜测关婶是不是几年前特别贫困,所以才去当这块青之眼。于是,我问她是不是曾经在我们镇的古玩街当过这块古玉? 她说没有,叹了一口气:“这块青之眼,在六年前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便随着她入棺当陪葬品,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 听到这儿,青叔狐疑道:“该不会你母亲的墓遭遇到了盗墓贼?”又抬头问我:“天子,你是在哪家古玩店买的?我们去问问到底是谁去当的。要让我知道是谁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是一个女人当的,具体是谁也不清楚。听说是女人,青叔顿时改了口:“那也得找她了解事情的真相。” 青叔喝了最后一杯白酒,关婶也离开了座位,让我带路。 我其实非常不想再次回那古玩店,毕竟答应了那胖店主绝口不提假巨人骨架的事。我突然一拍脑袋,青叔他们只是想知道这个青之眼的真相,与那具巨人骨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想到这儿,我便释然了,只要在店里谈这青之眼,也不算违背之前的承诺。 一进‘古来宝’,那胖老板正坐在凳子上喝茶。见我来了,忙站起身,把我拉倒一边,轻声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绝不会把这巨人骨架的事情说出去,怎么今天带人来要砸我场子啊?” 我解释道,我的话你还不相信?我们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那块古玉的事情,你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俩,问完就走。 见到我这样说,他如释重负起来,给我们三个安排了座位,然后一双眼睛盯着关婶瞧了半天。我用手在这胖店主眼前上下挥舞,骂道:“你干嘛?见着美女移不开眼睛了是吗?” “像,真的很像。”胖店主长吸了一口气:“这位美女真的很像五年前我所见到的那个来这里当这块古玉的女人!只不过那女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皮肤粗糙,穿得也不好。但是你俩的五官像极了。” 这胖店主神秘兮兮的语气,让关婶有些紧张起来。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激动:“你说的那个女人左眼角是不是有颗痣?” “有没有痣我没注意,那时候她身上最显眼的地方就是,衣服左肩上有一块特别大的补丁。而且本来是件白衣服,但是可能穿了很多年吧,都发黄了。” 关婶连忙从包里翻找着,翻出了一张黑白的照片,递给那胖店主,问是不是照片中的女人。胖店主接过去,看了一会儿答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女的。她这衣服还是原先的那个,只不过新一些!” 我凑上前去看,见到照片中有两个人。一个年纪稍微大些,另一个被牵着手的是个女孩。“这是我妈,她这一辈子除了结婚照,就只有这张照片了。照片中的另一个女孩是我,那时候我刚成年,为了纪念我长大成人,才照了这张照片。”关婶说话时语气有些凝噎,眼眶中有些泪花在盈盈地打转。 “你妈不是在六年前去世了吗?而且这块青之眼被你亲手给她做陪葬品的,怎么五年前还会来这儿把它给当掉?”青叔很是疑惑,婉转一点就是她母亲显灵,言外之意就是遇见鬼了! 那胖店主感觉好像被人当头一棒:“啥?六年前她就死了!” 我点点头。胖店主抱着拳头朝着天上作揖,嘴里碎碎叨叨:“莫怪莫怪莫怪,都怪我一时糊涂,当时只给了您100大洋,千万别找我麻烦,以后多烧些纸钱给您。 可是一个阴人拿阳人的钱做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关婶接着说:“我那时候想去做纺纱生意,可是苦于手里头没有本钱。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我发现床头的枕头下多出来一百大洋。我那时候一直以为是不是老鼠叼来的,没想到是母亲为了我,当了她最心爱的物品。那是我姥姥留给我妈的,要她好好保管。” 我安慰道:“没事,现在这青之眼已经到了你手里,算是物归原主了!你得替你母亲好好保管,相信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会很安心的。” 正说话时,那胖店主突然冲着门外打招呼,高呼一声:“这位小兄弟,快进来快进来,你也是来买巨人骨架的吗?” “嗯。” 没想到这胖店主还是死不悔改,仍然想找替罪羊。我朝门外一看,那买主竟然是东子! “天哥,你也在这里啊?”东子看到我,向我打了声招呼。“还有青叔!” 青叔笑着看着东子,把头瞥向关婶:“怎么,不叫你婶婶?” “婶婶好!”东子低下头去,轻轻地叫了声。说实话,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难为死他了。也就跟我们这些人,他的话语才慢慢的变多,可真是慢热型的。 我轻轻地走过去对那店主说:“你不会想卖给他吧?他可是我兄弟。” “啊,这样啊,那我不卖给他得了。” 东子跟我们一一打了招呼,青叔问他为什么到这儿来?他说想见一见巨人骨架,顺便买回去研究研究。然后问那老板,货呢? 那老板开始紧张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没了…哦,不卖了!” 见东子一脸茫然的模样,我也不好把这真相讲给他听,毕竟男子汉说话一言九鼎,只好说:“一个破骨头架子有什么好研究的,别要那东西了,去我酒楼好好地喝一杯。你看看青叔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咱就为他祝贺一番。” 这时,那胖店主又看向大门口,脸色一阵发青,一退后把那凳子挪得‘嘎嘎‘响:“他们,来了!” 我见时,这两个人蓝眼睛、高鼻梁,身材健壮,是外国人。他俩的身边,有一群中国小弟手拿着步枪当保镖。 走进来,那外国人就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在与胖店主交谈。而那胖店主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好在身旁有一个穿着小洋装的黄种人做翻译。当我听到那黄种人一口生硬蹩脚的中文时,差点没把我笑出声。 敢情这群黄种人并不是中国人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小RB鬼子了。 随后这胖老板领着他们进了那间陈列巨人骨架的房间里去了。 把这假货卖给洋人,我心里是一万个欣喜。你们这群狗奶养的,在咱们中国抢走了多少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贝,好,现在就送你个假货。 东子有些失落:“明明说好的卖给我,刚从家里取了足够的钱,却说不卖了要卖给别人。” “啪”地一声枪响从那间屋子传来。我预感到胖老板的生命面临威胁时,那洋人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嘴里骂道:“法克!Heisaphoney!” 我虽然不明白这乌七八糟的鸟语是什么意思,但这声枪响,绝对意味着胖店主已经被他们给枪杀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知道了那骨架是假的。 第三十四章 地下陵墓 这群外国人真的是把我们国人当做随意打杀的对象吗?眼下我们国家确实很弱,这群狗奶养的玩意,在我们的地盘杀我们的人,纯粹当我们好欺负。 我的怒意涌上了心头,虽然我现在没穿军装,可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我正要掏出腰间的枪,却被青叔死死地拽住,严肃的眼神盯着我。意思是说,他们那么多人,别意气用事。 我实在是想亲手送这群畜牲上西天,如果就这样让他们走,那我这新四军的脸又往哪放?何况这些人当中还有一些鬼子,在我们大中国屠杀了多少的同胞,浸染了多少鲜血。想到这,我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那两个老外头子用鸟语互相交谈着,然后点点头,冲着那穿洋装的鬼子说了几句,然后看看我们几个。那翻译人点头哈腰,走过来对我们说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哈奇先生想让你们带路,去小泉弯。”然后给了我们一人一张银票,说是哈奇先生给我们的带路钱。 小泉弯?这不正是胖店主当日所说的巨人骨架的发现地么?这些畜牲难道还不肯放弃,要亲自去找?不过我也倒十分乐意,是你们自己让我去的,我一定要趁你们放松的时候好好地给你们吃一顿枪子儿。 我假装很是喜欢这些钱,乐呵呵地收进口袋,然后敬了个礼,说保证完成任务。那些鬼子和老外一个个猥琐地笑着,竖起大拇指:“好!” 东子、青叔、关婶都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紧紧地拽在手心。我知道他们心里是特别反感,并不想要这些脏钱。 走了好些时间,我们已经来到了镇子的最南边小泉弯。这里有一栋还没重建好的宅子,才打好了地基。这里还有十几个工人正在施工,由于胖店主死去的消息他们还未得知,工人们还在如火如荼的赶工。 “啪~啪~啪~” 洋鬼子朝天上放了三枪,那翻译官便冲着他们喊道:“别修了别修了!” 工人们放下手中的工具,纳闷地望着他们。翻译鬼子又喊道:“你们发现巨人骨架的具体地方在哪?带我们去!” 其中一个比较壮实的工人放下手中的土揪,指着一个大坑:“不就在那!”我们走过去,寻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搭建的架子下方,果然有一个宽两米深五米左右的坑洞。 洋人让几个小鬼子拿了一张木梯,顺着洞口放下,放稳当了。其中一个洋人爬了下去,用手捡了几块泥土摸索,瞧了半天,然后又爬上来和另一个洋人说话。 两个人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笑容,然后对着手下说了几句话,那些小RB鬼子拿上洋揪就往下面挖。 我还在寻思着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的时候,翻译官过来对我们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 就这么让我们走?我还没有找到机会干翻他们呢,正愣在原地,青叔一把拉住我就走。等彻底走离,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我挣脱青叔的手,你干什么?我还没找到机会****娘的一枪。 青叔骂道:“干什么干!你想送死?你知道他们找到了什么吗?” 我不解:“什么?” “应该是发现了那里的地下有一座古墓。”东子说道,“那两个洋鬼子让他们往下挖就是要下去探宝。” “管他发现了什么古墓,我现在就是想把他们送到地狱!” 关婶见我愤怒的表情,摸了摸我的头:“天子,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这些洋鬼子来我们国家挖我们老祖宗的墓,就等于是在挖咱们家祖坟。”她看向大伙,“这样子吧,我们先回去找些人来,凑够人手。等他们进入古墓的时候,再进去将他们一窝端。” 关婶的话倒是很中听,她的想法比我的鲁莽行事要好得多。大伙儿一致达成了意见,街角的一旁,几个身穿军装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正是元哥。 “天子,原来你在这里。我去你酒楼没发现你,估摸着你小子准是贪玩,跑街上溜达来了。”元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又看了看旁边:“东子、青叔你们也在这!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我笑道:“叫什么姑娘,她是咱青叔的媳妇,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元哥,你今天多大来着?” “27,不不不,31了!”他又改口道。 关婶有些摸不着头脑,笑道:“你们当兵的都是这样,连自己多大都记不住吗?” 其实这也不怪元哥。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才25岁,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过了两年,就已经27岁了。后来在黄河女魃墓中,无缘无故地四年就消失了。把这四年的时间加上,还真是有些改不过口来。 现在还真不是聊天的时候,我把洋鬼子的事情告诉元哥,叫他召集一些弟兄,多带上枪支武器,准备今天晚上下到小泉弯古墓,给他们来个痛快一击。然后大伙儿约定下午六点到‘来福酒楼’碰头。 我看了看关婶,对青叔说:“你媳妇就别让她下去了,古墓里特别危险。而且枪支不长眼睛,碰到她就得让你痛苦一辈子。为了她的安全起见,你叫她好好地去管理纺纱厂就行。” 青叔点点头,拍向我的头:“天子可以啊,懂得照顾人。我还在考虑这件事呢,就照你的办。” 我看了看手中的汉密尔顿表,现在才下午两点左右。想想这些鬼子还没有挖好通道,大伙儿回去准备了下墓的工具和武器。各回各家,我在酒楼喝了好几杯酒,抽着香烟,脑海中思量着该如何对付他们的举措。 晚间6点左右,大伙儿陆陆续续地进了店。元哥叫上了七八个战士,带了好些步枪。青叔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便装的女人,是关婶。她已经把旗袍给褪下了,穿着轻便的衣服。我有些无奈,青叔摆摆手说:“这不怪我,怎么都劝不住,非要跟来。” 我说那关婶就得由你照顾了。突然往门外一打量,我更加无奈了,东子的身后跟着我的死冤家,唐若冰。我走上去搔搔头:“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唐若冰原本留着的长发又剪短了,听到我说的话,有些生气:“我怎么不能来?杀鬼子的事,有我一份!” 青叔看看我,又看看唐若冰,邪恶地笑道:“哟,心疼你媳妇,不让她去?” “青叔,你说啥呢?谁是他媳妇?”唐若冰的小脸涨得通红,对青叔说的话很是难堪。 “苏天的媳妇啊,过来给婶子看看。”关婶笑意盈盈:“还真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天子,你的眼光不错,这小姑娘好看。” “关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解释着,而关婶却完全没听我说话,和唐若冰聊了起来。 临近七点钟的时候,一个小战士跑进来,对我们说,那些洋鬼子都已经进去了,工人们都已下班,那巨人骨架的坑洞下面被挖了好些地道。 大伙儿严肃万分,集合队伍奔向小泉弯巨人骨架的坑洞。我们顺着梯子下到洞里,那里面是洋鬼子开好的通道,晚上这时候是一片漆黑。我们把手电筒打开,沿着地洞朝里边走。这通道还真是长,走了许久都没看到任何改变的新路口。 “这里应该就是古墓以前的通道了。”元哥说道,“这些新土到这里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旧土。” 什么新土旧土,我怎么感觉还是一个地方。青叔说:“你看看新土就是这些红色土层,用手一摸还带有一些潮湿。而这旧土是黄色的,非常干燥,用手一捏就碎掉。这就说明这不是洋鬼子他们挖的。” 据我估计如果不是洋鬼子挖的,显然就已经到了古墓的正门,但是这里仍旧还是黑漆漆的地洞,完全找不到砖墙的迹象。 然而我们走了一会儿,这地道已经到了头,前方是厚厚的泥土。咦,这前方是一条死路,根本就不通,难不成这些洋鬼子有什么特殊功能,消失不见了? 关婶也跟我一样纳闷:“难不成那些洋人根本就没有挖通,回去了?” 青叔啪嗒地点了一支烟:“不可能,洋鬼子对这块墓非常的重视,是绝对不可能非常懒散的对待。估计这里面有什么别的机关,通向古墓,我们找找。” 我们没头没脑的挽起袖子,在这泥土层里东瞧瞧,西敲敲。这里边的泥土被我们敲下来不少,但是就是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 这样子没有头绪的找没任何用啊,只会白费力气。东子在洞中观察了一阵,走到前方的地上,用手扒显得有些稀松的泥土,一块块红色砖墙出现在眼前。嘿,果然如此,这些砖墙经过天长地久,全都被泥土给掩埋。 这排砖墙的一边有一块木板,外边涂上了红色的泥。东子把那木板敲了敲,有空洞清脆的声音。他试着用手去掰木板的一边,咔咔几声,已经被打开。这木板从里边也可以关闭,被关上了从外边完全看不出来。 木板下面的洞口大小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进入,原来这地洞下面还有一个地洞啊。 第三十五章 女血僵 东子打开那扇木板,拿出手电筒朝下一照,说下面有石头阶梯。我瞅向那洞口,果真有一排陡直的石阶,上面有很多还未完全干的脚印。 这些未干的脚印足以说明那些洋鬼子已经发现了这个洞,并且下去。照这情况看来,这两个洋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人,是具备一定盗墓经验的老手,想是做足了一番准备,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了解。 东子率先爬下,这洞口有些小,所以爬下去时得趴在洞口,把脚先放下,再慢慢地退后往里边挪。元哥接着东子后边,还有一些同来的新四军战士,然后青叔关婶,最后是唐若冰和我。 那丫头趴下去的姿势完全不像个淑女,慢慢地往后挪。我看见她那搞笑的姿势,笑得特别欢。她白着个眼球瞅了一眼我,又不好说什么。 等到我慢慢爬下往后退的时候,屁股被人给狠狠地打了一下,酥麻感传遍了全身。我被吓了一大跳,就听到唐若冰狠狠地咒骂:“苏毒嘴,你屁股能别凑到我脸上来么?” “啊?”对于她这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啊啊啊,不好意思乌鸦嘴,但你就不能快点?” 最后几步的时候,我跳下了石阶,四下环顾了这地洞。妈的,这里的地洞还真像个兔子窝,哪里都有洞口,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而每个土洞里边都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通往何地。 元哥把手电筒光线照在地上,想要寻找那些洋人的脚印。我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几乎每一个洞口都有。我顿时就傻了,说道:“咱们该不会又各分几路寻找吧?” “不用。”说话的是关婶,“天子你看,这每个洞口虽然都有他们的脚印,有点让人迷糊,分不清他们究竟往哪走的。但是你仔细看看中间这一条洞的脚印,有什么不同?” 我还未说话,唐若冰便抢答道:“中间的这个洞脚印明显多得多,说明他们一开始兵分五路各自寻找,最终在中间的这条路找到了正确的通道。” “嗯。”关婶点点头,微笑着看着那丫头,“不愧是天子的媳妇,一点就通。” “什么嘛!” 我们继续往前行,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东子忽然朝我们摆手,示意我们停下。我正纳闷他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时,听到了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大伙儿赶紧把手电筒熄灭,看向前方。 原来说话的人不是别的,正是那伙洋人。他们两个洋鬼子在一个殉葬的坑里面检查着里边的骨头,其它的人正围在一个玉棺椁边奸笑着拿着陪葬品。 RB鬼子们把金银首饰抓在手里,贪婪地笑着。两手抓不住了,把衣服给脱下来当包裹,拼命地往里放。这群狗奶养的,他们那模样,可真是比我贪财的多啊。 他们的贪婪还不够,几个人用力地抬着那具玉棺,想要把这也拿走。可是力气太小,抬不动。于是他们的眼睛往里边看,几个人往里边拽去,抬着一个东西上来。我一看,原来是一具穿金戴银的女尸。 隔了这么远,我没能看清楚那女尸的模样,但从她身上的首饰和头上挂了许多的配饰,就可以猜出,她生前绝对是位享尽荣华富贵的贵妇人。 他们抬起女尸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顺手就往地上一扔,“扑通扑通”,她身上所戴的金银滚落了一地。鬼子们丝毫不在意,又继续把里边垫在棺底的尸布扔在外边,十几个人搬着棺材就要往上抬。 这群鬼子是真傻还是被钱财迷了心窍,就算把这玉棺给抬走又怎么出去?我忽然之间怒意涌上了心头,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就被你们这么糟蹋?我怒气冲冲地就要拔出枪给他们来上一发,青叔制止我说:“急什么?再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再等再等,再等下去,咱们国家的文物就等被他们弄走了!我索性把枪放下,好,我不管了。 鬼子们还在抬棺材,其中一个正在殉葬坑里研究尸骨的洋人看见了他们的举动,冲着他们吼了几句鸟语,然后那些鬼子老老实实地把玉棺放下,再也不敢了。 洋人见到那被鬼子们弄出的女尸,顿时有了兴趣,爬出殉葬坑,蹲下去捏了一把女尸的脸庞。呵呵笑了两声,挥手叫另一个洋人。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然后一帮鬼子重新把女尸散落一地的首饰插回秀发,好好整理。我不解,难不成是鬼子们良心发现不成? 他们在女尸扶起坐在地上,洋人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上划了一下,一滴红色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嘿,这个洋鬼子,还真是个禽兽,好端端的要自残谢罪?不过,我喜欢! 我继续想要看这变态的手法,他却把手中流的血往女尸的嘴唇上均匀地涂抹。这洋鬼子,难不成有恋尸癖,他要做什么? “他应该是想让这女尸‘复活’,用自己的血吸引,从而操控她。”东子轻轻地说道。 “控制她?这不就和操控小鬼和走僵一样么?” “这不同,小鬼主要是魂魄留在躯壳里不愿离去,是有自己的意识。而走僵,无魂无魄。这女尸则不一样,长期处于这阴森冷暗的地方,集聚了大量的阴气,而且经过良好的防腐保养,皮肤依旧有弹性,这样的尸体是最容易尸化成为‘血僵’,也就是传说中的吸血僵尸。那洋人用血为引子,就是勾出女尸阴魂的嗜血性。”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活僵’,他也是吸血僵尸的一种,于是问道:“活僵和血僵有什么区别吗?” “这么说吧,‘活僵’是仅有一丝残魂,凭反应行事。‘血僵’则不同,有自己的意识。这两者说不上谁强谁弱。‘活僵’的抗打能力更强,‘血僵’的肉体防御更弱。” 说到这儿,我不由地有些焦急了,既然他说到这份上了,还不阻止他们的行为?要真让他们控制了还得了? 东子却微微一笑,不急,这种‘血僵’虽然智商提高了,可是肉体防御力太差,又还是雏形,他能对付得了,倒不如看看他们。 那女尸嘴唇上的血液慢慢地干涸,眼睛猛地一睁开,边上的鬼子们吓了一大跳。那两个洋人倒是笑呵呵地,得意地看着手下们,仿佛在嘲笑他们没见过世面。 女尸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那洋人又朝手心划了一刀,鲜血流得更多,把手心放在女尸的嘴边,那女尸贪婪地吸吮。 我仔细地盯着这一场面,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一涌,心里想着这洋人真是不怕死,用这种方式控制,得喂她多少血啊。 心中的想法一逝,我突然发现那洋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慌张,拼命地想把手抽回去。可那女尸却豪不松口,‘咕咕咕咕’像是喝水一般,转眼之间,那洋人自食恶果,就剩下一张皮包骨。 另一个洋人见势不妙,从脖子上取出一个十字架,放在女尸的额头上。可是貌似没有任何的效果,那女尸把嘴一张,露出一口獠牙,直接就咬住了那家伙的手臂。 那洋人惊叫着要那群鬼子帮忙,可他们哪敢啊,朝着四处奔跑而去。我看见有些鬼子拼了命地朝我们这里跑过来,被我逮住了机会,一枪放倒一个!元哥还有其他战友们躲在暗处,又是好几枪。 鬼子们彻底懵了,这枪从哪里打来的他们都不知道,赶紧又退回去,想搏一把,朝着那女尸开枪。 女尸的身上出现了好些的洞口,她忽地站起身,身体极为轻盈地扑住一个鬼子,咬住他的脖子,贪婪地吸血。 多人一鬼都在杀敌,仿佛这女尸也和我们站在了同一战线。尽管她的身上出现了很多伤口,面对枪支的袭来有些犹豫,仍然怒咬。我都差点没把这女尸当成一个可怕的怪物看待,而是觉得她是咱们抗日的英雄战士! 很快鬼子们被我们的夹击弄得全军覆没,我心里一阵高兴,好久都没有这么爽快的打敌人了! 不过,那女尸发现了我们,身体腾空,张开獠牙,朝我们这儿扑来。我见了,一阵后怕,好你个‘血僵’,前面刚夸你是抗日英雄,这会儿经不起夸奖,连自己人都要一起干啊? 擦,见那女尸飞来的目标是我!我了个擦,你还真会挑人,要挑最帅气英俊的人咬是不?哪能让你得逞?我猛地一转身,开始往后跑。 可是我跑步的速度始终没有她快,我听到耳边阴风阵阵,一扭头,那女尸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妈呀,都成鬼了,你脸上还涂那么多的****干啥?吓死爹了,要是好好打扮一下,也算是一个模样漂亮的女尸啊! 那女尸突然一声惨叫,身体退后了好几米。我朝身后查看,原来是东子!他拿着一把小刀,上面不知道沾着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东子就这样拿着刀和她对峙着,女尸仿佛很是害怕东子,一步步地往后边退。不,好像不是怕东子,她的眼神望向东子的另一侧,是怕另一个人! 周边的黑暗环境被一阵绿色的光芒笼罩,一个浑身涌现出翡翠般耀眼光的躯体走出这洞口,幽幽的带着些许诡异。那女尸不敢看,蹲在地上用长爪捂住眼睛,嘴里痛苦地叫唤...... 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酒楼 我知道,这是青叔吞下的秦国玉珠驱邪散发出来的光辉。那女尸已然无法面对,用手紧捂双眼,不敢面对,蹲在地上浑身战栗。 青叔得了势,愈加上前,接近女尸。我把枪支一扔,他立马接住。 “打她的头!”我冲青叔喊道。 青叔也不思考,接过扣动扳机。女尸的额头中了一枪,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这样子完全没任何用,得将她的整个头颅打碎。血僵有自己的意识,全靠大脑。”东子说道。 青叔举起枪瞄准,岂能聊到女尸‘哇’地一声大叫,突然一下子跳了出来,伸出两爪直逼青叔。 原来这女尸紧闭着双眼,试图不看那光芒。我整个心都悬了起来,为他担心。然而她在离青叔有一个手指甲盖的距离时,却怎么也碰不到青叔的身体。 女尸的手指甲此时离青叔的眼睛很近,如果再稍微近一点,我实在不敢想象。这时,关婶拼命地冲上前,抱住女尸的双腿往后拉。 我见状,这哪行,我未来的婶婶可是不能受到伤害的,一个饿虎扑食扑向了女尸,将她给扑倒在地。 说实话,这时候的惯性可是非常的大,关婶的手已经被甩脱。我和女尸滚了好几圈,等停住时,差点亲上了她的脸。 我突然感到背部一阵钻心的痛,当下就明白这女尸的手指甲扣进了我的肉里。还没等我起身时,那女尸张开嘴巴露出一口的獠牙朝我的脖子咬去。 我滴个乖乖,我还年轻,不想死啊。抽出手来紧紧地推住她的头,她的嘴巴张开紧紧地哈着气。 “妈的,几百年不刷牙了?”我皱着鼻子,忍着恶臭,一边昂头叫着:“快来帮忙啊!” “天哥,我姐说,让你跟她再抱一会儿。” 东子有点想笑,但是又忍着。唐若冰则插着个双手,挑起眉头邪恶的笑着,恶意盈盈。 “再和她抱一会儿你就见不到你天哥了!”我的双手力气已经达到极限,背部被那女尸的爪子抓得很疼,“唐美女,这样,出去之后请你们到我酒楼吃一顿!” 东子抽出小刀,手起刀落,那女尸的头颅已经被割下。我感到背部她的手松开掉,这才慢慢地爬起身。背部的痛意还在,往后一摸,留有一丝丝的血迹。 “苏毒嘴,你受伤了?”这娘们才反应过来,用手摸着我的后背,低声道:“对不起啊。” “道什么歉咯!”我轻轻的说了句,有些埋怨。要是再慢一步,我非得死掉不可。 她低头默不作声,捡起地上的一个玉壶,递到我面前,说:“你不是喜欢财宝吗?这个给你,就当做是我的赔罪。” 我瞅也不瞅:“不要!” 东子他们往回头路走去,听到墓室上方有‘咚咚咚咚’的响声,警觉地说道:“又来了?” 这声音极其震耳,根本不像是普通人类的走路声音,绝对是个巨大的家伙。我竖起耳朵听,心里的慌乱又到了极点,从青叔手中拿过枪,随时防范。 而唐若冰仍然鼓捣着那口玉壶,打开瓶盖,冲里面瞅了一眼,然后惊喜地说道:“你看,这玉壶里边好漂亮,有彩色的烟雾。” 我随意地朝她手中的玉壶瞟了一眼,还真是她口中所说的一样,五彩缤纷,非常漂亮。然而看了才几秒钟,我的背部痛的更厉害了!眼前一黑,止不住痛楚,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座桥上。这桥还真是精致,做工特好。四周静悄悄的,周围偶尔传来鸡鸣犬叫的声音。 桥下是‘叮叮咚咚’的流水声。 我转过头去,见到一个女人也躺在身边,是唐若冰。她缓缓地醒来,看着我,问道:“东子他们呢?” 对啊,怎么就我们两个?我们当时不是在古墓里面吗?我记得我当时因为背部太痛,而晕过去,之后发生什么全都不记得。 “你怎么也晕了?”我看着她,“我记得你当时精神的不是拿着个玉壶,看得正有味呢!” 她告诉我说不知怎么的,看到里面彩色的烟雾,眼睛不自觉的就犯困,她也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 我爬起身,背部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见到玉壶还在她的手上,嘟囔了一句:“还说我是财迷,睡着了还拿着它不放松。” 天气明媚,是大早上的。我猜想我们准是被东子他们给抬出古墓。四下看了看,环境特别的陌生,这是什么地方?是石宝镇吗? 这里一往而去,是满山的梯田。山上有着许许多多的果树,橘子、橙子,黄澄澄的压弯了枝头。在山对面低平的地方,有许许多多的农家小院,布局特别的规整,漂亮。他们院前的门栏雕塑,美观大气,一个农家院子搞得如此之美也是平生未见。 “咕咚”我的肚子传来一声信号,饿了。唐若冰此刻耷拉个脸:“你说请我吃一顿饭的。” 说到这,我是一肚子的闷气。嗷,没差点弄死我还要我请吃饭?得了,反正我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请就请呗。 我们走进了一所农家院,想找找哪里是酒楼,里面就来了一个衣服穿得花花绿绿的大婶,看见我们就喊:“哎呀,帅哥美女吃饭不?” 嘿,这大婶嘴还真是甜,叫我帅哥。就算我帅也不用叫出来吧,怪不好意思的。我乐滋滋的点头:“吃!” 这餐桌真是漂亮,桌上贴着一块粉色的布,布上还有些许画。这还不算,桌子很有新意,中间有块圆形的玻璃,可以转动。 “帅哥点菜吧!”老板娘拿着一张渡了膜的纸交给我。我接过一看,天哪,这是什么字?上面的字虽然很是工整,但只有极少数的字认识。 我有些尴尬,想起唐若冰对于很多的字都了解,在古墓中的古代铭文她都能够识别。于是,我把这张纸给她看,悄悄地问:“你认识这上面的字么?” 她接过去一看,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有一些认识,大多数不认得。” 老板娘在边上站了半天,非常奇怪地盯着我俩。我只好用手指着其中的几样:“就这个这个,都来一点。” 老板娘记了一下,吩咐厨房下去做菜去了。唐若冰悄悄地对我说:“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不是有些奇怪,是特别奇怪!” 等了好一会儿,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我找不到有放筷子的筒,问道:“筷子呢?” 老板娘想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打开我桌前一个白色的纸馍馍:“在这呢。” 奇了怪了,这里怎么是这样,筷子藏这里面我怎么知道。然后把放在透明纸里的碗筷拿出来夹着菜吃。 这里的菜可真他娘的好吃。我忍不住这些香味,夹了一大碗的鱼肉,狼吞虎咽。唐若冰也没个淑女样,嘴巴里面塞得满满的。 老板娘又在我们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小小的火炉,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往里边点了一下,瞬间就燃了。我在想,现在还是秋天,没必要烤火吧。谁知道她把一个小小的锅子放在上面,锅子里面是猪蹄,喷香喷香的。 我感慨着,这小酒楼虽然不大,可是里面的工具却是我一辈子都没见到过的。如果我的‘来福酒楼’也有这一套先进的工具,那可不是人满为患! 吃了40多分钟,老板娘站在门口,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我。我心里很是不爽,就算我是大帅哥,也不能这样盯着我呀。 吃完饭,我叫声结账,问道:“多少钱?” “800元。” 我听了,脑子里一嗡:“啥?” 吃个饭要这么多钱,这不是抢钱吗?虽然这里的食物非常好吃,但也不可能花这么多吧? 不过我看了一眼唐若冰,有个女孩子在这。按我当时的脾气,准得骂娘! 我掏出一千大洋银票,十分不爽递给她:“给!” 老板娘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接过去,大声问道:“这是啥?” 我十分地不耐烦:“银票啊!” “你给我这东西干啥?我要人民币啊,帅哥!” “什么人民币?给钱你不要?那算了!”我假装就要走,他奶奶的,吃一顿饭得花我这么多大洋我还不说,还找借口故意找我麻烦。 老板娘顿时变了脸色:“你小子穿得这么土,准是没得钱,想吃霸王餐是吧!”回头叫了另一个穿着半个袖子的小伙子:“滕飞,报警!” “什么鬼?什么霸王餐,听不懂!得了得了,我这枪给你们!”我一把从腰间掏出枪,放在桌子上。 唐若冰有些害怕:“他们会不会故意找麻烦?” “别以为你拿出一把仿真枪我就会相信它是真的,这枪的质量,太差了!” “老板娘,遇到这种人,别跟他们说多的,直接打一顿就老实了!”那年轻小伙子叫了几个帮手,围拢过来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左边牙齿差点摇落。 “苏天!” 唐若冰赶紧扶起我。 “那女的也别放过,狗男女,专门骗吃骗喝的!” 那几个男的围拢过来拉起唐若冰的手,就要打。我急忙扑了过去,将她护在身下。一拳拳的重量打在我的背上,这帮狗奶养的,打得可真狠。 既然这样,我也不愿留情,把那枪拿起朝着天空放了一枪。 “嘣!” 枪声一响,这几个青年突然愣住,不敢再打,往后退去。我把枪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头,他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脸色惨白,两腿战战兢兢。 “大哥…不,爷爷,别,小心…小心枪走火。”刚才闹腾的众人都沉默万分,不敢说话,也不敢走。 “老子给你们银票,你们为什么不要!找茬呢?” “不是,不是,大哥,您这钱根本不能用啊。”老板娘的语气变得十分的害怕,“不是骗您,是真的没收过这种钱。” “那是哪种钱!”老板娘拿出一张红色的纸币,上面有一个人和我见过的毛首长特别的相似,只不过纸币上的要老很多。她抖抖索索地说:“就是这种。” “毛首长?”我狐疑道。 “是的,就是有毛爷爷头像的人民币。”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我们最敬重的毛首长会在这种奇怪的红色纸币上。就听到唐若冰兴奋地朝门外一喊:“东子!我们在这!” 我回过头,果真见到青叔东子他们从门外走进,元哥兴奋地喊道:“天子,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和若冰妹子还在古墓里呢!” 第三十七章 二零零八年 “天子,你不好好吃饭拔枪作什么?难不成付不起钱要明着赖账啊?”?32??叔走进这酒楼,笑着问我。 我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他,青叔特别纳闷:“你的银票是假的?” “怎么可能,他们不要这一种,分明是故意找茬。” 然后饭馆老板把那张奇怪的红色纸币给他们看。几个战士立即敬了一个礼,问道,毛首长的面容怎么会老这么多。 我们大伙全都为这事情感到不解,老板娘无奈地看着我们,像是看神经病一样,没好气地说:“你们几个人还活在梦里吧,毛主席早就在1976年去世了!” 1976年,对于我们而言还是个很是个挺久远的数字,离1938年差着38年。难不成我们几个在古墓中又消失了这么久的时间?不,他们说的是毛首长逝世的时间,那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其中一个小伙儿看着我们的装束,对我们说:“一开始我以为你们几个是哪个电视剧剧组来咱们村拍抗战片的呢。” 另一个留着长发的小伙接着说道:“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我经不住问起现在的年份,然而告诉了我一个更大的数字,2008年!这究竟是不是耍我们,还是时间确确实实消失掉了,我实在是没法认同。 心里正为这些事情烦恼不已的时候,门外闯进来几个穿着特别好的军装的人。这衣服特别的精神好看,比起同志们穿的质量不知要好上几千倍。 那几个军人拿出一把枪指着我们,喝道:“有人报警说你们吃饭不给钱,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他看到了我手中的枪,“看来不仅仅是吃霸王餐,还带有武器!持枪抢劫是吧?” 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尽遇上些怪事!元哥和兄弟们也一并掏出枪,和他们对峙着。 “放下枪吧,我想我们真的是来到未来的世界了。”东子轻轻地说着,“咱们只有跟他们回去,把情况弄清楚。是我们不对在先,吃了东西没有给他们这个世界的钱。” 我们几个只好把枪放下,在这边的世界,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一个胖胖的穿着军装的家伙非常的鄙夷我们,看着我们,眼神是特别的傲视:“你们这群家伙,不知道用这些自制的枪抢了人家多少的财物吧。” 这家伙眼拙,我们手中的枪虽然完全比不上他们手中的精致,但好歹是德国产的,可单发或连发,配有10发或20发的弹夹,可不是自制能做出来的。 那胖军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说我们抢人家的财物?我真的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回了过去:“咱新四军从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你说你没抢,那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又是从哪拿的?”他抢过唐若冰手中的玉壶,放在手心里,拿着给我们看。 唐若冰气得大骂了一句:“强盗!” “哟嚯嚯,这玩意怕是件古董吧,究竟从哪里偷的?” 唐若冰怒道:“这是我在古墓里捡到的!快还给我!” 胖军官顿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那脸上的横肉颤动着:“呵呵,没想到意外的得到了一件收获,看来你们还是盗墓贼啊!我好久都没破过这么大的案子了,大头我把你们报给上头,要连升三级啊!” “你还不还给她?”我怒道。 “还?这是要上缴的赃物。” 这胖子咄咄逼人,嘴巴子很是欠抽。我管不了太多,欺人太甚,伸手就要去抢。没想到这胖子身手特别灵活,一只手拿着玉壶闪开,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唐若冰那丫头也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那胖子的手来不及躲开,玉壶的盖子被打脱。 “这里面是什么?化学玩意?”胖子的眼睛盯着玉壶里边,惊奇的说道。我听到了耳边一阵呼呼地响,在古墓内被血僵女尸抓伤背部的疼痛愈来愈明显,眼前不知怎么的,天旋地转。接着,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再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觉我仍旧在古墓里面,边上的东子和元哥青叔都在身边看着我。 “你醒了,天子!你都睡了五个多小时了。”关婶关切的问道。 我见到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熟悉,问道:“咱们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出去,在你睡的这段时间里,古墓里面殉葬坑里的骨架都特么的活了。我们跟那些怪物斗了4个多时辰,你倒好,没帮上一点忙,就睡觉!”元哥调侃道。 “你们不是和我一起去了趟2008年吗?” 元哥伸出手,摸摸我的头:“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呢?” “该不会脑子坏了吧?”青叔道。 “你特么才脑子坏了!”我想起去的那家奇怪的酒楼,确实他们几个都在场啊,难不成仅仅是我一个人做梦。 “哎哎哎,你媳妇也醒了!”我撇头看去,见到唐若冰上半身爬起,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吓死我了,还好回来了。”又看了看大伙,撇撇嘴问道,“没少人吧,都回来了?” 青叔东子元哥关婶还有同志们都互相看了看,又看看我和唐若冰两个人:“完了,这两个人脑子都坏了!说一样的傻话!” 只有东子把手放在下巴上,沉思了一会儿:“两个人说同样的话,不可能都是做梦,做一样的梦那就太奇怪了。” 我把梦中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完,唐若冰也连连点头。 “照这么说,你俩是因为这个玉壶回来的?” 我点点头,但是那个梦太真实了,唯独不一样的就是梦境里面有大伙儿,但是他们几个却根本没有去过。 由此可见我和唐若冰做一样的梦,是因为当时只有我和她看了这玉壶内部。这玉壶,准是个特别邪门的东西。也许她跟我是一样的想法,把那玉壶一扔,丢到了殉葬坑里边。 “哎呀~”从坑内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不是吧,这里边就我们几个人而已,根本没有其他人进来啊。 我连忙跑过去一看,见到一个胖子摸着脑袋蹲在坑底。他抬起头时,我惊得大叫:“怎么是你?” 这个胖子正是我梦中所见到的2008年的胖军人! 我气不打一处来,跳下坑去揪着他的耳朵道:“兄弟们,就是他那时候毫不讲理,那嘴皮子叫一个利索,把我都给说的没话讲了。到现在,你一个人,还嚣张不?” “苏毒嘴,把他揪过来让我踹一脚,连姑奶奶的东西都敢抢!” “哎呀,哥们哥们哥们,咱有话好好说!”这胖子哭丧个脸:“我知道你们人多,但是我就是下来想捞点陪葬品,根本不认识你啊!” 他说不认识我?我上下打量着他,好像也对哦,他现在的衣服根本就不是我在梦中所见到的那一套,就是这个时代常见的布料。除了上下的行头,那张脸和身材完全就和梦中的是一模一样! 唐若冰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脚。那胖子脸色极其无奈,差点哭出声来:“姑奶奶,我不就是下来捞点东西吗?用得着下这么重的脚嘛?好好好,你们不分一杯羹,我不拿了就是呗。” “反正我看了你这张脸就来气!” “姑奶奶,我这张脸是父母给的,我总不能让你看着顺眼就换张脸吧!再说了,我就是想换也换不了啊。” 青叔这时插了一句嘴:“喂,胖小子,你之前呆在殉葬坑里,那些复活的骨架不弄你?” “这殉葬坑边上有一个洞!”这胖子得意起来,“那些洋人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躲在里边。那洞里边有一个机关,我以为是什么宝藏的开关,按了半天都没反应,出来的时候发现殉葬坑里的骨架都特么活了,然后我吓得又躲进去了!” 胖子刚说完,元哥一句‘我去你娘的!’传来:“敢情这骨架复活是你搞得鬼啊!” 听完这话,胖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幸亏我没动那大的机关!不过好像是被其他人动过了。跟之前的那个小机关方向相反。” 第三十八章 鬼子军团消失 这胖子究竟是谁尚且不清楚,而且他告诉了我们一个特大的消息,有人?32??就动过那个大机关。 我思考了很久,小机关是控制殉葬坑里的尸骨,那大机关是控制什么的呢?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胖店主‘古来宝’店中的巨型骨架,他曾说过这骨架无缘无故地复活,破屋而出。想必这大机关就是控制巨型人骨的。 我们跳下殉葬坑,钻进那洞中,关闭了大机关。这样一来,那人骨就不再活动。其实,我一直没法想通的是,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操纵杆,怎么能控制已死的人骨呢? “嘿,先前我还没瞧见,你们看,这杆子上写有什么字,还有血。”胖子很是惊奇地把手伸过去,摸了摸,“都干了!” “这是梵文。”元哥看了眼便说:“这跟活僵棺材上的字体是一模一样的,想是用来镇压某种东西吧。” “那这些头发又是干什么的?” 我仔细一看,果真见那机关的正前方摆放着许许多多的长头发。这些长头发由另一小根头发死死地绑着,只要操纵杆一开,杆上的梵文就会碰触到那些头发。 我想,这些头发都是死者生前的,他们殉葬前都会被人剪下一小屡头发,等死后谁碰触到那机关时,骨架就会被控制,给人产生一种复活的假象。我终于明白那巨人骨架为什么会走动的原因,只是在那巨人复活的时候,究竟又是谁下到这里边? “不会是你吧!你在那伙洋人之前就进来了,那大机关准是你碰的!”我只能这么想,看能不能把他给诈出来。 “就是,看着他就不像是一个好人!“唐若冰白了他一眼,这丫头一直看他不惯。 这胖子急了,辩解道:“真不是啊,我承认那些小骨架是我弄的,但那大机关我真没碰过。我不骗你们,要是骗你们,我生孩子没*******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理由怀疑他。我们出了这小洞,把里面的财物席卷一空,悉数上缴作为组织的经费使用。 不久之后,上头传来消息,把我们调去SX西安共同抗日。接到这个任务,我起头心里极其不乐意,这么远的路非得让我们去,得走到何年马月。但是首长说咱们大中国正面临着危机,作为国家的好男儿能不去吗? “怎么可能走着去,咱有车!”首长说道。 车子走了很多天,到了目的地在匣子山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然而没打多久,就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好好地一场战斗,才进行不到三十分钟,敌军竟然凭空消失。 连长拿着望远镜纳闷,这小鬼子不会是全军撤退了吧。但是又不像,整个战场上大炮、硝烟弥漫,对面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战死战伤的都没有,撤走的也太干净了。 连长说大伙儿都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有几个同志怀疑道,这该不会是鬼子的圈套呢?故意引我们上钩,然后趁我们过去的时候进入到他们的包围圈,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说,这不可能,你看看这次的战役,明显鬼子处于极大的优势。他们人多枪多,还有比我们更好的杀伤力更大的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将我们一网打尽只是时间的问题。以鬼子的尿性,他们只想更快地占领咱们的领地,不可能煞费苦心地导演这么一出。 大伙儿虽然还有非常谨慎的,但心里也无不相信。 连长这时候笑着看我:“你说的话确实还挺有道理的,要不,你就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报告给我。” 我虽然对自己说的话有八层把握,但心中还有两层是不确定的。我苦笑着拿起小布枪:“就我一个人啊?” “你再叫几个愿意和你一起去的呗!” 我扫视了一圈,也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答应。我可怜巴巴地将眼神看向元哥:“要不,元哥你陪我去一趟?” “这个嘛,我想想啊!” “还想什么想!你别忘了我可救了你一命。”我一把拉住他,朝着那山头走去。越靠近那地,我就佝偻着身子,以草做掩护。 山中是一片狼藉的现象,被炮火攻击得焦脆焦脆,枯黄的干草还在燃烧,丝毫掩饰不了枪林弹雨的痕迹。阵地上的大炮和机枪架在堡垒之上,仍旧冲着我们战地的方向。只是他们人,一个都没有。 说实话,打了这几年的仗,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一支军队活生生的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有诈,又朝着这地儿吼了两三声,仍旧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连长,确确实实他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诈。连长纳闷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与之前见到的光有关?” 听到连长这么一说,我立马有了兴趣,连忙问道:“什么光?” “在开战的时候,我用望远镜打探对方的情况,突然发觉在树林背后闪出了一道圆形的光线。一开始我以为是炮火产生的火光,所以也没在意。”他皱起眉头,把枪抗在肩膀之上,“那光线不对劲,是一道白色光线,就在那一闪一闪的,把那树林都给照亮了。” 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不清楚鬼子们如何消失,不过他们消失了倒对于我们是一件大好事,不用继续伤亡作为代价。本来处于劣势的我们立马就转变了局势。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菩萨或者什么神仙暗中相助我们,见小鬼子们无恶不作,烧杀抢虐无所不为,特地显灵将他们的身体给弄消失。 但我也知道什么神仙显灵,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鬼子们消失已经成为了一道未解之谜,用我们常规的大脑是完全想不通的。而且我们大伙儿都是实打实的粗人,只能解释为,咱见鬼了。 同年的12月,天气格外的冷,我们部队接到任务,另一伙日军正在前来,人数比之前更多,大概有三个团的兵力。师部给我们命令,必须得翻越雪梦山,绕道日军扎营的背后,给他们沉重的一击。 第三十九章 猿人 雪梦山顶终年积雪遍布,高大耸立,像是一条横在路上的大龙。人要是?33??走过去,必须得翻越这座大山。这个时候,到了12月,山脚下都已经下了一层薄薄的鹅毛雪,那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再加上这恼人的月份,天气寒冷程度可想而知。 同志们个个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哈着热气搓着手,尽量给身子暖和一点。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山顶,我不禁有些胆寒起来。整个森林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才爬了没多久,我把步枪放在胳肢窝里,搓着手在一棵树底下喘着粗气。这天气太冷了,吸入的空气都冷到肺里,一股冰凉的感觉。忽然之间,我听到一声‘梆’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的响声,树上的积雪突然落下,盖了我一头一脸。 我冷得直哆嗦,把钻进脖子里的积雪给清理掉,听到杨兴‘哈哈哈哈’的笑声。他摸着肚子笑抽了,自己身上也是盖了很多。 “你小子是闲着没事做,找抽呢!”我怒气冲冲地追着他直打。妈的,这小子看我在树下,给了这树一脚,自己也没及时闪开。 “你俩有这精力在这里闹,等会儿见了鬼子可别怂啊。”连长瞪着我俩,“快回队伍去!” 我俩被他这么一骂,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回队伍时,我瞅准机会,还给了杨兴一脚。 队伍前进的时候,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被踩过的地方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好在上山时做好了准备,换上了胶筒鞋,不然现在鞋子里面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我们此番的任务就是趁鬼子没注意的时候,绕过大雪山,给他们沉痛一击。现在的时间是下午6点左右,必须在凌晨5点左右翻过大山,在他们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毫不隐晦的说,来个偷袭,乱了他们的阵脚。 晚儿间,雪下得更大了,越往山上爬,积雪越厚,有些深的地方都已经没了膝盖。开始还没觉得什么,踏了几百步的时候,裤腿感觉湿漉漉的一片,就连袜子都黏糊糊的。 正当我们继续往上爬的时候,从树林里传来了一声狼嚎,空灵。杨兴缩了缩脖子:“这里该不会有狼吧?” “怕什么!”元哥给抢上了膛:“来了只会送死,给它们一梭子弹!” “别冲动,见着狼躲远些,免得枪响惊动了山另一边的鬼子。”连长很有警觉意识,不愧是久经战场,知道哪里该打哪里不该打。 “这么远,鬼子听不到!” “万一听得到呢?小心为妙!” 狼嚎声越来越多,从山顶之上一个接着一个,我们断定这下是想躲着点它们都不行了。 ‘啪’地一声枪响,狼群中有一只变了声音,怕是被击中。 “谁他妈开的枪!”连长怒道。 同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说:“连长,这枪声并不是我们开的!好像是从山顶上传来的。” 不是我们开的,那是…… 想到这儿,那绝对是鬼子们,他们晚上不在山脚下休息,也爬上来了? 连长立马举起了枪,说道大伙儿准备,操家伙! 我们躲在树丛之后,等鬼子团伙到了能射击到的地方之后。连长的一声令下,我们的子弹毫不留情地朝鬼子们打去。 鬼子们根本就没有料到在这里还有我们的埋伏圈,被子弹射中时还未来得及反应。等到后边的鬼子反应过来之后,手忙脚乱地拿着枪四处射击,天色又暗,找不到我们的确切方向。 只是这伙鬼子有好几千人,我们的武器又没有他们的那么先进。即使躲在暗处,可枪林弹雨的,仍旧有不少同志被子弹擦中,倒在雪地上。 我们苦苦支撑,身旁的同志安华指着山顶上:“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山顶山冒出了一大股红色的液体,把周围的黑夜给照了个通透。一层层厚厚的积雪,被那红色液体浇过,化成了一股大水,正在往山下涌流。 “不好,尼玛,这是座活火山,偏偏这个时候火山喷发!”连长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嘴里直骂。 “妈的,这火山好久都没有活动了,有几百年了!”另一个本地的新四军战士拿着枪支,附和道。 看着被融化的积雪往山下直流,山上的RB鬼子被大水给击倒,淹没在了积雪里面。 “还等什么?往山下跑。”元哥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们,大伙儿这才反应过来。 然而在我们回头的一刹那,看到山下面有一伙鬼子拿着枪向我们扫射,同志们陆陆续续地被击中。该死,鬼子什么时候绕到我们身后的? 正所谓前有火山,后有大敌。我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我们跟他们拼了!” “别冲动!他们人多,火力又猛,咱能拼得过人家,动动脑子!”连长又一声大骂,指着山的另一侧:“这火山口是倾斜的,岩浆只往这一侧冒。我们绕到左侧去,那边地势比较高,大水淹不着咱们!” 他说的确实还有些道理,都怪我遇到这事,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我忘掉了身上的寒冷,跟在队伍之中,朝着那边山头跑去。 鬼子们一点儿也不放松,紧紧地追着我们,势要把我们歼灭。跑了半小时左右,山顶上火山喷发逐渐停下来,黑暗再一次笼罩了山顶。 紧追而来的枪声一点儿也不间断,‘咻咻咻’地朝我们身边擦过。我们边往身后开枪,边往山上奔爬。 山上的路原先被大水冲过,格外的滑。期间我摔倒过很多次,脸上、手上、军袄上沾染了很多的泥水,这浑身上下,黏糊糊极其的不舒服。 靠近山顶时,那地方还漂浮着大量的热气。怪石嶙峋。我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火力全开,毫不留情。我变换着位置,这里来一枪,那里打一发,口里怒吼着:“小鬼子,来呀!” “天子,来这里!”元哥站在离我比较高的大石头上,招呼我:“这里看得更清楚!打鬼子就像练枪法一样!” 我冲他一笑,赶紧爬上去。突然之间,那火山口一阵猛烈的摇晃,山上的石头咕噜噜地滚落。我站不住身子,左摇右晃:“该死!这火山不会又要喷发了吧!” 如果这时候火山喷发,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能逃跑的地方,只能眼睁睁地被岩浆吞没。这样子死去也太没面子了,还不如跟鬼子们一战,战死沙场才是英雄们该有的方式。 山顶摇晃得很是厉害,从那火山口冒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转瞬之间,地面裂开了一道巨缝,我此刻正站在巨缝旁边,加上这地摇晃得非常厉害,我感觉到眼前被那白光晃得一花,身子一摇,站不住脚,摔了下去。 “完了,这会儿死得真不值得,好歹让我多打几个鬼子啊!”掉落的时候我还在想象,抬头看着裂缝之上,不少战士都摔落下来。有的撞在了岩石上,当场毙了命! 我也感觉到腰部撞到了什么石块,一阵疼痛,接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脸上热乎乎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一个长了三个头的狼伸着舌头****着我。它浑身紫色,红色的眼,没有眼珠,摇曳着尾巴。尼玛,这是什么怪物! 我挪动身子退后了好几步,见它并没有想要吃掉我的意思,才安下心来。扫视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躺着的人,分不清究竟是死是活。 这狼倒是特别的奇怪,见到我醒了,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没有害怕,也没有敌意。接着去****其他躺在地上的军人。 “它是在帮咱们?”我脑海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疑问。眼前的这个三头狼,究竟是什么怪物?又为了什么要来帮我们?难道不是为了食物要吃掉我们吗? 我抬头望向那裂缝之顶,根本没有一点儿光线,看不到头。妈呀,我们这是掉到多深的地下来了,没有死倒也是奇迹。我想站起来,一动身子,疼痛感剧烈。我伸手一摸,我了个擦,被那山间的岩石一撞,脊椎骨都错位变形了。 同志们陆陆续续地醒过来,连长一见那三个头的狼,拔出枪就要干。我急忙阻止:“别开枪,咱们被这狼给救了!你别搞不清楚状况,恩将仇报!” “怪不得,我是感觉脸上热乎乎的才醒,还以为它要吃我。” 那狼的三个头一齐嚎叫,转眼之间,这洞里面传来一许多的啼叫,从四面八方涌来。紧接着,那洞内石头上,钻出了一个个奇怪的猿人。 这猿人的样子很是渗人,獠牙外露,直立行走,行动力敏捷,最大的特征就是没有猿猴标志性的尾巴。其中为首的一个大猿人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装了许许多多的如枣子一样大小的果子,从内而外通红。 它像人一般走近我们,从篮子里面拿出一个红果子交给我。我伸手接过果子望着它,它用手指着嘴巴示意我去吃。我照做,咬下去时,嘴巴酸酸的,吞下去时从内到外涌现出一股暖意。 然后其他猿人也涌上前,一猿从篮中拿出一枚,然后交给其他的新四军战士。 第四十章 火山内部 眼前出现的这群猿人,尽管不知道它们为何会给与我们帮助,但是把新四军战士当做了朋友一样,我便萌生出一种亲切感。 嘴里吃到这红红的酸果,小肚子涌出一股股暖流,传遍全身。原本寒冷刺骨的冬天竟也没那么冷。不一会儿,连身上湿透的衣物都冒出丝丝白气。 这究竟是什么果子,竟然有这种神奇的效果。我动了动身体,背部出奇的痛苦,忙用手捂住,痛得龇牙咧嘴。 三头狼走到我面前,围着我转了几圈,然后用头部轻轻地碰触着我的背。它一碰,我就痛得抖动。 它轻轻地抬起三个头,呼唤着。那为首的猿人貌似听懂了它的话语,‘咕咕’地叫了两声,转眼之间跑到远处。等它回来时,嘴巴里嚼着什么植物。 猿人走到我背部,轻轻地撩开我背部的衣物,我知道它应该是要治疗我的伤,也不反抗,任由它拨弄。我想,我就让你摆弄吧。背部疼痛的地方被它从嘴里吐出来的草药一敷,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丫的,真痛。然后它用手抚摸着,我发现背部不再那么痛楚。试着爬起身,竟也能够站立。 我爬起身时,那些猿猴们站在石头上跳动,‘咕咕咕咕’地叫着,手舞足蹈,好像在为我伤好鼓掌。 元哥看着我,惊奇道:“你的伤好了?” 我点点头,直呼神奇。元哥摸着自己的屁股,做出痛苦状:“这里,摔下来,怕是骨裂了!” 当他指着他那个部位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实在是顶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元哥瞪着我:“笑什么笑!等哪天你也摔一下屁股,就知道痛苦!” 我捂着笑得停不下来的嘴:“没事没事,你跟它们指示一下,也给你弄点草药敷在屁股上。” 元哥也没办法,冲着那猿人笑了笑,然后翘起屁股,用手指了指。那猿人倒极其聪明,走到元哥身后,掀开他的裤子,把草药涂抹了一些,擦匀。 我看到元哥屁股颤栗了好一会儿,准是因为刚涂上去时的疼痛,那猥琐的动作,让大伙儿又嘲笑了好一会儿。他自己也尴尬得不行,整个脸红通通,嘴里说着:“别看别看,屁股什么的你们都有。” 他这话说得是没错,可是一个大男人当众撅着屁股给我们看,哪有不看的道理。正嘲笑着的时候,从那陡直的石壁两侧掉落下一根长长的树藤。接着是两根、三根、四根。我心下就感觉不妙,这伙鬼子难道不死心,追下来了? 不过我立刻就断了这种想法,鬼子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洞的深浅,也不会为了确认我们死不死而冒这么大的险下到里面来看。除非是他们发现了这个地缝别有洞天,想要找寻什么想要的东西,特地下来勘测一番。 突然一声惨叫回荡在地缝之上,我们向上观望,一个鬼子从高空滚落摔了下来,落在厚三十厘米的泥巴堆里边,他准是抓不牢藤蔓一失手摔落。 看到这一切,我们纷纷举起枪支对准他。鬼子落在地上时,发现了我们,吓得脸都白了,枪也不敢拿。 “小鬼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战友安华怒吼了一句,抓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那鬼子。 “啪”地一枪,射偏了,只打中了鬼子的手臂。 鬼子哀嚎了一声,猿人们一拥而上,‘咕咕咕咕’地叫着。拦在那鬼子的身前,不让我们继续打。 “乖乖,我知道你们想要保护他,可也要分清楚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啊!”元哥对猿人们的做法连连摇头,却又无可奈何。 转眼之间,我们看向头顶,又有几个小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他们挂在裂缝两侧,由于距离远,仅有一粒蚕豆大小。打又不能打,会被阻拦。我们也不能不听,如果不顾一切去打鬼子,很可能会伤到我们的救命恩人。 我们商讨了一下政策,决定先撤离这个地方,朝能走的地方跑,避开这些猿人。我们撤离的时候,仍有不少的猿人跟随着我们。而大部分,都留在那片空地,等待着鬼子,以为他们和我们一样,会受伤,然后救援。 然而我们朝着内部仅有的一条道路走,发现地下有一条长长的轨道,很像是火车的铁轨。地下灯火通明,虽然光亮一诈一现,但仍能将地洞内部的布景看清。石壁之间挖掘的痕迹,如同人为。 在铁轨的上边,有着好些辆铁车,长方形的,就如同一个去了盖的盒子。铁车之间用铁索相连,共有十多节。 “啪啪啪啪” 我听到身后传来许许多多的枪响,知道是鬼子们。然后是‘咕咕咕咕’地叫声,惊慌,猿人们四处乱窜。 “妈的,鬼子们丧心病狂!”我心里闪过了悲悯,怒意再一次冲上了大脑,拿起枪支就要回去,那可是咱的救命恩人哪! 没来由地撞到了那铁轨上的铁车,我身子一个不稳,栽进了里面。没想到那铁车忽然之间,竟然开动。 “天子!”元哥紧跑两步,抓住了那铁车的边缘,可他哪能拉得过,倒是被铁车给拉走。同志安华和杨兴见了,也一并跑了过来,死死地拉住铁车。 还是没有任何的用,这无疑是螳臂当车。几个人被铁车给拖着,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快撑不住了。我站稳了开来,一一把他们给拽上车。车子的轨道却急速下降,我感到心跳都快停止。 这种刺激,我觉得还是少点为好!毕竟心脏难以承受血压突升的感觉。 车子在高速行驶中又平直前行,不一会儿又急剧下降,在行驶中不断地抖动。我们紧紧地抓住车沿,害怕被甩出去。 “哎哟,我的屁股!才好一会儿,妈蛋,又被震疼了!”我低头一看,那铁车不时地抖动,时不时地震着他的屁股。 “你不知道换个姿势吗?”杨兴瞅着元哥,“趴着。” “你小子以为我傻?”元哥一只手抓着车沿,另一只手拍了一下那小子的头:“这样子命根子还能保住?” 车的轨道好像进入了山路十八弯一样,不知驶向何方。不知行进了多久,我们笔直下降,越来越热,我们看到下面,见到了我们难以置信的一幕。 下边是红红的岩浆液体,‘咕咚咕咚‘地翻滚。这时候别提有多热了,我们身上的棉衣裹得厚,里里外外共有四五层,汗水如同流水一样落下。 “死了死了死了!” 我以为自己真的要别离这个可爱的世界,那铁车忽然之间从车沿之上升起一个铁盖。我急忙将手撤离,顿时整个人都在一个幽闭的车里面,一团黑暗。 这密封的车子里面并没有我所想象的没有空气,热得难受,反而有席席凉风钻入。我真是佩服设计这车的人,这种科技,不知比我见到的要强上千倍万倍。到底是谁,在这火山口下面造了这样一个场所。 “咱们就这样下落,会不会到达地狱?”安华怯怯地说。 “不管了,在这下面反正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死,咱们怎么回地面上去。” “咱们已经接近地狱的入口,就当做生前最后一次观光,值得!” 这幽闭的空间里面,很是凉爽。眼皮子经不住的打架,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兄弟们,我先睡一觉,如果你们还活着,就把我叫醒。如果出了事,就当做是睡死的吧。” 第四十一章 地底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股震荡给惊醒,铁车不知驶向了何方。但从内部可以感知,我们已经是稳稳地停落。 车顶的铁窗缓缓地打开,我重新进入到光明之中,眼前突然出现的光线晃得我眼睛睁不开。我用手阻挡,眯着双眼,朝着天空看去。蓝色的苍穹之上,有一轮红色的太阳。 “这不是太阳么?我们回到地面了?”安华手扶车沿,抬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咱们没有掉入地狱。” 我爬起来,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副美丽的山川大自然出现在我眼前。碧绿的青山、壮观的瀑布、璀璨的鲜花遍布,更有各色各样的小动物奔跑嬉闹。 我深深的呼吸着空气,不经意陶醉。这样的景色,可是我特别向往的人间天堂。 “你们说,咱是不是死了,这里会不会是天堂?”杨兴哭丧着脸。 听到这儿,元哥推了他一把:“说啥晦气话呢,就算死了,在这里无忧无虑可比战争什么的要好得多!” “你推什么?我感觉这车子好像在摇晃!”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车子晃晃悠悠,不太稳。望向车下,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这铁车,停落在一棵无比巨大的树枝杈之间。从这儿望下去,足足有二十多米的高度。 “妈呀,这树成精了!”杨兴长吸了一口气,“我奶奶跟我说,一般特大的树都特容易成精。你们看看这树,比我见过见过的上百年的大树要大上好几圈,起码有几千年的历史!” “我怎么觉得它有上万年的历史。” “得了,反正是棵老树!这种树有自己独立的神经系统,要是一刀劈下去,都能砍出血来。” 站在这棵树顶上,我始终觉得自己的生命会在一刹那之间终结。突然我想起什么,忙问道:“怎么就我们四个,其他同志呢?” 铁车开动的时候,战士们都没有跟上我们,忙着为那些猿人们报仇,和鬼子厮杀。他们现在究竟是死是活,无从知晓,只能默默地祈祷祝愿。 我们轻手轻脚地爬出铁车,站在树枝上,准备抱着树干往下挪。这时,铁车的末节车厢传来了一丝‘咚咚’的动静。 我竖起耳朵听,猜测着是不是其他的同志也在这车厢的时候。那车厢伸出一只手,攀在车沿上。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顶特别熟悉的遮耳帽出现在了眼前。 “鬼子!” 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怒意,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他的同伙。我掏出枪支,扣下扳机,然而只是‘咔擦’一声,丫的,空膛! 偏偏这个时候我没有子弹。我看他们三个还在傻傻地看着,吼道:“还看什么,打鬼子啊!” 然而那鬼子也发现了咱,很是惊慌,也不瞄准,比他们更先开枪,只打在了我脚下的树枝。那树枝被打中,当场折断。我们几个没了落脚点,重重地摔落。 “哎哟!我的屁股!”我们落在鲜花堆里,下边是泥巴地,减轻了摔落的疼痛。 “打鬼子啊!”我摸着屁股,抢过杨兴手中的枪,对着树上的鬼子一阵乱打。树上离这太高,加上枝繁叶茂的树枝,我仅仅打落了几根大树枝,接着又是空膛响。 元哥和安华反应过来,也朝着树上打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是陆续地两声‘咔擦’。他们看着我,吐了吐舌头:“完了,都没子弹了!” 不过那树上的鬼子铁车下支撑的树枝被我们打断打折,那车已经无法支撑,朝右侧一歪,紧接着‘哗啦’一声巨响,那铁车似乎带着千钧之力,摔落下地上,溅起了无数的泥土。 我还在探头,想看看那鬼子死没死的时候。那车里爬出一个人,几乎一点儿都没有受伤。 “我去!鬼子是不是打激素了?这么摔都摔不死他?一点儿事都没有!” “别感慨了,这铁车似乎有防护作用,我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摔到这颗树上,还不是毛事都没得?” 这下我们几个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他手上有枪,而咱手上的子弹都没得了。 但幸好我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空膛枪支,对准那鬼子,叫道:“别动!” 我也不确认他究竟能不能听懂我们中国话,但从他呆住拿枪对峙着不敢上前的举动,我知道,他还是畏惧我手中的枪,因为他不知道我这枪里面已经没了子弹。 RB鬼子拿着枪不敢上前,他穿着军大袄,带着遮耳军帽。在这温暖的环境下,脸上溢满了汗水,看得出来他很是紧张害怕。 “你滴…别…别开枪,这样滴,对我们,都…都没有好处。”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RB鬼子还能说出一口生硬蹩脚的中国话,原来他还是能听懂的。我试着与他沟通:“你滴…哦不不不。”我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啊呸,差点被他的说话风格给影响,我连忙换回了正宗的中国话:“我们人多,你讨不了好,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们绝对不会打你!我们中国人说话算数! 元哥轻轻地说道:“你说,小鬼子会不会听你的。” 话音刚落,那小鬼子果然信了我说的话,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枪,举起双手:“请…请你们…留我一条性命。” “往后退! “你们说滴,是真滴吗?” “龟儿子骗你!” 见我们说的很认真,他慢慢地退了两三米。我举起枪,轻轻地走过去,将他的枪捡起,把自己的枪给扔掉。 “啊哈哈哈,龟儿子!”我笑得特别欢,一只手将他的帽子打落,又严肃道:“你说你们不好好地呆在自己国家,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他特别害怕得哆嗦:“你说滴,不杀我!” “你以为我是你们RB鬼子!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遵守,不杀你!但是打你一顿给我们同胞们出出气又如何!” 元哥、杨兴、安华三个人左右手捏着拳头,做出要将他痛扁一顿的动作。不是我们以多欺少,而是他们烧杀抢虐无恶不作的罪行,值得我们动手。 他忽地一声跪下,双膝重重地瘫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哎哎哎,就你这怂样,我就纳闷了,你们国家怎么会选你这样的家伙!难道是你们小RB没人了?”我真的很看不惯这家伙软弱的性格。 他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我,我根本就不想来。我也有家庭,有老婆孩子,他们都盼着有朝一日,战争结束了,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地在一起!”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来!”我更加的生气,几乎是吼,“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们发动这场战争,导致我们中国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你们有家庭,咱们国家没有吗?你再看看那些仇恨你们的眼神,你觉得很开心吗?” 我经不住心中的怒火,不受控制地抬起右脚,重重地一踹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要履行咱中国人的诺言,我他娘的早就一枪送你上西天!” “天子天子!”元哥急忙拉住我,“说实话,我也很想打他,可他现在没有了武器,打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人不是我们新四军的作风!” 他被我一脚踹中,惯性地倒在地面,脸上有一个鞋印,从鼻腔中流出一抹血流,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你以为我想来吗?都是被逼的,被逼的!如果不来,我的妻儿都会死!我仅仅是个地质学家,这些年来,从来都是躲在队伍最后面,打你们只是为了自保。” 我渐渐恢复了平和,确实,也没有错,可恶的不是他,而是战争!是野心!咱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 我将他拉起来,说道:“你走吧,要是哪天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取你的性命!” 他的眼睛里浮现出感激,那是我从未在鬼子眼中所能看到的。 “没法走,因为,我们现在到了地底世界,根本就不在熟悉的地面上。” “你说什么?地底世界?” 他点了点头:“我们军队在火山口看到一道白光,然后是猛烈地山体摇晃,那一条裂缝引起了我的思考,推测到发生了超自然的事件。一个星期前,有一支队伍神秘消失。我想,可能跟那道白光有关。于是,我让他们下到那裂缝底下,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这下面,还有这样一个神奇的世界。” 如果真像他所说的一样,那我们怎么回去?想到这儿,我禁不住头疼万分。 第四十二章 巨型铁锣 接下来,我们只有同心协力走出去。要回到地面世界,完全少不了这位RB国地质学家,得靠着他专业的知识。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中村山太。” 我们走出花田,绕过树林,穿越小溪,看到了身边穿过一只巨大的动物,光凭一只脚就比我还要高。 它每走一步,大地都要微微地颤动,地面上便留下一个巨大的坑。 “这是啥动物,比大象都大好多!”安华抬头看着远去的那头巨大的动物,张大嘴巴惊叹。 我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动物,只是曾经看过报纸上刊登过,模样和这个差不了多少。于是,我推测:“这该不会是恐龙吧?” “你说滴,没错。这,确实是恐龙。”中村山太附和着,“在地面上,这种生物,在6500万年前,白垩纪末期,早就灭绝了! 只不过这儿是地球内部,什么都可能会有,毕竟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新世界。 “其实,地球内部还有新世界已经被一些科学家提出过。但是人们都嘲笑,提出这种说法的人是疯子,是大脑有问题。我也曾一度揣测过,却不敢说,唯恐被耻笑。我们军与你们军队战争时,火山口的裂缝,我就怀疑下面是不是通往某个神秘的空间。于是,我就骗他们下面有无数的黄金。” 他边走边对我们说了一通话,意思大概是这样。我们的地球在形成之初,只不过是飘荡在宇宙中的一团巨大冰块,在太阳和宇宙能量的影响下,它开始受热变成熔岩状态,接着又开始慢慢冷却,地球表面便形成了坚硬的岩石层,但岩层底下的熔岩却仍然保持着沸腾状态,岩浆受热不断膨胀,形成气体扩散到地球外面,经过数亿年的这种膨胀和扩散后,地球中心事实上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空壳”。他还认为,气体大规模扩散的主要出口就在南北两极,以及少量火山口。现在,那里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的“巨大洞穴”就是明显的地质学证据。 山太说的这些,我如同听天书一般,半句都未听懂,只是随声附和道,嗯嗯嗯。 走出树林,视野更加的开阔,山下面是一片平地。我惊得呆了,好生壮观!许许多多的恐龙走来走去,有的低头吃草,有的抬头吃树叶,还有些食肉恐龙正在追着比自己大两倍的龙,猛扑过去。 我远远地观望,在恐龙们追逐的一块高地,有着一个圆盘形的铁锣。 铁锣直径约有十几米,四周略鼓,像一条线,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孔,中间突出。这大型玩意儿倒没见过。 “这会不会是巨人的铜锣啊?给落在这儿了!”杨兴问。 见着这玩意儿,谁都兴奋,都想一睹巨人的玩意儿。我们几个拔足狂奔,绕过那些巨大的恐龙,却听到身后的山太喊道:“等等,等等,别去!” 我们哪里肯听,这地下世界是奇特,可却勾起了我们探险的兴趣。反正来这儿,即使不能回到地面上,也得玩个尽兴。 靠近那大型铁锣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这玩意并不是停在高地上,而是离地面还有两米的距离。站在阴影下,瞬间感觉,我们真是渺小。 在这悬空的铁锣之下,有一个停靠在地面上的正方形盒子。安华这家伙,一跃跳入那盒子中,四处乱碰,一面兴奋地告诉我们,里面有超嫩的玉米棒子。 饿了好久,一听到有吃的东西。大家伙儿都跳进去,果然如此。我们捡起这些嫩玉米,是生的,可格外嫩,拿起就啃。 这时候,山太从远处急急忙忙地跑近,一面焦急着说:“别进去啊,那是地底人的飞船!” 啊,飞船?船还能飞啊?别懵我们!他们RB人就是喜欢说些咱听不懂的词汇。我捡起一根玉米棒子,扔给他:“你也来一个!” 元哥在这铁盒子一面啃着玉米,一面四处打量。 “这是什么东西,红红的。嘿,还能按下去!” 话音刚落,我感觉铁盒子忽然之间好像升空了。看向地面,没错,果然在向上飞啊! “咔擦”一声,我知道我们此时进入到这铁锣的内部。四周的光线不再那么明亮,换上了一层红红的柔和的光。四下里瞅瞅,却见到了满地的尸体。 满以为来到这如同世外桃源的世界,就不可能再见到这些东西。可是眼前的尸体,一下子把我给拉回现实。 “咦,这是RB鬼子的尸体!他们怎么会死在这?” 这躺在地上的尸体确确实实都穿着RB军的军服,横七竖八地堆积在这,手里仍然拿着武器,貌似在这里面经历过一场激烈地战斗。他们不敌,所以死在这。 但是,和小鬼子们战斗的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这地下世界的地底人? 这小鬼子人数众多,可倒在地上的,除了小鬼子,连一具其它的尸体都没有。可见这场战斗,足以说明小鬼子一点儿便宜都没沾到。 看到这儿,我突然清醒,要赶快逃出这破铁锣,否则我们几个的下场和他们一样! 这里边外面看着大,里面的空间更大。顶上的天花板是圆弧形的,很高,可以在上边看到一盏盏五花八门的灯泡和一条条的管道。除了外间的一个大厅,隔壁有众多小型的房间,有休息室、沐浴室、仓库。至于其它的房间,我并未能猜得出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元哥说:“我们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活人。看来,这地底人并不在这铁锣里面。” 我笑着回答:“那敢情好啊,在这里拿什么东西他们也不会晓得。” “天子,你不要命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就算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咱们组织的教导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别忘了?” 我其实只是说说的,这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谁晓得是干什么用的。拿了这些,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从这里出去,心里头突然想起了元哥之前碰触的玩意。那玩意,绝不仅仅只是进来的按钮,还有可能也是出去的开关。 安华一拍脑袋,对头,看到这么多尸体,吓得脑子差点都抽筋了。我听了,骂了回去,你他娘的脑子能抽筋啊? 回到之前我们待过的大厅正中,那块正方形的盒子牢牢地贴在底部。它上方有三个按钮,全是纯红色。这时,我问元哥:“你按的是哪个按钮?” 这三个按钮几乎一模一样。元哥支支吾吾道:“之前抱着玩玩的心态随意按的,这会儿不知道,给忘了。” 这种事给忘了!事到如今也不能怪他。万一它按的那个仅仅是上来的按钮呢?这儿有三个,大不了,每一个都按一遍呗。 元哥把手按在左边那个按钮上说:“好像是这个。”见没有一点儿反应,又说,“好像又不是!” 我又把右边的那个给按了一遍,这正方形铁盒突然下降。没想到,还真被我给按对了!还没来得及高兴,铁盒忽然之间闪着强烈的光芒,发出‘呜呜呜呜’地警笛声。我扭头一看,杨兴的手正放在中间按钮上。 “你他娘的乱按什么呢?”我既无奈又生气,这小子,手怎么那么闲不住! “我想知道这个按钮是干嘛的!” “你奶奶的胸!” 这铁盒发出不正常的举动,我当下感觉不妙,跳出铁盒,见中村山太不知去了哪里。我们几个人想要溜走。 然而,我们看到前方走来五个矮个子的白皮肤颜色的人,没有任何的头发,光秃秃的大脑门。脸部像猴子,衣服也没穿,像是裹着一层紧身白衣。眼睛比我们的要大两倍,没有睫毛。两手长满了鳞片,手掌硕大,并长有5个爪子。 第四十三章 地底人 我刚看到这些与我想象中有很大差别的人物,他们并不是我所见过的熟知的模样,甚至于比我所认为长相奇特的黑皮肤洋人更为怪异。 说起黑鬼,我第一次在SX见到他们,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稀少的卷头发。其貌不扬,身材却极为壮硕,干起活来卖力得很。毫不夸张的说,能抵得过咱们一个半成年人,有些甚至比两个都强。在我眼中,他们的长相以及黑色的皮肤算得上很奇特的。而今,我所见到的地底人却更加的奇怪。 当我想起那铁锣中的那些鬼子尸身,再看看他们,开始没来由的紧张。这些身材矮小的家伙,可能要比鬼子们更加的可怕,要更爱杀戮得多。 况且,我们几个擅自进入到他们的宝贝铁锣,我想,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地底人互相交流了几句。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高一点的白皮肤地底人手拿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盒子上发着微微的光芒。走近我们,对我们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我们几个不知所措,他说的那些叽里咕噜的话,根本没法听。然而才过了几秒,那发光的盒子便开始说起话来,一字一句:“你们,从哪下来的?” 他的这个问题,令我有些纳闷,我们从哪儿下来的?难道他们不知道?看来这些地底人并不是神通广大到无所不知。 这倒让我放松了许多。于是,我便说我们是不小心掉入火山口,被一个长了三个头的狼和几十只猿人所救。但是却被一伙无恶不作的坏蛋给赶到这里,无意间坐上火山内部的铁车,这才到达了这里,由于太饿,不小心进入那铁锣里面。 我还特意给他们描绘了鬼子们的模样与穿着,田野绿的军装,头戴防寒盔,手拿带刺刀的长枪。 地底人倒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可怕,他们告诉我,由于地面上的战争,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曾也派人坐飞船到地面上考察,掳走了一些发动战争的士兵。本来是想让这些士兵接受地底人的思想教育,却没想到这伙人醒来后,问也不问,就疯狂地拿起武器在飞船内扫射。 地底人也曾与他们交涉过,可他们完全不听,为了保住飞船不受伤害,也避免有自己人伤亡,只好采取了歼灭措施。 他们说的发动战争的士兵,我想准是鬼子们。除了他们,没有人那么的丧心病狂,现在还躺在那巨型铁锣里面的鬼子,则是最好的证据。 接着,他们就想过安检一般,让我们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都给扔掉,说是让我们跟他们去他们地底人的家。元哥摆摆手说不去了,希望他们把我们送回地面,好早日回家。 然而,地底人却说现在他们还有事情要去做,要送我们回去,得三天之后。我们只能跟随,不一会儿,来到了他们的村庄。 我原以为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都是特别的高大别致,然而却是我想多了,这村庄跟地面上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鸡犬相闻,老旧的破屋房子。 我们坐在屋子里等着他们的美食招待,等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有人。走到他们的厨房看时,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人也不知去向。 “他们这里的习俗不会叫客人们自己去弄食物吧?”杨兴坐在餐桌上,拿着筷子敲动瓷碗。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我饿的受不了,走出屋子。 屋外是大片的农田,一望无际。屋前有一颗小树,树上结着一些小红果。而树下,是一块不大的池塘。一些大鱼在里边蹦来蹦去,游来游去。 “他们不招待咱,咱几个下去捞它几个鱼,自己烤着吃。”安华提议。 我们都不反对,这年头肚子才是老大。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它。这池塘里的鱼特别的多,一层一层,简直用一个瓢就能舀一大堆上来。 杨兴趴在池塘边,把手伸进水里,瞅准一条鱼,向上一掀,那鱼便被弄上岸,还鲜活的跳动。安华便捡了几条大的,插在刚弄来的大棒之中。 我负责在地面上生火,把木棍堆积在一起,再用干燥的树叶引燃,元哥则负责去收集柴火,分工明确。 等烤得差不多的时候,从鱼身上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香味。想到吃鱼肉,我的嘴角垂涎出丝丝唾液。 “天子,注意形象,别把口水掉到鱼肉上!” “你别说话,我的烤好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鱼肉,还真别说,这地底池塘的鱼肉有别于地面,格外的鲜香。我们几个吃完一条时,还不解馋,准备再捞几条上来。 我突然感觉到喉咙有些不对劲,问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喉咙里面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元哥皱着眉头点点头说:“好像被鱼刺给卡住了。”安华和杨兴说都有这种感觉。 我望向元哥,他喉咙里突然长出了两根奇怪的如同筷子大小的物体,呈竖直状。他表情难受得用双手捏住,想呕又呕不出来。不光是他,就连我往喉咙里摸时,也有,堵的难受。 摸着喉咙里的怪状物体,我心里面就是咯噔一沉,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池塘里面的鱼根本就不能吃! 小时候,妈妈在我吃鱼时掐住的时候,有很多方法。什么吞饭团,喝醋……等方法都用尽的时候,把手放到喉咙里边扣,干呕。 可喉咙里边的柱状物实在太大,我几乎要窒息而亡。朦朦胧胧中,那几个地底人终于前来,他们伸出大手,捏住我的喉咙,向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然后将手放入我口中,用力一拔。我看到了两个长长的如同蜈蚣一样的东西。 那两个东西被拔出时还在蠕动,黑色,长有很多的脚。我不禁一阵恶心,这样的东西,竟然附在我的喉咙里面,头皮发麻。 我亲眼看着元哥、安华、杨兴嘴里的生物被拔出来,那种感觉,比吃了屎好要恶心。 “你们吃的这鱼体内有寄生虫。”地底人手拿着那可怕的蠕虫说道,“它的学名叫做青头蜈,如果要是让它钻入肚子,你们的小名就不保了。它们会在体内吸食你们的精血,直到你们死亡。” 话音刚落,他们把那寄生虫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像是品尝美味一般。 你们说这寄生虫可怕,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吃上了!不怕死亡吗? 第四十四章 青头蜈 地底人的眼睛圆睁,吃青头蜈时嘴里不停地咀嚼,喉咙一咽,给吞下肚子。我不禁被他们恶心的举动给吓呆。第一,这青头蜈模样可怕,浑身上下长满了脚,身上除了头是青色,其余的地方都是褐色。第二,青头蜈是从我们几个喉咙里给抓出来的,想想心里就一阵恶寒。第三,青头蜈是蜈蚣的一种,在地面上为五毒之一,他们地底人难道不怕有毒吗? 他们给我们的解释是这样的,青头蜈虽然模样可怕,却是一种极为滋补的良品。他们平时的池塘并不是为了养鱼,而是养它。青头蜈有一个特别的习性,就是喜欢寄生,所以池塘里的鱼就是它们主要的对象。两只青头蜈寄生一条鱼,一公一母,并不会给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会让鱼儿经常饿。直到鱼儿老死,那么它们的生命也跟着终结。 青头蜈耐高温,特别的聪明,在临死之际,一公一母便会交配,生下一只小青头蜈。小青头蜈会吃掉死鱼的尸体,等着被其它的鱼当成食物所吃。 不过它们是地底人的美味佳肴,还未等鱼儿死时,便会从其肚中取出,或生吃,或做菜,样式繁多,五花八门。我们不能吃是因为咱与地底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没有对它毒性的抵抗。 幸好我们被他们所救,没有让这毒虫进入我们的身体,否则我们会和那鱼一样,会从不觉得自己吃饱过,直到老死。 想到那爬虫从我肚子中不断地吞食食物残渣,等我老时它们的幼子吞掉我的身体从我肚子中爬出来,我便头皮发麻,浑身痒得难受。 于是,我哀求他们再次给我做检查,元哥几个也赶紧求检查,直到确认肚子里面干干净净之后这才放心。 然而当检查到安华的时候,地底人脸上的表情发生变化,有些怪异。安华觉得不妙,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并已做好了面对最坏的打算。 “我们发觉你肚子里有一个小青头蜈。”地底人对着那发光盒说话,发光盒则一句一句地翻译回答,“本来你吃的那条鱼差不多快到老死的年龄,两只青头蜈正在交配之中,却被你给挑中。于是,他们便在你的喉咙里产卵,顺着你的食道下去的。” “那有什么救他的方法吗?”我心里焦急万分。 “办法是有,只是……只是怕他会受不了!” 什么办法会受不了?我们什么被子弹打过,挨过饿受过冻,什么没经历过,就这么小瞧咱们新四军战士? 还没等我问的时候,我看到池塘的另一边草丛中有一个人抓着脖子痛苦的嘶喊。从他的装束来看,我终于知道,他就是中村山太。 “山太!” “那个人也吃了鱼,被青头蜈给袭击。” 他竟然出现在这。我赶紧跑过去,喊着地底人去救他。他脸上的汗水如同流水一样,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咕咕’地叫声。 突然之间,他凸起的喉咙忽然之间向下移动,只听得‘山太’哈地一下长舒了几口气,呼吸逐渐地顺畅起来。 然而我知道,他的顺畅呼吸只是假象,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进入了他的肚腹。 “我求求你们救救他们两个!”我心里格外的难受,格外的无助,一个是我亲密的战友,另一个虽然是RB人,但是本身心并不坏。 元哥燃起了一丝希望,对地底人说:“你们说不是还有方法吗?不管有多难,咱哥几个都会咬咬牙去试一试。” “这是他们生病,得靠他们自己的意志。在我们地底世界‘阿旺大’里有一片沙漠,唤为‘伊格斯’。伊格斯沙漠里有一座神庙,庙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只要他们两个跪在神像前,能三天不吃不喝,就会从神像的眼睛中流出晶莹的泪水。只要用碗接住,喝了之后,肚子里的青头蜈便会死亡。” 我询问了神庙的方位,他们说不要紧,给了我一张羊皮纸,说只要按照图纸上的地址去找就行。 这图纸上面的标记可真简单,上面只有几道线条和箭头,标记着数字。在终点的位置,画着一个直径2厘米的实心圆。 我看不懂这地图,元哥说这地图很好认。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这些线条代表着道路,数字代表着我们将要走的行程,箭头代表着我们将要去的方向,而这实心圆则是我们的最终方位。 拿着这张图,我们便跟随着上面指示的方位行走。临走之前,地底人一再交代安华和山太,那三天千万不能吃东西,即使是肚子里痛得翻江倒海也不能妥协。我看他们两个现在倒还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微微松了一口气。 向东走了两小时,植被逐渐稀少,遍布着大量红柳、梭梭,以及少量的豌豆、向日葵。我曾听说沙漠里的植物根系非常发达,可以达到地下水层汲取水分,下面的根系错综复杂,比仅露出地面上的一角要庞大的多。 一些不知名的鸟类从我头上飞过,一些颗粒状的物体落在头上。我摸过一看,一小粒晶莹的颗粒状的物体被我放在手心。 杨兴兴奋地冲过来,一把抢过那粒晶体,对着太阳观看:“这,是不是小钻石?” “是个屁!你小子赚大发了,这是鸟的排泄物,尿酸!”元哥看着他,笑道,“你尝尝看,是什么味道?” 听到是鸟拉的尿,杨兴鼻子一皱,赶紧嫌弃得给扔掉,擦了擦手。 天气逐渐地升温,我们还穿着厚厚的衣服,汗水直冒。这才脱下了衣服,却又感觉到阳光赤裸裸地照射在皮肤上,有着火一般的烧灼感。 “妈的,穿上衣服都比脱了好!”我挑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模仿报纸中,中东人的服饰装扮,将头轻轻地裹住,留有一些缝隙。别说,这样子还挺管用,炎热减轻了一些。 幸亏这会儿是大冬天,现在的温度并不是特别的高,只有三十几度。曾听说沙漠里若是夏日正午时期,近地表温度可以达到60到80度,非把人得烤熟不可! 我的身体被太阳烘烤,体内的水分逐渐地减少,嘴唇干燥,用手一捏都能拔出唇皮。我用口水舔舔嘴唇,向往着能喝一口凉水。不,到这份上,我只奢求能够痛痛快快地喝上一碗水,让那干燥的五脏六腑能够得到水的湿润。 我正祈求着这事的时候,山太突然之间蹲下身子,倒在沙漠上,抚摸着肚子,非常痛苦。紧接着,安华也是如此,只不过情况稍微好些。 看样子是好久没有吃到东西,肚子里的青头蜈在反抗示意,他两个豆大的汗珠流下额头。天气又热又干燥,我们几个没病的家伙都受不了。而这两个人,显然肚子的疼痛大于外界环境的炎热。 元哥指着地图,又看看沙漠,说应该是这儿啊。 这儿?别开玩笑了,这里除了一地飞扬的沙子,见不到半点神庙的痕迹,甚至连那些耐旱的植物都不曾有。 第四十五章 神庙 狂风袭来,吹动沙漠里的细沙,兀自打着旋。我眼睛被幌得完全睁不开,感觉小沙子颗粒从我脸庞擦过,头上落满了沙子。 沙漠里的风沙极大,此时风的强劲程度,足以比得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我被这股巨风给轻轻地推动。 这股大风刮了好几分钟,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来愈烈。我闭眼蹲下,尽量减少被风所吹的承受面。 “龙卷风啊!”我听到身旁杨兴的叫声,把手遮在眼前,稍微岔开一点儿,露出一个小缝。在两手指露出的一个缝外,我看到了一长串黑乎乎的高速移动的大龙卷。 龙卷风隔了三十多米开外,扭动着纤细瘦长的腰肢,向我们靠近。被其卷上天的狂杀,像下雨一般落下,又被吸上去,毫不厌倦地循环。 这时如果我们不躲开,准会被卷入其中,然后摔下来而死。。我们微闭着双眼,朝着与龙卷风运行轨迹的垂直方向跑动。 安华和山太被肚内的青头蜈给折腾的够呛,肚子之内疼痛还在继续,并没有丝毫的缓解。龙卷风来临,他俩仍未逃跑。 元哥一把扶住安华的的身子,撇头叫我去拉山太。我跑过去,把他给扶起,却听到他在挣脱,叫道:“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风来得特别快,它可不愿意等人。这山太又在抗拒着我的搀扶,妈的,我这倔脾气立马就上来了,骂道:“好你个小鬼子,你把老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老子还真不愿意管你的死活!你走不走?” 他仍旧那副抗拒的模样,我怒上心头,谁愿意陪你个鬼子一起去死?不走就不走,我这条命还得要。那龙卷风越靠越近,我转过身子,踏着沙子,追赶着元哥他们几个。 其实,山太那副痛苦的模样,我想明白了,或许死亡才是对他的一种解脱。我边跑边回头,看着他挤出最后一丝微笑,摆摆手做出再见的手势,被龙卷吸入,转眼之间不见人影。 龙卷风慢慢地袭向远处,那原本被风刮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庙宇。这可有些让我纳闷,本来那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建筑之类的东西,它是怎么出来的?该不会被沙子给掩埋住了吧?然后被龙卷风一刮,又重新露出来? 元哥把那张图纸拿出来:“没错,那就是神庙的具体位置。” 本来要救的是两个人,山太被风给刮走,只剩下安华一个人。元哥搀扶着他,看着他难受得连连干呕,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 杨兴在身旁加油打气,我首先跑到神庙里查看了一番,一尊高大的人首蛇身像供奉在里面。雕像并不像地底人的面孔,除了蛇身,反倒与我们的长相有些相似。他怒视着地面,手拿一只三叉戟。 庙里面倒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根本就不像被风沙掩埋过的痕迹。里面的黄色蒲团有七八个,书柜摆放于左右,一尘不染。 地底人告诉我们,要救安华,必须得让他自己忍住痛苦,跪在这里三天,不吃不喝。直到从这雕像眼里流出泪水,然后作为解药喝下,病才能痊愈。 其实,让我们正常人不吃不喝三天都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况且安华肚子疼痛得厉害,还得跪在这里,想想都觉得难忍。 我只能祈求安华能够超越极限,为了自己,也得坚持下来,这便是他们所说的毅力。我们完全帮不上任何的忙。 “我…我不想,这样苟且偷生,有何意义?”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冲上去,拉住他的脖领:“你他妈以为自己的命想扔就扔?大家伙们千辛万苦地把你送到这儿来了,你就一句话,把我们不辞辛苦来到这儿的成果给抛弃?苟且偷生?你认为这样活着不好?那你又认为这样死去有半点价值?要死得有价值,赶紧把病痛给治好,大家伙儿上战场打鬼子。战死沙场,这才是战士们应有的死法!” 元哥见我鲁莽,赶紧把我给拉开,骂道:“你不知道他是病人啊,怎么上战场。安华,你也得听你天哥的,把病给治好,有力气了,好好地打打鬼子解解馋!” 安华只能妥协,在我眼中,他的命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大伙们一起的希望。 时间慢慢地划过,我为了避免运动所消耗的能量,躺在里面闭起眼睛睡起大觉。不知不觉中,我被一股寒冷给冻醒,睁眼看时,天色已黑。 这个时候我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极为单薄。沙漠里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温度高得能烤死人,夜晚里的温度几乎能将体内的血液给冻住。我哆哆嗦嗦地爬起把衣服一件件地穿起来,抬头看时,元哥、杨兴、安华都已经不知去向。 我擦,他们人究竟去哪了?元哥和杨兴走动没关系,可安华他为什么也消失了,他根本就不能动好吗?我一个人站在这庙中,阴森森的有些后怕。庙中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蜡烛,抬头看着那雕像,在烛火中好像正在怒视着我,举起三叉戟要把我弄死。 我不去看雕像,围着这庙走了一圈,口里喊着他们的名字,但却未能听到我想要的回答。这个时候,哪怕有一个人陪着我,我也不会害怕。外面天色黑透,看不到任何的景物。 我还在想着,他们三个究竟去哪儿的时候,就见到地面上涌过来一百来条蛇,朝着我爬了过来。我吓得后退,没来由得后面的蛇爬到我的身上。蛇越聚越多,我的身上全部缠绕。冷冰冰的蛇身趴着我的身上,大腿,用力的咬着。 低头看时,我的下半身不知去向何方,消失不见。蛇也不见,我的下身竟然长出了一条大蛇尾巴…… 我吓得惊叫,不敢相信,我这是变成妖怪了! “天子,天子!”我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睁开眼时,看到了元哥,“你做噩梦了?” 原来是一场梦,我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双腿还在,还好还好。 但是,跪在那雕像下的安华却‘扑通’一声倒下…. 第四十六章 人首蛇身像 “安华!” 元哥上前搀扶起他,见他昏迷不醒。准是长时间不吃不喝,肚子又痛的厉害,身子支撑不住。 我开始埋怨起地底人所说的这个方法,这种情形,非但治不了安华的病,反而可能让他早日见阎王。 杨兴急得东走走,西走走,来来回回。我很是烦躁,吼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悠?” “这不急吗?” “急又有个卵用?安华能好?” 杨兴听到我的语气,心里很是不爽:“我说你能不能别摆张臭脸,你生气他就能好?” 其实,我俩都是希望安华的病能早点好起来,然而却没有丝毫的办法,特别的无助,只能互相掐架缓和缓和。 “你俩别吵吵!”元哥也很不耐烦,忽然变了脸色,指向那尊蛇身人首雕像说:“你们看,它好像流泪了!” 我望向那雕像,看去,果然,一滴液体从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而下,滴落在地面上。 地底人不是说三天之后才会有泪水么?提前流泪,是不是预示着这是个好兆头。雕塑的眼泪更加的多,一滴一滴不断滴落。 趁着安华还留有一口气,我们用手接过水,收集了好一会儿,捧到安华的嘴边,无奈他已是昏迷状态,无法张嘴。 元哥倒也聪明,将安华的嘴用手扳开。我把水给放下,灌到他嘴巴里。看到他喉咙咕噜咕噜地喝了不少,这才放心。 然而喝过之后,安华像发了疯似的在地下乱滚,嚎叫了好一会儿,这才逐渐地消停,沉沉地睡过去。 我折腾了一宿,眼珠子早已干涩不堪,太累,索性把衣服全都套上,躲在角落里睡觉。 不知怎么的就过了一宿,早晨醒来时,由于很冷,我的眉毛都结了一层白霜,睁开冻僵的双眼,就看见了安华跪在雕像前俯首作揖。 “你干嘛呢?”我问。 他祭拜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说:“昨晚,我梦见神明了?” “神明?” “嗯,神明就是现在我所跪拜的人。他给我托梦,说早日给我圣泪不是别的,而是因为我们是地面人。” 我不解:“地面人怎么了?”难不成他的面孔与我们相似,从而对地面人有特别的好感? “因为,神像他自己就是地面人?” 我抬头看着那神像,除了上半身人脸类似之外,我实在找不出有任何与人类相同的地方。若是他是人类的话,要么就是妖怪,要么就是神仙。 不过我看它会救人,猜测着它应该就是神仙吧,或者说在远古时期,他还是人类。 世界上不乏有许多人首蛇身的神话传说,在中国创世神话里,蛇族是上古神族之一,开天辟地的大神盘古,繁衍人类的伏羲女娲都是人首蛇身。《山海经大荒西经》郭璞注:“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这里的女娲被赋予了蛇的身躯,不仅是神话的神秘性,还因为蛇本身具有的顽强的生命力和旺盛的生殖力,是永恒生命的象征。 人首蛇身,其实就是对于蛇的繁殖生育能力的崇拜以及蛇图腾的崇拜。将蛇和女娲这个女性形象结合。女娲做为中国神话史上最为人歌功颂德的女神,她的主要功绩就在于造人和补天。而作为女神的这一性别神祗,女娲的生殖能力是被特别所赋予的功能。 伏羲为什么是人首蛇身呢,其中第一,是因为古代先祖大多数为这样,而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伏羲的形象应该是‘人首鲵身’而不是‘人首蛇身’。所谓的蛇身实质就是简化了的龙。据《左传?昭公十七年》载:太嗥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这就是说,龙是伏羲部落的族徽或图腾。 但是眼前神庙内的神像,出现于地底世界被地底人所供奉的人首蛇身像又究竟是谁?是哪位远古大神的雕塑? 我这一连串大的问题让安华为难了,他搔搔头道:“梦里的他没有说。” 既然他没有说,我脑海中突然一亮,地底人不是知道吗?去问问他们自然就能知晓。 我们再次拜谢了神像,离开了这沙漠,走了半天,找到了他们的家。然而,他们并不在,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们干脆就在屋子里等着,渴了饿了也不敢吃东西,生怕这里边的食物和之前的鱼一样,里面有可怕的寄生虫。 我在这房间里四处观看,屋子里亮堂堂的,是用干净光滑的白色石板堆砌而成。天花板上,挂着五彩缤纷的装饰灯。屋子里面,有着古色古香的茶几,玻璃桌,书柜。 书柜上的书整整齐齐,颜色鲜艳,里面的图画如同真的一样。很像照片,却比照片要多了层颜色。我知道,这地下世界的科技领先我们地面不知多久。 树上的图画倒是能看懂,可是文字极其繁杂,这儿一个点,那儿一个圈,有些则简便,有些则繁琐,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无趣。 这时候,我们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以为是先前的地底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是一只猿人。 猿人看到我们,龇牙咧嘴,冲着我们叫唤,充满着敌意和防备。猿人我见过,是当初在火山口时,所见到的猿人群中的一只吧。这模样,与之前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尽量做出友好的手势,冲着它微笑,因为它曾经救过我们,就相当于我们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这与之前的猿人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我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玉米,伸出手,示意交给它,它却将手一扬,将我手中的玉米给打落在地。 元哥说,猿人该不会被之前的RB鬼子给吓怕了?它们在火山洞的时候,我听到鬼子们毫不留情的枪声…… 不得不说地外的世界,有野心和欲望,足够能将所有与自己利益无关的家伙给扫除。鬼子们大肆屠杀中国人的时候,其令人发指的行为。而今,连地下的猿人都不放过,原本可爱亲近的小家伙们,害怕起人类。 第四十七章 风水先生 猿人的反常举动,令我实在是没法接受事实。它眼神凶狠,防备着我们,嘴里高声叫唤。 不一会儿,倒把那几个地底人给唤过来了。 地底人跟它互相交流,他们手中有翻译盒。没多久,他们的脸色逐渐地发生变化,看着我们,严肃道:“你们是不是杀死了他的同伴?” 这哪能?我估计猿人根本分不清中国人与RB人之间的区别,把我们当成一伙的。说实话,若不是我们穿着打扮以及语言不一样,我从外貌上看,也无法辨别。 毕竟我们都是一样的肤色,模样也相差无几,在别的物种之间看来,是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的。我解释道,杀他们的是别的国家的军队,也就是在你们的飞船上,被杀死的家伙们。 我把我们被猿人所救的事情跟他们说了,都是因为它,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你知道它为什么救你们吗?”地底人问。 “那是因为猿人们是你们人类所生!” 啥?人类所生?我很不明白。 “其实在很久以前,地底世界是人类所改造的新型世界。我们和猿人只是人类所创造的类人生物。我们和猿人不同,人类所创造的高级智慧生物是我们,而猿人是失败品。大概在三千年前,第一批人类到达地底世界,给这里增加了不少的生机。” “那这么说,是人类创造了地底世界?” “不是,地底世界原本就存在,充其量只是人类所改造的。那时,这里还存在着土著居民,叫做‘恐人’。” “什么?恐人?” “恐人原本也是地面上的人类,是白垩纪时期由伤齿龙所进化出的高智慧生物。它们预测到在白垩纪末期,地球会被一颗小行星撞击,从而导致恐龙的灭亡。为了躲避灾难,他们运用高科技进入了地底。在八千年前,一大批盗墓贼挖墓时,意外掉入无底深渊,进入地下世界。恐人是爱好和平的生物,救了这批人。” 我逐步地了解,恐人教给了这群人类先进的科学技术,任由他们繁衍后代,与他们一起生存。他们运用科学技术创造了第一批人造生物,提取人与蛇的基因,创造了人首蛇身的生物。 神庙之中的神像则是人类所创造的第一个人造生物。 他们又相继用人与猿的基因创造了第二批生物,也就是猿人。可即使这样,他们对于这种技术仍旧不满足,最终尝试用人类与恐人的基因创造了最为智慧的生物,也就是现在站在我们眼前的地底人。 怪不得猿人们第一次看见我们像看到了亲人一般,要给我们治疗身上的伤口,原来是把我们当成给他们生命的那些人。 “那,现在他们人呢?” “人类与恐人全都消失了!” 消失了?这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急忙追问为什么会消失。 “那是因为人类的野心,他们好战!一千年之后,人类与恐人发动了战争,由此,两个种族一并儿消失,地底世界又回到了科技落后的年代。经过好几千年的发展,直到今天,才得回到当初的时期。” 他还说,当我们地面上再次发动战争的时候,他们派人研究他们的大脑,为什么人类如此好斗,结果始终无法查明,所以导致有好多起神秘消失的案件。 我暗自愧疚,战争,并不是人类的天性,但却又不得不发生,无法避免。 “是时候送你们走了,我们说过三天后送走你们,决不食言。” 听到这消息,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喜悦,终于能离开这种鬼地方。坐上他们的飞船,不消几分钟,再次回到了火山口。 我央求他送我会HN石宝镇,以为这么久都没有回去,有些想念家乡和二伯。而不消三分钟,飞船停在我所熟悉的小镇。 跟他们告别之后,我回到了二伯家,看见他正在参拜房间中的一个牌位。见我回家,骂道:“还晓得回来?当兵有什么好的?整天把命提在手上!还不过来参拜你祖父!” “祖父?” 祖父是谁?我倒从未知道。 “你祖父当年可是大英雄,那时候人人都叫他‘苏半仙’,可以说是活神仙!” 二婶走过来,搅合了一句:“活神仙?不见得吧,我怎么听人家说是混吃混喝的骗子。” 这我倒有了兴趣,二婶你讲讲呗,怎么个混吃混喝法。 二婶给我倒了一杯茶,又把晚上的食物搬出来,招呼我吃,兴致勃勃地讲起事情的原委来。 那时的石宝镇,与外处联系不大,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穷乡僻壤了,只不过常与邻镇有所往来。 说祖父是风水先生,其实也还未入流,人们常称祖父为‘苏半仙’,当时就靠着祖上传下来的一些诸如《风水秘术》、《易经》、《建造选址》等来辨别,他祖上倒还有模有样,常常替达官贵人寻得宝地,子孙后代福禄无穷,到他时,却只能照本宣科,一字一字去看,他读书也懒,原本他父亲打算让他读个私塾的,回来好教书育人,做个正经人,可他却怎么也钻不进书堆里,读不了半小时便靠在书堆里呼呼大睡,他父亲也无奈,只好让他学他们的老本行,看风水。为何先前他父亲不让他看风水呢,他父亲却摇摇头,说这里面有太多的奥秘,一个研究不小心就会遇到许多不科学的东西,遇见那些东西能绕道就绕道,不能绕道的就只能坐以待毙,等死了。 祖父苏半仙可没把这些当回事,等他父亲死后,拿着几本未熟读的书便忙开了,说是能为人寻找很好的风水宝地,而宝地可以建造房子,也可作为阴地墓穴,可保祖孙三代衣食无忧,升官发财。他还把这招牌做得有模有样,在集市中找了一处比较显眼的摊子,摊前摆满了卦象,太极符咒,褂前写着“风水先生苏半仙”,特别的是他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把羽扇,一扇一扇的,抚摸着自己特意留长的一小撮山羊胡子,嘿,那模样,还真像个仙风道骨的风水先生。 不久后,还真有贵人找上门来了,贵人就是当时的王员外。这王员外可不简单,家中的钱财可是多的数不胜数,他是做丝绸生意的,丝绸的销路可是颇广,大多往县城运发,少则运往全国各地。其实大多数生意人多选择做丝绸生意,因为这玩意只要有点生意门路的人大多只要在商场争斗几年,都会赚得个盆满钵满,无疑是身上到底有没有够数的本钱。到底王员外祖上家底丰厚,就像大多数做丝绸生意的,赚大发了。《后汉书西域传》曰:“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胡商贩客,日款塞下”正是形容了这种生意的的繁荣性。当然,虽然他的生意不像西汉时期那么的昌荣,日夜不绝,但也是很能经营的。 王员外找祖父苏半仙其实也不为选择宝地建造房子之类的,全是因为其母亲在她80大寿的时候看到子孙满堂,事业有成,笑得是合不拢嘴,因为开心过度,吃水蜜桃的时候气还未顺,咬了一口,却因为牙齿太少,只能含在嘴里细细咀嚼。没想到因为大笑的时候,导致还未完全嚼碎的水蜜桃嗖的一下滑进了食道,堵住了气门,结果没过一会儿就呜咽断气了。王员外看到此,觉得大寿变成了丧事,准没好事,预示着不好的征兆,得赶紧找个好的风水先生给找个好的墓地选址来冲冲煞,一来冲刷这种生日变祭日的晦气,二来希望自己的丝绸生意能够越做越好,长久不衰。一般来说,越显贵的人越是迷信,当别人都嗤之以鼻的时候,这些人越会闲着没事做,今日求佛、明日求签保佑自己。 王员外说明了来意之后,祖父苏半仙也是装得就像个深沉的世外高人,鲜少答话,只是嘴里半天吐出半个字:可。王员外见他半天不答话,也是个懂味之人,当即就让招呼手下奉上五十两银子给他,说你如果能帮我母亲寻得一块好的墓地选址,当为先生酬谢银子二百两。而这奉上的五十两银子,说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定当奉上另外的一百五十两。 祖父苏半仙也是没有想到这王员外出手会这么的阔绰,一来就给自己先送上了五十两的定金。看到这白花花的银子,他心里是乐开了花,可他脸上却不动声色,仿佛见多了银两,而这点小钱不值一看似的。苏半仙轻轻吐出一行字:“员外放心,我定能在这寻得一块好的墓址。“然后把手一招呼,管家也跟着走了。 第四十八章 风水宝地 没几天,祖父他还真在大山中寻得了一块宝地。那选址也颇为奇特,周围是一片荒瘠,寸草不生,独有一块长方形地皮长满了野草,这生长出来的野草也与别处不同,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更为高大茂密,颜色也嫩绿了许多,就像染了一层又一层的绿油一样。《墓地选址中》也曾记载过:“方平子,其形长而方,独其四方富油、芳草茂盛,而周三五十平方,为不毛之地也。选其茂密处,可作绝佳墓址,然绝金、绝银、绝铜、绝铁,亦绝木也。” 祖父苏半仙想,这一小块地和书中记载的方平子一模一样,这可让我找到了一块好穴,那么王员外家中的二百两银子不就轻易地掉进了我的口袋里了吗?想到这,他也是一阵兴奋,当即就进了王员外的府说明了一切。王员外也是听得喜庆,激动不已,当即就宣布举行入殓仪式。苏半仙挡住了,说不急,得挑个好日子适合下葬,王员外全权答应。 该做的也都做了,挑选的好日子也到了。下葬的那天,王员外他娘的那口黑松木棺材也颇为隆重,颜色深的可怕。仪式完毕后,王员外也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全都给了祖父苏半仙。 说来也怪,自从,孙半仙给王员外选址后,王员外家的生意也变得更加红火了,门庭若市,门面也是越做越大,有的出口也到了国外,连夜间都忙个不停。王员外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感慨苏半仙那小子还歪打正着,还真做了一件大好事,自己的那二百两银子没有白花,看来是母亲在地下住的舒服,来保佑我呢。 而王员外在苏半仙这儿为母亲选墓址而生意更加红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各个角落,于是,苏半仙的小摊也是络绎不绝,来客也多为商人、做官的。“苏半仙”这个名头也就此传了下来!而他自己看到这情景,立即就把看风水的价格提了好几倍,价格一高,普通民众就再也不来了,只有少数的有钱人才会偶尔光顾。可苏半仙有钱了,他也不管有没有人来,自己生活过得安逸就行了。 就凭苏半仙这样的未入流的风水先生就能混得这样风生水起,日子滋润么? 却说苏半仙看风水赚钱后,就放弃了这一行业,整天闲着没事干,白天围在赌场高声叫着买大或买小,晚上则窝在青楼里通宵陪着姑娘们。他想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爷有钱了,不管怎么样也都要享享富人的生活。他心里也明白看风水是个运气活,运气好的话可能能找到一块好的地撑撑场面,而运气差的话不但砸了自己这个“苏半仙”的招牌,而且可能会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进去,当年他父亲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还是能够听进去一些的,于是一狠心也就放弃了看风水这一行业。 赌场可不是个好地方,是个吃人的地方。俗话说:“十赌九输”,庄子也说过:“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殙。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则重外也。凡外重者内拙。”苏半仙赌的不是瓦片,而是实实在在白花花的银子,自然不会看得很轻松。而赌场老板“霸王龙”也是个极其狡猾的老狐狸,他是看中了苏半仙这一块肥肉,握紧拳手狠狠地说要给它来上一口。 “霸王龙”本名张天一,他爹原来是这个县的县令,可因为贪污受贿被上头派人下来处理,很快就被处以死刑,而他因为年龄太小,却也没受到牵连,只是在外流浪、无家可归,后和一些地痞流氓整日混在了一起。而后不久,张天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笔钱,竟然开起来了赌场,很快就从中赚了不少。他开赌场态度强硬,仗着身边有很多的混混手下,便要求来赌博的人一定要把手中的钱赌完才行,一般来赌博的人都是赌红眼的人,哪管这些,肯定是要堵得身无分文才肯罢休。 苏半仙赌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在赌钱时拿出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然后不停的用左手抚摸。“霸王龙”看到后,哪舍得放过,他叫来两名手下,吩咐他们用计出千一定要把孙半仙的银两给赢过来,两名手下欣然答应。 苏半仙可不是真正的“半仙”,赌场出千的技巧他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出来的。没过多久,他就输得个精光。他嘴里直叫晦气,说明天准会来这狠狠地赢上几把。可赌场就是个小型战场,不是祖父苏半仙靠运气想赢就赢的,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第一天,结果输,第二天,嘿,结果还真赢了几把,他自觉今天运气不错,索性再赌几把,咦,邪了,怎么输了,不信再来,又是输,没过一会儿身上带来的银两又输光了。 他自觉是这几天的运气太过于差,也没去多想,大不了明天再来,爷家里还有不少的钱财呢。一来二去,越赌越深,越赌越痴迷,越赌越管不住自己的手,虽然也赢过不少,但输得却更多。日子久了,神仙也招架不住,孙半仙又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没钱了,该怎么去弄钱?没办法,重操旧业呗。于是,有人请他去看风水,用于修筑房屋。 苏半仙也是不负众望,他带着村民来到一山顶上。《淮南子·原道训》:“登高临下,无失所秉。”往下看去,见一条溪水行走轨迹呈环绕状紧紧围住一片小山丘,山丘树木茂盛,土地平坦,地势不高。祖父说:“阁下看这地势,坦荡如砥,呈现一片祥和之态,再看看天上万里无云,大有风调雨顺之气。看这溪水行道轨迹紧紧环绕这片山丘,不正像一条小龙怀抱着这里吗?先生若是选址在这儿,后辈不是做官的也会是个大富商。” 村民们听完祖父苏半仙这么说,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也没再考虑,和家人商量了后就选择了选择修建了房屋。 其实苏半仙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他这半桶水也就只能按图索骥,不看清其书中的真正内容。村民他的屋子确实是被一条小溪紧紧地半环绕,好像是在被一条小龙轻轻地用背托住一样,但这条小溪不是小龙,其水流小而缓,顶多算是一条蟒蛇而已,而且被蟒蛇紧紧的环绕,这不是保护着房屋子,而是被其紧紧地缠绕,而使整个住宅筋骨断裂,窒息而亡。 一年之后,真正诡异的事情也悄悄地降临到了他们身边。 第四十九章 诈尸 自打祖父苏半仙替人看风水获得了一小笔钱后,这回,他可学乖了,再也不敢踏进赌场半步,倒也不像从前那般了,只是却少不了逛窑子,天天湮没在花香之中,这儿一声娇喊“爷好”,那边一声娇喘“轻点,弄疼人家了”,真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突然有一天,苏半仙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门外却闹哄哄个不停,人的嘈杂声音也越来越大。他不满自己的好觉被打扰,吐了口唾沫朝门口骂了几句,一会儿自家房门被却几脚踹开,闪出了一行行不知是谁府上的家丁,一把拖起孙半仙就走,连拖带搡。孙半仙是一头雾水,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上,就被强制带进了一家豪宅。 豪宅却也不是别人,苏半仙当年也还来过这,正是县中钱财数一数二做丝绸生意的王员外家,也正是两年前其母亲去世请孙半仙找个好的风水墓址的那个员外。苏半仙一看是个老熟人,自己那时候替他母亲找了个好的墓穴也曾给他带了不少的好处,算是有恩于他,也就大胆了起来,笑着说:“王员外,请我来做客的话也用不着这样粗暴吧,难道这是一种新型的迎宾方式?” “姓苏的,你特么的还跟我嬉皮笑脸,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母亲找了一块什么样的墓,现在还来跟我谈请客,老子不打死你就算好了。”王员外一改往日的温和态度,变得怒不可遏。 苏半仙听得是一头雾水,他也从没见过王员外这么生气的样子,小心地问:“难道,那块墓不好吗?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母亲找的极佳墓地“方平子”,可是按照书上记载的而寻,记录的与那块墓分毫不差,不可能是块不好的墓地。难道,那块墓地最近有什么不对吗?” 王员外只是“哼哼”了两声,唤了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管家,轻吐道:“管家,你来给他说,他听明白了,到时候让他一个人去解决,解决得了就算他命大,放他走,若是解决不了,就让他去陪我的母亲罢了。我先到济安寺上两柱香,拜拜佛。” 王员外走后,管家才慢慢地渡开了歩,边原地徘徊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声音中微露出一丝颤抖,透出了一丝后怕。手中的烟也是一根抽了一根,卷了又卷。 原来就在苏半仙为王员外母亲找好墓址之后,前两年倒还相安无事,而且丝绸生意也是一天比一天好,销量更是剧增,每天进到府中的流水账也是一天比一天多。王员外也是暗喜,这还真是多亏了苏半仙替我娘找的那块风水宝墓,想是我娘在地下住的舒服,在保佑我呢。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后,真正怪异的事情也就随之而来了。 一天晚上王员外在家中就寝时,突然被一阵奇怪的碰撞声给惊醒,首先是门打开的“吱嘎”声,接着是椅子、桌子被撞倒的“啪啪”声,从声音传来的方位来看,应该就是从他母亲的房间中发出来的。他心想,怕是贼闯进来了,但转念一想,反正母亲房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贼爱偷就偷吧。过了一会儿屋内安静起来,也是彻底没动静了,他也不想多了,翻了个身重新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一阵尖利的大喊声所惊醒,忙穿好衣服跑出去看,问缘由,才得知原来是府内丫鬟照例打扫老太太房间时,竟然在床上看到了一具全身布满长发的尸体,吓得她不由得扯开嗓子大喊。 王员外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昨晚的声音......也容不得多想,他冲进了母亲的房间,果然在床上发现了一具全身长满毛发的怪物尸体。 那尸体好生奇怪,王员外在世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东西。这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母亲的床上,全身裹满了毛发,活脱脱的像个野人一样,只是十指手指甲比野人要长得多,毛发要更鲜亮得多。因毛发过密,看不清这具尸体脸到底长个什么样。只是全身布满了青苔和泥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异样的臭味。 “这尸体无缘无故来我家,还睡在我娘生前的床上,莫不是......”王员外多了一个心眼,吩咐家丁上前把那尸体脸上的毛发撩开。当他睁大眼睛终于看清楚那具尸体的脸后,脑子里一炸,头皮发麻,不由得震惊了,那具长毛尸体果然就是两年前已经入葬的王员外他娘! 王员外一见是自己死去两年多的母亲回家了躺在她生前的床上,心里猛地一惊,诧异的说不出来话,难道真的是娘变成了怪物回来了?那岂不是将来弄得我王员外府里上下鸡犬不安,人心惶惶。不行,必须得找个人去解决这件事。咦?当年不是苏半仙为我娘找的那那块墓吗?那时他信誓旦旦的说那是世间少有的极佳好墓,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他是越想越生气,对了,一定要把孙半仙叫来,要他亲眼看看,亲手解决这件事。 于是孙半仙也就被家丁们给连推带搡地给带过来了。王员外却觉得晦气,跑到附近的济安寺去烧香拜佛去了,只留下管家给他细细说明。 苏半仙听完事情原委,当时便开口嚷道这绝不可能,王老太太是不可能尸变的。但当管家把他带到老太太的房间时,他才彻底傻了眼。 老太太的房间阴森森的可怕,窗户紧闭,只有进屋的门散发出一丝光亮,那点点惨白的光亮中,都能看得见许许多多的灰尘在四处飘舞。他一瞅老太太的床,也是惊了,一个毛发光亮的怪物横躺在那张大床上,那睡姿,好像是多年没有睡过好觉的乞丐躺在柔暖的高级床上而美美的睡觉一般,竟感觉是那么的惬意。 苏半仙看的渗,他自打跟父亲学习以来,也从未看到过有尸体回过家。他跟父亲帮人看风水为人下葬时,曾看过棺材内的尸体突然爬起来过,但只是一瞬间就又躺下去了。父亲也曾告诉过他,尸体突然爬起是因为死者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死去,在遇到严重碰撞之后的自然反应。但这次,尸体回家的证据就摆在自己的眼前,他心中的凉气又加剧了几分。 但是苏半仙始终还是能够去想个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弄出个这样的事。突然,他一拍脑袋,灵光一现,想道,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鬼呢,怕是一些在生意场上的人跟王员外有什么过节,然后背地里“使刀子”,故意半夜三更挖人家母亲的坟,然后趁人不注意抬到他娘生前的床上,制造出这样的一个“尸变”事件,进而造成人心惶惶,恐怖后怕。而王员外也就因此无心经营,茶饭不思,到那时,生意不就是那些人的,还不得大赚一场。 苏半仙把这想法跟管家一说,管家也是连连点头,老爷这些年丝绸生意火爆,常常收购邻县做丝绸生意的店铺,而那些商家自然心里不是很高兴,你把我的店铺收购了,我到时候做啥。但是具体哪些人这么恨老爷,我们也是不清楚,所以无法查起。 那现在能做的只有暂时把王老太太先送回她原来的墓地了。他们走到原先的墓地之时,环顾,见其墓地的土地被人翻开了,棺盖也倾斜到了一边,土层上也是留有一些不知名动物的爪印,又深又重。然而特别奇怪的是周围的草地较之两年前要更加茂密粗壮的多,颜色也是绿的深沉,果然是一块好的宝地。但是却被人破坏成这样,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地方。 管家命人把老太太的尸体重新放回棺材,埋土填坑,一切就像原来一样,大功告成之后这才回去。他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员外,王员外也是诧异,我真的是得罪了生意场上的那些人?当年收购他们的铺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他们可是一点都不亏,短期内我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声惊叫:“不好了,王老太太的尸体又回来了!”王员外也是大惊,果然看见那具原来的尸体又直挺挺地横卧在她生前的床上。 王员外这次可不是害怕,而是极度的生气。到底是哪些人没玩没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挖我母亲的坟还放在床上,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忍,挖坟不仅是对我王某人的藐视,更是对我母亲的不尊重,让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想到这,王员外恶狠狠地说,抓住的话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将他剥皮抽筋,让他知道,我王某人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王员外命人再次把他母亲的尸体抬回去重新安葬。当晚,他命手下在府中各个角落埋伏了起来,不管是谁,只要进来了就别想着能从这出去。等抓住了那人,定要他好看! 夜晚的月光也是那么的皎洁,将整个府内照的是阴冷阴冷的。一棵树木、一顶灯笼、一扇窗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长。大家埋伏在了各处,拿着棍棒屏住了呼吸,随时等着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只要一来,大伙就一拥而上,势必抓得住。 这时,府中的大门突然间响动了起来,咚咚咚咚,缓急而有节奏。不一会儿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嘎”声,一个人长长的的影子出现在了门口...... 第五十章 是人还是鬼 门外的影子越拉越长,那人也是一瘸一拐的缓缓走进大门内。躲在各处的家丁们更是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都仔细地盯着走进来的那个人。等走近了些,月光照着那人的脸庞,方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大伙儿是个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不已......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员外他那死去多年的娘。她还是全身裹着毛发,指甲细长,走路一瘸一拐,眼睛通红发光,死死地盯着她生前房间的方向,独有其脸上的皱纹方可辨别其是个老人家的模样。这怪物嘴里发出声声低沉的哈气声,嘴里不停地细细咀嚼着什么,啪嗒啪嗒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间。 埋伏的家丁谁也不敢动。因为谁要是惊到了那怪物,保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或许一有动静,被它发现,说不定这怪物就赶将而来,将你撕裂,成为其口中之食。或许惹她不满,大肆杀戮,这也是保不准说不定的事。大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走进房门,然后躺在床上而心满意足地发出阵阵呵呵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没有任何动静,大伙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去说什么。 事情是真正的真相大白了,王员外却是眉头紧锁,叫苦连天。没想到我王员外家会出现这样的事,真是闹鬼了。没多久,府内的大多数家丁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包裹开溜了,他们也是怕啊。尽管王员外承诺给双倍的工钱,可在这样的府里呆着,保不准哪天突然碰到这怪物,就被它给吃了。小命都保不住,还要钱干些啥。 没办法,这件事还是得找苏半仙来解决,不管他解决得了解决不了,反正他是管定了。苏半仙也是叫苦连天,这件事他根本就解决不了,因为他连一条最基本的降服僵尸的方法也没有。他也在心里默默地思索着,这王老太太怎么好端端地就尸变了呢?莫不是当初选址的墓穴有问题?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还是得把书翻过来仔细看看。仔仔细细地看,认真揣摩它其中的意思大约半小时后,才深感后悔。《墓地选址》是这样说的“方平子,其形长而方,独其四方富油、芳草茂盛,而周三五十平方,为不毛之地也。选其茂密处,可作绝佳墓址,然绝金、绝银、绝铜、绝铁,亦绝木也。”原来当年选的墓址没有错,是一块非常好的墓地,但真正错的是其下葬的方式。“然绝金、绝银、绝铜、绝铁、亦绝木也”才是苏半仙当时忽略的一句最重要的话,说的是下葬时要远离金银铜铁等物,甚至要远离木头之类的东西。而当时王老太太的棺材正好是黑松木,木气旺盛,且不像其他一般的木头容易分解氧化,与墓穴一起则产生强烈鲜活性。王老太太的尸体承受不了这样的好墓,因此人虽死了而头发、汗毛、指甲等仍然像正常人一般生长。时间已久,整个尸体都充满了一种死者的别样的活力,生命死了,但灵魂已逐渐苏醒。而且墓地内的安放的棺材枕套已经塌陷,基本的意识告诉它这样躺着很不舒服,还是回到生前的柔软大床上比较惬意,于是就有了尸体回家安睡的场景。 其实那块“方平子”下葬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尸体进行火化,然后把骨灰装入骨灰坛,最后把骨灰坛放入墓穴用土细细掩埋盖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必须得想个有效的方法去解决,而且王员外又催得及。于是他只好翻箱倒柜,这会儿是不愿意也要仔细看书了,竟然从老屋的一间长久不去的箱子里找到了好几本厚厚的书。这些书被灰尘覆盖了整整一层,想是有好几十年没人去翻它了。这几本书分别是《独家秘术降鬼》、《捉鬼百无禁忌》。看到了这些书,苏半仙是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仿佛看到了眼前充满了希望的曙光。他也是有点小失望,怎么家里偏偏没有降服僵尸的书籍呢,再找找。 他再次一本书一本书地往下翻,突然看到了箱底安放着一个雕花的木盒子。“这里面准是什么好宝贝!”苏半仙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子,可结果却令孙半仙大失所望,这里面没有什么珍奇宝贝,只是静静地躺着一本书,书名为《书生天极秘术》。哎,人们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么这本书准是没什么用,才被放在这里长久不理。也许这里面谈论的是该怎么样用功读书,将来如何如何建功立业,报效祖国之类的云云。孙半仙最烦的就是读书,因此看也不看就将它丢在箱子里。 苏半仙这边刚翻完书,王员外那边便“请”人来了。他只好无奈跟随而去,随行前带了两本书,正是《独家秘术降鬼》与《捉鬼百无禁忌》,他这人记性也差,怕记不住书中的详细步骤,只得随身带着。 王员外此次叫他来也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让她尸变的母亲能够长久地住在地下,再也不要回府中。苏半仙却说,想要她长久不出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白天午时趁它睡在床上时将它抬进院中火化,然后取出她的骨灰再埋入墓穴中,但是那块墓地也就算是彻底的废了,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王员外却摇头不同意,说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的母亲留个全尸,让它安心自然地归去。而火化时母亲的痛苦,王员外是不想看到的。 苏半仙这下可犯难了,王员外不同意,除了火化之外他也再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突然他想到随身带来的两本书籍,也不管什么情况,便一页一页的翻看查找有什么好的方法来应对这种情况。 书中有这么一页倒是引起了苏半仙的注意,书曰:“钉鬼。鬼者,长趁其半夜破棺而出,饮人血、噬畜骨,危害无穷。现有一技,可备六木钉,沾黑狗血,洒烈酒,以雄鸡、香烛举仪式。午时太阳正烈,将木钉顶入棺角、棺中,则鬼怪再无出头之日。” 苏半仙激动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哈,我苏半仙终于找到了对付这怪物的方法了。没想到我苏半仙不但能看风水,还能抓鬼呢。想到这,他不禁洋洋得意了起来,嗯,我一定要让王员外知道,我是个正宗的大师。对了,明天就准备大干一场! 第五十一章 苏半仙之死 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了晌午,当日的天气却是大不尽人意。天公实在是不作美,竟然在中午下起了毛毛细雨,天上的云是一层接一层的飘过,更令人不快地是户外中刮起了丝丝凉风。苏半仙呆在王员外家,也是特别不爽地朝门口吐了一口唾沫:“这鬼天气,偏偏跟我过不去是吧?” 王员外看在眼里,他“啪嗒啪嗒”地抽了两口烟,把烟杆一放,朝苏半仙不满的说:“不管天气如何,我母亲的这件事你必须今天完成,你看着办吧!” “王老爷,您放心!我苏半仙这名头可不是吹的,我说了今天完成就今天完成,说一不二。但是你母亲的尸体还在她的床上,你能不能安排个家丁帮忙抬到她的墓穴去。”苏半仙瞅了瞅王员外,露出自傲的表情,“我好登坛作法,叫她在里面安心睡着,永远都不能出来。” 王员外倒也无奈:“府上家丁大多已经溜走了,只有一些老弱病残的留在这里,他们怕是抬不动。不妨你和管家帮忙抬走,事成之后,给你俩这个数。”他伸出了五个手指。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管家却摇了摇头,说:“老爷,你要我做其它事我绝对不说二话,但是抬死人这件事实在是晦气,我不干!” 苏半仙想到钱就不淡定了,王员外出手一向大方,这次给的数目着实不小,500两啊,让苏半仙激动不已。好吧,管家你不要我苏半仙就笑纳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在钱财上,活在这世上要是没钱那还不如死去。好吧,行!就冲他给的这个价格,你让我抬三遍都不是个问题。于是,苏半仙笑着说;“王老爷,既然管家不愿意与我一起抬,那我一人就把它给背走,反正这怪物白天也不能动!” 管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员外也是欣然点头,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苏半仙看到他的笑,更是把胸脯一拍,高声说;“我现在就去解决这件事!” 那具尸体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真是个会享受的僵尸,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见过。而且尸体毛发更加茂密,整个就像一动物皮毛覆盖了全身一般,其间还散发出一股腐烂十分刺鼻的恶臭。 苏半仙倒是不怕这臭味,这股臭在他的眼里只能算是小臭,忍忍就习惯了。祖父苏半仙小时候就是一个非常调皮的娃,他不听课,下课后就专门跑到厕所里用书卷挑上一些粪便,然后倒入同学们的书页中夹紧粘牢,等同学们上课的时候翻开书本,一打开就是一阵阵刺鼻的味道飘满整个私塾。当然这样,老师们还以为是那个同学大便拉在身上用书本去擦,也不去听其辩解。在充满臭味的室内当然是不能学习咯,于是,教书先生不得不提前放学,而苏半仙不想读书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把王老太太往身上一背,方知尸体的重量,不由得暗暗叫苦:“这老家伙,死了还这么重,吃啥了都?”那股臭味也更加重了,慢慢地扩散开来。王员外和急忙拿了一条丝巾,慌忙地捂住了鼻子,管家也是走远了些。 苏半仙起初背着那尸体是艰难地往前走,越到后头越是艰难,几乎是一步一挪。走近离墓穴半里远的时候,背上的尸体却感觉轻了起来,不一会儿,苏半仙的屁股仿佛被人用力一踢,痛的他大叫,也吓得他慌忙把背上的尸体给放了下来。 难道是王老太太复活了?他仔细地打量着那具尸体的脸庞,却是始终没有什么过多的异样。倒是随行而来的王员外不满了:“孙半仙,好端端地你放下来作甚?难道是我母亲太重了,你背不动?” “哦,没有什么。”苏半仙随口回应了一句,又起身把尸体重新背回身上,这回终于顺利把王老太太抬至墓前,换了枕头,将尸体安放入棺内,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异样。 一切按原先准备的就绪。开坛做法,取出来六根竹钉,洒上了黑狗血和度数够高的烈酒,棺材周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蜡烛,割掉雄鸡的头,看起来倒也有模有样。他把竹钉分别钉入棺材四角及其中间,望着棺材嘿嘿地发笑。 一阵阵阴凉的冷风飕飕地刮了过来,竟然将棺材周围的白色蜡烛全都吹灭了。而正在这时,棺内也剧烈的抖动起来,声音咚咚咚咚,原来是王老太太在里面不断地用手顶着棺材,想要破棺而出。那震动,不断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而此时,将钉在角落的六个狗血竹钉一个接一个慢慢顶出来..... 苏半仙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这万一王老太太的尸身跑了出来,那在场的人准得跟她共赴黄泉。“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死了!”想到这,他趁着他们愣神的空档,撒开脚丫子一溜烟就跑了。 王员外也是醉了,他没想到苏半仙这么泼皮无赖,原来信誓旦旦地承诺绝对会解决的了这件事,到现在第一个跑的也是他苏半仙。可是那口棺盖眼睁睁地就要被他尸变的母亲顶开了,他也是害怕得连连退后。就在他绝望的一刹那,管家不知怎的哪来的勇气,端起地下的黑狗血盆子疯也似的冲进棺材,一股脑儿的全泼了进去。那棺材被这黑狗血淋了个通透之后,“呲呲”冒出了一大股白眼,棺盖“啪啪”地张开了几下,转眼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却说苏半仙自那次撒开脚丫子跑后,就逃到了其它的县镇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两三年。只是他的背部不知怎的总是奇痒难耐,又痒又痛,皮肤也变的发皱发黑,找了很多大夫也没法根治。两三年后,他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撒手归去到阴间报道了。 他的儿子苏因子把家中的书籍全部都熟读通透之后,觉得天下好书是少之又少,没有一本值得深敲的。他见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去,进入其中一间老房中翻箱倒柜,只为寻找好书。一会儿,他终于在其中一个小盒子中找到了一本怪谈《书生天极秘术》觉得非常有趣,就细细品读,日夜不眠。待他老时,他将那本书亲手传给他儿子,交代他们一定要当做兴趣去观看,里面有很多奇学妙问,能够在你遇到怪事之后逢凶化吉,并嘱托他们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然而后辈们大多数人都是做生意,卖苦力的。他们也没兴趣去研究一门没用的书籍,待传到我父亲这辈时,则更是厚厚地锁在了老屋楼上的一本放卷轴的黑木箱子里。刚来父亲家的时候,我爬上楼想去看时,却始终也无法去打开那把大大的锁。后来,因锁龙井事故,这本书被唐文香阿姨给拿走。 第五十二章 入土怪事 我不明白,二伯对我所说祖父苏半仙的事情究竟为何。我也不去多想,第二天天一亮,特别的想念我的养母杨三妹,于是走到平安村去看她。 见时,她正在猪圈门前看着小猪仔们吃着猪食。见我来,只是笑笑,继续看着小猪仔,说声:“儿子终于来看老妈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把老妈忘了呢。” “怎么会忘呢,只是这些年出了一些变故,所以没来。”我望着母亲满是皱纹的额头,长叹一声,接着又笑道:“妈,胡老汉,他今天怎么没来?” 说起胡老汉,他以前可是特别喜欢找母亲聊天,一旦有空就叼着个烟杆吧嗒吧嗒地坐在我家门口抽着烟,闲聊。几乎每天都来,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啊,死了。”母亲随口答道。 “什么?死了?” “嗯,就今年夏天的时候,还诈尸了。” 诈尸?我心中的好奇愈来愈烈,于是便坐在凳子上和母亲聊了起来。 今年夏天,天气格外的热,太阳几乎久不落山。人人手中拿着的只有一把破旧的蒲扇,一天到晚不间断扇个不停。可衣服连同裤子还是一样被流水一样的汗给打湿了。 一些比较“精”的后生几乎天天到山脚下的小溪里游泳,用来解除暑气。可一些比较年迈的老人则不能如此,只能躲在树下面乘凉。唯一好过的就是用水缸里的水接一点洒在身上。 尽管如此,村子里还是有一位老人受不了这酷热的天气,中暑了,他便是胡老汉。他中暑的程度十分的严重。家人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可惜也没有什么解暑的好办法,只能按时的给他喝一些水。 没有治疗的办法始终不行,而且太阳还是辛辣地晒着的,温度仍然一如既往的高,老人终于被这酷暑给打败了,在一觉睡下去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家人用手去探他的鼻息的时候,才发现彻底的停止了,很平静。 老人名叫胡民,死去的时候已经有63岁了。膝下有五男一女,全都正正常常的过着小日子。当胡老先生还没有死的时候,他就住在自己的大儿子家中。胡老先生中暑的消息一开始还没有得到重视,认为只是小病,休息调养几天就好了。可当真正发觉胡老先生死去的时候,瞬间就炸开了锅,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 五个儿子正在筹办这场丧事,打算着凑出一些钱来作为这事的费用,女儿也从其他村子赶了过来,一同出钱筹办。 大儿子家还是喂有两头猪的,当日就打算宰杀一只准备白事酒桌。两个精壮的小伙从猪圈里准备把猪赶出来再动手,可是猪圈里的猪怎么也不愿出来。 可真是奇怪了,以前喂养在猪圈里的猪是特别的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和出来奔跑的,猪圈里遮挡猪跑出来的猪栏都有时会被它们用鼻子拱破而跑出来。而猪跑出来后必须找几个人一起围住费劲力气才能把猪再次送回猪圈。 既然这次猪不肯出来,那就把它给拖出来呗,两个成年人应该足够了吧,况且那时候的成年人经常下地干活,力气肯定要大得多。当下两个大人一个扯住猪耳朵,一个扯住猪尾巴,就往杀猪场拉。 这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尽管老大老二两个人手脚酸麻,仍然拉不动分毫。其他三个老汉的儿子也不能光看着,见老大老二拉不动,也立刻加入了进来,五个壮小伙一起用力,终于一点一点地拉了出来,猪叫声震耳欲聋。 当时一些小伙也在这丧事中参与了工作,“抬丧”。“抬丧”的意思是抬棺材,就是用两根比较粗的树木做成的很粗的木棒分别用麻绳绑在棺材底,等到可以起棺的时候就派几个人在四周扛起木棒,然后棺材也就起来了。 做法事的是个职业的老道士,他是被去世的胡老先生家的三儿子走了三个小时从集市请来的。一开始听说要请他来主持法事之时,还嫌路途遥远推三阻四,直到老三说可以多加一些钱时他才同意了。 一阵吹吹打打、祭拜、叩首的仪式过后,胡家老大问老道士说什么时候才能入土下葬。老道士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说不急不急,下葬嘛,得选个好日子,最怕遇到凶历、凶日、凶时辰。 胡家老大也不懂这些,于是也就顺着老道士的话说:“那您觉得哪个日子更加的适合呢?” 这老道士姓李,其实也是个学了些皮毛的江湖骗子,老谋深算,说话总是唬得人一震一震的。他仗着这一行业很少人涉足,也就信口开河但是有理有据让人信以为真。他说现在是八月三日,若是得选个好日子,则必须得等到八月八日中午太阳正盛的时候。 胡家老大当即一听就愁眉苦脸。第一,五天的时间,这五天都得吹吹打打、摆白事酒桌,这一笔开支可得花费不少。第二,现在太阳这么热,一具尸体摆在中堂五天,可不臭气熏天,臭出毛病? 胡家老大心想,这事情可由不得我做主,还是得通过自己六兄妹商量商量。他把其他几个弟兄和一个妹妹叫到一起,把这件事情一说,嘿,几个兄妹的想法都是一样,都是担心五天的开支和尸体发臭的问题。 于是,胡家兄弟们对李老道士说,是说能不能重新选个日子,最好早一些,以免尸体发腐发臭。 李老道士眼珠咕噜噜直转,说:“也行,那就选在八月五号吧,八月四号是个大凶日,在大凶日之后安葬,可保平安。但丑话说在前头,是你们自己要求改的,真正出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可别怪我啊?” 胡家兄弟们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本来就保持着不太信的态度,这些法事都只是农村走过场的形式罢了,一个个都拍着胸脯保证,说哪里的话,出了事哪能怪您李道士呢,要怪您也不敢啦。 终于到了八月五日这一天,中午时分,太阳正盛。李道士宣布可以把棺材抬到山上入土了。村中的小伙子把支撑棺材的木棒抗在肩膀上时,明显感觉到木棒非常的湿滑,他也不怎么注意,只是认为是棺材棒受潮了。 当时的太阳可是非常的大,几个小伙抗在肩上的棺材很重,再加上大太阳的曝晒,一个个的气喘吁吁。 没过多久,原本还是大太阳的天气,竟然突然间转阴了,而且还刮起了阵阵的凉风。凉气嗖嗖的刮着,让几个抗棺材的小伙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 小伙身上被凉风吹着,感觉到无比的惬意。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棺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似乎传来了一丝异样。 并不是他的感觉,其他一起抬丧的小伙也感觉到了,他们一起停住了脚步。其他几十个跟随的村民发觉小伙们他们不走了,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还没等小伙们回答,棺材瞬间止不住的摇晃,而且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所有的村民们目瞪口呆,难不成“诈尸”了? 几个“抬丧”的小伙赶紧把棺材放下。好在是个大中午大白天的,而且还有这么多的人,也并不是害怕,只是好奇。 棺材里的动静更加的大了,里面的敲击声也越来越大,还伴有不间断的咳嗽声。 这种情况下只有把棺材打开了,一些人赶紧取下了棺钉,村民们的脖子伸得老长,马上就要见证这一奇异的时刻,能不看吗? 棺材盖终于被打开了,里面没有别的,胡老先生并没有复活,而是仍旧像入殓时一般很安详,只是脸色蜡黄。 村民们一个个惊诧万分,这不是一个人听到动静,而是全体。若是一个人听到则可以解释为是出现幻觉或者幻听,但是这么多人不可能说是所有村民出现幻觉或者幻听,只能是无法解释的奇异事件了。 入土仍然得继续,重新装订好了棺钉,继续吹吹打打到入土的墓址,总算是安葬好了。 但是人们心中的疑惑却更加显得重了。有了这件“棺材声响”的事件之后,村民们的心里就好像有了什么疙瘩,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但是时间逐渐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这件事情也就慢慢地告了一个段落。村民们也就各过自己的日子,很平和。 事情总是不是这样地平静的,直到九月份五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灵异事件才彻底地在这个小村中炸开了锅...... 第五十三章 僵尸 然而真正到了九月五号的这一天,是个特别阴霾的日子,乌云几乎贴着乡村的屋顶上,没多久终于“啪啪啪啪”地下起雨来。 九月份还是非常热的,但是这场大雨瞬间就席卷了人身上的热气,变得有些阴冷了起来。胡老先生的老伴胡氏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自己家的门外,看着远处的满是树木的山上。其实呢,归根到底,胡氏是想老伴了。 毕竟是与自己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伴了,他这么一离去,自己就更加孤单了。儿女呢也都自顾着忙自己的事,也没能抽出时间与她说说心事。胡氏想到自己也说不定突然在某一天突然死去,就能和老伴团聚了,脸上开始露出满足的笑容。 胡氏家大儿子的媳妇在家的厨房里准备生火做饭,她看到婆婆脸上写满了心事,也就明白了一些。她走上前,安慰道:“妈,您老想开一点吧,爹走了一个月了,人死也不能复生,您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呢。” 胡氏停止了思绪,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我知道呢,只是平时与你爹相处了那么久,他突然就撇下我走了。我这心里空荡荡的,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你不用管我,去做饭吧。胡大在田地里忙了那么久,就等着回家吃饭了。而现在雨下得那么的大,他想是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回家吃口热饭也行。” 胡大媳妇应了一声,说:“妈,那我就去柴房取点柴来。”转身就走了。 胡家柴房在正房的左边,平日里黑不溜秋、阴阴沉沉的,里面有放着大量上山砍的树枝以及稻草等。不过这是平常老百姓的生活,每家每户都会有这样的柴房。 胡大媳妇走了才约莫一分钟,就战战兢兢地哆嗦着回来了,脸上紫青,怕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可怕东西。胡氏见了,问道:“怎么了?柴房有蛇?” “妈...,我看到的不是蛇...是..是爸..他就坐在柴房的门槛上抽烟!”胡大媳妇的话语中透出无比恐惧,嘴唇都乌青了。 但这情形看来,也不像是说谎,要不然儿媳妇绝对不会被吓成这样。总而言之,十有八九会是真的。 胡氏当即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起身来,就要往柴房里赶,却被胡家大媳妇一把拉住了。大媳妇说,她根本没有看错,现在还不知道她爸是不是不会对家人产生什么影响,但真真的是确实遇到“鬼”了。她得去叫上一些村民一起去看,用来壮胆。 胡家老大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胡大媳妇也跑了出去叫村民去了。胡氏一个人也呆不住了,抱着对老伴的无比思念,她也顾不得很多,一个人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朝柴房那边的方向走去。 快要接近那柴房时,胡氏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她当下立断,确实是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伴的声音。想到此,胡氏就迫不急待朝着那声音走去。 她终于看到了老伴,是死去一个月的胡老先生。他坐在门槛上,拿着自制的卷烟,正在“啪嗒啪嗒”地抽着。他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的水就着泥巴正从他那件寿衣上急促地流了下来。原来胡老先生当日死去时,正是这一副模样,脸色紫青,颧骨突出,眼睛青黄,毫无神色。这模样,十足的一个像极了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僵尸”。 胡氏从未想过再次见到老伴时,老伴会是这一副可怕的模样,早已经不是当时那么和蔼慈祥的样子,当时就脑子“嗡”地一下被震得不轻。吓得她拄在手中的拐棍当时就“梆铛”一声掉落在地上,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胡氏发出的这一系列声音被胡老先生的“僵尸”轻易发觉,他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嘴里开始发出了一系列“哼哼唧唧”地话语,但是胡氏也没法听懂,根本不知道老伴说些什么。 胡老先生“僵尸”有些焦躁了,他行动略微有些迟缓,站了起来,逐步地靠近着胡氏。胡氏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有些僵硬麻木了,只是本能地唤着:“老伴...老伴...你怎么了,有什么心愿...心愿...没有完成的吗?” “僵尸”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嗓子发出如同猫在被人抚摸时“咕噜咕噜”的音。老伴那青紫的脸愈发地靠得狰狞恐怖了,在这阴雨的天气中,几乎可以闻到到身上恶臭的尸气。 这时从附近传来了一阵人声嘈杂音,原来是胡大媳妇带了很多的村民终于赶到了这里。胡大媳妇看到了这种情形,惊愕地叫了一声:“妈!” 柴房附近瞬间围满了大大小小的村民,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拉胡氏一把。是啊,头一次看到已经下葬的胡老先生的尸体“活生生”地站在柴房里,任谁心里也胆寒,畏惧万分。 胡大儿子也从田地里赶了回来,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两个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拉开自己的母亲,“僵尸”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傻傻地看着胡大儿子。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胡老先生“僵尸”,村民们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做,人群中突然有人提议:“真噶是,我们也冒会搞,我们不如去请李老道士来,他晓得,他会搞!” 胡老先生“僵尸”却缓缓地掉转身子,慢慢地朝着漆黑的雨中走去了。村民没一个人敢上前去追,毕竟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老道士也不愿意这么晚来,他说就算来,也得等到明天中午去胡老先生安葬的墓址去,然后找个时间对付。 这一个晚上村民们没有一个能安心地睡一个好觉,把门窗都锁得紧紧的。胡氏在家里啜泣了好久,五个儿子也独自在家抽闷烟,喝酒,只好等到明天中午了。 话说前一夜村民们在惶惶不安中度过,这一夜也显得格外的漫长,仿佛像度过了一个世纪。第二天一大早,胡家大儿子便立马走了两三个小时找到了李老道士。 老道士也是心里没底,毕竟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听说死去了一个月的胡老先生变成“僵尸”复活的事情,但是这十里八村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道长,不去也得去啊。没办法,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 他立马赶到了胡家大儿子他们村,叫上几十个村民一起去了原先埋葬胡老先生的墓址。只看见原来埋葬的地方土质酥松,像是被人翻过的痕迹。不用说,这肯定是胡老先生的尸体曾经出来过的痕迹。 李老道士下令叫几个胡家五个儿子拿动铁铲,一点一点将土层铲开。这土铲的果然的十分轻松,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一座黑不溜秋的棺材瞬间就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棺材再也不像原先刚入土时的那般样子了,在场的人看了心里涌起了莫名的寒意。马上就要这棺盖了,里面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也未可知。 打开之后可并不一样,里面原先的胡老先生的尸体可却活生生的消失了。除了原本摆放在棺底的棉被,便什么都没有。那胡老先生“僵尸”到底哪里去了呢? 在场的村民议论纷纷,要是找不到胡老先生的“僵尸”,那接下来村民们可不是每晚都在恐怖中度过,以后的正常生活可不是彻底的被打乱。这“僵尸”一日存在,村民们便多一份危险。大伙儿都听说”僵尸”是恐怖邪恶害人的阴物,因为谁也料不定这尸体复活会不会害人。 胡大儿子沉不住气了,他放下铁铲,对着人群说道,既然这“僵尸”是自己家的亲人,那无论如何都得自己亲自把他找到,再让李老道士想办法。 李老道士眉头一皱,我滴个娘啊,看来我是要跟这个事情耗上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再让我想办法,我想出个屁啊。但是他仍然注重自己的身份,不动声色,假装冷静,对胡家大儿子说:“好啊,你带一些人去山上找找吧。” 其他十几个精壮男子也连忙说,我跟你去。其实他们也不是自告奋勇做英雄,而是这“僵尸”问题一日未解决,给村里人带来的后患也将无穷。 人多力量大。一来是为了早日解除这种恐惧,二来是这么多人在一起找“僵尸”还真有些刺激。 大半天的搜寻,这“僵尸”还真让人找到了。他躺在一个阴冷的山洞里,仿佛没有了生命一般,仍旧像个死人一般。 李老道士连忙叫一些人去抬那具“尸体”,将它给抬出来烧掉。可是没人敢去碰触,生怕那东西突然复活生吃了去抬的人一样。 还是胡家大儿子脑子转的比较快,他说抬什么抬啊,直接就在这个洞里烧呗,也省得费事。大伙儿也就同意了这个方法。 他们从山上找了一些易燃的杉树叶子以及枯树枝,一点一点地堆积在了这具“僵尸”身边。点火的时候,火势很大,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山洞。山洞里密密麻麻的满是蝙蝠全都一哄而散。 而这时,胡家老先生的“尸体”突然的起了身来,尽管他的身上起满了火焰,但仍旧朝着众人扑了过来。村民们一哄而散,没命地朝着洞外跑去。我滴个乖乖,又复活了,火烧都没用? 但是火烧仍旧是有用的,只是这“僵尸”始终只是一具会活动的尸体,只是感觉不到疼而已。待它跑到洞外时,外面的太阳猛烈,火焰烧得更盛,没多久,连一点碎末都不剩。 终于解决掉了这个棘手的事情,村民们的生活也就变得安心了。但是没有人知道,胡家老先生变成“僵尸”的真正原因。 第五十四章 花鬼 我养母的先人,也算得上是我的祖父杨司国,他十八岁的儿子杨三刀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生得是虎背熊腰,十分的有力气。为什么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三刀呢”?是因为祖父当年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总是用上“三刀”就能把一些树木砍下来。他认为这三刀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运气,就像让运气一直跟随着他,于是就给儿子取名“杨三刀!” 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该是给杨三刀找一个媳妇了。祖父家的条件也毫不差,家里有十几亩地、几座山、几头牛等,那时候找姑娘只需要一头牛几袋大米即可。 祖父跟三刀说起过这件事,可三刀却连连摆手,还不急,自己还小呢,没有必要这么早结婚。祖父杨司国只好作罢,但是心里却是一天比一天急。是啊,结婚等大事一般都是自己不急,可父母们却比自己还要忙,生怕自己家的儿子错过了机会,遇不到好的姑娘。他不急,父母还等着抱孙子呢。 其实三刀不想结婚的真正原因是他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呢,家庭背景那是相当的好,是地主家的女儿,叫“田凤”。平日里穿着打扮可要比村里的其他小姑娘时髦多了,再加上平时喜欢涂些胭脂水粉什么的,那更是粉嫩动人。 但是三刀家也并不是很有钱的主,完全没法配得上她呀。没有办法,三刀也只能平日里远远地观望,就正如周敦颐所描写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三刀也是个死心眼,认定的事情也就没法回头,就是不是更改,其他的小姑娘他看都不看一眼。 父母也着急,问他究竟为什么不肯成家。他呢,也总是搪塞自己还小,其实他自己也着急,如果能够把田凤娶回家,那就是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终于有一天,当与他同年的隔壁家的徐老二都已经让人说媒成了亲之时,祖父杨司国就没来由的一肚子火气,冲着杨三刀就喊:“你小子不给我成亲也得成亲,你还小?想当年你老子我十五岁娶得你老妈,我有说过我小吗?现在你看看隔壁徐老二,他都结婚了,你就这个德行。不管,过几天我就给你说媒,让村口的那个姑娘嫁给你得了!” 杨三刀一看父亲都发飙了,还说要把村口的那个姑娘嫁给自己,当下就急得说出口:“村口的那个女的那个高那么壮,有一点女人的样子?我不管,我有喜欢的人了!” 祖父杨司国一听,儿子有喜欢的人了,好事啊,赶紧问:“哦?是哪个姑娘?” 三刀只好把喜欢地主女儿田凤事情说出口,祖父杨司国一听,脸色当即就变了,当场指着他就骂:“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哦,田凤你也想娶?门不当户不对,我们哪能攀得上人家?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和村口的那个姑娘成亲算了,人家高点壮点没事,起码以后下地干活还能帮你分担很多的力气!” 三刀也跟祖父一样是个倔脾气,他当即就从厨房拿出一把刀来对着自己的脖子,说如果再叫他结婚成家,他就马上去死。祖父也怕万一把他逼急了,真做了怎么办,也就只好不再逼他。 然而约莫一个星期,三刀一直都去一个地方,是村里半山腰的土地庙里。祖父杨司国有些奇怪,便悄悄地跟上去。等到了土地庙中,才发觉三刀在跟一个姑娘约会,看得清了,才发觉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三刀口中所喜欢的地主女儿田凤姑娘。 田凤姑娘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家的大儿子?以前这俩人见面的时候,儿子总是盯着人家田凤姑娘看个不停,但人家田凤姑娘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瞧他的。按理说,人家姑娘绝对不会看上三刀的。而这会儿,两人竟然好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疑惑归疑惑,既然两人感情很好,就顺着他们吧。改天还可以上门提亲,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但是为了儿子,自己多出一些聘礼,多出平常姑娘家好几辈的,总该同意吧。祖父远远地望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心想,哎哟,这小两口还真是挺相爱的嘛,这下地主不同意也该同意了。为啥呢,小嘴都亲上了,就差生米煮成熟饭了。 话说祖父在山神庙看了两三分钟,觉得这事儿能成,当时就下山回到家等着自家的宝贝儿子回家跟他说这件事。 这三刀也是处于恋爱中的人了,跟大多数谈恋爱的人一样,很晚才回家,只是脸色没有平时那么的有血色,倒显得有点萎靡不振了。祖父看了心里也高兴,你个小子还瞒着自己的老爸,没想到早就和田凤好上了。 祖父杨司国心里十分的高兴,当下就吩咐三刀他娘准备了一桌好菜,把儿子拉到饭桌上,亲手倒上一壶小酒,便问了:“儿子,你和田凤姑娘好了多久了?” 三刀一听心里一震,一个激灵问:“爹,你怎么知道的?” 祖父呵呵一笑,把自己今天在山神庙所看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刀,还问道:“有这事儿都不告诉自己的爹,爹去帮你啊。要不?爹去帮你提亲?” 三刀的脸红了半天,说自己已经和田凤好了一个星期了,不告诉父亲是因为田凤不让告诉。如果爹去向地主提亲,那是再好不过了。 祖父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当晚父子两个吃吃喝喝,醉醺醺的。 第二天一大早,祖父就准备了一些比较贵重的聘礼,亲自上门提亲去了。三刀心里也激动,说什么也要跟着父亲一起去,祖父拗不过他,也只好让他一起去。还真是,三刀这小子准是一天见不到那姑娘心里就跟丢了魂似的。 常言道:世上的事情昨天还是旧的,到了今天就变成新的了。父子两个上门提亲,被田地主好好奚落了一番,说自己的女儿要嫁就嫁当官的,怎么能下嫁你们杨家。三刀一听沉不住气了,说昨晚就已经和田凤姑娘生米煮成熟饭了。 田地主真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赶紧找来自己的女儿当面对质。三刀一听田凤姑娘要来作证,那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好了,反正这是事实,田凤姑娘对自己是那么的好,肯定会帮着自己的。 没想到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说不准的。田凤姑娘到了这里,那是打死也不承认跟杨三刀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只说是这一个星期犯了一些痢疾,躺在床上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她还说她根本就对杨三刀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看了还没来由的讨厌,恶心。 祖父杨司国父子被好好地奚落了一番,没有办法,也只有灰溜溜地回家去了。杨三刀更是因此生了一场大病,精神颓废再也没了往日的精神。祖父杨司国也是一根一根的抽着卷烟,这亲事没提成,自己的儿子却因此生病了,真是什么都不顺。 生病了总得叫人治病吧?祖父是请遍附近的大小大夫,可没人看得懂这是什么病。一个个的摇头叹息,这是什么病,从来都没有见过,完全看不懂啊。 三刀他妈也是整日以泪洗面,埋怨祖父杨司国先生说,你成天就知道痴心妄想,人家地主家的女儿也想高攀?咱就是有那想法也没有那实力啊,还不如让三刀与村口的那个高点壮点的姑娘成亲,日子起码过得安稳些。如今什么也没有得到,被人家羞辱,生了大病,这名声也不好啊 祖父心里也是懊恼不已,要不是真看见儿子跟那个田凤姑娘如胶似漆的,自己也不会去找这难堪。可那姑娘怎么这样,却不认账了呢?只怪自家倒霉。 话说没过多久,还真来了一位大夫来给三刀治病来了。这大夫不是祖父请来的,而是自家找来的。这大夫年纪看着不大,二十出头,小短发,从头到脚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他说自己只是冲着这疑难杂症来着,说只要按着我开的药方去吃,不出两三天,定能药到病除。 没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呗。如果再拖下去,看着三刀这一副像抽了几十年鸦pian的样子,说不定突然就撒手人寰了怎么办,也就只好试试了。 大夫准备的药方也有些奇特,并不像平常药铺里开的一样,而是需要准备一些木炭、锅灰、山顶泉水、刚出生的幼狗血,以及刚出壳的雏鸡肉等等。祖父东奔西跑忙活了一天,总算把这些东西凑齐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三刀吃了这些煮成一锅的东西,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转。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三刀竟然能下地走了。 这可把我的祖父给高兴坏了,当即就宰杀了一头牛让祖母做了一桌的好菜好好地款待这个大夫。人逢喜事精神爽,况且三刀和这大夫年龄相差也不大,也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 原来这大夫也姓杨,全名杨宗林。自家受了祖上的一些手艺,所以才能够通晓一些比较奇怪的医术。等喝得多了,宗林便再也不遮遮掩掩,道:“三刀,你是有所不知,其实在古庙里与你约会的不是那真实的田凤,而是在山腰上‘青花洞’成精的花鬼。她专门在那里等候男人。待了解到那男人喜欢的是谁,就幻化出那女子的模样,等交往得深了,便会采集男子精华以助她修炼。你还好,只有一个星期,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要是等到两个星期之后,她就会吸走你体内剩下的精华,那时候,神仙都难救你了。其实不只是你,其他村也有一些男子因此命丧黄泉啊。这就是为什么你到田凤家提亲田凤看都不看你一眼的原因。” 三刀听得这些,酒劲也被吓得化成了汗水流出来了,连忙问道:“那杨兄弟我是捡回一条命了,真是谢谢你了!”祖父两口子也唏嘘不已。 杨宗林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表情比较凝重道:“现在说救了你一命还为时尚早,因为你这几天没有去古庙,她有些等得急了。等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她晚上便来你的家中与你合欢,你到时尽量敷衍就是,不要让她得手,否则你的性命立即不保!” 一听到这“花鬼”要来自己家中,祖父杨司国先生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三刀大声责骂,叫你好好地娶个姑娘正正经经的过日子你不肯,这下惹祸上身了吧。 俗话说得好,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怎么也躲不掉。不是自己的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懊悔都没有什么用。人生就是如此,仿佛就像是被命运玩转一般,完全由不得自己,只是被它不断的引导着走。 第五十五章 上门 转眼就到了这个星期的周末了,真是前人总结得好,真是害怕某一天的到来,希望时间慢点过呢,那么这一天就来的格外的快。也真是,时间转眼就到了晚上七点钟,祖父一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宗林口中所说的花鬼会真的到家里来。 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杨宗林吩咐祖父杨司国两口子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别出来,就安心的睡觉,当作和平时一样。可祖父哪能睡得着,自己的儿子现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换作任何一个父母都一样。 而三刀自己更加的害怕,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宗林笑了,说,你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睡,等着花鬼来,你到时候给她开门,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三刀听了直苦笑,说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宗林说,没事,一切有我呢。我到时候躲在你家的床底下,等待时机最后用我这把祖传的杀鬼刀解决它。 一切准备停当,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果然没多久,从房门外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三刀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田凤。三刀强打笑容,问道:“田凤,你今天晚上怎么来我家了?” 田凤满面娇羞,走进屋来,温柔地道:“这不,几天都不见你去古庙,实在是太想你了。今天晚上我瞒着父母来了,想和你一起度过这美好的夜晚。” 三刀听了,呵呵的傻笑着,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怎么?不欢迎我?”田凤看着三刀,微笑着问道。 三刀一听连忙说:“哪有,我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吃了晚饭没?要不,我去叫我父母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田凤连忙阻止道:“我们的事情你父母应该还不知道吧,就不劳烦他们了,我只是想你了。要不,我们就先睡下?一解咱俩的相思之苦。” “不不不,我还不想睡,要不,我们先来看看书啊,我昨天在我家仓库里找到了一本特别美的诗篇,一起看看吧?”三刀也是个“精明”之人,借看书的理由来拖延时间,他可不想这么早上床被这花鬼吸干精元。毕竟在这生死之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田凤仿佛看穿了三刀的想法,她阴冷的笑着:“你今天好像不想跟我睡觉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三刀一听自己就要被揭穿了,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我...不知道你是花鬼!”人总在紧张害怕中嘴巴总是会不听使唤的说出事情的真相,三刀一听自己突然把这事情都说了,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捂住嘴巴也没有用啊,连忙想跑出房外去。可是花鬼却一把抓住了三刀的手,指甲一点一点地陷入到三刀的肉里,可真是疼到极致啊。 花鬼的样子这时候却来了一个360度大转弯,直接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年迈的老太婆。三刀吓得大叫,因为这老太婆几乎没有牙齿,满是嘴纹,流出肮脏的口水的嘴唇冲着他就要亲来。 “宗林兄弟快救命啊,再不救我的小命和节操就要掉光了,这老太婆太丑了!”三刀的唯一赌注就压在了躲在床底下的杨宗林身上了。说时迟那时快,躲在床底下的杨宗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前来,一刀刺进了抱着三刀就要亲的花鬼身上。那刀发出了一刀耀眼的红光之后,花鬼厉声嚎叫却动弹不得。顷刻间,就化为了一根枯黄的喇叭花。宗林把这花用纸帕包住,点火烧化成了灰烬。 死里逃生的三刀后怕不已,坐在凳子上呼哧呼哧地喘气,嘴里埋怨着宗林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刺它,说如果再晚那么一点点,被那老太婆恶心的嘴亲上,那还不花一年的时间洗嘴。宗林哈哈大笑,说你早就该去洗嘴了,你的嘴被那花鬼亲得还少吗?一个星期之前,你和它幻化成的田凤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你被亲的过程中还觉得很香甜吧,哈哈.... 三刀无言以对,又难堪,又害羞,跑去洗嘴巴去了。在自己房间里呆着的祖父两口子听得动静声消失了,房中还传来了宗林的笑声之后,便跑出来,听到已经解决了的事情,又再次拿出很多钱来想给杨宗林,但被杨宗林拒绝了。说自己只是一个喜欢云游的人,不喜欢身上背有这么重的财务,加重负担。 当晚留了宗林住了一晚,第二天吃完早饭,宗林就打算走。三刀把宗林拉到一边,说:“兄弟,你准备去哪里呀?”宗林说哪里有趣就去哪里咯。三刀说你走可以,可不可以把你这些降鬼的技术教给我呀,日后村里有难我还可以帮忙,特别是可以威风一下,找个更好的姑娘。 宗林说我可没有什么技术,学这些的话时间很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况且没有人手把手教你指导,就算给你再好的秘籍你也派不上用场。三刀也无言以对,只好沉默了。宗林拍拍三刀的肩膀,说小子好好努力吧,你这身力气可以干很多农活的,有一大把姑娘愿意跟你的,眼光放低些。 宗林跟在场的祖父三人道了别,转身就走了。 待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三刀呼哧呼哧地跑过来了。宗林一看乐了,说:“三刀兄弟,不用送了,回去吧!” 三刀却说自己不是来送他的,是要打算跟宗林一起云游。宗林说那你父母怎么办呢?三刀说自己已经跟父母说了要出去做一些生意,两三年就回家看看,到时候回家的时候再带一个媳妇回家,父母也同意了。 宗林疑惑说这样也行?三刀有些憨厚地笑笑说,自从自己在房间遇到了花鬼一事之后,就再也不敢呆在村里了,生怕花鬼会死而复活,再来找自己算帐,那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还是跟着宗林安心一些,顺便学习个两三年的捉鬼技术。宗林也同意了,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伴,多个人陪着也好。 于是三刀怀揣着包裹跟在宗林的身后走出了村口。有些事情经历得多了,也就自然想学习解决困难的本领。人一害怕,就想找个能靠得住的伴,一来二去,这就形成了一种依赖感,而这想要寻求安心感,就是人的本质。 第五十六章 肚子的孩子 我有些纳闷,从地底世界上来之后,二伯以及母亲都很深沉,对我说着这些诡异的事情。我们的地面世界险象环生,充满着未解之谜。 说实话,与母亲相处到成年,我还从未了解透她,她就像一个神秘人一样无法摸透。而养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勤勤恳恳。他们俩在我小时候就一直细心入微的照顾着我。 父亲在我10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去世,着实给我的打击不小。他们俩口子一辈子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而我,则把他们当成我最敬爱的父母,简直比我亲生父母都要亲。 晚上,母亲来到我的房间,叹了口气。 我问她,是不是想父亲了。 她说:“细数着每一天庸庸碌碌的日子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不多不少的五十个年头来。这些个时光,常人看时,觉是甚长,而对于实打实经历的我来说,却是一眨眼的功夫。前人总结得好,: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若是小辈们还好,不曾细细体味其中的韵味,偶有些天资聪颖的青年,也便还懂,理解个五六分透。前一秒还以为我是个天真烂漫、懵懵懂懂的顽皮小幼孙时,下一秒就成了一个干枯瘦弱、深感孤独的糟老太婆。” 我拉起母亲的双手,安慰着时间是如此,急匆匆毫不等人。 弯弯的明月从窗格中穿过,照进了我这老旧昏暗的房子中,甚是凄美。房间中那发黄的老报纸贴满墙壁,木框装裱而来的父亲黑白照片, 即使是满脸已经爬满了皱纹,刻满了时光的层层烙印,可是对于我这个儿子来说,他,还是依然的那么慈祥。 “踢”“踢”“踏”“踏” 床底下传来了兮兮索索碎步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一个“人”。 小声说话着,跟母亲在说悄悄话。 如今的我早已遍览灵异,已经不再惧怕这些东西了。 母亲说它每晚都来,每晚都会陪着她。 我低头沉默,半晌说出一句话:“是父亲吧?” “不是,是我的孩子…” 孩子?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母亲曾经有过孩子,她也没有对我说过。当我听到这,脑海中的疑问万千。 “是我和我前夫的孩子。” 啊? “当年觉得你小,没必要说这些事,而现在,我就实打实地跟你说了吧。” …… “妈咪......” 一位身材消瘦、脸色蜡黄的妇女低低地望着怀中的孩童,泪眼婆娑。将上衣掀开,半裸着微黄的肌肤,露出干瘪的ru头。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将要枯萎的发丝,掉落出几滴滚烫的泪珠,滴在小孩儿的脸颊上,滑落。 “啪”~ 一个大掌用力地裹在了女人的脸庞,发出清脆的声响。 打耳光的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是妇女的丈夫,也是正在喝奶的小孩儿的亲身父亲。 “这种怪胎你也把它当作宝贝对待,你要知道,抚养到现在,它浪费了咱家多少的粮食!”男人的脸色极其愤怒,用手揪着女人的头发,又是一扭:“说过多少回了,把它扔了,扔了!!!” 女人一个踉跄不稳,手中的孩子没能抱住,摔落在地。 “嘭”~ 孩子的后脑勺碰着木地板,发出“咚”地一声响。好在地板是木头做的,要不,准会疼得难以忍受。不过,孩子还是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弄哭了。 “哇”~ 尖细刺耳。 孩子确实是个怪胎,自生下来就是个畸形儿。 当日站在产房门外的丈夫,满怀着心中的喜悦,焦急地在门口徘徊着,心想着自己就要当上爸爸了。他的心情,和任何一个即将做爸爸的一样兴奋,无法抑制。 “哇”~ 产房内的一声婴儿啼哭,把男人高兴坏了,手中画着十字,感谢上苍! 接生婆把婴儿带到男人的面前时,男人的脸当即变了色。这孩子,怎么多出来那么多的手臂,一眼可知,共有四条手臂,活像一只长了人身的大螃蟹! “这,这不是我的孩子!你们,弄错了!!” 男人像个疯子,一把推开接生婆,紧抱着自己的脑袋用力地抓着,崩溃。这个孩子,把自己的所有喜悦都冲击得一萧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侵入骨髓的愁云。 ...... 家中,女人爱怜的给孩子喂奶,轻声地唱歌哄着他入睡。 男人坐在沙发上哆嗦着点了支烟,眼睛一瞥,终于下定了决心,嗓音里涌出了低沉的声音:“明天,你把他扔了吧。这样的怪胎,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女人轻哼的歌声没了,望着男人颓废的脸庞,沉默了半晌,最终吐出一个字:嗯。 月朗星稀,安静得可怕。 一大早,天麻麻亮,男人呼唤着女人的名字。 走至女人的房间,发觉房间里空荡荡的,她,早已不知去向。 男人以为女人听从了昨晚自己的话语,这一大早,是找个不知名的地方扔掉那畸形怪胎。 然而,一天过去了,女人没有回来。男人不当一回事,因为他反而希望这娘俩永远都不要回来。 一个星期、一个月过去了,还是老样子,女人和孩子还是没有回来。 虽然讨厌那个畸形儿,可是跟自己相处了那么久同过床的女人,男人还是特别的想念。 男人曾经去过女人的娘家找过,可还是一无所获。 又点上了一根香烟,男人坐在沙发上吐起了醉人的烟雾。 “梆梆梆梆”~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声音,特别的熟悉。 “嘎吱”~ 男人爬起身来,打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年前离家出走的女人。 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而眼神随机一扫,女人怀中抱着的,仍旧是那个四只手臂的畸形儿。 “我叫你把它扔了!!扔了!!!听到没有!!!不扔的话别想进我家门!!!”男人的怒气占据了全身,歇斯底里,吼声异常粗旷。 “啪”~ 女人原本漠然的脸庞竟然爬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将怀中的小孩朝门外一扔,小孩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男人吃了一惊,很是意外,随即又狂吼:“你个死女人,我不是叫你扔这里!是扔在远离我家的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知道么?” 女人没有听男人说话,她裤脚湿漉漉的,不住地滴水,一脚踏进了男人的家中,恰似行尸走肉。 “喂,听到没有?!!”男人紧随而上,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 “嘿嘿嘿......”女人阴森地笑着,又带有些许绝望:“孩子,我扔在了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了!” 男人心中的惊恐占据了整个全身,浑身酥软,瘫倒在地,声音颤抖道:“哪...哪里?” 女人青紫的脸浮现出了阵阵狰狞的笑容,扬起了一抹常人难以达到的弧度,指着男人的肚子呵呵笑道:“就在,你的肚子里!” 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男人的表情极具害怕,手脚颤颤巍巍发抖着,微垂着头颅望去,自己的肚子逐渐地胀大隆起,似一个大大的圆球,里面正有一个怪物往外面一阵一阵的拱出来...... 四只手臂扒开男人的肚子,粗碎的肠子涌了出来,沾染着粪便与汩汩涌出的血水,小孩儿的头向上一瞅,望向男人痛苦万分的脸庞,扯住两边的肚皮,像关窗帘一般地轻轻拉上,天真的笑道: “爹地,我藏在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人知道了吧?” …… “母亲,那女的是你吧。” 母亲点点头,看着我很是慈祥,“后来你养父娶了我,我才过上正常人一般的生活,虽然很穷,不过却也很是幸福。” 我为母亲痛失爱子而轻轻安慰。她却笑着说,没事,他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很是纳闷:“哪里?” “就是你。” 是我?我之前就听到母亲在与一个‘人’说话,如果是她死去儿子的鬼魂,那绝对不可能是我!因为他的鬼魂还在这里啊! “你耳边的话语是你还未投胎时的映射,我故意轻声地与‘人’对话,就是唤醒你前世的记忆。果不其然,你确确实实是他。投胎之后,因为你阴气太重,所以命克双亲,所以只能到我这个母亲身边才能抵挡煞气。只有到18岁之时,你的阴气封闭,才能回到亲身父母身边。却没想到,你的阴气过重,往外溢出,你亲身父母还是难逃厄运。” 第五十七章 尸体 尽管养母所说的话语,从我听来没有任何掺假的成分,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不太愿意接受这种身份。我的前世是一个怪胎,而且为了报被扔之仇亲手杀掉亲生父亲。前世与今生,真的存在所谓的关联,而今生,克死亲身父母。 没多久我便睡着,一觉睡到大中午。 “大婶子!外公叫我与你道一声谢。” 我慢悠悠地爬起身,见着母亲在跟一个小伙儿说话。我觉得那小伙儿很是眼熟,试探着叫了声:“东子?” 待他朝我这里看时,我才知道,果然是他。煞白的脸庞,却很是清秀。他见到我,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容,高兴的叫了声:“苏天哥,你怎么在这!” 我都没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何会认识我的养母,他倒先问起我来。 倒是母亲,更是诧异:“你们俩认识?” 我们把互相认识的经历告诉了养母。而我也终于明白,东子的外公住在这儿,他也早就认识养母了。只是那时候我小,又经常在外玩耍,对于东子这个比我更小的家伙从未在意。 他这次来,是因为东子外公患了风寒,一直生病咳嗽。母亲为他从山上抓了几味草药,熬成一碗,喝了几天,病逐渐地好转。所以,东子特定来道谢。 东子说,他外公好了,自己也该回去。我对母亲说,我也该回部队。母亲笑了笑,你俩一起回去。 就这样,我跟着东子走着,他跟我在一块豪不拘束,不时的谈天说地。我问东子有相好的的没? 他却摇摇头说根本就没有。我满脸怀疑地态度说,你这小子条件也不差啊,长得还可以,而且还懂得这些旁门左道的,说没个相好的打死也不信啊。 他摊开双手满是无奈,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就是没有,他也不知道,缘分这东西说不定的,有时候强求还真是难,现在不该有相好的,你再怎么急也没有用。就等着哪一天这桃花运来了,说不定还真有漂亮的姑娘死活都要嫁给自己的。 我扑哧一声笑得挺欢,东子这语言还真幽默,从未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时候。 “话说,你不问问我姐怎么没来?”东子突然停住,问我 其实,我一开始就想问,可是拉不下这个脸,免得总有人会说我想她什么的。但是,见东子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忙问:“你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她在家总是经常念叨你,前些时间还去你酒楼找你,但是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去了一趟地底世界。” 我们两人继续走着,突然发觉村口的一座年代比较久远的房子前围满了村民,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表情充满着恐惧。待走上前去,才发现房中躺着一具冰凉的尸体。我和东子看了忙问村民这人是怎么死去的? 其中一个村民一直摇头叹气,大概五十秒后,他才对这个问题作出了解答:“这具尸体是李老道士,他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睡觉,一直到今天中午还没起床。我们村中有一户人家老人死去了,准备找他做场法事,办一下丧事,但他还是没有从房中出来。那个人又等的及,只好去敲门,但是很久之后还是没有见他出来。这位想求他做法事的小伙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从搬了凳子从窗外向里面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把那小伙吓得魂飞魄散,李老道士的尸体极度扭曲地倒在房间正中央,肚子里的内脏都被不知道什么怪物给咬开了,流了一地呀,造孽啊!” 我刚才还没有仔细看,一看李老道士的尸体果然是大肠、心肝从肚子里一点一点地往外涌,我虽然看过不少这么恶心的场面,但还是直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肚子里刚吃的早饭瞬间就吐了个精光。 李家村竟然会平白无故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东子眉头一皱,盯着那具尸体老半天,似乎是思索着什么。我看见了,就问他是不是鬼怪所为? 东子低头仍旧沉思着,脑海中思量着什么,回答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不是鬼所为,所谓鬼呢,只为吸走人身上的精气。而照这种情形来看,只有怪才能够干出这样的事了,但具体是什么怪,不好说。” 我对于东子所说的话语甚是钦佩,但是他又说道:“今晚我们在这里先睡一觉吧!顺便把这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我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啥?你帮他们解决掉这个怪物?我们要是帮了,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呢,我们还是走吧。” “走?走哪去?我们现在是帮人,今天晚上我们就住这儿。”东子说,“你别不乐意?这个怪今天把李老道士咬死了,明天就能咬死更多村里的人。你愿意看见你养母被咬死?” 我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东子的肩膀,大声说:“哎呀,还是兄弟你仗义呀,等把这个事情解决,改天我请你吃一顿好的!” 其实我也有些怀疑,狐疑地问:“不过东子,你真的能保证降得住这怪物?” 东子摇了摇头,摊开双手做无奈状:“不能。” 我只能斜着眼睛看着宗林,虽然不能保证,可还是有很大的几率的。为了保护母亲的安危,这一次冒险我愿意去。 这时的我为了逞英雄,站在人堆中叫村民们先把李老道士的尸体处理一下,弄口好棺材好好地安葬。丧事仪式嘛,就别搞了,暂时先保住村里人大家的命再说。村民们满是怀疑,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有什么保证说这是怪物干的?他们可不能随便听人瞎说。我这时就懵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东子听得这动静,看见我被还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忙出来解围道:“我们只需要一个晚上,就把这怪物给你们揪出来看看,毕竟你们看见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眼见为实嘛。那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李老道士家,明天一大早你们就可以过来看。” 一听到今天晚上住在李老道士家,我被吓得屎都差点蹦出来几滴,我急忙拉住东子说:“东子啊,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是住在这个刚死过人的家里,那晚上我不被吓死才怪?我最怕这种情况了。能不能别住这,会吓出人命的!” 东子说要找那怪物,自然就得在这个房子里找了。依他看来,那怪物仍然还躲在这房子的阴暗处还说不定。既然要杀死这个怪物,自然就得从这个凶杀的源头,李老道士的房间找才实际。我有些惊悚,畏缩地说:“那我去我母亲家住一晚吧,这里,恩,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一听到我说这话,东子也很淡定:“我无所谓,反正那怪物可能今晚去你母亲家里也说不定。你想嘛,它今晚去了这家,感到没什么味道了,突然又兴致勃勃的去另外一家,说不定那怪物就去了你家。那时候,你不能保护你母亲。” 我思量了很久,这才终于下定决心,撰紧了拳头,打了自己胸膛一拳,说:”好吧,今天晚上我就跟你走,我得保护母亲,将这怪物给杀死。” 我们两个人在村民家中吃了一些晚饭之后,心里打着小鼓,畏畏惧惧地跟着东子住进了李老道士的家。 第五十八章 硕红鼠 却才晚上十点钟时,我们才慢悠悠的住进了李老道士家里。东子东瞅瞅西看看,这李道道士家倒是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而且家具都是比较久远了,想是祖传下来的,很久都没有换过了。还有很多地方都被老鼠啃得千疮百孔,破烂不堪。我一看,便不停地嘟囔着,这李老师还真是挺抠门的,明明靠这个帮别人办丧事赚过很多的钱的,按理来说是一个很富裕的人了,可为什么还是感觉挺清贫的? 唯独感觉与这个破旧的房间很不搭调的就是李老道士家的床,这床倒是很漂亮很大气,显得特别的高端,一看就知道是用什么特别稀有的材料做成的。这床布置的特别的豪华,在床头的正中央,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老寿星,手拿着一个特大号的寿桃,掀开棉被看时,床板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在黑暗中发出淡淡地红色的光。显然这光的颜色太弱了,如果不刻意去看的话,是无法看出来的。 我说李老道士还真是奇怪,房子看上去比较的古朴,可就是这床却弄得这么奢华,难道说李老道士只注重睡觉享受啊?他老婆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一个人睡这么奢华大气的床,还真是显得浪费了。 东子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床,我曾经听我的爷爷说过,这个世界有一种床,是用世间特别稀有的红玉木经过百年泉眼的泡洗,再加上打磨的红玉粉加工做成的。人睡在上面有一种特别舒爽的感觉,特别有一个功能,可以延缓衰老、延年益寿。 也怪不得这李老道士这样的举动了,他从壮年时,就专门从事为别人办丧事,亲眼见过无数的人因为衰老而死去,心里也就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所以特地做了花了钱做这样的床。可是他犯了一个大忌,就是这床必须是经过百年的泉水泡洗,才能充分的融入红玉粉。而他却等不及,只好用了短短不到五十年的泡洗。因为时间不够,这床的功效也完全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反而会发出一种特别的香气,人呆在这样的床上一久,身上自然而然地就会沾染上这样的味道。 东子继续说:“你再仔细地看看床,是不是有被啃咬过的痕迹?”我仔细地看了半天,检查不出来,只说没有啊。东子不解,亲自对那块床板仔细摸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并没有啃咬,而是被不知名的动物舔化了不少,床板变得薄薄的一片。 想是把这个床板舔化了不少的怪物就是那个杀害李老道士的真凶了。东子对这个怪物的认识也就彻底的肯定了。他对我说,依他看,这怪物就是《怪异录》中所记载的硕红鼠了:硕红鼠,体型巨大,体毛鲜红,常活动于阴暗、潮湿的地下,喜食红土、红玉木,闻香气而来。遇危险时,于体内喷毒液,扑至前,啃咬肚脯,鲜血淋漓。 这鼠的来历一向神出鬼没,又喜欢吃红玉木和红土。准是昨天晚上,李老道士坐在桌子前喝茶时发现了硕红鼠,被它啃咬致死。看来今天晚上,这硕红鼠还是会来的。 我一听,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说,既然这只硕红鼠只喜欢吃红玉木和红土,那绝对不会对村子里其他人造成危害的,我还是回母亲家去吧。我一说完,就听到从地下的某个地方传来“吱吱吱”地叫声,而且越来越近,不用说,硕红鼠来了! 东子赶紧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从身上背的包裹中迅速拿了两个东西,一把是长剑,另一把是短一些的匕首。他把长剑拿在自己手中,伸手把另一把匕首递给我。我一看,顿时大叫:“喂喂喂,你个剁脑壳的,自己拿把那么长的剑,给我这么短的匕首,你这是存心想害死我啊?咱俩换一把。” 东子说,好啊,我还求之不得呢。他二话不说立马换了过来,只见他拿着那把匕首,按动了匕首上的按钮,瞬间就变得比我的长剑还要长上三分。我气得牙直痒痒,忙问:“我这把剑有什么机关没?”东子笑道:“没得!” 我还在为此事争执之时,突然从那红玉木床底下闪出一只硕大的红毛老鼠来,看体型,把还在纠结刀剑长短的我给震惊了。好家伙,足足跟一只中型犬一般大小,体毛微红,眼睛闪现着红色的光芒,尤其是那一排排的牙齿,狰狞而锋利,从嘴角边流出透明的恶心的馋涎来。 我见了,急忙躲在东子的身后。这小子能耐大,有什么事他出头就行了。东子却一动不动,冲着我说:“别动,这硕红鼠的眼睛和青蛙一样,对动的东西非常敏感,对不动的东西比较死板。”我听了立即照做。 那硕红鼠围着我们两人直转圈,也没有任何要攻击的意思,像是真的对不动的东西比较呆。我小声地说,东子,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解决这个怪物? “现在还不是时候呢,苏天哥你就老实呆着,别说话。” 硕红鼠转了一会儿,慢慢了放松了警惕,转身冲着那红玉板床走去,用嘴咬开铺在床上的棉塌,安心地舔着红玉板来。看这硕红鼠舔的样子,可真像一个不懂事的未成年小孩子喜欢吃棒棒糖一样,十分地满足。 我一动不动,又轻轻地说:“现在这怪物放松了警惕,东子,到了时候了吗?”他还是轻轻地回答:“不急不急,你先慢慢地看,一会儿就有奇迹发生。” “喂,东子,这都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好时机,你的剑可比我的长,我不管,你解决它。” 东子干脆不回答了,但还是只是看着,像看自家的宠物一样着迷。 我实在按耐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冲着正在舔食的硕红鼠就是一剑。东子一见我这样,眼神凶狠却无奈。 被刺的硕红鼠身上流出殷红色的血来,但看硕红鼠的样子,我知道并没有对它本身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我看那硕红鼠还能机灵的活动,知道情形不对,转身就往外跑。硕红鼠也冲上前去追,速度非常地快。 从身后的脚步声我知道东子也跑在我俩的身后。这硕红鼠毕竟是个四条腿跑,我就是拼了命地逃也是无济于事,转眼之间我俩的距离越来越小。东子在身后冲着我就喊:“苏天哥你这小子跑树上去!快点快点快点!!” 按说爬树可是我的看家的本领,小时候我就被同村人叫做‘人猴’,意思是我不仅人机灵,而且爬树也特别的像猴子,贼快。,硕红鼠与我的距离就差两三步的时候,吓得我赶紧一跳,就爬到了树上,顺着树就往上面爬。哧溜哧溜,这可是逃命的时候,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快。硕红鼠不会爬树,只好望着树上的我“吱吱吱吱吱吱”地叫。 东子也找了一棵树爬上去了,冲着我说,天哥,你再爬高一点,你那距离有点低了。我赶紧想问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树下的一大坨脓液给喷上了。脓液像强硫酸一样腐蚀,把衣服破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一股钻心的疼痛直达神经,只闻得一股恶心的臭气。 日你个狗蛋的老鼠,老子不就刺了你一下吗?非得赶尽杀绝?我听到在另一棵树上的东子问:“天哥,你不会死了吧?” 我忍住剧痛,说:“放心吧,我苏天可不会因为这么点疼痛就死了。好在我今天衣服穿的多,只是有点疼而已。” “没死就好,那还不赶紧爬上去,小心那硕红鼠喷第二股毒液。”东子又赶忙提醒,我一想疼得差点都忘了,幸亏他提醒,赶忙不顾痛楚,就往树上更高处爬,快接近树尖了。 人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现在非但没有帮人家解决掉硕红鼠,自己都被困在这个树上,生命能不能保证都是个问题。我就埋怨道:“喂,你个死东子,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不下去解决掉这只棘手的老鼠。” 东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反问道:“那时候我叫你别动,别鲁莽你有听吗?还冲动地刺了它一剑,现在困在这树上,怪我罗?” 我满脸委屈,要不是看东子迟迟不动手,我可不想冒那生命危险,想到今天晚上就要在这树上呆一晚上,明天还要被那些村民们嘲讽,就有些尴尬不已。 东子在另一棵树上竟然哼起了歌来,唱的是最近比较流行的小调,砍柴歌。我一听就很不开心:“砍脑壳的,还唱歌,还真有心情!” 其实怪只怪我沉不住气,东子这时卖起了关子,装起了神秘道:“我有一套道术,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发动我体内的真气,汇聚成一股力量,然后让那只硕红鼠立马身亡。”我一听,一点都不相信,东子什么时候会吹牛皮了:“我会信你瞎吹?你自己都还在树上困着呢,要发动早就发动了。若是换成以前,我还信你,但是现在,打死我也完全不相信!!” “不相信是吧,我证明给你看哈!”东子用手在树上舞动起来,嘴里不知所谓地瞎念叨着,三分钟后,突然大叫一声:“硕红鼠快死,快死,快死!!!” 果然这时,树下的那只硕红鼠,突然地全身抽动起来,嘴里吐出了一股一股的白色泡沫,一会儿就直挺挺地倒在树下一动不动,想是已经死了。 我见到这奇异的一幕,大呼神奇。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拉住东子说,你这个道术这么厉害,教教我呗! 东子用脚踢了踢那硕红鼠的尸体,说:“你先把这个尸体抬进李老道士的房间里去,我在考虑考虑要不要教你。” 抬就抬,为了学到这么厉害的法术,我真是豁出去了。用手抱住硕红鼠的腹部,给抬进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唱歌是因为他心里完全有底,这只硕红鼠的小命就要玩完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在白天的时候早就有所准备,他知道这硕红鼠喜欢舔食红玉木,早就在红玉木床上放了很多的砒霜,这时候也该药效发作了。他之所以来李老道士家说要亲自收拾,是因为想看看这只活生生的硕红鼠长啥样。毕竟只是在书中听说过,想亲眼见一见的需要就更加的旺盛。 我是彻底被戏耍,但我被他聪明的想法所折服...... 第五十九章 醉仙楼 第二天早上,我把这只硕红鼠交给村民们看时,他们这才相信了我俩所说的话,但仍旧有些青年,死活都不相信,话语中充满着嘲讽:“就这玩意儿能咬人?体格是大了点,但终归是老鼠,是怕人的。” 有些村民,我是认识的。我从小在这儿长大,他们是见过我穿开裆裤。那阵子我调皮捣蛋,没少给村民们带来麻烦。我的话,他们始终无法相信。 “这是真的。”东子解释着。 “他娘的狗蛋子,既然他们不信它能咬人,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干脆回去罢,信不信与我没多大的干系。” 东子与我一同回到石宝镇,青叔正在来福酒楼喝酒。 我和东子坐上前,各自斟酌了几杯。见青叔闷闷不乐,我问:“怎么了,和关婶产生矛盾,吵架了?” 青叔一口吞下酒,说道:“没有,跟我姐生气。” 我从来都没有听青叔说起过他有姐姐的这个事情,头一次听到他有姐姐的这个事情,倒是很是纳闷。青叔把碗筷一放,带着我俩来到了一集市上,看到了一座大的楼房前,只见门口站着几个迎宾的二十七八的姑娘,朝着我们招手:“大爷,来玩玩嘛,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任由二位爷挑选!” 这楼倒是挺漂亮的,里面想是又宽敞人又多。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在楼房的正中央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醉仙楼! 东子看到这,脸都红透了;“青叔?你带我俩来这里干嘛...这里可不是正经人呆的地方,我们...还...还是走吧!” 我满脸阴笑,用手推了一下东子的肩膀,既然来了,不进去坐坐?拉着他就进去了。东子仍旧推推搡搡,说不进去,但是脚却不由自主的踏进了这座醉仙楼。 进了这楼,青叔呼唤着一位姑娘说:“你们的老妈子呢?”“在楼上呢?”“叫她下来!” 弄得我也很难为情,说:“不好吧,想是青叔你长期来这里瞎玩,怪不得和关婶吵架呢,原来是吃惯了这口是吧。算了,我今天要破例一回了,不过我要说清楚,这不是我的本意,是被你逼的,兄弟去哪我也得去哪是不?” 其实我并不是说要进去与姑娘们那样子玩,而是进去吃点喝点,顺便长点长点见识。 老鸨下来了,年龄约莫五十来岁,鹅蛋脸,大眼睛,虽然年纪稍大但是风韵犹存。她一见青叔就没有好脸色,像是见到了十分不想见的人一样,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再也不来这儿了吗?” “姐,当初是我不好,不该跟您赌气,现在你怎么弄都行。您也别生气了,我再也不会为您开这醉仙楼而向您发脾气!只不过您得把我的东西给我成不?” 感情是青叔拿我俩开玩笑呢,原来这家店的老鸨竟然是青叔的老姐,他就是过来取点东西而已,我先前还以为他也是个不正经的男人,更加让自己尴尬不已的是,自己还打算真的到这里玩一玩,找个姑娘谈一谈心呢。想到这里,我的脸红透了,到了脖子根。 老鸨听到了青叔的话语,更加的嘲讽:“哟,现在有事,倒想到自己还有我这个老姐了?想当初是谁说我开了这个醉仙楼,就和我断绝姐弟关系?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一口老姐长一口老姐短的叫个不停。” 我懵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后来我才知晓,事情是这样的,在十多年前,青叔他们一家特别的穷困,都没有米下锅做饭了。青叔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采取一个比较不仁义的做法,把青叔的姐姐卖到了一户比较有钱的,大约80多岁的老头子家里去做媳妇,因为那老头的老伴没多久前死去了。虽然这种做法不好,但是既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又让宗林的姐姐过上了比较富裕的生活。青叔的姐姐名叫张翠花,对于当初父母把她嫁给老头的做法非常生气,心里一直很怨恨父母。过了两三年,老头死去了,她自然而然地继承了他的家产。为了报复社会,她自己开了一家青楼,让那些穷人家的女孩儿卖到这儿,尝尝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青叔在好些年前来到过这儿,看到自己的姐姐翠花开着这样的低俗的青楼,不由得跟姐姐吵了起来。争吵中,青叔对姐姐说,如果她继续开,他就和姐姐断绝姐弟关系。转眼三年后过去了,青叔也逐渐明白了,如果姐姐不开这青楼,那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因为没有钱没有吃的而死去。 此次前来,青叔是受父亲的遗嘱所托,找回当年姐姐走时所拿走的灵铜钱。这灵铜钱是从地藏青城里拿出来,与秦国玉珠在一块儿拿的。当年的灵铜钱并不起眼,拿了也没人知晓。父亲就是因为要传给儿子,姐姐妒忌才拿走的,她恨自己为什么生下来不是个男孩子,这样就能永远的待在父母的身边,然而无法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 青叔仍旧讨要,但是姐姐翠花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给他。我见了,不解地说:“一块破铜钱有什么好要的,你要的话我给你一堆。” “你懂什么!这是我家传之宝,我答应过我父亲要把它拿回去的,我不能食言!!”青叔的语气略为大声,把我给吓了一跳,也是第一次见青叔这么严肃。 我当时在心里把青叔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你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有秦国玉珠还不够,还要把灵铜钱给拿走,这破玩意有个毛线用。 而正在这时,远远地从门口走进一对父女。老父亲大概五十多岁了,头发早已花白,他拄着拐杖,不停地咳嗽。女儿大概十五、六岁,头发蓬松,眼睛大而充满泪珠,鼻子小巧而挺拔,樱桃小嘴,轻轻地抽泣着。 老鸨翠花迎了上去,嘴里特别妖媚地说道:“哎哟喂,朱老汉呀,您还是下定决心把您的乖女儿给卖到我这儿来呀?哟哟哟,瞧瞧这小美人胚子,到我们这儿绝对是头牌,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准没错!” 老汉十分地心痛,说话都带着沉痛的心情:“没办法了,要不是实在没有钱,谁愿意卖自己的宝贝女儿啊。这闺女可是爹心头的肉肉,一想到把她的前程都断送了,都是我这做爹的不好啊!可家里还有很多人要生活,只能出此下策了!”一说完,又拉住女儿的手直掉眼泪,“女儿啊,都是当爹的不好,爹对不住你啊!”一时间,父女俩抱在一团痛哭。 “得了得了,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哭泣的地方,你们俩在这儿哭,容易影响我们这客人的情绪。朱老汉,我这儿有五百大洋,你还是赶快拿走了走吧,以后你家闺女我会照顾好的。”老鸨翠花交给了朱老汉银子,老汉手接过,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自己的女儿几眼,还是一狠心走了。 我看得很不是滋味,青叔急忙走到老姐的身边,说:“这姑娘才十五、六岁左右就被卖到这儿,姐你忍心让他去接客?” “你说你个老太婆有必要这样?让她在你这里干干杂活不行?扫地洗碗什么的,交给她多好?” “哎,你一个外人在这儿瞎掺和什么?我不让她接客我吃啥?她吃啥?不接客我们都没得吃,你这么好心你把她买走啊?看你穷光蛋一个,估计也出不了一个子。”老姐上下打量着我,,看我衣着寒酸便挖苦不断。 我心里的怒火顿时上升,妈的,老子还真被你给看贬了,估计当时也是赌气,说道:“你还别看不起你老子,我就把她给买了!”我搜了搜身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金牙出来。 这金牙是当年在黄河之下溶洞中的一个白骨头颅中撬下来的,我当年哄骗战友大飞说不义之财不能拿,可能这金牙的主人会找他来索命,唬得大飞当即就不敢拿了。却被我自己给撬下来揣在口袋里。 翠花一看这大金牙,也不奇怪,也不是很高兴,只是用手拿了过去,阴阳怪气地说道:“好了,这丫头就归你了!” “那老姐,爹的灵铜钱你能不能给我?”青叔又问道。 这回翠花的语气明显得和气了许多,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哦,看在你兄弟这颗大金牙的份上,我就把那破烂铜钱给你吧。” 第六十章 误会 我们用大金牙赎回了朱溶的自由身之后,三人商量着去来福酒楼,也就是我自己家。在这个比较动荡的年代里,人的自由就是这么的受到拘束。无论在哪个年代,不管是战争还是和平,钱这个东西都是不可缺少的。只要你有钱,你就是大爷,你就是上层人士。为了钱,为了能够获得仅有的食物,人的尊严和自由完全能够践踏。 一路上这个小姑娘朱溶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 没过一会儿,走了一段小路之后,看见前处不远传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声,房屋也逐渐地密集了起来。我一见就兴奋了起来,冲着东子说道:“快点啊,马上就要到镇上了,赶紧上我家休息休息!” 这里,人口相对于小村落来说确是比较多的,人来人往的都在这儿交易。有茶馆、旅店、以及各色各样的餐馆。有时候隔壁村的碰上一些赶集的日子,都会到这儿把需要卖的东西一放,进行交易,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一同前来的朱溶看着一处卖包子铺的,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子在一旁看到,拉住朱溶的手说道:“朱姑娘,饿了吧?我们去餐馆吃点东西。” 朱溶见东子拉住了自己的手,脸有些红了,还没察觉到她的变化。我看见了,挖苦道:“禽兽啊,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下手啊,还在大街上呢,羞不羞?” 这个时候东子才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道:“都怪我,我这是习惯动作,希望朱姑娘不要介意。” 我把眼神一瞥,凑近东子小声的说道:“啥时候学得这泡妞的手法,改天教教我。你看看你天哥,都快三十了还没个女朋友。” “天哥,我姐就由你照顾吧。” 朱溶十分的腼腆,眼睛盯着自己的小手,不敢抬头看东子:“先生哪里话,我这条命都是你们赎回来的,不管如何,我都已经是先生的人了。先生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的。” 这时候的女子都是十分的知书达理,看她们的娇羞,就是个非常可人的姑娘,怪不得会让很多的男人会舍了命地去保护。她们的一举一动,让男人们都有一种想要去守护的冲动,与唐若冰倒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 “朱姑娘不要叫我先生,既然我把你赎回来,我们三个就是最好的朋友!你叫我东子、叫他们天哥、青叔就行了!哎呀,我也不叫你朱姑娘,显得生分,叫你小朱,哦不,小溶得了!” 站在一旁的我可不乐意了,自己和青叔仿佛就是个局外人一样,看他们两个那种就像是小两口一样,有一种特别的甜蜜在中间,插在他们之中算是个什么劲儿。于是,我和青叔朝来福酒楼走去。东子和朱溶也不多说了,也一并走进了餐馆。 我们四人叫了一桌还算可以的饭菜,有酒、有肉、有素菜,还有一碟花生,边吃边聊。我突然一笑,故意说这酒肉钱谁付啊。我说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就那颗大金牙,现在花了可就没得钱了。青叔说自己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了,也付不起这桌酒钱,为的就是让东子出丑。 然而三个兄弟之间的玩笑可不能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开,人家会把它当真的。朱溶听到我们都没有钱结账时,从脖子上拿出一个并不是很好看的项链来,这项链上雕刻着一只小小的蝎子,并不完整,尾巴已经掉落了。 她把这项链取下来拿给东子说:”东子哥,这是我父亲留给我仅有的值钱的东西了,你把它拿去付账吧,虽然不值钱,我想应该还是能够抵一顿饭的。” 其实并不缺钱的东子哪里肯收,觉得我开的玩笑让朱泞当真了,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说给她听,说这酒楼就是咱家开的,尽管吃。 没过多久,二伯来,手拿着三只大大的灰色兔。他见我回到了酒楼,还带了一些朋友到来,当即就把兔子烹杀掉,做了一顿美味的肉,聊起天来。 我二伯平时没事,经常上山做农活,也经常会顺手去山上弄些野味打打牙祭。石宝镇这边的山上草木茂盛,尤其是这样的小动物非常的多。山里的人追兔子也是也有一些巧妙的方法的。山人追兔子的时候,都是从山上往山下追,因为呢,这兔子后脚长前脚短,从山下往山上跑那是非常迅速的,而从山上往山下跑时,由于腿的缘故,容易跌跤,跑不快。所以山上的人最容易循着这一个方法抓野兔,饱餐一顿。 二伯见到我、东子和青叔,心里也特别的高兴,连忙招呼两人前来喝酒。并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一大碟兔肉,望着这个年纪不大的朱泞笑着问道:“姑娘,多大了?” 朱溶依然有点害羞,轻轻地说话:“伯伯,我16了。” “16岁啊,年纪还很小唉。苏天这小子,都快奔三了,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二伯笑脸盈盈地看着朱溶,怪不得一脸高兴的样子,原来是把她当作我的女朋友了。 我看着二伯这样的误解,连忙岔开话题,说:“二伯,婶婶好像叫你。” “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奔三的人找个女朋友咋了,还不让人说?虽然人家女生年龄小了点,但你俩站一起很是般配。干脆找个良辰吉日,择日成婚。” 二伯刚说完,我便听到了一声令我胆寒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大叔,你说什么?苏天要成亲了?”我循声过去,原来是唐若冰那丫头。 “是的呢,改天请你喝喜酒。” “谁要成亲,你别听我二伯胡说。” “哪家姑娘瞎了眼,看上你了。” 我听到唐若冰这样的话语,顿时怒从心生,看上我就是瞎了眼?有这样子说话的吗?好歹我模样也不差啊? “唐若冰,我警告你,你嘴巴能别这么毒好吧?小心生毒疮!” “有你嘴巴毒?我不跟你吵,你去成你的亲去。” “谁要成亲?谁要去成亲,这女孩是你弟东子的女朋友好吗?关我什么事?” 听完这句话,唐若冰阴沉的脸顿时变了一个脸色,换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着那小姑娘说道:“东子的女朋友啊,真漂亮!”她又一掌推向他弟:“找女朋友都不告诉你姐?” 东子支支吾吾吐出两三个字:“姐,你..你别信他。”一旁的朱溶脸羞得通红。 “好你个苏毒嘴,骗我是不是?” 我实在是有些纳闷唐若冰这姑娘对我脾气这么的大,不经意之间怀疑她会不会是喜欢上我,还是对我有意思啥的。脑海中把一切可能想了千万遍,只有这个可能。敢情确实是想引起我关注,而故意与我斗嘴,否则不会为了我与那小姑娘成亲的事而无缘无故发怒。 “我说你个乌鸦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我直言不讳,当着众人的面给说出来,没有顾及到周围全是人。 “你…谁会…喜欢上你?我眼没瞎!”她说话时吞吞吐吐,倒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蒙谁呢,要不,我就委屈一下,咱俩选个良辰吉日成个亲也行。” 二伯一旁听得欢喜,附和道:“好好好!” “你走开,谁要跟你成亲,你去死吧!” 她的脸红通通的,尴尬不已。‘噔噔噔噔’几声,跑出来福酒楼。 二伯道:“你怎么让她走?这姑娘确实是个好女孩,就是嘴巴子利索了点。” 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气气那丫头。心里即使对她有些好感,却不敢表达,谁晓得日后会不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青叔喝了一口酒:“你这小子,我支持你!” 东子笑呵呵的:“天哥,我一直都想让你变成我姐夫。为了我姐,你得加油。” 第六十一章 五毒 俗话说‘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自个儿还把握不定,他们几个倒好,给我加油打气,非得要我娶了那姑娘似的。我吧唧吧唧地吃了几口菜,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暗暗想开了。 我现在的年龄已经二十八岁,说实话,真的不小。二伯整日张口闭口找个女朋友,成个家,收敛收敛野心。我起初并不放在心上,就随他叨叨,耳朵都起了老茧。今儿个,小酒喝了几杯,浑身热乎乎的,也便想得多。唐若冰这丫头,抛却她那高傲无礼的性格,姿色不差,五官倒也挺精致。若是把她给娶回家,那自己算得上赚了一大笔。 我想得出神,东子把手往我眼前晃了晃:“天哥,想什么呢?” 朱溶笑道:“准是思考着他的终身大事。” 我邪恶地一笑,把东子的手拉过来:“姐夫我,哦呸,东子你就帮天哥我一把,回去跟她商量商量我和她的大事,看看能成不?” 听到这,东子顿时就笑了:“哟,姐夫,你终于想通了。我还不知道我姐心里想的啥?这事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你和苏伯伯现在就可以选个良辰吉日,等我姐过门。” “哈哈,我早就看出来那丫头和你有一段孽缘,真是特别的般配!”青叔笑道。 “注意用词,什么孽缘,是姻缘好吗?” 二伯心里一高兴,又拉着东子和青叔喝了几杯。一直到六点钟的时候,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各自回家。 朱溶是我们赎回来的小丫头,无家可归。鉴于她数学学得非常好,二伯让她做了个记账的管事。 然而,晚儿间九点钟左右,我正在房间里听着音乐,听到了门外汽车的鸣笛声,接着是东子的喊声。 “天哥,我姐有没有来你这?” 唐若冰吗?她并没有来啊,我打开门,见到了门外慌慌张张的东子,气喘吁吁,急得我忙问道:“她还没有回家?” 东子点点头,说:“今天我六点半到家,寻思着把你的大事告知给她。然而找遍了院子,却没有找到。我心里想着会不会去上街买东西,于是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可是都到这个点了,还是没有回来。以前她出门一般不会超过八点钟不回家,我想肯定是出事了。” 我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这丫头出事,我这娶媳妇的想法准得落空。可是她究竟去哪儿,无从得知。 东子把唐若冰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唐若冰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连一丝影儿都没有。 我心里揣测着该不会是之前在来福酒楼时,那丫头被我一阵‘羞辱’,尴尬万分以致于不想回家吧。 为了能早点找到她,我和东子分头寻找,我在他们镇子中找不到,便走到不远的山中。我四处打听,上山时,有一个老者告诉我,有一个姑娘在五点半的时候上过山,却没有注意下没下来。 听到这样的线索,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丝曙光。老者还告诉我说,在这样的山中有很多奇怪的飞禽走兽,尤其是传说中人人闻之后怕的大棕熊。这棕熊体型庞大,有一身的蛮力和锋利的爪子。发起狠来,就算是几只老虎也不是它的对手。寻常普通人家上山时除了背一把柴刀之外,都会另外准备一把猎枪,随时做好防备。何况现在还是大晚上,光凭一把手电筒是无法找到的,面临危险的程度会更上一层楼。 大棕熊只是这山中其中的一个猛兽,其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各色各样的,如斑斓虎、金钱豹、虎头貂等等。老者说小心山上的山洞就是因为怕里面会有一些猛兽进去休息,被咬伤抓伤就是大事了,严重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这样的叮嘱似乎对于现在的我老说,就是多余的,唐若冰现在生死未卜,她现在是死是活还让我提心吊胆的。 上了山,走了好一段时间,我把枪提在手里,提防着来袭的野兽。一面呼叫者唐若冰的名字,只是希望她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天色黑得可怕,我这手电筒只能照得到小范围的地方,稍远一点完全看不见。 “乌鸦嘴!”我大骂了一声,“你丫的死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只是忽然之间,我听到朦朦胧胧的回声,“苏毒嘴是你吗?” 我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听到第二声回答:“苏毒嘴,我在这儿!在这儿!” 听她的声音,好像在地底下,我循着她发声的地方寻找,这一小撮地方有一圈长满草。扒开草一看,里面有一个大洞,从洞顶往下看时,光束顺着往下,有三四米之高。 “苏毒嘴,快拉我上去!”我把光线四处寻找,发现乌鸦嘴坐在洞底,揉着崴着的脚,正害怕的东张西望。 原来这地底下有这么一个宽敞的地方,很是神秘。虽然里面长者一些青苔,但很少,竟然长着一簇簇星星点点的小花来,但显得格外漂亮。 不用说也能猜到,她是从这儿不小心摔下去的。于是,我朝着她喊道:“乌鸦嘴,你没事吧?伤得怎么样?” 她把嘴一撅,说倒是没什么,就是脚有一点点痛,走不动了。既然她困在下面,就得把她给拉上来啊。我从悬崖上找来了一些很粗的藤,绑在洞口的大石头上,然后叫她拉着这藤蔓上来。 “苏毒嘴,你是缺根筋还是怎么着,没看到老娘腿伤了,怎么爬?” 这些长在悬崖上的粗藤在当时农村小孩子的眼中就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东西。他们用石头把粗藤割破,其实是砸破的,然后采集回家,吊在自家的房檐上编织,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农家的土秋千。我小时候经常玩,只是坐久了,屁股被这绳子勒得生疼。 “好吧,那我下来!” 下到这地,我四处照了照,原来这洞里面除了这一处宽敞之外,其它地方都有联通,层层通向。就好像这里是个大厅,而其他联通的洞就是卧室、厨房等。这样精妙的布置,就犹如有土著人曾经在这里居住一样。 在这个“大厅”靠右边的角落里,堆砌得高高的。仔细看上去是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上面长满了青苔。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兴奋道:“这长方形物体不会又是一具棺材吧?” “你说什么?棺材?”听到我说话,唐若冰声音变得大,有一丝慌乱。我猜测到她之前肯定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东西,因而才在这里待了很久。 “是的,没有错啊。乌鸦嘴,我真佩服你,一个人陪着它这么久。” 这其它的洞内则是显得有些怪异,零零落落的有一些蟾蜍在里面蹲着,见有人来时,便“呱呱呱”地叫着。在另外一间洞内看到了零零散散地趴着一些蛇,看它们的头呈三角形,就知道这绝对是毒蛇。因为我最怕看到一些软软长长的的动物,哪怕是青虫,蚯蚓,我都怕。而其它的一些洞里各自有着蝎子、蜈蚣、蜘蛛,它们有序地呆在各自的地盘,绝对不会逾越其它的地方。 这好端端的地方怎么让这五毒都齐全了呢,我直感觉头皮发麻。其实,一个地方五毒聚首,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征兆,地底下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六十二章 古墓里的爱 这山洞之下蛇、蝎、蜘蛛、蜈蚣、蟾蜍五毒俱全,我不免全身胆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唐若冰见我忽变了神色,忙问道:“苏毒嘴,你看到什么了?” 此时的我根本就不能把我所见到的事物告诉她,谁晓得她听到这山洞的旁室内部有这么多的可怕动物,会不会高声喊叫,然后把那些毒物吸引过来,小命便顷刻之间休矣。于是,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道:“没啥,那里面全是草。” 我想到现在和这些毒物共处一室,心里总归有很大的不安,多呆一秒便多一份危险。我把挂在洞口的藤蔓捋直,招呼唐若冰:“快过来,我们上去。” “怎么上?” “抱着我,我再爬上去。” 这姑娘听到这种方法时立马耷拉着脸,吐出两个字:“不要!” “都什么时候了,姑奶奶,没人看见的!” “反正我就是不想抱你!干脆等我脚稍微好些之后,我自己爬上去!” 我心里直骂她传统观念如此根深蒂固,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把双眉一挑:“你弟弟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苏天的人。丈夫抱一下媳妇,这是天经地义的吧?” “不要脸,你去死吧!”她突然加大了声音,整个洞内回荡着她那粗嗓门。我整个心里都紧张万分,这小妮子! “你别吼啊,等一下把那边的蛇啊、蜘蛛啊什么的都给招来了!”我一慌张,大脑不经思考,张嘴就把事情给说出,等我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我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蛇!”唐若冰吓得花容失色,不管自己的腿伤,吃力地站起,一把冲过来抱住了我。我一下子感觉到身体仿佛被一块豆腐包裹,听到她急切的喊声,“快快,快上去!” 这样的美事,倒让我有些愣住,多希望她能够多抱住我几秒。 “喂!苏毒嘴!你笑什么!还不快上去!” “哪有笑了!你别诬陷我啊!” “好好好,老娘自个儿上不去,就让你吃会儿豆腐!” “别吼啊,我靠,你真豪放!抱紧了!” 我只感觉她的拥抱力度又加深了几分,脖子被她的双手紧紧抱住,能够感觉到她深深的呼吸,和吐在我脸上的热气。 其实我力气并不大,两手攀着藤蔓上去很是困难,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去一点儿,手上被磨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腿,你的腿能不放下么?夹住我的腰,不然我不好使力气,爬不上去!” “苏毒嘴!你别得寸进尺啊,老娘才不要做这种动作!”我扭头时,看到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又气又害臊。 “没人看见,再说了你又不是淑女,这动作怎么了?无拘无束!”说到这,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身体轻轻地抽搐。 “你别笑啊,我感觉上了你的贼船了,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你也别说话行不行,我的脸上都是你的口水!” “你个老男人,沾到姑奶奶我的口水算是你的福分。” “福分?好,那咱俩来亲一个!”我故意把嘴撅起,就要靠过去亲她。她嫌弃得把脸直往后靠,突然,‘啪’的一声响,她一巴掌打在我的嘴唇上,火辣辣的。 我们还吊在半空中,被她一巴掌把我打得差点懵住,空中的藤蔓摇摇晃晃,宛如荡秋千。我的手抓得难受,身上坨了这样一坨玩意,感觉体力即将耗尽。 “敢吃老娘豆腐!”她话音刚落,藤蔓忽然‘嚓’地一声响,我感到一阵失重感袭来,‘啪嗒’一下,我的屁股摔落在地。 “为什么是我垫底……”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团热意袭来,唐若冰的脸紧紧地靠在我的嘴上面,热乎乎,我忽然感觉到胸膛中的心脏毫无节奏的快速跳动。 “苏毒嘴……”她话刚要说出口,我心里一阵慌张,用手一把堵住她的嘴唇,另一只手指着旁边耳室内,示意着有五毒。她平时最怕的就是这些,所以只好瞪着眼睛,看着我,却不敢大声说话。 如今,唯一的一根藤蔓被我俩折腾得断裂,救命绳索已经荡然无存,想要上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之前就在这些地方搜寻过,除了那几间耳室,并没有其他的通道,这个墓穴只是一座小墓室而已。 而上空的那个四五米高的小洞口,可以说明是个盗洞,被其它的盗墓贼光顾过,里面并没有什么陪葬品可以拿走的。 我望向唐若冰,见她还是一脸怒气地看着我,瞪着大眼珠,仿佛要把我给吃掉一样。我若无其事地把头转到别处,悠悠地吹起口哨。 “苏毒嘴!”唐若冰已然不把身处于五毒的地方放在眼里,冲着我喊道。 “小声一点,你不怕蛇吗?” “怕什么怕!蛇什么的,我看是你编造的谎言!我在这里面这么久了,喊了不知道多少次,从没看到它们出来过!” 她说的没有错,其实之前我就在揣测,这五毒什么的,根本就不会出来,所以我才试探性地吹口哨。而且我在寻找唐若冰,她在下面歇斯底里地回答,五毒也没有出来,足以说明它们根本就不出来。 想到这儿我便放下心,看着唐若冰仍旧坐在地上,抚摸着脚时,问道:“怎么了?脚又摔到了?” “要你管?” “我当然要管,刚才亲到你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 这山洞里面阴森森的,只有微微的手电筒光,以及从头顶洞口微弱的月光,里边逐渐阴冷起来。我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略微单薄,于是,把外套脱下,给她套上。 唐若冰看了看我,没有拒绝,只是嘴里小声的嘟囔:“谁要你给我穿,自己不冷吗?” 我摸摸自己的小胡须,笑道:“你不会讨厌我吧?” “没,没有…”她连忙说道,看了看我,见我看她时,又连忙躲避道:“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没有错啊,我苏天说话一言九鼎,如果不是真心爱一个人,我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看你平时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逗我玩呢。” 看到她那副质疑的脸庞,半信半疑对我充满了不信任,我就觉得她很是可爱。于是,我也问道:“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我擦,本来满心期待,结果换来这样一句干脆利落的回答,我的笑容立马便僵住,好难堪。 “好吧……” “只要你每天跟我斗嘴时让着我一点儿,我就可以考虑考虑做你媳妇!” “那算了!” “苏毒嘴!你给我去死!” “媳妇,别闹……” 我俩还在吵时,听得山洞的上方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将手放在耳边,一听,原来是东子。嘿,不愧是小舅子,终于找来了。 我们俩大声呼喊,听到外边的东子回应,一会儿,一束光线照射了下来:“你俩怎么在这儿?” 第六十三章 血橘 东子来时,我终于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和唐若冰兴奋地一击掌。他这家伙,不管在哪,总是如此放心,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在上面放了一根绳子下来,示意我们快点抓住。我心里顿时一脸淫笑,一只手搂住唐若冰,一只手抓住藤蔓。这姑娘扭了几下,倒也老实,不再挣扎。 “都到了,你俩还不松开?”东子装作很是嫌弃的模样,“话说你俩是怎么掉下去的?” “乌鸦嘴,走路不看脚下,摔下去的呗。”我答道。 “那你呢?不知道把我姐拉上来,还下去干嘛?” 我还未说话,唐若冰抢答道:“他呀,蠢呗!” 我不愿意与她多费口舌,说实话,跟她在下面斗了这么久的嘴,我的舌头已经麻木,特别想找一口水滋润滋润。 “我看苏天哥非常聪明,故意下去与你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的,唉,不敢想象…” 东子看来真的是个慢热型的,没想到冰冷的外表下潜藏了这么‘肮脏’的想法。一定是与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东子,看来你是长大了,欠收拾!”唐若冰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们下山时,那为我们指路的老头还没有睡,正坐在门前的大树下。见我们来,问是如何找到这姑娘的。 我说在平直的路口有一个洞,被茂盛的草给挡住了。如果不是唐若冰掉下去了,那还真是很难很难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奇妙的地方。 听完这一切的老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拄着拐棍说道,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件事情,听他爸爸说过,在某些年时,镇上有一家高官突然去世,在这座山的山顶上挖建了一个很宽敞的大洞,用来建造陵墓。当时只认为是一个传说,既然被我们三个看到了那个洞,那这么说来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其实,我也早就知道,就是一口放置许久的石棺。 说到这里,唐若冰怀疑说,既然是高官墓,敢情我们几个掉落的是一座还算比较有钱人的陵墓。但这陵墓的主人确实十分的抠门,里面空荡荡的一件值钱一点的陪葬品都没有,挖这么大空间真是浪费了。这就好比一个人买了一个非常大非常豪华的房子,外面看起来奢华大气吧,可是到里面一看,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得,空空荡荡的,还脏乱不堪。 老头听得我们的回答,叮嘱道:“既然里面的陵墓有那些毒物,说明那地方非常的不好,阴气太甚,导致那些生物喜欢聚集,因此你们几个以后不要靠近那个山洞了,更不要往那地下室走,这可是拿命玩的。” 靠近?那是想多了,想起来仍旧为那长长软软的爬行动物心虚不已,真是恶心恐怖。这辈子毁在怕蛇这条道上了。 我为什么怕蛇呢,是因为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被一条蛇给咬过。大概13岁时,与隔壁邻居家小孩约好去小溪中游泳时,正开开心心的走着,没想到一脚踩中一条晒太阳的蛇,大蛇被踩痛了,反身就是朝着自己的腿部就是一口。虽然那是条菜花蛇,无毒的,但是被咬的滋味还是痛得像蜜蜂蛰咬一样,受不了。从此以后,我见到蛇就要走开,特别的害怕。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把唐若冰送回家,自己便赖她家不愿意走。东子给我空出一间房,笑呵呵地说:“天哥,你想当上门女婿啊。” “上门女婿我是不会当的,不过我得把你姐明媒正娶地抬回去!” “谁要你明媒正娶?”唐若冰给我到了一壶茶,一边白眼看我。 “哦,那就暗暗地娶。” “我去睡了,都这个点了。苏毒嘴,水已经烧好了,自己去倒水洗澡,我不伺候你。” 我听了直好笑,水都被你烧好了,这还不叫伺候?叫我自己倒水洗澡,难道这种事还让你伺候,那还了得?就算小夫妻也没必要这么甜蜜吧? 洗漱完毕,顺便吃了点夜宵,我也睡下。这一天倒也够折腾,没多久,我便沉沉的睡去。 没多久,天已大亮。我洗漱完毕,看到从院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原来是东子隔壁邻居,也是他的好玩伴,外号叫:老鼠。“老鼠”这个外号是当年东子取的,他身材矮小,160cm。尖嘴猴腮,说话特别的逗,有啥说啥,而且喜欢占些小便宜。虽然老鼠的名字叫做米棠,当年东子就说,看你这个铁公鸡周扒皮的这个德行,叫你“老鼠”得了。 老鼠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篮子橘子,摆了进来,招待我们几个,嘴里得意洋洋的说着:“兄弟几个快吃吧,这是俺特意来招待你们几个的。” 东子看老鼠这一回难得的大方起来,有点不相信地说:“老鼠,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快说,你这橘子是不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老鼠听到东子这么说,瞬间就不高兴了:“俺说你个东瓜,你怎么能这么想俺呢?俺米棠是这样的人么?” 我在石凳上喝着茶,听到“冬瓜”这个搞笑的外号,当时喷了一身。唐若冰也抿嘴,极力掩饰,差点笑出声来。 东子见老鼠把自己的外号给都露出来了,心下一恼怒,说道:“那你这只老鼠说说这橘子从哪里拿到的?我就不信这是你家的!” “确实不是俺家的,是在山上摘的。不过今年的橘子特别的奇怪,你剥开一个看看,这橘子肉竟然是血红色的。俺刚摘下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这橘子怎么能这样呢?俺抱着尝尝看的心态,哇塞,真甜!所以特地摘下来让你们几个也尝尝。” 血红色的?我随手拿了一个,剥开皮,果然是这样,橘子整个红彤彤。弄破了,从里面渗出血红色的汁来,真像人的血水。 这还真是怪了,以往这个时候,山上根本不会出现这等怪事。东子不知道在这山上弄了多少野果子吃,杏子、李子、茶耳、野生霉、梅子等等,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莫不是这果子发生了变异?或者说是沾染了某些不好的地下水,从而吸收成了这样?亦或者说是这橘子树成精了?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尝尝,可好吃了,跟吃冰糖一样的甜。俺亲口尝了,不会骗你们的。”老鼠看我们几个人还在发愣,催促道,想要一同分享。 东子觉得血红色橘子肉很是奇怪,说:“这橘子是这样子,还是先不要吃。老鼠,你带我们去那棵奇怪的橘子树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的,搞清楚再说。我总觉得这样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更是觉得有趣,自己也早就想去看看了,非常赞成。只有唐若冰,她只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就呆在家里等着我们几个回来。 我们三个即刻出发,由老鼠带路。走上了好一段路,终于看到了那棵橘子树。橘子树生长的地方就离原本山顶的地方不远,长得跟普通的橘子树差不多,只是今年树上结的橘子很是多,黄澄澄的挂满了枝头,把整个橘子树压得都有些弯了。 检查了这棵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最邪门的,果然是那些橘子肉,如同血液一般。东子拿出小刀,朝着树干割上一刀,从割开的地方竟也流出滴滴的血水,血水顺着树干流到土地上,染上了一层。 他又继续挖开树下的一层泥土,顷刻间,竟挖出了一件斑斑的带有血色的衣服。看衣服也就普普通通的一件布衣,满身的稀泥土和血水。我见了纳闷道:“真是大白天见鬼了,这里怎么会有衣服来?难道是有人谋杀?把尸体埋在这下面?” 老鼠也奇怪,心里一震,又害怕:“俺也是心里渗的慌,你说这里咋会有这玩意?” “你们想多了,如果是有人谋杀把尸体埋在这里的话,绝对会有尸骨的,可这里除了这件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些衣服上的血色明显是地下的血红色的水给染红的。要说这衣服怎么来的?当然是几年前有人靠在这橘子树下吃橘子时,因为有点热就把衣服放在这里,然后吃完忘记拿回家了呗。他自己也忘记了衣服这件事,几年的时间也就自然埋在这地下了。”东子一脸正气地说,一脸的埋汰之色。其实这说法完全是他自己瞎掰的,反正这地下也不像埋过死人。 “那这地下怎么会有红色的水,这橘子树一吸收把橘子给染红了,俺竟然还吃了好几个,但愿这水没有毒,欧~”老鼠想到自己吃了那么多个,感觉到有点恶心起来,趴在树上连连干呕。 要有毒的话这老鼠也该死了,不然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啥事。我补了一句:“很有可能这是慢性的毒哦,老鼠你小心点。” 老鼠听到我这么说,也不顾自己的干呕,张大嗓门:“俺跟你无怨无仇的,你诅咒我呢?要俺真是死了,第一个就来找你偿命。” 有些话真是不能说的,说不定真的会成为真的。一句无心的话很可能会成为现实,果然过了半个小时,老鼠突然全身抽搐起来,脸变得毫无血色,由惨白变为青肿,口中吐出一股股红色的呕吐物之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想是死了。 我见自己的话灵验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望着老鼠的那张脸,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也不怪他,谁让老鼠这家伙贪吃呢。东子看到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突然的死去,悲痛万分,赶紧把死去的老鼠背回家通知他的父母。 老鼠的父母有两个儿女,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女儿,叫米丽,年龄不大,才15岁。其实在这个年代也算个半成年了。 一家人见到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好端端的死去了,连声质问。东子只好把实情告诉了老鼠的父母,说是吃了那红色的橘子之后死掉了。老鼠的妹妹米丽一直落泪,看着哥哥的尸体冰冷了。虽然这哥哥很多时候习惯并不好,有小偷小摸的,但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哥哥,唯独对自己这个妹妹非常好。他这一离去,让妹妹无所适从。 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突然,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悲痛也没有用,只有找个好的日子将老鼠好好地厚葬了。我也为自己当时说可能是种慢性毒药而后悔,虽然不是自己杀的,但是内心非常的自责,过意不去,感觉就是自己间接杀的人一样。 第六十四章 老鼠 老鼠死后,老鼠家父母亲两口子把为自己准备的棺材送给了他,尸体摆放在原本是老鼠父亲的棺材里,这口老棺材停放在中堂。 这里的中堂是很多农村都特有的地方,是用来祭祀观音菩萨的。中堂的正门对面的大墙上,贴着一张观音菩萨的画像。每到一些节日,都会准备香烛和纸钱用来祭祀,哪家的人去世了,也是如此。而这会儿,正是白发人送黑白人。 仪式还在继续,棺材盖也还没有合上。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躺在棺材里老鼠的尸体突然爬了起来。它眼睛通红,脸色乌紫,鼻子、嘴巴里掉出红色的馋涎来。 这可把所有在场的人们给吓了一大跳,人们都离这恐怖的尸体远远的,这人好端端地躺在那里,怎么会这个模样,突然的尸变了? 而现在的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因为我们三个曾经去山顶上的橘子树调查时候,我开玩笑的对他说,这血橘子可能是种慢性毒药。而老鼠听到我这句话时,气冲冲的说,我这么诅咒他,如果他自己真的死了第一个就要找我偿命。 这时候老鼠竟然发生了尸变,而且这尸体如此可怕。我心里真怕老鼠的那句话会应验,但愿那句话这具没有思想的尸体会不记得,否则自己的小命在这一刻也会玩完。想到这,我便往东子身边躲去。 东子见识过尸变的事情还真不少,他说,在他看过的《草堂传》里面记载过:尸变,尸体由于外界环境的熏染,或因体内食有病变物质,身体发生的没有主观意识的活动。遇此,自然物质可用糯米、生姜、大蒜、黑狗血防身,人工物质则可用灵符、桃木、金丝线预防。若将其降住,火化为之。 东子忽然拉住我说:“天哥,你去我家把糯米、生姜、大蒜拿来,我有用?” “这些东西有啥用?”我有些困惑。 在这个时候,不管什么招儿,只要是能用的就用上,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来不及听他回答,一转身就走,也不管这么多,眼下是要解决这个棘手的行尸了。 东子去隔壁领居家取了只黑狗,取出狗血,只要是能用的都带来了,自己则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出自制的符咒和桃木做成的剑。这金丝线没有,因为太珍贵了。 尸体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眼神冰冷异常,溢出血丝。老鼠的父母看到死去的儿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伤心的呼唤:”儿呀,你不认识爹娘了吗?是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事吗?跟我们说啊。” 行尸听到父母的呼唤,泛血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父母。老鼠的母亲见到儿子有了回应,以为儿子人的自己,走上前去就要去扶儿子。 东子已经从家里取好对付行尸的道具来,见到老鼠母亲正在靠近那老鼠尸变的行尸,急得大声喊道:“四婶,不要靠近它,它早就不是人了,六亲不认的。” 老鼠母亲那管这么多,这行尸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哪怕变成了这般恐怖的模样他还是自己的儿子,扶住了那行尸的手。 那行尸突然发起横来,一甩手,力气可真大,把个自己母亲生生地抓起,狠狠地甩到了墙上,只听得骨骼重重的响,怕是老腰已经折断。这一下可不轻,疼得老鼠母亲呻吟起来。这亲身儿子果然连自己生母都不认得了,只能“啪嗒啪嗒”地落泪。 老鼠的父亲见自己的妻子被摔在了一边,连忙扶起来。当即火冒三丈,好你个欠账儿子,你前世是咱两口的债主,今世来追债来了吧。抄起地上的大木头,就往老鼠行尸的身上打去。 大木棒确实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它的身上,尸体受到了这等冲击却任何反应都没有。老鼠父亲一看,愣了半晌,被老鼠行尸的尖爪给猛地一抓,肩膀上瞬间一条血淋淋的抓痕,连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疼得老鼠父亲呲牙裂嘴,喊出声来。 老鼠的妹妹米丽就要冲上前去,把父亲扶起拉开,被东子给拦住了。他走上前,口中念念有词:“腌嘛旎讴逅......”将手中的符咒用五个手指捏紧,打在了行尸的身上。行尸身上顿时冒出一股浓烈的青烟,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趁着这个时候,东子赶紧把老鼠的父亲拉了起来。米丽来到身前,掺着自己手上的父亲,拉着自己的母亲。东子叮嘱道:“他们两个受伤不轻,尤其是你的父亲,他被抓伤了,得用狗尾巴草上的草籽煮成一锅,然后让他们好好洗个澡,用来治疗这种伤,快去!” 老鼠行尸被东子这一击,有些愤怒了,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朝着他张牙舞爪,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东子灵巧的躲过,我有些发愣,大喊:“快快用黑狗血!” 我还在慌张之际,老鼠行尸突然看到我,激动地喉咙里发出“嘟嘟”的声音。我不知道行尸是怎么一回事,转换了方向,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可真是想不到,我急忙撒开脚丫子就跑,嘴里嚷嚷道:“我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怎么好端端地就追我一个。那个伤到你的死东子你怎么不去追?” 好在这行尸动作不快,跑起步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这人死后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无论如何都活动不开,空有一身的力气,只是感觉不到疼,就是用人极限的力量。 看到我被追的团团转,又感觉到以这行尸的速度,暂时不会对我造成危险。东子哈哈大笑,在身后慢慢地一路小跑道:“天哥,你忘了,他临死前说过如果是慢性毒药的话,他一定会找你偿命的。你知道你这乌鸦嘴的后果了吧!” “你还笑,乌鸦嘴是你姐姐好么?快点帮我制服他!”我跑得气喘吁吁,一面又气急败坏地骂道。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温柔又不失霸道的女声。这声音似曾相识,又非常熟悉:“苏毒嘴你又在背地里说我坏话?这玩意儿让我来解决它!” 第六十五章 血尸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如果没有听错的话...... 我急转回头,见到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唐若冰,另一个才是我真正感到惊讶的,她竟是朱溶。这小姑娘怎么会来到东子的风口镇。 朱溶在所有人的眼中只是个乖乖女,是非常温柔可人的女生。当日我拿出大金牙买回了她的自由身时一直如此,从来都是乖巧的像只小猫。而这会儿,朱溶手拿一根染血的皮鞭,傲气凌人的站在当口,正像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一般。 我往后瞅时,见东子在追赶着这行尸时,看到这当即愣住了,朱溶姑娘,一直深藏不露么?看她的架势,充满着自信,嘴角微笑着,仿佛能够制服这具尸变的老鼠行尸。 朱溶一个闪身,速度极快地冲至行尸身旁,拿起手中的皮鞭狠狠地一抽,从身上竟打出一条很厚的血印来,皮肉瞬间犹如炸开一样,翻新出来。按理说死去的尸体过了这许久,身上的血早就干了,可这行尸竟然流出深红色的血液来。 行尸被这一击,嚎叫不止,仿佛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东子看得呆了,仿佛看出了端倪,惊讶地问道:“小溶,你这皮鞭上染的血可是黑狗血?” “没错,我这皮鞭是用黑牛皮制成的,有极大的防邪作用。黑狗血是我花了好些力气找了很久,终于在村东头的垃圾堆里看到了一只。这两者结合起来威力无穷,对付着一种行尸用处大着呢!” “可是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东子哥你先不要问,和我一起把它先解决掉我再详细地介绍给你听!” 我终于脱离了这行尸的魔爪,有些难以置信,与自己相处了这三天左右的朱溶原本是最需要接受保护的女子。她楚楚可怜,温柔动人,让任何男人都有保护的欲望。而现在,面对这行尸,朱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勇敢的行尸猎杀者。而我自己,却只能在傻傻地呆着逃命,成为了最需要受保护的人。 唐若冰看着我,幸灾乐祸:“哟,苏毒嘴,你逃跑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我知道她在挖苦我:“我又不是抓鬼世家,话说你母亲和东子都这么厉害,你怎么就没学到一点点?” “不是我不愿意学,是我妈不让我接触,她定了一个规矩,传男不传女。” 我话音刚落,那行尸却不管东子和朱溶,又伸长双爪奔向我。我想着这样可不是办法,见着前方有一颗大树,哧溜哧溜地爬上去,喘着粗气。 一阵猛烈的摇晃从树底袭来,整个树都颤抖不停,颤颤巍巍。我一看,丫的,真是个倔强的僵尸啊,他们两个伤害你,为什么都不去找他们,找老子干嘛?这么有进取精神?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轻言放弃啊? 朱溶再次拿出手中的皮鞭又是一击,正好打在这行尸的脸上,脸犹如翻开一般,显出青色的肉来,再由于脸上的黑红色血水往下直流,显得尤为狰狞恐怖。 恐怕没有比毁容更加令这只行尸伤心生气了。老鼠生前,就特别的喜欢坐在镜子前用着木梳梳着头发,然后一脸自恋的看着自己,口中经常会说出那些让人想吐的不要脸的话:“哎呀呀,原来我还是如此的帅呀。等我梳完,一出门,又会有多少的良家妇女因为我而思念过度而生病了。这镇上人们的体质越来越差了,都是因为我的帅气造的孽啊!” 老鼠行尸冲天狂呼,喉头涌动,只听得它身体内发出哗啦啦一股水流动的声音,从嘴巴里吐出一股股血红色的液体来。东子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一个鱼跃,把朱溶扑到在地滚到了一边,自己的手臂却被那股脓液溅了到一些。 “啊!”东子一身狂叫,我看了心里直感到发麻,虽然我没有感觉到这股子的疼痛,但能让东子大叫的,绝对是痛得钻心。这行尸,可真不是普通的。 麻痹,我看到这怪物竟然也会喷吐毒液,和以前的那条硕红鼠一般。急忙往树顶上爬去,要是当时这怪物喷射了,自己还不得痛死? 难受的朱溶把眼睛闭上,把两手五指对接,中间留出空心,口中默念有词。这一下把我给惊得,原来朱溶手中竟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光来,这光有温度,仔细一看,是一团燃烧得正旺的火。火的颜色十分的怪异,竟然是一团蓝色的。 等火燃烧得旺了,更加的盛,也更加的妖冶。朱溶将手中的蓝火一抛,正好砸在了行尸的身上,火光冲天。行尸有如被致命物灼伤一样,嗷嗷嗷嗷地嚎叫着。在火中的行尸体内飘出了寥寥的青烟,大约20多分钟后,尸体竟然像树木一般枯萎了,体内的水分一滴不剩,唯独留有干枯的皮。 见到这可怖的怪物终于被制服了,而且还是被这16岁的小姑娘给消灭的。我当即从树上跳了下来,心里的佩服程度达到了极点,兴冲冲地来到朱溶的身旁,道:“朱溶妹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改天做我的师父怎么样,我愿意做你的徒弟!” “不要脸!”唐若冰在旁边吐出三个字。 朱溶摸着自己的额头,眉头紧锁,想是制服这行尸,生出这天火来,花费了不少的体力,有些匮乏了。东子也唏嘘赞叹不已,朱溶姑娘真是越来越神秘了。搀扶住朱溶,说:“走,我们先回家,你休息休息!” “不了,我既然在你们面前暴露了我会这邪术的本领,也是该走的时候了。东子哥应该看得出来,这不是正道术,而是旁门邪术!” 东子道:“你走啥?即使不是正统的道法,你也是为了帮助整个镇子而做出好的行为,也是一种好的方法啊!”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好,不让你们受我牵连!我的师父一直在找我,因为我是背着她偷偷的溜出来看我的亲身父亲的。没想到,因为家中没钱,才把我给卖掉的。我要回去了,东子哥,还有苏天哥,来日的情日后再报!”我看出朱溶的眼中满是泪花,一转身,快速地跑远了。 愣愣地看着朱溶消失的身影,我看到东子落寞的眼神一直盯着。朱溶与我们的长期相处,东子竟然会留恋上这么一个小姑娘。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这就是爱情,这份爱东子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他不敢去说,他不知道朱溶姑娘的心中是否会有他。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暗恋吧。这爱恋,虽然有时很甜,大多数时期却很苦。就像离去的她的背影,心中的痛比手臂上的血尸喷溅的腐蚀毒液要痛上万分! 第六十六章 玉珠妙用 我拉着东子回到石宝镇,两个人喝着小酒,安慰他不要太伤心。若是有缘分,他绝对能够和朱溶能够再见的。青叔这时候走进店子,神秘地跟我们说了一番话。 东子听了,极为震惊:“什么?秦国玉珠被你拉出来了?” “青叔,秦国玉珠那么大颗,**疼不疼?”我笑道。 青叔不满地看着我,吐出一个字:“疼…”接着又说道:“有点麻,像便秘。” 他从衣服里衣内侧摸了一会儿,接着掏出一个浑身发着红色光的珠子,光灿灿的,说道:“你说奇不奇怪,这颗玉珠一直发绿光,而今儿个竟然发出红色光芒,这是不是什么不祥之兆?” “什么不祥之兆,准是从青叔你的**里出来,由于肛裂产生的血丝染红的呗。” “你小子连你青叔都调戏?” “还想啥,喝酒喝酒,你要是把我给喝趴下了,我苏天以后绝对会老老实实!” “好,东子你也来!” 我们三人喝得酩酊大醉,酒劲上来的时候不省人事。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温柔的太阳光照满了整个世界。一会儿又被云层遮住,变得阴凉了起来。一会儿又露出半边红色的脸庞。 我叫了叫躺在身边的青叔和东子,,否则太阳晒屁股了。这会儿太阳正从窗台映射了进来,照在桌子上。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谁啊,还没到开业的点!这么急干什么?” 门口传来了唐若冰的声音:“苏毒嘴,你快点开门,东子在里边不,出大事了!” “怎么了,什么大事?”东子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连忙去开门。 我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门开了。 只见唐若冰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就说:“不好了,出大事了。昨天晚上我们镇上有很多在外面的人都死了。死状难看,身体浮肿,身上有大大的水泡。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晚上都紫了,看上去好像是中毒了!” “一个晚上究竟有很多人都死了?多少人?”我和东子立马精神了,早上的困意早已消除,异口同声的问道。 她的脸上写满了害怕:“具体的死亡数目还不清楚,据我所知的大概,应该有二十多个!” 东子立马穿好了鞋袜,叫上我和青叔,赶了上去。果真见镇上的一些路上,躺着一些被咬的千疮百孔的尸体。这尸体的百二十米,同样躺着两三具一样恐怖的尸体,他们的嘴巴张着,眼睛瞪得老大,诉说着死前看到的恐怖现象。 我看到这,身体都颤抖了。以前就算看到的鬼怪也只是伤亡个把人,而这一晚上能够把出门在外的二十几个人杀死,同一种手法,真是同一次见到。 “东子你说,是不是老鼠变的怪物还没有死?这会儿又前来找这些居民报仇呢?”我畏惧地问东子,说话声音抖抖索索,这会儿我可真是怕了,万一真是老鼠未死的行尸,那我的小命准得不保。 东子摇摇头,说:“那行尸已经被朱溶杀死了,是亲眼见到的。我看这会儿杀死这些居民的,应该不是鬼怪!”这会儿东子走进一具死亡的尸体,又继续道:“这一具尸体的小腿看上去像是被蛇咬过的,还有咬痕。我曾经看到过有人被有毒的蛇咬过,死亡的症状就像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从远处走来了一群人,他们身穿白色的大褂,围拢在了尸体旁。其中一人蹲在尸体身旁,做着细细的检查。看样子,这个人就是法医官,专门验尸的。 那人仔细检查了好久,东子走至前问道:“你们可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死的?我看倒像是中毒的样子!” 一男的取下口罩,看了个大概,停下手中的活说道:“没错,这些尸体我检查过了,就是中毒。不过他们中的毒很是奇怪。全身上下好像被多种不同的有毒物咬过,有蛇毒、蜈蚣毒、蟾蜍毒、蜘蛛毒、蝎子毒,本来这些毒物只要一种就可以致命!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的毒,算是五毒俱全了,我怀疑是人为的!” “五毒?”我突然想起自己和唐若冰曾经到过山顶的地下室中,看到过这五种有毒的生物,难不成那些生物都跑出来? 法医官继续看了看尸体,忽然一拍脑袋:“可真是奇怪了,这些尸体里的血液全都被放空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地上也没有一丝血迹,这可是我从事法医这一门行业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事情!” 我脑中思索,如果这些有毒的生物真的是从山顶地下室来的,那今天白天一定要去看看!不过去看时,准备充分,全副武装。得多穿些衣服,避免肉体暴露在外面,怕被咬到。另外还得准备一些降伏那些毒物的东西,到底什么能消灭那成群的毒物呢?说到底,我也不知道。 青叔忽然之间,胸口的秦国玉珠发起红色的光芒,将隔着衣物的胸口照得大亮。见着这等寻常事,他将手探入,取出玉珠。只见红光隐隐的闪动,如同玻璃珠的表面放起了电影,惊得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 秦国玉珠缓缓地出现了一个集市,风口镇,太阳正西,落在不远间的树杈上。也正是,日落西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剩下几个还在街上混的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儿的人在慢悠悠地走着,这些人是镇上的赖子,也就是现在通常所说的痞子青年。 “哎哟哥!”其中一个瘦子攀着一个胖子的肩膀道,“前面我们在饭馆看见的小姑娘可真正啊!那高高滴胸部,翘翘滴屁股,尤其是那小脸庞可真漂亮。” 胖子一脸坏坏的笑着:“我说你个麻子,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哪能轮得到你呀!你就一辈子惦记着自己的左右手算了,隔三差五地换着手来,也就当是有不同的那个了,哈哈哈哈......” “你个死胖子,叫你声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瘦子怒道,“那姑娘我怎么就不能得到了?别忘了我们是无赖,我们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麻子,你真的是个蠢东西,那小姑娘早就走得没影了,你上哪去来硬的?” “喝酒喝酒......” 两个人拿起酒瓶子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喝着,如同喝水一般。 “胖子...胖子...”瘦子突然奇怪的叫着胖子。 胖子不耐烦了:“麻子你要死啊?叫什么叫?喊魂、叫冤啊?” 瘦子指着地上爬动的物体问:“你看看地上的那些是不是癞蛤蟆啊?” “一只癞蛤蟆有什么叫的?没见过啊,扫兴!” “不是不是,是有好多好多!你再看一下,那一边,是不是蜈蚣?也好多好多。还有蛇、蝎子、蜘蛛......”瘦子特别的奇怪,招呼着胖子。 “啊......” “胖子胖子,你被咬了?啊......啊......” 红光逐渐地消失,玉珠之上的画面也顿时没了影,果然一切都没有错,他们确确实实是被五毒给咬死的。 突然,唐若冰凑到我耳边说了一些话,我听到后大为赞叹说:“乌鸦嘴,你这会儿可真是有了大智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