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若有机会,你可愿重活一世?” “我不愿。” …… 崇光界,天屿大陆。 乾元王朝,丹枫流火城。 马蹄声笃笃,引得茶楼中的客人回头一阵张望。 那是一架由四匹通体乌黑骏马所拉的大车,车身由乌木所制,窗子被深色纱帐挡得密不透风,似乎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 马车四周,同样骑着黑马的十六名护卫腰悬长剑,黑衣银甲,神情端肃。 “哟,这又是哪家出行的仙子仙君?排场不小啊!” 路边茶楼上,爱热闹的看客们抓着瓜子,边往下瞧边忍不住啧啧出声。 此话一出,茶楼中的几位修真者便忍不住笑了。 “卓师兄,你在笑什么?”茶楼靠窗位置,一袭蓝衣的少年忍不住小声问道。 坐在他身边的青年闻言,放下手中茶杯,这才微笑着为他解惑。 “丹枫流火虽禁止修者于城中动用灵力,却并不限制大家使用坐骑。” “所以呢?”小少年仍一脸懵懂。 青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他指了指茶楼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大道,“你看,即使是炼气期的修者,也会选择兔绒绒这样温和的灵兽代步。” “只有凡人,才会驯化马这样的普通动物作为坐骑。” 少年闻言,趴在栏杆上看了半晌,这才发现,这丹枫流火城中虽人群熙攘,但那些或牵或骑着灵兽的,确实一眼能认出是修真者。 至于那些骑着马和牛的,自然便是凡人。 “卓师兄,你好聪明!”又从师兄那学到了新知识,小少年顿时变成星星眼,一脸崇拜地望向青年,“有卓师兄在,我们一定能第一个找到沈星河!” 似乎被“沈星河”这个名字刺了下,青年眉心一紧,倒茶的手立时顿住。 “呀!卓师兄!茶溢出来了!” 少年手忙脚乱地想要施展清洁术。 直到感觉灵力被禁锢,少年才想起来,这丹枫流火城中的阵法对修真者有压制。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身边的青年已经拿着抹布,把桌上的茶水细细擦净。 “啪!” 楼中忽地一声脆响,众人一齐扭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说书先生已端坐于堂前,正缓缓放下界方,捋着胡须向众人看来。 “先生,您终于来了!” “是啊先生,我都在这等大半天了!您今儿是打算给我们讲点什么新鲜事儿?” 茶楼中一时间喧闹异常,连那蓝衣小少年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说书先生,眼中满是好奇。 只有他身边的青年,仍目光沉沉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黑色马车,微微眯起眼睛。 …… “众所周知,如今我崇光界共有三位化神期大能。” “一为太一宗清平仙尊沈若水。” “一为万剑宗无上剑尊柳狂澜。” “一为我乾元王朝帝尊焚天!” “但我今天要说的,却是此前从不为人所知的第四位化神期大能——” “望舒仙尊,云舒月!” 云、舒、月。 即使马车已行至丹枫流火城门,眼看着便要出城,即使如今已经灵根尽碎,根本不可能再听到茶楼里的声音。 但那一刻,黑色马车内沉沉睡着的少年,还是仿佛听到了那刻在灵魂中的名字,倏地睁开了眼睛。 …… “师尊……” 意识还未恢复清明,沈星河便下意识轻唤出声。 然而下一刻,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自四肢百骸袭向大脑。 喉头立时一紧,沈星河本能一个翻身,“哇”地咳出一口血来。 这一动一咳,仿佛彻底激活了他的身体。 一波波绵长且深入骨髓的疼痛,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血声,终于让沈星河彻底清醒过来。 脊背瞬间被冷汗洇湿,沈星河没忍住低骂一声,连忙感知了一下自身现状—— 丹田破碎,气海空虚,浑身经脉尽断,身体羸弱得连喘息都费力。 阖眸抓着身下柔软温暖的碎金绒羽锦垫,沈星河听着耳边轻微的马蹄声,终于想起,这应该是他上一世刚刚离开沈家,前往隐仙山的时候。 “少主,您醒了。” 车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冷的询问,若不仔细分辨,轻易便会忽略那声音中暗藏的担忧。 沈星河已经许久未与人交流过,乍一听到这话,一时竟忘了反应。 直到窗外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停了下来,有人轻轻敲了敲窗弦,沈星河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放下掩着唇的沾满血迹的手,一边努力平复呼吸,缓声回道,“……夜枭叔叔,我没事。” 车外的人沉默半晌,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半晌后,车队又重新动了起来。 沈星河似乎听到一声隐约的叹息。 ……上一世的夜枭叔叔似乎也是如此。 虽然面上看似冷漠强硬没有感情,骨子里却十分护着他。 上一世,在他身死后,夜枭叔叔曾倾尽整个飞羽集之力为他报仇雪恨。 最终却连一捧灰都没能留下,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但那时,沈星河早已被接连不断的懊悔、自责、恨意折磨得几近麻木,甚至连一滴泪都无法流出来。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又活了过来? 这恶心又污浊的世界,他根本不想再重走一遭。 “为护云舒月飞升。” 识海深处,忽然有人淡淡说道。 沈星河顿了顿,这才想起来,自己脑子里此时还有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云舒月”这个名字对沈星河来说一向是最好的镇定剂,比清心诀还好用。 “你说得对。” 半晌后,沈星河轻声说道。 他之所以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之所以放弃自己的灵魂,之所以重新回到这充斥着魑魅魍魉的世间,只为能弥补前世的一切,为护师尊飞升成仙,望师尊能早日离开这操蛋的世界! 不过在此之前…… “你先帮我把血收进瓶子里。”自袖中掏出一枚小玉瓶,沈星河淡淡对识海深处说道。 识海中没有回应,沈星河满襟满袖的血迹也未曾消弭。 沈星河微微眯起眼睛,“不会吧不会吧?您连时空都能扭转,不可能连这么容易的事都做不到吧?” “说好的在我完成夙愿前,竭尽全力辅佐我呢?” “我爹的系统可比你好用多了。” 他明明连气都喘不匀,呼吸中仍带着血气,那张被鲜血染红的小嘴却似乎完全没受影响,只须臾便叭叭叭吐出一连串阴阳怪气的话来。 识海深处:“……” 也不知是被他哪句话激到了,抑或不愿与他计较,沈星河手中的玉瓶很快飞至他身前,一滴滴尽数把那仍旧鲜红的如同火焰般的血液收进瓶中。 沈星河刚才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车厢内虽有数个阵法用于隔音防震,却并不会影响车内外交流,不然沈星河之前也不可能听到夜枭的声音。 但他片刻前明明说了那么多话,夜枭叔叔与一众护卫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由此可见,他识海深处那东西确实有几分能耐。 “我名君伏。” 似乎能清楚感知到沈星河的思绪,识海深处的声音忍了半晌,终于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星河懒懒应了一声,并不在乎那东西叫什么。 他慢条斯理把玩着手中装满自己血液的小玉瓶,鼻间已经嗅不到丝毫甜甜的血腥气,这才微微安下心来。 身为这世间唯一的青鸾神鸟,沈星河深知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宝。 即使他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修为,比最普通的凡人还虚弱,但他的血液仍是最难得的天材地宝。 好在这车厢中有掩藏气息的阵法,他手上那串寒潭月魄也有着护身的功效,不然早在他咳血的时候,怕是就会被这方圆数千里的修真者锁定。 身体依旧十分不舒服,又冷又痛,像是浑身都破了洞。 沈星河微微蹙眉,重新躺回温暖的碎金绒羽被中,阖眸整理起思绪来。 沈星河出身洛水仙庭沈家。 沈家乃天屿大陆一流修真世家,族内人才济济,天资不凡者甚多。 这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如今享誉崇光界的化神大能——清平仙尊沈若水。 沈若水虽出身洛水仙庭,却并未坐镇沈家,而是太一宗的太上长老。 这背后的原因,还要追溯到沈家百年一次的族内大比。 修真界强者为尊。 在洛水仙庭,在沈家,即使是出身嫡系的公子小姐,满十五岁后也要参与族内大比,而后根据大比结果划分接下来百年的修炼资源。 当然,若是对大比规则或结果不满意,也可自行离开沈家,另寻机缘。 沈若水当年便是如此。 沈星河只参加过一次沈家的族内大比。 那年他十九岁,已达金丹中期,是沈家新一代中最天资卓绝惊才绝艳的小公子。 他的父亲沈轻舟更是以沈家旁系之身,成功夺得继承人之位的沈家少主。 但在那次大比后,沈星河却气海被破,灵根被毁,浑身经脉尽断,此生都再不能步入修真一途。 他的父亲沈轻舟也彻底失去踪迹,没过多久便沦为整个洛水仙庭的通缉对象。 上一世,沈星河至死都再没见到过父亲。 他也不知道父亲是为什么被沈家追杀,只隐约听闻父亲盗走了洛水仙庭至宝。 族内大比后,身受重伤成为废人的沈星河被父亲的心腹夜枭叔叔连夜带离沈家,一路绕行万里,躲过诸多试探追击,最终被送至隐仙山,拜入望舒仙尊云舒月座下。 想到师尊,沈星河的心头又是一痛,渐渐在绒羽被中蜷缩成一团。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此并没有察觉,他手腕上那串寒潭月魄,在片刻前也曾溅上几滴火焰般的青鸾血。 此刻,那几滴猩红的血液正像是有生命般,缓缓没入寒潭月魄中央那颗温润无暇的白玉珠中。 与此同时。 万里之外。 飞雪连天的隐仙山上,正在闭关的望舒仙尊,缓缓睁开了眼睛。 2 畜生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天屿极北之境有十万大山,延绵数万里。 其中最森寒险峻者,为隐仙山脉。 最高峰,为望月峰。 望月峰高耸于云端之上,终年为冰雪所覆,滴水成冰。 这里罡风猛烈,甚少有生灵能在此存活下来,就连已是元婴期的雾雨真人,都能感受到此地深入骨髓的冷。 望月峰因望舒仙尊云舒月而得名。 雾雨真人虽与云舒月有些渊源,但纵使如此,这些年来他也甚少踏足过望月峰。 今日却是不得不来。 想到云舒月,雾雨真人心中难得一阵紧张。 雾雨真人师从散修云虚子,云虚子乃望舒仙尊云舒月之友,因而雾雨真人勉强能称云舒月一声师叔。 云舒月平日与雾雨真人并不亲近,确切地说,自拜入师门至今,雾雨真人拢共也没见过云舒月几次。 如今来此却是有事相求。 某一刻,望月峰上盘旋嘶吼的猎猎风鸣戛然而止。 如席大雪顷刻温柔,若万千梨瓣跃下枝头,摇曳生姿,轻抚大地。 云销雪霁,明日当空。 似乎只一刹那,整座望月峰都寂静下来,于淡金光晕中舒展着剔透晶莹的倾世之姿。 雾雨真人曾走过这世上无数名山大川,雪峰也登过不知凡几。 但纵使如此,在他心中,至今也仍未有任何一座雪峰似望月峰这般明澈静美。 或许唯有这山峰的主人,能比这漫山冰雪更纯净无暇。 冰雪砌成的世界里,远远地,有一人踏雪而来,转瞬止步于雾雨身前。 眼角只掠到一丝比雪更皓白的身影,雾雨真人微微怔了下,立刻恭敬作揖,“晚辈雾雨,见过云师叔。” 刚刚出关的云舒月淡淡看他一眼,“何事?” 雾雨真人曾听师尊云虚子说过许多关于云舒月的事,知晓云舒月最不耐拐弯抹角,因此只恭敬垂头,拱手对云舒月道明来意。 “云师叔,雾雨不才,近日才将将突破元婴。” “师尊羽化前曾言,此生最为抱憾之事便是没能将一身绝学传承下去,望雾雨能早日突破元婴,开宗立派,广收门徒,将师门发扬光大。” 这确实是云虚子会说的话。 见雾雨真人腰弯得愈发低,姿态也愈发恭敬,云舒月转瞬便猜到他今日来此的目的。 果然,下一刻他便听雾雨道,“晚辈知晓,以晚辈区区一人之力,定不能完成师尊所托,故今日不得不厚颜来此,恳请云师叔出山助我,共建宗门!” 这其实是很没道理的事。 云舒月之所以至今未入宗门,难道是因他实力不够? 不,以他如今化神期的修为,崇光界任何一流宗门仙府都定会奉他为上宾,太上长老之位更是唾手可得。 甚至,只要云舒月想,完全可以自己开宗立派。 但时至今日,云舒月依旧是一介散修,多年来深居简出,即使如今已跻身化神大能,崇光界也甚少有人知晓他的存在。 归根结底,不过“他不愿”三字。 因而雾雨真人话音刚落,云舒月便立刻打算拒绝。 但他忽然想到自己今日出关的缘由—— 是要去接一只鸟儿。 据沈轻舟说,他家那只鸟儿,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更是长在洛水仙庭那样富贵风流的繁华之地。 沈轻舟还说,望他能照顾好他家小鸟儿。 云舒月举目四望。 与洛水仙庭比,这望月峰上,似乎确实过于安静了些。 “可。” …… 丹枫流火城外,十里亭。 因忧心沈星河身体能否撑得住,夜枭正令队伍在此暂作整修。 乌木马车内,夜枭沉默地望着脸色苍白如雪,正无力靠在绒羽锦垫上艰难喘息的少年,即使这些年已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一颗心也早已磨砺得又冷又硬,夜枭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虽然他已经极力克制,但沈星河还是一眼看出他眼底的心痛。 “……怎么好像我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实在看不过夜枭这幅神情,沈星河微微侧首移开目光,轻笑着打趣。 夜枭闻言,脸色登时一黑,刚想劝沈星河不要乱开玩笑,就见少年笑容微敛,垂眸问他,“夜枭叔叔,我们如今到哪里了?” 夜枭道:“晌午刚出丹枫流火城。” 想到前几天沈星河昏睡时收到的消息,夜枭略微犹豫一瞬,到底还是把那个消息告知给了沈星河。 “少主,自我们离开洛水仙庭,这一路上都有沈家搜寻您踪迹的探子。” “我知道。”沈星河淡淡说道。 毕竟前世便是如此。 而且,若不是沈家那些探子,他们这一行也不至于伪装成凡人,特意绕远路自乾元王朝借道前往极北之境。 “沈家此次行事如此鬼祟,背后怕是另有所图。”夜枭很快又道。 沈星河闻言又忍不住笑了,眼底却极冷,“还能是因为什么?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对沈家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他们如此寻我,应当是想用我来制衡父亲。” 毕竟他沈星河虽然废了,但他背后可还有个出窍后期的父亲沈轻舟。 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世这个时候,父亲已经下落不明。 “夜枭叔叔,可有父亲的消息?” 夜枭闻言,脸色又有些不好,“我最后一次收到主上传信,还是他令我去沈家接您出来的时候。” 沈星河沉吟,“你那时见到他了吗?” 夜枭摇头。 沈星河便明白,父亲应该是通过飞羽集传信给夜枭叔叔的。 沈星河记得,前世洛水仙庭对父亲下达通缉令是在他拜入师尊门下不久后。 若这一世同样如此,那么对他来说,仍有一段相对安全的时间—— 足够让他思考一些事,以及解决某些让他恨之入骨的狗东西。 “夜枭叔叔,我们先不去隐仙山。” “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 明月初升时,沈星河正趴在夜枭背上,急速穿行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参天密林中。 这是丹枫流火城数百里外的一处密林。 因林中没有灵兽、妖兽栖息,也没有任何对修者有用的天材地宝,因而路过的修者几乎从不在此停留。 而对凡人来说,这里距丹枫流火城过远,林中又有猛兽出没,因此凡人也极少踏足此地。 因为以上种种,一开始沈星河让夜枭帮忙在这附近查一个凡人时,夜枭还有些诧异。 不过这对夜枭来说并不是难事。 毕竟这样的密林虽然人迹罕至,却是鸟类的天堂。 而在崇光界,有鸟的地方,就有飞羽集。 夜枭很快查到了沈星河要的消息。 密林并不适合马车穿行,因此夜枭干脆现出本体,亲自带沈星河入林。 夜枭本体为猛禽蛇雕,最擅长于林地中狩猎奔行。 几乎只眨眼的功夫,夜枭便带沈星河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林中小屋,应该是偶尔来此打猎的猎人所建。 沈星河看得出来,夜枭已命人好好收拾过这里。 但即使如此,甫一落地,林中穿行的夜风还是把那夹杂着血肉腐烂的腥臭送至沈星河鼻间。 夜枭敏锐发觉,那一瞬间,沈星河的神色变得极冷,脊背也刹那绷得笔直,猛然爆发出的戾气甚至惊飞了他们附近栖息的鸟雀,连夜枭都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沈星河一步步踏入那破旧的小屋中。 “吱呀——” 腐朽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 破屋墙角处,被五花大绑成一团,堵住一口黄牙的猎人心中正破口大骂。 之前来此探查时,夜枭已命人在木屋中放置了用于照明的夜明珠。 因此门一推开,那猎人便看到了来人。 只一眼,那猎人便瞪直了眼—— 那是一个极为昳丽貌美的少年,松松挽起的长发于夜明珠淡淡的华彩中闪过幽蓝的光泽。 少年的身体似乎极为羸弱,面色苍白如纸,唇色极淡,像是风雨中被摧折过甚,转瞬便要自枝头凋零的花。 但就是这样一个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的少年,此时却低垂着那双血玉般暗红的眼,居高临下,用看一团肮脏腐肉的目光淡淡看着他。 那并不是一双属于人类的眼睛。 那也不是一个人类能拥有的冷漠且残忍的眼神。 但即使明知道这少年身上有古怪,极有可能是个妖物,即使自己此刻正像待宰的猎物般被牢牢捆缚,那肮脏的猎人心中竟还是猛地窜上一股见猎心喜的兴奋,整个身体都激动得颤抖起来,身下迅速有了反应。 即使早已经在心中告诫过自己要控制,但见到那猎人起反应的瞬间,沈星河脑中紧绷的那根弦还是“嗡”地一声彻底崩断。 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剑,闪电般削断那猎人身下的污浊之物。 “呜——!” “呜呜呜呜——!!!” 猩红血液顷刻喷薄而出,痛极的猎人发疯地在地上翻滚,冲撞,喉中发出痛不欲生的尖叫哀鸣。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 待夜枭听到声音不对,冲入木屋时,半个木屋都已经溅满猎人的鲜血。 “少主,不要看!” 他立刻伸手想要遮住沈星河的眼,不想让少年看到这样肮脏血腥的画面。 但他转瞬便看到地上那一小团已经被猎人压得稀烂的血肉,以及沈星河手中仍在滴血的长剑。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夜枭下身猛地一凉,满目震惊地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并不在意他的震惊,也十分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但即使如此,那充斥在他心头以及灵魂深处的滔天恨意,也还是没有削减分毫。 沈星河永远无法忘记,前世师尊曾经历过什么。 他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辱玷污过师尊的畜生! 3 师尊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世是如何死的了。 只隐约记得,自己的魂魄被师尊寻回时已经残破不堪,随时有可能消亡。 那时为了救他,师尊不得不施秘法将他蕴养在自己的神魂中,以温和的灵力一点点滋养他虚弱的魂魄。 被养在师尊神魂中那些年,沈星河一直睡多醒少,极少能感知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自浑浑噩噩中醒来,眼前也不再是空茫茫的一片,而是令他几欲作呕的画面。 在那里,沈星河看到一个蓬头垢面,涎水横流的肮脏凡人。 想到曾经在师尊神魂中看到的一幕幕,沈星河胸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满心的怒意和戾气几乎要冲破身体,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微微颤抖起来。 “……少主!” 立刻发觉沈星河的异常,夜枭连忙扶住少年的手臂,这才发现沈星河的身体正紧绷得厉害,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夜枭并不知晓沈星河为何会因一个凡人如此震怒,虽然这凡人在他看来确实罪大恶极恶贯满盈,即使杀了也不为过,但在此之前,沈星河明明应该没见过这人才是。 不过,不管见没见过,少主现在都并不适合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一想到此,夜枭神色一凛,立刻就想要回身解决掉那仍在哭嚎不已的猎人。 沈星河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夜枭甚至都没看清沈星河的动作,只隐约看到一片银色的剑光。 轻微的裂帛声后,那肮脏不堪的猎人终于安静下来。 他缩成一团的身体也慢慢舒展开来,露出半张扭曲至极形如恶鬼的脸—— 他死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 垂眸看着手中被污血沾染的长剑,沈星河厌恶地皱了下眉,随手把剑扔在猎人的尸体上。 他很快自袖中掏出一瓶化魂水。 在崇光界这样一个万物皆可修炼的世界,肉身的死去并非真正的消亡,不然也不会有鬼修这种东西。 而化魂水,正是对付这类鬼东西的利器。 所谓化魂水,自然是指连魂魄都能彻底化掉的水。 这猎人活着时便形如恶鬼,害人无数,想来死后也不会老老实实去投胎。 沈星河也不会给他投胎的机会。 他很快对着猎人的尸体滴了几滴化魂水。 空气中很快响起一声极尖极利的嘶吼,像是灵魂被彻底撕碎时发出的哀鸣。 那尸身上很快飘起一缕淡淡的青烟,转瞬便彻底消散。 青烟散尽后,猎人的尸体和他身上那把长剑也眨眼化作一滩脓水,又迅速风干,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至此,沈星河胸中沸腾的戾意才终于暂时平复下来,转身向外走去。 夜枭静静跟在他身后,神色复杂地望着沈星河步履缓慢却依旧挺秀的背影,终于想起,就在几天前,面前的少年还是崇光界最年轻且耀眼的金丹修者,从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见不得风雨的菟丝花。 两人踏出小屋后,迅速调整好心态的夜枭很快向沈星河汇报起这里的具体情况。 “此人本是丹枫流火城内一商户之子,因形如恶鬼,尚在襁褓时便被父母遗弃。后被城外一猎户收养,养在膝下,取名丑奴。” “长大后,此人自老猎户口中得知身世,一度想去城中寻找生身父母。被老猎户阻拦数次后,趁老猎户醉酒将其诛杀。” “老猎人死后,此人于丹枫流火城中寻到父母,却被已有数个儿女的亲人打出城去。” “没过多久,此人便杀了亲生父母全家数十人。” “在那之后,此人看上城中一妙龄小姐,但小姐已有婚配。此人便杀其未婚夫,将小姐掳至此处恣意凌|辱,待厌烦后将其残忍虐杀。” 说到这,连夜枭这样极少显露喜怒的人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此前不到十年间,被此人劫掠虐杀者共一百三十九人,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位炼气期的少年。” 夜枭指了指木屋后。 在那里,有一个深达十数米的地洞,洞里遍布腐肉残肢,白骨丛生。 沈星河到达此处后,不断嗅到的腐臭便是来源于此。 沈星河闻言,沉默良久。 当初他在师尊神魂中,只看到那肮脏的木屋和一张形如恶鬼的脸。 那应该是发生在几十年之后的事,沈星河还记得那猎人有一头枯草般的白发。 乾元王朝是崇光界最大的凡人聚居地,因而今日听夜枭提起他们刚出丹枫流火城后,沈星河便立刻让夜枭去查此人。 没想到不但查到了人,还翻出如此多陈年旧账。 “去查一下那些人的身份,若还有家人,且家人还在寻找,便将他们的尸骨送还。” “若没有,便另寻一处将他们好生安葬。” 半晌后,沈星河如此对夜枭交待。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低低的泣声。 沈星河循着声音望去,木屋后,彻底被打开的地洞里正不断有半透明的魂魄飘上来。 似乎听到了他刚才的话,那些魂魄正躲在木屋后,一边抹泪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沈星河看来。 沈星河顿了顿。 非自然死亡的生灵,其魂魄会因执念太重徘徊在死地迟迟不肯离去。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猎人穷凶极恶,杀戮甚重,镇得这些魂魄死后也不敢轻易离开。 沈星河能察觉到他们身上浓重的惊惧与怨气。 但……超度鬼魂什么的,那是佛门那群和尚才会做的事。 若他此时修为尚在,倒也不是没办法帮他们净化凶戾之气,送他们去转世投胎。 但他现在只是个灵根尽碎的废人,实在爱莫能助。 因为此,沈星河只能假装没看到那些鬼魂,把头扭向一边。 鬼魂们见状,抽泣声猛然变大,且有越哭越凶的趋势。 沈星河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片刻后,终于勉强对夜枭道,“派人去丹枫流火城,看看有没有会超度的和尚,有的话尽快找来。” 哭声顿时小了。 夜枭见状,微不可见勾了下唇角,恭敬地对沈星河拱了拱手,顺手招来一只在旁边树上围观了半天的鸟儿细细交代。 等和尚的功夫,沈星河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 实话实说,上一世那些欺辱过师尊的狗东西们,除了那刚刚被他送走的猎人外,再没有一个是凡人。 且他们大多身居高位,实力强横。 以他如今这副虚弱至极的身体,根本连那些狗东西的毛都摸不到。 所以,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要寻一处安全且稳定的场所重新修炼,尽快提升实力。 沈星河并不担心自己再不能修炼。 既然上一世他都能重塑经脉再踏修真之途,这辈子自然也做得到。 而且……上一世他的魂魄真的被师尊养得极好,重生前已至出窍期巅峰,半步化神。 他此时的身体如此虚弱,也多少与现在的神魂太过强大,与身体严重不相符有关。 这个也不难解决。 沈星河现在最纠结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少主,待此间事了,我们是否按原路,继续前往隐仙山?” 对鸟儿交待完毕的夜枭忽然问道。 沈星河:…… 实不相瞒,他在纠结的正是此事。 “你若不去隐仙山,如何助云舒月飞升?”神魂深处,完全能探知沈星河心思的君伏忽然道。 沈星河顿了顿,半晌,才低声在神魂中回道,“我只是怕……再让师尊因我而受累。” 沈星河永远记得,在前世,即使是师尊最自顾不暇,被全世界诋毁追杀折辱玷污的时刻,也还牢牢护着他的神魂。 那时沈星河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这世上没有他,或者师尊寻到他时,他已经魂飞魄散就好了。 那样,师尊或许便不会…… 胸中一阵翻腾,沈星河顿了顿,抿唇咽下涌至喉间的鲜血,垂眸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哑声对夜枭道,“暂时先不……” 话音未落,沈星河忽然发觉有哪里不对。 这里是密林深处,风、虫鸣与鸟雀酣睡时低低的絮语,不知何时竟完全消失了。 不远处,鬼魂们也全数安静下来,沈星河甚至看到,那些不断翻腾在鬼魂周身颜色暗沉的怨气正如风烟一样,一点点自他们的魂魄中剥离飘散。 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夜枭,也仿佛失去了声音和反应,此时正与那些鬼魂一样,怔怔望着他身后。 这样的场景,沈星河前世曾不止一次见过。 在……他师尊出现的时候。 心中猛地一跳,沈星河只觉得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在这蓦然无比安静的世界中缓缓转过身去,忽然被迎面的月光晃花了眼。 云舒漫卷,朗月当空,浩瀚星河万里。 在他身后,有一人如当空明月,冯虚御风,正垂眸,静静向他看来。 4 心音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琼霄万里云藏月,隐仙峰上隐仙踪。 沈星河曾不止一次想过,若这世上真有仙人,定是他师尊的模样。 他的师尊,是隐仙山巅最洁净的那捧白雪,是浩渺九天中最清冷高远的明月,是碧空万里最悠游自在的流云,是静静盛开在这污浊世间的最纯洁的花。 与“云舒月”这个名字一样,他的师尊本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沈星河已经许久没见过师尊完好无损的模样。 在那些让他戾气丛生的肮脏记忆中,他的师尊身上永远有数不清的血污和伤痕。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师尊纯白如雪,衣袂翩然的模样,一瞬间竟忍不住想哭。 他怔怔望着云舒月,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与其他第一次见到云舒月的人一样陷入迷障。 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并非如此。 云舒月能清楚看到,少年那双本就红如鸽血的眼,在看到他那一刹那,变得更红也更湿润了,像是转瞬便要落下泪来。 这让云舒月微微有些困惑。 云舒月并不是刚刚抵达此处。 实际上,在应下雾雨真人开宗立派的请求后,云舒月很快便寻到沈星河的踪迹,甚至听到了沈星河那句“先不去隐仙山”。 云舒月一眼便看出沈星河的身体已经十分脆弱,此时最应该做的是找一处安稳之所精心调养,按理说应该直接去隐仙山找他才对。 但沈星河却明显不打算这么做。 云舒月便暂未露面,想看看,这只被沈轻舟托付给他的小鸟儿,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让云舒月有些在意。 这世界在云舒月眼中本就与旁人不同。 云舒月有一双太过通透的眼,轻易便能看穿世间万物的本质,一切妖魔鬼怪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 他甚至能看到存在于每个生灵身上的因果线。 而这让他在意的另外一件事,便是缠绕在沈星河身上的因果线。 因果线分三种。 代表善缘的为白色,代表孽缘的为黑色,姻缘为红色。 若云舒月没有记错,沈星河如今才刚十九岁,又自小长在洛水仙庭,被沈轻舟保护得很好,他自己的实力也并不弱,按理说此前应该并未与太多人有过仇怨。 但在沈星河身上,云舒月却看到无数不知从何而来的如蛛网般层层缠缚的黑色因果线。 这样的情况,云舒月此前只在杀人如麻的大奸大恶之辈身上见过。 但沈星河的情况却显然并不是如此。 透过那密密麻麻的因果线,云舒月能清楚看到源自沈星河灵魂的淡淡清辉。 有这样光辉灵魂的生灵,不可能穷凶极恶。 所以,云舒月想知道,沈星河身上这些因果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片刻前,云舒月曾亲眼看到沈星河面不改色地杀了人。 而在他杀了那猎人后,云舒月敏锐发觉,那缠绕在沈星河身上的无数因果线,有一根竟随之消散了——一根源自毫无修为凡人的因果线。 在此之前,沈星河与此人甚至从无交集。 云端之上,隐匿于此的云舒月一时间若有所思——看来这位即将成为他徒弟的少年,身上似乎有不少秘密。 …… 云舒月是世间一切阴邪肮脏之物的克星。 因为此,他甫一落下云端,来到沈星河身前,沈星河身上那些黑色的因果线便如遇洪水猛兽般纷纷放开沈星河,争先恐后向少年身后缩去。 云舒月这才看清沈星河苍白的脸,以及那双在见到他后,蓦然变得泫然欲泣的眼。 云舒月微微顿住。 沈星河没有动,神色仍有些恍惚。 云舒月便主动向他靠近一步。 视线中那张白如美玉的脸猛然靠近,沈星河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险些再一次炸了毛。 云舒月见状,停下脚步,微微眯起眼睛。 终于回过神来的沈星河:…… “……我刚才做了什么?”他声音颤抖地在神魂中问君伏。 君伏显然也有些无语,“你怕他?” 沈星河:…… 好家伙,连君伏都这么认为,那师尊会不会也这么想?! 果然,下一刻,沈星河便听云舒月道,“你怕我?” 沈星河:…… “不,我不是……” 浑身的毛第三次险些炸起来,虽然沈星河一直是坚定的师尊吹,但他从来都知道,师尊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忙不迭地便想解释。 云舒月却显然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怕。 如雪素练无风自动,自云舒月袖中急速飞出,转瞬便把沈星河捆成一团蚕宝宝,又把那蚕宝宝带回云舒月怀中。 沈星河在心中无奈扶额:就知道会这样…… 而在触碰到沈星河的那一刻,云舒月身上仿佛开启了某种机关,耳中忽然听到许多嘈杂的声音。 沈星河:【就知道会这样……好久不见了“蝉不知雪”。】 云舒月眉心微动。 “蝉不知雪”是他这条白练法宝的名字。 这名字可是连沈轻舟都不知道。 沈星河又是从何处得知? 他很快又听到了木屋后那些鬼魂的声音。 【啊啊啊啊夭寿啦!光天化月朗朗乾坤有人强抢民男啦!!!】 【这大仙人和小仙人是什么关系?】 【小漂亮怎么都不挣扎一下,就这么乖乖被抱着?刚才明明还那么凶!】 【呜呜呜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投胎?】 云舒月:…… 他很快又听到有声音自夜枭身上传来。 已经恢复警惕,正忌惮望着他的夜枭:【此人是否就是主人所说的望舒仙尊云舒月?】 夜枭:【雪肤花貌,白发银眸,流云飞袖,素衣雪裳,第一眼见之必会失神……这些倒是与主人所说都能对上。】 夜枭:【我如今已是出窍初期,此人现身前我却丝毫未发觉其存在,实力至少出窍中后期甚至更高。】 夜枭:【放眼修真界,有此等实力却又不曾被飞羽集探知的……】 心思电转,夜枭又看了眼正被白衣人牢牢捆着丝毫不见挣扎的自家少主,立刻恭敬垂首抱拳,“晚辈夜枭,见过望舒仙尊。”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算是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夜枭闻声,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云舒月此刻本不可能出现在此。 又见云舒月对自家少主的态度丝毫不客气,一照面就给捆了个结实,不知道云舒月究竟何时到来的夜枭生怕仙尊对自家少主印象不好,连忙帮沈星河掩饰: “仙尊明鉴,少主此行正是前往隐仙山拜师。今日我等途经此地,少主听闻此地有恶徒作祟,杀人如麻,少主心中恻隐,这才暂停于此处,诛杀那恶人。” 夜枭:【千万不能让仙尊知晓少主是故意不去隐仙山……】 清楚听到他心音的云舒月:…… 云舒月垂眸看向怀中。 那被他牢牢束在怀中的少年分外老实,一点不见面对那猎人时的满身戾气,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乖巧。 ……若云舒月没听到他此刻心中所想的话。 沈星河:【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尊。】 【所以我是也该如夜枭叔叔一般,唤师尊前辈吗?】 【我是不是该表现得更惊讶一点?】 【可恶,师尊到底来多久了?!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刚才手撕人渣,还把那人“咔嚓”了的画面?】 【万一看到了,师尊会不会对我印象不好?】 【啊啊啊所以说师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我本来还想着等实力恢复再去隐仙山拜师,让师尊看到我玉树临风风光霁月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幅随时要断气的死样子啊啊啊啊!】 云舒月:…… 久居于人迹杳然的望月峰上,云舒月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说过这么多话。 而且沈星河的身体虽然虚弱至极,心音却中气十足,吵得云舒月脑壳疼。 “聒噪。” 他忽然淡淡出声。 他的声音明明并不大,但无论沈星河、夜枭还是木屋后的鬼魂们,刹那间都闭紧了嘴,连心里都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云舒月这才对沈星河道,“随我回望月峰。” 沈星河连忙道,“云前辈……” 云舒月眉头微挑,语气有几分莫名,“不叫师尊?” 刚刚不是还在心中叫得很顺口? 沈星河顿时有几分纠结,“……晚辈还未正式拜师。” 沈星河:【敬师茶还没给师尊喝过呢。】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神色稍缓,不过他对此倒是并不在意,“无碍。” 沈星河的神色顿时有些失落,心里“哦”了一声,很快乖巧又恭敬地唤了声“师尊”。 话音刚落,他与云舒月的手腕上便被一根莹莹发亮的白色因果线所系。 云舒月淡淡看了一眼,并不在意。 待沈星河与夜枭又寒暄几句后,云舒月便立刻卷着少年,飞往隐仙山。 对云舒月这样的化神大能来说,腾云驾雾瞬息万里早已似呼吸般自然。 但对沈星河这样经脉尽毁的小可怜来说,云巅之上的风显然并不算温柔。 “咳咳咳咳……” 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刮得脸疼,沈星河喉中一痒,忍不住咳嗽出声。 注意到他的不适,云舒月立刻放缓速度,微微蹙眉看着沈星河。 被师尊看得讪讪,沈星河连忙闭嘴。 但咳嗽这种事是止不住的,因此不到几息他便憋红了脸。 沈星河:【完了完了,师尊会不会嫌弃我是个弱鸡,万一后悔收我了怎么办?】 云舒月:…… 他倒没有嫌弃,只觉得,“既如此体弱,为何还勉强维持人形?” 沈星河顿时愣住,“什么……” 话音未落,那牢牢捆着他的“蝉不知雪”忽然一阵发热。 眼前猛地一花,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待沈星河再睁开眼时,只觉得身下温暖又柔软。 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沈星河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看到两只又细又长的青黑色小爪子。 在那之上,是一个毛茸茸又圆滚滚的青色小肚子。 “叽——!” 这一次,沈星河是真的,炸毛了。 5 相处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自有记忆起便是人形。 小时候他爹沈轻舟总是告诉他,在他实力还未强大到能保护好自己前,一定不能随意在人前现出真身。 他爹还说,洛水仙庭皆为人修,若被大家发现他是青鸾神鸟,一定会被坏人抓去炖了吃。 对此,沈星河曾一度嗤之以鼻,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是什么神鸟。 然后他就被他爹打脸了。 沈轻舟直接帮他化出了原形——根本就不是什么威风凛凛的神鸟,而是一只不足巴掌大的浑身绒毛青黑青黑的鸡崽子! 小时候在水镜中看到自己乌鸡崽子似的模样后,沈星河一度被自己丑得哇哇大哭。 后来他爹又是给他讲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又是给他画了《神鸟青鸾图》,信誓旦旦告诉他,那才是他长大后的模样,沈星河严重受创的幼小心灵才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不过即使如此,在那之后,沈星河也还是牢牢护着自己真身的马甲,从不在人前显露。 但现在,他却在师尊的掌心,又变成了这幅乌鸡崽子似的模样。 “叽——!” 浑身的毛都炸成一团,沈星河难以置信地瞪着暗红的豆豆眼,一时间简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点都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这幅丑样子! 还有…… “叽叽叽叽!” 【为什么是鸡叫?还有我为什么连人话都说不了了啊啊啊!】 听到他炸毛心音的云舒月和君伏都没吱声。 炸了半天发现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没法自行化为人形后,沈星河终于自闭,在云舒月掌心缩成一团,连小脑袋都埋到了羽翼下。 见他实在可怜,云舒月这才终于开口解释,“原形有益于你身体恢复。” 沈星河:【哦。】 虽然知晓师尊说得有理,但沈星河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 云舒月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他其实不太明白沈星河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原形,因为在他看来,沈星河的原形并不丑。 唯一让云舒月略感意外的,大概只有沈星河的原形竟如此幼小。 不过,他很快想起沈星河的年纪——对青鸾这样的长寿种族来说,十九岁确实还是稚龄。 …… 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原形,但有一说一,化作本体后,沈星河的身体确实舒服很多。 有师尊的衣袖遮挡,他也确实不冷也不咳了,甚至还能时不时站起来在师尊掌心走两圈。 “隐仙山到了。” 头顶很快传来师尊的声音。 沈星河用小翅膀扒拉着师尊的衣袖,透过云舒月的指缝,终于看到云端之下浩荡千里的皑皑雪山。 望月峰已近在眼前。 …… 丹枫流火城数百里外的密林中,夜枭刚刚消除那些鬼魂关于今夜的记忆——少主与他以及飞羽集之间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还有少主被望舒仙尊接走之事,在仙尊正式放消息出来前,也不能提前走露风声。 扫尾完毕不久后,留守在此的夜枭终于等来佛宗的和尚。 一开始听先一步回来的鸟儿报信说来的是一个特别年轻好看的和尚时,夜枭还没怎么在意。 但在看到来人后,夜枭的神色却瞬间凝肃起来。 那确实是一个十分年轻且俊秀的和尚,身着雪色袈裟,手执白色天意菩提,眉心一点红痣,神情悲悯,宝相庄严—— 竟是佛宗圣子亲临! “贫僧无垢,见过施主。” 年轻和尚双手合十,谦逊对夜枭行了一礼。 夜枭立刻回礼,“无名之辈,夜枭。” 虽然意外佛宗圣子竟会出现在此地,但当务之急还是要超度这些亡魂。 夜枭很快把准备好的说辞告知给无垢,几乎与对云舒月所言的那番理由没什么区别,但他这次并未提及沈星河,只说是自己途经此地,偶然发现那恶人。 无垢听闻后,神情略显感慨,“日前我曾隐约感知,此地将有恶鬼出世,这才赶至丹枫流火城,想在其尚未酿成恶果前将其超度,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夜枭对此倒是并不苟同,“恶鬼出世前必为穷凶极恶之人,根本没有超度的必要。” 夜枭其实很赞同少主之前对那恶徒用化魂水的做法。 若不然,那恶人死后必会化为厉鬼,还不知会祸害多少人。 而这世上,可并非所有人都能有运气等来佛宗圣子。 无垢闻言,也不争辩,只无奈一笑,很快去为那些仍徘徊在此处的亡魂做起超度的法事。 庄严的梵音很快响起,无垢周身渐渐亮起金色的法光。 被那淡淡金芒所照之处,于此徘徊不去的冤魂们神色很快安定下来,灵魂逐渐变得澄澈透明。 这样的场景,让夜枭不由自主想起片刻前望舒仙尊降临此地时的情形。 虽然当时夜枭曾因望舒仙尊惊人的美貌而失神片刻,但纵使如此,他依旧注意到那些鬼魂身上浓重的怨气与凶戾之气,在望舒仙尊出现后迅速消散了—— 那样的情形,夜枭从前只在少数具有极强净化之力的异宝出世时见过。 所以,望舒仙尊身上难道也有此类异宝? 若果真如此,那对少主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 隐仙山脉,望月峰。 沈星河如今正缩在他师尊的洞府里自闭。 是的,你没看错。 就是洞府,雪山里掏了个洞的那种洞府。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入住师尊的洞府,但沈星河还是想说,师尊这里的生活条件,真的可以用“艰苦”来形容。 虽说修真之人本不该太过在意身外之物,但……那可是全世界对他最好的师尊啊! 师尊值得最好的! 待他恢复实力,一定亲自给师尊造一座美轮美奂超凡脱俗的宫殿! 听他在心里嘀嘀咕咕半晌的云舒月:…… 宫殿还是洞府,云舒月其实并不在意。 倒是这小鸟儿,为何自被他放入鸟窝后便一直像臀下长草一般,一直来来回回动个不停? 眼见着那乌青的毛绒团子一个趔趄又卡在鸟窝的缝隙里,云舒月终于忍不住问他,“不舒服?” 试了几次才把小爪子从树枝间拔|出来的沈星河:…… 沈星河:【确实不太舒服,两辈子我还是第一次住鸟窝里。】 【不过好歹是师尊一番心意,不舒服我也可以坚持。】 两辈子? 虽然之前便从沈星河的心音中听出不对,但如此明确的说辞,云舒月还是第一次听闻。 银色的眼眸微垂,云舒月掩去心中思索,很快对鸟窝伸出手掌,“出来吧。” 既然不舒服,又何须勉强。 看着眼前素白的手掌,沈星河眨了眨豆豆眼—— 师尊这难道是,不打算让他继续住鸟窝了? 但这可是师尊特意为他准备的鸟窝诶…… 心里正犹豫,毛茸茸的小屁股立刻又被身下的树枝扎了下。 沈星河:…… 算了算了,再这么扎下去,他的小屁股非成马蜂窝不可。 ……大不了他回头偷偷把这鸟窝收起来好了。 心中如此想着,沈星河终于跳到云舒月掌心,想看看师尊接下来打算把他安置在哪。 云舒月也正思考这个问题。 与其他化神大能不同,身为散修的云舒月对身外之物一直不甚在意,因此他的洞府中,除却一张打坐的寒玉床外,空无一物。 就连片刻前沈星河跻身的鸟窝,都是云舒月现用树枝编的。 若沈星河丹田未破,经脉未损,运功护体倒也勉强能在这里撑下来。 但他现在可是虚弱得很,根本受不住望月峰的苦寒。 见云舒月半晌没有动作,沈星河大概也猜到他的为难,很快用翅膀拍了拍云舒月的手指。 “叽。” 【师尊,我有办法。】 云舒月垂眸看他。 就见沈星河把小脑袋埋进翅膀下,很快拖出一个比他身体还大的碎金绒羽垫。 沈星河:【还好我之前囤了不少东西。】 沈星河可是拥有随身空间的神鸟一族。 这随身空间算是种族特性,不用灵力驱动便可自由在其中存取物品。 不然以他现在灵力全无的情况,之前也不可能取出空间里的玉瓶和化魂水。 “叽叽叽。”沈星河指了指寒玉床。 【师尊,把我和垫子放床上就行。】 云舒月摸了摸碎金绒羽垫,在发现其中竟编织了凤凰绒羽后,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 如此,倒是确实不需要担心了。 他很快把碎金绒羽垫放在寒玉床上,又把沈星河放入垫中。 沈星河这才终于舒服了,老老实实在绒羽垫子里缩成一团,静静看着他师尊。 云舒月看他一眼,“为何不睡?” 沈星河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必须好好调养一阵才能重塑经脉。 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睡眠显然是最好的休养方式。 沈星河闻言,悄悄把脸埋在绒羽垫里,微微垂下眼睛,难得没有回应师尊。 前世他在师尊的神魂中已经睡了不知道多久,这才醒来不到一天,根本睡不着。 而且……因为曾经每次醒来都会看到师尊被欺负的画面,沈星河对睡觉这件事,已经有些害怕了—— 怕一闭上眼睛,又看到那些让他恨极的画面。 沈星河化作本体后,因云舒月的压制,那些本死死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因果线已紧紧缩成了一小团,像黑色的毛线球一样挂在沈星河右爪上方。 而原本戴在他左手腕上的寒潭月魄,也化作一根冰蓝色的细线,穿着缩小数倍的白玉珠挂在沈星河左边的小爪子上。 但现在。 在沈星河因为过去的记忆心中隐约又升起一股戾气的时候,他右腿上的黑线团忽然开始蠢蠢欲动。 云舒月见状,淡淡扫了眼那团黑线。 与此同时,沈星河左爪上的白玉珠隐隐闪过一丝微光,那些黑色的因果线瞬间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缩回成毛线团。 “咕噜。” 身下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沈星河顿时僵住,疑惑地看了眼小肚子。 那声音云舒月也听到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沈星河的小肚子,声音中难得有一丝不确定,“这是……饿了?” 沈星河:…… 这么说来,他现在好像确实与凡人无异。 那或许可能大概……确实是需要吃点东西的。 沈星河自小天资卓绝,自有记忆起便已经练气入道,没过多久便修炼至筑基期,几乎从未有过饥饿的感觉。 还真……有点新鲜。 “叽叽。” 【师尊,我自己有吃的。】 生怕师尊再像做鸟窝似的给他弄来一堆小虫子吃,沈星河连忙自翅膀下边掏出一小盘香酥小银鱼。 沈星河他爹沈轻舟是一个很会吃的主,没事就喜欢亲自下厨,还喜欢往沈星河空间里塞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 因为此,虽然沈星河是连夜离开的沈家,并没有带沈家任何东西,但真说起来,他也是有一个不小的小金库的。 他很快叼起一根香酥小银鱼,在上面咬了一口。 这小银鱼他当初吃着总觉得小,没想到现在看着却和他本体差不多大。 咬了一口后,沈星河边吃边忍不住看了眼师尊。 看着看着,沈星河吃鱼的动作便慢了下来。 又从空间里拖出一个小碟子放自己那条小银鱼,沈星河看了看师尊,很快跳下绒羽垫,用小翅膀抱着那满满一碟小银鱼,送到云舒月身边。 “叽。” 【师尊,您也吃呀。】 云舒月垂首看着这还不足他半个巴掌大的小东西。 眼看着小家伙眨着鸽血红的豆豆眼,眼巴巴地看着他,期期艾艾地又“叽”了一声。 【这是我爹亲手做的,真的很好吃。】 云舒月把那碟小银鱼拿了起来。 沈星河这才又开心起来,扇着小翅膀蹦跶回绒羽垫中,又吃起自己那条小银鱼。 云舒月见状,也捏起一根小银鱼,细细观察起来。 ——这是产自隐仙山望月峰金顶寒潭中的小银鱼,只在每年七月十五那天产十枚卵,又在次年七月十五阴阳割昏晓前全部消亡。 从前每年七月十五沈轻舟都会跑到望月峰来蹲这种小银鱼,原来都进了这小家伙的肚子。 见小家伙边吃鱼边偷偷看自己,云舒月很快把那条小银鱼送入口中。 沈星河见状,豆豆眼立时偷偷笑眯了,又开心地吃起小银鱼来。 云舒月:…… 这孩子…… 因为现在太小只,沈星河最后连半条小银鱼都没能吃完。 云舒月把那满满一碟给他推了回去,让他一起收好。 沈星河也没不高兴,毕竟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师尊吃了一根。 这对师尊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以后他还会找更多好东西给师尊。 吃完饭后,沈星河又开始睁着豆豆眼看师尊。 饶是云舒月多年来早已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还是被这小家伙看得有几分无奈。 不过因为之前听到了沈星河的心音,所以云舒月清楚,沈星河并不是故意不睡觉折腾自己,而是害怕做噩梦。 素白指尖点在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上,只一瞬间,沈星河便闭上眼睛,彻底昏睡过去。 “叽……” 【师尊……】 细小的声音中满是依赖,云舒月顿了顿,动作轻柔地把碎金绒羽盖在小家伙身上。 而后,终于放出一丝灵力,探入沈星河体内。 与外表看上去一样,沈星河的身体确实十分糟糕。 在此之前,他应该已是金丹中期,但他的丹田已被毒药所化,经脉也因两股相克的灵力暴动而尽毁。 这些问题对云舒月来说并不难解决。 真正让云舒月在意的是…… 灵力自沈星河体内游走一周后,终于到达眉心。 在那里,云舒月清楚感知到,沈星河的识海远比金丹修者要广阔许多,完全是出窍大圆满乃至半步化神的境界。 还有,那藏在沈星河识海中的气息…… “你是何人?” 6 养蛊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爹沈轻舟第一百零一次教导他,“宝儿,你要记住,在这崇光界,即使是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毕竟这里遍地都是变|态!” 说这话时,沈轻舟脸上的神情分外嫌弃,还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厌恶。 他很快递给沈星河一枚玉简,“这里记录了崇光界所有‘危险’生物,你要时常温习,出门在外定要小心谨慎。” “如若不然,小心落得与你师尊同样的下场。” 沈星河:??? 就算你是我亲爹,说这话我也是会生气的! “叽!” 【看剑!】 梦里,沈星河正撸了袖子打算与他爹大战三百回合,然而他刚把脚踹出去,头上便一凉一痛。 沈星河这才迷迷糊糊转醒,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大头朝下倒在碎金绒羽垫外。 而他师尊云舒月,正垂眸静静看着他。 沈星河:……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细长的小爪子尴尬地缩成一团,沈星河僵硬半晌,终于在云舒月收回视线后一骨碌爬起来,老老实实缩回绒羽垫中装鹌鹑。 边装边语气沉重地在识海里问君伏,“我睡了多久?” 想到失去意识前师尊点了下他脑袋,沈星河多少能猜到,他睡着这事儿与师尊有关。 但师尊又不会害他。 沈星河现在只担心师尊会不会在他睡着期间发现了什么,毕竟从他身体里缓和不少的疼痛来看,他怎么都不像是只睡了一夜那么简单。 君伏:“你已沉睡半月有余。” 沈星河心中顿时一凉,“那师尊是不是给我检查过身体了?” 君伏:“自然。” 见君伏语气淡定,沈星河渐渐皱起小眉毛,“……师尊没发现什么?” 比如他如今半步化神的神魂,以及藏在他识海中的君伏。 这次君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这显然与默认无异。 沈星河的心顿时沉了沉。 虽然自重生起他便担心师尊会发现他身上的异常,但在得知连师尊也没能发现君伏后,沈星河对这忽然出现在他识海中的神秘人却更加忌惮了—— 连身为化神大能的师尊都没能察觉到君伏的存在,是否说明君伏的实力已在师尊之上? 这人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前世从未听过“君伏”这个名字? 还是说,君伏与他父亲身上的系统一样,根本不是此世之物? 他又为什么会找上他沈星河? 沈星河之所以能重活一世,自然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但在得知君伏真正实力的现在,他却不能确定,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否真的能填饱君伏的胃口。 而如果君伏的真正目的是师尊…… 完全能看到他在想什么的君伏:…… 君伏:“我对云舒月不感兴趣。” 沈星河:“呵呵。” 这话前世他可听过太多次了。 所以他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 “虽然不清楚你的真实目的究竟为何,但你应当知道,我唯一的底线,只有师尊。” 沈星河正色对君伏道,“若有一日,我发现你真对我师尊有所图谋,就算魂飞魄散,我也定会拖着你一起自爆。” 君伏:…… 同样听到他心音的云舒月:…… 这孩子,怎么小小年纪整天喊打喊杀? 素白指尖轻点了一下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沈星河疑惑地抬头看过来时,云舒月径直转移话题,“饿不饿?” 沈星河闻言,低头感受了一下。 “叽。” 【确实有点饿。】 他立刻从空间里掏出满满一碟小银鱼,先推到师尊身边,之后才回到碎金绒羽垫上,掏出之前只吃了一半的小银鱼,乖乖吃了起来。 吃完半条小银鱼后,沈星河起身在垫子上转了两圈消食。 消着消着,他的小肚子忽然疼了起来。 沈星河:? “我这是……怎么了?”他声音飘忽地在识海中问君伏,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君伏难得也有几分不确定,“难道是……要如厕?” 沈星河:?!! 身为一个自记事起便步入修真一途的天之骄子,沈星河两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尴尬的体验。 但腹中沉沉下坠的感觉却告诉他,他现在确实是……需要如厕。 意识到这件事后,沈星河顿时僵成一团,紧接着飞速跳下绒羽垫,打算去外面解决一下这陌生的生理问题。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现在的体型,也低估了他师尊寒玉床的高度—— 对一个不足云舒月半个巴掌大,翅膀也还十分脆弱根本无法顺利飞行的小东西来说,跳床显然与跳崖无异。 眼见着那乌青的毛绒团子奋力扑腾翅膀却还是要摔到地上,云舒月心中轻叹一声,启唇对着小东西轻轻吹了一口气。 毛团子身下立刻多了一朵又软又绵的小云朵,完美接住了小家伙。 沈星河:…… 讪讪自白花花的云朵里探出头来,沈星河看了眼师尊,不好意思地“叽”了一声。 腹中又开始翻腾,沈星河那还未落下的小声音顿时拐了个弯。 小爪子又忍不住蜷了起来,若是人形,沈星河此刻怕不是浑身上下都红透了。 担心他憋出问题,云舒月立刻让小云朵带沈星河出去了,还不忘把保暖的碎金绒羽垫给沈星河塞进小云朵。 “呜呜呜呜……我在师尊眼里是不是彻底没形象了?” 洞府外,沈星河一边驾着小云朵找如厕的地方,一边在心里对君伏哭哭啼啼。 君伏:…… 看来这次的事确实对沈星河打击很大。 不过这种事他也确实不好安慰。 好在自被师尊化为原形起,沈星河就已经差不多放弃在师尊面前耍帅了,因此很快调整好心态,找到一处雪窝窝钻了进去。 父亲曾告诉沈星河,身为青鸾神鸟,他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是天材地宝……那金汁应该也算。 跳下小云朵后,沈星河很快自空间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小空瓶,打开盖子,稳稳坐了上去。 片刻后,沈星河嫌弃地给小瓶子盖上了盖,又裹了好几层帕子,这才重新把小瓶塞回空间。 如厕完毕后,虽然身上并没有沾染任何味道,但沈星河还是骑着小云朵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顺便把空间中自他醒来便一直闪个不停的黑羽毛拿了出来。 这是用夜枭翎羽做成的传音法宝,是沈星河被云舒月带走前,夜枭塞给他的。 按照夜枭叔叔叮嘱的方法在羽毛上磨蹭几下后,沈星河很快听到夜枭的声音。 夜枭:“少主,您如今可还安好?” 半个月没有沈星河的消息,夜枭心里实在担心。 在这半月中,夜枭也曾想派鸟儿来望月峰探知沈星河的情况,但望月峰气候实在太过苦寒,寻常鸟类根本无法飞上此峰,夜枭也不敢亲自来,生怕擅自闯入会令望舒仙尊对少主心生不满。 因为此,终于收到沈星河的回应时,夜枭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夜枭叔叔,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听出夜枭是真的着急,沈星河连忙安抚。 寒暄几句后,夜枭很快对沈星河说起正事。 他之所以如此着急联系沈星河,自然事出有因。 夜枭:“少主,五天前,魔道突然大举进犯洛水仙庭,魔尊戎狄携其麾下七杀使亲临……沈家家主战死,洛水仙庭死伤惨重。” 沈星河:! 神情瞬间凝重起来,沈星河连忙问夜枭,“可有我爹的消息?!” 夜枭:“至今未曾收到家主传信。”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 沈轻舟的性格他很清楚,若不是实在脱不开身,根本不可能这么久没有消息。 也或者,他爹此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想到自小被沈轻舟叮嘱的话,沈星河一时间没有做声。 夜枭也察觉到他的失落,只能尽量转移话题,“半月前,我们刚离开洛水仙庭不久,沈家便放出您因意外丹田破碎,灵根尽毁的消息。” “意外?”沈星河不由得冷笑出声。 虽然大概能猜到这消息是用来搪塞他爹,担心他爹回去兴师问罪的,但一想到当初在家族大比期间发生的事,沈星河还是忍不住一阵齿冷。 不过也正因为此,才让沈星河彻底认清了沈家那些人的真面目。 此时听闻洛水仙庭被攻破,心中倒也无甚波动。 不过,上一世洛水仙庭被攻破明明是几百年后的事,这一世为何提前这么多? 沉吟半晌后,沈星河让夜枭时刻关注魔尊及其麾下几位大将的动向,若有人还未离开洛水仙庭,一定及时通知他。 在这之后,夜枭很快又说起另一件事。 “近来各大宗门似乎都秘密获得与望舒仙尊有关的某些消息,具体为何以及消息来源,我等尚未探明。”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都已陆续派人前往隐仙山。” 这事沈星河心中有数,毕竟前世便是如此。 不过,虽然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以防万一,沈星河还是让夜枭仔细查一下那些被派来隐仙山的人。 …… 结束与夜枭的通讯后,沈星河骑着小云朵,心事重重地回到云舒月的洞府。 云舒月正在闭目打坐,沈星河也不打扰他,只老实窝在绒羽垫子里,琢磨刚才收到的消息。 上一世洛水仙庭被攻破是几百年之后的事,具体为何沈星河并不清楚。 但刚才听夜枭叔叔说,这次魔道进犯沈家,似乎是为了传说中的沈家至宝。 沈星河并不知晓沈家至宝究竟为何,但上一世沈家曾以沈轻舟盗走沈家至宝为由,全崇光界通缉沈轻舟。 所以,这沈家至宝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沈家家主宁可战死也不肯交出? 想到沈家那位家主,沈星河不禁在心里冷哼出声。 沈家家主沈兰漪乃沈家嫡系出身,是出窍中期的修者。 沈家虽有家族大比的规定,但嫡系出身的人因血脉纯正,灵根大多纯粹,长辈手中又握有洛水仙庭绝大部分资源,因此这些年来,嫡系在沈家一直举足轻重。 纵使偶尔有旁系上位之人,最终权柄也还是会落入沈家嫡系手中。 不过,即使如此,沈家旁系也还是出了沈若水和沈轻舟这样的好苗子。 想到父亲沈轻舟,沈星河一时间若有所思。 沈星河自小听过不少与父亲有关的传言。 据说沈轻舟当年也与沈星河一样,虽然出身旁系,却天资卓绝,不到五百岁便进阶出窍期,同辈之中无人可挡,世称“仙羽真人”。 小时候,沈星河曾不止一次听他爹私下里跟他偷偷吐槽,“仙羽,咸鱼?这是什么破名号?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也都是取名废!” 虽然不知道他爹为什么会把“仙羽”这么好听的名字和“咸鱼”联系起来,但有一点沈星河还是看得很明白,那就是,对于沈家家主之位,他爹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 沈轻舟自小便不让沈星河与沈家之人交往过密,连他们的住处也独立在外,沈星河只偶尔听旁人叫父亲“少主”时,才会想起沈轻舟是洛水仙庭少主——靠实力打上去的少主。 如此,倒也难怪沈家嫡系会视他们父子为眼中钉。 沈星河并不是在家族大比中丹田破碎的。 在沈家大比前,他便中了剧毒。 那毒素甚为歹毒,能在修者体内潜伏数日,待毒素爆发便会缓缓化掉修者的金丹,越使用灵力,金丹化掉的速度便越快。 沈星河生来便是冰火双灵根,因两种灵根完全相克,洛水仙庭又是全崇光界皆知的水系修真世家,因此他才一出生,他爹便用寒潭月魄压制了他体内的火灵根,对外只表现出与水灵根同属的变异冰灵根。 而在那次家族大比上,因金丹迅速被融,毒素深入肺腑经脉,沈星河体内一直被牢牢压制的火灵根突然被激活,经脉中一时间冰火灵气交织,让中毒甚深的沈星河雪上加霜,筋脉尽毁,疼得险些昏死过去。 若不是有寒潭月魄压制,沈星河或许当场就会在比武台上现出青鸾原形。 想到此,沈星河忍不住抬起左爪,蹭了蹭那两世都救过他的寒潭月魄。 至于那给他下毒的人…… 想到沈家大比前曾找他帮忙的沈清兮,沈星河微微眯起眼睛。 沈清兮是沈家家主沈兰漪的嫡孙女,也是除沈星河外沈家新生代中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 为了对付他,沈兰漪竟然不惜让沈清兮以身犯险,也身染剧毒,沈家嫡系这些人还真是,狠得让人心寒。 不过,若非如此,沈星河也不会恰好离开洛水仙庭,如今怕是少不了与魔道有一番恶战。 想到夜枭送来的消息,还有自己那超过身体修为太多的神魂强度,沈星河心中一动,隐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正暗自琢磨着,沈星河忽然听洞府外传来一个不甚清晰的声音,“云师叔,雾雨携宗内新进弟子前来拜访。” 雾雨? 雾雨真人?! 小眉毛瞬间竖了起来,沈星河立刻自碎金绒羽垫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下的小云朵,瞬间靠到师尊身边,如临大敌。 沈星河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就是这看似对师尊恭敬有加的雾雨真人,塞了一窝狼心狗肺的狗东西给师尊,还把师尊害得那么惨! 一想到此,沈星河顿时进入战斗状态,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心音,云舒月顿了顿,雪白衣袖轻拢,沈星河和他身下的小垫子、小云朵瞬间被收拢在云舒月掌心。 “叽?” 【师尊?】 云舒月轻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淡声说道,“稍安勿躁。” 沈星河轻轻哼唧一声。 要是师尊知道上一世发生过什么,他就不信师尊还能这么淡定! 心底轻“啧”一声,沈星河想了想,还是很气,干脆拍了拍身下的小云朵,让小云朵驮着他蹭到师尊袖口。 透过如云的袖口,沈星河很快看到一个中年道人带着一串尾巴迈入洞府。 “雾雨见过云师叔。” 见到云舒月后,相貌平凡的中年道人恭敬对云舒月行了一礼。 他身后那一串尾巴也神色不一对云舒月行了礼。 “晚辈容烬/泉弦/花沉/符熄/沈卓/禹天赐,拜见望舒仙尊。” “嗡——” 在听到这些名字的瞬间,沈星河腿上那原本已紧缚成一团的因果线,刹那分崩离析,似有生命般飞速向那几人弹射而去,紧紧缠上那些人的手腕。 而这一幕,唯有云舒月一分不落地全数看在眼中。 就连雾雨真人身上,都连了一根漆黑的源自沈星河的因果线。 云舒月眸色微沉。 很快又听到沈星河咬牙切齿的心音。 沈星河:【很好,果然又是这群狗东西!】 【未来魔尊、鲛皇、药王谷主、乾元帝尊、太一宗主……】 【雾雨这王八蛋,又特么搁我师尊这养蛊呢?!】 7 出窍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雾雨这王八蛋,又特么搁我师尊这养蛊呢?!】 如云的袖口内,云舒月能清晰感知到沈星河已经炸成了团,也能听出沈星河心音中的愤怒。 他略作安抚地顺了顺沈星河毛茸茸的脊背。 沈星河的小身体顿时僵住,碎碎叨叨的心音也戛然而止,别扭地往袖子里挪了挪。 沈星河:【……脑袋也就算了,师尊怎么还摸人家后背呢?还好我现在是原形,也还好是师尊,不然我肯定觉得这人在耍流氓。】 云舒月:…… 面不改色地收回指尖,云舒月这才淡淡看向来人。 数天前,在沈星河尚还沉睡的时候,雾雨真人曾前来拜访过云舒月。 那时雾雨曾禀报云舒月,说他已物色到几个好苗子,待未来他开宗立派,那几个好苗子定会成为隐仙宗的中流砥柱。 “云师叔,届时若其中有资质上佳者,不知您会否考虑收徒?” 云舒月那时已探查过沈星河的神魂,也已经知晓了许多事,因此并未给雾雨答复,只说让他到时候带人过来给他看看。 面上看,雾雨确实是一个足够恭敬且懂事的晚辈——若云舒月没有听到他心音的话。 雾雨真人:【云师叔为何不做声?】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望月峰上寒风凛冽,滴水成冰,此时此刻,雾雨真人背上却还是生出了些许冷汗。 雾雨真人一直觉得云舒月十分神秘。 从前师尊云虚子还在时,极少允许雾雨靠近望月峰,更不允许他接近云舒月。 因为此,师尊羽化前,雾雨根本从未踏足过云舒月的洞府,也从未这么距离云舒月这么近过。 云舒月人如其名。 在雾雨的印象中,云师叔总是一袭如雪白衣,一丝不苟束于九天流云冠中的发也似碎琼般不染纤尘。 他的肤色极白,容颜极盛,简直像是这漫天冰雪凝成的精魂。 这些年来雾雨也算见识过诸多美人,连被誉为修真界第一美人的樊婵花,雾雨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但在雾雨看来,即便是樊婵花,容色声貌也不及云舒月万一。 但最特别的,还是云舒月的那双眼。 那是一双或许本不可能存在于人间的银色眼眸,冰冷而又悠远,淡漠而又疏离,却又有着仿佛能够看穿世间万物本质的透彻。 每当被那双银眸凝睇,雾雨都感觉自己的一切无所遁形,心虚的同时,忍不住想要逃离。 见云舒月并不做声,洞府内一时间寂静得可怕,雾雨到底有些受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他恭敬地对云舒月行了一礼,小心询问云舒月,“云师叔,不知这些弟子中,是否有能入得您眼的璞玉?” 【来了!】 在云舒月掌心听到这话,沈星河立刻竖起了小耳朵。 云舒月淡淡扫了一眼那几人。 几个年轻人顿时把身体挺得笔直,神色不一地偷偷向云舒月看来。 只一眼,便全部失了神。 身为化神期大能,在这几人刚踏入望月峰地界时,云舒月便已经探明他们的灵根以及修为。 其中确实有资质还算不错的存在。 但云舒月当初之所以应下雾雨真人开宗立派的请求,不过是觉得望月峰上太过冷寂,想为即将到来的沈星河找几个玩伴。 但现在,他已经知晓这几人中没一个心思单纯的,且皆与沈星河有一段孽缘,自然不会再收这些人为徒。 “星儿。” 他忽然传音问沈星河。 “你可愿为师收他们为徒?” 沈星河怔了下。 前世师尊可没问过他这个问题,且前世他到隐仙宗时,这些人已经先一步成为师尊的徒弟。 他反而成了师门最小的那个。 平心而论,师尊虽然看似冷淡,但对徒弟们却真的好,说是倾囊相授也不为过。 若非如此,上一世在师尊神魂中看到这些狗东西以下犯上,欺师灭祖时,沈星河也不会一度气得歇斯底里,恨不能冲出师尊的神魂亲手砍死那群混蛋。 曾经,沈星河曾一度为师尊感到不值。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群狼子野心的败类!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沈星河根本不用思考。 他声音坚定地对云舒月道:“师尊,我不愿。” 小翅膀紧紧抱住云舒月的手指,沈星河认真在识海中回答云舒月,“师尊,您只收我一个好不好?” “我很快就会重塑经脉,一定特别努力修炼,变得特别特别厉害!绝不会给师尊丢人!” “还有,等我变厉害,一定会好好孝顺师尊,对师尊特别特别好,当天底下最好的徒弟!” 【我还会拼尽全力,用生命去保护师尊!】 “所以,您不要收他们好不好?” “星儿只想师尊收我这一个徒弟~。” 怕师尊不答应,到最后,沈星河连撒娇大法都使出来了。 话一出口,顿时把自己都恶心得够呛。 沈星河:【……哕,星儿什么的,我是真的遭不住。】 云舒月手指微动,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轻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云舒月很快给了雾雨明确的答复。 “我已收沈星河为关门弟子。” “其他人,不会再作考虑。” 沈星河:??? 惊喜来得这么突然的吗?! 万万没想到师尊竟然这么痛快就拒绝了那些狗东西,沈星河心中欢呼一声,开心地抱着云舒月的手指蹭了蹭。 然而听到这话的雾雨等人却是怔住了。 回过神来后,雾雨脸上立时现出几分诧异。 他迟疑地问云舒月:“云师叔,不知这位‘沈星河’师弟,可是洛水仙庭少主沈轻舟之子?” 雾雨从前曾听师尊云虚子偶然提过,仙羽真人沈轻舟似乎与云舒月相识。 而沈轻舟恰好有一子,名为沈星河。 云舒月:“不错。” 雾雨的神色顿时有些微妙。 而他身后那几人此时也是神色不一。 名为禹天赐的少年显然是最沉不住气的,竟直接开口道,“可沈星河不是已经经脉被毁,金丹破碎,此生再不能修炼了吗?!” “天赐!”立于他身旁的沈卓立刻开口呵斥。 连雾雨脸上也有几分尴尬。 虽然他心中所想也是如此,但他很清楚,云舒月的决定还容不得他们这些人质疑。 “弟子无状,还望云师叔海涵。” 云舒月淡淡看他一眼,“还有事?”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虽然云舒月没说,但在场诸人都知晓,禹天赐的话显然让云舒月有些不悦。 听出云舒月的不耐,雾雨在心中擦了把冷汗,很快把剩下的话说完。 “既然云师叔无意,那雾雨便代师收徒,把这几位弟子记入我师尊云虚子名下罢。” “如此,也算是圆了师尊的遗憾。” 云舒月不置可否。 他对雾雨怎么处理那几人并不在意。 之所以还留着那几人,没有立刻抹杀,也不过是给沈星河留些磨刀石。 倒是雾雨身后那几人,在听到雾雨要把他们记在云虚子名下时,表现不一。 禹天赐甚至当场就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他身旁的沈卓先一步下了禁言术。 禹天赐顿时瞪圆了眼睛,抬手就想打沈卓。 沈卓又对他下了定身术。 云舒月的洞府虽然并不小,那些人距离云舒月也并不算太近,但以云舒月和雾雨真人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禹天赐和沈卓的小动作? 一时间,雾雨真人脊背上的冷汗更多了。 怕禹天赐再闹什么幺蛾子,更担心惹云舒月不满,雾雨真人立刻对云舒月恭敬行了一礼,火速带那几位弟子离开了。 洞府中很快恢复宁静,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沈星河驾着小云朵,缓缓从师尊的袖口中飞出来。 先是飞到洞府大门,往外看了看,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风雪,根本没有狗东西们的影子。 沈星河这才满意地咂咂嘴,骑着小云朵回到师尊身边。 云舒月垂眸看他,“满意了?” “叽叽叽,叽叽叽叽!” 【满意满意!呜呜呜师尊您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 沈星河又跳到他师尊掌心,小脸亲亲热热地蹭云舒月手指。 被那毛茸茸的触感蹭得心中微软,云舒月伸出手指,刚要落到沈星河背上,忽然忆起沈星河那句“耍流氓”。 素白指尖微顿,到最后,只又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上点了点。 沈星河眼疾手快地抱住那根手指,又是一个暖呼呼的蹭蹭。 …… 离开望月峰后,雾雨真人很快带几人回到隐仙宗主峰云麓峰。 云麓峰曾是雾雨真人师尊云虚子修炼闭关的山峰,也是隐仙山脉众多大山中距离望月峰最近的一座。 甫一到达云麓峰,雾雨真人立刻解开了禹天赐的定身禁言术。 察觉身体能动后,禹天赐猛地对沈卓甩出一巴掌,“沈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限制我的行动?!” 禹天赐只有炼气期,那一巴掌对已经金丹初期的沈卓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但这一巴掌虽然不疼,侮辱性却极强。 起码在场的几人,都立刻远离了禹天赐几步,一同看起他和沈卓的热闹来。 修真界一向强者为尊,一般来说,一个才踏入修真一途的炼气期根本不可能敢对金丹期的前辈动手。 但禹天赐既然敢动手,自然有恃无恐。 禹天赐乃太一宗宗主宇文珏之子。 沈卓则出身洛水仙庭。 若是以往,禹天赐一定不敢轻易对沈卓动手。 但五天前,洛水仙庭已被魔道所破。 只一夜,偌大的沈家便被连根拔起,沈家之人大多战死,沈家如今已名存实亡,少数有幸活下来的人,未来只会被各宗门瓜分。 而有沈若水在的太一宗,自然是沈家流亡弟子的首选。 投靠沈若水的沈卓也因此被太一宗指定,命他随禹天赐一同拜入隐仙宗,尽全力协助禹天赐成事。 因为以上种种,沈卓不但不能对禹天赐动手,反而只能忍。 好在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隐忍,因此虽然被一个实力远不及自己的炼气期打了,沈卓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能沉住气安抚禹天赐。 “望舒仙尊毕竟是化神期大能,若是惹他不悦,对你来说并无益处。” 听他提起云舒月,雾雨真人立刻正色道,“不错,禹师弟适才的确太过冲动。今后若再有幸见到云师叔,尔等定要戒骄戒躁,谨言慎行。” 禹天赐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师弟!” 雾雨真人看了看禹天赐与其他几人,“既然我已经在云师叔面前说过,把你们记在我师尊云虚子名下,那么从今往后,你们便都是我的师弟师妹。” 几位新进弟子闻言,都不置可否。 只一位头上簪着碧蓝闪蝶步摇的艳丽少女眉眼弯弯地问雾雨真人,“那么雾雨师兄,今后见到那位沈星河,我们又该如何称呼?” 雾雨思忖一番道,“听云师叔所言,沈星河应该先于诸位入门……今后若见到他,你们当唤他一声师兄。” 禹天赐立刻“啧”了一声,“一个灵根尽毁的废物,你竟然还想让我叫他师兄?!” 头戴步摇的少女也就是花沉闻言,笑着看他一眼,以袖掩唇娇声说道,“可禹师弟你炼气期的修为,与废物也没什么两样吧。” “你!”禹天赐立时就想动手,却瞬间被花沉的气息牢牢压制在原地。 色如春花巧笑倩兮的少女笑眯眯挑起禹天赐的下巴,吐气如兰,“小师弟,可不是谁都有沈卓师弟那么好的脾气哟~。” “下次再这么与师姐说话,师姐就替你家长辈,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 是夜。 望月峰。 夜深人静,沈星河缩在碎金绒羽垫中,偷偷看了眼师尊。 见云舒月正阖眸于寒玉床上打坐修炼,心无外物,沈星河终于再一次悄声问君伏,“你确定,真的能瞒过我师尊吗?” 君伏的声音略显无奈,“我确定。” 这个问题沈星河从下午到现在,已经问过他不下百次。 沈星河也知道自己有点磨叽,但他师尊可是化神期的大能,在师尊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他实在有点紧张。 今天晌午他可是才信誓旦旦跟师尊保证过,以后一定会当一个好徒弟。 但他现在要做的事,从某种程度来说却是在欺骗师尊,万一被师尊发现…… 沈星河实在不想让师尊失望。 清楚他在纠结什么,君伏轻轻叹息一声,干脆亲自动手,把沈星河的神魂送出体外。 沈星河:!!! 没想到君伏竟然这么不讲武德,沈星河心中一惊,顿时努力想要缩回身体。 神魂都缩回去了一半,还没见云舒月有动作。 沈星河这才终于安下心来,在心中小声嘀咕,“你竟然真能瞒过我师尊。” 语气还有点不甘心。 君伏:……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你师尊知道? 从君伏的沉默中体味出他未出口的话,沈星河心中讪讪,立刻运起法门,把大部分神魂分离出来,只留了一小部分在体内。 在这之后,沈星河无声操着魂体飞出师尊的洞府,只在望月峰上停留一瞬,转眼便已行至千里之外。 望月峰洞府中,云舒月眉心微蹙,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照顾好他。” 他淡声对藏于沈星河识海中的君伏道。 君伏的声音也极淡,“不用你说。” …… 魂飞天外,身外化身——是为出窍。 对所有境界已达出窍期的修者来说,魂魄离体翱翔于九天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沈星河前世离世时虽然才堪堪元婴,但后来他的神魂却被师尊蕴养得极好,重生前已修至出窍大圆满,半步化神。 因为此,他如今才能顺利分魂离体而安然无恙。 重生归来后,沈星河一早便注意到自己的魂体比身体强大太多。 若他金丹还在,经脉尚好,倒也不是不能暂时压制神魂,尽快把身体的修为提上去。 但很显然,他如今还十分脆弱的身体并不能承载强大的神魂太久。 原本沈星河便想着,先把神魂分出去一部分,待身体重新修炼至出窍期,再把魂魄完整地收回体内。 但夜枭叔叔送来的消息,却让沈星河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魔域,有一个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魔尊座下战力最强的心腹七杀使,其实是一个神思混沌的疯子。 前世,沈星河也是在师尊的神魂中知晓这件事的。 而根据夜枭叔叔最新送来的消息,魔尊此时已不在洛水仙庭。 魔道之中此时只有七杀使仍驻留洛水仙庭,清剿漏网的沈家人。 沈星河今夜的目标,便是七杀。 8 夺舍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洛水之滨,有仙人遗迹。 世人心驰神往,谓之仙庭。 …… 天屿大陆东南方向曾有一片占地颇广的沼泽湿地。 传说当年沈家祖上那位早已飞升的大能曾途经此地,被其浓厚的水泽之气吸引,甚喜之,故常流连于洛水之畔。 后一日,其心中忽有所感,于此开枝散叶,创立洛水仙庭。 自此广结善缘,福泽一方。 洛水是一条充满灵气的大河,其上支流众多,纵穿整个洛水仙庭,沈家便是以这条河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千百年来蔚为繁盛。 在沈星河的记忆中,洛水仙庭的夜一直漾着水乡特有的温柔,洛水与支流的河道旁也都彻夜灯火通明,天水相映,星火交织,令人分不清天上人间。 但现在,这片水泽之乡上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黑色魔气四处弥漫,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甚至把整条洛水都染成了红色。 纵使沈星河对沈家早已毫无感情,但眼前炼狱般的场景,还是令他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但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沈星河并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唯有七杀。 而且,他已经在云端之下,看到了来此支援的太一宗弟子,以及身着鹤鸣九皋流仙袍,正平静注视弟子打扫战场的清平仙尊沈若水。 沈若水乃化神期大能。 虽然有君伏这个金手指在,沈星河却也并不擅自托大,并未在此过多停留。 “七杀在哪里?”他很快在神魂中问君伏。 之前他已经大致看过,并未在洛水仙庭地界发现七杀的踪迹。 君伏很快回答:“往南走。” …… 洛水仙庭南部是一片幽暗的森林。 林中瘴气弥漫,灵植灵兽众多,外围时常有洛水仙庭弟子前来历练。 沈星河自小在洛水仙庭长大,修为远超沈家同辈弟子,因此即使是沈家不允许弟子进入的森林深处,对他来说也早已如自家后花园般轻车熟路。 七杀显然是隐匿踪迹的高手,不然根本不可能在化神大能沈若水眼皮子底下成功溜走。 但他今天显然很倒霉,因为他遇到了身怀君伏这个金手指,完全不讲道理的沈星河。 沈星河找到七杀时,这位臭名昭著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道刽子手,正四肢大敞,被高高悬吊于半空之中。 而那正牢牢紧缚着他的,正是这森林中一种令沈星河十分厌恶的植物——春心藤。 沈轻舟曾一再叮嘱沈星河,让他出门在外千万保护好自己。 这并非无的放矢。 因为在这崇光界,即使是植物,也充满了危险。 春心藤在崇光界并不罕见,在任何一处有灵气的森林中,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 这并不是一种杀伤力多么强的植物,但它们分泌的汁液却有着强力的麻痹以及催情功效。 它们也极喜欢把种子种入猎物体内。 总之,这是一种充满不可描述意味的邪恶灵植。 而在崇光界,诸如此类的灵植、灵兽,几乎遍地都是。 眼见着七杀血色的双眼已逐渐混沌,果露的身体上也渐渐泛起大片潮红,浑身战栗,沈星河连忙现出身来,自神魂中放出青鸾火,顷刻便把七杀身上那些湿漉漉的藤蔓烧得灰飞烟灭。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那青色的火焰像是有生命般,眨眼便顺着剩余的藤蔓一路烧了进去。 “唳——!” 森林深处猛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某种生物垂死挣扎时的哀鸣。 沈星河很快闻到一股难言的焦香。 他皱了皱眉,忽然低头看向七杀,果然发现闻到香气的七杀颤抖得更剧烈了。 神魂状态根本不受影响的沈星河:…… 虽然他今晚对夺舍七杀这件事势在必得,也设想过诸多自己与七杀殊死搏斗的场景,但沈星河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和七杀的相见竟然是这样的。 虽然对七杀的倒霉叹为观止,但沈星河显然不会同情一个刽子手。 刚才之所以出手救下七杀,也不过是因为,他本人接下来要使用这具身体一段时间。 七杀显然受了很严重的伤。 除去那些被春心藤留下的痕迹外,沈星河在他身上看到更多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上有化神期大能的水系灵力波动,很显然是沈若水留下的。 如若不然,这战斗疯子也不会被区区春心藤钻了空子。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 沈星河估计,现在没准是七杀这辈子最狼狈虚弱的时刻。 沈星河也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半步化神的神魂瞬间没入七杀体内,很快遭遇七杀横冲直撞的神魂。 身为魔尊座下最锋利的刀,七杀的实力显然不容小觑,已是出窍中后期。 但与沈星河的神魂强度比,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因此,没过多久,七杀混乱的神识便被沈星河彻底绞碎,四散在沈星河的识海中。 沈星河大致看了下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 因为七杀是疯子,所以他的记忆也都是断断续续的。 而在他的记忆中,绝大部分画面都充满了血与硝烟,以及魔尊戎狄的脸。 大致整理完七杀混乱的记忆,沈星河很快睁开眼睛。 神思恢复清明时,排山倒海的疼痛与深入骨髓的麻痒,让沈星河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两世以来,这还是沈星河第一次清楚体验到这种痒到骨子里的感觉。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因为魔道这位七杀使,是个没有“作案工具”的“太监”。 还是被魔尊戎狄亲自阉割的。 他也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因为戎狄割断了他的舌头。 戎狄甚至还毁了他的脸。 沈星河摸了摸这具身体上的面具,很快把它摘了下来,幻出一面水镜。 与记忆中一样,水镜中果然映出一张被毁得很彻底的丑得惊天动地的脸。 这样一张脸,在没有节操的魔域,一定十分安全。 起码在七杀的记忆中,沈星河还从未看到有人成功爬过他的床。 连魔尊戎狄都数次铩羽而归。 思考这些时,沈星河很快发现,来自这具身体的疼痛和麻痒一瞬间彻底淡去了。 “你帮我屏蔽了这具身体的感觉?”他在神魂中问君伏。 类似的事,他爹沈轻舟的系统也做过。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显然并不在意沈星河是否感激。 但不得不说的是,沈星河此刻确实舒服很多。 “多谢。” 沈星河一直清楚,他与君伏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关系。 在君伏逆转时空送他重生后,就算君伏什么都不再帮他做,沈星河也不会有任何微词。 身体还在颤抖,不过因为没有感知,沈星河还是勉强站了起来。 他很快摸了摸七杀脖颈处的狼头项圈——那是魔尊戎狄亲自给七杀戴上的项圈,可为七杀指引回魔域的路。 狼头项圈上,阴鸷的狼眼很快亮起幽绿的暗芒。 脖颈上立刻传来轻微的拉扯感,沈星河顿了顿,很快顺着那股力道,向森林更深处走去。 …… 魔域并不在天屿大陆之上。 传说,极北之境十万大山外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深渊更深处,便是魔域。 上一世,沈星河曾在师尊神魂中见过魔域的样子,所以他很清楚,那并不只是传说。 魔域在极北之北,洛水仙庭却坐落于天屿东南,魔道大军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横穿大半个天屿大陆进攻洛水仙庭,不然也不会令洛水仙庭如此猝不及防。 此次出击,魔道曾于洛水仙庭以南的森林外,设立了能来往于魔域与天屿大陆的传送法阵。 披着七杀马甲的沈星河,便是被狼头项圈带到了此处。 乍一见到“七杀”,留守在传送阵附近的魔修立刻胆战心惊地起身,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只眼观鼻鼻观心地高喊,“属下见过七杀使大人!” 此时沈星河早已戴回了七杀的面具。 在魔域,这银色面具是七杀的标志。 七杀是不会说话的。 因此沈星河并未回应那几个战战兢兢的魔修,依旧顺着那狼头项圈的拉扯,站进传送法阵。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彻底失去踪迹。 …… 极北之北,无尽深渊之下。 沈星河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中睁开眼睛。 “见过七杀使大人!” 耳边很快有人高声呼和起来。 想到七杀以往身受重伤回到魔域后的反应,沈星河立刻闭上眼睛,暂时切断这具身体对外界的感知。 按照惯例,接下来,该是魔域那些医修们发挥专长的时间。 反正总会有人,比他更重视七杀这具身体的安危。 …… 隐仙山脉,望月峰。 破晓之时,缩在碎金绒羽中的沈星河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他先是心虚地看了眼师尊,见师尊仍与之前一样在打坐修炼,似乎从未动过,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始检视身体。 因为分了大部分神魂出去,留在本体中的小部分神魂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沈星河现在的感觉,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所以,也该把重塑经脉修复丹田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9 重塑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上一世沈星河也曾重塑过丹田经脉。 不过他并没有那时的记忆。 上一世他被夜枭叔叔送至隐仙山时,身体已经虚弱至极,昏睡许久。 而待他终于自望月峰苏醒时,师尊已成功为他重塑经脉丹田,连破碎的灵根都已恢复完整,重焕生机。 想到师尊前世对自己的好,沈星河心中霎时涌上一股暖流,立刻驾着小云朵飞到师尊身边,悄悄贴上云舒月垂落的衣袖。 如云衣袖中,“蝉不知雪”很快探出“头”来,在沈星河毛茸茸的小脸上蹭了下。 沈星河见状,心虚地仰头看了眼师尊,见师尊仍在阖眸打坐,似乎并未发觉他和“蝉不知雪”的小动作,这才抱住那截“蝉不知雪”,开始思考重塑经脉的方法。 方法有二—— 一是依旧像前世那样求助于师尊……但沈星河不是很想给师尊添麻烦。 二则是,用他前世自花沉那“学”到的方法。 有一说一,身为未来的药王谷主,花沉虽然人很变|态,但在炼丹制药以及医术方面,却是整个崇光界的翘楚。 前世在师尊的神魂中,沈星河曾不止一次看过花沉为人重塑经脉灵根,早已把方法掌握了七七八八。 不过,那种方法需要的天材地宝比较多,有些甚至连沈星河都闻所未闻,倒是可以让飞羽集那边帮忙留意一下…… 他正仔细回忆那些材料的名字,怀中的“蝉不知雪”却忽然动了起来。 只几息便再次把沈星河缠成一团蚕宝宝,“蝉不知雪”很快把蚕宝宝送到云舒月掌心。 沈星河:…… 暗红的豆豆眼很快对上一双沉静的银眸,前夜刚偷偷做过“坏事”的沈星河心虚地看了眼师尊,弱声弱气地“叽”了一声。 云舒月淡淡看他一眼,并未说什么,径自把灵力探入沈星河体内,缓缓游走了一周天。 沈星河也不敢反抗,只提心吊胆地在神魂中问君伏,“我师尊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君伏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检查完毕,云舒月很快收回灵力,垂眸对沈星河道,“身体恢复得不错。” “只半月便恢复至此,神鸟青鸾果真名不虚传。” 沈星河:…… 不知道为什么,师尊明明是在夸他体质好,沈星河心中却莫名更虚了。 “叽。” 【师尊……】 他讨好地对云舒月眨了眨豆豆眼。 云舒月静静看着他。 云舒月心中确实是略有不悦的——因沈星河昨夜的乱来。 真说起来,沈星河神魂比身体强大太多这件事,云舒月早在把这孩子带回望月峰那晚便已经知晓。 云舒月也清楚,若要为沈星河重塑经脉,必须先解决他神魂的问题。 所以,严格来说,沈星河把大部分魂魄分离出身体这件事,其实并未做错。 但沈星河却并不该去夺舍七杀。 七杀为魔尊心腹,一旦夺舍七杀,沈星河今后必定会以七杀的身份行走于魔域,一旦被魔尊发现,极有可能伤到沈星河的神魂。 神魂修炼不易,一旦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神思混沌,变成与七杀一样的疯子。 重则魂飞魄散,彻底泯灭在这天地间。 这也是为什么崇光界如今出窍期修者并不算少,却极少有人真会分离自己神魂的原因。 “你们太乱来了。” 他略显不悦地对藏于沈星河神魂中的君伏道。 知晓他在担心什么,君伏很快回道,“我自会护着他。” 云舒月微微抿唇。 很快又听到君伏冷淡的声音,“你吓到他了。” 云舒月这才又垂眸看向沈星河,立时看到一双已经变得水汪汪湿漉漉的豆豆眼。 【呜呜呜我师尊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你看他都不理我了,师尊他是不是生气了呜呜呜君伏你说话啊!】 君伏:…… 云舒月:…… 君伏:“吵。” 云舒月其实也如此认为。 被小家伙碎碎叨叨的心音吵得完全没心思生气,云舒月顿了顿,很快收回“蝉不知雪”,轻点了一下沈星河的小脑袋。 沈星河乖乖坐在他掌心,小心翼翼抱住师尊的手指,老老实实看着云舒月。 云舒月:…… 罢了,总归还是个孩子。 指尖蹭了下沈星河毛茸茸的小脸,云舒月很快对沈星河道,“做好准备。” “明日为你重塑经脉。” 沈星河顿时瞪圆了眼睛。 次日。 天光尚未破晓之时,沈星河已被云舒月带至望月峰最高处。 在这里,沈星河意外看到一座幽深的水潭。 修真界从不乏奇观胜景,若在别处看到如此景象,沈星河定不会如此惊讶。 但望月峰并非普通雪山,而是一座灵气浓郁到时常让沈星河感觉,脚下仿佛是一座巨大冰系灵石矿的雪山,还是极品的那种。 正因为此,这里才飞雪连天,尽绝人迹鸟兽,连元婴期的雾雨真人都不敢轻易涉足。 包括沈星河自己,若不是有师尊护着,肯定也早已变成一只冰冻小鸟,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在这望月峰上安然无恙。 “叽。” 【这水怎么都不结冰?】 坐在小云朵里,沈星河好奇地看着那幽深的水潭。 上一世沈星河从未到过此处。 确切地说,上一世沈星河拢共也没在望月峰住过多久,身体修养好后不久便与那几个狗东西一样,在望月峰附近选了个山头居住,对望月峰并不算熟悉。 虽然能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微微抬眸,看向天边。 在那里,暗沉的苍穹已被即将到来的日出染上深深浅浅的紫。 沈星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者只一刹那,夺目的红日猛地自云海深处飞跃而出。 望月峰顶霎时被那灿灿金芒所覆,目之所及之处一片矞矞皇皇。 也就是在此时,沈星河身下的小云朵忽然动了。 沈星河:! 眼见着要被小云朵带到水潭中央,还有要带着他直奔水中的趋势,沈星河瞬间把被雪峰金顶带来的震撼抛在脑后,一脸懵逼地对着岸边的师尊“叽叽叽”。 云舒月安抚地看他一眼,“莫慌。” 沈星河便立刻安下心来,小翅膀紧紧扒着小云朵,任由小云朵把他带入水潭。 出乎沈星河的预料,这潭中的水竟然并不刺骨。 乌青的小爪子率先沾到潭水,发觉这水并不冷甚至还微微有些温热时,沈星河很快放松下来,浮在水面上,摆了摆小爪子,而后一个猛子扎进水潭中。 洛水仙庭是水泽之乡。 长在洛水之畔的沈家弟子,各个都是凫水的高手,沈星河自然也是。 小时候沈星河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便时常被他爹带着在水中四处乱窜,因而水对于沈星河来说,其实十分亲切。 不过不知为什么,每次他爹看到他游水的时候,都会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好像看到了天大的乐子。 想到记忆中父亲乐不可支的模样,沈星河低头看了眼自己,只看到两只不断摆动的小细爪,以及随着水波不断荡漾的绒毛。 沈星河:………… 差点忘了,他现在还是原形! 所以师尊一会儿是会看到一只小落汤鸡吗? 一想到这,沈星河瞬间自闭,完全不想再浮上水面了。 在水中又游了一会儿,沈星河很快发现,这水潭竟远比看上去要深很多。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水潭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但师尊还在岸边等他。 心中略微纠结了一下,沈星河很快向水面游去,游到水面时,只小心露出一个湿漉漉头顶和一双亮晶晶的豆豆眼。 “叽。” 【师尊!】 云舒月向他看来。 “叽,叽叽。” 【师尊,我想下去看看。】 虽然很清楚师尊并不能听懂自己的叽言叽语,沈星河却还是想和师尊打个招呼。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师尊竟然还真回应他了。 云舒月淡淡说道:“去玩吧。” 沈星河:! “叽。” 【虽然但是,我只是想去检查一下,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并不是想玩耍。】 【师尊误会我了。】 【但他还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 实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确实起了点玩心,却也不好意思对师尊说什么,沈星河只好在神魂里对君伏叭叭叭叭。 君伏:…… 一字未落全数听到的云舒月:…… 坐在岸边准备打坐,阖眸前,云舒月只看到一双欢快摆动的乌青小爪子。 水潭里,沈星河一路向下,很快游至潭底。 在那里,沈星河隐约看到几粒闪着微光的散发着沉沉冷意的冰蓝色小石子。 “这是……寒潭月魄?”凑到小石子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沈星河问君伏。 君伏:“不错。” 沈星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腿,在那里,有一条冰蓝色的细线,正是之前戴在他手上那串寒潭月魄。 寒潭月魄是顶级冰属性矿石,当初沈轻舟便是以此为沈星河压制体内那条火灵根。 青鸾乃神鸟,青鸾火更是能焚尽世间万物,寒潭月魄却可以压制青鸾火,可见其究竟有多珍贵。 “寒潭月魄难道是望月峰特产?”又看了看那几粒小石子,沈星河忽然问君伏。 君伏再次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沈星河这才明白,原来他腕上这条寒潭月魄手串,竟然是他爹从师尊这给他弄的。 “这么看来,我爹与师尊的关系确实很好。” 大概是因为此,这两世师尊才都对他照顾有加吧。 不过,即使只是看着,沈星河都能感受到潭底那几颗寒潭月魄中所蕴藏的森寒冷意,为什么他腕上这串他戴着却完全不觉得冷? 即使他曾是冰系修者,但他此刻可是个废人。 小翅膀扒拉了一下腿上的寒潭月魄,在看到上面那颗温润皓白的玉珠时,沈星河忽然问君伏,“这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这一次,君伏罕见地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不知。” 沈星河顿时忍不住乐了,“好家伙,这世上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那我师尊知不知道?” 君伏淡淡说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沈星河撇了撇嘴,并不接茬。 他才不会去问师尊,万一师尊也不知道,那多尴尬。 虽然发现了野生的寒潭月魄,沈星河却并没有随意把它们带走。 在他看来,这望月峰上哪怕是一片雪,都只属于他师尊。 在潭底游走一圈后,除了那几颗寒潭月魄,沈星河并没有看到其他特别的东西。 正琢磨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错了,沈星河眼角忽然瞄到一个巨大的影子。 心中一惊,沈星河立刻向那影子飞速游去,最终却扑了个空。 “君伏,你刚刚看到了吗?”他连忙问君伏。 君伏:“什么?” 沈星河也不太确定,“好像……是一棵树?” 君伏:…… “这里是水底。”他提醒沈星河。 沈星河立刻反驳,“水底又不是不能长树!” 毕竟在崇光界一切皆有可能。 君伏就又不吱声了,似乎懒得搭理他。 沈星河不信邪地又在水潭里来来回回游了半晌,最终还是连一片树叶都没找到。 “奇怪……难道真是我眼花了?”他皱眉看着黑沉的水底。 君伏忽然问他,“你可还记得,云舒月带你来此的目的?” 沈星河点头,“当然记得。” “其实我也在想,师尊今天是不是特意带我来这里玩水的?” “重塑丹田经脉肯定特别疼,师尊这是在提前帮我放松吗?” 毕竟在他爹给他讲的睡前故事里,哪怕是死刑犯,斩首前也还是有一顿断头饭的。 前世花沉给人重塑经脉的时候,那些人也都疼得死去活来,甚至还有人活活疼死了。 沈星河虽然不怎么怕疼,但也领师尊照顾他心情这份好意。 意外于沈星河的想法,君伏沉默片刻,这才对沈星河道,“你难道还未发觉,你的灵根、经脉以及丹田,刚刚已经全数重塑完毕了吗?” 沈星河:…… 沈星河:???! 10 凤凰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一开始听到这话,沈星河是不信的。 但他还是下意识检视了一下自己的灵根、经脉以及丹田。 沈星河:!!! 险些在水底倒抽出一口气,沈星河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被毁得很彻底的身体,竟然真在这么短的时间便完全恢复了健康! “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这潭水的功效?!” 而且竟然连深入他肺腑的毒都全数治愈了…… 惊喜与不可思议的感觉顷刻散去,想到这潭水神奇的功效,沈星河很快变得忧心忡忡。 “想不到望月峰上竟有如此绝世的灵泉,若是被其他人知晓,望月峰恐怕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君伏却并不这么想,“云舒月已是化神期,区区一潭灵泉,他守得住。” 沈星河皱起的眉毛却并没有松开,只沉声道,“你不懂。” 上一世,沈星河可是亲眼看过师尊被整个崇光界污蔑针对。 虽然因为睡多醒少,他一直不清楚那些王八蛋究竟为什么诋毁师尊,但左右逃不开“利益”二字。 而这潭灵泉不但能祛除毒素,洗筋伐髓,更是能重塑灵根丹田经脉,过程还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所用时间也如此短暂…… 越想越是为望月峰和师尊担忧,沈星河一时间简直恨不能立刻冲出水面,求师尊以后千万别再把任何人带来这里,也别告诉任何人这泉水的作用,更不能轻易赠与他人—— 尤其是那几个已经潜伏进隐仙宗的狗东西! 一想到上一世师尊极有可能是因为好心把灵泉赠与那几人,所以才招致后来的诸多磨难,沈星河心中猛地又窜上一股戾气。 “静心。” 水潭边,云舒月忽然开口说道。 沈星河虽然在水下,却还是清楚听到了师尊的声音。 灵台瞬间恢复清明,沈星河很快又听云舒月道,“藏精纳气,抱一守中。” 这就是让他尝试修炼了。 明白此时最该做的是尽快恢复实力,沈星河立刻把诸多烦忧抛在脑后,清心静气,阖眸开始试着吸收环境中的灵气。 这一吸收,沈星河心中顿时一惊——实在是,这水底的冰灵力竟浓郁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但他一时间也无法思考太多,因为他才刚尝试吸收周身的冰灵力,那庞大的冰灵力便瞬间沸腾起来,争先恐后向沈星河体内涌来。 沈星河:…… “慢点慢点。” 他这经脉可是才修复好,经不住这么汹涌的灵力。 心中如此调侃着自己,沈星河的神色却越发严肃了,转眼便完全沉浸在吸收灵力的玄妙之境中。 沈星河是天生的冰火双灵根,且这两种灵根都生得十分强大,稍有不慎便会以沈星河的身体为战场,撕个你死我活。 因为此,当初他才出生,沈轻舟便不得不借助寒潭月魄的力量来压制他体内的火灵根。 但沈家大比前,沈星河却身中奇毒,又因毒素意外激活了他体内的火灵根,冰火交织之下,沈星河的经脉受创愈发严重。 但此刻,沈星河的身体却被这泉水完全治愈了,包括他体内的那条火灵根。 冰火是天生的冤家,因强大的冰灵力正源源不断涌入沈星河体内,他经脉中的火灵根也开始蠢蠢欲动。 身为这两条灵根的主人,沈星河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件事。 但还不待他想出解决办法,他体内的那条火灵根忽然像是打了鸡血,瞬间也拼了命地吸收起灵力来。 沈星河:??? 这整座望月峰上可都是冰灵力,这火灵根是被压制太久疯了吗? 但紧接着,沈星河便意外察觉到一股极为炽热却又极为温和的火系灵力。 他蓦然在水下睁开眼睛,远远看到水中有一点细碎的金芒正急速向他飞来。 那是……之前一直被他垫在身下的碎金绒羽? 心中正微微诧异,沈星河紧接着却看到,那一点碎金在飞至他面前时,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细软的绒羽眨眼便被金红的火光全数吞没。 在那光芒最深处,一根华丽至极的金红色翎羽,很快现出巨大的虚影来。 转瞬便把沈星河温柔地包裹在其中。 那一刻,沈星河忽然像是回到了父亲的怀中。 那股温暖而又滚烫的灵力,很快也随冰灵力一同,缓缓流入他的经脉之中。 脑海中蓦然响起一个温和而又威严的声音,沈星河很快听那声音道,“吾儿星河,尔生来便身怀相杀相克之冰火双灵根,天不假年……” …… 寒潭边,云舒月正垂眸望着水底金红的火光。 他知道,那是—— “凤九重。” 平静的声音刚刚念出这个名字,辉煌至极的金红虚影便立时出现在水面之上,刹那染红一峰霜雪。 那是一个极为华美雍容的男子,朱衣红发,凤目丹唇,头顶凤舞九天金翎冠,脚踏百鸟朝凤翙羽靴。 灿灿金芒如珠似玉缀于其身,在他周身化作金红的翎羽。 他在那盛大的光芒中缓缓抬眼,仿佛日神自九天而来,降临人间。 “云舒月。” 男子很快唤出云舒月的名。 云舒月的目光却落在他腿边。 在那里,有一只巨大仙鹤的虚影,正沉沉睡着。 顺着他的目光,凤九重很快也看向那虚弱的仙鹤,神色逐渐柔和。 “如你所见,我与轻舟已不在此世。” 红衣男子也就是凤九重温声对云舒月道。 云舒月看着那仙鹤,问他,“你们寻到了琉璃心?” 沈轻舟曾告诉云舒月,他来到此世只为琉璃心。 后来阴差阳错有了沈星河,虽然并非沈轻舟所愿,但他对沈星河的重视爱护有目共睹。 但不久前沈星河重伤,沈轻舟却至今没有出现,云舒月便猜到,他应该已经不在此世。 听他提及琉璃心,凤九重眉心微蹙,显然想起了某些十分糟糕的回忆。 “琉璃心的位置唯有沈家家主知晓,轻舟这些年反复探查才终于寻到些端倪。” “但那其实是一个陷阱。” ——由沈家家主亲手设置的陷阱,只为置沈轻舟于死地。 想到沈轻舟之前九死一生,连神魂都受到重创的遭遇,凤九重的脸色一时间难看至极。 更糟糕的是,“琉璃心刚刚到手,我与轻舟便立刻被此世天道强行驱离。” 沈轻舟也因此受创愈发严重,至今仍未醒来。 凤九重即使不说,云舒月也能看出来,沈轻舟的情况实在说不上好。 至于凤九重……他的情况还不如沈轻舟,此时也不过是借助那根藏于沈星河碎金绒羽垫中的凤凰翎羽,才能短暂现出身来。 “云舒月。” 水面之上,雍容高贵的男子忽然对岸边的云舒月深深作了一揖,声音郑重而诚恳,“我与轻舟身不由己,尚不知何时才能终结这段旅程。” “吾儿星河,今后便拜托你了。” “若有朝一日能有幸再相逢,凤九重必有重谢。” 云舒月曾听沈轻舟提过凤九重的身份,知晓这位的身份并不一般,乃一界之主。 且凤九重一向言出必行,平生最重承诺。 因此云舒月倒是不担心他出尔反尔。 不过…… “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他垂眸看着水下仍在努力吸收灵力的小家伙,再自然不过地对凤九重道。 顺着他的目光,凤九重也看到水下的沈星河,以及沈星河身上那颗温润皓白的“玉珠”。 意识到那是什么,也这才忆起沈轻舟当初是怎么把云舒月“坑蒙拐骗”来帮他们带孩子的,凤九重心中一时间复杂极了。 不过,云舒月当年对沈轻舟提及之事显然完全不感兴趣,如今怎会…… 千头万绪霎时涌上心头,最后,凤九重却只艰难吐出一句,“……我们神鸟一族,百岁方才成年。” 其实如果可以,凤九重更想骗云舒月,他儿子五百岁才成年! 但……凤九重从不说谎。 然而云舒月并没有立刻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微微蹙眉看着他,“什么?” 凤九重心中顿时一堵,以为云舒月连这几十年都等不了,立刻神色极为郑重地道,“吾儿的确百岁才成年,在此之前,定不能……与人双修。” 这次总算听明白了的云舒月:………… 脸色瞬间变得极冷,一时间,云舒月简直一句话都不想再同凤九重说。 “蝉不知雪”瞬间打散凤九重的虚影,云舒月很快看到,那金红的流光全数汇聚到水底,牢牢包裹住沈星河。 天空不知何时卷起滚滚浓云,云中隐约有亮紫的电光闪过。 想到片刻前凤九重所说的那些话,云舒月抬眸静静看着那逐渐汇聚成型的劫云,微微眯起眼睛。 11 雷劫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寒潭深处,沈星河正处于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 脑海中,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正巨细靡遗把一套冰火双修心法传授于他。 那声音沈星河明明并不熟悉,却不知为何半点生不出警惕。 身体也自发随着那声音的指导,开始运转起体内那两股截然相反的灵力。 冰为阴极,火为阳极。 冰火本不能共生。 这本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灵力,自古以来,凡身负此相杀相克灵根者无一不早早夭折。 所谓天不假年,便是如此。 沈星河却是其中的特例。 鸾凤一族生来便拥有能够焚尽世间万物的光明圣火,圣火普照之处,诛邪不生。 但这与生俱来的火焰却极为霸道,根本不是刚出生的雏鸟能掌握的,轻易便会被自身所伤。 因为此,沈轻舟当初才会用寒潭月魄暂时压制沈星河体内的火灵根。 但现在,沈星河已经长大了。 他也有能力控制好体内这两种霸道的灵力,让它们按照主人的意愿,于体内自然流转。 身体外,金红色的巨大翎羽渐渐化作万千星火,每一点火光中都饱含充沛的火灵力。 它们随冰灵力一同缓缓汇入沈星河的经脉之中,又很快被沈星河体内的青鸾圣火同化,逐渐褪去金红,变作比雪色更浓重的深青。 灵力源源不断汇入身体,淬炼肉身的同时,也在拓宽沈星河的经脉。 他仿佛看到体内有两条宽阔的河流正潺潺流淌,一条浮冰万里,自丹田一路向上直奔命宫,一条自命宫而出,伏延千里最终燃归气海。 “轰隆——!” 望月峰顶,浓重的黑云已在此汇聚三天三夜。 水下的沈星河却对此一无所觉。 寒风猎猎,飞雪如瀑,满目风雪之中,云舒月神色冷淡地遥望头顶仿佛要把整个望月峰吞没的狰狞黑云,袖中“蝉不知雪”正蠢蠢欲动。 “咔嚓——!” 某一刻,天地间忽然划过一道银紫的电光。 那电光如游龙般带着气吞万里的威势,刹那劈入望月峰顶的水潭。 水潭深处,原本正沉浸于修炼中的沈星河瞬间被劈醒了。 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却想起自己所处的这潭水可是难得的宝贝,沈星河顿时有点急了,眨眼便窜出水面,仰头看向头顶正压峰而来的乌云。 沈星河:……! “不是,这劫云看着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他忍不住在识海中问君伏。 前世今生沈星河见过不少大能渡劫的场景,连他自己都曾度过金丹元婴雷劫。 但…… “这特么怎么看都不是金丹期的劫云吧?!!” 正跟君伏吐槽的功夫,头顶又是一个惊雷劈了下来。 沈星河到底活了两辈子,因此他很清楚,渡劫时前几个雷的强度并不算大,只要不是太弱鸡,应该都能顺利挺过去。 所以虽然已经连被劈了两次,沈星河的关注点却还是在身下的水潭上。 他忽然看向水潭边的云舒月,想跟师尊说一声,他自去找个犄角旮旯渡劫,不想把身下这潭灵泉毁掉。 然而话还未出口,云舒月便先一步道,“就在此专心渡劫。” 沈星河:“……好。” 虽然有点舍不得这潭灵泉,但师尊都发话了,沈星河自然不会不从。 “轰轰轰——!” 似乎被沈星河的漫不经心激怒了,那滚滚浓云中转瞬又劈下三道紫雷来,一道比一道更有威势。 这几道雷开始便有些疼了。 眉目瞬间冷冽起来,沈星河立刻于水潭上空坐定,五心向上,阖眸专心运转起刚学会不久的冰火双修功法《日月鸾鸣》。 冰蓝色的雪花与深青色的火焰很快自他周身浮现,形成一层坚实的屏障。 “轰——!” 又一个雷劈下来,很快被深青的火焰全数吞没。 浓郁的灵气迅速没入沈星河体内,又在《日月鸾鸣》的运转下,不断淬炼起他的肉身与经脉。 …… “轰——!” 天雷断断续续劈了一天,沈星河一直在心中默数天雷的数量,知道这已经是第九道雷。 而在这第九道雷被他扛下来后,他体内的灵气已积攒到了一个临界值。 丹田之内,液体状的灵气早已形成巨大的漩涡。 九为极数。 修者自金丹劫开始的每一次雷劫,数量都是九的倍数。 沈星河十六岁渡金丹劫时也确实是九道雷。 但这次…… “轰——!” 眼看着丹田内灵气已开始逐渐凝结,就要结成金丹,沈星河头顶却又猛地劈下一个雷来,甚至比上一个雷更重更疼。 “……这是要把我劈死吗?” 沈星河活这么久,就没听过谁金丹劫被劈十次的! 然而接下来的几个雷却让他明白,这贼老天是真想让他死! “轰轰轰轰——!” 被接连不断的惊雷劈得又现出了原形,就算沈星河心态再稳,此时也多少被劈出了火气。 “捏马的!今天要是劈不死我,有朝一日我定要掀翻了你这破天!” “轰轰轰——!” 咬牙硬扛着一道比一道更疼的天雷,终于,在第十八道雷劈下后,沈星河体内霎时灵气暴涨,丹田之内的灵气漩涡也急速凝结成丹。 金丹期! 心中瞬间被喜悦盈满,沈星河眉眼一弯,刚睁眼看向不远处的云舒月,头顶便又传来一声雷鸣。 沈星河:…… 搞啥呢? 这不都渡完劫了,怎么还劈? 雪峰边缘,一直静静在此处为沈星河护法的云舒月,也蓦然望向头顶的天空—— 在那里,翻滚的黑云并未散去,反而变得比五天前更加狰狞厚重。 “轰轰轰——!” 比金丹雷劫更威势百倍的紫色雷光猛地自天空蜿蜒而下,雷电正中,刚刚金丹期的沈星河已经被劈麻了。 “它是不是真想让我死?!” 咬牙切齿在心中低骂了一声“狗天道”,沈星河马不停蹄地急速调动体内与周身的灵气,咬牙再次扛起下一波天雷来。 望月峰顶,雷鸣又响了六天六夜。 元婴雷劫本为二十七道。 沈星河却硬生生又被劈了五十四道! 若不是有半步化神的神魂在,沈星河怕是刚重回金丹便会被元婴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六天六夜后,望月峰顶的浓云在某一刻忽然散去了。 风雪骤停,日月齐光。 一只巨大的青鸾虚影蓦然自望月峰顶缓缓浮现。 千里之内一时间霞光万丈,百鸟齐鸣。 …… 望月峰动静如此大,距离它最近的云麓峰又怎可能毫无所觉? 云麓峰上,拜入隐仙宗不久的几人自十一天前便齐聚于此,都亲眼看着望月峰顶整整劈了八天雷。 “一共七十二道。” 浓云散尽后,花沉率先开口说道。 她的神色有些奇异,若有所思问雾雨真人,“雾雨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出窍雷劫应是八十一道。” 雾雨眉头微皱,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不错,所以那应当不是出窍期雷劫。” “不是出窍也是元婴,难不成你们还真以为那是沈星河?!”几人中,实力最弱的禹天赐终于烦躁地出声。 云麓峰虽不及望月峰苦寒,却到底也是距离望月峰最近的山峰,气候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物资也十分匮乏。 因为此,虽然才到这里不足半月,自小锦衣玉食的禹天赐却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 十一天前,发觉望月峰上正有人渡劫时,这些人便自发聚集在了一起,连禹天赐也被沈卓叫了过来。 那时禹天赐便十分不满。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正渡劫之人应是沈星河。 但沈星河明明是个灵根尽碎的废物,所以禹天赐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望月峰上的雷劫是因他而来! 偏偏花沉似乎就喜欢和他作对,那时便眉眼弯弯对他道,“小师弟,这世上的奇人异事、天材地宝多不胜数,或许沈星河是被云师叔治愈了呢?” 温文尔雅的符熄则轻摇纸扇,微笑着看向沈卓,“也或许,沈星河经脉尽毁这件事,本就是有人特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禹天赐那时便险些同沈卓闹起来,非让沈卓告诉他,沈星河是不是真的废了。 沈卓虽然明确知晓这问题的答案,但为免节外生枝,他并未告知禹天赐和其他几人。 眼见着禹天赐又要对沈卓动手,那时雾雨便又出来做了和事佬,好不容易才把禹天赐安抚下去。 但现在,眼见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竟然都扯到出窍期雷劫上了,禹天赐终于忍不住又炸了。 “这次你们该不会又想说,沈星河那废物已经出窍了吧?” 并不在意禹天赐的阴阳怪气,雾雨很快对众人道,“诸位莫急,那渡劫之人究竟为何,待明日我去望月峰一探便知。” …… 望月峰顶,华美至极的青鸾虚影很快便彻底散去了。 在那虚影消失的地方,云舒月很快捡到一只被雷劈得毛都秃了的小鸟儿。 识海深处,沈星河正与刚刚成形的元婴小人儿抱头痛哭。 “完了完了,这次连毛都没有了,我在师尊面前是不是这辈子都帅不起来了呜呜呜……” 元婴小人儿安慰地拍了拍沈星河后背,水汪汪的红眼睛也委屈得不行。 元婴小人儿:“要不是师尊动作太快,我肯定早就化出人形,玉树临风地出现在他面前!” “是啊是啊,”沈星河忍不住擦擦眼睛,不过他其实也知道,“师尊只是担心我啦……” 所以,虽然又被师尊看到这么丢脸的形象,但真说起来,沈星河还是很感激师尊的关心的。 而且,他这次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度过金丹、元婴雷劫,连升两级,还得感谢师尊一直在旁为他护法。 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专心应对雷劫。 话虽如此,但…… “呜呜呜反正在师尊把我放下之前,我是不打算出去了!” “还有,总有一天,我定要日了这头顶的破天!” 12 拜师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天光微亮时,趁师尊在打坐修炼,沈星河偷偷把自己埋进小云朵,悄悄飞出了洞府。 甫一离开师尊的视线,他便立刻化作人形,把小云朵往空间里一塞,转瞬便幻出一面水镜,开始好好拾掇自己。 一边换衣梳洗,一边细细整理思绪。 实话实说,这次雷劫完全出乎沈星河的意料。 虽然早在身体被灵泉修复完毕,灵力自外界疯狂涌入身体时,沈星河便已经预感到自己可能会重回金丹,但那翻了一番的金丹雷劫,还是有点把他劈懵了。 而那紧随而来的元婴雷劫,更是凶险异常—— 若非沈星河前世已是半步化神,心境足够强大; 若非望月峰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冰灵力; 若非他没有与生俱来的能把雷火化为己用的青鸾圣火; 若非他先一步学会了《日月鸾鸣》; 若非有师尊寸步不离,一直在附近为他护法…… 以上种种,哪怕缺失其一,他恐怕都会于这次凶险异常的雷劫之下灰飞烟灭。 沈星河不知道天道是不是真的在针对他,不然为何他这次的天雷数量比他人整整翻了一倍? 沈星河前世也曾修至过元婴,但那时,他的雷劫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难不成天道发觉了我是重生者?”他忍不住在识海中询问君伏。 “还是说,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天道,它与我有仇?” 这个问题,君伏并没有回答,只淡声对沈星河道,“只要你足够强大,纵是天道,也不能耐你何。” 沈星河闻言微微勾唇,“你说得对。” 对着水镜细细梳理深青的长发,沈星河一边慢条斯理把它们挽入发冠,一边感知正安静流淌于经脉中的冰火二灵。 想到之前于水潭下听到的陌生声音,沈星河忽然问君伏,“雷劫前,你可曾在我识海中见过其他人?” 君伏:“并未。” 沈星河的手顿了顿,一时间若有所思。 沈星河并不是第一次学会《日月鸾鸣》。 前世他自师尊洞府中苏醒,察觉身体已经完全被治愈后,紧接着便在识海中发现了这部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冰火双修功法《日月鸾鸣》。 那时沈星河曾问过师尊,那功法是否是师尊所授。 师尊却否定了他的猜测。 所以,直到重生前,沈星河都并不清楚《日月鸾鸣》的由来。 但这次,他却清楚记得那个威严却又暗藏温柔的声音。 还有那句“吾儿星河”。 沈星河很确定那并不是他爹沈轻舟的声音,他爹也不会那么文绉绉地说话。 沈星河自记事起便没见过母亲,身边只有沈轻舟这一个父亲在。 小时候,沈星河也曾问过沈轻舟关于母亲的事。 每当那时,沈轻舟脸上的神色都会分外古怪,而后对着他肩膀上那只金红的鸟儿横挑鼻子竖挑眼。 想到那只仿佛长在父亲肩头,多年来一直与父亲形影不离的金红鸟儿,沈星河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水潭中那自碎金绒羽中窜出的蕴含庞大火系灵力的金红翎羽。 还有,父亲曾玩笑似的说过,他肩膀上那只可是此世仅有一只的凤凰神鸟。 而沈星河清楚记得,那鸟儿有着极其华丽的金红翎羽——那明显是雄鸟的特征。 沈星河:…… 不行,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本体是仙鹤的他爹,为啥能生出他这只青鸾来。 不过有一件事,沈星河还是十分确定的。 那就是,那个声音曾告诉他,他父亲沈轻舟已经不在此世。 如此也好。 随手挥散水镜,沈星河看向头顶浩渺无垠的青空。 沈轻舟曾告诉过沈星河,这崇光界并非是世界的全部。 在崇光界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宇宙。 若有一日,他不告而别,或者沈星河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那一定是他已经离开此世,前往其他世界。 沈星河并不怪父亲不告而别,自小他便隐约知晓,他爹身上有很多秘密,也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沈轻舟曾给他讲过许多其他世界的事,所以沈星河确定,他爹说的,都是真的。 也正因为此,沈星河才那么希望师尊能早日飞升,离开这正日渐疯狂的崇光界。 …… 身为化神期大能,云舒月不可能感知不到沈星河的小动作。 尤其他还能听到沈星河的心音。 因此,对于沈星河十分在意自己狼狈形象的事,云舒月心知肚明,也并未戳破沈星河偷偷跑去洞府外化形的事。 直到听到洞府前有窸窸窣窣的踟蹰脚步声,云舒月这才睁开眼,看向洞开的大门,“过来。” 听到师尊的声音,沈星河立刻昂首挺胸,挺直脊背踏入洞府。 云舒月静静看着他。 与初见时那羸弱得被风一吹都忍不住咳血的少年不同,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且已晋升至元婴的沈星河,如今已初现青鸾神鸟的明丽—— 一袭鸾影天青仙羽衣,一顶冰魂鎏银飞羽冠,深青长发如瀑,面若琼脂美玉,眉似新月清长,眸如秋水盈盈。 虽尚不及凤九重那般煌煌赫赫,却也玉质金相,顾盼生辉。 云舒月顿了顿。 见师尊一直打量自己不做声,羽衣之下,沈星河紧张地攥紧手指,小声唤了声“师尊”。 云舒月应了一声,仍淡淡看着他。 在那双透彻的银眸里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沈星河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步履坚定地一步步向云舒月走去。 行至寒玉床前三步远时,沈星河一撩衣摆,利落地跪了下去。 虽然师尊曾说过,并不在意拜师礼,沈星河却从未忘记过这件事。 “师尊在上,请受星河三拜!” 他认认真真对云舒月磕了三个响头。 一拜,谢师尊不嫌弃他是个废人,治愈他的身体。 二拜,谢师尊助他重回修真一途,让他有机会重圆遗憾。 三拜,谢师尊上一世对他不离不弃,于九死一生之境仍竭尽全力护他神魂。 从今往后,他定会潜心修炼,问鼎无上大道,为师尊扫清飞升路上的一切障碍! 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他也在所不惜! 红如鸽血的眸中满是坚定,再抬起头时,沈星河已是眉眼弯弯。 自空间中取出一盏还冒着热气的秋明仙露茶,沈星河恭敬地把茶高举至头顶,一脸期待地看着云舒月,声音中满是诚恳,“请师尊喝茶。” 云舒月微微垂下眼眸,掩去因沈星河心音而生的微澜,很快把那盏茶接了过去。 直到他喝完,沈星河才站起身来。 把茶盏放在一边,云舒月很快递给沈星河一枚玉简。 沈星河疑惑地看着他。 就见师尊对他微微颔首,“打开看。” 沈星河听话地放出灵力,大致查看了一番玉简里的内容。 沈星河:!!! 这这这……这是师尊这些年来在崇光界的所有见闻还有修炼心得吗???! 昳丽的脸上满是震惊,一时间,沈星河拿着玉简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下,想把玉简送还给师尊。 云舒月却并不接,覆满霜雪的银眸中难得现出一丝疑惑,“怎么?” 沈星河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这才郑重说道,“师尊,这太贵重了。” 而且,他也只是给师尊磕了几个头外加递了一杯茶,真说起来其实也没做什么。 师尊却给了他这么珍贵的玉简。 这玉简究竟有多珍贵? 看全崇光界如今也不过才四个化神期大能便知道了。 而这玉简里,甚至连出窍晋升化神的经验都有! 若师尊愿意,整个崇光界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一枚玉简倾尽所有。别说磕头,怕是让他们把脑袋撞成豆花,那些人都会争先恐后。 没想到沈星河小小年纪便思虑这么多,云舒月也不多言。 “蝉不知雪”瞬间把沈星河卷至身前,云舒月捏起沈星河左手指尖,径直按上玉简。 指尖传来一丝微痛,沈星河眼睁睁看着那沾了自己一滴血的玉简化作流光,刹那融进他识海中。 沈星河:…… 果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师尊都是这么人狠话不多。 木已成舟,沈星河也不再纠结,好好收着师尊这份厚礼便是。 不过,既然师尊送了他这么珍贵的玉简,他也得好好回礼才行。 好在他的小金库还算富有。 在袖子里扒拉开随身空间,沈星河开始一打一打往外拿好东西。 “师尊,这是灵墟瀚海的极品鲛珠,这是丹阳秘境的仙品水灵珠,这是蘅芜仙岛的千幻琉璃花,这是腾云秘境的天外陨铁,这是……” 小嘴一时间嘚啵个不停,沈星河简直恨不能把空间里所有好东西都塞给师尊。 一时间,原本素静到简陋的洞府中满是珠光宝气,整座望月峰的山头都被这猛然出世的一大堆宝物搞得仙气缭绕。 远远便把前来拜访的雾雨真人给惊住了。 雾雨:……! 难道是他误会了,前几日在此渡劫的其实并不是沈星河,而是某个刚出世的宝贝?! 13 外物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如今已是元婴期,自然能感知到同为元婴期的雾雨的气息。 往外掏宝贝的手顿了顿,沈星河瞬间拉下脸色,对雾雨的方向狠狠翻了个白眼。 “师尊,您快把这些收起来吧。”他立刻小声催促云舒月。 虽然以雾雨的实力应该不敢觊觎这些宝贝,但这些可是他送给师尊的礼物,就算被雾雨看见,沈星河也觉得膈应。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也没客气,衣袖一挥便把满室珍宝收入囊中。 沈星河见状,立刻笑弯了眉眼—— 不客气说明师尊没把他当外人,以后他一定还会找更多更好的宝贝给师尊! 如云衣袖中,云舒月微微动了下手指,忽然又有些想摸小家伙的脑袋。 “云师叔,雾雨求见。” 没过多久,望月峰师徒二人终于听到雾雨真人的声音。 得到应允后,雾雨真人很快进到洞府中。 识趣地没问片刻前点亮整座望月峰的宝气都去了哪里,恭敬对云舒月行过礼后,雾雨真人刻意避开云舒月的身影,视线转瞬便落在那正挺拔立于寒玉床前的貌美少年身上。 只一眼,便微微怔住了。 雾雨真人从前虽并未见过沈星河,却见过他的父亲沈轻舟。 仙羽真人沈轻舟是崇光界出了名的美男子,一袭流云飞鹤衣,一把闲云孤影扇,一抹风流洒脱仿佛不受世间万物束缚的恣意微笑,当年不知曾入过多少修者的春梦。 但那正立于寒玉床前的少年,却有着比沈轻舟更为精致华美的容颜,以及更加雍容高傲的气质—— 未来一旦在修真界行走,他惹来的视线与觊觎,比之沈轻舟当年,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中如此感慨,雾雨真人面上却滴水不露,只谦逊对云舒月道,“云师叔,前几日晚辈见望月峰上雷鸣不断,思忖应是有人在此渡劫。” 他转而微笑着看向沈星河,“想来这位便是云师叔座下那位高徒——沈星河沈师弟了。” 自雾雨真人到来,沈星河便完全收敛了笑容,此刻见雾雨与他寒暄,也只冷淡地微微颔首,完全没有与雾雨好好相处的意思。 雾雨见状,竟也不恼,脸上的笑容也并未褪去分毫,很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盒子,运起风灵诀送至沈星河身前。 “沈师弟年方十九便晋升元婴期,实乃天纵奇才,放眼整个崇光界也是我辈翘楚,实在令师兄自愧不如。” 他面色诚恳道:“雾雨从前一介散修,如今虽已开宗立派,但隐仙宗如今正百废待兴,师兄囊中羞涩,着实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区区薄礼,还望沈师弟莫要嫌弃。” 雾雨真人的姿态已足够谦逊,说真的,若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沈星河怕不是也会被他骗过去——前世便是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沈星河前世虽并未看到过雾雨欺辱师尊的画面,但他并不相信,能把那群恶狼精准引入隐仙宗的雾雨是真的无辜。 但对雾雨真人和师尊来说,这应该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见。 若他冒然与雾雨针锋相对,恐怕不止会令师尊感到诧异,更有可能打草惊蛇,引起雾雨和那些狗东西的警惕。 电光火石间思忖完这些,虽然心中还十分忌惮雾雨,沈星河面上却只能暂且收了这礼,勉强对雾雨拱了拱手,“多谢。” 寒暄完毕,雾雨很快说起正事。 “云师叔,自沈师弟拜入望月峰,还从未在宗门中行走,其他几位师弟师妹都对沈师弟好奇得紧,时常问我,究竟何时才能见到他们的沈师兄。” 沈星河:…… 谁特么是那群狗东西的师兄?! 没好气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沈星河很快看向师尊,不知师尊会如何回复雾雨真人。 实际上,如果可以,沈星河十分希望他与师尊能一辈子不下望月峰,就在这待到师尊飞升。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纵使强大如他师尊,也需要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方能有所超越。 而且,就算他与师尊这辈子不下望月峰,前世那些对师尊虎视眈眈的家伙,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背负一世的记忆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 起码现在,在这世上所有人眼中,那些正潜伏在隐仙宗的狗东西们恐怕都还十分无辜。 这也是沈星河之前没有像夺舍七杀一样,彻底碾碎狗东西们神魂的原因。 但纵使如此,沈星河也从未有过与他们“兄友弟恭”的想法。 徐徐图之把他们的狼尾巴一个个揪出来,已经是沈星河能忍耐的极限。 所以沈星河其实有点担心,怕师尊会让他去和那些狗东西好好相处。 听他在心里碎碎念了半晌的云舒月:…… 疏冷的银眸很快落在雾雨身上,云舒月轻易便把球踢了出去,“此事由他自行决定。” 沈星河和雾雨真人的眼眸同时亮了起来。 雾雨立刻看向沈星河,姿态分外诚恳,“沈师弟,今日可要随师兄去宗门内走走,熟悉一下宗门事务?” 沈星河:…… 这人还挺会打蛇上棍。 不过,“你之前不还说是其他几位要见我,如今怎么又说要带我去熟悉宗门事务?” 雾雨闻言,方正的国字脸上隐约现出一丝尴尬。 直到察觉到那师徒二人都正在等他的回答,雾雨才偷偷在心里擦了把汗,勉强笑道,“不敢隐瞒云师叔和师弟……实是宗门初建,正处处捉襟见肘,雾雨其实是想请师弟下山助我,与我共建宗门。” 说完,似乎怕惹这师徒二人不悦,雾雨紧接着又说道,“若沈师弟不愿,雾雨也不勉强。” “无论如何,师兄我既为掌门,师弟未来自然也能位同长老,师弟便是在此潜心修炼,不出山也无妨。” 沈星河:…… 好家伙,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是说他现在若不帮着建设宗门,未来凭借身份也能平白当上隐仙宗长老? 这不是明目张胆在师尊面前给他上眼药? 想不到这雾雨真人竟还有做白莲花的潜质。 但不巧,他沈星河还真就专治各种白莲花臭绿茶! 一时间简直快被雾雨真人气笑了,沈星河面上却不露分毫,干脆直接顺着雾雨真人的话说。 “哦,那我便暂时不下望月峰了。” 说完,见雾雨真人怔住,沈星河侧身看向云舒月,小脸很快皱成一团,小声对他道,“师尊,我才刚晋升元婴,境界还不稳定,接下来这段时间想在望月峰上好好稳固一下修为,真不是不想帮他……” 云舒月抬眸看他一眼,并未拆穿这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冷淡的银眸很快看向雾雨真人,云舒月径直问他,“可都听清了?” 雾雨真人:…… 他好歹也是个元婴,怎么可能听不清沈星河那番话? 不过看云师叔的态度,显然是要护着沈星河。 心底蓦地生出一股酸涩的欣羡,听出云舒月已有逐客的意思,雾雨当即不再多言,很快便恭敬告退了。 …… 雾雨走后,沈星河蹙眉看着浮在身前的礼盒,完全不想把这东西收进空间,谁知道这盒子上沾没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舒月见状,立刻把那盒子召到身前,只一个眼神,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盒子便自动打开了。 “中下品灵器。” 只一眼,师徒二人便都判断出那盒中灵器的等级。 “对雾雨真人来说,也算是好东西了。”沈星河忍不住小声嘀咕。 毕竟崇光界绝大部分资源都被几大宗门垄断,散修手里几乎没什么好东西,也极难在修真一途上有所建树——他天生道骨天下第一的师尊除外。 虽然对雾雨来说是好东西,但这灵器在沈星河和云舒月眼中,却着实鸡肋。 “若不喜欢,便拿去烧掉。” 看出沈星河的忌惮和嫌弃,云舒月淡淡说道。 没想到师尊竟然看出来了,沈星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忍不住问师尊,“……您不觉得我这样,有点过分吗?” 云舒月抬眸看他,就见小家伙浓密的睫毛不安地抖了抖,期期艾艾说道,“师尊,您是不是看出来,我不喜欢雾雨真人了?” 云舒月没有做声,如云袖口中,“蝉不知雪”却悄悄飞了出来,安抚地拍了拍沈星河脑袋。 云舒月忽然道,“在你看来,我辈为何而修真?” 沈星河怔了下,略微沉吟片刻,才正色回答,“为问鼎大道!” 云舒月又问,“何为大道?” 沈星河眸光微闪,“不同之人,有不同之道。” 云舒月颔首,“不错,大道三千,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有人以情入道,有人以剑为道,有人济世救人,有人以杀证道。” 素白指尖缓缓落在沈星河心口,云舒月垂眸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少年,淡声问他,“星儿,你可知道,你的道为何?” 沈星河下意识抿紧嘴唇,视线也落在地上,并不想让师尊看到他此刻的眼神。 沈星河当然知道自己所修的是什么道。 或许前世他还会为此感到迷茫,但这一世,他所修之道,唯“守护”二字—— 守师尊万世千秋,护师尊问鼎大道! 望师尊能早日飞升成仙。 这是他此世唯一的愿望。 为此,沈星河会竭尽所能变得更强。 他一定不会再让师尊经历上一世那些肮脏和苦难。 他高洁如雪的师尊,合该如明月一般高高悬于天际,永世不沾一丝污浊。 想到前世,沈星河心中一酸,眼眶也忽地热了起来。 【师尊……】 他在心里轻声唤着云舒月,心音都微微哽咽了。 清楚听到这番赤子般剖白的云舒月:…… 月下清霜般的银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云舒月心中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敲了下沈星河的小脑袋,略微缓和了声音,“既清楚自己的道,便好好修炼。” “坐忘无我,方能一心向道。” “至于那些外物,不必放在心上。” 沈星河:? 隐约听出师尊的意思,沈星河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抬头看向云舒月,“……师尊,您所说的‘外物’,包括雾雨真人和宗门那些人吗?” 云舒月淡淡看他一眼,“自然。”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沈星河又忍不住问,“那宗门那些事务,也算‘外物’?” 云舒月颔首。 而后正色对沈星河道,“雾雨天资匮乏,出窍于他已是极限。” “你莫要学他,耽于那些外物,潜心修炼方为正途。” 沈星河连忙把脑袋点成小鸡啄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师尊。 【呜呜呜君伏你听到了吗?!我师尊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尊!】 【就问这世上还有谁!能像我师尊这么掏心掏肺指点徒弟?!】 【师尊可亲口说了,不让我和雾雨他们玩!】 【不过我的想法倒是与师尊不谋而合。】 【我也一直觉得,雾雨真人其实有点不务正业。】 【好好修炼还来不及呢,他竟然还有功夫玩门派养成。】 【还是说,他已经知晓自己天资不够,打算破罐子破摔?】 但沈星河直觉不是。 不然雾雨也不可能招那几个狗东西进宗门。 狗东西们背后各有势力牵扯,沈星河不相信雾雨与那些势力没有接触。 也或者,雾雨开宗立派这件事,本就与那些势力有关? 这么一想,过段时间他还真得去隐仙宗内走走,不知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与师尊交谈过后,知晓师尊并不介意他与雾雨等人不对付,沈星河干脆一把火烧了雾雨留下的礼盒。 青鸾圣火下,那礼盒与其中的灵器很快灰飞烟灭,即便里面真夹带了什么,也逃不过圣火的制裁。 在这之后,沈星河很快来到望月峰顶,潜心修炼起来。 与此同时,魔域之中。 昏迷半月的七杀使,终于缓缓苏醒过来。 14 魔尊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神魂于七杀体内苏醒后,沈星河并未立刻睁开眼睛,而是细细感知了一番。 这一感知,他立刻发觉有人正向他伸出手,眼看着便要触碰到这身体。 略微思忖一息,沈星河并未控制这具身体,而是把行动权全权交予这具身体本身。 “啊!” 柔弱无骨的细白手腕猛地被一截铁骨狠狠攥住,来人惊慌失措地抬眼,立时陷入一双混沌无光的血眸。 “大……大人,您终于醒了!”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正被七杀狠狠钳制的少年一时间险些喜极而泣,紧接着却又恐惧得全身颤抖起来。 “大人,奴不是有意要触碰您,只是想查看一下您的伤!求大人饶恕!” 额头撞击地面发出一阵闷响,虽然手腕仍高高悬在半空,那少年却依旧拼了命地磕头,转瞬便撞得头破血流。 藏于识海深处的沈星河:…… 虽然早在七杀那些零碎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人有多残暴,但如果沈星河没记错,这疯魔的七杀其实极少对身边之人动手。 果然,下一刻,被七杀残留本能控制的身体径直松开了少年的手腕,转身重新坐回到床上。 七杀刚才是从床上一跃而下的,之前他的身体曾被沈若水重创,虽已休养半月,伤口却并未完全愈合。 而因为刚才那一番动作,他胸前的伤口已再一次崩裂开来,暗红的鲜血此时已透衣而出。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也知晓七杀使大人从不开口,那少年很快自地上爬起来,匆匆自怀中掏出一瓶药,小心翼翼地凑到七杀身边。 “锵——!” 手中立时浮现出一把漆黑的长刀,七杀转瞬抽刀出鞘,刀尖直指少年眉心。 被那修罗刀上惊天的魔气所惊,少年立时惊呼出声,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再不敢靠近七杀半步。 七杀见状,这才收刀入鞘,再次安静下来,如木偶般定定坐在床边。 “大人……” 见七杀如此,那少年很快抽泣起来,一脸心痛地望着七杀,“大人,您不认得玉奴了吗?奴曾是您最心爱的宠侍啊!” 作壁上观的沈星河:??? 什么玩意儿? 他可没在七杀的记忆里见过这小骗子。 他很快又听那自称玉奴的少年道,“大人,奴知道,您如今落入如此境地,终日受那狗贼所辱,心中一定分外忧愤,这才终日装成这般浑浑噩噩的模样,以躲避那狗贼的耳目!” 他忽然抬起泪光盈盈的眼,满目坚定地低声对七杀道,“大人,奴与您的旧部仍在等您归来,请您相信奴!” “奴已探听清楚,那狗贼今日不在宫中。机不可失,还请大人立刻随奴离开这魔宫!” 神魂深处,沈星河闻言微微挑了下眉。 身体之外,只余本能的七杀则完全不为所动。 那少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刚想开口继续说什么,脖颈上却忽然一痛。 “刺啦——!” 漂亮的头颅刹那飞至半空,很快又“噗通”一声落在地上,转瞬便滚出去老远。 而那失了头颅的身体也很快委顿于地,滚烫的鲜血正争先恐后自那身体中喷涌而出。 乌金玉石镶嵌的地面很快被血色覆盖。 而在那血色之上,有人正踏着黑色狼皮靴,步履从容向七杀走来—— 那是一个极其俊美邪肆的男人,身披黑金狼毛大氅,漆黑长发被翡翠金冠高高束于脑后,身姿挺拔。 他有一双如狼般残忍锐利的绿眸。 此刻,那双幽绿的眼眸正饶有兴致落在七杀脸上,似乎在细细观察什么。 “魔尊——戎狄。” 识海深处,沈星河神色凝重地唤出来者的身份,忽然庆幸自己让出身体控制权的决定—— 因为如果是他亲自控制这具身体,在见到魔尊的那一刻,恐怕很难控制住自己惊讶的神色。 “以我出窍大圆满的神魂,竟然都看不透戎狄的修为……魔尊的实力,恐怕已至化神。” 君伏很快回复道,“不错,此人已是化神中期。”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来。 因为上一世的记忆,沈星河虽然一早就知道崇光界藏龙卧虎,高手远比修真界广为流传的那几位要多得多,但魔尊这么早就已修至化神中期,多少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还有,君伏竟然如此轻易便能看穿魔尊的修为,那他本身的实力……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看看这魔尊要做什么。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把注意力放到几步之外的魔尊身上。 幽绿的眼眸落在七杀脸上半晌,在看到那双黯淡的血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后,魔尊这才对身后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看来这魔宫之中,近来又钻进不少虫子。” 空气中一阵扭曲,很快现出一抹黑色的暗影,那暗影闻言,立刻惶恐跪地,“尊上赎罪!属下即刻便去清查!” “去吧。” 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戎狄很快来到七杀床边,强硬地捏起七杀的下巴。 手指在那覆面的银质面具上缓缓摩挲,戎狄居高临下地望着七杀,神色玩味,“七杀使果真冷酷无情,连看到旧日爱宠尸首分离,都能面不改色。” 七杀没有任何反应。 神魂深处,沈星河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魔尊也是有意思,七杀的脑子不早被他毁了,神魂也混沌一片,早与木偶傀儡无异,他这还做戏给谁看呢?” 同样看过七杀记忆的君伏淡淡说道,“此人生性多疑,七杀外出归来昏迷不醒,又是被沈若水所伤,他自然会起疑。” 虽然这次七杀昏迷半月是因为沈星河正集中精力对抗天雷,没工夫管这边,但从七杀以往的记忆看,魔尊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试探。 甚至,沈星河都怀疑,那刚被魔尊所杀的玉奴,极有可能本就是魔尊派来试探七杀的。 果然,在此之后,戎狄又亲自检查了七杀的身体和神魂。 有君伏在,戎狄自然查不出什么。 并未发现任何问题后,戎狄这才放开七杀,转身向外走去。 七杀很快依着本能跟上。 没有任务时,七杀便是魔尊的影。 魔尊去哪里,他便得跟到哪里。 这是魔尊对他的命令。 神魂深处,沈星河很快看到七杀随魔尊来到一座封闭的石牢。 在那里,沈星河意外见到一个极为狼狈的熟悉身影—— 竟是那位据说已被魔尊所杀的沈家家主沈兰漪! 心底有戾气一闪而过,沈星河从未忘记,自己两世金丹被毁,罪魁祸首便是此人! 沈兰漪乃一流修真世家洛水仙庭之主,在沈星河的记忆中,沈兰漪一直高高在上,对他们这些沈家旁系出身的弟子从来不假辞色。 但现在,往日目下无尘的沈兰漪却分外狼狈地被困于缚魂阵中,他的肉身早已不在,唯余魂魄仍在被熊熊烈火灼烧。 沈星河看得出来,沈兰漪已是强弩之末。 他很快听到魔尊戎狄冷酷无情的声音,“沈兰漪,本座再问你最后一次,那沈家至宝,究竟被你藏在何处?” 沈兰漪没有反应。 他虚弱不堪的神魂早已委顿在地,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戎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下一刻,那正灼烧沈兰漪魂魄的烈火猛地暴涨起来。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低吼立刻自沈兰漪口中溢出,灵魂都要被滔天魔火焚尽的痛意,让这位曾高傲至极的沈家家主控制不住地跪倒在魔尊脚下。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早说过,琉璃心早已被沈轻舟那厮夺走了!!!”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 魔尊闻言,却忽地嗤笑出声。 狼皮长靴精准踩在沈兰漪紧攥的指骨上,硬是把那魂体状的手指都碾成了齑粉。 在沈兰漪再次尖叫出声,痛得险些昏死过去时,魔尊这才冷下脸色,漫不经心道,“沈兰漪,你们沈家那点破事,还真以为本座查不出来?” “‘诛仙灭魔阵’一出,纵是化神都不能全身而退。沈轻舟不过出窍后期,你告诉本座,他如何能从那阵中,成功夺走琉璃心?” 诛仙灭魔阵?! 听到这个名字,藏于七杀识海中的沈星河顿时惊得头皮都要炸了。 “沈兰漪竟然敢用这东西对付我爹?!” 这踏马是要置他爹于死地啊! 沈兰漪这狗东西真是,真是……! 一时间都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骂沈兰漪,沈星河简直快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气疯了! 诚如戎狄刚才所言,“诛仙灭魔阵”可是连化神期大能都能彻底诛杀的上古大阵! 最可怕的是,这种阵法一旦发动,会与被困其中者不死不休,连神魂都会被彻底绞碎! 若不是确定他爹还活着,且已经去往其他世界,沈星河现在简直恨不能活剐了沈兰漪! 他这正恨得牙痒,被魔尊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沈兰漪很快又开始发疯,“就算……就算沈轻舟死了,可他儿子还活着!” “对……沈星河!沈星河还活着!!” “他是沈轻舟唯一的孩子,沈轻舟一直像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他!” “琉璃心一定在沈星河身上!!!” “只要……找到沈星河……!!” “啊啊啊啊!!!” 灼烧灵魂的火焰忽而燃得更猛了,魔火深处,沈兰漪的魂魄已经透明得快要看不见。 “七杀,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吵?” 魔尊戎狄忽然转头问七杀。 黑色的魔火在他幽绿的眼底明明灭灭,见七杀没有任何反应,戎狄很快无趣地回过头,睨了眼瞬间收声的沈兰漪。 “沈星河。” 他玩味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忽然忆起了什么。 “是云舒月那个小徒弟?” 不得不说,从魔尊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实在是一件无法让人感到愉快的事。 尤其魔尊的语气还那么意味深长。 但还不待沈星河琢磨戎狄的意思,那眼见着就要消散的沈兰漪忽然恍惚出声。 “……什么?” “……什么……云舒月的……徒弟?” 魔尊闻言,似乎忽然来了说话的兴致,竟难得好脾气地解答了他的问题。 “琼霄万里云藏月,隐仙峰上隐仙踪。” 他缓缓在这魔火遍地的地方踱起步来,边走,边意味深长念出这句诗。 “本座日前得知一件趣事,那位大名已传遍崇光界的望舒仙尊,近日收了位关门弟子。” “名为——沈星河。” “听闻那沈星河天纵奇才,拜入师门不到半月,便成功度过元婴雷劫。” “如今,已是崇光界最年少有为的元婴真人。” 幽绿狼眸中的笑意冰冷而嘲弄,魔尊叹息似的对沈兰漪道,“你们沈家,果真人才辈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星河他明明……中了‘融丹’!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了!!” 他似乎已经疯癫了,话语已没有任何逻辑,“一定是……沈轻舟!……是琉璃心!” “不对……是云舒月!是云舒月!!” “……他果真掌握了飞升的秘密!”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我要去找他……去找云……!” “啊啊啊啊!!!!” 终于得到想要的消息,魔尊戎狄唇角微勾,幽绿双眼深处,黑色魔火刹那暴涨,转瞬便把沈兰漪的残魂焚烧殆尽。 满是血腥气的石室内,仿佛还回荡着沈兰漪绝望的哀嚎。 七杀神魂深处,沈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兰漪曾在的位置,忽然想明白了魔尊真正想从沈兰漪口中挖出的是什么。 【不对……是云舒月!是云舒月!!】 【……他果真掌握了飞升的秘密!】 所以,这才是师尊上一世,被全世界针对的真正原因? 15 邀请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我师尊掌握了飞升的秘密?” 神魂之中,沈星河眉头紧皱,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越思考,越觉得匪夷所思。 “这些人的脑子难道都是摆设吗?”他忍不住跟君伏吐槽,“若果真如此,前世我师尊岂不是早就飞升了?” 君伏闻言,却并未作声。 沈星河见状,顿时警觉起来,眯眼问他,“你该不会也相信这谣言吧?” 君伏这才终于淡淡回道,“我早说过,我对云舒月不感兴趣。” 沈星河“哦”了一声,心里却并不怎么相信。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并不是君伏,而是眼前的魔尊。 沈星河看得出来,魔尊之前如此折磨沈兰漪的目的,除了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沈家至宝“琉璃心”外,更重要的,便是那句“云舒月……他果真掌握了飞升的秘密”。 沈星河虽然并不相信这件事,但他知道,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会令整个崇光界陷入疯狂—— 因为过去数千年中,崇光界从无一人飞升。 但据说万年前,这里也曾渡劫遍地走,飞升者更是不知凡几。 但现在,放眼整个崇光界,不说渡劫期,大乘、合体期的修者都已许久不曾出现,连成功晋升化神期的修者都凤毛麟角。 飞升更是早已成为传说。 突破与晋升变得极为艰难,这也就意味着,几乎所有修真者最终都会迎来死亡。 而死亡,唯有飞升成仙可破。 如此,也就难怪众人会因“飞升”二字而疯狂。 不过,看魔尊的样子,应是早就对这消息有所耳闻。 沈兰漪明显也早已知情。 那么,除了他们,现在究竟还有多少人得到了这个消息? 沈星河忽然想到那几个潜伏进隐仙宗的狗东西。 沈星河从前只知晓他们上一世曾欺师灭祖,狠狠践踏过师尊对他们的信任,也知晓狗东西们的背景纷繁复杂,却从未想过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对师尊有所图谋。 现在想来,若狗东西们背后的势力早已知晓这个消息,他们也本就是为师尊而来…… 一想到这,沈星河忽然无比担忧师尊。 七杀这边凭着身体残留的本能完全可以应对魔尊,沈星河索性只留了少部分神思在魔域,随时探听魔道的消息。 其余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回到了本体中。 望月峰顶,在此修炼的沈星河很快睁开眼睛。 随身空间里,夜枭叔叔的传音羽毛正不断闪烁。 沈星河拿出羽毛,很快联系上夜枭。 简单寒暄后,夜枭很快对沈星河汇报起崇光界最近广为流传的消息。 “少主,近半月来,全崇光界都已传遍望舒仙尊云舒月之名。” “经我等探查,发现这背后有几大宗门及世家在推波助澜。” 夜枭的声音略显凝重,“他们似乎有意在把望舒仙尊往人前推。” 若这消息再早半天,沈星河或许都会与夜枭一样感到疑惑。 但在他已对那些势力起疑的现在,再听到这个消息,忽然有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心中微沉,沈星河若有所思问夜枭,“他们近来可还有其他动作?” 沈星河出身修真界一流世家洛水仙庭,对几大宗门及世家之间的关系还算了解。 在修真界,这些所谓正道之间的关系其实十分微妙——虽然面上看来大家都十分和气,但在私下里,彼此间的争斗和龃龉却从未停歇。 而这次,这些宗门世家竟然同时对外放出师尊的消息。 若说他们没有事先通过气,鬼都不信。 没想到少主竟如此敏锐,夜枭很快道,“少主料事如神。” “那几大宗门世家确实有动作。” “他们正在准备一次集会。” “半月前洛水仙庭被破后,清平仙尊沈若水曾携太一宗弟子前去支援。” “沈若水赶到时,魔尊已不在洛水仙庭。后沈若水重创魔尊座下七杀使,七杀不知所踪。” “在那之后,沈若水率太一宗弟子剿灭所有残余魔修,如今已返回太一宗。” “沈家的事在修真界已引起轩然大波。因沈若水与沈家的关系,太一宗正准备向各大宗门世家发出邀请,邀众人齐聚太一宗,共同商讨洛水仙庭覆灭一事。” 听到这,沈星河微微挑眉,对夜枭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也会对隐仙宗发出邀请。” “甚至指名让我和师尊同去。” 夜枭虽然也从他们盛传望舒仙尊消息这件事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他并不清楚沈星河为何如此笃定。 冷硬的声音中不由得染上一丝担忧,夜枭沉吟着问沈星河,“若他们真对您和仙尊发出邀请,少主打算去吗?” 沈星河顿时笑了,“去,当然去!” 人家都算计到他和师尊脑门上了,他难道还能躲着不成? 夜枭闻言,声音中的担忧顿时更重了,“可您的身体……” 沈星河怔了下,这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没把自己已晋升元婴的事告知夜枭叔叔。 这可真是罪过了。 他连忙把自己经脉丹田已彻底恢复,并已连升两级成功渡劫至元婴期的事告知给了夜枭。 夜枭闻言,一向沉着冷静的汉子竟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沈星河唤了他好几声,羽毛另一端才传来夜枭微微颤抖的声音,“少主……您说的是真的吗?!” 听出他的激动,沈星河心中一暖,立刻安抚道,“是真的,夜枭叔叔。” 说到这,沈星河微微顿了下,并未对夜枭提及望月峰顶那潭神奇的泉水,只温声对夜枭道,“师尊他很厉害,对我也很好,找了很多天材地宝来帮我重塑经脉。” “您不要为我担心。” 夜枭之前虽然也曾听沈星河说过望舒仙尊对他很好,但因为唯一一次见到仙尊时,对方实在太过仙气杳杳,如高山之雪,看着便遥不可及,所以夜枭这些日子其实一直很担心少主是报喜不报忧。 但此刻,听闻沈星河是被望舒仙尊治愈的,甚至还跻身至元婴,夜枭一时间甚至感激得当场对着望月峰的方向狠狠跪拜了几下。 夜枭是真的感激云舒月。 他甚至都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难得絮叨地对沈星河道,“少主,这……仙尊为您重塑经脉,消耗的天材地宝一定不少。我这几天就差人多送些好东西去望月峰。” “今后若再遇到好东西,我也都给您和仙尊留着。” “仙尊对您确实好,少主,您往后可一定得好好孝顺仙尊。” 被夜枭叔叔难得的啰嗦逗笑了,沈星河一连声地应了下来。 他很快又听到夜枭随口道,“如此说来,这十几天来望月峰上电闪雷鸣,原来是少主您在渡劫。” 沈星河闻言怔了下,忽然收敛唇角的笑意,微凝起眉头。 是了。 连有飞羽集传信的夜枭叔叔都并未知晓在此渡劫的是他,那远在魔域的魔尊,又是如何先一步清楚知晓他已成功跻身至元婴的?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千里之外的云麓山上。 沈星河知晓,在那里,正有一位未来魔尊在潜伏。 据说那位未来魔尊是现任魔尊戎狄之子。 沈星河之前渡劫时虽然比正常渡劫时天雷整整多出一倍,但若真有人大胆假设,倒也不难猜出他这是金丹与元婴双劫。 或许那未来的魔尊便是如此猜出来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雾雨真人一离开望月峰,便立刻把他晋升元婴之事告知给了那几个狗东西。 如此看来,这隐仙宗还真是如筛子一般,一点消息都藏不住。 “少主?” 见沈星河半晌不作声,夜枭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沈星河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思考,一边沉吟着对夜枭道,“夜枭叔叔,师尊为我重塑经脉之事,还望你能保密。” 夜枭闻言,顿时正了脸色,声音郑重地道,“这是自然。” 身为飞羽集的实际掌控者,夜枭自然知晓重塑经脉丹田这件事,会令多少人为之疯狂。 因为在此之前,就算是最顶级的医修,也不敢说自己能完全治愈经脉灵根丹田被毁的修者。 望舒仙尊却只用短短几天便做到了。 而且,从沈星河越级晋升的情况来看,望舒仙尊恐怕并不只是完全治愈了他那么简单。 知晓这其中定有不少秘密,夜枭却也并未深究。 只担忧地对沈星河道,“少主,我们是否要提前做些准备?” 夜枭听得出来,少主显然并不想让人知晓望舒仙尊能为人重塑经脉之事。 沈星河这才微微笑了,“我现在要说的,正是此事。” “你让飞羽集放出消息,就说,沈星河其实从未成为废人。” “他之所以离开沈家,只因沈家家主沈兰漪迫害诛杀少主沈轻舟。” “沈星河得知此事后,这才与沈家彻底撕破脸,断绝关系,拜入望舒仙尊云舒月座下。” 如此,他沈星河便从未金丹被毁,灵根破碎。 望舒仙尊能为人重塑经脉一事,自然也便是无稽之谈。 沈星河知道,只要沈清兮还活着,便总会有人知晓他确实曾成为废人。 尤其是那些内里盘根错节的大宗门与世家。 但那又如何呢? 前世那些所谓的正道魁首,不正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无休止地诬陷压迫折辱他师尊么? 偏偏这世上总有傻子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高举正义的大旗,对他师尊喊打喊杀,极尽侮辱之能事。 想到前世,沈星河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戾气。 既然那些幕后黑手那么喜欢搅弄风云,借乌合之众行事,那他索性便把这一池臭水搅得更浑。 毕竟他爹曾说过,若要打舆论战,他们飞羽集可是整个崇光界的祖宗。 …… 半月后,有两条消息忽然盖过望舒仙尊云舒月的热度。 其一,为洛水仙庭被破前曾发生过内讧,少主仙羽真人沈轻舟竟被家主沈兰漪秘密迫害致死。 而这第二条,也与沈家有关。 那便是沈轻舟之子沈星河已与沈家彻底断绝关系,如今已拜入望舒仙尊云舒月座下,且已成功度过元婴雷劫。 如今,沈星河已是崇光界最年轻的元婴真人。 十九岁的元婴真人! 这在整个崇光界都闻所未闻! 一时间,整个崇光界都因这位横空出世的天纵奇才而沸腾。 沈家已故家主沈兰漪则成了众人口口相传的大恶人,甚至还有不少人说,他之所以被魔尊诛杀,完全是报应! …… 修真界甚嚣尘上时,极北之境的隐仙宗掌门,终于收到来自太一宗的邀请。 拿着那精美至极的邀请函,雾雨真人再次登上望月峰,敲响望舒仙尊洞府的大门。 16 剑宗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雾雨到来前,沈星河正在望月峰顶砍石头。 魔域七杀使擅用修罗刀,最近七杀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又被魔尊派出去平叛,砍了不少邪魔外道。 因为不在魔尊身边,沈星河也无需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偶尔也会亲自使用七杀的身体。 一来二去,他竟也从拿刀砍魔那种大开大合的气势中,体会到了几分爽感和乐趣。 沈星河并没有本命武器,就算在前世,他也是手边有什么用什么,用剑的频率最高。 幼年刚刚习武时,沈星河曾不止一次听他爹念叨“君子如风”,说“剑乃兵中君子”。 那时沈星河曾问过他爹,什么是“君子”。 沈轻舟便摇头晃脑念起“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可后来,他爹却咂了咂嘴,一边摸沈星河的小脑袋,一边叹息,“算了算了,高洁君子在这崇光界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儿,宝儿还是别当君子的好。” 虽然沈轻舟是那么说的,年幼的沈星河却还是看得出来,他爹很欣赏“君子”。 所以在那之后,在选用兵器时,沈星河还是会下意识选剑。 然而他爹说得没错。 在这崇光界,用剑的君子是无法完好生存下去的。 重生而来的沈星河也注定无法当一个如圭如璧的君子。 君子也护不住他师尊。 手持玄铁片又砍断一截石头,沈星河这才暂时停手,查看眼前逐渐成型的湖泊。 半月前,与沈星河一样遭遇七十二道天雷的金顶寒潭曾彻底干涸。 整座金顶更是面目全非,以寒潭为中心,被炸出一个碗状的巨大深坑。 那时沈星河还曾为那稀世灵泉被毁而感到惋惜。 但他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后,那巨大的深坑便被望月峰顶一层又一层的深雪所覆,转天便成了万顷碧波—— 竟硬生生在望月峰顶融出个天池! 眼睁睁看着天池形成的沈星河:…… 沈星河很确定,望月峰并不是火山,毕竟整座望月峰都散发着浓郁的冰系灵力,与其说是火山,倒不如说它是一座冰灵山。 但若不是火山,那完全由冰灵力凝成的深雪又是因什么而融化? 为了搞明白这个问题,这些天,沈星河曾不止一次跳下天池,连水底的石头都挨个摸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不过,有一点沈星河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这新形成的天池水依旧有洗筋伐髓的功效。 这让沈星河既庆幸,又担忧—— 庆幸灵泉没有因他而毁,担忧这灵泉会招人觊觎,给师尊带来麻烦。 因为此,这几天沈星河几乎一直留在望月峰顶,一边用玄铁片削断峰顶的乱石,规整天池,一边在这天池边一点点刻上有隐藏、防盗和预警功效的阵法。 察觉到雾雨真人的气息时,沈星河刚好刻下最后一笔。 “可算来了。” 随手把玄铁片扔进空间,沈星河立刻整理好仪貌,眨眼便出现在云舒月洞府中。 “师尊!” 几天没见,沈星河一进洞府便兴冲冲跟师尊打了个招呼。 寒玉床上,云舒月缓缓睁开眼睛,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沈星河立刻蹦跶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师尊,雾雨真人又来了。”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 就见沈星河撇了撇嘴,继续嘀咕,“他这次来肯定又没什么好事。” 雪色袖摆深处,“蝉不知雪”很快钻了出来,轻车熟路拍了拍沈星河的脑袋。 知道这是师尊在让他稍安勿躁,沈星河轻咳一声,眼见着洞府外已传来雾雨真人的通报声,连忙把“蝉不知雪”攥在手里,又把那只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等待雾雨到来。 得到云舒月应允后,雾雨真人很快进到洞府,把邀请函奉于云舒月。 “云师叔,近日太一宗正筹备集会,商讨洛水仙庭被魔道所破之事,昨日我隐仙宗也收到了邀请。” “这是太一宗专程邀云师叔与沈师弟与会的请帖。” 雾雨运起风灵诀,把那印有太一宗标识的请帖送至云舒月面前。 沈星河见状,立刻用帕子截下那请帖,根本不给那帖子一丝碰到他师尊的机会。 那防毒似的架势,硬是把雾雨都给看愣了。 不知道沈星河是在防备他还是太一宗,雾雨心中微沉,刚想出言试探沈星河,就听云舒月道,“还有事?” 雾雨真人:…… 不是,他这才刚进来,云师叔就要赶他走吗? 不过雾雨也知道,他和云舒月之间本也没什么情分,就连这声“云师叔”,都是他厚着脸皮硬蹭来的。 心中一时讪讪,终于察觉云师叔似乎并不很待见自己,雾雨连忙把话说完,“不知师叔与沈师弟可要参与此次集会?” 云舒月微微颔首,直接给出答案,“去。” 雾雨闻言,惊讶地看向云舒月,似乎并未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地应邀。 不过云师叔能参与最好,毕竟这次集会最主要的目的,本就是他。 心中一时间思量万千,雾雨很快又问道,“距离集会尚有半月,晚辈与其他弟子将于五日后出发,不知师叔与沈师弟意下如何?” 沈星河闻言,立刻皱起眉头——虽然他一早便决定参与这次集会,但他可完全不想让狗东西们有机会接触到他师尊。 正思量该如何同师尊说他们不与隐仙宗众人一起走,沈星河便听到师尊对雾雨道,“我与星河自去。” 沈星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雾雨真人的预料,沈星河看得出来,他明显有话想说。 但他师尊却完全没给雾雨说话的机会,只淡淡看了雾雨一眼。 然后沈星河便看到,雾雨真人微微白了脸色,很快便恭敬告退了。 “师尊,”雾雨一走,沈星河立刻回身看向云舒月,一脸疑惑地问他,“您为何会接下太一宗的邀请?” 要知道,他师尊可一向低调得很,几乎从不与大宗门有牵扯,不然也不会直到最近才被崇光界所知。 云舒月闻言,讳莫如深地看他一眼。 沈星河的那些小秘密,在云舒月面前从来都无所遁形。 所以云舒月一早便知晓,太一宗组织这次集会的目的为何。 既然知晓,便没有轻轻放下的道理。 用沈星河的话来说,便是——人家都算计到他们师徒脑门上了,他难道还能躲着不成? 云舒月此生,从不避战。 他也从不惧任何魑魅魍魉,阴谋诡计。 这也是他能一路跻身至化神的最根本原因。 这一点,沈星河倒是很像他,也很对云舒月的胃口。 而且,就算他不去,沈星河也会去。 或许还会绞尽脑汁想出说辞来哄他。 云舒月索性便不让小家伙费那个力气了。 “蝉不知雪”轻轻敲了下沈星河的脑袋,直到最后,云舒月也只回了他一句,“想去便去。” …… 沈星河本以为,直到集会开始前,他和师尊才会出发。 毕竟以他师尊化神期的修为,从极北之境至太一宗,连一炷香的时间都用不上。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雾雨真人才走不久,他便被“蝉不知雪”卷成一团,被他师尊带离望月峰。 “噗哈……” 手脚并用从“蚕茧”中爬出来,沈星河一边整理炸毛的头发,一边看着脚下飞速闪过的连绵大山,好奇地抬头问云舒月,“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总不会现在就去太一宗吧? 云舒月垂眸看他一眼,在看到沈星河仍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完全没有因“蝉不知雪”弄乱他衣饰而感到不悦后,终于伸手帮沈星河正了下头顶微歪的发冠。 “去剑宗。” …… 极北之境有十万大山,延绵数万里。 荡剑山为其中之一。 闻名崇光界的万剑宗便是建立于此,是所有剑修心向往之的圣地。 万剑宗为剑宗之祖,是这十万大山无数大小宗门中最庞大的存在。 虽然与隐仙宗同样位于极北之境,但沈星河很清楚,刚刚建立的隐仙宗在万剑宗面前,连小虾米都算不上。 不过沈星河本就对隐仙宗没有任何归属感,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隐仙宗弟子,因此在庞大的剑宗面前,他倒也并未生出任何不适。 沈星河上一世只在少时随父亲来过一次万剑宗,并未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 倒是身死以后,于师尊的神魂中看过不少关于剑宗的画面。 不过那时,这万剑之祖早已折戟沉沙,成为魔道的窠臼。 荡剑山上也再无剑气浩荡千里,唯余满目白骨森森。 沈星河略显感慨地看着脚下的剑宗。 也直到此时,沈星河才想起,在这万剑宗里,此时应还有一位师尊的友人。 正如此想着,云巅之下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 “阿月,今天怎么有空跑到我荡剑山来?!” 笑声未落,身着一身银紫劲装的俊美男人,已御着长剑,流光般出现在他师徒二人面前。 沈星河:…… 虽然早知道这人与师尊关系不错,但乍一听到这声“阿月”,沈星河还是瞬间炸起了毛,防狼一样猛地窜到云舒月身前。 云舒月:…… 17 剑尊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龙吟虎啸,紫电青霜。 在崇光界,这银紫劲装与其脚下的三尺龙吟剑,只意味着一个名字——无上剑尊,柳狂澜。 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沈星河或许会和许多人一样,以为这是一个狂傲至极且冷冽如霜的霸道剑修。 但此刻,那正眉眼弯弯,眸如新月笑望着他和师尊的男人,却着实是一位令人如沐春风的美人。 如果不是曾于师尊神魂中见过此人,沈星河一定无法把这位与无上剑尊联系起来。 “晚辈沈星河,见过柳前辈。” 虽然因柳狂澜那声“阿月”瞬间提起警惕,沈星河却并未忘记礼数,端端正正对柳狂澜行了一礼。 柳狂澜见状,倒也并未怪罪他之前忽然跳出来挡在云舒月面前,挑眉与云舒月对视一眼后,流转的眸光很快又落回沈星河身上。 俊美的面孔瞬间凑到沈星河跟前,柳狂澜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少年。 直到把沈星河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柳狂澜才终于轻笑出声,“想不到小星河都长这么大了。” 沈星河怔了下,好奇地看他一眼,“前辈认得我?” 柳狂澜闻言,眼中顿时笑意更盛,“前几年你爹不是还带你来过剑宗,小星河竟然不记得了吗?” 说着,见小孩脑袋毛茸茸的,又漂亮至极,柳狂澜便有些手痒了。 柳狂澜一向是个行动派,立刻便对漂亮小孩伸出了手。 眼看就要碰到那手感似乎很好的脑袋,他的手腕却忽然被一截如雪素练紧紧缠住,再进不得分毫。 不但进不得,他整个人甚至还被那素练硬扯着往后退了好几尺。 柳狂澜:? 他诧异地看了眼云舒月,在与那双古井无波的银眸对视几息后,柳狂澜心里“啧”了一声,若无其事收回了手,转而与云舒月说起话来。 沈星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师尊竟已行至他身前,恰好挡住了柳狂澜。 “呼……”心里微松了一口气,沈星河这才忍不住跟君伏吐槽,“这柳前辈,他,他领口开那么大做什么?” 刚才柳狂澜怼到他跟前时,沈星河甚至连他呼出的热气都能感觉到,更别说柳狂澜那奔放敞着几乎能看到某点的领口了。 不过,上一世在师尊神魂中时,沈星河甚至连柳狂澜不穿衣服的模样都见过,这么一想,倒也还好…… 两步开外,正与柳狂澜说着什么的云舒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沈星河一眼。 沈星河这才又想起那句“阿月”,赶忙看了眼师尊和柳狂澜之间的距离。 在发现两人之间只隔了不到半臂远后,沈星河连忙凑了过去,想不着痕迹挤到两人中间。 结果立马就被“蝉不知雪”拽到了师尊身边。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沈星河—云舒月—柳狂澜。 柳狂澜:? 沈星河:? “阿月,你……”唇角的笑容蓦地僵住,虽然之前就觉得云舒月有哪里不对,但柳狂澜到底没好意思在孩子面前问,现在却着实憋不住了。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云舒月便兜头罩脸扔了条披风给他。 “穿好衣服。” 云舒月淡淡说道。 柳狂澜:??? 这么多年他不一直都是这么穿的吗?! 眼疾手快接下那披风,在看到领子上一圈黑色长毛后,柳狂澜顿时把话憋了回去,立刻眉开眼笑,潇洒一甩便把披风穿上了。 云舒月这才又看他一眼,在看到他连脸都埋进长毛,脖子以下更是挡得严严实实后,这才收回目光。 完整看到这一幕的沈星河:…… 【好家伙,我师尊果然也觉得柳前辈穿太少了吧。】 【围上披风后看起来倒是安全很多。】 【不过师尊为什么会送柳前辈披风?柳前辈都没有自己的披风吗?】 君伏:…… 云舒月:…… “蝉不知雪”敲了下沈星河的脑壳,云舒月这才带着小家伙自云端而下,落于问剑峰。 问剑峰是柳狂澜的居所。 剑修一向是所有修者中最没情趣的存在,按理说,无上剑尊应为其中翘楚。 但柳狂澜却显然不是。 问剑峰上,琼花瑶草竞相盛放,飞瀑涓流随处可见。 柳狂澜的居所便是在那花海最深处,连门窗都朝着太阳,琴棋书画随意散落在融融暖光之下,闲适得与“剑修”两字完全不搭。 此刻,柳狂澜正优雅摆弄着茶具,行云流水的动作赏心悦目。 【这无上剑尊可真是个妙人儿……】 即使再防备柳狂澜,沈星河此时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出声。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无上剑尊竟然是这么一个颇有生活情趣的人呢?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耽于这些外物,至今仍是崇光界首屈一指的化神剑修。 茶桌后,云舒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沈星河见状,立刻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老实站到师尊身后。 柳狂澜笑着看了他们师徒两眼,很快招来一个娃娃脸少年,对沈星河道,“小星河,这是我徒弟摇光,你这便随他去剑冢吧。” 沈星河:? 他迟疑地看着柳狂澜,柳狂澜见状,忽然反应过来,云舒月竟然还没跟这孩子说过这件事。 诧异地看了眼云舒月,见云舒月正捧着茶杯喝茶,柳狂澜便干脆代为解释了。 “你师尊刚才一见面就同我说,要让你去剑冢里碰碰有没有趁手的兵器。” 沈星河顿时有些惊讶。 剑冢是万剑宗禁地,所有剑宗弟子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进入剑冢,寻找属于自己的本命武器。 在此之前,沈星河可从未听闻剑冢对外人开放过。 所以,师尊究竟是怎么让柳前辈答应的? 是欠了对方人情,还是师尊与柳前辈的关系,真就好到对方会为他破例的程度? 一想到这,沈星河心中顿时分外复杂,根本一点都不想去剑冢。 而且,比起剑,他现在其实对刀更感兴趣。 而众所周知,剑冢里只有剑。 “师尊……” 他迟疑地看着云舒月。 清楚他在想什么,云舒月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太在意道,“去吧,若没有合眼的,不必强求。” 沈星河:? 意思是,他即使空手出来也没事? “喂喂喂,剑冢里可向来都是剑挑人,从来不是人挑剑啊。” 见这师徒俩一个漫不经心,一个略显迟疑,柳狂澜顿时笑骂出声,“小星河,别听你师尊瞎说,剑冢里好东西多得是,你可一定得好好看看。” 说到这,看着那张昳丽生辉的小脸,柳狂澜又笑道,“而且,你生得如此漂亮,喜欢你的家伙一定很多。” 沈星河:……? 啥玩意儿? 这说的是人还是剑抑或其他什么东西? 见师尊态度坚决,明显无法再拒绝,最后,沈星河只得照办。 不过,虽然刚刚受了柳狂澜的好意,但即使如此,沈星河也无法放心放师尊单独和柳狂澜在一起。 毕竟前世他可是亲耳听那未来魔尊说过,他师尊是柳狂澜的白月光。 垂眸掩去眼底的忧虑,沈星河很快自袖中掏出一只青蓝色的鸟儿,递给他师尊。 而后睁着眼睛说瞎话。 “师尊,这是我前几天捡到的鸟儿,我去剑冢这段时间,可否烦请师尊代为照看?” 云舒月看着那鸟儿不作声,也不伸手接。 沈星河见状,心顿时提了起来。 【君伏君伏,我师尊是不是发现了?!】 发现这其实是一只他刚刚切片出的分|身? 沈星河连忙看向那鸟儿。 平心而论,他刚刚化出这分|身与之前鸡崽的模样已大相径庭,非要说的话,其实与蓝孔雀更像,却有着比蓝孔雀更加鲜艳的毛色——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神鸟青鸾。 在此之前,他师尊应该没见过青鸾成年体的模样,按理说应该不会把这小青鸾与他鸡崽的模样联系起来。 君伏:…… “你看柳狂澜。”君伏很快说道。 沈星河立刻向柳狂澜看去,顿时被柳狂澜直勾勾的渴望目光吓了一跳。 “小星河,你师尊身边向来不养活物,这只鸟儿如此漂亮,不如暂时由师叔我代为照顾吧。” 说着,柳狂澜便对那漂亮的小东西伸出了手。 而后,又被“蝉不知雪”从半路截了胡。 柳狂澜:??? 眼睁睁看着一双雪白的手自沈星河手中接过小漂亮,又把小东西拢入袖中,柳狂澜顿时噎住了。 倒是沈星河,自柳狂澜的反应确定化神期确实看不出那小鸟儿其实是他的分|身,又见师尊收了那鸟儿,这才暂时放下心来,随摇光离开。 沈星河走后,柳狂澜很快收敛神色,似笑非笑地看了云舒月一眼。 “阿月,你今天为何如此反常?” 前往剑冢的路上,沈星河微微顿了下脚步。 云舒月袖中,缩小版的青鸾也立刻钻了出来,仰头望着那正把他捧在掌心的男人。 就见云舒月微微垂下眼眸,望进那双水汪汪的暗红凤眼,一边用指尖轻点了下小漂亮的脑袋,一边淡声对柳狂澜道,“星儿还小,你莫要带坏他。” 18 来战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星儿还小,你莫要带坏他。” 乍一听到这声“星儿”,柳狂澜都愣住了—— 认识云舒月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自对方口中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麻了下。 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云舒月话中的意思,眼中未散的惊讶转瞬便化作深深的无语。 柳狂澜:“我怎么就带坏小星河了?今天见到他后,我拢共也没同那孩子说上几句话吧?” 说到这,柳狂澜又皮笑肉不笑瞪了云舒月一眼,“你们师徒还真是有趣,你也就罢了,为何小星河也防狼似的防着我?” 云舒月手中,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小鸟儿顿时僵住,忍不住在神魂中摸了把自己的脸。 【……奇怪,我这一路明明很克制,柳前辈是怎么看出来的?】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心中无奈,知道凭小家伙的脑袋,肯定想不出答案,索性便帮他问了出来。 覆雪银眸看向柳狂澜,云舒月眉头微挑,问他,“看得出来?” 柳狂澜顿时笑了,“小星河表现得太明显啦。” “刚见到我时,他那一脸防备的模样,好像恨不能立刻把你藏起来。” 他这么一说,云舒月也想起沈星河之前本能般护在自己身前的情景。 熠熠银眸中闪过一丝微光,云舒月轻抚了一下小鸟儿的脑袋,语气温和,“他还小。” “确实太小了。” 想到沈星河的年纪,柳狂澜也忽然心生感慨,“才十九岁啊……和我们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确实比不了。” 云舒月掌心,听到这话的小鸟儿不服气地挺起小胸膛。 【我上一世虽然只活了几十年,但后来在师尊神魂中可是待了好久,真说起来怎么也有几百岁了!我才不小!】 云舒月安抚地顺了下他头顶漂亮的冠羽。 就听柳狂澜又道,“在我这也就罢了,你这次应该是要带小星河去太一宗吧?” 身为修真界一流宗门,剑宗自然也有获取消息的渠道。 更何况剑宗这次也收到了太一宗的邀请。 “到时候可会有不少老东西露面。” 柳狂澜忽而勾唇道,“阿月,小星河如此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又这么漂亮,你真放心带他出去?” 云舒月无言看着他,袖中“蝉不知雪”蠢蠢欲动,示意柳狂澜适可而止—— 因为他掌心的小东西,已经因柳狂澜那番调侃,再度怀疑起自己的表情管理是不是真的存在很大问题。 柳狂澜却显然并没有接收到云舒月的警告,仍顾自道,“我说真的,这小星河长得比沈轻舟还惹眼,又是十九岁的元婴,放眼整个修真界都独一无二。若无意外,他必将前途无量。” “这么个宝贝疙瘩,换哪家能不眼馋?” 说到这,柳狂澜的神色渐渐严肃,“我知道你一向不问世事,深居简出,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没有人听闻修真界还有一位望舒仙尊。” “但最近,有关你和小星河的消息,已在崇光界传得沸沸扬扬。” “这背后显然有人在推波助澜。” “太一宗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邀请各大宗门,还特意邀请初建不久的隐仙宗……” 说到这时,柳狂澜的神色已极为凝重,“阿月,我不信你看不出这其中有问题。” 柳狂澜甚至怀疑,太一宗的目的正是云舒月师徒。 连柳狂澜都猜得到这些,比他得知更多内幕的云舒月又怎会不知。 不过,就算知道这里面有阴谋,又如何? 他云舒月又不是吓大的。 雪色银眸淡淡看了柳狂澜一眼,到最后,云舒月也只漫不经心道了句,“无妨。” 那轻描淡写的模样,愣是把柳狂澜看乐了。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柳狂澜脸上的凝重顿时散去了,深黑的眼底也现出几分浑不在意的狂傲来。 “不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只有一个结果。” 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作齑粉,很快随风消散,柳狂澜脸上又重新现出笑意来,“而且,有我们在,也不必担心护不住小星河。” 听到这话,之前便已跳到桌上的小鸟儿立时扬头看向柳狂澜,心中生出一丝意外和感动。 云舒月却显然并不领柳狂澜的情,银色眼眸中难得现出一丝嫌弃,正色对柳狂澜道,“他是我徒弟,我自会护着。” 简而言之,不需要你谢谢。 柳狂澜:…… “啧啧啧啧,”再次因沈星河被云舒月怼得噎住,柳狂澜一时间啧啧称奇,挑眉问云舒月,“阿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星河到你那拢共也没多久吧?应该还不到两个月?你怎么就这么护着他了?” “而且,你从前不是说过,此生都不会收徒,也不会与任何人有牵扯。” “怎么到小星河这,就破例了呢?” 沈星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闻言,也好奇地转过小身子,扬头看向他师尊。 面对两双好奇的眼睛,云舒月眼中难得现出一丝困惑,“我对他……很好?” 柳狂澜:…… 沈星河:…… 【好家伙,师尊自己都不觉得吗?】 沈星河都有些惊呆了。 柳狂澜显然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一脸无语地看着云舒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小星河手上戴着的,是寒潭月魄?”他忽然问云舒月。 云舒月微微颔首。 就见柳狂澜狠狠翻了个白眼,“五百年才凝成一颗的寒潭月魄,之前我软磨硬泡了你几百年,你都没送我一颗!” “但小星河手上,却戴了满满一串!” “要不是我脾气好,你已经失去我这个朋友了你知道吗云舒月!” 云舒月:…… 寒潭月魄其实不是他送给沈星河的,严格来说其实是沈轻舟从他那“打劫”的。 但看到桌上那只小鸟儿已感动得泪眼汪汪,云舒月到底还是没解释这件事。 他很快自芥子中拿出一个古朴的方盒,推给柳狂澜。 “这什么?” 没想到云舒月会忽然给他东西,柳狂澜一时间竟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把那盒子拿起来打开。 “嘶……” 双眼顿时被那闪烁着电光的银紫色矿石闪花了眼,柳狂澜瞬间眉开眼笑,惊喜道,“竟然是仙品雷鸣石!” 雷鸣石是雷系灵石中最顶级的存在,这种矿石在崇光界极为稀少,这么多年柳狂澜一共也没见过几次,更何况还是这么大一块仙品雷鸣石! 这东西对他来说可比冰系的寒潭月魄有用多了! “阿月,你果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顶级矿石到手,柳狂澜立刻给云舒月发了张好人卡。 云舒月却只淡淡说道,“剑冢,谢礼。” 柳狂澜立时挑眉,“这么看来,我还是沾了小星河的光。” 桌面上,沈星河分|身化作的小青鸾则完全惊呆了。 沈星河并不是土包子,连柳狂澜都那么宝贝的雷鸣石,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正因为知道,沈星河才觉得,他师尊亏大发了! 小翅膀瞬间扑腾起来,急得在桌上团团转,沈星河对他师尊叫了两声,想让师尊把雷鸣石收回来,因为他一开始只打算去剑冢过个场,根本没想拿里面的剑。 青鸾在外形上与凤凰极为相似,本就是这世间最为美丽的神鸟,即使是缩小版,也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当他转圈时,那长长垂落于身后的翎羽摇曳生姿,瞬间便吸引了柳狂澜的目光,把柳狂澜迷得七荤八素。 克制半晌的手终于再也忍不住,柳狂澜眼疾手快对小鸟儿伸出手,眼看着便要把小家伙兜到手里。 “蝉不知雪”却又双叒半路截了胡。 柳狂澜顿时麻了,死鱼眼看云舒月。 “干什么干什么?小星河也就算了,怎么连他的鸟你都不让我摸?!” 柳狂澜不满地嚷嚷。 紧接着忽然自纳戒中掏出一盘金光灿灿的葵花籽,对着那美丽至极的小家伙循循善诱,“小漂亮,看哥哥这有什么好东西~?” “这可是只在少数秘境中才能寻到的金葵籽,只要你来哥哥这里,哥哥就都给你吃~。” 沈星河:………… 【虽然但是……这东西我从小吃到大好吗?】 【不过金葵籽竟然是这么稀少的东西吗?我爹到底是抢了多少秘境才能搞到那么多?】 【哦对,我空间里好像也被爹爹塞了不少,最近太忙竟然忘了这东西,回头全都拿出来给师尊吃。】 小脑袋歪了歪,沈星河看了眼那盘金葵籽,又看一眼。 上辈子身死后他便再没吃过东西,以至于重生归来后,除了刚开始几天因为成了废人吃过点小鱼干,后来一直想不起来吃东西。 但其实,前世没出事前,他还是很爱吃零嘴的,不然他爹也不会往他空间里塞那么多。 之前没见的时候不想,现在看见金葵籽,沈星河忽然就被勾出了馋虫。 似乎发觉小家伙对金葵籽感兴趣,柳狂澜唇角一勾,立刻把小盘子往小漂亮这边推了推。 “来嘛来嘛~来哥哥这里,都给你吃哦~。” 沈星河:…… 被柳狂澜荡漾的语气还有再次出现的“哥哥”雷得不清,沈星河嫌弃地转过身,向师尊的方向靠了靠,只留给柳狂澜一个屁股。 【……我自己也有,我才不吃他的。】 心里一阵嘀咕,懒得搭理怪蜀黍一样的柳狂澜,沈星河立刻扑腾小翅膀,想飞回师尊袖子里。 “蝉不知雪”却忽然温柔地把他包裹住,重新带回桌子上。 沈星河疑惑地看了眼师尊,就见师尊扫了眼柳狂澜身前,那盘原本牢牢被柳狂澜把着的金葵籽立时飞至他们这边。 素白手指很快捏起一粒金葵籽,剥出里面白胖的籽瓤,而后递到沈星河嘴边。 沈星河:! 受宠若惊地后退一步,沈星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师尊。 就见他宛如谪仙的师尊微微垂下眼眸,用指尖挠了挠他毛茸茸的下巴,“不吃?” 沈星河:…… 吃吃吃! 火速自师尊手中叼过那枚白胖的瓜子瓤,若不是有这一身羽毛在,沈星河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浑身都爆红了。 沈星河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吃到师尊亲手剥的瓜子! 这是什么顶级的重生待遇?! 因为太惊讶且珍惜,接下来,每次吃云舒月递过来的瓜子瓤时,沈星河都十分郑重且规矩,全程老老实实吃东西,小舌头一次都没碰到过他师尊的手。 那乖巧至极的模样,看得柳狂澜又忍不住啧啧称奇,心底更是再度蠢蠢欲动。 于是他第三次对小漂亮伸出了爪子。 而后“啪”地一声,又被“蝉不知雪”打了。 “砰!” “云舒月,你怎么回事!” 手背都被“蝉不知雪”抽红了,柳狂澜猛地一拍桌子,瞬间拔出龙吟剑,剑尖直指云舒月。 “你是不是想打架!” 云舒月见状,慢条斯理把全数剥好的瓜子瓤推给小家伙,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 而后,瞬间张开空间结界,颔首睨了柳狂澜一眼。 “来战。” 正吃着香喷喷瓜子,完全不知道俩人为啥忽然打起来的沈星河:??? 19 容烬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提问:在化神斗殴现场前排免费观看,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沈星河:不敢动,不敢动。 …… 沈星河一脸懵逼地看着师尊和柳狂澜一言不合就开打。 身为一个刚刚跻身元婴的小可怜,在两位战斗力爆表的化神大佬面前,沈星河根本连声都不敢吱。 好在他清楚师尊和柳狂澜关系很好,应该不会以命相搏。 柳狂澜是变异雷灵根剑修,云舒月则是冰木属,因此两人开打没多久,沈星河便看到头顶电闪雷鸣,龙吟虎啸,风刀霜剑,漫天飞花。 惊雷如倾遮天蔽日,龙吟剑引颈长啸,气吞山河。 “蝉不知雪”自半空层层绽放,飞花所及之处,雷火不生。 整个空间中,一时间尽是银紫雷光与如瀑飞花的战场,唯有沈星河所在的地方,被撑起一个安全的保护结界,丝毫未受到两位大佬斗法的波及。 沈星河:…… 短暂惊讶过后,在发现师尊撑起这结界确实极为结实,根本完全不会受伤后,沈星河索性坐在地上,一边吃着师尊给剥的瓜子瓤,一边看师尊和柳狂澜打架。 修真界如今化神大能满打满算也才四个,且他们大多身居高位,如今已经极少与人动手。 偶尔出手时,也几乎不会给人看清的机会。 所以,能在这么近的地方,看两位化神大能切磋,实在是一次很珍贵的学习体验。 尤其沈星河前世已是出窍大圆满,离化神只有半步之遥,现场观摩化神之间的战斗,于他而言更是受益无穷。 …… “……沈师弟,沈师弟?!” 另一边,去往剑冢的路上,娃娃脸的摇光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星河—— 自刚才起,沈星河就有些心不在焉。 沈星河闻言,这才收回一部分神思。 虽然有些舍不得大佬们的切磋现场,但沈星河很清楚,剑冢的事也很重要,毕竟师尊都送了一颗那么珍贵的雷鸣石出去,他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所以,沈星河干脆先用小青鸾记录师尊剑尊那边的切磋画面,打算等剑冢的事忙完,回头再细细复盘。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沈星河干脆地对摇光抱了抱拳。 没想到这看起来骄傲至极的小公子竟然这么轻易便道了歉,摇光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挠头笑了笑,一边带沈星河往前走,一边安抚道,“沈师弟是觉得紧张吗?” 毕竟沈星河才十九岁。 “我上次见你时,你才这么大。”摇光比了下腰间。 这次沈星河是真感到意外了,“摇光师兄曾见过我?” 摇光闻言,顿时笑眯了眼睛,“十三年前仙羽真人曾带你来过剑宗,我那时曾远远见过你一面。” 十三年前? 沈星河努力回忆半晌,两世的记忆太过纷繁,幼时许多事他早已记不清了,只能无奈摇头,“我记不得了。” 摇光却并不介意,依旧热情地说个不停,“沈师弟你小时候特别可爱,住剑宗那段时间,只要一放课,所有师兄弟姐妹都会偷偷跑去看你,不过师尊从不让我们和你玩。” 沈星河顿时好奇,“为什么?” 他怎么觉得柳狂澜还挺喜欢他的? 就见摇光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黯然。 不过见沈星河仍在看他,摇光还是微微笑了下,轻声说道,“你刚来那天,被柳阳师兄惹哭了,后来你一见他就哭,连与柳阳师兄一齐出现的我们都不能见,所以师尊才禁止我们去找你玩。” 沈星河闻言,忽然停下脚步,心情瞬间变得十分糟糕。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让他非常厌恶的名字——柳阳。 柳阳这名字,从前在修真界也曾家喻户晓。 身为剑尊柳狂澜座下最出色的弟子,仅三百岁便已跻身元婴的柳阳,曾是万剑宗新一代弟子中的领头羊。 但就在不久前,柳阳却被剑尊柳狂澜亲自废去一身修为,剔除剑骨,逐出师门。 对外的说法是其狂傲至极,目中无人,不敬师长,以下犯上,剑宗已容不下他。 但沈星河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被逐出剑宗的柳阳,如今已彻底改头换面,更名容烬,成了隐仙宗掌门雾雨真人的师弟。 他被逐出剑宗的真正原因,也并非上面所说的那些,而是因为,柳阳身负天魔之血,是魔尊戎狄与凡人结合诞下的天魔之子。 万剑宗乃正道中坚力量,自然容不下魔子。 而柳狂澜废去柳阳剑骨修为,把他逐出师门的做法,在沈星河看来,与其说是厌恶与魔道为伍,倒不如说是在放柳阳一条生路。 只可惜如今已成为容烬的柳阳,似乎并不这么想—— 在前世,弑父上位成为新任魔尊的容烬曾血洗万剑宗,把这里彻底变成魔鬼的巢穴。 他曾经的恩师柳狂澜也被他废去一身剑骨,终日被囚禁于床帏之间,极尽折辱。 沈星河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容烬曾在他师尊云舒月面前,疯狂地反复占有柳狂澜。 他还不止一次捏着柳狂澜的下巴,厉声质问他,“你不是喜欢云舒月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这么肮脏,淫|乱,恬不知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你一眼!” “不过,你放心,云舒月很快会变得和你一样。” “你期待吗?” “我的好师尊!” 眼前似乎又看到那双阴鸷暴戾的猩红眼眸,沈星河胸中猛地一阵翻腾,转身干呕起来。 “沈师弟?!” 没想到沈星河忽然吐起来,摇光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想要拍拍他的后背。 沈星河却本能躲闪开来,一边对他摆手,一边又忍不住捂住嘴。 暗红的眼中很快盈起一股湿意,被那忽然忆起的画面恶心得浑身都忍不住颤抖,沈星河缓了半晌,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自空间中拿出一壶仙露茶慢慢喝了几杯,这才终于稳住双手。 “我没事。” 见摇光明显被自己吓到了,沈星河抱歉地对他笑了下。 摇光连忙摆手,这次倒是没再过分靠近他,只担忧地问他,“沈师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然我回去禀明师尊,改天再带你来也是一样的。” 娃娃脸的摇光长着一双圆溜溜的清亮眼眸。 若只看这张脸,换谁都不能想到,这已经是个两百多岁的修者。 看着那双好看的杏眼,沈星河忽然想起来,他前世是见过摇光的。 在被魔道占据的万剑宗,据说曾是剑尊最宠爱小徒弟的摇光,被容烬剥皮削骨,斩断四肢,血葫芦似的扔在柳狂澜床上。 但即使那时,双眼被血色覆盖的杏眼少年,仍艰难唤着“阳师兄……” 沈星河深深看了摇光半晌。 直到把摇光看得不知所措,开始低头检视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沈星河这才深吸一口气,郑重对摇光道,“以后,如果见到一个叫容烬的人,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 因为想起容烬那狗东西,直到进到剑冢,沈星河的心情都十分糟糕。 剑冢是万剑宗禁地。 所有万剑宗弟子在修至金丹期后,都可来剑冢寻找本命剑。 这种机会一生只有一次。 至于能不能寻到,全凭缘分。 沈星河原本以为,埋藏着无数宝剑的剑冢,会是一个十分沧桑荒凉的地方。 但直到走进剑冢,他才发现,这里更像是一座生机盎然的小世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葱郁的林地。 沈星河甚至听到不少鸟雀昆虫的低鸣。 这里一次只允许一人进入,因此摇光并未与沈星河同行。 或许因为本体是青鸾,比起繁华的人间烟火,沈星河更喜欢这种杳无人烟的自然之境。 他缓缓行走在繁茂的树木间,听着风与林鸟的歌声,心情渐渐舒缓下来。 然而很快,这林中的平静便被打破了。 沈星河渐渐听到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窃窃私语。 它们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像是在天边,又像是在眼前。 明明神秘至极,细听之下却令人啼笑皆非。 “你们看,又有人进来了!” “嗯?让我看看。” “哟呵,这次进来的娃子看起来好小只。” “确实很小,看骨龄,还不到二十。” “啥?不到二十就金丹了?这么多年了,剑宗终于又出了个好苗子!” “不是金丹,是元婴!” “不到二十的元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嘶~这娃子好生漂亮,过几年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只有这种绝色佳人才配得上我哈哈哈哈!这娃子是我的了!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怎么就是你的了?要脸么你?!之前柳狂澜来时你也这么说的,你看人家理你么?” “我呸!柳狂澜那是他不识货!老娘前任可是大乘尊者,难道还配不上柳狂澜和这元婴小美人?!” “看看你这没见识的样子。搁我们那时候,二十岁的元婴遍地都是。” “哦,那你别跟我抢小美人。” “……那不行,我也几千年没见这么好的苗子了,我也得试试他才行。” “滚你娘的蛋!你试个屁!这是老娘的小美人!谁都不许碰他!” “我就碰我就碰,有能耐你来打我啊嘿嘿嘿~。” “你找死!” “乒乒乓乓!” “噼里啪啦!” “砰砰砰咚!” 一时间,整个树林飞沙走石,惊起漫天鸟雀。 面无表情躲过一棵迎面倒来的大树,又拂开铺天盖地的枝叶,沈星河很认真地开始思考,他的体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然为啥那边师尊和剑尊正打得火热,这边俩素昧相识的剑也忽然在他面前打得难舍难分。 20 鸾鸣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并没有因为那两柄忽然打起来的剑而停下脚步。 趁那两柄剑正打得难舍难分,无暇顾及他,沈星河很快避过漫天残枝败叶,行至森林边缘。 眼看着便要踏出林地,身后却猛地传来两声绵长的清啸。 “小美人哪里跑?!” “小娃娃留步!” 炫目流光迅速自眼前闪过,待沈星河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被一红一蓝两柄长剑前后包围了。 沈星河:…… 这时候就不能再装傻了。 脸色一正,沈星河认真对它们道,“我不用剑。” “不用剑?”那红色长剑闻言,立时绕着沈星河转了一圈,“身为剑宗弟子,哪有不用剑的?” “小美人,你莫不是在骗姐姐我吧?” “难道你看上了那老东西?!” 红色长剑“唰”地指向沈星河身后。 那蓝色长剑闻言,立时装模作样咳了两声,随即缓缓也飞到沈星河身前,低沉的声音中都带了几分笑意,“不愧是我看上的小娃娃,眼光好得很。” 红剑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什么你看上的小娃娃?你刚才不还说元婴遍地都是,没什么稀奇的吗?!” 蓝剑慢条斯理,“我说的是几千年前,连话都听不懂,难怪柳狂澜和这小娃娃都看不上你。” 红剑立马又炸了,“嗡”地一声冲上去又要和蓝剑干架。 沈星河见状,立刻闪到一边,打算继续往里走。 那两柄剑见状,也不打架了,很快又围了过来。 被它们搞得有点烦,沈星河再一次正色对它们道,“我真不用剑,我也不是剑宗弟子。” “你们若是想寻有缘人,还是等剑宗弟子来时再说吧。” 见沈星河神色不似作伪,蓝剑很快问他,“既不是剑宗弟子,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沈星河实话实说,“借了柳前辈的光。” 红剑闻言,也凑了过来,“柳狂澜?那小子竟然也会给人开后门?” 沈星河顿了下脚步,其实他也挺惊讶这件事的,所以才更不放心师尊单独和柳狂澜在一起。 透过小青鸾的眼睛,沈星河能看到师尊和柳狂澜还在打,立时加快脚步,想尽快搞完剑冢这边的事,早点回去。 那红剑却又跟了上来,叽叽喳喳绕着沈星河说个不停,还数次企图勾沈星河的袖口衣摆。 沈星河:…… 他忽然就有点理解,当初柳前辈为啥不要这柄剑了呢。 指尖瞬间放出一撮青鸾圣火,在那红剑再一次企图过来撩闲时,沈星河立刻把青鸾火怼了上去。 “哇!这什么东西?!” 眼看着要碰到青鸾火时,那红剑猛地一震,剑身红光大盛,紧接着一溜烟飞出去老远,瑟瑟发抖躲在树后,半晌才重新探出头来。 然而林地边缘,早已没有沈星河的身影。 “嘶……那小美人到底什么来头?他放出的火焰我还没碰到,都感觉自己要碎了!”红剑心有余悸。 蓝剑慢吞吞晃了晃剑身,“管他什么来头,反正人家也不使剑。” 红剑叹气:“好不容易遇到个冰火双灵根的好苗子,还以为这次能一起出去了呢。” “好歹我们也是半仙器,怎么就被嫌弃到这种地步?” 蓝剑安慰地碰了碰它的剑柄,“外面远不如这里安生,不出去也未必是坏事。” …… 一望无际的戈壁上,沈星河与君伏也正在讨论刚才那两柄剑。 君伏:“那是一对半品仙剑,属性一冰一火,与你的灵根恰好契合,你确定不要?” 沈星河摇头,态度十分坚决,“不要。” 且不说他如今对刀更感兴趣,单说那两柄剑已生出剑灵,沈星河就不可能考虑它们—— 上一世隐仙宗引狼入室的教训实在太过惨痛。 这一世,除自己外,沈星河不会再让任何已生灵智的东西靠近师尊! 而且,“那红色长剑明显禁不住青鸾圣火,就算到我手里,也只会剑毁灵亡。” 说到这,沈星河立刻自空间中翻出之前砍石头用的玄铁,用青鸾火在上面碰了下。 深青火焰中,玄铁片纹丝不动。 沈星河心中“啧”了一声,“什么半品仙器,连我这破铁片都比不上。” 君伏:…… “这并非普通玄铁,而是天外陨铁。” 沈星河“唔”了一声,“我知道。” 当初往沈星河空间里塞陨铁的时候,沈轻舟曾告诉过沈星河,说这些天外陨铁皆来自崇光界之外,可遇不可求。 这些年来沈轻舟拢共也就寻到三块,都给了沈星河。 沈星河又把其中两块给了师尊,如今他自己手里就剩这一块。 沈星河看了看青鸾火,又看了看那玄铁片。 很快让青鸾火覆上整个玄铁。 原本平平无奇的玄铁,看起来立时酷炫许多。 沈星河看着那玄铁片若有所思。 青鸾圣火虽号称能焚尽万物,但其实这圣火的强度也是与沈星河自身修为有关的。 不然当初他体内的火灵根也不可能被寒潭月魄压制住。 不过,看之前那半品仙剑的反应,明显是扛不住元婴期的青鸾火的。 这天外陨铁却可以。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铸造武器呢? 在崇光界,拥有火灵根的修者大多会学些炼器或炼丹的本事。 沈星河前世激活冰火双灵根后,也曾炼过些小东西,不过并未系统学过。 他翻了翻空间。 很快在堆成小山的玉简里,找到几十块与炼器炼丹有关的,就连之前师尊给他的那块玉简里,都记录了不少炼器知识。 沈星河这才终于决定,要自己炼两把武器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再找些能承受住青鸾火的天外陨铁才行。 他抬头看向这望不到尽头的剑冢。 柳前辈可是说过,这剑冢里有不少好东西。 也不知他这次能否得偿所愿? …… 万剑宗建立于万年前,这剑冢也是自那时起便存在于此。 身为十万大山中占地最广的万剑之祖,万剑宗的规模可想而知,剑冢更是一望无际。 在陆续走过林地、戈壁、沼泽与激流后,沈星河看了看再一次升起的日头,终于停下脚步。 “这样不行。” 已经两天了,他连一块天外陨铁都没找到。 “我早说过,你可以问我。” 神魂深处,君伏淡淡说道。 沈星河撇了撇嘴,“总不能什么都靠你。” 虽然从他与君伏签订的魂契来看,君伏不可能对他不利,但沈星河还是不想过分依靠他。 再说,他也不是真的没办法。 眼看着那边师尊和柳狂澜都快打完了,沈星河抿了抿嘴,终于收起燃火的玄铁片,坐在激流旁的大石头上,昂首发出一声优美的鸾鸣。 因为青鸾火,之前这剑冢中所有生了灵智的剑和小动物,都恨不能绕着沈星河走。 但现在…… “啾啾!” “布谷布谷……” “咯咯咯咯!” “呖呖……呖呖……” “嘤~嘤~嘤~嘤~” 无数鸟鸣很快自四面八方传来,羽翅扑闪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只片刻的功夫,沈星河周围便聚集了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鸟儿。 此刻,它们都睁着颜色各异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星河。 沈星河甚至还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雄孔雀,一路狂奔到他面前,“唰”地对他开了屏。 沈星河:…… 就知道会这样…… 无奈抓住一只正往自己肩膀上跳的小肥啾,把兴奋狂蹭自己的小家伙放到白孔雀头顶,沈星河清咳一声,很快自空间中拿出那枚玄铁片,对鸟儿们道,“这次叫大家来,其实是有事想要拜托你们。” 他很快把天外陨铁的特征跟鸟儿们说清楚,而后拜托它们发动这剑冢中的所有鸟儿,帮忙一起寻找。 说完,沈星河又从空间中拿出许多上佳的谷物,赠与这些被他唤来的鸟儿。 鸟儿们顿时叽叽喳喳吃了起来。 至于那些体型大的猛禽,沈星河直接从旁边的激流中抓了许多鱼虾上来给它们吃。 吃饱喝足后,鸟儿们很快四散开去,帮沈星河找天外陨铁。 只有那只之前开屏的白孔雀,依旧顶着小肥啾,寸步不离地跟在沈星河身后。 沈星河看它一眼。 白孔雀“唰”地又开了屏。 沈星河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咱俩不是一个物种。” 沈星河试图跟白孔雀讲道理。 他看得出来,这白孔雀怕是快生出灵智,脱离普通孔雀的范畴了。 那白孔雀却似乎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依旧绽着雪白的翎羽,全方位向沈星河展示自己的美丽。 沈星河抽了抽嘴角。 “这就是我这两天不叫鸟儿来帮忙的原因。” 神魂中,沈星河一脸沉痛地对君伏道。 “身为鸟中之王,羽族中的万人迷,这种烦恼你懂吗?!” 君伏的声音无波无澜,“我不懂。” 沈星河顿时“呵”了一声,一脸没有世俗谷欠望的超脱,“也是,这种烦恼,全崇光界恐怕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能体会到。” 这一刻,沈星河再一次忆起了幼时被一群鸟儿包围疯狂求偶的恐惧。 一脸沉重地盯着那仍布灵布灵望着自己,眼看着就要跳起舞来的白孔雀,沈星河身后忽然现出一个巨大的青鸾虚影,居高临下对白孔雀道,“别闹了,且不说咱俩都是雄性,就算我真接受你,你也没有我大!” 白孔雀:………… “嗡——!” 问剑峰上,柳狂澜的龙吟剑忽然被“蝉不知雪”猛地抽飞出去。 满天飞花也瞬间化作片片白雪,把化神期的柳狂澜都冻得一哆嗦。 “嘶……阿月,你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火?” 与云舒月相识千年,柳狂澜自然看得出云舒月的神色有些不对。 云舒月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很快收回“蝉不知雪”,踱步走向那仍缩在结界里,看似老实的小青鸾。 “星儿去多久了?” 他忽然淡声问柳狂澜。 柳狂澜掐指算了下,“才不到三天。” 云舒月垂下眼眸,重新坐回桌边,静静看着掌心正乖巧歪头看他的小东西。 柳狂澜见状,顿时忍不住笑了,颇为稀奇地道,“你难道是在担心小星河?” “剑冢里虽然有些脾气古怪的家伙,但它们大多有分寸,不会真伤到小星河的。” “再说,小星河已是元婴期,虽然年纪还小,却也未必不能独当一面。” “你这做师父的,可别太拘着他。” 见柳狂澜浑不在意,云舒月淡淡瞥了他一眼,很快又垂眸看向掌心的小东西。 素白手指在那惹眼的冠羽上轻轻弹了下,云舒月这才轻轻叹出一口气来,“你不懂。” 21 魔剑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柳狂澜确实不懂。 不但他不懂,透过小青鸾眼睛看到这一幕的沈星河也不懂。 不过有一件事,沈星河还是明白的。 那就是,师尊在担心他。 胸中蓦地一暖,小青鸾状的沈星河乖巧用脸颊蹭了蹭师尊的手指,想告诉师尊,他很好。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周身冷意微缓,轻轻挠了下小家伙的下巴。 …… 剑冢内,沈星河立刻收回青鸾虚影,打算加快寻找天外陨铁的速度。 至于那之前还对他搔首弄姿的白孔雀…… 似乎是被沈星河放出的巨大鸾影吓到了,一时间,那白孔雀连尾巴都耷拉了下去,终于不再对沈星河穷追不舍,只远远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缩头缩脑看上几眼。 “啾!” “啾啾!” 站在白孔雀脑壳上的小肥啾很快对白孔雀叫了几声。 沈星河并未在意。 只是当他再想起那白孔雀,又回头看时,才发现,那白孔雀早已不见踪影。 …… 接下来的两天中,许多鸟儿都陆续给沈星河送来天外陨铁的消息。 沈星河随它们去一一探查后,竟还真找到两块巴掌大的陨铁。 为所有帮忙的鸟儿再次送上许多食物后,沈星河又特意喂那两只找到陨铁的鸟儿吃了几粒它们能承受的灵谷。 此时距离沈星河进入剑冢已过去四天。 沈星河看了看头顶浩瀚的星空。 虽然很遗憾只找到两块天外陨铁,但沈星河知道,接下来他和师尊还要去太一宗,并不能在剑宗耽搁太久。 而且,师尊与柳狂澜已经面对面喝两天茶了! 即使一直透过小青鸾看到他俩确实没什么状况,沈星河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只想赶紧回到师尊身边,亲自盯着才好。 他正准备往剑冢外走,一只小肥啾却猛地撞进他怀中。 “啾啾!” “啾啾啾啾!” 把那险些被自己拍飞出去的小家伙捏在掌心,沈星河一脸无语地看着小家伙对自己翅舞足蹈,边比划边“啾”个不停。 “大王大王,你先别走啾,白花花马上就过来啦啾!他找到你要的东西啦啾!” 大脑自动把小肥啾的叫声翻译成人话,听到“白花花”这名字,沈星河脑中忽然闪过两天前那只骚包的白孔雀。 ……总不会真是那白孔雀的名字吧? 心里正为这猜测忍不住笑,沈星河忽然听到一阵气急败坏的“嗷嗷”声由远及近。 “嗷嗷!嗷嗷嗷呼……嗷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金属撞击地面的闷响,一只白孔雀突然从天而降,边“嗷”边“柔弱”地要跌进沈星河怀里。 沈星河面无表情挪开两步,只在原地放了个浮空咒接住那又想占他便宜的白孔雀。 “噗通!” 猛地摔进一团空气,白孔雀哀怨地昂起头来,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星河和他掌心的小肥啾。 沈星河却完全不为所动,只低头唤了声,“白花花?” 然后沈星河便看到,那白孔雀忽然浑身僵住,凶巴巴瞪了眼小肥啾。 “啾。” 小肥啾状似害怕地在沈星河掌心挪了挪小屁股,很快示意沈星河看看白孔雀的腿。 其实不用小肥啾提醒,沈星河便已经看到那绑在白孔雀腿上的绳索。 绳索另一端,是一块足有沈星河半臂长的天外陨铁。 天外陨铁分量极重,哪怕只巴掌大,都有五六十公斤重,除猛禽外,几乎没有鸟儿能搬得动,所以沈星河这两天才不得不一直随鸟儿们满剑冢跑。 但现在,这只白孔雀却亲自带了这么大一块天外陨铁来。 沈星河甚至能清楚看到,它腿上的皮肉都已经被绳索磨碎,露出其下染血的腿骨来。 沈星河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嗷~。” 似乎发觉了沈星河的不忍,那白孔雀很快支棱起长腿,微微颤抖地对沈星河晃了晃。 一边晃,还一边想要和沈星河撒娇。 但它“嗷嗷”的叫声实在太粗犷了,以至于它越叫,沈星河越忍不住想笑。 “啾啾啾!” “(你可闭嘴吧!难听死了!)” 最后还是小肥啾听不下去,直接飞到白孔雀脑门上给了它一爪子。 白孔雀这才赶紧合上嘴巴,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星河。 “咳。”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是因为给他带陨铁来才受的伤,沈星河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他很快运起冰灵力短暂冻结麻痹白孔雀腿上的伤口,在把那绑着陨铁的绳索解开后,这才拿出一瓶上好的伤药,蘸着布给白孔雀擦药。 “嗷~~。” 擦药的时候,白孔雀硬生生挤出两滴孔雀泪。 沈星河无语地看它一眼,用布条包好高抬起它的腿,一脸好笑地对白孔雀道,“伤口都已经好了,你还在哭什么?” 白孔雀:??? 冠羽瞬间支棱起来,白孔雀立刻看向自己高高抬起的腿,在看到那上面的皮肉确实都已经愈合,且真的一点都不疼了后,顿时瞪圆了眼睛。 沈星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白孔雀好戏精啊,竟然还会用苦肉计。” 他在神魂里对君伏调侃。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 半晌,才问他,“你要带它走?” 沈星河脸上的笑顿时淡了下去,“怎么可能。” 这辈子除师尊外,他不会再与任何生灵有牵扯。 白孔雀带回来的天外陨铁确实很大颗,为了感谢它,沈星河特意给它留了一小罐灵泉。 这灵泉是沈星河空间里蕴含灵力最少也最温和的一种,对凡鸟来说极具滋养功效。 这白孔雀如今已半生灵智,也不知这罐灵泉,能否助它脱离凡鸟的范畴。 …… 沈星河并未因白孔雀停留过久。 挥别“嗷嗷”大哭的白孔雀和小肥啾后,沈星河便要离开剑冢。 一只乌鸦却忽然拦住了他。 这只乌鸦已经跟了沈星河许久。 一开始,沈星河还以为它只是在围观他这只与众不同的鸾鸟。 但在听完那乌鸦的话后,沈星河的神色却忽然凝重起来。 乌鸦告诉沈星河,在这剑冢里,有一处很特别的地方。 因为那里气候严酷,寸草不生,位置也很隐秘,所以几乎没有鸟儿敢去那里。 但乌鸦十分坚信,那里一定有沈星河要找的天外陨铁。 它还对沈星河道,若它真带沈星河找到了陨铁,希望沈星河也给它一小罐和白孔雀一样的泉水。 沈星河答应了它。 他很快随乌鸦去了剑冢最北端。 在那里,有一片巨大的黑色石林。 再往北,便是一望无际的广阔冰原。 乌鸦要带沈星河去的地方,便是黑石林与冰原的交界处。 “想不到这里竟还藏着这么一处隐秘的洞穴。” 随乌鸦穿过纵横交错的黑色石林,而后变成本体,跳入一条狭窄的石缝,最后终于到达深深的地下,沈星河看着面前倒悬无数的黑色钟乳石,忽然感慨出声。 “这里有魔气。” 神魂中,君伏忽然提醒他。 沈星河微微勾唇,“那看来我是没有猜错了。” 前世于师尊神魂中沉睡时,沈星河曾隐约听过一个传闻—— 传说魔尊容烬手中那把染血无数的血魔剑,其实是出自万剑宗剑冢。 只可惜那时万剑宗已被容烬所灭,剑冢也不复存在,事实究竟如何早已无人知晓。 沈星河却觉得,那应该是真的。 因为他曾听容烬对柳狂澜说,“当初你就是因这血魔剑认定我是魔,对我痛下杀手!现在这把剑又回到我手中,我也确实成了世人眼中的魔。” “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我的好·师·尊!” 忽略对容烬那王八蛋的厌恶不谈,单说这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沈星河大致能推测出,容烬应该是在被逐出剑宗前,便已经接触过血魔剑。 而从夜枭叔叔之前查明的消息来看,在被逐出剑宗前,柳阳也就是容烬已有数年未出过剑宗。 那么,容烬又是在哪里接触到血魔剑的呢? 沈星河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剑冢。 身为青鸾神鸟,沈星河对一切邪魔外道都分外敏感,所以甫一落地,他便察觉到这洞穴中弥散的淡淡魔气。 但这就很奇怪了。 容烬被逐出剑宗是在五年前,若这洞穴深处真的是血魔剑,那就说明,五年前,柳狂澜应该也来过此处。 “这里的魔气虽然很淡,但剑宗应该不至于察觉不到才对。” 沈星河看得出来,这里曾有过一个巨大的封魔印。 但现在,那封魔印却显然出了问题,不然那封印中的魔气也不可能溢散出来。 “这里很危险,你先离开吧。”他很快对那乌鸦道。 虽然基本能确定这洞穴深处应该不会有天外陨铁,但若真找到血魔剑,对沈星河来说也是极大的收获。 所以,按照乌鸦原本的诉求,沈星河也给了它一小罐灵泉,以防万一,还对它施了个净身咒,以免它被魔气污染。 在那乌鸦听话离开后,沈星河这才继续向洞穴深处走去。 与沈星河所料相去不远,越往里走,空气中的魔气便越浓烈。 沈星河干脆拿出玄铁片,燃起青鸾圣火,那些魔气果然不敢再靠过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周围的魔气已经浓郁到快要凝成液体时,沈星河终于看到一把被深深插在石台上的剑。 那是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剑柄处,狰狞巨兽犬齿大张,宝石镶嵌的兽瞳黑雾涌动,似乎下一息便要猛扑下来,择人而噬。 剑身则遍布血色纹路。 那纹路似躁动的岩浆,又似滚烫鲜血在汩汩流淌。 此刻,那像是刚从血池中捞出的魔剑正被八条铁索紧紧缠绕,牢牢束缚在石台正中央。 周身魔气冲天,似在不甘地嘶吼咆哮。 “果然是血魔剑。” 沈星河神情凝重。 前世,拿到血魔剑的容烬如虎添翼。 据说也正是在拿到这柄剑后,他体内的天魔之血才被彻底激活,最后成功干掉戎狄登上魔尊宝座。 沈星河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已经找到血魔剑,他自然不可能再让容烬有机会碰它。 “你说,我能不能干掉这把剑?” 漂亮的凤眼中闪过一丝火光,沈星河兴奋地舔舔嘴唇,跃跃欲试对君伏道。 君伏沉默片刻,这才淡声说道,“或可一试。” 沈星河轻笑一声,手中玄铁片上霎时火光暴涨,提“刀”便对那血魔剑狠狠砍去。 …… “啪!” 问剑峰上,柳狂澜手中的茶杯在某一时刻忽然碎了。 柳狂澜怔了下,奇怪地看了眼那碎成八瓣的茶杯,又抬头看了眼云舒月。 “你这是做什么?” 柳狂澜满头问号。 这茶喝得好好的,阿月忽然弄碎他杯子干嘛? 云舒月闻言,淡淡看他一眼,忽然自桌后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柳狂澜:? 虽然不知道云舒月在搞什么名堂,出于好奇,柳狂澜还是跟了上去。 然而没过多久,柳狂澜便知道,云舒月为什么不高兴了。 “……师尊。” 眼看着几天前还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出去的小美人,浑身染血被摇光扶回来,柳狂澜脸色顿时一黑,厉声问摇光,“小星河怎么会受伤?!” 看起来还这么严重! 这让他怎么和阿月交代?! 摇光此时也是欲哭无泪。 天知道他看到沈星河血淋淋自剑冢出来时,魂都快被吓飞了! 见柳狂澜似乎马上要动手抽摇光,沈星河心中一虚,连忙咳了几声,小声对柳狂澜道,“柳前辈,这不怪摇光,都是我自己……”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这就去找宗内的医修来给你看看。” “摇光你先把小星河扶进去好生照料,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柳狂澜重重敲了下摇光的脑壳,一溜烟便飞走了。 “嘶……” 脑袋被师尊敲得生疼,眼看着便肿起一个大包,摇光连忙扶着沈星河往里走。 云舒月却忽然拦在他身前,垂眸看着他,“把星儿交给我。” 摇光闻言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神情忽然恍惚一瞬,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下一刻,他手上忽然一轻。 待摇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到,那白衣如雪的仙尊已抱着沈星河,行至花海深处。 远远地,摇光还听到云舒月飘渺如烟的声音,“去换衣服。” 摇光“啊”了一声,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沈星河的血染红了。 “望舒仙尊可真是个好人。” 没想到看着高高在上的仙尊还会注意到如此细枝末节,摇光很快听话地跑去洗澡换衣服了。 在他身后,原本寸步不离云舒月的小青鸾不知何时偷偷跟了上去。 而后,趁摇光洗澡的时候,一把火烧了那染血的衣服。 …… 问剑峰,花海别院,客房。 沈星河正老老实实缩在云舒月怀里,忐忑不安地在心中狂呼君伏。 【君伏君伏君伏,我师尊是不是发现了???】 【他是不是发现我其实没受伤,身上沾的其实是鸡血了???】 【我师尊不会打我吧?!】 【呜呜呜我其实也没想骗师尊,我只是想瞒着柳前辈和剑宗那边!】 【不然万一被他们发现我把血魔剑干碎了,我怕他们找我和师尊麻烦啊呜呜呜……】 【君伏?君伏你嗦话啊!】 【师尊他还在看我!】 【我好害怕呀!】 【我要不还是坦白从宽算了呜呜呜……】 “星儿。” 被小家伙的心音吵得头疼,云舒月忽然唤了一声。 “在!” 沈星河立刻挺直脊背,中气十足答了一声。 云舒月:…… 沈星河:…… 眼看着师尊的目光蓦然讳莫如深,沈星河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还是浑身染血的“虚弱”状态。 【本来……本来我也没想瞒着师尊!】 知道自己已经在师尊面前露馅了,沈星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心中一横,小心翼翼地拽住云舒月袖口,可怜兮兮地唤了声,“师尊……”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垂眸看着他。 就见那小花猫似的漂亮少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小小声对他道,“师尊……你听我解释。” 云舒月微微垂下眼眸,先是给自己和沈星河施了个净身咒,把两人身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这才对那又变得干净漂亮的小家伙道,“说吧。” 22 双簧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说着话,袁星摆出了一个基本的起手姿势,双眼紧紧地盯着地虎。 “这么年轻就腿脚不利索,我看你腰部僵硬,是腰不行吧。哈哈……”城门下的其中的一个守卫大笑着说道。 剩下的能量还可以让很多人突破,首先是一些天才级别的强者,暗夜军团的几名成员,剑之军团的几名成员。 河前祠堂幽静,这里在人间依然只是一座祠堂,但是在修行界中却已经将这河前祠堂看成了危险之处,有争斗也不敢在河前祠堂附近发生了。 灵山之中世尊正与座下众僧谈论天地间的变化之时,离尘与正阳两个各回各派之中,罗浮山的罗浮宫有一座玉鼎真人的玉像,离尘长身而立,在她的身后是一众罗浮弟子,他们一个凝视着一身青衣道袍的离尘。 “嗖”的一声,一个壮汉瞬间出现在玄风的正前方,看他穿着的样子,非常朴树,不过,他手中却握住一柄长剑,这柄长剑,看来非常古朴,给人一种厚重感。 苏子墨点点头,拿起锄头便朝外跑了出去,边闲着的张耀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就跟着跑了出去。 一道血液,从柳天的肩头射出,柳天的肩膀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受伤了,但是身边的人一道将血轮劈成两半,他还准备将柳天拉走时,柳天的手掌,已经握紧腰间的剑,然后插进混沌战士身边的血轮的身体中。 正在夜锋疑惑的时刻,燕凝霜突然张口,吐出一口乌黑腥臭的血,脸上也是黑气弥漫。 “行了,别肉麻了,这回看到我没事了,你赶紧去吧!”袁星笑呵呵的说道。 王汉转身看着纳兰晴,纳兰晴的容颜将王汉震撼到了,一时间竟是升起怜香惜玉的心思。 巫族算是一个比较团结的种族,虽然各个巫部之间也有一些恩怨纠纷,但很少会用大规模战争的手段来解决纠纷。恶劣的生存环境,让巫族没能力、也没有心思动用大数量的巫师和人员投入到战争当中。 “不好!这气息似乎是有人在突破境界一般,整个梦灵山能造成这种动静的,也只有那黑蛟了!师父曾说那黑蛟乃巅峰灵兽,这下它岂不是直接进阶到了妖兽!”古剑升惊呼道。 杨飞看着看台,心中疑惑,家主从一开始便没有出来,会不会是出现什么事情了? 不过好在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只需要注意一下不要被激流冲进其他的坑道迷失就可以。在海妖洞窟的深处迷失方向,就等于判处了死刑。即便是吉尔日甘祭祀对于海妖洞窟的了解,也不敢保证在迷失后走出来。 慕容玉莟说完,从她体内同样爆发出一股冲天妖气,只见慕容玉莟背后,同样凝聚出一只白狐的影像,与唐笑天的花斑猛虎隔空相对。 神翅斩来,剑气临体,秦川当即有被割裂的感觉,他一展凌霄金翅,冲霄直上数十里,这才避过那一击。 章节内容开始坤云紫听到张无忌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不知道张无忌为什么会这么动怒,难道张无忌和紫逸丹神有什么恩怨不成? 对谢逸或许敢外强中干,壮胆强硬些,但在李治面前,只能乖乖认怂。 当焦雨甄听到了昶莲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微微一愣,再用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反应了过来,然后便一拳打向了昶莲影的脸,那一记下勾拳,所以瘦弱如风的昶莲影便被她一记下勾拳给打晕了,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一路上都没有过多的交谈,车子直接驶进顾家的院子,叶咏晴提起裙子下车。 “这么厉害呀!那我明天后天可以继续去唱歌。”林子幽有些兴奋地道。 在盐城,你可以不知道有几个区域划分,但是你要是不知道厉家,拿真就是孤陋寡闻了。 于婉看着冷置的眼神就觉得难受,整的就好像她愿意一样,拿起旁边的杯子,当然是一次‘性’的,照着冷置的脸就扔了过去。 说着,邵萍又把围裙重新围上,做出来一副要给邵昕然煮饺子的动作。 t刚看到尹梦离的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时,断鸿飞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他甚至有种冲动,想把尹梦离给掠走,正在他犹豫间,就被唐雪儿挡在了尹梦离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尹梦离朝医院走去。 于是乎,在几千年前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后迅速离开的情况下,孟婆和‘花’神淡定无比的也对视一眼,仿佛方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继续聊了下去。 他们常年在这里漂泊着,从他们落寞而又不甘的眼神中,便可窥探他们的心境,盼望有朝一日登得大荧幕一飞冲天。 厉锦弘懒得接过自己儿子递过来的水,刚想拿个架子说不需要,老宅这边的座机进来了电话。 只见这个手镯正中有一块圆形的罗盘,上面刻着古怪的花纹,还有点点血红色的光芒闪耀着。 “你正直?那全世界就没有正直的人了!”素楠白了我一眼说道。 冷千目此时在哪都不知道,这宇宙丛林大不知几何,况且百鸟池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会有人不知死活的赶来这里。再说了,康氓昂的神国一直覆盖在这周围,冷千目要想在不惊动康氓昂的情况下赶来这里,简直是妄想。 23 善缘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张伟顺着血迹,一路追寻,看到不少昏迷的下人,始终没有见到龙俊的人影,眉头深锁,越加担心。 不然的话,他没几把刷子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要知道,这个王羽背后可不仅仅是神霸集团,据说还有很大的后台。 凌宇突然大喊一声,全身的罡气爆炸开来,周围升起了一团白雾。 上官青鸾整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里,一边掌控着昆仑仙宫收缩防线,一面抬头仰望虚空中的战斗。 林飞扬还是念旧情的,灰熊的佣兵虽然当初也离去,但那几个队长最后表示愿意留下同生共死的话林飞扬并没有忘记。 “看起来这个神鸟后裔很在乎你嘛,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娍魔仙笑道。 就算如此,此刻的他也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九幽炼狱一般,这一刻是那么的生不如死。 紧接着,心田中好似浇灌进一捧清泉,说不出的惬意,说不出的舒服。 “魔教的人,心性狠辣,处事行为无常,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他们做出什么样的事,我都觉得很正常。”老穷酸冷哼。 马车上下来身怀大肚、一脸疲惫的年心,杜庭在一旁扶着她进了年府。 而在圣方打座之时,这些血不断的往圣主垂于身上的手上而去,形成了数道汇集而成的血流,而那些人也因为如此,身体不断的干枯下来。 眼见着醉离枫一起加入了寻找宝贝的行列,水晶球里的白雾微微颤了一下。 “衍老!”吴道进门,笑着打了个招呼,这才将东方衍拉回现实。 “知道对不起我起我还跑?你知道我跑了多久吗?鞋都磨破了。”花京墨居然还有脸生气。 这样想着,柳五也没有打消试一试的念头,目光转动,寻思着怎样出击,如何出手,要从那个方位过去,还想着明羽银狐会有什么反应动作,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想了好多可能,也真是难为他了。 这个时间段的广告,绝对是天价。虽然只播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也不是谁都有底气来做这个广告的。 这要是和陆非凡刚起来,别的不说,陆非凡只要把这段视频往网上一扔,在场的记者,恐怕有一半都会被炒鱿鱼。娱乐记者么,在众人背后的老板眼里,只要说话能过脑子的人,都能胜任这份工作。 “好好!臣现在就过去!”老人提着官服,一双腿蹬蹬的就往后跑!轿子都不坐了!侍卫们也只好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 有了普招生加入,每个班级的人数也涨到了三十人,和一般的公立学校人数相当。 “不,我不认识你,我从未见过你!”连连摆手的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刘学棠终究是个凡人,就算自诩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撑腰,现在的他也是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而已。 李益岚懒的回答徐雅然的话,徐雅然刚刚踢他的脚劲那么大,想来应该没事了。就算有事,也与他无关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幸好是白天,天上又挂着明晃晃的太阳。饶是这样,也让徐雅然有些惊悚,遍体生寒。一时之间竟想到了许多以前看过的鬼故事,实在是有些害怕。 摸准了对方是有些怕死之后,古凡心中倒是淡定下来了。刚才差别莫名其妙被这婆娘一剑杀了,显然别说是戏弄戏弄她,即便是就地正,法,那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所以古凡也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出格。 顾祎也沒什么可的。下车拿出墨镜戴上了。还给顾太太也准备了一个。直接给顾太太戴上的。 南宫宇寒对于安琪拉的想法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安琪拉就像一只受了伤了兔子,立刻暴走了。南宫美宁见安琪拉一见到自己就立刻夹着尾巴逃走的现象,她还是很满意的。 那一道土黄色是蛮族身上皮甲的颜色,而黑色则是北斗王朝士兵铠甲的颜色。 就当西毒子要蹲下身子去看床下时“叮”“叮”两声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冉雪笑柳眉微微一皱“什么声音?”钟离洛的眸子也沉了沉,紧盯着西毒子。 “唰唰唰!”一瞬间,涅拉赫带着几个翼族强者出现在附近,奥利维亚、阿迪莉莉也都在听到动静后赶过来。 唐牛走后,武松整理好床铺,也不避嫌,替潘金莲脱了衣裙,抱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潘金莲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十分惬意的声音,方才伤口上奇痒无比,现在冰凉滑腻的芦苇在上面游走,简直是撩到心窝里一般。 “陈队,人带来了,她就是聂唯。”两位警察对身着便衣的陈炎汇报。 我看了一眼门外,昏暗的灯光下并看不清门外,夏浩宇被他们待到了哪里? 此话一出,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蒋门神要是跟施恩单挑,他是必定赢的,大伙都知道这一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陈最心中暗笑,斌子上次扮屠夫,这次扮客人,都是惟妙惟肖,演技堪比影帝。 白雪匆忙中来不及细想,就地一滚,离开原地,到了墙角,收摄心神,稳住呼吸后,慢慢又挪动身体,离开刚才的位置。 当时离尘祖佛正化为原形在仙池中修炼,这胖头鱼也是傻大胆,围着离尘祖佛的本体游来游去,最后误食了一片离尘祖佛身上掉下来的花瓣,从而减去了数千年苦修,直接成仙了。 这一点凌风一直很疑惑,当他知道那不是做梦,而是自己真实的状态,但是凌风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当时都已经失控了,盘古是怎么帮自己平复的? “儿子就看一眼,想必阿胤是不会介意的。”龙泽说着已然走到君绮萝正面五步远的地方,便迈不动步子了。 江凌薇因为坐月子就选择在这家月子中心,所以她偶尔会过来,可是好巧不巧,让她撞见了两次。 24 太一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一离开冷无尘的怀抱,林涵溪感觉背后十分空虚,习惯了在他温热的怀抱中的踏实感,一时间竟不适应了。 而这段时间,宇明在大营中转了一圈,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营中众人忐忑不安的那种恐慌心态。 “你可愿陪我离开?”林涵溪坚定地望着上官婉儿的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热切的期盼。 木惜梅见马尔汉离开,一旁的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一直看着自己,似乎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唇瓣,木惜梅也想要福身准备下去。 “哥们,你比你那个过河拆桥还不让别人修的老爸好太多了,我看好你!”某某一脸郑重的像君言发表感谢宣言。 那上空的童子大怒,抬手朝着任天飞一指点来。便看见上空之中忽然生出一道硕大的闪电,轰隆朝着任天飞当头轰去。任天飞面色一变,慌忙收了折扇右手一抖。袖子中多出一柄飞剑,那飞剑紫色蕴绕,倏的朝着那雷而去。 兰斯无语的看着陷入自我纠结的某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回神。 当年以一道星宿战体,击溃四大“玄”字辈道尊的巨灵大阵,惊为天人。 洛汐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嘴里呢喃着,真的不会吗,在心里问着自己,那点酒又怎么会醉呢,她想要借着醉酒,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即使听到了他的关心,他的保证,她还是觉得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所能够决定的。 太子的寝宫里,他终于等到了白天,夜里无法入睡,只要想到赐婚,他就再无睡意了。 顾明珠扯起嘴角,若说这次最大的收获,并非是秦元帝,而是破坏了萧氏的救驾计划。 上次用了一些手段让受伤的脸颊好转,可结果是前两日出现反噬。 随后俏脸转向电脑显示器,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大框黑色眼睛,满是认真。 何初也不知道要去哪,烈阳派是他唯一的家,如今家没了,他除了满腔的仇恨,便只剩下对未来的迷茫。 开学没几天后,学校就举行了一场期末表彰大会。说通俗一点,就是一场学霸上台走秀大会。在全校师生的万众瞩目下,几十名学霸依次上台,领取属于他们的荣誉。 就在这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了慕容倾城的白嫩玉手。 事实上因为当初江云深打过招呼,再加上她跟华榕又是亲戚,云依斐自己做人也很有一套,不存在什么会轻易得罪谁的情况。 但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姜家和我,已经拥有了赵家这个强悍的援军。 七人兀自落在了雷厉五人的面前,他们脸上都是一惊,显然他们几个也是认识雷厉等人。 “好狗不挡道,拜托你赶紧给我滚开!”静子公主毫不客气的说。 这是因为林云的龙灵力质量很高,高到了吞噬的力量都來不及吞噬了,需要时间去消化。 很明显,张梦惜做梦也沒想到,江城策之所以弄熄了灯,竟然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而不是设计想要夺取她的纯洁之身,这多少有一些让张梦惜觉得自己太狭隘了。 趁着龙妍吃惊呆愣的空档,某人如灵蛇般的长舌便不失时机地钻了进去,然后肆无忌惮地扫荡着蜜口中的一切。 慕漫妮的话语让江城策心底一惊,看来他已经被慕漫妮纳入了未来的种种计划之中。 落羽聚精会神地看着,丝毫没有注意门外的玄空已经在门口在注意他了很久。 大湖之内的大妖乃是君悔生平仅见,她知道即使苦战说不定也是个死,不过为了身前这个让她人生中第一次头痛、第一次暴跳如雷、第一次洒脱的笑、第一次心痛的大男孩儿,就是死也值了。 那一个自己和四大神兽连在一起一起冲向了残天,残天仰天怒吼一声,振臂一挥手中光剑,就好像是万里江水都被他抽空一样用来迎敌一样,无匹的光芒弥漫而出,将四大神兽和另一个自己瞬间淹没。 然而,不一会的功夫,武馆的大门便被人推开了,可是令静子公主意想不到的是,推门的人竟然是毫发无损的江城策。 许是这首歌太应景,完全道出宫天祺无奈、伤感至极的心声,这一刻,眼眶酝酿已久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倾泻而出。 慕紫想着,便加大五行阵的威力,蓝灵学府的五人感受到五行阵中的威压,他们迫不及待的开启八卦阵。 直到御医进殿,为慕紫诊断后,得出需要多多静养,还得用丹药来保养,预计也就三个月左右,就能康复。 郑总早就备了心思,重新拿出酒给两人满上,自己则借着去上洗手间的理由先出去了。 轰——不对比可能没发现,一对比,结果却出乎意外之外天,怎么可能? “这药应该有解药的吧?”石头好歹现在也能称得上是半个神医,对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黄大力和刘媛打了个招呼,刚出了龙腾宾馆的大门,就看到苟云宝蹲在胡力霸的旁边,他对着胡力霸说着什么,可胡力霸完全没有理睬他,用爪子按着牛排,张口撕下一块,吃得正美。 “他天生有狐媚之术,他是使用了阴谋诡计骗了心宿辛月。他根本就不爱心宿辛月,他只想得到心宿辛月保管的地支星宿图。”胡力霸为自己辩解着。 “不涂这玩意涂什么?给他包一身糯米?”黄大力涂了一遍不放心,又倒了些葵花籽油,开始涂第二遍。 “我感觉天煞的躁动越来越强烈了,我们的力量镇不住他们多久了。”龙鼎天说道。 温妮莎忽然闪身贴在夏羽身旁,探手将夏羽拉进自己的怀里,同时将夏羽的脑袋按在她丰盈的胸脯之间。 董如意一个眼刀子飞过,萧瑞德一个激灵立刻说道:“明白,明白,你说的先生家。”他心中郁闷,自己这聪明劲怎么一到董如意面前就傻上了呢,只是安南县主和镇边侯真的顶得住吗? 25 风起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布什内尔先生,不知战网平台是谁提出来的?竟如此天才,真想和他好好地探讨一番!”迈克·莫汉忍不住问道。 赵蕙和李振国走进了商场,他们先在存包处存了包,然后就向商场里面走去。 石皇的帝兵那杆方天画戟见石皇战败,哀鸣一声就要震碎空间遁走。 而后,数码死神寄生树莉,来到现实世界,将树莉关入“卡内尔”以学习树莉的思维模式。 后来她认识了愿意和自己相守一辈子的男人,尽管她知道那男人只是一个穷光蛋。她不在乎,在她看来金钱如粪土,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好了。尽管公司里很多母亲忠诚的下属都来劝说,她也没改变她的初衷。 “是是,我知道了!”冯雪点点头,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一年以来,因为生死二气不断交替,导致他的头发生长速度急剧增加,以至于此刻他的头发已经垂到了脚腕。 中午,赵蕙写了一封信,想送白老师一套北海团城明信片,下午她利用自习课把信抄好了,下了课来到办公室,白老师不在,是今天下午没来吗? “叔叔您好,我姓席,名席景鹤。”开口介绍,谦逊有礼,浅浅的优雅笑容,也挑不出任何的错。 看着那些资本家们争先恐后地与伯父伯母拉关系,我不禁识相地走到一个角落。 刹那间,两者身形齐齐抖动,手中的武器也是不断爆发着精芒,整个斗武台之上的气势一开始就达到焦灼的状态。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入阴阳珠空间。”念头一起,陆羽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包裹住了自己,瞬间便出现在了阴阳珠空间内。 一个月后,慕容德涛的贴身随从娄陈得以与其相见,当他看见慕容德涛整天吃喝玩乐,丧失了斗志,娄陈很痛心,可到处都是穆沙班的而目,他根本无法亲近慕容德涛。 而这次她在手帕上写密信,让服侍她的宦官宋光嗣带给王建,主要原因就是她的丈夫李继崇嗜酒无德,而且经常在酒后对她无礼,所以她就向王建提出希望能回成都来。 第九针,扎在涌泉穴当中。此穴道在足掌心前三分之处,当屈足趾时出现凹陷处。 一路上林毅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前方由于雾气的缘故根本看不清什么。只知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速度却是突然降了下来。 看着对方的阵地陷入一片火海之后,王南北赶紧的朝坦克下达着攻击封锁土埂的火力点。 昌特林将两个首级抛向天空,转过身擦了面颊上晶莹的泪珠,打了个响指。 眼见玄尺带着阵阵劲风不断逼近林毅,却是不想,静立不动的林毅却是突然将手中的量重尺猛然一压,旋即手腕飞速旋转,原本朝自己击来的十方玄尺却是直接被撇了去。 燕真扛着大邪王,旁边的人也在静静的等待着,看看燕真接下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魔替公子。 踩在波涛涌动的海面之上,四代水影矢仓身躯微微弓起,双手置于后背摊开,双脚迅速的交替着走出道道残影,迅速的朝着佐藤秀中离开的方向追逐而去。 佐藤秀中见此伸出双手表示自己手中没有武器,语气放轻松的说道。 “谢长史大人。”那指挥使面上露出了一丝轻松,感谢着说道。这一路走来,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手底下的士兵士气低落,再不想法子,整个部队都得崩了。 一个黑不溜秋的胖子在嚎哭,鼻涕顺着鼻孔流到了嘴上,然后顺着流到下巴。 镖队一行人了无风波进入了大宛城中,看着十分繁华的城市,再看看那些与风云国百姓完全不同的面孔与表情,他们又一次意识到,南蜀当真是南蜀。 拥有这种心境,师言天授施展,就算七星巅峰的名师,也可以轻松中招,被蛊惑的成为他的弟子。 这就是皇族的无奈,处置之前还得听听这位的辩解。以往这个工作是宗人府的事儿,可朱瞻基却亲自上阵,可见对朱济熿的恨意。 天气一冷,除去少数还在外狩猎的男人,这个大型聚居地都安静了下来。 “直娘贼!这却怎生是好?”此时史家庄被华阴县尉带两个都头,并率三四百土兵团团围住,史进一脸焦急之色,他狠狠一跺脚,又忿然骂道。 得到这些火炮之后,他也不敢在奥斯曼附近使用,万一被追究责任,那他肯定会死的很惨。所以,他便携带着这些火炮回到了瓦剌,准备借着这些火炮重复瓦剌的荣光。 这对萧晨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惊,他几乎是不敢相信的,不得已,他甚至亲自跑到梦天罗去查探了一番。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出了错,林峰果然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刚出来,好老婆过来让老公我抱抱,想死老公我了。”梁栋笑咪咪的道,用精神力把木灵儿抓了过来。 傀儡兽一阵不甘,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有丝毫改变。 26 闷骚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接连突破两次瓶颈,墨魁知道这全是拜自己炼体三阶所赐,再进阶下去,便是金丹期了。 六娘几人正走的脚酸,一见车上那伸出头来的正是家自五哥,且还有那露了半张脸正冲着她们笑的亦是八娘,几人忙跑了过来。 可李青却是一下子知道,肯定是紫色混入红色,这就如同剧毒般,产生了化学作用,让他自爆开来的。 现在秦璧这个新任的陆南区域总管事有所吩咐,他必然会把这事办得妥妥贴贴,不叫人指摘。 “好,好。”孙府尹自觉大事可成,心下欢喜自是不能细数。夫妻两个躺在床上,又是说了好半晌话这才勉强睡去。 八娘知道狄咏回京,却不能相见,知他平安归来,每日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再加上生意的事情一帆风顺,连带曾宅着因上一年曾不疑去世的阴霾,都变得晴朗了不少。 方杰完全不理会众人的怪异脸色,继续吃菜喝汤,倒让方老太等人一时只觉变成了那对上刺猬的狐狸,无处下口了。 三大舰队首脑各怀心思,在五亲王高兴之余,凿齿亦是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脑海中犹自回绕着与墨离子达成的协议,尚未战,却已经想到之后三军凯歌高奏,举杯同庆的场面了。 “尊掌门法旨!”,萧万山一见大哥真地动怒了,立刻乖乖地领命而去。 此时洪堂舰队早就载运着一万五千名东江镇将士在距离锦州海域不过百余里的海岸线附近,只等余三带回吴三桂的承诺之后,尚可喜他们就可以展开行动了。 陆羽端起枪,依靠着车身,将枪架在了车顶,开始疯狂对蓝军士兵射击。 全道真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你啥时候把名号打出去了,没人敢来捣乱,我再去也不迟。”说完一晃身又消失了,把他看得目瞪口呆。 约一刻钟后,老板抱着几个大木盒子匆匆走了进来,满头大汗,李风确认了一下数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招,仅是一招,他便被对方砸飞出十几米,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不过当他们绕行的时候,洛云汐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在想,这沧源大陆上,到底埋藏着多少的秘密? 后面传来激烈的战斗声,方正回头看去,只见光芒四射,可听见一阵阵铁甲破碎的声音。 看到这些纹路出现在至尊骨之上,楚江赶忙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这些大道纹路上面。 二人算是幸运的,在海上就漂泊了四五天就看到了船只,不过是这四五天,二人可谓度日如年。 云帝眯了眯眼睛,对于此等过分的要求,竟然都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反而问起洛云汐自己的意思来。 之后她做了一个严谨的检查之后,能够100%的确定了,这个布偶毛之所以精神状况不好,也仅仅只是因为吃撑了而已。 “这个,这个问题倒是好解决,我只要调整一下神符就可以了,不过……不过,你,你好象要有麻烦了”黄伯说完这句话后马上一转身飞速的像只老鼠一样溜回了柜台内。 和千默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和亲兄弟没有差别,看到千默的样子,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都不知道已经连闯了几个红灯了。 李心明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维尔戈特上方的一个金色的皇冠标志,又指了指在地图上方的一排排的符号的标注。 “主公放心,儒必然会安置妥当。”也许是为了郑重,也许是因为董卓的威严日渐高起,李儒不自觉的,就将称谓再次恢复到了董卓刚穿越来时一样,用了“主公”,而不是“岳父”。 雪葵立刻生气了,召唤出一把刚刚将巨大的冰块砸碎的巨大的斧头立刻砸向地面,一下子将地面砸破了出现了一个大洞。 之后很久,郭嘉都没有再开口,反而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缓缓的退回到座位上,闭目不语,只有那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曾删减。 轻风飘月骑上自己的马因为听到‘雪月’高层玩家说出來的换地图的命令,现在她在想还有什么隐藏地图让她们换。 “聂管家的印章被人偷了,他正焦头烂额,所以也没顾忌到你,而且他也知道我会过来,所以就没有跟你细说!”就这样,才差点让他们出事。 虽然安乐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傅菱雅还是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精光。 “周叔叔,我需要土地,需要资金。技术和人才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另外我也可以筹集一部分资金。”大宝说道。 听着这些声音,我恢复了一丝意识,想起了那天被完明峰精神攻击,看到董梅的情景。 整个村委会就像搞装修一样,凿棺之声不绝于耳,这些瓦匠真是卯足了劲头,晚上也不休息,不就三天嘛,都豁出去了,半夜也在凿棺。 看来她早就回来了,实在是没有力气走回家,如果我早点下来,就能看到她了,都怪我,在家犹豫那么久干嘛。 而它此时口中正滴淋着鲜血,龇牙咧嘴地瞪着肥猪的母亲,而此时多亏肥猪的母亲不在院子里,否则很难不成为它的腹中美味。 “对了赫,萧燃说让我们把派去的人支开,这样会影响她的行动。”我说。 “无法形容,我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事物,而是一种意境,很难解释清楚”道童皱着眉头,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面容朝向杨天的方向,好像依旧能看清一样。 紧接着周身的氤氲星辰之气浮现,环绕在周身,混合这的皮肤冒出的金光,星辰之气和金光混合,好像形成了点点星辰一般,环绕在杨天的周身。 然,慕容惜非但不怪罪诀王府,还体恤诀王痛失爱妻,下令诀王可不上早朝,在府中好好休养。 从他开始炼丹到现在,炼制的丹药都是太素紫心丹之类的二阶中低阶丹药,适合七层以上服用的丹药,根本就没有。 27 天权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果不其然,才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听见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连忙就朝着它招手。 不等白若竹想明白黑老大这是做什么,漆黑的海盗船已经向他们开火了。 六艘战舰停泊在了广城堡外的海面上,赵奇指挥着炮兵将20门6磅炮从船上搬下来。 “还有呢?”七七拿起棉球,这生肌水是一定要给他用的,只是,在他承受着这样的剧痛时,生肌水根本不会让他更痛,只会减轻他的痛楚。 托尼斯塔克把符篆在手里搓了搓,微一犹豫,还是把它扔了出去。 僧丰是十一棍僧中年纪最幼的,他满脸稚气地问道:“师兄们都说秦王英武,却没想到秦王竟然是一位少年英雄,真让贫僧佩服!”,说完挠了挠头巾,一阵狂风吹来,竟然将他松散的头巾吹落。 其他人一个个不做声,均安安静静听着他们的话语,就连晶石柱里,隐隐能听到一些的四海不归,脸色也渐渐好看了些,唇角甚至在不知不觉间蓄上了点点笑意。 就在刚才,魏野一个突刺,抢进到一个躲在树后施放诅咒的丧尸经师面前,拦腰一剑斩下,将这个丧尸经师一斩两段。可没想到,这头丧尸却是一时未死,还在地上蠕蠕爬动着,想要将身体重新拼接起来。 幸好,在九点多的时候,孙青终于说他感觉到了,然后给我指路。我也是激动得很,连忙就按照孙青指的方向开。 由此,赵玄周武两个实力超凡的鬼士便率领众鬼士、鬼卒大杀四方,风卷残云地一般剿灭了不知多少势力,无数鬼怪心惊胆战。 随后,两个保安从远处飞奔而来,直接在那部电梯前拉起来了警戒线。 乍一进门,就遇见了刀斧加身的袭击。x-23一爪子便将对方的兵器斩碎。随即罗亚削去了对方的头颅。 这个设定是不是会让你们想起吸血鬼呢?没错吸血鬼的大部分都是死徒基本上是人类经过某些过程变化而成。而吸血鬼也一般都是由死徒造成的。 叶迦眼睛一亮,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具血分身当中暴露而出的海楼石手铐。 这是青山宗的宗训,大比之日无论是谁,就连长老都只能徒步攀登主峰,只要人时刻警醒修仙之路不可一蹴而成,待需一步一个脚印才可上至青云巅峰。 狰狞的邪神雕像正立于这位教主的身后,吐着猩红的she头,紫红的双眼好似在向人索命的厉鬼。 随后就是大喜,箫秦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且还是距离准帝只有一步之遥的前世记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风雷圣地要辉煌了。 至于剩下的那六根清净竹,自然是被西门秦带回了云莱岛上,种植了下来。 待到第十个时辰,还在这龙脉内修炼的,只剩下君凌天,召唤角色,九幽赤兔马,灵宠九尾。 “这就对了嘛~”重新闭起双眼,王晋靠在了椅子上。虽然没想到自己会拐回去一个化妆师,但王晋感觉并不亏。 杨森本想着敲诈苏贤一番,可是望着苏贤一身气定神闲的气质,心底却怎么也生不出敲诈的心思。 到时候,那些死在君凌天手中的年轻巨头们背后的势力联合起来,牧族一家,怎么可能庇护的了君凌天呢。 “嘭!”曲虎右脚用力踏在了地上,银色的右拳带着强烈的拳风向王晋砸了过来。王晋举起右掌迎了上去,“轰~~~”持续性的巨响,整个水牢都被银色和红色照亮。 种掴籹孩壹裑红色战衣,短碎罸,鳡官又泄英姿飒爽,丕濄言贤种蕴含坚强奇质,档勘倒李青尘初显,镜燃第壹事简救拔初瘦枪。 刚才好像是她自卫般抬了下手,下意识的想要挡住墨尘打过来的那道水柱,竟是成功隔绝了那些江水。 她一会儿看看布匹首饰,一会儿又跑到蜜饯果脯那儿咽口水,灵歌寸步不离跟在她后面。 周家父母看闯祸了,事不好就放下狠话“分家,必须分家,我让你老太太心眼子独性,等分了家后,你一眼也别想看到孙子。”就跑了。 “都督,寨主走了,按照寨主的指示,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对南进攻了?”董平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他觉得面对那些野人一般的当地原住民,根本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 “这无忧宫内美食美器,在下得偿,三生有幸。”韩炜微笑回答。 楚风想也没想,心念一动,九转玄天诀的功法和紫玄灵丹被他从空间戒指之中取了出来。 此时的海船打造最好的是福建路,位于明州的吴家船坊打造的自然多是河船,所以河船的经验要比海船多很多。 佑敬言本来以为保证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态度会对他改观一些,没想到包拯得知自己的名讳之后,反而连更黑了,就是他那黑如火炭的脸颊,此刻都能看出此刻他心情那是极度的不高兴。 这双修丹药正是韩炜主张放在英雄楼之内的,是作为英雄楼仙丹的存在。 毕竟没有人想要死,更没有人想要死在自己的主子手上,那意味着他没有尽到他的职责,这会给他们的家族蒙羞。 飞彩摇着头说到:“我不要睡觉,我不要……”空谷看到飞彩此时非常的需要休息,飞彩要是在这样下去,她的精神一定会吃不消的。 火炎看着项,想了一下,对着项说道:“项,你说的很对,这样吧!你马上去师门,将这件事告诉师门里面的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项点了点头,转身就飞了出去。 若是无效,本可能夺得第二的关尽义便弄巧成拙成为了第三!无缘决赛。 她仿佛感觉到,陈公子从天空飘下来,立在自己身边,面含微笑看着自己。 28 发飙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赵洁一声尖叫,身躯猛地一转,一巴掌扇在了张倩怡的脸上,将她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噗地摔到在地,“唉呀!疼死我了!”赵洁反手将背上的牙刷柄拔了出来,殷红的血迹立时染红了后背。 场上的灯光突然打照到了楼梯的展台上,安苏浅几人齐齐望过去。 当离央身形升上半空,没有光彩的双目不经意看向下方的湖泊时,顿时有一抹亮光划过。 这八年,连海平的本体在时光逆转的神通中,回到了从前,经历了从四岁到十二岁的那段时光。 视线里那抹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可他久久才回过来神,无数遍回想起刚刚那样一幕,慢慢的,他自心底的散发出笑容来。 见众人已经到齐王兴新三下五除二的安排一切事物后,就让程东带着自己去李靖的大帐。 云丰楞了楞,也是感觉自己的行为好像有些过激了,如是自己心防守的住,又何必在乎这些事情?莫非是今天被那个如天仙般漂亮的胡无双勾动了心神以致于自己有些魂不守舍? 钟表上的时针指向了六点。再看看天色,是黄昏了,她、她是从中午十二点睡到了六点么? 埋头扒饭的安姑娘耳听六路,可听了良久也没见旁边的人再发出一点声音,只得睁开眼睛看看。 安苏浅抱着袋子转了个身,用脚把门关上,凭着感觉的移向凌翼辰所在的位置。 魔比斯的人窃笑,保丰的人慌了神,而尤司嘉看向端木菲,已不像之前那么理直气壮。 这年代,能有这么多肉又这么大方分给别人,宋静好应该是属于第一人吧。 最后纠结又纠结,选择了一双相对比较矮一些,比较平稳的高跟鞋上班去了。 “就是这里了。”诸葛墨雪带着许三生跑到了清城之外的一片空地之上,松开了许三生之后说道。 三人的本源之力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圆球封印将虚无之主封印在了里面。 姜静姝收到信时,打开一看,发现信中赫然写着几字:崔妍有事要去拜见罗公子,三妹可一起? 宋静好把药粉拿出来,直接洒在他们的鼻子往,自己再一次屏住呼吸,然后就进了空间,看看他们这药效到底如何。 对这种话王慧玲将信将疑,不过对方言辞凿凿,她不敢反对。毕竟常天浩的手法她是见识过的,真是出神入化。早上还在为那溜走的50万不爽,下午120万就来了。 谁还不是喜欢男人了,难道是男人不够多不够好,用得着喜欢一个她有我也有的同性吗? 在之后就是前任村长病危,将村长之位交给了他。也就是现任的村长。而这现任的村长则叫做施心。 雨神显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他此时真的是惊恐万状,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淡定。 她们两人鬼鬼祟祟,碰到每一个墙根都要溜进去躲一躲,然后左顾右盼,每走几步路都要猛然回头,时不时还互相‘交’换一下含义深刻的眼神,残忍地笑一下,再点点头什么的,看上去专业到了极点。 离开自家得防御塔,孟洛一眼看到了对面的亚索,此时他正站在塔下。 朗飞点了点头,直接拿出了金刚牢笼,向着那个傀儡兽扔了过去。 “完了!刚刚本少表现的还不错,如今可要怎么办?若是告诉他们没拿虎令来此,岂不是绝逼要玩完?”王开心头直跳,面色上却是保持着风度的笑意,点头轻笑。 ?上官云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他正缺这样的一颗筑基丹,有了这丹药,他就能够筑基有成,从而进入修真界了。 瓦康是泄归泥的养子,颇受重视,位宫不敢得罪他,只得把这口气忍了,暂不说话,心里打定了主意,若是没有动静,回去之后,定要让拔奇劝秃发乌孤杀了萧赛红。 最后二人再继续细细的继续搜查,但是一翻搜查下来,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不但是这些王级一下的血族,就算是那十三名教廷近卫军,十三名超能者,也都还没有资格参与这等级数的战斗。 王贤收复了妖魂幡,抖出的妖魂都是他的妖魂,受他的控制,而不是以前的那个修士控制。 直到这个时候克利夫兰的球迷也才稳住他们那颗燥乱的心,他们这几天因为黄翔的被交易流言几乎天天睡不安稳,还好现在得到了证实。 法相是化神修士冲击神通期的必备之物,一般一本古经能凝出一副完整的法相,可是一本完整的古经极其的难以筹集。 万丈虚空变成了虚无,里面的一切变成了虚无,老妖精也不例外,化为了虚无。 王贤只觉得背脊发寒,朝百祖又是一礼,化作了闪电朝远处遁去。 然而,这样的状态并不能持续多久了,无论再怎么使用感知雷达当中的世界,来干涉现实,陈弈双腿伤势,越来越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重到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下去的程度。 王贤察觉了两人出手的意思,一点眉心,祭出了岁月弓,一手握弓,一手拉弦。 密宗圣舍利的能量可是集历代活佛毕生之功,他体内那九大窍穴的功力要是能够融合归一的话,那浩瀚的真元,或许便能凝结成实质,达到传说之中的“金丹”境界。 29 帝子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王莽之『乱』后,汉庭被迫东迁都至了洛阳,长安地位下降,洛阳地位上升,东汉王朝渐渐对西北失去了控制。三辅这片富庶的土地,也开始被羌氐、匈奴所窥视。 曼努埃尔-德-奥利维亚上台领取终生成就奖的时候,全场起立鼓掌,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让这位九十六岁的老人显得十分激动。 而天堂岛这一次不但挖出的淡水,而且岛上还多了一个淡水池塘,这种情况下阿曼德输的就没有一点的悬念了。 所幸,这时终于有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了,有两个精通西班牙语的人跑到了戈尔-维宾斯基的身边,为他解释起情况。还有人跑去简易卫生间呼唤剧务了。 农民继续取钱,每取一次钱,管理信息上都会出现这么一条提示。 “相机就位。”所有人可谓是十分珍视这次吴馨月第一次吃饭,郑雨晴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到了吴馨月的嘴巴里面。 虽然艾里葛斯口口声声说要让星云陪葬,但艾里葛斯比星云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张亚明一行人用过了早餐后,太阳也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陈伯就邀请张亚明和威廉他们,一起去看正屋的房子。 逍遥生摇着叠纸扇,在城门四周到处闲逛,平息玩家之间的是非去了。他领取的官府任务,不是别的,正是维持城外治安。这任务有些麻烦,费时费力,又得罪人。 马柏的功力自然比不上他,这会看他的动作只是顿了一顿便赶紧跟上。 餐厅里面所有的人都惊恐得看着恩莱科,现在已经没有人猜不到恩莱科的身份了。 修真者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机会,左清霖和轩辕戈组织起修真者,靠着塔壁用飞剑结起一个巨大的光圈,渐渐将众多的魔类逼到塔门边。 “卵蛋!!”林风一边胡乱套上头盔,一边调侃道,“本王有令:着军统衙门枢密史汪士荣即刻安席,不得有误!”言罢理也不理,大力拍紧房门,大步走出衙门。 因为早在见到这位长公主殿下本人之前,自己便已经知道了她的为人和她疯狂的性格。 金刚不坏之身发挥到极限了,杀破狼也在第一时间拦在了自己的胸前。 填饱了肚子之后,我们又逛了一会。大约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和金虹才回到了土城客栈。 妖族退出黄金湖畔,在百里外安营扎寨,派出探子监视人类动向。 “好了,现在该讨论怎么处理天下会了,这一次我们要派出多少高手相助,各位提个意见!”一劫大师看了看众人。 碰!后背再度被砸个正着。当我竭力稳住前冲的身体后,那两只攻击我的魔龙邪眼再度消失无踪了。 祭祀的赞歌,嘹亮的号角还有一个又一个辅助类的魔法的光芒充斥了整个天龙帝国第六军团的阵营。天龙帝国第六军团的所有战士的气势在贝隆大公爵的气势的引导下渐渐的凝结,生涩的气势开始和雪月痕的气势对抗。 禾春儿在桌角下狠狠踩了禾早一下,疼得后者倒吸一口冷气,眼泪汪汪。 “少逞能,你的命我不稀罕,自己好好留着吧!不过,下次如果再这样强出头,我可真就不管你了。”胖子故作生气道。 “这位姑娘,你一直坐在上面,不下来聊会天吗?”康母热情的走到纳兰紫的床下,想要拍拍纳兰紫的床沿。 凤寰隐露血腥,异星重复前世之事,扰乱了原有的轨道,如今的凤寰国君有陨落之象。 “师傅,我要去苏苑公寓……”宋相思的话还没说完,就看清了坐在自己身边人的容颜。 “难道是因为军方看上了那种物质所蕴含的巨大能量,所以才插手介入了这个计划?!”这行字写得十分潦草,显示出了日记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安。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烈芊柔嗔了胖子一眼,接着便道。 刘家在府城,县城,镇上都有院子,刘家老太太也是个会享受过日子的,一年到头就这里住住,那里住住,好不逍遥恣意。 “对了,让建儿也去,好好的和那个赵家忠搞好关系,以后得他照抚一二也够建儿受用一辈子了!”郝定临睡前还郑重的交待了一句话。 等到已经到了老爷子的专属座驾之时,白柠微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 这句话,的确是他想说的,刚开始以为是她亲手煮的时候,他承认他是很高兴,但是随后一想,颜沐沐是一个公主。他又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公主去做那些事呢?所以他不希望那是她亲手煮的。 如果说之前的藏剑大师看起来平静无比,但用了剑,身上就释放出来一股锐气,而且这股锐气逼人。 单凭一把始解斩魄刀和更木剑八对战这种事,哪怕不是十一番队的人都可以拿出去吹半年了,哪怕平常众人对十一番队有任何的偏见,唯独面对更木剑八时除了总队长山本老头之外没有任何人敢与其正面对战。 说到这,颜沐沐像是想起了梦魇,忍不住,全身颤抖着。嘴唇都在发抖。 看着面上留了一把汗的班导,颜沐沐起身把捧在手里的红茶放在了桌上。 “没事的,不痛。”颜沐沐抿着嘴笑了笑,甜美中带着风情万种。纯净美艳,还很耀眼。 “这位公公本宫没曾见过,怎么就知道本宫是娘娘呢?”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而自己回归之后,貌似与中央之塔里面的两个活死人在一起呆着的世界,都要比纲手多。 虽然距离加冕礼还有段时间,但按照正常的日程安排,真没有多少空闲,服装珠宝首饰都在定做当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家庭教师请了一个排,各种言谈和高雅举止像洗脑一样灌输着。 30 抓奸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可他家并不是豪族,如果不是顾忌他过往名声的话,他家里这么多壮丁,早就被官府派遣的差役折腾的不像样了。 “你确定是这里吗?“只见那个眯着眼睛的男子站在一处林子中,开口,像是跟谁说话一般,但周围明明没有任何人。 说完,唐煌就走向沙发,抱起还在熟睡中好似正在做噩梦,微微颤抖着身子的薛莉萝。 就在蕾穆丽娜准备再一次喊唐煌的时候,唐煌却是猛然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了让蕾穆丽娜以及扎兹巴鲁姆伯爵都为之不安的笑容。 徐鬼的话,让徐清若将信将疑,不过因为他说的话,确实是真的,才让徐清若决定,冒险一试。 此处专门有伙计管理,还有数名武艺高强的护院看守,看起来十分的肃穆。 “陛下,那您能不能先赏套宅院给臣,城内城外都无所谓。当然,最好实在外城之外,地方也是越大越好。”和家里闹翻之后,蔡道现在在汴梁城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只能厚着脸皮讨赏。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乍一听这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咣当一声重响,裴青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后的凭靠。他居高临下地看住眼前人,神色复杂至极,然而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袖风一甩,大步离去。 从破旧的房屋里,跳出来了一个络腮胡大汉,看到左千户的一身打扮之后,就皱着眉头说道,络腮胡大汉正是燕赤霞,他早已经看破官场尔虞我诈,心灰意冷,不想再过问官场之事,看到左千户将军打扮,就有点不高兴。 如今陈塘关被孤立在外,李靖长子次子在西岐,幼子在九思,便是李靖有心效忠朝廷,朝歌也容不下李靖。不过李靖也有心结,故此一直在陈塘关一心练兵装聋作哑。 “是你家还是你父母家?”莫溪没去过贾少杰家,但她也听贾少杰说过他有自己的房子,平时不跟父母住在一起。 旋即, 陆争眉眼间略带放松之意——幸甚, 晏师兄与叶大师平安归来。 “千机箱的设计图纸,千机箱还是个不完全品”姬壬申听到姬谢的话收招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一把抢过姬谢手中的图纸激动地看着。 就单单为了孩子们这些见面礼,就花费了上亿的资金,还不算寻找到这些玉石卖出的人情。 各种恶魔和熔岩蜥蜴疯狂的厮杀在了一起,无数的残肢、鲜血、内脏、碎肉到处乱飞,每一秒都有恶魔被熔岩蜥蜴踩成肉泥,每一秒也有熔岩蜥蜴在恶魔的攻击下惨叫倒地,映衬得这片区域无比血腥和狰狞。 “不是有牡丹姑娘在么,借了衣服不妨再借个本钱。”陆浮白理所当然道。 杜鹃因为要拍电影了,她的事情,也会很多,她不可能替叶甜心守着外婆。 也是在此时,林烟晚看着温念念的眼里忽然就迸发了不足为恨却比讨厌还要浓重的神色。 “我跟宫雪之间什么都没有!萌子,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带着酒气的陆幽稍显不耐烦。 宝儿实际上是中了一种很是古怪的毒素,这种毒素只对呼应灵气复苏已经开窍的人使用。 “还有,你不是我,你朋友也不是岑锦开,这个世界上没有两段一模一样的关系!”周蜜说完抬步就走。 刚刚在一拳打空的瞬间,张建宏潜意识当中,还以为对方也是一个习武之人,可是没想到,姬昊天居然原地没动。 顾铙看着哪怕伤心了也盯着他不放,而且那双盯着他的眼中的神色更锋锐了的玄麟,原本还因为玄麟的威压而略有些忐忑的心情全部消失不说,还多了一些无语。 借着其她几人在身后遮挡,即便知道外面的人看不到什么,她还是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大萌子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得地调看电视节目,厨房里偶尔发出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一开始大萌子还会担心地趴在厨房门口视察一番,到后来索性直接交给宫雪,任由她自己发挥。 “冯总,卜玉姐之前不是做企划的吗?推广这件事情她应该比我在行!”说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卜玉。 赫连风鸣骄傲脾气又臭,千万里几乎不和他说话,风雪大时千万里总是躲进郝新结界中,郝新体内有火,结界很温暖,风雪也不会在结界外形成冰霜。 “请陛下息怒,臣并没有威胁陛下的意思,只是说明一下府里的情况。”慕离镜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的慕洛炀更加生气了。 顾浅白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脸蛋瞬间充血般的红。想要抽离身子,刚想动作,浑身却又疲软到根本使不上一点劲。 在紧张的时刻,有医生过来通知,不需要血了,赵钰白脱离了危险。 知道顾浅白睡着了,深怕打扰到她,也没开灯。摸黑去冲了个热水澡,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 话音还未落,赫连飞城只觉的周身如同被下了什么魔咒一般,死死地被定在原地,任他如何动弹却都无动于衷的立在那儿。 原大帅愣了一秒,连骂对方胡说的时间都没有,脸色一变,旋风般地狂奔了出去。 齐家更是没有底,给宾客的喜帖既然没写齐微微的名字,而且酒店,礼堂都不是她们跟赵美玲一起选定的地方。 替司陵沉彦处理好伤口,换上干净的单衣以后,魏明寒暗暗的舒了口气。 31 开始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就会重复昨天晚上那些人的命运,被关进大牢。 我点了点头:“这东西不能留灵智,不然如果以后……”以后到了旁观者的空档期,它突然蹦出来,那……还真就麻烦了。 她最近经常做噩梦,总是梦见有人用东西砸她的脑袋,不是棍棒就是刀子,虽然她想不起来那段记忆,但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也许不是给车子撞的,而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砸伤了脑袋。 “不,还有一个问题,陆地,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陆地,这样游下去不是办法”玄月显然对于游泳不太感冒,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满头大汗了。 哈迪斯气得浑身颤抖,当即不再同苏河继续废话,所有的触手齐齐出动,铺天盖地向着苏河冲了过去。 直到十年后,‘眼镜王’马云腾也不明白自己的名字到底奇怪在哪儿? 可厉宸南还没有反应过来,拿着菜刀的林昭忽然一个转身,直接就要动手往厉宸南砍去。 猛地反应过来,哈迪斯打了一个冷颤,而苏河的身影则直接微微闪烁,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听到林昭的话,林母眼眶一红,更是忍不住的直接用手帕捂住嘴,跑了出去。 周公子大多的时候带着孩子在院子里转转,玩一玩,没事的时候就睡觉,晒太阳休息。 聂离和萧语一起掩藏在树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树林之外,屏住了呼吸,因为他感觉到,那几道气息极其强大,根本不是他们目前能够对抗的,对于身上的铭纹法阵能不能避开对方的追踪,聂离也不是很清楚。 贾仁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奚落?最难堪也不过是在绮红楼喝花酒时运动太激烈晕了过去,被人放在门板上抬了两条街送回了家。 本来,丽莎是准备在他回来之后和他谈起这件事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赵晟在华盛顿演出的一幕让她把所有地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件事上,在闹得不欢而散之后。赵晟立刻离开了纽约,这件事也被搁置了下来。 就像是一直扎在心头的刺被拔掉一样,史崔克不禁兴奋的叫出声来,更让他兴奋的是,他终于有机会了。 赤尊公主回过了劲儿,月才一直在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中还后怕不已,虽然刚才她神志不清,但是那种面临死亡的感觉她还是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种想呼吸却呼吸不上来的绝望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叶宗也渐渐喜欢上了跟聂离拌嘴的感觉,很少有人会像聂离一样顶撞自己,这种感觉反而让他觉得很亲近。 那个叫纳达尔的律师似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有被他的玩笑打动,只是勉强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给了他一点面子。 高昌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了,见公主需要用跑的吗?他也不说破,直接待他们进去了。 剑锋劈骨的摩擦声扫过了场边所有观众的皮肤,许多人猛地一抖。钢剑劈进了角斗士的脖颈,哀嚎被掐断了。浓稠的血浆喷了出来。甩手拔出钢剑,再次砍下!噗的一声之后,失去头颅的躯体栽到了地上,涌着鲜血,不动了。 对此,塞西尔有些疑惑,但是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明白后,她摇了摇头,抛在了脑后,随后直接趴在了被寒冰山洞中的冰地上,为了消化身体内的冰霜之力睡了起来。 商如意只觉得心里一阵纠结,好像被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心中,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昨晚天擦黑的时候到的,当时本想约一下吴老板吃个便饭,但考虑太晚了,有些打扰。”宋刚也是半真半假地客套着。 在骊山广野的指引下,两人顺着一条清澈的山溪七拐八绕、穿林入谷,寻到了一间偏僻无人的酒肆。 就在他作画的这么片刻功夫,半空中那条怪鱼的身形已经愈发模糊,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勉强汇聚在一起的黑黄色彩墨,其神尚在、其形渐散。 我立即戒备起来,又发现那道人影似乎是个我认识的人。而那道人影则直接撞击在了镜面上,竟将镜面撞碎。 “我们就去这家吧。”栩若雪看了一圈后,决定去百草园看一看。 江斯允看了一眼叶思白离开的那个方向,没有追上去,直接离开了。 童乐自己的射击点数好歹也有十点,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平时究竟是射了个什么东西才导致自己的射击点数莫名其妙比别人高,但不管怎么说,九点的射击点数也太低了。 表皮撕裂,无数裂纹出现在这些触手表面。一只只眼睛破开眼皮,翻滚着,面向了床铺上的童乐。 原本大家是想来个海边集训,结果却因为这种临时的决定而不得不第二天就回到了东京。 这讽刺的话说的杨婶子脸色当下就不好了,不过反应过来就诧异,“让你公婆开办作坊,做龙须面卖到县城去!?”满脸的不相信。 32 调皮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风火雷暴开始吸收周围的迷雾,继而不断扩大规模,威力也越来越强大。 荀天泥丸宫中曜日真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第四页,这让他眼神一亮,立刻沉下心神去看。 今天的她十分奇怪,说话也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句话,只好笑了笑。 华夏今年各大学武院报名将在五一假期后开始,持续时间一月;通过报名体检的人,则在6月10号开始试炼,也即是考试。 只是现如今,说再多都是晚了。陈信的做所谓,已经是将他们王家按在地上疯狂的进行摩擦着。 把使徒描绘成类似于“雷米狄奥斯”的救世主,能够拯救苦难中的民众,暴戾搜捕团的基层人员数量,完全不亚于圣职者教团。 在牧野的理解中,心意技让牧野找到了系统的bug,让牧野能够施展出超越系统限制的攻击、速度、防御、攻击范围。 却见此刻的赵山狞笑了一声,下一刻,他猛然抬起了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击中了赵奔的胸膛。 陈信是何等人,看见雨霏这般模样,瞬间便是猜出了雨霏心中所想。 不过面具男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觉得秦渊毕竟是特种兵出身,所以身法还是会灵敏一些,这个时候,其中的士兵忍不住要开枪了,却被面具男大声的呵斥。 碧瑶冲田灵儿得意的一笑,田灵儿见到碧瑶此时滑稽的面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俩不是那种身经百战的老队员,如此惨剧也是执行任务以来第一次遇见,内心剧震,忍不住用怒骂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当初魏国自称正与赵国厮杀,兵力不足,无力救援少梁,可如今看来,魏国其实是有余力救援少梁与河戎的,只是魏国不想在此刻与秦国扩大战争,以免以一敌二,这才决定牺牲少梁与河戎暂时满足秦国的胃口。 在李郃向这些氏族许下‘一切照旧’承诺的情况下,一直以来生活在八邑的这些氏族,都愿意改投少梁。 堂堂八星剑师、水灵剑体的易水公子,竟然在境界测试中被一星剑师的剑尘气到吐血。 但还是有个年轻人走了火,子弹撞在蝙蝠侠胸前,虽然擦出了点火花,但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最后一人,名叫熊搏,出身长治县最强血脉家族,地榜排行二十一。 推开房门,裘德将艾薇放到床上,即使经历了激烈的战斗,这姑娘还是没醒过来,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镇静剂。 彭乐享受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还能揍人不担责任的生活。当想起大哥元冠受对他的恩情时,还能盘算着再干几年攒够了银子去给彤霞姑娘赎身。 见这祖孙俩谈得津津有味,曹如芝将碗端到了厨房,她素来不信鬼神,也不爱听人闲聊。 喉咙微微滚动,抬头望向上方大约60米,正努力修复核心设备的莫兰。虽然后者非常努力,但这种修复工作并不简单,需要的时间也是不太确定。 心中纷乱不堪,庞统的牙间瑟瑟发抖,想想自己可是雄踞洛阳的豪杰,此刻竟是如此田地。庞统心想若这帮子人是要把自己当祭祀的物品宰杀了,还不如找个机会自杀得了,免得受此屈辱。 重新回到办公室后,刘晓星真正像个老板一样开始认真审视这些天来工厂中发展的情况了。 然后,这些停顿是如同行尸走肉的家伙,显示出他们有别于其他生物的形态,那种以人的高贵典雅的轮廓,双足立地,不,有些不是。然后吐露舌头,咧开嘴巴。 裴诗茵看得心痛,却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烨希大摇大摆的开门离开。 “烧水?烧什么水?”关云面露疑惑,同样瞅了瞅地上摆放的盆和桶。 验尸之人,通常都有些怪癖,他这打扮倒是没让众人惊讶,只是对此人是谁纷纷轻声议论。 莫森脸色平静而淡漠,只是,视线划过简沫肚子的时候,一抹暗沉稍纵即逝了。 费奇对着露露等等招了招手,说罢便是转身离开了楼顶,只留下艾尔玛等人。 庞统军收拾了残兵后,点兵二十万朝着北面濮阳进发。张辽接到庞统命令退回壶关,拔寨而走。袁谭、袁尚驻兵在邺城,见濮阳有围城之险争执了起来。 医生看我模样挺年轻的,就循例问这孩子要不要。我知道,要还是不要都应该早做决定,但我确实拿不准。 时间慢慢消逝,几分钟过去了,苏夕月的房间仍然没有一丝的动静,杀手有些坐立不安了,一丝危机感从心里升起。 瘫坐在地上的瑟琳娜用力的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朝着迈克尔追了过去。 脾气火爆的探长拉动了一下手中的加特林的粗大枪管,瞄准了乔伊斯。 埃德张开嘴,即将消失返回亡灵世界的幽冥蝙蝠重现显现,纷纷被埃德吸进嘴里。 刚才她就有点奇怪了,路青为什么会带一只棱皮龟回来,只是由于一下子见到梦寐以求的棱皮龟,太激动了,没能细想这个问题。 33 不悦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看了许牧舟好几眼,确定他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萧清如没再纠结,按照许母说的方法给孩子喂奶。 “你这根本不是在帮我说话好么!”沈轻茗终于不堪受辱,念动口诀将钱玥像是火箭一般发射升空,遣送回了青云城。 好在天仲及时拦住了金灵圣母,令碧霞童子得到机会,驾云逃之夭夭,狼狈至极。 一些野人后退,在眼前留出方圆百米的战斗范围,像极了传说中的角斗场。 说到这里,赵沉露都不由苦笑,当初九仙尊拼死拼活才杀败魔族建立的新世界,居然一度沦陷为让魔族都触目惊心的地步……而这一切还是靠两头为了保命而不得不伪装人类的魔族力挽狂澜。论世间讽刺,真是莫过于此了。 从那声类似巨龙的怒吼声中,史蒂芬听到了一丝痛苦的意味,似乎是那边发生了战斗。 跟之前不一样,江寒把手压在一生石上的时候,这石头突然发出了不是很亮,但足够明显的光晕,这光晕一圈圈扩散,如同波纹一般,传得很远。 “可是,这谢夜雨会乖乖的交上指挥权吗?”这时,第四位元老开口道。 伴随着传送法术的光芒,史蒂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某栋写字楼内。 土行孙乃好色之徒,原著之中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付邓婵娟时便有用强,邓婵娟事后也是无可奈何,所以从命,嫁给了土行孙。 这一次,黎东再一次暴怒了,单手一抓,一个武狂修为的人直接被黎东抓在了手里面。看着这个被抓的人,此时此刻满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黎东居然还会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脖子已经被黎东抓在了手里面。 “杰克同学的这个问题,约翰同学就可以帮他。”刘为指着金发少年。 所以,每当这边的余乐他自己这里的话,如此想来的话,其实她的心里也知道的很的了。 当然,他这句话也是为了讨好家主。反正这陈凡等会就是个死人,自己也不亏。 毫无疑问的就是说,这边的余乐他觉得自己这里的话,更加的努力才是,而且也是更加的坚强才好。 魏如山冰冷的眼神之中,龙大胆开始弯曲着身体坐下,肺部不能呼吸导致的缺氧让他很难再支撑自己的身体。 这句话说完,过了好几息都还没有反应。林天有些怒了,属于九星灵武者巅峰的气息顿时释放出来。 任务没有达成,魏公公还不能走。他厚着脸皮坐实了椅子。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绣着朵玉兰花的锦囊递给了杨素。 在世上,有的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才会长大,才会明白关心她们的人的良苦用心,如果说,她们是不会理解的。 他伸出大手摸着我的头,这一系列的动作了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却是一点也不厌烦。 主神点点头,算是弄清楚了楚河为什么会昏迷,为什么脑子里会出现这些信息了。 一剑没有伤着魔蛟,我也只有躲着他走,他的身体太强悍了,我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伤到他,一时也就没有了办法,找不到他的软肋所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白费功夫。 “双性恋”这三个字就跟噩梦似的侵袭入脑中,她一下子就懵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手扶着尚不算明显的肚子,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就开门朝外走去。 那边,神殿的几位弟子面色一沉,盯着浮现出来的那个投影,低声叱喝道。 “当年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人了,是因为傅世瑾他妈死了,所以他才逼你离开的么?他不知道你怀了孕?”陆盼问。 剑灵坐在沙发上伸出手指有节奏的敲站沙发,他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楼上。 安静现在的身份,是不会随便出入公共场合的,而她却看见了他,显然是在一些高档会所或者一些比较私人的地方。 铜锤、夏林和夏傲雪都是在肖辰手上吃过亏的,下意识地就不想招惹他。 话说道这里韩振汉也听了个明白,刘整心里也有了盘算,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一个尖细的叫喊声,让韩振汉等人为之侧目。 青阳寸步不离的守在蝴蝶的床边,就算是那个老郎中给蝴蝶把脉的时候,手腕上都要搭上一方手帕才能开始施为。 现在,丹神宗的掌门以及三大长老都来齐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在坚守了10天之后,威绊佉和罗严塔尔都疲软了,双方在鲁宾机械兵工厂来回拉锯,罗严塔尔这枚钉子算是坐实了。 紧接着一部分人跟着附和起来,虽然恐惧,但在情谊面前,他们依旧选择了情谊。 阿吉是个聪明的,看到王彦刻意遮掩,就猜到了一二,赶忙把外衣脱了递给王彦。 34 对峙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他可不像你想得那么弱!不然也活不到现在不是?”洛风冲安守勤笑了一下,然后打马去追祁艳了。 白阳月纵身抬脚,穿着平底鞋动作迅速,直接从半空中劈了下去。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无碍,突破专业级的事,唯有同是武者的沈浪知道。 袁见她还真点头了,顿时感到无语,但也没说什么,自己的精灵,自己得负责。 魏偌芸离开之后不久,季延庭回到山洞之后发现魏偌芸已经离开。 见到张临风的时候,对方正摆着臭脸,一副“老子很不开心”的模样。 这是本市消费最高最出名的西餐厅,陆思雨以前跟霍成泽一起来过几次,但她不喜欢西餐的缘故,后面就很少去。 魏偌芸直接把存稿都放在了邮箱,然后设定每天更新一万字,就这样,直接放了一百万字的完结上去。 南宫旭看着韩涵,漆黑的眸微微闪了一下,忽然起身,凑的更近一些。 云簿酒目光扫过桌子上的人,见到了几大家族的人,目光落在云海身上。 且说这一番柔情蜜意,直把个玉无树弄得受宠若惊,每日睁开了眼最大的期待,就是那娇俏人儿又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然后再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讨取佳人欢心。 赵欣儿先是一声大笑,然后说道:“哎哟,我说宝贝,你白日梦做习惯了是吧?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了!唉,悲哀……悲哀!不过没事,你愿意当这个是梦,那就是吧,先等我一会儿。”说罢,转身离开了。 “外星人是什么人?”自从认识了蓝星儿以后,似乎就经常能听到从她嘴巴里偶然蹦出来的奇怪词语。 我明显看到陶雄在听完李哥几句话后,脸上顿时涨得像西红柿一样红,还好包厢里的灯光不算太亮,没人注意到他的怒气。 自上一次寿宴艺撼四座,良家大少竟然一缂难求。求缂者,无非达官显贵,巨贾豪商,或为己用,或作馈礼,竟成风尚。最高者,一张百鸟朝凤图曾至五万两黄金。 一听到阮止水提起师父的名字,心湖全身一战栗,紧咬‘唇’低头不语。 这次的事,虽然不是我们直接造成,但多少也是因我们而起,我们不能袖手旁观,第二天再次去渡口镇附近转转,希望能得到点什么线索。 林逸凡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脸色不停的变换着,眸子阴晴不定。 “做心脏手术要好几十万,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林冉哭着说道。 阿贾克斯、埃因霍温、本菲卡、波尔图、诺丁汉森林、阿斯顿维拉……这些拿过欧冠和国内各种冠军的就缺少豪门底蕴? 薛云没有丝毫的惧怕,对方的强大让他更加提起了争一争的念头,敢与天斗敢与地斗,还不敢和一个猎食王者交锋了吗? 秦朗身上没有血,干干净净的,叶离搂着他坐在车里,司机和管家都是当地人,去找医生了,只是好像去了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回来。 王鹏直到第四天下午才接到韩水林的电话,让他马上去江一山办公室开会。 说话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后来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三人依旧在一路狂奔而下,不知不觉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了,而这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这让孤雨等人稍微皱下眉头。 突然,昏暗的地下室里闪过几道耀眼的白光,把宋开顺从兽性中惊醒,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无耻样子,像是碰到烙铁一样,马上爬了起来,跳开了去。 他完全能够想到,肯定是有人做了叛徒,要不然的话,这些家伙不可能如此的了解人类,所以说他现在心中也是极为的愤怒,竟然有人出卖了他们。 你的名字能不能抢到是最好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回个电话就走了,容易破解。 说到这里,凌氏忽然在心中决定道:看来改明儿有时间,得去定远侯家找定远侯夫人喝喝茶了。 而我现在更加急躁,按我现在的品阶黄阶五品才只能算是个入门级别,爷爷一直强调说,我和我再见面的时候,是我达到玄阶一品那时,别说达到天阶,就算达到玄阶,还很长很长。 这时候我眼神往前一看,突然大吃一惊,因为我看到死鸟他走路居然是踮起脚走的,只用脚尖走路,脚后跟不挨地。 公交车外面,一辆湛黑的劳斯莱斯幻影,疾驰而过,迅速把吭哧吭哧地公交车甩在了后面。 林禹也很清楚,这种怪物能够听得懂人话,而且它既然会感到害怕,自然是可以正常沟通的,只不过沟通需要一点技巧。 就是才这么几天的时间,她连续收她的礼物、跑车,再加上今天的这个红包,总价值就已经过亿了。 35 坑人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师父、师叔,咱们还要走多久?”这一刻,周天才也有些焦急的道。 ‘不管哪一个都不合适进行尝试’,这像是在做自我安慰,安慰自己为什么没有做出选择。青心中矛盾着,紧盯着河面上,犹如自我陶醉一般的黑Caster。 威廉看了僵尸一眼,微微皱眉,却没有制止对方,转身又顺着之前打开的缺口,跃回房间。 孙成威感受到了这个黑色盘子和地狱逝魔的可怕所在,因为地狱逝魔消灭鬼怪的方法太过于残忍了一些,那些最后消亡的鬼怪,全部都是带着极度的痛苦离开。 可是天瑶不是时间法则的领悟者,单凭昆仑镜就有这种效果,他很想吼一句,到底你是时间法则的领悟者,还是我是? 更何况,今天阎王穿着寻常的衣服去斗地主去了,也没穿官服,所以袁河并不认识。 在洛家堡内城后面的一个侧门进去,七拐八拐来到了高塔的里面。烟寒水抬头看去,发现这高塔能有三四十米,从上面有些掉漆的程度来看,这高塔应该很多年了。 风清凝视,看着桃姬那纯真无邪,没有一丝丝杂质的笑容,很是还念。 烟寒水直接往水潭下面游去,现在才四月份水还是有些冷的。烟寒水用妖气在体内流动,保证了身体的热度。别说,身为一只猫,在黑暗的地方视野那是相当好了。 对面以为遇到了敌人,手上嗡的一声,出现了一道绿色的光刃。烟寒水急忙喊道:“泽拉图,我们不是敌人。”没错,烟寒水她们居然直接被传送到了泽拉图的飞船虚空寻觅者号上了。 他轻手轻脚到床沿坐下,伸手到她脸庞指尖碰到滚烫的雪肌停了一下,然后指腹『揉』平她锁住的眉头。 苏影湄耳边拂过这样的话,心中倒是十分的惊讶。她手中接过柯玉梅硬塞给她的袋子,脑子里面有些混乱!接受杨华的衣服,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呢? 三魂的划分,清晰而又浅白,直指灵魂的本质。三魂的统一中有一点真阴,此为元神。它是通过修行人修炼而逐渐掌握的可以控制魂魄的物质,也是人类生命的真正意义与一切精华。 确认了叶逐生是方家的人,那也就等于是确认了叶逐生身上的不确定因素至少不会对龙卫产生不利。 不过这么几天,杨华看上去,竟然是那么的疲惫,还带着一脸的倦意,人也瘦了一圈。 秦飏和宝贝一起看向他,宝贝来到沙发旁道:“宝宝,你去电子商城干什么?”“我想去看看有什么新的电子组件。”宝宝淡淡道。 可是邱院长那充满了鼓励的眼神,充满了期待的眼神,李逍遥觉得自己无法拒绝。 就如此时,B市夜色如水,风雪霜冻。然而在这浪漫的法国,却只是微微有些凉意罢了。 随着龙少阳的声音响起,轰轰轰,三道强横的气息腾空,弥漫了整片夜色。 “肥肠,她的菜你们的确吃不得,有毒的。”叶笑此时说道,怕李梦婵不相信叶孤舟,那总相信自己吧。 对方明明就占了她的便宜,结果到头来还一副自己十分吃亏的样子。 那就是,他想靠自己的实力,变的更加强大。这样一来,若哪天郑致看到成功后的他,到时候他就大可大大方方的告诉郑致。 郑屠户昨就跑了趟表嫂家,现在回想起表嫂那支吾的模样,跟梁母一样,都说老太太住院了,来弟孝心非要照顾,可当他问到哪个医院,他们就啥都不肯说。 可是既然原主是要去做绣娘的,那么她就去做一段时间再找借口辞职,说一年是最长的打算,说不定三个月五个月她就坚持不下去了。 迷茫着探索了很久,依然感觉很茫然,随着字数越来越多,发现自身的缺陷就越来越多。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才是真正受害者,所以没什么好怕的。她更不可能为了所谓面子就给对方妥协。 恰好,生命法则又是最难领悟的一种法则,整个六界会生命法则的存在恐怕不会超过五个。 即使自身的实力达到顶尖,得到国内无数观众们的认可,近段时间以来风头正盛,受尽了人们追捧,却从未在他那儿看到过任何一丝类似于傲慢骄纵的情绪。 “你还有空吃,你忘记了你来的目的了吗?”澹台月华没好气地说道,叶笑吃这些她觉得很正常,但你是来抓灵兽的,看到吃的,你就忘记了正事,亏得我们不辞辛苦还来陪你做这个事情。 还有重要的一点。他的任期即将结束。想要连任。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不会再有什么大的作为了。 他进入剑音宫,一则是为了看看是否能够寻到适合自己的剑系不死族,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趁机与梅心婷、竹少清分道扬镳。 他边说边看向华锦天,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不紧不慢的向皇宫门口走去。 欧阳琊宇也不急,他留一丝心神注意着晨光谷的变化,其余时间全部用来修炼。把五行本源能量调过来淬炼着本命元婴,虽然只是短短数百年,但本命元婴在五行本源能量的淬炼下,也达到了神帝后期的顶峰修为了。 征东军的表现让周长寿大跌眼镜,竟似不堪一击,一退再退,连丢安陆,新会,现在竟然被逐到了吕梁山中,即便叶真率援军赶到,给主客之势已易位,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 杜美月不愿意搭理他了,合着这道貌岸然的家伙整天心里想的都是妓院。哼,本来还打算今晚就这么放过他,现在绝对不行了,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长记性。 个中原因大家都清楚,一切其实都因为那个朱满月下决心前后杀了三次都没杀死的杨家老二。 36 坦诚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终于,计划敲定。断浪于二十七日,也就是韩非离开T后的第五天,下令朝基隆市用兵。 贝少嫌弃地夹起一块冰冻过的烤肉,闭上眼睛的瞬间,他全身颤抖,皮肤朝上拉扯。皮肤被拉扯后,会变长,变扁,像张开的树叶。 陈哥这话说得我有些难堪,因为我一直都清楚自己这个问题,可是却一直都改不了。 帝都每天都在议论着这件事,而这些无聊的贵族,却丝毫也没意识到,一场暴风雨正在悄悄来临。 我看你还装不装,这样你还能装睡,我就一脚踩在你裤裆上,看你死不死。 聊到后面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闲聊的过程中,其实根本就不用八贤王询问,我们自己就说了很多关于我们自己的事情……这简直是最莫名其妙的一次“不打自招”,八贤王的手腕简直令人恐惧。 “我不相信。那时你对我狠得不得了,你不知道,我的牙齿差点都被你打掉几颗。”妮可说着,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由自主地伸手捂着脸颊,像是被打的脸颊,到现在还疼痛一般。 左边那只龙爪先前只有四只爪子是张开的,另外一只爪子是紧紧扣在里面的。这时,扣起来的那只爪子,不但张开,还比另外四只爪子,要长上那么一点点。而且,看上去,还比另外四只爪子更大,更有劲。 “噢,那,那我去啦!”克莱尔一直很听阿加莎的话,今天也不例外。 大约过了十来秒中,几个顶着矿灯,手里拿着洛阳铲的盗墓分子慢慢的从洞口里走出来。 这次轮到芙兰达受到惊吓了,她虽然无法进行传送,但是却知道,大部分的空间能力者瞎传送的话,绝对会出现卡在墙里的情况。 但片刻之后他就放弃了这种想法,要是法尔姆斯能找到这个层次的杀手,大可以在自己和孩子们在一起,需要分心的时候下手,没必要现在来找自己。 “行,一会你们找我的助手报备,三天之后我来皇都国际西餐厅,把你们家里的古董都带着,到时候验货合格就立即给你们打钱。”张赫语出惊人死不休道。 而且,效果,不仅仅是这些,此外他还能清晰感受到的是,他的体魄在不断的增强,原本已经非常强健的体魄,在潭水中还在不断的增强,而且能让许凡清楚的感觉到它在增强,这就像是给一个铜人身上在镀上一层厚厚的金。 由此可知,像苏子贤这种只有半边臀有胎记的,只能算是半个携带者。 那种淡若游丝,却又真实存在的美妙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片刻之后,水宇才试探着问道:“结束了?”语气中全是不确定。 “不过话说隔壁就是矮人吗?他们不怕矮人攻过来吗?”黑子想起来自己看过的世界地图,询问说。 “熔岩兽的心跳正在加速,你最好马上杀了它。”安的声音不停的出现在林萧的脑海之中,可是却不见林萧有任何的动作。 倒不是战狼不用枪,他只是怕枪身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而现在对方既然已经放枪暴露了这边的位置,确定他们无再战之力后,战狼立马就带着林芸准备离开。 金钺玉斧、大刀画戟各侍两旁,香亭卤簿的仪帐护送某人来至高坛之前。 “你建的超级牧场,你打算怎么把奶牛运过来?”蓝雨这个极品OL想到自己的男人,要打造世界第一大的牧场问。 烈风中,衣袂起伏着波浪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发丝随风飘扬划下一道道细微的弧。 藤原诧异地看向她,但并没有阻止。没有比赛的时候,樱一会去观察各个学校的比赛情况,这在内部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藤原没有阻止,而是跟在了樱一的身后走着。 桃桑现在的行为,是在解散这个深藏地下八百年的巨大交易市场。 圆之国原本的气候是夏季。但是经过桃桑的冰封之术之后,冰冻又冰化,导致国内的气候转变得更像是冰雪消融之后的初春。 参赛地区包括来自本州各个中等城市里的学校,也就是这些地方的前20强,共312所学校,从初赛开始刷下一半,再到半决赛刷下三分之二,最后由胜出和晋级的50多所学校争夺前十六强。 一道道巨大的伟岸身影,以及一只只面貌狰狞的恐怖异兽,双方彼此之间不断的进行着猛烈的轰杀。磅礴的神力不断的引发阵阵恐怖的爆炸。其威力甚至远超威力最大的核弹。 他只觉青铜圆盘入手冰凉,像是触摸到了一块寒冰,可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发现任何奇异之处。 说到这儿,杰夫斯神情激动,辛卡拉和阿琳,已经听懂了,阿琳是贵族出身,辛卡拉是个专偷富豪的侠盗,自然知道,古代纸币,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米香儿抬眼一瞧……进来的人服装整齐,多数穿的都是官场上最常见的中山装,一看行为举止就都是当官儿的。 他刚才下楼想把行李箱拿回来,衣服挂好,一切如常,就当没发生过。 “欧廷,我之前的车,就挺好的,现在这辆,是不是太招摇了?”于忧拧紧眉头,额头隐隐有些发胀。 是李嘉玉拍的那张段伟祺摔跤后的照片,上半身有型,下半身狼狈,两条腿膝盖破两个大洞那张。 自己好几次放下身段主动和欧廷打招呼,换来的确实欧廷的不冷不热。 一直到了六月初二的凌晨,丁氏才生下了曹家排名第四的儿子,曹彬。曹彬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咽了气,阿生不顾祖母阻拦给它做了半天人工呼吸,都没有等到奇迹的发生。 永寿三年六月初,曹操、曹生之母丁氏死于产后并发症,享年二十三岁。 秦楚楚刚踏上广场,便被行了注目礼,她伸出去的脚立刻缩了回来,又踏了出去,面不改色的朝顶天社团走去。 37 寂寞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现在还只是水神韦斯一人出手,其他主神只是协助封锁空间。如果说韦斯就这么厉害,其他主神一起出手,他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秦宇轻轻的摇摇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莫予淇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结果看完视频后,路青姨父就感到懊恼不已,早知道赶海这么好玩的,他就应该拉下面子,跟着一起去才对。 看着孟霸天肆惮的表情,孟霸天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让灭天如此肆惮。 我随口问的,陈识楞了楞,突然把吉他拿开丢在地上,两只手固定着我的手,身体朝着我压过来。 离岛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恐怕那些参赛的圣灵宗的家伙杀的人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多吧。 “呵呵……我允许你也铭刻聚灵阵纹,然后再上去和我们语琼继续比赛。”秦宇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 天空之城并不是一次炼制而成。第一次炼制只是把天空之城的外形和一些基础炼制出来,并让天空之城能够升空。 一套组合进攻没能把对手打倒,他就要抱住对手喘息。这是在恢复体力和找回自己的节奏。否则,很容易被防守方抓住机会KO掉。 丢工作的事儿也被他套话套出来了,许尼亚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特潇洒的跟我说搞定了。 李傲天和烈焰二人是内院之中众所皆知的‘最佳拍档’,他们二人的配合绝对是独到的。烈焰的火云法杖在一旁跟着大放光彩,火云法杖之中的火云阵法自然是法杖之中的核心灵阵。 克劳迪娅晃了晃脑袋,禁止自己胡思乱想,听着帐篷外的萧鹏侃侃而谈。 球场门口,有很多的酒吧,呃,都是PUB。有的里面已经传出来整齐的歌声了。 这倒是想着谁来谁,刚想到杨猛不像好人,就看到杨猛抱着个盒子溜溜达达的走了回来。 至于智通现在手里还掌握着菲米尔家族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这菲米尔家族就是无罪领域呢,自然不会害怕什么。 唐军步卒听闻,且战且退,将战线向左右两边扯开,呈双锤状阵势,中间豁然敞开数十步的空隙。梁军见状,正要借着此处往唐军中央突进时,只见丘上尘土飞扬,马蹄隆隆,唐军骑兵挥动战刀,水泄而下。 看着传令兵笃笃而去的背影,两人也踩蹬下马,席地而坐,拿起水囊,“咕嘟咕嘟”地猛喝了几口,然后掰开芝麻饼大嚼起来。 就这样,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在这满天黄土的荒芜环境里足足走了有数十分钟。 他将继源、伏辰、云阳伯留了下来,因为奚烨赫一行五人也打算留在通云洞内修炼。 “好吧,那你先回去,我和长平有些要事要谈,晚些时候我去看你。”他凑过来,示意左翼给他一个香吻。艾雯面难为情地在他脸颊轻点了一下。 苏雯让陈东辉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自己则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做菜,坚决不让陈东辉插手或者偷看。 “罗杰这个提议不错,要不我们试一试。”蓝嘉豪也是表示同意。 萧明洛心里说了一句,让我们别提安初夏,自己倒是先提起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外婆适应了这里的厨房之后,就非要给我们准备晚餐,怎么都拦不住。 “你待会儿怎么回去?”易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这厮简直就是个无赖,你要是生气,还真是生不起。 想到这里,郑寒飞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正如他猜想一样,手机上的信号格是零,说明建筑物内部安装了屏蔽手机信号的东西,而且是效果极强的那种。 尤其第三圣者唐战,其生平更被不断挖掘,从少年时代到最终崛起,再到战胜兽神强者解放地球,唐战的每一步成长都让人津津乐道,无数少年视其为心目中的偶像。 面对獠牙虎,天火可以不惧,但是如果数量太多,他也只能自保,而无法援助他人。 慈郎的优势就在于他的网前打法,被钉在底线,可是无法发挥出自身的优势。 这种氛围,牧尘不讨厌,毕竟都是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冒险者,过着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这种情况很正常。 早在来府时,她便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刚才见到南阳王时,她见那两个士人,明显以南阳王马首是瞻,已无半点士大夫才有的傲气和个性,知道提也没用,便没有开口说离开。 汉白玉的台阶雕刻着奇异的花纹,琉璃瓦,青铜门,宏伟的建筑气势非凡。 君悔见古辰竟然能够和自己视而不低头,心里有些讶异,看着他轻声说道。 终于,素悦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有些生气。怎么能够这样子呢?这个姜般,居然还摆出一副臭架子。 一声巨响,这片密林,将近一半都在罗阳的镭射眼之下化为粉末!。 “怎么?心虚了?”牧尘也难得的出现了想要捉弄一下对方的心思淡笑道。 叶凡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达到圣字奴的层次,完全是他的肉体,已是淬炼到了天字奴的巅峰,只差了那么一线,就可以达到圣字奴的层次。 自然界的存在的精灵亦是灵体的一种体现,虽然稍稍有些不同,但是本质应该没有什么变化,以灵魂为燃料的鬼苍焰在经过牧尘将被他强大的力量支配的精灵之力融入之后,拥有了能够将面前这黑暗全部燃烧殆尽的力量。 38 复盘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有武界丹配方在手,战士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只要人口基数足够,黑石镇可以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大军。 它好似一条怒龙,将黑殿的半空完全占领,它便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牛大力的新兵连,只有几个从五支队带来到胶东军政干校学习的学员,为了每个作战阵地都有骨干,把这些学员作了分配调整,牛大力的部队大多是刚解放过来的伪军和新参军的战士,战斗力低下,有的这辈子都没开过枪。 他这种顽固不听劝告的作战方式,激起各营连长极大不满,几次请求增援,都被李刚毫不客气的回绝。 果然和她预料的差不多,楚情雪娇躯一颤,眼神复杂,掺杂着很多东西,但最深的还是震惊与失落。 王大妹和孙福安差点傻了,难道这二货营长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鬼子不怕狼,却怕领导? 而他身边的亲卫舰队也开始跟着锡天泪不断的后退,整个防御严密的大军中心就像是一块腐烂的苹果,从锡天泪旗舰那里,开始不断的往下陷。 不,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看着一脸无辜的浅羽,柯南内心忍不住疯狂吐槽,根本就是想用这首儿童歌曲调戏,不,挑衅他吧?不然为什么最后一句话你要特意用怪盗枫茗的声音说? 柯南含笑的看着优作,暖蓝色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放松之色,而优作也直直的看着柯南,父子两人的思想,在一瞬间重合到了一起,尽管周围是一片的喧哗,可是在两人看来,四周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原来,这上面只是其中一个任务,完成了这上面交代的任务,才会知道下一个任务。 许芸的神色十分紧张,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变了,玩世不恭只是他的外表,只是作为他在都市里面的掩饰。 “恩恩,爸,夏威夷的风景听说特别好,我以前还只是在网上见到过,还没有亲身体验过呢,我也想去。”柳婉婷配合着北无忧,要把戏给演足了。 北无忧神情的望着柳婉婷,回想起自己跟柳婉婷的点点滴滴,幸福感立刻升了起来。 要不是夜未泓后来说的这几句话让她明白过来,怕是再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们身上去,就冲着这般的心计,对夜未泓的未来都是有帮助的,更何况她们的身后,还有国公府,丞相府这样的雄厚背景。 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对方慢悠悠的靠着沙发刷微博。大约钱蕾跑出去五分钟左右,我的手机响起来,看了看号码,我接起了电话。 从高速飞驰的马车上跳下本来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纪挽歌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并且她的一只手臂还在养伤中,完全是不能用的。 东方淳衍无奈的看着傅锦兮,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上床未宽衣解带便直接睡在了傅锦兮的身侧,用被子将她包裹住,然后再紧紧抱着裹着被子的她。 莫以辰让助理送了东西过去,他也实在是忙,腾不出时间,还有就是确实不怎么想去。 而面前的男子期待的看着他,脸上表情真挚,深邃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她甚至能看到里面自己的影子。 渐渐的,一些跟风的人开始恢复理智,墨氏企业楼下示威静坐的人,也被政府强制劝退。 这一次,从空气中挥下来的爪子直接在一条虎斑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虎斑和另外的几只公猫立刻浑身炸毛,摆出攻击的姿态,紧张地看着空无一物的空气,嘴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我没有明白无名这话的意思,看我自己,是看我的力量吗?我正准备询问是什么意思,祖龙缓过气来了。 互相之间打打嘴仗损损人,也是调剂内心当中坏情绪的一种方法。 我知道朋友们过的好,心里面也高兴,没有打扰他们的正常生活,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开了,没有引起任何的涟漪。 三年的时间,为了完成秦始皇的遗愿,我将他的陵墓保护好,又遍寻了天下良药,为白起重塑了一座肉身,现在白起在龙魂部队接替黄桂庭的官职,而黄桂庭,退休了,回家哄孩子去了。 抬头望去,一张脸上带着笑容的面孔正在盯着我,正是我魂牵梦绕的仟画。 他不死心,用力地捶打了两下,里面是实心的,不可能有什么暗道。 一份宣传彩页被砸在桌子上,墨君夜皱着眉,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看来傅敏已经打到村长家庭内部了,不管高平什么想法,在这个还算保守的高家村里,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爹……”慕灵突然抬头对着慕延宗叫了一声爹,然后胸口一闷就晕过去了,慕延宗顿时大惊,连忙抱起慕灵大呼大夫,这相府霎时乱成一团。 娇滴滴的人儿,可怜兮兮的表情,委屈的语气,看得云昊天一个钻石心立马变成了一潭春水。 正月十五上元节时,她所寄出去的东西,伴随着街道上第一声爆竹响起,成功送到了苏敏的手中。 穿越大神是神,能让她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这兽神焉知不是个真神?也有这样的本事? 不管是大哥,还是学校里面的其他同学,反正,今天不会过来那么轻松。 刚才被莫凡暗示了下和庞旭有什么特殊的情谊,他心里也是憋屈。 商越泽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去,他看着时洛喝完,动了动唇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战鎏舒没好气地打断庞旭的话,对庞旭今晚的表现,实在厌恶极了。 没错,下半场。今天这场演唱会,在李悠扬他们的计划里,将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就是白晓峰的百日祭演唱会,而下半场则会是杜莎莎的专场,杜莎莎暂别歌坛演唱会。 39 道侣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简芊芊有些无奈,要说辐射,她怀着简默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刻意的去注意呀,简默那孩子不是照样还好好的么!现在更是聪明的不得了,要是他诚心不肯说什么,她定然也是看不出来的。 他们皱眉听我往下说,李加贺就明白咋回事了,就挨着我跪下来了。 上官爱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她本能朝着那声虎啸的反方向跑,可是林子太大,这样的雨中她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这里有人声,便跑了过来,可是却不知为何,越近就越静。 “等一下。”一只油腻的手在电梯门闭合前按住了电梯的门,触保护装置。 上官琳轻轻的抱着上官惠妃,觉得心中满满的,总算是为了慕容莲做了点什么了。 然后远处有警车响,可是菜市场实在太吵,我无法判断警车在哪个方向。 不过言家现在的情况不同,大家都没有心思在这上面,无非是越早把丧礼举行了,将这件事早已了结了为好。 “这是我妹妹苏天月,以后与你们就是室友了,希望你们以后多照顾一下!”许立笑着拉过天月为大家介绍道。 在车上躺了一会儿,她的意识很乱,感觉像是睡着了,可是周围传來点声音,立刻又醒了。 言蓉忽然想起来,三哥那么喜欢苏薇,只要苏薇肯开口,三哥一定肯干的。 在金球奖来临之前,艾克又敲定了几部电影,都是一些历史上在2002年口碑好,又卖座的。它们大多都没有人注意,或者只是有了一些构思,但是还没有付出实施。艾克打算把他们统统打劫到自己公司里来。 心下一凛,倾耳细听下,才知道竟有白昼和十三。不由暗叹了口气,已经知道避无可避了。 她既这般说了,兰帝也自不能再说什么,况且目前也别无他法,目前情况在他刚加入时根本不曾想到,白昼都不曾想到。如今也顾不得太多旁人的非议了。 “真是莫明其妙,她又不是圣魔仙,即便是,也不该去问。”他就这么陷入这种过去不曾有过的怪异矛盾情绪之中,不能自理,甚至不明白根由。 因为中国海军的对手同样不弱,而且在经验,至少是水面舰艇运用的经验上还远远超过中国这支年轻但发展迅速的海军。 这正是雄霸回头深皱的原因,他忽然发觉他一直都太低估聂风,甚至步惊云了。 岩浆流动远处大约三、四百米元,一面光滑的岩壁挡住了简易的视线。 马达搅动水面,轰鸣声中游艇如箭一般冲出码头,艇划开白‘浪’,在茵梦湖高速行驶。 当飞机来的时候,炮兵大队停止了训练,将火炮推到树荫下躲避,直到飞机走了再重新开始炮击。 特别是看到此时北京城中,到处都是从辽东调来的陈破军的嫡系兵马,他心中更是明白,眼下风云变幻,如果走错一步,那必将万劫不复。 “末将附宰相、军师之议。”自官军围城之后一直不言的吕将言道。 “他说的都已经非常清楚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边上一直抓着龙三少的猥琐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对胖子是了解的,两人之间彼此的默契已经培养了好几年了。自然是无缝对接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怜霜面颊上的柔弱和谦和几乎就要维系不住了。 我有点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毕竟这没人,我有条件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还是吃中餐吧,我吃不习惯西餐。”向南平时很少吃西餐,他觉得不好吃。 他需要给独孤鸿留下相当充足的时间去思考。让他在这等待当中,去感受自己对她的恐怖影响。这也算是心理战术吧!当然,他的想法好像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因为,他所要恐吓的对象是独孤鸿。 大师傅手艺好,跟着主子年头又长。即便是主子都对他格外的宽容,往日里都是他骂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吼过? “无碍,当务之急是赶紧冲出去!”紫云缘摇了摇头,雷之法则显化,滂湃的雷霆之力与落月曦的月之力相辅相成,共同抵御着外面的幽冥地狱火。 之后进来的大多数都是三三两两的了,让我不禁感慨,这男人们的友谊也变成了一起上厕所吗? 便如前两日接的那个参客,用特制的烧红了的牛毛细针扎了她好几个时辰。针是中空的,里头灌了药。加上那货原本也是个研究医药的,针针都刺在人体中最敏感的穴道之上。 舒池惊叹不已,这么朴实无华的外表,竟然有这样美轮美奂的内部空间。 如此赏心悦目的仙姿画面,竟让看呆了的奴才们纷纷舍不得打乱,直到桑离身后突然出现一袭粉色连衣长裙,才微微的让画面变得真实起来。 40 撑腰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那蚌壳一开一合之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里面传出,周姬毫无防备的被吸进蚌壳中。 越想越是激动,陈凡觉得以后要坚持下去,尽管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受,但他愿意坚持。 一个汉国武者忍不住开口。声音微弱,可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啧啧,时骸竟然动真格的了。”浮木抱臂看着已经魔化的时骸,不由微微眯起眼,他们二人的身份都是各族的殿下。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对手,若是今日时骸死在了这棠湖秘境之中,或许他未来的日子会轻松一些? 秦无忌等到天亮才回去广陵城,便见几名越国士兵正在城门外贴着告示,言说最近城外有一股流匪,要来往修士注意。 我才想起来无痕也受了伤,忙看向他,却在接触到他淡然的眸子的时候,无法问出口,眼睛转到一边,默念乾坤袋收诀。 倒是霍氏与卫长嬴听了这话不能不回过头来谢她……刘若耶当然是极谦逊的辞谢。 听到这里,陈凡这才算是明白一些,不过却还是很疑惑,这头老龟找自己有何目的?从何而来?南海之中有着什么秘密,接连冒出两尊涅槃境的高手了。 而就在这时林奕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让林奕头皮发麻的是这股杀气是从自己的身后传出来的。 “这事呢,需要你受点委屈,做点牺牲,不过这事要是真的成了,我们就又增加了一个胜利的砝码”。丁长生还在铺垫。 她的人生可以有更多的可能性,而他,会是在她以后的生命里,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冯佳佳是韩子烨的亲生母亲,可她和韩子烨并不象普通母子那样亲近,韩子烨住院以来至少连依看来,她从没去看望过韩子烨,很奇怪的现象。 但所幸的是众人并未受伤,只是灵力有点跟不上了,攻击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这个法术简单实用,任何一个元素学派的魔法学徒都可以使用,甚至可是说是元素学派所有法师的必学法术,因为将元素注入到宝石之中储存,是很多元素学派法术的基本前置条件,属于必学内容。 司机木然了半晌,然后默默地掏出了手机,拨打了公寓那边的手机号码。 戚灵儿此刻脚踝生疼,来到桃花潭边也顾不得仪态便脱下袜子,把扭伤的右脚伸到潭中。 白门两次和君家对上,也是因为她的关系。可是纵然如此,她却依然没有委曲求全的和白逐云在一起,只因为她有着君家人的骄傲,还有着她的不甘,不甘心和自己相守的人不是自己的命依。 虽然刘惟宁没有说任何恭贺的话,但宁修知道他的祝福比在场众人都真诚。 徐怀远现在更坚信此事是高升那个恶棍干的了。他一直觊觎表妹,见无法报复自己便想要劫掠表妹!真不敢想象表妹落到他手上会是怎样的下场。 只听到“哐啷”一声。韩连依后退撞到了后面的人,手上装满食物的盘子也掉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伴随着佩瑶的歌声,她的眼睛中涌了泪水,在脸颊旁滑落下来,滴落在那支黝黑色的残箭上。 厂长自己在退役前,也曾当过两年的替补,自然很清楚这种首发与替补间的心理。 说着,他捂着胸膛上的伤口,一摇一晃的走到巨鼎跟前,一只手抓住鼎足开始使劲。 心底里,他们自是有些同情这司马公子的,但同时,他们也是很畏惧这白衣恶仆的。 这就是为什么罗贝尔克会被用来维系家族姻亲,而布达家族除了族长其余的拥有贤者头衔的成员,迟迟没有消息的原因。 这次从沪市出发,在满洲里出境,计划横穿西伯利亚,经过圣彼得堡、莫斯科,从芬兰开始环绕欧洲大陆,最后进入非洲。 体内似乎有一道怪异的力量正在排斥生命药剂,和之前干扰水晶给他的感觉有点类似。 此人自然是先前在皇后那里阻止秦浩和夏多多前行的锁链枪的主人。现在为了完成皇后的遗愿,开始力支持秦浩。 如果这一幕被记者用无人机给拍下来,很有可能就是继麦田怪圈之后的另一个未解之谜。 霎时间,就听身后有锣鼓喧天声起,竟是将他脚边的黄沙也震若飞砾了。 “贵主儿们都来过,后来皇上担心会吵主子休息就不让来了。加派了侍卫守着,倒没什么事。三公主和额驸上午来过,捎话问您好。”梁思善想了想道。 关键的是,要找一个”不让他操心,能让他感到安宁,最后能陪他安安稳稳走完这一辈子人,就足够了。而现在的南希就是他最好的选择,所以这个婚就算是再累,再烦他也得结。 既然逼到这份上,不如顺水推舟。该如何指点戴春荣,苏茉儿亦心中有数,点头出去。 我擦!我了个去的!怎么是这家公司?一声惊雷在李志扬耳边响起,他也想起了这家宝鼎公司。 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跟丫头亲热、温存,他的心里还真是有些心痒痒的感觉。 还有就是,通过这次银河系之行,他们已经看出叶天很是重感情,这也坚定了他们誓死追随叶天的决心。 进了院子,兰香突然从院子一边冒了出来,脸上还有很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不敢往他们身上瞧。 41 宫殿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秦蟜那提升境界的紊乱气息之下,竟是出现了一道远超真在境的力量。 施然也笑了,历史上记载的酸儒突然离他这么近,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兴冲冲赶到水云间的东店,这些富户正期待着撒钱,却发现,这些舞伎都不见了。 陈北也被他感动了,他忙身形一闪,躲到了一旁,跟着伸手将唐老头搀起来。 更过分的是,手脚和身体也被迅速束缚住,感觉就像背了千斤坠。 张岳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她,随即看了眼身后的卫生间,他心里清楚的很,陈北根本就不在里面。 于是两分钟之后,两只一米多高,翼展约两米三四,浑身披着洁白羽毛的战鹅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沈千灵见陈北真的生气,她忙一下推开了阿四,直接走到了陈北的面前。 视频虽然被减少推荐了,但施然的赞赏值的增速却是没有减少,不仅达到了20%的关卡,还突破了许多,目前已有25%。 他们一个个感到庆幸又后怕,惊吓之余纷纷打电话给博德研究所,询问后续专利授权费的事情。 后半夜,林辰没有再研究这个系统,而是依照这个世界的林辰的记忆,开始尝试着进行聚气境的修炼。 “若是有缘,必定有再见之日。”江元瑾爽朗一笑说道,对于这个性子纯良、佛光高深的和尚,他感官同样不错。 这湮灭之风让神魔大军闻风丧胆,自己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不错,是我。”秦凡没有否认,他知道李紫嫣已经认出他是秦太玄了,否则不会那么害怕。 信宁衙门在五大街南端,与响水街相邻,站在衙门口旁的两个衙役已经穿上了皮袍子。 此时天色已暗,麟儿与南阳去郊外打猎回来,说是打猎,其实是南阳借着打猎的名头去郊外荒僻处查看地势。待过段时间七爷他们回来可是带着兵的,带兵没有圣旨不能随意进入京城,势必先得安置在郊外。 这刘艳梅便阴阳怪气道:“哟,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我们的驸马爷来了。 关上了窗,窝在被子里,桂枝仔细的将蜜罐放在床头,这才拿出针线来缝一件天青色的长棉衣。 别的不说了,就冲着军统昆明站新任站长,如果是当初顾伟和欧阳浩二人刚来,见了肖青这种级别的人物绝对会尊敬有加。 在狐妖一族记录中,也提到过他们的祖先曾受到过引渡人的帮助,那片山林便是引渡人为他们提供的栖息之所。 果不其然,此话一说,还未等沈枝意和永平郡主开口,在一旁一直慢条斯理品茶的大长公主忽然“砰”地一声放下下了手中的茶杯。 后山石洞中黑暗沉寂,叶长生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坚硬石壁,心坚如铁不动如钟。 那点燃篝火的男人终于敢扯下面罩,露出一张明显营养不良的脸。 此刻恢复正常,无数GSL大军蜂拥而入,直播间的人气从5W到50W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并且还在持续上涨中,弹幕更是密密麻麻有如蝗虫过境般让人头皮发麻。 汪美丽心里苦的不行,原本她以为遇到一个好人,谁能知道转眼却成了这番模样。 尤其看到台下坐着的那帮五颜六色的老外,和他们审视般的眼神,让人第一时间心里浮现出不舒服的感觉。 我们跟着他,没准整个面签流程会非常简单,拿下签证变的相当容易。 而且吴佳身边跟着一位相貌不凡的男人,看样子也是一个富家子弟。 她的身体亏损的厉害,这些日子里。五感在逐渐的离她而去,如今终于轮到了视觉,而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的哥哥就是在视觉彻底消失的时候,死去的。 众星捧月,以至于高兴了半天的越石幼度二人根本挨不着沈连城的边儿。便是想通过青菱打听打听她的近况和来由,也都没有机会。 徐捕头才不管什么李家村的名声,他在意的是,听说那华家有个分了家的姐弟,跟县令一家有些交情。如果是关于这姐弟俩的事情,他知道了以后早点去跟县令和夫人禀报,也能露个脸儿。 “那我要一碗素面,给师兄叫一碗鸡汤面,可以吗?”华锦还在守孝,吃的自然都是素的,至于宁淏方面,华锦你看他好疲惫的样子,就知道,这一路行来,他想来也没有什么胃口。 “大人,不能这么说,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还不等菲利普开口,梅陇就从后边冒了出来,一脸严肃的说到。 青蓝枝叶子,一次性不能采摘完,这样下次再去采的时候,那些新的叶片还会重新冒出来。 “那你弟弟?”因为两个孩子穿的都是男装,所以她们也很疑惑,会不会是姐妹?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罗德里格斯来到了大明,意外的带来了美洲作物。 但玉米就不一样了,比起土豆来东方人显然更适合选择玉米做主食。不管是煮还是烤,玉米的醇香都是极为诱人的。 这时顾向东已经打定主意了,要用李淼淼作为打开通向总裁室的大门钥匙。 “姐姐不要生气了,我今天不是主动打电话给你了吗,姐姐你现在忙不忙?”卓南问道。 他在主席台上讲了一遍中国篮球的发展,以及这些年姚明易建联等优秀球员在国际上所取得骄人成绩。 王达延则舒展了一下胳膊,挺了挺胸膛,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样子,轻蔑地向周围所有的人示威性地扬了扬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脱不过,想明白这一点,卓南反倒轻松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今晚一定要保证林家姐妹的安全,哪怕是自己死了,都不能让她们俩出事。 42 亲亲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调节肌肉的强度。同时启动破坏“障壁”的术式,摆出受身的架势,背后延伸出充当支架的“片刃之翼”。 要是秦宇走的时候要带走灵儿她该怎么办,如果灵儿到时候选择了秦宇她又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慢慢地变成了仙族成员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以前串门是为了拉家常,现在到邻居家串门,那聊的基本上就都是修炼的事情了。 虽然知道艾克带自己进来绝对不是因为那方面的事情,但是甄梧雨的俏脸上还是泛起一丝红晕,显然是双鱼座的脑补天赋开启了,这是面对艾克时候她才会展现的难得的糊涂。 她引领着钱初九和他新收的侍从朱塞佩,还有曹吉祥上了贡多拉,那是威尼斯特色的船。 因为他们知道秦宇是蓝色水晶球的供应商,对于外人来说不便宜的蓝色水晶球对于秦宇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哪怕秦宇一下子拿出一百个蓝色水晶球他们都不会觉得惊讶。 也正是因为知道现在的状况非常的安全,所以夜子云才会站在吼鲸王的头顶上开始抽风。 养多两个师,基本上也就差不多等同于两个华夏籍士兵的营级单位。 以上情况,仅仅是发生在林海之中。这除了是夜子云没将各族奴隶计算在战力之内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夜子云专门留下来的破绽。 她哪里尝过被人硬生生抽取魂魄的滋味,肉体的痛疼尚可以依靠坚韧的意志来抵抗,但这种痛苦却是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噗!林海听到这番话,虽然内心感动,看得出孙悟空的真情流露。 “咳咳……帮忙的地方倒是没有,不过你这徒弟却是要管好了,可别让他们又胡乱诬陷好人!”我轻咳道,显然在在告那虚风一状。 这个时辰,刘栓柱正在地里干活,他一般要干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才会回家。 “出门太急,忘了带钱了。”秦奋上摸下摸左摸右摸,突然张嘴说道。 “放心吧,他没那个胆量。”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锁了灶房的门。 大家这么一喊,刘方氏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正想要发作,刘张氏暗暗扯了她一下,然后先她一步开了口。 崔顺一听说他被取消了秀才的功名,而且以后还不准他再参加科举考试了,他当场就吐血了,然后又晕倒了,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好几个大夫,吃了不少的药,也不见他有啥好转。 加上自己被震飞,人在半空又被雷池束缚,行动变得也迟缓起来。 老韩表示很惊讶。要知道鞠义,给他留下印象一直不好的最大原因,就是鞠义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他韩馥的藐视。 林青宜哭着跑回了林淑儿的寿安宫,林淑儿见她哭的伤心,心疼极了,大包大揽地承诺林青宜,有她在、不用出宫。 “这真的就像唐林说的,想要好东西还是得慢慢看!”一路上,秦罗看者那各式各样的东西,也是一阵的冒光。 突然,刘大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了外面的防线,来到了朱慈烺的面前。 说实话,这些年的安稳生活,早就让她失去对民众的对抗能力了。 而作为叶家的二世子,可以说是这一片地域之中最有背景的年轻人,就这样死在了灵元遗迹之中,甚至连带去的高手,都是身陨其中。这不由得让众人产生遐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能如此的凶狠。 “你是这个厂的负责人?”黄家成看向沈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们向着这个被屠掠的村子走来,想看看村子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与汪家无亲无故,出手帮汪家必定有所图,与其让百姓凭空猜测,不如把事情放到明面上。 但是林初禾制作魔药的时候,更多的是调配药剂,大多偏向于液体或者颗粒状。 就在两人打算光明正大的做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士兵超级忙活的跑了进来。 一行五人驾驶着汽车,奔赴猎杀者公会,既然入伙,那就要名正言顺,虽是无所谓的事情,但也是无奈之举。 就在这时,花婆、孟大星、胖子三人,从桃林外走了进来,看到正在谈话的二人时,主动的退了出去。 这种情况宁问天也是第一次遇见,无往不利的灵识居然遇见克星了?他来到那处石板前,用手敲了敲石板,空的,有蹊跷。 甚至还有许多异族强者,带着大量的贺礼,不断汇聚在了皇宫之外。 也正是因为离开了石头门,雷厉便感觉身上的吸引力减少,周身正在慢慢的恢复着,便是脸色都便好了。 43 抱抱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只见那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正披星戴月而来,身形忽闪间,便是百里的距离,气息滔天。 金格儿见得老者消失,暗暗松了口气。紧握的手掌不由松开,这老者她知道是谁,若真要对上他,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所以说,如果没有凌凡逆天的免疫真实伤害的能力,任何人类都是无法通过九十九天路阵法的。 莫溪被呛到,不是因为尹若君说要弄死沈智账,而是因为。尹若君居然说自己是他的人。 不觉间,下自习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听到铃声响起来之后,崔思雨便拿起一摞作业本,就向着办公室走去。话说她还是数学课代表。这个时候自然要去交作业了。 毕竟夏方媛一向是一个一不高兴就似乎能够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的人。 同时出现两条龙,这是一个怎样的震撼消息?对于张易而言。最好是两败俱伤。 追杀至五里外的丛林山脉,马超的骑兵刚过去,虎豹骑遭到铺天盖地的巨石袭击,道路被阻塞,无法前进或撤离。 这可让另外的人们觉得有些惊讶,他杨汉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一直点头,难道他们错了吗?同时,所有人心里都十分忐忑不安。 那昨天……自己给宫少邪过生日的时候,宫少邪是真的觉得玩的很开心吗? “你们可真是不害臊!这么大人了,还在睁眼说瞎话!”叶飞如是说道。 “姐夫,这些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你可别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慕蓉蓉抓着车门仍旧不肯上车,而是看着乔南峰说着。 跟夜幽一起在上屏山山谷建造大坝,玄苍这边我派了仲羽的大哥仲濛去。因为主要是夜幽在出人出力,仲濛被我派过去主要是去帮个忙,打打下手。 “真是没想到,我走着来的一个大首长,竟然要躺着回去。”车里,陈锦生嘴角哼哼着,可是觉得丢死人了。 言家长子言域在言宅内的居所院落名为“还卿居”,言思白希望能用自己未来的岁月来还蔺溪当年苦守誓言的不易。 “桃华郡主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开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宫捩岩不死心。 可开出去的车子就像是离弦的箭似的,一溜烟的消失在视野中,邓宇扶额可是惆怅,这是赶着去投胎吗? 躲在远处的顾黎,也慢慢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弓箭,瞄准了吴直敦。 沈诺是影视歌三栖的全能型艺人,所以办公桌上的剧本电影电视剧都有,而她做的工作就是从这些剧本里筛选出适合沈诺的,再让他做最终的选择。 平日想要与他套近乎的长老们,不仅没人看他,更是一个个落井下石。 啃够了凌秒的唇,苏煜阳才松开他。凌秒的双颊早已通红,被苏煜阳放开的瞬间,他还没回过神来。看着凌秒迷蒙的双眼,苏煜阳恶作剧般的往凌秒脖子吹气,凌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云汐瑶,可是看着云汐瑶那满是好奇的目光,他又不想去骗她。 “慕容少还有什么事吗?”莫夏楠挑眉看他。“听说,吉良组这次来了不少人,好像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和莫二少有关?”慕容瑾紧盯着他道。 这个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宁枫,同时手指微微的弯曲了一下。 杨华觉得,这沈阿姨好像跟自己的爸爸有点什么渊源似地。所以,干脆就调戏自己爸爸一回。 吴三奶奶垂着头答应了,转身出来,回去收拾了东西,隔天一大早就启程回娘家了。 老炮转过身,将脆弱的后背,毫无戒备地显露在阿吉和杰克眼前。两名异能者佣兵震慑于老炮凛然的气势,竟然没敢冲上去动手,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老炮,大摇大摆地下楼离去,狂傲不可一世。 李丹若忙过这一阵,打发沈嬷嬷去魏家寻了趟卢四奶奶,卢四奶奶听说李丹若已经回到京城,惊讶非常,忙约了李丹若会仙楼见面。 秦天冷笑一声,他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什么,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牛大川。 眼下有多股叛军成了气候,再加上大夏王朝不断进攻,大明王朝恐怕撑不了多久,就要垮塌。 当他回头之时,峡谷的两岸,早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瞬间面如死灰。 我也没等她继续喝完,直接把她铐了起来后,便去厨房里看了一眼她煲的汤。 火凤等人脸色都变了,她们寒毛倒竖,只嗅到一缕令人心悸的气息。 凌青雪和庭花二人的体力在迅速消弭,眼中的凝重之色越來越浓。 经过一阵围追堵截,那辆假警车终于被拦了下来。而那位李老板也在车内被抓获。 44 起舞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这话一出,陈容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刚才也是急糊涂了,也是被那个公主忍耐之下的嚣张气焰给气着了。 归海一刀双手握刀,顺着何清凡的脑袋向前一劈,顿时一股开天辟地的疯狂凌厉的刀锋向着何清凡而去,狂风阵阵呼啸,飞沙走石,裙飞乱舞,天地变色。 这家偏僻,装修的简陋的酒吧,外表很不起眼,但这里却处处都透漏着怪异,如果不是科尔森事先说过这家店的“特殊”饮品,娜塔莎都以为他们得了某种怪异的精神类疾病了。 头顶之上,沧溟华盖微微荡漾,一层层的水光垂落,溅起了点点晶莹,而在幽蓝的华盖之中,一座威严磅礴的神宫在其中若隐若现,其内亿万水脉灵光闪动,好似连通了亿万江河大泽。 “吼!”飞行军团全都是鬼将修为,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人肉和生魂的味道了。 陈容目光一转,提步向东边走去。那个角落里坐着的正是王家和瘐家的人。 在表此时的江城策,死死地咬着牙床子,因为金智妍刚刚在车里哭诉的那些话语,早已通过窃听耳机传进了江城策的耳朵。 何冉冉好奇地看着何清凡,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堂哥什么也不吩咐地就走了,她还以为他会安排好一切才会离开,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了。 在玉桑村长大的孩子们,没有一个不知道桑树王的,没有一个没吃过桑树王结的桑葚。 闫清泽笑眯眯地退到一旁,点了第一组第一个学生,那名学生兴奋地蹦了起来。 冥炉显然也知道这是一头荒古至尊,而且还是敌对阵营无头婴尸那一方的,且还并非一般的荒古至尊,即便是在无头婴尸这一阵营的荒古至尊中,也属叫得上号,排名前列的存在。 实力抵达圣级,已经举世无敌,他们随着时间的逝去,亲人,乃至于徒弟都已经老死,他们在乎的东西也就很少了。 林子宜深深地吸了口气,深深地无力感,再次涌上了心头,那种感觉,就跟知道了厉默衍被捕杀,而她除了求唐肃,却什么也做不了一样。 “她既然逾越了,管了她不该管的事情,做了她不该做的事情,那我炒掉她,不是也很正常么。”安奕泽继续帮林子宜揉搓着脚踝回答道。 他们连续猛攻,三头海兽被贪狼部落的强者攻击了那么长时间,一样在反击。 正当那三十多头血脉凶兽被叶轩的凶残和恐怖手段所惊,一时呆滞于虚空中愣神之际,前者趁着这个机会,再次一矛撩出,毫无悬念地剖开了一头血脉凶兽的庞大身躯,这一次连滴咕的话语都没有了。 瑶初蝶紧紧的盯着那滴越聚越大的水滴,她在心中倒数一二三,就在水滴掉落下来,击在石台上后,她迈出梯云纵身术。 但长鱼啸天却不同,他仅仅只是被令狐一郎捏断了脖子而已,残尸尚温,同样吸引灰扑诡雾。 此同时,傲立于血海之上的三大血海分身也同时掠身而起,半息不到,直接瞬移到了数百亿里之外的另外三个方向。 叶思梦话音刚落,班主任张玉婷就走过来了,从班长那里得到了消息,她得为自己的学生做主。 林霖跳下来的最后一句话,易逸宸想都没有多想,瞬间目测林霖掉落的位置,他紧张的盯着林霖。 见拉鲁的脸色越来越沉,北斗怎么会猜不出他的想法,不过北斗既然不惜要暴露身份也要拯救拉鲁自然是有着一定把握的。 “开阳峰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峰主了。”白长昊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语道出。 所以,这么以来,林宇城也是非常危险的,于是,兄妹俩约定的回京都扫墓一事,暂且搁浅了。 “郎中你这些罐中的东西,我可是没在另外俩个郎中那看过,你是不是藏私货。 现在整个独立团捷克造一共只有三挺,白浩强从828带来的两挺,其中一挺在王胖子手中,一挺在警卫连手中,还有一挺是原来独立团就有的,现在侦察连手中。 而且他的实力不错,就大夏目前的情况来说,除非他自己提出要求,官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他。 明天朱瞻基他的祖父,也就是那位拥有着赫赫功勋,未来更会成为大明新一任帝王的永乐大帝,正式登基称帝的日子。 “双剑?”北斗身体在空中翻转,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击,着地后便迅速朝后退去,拉开距离,圣法这玩意儿千奇百怪,鬼晓得切斯特还有什么招数。 半个时辰前,他是打算要回来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太早,回去也睡不着。就又去别的地方转了转。 所有的克里贡星人士兵和幸存者们都停止了打斗,都在望着这样的一幕。 所有的变异体都躲了起来,它们知道,这次收拾它们的武器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杨桃和林逍打了个招呼,在林逍的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林燃补着兵心中纳闷,皇冠明显是对青钢影有研究的,前期对线细节处理几乎拉满。 和李云的这一些同辈们现在都是瞠目结舌的样子,脸上稍微的震撼一下,才无奈的摇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似乎一副膜拜的模样。 “李云,今日,你是难逃一死,受死吧!”提着长刀,他眼中满是狠厉神色,一副誓死不罢休的模样。 45 打包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活了两世,沈星河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尊笑。 前世还未身死时,沈星河其实与师尊接触并不多。 真说起来,那时他与那几个狗东西相处的时间,反倒比在师尊身边更多些。 前世沈星河来隐仙山时,是货真价实的十九岁。 那时他初见云舒月,也与其他人一样惊为天人,难免自惭形秽。 虽然云舒月那时已收他为徒,且为他重塑丹田经脉,但因为刚被沈清兮害得灵根尽碎,自小相依为命的父亲也不知所踪,沈星河难免郁郁寡欢。 后来他发现其他师兄师姐都不住在望月峰,望月峰上除他与师尊外,再无他人,沈星河那时也不知该如何与不苟言笑的师尊相处,因此身体痊愈没多久,沈星河便搬出望月峰,随便在周边选了个山头居住。 在那之后,直到身死前,沈星河拢共也没与师尊接触过几次。 每次还都是公事公办地受师尊指点,从来不敢与师尊多说一句话,更别说与师尊说笑。 实际上,在前世,沈星河曾一度以为,师尊很不喜欢他。 所以后来,被师尊寻回残魂,又蕴养在神魂中多年,眼看着师尊直至九死一生之境也从未放弃过他,沈星河才会那么感动,也那么震撼。 被师尊牢牢护在神魂中那些年,沈星河从未见师尊笑过。 每次醒来,沈星河都只能看到师尊越发冷漠的脸和眼。 每当看到那样的师尊,沈星河都既心疼,又痛恨自己的无用。 因为此,重生后,沈星河才无论如何都想保护好师尊,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师尊,想让师尊远离这世间的所有污浊之物。 他也比前世大胆了许多,再不会瑟缩不前,想法设法也要留在师尊身边,定要牢牢看好师尊。 他也知道,师尊其实并没有他前世以为的那样冷漠。 重生后与师尊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也果然验证了他的想法。 师尊非但不冷漠,还送了他化神玉简和可遇不可求的仙器,师尊还特意带他去万剑宗寻武器,还送了他那么多仙品火精金。 师尊还告诉他,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他总能护得住他。 后来也真的在那太一宗长老的木仓下护住了他。 现在,师尊还对他笑了。 师尊的笑那么好看,虽然很淡,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沈星河看着看着,只觉得心脏和眼中都变得热热的,也忽然明白,其实自己百般算计,千般思虑,为的正是能守护住师尊此刻的笑容。 这一世,他一定会保护好师尊。 一定! …… 因为师尊看自己跳舞时笑了,在那之后的一个月中,沈星河每天都会跳舞给师尊看。 云舒月也不觉枯燥,每天都看着小家伙变着法哄他笑。 如此过了一个月,至八月十五这天,云舒月终于能完全压制住体内的本能和躁动,消失的灵力也恢复至全盛。 云舒月这才踏出天池,整理好衣冠,带那陪了自己一月的小青鸾往洞府走。 这两月中,沈星河在望月峰开凿宫殿的事,云舒月早已知晓。 因此,这次他难得没御风而行,而是顺着那延伸至峰顶的阶梯,一步步往下走。 边走,边欣赏沈星河费劲心思精雕细琢出的亭台楼阁,顺便把之前用来压制自身的冰灵力,全数放回到空气中。 片刻后,望月峰上忽然下起了雪。 漫天冰雪之中,巡山两月的沈星河,终于等到师尊归来。 沈星河之前虽然一直以小青鸾的姿态陪在师尊身边,但这件事,师尊是不知道的。 所以,乍一见到踏雪而来的云舒月,沈星河立刻兴冲冲飞奔过去,眼睛亮亮地看着云舒月,“师尊,您回来了!我都想您了!” 云舒月闻言,不动声色看了这小骗子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很快把那缩在他肩头的小青鸾递了过去。 看到小青鸾,沈星河略微心虚了一下,紧接着却又笑着把那小青鸾推了回去,笑嘻嘻对云舒月道,“师尊,这只鸟儿看起来好像更喜欢您,要不就送给您吧~。” 不然每次他都得想各种理由把小青鸾留在师尊身边,次数多了怕师尊会看出什么。 那小鸟儿似乎也很赞同沈星河的话,死命巴住云舒月的手指,毛茸茸的小脸讨好地在云舒月指尖蹭来蹭去。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沈星河明目张胆在自己面前演戏,但这孩子会把自己的分|身送给他,云舒月还是略感意外。 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沈星河,“这小家伙,可曾认过主?” 沈星河怔了下,忽然想起来,修者在捕捉到灵宠后,为确保灵宠只忠诚于自己,大多会与灵宠定下主从契约。 一旦契约定下,灵宠终生便只能为这一个主人服务,也只能忠诚于主人一人。 主人对灵宠有绝对的控制权,甚至连灵宠的命都掌握在其手中。 虽然这契约对主人来说十分安全,但对灵宠来说,其实完全是不平等条约。 当然,这世界也基本没人会考虑灵宠的感受。 更有甚者,甚至会用这种主从契约来束缚麾下仆从,抑或用来惩罚折辱手下败将。 但与此同时,一旦定下主从契约,灵宠便与主人死生相连,也随时能受主人召唤,甚至能感知到主人的所在地。 一想到此,沈星河顿时一点犹豫都没有,立刻对云舒月道,“师尊,他还没认过主,还是野生的,您现在就可以直接收了他!” 说完,沈星河立刻在神魂中问君伏,【君伏君伏,我师尊要是和小青鸾定主从契约,你能屏蔽掉我师尊对我灵魂的感知吗?】 毕竟主从契约是绑定神魂的,小青鸾也是他的一部分,沈星河怕师尊看出什么。 君伏却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云舒月只是你师尊,并不是你的主人。】 沈星河却道,【可是一旦签订契约,我就能感知到师尊在哪了。】 【这样一来,若哪天我与师尊失散,我也能立刻找到师尊。】 虽然今年的七月十五平安度过了,师尊也并没有被传送去奇怪的地方,但明年,后年,还有以后好多好多年呢? 虽然沈星河能一直以小青鸾的姿态死皮赖脸贴在师尊身边,但他赌不起任何意外。 说完,见君伏半晌没有回应,沈星河这才想起来,自己重生时,也是与君伏签订过灵魂契约的。 如此,倒也难怪君伏不愿帮他屏蔽师尊的感知。 但他还是努力说服君伏,【你就帮我一下嘛,你相信我,等师尊飞升前,我一定让师尊和小青鸾解除主从契约,一定不会耽误……】 “星儿。” 没想到自己一时戏言,竟被这孩子当了真,见沈星河真在想办法与他签订主从契约,云舒月顿时无奈叹出一口气来,打断他与君伏的对话。 沈星河立刻乖巧看他。 “蝉不知雪”钻出衣袖,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云舒月这才温声对少年道,“鸟儿更适合自由自在,翱翔于天空。” “所以,为师不会收这鸟儿为灵宠。” 沈星河张了张唇,还想说服师尊。 但他知晓师尊向来说一不二,因此最后只能失望地“哦”了一声。 见他一脸遗憾,云舒月斟酌一番,又道,“但我可暂留他在身边。” “若有一天,他想离去,我自不会强求。” 虽然没能与师尊签订主从契约,但师尊能留下小青鸾,沈星河已经很高兴了。 片刻后,沈星河忽然又听师尊问他,“这是你这两月造的?” 沈星河随师尊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片冰雪辉煌,于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的巍峨宫殿,顿时欢快地应了一声,而后带师尊参观起这精心打造的宫殿群来。 沈星河出身一流修真世家洛水仙庭,自小见多识广,他的父亲沈轻舟 也审美极好,因此,这宫殿群被他打造得既巍峨雄壮,又不失精巧雅致,精雕细琢的流云明月图案,更是随处可见。 云舒月之前虽已大致看过这宫殿群的模样,但随沈星河一路走来,听沈星河娓娓道来每一处宫殿景致都是因何而来,见了诸多巧思,云舒月多少明白,沈星河刚来这望月峰时,为何会觉得他那洞府朴素到简陋。 云舒月也第一次清晰意识到,这确实是个自小长在风流富贵地的少年。 是与枯燥无趣的他,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很快随沈星河到了原本洞府的所在地。 那里是这宫殿群的正中心,也是主殿的所在地。 在看到地上铺得满满的上品灵石后,云舒月无言看了眼沈星河。 就见沈星河喜滋滋地对他道,“师尊,我前一阵又赚了不少零花,空间里都堆不下了,我就都用来铺地啦。” “您感受下,这里的灵气是不是比外面要浓郁很多?” 沈星河豪气地对师尊挥了挥手。 云舒月:…… 确实浓郁很多。 甚至已在宫殿的墙壁上,凝出了冰花状的结晶。 “师尊,您喜欢吗?” 沈星河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云舒月看着这明晃晃的宫殿,忽然想到,大多数鸟儿,似乎确实更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看着沈星河,直到把少年看得都有些瑟缩,这才用“蝉不知雪”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道了句,“不错。” 沈星河便立刻高兴起来,亦步亦趋随他回寒玉床上打坐。 过去两个月中,为了保护好师尊,沈星河的本体一直在巡山。 偶尔空闲时,便全用来打造这座宫殿。 期间还一直分神学习炼器玉简,炼化火精金和天外陨铁。 再有就是,琢磨夜枭叔叔传来的消息。 此时距太一宗集会结束已过去两月有余。 在这两个月中,整个修真界都已被陆续自集会上传出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首先是关于太一宗的八卦。 据说太一宗宗主宇文珏有一私生子,名为禹天赐,因资质极差,自小被宇文珏养在凡间,甚至连姓氏都不允许禹天赐冠。 那禹天赐后来不知为何入了隐仙宗,在太一宗集会期间,与其师兄放浪形骸,被各大宗门世家之人撞个正着,丢尽了宇文珏的脸。 又传宇文珏为求得重塑灵根的方法,为禹天赐逆天改命,竟以权谋私,搬空了太一宗的藏宝阁,其后更是于凌云台重金购得重塑灵根的天材地宝,令太一宗入不敷出,已令太一宗十数位出窍长老心生不满。 再有便是,此次太一宗集会表面虽说是为安置洛水仙庭幸存旧部,实则是太一宗与天一水阁联手,利用沈清兮逼迫沈星河,污蔑沈星河之父沈轻舟盗取沈家至宝以及沈家宝藏。 却不想被沈星河釜底抽薪,当众发下心魔誓,拆穿沈清兮的谎言。 也坐实了沈轻舟被沈家家主所害一事。 而那沈家至宝“圣火琉璃心”,则是被魔尊戎狄所夺。 沈家庞大的财产则不知所踪。 有人也怀疑是被魔尊所得。 除此之外,便是望舒仙尊云舒月以及他徒弟沈星河的消息。 只一次太一宗集会,望舒仙尊“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便不胫而走。 连原本的第一美人樊婵花,在提到那望舒仙尊时都不由得自惭形秽。 但若他只空有美貌,也不会令众人如此津津乐道。 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人记得两月前,望舒仙尊一剑破太一宗护宗结界的惊人之举。 他为护徒弟沈星河,出手废了太一宗丹彤长老的事,更是令众人惊叹不已。 偏他那徒弟沈星河也是天纵之资,年纪虽小,却嚣张任性得很。 不但为一未知灵宠与乾元帝子发生冲突,一掷百万上品灵石,后更是不管不顾与人上了“生死台”,当众把一说他师尊坏话的邪修斩于刀下。 后来,那沈星河竟又与无上剑尊弟子摇光也生了龃龉,连带着令剑尊和望舒仙尊的关系也降至冰点。 后又于“小升仙会”上废了太一宗丹彤长老亲传弟子吴利。 但即使如此,沈星河离开太一宗时,也还是全须全尾。 只因那太一宗的化神大能沈若水,也不敌望舒仙尊。 由此可见,化神大能间也是有实力差距的。 望舒仙尊的实力,极有可能已在沈若水之上。 这不禁让众人更加忌惮望舒仙尊,就连谈及此人时,都不由得小心翼翼。 当然,以上这些只是两月前的热点。 如今,在崇光界最热门的消息,当属那句—— “得‘琉璃心’者,可飞升成仙。” “圣火琉璃心”为火系仙品灵宝,据传为沈家至宝。 数月前,已被魔尊戎狄所夺。 可令人飞升成仙的宝贝! 消息一出,整个崇光界都因“琉璃心”沸腾了。 乾元王朝与丹阳仙府更是已开始集结麾下势力,打算联手攻打魔道,逼魔尊交出“圣火琉璃心”。 当然,这些自诩正道的势力,最喜欢扯块遮羞布,高举除魔卫道的正义大旗。 因为此,乾元王朝与丹阳仙府便又把魔道灭洛水仙庭一事扯了出来,打算以此为筏子,名正言顺攻打魔道。 但众所周知,洛水仙庭嫡系早已于数月前被魔道所灭,唯一幸存的沈家大小姐沈清兮,两月前也被沈星河斩于刀下。 沈星河曾为沈家少主沈轻舟之子,按理说在沈家嫡系已亡的现在,是最适合出面为洛水仙庭讨回公道的。 但偏偏他父亲是被沈家嫡系所害,两月前的太一宗集会上,他也曾当着众多宗门世家的面,彻底断绝与沈家的一切关系。 再加上他有一个护短的化身大能师尊,众人自不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沈卓便是在此时,忽然被人找了出来。 众人也这才知晓,原来沈卓竟也出身洛水仙庭嫡系,只因自小不被沈家家主所喜,这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而沈卓,数月前已入隐仙宗。 如今已是隐仙宗掌门名正言顺的师弟。 得知这消息后,才成立不久的隐仙宗,再度成为全崇光界关注的焦点。 乾元王朝和丹阳仙府,也正各自派人前来隐仙宗,想邀沈卓出山,代表洛水仙庭,为沈家讨回公道。 不出三日,乾元王朝和丹阳仙府的人,应该就能到隐仙山了。 沈星河琢磨这些时,正坐在云舒月身边不远处。 因为此,他心中所有思虑,都被云舒月一分不落听在耳中。 云舒月发现,沈星河似乎已陷入一个误区。 虽然他之前并不反对沈星河与那些人周旋,甚至主动陪沈星河去太一宗走了一遭,但其实,云舒月并不赞同沈星河一直在那些人身上花费太多精力。 如他之前所说,心无旁骛,方能问鼎大道。 若沈星河一直把心思放在外人身上,短时间内或许还不会如何,时间一长,或许也会泥足深陷,变得与那些汲汲营营的人一样,忘记对修者来说,修心亦是一件极重要的事。 沈星河还小,前世又经历坎坷,乍一重回世间,难免迷失方向。 云舒月既已收他为徒,自然不能见他一直耽于俗世。 他略微沉吟片刻,心中很快有了决定。 …… 片刻后,沈星河一脸懵逼地被“蝉不知雪”打包成一团,被云舒月带着直上云端。 转瞬已至万万里之外。:,, 46 历练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云端之上,从“蝉不知雪”中钻出来后,沈星河好奇地问云舒月。 上次师尊忽然带他走是去拜访剑宗,如今又是这样,沈星河难免会想,师尊这次是不是又要带他去串门。 云舒月却道,“去秘境。” 沈星河怔了下。 之前两月中,沈星河已大致看过一遍师尊给的化神玉简,从那玉简里,知晓了许多此前闻所未闻之事。 比如,原本他也和这崇光界的其他人一样,以为这世上的绝大部分秘境都掌握在各大宗门、世家手中,寻常修士根本没有进秘境历练寻宝的机会。 但在师尊的化神玉简里,他却看到许多从未被世人所知的秘境。 师尊这次要带他去的,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吧。 秘境相当于独立小世界,与世隔绝,通讯法宝几乎都没办法使用。 因此,在进秘境前,沈星河抓紧时间联系了夜枭叔叔,对他交代了些今后需要注意的事—— 修者寿命绵长,闭关修炼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十分寻常。 虽然因为修为和寿命的问题,崇光界已极少有人按百年计闭关,但沈星河也不知道他和师尊这次会在秘境里待多久。 因此只能捡最重要的事和夜枭叔叔说。 沈星河结束与夜枭的通讯没多久,云舒月便带他落下云端,直撞入一片虚无的空气。 沈星河只觉得眼前一阵扭曲,再睁开眼时,漫天星空已成朗朗晴日。 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湛蓝大海。 而他和师尊,此时正自万里之上的天空中极速坠落。 沈星河:! 他立刻掐了个御风诀,下落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缓和。 耳边很快传来师尊平静的声音,“此地为无尽之海。” “海域范围内,禁飞。” 沈星河立刻掏出飞行法宝小云朵。 “蝉不知雪”立刻窜过来,把小云朵没收。 沈星河顿时噎了下,疑惑地看向师尊。 就见师尊即使在烈烈风中仍面不改色,身姿优雅地在空中踏风而行,很快便用比沈星河更快的速度落向海面。 “让为师看看你的实力。” 沈星河很快听师尊道。 沈星河顿时眼前一亮,【这就是传说中的检查作业吗?】 他看了看师尊踏风而行的步法,很快也学着云舒月的样子,步履翩然踏风至海面。 此时,云舒月已坐在那放大了的小云朵上,静静漂浮于海面。 沈星河很快听他道,“接下来,便在此历练。” 话音刚落,沈星河脚下的海面上猛地窜出一头巨大的黑色海兽,血盆大口转瞬便把沈星河吞没。 云舒月却仍静静坐在云朵上,很快开始阖眸打坐。 “吼——!” 也不知过了多久,海底忽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大海开始剧烈翻涌,激烈地动荡,那庞然大物也很快挣扎着跃出海面,似乎急于摆脱什么东西。 “砰——!” 雪亮的尖牙很快被人从内里狠狠敲碎,紧接着,一个青蓝的身影刹那自那海兽口中一跃而出,转身对那狰狞的海兽狠狠砍了下去。 那海兽也不甘示弱,口中立刻喷出大量粘稠的酸液。 沈星河见状,手中立时凝出一团巨大的青蓝色火焰,直接冲那酸液怼了上去。 “轰——!” 空中很快炸开一朵不小的蘑菇云,直接把那巨大的黑色海兽炸成无数碎片。 巨大的冲击波下,沈星河也立时被炸飞出去,落在远处的海里,好在有“思无邪”护着,除了身上被溅了不少海水以及那海兽深蓝的血液,他倒也并未受伤。 “呼哈——” 他很快自海中窜上来,狼狈地抹了把脸上的海水,这才想起来,师尊给的玉简里似乎写过刚才那种海兽。 还标注过,说那名为魔鬼鳘的海兽,粘液遇火即炸,是用来做上品炸裂符的最佳材料。 然而刚刚,沈星河跟本没来得及看清那海兽长什么样,也没想到那就是魔鬼鳘。 他心虚地看了看远处的师尊,只见师尊正阖眸静静打坐,似乎完全没看到他这边的状况。 沈星河却知道,师尊肯定对他刚才做了什么了如指掌,或许也早把他狼狈的样子看在眼中。 【我这作业,做得不太好啊……】 又拧了一把头发上的水,沈星河很快振作起来,又仔细看了看师尊给的化神玉简。 在看到那上面写着,魔鬼鳘的血液是引诱海兽的最佳诱饵后,沈星河看了看附近已被魔鬼鳘血液染成深蓝的海域,以及四面八方正向此汇聚的巨大黑影,很快打起精神,准备起下一波战斗来。 因为有那第一只魔鬼鳘的前车之鉴在,后来再遇到其他海兽时,沈星河都会先参照师尊给的化神玉简,确定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是什么,身上是否有可用之物,对方弱点以及对战禁忌都是什么。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会一一处理掉 那些海兽。 一开始,因那些海兽最低也是金丹级别的,且身负各种灵力,沈星河对付起来还颇为吃力——毕竟一只金丹好对付,成百上千的金丹一齐冲上来,那画面简直堪比末日现场。 再加上其中时不时还冒出个元婴、出窍期的海兽,直把沈星河折腾得没脾气。 不过,这些海兽打起来虽然麻烦些,但沈星河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每打完一只海兽,他便会收获一颗内丹以及若干拆解自海兽身上的天材地宝。 那些被他拆解的海兽很快又会引来更多海兽,沈星河便干脆以战养战,遇到火属冰属的海兽内丹,大多直接吸收炼化掉,然后继续打海兽。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渐渐发现,来找他的海兽似乎越来越少了。 沈星河这才有功夫喘口气,顺便整理一下这段时间的收获,顿时被空间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内丹和海货惊了下。 【三二八,三二九,三三零!】 【哇……我竟然打了这么多木属性的海兽吗?】 冰属性的内丹也还有上百颗,里面甚至还有几颗出窍期的。 出窍期的海兽与人修几乎没区别,沈星河当时对付得颇为费力,要不是有“思无邪”护着,早重伤不知多少次了,因此他那时根本没工夫藏拙,只能拼尽全力与海兽互殴。 好在最后活下来的是他。 有师尊在等他,他也确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想到师尊,沈星河立刻翻出两枚储物玉佩,把那几百颗木属内丹和冰属内丹分别装好,这才兴冲冲踏着海面跑去找师尊。 远远看到师尊时,沈星河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和海兽打了好久,身上好像都被海水和海兽的腥气腌入味了。 他立刻停下脚步,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子,而后嫌弃地往身上甩了好几打净身咒,又幻出一面水镜,好好拾掇拾掇衣服和头发。 直到水镜中的少年又变得干干净净,闪闪发光,沈星河这才露齿一笑,向师尊飞奔而去。 “师尊!” 一到云舒月面前,沈星河立刻把那两枚装满海兽内丹的玉佩递给云舒月,“师尊,这个给您!” 云舒月接过那玉佩,放出灵力向里面看了眼,“蝉不知雪”很快窜出来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 沈星河笑眯眯抱住“蝉不知雪”,在上面蹭了蹭。 云舒月很快也给他递来一枚玉佩。 沈星河好奇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云舒月微微颔首,“打开看。” 沈星河向里面探入灵力,顿时被玉佩里面堆得满满当当闪闪发光的巨大珍珠,上品灵石以及稀有金属矿惊了下。 沈星河甚至还在里面翻到两块天外陨铁! 他捏着那玉佩,欲言又止地看着云舒月。 【君伏,我师尊这……该不会是把家底都掏出来给我了吧?】 【这这这……这难道是我完成作业的奖励?】 【但这也太多了吧!】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想把玉佩给师尊推回去。 但一想到之前每次他推辞,师尊最后都会有办法把东西塞给他,沈星河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到他心音的云舒月和君伏:…… 君伏:【你收着便是。】 【他的家底不止这些。】 沈星河顿时好奇,【你怎么知道?】 君伏沉默一瞬,这才继续道,【不然你以为,你与海兽战斗时,他都在做什么。】 沈星河回忆了一下。 之前因为与海兽的战斗太过密集,沈星河的小青鸾分|身虽然一直陪在师尊身边,却只关注师尊有没有危险,并没有太在意其他事。 现在经君伏提醒,沈星河才想起来,他好像确实不知道师尊都做了什么。 君伏:【你可以自己问他。】 沈星河一想也是,立刻好奇问云舒月,“师尊,您这段时间都做什么了呀?” 云舒月淡淡说道,“打坐修炼。” 沈星河眼中便又冒出几分疑惑来。 云舒月顿了顿,忽然把“蝉不知雪”抛进海里,而后静静垂眸看着海面。 沈星河顿时一头问号,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然而片刻后,在看到“蝉不知雪”拖着好大一块稀有金属矿上来后,沈星河终于明白,君伏为啥说他师尊家底不止玉佩里这些了。 他也隐约明白,为什么师尊明明是散修,却能凭一己之力,顺利修至化神—— 已知:师尊知道好多崇光界不为人知的秘境。 这些秘境里,又有数不清的天材地宝,灵石灵矿。 求问:师尊为什么实力这么高,还这么有钱? 沈星河:【嘶……】 这一刻,沈星河忽然觉得,曾经胆敢放言要养师尊的自己,多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也终于发现,自己抱着的这何止是一条金大腿? 他师尊,根本就是一座深不可测的金山啊!:,, 47 绝欲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君伏,我才发现,我师尊好像非常富有。】 怀里抱着那被“蝉不知雪”拖上来的稀有金属矿,沈星河在神魂中幽幽对君伏道。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很快道,【云舒月不需要你养。】 沈星河一听这话,顿时不太高兴,【我师尊有钱是我师尊的事,这和我想养他又不冲突。】 【而且,化神想再更进一步,需要的天材地宝肯定很多很多。】 【以后我一定要找更多好东西给师尊,赚比现在还多的钱,都给我师尊!】 没想到沈星河竟还未放弃养云舒月这件事,反而越说越来劲,君伏不置可否,干脆沉默是金。 同样听到他心音的云舒月:…… 覆满霜雪的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云舒月很快自沈星河送他的储物玉佩中,拿出一颗木属出窍内丹,开始吸收。 见师尊用了自己送的东西,沈星河眉眼一弯,倒也没再推辞师尊送的东西,痛快把师尊送的玉佩也收下了。 在那之后,沈星河厚着脸皮蹭到师尊身边,也分了块云朵坐骑,边吸收海兽内丹,边巩固体内越积越多的力量。 沈星河之前虽然一直在打海兽,却始终留心着秘境中的黑白更替。 这秘境中虽有白天黑夜,却并没有太阳和月亮。 但即使如此,沈星河也知道,此时距离他与师尊刚进秘境,已过去近十个月。 然而在那被他夺舍的七杀眼中,此时崇光界的时间还未过八月十六。 也就是说,这秘境与外界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 秘境中十月,竟还不足外界一天! 沈星河:…… 【这是什么宝藏修仙地点!】 【君伏,你知道这里和外界的时间流速具体相差多少吗?】 君伏这才又开口,【秘境一年,外界一日。】 沈星河顿时叹为观止。 不过紧接着他又担忧起来。 因为他不知道,师尊的那个病,具体是按照哪边的时间流速走的。 因为此,接下来的两个月中,沈星河一步都没离开云舒月,一直缩在他身边,一边打坐修炼,一边用小青鸾分|身牢牢抓着师尊。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在发现师尊并未出现任何异常后,沈星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多少明白过来,师尊的那个病,应该是只在外界七月十五时才会发作。 沈星河:【忽然就不想出去了呢。】 这种只需要打打海兽,提升修为,师尊也不会忽然消失不见,也不需要与其他人勾心斗角的日子,简直是沈星河理想中的生活。 但沈星河知道,这种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就算秘境里的时间流速再缓慢,也总会到外界七月十五的那一天。 所以,他只能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尽全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争取早日到达出窍期。 如此,才会在意外到来时,更好地保护师尊。 因为知晓师尊的身体暂时不会出问题,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沈星河都开始心无旁骛地修炼。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便过了三百年。 在这三百年中,沈星河几乎杀穿了无尽之海,修为也一路突飞猛进,已至元婴后期。 距出窍期只差临门一脚。 沈星河虽然也有些着急,但他的出窍期雷劫却迟迟不来。 然而此时,外界的时间已近七月十五。 沈星河便又有些忧心忡忡,连续几天都心神不宁,却又不敢问师尊,他们什么时候回望月峰。 其实若师尊的病没有随机转移地点的问题,沈星河倒宁愿陪师尊在这秘境中度过七月十五。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七月,沈星河心中不好的预感竟越发分明。 云舒月自然知晓他在担忧什么。 他也一早看出,沈星河出窍雷劫迟迟不至的症结究竟为何。 七月十五也确实快到了。 因为此,没过多久,云舒月便带沈星河离开了秘境,返回望月峰。 回程路上,沈星河测了下自己的骨龄,发现才堪堪二十岁。 他很快在神魂中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元婴小人儿的脸。 在发现自己的脸竟还是少年的模样,三百年中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后,沈星河这才重重叹出一口气来,明白想长身体,果然还是得按秘境外的时间来。 乍一离开充满海腥味的无尽之海,沈星河一时竟还有些不适应。 但很快,在看到巍峨静美,被冰雪所覆的望月峰后,沈星河的心忽然沉静下来。 “师尊,我们到家了。” 他略显感慨地对云舒月道。 云舒月看他一眼,很快带沈星河落下云端。 此时距云舒月师徒二人离开虽才不到一年,但只有沈星河知道,他与师尊已在秘境中度过三百年。 因为此,在看到望月峰上那由自己亲手雕琢的宫殿群时,沈星河在感到怀念的同时,竟觉得有些陌生。 然而很快,沈星河便发现,难怪他会觉得陌生—— 在师尊原来洞府的位置,那座被他铺满上品灵石的主殿,竟然消失不见了! 沈星河:??? 【好家伙,这才过了不到一年,我和师尊竟然就被人偷家了吗???!】 沈星河转身就想去检查一下望月峰上的阵法,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把他亲手为师尊打造的宫殿偷走! “蝉不知雪”却忽然捆住了他。 沈星河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蔫声蔫气地对云舒月道,“……师尊,您放开我,我要去查一下是谁偷走了我们的宫殿。” 云舒月闻言,轻轻敲了下他的脑壳,衣袖一挥,晶莹剔透的主殿立时出现在他们眼前。 沈星河顿时张圆了小嘴。 沈星河:【咳……我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没想到“偷家”的竟是师尊本人,沈星河讪讪笑了下,短暂惊讶过后,忽然想到什么,笑嘻嘻凑到云舒月身边,问他,“师尊,您之前是把这宫殿一起带走了吗?” “还是隐藏起来了?” 云舒月淡淡道:“带走。” 沈星河顿时高兴起来,“您是因为喜欢这宫殿,所以才把它带走的吗?” “没想到您竟然会这么喜欢这宫殿!” “那我再打造几座好不好?” “您是喜欢灵石铺地的宫殿吗?那我把其他宫殿也都铺上好不好?” “这样下次您可以把整座宫殿群都带走。” 云舒月微微沉默,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让沈星河如此激动。 云舒月其实并没有多么喜欢宫殿这东西。 再精美奢华的宫殿,在他眼中,其实也与原本简陋的洞府无异。 但只要一想到,那宫殿是沈星河一刀一刀亲手雕 琢出来的,再看到沈星河亮闪闪的满是欢喜的眼睛,云舒月便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之前带走这座主殿,也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却没想到,会令沈星河如此高兴。 见沈星河已开始在心里盘算,铺满整个宫殿群还需要多少上品灵石,云舒月又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壳,这才淡声说道,“不许浪费。” 沈星河立刻在心中小声反驳,【给师尊的东西,哪里浪费了……】 云舒月淡淡看他一眼,沈星河瞬间乖巧,这才暂歇了用灵石铺满整个宫殿群的想法。 回主殿中修整一番后,云舒月很快去了峰顶天池。 沈星河则又被他留在宫殿中,不许他跟着去。 沈星河也没反驳,因为小青鸾仍陪在师尊身边。 不过,因为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沈星河之前已在回程路上,把大部分力量都转移到了小青鸾体内。 如此,万一这次七月十五师尊真出什么事,有小青鸾跟在身边,他也能放心些。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拿出空间中的黑羽毛,联系上夜枭叔叔。 因为秘境中的时间流速问题,此时外界虽才过去不到一年,但对沈星河来说,他已有三百年没听过夜枭叔叔的声音。 因为此,直到夜枭与他汇报完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后,沈星河仍未回过神来。 “少主?” 汇报完毕半晌,见沈星河仍沉默不语,夜枭略显诧异地唤了他一声 沈星河这才从那种沧海桑田的奇异错乱感中挣脱出来,也这才发觉,因为那闭关的三百年,他对这些勾勾缠缠的俗务,竟有些心生厌倦。 但纵使如此,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 毕竟那些觊觎他师尊的人,至今仍虎视眈眈。 想到此,沈星河心中微沉,轻轻叹出一口气来,又对夜枭叔叔交代了些事,之后才挂断通信。 沈星河与师尊进秘境前,乾元王朝和丹阳仙府已准备集结修真界正道,攻打魔道。 而因为他们选择了沈卓当那面大旗,沈卓又是隐仙宗门人,传说中,魔域又是在十万大山以北,隐仙宗又恰好在十万大山北部,那些所谓正道,便把攻打魔道的据点,设在了隐仙山。 不过,因为乾元王朝和丹阳仙府的目标都是“圣火琉璃心”,这两家从前也有不少龃龉,再加上至今仍未有人找到魔域的入口,因此攻打魔域的事,至今仍停滞不前。 非要说的话,倒是那些在崇光界行走的魔道和邪修,在过去的一年中被狠狠收拾了一番。 崇光界地域广袤,宗门世家虽瓜分了大部分地盘和资源,但到底不能面面俱到,因此魔道、邪修、鬼修等邪魔外道,从前也时不时会冒出头来—— 只要别做得太过分,不触犯到宗门世家的利益,宗门世家大多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过去一年,或许是为了从那些邪魔外道口中撬出进入魔域的方法,乾元王朝和丹阳仙府对辖域内的魔道进行了大肆搜捕,抓到魔道后,刑讯的手段也极为残忍,据说因此得罪了不少魔道。 如今双方已初现水火不容的局势,魔道反扑报复的消息,近日也越发多了起来。 不过,因为夺舍了七杀,七杀又时常跟在魔尊身边,沈星河很清楚,对于正道要攻打魔域的事,魔尊至今仍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根本没把正道看在眼里。 想到魔尊化神的实力,沈星河对此倒也并不意外。 而这些消息中,唯一让沈星河感到不爽的,便只有那些正道把攻打魔域的据点,设在隐仙山这件事。 隐仙山脉虽山峰众多,但因为隐仙宗云虚子所在的云麓峰距望月峰最近,沈星河十分担心那群乌合之众会打望月峰的主意。 就算不打主意,他们大概也会对望月峰十分好奇。 一想到自己和师尊没在家时,望月峰没准已被人来来回回打探过许多次,沈星河心中便越发不爽起来。 手中立刻现出一把如火的长刀,沈星河很快带着那刀,漫山遍野巡山去了。 在秘境的三百年中,除飞涨的修为外,沈星河还有其他两个收获。 其一,是那颗被他扔在灵石矿里自生自灭的寻宝鼠,终于破壳而出,能开始干活了。 沈星河还特意查了资料,在再三确定寻宝鼠是一种没有灵智,只有寻宝本能的灵宠后,沈星河这才勉强留下那小家伙。 另一个收获,便是他手中的这把用天外陨铁锻造而成的“绝欲”刀。 当初炼这把刀时,沈星河曾参考“鸾羽”的样式。 因此,“绝欲”锻成后,除颜色若灼灼火焰,外表与“鸾羽”几乎一模一样,平日也被沈星河缩小插在发间。 沈星河最开始决定用刀做武器时,其实是想锻造一对儿“断情”“绝欲”刀的。 后来师尊送他“鸾羽”刀后,他也不好意思改名,直到自己又锻造出了一把火系长刀后,这才把“绝欲”这名字安了上去。 那时听到这名字后,君伏不知为何沉默好久,还建议他改个名字。 沈星河却并不想改。 一来是因为,他这辈子除了保护师尊,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确实称得上“绝欲”。 二来则是,他曾听他爹说过,有一个词叫“绝育”,也就是“咔嚓”掉某物的意思。 恰好与沈星河真正想做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刚重生时,也确实“咔嚓”过一个猎人的污浊之物。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沈星河都觉得,“绝欲”这名字,自己取得很好。 带着“绝欲”刀巡山一圈后,沈星河很快发现,自己之前设下的防御阵法并未被破坏。 也就是说,在他与师尊离开望月峰这段时间,确实没人闯进来过。 虽然如此,但从山脚那些阵法留下的痕迹来看,确实曾有不少人试图上望月峰。 沈星河用脚趾甲想,都知道,肯定是那几个狗东西,或者是那些近来集结在隐仙宗的人。 沈星河并不打算掺和进正道和魔道的纷争中。 那些人若能狗咬狗,两败俱伤最好。 如此也能少打他师尊的主意。 虽然防御阵法并未被破,但以防万一,沈星河还是又马不停蹄多设了许多阵法上去。 如此忙了一月,七月十五终于如期而至。 七月十五这天晚上,沈星河缩在小青鸾的身体中,紧紧抓着师尊肩膀上的衣服,一刻不肯放松。 月亮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大时,沈星河心中不好的预感已坠得他心口疼。 他不安地看着师尊双眸紧闭,静浮于天池水中的模样。 在月亮行至最高点前,猛地窜进师尊领口,小爪子牢牢抓住师尊的锁骨,翎羽也瞬间变得极长,绕着师尊的腰缠了整整两圈。 下一刻,沈星河眼前忽然一黑,周身的泉水也刹那消失不见,只余师尊身上湿漉漉的布料,正紧紧压在他身上,几乎把他拍在了师尊的颈窝里。 他很快听到一阵遥远的嬉闹声。 鼻间也嗅到一阵陌生且浓郁异常的脂粉气。 沈星河心中顿时一沉。 他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48 大漠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金丝暖帐,红烛高照。 自师尊领口中钻出来后,沈星河一睁眼便看到于夜风中缓缓飘动的红纱,以及一床暧昧至极的大红锦被。 而他的师尊,此时正双眸紧闭,静静沉睡在这满是艳色的金丝帐中,雪白衣衫上满是湿漉漉的水迹。 毫无防备的模样,瞬间让沈星河想起前世那些糟糕至极的回忆,浑身的毛都险些炸了起来。 “叽!” “叽叽!” 他立刻用小翅膀抱住师尊的下颌,紧张地连唤了师尊好几声。 云舒月却并未睁开眼睛,也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沈星河见状,心中顿时一沉,立刻就想变作人形。 君伏却提醒他,【附近有出窍期修者。】 沈星河闻言,心中顿时一凛。 修者在使用术法时,定会产生灵力波动,若恰好遇到修为比自己高的人,对方又有意探查,修为低者的一切在对方眼中都将无所遁形。 沈星河的神魂虽有出窍境界,身体的修为却才元婴后期,若只有他一人,他或许还不会太在意君伏所说的出窍修者。 但他还要保护师尊。 所以,再小心都不为过。 他很快自空间中翻出几块上品灵石,在床帐周围布好隐匿灵力波动的阵法。 在那之后,沈星河才化作人形,立刻对师尊施了个净身诀,去除师尊身上的水迹,又细细为师尊整理好衣物和长发。 师尊的身体有些热。 为师尊整理衣物时,沈星河很快发现这件事。 之前那次七月十五亦是如此。 他担忧地探上师尊的手腕,想放出灵力,检查一下师尊的身体。 “蝉不知雪”却缓缓钻了出来,挡住沈星河的手指,继而缠上他的手腕,在沈星河手腕的寒潭月魄上蹭了蹭。 沈星河怔了下,这才想起来,在师尊去天池前,自己曾偷偷把寒潭月魄放到了小青鸾身上。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蝉不知雪”。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师尊每到七月十五,必会去望月峰天池泡灵泉的事。 他也忆起那天池之水在浓郁的冰灵力下,反复冻结,又不断融化成泉的画面。 所以,师尊是需要用冰灵力来压制身体的热度? 还是其他什么? 但这里并不是望月峰,也没有望月峰上几乎能凝成实质的冰灵力。 好在他身上还有寒潭月魄。 身为顶级冰属灵宝,寒潭月魄连他体内的青鸾火都能压制住,或许也能压制住师尊体内的热度。 想到此,沈星河立刻把手腕上的寒潭月魄退了下来,想给师尊戴上。 “蝉不知雪”却又拦住了他,主动把那串寒潭月魄接了过去,层层包裹住。 几息后,“蝉不知雪”又递给沈星河一条手链。 那手链是由一根柔软的白线制成,上面穿着颗雪白的玉珠——正是之前穿在寒潭月魄上的那颗。 “蝉不知雪”亲自给沈星河套在了手腕上。 在这之后,“蝉不知雪”才把寒潭月魄戴到云舒月手上。 沈星河摸了摸师尊的手,感觉师尊身体的温度似乎略降了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小声问“蝉不知雪”。 虽然“蝉不知雪”只是师尊的武器,沈星河却觉得,它能听懂自己的话。 “蝉不知雪”点了点“头”,安抚地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在这之后,才又缓缓钻回云舒月袖中。 说来也怪,沈星河明明对一切靠近师尊的有灵智的东西都极为排斥,但对“蝉不知雪”这个明显有些智慧的仙器,沈星河却从未生出过一丝防备之心,也从不觉得“蝉不知雪”会背叛师尊或自己。 包括“思无邪”也是。 还有那刚被“蝉不知雪”戴在他手腕上的白线。 指尖挑起那根白线细细揉搓了几下,沈星河又召唤出“思无邪”,发现那白线的手感,和“思无邪”以及“蝉不知雪”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这根白线难道是“蝉不知雪”从自己身上匀出来的?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沈星河很快审视了一番这屋子。 这似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到处都是随风飘动的轻薄红纱,空气中脂粉的香气也十分浓郁,沈星河检查时,没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很快又回头看向师尊。 越看师尊身下那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越不爽,立刻又分出一只小青鸾分|身守在师尊身边,而后在屋中另一处重新布下隐匿阵法,又自空间中翻出一张寒玉床,把师尊抱了过去。 暂时安顿好师尊后,沈星河这才来到窗边,小心向外面看了看。 在看到月夜下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漠,以及附近与沙同色的城池时,沈星河立刻问君伏,【这里是金乌大漠?】 君伏:【不错。】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 金乌大漠位于天屿大陆东方,地域广袤,是丹阳仙府所掌控的区域。 丹阳仙府身为崇光界一流火系修真世家,门内高手众多,单出窍尊者便有近四十位。 之前太一宗集会上,沈星河见到的那位炎烈,便是丹阳仙府少主。 【师尊怎么会被传送到这里?】 沈星河稍微感知了一下本体的位置。 在发现本体所在的望月峰,距这里十分遥远,以他现在的修为,少说也要一月才能从望月峰至此后,沈星河便果断放弃用本体来找师尊的事。 同时也忍不住后怕,还好他早早把力量都转移到了分|身里,不然只一个力量微弱的小青鸾分|身,真未必护得住师尊。 他回头看了眼仍在寒玉床上沉睡的师尊,一时间只觉得肩上和心中都沉甸甸的,又看了看仍牢牢贴在师尊颈窝的小青鸾分|身,这才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跳出窗子,开始查看附近的情况。 这一查,沈星河险些吐出来。 因为这整座城池,到处都弥漫着浓重异常的脂粉香气。 香气深处,是被夜色掩盖住的靡靡之音,淫|声浪语。 以及令人作呕的水声和腥臭。 还有被那些喧闹调笑声,彻底吞没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若不是已确定这里确实是金乌大漠,沈星河险些怀疑自己到了放浪形骸的魔域! 金乌大漠明明是丹阳仙府地界,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地方? 一时间,沈星河都忍不住怀疑,丹阳仙府是不是也被魔道攻破了。 头顶很快有出窍期的神识扫过,沈星河顿了顿,知道那应该是君伏之前说的,正在这附近的那位出窍期。 他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那出窍期的神识离开,沈星河才变作一只鸟儿,飞上枝头,向附近的云雀问起消息来。 据那小云雀说,这座无名之城是最近一年刚刚建成的。 平日出入这里的,大多是丹阳仙府弟子。 每月月底,丹阳仙府都会押送一批新人到这座城里,供丹阳弟子寻欢作乐。 那小云雀的词汇量有限,沈星河时间也不多,并未问太久。 在得知最近一批被送来的人在哪里后,沈星河立刻飞到那附近,站在房间窗外的树上,透过窗缝,看到屋内正在发生的事。 “哈哈哈哈!都说这无忧门的小公子有天人之姿,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说这话的人,身着一身绣有仙兽麒麟的赤金长衣——那是丹阳仙府的标志。 他身边的另外几个丹阳弟子闻言,顿时附和,“正是正是!之前这无忧门主一直把儿子藏得严严实实,每次我们去无忧门,都见不到这小公子!” “你说他藏这么深有什么用?如今,还不是落到我们手里了?” 说着,那丹阳弟子突然自床帏深处抓出一个人。 位置的原因,沈星河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脸。 只能听到一阵惊恐的尖叫,“放开 我!你们放开我!!!” “爹!爹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无忧呜呜呜……”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 “啪!” 那丹阳弟子立刻给了那人一巴掌,沈星河皱着眉头,很快听那丹阳弟子道,“叫什么?!你以为你还是无忧门少门主?” “实话告诉你,你爹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那无忧门少门主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骗我!我爹可是出窍尊者,他那么强,怎么可能死?!” 那几个丹阳弟子闻言,立时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爹是出窍尊者又如何?” “这些年来,无忧门仗着有个出窍期的门主,一直不肯归顺我丹阳仙府。” “如今无忧门勾结魔道,被我丹阳仙府抓个正着,我丹阳仙府自容不得这等自甘堕落的玩意儿,给你爹留个全尸,已是仁至义尽!” “你们胡说!我娘当初就是被魔道杀害,我爹这辈子恨死了魔道,怎么可能勾结魔道?!” “这一年来,你们丹阳仙府以抓捕魔修为名,迫害了多少无辜正道?!” “你们这根本就是在排除异己,与魔道有何分别?!” “哈哈哈哈!”那丹阳弟子又是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把人往怀里拖,声音却越发得意阴狠,“小公子这么说可就太伤我们的心了。” “如今这崇光界,谁人不知我丹阳仙府殚精竭虑,除魔卫道!” “你看看我这伤,可就是被你爹伤的。” 他身旁几个丹阳仙府弟子也撸起袖子,掀起衣摆,连声道,“可不是,小公子你快给我们看看!” “今天小公子可得好好心疼心疼我们,不然可别怪哥几个不怜香惜玉啊哈哈哈哈!” 屋内很快传来衣服被撕碎的裂帛声,以及那无忧门小公子绝望的挣扎哭泣声。 沈星河紧了紧爪子,到底还是没忍住,立刻窜进屋中,化成人形,掏出“绝欲”刀瞬间砍了那几个丹阳弟子。 砍人之前,沈星河还听到一句,“听说那望舒仙尊便如你这般绝色……” 一听到这话,沈星河脑中“嗡”地一声,“绝欲”刀上刹那火光暴涨,转瞬便把那几个丹阳弟子烧得魂飞魄散。 屋中很快安静下来,只床帏深处,仍有人在止不住地啜泣。 沈星河看了那人一眼,在看到那衣不蔽体的少年,竟也有一头如雪的长发后,沈星河这才隐约明白,那几个丹阳弟子为什么会提到他师尊。 一想到过去这段时间,不知有多少人抱着那样的心思来找过这少年,沈星河顿时被气得浑身颤抖,牙齿都咬得吱嘎作响。 这破地方,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也不想管那时不时扫神识过来的出窍期,只想立刻带师尊离开这淫窝! 床帏内的少年却忽然叫住了他,“仙君留步!” 沈星河回头看了眼那少年。 为避免节外生枝,之前沈星河已换了身夜行衣,脸上也蒙了黑布,瞳色也伪成了黑色。 因此那少年只看到一双满是戾气的黑色眼眸。 但他还是瑟缩地爬到床边,哀求地对沈星河道,“求求您,带我走……” 他对沈星河伸出手。 沈星河闪身躲开,并未让他碰到。 那少年见状,眼中顿时又蓄满泪水,哆哆嗦嗦道,“若你不带我走,我现在便……立刻叫守卫来!” “……这城里有丹阳仙府的出窍长老,只要我一喊,他……他立刻就能发现这里的情况!” “所以,你必须带我走!” 沈星河淡淡看他一眼。 虽然救人时他并未想太多,但转头就被人威胁,被恩将仇报,多少出乎沈星河的意料。 不过,想到这里是崇光界,还有片刻前自那几个丹阳弟子口中听到的话,沈星河忽然便释然了。 最后,他连看都没再看那什么无忧门小公子一眼,转瞬便跳出窗子,融入无边夜色中。 身后很快传来一声夹杂着浓浓恐惧的尖叫,“杀人啦——!” 之前那股出窍神识立刻扫了过来。 沈星河在原地停留一会儿,并未动用灵力。 待那出窍神识扫向别处,他这才火速回到师尊暂时停留的房间,背上师尊便开始跑路—— 若他没料错,用不了一会儿,这城中怕是就会进行地毯式搜索。 毕竟他刚才可杀了好几个丹阳仙府弟子。 不过他也不怎么后悔就是了。 本来这破地方,他和师尊也不会停留多久。 这一番动作下来,那出窍神识立刻便发现了沈星河,出窍期威瞬间那自空中狠狠降下。 沈星河冷哼一声,刹那也放出出窍威压,猛地对那股力量反击回去。 沈星河的神魂有出窍后期,化神之下,几无敌手。 而那驻守在城中的出窍期显然并未修至出窍后期,沈星河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一个冲天的烟花——那应该是联络其他丹阳仙府门人的信号。 想到丹阳仙府有几十位出窍期,沈星河顿时一阵头大,转瞬便带着师尊,遁入茫茫大漠之中。 …… 近一年来,因丹阳仙府要肃清域内魔道,已对金乌大漠边界进行全面封锁。 化神以下,几乎不可能在不触发封锁法阵的情况下,轻易离开这片沙漠。 这事之前夜枭曾在给沈星河汇报时提过一嘴,沈星河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转天就和师尊落到了这仿佛没有尽头的荒漠之中。 因为师尊如今灵力全失,沈星河并不敢冒险。 因此他只能等,等师尊醒来,力量恢复至全盛。 也就是说,若无意外,接下来,他和师尊还要在这金乌大漠中待上至少一月。 沈星河并不知晓丹阳仙府其他人赶到需要多久,但他知道,在这金乌大漠中,城池大多依绿洲而建。 而丹阳仙府那几十位出窍期,大多驻守在这些城池中。 沈星河便在附近鸟儿的带领下,找了一处人迹尽绝之地,布下隐匿及屏蔽灵力波动的阵法后,自空间中翻出一座精致的别院,这才带师尊进去安顿好。 这一通折腾下来,师尊还没有醒。 沈星河把师尊安置在寒玉床上,看着师尊如冰似玉的模样,又想起之前在那无名之城中看到的一幕幕。 心中顿时堵得不行。 沈星河简直无法想象,若这次他没跟着师尊一起来,只师尊一人,在灵力全无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落入那淫窝,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这些,沈星河顿时气得眼睛都要滴血了,心中戾气翻涌,对这世界生出无边厌恶的同时,心尖也因师尊而疼得不行。 “师尊……” 他把脸埋进云舒月的衣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同时也分外焦急,不知道师尊何时才会醒来。 云舒月衣袖中,“蝉不知雪”缓缓钻了出来,温柔地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 沈星河抱住“蝉不知雪”,又看了会儿师尊,很快发起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忽然察觉,有什么东西正急速向这别院附近靠来。 他立刻警觉地站起身来,看了眼仍牢牢贴在师尊颈窝的小青鸾分|身,这才提着“绝欲”刀,面沉如水地出去了。 别院很快安静下来。 主卧的寒玉床上,云舒月依旧沉沉睡着。 君伏却忽然问他,【你不怕他知道真相后,会不高兴?】 云舒月并未回应。 “蝉不知雪”却缓缓自他袖口中钻了出来,蹭了蹭小青鸾的下巴。 在这之后,君伏才听到云舒月古井无波的声音,【他不会。】 他对君伏道,【你我都清楚,这对星儿来说,是必须要走的路。】 君伏沉默。 许久后,才落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49 妖狐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一出别院,沈星河便看到远方沙丘中,有一群黑点正急速向此方奔来。 神识一扫,才发现那竟是一群实力等同筑基的灵兽沙狼,头狼也才金丹。 沈星河立刻放出元婴威压,警告那些沙狼不要再靠近此处。 下一刻,那些沙狼果然停了下来,开始在原地踟蹰,紧接着焦躁地踱来踱去,幽蓝狼眸却仍遥遥望着这边。 沈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它们,在神魂中问君伏,【那些沙狼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已在此设下隐匿阵法,按理说就算它们从此地经过,也绝不可能察觉此处有东西。】 君伏沉默片刻,才道,【那阵法拦不住气味。】 沈星河闻言,立刻低头嗅了嗅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而且,就算他身上真有什么味道,也不可能吸引来这么多沙狼。 吸引鸟类还差不多。 师尊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小青鸾分|身至今还贴在师尊身上呢,除了师尊身上一直有的淡淡幽香外,根本没闻到任何异常的味道。 所以,也不可能是师尊。 然而没过多久,沈星河便发现,除沙狼外,沙狐、沙蝎、沙隼、沙蛇等灵兽也逐渐现出身影。 它们的目标也和沙狼一样,明显都是这里。 沈星河见状,顿时皱起眉头,再次放出元婴威压,同时呵斥那些鸟儿不许靠近。 那群沙隼闻声,委屈地“嗷嗷”叫了几声,沈星河能听出,它们也在说什么这边的味道好闻。 知道那些鸟儿不可能撒谎,沈星河顿了顿,又检查了一遍别院外的隐匿阵法,这才折回别院中看了看。 找了一圈他也没发现有什么气味特殊的灵草,最后干脆把整个别院里的花花草草都拔光光,之后才又出了别院。 然而只这一会儿工夫,那些灵兽便已全数围到了别院外。 更离谱的是,它们竟像集体陷入发情期,沈星河一出去,就看到那些灵兽已三三两两滚作一团,沙隼也都叠起了罗汉。 原本寂静的荒漠,顿时热闹起来。 沈星河:………… 就离了个大谱! 沈星河看了看高高挂在苍穹的圆月,这才想起来,每年七月十五,这崇光界的动物确实会十分躁动,也是交|配繁殖的旺季。 这是动物的本能,他管不了。 但! 尼玛这跑他和师尊的别院外来发情算怎么回事儿啊?! 偏那些动物又没攻击他,沈星河也不好直接把它们剁了。 只能用御风诀把那群胡来的家伙集体掀走,而后一脸无语地继续守在别院外。 然而没过多久,沈星河便又迎来新一批发情的动物们。 这次他干脆直接把它们吹飞出去,连一丝靠近的余地都不给那些动物。 那些动物便都散落在远处,以天为盖地为庐,疯狂地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 嘤嘤嗷嗷嘶嘶的声音此起彼伏,把沈星河都听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的神色忽然一凛。 目光定定落在远处一个不高的沙丘上,沈星河手中忽然现出“绝欲”长刀,对那沙丘处低喝一声,“出来!” 沙丘后很快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现出一个身着橙红流仙裙,领口点缀狐毛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长得极美,身姿曼妙,一双狭长绿眸柔媚异常,于月夜下闪着蛊惑人心的幽光。 沈星河听她柔柔弱弱地道,“小郎君,你轻点声,你吓到奴家了~。”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一个出窍期,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柔弱?” 那女子闻言,只轻轻叹息一声,“你这小郎君,怎地这般不解风情?” 说完,那女子眨眼便飞到沈星河身前,微微放出一丝出窍威压,涂了朱红蔻丹的指甲直奔沈星河蒙在脸上的黑布,“小郎君,快让奴家看看你的脸~。” 沈星河眼中却一丝恐惧都没有,“绝欲”刀没有半分迟滞,径直怼到那女人的手上,同时放出金红火焰。 那女子顿时被烫得嗷一声,立刻退出十数米,把着火的手埋进沙子里,这才终于眯眼打量起沈星河。 不应当呀! 那女子想。 之前她在远处探查时,明明看出这小郎君只有元婴期。 在她出窍期的威压下,这小郎君明明只有任她捏扁揉圆的份,按理说应该连动都动不了。 这一细细打量,女子才发现,那手执长刀,身着黑衣的小郎君,浑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都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 那女子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啊”了一声。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沈星河,忽然一笑,问道,“小郎君,今夜在那无名城中,伤了炎照长老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说完,也不管沈星河是何反应,那女子忽然扭了扭腰身,对沈星河抛了个媚眼,“炎照长老可是出窍中期,小郎君你好坏~明明实力那么强,为何偏要装作元婴期~?” “难道,也是想骗如奴家这般单纯柔弱的女子吗~?” 这似乎是个极擅长撒娇的女子,偏她长得又极美,若是一般男子见到她这风情万种的模样,或许早已心软。 沈星河却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忽然在神魂中幽幽问君伏,【我之前向师尊撒娇的时候,不会也这么黏黏糊糊的吧?】 君伏很快回道,【没有。】 在君伏看来,沈星河与那矫揉造作的女子完全不同。 沈星河闻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并未放松一丝警惕。 只沉声对那女子道,“阁下若无事,还请离开!” 那女子却显然并不是碰巧出现在此处。 听到沈星河驱逐意味明显的话,那女子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惊讶,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男人不吃她这套。 但她紧接着又想起什么,很快轻笑一声,又娇娇柔柔地道,“小郎君,奴家听闻,今夜曾有人擅闯无名城~。” 沈星河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就见那女子又轻“啊”了一声,言笑晏晏对沈星河道,“小郎君,你千万别误会,奴家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更不是想为那炎照长老报仇~。” “真说起来,还得感谢小郎君伤了那炎照,不然今夜,我等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攻进那无名城~。” 沈星河微微挑眉,心中暗暗记下这件事,打算等解决完这女子再去查查无名城出了什么事。 那女子很快又道,“不知小郎君,今夜自无名城,偷出了个什么宝贝~?” 说着,那女子忽然闭上眼睛,享受似的嗅了嗅夜风中的味道,脸上渐渐漫上一丝奇异的红晕。 只见她扭了扭身子,一双绿眸已亮起幽幽莹光,对沈星河道,“小郎君,这味道实在太夺人心魄~。” “奴家活了近千年,还从未闻到过如此令人心旌摇曳的香气~。” “你就告诉奴家,那是什么,好不好嘛~。” 说着,那女子便又摇曳生姿地向沈星河靠来。 沈星河面无表情地劈出一刀。 被那女子迅速躲过。 沈星河再次警告,“若再靠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女子却轻轻叹息一声,“这香气可比我狐族的媚香更胜一筹,今夜若不能得到,奴家此生都会不甘心呢~。” 说着,那女子身后忽然现出五条毛茸茸的尾巴,脚下的白沙也迅速震颤起来。 “既然小郎君如此不识趣,奴家便亲自来取~。” 话音刚落,沈星河脚下的沙地突地陷落! 沈星河立刻掐了个御风诀飞至半空,又回头看了眼别院。 在发现别院仍被法阵牢牢护着,并未出现任何问题后,沈星河这才握紧长刀,神色冷冽迎上那出窍的狐妖。 那狐妖虽才出窍初期,却身负土灵根,有沙土的地方完全是她的主场。 她对这金乌大漠似乎也十分熟悉,完全不与沈星河硬刚,只滑不溜丢地在 那沙土中神出鬼没。 毛茸茸的尾巴还时不时往沈星河身上试探。 一会儿蹭下沈星河衣摆,一会儿又想往沈星河胸口钻。 与其说是在打斗,倒不如说是在调|情。 沈星河:…… 【我觉得我被小看了。】 他幽幽在神魂中对君伏道。 下一刻,身下的沙地中又窜出一条尾巴,意图缠住沈星河脚踝。 沈星河一脚把那尾巴踢了出去。 那尾巴又钻入地下,很快向别院结界发起攻击。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绝欲”长刀瞬间插入地底,在结界周围燃起一圈青鸾圣火。 地底立刻传来一声惨叫,猛地窜出一只毛色橙红的巨大灵狐,兽口一张,霎时喷出漫天白沙,神色凶狠向沈星河咬来。 见她终于开始下死手,沈星河微微眯起眼睛,倒也没在留手。 来此之前,沈星河已在秘境中历练三百年。 在那三百年中,他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奇形怪状,身负各种灵力的巨型海兽,无尽之海又是海兽的天下,因此他早已习惯了于优势全无的环境中作战,无论群战还是单打独斗都已颇有心得。 他也早不知斩杀多少出窍期海兽,论起单打独斗,沈星河还真不怕这区区一个出窍期。 因为此,没过多久,那妖狐便被沈星河斩断了一条尾巴。 尾巴对妖狐来说是力量的象征。 乍一被沈星河斩断尾巴,那妖狐顿时气疯了,也疼疯了。 再装不来之前的矫揉造作。 只听她对沈星河厉喝一声,“臭小子!你竟然伤老娘的尾巴!等我抓到你,定要把你抽筋拔骨,用你浑身的血肉来下酒!” 沈星河却只垂眸看她一眼,青鸾圣火立时烧光了那蠢蠢欲动的断尾,淡淡道了句,“废话好多。” 说完,沈星河再没说过一句话,“绝欲”长刀上霎时火光暴涨,专心砍起那妖狐来。 没过多久,便又砍下一条尾巴来。 紧接着,是第三条。 第四条。 仅剩一条尾巴时,那妖狐终于讨饶起来。 她柔弱自半空中跌落下来,重新化作人形,泪光盈盈望着沈星河,“小郎君,手下留情~。” 沈星河不为所动地看着她。 那妖狐却忽然幻化成一个白衣白发的银眸男子,泫然欲泣地看着沈星河,小心翼翼地道,“奴家听闻,近日欢场里,最受欢迎的便是这幅模样。” “小郎君,若你今日饶我一命,奴家愿为奴为婢,终身服侍您~。” 那明明是一副极为好看的皮囊,雪肤花貌,月仙般美丽动人。 沈星河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心中猛生无边戾气,立时放出出窍末期威压,狠狠把那狐狸碾回原形。 在那之后,沈星河才一刀结果了那狐狸精。 连她的内丹都没掏,一把火把她烧得干干净净! 虽然之前在那无名城里,沈星河已从那丹阳弟子口中听闻了某些事,也看到了那白衣白发的无忧门少主,但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真有那么多狗东西敢意淫他师尊! 那狗狐狸,变出的那张脸竟然和师尊有六七分相像! 一想到这,沈星河顿时气得险些憋过气去,来来回回在别院外走了好久。 直到日出东方,把这金乌大漠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沈星河这才勉强压下心中戾气,回别院去查看师尊有没有醒来。 沈星河记得,上次七月十五,师尊第二天便清醒过来。 因为此,他还以为这次也会这样。 但在看到师尊仍无知无觉沉睡在寒玉床上后,沈星河顿时又忍不住问君伏,【君伏,我师尊真的没事吗?】 君伏很快道,【你的心乱了。】 这事沈星河当然也知道。 但他就是很生气,也很担心师尊。 生气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有凌云台,有飞羽集在,他也不可能让全崇光界的人都绝了意淫他师尊这件事! 而且,师尊之前明明只在太一宗短短露面过一会儿,如今竟已被如此多的人知晓了模样,若说没那几大宗门世家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沈星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这垃圾世界,到底什么时候毁灭?】 他神色沉沉坐在窗前,对这个世界已经厌恶至极。 但他紧接着又想起师尊,立刻回头看了看师尊冰雕玉琢的容颜,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在心底叹出一口气来,【不行,就算要毁灭,也得等到我师尊飞升之后才行。】 说完,沈星河又看着师尊发了会儿呆。 直到日上三竿,沈星河才想起来,之前那狐狸精曾提过,昨夜似乎有人攻入了那无名之城。 沈星河想了想,立刻自结界外招来一只小云雀,让那小家伙帮忙去无名城探查一番。 那小云雀却一进来就黏在他指尖,不停对沈星河搔首弄姿,拼了命地跳着求偶舞。 沈星河顿时被它气笑了,紧接着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和那狐妖打斗时,身上似乎也沾了些那狐妖的味道。 想来这小云雀如此,怕是受了那狐妖身上媚香的影响。 想到此,沈星河立刻往身上甩了一打净身诀,之后又放出一丝丝威压,强行给小云雀醒了醒脑子。 在那之后,沈星河才把小云雀往空中一送,让它快去干活。 送走小云雀后,沈星河缓缓自窗边站起身来。 腰间却忽然一紧。 沈星河低头一看,是“蝉不知雪”。 他若有所觉地猛地转过身,看向寒玉床。 在看到那双覆满霜雪的银眸,已完全睁开,此时正静静看着他,沈星河心中顿时一喜,立刻扑向床边,开心地唤了声,“师尊!” “蝉不知雪”却猛地又是一勾。 沈星河心中顿时一惊。 下一刻,已撞入一袭如雪的布料,鼻尖也撞上一片硬邦邦的胸膛。 沈星河顿时疼得眼睛一红,手忙脚乱想从师尊怀里站起身来。 “蝉不知雪”却仍牢牢把他压在云舒月怀里。 见沈星河挣扎,又在他腰上缠了好几圈。 直到险些又把沈星河缠成一颗蚕宝宝,再动不了分毫,“蝉不知雪”才终于安静下来。 沈星河这才艰难抬起头来,望进师尊眼中,低声说道,“师尊,您让它放开我……” 云舒月淡淡看了眼“蝉不知雪”,又垂眸看向沈星河微红的鼻尖,目光在沈星河身上的黑衣,以及刻意变幻成黑色的头发、眼睛上一一扫过。 在这之后,云舒月才轻轻抚上沈星河的头发,淡声对他道,“为师近日灵力失控,‘蝉不知雪’并不听话。” 沈星河头顶顿时冒出一个问号,万万没想到“蝉不知雪”竟还有失控的时候。 头顶很快又传来师尊的声音。 只听他语气平淡地道,“星儿,这是何处?” 沈星河立时僵住,这才想起来,他此时或许可能大概,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蝉不知雪“”并不听话。 小星河:? 蝉不知雪:我不是我没有但我不敢说t-t…… hhhh 评论区依旧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0-1420:07:56~2021-10-1521:3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寂寞紫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名の光2个;猫原壱太、taetaekook、磕糖真好ovo、阿墨、寂寞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撷秀122瓶;沫沫苏30瓶;伊昱15瓶;云逸无情10瓶;江支队、磕糖真好ovo5瓶;竹影林荫4瓶;南芜3瓶;江停的奶黄包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0 天罚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星儿,这是何处?” 那一瞬间,沈星河想了很多。 他想,若他告知师尊,这里是金乌大漠,那么,师尊立刻就会发觉,他此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毕竟以他元婴的修为,自望月峰到金乌大漠,最快也要一月。 可若不告诉师尊这是哪里,待师尊灵力恢复,也还是会认出此地为何。 而且,沈星河也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这么快找到师尊的。 “星儿?” 见沈星河迟迟不答,云舒月又轻唤了他一声。 他的声音明明很淡,也并没有催促或责备的意味,沈星河却浑身一抖,条件反射地说了实话。 他说,“师尊,这里是金乌大漠。” 说完,沈星河顿时僵住,完全不敢抬头看师尊。 沈星河:【完了完了完了……君伏,我师尊肯定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 【我我我……我该怎么解释,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要暴露小青鸾分|身的事?】 【可我又该怎么和师尊解释,我一个元婴,为什么能搞出分|身来?】 【还有,我师尊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他刚收我为徒没多久,我就搞了个小青鸾分|身一直看着他,师尊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他会不会把我逐出师门?】 越想,沈星河就越慌。 因为他其实知道,在小青鸾分|身这件事上,确实是他不对。 毕竟没有哪个正经徒弟,会这么对师尊。 尤其师尊一直以来还对他那么好! 【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对师尊解释啊……】 云舒月其实并未想到,自己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会把沈星河吓得快哭出来。 眼见着怀中的小孩把脑袋垂得越发低了,心音中也渐渐有了哭腔,云舒月正思忖,该如何帮他把这件事圆过去,就见沈星河忽然握紧双拳,猛地抬起头来。 昨夜出于谨慎,沈星河已把发色眸色都变幻成了纯黑,至今仍保持着双黑的模样。 但此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已变得红彤彤,眼眶中也蓄满了水光。 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流淌出来。 云舒月静静看着他。 就见沈星河忽然抽了抽鼻子,抿紧了嘴唇,双唇开合数次,才终于小声说道,“师尊……对不起,我骗了您……” 话音刚落,沈星河眼中便落下豆大的泪珠来。 但他还是努力把话说完。 他忽然看向云舒月肩头,在那里,那只一直牢牢抓着云舒月肩膀的小青鸾正缓缓飞落下来,落在沈星河手中。 沈星河抱着那小青鸾,哽了半晌,才吸着鼻子对云舒月道,“师尊,这……这其实不是我捡到的鸟儿,而是……我的分|身……” 他似乎用了很大勇气,才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 说完半晌,都不敢抬头看云舒月。 云舒月也一直没有反应。 沈星河便以为师尊这是生气了,心态终于崩了,哆哆嗦嗦抱着那只小青鸾,语无伦次跟云舒月道歉。 “师尊,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要监视您……我就是,我一看不到您我就紧张得不行……” “您相信我,我真不是变|态……我……” 然而这话,沈星河自己都不相信。 毕竟若没有前世的记忆,他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绝不正常。 但沈星河根本不可能告诉师尊他是重生的,他也不想让师尊知道,前世都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沈星河简直委屈得不行,却又忍不住责备自己,当初为什么脑子一热就搞出个小青鸾分|身出来,还瞒了师尊那么久。 他在神魂里抱着元婴小人儿哇哇大哭,现实中却连声音都不敢出,只无声“啪嗒”“啪嗒”一直控制不住地流泪,生怕师尊会厌弃自己。 他实在太害怕也太难过了,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云舒月微微叹出一口气来。 云舒月发现,沈星河好像很容易在自己面前哭鼻子。 沈星河在面对外人时,明明总是那么意气风发,灼灼若骄阳,但在面对他时,沈星河却总是有千般思虑,万般忧愁。 沈星河明明一直为他殚精竭虑,却什么都不敢告诉他,还一直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怕被他责备厌弃。 连带着,让云舒月的心都不由得微微拧了起来。 他抬起沈星河早已被泪水浸湿的下颌,轻轻擦去沈星河颊边湿漉漉的水迹,难得柔下声音,轻声说道,“哭什么?” 没想到师尊还会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沈星河都有点哭懵了,略显瑟缩地小声问他,“……师尊,您不生我气吗?” 云舒月却并未回答,只又问他,“为何这么做?” 沈星河就又忍不住哭了,边哭,边抽着气道,“我……我担心您。” 说到这,沈星河终于憋不住了,把心底藏了好久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师尊……我,我看到您和其他人在一起,哪怕是剑尊,我都……担心。” “所以我才想亲自看着……” “……后来,我发现您临近七月十五时……有些异常,您还不让我跟着,我就……更害怕了……” “我,我就想了这个办法。” 说到这,沈星河终于鼓起勇气,抬眸看向云舒月,小心翼翼地问他,“……师尊,您会不会觉得我在……监视您?” “我,我其实没有……我就是害怕……” 【怕您再遇到前世的事……】 这句话,沈星河没敢说,也不能说。 虽然没说出来,但他哭得却更凶了。 泪水把云舒月胸前的衣服都浸湿了。 哭得云舒月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舒月忽然想到,上次七月十五时,沈星河也曾因为他哭过。 那时他用沈轻舟说的方法,亲了亲小青鸾的羽冠,沈星河才不哭了。 但沈星河现在是人形。 &n bsp; 云舒月就算再没有常识,也知晓,亲人和亲小青鸾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那时只是亲小青鸾,都把沈星河吓得捂住了他的嘴。 但除了亲吻,云舒月却想不到任何办法,能让沈星河不哭。 最后,还是“蝉不知雪”看不下去了,直接卷起沈星河,把他往上提了提,让沈星河的脑袋能靠在云舒月肩膀上。 云舒月张开手臂,恰好把小孩抱了个满怀。 而后,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仍在哭泣的沈星河,轻声说道,“不怪你。” 云舒月知道,小青鸾分|身的事,真的不怪沈星河。 因为那完全是在他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他也从头到尾都清楚,那是沈星河的分|身。 但他不应该知道,也不能告诉沈星河真相。 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笨拙地安抚怀中的小孩,希望他能不要再那么伤心和害怕。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沈星河顿时哭得更凶了。 只觉得,“呜……师尊,您怎么……这么好?” 他也终于问出了让他害怕许久的问题。 “师尊……您是病了吗?” “您为什么一到七月十五就会这样……还忽然被传送到这么远的地方?” “……我真的好怕,一想到昨夜我要是没在您身边,我……” 想到昨夜师尊竟无知无觉落到了无名城那样的淫窝中,沈星河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前世那些让他肝胆俱裂痛不欲生的情景,顿时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抱着师尊哭。 云舒月也不知道,沈星河为何有这么多眼泪。 不过,一想到小孩每次哭,都是因为他,云舒月便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见“蝉不知雪”都急得在一旁团团转,忍不住凑上去给沈星河擦眼泪,云舒月思忖片刻,这才缓缓对沈星河道,“那不是病。” 沈星河却似乎并未明白他的意思,仍靠在他肩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云舒月斟酌着道,“是‘天罚’。” “什么?” 一听到这俩字,沈星河顿时连哭都忘记了,强睁着哭得红肿的凤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舒月,“……师尊,您是说,您这样,是因为‘天罚’?” 沈星河立时懵了。 沈星河是听说过“天罚”的,但那仅限于某些穷凶极恶之辈被天道惩罚,天打雷劈。 师尊这每到七月十五就浑身发热,还可能被传送到奇怪地点的情况,怎么可能是“天罚”? 他师尊到底怎么得罪天道了?竟让天道对他做出这么离谱的“惩罚”? 不过,想到崇光界如今烂到根子的模样,会有做出这种事的“天道”,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沈星河忍不住问君伏,【所以,这才你说,我师尊的‘病’,唯飞升可解的原因吗?】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 沈星河顿时握紧了拳头。 也终于明白,师尊上一世为何会有那么糟糕至极的经历。 他一把抹去眼中的泪水,忽然握住云舒月的双手,目光坚定对云舒月道,“师尊,您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您!” “我不知道天道为何如此对您。” “但就算是要与天作对,我也一定会保护好您!” “所以,”说到这,沈星河忽然气弱,小心翼翼对云舒月道,“所以,今后我还可以陪在您身边吗?” 云舒月静静看着他。 在看到沈星河脸上已完全没有之前的难过,眼中也渐渐重燃起坚定和斗志的火焰,云舒月这才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了句,“好。” …… 沈星河并没有问师尊为何会受到“天罚”。 因为在他看来,师尊是不会做错事的。 就算有错,也定是那狗天道的错! 沈星河其实也并未想过,师尊竟真的完全没生他的气。 这不禁让他越发感动,甚至十分感激师尊。 但师尊的灵力还未恢复,沈星河也随时有可能出别院与寻来的妖魔鬼怪战斗,并不放心单独放师尊在别院。 因为此,沈星河思忖再三,到底还是没收回小青鸾,只试探着又把小青鸾塞给师尊。 云舒月没有丝毫排斥地收下了那小家伙,依旧毫无芥蒂地任由那小青鸾站在他肩头。 沈星河看着小青鸾,忽然问云舒月,“师尊,您怎么都不问我?” 云舒月疑惑地看他一眼。 就见沈星河眼中略带迷茫地看着他,低声说道,“我现在只有元婴,却已经能化出身外化身。” 可这明明是出窍期才能做到的事。 云舒月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指尖轻挑,让那小青鸾落于他指上,这才缓声对沈星河道,“为师有很多秘密。” 他又抬眸看向沈星河,“星儿自然也可以有。” 沈星河这才明白,原来师尊不是没注意到这件事,只是因为体贴他,所以才什么都不问。 【呜呜呜君伏,我师尊真的太好了!】 【今天他还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河:君伏!你看我师尊!他超体贴,超宠我,他都不生我气!我师尊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震声!) 君伏:…… 云舒月:你看,我说过,他不会生气。 小星河:师尊qaq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 云舒月:好 君伏:…… 评论区依旧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0-1521:36:16~2021-10-1620:4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寂寞紫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忘羡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睡睡睡睡不醒62瓶;顾水56瓶;豚骨拉面35瓶;莫得感情、群青10瓶;无妄5瓶;羽翼天使之子2瓶;吟风、朔方以北、江停的奶黄包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1 感动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把分|身的秘密说开后,沈星河和云舒月很快陷入沉默。 云舒月从不是热络的性格,话少倒也正常。 沈星河却是因为,在大脑逐渐恢复理智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片刻前曾在师尊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师尊还像抱孩子似的抱着他,安慰他…… 一想到这,沈星河顿时尴尬得脚趾抠地,连看都不敢看师尊,立刻就想去别院外冷静下。 但在出去前,想到师尊如今灵力全失,浑身无力,根本没办法修炼,一定十分无聊,沈星河立刻自空间中翻出一张精美的茶桌,放在床边。 之后又给师尊摆了一堆灵果零食灵茶,还翻出了他爹留给他的写有各地风物的书册,满满当当堆满了茶桌,给师尊解闷。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垂着脑袋,小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我要去外面巡视啦。” 云舒月看着他紧张抖动的浓密睫毛,知道因为之前的事,小家伙如今正不自在。 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轻声对沈星河道,“注意安全。” 沈星河乖乖应了一声,立刻就要出去。 但…… 他低头看了看腰间。 在那里,自师尊醒来便牢牢缠在他腰上的“蝉不知雪”,此时仍不肯放开。 沈星河看了看师尊,想到师尊之前说过,“蝉不知雪”最近有些失控,显然并不是师尊能控制的。 沈星河便想,待他走远点,“蝉不知雪”或许就会放开他,回到师尊身边了。 沈星河便试探着往屋外走。 但直到他走到门口,“蝉不知雪”仍没有放松的意思。 沈星河无语地看着自师尊所在的寒玉床,一路延伸到他这里的“蝉不知雪”,一时间颇有些头大。 他又往别院外走,“蝉不知雪”还不松开。 沈星河便停下脚步,好声好气对“蝉不知雪”道,“我要出去巡视啦,你放开我吧。” “蝉不知雪”不为所动。 沈星河想了想,又道,“那不然,你去缠着我的小青鸾分|身也行,就在师尊那。” “蝉不知雪”微微动了下,似乎有所动摇,最终却还是没有放开。 沈星河试着用手解开它,试了半晌,“蝉不知雪”分毫不动。 它又是师尊的武器,沈星河也不能用刀砍它。 最后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摸了“蝉不知雪”半晌,又承诺,待他巡视回来,一定让“蝉不知雪”缠个够,“蝉不知雪”才终于依依不舍放开。 沈星河立刻一溜烟跑出了别院,边跑边在神魂中问君伏,【‘蝉不知雪’到底是什么东西?】 【已生了灵智的武器吗?】 【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君伏并未回应。 沈星河便明白,君伏很有可能也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倒也没再继续追问。 出了别院后,沈星河的脸色顿时爆红,一时间简直恨不能把自己埋进沙子里,害羞得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 一想起自己之前在师尊面前哭成那样,沈星河就恨不能重新回到师尊刚醒来时。 但他紧接着又想到,就算重来一次,他恐怕也还是会把小青鸾分|身的事,告知给师尊。 虽然他现在依旧后怕,怕师尊会因此而厌弃他,把他逐出师门,但……他是真的不想再骗师尊。 一个谎言总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填补。 除了重生以及君伏,沈星河不想隐瞒师尊任何事。 他也不想师尊再有任何意外。 这次师尊忽然被传送走的事,是真的吓到他了。 而且,若之前他没有提前把本体中的大部分力量,提前转移到小青鸾分|身中,昨夜怕是连带师尊出那无名城都做不到,也无法战胜那循香而来的狐妖。 所以,用小青鸾分|身守着师尊这件事,显然也有可能出现意外。 从今往后,起码在七月十五那段时间,沈星河想亲自守在师尊身边。 如此,他才能真的安心。 也多亏了师尊并未生他的气,还那么温柔地包容了他所做的这一切。 想到师尊,沈星河眼中又是一热。 但他很快又想到昨夜。 昨夜那妖狐曾言,她是因某种引人情动的“异香”而来。 虽然沈星河什么也没闻到,但他还记得,在那狐妖之前,也曾有许多动物,因某种香气而聚集在别院附近,控制不住疯狂发情。 想到这些,沈星河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不由自主紧抿起嘴唇。 他又想到师尊说的“天罚”,终于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他低落地在神魂中问君伏,【君伏,你昨夜曾说,我设下的隐匿阵法,无法隔绝气味。】 说到这,沈星河咬了咬牙,这才艰难道,【你说的气味,难道真是……源自我师尊?】 君伏沉默。 片刻后,见沈星河仍执拗地在等答案,这才轻叹一声,道,【是。】 沈星河眼中顿时一热,立刻仰起头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强压下渐渐弥漫上来的酸楚和痛意。 他尽量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想,【所以,那降在我师尊身上的‘天罚’,难道真是……让他在七月十五失去意识,灵力全失,浑身无力,不知道会被传送到什么鬼地方……他身上还会散发让所有生物都控制不住,强行发情的香气……】 说到最后,沈星河差点忍不住又哭出来,声音也低不可闻。 半晌后,才又听君伏说,【是。】 沈星河顿时气得不行,眼泪又“唰”地落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这狗天道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是穷凶极恶之辈,也不过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但它这么对我师尊,根本就像是要让我师尊受尽折辱!】 【我师尊……】 【我师尊他明明那么强,浑身上下都干净得像一捧雪,这狗天道怎么能……这么对他……】 一想到师尊上一世真的曾经历过那么多恶心的事,沈星河顿时气得浑身颤抖,难过得不行,简直恨不能立刻劈了那狗天道! 似乎察觉到他在哭,那存于他腕间玉珠中的“思无邪”很快飞了出来,安慰地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帮他擦去泪水。 看到“思无邪”,沈星河难免想到“蝉不知雪”,继而想到此时正需要他保护的师尊。 想到师尊,沈星河终于渐渐冷静下来,虽然心中还是很难受,却还是强行憋了回去,抱住“思无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缓过来一些。 他也再一次清楚地知晓,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如此,或许才有可能从天道的恶意中保住师尊。 他看着眼前于烈日下变成金黄的无边大漠,终于退去所有软弱的神情,手握长刀,开始在这附近巡视起来。 或许是因此地还残留着他昨夜与那妖狐战斗的气息,那些发情的动物们直到现在仍不敢靠近。 沈星河走到昨夜狐妖出现的沙丘附近时,腰间忽然一动——是他存放寻宝鼠的宠物袋。 沈星河立刻把那寻宝鼠放出来,寻宝鼠一落地,便一溜烟跑到一处空白的沙地上,而后开始往底下钻。 没过多久,便给沈星河叼回来一只古朴的戒指。 沈星河谨慎地用隔绝毒物的手帕把那戒指接了过来,又给寻宝鼠放了好几打净身诀,还检查了一下身体。 确定寻宝鼠没染上任何毒物后,沈星河才奖励它一块上品灵石。 寻宝鼠最喜欢有灵气的宝贝,最喜欢的食物便是上品灵石。 只不过几乎没有人像沈星河这样,会真的用珍贵的上品灵石给这灵宠做食物。 沈星河对此却不甚在意,很快把那抱着上品灵石的寻宝鼠收回宠物袋。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重新回到别院前,检查起这明显带有昨夜狐妖气息的储物戒指。 这戒指明显是那狐妖昨夜与沈星河打斗前埋在那里的,可能是出于谨慎? 沈星河很快抹去那戒指上的印记,打开翻了翻。 在看到里面竟然存了一堆散发着狐媚香气的各色花笺,以及各种真丝肚兜、情趣服装、春宫图之类的东西后,沈星河顿时眉头一跳,立刻就想把它们都烧了。 但他紧接着,又看到许多放在花笺下的身份令牌。 那些令牌对应的身份,上至正邪两道大小宗门宗主、太上长老,下至正邪两道精英弟子,甚至连一些沈星河闻所未闻的小宗门入门弟子的身份令牌都有。 而那些令牌之上对应的花笺,则是那狐妖与那些令牌主人的通信往来。 沈星河用神识大致扫了下,发现里面大多是些互诉衷肠的酸诗,还有不堪入目淫词艳曲。 沈星河:………… 想不到,这还是个海王狐狸精。 脸上一时间火辣辣的,沈星河皱眉捏着那戒指,又是想把它彻底烧了,又冷静告诉自己,这里面的东西还有用。 最后,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把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和玩具都烧了,之后才仔细检查起那些令牌来。 在看到其中竟然还有丹阳仙府的长老令牌后,沈星河忽然想起,昨夜那妖狐曾说过,她并不是为那无名城中的炎照长老报仇的。 他很快又自一个看似不起眼却设有重重禁制的小盒子中,找出一枚魔道合欢宗长老令。 与其他令牌不同,在这枚令牌上,沈星河明显能感觉到那妖狐精血的味道,上面也清楚刻着“狐妙”二字。 倒是与那妖狐十分吻合。 那些花笺上,开头也大多有“妙妙”二字。 所以,那出窍妖狐的真正身份,是合欢宗长老? 丹阳仙府内,竟然有长老与那“狐妙”有染? 丹阳仙府最近不是正与乾元王朝联合,打算对魔道宣战么? 怎么自家内部,反而出了这么大纰漏? 不过,想到昨夜自那无名城中听到的,丹阳仙府近一年已假借除魔卫道的名义,迫害了不少正道宗门,沈星河又觉得,丹阳内部如此,好像也并不奇怪。 反正那些所谓正道,早就烂到了骨子里。 …… 傍晚时,之前被沈星河派去无名城探查的小云雀,终于姗姗归来。 与它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只威风凛凛的沙隼。 乍一见到沈星河,那小云雀立刻又冲到他怀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死命想要蹭上沈星河脸颊,结果被“思无邪”捆了个结实,只能委屈地对沈星河求救。 沈星河:…… 知道“思无邪”不会真的伤到小云雀,沈星河也确实应付不来这殷切求偶的小家伙,只能装作没看见,整理小云雀带来的消息。 从那小云雀口中,沈星河得知,昨夜那无名城中果然出了问题,据说如今已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里面死了好多人。 因为不是亲眼所见,小云雀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它带回来那只沙隼,昨夜却恰好在那无名城中。 沈星河很快看向沙隼。 那沙隼对沈星河张开一人高的翅膀,雄赳赳气昂昂转了一圈。 沈星河无语地看着它。 “思无邪”蠢蠢欲动。 身为猛禽,那沙隼明显比小云雀有危机意识很多。 在发觉“思无邪”身上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后,那沙隼很快收敛好翅膀,开始给沈星河说昨夜无名城都发生了什么。 据说昨夜,无名城中忽然升起一个巨大的烟花,紧接着,有许多丹阳仙府弟子跑出房子,开始搜索什么人。 但没过多久,无名城便被一伙人强行闯入。 一进城,那些人便与正在搜人的丹阳仙府弟子狭路相逢,立刻便打了起来。 因为怕被修士斗法波及,沙隼当时并未靠近。 只知道,最后是那波强闯进城的人赢了,杀光了城内的丹阳弟子,连最厉害的那位丹阳长老,都没能逃出去,被人生擒。 而那些被困于无名城中的其他人,却被那些人带走了。 不过中间似乎也有人想趁机逃走,结果立刻便被闯城之人发现,就地格杀。 沈星河皱眉,这作风,怎么看也不像是去救人的。 他很快又问那沙隼,闯城那些人都有什么特征。 沙隼却说,那些人大多穿着黑衣,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什么。 沈星河便又幻化出他知晓的所有宗门的标志性术法,让那沙隼看看,里面有没有昨夜那群人用过的。 结果沙隼还真给了他肯定的回答,指出了乾元王朝的火系术法、药王谷的木系术法,还有灵墟幻海鲛人一族的水系术法。 沈星河眉心顿时跳了跳,心中隐约有了种猜测。 他又细细问了那沙隼些细节,最后又给它和小云雀送上了充足的食物,在这之后,沈星河才送它们离开。 沈星河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昨夜偷袭无名城的人,应该是由乾元王朝、药王谷以及鲛人一族共同组成的。 但乾元王朝明明正和丹阳仙府联合对抗魔道…… 想到乾元王朝和丹阳仙府同属火系一流修真世家,平日为争夺资源,本就摩擦颇多,乾元王朝想与丹阳仙府一样,借此机会排除异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沈星河立刻自空间中拿出黑翎羽,联系上夜枭叔叔,让他查一下,近一年中,丹阳仙府弟子是不是时常失踪,还有另外几大宗门世家门下弟子都出没在什么地方。 结束通讯后,沈星河很快在沙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因为前世的记忆,沈星河知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所以,与其他一提到乾元王朝便想到帝尊焚天的人不同,除焚天外,沈星河还知道,那一年前拜入隐仙宗的狗东西符熄,真实身份是乾元第八帝子,前世曾噬父夺位,成为新的乾元帝尊。 而那前世在隐仙宗便十分不起眼的狗东西泉弦,虽出身丹阳仙府,实际却是丹阳仙府主人与鲛人之子。 后来灭了丹阳仙府,登顶鲛王宝座的人,也正是他。 花沉则出身药王谷,在药王谷中似乎地位颇高。 而现在,在这本该被丹阳仙府牢牢把控的金乌大漠上,却出现了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三股势力,他们甚至还悄无声息灭了丹阳仙府一城……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按照崇光界的时间,那些狗东西才拜入隐仙宗一年,彼此应该还不算熟悉,但沈星河还是忍不住想,难道他们在这时,便已经开始联合起来,试图覆灭丹阳仙府? 这个猜测实在有些大胆。 但只要一想到那就是一群疯子,沈星河又觉得,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而若这猜测是真的,他倒是也可在其中掺上一脚,让狗东西们不那么好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得护师尊度接下来这一个月才行。 无名城被灭的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丹阳仙府知晓。 届时丹阳仙府肯定会大肆在这金乌大漠上搜捕可疑人员。 虽然只在此停留了一夜,沈星河却并不敢用师尊的安危冒险,再加上周围那些表现异常的动物,还有昨夜出现的妖狐…… 想到这些,沈星河立刻就打算带师尊转移。 但师尊已经醒来,此时也不必再像昨夜那样着急,所以沈星河倒是不用再背着师尊满沙漠跑。 师尊清醒的情况下,他也不敢。 略微思忖后,沈星河很快自空间中掏出小云朵坐骑,把它变成一块大云朵,又把整座别院挪到了那大云朵上,重新设好隐匿阵法。 在那之后,沈星河才牵着那驮着别院的大云朵,在鸟儿的指引下,重新寻找安置别院的安全之地。 …… 别院内。 云舒月正静静靠在寒玉床上。 自沈星河出去巡视后,这别院内便完全安静了下来。 就连那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青鸾,都不似之前活泼,至今仍一声都不敢吭,雕像一样立在云舒月肩头。 云舒月知道,暴露小青鸾是他分|身这件事后,沈星河一定十分不自在,也定再不敢如从前那般,用小青鸾对他撒娇。 虽然他本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心中刚如此想着,“蝉不知雪”便从他袖中钻了出来,慢吞吞飞到他肩头,缠住小青鸾细长的脚踝。 别院外,正牵着大云朵的沈星河忽然顿了下。 别院内,云舒月肩头的小青鸾也偷偷甩了甩小爪子,想把“蝉不知雪”甩开。 “蝉不知雪”却忽然一个用力,把小家伙拽了下来。 小青鸾顿时惊了,努力扑腾翅膀,想飞回云舒月肩头。 “蝉不知雪”却丝毫不肯放松,硬生生把小家伙塞进云舒月掌心。 云舒月:…… 沈星河:…… 不知道“蝉不知雪”又发什么疯,沈星河立刻就想从师尊掌心跳出去,脚趾都尴尬得蜷缩起来,一时间连师尊掌心的热度都能清楚感知到。 见他想逃,“蝉不知雪”顿时把小青鸾两条腿都捆住了。 沈星河顿时站立不稳,飞也飞不起来,只能闭上眼睛,一头扎进师尊掌心。 “叽……” 沈星河抬起小脑袋,蔫声蔫气对师尊叫了一声。 云舒月看着掌心毛茸茸的小家伙,又看眼“蝉不知雪”。 半晌,才对“蝉不知雪”道,“放开。” “蝉不知雪”却完全不为所动。 知道师尊现在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蝉不知雪”,沈星河一时间倒也顾不得害羞,怕师尊因为“蝉不知雪”生气,只能用小翅膀拍了拍师尊的手指,传音给云舒月。 【师尊,我没事……】 【就……让它缠着吧。】 反正之前本来也是他对“蝉不知雪”说,可以去缠着小青鸾分|身的。 就是“蝉不知雪”非把他往师尊掌心送这件事,让他有点点尴尬。 云舒月垂眸看着小青鸾,指尖微动,想摸摸小青鸾的脑袋。 但他知道沈星河不自在,便想把小青鸾放在寒玉床上。 沈星河却立刻用小翅膀抱住师尊的手指,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云舒月微微挑眉,就见沈星河耷拉着羽冠,小心翼翼抬起小脑袋,低声对他道,【……师尊,我,我就想待在您身上……】 虽然沈星河大概清楚,这段世间师尊似乎不会再忽然被传送走,但以防万一,还是贴在师尊身上,他才放心。 说完,沈星河顿时觉得自己更像变|态,也更得寸进尺了。 “蝉不知雪”下,他被挡住的小爪子也尴尬地抱成一团,浑身更是羞得快要烧起来。 云舒月却并未出言斥责他,也似乎并不觉得他如此有什么奇怪,只安抚地用指尖点了点小青鸾的脑袋。 沈星河条件反射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而后,忽然僵住。 云舒月眼中这才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轻声道了句,“好。” 掌心的小家伙毛茸茸的,心中很快又想起碎碎叨叨的心音。 内容无外乎又是些害羞尴尬师尊好好呜呜呜…… 这原本寂静无声的别院,在那细小的心音下,立时鲜活起来。 云舒月一边轻抚小青鸾的脑袋,一边看向窗外。 云舒月记得,沈星河昨夜曾进过别院一次,把院中的花花草草全都拔光了。 但现在,那里却又变得郁郁葱葱——是沈星河出去前重新种上的。 只为了能让他从窗外看出去时,不至于只看到些光秃秃的景致。 这别院的围墙很高,却遮不住远处被烈日烤得微微扭曲的广阔天空。 云舒月忽然想到,自他降于此世,已有两千六百载。 在这两千多年中,他曾经历过数十次昨夜的情况。 每次于七月十六醒来,都会看到满地的肮脏和血污。 从无任何意外。 唯有今年。 唯有今日。 在他醒来后,看到的一切都干干净净。 有人欣喜地扑到他怀中,不带任何私心和谷欠望。 用尽全身力气,也想护他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评论区有小可爱写了个长评,都把我看哭了qaq分析得太到位了,大家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评论区依旧十个小红包,小可爱们么么哒~ 感谢在2021-10-1620:46:57~2021-10-1721:3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5672685、雨佳啵、君归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既已向北80瓶;卞晏20瓶;bada朝海、青烟墨影10瓶;蛋黄皮皮虾7瓶;薄荷3瓶;、夏原婴2瓶;崇明敬渊、江停的奶黄包、迟散、咸鱼一条、言霜秋意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2 守护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金乌大漠广袤异常,危机四伏,即便是修真者,也极少会在远离绿洲处活动。 因为此,开始几天,在鸟儿的指引下,沈星河还真找到几处人迹尽绝之地,用以安置别院。 但后来,或许是丹阳仙府终于发现了无名城被灭之事,在这茫茫大漠上巡逻的丹阳仙府弟子,很快多了起来。 沈星河便只能带着别院四处转移,尽量不与那些丹阳弟子正面接触。 但那些被师尊身上香气引来的不断向别院聚集的动物们,却始终是个隐患。 虽然沈星河一直会放出威压驱逐那些动物,甚至会把它们吹得很远很远,但用不了多久,动物们便又会循香而来。 沈星河为了躲避他们,只能继续带着别院转移。 如此过了几天,倒也相安无事。 但沈星河不会总那么好运。 这天下午,沈星河例行巡视别院四周时,忽然察觉有两股剧烈波动的灵力正迅速向别院飞来。 只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两个正激烈斗法的修士,一个身着赤金丹阳弟子服,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冰冷异常的灰色竖瞳。 这两人虽然都是元婴期,但那丹阳仙府弟子明显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一看就是被那黑衣人从远处打到这里的。 沈星河见状,知晓这两人应该并不是刻意来寻他和师尊的,立刻便打算偷偷带别院跑路。 那黑衣人却在打斗途中,身形一顿,而后猛地把那丹阳弟子自半空中击落,恰好撞在沈星河设下的隐匿结界上。 乍一撞上结界,那丹阳弟子立刻被弹飞出去,重重落在黄沙中,狠狠喷出一口血来。 那黑衣人的视线也精准落到别院上,深吸一口气后,喉中忽然发出嘶嘶的声响,竖瞳霎时变成针状,哑声问已严阵以待的沈星河,“那结界里……是什么?” 沈星河立刻明白,那黑衣人显然也嗅到了师尊散发出的香气,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戾气。 “绝欲”长刀瞬间出现在他掌心,沈星河立刻放出出窍威压,沉声对那人道,“滚!” 黑衣人却似乎并未听到他的话,仍直勾勾地盯着别院所在的位置,周身的灵力似乎都已隐隐开始失控。 沈星河警惕地看着他,时刻准备上前砍人。 气氛一时紧张到极点,一触即发。 那丹阳弟子却在磕了几粒疗伤丹药后,忽然破口大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我丹阳仙府地界?!” 沈星河和那黑衣人闻言,立时都看向那丹阳仙府弟子。 就见他已骂骂咧咧站起身来,神色阴狠看着黑衣人,“好哇,我就说你为何把我引来这边,原来是有同伙在这里!” 沈星河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这才想起,自他来到这金乌大漠,为避免暴露身份,也穿了一身黑衣,甚至与那黑衣人一样,也用黑布蒙住了脸。 所以,倒也难怪那丹阳弟子会把他们认成一路人。 就听那丹阳弟子又色厉内荏道,“五天前袭击无名城的人,也定是你们!” “实话告诉你们,这金乌大漠如今已被我丹阳仙府严密封锁,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若你们把其他同伙供出来,随我回去领赏,我丹阳仙府或还可留你们一个全……啊!!!” 话音未落,那丹阳弟子便被一条粗壮的巨大蛇尾拍成肉泥,瞬间毙命。 “嘶嘶……” 空气中一时间满是浓重的血腥气。 沈星河神情凝重地看着那忽然现出蛇尾的黑衣人,眼见着那人周身的气息越发不稳定,灰色竖瞳直勾勾盯着别院的方向,也渐渐现出与之前那些发情沙蛇相似的气息,沈星河脸色顿时一黑,提着“绝欲”刀就对那蛇妖砍了上去。 那蛇妖已有元婴末期修为,虽尚不及沈星河神魂的出窍末期,但或许是他血脉有异,完全化作蛇身后,竟已有出窍初期的实力。 他又似乎被空气中的异香惹得完全失去了理智,一直不要命似的猛往结界上撞,气得沈星河薅住他的尾巴把他狠狠甩出去老远,才终于把他钉死在沙地里,一把火连蛇带魂魄烧了个精光。 解决完那蛇妖后,沈星河又把之前那被蛇妖拍死的丹阳仙府弟子也烧干净。 在这之后,才立刻带着别院转移。 与此同时—— 金乌大漠一处绿洲的客栈中。 坐在桌边的黑衣人,忽然听到“啪”一声脆响。 黑衣人顿了顿,立刻自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在看到里面写有“蟒十三”的腰牌,已完全碎裂后,他眼中立时现出一丝意外,起身出了房间,敲响隔壁房门。 “吱呀——” 房门很快被人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墨绿长衣的男人,神情不耐道,“又出了什么事?” 黑衣人道,“进去说。” 墨绿长衣看了他几眼,这才让开身体,让黑衣人进去。 房门关上后,黑衣人很快道,“‘蟒十三’已死。” 墨绿长衣闻言,眉头微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之前是去追那丹阳弟子了罢。” “只一个元婴期,他都对付不了,这种废物,在我们药王谷,连试药的资格都没有。” 黑衣人也就是蟒一闻言,却没有丝毫不悦,只睁着一双冰冷的灰色竖瞳,就事论事,“十三定不是死于那丹阳弟子手中。” “他有吞天蟒血统,本体已有出窍初期修为。” 墨绿长衣闻言,这才终于来了点兴趣,问蟒一,“吞天蟒?你可能寻到他的尸体?” “若能寻到,倒是可以让我采上些血肉。” 蟒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快闭上双眼,仔细感知了一番—— 他与蟒十三乃一母同胞,多少能感知到对方的气息。 半晌后,他才睁开眼睛,对墨绿长衣道,“我只能感知到他死前的大致方位。” “他已魂飞魄散。” 墨绿长衣眼中这才现出一丝意外,若有所思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看来那杀害蟒十三的人,定已有出窍中后期修为。” “难道是遇到了丹阳仙府的出窍长老?” 说到这,墨绿长衣眼中顿时现出一丝精光,缓声道,“我曾听闻,那丹阳仙府嫡系一脉皆身负火麒麟血统,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速速带我去寻蟒十三身死之地。” “若能逮到那丹阳长老,我定帮蟒十三报仇雪恨!” 蟒一看他一眼,很快带墨绿长衣去了之前大致感知到的位置。 一到那附近,蟒一和墨绿长衣之人皆面色一变。 蟒一瞳孔骤然紧缩成针状,墨绿长衣那人则闭上眼睛,仔细嗅着空气中残存的极轻微的香气,脸色很快都染上暧昧的潮红。 墨绿长衣皱眉思索,“这里是荒漠,不可能有春心藤、思凡草、春水海棠……” “这显然也不是蛇妖狐妖鲛人散发出的香气……” 他像是忽然陷入了魔障,自言自语念出了许多能引人陡生谷欠念的淫物。 在发现这空气中的异香,竟真与自己所知的任何一种都对不上后,墨绿长衣眼中霎时现出一丝狂热,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滚滚黄沙,心中对那不明之物,已势在必得! …… 沈星河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他的运气都用光了,在遭遇那丹阳弟子和蛇妖后,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撞上修真者。 但据他观察,那些人却并非丹阳仙府弟子,而是乾元王朝和药王谷的人。 虽然那些人一直伪装得很好,全程都没把脸暴露出来,也沈星河还是从他们使用的术法中,探明了他们的身份。 这不禁让沈星河有一丝疑惑。 尤其那些人显然并不像是偶遇到他的,完全像是刻意寻来的。 他忍不住在神魂中问君伏,【这几天我一直挑没人的地方走,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君伏言简意赅,【气味。】 沈星河顿时沉默。 实际上,沈星河根本从未闻到过那些人所说的,源自师尊身上的“异香”。 他也不知道为何唯有他闻不到。 他也确实从未受过那异香的影响。 但每次带别院移动前,他都会仔细把别院周围的空气甚至沙地都烧上一番,就为了不留任何香气在原地。 结果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不禁让沈星河有些头疼,一时间又想不到其他解决办法。 就只能,护师尊杀出一条血路了! 令沈星河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乾元王朝和药王谷的人,在出现过几次后,忽然不见了踪影。 沈星河却并未放松警惕,总觉得他们还有什么阴谋。 他的直觉也果然没错。 这天夜里,沈星河刚带别院在新地点安置不久,忽然察觉有三股出窍威压猛地向此处袭来。 心中一凛,沈星河刹那拔出“绝欲”长刀,瞬间在别院前划出一道金红刀气,牢牢挡住那三人的攻击。 “嗯?” “这人竟也是火灵根!” “他那刀一看就是宝贝!我不管,待一会儿宰了他,他那把刀必须归我!” “刀归谁自然各凭本事!” 听那几人竟毫不避讳说杀了他后的分赃问题,沈星河一时间险些被他们气笑了。 但他的神情却极冷,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很快由衣服认出了那三人的身份——竟都是丹阳仙府的出窍期长老! 沈星河神魂虽已有出窍后期,身体修为却仍是元婴末期,虽然之前他在无尽之海也杀过不少出窍期海兽,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还要顾虑师尊,并不想贸然与这三个出窍期对上。 因此,虽然心中已万分警惕,沈星河却还是对那三人拱了拱手,沉声道,“不知某何时得罪了丹阳仙府,竟让三位长老同时来寻?” 那三人却道,“既然你问了,我等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七日前,无名城曾惨遭灭城。” “我等收到消息,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是我丹阳仙府的罪人!还不速速伏法!” 沈星河不卑不亢道,“我不是。” “若前辈们不信,我可发下心魔誓证明自己清白。” 那三人闻言,却忽然一阵大笑。 “心魔誓?怎么现在是个人都敢学那沈星河?动不动就发心魔誓?” “可即便你发了心魔誓,又有何用?” “你们到底还要和他废话多久?他区区一个元婴,怎么配得上我那宝刀!”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猛地向沈星河袭来,瞬间坠下漫天火球,想把沈星河围困其中。 其他两人见状,倒是并未出手,只作壁上观,看那人与沈星河斗法。 寂静大漠中,霎时火光冲天。 沈星河便明白,此战已避无可避。 既然不可避,那便战! “绝欲”长刀上霎时火光暴涨,沈星河神情凛冽,转瞬便与把丹阳长老战做一团。 那率先出手的丹阳长老本以为,自己一个出窍期,对付眼前这元婴期小儿定绰绰有余。 但没过多久,他便发现,这元婴小子竟比他想象中的还难缠! 那把他馋得不行的火系长刀,也锋锐异常,完全不似凡物。 是天品十二阶灵器? 不!至少是半仙品!甚至仙品! “是仙器!” “他那长刀竟是仙器!” 此言一出,那作壁上观的两位丹阳长老立时也有些蠢蠢欲动,眼中皆现出贪婪之色。 沈星河却没有一丝惧怕,仍把“绝欲”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没过多久便斩落那丹阳长老一臂。 “啊——!” 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被那元婴小辈所伤,那丹阳长老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立刻召出十数只巨大的火狼,铺天盖地向沈星河袭去。 在沈星河与那些火狼缠斗的空档,那丹阳长老立时掏出一瓶疗养的丹药,狠狠吞下几粒,而后运转灵力疗伤。 然而! 他手臂上的伤口却没有丝毫恢复,那断臂处不但仍血流不止,还灼痛异常。 但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也是火灵根,怎么可能被一个同为火灵根修为还不如他的小子伤成这样?!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错觉。 “啊……啊啊啊!” “臭小子!你那刀上难道淬了毒?!” 痛极之下,那丹阳长老不禁对沈星河破口大骂。 沈星河却已全数解决完那些火狼,只神色冷淡地看他一眼,并未 做声。 那旁观的两位丹阳长老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走向,其中一人很快自半空中落下,前去查看那断臂上老的伤。 然而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那伤口,那伤处便猛地燃起一股青蓝的火焰,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把那断臂长老整个人都吞没了! 那长老见状,心中顿时一惊,猛地后退出几十尺,然而他手上也早已染上那青蓝色的火焰,无论如何都无法灭掉。 “这……这究竟是什么火?!” 半空中那至今仍未参战之人也神情凝重地紧盯着沈星河。 丹阳仙府为火系一流修真世家,族内长老几乎全为火系出窍期尊者,寻常火焰根本不可能伤到他们。 更何况,今天接到消息赶来此处的三位长老,均为丹阳嫡系,身负火麒麟血脉。 虽然那血脉已微乎其微,却依旧不是一般火灵根修者能轻易伤到的! 一时间,就连那正被青蓝火焰灼烧的断臂长老,望着沈星河的目光都满是精光,简直恨不能啖沈星河血肉,把他身上那股异火占为己有! 他们此时也顾不得沈星河只有元婴期,在贪婪的驱使下,纷纷掏出武器,向沈星河发起猛烈攻击。 沈星河身上顿时压力骤增。 “思无邪”见状,立刻飞了出来,牢牢护在沈星河身前。 一开始,那三位丹阳长老还没在意“思无邪”。 但在发现那细软白绫竟把那小子护得密不透风,他们根本伤不到那小子分毫后,其中一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眯眼紧盯着沈星河,试探问道,“老夫听闻,去岁太一宗那‘小升仙会’上,曾有一人,手中也有一条白绫模样的护身法宝!” “此人名为,沈星河!” 沈星河闻言,微微顿了下,紧接着又劈出一刀。 虽然他几乎没露出任何破绽,但那丹阳长老一直紧盯着他,自然发现了他迟滞一瞬的动作,立时确认了心中想法。 他忽然看向沈星河身后。 在此旁观多时,那丹阳长老早已注意到,沈星河似乎一直在牢牢护着身后什么东西。 他们嗅到的令人血脉贲张的“异香”也似乎是自那里不断散出的。 这沈星河,究竟藏了什么宝贝在里面?竟让他拼死相护?! 一时间,那丹阳长老直想方设法开始攻击沈星河身后。 沈星河见状,眼中霎时戾气暴涨,动作迅猛地对那丹阳长老发起猛攻,直把那丹阳长老打得节节败退。 那丹阳长老心中顿时大惊,因为沈星河明明只有元婴期,却竟会让他感到如此大的压力,还在他们三个出窍长老的攻击下游刃有余! “你不可能是元婴期!难道已跻身出窍?!” 但就算沈星河真是出窍,也不可能赢过他们三个出窍期! 一时间,那出窍长老甚至都开始怀疑,沈星河是不是已晋升化神! 但这怎么可能?! 抑或这人根本不是沈星河?而是哪位化神大能?! 但崇光界如今的化神大能,拢共也才只有那么四人,化神大能也不可能与他们纠缠这么久! “啊啊啊啊——!” 他很快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之前被青蓝火焰团团包裹的长老,竟已快气绝身亡! 连想要飞离身体的魂魄,都在那青蓝火焰的焚烧下灰飞烟灭。 看到这一幕,那丹阳长老心中竟突生出一丝恐惧。 他又看向另一位长老,在看到那位长老竟也被那青蓝火焰层层包围,早已看不出人形后,立时掏出传信焰火,瞬间点燃夜空,向丹阳仙府发出求救信号。 再看向沈星河时,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一双黢黑的眼眸牢牢盯住。 …… 沈星河用了三天,才终于把那三个出窍长老彻底摁死。 但此时,丹阳仙府的援兵也已到来—— 宗门世家中大多会在弟子入门时,为其定制专属魂灯或身份令牌。 一旦灯灭令碎,便可知其弟子已身死魂消。 因为此,第一位丹阳长老身死时,便已被丹阳仙府知晓。 而在收到另一位长老的求救信号后,丹阳仙府立刻派出大量追兵,直奔沈星河所在之地。 此时,已把沈星河团团包围。 但没过多久,他们便纷纷被空气中那股缥缈的异香所影响,变得激动异常,仿佛没了理智,想尽一切办法向别院所在的结界疯狂发起攻击。 沈星河厌恶地看着他们丑态毕露的模样,眨落睫毛上的汗水,提着长刀再度攻了上去。 这次丹阳仙府来了六位出窍长老。 就算沈星河神魂已有出窍后期,但在六位出窍的联手进攻下,也还是渐生疲态。 但只要一想到,身后还有师尊,他便一步都不敢退。 也不能退。 他曾对师尊承诺过,一定会保护好师尊。 他也绝不会再让师尊,遭遇前世的苦难! 只要一想到师尊,他便仿佛能生出无穷的力量,什么都不会怕。 而且,他还有师尊给的“思无邪”护着。 还有师尊送他的“鸾羽”。 本来,沈星河是不想暴露“鸾羽”的,因为之前在太一宗时,曾有很多人见到过“鸾羽”,沈星河担心会被这些人认出他的身份,继而联想到他师尊。 沈星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被他牢牢护在身后的人,是高高在上的望舒仙尊。 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师尊现在的模样。 但尼玛的!这群人怎么和蚂蚁一样源源不断! 丹阳仙府这群狗东西!竟然还搞起了车轮战!还想偷袭别院! 沈星河只能命令“思无邪”去护着别院,毕竟“思无邪”可是仙器! 一开始,“思无邪”还不想去。 结果被沈星河一脚踢了过去,告诉它,“若不护好结界,回头我就把你退回去!” 见沈星河神色认真,“思无邪”纠结半晌,这才终于飞到别院上空,牢牢护住整个结界。 沈星河这才终于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提着“鸾羽”“绝欲”,与丹阳仙府那群出窍长老拼起命来。 沈星河的空间里其实有很多攻击、护身法宝,都是他爹当初塞给他的。 此时都被沈星河拿出来,不要命地往那群丹阳长老身上砸。 但纵使如此,他身上也还是渐渐染上了鲜血。 有那些丹阳长老的,也有他的。 也不知打了多久,沈星河只隐约记得,日月早已变换许多次,他才终于杀光了那群人,整个人都已被鲜血染红了。 但纵使如此,他也还是丝毫不敢放松—— 因为那此时终于现出身来,正一脸狂热盯着他的男人。 只见那人指尖不知何时竟沾了几滴如火的青鸾血,此时已激动得浑身颤抖,目露癫狂地问沈星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血液中的力量,怎会如此精纯强大?!” 沈星河神色冷淡地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早已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知道,面前这一身墨绿长衣的人,才是他近来遭遇如此多丹阳长老的罪魁祸首。 还有他身后那个一身黑衣,灰色竖瞳的男人。 沈星河看着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他似乎杀过一个类似的蛇妖。 这才明白,这二人为何一直找他麻烦。 但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他很快又听那墨绿长衣的男人说,“你身后护着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如此引人情动的异香,连我药王谷都闻所未闻!” “你为何完全不受我毒烟的影响?难道也是因为你的血脉?” “沈小友,你随我回药王谷好不好?” “若与我回药王谷,我定奉你为上宾!” 那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虽然已努力在收敛狂热的觊觎之色,沈星河还是看出,那人已恨不得用目光把他的每一寸血肉都剐下来,来试验究竟有何用处。 这群药王谷的人,都是货真价实的疯子。 他们显然也已认出了沈星河的身份,更已察觉到了他青鸾血中的异常。 更对师尊起了觊觎之心。 他们知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沈星河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们离开。 这两人也都是出窍期,一个来自乾元王朝,一个来自药王谷。 同样也都是出窍修为。 与之前那些火灵根的丹阳长老不同,这两位虽然数量少,却比之前的丹阳长老难对付许多。 沈星河又用了好几天,才把这两人彻底斩于刀下,搜刮了他们身上的储物袋,这才连人带魂魄烧得精光。 但纵使如此,沈星河却依旧无法放松神经,只看了看头顶再次变圆的月亮,问君伏,【……今天是什么日子?】 君伏道,【八月十五。】 沈星河微微怔了下,没想到自己竟已连续厮杀了这么久。 但他紧接着又想到,八月十五,是师尊灵力彻底恢复的日子。 一想到这,沈星河立刻想要往身上甩几个净身诀,好好打理自己一番,然后再去见师尊。 但直到此刻,沈星河才发现,他体内的灵力早已消耗殆尽,竟连一个净身诀都再放不出来。 他便自空间中掏出小镜子,还有灵泉水,站在无边大漠中,开始擦拭脸上头上的血。 才刚开始擦,沈星河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心脏蓦然一阵紧缩,沈星河条件反射地提刀砍过去,那染血的“鸾羽”长刀,却忽然被两根素白的手指牢牢捏住,再进不得分毫。 沈星河顺着那手指抬头望去。 在看到一袭白衣,一丝不苟束着九天流云冠的师尊后,忽然喉中一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神情恍惚地望着云舒月,直到云舒月接过他手中的绢布,细细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又轻声唤了句“星儿”。 沈星河才猛地回过神来,立刻后退了好几步,不想把身上的血迹蹭到师尊身上。 但他实在太累了,以至于,只这么几步,都让他的膝盖软了下来。 一个趔趄,便要向后摔倒。 云舒月立时出现在他身后,手臂一弯,便把少年稳稳抱在怀中。 如雪的衣袖瞬间沾染殷红的血迹,沈星河见状,立刻想从云舒月怀中跳下来。 云舒月却依旧牢牢抱着他,知道他担心什么,往两人身上都施了净身诀。 师徒二人便又都变得干干净净,只沈星河的形容看起来略显狼狈,但沈星河却丝毫不在意。 他一瞬不瞬望着云舒月如玉的容颜,感受着师尊稳稳抱着他的力量,原本在无尽厮杀中失去光亮的眼睛,终于再一次有了莹莹的光。 他深呼吸好几次,才终于哑声问云舒月,“……师尊,您……恢复了?” 云舒月看着他因失血过多略显苍白的脸,又看到沈星河眼中小心翼翼的希冀,这才微微叹息道,“是,为师灵力已全数恢复。 “辛苦星儿如此护我。” 沈星河闻言,心底蓦地一松。 眼中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立刻抱住云舒月的脖子,哽咽道,“不辛苦不辛苦……师尊没事就好,师尊没事就好……” 【我做到了……】 【君伏,我真的做到了!】 【我真的能保护师尊了!】 【我……】 激动的心音戛然而止。 云舒月垂眸看着沈星河。 这才发现,怀中的少年竟已累得昏睡过去。 眼角明明还噙着欲坠的泪珠,神色却满是安心和喜悦。 虽然早知晓这对沈星河来说是必须的。 但这一刻,云舒月心中,还是蓦地漫起一股细微的痛意。 许久之后,才落下一声沉沉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鹅几tt…… 评论区还是抽十个小红包 八字步泪奔qaq 感谢在2021-10-1721:34:48~2021-10-1821:3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铃铃落落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竹取飞翔、岑封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铃铃落落、甜点10瓶;菊池琴今子5瓶;小七2瓶;江停的奶黄包、天涯旧路、青迟长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3 雷劫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世界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红到刺目的肮脏血迹。 师尊在他身后沉睡。 觊觎师尊的人源源不断,潮水般涌来。 沈星河不断挥舞长刀,不知疲倦地杀戮。 一步都不敢退。 仿佛身后是万丈深渊。 “不累吗?” 冥冥中,他似乎听到有人问。 沈星河麻木地继续砍杀敌人,并未作声。 但其实,怎么可能不累? 但与保护师尊相比,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此番重生,为的就是保护师尊,让师尊能不被这肮脏世间所误,心无旁骛地飞升。 若不能保护师尊,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星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唤。 他蓦然回头。 忽然看到了光。 “师尊……” 漫天大雪之下,沈星河终于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看到鹅毛大雪自苍穹而降,落在他脸上,凉凉的。 沈星河却并不觉得冷,只觉得周身温暖异常,简直像是泡在温泉水里一样…… 嗯?温泉水? 耳边有潺潺水声,沈星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并不是错觉,他是真的正泡在温泉中。 “醒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 那声音实在太近了。 沈星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竟正靠在师尊身上,被师尊抱着泡在泉水里。 而这泉水并非别处,正是望月峰顶那处由他亲手修葺的天池。 在看清自己与师尊的姿势后,沈星河顿时像火烧屁股一样,“嗖”地就想窜出去。 “蝉不知雪”却牢牢缠住他的腰,又把他扯回云舒月怀中。 沈星河便又撞上云舒月硬邦邦的胸膛,这次终于清醒了些。 也这才想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沈星河现在对师尊泡天池水这件事已经有些草木皆兵,因此,乍一看到云舒月又泡在水中,沈星河立刻紧张地攥住云舒月衣袖,略显焦急地问他,“师尊,您的身体……” 云舒月垂眸看着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温声安抚,“我没事。” “今日已是九月七。” “星儿,你已昏睡半月有余。” 沈星河怔了下,这才忆起,在他失去意识前,已是八月十五。 师尊的力量已恢复至全盛。 不会再轻易被谁所伤。 他此刻在这里,应该也是师尊带他回来的。 沈星河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本体。 之前在金乌大漠时,他用的是分|身,被师尊带回后,已与本体合二为一。 虽然用的是分|身,但那分|身却是由他血肉所化,所以分|身受到的伤,回归本体后,在本体上应该也会有所体现。 但他现在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是这天池水的功效? 沈星河怔怔想着。 所以,师尊这是在带他疗伤? 想到之前在金乌大漠时,那持续近一月的恶战,沈星河忽然轻唤了一声,“……师尊。”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 沈星河顿了顿,很快回过头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云舒月,又梦呓似的唤道,“师尊。”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在看到沈星河眼中渐渐又漫上丝迟疑和不确定后,这才又轻轻应了一声。 沈星河又忍不住问,“……师尊,您没事了吗?”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云舒月却依旧不厌其烦,给了沈星河肯定的答案。 “是,为师的力量已完全恢复。” 他缓缓抚了抚沈星河依旧苍白的脸颊,难得放柔声音,“辛苦星儿如此护我。” 脸上暖暖的。 这是真的师尊。 不是他在做梦。 【……所以,我是真的做到了?】 他忍不住在神魂中问君伏。 君伏也很快给了他肯定的回应,【是。】 沈星河忽然有些恍惚。 上次七月十五时,他虽然也一直以小青鸾的姿态陪在师尊身边,但因为除了浑身发热,师尊并未出现其他突发状况,也并未突然被传送走,所以,沈星河一直觉得,自己并未保护到师尊。 因为即使没有他,师尊也不会有事。 其实,如果可以,沈星河希望,师尊永远不会遭遇任何不美好的事。 但因为上一世的记忆,沈星河知道,这世界并不会善待师尊。 所以,这次七月十五到来前,在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分明时,沈星河才那么紧张,用分|身寸步不离守着师尊。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也果然发生了。 沈星河就只能,用尽一切方法,竭尽全力去保护师尊。 他也真的,做到了。 【我做到了……】 重生一世,沈星河最怕的便是师尊会重蹈覆辙,遭遇前世那肮脏的一切。 他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看着。 【……我的重生,不是毫无意义。】 他低低在心中说着,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我真的能保护师尊了……】 【我可以。】 【我真的可以!】 重生至今一直紧绷着的心弦忽然一松。 沈星河头顶倏地响起一声惊雷。 “轰——” 那雷声虽闷闷的,沈星河却一下被惊醒了。 他立刻紧张地攥住云舒月衣袖,张口结舌道,“师尊,这里不行!” 【上次我渡元婴雷劫时就把水潭炸成了天池这次要是还在这里渡劫,整个望月峰怕是都会被劈没吧啊啊啊怎么偏偏是在这时候?!】 一时间,沈星河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只能在心里滋儿哇。 【而且我如果真在这里渡劫肯定会被那群狗东西发现,那他们就会知道我要出窍了!】 【二十岁的出窍这也太离谱了之前那些好不容易才拐到魔尊那的注意力肯定又会回到师尊身上,那些坏人肯定又会觉得师尊身上有飞升的秘密又会想方设法找师尊的麻烦我不要啊啊啊!!!】 云舒月:…… 虽然没想到沈星河会忽然以这种方式恢复活力,但听到他又变得中气十足的心音,云舒月竟隐隐有一丝安心。 既然已知晓沈星河所想,云舒月索性带他去别处渡劫。 “蝉不知雪”立刻把沈星河团成一颗蚕宝宝,云舒月很快带着小孩飞上云端,转瞬已在万里之外。 …… 沈星河是眼睁睁看着那劫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 万万没想到师尊竟真听懂自己的话了,沈星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舒月,问他,“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云舒月看 他一眼,“去渡劫。” 沈星河立刻弯起眼睛,也不在意师尊到底把他往哪带,只抓紧时间掏出黑翎羽,联系上夜枭叔叔。 半月前,沈星河曾在金乌大漠杀了十一位丹阳仙府的出窍长老。 虽然那时他曾让“思无邪”把所有想跑去传信的人都抓了回来,全部绞杀,连魂魄都没放过,但丹阳仙府拢共才四十多位出窍长老,一夕之间死了四分之一,怎么看丹阳仙府都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还会借题发挥。 沈星河担心他们会往师尊身上泼脏水,毕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杀光这么多出窍期的存在,除化神大能外,几乎不可能有人做到。 沈星河若不是已有半步化神的神魂,再加上空间里那么多攻击、防御法宝,外加给他源源不断提供灵力的上品灵石矿山,还有仙器“鸾羽”、“绝欲”、“思无邪”…… 肯定也活不到现在。 放眼修真界,也几乎不可能有出窍期修者能做到。 所以,换做任何人,都会怀疑此事为化神大能所为。 但修真界如今仅有的四位化神大能,除他师尊云舒月外,皆有一流宗门世家做靠山,丹阳仙府肯定不敢轻易发难。 唯有他师尊,虽有宗门隐仙宗,却依旧与散修无异。 那些人本也因那什么飞升的秘密对他师尊虎视眈眈。 沈星河自然不能让他们对师尊发难。 索性便把这件事也推到魔尊身上。 他还告诉夜枭叔叔,必要的时候,可以把魔尊戎狄如今也已是化神的消息放出去,增加真实性。 而且,丹阳仙府最近一年本来也在同魔道死磕,遭到魔道报复也合情合理。 至于那被他诛杀的乾元出窍蛇妖、药王谷出窍修者,沈星河只匆匆交代夜枭,密切注意这两边的动向和消息。 通讯一结束,便被师尊带入一处陌生的秘境。 与此同时,那出窍劫云也已火速追来。 沈星河刚一落地,头顶便“轰隆隆”落下数道惊雷,好像生怕劈不到他。 沈星河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这秘境的环境,只匆匆看到一片无际的灰黑,很快便五心向上,坐在原地,专心渡起劫来。 …… 与此同时,万万里之外的隐仙山上。 有人正好奇地望着望月峰。 近来因扯了洛水仙庭遗孤沈卓的大旗,乾元王朝和丹阳仙府及其各自麾下大小宗门弟子,正齐聚隐仙山,意图攻打魔域。 因为此,片刻前望月峰上那一声惊雷,有许多人都听到了。 有人便忍不住猜测,“难道又有人在那里渡劫?” 一年前,沈星河曾在望月峰渡金丹、元婴双劫。 据说那时上天曾降下整七十二道惊雷,比寻常雷劫足足多出一倍,至今仍令人津津乐道,匪夷所思。 所以,乍一听到望月峰上又响起了雷声,有人便又顺嘴开了句玩笑。 众人也七嘴八舌说着各种猜测,还有人说,可能是那望舒仙尊在渡劫。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胡言。 但,万一呢? 一时间,众人都心思各异紧盯着望月峰。 结果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依旧没等到第二道雷。 众人这才骂骂咧咧散开,明白那应该只是正常的天气现象,并不是有人在渡劫。 …… 秘境之中,沈星河正一边被雷劈,一边抓紧时间吸收灵气。 之前在金乌大漠拼死一战时,沈星河体内的灵力早已消耗一空。 按理说,此时其实并不适合渡劫。 但这雷劫来都来了,沈星河又不能让它憋回去。 而且,他也确实等了这雷劫很久很久。 他垂眸看着左手腕上的寒潭月魄。 那是片刻前,师尊握着他的手腕,亲手给他戴回来的。 那寒潭月魄中的冰灵力,也前所未有地充盈。 应该是师尊在他沉睡时,往里面蓄了不少冰灵力。 虽然不知道师尊是怎么做到的,但有这串寒潭月魄在,沈星河倒是不用担心体内冰灵力不足的问题。 火灵力的话,之前他杀那十一个丹阳仙府长老时,曾把他们的储物袋都搜刮殆尽,也自里面找到不少火属的好东西,甚至还有几棵仙品的天材地宝。 还有他空间中那些上品灵石矿山。 有这些在,已足够他渡这出窍雷劫。 …… 出窍雷劫共八十一道天雷。 沈星河整整被劈了二十七天。 在这二十七天中,他一边借天雷淬炼肉身,一边想方设法从雷火中抢夺灵气,除需要自寒潭月魄中吸取冰灵力外,几乎没怎么动用自己的小金库。 这八十一道天雷对他来说也几乎不痛不痒。 毕竟他的神魂其实早已有出窍期。 但因为有之前金丹元婴雷劫的经验,沈星河一早便猜到,这狗天道,怕是不会让他轻易渡过雷劫。 因为此,在那八十一道天雷劈完,他却仍未渡劫成功时,沈星河并没有丝毫疑惑和惊慌。 只沉着等着下一道惊雷。 天道也果然在第二十八天时,又降下更猛烈的天雷,带着比前八十一道更严酷的威势,浩浩荡荡自九天而来。 只一道,就险些把沈星河劈趴下。 沈星河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掏出“绝欲”长刀,正面迎上更加粗壮的下一道天雷。 【我觉得,天道想让我死。】 被那越发猛烈的天雷霹得皮开肉绽,指骨都露出来时,沈星河忽然淡淡对君伏道。 这件事,从前沈星河虽只隐约有些感觉,却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感知到。 沈星河想,或许天道早已知晓他是重生者这件事。 所以才会在他每次渡劫时,降下双倍天雷。 而在那一道比一道更沉重的天雷中,沈星河已不止一次感觉到浓浓的杀意。 所以,他很清楚,天道是真的想让他死。 比之前他渡元婴雷劫时,杀意更重。 但这是为什么呢? 虽然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但对绝大多数修士来说,雷劫更像是天道对他们的考验。 但在沈星河这里,却并非如此,而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沈星河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确定这件事。 他忽然又想到,师尊也同样在被天道针对。 不然天道根本不可能在师尊身上施以那么恶毒的“天罚”。 所以,天道这次对他越发深重的恶意,难道是因为,他此次护住了师尊? 遮天雷劫之下,沈星河忽然嗤笑出声。 他看向这些天来一直立于远处,寸步不离为他护法的师尊,心中渐渐生出无穷的暖意和战意。 他站在被天雷劈得焦黑的废土之上,高举长刀,越发坚定地迎上再度降下的雷劫。 在无尽的雷光和疼痛中,低声对那苍穹道—— “天要我死。” “我偏不死!” “我不但不会死,我还要让师尊,彻底脱离你这狗屎一样的肮脏世界!” “你给我等着。” “狗天道!”:,, 54 出窍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在渡劫时骂过这贼老天,反正他骂完之后,那狗天道降下的雷是越发重了。 滚滚天雷之下,他浑身的血肉都不知被劈烂过多少回。 沈星河却一声都不肯吭,只咬紧牙关,拼命吸收着雷火、寒潭月魄以及灵石矿中的灵气,用比天雷更快的速度一次次重塑血肉。 每次痛极累极觉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抬眸看看远方为他护法的师尊。 每当看到那如雪的身影,想到师尊还未飞升,还需要他保护,沈星河便又有了继续对抗天道的力量和勇气,一次次撑了下来。 如此又过了二十七天。 在过去的五十四天中,天道共降下一百六十一道天雷。 沈星河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已被劈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他看着头顶遮天蔽日,已整整蓄势三天的浓云,清楚感知到,最后这一道天雷,怕是会比之前那一百多道天雷更厉害,也更有可能杀了他。 沈星河却知道,自己一定会活下去。 因为师尊还在等他。 “隆隆——” 遮天蔽日的乌黑劫云中,紫黑的电光开始在其中翻滚闪现。 沈星河一边源源不断吸收灵气,一边急速调动体内灵力,准备对抗这最后一道天雷。 “轰隆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劫云越发黑了,仿佛把整个秘境都笼罩其中,紫黑电光也越发狰狞密集,于云层中不断咆哮翻滚。 沈星河神情凝重地看着那劫云,整个人都已紧绷到极点。 “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似乎只是一刹那,一条紫黑长龙般的电光突然自那漆黑劫云中尖啸而下,裹挟着万万钧的凶猛气势,狠狠劈在沈星河身上。 沈星河只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开始剧烈震颤,连同自己一起,被那还在不断施压的天雷一寸寸碾碎。 那一刻,沈星河体内的灵力都沸腾了,冰火双修功法《日月鸾鸣》也运转到极致,在天道凶猛的恶意下极速修复着他不断崩溃的躯体。 直到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那道惊雷才似有不甘地咆哮着消失。 沈星河这才终于喘出一口气来,眼中也有了丝疲惫的笑意—— 终于,他终于成功晋升出窍期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沈星河忽然听到身下的废土中,传来一声轻微的脆响。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只几息的功夫,便发出破碎的轰鸣。 大地开始塌陷。 失重感传来的瞬间,沈星河腰间忽然一紧,被急速飞来的“蝉不知雪”牢牢缠住,眨眼便被带回师尊身边。 沈星河看了眼自己仍旧焦黑的手臂,不用师尊说,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但他现在实在没力气打理自己,体内的灵气早已在对抗最后一道天雷时消耗一空,沈星河又真的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这番模样。 索性变回了原形。 在这之后,沈星河又站到“蝉不知雪”边上,在离师尊最远的地方,不断抖动着浑身的羽毛,想把自己从“叫花鸡”的模样抖成漂亮的小青鸾。 他一边看着那些焦黑的飞灰从自己身上簌簌落下,一边看着面前正在极速崩溃的秘境。 是的,这个秘境正在崩溃。 沈星河看向远方。 这才发现,不只是他和师尊脚下这片土地是废墟,这一整个秘境都是暗沉的黑灰色,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师尊带他来的这处秘境,似乎本就是一个早已“死去”的秘境。 沈星河曾在师尊给的化神玉简里,看到过这类秘境的描述。 秘境其实相当于一处独立的小世界,形成原因各有不同—— 有人为形成的,如万剑宗剑冢,或是从前某些大能飞升、羽化前留下福泽后人的。 也有自然形成,被人发现后才公之于众的,如丹阳秘境,蘅芜仙岛等。 但无论是何种秘境,也无论那秘境中有多少天材地宝,若只一味掠夺,涸泽而渔,那秘境中的灵气便会逐渐减少,直至彻底消失,再无法开启。 但若只是如此,那失去灵气的小世界也不会变得毫无生机。 师尊来带他渡劫这处秘境,显然曾遭受过更严重的伤害,才会变成一片废土。 这样一个本就已经“死去”的小世界,显然经不住沈星河的出窍雷劫。 沈星河这才想起,之前他渡那最后一道雷劫时,身下的土地似乎就已经在以极快的速度迅速下陷。 直到现在,终于彻底崩溃。 这是沈星河第一次看到一个小世界在自己面前毁灭。 他静静看着焦黑的大地迅速崩坏,碎裂,消失,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归于泯灭,红如鸽血的凤眸一时间专注异常。 却很快被“蝉不知雪”蒙住了。 “蝉不知雪”把他团团包裹住,包成一颗圆圆的“蚕茧”。 沈星河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神来。 “蚕茧”中很快出现一个小水球,沈星河眼中一亮,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师尊放出来帮他洗澡的,立刻钻到那小水球里,使劲扑腾小翅膀。 如此过了半晌,待“蝉不知雪”把他放开时,沈星河终于又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鸟儿。 他立刻飞到云舒月身前,小声唤了句,“师尊。” 说完,沈星河才发现,自己用本体竟然也能说人话了,立刻又叫了一声。 云舒月伸手接住他,垂眸打量着小家伙。 与沈星河变幻出的小青鸾分|身不同,他的真身如今仍是毛茸茸圆滚滚的一团,只在头顶长出三根短短的翎羽,像是朵青蓝色的小火焰。 沈星河刚才洗澡时已经发现自己如今仍是小鸡崽子似的模样,被师尊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有点羞耻,细长的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 云舒月发觉后,这才收回目光,把沈星河拢在衣袖中,离开这已彻底崩溃的秘境。 被师尊带着飞上云端时,沈星河偷偷扒着师尊的袖口,又看了眼那无声消失的小世界。 待再看不到那秘境时,他这才从空间中拖出一块上品灵石,抱在怀里慢慢吸收。 师徒二人回到望月峰时,一落地,沈星河便飞出云舒月袖口,化作人形。 他恭敬对云舒月深深作了一揖,神情认真道,“谢师尊这些天为我护法。” “若无师尊,星儿定无法如此顺利晋升出窍期。” 沈星河是真的感激师尊。 之前渡劫时,若不是有师尊在远处一直看着他,也让他一眼就能看到,无数次让他恢复清醒,沈星河真有可能撑不下去。 因为有师尊,他才能那么坚定地想要活下去。 所以,他是真的很感激师尊。 云舒月静静站在那里,稳稳收下他这一拜。 待沈星河重新站直身体,云舒月才淡声说道,“倒也并非是为师的功劳。” 他认真看着沈星河,难得语重心长。 “星儿,你天资卓绝,如今道心也已日渐稳固,今后定能走得更高更远。” “往后,你还需戒骄戒躁,如此方能稳步前行。” “为师会一直看着你。” 原本沈星河还听得专注,毕竟师尊极少对他说这些。 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却忽然忍不住扬起唇角,一点点蹭到云舒月身边,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袖口,轻声笑道,“师尊,我也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说完,沈星河灵机一动,又小小声补了一句,“那以后,七月十五时,我是不是也可以陪您一起去峰顶?” 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个,云舒月顿了顿,曲指敲了下他的脑壳。 沈星河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又使出撒娇,努力放软声音,“师尊,好不好嘛~。” 沈星河:【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师尊要再不答应,我我我,我就哭给他看!】 云舒月:…… 君伏:…… 虽然明知道这应该只是沈星河在打趣自己,但一想到他之前哭泣的模样,云舒月便忍不住妥协了。 他轻轻应了一声。 沈星河这才高兴起来,欢呼着在神魂中都放起小烟花。 …… 回到望月峰后,沈星河神识一扫,便发现之前他铺在山脚的防御法阵已被触发过数次,想来他渡劫这段时间,应该有人来此试探过。 巧的是,此时山脚处也恰好有人在,竟是沈卓。 他身边还带着两个外宗弟子。 沈星河如今已是货真价实的出窍期,神识一扫,便把他们的话都收入耳中。 只听那两个外宗弟子对沈卓道,“沈道君,我等已来望月峰拜访十数次,每次都被这法阵拦在山脚,见望舒仙尊一面怎么这么难?” 沈卓微笑着对那两人道,“沈星河师兄曾说过,云师叔如今正在闭关,或许并未注意到这些。” 之后又是那两个外宗弟子不悦的抱怨,沈星河并未细听。 他忽然想到上一世。 上一世,沈卓拜入隐仙宗时,洛水仙庭正如日中天。 沈卓却是一个被放逐在沈家嫡系之外的私生子,之所以被派来隐仙宗,怕也是因为沈家对望舒仙尊的事并不重视。 但最后,沈卓却成为了太一宗宗主。 沈星河并不知道沈卓是如何做到的。 他对沈卓仅有的印象,只有上一世他们同为师尊弟子时,沈卓沉稳温和的模样。 若不是他后来在师尊神魂中,看到沈卓欺师灭祖的所作所为,单看外表,真的很难有人会相信沈卓是那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沈星河对沈卓并不算了解,但他知道,能成功坐上太一宗宗主之位,沈卓定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所以,沈星河并不认为,沈卓会无缘无故来望月峰。 他忽然想到,五十四天前,望月峰顶曾劈下一道出窍天雷。 虽然那时沈星河立刻便被师尊带走了,并未在望月峰顶渡劫,但沈卓曾经可是亲眼看到过他渡劫时,天雷数量比别人多一倍的事。 如此,沈卓应该也能预估到,沈星河的出窍雷劫为一百六十二道,需要整五十四天。 今天恰好就是第五十四天。 沈星河又恰好回到望月峰。 沈卓此时又恰好出现在望月峰山脚。 沈星河不相信巧合。 他想,沈卓极有可能是来望月峰试探的。 试探五十四天前的那道天雷,究竟是不是劫雷。 沈星河之前之所以让师尊带他走,不在望月峰渡劫,为的就是瞒住这群狼子野心一直紧盯着望月峰的人。 因为若被外人知晓他真的已度过出窍雷劫,那些人怕不是又会以为,望舒仙尊确实掌握着飞升的秘密,不然为何身为他徒弟的沈星河,修为竟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实际上,若不是知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晓自己是重生者,重生前早已有半步化神的修为,沈星河自己恐怕都会误会师尊。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接连突破金丹、元婴、出窍境界,也确实和师尊有很大关系。 想到这,沈星河忽然顿了顿。 一时竟也有些不确定,那个关于他师尊掌握飞升秘密的谣言,究竟是真是假。 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呢? 若师尊真知晓如何才能飞升,沈星河反而会更加庆幸。 庆幸师尊总有一天能离开这恶心的世界。 不过,在那之前,他定会牢牢守住师尊。 为师尊扫清飞升路上的一切障碍。 既然已想明白,沈卓极有可能是来试探的,沈星河自然不可能去见他。 他很快联系上夜枭叔叔,从夜枭叔叔口中得知,在他渡劫这段时间,丹阳仙府一夕陨落十二位出窍长老的事,已传遍崇光界。 丹阳仙府一开始也果然想把脏水泼到望舒仙尊身上。 但这消息刚有个苗头,便迅速被飞羽集把锅扣在了魔尊戎狄头上。 有意思的是,除飞羽集外,另外两股势力竟也在暗处推波助澜,也把丹阳仙府此次是被魔道报复的事传得神乎其神。 经飞羽集调查,那两股势力分别来自乾元王朝和药王谷。 沈星河暗忖,这两家应该是担心私下里针对丹阳仙府的动作被发现,这才也想方设法把帽子都扣到魔尊身上。 不过,丹阳仙府本身也不干净就是了。 想到之前在金乌大漠遭遇的那几场恶战,还有那恶心至极的无名城,沈星河的手指又有些蠢蠢欲动,又想掏刀砍人。 不过。 他看了看身边正阖眸打坐的师尊,想到自己才刚渡完出窍雷劫,正是需要巩固修为的时候,根本不可能乱跑,沈星河便只能暂压下杀穿丹阳仙府的想法,安心修炼。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 沈星河于望月峰顶老老实实修炼时,一直被正道各种扣黑锅的魔道,终于按捺不住,打算给那嚣张至极的正道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更巧的是,那一早便被沈星河夺舍的魔道七杀使,恰好也在这次报复正道的行列。 而魔道这次剑指的目标,正是丹阳。:,, 55 搜刮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虽夺舍了七杀,却并未彻底毁掉七杀的残魂,平日也并不控制七杀的身体,只潜伏在七杀体内,悄无声息搜集魔道的消息。 因七杀是魔尊的心腹,平日不出任务时一直随侍魔尊左右,七杀又是个神思混沌的疯子,因此魔尊平日处理公务时,几乎从不避着七杀。 沈星河翻了翻七杀这段时间的记忆,很快发现,此次魔道剑指丹阳仙府一事,一开始并不是魔尊戎狄授意,而是他手下一名为腾蛇的魔将主动提出的。 那腾蛇魔将的理由也十分充分。 他对魔尊戎狄道,“尊上,那丹阳仙府近来对我等魔道修士赶尽杀绝,若我等再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恐怕还以为我魔道无人,真怕了他们!” “听说他们还与乾元王朝联合起来,想要攻打我魔域!” “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又说了些大义凛然,一心为魔域为尊上的废话,沈星河只大致翻了翻便扔在一边,对于那魔将表忠心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与此相比,他倒是更怀疑那身具火灵根的腾蛇,是想趁这次丹阳仙府元气大伤的时机,狠狠去搜刮一番。 沈星河不知道魔尊是怎么想的,反正最后魔尊不但同意了腾蛇的提议,还把七杀也派去了丹阳仙府。 全魔道都知道,魔尊心腹七杀使暴戾恣睢,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除了杀杀杀外,根本不管其他事。 因为此,虽然空降了七杀这个顶头上司,那魔将腾蛇倒也毫不在意,因为真正领军的大权仍在他手里,他反而还乐得有七杀这个强力打手在。 沈星河蹲在七杀神魂中,看着腾蛇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的模样,无声撇了撇嘴——有他在,这想趁机发一笔横财的腾蛇怕是要失望了。 数月后。 朔月夜,夜黑风高。 在广袤无边的金乌大漠上,忽然凭空现出一批又一批魔道修士。 只不到两个时辰,便集结了数十万大军。 沈星河蹲在七杀身体里,眼看着一批又一批魔修自那巨大的传送法阵中走出,一时间若有所思。 他忽然想到,当初洛水仙庭为魔道所灭一事。 想来当初攻破洛水仙庭的魔道大军,应也是与今夜一样,悄无声息集结于洛水仙庭外。 但众所周知,若洛水仙庭和丹阳仙府这般的一流修真世家,定有极其强力的护宗大阵在。 就算魔道有数十万人,想要攻破这中护宗大阵也需要很长时间。 更有可能无论如何也攻不破。 除非,有人一早便从丹阳仙府内部破坏掉了那护宗大阵。 这也是当初沈星河在太一宗时,太一宗主宇文珏曾提出沈家出了叛徒的原因。 沈星河透过七杀的眼睛,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丹阳仙府。 他知道,腾蛇既然如此有底气进攻丹阳仙府,必然有他的道理—— 这丹阳仙府内部,恐怕也出了叛徒。 一个时辰后,毫无阻拦攻入丹阳仙府的魔道大军,也果然证实了他这个猜测。 或许是因为一朝陨落了十二位出窍长老,丹阳仙府最近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因为此,魔道大军甫一降临,丹阳仙府便立刻发现了。 而在发觉护宗大阵竟已被破坏后,丹阳一脉顿时惊慌起来。 直到丹阳仙府府主炎长天大喝一声,“怕什么?!那魔尊戎狄并未出战!” 丹阳仙府众人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很快发现,在那魔道大军中,修为最高者也仅为出窍末期。 如今丹阳仙府还有三十几位出窍长老,丹阳仙府精英弟子也有数十万,这里又是金乌大漠,是丹阳仙府的主战场,他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至此,丹阳仙府和魔道大军的对抗正式开启! 因七杀时常跟在魔尊身边,沈星河怕露出马脚,平日根本不敢亲自操控七杀的身体。 唯有七杀奉命外出杀杀杀时,他才会偶尔接管这具身体练练刀。 但今时不同往日。 沈星河这次来,可是有目的的,还和那魔将腾蛇一样,都想从这偌大的丹阳仙府刮出厚厚的油水来。 因为此,战争甫一打响,沈星河便立刻接管了七杀的身体,专挑油水最多的丹阳长老下手。 只片刻,便成功斩落一丹阳长老。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也太凶了,丹阳仙府很快意识到,这魔道七杀使是个硬茬子,必须最先收拾掉才行。 因为此,没过多久,沈星河便又陷入丹阳长老的包围圈中,与数月前的那场恶战几乎如出一辙。 但这是七杀的身体,七杀虽是个疯子,身体却是实打实的出窍后期。 有之前多次的磨合,沈星河如今对这具身体已如臂指使,一时间把那饮血的修罗刀舞得虎虎生风,凶煞异常,没过多久便又把一位长老斩于修罗刀下,还悄无声息顺走了对方身上的所有储物法器。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又继续对上下一位丹阳长老。 …… 这场由魔道主动发起的偷袭,整整持续了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中,丹阳仙府曾数次向其他正道宗门世家发出求救,但直到魔道大军撤离,都未有任何一个大宗门或世家前来援助。 原本依附于丹阳仙府的小宗门更是早就闻风而逃,生怕被丹阳仙府连累。 这一战,魔道倒并未像对洛水仙庭一样赶尽杀绝。 他们撤离时,丹阳仙府尚有近十位出窍长老活着。 但他们战死的长老却更多。 连丹阳仙府府主炎长天,都被斩落于魔道七杀使刀下。 整个丹阳仙府也不复往日的繁华,唯余一片残垣断壁的衰败之景。 所有人都知道,经此一役,丹阳仙府大势已去,要不了多久,便会彻底跌下一流世家的行列。 …… 这次魔道突袭丹阳仙府,取得了重大胜利。 按理说,身为领军的魔将腾蛇应十分高兴才对。 但腾蛇这几天的心情却十分糟糕。 因为他手下的魔修们在打扫战场时发现,那些战死的丹阳仙府长老及弟子身上的储物法宝,竟全都消失不见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时,腾蛇整个人都炸了。 他立刻便让人去查,查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私吞属于他的战利品! 然而属下查来查去,最后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最后只支支吾吾说,“大人,会不会是七……七杀使大人?” 腾蛇立刻否定,“不可能是他!” 七杀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这件事,全魔域也没几个人知道,腾蛇恰好是其中之一。 因为此,腾蛇很清楚, 除了杀杀杀之外,七杀根本不可能做任何多余的事。 就算做了,也只会是魔尊的授意。 想到这,腾蛇忽然顿了顿。 忽然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当初他提议要攻打丹阳仙府时,魔尊答应得很痛快。 腾蛇:…… 他妈的,想不到他辛辛苦苦打了丹阳仙府这么久,竟全便宜了魔尊! 但他也不敢去找魔尊兴师问罪。 别说兴师问罪,腾蛇连去找魔尊问一嘴都不敢。 最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捏着鼻子把这个猜测咽进了肚里。 …… 半个月后,远在极北之境望月峰顶修炼的沈星河,忽然收到来自夜枭叔叔的“礼物”。 说是夜枭叔叔送的,其实这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是沈星河借七杀身体搜刮的。 魔道攻打丹阳仙府时,沈星河曾悄无声息摸走了所有丹阳长老的储物法宝,路过那些战死的丹阳弟子以及魔修时,他也会趁机搜刮一圈,之后全放在一枚不起眼的储物玉佩里,又把那玉佩扔上枝头,让那里的鸟儿帮忙带回飞羽集。 如今辗转半个月,这装了一堆好东西的玉佩,才终于送到他本体手里。 沈星河激动地搓了搓手,很快整理起里面的东西来。 最富的肯定是丹阳府主和长老们。 在他们的储物法宝里,沈星河拢共搜刮出仙品灵宝二十三个,天品数千个,各等级灵石及天品以下法宝不计其数。 沈星河:【嘶……】 【好家伙,丹阳仙府竟然这么富有的吗?!】 【整个太一宗藏宝阁里也才不到二十个天品灵宝。】 【这波真是发了发了!】 他又在神魂里放起了小烟花。 被小烟花炸个正着的君伏:…… 他适时出声提醒沈星河,【丹阳仙府应另有藏宝库,那府主的储物法宝,你可仔细探查一番。】 沈星河闻言,顿时叹为观止,【好家伙,我顶多也就是趁火打劫一下,你竟然还想着让我去抄家!】 君伏:…… 沈星河紧接着又道,【不过你这个提议深得我心。】 【经此一役,不说魔道,正道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肯定也已经对日落西山的丹阳仙府虎视眈眈。】 确切地说,在丹阳仙府向外界求救时,那些正道应该就已经在等着这天了。 就算沈星河不去“抄家”,丹阳仙府恐怕也很快会被其他势力瓜分殆尽。 想到这,沈星河忽然顿了顿,立时想起,上一世,丹阳仙府也曾覆灭过。 而灭了丹阳仙府的人,正是丹阳府主之子,如今正在隐仙宗的泉弦。 还有那在魔道进攻前,已从内部被破坏掉的丹阳仙府护宗大阵…… 沈星河微微皱起眉头。 说来这半月中还出了件奇事——丹阳仙府府主及那战死的二十几位出窍长老的遗体,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至今仍未寻到踪迹。 夜枭把这件事告诉沈星河时,只说连飞羽集都没查到那些遗体消失的具体原因。 只说有鸟儿隐约看到,那晚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地下猛窜出来,抓住遗体后立刻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沈星河:……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变|态行为? …… 搜刮到一堆宝贝后,当然是要与师尊分享的。 沈星河很快跑回宫殿,兴冲冲交给云舒月一枚储物玉佩,“师尊,夜枭叔叔又送好东西来啦!” 虽然已清楚里面是什么,云舒月还是把那玉佩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 在看到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上品灵石矿山,以及两个木系天品灵宝,一个冰系天品灵宝后,云舒月并未作声。 只安静听着沈星河遗憾的心音。 沈星河:【虽然早知道丹阳仙府是火系世家,但这二十三个天品灵宝里,一共只两个木系,一个冰系,实在太少啦。】 【竟然还不如那药王谷长老一人储物袋里的木系灵宝多!】 君伏很快说道:【可你把所有上品灵石都给了云舒月。】 沈星河遗憾地咂咂嘴:【灵宝不够,只能灵石来凑了。】 【还好这次搜刮到的上品灵石比较多,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拿给师尊。】 【要是哪天能去药王谷抢上一波就好了。】 云舒月:…… 君伏:…… 云舒月轻轻敲了下沈星河的脑壳,拉回他越发放飞的思绪。 在沈星河看过来时,云舒月把那玉佩中的冰系灵宝拿了出来,推回给沈星河。 沈星河怔了下,刚想问师尊为什么不要,就听云舒月道,“为师为木系单灵根。” 沈星河顿时震惊。 沈星河之前是看过师尊与剑尊交手的。 因为那时师尊出招时一直有冰雪飞花相随,灵力中也有冰系木系的波动,所以沈星河一直以为,师尊是冰木双灵根。 但沈星河知道,师尊是不会在这中事上骗他的。 也就是说,师尊真的是木系单灵根。 但若师尊真是木灵根,为何要住在这滴水成冰,仿佛由浓郁冰灵力凝聚而成的望月峰上? 木灵根修者按理说,不是更应该在木灵力充沛,满是鸟语花香的地方修炼吗?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沈星河忽然忆起一幅至今仍令他难以忘怀的情景—— 在临近七月十五时,师尊曾踏入望月峰顶的天池中,一遍又一遍用庞大的冰灵力冰封整个天池和自己。 他又忆起师尊每到七月十五时就变得异常温热的体温。 那体温,曾无数次令冻结的天池融化。 所以……师尊一直住在这苦寒的望月峰上,是为了压制体内异常的热度? 但那不是只有在七月十五时才会发作吗? 还是说,连在平日里,师尊都……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下,沈星河忽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也不敢问师尊,生怕会触碰到师尊的痛点。 但他心底却渐渐漫上股说不出的心疼和酸涩。 他不想让师尊看出来。 所以,沈星河只沉默地接过那存有仙品冰系灵宝的盒子,很快又轻轻对云舒月道,“那星儿以后,就寻好多好多木系灵宝回来给师尊。”:,, 56 同去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十年后。 八月十五。 望月峰天池。 灵力又在体内运转一周天后,沈星河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看到师尊沉静的侧颜。 沈星河微微安下心来—— 今年的七月十五,师尊也没被传送走。 他垂眸看着自己仍牢牢握着师尊衣袖的手,这才缓缓松开。 松开后,沈星河却又有些不放心,很快又偷偷把小青鸾分|身放在师尊肩膀上。 刚把小青鸾放上去,云舒月便睁开眼睛。 清亮的红眸与雪色银眸四目相对,沈星河心虚地笑了笑,乖巧唤了声,“师尊。”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倒是并未计较他的小动作,只用“蝉不知雪”勾着沈星河的腰,一同踏出天池。 过去十年,沈星河从未踏出过望月峰半步,一直随师尊潜心修炼。 只每年七月十五到八月十五这段时间,随师尊去峰顶天池度过。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十年里,师尊从未突然失去踪迹,也并未被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沈星河日夜不离守着师尊,原本略微浮躁不安的心,在这十年如一日的宁静中倒是渐渐平复下来,出窍期的修为也日渐稳固。 但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站在望月峰顶,沈星河神色淡漠地遥望远处的云麓峰。 十年前,因丹阳仙府被魔道偷袭,损失惨重,原本驻扎在隐仙山,准备攻打魔域的丹阳仙府弟子曾火速赶回金乌大漠支援。 与丹阳仙府联手的乾元王朝修士投鼠忌器,担心魔道也趁机对乾元下手,因此没过多久也离开隐仙山,返回乾元王朝。 正道攻打魔域的计划就此搁浅,热闹一时的隐仙山也渐渐恢复安静。 但与正道所担心的不同,在那之后,魔道倒是再未大规模偷袭进犯过正道,杀鸡儆猴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丹阳仙府恰好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但丹阳仙府的倒霉并没有结束。 因族内人才济济,过去的数千年中,丹阳仙府一流修真世家的地位一直十分稳固。 但十年前,丹阳仙府却接连损失三十几位出窍期长老,如今存活下来的长老仅不足十人。 丹阳仙府所掌握的资源却十分庞大,自然惹人眼红。 沈星河日前曾收到夜枭叔叔的消息。 消息上说,如今丹阳仙府似乎已快顶不住来自修真界各方的压力,准备开放丹阳秘境。 …… 丹阳仙府。 议事堂。 丹阳仙府仅余的九位出窍长老正齐聚于此。 “啪!” 一长老重重拍了下座椅扶手,脸色漆黑地道,“那乾元王朝简直欺人太甚!我丹阳仙府好歹是一流世家,他们竟敢直接对我等下令,命我等即日开启丹阳秘境!如此行径,与强盗有何分别?!” 另一位长老叹气道,“不只是乾元,那太一宗、药王谷不也明示暗示过我们十数次。” “最近我丹阳弟子出门在外,与其他宗门世家的摩擦也越来越多。” “长此以往,外界对我丹阳仙府只会越发轻视!” 众长老纷纷应和,最后一齐望向上首的老人,“烁长老,您以为我等该如何?” 那名为炎烁的长老闻言,倒是没与其他人一样义愤填膺,只捋着胡须,沉吟道,“既如此,我等便开启丹阳秘境。” “万万不可!” 有长老立刻出言反驳。 炎烁却只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按,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众长老很快又听他道,“诸位应该知晓,我丹阳如今式微至此,皆因族内出窍尊者仅余在座九人。” 众人一时皆心有戚戚。 炎烁继续道,“若想我丹阳重复昔日荣光,族内须尽快有更多出窍长老坐镇。” 众长老闻言,忽然都明白了什么,皆若有所思望着炎烁。 想到当初他们都是如何晋升至出窍期的,有长老很快道,“您是说……” 后面的话,那长老并未说出口。 在座众人却都已知晓他那未尽之言为何。 炎烁也很给了那人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眯眼道,“这次,我仙府不单要开启丹阳秘境,还要广邀全修真界的修士来此,与我等同入秘境!” 此话一出,其他长老立时明白他想做什么,一时间倒再没有人反驳。 对开启丹阳秘境这件事,反倒都隐隐期待起来。 …… 药王谷。 浣花溪。 浣花溪旁有一处不小的院落,这是花沉在药王谷的居所。 近年来,因得了些上好的试验材料,在隐仙山动作并不方便,花沉索性回到药王谷,专心在此做“研究”。 与他同行的,还有时常需要花沉代为疏导体内水灵力的容烬。 这天晌午,容烬体内的“丝丝入骨”发作得越发厉害,直痒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容烬索性起身去找花沉排解。 在院落深处找到花沉时,容烬最先看到的,却并非是那仍穿着一身华丽流仙裙的死变|态,而是一只正不断咆哮嘶吼的“怪物”。 那“怪物”长着张马脸,颅上生角,身体似麋鹿,尾巴像牛,腿上却生着四只人脚。 身上偶尔能见到几片黑红的鳞片,更多的却是一个个突起的肉瘤。 此时,那怪物正被捆仙锁牢牢束缚着,倒在禁锢法阵中,绝望地嘶吼。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怪物”,容烬却还是被恶心得皱起眉头。 花沉却仍专注盯着那“怪物”,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容烬的到来。 容烬主动走上前去,喘息着问花沉,“……他还没死?” 花沉这才拨冗看他一眼,波光流转道,“虽然他如今已没什么大用,但我答应过泉弦,这老东西的命,是他的。” 听到泉弦这名字,法阵中的“怪物”顿时吼得更加凶狠。 直到外出取信的泉弦归来,仍未停止。 被那怪物吵得头疼,本就烦躁不堪的容烬立时狠狠抽了一鞭子过去,低喝一声,“闭嘴!” 见容烬又变得气喘吁吁,整个人似乎都要倒下去,泉弦很快自他手中接过鞭子,面无表情看了眼那“怪物。” 那“怪物”本能地瑟缩一瞬,声音也立时低了下去,喉中发出奇怪的“喝喝”声,细听之下竟有些像“逆子”二字。 泉弦却似没听到,只侧首问花沉,“他还不肯交出‘钥匙’?” 花沉“嗯”了一声,看着那怪物道,“这老东西应是真不清楚那‘钥匙’在何处。” “他身上的储物法宝,当年应该都被魔道搜刮走了。” 这事泉弦其实也大致猜到了。 只是这些年来,因为一直找不到魔域入口,这老东西又着实狡猾异常,泉弦这才一直没杀他。 他低头看着那早已看不出人形的“怪物”。 这人曾是丹阳仙府的府主,名炎长天,是泉弦体内一半血液的提供者。 十年前魔道大举进犯丹阳仙府时,炎长天与丹阳近三十位长老均死于魔道刀下。 没过多久,花沉便伺机偷出了他们的遗体。 又经过一番试验,把那包括炎长天在内的近三十人,融合成这样一只类似“火麒麟”的怪物。 花沉对一些稀有的“天材地宝”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包括火麒麟。 但火麒麟这样的神兽早已不存于世,全崇光界唯余丹阳仙府一脉,身负火麒麟血统。 当初偶然知晓花沉的爱好后,泉弦曾与花沉交易,让花沉在魔道破丹阳仙府后,帮他偷出炎长天的遗体。 而泉弦需要做的,则是让那些身负火麒麟血统的丹阳嫡系长老,尽可能多地陨落。 那向魔道提供丹阳仙府防御图,并从内部提前破坏丹阳仙府护宗大阵的,也正是泉弦。 泉弦其实对炎长天的遗体并不感兴趣。 他真正想要的,是那藏在炎长天身上的,开启丹阳仙府藏宝库的“钥匙”。 但当花沉把炎长天的尸体偷出来,他们才发现,炎长天和那些长老身上的储物法宝,早已不翼而飞。 泉弦却并不甘心,这些年一直想尽办法想从炎长天口中,撬出进入藏宝库的方法。 但直到炎长天 被花沉改造成眼前的“怪物”,泉弦仍未成功。 但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五指指尖瞬间暴涨出刀刃般锋利的淡蓝指甲,泉弦面无表情斩落那“怪物”的头颅。 漆黑的血液很快流了一地,花沉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立刻把那些血液全数收进储物瓶里,贴上“火麒麟血”的标签。 在这之后,花沉才问泉弦,“你不是还未找到那‘钥匙’?” 泉弦道出刚刚收到的消息,“丹阳仙府受不住压力,已准备开启丹阳秘境。” “那藏宝库正在丹阳秘境中,届时我亲自去寻。” 他们说话时,按捺多时的容烬终于再也受不了,猛地扑到花沉身上,开始扒他衣服。 花沉却轻轻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泉弦怀中,对两人道,“我现在没兴致,泉弦你陪他。” 容烬当初在太一宗中了媚药的事,隐仙宗几人当初早已亲眼看到过。 后来他们回隐仙山后,又一同居住于云麓山,相隔并不远。 因此容烬因那媚药时常需要安抚的事,云麓峰几人也都陆续察觉到,除雾雨真人和沈卓外,皆已成为容烬的入幕之宾。 泉弦自然也是如此。 他也没拒绝花沉的提议。 一把揽住容烬的腰,径直脱起衣服来。 …… 望月峰上。 沈星河终于收到丹阳仙府不日即将开启丹阳秘境的消息。 但与从前不同,这次丹阳仙府并未限制进入丹阳秘境的人员。 丹阳秘境是一处资源异常丰沛的秘境。 据说其中灵气充足,天材地宝遍地,从前一直为丹阳仙府所占,唯有同为一流宗门世家的弟子,才有机会与丹阳弟子一同入内寻宝修炼。 但具体开启丹阳秘境的时机,却一直掌握在丹阳仙府手中。 从前大多几百年才开启一次。 此时距离上次开启却才不到一百年时间。 想来丹阳仙府近日确实已被逼迫到极限,这才不得不妥协。 不过,从丹阳仙府如今广邀全修真界能人异士共赴丹阳秘境的做法,不难看出,他们对被迫开启秘境这件事,还是颇为不满的。 沈星河其实是有点想去丹阳秘境的。 因为他近日自飞羽集得到消息,称丹阳仙府的藏宝库极有可能就在那丹阳秘境中。 而那原本一直被丹阳府主随身携带的宝库“钥匙”,应该正在那被沈星河搜刮来的储物法宝中。 虽然沈星河至今也没在那储物法宝里寻到什么“钥匙”,但一想到丹阳仙府的藏宝库极有可能比太一宗更富有,沈星河就觉得,他绝不能让那些宝物蒙尘! 恰在此时,望月峰山脚的防御法阵被人触动。 沈星河神识一扫,发现来人又是沈卓。 沈星河顿了顿,忽然想到,若无意外,隐仙宗众人极有可能也会去。 自沈星河重生至今,几乎从未与狗东西们正面接触过,仅有的几次照面,也都是匆匆而过。 一方面是因为沈星河对他们厌恶异常,与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浑身难受。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对狗东西们有种莫名的忌惮,生怕他们像他爹所说的那样,都是拍不死的“某点男主”。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沈星河如今也已有出窍期。 即使正面对上狗东西们,也完全有自保甚至反杀他们的能力。 所以,倒不如趁这次丹阳秘境开启,试着引蛇出洞。 若狗东西们真对他下手,沈星河届时把他们千刀万剐,也算师出有名。 想到此,沈星河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沈卓面前。 甫一出现,便让沈卓怔住了。 这是沈卓第一次离沈星河这么近。 他立刻对沈星河抱拳行礼,正色道,“沈卓见过沈师兄。” 说完,沈卓这才抬起头来,不着痕迹打量沈星河一番。 在此之前,沈卓已有近十二年未见过沈星河。 如今再见,沈星河依旧还是那个矜贵骄傲,满身风华的昳丽少年。 与从前被沈轻舟精心养着时一模一样,并未因洛水仙庭覆灭而狼狈分毫。 看起来,也被那望舒仙尊养得很好。 想到此,沈卓缓缓垂下眼睛,心底却渐渐漫上一股难言的嫉妒和酸涩。 沈星河却并不在乎他如何想,只略显不耐地问他,“有什么事?” 把沈星河毫无收敛的神色看在眼中,沈卓心底微松,发现沈星河不单外表没什么变化,心思也依旧如十二年前一般浅显直白。 这才恭敬对沈星河道,“沈师兄,丹阳仙府将于一月后开启丹阳秘境。” “我与几位同门皆打算去历练一番,不知沈师兄可愿与我等同行?” 沈星河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对他的话有些怀疑,“丹阳秘境?从前丹阳仙府不是只会邀请旗鼓相当的一流宗门世家同去,这次怎会邀请隐仙宗?” “难道我修炼这段时间,隐仙宗竟已跻身一流宗门?” “这不可能吧?” 听出沈星河对隐仙宗的嫌弃,沈卓沉默一瞬,这才细细给沈星河解释,此次丹阳秘境是向全修真界开放的。 沈星河似乎这才终于来了点兴致,略微思索一番,才勉强应下沈卓的邀约,打算与他们同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沈卓却并没有走,只极自然地又道了句,“沈师兄,之前我曾见望月峰上,降下一道天雷。” 沈星河心中警觉,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十二年前,降于望月峰顶的出窍劫雷。 也立刻意识到,沈卓是在试探他。 但他这些年修炼时,从未放松过表情管理,也时常在神魂中对着小镜子磨练演技。 所以,听到这话后,沈星河连一丝破绽都没有露,只不耐地对沈卓道,“什么天雷?” 见他不解的神色毫不作伪,显然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沈卓这才温声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眼看着就要发作。 沈卓见状,立刻把出发时间告知沈星河,而后借口云麓峰还有事,火速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沈星河这才收敛神色,转身回宫殿。 一回到宫殿,沈星河便看到正在打坐修炼的师尊。 脚步忽然顿住,沈星河立刻又想起那个近日让他十分纠结的问题—— 若他去丹阳秘境,师尊怎么办? 丹阳秘境最高只能承受出窍期修者进入,若他师尊这般的化神期大能是没法进的。 虽然依旧可以用小青鸾分|身陪在师尊身边,但沈星河很清楚,秘境之中随时有可能发生突发状况。 若丹阳秘境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沈星河很担心,万一自己七月十五时仍未出来,师尊怎么办? 若师尊恰好在他本体不在时被传送走,小青鸾分|身极有可能护不住师尊。 而进入丹阳秘境的出窍修者肯定不少,届时说不定凶险异常,他这次又是与狗东西们同行,沈星河也不敢只用修为低微的分|身进去…… 他幽幽看了眼师尊,小声在神魂中对君伏道:【要是师尊能变小,被我揣在兜里到处带着走就好了。】 【这样无论我在哪,都能好好保护师尊。】 君伏立刻打破他的妄想,【他就算变小,也是化神。】 沈星河顿时神色复杂,重重叹出一口气来。 再抬眸时,恰好与云舒月四目相对。 沈星河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点心虚,乖巧对师尊笑了下。 云舒月把他唤到身边,淡声问他,“要去丹阳秘境?” 沈星河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师尊化神修为,肯定早已把他和沈卓的对话听在耳中。 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 沈星河点了点头。 紧接着却悄悄拉住云舒月衣袖,不太开心地小声道,“可是,我不想离开师尊。” 这话听起来孩子气十足,简直像是在撒娇一样。 云舒月却清楚,沈星河其实是在担心他。 担心七月十五时,自己赶不回来。 恰好云舒月也并不放心沈星河单独与隐仙宗几人相处。 略微沉吟片刻,很快决定,“为师与你同去。” 沈星河:?:,, 57 醉心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虽然很高兴师尊要与自己一起去丹阳秘境,但沈星河看了看师尊雪发银眸,白衣如雪的模样,委婉对云舒月道,“师尊,您到时打算怎么去?” “还有,您的修为……” 丹阳秘境最多只能承受出窍修为,化神可是进不去呢。 知道他心中所想,云舒月也不多言,只缓缓甩了下衣袖。 下一刻,他覆满霜雪的发和眸便都变作比夜更深的黑色。 如云白衣也刹那浸染墨色。 沈星河微微仰头看着他。 这还是沈星河第一次看到师尊这般模样。 习惯了师尊身上不染纤尘的模样,沈星河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在沈星河心中,师尊一直如高山白雪,天上明月,全身上下都纯净至极,简直像是这漫天冰雪凝结而成的精魂,又似不小心落入这污浊世间的谪仙。 从骨子里透着股仙气。 只是看着,都令人自惭形秽。 因为此,沈星河其实一直无法理解,上一世为何有那么多人敢真的对师尊下手。 但现在…… 明明师尊的脸还是那张脸,但或许是黑色有凸显轮廓的功效,沈星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什么叫“眉目如画”。 而且,在那黑发黑眼的映衬下,师尊竟显得愈发唇红齿白,琼鼻秀目,皮肤也赛雪欺霜,简直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 连沈星河这样从不关注师尊美貌的人,一时间都忍不住在神魂中捂住出窍小人儿的小心脏,疯狂摇头,【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要是让那群王八蛋看到师尊这副模样……!】 只这么一想,沈星河的拳头都硬了! 还有…… 他看了看师尊身上的黑衣。 那黑色明明把师尊从脖颈到脚踝都严实包裹住了,但或许是因为师尊实在太好看,神情也太淡漠,以至于,沈星河第一次理解了,他爹从前偶尔说的“禁欲感”是什么东西。 【这不行这不行,这要是让那群禽兽看到还了得?!!】 即使十分清楚,以他和师尊的修为,如今在这崇光界已鲜有敌手,但只要一想到那些人会在心里意淫师尊,沈星河就忍不住想拔刀砍人。 他定定看了会儿云舒月,心中重重叹出一口气来,再次委婉对云舒月道,“师尊,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吧。” 云舒月早把他的心音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晓沈星河在担心什么。 闻言,并未多说什么,脸上的轮廓却很快发生变化,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青年脸。 沈星河后退两步看了看。 而后,又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起来。 沈星河:【嘶……虽然这张脸看起来安全了很多,但师尊气质偏冷,看起来好像有点违和。】 【而且好委屈师尊啊。】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云舒月。 云舒月看他一眼,脸上的轮廓很快又发生了变化。 这次是一张沉静俊美的青年脸。 放眼修真界,也是中上水准。 不过分出挑,与师尊的气质也并不违和。 应该不会吸引太多人注意。 沈星河眨了眨眼睛,脸上这才又有了丝笑意。 云舒月轻轻敲了下他的脑壳。 沈星河抱住他柔软的衣袖,讨好地对云舒月笑了笑,再一次清楚意识到,师尊真的很惯着自己。 也直到这时,沈星河才发现,师尊竟把修为压制到了出窍期。 “如此便可入丹阳秘境。”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道。 沈星河点了点头,而后忽然想起,外界还不知道他如今已是出窍期,他也不想在这时让人知道。 便又对云舒月道,“师尊,我到时候也要压制下修为。” 云舒月知晓他的顾虑,并未多说什么。 然而沈星河很快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他歪头看着云舒月,问道,“师尊,您这次打算以什么身份在外行走呢?” 云舒月思忖片刻,这才道出一个全新的名字,“师醉心。” 沈星河:…… 他小声在神魂中问君伏:【竟然用师姓……师尊这是担心我不小心叫错吗?】 君伏:…… 君伏识趣地没有做声。 …… 半月后。 这天是隐仙宗众人出发前往金乌大漠的时间。 因得知沈星河此次同去,原本还在药王谷的花沉、容烬、泉弦皆赶回隐仙宗,都不想错过与沈星河相处的时间。 自十二年前拜入隐仙宗至今,来自各方势力的几人一直没机会接触沈星河,更别说望舒仙尊。 因为此,乍一听闻沈星河竟也要去丹阳秘境,心思各异的几人皆蠢蠢欲动,都想借此次历练之机,尽量从沈星河口中撬出与望舒仙尊有关的秘密。 这些年沈星河一直没下望月峰,除了他师尊云舒月,他在这世上早已无任何亲缘。 此次望舒仙尊又肯定不会去,即使去了,也进不去丹阳秘境,倒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一时间,等在飞舟前的众人皆心思各异。 直到察觉有人自望月峰而来,这才纷纷上前迎接沈星河。 然而他们的脚步很快顿住了。 因为沈星河并不是独自而来。 在他身边,竟有一位长生玉立的黑衣男子,此时正眉眼冷淡向他们看来。 众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身为隐仙宗掌门的雾雨真人率先打破僵局,看了眼那黑衣男子,正色问沈星河,“沈师弟,不知这位是……?” 沈星河侧首看向师尊,不知道师尊打算怎么说。 就见师尊薄唇轻碰,冷淡吐出“师醉心”三字。 多一个字都再懒得说。 沈星河在心底“哦豁”了一声,没想到师尊竟然连声线都改变了。 听起来不若往日空灵,低沉 了许多。 既然师尊都这么给力了,他自然也不能露出马脚。 想到此,沈星河立刻点了点头,问雾雨真人,“我们还不出发吗?” 见沈星河竟也完全不打算再介绍这名为师醉心的男子,雾雨微微顿了下,这才发现,以他元婴的修为,竟完全看不出师醉心的境界,心中顿时沉了沉。 因此只明知故问对沈星河道,“沈师弟,这位师道友可是也要与我等同行?” 沈星河看了他身后的飞舟,道,“是啊,不然我带他一起来干嘛?” 说到这,沈星河忽然看向雾雨真人,微微眯起眼睛,“若这飞舟上没他的位置,我与他自去也不是不行。” 在场众人都曾亲见沈星河十二年前在太一宗的表现,因此都知道,这位脾气嚣张乖戾,喜怒无常得很。 怕沈星河真一言不合拉着那师醉心单独走,雾雨真人连忙道,“沈师弟何出此言?这飞舟虽不甚豪华,但装下我们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师道友来者是客,飞舟上自然也有他的房间。” 沈星河闻言,这才面色稍霁,让雾雨真人带路。 雾雨真人面上现出一丝笑意,似乎对这脾气不好的师弟甚为包容。 就听沈星河又道,“我想要最大最豪华的房间!” 雾雨真人也好脾气地应了,很快带沈星河来到那房间门口,对沈星河道,“沈师弟便住这间罢。” 说完,雾雨真人这才看向一路沉默走在沈星河另一边的师醉心,沉吟道,“师道友,你的房间,安排在沈师弟隔壁可否?” 话音刚落,雾雨便见沈星河一把拉住那师醉心的衣袖,再自然不过地道,“他与我住一间。” 说完,沈星河立刻对雾雨真人摆了摆手,“掌门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说完,沈星河便拉着那黑衣男子进了房间,而后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雾雨真人:…… 他很快转过身去,看到与他一样若有所思的众人。 …… 与师尊进到房间后,沈星河立刻施了个隔音咒,之后才放开师尊的衣袖,打量了一番这据说最大最豪华的屋子。 在发现这里无论是陈设还是器具都似已有人用过后,沈星河立刻把那些东西全收到空间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堆制作精良的崭新家具,火速摆放好。 之后才请师尊上座。 云舒月从善如流坐到桌边。 沈星河又摆出一堆灵果灵食,而后亲自给云舒月斟了杯香气四溢的秋明仙露茶。 待云舒月开始喝茶,沈星河才好奇问他,“师尊,您为什么只说了名字?” 云舒月淡淡看他一眼,“不然?” 沈星河想了想,这才发现,除了名字,好像确实不太好介绍师尊的身份。 沈星河太了解自己了,因此他十分清楚,与师尊同行这一路,自己肯定会按捺不住护着师尊。 因为此,若之前介绍时说“师醉心”是长辈,那回头他本能护在师尊面前时,怎么看都不太对头吧。 可若要说“师醉心”是他友人……他自己首先就接受不了。 正常朋友也不会像他这样,时刻黏在师尊身边。 想到自己时常黏在师尊身边,沈星河心中忽然冒出股不好的预感。 他这才想起,十二年前,在太一宗时,师尊为帮他拒绝那乾元帝子和剑宗长老的求道侣提议,曾对他们说过,他爹曾帮他定下过一位道侣。 想到夜枭叔叔前几日曾告诉他,此次那乾元帝子嘲风也会前往丹阳秘境,剑宗也有人要来,沈星河忽然有点头疼。 就……只能希望,那些人都不是大嘴巴吧! …… 与此同时,飞舟上的另一处房间中。 沈卓、花沉、容烬、泉弦、符熄正齐聚于此,讨论沈星河和那忽然冒出来的“师醉心”。 因沈卓之前一直怀疑十二年前望月峰上的天雷有问题,几人中修为最高的花沉,片刻前曾刻意感知过沈星河的修为,此时对众人道,“沈星河如今仍是元婴初期。” 几日前沈卓去见沈星河时,虽已大致确定了这件事,但此时听花沉说完,他才终于把这个猜测彻底否定,转而提到那“师醉心”。 只见沈卓沉吟道,“你们可知那师醉心是何人?在此之前,我竟从未听说过这名字。” 其他几人闻纷纷沉默,因为他们也没听说过这名字。 “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花沉忽然慢声说道。 沈卓若有所思看他一眼,“你是怀疑……他是望月峰那位?” 花沉笑着碰了碰头顶的闪蝶步摇,柔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卓垂眸思索,“不,你的怀疑不是没有可能。” “望舒仙尊虽为化神修为,但若他强行压制修为,也不是没可能……” 泉弦却忽然道,“那他如此的目的是什么?陪徒弟历练?” “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师父。” 就算云舒月是沈星河父亲的朋友,也不可能照顾沈星河到这种地步。 起码在场诸人没一个见过这样的师尊,听都没听说过。 已与符熄滚做一团的容烬忽然喘息着道,“那师醉心……是,出窍期……” 容烬虽是元婴期,但在场众人都知道,他能清楚看穿化神以下所有人的修为。 虽然不知容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在场众人谁身上还没点秘密呢。 见容烬还有心思说话,符熄微微一笑,立刻让他发出一声惊喘,之后才语带笑意对众人道,“你们为何都往那望舒仙尊身上想?” 坐在桌边的三人闻言,皆抬眸看向他。 就听符熄一边动作一边笑着道,“难道你们没听说过那个传言?” “据说十二年前,望舒仙尊曾以沈星河已有道侣为由,拒绝了嘲风和万剑宗长老对沈星河的示好。” 沈卓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怀疑,那师醉心,便是沈星河那位道侣?” 符熄勾唇一笑,“反正时间还很多。” “这段时间,我们都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58 牵手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自极北之境至金乌大漠,即使乘飞舟,也要近半个月时间。 沈星河虽然已打算趁这次丹阳秘境之行引蛇出洞,好好与那几个狗东西周旋一番,但他万万没想到,那几个狗东西竟已离谱至此! “吱呀……” “吱呀……” 例行公事放出神识巡视飞舟一圈时,沈星河很快又听到容烬房间中传来的激烈声响。 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沈星河立刻偷偷看了眼师尊。 在看到师尊仍静静阖眸打坐,似乎完全没发现那群狗东西在做什么后,沈星河这才微松了一口气,立刻又在房间内放了好几打隔音结界。 实际上,沈星河早在登上飞舟那天便已经为这房间做好了隔音。 但因为与狗东西们相距太近,沈星河如今又已有出窍期修为,比狗东西们都高,所以沈星河并不担心自己用神识巡视飞舟时会被狗东西们发现。 因那几人没一个省油的灯,沈星河本还想着听听他们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结果阴谋诡计没怎么听到,反倒听一堆颜色废料。 沈星河:==!! 因前世的记忆太过惨烈,沈星河对这类事一直十分反感。 或许是因为他爹自小告诉他,唯有与心爱之人才可做亲密之事,长大后沈星河发现,自己在这方面似乎与这整个崇光界都格格不入。 起码这些年来,无论正道还是邪修,他几乎从未看过他爹所说的“真心相爱”是何种模样。 反倒是那些灵智未开的动物,尤其是在禽鸟中,他反而见过不少鹣鲽情深的模样。 但其实,沈星河一直都知道,在崇光界,在很多正道和邪修眼中,私生活混乱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 正道中也有不少人为提升修为结为道侣,私下里蓄养鼎炉的情况更是多如牛毛。 沈星河却一直对此十分反感,厌恶至极。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早在几年前,沈星河便已从飞羽集得知容烬已与那几个狗东西搅合在一起的事。 想到容烬前世也是个荤素不忌的主,他本身又中了“丝丝入骨”,沈星河对此倒也并不十分意外。 但…… 尼玛那群狗东西就算要发情也别在这时候啊! 万一污到他师尊耳朵怎么办?! 一想到师尊只要一放出神识,立刻就会听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沈星河一时间简直恨不能把狗东西们一齐绑上天炸成烟花! 听到他暴躁心音的云舒月:…… 云舒月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这些年来他看过的污浊之物,听过的污言秽语也早不知凡几。 但他知道,沈星河一直竭尽全力想让他远离一切肮脏邪恶之物。 生怕他被这世界污染。 如墨衣袖中,“蝉不知雪”很快钻了出来,安抚地拍了拍沈星河的脑袋。 沈星河抱住“蝉不知雪”,悄悄看了师尊一眼。 在发现师尊仍在静心打坐,似乎完全没分神感知这飞舟上的情况,沈星河这才放下来心,渐渐恢复平静,也阖眸修炼起来。 …… 半月后,隐仙宗的飞舟终于抵达金乌大漠。 此时距丹阳秘境开启还有两天。 因丹阳仙府早已把这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并破天荒地未设门槛,因此,打算来此碰运气的大小宗门修士以及没有宗门的散修,这些天皆汇聚于此。 飞舟停泊后,沈星河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只觉得眼前乌泱泱一片。 天上地下,到处都是人。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乍一见到这么多人,沈星河还是顿了顿脚步,下意识抓住师尊的衣袖,好像生怕云舒月丢了。 沈星河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此时已半挡在云舒月面前,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云舒月垂眸看着沈星河的手。 沈星河本就肤色极白,从前云舒月穿白衣时,沈星河抓着他衣袖时,看着还没什么。 但如今云舒月已换了身黑衣,沈星河的手再陷进那墨色布料中,只显得愈发白皙似雪,指若削葱,连淡粉的指甲都显得莹润异常。 只片刻功夫,云舒月便听到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心音,在对沈星河的手指发出评价。 虽然那些人更多是在心中思忖沈星河的身份以及垂涎他的美貌,但这还是让云舒月略感不悦。 云舒月微微挣开沈星河的手。 沈星河惊讶地回头看着他——这还是师尊第一次拒绝他。 然而,还不待他胡思乱想,沈星河便发觉掌心一热。 他低头一看,只看到一青一黑连在一起的衣袖。 衣袖之下,师尊的手掌正虚虚包裹着他的手。 沈星河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师尊掌心的热度。 虽然从前早已用小青鸾的姿态贴在师尊掌心不知多少次,但这一刻,沈星河心中还是窜起一股难言的别扭。 “哧溜”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 刚收回去,沈星河就后悔了。 他心虚地抬头看了看师尊,果然在师尊眼中看到一丝浅淡的疑惑。 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忽然握住他的手,但沈星河知道,牵手这动作,在外人看来肯定十分暧昧。 但这里有这么多人,他又实在不放心师尊一人。 因此,沈星河很快又把手探进师尊袖口,找到师尊温热的手掌,立马把小青鸾分|身塞了进去。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火速收回手,心虚地对云舒月笑了笑。 墨色衣袖下,小青鸾也讨好地蹭了蹭云舒月手指。 云舒月顿了顿,很快把另一只手也拢入袖中,指尖轻轻点了下小青鸾的脑袋。 沈星河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去。 一抬头,就见隐仙宗那几个狗东西,竟都神色各异看着他和师尊。 浑身的毛险些炸起来,沈星河一息进入战斗状态,换上不耐的神色,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狗东西们顿时都神色微妙,只沈卓略微斟酌道,“没什么,我等只是觉得,沈师兄与这位师道友,似乎十分熟稔。” 确切地说,是有些亲密过头了。 虽然沈星河和那师醉心刚才只动作隐晦地拉扯了片刻,并未有其他肢体接触,清水得不得了。 但或许是沈星河一直像刺猬一样,极少与人亲近,乍一见到他竟像个羞涩少年一样与人拉扯,隐仙宗几人心中难免惊讶。 对那师醉心身份的猜测,也向“道侣”一方倾斜许多。 听沈卓说他和师尊熟稔,沈星河没什么反应地“哦”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然而这一幕落在隐仙宗几人眼中,却只觉得,若那师醉心真是沈星河的道侣,沈星河却一直没道明他这层身份…… 这两人的道侣关系,极有可能并不稳固。 若果真如此,对他们来说倒也是件好事。 当然,若那师醉心并不是沈星河的道侣,自然更好。 听到他们的心音,云舒月抬眸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很快随沈星河一同下了飞舟。 因隐仙宗的飞舟太过朴素,与其他门派世家的飞行法宝相差甚远,之前虽也有人注意到了隐仙宗众人格外出众的容貌,却大多只扫一眼就走,顶多在心中感慨几句。 但现在。 随着沈星河等人走下飞舟,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行的美貌,有意无意看来的目光顿时多了起来。 尤其是那走在最前面的少年。 众人细细打量着。 在看到那身姿挺拔的少年,竟有一头深青长发,眼眸也若红宝般灼灼,容貌更是昳丽异常,众人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沈星河——!” 人群中忽然有人 唤出了少年的名。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原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人,立时也纷纷向沈星河看来。 忽然成为人群焦点的沈星河:…… 虽然早知道以自己十九岁结成元婴的离谱经历,一旦出现必然会引起关注,但进入秘境前,沈星河本打算低调点的。 他皱眉看向人群中,很快看到人群若分海般迅速向两侧退让,现出那刚才高声唤了他名字的男人—— 黑金蟒服,红发金眸,再加上那张略显邪魅的脸。 沈星河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立刻认出那人的身份。 “原是帝子嘲风。” 身为隐仙宗掌门的雾雨真人对嘲风拱了拱手。 话音落下时,嘲风已行至隐仙宗众人面前。 他嫌弃地看了眼隐仙宗那朴素的飞舟,再看向沈星河时,又变得殷切异常。 只听他对沈星河道,“沈公子,距丹阳秘境开启还有两日。” “这金乌大漠上灼热异常,我等虽有灵力傍身,却还需养精蓄锐。” “如此,待秘境开启之时,方能大展身手。” 说到这,见沈星河一脸莫名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废话,帝子嘲风微微挑眉,“刷”地展开折扇,这才直言道,“沈公子若不嫌弃,可随我去乾元营帐中小住两日。” 说这话时,嘲风一直紧盯着沈星河,毫不掩饰对沈星河的喜爱。 修真者皆耳聪目明,方圆千里之内,几乎所有人都听清了嘲风对沈星河的邀约。 一时间,惊讶的抽气声,隐晦的拈酸声,啧啧的羡慕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已开始议论,那乾元帝子和沈星河是不是早已有了什么。 不然嘲风为何略过隐仙宗其他人,唯独邀请沈星河一人? 乾元帝子嘲风风流成性,平生最爱美人。 早在十二年前,众人就已听闻过,嘲风在太一宗集会上对沈星河一见钟情。 偏他又是乾元帝尊之子。 那乾元帝尊当年对沈星河之父沈轻舟也喜爱异常,穷追不舍多年。 现在嘲风帝子又栽在沈星河手上…… 围观群众:哦豁!这可太精彩了! 众人看了看沈星河,发现他虽仍是少年的模样,容貌、气质、体态却已初现倾城之色,一时间看向两人的目光都暧昧起来。 沈星河已有出窍期修为,自然听得到那些人的议论。 一时间只觉得,这嘲风真是没事找事。 他面无表情地对嘲风道,“不必。” 嘲风却并不气馁,越发殷勤道,“沈公子,沈道友,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邀你去歇息两日。” 说着,他忽然看向身为隐仙宗掌门的雾雨真人,眯眼道,“看那飞舟的模样,隐仙宗应该也未刻意准备歇息的营帐才是。” 察觉他隐晦的威胁,雾雨真人但笑不语,没承认,也没反驳。 众人见状,看八卦的目光顿时更加灼热。 沈星河微微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要不要干脆拔刀砍了这傻逼帝子。 掌心却忽然一热。 沈星河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师尊。 毕竟这世上只有师尊能让他毫无防备之心。 他询问地看向师尊。 嘲风也看到了那正握住沈星河手的黑衣男人,金色眼眸顿时不悦地眯了起来。 “不知这位是?” 嘲风的语气并不客气,甚至还有几分咄咄逼人。 他定定望着云舒月的目光也凝成一股细微的杀意。 若沈星河真是元婴,或许真会被他瞒过去。 但沈星河早已是出窍期,自然立刻便发现了嘲风的杀意。 沈星河立刻就要炸毛,想狠狠教训下这胆敢乱对他师尊放杀气的傻逼帝子。 云舒月却忽然用指尖蹭了下沈星河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沈星河顿时被痒得一哆嗦,条件反射想抽回手。 云舒月这次却并未放开,只淡淡对嘲风道,“师醉心。” “带路。” 嘲风和沈星河顿时都是一怔。 沈星河疑惑地看了眼师尊。 云舒月垂眸静静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师尊要做什么,但沈星河对师尊一向信任有加。 因此并未反驳。 反而是那帝子嘲风,见沈星河竟真没反对那师醉心的话,心中惊诧的同时,立刻转身带两人往乾元营帐走。 边走,嘲风边暗暗思忖,这完全是个生面孔的师醉心,究竟是什么人? 他暗暗打量了一会儿师醉心,见他竟还牵着沈星河的手,那喜怒无常的沈星河竟也真一直乖乖让他牵着,嘲风的眼睛顿时沉了沉。 他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望舒仙尊曾说过,沈星河之父沈轻舟,早已为他定下一位道侣。 当年得知此事后,嘲风曾命人去查了许久,却并未查到任何与此有关的消息。 修真界也并未再传出类似的消息。 时日一长,嘲风对这件事自然心生怀疑。 不过,就算沈星河有道侣,嘲风也不介意。 而且,以他阅人无数身经百战的经验来看,沈星河和那师醉心之间,并无任何暧昧之情。 就算他们真是道侣,嘲风也有自信俘获沈星河的心,毕竟他有这个资本。 身为乾元帝尊宠爱的儿子,嘲风出行时一向十分有排场。 因为此,此次他来丹阳秘境历练,乾元王朝派了不少人随行,单出窍尊者就有数位,营帐更是这金乌大漠上独一份的奢华,简直堪比一座小型宫殿。 因为此,带沈星河和师醉心来到乾元营帐时,嘲风多少存了点想炫耀和打脸师醉心的隐晦心思。 然而,直到沈星河和师醉心打量那营帐半晌,嘲风也并未在他们脸上看出任何欣羡或惊叹的情绪。 嘲风心里顿时一堵,面上却仍笑着对沈星河道,“沈公子,我们这就进去吧。” 说完,嘲风立刻挑衅地看了眼师醉心。 云舒月淡淡看他一眼,而后牵着沈星河就往乾元营帐边走。 嘲风顿时皱起眉头,想拦住二人。 沈星河却忽然笑着对他道,“谢过,我们也带了营帐,就不叨扰帝子了。” 嘲风闻言,立时挑了挑眉,也跟了过去。 事到如今,他多少也反应过来,那师醉心怕不是故意的。 他倒是要看看,这师醉心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沈星河和云舒月也随便他跟。 沈星河虽然并未与师尊通过气,但与师尊相处多年,他对师尊的性子早已有几分了解。 因此他很清楚,师尊从来不是好性子的人,只对他这个徒弟包容异常。 真说起来,沈星河其实也想知道,师尊准备怎么打嘲风的脸。 片刻后,沈星河眼睁睁看着一座巍峨华美,冰雕玉琢的庞大宫殿凭空出现在苍茫沙漠上。 沈星河顿时抽了下眼角,无语地看向师尊。 沈星河:【这不是我之前亲手造的宫殿吗?想不到师尊竟又把它带出来了……】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垂眸看着他,问道,“不喜欢?” 沈星河顿时喷笑出声。 【这可是我自己造的宫殿,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眼见着之前还骚包至极的嘲风此时已完全没了声音,只瞪眼看着那华美的宫殿,沈星河连忙连头,笑着对师尊道,“喜欢喜欢。” 云舒月这才微微颔首,牵着沈星河,缓步步入宫殿。:,, 59 哄人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一进入宫殿,沈星河立刻从师尊手中抽回了手。 与师尊手牵手什么的,总觉得有点奇怪。 上次这么牵过他的还是他爹。 这次云舒月倒是没拦他,很快若平日在望月峰时那样,去宫殿中的寒玉床上打坐。 沈星河则坐在宫殿窗边,用出窍神识巡视宫殿外的情况。 之前在飞舟甲板上,沈星河便已看到不少熟面孔。 现在仔细一看,果然在万剑宗的驻地看到了摇光,还有那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古灵。 佛宗的熟面孔是圣子无垢。 太一宗没什么熟面孔,毕竟他只认得宇文珏和沈若水。 药王谷的花容长老这次倒是也来了。 乾元王朝则是嘲风。 如此,修真界如日中天的五大宗门世家便都已齐聚一堂。 不过,这五大宗门世家几乎都派了至少四位出窍长老随行。 可见他们对此次丹阳秘境之行,都十分谨慎。 丹阳秘境曾是被丹阳仙府牢牢把控的秘境。 在丹阳仙府没出事前,能有幸进入其中的,唯有与丹阳仙府齐名的几大宗门世家。 这其中,就包括洛水仙庭。 沈星河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遇到丹阳秘境开启,在此之前并未进去过。 他爹沈轻舟倒是进去过,但每次沈轻舟提起丹阳秘境时,脸色都十分难看,总会把沈星河提溜起来,让他全文背诵丹阳秘境相关玉简。 想到那玉简中的内容,沈星河忽然看了眼师尊,暗暗决定到时候一定要寸步不离守着师尊才行。 沈星河是因为他爹给的玉简,所以知晓丹阳秘境危机四伏。 那几大宗门世家曾经也都进入过丹阳秘境,对此应该也十分了解。 或许是因为此,所以他们才派了这么多出窍长老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打算借机从如今已愈发式微的丹阳仙府手中,抢夺丹阳秘境的控制权。 总之,怎么看这次丹阳秘境之行都不会风平浪静。 丹阳仙府或许也早看透了这点,所以这次才向全修真界发出邀请,引来这许多人。 神识在那数量庞大的小宗门世家弟子以及散修身上一扫而过,见他们实力大多未及出窍,连元婴都少得可怜,却大多神色兴奋,憧憬异常,沈星河无声在心底叹出一口气来。 …… 嘲风是眼睁睁看着沈星河被那师醉心牵进宫殿的。 身为乾元帝子,嘲风无论在何处都是焦点。 因为此,片刻前他邀沈星河去乾元营帐小住的事,方圆千里之内许多修者都已看在眼中。 原本嘲风还十分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但现在,那四面八方而来的嘲笑目光却只让他觉得难堪异常。 想到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师醉心,嘲风眯眼看了眼那巍峨华美的宫殿,很快转身离开。 他很快又折返回去,找到隐仙宗众人。 一见面,嘲风便毫不客气问道,“那师醉心是什么人?!” 十年前,乾元王朝曾与丹阳仙府联手,企图攻打魔域。 那时他们曾各自派兵前往隐仙山。 乾元一方带队的人正是嘲风。 因此早在十年前,嘲风便与隐仙宗几人有过交集。 更别说,这其中还有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符熄就是他那个倒霉弟弟。 因符熄在这里,众人一时间都没回答嘲风的问题。 见隐仙宗几人都或明或暗看着他,符熄这才无奈上前,温声对嘲风道,“我们也不知那师醉心是何人。” “只知道,半月前,他忽然与沈星河一同出现。” “乘坐飞舟来此期间,他们也一直宿在同一个房间。” 嘲风闻言,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他冷冷看了眼符熄。 嘲风其实很不喜欢这个弟弟。 原本符熄刚一开口,他就想呵斥让符熄闭嘴退下。 但紧接着,他便听到了符熄的话。 其实早在隐仙宗飞舟还未落地时,嘲风便已经注意到了甲板上的沈星河。 自然也看清了沈星河和那师醉心隐晦的互动。 那时嘲风便已对那尚不知名字的男人心生不满。 这才高调唤出沈星河的名字,于众目睽睽下邀沈星河去乾元营帐小住。 “你们说,那师醉心,会不会是沈星河的道侣?” 他忽然问隐仙宗众人。 隐仙宗几人闻言,神色都有些微妙。 只符熄微笑着回道,“这得问沈星河。” 嘲风最烦符熄这时时带笑的虚假模样,又见符熄跟他打太极,立时不耐地甩袖走了。 然而他刚才与隐仙宗众人说话时,并未收敛声音。 因此,这周围许多人都清楚听到了他那句“师醉心会不会是沈星河的道侣”。 待嘲风一走,众人便热情高涨地讨论起来。 迄今为止,沈星河仍是崇光界最年轻的元婴修者。 这位曾出身洛水仙庭的天之骄子,自出生起便拥有众多令人欣羡的光环,经历更是跌宕起伏—— 他曾是洛水仙庭少主沈轻舟之子。 他爹仙羽真人曾是崇光界最年轻的出窍尊者。 但他和他爹却接连被洛水仙庭嫡系所害,一个于十二年前陨落,另一个则灵根尽碎,连夜逃离洛水仙庭。 然而在那之后,洛水仙庭却于一夕之间彻底倾覆。 沈星河却因缘际会拜入化神大能望舒仙尊座下,更是奇迹般地重塑灵根,一举突破金丹、元婴,十二年前更是在太一宗大放光彩。 他本身又是个异常貌美的少年。 这诸多光环累计叠加下来,简直让人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因此次来丹阳秘境的人多如牛毛,许多小宗门和散修为能准时进入秘境,都早早来到金乌大漠,早已闲得长毛。 此时忽然天降一个天大的八卦,众人一时间简直喜闻乐见,带着股窥破名人私密的兴奋,越传越离谱。 等摇光从剑宗弟子口中听到时,这消息已从最开始一句简单的疑问,变成了“望舒仙尊和师醉心为争夺沈星河大打出手,沈星河为爱出走,携道侣师醉心勇闯天涯”! 摇光:!!! “不可胡言!” 他一脸严肃地呵斥那两个随行弟子。 近年来摇光脸上的笑越来越少,实力也越发强大,因此虽然他仍是一张娃娃脸,身边敢同他说笑的弟子却越来越少。 此时见他发火,那两个讨论八卦的剑宗弟子都噤若寒蝉,很快退了出去。 见他如此,本来也打算找他聊聊这件事的古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边擦剑一边问摇光,“摇光,你为何如此气愤?” 摇光闻言,轻轻撸了把怀中毛茸茸的小狮子,这才不悦道,“沈星河和望舒仙尊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修者。他们身为我剑宗弟子,怎可胡乱编排他人?” 古灵看他一眼,忽然道,“我怎么记得你和那沈星河,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关系破裂,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见 古灵眼中满是好奇,摇光顿时一噎,却也不好说明其中缘由,因此只正色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古灵“哦”了一声,又低头擦剑。 边擦边小声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也是想聊聊沈星河的事。” 摇光立时停下撸狮子的手,“你想说什么?” 古灵这才收剑入鞘,直直看向摇光,“其实我觉得,这外面的传言,也未必全是假的。” 说完,见摇光立刻皱起眉头,古灵连忙又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十二年前太一宗集会时,我师尊曾去找过望舒仙尊,想让我和沈星河结为道侣。” 摇光顿时一脸震惊。 就听古灵又道,“但那时,望舒仙尊以沈星河已有道侣为由,拒绝了我师尊的提议。” 古灵一脸认真问摇光,“你觉得,望舒仙尊像是会说谎的人吗?” 摇光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古灵:“所以啊,那师醉心真的极有可能是沈星河那位道侣。” “你是没看到,昨天他俩手牵手从人群里走过的时候,简直酸得我牙疼。” “不过那师醉心看起来也不简单,先不说那连我都看不出深浅的修为,单说那一出手就是一座宫殿的阔绰,简直甩我们好几个山头。” “如此,倒也难怪望舒仙尊当初拒绝得那么干脆,连那帝子嘲风都看不上。” 摇光:…… 听到嘲风之名,摇光立时也有些好奇,忍不住问古灵,“关那乾元帝子何事?” 古灵这才把当年嘲风也向沈星河求过道侣的事说了出来,顺便给摇光科普了下,如今外面已把沈星河、望舒仙尊以及师醉心的关系传得多离谱多香艳。 片刻前那两个剑宗弟子偷偷八卦的版本,已经算是最清水最克制的了。 听完全部的摇光:!!! 不行!回头他一定得找机会好好问问沈星河才行! …… 一开始,沈星河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仍专心随师尊修炼。 但当他用神识例行公事又在外面扫了一圈后,沈星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衣袖下的手也紧攥成一团,气得呼吸都险些不稳起来。 因不想让师尊注意到外面都在传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沈星河看了看师尊,并未做声。 然而神魂中,他的出窍小人儿却已气得狂捶地面,简直恨不能现在立刻马上把外面那群胡说八道的玩意儿全砍了! 【他们怎么敢胡乱编排我师尊?!】 【我师尊明明,明明……】 一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充满桃色意味的污言秽语,沈星河顿时气得眼圈都红了。 他很快又忆起十一年前发生在金乌大漠的事,无论是那白衣白发的无忧门少主,还是那临死前幻化成白衣白发男子模样的妖狐。 过去十年中,沈星河早已令飞羽集在暗中解决那些偏爱玩弄白衣白发男子的狗东西,但沈星河其实知道,只要这崇光界一天不灭,这世上总会有偷偷意淫他师尊的王八蛋。 沈星河也知道,自十二年前他与师尊一同出现在太一宗起,关于他师徒二人的桃色传闻便一直不曾断绝。 即使以飞羽集之力,也无法完全杜绝此类传闻。 这让沈星河既愤怒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不可能把所有传播谣言的人都砍了。 就算砍了,也还是会有人在私下里胡说。 云舒月和君伏静静听着他的心音。 他们都知道,沈星河此刻很难过。 但云舒月知道,沈星河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所以最后,还是君伏主动开口道,【你不可能捂住这世上所有人的嘴。】 沈星河低落地在神魂中抱住自己的出窍小人儿,【我知道。】 【但只要一想到,那些流言中绝大部分都是因我而起,我就难受得不行。】 【若我没有与师尊一同出现,就不会有那么多离谱的传言。】 君伏闻言,沉默片刻,这才又淡声问道,【你要因此而疏远云舒月?】 沈星河立刻反驳,【我才不要!】 【错的明明是那些胡说八道的人,我和师尊明明清清白白,是再正经不过的师徒关系,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疏远师尊?!】 君伏顿了顿,【但你的心乱了。】 沈星河顿时又忍不住在神魂中捶起地来,【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无情无欲的神仙,听到他们胡言乱语我生气还不行吗?!】 君伏:…… 君伏没敢吱声。 半晌后,见沈星河捶累了,君伏这才又对沈星河道,【若不想让外界胡乱揣测,你不如坐实与师醉心的道侣关系。】 【如此,自然再不会有人说你与云舒月如何。】 沈星河:??? 他面无表情看着神魂深处,【这是什么毁天灭地的鬼主意?】 【师醉心就是我师尊,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一刻,沈星河把君伏从神魂中拉出来爆打的心都有了。 君伏:…… 他很快传音给云舒月,【我哄不好,你来。】 云舒月缓缓睁开眼睛,垂眸看向坐在他身侧阖眸打坐的沈星河。 沈星河对他的目光一向敏感,立刻也睁开了双眼。 说来也怪,明明师尊如今仍是师醉心的模样,沈星河却还是在看到他那双沉静温和的眼睛时,渐渐平复了心底的躁动。 云舒月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角,虽然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并未问沈星河什么。 只温声问沈星河,“星儿,可还有金葵籽?” 沈星河怔了下,没想到师尊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这可是师尊第一次主动跟他要吃的!!! 师尊喜欢吃金葵籽吗???! 一想到从来都无欲无求的师尊,竟然还有喜欢吃的东西,沈星河瞬间兴奋,一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踹出脑子,连忙从空间里掏出满满一碟金葵籽,摆在精致的小桌上。 在这之后,沈星河又新沏了一壶秋明仙露茶,给师尊斟满一杯。 云舒月轻呷一口茶,很快拿起金葵籽,剥出子瓤,而后把那子瓤递到肩头。 在那里,沈星河的分|身小青鸾已老老实实站了两天。 沈星河见状,顿时又怔住了。 从前师尊不知道那小青鸾是他分|身时,沈星河还能心安理得享受师尊的投喂。 但现在师尊明明已经知道那小青鸾就是他,怎么还喂呢? 难道是喂出习惯了? 云舒月肩膀上,小青鸾不好意思地蜷起脚趾,漂亮的凤眼迟疑地看着云舒月光洁如玉的手指。 见小东西迟迟不动,云舒月抬眸看了眼端坐在桌边的沈星河,淡声问道,“不喜欢吃了?” 沈星河:…… 小青鸾乖巧地把那枚瓜子瓤叼进嘴里,动作轻缓地嚼了嚼。 云舒月却依旧没有收回手指。 小青鸾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师尊,又看了看那手指。 这才把毛茸茸的小脸凑过去,在师尊的手指上蹭了蹭。 在这之后,云舒月才收回手指,继续给小东西剥起金葵籽来。:,, 60 不可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转眼已到了丹阳秘境开启之日。 沈星河坐在宫殿窗边,遥遥望着刚刚抵达此处的丹阳长老。 丹阳仙府如今仅余九位出窍期长老,今天共来了六人,剩下三人应该正守在本家。 丹阳秘境一向以资源丰富灵气充沛闻名崇光界,因为此,此次来碰运气的宗门世家,无论大小,皆来了不少人,一些小门小派更是倾巢出动,都想借此机会搏上一搏。 沈星河很快见那为首的丹阳长老沉声对众人道,“诸位,如今丹阳秘境开启在即,有些丑话,老夫还需有言在先。” 他明明并未刻意提高声音,但即便是坐在宫殿中的沈星河,也能清楚听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沙漠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等待那长老接下来的话。 那丹阳长老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众所周知,丹阳秘境中危机四伏,即便是我丹阳弟子,入内也往往吉凶难卜,九死一生。”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以为那丹阳长老是在劝退他们。 沉默片刻后,人群中很快有人高呼起来,“老子不怕!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若连拼一把都不敢,老子还修个屁的真!”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很快也此起彼伏高声吼道,“我们不怕!” 那丹阳长老见此,这才捋了捋胡须,又道,“还有一事,想必大家也早有耳闻。” “从前丹阳秘境一向只对几大宗门世家开放,秘境开启时间,也皆由我丹阳仙府决定。” “但如今我丹阳式微,此次开放秘境,本非我仙府所愿。” 那长老虽并未指名道姓,但众人的目光还是霎时集中在乾元王朝和药王谷的队伍上。 这两方弟子却并未受到丝毫影响,队伍中有人甚至还骄傲地扬起了头。 那长老却转而又道,“虽他人不仁,我仙府却不可不义。” 他手中很快现出一枚翠色玉牌。 “从前入丹阳秘境的弟子,皆会携带这样一枚保命玉牌。” “生死关头只要捏碎这玉牌,便会立刻被传出秘境。” “如今,依旧赠与各方友人。” 话音刚落,那翠色玉牌便一分为五,分别落入乾元王朝、药王谷、太一宗、万剑宗以及佛宗领队手中。 又很快变作千万块,分发给这几大宗门世家弟子。 至于其他慕名而来的人,根本连那保命玉牌的渣都没摸到。 大漠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都高声嚷嚷让丹阳仙府给所有人都发玉牌。 那丹阳长老却道,“我仙府如今,只供得起这些玉牌。” “若各方道友对此有异议,也可选择不入秘境。”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下来,皆目光闪烁地望着四周,似乎在看是否有人真的选择离开。 冰雪宫殿内,听完全程的沈星河却忽然笑了,对君伏道,【这丹阳长老倒是有意思,就差把‘爱进进,不进滚’写脸上了。】 【但他们之前广邀修士来此的时候,可一句没提过这些。】 所以才有那么多小宗门世家甚至散修不远万里跋涉至此。 以沈星河对这修真界的了解,他可不认为,那丹阳长老的话真会令众人退缩。 他玩味地看着人群中已隐隐盯上五大宗门弟子的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丹阳仙府这是要置几大宗门弟子于死地啊。】 沈星河都能注意到的事,身为当事者的那几大宗门世家自然也都心里门儿清。 见人群隐隐已有躁动,佛宗带队的老和尚忽然高声说道,“阿弥陀佛。” “各位施主,稍安勿躁。” 他很快对那丹阳长老道,“炎长老,不知此次秘境关闭时间为何,是否仍以半年为期?” 往年丹阳仙府每次开启都可维持半年时间,里面的弟子只要寻到出口,即使没有保命玉牌也可随时出来。 那老和尚细细把这些告知众人。 人群这才渐渐恢复平静,都看向那丹阳长老。 那丹阳长老见状,这才给了肯定的答复,“此次依旧以半年为期。” “半年后,秘境便会彻底关闭。” “还望各位修士量力而行,保命为上,切勿贪多。” 说完,那丹阳长老很快与其他五位长老分散各地,恰好组成一个六边形法阵,又同时向脚下的沙漠中滴了一滴血。 金黄的沙漠中,赤色光芒立时冲天而起,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待那光芒散去,众人抬头一看,才发现,半空中已现出一副巨大且瑰丽异常的虚幻之景。 “海市蜃楼?” 冰雪宫殿中,沈星河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半透明的巨幕。 那巨幕中的景色时时变幻,只片刻功夫,沈星河便看到了雪山深海,丛林荒漠。 云舒月走到他身边,也看向那已开启的秘境入口。 沈星河仰头看着他,忽然问道,“师尊,若到了半年,我们还没找到出口,还能出来吗?”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 沈星河虽然问了这个问题,面上却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只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似乎对他十分有信心。 沈星河的心音也果然如此。 沈星河:【我师尊可是化神大佬,到时候这破秘境要是真关了,君伏你说我师尊会不会徒手把这秘境拆了带我出来?】 云舒月:…… 如玉的手指轻轻捏了把沈星河的脸颊。 见小孩蓦然怔住,云舒月这才收回手指,缓缓道了句,“可。” 沈星河便立时高兴起来,又在心中狂吹云舒月的彩虹屁。 沈星河已算得很好—— 来此之前,师尊刚好过完今年八月十五。 距离下次七月十五,还有近一年时间。 所以,若无意外,他和师尊应该不会在丹阳秘境耽搁太久,能在明年七月十五到来前回到望月峰。 当然,就算有意外,有他陪在师尊身边,也定会牢牢护好师尊! …… 丹阳秘境既已开启,众人很快汹涌而入。 一开始,众人还想等几大宗门世家先进去,然后他们再进。 但在发现乾元王朝的人一直等在入口处,迟迟不进后,众人这才按捺不住,争先恐后飞入那虚幻之景中。   ; 沈星河发现,虽然那丹阳长老已说过秘境中九死一生,也并未给其他人发保命玉牌,退出的人却寥寥无几。 也不知,半年后会有多少人能活着走出这丹阳秘境。 因为不想让师尊听到那些谣言,沈星河早已做好最晚进去的打算。 一炷香后,见这大漠之上的人已越来越少,沈星河这才抓着师尊的袖口,踏出冰雪宫殿。 一出门,沈星河便看到那乾元帝子嘲风正等在此处。 见到沈星河后,嘲风立时迎了上来,轻抚折扇道,“沈公子怎出来得这样迟?” 说完,嘲风立刻注意到沈星河正攥着那师醉心的衣袖。 心中刚生出一丝不悦,嘲风的目光却立时被沈星河那玉白的手指牢牢吸引住了,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单看手指,都可知这沈星河未来定是一人间尤物。】 刚刚收回宫殿的云舒月忽然顿了顿,手腕一番,便又把沈星河的手拢在掌心。 嘲风便只能看到一片黑青相间的衣袖。 嘲风:…… 他立时瞪了云舒月一眼。 恰好被沈星河看到。 沈星河对他翻了个白眼,刚要问嘲风是不是找抽,就被云舒月牵走了。 沈星河仰头看了看师尊,发现师尊似乎完全不在意嘲风的冒犯,虽然还有点不高兴,却还是乖乖跟着云舒月走。 在他们身后,嘲风定定望着他二人亲密无间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 云舒月很快牵着沈星河行至秘境大门前。 乾元王朝和隐仙宗众人都正等在这里。 不远处,沈星河还看到了摇光。 他略显诧异地传音给摇光,【摇光师兄,你怎么还没进去?】 见沈星河还肯叫他“摇光师兄”,依旧如从前一般,摇光心中一热,立刻回道,【沈师弟,我有事要同你说。】 众目睽睽之下,沈星河也不好与他说太久,只快速道,【等进秘境再说。】 摇光:【好。】 见他们终于来了,雾雨真人立刻上前对沈星河道,“沈师弟,这秘境中危机四伏,安全起见,沈师弟最好还是与我等同行。” 沈星河看他一眼,并未反驳,毕竟他还要引狗东西们出洞。 与此同时,嘲风也回到了乾元队伍中。 云舒月带沈星河踏入秘境前,听到嘲风对一位乾元长老传音交代,【找个机会,杀了那师醉心!】 说完,嘲风立刻也紧随他们,进入丹阳秘境中。 …… 秘境之中诡谲多变,为防与师尊走散,进入秘境前,沈星河已牢牢握紧了师尊的手。 但当他穿过那半透明的秘境之门,终于站定时,却发现,自己手中已什么都没有。 沈星河心中一突,立时抬头四顾,却只看到了容烬、符熄、嘲风还有几个乾元弟子。 目之所及范围内,连师尊的影子都没有! 他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只有他早在两天前,便把小青鸾分|身塞给了师尊。 想到此,沈星河立刻细细感知了一下小青鸾的位置,却只能隐约判断那里出离此地甚远,具体位置却并不分明,想来是这秘境在干扰他的判断。 沈星河立刻掏出小云朵坐骑,打算去找师尊。 小云朵却无论如何都飞不起来。 把他焦急的神色看在眼中,嘲风虽已大致猜到沈星河如此应该是因那师醉心,心中不满的同时,却又想仰天大笑——看!连老天都在帮他! 知道他厌恶那师醉心,竟直接把师醉心和沈星河分开了! 若他不能趁机把沈星河拿下,简直不配为乾元帝子! 想到此,嘲风立时对沈星河道,“沈公子,这秘境中似是禁飞。” 这事沈星河自己也看出来了。 不过就算禁飞,他也还是要去找师尊。 他不耐地“嗯”了一声,根本懒得搭理嘲风几人,大致确定了小青鸾的方向后,立刻埋头赶路。 与此同时,秘境另一端。 云舒月正垂眸安抚衣袖中躁动不安的小青鸾。 与他一同落在此处的,是花沉、泉弦以及几个散修。 花沉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师醉心。 与其他几人一样,花沉对师醉心也十分好奇。 但他却不是因为沈星河对师醉心好奇,而是因为,从见到这师醉心第一眼起,这人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这种情况花沉以前也遇到过——在见到某些极为珍贵且罕见的木系灵宝时。 一想到此,花沉再次细细打量起师醉心,想知道他身上究竟有什么宝贝。 他很快注意到,师醉心袖中似乎正有什么在微微抖动。 花沉见状,立刻上前柔声问道,“师道友,这里面是什么?” 云舒月微微顿了下。 藏于他袖中的小青鸾却已听到了花沉的声音,一时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传音给云舒月,【师尊,您是和花沉落一起了?!】 【他就是个变|态,您离他远一点!】 说完,小青鸾立时钻出云舒月袖口,一溜烟飞到云舒月肩头,牢牢抓住云舒月的肩膀,警惕地看着正饶有兴味望过来的花沉。 身为药王谷医修,在这崇光界,极少有花沉没见过的物种。 但那刚刚飞到师醉心肩头的青蓝色鸟儿,他此前却从未见过。 花沉对未知的事物一向抱有极大热情,乍一见到这从未见过的鸟儿,立时就想上前仔细研究一下。 眼见着那死变|态瞬间凑了过来,沈星河条件反射地收紧脚趾,低喝一声,“不许过来!” 说话前,沈星河已把声线变作六七岁孩童的模样,完全没有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打算。 花沉的眼睛却越发亮了,近乎灼热地盯着小青鸾,问云舒月,“师道友,这究竟是什么灵宠,竟还会说话?!” 说完,花沉又忍不住对小青鸾伸出手。 “啪!” 涂了朱红蔻丹的漂亮手掌很快被一截黑色缎带打落,连小青鸾一根毛都没碰到。 花沉低头看了看已被抽出个血印子的手背,微微拧了下眉。 再抬头时,才见师醉心正安抚地用手指轻抚那小鸟儿的脸颊,漆黑如墨的眼睛却正淡淡看着他,冷声说道,“不可碰他。”:,, 61 后悔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不可碰他。” 很奇怪地,明明师醉心的话中并未有太多情绪,花沉却在看到那双漆黑如墨的平静眼眸时,隐约生出一丝凉意。 花沉直觉,若他再强行触碰那鸟儿,师醉心定会与他动手。 花沉的直觉一向很准,也因这过于敏锐的直觉数次死里逃生。 所以,虽然诧异同为出窍期的师醉心会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花沉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一丝忌惮,只眉眼弯弯柔声对师醉心道,“是我唐突了。” “但我并无恶意,只是好奇那鸟儿,还请师道友见谅。” 花沉本就有一副极为貌美的皮囊,说这些时,他的神情又极为真诚,语调也柔媚婉转,直听得附近那几个散修心都酥了。 云舒月却完全不为所动,连看都没再看花沉一眼,转而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花沉顿时一脸失落。 那几个散修见状,立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很快凑到花沉身边七嘴八舌安慰起来。 “仙子切莫伤心,不过是一只普通鸟儿,你若喜欢,我这就去给你逮上十只八只!” “就是就是,挺大一个男人,气量却这样小,什么玩意儿!” “仙子不若与我等同行,我等定会把仙子照顾得舒舒服服,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仙子挑!” 与他们落在一处的泉弦见状,面无表情看了花沉和那几个散修一眼。 云舒月则正与肩膀上的小青鸾沟通,问清沈星河本体所在的位置后,举步就走,丝毫没有等人的打算。 花沉见状,立时收了逗弄这几个散修的想法,纤纤细指在几人面前轻轻一拂,霎时落下一片蓝莹莹的金粉。 那几个散修双眼一翻,立时“噗通”倒在地上,死了。 泉弦走到花沉身边,看着那几个死人,“他们很吵。” 花沉笑看他一眼,声音依旧似水温柔,“所以我让他们睡下了。” 他明明是在笑着,站在云舒月肩膀上看到这一幕的小青鸾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下,不自觉蜷缩起脚趾。 沈星河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他自己也杀过许多人,但当看到花沉笑容和煦,毫无预兆地把上一刻还在对他大献殷勤的人杀掉时,沈星河心中还是猛地穿上一股冷意,低低在心中骂了句,【死变|态!】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脚步微顿。 云舒月虽一直背对着那几人,对身后发生了什么却了如指掌,自然也察觉到了小青鸾的动作。 “蝉不知雪”很快爬上他的肩头,围成一个半开放的花骨朵一样的小鸟窝,挡住小青鸾向后看的视线。 视线被挡住,沈星河疑惑地抬头看了眼师尊。 就听师尊传音道,【可是这个方向?】 沈星河一听,立时把花沉泉弦抛在脑后,认真看了看前方,而后对师尊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边。师尊您不要急,我也在往这边赶。】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脚步却并未迟滞分毫。 沈星河坐在鸟窝里,抱着变成黑色的“蝉不知雪”,也观察起这附近的情况来。 与沈星河那边的丛林不同,师尊所在的位置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漆黑沼泽。 这沼泽看似平静,沈星河却已远远看到有人被沼泽中猛然暴起的猛兽吞噬,因此并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再多说话打扰师尊,生怕云舒月因他分神遇到意外。 听到他细小的心音,云舒月羽睫微垂,心生暖意的同时,却又有几分心不在焉。 心中有一丝憋闷和不悦。 这对云舒月来说,其实十分罕见和陌生。 但云舒月很清楚这感觉的由来。 是因为花沉。 片刻前花沉想要触碰小青鸾时,云舒月虽及时阻止了他,心中蓦然升起的厌恶却直到现在仍未消散。 小青鸾因花沉毫无预兆杀人而微微战栗的反应,也让云舒月有一丝窒闷。 这是云舒月第二次接触花沉。 第一次见花沉时,是在那几人刚刚拜入隐仙宗,被雾雨真人带来望月峰时。 那时云舒月虽已从君伏处得知沈星河前世的遭遇,但因为那时他与沈星河也才刚刚见面,除责任外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云舒月才能冷眼旁观,把那几人留给沈星河做磨刀石。 今时却不同往日。 他微微侧首,垂眸看向正乖乖坐在肩头鸟窝中的小青鸾。 察觉到他的目光,小青鸾立时抬起头来,歪着小脑袋对他笑了笑,小声唤了句,【师尊。】 云舒月眼中现出一丝笑意,用“蝉不知雪”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心中漫上的酸涩却越来越多。 他忽然问君伏,【你可曾后悔过?】 君伏闻言,并未做声。 云舒月抬眸看向远方。 他知道,在那里,沈星河也正全力以赴向他而来。 半晌后,他才又对君伏道,【你定是后悔的。】 在沈星河神魂中这么久,云舒月知道,君伏早已与他一样,了解沈星河的一切。 自然也 会与他一样,对这孩子心生怜爱。 但君伏前世并没能护住沈星河。 虽然事出有因,但这种事,云舒月只是想想,都觉得心尖一疼。 他也蓦然生出想把沈星河藏起来,让他再不必经历任何风霜雨雪,伤害背叛的想法。 但云舒月知道,他不能那么做。 甚至什么都不能告诉沈星河。 只能站在那孩子背后,看着沈星河亲手斩断前世的孽缘。 …… 万里之外的丛林中,沈星河也正闷头赶路。 嘲风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沈星河定是急着去找那师醉心,顿时心生不悦。 但他知道,在沈星河面前,他定不能表现出分毫。 因此只趁赶路时借机与沈星河搭话。 “沈公子,丹阳秘境中危机四伏,这保命玉牌还望你能收下。” 沈星河垂眸看了眼,在嘲风掌心看到一块翠色玉牌,正是之前丹阳长老发给五大宗门的保命玉牌—— 若是遇到生死难关,只要捏碎这保命玉牌,便会立刻被传送出丹阳秘境。 沈星河却并没有收,“不必,这玉牌珍贵异常,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嘲风帝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嘲风见状,唇角一勾,手指一搓便现出一打玉牌来,“沈公子这是在为我担忧?大可不必,这东西我这还有很多。” 沈星河微微皱眉,“你哪来这么多玉牌?” 之前丹阳长老发玉牌时,沈星河明明看到只五大宗门世家弟子人手一块,根本没有任何富余。 嘲风却漫不经心道,“自然是从随侍弟子手中收来的。” “那丹阳老儿明显不怀好意,口中虽说是为我等提供保命玉牌,实则是在给我们送催命符。” 说完,似乎这才想起沈星河年龄还小,应该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嘲风难得耐心解释,“你信不信,只要一进这秘境,包括我乾元在内的几大宗门世家弟子定都会遭遇伏击,企图从我等手中夺取这玉牌。” 这事沈星河虽也早有意料,面上却并未露出分毫,闻言立刻瞪了嘲风一眼,“那你把玉牌收回来,那些乾元弟子重伤时怎么办?岂不是连出都出不去了?” 嘲风闻言,甚是稀奇地打量沈星河半晌,似乎完全没想到沈星河会为那些随侍弟子着想。 直到把沈星河看得快要炸毛,嘲风才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傲慢又冷漠地道,“若连那群乌合之众都收拾不了,他们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既活不下来,自不能把这玉牌便宜其他不相干的人。” 说完,嘲风又把玉牌往沈星河面前一递,略显霸道地道,“收下。” 沈星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虽然早知道这世界污秽不堪,但当看到身为乾元帝子的嘲风,完全把随行弟子当炮灰用,沈星河还是一阵齿冷。 身为飞羽集的实际掌控者,沈星河和他父亲沈轻舟一样,对飞羽集的鸟儿一向优待有加。 就连被他随手招来的鸟儿,每次帮他做完事时,沈星河都会为它们送上丰厚的报酬,从不认为驱使鸟儿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乾元帝子却显然不是。 沈星河也没有说服任何人的打算。 嘲风却并不打算气馁,眼见着又要上前纠缠。 沈星河顿时不耐对嘲风道,“那符熄不是你弟弟吗?你怎么不把玉牌给他?” 嘲风闻言,似乎这才想起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符熄和容烬,脚步微滞,面色不善地回头看向那两人。 因沈星河在全速赶路,并不想被他落下的几人也一直在努力追赶。 容烬如今虽已有元婴,但他体内的“丝丝入骨”却时时在发作,此时早已又挂到了符熄身上。 因此,嘲风一回头,便看到那两人又纠缠在一起的模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金色竖瞳微微眯起,嘲风讥嘲地看着把容烬半抱在怀里的符熄,声音中满是不屑,“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你们简直不知羞耻!” 容烬闻言,冷淡看了嘲风一眼。 他从前明明也是一副俊美到略显邪魅的样貌,但这十二年中,“丝丝入骨”早已把他改造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 只一个冷淡又勾人的眼神,就把嘲风看得浑身火热,身下隐隐又有了反应。 嘲风的脸立时黑了。 正抱着容烬的符熄却微微笑了,挑眉对嘲风道,“三哥,光天化日之下,你难道也要加入我们?” 嘲风立时唾了一声,气急败坏大骂,“垃圾只配与垃圾为伍!” “符熄,这种腌臜玩意儿你也愿意碰,真是丢尽了我乾元的脸!” 说完,嘲风立刻回头去找沈星河,多看一眼那两人都觉得脏。 原本打算送给二人的玉牌自然也没了下文。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容烬微微眯起眼睛,喘息着对符熄道,“我不喜欢他。” 符熄闻言,“嗯”了一声,抱着他继续赶路。 半晌后,才微笑着说道,“那便杀了他。”:,, 62 认主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嘲风明明只与符熄容烬说了几句,再回头时,才发现,沈星河竟已不见了踪影。 沈星河确实是故意甩开那几人的。 来此之前沈星河虽然已决定引蛇出洞,但他来丹阳秘境最主要的目的却并非是那几个至今仍未显露野心的狗东西,而是丹阳仙府的藏宝库。 但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却是要先找到师尊。 在师尊面前,什么狗东西、藏宝库,都得靠后站。 沈星河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望不到头的密林。 之前刚落地时,沈星河便已发现,周围有许多目光藏在暗处打量他们。 或许是因为忌惮身为乾元帝子的嘲风,以及嘲风身边那几个随侍,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虽一路跟随,却始终没有现出身来。 但现在,因沈星河刻意甩开了那几人,如今已落了单,暗处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们都蠢蠢欲动起来。 若沈星河真是个元婴,察觉此事或许还会紧张一番。 但沈星河如今已是出窍期,神魂更是早已半步化神。 可以说,在这整个丹阳秘境中,除他师尊外,再无比他修为更高的人。 所以,直到那藏在暗处的几人跳出来,把他团团围住,沈星河依旧面不改色。 甚至还走神想起他爹曾经给他讲过的睡前故事—— 那时他爹问他,说,“一个人走在密林中,最怕遇到什么?” 沈星河那时还小,印象中最可怕的东西也就是他爹说的会吃小孩的魔物,他也是那么答的。 沈轻舟那时却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宝儿,最可怕的,是遇到人啊。” 沈星河那时还不懂为什么。 现在,他却早已不得不懂,甚至比面前这些要杀他的人更懂。 围攻沈星河的共有八人,皆穿着一身看不出宗门的黑衣。 沈星河神识一扫,便发现这些人大多身具火灵根,修为最高者已有元婴后期,便大致判断出这些人大几率出自丹阳仙府。 手中立时现出一把冰蓝长刀,因为赶时间,沈星河并未废话,砍瓜切菜把那几人都送上了西天。 在那之后,沈星河迅速搜刮了一圈那几人身上的储物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丹阳弟子令牌,还有八块保命玉牌,而后继续赶路。 他走后不久,密林中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大片枝繁叶茂的藤蔓迅速覆盖住那几人的尸体,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咕叽声。 …… 沈星河青发红眸的模样太过惹眼,为避免麻烦,他很快又化作黑发黑眸的模样。 但纵使如此,一路行来,他遭受到的伏击却也丝毫不见少。 一开始,沈星河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问题,一路杀了过去。 但很快,他便发现,遭遇伏击的其实并不只是他自己。 行进路线正前方,沈星河忽然遭遇一伙人在激烈火并。 神识一扫,沈星河便发现,那竟是一群散修在与太一宗弟子对峙。 那群散修足有上百人,修为最高者已有元婴后期,太一宗弟子却只有不到二十人,修为最高也不过元婴中期。 因此没过多久,那群太一宗弟子便被散修全数剿灭。 剿灭后,散修自太一宗弟子身上搜出十几块保命玉牌。 看到玉牌那一刻,原本一致对外的散修忽然躁动起来,立时攻向身侧之人。 刚刚平息的密林中再次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污血把他们脚下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红。 沈星河见状,微微皱了下眉,刚想继续赶路,耳中却忽然听到一阵极细微的沙沙的轻响。 他警觉地看向四周,很快发现,参差错落的树影间,无数藤蔓正以极快的速度向那群仍在厮杀的散修围去,那群杀红了眼的散修却一无所觉,仍在屠戮片刻前的同伴。 直到场中只剩下十几人,刚好够分那保命玉牌,那群人才终于收手。 但他们本就实力相当,一番厮杀下来,大多身上带伤,且伤得不轻。 分完玉牌后,都纷纷坐在原地打坐修整,吞药疗伤。 但此时,那些藤蔓却早已呈合围之势,眨眼便窜天而起,把那些尚未恢复的散修团团围困其中。 沈星河很快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事到如今,那些散修的下场自然不必多说。 这丹阳秘境中本就危机四伏,致命的灵植灵兽不知凡几,因此一开始,沈星河并未在意那杀人的藤蔓,准备继续赶路。 但很快,他便机缘巧合碰到了一处藤蔓的根系。 在发现那藤蔓的根系处竟隐隐有人为设置的阵法波动后,沈星河微微皱了下眉,忽然问君伏,【你觉得这是谁干的?】 按理说,论操控植物,全修真界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药王谷。 但他放出神识在周围扫了一圈后,却没看到任何疑似药王谷的人。 沈星河直觉也不是他们。 君伏也道,【不似药王谷。】 除药王谷外,修真界也不是没其他宗门擅长操控植物。 沈星河又在赶时间。 因此并未深究这件事,很快又踏上找师尊的路。 与此同时,云舒月也已甩掉了花沉和泉弦,成功踏出沼泽。 在他肩头,小青鸾把那古怪藤蔓的事传音告知给了云舒月。 云舒月闻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叮嘱沈星河,【注意安全。】 小青鸾乖巧点头,蹭了蹭师尊的手指。 身边既已没有碍眼之人,云舒月便再未收敛赶路的速度,眨眼已在千里之外。 …… 转眼已是三天后。 在这几天中,沈星河曾遭遇过数十次攻击。 但他见到的厮杀数量却足有上百次,且大多是中小宗门及散修弟子在围攻五大宗门弟子。 沈星河发现,嘲风所说的话正成为现实。 沈星河还注意到一件事。 在这几天中,他竟从未见过任何身着丹阳仙府服饰的人。 想到第一天遭遇的那群伪装成黑衣人的丹阳弟子,沈星河暗忖,这丹阳仙府,怕不是早在进入秘境前便做好了伏击他人的准备。 沈星河曾听他爹说过丹阳秘境的事。 或许他爹进这秘境时,几大宗门世家与丹阳仙府的关系还不若现在这样紧张,那时每次丹阳秘境开放期间,虽也会出现不少伤亡,但总体来说,却也还算有秩序。 几大宗门弟子虽然也会有摩擦,却并不会真以死相拼。 如今却完全不同。 沈星河相信,此次进入丹阳秘境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历练自身,寻找机缘和有助修炼的天材地宝。 但这几天,他却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在杀人夺宝,甚至对脚边的灵草灵兽视而不见。 这才第三天,沈星河已几乎见不到身着五大宗门世家弟子服的人。 当然,沈星河并不认为那几大宗门世家的人真的都被剿灭了,毕竟每家都至少跟了一位出窍长老进来。 沈星河估摸,他们大概也与丹阳弟子一样,都做了伪装。 沈星河赶路期间,他腰间宠物袋中的寻宝鼠曾数次发出附近有宝贝的讯号。 沈星河却完全没有理会,仍闷头向师尊那边赶。 只在那些天材地宝长在必经之路时,顺手收入囊中。 两天后,沈星河行进的路线上,忽然出现一座巨大的水潭。 那水潭尽头是高高的断崖和水势汹涌的瀑布。 瀑布声隆隆,却遮掩不住灵兽遮天的咆哮。 沈星河神识一扫,发现那竟是一头足有数十米高的蛟龙! 之所以看出那是蛟龙而不是蛇,是因为那蛟龙头上已鼓起了小包,那是即将长龙角的表现。 它粗壮的身体上也已长出一只细小的龙爪。 此时那龙爪已被斩断了两指,那蛟龙的咆哮声越发愤怒也正因为此。 这蛟龙已有出窍初期。 沈星河扫了下,发现那正与他缠斗的人,竟已有出窍中期。 应是哪个大宗门的长老。 蛟龙这种东西,沈星河从前只在他爹给的玉简里看过,据说与龙族一样,浑身都是宝。 但除了乾元帝尊一族,崇光界已许久没出现过龙族和蛟龙了。 若师尊在这,沈星河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但师尊不在,所以沈星河对那蛟龙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本想绕路而行。 然而还不待他转头,他却忽然听到一声清啸,“严长老!我来助你!” 一听到那声音,沈星河顿时一阵头疼,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果然是摇光。 一开始,沈星河还以为,摇光要帮助的那人是剑宗长老,已在考虑是否也要去帮忙。 但紧接着,沈星河便看到,刚刚飞身而上的摇光被人一脚踢了下来,一落地,便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执鞭指着摇光,神色不善道,“摇光真人,这是我太一宗的事,还望摇光真人莫要插手!” 摇光此时已站起身来,皱眉看向那群警惕看着他的太一宗弟子,“可刚才严长老的情况,明明已危急万分。” “什么危急万分,我师祖可是出窍尊者,怎么可能对付不了那区区一条蛟龙?!” “我看你就是想和我太一宗抢宝贝!” “叫你一声摇光真人是看在剑尊面上,还望摇光真人速速离去,莫要动那蛟龙分毫,不然可别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说着,那群太一宗弟子纷纷亮出武器,大有摇光再敢上前一步就对他动手的架势。 摇光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本想扭头就走,但他又看了眼那正与蛟龙搏斗的太一宗长老,到底还是没能挪动脚步。 正思忖该如何与这群不讲道理的太一宗弟子说,摇光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轻拍了一下。 他心中一惊,条件反射提剑刺去。 含光剑却忽然被两根白如美玉的手指稳稳夹住了。 摇光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竟是一个黑发黑眸,看起来十分眼熟的少年。 他微微怔了下,眼中很快现出惊喜的笑意,刚想开口唤出沈星河的名字,就见沈星河对他眨了下眼睛。 虽然不知道沈星河要做什么,摇光还是配合地闭上了嘴,把剑收回鞘中。 只见沈星河看都没看那些剑拔弩张的太一宗弟子,拉了摇光扭头就走。 那群太一宗弟子虽有人隐隐觉得这忽然冒出来的少年看起来有些眼熟,但他们大多未近距离看过沈星河,一时间竟也没人认出他来,只警惕地看着摇光被那人拉走。 直到两人消失在重重树影之后,那群太一宗弟子这才收回目光,转而去收拾那些又趁机靠近水潭的人。 与摇光走出老远后,沈星河这才停下脚步,扭头问他,“摇光师兄,你管那太一宗长老的闲事干嘛?” 抢怪这种事,哪怕是在同门见也是极为忌讳的。 摇光已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从前还叮嘱过沈星河出门在外定要多加注意,怎么他自己还犯起糊涂来? 摇光闻言,还以为沈星河是误会他要抢怪,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沈师弟你别误会,我真的只是要去帮忙。” 他认真对沈星河道,“那潭水有古怪。” 沈星河闻言,立刻又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会儿水潭那边。 这才发现,随着那太一宗长老与蛟龙搏斗时间越久,他身上沾的水越多,那长老的灵力流失得便越快。 那长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却依旧不肯放弃那蛟龙,时不时从储物袋中拿出上等灵石吸收。 边吸灵力边打蛟龙。 但那群刚才还在针对摇光的太一宗弟子却显然没注意到这件事。 沈星河看到,那群太一宗弟子此时已与靠近水潭的其他人打了起来。 打斗过程中,双方身上也都溅了不少蛟龙扫出去的潭水。 没过多久,那些人的动作就都迟滞起来。 沈星河皱起眉头,问摇光,“那你还打算去帮忙吗?” 摇光摇头,“他们已经拒绝过我,我不会再去了。” 沈星河这才微松了一口气,他就记得摇光不是那么圣母的人。 说话的功夫,摇光已从灵宠袋中放出一只似狮似虎,身上有五彩条纹的灵兽。 那灵兽毛茸茸的,刚出宠物袋,就被摇光塞进沈星河怀中。 沈星河:……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毛茸茸,又抬头看了看摇光。 就见摇光掐了个隔音诀,这才对他道,“沈师弟,当年你送我的宠物蛋我已经孵出来了,就是这个小家伙。” “我翻遍了剑宗典籍,终于查到,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神兽驺吾。” 说到这,摇光忽然面色一肃,正色道,“神兽太过贵重,摇光定不能收。现在物归原主,我也能松一口气了。” 沈星河:…… 没想到摇光竟要把这小东西还回来,沈星河一时也不好说他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这东西是神兽了。 他低头看了眼那神兽驺吾。 这小东西明显智商很高,应该已开了灵智,对摇光应该也很有感情。 现在乍一听摇光要把它送人,驺吾圆滚滚的眼睛立刻布满水光,恶狠狠瞪了沈星河一眼。 沈星河微微挑眉,传音给驺吾,【能听懂我说话吗?】 驺吾顿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张大嘴巴咆哮一声,出来的声音却与小猫咪无异,听得沈星河眼角一抽,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叽叽叽”的黑历史,顿时更嫌弃这神兽了。 沈星河不会留任何有灵智的宠物在身边,所以他必不可能留下这驺吾。 看样子这驺吾也很嫌弃他。 或许是在师尊身边久了,学了师尊的作风,面对摇光的“不想要”时,沈星河的第一反应竟也是让小东西强行认主。 他又传音给那驺吾,【一会儿机灵点。】 驺吾疑惑地“喵呜”了一声。 沈星河立时把驺吾塞回摇光怀里。 摇光一怔,正要把小家伙推回去,就见沈星河忽然捏住他的手指,猛地往驺吾嘴里一塞。 【咬。】 沈星河传音给驺吾。 驺吾条件反射一合嘴,尖锐的牙齿立时戳破了摇光的手指。 ——认主成功! 摇光:…… 驺吾:…… 沈星河满意地收回手,深藏功与名。 63 作死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摇光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沈星河会这怎么做。 他瞬间缩回手,因已有元婴后期修为,肉身恢复力极强,他那被驺吾牙齿戳破的指尖已看不到伤口,唯余一片亮晶晶的口水。 他瞪眼看了看怀中的驺吾,小家伙正欢快摇晃着尾巴,开心的情绪几乎要从那双大大的猫眼中满溢出来,显然很高兴认他为主。 灵宠一旦认主便不可更改。 事已至此,摇光顿时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来,“沈师弟,你这……” 眼见着摇光的娃娃脸都要皱成苦瓜,沈星河连忙道,“摇光师兄,我才不要这家伙,当初那宠物蛋本就是给你的,也是你孵化出来的,这小家伙也明显更亲近你,你留下它不是理所应当嘛。” 说完,沈星河嫌弃地瞥了眼驺吾,“再说,我身边一向不留有灵智的东西,万一跟我争宠怎么办?” 一开始摇光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争宠”是什么。 但紧接着,他便想起沈星河对望舒仙尊的重视,顿时福灵心至,一时间简直哭笑不得。 “望舒仙尊又不是我师尊,未必会喜爱这类……毛茸茸的东西。” 说到最后,摇光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到他师尊喜欢毛茸茸。 他低头又看了看驺吾,再次叹出一口气来,立刻解下腰间的储物袋,递给沈星河。 “沈师弟,这是我全部的家当,都给你。” 沈星河怔了下,就见摇光略显腼腆地道,“这十几年我虽一直在努力做任务攒钱,但拢共也就攒下一千多块上品灵石,还有些中上品的灵物灵宝,沈师弟你别嫌弃。” 一千多块上品灵石? 若沈星河没记错,上次他见摇光时,摇光身上一共才不到两百块上品灵石。 过去十二年中却翻了这么多倍,摇光是去抢钱了吗? 他又仔细看了看摇光,这才发现,摇光现在的修为比之十二年前长进不少,如今已是元婴后期。 可见这十几年中,摇光有多刻苦努力。 沈星河其实并不缺钱。 但见摇光坚持,沈星河想了想,还是接过那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三十块上品灵石,而后把储物袋给摇光退了回去。 他对摇光道,“当初买这宠物蛋时,一共只用了这些,多一块我都不要。” 摇光顿时着急,“但驺吾是神兽!” 沈星河却不为所动,“神兽就神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你安心养它就是。” 怕摇光继续在这事上纠结,沈星河又道,“再说,我那颗宠物蛋也不差。” 说完,沈星河立刻放出自己的寻宝鼠,得意道,“看,这就是我那只。” 摇光好奇地看着那巴掌大的小鼠。 就听沈星河又道,“这可是寻宝鼠,最擅寻找各类天材地宝,还没有灵智,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完全不会和我抢师尊!” 摇光:…… 他怎么觉得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不过,想到沈星河对望舒仙尊的重视,连他师尊柳狂澜靠近望舒仙尊,沈星河都不太乐意,摇光就有点明白,沈星河是真的嫌弃聪明的驺吾。 当然,也不排除沈星河是在故意安慰他。 说来也怪,沈星河明明比他小那么多,但从十二年刚熟识起,摇光就时常觉得,沈星河似乎总隐隐在照顾他。 这让摇光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却也没再推辞。 他把那被沈星河退回的储物袋重新系在腰间,这才抬起头来,正色对沈星河道,“沈师弟,以后你若有需要,摇光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星河:…… 不至于不至于。 只是一只被他嫌弃的灵宠而已。 但摇光神色认真,沈星河也不好再插科打诨,最后只轻轻应了一声。 “吱——” 驺吾的话题刚告一段落,沈星河忽然听到掌心的寻宝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浑身也开始瑟瑟发抖,不安地看着某个方向。 被摇光抱着的驺吾也炸起了浑身的毛,喉中发出警惕的“噜噜”声。 寻宝鼠极为脆弱,驺吾也才金丹期,因此沈星河和摇光立刻把它们收回灵宠袋,而后一同用神识扫向灵宠示警的方向。 这一看,两人才发现,那里正是片刻前他们远离的瀑布。 之前沈星河拉摇光离开时,瀑布处那太一宗长老虽已动作微滞,大体却还是与那蛟龙旗鼓相当。 但只这一会儿功夫,那太一宗长老竟已被蛟龙撕下了半边身子,整个人看起来血肉模糊,可怖至极。 沈星河和摇光看去时,那太一宗长老正想飞身逃离。 那越战越勇的蛟龙却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咬住那太一长老大半个身子。 一声惨叫后,那太一长老的神魂立刻脱离身体,伺机而逃,半透明的神魂却一头撞上水潭边无形的结界,被紧追而来的蛟龙一口吞下。 而那些原本在水潭边清剿他人的太一宗弟子,以及那些被蛟龙吸引而来的人,此时也都已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沈星河和摇光眼睁睁看着那些尸体,被不知什么东西缓缓拖进了水潭。 血迹渐渐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原本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水潭及周边林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数恢复成原样。 蛟龙潜入 水底,时不时探头甩尾,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到它。 鸟兽虫鸣以及瀑布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看上去又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若不是亲眼看到片刻前惨烈的一幕,沈星河和摇光怕不是也会被骗过去。 但现在,他们却只觉得那瀑布周围邪门得狠。 摇光都忍不住后怕地拍起了胸口,感激地对沈星河道,“还好你刚才把我拉开了。” 沈星河:…… 他当时其实也没想这么多。 不过。 沈星河很快又放出神识,细细感知了一下瀑布周围的情况。 在发现那瀑布周围的地底,竟也隐隐有与之前遇到的藤蔓周围相似的阵法后,沈星河渐渐蹙起眉头。 沈星河的神魂已有出窍后期,但即使是他,也只有在刻意探查时,才隐约感知到那些古怪的阵法。 但众所周知,丹阳秘境能承受的最高修为也就是出窍期,除几大宗门世家那几个长老外,此次进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出窍以下,若真遇到那古怪的阵法,十有八九会像刚才那些人一样,被阵法吞噬。 连太一宗那出窍中期的长老都没能幸免于难。 这些他爹给他的玉简里可没有写。 可见极有可能是这次才出现的变数。 就是不知这些法阵是哪股势力设下的,设下的原因又是什么? 只单纯为了杀戮? 还是说,有其他什么原因? 想到丹阳秘境此次开启前曾广邀修真界何方人士参与其中,沈星河眉心一跳,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但那猜测实在太过耸人听闻,若是真的,恐怕会在修真界引起轩然大波。 沈星河还需时间去验证。 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不管那阵法有什么古怪,都得等他与师尊会合后再说。 想到此,沈星河立刻把那瀑布蛟龙抛在脑后,打算继续赶路。 见沈星河要走,摇光立刻跟上,问道,“沈师弟打算去哪里?我与你一同。” 沈星河如今已怀疑这丹阳秘境极有可能是个陷阱,自然不会反对摇光与自己同行。 但进丹阳秘境的修士,几乎都是冲机缘和天材地宝来的,沈星河现在却只打算全速赶路,因此他并未隐瞒摇光,直言不讳道,“我要去找人。” 摇光闻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从他遇到沈星河到现在,沈星河一直是一个人。 想到之前在修士间疯传的八卦,摇光脱口而出,“你是要去找师醉心?” 沈星河点头,并不意外摇光知道师尊这名字,毕竟他们刚到金乌大漠那天实在有些高调。 虽然那并非沈星河所愿。 想到那让他和师尊成为众人谈资的罪魁祸首,沈星河一时间手都痒了,想打人。 摇光却很快又问道,“沈师弟,那师醉心真是你的道侣吗?” 沈星河怔了下,刚想说“不是”,身后却忽然有两股气息迅速靠近。 眉心一拧,沈星河立时转过身去,在看到来者竟是嘲风和容烬后,顿时皱起眉头。 一看到容烬,摇光立刻想到沈星河曾经叮嘱过他,容烬是魔道,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就见那两人快步走到沈星河和摇光跟前,嘲风“刷”地展开折扇,埋怨似的对沈星河道,“沈公子可让我好找。” 沈星河不耐地看他一眼,“你找我做什么?” 说完,沈星河面色古怪地看了眼嘲风,又看了看难得独自行走的容烬,忽然问嘲风,“怎么就你们两个?符熄呢?” 之前他甩开这三人时,符熄可是和他们在一起的。 容烬那时还黏在符熄身上,把沈星河恶心得不行。 嘲风闻言,却只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谁知道那废物在何处?” 说完,见沈星河仍眉头紧锁,嘲风忽然挑了下眉,勾唇笑道,“沈公子很关心那废物?” 沈星河登时被这话恶心得够呛,狠狠翻了个白眼,“那是你弟弟,又不是我的!” 嘲风闻言,眼中立时现出讥讽的神色,凉薄道,“沈公子,符熄天生下贱,我等兄弟从来都耻于与他为伍。” “他可从不是我弟弟。” 沈星河闻言一顿。 乾元帝尊风流成性,后宫美人无数的事,沈星河也是有所耳闻的。 而帝尊焚天的九个儿子,母亲也各不相同。 乾元帝尊后宫的事沈星河并不感兴趣,但在他前世的记忆中,符熄最后可是噬兄噬父上位的猛人,虽然他如今只有元婴,但就连沈星河,也不敢在符熄面前掉以轻心。 嘲风却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如此贬低符熄。 沈星河看着他张狂的模样,总觉得嘲风满脸都写着“作死”二字。 他难得提醒嘲风,“你最好对他客气点。” 嘲风闻言,立时好奇地凑过来,“哦?为何?” 见他靠近,“思无邪”刹那自沈星河手腕的白玉珠中窜了出来,护在沈星河身前。 与此同时,摇光也迅速挡在两人中间,面色不善对嘲风道,“靠这么近做什么?!” 君伏也在神魂中对沈星河道,【他不是嘲风。】 64 重逢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他不是嘲风。】 沈星河微怔,下意识问道,【不是嘲风还能是谁?】 君伏:【是符熄。】 沈星河皱眉,暗自打量正与摇光对峙的嘲风,【可他身上的气息明明与嘲风一样。】 话音刚落,沈星河忽然想起什么,顿时头皮一麻,小声问君伏,【……那你可知嘲风在哪里?】 君伏沉默一瞬,这才淡淡说道,【在他肚子里。】 沈星河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这些年一直坚持练习表情管理,早绷不住了! 符熄有吞天蟒血统,吞天蟒这种族,单听名字都能见其凶残。 上一世沈星河就听闻,符熄之所以能登上乾元帝尊宝座,是因为他吞掉了父亲焚天帝尊及所有兄弟,这才修为暴增,登临帝位。 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还有,符熄为什么要刻意伪装成嘲风出现在他们面前? 又为什么能如此完美模拟嘲风的模样和气息? 难道这也是吞天蟒的种族优势? 与被这突如其来消息惊到的沈星河不同,摇光此时正面色不善与“嘲风”对峙。 乍一见摇光挡在沈星河身前,“嘲风”刷地展开折扇,金色竖瞳微眯,居高临下打量摇光,“原是摇光真人,你怎会与沈公子在一处?” 摇光闻言,立时一顿。 沈星河也被这问题拉回思绪,暗暗皱眉。 若此时不是在这凶险异常的丹阳秘境内,若沈星河不曾知晓面前这“嘲风”内里有多凶残,他或许还会像十二年前一样,继续撇清与摇光的关系,与摇光分道扬镳,以保证摇光不被他牵连。 但…… 符熄连身为他亲兄弟的嘲风都能说吞就吞,沈星河实在担心,一旦他真与摇光分开走,符熄会不会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生吞了摇光。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就要出声。 摇光却比他更快,沉着脸冷声说道,“与你无关!” 说完,摇光立时转头对沈星河道,“沈师弟,你不是要去找师醉心吗?我们走!” 虽然十二年前摇光就已知晓沈星河与他撇清关系是在保护他,但此一时彼一时。 这嘲风明显对沈星河图谋不轨,摇光觉得,自己一定得亲眼看着才行。 而且,这丹阳秘境危机四伏,摇光也不放心沈星河独自一人。 事已至此,沈星河自然不会再反对,继续与摇光赶路。 察觉那二人也跟了上来,沈星河心中微沉,传音对摇光道,【当心那二人。】 与此同时,容烬也正传音给“嘲风”,【你与沈星河说太多了。】 多说多错,容烬担心他会露出马脚。 知道容烬指的是那些提及“符熄”的话,“嘲风”却并未回答他,金色竖瞳中隐约闪过一丝冰冷的烟灰,脑中也偶尔会泛起些本属于嘲风的记忆碎片。 符熄却并未在意,因为这本就是吞噬他人的后遗症。 待他把嘲风的肉身和魂魄都彻底消化掉,便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沈星河提及“符熄”的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双眼微眯盯着沈星河的背影,符熄脑中忽然又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似乎与沈星河有关。 但还不待他细看,那画面便迅速消散。 自片刻前见到沈星河起,符熄心中便隐约感受到一股难言的喜悦。 他也直到这时才知晓,那被他吞掉的嘲风,对沈星河竟真有几分喜爱,不然也不会连带着影响到他。 而在看到摇光与沈星河并肩而行时,他也同样感受到了愤怒的情绪。 这对万事不走心的符熄来说,倒有些新鲜。 …… 又跋山涉水三天后,沈星河感知了一下,惊喜地发现,再翻过一座山头,他便能与师尊会合。 沈星河顿时干劲十足,卯足了劲儿开始爬山。 这三天中,沈星河与摇光也遭遇过十几次伏击,上百次火并,两人配合默契,倒是都没受伤。 至于跟在他们后面的符熄容烬,沈星河竟再没能甩掉他们,偶尔遭遇攻击时,那两人甚至还会上前帮忙。 沈星河却并不敢掉以轻心,也叮嘱摇光不要放松警惕。 事实也果然证明,那两人确实心怀鬼胎。 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天堑般横亘在沈星河找师尊的必经之路上。 沈星河与摇光爬了大半天后,终于到了半山腰,却忽然遭遇一群于此处占地为王的火云豹。 火云豹为火系群居灵兽,沈星河神识一扫,发现这群火云豹竟有上千只,且大多有元婴修为,头领更是已有出窍修为。 沈星河顿时深吸一口气,提刀便冲了上去。 另外三人见状,也没说什么废话,只迅速攻向那群火云豹。 这几人除沈星河外,都已是元婴中后期修为,对付那些等同元婴的火云豹倒也不算太费力。 沈星河虽已有出窍期,但他并不想让狗东西们知晓这件事,因此离望月峰前,便把修为压制至元婴期。 此时倒也不好暴露,只出刀的速度越发凶残。 那火云豹首领狡猾得狠,站在高处观察一会儿后,敏锐发觉了什么,很快咆哮一声,对火云豹群下了命令。 沈星河虽精通鸟语,对走兽的语言却一窍不通。 摇光和“嘲风”也是如此。 倒是有狼妖血统的容烬,听到那啸声后眸光一闪,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沈星河很快发现,这些火云豹竟把他四人一分为二——他和“嘲风”在一处,摇光和容烬在一处。 “嘲风”竟也像是在配合那些火云豹。 每次沈星河想突破重围,去摇光那边,“嘲风”都会恰好挡住突破口,直打得沈星河火气直窜。 “滚开!” 他借劈火云豹的时机狠狠向“嘲风”砍了一刀,被“嘲风”险险躲过。 躲过后,见沈星河面色不善,“嘲风”竟也不恼,心中甚至还生出一丝奇异且熟悉的愉悦。 脑海中又闪过模糊的片段,“嘲风”耳边似乎隐隐听到一声“符熄师兄”,动作立时一顿。 虎视眈眈的火云豹瞅准时机,瞬间窜上他肩头,狠狠咬向“嘲风” 颈项。 “嘲风”立刻抬手挡住,手臂瞬间被火云豹咬得鲜血淋漓。 但紧接着,那火云豹便被他用折扇捅了个对穿。 “嘲风”却并不在意,只抬眸看向仍专心砍火云豹的沈星河,又眯眼笑了,“沈公子好狠的心,竟眼睁睁看着我受伤。” 这次沈星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又砍翻一串火云豹后,火速往摇光那边去了。 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嘲风”心中忽然又现出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他微眯起眼睛,揉了揉泛疼的额角,忽然低声对不知何人道,“王兄还真是出人意表,死了也不让弟弟安生。” …… 沈星河并不放心摇光与容烬单独相处。 虽然他之前已不止一次提醒过摇光,要小心容烬,但只要一想到容烬是连对自己都能下狠手的狗东西,沈星河就十分担忧。 摇光此时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 片刻前他好不容易解决完上百只火云豹,正想喘口气,鼻间却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摇光心中顿时一凛,意识到这香气有问题,但纵使如此,他眼前却还是一阵模糊。 身形晃了晃,待摇光好不容易站稳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竟被人扶住了。 而那扶住他的人,竟是—— “阳师兄?!” 摇光顿时睁大眼睛。 阳师兄,柳阳,是整个问剑峰乃至万剑宗的禁忌。 他曾是摇光最喜欢且崇拜的大师兄,十七年前却莫名狂性大发,接连杀害二十几位剑宗弟子,被他们的师尊柳狂澜亲手废去修为剑骨,逐出师门。 在那之后,柳阳便彻底失去踪迹,摇光也再没见过他。 但现在,他却忽然又出现在摇光面前。 虽然明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但面对源源不断袭来的火云豹,摇光却并没有时间深思,很快又陷入对火云豹的苦战中。 然而没过多久,摇光便发觉,体内忽然窜上一股邪火。 身体渐渐开始发热,陌生的热流也迅速向身下涌去,摇光立时顿住,猛地甩了甩头,却只觉得头更晕更热了。 注意到他的情况,柳阳立时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扶住摇光的手臂,关切道,“小摇光,你怎么样?” 听到这声熟悉的“小摇光”,虽然明知道这人是剑宗的罪人,摇光却还是眼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但他还是坚定地推开了柳阳。 柳阳见状,眼中一沉,并未再说什么。 摇光的状况却越发不好,很快连站都站不住了。 柳阳这才半拉半抱,带摇光离开火云豹的领地,来到一处巨石后方。 …… 沈星河找到摇光时,摇光的领口都已被人扒开,神志不清的模样一看就中了招。 而那正准备做坏事的狗东西,正是容烬! 一想到自己要是再晚来几息,摇光没准就清白不保了,沈星河顿时气得不行,“绝欲”长刀瞬间落在掌心,对着容烬就劈头盖脸一顿狂砍。 容烬只有元婴中期,按理说并不可能躲过沈星河的攻击。 但也不知为什么,面对盛怒的沈星河,他虽躲得费力,且时不时被砍到,却一直没有受致命伤。 甚至还有功夫调侃沈星河,“沈师兄这是做什么?” “摇光师兄中了毒,我正要帮他排解呢。” 沈星河当然看得出摇光的情况不对劲,而且他用脚趾甲想都知道,摇光的毒一定是容烬下的。 想到容烬说的“排解”二字,还有摇光一脸潮红的模样,沈星河眉心一跳,忽然停手,回头往摇光身上扔了个冰凝诀。 摇光顿时被冻得一哆嗦,头脑清明一瞬,模糊地道,“……怎么回事?” 说完,他忽然皱眉看了看四周,喃喃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柳阳师兄……” 一听到“柳阳师兄”,沈星河顿时瞳孔一缩,什么都明白了。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摇光前世惨烈至极的景象,还有他直到那时,仍似这般唤着“柳阳师兄”,沈星河忽然看向容烬,深吸一口气后,才努力克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对容烬和已跟上来的“嘲风”道,“都给我滚!” “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摇光面前!” 容烬远远看着摇光,在看到摇光又唤出“柳阳师兄”时,目光微闪,脸上却仍似笑非笑,对沈星河道,“若我们不走呢?” 沈星河脸色一沉。 刚想说什么,一个冷淡的声音忽然横插而入。 “那便把命留下来。” 话音未落,那人已现于沈星河身前,虽并未刻意做什么,无形的气场却已牢牢护住沈星河和摇光。 虽然那人是背对着他的,沈星河还是一眼认出来人。 眼中一亮,沈星河立时扯住来人的袖口,开心唤道,“师……醉心!” 云舒月闻言,垂眸看了眼喜形于色的少年,袖中黑色的“蝉不知雪”很快窜出来,亲热地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嘲风”和容烬都已沉下脸色。 师醉心有出窍修为,他二人就算联手,也不可能讨到好处。 因为此,在师醉心出现的那一刻,“嘲风”和容烬便知道,他们的计划再次搁浅了。 也不可能再继续纠缠沈星河和摇光。 但…… 鬼使神差地,离开前,“嘲风”忽然看向沈星河,高声问道,“沈公子,十二年前望舒仙尊曾以你已有道侣为由,拒绝嘲风的示好。” “如今我倒是想问上一问,你那道侣,难道就是这师醉心?” 沈星河闻言,冷哼一声,刚想说这不干“嘲风”的事,让他赶紧滚滚滚。 就听师尊淡淡说道,“不错。” 沈星河:??? 那一刻,沈星河险些又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但紧接着,他便看到“嘲风”和容烬仍紧盯着这边,尤其关注他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这俩狗东西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沈星河肯定不会拆师尊的台。 因此,虽然心里已经电闪雷鸣,觉得这样简直太离谱也太罪过了,但面上,沈星河却仍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忽然握住师尊的手,挺胸说道,“对!我道侣就是他!” 65 最好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或许是忌惮师醉心,“嘲风”与容烬很快离开了。 直到视线里再看不到那二人,沈星河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放开云舒月的手,坐在巨石旁仰头看着云舒月,一改之前的理直气壮,小心翼翼地传音给云舒月,【……师尊,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沈星河多少能猜到,师尊之所以承认师醉心是他道侣,是在帮他挡烂桃花,毕竟嘲风对他的态度有目共睹。 ……还有入秘境前那些关于他和师醉心的传闻,沈星河其实也不确定师尊是否真的一无所知。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别人如何看,沈星河都知道,师醉心就是师尊。 片刻前他却当众承认师醉心是他道侣,这让沈星河很有负罪感,觉得自己实在太大逆不道了! 明明他才是那个最想让师尊心无旁骛,飞升成仙的人,如今却平白让师尊背上了他道侣的名。 一想到这些,沈星河顿时更难受也更愧疚了。 云舒月静静听着他的心音。 真说起来,坐实“师醉心与沈星河是道侣”一事的人,明明是云舒月,沈星河却连问都不问为什么,便自发在心里为他找好了理由。 虽然从来都知道,自己在沈星河心中的形象过分高洁,但这一刻,云舒月心中还是略感无奈。 而且,他说的也并非是谎言。 但云舒月知道,现在还不适合告诉沈星河这些。 所以最后,他只伸手轻抚了抚沈星河的脑袋,温声说道,【无妨。】 【不必放在心上。】 沈星河仰头看着师尊,在发现师尊似乎完全不在意此事后,这才乖巧地蹭了蹭师尊的掌心,暂时按下此事。 “唔……” 身后很快传来摇光难受的轻哼,沈星河立刻想起摇光此时的情况,连忙转身去看摇光。 在看到摇光浑身都变得潮红,眉头紧锁显然正难受得厉害后,沈星河连忙又往他身上扔了个冰凝诀,而后自空间中翻出一瓶上品解毒丹,给摇光喂了一颗。 喂完药,见师尊正垂眸看着他们,沈星河连忙解释,【师尊,摇光之前中了容烬的招……也不知这解毒丹有没有用。】 难怪沈星河忧心忡忡。 只因绝大多数解毒丹,对这种春天的药几乎没有作用。 而且这崇光界绝大部分春天的药,都需要经过生命大和谐才可解,邪门又恶心,这些还是沈星河他爹留给他的玉简里写的,提醒沈星河行走在外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时至今日,沈星河仍记得第一次看科普玉简时的震撼,对这类完全不尊重人意愿的邪恶之物也厌恶到了极点。 事情也果然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解毒丹喂下去后,摇光的情况非但没有丝毫缓解,还越来越严重。 沈星河顿时有点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帮摇光。 听到他焦急的心音,云舒月垂眸看了眼摇光,墨色衣袖在摇光面上轻轻一拂,摇光立刻失去知觉,彻底昏了过去。 【师尊?】 沈星河仰头看着云舒月,不知云舒月为何这么做。 云舒月却道,【好了。】 虽然这句话没头没尾,沈星河却听懂了。 他立时向摇光看去,这才发现,只这几息的功夫,摇光身上的潮红竟已开始退去,紧皱的眉头也已微微舒展,显然已开始退去情热。 沈星河心中一喜,眉眼弯弯看着云舒月,【师尊,您好厉害!】 【您连医术都会吗?】 毕竟摇光的情况,连上品解毒丹都没用,师尊却一下就让摇光退热了! 神仙也不过如此叭! 一时间,沈星河漂亮的凤眼都变得亮晶晶的,满是崇拜地仰望着云舒月。 云舒月手指微动,“蝉不知雪”又抚上沈星河的脑袋。 他淡声回道,【不算。】 确切地说,他其实从未研习过医术。 之所以能“治好”摇光,也与医术无关。 不过,有一件事,云舒月还是十分确定的——摇光所中之药,若无他这个意外,确实唯有与人交合,方能化解。 若他没有及时赶到,即使沈星河自容烬手中救下摇光,恐怕也会进退两难。 想到此,云舒月古井无波的眼中忽地泛起一丝微澜,心中也隐隐生出几分浅淡的不悦。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沈星河。 摇光既已没大碍,沈星河便打算暂时休整一下。 与师尊会合后,沈星河倒是不用再继续忙着赶路了。 恰好摇光也还未醒来,沈星河索性在这半山腰上清理出一块空地,又自空间中翻出一座别院,让师尊先进去休息下。 说完,沈星河便要伸手去抱昏迷的摇光。 然而还不待他碰到摇光,就见摇光的身体忽然凭空飞了起来。 沈星河一怔,立时看向师尊。 就见师尊淡淡问他,“把他安置在何处?” 这丹阳秘境中禁飞,连带着飞行坐骑风灵诀一类的飞天法宝飞天术法都不能用,沈星河倒是没想到师尊竟然能用。 然而待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摇光并不是凭空飞起来,而是被黑色的“蝉不知雪”托了起来。 有“蝉不知雪”帮忙,沈星河也乐得轻松,很快带师尊去了别院的客房,把摇光安置好后,才打算出去收拾之前杀掉的火云豹—— 那些火云豹大多是元婴期,浑身都是宝。 之前沈星河因为赶时间找师尊,几乎是一路杀过来的,根本没心思搜刮宝贝。 如今既已与师尊会合,沈星河当然要雁过拔毛,好好处理一下那些火云豹。 云舒月见状,也没继续留在别院,很快在沈星河附近放出一座凉亭,一边看着沈星河,一边喝着小孩塞给他的秋明仙露茶。 …… 沈星河收拾火云豹时,符熄与容烬已到了山脚。 直到此时,符熄仍是嘲风的模样,并未变换成自身的模样—— 嘲风是乾元这次参与丹阳秘境的领队,符熄用他的身份在这秘境中行走,会方便很多。 至于容烬,此时正与脑海中的白胡子老头说话。 白胡子老头:【今日过后,那摇光对你定会戒备万分,再想下手,恐怕难上加难。】 这事容烬自然也知道。 他沉吟道,【剑宗并非只摇光一人,再选其他人也并非不可。】 话虽如此,但其实,容烬心中最适合的人选从始至终都只有摇光。 而若究其根本,自然是因为,摇光是剑尊柳狂澜最喜爱的小弟子。 想到柳狂澜,容烬眼中顿时一暗,心中再次恨意翻腾。 在摇光之前,容烬曾是柳狂澜座下最出色的弟子。 但如今,他已是地上的泥,摇光却仍若从前般光明干净,让他看着……都想毁掉! 摇光是在容烬眼皮底下长大的,容烬十分了解这位正直负责的师弟。 所以他很清楚,一旦他与摇光发生关系,再暗中操作一番,就算摇光再不愿意,也有很大可能答应与他结为道侣这件事。 届时,容烬便可光明正大进入剑宗,甚至潜入剑冢,夺取血魔剑。 顺带还能抹黑摇光和剑尊。 可惜沈星河一直看摇光看得紧,那师醉心也来得不是时候,不然他此次定能得手! 不过。 想到他给摇光下的那药,容烬眼中渐渐现出一丝看好戏的兴味—— 那药可是他从花沉那弄来的,非交欢不能解。 而摇光身边,此时只有沈星河和师醉心。 也不知那实为道侣的二人,最后会如何解决。 …… 摇光醒来时,忽然看到头顶的床帐。 这是他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精致的床帐。 心中一惊,摇光立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 刚一站定,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醒了?” 摇 光闻言,心中一松,抬眸一看,才发现沈星河与一黑衣男子正悠闲地坐在桌边,一同向他看来。 而他们此时所在的这间屋子,宽敞又明亮,无一处不精雅细致,直让摇光生出一种仿佛置身梦中的错乱感。 但摇光明明记得,他此时应该是在丹阳秘境中才对。 一想到此,摇光心中一凛,还以为自己陷入了幻境。 沈星河一看他戒备的模样,就知道摇光应该有点懵了。 连忙道,“摇光师兄,之前我们杀火云豹时,你昏了过去,我便暂时把你安置在随身带着的别院中。” 摇光细细感知了一番,发现这确实是沈星河的气息,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坐在沈星河对面的黑衣男子。 待看清那人清俊的相貌后,摇光一怔,这才发现,此人竟是他在入丹阳秘境前,远远见过的师醉心。 他连忙对师醉心抱了抱拳,“万剑宗摇光,见过师道友。” 云舒月微微颔首,淡淡道,“师醉心。” 说来也怪,见到师醉心前,摇光明明还因为他和沈星河那些传闻,有一肚子担忧和戒备,但现在,他却丝毫不敢在师醉心面前造次,连话都有点不敢问沈星河。 发觉摇光的不自在,沈星河也大概猜出些什么,立时传音给云舒月,【师尊,我和摇光师兄去院中走走。】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 沈星河便拉着摇光一溜烟走了。 到达院中远离师醉心后,摇光这才下意识深呼出一口气来,把沈星河都看乐了。 看到他笑,摇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沈星河却很快收敛笑意,面色严肃地问摇光,“摇光师兄,你可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经他一问,摇光才开始回忆之前的事,神色渐渐奇怪起来,又是难堪,又是愤怒,还有些闪烁。 沈星河顿觉奇怪,干脆直接问他,“你还记得是容烬给你下的药吗?” 摇光闻言一怔,迟疑地看着沈星河,“……我那时,好像看到了柳阳师兄。” 沈星河多少也猜到容烬都做了什么,沉吟着对摇光道,“柳阳的事我也听说过。” “摇光师兄,因为一些原因,我曾查过容烬,然后发现,容烬与柳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沈星河并不打算继续隐瞒摇光。 摇光对容烬“柳阳”的身份明显还存着感情,沈星河能帮他一次,却不能帮摇光一世。 倒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打碎“柳阳”遗留的隐患,如此,摇光下次再因“柳阳”上当的几率便会大大降低。 摇光并不笨,自然听得出沈星河的意思。 但……这怎么可能?! 容烬他明明……明明! 摇光记得,早在十二年前的太一宗集会上,容烬便与宇文珏之子禹天赐有过首尾,还闹得人尽皆知。 丹阳秘境开启前那几日,容烬与隐仙宗几位弟子行止过于亲密的事,摇光也曾有所耳闻。 那明明是一个私生活糜烂到极点的人,怎么会是柳阳师兄?! 但摇光知道,沈星河不会骗他。 也正因为此,摇光心中才震动异常。 他下意识问沈星河,“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摇光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柳阳师兄为何要给自己下那种不堪到极点的药。 虽然当时他的记忆已十分模糊,但摇光仍记得那时身体仿佛快要爆炸的感觉。 摇光虽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这些年来万剑宗内也不是没有想要与他结为道侣双修的人,但他师尊柳狂澜说过,身为剑修,最重要之物自当为手中之剑,不能走旁门左道。 所以摇光至今也未体验过鱼水之欢。 他对此也没什么兴趣。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柳阳也就是容烬到底要做什么? 沈星河却已多少摸清了容烬的想法,毕竟上一世,容烬也是想方设法重回剑宗,潜入剑冢夺得血魔剑后,才渐渐走上巅峰的。 只可惜容烬并不清楚,血魔剑早在十二年前便已被沈星河彻底毁了。 因怀疑当年封印血魔剑的阵法是剑宗内部的人破坏掉的,当初柳狂澜与剑宗宗主检查完毕后,当即按下了这件事,除他二人与沈星河师徒外,再没人知晓血魔剑已毁。 所以,容烬如今应该仍以为血魔剑仍在剑宗。 他向摇光下手的目的,沈星河猜测极有可能也是因为此。 毕竟摇光看着就像那种会被人讹上的老实人。 血魔剑事关重大,沈星河并不打算告诉摇光,毕竟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所以最后,沈星河只对摇光道,“据我所知,当年容烬是被柳前辈废掉修为剑骨,逐出剑宗的。” “若你真与他怎样,一旦他广而告之,会不会给你还有剑尊甚至剑宗,带来麻烦?” 沈星河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 这想法摇光也隐隐想过,如今被沈星河道出,摇光顿时脸色一白,只觉得曾经在他心里高大又需要仰望的影子,哗啦啦碎了一地。 虽然当年柳阳杀掉诸多剑宗弟子时,摇光就已经知晓,柳阳这辈子都是剑宗的敌人,但此时此刻,得知柳阳竟已变成容烬那样一个糟糕的人,甚至还打算算计他和师尊乃至剑宗,摇光还是很难受。 但他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知道,沈星河正担忧地看着他。 所以,虽然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恶心,摇光却还是强行振作起来。 也直到此时,他才又隐约忆起,之前他意识不清时,似乎听到沈星河高声说了句,“对!我道侣就是他!” 摇光:!!! 什么柳阳容烬立刻被他踹出脑海,摇光立刻拉住沈星河,偷偷看了眼仍端坐在客房桌旁喝茶的师醉心,一时间连话都不敢说了,只紧张地传音给沈星河,【沈师弟,那师醉心真是你道侣吗?】 【我之前没听错吧?!】 沈星河:…… 之前在容烬和符熄面前,师尊那么说应该只是为避免更多麻烦。 但摇光与那两人不同,沈星河并不想让他误会自己与师醉心的关系。 毕竟那可是他师尊啊! 虽然摇光不知道。 所以沈星河立刻就要否认。 身上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凝视。 沈星河心中一突,下意识抬眸向客房看去,恰好与师尊古井无波的眼眸四目相对。 那一刻,虽然明知道师尊应该听不到他和摇光的传音,沈星河心中却莫名虚得不行,就好像,师尊明明帮了他,他却偷偷在后面拆台。 所以他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啊! 因为这种莫名的心虚,最后,沈星河到底还是没对摇光说实话,只支吾道,【……是,是吧。】 见他神色勉强,摇光顿时皱起眉头,以为沈星河对师醉心这道侣并不满意。 身为师兄的责任感瞬间上线,摇光审视地看向客房内的师醉心,神情严肃地问沈星河,【他对你不好吗?】 沈星河一怔,不知道摇光为何会这么说。 但就算是摇光师兄,也不能冤枉他师尊! 沈星河立刻正色道,【没有,摇光师兄,他对我很好,超级好,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听他说得信誓旦旦,字里行间都是对师醉心的维护,摇光虽没有过经验,却也知道,沈星河对师醉心的感情应该很深,也很信任和喜欢他,不然绝不会如此坚定地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摇光怎么记得,十二年前,沈星河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顿时神色微妙地看着沈星河。 直到把沈星河看得摸不着头脑,摇光这才慢吞吞对沈星河道,【沈师弟,我怎么记得你当年曾说过,望舒仙尊才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说完,见沈星河呆住,摇光这才怜爱地提点道,【虽然师醉心是你道侣,但你可不能忘了望舒仙尊啊。】 【毕竟当年望舒仙尊一出手就是两件神器。】 【这么好的师尊,你可千万不能伤了他的心。】 沈星河:……………… 沈星河有苦难言。 66 洁癖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一时间,沈星河简直哭笑不得。 但他又没法跟摇光说,师醉心就是他师尊,毕竟迄今为止,沈星河确实没听说过有哪家师尊会伪装身份,压制修为陪徒弟进秘境。 甚至还为帮徒弟挡桃花,主动认下道侣的身份。 想到这,沈星河又忍不住对君伏感慨道,【我师尊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 【真的超级超级宠我了!】 说完,见摇光还在看他,沈星河这才连忙回道,【我知道的,摇光师兄,我当然会好好孝顺我师尊。】 摇光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转而观察起客房内的师醉心。 这一细打量,摇光才发现,师醉心肩膀上竟有一个椭圆的小鸟窝。 而在那小鸟窝里,正蹲着只青蓝色的漂亮鸟儿。 摇光是认识那青蓝色的鸟儿的,当初他师尊没少跟他抱怨,说望舒仙尊和沈星河小气得不行,竟然碰都不让他碰一下那漂亮鸟儿。 摇光从前还特意观察过,发现,那鸟儿确实只亲近望舒仙尊,再没让沈星河和望舒仙尊外的第三人碰过。 但现在! 那本属于沈星河的,只有望舒仙尊才能碰的小鸟儿,却在师醉心肩上! 这说明什么? 说明沈星河对师醉心的信任程度已远超其他人! 连摇光自己都不敢说,沈星河会让他碰那小鸟儿。 一想到此,摇光顿时忧心忡忡,担心沈星河所托非人。 摇光是剑尊柳狂澜座下最小的弟子,一直以来都是被师兄师姐们照顾的角色。 认识沈星河后,他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照顾其他人的,也一直把沈星河当弟弟看。 因为此,虽然明知道自己说这些或许并不合适,摇光却还是忍不住问沈星河,【沈师弟,你与那师醉心认识多久了?他师从何处?今年多大了?修为如何?】 说完,见沈星河怔住,摇光立时后退两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见摇光脸上已有后悔和自责的情绪,沈星河这才从那一连串问题中回过神来,失笑地摇了摇头。 沈星河看着摇光,忍不住想,若自己有兄长,大概就是摇光的样子吧。 但这些问题,他其实也不知道啊。 毕竟师醉心这身份本就是假的,他根本完全没考虑过这些,师尊应该也是。 不过…… 这么一想,沈星河才发现,这些问题放在师尊身上,他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答。 沈星河顿时自责,【我对师尊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当即决定,回头一定好好问问师尊。 但摇光这边总还是要给个答案的。 沈星河想了想,这才半真半假道,【我们相识十几年啦,他如今已是出窍期……至于年龄和师门,这我还没问过。】 说完,见摇光一脸错愕,沈星河立刻把师尊曾经骗嘲风和剑宗长老的说辞搬了出来,【他是我爹给我定下的道侣,我相信我爹。】 摇光是见过沈轻舟的。 想到仙羽真人光风霁月的模样,摇光想,仙羽真人怎么说也比他厉害很多,又是沈星河的亲爹,应该不会坑儿子。 再说还有望舒仙尊给沈星河把关。 所以这师醉心,应该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摇光这才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没再多说什么。 …… 摇光既已醒来,沈星河便继续上路,毕竟他来丹阳秘境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寻找宝贝。 与师尊会合后,沈星河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他很快放出寻宝鼠,让小家伙开工干活。 放寻宝鼠出去前,沈星河忽然想起什么,偷偷看了眼云舒月。 他立刻把寻宝鼠提溜回来,从空间中掏出一碟金葵籽,对寻宝鼠道,“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 寻宝鼠嗅了嗅那金葵籽的味道,而后一脸懵逼地看着沈星河。 寻宝鼠灵智未开,沈星河也不知道它听懂没。 大眼瞪小眼一阵后,沈星河这才无奈地把寻宝鼠放了出去,而后跟在它后面。 云舒月和摇光自然都跟着他走。 虽然已对师醉心暂时放心了,但走在这人身边,摇光还是莫名感到一股压力,因此很快上前几步到了沈星河身边。 刚才沈星河让寻宝鼠找金葵籽的事,摇光也看到了,此时好奇问沈星河,“沈师弟,你为何让寻宝鼠寻金葵籽?” 是因为爱吃吗? 据说金葵籽只在某些秘境中才得见,是极其珍贵的灵食。 沈星河立刻道,“我师尊喜欢。” 沈星河从未忘记,金葵籽可是师尊第一次主动向他要的灵食。 虽然那之后师尊都把剥好的子瓤塞给小青鸾吃了,但这毕竟是师尊第一次跟他张口,沈星河便想,或许师尊也喜欢金葵籽呢? 他爹给他的玉简里写过,这丹阳秘境里是有金葵籽的。 若能遇到,沈星河自然要给师尊多弄些回来。 沈星河完全是脱口而出,摇光见状,心中顿时又生出与当年相似的感慨—— 看看,沈师弟果然还是沈师弟,出门在外竟然也不忘师尊的喜好! 之前他竟然还担心沈师弟有了道侣忘师尊,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进秘境这么多天,竟完全没想过给师尊找些喜欢的东西回去。 与沈师弟一比,他果然还差得远呢! 一想到这,摇光当即也决定,这次定也要寻些好东西,给师尊带回去。 云舒月静静走在他们身后,目光落在沈星河的背影上。 与摇光不同,片刻前沈星河一提到金葵籽,云舒月便立时明白了沈星河为何如此,更何况他还能听到沈星河的心音。 云舒月其实并未想过,沈星河会如此重视自己几日前兴之所至的偶然之举。 不过,他紧接着又想到,这孩子似乎一直如此。 哪怕是他一个极微小的举动,都会被沈星河牢牢放在心上。 一想到此,云舒月便忍不住微微叹息,眼底却已有浅淡的笑意。 他伸出指尖,轻抚了抚肩头小青鸾柔软的脸颊。 走在前方的沈星河顿了顿,小青鸾也睁着漂亮的凤眼,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在看到云舒月眼底隐约的笑意后,小青鸾虽不知为什么,却也立时高兴起来,把自己另一边小脸也送了上去,在师尊手指上蹭了蹭。 走在前方的摇光好奇地看了眼沈星河—— 也不知沈师弟想起了什么,竟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 丹阳秘境中灵气充足,资源丰沛,天材地宝数不胜数。 接下来几天,沈星河在寻宝鼠的带领下,找到不少天品地品的好东西。 云舒月是木灵根,沈星河是冰火灵根,摇光是金灵根,找到宝贝后,沈星河一般都按照各自的灵根分配,其他他和师尊用不到的,全被沈星河一股脑塞给摇光。 一开始摇光还不想要。 师醉心却忽然传音给他,【收着,不然他还要想办法劝你。】 摇光拒绝的话顿时卡在嘴边,想到以往沈星河确实如此,就连身为神兽的驺吾,沈师弟都说不要就不要,还猝不及防让他认了主。 沈师弟明明比他小那么多,他却总让沈师弟操心,一想到这,摇光顿时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他知道,师醉心说的是对的。 摇光便老实把东西都收下了。 摇光并不是善于隐藏情绪的人。 沈星河本来都已经做好给他做思想工作的准备,没想到摇光却忽然卡壳,目光闪烁地看向他师尊,而后竟乖乖把东西收下了。 沈星河便明白,应该是他师尊对摇光说了什么。 当即感兴趣地传音给云舒月,【师尊,您对摇光师兄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蝉不知雪”便飞出来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被沈星河一把抱住。 云舒月这才淡声回道,【没什么。】 …… 因得了不少好东西,接下来的时间,摇光一路都相当拼命,打架永远冲在第一个,什么脏活累活都大包大揽,相当知恩图报。 几天下来,一路咸鱼躺过来的沈星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若有所思看了几眼摇光。 后来摇光再战斗时,云舒月便会出言指点上几句。 摇光一开始还有些意外,但在按照师醉心的指点改正后,摇光的剑法果然圆融流畅了许多,对灵力的运用也更上一层楼。 摇光顿时大喜,再看师醉心时,眼底都隐隐有了崇拜。 再三谢过师醉心后,摇光这才偷偷传音给沈星河,【沈师弟,你爹这是从哪给你找的神仙道侣?简直太厉害了!】 沈星河顿时心虚,面上却还得装出骄傲和与有荣焉的模样,也跟着摇光一起夸师尊。 夸完,沈星河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嘀咕,【还好师尊听不到。】 不然简直太羞耻也太罪过了! 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的云舒月:…… 同样听到全部的君伏:…… …… 摇光是真的感激沈星 河和师醉心。 在又一次被寻宝鼠带着找到好东西后,摇光惆怅地把灵宠袋中的驺吾放了出来,小声说道,“粥粥啊,你能不能也给爹找点好东西回来?” “一直蹭沈师弟的寻宝鼠,爹都不好意思了。” 驺吾顿时瞪圆了眼睛。 被沈星河强行认主驺吾后,摇光很快给驺吾起了个小名,叫粥粥。 驺吾乃神兽,虽然还小,却也听得懂人话。 闻言,顿时不服气地看向正蹲在沈星河手里啃灵石的寻宝鼠,不满地“喵呜”了一声。 寻宝鼠顿时被它吓得一激灵,险些被灵石卡住。 沈星河见状,顿时乐了,连忙给寻宝鼠灌口灵泉顺了顺。 看到这一幕,摇光讪讪地狠撸了几下驺吾的毛,驺吾也虎着脸任由他撸。 待摇光撸爽了,驺吾这才动作轻盈地从他怀中跳下来,抬起头在空中嗅了嗅。 也不知过了多久,驺吾忽然大大“喵”了一声,而后迅速向某个方向直窜而去。 摇光顿时吓了一跳,担心它出事,连忙跟了上去。 沈星河和云舒月也紧随其后。 他们很快来到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荒原。 荒原上满是烧得焦黑的野草。 远处的荒野上,一株参天巨树正燃着熊熊烈火,树顶隐隐有惊雷不时闪现劈落。 沈星河三人虽离那边很远,却依旧看得到,那燃火的巨树下,有两伙人在激烈打斗,兵戈碰撞、术法交击的声音也都听得分明。 驺吾精得很,知道那边在打架,远远便停下了脚步,蹲在原地舔着爪子等沈星河几人来。 驺吾如今只有金丹期,摇光大致打量了一下远处打架的人,发现那里面竟连出窍期修士都有,估计又是哪个大宗门的长老,连忙把驺吾收进灵宠袋里,而后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和云舒月修为都比摇光高,此时早已看清,那燃火的巨树是蛇骨木。 蛇骨木为地品十阶灵木,因枝干若蛇骨而得名,可炼器亦可入药,算是不错的天材地宝。 但那里可不止有蛇骨木,沈星河清楚感知到,在那蛇骨木靠近根系的树干中,有一个半人高的树洞,洞内有一块巴掌大的银紫色矿石,正闪烁着凌凌电光。 沈星河对师尊眨了眨眼睛,他如今也“只有”元婴期,按理说根本不可能比同为元婴的摇光看到更多东西。 云舒月见状,立刻知晓他的小心思,主动开口道,“是雷鸣石。” 摇光闻言,眼中顿时一亮。 雷鸣石是十分珍贵的雷系矿石,而他师尊柳狂澜恰好是雷系。 若他能得到那块雷鸣石,带回去给师尊,师尊定会十分高兴。 一想到此,摇光顿时摩拳擦掌,提剑就想冲上去。 沈星河却忽然拦住他,告诉摇光,“再等等。” 因为之前曾数次遇到那种邪门的法阵,沈星河现在一看到天材地宝或群聚斗殴,第一反应都是先细细感知一下附近是不是有法阵的灵力波动。 可能前几天他们比较幸运,竟一直没遇到那种法阵。 但现在,沈星河却又隐隐感知到了那与蛟龙瀑布那里相似的阵法波动。 沈星河也没瞒着摇光。 摇光闻言,立刻想到那连太一宗出窍长老都死死拦住的结界和吞噬诸多生命的奇怪阵法,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与沈星河师醉心一同待在原地,遥遥望着远处荒原上仍在斗法的众人。 与沈星河所料相去不远,几个时辰后,那两伙以命相搏的人果真两败俱伤,连躲在暗处伺机捡漏的人,过去后都被那雷鸣石引来的天雷劈个正着,也没能逃出来。 最后,那蛇骨木附近的人竟无一存活,鲜血尸体横了一地,却很快被他们身下的土地全数吞没,连一滴血都没留下。 荒寂的原野上,仍只有一棵燃火的巨大蛇骨木,正在时不时劈下的闪电中,等待下一波修士前来。 摇光隐隐打了个寒颤,低声说道,“与之前的蛟龙瀑布一样。” 沈星河轻轻应了一声,手中立时现出“鸾羽”长刀,很快在这附近踱起步来。 摇光好奇地看着他,忍不住问正静静看着沈星河的师醉心,“师前辈,沈师弟在做什么?” 自从师醉心指点过他几次,让摇光受益匪浅后,摇光便自动把对师醉心的称呼从“师道友”换成了“师前辈”。 云舒月垂眸看他一眼,淡声说道,“找阵眼。” 摇光:? 虽然师前辈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找什么阵眼? 但摇光也不敢继续问师醉心,干脆跟上沈星河,小声问道,“沈师弟,你在找什么?” 沈星河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跟摇光说一下为好。 他立刻用灵力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奇怪的法阵,对摇光道,“这是我在瀑布和这附近感知到的法阵,那些奇怪的吞噬人的现象,应该都是因为这法阵而生。” 摇光闻言,立刻也放出神识感知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感觉到,脸上顿时现出几分迷茫。 云舒月此时也已走到沈星河身旁。 看到沈星河面前那半透明的法阵,云舒月顿了顿,这才为两人解惑,“此阵可乱人心智,亦有吞噬,汇集,转化灵力的功效。” 沈星河此前多少已猜到了些,倒是摇光,听完后一脸震惊。 “这是何人设下的阵法?!” 如此邪恶的阵法,简直与邪修无异! 沈星河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丹阳秘境中布下了这些诡异的阵法。 尤其想知道,这些阵法是不是在众人入秘境前,便已存在。 他又在荒原上摸索了一阵,某一时刻,忽然顿住脚步,提刀自虚空中直劈而下。 摇光立时听到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紧接着,听到一声厉喝,“来者何人?!” 摇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沈星河面前的荒原已变作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底部,无数尸体白骨正散落四周。 深坑中央,一个用暗红鲜血绘制而成的邪异法阵,正散发着不详的黑光。 法阵中央,一个身着黑袍,眉眼阴鸷的男人,正满是恶意地向他们看来。 摇光神情凝重地盯着那人,低声对沈星河道,“是邪修,已有元婴后期!” 沈星河却意味不明道,“未必是邪修。” 说完,沈星河忽然对摇光道,“摇光师兄,那人你能解决吗?” 摇光闻言,立刻挺胸道,“当然!” 摇光也是元婴后期,沈星河倒是并不担心他打不过那人。 不过他还是提醒摇光,“尽量捉活的哈,我还有事想问他。” 摇光立刻明白,沈星河应该是想从那邪修口中撬出这邪门阵法的秘密,点头后很快跳下深坑,提剑与那黑袍人缠斗起来。 沈星河和云舒月站在深坑边缘,一边看摇光打架,一边聊天。 沈星河若有所思看着那黑袍人,传音给云舒月,【师尊,我觉得那人不是魔道中人。】 云舒月其实比沈星河知道更多。 在与沈星河会合的路上,云舒月也曾遇到过几次这邪异的法阵,也一早看出这法阵的猫腻。 不过,云舒月还是静静听沈星河说着一路的见闻,和对那法阵由来的分析。 【我觉得,那法阵可能是丹阳仙府设下的。】 云舒月轻轻应了一声,垂眸看着深坑下正与黑袍人斗法的摇光,很快道,【待抓到那人,自可知晓真相。】 沈星河之所以没出手,是因为在场三人里,唯有摇光是元婴期。 身为剑修,与人对战是最好的提升方法,挑战同修为甚至修为更高的人更是难得的机会。 所以这一路行来,沈星河才任由摇光主动揽下所有打架的活计,片刻前也主动提出让摇光去与那黑袍人对战。 因为有云舒月指点,再加上最近实战机会多多,摇光最近进益颇多。 他又是可跨级对战的剑修,因此没过多久,摇光便已废了那邪修的丹田修为,用捆仙锁把人牢牢捆住,这才提溜着那人,轻松跳上深坑边缘,扔在沈星河面前。 “沈师弟,你要问什么?” 沈星河看了眼那已半死不活的黑袍人,很快自空间中掏出一瓶吐真丸,要喂那黑衣人吃下去。 雪白的手指还未碰到那黑袍人的下巴,立时被摇光和“蝉不知雪”同时拦住了。 摇光是见过望舒仙尊的白缎武器的,见到那黑色的“蝉不知雪”后,顿时有些惊讶。 但他也没多想,毕竟沈星河那也有一条白缎“思无邪”。 谁知道这黑缎是不是师醉心看到“思无邪”后,为了凑对做出来的。 只是,在看到沈星河白皙的手,被那黑色的缎带包裹在其中后,摇光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看,连忙收回目光和手,任由那黑色缎带自沈星河手中接过吐真丸,动作灵活地倒出一颗,给那黑袍人喂了下去。 在那之后,那黑色缎带上忽然凝结出一个小小的水球,把碰了那黑衣人的部分细细清洗了一番,之后才把药瓶送回沈星河手里。 沈星河:…… 【想不到师尊还有洁癖……】 他小小声对君伏道。 不过,想到师尊白衣如雪的模样,沈星河也觉得,师尊确实不适合沾染任何肮脏之物。 他很快把这小插曲抛在脑后,专心审问起那黑衣人来。 67 偷天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吐真丸顾名思义,是能让人说实话的丹药。 但这药也不是对谁都有用,一般都是高修为者审讯低修为者时使用,还需配合威压压制。 这黑袍男人是元婴后期,片刻前又被摇光狠狠收拾了一番,沈星河实际又已是出窍期,因此询问过程十分顺利。 只听沈星河上来就问,“你是哪个宗门的人?” 此时吐真丸已开始发挥效用,那男子双眼已变得暗沉混沌,机械地答道,“丹阳仙府。” 沈星河闻言倒是没怎么意外。 倒是摇光,一脸震惊之色。 沈星河继续问,“这阵法是怎么回事?是丹阳仙府提前投放的吗?” 黑袍男子:“不错,早在秘境开放前,门内长老便已在秘境内布下诸多阵法。”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阵名为‘偷天’,乃是我丹阳仙府不传之绝学。” “凡入此阵者,皆会成为我等的养料,助我丹阳弟子突破元婴,晋升出窍。” 沈星河沉吟,“说具体点。” 黑袍男人这次停顿了很久,才又开口道,“入此阵者,无论肉身、灵力还是魂魄,都会渐融于阵法,化作无属性的灵力,为我等所用。”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这就相当于是一个聚灵阵了。 但一般的聚灵阵,大多是聚集周围环境中的灵力,这丹阳仙府设下的“偷天阵”,却是从其他修士身上压榨出灵力,甚至连魂魄都没放过,明显是连投胎的机会都不给被他们杀害的人。 此等行径,已与邪修无异。 一旦被曝光,丹阳仙府从此往后恐怕再难在修真界立足,绝对会被群起而攻。 摇光显然也想到了这些。 但与只在意师尊的沈星河不同,摇光深知,这丹阳秘境中还有许多与他一同前来的剑宗弟子。 虽然迄今为止,摇光一共也没碰上几个同门,但谁知道在他没看到的地方,究竟有多少同门已遭了丹阳仙府的毒手?! 一想到这,摇光顿时又急又气,瞬间捏紧手中长剑,恨不能一剑把这丹阳弟子捅死。 沈星河却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问那黑袍男人,“丹阳仙府如此行事,难道不怕被外界知晓?” 那黑袍男人却忽然露出个僵硬的笑容,略显得意道,“那也得他们能知晓才行。” 沈星河让他具体说说。 就听那黑袍男人道,“秘境大门已关,这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摇光顿时一惊,“你说什么?!” 沈星河却道,“那你们丹阳弟子怎么出去?” 那黑袍男人顿时更加得意,“自然是凭我丹阳弟子的保命玉牌。” 沈星河微微眯眼,“五大宗门弟子手中也有保命玉牌。” 黑袍男人立刻面露不屑,“他们那哪里是保命玉牌,催命符还差不多。” 吐真丸就这点不好,问什么答什么,根本不会举一反三,沈星河只能让黑袍人说明白点。 黑袍男人这才又道,“五大宗门弟子手中的玉牌,与我丹阳弟子不同。一旦他们在性命攸关时捏碎玉牌,只会被传送到最近的‘偷天阵’中,成为我等的养料。” 摇光听完顿时气得不行,从储物袋中拿出那翠绿的保命玉牌就要毁掉。 沈星河却拦住了他,继续问黑袍男人,“可若五大宗门弟子真无一人生还,届时定会察觉其中有猫腻,向丹阳仙府发难。” 黑袍男人这才面露不甘道,“某些精英弟子的玉牌,确实能送他们出秘境。” 摇光一脸厌恶地看着手中的玉牌,虽然已猜到他这块应该就是这黑袍男人所说的真保命玉牌,但摇光还是被丹阳仙府恶心得不行。 沈星河则继续冷静问那黑袍男人,“若有人夺得丹阳弟子的玉牌,可能顺利出秘境?” 黑袍男人又面露得意之色,“出自然能出,但出去后是否有命活下来,便只能看运气。” 或许是被沈星河的镇定影响了,摇光渐渐也冷静了下来。 见沈星河不再继续询问,摇光这才沉声问沈星河,“沈师弟,我能捅死他吗?” 该问的都已经问完,沈星河立刻让开身体,“请便。” 摇光立时提剑上前,一剑捅死了那丹阳弟子,连魂魄都彻底绞碎。 而在那丹阳弟子魂飞魄散的同时,他们身旁深坑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剧烈的爆炸险些把沈星河和摇光炸飞出去。 好在有“蝉不知雪”和“思无邪”护着,两人并未受伤。 冲天的蘑菇云散去后,沈星河和摇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之前那丹阳弟子待的深坑竟又变大了几圈,里面的白骨血肉早已在爆炸中不见踪迹,只中心的“偷天阵”仍完好无损,似乎正在等待下一个丹阳弟子到来。 摇光顿时打了个寒颤。 摇光身经百战,自然知晓,方才那爆炸若无人护着,别说他一个元婴期,出窍期都未必扛得下来。 若这里只有他一人,此时恐怕已尸骨无存。 一想到这,摇光立时向沈星河和师醉心深深作了一揖,认真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后二位如有用得上摇光的地方,摇光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星河其实也有点被那爆炸惊到了,不过因为有师尊和“思无邪”在,沈星河倒并不担心自己会出事。 此时见摇光如此郑重地道谢,沈星河顿时有点不自在,偷偷看了师尊一眼。 察觉到他的目光,云舒月这才淡声说道,“无妨。” 师尊说“无妨”就是真不在意,沈星河这才把摇光扶起来,略带笑意调侃道,“摇光师兄,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摇光这才想起来,十二年前他也对沈星河说过相同的话,顿时也忍不住笑了。 凝重严肃的气氛终于放松下来。 沈星河这才收敛笑意,回头对云舒月道,“师……醉心,我想下去看看。” 那下面的阵法总不能一直放着。 知晓他的心思,云舒月并未反对,与沈星河一同飞身而下。 摇光也紧随其后。 行至那“偷天阵”外三步远时,云舒月忽然停下脚步,淡淡说道,“绘制法阵的是麒麟血。” 沈星河怔了下,这才想起,传说丹阳仙府嫡系身负火麒麟血统。 也就是说,“这阵法是不是只有身负火麒麟血的丹阳弟子才能使用?” 云舒月沉吟,“应是如此。” 沈星河大致整理了一下从入这丹阳秘境后,觉得怪异的地方,再结合从黑袍男人那得到的消息,慢慢把结论说给师尊和摇光听。 首先,丹阳仙府此次广邀修真界各界人士入丹阳秘境这件事,本来就不同寻常。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丹阳仙府如此是在对逼迫他们开启丹阳秘境的乾元王朝、太一宗表示不满。 但在得知“偷天阵”存在的现在,沈星河却觉得,这或许本就是丹阳仙府在将计就计—— 为的正是吸引更多修士来丹阳秘境,而后从他们身上榨取大量灵力,供丹阳嫡系弟子晋升出窍。 丹阳仙府近来被打压得厉害,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大家都懂,是因为丹阳出窍期如今只余九人,自然守不住一流宗门庞大的资源和财富。 所以,丹阳仙府此时最急之事,应该也是尽可能多地造就出窍期。 但众所周知,出窍期修者在崇光界也是有数的,且大多集中在一流宗门中。 丹阳仙府从前能稳稳占据一流宗门的位置,也正是因为丹阳有四十几位出窍尊者,比太一宗和乾元王朝都多。 想到这,沈星河忽然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你们说,丹阳仙府从前那四十几位出窍期,会不会也是凭这‘偷天阵’晋升的?” 摇光眉头紧锁,“这我倒不清楚,不过此次来丹阳秘境前,我师尊曾说过,每次丹阳秘境开放都会死伤无数,让我万事小心。” 见摇光也不清楚,沈星河立刻仰头看向师尊,传音道,【师尊,您从前来过这里吗?】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淡声说道,【并未。】 但有一件事,云舒月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就是,“这阵法绘制已久,少说也有千年,并非第一次使用。” 沈星河顿时拧起眉头,低头看向那邪门的“偷天阵”,“那看来我的猜测也不是没可能。” 还有刚才那爆炸。 若沈星河没猜错,那爆炸的原因应该是这阵法察觉到了原本守阵的丹阳弟子已死,这才发动爆炸企图炸死抓到那丹阳弟子的人,同时也能毁去深坑内的尸骨和痕迹。 如此,即便有人发现了丹阳仙府的罪行,也逃不出那场爆炸,继续化作这“偷天阵”的养料,等待下一位丹阳弟子到来。 “这丹阳仙府,还真是烂到了骨子里。” 沈星河很快试着用“绝欲”刀砍那绘着法阵的地面,地面若豆腐般被长刀切碎,但那暗红的法阵却仍悬浮在空中。 沈星河便又试着放出青鸾火灼烧那法阵,这次那些绘制法阵的暗红血液终于有了变化,挣扎扭曲着被青鸾圣火烧成灰烬。 但这却并没有结束。 因为在那荒原的燃火蛇骨木周围,还有一个更大的“偷天阵”。 两阵一上一下,又隐藏极深,倒也难怪连出窍修者都接二连三中招。 沈星河又去那蛇骨木附近,把另一个“偷天阵”也挖了出来,一把火少了个精光。 在那之后,沈星河才用冰凝诀灭了蛇骨木上的火,示意摇光去取那雷鸣石。 摇光很快把树洞中的雷鸣石取了出来,收进盒子里。 沈星河又把那株巨大的蛇骨木打包塞给摇光。 摇光也沉默地收下了。 沈星河发现,摇光自片刻前便异常沉默,眉眼间也满是忧心忡忡。 想到摇光剑宗弟子的身份,沈星河与云舒月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了什么。 沈星河很快低头翻起空间来。 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找出来时,沈星河终于听到摇光凝重的声音,“沈师弟,我暂时要离开了。” 沈星河“嗯”了一声,并没有惊讶或意外的神色。 摇光却以为他没听明白,抿唇认真说道,“沈师弟,我很担心与我同来的剑宗弟子,打算去寻找他们,把‘偷天阵’的事告诉大家。” 摇光并没有问沈星河是否要与他同行,因为他知道,剑宗弟子是他的责任,却与沈星河无关。 沈星河和师醉心已帮他很多,摇光就算脸皮再厚,也没想过耽误他们寻宝的时间,让他们陪自己去寻剑宗弟子。 而且,有师醉心这个出窍期道侣在,定能护好沈星河,摇光倒是不用再担心沈星河的安危。 一想到此,摇光立时便要向两人道别。 沈星河却忽然递给他一个储物袋。 摇光好奇地接了过去,神识探入后,发现里面是近百个翠色玉佩——正是丹阳仙府所发的保命玉佩。 与此同时,摇光也听到了沈星河的声音。 只听沈星河认真道,“这些保命玉佩都是我自偷袭我的丹阳弟子手中得来的,我已与其他玉佩对比过,里面所刻的传送阵法确实有微妙的差别。” “这些玉佩都是安全的,摇光师兄你找到剑宗弟子后,可以把这些玉佩分给他们,或可助大家成功脱离丹阳秘境。” 摇光顿时感动得不行,眼睛一红,上前便要抱住沈星河。 沈星河眨眨眼睛,虽意外于摇光的热情,却也没想着躲。 然而他腰间却忽然一紧。 而后眼前一花,被扯进云舒月怀中。 沈星河:…… 他低头看了看缠在腰间的黑色版“蝉不知雪”,又略显疑惑地仰头看了看师尊。 摇光也被吓了一跳。 但在看到沈星河此时正亲密地靠在师醉心怀里,师醉心正略显冷淡地看着他后,摇光心里顿时一突,隐约明白了什么。 娃娃脸上猛地一红,摇光连忙对师醉心摆了摆手,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要抱他道侣的,他就是太感谢沈星河也太激动了。 然而师醉心却很快垂下眼睛,那黑色缎带也缓缓松开了沈星河的细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师尊?】 听出沈星河声音中的疑惑,云舒月微微蹙了下眉,若有所思看向“蝉不知雪”,这才对沈星河道,【‘蝉不知雪’有些失控。】 沈星河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蝉不知雪”,眼中隐隐有了焦急的神色,【七月十五不是才过去不久吗?】 “蝉不知雪”会失控这件事,沈星河早在十年前便已经知晓。 过去十年中,每到那段日子,“蝉不知雪”偶尔也确实会有些反常的情况,比如格外黏着他什么的。 其他时间“蝉不知雪”根本从未失控过。 所以乍一听师尊这么说,沈星河自然十分担心。 摇光却并不知道沈星河在想什么。 虽然他刚才已忽然意识到,自己与沈星河两人一起走这么久,好像略显碍眼,但摇光还是坚强地挺住了,问沈星河,“沈师弟,你把保命玉牌都给了我,你和师前辈怎么办?” 说到“师前辈”三字时,摇光竟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沈星河此时的心思已全在师尊身上,倒也没注意摇光微妙的神情,只强打精神对摇光笑道,“我二人的玉牌,我自然已提前留下啦,摇光师兄不必担心我们。” 摇光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又郑重对两人表示感谢和道别,之后才脚底抹油,一溜烟走了。 摇光走后,沈星河立刻感知了一下远在魔域的七杀分|身。 透过七杀的身体,发觉此时秘境外的时间也才九月,与丹阳秘境内时间流速等同后,沈星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收回神思。 虽然还没到七月十五,但因为师尊那句“蝉不知雪有些失控”,之后一路沈星河都十分紧张,全程握着“蝉不知雪”不肯放松。 那一直蹲在云舒月肩头的小青鸾,如今也已飞出小鸟窝,小爪子牢牢抓着云舒月的肩膀,一脸严阵以待,生怕云舒月丢了似的。 到最后,还是云舒月不忍沈星河如此紧张,安抚地对他道,“星儿,不必如此。” 沈星河一怔,立刻意识到,自己让师尊担心了,顿时不好意思地松开“蝉不知雪”。 松开后,沈星河心里却还是有些慌,又偷偷拽住云舒月袖口。 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云舒月都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后悔对沈星河说了那句话。 但那时,“蝉不知雪”确实不经他命令便动了起来。 所以严格来说,云舒月其实并未说谎。 但他确实不想让沈星河如此不安。 云舒月垂眸看着低头走在他身边的少年,略微思忖后,手腕一番,便把沈星河的手拢在掌心,干脆牵着沈星河走。 手背再一次触碰到师尊微暖的体温,沈星河顿时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回来—— 这里又没有外人,他们也无需再装作道侣,根本没必要牵手。 云舒月却并未放开,只略带疑问地垂眸看着沈星河。 一看到师尊的眼睛,沈星河就知道,师尊根本什么都没想,或许完全是为了安抚他不安的情绪,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安慰他。 【所以我究竟在别扭什么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槽了自己一句。 既然师尊都不介意,他为什么要介意呢? 这明明是师尊关心他的表现,其他人想让师尊牵着,师尊没准都不屑看他们一眼! 一想到此,沈星河顿时把不好意思抛在一边,眉眼弯弯对云舒月笑了下,而后主动回握住云舒月的手。 有一说一,与“蝉不知雪”还有袖口比,能直接触碰到师尊的体温,对沈星河来说确实是最熨帖的安抚。 见沈星河渐渐放松下来,眼中也又有了笑意,云舒月这才收回目光,牵着小孩继续逛秘境。 …… 沈星河入丹阳秘境最重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寻找丹阳仙府的藏宝库。 但丹阳秘境太大了,直到两个月后,沈星河也还是没找到疑似藏宝库的地方。 但因为有寻宝鼠在,这两月中沈星河还是找到不少好东西。 不过沈星河也发现,几乎所有好东西周围,都会有丹阳仙府设下的“偷天阵”,也已借着那些天材地宝,坑死了不少修士。 又一次干掉一个已跻身出窍的丹阳弟子后,沈星河放出青鸾火烧了“偷天阵”,而后一股脑把刚得的一堆储物法宝都扔进空间。 说来也离谱,沈星河入丹阳秘境以来最大的收获,竟然是从丹阳弟子手中剿来的成堆成堆的储物法宝。 原本那些储物法宝大多是丹阳弟子从那些被他们坑死的修士身上扒下来的。 丹阳弟子根本不需要挪窝,只需坐在“偷天阵”中吸收灵力即可,自会有被“偷天阵”附近天材地宝吸引来的修士源源不断来给他们当养料,顺带还能继承那些修士的遗产。 结果半路冒出沈星河这么个杀神,黄雀在后又继承了不少丹阳弟子的遗产。 其实若只有沈星河一人,在那连出窍期修者都能坑死的“偷天阵”下也未必次次都能讨到好。 但谁让他身边还跟着个实为化神的云舒月呢。 有云舒月在,原本危机四伏厮杀不断的丹阳秘境,硬是被他二人逛出了郊游的感觉。 当然,云舒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家长,绝大多数时间并不出手,都是放手让沈星河去历练,只在某些可能伤到沈星河的情况下,才会护着沈星河。 如此又过了几天,沈星河手中的寻宝鼠忽然直起了身子,在空中嗅了嗅,而后径直跳下沈星河掌心,慢吞吞向某个方向跑去。 沈星河一看它不情不愿的模样,就知道,这次被寻宝鼠发现的宝贝,定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 但有总比没有好。 沈星河很快与师尊一同跟上那寻宝鼠。 这次寻宝鼠又跑了很远。 在陆续穿过一片地下森林,三条河谷,两条溪涧,又翻过两座小山包后,寻宝鼠终于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沈星河也已经站在了那小山包上。 在看到眼前成片成片的金灿灿的金葵花后,沈星河顿时惊喜地睁大眼睛,小小欢呼了一声。 而后抓住“蝉不知雪”便往花田里冲。:,, 68 花田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进入金葵花田以前,沈星河已用神识扫过整片花田,确定这里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能丹阳仙府也觉得这些金葵花并不是能吸引修士拼死拼活的宝物,这才让这片金葵花幸免于难。 不过,冲到一半时,沈星河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蝉不知雪”。 自师尊说“蝉不知雪”有些失控起,沈星河便如临大敌,无论何时,师尊的手、衣袖抑或“蝉不知雪”,总得有一样被他攥着,沈星河才能安心。 沈星河从未想过让师尊与一同下花田。 因为此,片刻前他才抓住“蝉不知雪”直冲而下。 他回头看了看师尊,果然看到师尊仍站在小山岗上,安静地望着自己。 然而师尊衣袖中的“蝉不知雪”,却已被他扯出老远,此时正晃晃悠悠飘在两人衣袖间,看起来有些滑稽。 看到这一幕,沈星河心中顿时一囧,觉得自己太破坏师尊的形象了。 正想着是否要把“蝉不知雪”送回去,沈星河手中的“蝉不知雪”忽然褪去墨色,渐渐变得透明。 心中一惊,沈星河连忙抓紧“蝉不知雪”,很快发现,原来“蝉不知雪”只是颜色变了,并不是真的要消失。 沈星河顿时疑惑地抬头望向师尊,这一看,才发现,因为“蝉不知雪”变透明了,他和师尊间那条长长的“黑线”自然看不到了,他自然便也不用再担心破坏师尊的形象。 沈星河:…… 虽然知道自己纠结的点很奇怪,但沈星河万万没想到,师尊竟会察觉到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给予最大限度的纵容。 一想到此,沈星河心中忽然窜上一股难言的暖意,漂亮的凤眼也眯了起来,远远对云舒月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身为化神修者,云舒月自然能把沈星河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收入眼中。 见沈星河终于又开心起来,云舒月也微微舒展了眉眼。 既然师尊已帮自己“掩耳盗铃”,接下来的时间,沈星河便专心收起金葵籽来。 金葵籽这中灵食之所以珍贵,并非是因为它有多么难采集,而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它。 这是中完全没有攻击性的灵食,金灿灿的巨大花盘上满是成熟的金葵籽。 沈星河已是出窍修士,收集时只需把花盘全数斩落,再收进空间中慢慢剥就行。 不过他爹曾告诉他,遇到这些天材地宝时要懂得可持续发展,不可涸泽而渔,因此沈星河只挑花田中已成熟的金葵花下手,其他尚未成熟的或者刚开花的,沈星河并未把它们摘下枝头。 一忙起来难免要用到两只手,“蝉不知雪”便自发缠到沈星河的腰上。 沈星河还特意拽了拽,在发现“蝉不知雪”确实缠得十分结实后,这才安心继续采集金葵花盘。 不过,想到“蝉不知雪”另一端此时正在师尊身上,沈星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偷偷在神魂中道,【君伏,你看我现在这样,像不像师尊手中的风筝?】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很快又道,【‘蝉不知雪’不会断。】 沈星河顿时骄傲挺胸,【那当然,这可是我师尊的武器!】 眼见着沈星河又要开始吹云舒月的彩虹屁,君伏顿时沉默。 没有人附和,沈星河吹了一会儿后,这才遗憾地咂咂嘴,很快继续投入到花田中。 花盘快收完时,沈星河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扑腾翅膀的声音。 他很快回头看去,在看到有两只金灿灿的鸟儿,正费力地拖着一只小花环向他飞来时,沈星河顿时笑了。 三两步来到那两只金羽鸟儿前,沈星河轻声问它们,“这是送给我的吗?” 那两只小鸟儿“啾啾”了几声,一开始还有些胆怯。 但见沈星河周身的气息越发温和,眼睛也满是笑意地看着它们,两只小鸟儿这才飞到沈星河头顶,把那由初绽金葵花编织的花环戴在沈星河头上。 沈星河掏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正了正头顶的花环,这才对那两只正飞在他面前的金羽鸟儿道,“谢谢,我很喜欢。” 听他说喜欢,那两只鸟儿顿时也兴奋起来,绕着沈星河上下翻飞,一边跳舞一边唱歌。 或许是被它们的歌声吸引了,花田中很快又飞来几只相似的金羽鸟,一见到沈星河,豆豆眼顿时变得亮晶晶的,都想方设法往沈星河身上贴。 沈星河顿时哭笑不得,到最后,指尖站了一只,肩膀头上各站了两只,手指间、脖颈处一直能感觉到鸟儿们毛茸茸的羽毛在努力跟他贴贴。 最后还是“蝉不知雪”看不下去,缓缓爬到沈星河肩头,把那几只小黄鸟提溜了下去。 小黄鸟们顿时被吓了一跳,一脸疑惑地对沈星河“啾啾”,因为它们根本看不到透明状的“蝉不知雪”。 沈星河登时被小家伙们逗笑了,不过他其实也确实有些应付不来这些热情的小家伙,只能从空间中拿出些鸟儿们能消化的灵谷,引走鸟儿们的注意力。 绿草如茵的山岗上,云舒月静静看着花田中眉眼舒展的少年。 &nbs p;或许连沈星河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有多放松。 在沈星河身上,云舒月极少见到这样无忧无虑的模样。 以至于,让云舒月都不由得思考,若沈星河没有出生在这样一个糟糕的世界,没有经历过那些残酷的过往,也不必时刻殚精竭虑…… 在和平欣悦环境中长大的沈星河,又会是何中模样? …… 收完所有成熟的金葵花盘后,沈星河告别那些可爱的小鸟儿,很快回到师尊身边。 此时最初那批剥好的金葵籽已被沈星河在空间中用青鸾火炒好了,他立刻端出一小碟来,笑眯眯捧给云舒月,“师尊,您要尝尝吗?” 见沈星河一脸期待,云舒月倒也没拒绝,很快剥了几粒送入口中。 片刻后,云舒月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温声说道,“不错。” 沈星河顿时更高兴了,直接把空间内所有炒制好的金葵籽都装进储物玉佩,一股脑全塞给师尊。 云舒月也没拒绝,收下玉佩后,目光又落在沈星河头顶的金葵花冠上。 沈星河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鸟儿送的花冠,动作轻柔地把那花冠拿了下来,而后小声问君伏,【好想看看师尊戴上花冠的样子哦~。】 君伏:…… 云舒月看了那金灿灿的花冠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睛。 沈星河遗憾地在心底咂咂嘴,到底还是没敢在师尊头上动土,最后珍惜地把那小花冠收进空间中,不然那小花冠恐怕过了今天就会彻底凋零。 沈星河还挺喜欢那金灿灿的小花冠的。 …… 采集完金葵籽后,沈星河与云舒月很快又踏上寻找丹阳仙府藏宝库的旅途。 此时距离他们进入丹阳秘境,已过了三个月。 而在告别那片世外桃源般的金葵花田后,这一路上,沈星河所见所闻都愈发令人不快起来。 或许是摇光终于找到了剑宗弟子,也或许是除他们外,这秘境中也有其他人发现了丹阳仙府的阴谋。 沈星河很快发现,这秘境中的修士们竟越来越躁动,即便没有“偷天阵”的影响,修士们厮杀得也越发激烈起来。 丹阳秘境已关的消息也已完全传开,修士们变得越发疯狂,几乎开始无差别攻击其他人,以夺取那只有极低可能送他们出秘境的保命玉牌。 与此同时,或许是因为太过憎恨引他们入局的丹阳仙府,沈星河发现,那些修士竟开始大肆破坏丹阳秘境—— 丛林被焚毁,荒原变焦土,湖泊溪流被烧得干涸,雪山也在滔天烈火中崩毁。 与此同时,这秘境中的灵植、灵兽也日渐被掠夺屠|戮,暗红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困兽般的修士,亲手把这秘境变成了地狱。 沈星河看着迅速衰败,渐渐被大片黑色覆盖的秘境,忽然想到当初师尊曾带他去渡劫的那个最后彻底崩毁的秘境。 他忍不住问云舒月,“师尊,这秘境也会死掉吗?” 虽然因为丹阳仙府的所为,沈星河在丹阳秘境中的经历实在谈不上愉快,但他知道,错的并不是秘境本身,而是企图用它来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丹阳仙府。 此时见秘境一天天走向衰败,沈星河难免唏嘘。 云舒月也正垂眸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焦土。 半晌后,才淡声说道,“或许。” 沈星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寻找丹阳藏宝库的所在地。 沈星河曾想过,若他是丹阳府主,会把藏宝库设在何处。 丹阳仙府是火系修真世家,按照常理,藏宝的地方应与火有关。 但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沈星河便想,或许那已故的丹阳府主会反其道而行之,把藏宝库设在完全相反的水底。 但这也并不难猜到,这段日子沈星河也确实没在有水的地方察觉到异常,寻宝鼠更是没有动静。 时日一长,沈星河甚至都做好找不到藏宝库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时,寻宝鼠再一次有了动静。 只见那近日一直在装死的寻宝鼠突然从宠物袋中窜了出来,对沈星河滋儿哇一阵大叫,而后一溜烟向着某个方向拔足狂奔。 沈星河顿时被它激动的模样逗笑了,晃了晃正与师尊牵着的手,笑着对云舒月道,“师尊,看来这次它是找到了超级棒的宝贝!” 这还是近日来沈星河第一次展颜。 虽然此时距他们离开那片金葵花田一共也没多久,云舒月再回想时,却只觉得,少年于无边金葵花田中笑得灿烂的画面,已若南柯。 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眼见着沈星河已摩拳擦掌,准备去大干一场,还眼睛亮晶晶地对他道,“若能找到藏宝库,一定能给师尊找到好多好东西!” 云舒月摸了摸他的脑袋,很快随少年一同向寻宝鼠追去。:,, 69 安抚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黑石林立,浓烟滚滚。 远远地,沈星河便看到一座高高隆起的陡峭山峰。 那显然是一座异常活跃的活火山,山顶呼啸而出的浓烟已把这附近的天空都染成了不详的灰黑。 即便现在离山脚很远,沈星河依旧能闻到空气中刺鼻的烟尘气,温度也较别处高出许多。 沈星河发现,离那高耸入云的火山越近,寻宝鼠便越兴奋。 沈星河却并未再放任它继续往前跑,很快把寻宝鼠塞回储物袋,站在原地打量那火山上的情况。 很显然,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应该已有不少人察觉到那火山上浓郁异常的火灵力。 神识在那火山上粗略扫过后,沈星河发现,那山上此时竟已有近万人。 入秘境以来,沈星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活人,一开始他还有些惊讶。 但在发觉那些人竟也都像失了智一样,无论什么灵根都死命往那火山上冲,遇到人后更是不分敌我无差别攻击后,沈星河又细细感知了一下附近。 半晌后,才终于确认,这整座火山竟都在一个巨大的“偷天阵”中。 如此,倒也难怪那些人都如此异常。 现在显然不是上山的时机。 眼见着那山上的上万修士已杀红了眼,沈星河很快对云舒月道,“师尊,我们先在这里等等可好?” 云舒月微微颔首,并未问沈星河要等什么。 见师尊答应,沈星河很快自空间中翻出别院,设好隐匿阵法,与师尊一同住了进去。 住进别院后,沈星河仍不忘观察那火山。 在发现那火山上几乎没有剑宗弟子后,沈星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暗忖摇光或许已寻到剑宗弟子,此时可能都已带剑宗弟子出了丹阳秘境。 至于那山上被“偷天阵”蛊惑的其他人…… 想到过去几月的经历,沈星河微微抿起嘴唇。 沈星河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确切地说,自重生起,这世上对他来说唯一重要的事只有助师尊飞升。 至于其他人和事,沈星河并不放在心上。 但他的血到底不是冷的,因此,偶尔见到弱者被欺辱,贫者被践踏时,沈星河也会看心情出手相帮。 如此,倒不是他需要那些人回报,只是因为他想那么做。 比如过去两个月,他便自“偷天阵”下救下不少人。 但那些人无一例外,最后都对沈星河兵戎相向,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有什么“偷天阵”,只觉得那是沈星河为阻止他们争夺宝物而编出的谎言,或者认为那本就是沈星河搞出的障眼法。 沈星河也不与他们争辩。 只顾自收拾“偷天阵”中的丹阳弟子。 至于那些恩将仇报反过来杀他的人,沈星河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看向别院外那座高耸入云的火山。 沈星河放置别院的地方,恰好在那巨型“偷天阵”之外。 出别院后再往前几步,便是那“偷天阵”的所在。 某一刻,沈星河忽然握紧手中的“蝉不知雪”,回头小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我出去一下。” 云舒月浅浅应了一声,并未问沈星河去做什么,“蝉不知雪”却已缠在沈星河的腰上。 近来时常被“蝉不知雪”缠着,沈星河都已经习惯了。 他很快来到别院外,放出一小团青鸾火,点燃几步外的“偷天阵”。 这巨型“偷天阵”显然不若之前那些小型的容易烧毁,但阵法本就是极精密的东西,只残缺一角效力都会大打折扣。 因此把那“偷天阵”烧断一小截后,沈星河便收回青鸾火,转身回了别院,而后继续趴在别院窗沿观察火山上的情况。 “偷天阵”被破坏后,一开始,确实又不少修士恢复清醒,发觉到了火山上的异常。 但他们还在犹豫是否要撤离的时候,山顶忽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呐喊,“是火灵珠!” 话音一落,整个火山上的修士顿时精神一振,又前赴后继向火山口厮杀奔袭,死伤情况比片刻前还惨重。 看到这些,沈星河顿了顿,很快转过身来,再没看那火山一眼。 他下意识在心中叹出一口气来。 头顶却忽然一暖。 眼前也现出一片如墨的布料。 沈星河微微扬起头来,对不知何时来到窗边的师尊露出个笑容,低声唤道,“师尊。” 这笑容有些黯淡。 云舒月静静看着沈星河。 云舒月知道,沈星河并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 他此时也并不难过。 真说起来,沈星河现在更多的,应该是失望—— 对那些被贪婪蒙蔽双眼的人失望。 也对这个一直令人失望的世界失望。 云舒月想了想,忽然变作原本的模样。 云舒月有一张被誉为“崇光第一美人”的绝色容颜,如雪长发如银美眸也让他看上去圣洁异常,一袭流云白衣更是让他似仙人般缥缈。 自来这丹阳秘境,沈星河已有数月没见过师尊原本的模样。 此时在如此近的距离,看到师尊忽然变作本体,沈星河一时间竟都有些不适应了,心中除了赞叹还是赞叹。 眼中也满是师尊光明耀眼的模样。 见沈星河黯淡的双眸再次恢复明亮,漂亮的凤眸中满是自己的身影,云舒月这才伸手抚上少年温热的脸颊。 或许是因为小青鸾与师尊贴久了,沈星河此时倒也没觉得别扭,甚至能察觉 到师尊是在安慰自己。 虽然师尊什么都没说,沈星河却能感受到师尊无言的温柔。 唇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心脏也渐渐被暖意包裹,沈星河微笑着用脸颊蹭了蹭师尊的掌心。 云舒月也任由他蹭。 察觉到师尊的纵容,沈星河眼中莫名有点热,也难得生出一丝软弱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软弱是从何而来。 但沈星河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 师尊又近在眼前。 几乎是下意识地,沈星河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云舒月的腰,把脸埋进云舒月怀中。 云舒月顿了顿。 沈星河也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抱住师尊,冲动过后,脸上腾地一热,立刻便想退开。 脑后却忽然一热,头顶也传来师尊温和的声音,“星儿。” 这明明不是师尊第一次这样叫自己,沈星河却莫名有点耳热。 见师尊不但没推开自己,还轻轻抚摸自己的脑袋,沈星河渐渐放松下来,轻轻应了一声。 眼前是一片如雪的布料,鼻间满是师尊身上淡雅的香气。 沈星河很快听云舒月道,“星儿,去做你想做的事,为师会一直看着你。” 沈星河的眼睛又热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其实这段时间他救人的举动,师尊一直都看在眼中。 师尊应该也知道,片刻前他又出去烧了那“偷天阵”。 师尊却什么都没问,只告诉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十二年前在太一宗时,师尊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您不觉得我这样很蠢吗?明明不需要管那些闲事。” 他在云舒月怀中微微扬起头来,略显迷茫地看着他。 或许是师尊的怀抱太温暖,沈星河也不知为什么,心中竟忽然漫上股酸酸的委屈,眼睛也不知不觉微微红了一圈。 云舒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并未回答沈星河的问题,只温声说道,“若重来一次,你可还会那么做?” 这明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疑问,沈星河也知道,师尊问的是他近日救人的事,可那一刻,沈星河心中却不由自主重重一跳,想到君伏曾问过他的那个问题—— “若有机会,你可愿重活一世?” 心尖蓦地一疼,沈星河下意识便想说“不愿”。 可他又忽然想到此时正抱着自己的师尊。 心里顿时难受得不行。 沈星河虽然不喜欢这世界,但他舍不得师尊。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斩钉截铁道,“我会,即使重来一次,我也还会那么做!” 他紧紧抱着云舒月的腰,前世今生诸多画面一齐在眼前闪过,一时间险些落下泪来。 察觉到沈星河的难过,云舒月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在心中叹出一口气来—— 他本意并非如此,没想到倒是勾起了沈星河的伤心事。 虽然沈星河并没有哭,云舒月却又忍不住想到,若像从前那样,亲亲小青鸾的羽冠,也不知沈星河会不会好受些。 他若有所思看着肩头的小青鸾。 察觉到云舒月的目光,原本正垂首的小青鸾微微歪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云舒月伸出手指,蹭了蹭小家伙的脸颊,沉吟半晌,才终于开口道,“星儿很好。” 小青鸾闻言一怔,正埋首在云舒月怀中的沈星河也偷偷竖起了耳朵。 云舒月眼中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斟酌着缓声说道,“星儿会保护摇光,也会保护为师。” “摇光很喜欢也很感激你。” “还有那些鸟儿,它们也都很喜欢你。” “所以星儿,不要妄自菲薄。” 虽然云舒月也认为,这世界配不上沈星河。 但在这世上,总还有人记得沈星河付出的善意。 比如摇光。 比如他。 所以,“不要难过。” “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 他缓缓拍了拍沈星河的后背。 目之所及之处,埋首在他怀中的小孩耳尖已经全红了。 云舒月很快听到他的心音。 【呜呜呜君伏我师尊真是太太太太温柔了!!!】 【我师尊怎么能这么好呜呜呜!!!】 【还有……】 【如果我没会错意,我师尊刚才说,我保护了摇光,所以摇光喜欢我。】 【师尊还说,我也保护了他。】 【那是不是说明,师尊也很喜欢我啊~?】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嘿嘿嘿……】 【你要是不反驳,我就这么理解啦~。】 心里想这些时,沈星河忍不住抬起眼睛,偷偷看了看师尊。 恰好云舒月正垂眸看着他。 沈星河顿时不好意思地对云舒月笑了下,难得被夸得小脸红扑扑的。 察觉到他心中的喜悦,又见君伏一直沉默。 云舒月忽然想让小孩更高兴点。 他一边轻抚沈星河的脸颊,一边浅笑着道,“为师也很喜欢你。”:,, 70 很棒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为师也很喜欢你。” 没想到会从师尊口中听到这样直白的夸赞,沈星河一时间开心得头都晕了,一边在心中疯狂放烟花,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舒月,眉眼弯弯道,“我也喜欢师尊,最最最最喜欢师尊!” 【啊啊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抱着云舒月的胸口狂蹭。 云舒月也一直纵着他。 直到片刻后沈星河自己终于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沈星河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师尊,眼中的笑意却再未退去。 心中被源源不断的热意和愉悦胀得暖暖的,沈星河自己都忍不住感慨,【君伏,我师尊真是太神奇了!】 【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只要看到师尊还好好的,听到师尊对我说几句话,我就又会变得动力满满!】 【什么狗东西,什么陌生人,连我师尊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又赞叹地看了会儿师尊冰雕玉琢的仙人之姿,再回头看向远处的火山时,已一扫之前的黯然,摩拳擦掌准备冲上去抢宝贝。 见沈星河恢复元气,云舒月也微微舒展眉眼,在小孩身边坐下,等沈星河决定何时出发。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在这三天中,沈星河的情绪已完全稳定下来。 即使眼睁睁看着上万人前赴后继扑向火山口,沈星河仍不为所动。 三天后,见那铺满火山口的血色渐渐又被黑色的火山岩吸收殆尽,整座火山上也再没有活人,沈星河这才对云舒月道,“师尊,我们走吧。” 云舒月微微颔首,站起身来。 沈星河眨了眨眼睛,一直紧盯着他如雪的白衣。 即使不听沈星河的心音,云舒月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覆满霜雪的银眸中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下一刻,云舒月便又变作黑发黑眸的模样,衣服和“蝉不知雪”也迅速浸染墨色,又成了众人眼中的“师醉心”。 伪装完,见沈星河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云舒月伸手点了下他的额头,“可以了?” 沈星河一把抓住师尊的手,咧嘴笑开了,忙不迭地点头,“可以可以!” 云舒月回握住他的手,这才带沈星河走向别院外。 虽然他们只休整了三天,但沈星河此时已是元气满满。 一出别院,沈星河手中立时现出“绝欲”长刀,对云舒月道,“师尊,之前我听他们说,那火山口中有火灵珠。” 火灵珠为火系灵宝,大多由火灵脉孕育而成,而能被称为“灵珠”的,至少是天品。 沈星河身负火灵根和青鸾圣火,对火属力量本就十分敏感,因此早在三天前探查“偷天阵”时,沈星河便发现,在这巨大的火山之下,似有一条纯度十分高的火灵脉。 不管是火灵珠还是火灵脉,沈星河都势在必得! 云舒月也一早便发觉这火山下有火灵脉,闻言倒并不意外。 沈星河很快用“绝欲”刀裹着青鸾圣火,把那巨大的“偷天阵”拆得七七八八。 拆除完毕后,师徒二人这才登上那座高耸入云的火山,向火山口前进。 越靠近火山口,温度便越高。 或许是因为这火山底有火灵脉的关系,这灼热的温度竟对修士也会造成压迫和伤害。 想到师尊是木灵根,克星恰好为火,沈星河担忧地晃了晃与师尊交握的手,小声问道,“师尊,您会不会觉得不适?” 若师尊不舒服,留在山下也可以。 沈星河觉得自己能解决这火山中的丹阳弟子。 知道他在想什么,云舒月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说道,“无碍。” 沈星河一向相信师尊。 既然云舒月说“无碍”,沈星河便不再担心。 他很快登上热浪冲天的火山口,透过狰狞翻滚的浓黑烟雾,看到沸腾的金红色岩浆。 而在那一池岩浆的正中央,一根黑色石柱正屹立其中,石柱上是一颗闪烁着金红华彩的火红灵珠。 沈星河眼前一亮,竟然真的有火灵珠! 虽然见猎心喜,沈星河却并未贸然动手,因为他知道,在这火山口中,仍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偷天阵”。 沈星河很快找到那“偷天阵”的边缘,刚破坏一个边边,那翻滚的岩浆中便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沈星河顿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中动作不停,瞬间加大青鸾圣火的输出,“咯嘣”把“偷天阵”烧出一个更大的缺口。 “你找死!” 厉喝声响起时,那从岩浆中飞身而出的身影已五指成爪,袭至沈星河眼前。 察觉此人竟已有出窍大圆满修为,沈星河眉心一拧,“绝欲”长刀瞬间怼到那人掌心,借力向后狠狠一跳,与那人拉开距离。 站稳后定睛一看,沈星河才发现,那人竟是之前在丹阳秘境外对众人公布规则的丹阳长老! 叫什么来着? “炎烁?” 与此同时,炎烁也已认出了这胆敢破坏“偷天阵”的少年。 他眯眼打量了几息沈星河。 或许是为了避免麻烦,沈星河早已变作黑发黑眼的模样。 但炎烁曾重点关注过沈星河,沈星河又没在脸上做伪装,所以炎烁一眼便认出了他。 但他却并未叫出沈星河的名字,如此,即便他杀了沈星河,事后被望舒仙尊发现,他也完全可以推脱说自己没认出来。 再有,若他可以趁此次晋升化神,即便是望舒仙尊,要想因沈星河对丹阳仙府发难,也得先考虑考虑,毕竟此次秘境结束后,丹阳仙府的战力定会更上一层楼! 炎烁早已算好了,此次进丹阳仙府的修士,少说也有十几万。 只要榨干他们的血肉灵力魂魄,养出几个出窍期并不是问题。 毕竟从前他们便是如此做的。 不过。 目光迅速在那等在火山口之外的师醉心身上扫过。 炎烁知道,那是沈星河的道侣。 看修为已有出窍后期。 只可惜那师醉心是木灵根,就算他与沈星河联手,炎烁也有把握让他二人都走不出这火山口。 更何况,那师醉心至今仍未有出手的打算。 想来也因他出窍大圆满的修为有所顾忌。 一想到此,炎烁眼中立时现出一丝轻蔑,火速向沈星河攻去。 沈星河之前在秘境外见到这炎烁长老时,这人的修为尚停留在出窍后期。 但这丹阳秘境不过开放几月,此人竟已有出窍大圆满,半步化神的修为,实力增长之快,着实令人咋舌。 【这些邪门歪道提升实力的速度,可比我夸张多了。】 之前沈星河虽然在短短两年内由废人晋升至出窍期,但只有沈星河自己知道,他会如此是因为有前世的积累,再加上他可是实打实在“无尽之海”历练了三百年。 【回头谁再说我师尊掌握了飞升的秘密,我就把丹阳仙府的事捅出去!】 不过,想到“偷天阵”的危害,沈星河到底还是把这计划咽进了肚子里,以免有更多疯子实验“偷天阵”。 他很快专心对付起炎烁来。 两世以来,沈星河还是第一次与同为出窍大圆满的人对战。 炎烁是丹阳仙府的长老,身负火麒麟血统,是已经活了近两千年的老怪物,手段也肮脏得狠。 或许是因为发现沈星河竟能发现和破坏“偷天阵”,炎烁一上来便下了死手。 为了活命,沈星河自然也得全力以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出窍期的修为。 察觉沈星河身上有出窍气息时,炎烁一开始还惊疑不定,但在发觉沈星河竟只有出窍初期后,炎烁顿时不再担心,瞬间掀起滔天熔岩,向沈星河攻去。 沈星河见状,立时勾唇一笑。 虽然他肉身是出窍初期,但神魂早已是半步化神。 这炎烁因此而轻视他,对他来说倒也是好事。 这一战,沈星河打得艰难异常。 论经验,炎烁各方面都比他强,神魂和肉身又都是出窍大圆满。 若不是沈星河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又身负恰好克火的冰灵根,他本身又与剑修一样,是可跨级对战的刀修,沈星河没准真会交代在这滚滚岩浆里。 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沈星河才终于把那炎烁钉死在火山口炽热的岩壁上,废了他的丹田灵根,又绞碎他企图逃跑的魂魄,顺便收缴了这老东西的储物法宝。 一把火烧了炎烁的尸体后,沈星河很快趴在牢牢钉在岩壁上的“鸾羽”刀上,这才终于有功夫喘气。 身上有点疼。 虽然有“思无邪”护着,他身上并没有伤口,但这一个月中他体内的灵力空了好几次,沈星河只能一边掏灵石拼命吸收灵力,一边与炎烁死战。 现在一放松下来,浑身的经脉顿时又酸又疼。 沈星河却并不在意,很快抬起头来,对仍等在火山口上的师尊笑了下。 沈星河是真的没力气了,不然他才不会这么丢人地趴在刀上。 云舒月见状,很快放下“蝉不知雪”,卷住沈星河的腰和“鸾羽”长刀,把小孩从滚烫的岩壁上捞了出来。 沈星河顿时笑眯了眼,出火山口前,又榨着灵力往自己身上扔了好几个净身诀。 而后,干干净净扑到云舒月身上。 “师尊,我棒不棒?!”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舒月,像个刚刚出色完成课业,等待师尊夸奖的小朋友。 云舒月发现,自一月前在那火山脚下的别院中主动抱过他后,沈星河似乎越发习惯与他亲近和撒娇了。 不过,这一月中,沈星河也确实很努力也很辛苦。 云舒月并不吝于夸奖他。 他很快解下沈星河微歪的发冠,帮小孩重新梳理好散落的长发,又重新束好冰魂鎏银冠。 在这之后,云舒月才在沈星河期待的目光中,垂眸笑了。 温声说道,“很棒。”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以后—— 云舒月问身上的小孩:为师棒不棒? 沈星河哭唧唧:棒棒棒qaq! 咳咳。 评论区抽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1-0420:45:54~2021-11-0519:54: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猫原壱太、淮安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华20瓶;沈隽17瓶;山有扶苏、烟霞、吾辈10瓶;星洋、假囚3瓶;淮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1 暗河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很棒。” 虽然明知道师尊是顺着自己说的,沈星河还是很开心。 他靠在云舒月怀中休息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岩浆中的火灵珠,连忙回头看去。 因之前一月与炎烁打得天昏地暗,沈星河当时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只隐约记得那矗立于岩浆正中的黑色石柱似乎早早就被炎烁击碎了。 那黑石柱上的火灵珠也不知道出没出问题。 这一看,沈星河才发现,那火山口中竟已完全感知不到火灵珠的气息。 沈星河顿时有些疑惑和失望。 知道他在想什么,云舒月很快递给他一个通体乌黑的小盒子。 沈星河怔了下,接过那盒子,虽然心中已隐隐有所预感,但在打开盒子,看到其中光华闪耀的火灵珠时,沈星河的眼睛还是亮了起来。 “师尊,您是什么时候把火灵珠收起来的?” 他欣喜地把玩着那颗火灵珠,细细感知后发现这竟是一颗仙品火灵珠,对他今后的修炼定大有裨益。 云舒月也没隐瞒,“你与炎烁刚开始斗法时。” 这仙品火灵珠对沈星河很有用,云舒月自不会让它出任何问题。 听他这么说,沈星河立刻回忆了下,结果完全没印象师尊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不过师尊本来就很厉害,能不着痕迹从他和炎烁眼皮子底下收走火灵珠也实属正常。 沈星河很快把那火灵珠收进空间,回头又看向火山口中翻滚的岩浆。 “师尊,我之前感知到的火灵脉应该就在那下面,我想去收了它。” 云舒月闻言,却道,“先在此修整一番。” 之前与炎烁对战时,沈星河已耗空了体内的灵力。 此时最要紧的是尽快补充灵力。 沈星河自己也清楚。 他很快自空间中掏出一堆上品灵石,熟练地布了个小聚灵阵,而后蹲在里面卯足了劲儿吸收灵力。 这火山口本就火灵力充足,再加上小聚灵阵,只不到七天,沈星河体内的灵力便再度充盈起来。 沈星河顿时摩拳擦掌,准备去收了那火灵脉。 火灵脉在岩浆之下,云舒月是木灵根,所以沈星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师尊与他同去。 他与云舒月说这些时,云舒月井未多说什么,只揽着沈星河的腰,飞身跳下火山口。 沈星河顿时被他吓了一跳。 沈星河身负火灵根和青鸾圣火,即便在岩浆中游泳也伤不到分毫。 但师尊可是木灵根啊! 虽然师尊是化神大能,凡火几乎不可能伤到他,但或许是因为这火山下的火灵脉纯度很高,沈星河能清楚感知到岩浆中旺盛的火灵力。 他立刻紧紧抱住云舒月的腰,瞬间张开一个冰系保护罩,把自己和师尊牢牢护在其中。 保护罩张开的同时,他们师徒二人也已完全没入沸腾的岩浆中。 沈星河紧张地紧抓着师尊的衣袖。 在发现这冰灵力构成的保护罩,确实把师尊护得完好无损后,沈星河这才拍了拍胸口,微松了一口气。 见他如此,云舒月微微舒展眉眼,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 沈星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有些紧张过度了。 也就是师尊不与他计较。 换做其他化神大能,被他一个出窍期如此护着,没准还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他又忍不住在心中吹了一波师尊的彩虹屁。 君伏习惯性地没吱声。 沈星河很快与师尊潜入这巨大岩浆池的最底部。 在触碰到滚烫坚硬的黑色火山石后,沈星河掏出“绝欲”长刀,找准方位,切豆腐一样切开了那火山石。 流动的岩浆瞬间填满了那缺口,沈星河也不在意,一边握着师尊的手向下潜入,一边继续切火山石。 也不知切了多久,沈星河终于感知到一股灼热至极的火灵力。 他眼中顿时一亮,对云舒月道,“师尊,这火灵力十分精纯,看来这灵脉至少是上等,难怪能孕育出火灵珠。” 云舒月浅浅应了一声,放手让沈星河去收那火灵脉,“蝉不知雪”却仍缠在沈星河腰上。 灵脉天生天养,井非活物,没有自我意识,一旦问世必会被大宗门世家占为己有,小宗门和散修极少有人能找到高纯度的灵脉,即便找到也护不住。 沈星河这次也是赶巧,碰上这样一条能养活一个大宗门的上等火灵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把那火灵脉收入囊中。 收好火灵脉后,这地底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 沈星河正思考要不要原路返回,他腰间的宠物袋中却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躁动。 沈星河把寻宝鼠放出来。 寻宝鼠立时跳出他掌心,闷头向下钻,结果一头撞上冰灵力保护罩,摔了个七荤八素,委屈地“吱吱”乱叫了几声。 把它急迫的样子看在眼中,沈星河若有所思看了看脚下的黑石,转头对云舒月道,“师尊,看寻宝鼠的样子,这下面应该还有好东西,我们要去吗?” 云舒月微微颔首,“可。” 沈星河:“好嘞。” 他把寻宝鼠收好,又抽刀开始砍石头,顺便把上边的岩浆堵住。 如此不知又挖了多久,直到沈星河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快把这丹阳秘境挖穿了,他挥出去的刀忽然没了着力点。 沈星河顿时一个踉跄,险些与脚下的碎石一样直坠下去,腰间却忽然一紧,被“蝉不知雪”拉回师尊身旁。 沈星河下意识抓住云舒月袖口,好奇地看着脚下刚被挖出来的空洞。 在发现那空洞下似乎有一个极大的空间,洞口也一直有浓郁的水汽弥漫而来后,沈星河立刻晃了晃云舒月衣袖,“师尊,我们下去看看?” 云舒月轻轻应了一声,揽住沈星河径直向那洞中跳去。 一出那洞穴,万千悬吊于岩壁的巨大钟乳石顿时扑面而来。 而在那望不到尽头的漆黑钟乳石下,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地下暗河。 这里仍然禁飞。 自半空高高坠落的沈星河却井不慌张,只安心趴在师尊怀里,看师尊步履翩然踏空而下,而后稳稳带他落在地下河沿岸。 一落地,沈星河便闻到一股潮湿且奇异的香气。 他看了看头顶的钟乳石,又看了看面前的地下暗河,又嗅了嗅那香气,忽然想起什么,立刻自空间掏出他爹给他的关于丹阳秘境的科普玉简,快速阅览起来。 片刻后,沈星河忽然倒抽出一口凉气,连忙拽住云舒月袖口,“噌噌噌”退了好几步,看着那地下暗河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怀疑人生的惊恐,以及浓浓的恶心和厌恶。 云舒月已从他心音中得知了这暗河是什么,倒是井不意外沈星河的惊恐。 不过他还是缓声问沈星河,“怎么?” 沈星河顿时张口结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师尊说。 云舒月静静等他平复情绪。 片刻后,沈星河才终于从那让他头皮发麻的惊恐中缓过劲来,小声对云舒月道,“师尊,千万别碰到那河水。” “那是……子母河。” 说到这,沈星河顿时再说不下去了,生怕污了师尊的耳朵。 但这暗河又确实危险异常。 最后,沈星河干脆把玉简塞给师尊,让师尊自己看。 云舒月扫了眼那玉简中关于子母河的内容。 这玉简是沈轻舟当年亲手所写。 或许是因为曾被这子母河坑过,沈轻舟的用词极为直白。 【子母河是鲛人的地盘,是鲛人用来繁育的场所,一旦不小心喝到或沾到子母河水,堪比嗑了强力春天的药,还是必须找人解毒,解毒后还踏马会怀孕的那种! 宝儿你要是哪天不小心落到那鬼地方,一定一定一定快点跑!!! 千万别让那群狗币鲛人碰到你!!!】 云舒月:…… 虽然早知道沈轻舟性格跳脱,远不若外表看上去那样光风霁月,但云舒月还是没想到,他留给沈星河的玉简竟言辞直白到这种程度。 不过。 想到丹阳秘境上次开启的时间,还有沈轻舟怀孕的时间,云舒月忽然看了眼沈星河,隐隐明白了什么。 沈星河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那么多,此时仍神色凝重紧盯着子母河。 片刻后,云舒月忽然听他道,“师尊,我们还是走吧。” 见沈星河神色凝重,云舒月问他,“不继续寻宝?” 沈星河顿时有些纠结。 看寻宝鼠兴奋的样子,这地下肯定某种极珍贵且难得的宝贝。 但沈星河前世曾在师尊神魂中看到过鲛人,十分清楚那是一群多么没有下限的披着美丽皮囊的怪物。 这子母河也确实是个隐患。 只要一想到这子母河的作用,沈星河顿时头皮都麻了,只想赶快带师尊离开。 清楚他在顾忌什么,云舒月很快把那玉简还给沈星河,缓声说道,“这河水对你我无用。” 沈星河怔了下。 就听云舒月又道,“望月金顶天池之水,可令人百毒不侵。” 沈星河闻言,登时眼中一亮,连忙问道,“对……子母河这种,也有用吗?” 其实沈星河想问的是对春天的药是不是也也有用,毕竟崇光界绝大多数解毒丹对此都没什么功效,但沈星河实在不好意思对仙人似的师尊说春天的药。 把沈星河的心音听得分明,云舒月轻轻应了一声。 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沈星河从不怀疑师尊的话。 闻言,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也不再那么惧怕那子母河。 不过,一想到望月峰顶的天池水不但能洗筋伐髓,重塑灵根,还能让人百毒不侵,沈星河顿时担忧起只有阵法守护的天池水。 但他和师尊现在也确实不能立刻赶回去,也不可能一直守着那池水。 沈星河顿时遗憾地想,若能把那天池或整座望月峰都带走就好了。 …… 既得知子母河水不会危害到自己和师尊,沈星河顿时又有了寻宝的兴致。 他很快放出寻宝鼠,让寻宝鼠在前面探路。 甫一落地,寻宝鼠便蹬着小爪子欢快地往地下暗河深处跑。 沈星河与云舒月迅速跟上。 从前看到丹阳秘境的科普玉简时,沈星河心中便对这里有鲛人心存疑惑。 鲛人本生活在灵墟瀚海。 而灵墟瀚海,其实在天屿大陆之外,恰好与丹阳仙府所在的金乌大漠毗邻。 金乌大漠位于天屿大陆东极,其外便是不知尽头在何处的灵墟瀚海。 传说生活在那里的鲛人神秘至极,几乎从不会与天屿大陆上的生灵有交集。 但天屿大陆自古便传说,鲛人血肉可活死人,生白骨,使人长命百岁,鲛人所织的鲛绡更是水火不侵。 他们身上与生俱来的香气和歌声更是能令人神魂颠倒,美丽的容颜也极具迷惑性,能轻易令猎物卸下防备之心,于梦中被鲛人拖入深海。 这是种看似美丽实则心狠手辣的怪物,繁殖谷欠也极强,且极喜欢以猎物的身体为巢穴,孕育子嗣。 忆起前世曾看到过的某些画面,沈星河心中忽然泛起强烈的恶心感,立时停下脚步,歪头干呕了几声。 修者身洁体净,自然吐不出什么。 虽然吐不出,但那恶心的感觉还是让沈星河微红了眼圈。 云舒月见状,一边安抚地拍了拍沈星河后背,一边给小孩递了杯温热的灵茶。 沈星河接过那灵茶喝了几口,神情有些恹恹的。 云舒月也没问他为何如此。 沈星河见状,也没觉得师尊不关心自己,反倒很感激师尊的体贴。 因为就算师尊问了,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很快往身上扔了好几打净身诀,之后才又重新拽住师尊的袖口,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对云舒月笑道,“师尊,我们走吧,寻宝鼠都快跑没影了。” 云舒月摸摸他的头,轻轻应了一声。 又过了许久,寻宝鼠忽然停下脚步,狠狠颤抖了下。 知道寻宝鼠如此定是本能发作,发现前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沈星河又想到此处是鲛人的地盘,立刻把寻宝鼠收回宠物袋,而后隐去自己和师尊的身形与气息,这才继续与师尊往钟乳石越发密集的暗河深处走去。 又走了许久,沈星河忽然看到前面有莹莹蓝光在闪烁。 与此同时,暗河中也传来哗哗的水声。 沈星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暗河中已有人身鱼尾的鲛人在游走。 目测实力都在元婴期。 寻宝鼠所指向的地点明显与鲛人有关。 沈星河传音给云舒月,【师尊,我们还继续往里走吗?】 虽然明知道这丹阳秘境能承受的最高修为是出窍期,应该没有比师尊修为更高的人,但自片刻前,沈星河心中便生出一丝古怪的预感。 倒不是七月十五那种不好的预感,沈星河一时也说不清,只隐隐有一丝微妙的抗拒。 云舒月已用神识探明了那暗河深处究竟有什么。 闻言沉默片刻,竟难得也生出一丝犹豫。 最后,还是沈星河决定继续往里走。 他们很快行至暗河尽头。 在那里,视野忽然变得极为开阔。 在那里,有一张自暗河延伸而上的黑色王座。 此刻,在那黑色王座前,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牢牢捏着一个鲛人的脖子,低声说着什么。 虽然只看到那人的背影,沈星河还是立刻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那是——泉弦。 作者有话要说:子母河灵感来自西游记,加了点花市特色_(:3」∠)_。 忘了泉弦不要紧,喵来提醒下,他是鲛人和丹阳府主之子,前世后来成了鲛人王,狗东西之一。 前几章说要下线的狗东西就是他了,当时已经有小可爱猜出来啦嘿嘿。 评论区还是抽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1-0519:54:35~2021-11-0621:0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鼻嘎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沫沫苏31瓶;大大,更新,饿饿20瓶;郁眠、闲的不失尴尬10瓶;雨佳啵、银杏叶玉琴5瓶;羽翼天使之子、空山寄北、江畔晨曦2瓶;大鼻嘎、莫得感情、小蓝同学小小号哦~、天涯旧路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2 异常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泉弦。 沈星河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思绪不由得回到前世。 因前世拜入隐仙宗的时间比其他几人晚,又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沈星河理所应当成了小师弟,师门排行第六。 泉弦则排行第五,是与沈星河排行最近的师兄。 沈星河前世一共也没活多少年,活着时对泉弦并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这是个黑发蓝眸,长得很漂亮却深居简出,沉默寡言的家伙。 直到他身死,两人拢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后来沈星河的残魂被师尊寻回,悉心蕴养,沈星河才逐渐有了清醒的时日。 也就是在那些清醒的日子里,沈星河透过师尊的识海,再一次见到了泉弦。 但那时,泉弦早已变作人身鱼尾的鲛人模样,成了灵墟瀚海的鲛人王者,也与其他狗东西一样,对师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想到前世,沈星河心中忽然涌上无边厌恶,许久未出现的戾气也猛蹿出来,牢牢盘踞在他心头。 他猛地闭上双眼,眼前似乎又看到灵墟瀚海不见天日的黑暗,以及无尽海水流过耳边永不消散的声响。 窒息感来得突如其来,心脏也若擂鼓般震颤作响,沈星河下意识攥紧双手,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腰间却忽然一紧,身体也立刻靠上一个温暖的所在。 沈星河这才从那噩梦般的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师尊怀中。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在看到师尊眼中暗藏的关切后,沈星河嗡鸣的大脑终于停止嘶嚎,呼吸也渐渐变得顺畅。 他下意识摸了摸师尊的脸和手臂,又低头看了看,在发现师尊仍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更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后,这才终于呼出一口气来。 也直到这时,沈星河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竟都已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微微蹙起眉头,勉强对师尊笑了下,心中却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 重生以来,沈星河早已不止一次见过那几个狗东西,虽然每次也都会有些条件反射的症状,却从未有一次,像这次这样凶猛。 耳边又传来哗哗的水声,沈星河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忽然看向四周林立的黑色石笋,以及汹涌的地下暗河,暗忖是不是这些与他曾经在灵墟瀚海见过的景象太过相似,所以才让他如此反常。 听到沈星河疑惑的心音,云舒月心中微沉,动作轻柔地为沈星河擦去额头的冷汗。 察觉到师尊无声的安慰,沈星河乖乖仰着小脸,一瞬不瞬望着云舒月,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血色。 云舒月传音给他,【可好些了?】 师尊平安无事对沈星河来说是最有效的良药,暗沉的双眼又有了零星的亮色,沈星河抱着师尊的腰,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云舒月安抚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目光再看向黑色王座前的泉弦时,已变得冰冷异常。 云舒月缓声问沈星河,【可要离开此处?】 沈星河怔了下,明白师尊是在体贴自己,毕竟他刚才的模样确实有些异常。 沈星河也不好对师尊说前世的事。 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还没找到藏在此处的宝物呢,怎能因一个泉弦就止步于此? 而且,看泉弦的模样,显然是要在这里做什么。 想到师尊应该还不了解泉弦,沈星河眉心微拧,忽然对云舒月道,【师尊,我曾查过泉弦的生平。】 云舒月浅浅应了一声。 沈星河这才继续道,【泉弦出身丹阳仙府,他父亲是十年前战死的丹阳府主炎长天,母亲据说是个鲛人。】 【丹阳仙府是火系世家,泉弦却生来只有水灵根,在丹阳仙府等同弃子。】 【他会被送去隐仙宗,应该也是因为此。】 重生不久时沈星河便已经发现,那几个狗东西其实在各自的家族宗门内都不是很受重视。 由此可见,对于师尊掌握着飞升秘密的说法,几大宗门世家也都各有考量,并非深信不疑。 也正因为此,才有了沈星河斡旋的空间和余地。 沈星河之所以说这些,是担心师尊因泉弦隐仙宗弟子的身份而有所顾及。 虽然从师尊以往对狗东西们的态度来看,沈星河并未看出丝毫关切,但以防万一,沈星河还是想先提前跟师尊说明一下。 免得一会儿他和泉弦打起来,师尊觉得他心狠手辣。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无言地看着沈星河,再一次发现,沈星河对自身的认知似乎有些偏差。 因为在他看来,沈星河根本称不上心狠手辣,反而时常心慈手软。 但这也是沈星河仍保有赤子之心,不滥杀无辜的表现。 云舒月从未觉得沈星河如此不好。 神识在这附近的鲛人身上淡扫而过,云舒月很快对沈星河道,【此地鲛人皆与泉弦有血缘关系。】 【那王座上的鲛人,是他们的父亲。】 沈星河怔了下,有点没听懂。 云舒月索性解释清楚,【除我们外,此地应也曾有他人误闯而入过。】 比如沈轻舟。 但很显然,沈轻舟当年逃了出去。 至于其他人…… 自然变成了那鲛人用来繁育子嗣的巢穴和养料,也这才有了地下暗河中的其他鲛人。 听明白师尊的意思后,沈星河脸色顿时绿了,一时间简直恶心得不行。 他很快又看向泉弦,小声传音给师尊,【那泉弦会不会是炎长天生的?】 之前他还一直以为泉弦是鲛人生的。 云舒月闻言,轻轻弹了下沈星河额头,年纪轻轻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沈星河讪讪捂住额头,这才想起来,同仙人似的师尊八卦这种事好像确实不太合适,这才闭紧嘴巴,与师尊一同看向泉弦和那王座上的鲛人。 也直到此时,沈星河才发现,泉弦的手指竟已插|入那鲛人的胸口,似乎下一刻便要扯出那鲛人的心脏。 …… 泉弦居高临下地望着被自己死死按在王座上的鲛人。 那是个极其美丽的鲛人,有一头 如水的冰蓝长发和眼睛。 这样的发色眸色,据说只有鲛人王族才能拥有。 泉弦也有一双与此类似的眼睛,但他的发却是黑色的,源自他那位人类父亲。 “你是来杀我的。” 从始至终,这应被泉弦称为父亲的鲛人脸上,没有一丝意外或惊恐的神色,即使此刻已被泉弦利刃般的指甲穿透胸口,钉在王座上,他仍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和恐惧,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泉弦对此也并不意外。 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鲛人血冷,泉弦自小情绪少得可怜,即便被丹阳仙府那些人常年虐待,被生父炎长天割肉放血,泉弦也没多大感觉。 但他不喜欢如此。 所以十年前,他才会联合魔道,弄死了炎长天,也毁了大半个丹阳仙府。 但只如此还不够。 若想不再被支配欺辱,还必须变得更强。 而花沉说过,若他能剔除身体中属于炎长天的血液,成为真正的鲛人,便可得到更加纯粹且强大的力量。 剔除炎长天的血液自然可以,但少了一半的血液必须用更多鲛人血来补充。 灵墟瀚海太过危险,泉弦目前还去不得。 但他知道,在被丹阳仙府牢牢把控的丹阳秘境中,有一条被炎长天囚禁的鲛人。 炎长天之所以能登上丹阳仙府府主之位,修为远超其他几位丹阳长老,也正是因为他常年服用鲛人血肉—— 泉弦那两条白骨森森的手臂可以作证。 泉弦是在寻找丹阳仙府藏宝库的途中,误打误撞寻到这条地下暗河的。 也终于在此找到了能让他变得更强的鲛人。 至于这鲛人是否是他血缘上的父亲,水中那些鲛人又是否是他血缘上的兄弟姐妹,对泉弦来说并不重要。 反正他们最终都会成为他的血肉和力量。 鲛人的大部分力量都来自心脏。 所以,泉弦毫不犹豫把手指捅进鲛人的胸口,在里面翻找心脏。 但很快,泉弦便发现,那里竟是空的。 而那被他牢牢钉在王座上的鲛人,此时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冰冷的手缓缓抚上泉弦的脸,蛊惑人心的声音异常空灵。 他说,“傻孩子,你难道没听说过,鲛人王族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泉弦冷静地看着他,很快抽出染血的手指,“所以,你早知道我会来这里?” 那胸口仍在流血的鲛人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仍姿态优雅地靠在冰冷的王座中,冰蓝眼眸缓缓落在黑沉的石笋林中,柔声说道,“看来我们有客人。” 泉弦闻言,心中顿时一凛,顺着那鲛人的目光看去,目之所及之处却并未看到任何人。 那鲛人却仍不紧不慢道,“出来吧,小鸟儿。” “让我看看,沈轻舟的孩子,究竟是何模样。” 万万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被薅出来的沈星河:…… 不过,这鲛人为什么会认识他父亲啊?! 还精准唤出了沈轻舟的名。 一想到沈轻舟曾经也落到过这鬼地方,还被那诡异的鲛人记住了名字,沈星河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间连那鲛人是不是他另一个父亲的脑洞都冒了出来。 云舒月:…… 【鲛人皆为水灵根。】 他立刻传音给沈星河,避免沈星河强行给凤九重戴绿帽。 沈星河怔了下,这才想起来,沈轻舟是冰灵根,他母亲必须是火灵根,才会生下他这么个冰火双灵根,还有他与生俱来的青鸾圣火。 如此便可排除那鲛人是他另一个父亲的可能。 一想到此,沈星河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见那鲛人仍直勾勾盯着这边,显然十分确定这里有人,沈星河问云舒月,【师尊,我们要出去吗?】 云舒月看了眼泉弦,淡淡应了一声。 沈星河这才撤掉自己和师尊身上的隐匿结界,现出身来。 与此同时,泉弦也看到了沈星河和他身边的黑衣男人。 “师醉心。” 泉弦忌惮地看着他们。 若只有一个元婴期的沈星河,泉弦自然不惧。 但师醉心却是出窍期,泉弦此时并无把握。 那鲛人却完全没有泉弦的忧虑,冰蓝竖瞳此时仍牢牢锁定在沈星河身上,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沈星河,而后忽然笑了。 “看来你父亲当年找到了不错的对象。” “不然也不会生出你这样漂亮的小家伙。” 虽然那鲛人只有出窍期,但当被那双冰蓝的眼眸凝睇,沈星河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冷意,偷偷攥紧了师尊的衣袖。 见他如此,云舒月上前一步,把沈星河挡在身后。 那鲛人这才把目光落在云舒月身上。 看着看着,忽然敛去唇边的笑意,沉声对泉弦道,“你不是想要丹阳藏宝库的钥匙吗?” “给我杀了那黑衣服的,我就告诉你那宝库和钥匙在哪里!” 忽然听到此暴言的沈星河:???!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河:敢杀我师尊?! 叮——您的小可爱,愤怒的小鸟即将上线! 不知道有小可爱能猜到,这鲛人为啥忽然要杀师尊不_(:3」∠)_ 友情提示在第12章出现过线索,猜到的小可爱送小红包~没猜到也没事,下章就写到了~ 么么哒 感谢在2021-11-0621:01:50~2021-11-0719:5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槿40瓶;呼噜呼噜猫39瓶;墨苼、toli酱10瓶;雨佳啵、半江瑟瑟、月灰5瓶;迟散3瓶;柠七、云端飞行2瓶;木易瑾、天涯旧路、莫得感情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3 师弟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一直都知道,这世上疯子很多。 喜怒无常毫无缘由就要杀人的更多。 所以,他压根就没打算询问那鲛人忽然发什么疯,竟大言不惭想要他师尊的命! 手中立时现出火红的“绝欲”长刀,沈星河瞬间窜到师尊身前,神色警惕地望着那黑色王座前的鲛人和泉弦。 见沈星河又本能似的护在自己身前,云舒月眼中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忽然想到数月前,在他与沈星河进入丹阳秘境前,那乾元帝子嘲风也曾令麾下长老在秘境中截杀“师醉心”。 云舒月在与沈星河会合的路上,也确实曾不止一次遇到过伪装成散修截杀他的乾元弟子和长老。 为瞒着寸步不离守着他的小青鸾,云舒月那一路都杀得干净利落,连开口的功夫都没给那些人。 而现在,他又听到了类似的话。 那鲛人也要杀他。 虽然早在看到那鲛人时,云舒月便已隐隐想起了什么,也大概知晓那鲛人为何忽然如此,但对于沈星河积极护着他这件事,云舒月还是乐见其成。 尤其,还是在泉弦面前护着他。 想到片刻前沈星河脸色苍白,险些陷入迷障的事,云舒月再看向泉弦时,眼中只余无尽的冰冷和凉意。 …… 泉弦井不傻。 所以他很清楚,只有元婴期的他,根本不可能杀得了师醉心。 因此,听完那鲛人的话后,泉弦井没有立刻答应,只面无表情道,“他有出窍期,我只是元婴。” 那鲛人却忽然又笑了起来,轻声说道,“这有何难?” “我既然说了,自然有办法让你杀了他!” 话音未落,那鲛人忽然猛地一拍王座扶手,扶手上的利刺立时戳破他掌心,猩红的鲜血霎时汩汩而下。 察觉到那鲛人的动作,沈星河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却清楚听到了他说的话。 这崇光界歪门邪道实在太多,沈星河也摸不准那鲛人到底是什么路子,只能防患于未然,立刻提刀就要冲上去剁了那想要他师尊命的鲛人。 腰上却忽然被“蝉不知雪”勾住,还没飞出去便又被拉回师尊身边。 沈星河一怔,刚想问师尊怎么,脚下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不远处的地下暗河也瞬间沸腾起来。 “轰轰轰——!” 巨大的水龙卷冲天而起,立时把那黑色王座围得密不透风。 水龙卷中央,泉弦脚下已亮起一个荧蓝的法阵。 那法阵的气息甚为古老且陌生,水龙卷中也暗藏近乎化神的强大力量。 要不是师尊刚才及时拉住了他,一旦撞上那水龙卷,沈星河就算不死也得半残。 沈星河神情凝重地紧盯着那水龙卷和其中的法阵,心中忽然窜上一股十分糟糕的预感。 他下意识攥紧师尊的袖口。 察觉到他的不安,“蝉不知雪”钻出袖口,安抚地蹭了蹭沈星河脸颊。 沈星河看了看师尊,想到师尊是化神大能,就算一会儿他真丢脸打不过,师尊也能出手保下他,沈星河这才没那么紧张,紧蹙的眉头却一直没能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密不透风的水龙卷中,泉弦正悬于荧蓝法阵之上,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强行改造身体。 体内源自炎长天的那部分血液,自阵法启动便顺着他的指尖迅速流失。 耳边是水龙卷巨大的轰鸣声。 除此之外,泉弦还听到无数凄厉的惨叫。 冰蓝眼眸微垂,泉弦看到那王座上的鲛人正神色冰冷地用手指掏出一个又一个鲛人的心脏,把那些心脏全数投入到他身下的阵法中。 而那些失去心脏的鲛人,都迅速化作飞灰,淡蓝的魂魄也都被王座上的鲛人投入法阵,转瞬便被彻底绞碎,化作冰冷的水灵力,涌入泉弦的身体。 那明明是一副极残忍的画面,泉弦也很清楚,那些被掏出心脏的鲛人,都与他一样,是那王座上鲛人的子嗣,但自始始终,泉弦脸上都没有一丝变化,心中也没有任何波动,只专心吸收着阵法中越来越庞大的力量。 他很快感受到了无数鲛人的情绪。 因为刚刚被生父杀害,那些鲛人心中充满了痛苦、怨念以及强烈的恨意。 而因为他们都是作为泉弦的养料而死,死得又凄惨异常,那些被困于法阵中的恨意便随着力量一同涌入泉弦的身体、思想和魂魄,把泉弦的神魂搅得一团糟。 清明渐渐不在,泉弦脑中渐渐闪过许多陌生的画面。 也不知是源自哪个鲛人的记忆。 他隐约看到一片黑沉得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水域。 虽然从未到过那样的地方,泉弦却莫名知道,那里是灵墟瀚海。 而他身下那意味血脉不纯的双腿,也似乎变成了鲛人的鱼尾。 “小师弟……” 他很快听到一个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像是他自己又似乎不是。 泉弦用仅余的理智思考,他根本没有小师弟这东西。 在丹阳仙府没有,在隐仙宗更没有。 勉强要说的话,禹天赐大概算是,但禹天赐早已死得无声无息,泉弦也从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所以他很清楚,那声“小师弟”,根本不可能是他说的,也根本没有这个人。 但他混乱的思绪根本不受控制。 下一刻,泉弦便又看到一幅高山之景。 虽然在隐仙山一共没待多少年,泉弦却还是一眼认出了远处白雪皑皑的望月峰。 但这里显然不是望月峰。 泉弦冷静地看着这座被火红秋叶铺满的山峰。 如火霜林深处,一座华美的宫殿渐渐出现在他眼中。 而在那飞檐翘角的宫檐下,正懒懒睡着一个青丝如瀑的少年。 在他身前,几只顽皮的雀鸟正小心翼翼地跳来跳去,时不时凑到少年手边挨挨蹭蹭。 泉弦蓦然停下脚步。 虽然与那少年拢共也没几次交集,泉弦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沈星河。” 泉弦冷冷叫出这名字。 但他耳中听到的,却是一声清淡至极的“小师弟”。 泉弦顿时在心中皱起眉头,脚步却根本不受他控制,很快向那少年走去。 似乎被他的声音惊到,那几只雀儿立时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与此同时,那正在小憩的少年也已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与这漫山红叶一样灼灼的红眸,干净明丽到与这肮脏的世界格格不入,也瞬间点亮了整个宫室,太阳般熠熠生辉。 几乎被那突如其来的光辉刺疼了眼,泉弦闭上眼睛,耳中却忽然听到少年清澈且带着些微疑惑的声音,“五师兄?” 脑中忽然像被针刺了一般,胸中也传来痉挛的疼痛,泉弦却依旧听到自己冷静对那少年道,“师尊不在,几位师兄约你我去云麓峰小聚。” “哦。” 那少年懒懒应了一声。 没答应,也没拒绝。 泉弦很快走到那少年身边,低头看着似乎又要睡过去的少年,问他,“去不去?” “唔”,少年微微皱了下眉,很快抬起手臂,遮住打扰他好眠的阳光。 半晌后,才忽然露出眼睛,对泉弦眨眼笑道,“五师兄希望我去吗?” 那种刺痛的感觉又来了。 脑中瞬间混沌起来,泉弦几乎脱口而出,“不要去!” 但他耳中听到的却依旧是自己无波无澜的声音,“随便你。” 听到他这么说,少年也没不高兴。 略微思索片刻后,才百无聊赖道,“那就去看看呗,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说完,少年便立刻自宫檐下站起身来,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而后迅速跳了下来,转瞬已在下山的路上。 “五师兄,快走啊~。” 泉弦很快听到少年远远的呼唤。 唇角不受控制上扬了一瞬,心中也蓦然涌起一股陌生又奇异的暖意。 泉弦立刻抬腿跟了上去,铺满落叶的山路却刹那分崩离析,被无尽的黑色海水吞没。 待泉弦再抬眼时,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看不到一丝光的冰冷海水中,那远远呼唤他的少年也已经消失不见。 身体深处又传来一阵几乎令人发疯的疼痛,脑中也又闪过无数混乱不已的画面和声音。 “……五师兄。” “今日我等……皆是共谋。” “他也未必会对我们怎样……这些年来……有目共睹。” “逃吧,逃得远远的……” …… “他在哪?” 一时间,泉弦只觉得头痛欲裂。 十指瞬间指甲暴涨,泉弦控制不住地把痛到让人失去理智的脑袋狠狠撞向地面,喉中终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啊啊啊啊——!!!” 那声音实在太过凄厉,把远远紧盯着法阵的沈星河都吓了一跳。 【那家伙在鬼叫什么?!】 神魂中,沈星河拍了拍出窍小人儿的胸口,忍不住小小声抱怨。 但其实沈星河大概知道,泉弦是在发什么疯—— 即使隔着水龙卷,沈星河也还是能察觉到,泉弦的气息已从元婴变成了出窍,又从出窍初期变成了中期,后期。 【师尊,他会不会一口气晋升到化神?】 他小小声传音给师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星河总觉得,师尊现在似乎有些不高兴。 但其实,师尊此刻的神情与平日井无不同,沈星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感觉。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这才收回看着水龙卷的目光,垂眸看向沈星河。 他很快给了沈星河肯定的回答,【不会。】 【出窍后期已是极限。】 泉弦本就只有一半鲛人血统,就算强行用外力把他改造成纯血鲛人,又在短时间内给他灌入如此多的力量,泉弦的身体也不可能承受得住,更不可能晋升到化神。 而且,【他提升修为时,未经雷劫,这井不是好事。】 虽然雷劫往往意味着九死一生,但这世上根本没有能轻易提升力量和修为的方法。 就算有,后遗症也很大。 虽然不太明白师尊的意思,但有一点,沈星河还是听懂了。 那就是,就算用那法阵改造完身体,泉弦顶多也只是个出窍后期,自己完全打得过! 一想到此,沈星河顿时又支棱了起来,手握“绝欲”长刀,目光灼灼紧盯着那水龙卷。 而就在他和云舒月对话不久后,那水龙卷突然向四面八方炸裂开来,化作漫天散发着奇异香气的黑色雨幕。 沈星河瞬间撑起保护结界,一滴雨都没让自己和师尊沾到。 万千雨滴落在子母河上,很快泛起重重迷雾。 待迷雾尽散,沈星河再向那王座看去,只看到一个蓝发蓝眸黑色鱼尾的鲛人,正悬浮于渐渐黯淡的法阵中央。 似乎察觉到了沈星河的目光,那鲛人瞬间向沈星河看来。 在看清沈星河玉雪生辉的脸后,那鲛人冰冷的竖瞳忽然狠狠震颤了几下,眼中刹那爬满猩红的血丝。 近乎叹息地道出一句,“小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河[挖耳朵]:叫谁呢? 云舒月:大概疯了,不必在意(摸头 泉弦马上就领饭盒了,大家千万别因为他长得好看就怜惜他哈 上章很多小可爱猜对了哈哈,去给大家发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1-0719:53:04~2021-11-0820:1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寂寞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年30瓶;半夏秋尽2瓶;天涯旧路、生如夏花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4 别怕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修者耳聪目明,更何况沈星河一直紧盯着泉弦,自然把他那句“小师弟”一分不落听在耳中。 他也注意到了泉弦看着他的奇异目光。 沈星河心中却一丝波动都没有,仍牢牢护在师尊身前,警惕地望着泉弦。 见他如此,泉弦忽然看向沈星河身后。 在看到他身后一袭黑衣的男人后,泉弦这才想起来,那人疑似是沈星河的道侣。 滔天怒意来得突如其来,泉弦周身的子母河水都因他控制不住的怒意而翻滚沸腾起来。 注意到他的异常,那王座上的鲛人很快对他道,“去吧,去杀了那黑衣服的。” “只要杀了他,那小鸟儿就是你一个人的。” 也不知那鲛人的哪句话触动了泉弦,他眼中的猩红竟迅速退去了,冰蓝竖瞳却仍直勾勾望着沈星河和他身后的男人。 几息后,鱼尾一甩,迅速向沈星河二人袭来。 那鲛人的话毫无避讳,沈星河和云舒月自然都听到了。 沈星河听到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只当那鲛人是疯了,而他从不与疯子论长短。 云舒月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沈星河脸上。 在看到沈星河并未被那泉弦异常的反应以及那鲛人的话影响后,云舒月这才与沈星河一同,看向已向此攻来的泉弦。 泉弦的目标很明确。 他要杀的人,是沈星河身后的黑衣人。 也就是那疑似沈星河道侣的师醉心。 沈星河的目标也很明确,他此生夙愿唯有保护师尊。 所以,泉弦根本连云舒月一根头发都没碰到,直接被沈星河这拦路虎拦在了子母河畔。 “呛——!” 鲛人堪比玄铁的指甲撞上火红的“绝欲”长刀,转瞬便被那散发着浓厚火灵力的长刀切豆腐一样砍断。 冰蓝长发也被那长刀斩落一大截。 泉弦很清楚,若不是自己闪躲及时,那一刀极有可能已落在他的脖子上。 由此可见,沈星河是真要杀他。 他蓦然抬头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现在明明是黑发黑眸的伪装态,但在看到那双仿佛燃烧着怒火的明丽凤眸时,泉弦脑中还是不由自主闪过一双如火的红眸。 脑中又开始痛了起来,理智告诉泉弦,他与沈星河此生明明没有任何交集,识海中翻滚的记忆碎片却像是疯了一样,尖叫着咆哮着警告他,让他不要伤沈星河分毫。 ——否则你会后悔。 ——比死更后悔! “住口!” 他忽然低喝出声。 在看到沈星河诧异的目光后,泉弦忽然狠狠咬住后槽牙,一边凶狠地攻向沈星河,一边厉声问道,“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妖法?!” 沈星河立时把“绝欲”刀直怼过去,根本没有与疯子交流的打算。 是的,疯子。 若是没疯,泉弦怎么可能那么听那鲛人的话,企图杀了师尊,又打起了他的主意。 沈星河自然没忽略片刻前鲛人那句,“那小鸟儿就是你一个人的”。 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泉弦似乎也默认了那鲛人的话。 沈星河却只觉得荒唐。 因为他此生与泉弦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就算在前世,他与泉弦拢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泉弦怎么可能忽然打他的主意? 再加上泉弦自那阵法出来后,一直有些神经质,看着他的眼神也奇怪异常,沈星河自然只会判定他是疯了。 不过,一想到泉弦之前一口气吸收了那么多鲛人魂魄的力量,他疯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见沈星河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一味进攻,几乎每一刀都会在他身上割出新的伤口,泉弦这才反应过来,沈星河明明只有元婴期,为何在对上他这个出窍后期时也仍如此游刃有余?! 但他仅余的理智只够思考到这里,转瞬便被更深更重的怒意和莫名的委屈填满。 布满鳞片的手指忽然狠狠抓住沈星河猛劈而来的长刀,即使皮肤瞬间便被那长刀割得皮开肉绽,泉弦却仍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死死盯着沈星河的眼睛,低声问道,“那师醉心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竟为他如此伤我?!” 沈星河:??? 被那仿佛看负心汉的眼神和语气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沈星河瞬间抽出“绝欲”刀,猛向后跳出数十米,一时间简直被泉弦恶心得不行。 【打得好好的,他忽然搞什么啊啊啊!!!】 【那鲛人刚刚是不是给他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他忽然用那种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看我???】 【我踏马跟他明明一点都不熟啊啊啊啊!!!】 被泉弦的话惊得浑身的毛都险些炸了起来,沈星河立刻扭头看向师尊,想跟师尊解释一下,他跟泉弦真的什么都没有,这辈子都没说过几句话。 听到他暴躁的心音,云舒月安抚地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 他同时也注意到,自看到沈星河回到他身边起,泉弦的鱼尾便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甩动,望着他的目光更是要滴出血来。 云舒月大概知晓,泉弦为何如此异常。 他也多少明白,泉弦为何忽然对沈星河问出如此奇怪的话。 但他更清楚,泉弦不配。 他站在沈星河身后。 因为比沈星河高出近一头,云舒月抚摸沈星河头发时,几乎像把沈星河半抱在怀中。 当云舒月微微侧首时,他的唇仿佛也落在了沈星河漆黑的长发上。 他的动作明明很温柔,但他望着泉弦的目光却极冷,伪装出的黑色瞳仁像一口神秘的深井,轻易便把泉弦仅余的理智全数吞没。 云舒月轻声对沈星河道,“告诉他,师醉心是你什么人?” 沈星河惊讶地仰头看他。 额头上似乎有一丝轻软的触感,沈星河也没多想,只迅速传音给云舒月,【还说是道侣吗?】 云舒月顿了顿,不答反问,【你很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沈星河立时想起刚才泉弦神经病一样的目光和问题,整个人都麻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又要拖师尊下水。 但他面上却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对泉弦道,“我以为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师醉心是我道侣!” “还有,你打架就打架,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让我道侣误会了怎么办?!” 说完,沈星河立刻又提刀冲了上去。 泉弦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忽然抱头嘶吼起来。 “啊……” “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子母河中又卷起滔天水龙卷。 那些水龙卷仿佛有生命般,咆哮着向沈星河和云舒月攻去。 因子母河水那恶心的功效对自己和师尊并没有作用,沈星河根本不用担心那水沾到他们身上。 但纵使如此,沈星河还是不想让这污秽的河水沾染到师尊。 所以他很快放出青鸾圣火,把那几条水龙卷都烧了个精光。 而在沈星河对付那些水龙卷时,泉弦也已悄然接近师醉心,准备一击必杀。 沈星河自然不会忽略他的行踪,在泉弦蓄势待发准备进攻的刹那,径直出现在师尊身前,把燃着青鸾圣火的“绝欲”刀狠狠刺进泉弦掌中。 泉弦的手顿时皮开肉绽,整个手都被青鸾火点燃了。 但他疯狂的目光却仍紧盯着沈星河身后的云舒月,转而落在沈星河脸上时,却 忽然凝住了,而后倏地落下泪来。 “吧嗒。” 传说鲛人之泪可化作珍珠。 沈星河也确实看到,那刚刚脱离泉弦眼眶的泪水变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泉弦其实生得很美,若是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感到万分惊艳。 沈星河心中却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面无表情看着泉弦仿佛压抑着无尽悲伤的脸,正诧异这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难道真不怕被青鸾火烧死,就见泉弦眼中又落下一串泪来,一边落泪,一边低声唤着,“小师弟,小师弟……” “小师弟,你忘了我吗?” 他的目光痛苦又深情,像是陷入了某种奇异的梦魇,又像是透过沈星河看着其他什么人。 他甚至还对沈星河伸出了手。 沈星河看着他已露出森森白骨的手,那是片刻前他用“绝欲”刀亲自砍出来的。 沈星河轻易躲开了那只手。 他垂眸看着手中燃火的“绝欲”长刀,十分清楚,若他再把那刀往前送几分,或者再加大青鸾圣火的输出,泉弦整个人便会被青鸾火彻底吞没,逃不过一死。 但他的手却像是卡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再动不了分毫。 这让沈星河有些烦躁,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原本平静的心底也因泉弦一声声声泪俱下的“小师弟”隐隐酸涩起来,又有些说不出的绝望和恶心。 【师尊……】 他忽然在心中轻轻唤了云舒月一声。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或许连沈星河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轻唤中暗藏着一丝深深的惊恐和无助。 心中叹息一声,云舒月到底不忍沈星河如此。 他很快张开双臂,把沈星河拢入怀中,温暖的掌心也附在沈星河紧握着“绝欲”刀的手背。 【别怕。】 沈星河忽然听到师尊对他道。 他也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师尊此刻正把他抱在怀中,与他一同握着火红的“绝欲”刀。 僵硬的身体在师尊体温的包裹下,仿佛又有了无穷的力量。 沈星河眼中的茫然和阴霾很快被那暖意尽数驱散。 再看向泉弦时,那就只是一个要杀他师尊的疯子。 而对沈星河来说,这世上无论是谁,只要冒犯了师尊,都尽可杀之! “刺啦——” “绝欲”长刀一寸寸刺进泉弦的身体,青鸾圣火也猛地自泉弦手腕窜满他全身。 在师尊的辅助下,沈星河一寸寸绞碎了泉弦的灵根和丹田,再没有一丝犹豫。 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泉弦都没有任何反抗。 即便被熊熊烈火灼烧,他的目光仍紧盯着沈星河,以及正把他抱在怀中的师醉心。 云舒月也淡淡看着他被火蛇一寸寸吞噬。 泉弦看着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混乱的脑海中又闪过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仍是深不见底,连光都透不进的无尽深海,白衣胜雪的男子,正手执冰蓝长剑,向海底更深处走去。 冰蓝剑气所过之处,鲜血泼墨般染了一路。 直到整个海底都变成红色,那人身上仍剔透若山头新雪。 泉弦看到一双比雪更冷的银色眼眸,也听到一声叹息般的质问—— “他在哪?” 身体传来被一寸寸绞碎的彻骨疼痛,但比那更痛的,却是彻底失去某种重要之物的灭顶绝望与恐慌。 在被熊熊烈火彻底烧成灰烬的前一刻,泉弦的神志忽然有了短暂的清明。 被烧成枯枝的手臂仍向着沈星河的方向,在看到沈星河微微诧异的目光后,泉弦用最后一丝力量,嘶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小心……” 脑中闪过某个令他心痛不已的画面。 在看到沈星河身后的师醉心后,泉弦倏地顿了下,心中的悔意迅速被铺天盖地的嫉妒填满,并未吐出原本要说的名字。 “小心……师……醉心……” 说完这句,那滔滔烈火中的鲛人瞬间分崩离析,连魂魄都被火蛇全数吞没,灰烬都没能留下。 眼中蓦地落下一滴泪来,沈星河自己都没注意到,只眨了眨眼睛,恍惚在心中问道,【他就……这么死了?】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魂魄也灰飞烟灭,再没有复生的可能。】 沈星河却仍有些怀疑,【那可不一定……狗东西们狡猾得狠,稍有不慎都可能被他们钻空子,卷土重来。】 君伏顿了顿,这才又道,【你不信云舒月?】 沈星河立刻反驳,【我当然相信我师尊!】 君伏:【那你便该知道,有他在,不可能放过泉弦的残魂。】 沈星河闻言,沉默片刻,这才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我师尊最厉害了,泉弦的残魂确实不可能逃走。】 【他是真的……彻底死了。】 意识到这点时,沈星河心中自重生起便隐隐紧绷着的某根弦,忽然松了下来。 也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泉弦临死前的话—— “小心……师……醉心?” 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后,沈星河:??? 他瞬间把因泉弦之死而起的怔忪抛在脑后,连忙回头看向师尊。 云舒月此时已放开沈星河的手,也退回到了师尊该站的位置。 沈星河却忽然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小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您别听他胡说!” “有的人就是天生坏种,临死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您放心,我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让我和您生出龃龉。” “但他根本不知道,师醉心就是您呀。” 云舒月垂眸看着沈星河。 在看到沈星河眼中仍明亮有光,并未因泉弦的死沾染一丝阴霾后,云舒月这才缓缓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温和地应了一声。 沈星河这才又露出浅浅的笑意,紧接着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向子母河尽头的黑色王座看去。 沈星河可还没忘了那把泉弦变得奇奇怪怪的鲛人。 云舒月看着又恢复活力的沈星河,目光很快落在沈星河右手腕的黑线球上。 片刻前,在沈星河与泉弦对峙时,那曾被他狠狠压制住的孽缘线曾有短暂的躁动。 但现在,那根原本连在沈星河与泉弦之间的孽缘线,已随着泉弦的死亡彻底消失。 那黑线球也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一圈。 虽然缩小了,但那黑色中,不知何时竟又多了一丝极浅的红色。 在看到那抹附着在黑线上的红色后,云舒月不着痕迹蹙了下眉。 他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 在看到自己左手腕上那根莹莹的白线,竟也隐隐沾染了一丝浅淡的粉色后,云舒月呼吸一顿,眼中第一次现出明显的怔忪和惊讶来。 作者有话要说:红线虽迟但到233333 评论区抽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1-0820:12:38~2021-11-0920:2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寂寞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ouateki_10瓶;昔归9瓶;织围巾的小羊、雨佳啵5瓶;辰星、卿情、法佐·塞依、ar、小蓝同学小小号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5 鲛珠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没有人比云舒月更清楚,红色因果线代表什么。 但正因为清楚,他才会如此意外和惊讶。 他若有所思看着腕上已微微染上粉色的因果线,忽然问君伏,【是你?】 君伏显然也注意到了那变色的因果线,闻言顿时不悦道,【不是我。】 说完,君伏又沉声问云舒月,【什么时候的事?】 红色因果线代表姻缘,云舒月知道,君伏问的是他何时对沈星河起了心思。 但这个问题,云舒月自己也不知晓答案。 确切地说,云舒月并不认为自己对沈星河有任何超出师徒以外的感情。 喜爱与怜惜确实有,毕竟他与沈星河已朝夕相处那么久,又时时面对那孩子的一腔热血与赤诚,即便淡漠如云舒月,也不得不说自己确实早已被沈星河打动。 但那仅限于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怜惜也是因沈星河前世的遭遇。 但……因果线是不会说谎的。 现在也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云舒月索性先隐去那异常的因果线,专心看沈星河与那鲛人对峙。 那王座上的鲛人显然并不意外泉弦的死。 对于泉弦的死,他也没有任何动容。 他仍姿态优雅地靠在王座上,胸口处被泉弦掏出的血洞至今仍未愈合,望着沈星河的目光却带着奇异的笑意。 沈星河听到那鲛人叹息似的道,“沈轻舟当初究竟是与谁,生下了你这样漂亮的小家伙?” 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 但他出窍期的修为又不是假的。 可若那鲛人真有出窍期,胸口的伤口为何到现在仍未愈合? 沈星河皱眉打量着那鲛人。 因那鲛人看上去实在太过从容淡定,似乎还有什么底牌,沈星河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听那鲛人断断续续地说着些奇怪的话。 那鲛人似乎也不在意沈星河是否回答,很快收回望着沈星河的目光,看向被黑暗笼罩的地下暗河。 “我曾出身灵墟瀚海鲛人王族一脉。” “当年曾因一时恻隐,救下一个险些被淹死的男人。” “后来那人带我离开大海,把我囚禁于此,每百年必饮我鲜血,食我血肉。” “再后来,我遇到了沈轻舟。” 听那鲛人又提起他爹,沈星河心中忽然有些无语,在神魂中对君伏吐槽,【这鲛人……该不会是我爹的烂桃花吧?】 沈轻舟受欢迎这件事,沈星河自小就深有体会。 但据沈星河所知,他爹对这些烂桃花一向敬谢不敏,每次提起丹阳秘境时也总有些咬牙切齿。 想到沈轻舟在玉简中曾重点强调让他见到子母河赶紧跑,沈星河眉心一跳,忽然想到,他爹当年该不会恰好碰过子母河水,又倒霉地遇到过那鲛人吧? 忆及子母河水的功效…… 沈星河:!!! 所以…… 他爹极有可能不是他爹,而是他娘???! 虽然这只是个忽然冒出来的猜测,但这一刻,沈星河的三观还是险些被震裂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没绷住。 听到他崩溃心音的云舒月和君伏:…… 那鲛人显然并不清楚自己的话,令沈星河脑补出了怎样不得了的真相,仍神色怀念地说道,“那实在是一个太过自由的灵魂。” “耀眼到连我这本该厌恶飞鸟的鲛人,都忍不住想把他留下。” 沈星河:…… 行叭,实锤了,这确实是他爹的烂桃花。 沈星河实在不想和师尊一起听这些与他爹有关的狗血过往,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鲛人的周围,确定那里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或陷阱后,沈星河直接提着刀冲了—— 这鲛人显然对师尊不怀好意,之前也确实蛊惑泉弦去杀师尊,沈星河自然不会再留着他。 令沈星河略感意外的是,直到“绝欲”刀死死钉入那鲛人的身体,那鲛人仍没有任何反应。 只那双冰蓝竖瞳,近距离看着沈星河时,忽然泛起虚幻的微光。 “咳咳——” 喉中忽然咳出大片猩红的鲜血,那鲛人望着沈星河的眼睛却越来越亮,神色也愈发神神叨叨。 “你……” 他忽然对沈星河伸出手来。 沈星河这才发现,他那只手已因之前刺入王座扶手,而变得残破不堪,此时仍缓缓流着猩红的血。 沈星河神色冷漠地后退躲过那只染血的手,那鲛人却仍像魔怔似的,努力向他探来。 喉中也发出“嗬嗬”的声响,嘴唇也越咧越大,露出怪物般锋利细密的牙齿。 “好……好啊!” “沈轻舟一定不知道,他生下了怎样一个……” “哈哈哈哈!好啊!!!” “好孩子,好孩子……” “只可惜,我等不到那天……” 那鲛人的神色实在太过疯狂,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神往的绝世之景。 想到这鲛人曾说过,鲛人王族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沈星河心中忽然有点好奇,不知道这鲛人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他的未来。 腰上传来轻微的束缚之感,沈星河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黑色的“蝉不知雪”。 他也这才看到,师尊已来到他身后。 此时正微微蹙眉,看着那神色癫狂的鲛人。 那鲛人虽然状似疯癫,却还是注意到了走近的云舒月。 他忽然嘶吼着向云舒月扑去,沈星河顿时被他吓了一跳,立刻放出青鸾圣火。 那鲛人便一头扑进火海中,几息便彻底失去声息。 也是直到那鲛人暴起,沈星河才发现,原来那鲛人的鱼尾竟有大半都是空壳,内里的血肉早已所剩无几。 想到那鲛人说的,曾被人喝血食肉,沈星河不由自主颤抖了一瞬,又是唏嘘又是叹息。 见沈星河如此干净利落地杀了那鲛人,云舒月微微顿了下—— &n bsp;沈星河似乎仍未意识到,自他重生至今,在杀任何人或灵兽时,都不曾犹豫,一如他对待这鲛人。 唯有在面对那几个被他称作“狗东西”的人时,沈星河总会为自己找诸多理由,避免与他们正面对上。 即使沈星河如今已是出窍期,修为远比那几人高,沈星河却仍未对那几人出手。 与沈星河相处许久,云舒月早已摸透了这孩子的性格。 沈星河虽看似杀伐果断,手中亡魂无数,但其实,这孩子心软得很,也从不滥杀无辜。 就连那几个被他恨得不行的狗东西,因为他们至今仍未在明面对沈星河或云舒月出手,沈星河即使心中再不舒服,也没想过就此杀了他们。 这次沈星河来丹阳秘境想引蛇出洞,也正因为此。 对沈星河来说,一直都是在得知别人要伤害他或云舒月后,他才会出手反击。 即使前世的记忆那样惨烈,沈星河至今也仍未作出任何迫害那几人的事。 之前他杀泉弦,也是因为泉弦要杀云舒月。 而在杀了泉弦后,沈星河仍有些不敢相信,泉弦竟真那么容易死去了。 云舒月其实很想告诉沈星河,是的,包括泉弦在内的几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强大。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实力其实都比沈星河低。 沈星河若想杀他们,其实并不难。 他们也并不是前世的乾元帝尊,太一宗主,魔道至尊…… 沈星河并不必怕他们,也不必一直为此殚精竭虑。 但云舒月知道,即便他说了,沈星河也不会信。 因为这孩子一直对自己前世的记忆深信不疑。 所以,云舒月只能陪他一路杀过去。 在沈星河感到不安和害怕的时候,站在他身后,陪他一起面对他所恐惧之物。 …… 泉弦和鲛人死得都太过轻易,以至于让沈星河都没有什么真实感。 眼见着那黑色王座上已空无一物,沈星河收好“绝欲”长刀,无语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对云舒月道,“之前这鲛人说他能预测未来时,我还有点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后招,结果,就这???” 云舒月却看出许多沈星河没注意到的细节,“那鲛人曾经至少已是化神。” 沈星河闻言一怔,就听云舒月道,“但他失了鲛珠,境界这才跌至出窍期。” 师尊这么一说,沈星河立刻想起之前泉弦在鲛人胸中并未找到心脏。 而对鲛人来说,鲛珠就是他们的心脏。 沈星河这才明白了什么。 云舒月继续为他解惑,“这鲛人应是被丹阳府主炎长天囚禁于此,且与炎长天签了主仆契约。” 不然当初已是化神的鲛人不可能落得如此境地。 至于云舒月为何确定那人是炎长天,自然是因为,他在此处嗅到了麒麟血的气息。 沈星河:…… 虽然从师尊的话中窥到了狗血的味道,但沈星河对炎长天和那鲛人之间的事并不感兴趣,师尊应该也不是八卦的人,因此沈星河并未接话。 他很快又看向那之前曾快速为泉弦增长修为的黯淡法阵,忽然问云舒月,“师尊,既然那鲛人能预知未来,为何会令自己落至如此境地?” “而且,他应该也能预测到,即便泉弦晋升至出窍期,也不可能杀得了我们吧?” 云舒月沉吟道,“‘预知’这类逆天的能力,往往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可发动。” 也就是说,即使鲛人王族天生具有此类能力,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预知未来,此类能力也极有可能会透支他们的生命力。 之前那鲛人看着沈星河时,忽然咳血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已负荷不住他预知的能力。 想到在那鲛人心中听到的凌乱心音,云舒月微微垂眸,掩去思索的神色。 “至于泉弦,”云舒月看着那黯淡的法阵,“泉弦虽为那鲛人之子,却也是炎长天之子。” “而炎长天,之于那鲛人是仇敌。” 沈星河怔了下,“所以,那鲛人是想借我们的手,杀了泉弦?” 云舒月闻言顿了顿,眼中忽然现出一丝隐隐的笑意,“不止如此。” “他是真想杀为师。” 沈星河:??? “为什么?” 虽然那鲛人和泉弦都已经死了,但听师尊这么说,沈星河还是很气。 见沈星河气鼓鼓的,云舒月很快自芥子空间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沈星河。 “因为它。” 沈星河:? 他疑惑地接过那小盒子,打开后,看到一颗巴掌大的闪烁着温润光泽的极品鲛珠。 沈星河微微怔了下,“这不是我当初送您的那颗……” 说到这,沈星河立刻反应过来什么,忽然眨了眨眼睛,震惊地问云舒月,“这颗……难道就是那鲛人的鲛珠?!” 云舒月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测。 沈星河顿时更震惊了。 十分想知道,他爹一个出窍期,当初是怎么从那化神鲛人的胸中,硬生生把人家鲛珠挖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河:爹你到底是怎么挖出来的?!真就男主??? 沈轻舟:我不是我没有我当时哪有那功夫?! 凤九重:咳,其实是为父…… 云舒月(若有所思):冲冠一怒为蓝颜? 喵(指指点点):一家子护妻狂魔啧。 评论区抽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1-0920:27:32~2021-11-1020:3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寂寞紫、无你也是浊酒饮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商则已28瓶;蛋黄皮皮虾15瓶;56017096、青迟长安、山妖、鸽子她貌美如花、wsk—白墨10瓶;426929905瓶;源晴酱2瓶;小蓝同学小小号哦~、天涯旧路、无你也是浊酒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6 宝库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虽然很想知道自家爹爹当初是怎么跨级挖出化神鲛人心脏的,但在沈轻舟已不在此世的现在,沈星河知道,这或许会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他赞叹地看着手中的极品鲛珠,并未注意到那鲛人的鲜血,已缓缓被那黑色王座尽数吸收。 云舒月虽然注意到了,但因为并未感知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云舒月便没有提醒沈星河,只静观其变。 “嗡——!” 最后一滴鲛人血被吸收殆尽后,以那黑色王座为中心,忽然亮起一个巨大的荧蓝法阵。 沈星河与云舒月恰好在那法阵中央。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中一凛,沈星河立刻抓紧师尊的衣袖,准备与师尊离开此地。 “蝉不知雪”却紧紧缠在沈星河腰上,让沈星河挪不动分毫。 云舒月垂眸看着那荧蓝色的巨大阵法,温声对沈星河道,“莫慌。” 而且,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也没必要走。 沈星河一向无条件相信师尊。 师尊既然不走,那便说明他们没有必要离开。 见师尊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惊色,沈星河略微惊异的心也瞬间落回肚子里。 与师尊在一起,即便是刀山火海沈星河也丝毫不惧。 他同样看向那荧蓝的法阵,好奇地问云舒月,“师尊,这是什么法阵?” 云舒月:“传送阵。” 话音刚落,这漆黑一片的地下石笋林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轰——!” 巨大的锥形石笋自头顶尖啸而下,瞬间把地下暗河砸出滔天黑浪。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尖利的石笋下饺子般自高高的穹顶坠落,大大小小的碎石也劈头盖脸砸来。 因已是出窍期,沈星河能清楚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碎裂声,以及头顶岩浆剧烈翻滚的咕嘟声。 他若有所思看着仍在不断崩塌的石顶,猜测是不是之前他们进入的那座火山要喷发了。 想到丹阳秘境如今破败的模样,若头顶这座巨大的火山真要喷发,沈星河十分怀疑,整座丹阳秘境怕不是都会被它毁掉。 脚下的法阵越来越亮。 眼前蓝光一闪,沈星河再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与师尊已站在一个珠光宝气的巨大宝库中。 沈星河:!!! “师……师尊!”他瞬间攥紧云舒月的衣袖,因为太过意外和兴奋,小脸都变得粉扑扑的,左顾右盼地对云舒月道,“师尊,这里难道就是丹阳仙府的藏宝库?!” 云舒月看着他手中微光闪烁的鲛珠,肯定了沈星河的猜测,“这鲛珠应该就是开启宝库的钥匙。” 沈星河闻言,立刻看向手中的鲛珠,一时间简直对他爹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看他爹这运气,抠个鲛珠都能变成藏宝库的钥匙! 妥妥的气运之子啊! 他颇为宝贝地摸了摸手中的鲛珠,也想蹭蹭他爹的好运。 蹭过几下后,沈星河又把那鲛珠塞进盒子里,递回给云舒月。 这次云舒月并没有接,只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温声说道,“这是你爹留给你的。” 沈星河笑着用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手却并未收回来,眼睛亮晶晶地对云舒月道,“可这是我给师尊的拜师礼,既早已送给师尊,就一直是师尊的。” 而且,沈星河总觉得这鲛珠的来历很神奇,沾了他爹的好运。 既然他爹都能离开这世界,若师尊把这鲛珠带在身上,也沾上些他爹的好运,终有一天,师尊也定能飞升成仙,离开这糟糕的世界吧。 这隐秘的心思虽然没有道理,但沈星河仍想把所有好运都送给师尊。 把他心中的话一分不落听在耳中,云舒月眸色微深,并未继续推拒,很快接过那装着鲛珠的盒子。 沈星河这才又高兴起来,转身去看这丹阳藏宝库中都有些什么宝贝。 之前刚落入此地时,云舒月便已用神识探明这里并没有任何危险,此时便放任沈星河去撒欢。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鲛珠盒子。 云舒月从不相信气运之说,他也从不信命。 遇到沈星河前,这世上也几乎没有任何人、事、物能令他动容。 他想要什么也只会亲自去取。 实际上,从前也不是没有人送云舒月珍奇异宝,云舒月却从未收过,对对方刻意的讨好也没有任何感觉。 这极品鲛珠虽然也十分难得,但云舒月知道,若送的人不是沈星河,他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 因为他本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肺又寡淡无趣的人。 但刚刚听到沈星河那饱含祝福的心音时,云舒月却像是也被小家伙滚烫炽热的心情感染了,心头也泛起一股陌生的柔波。 同时又有一丝道不清的刺痛。 轻起微澜的眸光落在沈星河欢快的身影上,云舒月想,小家伙或许一直没注意到,也或许是沈星河在逃避—— 沈星河关于未来的设想中,从来都只有云舒月一人。 希望云舒月能不受伤害,希望云舒月能飞升成仙。 却从来没有沈星河自己。 一想到此,云舒月便又忍不住叹息出声。 …… 与淡定的云舒月不同,沈星河已经完全被这巨大的丹阳藏宝库迷花眼了。 沈星河原本还以为,自己十年前从丹阳长老那收缴来的好东西已经够多了,以至于那时险些让他以为丹阳长老们是不是把全部家底都带在了身上。 但!现!在! 沈星河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格局小了! 【额滴个乖乖,这丹阳仙府 是不是把大半个崇光界的宝物都搜刮入库了?】 【碧游金梧枝、云罗天香草、菩提禅菱叶、九阴玄灵木……】 【这些我当初废了牛劲才从太一宗坑来的东西,这里竟然是按打算的!】 丹阳仙府本是火系修真世家,沈星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里找到这么多仙品木属天材地宝,连仙品木灵珠都翻到十来颗,木属灵脉也翻到五条,简直可以去搞批发了! 【就离谱!】 他立刻把所有木属宝贝都塞进储物法宝,整整装满二十个法宝,又把二十个储物法宝都塞进储物玉佩,这才献宝一样把玉佩交给师尊。 待云舒月收下,沈星河这才又去找自己能用上的火系冰系灵宝。 因丹阳仙府专攻火系,火系天材地宝和灵宝更是数不胜数。 一时间,沈星河简直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摩拳擦掌开始收宝贝。 灵宠袋中的寻宝鼠也被他放了出来,此时早已迷晕在海量的天材地宝中,同样开心得蹬着小腿吱吱叫。 见沈星河搜刮得开心,云舒月也没打扰他,只自顾在宝物堆外修炼,一边拿出一颗木灵珠吸收灵力,一边看着玩嗨的沈星河。 …… 藏宝库中不知日夜。 因这丹阳藏宝库是一处单独开辟出的空间,无论外界如何,此地都四平八稳。 因此沈星河并不知晓,早在他们被传入藏宝库后不久,整个丹阳秘境已被喷发的火山毁灭殆尽。 自那一天起,丹阳秘境已彻底沦为地狱。 滚烫的岩浆铺天盖地,仿佛出笼的凶兽,把所有生命都吞入腹中。 无论山林、沼泽、河流,无论花鸟鱼虫,灵物妖兽,甚至连尚未逃离秘境的修真者,都被那来势汹汹的炽热岩浆所吞没。 大地变作焦土,天空也被滚滚浓烟所占据,再看不到一丝亮色。 在这即将死去的世界中,一个雪白的身影正静立于焦黑的高山之巅,神色悲悯地看着远方的大地。 在他身旁,一个半透明的少年正绕着他团团转,“大师大师,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说到这,那少年鬼魂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不行不行,我还不能死!” “说好的在这里有可能碰到我恩人呢?” “结果恩人没碰到,反而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坏蛋!” “大师,我们还能出去吗?” “我一个鬼,再坏也不过魂飞魄散,但大师你还是活人啊,你快想想办法出去啊!” 对那少年的聒噪早习以为常,白衣僧人仍面不改色。 直到那少年嚷嚷累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地上,白衣僧人这才开口说道,“最后一个保命玉牌,已被贫僧赠与他人。” 这事少年之前也看到了,闻言却还是忍不住沮丧道,“所以你出不去了吗?” 说到这,那少年又忍不住悲从中来,一边抹眼睛一边对白衣僧人道,“对不住,要不是因为我,大师你也不会来这破秘境,还被困死在这秘境中,都是因为我呜呜呜……” “并非因为施主,”白衣僧人温声劝慰,“贫僧来此,自然也与他人一样,是为提升修为,与施主无关。” 那少年却一把捂住耳朵,一边摇头一边大声道,“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就是因为我,我就是个废物呜呜呜,除了连累大师什么都做不到呜呜呜……” 白衣僧人见此,也不劝他,目光很快又落向远处的大地,看着焦黑大地上渐生出的鬼气微微蹙起眉头。 与此同时,在火山爆发期间最后一批捏碎保命玉牌的修真者们,也正面临着截然不同的境遇—— 有人捏碎玉牌后,落入最近的“偷天阵”中,转瞬便被“偷天阵”吸干灵力而死。 有人捏碎玉牌后,被传送出丹阳秘境,安全活了下来。 有人捏碎玉牌后,忽然被传送至丹阳秘境外一处隐秘的阵法中。 若是丹阳弟子,便能活着走出法阵。 若非丹阳弟子,则立刻会被那法阵绞杀,成为法阵的养料。 比如容烬和剑宗弟子古灵,便落入这最后一种法阵中。 但他们却并未立刻被那阵法绞杀。 因为提早带剑宗弟子出了秘境的摇光,已把丹阳仙府的阴谋上报给了剑宗。 如今剑宗、乾元王朝、太一宗、佛宗乃至整个修真界,都已知晓丹阳仙府借丹阳秘境坑杀正道修士的恶行,也已对丹阳仙府群起而攻。 容烬和古灵出丹阳秘境时,落入的恰好是丹阳仙府最后一处未被破坏的法阵。 阵法发动时,为保护古灵,容烬身受重伤,后被赶来的剑宗弟子所救,最终被送至万剑宗疗伤。 …… 与此同时,沈星河终于搜刮完整个丹阳藏宝库,心满意足地准备与师尊离开。 而待他们自藏宝库自带的法阵传送出来时,沈星河才发现,整个丹阳秘境,竟已沦为一片焦土。 再无一丝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河:??? 小星河:发生了森么? 大家不用担心容烬,毕竟他金手指早被小星河整细碎了咳咳 评论区依旧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1-1020:34:49~2021-11-1220:57: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寂寞紫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aphae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羡家的小叶子20瓶;夏原婴12瓶;安辰月、都是啥10瓶;赤纹5瓶;天涯旧路、法佐·塞依、小蓝同学小小号哦~、小小、pto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7 圣子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刚从传送阵中出来时,沈星河曾一度以为,自己和师尊已被传出丹阳秘境,落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毕竟他之前与师尊跳下火山口时,丹阳秘境还没毁得如此彻底。 但很快,沈星河便注意到了远方仍在冒着滚滚浓烟的巨大活火山——正是他与师尊跳的那座。 沈星河皱眉看着已完全被黑灰色火山灰覆盖的大地和天空,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渡出窍雷劫时,师尊带他去的那处最后分崩离析的秘境。 虽然对丹阳秘境没有任何好感,但一想到自己刚进来时,这秘境还绿树成荫,生机勃勃,还有那曾给他带去短暂快乐的金葵花田,以及那些热情的小黄鸟…… 再看到眼前灰败的世界,沈星河难免感到失落和唏嘘。 他想,自己大概永远无法心平气和面对“毁灭”。 纵使被“毁灭”的事物并不十分美好。 怔了一会儿后,沈星河轻轻晃了晃云舒月的衣袖,拿出两块保命玉牌,对云舒月道,“师尊,我们走吗?” 沈星河来丹阳秘境最大的目标——丹阳藏宝库,已被他完全收入囊中。 还阴差阳错干掉了狗东西之一的泉弦。 虽然过程中有许多不愉快,但总体来说,此次丹阳秘境之行,沈星河收获颇丰。 现在,他有点想家了。 也有点想念之前十年与师尊在望月峰上度过的平静日子。 让沈星河略感意外的是,师尊竟并未答应,目光倏地落在远方,轻声对他道,“这里还有人。” 沈星河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师尊是要去救人。 在沈星河的印象中,师尊虽对他十分温柔,性子却并不热络,确切地说,绝大多数时候,面对绝大多数人时,师尊都相当冷漠。 所以乍一听师尊因他人而选择留在这秘境中,沈星河难免意外。 但他从不反驳云舒月。 因此很快跟上师尊的步伐,向远处一座大山走去。 丹阳秘境中虽禁飞,但对云舒月和沈星河来说,缩地成寸之术早已信手拈来。 因此,虽大地已被火山灰覆得凹凸不平,他师徒二人却仍如履平地,只片刻便寻到了云舒月所说的人—— 那是一个身着雪色袈裟的年轻僧人,手执玉白天意菩提,眉心一点如火红痣,容颜秀美,宝相庄严。 “是佛宗圣子无垢。” 沈星河低声对师尊道,目光仍落在无垢身上。 这并非沈星河第一次见无垢。 他此生第一次见这佛宗圣子,是在十二年前的太一宗集会上,不过那时他与无垢并没有任何交集。 想不到第二次相见,竟是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 无垢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好。 那巨大的活火山喷发后,已把整个丹阳秘境变作死地。 或许是因为死得太过突然和惨烈,诸多死于这秘境的生灵,死后纷纷怨气缠身,凶戾异常。 在沈星河和云舒月出现前,这秘境中又只有无垢一个活人,因此无数冤鬼厉鬼都汇聚于此,想把无垢这个活人也拉入万劫不复之境,与他们为伴。 但佛宗心法本就克阴邪之物,身为佛宗圣子的无垢更是佛宗翘楚,因此他很快拿出蒲团,坐在原地,一边净化那些鬼魂,一边诵《往生经》送他们去轮回。 但很快,无垢便发现,这丹阳秘境中的鬼魂竟源源不断,以他一人之力,恐怕根本没有超度完所有鬼魂的可能。 而在看到他周身亮起的净化金光后,那些鬼魂竟也不怕,仍前赴后继想要扑到他身上,即便灵魂被那金光灼烧,也仍面目狰狞地企图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来。 至于一直跟在无垢身边的半透明少年,早在发现事情不对时便已一溜烟缩进无垢手中的天意菩提中。 此时那少年鬼魂正瑟瑟发抖抱着菩提子大哭,“大师大师,那些恶鬼好可怕啊啊啊!!!我们是不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呜呜呜……” 无垢面上却没有一丝惧怕,仍申请悲悯地诵着《往生经》。 但他身上的金光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暗淡—— 那是他体内灵力正迅速流失的表现。 及至沈星河和云舒月到来时,无垢周身的净化金光已微不可见,他雪白的袈裟也已染上了血色,露出其下被恶鬼啃食得坑坑洼洼的血肉。 目光在无垢身上转了一圈,沈星河微微蹙了下眉,看了眼仍蹲在师尊肩上的小青鸾,这才低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我去去就回。” 云舒月微微颔首。 刚目送沈星河走出去两步,袖中的“蝉不知雪”忽然猛蹿出去,缠在沈星河腰间。 沈星河怔了下,低头看了看“蝉不知雪”,又回头看了看师尊。 在发现师尊正眉心微蹙,垂眸望着“蝉不知雪”后,沈星河立刻明白了什么,轻轻拍了下“蝉不知雪”,“又失控了是吧?” 说完,沈星河也没在意,任由“蝉不知雪”缠着,掏出“绝欲”长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无垢身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凶戾异常的鬼魂全砍了。 砍鬼的时候,沈星河还想了下自己现在和师尊的姿势,不知怎么又想起当初在金葵花田时那个放风筝的比喻,便又忍不住看了眼腰间。 这一看,沈星河才发现,师尊竟又把“蝉不知雪”变成了透明的,总算拯救了他岌岌可危的形象。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回头对师尊笑了下。 眉眼弯弯的模样,看得云舒月心中一动,索性也举步向沈星河走来。 收拾完恶鬼后,沈星河这才对那佛宗圣子伸出手,示意他起来,顺便自报家门,“望月峰沈星河。” 看着眼前玉白的手掌,无垢刚要把手搭上去,便看到正向沈星河走来的黑衣男子。 之前在丹阳秘境外,沈星河与这名为师醉心的黑衣男子疑似道侣的事,无垢也曾有所耳闻。 但身为出家人,无垢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也并不认为这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但现在,无垢却能清楚察觉到,那师醉心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那目光冷冷淡淡,没有一丝波动,无垢却还是不着痕迹收回了自己的手,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对沈星河行了一礼,“贫僧无垢,多谢沈施主出手相救。” 沈星河也没在意,很快收回手。 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无垢,忽然问道,“不知圣子为何还在这丹阳秘境中?” 沈星河并未问无垢为何不杀那些恶鬼,佛宗圣子从不杀生的事沈星河也曾有所耳闻。 不但不杀生,鬼也不杀,只以净化为主。 虽然沈星河觉得,在崇光界这样的地方无垢还坚持这些有点扯,但与那些道貌岸然,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虚伪正道相比,这气息纯净的佛宗圣子,反倒让沈星河高看一眼。 听到他的疑问,无垢微微笑了下,还没说什么,他手中的天意菩提中忽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因为他把最后一块保命玉牌送给别人啦!” 话音刚落,无垢身前立时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少年鬼魂,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星河,“恩人!我可总算见到你了!!!” 说完,那鬼魂立时向沈星河扑去。 眼见着要扑到沈星河时,那鬼魂忽然惨叫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半透明的魂魄上也响起“嘶嘶”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疼得那鬼魂立刻窜回无垢身后,一时间连哭都不敢哭,满目惊惧地望着沈星河。 沈星河:…… 沈星河微微蹙眉看着那鬼魂,十分怀疑自己被碰瓷了。 发觉他眼中的不解和怀疑,无垢这才又对沈星河行了一礼,缓声说道,“贫僧管教无方,还望神施主见谅。” 话音未落,沈星河和无垢便听到他身后的小鬼不满的嘟囔声。 两人也没在意。 无垢很快把这少年鬼魂的来历解释给沈星河听。 在得知那少年竟是十二年前,他刚重生回来那天于丹枫流火城外森林中救下的鬼魂后,沈星河略微沉吟了一番,并未否认这件事—— 从无垢口中,沈星河知晓这少年之所以至今仍未去投胎,只因他心中仍有执念未消。 而他的执念,便是向沈星河报恩。 沈星河并不需要这少年报恩,当初他之所以救下那些鬼魂,也不过是杀猎人后顺带的,沈星河也不觉得这少年能为自己做什么。 但沈星河很清楚执念未消的感觉。 因为他也是凭着满腔执念才重生于此。 所以最后,沈星河还是认真接受了那少年鬼魂的道谢。 而后,在那少年执拗想向他报恩时,告诉那少年,若真想为他做什么,便好好去投胎,尽量不要做一个恶人。 那少年显然没想到沈星河的要求竟如此简单。 但他并不敢纠缠沈星河,因为直到现在,他仍记得之前靠近沈星河时,那连灵魂都被灼烧的痛感。 他也察觉到了沈星河的冷淡,不想让恩人感到厌烦。 一想到此,少年很快恋恋不舍地缩回无垢的天意菩提子中。 沈星河看了眼无垢身上的伤,很快掏出一瓶上好的疗伤丹药,递给无垢。 在这之后,沈星河又翻出一块保命玉牌,塞了过去。 在此之前,无垢也曾得到过数块保命玉牌,对玉牌中刻有不同法阵的事也早有察觉。 因为此,无垢很清楚,沈星河给他的这块保命玉牌,确实能送他出丹阳秘境。 想到一直以来对沈星河抱有的隐隐怀疑,再看着手中这块珍贵的保命玉牌,无垢渐渐收敛唇边的笑意,双手合十,认真对沈星河行了一礼,“多谢沈施主。” ——无论沈星河是否是天意所指的那恶鬼,起码在这一刻,无垢相信,这眼神明亮的少年,确实有一颗纯善又剔透的心灵。 见无垢神色真诚,沈星河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这保命玉牌他空间里还有,足够他和师尊用,赠与无垢一块算不得什么。 送完玉牌后,沈星河便开始催促无垢离开。 无垢也没推辞。 只是,在捏碎玉牌前,无垢略带好奇地问了沈星河一个问题,“不知沈施主身上,可是携有强力净化法宝?” 说完,见沈星河神色不解,无垢这才失笑地摇了摇头,“或许是贫僧想多了。” 他指了指手中的天意菩提,“这少年已跟在贫僧身边多年,魂魄中的凶戾之气早已净化完毕,但之前他险些冲撞到沈施主时,却似乎被什么灼烧了灵魂。” “贫僧片刻前曾为他检视一番,发现他灵魂的净度竟比之前强上许多,这才有此一问。” 还有,十二年前那些被沈星河救下的魂魄,在无垢赶去时,灵魂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净化。 但无垢听少年鬼魂说过,沈星河明明什么也没做,他们是在一个白衣人到来后,才觉得舒服很多的。 根据少年的描述,无垢很快判断出,那白衣人应该就是沈星河的师尊望舒仙尊。 所以,是望舒仙尊把身上的净化法宝赠与沈星河了? 这世上拥有净化之力的灵物少之又少,近几千年中,除佛宗心法外,无垢更是再没听闻过任何有净化之力的法宝问世,所以也难怪他会感到好奇。 听无垢这么一说,沈星河才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晚,师尊去接他时曾被那些鬼魂看到过。 云舒月疑似身具净化之力这件事,沈星河早见过不止一次。 虽然对其中的缘由并不了解,沈星河却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与佛宗圣子这样的生人。 所以最后,沈星河只对无垢微微颔首,说道,“嗯,是有。” 再多的,沈星河便不打算说了。 无垢也没刨根问底,再次对沈星河道谢后,很快捏碎那玉牌,被传送出丹阳秘境。 见人终于走了,沈星河这才回头看向云舒月,笑嘻嘻拍了拍腰间的“蝉不知雪”。 刚才沈星河就想明白了,无垢所说的那灼烧了少年鬼魂的净化法宝,应该是“蝉不知雪”。 他抱着“蝉不知雪”跑到师尊身边,好奇地问云舒月,“师尊师尊,‘蝉不知雪’还有净化的功效吗?”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思无邪’也有。” 沈星河立刻翻出“思无邪”,宝贝地蹭了蹭。 同时又忍不住心生赞叹,也不知道师尊究竟是从哪搞到这么厉害的仙品法宝的,还是两个! 听到他欢快的心音,云舒月眼中现出一丝隐隐的笑意。 再看向这已没有其他生魂的偌大秘境时,很快又恢复平静。 “星儿。” 他轻唤了沈星河一声。 在沈星河好奇地向他看来时,云舒月渐渐退去伪装,恢复白衣如雪的模样。 他轻声问沈星河,“若为师说,我们先不走,星儿可会害怕?” 沈星河怔了下。 他确实刚想问师尊,他们要不要出去。 虽然不知道师尊留在这已彻底毁掉的丹阳秘境中是要做什么,沈星河却还是对师尊笑了下。 而后偷偷扯住云舒月的袖口,目光坚定道,“我不怕!” “星儿当然要和师尊在一起。” “师尊在哪里,星儿就在哪里!” 虽然大概能猜到沈星河的答案,但当听到沈星河亲口说出来时,云舒月还是微微舒展了眉目。 温热的掌心摸了摸沈星河毛茸茸的头发,云舒月这才缓缓道了声,“好。”:,, 78 净化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一开始,沈星河还不清楚师尊为何要留在这已死去的丹阳秘境中。 直到他随师尊缓步行走于漆黑的大地,看到他们所过之处,有越来越多的鬼魂出没,皆远远望着他们或迅速逃走,沈星河才逐渐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对云舒月道,“……这秘境中竟还有如此多的鬼魂。” 之前围攻那佛宗圣子无垢的魂魄,数量大抵只是这海量魂魄中的冰山一角。 云舒月望着远方,温声为他解惑,“千百年来,入此秘境者如过江之鲫,能活着出去的却只寥寥。” “秘境大多自成一界,极少与外界连通。天长日久,被困于此的魂魄自然越来越多。” 沈星河怔了下,“他们没办法去投胎吗?” 云舒月淡淡望着那些魂魄,“既自成一界,便只能在此秘境中轮回。” “那些出生在子母河中的鲛人,或许便是某些被困于此的魂魄的转世。” 沈星河对转世投胎的具体流程并不了解,只知道人死后魂魄会脱离身体,重新进入轮回。 至于死后魂魄会去哪里,又是如何进入轮回的……沈星河从前只听闻这世上有十方鬼域,死后的魂魄大多会去鬼城酆都等待投胎,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话说回来,他上辈子死后,好像并没有去过什么鬼城。 对于很多修士来说,转世投胎也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毕竟这世上还有鬼修、魂修,这秘境中尚存的魂魄便应是属于此类。 但即便踏上鬼修或魂修一途,也并不意味着对方超脱了生死。 对鬼修和魂修来说,若实力不济,迟迟不能提高修为,一样会面临天人五衰。 到那时,便不只是身体的死去,连魂魄都会虚弱至消失,也就是魂飞魄散,再无转世重生的可能。 “魂飞魄散后会如何呢?” 思考这个问题时,沈星河一不小心问了出来。 云舒月脚步微顿,伸出指尖探向虚空之中。 随着他的动作,沈星河看到有黑纱般的鬼气被师尊牵引而来,在即将缠上师尊的手指时,仿若燃烧般迅速褪去暗色,变成白雾状的灵气,渐渐融入空气中。 沈星河细细感知了一下,发现师尊身边的灵气比之前略微浓郁了一丝,心中隐隐有所明悟。 他很快听到师尊温和却又暗含一丝淡漠的声音,“落叶归于泥土后,会化作养料滋养大地。” “这世上的大多生灵,最终也会如那落叶,凋零后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 “修士自也是如此。” “羽化的魂魄终会化作灵气,反哺于世界。” “此前这丹阳秘境存续多年,也正因为此。” 沈星河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些。 他大致捋了捋师尊的话。 也就是说,若以丹阳秘境为例——一开始丹阳秘境是一个灵气充沛的小世界,有修士进来大肆掠夺后,其实会对这个小世界带来伤害,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一个秘境的毁灭,比如丹阳仙府如今的模样。 但此前丹阳秘境之所以一直存续到现在,是因为除那些搜刮完安全出去的修士外,有更多的修士死在了这里。 而那些死去的修士的血肉魂魄,最终都会化作这秘境的一部分,反哺滋养于丹阳秘境。 如此便隐隐达成了一个平衡。 但这次,先是丹阳仙府以秘境为饵,利用“偷天阵”杀害压榨了太多修士的血肉魂魄之力,后是此事被众多修士得知,又因秘境封锁开始疯狂破坏丹阳秘境…… 虽只不到半年时间,但这秘境还是被破坏得七零八落,已不堪重负,日渐稀薄的灵气也不足以让秘境完成自我修复,丹阳秘境这才最终走向毁灭。 想到自己从前渡出窍雷劫时,看到的那个最终无声崩溃的秘境,沈星河又看了看这灰败的丹阳秘境,轻声问云舒月,“师尊,这里还有好多魂魄。” “若有朝一日,他们全部消散融于这秘境中,这秘境还会有重焕生机的可能吗?” 沈星河直觉不能。 不然他渡出窍雷劫时所在的那处秘境也不会彻底崩溃。 云舒月也果然肯定了他的猜测,“它已经死了。” 想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世界起死回生,无异于天方夜谭,也没人能承受那样的代价。 所以人们才会不断去寻找新的秘境和机遇,就此循环往复。 与师尊一起走了许久后,沈星河忽见师尊停下了脚步。 沈星河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他与师尊竟又走回到了那处仍不断有岩浆窜出的巨大活火山。 透过那不断升腾的乌云般的浓雾,沈星河看到许多半透明的灵魂正痛苦地在火山口中翻滚,哀嚎。 那滚滚浓烟中也沾染了浓重的鬼气,化作烟云向整个秘境扩散。 眼前蓝光一闪,沈星河很快看到师尊手中现出冰蓝色的“碎琼”长剑。 只一剑,那森寒剑气便化作通天之刃,劈开了他们头顶翻滚的浓雾,也冰封了眼前巍峨嶙峋的巨大活火山。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师尊用“碎琼”,但即便沈星河自己便 是冰灵根,也早已见惯了冰系术法,此刻却也还是被师尊秀了一脸。 他看着那条直通向山顶的由冰雪铺就而成的路,只觉得那山路漂亮极了,也真的只有这样雪白干净的路,才配得上师尊。 听到他又开始在心中嘀咕些奇怪的话,云舒月微微顿了下,这才牵着沈星河,走向冰封的山顶。 火山被冰封后,那些死于火山口的魂魄的哀嚎声终于小了许多。 沈星河很快看到师尊周身现出莹莹的光晕。 那光芒并不刺眼,非要形容的话,沈星河觉得有些像月光。 而师尊,就是那月中仙人,此时正把丝丝缕缕的清辉洒向人间。 沈星河静静看着师尊。 他知道,师尊在净化这秘境中的鬼魂。 实际上,在他们来这火山的路上,沈星河已看过许多魂魄被师尊净化。 与佛宗圣子那种需要燃烧自身灵力来净化鬼魂的方法不同,直到现在,沈星河都未在师尊脸上看到任何疲色,净化对师尊来说,似乎若本能般举重若轻,轻松自如。 而那些被师尊身上光芒所净化的魂魄,也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 有的怔怔看着师尊,老实待在原地被那月辉般的光芒净化; 有的在疯狂躲闪逃离; 有的依旧是疯癫的模样,甚至变得愈发狂躁,拼死向师尊的方向扑来; 也有的在那辉光中逐渐消散。 此时此刻,众生百态在师尊的光辉下无所遁形。 沈星河看着身旁的师尊。 或许是因为他距离师尊太近,以至于师尊身上月光般的光芒把沈星河都包裹在其中,连带着沈星河都像是在发光。 沈星河看了看自己覆满融融辉光的手指,又看了看正专心净化魂魄,神情淡漠若神祇的师尊,一时间竟有些自惭形秽。 他偷偷拽住“蝉不知雪”,一点点挪到离师尊远一点的地方,而后继续看着师尊发愣。 沈星河一直觉得师尊像个迷。 他大概能猜到,师尊大概率不是人类,但对于师尊的本体,沈星河却一直没什么头绪,也不敢问。 沈星河是见过师尊七月十五“发病”时的模样的。 那时师尊身上散发的香气,似乎会使所有人陷入疯狂,令人想尽一切办法靠近和占有师尊。 师尊前世那些令沈星河至今仍心痛不已的遭遇,也正源于此。 但同时,师尊又身具这样不可思议的净化之力。 那纯净的力量甚至已经快把这整个秘境中的所有魂魄都涤尽凶戾之气,原本充斥在空气中的森寒鬼气,也在师尊散发出的清辉下变作清冽的灵气,逐渐融入空气中。 沈星河幼时曾听父亲讲过圣人的故事——说是在某些世界,为造福世间献祭自身者,天道会降下功德金光,嘉奖那人成为不死不灭的圣人,大概就是崇光界修真者所追求的问鼎大道,羽化登仙。 沈星河看着师尊,想着,若在父亲所讲的那种世界里,师尊这样不求回报净化如此多魂魄的修士,或许也会被天道降下功德金光吧? 但这里是崇光界。 这里的天道,与狗屎无异。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也或许是在表达不满,抑或只是巧合,沈星河很快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巨大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压得沈星河小腿都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他立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向师尊头顶看去。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之前那被师尊一剑劈开的浓雾,竟再次席卷而来,黑压压若墨汁般在这火山之巅汹涌汇聚。 云舒月自然也发现了那浓云。 彼时云舒月刚净化完这秘境中的最后一个魂魄。 而那黑云来得悄无声息,似乎只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他头顶。 “星儿。” 如雪银眸忽然看向怔住的沈星河,云舒月微微蹙眉对沈星河道,“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暂时躲起来。” 话音落下的时候,“蝉不知雪”也立时缩回云舒月袖中。 沈星河顿时一惊,伸手去抓“蝉不知雪”,却什么都没抓到。 不但没抓到,那原本老实缩在师尊肩膀上的小青鸾,也被云舒月用风灵诀送了回来。 沈星河抱着小青鸾,一时间急得眼睛都红了,“……师尊,师尊您是要渡劫了吗?” 察觉到沈星河的不安,云舒月微微缓和了眉眼,轻轻应了一声,温声安抚道,“为师不会有事。” 知道这时候不能让师尊分心,沈星河立刻乖乖往山下跑,边跑边回头高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您说过不会有事,您不能骗我!!!” 见小孩的声音中都带了丝哭腔,担忧和惊恐几乎快要满溢出来,云舒月心中也忽地泛上一股难言的酸软。 他轻轻应了一声。 再看向头顶的劫云时,眼中已无一丝温度,唯余满目霜雪与无尽的冷意。:,, 79 双劫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这还是沈星河第一次看师尊渡劫。 前世被师尊蕴养在神魂中时,因为一直睡多醒少,沈星河并未看过师尊渡劫的模样,只知道在他重生前,师尊似乎已是合体后期修为,距大乘只一步之遥。 因为此,沈星河才一直对师尊会飞升这件事深信不疑——毕竟在前世那样糟糕的情况下,师尊都以一介散修之身晋升至合体期,由此足以见得,师尊确实是数千年来崇光界绝无仅有的天才。 但理智上虽知晓这些,感情上却根本不受沈星河控制。 在看到师尊头顶那狰狞异常的黑色劫云时,沈星河还是慌得不行。 虽然明知道唯有渡过雷劫后,师尊才会由化神晋升至合体期,某种程度来说,渡劫是好事,但只要一想到此世天道似乎一直在针对师尊,沈星河就异常担心,怕师尊会出事。 之前沈星河已近距离感知过合体期雷劫的恐怖,虽然当时那劫雷并未劈在他身上,第一个雷往往也是最轻的,沈星河却还是被那劫雷中的惊人威压所慑,也清楚以他区区出窍期的修为,留在师尊身边只会添乱,这才不得不跑到距离火山极远的地方。 他遥遥望着远处高山之巅上那抹雪白的身形,努力压下所有担忧和软弱,飞速在心中计算。 合体期劫雷共七百二十九道,每天九道,共八十一天。 今天是第一天,目前只落下了一道天雷,这秘境中的灵气勉强还能供给得上。 但丹阳秘境之所以破败至此,最大原因正是这里的灵气已几近断绝。 如今这秘境中仅余的灵气,还是师尊之前净化所有鬼气后,由鬼气转化而来。 但很显然,对合体期雷劫来说,那微薄的灵气不过杯水车薪。 好在沈星河之前刚搬空了丹阳藏宝库,他本身也身家颇丰,此时倒是正好能帮上些忙。 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山巅上那抹雪色身影,沈星河很快自空间中翻出许多上品灵石,以那被冰封的火山为中心,飞速开始构建一个庞大的聚灵阵。 因这秘境中禁飞,为加快速度,沈星河还搞了好几个分|身出来,多管齐下。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道劫雷落下来前,用上品灵石填充上聚灵阵的最后一处缺口。 而在那庞大聚灵阵成型之后,四面八方的灵气迅速向聚灵阵涌来,入阵后,又向着阵眼处的火山口汹涌而去。 只片刻功夫,云舒月周身的灵气浓度便迅速提升,越来越浓郁,到最后,几乎快滴出水来。 虽然此时沈星河离他很远,云舒月却依旧能感受到沈星河对他的担忧和爱重。 覆满霜雪的眉眼染上一丝微温的暖意,这种有人在远方注视着他,陪他渡劫的感觉,云舒月还是第一次体会。 感觉并不坏。 他很快沉下心来,专心应对眼前的雷劫。 …… 与沈星河能用青鸾火对抗甚至吸收天雷中的雷火之力不同,天雷对身负木灵根的修者来说,与死敌无异,云舒月偏偏恰好是木灵根。 因为此,沈星河很清楚,师尊渡劫时所需要的灵力有多庞大。 “轰隆——!” 远处山巅上又一个天雷直劈而下,眼见着聚灵阵内的灵力迅速减少,沈星河眼睛都没眨一下,火速自空间中拿出新的上品灵石,填补上因灵力消耗一空而化作齑粉的法阵缺口。 那把上品灵石当大白菜用的模样,直把旁边一个围观了好几天的小老头看得龇牙咧嘴。 “作孽啊!那可是稀有的上品灵石!你这小娃娃,怎地如此败家?!” 沈星河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淡道,“又没花你钱。” 小老头闻言,顿时一阵吹胡子瞪眼,而后继续痛心疾首地想摸摸那由上品灵石构成的庞大聚灵阵。 手还没碰到,就被暴起的青鸾圣火惊得连连后退几步。 边退边忍不住嘀咕,“你这小娃娃,怎地如此不懂尊老爱幼?小老头我摸一下都不行?!” 沈星河“嗯”了一声,指着那些上品灵石道,“这都是给我师尊的,谁来都不能碰。” 小老头闻言,顿时一阵唏嘘,羡慕地看了眼远处被劫云所笼罩的山巅。 看着看着,那半透明的小老头一屁股坐在聚灵阵外,开始絮絮叨叨。 “小娃娃,你那师尊究竟是什么人?小老头我在这秘境中待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渡合体期雷劫。” 听他说出“合体期”,沈星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小老头模样的鬼魂,是在沈星河刚铺完聚灵阵不久后出现的。 沈星河一眼就看出他眼馋聚灵阵,但因为没在这小老头身上感知到恶意,沈星河便没有与他动手,只在小老头想要碰聚灵阵时,用青鸾火吓唬吓唬对方。 倒是没想到,这人竟能看出师尊是在渡合体期雷劫。 若不是早知道师尊之前是化神修为,饶是出窍期的沈星河也不会知晓,师尊是在渡合体期雷劫。 这小老头却一眼看了出来,是否说明他从前至少有化神修为? 神识在小老头身上轻扫而过,沈星河再一次得出与初见小老头时一致的结果——这鬼魂状的小老头如今只有元婴期。 沈星河修为虽在小老头之上,按理说他检视对方实力的行为并不会被小老头发觉,那小老头却轻易察觉了这件事,还仿佛被非礼了似的捂住胸口,气急败坏对沈星河道,“你这小娃娃,怎地随便乱看小老头的身体?!” 沈星河看了看他蓬头垢面的模样和皱皱巴巴的身体,在小老头再次嚷嚷起来前,敷衍地对对方抱了抱拳,“失礼了。” 沈星河并未掩饰眼中的嫌弃,因为担心师尊,他的目光很快又落在聚灵阵和远处高耸的山巅上,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见他如此牵肠挂肚,明显十分担心那正在渡劫之人,小老头眼中闪了闪,很快又碎碎叨叨念了起来。 “小娃娃,不是我说,你这做得根本是无用功。” “你那师尊,就算成功渡过这合体期雷劫,往后也不可能飞升。” 这几天沈星河已不止一次听小老头说这话,一开始沈星河还很生气,觉得这小老头是在咒师尊,很是和小老头打了几架。 但沈星河也不是真的不讲道理,还不至于因为这话就置对方于死地,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那小老头显然也发现了他的色厉内荏,时不时就要撩拨几句,似乎十分喜欢看沈星河炸毛。 次数一多,沈星河便再懒得搭理他,只当这小老头是在放屁。 见沈星河仍望着远处山巅,完全不理人,那小老头无趣地咂咂嘴,很快又絮絮叨叨起来。 &n bsp; “小娃娃,小老头我从不说谎。” “这些年来我在这秘境中看过无数惊才绝艳之人,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最后飞升成功。” “这崇光界,也不可能有人飞升成功。” 沈星河闻言,这才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见沈星河终于搭理他了,小老头得意地捋了捋胡须,被乱糟糟眉毛遮挡了大半的眼睛看向远方翻滚的劫云,微微闪了闪。 他对沈星河指了指头顶。 沈星河顿了顿,问他,“你是指天道?” 小老头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对着沈星河指指点点,“你这孩子,还真是一点就透。” 沈星河压根不搭理他的彩虹屁,只继续问道,“是天道不允许有人飞升?” 所以这数千年来,崇光界才没有人飞升成功? 没想到沈星河会说得如此直白,那小老头立刻看了看头顶,并未发现天道降下天雷,这才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对沈星河道,“哪用得着那么费劲?” 小老头凑到聚灵阵外离沈星河最近的地方,小声道,“小娃娃,你发没发现,这世上的灵气已愈来愈少?” 沈星河闻言,心中霎时思绪翻涌,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回道,“没发现。” 见他丝毫不为这个大秘密所动,那小老头又看了看沈星河,一边摇头一边叹道,“也难怪,你还这么小,自然不知道几千年前的事……” 说完,那小老头竟不再搭理沈星河,只看着远方的劫云嘀嘀咕咕。 “想当初,这崇光界也曾大乘遍地走,化神多如狗……” 沈星河闻言,皱眉瞪了他一眼。 就听那小老头继续道,“谁能想到呢,不过几千年,这里就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想当初,老朽也是三千世界中响当当的人物……” “谁知一朝落到这崇光界,再没能出去过……还被困死在这看似平常的秘境中……” “只可惜啊……只可惜小老头我至今都没能见到凤主和望舒仙尊……” 说到这,那小老头忽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起来,“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愿望,让我见到他二位谁都行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落在这吃人的世界……” 小老头的声音虽忽高忽低,沈星河却依然听清了他说的“三千世界”和“望舒仙尊”。 “三千世界”的说法沈星河此前只在沈轻舟口中听过,那是沈轻舟对包括崇光界在内的所有世界的统称。 若是崇光界土生土长的人,根本不可能知晓这个词。 所以,虽然略感意外,沈星河却依旧隐约猜出,这小老头或许是来自崇光界之外,又死于这崇光界的丹阳秘境中,如今只魂魄仍残留于世。 虽然对崇光界之外很好奇,沈星河却并未贸然问那小老头什么,只在对方哭得太过吵闹时,皱眉说道,“我师尊就在那里,你怎么就没见过?” 小老头闻言,仍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鼻涕一把泪问沈星河,“什……什么你师尊?” 沈星河依旧看着远方的劫云,漫不经心道,“就是你说的望舒仙尊,之前我师尊净化这秘境里的鬼气时,你应该见过吧?” 不然这小老头身上也不会没有一丝怨愤之气,只一片珍珠白了。 听到他的话,小老头的哭声戛然而止,继而“嗝”地狠狠倒抽了一口气。 被泪水糊满的小眼睛猛地看向远处的高山之巅,那小老头伸出鸡爪似的手指,战战兢兢道,“小,小娃娃,你可别骗我!你师尊……真,真是望舒仙尊?!” 沈星河“嗯”了一声,也不知这小老头在丹阳秘境中困了多久,竟连他师尊那么明显的白发银眸都没认出来。 那小老头又倒抽了一口气,很快想起之前躲在远处,远远看到的雪色身影。 还有那连灵魂都能涤荡的净化之力…… 小老头脑中顿时轰地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想不到,小老头我有生之年,竟真见到了仙尊……” 魔怔似的喃喃几句后,那小老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老朽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了!” 话音刚落,沈星河便看到那小老头的魂魄分崩离析,很快化作一股精纯的灵气,四散入空气中,又被聚灵阵牵引入阵中。 没想到那小老头竟然说着说着就魂飞魄散,沈星河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因他师尊而变得如此癫狂。 不过那小老头本就是陌生人,沈星河也没太在意,很快又投入到为师尊填补聚灵阵的忙碌中。 …… 云舒月渡劫的第五天,沈星河忽然察觉到,远在魔域的七杀分|身,出了问题。 原本藏于七杀神魂中的分|身瞬间被挤出身体,因为担心师尊那边的情况,沈星河也没工夫在这边周旋。 他也大概猜得出,那应该是原本的七杀回来了,被君伏掩护着离开七杀的住所时,也确实看到了一双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充满暴戾的清醒红眸。 虽然不知道七杀之前游荡在外的魂魄为何突然回归了身体,沈星河还是连忙同夜枭叔叔联系了一下,告知对方自己近日要闭关一段时间,让夜枭不要担心。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在君伏的护送下,把这部分分|身带回到丹阳秘境的本体中。 当初沈星河之所以搞出七杀这个分|身,除伺机搜集魔道情报外,最关键的原因是当初他的身体并不能承受他出窍末期的神魂。 为避免身体崩溃,沈星河这才分离出大半个神魂。 但现在,已是货真价实出窍期的沈星河完全能承受出窍末期的魂魄,因此把那部分神魂收归本体,对沈星河来说倒是水到渠成。 但沈星河万万没想到,在他那部分神魂刚刚回归本体时,他体内的灵力竟直逼出窍期顶点,无论如何都再压制不住了! 头顶很快传来隆隆的雷声,沈星河咬牙看了看远处的师尊,立刻从空间中掏出几座灵石矿堆在原地,希望师尊灵力不足时能自己取用。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带着头顶翻滚的劫云,向秘境另一端极速跑去。 …… 师徒俩在丹阳秘境中渡劫时,外界的崇光界,也正在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秘境一日,外界十年。 在沈星河和云舒月都不知道的时候,崇光界也开始能人辈出,各大势力也重新洗牌。 与此同时,沈星河和云舒月这两个名字,也日渐成为各大势力悬赏榜榜首。 只待他们归来,便要再起波澜。:,, 80 琼枝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从未想过,自己的化神雷劫会在此时到来。 虽然重生前他的神魂确实已达半步化神之境,但他此世的身体满打满算也才三十出头。 三十岁的化神,说出去怕不是会把人吓死。 若非就是他本人,沈星河自己都觉得扯淡。 当然,这所谓的三十岁并未算上之前在无尽之海度过的那三百年。 所以严格算起来,自己现在应该是三百多岁? 但他的骨龄确实只有三十多。 一时间,沈星河自己都快被这崇光界乱七八糟的时间搞晕了。 但就算是三百三十岁的化神,迄今为止也绝无仅有。 当然,前提是他此次能成功渡过这化神雷劫。 看着头顶迅速成型的劫云,沈星河心中微沉。 因为有前几次渡劫的经验,沈星河很清楚,他渡劫时的劫雷数量,要比旁人多出整一倍。 也就是说,正常化神雷劫共二百四十三道,到他这里便成了四百八十六道。 一天九道,共计五十四天。 师尊的是八十一天。 也就是说,待他渡完化神雷劫,还能去师尊那边帮忙。 清楚听到他心音的君伏:…… 他适时提醒沈星河,【现今第一要务,是你自己平安渡过雷劫。】 【这并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沈星河冷静地道。 自沈星河重生至今,共渡过两次雷劫。 其一为金丹、元婴双劫,其二为出窍雷劫。 渡那两次雷劫时,因为有师尊在旁为他护法,沈星河才能心无旁骛专心渡劫。 渡完雷劫后,他每次也都很狼狈,每每都会被劈出原形,精疲力尽地被师尊带回家。 渡劫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不然崇光界如今也不会只寥寥几个化神。 原本见师尊迎来合体期雷劫时,沈星河还想着,这次终于能换他投桃报李,在远处看着护着师尊,多少能为师尊出些力气。 只可惜这狗天道就是见不得他师尊好,竟然也在这时对他降下雷劫! 一想到此,沈星河简直恨天道恨得牙痒。 沈星河从不相信巧合。 所以他几乎确定,于此时对他降下雷劫的天道,确实是在针对他和师尊。 现如今,也就只能希望师尊千万不要因为他也在渡劫而分心。 他也一定会平安活下来。 因为唯有活着,他才能继续保护师尊! “轰隆隆——” 头顶传来一阵闷闷的雷响,沈星河深吸一口气,迅速在周身布下一个小聚灵阵,而后掏出几座矿山备用,之后才手握“绝欲”长刀,左腕白玉珠中的“思无邪”也飞了出来,与沈星河一同严阵以待。 之后,便是漫长的五十四天。 渡化神劫时,沈星河才明白,为何崇光界如今连化神都凤毛麟角。 也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感知到,化神雷劫比之前的元婴甚至出窍雷劫要可怕太多。 这不只是天雷数量上的区别,更是每一道天雷中所蕴含的庞大能量的差别。 即便沈星河因青鸾圣火的原因,能从雷火中汲取不少能量,修复被天雷不断毁灭又重塑的身体,但十数天下来,沈星河也还是被劈得整个人都麻了。 上品灵石、天品灵宝更是源源不断化作灵气,为他提供渡劫时消耗的庞大能量。 这样的耗法,若非资源丰富的一流宗门世家,根本不可能耗得起。 就算耗得起,也顶多能为一两人提供渡劫时的资源。 也直到此时,沈星河才明白,为何当初师尊说起剑宗和柳狂澜时,会用“倾尽所有”来形容。 沈星河也十分庆幸,还好他爹当初给他留了不少好东西,以及能源源不断为他提供灵石的飞羽集,也还好他此前刚刚搜刮过丹阳藏宝库,灵石灵宝甚至灵脉都储备丰富。 不然沈星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挺过这场化神雷劫。 被那双倍劫雷劈的时候,沈星河其实真的有点委屈,也真的一度被劈得神魂震荡。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对疼痛的耐受度很高,却依旧疼晕过去好几次。 好在那天雷一天只有九道,并非一股脑全数落下,沈星河便趁着天雷还在酝酿时,往死里吸收灵气,修复身体。 实在疼得熬不过去的时候,沈星河就看看远处的师尊。 虽然他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师尊那边黑沉的劫云,但只要一想到师尊正在受苦,可能比自己还疼,沈星河就又生出一股力气,想着自己一定要成功活下来,活下来才能去帮师尊。 还有“思无邪”,也帮了沈星河不少忙。 每次沈星河从昏迷中醒来时,都能看到“思无邪”在温柔地磨蹭自己的脸。 偶尔天雷在他昏迷不醒之际降下时,也是“思无邪”在牢牢护着他。 一看到“思无邪”,沈星河便又会想到把它送给自己的师尊,生出师尊还在他身边的温暖和安心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等了许久,都再没等到天雷降下。 身体早已被劈回了原形,也早疼得没有知觉,沈星河却还是机械地趴在灵石堆上死命吸收灵力。 许久没听到雷声,沈星河这才在灵石堆上晃了晃脑袋,向头顶看了眼。 也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头顶的劫云不知何时竟已彻底消散了。 他呆呆问君伏,【……结束了吗?】 君伏看着他恍惚的样子,缓缓应了一声。 沈星河又呆了一会儿,而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真的熬过来了! 【我……化神了?!】 他立刻从灵石堆上跳起来,细细感受了下身体的变化。 在发现经脉确实比之前宽阔许多,肉身也越发坚实,神魂也壮大不知多少倍后,沈星河顿时精神一振,挥着翅膀把剩余的灵石全数收回空间,而后立刻撒丫子往师尊那边跑。 跑着跑着,就飞了起来。 沈星河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青鸾原形。 他往自己的翅膀上看了眼,只看到一层光秃秃的骨架,上面覆着零星的青色羽毛,看起来倒不再是秃毛鸡崽子的模样了,已有了成鸟的雏形。 但沈星河现在根本没心思管这些,也顾不得满身劳累过度的疼痛,只一门心思往师尊的方向飞。 待他终于飞到之前布下的巨大聚灵阵内时,沈星河才发现,聚灵阵早已化作齑粉,他之前留下的几座灵石矿也全数消耗殆尽,周围更是一点灵气都感知不到。 沈星河心中顿时一惊,立刻向火山顶看了眼,在发现那里的劫云仍未散去后,沈星河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劫云未散,便说明师尊仍在渡劫,也说明……师尊还活着。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又掏出几座灵石矿,各种天材地宝也都大白菜似的堆得满地都是,一边握着灵石吸收灵力,恢复体能,一边迅速重新布置起聚灵阵来。 庞大的聚灵阵很快又重新亮起莹莹的光芒,聚灵阵内,源自上品灵石矿山的灵力也再度浓郁起来,迅速向火山口处汇聚而去。 忙完这些后,沈星河这才终于有时间想起自己,顿时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因抽取分|身布置聚灵阵而空虚异常的经脉也酸得不行。 沈星河只能一边蹲在灵脉上吸收灵力,一边掏出小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一看,沈星河顿时被镜中的秃毛鸡惊得虎躯一震,浑身的毛都险些炸起来。 但他现在浑身上下拢共也没几根毛,想炸都炸不起来。 沈星河顿时被自己丑哭了,一边拼命吸收灵力努力长毛,一边呜呜咽咽问君伏,【君伏,我现在好丑啊,师尊会不会嫌弃我呜呜呜……】 君伏:……又不是没秃过。 而且,之前渡劫时明明那么疼,也没见沈星河哭。 现在却…… 但与沈星河相处日久,君伏已摸清了沈星河的逆鳞。 因此他只斟酌着道,【不会。】 君伏很清楚,无论沈星河变成何种模样,云舒月都不会嫌弃他。 沈星河闻言,对着镜子眨了眨漂亮的凤眼,眼中很快又 水光粼粼,感动道,【我知道,我师尊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他肯定不会嫌弃我,但我好丑啊呜呜呜……】 君伏:…… 君伏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一向对这样的沈星河没办法。 云舒月现在也不在。 好在沈星河并不是真的需要谁安慰,卯足了劲儿吸收灵力后,很快在身上催生出一层细软的绒毛,之后是飞羽以及长长的曳地的尾羽。 最后是头顶的冠羽。 也直到这时,沈星河才终于肯正眼看一看镜子,发现自己果然长大了不少。 与之前鸡崽的模样不同,成功渡过化神雷劫后,沈星河已初具成年青鸾的体态,与沈轻舟曾经画给他的那副《神鸟青鸾图》中的青鸾也越发相像了。 或许是因为羽毛都是催生出来的,沈星河总觉得尾羽附近有点痒。 若是凡鸟,或许便直接用喙去梳理羽毛了。 但沈星河自小便是以人形长大的,用嘴去梳理屁股附近的羽毛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最后他干脆化成人形,隔着衣服挠了挠尾椎骨,果然舒服了一点。 他很快又安静下来,坐在灵脉上继续吸收灵力,恢复身体。 与此同时,目光也落向远处的火山口,很快又变得忧心忡忡。 化神雷劫对沈星河来说已经是九死一生。 但沈星河很清楚,师尊正在渡的合体期雷劫,远比化神雷劫要可怕太多。 也不知道,师尊上一世是如何独自一人,以一介散修之身修至半步大乘的? 其实沈星河偶尔会想,你看,上一世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师尊不也一样修至合体后期,有没有他在,对师尊来说或许根本无关紧要。 沈星河也从不认为,若没有他在,师尊便无法飞升。 前世沈星河虽未见到师尊飞升,但他知道,若无意外,师尊定能离开这崇光界。 所以,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么一想,沈星河便又觉得,或许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执念—— 想让师尊能干干净净飞升成仙,不被这浊臭逼人的世间污染分毫。 沈星河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 他能为师尊做得其实很少,有时也会怀疑自己是否有些自不量力。 好在师尊一直对他很温柔,也很包容。 沈星河便越发放不下执念,想让师尊永远保持这份纯净,不会被这世间的恶意污秽所玷污。 …… 之后的每一天,对沈星河来说都是煎熬。 越接近第八十一天,沈星河便越焦躁和不安。 偏他的身体好像还在化神雷劫中留下了点后遗症,这些天尾骨附近总时不时又麻又痒,一挠就疼,搞得沈星河越发心烦意乱。 而随着那合体期劫雷越来越重,沈星河脚下的大地也渐渐开始剧烈震动,传来碎裂的轰鸣。 这种情况,沈星河曾在他渡出窍雷劫那处小秘境里见过,那个最终归于湮灭的小世界。 所以,这丹阳秘境也要彻底毁灭了吗? 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师尊渡完雷劫。 …… 云舒月渡劫的第八十一天,第七百二十九道天雷终于自苍穹而落。 或许是不满直至现在仍未劈碎云舒月的脊梁,这最后一道天雷的威势和力量,比之前的任何一道都来得凶猛和狂暴。 云舒月周身的灵力却依旧充盈,足够他抵抗这最后一道天雷。 这其实有些出乎云舒月的意料,因为在此之前,他每一次渡劫,都会面临灵力极度匮乏的情况,渡劫后也需要调理很久,才会恢复至巅峰。 云舒月很清楚,这都是沈星河的功劳。 那孩子,即便在面对自身雷劫,自己都不清楚是否能活下来的情况下,依旧惦念和担忧他。 渡完劫后,也真的一门心思继续为他汇集灵力。 明明为他做了这么多,却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简直让他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目光精准落在远方那正翘首以盼的青色身影上,云舒月微微阖眸,很快迎向那最后一道天雷。 …… 最后一道合体期天雷落下时,沈星河只觉得那隆隆的炸响几乎响彻了整个丹阳秘境。 狰狞的紫黑电光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威势从天而降,几乎把整座火山都劈成了平地。 耳中一片嗡鸣,几乎快被那雷声震出血来,沈星河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还不待劫云散去,便化作原形拼命向火山飞去。 他很快便飞到了师尊之前渡劫的地方。 被雷削成平地的火山,连岩浆都灰飞烟灭,只余满地狼藉和厚厚的火山灰。 沈星河在附近飞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师尊,连师尊身上的雪白布料都没看到分毫,整颗心顿时落入谷底,不敢置信地落在原地,化成人形,茫然地四处寻找云舒月。 “师尊。” 他缓缓叫了一声,呼吸越来越急促,眼泪也大滴大滴滑落。 “师尊!” “师尊你在哪?!” “师尊你别吓我!” “师尊……” “师尊——!”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云舒月,沈星河看着一地火山灰,难过得像心被挖出来了一样,一边哭一边扑到火山灰里四处翻找。 沈星河根本从未想过师尊挺不过去。 师尊明明那么强,区区合体期雷劫,师尊怎么可能挺不过去呢? 但…… 但如果师尊真的……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刚刚那劫雷沈星河也看到了,只远远看着都觉得,若是自己,在那劫雷下定会魂飞魄散。 但……师尊明明那么强。 师尊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师尊明明答应过他,不会有事!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又开始在附近翻找,声嘶力竭地唤着云舒月的名字。 脚下很快传来碎裂的声响,沈星河知道,那是这秘境开始崩溃的征兆。 但他还没找到师尊。 有那么一刻,沈星河甚至生出,若师尊真的不在了,那他也不要活了的危险想法。 他甚至都已经开始叫了君伏的名字。 耳中却忽然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声响。 在秘境崩溃的碎裂声中,那细微的声响明明十分低微,沈星河却还是精准捕捉到了。 他立刻向那声响发出的地方扑去,手指在厚厚的火山灰里一阵摸索,很快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物什。 那触感有些像树枝,与师尊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沈星河顿时又想哭了,鬼使神差之下却还是运着风灵诀,吹开了附近的火山灰,把那东西挖了出来。 而就在那东西被挖出来的同时,沈星河的手腕上,忽然缠上一截细软的白缎。 沈星河一怔,立时向手腕看去,这才发现,那细软白缎像极了师尊的“蝉不知雪”。 眼泪又控制不住涌了出来,沈星河很快顺着那缩小了不少的“蝉不知雪”,向另一端看去。 在看到那刚被自己挖出来的,琼枝玉树般的小树苗时,沈星河顿时一噎,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 他立刻凝出一个小水球,细细清洗了一番那小树苗。 小树苗很快变得晶莹剔透,仿佛冰雪雕琢而成。 但沈星河清楚看到,在那雪白树苗的枝叶边缘,仍有几分残留的焦黑。 那缩小的“蝉不知雪”也正缠在小树苗的枝干上。 沈星河不知为什么,又有点想哭。 但他还是擦了擦眼泪,一边抱着那小树苗,一边小心翼翼问道,“……师尊,是你吗?” 那小树苗闻言,微微晃了晃枝丫。 缩小版的“蝉不知雪”也很快飞到沈星河颊边,蹭了蹭沈星河花猫似的脸。 虽然很离谱,但一想到师尊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沈星河顿时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小树苗哇哇大哭起来。:,, 81 春梦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这还是沈星河第一次在现实中哭得这么惨。 以往他难过的时候,顶多在心里与君伏抱怨抱怨,或者抱着元婴出窍小人儿哭一哭,这次却完全控制不住,抱着小树苗哭得昏天暗地。 沈星河简直快被师尊吓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过,若师尊真在天雷下魂飞魄散,他也追随师尊而去算了。 反正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世界。 泪水大滴大滴砸在那琼枝般的小树苗上,耳边也是沈星河抽抽噎噎的哭声,奈何云舒月现在并不是人形,暂时也没恢复人形的力气,只能操着“蝉不知雪”,缓缓给沈星河擦眼泪。 沈星河也任由“蝉不知雪”在脸上忙活,半晌后,才睁着红彤彤的眼睛,用哭哑的嗓子小声问小树苗,“……师尊,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就是您的本体吗?” 沈星河看着怀中的小树苗。 说是树苗或许并不恰当,也可能是花苗? 轻轻捏了捏小苗苗坚硬的不似草本植物的主干,沈星河不确定地想。 那是一棵只有沈星河半臂长的植物,最下面是几根细小的根须,根须往上是一条笔直的主干和几条长着零星叶片的枝干,通体雪白,如冰似玉,泛着点点晶莹的银光。 若不是清楚感知到这小苗苗上磅礴的生命力,以及缠在其上的“蝉不知雪”,沈星河乍一看定会把他当成是一件冰雪雕成的琼枝玉树。 小苗苗并没有回答沈星河的问题。 沈星河看了看“蝉不知雪”,心底又有点不安,忍不住在心中问君伏,【君伏,这到底是不是我师尊啊?】 说着说着,沈星河又有点想哭。 君伏已经被他哭怕了,立刻道,【是他。】 沈星河这才憋住眼泪,但看师尊现在的模样,还有一直没得到回应的问题,沈星河就又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哽着嗓子问君伏,【我师尊怎么成这样了呜呜呜……】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我师尊这是渡劫成功还是失败了?】 【他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是连传音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听到沈星河这又不安又委屈的一连串问题,君伏难得也有些无奈。 不过这么久下来,他多少也从云舒月那学到不少安抚沈星河的技巧,因此很快避重就轻道,【他已成功渡过合体期雷劫,只需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人形。】 【没回复你,应该是体内暂时没有灵力。】 说到这,见沈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小苗苗,怕他再哭,君伏紧跟着又道,【这秘境即刻便要崩溃,你做好准备。】 沈星河闻言,大脑倏地冷静下来,立刻往身上扔了一打净身诀。 其实之前在火山灰里找师尊的时候,沈星河便已经感知到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的碎裂崩塌声。 而在他找到师尊后,他们脚下的大地也一直在不停震颤,似乎下一刻便会四分五裂。 这是沈星河第二次经历小世界的崩溃。 之前渡出窍期雷劫那次,因为来去都是被师尊带着的,除了看到小世界崩溃时的震撼感让沈星河印象深刻,沈星河并未感知到任何危险。 但这次,沈星河却明确感知到了丹阳秘境即将崩溃时的巨大吸力和危机感。 师尊现在灵力尚未恢复,沈星河必须保护好他。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把所有惊惶难过都踹到九霄云外,牢牢把师尊抱在怀里,掏出“绝欲”长刀,对着虚空中狠狠一劈。 这一刀沈星河用了九成九的力气,体内刚刚恢复的灵力也一股脑随着如火的刀气奔赴而去,化神修为立刻在丹阳秘境灰败的天空中撕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沈星河把小苗苗背在背上,用“蝉不知雪”缠紧,而后立刻化作青鸾原形,对着那缺口便冲了过去。 在他身后,本就在崩溃的丹阳秘境,因为那化神大能的一刀愈发加速了毁灭。 几乎只眨眼的功夫,整个丹阳秘境便极速向内收缩塌陷。 与此同时,刚要飞到那缺口处的沈星河也感觉身后传来一股仿佛要把他吞进去的巨大吸力。 他深吸了一口气,卯足了劲儿挥舞翅膀,片刻后,终于扛着狂暴的飓风飞到缺口处,已能隐约看到外界的景色。 尾骨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沈星河眼前一黑,拼命挥舞的翅膀也卡了下。 眼前忽然被一截细软的雪白缎带遮掩住,沈星河心中一惊,刚想呵斥“蝉不知雪”别胡闹,无尽的黑暗和疲惫便倏地扑面而来。 惊恐尚不及大脑,沈星河已彻底陷入沉眠之中。 与此同时,他和那缠在他背上的雪白小树苗,眨眼间自缺口处失去踪迹。 荒凉的金乌大漠上,在没有人知晓的寂静之夜,当年名噪一时的丹阳秘境,迅速在融融月色下崩塌毁灭,直至彻底消失。 …… 阴雨连绵。 连日不停的雨水把星空和明月都阻隔在层层乌云之后。 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密林中,某一刻忽然凭空现出一棵通体雪白的小树苗。 在那小树苗的枝丫上,正沉沉睡着一只有着长长尾羽的青蓝色鸟儿。 这里是魔域合欢宗用来训练弟子的试炼之境。 密林名为春深,虽看似寻常,期内却危机四伏,几乎囊括了崇光界所有不可描述的灵兽灵植。 今夜是七月十五,正是崇光界所有动植物最为躁动的日子。 合欢宗弟子每年最喜欢在这一天进入春深密林中,趁动植物最活跃且最没防备的时候,伺机采集灵植,驯化灵兽。 但今夜,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进入春深密林的合欢宗弟子,却都隐约嗅到一股令人心旌摇曳的奇异香气。 这密林中的动植物也似乎比往年七月十五躁动许多。 某个合欢宗弟子甚至看到,有一株原本伪装得好好的数百岁灵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从泥土里拔了出来,而后疯狂向某个方向跑去。 那合欢宗弟子挑了挑眉,心中大概明白,这春深密林中怕不是有什么极珍贵的宝物出世,当下也迅速追着那灵植向密林深处跑去。 越往里走,那合欢宗弟子嗅到的香气便越浓郁。 身体刹那热了起来,目光也渐渐变得迷离。 耳中逐渐听到许多动物或高或低的夹杂着喘息的叫声,以及植物藤蔓在树林间迅速爬行的窸窣声。 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被彻底吞噬前,那合欢宗弟子只看到另一个合欢宗弟子正迅速向他靠近。 那人似乎也有些疯魔了,甫一靠近,两人便迅速滚做一团,再想不起去探究那密林深处究竟有什么。 这天夜里,进入春深密林的所有人几乎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 整个密林中都充满了不可描述的躁动和春意。 而在那密林最深处,通体雪白的小苗苗正安然停留在原地,那沉睡在他枝干上的小鸟儿也尚未醒来。 但在那小苗苗几十步开外的地方,却已躺了一地动植物甚至人的尸体,此时一条雪白的缎带正慢条斯理把那些尸体都埋进刚挖出的深坑中。 挖坑,埋尸体,填土,再移植过去几棵普通植物,最后甚至还在周围洒了几片半黄不绿的落叶。 动作熟练得,仿佛早已做了千百遍。 若沈星河现在还清醒,一定会对“蝉不知雪”的熟练叹为观止。 但沈星河现在仍在梦中,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 雪色枝丫上,有着长长尾羽的小青鸾虽然尚在沉睡中,但从它时不时翻身和哼唧两声的情况来看,小家伙显然睡得并不舒服。 小苗苗见状,看了看自己手指粗细的枝丫,又看了看那仍在哼唧的小青鸾,沉吟片刻后,很快令缠在他枝干上的“蝉不知雪”织成一个椭圆的半开放小鸟窝,而后把鸟窝挂在枝干上,把小青鸾送进鸟窝中。 “蝉不知雪”水火不侵,柔软异常,在这阴沉沉湿漉漉的雨夜中,显然为小青鸾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居所。 刚一躺进柔软的鸟窝里,小青鸾便舒服地翻了个身,一直紧绷着的小脸也陷进轻软的雪缎中,梦呓似的喟叹出声。 小苗苗见状,这才收回放在小家伙身上的注意力,继续操着“蝉不知雪”的另一头,在密林中大杀四方。 …… 这一觉沈星河睡得很沉。 身上忽冷忽热的,总觉得哪里都痒,又哪里都疼,难受得沈星河总忍不住哼唧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身终于暖和起来,沈星河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看到温柔的春水自眼前潺潺而过。 头顶传来风铃叮叮咚咚的声响,沈星河在被阳光晒得温热的屋檐下翻了个身,这才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似乎仍在梦中。 梦到的还是小时候,与爹爹住在洛水仙庭时的事。 沈星河懒懒眨了眨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爹爹了。 也不知道这次会梦到什么。 或许是最近劳累过度,也或许梦里就是这样,沈星河眼前总是朦朦胧胧的。 他趴在屋檐下的木制廊板上,歪着身子向外看去。 他与爹爹住的地方离本家很远,人烟稀少,平日除了他们爷俩,几乎不会有人来。 虽然不会有人,但各种小动物,尤其是仙鹤、苍鹭、白鹳什么的却时常跑来他们家撒欢讨食。 当然,更多时候,是鸟儿们成群结队跑来给他们爷俩送各种好吃的,求偶舞也时常会上演。 每到这时候,他爹肩膀上那只金红色的鸟儿就会不满地蹭蹭他爹的脸颊,换来他爹一阵古怪的笑声。 “咯……” 回忆忽然被一阵低低的叫声打断,沈星河微微眯眼,这声音,一听就是仙鹤的叫声。 不过…… 扑棱一下自地板上爬起来,沈星河脸上一阵黑一阵红,十分想看看,究竟是哪家的野鹤又跑到他家来胡乱发情了。 不但乱发情,竟然还就地在他家办起事儿来了! 凭沈星河多年观察鸟类的经验,那叫声绝对有问题! 就离谱! 手中立刻现出“绝欲”长刀,沈星河雄赳赳气昂昂就顺着那低低的鹤鸣找过去了。 穿过两个院落,一座假山后,沈星河终于看到了那正站在水中的仙鹤。 乍一看到那仙鹤,沈星河顿时被那比一般仙鹤大了好多圈的仙鹤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他也在那仙鹤背上,看到一只比那仙鹤还大了一圈的金红色大鸟。 ……好像和一直站在他爹肩膀上那只一模一样。 沈星河顿时惊呆了。 那金红的鸟儿似乎也发现了他,灿灿金眸立时向他看来,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责备。 金红的翅羽却牢牢覆在那仙鹤的眼睛和耳朵上,而后对沈星河微微甩了甩头,示意他赶紧走。 脸上顿时红得像火烧,沈星河火烧屁股一样火速转身往回跑。 跑着跑着却忽然被人拎住后颈,再动不了分毫。 沈星河扭头一看,立刻看到他爹那张带着薄红的俊脸。 他爹还气哼哼地问他,“臭小子,跑这么快做什么?见到鬼了?” 沈星河立时扑到他爹怀里,小嘴叭叭叭就开始告状,“爹!我刚才看到了!那只一直趴你肩膀上死活不挪窝的小红鸟,它有野鹤了!!!” 82 磨人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爹爹赶出梦境的了,只隐约记得,他爹那时的脸色似乎很难看,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尴尬和古怪。 沈星河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他爹的原形正是仙鹤。 他又想起丹阳秘境中的鲛人和子母河,还有他爹提起子母河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想起当年于望月金顶水潭中渡劫时,那传授他《日月鸾鸣》心法的威严声音。 想起那只金红色大鸟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又想起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 大脑像是乱成了一锅粥,身体又酸又软,渐渐热了起来,尾椎的地方又麻又痒,磨人得厉害,沈星河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还有,他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身体上的难受加上心理上的焦躁,让沈星河即便在沉眠中也无法平静。 那感觉实在太奇怪了,以至于沈星河最后都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但即使如此,他也还是没有醒来。 …… 春深密林深处,雪白的小树苗与其枝丫上的小鸟儿已经在此停留数日。 “蝉不知雪”围成的椭圆鸟窝中,某一刻,忽然传来一阵嘤嘤的哼唧和低泣声。 一股淡淡的香气也自那小鸟儿身上溢散出来,转瞬便令这林中的飞禽蠢蠢欲动,都像是打了鸡血般,疯狂向此处飞来。 那发疯的模样,与这几天因嗅到小苗苗香气而陷入癫狂的飞禽走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见着天上地下都被些眼睛铮亮的鸟类围住,那小苗苗顿了顿,若现在是人形,怕不是会皱起眉头。 但小苗苗根本不可能让那些明显散发着浓郁求偶气息的鸟类接近此处,因此只能用“蝉不知雪”把那些鸟儿挨个敲晕,而后拖到更远的地方—— 因为知晓飞羽集的存在,也因为沈星河面对那些鸟儿时总是更温和些,云舒月对于鸟类也比其他动植物甚至人要宽容。 “蝉不知雪”忙完一圈回来后,很快又回到小苗苗周身,护卫小苗苗和小青鸾的安全。 与此同时,也把原本半封闭的鸟窝织成了全封闭,把小青鸾严严实实围在封闭的蛋形鸟窝中,以此隔绝小青鸾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在这之后,小苗苗才观察起“蛋”中的小青鸾。 与之前鸡崽的模样不同,“蛋”中的小鸟儿如今已有了成鸟的模样,与沈轻舟当年给他看的《神鸟青鸾图》中的青鸾相差无几。 但与那图中神气至极的神鸟不同,此时深陷于梦境中的小青鸾,显然极不舒服—— 毛茸茸的小脸几乎紧皱成一团,头顶的羽冠也蔫蔫耷拉在耳旁,漂亮的尾羽开花似的散落在身后,青蓝的羽翅也紧紧缩在身侧。 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家伙忽然哼唧了一声,而后猛地翻了个身,仰躺在鸟窝中,小爪子蹬了蹬,哼哼唧唧地在借着身下的“蝉不知雪”磨蹭起后背来。 小苗苗见状,细细感知了一下,很快发现,小青鸾后背确实比身上其他地方温度都高一些,尤其是接近尾羽的地方。 他若有所思看着难受的小青鸾,脑海中忽然响起君伏略险克制的声音,【他成年了。】 小苗苗也就是云舒月顿了顿。 因在渡劫时遭到重创,云舒月还需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化为人形,从前一直如此,云舒月早已习以为常。 从前云舒月渡劫时只靠自己,他也独来独往惯了,因此从未觉得这段时间有多难熬。 直到此次渡劫,劫后听到沈星河焦急的呼唤和哭声,云舒月才第一次发觉,原来不能动用灵力,不能说话,实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既不能动用灵力,自然也无法用传音之术与人沟通,不然之前沈星河哭那么惨时,云舒月也不会一声不吭。 但他与君伏之间的交流却无需动用灵力。 所以,听到君伏的话后,云舒月很快淡声说道,【我看得出来。】 不但看得出沈星河成年了,还看得出沈星河正处于成年后的第一次发情期。 话音落下后,云舒月和君伏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若身陷发情期的是其他人或妖,云舒月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也完全不会认为此事与自己有关。 但此时正经历此事的是沈星河,外面又有那么多被沈星河吸引而来的鸟类,云舒月根本不可能放任它们靠近沈星河,只能小心翼翼护着,望沈星河能尽快熬过这来势汹汹的发情期。 之前出丹阳秘境后,君伏已探查过周围的情况,因此云舒月很清楚,此地位于魔域合欢宗,也知道这春深密林里有多少妖魔鬼怪。 但纵使如今是渡劫后最虚弱的时候,云舒月依旧护得住沈星河。 唯一让云舒月意外和略感不知所措的,便只有沈星河这突如其来的成年和发情期。 云舒月已从君伏处得知,在他与沈星河于丹阳秘境渡劫这段时间,外界的时间流速与秘境中截然不同。 秘境一日,外界十年。 还恰好是在沈星河刚收回藏于七杀体内的那部分神魂之后。 虽然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知晓天道在针对他,但天道会做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云舒月略感意外。 虽然意外,但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甚至还间接造成了沈星河前世的惨剧…… 一想到此,云舒月便又沉沉叹出一口气来。 因外界时间流速比丹阳秘境中快太多,已过去近八百年,沈星河一出丹阳秘境,便被迫成年,累积数百年的发情期也一齐爆发。 而因为在靠近那被沈星河一刀劈开的秘境缺口时,便察觉到外界有些不对,云舒月这才在那时用“蝉不知雪”蒙住沈星河的双眼,令沈星河陷入沉眠。 此世天道也果然没出乎云舒月意料,恰好在此时让云舒月撞上七月十五,又恰好是“天罚”发作,灵力全失的情况。 云舒月从不低估天道的恶意,尤其是在看过沈星河前世的记忆后,所以对于落入这满是污秽之物的春深密林,云舒月并不意外。 而他之所以令沈星河陷入沉眠,也是避免被小家伙看到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有自保的能力。 云舒月很清楚沈星河的心结。 一直以来,支撑沈星河走到现在的动力,唯有护云舒月周全。 之前于丹阳秘境中看到云舒月渡劫时,沈星河心中便有过动摇,认为云舒月十分强大,即便没有他,云舒月也能飞升成仙。 云舒月那时虽在渡劫,却并未忽略沈星河这些忐忑且微妙的心思。 一直以来,云舒月也纵容地任由沈星河护着他。 但在小家伙疲劳至极且身陷汹涌发情期的现在,暂且还是由他这个师尊来护着吧。 云舒月曾见过不少鸟类发情期时的模样。 但当他看着鸟窝中翻来覆去难受得直哼唧的小家伙时,却完全不能想象,沈星河有一天会同哪只陌生的鸟儿度过发情期。 就算有……也得是在沈星河清醒且与对方两情相悦的情况下。 至于他这个被沈轻舟当年玩笑似的为小家伙强行定下的“道侣”,云舒月并未当真,看沈星河的模样,对他似乎也完全没有超出师长的感情。 耳边很快又听到小家伙难受的哼唧声,云舒月顿了顿,很快用“蝉不知雪”安抚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似乎是被安抚到了,小青鸾立刻合拢翅膀抱住“蝉不知雪”,而后忽然一个翻身,把“蝉不知雪”骑在身下。 “蝉不知雪”微微僵了下,很快平铺在鸟窝底部。 失去支撑的小青鸾顿时又嘤嘤哭了起来,似乎难受得厉害。 看到这一幕,云舒月和君伏不约而同又沉默了。 也不知道沈轻舟从前,有没有给小家伙讲过发情期的注意事项。 …… 沈轻舟当年确实给沈星河科普过发情期的事。 身为一生只会找一个伴侣,且对伴侣极为忠贞的仙鹤一族,沈轻舟一直教育沈星河,不要轻易对谁付出感情,也不要轻易与谁发生关系,尤其是在这节操碎一地的崇光界。 他希望沈星河能爱惜自己。 但同时,他也告诉沈星河,要正确认识羽族的发情期。 这是羽族的本能,并不是什么需要感到羞耻的坏事。 沈星河当年听他爹说这些时,好像正是幼时不小心撞到那金红鸟儿和仙鹤叠罗汉之后。 那时沈星河还小,对于那两只鸟儿在做什么并不清楚,还兴奋地也迈着小短腿也想爬上去和他们玩,之后才有了他爹给他科普发情期的事。 沈星河又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也似乎又回到了幼年的洛水仙庭。 炎炎夏日,还是小不点的他和爹爹睡在廊檐的阴影下,一边吃着爹爹喂来的冰冰凉凉的酥山,一边蹬着小腿听爹爹讲发情期和伴侣的事。 沈轻舟的声音很好听,他给沈星河讲了许多羽族的事。 讲到羽族有一种的雌鸟,特别喜欢养一后宫雄鸟时,沈星河顿时“哇”地感叹出声,好奇问沈轻舟,“爹,我以后也可以养一后宫鸟儿吗?” 沈轻舟听完,顿时笑着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似笑非笑道,“那得看你‘道侣’同不同意。” 沈星河歪歪小脑袋,显然并不知晓“道侣”是什么东西,脑海中却忽然现出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那是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向他看来,淡淡吐出自己的名字,“师醉心。” 沈星河顿时激灵了一下,眼前的爹爹、酥山顿时烟消云散,那黑发黑眸名为“师醉心”的男人也不见了。 远方有一轮巨大的明月,素衣如雪白发银眸的男人正于雪山之巅静静看着他。 当与那双覆满霜雪的眼眸四目相对,沈星河脑海中忽然清明一瞬,下意识唤道,“师尊……” 话一出口,一股汹涌的热意再度侵袭身体和大脑,让沈星河再度陷入混沌之中。 沈星河却仍记得那如雪的身影,挥舞着小翅膀拼命向山巅飞去。 也不知飞了多久,他终于飞到那白衣男子身边,翅膀终于再没有一丝力气,自半空中跌落。 白衣男子见状,立时伸手接住了他。 沈星河立刻翻身抱住男人的手指,难受得哼唧出声,“师尊,师尊……”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嘤嘤哭出声来。 见他实在难受得厉害,白衣男子终于叹息般唤了他的名字,“星儿。” 沈星河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腿上酸得几乎站不住,背上也又热又痒,只能把小脸贴在师尊的手指上蹭来蹭去,边蹭边小声哭,“师尊……我好难受……” 沈星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但他就是难受得厉害。 说完半晌后,见师尊仍没有任何反应,也不帮他治病,沈星河顿时更委屈了,又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 梦境之外,小树苗状的云舒月和君伏都沉默地看着仍深陷梦中的小青鸾。 云舒月原本以为,睡着后沈星河会好过很多,没想到沈星河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任何缓解,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严重起来。 眼见着小家伙哭得羽毛都湿了,身体也越来越热,云舒月和君伏都清楚,这样下去不行。 但究竟该怎么帮沈星河,他们却都没什么头绪。 想到沈星河之前把“蝉不知雪”骑在身下的事,云舒月沉默半晌,终于让“蝉不知雪”化成一只小鸟的形状,塞进沈星河怀里。 沈星河却完全没有骑鸟的力气了,只浑身无力地缩成一团嘤嘤地哭。 哭得云舒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云舒月只能用“蝉不知雪”安抚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似乎察觉到了这来自外界的安抚,小青鸾立时扬起小脑袋,追着“蝉不知雪”蹭。 蹭得太着急了,“蝉不知雪”忽然不小心顺着小家伙的脑后滑下去,抚到了脊背上。 小家伙顿时浑身一激灵,一翅膀抱住“蝉不知雪”,哭哭啼啼哼唧,“再摸摸……” “蝉不知雪”立时顿住。 得不到安抚,沈星河很快又委屈得哭了起来。 云舒月见状,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刚收沈星河为徒那阵子,因为顺手摸了小家伙的脊背,在小家伙心音中听到的那句“耍流氓”。 心中忽生出一股微妙的热意,见沈星河哭得厉害,云舒月顿了顿,这才操着“蝉不知雪”,缓缓抚上小青鸾的脊背。 83 成年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还是那个有着一轮明月的模模糊糊的梦中。 在小青鸾的软磨硬泡下,师尊终于肯帮忙摸摸他的后背。 师尊的手指凉凉的,触碰到被高热烘得滚烫的背部羽毛后,霎时带来一阵春雨般的微凉和舒爽。 已经快烧傻的小青鸾顿时舒服地喟叹出声,片刻后,又哼哼唧唧让师尊动一动,再多顺顺他后背的羽毛。 梦境之外,云舒月已操着“蝉不知雪”在小青鸾脊背上顺了好几圈。 让他和君伏松了一口气的是,小家伙的哭声很快消失了。 但与此同时,小青鸾喉中哼哼唧唧嘤嘤咛咛的细小喘息声却越发频繁了。 全封闭的“蛋壳”中,小青鸾身上散发出的热度和香气,在昏暗中慢慢蒸腾发酵,让云舒月都微微不自在起来,不知不觉停下了“蝉不知雪”的动作。 安抚一停,小青鸾很快又可怜巴巴地哭了起来。 为了不让他哭,云舒月只能继续帮他摸摸脊背,而后根据小家伙忽高忽低的哼唧声,调整安抚的力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青鸾细长的爪子忽然紧紧抓住身下的“蛋壳”,尾羽高高扬了起来,浑身颤抖了片刻,而后脱力地倒了下去。 “蛋壳”内的香气越发浓郁。 “蝉不知雪”僵在原地。 云舒月看着那雪缎上微微洇湿的痕迹,忽然有点头疼。 …… 接下来的一整个月,沈星河都没有醒来。 春深密林中,所有被那股奇异香气吸引而来的生物,皆悄无声息死于“蝉不知雪”下。 待到八月十五这天夜里,云舒月身上的“天罚”终于结束,那股无法收敛的香气也很快消失殆尽。 但这里并不安全,待沈星河醒来,知晓此地位于魔域,又是八月十五后,也定会察觉到异常。 恰好云舒月也恢复了些许灵力。 几乎没怎么思考,云舒月立时卷着仍沉沉睡着的小青鸾,向金乌大漠飞去。 …… 沈星河模糊转醒时,只看到一片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灿灿星辰。 脑海中迅速恢复清明,立时想起失去知觉前的事,沈星河扑棱一下坐起身来,在看到怀中琼枝玉树般的小树苗后,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小声唤了句,“师尊。” 话音落下后,缠在小苗苗上的“蝉不知雪”很快对他晃了晃头,算作回应。 沈星河这才举目四望,又放出神识在周围探查了一圈。 在发现这里仍是金乌大漠,且离当年进入丹阳秘境的位置不远后,沈星河这才皱眉问君伏,【我睡了多久?】 君伏沉默一瞬,这才淡声说道,【不到一天。】 沈星河怔了下,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但君伏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他,此前也没有过这种前科,因此沈星河并未多想,很快注意到自己此刻已是人形。 沈星河:…… 他怎么记得自己昏过去前是青鸾本体来着? 还有,【我师尊怎么到现在还无法化形?是体内灵力太少了吗?】 君伏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沈星河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小苗苗,很快从空间中挖了块上品灵石,而后火速雕了个漂亮的小花盆,把里面铺满灵石和灵液,把小树苗安置进去,希望这样能有助于师尊恢复灵力。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好像有哪里不对——手似乎比之前长了些,腿似乎也长了点。 想到之前渡过化神雷劫后,自己的本体已是成鸟的模样,沈星河心中一跳,立刻掏出小镜子,借着明亮的月光照了照。 这一看,沈星河顿时怔住了。 沈星河曾不止一次想过,若自己成年,会是何种模样。 幼时羡慕爹爹的大长腿时,他爹曾不止一次告诉过他,说神鸟一族百岁方能成年,让他不要着急,慢慢长就是了。 只可惜沈星河上一世尚未活到百岁,便一朝陨落,后来被师尊寻回残魂,悉心蕴养时,沈星河也没心思探究自己成没成年,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第一次看到自己青年的模样。 想到这,沈星河不由得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镜中的青年。 真说起来,他成年的模样其实与之前差别并不大,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眉目比之前修长也舒展了些,五官的线条也更明晰了些,板起脸皱起眉时,也多了几分凌厉。 就是脸颊上胭脂似的淡粉,破坏了他略显冷淡的神情。 沈星河揉了揉脸,想把那团粉色揉开。 温热的指尖刚一碰到脸颊,沈星河便察觉到,自己脸上似乎热得厉害。 也直到此时,沈星河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好像都有些过分的燥热,骨头也酸酸的,难道是因为他长个子了? 沈星河很快抱着花盆从地上站起来,刚一起身,便发觉尾骨处又热又痒,腰侧也 有点酸胀空虚。 脑海中迅速闪过些模糊的画面,似乎是谁黏黏糊糊哭哭啼啼的情景,沈星河顿时嫌弃地蹙起眉头,还没细想那到底是什么,便听到一阵阵羽翅急速扇动的声响。 附近转瞬便围了一大群鸟儿,从体型大的沙隼沙鹫到体型小的云雀、走鹃,甫一近身便疯狂跳起求偶舞,甚至伸长了脖子想往沈星河身上凑。 沈星河微微挑了下眉,立时唤出“思无邪”把小东西们隔绝在身体之外,之后才对君伏道,【好像有哪里不对。】 说完,沈星河也不等君伏回应,蹙眉继续道,【我爹明明说过,神鸟一族百岁方能成年,我在丹阳秘境中一共也没待上半年吧,怎么这么快就成年了?】 当然,沈星河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因为那化神雷劫的缘故。 但那化神雷劫本就来得蹊跷,更像是想趁他师尊渡劫时,把他顺带着解决掉。 就算没解决掉,也能拖住沈星河,让他不能去帮云舒月的忙。 一想到此,沈星河就对狗天道恨得牙痒。 他看了眼天上明亮的弦月,下意识问君伏,【今天是什么日子?】 君伏:【九月七。】 沈星河顿时一惊,【这怎么可能?】 沈星河之前明明计算过,若他与师尊能在半年之内出丹阳秘境,定能在七月十五前回到望月峰。 他们也确实只待了半年,按理说现在应该是三四月份才对,怎么可能是九月?! 但君伏不会骗他。 所以,今年七月十五恰好是师尊渡劫那段时间? 一想到师尊渡劫时,自己无论本体还是分|身都没在师尊身边,沈星河顿时后怕地抱紧了师尊的花盆。 君伏见状,正想告诉沈星河外界的情况,一只黑色的大鸟却突然自远方极速飞来,转瞬便落在沈星河身前,化作一个面目硬朗的黑衣男人。 “少主!” 看到沈星河后,黑衣男人竟十分激动,急急唤了一声。 沈星河眼中也现出一丝惊讶,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来人,却还是笑着唤了声,“夜枭叔叔。” 这一声“夜枭叔叔”刚唤出口,沈星河便看到夜枭眼中都漫上一层水意。 也直到此时,沈星河才注意到,夜枭漆黑的长发间,竟已有了不少白发——那是衰老的象征。 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沈星河刚想问夜枭叔叔,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就见夜枭叔叔忽然扭头抹了把脸,而后红着眼睛问他,“少主,这七百多年,您究竟去了哪里?!” 沈星河顿时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 直到与夜枭叔叔一同回到金乌大漠上的凌云台,沈星河仍未从倏忽七百多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据夜枭叔叔说,当年沈星河进入丹阳秘境后,便彻底失去踪迹。 直到后来丹阳秘境彻底关闭,丹阳仙府被修真界群起而攻,围剿殆尽,沈星河也还是一直没有出现。 这七百多年来,飞羽集一直在倾尽全力寻找沈星河的踪迹,却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沈星河的消息。 偶尔有蛛丝马迹,也是其他人放出的假消息。 这期间,也有不少人谣传说沈星河与其道侣师醉心早已死在丹阳秘境中,沈星河的师尊望舒仙尊这些年也不知所踪,极有可能是痛失爱徒后兀自闭关去了。 因为此,飞羽集企图通过望舒仙尊寻找沈星河的路也被堵死了,飞羽集这些年也确实没寻到望舒仙尊。 但即使如此,夜枭也依旧不肯相信沈星河已死,因为七百多年前,在沈星河失踪前,他明明还收到过沈星河的消息,沈星河那时说他要闭关一段时间。 虽然这个“一段时间”远超修真界寻常闭关的时长,夜枭却仍相信沈星河还活着。 所以最后,他干脆在沈星河当年失踪的金乌大漠上,也开了家凌云台,抱着微薄的希望,以此为据点,继续探查沈星河的踪迹。 直到今日,直到片刻前,才终于等到沈星河归来。 夜枭说这些时,虽然努力保持冷静,但沈星河仍能从他一直红着的眼睛和紧攥的掌心,察觉到他心中的激动。 见他如此,沈星河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很快把自己其实一直在丹阳秘境中的事告知给夜枭,也说了自己明明只在里面待了半年。 谁能想到,丹阳秘境内外的时间流速会忽然出现如此巨大的差异呢? 夜枭也清楚自己失态了,同时也看得出,对于外界竟过了近八百年的事,沈星河也十分震惊,显然需要时间消化。 想到沈星河说的,他也才刚渡过化神雷劫不久,夜枭顿时又是为沈星河骄傲又是心疼他的疲惫,把沈星河安置在凌云台最顶层最安全的房间以后,便迅速退下了。 而因为清楚沈星河定会对外界这几百年都发生了什么感到好奇,夜枭还给沈星河送来几本资料,里面大致概括了沈星河想知道的事。 在这之后,夜枭才把时间留给沈星河,让沈星河好好消化消化。 84 离谱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在翻看那些资料前,沈星河先处理了一下自身的问题。 自沙漠中醒来后没多久时,沈星河便已经发现,自己除了成年外,似乎还有其他地方也不太对劲—— 比如他身上尤其是小腹处那股异常的燥热,尾骨附近时常传来的麻痒,以及那些略显疯狂的拼命往他身上凑的鸟儿。 得益于沈轻舟曾经对他的教育,沈星河多少能猜出,自己应该是到发情期了。 虽然他爹曾经说过,发情期对羽族来说是自然而然,等同本能的事,无需太过压抑…… 但只要一想到师尊就在身边,还有师尊上辈子那些糟糕的经历,沈星河就半点提不起劲,甚至有点想拔出“绝欲”刀,彻底解决了身下蠢蠢欲动某物的冲动。 察觉到他危险想法的云舒月和君伏:…… “蝉不知雪”立刻卷上沈星河的手腕,打断沈星河的思绪。 沈星河低头向怀中的花盆看去,在看到盆内的灵石灵液都已经消失不见后,连忙又往里面补充了不少,之后才坐在案几旁,看着清凌凌的小树苗,小声问道,“师尊,您感觉怎么样?” 沈星河其实是想问,师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人形? 但这件事,想必师尊比他还着急,也极有可能会戳到师尊的痛处,沈星河便再问不出一个字。 知晓沈星河在担忧他,云舒月很快操着“蝉不知雪”,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从前“蝉不知雪”有动作时,沈星河还没多大感觉,偶尔甚至还会想,“蝉不知雪”该不会是什么有灵智的神器吧?不然怎么总能做出许多人性化的动作。 但在师尊化作本体,无法言语行动的现在,沈星河再看到“蝉不知雪”动作时,却能清楚察觉到师尊在通过“蝉不知雪”安抚他。 但此时,沈星河反倒不想再探究“蝉不知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微微烧红的脸很快贴在案几上,沈星河双手贴在微凉的灵石花盆上,看着盆内冰雕玉琢般的雪白树苗静静出神。 沈星河从前其实想过,师尊明明出身散修,为何直到化神才在崇光界崭露头角。 修士渡劫其实是一件几乎无法隐瞒的事情,因为自晋升金丹起,天道定会降下相应的雷劫。 天雷的动静都不小,境界越高,雷劫的强度便越大,修士渡劫时也会竭尽全力调动所有能调动的灵气,有时甚至会引发灵气风暴或漩涡,渡劫之地在那之后灵气也会变得十分稀薄,灵脉断绝成为不毛之地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 因为此,几乎没有人能完全掩盖住自己渡劫的痕迹。 就连沈星河自己,也是在之前渡出窍雷劫时,因为不想暴露实力所以病急乱投医,让师尊带自己离开望月峰,才被师尊带去那样一个生机断绝的秘境中渡劫的。 也正是在那时,沈星河才隐隐明悟,为何崇光界一直没有他师尊渡劫的传闻。 再加上这次师尊在丹阳秘境中渡劫的经历,沈星河越发肯定,师尊从前之所以能悄无声息晋升至化神,定都是在秘境中渡过雷劫的。 那些秘境也极有可能都是那种已彻底死去,即将崩溃的小世界。 至于为什么如此肯定,自然是因为,他师尊也不是涸泽而渔,滥杀无辜的人。 不然之前在丹阳秘境中时,师尊也不会注意到还是活人的佛宗圣子,化神玉简中也不会有那么多生机断绝的秘境记录在案。 从前沈星河还想不通师尊记录那些已废的秘境是打算做什么,现在却已经完全清楚了。 手指在那玉白的花盆上描了描,沈星河看着正安静扎根在其中的小树苗,心里有点难过。 其实在第一眼看到师尊本体的时候,沈星河就已经想过,师尊从前独自一人渡劫时,劫后是不是都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在灵气稀薄几近于无的秘境中,扛过天雷后虚弱得无法化形,甚至极有可能如这次这般被埋在深深的地下,只能独自一人慢慢恢复,也不知要用多久才能破土而出,重归于世间。 那定是一个极艰难的过程。 只要一想到这些,沈星河就难过得不行,只想对师尊好一点,再好一点,希望师尊能不那么辛苦,独自承受一切。 现在还有他。 ……他能为师尊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察觉到他心中的难过和沮丧,“蝉不知雪”很快凑过来,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 知道这是师尊在安抚他,沈星河微弯起眉眼,对那雪白的小树苗笑了下。 身体还是不太舒服,沈星河索性用冰灵力在体内运转了几周天,强行把那股燥热压了下去。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勉强打起精神,一手搭在花盆上,一手拿起夜枭叔叔留下的资料,细细翻看起来。 因之前夜枭说那些话时,小树苗也在场,所以沈星河知道,师尊定也知晓外界已倏忽近八百年的事。 原本沈星河是不打算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打扰师尊的,但在大致翻看了一下资料后,沈星河的神色很快凝重起来。 思忖片刻后,沈星河还是决定让师尊也听一听崇光界这七百多年都发生了哪些大事,以备不时之需。 “当年丹阳仙府以丹阳秘境为饵,迫害十数万修士,此事揭露后,正道修士群情激愤,群起而攻。” “三月后,丹阳仙府覆灭,身负麒麟血的丹阳长老全数战死,丹阳秘境也再未开启过。” 当年五大宗门世家派往丹阳秘境的弟子大多为门内精英,人数也都不少,最后活着踏出丹阳秘境,且最终于丹阳仙府法阵中活下来的弟子却极少。 除了被摇光在秘境中召集到的数千剑宗弟子外,太一宗、乾元王朝、佛宗弟子都死伤惨重,十不存一,经此一役新生代几近断绝,丹阳仙府更是直接完蛋,十几万散修更是大多被坑杀在丹阳秘境中。 可以说,丹阳仙府简直是以一己之力令正道修士元气大伤。 正道死伤惨重时,魔道顺势崛起。 而就在魔尊戎狄准备率军攻上天屿大陆时,其心腹七杀却突然反水,刺杀戎狄未遂后,带领近半魔道将领反叛,占领了魔域半壁江山,并宣称王座上的戎狄其实是个假货,他才是真正的魔尊戎狄。 这部分资料中写得并不详细,显然无论是收集情报的鸟儿还是整理情报的夜枭叔叔,都有点被这真假魔尊的事绕晕了,索性只写了结果。 沈星河却是知道些内情的,念到这部分时,顺便跟师尊说了说。 因从前曾夺舍过七杀,沈星河曾看过七杀破碎神魂中的许多记忆碎片,对七杀和魔尊戎狄之间的狗血烂账倒是比旁人清楚很多。 沈星河曾见过的魔尊戎狄,确实并非戎狄本尊,而是身负天魔之血的七杀。 当年七杀刚降世不久,便被还是魔道将领的戎狄寻到。 身负天魔之血者,历来会成为魔道至高无上之王,甚至也曾有魔道至尊破碎虚空,飞升离开崇光界。 因为此,戎狄十分觊觎七杀的天魔血。 但身负天魔之血者轻易不会被夺舍,除非与之有血缘关系。 后来戎狄寻到一秘法(沈星河十分怀疑他弄到了子母河水),迫七杀生下一个有着他二人血脉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后来拜入剑宗的柳阳,也就是容烬。 生下容烬后,蛰伏已久的七杀终于找到机会重创已是魔尊的戎狄,击碎戎狄的神魂,削了他的浊物,毁了戎狄的脸和嗓子,给戎狄戴上了面具,把戎狄拴在身边,如狗般被他驱使。 在那之后,七杀化成戎狄的模样,取而代之,坐上魔尊的宝座。 而那因神魂受创 变成只知杀戮疯子的戎狄,则成了世人眼中的七杀使。 沈星河当初刚夺舍“七杀”,看完这些记忆后,便已察觉到“七杀”的情况有些异常。 从魔将到魔尊,若说戎狄对于七杀的反杀一点都没有准备,沈星河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再加上沈星河夺舍“七杀”时,本身也只用了一部分神魂,因此面对“七杀”破碎的识海,沈星河很难不怀疑“七杀”也与他一样,有一部分神魂正游离在外,不知正在这世上的哪个角落蛰伏,也不知何时会突然回归。 为免打草惊蛇,沈星河这才并未彻底销毁“七杀”的神魂,只借着君伏的遮掩,安静潜伏在“七杀”的识海中,伺机探查魔道的动向和情报。 之前他的神魂忽然被挤出“七杀”的身体,想来也是因为戎狄本尊回来了。 不过,说到七杀和戎狄,便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孩子容烬。 沈星河看了看资料,发现这几百年中,容烬也过得十分“精彩”。 当年丹阳仙府的恶行被曝光后,万剑宗弟子在剿灭丹阳余孽时,恰好遇到了容烬和剑宗弟子古灵。 那时为保护古灵,容烬曾在丹阳法阵中身受重伤,其后被送往万剑宗救治。 在万剑宗疗伤的日子,容烬曾想方设法接近古灵,古灵却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后来也不知怎么,容烬忽然与一位剑宗男弟子私定终身,那男弟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要与容烬结为道侣,其后更是带容烬进入剑宗禁地剑冢,被剑宗长老当场逮到,把他二人逐出剑宗。 在那之后没多久,那剑宗弟子便莫名死去,容烬也在世人眼中失去踪迹。 沈星河继续往下看,发现容烬其实是被花沉带去了药王谷。 念到这,沈星河忽然顿了顿,抬头看了眼花盆中的小树苗。 他斟酌着把之前看到的另一个消息透露给云舒月,“师尊,当年丹阳仙府一役后,隐仙宗已分崩离析。” “如今这世上,已没有隐仙宗了。” 沈星河多少清楚为何会如此。 泉弦已死,他和师尊在众人眼中也失踪了近八百年,想来很多人或许早认为他师徒二人早已陨落。 据说开始那些年还有不少人攻击隐仙宗,企图逼望舒仙尊出山,却一直没等到,相信他师徒二人已陨落的人便越发多了。 当然,原本拜入隐仙宗那几人便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在失去目标云舒月后,那几人便也都四散而去,连原本洞府就在云麓峰的雾雨真人,都不见了踪影。 虽然沈星河能察觉到,一直以来师尊对隐仙宗都并不关心,也没有任何归属感,但据说师尊曾与雾雨真人的师尊云虚子是友人,建立宗门更是云虚子的夙愿,沈星河也不知师尊得知此事后是否会有所触动。 察觉到沈星河的心思,云舒月很快操着“蝉不知雪”,在沈星河掌心写下“无妨”二字。 沈星河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念容烬的资料。 因为早清楚花沉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所以看到花沉把容烬带去药王谷时,沈星河根本没有任何看八卦的心思,只略有些好奇,不知道容烬是否能活着走出药王谷。 资料后面也确实写到,容烬最后活着出来了,不过他出药王谷时,身上只余一条水灵根,原本元婴的修为也跌落至金丹,现如今竟辗转入了合欢宗。 沈星河:…… 看容烬如今的情况,多半是废了。 沈星河想到前世。 前世容烬从剑冢中夺得血魔剑后,曾如虎添翼,后来屡有奇遇,更有寻宝鼠为他寻到无数天材地宝,灵宝灵脉。 后容烬诛杀七杀戎狄,一统魔域,没过多久,便剑指天屿大陆,血洗万剑宗,更是对剑尊和他师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想到前世,沈星河闭了闭眼,抱着师尊的花盆强压下心中的戾气,半晌后大脑才勉强恢复冷静,继续分析容烬今生的情况。 当年沈星河进入剑冢后,已早早毁了血魔剑。 从资料上看,容烬今生也并未收服寻宝鼠这样的灵宠。 奇遇和金手指直接被砍了大半。 当初他重塑灵根时,也长出了水火双灵根,修炼更是难上加难。 想到容烬如今只剩一条水灵根,沈星河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花盆。 从“七杀”的记忆中,沈星河已知晓,容烬其实是魔尊戎狄为夺得天魔之血,特意准备的“容器”。 若沈星河没有料错,戎狄原本应该是打算夺舍容烬的。 但戎狄后来为什么放弃容烬,转而回到“七杀”的身体中了呢? 沈星河总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事。 见沈星河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君伏忽然说道,【我曾在容烬的神魂中,感知到另一个存在。】 沈星河怔了怔,忽然想到他爹说的某点男主标配,狐疑地问君伏,【不会真是什么白胡子老头吧?】 君伏:…… 因为没见过那人的模样,君伏倒也并未否定,只提点道,【那气息与你曾夺舍的‘七杀’应属同源。】 沈星河一惊,连忙又捋了捋。 也就是说,当初戎狄脱离身体的那部分神魂,其实一直藏在容烬的识海之中? 沈星河查了查花沉把容烬带去药王谷的具体时间,发现自己的神魂被挤出“七杀”身体的日子,恰好在容烬去了药王谷之后。 想得有点头秃,沈星河索性拿起笔写写画画起来。 半晌后,才终于勉强捋顺他们这一家子的烂账。 已知戎狄一开始就打着夺舍容烬的主意,容烬一直想方设法要夺取血魔剑,应该也是受了他的煽动。 但前世他和七杀都被容烬反杀了。 这一世,因血魔剑被毁,容烬又是水火双灵根,也没得到寻宝鼠,更中了“丝丝入骨”,戎狄应该这才彻底放弃了夺舍容烬的想法,返回自己的身体。 但戎狄应该并未完全放弃天魔之血,沈星河猜测,戎狄极有可能与花沉那个变|态有合作,抽走了容烬体内的天魔血和火灵根,容烬这才只剩下一条水灵根。 不然实在很难解释戎狄后来忽然实力暴涨,如今已突破晋升至化神这件事。 想到容烬如今的情况,显然已与废人无异,还是在合欢宗那样的地方,沈星河很快把他抛在脑后,继续看其他人的资料。 七杀与戎狄二分魔域后,魔道的分裂却并没有结束。 四百多年前,修真界忽然爆出太一宗主宇文珏杀人如麻,用活人祭炼鬼修一事。 与此同时,太一宗内近四分之三长老揭发宇文珏以权谋私,视宗门资源为己物,以宗主之名打压异己,滥杀无辜,罪状累累,罄竹难书。 一时间,原本高高在上的宇文珏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宇文珏却丝毫不惧,干脆现出鬼身,联合清平仙尊沈若水,几乎毁了大半个太一宗。 后宇文珏与沈若水堕入魔道,成为魔道又一股迅速崛起的势力,如今已与七杀、戎狄三分魔道。 沈卓便是在这时崭露头角,入了太一宗,又在之后的数十次对魔道的战役中,率太一宗弟子大败魔道。 后经太一宗内推举,沈卓竟坐上了太一宗主之位。 如今,沈卓也已跻身化神。 看到这里的沈星河:???:,, 85 灵犀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若说一开始看到沈卓已成为太一宗宗主,并跻身化神时,沈星河还略微震惊了一会儿,后来看到花沉成为药王谷主,符熄噬父噬兄成为乾元帝尊,且同样已是化神修为后,沈星河已经连吃惊的表情都做不出来,整个人都麻了。 他很快列出了崇光界如今已知的化神大能—— 魔尊戎狄、魔主七杀、幽冥鬼主宇文珏、原清平仙尊现沈魔头沈若水、太一宗主沈卓、药王谷主花沉、乾元帝尊符熄、万剑宗剑尊柳狂澜、原佛宗圣子现佛宗住持无垢。 再加上沈星河自己,满打满算,正好十人。 看着那些名字,沈星河只觉得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化作千钧巨石,压在他心头,沉甸甸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虽然已经知晓,因丹阳秘境内外的时间流速出现巨大差异,对他和师尊来说虽只过了半年,外界却已过了近八百年,各方势力实力有变动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 在那之前的数千年中,全崇光界也不过才只出了四个化神大能,为何偏偏在他和师尊被蒙在鼓里的近八百年中,突然晋升了如此多的化神?! 沈星河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在丹阳秘境渡化神雷劫时九死一生,多少次都险些挺不过来的狼狈,也记得师尊在那样灵力断绝的情况下,渡合体期雷劫时的艰难。 在那之后,整个丹阳秘境都因那两场威势浩荡的雷劫而彻底湮灭,师尊也直到现在仍无法化作人形。 所以沈星河很清楚,晋升化神的雷劫究竟有多恐怖,需要的力量又有多庞大。 虽然从那些人的身份来看,如今无一不是手握一方霸权或坐拥无数资源之人,但他们晋升化神的时间实在太巧了,以至于沈星河想不多想都不行。 当初晋升化神成功时,沈星河还想过,已是化神的自己,将来定能更好地保护师尊。 事实却证明,这崇光界的狗天道根本不会让他开心多久,转瞬便扔出这么多惊天大雷。 若说天道不是故意针对他和师尊,沈星河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沈星河已细细捋过时间线,之前他藏于“七杀”神魂中的那部分分|身,是在师尊渡劫第五天时被弹出“七杀”体外,回归沈星河本体的。 直到那时,丹阳秘境内外的时间流速还基本持平。 但在他的分|身回归本体后,他与师尊专心渡劫,完全没精力探知外界情况的时候,秘境内外的时间流速这才开始彻底拉开,秘境一日,外界十年。 也这才有了他和师尊所不知道的那七百六十年。 沈星河从不相信巧合。 与巧合相比,他更相信这是天道的阴谋。 如此看来,为了拖住他和师尊,天道还真是煞费苦心。 一时间,沈星河都有点迷惑了,不知道天道究竟为何如此针对他们师徒。 也或者,天道只是在针对他师尊? 想到师尊身上那个充满恶意的“天罚”,沈星河顿时收拢双臂,把师尊的花盆抱在怀里,难过地蹭了蹭。 花盆中,小树苗的枝丫微微晃动了几下,“蝉不知雪”也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他。 察觉到头顶温柔抚摸,沈星河这才沉沉叹出一口气来,继续看向那一堆让人头大的资料。 沈星河承认,看到沈卓、花沉、符熄纷纷跻身化神时,他确实生出了些仿佛回到前世的窒息和宿命感。 因为前世这些狗东西以下犯上,折辱师尊时,也都是化神。 还有,柳狂澜、沈若水如今仍是化神这件事,其实很出乎沈星河的意料,因为在沈星河进丹阳秘境前,这两位便已是成名许久的化神大能。 堕入魔道的沈若水先不提,在化神大能层出不穷的现在,剑尊柳狂澜竟未晋升至合体期,想来会对万剑宗在修真界的地位产生动摇。 沈星河往后翻了翻资料,果然看到,如今正道之中,万剑宗已隐隐失去数百年前超然的地位,乾元王朝、药王谷以及太一宗门下弟子,与剑宗、佛宗弟子间的摩擦也日渐多了起来。 但若只是如此,有剑尊坐镇的万剑宗,实力应该并不会削减太多。 但剑宗如今的情况却并不怎么好。 沈星河特意翻看了剑宗的相关资料。 因万剑宗地处极北之境,十万大山之外正是魔域的所在,魔道若想要攻打天屿大陆,十万大山是必经之地。 魔道如今虽然已三分天下,但他们图谋天屿大陆的野心却并未就此熄灭,反而愈发膨胀,时不时便会对天屿大陆发起进攻。 而对天屿大陆来说,剑宗更像是一道阻击魔道的屏障,剑修也大多性情耿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这些年来也确实在抗击魔道的战争中出了不少力,死伤惨重—— 七百多年前丹阳秘境出事时,五大宗门中明明剑宗弟子活下来的最多,如今剑宗弟子却是几大宗门中人数最少的,着实令人唏嘘。 沈星河还在其中看到了摇光的名字——两百多年前,摇光成功晋升出窍期,如今已是剑宗长老,时常带领剑宗弟子抗击魔道。 沈星河又往后翻了翻,发现近两百年间,柳狂澜出现在魔道战场上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少。 沈星河微微蹙起眉头,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太好的预感。 他很快又看到一条关于剑宗的消息——自两百多年前起,剑宗忽然在暗地里收购几种异常难寻的天材地宝。 这消息剑宗一直藏得很深,若凌云台不是沈星河的产业,剑宗又恰好曾来凌云台询购多次,沈星河也未必能知晓这件事。 遗憾的是,那几种天材地宝凌云台也大多遍寻不到,其中有一味“天灵脂”,凌云台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剑宗那边似乎也说不清那具体是什么东西。 沈星河摩挲着手边的资料,沉吟着对面前的小树苗道,“师尊……柳前辈可能出事了。” 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沈星河还是没瞒着师尊。 他很快把自己在剑宗资料中察觉到的异常说给师尊听,无论是柳狂澜这两百多年中露面次数越来越少,还是剑宗秘密求购天材地宝的事…… 虽然并不想往坏处想,但沈星河还是怀疑,柳狂澜的身体极有可能出了问题。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若想确定柳狂澜的安危,最好还是亲自去剑宗走一趟。 但师尊现在≈30340;情况,显然并不适合出现在剑宗,以沈星河对师尊的了解,想来师尊此前应该也并未在柳前辈面前现出过本体。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沈星河觉得自己必须告知师尊。 “师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如今正邪两道的势力,都在私下里悬赏您和我的踪迹。” 包括万剑宗和佛宗。 不过沈星河对这两家的感官还好,暗忖他们寻找自己和师尊可能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想确认他们的安危。 至于其他人…… 漂亮的凤眼偷偷瞄了眼玉雪生辉的小树苗,沈星河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师尊,“师尊,好像有不少人收到消息,说您知晓飞升的秘密。” 事到如今,这消息沈星河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了——透过那些资料,沈星河能察觉到,如今的崇光界似乎比八百年前还危险和疯狂,沈星河希望师尊能有所防备。 至于沈星河自己为什么也会被悬赏,沈星河想,难道是那些人想通过他找到他师尊? 说完这些后,沈星河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师尊,发现小苗苗并没有太大反应。 沈星河便拿出黑翎羽,让夜枭叔叔再帮自己找些关于剑宗尤其是柳狂澜的详细资料——他还是想确认下自己的猜测。 片刻后,凌云台最顶层的房间中,沈星河忽然听到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沈星河意外地蹙了下眉,神识一扫发现外面是一个身着雪白羽衣的白发男子,男子手中正端着个托盘,盘中正是他之前向夜枭叔叔要的资料。 凌云台顶层一直是沈星河的专属房间,这里机关阵法密布,除夜枭和沈星河外,从不许任何人进入。 所以沈星河知道,这白衣男子定是夜枭叔叔特意派来的。 沈星河看了眼花盆中的小树苗,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师尊的本体,因此很快站起身来,打算亲自去把资料拿进来。 起身的时候,沈星河很快注意到,缩小了不少的“蝉不知雪”悄然缠在他腰上,退去雪色变得透明。 沈星河回头看了下,发现“蝉不知雪”另一端仍缠在小树苗的枝干上,眼中顿时现出一丝笑意。 沈星河其实挺喜欢这样的,之前师尊渡劫时,因为本体和小青鸾分|身都没能留在师尊身边,沈星河一直担惊受怕,怕师尊出事。 所以后来寻到师尊后,他才一直把师尊抱在怀里,说什么都不松手,生怕师尊又消失不见。 现在被“蝉不知雪”缠着,时刻绑着他和师尊,沈星河反倒能安心些。 他很快带着“蝉不知雪”来到门前,推开房门,看到门外携资料而来的白衣男子。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色惊人的美人,沈星河一看到他,便想到“雪肤花貌”一词。 上一个让沈星河作出如此评价的,还是他师尊云舒月。 巧的是,这皮肤雪白的白衣男子,也有着一头如雪长发,眼眸却是浅淡的红色。 此时那双明亮的红眸正一眨不眨看着沈星河,里面满是让沈星河略感到诧异的惊喜光芒。 因从前曾不止一次看过有人意淫师尊,特意装扮成白衣白发的模样供人亵玩,沈星河对除师尊外白衣白发的男人一直都有些不喜和敏感。 但他知道,面前的男子并不是刻意装扮成这个模样的,而是因为这人的本体就是白孔雀。 这白孔雀能来到这里,显然也是经过了夜枭叔叔的授意。 想到这,沈星河若有所思看了眼那白孔雀,一时间竟有些想不明白,夜枭叔叔为何这么做。 自那白孔雀手中接过放着资料的托盘,见那白孔雀还不退下,沈星河这才终于开口问他,“还有事?” 听到沈星河的声音,那白孔雀忽然颤了颤睫毛,迅速抬眼看了眼沈星河,雪白的脸颊上忽然爬上一层淡粉。 而后,在沈星河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白孔雀忽然缓缓跪了下去,轻声对沈星河道,“主人,属下名为白灵犀。” “夜枭大人派属下来,是想让属下……伴主人度过发情期。” 沈星河:…………! 86 自欺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夜枭大人派属下来,是想让属下……伴主人度过发情期。” 听到这话,沈星河的脸腾地红了,因为他并未想到,自己正值发情期的事竟被夜枭叔叔发现了。 但一想到自己这才是第一次,夜枭叔叔远比自己经验丰富得多,沈星河便很快淡定下来,运转冰灵力给自己降了降温。 好在这白孔雀一直低着头,并未发觉他的不自在。 沈星河审视地看着那名为白灵犀的白孔雀,眼神一扫,便看出这白孔雀还不到千岁,元婴中期。 脑海中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曾在万剑宗剑冢见过的那只性情跳脱的白孔雀,沈星河也没多想,只淡淡对白灵犀道,“不必,退下吧。” 沈星河之所以没发火,是因为他知道,没有夜枭叔叔的允许,这白孔雀定上不来这凌云台第九层。 而且,此前虽然并未见过白灵犀,但他能被夜枭叔叔派来,显然很得夜枭叔叔信任。 所以虽然有点尴尬,沈星河也还是没有迁怒于这白孔雀。 而且,沈星河对同为羽族的鸟儿们总是更宽容些。 但令沈星河没想到的是,那白孔雀听到他的话后,却并未退下,反而抬起头来,直直向他看来。 雪白羽衣瞬间滑落肩头,白灵犀很快自地上站起身来,水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沈星河,热情又大胆地对沈星河道,“主人,属下做梦都想服侍您,您就收了属下吧!” 话音未落,那不着寸缕的白孔雀猛地往前一扑,眼看着就要扑到沈星河怀中。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刚想把这白孔雀打飞出去,腰间却忽然一紧,被狠狠往后扯了下。 沈星河一怔,意识到那是“蝉不知雪”,也这才想起他和白孔雀的对话,师尊应该都听到了。 这一刻,沈星河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师尊还有个名义上是他道侣的“师醉心”身份。 虽然他们都知道师尊伪装成“师醉心”只是权宜之计,但一想到白灵犀刚才那些大胆的发言,沈星河心中还是有点虚,好像真当着道侣的面出轨了似的。 紧接着却又担忧,师尊是否会觉得他不务正业,刚出秘境就搞这些花花肠子。 但沈星河并没有担忧多久,因为他很快便踉跄着撞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腰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攥着,有点疼,沈星河心中却只觉得惊喜,连忙回头看去。 还未看到师尊的脸,沈星河便听到一声略显冷淡的“退下”。 房门很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动,沈星河连忙看向门外,只看到那白灵犀已化作本体,正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星河却已管不了那么多,立刻转身看去。 在看到黑衣黑发面无表情的“师醉心”时,沈星河忽然语塞,嗫喏着问道,“师尊,您怎么又变成这幅模样了?” 话音刚落,沈星河便看到师尊渐渐变作原本白衣白发的模样,覆雪银眸微垂,淡声对他道,“一劳永逸。” 来不及想这“一劳永逸”到底都包含什么,见师尊身后长长的衣摆上还沾着些半透明的灵液,一直延伸到花盆,发间也还有些尚未完全化形的雪白叶片,沈星河心中一惊,连忙和云舒月走回案几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师尊。 看师尊的模样,沈星河十分怀疑,师尊刚刚应该是强行化形的。 一想到此,沈星河连忙指了指那玉白的花盆,小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说完,沈星河立刻又往那空了的花盆中添了不少灵石灵液。 看他担忧的模样,云舒月也没反驳,但也没变回小树苗的模样,只缩小身形,像泡温泉一样靠在花盆边沿,闭目养神。 沈星河看着师尊巴掌大的模样,还有师尊头上仍未收回去的雪白叶片,忽然觉得这样的师尊有点可爱,心软得一塌糊涂。 听到沈星河的心音,云舒月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毕竟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谁用“可爱”来形容他。 但见沈星河眉眼弯弯,终于再次展颜,云舒月还是放任了小家伙的大逆不道,阖眸专心吸收起灵力来。 与此同时,被拒之门外的白灵犀也已经爬回凌云台第八层,战战兢兢的模样,让等在此处的夜枭都有些惊讶。 “少主把你赶出来了?” 虽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以夜枭对少主的了解,少主就算不接受白灵犀的服侍,应该也不至于对他发火,白灵犀怎么会吓成这样? 白灵犀也没想到夜枭竟然会在这里等着,见状立刻变回美美的人形,把发抖的双手藏在长长的衣摆里。 他一向不太会掩饰情绪,又跟在夜枭身边几百年,一直把夜枭当长辈,心中委屈,脸上也就表现了出来。 “夜枭大人,主人房里怎么还有其他人在啊?” 他没提沈星河拒绝他服侍的事,满脑子都是那个黑衣黑发的俊美男人揽着沈星河的腰,宣誓主权般向他看来的冷淡目光。 只一眼,就让白灵犀控制不住地现了原形。 除了趴在地上发抖外,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那扇门关上许久,白灵犀才终于有力气站起身来,身体的颤抖却直到现在仍无法停止。 简直比从前遇到天敌侥幸逃脱后还恐怖。 明明那男人也没做什么,白灵犀却还是怕得不行。 这让白灵犀十分不甘心,尤其那人还光明正大揽着沈星河的腰! 沈星河竟然也没拒绝他! 一想到那画面,白灵犀都快气哭了。 白灵犀性子直,且一直很喜欢少主的事,夜枭早在认识这家伙不久时就已经知晓。 听白灵犀形容,夜枭也大致猜到,那出现在少主房中的黑衣人,极有可能是他此前探听到的,随少主一同进入丹阳秘境的“师醉心”。 想到此前听闻的诸多关于“师醉心”和少主的传闻,夜枭渐渐皱起眉头,打算回头问一下少主关于师醉心的事。 至于白灵犀。 锐利的鹰眸看向白灵犀,夜枭正色对他道,“既然少主拒绝了你,今后你便歇了心思,专心修炼,不要再打少主的主意。” 虽然知晓白灵犀对少主爱慕已久,但对夜枭来说,沈星河的意愿才是第一位。 这次允许白灵犀接近少主,不过是因为少主正值发情期,想来需要纾解,少主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夜枭这才破例给了白灵犀一个机会。 白灵犀闻言,不甘地想要说什么。 夜枭却并不打算再与他多谈,很快让白灵犀回房去了。 …… 自跟随夜枭学习凌云台及飞羽集的运作起,白灵犀便一直住在凌云台第七层。 因为被沈星河拒绝了,又被那黑衣男人惊到,以至于错失了服侍沈星河的机会,回到房间后,白灵犀不甘地扑到床上,很是捶了一会儿床。 头顶很快落了一只不足巴掌大的小肥啾,见白灵犀一脸颓丧,那小肥啾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头发,阴阳怪气道,“哟,看来公子拒绝你了呢,白花花。” 一听到“白花花”这名字,白灵犀的脸顿时一黑,顺手就把那小肥啾抓在手里,一边愤愤捏着肥啾圆滚滚的身子,一边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被他禁锢在掌心,那小肥啾也不怕,只歪了歪脑袋,继续嘲风白灵犀,“早跟你说了,公子肯定看不上你,你怎么就不听劝?” 听他这么说,白灵犀顿时一脸不开心,火速跑到一面大大的落地镜前左顾右盼,“怎么就看不上我了?这世上除了主人,哪还有比我更美的人?!” 说到这,白灵犀忽然想起之前惊鸿一瞥过的沈星河的脸,顿时抱着那小肥啾滚来滚去,“主人长大了,比八百年前更美了啊啊啊啊!不愧让我追随八百年的男人!真是美哭!” 被晃得脑袋都晕了,小 肥啾却还不忘吐槽白灵犀,“呵呵,你追随八百年的男人根本不认得你好吗?把一厢情愿说得那么好听,不愧是你啊白花花!” 平常小肥啾这么说时,白灵犀还不当回事,因为他是真觉得以他的美貌,沈星河定不会拒绝他。 但不久前,他却看到沈星河自然而然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满心满眼都是那人的模样。 一想到此,白灵犀顿时沉默下来。 与白灵犀相识八百多年,小肥啾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精打采的模样,见状顿时有些担心。 “喂,你怎么了?” 小爪子抠了抠白灵犀的掌心,小肥啾忽然问道。 白灵犀这才大字型倒在地上,看向头顶,仿佛要透过那一层层的屋檐,看到最顶层的沈星河。 半晌后,才用袖子捂住脸,低声说道,“他好像……有道侣了。” …… 结束与白灵犀的谈话后,夜枭本想立刻找沈星河谈谈。 但白灵犀说过,少主房里有人,从他的形容看也极有可能是“师醉心”。 夜枭虽没伴侣,却看过不少人类鸟类吃醋吵架的模样。 偏偏白灵犀又是经他允许上去的,夜枭也不知道那“师醉心”会不会恼了少主,又想到少主如今正值发情期,两人没准在做什么,所以思来想去,夜枭暂时还是没有打扰沈星河,只想着过两天再去找少主请罪。 …… 与夜枭所想不同,沈星河压根没打算遵从本能解决发情期,也根本没与“师醉心”吵架。 虽然没吵架,但沈星河还是担心夜枭叔叔再给自己安排什么人,再被师尊撞见。 虽然师尊从头到尾也没说什么,沈星河还是莫名有点心虚。 手指偷偷在那正装着师尊的花盆上划拉了两下,沈星河很快拿出黑翎羽,联系上夜枭。 因为可能会提到发情期,沈星河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要避讳一下师尊。 但一想到师尊之前已听到了他和白孔雀的对话,他本身对这发情期又没什么想法,若躲着师尊,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沈星河思来想去,还是牢牢坐在原地。 他偷偷看了眼师尊,发现师尊仍在专心修炼,这才小声与夜枭说起话来。 “夜枭叔叔,那白灵犀是怎么回事?” 听他问起,夜枭也没隐瞒,很快把白灵犀的身世告知给沈星河。 白灵犀出身万剑宗剑冢,本是剑冢中一只灵智未开的白孔雀。 八百多年前,因沈星河曾赠了他一瓶灵泉,白灵犀和他的朋友小肥啾白秋都得以开启灵智,步入修炼一途。 后来白灵犀和白秋一同出了剑冢,四处打探沈星河的消息,恰好被夜枭知晓。 得知他们与沈星河的渊源后,夜枭见白灵犀资质不错,索性把他收入飞羽集,渐渐培养成左膀右臂,协助夜枭处理飞羽集和凌云台内务。 没想到白灵犀竟真是他之前想到的那只在剑冢遇到的白孔雀,沈星河一时间也有些感叹。 不过,“他既已是夜枭叔叔的左膀右臂,便专心做好分内之事。” “类似的事,今后我不想再看到。” 沈星河虽说得委婉,夜枭却依旧听得出来,沈星河并不只是在说白灵犀,更是在提点他。 越俎代庖的事夜枭今后自不会再做,不过,想到白灵犀说的黑衣人,夜枭思忖再三,还是直接问了,“少主,您房间中那位,可是师醉心?” 夜枭会提起“师醉心”,沈星河并不意外,毕竟之前白灵犀也看到了“师醉心”。 之前沈星河已经想过,师尊说的“一劳永逸”是什么。 对于已经成年,且正经历发情期的他来说,“师醉心”这个名义上的道侣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挡箭牌。 虽然若没有今天的乌龙,沈星河大概率不会再让“师醉心”登场,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师醉心”是谁。 但“师醉心”既然再次出现了,师尊看起来也丝毫不介意再以这个身份帮他挡桃花,沈星河便尽量忽略了心底那点不自在,低声对夜枭说道,“是,他是我爹给我定下的道侣。” 为避免夜枭叔叔问师醉心的具体情况,沈星河直接把师尊从前骗其他人的说辞搬了过来。 夜枭听说后,果然没再问师醉心的情况,只在沉吟半晌后,忽然问沈星河,“少主,您可有主人的消息?” 沈星河闻言,顿时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年来,夜枭叔叔从未停止寻找他父亲。 但沈星河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和夜枭说,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爹到底在哪里。 最后只能含糊地告诉夜枭,他爹应该还活着。 沈星河知道,夜枭叔叔对他爹的感情很不一般。 如此并不是说夜枭叔叔喜欢他爹,真说起来,夜枭叔叔和他爹的关系,倒是与沈星河白灵犀的关系差不多。 夜枭叔叔当年似乎也是被他爹所救,又在他爹的助力下步入修炼一途的。 在那之后,夜枭叔叔便一直追随他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让沈星河都不得不佩服他爹的眼光。 结束与夜枭叔叔的谈话后,沈星河很快翻看起白灵犀之前送来的资料。 与此同时,云舒月与君伏也正在进行一场简短的对话。 确切地说,是君伏在单方面质问云舒月。 【那白孔雀,沈星河自己便能解决,你根本没必要现身。】 云舒月闻言,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 就在不久前,看到那没穿衣服的白孔雀要扑到沈星河怀里时,这双手自发握住了沈星河的腰。 直到现在,云舒月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沈星河腰间的温度。 有一件事,沈星河其实并未猜错——云舒月那时确实是匆忙化形的,从化形到把沈星河扣在怀里,这一连串动作,仿若本能,期间云舒月几乎都未思考过自己为何那么做。 清楚感知到云舒月的想法,君伏顿了顿,这才又淡声说道,【‘蝉不知雪’已‘失控’许多次,这次,你又要用什么借口?】 这话君伏说得略有些讽刺,因为他和云舒月一样清楚,“蝉不知雪”其实并非法宝,从始至终都是云舒月身体的一部分,也从未真正失控过。 从前不过是云舒月在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 云舒月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很快看到,那缠在他手腕上的不久前还只是淡粉色的因果线,此时已染上丝薄红。 他又抬眸看向沈星河。 在看到沈星河那一端,仍是莹莹的白色后,云舒月心中没有任何意外。 他很快隐去那些因果线,似乎对那再次发生变化的因果线并不在意,只淡声问君伏,【你在生什么气?】 与君伏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一样,云舒月也能清楚感知到君伏的情绪。 所以他很清楚,君伏现在的心情并不平静,也确实在感到不悦。 君伏闻言,半晌没有回应。 云舒月却并未再追问,因为他知道,无论君伏是否与他一样,都隐隐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现阶段对他们和沈星河来说,这感情都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负担和烦恼。 沈星河重生也不是为了这些。 想到沈星河之前因为察觉自己正值发情期,竟想用“绝欲”给自己一刀,云舒月眼中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但那笑意很快散去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控,云舒月微微垂下眼眸,想着,从今往后,自己似乎应该多注意与沈星河保持距离。 若能把那因果线漂白,就再好不过了。 87 撒娇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很快翻看起关于剑宗和柳狂澜的详细资料。 把这些年剑宗与魔道对抗的具体时间,以及近两百年间柳狂澜现身战场的时间、剑宗暗地里求药的时间进行详细比对后,沈星河已基本确定,柳狂澜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除此之外,剑宗内部也出现了分裂,主战派和主和派近年来关系越发紧张,主和派甚至一度在战场上拖后腿,导致剑宗弟子惨死。 前代剑宗掌门陨落后,新上任的剑宗掌门是主和派,柳狂澜却是主战派的核心,如今在剑宗似乎也不太好过。 沈星河很快把这些告知给师尊。 在师尊身边这么多年,沈星河再未见过师尊与其他人交好,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除他爹外,柳狂澜应该是师尊唯一的朋友。 因此沈星河想,师尊应该也很关心柳前辈的消息,这才特意要了柳狂澜的资料。 说完柳狂澜和剑宗的情况后,沈星河偷偷抱住灵石花盆,瞄了瞄师尊。 见师尊发间仍有尚未完全化形的雪白叶片,沈星河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忐忑。 担忧师尊会不顾自己的身体,想要立刻去剑宗探望柳前辈。 其实沈星河自己也很担忧柳前辈,若师尊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沈星河定会主动提议去剑宗。 听到沈星河的心音,云舒月垂眸掩去眼底的无奈。 其实早在半月前的八月十五那晚,云舒月便已经恢复了些灵力,不然他也不可能带沈星河从魔域回到金乌大漠。 而为了避免被沈星河发现端倪,在那之后,他又让沈星河沉睡了大半个月才醒来。 因清楚沈星河的道为“守护”,为避免沈星河妄自菲薄,认为自己对云舒月并无大用,这些年来无论是在七月十五那段日子,还是渡劫前后,云舒月都从未拒绝过沈星河的保护。 不但不拒绝,如此次这般刻意隐瞒自己已恢复大半实力,安然被沈星河“保护”的情况,也不知有多少次。 倒是没想到,这次反而被自己的刻意藏拙绊住了脚步。 但沈星河的担忧不无道理,从飞羽集搜集到的资料来看,云舒月也认为,柳狂澜极有可能出了问题。 所以,沉吟片刻后,云舒月淡淡对沈星河道,“我们去剑宗。” 听到师尊这么说,沈星河竟也没觉得意外。 想到自己如今已是化神,在崇光界已鲜有敌手,应该护得住师尊,沈星河点了点头,很快联系上夜枭叔叔,把自己要去剑宗的事告知给对方。 得知此事后,夜枭很快来到凌云台第九层。 而在夜枭进门前,云舒月也收了花盆,再度变成“师醉心”的模样,静坐于沈星河身侧。 乍一看到师尊出了花盆,沈星河还有些担忧,怕师尊又是强行化形。 云舒月安抚道,“无碍。” 沈星河点了点头,暂且安下心来。 但很快,沈星河便注意到另一件事——那一直缠在他腰上的“蝉不知雪”竟被师尊收了回去。 自师尊在丹阳秘境中渡劫起,因为小青鸾分|身不能留在师尊身边,沈星河早已把那分|身收了回去。 出秘境醒来后,因为“蝉不知雪”一直缠在他的手腕或腰间,沈星河便再未放出过小青鸾。 但现在,师尊却收回了“蝉不知雪”。 也就是说,师尊现在和他没有任何连接。 这让沈星河瞬间不自在起来。 这些年来,虽然明知道师尊只会在七月十五时发病,但因为知晓天道一直针对师尊,沈星河总担心天道忽然搞什么幺蛾子,他也是真的怕弄丢了师尊,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是用小青鸾分|身还是用本体,抑或“蝉不知雪”缠在他身上,只有时刻抓着师尊,或被师尊抓着,沈星河才能安心。 但现在,“蝉不知雪”却放开了他。 虽然知晓师尊可能并未注意到这些,但沈星河还是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他甚至想立刻变出小青鸾分|身,继续让小青鸾蹲在师尊肩膀上。 但一想到师尊当初渡劫前,强硬让他带小青鸾一起走的情景,沈星河忽然就有些犹豫。 因为此,直到夜枭到来,沈星河仍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沈星河已经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夜枭叔叔身上,但他时不时偷瞄“师醉心”的眼神,以及犹豫不决想去扯“师醉心”袖摆的模样,夜枭却已全部看在眼中。 夜枭都看得出来,云舒月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更何况他还能听到沈星河的心音。 与沈星河所想不同,收回“蝉不知雪”其实是云舒月刻意为之。 因为他已决定逐渐拉开与沈星河的距离,也并不希望他与沈星河之间出现太过复杂的感情。 收回“蝉不知雪”只是第一步。 但只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变化,竟就让沈星河如此在意和不安…… 这并非云舒月的初衷。 发觉沈星河的手指一直想往这边凑,还有夜枭望着他的目光也越发锐利,云舒月心中叹息一声,终于还是主动伸出手,把沈星河犹豫已久的手指拢入袖中。 见沈星河怔住,云舒月很快传音道,【好好与夜枭说话。】 沈星河脸上顿时一红,意识到师尊应该发觉到自己的小心思了。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被师尊抓住后,他七上八下的心确实立刻落回了原地。 漂亮的凤眼不知不觉弯了起来,虽然心中仍有些不好意思,沈星河却并未收回自己的手,听师尊的话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夜枭叔叔身上。 这一看,沈星河才发现,夜枭叔叔的神色似乎有些复杂。 把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完全看在眼中的夜枭:…… 发觉师醉心抓住沈星河的手后,沈星河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甜丝丝的笑,原本还担心他俩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夜枭,倒是放下了心来。 不过看少主的模样,显然对师醉心已情根深种,不然不可能会因对方一个微小的举动便心花怒放。 因师醉心是沈轻舟为沈星河定下的道侣,夜枭对他倒很是放心。 &nbs p;此时见到这两人的互动,夜枭也确实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确实与旁人不同。 夜枭便微微放下心来。 他很快把一枚玉佩推给沈星河,“少主,这是这些年来凌云台和飞羽集攒下的资源。” 沈星河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叠了八枚储物玉佩,每枚玉佩里应该都是凌云台飞羽集百年的资源。 只一枚,便足以补全沈星河在丹阳秘境中为他和师尊成功渡劫砸下的灵石灵宝。 乍一得到这么多天材地宝,沈星河明明应该开心才对。 但看着夜枭叔叔鬓边的白发,沈星河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身为化神大能,早在与夜枭叔叔重逢起,沈星河便看出来,夜枭叔叔如今仍是出窍期。 出窍期的寿命上限是两千五百岁,在沈星河没入丹阳秘境前,一千五百岁的夜枭叔叔其实正当壮年。 但对他来说明明只过了不到半年,再见到夜枭叔叔时,这沉默寡言两世都对他很好的长辈,却只剩下两百年不到的时间……沈星河其实到现在都有点无法接受这件事。 他又想到白灵犀。 从前因为把凌云台和飞羽集全权交给夜枭叔叔打理,除夜枭外,沈星河一向不与这两处的任何人有交集,夜枭叔叔也从不会把飞羽集的其他人带到他面前。 这次却主动把白灵犀送了过来。 一开始沈星河还没想到那么多,现在一回想,沈星河才发觉,或许夜枭叔叔并非只是派白灵犀来陪他度过发情期,更是想让他看看飞羽集的下任管事。 沈星河是这么想的,也这么低低问了出来。 发觉沈星河神色伤感,夜枭反倒一反常态笑了出来。 夜枭并不经常笑,或许是因为此,他这个笑容看上去略显僵硬,但他的目光却十分温和,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少主,白灵犀确实是我为飞羽集选拔出的下任管事。” 说完,见沈星河眼中有水光闪动,夜枭心中也有些难过,难过不能陪沈星河更长时间。 不过他并不擅长应对这样温情的时刻,也不想看到沈星河如此,因此很快对沈星河道,“少主不必如此,属下少说也还有两百年的时间。” “若能成功渡过化神雷劫,或许还能陪少主更久。” 虽然夜枭知道,以他的资质,出窍末期已是极限,但他还是忍不住安慰沈星河。 沈星河其实也看得出来这些,但他还是想赌一个奇迹。 虽然清楚以夜枭叔叔飞羽集掌管者的身份,应该并不缺修炼资源,沈星河还是从储物玉佩中翻出一枚,把那百年资源推回给夜枭,勉强对夜枭笑了笑,“那我等您。” 夜枭见状,沉默一会儿后,才收下了那枚玉佩。 见他收下,沈星河这才微微安下心来,又与夜枭叔叔说了会儿话。 因沈星河在来凌云台的路上已对夜枭说过,他师尊云舒月这些年都在闭关,并非像世人所想那般出了什么事,所以夜枭倒是并未再提及云舒月。 夜枭退下前,又给了沈星河一个储物袋,说这里面有几样是剑宗一直在寻的天材地宝,飞羽集也是近日才找到这些,正好沈星河要去剑宗,索性让沈星河给柳狂澜带去。 在这之后,夜枭才终于看向那一直安静听他们说话的师醉心。 夜枭看得出来,师醉心的修为深不可测。 以他出窍后期的修为都看不清师醉心的情况,师醉心至少已是化神。 最重要的是,身为局外者,夜枭轻易便能看出,沈星河对师醉心十分信任和依赖,不然沈星河也不可能把师醉心带来凌云台,更让对方入了这最为机密的第九层。 之前谈话时,沈星河一直隐隐护着师醉心,不想让夜枭与师醉心正面对上的事,夜枭也全数看在眼中。 虽然至今仍不清楚这师醉心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出于对沈轻舟和沈星河的信任,最后,夜枭还是对师醉心深深揖了一礼,诚恳道,“师道友,少主今后就拜托你了。” 见他如此,虽然清楚夜枭是把他当成了沈星河的道侣,云舒月顿了顿,最后还是正色回道,“分内之事,不必担忧。” 话音落下后,云舒月忽然忆起,当初他与凤九重似乎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对沈星河的心情也不知从何时起,悄然发生了改变。 …… 夜枭离开后,沈星河还有些难过。 沈星河其实很清楚,在通往大道的路上,所有人都会不停面临失去。 或是父母亲人,或是师长亲友,抑或是只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从他们选择走上与天相争这条路起,便再也无法回头。 这条路也一直崎岖又险峻,途中会不断有人永远停留在原地。 好在……他还有师尊。 还能重回此世,陪师尊走一程。 他微微侧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师尊。 察觉到他的目光,云舒月也静静向他看来。 沈星河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忽然想和师尊贴贴。 仗着师尊一直都对他纵容有加,沈星河很快变回青鸾本体,飞到师尊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小脸努力在云舒月脖颈上蹭蹭。 没想到沈星河会突然如此,云舒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他知道,沈星河这是在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也多少明白沈星河为何如此。 明明是想与沈星河拉开距离的,在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后。 但云舒月到底还是低估了沈星河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也低估了自己对沈星河的纵容。 他也确实很难对难过的小家伙无动于衷。 所以之前他才会主动牵起沈星河的手。 一想到此,云舒月不禁在心中轻轻叹出一口气来,伸出手指给那不停在他颈边撒娇的小东西蹭了蹭。 至于那个要拉开彼此之间距离的决定,在沈星河如此敏感的情况下,还是暂且收回,日后再做打算吧。 88 再会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觉得师尊真的很神奇。 因为每当他感到难过、沮丧甚至无助时,只要在师尊身边,触碰到师尊的体温,看到师尊还好好的,沈星河便能一扫所有软弱和忧虑,再次变得元气满满,一往无前。 当然,从师尊并未拒绝自己的举动,沈星河也看得出来,师尊一直对他分外纵容。 除他爹沈轻舟外,这世上或许再找不到比师尊对他更好的人。 每当意识到这件事,沈星河就觉得心中又暖又胀,恨不能守着师尊到地老天荒,把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师尊。 沈星河就靠在云舒月颈边,因此他这番细小却又真挚炽热的心音,仿若耳语般落在云舒月耳中。 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听沈星河说这些,但这一刻,云舒月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热了起来。 …… 从师尊身上汲取到足够的温暖和动力后,沈星河很快恢复人形,不好意思地对师尊笑了笑。 虽然不好意思,但因为之前曾短暂与师尊断开过连接,即便恢复人形,沈星河也还是下意识黏在师尊身边,抓着云舒月的袖口不松手。 云舒月也任由他抓着,甚至还温和地揉了揉沈星河的头发。 见师尊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和勉强,对他粘人的举动似乎习以为常,沈星河心底最后那点不安也被一扫而空,眉眼弯弯对云舒月笑了笑。 师尊维持人形已经有一会儿了,沈星河其实有点担忧师尊这样会不会太过勉强——他还没忘记师尊之前化形后发间的雪白叶片,那是化形不完全的表现。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也不多言,转瞬便卷着沈星河飞上了天,向万剑宗疾驰而去。 眨眼间头顶已是漫天星斗,云端之上,沈星河紧张地攥紧云舒月袖口,担忧地小声问道,“师尊,您的灵力恢复了?” 云舒月闻言,终于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壳,无奈道,“为师如今已是合体期。” 【合体期怎么了?】 【师尊之前明明还那么虚弱的样子。】 沈星河忍不住在心中嘀嘀咕咕。 但其实沈星河很清楚,修为越高,对万物的感知便越敏锐,尤其是对游离在这世间的灵气,对灵力的吸收也若呼吸般自然。 不说是师尊这个合体期,就算是他这个化神,在气海空虚的状态下,也不消片刻便能恢复不少灵力。 更何况他们身上还有那么多好东西。 想到好东西,沈星河顿了顿,忽然想起之前他们在灵力匮乏的丹阳秘境中渡劫时,师尊应该也耗费了大量库存。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又小声问云舒月,“师尊,您身上的灵石灵宝还够吗?” 问完后,沈星河顿时觉得自己说了废话,因为就算不够,师尊肯定也不好意思跟他张口啊! 虽然很清楚师尊应该很富有,但沈星河之前渡化神雷劫时,库存都消耗了不少,想来师尊的合体期雷劫消耗的天材地宝没准比自己多多少倍。 沈星河又开始在心里骂狗天道了。 边骂边拿出一块储物玉佩,献宝似的送给云舒月。 那玉佩云舒月认得,正是不久前夜枭送给沈星河那枚。 神识从那玉佩上轻扫而过,云舒月发现那里面恰好叠了七枚储物玉佩——除沈星河送回给夜枭的那枚,这里已是全部。 沈星河竟一块都没给自己留。 云舒月顿了顿,并未伸手接那玉佩。 沈星河对灵石灵宝以及天材地宝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之前亲赴丹阳秘境,也是奔着丹阳藏宝库,真找到藏宝库时也确实一度乐不思蜀。 但其实云舒月很清楚,沈星河的物欲几乎为零,之所以一直对这些外物如此热衷,不过是为了“养他”—— 在对他好这件事上,这孩子一直乐此不疲,也从不吝惜送给他任何东西。 但其实,云舒月并不缺这些。 他也不止一次想问沈星河,究竟知不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个徒弟,会像沈星河这样掏心掏肺地孝敬师尊。 云舒月不说话也不看人时,其实看上去十分冷淡。 沈星河看着他冰雕玉琢似的侧脸,见师尊似乎在垂眸思索什么,并未收他递过去的玉佩,心中忽然有点不安。 脑海中不知怎么,又想起不久前“蝉不知雪”被收回师尊衣袖中的画面,还有师尊现在迟迟不收玉佩…… 【君伏,我是不是有哪里惹师尊不高兴了?】 他小声在神魂中问君伏。 话音刚落,沈星河便发觉掌心一热,见师尊拿走了那枚玉佩。 沈星河便立刻把那点刚冒头的疑问和不安抛在脑后,又高兴起来。 见沈星河的眼睛又变得亮晶晶的,云舒月无奈地摩挲了下指尖的储物玉佩。 他很快自那玉佩中取出三枚储物玉佩,把剩下的推回给沈星河,温声说道,“这些足以。” 知道师尊一向说一不二,沈星河也没勉强,反正师尊已经收了三块,大不了以后发现师尊那不够的时候他再拿出来。 一想到此,沈星河便笑着把那还剩四百年飞羽集资源的玉佩收了回来。 破晓时分,云舒月师徒顺利抵达万剑宗。 但他们却并未像第一次来万剑宗时那般高调,只悄无声息潜入柳狂澜所居住的问剑峰。 这还是沈星河提议的。 因万剑宗如今形势复杂,沈星河和云舒月又在各大势力的悬赏榜上,一旦露面,还不知会怎样,沈星河并不想因自己和师尊给柳狂澜带去麻烦,尤其是在不知道柳狂澜如今是否安好的情况下。 问剑峰与八百年前似乎并没有区别。 太阳尚未彻底苏醒前,漫山遍野的花海也还在沉睡。 这本该是一个宁静的早晨,沈星河却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响。 前往花海别院的脚步顿了顿,沈星河神识一扫,便看到花海之外,已是青年模样的摇光正与几个剑宗弟子对峙,气氛看起来有些紧张。 只听为首的剑宗弟子沉声道:“摇光长老,您这是何意?我等受宗主之命,前来拜访太上长老,您为何执意阻拦?!” 摇光却依旧面色不善,对那几个弟子道,“我说过,我师尊在闭关,不见任何人。” 说到这,摇光“噌”地拔出腰间长剑,直指那几个剑宗弟子,“即便是宗主门下弟子,也不得擅闯问剑峰!” “你——!” 气氛一时间颇有些剑拔弩张,沈星河却完全不担心摇光,因为那几个剑宗弟子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元婴,远不是摇光的对手。 时隔近八百年没见,沈星河发现摇光看上去成熟了很多,甚至还蓄起了小胡须。 沈星河:…… 好怪,再看一眼。 神识忍不住又扫向摇光的小胡须,沈星河正暗自在心中发笑,手中却忽然一紧。 沈星河回神一看,才发现师尊已走出去好几步,却因为被他扯着袖口,再不能前行。 猝不及防对上师尊淬银的美目,沈星河心中讪讪,连忙上前几步跟上师尊,向花海深处走去。 边走沈星河边传音给云舒月,【师尊,剑宗内部好像确实出了不小的问题。】 不然根本不可能有弟子擅闯问剑峰,还敢对已是长老的摇光叫嚣。 云舒月如今已是合体期修为,沈星河是化神,整个剑宗除柳狂澜外,再没有与他们修为相当的人,因此直到进入花海别院,依旧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别院之中依旧若八百年前般宁静雅致,但或许是天光微亮的缘故,也或许是院内未点烛火,看上去竟有几分冷清。 沈星河很快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认出那是柳狂澜的声音,沈星河心中顿时一惊,神识刚要扫过去探查柳狂澜的情况,却忽然被师尊的神识挡住。 沈星河侧首看向师尊,只见师尊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稍安勿躁。 沈星河便暂停下脚步,与师尊一同听着屋内的声音。 他很快听到一阵细微的吞咽声,似乎是柳狂澜在喝药,沈星河也确实嗅到一股浓郁的药香。 屋内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沈星河很快听到那人的声音,忆起那似乎是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医修花自栖。 只听花自栖略显不悦道,“外面又在吵什么?古老头如今是越发放肆了,你明明早已放出潜心闭关的消息,他却三天两头派人过来试探,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柳狂澜闻言似乎笑了,“大概是在盼着我早点死吧。” 话音刚落,柳狂澜便被花自栖狠狠拍了下,“死什么死?我花自栖要留的人,阎王来了也休想带走!” 柳狂澜又忍不住笑,“是是是,是我说错了,我们花大夫最厉害。” 说完,柳狂澜忽然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着咳着,指缝里便又有了一丝血腥气。 花自栖顿时沉默。 半晌后,才低声对柳狂澜道,“你放心,等那几味药找到,我一定能治好你。” 见他俊秀的眉眼间暗生沉郁,似乎隐隐做了什么决定,柳狂澜微微凝眉,掏出手帕擦干净唇边和掌心的血迹,这才认真对花自栖道,“不要去找药王谷。” 心思一下被柳狂澜戳中,花自栖惊讶地看向柳狂澜,就见柳狂澜笑着对他道,“不然你再出事,我可没把握一定能带你回来。” 花自栖:…… 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花自栖说不过柳狂澜,被逗得恼羞成怒,很快便离开了。 花自栖离开后,柳狂澜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目光很快落在卧室外的屋檐下,柳狂澜神色冷漠道,“不知何方道友来此,可否现身一见?” 明明处于隐匿状态,却被柳狂澜目光精准锁定的沈星河:…… 咳,他明明也是化神,为啥还会被柳前辈察觉到? 而且,看柳前辈的面色,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一想到这,沈星河立刻挪到师尊身后,企图用师尊挡住自己。 难得见他这么怂,云舒月眼中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很快在檐下现出身来。 顺便把沈星河带了出来。 沈星河悄咪咪从师尊身后探出头来,对正靠在床上,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柳狂澜挥了挥手,微笑着道,“柳前辈,好久不见。” 话音未落,忽见柳狂澜一脸喜色地从床上直冲而下,张开双臂直奔他们而来,“阿月,小星河!你们果然还活着!” 沈星河:……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果然,“阿月”什么的他听着还是感觉好怪啊啊啊! 还有,柳前辈是不是也太热情了? 这是要把他和师尊都抱住吗? 正想着带师尊躲开会不会不太好,沈星河腰间忽然一紧,在被柳狂澜抱住的前一刻,被师尊精准带离原地。 “蝉不知雪”“啪”地拍在柳狂澜身后,直把人拍进屋外的花丛里。 笑容瞬间凝固的柳狂澜:…… 很好,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蝉不知雪”,果然不是他在做梦。 这对儿可恶的师徒,是真的回来了!:,, 89 发觉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柳狂澜好歹是化神大能,即使猝不及防之下被“蝉不知雪”抽到,按理说也不会真的跌出去。 所以,乍一见他跌进花丛,沈星河还惊了下。 神识下意识扫在柳狂澜身上,沈星河这才发现,柳狂澜的修为现如今竟堪堪停留在化神初期,似乎随时可能跌下化神,体内经脉滞涩,灵力静止不动,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似乎验证了他的想法,下一刻,沈星河便听到柳狂澜又咳了起来,唇角也有血迹溢出。 沈星河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廊檐跑到花丛里,把柳狂澜扶了起来。 “柳前辈,您没事吧?” 虽然对柳狂澜的情况早有预测,但乍一见到他如此,沈星河还是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柳狂澜还是被师尊抽到后吐血的。 柳狂澜其实没什么事。 确切地说,他身体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体内淤血很多,又不能用灵力疏导,“蝉不知雪”刚才抽他那一下反倒帮他把淤血排出了一部分,云舒月估计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如此。 当然,云舒月不想让柳狂澜抱他师徒二人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他想摸沈星河的脑袋时,也曾被“蝉不知雪”抽。 虽然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按理说早该被柳狂澜抛在脑后,但柳狂澜活了这么久,也就云舒月敢一而再再而三抽他,以至于柳狂澜想不记住都不行! 一想到这,柳狂澜就分外不爽。 柳狂澜:好友相逢,抱一抱怎么啦?! 心里正气着,柳狂澜就见沈星河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还毕恭毕敬把他扶了起来,脸上的担忧毫不作伪。 心中挑了下眉,柳狂澜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番沈星河。 这一看,柳狂澜才发现,时隔八百年没见,沈星河竟已长成了如此风华绝代的绝色青年,那张年少时便昳丽分明的脸,如今竟越发灼灼逼人,美艳不可方物,看得柳狂澜都心头一跳。 柳狂澜:好家伙,云舒月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怎么越养越漂亮? 他家摇光怎么就越长越老气横秋? 心中虽震惊不已,柳狂澜却也没忘在沈星河面前装虚弱。 只见他一把捂住胸口,又断断续续咳嗽了几声,大半个身体也压在沈星河身上,脸上苍白如雪,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直把沈星河吓得险些没冒出汗来。 沈星河求助地看向师尊,却见师尊仍为不所动站在廊下,覆雪银眸漫不经心瞧着柳狂澜,落到沈星河身上时,才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放手。”沈星河听到师尊说。 虽然有点意外,但沈星河还是很听师尊话的,闻言立刻放开柳狂澜。 柳狂澜见状,不敢置信地看向云舒月。 后颈却忽然一紧,整个人都被“蝉不知雪”提溜住,眨眼便把他送回到屋内的床上。 柳狂澜:??? “云舒月!” 万万没想到时隔八百年的重逢竟然是酱紫的,柳狂澜一时间连虚弱都忘记装了,直把床沿拍得“梆梆”响。 但紧接着他便看到,那把他气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竟然正面对面抱着沈星河的腰,一边打量沈星河,一边往沈星河身上扔净身诀,好像沈星河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与云舒月的旁若无人不同,沈星河的注意力其实还在柳狂澜身上。 见柳狂澜气得直拍床,沈星河连忙拉拉师尊的袖摆,不好意思地对柳狂澜笑了笑——其实他也觉得师尊有点点过分啦,看把柳前辈气成什么样了。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这才分给柳狂澜一个眼神,漫声说道,“这不是很精神?” 说完,他又垂眸打量起沈星河。 沈星河看了看柳狂澜,发现柳前辈回到床上后,确实比之前精神了许多,不然也不会把床敲得那么响。 但他们明明是来探望柳狂澜的,现在他却一直被师尊揽着动不了,沈星河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疑惑地问云舒月,“师尊,我身上沾了什么吗?” 从刚才起,师尊便一直往他身上扔净身诀。 云舒月面不改色应了一声,淡声说道,“溅了些血迹。” 沈星河“啊”了一声,想到可能是之前去扶柳狂澜时沾到的,乖巧点了点头,任由云舒月往他身上扔净身诀。 看到这一幕的柳狂澜则又被气得咳出一口血来——他刚才明明很注意,血全用手帕遮住了,根本一滴都没溅出来好不? 云舒月这是想气死他吗?! 见他又咳血,廊檐下的师徒二人这才又向他看来。 被那一红一银两双美目一同望着,柳狂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中却咯噔一声,又暗自打量了一下云舒月和沈星河现在的姿态,这才发现,这两人现在站得着实近了些。 他很快又看到云舒月虚虚揽在沈星河腰间的手,忽然想到,片刻前他扑向那二人时,云舒月似乎也是如此揽着沈星河的腰,把沈星河抱开的。 还有,之前沈星河去扶他的时候,腰间似乎缠了条雪白的缎带,是“蝉不知雪”。 柳狂澜:…… 怎么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心中隐约冒出个念头,柳狂澜眉 心一跳,只觉得自己可能养病这段时间把脑子养坏了,不然怎么会冒出如此离谱的想法? 但与云舒月相识那么久,他确实从未见过云舒月与谁如此亲近。 柳狂澜:…… 柳狂澜决定再观察观察。 因为在思考事情,柳狂澜总算安静下来。 廊檐下,在被师尊扔了好多个净身诀后,沈星河略显疑惑地看了眼师尊。 其实真要清理的话,一个净身诀就够了。 但沈星河很快想到曾经在丹阳秘境中时,师尊似乎也做过类似的事,好像确实是有些洁癖的。 沈星河便老老实实任由师尊给自己清理。 直到云舒月终于停手,沈星河才随师尊进屋探望柳狂澜。 因心中存着事,此时柳狂澜也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见云舒月带着沈星河轻车熟路坐在茶桌后,柳狂澜也早在床上呆烦了,索性披了件毛茸茸的白色披风,也坐到桌边。 沈星河给两位长辈沏了茶后,安静坐在云舒月身后,顺便扯住云舒月袖摆。 云舒月也任由他扯着,仿佛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看得柳狂澜又眉心一跳。 柳狂澜从刚才起便一直在观察云舒月师徒,这不看则已,一细看他才发现,云舒月和沈星河现在怎么……不是云舒月用“蝉不知雪”缠着沈星河的腰,就是沈星河拽住云舒月的袖口不松手。 就算是道侣,都没有这么黏糊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修真界的道侣大多是为了双修提升修为,真有感情的还真没几个。 云舒月和沈星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八百年前云舒月便很护着沈星河,但那时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并没有现在这样……暧昧。 一想到此,柳狂澜便忍不住蹙眉看向云舒月,十分想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柳狂澜的心音,云舒月其实也略感意外,没想到柳狂澜竟如此敏锐。 云舒月虽甚少与外界接触,但最起码的常识他还是有的,所以他其实也很清楚,他与沈星河做为师徒来说,确实太过亲近了些。 但这一开始只是为了给沈星河安全感,所以他才一直放任沈星河粘着他。 之前云舒月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些,甚至想过疏远沈星河,回到正常师徒之间应有的距离。 但还未等他做什么,沈星河便敏感地察觉到了。 云舒月也舍不得让他不安,拉开距离的计划便就那么搁浅了。 而从私心来说,云舒月其实也……很享受沈星河的亲近。 虽然早已意识到这点,但承认这件事,对云舒月来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云舒月现在其实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在看到腕间颜色越发分明的红线后。 但他很清楚,沈星河现在对他只有对师尊的敬仰和孺慕,虽然只要他想,应该很容易便能让沈星河的感情发生改变,但云舒月却并不想在此时给沈星河增添烦恼—— 护他飞升这件事,对沈星河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负担,说是孤注一掷也不为过。 自重生到现在,沈星河一直像一根绷得极紧的弦,压力已经很大很大了。 若云舒月再给他增添感情上的负担,沈星河会不会就此崩断,谁都未可知。 正因为太清楚这点,当初云舒月一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才会立刻想到与沈星河拉开距离,甚至想让因果线回到原本的白色。 他也从未想过对沈星河挑明自己的感情。 就算有,也不是现在。 见柳狂澜明显有话要说,或许会直接问出来,云舒月思忖一息后,很快对沈星河道,“星儿,你先去找摇光。” 沈星河闻言,顿时一怔,意识到师尊应该是有话要同柳前辈说,还不方便他听到。 一想到此,沈星河心中忽然有点不舒服,下意识从袖中掏出小青鸾分|身,想递给师尊。 手都伸出去了,沈星河才想到,师尊早已经知道小青鸾是他的分|身,他再这么做,师尊会不会不高兴? 看师尊的意思,明显是想单独和柳前辈相处。 一想到这,沈星河莫名有点酸溜溜的。 他还想起,他之前跟师尊坦诚小青鸾是他分|身时,一边哭一边对师尊说,自己只要一看到柳前辈和师尊在一起就慌得不行。 一想到自己那时说的那些话,沈星河顿时臊得不行,脸上腾地红了,想把小青鸾收回袖中。 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按住,小青鸾也被那只手轻车熟路地接了过去。 掌心变得空荡荡的,沈星河的心却热得不行,一阵狂跳。 眼见着小青鸾被师尊拢入雪白的衣袖中,沈星河抬眼看向师尊,就见师尊眉目温和地望着他,轻声对他道,“去吧。” 他们这番动作明明都是在桌案下进行的,只发生在转瞬间,以柳狂澜现今不能动用灵力的情况,应该并未注意到,沈星河却还是有点心虚。 强自镇定对柳狂澜打了个招呼后,沈星河便匆忙出去找摇光了。 待沈星河走远,柳狂澜终于按捺不住,“磕哒”一声放下茶杯,一把按住桌面,目光灼灼看向云舒月,“阿月,你和小星河到底怎么回事?!”:,, 90 玩笑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阿月,你和小星河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云舒月袖中的小青鸾立时一怔,不知道柳狂澜为何如此激动。 与压根没往某方面想的沈星河不同,云舒月很清楚柳狂澜在问什么。 虽然清楚,云舒月却并不打算回答,毕竟小青鸾还在这里。 但什么也不说沈星河大概也会觉得奇怪,云舒月索性按照沈星河所想回答,“我与星儿不久前刚出丹阳秘境。” 柳狂澜闻言,果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自七百多年前丹阳仙府覆灭,云舒月师徒便彻底失去踪迹。 柳狂澜曾听摇光说过丹阳秘境中的事,因此他很清楚,当年若不是沈星河及时发现丹阳仙府的阴谋,并送了摇光一批保命玉佩,助摇光带领剑宗弟子脱离丹阳秘境,剑宗当年恐怕也会与其他几大宗门世家一样,折进去大部分精锐。 因为此,这些年来摇光和柳狂澜都很感激沈星河。 但让他们深感焦灼的是,在那之后,沈星河便再未现身。 当年丹阳秘境死伤无数,被永远困死在那秘境中的修士不知凡几,所以,早些年一直有传言说,沈星河早已折在了丹阳秘境中。 因沈星河对摇光和剑宗有大恩,柳狂澜自然不会放他不管,因此当年柳狂澜亲赴金乌大漠灭丹阳仙府后,扭头便去了望月峰,想找云舒月询问沈星河的下落。 那时柳狂澜还抱着希冀,想着沈星河会不会已经独自回到了望月峰。 令柳狂澜失望的是,望月峰上不但没有沈星河,连云舒月也不见踪迹。 更奇怪的是,在那之后的数百年中,柳狂澜曾不止一次去望月峰寻人,却始终一无所获。 柳狂澜心中其实一直隐隐怀疑一件事。 当年去望月峰未寻到沈星河和云舒月后,柳狂澜曾详细询问过摇光关于丹阳秘境和沈星河的事。 那时柳狂澜便注意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师醉心。 据摇光说,师醉心是沈星河亲口承认的道侣。 在丹阳秘境中时,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师醉心也一直陪在沈星河身边,寸步不离。 师醉心甚至也有一条与“思无邪”极为相似的缎带法宝,不过是黑色的。 “思无邪”是“蝉不知雪”分|身这件事,柳狂澜一早就知道。 他也十分清楚,“思无邪”是神器,世间除云舒月手中的“蝉不知雪”,再不可能有与“思无邪”相似的存在。 当然,若只是外形相似的缎带、舞绫类法宝,也不是完全没有,但从摇光的描述来看,柳狂澜几乎可以肯定,师醉心手中那条黑缎带法宝确实与“蝉不知雪”相似到了极点。 再加上云舒月失踪的时间太过巧合,柳狂澜那时便曾怀疑,那师醉心是否就是云舒月。 虽然怀疑,但从摇光的描述来看,沈星河和师醉心行止暧昧的事曾被许多人看到过,那两人也不只在摇光一人面前承认过他们的道侣关系,这又与柳狂澜所知晓的云舒月截然不同。 与云舒月相识多年,虽然云舒月从未说过,但从他不入红尘俗世,冷冽如冰,且对什么都淡漠至极的姿态来看,柳狂澜一直怀疑云舒月修的是无情道。 虽然当年无论在剑宗还是太一宗,云舒月对沈星河都十分纵容,甚至完全不避讳沈星河的触碰,柳狂澜依旧不认为这两人有任何超出师徒之间的关系。 但片刻前,他却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云舒月。 云舒月甚至直言,他与沈星河不久前才出丹阳秘境。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云舒月当年竟真瞒过众人,与沈星河一同入了丹阳秘境! 他甚至还为此刻意压制了自己的修为——众所周知,入丹阳秘境者修为最高不过出窍期。 这在柳狂澜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也是柳狂澜一直没能确定师醉心就是云舒月的原因——毕竟就算再疼爱徒弟,这世上也没有哪个师尊会为徒弟做到这种程度,更何况是云舒月那样一个冷心冷情的家伙? 云舒月虽然只说了这一句话,其中所蕴含的信息量和冲击力却不可谓不大,以至于柳狂澜都语塞半晌。 与柳狂澜一样,云舒月袖中的小青鸾也立刻意识到了这句话暴露了师尊也曾入丹阳秘境的事,小爪子顿时紧张地蜷缩起来。 云舒月安抚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小青鸾条件反射把毛茸茸的小脸送上去。 半晌后,柳狂澜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在经过愣怔、震惊、不敢置信以及匪夷所思后,终于定格在难言的复杂上,迟疑地问云舒月,“所以,那师醉心果然是你?!” 衣袖中,小青鸾的爪子顿时抓紧了。 花海别院外,沈星河也忽然顿住了脚步。 之前沈星河便担心柳狂澜会发现这件事,现在见他果然注意到了,沈星河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沈星河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在别人面前承认师醉心是他道侣,不过是因为骑虎难下,且没有人知道师醉心是他师尊。 沈星河也早就做好了这辈子都不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的准备。 之前甚至都没告诉夜枭叔叔。 但现在,这件事却如此突然被柳狂澜点明,沈星河一时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让时间回到片刻前,他一定说什么都要阻止师尊说出来! 察觉到小青鸾的紧张和僵硬,云舒月安抚地顺了顺小家伙的羽冠,面不改色对柳狂澜道,“是我。” 说完,他也不在意柳狂澜越发复杂的神情,继续道,“我与星儿在那秘境中只待了不到半年。” “什么?”柳狂澜一时竟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云舒月解释,“秘境一日,外界十年。” 结合云舒月之前说的话,柳狂澜立刻便明白了这对儿师徒为何“失踪”这么多年。 饶是柳狂澜见多识广,一时间也还是被这个答案惊住了。 虽然吃惊,但类似的事修真界曾经也不是没发生过,毕竟秘境内外时间流速不同这种事,柳狂澜曾经也不是没经历过,只不过流速差这么大的秘境太过罕见。 而且之前摇光在丹阳秘境中时,那里的时间流速明明与外界一致,以至于这些年来,包括柳狂澜在内的所有人竟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柳狂澜的疑问显然很多,比如云舒月为何宁可伪装成师醉心,也要陪沈星河入丹阳秘境?师醉心为何又成了众人眼中的沈星河的道侣? 就算是为了帮沈星河挡桃花,这也着实太过了些。 想到片刻前云舒月抱着沈星河的腰,一直往沈星河身上扔净身诀的举动,还有他们亲密的姿态,再加上师醉心这个身份…… 柳狂澜几乎可以肯定,他这位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好友,定是对沈星河起了心思。 一想到此,柳狂澜顿时皱起眉头。 刚想开口询问云舒月,便见云舒月又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柳狂澜:…… 未出口的话再次被云舒月堵了回去,柳狂澜微微眯眼看着云舒月,十分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却见云舒月面不改色喝着茶,脸上眼中情绪不露分毫。 柳狂澜便暂时把疑惑压在心底,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同云舒月说起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与此同时,沈星河也在花海别院外寻到了摇光。 此时摇光已把那几个擅闯问剑峰的弟子驱离此地。 沈星河这才注意到,摇光身侧竟有一只两人长一人高的巨大灵兽。 哦,说是灵兽也不准确。 看到那巨大毛茸茸似狮似虎的大脑袋,还有身上五彩的条纹,沈星河终于认出,这竟是当年那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神兽驺吾。 沈星河:…… 好家伙,这么大个头,会不会把摇光吃穷了? 目光在驺吾身上转一圈后,沈星河很快打量起摇光。 其实从外表来看,摇光除了唇上多了两撇小胡子外,脸还是和之前一样嫩。 但他的气质却比从前沉郁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刚与那几个弟子发生过冲突,摇光此时眉头紧锁,嘴唇也紧抿着,眸光黯淡。 一看就很不开心,而且似乎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虽然对沈星河来说,距离上次见摇光才过了不到半年,但对摇光来说,他们已近八百年没见。 沈星河也不知道摇光此时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毕竟真说起来,他与摇光一共也没相处过多久。 一想到这,沈星河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姿态现身在摇光面前,索性丢了颗小石子到驺吾脑袋上试探一下。 身为神兽,驺吾的五感远在人类之上,它现在又是出窍期,按理说本不可能被一颗小石子砸到。 但它偏偏被砸到了,还是在被砸到后才察觉到的,驺吾心中顿时大惊,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猛地咆哮一声,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些年来摇光与驺吾一直配合无间,对驺吾的每一个动作都了若指掌,因此乍一见驺吾如此,摇光还以为是有敌袭。 摇光如今已是出窍期,剑宗内除他师尊外,修为最高也不过出窍期,绝不可能瞒过摇光和驺吾。 但摇光和驺吾此时却都没发觉来人的气息和踪迹,摇光心中顿时一沉,立刻在脑海中过了遍崇光界目前可能来袭击问剑峰的人,含光剑也“铮”一声出鞘,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沈星河:…… 没想到摇光竟如临大敌,一息便杀气四溢,沈星河连忙现出身来,站在不远处,对摇光摆了摆手,“摇光师兄,别紧张,是我。” 摇光闻言,立时一怔,在看清那正静立于花海中,微笑望着他的耀眼青年后,浑身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当啷!” “沈师弟!” 含光剑落地的那一刻,沈星河整个人也被摇光狠狠抱住了。 沈星河顿时浑身不自在,说实话除了他爹和他师尊,他两辈子都没与人这么亲近过,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心底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左手腕白玉珠中的“思无邪”忽然窜了出来,径直钻进沈星河和摇光中间,硬生生把摇光从沈星河身上撕开了。 忽然被推开的摇光:??? 摇光此时是真的激动得不行,以至于他眼中都已溢满了泪光。 “沈师弟?” 他一时间还有点疑惑,不知道久别重逢的沈星河为什么把他推开了。 但他很快便注意到了沈星河略显尴尬的神色,以及那正把沈星河牢牢护在身后,莫名呈现出防御姿态的“思无邪”。 一看到“思无邪”,摇光哪里还不明白刚才是“思无邪”把他扯开的? 摇光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又跑到沈星河身边,抓着沈星河的手臂上下打量。 越看,摇光眼中的泪水就越多,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太好了,太好了,沈师弟你还活着……” 这还是沈星河第一次见摇光落泪。 从摇光无比激动和庆幸的神色中,沈星河也不难看出,这些年来摇光从未忘记过他。 此刻见摇光一哭,沈星河心中也酸酸的,险些也被摇光惹哭了。 “思无邪”本来都已经凑到摇光手边,想把他握着沈星河手臂的手驱离。 但在发觉沈星河也要哭不哭后,“思无邪”顿了顿,很快飞到沈星河耳边,温柔地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 一看到“思无邪”,沈星河就想到“蝉不知雪”,继而想到师尊,注意力瞬间跑偏到师尊和柳狂澜那边。 见那边仍是柳前辈在说这些年的经历,沈星河连忙收回思绪,掏出手帕递给摇光,而后安抚地拍了拍摇光的肩膀,“摇光师兄,你别哭呀。” 摇光闻言,顿时一僵,连忙扯着手帕转过身去,狠狠在脸上蹭了蹭,边蹭边尽量冷静地道,“我才没哭。” 沈星河也没拆穿他,静待摇光恢复平静。 神兽驺吾三两步走过来,长长的尾巴上卷着“含光剑”,不满地对摇光叫了一声。 对剑修来说,剑就是命。 一看到“含光剑”,摇光立时宝贝地把它抱进怀里,小声对“含光剑”道了几句歉,而后收剑入鞘。 在这之后,摇光才终于转过身来,再次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看到摇光对他笑了笑,“沈师弟,欢迎回来!” 见摇光看他的目光一如从前,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隔着八百年光阴,沈星河也露出笑容,很快与摇光坐在花海里,互通有无起来。 也是直到这时,沈星河才明白,师尊之前为什么直接把丹阳秘境内外时间流速相差巨大的事,告知给柳狂澜。 因为如果不说明白,实在很难解释他这近八百年的时间都去了哪里。 但其实沈星河很清楚,对于外界这些找了他许多年的亲朋好友来说,他的时光只过了半年这件事,显然会让大家觉得难以置信,以及满满的心酸。 起码摇光在听说这七百多年光阴对沈星河来说不过半年后,险些又哭了出来,脸上又是难过又是庆幸,让沈星河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后来还是摇光发现了他的手足无措,倏地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摇光忽然倒进身后的花丛,横臂挡在眼前,对沈星河摆了摆手。 一边摆手,一边笑着用浓重的鼻音道,“沈师弟,你先别看我,我现在还有点控制不住。” 话音落下的时候,沈星河看到摇光颊边又有泪痕滑过。 他很快听到摇光断断续续的声音,“这些年,我和师尊……找了好多地方。我和师尊曾想过,你是不 是还困在丹阳秘境里。” “但当年,丹阳仙府实在被灭得太彻底……开启丹阳秘境却必须有身负麒麟血的丹阳长老才行。” “我那时候特别……特别特别后悔,没留下几个丹阳长老……若是有活口,能再开启丹阳秘境,你或许就能出来了……” 说到这,摇光忽然咬了咬牙,又落下一串泪来,“我也特别后悔,当初在秘境中和你分开……若是没分开,或许你当年就能和我们一起出来了……” 虽然沈星河说过,他在丹阳秘境中只待了半年就出来了,但这么多年来,摇光一直在搜寻是否有人活着走出丹阳秘境,至今却仍一无所获。 所以摇光很清楚,在他们离开丹阳秘境后,秘境中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不然也不会除沈星河外,至今没有一个活口。 还有,当年他们出来时,秘境中的时间流速明明还与外界相同,后来却忽然变得那么快,可见秘境中一定出了十分严重的问题,这才令整个秘境的时间流速都发生剧烈改变。 想到这些,摇光猛地坐起身来,连忙查看起沈星河的修为。 在发现自己现在竟完全看不透沈星河的修为后,摇光连忙问沈星河,“沈师弟,你的修为……?” 沈星河也没隐瞒他,把自己在秘境中遭遇化神雷劫的事,告知给了摇光。 摇光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急急抓住沈星河的手臂,上下打量起来,“化神雷劫?沈师弟你现在还好吗?” 见摇光恢复得差不多了,“思无邪”“啪”地打在摇光手背上,摇光顿时疼得“嘶”了一声,看到“思无邪”就想到“蝉不知雪”,连忙把手收了回去,而后眼巴巴看着沈星河。 摇光虽然还是那张娃娃脸,但他蓄着小胡须的模样实在有点滑稽,尤其是他此时眼睛红彤彤水润润的,看起来更是滑稽翻倍。 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沈星河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摇光顿时被他笑懵了。 沈星河连忙对他摆了摆手,边笑边道,“我很好,这些年让你们担心了。” 说完,沈星河又看了眼摇光的小胡子,到底还是没忍住,低声问摇光,“摇光师兄,你这胡子是怎么回事?” 摇光闻言,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我晋升出窍期后,成了宗内长老,有胡子能显得有威严些。” 沈星河歪头看了看他的小胡子,忽然想起之前那几个与摇光对峙的剑宗弟子。 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沈星河立刻掏出一面小镜子,让摇光照了照,“可是你这样,还是很可爱啊。” 说完,见摇光神情无奈,沈星河很快又道,“至于那些敢挑衅你的人,含光剑又不是吃素的,直接打回去不就好了?” 这话沈星河说得理直气壮,摇光却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 说完,摇光也忍不住看了眼镜子,看着看着也觉得那两撇小胡子和自己整张脸都不太搭,简直像黏上去的假胡子。 其实早在几百年前他留胡子起,他师尊柳狂澜就嫌弃得不行,每次见到都直接动手把他的小胡子削了。 只是近年来他师尊沉疴愈重,如今已完全不能动用灵力,甚至剧烈运动都不可以,摇光的小胡子这才保留到现在。 想到师尊,摇光不由得深深叹出一口气来,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而后迟疑地问沈星河,“这胡子真的很难看吗?” 沈星河连忙点头。 其实也不是难看,就是摇光的脸实在太嫩了,顶着那两撇小胡子,怎么看都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与摇光想树立威严的初衷根本背道而驰。 既然师尊和沈师弟都不喜欢…… 摇光又看了看镜子,那他以后还是不留胡子好了。 并指成剑削去那两撇小胡子,摇光看着自己再次变成剥壳鸡蛋模样的脸蛋,这才又问沈星河,“现在好点了吗?” 沈星河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摇光顿时被他逗笑了,紧接着又想起师醉心,还有这些年同样不见踪影的望舒仙尊,连忙问沈星河,“沈师弟,师醉心也同你一起出秘境了吗?” “还有你回望月峰了吗?有寻到云前辈的踪迹吗?” 沈星河:…… 好家伙,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就在片刻前,他师尊可是亲自在柳狂澜面前脱下了师醉心的马甲。 但因为柳狂澜并不知道师尊袖中的小青鸾是他,所以沈星河还可以勉强装作自己不知道柳前辈知道了。 但摇光可是见过师醉心的啊!还听沈星河亲口说过师醉心是他道侣! 这要让摇光知道师醉心就是他师尊,还了得?! 一想到摇光知道后震惊的模样,沈星河就尴尬得脚趾抠地。 好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云舒月的传音,“星儿,你同摇光进来吧。” 这话摇光也听到了,闻言顿时精神一振,惊喜地看向沈星河,“云前辈也来了吗?” 沈星河含糊地应了一声,而后忐忑地随摇光进了花海别院。 柳狂澜卧室中,听到沈星河二人脚步声的云舒月,淡声传音给柳狂澜,【星儿还什么都不知道。】 【慎言。】 柳狂澜闻言,心中顿时一惊,几乎立刻便明白了云舒月的意思。 他也直到这时才终于确定,云舒月之前确实是在推三阻四,也确实是在阻止他问关于他和沈星河之间那古怪氛围的事。 柳狂澜现在虽然轻易不能动用灵力,但摇光现在来他这时总会刻意加重脚步声,因此柳狂澜也立刻察觉到有人进来。 他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云舒月一眼,知道云舒月是故意在这时候传音给他的,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传音回去。 这种有话不能说的感觉,简直比喝苦药还让人憋得慌! 再一看云舒月气定神闲的模样,柳狂澜顿时更气了,还没见到人,便高声说道,“小星河,快过来让我看看!” 刚进门就被点名的沈星河:? 虽然不知道柳前辈为啥忽然叫自己,沈星河还是从善如流来到柳狂澜身边。 柳狂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沈星河坐下。 沈星河看了眼师尊,发现师尊正垂眸品着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眨了眨眼睛,很快在柳狂澜身边坐定。 与此同时,摇光也上前对柳狂澜和云舒月行了礼,“见过师尊,见过云前辈。” 柳狂澜这才发现摇光脸上那两撇顽固的小胡子终于不见了,顿时一乐,笑着对摇光道,“哟,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你竟然舍得刮你那宝贝胡子了?” 沈星河闻言,抿唇一笑。 摇光则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您说我那胡子不好看么?” 柳狂澜纳罕,“那我之前说了几百年,也没见你主动刮过胡子啊?” 摇光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沈师弟也说不好看。” 柳狂澜险些被他气笑了,“我的话竟还不如小星河,这徒弟不能要了!” 忽然陷入奇怪修罗场的沈星河:??? 摇光却显然早已习惯了柳狂澜的风格,闻言半点都不紧张,摸了摸坐在他脚边的驺吾的脑袋,把它往柳狂澜的方向推了推。 驺吾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脸上肉眼可见地不情愿,却还是走到柳狂澜身后,趴成一张神兽垫子。 柳狂澜顿时被那两人长的毛茸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往后一躺倒在驺吾背上,欢快地撸了撸驺吾毛茸茸的身子,直把驺吾撸得生无可恋。 在这之后,神清气爽的柳狂澜忽然问沈星河,“小星河,你那名为师醉心的道侣,如今可还安好?” 摇光闻言,也立刻看向沈星河,显然也想起了这个问题。 猝不及防的沈星河:! 【师尊,柳前辈不是已经知道您就是师醉心了吗?】 沈星河连忙传音给云舒月。 云舒月给掌心的小青鸾顺了顺毛,温声说道,【不用理他。】 沈星河:??? 这是他说不理就能不理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似乎不应该知道柳前辈知道了。 看柳前辈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打算在摇光面前挑明这件事? 不然他根本不会问这个问题。 一时间揣摩不清柳狂澜的心思,沈星河只能硬着头皮道,“他很好,如今也很安全。” 摇光给沈星河倒了杯茶,为避免再被柳狂澜点名,沈星河很快抱着茶杯喝了起来。 然而事实证明,即便他抱着茶杯,柳狂澜也还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只听他很快又懒洋洋问道,“小星河如今成年了吧?你和那师醉心,打算什么时候正式结为道侣呀?” “噗咳咳咳咳……” 沈星河是真的被惊到了,不然根本不可能这么失态。 他连忙施了几个净身诀,清理干净被他掩在袖中的水迹,整个脸都红了起来,甚至还有向全身扩散的趋势。 沈星河是真没想到,柳前辈会问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但与此相比,他更担心师尊会因此不悦。 这让沈星河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师醉心就是他师尊。 偏偏摇光这时候也出声说道,“当初在秘境中时,就见沈师弟与师前辈感情甚笃,沈师弟若真要与师前辈合籍,会举办合籍大典吗?” 沈星河:…… 这问题怎么更离谱了?! 还有,“感情甚笃”是什么鬼啊啊啊!他和师尊明明是纯纯的师徒情,摇光到底从哪看出“感情甚笃”的?! 眼见着沈星河要炸毛,云舒月忽然淡声说道,“星儿还小,此事容后再议。” 柳狂澜和摇光闻言,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沈星河感激地看了师尊一眼,就见师尊看了看身侧的位置。 沈星河连忙逃也似的坐回师尊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见沈星河老实得仿佛鹌鹑,对云舒月的话竟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摇光一时间倒有些看不明白了,暗自传音给柳狂澜,【师尊,我怎么感觉云前辈似乎对师醉心不太看好,沈师弟会不会被棒打鸳鸯?】 柳狂澜顿时乐得咳了出来,边咳边捂住嘴,很快又咳出一小口血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摇光和沈星河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次柳狂澜咳了有一会儿才停下,脸都微微红了,整个人也越发倦懒,惊得沈星河都顾不上尴尬和害羞,连忙和摇光一起把他扶回到床上。 之前柳狂澜跟云舒月说这几百年发生的事时,小青鸾姿态的沈星河也听了不少,因此沈星河很清楚,柳狂澜这病其实是之前渡合体期雷劫时,失败留下的后遗症。 至于柳狂澜为什么会渡劫失败,他当时也没详细说。 不过这也验证了沈星河之前的猜测。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看向云舒月,不知该怎么把带来的药材给柳狂澜——柳狂澜渡劫失败沉疴缠身的事,对剑宗来说显然是机密,不然这件事也不会到现在还没传出去。 沈星河是从凌云台得到的消息,但他却并不想暴露自己与凌云台的关系,因此并不能直接拿出那些药来。 见他略显踟蹰,云舒月很快来到床边,径直问柳狂澜,“还缺什么?” 柳狂澜闻言一怔,显然没明白云舒月的意思。 云舒月索性说得明白些,“我与星儿在丹阳秘境中得了不少好东西,你那还缺什么药材?” 沈星河连忙点头。 柳狂澜见状,心中顿时一热,不由得又笑开了。 他也没跟云舒月二人客气,很快报出一连串名字,“天品洗骨草、天品腐骨灵花、天品雷击木、天品……” 十来个天品灵宝的名字报下来后,哪怕摇光不是第一次听,也忍不住麻了,同时眼睛也隐隐热了起来。 这些药材他们其实已经找了两百多年,但至今仍未凑齐。 柳狂澜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摇光心里其实一直十分着急。 但他却并不敢在柳狂澜面前表现出来,因为柳狂澜其实才是心里最难受的那个人。 一想到此,摇光立时低下头,怕被师尊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见他如此,柳狂澜笑着弹了下摇光的脑门,倒是比摇光看得开很多,“哭什么?找不到就找不到,好歹我也活了三千多年,就算治不好,我也够本了。” 说完,柳狂澜这才看向云舒月和沈星河,对他们道,“那些都是我说着玩的,你们不要当真。” 话音未落,柳狂澜便见沈星河已在桌上堆了好几个盒子。 沈星河闻言,正迟疑地向他看来,手中刚刚掏出的盒子不知该放下还是该塞回空间。 柳狂澜:? 目光在那已经摞成摞的盒子上扫过,虽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这一刻,柳狂澜还是尽量冷静地问沈星河,“小星河,那些都是什么?” 沈星河眨眨眼睛,指着盒子挨个道,“天品洗骨草、天品腐骨灵花、天品雷击木……” 一连串天品天材地宝数下来,竟与柳狂澜刚才说得分毫不差。 摇光顿时倒抽了一口气,柳狂澜也惊得怔住了。 见他二人如此,沈星河纳闷地抠了抠脸颊,“所以,柳前辈,你之前说的开玩笑,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狂澜:……:,, 91 入药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柳狂澜是真没想过,沈星河和云舒月能拿出这些药材来。 这些年来,崇光界的灵气其实一直在减少,虽然绝大多数人对此并无所觉,但对柳狂澜这样顶尖梯队且活了许久的修者来说,这却并不是什么秘密。 灵气愈少,天生天养的天材地宝便愈少,天品者更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因为此,当初得知治愈渡劫失败后遗症都需要哪些天材地宝后,柳狂澜才把摇光推上剑宗长老的位置,对魔道的态度也越发坚决和激进——在他死前,总要为剑宗做些什么。 若是能把魔道逼急了,逼那几个魔头出山,哪怕拼了这条命,拼得魂飞魄散,柳狂澜也想把他们拉下马。 为此,自两百多年前渡劫失败起,柳狂澜便已经开始暗中安排和筹谋。 虽然摇光和花自栖一直说,他们会努力寻找治愈他的天材地宝,柳狂澜对此却并不抱任何希望——就算是八百年前鼎盛时期的剑宗,也不曾拥有如此多的稀世罕有的天品灵宝,更何况是现在? 而且,这些年来剑宗内部也日渐分裂,剑宗绝大多数资源更是掌握在新宗主古莫手中。 偏偏古莫与柳狂澜关系并不好,柳狂澜因对其早有防备,怀疑古莫勾结魔道,至今仍未让古莫知晓自己并非是在闭关,而是早已渡劫失败。 如此,柳狂澜能调用的剑宗资源便越发少了。 之前摇光赶走的剑宗弟子,也是古莫派来试探柳狂澜虚实的。 “柳前辈?” 见柳狂澜和摇光都怔住,半晌没有作声,沈星河疑惑地轻唤了一声。 柳狂澜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已不见一丝玩笑的神色,满目复杂地望着堆在桌上的十数个盒子。 半晌,才对沈星河道,“小星河,你怎么会有这些?” 柳狂澜渡劫失败的事,除花自栖和摇光外,几乎再没有人知晓。 之前他们暗自去找这些天材地宝时,也从未透露过柳狂澜的情况,不然这消息也不可能瞒到今天。 柳狂澜知道,沈星河很有钱,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在凌云台一掷数百万上品灵石买一颗宠物蛋。 所以看到这些珍贵至极的天材地宝时,柳狂澜才忍不住想,这些是不是沈星河在哪得知了他的情况,花大价钱买来的。 当初夜枭叔叔把这些天品灵宝交给沈星河时,沈星河便已料到肯定会被问,也早已想好该如何应对。 他不慌不忙对柳狂澜道,“有些是在丹阳秘境中得来的,有些是我爹留给我的,还有一些是从前机缘巧合得到的。” 说到这,见柳狂澜没有丝毫喜色,沈星河迟疑地问柳狂澜,“柳前辈,您为何……?” 不但柳狂澜不见喜色,摇光也在短暂的惊喜后,满目纠结,欲言又止。 清楚沈星河未尽的话是什么,柳狂澜苦笑地看着他,指了指桌上那些盒子,“小星河,这些东西太过珍贵,别说是我,就算是整个剑宗,恐怕都拿不出等值的东西来与你交换。” 沈星河:…… 沈星河其实并未想过跟柳狂澜要报酬,不但他没想过,夜枭叔叔把这些天材地宝交给他的时候,也没提过跟剑宗或者柳狂澜要报酬的事。 对沈星河来说,虽然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柳狂澜是师尊的好友,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在沈星河心中,柳狂澜实在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好人,远比这些药材还要珍贵和罕见许多。 沈星河既然有这个能力,又恰好有这些东西,自然想帮一帮对方。 但看柳狂澜的意思,明显无功不受禄。 沈星河就有点麻爪,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根本从未想过,送上门的东西还有人不要。 沈星河发愁地传音给师尊,【师尊,怎么办呀?】 云舒月摸了摸小青鸾的脑袋。 这个问题对云舒月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只见他淡淡看了柳狂澜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道,“先治病。” 柳狂澜顿时一噎,紧接着却笑了,“你们就不怕我治好之后赖账?” 见他又开起了玩笑,沈星河立时也放松下来,知道这些药送出去了。 摇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一时间竟没忍住哭了出来。 摇光是真没想到会峰回路转到这种程度。 自从师尊渡劫失败,这两百多年间,摇光从未停止过为柳狂澜寻药,他也一直在努力赚钱,想攒钱为师尊买药材。 但剑宗实在太穷了,宗内任务根本攒不了多少灵石,哪怕他成了长老,俸禄也并不多,所以这两百多年间,摇光时常外出寻药,也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却依旧收效甚微。 摇光也能感觉到,师尊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抱着治愈的打算。 花自栖是医修圣手,摇光曾听他说过,若师尊再动用灵力,恐怕活不过百年。 柳狂澜在摇光心中一直是不败的存在,摇光根本从未想过,师尊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迎来死亡。 这让摇光又惊又恐,却又无能为力,压力一天比一天大,每次来看师尊都想哭,却不得不强忍着,因为他知道,师尊才是最难过的。 因为以上种种,乍一见沈星河带来这么多对症的药材,眼见着师尊有治愈的希望,摇光才如此激动。 他甚至想给沈星河和云舒月磕头,被沈星河眼疾手快拦下了。 见摇光情绪失控,哭得厉害,柳狂澜心中其实也十分不好受,因为他知道,这些年来摇光身上背负了太多压力,也十分害怕他陨落。 一想到此,柳狂澜也不忍苛责摇光,只笑着打趣了他两句,而后让摇光去把花自栖找来。 摇光这才想起这事,连忙捂住脸,不好意思地对沈星河云舒月摆了摆手,而后飞速去找花自栖了。 等花自栖来时,摇光已收敛好了激动的情绪,除了眼睛还略有红肿外,再看不出之前的失控。 这是花自栖今天第二次来问剑峰。 说实话,片刻前听摇光说找到那十数种天品灵宝时,花自栖还一度不信,以为摇光是急魔怔了。 但现在,在打开桌上那十几个盒子,看到里面分毫不差的天品灵宝时,饶是淡定如花自栖,此时也没忍住倒抽了一口气,很是为沈星河的财大气粗震惊了一会儿。 “你这运气,也是绝了。” 他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打趣柳狂澜。 柳狂澜闻言,遥遥对沈星河抱了抱拳,笑眯眯道,“多亏有小星河。” 身为柳狂澜的好友,花自栖也免不了对沈星河感谢了一番。 沈星河不好意思地躲到师尊身后,都有点被他们谢怕了。 清点完那批天品灵宝后,花自栖总算松了一口气,难得带着一丝笑意对柳狂澜道,“只要再找到‘天灵脂’,我便有把握彻底治愈你。” 这是沈星河第三次听闻“天灵脂”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上辈子从花沉那变|态口中听到的,闻言顿时有些好奇。 沈星河:“‘天灵脂’究竟是什么?” 怎么好像很 罕见的样子?连飞羽集都没找到。 花自栖也没隐瞒,“这方子是我在一古籍中寻到的。” “传说世有凤凰神鸟,为百鸟之王,天空霸主。” “这‘天灵脂’,便是凤凰的金汁。” 沈星河:! “金汁也能入药?!” 见沈星河眼睛瞪得溜圆,显然十分震惊,花自栖难得好脾气地为他解惑,“自然可以,五灵脂、夜明砂、蚕沙、望月砂、白丁香……这些都是由飞禽走兽的金汁炮制而成,都是很常见的药材,功效各有不同。” 说到这,花自栖还指了指卧于摇光身边的神兽驺吾,“众所周知,绝大多数灵兽的皮毛、血肉、肌肤、骨骼皆能入药,若驺吾这般的神兽,更是浑身上下都是宝。” 驺吾十分聪明,听到这话,立时炸起了浑身的毛,警惕地对花自栖咆哮一声。 摇光连忙安抚地给驺吾顺了顺毛。 花自栖斜睨驺吾一眼,“这些年摇光也没少卖你的毛和指甲,也没见你和他生气。” 见驺吾又要炸毛,摇光连忙抱住驺吾的大脑袋狂撸,一边撸一边求花自栖闭嘴,“花前辈,您少说几句吧!” 一开始这主意还不是花自栖出的!跑来拔驺吾毛发剪指甲甚至要血液最多的也是花自栖。 不过有一说一,自从得知这个发家致富的方法后,摇光确实靠卖驺吾的毛和指甲赚了不少钱,当然毛和指甲都是自然脱落的。 为避免驺吾的身份曝光,他还特意把这些都挂去凌云台出售。 不过驺吾长成这样,又一直跟在摇光身边,其实也挺难隐瞒神兽的身份,摇光只能尽量保护它不被觊觎者伤害。 …… 有了沈星河带来的那些药材,花自栖倒是能初步开始给柳狂澜调理身体,很快便带着那些药材回去炮制。 沈星河和云舒月也暂时在问剑峰住了下来。 这还是问剑峰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留宿。 花海别院虽然占地不小,客房却只有一间。 摇光收拾好客房后,沈星河和云舒月一同住了进去。 其实对修真者来说,露天或者住在山洞抑或房屋中,并没有多大区别,筑基以上也基本无需睡眠,有蒲团打坐便可。 之前在望月峰时,无论是在一开始的洞府中,还是后来由沈星河亲手雕琢的宫殿中,云舒月和沈星河大多时间也都是在寒玉床上打坐修炼,吸收吐纳天地灵气。 几乎没怎么睡过花海别院这样柔软的床。 坐在床沿按了按身下厚实的床褥,这样的触感让沈星河不由自主忆起曾经随父亲生活在洛水仙庭的日子。 沈轻舟是个很会享受的主。 按理说修真者大多对外物不甚在意,沈轻舟却对衣食住行都十分挑剔——要穿最精致华美的衣服,吃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住最雅致舒适的房子,睡最大最软的床。 连带着沈星河也跟着好好享受了十几年。 “师尊,您要睡这床吗?” 见师尊正在窗下打坐,沈星河拍了拍身下的床。 云舒月微微摇头。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沈星河大字型倒进柔软的床褥,难得有了丝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柳前辈果然也是个会享受的人啊…… 心底如此想着,沈星河很快又忆起花自栖说的“天灵脂”。 其实在听闻“天灵脂”与神鸟凤凰有关时,沈星河心底便“咯噔”一声。 因为他曾听不止一次听他爹说过关于凤凰的传说,他爹甚至还说过,那只一直站在他肩上的金红色鸟儿,便是神鸟凤凰。 沈星河从前其实并不相信。 但后来…… 想着想着,沈星河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似乎是因为睡前想到了爹爹和那只金红色的鸟儿,梦里沈星河竟也看到了他们。 那似乎是沈星河幼时的睡前故事时间,因为白天在市集上见到许多三口之家出行,沈星河又一直没见过娘亲,夜里便又忍不住问他爹,他娘究竟是什么人? 沈轻舟那时候就笑,说他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笑完了,又忍不住恶狠狠地按住那只金红色的鸟儿狂撸。 待沈星河也想伸手撸一撸的时候,他爹和那鸟儿却又都不肯了,他爹甚至还笑眯眯对他道,小孩子不能乱摸。 沈轻舟指着那金红的鸟儿,对沈星河道,“这就是你娘呀。” 画面一转,又到了丹阳秘境中那条漆黑且潮湿的地下暗河,那是他爹曾千叮万嘱,于玉简中重点标注的子母河。 沈星河又梦到自己当初渡金丹元婴双劫时,于望月峰金顶寒潭中见到的那抹巨大的金红色虚影,以及传授他《日月鸾鸣》的威严却又暗藏慈爱的温柔声音。 画面又暗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竟又梦到了花沉那变|态。 只听花沉似乎颇为遗憾地道,可惜这世上唯有这么丁点“天灵脂”,用完便再寻不到了。 沈星河皱了皱眉,梦到花沉显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更令人烦躁的是,后来他竟又看到了濒死的泉弦。 看到濒死的泉弦向他伸出尖锐的利爪,口中却一直唤着“小师弟,小师弟……” “小师弟,小心……” 噬人的黑暗扑面而来,沈星河猛地自床帏中坐起身来,一时间只觉得浑身泛冷。 “做噩梦了?” 近在咫尺的地方很快传来如冰似玉的熟悉嗓音,沈星河精准捕捉到那话中暗藏的担忧和温柔。 他立刻抬眼看去,在看到师尊正坐在床沿,静静垂眸看着他时,沈星河立刻扑到师尊怀里,小声唤了句,“师尊。” 话一出口,沈星河才发现自己在发抖,连带着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意。 见他如此,云舒月眼中微沉,安抚地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把沈星河抱进怀里。 “为师在这里,不要怕。” 作者有话要说:天灵脂瞎掰的,五灵脂、夜明砂、蚕沙、望月砂、白丁香都是真·中药,也确实是各种飞禽走兽的那啥炮制而成,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自行百度~ 评论区依旧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感谢在2021-12-0116:01:54~2021-12-0320:5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意随心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枳久80瓶;30851083、晓晞60瓶;会须一饮三百杯、雨佳啵、thelonglygrass、。20瓶;etoile7瓶;a,阿七5瓶;础宁、柠七、小小、小蓝同学小小号哦~、天涯旧路、山有扶苏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2 絮语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为师在这里,不要怕。” 沈星河伏在云舒月怀中,紧紧抱着师尊的腰,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直到听到师尊温柔又满含安抚的话,沈星河才堪堪从那令人窒息的梦境中抽离出来。 云舒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沈星河深陷在如云般柔软的雪白布料中,鼻间能嗅到师尊身上神秘又淡雅的香气。 那是沈星河极熟悉的味道,轻易抚平他不同寻常的激烈心跳。 紧绷的四肢渐渐放松下来,沈星河却依旧不想放手,仍靠在云舒月怀里,像是在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沈星河极少做梦。 确切地说,自重生至今,他陷入沉眠的次数屈指可数。 对筑基以上的修真者来说,打坐远比睡眠更能恢复精力和体力,更何况沈星河前世一直睡多醒少,每次醒来看到的画面又极其惨烈,所以重生后,沈星河一度对睡觉这件事极为排斥。 他也不希望自己有不清醒的时候,担忧师尊会在他睡着时出事。 但或许是因为这问剑峰的花海别院太过安逸,日光太过温暖静谧,氛围又太像沈星河幼时所居住的洛水仙庭,以至于他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但睡着了,还梦到了些令人不那么愉快的事。 本来梦到父亲,沈星河还挺开心,但后面的花沉和泉弦,就只让他感到糟心。 糟心的同时,又忍不住心悸,沉甸甸的压抑和莫名的恐惧也随之而来,以至于直到现在,沈星河都有点没缓过来。 其实是有点丢人的,在被师尊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安抚的时候。 但沈星河已经很多年没做过小孩子,师尊又太温柔,怀抱也太温暖,以至于沈星河竟有点舍不得从师尊的怀中抽离。 沈星河其实一直清楚,自己对师尊十分依赖。 明明他才是最想保护师尊,最想让师尊远离一切污秽伤害的那个人,但更多时候,沈星河其实很清楚,师尊才是那个对他更纵容,纵容到近乎没有底线的那一个。 师尊明明是那样一个孤悬明月般清冷淡漠的人,却总是对他这样温柔,虽然话不多,却从不吝于表达对沈星河的偏爱,所以沈星河现在才敢如此放肆地赖在他怀中,心中被厚重踏实的暖意填充,一点点挤走所有冰冷和不安。 心绪恢复平静后,沈星河再一回想起片刻前的梦境时,多少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何会心悸得那么厉害。 明明他已亲手了结了泉弦的性命,也亲手绞碎了泉弦的魂魄,师尊也说过,泉弦再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 想到泉弦,还有出现在他梦境中的花沉,沈星河眼中暗了暗,心情又有些不美。 不过沈星河很清楚,自己对那几个狗东西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如此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他很快把那两个狗东西抛在脑后,思考起正事来。 想到梦中屡次出现的金红大鸟,沈星河蹭了蹭师尊胸前的布料,小声问道,“师尊,您认识我母亲吗?” 这么问完,沈星河忽然又忆起子母河,以及沈轻舟每次提到子母河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有那一直与父亲形影不离的金红鸟儿…… “也或者,是……我的父亲?” 他又不确定地补充道。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匪夷所思,但沈星河直觉,师尊或许知道关于他双亲的事。 云舒月并不意外沈星河猜到凤九重的身份,毕竟沈轻舟虽从未正式把凤九重介绍给沈星河,却也并未刻意隐瞒,沈星河能猜到很正常。 虽然沈星河一直没表现出过对母亲的渴望,也不是小孩子了,云舒月却依旧对他生出些怜惜的情绪。 他轻轻拍着沈星河的后背,温声说道,“你的另一个父亲,名凤九重,为凤凰神鸟。” 说这些时,云舒月指尖轻抬,在床前勾勒出凤九重的虚影。 这是沈星河第一次见到“母亲”。 哦不对,从沈轻舟的表现来看,沈轻舟或许才是他的“母亲”。 沈星河好奇地看着凤九重,看着那在虚影中都辉煌至极的雍容男子,心中竟并不怎么意外,又有些莫名的孺慕。 “这么说来,父亲肩膀上那只金红的鸟儿,果然就是……他吗?”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沈星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 沈星河半晌没有做声,心中也十分安静。 云舒月便主动问他,“埋怨他吗?” 毕竟在此之前,凤九重从未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出现在沈星河生命中。 没想到师尊会这么问,沈星河怔了下,意识到师尊是在担心他。 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心中暖意更盛,沈星河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我大概能猜到,父亲和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 沈轻舟身上有秘密这件事,沈星河一直很清楚,沈轻舟也从未隐瞒过他来自异界的事,甚至早早便告知沈星河,有一天他或许会消失,甚至来不及与沈星河告别。 后来也果然如此。 沈星河看着虚影中的凤九重,很快也用灵力在凤九重身边勾勒出一只金红色的鸟儿,正是一直站在他爹肩头的那只。 “他既一直以这样的形态出现,从未现出过人形,想来也有些不得已的缘由。” 沈星河的懂事和体贴,总会出乎云舒月的意料。 虽然清楚沈轻舟一直瞒着沈星河,或许是为了保护他,但如今既然有他护着沈星河,自然不会再让小家伙落入险境。 云舒月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沈轻舟和凤九重的事,说给沈星河听。 沈轻舟和凤九重确实并非此世中人,他们之所以降临崇光界,是为了寻找凤九重涅槃后丢失的琉璃心碎片。 圣火琉璃心相当于是凤九重的心脏和力量源泉,失去琉璃心的凤九重甚至无法维持人形,只能以本体的形态陪伴在沈轻舟身边。 听师尊娓娓道来这些后,沈星河其实忽然有点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那只金红的鸟儿就是他的另一位父亲。 收集琉璃心碎片显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毕竟崇光界≈30340;危险,沈星河早已亲身体验过。 单崇光界一界都如此艰难,想来收集全部琉璃心碎片只会更加棘手,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而若一直不能集齐琉璃心,或许凤九重永远都无法恢复人形,甚至他与沈轻舟或许会就那样消失在某个沈星河不曾知晓的世界…… 若是如此,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让沈星河知晓凤九重的存在,反而会不那么令沈星河感到难过和悲伤。 沈星河试图揣测两位父亲的想法。 他说这些时,云舒月也没有否定,只安慰地摸了摸沈星河的头发。 想明白 这些后,沈星河倒没什么伤心的感觉,只希望两位父亲都能好好的。 他也多少能猜到,自己的出生,或许完全在两位父亲的意料之外。 沈轻舟给他的爱足够多,甚至还给沈星河留下了飞羽集和凌云台这样庞大的势力,还有云舒月这样温柔强大的师尊。 沈星河其实很感谢父亲,也很想念他。 不过。 沈星河记得,父亲曾说过,他肩膀上那只可是这世上唯一的凤凰神鸟。 “师尊,凤……他是不是同我父亲一样,也离开崇光界了?” 云舒月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沈星河顿时蹙起眉头,“那‘天灵脂’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了?” 说到这,沈星河一骨碌从云舒月怀中爬起来,略显纠结地道,“师尊,您说……既然我是凤凰的孩子,那我的那什么……是不是也有‘天灵脂’的功效?” 云舒月顿了顿,“或许。” 沈星河顿时有些一言难尽——虽然之前花自栖已经科普过,说不少飞禽走兽的金汁经炮制后皆可入药,沈星河手里也确实恰好有一小瓶曾经“收集”到的金汁,但他多少有些过不去心里那关。 “不然……我先提供些毛发、血液什么的给花自栖,让他先试试吧?” 若实在不行,再把那瓶金汁贡献出来也不晚,反正按花自栖的说法,治疗得循序渐进,暂时还用不上“天灵脂”。 被沈星河皱成包子的小脸逗笑了,云舒月倒是没否定沈星河的提议。 不过,看沈星河提起“天灵脂”时,除无语和窘迫外再没有其他情绪,云舒月和君伏倒是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难得有些庆幸,庆幸沈星河忘记了很多事。 …… 沈星河很快把羽毛和血液交给了花自栖,并告知对方,这是自己在丹阳秘境中机缘巧合得来的源自鸾鸟的天材地宝。 鸾鸟与凤凰一样,皆为传说中的神鸟,崇光界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见过。 虽与凤凰不同,但鸾也同样是百鸟之王,祥瑞的象征,虽不知其血液羽毛是否能有类似“天灵脂”的功效,柳狂澜、摇光和花自栖还是十分感激沈星河。 摇光甚至还特意找了个机会,把沈星河单独叫了出去,而后一股脑把所有家当都塞给了沈星河。 沈星河:…… 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一开始沈星河还想拒绝,但摇光实在太诚恳了,甚至直言,若不是还要守着师尊和剑宗,他这条命都可任沈星河驱使。 见摇光如此,沈星河想了想,倒也没再拒绝。 在摇光期待的目光下,沈星河很快打开那储物袋,神识一扫,发现里面竟有近十万上品灵石。 沈星河顿时惊讶地挑了挑眉,好奇地问摇光,“摇光师兄,你哪来的这么多上品灵石?” 无怪沈星河好奇,实在是,剑宗实在穷得深入人心! 想当初他刚认识摇光时,这家伙买个二十块上品灵石的宠物蛋都一阵肉痛,据说几百年才攒下两百块上品灵石……就算摇光如今当上了剑宗长老,他们中间还隔了近八百年,俸禄也不至于一下飙升到十万上品灵石。 沈星河问完,才发现摇光脸都红了。 心里正纳闷,沈星河便见摇光指了指身旁的驺吾,不好意思地道,“说起来,这还是沈师弟你的功劳。” “这里面绝大部分灵石,其实都是我用驺吾身上的毛发和指甲换来的……” 而驺吾,当年还是沈星河给他挑到的宠物蛋,后来更是沈星河按着摇光让驺吾认主的。 一想到这些年自己和师尊几乎全是靠驺吾养的,摇光就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对沈星河也愈加感激。 而且真说起来,那十万上品灵石本也是因驺吾而得,驺吾又是因沈星河而得……摇光就更不好意思了,但他又实在没有其他东西能给沈星河。 到最后,摇光甚至忍不住同沈星河说,要把命给沈星河,他整个人都是沈星河的,任沈星河驱使。 沈星河:…… 虽然知道摇光这是为了表示感谢,但沈星河还是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三连,劝了好一阵才让摇光打消这个念头。 沈星河和摇光在花海中叽叽咕咕时,云舒月和柳狂澜正坐在花海别院的窗下品茗。 见云舒月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花海中,柳狂澜也不由得向那边看去,很快看到沈星河和摇光在拉拉扯扯。 而后“思无邪”出场,又冷酷无情地把距离沈星河过近的摇光往后拖了拖,直把柳狂澜都看乐了。 自发觉云舒月对沈星河的心思起,柳狂澜便一直暗中观察云舒月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柳狂澜至今都难以相信,云舒月是真的动了情,毕竟这人一看就是修无情道的典范,浑身没有一丝烟火气,似乎生来便该高居于霜天,是永不为红尘俗世所动的高岭之花。 所以,柳狂澜至今都没想明白,云舒月究竟是如何动的心。 但其实这件事似乎也不是从未有过端倪。 想到当年云舒月第一次带沈星河来剑宗时,便已经对那孩子过分维护和纵容,柳狂澜忍不住又看了眼云舒月。 见云舒月仍看着花海的方向,完全没有一丝掩饰,柳狂澜斜倚在桌上,笑问云舒月,“既然如此不放心,为何不把小星河叫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藏在云舒月袖中的小青鸾很快钻出袖口,疑惑地仰头看着师尊。 云舒月见状,素白指尖轻点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小青鸾撒娇地在那指尖上轻轻蹭了蹭。 云舒月这才对柳狂澜道,“没有必要。” 沈星河的朋友一直很少,云舒月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干涉小家伙交友。 更何况,这些日子,沈星河的小青鸾分|身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只不过柳狂澜不知道罢了。 有沈星河提供的那些药材,柳狂澜痊愈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在剑宗住了些时日,云舒月已不止一次见过剑宗现任宗主古莫派弟子来问剑峰试探。 柳狂澜虽看似好说话,骨子里却到底是个狂傲的剑修。 相识多年,云舒月对他倒也算了解。 所以他很清楚,柳狂澜怕是忍不了多久,也或者说,柳狂澜从来就没打算一直隐忍。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淡声问柳狂澜。 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柳狂澜却立刻听懂了,闻言顿时抻了个懒腰,又朗笑了几声。 直到花海中的摇光和沈星河听到笑声,好奇地向这边看来,柳狂澜这才又没骨头似的窝回桌边,低笑着说道,“再过些日子。” 待他身体痊愈,薅出古莫和他身后那些妖魔鬼怪的尾巴,肃清剑宗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93 错综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沈星河带来的药材对柳狂澜来说完全是一场及时雨。 尤其后来他又提供了自己的羽毛和血液给花自栖,花自栖废寝忘食研究了一段时间后,倒还真改良了那治愈渡劫失败后遗症的药方。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天灵脂”,柳狂澜未来也能彻底痊愈。 得知此事后,柳狂澜、摇光和花自栖不免又对沈星河千恩万谢一番,毕竟这可是救命之恩。 柳狂澜甚至还玩笑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问沈星河要不要与他结为道侣,直把沈星河吓得躲到师尊身后。 柳狂澜那时就看着云舒月笑,笑得意味深长,而后理所当然又被“蝉不知雪”抽了一顿。 之前在金乌大漠的凌云台时,沈星河已经看过外界这七百多年间都发生了哪些变化,后来还重点关注了剑宗。 因为此,沈星河很清楚,如今剑宗内部危机四伏,以新掌门古莫为首的主和派与以柳狂澜为首的主战派,已成对立之势,剑宗内部如今也是危机四伏,所以在与师尊商量后,沈星河和云舒月决定先在剑宗住一段日子,待柳狂澜彻底痊愈再回望月峰。 对此,柳狂澜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甚至还笑眯眯对沈星河二人道,“有你们在,这段日子我倒是可以安心养病了。” 沈星河闻言,好奇地看着他——来剑宗也有一段时日了,沈星河可从未觉得柳狂澜担忧惧怕过什么。 沈星河并未掩饰自己的情绪,因此柳狂澜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见状顿时笑了。 “看来我在小星河眼中,还是很厉害的啊。” 柳狂澜对沈星河抛了个媚眼。 沈星河见状,立时激灵了一下,又想起柳狂澜之前说的“以身相许”,连忙又躲到云舒月身后。 云舒月警告地看了柳狂澜一眼,柳狂澜立时倚在桌上笑出了声——逗弄沈星河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眼看着“蝉不知雪”已钻出云舒月袖口,又蠢蠢欲动,柳狂澜连忙正襟危坐,对云舒月摆了摆手,“阿月,你不要这么严肃嘛。” 柳狂澜严重怀疑,云舒月是在吃醋。 当然,在沈星河看来,这完全是师尊护短的表现,因此很快甜笑着从云舒月身后探出头来,得意地看着柳狂澜。 柳狂澜顿时被这俩人秀了一脸,恰好此时摇光来了,这才拯救他这个整天被云舒月师徒挤兑的单身剑尊。 “见过师尊,见过云前辈。” 对二位长辈行过礼后,摇光很快递给沈星河一包新买的零嘴儿。 这段日子摇光出门回来,总会给沈星河带些山下买来的吃的玩的,虽然他知道沈星河不缺这些,但沈星河实在助他们师徒良多,摇光深感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只能竭尽所能对沈星河好,看到什么都想给沈师弟带回来。 清楚他这些想法,沈星河也没拒绝,很快接过摇光递来的吃食,打开一看,是他之前夸过一嘴的肉脯。 沈星河便对摇光笑了笑,“谢谢摇光师兄,我很喜欢。” 摇光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连忙给沈星河和两位长辈都续了茶,之后才向众人说起事情的最新进展来。 剑宗的问题由来已久。 真说起来,柳狂澜当初渡劫失败,也与此有关。 两百多年前,魔道三家突然大举进犯天屿大陆。 在那之前,魔道早已展露出对天屿大陆的觊觎之心,与修真界的对抗也已持续数百年。 十万大山是天屿大陆抵御魔道最有力的一道屏障,而化神剑尊柳狂澜,则是这道屏障的定海神针。 因为有柳狂澜在,魔道这些年才能一直被牢牢拦截在十万大山之外,没能大举进犯天屿大陆。 魔道虽然有四位化神大能——魔尊七杀、魔主戎狄、幽冥鬼主宇文珏以及沈若水,但以他们的地位和谨慎,极少会亲自上战场与柳狂澜硬刚,且这三股势力本身便互为敌对,各自为政。 因为此,之前的数百年间,魔道进攻天屿大陆时一直输多赢少。 但两百多年前,在柳狂澜迎来合体期雷劫的关键时期,魔道三股势力却罕见地同时攻上十万大山,魔尊七杀和沈若水更是接连出现在战场。正道兵败如山倒,眼看着就要被攻破。 柳狂澜得知此消息后,不得不强行中断渡劫,亲赴战场对战七杀和沈若水,于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这才成功把魔道再次打回魔域。 魔道的进攻虽然被瓦解,但柳狂澜也因为强行中断雷劫惨遭反噬,当初之所以能活下来,全靠花自栖全力施救。 但即便人救回来了,柳狂澜也到底伤到了根基,在那之后几乎再不能动用灵力,修为更是大幅跌落,还是靠花自栖的秘法才勉强维持在化神初期,生命更是已步入倒计时。 但即便如此,若能悉心调养,柳狂澜也还能活上个五六百年。 但在那之后,魔道却很快又卷土重来,在柳狂澜渡劫失败后的这两百多年间,更是数次逼得柳狂澜出手。 虽然每次都被柳狂澜打了回去,柳狂澜的身体却也因此每况愈下。 至沈星河和云舒月到来时,柳狂澜已再不能动用一丝灵力,身体也变得十分脆弱,稍有不慎便会呕血不止,随时有可能身死道消。 所以,柳狂澜所说的“救命之恩”,可是实打实的没有一丝水分。 摇光之前说任沈星河驱使,也是百分百的认真。 见柳狂澜说着说着又提到“以身相许”,摇光也又红了眼眶,沈星河条件反射地紧抓住师尊的袖口,连忙转移话题。 之前沈星河虽已看过飞羽集搜集的消息,对剑宗这些年发生的事有了大致了解,却终究没有柳狂澜和摇光亲口说得清楚明白。 但也正因为此,沈星河才敏锐注意到了一些之前便让他十分困惑的细节。 “柳前辈,您当初渡劫时,是如何收到消息的?” 无怪沈星河会这么问。 渡劫这件事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头等大事,毕竟修者逆天而行,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渡劫成仙。 所以,对任何修士来说,渡劫都是重中之重,即便是散修,也会提前寻好一处不会被打扰的地界,安心渡劫。 散修尚且如此,宗门世家的修士对待此事只会更加重视。 而柳狂澜身为剑宗唯一的化神大能,是剑宗倾尽所有才培养出的支柱,在渡合体期雷劫时只会更加小心,也会提早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渡劫的地点,按理说也是极机密的地点,除了给他护法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有人擅自闯入。 甚至都不该有人知道他在哪渡劫。 但根据柳狂澜的说法,那时偏偏就有人找到了他,还在他渡劫的危急时刻,通知他魔道大举来袭的消息。 虽然后来柳狂澜确实力挽狂澜,把七杀和沈若水驱离十万大山,但从长远来看,柳狂澜渡劫失败这件事,对正道尤其是剑宗来说,极有可能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若柳狂澜真因此而陨落,十万大山将再没有人能阻止魔道攻上天屿大陆。 魔道与修真界数百年的僵持,也会因此彻底打破。 届时天屿大陆是否会变成第二个魔域,谁都未可知。 这显然不是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 所以,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柳狂澜当初若能成功渡过合体期雷劫,对正道都绝对有益无害,有合体期大能存在的剑宗,也会令魔道更加忌惮。 但柳狂澜渡劫时,却偏偏被打扰了。 还是被剑宗弟子闯入的。 这怎么看,都绝不正常。 也正因为此,沈星河才会有此一问。 没想到沈星河竟如此敏锐,立刻注意到了其中最关键的点,柳狂澜一时间倒是颇为感慨——有这样精准眼光和大局观的沈星河,若是在剑宗,定也是同辈翘楚。 但紧接着,柳狂澜便想起沈星河曾出身洛水仙庭,那可是比剑宗要复杂得多的世家大族。 这么一想,柳狂澜倒也明白沈星河为何能直指问题核心。 柳狂澜也没隐瞒,径直对沈星河和云舒月道,“你们可还记得八百年前,小星河曾在剑冢中遇到过什么?” 八百年前,自然是指云舒月初次带沈星河拜访剑宗那次。 摇光立刻就想到沈星河当年浑身是血,从剑冢出来时的模样,脸色顿时不太好。 沈星河和云舒月却是想到了血魔剑。 沈星河当年之所以会察觉到血魔剑的存在,完全是因为封印血魔剑的法阵出了问题。 那时沈星河便已隐约察觉到,那法阵出问题怕是与剑宗内部有关。 只不过柳狂澜和时任掌门虞忘尘对此三缄其口,沈星河又是个外人,剑宗当时又大出血送了他那么多东西,沈星河自然没立场追问。 但今时不同往日,因沈星河对柳狂澜有救命之恩,如今天然站在柳狂澜一方,柳狂澜显然对他师徒二人十分信任。 沈星河便索性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柳前辈是想说,剑宗内有叛徒?” 柳狂澜神色认真,“不错。” 沈星河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当年破坏血魔剑封印法阵的人,与打扰您渡劫的人,是同一拨?” &nb sp; 说到这,沈星河忽然蹙起眉头,又想起一件事。 血魔剑前世可是容烬的金手指,七百多年前,容烬也确实曾在丹阳仙府一役后,因救治古灵而被带到剑宗治疗休养。 但在那之后,容烬却企图勾引古灵,未遂后又勾上一位剑宗男弟子,被其带入剑冢。后被剑宗发现,将他二人一同逐出剑宗。 之前沈星河在飞羽集搜集的消息中看到这段时,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容烬为达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想来,却是有些违和。 沈星河是亲自去过剑冢的,十分清楚剑冢的出入有多么严格,那么,当初那剑宗弟子究竟是怎么瞒过剑冢外的守卫,和剑冢大门处的法阵,成功把容烬带进去的? 还有,前世容烬又是如何潜入剑冢,成功拿到血魔剑的? 虽然容烬现在已不足为惧,沈星河却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 而他直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柳狂澜一定十分清楚。 沈星河索性直接问柳狂澜。 “柳前辈,您可还记得容烬?” 没想到沈星河会忽然提起这个名字,柳狂澜和摇光的脸色忽然都有点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柳狂澜甚至拍了下桌子,神色沉沉道,“小星河,你和阿月或许还不知道,那容烬在入隐仙宗之前,还有另一个身份——正是之前被我亲手逐出剑宗的弃徒柳阳!” 沈星河闻言,眼中顿时现出一丝惊讶,下意识看向摇光。 当初在丹阳秘境中时,沈星河可是亲自同摇光拆穿了容烬柳阳的身份,难道摇光回来后没告诉柳狂澜? 摇光见状,怕沈星河误会,连忙传音给他,【那时候事情太多,我还没来得及同师尊说,他自己就先发现了……】 柳狂澜却只当沈星河是因容烬的真实身份而惊讶,很快解释道,“当年我之所以把柳阳逐出剑宗,是因为他曾受血魔剑蛊惑,杀害我剑宗二十几位弟子。” “也正是在那时,我发现,他体内竟流有魔族的血液。” 说到当年,柳狂澜的脸色越发黑了,“柳阳当年曾犯下大错,按理说杀害同门其罪当诛,我也确实曾想大义灭亲,但当时,有几位剑宗长老曾为柳阳说情,说他是被那血魔剑所惑,身不由己,更何况他根骨已废,此生再不能修行,我这才饶他一命,只把他逐出剑宗。” 柳狂澜说这些时,摇光一直欲言又止。 如今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尊,您当时对柳阳已仁至义尽……我们其实都看得出来,他犯下那样的大错,您比任何人都自责和心痛……后来您甚至还把他送到普通人居住的镇上,安排人照顾他的食宿,还找医者为他治伤……您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 摇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容烬和那被他蛊惑的剑宗男弟子潜入剑冢,被逮个正着时,容烬曾因没寻到血魔剑而几欲发狂。 后来柳狂澜发觉他柳阳的身份,容烬竟对柳狂澜破口大骂,说柳狂澜当年不顾师徒之情,一心置他于死地,如今又来迫害他,简直字字诛心。 这些年柳狂澜虽然从没说过,摇光却十分清楚,师尊对当年亲手废了柳阳,并把他逐出剑宗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毕竟柳狂澜最是护短。 因为此,那时容烬满目疯狂对柳狂澜说出那些诛心之语时,摇光才那么心疼师尊,同时也彻底散尽了对柳阳的最后一丝温情。 现在听柳狂澜用那样冷酷的话来形容自己,摇光自然不忍他这么说,也不想让沈星河和云前辈误会师尊。 见摇光担忧地望着自己,柳狂澜心情倒是好了些,揉了揉摇光的脑袋,“好在我只收了那么一个白眼狼。” 再看向云舒月师徒时,柳狂澜的神色却又认真了许多,“小星河,我知道,你忽然提到容烬,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沈星河点头,“不错,当初他刚入隐仙宗,我便察觉到他体内流有魔族血液,对他十分警惕。” 柳狂澜这才微微笑了下,“这事当年摇光同我提过,若非如此,我也未必能想到容烬就是柳阳。” 摇光很快接道,“容烬身上有古怪,似乎能隐藏魔族的气息。” 听他们这么说,沈星河才想起,君伏曾说过,容烬识海里曾藏了什么人,后来经沈星河推测,那藏在容烬识海中的,应该就是游荡在外的真·魔尊戎狄的魂魄,容烬身上的种种古怪之处,应该也是戎狄帮忙遮掩的。 柳狂澜很快又道,“后来我彻查容烬潜入剑冢一事时,顺便查了查他当年究竟是如何从柳阳变成了容烬,又是如何成为隐仙宗弟子的。” 说到这,柳狂澜又看了眼云舒月师徒,“阿月,小星河,想来你们应该早已知晓,当年拜入隐仙宗那几位弟子,背后都有各自的势力。” 云舒月和沈星河闻言,并没有否认。 柳狂澜这才斟酌着继续道,“后来我发现,容烬也就是柳阳,背后的推手,竟出自剑宗内部。” 沈星河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虽然早知道那几个狗东西背后各有势力,但对于容烬,沈星河前世今生却都没有摸透他的来头。 而因为容烬在前世曾成为魔尊,体内又流有天魔之血,沈星河便理所当然以为他背后的势力是魔道。 现在看来,却是他有点想当然了。 不过柳狂澜既然这么说,自然是已查到了明确的证据。 沈星河又想到前世容烬也曾潜入剑冢,夺得血魔剑,后来更是血洗了剑宗。 从前沈星河还不曾细想,现在想来,其中却是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比如拥有护山大阵的剑宗,当年究竟是如何轻易被魔道攻破的? 从剑宗前世的死伤程度来看,显然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魔道攻破的,而那时身为化神大能的柳狂澜,又为何会败在同为化神的容烬剑下? 除非……是剑宗内部也与今生的洛水仙庭一样,出了破坏护山大阵的叛徒,前世柳狂澜或许也曾在魔道攻打剑宗前夕,被提前算计或者下了药…… 不然实在很难解释,柳狂澜为何会败给容烬。 如此看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剑宗内部的问题竟都已严重到了如此程度。 想到柳狂澜之前渡劫被打扰,导致渡劫失败险些身死道消的事,还有刚刚他们说的那些,沈星河眉心一跳,忽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剑宗内部,有人勾结魔道?!” 这实在不是一个难猜的结论,因为只要看这一切的最终受益者,便可轻易知晓答案—— 若柳狂澜身死道消,十万大山和剑宗都再没有人能抵挡魔道进攻的脚步,魔道攻入天屿大陆不过早晚的事! 虽然之前已有过感慨,但这一次,柳狂澜还是为沈星河的敏锐再次感叹出声。 他肯定了沈星河的猜测,“不错,剑宗内部,确实有人勾结魔道。” 沈星河几乎立刻就又问,“是现任宗主古莫?” 毕竟古莫与柳狂澜对立的事,如今在剑宗已人尽皆知。 柳狂澜这次却并未点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经过仔细探查,我发现并不是古莫,而是其他几位长老,并已处决了他们。” 沈星河顿时有点迷糊了,“可我怎么感觉,古莫也不太对劲?” 毕竟最近他可没少看到现任剑宗掌门古莫派人来问剑峰试探。 柳狂澜闻言,神色渐渐复杂起来,这才又道,“古莫一开始确实并未勾结魔道。” 沈星河敏锐注意到“一开始”三字,“所以他现在……?” 柳狂澜点头,“他现在的确与魔道有些勾连,不单是魔道,太一宗、药王谷甚至幽冥鬼主宇文珏,私下里都与他有所往来。” 沈星河:“嘶……” 这么看来,想要柳狂澜命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柳前辈,我可以问一下,您是怎么查到这些的吗?” 沈星河是真的好奇,毕竟这可是连飞羽集都没查清的秘辛。 不过,想到这可能是柳狂澜的秘密渠道,沈星河连忙又对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您还是当我没问吧。” 柳狂澜却是笑了,“若是旁人,我定不会告知,但小星河,我这条命都是你帮忙捡回来的,自然信得过你。” 说到这,柳狂澜顿了顿,“你和阿月应该也都猜得出来,这件事对古莫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秘密,自然唯有他极信任的人,才可能知晓。” “说起来,把这消息递给我们的人,你们也见过。” 沈星河只见过古莫一次,还是在当初的太一宗集会上,闻言立刻回忆了一下,当时跟在古莫身边的人,究竟有哪个是自己和师尊一同见过的。 这一想,还真被他翻出个人来,但这个人…… “是……古灵?!” 那个一直跟在古莫身边,明显十分受古莫信任的女弟子? 当初古莫甚至还亲自登门,想让沈星河与其结为道侣的,那个古灵? 柳狂澜可太喜欢沈星河这机灵的小家伙了,和聪明人聊天就这点好,一点就透。 他很快肯定了沈星河的猜测,“不错,正是古灵。” 沈星河顿时倒抽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小姐姐竟还是个大义灭亲的狼人! 94 计划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古灵是古莫座下最受宠的亲传弟子,即便沈星河对他二人并不熟悉,也听闻过古莫对古灵偏爱至极。 而因为他们都姓古,私下里也有不少人传闻,说古灵是古莫的私生女,所以沈星河实在想不明白,“古灵为什么会背叛古莫?” 这个问题摇光也不甚明了,最后还是柳狂澜为他们解了惑。 “古莫曾有一兄长,名为古杭。古杭为人正直,刚正不阿。” “古灵正是古杭之女,也就是古莫的亲侄女。” “古灵自小长在古杭身边,直至古杭意外陨落,才被古莫接到身边,收为亲传弟子。” “所以,她还是像生父古杭比较多。” 见柳狂澜神色中隐有怀念,沈星河看了眼师尊,这才轻声问道,“看样子,柳前辈似乎也与古灵之父相识?” 柳狂澜闻言顿时笑了,“当年我与古杭年岁相当,资质相当,修为也相差无几,皆是当代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存在。” “那时剑宗最后一位合体期大能早已陨落多年,正是青黄不接,狼环虎伺之时,剑宗急需培养出一位强有力的支柱,确保剑宗屹立不倒。” 说到这,柳狂澜忽然玩笑似的对沈星河眨了眨眼睛,“但我们剑宗很穷,即便倾尽全宗之力,也只够培养一位顶尖剑修。” 这事沈星河曾听师尊说起过,师尊那句“倾尽所有”也直到现在仍让沈星河印象深刻。 沈星河:“那位顶尖剑修就是柳前辈您。” “不错。”柳狂澜微微笑了下,“当年为确定最终人选,我与古杭曾有过一场比拼,最终我险胜古杭三招,成为了那个幸运儿。” “但直到古杭身陨后,我才得知,原来他的弟弟古莫一直认为,当年我与古杭的比拼并不公允,获得宗门全力培养的也该是古杭,所以这些年来,古莫才一直与我针锋相对。” 沈星河闻言,顿时嗤之以鼻。 沈星河虽是刀修,与剑修不同,却也清楚高手对决时,若两人实力真的相差无几,胜半招都极难,更何况柳狂澜当年胜了古杭三招,赢得十分漂亮。 若古莫真对此事存疑,显然是在无理取闹。 不过,从前在太一宗集会上,沈星河便发觉柳狂澜对当时还是长老的古莫有些忍让,那时沈星河还不知是为什么。 现在想来,或许正是因为古莫的哥哥古杭。 柳狂澜继续道,“当年我查到容烬之事与剑宗内部有关后,曾处决过几位长老。” “在那之后,剑宗倒是安稳了一段时日。” “后来前任宗主虞忘尘羽化,古莫成为新宗主,一开始与我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后来魔道大举进攻十万大山,企图攻占天屿大陆,剑宗弟子倾巢而出,抵御魔道大军,死伤无数,我与古莫之间的分歧这才日渐严重。” “古莫主和,我则主战。” 说到这,柳狂澜垂眸摩挲了一会儿手中的茶杯,神色沉郁,“我其实能理解古莫为何主和。” “如今魔道势力如日中天,更有四个化神大能坐镇,一呼百应,我剑宗弟子却仅余数万,每次对战魔道都会有弟子牺牲。长此以往,剑宗就此覆灭也不是没可能。” 听他这么说,摇光顿时急急唤了声“师尊!”似乎没想到柳狂澜会说出如此消沉的话,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柳狂澜。 柳狂澜却忽然笑着揉了把摇光的脑袋,再看向沈星河时,眼中依然明亮有光,“小星河,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既然清楚这些,为什么还主张与魔道对抗到底?” 沈星河摇了摇头,“我大概能猜到柳前辈的想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天屿大陆真被魔道攻占,身为正道几大势力之一的剑宗,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甚至极有可能因曾全力对抗魔道,成为魔道的首个开刀对象。” 柳狂澜闻言,顿时笑眯了眼睛,丝毫不掩饰对沈星河的欣赏和赞叹。 他斜了眼坐在沈星河身边的云舒月,半真半假道,“阿月,小星河这大局观,在你座下实在有点可惜。” “不然你还是把他让给我剑宗吧!” “若小星河入了我剑宗,有朝一日定能坐上宗主之位,率剑宗重回巅峰!” 见柳狂澜说得激情澎湃,像是真的要把他抢进剑宗,沈星河顿时紧张地拽住师尊的衣袖,生怕云舒月答应似的。 云舒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从桌上的油纸包里捡了片肉脯,递到沈星河嘴边。 沈星河做鸟的时候已经被他投喂惯了,看到肉脯条件反射张嘴去接。 直到满嘴都是肉脯的咸香,又被师尊投喂了一片,沈星河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人形。 又见对面柳狂澜和摇光神色都有些奇怪,沈星河忽地停止咀嚼,微微僵住了。 见沈星河耳尖都悄然爬上粉红,云舒月很快又给他递了杯茶,让沈星河解解腻。 茶递到嘴边时,沈星河只觉得对面柳狂澜和摇光的目光越发奇怪,心里莫名有点窘迫,连忙伸手接了过来,低头老实喝茶。 云舒月这才收回手,抬眸对了然看着他的柳狂澜道,“你们剑宗的烂摊子,自己想办法解决。” “星儿还要随我专心修炼,没空理会那些。” 沈星河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只觉得口中的茶水都带着一丝清甜,连忙点头对柳狂澜道,“对对,我师尊说过,想问鼎大道,须得心无旁骛才行。” 柳狂澜是真觉得,沈星河有做一宗之主的潜质。不过想到沈星河如今已跻身化神,简直是天纵之资,柳狂澜又觉得,云舒月说得没错,沈星河确实该心无旁骛好好修炼才对。 实际上,在修真界中,大宗门世家的宗主家主之位,极少会由门中实力最高的人担任,因为这些庶务会占据管理者太多时间,对修行并无多大益处。 事实也证明,一般坐上宗主家主之位的人,最终成就也大多不是特别高。 这么一想,柳狂澜反倒觉得,是他剑宗配不上沈星河的资质,沈星河也确实不该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管理宗门上。 他继续说正事,“阿月,小星河,其实你们应该早已察觉,若没有小星河带来的那些药,我或许再活不上几天。” “师尊!”摇光又急急唤了他一声,眼睛也红了。 柳狂澜笑睨他一眼,“怕什么,有小星河带来的那些药,你师尊我至少还能活上个千八百年。” 沈星河见状,顿时有些无奈,“柳前辈,您别吓摇光师兄了。” 柳狂澜又呼噜了一把摇光的脑袋,这才又缓声说道,“所以,我早在两百多年前渡劫失败后,便开始为此布局。” 说到这,见沈星河眼中现出一丝意外,柳狂澜这才微笑着道,“我虽一直主张对抗魔道,却并不想让剑宗毁在我手上,也不想让那些年轻的弟子白白牺牲。” “而且,若我陨落,那些原本跟随我的剑宗弟子,难保不会被古莫和魔道收拾。” “所以,我早暗地里交代过那些弟子,一旦我哪日羽化,便让摇光带他们离开剑宗,寻一处隐世之地休养生息,不再过问红尘纷扰。” “如此,也算为剑宗留下最后一点传承,不至于彻底断绝。” 没想到柳狂澜竟做了如此安排,沈星河虽然意外,却又隐隐觉得,柳狂澜还有其他安排没说。 沈星河虽然一共没与柳狂澜见过几次,这次见到柳狂澜时,对方甚至还是一副风吹就倒的病弱模样,沈星河却始终记得当年他与师尊在结界中大战三天三夜,剑气纵横的狂傲之姿。 “……总觉得,柳前辈不会是那种静静躺在床上,等待死亡降临的性格呢。” &n bsp; 他杵着脸颊,看着柳狂澜道。 柳狂澜闻言却忽然朗笑出声,看向沈星河的目光中也异彩连连,有些惊喜的模样,“知我者,小星河也!” 云舒月闻言,淡淡看了柳狂澜一眼。 柳狂澜顿时后颈一凉。 柳狂澜:…… 就这么一句玩笑,阿月竟然也会吃醋??! 果然还是活久点好,活得久了,才能见到各种天方夜谭。 柳狂澜低头喝了口茶,躲开云舒月微凉的目光。 直到察觉云舒月收回视线,柳狂澜这才笑着对沈星河道,“其实我原本已经打算,过段时间就把我渡劫失败的消息放出去。” “若我没料错,一旦得知我渡劫失败,魔道那几位化神,定会逼我出手,置我于死地。” “而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在我死前,无论如何都会多拖几个化神自爆。” “哪怕拖死一个,魔道的实力都会被削弱良多。” “如此,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没想到柳狂澜竟曾抱着这样的心思,沈星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沈星河其实一直是个没什么大义的人,自重生至今,他唯一的执念也只有护师尊飞升,望师尊不被这污浊的世间侵扰分毫。 所以,沈星河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柳狂澜的想法。 但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很敬重柳狂澜的人品,叹佩柳狂澜的选择和牺牲。 与沈星河不同,云舒月对此倒是并无意外,只淡声问柳狂澜,“如今你既有痊愈的可能,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见云舒月一下说到重点,柳狂澜勾唇一笑,“自然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因得知古莫与魔道有勾连,柳狂澜原本就打算经由古莫把自己渡劫失败的消息传递给魔道。 原本他已做好了与魔道同归于尽的准备,如今既有可能恢复如初,已修身养性了两百多年的柳狂澜已然有点憋不住了。 “阿月,小星河,到时候你们要不要与我一同,杀穿了魔道?” 云舒月如今已是合体期大能的事,柳狂澜多日前便已经知晓。 沈星河如今也已是化神。 若他师徒二人能与柳狂澜一同抗击魔道,柳狂澜相信,即便魔道四位化神一同来袭,他们也一定不会输! 但云舒月从前一向不问世事,小星河似乎对这些纷争也丝毫不感兴趣,所以这个问题,柳狂澜其实问得有些忐忑,只不过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柳狂澜也清楚,自己之所以敢对云舒月师徒提这种建议,不过是仗着他与云舒月友人的关系。 小星河本对他有救命之恩,按理说他不该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但眼看着这样两位实力高强,甚至极有可能影响战争走向的人在眼前,若不问上一问,柳狂澜又实在不甘心。 因为此,柳狂澜才厚着脸皮问上一问。 被这个问题问得怔了下,沈星河下意识看向师尊。 恰好云舒月也正向他看来,沈星河低低唤了声“师尊”。 云舒月应了一声,忽然传音给沈星河,【星儿想答应吗?】 沈星河意外地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应该问师尊才对,星儿跟着师尊走。】 【师尊答应,我就答应。师尊不答应,我就不答应。】 听他说得毫不犹豫,云舒月眼中又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沈星河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师尊,其实我对正道魔道都没什么好感。想来您也知道,正道之中道貌岸然之辈比比皆是,像柳前辈和摇光这样正直的修士才是凤毛麟角。】 云舒月应了一声。师徒二人明目张胆在柳狂澜和摇光面前传音聊天。 沈星河:【师尊,我不懂什么大义,但我不想让柳前辈和摇光死。】 云舒月便知晓,沈星河其实是想答应柳狂澜的提议。 但见沈星河仍有犹豫,云舒月直接问他,【星儿心中可是有所顾虑?】 沈星河抿了抿嘴唇,【我是有点担心,万一赶上七月十五……】 在柳狂澜师徒和师尊之间,沈星河用脚趾甲思考都定是选择师尊。 因此万一魔道真赶上七八月来袭,沈星河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仍会留在这边帮忙。 知晓他的顾虑皆因自己,云舒月指尖微动,忽然想摸摸沈星河的脑袋。 但柳狂澜和摇光还在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所以最后,云舒月只温声说道,【不必顾虑那许多,你我并非剑宗弟子。】 商议完毕,云舒月这才给了柳狂澜肯定的答复。 不过云舒月也有言在先,他和沈星河毕竟不是剑宗弟子,不能保证一直配合柳狂澜的行动,也不可能所有时间都留在剑宗。 但即便如此,这对柳狂澜来说也是个天大的惊喜,他又忍不住张开双臂想给云舒月师徒一个热情的抱抱。 而后没什么意外地,再次被“蝉不知雪”抽飞出去。 …… 数月后,柳狂澜终于基本痊愈。 与此同时,紧盯问剑峰多时的剑宗宗主古莫,终于抓住机会,成功探知柳狂澜一方正在搜寻十数种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 后经验证,那些天材地宝正是用来治疗渡劫失败后遗症的。 得知此消息后,古莫立时通知魔道一方。 不过半月,魔道三方便集结数十万大军,再次攻上十万大山,魔尊七杀,魔主戎狄以及沈若水更是亲临战场,叫阵柳狂澜。 得知此事时,沈星河正与师尊在花海中修炼,吐纳天地之气。 闻言,沈星河立时自绚烂的百花丛中站起身来,兴冲冲地摩拳擦掌,“可总算来了,再不来我都想去魔域偷他们家了!” 见他如此,云舒月也很快站起身来,若有所思道,“并无不可。” 沈星河眼睛顿时一亮,“那师尊,待我们收拾完那几个魔道头子,要不要真的去他们的巢穴走一遭?” 魔道横征暴敛,行事无度,那几个魔道头子手里,总觉得也会有不少好东西呢。 说完,沈星河才想起来,来通知他们此事的摇光还在身边。 见摇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似乎对他这幅土匪似的模样十分震惊,沈星河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一把搂上摇光肩头,小声对摇光道,“说真的,摇光师兄你要不要也跟我们去发财?” 话音未落,沈星河的腰便被“蝉不知雪”缠上了,把他往云舒月那边拖。 沈星河只能放开摇光,乖乖被拖到师尊身旁,目光却还停留在摇光身上,企图拉摇光下水与自己“同流合污”,以证明自己并不是真的“土匪”。 被沈星河火热的目光盯着,摇光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他试着理解了一下沈星河所说的“偷家”和“发财”,感觉这应该和打扫战场收缴储物袋差不多,便应了下来。 通知完沈星河两人后,摇光很快又去找师尊柳狂澜汇报情况,顺便还说了下沈星河的“偷家”打算。 柳狂澜:??? 万万没想到小星河竟也有这么土匪的一面,这一刻柳狂澜十分想问问云舒月,是不是亏待小星河了? 不然小星河怎么会这么财迷? 95 将计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赫拉听到卡米拉说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件事情无解,杀了徐候风是最好的办法。 对于这种情况,洛千帆还能说什么?谁能想到来到静海首富家里连饭都吃不上?好在有米有面,要不然洛千帆真的得饿着了。 “莫望,当着我的面,挖我们南盟的人,你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天空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滚蛋!你是老子带的兵,你给我挣了那么多荣誉,这一次你是为自己而战,从现在开始你的命不属于任何人,给老子保存好了。”老首长眼圈有些红,有些苍老的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他可是皇上的心腹,让他盯上了,我以后还能随意的对别人出手吗?”冷画屏询问。 这次,陶敏没有问价格,也不心疼钱了,全部由有出息的儿子来付款。 酒肆的掌柜的随着王澈进了典韦的房间,进了房间之后见到典韦这般模样,豪爽一笑。 只有一条细细的从手腕到手肘伤口,而且大夫说那是已经处理口的伤口。 老夫占卜一卦,看看卦象如何,解灵子当即拿出几个龟壳,准备占卜。 “夏叔。”洛千帆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简单的跟夏紫泉打了个招呼。 拿到图纸的时候,上原修就知道,庭之盒和之前的忍具,都不一样。 “谁说本公子拼了命的要取冰蟾?”心里承认是一回事,嘴上又是一回事季子璃瞪了他一眼。 “凌钰向来性子急躁,言语过激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凌辰似是不经意地对凌雪说道。 姜依澜也感受到了那大手带来的包裹,她稍稍缩手,不好意思地看着高俊。 这样一来没有过多询问,她担心,担心自己问到一些不该问的话。 而至于迪达拉会不会在加入雾之庭之后,因为追求爆炸的艺术,而离开雾之庭。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高俊也在家里好好陪着高莹莹,只要她想去哪儿,高俊都会带他出去兜风。 但是,跟共享单车这样的模式,不管是港岛那边,还是国外那边,都有类似的。 自己老公累死累活几十年,才赚了500亿的身家,还不是现金。 落在了木屋上,两人紧紧相拥忘情的吻着,泽言微微弯下腰身双手一托将若离抱近了些,走了几步将她压在木门上,啜吸着她柔软的唇,攻城略地。 最重要的是老夫人那里,若是连荣辉堂都控制了,这个家就再没有能够反对她的人了。 闽王这辈子便是见过不少在他跟前展露才学之人,但那些才子们就是自夸人家也是引经据典,再没有秦凤仪这般大咧咧的说自己好的。闽王一笑,这孩子可真实在,把本王的话当真了。 最后一个恐怕是最适合他们的了,既然未来科技用民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十五日之后,名动天下的阑门公子一一入了秦城。他们的行踪隐蔽,几乎很少人探听得到所有情况。 显然苏易和谢晓峰的这一战,引起了各方注意,不管是现实世界也好,虚拟世界也罢。 “什么!”护士大惊失色,跑到贾少杰面前,开始检查贾少杰身体。 晚宴开始了,大家都依着自己的位置坐好,叶楚和付恬恬到得不算早,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这天早上,她隐晦问王夫谢连城,她最近是否会做出一些奇异的举动。对方一边梳着缎子般鸦青的长发,一边转头诧异看他,好像她在问一些什么古怪的事。 钟陌颜惊讶,不怪她如此,之前去请脉时她还透露过这件事儿,却被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最后他只能伪伪后退退,同时设下伏兵,哪怕李典觉得有诈,劝谏,夏侯惇依旧不听,最后被自己给击败了,只不过夏侯惇运气比较好,幸好李典及时赶来,再加上自己军力过少,知道相持下去占不到便宜,于是退军。 上了二楼后,我送凌紫瑶回到她的房间,待她关上门后,我转身朝我的房间走去。才走了两步,陡然一股风迎面吹来,我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冷颤。 元宝一下子就傻眼了,男人也很意外,再去看她的着装和背包。忽然心下了然。 正在胡思乱想着,便看见从本尊的身体里有一道影子坐了起来,我没有惊讶,有太多的见识了,对此已经都麻木了,只是盯着那道影子静静地等待着,相信他一定会说什么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十分钟之后,我走进了凯特威酒吧,在洒吧里一扫,便看见牛刚,于是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真正要具有实战的能力,必须找到气感后把气劲整合化一,才能具有大大超过普通人的真正实战能力。 “我现在是你的恋爱导师,难道你不愿意多买一盒?而且如果你只买了一盒,作为好闺蜜,月姐姐也会给我吃的。”唐灵萱有理有据地说道。 周根本反应不及,而成龙直接便是到了他的身体前方,不过只是半步的空余,立刻蹲下了身子,一拳打向了他的腹部。 96 期待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明明开着冷气,可是叶尘梦却觉得房间冷得像是冰洞窟似的。也许是心有些凉。 艾慕本来很享受此刻的静谧,结果司君昊一开口,就让她心跳加速。 说是提升火力,但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改变,跟一场无声的革命没什么区别,自然免不了一些人的非议。 “他是谁?他叫什么?”魏仁武越来越着急,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仿佛他心里有些惧怕。 霍雪滟点点头,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听到导演他们完全搞不定何沛蓝的胡搅蛮缠后,她忍不住推开门,拉着艾慕走了进去。 十五岁的薄瓷因为觉得他长的好看就强行要了他的手机号码,甚至天天联系。 像是看见了风月,男人身上的断弦尖叫了一声,吓得那男人也一个哆嗦,抱着断弦后退了好几步。 季老爷子却不知道艾慕在想什么,跟季雨茜一起围着艾慕一通忙活后,好不容易才帮她清理干净伤口,然后上上药,绑上绷带。 可就是这么一来一往,重火力连好不容易在广平洞撕开的防线缺口却没有得到有效的加强和拓展,令得英军第七旅可以从容不迫的退出广平洞,从而使志愿军司令部围歼英军第七旅的战略规划落空。 云七抬手将毡帽掀起了一些,一头雾水地盯着她,云七夕却已经笑着摆摆手。 我心里一阵苦涩,首先想到的是叶倾城,要是她知道这消息又会有什么想法呢?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真的很高,连一旁的第五长青都是为之心动。 不过要炼出一具适合的肉身,并不简单,好在黑天对此已经很有经验。咳咳,毕竟,这已经是第十次了嘛。 而松云的见面之言,是彻底的惹怒到向罡天,自报家门,那就是仗势欺人喽?对这样的人,他又怎么会有好言相待? 向罡天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虽说是偷袭,但能如此轻易地斩杀十来人,而且还有同阶的强者,感觉良好!收起破枷枪,随后是将这些人的储物戒都给收起来,向罡天这才是朝那药王殿掠去。 然而典风将敢拦的人,都给揍了一顿,后来第二次收拾黑暗界主时,已经没有人敢说话了。 我们现在可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特别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人。 陈肖然看向苏雅婷,苏雅婷闭着眸子,俏脸一片嫣红:“让人家躺下好吗?”她不敢抬头看陈肖然。 这时候凌霜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笑,仿佛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经知晓,凌霜姐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红衣男子。 “可是,我要见阴阳司好见么?”我知道在人间要见一些领导是很难的。 吴敬忠宁愿不负责任的躲在角落里悄然无息死去,也不肯与父母发生激烈的争吵。 山峰高四百米左右,苍翠异常,上面的树木也是重重叠叠,在晚风中犹如海上起伏的波涛,在夕阳的照耀下竟显出了几分雄伟壮丽来。 伊万科夫这一次没有再继续攻击,因为仅从刚刚那一下的交手情况来看,他就摸清了自己与‘黄猿’的差距。 “停停停,我吃还不行吗?”伊度不想死,没有杀死这个春野樱之前,就这么挂了,它不甘心。 收起感慨的心思,雍霸用足眼力,终究发现,这少年布置的阵法,完美无缺。 桓真子与柳茹梅面色阴沉,“住手,第一场我们认输。”桓真子发出一声暴喝,身影忽闪之下,早已来到桓悦身侧。 “当你的意识摆脱了身体的束缚,你就会看见自己的剑。”莫名的,岚想起师傅在晚年里,教诲自己的话语。 如果理智分析春秋搜索现在的营收和利润,它根本不配拥有1700亿美元市值。 南方的雨季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尾声,这种阴雨天气,在北方这样的地方,是坚持不了几天的,估计再有个两三天,这里将要万里晴空。 正当二人互相僵持着,少昊却乘着玄鸟停在了上空,皱着眉头看着这幅奇特的画面。 精卫也顿时提高了警惕,眯着双眼努力在黑暗中打望着来人。玄宫门口驻守的侍卫也纷纷提着灯笼围拢在了元冥和精卫身旁,一阵风忽闪而过,侍卫的灯笼便只剩下一盏还在影影绰绰的照射着,其余灯笼里的火顷刻就熄灭了。 一个时辰后,颛顼和梼杌立在北国大殿前才终于看见了云层深处缓缓而来的喜轿。颛顼身旁的司仪官赶忙喊道:“王妃驾到!”话音一落,颛顼身旁两侧的歌舞官纷纷奏起了喜庆的乐曲。 97 探视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手掌灵力涌动,长矛被燕云城自海麟宇体内拔出,不过海麟宇依旧无法动弹。 “一人一个!”罗怜雪趁着江寒和许长青出现,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将一枚回灵丹投入口中嚼碎,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咳咳,不用如何是好,我二哥在客栈里,他一人,足够保你客栈无忧!即便他不会武!”林羽看着关青着急的脸庞,慢慢的放下心来,一脸骄傲的说道。 江寒一路寻着看过去,发现这出峡谷裂缝,足足有数万米长,深不见底。 朱掌柜于是给了夜阳一张岩城北城区的详细地图,上边画了一个点,那就是老葛住的地方。 “春天还没有回来,她跟她的男朋友出去玩了。”当吴用到那栋未装修的楼房里向她的家人问起王春天时,一位像是她母亲的人道。 总部两位最重lru负责人共赴天国了,吴用却由于穿着防弹衣生存了下来,人们不禁有些怀疑:为什么独独他穿了防弹衣,两位长官却没穿?他是不是有谋杀长官嫌疑? 见无法躲避,鱼怀素身形骤顿,全身灵力涌动如潮,一道道碧水波纹连绵而出,似滔天巨浪席卷而出,幽冥鬼火顿时被水波淹没,继而熄灭。 两人离开茉莉家,朝着咖啡店走去。路上,木枫显得很兴奋。他回忆刚才与机器人战斗时的场景。心中仿佛明白了四方今天安排躲避训练的用意。 情急之下,徐翔差点把他们针对秦凡的阴谋说出来,说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慕容复和司马辉神情一滞,他们缩了缩脖子,显然有点害怕那位安庆公主。 “嘶……他……好像不动了?”马程峰耳朵尖,前边林子里大宝的脚步声消失了。二人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一直靠他的脚步声判断着方位,现如今,脚步声突然消失让马程峰进退两难。 黑豹子一边打斗,一边后退,不知不觉间,竟然退到了李清风的身边,距离他只有一米多远。 诺拉一直不怎么勤于修炼,而家族却默许了她的行为,正是因为这段时间,是她必须要融合法杖与凤凰的适应期,一旦完成了第一重涅槃印,她的实力必将突飞猛进,成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刚沐浴完的纪四娘,半张被扯去的头皮伤势还未恢复,显得是异常的触目惊心。 大不了她在这边谈完生意之后就回到新加坡,她不信秦凡还能追到新加坡来跟她讨债。 但阿尔莉亚岂是易于之辈,身形一转,架剑斜挡,剑影变化间,便化解了法汀的双向攻势。 秦仙芝倒是想和李清风一起去岛国,但关键是炎黄殿的大长老不同意,所以她只能作罢。 比如佛身装藏,一般包括法身舍利、遗骨舍利、毛发舍利和如芥子籽般舍利等。 我尴尬地收回伸出去的手,看了看一点自尊都不讲的德德,摇了摇头。 这样一个从头到尾都是要利用的人,却如此忠心耿耿,几次三番献出了生命。 林老太太一辈子,对儿子,对孙子都是严厉严格的态度,久而久之她就像是不会关心自己的孩子一般,养成了长辈严肃的形象。 定了心神,慕容银珠的思绪则已经在别的地方,关于她眼前的处境。 联想到他之前见过的白鹤,那个太空种人类,这一切太诡异了!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仿佛有大量他所不知情的事情发生了,而只有他们这些常年在外游‘荡’的巡游者才被‘蒙’在鼓里。 背对着他的姚清沐自然看不到,那张完美无比的脸上,又泛起了浅浅的笑容。 许香香觉得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听到过最好,最振奋人心的消息。 是他遇见张扬,二话不说的冲上去揍,之后知道,他是为了他的姐姐,她知道,他没有父母了,人人都说,孝顺的孩子是最善良的,同样这么维护自己姐姐的人,同时也是最善良的。 蒙天放默默注视索兰塔,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却只应了一个字。 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就是生存要得靠自己,不能靠苍天。这比神爱世人听起来残酷,但非常现实。 你们的宿敌血祭族人千里迢迢来到世界森林,此刻正盘踞在森林边缘,意图潜入世界山,在太阳升起前夺走世界果实。 据说,曾经有四劫的圣者来到这里,跟这老金犼打了一架,也是平手而已,三劫对四劫,但却平分秋色,足可见这老金犼的实力之可怕。 窗外的世界灯火通明,霓光溢彩,形态各异的悬浮车穿梭在不同高度的空中道路上,层层叠叠的流光川流不息。 当然,涉及到科技山核电站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说的,也没有必要给老人家添堵。 他身上倒是还有吐真药,可以让刘常山承认勾结马豪,买凶杀人。 到了现在这般田地,即便是身为初之神尊的叶幽香也不得不认同了自己‘姐妹’的判断,这个尚景星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潜力,甚至有可能达成‘她们’一直以来的夙愿。 飞在空中,人并没有摆脱地球的引力,只是和气流的浮力达成了一个平衡而已。各种力相互制衡,在一定程度下浮动,人在其中,并不是不受力的约束,但依然可以感觉到非常的自由。 许多多听了夏尘的话,连忙从病房里跑了出去,她虽然并非中医世家的弟子,但对这些药材却是非常的了解,夏尘所要的这些药材都是古人用纱布放置家中,或者是埋入地底用来驱散蛇虫鼠蚁的药材。 一向自认冷静坚强的宋强听到儿子的歌声放慢了车速以免自己因为泪水模糊视线发生车祸。 生魂若有毛病,人就容易生病;觉魂若有毛病,人就会发疯,神经就会散乱,不知道羞耻,容易有乱伦之行;灵魂若有毛病,人就会痴呆。 98 强闯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八千二,这东西我要定了!”大汉其实也不是有钱人,只是对那武器却是非常的渴望,他现在二十三级了,得到那根短管,实力翻了一倍还多。 历史上那些特别有为的帝皇都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汉武帝刘彻搞死过自己的太子,唐太宗李世民搞死过自己的太子,康熙康麻子搞死过自己的太子。 幽冥火墙率先建功,幻影的速度也因此被阻挡了下来。也就是这片刻的停止,其他的攻势业已杀到。 “带领你的军团,协助他,把那枚戒指给我找出来”秦风斩钉截铁道。 “许伟,那个说要打赢我热血队的林飞呢?怎么还没有出现,不会是不敢来了吧?”郭建平一脸傲气看着许伟说道。 “他居然真的敢动手,难道他就不怕青衣盟也掺和进来吗!”秦长老脸‘色’铁青,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了他的预计,大长老居然冒着替他人作嫁衣的风险动手了,只是,到现在自己的还没有转备好,却是有些措手不及了。 “对。”陆少曦现在已大概知道沈梦瑶身世的情况了,但细节并不了解,他也没贸然过问、提起沈梦瑶的伤心往事,他相信总有一天,时机合适时沈梦瑶会主动告诉他,放下心中的这个包袱。 三名城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谁也不敢答应范综,只是沉默,既不反对也不赞同。 江楠疯狂的咬住了光头男人的手背,不停的拍打着,试图挣脱光头男人对自己的钳制。 伊抿了抿嘴唇,她遇到南宫云惨遭暗算,她欠易水寒一生的人情,她都没有说。 张亮身上的白月僧袍猎猎作响,只见他身前的轮回珠和阴阳镜迅速旋转,同时,一道白色的光芒出现,九阳尺也出现在他面前。 “张舒信?”三角眼想了片刻才恍然道,“那个我绑过的什么工程师副总——对!你的照片我见过!”在绑架张舒信之前,顾长风曾把主意打到了张晓亮身上,那次的三个绑匪也是经三角眼的手找的。 宫里的人大概都已经知道了我失宠的消息。否则现在我的面前也不会坐着萧梓凌最近最为宠爱的莲贵人了。。 暮然一道白色光影闪现而过,在四道身影中穿插而过,传出四声剧烈的暴击声,就见先前还不可一世的四人,一个个如沙包一般,倒飞而出,对着远处砸去。 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底,几乎是在耳语,因为距离太远,风声太大,我根本无法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能先仔细观察。 “这我不知道,不过这几日她倒是准备了不少干粮,还有命我去买了几件御寒的衣服。”陈思雨摇了摇道。 “好,您先打电话给我妈,确认丝雅不在的时候我再说话!”夜影提议道。 不过想让郑平武道歉也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心底还是傲气的很!很多事情表面他能应承下来,但真要他来做了,他还是办不到。 看着油盐不进的王杰,魔魁也是有些无奈“好,既然王兄如此的大义,那我就告诉你们,”只见魔魁话音落下,翻手拿出一件让王杰砰然心动的物品来。 我看着我爹的头,被反手丢到河中央,眼眶通红,剧烈挣扎起来。 另一边的愚人众早早的就发现了他,此时的他们分成了两队,多的一对去追应达,另一队则是去追李豪了。 池砚舟没搭理她,步步逼近,直到将她逼退到车窗上,这才抬起白皙的手,扣住她的下巴。 “因为绝大多数人类都是无法觉察到灵性,无法觉察到隐秘世界的。而术士则是隐秘世界的居民,无法在世俗社会的共识里得到一席之地。难道还有其他理由吗?”红手套说。 又是一晚上过去了,【盘龙】又更新了几十章,就等着过几天去璃月投稿了。 舒晚怔怔望着抓着玩偶、趴在苏青肩膀上、乖到不像话的果果,一时之间,内心五味杂陈。 三人对视一眼,再没有半点迟疑,连忙闪身跳入了井内,跟了上去。 听到这希希安松了口气,这位美丽的夫人至少看起来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宋子怡这种反应,岂不是在说,他,有可能败给那无极境二重天的蝼蚁? 楚晚湘坐在原位发呆,忽然发现旁边多了一张椅子,抬头一看,楚漠寒竟然坐下来看着她,顿时心慌,赶紧移开眼睛。 罗宾只是笑了笑,拿出手帕为我擦了擦脸,我对她温柔的笑了笑,轻轻打了个响指就清理掉了身上的酒臭味。 霖菲笑着接了过去。只见她地身子微微一个转动。蓝色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之后。再停下来。身上也换上了同样地衣衫。 而不管是古今的“作旧”行家,若是在这一点上,都没有模仿得很相像的话,恐怕,这样的作旧手段,压根儿就不需要行家来分辨,只要是一般的,在古玩中的瓷器一行,稍微的混过这么几天的人,就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今天的天耀城与往常不同,以前通过城门是不需要任何手续或者检查的。但是此时每个进出的人都要被守城的士兵检查一遍,有些人还要进行登记。 在巨漠城听到“林青溟”三个字还能面不改色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同样屹立在巨漠的家族子弟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发现对方是怎么动手的。他们自知不是对手,心中已是打退堂鼓。 卫青激泠泠打了个冷战,他感觉现在不是在大汉的京城,而是在金军的大营。这高层的勾心斗角,比之汉金战场之争更是可怕,更为惨烈。 99 雕像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对军中将领,秦王不敢采取铁血杀伐太多,毕竟,军中将领,帐下有兵,稍稍不慎,很容易引起哗变! 今晚对于中国的玩家来说,自然是轰动沸腾的庆祝时刻,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至于对杨涛出手,那是另外的。可以说根本就不是家族的任务,而是他们之间私下的约定罢了。 史蒂芬·斯特兰奇依旧没有听明白,即使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肖恩话语之中的凝重语气。 “相传浑沌七彩莲包含了七种属性……每一种属性之力都被淬炼成为本源级别的存在,动辄移山倒海,煮海熔山。我还以为是说笑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天魔子噙着一丝错愕地说道。 头戴帽子,穿着锦袍的连云,带着几个洞玄境后期以及五六个洞玄境中期的武者走过来,直接将易凡连同铁塔汉子都包围了。 所以,随着越来越多的网友开始在他的微博下面刷出要求道歉,愿赌服输的弹幕,隔壁老王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的布了道歉的微博。 毕竟因为他们要用晚自习的时间去训练,在和电竞部那边稍微有点闹翻了之后,就享受不到电竞部成员每天晚上可以不用上晚自习而可以去电竞部进行训练的福利了。 他从黑白双煞的储物袋中的玉简得到了一封信,是白飞飞交给黑白双煞的信。 “是。”挂掉电话,吴紫山立马打起电话,方辰交待的事他从来都只会忠心执行。 “其实要做到六根清净,哪有那么容易?我这些破戒的师兄弟们也说,若真有值得自己去心疼的,哪里会来做一个和尚。”叶禄英也笑着回答。 黄帝顿感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浑身暖和了许多,他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这丝衣,觉得非常光滑润手,轻巧保暖,却不知是何物做成?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嘴上不由的喃喃自语,他的灵宠,全都被墨凡的三才剑阵斩杀,一个不剩,他这个靠着灵宠才能立足的驭兽师,算是废了。 然而她最终提步离开,她不想再卷入这种无休无止的争斗,因为,她如今多了一份责任。她抬手,温柔地抚上自己的肚子。 没有人知道林语梦是怎么做到的,而整个南部的百姓越因为林语梦受益了,这事之后,很多城池都修建了林语梦的雕像,他们有病不是去医病,而是来到雕像前祈祷。 “龙爷!巨虎托大了,如果他按计划时间晚一些到,或者先撤回来,再找机会,今天就不会有这么麻烦了!”乌鸦的三角眼中闪着‘精’光。 陆老爷和叶禄生先后上了马车,曹良瑟在绮罗交代几句,又让绮罗把一张信笺纸带给叶禄生。 良久这才再次动手,林语梦看着一株灵草丢入炼丹炉内,就像是空旷的房间飞起一条枯草似的,额头上忍不住滑下四条黑线,再次觉得炼丹炉的空间太大了。 孟凡和阮清羽微微一愣,孟凡是完全没搞明白哪得罪这位仁兄了,不就是说了句没学过医吗,他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医患关系都扯出来了。 “对,你怎么和晓组织搭上线的?柳生家的武士是死在谁手中?”柳生一夫也在旁边问。 “血荆棘这么厉害?”玄夜讶然,乍一看与普通的荆棘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然后,这一位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脸上狰狞的表情骤然变得僵硬。 接下来的时间就听见两位老人拉着白泠在那边闲聊,虞梦华似乎就像是被人给遗忘了一样的,都无人提及。 整个朝廷的各个府衙都一起行动了起来,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基本摸的一清二楚。 他们对这个陌生城市的恐惧,对未来的担心都一扫而光,他们终于相信了张俞的话,他们能够在这个城市好好的生活下去。 而张半仙的收费标准也非常统一,不论是谁来,只要一包烟即可。 在陈潇觉醒之初,他就曾带着司空才去过榕城一遭,那时候的陈潇虽然已经表现出了一些天赋,但远远没有这么夸张。 而是这商洛之地,如果经营的好,便是第二个关中平原,且其拥有独特的地理优势,经济总量甚至要超过咸阳。 郭拙诚感到很欣慰,原以为自己要费很多口水来劝说这些伟人,想不到一下子被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 “这一下,那个王八蛋总算升天啦!连一片碎骨头也不会剩下。”其中一个白人艹着地道的京片子説道。 李维惊诧不已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位,心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应该“来战、来战吧”才更正确。难道,日本人真的被美国人调教的这么乖巧,什么事情都不用暴力来解决了么? 他突然感觉到,这个向来以贫穷和战lun闻名的非洲,似乎正在悄悄崭l头角,一股神秘的势力,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开始面对他们,而世界霸主的地位,也遭受到了威胁。 在这个中等规模的村庄后面,越军竟然修筑了二个炮火阵地。阵地上那些火炮虽然还批着炮衣,但炮衣下那菱角分明的形状还是充分展示着它们的狰狞。 李维盯着屏幕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这几个狼头有啥区别……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不是狼,真心看不出来。 “恩?”陈忌奇怪的看了依露一眼,发现团长大人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笑着对依露摆了摆手,陈忌才看到队友们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两道声音从远空传来,瞬间三道长虹闪电般落下,一个如凌风般俊朗,一个金色卷发,目光邪魅,最后一个目带笑意,黑色长发,俊朗的脸庞上,目光如星辰般清澈。 100 气哭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下方,正在狂奔着的苏家后辈,见有长老相救,顿时心中狂喜,大声的挥手呼喊,其眸中更是不自觉的有眼泪溢出。 婉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禁了她的冥骨伞,导致冥骨伞功力大减。苏祁二人看上去恩爱非常,难免妒火中烧。 “哼,幸亏我没喝,不然我现在就成为你们魔族的一员了。”达瑞越说越来气,激动的站了起来。没想到引发了旧伤,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辉、王伟龙、林盼盼放下背囊向着山下走去,在离安全点大概有三百米的距离上隐蔽下来,监视周围的情况。 等回过神时,便见叶蓁蓁一脸笑吟吟的表情看着他,那双眼之中,似乎盛满了无数的情意。 我不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而且让这个事件变得比较特殊的原因在于当时在沈童的枕头下面也曾经找到了一张这样的纸条,两个事件绝对是有关联的。 黄色的光芒闪耀,一声敲钟般的巨响从树上传来,海格被震得倒退了三四步,右手都被震麻了。 “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吗?贺尚,你真的太温柔了!我果然没有喜欢错人!”叶蓁蓁这时双手合在一起,脸上全是惊喜之色。 双方选手入场,观众们暴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声。 木森看了一会,终于明白槐夏在做什么。她通过给枝叶注入灵力的方式,来区分哪些枝干能封禁空间,哪些枝干只是当吉祥物。 聚魂晶尽然如同当初一样,紫光大做,将宁岳整个包裹起来,只是这一次天空并没有射下紫色光柱。 莫非冲击境界出现了意外?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修玄的路越走越窄,这是逆天的行为,大部分人都倒在修玄的路上。 那李府主依旧是笑呵呵的,只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毒,宁岳也看出了,这人恐怕与宁家并不合。 这八千新员工,明天将会收到一张宣传单,公司会鼓励新员工邀请亲戚朋友来加盟包盛公司,这些房子就是给他们和家属住的。加上原有1592户,一万套还不知道够不够? 北风乍起,清霜冷絮,太和山绿黄一片,疏木摇空,纷纷枯叶随风潜入,飞旋于山脚下的唐军大营之内。 韩威武敢第一个应战,自然是有他的底气,即使这暴君法术修为比他强,但毗沙门天想打败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主人,让曾大首领下手,我们吃现成的,那多不好意思。”这个鲸鱼是妖神,肉身中含有大量的气血元气,对肉身的锤炼非常有好处。 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担任老总,刘晴芳推荐自己的一个老同学,原来在邮电部后来在电信部上班的一个学姐,老街坊邻居大姐许大姐过来帮忙。 说罢,柴绍大步向前,牵出坐骑,一跃而上,随着两个公差策马而去。 秦瑾瑜记得苏珩虽然有天赋头脑也聪明,在剑法方面似乎也不太精妙,司空络既然有这等好东西为何不先拿给儿子,反而拿给她这个敌国的公主。 巫瑾刚来得及喘口气。眼前三座更为恢弘的建筑物并立,远处金字塔附近传来的水声更加清晰。 除那种地方,拿鞭子抽着让她干活,这种没准很能干,压榨出油水就好。 爱丽狠狠瞪了一眼杰克,轻笑着开口,“你是不是想要哪里真的废了?我可以帮你,要不要试试?”说完,爱丽开始摩擦着拳脚,准备大干一场。 在看见秦陌殇和林茶一起进来后,众人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同时也安静了下来。 乙古哲觉得这些士子,有真才实学的少,或者真有本事,不在这儿。 比如曾恭丽是博湖郡来的,陈秀娇是清河郡来的,那些身份不够的。 西泽也笑起来,将听筒拿远,压低声音说,你们他妈的给我闭嘴。 虽然看起来,凌昊四时法则中的春之法则,威力不如廖天佑所领悟的虚实法则强大。但是廖天佑所谓“领悟”法则,不过是仿其形而不具其神,凌昊在天蝉仙人的秘境中,却是实打实的用了出来。 沈思思这边还在磨着夜莫星,但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做,夜莫星就两个字‘不行’,搞得她险些要抓狂。 与李东阳的谈话就此结束,面对李东阳的询问,李吏说出了自己的意思,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他是当定了,谁来阻拦自己就要除掉谁。 李煜等待了一会,理清了思绪后,把在外面等待已久的林天行唤了进来。 白振羽刚要飞身上前查看,却发现吴掌门无声无息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生下来就是分神境,这忒么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自己这个外来户还没搞懂这个世界的规则,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华生有些凌乱了。 101 前夕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林羽接着解释,奈何那个道士径直往门外走去。他见软的不成,心生一计,直接到供台前躺下,耍起了老赖。 “克利威吸收了随从的资源,并利用随从的身体,想复制自己。“末地之主说道。 她愿意回国,一方面是为了王玉莲,另一方面,却还是贼心不死,仍觊觎着辛家的财产。 原本是爸爸拍给她来保护自己的,就算是现在是她的婚礼,旭东的所有注意力都只会是集中在她的身上。 虽然他们威胁黄东玄说如果黄东玄不放他们进城,蜀军来了他们是不会帮忙对付的,但蜀军要是真来了,他们还能袖手旁观吗?那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好不容易,默默而勤劳着的慕轩宸总算是也将自己大宝贝的碗里给堆满了以后,谁知道顾婉雪直接就将鱼肉和剥好的虾仁也都放到北城的碗里。 冷锋看着顾婉雪的背影,只觉得夫人的背影是那般的孤寂和隐忍。 而在进入到老宅院以后,顾婉雪的目光还是不禁的偷偷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 在第二拨攻击来临之前,柳星河在阵法中掺杂进了雷属性的元素,军士中也有雷属性的士兵,只是数量不多,个个也都是宝,平素都心高气傲。 “不是,不是这样……”阿和一听,急的脸都红了起来,只是在夜晚中没人看得到。 这样的情况让江殷心里更加紧张了,已经知晓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敌人。 “哎,也只得如此了,谢谢王妃。”叶君宜也偷偷朝王妃笑,王妃见了又向她眨了一下眼。 “王凯学长……”陶花感激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是那样温柔的望着她,而她此时却是这般狼狈不堪。就这样被他抱着,即便身体上的伤再痛,陶花也觉得很幸福。 有吃什么都好说,白眼狼十分嗨皮的埋头啃着猪蹄。紧跟夜琉璃身后的夜琉湘此刻心中恨极了前面的几人,再看四周望着自己的视线,对夜琉璃的恨意可以说有增无减。 对高太后来说,侍妾自恃宠爱在王府后院兴风作浪固然不好,可这里头也未免没有王妃不中用的缘故。 怀着沉重的心情叹了口气,莉莉手指颤抖的点上那个‘是’的选项。 “恩,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她不光人美,心地好声音也妙,听她唱歌几天不吃饭都可以呢……”多吉说这话的时候,眨眼间就到了营地。 两人商议停当,牧碧微又重新梳洗过了,正在闲谈着,卓衡便来叩开了院门,说是聂元生已经走了,请牧碧微回宣室伺候。 东华的宗亲和重臣挖了太上皇的陵墓……可以想象,这是一场多大的笑话。 在他们嚎啕声中,秦梦听明白了,这伙姓季的汉子他们心有亏欠,得了朱家救济之后,他们没有改恶从善,反倒上山为贼了,山中消息闭塞,不曾闻听朱家消息,更是分不清周王子就是王子缭。 想不通对方是谁,陈龙也懒得去费这个心思想了,毕竟对方不是武者,对他也没有丝毫威胁,他就继续冲着凉,然后出了洗手间就开始练习起了问天。 感觉到一股暖暖的内劲传来,柳絮再度叫了起来,其实陈龙也不好过,这两天也没跟凌妙可亲近了,听到这声音再看到柳絮那闭眼愉悦的表情,陈龙也有些意动。 好在他练在两遍太极之后,倒没有再怎么想那事了,身体的热感也慢慢退了下去,陈龙也松了口气。 在如今和平年代,他这个级别的别说是被打耳光,就算是被碰一下,那基本上都是很难的事情,因为他们养尊处优,有很多人照顾着照看着,根本就不用怕会被人欺负到。 面对着成渝的猛攻,云星虽然压力不大,可毕竟这场战斗有时间限制,如果在那盏灯熄灭前还没分出胜负,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概秦王子楚所患痨病,属于不太传染的类型,秦梦如此思量之下,才将心安定了下来。同时也颇为惭愧,做人也当讲究些风度,不能因为怕死就望风而逃呀。 杜芊儿这个姑娘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性子不坏,但出身清流,自有一股目下无尘的清高傲气,断然是看不上叶随风的。 对于退兵的决定,常风自然会与一众长老商议,但夜孤帝等人却是没有参与,而且四人秉性脾气都是极为的古怪,常风不说他们也不问,接到消息之后就赶回了大军驻地随同大军一同退出了无尽妖山。 现在的杨雅丽,不仅身体属于关之峰,心更是忠于关之峰,当然要找机会为关之峰报仇。 左右脚连续拨球假意要从他们中间走的李维突然间踩球转身,背靠奥泰特扭身直接抽射。 102 八方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见萧奉铭执意要走,萧翎晓只好磨磨蹭蹭的穿好了鞋子,随他一同往外走。刚一出门,便有侍从上前笑脸相迎。萧奉铭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他,带着萧翎晓顺着回廊往下走。 清风垫了垫从牢头身上偷來的钥匙,打开牢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其他四人见沈博儒远去,耳边的噪音也是有所降低,顿时感觉舒畅无比,但顾及沈博儒一人在前难以照应,四人也未敢落下太远,只不过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 安心的靠在一颗树上,昊天等待着伤势的恢复,如果不是告诫着自己这里是危险之地,恐怕昊天会睡过去也说不定。 “你错了,他的精神,是坚守,华夏人的坚守,你不懂永远也不会懂。”张逸飞摇头说道。 此时,酒吧哄闹中,传来一个媚丽的声音,黎温焱转过迷蒙的眼,只见一个媚艳的容颜,透着惊喜之色,凑了过来。 “宝宝,你终于醒了,姑姑来看你了。”萧七月将礼品放在桌上,见到睁着眼睛的唐宝宝,她眼里闪着雀跃的光芒,高兴的走过去看他。 一直以来,那浓浓的血海深仇,都是沐辰独自一人扛在肩。而现在,他却突然发现,和他一样的还有一人,背负着共同的仇恨,默默肩扛的十几年。 蜂蜜摔在地上,浓香四溢。而张威,则是在看清了形势之后,就爆发了全部的实力要冲出重围,但是却被璟龙卫死死拦住。 如此,他就得罪了陆地上开场子的人,而那些人平时不与他火拼,是不想弄的两败俱伤,可等到沈十三打他的时候,那些人岂会给他腾出容身之地,不落井下石才怪。 这真是一步踏错步步错,原本处于主导地位的他们现在竟然要受人摆布。 这个时候,庄曼妮的目光再次落到大门的双喜上面,她下意识地咬了咬红唇——难道去找陶冉冉了? 佣人们,今天被李妈训了一顿之后,这个时候要么是回了房间,要么就在楼下,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在楼上走廊出现。 也就是说,季薇怎么去完成任务,是否能安全完成任务,都不在学园的责任范围内。 瞧它地面上的植株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想到根须竟然如此发达。 九歌一曲本就振聋发聩,太子长琴怀里的五十弦瑟弹奏起来更是音色极烈,扶苍手执天之宝剑纯钧做剑舞,四方风起云涌,声势浩大,玄乙离了那么远都被吵得脑壳疼。 “真是气死我了!”林彤还是不高兴,她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可是,他们是恋人的关系吗?她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关系吗?叶少臣可是宁朝的人,她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吗? 说到底,因果也是所行之事的起因和结果罢了,凡事的结果也不是一成不变,通过外力也能化解或者改变。 昏黄的灯光下,安梓铭穿着一身纯手工的高定西装,他的身形修长匀称,英俊的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显得冷漠而寡淡。 唐奇哪里听不到她的声音,当即尴尬的赶紧转身,从床上拿走衣服,一闪身进了卫生间,“呯”一声,门关上。 因为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年被自己扔下大海喂鲨鱼的柳岩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立刻这赵范就是说道:“我乃是桂阳太守赵范,今天大军到来,赵范诚心诚意投降,希望大军能够接受。”项良不由得呆了呆,尼玛,这是要搞什么东西? 除了那道道震慑人心的锐利神光,最让柳向南难以忘记的就是那其中仿佛包罗着万象,似乎历尽了人世间所有的苦难的颓废眼神。 只是让他和唐奇都心里感觉震惊不可置信,为什么时空之门被轰碎,反而像是从里面冒出来一个比大魔神盖因更加难缠的家伙? 叶弦将心里的疑团解开,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也向叶锦幕告辞了。 “而且什么?”叶星竹瞪着眼睛,恢复了那个刁蛮的邻家姐姐的脾气。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一双手不停在自己如玉般的肌肤上抚摸,甚至连两腿间都不放过。 昨天晚上苏家没有出什么事,龙虎帮并没有派人过来报复。韩笑笑虽然一直在屋子里睡觉,但是她的床头都是放着无线对讲机的,时不时就醒过来一下,和屋子外面的刑警队员们确认一下情况。 “柳岩,难道你就放不下柳向南嘛,难道为了我,也不可以?”萧紫岚面容凄楚道,美眸中带着丝期望,又似乎荡漾着几分失望。 若是这样,自己就要想办法,把武神大陆的下属武者全部拉过去,他们能不能听懂是一回事,但自己一定要给他们制造出机会。 易碧柔的脸色微凝,对于这个结果,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但还是忍不住为帝君感到担忧。 短短不到数个呼吸的时间,喵仙人的气势就从元婴初期进入中期,继而转入后期,最后更是直接攀升到了后期巅峰。 初生演替毕竟是克隆人,如果没有圣剑的力量加持,他也活不了多久。 “知道了!”宋玥明白,夜辰又在督促她修炼了,好在她也不排斥,而且有夜辰在身边,这是难得的机会。 “这里是警戒区,你不能进去!”警察的力量很大,高浩宇根本挣脱不了。 “嘿嘿,看我做什么,我有这么帅吗?”年轻男子看着众人的目光,笑着说道。 叶天愤怒地瞪视着对方,可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他却也根本就没有丝毫办法。 众人骇然之时,异兽仿佛被激怒了般,双腿猛的一蹬,身形犹如炮弹般激射而出,五指成爪状,抓住那个攻击他的武者脑袋,那武者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拖出百丈,撞击在一墙壁上。 103 惊现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对于一个以行星形式存在的物质界而言,不过八百多米高的易秋事实上算不得多么庞大。 或许是要消化得来的庞大地域,在得到叫唤大地狱之后魔罗军团便不再进犯其他势力,只是紧紧的守着他们已经攻占住的地方。 看到门头几个大字的时候,石雷、米粟等人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 既然是亲传弟子,牧云风自然得让她们明白,修炼的是究竟是什么功法,告诉他们一些关于星空武道的常识。 不过老实讲,为了这个装修,周方远他们就下了大功夫,尤其是VIP区以及更贵的区域,如果不能体现出差价来,那么分区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在此之上,易秋驾驭着煞风将赛贝克的契约之子的掉落物随手取了过来。 恍惚之间,杨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境界,她非常空灵,又非常愉悦。 佐藤一刀眼前一花,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佐藤一刀被牧云风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随口打了一个哈哈,李治的手指一点,感觉到体内的枷锁好似都被打开了,舞千秋也不由的松了口气,在原地稍稍的活动了一下被禁锢许久的筋骨。 因巴西国家队包揽了所有跟男子足球相关的奖项荣誉还保持各项记录以及巴西人民对足球的强烈热情,桑巴国度也诞生过无数的巨星,从而被全世界称之为“足球王国”。 确定手鬼短时间内无法移动,炭治郎也是冷哼一声,然后将霰弹枪收回到了系统空间之中。 瑟提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 伴随着波风水门最后一句话的落下,波风水门最终化作了纯粹的尘埃消散在了这片空气之中。 此刻,火箭发射基地正在繁忙的做着最后的准备,有人早就优先登上火箭,有人继续排队等待着。 日向未来慢慢的说道,不过他见到玖辛奈的生命也即将耗尽,于是又弹出一根查克拉丝线,帮她也续上了生命。 火箭筒,反坦克的利器,只见大量的人民党战士纷纷肩膀上扛了起来,对着冲过来的国民党坦克就开火,那些坦克一辆接着一辆开始爆炸。 木叶营地,有着专属于日向一族的几间营帐,其中一间最大的营帐,便是日向清弥与其他日向族人商议事情的地方。 江明野的骨节“咔咔”作响,眼底猩红,周身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乌黑的眸子缓缓冰封,像是熄灭了最后一束火光的荒原。 就连刚才丢了面子的首席参政莫罗斯,也立刻转换态度,顺着总督恭维起李风来。 袁秋华说:我身份证,暂住证,被他们骗去了,住宾馆都住不了。要不然,你千里走单骑,送我回工厂?我付你汽油钱。 剑圣塔区龙蛇混杂,十分混乱,属于三不管地带,在这里,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横着走。 王晨看着秦兰若,吃了一口饭,神色带着些无奈。感情秦兰若以为自己去的地方有多发达呢,还能带回来点特产。但实际上,王晨去那地方简直是穷的不能再穷了,想要什么特产完全就是扯淡。 说完不再看凌暮雪的眼神,直接便是拉着洛重绝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望着高高的瀑布下方,是更加的深不见底的河水,赵云岭的心沉到了谷底。 十来分钟后,家庭医生来了,他对这种突发事情很拿手,马上给二少爷打了一针。 李念惜已经生起了熊熊烈火,那厢萧珝就不停的用工具从山外面挖回来积雪放到铁锅里烧化,烧热。 “如果这样的话,那土属性地宫已经被发掘的可能性还真是很大。”石天苦笑着说道。 可是她没有丝毫要好转的迹象,哀伤委屈的神情随着时间都推移越来越崩溃,哭的也越来越大声,每一声都如同硬铁般剧烈的抽打着他的内心。 住在同一个山洞里的余下的没有多少体力的赵氏族人不禁纷纷出声询问彼此,直到听到锦绣的帐帘里,响起了一声暗哑的嘶吼。 今天没有正式的训练,我们就自己玩自己的单排,老九一整天只要逮到机会,就会念叨徐晴的表姐表妹,让我们都非常的无语。 余三龙的话倒是在理,汤晓博虽然放出狠话,但是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人在江湖当以和为贵,在座的大多都是在苏城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江湖,并非是徐彪这样的初生牛犊,所以大多赞同余三龙的说法。 紫色剑身轮转,一道道的剑气出现,铺天盖地的碾压苍穹,犹如一层层紫色银河坠落,断去杨天的前路。 “找死!”附件的魔族强者都怒了,这些人族强者早就没有活着的念头,这时候竟然敢反抗。 龙天的夜凖这个也是一个例外,试想一下,如果是你拿到了一颗宠物蛋,但是不知道后面他会成长成什么样子的,很有可能会是一个垃圾的话,你还会和他签订宠物契约吗? 这,这实在让大家难以想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罗恩居然还能活着回来,而且据说罗恩此刻正在皇家骑士学院,一些将信将疑的人更是派人或者亲自前往皇家骑士学院,然后便发现,罗恩真的在那,毫发无损。 博自己能不能占据白起的灵魂,若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可总比时刻担忧着要强。试想,有一把屠刀随时悬挂在自己的头顶上,你能睡的安稳,活的消散? “那既然如此,咱们非亲非故,我们又为什么要为你冒险?”夜将军直率问道。 宛缨点点头温顺的像只猫乖乖地趴在他怀里,感觉柳辰阳的怀抱异常温暖,没一会儿便睡去。 104 死战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包裹的严实极了的锦被下,一双白嫩秀气的纤足就这么明晃晃的映入了桑离的眼,也刺进了桑离的那颗被蔓草包裹了的心。 “你觉得这是真的男子汉吗?好勇斗狠,明知道打不过,跑不了,也不懂得吸引别人的注意来救自己。”冷少辰淡淡的说道。 一想到这些,黛晓的眼睛就红了,虽然多年的磨炼已经少有泪水,但是心里的伤痛却无法愈合。 “回去看看?看什么?你那边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商裴迪漆黑的眸子盯着舒池,唇角一丝玩味的微笑。 她不敢抬头,因为她很害怕面对许纤柔,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苏染情回头看了眼一旁。來來去去做事的下人。放开步子走到了苏染画跟前。 也不知道慕尉离使了什么魔法,原本牢牢暗锁竟然被他用一根牙签就给撬开了。 “是兄弟的就别这么说,老头子我自己都防不住,更何况是你呢你还救回了若若的一条命,该我谢你才是。”冷少辰说道。 许是被沐云口中的那个“爱”字刺激到了,原本刚才还神色平静的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的圣明月,却突然抬起了她那双血红诡异的眼瞳,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沐云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有什么不搭边的?我们是会计师事务所,曾经给他们公司审计过……”舒池有意无意地瞄了向南一眼。 医院里头,蒋清甜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过来了,而总统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门上是一个棋盘,黑子与白子相间,北堂鹤扭动了其中几颗棋子,棋盘从中开裂,门也就打开了。 叶辰就有点儿疼了,石头便是他的身,被人拿铁锤在身上凿洞,不痛才怪,给老头足够的时间,真会给他大卸八块。 见这家伙这幅前倨后恭的作态,众人无不鄙夷,可现在这社会就是如此。 再三叮嘱,让公主殿下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别被风吹到了,也别被烈日给晒到了。 哪知刚跑到校门口,两高而壮、打手模样的黑衣人从一辆道奇车里钻出来,将她去路一挡。 我必须要阻止它们进入山洞,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来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双手也从削瘦的肩膀滑下,停滞在陈莉莉的胸前,也将她那双作乱的双手直接给控制起来。 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有诸多的手腕。当年这罗家的产业,还是老爷子一手打下来的,如今才传承到他罗秀业的手上。 半长不短却修饰得很有型的直立头发,略微比瓜子脸显得方了一点点的脸型,浓眉的眉毛黑又密,紧闭的双眼上的睫毛伸得老长,高而翘的鼻子下,是一张不用抹口红都鲜艳无比,薄厚适中的嘴唇。 那模样,乍一看上去,仿佛一个刚刚吸饱血的吸血鬼王子,妖媚,邪治。 “因为想要你往后余生,脑子里,心里,都只能是我!”乔逍霸道的开口。 所有人见刚死了的人又被程婧菀给带回来了,竟然是活过来的,又惊恐又畏惧。 只见此刻的陈霆嘴角溢血,整张脸上一片鲜红,肿的就跟包子似的,已面目全非,完全不成人形。 “恩?许作郎?竟然还有这么奇葩的人,做啥不好,非要做狼,他就不怕被人打死么?”李泰笑眯眯的说道。 洛九现在心底很委屈,不知为何,就是看见她师兄现在对她的态度就是委屈极了。 听闻有个安国的王族就索元礼的要见自己,李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祁墨松开她的手,再次帮着简柒整理一下她的裙摆和头纱,再次再次挽着她,朝着里面走去。 祁墨望着她担忧的眼神,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笑容,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住。 美军在没有了飞机坦克之下,看到华夏部队的装甲集团的冲锋,立刻就惊慌起来。 龟田一脸倨傲,确实,进入林氏集团没有费一点功夫,就是放置C4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一点阻力,当初要不是杨志一直说李昊有多厉害,山口组也不会派出一个上忍来。 副官听到后,急忙道:“军座,您您您说什么?”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李宗仁竟然让他们不抵抗,难道他们真的不堪一击吗? 我在很累,很困,很饿,很想骂人的状态下,终于挨到她们将我收拾停当。翠情扶着我去给玺懿接来的辽爹爹行礼辞行,辽爹爹目光慈爱温和,掩不住满脸的喜悦。 袁秋华说:不要血口喷人,你的房,你的产,都在苦竹坳,我什么时候去争夺了? 她不曾想过,李昊也有这般脆弱的心灵,仅仅触摸一下,就会感觉到痛。 杂货店和药铺相隔的距离很远,一个在主城的这端,另一个在主城的那端。 这周之所以提早更是因为下周三就要考试了,可能周六周日没时间了。 因此,他对于那场战斗,是否能获胜,并没有多大的信心。毕竟他与周无情之间,灵力境界的差距,还是有些难以弥补。 原本在谈梅煮酒的心底认为,唐辰只是一个刚出茅庐的新手,连组队练级有经验加成都不知道,自持有点操作就自傲的不行。 八点钟不到,电影宫外就已经热闹非常,出席这次首映的媒体记者丝毫不亚于电影节的开幕式,很多没能拿到邀请函的影迷公开举着高价求购的拍子期待能够在开场之前获得一张电影票。 只要努力了的人,就算是凡夫俗子,也在一天的时间内,由普通人转化成为了修炼者。虽说他们只是炼气期的最低层,但不要忘记了,他们前一天还是普通人。 张余:是这样的,我是个大学生。我家里很穷,大山里出来的,学费都是砸锅卖铁凑出来的,生活费我不可能跟家里要,不久前家里来电话发大水,苗子都死光了,他们自己吃饭都有问题,所以那段时间我开始找兼职。 105 失控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行,你把房东叫来吧,我们跟他谈谈。”一直沉默着没吭声的江昊然突然开口了。 冷烟平常冷冰冰的面容此刻有了一点淡淡的笑意,而这点笑意竟然让她显得高贵淡雅。一时让下面的众多记者都有些目呆。 在这期间,木宇也见到了扎克叔叔等一行原铁木部落幸存下来的族人们。大家在这八年来一直都陪在秋红的身边,早已溶入到哈雷部族的生活中了。 很多黑道人都是涉黑发家,然后有钱有势之后漂白,这是主流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生规划。 “上班了,忙吗。”石磊一进到办公室就给她打电话了,其实是因为昨天晚上凌筱夜沒有接电话,而她担心会被凌董说教一番,他是打來关心的。 44号是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先前抽到他,现在已经是迈锐宝新车准车主了,所以他是没有丝毫压力,现在再进行抽的奖项也还是跟他的一样,都是迈锐宝三等奖。 此时,南凤城外,各种魔族大军按照之前的包围阵形正依次向南凤城逼近之中。 刘表说,我的军队没带任何利器,手中端的是食物和酒水!你们行军多日可能还没吃上饭吧。 肖寒明白了,野人是要他跟着他走。艺高人胆大,肖寒也不怕这野人敢对自己做什么,他相信论力气,自己可能比这野人要强一些,论速度,这野人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当下跟在了野人的身后,一路朝前奔跑。 原来,这片森林外围生活的动物最近被人类部族猎杀的数量严重锐减,使得同样靠捕食猎物为生的狼族很少能猎到足够的食物了。 慢慢地,卫风疾奔的速度放慢了下来,与此同时从耳边传来的能力域的‘波’动也越来越强烈清晰。还有那对战中的轰然暴喝声。 李珣咧咧嘴,将幽一收回,不敢再对天芷有什么想法,却将注意力放在了后来接近的那人身上。 叶枫嘟囔着跟在张翔的后面,张翔绝对是自己的克星,没办法,被打惯了,想不挨打都难。 “那是以前,如今不一样了。”陈如儿声音平静,似乎心中并无半点不高兴,仿佛刘泽中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这冲第四层并不算难,但主要是看毅力。如果怕痛,不敢在丹田饱和之时继续运行心法,则是无法成功。 冷自泉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发着抖,他在那一刹间,只感到哑哑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悲悯之意,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何以会以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在当时,他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事情,我只是想问下你睡了没有。”林雨暄听到吴凯的话慌张地回答道。 随着记忆中神火的出现多罗的意识被焚烧成灰烬几乎消亡在这个世界上。 当震慑心魂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召唤师峡谷内,才陷入了以往的气氛当中。 油轮在王平的操纵中,进入了远海航线,尽量在海岸线的观察视线之外行驶,目的地自然是两人最后要去的南美药厂遗迹,估计油轮要开上六天左右。 这两名佣兵一老一少,看样子他们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从返这里。 “咔……”半空中,因为青色剑网的绞动,竟然出现了一个十多丈长的巨大空间空洞,远远看去,就如同突兀出现的黑洞一般,骇人心魄。 更让她伤心的是,她被扫地出门,工作生活全部都乱了套,让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回老家接孩子。于是她就忙着找房子,搬家收拾东西,把接孩子的事情放下了。 这时,海盗们的队形变了。本来是矩阵,现在也铺成了一条线和海防线的船只隔海相望。 她确实是一向对衣服搭配没什么眼光那种,所以之前才常常会被人说暴殄天物,白瞎了这么好的颜值。 他轻轻一挥锤,发出一股轻微的力量,果然有一种结界的气息被震碎了。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肯定是那妖孽为了混进宫里所以才妖言惑众。”李龙飞激愤不已,恨不得立马抓住那妖孽蓉儿,把她撕得粉碎。 在下一个路口的转弯处,一个令程锦的神经瞬间振奋和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李龙飞看着那位服务生,感觉那张年轻生动的面孔有意无意地漾出一丝邪魅。 许愿像个失了魂魄的躯壳一样,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没有人影的大街上,与她相伴的只有那一排高昂着头颅的路灯了,把她姣好的身材拉长成细细斜斜的影子,分外孤单。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晨光缓缓地从地上起身,很是洁癖的拍了拍地上的灰尘,脸色苍白,面如死灰。对着林飞语说了句好。 “彭!!!”的一声巨响,刘琪所发出的灵力圆盾在血金斩的攻击下轰然破碎,而刘琪的身体也是在这道灵力圆盾轰然破碎之时被那狂暴的灵力余波震飞而去,同时一口鲜血仰天喷出。 就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会需要去得到的改变,也是在随着他们的努力去怎样进步到这种更好的可能。 “什么舞?”意婵充满好奇,也带着一丝怀疑,除了锦娘其他人都是这样的神情。 林天遥听了不住的点头,于是,他的被子跟郭芙碰下了,而后,他便一饮而尽。 106 望月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你要是要我,就不能要她,要她就别要我。”孙雨莹也不甘示弱,和水生烟较着劲。 完全不需要担心 他能够搞出来什么事情,说狂妄一点,丘道奇不足为虑。 “有什么不不敢的,我想来便来了。”林轩淡淡的扫了一眼整个院落,并没有将佐藤龙一放在眼里。 这些刺客身穿黑衣面容冰冷,有的手握长剑,有的手握长刀,有的匕首,甚至还有人拿着飞针暗器等等。 “你们聊,我去找点吃的,饿了!”叶凡呵呵一笑,他只是想混入太玄门罢了,虽然见到了宋游算是个意外,但真想让他融入其内怕是有点困难。 相比宋游,不远处的李秋水也好不到哪去,乌黑的长发被烧焦了一大半,浑身更有几处剑伤,雪白的肌肤被划出点点血痕。 慕容复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哪怕任务失败也只会扣除同等积分,但是竟然撞见了杏子林的事,宋游还真想要插上一手的说。 他早些年间和其他势力的人争凶斗狠,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到自家的地盘。 在人形怪物话音刚落之际,大黑鸟双翅一震,而后一道身影出现,这是一道白色身影,从虚空飘落而下。 几个月前,郑家的那座别墅,郑启已经被自己擒住,但是,突然出现的那个黑衣人,前来相救郑启,而他的功力和自己一样,当时都是先天之境。 “当然算!要知昆仑派的人,就是整个赤成宫势力的支柱。因此如果我们打败他们的话,那么我们便可把他们全都处死!”左慈语声阴冷的回道。 这事儿我肯定得管!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都应该去会一会芥菜头这个混蛋。 “轰!”骤然之时,空间裂缝中的金光,已经到达极限,终于开始爆发出来。 “传感器发现,那些建筑里面的空气与气压都正常,与我们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而且整个建筑里面却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说着说着,杨博士的眼睛就开始上下打量起赵强来。 “好了,大家每人拿上几瓶绿茶,开始出门工作吧。”王一龙又说到。 “警卫连?警卫连干部就不超编了?”杨副军长脸上的怒容加剧。 进入山洞后,阳光照射不进来,越往里划去,越是黑暗,也越是寒冷。 听了木斯塔法的话,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现在事态还不明朗,说话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好,不过……这也怪不得木斯塔法,一来他仇恨在身,二来……就算没有仇恨,他也天生就是那种人,完全不知道该玩玩心计。 神元宗的四派联盟大厅中,紫袍中年人脸庞无比狰狞,其他人也尽是压抑,唯有角落一处的冷瑶眼眸深处,泛起一道奇异的光芒。 我说,你是好马吗?你不是,我也不是,别把自己当块了不起的材料好不好? 听说药效无色无味,只要喝下一点,在十分钟左右就能起效,布雷恩想想某处都激动不已。 作为过来的人郭氏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之间的奸情,但她可不敢乱说。 从婚礼现场跑出来,她赤着脚,用自己身上昂贵的婚纱给自己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装。 “老爷,大事不好了,有人擅闯咱们牛家庄园。”几个保镖从监控中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秦天杀那些保镖,跟拍苍蝇一样,吓得干净来报告给牛大川。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队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狼嚎。 楚风出手如此阔绰,实力也是不低,万一打起来,她这客栈都要被拆掉大半。 北风来袭,整个夜色下的城市冷的可怕。寒冷裹带着干燥,在大风呼啸里,将一年里最寒冷的天气送回大地。 各大帝国都派使者前来拜会,华夏之外的异魔疯狂肆虐,生灵涂炭,希望林轩可以帮忙出手,并承诺会给予相应的代价。 “真是太遗憾了,马德里竞技最后一分钟被扳平比分,让皇家马德里把决赛拖进了加时赛,而现在马德里竞技的体能状况很不乐观,他们在下半场比赛付出太多的体能代价来阻止皇家马德里的攻势了!”段轩遗憾的说道。 意思很是明显,若是晋王敢将她赏给李姬,那李姬的身家性命她可不敢保证。 轻轻叹了口气,雅莲将那只修长白皙的玉手搭在那曼妙的腰肢之上。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随着一声清响,足以格杀掉一名金仙的弑神箭化为屡屡青烟,彻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107 微热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在他面前,就是那张烧烤桌,上面放着一大块烤牛肉,还有两只大螃蟹,一头龙虾。 佛拉克纳西斯上,神无月恭平望着村雨令音,语气中有着一丝按耐不住的焦急。司令情况不明,他们却只能够在这里等着,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他感到焦躁。 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知晓内情的赛尔斯等人,全部惊呆了。 风行和泰格纷纷苦笑,博纳尔偷偷看了一眼特里,也是一脸的无奈。 他连忙磕了几个响头,正要跑出去,才到了门口,忽然怔住,呆了一呆。 赵构听闻又折了解珍、时迁,死后还不得安息,又被敌军如此侮辱,当真是气得肺都炸了。当下,赵构顾不得其它,直接命令关胜、花荣点齐兵将直取乌龙岭关隘,却被吴用、林冲二人制止。 饮用水净化系统,蔬菜残留物清洁,电池回收复活,汽车销售维修。 “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呢,难道你以前就没有过过幸福的日子么?”凌云用纸巾擦拭着缇娜的嘴巴。 陆既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楚希音的衣衫,先前要死不活此刻就是要溺水的人。 成功放行,方别立马迫不及待地踩下了油门。终于登上了百里山,距离救出老头子又进了一大步。他如何能够不激动呢? “不能再喝了——”陆既忧一皱眉,就烦由微这厮娘娘腔般的做派。 “我将所有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告知了圣上,我当真什么都没有寻到,哪怕如今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你别……”突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将祈求又咽了回去。 虽然他的肉体强度已经退化到了武皇巅峰,但现在居然被一名武皇初期的人类打的节节败退,这个时代的人族已经那么恐怖了吗? 兴奋过去后,年过半百的余半城感到疲倦了。于是乎他躺到了床上,打算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再感受好消息带来的美妙滋味。 而这种骗子的伎俩也都差不多,都是利用老人对自己孩子的关心。 “轰轰轰……”火柱与冰柱,无不打在前头,让前头的石头与树木,变成了火石火树,与冰石冰树。 “好呀,那你下午来找我吧,我在……”沈蓉蓉的回答让方别很是兴奋。 那两张纸一张是患者林兮颜的诊断报告,一张是患者林兮颜的出院手续。 “明天才开始谈,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开价再说。”白子东打开门,走出去,带上。 “马上联系天煞盟,这里张卡里面有十万紫晶币!今晚我就要萧羽死!!”米洛克愤恨地说道。 铁手哥着急了,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强哥能说服铁手哥唯一的理由就是,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队员的付出不能白白的浪费了,我想我应该猜的沒错。 众所周知,铁原子的质量是氢原子的百倍以上。要将这种高质量的原子反物质化,这谈何容易。更别说,还要用粒子加速器,撞击它升维。 柴劲名摇了摇头,直接说道“不用了,秦副县长,只要,能够给我们一个真相,我们是没有别的什么要求的!”孙雪丽看了自己倔强的儿子一眼,又看了看秦扬,没有说话。 其余几人眼中也是露出喜色,这些人都知道雷霆丹的功效,最主要的是这种丹药在外面根本卖不到,也很难炼制。而且雷霆丹也比一般的五级丹药要好,甚至比的上一些六级丹药。 “进经理办公室一会儿了。”说到这儿,芸芸忍不住往经理办公室的门看。 “冰绡,若是你觉得委屈,你大可说些抱怨的话,这里没有别人……”突然之间,江稷漓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潜力十足的魔化剑士玩家,今天面对这个名叫胡汉三的敏剑士玩家,施主头顶凶兆是真心没有了半点脾气。 正常情况下,一般的丹徒会在这个时候调息一下,让自己紧张的精神缓解一下。 黑三儿眼见尸体都往道士处去,生怕自己这样站着会被道士使了什么法术让他由活人变成死人,干脆也装成死人,跟着尸体往道士近前走。 “凌峰你不要命了吗?他可有练气镜低阶的实力,比纳气镜还要高一个境界,你知道吗?”冷梦瑶听见凌峰主动约战,立即急切地说道。 经过刚刚的枯坐疗伤,楚原现在的伤势早就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靠着天战神血的奇妙功效,他身上的伤势从外面几乎就显现不出来。 这名匪兵回头一阵惊恐,便只见眼前剑光一闪,捂着自己被划断了腿筋的双腿倒在了地上痛嚎起来,丧失了移动的能力。 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条,楚原刚刚舒服地揉了揉肚子,立刻就感觉一股热气从体内生出,精神顿时一振。 张阳反身一拳打出,一条黑‘色’火焰形成,模糊的细长神龙向后飞出,与冰刀相撞,暴起响声,同时破碎。 肖月的泪水止住了,不好意思的看着杨昌发,她自己也觉得她最近有点神经过度了。不知道杨昌发是怎么承受的,每天还是笑眯眯的。 现在楚原伤势已经彻底痊愈,而且实力还又有了进步,同时泯罗兽也已经非同往日,正是重返海市的时候。 顿时,班内传来一阵笑声,凌长风一阵尴尬,无语的看了一眼龙逸。 他们北如家自成一队,也有十余妖灵之众,北如府在这泾河战场中有不少境界达到高阶的妖灵,只不过,因为迷恋于这泾北空间中的应有尽有,迷恋于变强,所以这些复姓北如的妖灵有的在这里一待就是几十年。 台下的弟子和长老,其中有不少为人为龙平凡的死而纷纷摇头叹息。亦有不少人对赵有悟指指点点,显然是对他的这种做法很不满。 此处必有杀戮发生,诸多隐藏在虚空里的高手,同时现身,逼至而来。 108 波澜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吼”那金甲僵见林玄上前一步挑衅他,顿时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声,挥舞着钢铁般的双手直直的朝林玄杀来。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名身穿望月宗服饰的弟子,脸色惊惧地看向面前两人。 说实话,叶倩喜欢吃素菜多一些,对海鲜不是特别的喜欢,而且这虾就这样烫着吃,没有半点油水,会好吃吗? 高手之间的对决,两位的ADC身影伫立于河道野区入口互相对视,保持防御姿态的同时,手中斧头及腰间枪械的泛起一阵寒芒。 龙宸心中一沉,若是三人经过这里,即便是没有发现他,他也不可能再在此处躲藏下去。 毛乐言如今便是这样,她纵然不承认,但是还是无法忽略心底的感受,她很在乎那个只和他相处过两天的男子,而且在心底没有放下他之前,不会踏进另一段感情。 这一个变故,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毛乐言悲痛地闭上眼睛,李元的忠心,可昭日月,她知道李元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刘渐并未留下什么遗旨,但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力证这一点,以取信在场的大臣。 要是宁儒熙看着,估计那些杀手的刀都到面前了,宁儒熙还没反应过来。 王跃的这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全新体系,究竟是被当做茶前饭后的笑料,还是人神共鉴的寒门标志性打法诞生? 刘泽中也坐了下来,陈如儿就坐在他身边,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偶尔抬头,可见她轻灵若仙的脸庞带着一丝朦胧的光泽,眸光一忽一闪中,可见冷冽凌厉。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就恢复了平静。 点明了托木真的身体不行了,也告诉了他我的身体也在极速衰败,你我战场相交多年,我希望最后的荣耀是你我能够给彼此的,老朋友,我在第一次进入西北和你战斗的草原处等你。 顾越召集了天狼超能团的冰系超能者们上前,一起向着那片美丽的童话幻境发动了攻击。 三天后,车队踏入了无业城地界,许清妍一直想去的云雾海便属无业城管辖。 “赵老,您言重了。”陆阳摆摆手说,这件事情他没有通知赵家,而赵元明能赶来,陆阳都有些意外。 他们夫妻俩人从和平年代过来,尤其周娇,最开始连杀鸡都不敢看,更不要说炮火连天的前线。 “会一点。”夏灵溪曾经捡到过一块损坏的腕表,自己好奇摆弄了好一阵子,后来爷爷还拿去修理了一下,用了半年后才因为里面的符芯片烧毁才丢掉的。 这一声高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住了,众人呆滞片刻后,忙跪了一地。 闻言,两位首长欢喜得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幸亏他们久经大场面大阵势,才没有出手舞足蹈出洋相,但他们脸上的喜色早就出卖了他们的心情,不但脸已经笑成了一朵红花,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显然是处于狂喜之中。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林卫东掏出手机一看,是谢志刚打来的。 “公主,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要为难殿下了,殿下已经为你付出很多了。”莫荨过来求情。 林卫东拿起手机一看,是谢志刚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才按了接通。 两人都不情不愿的往寿安宫走去,进了门许安安就看到明显生气了的太后。 林卫东自知理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浅野亚梨子关切地问道,看到乔桥难得露出困惑的表情,她更加好奇。 不管她如何改变自己,莫荨始终连正脸都没有看过她,更别说有朝一日会喜欢她了,只有美丽的姜茯苓才能配得上他。 聂夫人的手让她拽得有些疼,可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她罔然不顾,一双眼睛陡然睁大,拉直了眼角的鱼尾纹。 正巧就在许安安期望再来一盘的时候,远远的就瞧见了林密往这边走了过来。 医路迢迢,勇往直前,元鱼果感觉到了身体内循环的热血在喷张,他来雪国不能只为看奥千川死,还要为雪国做一些贡献,这样才不枉白来一遭。 古旗军刚要说话,突然,张谦的眼中就迸射出了两道强烈的金光,照在了这老头的身上。 龙腾尊主,他如同九天上遨游的神龙,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最近几天,唐明都是跟张伟黏在一起,因为得靠张伟付钱吃饭。 张明涛的话还没有说完,听见‘薛大校花’四个字,急忙环顾包厢四周,当看到薛佳湘的身影,他的表情猛地就变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热切。 “那就请你一定要拿出有力的铁证!否则我们无法相信!”朴光旭针锋相对。 之前在沙丘上,几人看到的那些腐烂尸体,现在看来,就是阴阳道君为千足巨蝎准备的食物。 身材高大匀称,只是从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来看,他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大好。 神姬闻言,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之色,她看着陈腾冷笑着说道。 他的力道非常大,一锅鲜美香浓的海鲜汤,全都给抛进了三十米开外的海水里。 这个男人从容的拔刀,数十米高的万星楼轻蔑的看着巨塔前方的唐宇,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 这个世界,不管任何人,当年龄达到16岁时,就可以接收免费的容纳兽灵。 虽然抗蛇毒血清治疗蛇毒疗效显著,但是需要用对应的抗蛇毒血清,才可见效。但是目前尚不知这两人中的是什么蛇毒,自然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抗蛇毒血清了,若是用错了血清,可是会要命的。 “你们意思是说失踪的觉醒者也许不是遇到强大的鬼怪,或许还有人为的嫌疑?”杨智想了想开口道。 “遵法旨!”毕蒙应了一声诺,一沉云脚转离灵台山,往北直奔浮云关而来。 109 若水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见完了,不去再见见那个美国华裔年轻人?”石智益立在观塘军营的作训场上,转头看到宋天耀走过来,开口说道。 黄毛又笑了起来,关于要不要办了楚雨的事情上,他表现得很激动,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后果的问题。 “贱人!”张智慧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手上不停,又要去抓林倩倩的头发。 她刚才还下意识以为江辰要非礼她呢,但突然想到刚才江辰叫她下车,原来是怕尴尬,早知道她就下车坐到后面好了。 “恩?全都通过了?”星影道人轻咦一声,在他看来,楚毅这边还有几人,并非种道巅峰,按理来说会比较困难。 一听到王胜要打造全新武器,山谷中不少老人的眉头都是微微一挑。王胜制作的那些车床之类的东西他们都已经用的赞不绝口,重狙弩更是让他们啧啧称奇,现在王胜还要打造新东西,岂不是更让人期待? 火舞那个愤怒呀,没想到遇上他们,霸灭佣兵团在驻扎地也是出了名的,十分狠辣,没想到现在却遇上了。 陈素心看看天上的太阳,已经接近中午了,这一场景拍了一上午,都因为她的问题不能进行下去。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看着汪家辉就想起他昨天跳二人转的样子,嘴角就忍不住要往上勾。 但是这一次跳跃,周围立刻那无比厚重的力量感觉又是出现,向着他汹涌压来。 司徒笙叹气,“说说,有几只?”他家伙都带来了,不过估计用不上了,有这个丫头在,鬼只有挨打的份。 “我看很有必要是时候该去找顾家的人了。”夏雪馨这话是故意说给唐庆国听的。 杰森也有些担心左非白,刚刚打过了一局,紧接着对上卫金,这……还有可能出现奇迹么? 只不过她刚想要对着贺西堂程式化的说一些恭维的话,就被贺西堂打断了。 R闪发动,亚索全力一脚踢在灭霸的脸上,亚索感觉了一丝不妙,自己神龙摆尾巨大的力量居然只是让他后退了一步,居然没能强制性的踢飞对方。 她醒来时,隐约感觉身体有些难受,可又说不上来这什么感觉,只能是当做是自己想多了。 这也是尼克·弗瑞向屋子里面的其他人做的一个交代,毕竟忽然抓捕疾风剑豪亚索,没有一点证据的话可无法服众。 这要是别家的熊孩子,霍峥伸手就要揍了,可是轮到自己的心头宝,只能不舍得。 “不了王叔,家里还等着我回去了,我就是来给你们送点东西的。”玉有寿一边说一边将两碗鱼端了出来。 寻找珈蓝古墓之事不但事关重大,而且机会恐怕只有一次,一旦消息走露,麻烦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所以她必须保证每一步都不出任何差错。 我将写好的信交给李珏,毕竟我在后方,消息渠道也等于是彻底断掉,只能依靠他。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跟巨灵内拥护我的人碰头,到时候他们只认定我的血脉,自然会有一条信息渠道。 可是……周玥儿一直以为帝都叶家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谁知道莫名其妙就得罪了叶家? 当然,龙俊这一句心里话是不会告诉杨媚,并且,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因为,这是他的秘密,同时,也是他和杨天保约定的机密。 恐怕,如果换做是自己,哪怕得到夏冷给予紫晴半分的爱,她都会知足。 “可以,你带我去。”莫天伸手抓住凝霜,凝霜的手掌,就入她的名字一样,冰冰的,宛如冰霜一般。 他们对视了一眼,望着被打得吐血连连的姜飞燕,一个个眼眸冰冷无比。 DA战队的几人虽然觉得刘寒当时的一些话很有道理,但却有些为夏辰不值。 在这股执念的驱动下,9527一个飞扑就逃离了之前的掩体,随后,几乎是同时,一颗手雷飞了过来。 原本在听到聚气丹这个消息时,洪立武就已经怀疑背后拍卖之人是那姓唐的,最后进过查明竟是茅十八在操纵这件事,他就更为肯定了。 “呵呵,别把你说的如此高风亮节,你是何目地,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薛龙冷冷笑道。 不过剑侠客也知道嫦娥仙子这种状态,正好也是剑侠客接取任务的最好时候。 原来,比尔一行人偷偷游荡到了防空洞内,正好看到约翰一家在吃着面包,便心生嫉妒的不满道。 只不过,上一次世界大战,他们凭借英美军队的帮助,才勉强打退了德皇威廉的大军。而这一次,美国隔着大西洋明哲保身,尚未参战。英国在北海已然大败,远征军全面投降。能够帮助法国的盟友,已经不复存在了。 感觉那些草人,她好奇地来到了那些草人的跟前,慢慢拿起来一个草人。 还装那个样子,故作好像跟我们很熟,处处为我们着想一样,真是可笑。不过,他这样的嘴脸看去也挺喜人的。 “哼哼,你就知足。一夜之间,从返璞初期晋升到了真皇初期,别人可是得发上几十年的时间呢!”火麒麟看到霍毅那十分不甘心的样子,便不吝啬他的嘲讽。 在元首身边,保卢斯看见了很多他之前不知道的东西。他知道元首也并不是舆论中那样,只是大手一挥,就能轻松预判未来,掌控局势的那种变态级人物。 110 目的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虽说白银盟打赏自己到手的钱不多,可以说他现在一天的销售额都不止两三个白银盟。但是白银盟带来的效果,是作品销售所不能比拟的,代表着高人气和大范围广告。 林木木突然开口:“要是你觉得不好意思,不如帮忙把云建国给叫出来,就说警察局要来查房产证,说没房产证要收房子,他在乎房子肯定会来。 见到三味常家,氶家,陈家,还有旭日谷过来的黄娘众人均是精神一阵。 王有福有时候也会想,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令无数华夏国年轻人都魂牵梦萦的地方? 年轻球员连连点头称是,三个男人穿过相对更热闹一些的三二一楼,逐渐在增多的顾客中走出购物中心大门。 看着气急败坏地王夫人,星挽月却是微微开口,情绪丝毫不受其影响。 “……”林木木突然有点不开心,难道失散多年的父亲嫌她没本事,给他丢脸了,故意搞这些虚假广告? “郑大哥,司空哥哥早——”她走到他们身边不远处时,才微笑的轻声细语道。 苏静同朝她微微一笑,而后转身便跟着秦恣染、商墨麒他们几个走了。 突然,辛克莱的眼光落到了李元明的身上,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李元明的面前。李元明最害怕辛克莱能够认出自己来。 走出房间,就看到了操场上的一道身影,楚河眉头一挑,没想到蔷薇即便脱离了部队,还不忘记训练呢。 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还有点酸的腰,还是算了吧,往事不堪回首。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摆明了叶楚宁是不会跟齐宵回山顶上的别墅的。 于是,斓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于娇娇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吸干,将其变成了一具干尸,然后借助于娇娇血液的能量,逆转乾坤,护住于娇娇的灵魂,将其带回了现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上辈子的大魔王是纯正黑暗系的大佬,对于情感并不看重,杀伐果断,一路嚣张霸道叼炸天。 话落,飞的身影消失了,下一刻便出现在皇后的身后,左拳燃起让人心颤的火焰,直逼它的面门。 周队是生产7队的队长,大跃进那会儿村里的一个实诚人,后来事情过了以后,很受人爱戴,在公社很说得上话。 所以,前世的那些事情,除了俞家的推波助澜,还有华安的影子在吗? 禇老三一身精细,花钱,那都是有目的的,这拿了钱,又想从禇家村跑路,这种好事,想想都不可能。 其他人见状,纷纷闭口,将目光转向何耿年。在场之人,就属何耿年的实力最强,自然也最有发言资格。 而已经陷入暴怒状态的‘前辈’们怎么可能会理会熊孩子的阻挡? “不好。”他暗叫一声,就知道事情不对,想要转身的时候,却突然从左边冒出了一道游蛇般的电芒,顺着他的手臂盘绕而上。 接着,北路军的征途顺利起来,一路东进,相继攻克了埃尔金、阿伯劳尔、基斯,比预定时间晚了两天抵达合围位置亨特利。 从太府出来后,锦卿有些茫然,孟家人人厌弃,孟钧究竟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环境?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分了点? 正准备去更改,突然有些发怔。自己什么时候觉得反映这般灵敏了? 他们的记忆?长宁大汗。看来青瑶是个不太尊重他人隐私的人。仅仅只是好奇便偷窥了那么多人的记忆。 垄断、奢侈品泛滥、官商不分的畸形亚健康商业开始进行严格整顿监控,民间商会、商税的定额、通行无阻的商路,自由商业的政策让商业正逐步走向良‘性’循环。 威灵老魔被张毅如此一看,竟然如遭雷击,心神猛然一颤,差点有一种失守的冲动。这种情况,他可是许久不曾遇到了。 锦卿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捧着茶坐着,病人要不要看病是她自己的事情,她绝不会强求。 这个巨大的水坑就是自然陷阱,在水坑的顶端,受风化影响,出现了一个石坑,即便是涨潮也不会有水进到石坑里。 斜睨了他一眼,叶素素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弄到好东西了?”如此显而易见的挑唆,她一下就听出来了。 雪瑞和嘉莉穿过了一大片正在“哀鸣”的伤兵后,来到了其中一个营帐,里面正站着乔治医生和他的助手。一头蓬松的黄色卷发和一套奇特的医生装扮,在伤者身旁手舞足蹈地使用着医疗工具,这个医生显得非常非主流。 几乎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本能让杨冲举刀硬抗,下一个瞬间,激光战刀竟然被砸下来的东西打的猛然一沉。连真人级最强的合金都能切开的激光战刀,都碰到了不能一下切开的东西,这是杨冲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111 弱点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这就造成了曲森这段时间出门,基本上一直扮演着“蝉”的角色,后面还跟着“螳螂”与“黄雀”。 又插上电池的连接线,最后又侧了一下充电口的通过电流。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 木桶材料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完毕,然后魔陨将门一锁就准备开始修炼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不需要将水烧开了,只要将兽血和灵材倒入,两者之间的反应自然的就把水给加热了。 皇太一在休息时抚摸着地图的动作几乎已经到了令人肉麻的程度。 现在,只有杀了苏锦笙,自己的灵魂才会感到好受一些,要不然自己每天都会出于煎熬当中。 虽然有蒋宇成的话在前,可是,林茹那吊在半空中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给我涂满,涂满全身!”九千岁彻底被柳淸艳的这一动作激怒。 顾盼的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段慕衍不厌其烦的看着,然后在把她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 皇太一也随之看到了一丝希望,不管希望能有多大,估计肯定比挖坑的那两个强。 老纪建议他们先休息一下,倒倒时差,晚上出来吃饭,他请客,吃俄罗斯大餐,给他们接风。 事务所的事他等也没用,回公司更没什么意思,干脆去山里散散心。 今晚天气晴朗,月光洒在地上,看上去好像是给大地披了一层银白色的纱布。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距离州战还有些时日,现在对于众人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开荒。 宁缺手中厚背刀亦劈出,刀尖砍在指尖处,竟发出金属的声音来,可知里赤媚指尖贯满了惊人的气劲。 与之相反的则是“风火盟”,在拿回荆州首府后,成功建立国家,并不停的回收荆州城池,扩大国土面积。 似他这种,一路上频频遭遇麻烦之人,速度不可避免要大打折扣。 韦峰告诉夏侯南自己找校长有点事情,正好自己不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 “那自然是…”洛伊知没有说完,只是眼神在洛天城和洛普知之间游走,她的笑容大有所指,洛普知和洛天城自然心领神会。 其他杂项:宗门设施修缮,灵脉蕴养支出,灵田支出,修士突破补贴奖励,嘤嘤怪的口粮,日常庆典支出,宗门附庸的安抚及镇压等等,粗略也是一千万。 但是随后的日子,他就发觉自己的全身肌肤都开始赤红如血,目光如同野兽,甚至连内心都越来越邪异,有种走火入魔、不可自控的可怕感觉。 这次,松井石根给谷寿夫下达的命令是一定要攻陷山南县城,歼灭dú lì旅,并且还有救出朝香宫鸠彦。 莫名依托于不同的要素降临的化身,虽然都具备基本红世魔王的性能,但各自额外属性就来自于降临要素了。 这时候,穿山甲正在蓄势再攻,那中年人还没和老黄正面接触,李智已经解决其中一个对手,目光再次落到那穿山甲上,老黄的实力原本李智还不清楚,但是有过上一回的战斗,看过了他的表现,对它自是无比相信的。 徐斌率领的部队,没有那么多的变通,有的只是一种精气神,我们有自信做到任何事消灭任何敌人,我们不惧怕任何的敌人,这股精气神让他们能够无视很多的环境压制。 一时间,广大新闻媒体,股评家,业内权威人士,一扫悲观情绪,都一致看好大牛市即将来临,沪深开户数连创新高,成交量稳步放大,股市渐渐又成为民众议论的焦点,投资理财的首选。 银河的魔杖尖端射出一根粗绳子,把高尔捆到在地,防止他因为痒而做出太大动作,弄乱车厢里的东西。 温度还在缓缓的下降,气流似乎也在下沉,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但是,确实没有任何的人埋伏,也没有人试图接近谢军,至于远程的观察方法,谢军手里的望远镜也不是摆设。 传送阵上,淡淡的蓝色闪电不住闪烁,李智最后回头看了看后方那敦克雷方圆千里的神圣之地,有这片神圣之地和神圣领域中的一切,萨卡兰姆圣庭这片土地短时间内他是休想拿下了。 谢军与黄柏宇两人蹲在花盆边上,像是在看着自己初生的孩子,满脸兴奋与幸福的看了半天,齐齐叹了口气,最后略带不舍的转开目光。 回到玉满楼,屁股还没坐热,一辆警车呼啸而至,一身制服、英姿飒爽的柳青青在外边叫门,看见云飞走了出去,柳青青站在云飞的面前说道。 大多数平民根本没钱,他们还是活在恐惧之中,每天都在为抢米抢粮奋斗,唯恐哪一天政府都顶不住了,自己再连个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既然他们和黑手党是有联系的,那么就要先解决黑手党的问题,釜底抽薪。背后的靠山倒了,他们自然就没有了依仗,就很容易解决了。”张志国脱口而出。 这把长刀,只是龙罚战队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收藏品罢了,可能是当年哪位前辈干掉了在倭国牛皮哄哄的樱花不落,然后就藏了起来,想不到却辗转落在了云飞手里。 无论神龙烙印还是天神烙印,史料中都不曾记载过,他的根基绝对万古罕有。 玫瑰园占地颇大,单靠人力搜索的话,费时费力还会贻误战机。张志国果断的拿出在蒋涣家搜出的衣物给警犬做参照,让5条警犬按照不同的方向进行搜索,这些人分成5组,跟着警犬前进。 珊灵的实力堪比烂邬骨圣这样的人物,炼化了她的法则法力,好处有多少可想而知,南宫婉翊知道云天的意思,也没有说话,全力炼化法则珠子。 112 耳饰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秦意畅静静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从脸上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相信我的话。 到时候素和族还会派别人过来,皇上依旧会宠爱,说不定还会封什么贵妃什么常在。您就不曾想过,身体好好的宁贵妃,怎么过来就不孕了?这件事情,到底是宁贵妃身子不好,还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 阿那摩却没有心生感激就此收手,他立在云颠面色漠然,口喝孽障,以金刚明王法相向佩瑶压下来了一指。 当第二天,凯特将这个事情电话告诉格雷后,格雷那边震惊了,因为,此刻安娜还睡在她的家里,他有早起的习惯,刚刚从外面跑了一圈后就接到了凯特的电话。 当然了,昨天的家庭聚餐属于特殊情况,凯希回家嘛,正好大家一起吃饭聚一聚,也算是庆祝她回家。 索雅·慕琦雅企图挥动铁链将沉睡干掉,但眼前的羽毛却挡住了她的视线。对于露露·希兹达卡的崇拜,索雅并没有觉得这是有意放走沉睡。沉睡也不敢迟疑,迅速的找了栋大楼藏身了起来。 四年时间,春无媚在水晶宫里已经给摩利龙王培植了不少党羽,渔婆、镇海将军、巡海夜叉校尉、龙宫礼官,几乎算是东海水晶宫的半壁江山了。 自己当初无法理解凤王爷,现在,自己终于理解了,左右为难,还要保全全族,多少无奈,又能与谁说? “呵,公主此行这么大张旗鼓过来,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您与王爷在帮皇后娘娘解决问题吗?草民现在送您出去,岂不是昭告天下说草民愿意给王爷当说客?”夏耘脸上有些愠色。 一声巨响过后,比试台上扬起一片尘土,尘土落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出来。 而且冷静想想,其实苏离除了比齐耀长得帅之外,其他方面,也未必就比齐耀强到那儿去。 而一旁被同学忽略、还没能让萧恒喜欢上自己的若珊气得脸色铁青,她一转头就恶狠狠地瞪着苏棠。 在胡菲看来,自己未来的男人就算不是那种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歹也是大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老者抡起拳头就朝庄墨身上招呼,幸好有太空服护着,力道传到庄墨体表的时候已经弱得跟挠痒痒一样。 而烈阳宗大长老,神色却是变得铁青起来,眸底深处更是隐隐涌现一抹杀机。 吴琼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就看到穿着铠甲的耿忠走了进来,虽然一把年纪了,但穿着铠甲还是非常英武的。 “哈哈哈。夫人还真是为本王着想。莫不是对那次的事情还意犹未尽?不怕,等本王处置了他们,我们可以再继续上次未完成的事。”苏伟枫肆无忌惮地当着众人的面调笑着,引来各处的不满。 在大蛇丸对宇智波海月的脑洞感慨万千时,他其实不知道,宇宙深处某个ke药成神家族的成员,就是依靠数据包理论进行完美转生的。 而且就在前不久,墨家突然有几人成功突破了天仙境,他们的诅咒似乎被解除了。 “那个雇人是个好人。见是一个孤苦老头想给一碗饭吃。昨天离开时还给了很多灵晶和几百仙晶。”石绝说。 众人合力的一击轰然落下,大树一阵摇晃,那个裂口被撕扯开,露出里面的一角。不过与此同时,在那残破的天纹阵中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同时震退了数步。 因为楚世贤想杀人,疯了一样想杀人,他现在第一个要杀的人,不是楚梦辰,而是北冥傲,因为北冥傲带走了冷千千,却没能将她保护好。 “我们商量一下去哪里吧。”离华主动开口了,看向南月玲珑,他觉得这里最有权威的就是南月玲珑了。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试过,所以我才让你们年轻人去试试。”他师傅发出了心虚的笑声,这只是理论上的东西,总得有人牺牲一下去做试验品。 大雪连绵,银装素裹,不过片刻时间,这片天地又重归肃静,重华殿破败不堪,屹立不倒的柱子睥睨这方人间,皑皑白雪中,唯一别样的色彩就是尚未被雪盖住的刺目嫣红。 然后先生说我们到另一处去看看,这另一处不是别处,正是先生父亲的孤坟。 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初次试探,却是势均力敌。 看见叶子媚羽怡婷也呆了呆,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果然天生尤物,可惜叶子媚越漂亮就会越危险。而她竟然没有发现危险到来。 这样想着北冥傲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再一拳捣碎了一个木偶人,然后将袭上来的最后一个木偶人猛的举了起来,看了位置,软剑上前,已经割断了那细细的丝线。 “少爷!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胡忠年是奸细!”叶洛听着那少将军的话语却是无奈的一叹。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自己的这位少主却还已然像个愣头青一样在向胡忠年求救。作为自己的主子真是让他有点沮丧。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在脑袋里面想想,事实上也不会真的去这样做。 “我自己的样子?”千面蹙眉,“那样很容易被人看出问题,我不可能与常人一样交流”。 万一叶倾城再误会一点儿什么之类的,杜飞则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武行营的营地之中此刻也是所有的武师们全都跑了出来,不过他们倒不像那些士兵们为了战争的结束而兴奋不已。 113 地牢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如果能够做到,那罗伊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以斗灵”的修为而灵魂上到达斗皇的人。 他也是没有想到,竟然和血魔的差距这么大。仅仅是片刻间,便是被血魔打伤了。血色宝印是血魔的绝学,罗伊自然抵挡不住。 凯利的喉咙一下子哽住了,虽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位中佐能力绝对很强,但也没想到能够被委任那传奇机体的驾驶员。同时,他也产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承接如此重要任务的长官绝对不会缘故来找他。 和肯尼迪家族一样,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是来了很多罗斯柴尔德家族子弟。不过罗斯柴尔德家族之前来的六人却是早早的在门口迎接了,自然不会出现和肯尼迪家族一样的事情。 结果在第三天的比赛中,同样是在客场,连续的背靠背比赛,对手又是以逸待劳休息了两天的迈阿密热火队,热火队总可以算是防守型球队吧,虽然他们的防守质量在联盟排不进前三里面,但是前五总有他们一席之地吧。 超音速队还是缺少那种强队的意志,平时的时候可能不那么明显,但是在劳累过后那种始终求胜的信念就下降了,球队的凝聚力也没有达到全队一心的地步,这些都需要时间的积累和过度来完成。 标准机甲们开始动了,他们慢慢的从方阵变成一字长蛇阵,然后慢慢的拉长、拉长,越来越长,循着标准的弧度弯曲起来,直到弯成了一张半圆形的弓,那弓的中心正对着潜伏者方阵。 马提冷冷的笑了起来,罗伊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两名斗皇护卫也是一左一右将罗伊包围在了里面,让罗伊插翅难飞了。 王道内心激动,他得到了非吾给他的神鬼丹经,里面记载了诸多灵药与丹药,玉魂果自然是知晓的。 如果不是特克格鲁在外线给了德怀特霍华德一些支持,魔术队甚至连第三节都坚持不下来,魔术队也因此跟新奥尔良黄蜂队一道,被称在最有可能出局的球队。 而这个保镖公司,里面的人全部都是武者,还有一些散武者也加入了,他们不得不高度注意这个公司。 天鹅之歌、天鹅之舞,真是高贵到高攀不起,这是一个高冷寂寞的。 千厘在炼丹,这些鼠有点问题不过不大,她强了,很多问题就能解决。 她们中途经过了河北介休绵山,正好遇到有田虎麾下贼兵正在抢劫财物、奸淫掳掠,为首的贼将叫做邬梨,颇有几分勇力。 禹秋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风给打断了。林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说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就好像是那古时候的地主家的老爷一样。 “我虽不是你的对手,但拼尽全力,总会有几分胜算,王爷说是吧?”九歌定目看着他,神色冰冷道。 “不用了,我和我父亲自己走就好。”季云溪笑着拒绝,对于别人的好意,她一般都会用比较好的态度对待。 那个时候,周仓只是一个先天强者。数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周仓已经是先天宗师,距离先天大宗师只有半步之遥。 乔诺手里捧着水杯,水温隔着玻璃杯传到掌心,很温暖,很舒服。 大家来花间城,有些以为自己地盘,很是作,作吧,看千厘和冥帝会不会搞死他们。 他最强的一招,都被对方轻易的破开了,对方的实力也太恐怖了吧? 在这种情况之下的,还在考虑什么,直接开杀,顿时,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虽然烈度不大,可是死人的数量,却非常之多。 这下,唐辰终于清楚,为什么一定要用大地之道才可以破开这里了。 张逸带着人们出来,把土肥圆钉在木驴上,有人推动木驴,随着下面轮子的嘎嘎嘎滚动,恐怖的木橛子上下翻飞,每次都让土肥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新闻发布会开完之后,副市长就匆忙离开了警局,田局长也才稍微有了一丝空隙。这会儿正如释重负的坐在办公室里,闭上眼睛,静心养神。 两人连续对话如连珠炮弹一般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经过半分的思考,似乎只有这样密集的语速才能掩饰各自内心的紧张和尴尬。 空气中充满了阴郁肃杀的氛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者他们。 几个佣兵死翘翘,剩下的佣兵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了,但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也就不敢再呆在大河上镇了,现在大河上镇连老鼠都没有一只。 每说一个势力,貂蝉都会问厉若海这个势力有什么高手,境界有多高,外界对这个势力的评价如何,是好是坏。 黑桃再说完之后,一众人马便准备动身。而刚刚才制作完装备的茜茜此刻正坐在苏浩的身旁,“哥哥,你就不想要45级的boss装备么?”茜茜扭头看了苏浩一眼,问道。 张巧奶奶那边的每家每户都栽种有蔬菜,多余的蔬菜大家平时都是拿去附近的镇上卖,但由于种类偏少,数量不多,常常卖不掉。 114 失联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由于人数非常庞大,再加上Javen部落的族人和我的辅助,几乎用了两天的时间Javen的部落就完全恢复了,而且还有一个要比以前还要大还要好的广场。 伊凡和吉叔叔的通话,进行了好长时间,蓝羽心里忐忑不安,终于看见伊凡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走出了他的工作室,她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相善道:“上年,朐忍发生奴儿暴动,朐忍伯受伤。那次暴动,是近年来最严重的一次。还有几个部族也出了类似的事情。 次日,瞫梦语与如云洒泪别离,约好再见,在苴蛮子陪同下,向家乡前进。 “还真是茅司口的石头,又臭又硬!要了几次都不给,这一次……”芍叶“哼”一声,口气又硬起来,指了指前方拦路的武士。 巴国主见外交无用,方信国弱无外交,面子扫尽,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决意伐楚。 大姐一听,赶紧下楼亲自去打电话给苏医生,明楼心疼看着他,看来自己下手真的没轻重。 “好了,你通知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亚岱尔得知要通知的事情后,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什么事情?你们谁跟我解释一下”明凡坐在两人中间,用眼神发问。 钱嬷嬷此刻也是担心不已,她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卿云,可看老夫人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对沈卿云还十分的关心。 大世界地宫宫主转世之身,听到韩阳和迷魂鬼城老者之间的谈话,她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想到反正上身都空了,她也不在意那么多了,就跟着把最后的束缚全部给退了出来。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朱琳琅与沈跃之间,是好的时候是全天下最温馨的母子,有不同意见的时候拧起来就像仇人。 回到了寝宫,张贵妃已经很焦急的瞪着她了,她自然也是得到消息了,不过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校事府重地,来人止步!”外面是断喝声,紧接着便有人把可儿带了进来。 以他这样的修为,自然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可以在这个地方发现那些彼岸世界所无法发现的情况。 说着,季瑜兮熟门熟路的找出了墨怀瑾的专用茶杯,然后拿出一些咖啡豆,慢吞吞的磨了起来,等两杯咖啡煮好,时间都过去十几分钟了,这期间,墨怀瑾的那间办公室没有任何的动静。 叶辰这人内心应该是很傲气的,如果不说明白就让他去鼎云经纪。他说不定走出耿氏就直接走了。 罗静琣到家下车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抱了一下彭思诚,彭思诚目送罗静琣上楼,房间灯打开了,就开车送彭思哲回警队。 至于他自己曾对夏家伸手一事,并未提起,他为的是夏淳这个少年时的玩伴,而非夏家。 祝融帝君怔了一会,眼中露出悲悯的神色,仿佛又回到那遥远的过去。 “好咧好咧……”村民等这句话很久了,一点没客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好!三日之内,如果无人可以战胜幽袭,那么,进入百灵大会的,便是幽袭!”大长老朝着众人讲到。 王顺坐在浴缸内,紧缩成了一团,他盯着我,又转头看看一旁的谭熙,见谭熙也不做声,似乎在默认我刚才说的话一般,不由打了个寒颤。 再看看明昭,前日便开始称病,今日不去公主府却是寻常百姓打扮跑来寺庙,若说是为了凤息来不如说是为了避开清河。 我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类似这种话,觉得在哪都能听到类似的调调。比如说这首歌,这部电影没有灵魂,没办法触动人心之类,听起来都觉得刺耳。 “嘿,乔丹!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李强惊喜地欢迎道。原来预计乔丹是不会来了,毕竟1963年出生的他,如今已经整整一百岁了。 然而少延打算继续朝向九天神雷攻击之刻,却已经为时晚矣,九天神雷直接轰在了少延的身体之上,瞬间将少延整个包裹。 长生军的柳条盾乃是一种长方形的盾牌,宽度50厘米,长70厘米,以鞣制之后的树条制成,能够防御箭矢以及短兵器的挥砍。 他们比魏青鸾更清楚北胡这些战马对大商的重要性。当初完颜鸿吉送给魏青鸾的那匹母马被直接送到了皇家马匹饲养的地方了。那一百匹公马更是开辟了专门的地方,专人饲养。 115 决定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这几年你就跟失踪一样,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到底躲哪去了。”张愉好像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 陈俞的脸色铁青,但是却也是颇为尴尬,被人识破诡计,那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才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 二长老天成真人和其他长老一样,根本不在乎天宫之主曾经将星罗宗惹得暴跳如雷,甚至折损了多位全真境真人,只要对方能够依然保持着对静霜宗的善意,这种合作关系完全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t“你!”李红气得粉脸变色,咬着牙有一种打人的冲动,可她知道余昔的身份,强忍着一股怒火没有动作。 看到情意技能的效果,我暗暗点头这9999万的金币没有白花,值了,还是物超所值。这个要是攻城战直接释放就是什么血牛组成的防线也能干掉。 尘枫重新召唤出自己的冰龙王,一路奔跑,冰霜效果使其靠近他五码的范围的刺客原先毕露,同时剑刃一抖,连续三次佯攻,火星四溅,“铿铿铿”的三声,接着灵龙咆哮吞噬而去。 左右谢太夫人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再风光也不过就是十年的功夫;至于出岫夫人,一旦成为自己的弟媳,难道还能逃出自己的掌控? 整片战场,双方的部队都没有动静,但是任谁都知道,大战来临之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 想到此处,出岫也感到有些愧疚。花舞英与老侯爷、太夫人的恩恩怨怨暂且不论,可自己的确是冤枉了云起,不仅害他成了阉人,还让他被闻娴害了性命。 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买了下来,一年下来打点装备卖钱不用寄卖场的手续费,况且我做的魔法药丸子卖的这么好,赚回本钱是肯定有的。发了100万金币,租到一个店面合约一年,可以续租。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正常情况下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得到魔兽宠物,毕竟只有国家高层与贵族才能拥有特殊驯服魔法,或者向某些拥有特殊驯服魔法的特殊魔法师购买。 随着他话音落地,朱砂顿时感到肩膀正上方,除却一阵阵劲风如刀在割外,更是清晰异常的发现,在那劲风中更是搀杂着无数雪花斑点,纷纷飘落在自己的身上,落点处几乎立刻生现麻痹之感。 索菲环顾一下屋里,所有人都在忙着,没人注意这边。索菲咬了咬牙,闪电般伸出两根手指,掐住江菲手背,顺时针旋转,就这么一拧。 家还有公司附近的地铁站终于恢复运行了,这对在周围居住还有在周围工作的老百姓来说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陈清听了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武松这话后面一定有指出不足的地方,可能够得到阳谷县第一好汉的称赞,已经十分荣耀。 偷偷的冒出一只眼睛朝外望去,果然看到了锈迹斑斑的机器,没有错,我们是进入工厂了,可是下一刻,我们又要做什么? 如果是她遇到抢角色的事情,她只会面上欣然接受,然后转头不管用阴谋还是阳谋把人往死里整。 她的确抱得很紧,夏浩宇对准位置进入了她的身体,而她也将两只‘腿’环在了夏浩宇的腰部,林多多只觉得身体里的兴奋再一次的燃起,两人靠在窗口,在月光下再一次的满足。 “我和二叔开了一家私人侦探所,刚刚起步,也就是维持生活。”陈最很低调。 “好,好!”猥琐男子钻回到自己车里,伊万驾驶这越野车又向前开了5分钟,拐进路边草丛之中。 陆宇手中的两人彻底失去了意识,除了呼吸,双眼瞳孔已经扩散了。 江少游见这三人既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也就没再杀人,身形一阵疾掠,转眼之间就已经蹬上了游艇。 “你……”沈行之向来巧言善变,这一次竟觉得无言以对。只好恶狠狠地咽气,拿身下的沙发垫子找心理平衡。 又观察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楚风也就没有再浪费时间,和青飘飘走出山洞之后打开了炫光之门回往魔神世界。 然后他继续面对大家道:对于总统老哥给予基金会的1亿米元慷慨捐赠,兄弟我实在太感谢了。刚才,我接到扎德尔国蒙托博总统老哥的电话,他准备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为基金会捐赠2亿米元,让我赶紧将账户给他……。 金乌真火燃持续迸发,在她飞身而起的一瞬间,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也是一掠而过,从她脚下闪电般甩出,直奔史莱克七怪这边席卷而来。晃金绳控制系战魂斗罗寒若若,终于出手了。 这样一来,这水兵的容貌虽然是彻底改变了,但只要事后稍微恢复过几天,等到脸上的淤血散开之后,自然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116 斩杀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他就算是在弓箭手中不出名但也没到和庄万寂寂无名一样,怎么现在庄万可以做到了他却没有做到? 无论是毕业生还是在校生,此时正围着智挥猩嘘寒问暖,像是打心底高兴智挥猩能被罗牧选中并进入到战斗阶段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老公也是一个官,她不是该使唤就使唤,不和他同床共枕他不也没办法吗? 卡蒂狗和狗仔包像是接到了什么崇高的使命,双目中充满坚定之色。 肖锋以为沈妮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不让他晚上再有所动作,便不再问。 颜楚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放着盛夏的水杯,盛夏有个习惯,她的水杯不是放在餐桌上就是放在她房间里,很少放在茶几上。 颜楚?颜楚眉头一皱,不是姐夫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盛天佑叫他的名字,盛天佑都是叫他,颜医生、颜主任、颜哥、姐夫。 上一世,徐卫星没干多久就被调走了。徐晶晶上赶着去抱他大腿,袁媛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真司离开后不久,一脸战斗爽了的妮莫叉着腰望着真司离去的背影,她身后两道声音响起。 银灰色的能量不断涌现,变得越发浓郁,直至将弥勒的全身完全笼罩,其能量的浓郁程度,甚至让人已经无法看清楚弥勒的身影。 东青有些迟疑,踟蹰着不愿意过去,刚才两人还吵得不可开交呢?现在过去求她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但是,我作为一位负责人的掌眼,怎么会就研究这个地方呢?肯定还是有不一样的干货,要不然也不能随意拿上五百万吧!”李无双的发言很有某些国家干部的作风,一定要让上级充分的认识自己的重要性。 “只可惜他不是抽到和我打,否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定会让他输得比狗还难看!”蒋大助咬牙切齿地道。 林安笙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这才不急不虚,一脸慵懒地走过去,轻轻撩开珠帘。 “大豺狼,你自己说,如果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你!”王辰看着周有财沉声说道。 “他们若是有本事,早便是过去抢了,这吞噬魂珠太过诡异,就凭他们根本无法得到。”李清露出一副傲然之色,说道。 反正这些甘蔗,只要种下后,也不用太过伺候,它就能自个长的很好。 这个名字,毫无疑问地就好似雷霆贯耳,关于他的事迹,早就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虽然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人,可却都知道他的手段。 就在龙神的话音刚落,火狮化身身上突然涌起一片金光。只见一团如同雾气一般的金色真气将其笼罩,九条金色的真龙之气围绕着火狮上下盘旋着。 “说吧。”王晨还不至于跟个吓破胆的老骗子较劲儿,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至此,信主教高层集体沉默,哪怕他们还有底牌也使不出来,因为那张牌不过是丧尸真菌的衍生品,并不适用于高精尖的空地战争,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罗马共和国已经没有任何建国的依仗存在。 看到唐装男子走近,凌尘‘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牙签棍,正好飞向唐装男子的脸部。 “这才是问題所在,而也只有你,才能解开这个谜!”伏羲说道。 于是,三辆体积较大的车不但充当了王晨的防护,还笑纳了自己同伙枪中剩余的子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猫躺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不禁露出了一脸的苦笑。 看到那刺目的亮光,凌尘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身为曾经的顶尖特工,凌尘非常清楚那太阳光意味着什么,那是狙击枪瞄准镜投射来的亮光。此刻,他和秦耿龙的眉心估计已经被狙击枪瞄准了。 “刚刚说了!那个银矿我们占八成,分你们两成!这虾夷道的事情就由我们来给你们平叛,这北面全部由我们来负责!”左懋第潇洒道。 徐峰很清楚,如果没有对方的帮助,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灵魂九式的后三式融会贯通。 梅皇仰头看着远处天华域之巅,那座巨大的飞龙榜争夺战的战台,他的脸色很难看。 不过,这也不是顾景深第一次脱光她衣服了。之前有一次她睡着来着这货闲的无聊就将她衣服脱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把她给看光光了。上次她也洗澡来着,这货同样的把她也给看的光光的了。 莫林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异色瞳的魔法到底意味着什么,开学时分院帽亲口告诉他异色瞳有一个魔法,需要他去挖掘,他本来以为这个魔法和他不被时间影响有关,可是从佩尹盖德的话看来,似乎远远不仅于此。 如狐狸说的那样,这边时空也许一转眼就过去多年了。也许是过去十天半个月,这边与那边完全不同。而他们原本所在的时空还一直是那天他们出事时候的样子。 聪明如战王殿下,怎么会不知道南宫凌月是故意要自己离开,却又故意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说给他听。 可是,他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苍家老祖宗一个眼刀子给噎了回去。 兰觅的话成功地揭开了粮英那伪善的面纱,她不是要表现得贤良淑德吗?那就让她好好表现吧。 117 崖下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动作轻柔,眼神温柔,南何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柔柔的,她抬眼看着帝何,打量着他的脸。 整个安第斯山脉就包含了混乱三角带,因此其中蕴含着大量的自然资源,像高级魔兽,等级草药,以及稀有矿脉等等,这也是三大帝国不愿放弃混乱三角带的原因。 就在那半空中缝隙消散的瞬间,丝明通双眼收缩,低吼一声装作出手的同时,身子却急速后退。 当陆彦和莎莉还有艾米走出酒店的时候,突然,有几个痞子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说着的同时,不停的比划着,时不时的碰到张易眼馋的部位,让张易暗道可惜那手不是自己的。 但是在十方星域,就是因为强者太多,所以,想从亿万大帝境强者中,杀到一千排名之内,这种难度对比,自然是无比困难。 何鱼渊此时已经感觉到那东西是什么了,但因为不想出手的缘故,所以他便说给了帝何听。 正是因为这两个问题,卫阶获得了章熊的信任,两日也由此逐渐建立起了兄弟战友之间情谊,而第三个问题,章熊则是悬而未问,当时卫阶的心中就挺膈应,不知道章熊究竟留了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在心里。 为什么陈雪会来到医院?她的亲人都不在华夏国,那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不能够继续等下去了,因为远方一道道隐晦的波动传来,更多的异族终于向这里突进,一举将这里包围。 如果得到一些天国神族的血液,不知道能不能用现代技术克隆出来。 他只能一人的待着,望着其他同学和家人庆祝,时不时会有同学路过跟他合影,然后便奉上机械般的笑容。 一时间,两人都尴尬不已,想道歉,又拉不下面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反倒是在她心目中非常成熟的张不易,此时此刻的毫不遮掩的幼稚让她觉得真实又可爱。 在听到特工汇报军情之时,他习惯性的就要坐上首座帅位,以总览全局之势,看着沙盘想对策。 孩子没了,秦玉卿是很伤心,但这毕竟是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她伤心难过,却也没有到意志被摧毁的地步。 可是下一刻,手臂上立刻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一股强悍的力量瞬间传遍陈启的全身。 他所带来的倭国南朝将领,也有那么几个,刚好躲过了亲兵的巴掌。 陈守业两口子脸上也带上喜悦,他们生完石头就不敢生,不就是怕生了儿子,会被大哥他们要去嘛!毕竟他们可不像老四老五家,有陈老太撑着,压着大嫂他们。 环视一圈,萧野、裴合、林蔚、胖道士张一冠、崔氏七公子、执刀人赵铁衣,加上赵铁衣身前一看就出身大魏皇室的一对兄妹,先登台的有八人。 “啥意思??”桃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问号看着她。 李乐之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告状的地方般,听到萧婉问,马上就说了出来。 叶茴安犹犹豫豫看着司景遇那张风云突变的脸,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进肚子。 据卫寒川说,这处房子之前一直空着,当时卫寒川还以为这里是要出售,找人问了后,人家说要自己住,根本没有想要出售的打算。 从校门口一直到京海庄园,司景遇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的叶茴安愈发坐立不安。 好好地气氛这样被毁了,在司景遇的坚持下,叶茴安被迫跟着赶来的救护车去了医院做全身检查。 屏住呼吸是怕吵到赫少,而一眨不眨,则是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桃子的脸颊早已经红得好像番茄酱一般,沈教授那探究一般的眼神不断地在他们两人身上盘旋。 刘婷婷闻声抬头,看到洛星岑之后整个僵住,颤抖着咬住嘴唇,连忙把头低下。 在这一拳击中的瞬间,尊长老的身体便被打得强行改变了轨迹朝着一侧飞了出去。韩坤的这一拳,甚至听见了尊长老肋骨已经脊椎碎裂的声音,这一拳的手感也不再是打到了钢铁上,而是确确实实地击中了。 皇后娘娘看见傅夫人很是高兴,热切地拉着傅夫人坐了下来,又夸赞了一番躲在傅夫人身后的傅诺。 没有一个国家有那个胆子来偷袭烈阳国,因为烈阳星的太阳神是公认的史上最强的头衔。 纳兰的声音忽地变得冷漠,他似乎在提醒着我,我现在与郁郁之林再无关系了。可事实又怎会如此? 时间,在不断流逝。整个领地内的人都在与时间赛跑。唯有韩坤一人,这几天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只是待在家里,偶尔出来遛弯,看看领地内的大家都在做什么。 “灌顶!“这是佛家的灌顶大法,无数个佛门高手中,能有一两位能灌顶就很不错了。 118 魔域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猴王将这首歌反复斟酌了好多遍,感觉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只是感觉好像还有点缺陷。 河图曾经见过类似的神修,在咸阳大乘寺内的老和尚,渡难和尚,修的就是类似的,但他那不叫神修,叫禅道,或是佛道才对。 男子现在已经是十分的疯狂了,身上的形象已经完全消失,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和唐耀辉五人紧追不舍的奔跑着。 后来,也许是因为青鬼王与万象集市往来频繁,终于成为了“贵客”,竟然在万象集市当中拥有了一些特权,这其中就包括可以施展本来神通。 到底顾凡是不是那个救了老邢的人,如果是,那么冷乐感觉不太妙,心里越来越不安,必须弄清楚这一点,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然而等到她要走的时候,却正正巧下起鹅毛大雪,今日出门,偏偏又没让软玉她们带伞,只得又派人去寻蔺赦,而沈馥只能够再在宋家多留,宋衿便借着机会同她在廊下说话。 巴图鲁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脸色十分阴沉难堪,半点都没有原本阳刚正义的模样,蔺殊也因为钦天监正的逃离心情不好,在他看来,眼前这个雪原蛮子根本不知道那位的恐怖,才会这样不知者无畏。 好像会没有想到的是,毕业晚会那天自己唱了首歌,今天大一第一次全班同学聚会,居然自己又被点名唱歌。正好听了王琴儿的‘岂曰无衣’,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 “徐师弟大义!但是,神兵当前,院长说的对,有缘者有德者居之,那我就不客气了……”那卢友横剑抱拳道。 林飞也不知科技数据可否带入现实,就算可以带,他也没有那么傻说出来。 在通道的尽头,韩萧又看到一个神态威严,手执神杖的中年男子。 “一只病猫也敢在爷爷面前嚣张,简直是找死!”抓住喵王巨爪的是威武将军,此时他不屑的看着喵王,手臂顿时用力,粗壮的手臂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喵王提起来甩了出去。 也难怪这方天战神的第三段奇遇,七千多年,也未曾有武者能够触发。 这也是让林天有些郁闷的地方,本以为带着柯妙妙回到燕京,她就会自己离开的。 那阳尊王当时是觉得自己可以战胜叶星辰,但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是宁愿苟着,也不愿意以命相投的人。 双翅一扇移到穆德上空,一只凤爪从天而降带着燃燃紫焰抓像穆德。 在他拔剑,出剑,施展出剑技之际,不单是一气呵成,而且剑技更是施展的炉火纯青。 八强争夺赛的第三场比试开始了,是由狂刀宗的聂狂vs赤羽宗的张骥。 此人嘴角含血,一脸颓败,显然是受伤不轻,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太白先生,冒昧来访,还请不要见怪。”范县长笑着伸出了手。 “这种草药,只要有了技术,我们村里推广一下,大家一起种不就行了?还要什么钱?”翠芝想的比较简单,在一旁插嘴道。 不仅赫连兰陵目瞪口呆,就连孙关境和蒲田机这样的城府深厚之人也是脸色僵硬,脸部肌肉生硬地抽搐,早清楚赵宝鲲无法无天,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简直就是比直接扇了他们一个巴掌还过分。 其实按照楚妤的修为,绝对是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的,关键是她自己都没注意。所以萧遥很生气!问题也很严重,楚妤被禁足了。 “刺刀,这是我军情局的决定,你们特战队没有插手的资格!”杜南天看着刺刀怒不可赦。 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四处张望,还有人在交头接耳。原本的平静被瞬间打破了。 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吼叫”惊起无数林鸟,惹来燕清舞在内的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原来是一名相貌有点猥琐的北大男生站在河边开始了即兴创作,李暮夕猫在琅邪地怀抱咯咯笑个不停。 “竹青,我不是不喜欢你,可喜欢……不是让你陪我睡的。”萧遥试图解释喜欢和爱的差别。 而刚才的中年和尚,却是素山寺这一任的主持淳德,本身是鄂省佛法协会的副会长不说,他自身也是一个后天后期的高手,虽然只是初入后天后期,但是放在武林当中,却也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 “这种武技能够教给我吗?”丝莉娜留意着沐枫夜,随口问道,如果能像樱间一样拥有这种能力的话,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能够保护他。 “怜不会讨厌我吧,毕竟有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莉希娅问道。 “好。”“没问题。”对于袁弘万的话,方通和高松也都是点头,在他们的脸上也都是露出来了一丝的狰狞。 “年轻就是资本。”我低声偷偷顶了一嘴。九叔眉头一皱,有点不怒自威,我连忙嬉皮笑脸打了个马虎眼。 此时的何氏兄弟,身形诡异至极,遮掩于一团漆黑雾芒中,二人身形好像重合叠在了一起。 在陈锋的身后,宛如有数不清的怨魂在飞舞,杀神手提着断剑,每一步,脚下都是踏在堆砌成山的尸骨。 “弟子一定勤加努力修炼,一定不会辱没了暮阳峰的名声!”赵铭,雷亮齐声说道。 之后,第一波攻击,由于上一次期中考试的时候,三十五班收获甚少,甚至的两个高手在前期就被淘汰了。 119 残魂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随后,王玮改用另一种针法,收起九根针,最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剩下十八根足够用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斧头,徐晟脸上的冷汗直流而下,心里悔恨到了极点,而且现在喊人也来不及了。 这军大衣是杨猛买来的,和萧鹏一人一件,大冬天的在马场里,穿这个最压风。开始其余几人注意形象,都不屑于穿军大衣,而现在呢?形象是什么玩意?一人一件军大衣狗蹲在门口嗑瓜子。 萧鹏说的是去参加聚会后和单身狗一起遇到那个莉莉罗丝时遇到的事情,这事情其实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你真有诚意!我昨天就夺冠了好吧!你今天才打来电话。”萧鹏念叨道。 但是在炙热的战斗面前,这些凉意,对于他们没有能够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要知道他受伤之后,可没把全部希望都放在大长老身上,他自己也想尽办法。 这里海深浪急,水底地质情况不明,船锚长度有限,无法下沉到底,又怕火山突然爆发,就一直不敢靠岸停泊,就那么在附近海域转圈子。 “不好吧!”刘斌扫了一圈坐着的人,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有个度,都要适可而止,不知道取舍的一味的灌输只会让人感到反感。 营房里,冯弇和马三宝呆呆坐立,没有言语,只是看着门前的雨水,似道道细帘,从瓦檐上垂挂下来,晶莹闪烁。 木灵有所察觉,向木风看了看,见木风没有反应,顿时,心领神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血神使者的选拔即将开始了,到时候会有各个血域的血神卫头领和血神使者前往,我想带着弟弟一起去,顺便看看,会不会被哪个血神使者看上,好让弟弟也加入神殿!”秦岚笑着说道。 一个如虚幻般的身影出现在顶楼入口处,轻纱垂面,云发高挽,身着白色纱裙,裙上似乎有着无数的纱绫,随着她的行进随风荡飘而起,宛若仙子一般。 在这里都是实力相对较弱的修者,圣地,魔道,还有天堑山的人都没有出现,显然,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 经过半个多月的战斗和扩充,破天军才真正的拥有在临仙界雄霸一方的实力,武仙三名,武圣四百三十八个。其中,武圣高级强者有一百多人。 可以说作为一个搅局者,玉顶火龙驹已经成功的令斗争的三方全部陷入了混乱之中。 宗子雯点了点头,一扭发现门并没有上锁,不过她不敢太大力,只是有点紧张地将门打了开来。 “现在几点了,我好像睡了很久。”看着她把灯打开,姓赋晨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白无常回头对我们做了个嘘的手势,用手势示意沈明和李队留在洞口,然后让我和老道跟他。 乒乓!又是两响,他感觉自己的脑后被人偷袭了,还没转过头,便晕死了过去。 真不愧是一代老江湖枭雄,堂堂青帮的家业继承人!居然连说话都是带着子弹味道的。 “哼!凭你们这些类似傀儡之物,也想暗算我?”黑袍修士隐藏在虚空中,盯着不远处皱着眉头的甲说道。 “噗通。”袁星钻进灌木丛之后,身体一个鱼跃,扑倒在地上,头上的子弹“嗖嗖”的飞过,带着破空的声音,让袁星不仅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现在倒好,人家的嫁妆都已经跟着一起迁到京城了,她的目的不是已经摆明了么? 这时候两只腐狼悠哉悠哉地过來,看到了正在练金‘鸡’独立的特纳,眼中‘精’光一亮,伸着舌头颠了过來。 “没错,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处!我要拿你的鲜血来祭奠我的弟弟!”水心啸咬着牙道,若非顾忌着爷爷和白凌峰,早就下令让人放箭了。 仿佛不消片刻,内部封印的灾难恶魔就将破冰而出。相比之下,戴利欧拉的样子有点像艾尔夫曼的“兽王接受”,比上次看到过的拉拉拜,在外观上已经更靠近可怕强力的恶魔。 一般昆虫都有长大的过程,但是身子长大,甲胄却不会,因此昆虫都会缓缓的将身上的甲胄撑破,行成一幅新的甲胄,面前的狂甲就很可能处于这一个阶段。 银本也没打算村雨令音会真的帮他忙,不过就是口头上占点她的便宜。 姐姐更侧重于纵剑的凌厉,而自己却是横剑的霸道,猛烈,不给对手留有任何空隙。 说了这么多废话,一是抒发一下自己兴奋的心情,二,以水梧桐为首的水舰队一行人也是在等待熔岩队的到来。 月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打开,汗毛直竖,他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脸正常不已的牧牧。 到了客房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便停了下来,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 墨非离捋了捋额前细碎的青丝,露出那精致的眉角,一双生的妖孽的桃花眼半眯,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松开,垂眸微微看了一眼那已经涔出血迹的手掌心,他到底在做什么? 老威尔的嘴被帕特希尔堵住了,只能发出无奈的“唔唔”声。崔斯特和几位长老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马上抛下神法师,将正准备逃跑的先知扑倒在地,然后开始逼问起那个先知的传承者来。 多出来了这么多城市,也就多出了了很多的工作岗位,全世界人民都不会为居住条件,工作等问题烦心了。 于此同时,方圆千米之内的草木巨石也被这股恐怖的灵力直接击为齑粉。 120 探寻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宫溟夜一脸的想当然,然后接收到了苏若涵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 江雁声不听劝阻,推开紧闭的病房门,踩着十寸红底高跟鞋,气势十足地走进去。 这陈国和陈支虽然是城主府的供奉,但是修为乃是仙帝,即便是对待自己,也不会如此恭敬。今天,怎么会如此恭敬的对待两个年轻人呢?自己,不是说过,要将他们抓回来,而不是请回来吗? 然而……陆逸却并没有因此放过她,极其淡定的拽着她的手将她转了一个圈,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就算刨去在亚特兰蒂斯里,不断轮回的漫长岁月,他们也已经可以算成安倱的长辈了。 “没错,我还没打过瘾呢,换换换!”洪水斌看热闹不嫌事大,今天他就要在这里把朱帝汶联邦的机皇全部痛扁一顿,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邦妮有些头晕,摇摇晃晃地,但是还是在整个大阵里,不停地搜索着,慕枫的名字。 但是玄天世家不同,玄天世家在仙界都是排的上号的势力。在仙界,真正有威望有影响的明仁仙域势力,也只有玄天世家这一个隐世家族。玄天世家,是真正拥有神灵的世家,而且可能不仅仅只有一个。 “我的人生价值不是通过嫁给谁而去实现的。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你也不用再说什么。”苏妍心只想跟所有人证明,自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顾擎苍这些天偶尔会觉得,自己出这场意外也不见得完全是一件坏事。 沈寒落身后是莫溪和尹若君,由于绳子还是比较长的,所以,莫溪和尹若君不用跟沈寒落一样蹲下去。 一共四间密室,除了第一间密室,斩神刀正在回炉重造之外,其余三间密室的宝物,全被楚峰收走。 意外归意外,能够有机会离开这座宅邸,还是去她渴望了许久的梨园,她才不管萧江沅口中的“切磋钻研”是真是假,当即便应承下来。 她已经被欲望蒙蔽了心智,失去了李显死前的沉静与成熟,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皇位。见李旦被自己困着,太平公主也不敢说什么,都城长安又被她的兵马严密把控着,新帝尚未加冠……她便觉得机会来了。 张浩说完又把自己的理念讲给左飞,听得左飞直点头,他也知道华夏现行的医疗制度很畸形,药费越来越高,医患关系也越来越紧张,收费变得越不合理。 一阵细微的蜜蜂嗡嗡声从怪蛋里面响起来,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来一样。 这种吞噬火属性灵物的方法,其实和服用黑暗圣果相差无几,都是吸收大量的能量进行突破。 至于军校服务器的痕迹,那是必须留下的,因为你总得有个痕迹。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残局。我和许易,我们两个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床单一片狼藉,甚至留有一些“罪证”,头很重,宿醉的后遗症和身体被打开过的感觉一样明显。我不敢看许易,他还没醒。 岛国处于前线战区,每年都要应对各种辐射破坏兽的袭击,而墨京中学是整个岛国战备体系预备役一环,学校里面老师例如罗宾老师,都是前线退役下来的老战士。 顺着墙壁,孙思明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地上,瞬间的噩耗,让他的内心几乎崩溃。 说完间,身形波动再度化符然后连符也模糊直至消失不见。虽然消失不见,但大春还是隐隐的感知到它在附近漂。大概这就是因为自己一丝魂念的联系? 许三山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在岛国路面会引起美帝方面的注意,但是、暗影却给出了让许三山放心出山的情报。美帝方面虽然一直在暗中追查许三山,但都是限于国内。国外并没有追击,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走到明面上来。 这时候秋道玉门再一拳袭来,却见黎斗细胞活化之术汇聚右臂,凝聚全部力量轰出,互相第二次对轰一拳时,寒霜气息入侵秋道玉门手臂内部,造成一定僵硬冻结。 “都试试吧,看那种能把它们打……”炎曦还没说完,一道伴着闪电的激光就已经射出,把其中一个探测器打到焦黑冒烟,从空中掉落。 随后她就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段红缨,对方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能否顺利进行还取决于对方的态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宵痛苦的嘶吼停了下来,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秦宵发现自己已经离开那个神秘的黑色空间了,并且自己身上除去一身血污以及被自己撕碎的衣服以外再无其他伤口了。 周博衍无奈,只能尽可能的往后做,给莫卿好好的观察。此时车子在找停车位,速度很慢,行人一下子就看到了车内的场景,纷纷侧目。 宇智波鼬的眼眸忽然变深,无数黑色乌鸦迎面而来,三勾玉一圈圈涟漪荡开,像是平静湖面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使黎斗思绪越来越散,眼皮越来越重,仿佛陷入了一场梦境。 121 疼痛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四位鬼兵便遵命行事了,刘寿光则直奔到了冥界之门的旁边的一间看门房之中,看到那两名看门鬼兵正在喝酒,已然嘴的不省人事。 妖族开启妖兽系统,通过获得妖兽的蛋,并且在特定NPC处进行孵化,可获得不同的妖兽坐骑。 林曼得到宁夏肯定的回答,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说他们店里几大银行的户头都有,同一个银行转账才能实时到账,问宁夏的银行卡是哪个银行的,她好提供同一个银行的户头。 不过也是,若是这样什么也不会的人到了复选那日一定是要被撂牌子的。复选就在下个月,这工夫练什么都来不及了,也难怪她会出此下策? “就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变异植物,想要去独立区,很难。”听到张羽的话,张艺点点头,附和道。 也有说是宣昌帝身边有个太监特别崇敬仰慕主子,他听说有个什么大师可起死回生,于是带着尸体逃走了。 “沈浩轩,你不提这个能死?”司徒劫知道沈浩轩指的是谁,当下面色冰冷的说道。 可是香椿绷不住劲儿,她的眼神一直盯着蚱蜢那只受伤的手呢。没多会儿,香椿就说去买点东西,离开翠玉轩,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碘伏和纱布。 “碧红姐姐,来的巧。”樱桃不怒,浅浅的笑着,举止得当的行一礼。比起自己的姐姐妹妹来,无论长相身段,无论心地心智,这个碧红差得远远了,喊她一声‘姐姐’,不过是屈于形势罢了。 的确,这语气,这语意,即便是配上甜软的声音也不免让人遍体生寒。 “我中了蒙儿的相爱蛊,会死吗?”曹博士拿着杯子的手在抖颤。 说话的这名高大长男子,正是赤军的当代家主,绘梨衣的二叔,四代目雾隐雷藏。 感觉和睦相亲,令杨羚等人怀疑金田一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这里的野兽竟然都是吃草的,不然那一个老虎,身边站了两个兔子,竟然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看着手机里满满的图标,叶流殇眼前一亮,原来所谓的“圈子”,竟然是这么回事。 两道菜一起做,郭青游刃有余,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容,偶尔抬头看向殷郊的时候,带着一丝讥讽,让殷郊气得牙痒痒。 后羿弓一出现,立刻就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在这黑暗的空间中,宛如一尊烈日,熊熊燃烧。 短短瞬间时间,叶狂全身上下被击中,被攻击了千百次,他瞬间伤痕累累。 这些竟然都是已经切割完毕的钻石,每颗看起来都充满了迷幻的色彩。 “先生,您来了?!”然而,就在他准备出手时,万物拍卖行中,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略显匆忙的从拍卖行中出现。 蜀国之后,潘美继续驻守大西南,任西南总督。此时的潘美将目光投向了失去屏障的南汉。因为他知道这一战事不可避免的。 雷厉呵呵一笑:“只要力量足够,不是没有办法使用的!”说完他看着这柄刀,足有一丈长的刀身,霸气十足,接着雷厉升到了这刀的下方,伸手握住了粗壮的刀柄,雷厉的手自然是握不住这刀的刀柄。 虽然西方已经和越南开战,但是邱少泽却知道西方杀手公会的强大,他们最多只需要三分之一的实力就能够把越南的高层以及杀手屠戮完毕。 而在那血湖之中,三朵妖异的花朵显得格外刺目,给这诡异的气氛平添了几分阴森。没有人注意到的是,这三朵妖异的花比之原来足足大了三倍有余,上面的花瓣也是由三瓣变成了五瓣。 李程璐则是可怜兮兮痛呼一声,当然,其实并不痛,她只是习惯性的喊一声罢了。 这个季节,是夏季,一如以往的炎热,只是没有了城市里的喧嚣和大气污染的空气。 “老丈,您可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叶倾怀向一间店面门口的老人打听道。 顾枭都能想象出,他今天下了命令煽动关于喻倾的舆论,不出十天,喻倾就能成为国内公信力仅次于喻德的风云人物。 所以即便知道这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裴珠泫还是忍不住去想那个让她拿到十个一位的可能性。 自己创造灵魂!萧让听了心里一震,这个什么狗屁残天的真是个逆天无比的家伙,竟然连灵魂都能够创造。萧让能够分辨得出敖力所说是实话,他的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心跳不禁一阵加速。 这样想着,当即恢复了往日的欢喜,既然月无痕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简单的话,竟让她莫名的安心。 “头儿!那是什么东西!?”一名队员盯着下方消失的那十个东西异常惊讶,单是他们在海水中游动的速度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人。 哨声方落,离展修最近的外围的一圈蝰蛇突然竖起了身子,接着咝咝声大作,齐齐高高跃起,然后朝中央的展修扑了下来。 十年来,博德拉终于大范围的入侵了梵天界,这一次的博德拉数量比起以前增长了太多太多,而且在实力上也是数倍的提升,四翼博德拉基本属于他们最低层的实力,另外还有无数的六翼。 钟离尘和公子墨出去后,苏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了起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先是穿越,把我扔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再是毁容,脚废,结果连最后的生命也不留给我了。 展修直觉得浑身骨骼仿佛被震碎了一般,两臂更是疼痛难忍,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他原本还计划让部队主动出击一次,现在看来,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 122 玉珠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大二学生的宿舍,早在一年多前就订好了,现在秦朗临时过来,谁都没有来的及准备他的宿舍。 空中的龙灵重新感到了激情荡漾,热血与激情让他彻底的摆脱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压抑,其实他的这具身体根本就不会虚弱,虚弱的是他的精神。现在,他的精神因激情而重新焕发出了活力,从前的状态与魄力也重新回来了。 在场的众位神级强者神色迷茫,作为一个普通物质位面中的强者,他们根本不懂得星级的含义,他们根本不知道至高位面中,对神级强者的划分。 “你不喜欢,我们不吃了,回家,我们马上回家。”秦朗的眼神黯然,叶离这样的反应,让他不敢再出去给她找件厚点的衣服,就只能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来,拉开被子裹在叶离身上,然后抱起她,大步走向门外。 不过谁让先天境的修为更高一筹,他也不好还口。鲜血涌出了不少之后,那先天境者便聚足了先天灵气,催动八卦镜,照在了伤口之上,伤口顿时冒起了青烟。 因为,讲义气有讲义气的好处,虽然方便,可是有时候为难。而讲规矩有讲规矩的好处,虽然不方便,但是许多时候,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不需要去担心那些多余的情面问题。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八九不离十,在那种状态下拍卖,和送给她也没什么不同了,因为场上的人并没有什么竞争力。”欧菲丽娜懒洋洋的回答。 在索罗看来,精灵族与人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在精灵族也有着阴谋诡计的存在。显然,精灵族并没有他们所宣扬的那么纯洁和善良。否则的话,洛瑟玛也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与此同时,他结丹期的威压倾巢而出,使得所有围观修士一连退后好几步,纷纷吓得做鸟兽散开。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秦朗与罗生,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之后我故意在他的前面摔倒,他非常好心,不但把我扶起来,还要送我回家。”朱老太的神情变得非常的诡异。 胖子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听得砰的一声,入口封死了,顿时尘土四起,四周昏暗了下来。 等我们过去后,这才发现,这是一口石棺,在石棺里面,有一条下去的楼梯,我和房沐礼对视了一眼,向着下方走去,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发现在这下面,还有一口石棺,且这石棺的上面,挂着几件衣服。 但是四名神族刚刚赶过来,便看见了荒妃教训成阳的那一幕,还没等四人有所反应,成阳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将荒妃渡化成傀儡,随后便一拳将四人逼迫出来。 靠近之后,我一匕首刺空,而萧然避开我攻击的同时,朝着我肋下就踢出一脚,我身形一扭,想躲避过去,但是终究跟不上萧然那王八蛋的身法,被他那一脚踢中,身子在空中转了个圈,飞了出去。 他在想自己之前的那个构思……只可惜,那个计划有点儿太疯狂了。 这种镜头又不可能让替身来……其实罗陌对这个镜头也特别排斥,不过却不得不去……不仅他答应了康虹雷来演电视剧,那就需要答应别人的要求,光说他现在就是把合同也签了,已经没有反悔余地了。 从刚刚重生获得强者种子直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成阳的力量已经成长得如此可怕的地步。 “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太后娘娘闻言怒气更盛了,冲着绿萼严肃呵斥。 每一轮的决赛看上去有一半的几率能够晋级下一轮,但对于参赛选手来说,确实何等的残酷。 从储物袋中拿出几两金子放在了桌子上,宁鸿转头看来赵桂婷一眼,毫不犹豫的从窗户中一跃而出,消失在了黑夜中。 当然,这也仅限于长孙要死和秦天是老朋友,又一起身处在他乡的情况下。 齐牧禹发现了白枂翊的改变,以为是自己终于说服成功,白枂翊渐渐开始喜欢上游戏,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故意表现出来的。 早几年,出国要买东西,那肯定是共识。不过这种共识是建立在1994年以前、有外汇管制大背景下的。 远远的,传来人的惨叫声,游弋的手电光慌乱地汇集,这大概是某个搜索队员踩中了莫磊的陷阱,灯光汇集了一阵子,便全部朝后方撤退,大概队员们都不想在深夜莫名其妙的死在丛林内。 张笑笑用手在陈浩眼前晃了晃,然后轻轻松松抓住陈浩的胳膊,就往他身上靠,动作一气呵成,很自然。 他骗了自己不就是想要为了钱嘛,而且还差点看着自己羊入虎口,到时候自己真的死了,他的那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换言之,并不是财务上真的有困境,马风投给他们的钱,其实还没烧光呢。如果马风作为大投资人,愿意接受这家公司终结清算的话,那么清算时的状态并不是资不抵债,而是还有净资产没花完呢。 莫磊定睛一看,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洞口壁上有一截狭窄的岩脊,他必须定点降落在那里才行。这容不得半点错失,岩脊的宽带还不够一米,老人林赛斯蹲伏在岩脊上,一只手攀住岩石。 123 异种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那六千多名金仙在震惊中化为土灰,始魔宇宙这次貌似踢到铁板了。 如果征服了南沃沮,不仅辽东东部安全了,还可以直接将辽东的势力,延伸到大海,为辽东在东部获得出海口。 克洛克达尔说出高乾的王下七武海候补的身份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高乾。 如果将来田庄发展壮大,只靠这六七十亩土地,根本就养活不了田庄。所以刘封必须开辟新的财源。 听到姜彤的翻译,周亦轻笑一声,双手握拳摆出架势准备迎接即将发生的战斗。 就连三位长老那样的斗师强者,在测试石面前也都被冻住,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他们自然不敢靠近。 两周的时间里,修斯的确被麻醉了,但他现在清醒了过来,现在醒悟为时不晚。 而就在他俩放出神识,到处寻找流匪气息的时候,洪晚行早已察觉他俩的异动。虽不知二人玩什么呢,但他也是有正事的。于是他也动了。朝着山脉东南另一处更大的集镇飞去。 所以在叶清接受了他的礼物后,其他夜枭成员面色缓和了不少,纷纷上去给叶清送出贺礼,客套的说了几句。 “向右——转!”各部队的指挥员拖长了发音,然后寂静的营区里响起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官兵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如果你们想要穿梭时空的话,那么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帮忙的。”黑帝撂下了话,一转身化作一道黑光飞走了。 现在能够战斗的,就只有涂山雅雅。而涂山美美旁边,还有和他一起过来的壮汉,也就是之前用巨石砸毁涂山的男子,北山妖帝——毁灭天君。 此时许天的神念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利刃,就这样一点点的在破空枪的枪身上切割着。 以前战斗中,与他遭遇过的敌人,没一个能活命,所以落了个“杀神”的称号。 “这些是什么?”瑞秋·道斯皱着眉头的看着蝙蝠侠手里的药剂,有些疑惑的问道。 其实朱老肥也算是一个高手了,只不过和其他人比起来就差了一些。 安宰硕,自然是不能放过的按下拍照键,镜头中的安宰硕剪掉了头发,换上校园,少年气十足的短发,与身上的打歌服很冲突,但这样的冲突,又不自觉被吸引过去目光。 “笑话,能够让天门三位师兄赞叹不已,又能让三位师兄修为突破的人物恐怕我等不配与之坐而论道吧。”有人开口反驳道。 这一期SP的节目,在放送后不断在饭圈内分享着,SP这个节目也在饭圈中,渐渐变得有名起来。 没想到刚刚出了墓道,就进入另一个早已经精心准备好的陷阱之中,前面是死路,后面是绝路,地下冒出汞蒸气,这是一个很恐怖的绝杀陷阱,能把人活活困杀在这里。 它绷紧的肌肉有如压紧的弹簧突然松开,弹簧暴发出绝强的力量,这力量为它提供了强大的动能,它将自己向一颗子弹一样射向巴甫洛夫,巴甫洛夫也正等待着这一刻。 王佬佶出手偷袭,加之本身就很强,东方鸿又没有防备,被王佬佶一剑就直接给淘汰掉。 杨寒目光精芒爆射,盯着浑身受伤的紫貂嘴角一挑,露出了一抹冷漠的笑容。 准备了一上午,吃了午餐之后。道格瑞秋带着艾薇儿与以及两个保姆两个保镖开着他们家的房车相当潇洒的开往了麦迪逊花园。 齐律,齐律,天下间还有几个身份尊贵的齐姓唤了律字的公子,何况他说过,他来自京城。这次北境雪灾,朝廷派来的赈灾官员似乎便是那位齐二公子。他一直对这位二公子十分好奇,却不想竟然阴错阳差的这般相识了。 他露出疑惑之色,湖不是很大,他可以扫尽湖底,各种鱼虾都可以见到,唯独失去了那金龙鱼的影迹。 “他们能打开这气阀锁,说明他们的开锁手段非常高明,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伙江洋大盗!”我身后的年轻人迅疾接了一句。 整个三连全部动了起来,他们排成三个箭头,以九排打头,十排和十二排护住两翼,十一排则在原地随时准备接应。 话音未落,不等那家伙出手,陈半山松开了苏赢的裤子,当场就被吸进黑暗之中。 卫子夫先给陈半山和剑仁做了登记,而的又给他们发放了军服,卫子夫念陈半山和剑仁舟车劳顿,让他休息一天再安排他们事务。 “你干什么?放开!”陈爽抬手就想扑打邵子华,被早有防备的邵子华抬手按住,他一手按着陈爽,一手去扯被子。 就在魏炎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位昔日的胖子修补师已经来到了门前。 就连儿子都可以随意辱骂他,把他不当回事,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让人可叹可怜。 只不过,想到这家伙说的话,林峰心中就是好笑不已。现在这个吴耀斌居然说他林峰是只会靠背后的势力,不算男人!事实上,假设不比拼背后的势力,那林峰还真不怕他。 最平静淡然的估计便只有仲天游和欧阳萧,两人心中都各自有不同的期待,最后的一分希望。 奶奶临终的时候吩咐过,等着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就把房子也给姑妈,从此以后,她们和姑妈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命运之城的城主,正是一个强悍的半神,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半神,他属于天界某位天王的后裔,因此强大的天王,才会在他体内留下一道封印,让他在关键时刻可以解开封印,暂时挥出主神的实力。 不然的话在日后也不会在输了比赛之后果断的将神之卡交给武藤游戏了。 124 往事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陈峰默念着,轮回眼开启,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这十五人的身上。 那慧芝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衫,西裤,踩着高跟儿鞋,齐肩短发乌黑发亮。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或者是因为着急,脸上红扑扑的,音乐有些出汗的迹象。 大春只得从紫府中回到识海,用分神技能一听?听不见!那就让灵鹰悄悄的飞出去。 试探着又往里面走了两步,当她准备再次开口喊叫的气候,刚才将那个男人拉进去的黑影再次现身。 片刻之后,许是被明媚的朝阳惊扰,秦宵皱了皱鼻子缓缓睁开双眼中一夜的入定修炼中醒来,抬手在被温暖的阳光照射的有几分痒的鼻头上挠了挠,看着眼前的景象与门外传来的嘈杂声让秦宵不由得陷入了震惊之中。 哪怕只是灵级初期,这世界还有人能以纯肉身的力量将他手震麻掉的? 无底深渊当中并没有太阳和月亮,自然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恶魔的第一波攻势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 就像雷穆斯说的一样,卡戴珊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在幸存者联盟这个古老刻板的组织里面是一定会受到重罚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最终的处理结果居然会这么不痛不痒。 创世境的强者是不会有什么灵力消耗的,但是普通的神军魔军不同,全力爆发之下怒轰一天大阵,对于中州三军来说绝对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紧接着,他感知到一股极端恐怖的力量陡然反弹而回,尽数的倾泻至其身体上,将其震飞了数百丈。 “你少胡扯,爷来看望汗阿玛,天经地义。”老十故意强词夺理。 当年,玉柱利用待在大老板身边的有利地位,暗中使了把劲,把舅妈和她的情人,一起送进了监狱。 这里的老仆,指的不是年纪大,而是伺候在玉柱的身边,时间够长,资历够深。 “秋玄,你已经突破了吗?”荣叔当下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神情略微激动的看着秋玄。秋玄一愣,突破?或许算是吧,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的实力比以前增加了不少了,不过还不算上突破,有了很大的进展倒是真的。 苏念安闭上眼,她甚至是不能让他生气,因为他发怒之后,倒霉的还是她。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想过着没有选择权的日子。 林少杰的手续早就被谢政和帮忙办完了,距离新生正式报道还有些时间。 对方似乎也是早就预料到秦轩的回答,此刻只是耸了耸肩,便是转身向着最右边的岔道走去。 “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员收起菜单,行了一礼后缓缓告退。 几句话下来,苏念安总算不在那么紧张,不知不觉靠着座椅睡着了。 林从荣来魔都前一直在东通县的老家呆着,那古朴的老街是他成家立业的地方,是他割舍不下的过往。 制售假酒的窝点被警方端掉,市面上流通的假酒也被食药监部门一一查封。 而在社会中,细节是个好东西,一些难以引人注意的细节,往往就是成功的关键。 “白痴,说谁废物呢?别以为你是京都秦家的少爷就可以随意对我犬吠。我劝你还是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向我道歉,免得后悔莫及!”封九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 王木觉得头有点大,就这个家伙,居然说自己是最伟大的萨满,估计也就米莉亚才会相信。 那燃灯道人曾识得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两人手中似有一宝,名为落宝金钱,待时只怕就是道兄的定海珠,也会被其落去,然后被那燃灯道人所得。 楚轩换好了衣服,一身正经西装,皮鞋锃亮,头发好长时间没有理了长到耳朵长度了,感觉很洒脱。 “呵呵,老狗你还真的冷血无情,居然连自己的孙儿都不顾了,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西门瑜吗?只要你敢对我不利,我立马就可以让他命丧黄泉!”封九义正言辞道。 “这家伙……”陆诗悦心知李默言是帮不上忙了,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对不住了。 对方不是埃拉哈,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存在,对方只要轻轻地一挥手,自己就会灰飞烟灭。 此刻巨量的信息在伊戈斯可怜的脑子来回冲撞着,看着娜迦那毫无感情的脸庞,他越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庞大的阴谋之中。 这大枯荣术和天星术虽是凌家的两大神通绝技,不传绝技,可对现在的萧凌现来说,并不是特别的渴求。 怡红院的楼房,都是对杉木建造的木板房。蜡烛点燃了被子和蚊帐,呼呼呼,火势立即窜上屋顶,如一匹匹发情的野马,一路狂奔。 贝尼特斯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也是高价买来的球员,当然是要好好利用好。 本来范佩西不相信,但是此时他真的相信了,李乔用行动已经证明了。 异空间中的神海,整体颜色偏灰暗,地面上墙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从大地中延伸出来的黑色血管。 125 覆水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怎么,你是傻子?上午饿了不会自己在外面吃点?”靳光衍声音依旧冷漠。 与此同时,得到的进化古路篇章中,叶晨了解到进化古路篇章的根由,竟是源自于最古老的史前纪元时代中。 然而,数百万年过去了,然而没有一个民族领导人选择背叛这个民族。 那十几个非主流,越来越近,可是就到了十来米远的距离,却放慢了脚步,一个个显得怯怯的。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八神庵’,这时看见齐云海和李志扬握在一起的手,也是显得有点犹豫,好像不太敢过来。 此时距离阿卡莎跌入密道只有两分钟的时间,甚至可以说她前脚刚滚下去,后脚罗迪便推开了外面的房门。 白若因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将他送回尚家,他不会再记得你了。”两人本是一人,她心中所念,白若因自然知晓。 混沌之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说是千年,但是长门没觉得过了多久。 下一瞬间,罗迪只感觉当初和麦琳瑟拉使用“灵魂链接”的感受再次浮现,他奇怪的看着麦琳瑟拉,现自己能体会到对方的情绪…好奇、紧张、还有——额? 南希开着车直奔上次,他们去过的那个别墅,说实话马上就要见到南希的父母,李志扬非常的紧张。 章子强和他握手的地方,是在卡座的出口处,高红光就坐在他们的背面,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双方士兵都已经准备好排列完毕,随时都可以发起冲锋进行拼杀。 其中也有几个平时与万树一家关系较好,但在这种时刻,面对在村里比较强势、现在人数又多的卢大铁,没人敢上前帮忙触这个霉头。 现在齐格飞所施展的达不到那种程度,可也足够为暗处的黑影制造机会。 姜乔到现在都记得那些人对自己的帮助,她也还有那些供应商的电话。 姜乔用眼神朝着旁边示意了一下,储穗转头看过去,然后赶紧把视线收回来,她没忍住呸了一声。 见此情景,易鑫把车放倒藏在一旁的草丛,然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好吧好吧,事实是即使是以前姜绫这个样子墨非白依旧会是这个反应。 直到他微微后仰后,她这才将头窝在他的脖颈窝里,满足无比地继续睡熟。 许颜靠在椅子上,盯着盛湛看了好一会,随后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讲台和身后的一块黑板,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他表示不知道。 灵兽族们互相用监视和警惕的眼神,在自己的队伍里开始迅速而大范围的检索。 “射击预备!”阵线上的泰兰德和她的弓箭手们拉满了弓,其他势力的法师、喷火兵也都如此。 当事人托尼搞得很被动,托尼给雨果打电话埋怨雨果大嘴巴,随口放屁。 黑山老妖死了,那它的手下现在没了上司那肯定都想上位,想要成为下一个枉死城的掌控者,此刻就是为了争那么一个位置,这黑山老妖才死了多久,就已经开始争权了。 这一瞬,史弩看韩宥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傻子——要不是缺心眼, 自家徒弟被人这么说,怎么反而这么高兴呢? “抱歉,穆远,应该说是情感影响了我的决定吧,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我或许会毫不犹豫选择的去救人,但他们,对我来说……”话还没说完,楚云就被打断了。 况且,开始这秘密之门需要密钥,而这把密钥在师傅慧通法师手里。只有拿到密钥,才能打开秘密之门,只有从而拿到黑木盒子,才能穿越回去。 “既然没事的话,那就开始做吧,我已经教过你了。”秦雨陌美目闪过一丝皎洁,严肃道。 托比所说的‘战争之王’的资质,就是指阿雷斯现在正在对灵兽族做的事情。 吃饭席间,不仅是慕情,还有沈连青跟冷朝,都时不时的让冷天多喝点补汤。 没有让他们久,两边人马就汇合了。大家就兴致勃勃的朝码头走去。 卫国公原本出手的招式,被御霆枫轻而易举地化解,看着卫国公的眼神不怒自威,吓的卫国公和卫洛都怔愣了,煞白着脸,神色惶恐。 没有这种无力感,感到害怕的四爷又不敢大声叫喊,就怕被别人看了去。 其他的几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白芷芸和破煌的眼神却也同样不善。 两人直奔江城最大的游乐园,到了那里,已经有很多人排队购票。 天色渐渐暗了,月明星稀,姑娘抬头仰望夜空,眸中似有一片星海。 夏至一顿,看了看冷天,再看前面副驾驶座上的时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 因为这事是因为叶秋而起,即便他表示他什么都不明白,还是遭到了这一家人的怒视和敌对,可偏偏这家人又不能对他做什么。 126 抵抗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水青的爸妈知道了韩宜庄的所作所为,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所以,韩宜庄以为水青又没告诉他们,在他们面前还是很会做人。 混沌轮回守护力量,驱散了肆虐在他们七人身周的风暴,萧怒开始默默在神魂中观想‘浩然诀’,虽然他感知到四周混乱的力量中,有着星河图可以吞噬的能量,但他根本来不及去做什么。 更诡异的是,顾潜川顺势掉到第三名,而原来的第三名梅若雪的名字忽然间消失在榜单上了,杜双菱及之后的人便顺势都上升了一位。 正如同,秦扬所预料的那个样子,朱元星的这一次出价,终于没有人来打断了,这教育年的冠名权就变成了朱元星的清台娱乐教育年了。 “这股气息应该是结丹期高手发出来的,没错就是结丹期的高手,看来巨阙门的镇山高手出动了。”想到这周道全力收敛自身的气息慢慢地从树上落了下来,慢慢的跟了上去。 可静萱那带着面纱的脸上却是冷如冰霜,只有那一双眼睛,很轻蔑地朝着玥玦世子望了望,自己也轻轻地摇着头。 卡鲁丰右手上托着的红色血球的转速突然慢的下来,并且开始冒出了红色的气体,不到两秒钟的功夫,红色血球便挥发完毕,我惊喜不已,这个就算打断了么? 可是却只有一处地方,不很欢喜,到有些悲切了,这里便是沐一一所在的凤栖宫了。 “他去机场接我,就一起过来了。东皇创世的事,我刚刚听他说起。”乍听时,吃惊。深想下,却赞叹水青的谋略和远见。 慕容风没有在意铁牛是什么态度,直接把事情告诉了铁牛,最后加了句:u201想陈宇目前情形不是很好,听第五天汇报s好不吓人,你知道这事怎么回事吗?喂?喂? 出门前,他特意穿得少,只里外两件,就怕脱衣不便。他默默行个礼,迅速解开衣衫。 除了常规手段以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绕过这密密麻麻的物理科技离开。 提问:达芬奇也能使用天体魔术,就算她不能贸然进入特异点内,但她就不能自己在迦勒底里发动天体魔术、召唤星神吗? 众人不解,也不敢多问,堇尘下意识走了过来,将初夏护在身后,因为他发现,二皇嫂的眼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瞟着她。 楚子航将蜘蛛切插入地上,燃烧的言灵领域卷起火焰,将赫拉克勒斯的身影吞没。 此时赵嬷嬷把隐瞒之事说出来后,便向战老夫人拜别,被早已等在门外的侍卫押入王府地牢。 随即她的眸色沉了下去,脉象浮散无根,至数不齐,分明是毒邪入体! 而在莫月希望哥哥做普通人的时候,莫语却眉头紧蹙,关于安德罗的记忆也被抹除了,这种相似的状态就意味着,有关江玲哥哥的记忆被抹除也多半是安德罗或者和安德罗相关的人做的。 说起来,caster职介的酒吞童子,居然也有对‘魔性’特攻的技能,这种特攻技能在这个特异点里会因为那个已经说了无数遍的等式而超级加倍。 终于熬到收工,宋知樱狼吞虎咽的吃完晚饭就给容野打电话,可是这里没有信号,她电话都打不出去。 那虚浮半空的主事者,也是眼睛眯起,有些呆滞:“怎么可能?这场中九纹结丹的地狱炎魔应该是最有能力赢下比赛的才对。 他当空一吸,那金色锚尖,呼呼啦啦腾起,项峰持锚再手,一个弯腰,险些连人带锚歪在地上。 “我还有更过分的。”墨玄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顿时,杀气四溢,整个餐厅都被布下了结界。 众人越是相信方建国没死,越是相信项峰能把人救活,那么法门成功的概率越大。 不是皇天门之前对付了丹城的话,恐怕方恒提的要求,他们有一大半都无法满足。 他们都爱老爷子,都想老爷子可以陪着他们,但是他们也不愿意老爷子受苦。 或者说,是赢了肖童,因为他直接把球打到了黄三石手里,黄三石攻其不备,吸引防守后轻松助攻曹格投篮得分。 林时遇起了坏心思,谁让他平日里就知道那方面欺负自己,这一次林时遇一定要让他尝一尝能看到不能吃到是什么滋味。 蓝笙刚才看见她在那里,偷偷摸摸看着什么,于是走到那里,从她看着这个缝隙往里观看,不料却看见了自己的师兄和她的姐姐躺在一起,甚为差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谁都不想做作业,但又不得不做,因为你也想要老师的表扬,也想要爸爸为你高兴,对吧?”杨轶把曦曦拉到沙发上,两人并排坐下来聊天。 孤倾语扶着祁烷起身,随后她的手轻轻压了压脖子,她的脖子发出“咔嚓”的声音,让齐逸尘毛骨悚然。 虽然只多说了两个字罗钰还是很感谢他的,毕竟知道了主子为什么不高兴。 他曾经在利剑突击队训练过差不多一年,而且,上一次系统还把他神经的敏锐性提高了一个点,所以对于危险他无比警觉。 127 结契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众人立刻冲了上去,可是顿时漫天闪电挡在了路上,五转之后,落雷轰顶的攻击范围和攻击力提高了不少,堕落天子这家伙想让我们冲进去送死,但是有我在,岂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看着那佝偻的样子,就像是一天射多了,萎靡不振的佝偻着,不过那他认真的表情,只要叶枫一个不注意,他就为抓住机会狂射一番。 顿时打消了想法,圣级的强者就可以轻易的毁灭城池了,这要是神来了,岂不是整个银月大陆都不保? 突然一拳,叶枫的拳头直接轰中他的心脏,暗劲一抖,侍卫的体内发出“哗哗”之声,心脏破碎,瞬间死亡。 “你看你说的,就好像我是傻子一样,我当然心里有数!”雷子还不愿意呢。 “我知道我知道瞳哥,我这不还没成年吗!”这家伙还仗着自己没满十八岁呢。 经过蛟龙双瞳的帮助,他眼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景象赫然一变。 爆炸的威力甚至连风镰龙卷的形态都没有撼动,便被龙卷风镰所吞没。老菜头一见机不可失,随即控制着龙卷瞬间将昊焱卷裹其中。 “恩。”我点点头,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阳痿面店门口。 蒋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头发:“我平时也是这样弄的……”说完,把眼睛瞧向地面。 于是,在秦苦参身后,管家罗叔走了出来,静静的将秦启华推回了房间。 白云天没有离开,就待在车旁,等待保卫人员换班完毕,立即就在新一批保卫的跟随下,开始了当天的工作。 当他们的精神和肉身足够强大了,便不必再寄宿在第三者的体内,可以破茧而出,横空出世。 集团总部顶层,白云天的办公室内,白云天看着前来汇报工作的游锦,讶异地重复道,随即就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个储物神器是一个金色的箱子,每次能自动装入一百万粒神宇金石。 短短的一年时间,白云天当初的规划就完成了百分之七十以上,新建工厂四百余个,初步实现了金属采掘、精炼、加工生产链,可以不依托外部而自我循环。 “我是谁?你看清楚了。”叶晨将斗篷给摘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面目。 主宰先锋的进攻BGM配合着农药BB机,吵得人心烦意乱,让人怎么都没法静下心来思考对策,只想就这么撂下手机不干了。电竞社口出狂言的社员们没了笑容,眉间只剩下烦躁和阴翳。 总编已经有些畏惧了,可是能将电话直接打到他办公室的,一个个都是手眼通天,他就是想不接,也没有这个胆子。 之所以老道脸色凝重,不过是因为王胜之前说的夸张,他慎重对待而已。 彘正立于海边观望沉思,忽听消息传来,连忙转身回望,见到熟悉身影正朝自己奔来。 他本体和分身几乎没有同时出现过,本体和分身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李和弦此刻很想知道,苏妙语到底是怎么将这两个身份联合在一起的,他在操作这两个身份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样的纰漏。 差不多赶了一天多的路。莫默总算来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叶城。 蟠龙刀砍在冰墙之上,发出一声闷响,冰墙剧烈荡漾,然后在总管那惊愕的目光中,轰然碎裂。而李逸的攻击也是力道已尽。 “但是,这一切都被猎人给破坏了!我们的曾经,我们的欢乐,全都被挥之一炬!”说到这里,希斯脸上突然变冷,浑身散发出一股让阿奇洱都心寒的杀气。 “我是上一代指定的。”夏妃此刻突然开口,吓了这边正在背后议论人的李某人和八字胡狐狸一跳。 黑玄镇中央麒麟区,有一座巨大的黑玄广场,这里就是黑玄镇大比的地方。 在掀起‘床’板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咔擦”声打破寂静,昙萝做贼心虚,连忙望向窗外。 苏枭浅笑。他没有多说什么,最后向嵇远弯腰,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众所周知,王影一直以来,是咱们天朝艺人中最活跃的慈善艺人。 “这钱我出!”陈平生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提到钱立马不遑多让。立马让手下松绑发放银子。 东方云阳走到了院子的水池边,水池里的锦鲤比他离开是足足胖了一大圈,看来生活不错。 首先对鬼叉罗与双头巨狼发动攻击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方云阳身旁的妻子西山红叶。 你看现在,老子一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博学多才的有志青年,被你硬生生的给说成了通缉犯。 也就是说,坐在这七个位子上的人决定着这个世界上除了神祗信徒以外,所有泛人类的命运。 “别呀,倾城,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也就当个笑话听听不就好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咔擦的话,那么请咔嚓作者大大,反正他老人家也不是第一次太监了……”姬美奈说道。 登门入室,一股茶香味儿钻入鼻子,有成品茶香,也有焦煳刺鼻的气味。 万花红的演技是不错,人长得也漂亮,而且还刚刚得了倭国东京电影节影后。 如果有幸跟在他背后学习,哪怕只是听他指点那么一下,都足够让自己受用终身,更别说是跟在他身后学习,得到他的重点栽培。 此刻病人体内的腹腔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的胆囊分泌物的痕迹,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就像仿佛刚才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几日新春将近,原本就火红一片的朱凰宫被装点地喜气洋洋,看去十分喜庆。这一日正是除夕,按照老殷家一贯的习俗,皇帝得与皇后和诸位妃子一同守岁,过了子时才能安歇。 唐明宇把车开到了蓝湖湖畔的五星酒店,这里有着南城最好的西餐厅,每一年的圣诞节自助餐要999元一位还是一票难求。 128 发觉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看着二人的样子,显然也是随意的‘性’格,叶磊便也放开,言语间不再拘束。 “狂妄!”皇甫彦才身躯一晃,轰的一声,分身化影爆开,消失在虚空之中。 说到这老陈也不好继续劝阻,直接离开中心区,前去安排基地的防务,虽说此时没什么存在能威胁到基地,但老陈可不会因为这而放松。 但是他们的反应速度不算慢,他们知道木叶忍者人数很少,根本不可能打持久战。 说着,洪生手臂猛地发力准备将吴天直接扯过来,可是当洪生发力之后却发现吴天的身体竟然纹丝不动。 唐柔肯定是想跟着林天一起回去的,反正该玩的已经玩了,该看的风景也已经看了。 但是,他只是一丝残魂,终究抵不过叶无双底牌尽出的杀伐,被贯穿的虚影逐渐涣散,只能看着自己的头颅被斩下,而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他还是专心经营他们陆家的酒业,酒可是暴利行业,可不能荒废了。 如今伤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自然要清点一下究竟得到了什么东西。 烈阳看到冷绝不像是说谎,话风立刻一转,总之今天这华南圣城城主多少得放一点血。 “草~有胆子就冒头。”安子恨得牙根痒痒,看似天真的丫头和主子全特么不是好鸟,简直就是两只披着羊皮的狼。 然而,等到司马福过来后一问,这才知道,司马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在淮河下游发现了大量被水流冲下来的梁军尸体,这才逆流而上来查看一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真的剑招已经不是剑源级,而是剑意级,掌握了水之剑意。燕真当然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把剑意释放出去,有些太惊世骇俗了,也太容易被人怀疑身份就是邪剑。 饭桌前,铁木云大开吃戒。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些家常菜了。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比起自己只吃的肉干什么的好的太多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那一下子安子感觉劫魂在施放高温,侵蚀着银球四周密如网状并带着丝丝电弧的封印,有如纸糊的一般随时有可能冲破,让其大惑不解。 林紫雪也不怕死,但是林紫雪却怕她死后她的灭族大仇怎么办,而且眼前的这一道身影在这三年里无时无刻不在为她着想,她难道就这样死了? 不过郭崇韬却提出,随着吴军成功夺取荆襄,南方除了岭南外,已经基本一统了。 还未等左贤王说话,大厅内的高手们就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异口同声的赞成“圣手真人”柳田春的提议。 寻路不见说明秘境牛逼,房子嵊再掏阵盘未摆方位,貌似风水神棍游走于狭窄方寸,还别说,真出影了。 不过胜在不耽误多少修为,即使幻体构建不成功内气也不会损耗多少,可以反复构建,而且成功率也在逐渐攀升中,运气好还能一念成型。 看台上的柳云看到林风要往外面走,急忙就要跑下去,可是身体一歪,直接从上面掉了下去。 “搬走?无缘无故怎么会搬走呢。”说着话琦玉将这件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另外一件衣服。 赤宵又是一阵糊脸,不过这一次却没把死亡主宰打死,之后以7倍雷音之速消失在空中。 进入至臻九重的,便是当世高手,拥有与一般入道修士一较高下的资本。 而就在世界想对慕容紫英动手的时候,一道剑光突然急射过来,其中蕴含的威力让世界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他还记得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虽然大家可能都在外面打工,不过一到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会回去,有的时候下雪的时候,三五好友都会聚在一起,堆积一些自己所喜欢的雪人出来。 一听这话,我心里大喊了一声糟糕。王倩父亲不是带着王倩的肉身回老洼镇来了吗?这到底什么情况? 只见王倩居然梳着古时的发型,加之她身上穿着一身非常古典的大红袍,一身上下居然全部透着浓浓的古典味道。这跟平日里爱穿紧身牛仔裤,白色体恤,加上一头齐腰的头发披于脑后的王倩可以说真的是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这妖物看着我,似乎完全的懵了。先前的杀意完全已经荡然无存,一副只想着逃命的模样呢。我这么说了,他还不拼了命的点头? 苏清竹屹立在血海大漩涡中央,脸上露出庄严神圣之色,盘旋飞舞的元屠阿鼻神剑当空一合,化作通天彻地的血色剑柱。 九月北极圈已经进入了冬天,虽然温度还没有达到零下,但是在毫无遮拦的大海上,刺骨的海风,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住。 129 功法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谈起丈夫,王氏不由得哀伤,颤声道“侯爷与世长辞,抛下这一大家子人,我真是”她顿住,哽咽落泪。 哈,几百年的人物,到现在还活着,这世界真是疯了,面对这么一个已经不是正常人组成的大国,他能怎么办? 嗖嗖,几声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后一匹马上,最后那人见逃之不过,手中剑光涌动,斜身跃起,与马上前面那两人一个前扑,在箭雨中穿了出去,而那老马悲鸣的一声长嘶,轰然倒地,腹部,腿脚全部中箭。 现在夏河都很少自己设计什么,除了关于道宫这边的。公爵领的武器需求,丢给了格拉斯,夏河只是最终拍板。 萧羽音声线极美,曲子也带着淡淡的伤感,思念,当最后一个音结束,手中的音符也微微落下。她看着场中的云芝郡主,微微扯起嘴角,掩藏了自己眼睛里的湿润。 本来这一次,他要把郑权这些外界降临者,永远留在这座异度空间孤岛上,但现在,到底如何对待王嫣,其实他心里都还没有真正的确定。 她的肌肤果然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细滑,非常好摸,这不由得让他心神一跳。 苏清歌眸光一闪,本来可以躲过她的攻击,却是硬生生承受了下来。 进了墨龙十三的医院,苏清歌的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二话不说便从洛清寒的身上跳下来直奔黄芹芹的的病房。 “既然你证实你自己是邪陌的掌权人之一,那么好!我跟你走!”阮水水大声地说道。 砰!楚凡头上挨了一记重击,他就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中浮现出巧芸羞涩甜蜜的笑容,他咧着嘴,含着笑,缓缓歪倒在地。 看着一天条钢铁沙虫被18号机械战兵杀死,陈兵独吞BOSS掉落,许多人都无法淡定了。 接下来,楚凡被逼着,硬是在云南停留了三天。没办法,他名义上还是云南军区的特聘教官,好不容易来一趟,余俭秋怎么肯放他走? 这石门山中,锐士营的将士虽是在黄列之后,然则,山路艰辛,虽是有着黄列所部在前面开路,后续的士卒亦是稍有不慎,便是跌落至深谷之中。 要真的拿下来,走上一营二队百人长的职位,那可是炭火烧身的麻烦事。 点头哈腰,恶鬼急忙握着烟离开了办公室,翘着二郎腿的老预警面带冷笑,一千美金可是价值不菲,他也从别人那里听说了皮特倒霉事。 走进炼药师工会,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迎面扑来,让得人有些心旷神怡。 等挂了电话,从外边加班回来的傅梦瑶手里提着螺蛳粉,看唐觉晓在那儿面色阴沉,就问怎么回事。 可是,孙泽生一点都不懂得配合,他都开头了,孙泽生怎么不跟进呢? 唐信话音一落。不光是刘桂来呆若木鸡,其他人除了何嫣全部面『露』惊『色』。 空间之莫名的吹动着一丝冷风,让眼前的整个空间气温都下降到了临界点;那浓厚的血腥味随意的飘洒,一阵一阵的扑鼻而来,让人感到一种无限的恐惧。 原本,徐老以为,聂云即便是加价,也不过是加价五万十万而已,应该不会用五十万以上的价格购买这株桂花。因为在徐老看来,这株桂花,价值最高也就是五十万了。 话音刚落,一个苍蓝色长发的白袍少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希尔德面前。 龙长老头底的更低了,面对塞东道凌冽的目光,他觉得全身都好像被禁锢了,竟然使用不上一点点的劲道,仿佛只要塞东道一个动作,就能够把自己置于死地一样,恐怖蔓延全身。 载着精灵精锐骑兵的训练有素的独角优尼科也开始不安地嘶鸣起来。 “黑袍是谁你们知道吗?”没有理会三人的不解,子枫淡淡的声音响起,神色之更是带着一丝的忧虑。 维尔士被她看着颇为尴尬,暗想这种事情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嘴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不过,修剑也没有信心能让哈利振作起来。甚至都没能察觉哈利的心态。 但此人肯定是从他离开平康城,就一直跟踪他的,不可能是半路。 此地还算是枝繁叶茂,并未受到大战余波荼毒,料想应当是距离北绝之渊极远之外了。 现在“德川会所”的至尊级总统包房,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而夏宇这间大厅的位置,正好错开了一个近二十平米的空间,这样几乎不跟楼上楼下有太多接触。 话语里,都是在说对方极有可能是被戴绿帽了,只是比较委婉,没有直接表明。 此时,岳天南正汗流浃背的做着“多人运动”。而他侧面,一起参与运动的,正是他的表弟唐丁宁。 这不是今天遇到的那名男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难道他一直跟着我,我竟然没有发觉,刘斌心里想到。 听到脑海中是个几个月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林平的身姿,就越发的挺拔且正义了。 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风雷剑宗的绝世天才,还真是这么一个痴情种子。 语言无法诉说互相的思念,叶浩然扶着凌镜微回房间低声问起回国一路的见闻,说到在京城机场遇到了凌程业与何圆圆,叶浩然详细问了一遍,确定接触不多后才松一口气。 赵晓晗看着叶天身旁的郑心儿,只见郑心儿现在依然抱着叶天的手臂,不过那亲昵的动作,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身边的人一起附和起来,不断的吹捧着夏鸣远,使得神色更加的高兴起来,眼神不时闪过一丝赞赏的意思,夸赞着身边的族弟。 “雁儿,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见你,难道是见别人?”慕容峰彻底被雁儿搞糊涂了。 “轰……”杨剑突然再次听到了一声轰响,这次轰响没有经过耳朵,直接形成的电信号传输到了听觉中枢,让杨剑感觉自己的大脑爆炸了一样。傲龙像是感受到了杨剑的变化,竟然缓缓地加大了威压。 130 双修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五爷开的就是免提,所以这些谈话林天几人都是听的非常的清楚。 有时,武爱华甚至怀疑,这功勋系统是否带有主观情绪,看得顺眼就升一级,看不顺眼就不升。 南宫名钰害怕的就是再也没有的机会,没有机会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吧,这事由你去谈。只要给我五年和平时间,我就一定可以将g匪给全部消灭!”没有日本人逼这一手,蒋介石似乎永远也不会主动开口。 昀离眸光沉冷,目光渐渐下移,落在月夜握剑的手上,那双纤细的手上,此刻也是鲜血淋漓,恐怕手臂上和身上也有不轻的伤吧。 没错,欧紫凝有一句话说的还真是比较贴切,那家伙是在大院出来的。只不过并不是京城之中的大院,而是奉阳连珍里的一个大院。 工藤彩子突然娇笑道:“只怕木一君有此心却无此胆吧?”她的声音此时变得极尽妩媚起来。 他伤了她,却又在听说他要逍遥仙救人,又故作刁难的将仙药给了他。 那讲台上的李木琪,忽然阴阴一笑,目光直视林天。眼前的李木琪没有了平日的娇柔,多了一分狰狞与阴冷。 “所以,等这条路走到了尽头,我们到达了天外天,他是不是会忘记了我是谁?也忘记了他是谁?”顾长生深呼吸,努力的压下心底的不安,缓缓开口道。 “好,那怡帮的未来就看你的了。”蒋怡点了点头说道,她虽然不是一个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人,但是沐毅他已经用他的动作来证明他的实力以及恐怖,由不得她不相信。 于是,墨容湛便带着徐丞相来到百花园,听说太后在园子里赏花,他们便在水榭里欣赏湖边景色,一边煮茶下棋。 所以张无忌几乎咬着牙说了出来,当年要不是最后时刻自己的外公张三丰忽然出现,恐怕就是自己也会战死当场。 “纳尼?”纪云不解的看着秦天,按道理,应该自己介绍父亲给他见礼,怎么秦天这样? 明熙望着手中的圆刀,他已经将铁链砍断了,周围的光芒渐渐地平息,他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手中的圆刀不再绽放夺目的光彩,但是刀面依旧铮亮锐利,是他所见过的,最充满杀意的刀。 殿厅当中的三代弟子急了,邋遢师兄上的话,不是明摆着说三代弟子除了邋遢师兄没人能打的过纪云吗? “如果再被我看到你与别的男人有牵联,我会让你天天下不了床的。”突然一道威胁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时,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蓝谦的视野中,令蓝谦瞬间瞪大眼睛,来者竟然就是雪夜和雪神风。雪夜蓝谦没见过,但雪神风蓝谦可是认识的,能让雪神风恭敬对待的,那必是雪夜无疑。 “唉,云儿还有肉没吃完呢”纪氏着急喊道,这块肉是自己给纪府缝制衣服所得,想着纪云好几天没有吃肉食了,拿着几个铜板出去买了一块肉,打算给纪云进补一下瘦弱的身体,哪知这孩子又是吃一半就不吃了。 回过头再来说邹行运领着一众人,跟随着何士陆,杨大成二人来到了一处官驿中。何士陆让他们在这里暂时先安顿一下,等候着东晋国武宗皇帝的召唤。 安亦柔想现在不让阿姨知道也好,坐在她面前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或许经过了这次,虞夜也不会再找她了吧?她也应该会彻底的解脱了。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希哲见她终于肯搭理他了,舒了一口气,问道。 “你若是能够将妹妹带回来,那我就叫你一声爹。”陆久尘淡淡地对二先生道。 记下天鹏翅的修炼之法后,楚辰去到那用以参悟神术的石台之上,认真思忖,以灵魂去理解天鹏翅的奥义。 他实在是困了,如此激烈的修行,便是修仙之人,也难以一下子恢复过来。 肖潇没有回答他,只说了一句:“爱而不得,果然是所有痛苦中的最高境界,比一刀杀了你还要让你难受一千倍一万倍!”然后,她便转身离去,轩辕暮,你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你前世造下的孽,你怨不得任何人。 “姑娘不必担心,他再怎么说也是修行之人,不会那么容易就受伤的。”轩辕暮看到她担心的样子,安慰道。 萧晨无奈,他全程都在看热闹……最多,就能怪他把轩辕刀拿出来。 随后缕缕暗色的灵力透体而出,缠绕在刀绝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了件衣服,而剑绝与叉绝亦是如此,站立在刀绝左右,就连手势也一模一样,同样有着暗色灵力覆盖在他们的身上,阴森的气息让着灼热的天气瞬间寒冷起来。 “叫你拿着就拿着,当我借你的。你以为我送你的哟,我有那么傻?”陆羽哭笑不得。 不少的结果都是重伤,这种状态几乎无法在明天的下一轮比斗中继续,除非有只顶级的疗伤药,不然只能在动手前认输。 尚隆天端着杯面,吸了一束面条,盯着64寸的屏幕,一边看一边点赞。 掩虚宗主担心江枫,花老祖那种级别,虽然不多,但是却也不少,最起码一流宗门内,就有不少。 石昆玉自然知道薛浩说的是神秘人,眼中还闪过一丝愤怒,早知道这泽城可是被神秘人搅得一片混乱,幸亏,现在暂时平静了。 131 晋升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黄阿贵一下子有些傻眼了,不是明明看着周子言“帅”被自己“将”死了,他怎么只动一步,又活了过来? 艾德拉把装备拿了过来后。李想比较失望,两件紫色装备一件是猎人的用的腰带一件是法师用的紫色衣服,单论属性以是不比李想的光明守护要差,基本属于一个档次的用品。 康荫一直闭着眼睛,当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便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冰球,而冰球也开始融化。 肖寒只得打电话给冷若冰,让他将入股的资金抽取一部分出来将这部分欠款付清。然后再将那剩余的资金先打五百万进自己的账户,准备购买机器。 英子一次坐自家飞机经过那山谷,发现那儿可是一个好地方,可能是多年前树木受到严重砍伐的原因,方圆数十里几乎成了荒坡。 “嘘……闭嘴……”楚岩哲恼恨的一把含住了金日娜的唇,堵住了她没说出口的话。听着这略带成熟的嗓音,楚岩哲的激情消退了一些,他很清楚,这个声音,不是冷雨柔的。 白启光回忆着往事,仿佛也沉浸到昔日的恋爱之中,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冷雨柔很少看见父亲这样满足的微笑,像一个祥和的老人。 “妈的别说了!老子遭架不住了!再说老子就要控制不住嘿嘿了!我那啥已经胀得痛起来。妈的,老子一会儿后一定要嘿嘿上几次,直到嘿不动!”杨木令道。 确实,萧月夜的背后是池塘,很大的池塘,起码在这些普通人眼中,萧月夜是无路可逃了。 也不知道爱儿是不是算好时间的,这晚饭刚刚结束,她就回家了。 “好,但是我要立即付钱。”蓝非不想要时候有什么争端,银货两讫是最好的办法。 根本就不把他这个校长放在眼里,对他不尊重,他已经很恼火了,现在居然还来质问他。 这正说着呢,春璃的姐姐春琳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肩膀,一边走了进来。 可是夏明修走到元瑶跟前,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鱼在哪里。 夏明修乖乖让了座,元瑶一屁股坐在他的座位上,拖着椅子往裴安之的身边凑了凑。 一番梳洗下来,知浅较之刚刚起身的时候,不知美了多少倍。她面若桃花,红润细腻,朱唇轻启,眸光盈盈。绛红色的长裙十分适合她,媚而不俗,银白色的轻纱罩衣更是增添了几分轻盈之态。 活体穿越技术是一项足以改变整个宇宙的超前技术,正因为此,它的出现,并不是要成为宇宙中一个新的超级经济竞争者,与同行你死我活。 韩应雪冲慕容茵茵笑了笑。从兜里面掏出来一个铜板,放进了募捐的箱子里面。 总之,随着消息的散播,无数来自六界的追随者和信仰者,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入混沌世界,只为一睹天道大人和冥主大人的风采。 前面是一大片草原,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青草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不过这里的草却比较长,齐膝高的草在狂风吹拂下,此起彼伏,宛如阵阵波涛。 炎晨看着狼狈的莫拉格斯,这就是魔神柱那种迷惑人心智的力量吗? 慕雨柔其实并没走,她在门口听到了这一切,再也忍不住了。冲到屋中,从背后抱住炎晨,泣不成声。 白影儿愣愣地看着墨君离,他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缠。 杨嬷嬷一听就急了,便道,“沈大人休得信口开河,我家少爷绝对不是那种人。 他语气冰凉无情,“给朕死死的盯着他,如果跟丢了,后果你们知道。”凡是目标失败者,自断四支经脉,驱除隐冥卫。 “行,今天回去我就跟歆雅说,明天叫她与哥哥圆房。”林绍轩比张宗宪还急呢,抱大腿要趁早,还要抱牢。今天要不是仗着张宗宪的腰子,自己能跟人家神仙一般的知府家公子同座? 再加上昨天参与的人员,这个吐露几个字,那个吐露一星半点的。 白影儿将两块布料都拿过来,从每块布料上都扯下一些,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北风扬在这场打斗中手段层出不穷,相对轻松地打败了晨蓦,没有人再敢向他挑战。 “来,姑奶奶,你先坐下来”陈宁将王婷搀扶到椅子上坐好后,又问道“为什么要给我银票”。 表面上因为血脉的关系,在一些无关痛痒的皮毛之事上,苍陵狼对豪天狗还算客气,可若真涉及到血肉筋骨的要事,苍陵狼自然不可能再给豪天狗什么面子。 “爷爷,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好吗?你说你是骗我的!”师意扑在孙长江的怀里大哭起来。 死亡深渊,介于两座壁垒之内的一出中心下领域,因为其形状好似一个皮带,因此,这死亡深渊又被成为皮带之国。 “提颅古佛,曾施主,你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吧?”明缘侧头问道。 望着柳璃,却见到柳璃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对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全体战斗机驾驶员立刻升空,立刻升空!”母舰内的播音器中不厌其烦地回响着舰长最后的命令。 云峰心中疑惑,之前的解石,不管是魂玉还是宝丹,再或者是战兵,都有,但此时这个东西,他却没有判断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爱丽丝张了张嘴,不知道因为哽咽,还是因为紧张,她没有说出话来。 再往后,崔封走入了中庭,刚一迈过门槛,他便感觉到了一阵心悸。石猴眉梢一挑,他同样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尚景星将两具尸体搬到一起,同时取出了储物袋中的另一具尸体,他蹲下身,认真的探查着尸体上的伤口。 132 蜷云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南宫师兄说有件礼物要送给我,所以我过来了。”路西向前踏了半步,帮婉儿挡住那些试探的目光。 别的都要经过财务核算,去计算复利系数以及其他风险比例。第一次见到,仅仅是初次听到介绍。 可纵使是天界纪家,尚且不如端木家族,自己一个纪家旁支又岂能让端木家族给面子? 吴会长在监考场巡视,四周老师也在不断巡视。他们没有说话,不去干扰学生思考。 麦格带着巨蛇摧毁了几个部门的办事处,然后选了一条人少的路线,掉头向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好了,安心那个姑娘肯定是能出来的,别想太多了!我准备了我亲自做的全羊宴席,这可是安心那个姑娘给我找的菜谱,你们都来尝尝。”赵君卓看着她们笑着说道。 毕竟林晴羽也不可能真的逼到疯魔吃翔,但这疯魔居然还来黑自己,这特么的让林晴羽受不了。 木雨点了点头,与冷知一同把手上碧幽印记打入了浅凹之中,玉像剧烈震动起来,其上光影也随之动荡,甚至有碎裂的玉片掉落。 团长和干部之类的并没看到。很显然去打塔夫boss去了。但是尽管如此,也有五六十名玩家涌入。 乌恩奇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完了一架,他感觉整个身体都要零碎了,但却一点儿都不爽,只觉得格外的憋闷。 然后鲲鹏族众人就来到了鲲鹏子身后,重复起了刚才龙族和神凰一族的那一幕。 “杨将军,我还有一事相告……”萧铉压低了声音,面色凝重对杨浩说道。 发丝飞扬中,一张眉眼精致,琼鼻挺中,俊美中带着一丝英气的容颜,出现于叶空的面前,相比于游戏中的形象,现实中的花音,似乎更加稚气一些? 乌恩奇自嘲的笑了笑,他摸了摸口袋,抢来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要救出珠兰图娅似乎也没什么可能。 而三艘战舰此时发动的反击也一下子轰击在了墨乾坤他们的战舰上面,只不过被墨乾坤战舰升起的防御罩给抵挡了下来。 此时的他只是随意摆弄着手中的各种吃的,争取将这些材料汇聚到一起去,他要制作出的食材所需要的数量很多,不过真正动起手来,并不困难。 “哼!地师府掌管灵石铸造发放万年,从未出过差错。今日灵石被劫,怎么会与我府不相干?你速将南无乡所言一一告知于我,半字也不能差。另外,立马派遣弟子,将南无乡给我接回来!”吴道清语气中已露不满之意。 要知道,这擂台可是由极其坚韧的材料打造而成,就算是神王境巅峰强者也无法将擂台毁掉。 不是因为李玉芸敢挑逗慕容逸,而是因为慕容逸竟然默认了李玉芸的这种行为。 他仔细的清洗着每一根手指,包括指缝中的血污。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一个脏兮兮的人,贵族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注重自己的仪表。 元大陆被异域屠戮无数,而元大陆之人也并非没有反攻到异域大陆。只不过异域大陆十分怪异,元大陆之人无法在其中长存。因此,元大陆哪怕反攻了出去,也无法消灭异域之人。 第二场试炼,和第一场试炼基本上都是在重复一个举动,随着时间的推移,碧落天虎的气息越来越混乱,俯冲暴掠的速度在林臻的眼中,也是疯狂骤降。 只要打跑这些蛮夷,选举照常进行即可,但若是打输了,那自然是没脸选举了。 各股盗贼和强盗之间明显有派系,他们分成了几伙,互相的余光里充满戒备,手掌总是放在离武器不远的地方,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架势。 此时林建安带着韩玉衡、高亮、诸葛德、朱见恒等人正在关城上向北眺望。 裴婧淑跟顾怀安不负众望给“裴伴照顾CP”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他是因为适应了什么【神兵碎屑】,所以才能保持清醒,没有痴痴傻傻。 全`国各省,虽说不上连年灾荒,但是,要用银子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多。 可轩辕道自己其实也很是懵逼毕竟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灵气能够使得那空间风暴不伤害他。 通往别墅的盘山公路不是很宽阔,想必是修建的时候也就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来打扰。路上没有路灯,刚走了一段,前面就出现了一辆商务车从这他们的车撞了过来。 龙在成长期,对自己的弱点不一定清楚,而一旦飞龙在天,才能在腾飞中发现自己的不足,对腾空的飞龙,也有个对自己的再认识、再塑造过程。 往日只有两人的饭桌,现在有了四人,往日只能听到筷子的咔嗒声,而如今吞咽声和话语声已经成为饭桌前的伴奏。 莫清鸢也没再说什么既然大家都喜欢热闹,那就看吧,反正刚才过来吃饭的时候已经被围观一波了。习惯已成自然。 他现在还赶着去跟公司说明今天的情况呢,天白可是一个好苗子,他可不想埋没了。 那说话时的语气以及眼神和一连串的肢体动作,尽显莫子轩对于夜阳的无奈,可莫子轩再如何去装,只要不是脑子抽了,也都不会相信莫子轩什么都不曾听到。 “你吃这个,这个。”他还是一个劲的往南予碗里添菜。南予表示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133 尝试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丹堂红妆落,红家这一代的最强传人,放眼整个岳州的年轻一代,都足以名列前三。即便是老一辈的炼丹师,也未必有她的造诣高。 面前的惨象让韩宁恼怒,如果青峰门人只是泄愤屠杀百姓,那么他就是醉人了。 九大元素法则分身,没有继续停留。分身的力量毕竟有限,面对圣君级数的高手还能一战,甚至可以找到机会斩杀,但是圣尊级别的存在,只能暂避锋芒。 对于狮灵拳楚林峰真的不想使用这最后一次机会,实力越高其威力就越大,到时去了沧澜古地也才可能有立足的本钱。 “接旨…”顾云失魂落魄,一想到自己竟然挑衅真正的根基无暇者,他便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好了好了,这个拿去用,有人想瞧的话别给他看就是。”瓦萨琪夫人抽个巴掌给个甜枣,从自己奢华无比的法袍内兜里掏出一件斗篷来,随手扔给了许多。 所过之处,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八龙伞利用音波的反馈,能够查探隐藏在虚无中的人。 许多微微抱起了双臂,虽然她和面前的恶魔比个子差不多,甚至还略微矮了一些,但是此刻他的样子完全就是在俯视。 场面很是压抑,而在大殿之上,那云仙客则冷冷地盯住了妖主孤星。 当然,不是真正的浪涛,但却如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那是,什么东西!”看着这巨大而突兀的存在,安德烈惊讶地说道。 “不辛苦,只要你下次别再让我陪你去买东西就好啦!”安德烈也学着萦岚的语气回敬道。 徐天御提着两把巨大的武器,跳起来砸向对方,不过他面对的是敏攻系魂师,因此,并不是特别占优势。 “完了。”萦岚支起了双臂,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怎样的结局。 而那个落在冰雪之渊的暗月却开始四分五裂,并不是那种爆炸,而是单纯的裂开了。 没想到跟青梅竹马第二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差点‘坦诚相见’。 难道说,康盼的剑法中看不中用,没有什么攻击力,这也太菜了,居然被一个筑基境九重武者一刀打退,这还是一个风火双属性的化灵境初期武者该有的实力吗? “我忘了。那我让阿华去吧。”江年觉得自己今天记忆力严重退化。 一种曾经的存在,但却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英雄,英雄不朽,所以他们会一直存在。 每前进一步,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声音的声源也越来越近了。 我们两人下车后,朝着远处那栋城堡模样的别墅走去,铁门内有穿蓝色工衣的人手拿一些工具来来回回进出。我刚开始还有些疑惑,这是要干嘛,等到达别墅内后,看到灯光和摄像机还有反光板时,才知道这是片场。 许规暴发出一声冷笑,刚要说话。益阳公主勃然大怒了:“胡说八道!她不想进西京关崔悯什么事?她自己不想嫁堂弟,关我们什么事?而且崔悯也没死!你别诅咒他。”一提起崔悯她就怒火冲天。 他们有点进退两难,不过徐凤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现在她不用把自己的房卡拿出来了,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我身体忽然一僵,便吓得从床上一翻而下,然后看向坐在床那边的男人。 父亲是暗示他娶了这位东蒙古部落的公主,增加他们和朝廷争抢皇位的本钱。互派人质的盟约,怎么比得上娶蒙古部落的公主做皇后的盟约更深厚坚固呢。 照片上的苏晚娘还很稚嫩,那是上大学时候和室友一起拍的,是室友出的钱。 她的声音堵塞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但顾怀恩却知道她的意思。 沈夜阑从我们身边经过,我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和以前有很大区别,现在的他和沈世林一样,身上散发着一股贵公子的气质,两兄弟的基因果然差不了多少,差点,差点我以为是他,还好,不是。 走到门边后,他发现那些家伙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一个个都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面之后,他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脚尖伸了出去。。。 他轻笑了一声,在我鼻尖温柔的吻了一下,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我颈脖处。 “娘是个没有福气的人,雪依不会嫌弃娘来给你梳头吧!”兰熙从后面望着镜子中的梵雪依说道。 童乖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对着腹黑大爷乖巧一笑,然后大步流星的逃离办公室。 龙明用了一个圣光普照在火花身上,黑烟马上消失,灰色的皮肤也慢慢变回白色。 宽敞而坚硬的石地,陡峭而高耸的崖峰,而此时他正躺在一块巨大而平坦的石板上,一股冷风吹来,霎时呼啸着灌满了他的衣衫。 蜀山的两件仙器一件仙剑是玄风随身携带的,想要夺取不可能,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从三清藏获得的宝物,而虚云的目标正是这件宝物,只是在潜入的时候却被玄心撞见,无奈之下他只好下手除去。 闻言,林浩连忙粘了一些银色液体,在那上面按了一个手印,双方的“合同”也就这样正式达成了。 134 惊变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贵客光临,里面有请,我可是恭候许久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船舱之中传来。段重跟陈帅以及粽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才向船舱之中迈了进去。 霍去病和蒙恬顶多就是几年没见过婉儿,可婉儿呢?她已经是二十几年没见过众人了,她的改变,非常巨大。 士兵们听到易川的命令,不顾手臂的麻木,一咬牙将盾牌抬起,继续挪动起两腿,缓慢的前进起来。 冬儿在易川的心中展示出一大趟关于地脉珠的信息,易川仔细看完了一边,心中不禁有些震惊起来。 宾亓被葬在了鸟语花香的后山,这里她从未来过,但是却是极美、极安静的,没有人敢涉足。 二殿下顿时陷入了一个极为被动的局面,因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东夷人落入了京都府的手中,而落入京都府手中的这些东夷人,是否又掌握了一些重要的讯息。 在这样一个恶魔,在这样一个挥挥手就可以取走上万人性命的恶魔面前,安禄山只能把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 而段重之所以敢硬抗这一剑,也是算准了这一剑最多只能在自己的大腿外侧留下一道伤口,还不至于伤到动脉,虽然只偏了那么……一点点。 “咻咻咻!”随着空痕的剑鸣,一道道剑气不断迸发,所过之处,银色石笋尽数被切掉,瞬间被那剑气搅碎,化为银色的粘稠液体。 当然这些也不是店铺搞出来的,而是店铺中系统自动的设定,材料的收购价格店铺主人都不可以修改,易川除外。 李天宇哼了一声:“你和谁在那搂搂抱抱的。”居然还正大光明的在宿舍楼下。 乔木说着,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疼,她皱起眉头,顿时感觉不对劲。 他本来以为今生自己不会不会爱上任何人。他的心早就碎了。但是自从遇到了惊华,仿佛一切都变了呢。 冰弦凤掀开马车帘,看到窗外恢宏的天疆城,眼底透着几分凝重。 “没事少联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她总是有点儿敏感,好像因为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就怕爸爸妈妈发现一样。 此刻她认真专注的眼神,她的眸子如月光辉映下的蓝色海洋,充满了宁静。橘黄色的夕光,轻柔薄染,让她的线条更加柔和。 不过也有不少人愿意去赌一把,看看能不能买到价值连城的宝贝。 一打开门,躲在门外偷听的几人瞬间栽了进来,夜云急忙往旁边闪避,苍凉几人猝不及防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对于我来说,那可是我今生最明智的决定,永不后悔的!”夏寂宸说完又是一口血溢了出来,不过却是乌黑如墨的毒血,帝王蛊已经压制不住,夏寂宸的大限到了。 不得不说,半圣的威势还是非常可怕的,这一位一动怒,所有星兽顿时噤若寒蝉。 对于霍青锋的情况,虽然月缺楼是之后才加入的武道联盟,但那就是毕竟太出名了,以他们月缺楼的本事,自然不难打听,所以他也是知道的,就连他,也感觉那位真的是在找死。 孙言眼中绽放的剑芒与雷光缓缓消散,眉心之处的剑纹虽然重新恢复平静,但却仍旧呆在他眉心处,仿佛精心雕刻的纹身。 见众星祖没有关注到自己的窘迫,星祖鸢心中暗松口气,倒也没多隐瞒,除却自己的丑态没说之外,一时间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 这个回答几乎是满分,百里兰香没说什么,儿子喜欢的事情,她都支持。 刹那间,两股海浪便已然是重重的击打在了一起,旋即动荡了一股震撼的力量。 赵玄影此时也是哭笑不得,苍岚宗众人的表现让她很感动,但般若宗、盘云山和刀宗的分析也的确更稳当。 “那你觉得你的实力跟卸甲境相比,差距多少?”斯沃特面色平静,目光直视对方。 孙言平静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香烟,毫无顾忌的在这里点着,随后丢给对方一支。 看到凯撒衣服上别着的一枚黑晶铁徽章时,所有店主都变得非常热情。这枚徽章本身的造价就超过了一万金币,它的出现意味着佩戴者的支付能力在五百万以上。 他们都知道这一战是背水一战,凿穿了海洋鱼人的包围,尚有一线生机,无法凿穿就必死无疑。 “天使?”听到这两个字,胡傲全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抓不住那一道灵光,只是低头喃喃着这两个字。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之后,他突然一怔,好似明白了什么。 135 乾元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说实话,我是不太喜欢驻场设计的,因为工地的确累,还是没有做办公室吹着空调来的舒服。 国王也不理他,一直在那里埋怨老鬼来得太慢,这为什么不将他们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毕竟,说白了人家是偏门吗,指望这样的人有多讲究,好像是不现实的。 所以那几个倒霉的年轻人现在正在这家民宿外面蹲着无聊地嚼棒棒糖——主要是因为兰庭不让他们抽烟,甚至把他们兜里的烟一扫而空。 王国平这回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了,只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个窈窕的背影。 靠自己手上的力道足够的强,不就可以用钥匙直接刺穿,他的喉咙,这样就能结果他了。 她说:请花城主务必来一趟,煊煊知道您内心有所担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打消顾虑,还请您直言,我需要怎么做,你才能来火城一趟? 宋青青一进屋也是十分惊叹,满脸的不可思议,她突然觉得索心,不是一个冷冷淡淡的人,她内心是藏着一团火的。 溥建端着大茶杯望着许纯良,真是佩服这货的脸皮,过去觉得自己脸皮已经可以了,但是在许纯良面前还是要甘拜下风。 话落便率先朝着王家村的广场走去,那广场远离黑塔,也很空旷没有尸体,是这混乱血腥的村子里最适合让人交流的地方了。 刘鼎天没有丝毫的犹豫,左手一掌拍出,黑色的吞云山直奔黑色光幕而去,在刘鼎天的指引下,只有一半没入了黑色光幕之中,另一半还留在阵法之外。 洪琨也不以为意唐建国的态度,他只是来工作的并不是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的。哪怕是勾心斗角也不是在现在,自己在海伦的事业刚刚开始,并不急于这一时。 其中一名太上长老开口说到,一头白发,手杵着一根淡蓝色的龙头拐杖,看样子已经很大年纪了,她并没有打算强抢,毕竟蓝慕梅在他们手里,这个风险太大了。 传说里秦月不是最讨厌男人在她面前抽烟的吗?秦月不是绝对绝对不能接受男人在会议室,她的办公室,以及公司里任何公共场所抽烟吗? 他从来都不是无所畏惧的,他是个虚伪的家伙,明明软弱还要装作坚强。 程刚说完就背过身子走到落地窗前不理会朱明宇,全当朱明宇不存在一样。 可是正处于好奇与叛逆期的学生这个时候怎么会听学校的话?他们已经得知这个世界上有着修炼者的存在,心中的那份好奇以及激动已经填满了他们的心,这个时候让他们离开很显然是有些不可能。 孔家派人来见陆缜之事自然是不可能瞒住的,之后便有高尽忠这样的官员打着别的旗号前来探听消息。 同时,他很想得到刘鼎天手里的那只蓝龙妖兽,那可是真正的四阶妖兽,交给四魔王又可以拿到不少好处,又或者可以自己留着,到那时,这天下哪里去不得。 其他四宗目前没能力顾及到这方,等我们吞并了迦叶塔和陵南的势力范围。 她的嘴总是那么尖刻,很刺人的,意思是我把她当外人了。我偷看了那边,只有车子,也许罗靖在目不转睛的注视。 羽微白了姜逸一眼,最终还是给吕伊人施了一个清洁术,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黏液依旧覆在吕伊人身上。 曹植急忙行礼道:“多谢二哥。”曹彰连忙扶起,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大笑不止。 金展额头微微有汗,若他早知道今日会有这么两位凤主大人来到,他早早就来到这里恭迎了,可是,他事先不知是,而且还是感受到这里强烈凤凰涅槃气息,才连忙赶来的。 这个架势,比起在黄岩县的招待所‘门’口,简直是天壤之别,现在记者完全是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大叔,我确实是来找朋友的,你帮我开下门吧,我有急事儿!”叶童心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听说化妆品都或多或少有些毒素,她还是不要伤害了双胞胎,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比伟大的母亲。 实际上,羽微这样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在字面上感叹一番罢了。可是这样的话听在公冶雷鸣的耳朵里似乎就增添了另外一层的含义。 但是我觉得这口棺材不一般,看着材质是一口铜棺材,而且眼熟,我摸着棺材盖,上面居然有个坑,这个坑应该是来放镇尸镜用的。 易中海特意买了一斤猪肉,让一大妈给炖上了,做了一锅猪肉炖粉条子。 看着他们的吃相我想起了那些丧尸撕咬人肉的情景,禁不住喉头咕嘟一动,赶紧移过了头去。 其三,北狄王庭发生内乱,二王子洛迪发动政变,老国王身死,大王子出逃。 “什么!?”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是色变,闪帝,一个半步龙战王级别的魔兽就这样被干掉了吗!? 攻势一次次阻止在要塞前面,时间来到了1906年的7月,德军再次主动发起最后一次大规模进攻的高潮,但还是被英法联军顽强的抵挡住,时间来到了秋天,这次轮到英法联军开始大反攻了。 136 异象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方氏的脸色也很是慌乱,见到司徒娇进了产房,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看着司徒娇的眼睛中闪过既歉疚又感激的光芒。 “闭嘴,安静点,吵死了你。”郝星星开口丢出一句话,冰冷不讲情面的模样,却并不会让人真的觉得无法靠近。 这个勾玉法阵虽然已经残缺了,但是效力犹在,而且残存的力量还挺强的,这一点从之前它能将影澜拖进河底就可见一斑。不知道挖掘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宋远洹知道许秀秀爱干净,租好房子后,就将其整理得很干净,屋里床单被罩等都是新买洗过的,许秀秀见此便将龙凤胎安置到床铺上,动手弯腰收拾起几大包行李来,宋远洹送走周崇高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忙碌的许秀秀。 可是,后窗的空间并不大,大人很难进入。难道凶手是个孩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想要置童姨娘于死地?梅允琛?大夫人?杜姨娘?淑妃娘娘?皇后娘娘? “还行吧。”明川淡淡的说道,“虽然还没有痊愈,不过对行动已经没什么妨碍了。”只是转眼间他就将程谨的嘱咐抛在了脑后。 心中却一阵轻松,也许她一觉醒来,面对的将是一个全新的人生。 虽然司徒娇带着司徒锦是越行越远,不过身后的议论声或多或少都进了两人的耳朵。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新学期开始之后,课业可还跟得上?”乔显允先开了口,关心着蔓菁最近的生活。 原本准备沿着我前一会看到的比较亮的那条路出去的,此刻在好奇心的诱导下,我们选择了折返。 岳飞在前三天时间,将高墨涵所传授的军队的动静指令、军姿标准等等,全部教会了所有士兵,并且要求日后按照这些指令标准行事。 本来,因为临近过年,街道上偶尔几家店铺门口奢侈的挂着红红绿绿的灯串儿或者花灯和满目的红色对联儿挂钱儿映衬出了独属于过年的暖味儿。也会有些爱热闹的会为了这丁点儿暖味儿忍受住寒冷出来逛逛街街。 关门时候带起的风吹动了门口的烛台,上边的几十根蜡烛火光摇动,地板上被照出来的隐约的影子便跟着摇晃起来。 “行了,我会打电话给她的,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冷慕珊说道。 本来对于曹家就没有好感了,你们曹家想上位就上位,但你没有必要为了上位就踩仙剑宗。 我们所处的这片空间,天色越来越暗,想必外面的天色早已入暮了吧! 冯裳急忙来到河边,顺王冲手指处看去。这河水甚浅,水流又缓又清,在那河底圆石中,竟生着一株七色的莲花。 而就在鱼网钉穿的木墙旁边,赵天成的脑袋僵硬地端在那里,他瞪着眼看着眼前的颤抖塑料柄,才有五厘米,鱼姥姥射出的鱼网就不是钉在木板上,而是钉在他太阳穴上了。 还有一条路是开战,但就面临着很多问题。卢俊义的手下都没经验,分寸也很难掌握。并且卢俊义不是官,地痞也未必有多怕他,这些种种压力下,看似那个早就对卢家不满的大名县慕容彦很难说会容忍卢俊义多久? 在不~郁楚轩发送道。这个问题,郁楚轩问得十分的白痴,要是人家不在,怎么能那么迅速的回复他的留言的。 而且他们都是邪修,对于邪修手段残忍是不会被人说闲话的,反而会有人说自己杀的好。而且杀了邪修,武极神宫也会记录下自己的功绩。 周瑞揉了揉自己的拳头,他也有点疼,但嘴上还死不承认地喝道:“让你疼不是目的,老子会在这里干掉你的!”说完,立马变朝着罗汉冲了过去。 别说是韩宇,任谁被轻轻松松敲诈了二十万都会有些不甘心的吧?所以,在潘子看来,韩宇砸车的动机明显比我要大的多。 在现在一大早就知道了消息,都是跟梅山城的城卫队有些联系的人,才能知道一些详细的消息。而这个被问道的武者,就是知情人之一。 惊噩在熟悉的环境下迅速消散,身体还不能动,但已经恢复了知觉,酥麻的感觉从浑身各处传来,总的来说一切都好。 新世纪的事情暂时搁到一边,才消停没几天,徐枫就急匆匆的来找我,说黑皮那边在这几天里煽动了不少高一的学生,准备把我这个一中老大给搬倒。 面对如此狂暴的能量,莲华、里傲和城主撑开了斗气,简撑起“魔力护盾”,即使是这样,4人依旧被能量逼退了。耐戈玛还没有攻击只是怒吼一声就有这样的效果,4人心中都是吃了一惊。 “天哥,我他玛的就是气不过,刚刚要是子龙哥技术差点,我们这一车人可就翻车了。”周瑞一脸的委屈。 突然间,那半妖胸前戴着的一件吊坠,“啪”地一声化为粉碎,随即一道白光就向蓝彩衣急速飞去。 虫洞从形态和效果来看,应该是一种空间魔法,虫洞的另一头连接的应该是一个与这个空间极度排斥的空间,换句话说,是不能与这个空间共存的空间,因此,只要虫洞打开,这个空间的物质就会被那个空间的物质无限抵消。 张狂和韩盛都重伤倒在地上,李牧全身浴血,身体与兽王剑都有着同样的殷红之色。 “你这是自己练的?我在大汗身边见一位活佛做过类似的动作,他都没有你做的好。你不会是活佛转世吧?”安巴灵武看着鳌拜,眼中充满敬畏。 大手摁下,霍森一把抓住了章飞的头颅,巨大的力道下,野蛮盔甲都生了微微的变形,但其质地异常坚硬,虽然凹陷了一些,却也是霍森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蓦然,南极露在隐杀神衣外的瞳孔疾速凝缩,死斗的两人居然在笑。刺客的本能使得南极不愿面对诡异不明的局势,抽身飞退,却惊骇发现双脚不听使唤,不退反进,冲入水团内。 137 玉简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我要换人。”李丽娜彻底抓狂了,让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办事,她无法想象到时候千颂伊会是何等气愤的离去,谈合作更是想都别想。 “你们等着!”刘虹,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再怎么样徐晓雯她们了,就丢下一句话,就想离开了。 “继续!事后他就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我管他死活。”杨晨厉声道。 城门下仿佛隐藏着一只张着嘴的巨兽,只等着他们靠近,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吞入腹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來风满楼的意味。 当众人全都踏上蓬莱仙岛之后,他们身后的那条仙途便消失不见了,周围看不到人烟,就连刚开始出现的那个声音都不见了,这让他们怎么去找灵澈圣尊? 我心中一阵震惊,还真让卢一星给猜到了,那个老东西的确已经上西天了,而且还是为了救我命而上西天的。 “我倒不是这般认为,我觉得,双方都沒有输,且双方都赢!”白杫笑意盈盈的看着重光。 “白痴。”道冷笑道,随后右手屈指一弹,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弹射而出,融入到漫天的水中。 所有的话在她脑子里不断回响,让她的脑袋像浆糊一样乱,最后却只化为一张笑颜。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朝汐舞明知故问,她就是喜欢看朝汐梦生气的样子,她越是生气,她就是越是高兴。 而archer那猩红的眸子却充斥着不屑和高人一等,如同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一样。 听到此话,音铃心中无限自责,立即调转方向,宝剑刺入旁边的石壁之中。 瞧着炎龙脸上近乎于魔鬼造型的漆黑面具,冷一鹤有些疑惑,看到面具,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付炎,面前这男人的体态,轮廓,都与其极为相似。 天色终于开始有些昏暗起来,林影等人,也终于动身了,动身之前,林影开口。 她发现这座瑰丽的宝塔入口居然紧闭着,圣上正拉着皇后娘娘的手,耐心地等待着皇太子君不遇打开宝塔大门,带他俩进去参观一下。 林峰与张东他们也进入角色,开始了日常的巡视工作,不过因为现在新校区的面积太多,所以他们几位正副校长只能分开巡视,一人负责一个区域。 唐僧一个踉跄,险险稳住,那话却如同一颗惊雷在脑海里炸裂,脸蛋更是通红。 林影他们走上近前,方才仔仔细细的看向这满是幽香的池子,只见池子之中,均分为三块,红、黄、蓝三色交辉相应,又有那洞府之上紫色晶石散发出的点点荧光笼罩,这池子之中更是平添了一抹神秘的意味。 他现在表面上的战斗力的确只是三星级的初期,对于三星级中期的对手正面交手是打不过的。 整个魔都,战火弥漫,黑天犹如白日,到处是兵器、元气的碰撞声,喊杀声,痛苦的哀嚎声,鲜血染红了魔都各个角落。人人拼死奋战,死亡的号角声时刻吹响在每一个仙界、魔界生灵的耳畔。 要真放了三号,多少人得重新陷入危险之中……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乔伊恼火的拿毛巾擦着脸上的茶汁,说道。 说话的是李佳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我听到了后面的刹车声,也听到了李佳凯叫我的声音,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刚准备说我没事,想要问问李佳凯有没有事的时候,周莹莹已经开口了。 因为要订婚,接下来我基本上都给周莹莹在一起,选礼服,发请柬,各种各样的形式,也算是累的很。 “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根本没有想要把病给治好?”听萧北说,他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白皓雪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可岚心理窝火,却依旧只能笑盈盈的陪笑着。 “裂天拳应该还有两式。一式比一式的威力叠加十倍,只不过对于肉体的负荷太大,你应该还可以使出一式来。”那苏柄残念点了点头,知道李一还可以用出更强的一式来。 “学妹,坐!”齐亚鑫开口道,虽然他的脸上还是维持着一贯的笑意,却多了几分阴冷。 说完,他就把绒盒给打开了。看到礼物的瞬间,炎彬和浩天就黑了脸。 本来我想要拒绝的,可是听到周莹莹那委屈的样子,我便知道自己要是拒绝了,周莹莹肯定更加生气。 在村里转悠了几圈,吉普车停在了村委会的门前,整个青山村,这是个唯一没有变化的地方。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所谓的亲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天边一朵遥不可及的云,这世上唯一能对她好的人只有他自己。 孙萌萌很看重这两个朋友,也是为数不多一直在一起玩的很好的朋友。 数十具尸体被带上来了天空,水花在空中落下、尸体发出无数骨头碎裂的响声、腥臭漆黑的血液迸裂出来随着河水一起落下。 不过从克莱门特没有反应的态度来看,这人确实是她早上第一节课的老师。 “别特么问我!给林老大打电话!”王立勇看着褚云明,几乎是哭着道。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姜妧眨了眨美眸,脸上笑嘻嘻,心里尽是MMP,她刚刚说了什么?补救的话,还来得及吗? 这声喊叫声让南希回神又诧异,她顺着喊话的人视线,一转头就看到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庄子吟。 倒是贺政熙,没有理会这些,径直在屋内来回走着,看似在欣赏房间的陈设,实则是在检查房间是否被人安了窃听器。 大家对周芷每天夜跑划水不背背包都很无所谓,周芷不仅是个萌哒哒的妹子,而且又是电子战方面的技术兵种,事实上每天周芷的训练都会比大家少一些。 138 灾难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她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我跟盖聂门不当户不对,就是我配不上他。 而我看着烟熏妹被人抬上车后,拐了个弯就进了隧道,我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但是根本来不及细看,岛屿再度歪曲到了另外一边,而我身体再度失重往下滑去,我赶紧单手抓住了那敞开门口的把手,犹如悬挂在空中一般,拿着保险箱吃力地走去了外面,歪歪扭扭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的触及到了我干涩的嘴唇,一股奇怪的电流突然涌遍全身,我稍稍扭动了一下身子,他的唇便紧紧贴了过来。 “赢了七成,那么输了呢?”我追问了一句,这种规矩必须要提前问的清清楚楚,绝对不能有任何马虎。 单就余妃的那番话,我还真是不信,可看见张路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对真相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昆建真的很想上擂台狠揍这家伙一顿,可他不能,因为一旦这样做了,那他就坐实了欺软怕硬的恶名。 那些排名靠后的将军们斗的虽然也很激烈,但他们的胜负对鄂斯星球的未来走向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直观察着雷生的那几道目光也是充满了好奇,这个外来的陌生孩子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镇子上。 这是一处葫芦状的山谷,周边高大的山峰满是树木,使得这处山谷很是隐秘。 李绿看着电脑屏幕上送到礼物的提示消息就像是看看了白花花的钞票飞进自己的口袋,激动的不得了。 “辱骂家长?我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我只记得刚刚有几条狗一直叫唤。”萧何意有所指。 这样的想法仿佛是在溺水过程中,终于抓到了一把感觉十分结实的水草一般。 男子猛咳了几声,昏昏然睡去。没时间啰嗦了,赶紧把人转移才是。 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我要出去”,直接就从空间里出来了,只是此时的她怀里多出了一条狗,和一条鱼。 下午她去接傅正恒下班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总感觉愁绪万千。 倒不是忠诚度变高了,而是觉得久津神秘而强大,很自然地让他觉得可能是真的。 裴居道怒瞪他们几眼,本想吹嘘一发,可看到郭敏敏戏谑的眼神,又忍住了。 裴范先唾沫横飞,苦口婆心,在他的持续输出之下,李贤渐渐平静下来。 每一次醒来,无论他怎么去回想梦的内容也一点想不起来,唯一记得只有自己英年早逝的结局和大脑给他留的几句话,离开傅家,不要靠近傅子遇,不要靠近任何傅家人。 既然张子真敢说出要将全性高手全部留下来的话,那么说明,他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和把握。 方霖见周祁年未出声,心里了然于胸,没有跟随,留下收拾了残局。 男人很年轻,模样板正英俊,一身黑西装,提着电脑包,像极电视里演的年轻有为的社会精英。 “砰”地在傀儡眼上擦过一道火花,一击不中,比料想中还要坚硬,师寅心中一沉。 张子真神情淡漠,一股强横的气势从体内宣泄而出,将地面震出道道裂纹,他背后隐约有一只人首龙身的异兽出现,虚空中传出阵阵兽吼,宛如是大道之音。 天龙宗负手而立,一脸蔑视地看着这些被他打败的宗主,在他眼中这些就是废物,自己作为后起之秀,连在自己手中结下几招都难。 似乎是看穿了安洁莉娜的想法,萝黛猛吸一口气,心中不停念着杜维的名字,似乎仿佛只要这么做,就能获得勇气似的。 姜姝本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在进了厕所之后,差点儿被弄得全吐了出来。 老天师在哪一天也是如今这般的情况,心绪烦躁无比,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是一码事儿,先生们,只要总统先生获得党内提名,那么我就可以向你们证明,舆论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不仅仅是尤利西斯·格兰特需要证明自己的机会,李牧也同样需要。 艾慕汗了汗,又觉得这样也好,有人盯着,想来那霍俊哲也不敢再动手动脚的了。 她哪里不好了?为什么封明能陪她下棋,能陪她散步,就是不能娶她? “先去修炼一晚,明日我带你去地底世界,去杀戮地魔,采集金丹修炼。”王明嘱咐方清雪。 “扰了爷的清梦,你就告诉爷这事儿?”御城打了一个哈欠,语气听起来就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事实上我要的只是一条缉毒犬,御大黄,我对你委以重任。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兰黎川赞赏的点头,给了御城一个十分欣赏的眼神。 仙庭的西王母在一路上找到了素云聚仙旗,开天辟地珠,混元金斗,金蛟剪等等十数件上品的先天灵宝。 139 绝笔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若说昨天,方自在如此大规模的清扫任务,还会被人视为方自在准备长期闭关完成任务。 话音未落,应飞扬便觉烟尘之后,一道劲风直袭而来,气劲如墙,压得溅起的瓦砾砂石迎面打来。 此时六大世家的人已经傻了,他们没有想到罗信真的敢杀人,敢杀他们六大世家的人,敢杀如此多的人。 而她之形貌,正是阔别了三年之久的谢灵烟,应飞扬震惊之下,“师姐”二字脱口喊出。 飘渺宫的杂役们议论纷纷,说道仙人的时候,纷纷大惊跪倒在地,高呼仙人下凡尘。 只是因为那个男人交给她的十字架就来交好她,仓桥京子和那个男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另一只手按住白井樱的后脑勺,白井月也没有问白井樱为什么今天突然谈起这个话题,只是静静地抱着白井樱,让两人的心脏尽可能地接近,让两人的心跳尽可能地契合。 最后以紫东神全权接受而告终,方自在得意无比,千剑阵图的一千把灵剑有着落了,灵石也是暴富,还增加了不少的功绩,总算是安慰了一番心灵上的创伤。 先朝晶鼎放置的山洞走去,很远,看见雾气缭绕,一个很大的鼎伫立在哪里,有一人搞,奇怪是四条腿,宛如树根一样将鼎悬空近两尺高。 莫无极蛋疼起来,继续看,突然间起身,一把直接摔出了传讯,面容有些扭曲。 “不用了,吃这么多我就饱了,要不然胃会很难受的。”鄢澜尴尬的拒绝,主要不是她吃不吃饱的问题,而是,她要趁着这次吃饭的机会,告诉顾浩然事情的问题,她不想因为吃饭而耽误太久的时间。 算了,自己都已经说了,历史不可以重新演义,只有一次,自己已经做过了,接下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茶楼变得安静,她这般的博学样子,众人听得稀奇,只等她细讲下面的故事。 可玻璃心是那种瑕疵必报的性格,而且脾气暴躁,说话不留情面。只要是谁得罪了她,都会立即爆发出来,不然那就不是她毒舌玻璃心了。 雪精灵的感情经历进行的顺畅,相比之下,莉莉丝的感情简直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月老或者丘比特,感情经历被安排的那叫一个坑爹。 说这话,是因为我看出来,陈瑜拿来的这把手枪,就是我放在床单下面的那把,定然是被她今天下午发现了。 “恩,刚刚公司打来电话,说费总有事找你,我们就先回去吧。”凌然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板的脸。 陆氏那边的人早就松开了叶君宜,这时却只见她一人在那屋里门边,亭亭而立,这院里却是一片的狼藉,婆子、丫鬟大半都是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真好似这一切居是她安排策划的。 莉莉一听就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感情自己成了他们同盟内斗的炮灰了? 直到蒸发掉的水带走指尖一丝温度时,鄢澜才意识到,她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局面。 一位家将连忙从山下奔了上来,口中吆喝个不停,当即引得那二十万大军神情愈发肃穆起来,尤其是那七位为首的将军,更是不自禁的挺了下身板。 至于,五魔王赤血魔王出来的就简单多了,当然了也亏得冷奕无意间拔出了天诛剑的封印,助其突围。 苏如绘这才知道思烟说什么也不让自己进去,不只是为了长泰之命和她们自己,也因为甘美就在里面。 幻化出来的白玉手掌很强,竟然可以和李云枫催动的混沌气相互抗衡了一段时间。 随后,王浩心念一动,这条蛟龙王就进入了王浩七星神剑内部空间之中。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龙魂基地被攻破,是不是跟这个家伙有关呢? 王皓不停的向着灵魂契约的阵法之中投递吃的东西,,在阵法之中的冰魄元兽也是吃得不亦乐乎,非常的开心。 王皓没多久之后,就来到了这巨型石头的面前,对着这石头转悠了几圈之后,王皓才发现,这就是圣龙骸骨。 虽然这两年吸引了不少互联网企业,但是大多不够成熟和独立,还得靠江燕公司撑着。 这一次贺兰瑶倒是没有拒绝,这个要是不参加未免给人留下闲话诟病的机会。 她想动了动,但身下一阵阵酸痛让她忍不住抽气,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起身,干脆作罢。 她意有所指地说完这句话,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即似笑非笑地朝我瞥了一下。 这样的男人责任心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嫁给这样的男人,他会护你一生。 “啪!啪!”一连串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上千人堵在他们身后。 而即便是如此,依然是看的林绮珊阻挡在三人之间,脸上神色极为间坚定,根本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我躺在床上又开始玩儿绝食,乔宇先是劝了我一阵,见我不搭理他,于是他也干脆不再劝我,走开了去。 “卡布里,你……”坦克一听卡布里这话,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一脸气愤的怒视着对方。 140 悲鸣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反正召唤兽全都出来了,那就顺便让静音帮加隆治一下伤。否则以加隆的伤势,还真不一定能撑到返回圣域。 日本担心美国雄厚的工业基础会加剧今后双方力量对比上的变化,因而进一步加大了对南洋一带的资源掠夺,并在当地原有的工业基础加大投入力度。希望使那里变成一个门类齐全的庞大战争基地。 平凡也无从定义,在完整记忆里并没有这种现象出现过,这是近五十亿太阳历中第一次出现这种只有肌体没有完全记忆的生化生命。 对于童虎老头,不要说艾俄洛斯,就连无忧兄也很尊敬他。闻言便不再纠结于阿布罗狄的死,开始打扫战场。 日军将领能有防空洞躲避炮弹,可驻蒙兵团、驻屯兵团的中下层官兵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只能躲在战地工事里祈祷炮弹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无忧兄这次没舍得杀掉潘多拉,打算带回去和希露达一起调教着玩。所以睡神和死神嗝屁之后,无忧兄带着潘多拉,还有腿软的波塞冬等人直接来到了冥王哈迪斯墓塔之前。 张自强也研究过传承塔,然而传承塔是创世之后修建的,在控制中心查不出其中阵法,而传承塔又有阵法保护,以他现今的灵识强度还远不能窥探其中奥妙,楚艺所制定的策略,才是获得更多忠诚虎族战士的最佳办法。 “好,从这个赛季开始,如果有一天我超越了81分,我们的比赛就开始”科比很严肃的说道。 张自强本见她软倒在脚下痛哭,想伸手扶她起来好言安慰,突听她如此说,却不由心中一动,他伸手相扶的动作,就势改为摸上她的一头秀发。她见他的态度软化,立即将头靠在他的腿上,满腔的委屈化作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见自己还有希望吃到蛋糕,李孝利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会失败了,一脸着急的催促赵梓翊答应下来。 章妈妈和林昌都是撵她,撵到门口,林昌又转身回去看陈氏,这会儿他已经明白谁才是自己离不开的人,倒也知道疼着挂着陈氏了。 赵敏听了这话便是笑得很是开怀,按着她的说法就是,自个儿与恋竹这样性子相投的,便是百年来也是难得一见的,是以定然是要遇上并且会成为好友的。这都是上天注定的。 跟他相比赵澈就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了,见得付天佑脸红饿样子,他还觉得很是有意思,便是看了老大一眼,见得老大没有什么表示,便是将人拉到一边去,准备好生给他讲讲老大这么说的还有他们如此应下来的意思。 “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也是冒险者吗?”赵磊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而除了这个之外的,便是还有那等连着容貌等等都不曾有的,而家里娘家的势力又是很一般的,这样子的情况下,便是注定了一定是要好生地去想法子守着这个位置的。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她就是知道自己人都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有这个自信。 如果上述审查到通过应征者们还必须填写一份问卷并接受当地医疗机构的身体检查。尤其是确保合-的新兵具有健康地牙齿。因在今后的海军生涯里是很少有机会接到牙医的。 这样的问话明显已经不隐晦了,谷雨隐隐的猜出来一点什么·饶有兴致的听着他继续说。 林熙闻言更加的往被窝里缩,结果钻的太深,手肘碰到了坚挺的某处,立时惊得她又钻了出来,而后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脸往床铺里埋。 袁帅等人表面答应,可是心里却盘算着,此时迎接的队伍抬着一口笨重的黄铜棺材满镇子慢慢悠悠的前进着,只要时间足够他们足以偷偷跟在队伍后面一探究竟。 “也因此,听说神合境区域的傀儡,是根本不会离开内层区域的,以便能够随时救助龙血。”灰衣男子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语气随和的说道。 修炼了太清玄功的他,神识那几乎可以横扫整个筑基期的所有人。 这一路上,尖嘴猴腮的男子也是热情的和江山几人聊着,经过聊天,江山知道这男子名叫林哲,就是靠着这一行吃饭的。 “轰!轰!轰!轰!”一块块重愈百斤的石块被砸碎磕飞,拳带着人,就像是从地面升腾而起的火山轰鸣一般从下而上,逆冲砸在了龙王那刚刚稍微过来一些的前爪上,紧跟着,就是山崩地裂一般的场面。 喊完,孙日峰算是见识宁胖子的自保本事了,只要没危险或者在计算内,他就拼命拿别人开涮来展现他的幽默,而一旦危险降临,他就是一个灵活的、能够随时嗅到危险气味从而迅速做出反应先确保自己万无一失的死胖子。 141 花落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天帝府财大气粗,远超任何一个单独的圣地大教,府主这般悍然出手,让不少人心中打起退堂鼓。 陈肖然微微一笑,收回视线,然后当着场上数十双眼睛的注视,迈着双脚踩着粗绳,朝着前方走去。 向罡天回头看着后方人影涌动,还有很多的试炼者在坚持,但他们这些人的身影,尚是在千级内徘徊。这让向罡天知道,这些人再是拼命的坚持坚持再坚持,也有很多的人达不到自己现在所处的高度。 五星之下的宠物令牌同天所出的价钱比市价稍微的低上一点,所以完全不需要考虑销售的问题,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些宠物令牌就全部都销售一空了。 听见我的话,只见魔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舔了舔嘴唇,慢慢的抽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武士刀,咧了咧嘴,慢慢的举起了武士刀。 我长大以后,他一直这样用语言羞辱我,现在还用花生米丢我的脸。 这一变化,吓得向罡天是一身冷汗,脚下闪动,人像鬼魅一样往前直冲而出,身在空中转过来,入眼所看到的,是一双腥红的巨眼,还有那血盆大嘴。 说这话的时候,沈林风瞥了我一眼,我一边是为沈林风感到悲哀,一边为他无法挺起胸膛做人而感到难过,我咬住了牙,不敢去看他,我怕这样,会让沈林风没有面子。 最后的成功价格定位在二十一万美金,比起底价高出了整整一倍多,其中大部分的功劳还是要多亏了彼得,要不是其一直在忽悠的话,其中也不会有一个玩家直接将价钱喊到二十一万美金。 “现在在仙遗的魔族,只剩下九封魔域还有残存了,其他地方的几乎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典风说道。 孟翔对那些向镇天魔塔持续飞过来的光华并不是陌生,相反,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甚至可以说它们的出现还要得益于他。否则它们根本不可能出现,而它们就是他炼化迷雾空间本体所产生的精华。 “那你知道一个三阶魔方总共有多少种变化组合数吗?”尚舒反问我。 略微沉吟了一下,孟翔停止了向本源中急速输入神秘物质,进而将主意打到了来自于天变岩的彩色波动上了,既然一切的变化都是由它而起,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应该和它脱不了关系,那就用它试一试吧。 仪式结束之后,高西在牧场上大摆筵席,让老美也品尝了一番咱老中农村里的流水席是什么感觉。 前方不远,一道白光闪过,一头黑漆漆的人形怪兽提着一把大刀,两只腥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易天辰,透着一股凶煞暴戾的气息。 因此,只要谁的输出稍多一点,便可吸引住黑魔树妖王的仇恨。而十五名法师玩家分布四周,等于是给各自营造了一段仇恨转移的安全距离,由于黑魔树妖王的仇恨不断地在变化,所以才会时而这时而那的乱撞。 刘星摇头,死不承认。他已经拜了琼土剑尊为师,不可能把墓地的秘密告诉大家,再说神秘遗迹事实上就是一处很大的域界,被琼土剑尊施展过封印和禁制。 他很庆幸,当初就看出这个托尼·唐恩不老实,所以虽然让这家伙处理了不少法务上的事情,但是并未涉及到公司的核心机密,大多数的机密,还是掌握在董晨和他的手里。 云阳仔细留意。发现体内的神龙九变法诀似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可到底是好是坏。他自己也搞不清。 “龙傲天,我想给我哥买套衣服,他的身材跟你差不多,你能给我做一次模特儿吗?”唐梦美道,他看到朱司其身上穿着的西装,又看看手提袋。知道那是意大利的名牌。 其实苏二七战斗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厉害的,叶子他们可是连三代半的歼十C战斗机都轻松打败了,而且还是一对多。 难道自己看错了开车向自己挑衅的不是人是怪物?但是刚才在外面说的那些话让他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回去,要不然自己的脸面还不都丢光了。 因此一说到ARJ21的销售情况,吴总师脸上的喜悦之情,一下子就黯淡了不少。 国术中的丹田与正统内丹的丹田一样,都是气机自生,才知其灵根所在。 想到此,克里斯伸开手掌,大拇指和中指碰触,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指声打响,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相反,自己麾下最为精锐和强悍的两千兵马一个都没有来校军场。 这些人的举动让我好起身大起,我伸着脖子打量着冰面声其他的人,不多时就发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其实刘建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未来战争比拼的将会是科技与发展,末日前军队的很多作战方式会被逐一淘汰,而他并不知道在未来战争中狙击手到底还有多少存在的价值,虽然他本身就是一个狙击手。 142 鬼域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白妍一个没忍住,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她看向白莹,缓缓起身,走过去,将白莹抱在怀里。 怎么回事?难道他故意这样想让我感冒?云茉雨郁闷的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个寒颤,她猜对了吗? 虽然他并未吐露多少有用的情报,但多少让自己对于这个宇宙,对于更宏观的一切存在有了更深的了解概念。 “去哪儿了?”昽沢有些恼怒,他上朝之前就来找过妍蔚了,找遍了里里外外不见人,现在来还是不在? 通天峰长门一脉弟子,不像其他诸脉那般,作为门中之长,形容举止都要有一定规矩,为此便搭配了专门一套长门弟子的衣服。 虽然龙腾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传说那就是传说。能够一直持续到现在的传说,绝对不简单。 然后跟着姑爸爸一起出门跑步,回到家里来之后,就开始洗漱和换衣服。 东方秋寒看着天真可爱的妹妹,心中一阵悸动。他的嘴角抽动着,到底该不该告诉她父亲阵亡的消息?他甚至可以预想到夏盈得知后噙泪失魂的场景,这对他来说是多么难说出口的事实。 宿舍是一个套间,两房一厅一厨房一浴室,不得不说S高的宿舍就是豪华,每个学生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简直和家里一样嘛。 梁浩轻笑,没有多说什么大道理,也没有分析利弊什么的,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双胞胎的头。 同时艾露莎也奇怪,她要是和血歌同居的话,会不会发生那种羞羞的事情? “舰长,这样会不会……”年轻的海兵显然有些犹豫,但是却被舰长直接打断。 或许孙殿自己没感觉,可事实上他在整个无双世界,早已经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闻言林峰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贝爷还是自己的粉丝,看此刻贝爷激动的样子,可不像是在说假话。 看着转过身来的鬼龙院皐月,洛修也明白了她刚刚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摆明了试探自己的。 但玉章并不憎恨奴良陆生,因为事后,玉章也明白,似乎有一只手,在黑暗之处,掌控一切。 这个称呼还真的是难以叫出口!但有着这么一位漂亮的姐姐,也不算是坏事。 至于任红昌,她在死时才给吕布留下遗信,也确实做到了‘终其一生’都没有背叛孙殿。 薙刀如同流光一般,萨斯丁使用的大剑是刚性整体大剑,而梨斗使用的组合薙刀属于可变式兵器,能够在太刀、薙刀以及鞭刃三种模式间灵活切换。 话音刚落,壹柄长剑从它身后穿胸而过,着位士兵,究着样被雅各杀死呢。 赵晓姿因为善于催眠,或者说,善于煽动。被委派了最重要的任务:开大会。 那队长捂着胸口叫出声,他认识这位薛公子,这位薛公子是少城主沙天豪的一个好朋友,之前也是这位薛公子告知他有血刀匪乔装打扮,骑着沙角兽进入了血沙城,而且还给了他软筋迷香以及解药。 古逸风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因为一旦气旋力量失控,他没抓住爆炸的一瞬间,一切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何啸涌动空气之力,凝聚一支支空气之箭,然后控制从半空阵雨般落下。 在沧阑大陆最西端,有一座寺庙,这里的修士全部光着头,在寺庙大殿之中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在他面前跪拜了一位身穿白袍,模样清秀的年轻僧人。 现在何啸已经可以肯定就是荒漠沙海令各路商队恒之入骨的沙匪。 李山双眼通红,他和杨修二十几年的兄弟,了解杨修的性格,也知道这么大的声响,也只有他的自爆才会如此,心中挣扎着想要不去想这是真的,可是眼框还是湿润了。 更别说镇北大将军倒台之后所带来的影响了,如今的大周,表面看起来依旧繁荣昌盛,实则不堪一击。 忽然之间,潭中的水流旋转起来,化作一道旋涡,一下子把何啸卷了过去,但是他还是清楚看到黑影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在鲸吞。 以一名老空军的眼光来看,他岂能看不出来林鸿飞的这个设想其实在技术实现上并没有多大的难度?或许有困难,但绝对都是属于可以解决的问题,唯有林鸿飞这个独一无二的解决思路,才是最宝贵的。 “你分明对武林包藏野心,怎可能制止人说?我如今继续说你又如何?? 其实,格林说的很有道理,这是一个正常的商业行为,风险有,但是不高,即使一部电影赔钱了,也是可控的。 接引与准提二人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在那里沉思着,而始皇赢政也没有去追问,场上的情况则是沉寂下来,就好象双方在比拼耐力一样,看谁先忍耐不住。 王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你再退一步,再退一步说不定大家都接受了。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将军来了。”见到李御进来,韩晶笑颜如花地迎了上去,之前的那一点哀伤全然不见,清瘦的脸庞配上那依然不减半分的诱人身材,让人见了便火气十足。 颂银被说得抬不起头来,她这回办事是太不靠谱了,阿玛上外地治水分明是皇帝的刁难,自己胆大任性才害了阿玛。可她如今都交代给了容实,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已经到了这步,因为外界的种种干扰,果然不要他了吗? 在发现到烛九阴的身影消失之时,那命运神魔心中则是一骇,知道事情不好,挥手之间手中的宝剑则是反手斩向了自己的背后,‘砰’的一声巨响,命运神魔手中之剑则是与烛九阴的‘盘古斧’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而眼前这个本同胖和尚,今日就是来询问灵山意思的。不过本同也知道上次灵山派可以说全军覆没,差点断了香火,所以说起话来拐弯抹角比较为难。 143 崩坏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死婴督促着自己,如果慢了的话,那些东西很可能被其他人拿走。 十年二十年谁都能够带起一支队伍来,可是国家不能一支受十年二十年的侵略。 谢念亦听了花青衣的话之后便又仔细的闻了一下,还真的闻到了一股子淡淡香味,但他还是不明白,这香味有什么不同。 慢慢地,众人发觉,洪福寺的面貌与先前老方丈病重期间并无差别。同当时深居浅出的迁安大师一样,如今的玄奘法师也只是象征意义上的寺院领袖。而实际上掌握寺务大权的,仍然是老谋深算的监寺玄潭。 周深一副“我已然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表情,洋洋洒洒地笃定道。 李子元淡淡的几句话,让常娟很是有些恼火。但看了看在不远处闷声不语擦枪的郭老三,常娟还是将后边反驳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个郭老三对于她,乃至对整个部队来说,实在太过于神秘了。 “现在,我将赐予你们,伟大的圣天使之助!”乔米路特三世说到这里,右手的权杖慢慢地延伸出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圣天使雕像一派金光大作。 一听到黑衣老者已经领悟出了剑意九转,就算箫子矜开始有心理准备也还是震惊无比,眼眸之中充满了渴望,毕竟那个每一个剑修,都无比渴望的境界。 “刘老师呀,早呀!”这个时候,蓝幽明听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很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蓝幽明转头看过去,现居然是自己班上的数学老师,一个叫李福的中年男子。 唐笑确定他与眼前的十八人从未接触过,忍不住疑惑地出声询问道。 他看见本源鬼气的薄雾缩下去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很多道耀眼的灵光。 谢安澜已经提前跟刑部的人打了招呼,冉修辰这些日子往刑部大牢里跑得也是很勤,刑部的那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罢了。 “帮了!放心吧”,千羽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那说的话对陌凡来讲,就宛若天籁之音。 就在姜宁汇聚神识锁定龙蛭,集中精力去临摹神来之剑时,突然有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接着他感觉到从面前龙蛭身上传来的气息有所升华,变异,陌生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 一步一步的走着,陌凡的心脏怦怦直跳,自己就要上直播了,好激动,会不会出洋相? “我就知道那孩子是一个有出息的。”前后一想也明白江智远当初为什么不同意马如月回马家村了,原来他真的是有安排的。 摩昂那满腔的火气猛的一滞。他转身面对向王灵官,脸上像是像是闪过了一丝苦笑。 “不想被淘汰的赶紧把手环交出来!”,一个声音从一旁的丛林里响起。 “放心吧,暂时不会出问题,你要对抗的是冰帝传承,它不但具有极致之冰的属性,更附有冰帝意念,千万有恻隐之心,否则会害了他。”雪漫空及时提醒道。 像是瘟疫骑士,要三个月左右才能成长起来,期间要消耗大量的食物。 执政者不心怀百姓,又怎么可能指望他能够施展出什么良法呢,最后只能是恶政罢了。 裴楔见李亿旗从元均休息处走来,便问道:“李将军,你去找过元均了?”其实他也不怎么得意元均。 只不过,此时崔婆娘想要撤退,却也由不得她了,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包围,密集的子弹愣是压的崔婆娘半分不敢冒头。 章馨轻咬着下唇,不敢大叫,可又实在忍不住,情急之下她猛的推开肖楚,蹲下,就像个在沙漠当渴了几天的遇难者一样,连内裤带外面的大短裤,一起给肖楚扒了下来。 圣人劫,是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一道关卡,这段时间有人实力暴涨,有人实力跌落与平常的金仙差不多,变化莫测,而一旦度过去,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达到真正的长生之境。 然而还没等他飞到一半,左右两方忽然闪出两名皇家守卫,一前一后抓住了林希的手臂和腿脚,就见两者同时发力,林希瞬间就不能动了。 “你们说不想杀人就不想杀人,问过我们地灵土匪吗,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这时,从六人中又走出一人,他铿锵一声将背后的大刀拔出握在手中,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说完,陈玄武将目光投向穆念雪,而后转身朝着钱进指定的方向奔去,穆念雪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一旁的黑白无常见到这一切再也不敢乱讲话了,婆婆都栽了,这唐森真跟人间传闻的那般,太过恐怕,不可惹,有杀生大祸。 我激动道,看着渐渐黑下来的井口,说实在的,让我在没有任何亮光的井下渡过一夜,这着实有点太为难我了。 一声大喝,他的脚下劲力喷发,继‘八卦空掌’之后,紧接着动用了二十三倍的怪力,用那只仍旧穿刺在君麻吕身上的手掌,瞬间将其推了出去。 现在王廷的住地也是一个有着充足水源的好地方,在他们进入碧落大草原之前,这里住着十多万人。 虽然一蛰不知道这个自称干柿鬼鲛的家伙,本体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但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伙一定是一个很爱玩的人。 凭什么别人都能开出盛大而又精彩的烟花、焰火,而自己却要开出一朵苍白无感的焰火呢? 但是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拖延这些贵族公子们从这里离开的时间。 裘伯贤第一次听到那样的说法,一方面感觉到部门太多了,让他都记不住方浩究竟跟他提到了哪些部门,让他产生了会不会人浮于事的担忧。 借调方浩的一些人过去给太子当部下,并不会对边关有不好的影响,没必要因为这个和太子那一边产生矛盾。 144 幽都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此时因为有肉身掩盖,所以并无法看出江维身上那已经粘稠如血红色的浆糊了;可江维一旦回到鬼界,那么他肯定会被自己身上的罪孽给吓到的。 但是,当秦远的大手,从jǐng服的下摆探入她的衣内。温暖的手,抚摸她光洁的皮肤,逐寸逐寸的向上攀爬,接着抓住了她多年没有被男人触碰的傲娇。 诸项事宜安排方定,又见秦暮成匆匆赶至。他伏在太史昆耳旁细语几句,太史昆双眼立刻变得雪亮,连忙起身,跟随秦暮成去了?望塔顶。 李叶刚才那一刀,可以说把拔刀术的精髓都全部施展开来了,超过音速的拔刀、出刀、收刀归鞘。整个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声音才传了出来!这种速度,就算是当年发明拔刀术的人都不会想到有人可以做到这一境界吧? 程灵素沉下脸色,不愈与他再闲扯,在拖雷肩上拍了拍,从他背后走出来,凝目不语。 然后在刻完后看了一下效果,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只要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清楚的,最后就在李叶的控制之下,那张刻着句子的纸消失在眼前。 queen点了点头,她的近战格斗术比起一般人强太多,但是和真正的高手相比,基本就是渣,比如说遇到孟星辉这样的变态,她基本就是个死。子弹威胁不了他,近战水准只有被秒杀的份,她还能往哪里逃? 刘杰的身体被他重重的扑到在地,而且他压的很死,使刘杰头部先着了地,刘杰此时不由一阵头昏眼花!坚硬的水泥地面,被他头部砸出了一个有深有大的坑来。 俞梦蝶皱眉道:“也许是他以前认识的人?或者是来这里以后……我们的人?”俞梦蝶愣了愣,忽然怔住了。 楚镇昙面色难看,但绝好的涵养令他并未立刻发作,居然还可以继续冷眼旁观。 他现在的心境与之前一味追求修为提升时不同,多出了想要体验另种平淡生活的心念。这在弱肉强食、以实力说话的魔界来说可是难得的想法。 那巨蟒吃痛之下,口中嘶嘶长鸣,凶性大发,也不管能不能够得着高高在上的叶子洛,硬是在树顶以水游的速度狠追了一段。最后见实在追不上了,又发狠地将密林胡乱冲撞一通。 楚镇昙自恃身份,负剑捏诀站在三丈开外冷眼旁观,不愿上前夹击。 却原来余辉英方才那一掌看似激烈,实则是用强大的劲道帮踏夜硬生生得冲开了闭塞已久的瓶颈。  如此因祸得福之下。  踏夜非但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倒是打破瓶颈,一跃而进入到了更高的境界。 吕布看了一眼持反对意见地儿子,有些恼怒的叹了口气,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成吉思汗地儿子一听到打仗。奋勇直前,而他的儿子却反对战争,缺乏那种必胜的勇气。 两个染着鲜艳颜色头发的青年,歪歪斜斜地靠在大门两旁。其一人拿着针筒往手臂注射什么东西,针筒推到一半再抽出来。鲜血和针筒里的液体混杂,显得浑浊不堪,最后全部注射进血管,他舒爽地呼出一口气。 来到医院,方塘跟着汤山直奔病房。汤山不好说什么。只不过刚才口不择言,告诉方塘住院的是自己的妈,一会谎言就要揭穿了。这点让汤山有点惴惴不安。 并且话说回来,这么多人跑来跑去,野猪还会急袭皇叔的话,皇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华农义作为东海副市长,副部级官员,其安全由公安部东海警卫局负责。警卫局能人不少,这一点公孙羽很清楚。 几次失败的短兵相接之后,他终于才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水底世界里,是面前这条大鱼的天然主场,就算他在修为上超过了这只妖兽,可在水底环境的加持下,单论速度,他根本就不可能追上对方。 叶岚和凛音,此时几乎是对恐惧已经是麻木了,只是习惯性的朝着楼梯上用手电照射了过去,果然,楼梯上流满了密密麻麻的血,几乎是将每一阶的楼梯都给染成了血红色。 章老大不知道,他这边没什么动作,反而是让张烨更加深信,他就是自己找来的那些帮手。 “老鬼,你走开些……”鱼素尺犯浑起来那可真不是省油的灯,没好气地盯着公孙轩谩骂道。 其实他们心中隐隐知道雨凡所指的是什么,但还是要再确定一下。 云稹听到这里,不禁暗想起那晚夜谈幽冥洞的时候青龙所说的话,情知那些人都被炼制成了药奴,很难再回来此地了,但也不好给他们挑明,只好闭嘴不言,继续听他们聊天。 第二日下午,云若飞随范晔去了君山寺,拜主持方丈正道禅师为师,法号慧一,辈份甚高。余林隐见事无更改,遂拜别慧一和尚,单身返回仙居山。 至于肖燕飞等人,则是冷笑着走到了房门口,等着里面人的消息。 李淳风不在乎也不理会旁边三人的咒骂,直到这一刻他看向禅机的时候,眼中才与之前有所不同。 米拉微微的朝着远处的秦天看了一眼,看到他微微对自己展现了一个笑容,米拉终于算是完全的放下了心,慢慢的跨入了生命之水中。 在这次战斗中,龙朔经过改装的最后的五百多架歼6战斗机,满载炸药,飞向敌人。 李诗诗很是惊奇。她虽然拥有郑飞龙无意中传过来的内力,但是并不怎么使用。大多数的时候,是打斗的时候,用来伤敌。其他的时候,基本上都不用。所以对内力,根本不怎么了解。 145 厌恶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黛丽紧紧的咬着牙齿,她知道这股熟悉的气息是谁的,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对于各自的气势都很了解。黛丽知道这样的气势,绝对不是他们十人现在能够爆发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用了涅槃之术。 秋玄微微拱手,说道:“秋玄今天来这里找皇上是另有要事,至于城卫军的事情,秋玄以后在与皇上细说。”秋玄一进来,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凡特也是见过一些风浪的人,一会儿的功夫就静下来了。沉思一会,对老板说道:“这里你不要有人任何的清扫,还有马上把所有的客人都给清走,立刻马上,听见没有!”此时凡特一脸的寒意对着这个老板怒吼了起来。 大厅的主屏幕出现两张影像,一张是之前的新行星,另一张是地球昼夜的全貌。 老少皆宜、贫富都来的酒楼,香江并不多,泰昌酒楼恰好是其中一家。 林沧海没有听下去,直接冲出了房间,而看到林沧海打开房门的时候,在韩英门口的两个陌生保镖这个时候警戒的看着林沧海。 “你就是叶秋?唔,应该叫你秋玄才是。”叶啸忽然开口说道,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秋玄。一身普通的平民装束,人也长的一般般,看不出任何的出奇,猛然一看根本就没有一点高手的气势。 吩咐完王科长后,想着可能一个科长留不住他,急急忙忙打电话给熟悉的政府高层。 苏念安很是无言,就算她很了解尹碧蔚的个性,可是她始终习惯不了尹碧蔚整天把‘上 床’挂在嘴边,‘上 床’始终不是个什么好词。 “我去,妹纸你这不会是故意的吧?不会是故意想借此机会巴结上我吧?”邵逸天没好气的说道。 “这家伙的肉身,竟然比皇甫炔还要强大,真的只是武将境界吗?”。 不等秦古发自内心的感慨完毕,同一饭店的大厅内,只隔了几张桌子的地方,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充满热情与诚挚的邀约声。 本来,他没有这个资质,这一切,谁都知道,这是因为当年林峰主的相助。 “对了,张市长昨天半夜因为中风送进了医院里,你知道了么?”李院长不由说道。 尤其是刚才,林水水亲自敞开了自己的衣服,华新清晰的看见了她衣服里面并没有穿什么内衣。 “就你知道,那你知道鸭子是什么?”华新闻言,白了周惠一眼。 “编号2o1742o警员刘东见过穆队!”蓬头垢面的男子刘东洗了个澡,剃了个光头出现在门诊大厅之中,冲着穆英英郑重的敬了个礼。 “很好!朕希望你们可以一直保持这股一往无前,敢于杀敌,无所畏惧的气势,甚至将它发扬光大!今后的你们将取的更大的辉煌!”崇祯激昂道。 在此之前,他曾经多次设想过第七根天柱的考验,然而,真正到了这一步时,他却是被完全惊呆了。 良妃同意了唐婉儿的建议,当晚,她就派遣了得力的太监总管监视景阳宫的一举一动,待确认两人都在房内,良妃便适时出现。 季东明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激动,仿佛已经看见了泗水巷牢牢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萱温野点头笑道:“对!对!还是老二最聪明,最明白我的心意!”他心情是极端的好,竟然毫不吝啬对萱仲武的溢美之词。 其实在这之前,北雪宁则是以一敌七,跟七人过招,虽然是狼狈不堪,不过这正好是锻炼了她的反应能力和招式。 而见温儿的身影渐行渐远了,大家的目光也一点一点的落在菲菲的身上。 四百三十二柄天罡刀形成大阵,互相联合在一起,眨眼之间就会激发出数千刀气。刀气不断攻击在傲雪的龙躯之上。只见保护着傲雪龙躯的那道力量不断消散。 而东方灼为了殷柒就安定了下来,而且大长老还提议了,让东方灼做八长老,东方灼也是答应了。 叉烧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家门了,毕竟这一次还是他自己要求要去凤凰门的呢。 知道了这一层关系,唐婉儿才明白为何周氏并不总掺和这些纷争了。 南宫‘玉’儿艰难的张了张嘴,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们三人已经达到抗衡极限,稍有不慎,空间通道就会随时崩碎。 诸多嫡系倘若知道,自己千年领悟,方能勉强入门的血脉武技,被他以同样时间,领悟到大成层次,肯定会倍受打击。 “查尔斯,其实秦的这个投篮之所以让人无法起跳封盖,就是因为他的下蹲。”肯尼-史密斯因为在直播,为了收视率,他没有直接说出结果,只是所直接就点明了关键。 茶沐点点头,踮脚从轿子走下来,而当她站直身子,便显露出了火辣身材。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所创造的世界没有你这一类的生灵!”拉停止攻击后,怒声道。 从胡鑫的话里来看,诸神学院绝对不是在地球上,所以到时候想要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以说,公牛的阵容不差,加上罗斯保持健康,今年的公牛依然有着很强的竞争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明身上的气势逐渐变了,身上散发的气势异常骇人,甚至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杨天微微点头,他看颜奴奴和纪晓青紧张万分的表情,十分理解俩人的心情。 不过确实活着,生命气息旺盛的犹如皓月,显然那些触目惊心的口子都是一些皮肉之伤,没有伤及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 “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我正在跟央视的人在一起,现在就电视节目上星的问题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过来视察一下?”何云一逮住范无病,就忙着开始汇报工作。 146 阎罗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可惜已经晚了,云中子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眉心之处,让他的高呼噶然而止。 “当!”在将双剑撞得倒飞回去之时,铜钟再次发出一声长鸣,不过那鸣声暗哑,隐隐透出一股日落西山的悲哀意味。 卢边义高喝一声,他的领域世界,彻底的融入身躯之中,融入肌肉骨骼之内,让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无穷的神力,从此神力无穷无尽。 马东坡骇然欲死,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当下对着沈娇赶紧道。 看来这次整出来的动静,比自己想象中要大的多呀。易轩心中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易轩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巴克被设计的还是挺生动的嘛,起码他没有给自己回几篇一摸一样的回信。 云中子忽然眉头一凝,西方之天出现的神力波动,还有高空凝聚的千丈巨人之身,将他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了过去。 慕容复也转身从萧峰背后攻来,他用出新近练成的家传绝学“参合指”,右手食指连续虚点,立时便有嗤嗤的破风之声不绝于耳,七八道凌厉的指劲隔着两丈开外的距离射向萧峰后背的几处要穴。 “焰刀不过如此!”谢雷剑杀意毕露,傲然无比,他手中那漆黑的长剑之上不断的卷起一道道光华,九剑焚天第八剑连连轰出,天穹之上滚动着一道道光剑,随即便杀向楚天逸。 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失踪多日、据说已身受重伤的孟寻真,但看他此刻一副神完气足的样子,和氏璧悬在头顶,紫青双剑浮于身畔,玄铁重剑握在掌中,又哪有半点伤病之态? 总之绑匪头子说,他们也只是为财不想伤人,只要顾西西配合就绝对不伤害她。 “既然是你们两口子有误会,就更应该自己回家好好解决!”张瑞然往后伸手,准确无误地牵住我。 当时我就傻眼了,下意识看了看对面的面无表情的姜俊修,又看了看神色安然的路嫚兮,说不上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我忿忿地上了楼,果然就看到路嫚兮坐在靠窗的卡座里,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就盯着楼梯这边,看到我出现,才别过头看向窗外。 许久之后,我才平静下来,视线落在那盒避孕药上,我神色一冷,他说的对,如果不想怀孕,就得乖乖的把药吃了。 我如此这般地安慰着自己,虽然心里老像梗着什么似的,有点别扭,但好歹那股特别想把事情问清楚的劲头已经过去了。 依照这个原理,九级结晶能够让人瞬间增强二十七倍的力量,”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然则唐厉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大喊一声。从一具尸体旁边抄起一柄长矛。踏步上前。一记突刺。 “那你能叫我一声妈吗?”阿姨盯着宁美萱,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叶少杰连忙摇了摇头,虽然他对于老人刚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实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是毕竟人家是特意表现给他看的,而且是因为看得起他,想要收他为徒,作为基本的礼貌,他还是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夸赞了一句道。 “雨护法既然开口,这面子不能不给。不过姬御你也要听仔细了,若是今后因此事而为难我的弟子,本长老是不会听之任之的,哼!”东穹怒视姬御。 从他进门开始,大家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到了那个黑色盒子上面,这会终于能够亲眼看到极品星光蓝宝石,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就连顾茗也不能意外。 品性乃根本,只懂变通,只知用手腕的人,虽可成一时之雄,却难保万世基业。 “喂,你把知道的说一遍,要不就直接说没事,让他们回去。”凌风对紫龙道,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韩晓芸让叶少杰上去,是把昨天她布置的题抄写一遍,这个事情,是纯粹的苦力劳动,并没有任何的难点的,也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轰!”一声巨响,死侍的身影出现,嘴巴一张。一股肉眼可以看见的波动从死侍的嘴中传来。 老麦何等的听觉眼力反应,立时猜出了他浑然在骂尼玛老牛也想吃嫩草,并不理睬他,只是微笑地对余慕点点头。 对于万毒峰的奇景,穆浩尽管心中有着淡淡的留恋,但却没有回头,脚步有力而坚定。 她换了一身雪白的紧身纱裙,妙曼的身姿被紧紧包裹着,胸前高高耸起,乌黑的秀发垂落腰间,脸颊上带着一抹红晕,看起来极为诱人。 “因为釉子是飞的嘛,所以不是从机场的候机室什么地方进去的,而是从空中,直接飞进了飞机停放区那里!”陈韶回想那天,都觉得自己这个爸爸真没用,连孩子都看不住。 “真是见鬼,我才没有那么幼稚。”看着众人的视线,洛基不由得微微低了低头,嘟囔着嘴。 双目接触的瞬间,林一峰还有苏珊从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想要将那块宝石给占有,彻底的占有。。 现如今自己的力量,差不多已经超过了托尔或者是洛基的一个层次了。 “这么说,你就是这个宇宙空间的掌控者了?很好,你立即下令让其他人不要抵抗,把你们空间的好东西都给我们献上来,不然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对方的一个不朽神说道。 147 有诈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那受伤的猛虎一见同伴受伤,更加疯狂,不顾古丹长刀的威胁扑了上来,张开大嘴就向古丹的脖子啃去。 卢州城之所以带着一个州字,事实上正如其名。因为这个城市乃卢州内的首府城市。整个卢州的中心地带。 “哈哈,我想也是,你这懒猪估计除了修行外,就不会动手干别的事情了!”林媚笑音如铃。 说着话,他甚至已经由跪坐变为半立之态,右手也缓缓地握住了一侧的战刀。 若他是孟凡,现在会不计一切代价,想办法离开这里,寻求一线生机。 “你说什么?就是那个带来神农树的人?我好不容易弄到一枝神农树枝,熬汤救活了我儿,就是那个朱明大人?”随着这一连串的疑问,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头发蓬乱的中年人探出了脑袋。 “其他的我都不担心,就担心如果咱们两个都死了,吴勉怎么办,爷爷,哥哥,嫂子怎么办?”月兰叹了口气说道。 杨用兵本来就修炼过外家硬气功,虽然成就不大,但是改修撼山劲也容易了一些,在楚望舒和方凌的护持之下,这撼山劲他不过是花费了两天时间便已成经入门。 在教导这些大老粗的同时,朱明还得兼顾政务,还好政务的分工更细,最近几个厂子也上了正轨,不需要操太多心,一晃眼,十五天的集训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说起来荆婧还真是够厉害的,外面都吵成什么样了,一阵阵的枪声,可是她倒好,依旧呼呼大睡,还真是够厉害的。 从闲谈中,万楚儿得知白芷惜一下子买了七十斤的黄瓜,二十斤的萝卜,十斤的豇豆,十斤的莲藕。 得到了没有做手脚的令牌后,苏若水也没有急着离开,反而隐匿在一旁,利用神识感知着对方的战斗,并偶尔出手拦截对方求救的信号。 卫海死死的抓着胡公公握着匕首的手,胡公公猛的将匕首抽出,卫海只能捂住自己的伤口,却不能阻止血往外流。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叶离的头点了又点,好容易清醒点,她也奇怪,谢依菡为什么偏偏要和她念叨这些事情。 “那就是说你不喜欢他了,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陈月追问。 底下的人身子一颤,更加的告诫自己,不要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不然死的就是自己的。 安排安排,把楚雪丽以前的金主找一个出来,用事实说话比他们苦口婆心有用的多。 这样的动作曾经一度让叶离觉得他醒来了,但是细听他的呼吸,依旧平稳,细看他的脸,依旧恬静,睫毛也不动一下,分明还是熟睡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叶离想,一直这样,不知道该有多好。 宁芊芊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他们在一起了,这次他们见面居然选择在外面的茶楼,而不是在金凤楼。 惊天的剑意冲天而起,苏若水再此飞身迎向魔天厉时,减震八荒的力量让整个光幕抖动起来,让其的力量节点出现了不稳。 一到晓辉院,丫鬟、婆子在院子里跪了一地,屋里传来杨念颍的痛呼。 王安垂下头,按照父母的留言,虽然淡淡现在有了一定的理智和智慧,依旧不能信任。 “好了,爷爷,父亲,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说说太爷爷过九十大寿,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寿礼吧,孙儿可没有什么银子,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才能讨太爷爷高兴呢。”楚辰连忙又道。 时光号虽然越加坚固,航行速度也比之前有了很大提高,可毕竟只能在海上飞行,制约性太大,如果能够有飞行器辅助,不论是侦查还是其他用途都会便利许多。 万彦没在刘谦逊面前说金莲的事,因为没必要,金莲,万彦在回京城前就会解决的。 蜘蛛侠见到秦艽一副轻视的模样,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无名怒火,全然忘记秦艽那通天的实力,竟然抬起双手,猛然间朝着秦艽发射数根蜘蛛丝,想要将秦艽给捆起来。 高郅的这一招看似瞬发且范围大,但是这样无疑会加大自身体力消耗——会加大很多对体力的消耗。 海峡的对岸,数千公里之外,肖华正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着步子,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 张晏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不论他们遭遇了什么都得靠他们自己,现在自己都顾不了自己,正是生死战斗当中。 张云帆竟然把话挑明,这让秦森有些措手不及,心里慌乱不堪,因为张云帆的这些话,被不远的高鹏听了个一清二楚。 “昨天事情?调查啥?”朱灿一愣,感觉两人怎么神神叨叨的呢。 这些仆尸刚一成型,就不约而同的仰天发出尖锐鸣叫,声调短短长长,带有明显的音阶和变化,倒像是一种另类的亡灵语言。 “死就死,我才不害怕,反正我也不是死了一回两回了。”江欣怡无所谓的说。 就在这时,路上传来马蹄声,江欣怡他们转身一看,来的那匹马的背上坐着的正还光着身子的那个太监。 “这可是人命关头的事情,那辆车子是谁的?为什么不让他送一下?”秦不二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蹲下身体去检查那个中年男人的伤口了。 刘知远要赌的就是这一个关键!他认为以枝节之可能败来赌关键之可能胜绝对值得,但偏偏孟昶王处回却都不这样想,两人说来说去,刘知远认为的“枝节”上纠缠,这让刘知远不禁有些恚怒。 周围的观众们直接懵逼,一脸的目瞪口呆,而陈六一伙人则是漫不经心地欣赏着二爷发飙。 148 王庭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刘旭子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远处高峰上面的林云,只感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秦力将木怀仁被废、凌威之死、姬月影重伤、凌啸天断臂的事情又跟凤卿和秦沐风细细说了一遍,并且说明这三人身后代表的南凌国和北冰国已经放出话,会亲自向药王谷讨回公道了。 “妈,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对吗?”许瑶失望的摇摇头,甚至没等到回答,便动作利落的将电话给挂断了。 她从不稀罕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钱都是自己凭本事赚回来的。 她下意识的望向旁边拉了自己一把的刘指挥长,正想问对方是什么情况,却见刘指挥长一脸震撼的盯着铁丝网的方向。 只是不同于第一次,这一次凤卿赶紧白发男子的眼中有着极为压抑的情绪波动。 斐堇召垂眸倾听,心中发涩,只有她来到自己身边融入自己生活的时候,他却从没有真正进入过她的生活,对她所做的事一无所知,他根本保护不了她,甚至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他也要比别人晚一步赶到。 不过这件事傅诗柳顶多在背后推波助澜,加上她自身配合造成的结果。 听杨老这么说,杨晨也没了拒绝的理由,装模作样推辞片刻欣然接受。 顿时,饭菜的香味飘散在大厅的空气中,引得不少宾客抚摸咕咕叫的肚子。 长史陆有伦早安排好人等着“捉奸”,用舆论压力促成世子和徐家姑娘之事。 “他们说的没错,你是太无法无天了,在大殿上,在朕的面前,都敢喊打喊杀。”北皇脸色阴沉。 老君想着自己这数月以来,一直在打击那取经队伍,却一人之力,难以成事,毕竟,这天庭还是玉皇大帝说了算的。若是玉帝真的明白了过来,他们合力诛杀妖猴,阻止取经队伍的扩张,这可是他们道家的大幸。 深夜里提起这个问题,郑谊觉得这话比北风更冷,而且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楚少夫人每天红光满面,气色一流,郑谊公子偶然看一回是赏心悦目的,就是回想前年的往事,他心里要难过。 鲁阳王世子正好来窜门,一听这话,捧腹大笑直不起腰来。平素海公公聪明盖世,却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栽跟头。 顾家琪不是嫌豆浆不够味,就是嫌饺子太油太腥,挑剔地浅浅一尝。就改吃三月准备的早餐。 抢劫不断发生后,市民明显被分成了两派了,抢劫的人,看着家中的粮食,志得意满的,别抢的人,看着空空的房子,哭天抢地。 有些人在窃窃私语,有些人发出了叹息声。更有的人在咒骂。这些人里面有最普通的百姓,更有夹杂里面的乞丐,还有身穿华服的富家人。周围的街道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因为今天的事情特别重大,犯人身份非常特殊。 这批货被严匡相中,甚至用了还人情的无赖招术,要走全部货。他拿到丝绸路上,还没走出头,就被抢光。 当年,喜欢他,跟他走,是她自己的选择,没人拿棍子追打着她,也不是这人逼她,一切都出于自愿,他沾花惹草,受不了,走就是,人每做出一项选择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矿洞之中,离央发现了里面呈现出的赤红之色,乃是因为坑坑洼洼的洞壁上,有着不少散发出赤红微光的矿石,而在矿洞之中,温度也比外面高了有数倍以上,若非离央有灵力护体,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脱水而死。 不断的坚持就能养成一种习惯,不断的训练自然也就能让士兵们形成正确的反应,这样才不至于在战场上犯错,而是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红发现在的想法,大概就像是弗拉德第一次见到凯多老大狂化之后的实力之后马上又见识到伊姆老大的战力一样,对于自己的三观都起了怀疑。 你可以立刻选择自己好的生活,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爱情,跟任何人在一起过日子,跟李健都没关系。 达瑞仔细打量着主位上的兽巫,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一团厚厚的烟雾笼罩在兽巫身上,不要说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就连他身高多少,是胖是瘦都没法分辨。 在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一般投降的就不会杀,只要给他们好处给他们枪,马上就成了自己的战友。 不过醒来后头疼欲裂,就像脑袋里有千万根钢针在扎着他一样。这是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幅作用,虽然达瑞事先就知道了,但还是有些受不了。 随后的时间,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些有的没的,最开始紧张局促的氛围这时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李洪武当然知道鬼叔的那艘飞船的历史,虽然他没有进去见过,可也听他家老头说过,而且刀哥也说过,鬼叔身上有很多秘密。在康氓昂的这一大堆材料中,李洪武确实感应到了几块质地很好的金属。 望着在自己瞳孔中急速放大的血刃,离央从未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接近,拼命地想震开扣住自己双脚的骨手,但已然来不及了。 麟族之人血脉高贵,在灵界是高高在上,受万族崇拜爱戴,他们很少到外界去走动,所以给世人一种神秘无比的感觉。 “命令队伍停下来收拢败兵,能收拢多少就收拢多少。”洪承畴下了命令。 随着飞行,剑光的下方先是出现了一片居民区,更是有无数人抬着头看着这边的激光飞驰而去,而下方的街道上却是种着一堆一堆发光的树。 149 请求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从它指尖射出的浅绿色光束扫描了几次之后,破军星干巴巴的给出了分析结果。 现在流传的,全都是某个港台明星出演的“活佛济公”,教育意义的故事没有了,把老一辈尊敬的济公,演成了多情种子,传统故事还变成了仙侠大战。 白光一闪,一头五十厘米高的沼怪出现在泥地中。它左右看了看,立即就发现了呆立在面前的徐波,嘎嘎大叫着冲了上来。 “贤弟难道觉得朝廷方面真有那么大的决心?“何三淮嘶嘶地吸气。 这种说法,在修仙界也是得到普通赞同的,更何况高五金确实在那里采到了炙阳参。现在方天佑希望的是,那里除了炙阳参外,还能有其他的好药材,当然,要是能找到灵药,那就更加完美了。 握在右手掌中的短剑逐渐显露出了它的真容,长一尺二寸八分,宽一寸五分,重……大概是他此刻所连接的二十四亿五千四百万个蜷曲维度在三维时空中完全展开之后的质量总和吧? 当笼罩太阳的戴森球开始建设时,没有人不认为人类最辉煌的时刻已经到来。 可是方天佑现在突破到了金丹期。虽然只是金丹初期,而眼前的妖兽却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但方天佑也自有自己的依仗,因此他倒也并不害怕。 中路是一个开放路,在前期靠打野和中单完全不能支撑起中路的视野,所以在前期中路几乎是每个打野必来的地方。 李南方的自卑,主要是十四岁后,被老头带到国外去,才野草般成长起来的。 “这是客栈那间关我的房子,被我施法毁掉了,那团巨大的火光,就是那支鼎炉。”慕圣解释道。 他思索了一番,顿时浑身真气运转,“大日熔炉”幻化而出,接着他取出一块下品灵石,丢入“大日熔炉”当中。 她偷偷看向台下的秦冷,心中一凉,她发现她在台上风姿尽显,他在台下却始终未曾看过她一眼。 但莫九卿听到影一这么说,心中也很是高兴,莲生能够醒过来,这就说明身子有在好转,也就是说她这次的药真的起了作用了,至少把莲生的身体情况给拖住了,只要这么一直吃着药,等回去之后在稍作治疗就能好过来的。 “说来话长。”那声音缓缓说道。而后将自己的身世与朱远山娓娓道来。 “去南门的浩然典当行将九卿典当的手镯赎回来,不管多少银子都要将手镯赎回来。”莫昊天看着老柳沉声吩咐道。 看着自己的手一瞬间被烧成枯枝一般,刘忠震惊又恐惧的惨叫起来。 接下来就看到独孤鸿直接升空,然后便看到那数十块仙石直接便被他给扔了下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直接从天空当中降落下来。便准备走人了。 “这……,圣子英明。”特鲁普听了圣子的一番言论,仔细想了想似乎还有那么些道理,于是便也欣然接受了。 既然奈何不了人家,他也就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了。他是算准了这个家伙不敢下来。当然,即便是真的下来了。他也有办法对付。因为,这毕竟不是这魔君的真神降临。他还是有着相当的把握的。 路西法看萨麦尔如此行为,也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再不敢说一句话。 “大师,你能不能饶了我,我不想变得与他们一样。”琛哥真的被吓哭了,痛哭流涕的抱着陈凡的大腿。 “是吗,那我再让见见所谓天使之国与光之神!”路西法说完,伸出右手,然后周围突然间变得一片光明,在光芒中,众人看见四周围满了天使,以及面前的神之御座,以及御座上一片光明。众人目瞪口呆。 赤司烈熄灭火焰,循着声音走到那男子面前蹲下身来,拿木棍在地上写下 “我不杀你!把你外套脱下来给我!”,伸出手。 看见顾泠的这个态度,林昼立马就明白了,顾泠愿意去看看,他点了点头,将账单结算,开车载着顾泠前往。 “师父!”八戒看到唐僧后低声说了一句,“哼!你这憨货,为师让你打探消息,你竟然偷懒睡觉,害得为师担惊受怕。”唐僧冷哼了一声,有些生气。 张超又请了全国排行前三的律师组成了一个五十人的律师团,直接给四人打到了死缓。 列哥嘬了嘬嘴角,一边开口一边思考,十秒后他轻吐一口浊气,缓缓开口道。 听到赵婷婷这么说,张旭满脸的疑惑。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带赵婷婷去她的住处,又什么时候说过要带赵婷婷去看午夜场的电影?这些事他怎么不知道,为何在这赵婷婷这里骗起人来却是手到擒来,出口成章? 这个结果其实很多人都清楚,崔烈之前因为买官,名声是臭了大街,大家都带他玩。甚至这个影响,还进一步影响到他的儿子,两年下来在军队是饱受排挤。 150 开启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因为考虑到诺亚120号的藏身地已经被星灵族所怀疑,诺亚120号沿着早就部署在海底的通道进入了东海,并藏在了黑蛇出没的区域。 形容枯槁的宛如,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美丽端庄,脸上苍白的没有血色,终日生活在黑暗中,如同鬼魅般的存在。 要是可用,那就好了,可是,这个药方上的药虽然不难求,可是配制起来,却需要三年的时间,他怎么忍心让云朵朵三年生活在混沌的世界里? “是,娘娘。”连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临末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沐景祈一眼,转而骑马离开。 “到了,以后你就住这儿。”陆风帆率先推门下车,走过来亲自为她拉开车门,动作优雅的如同王子般。 “偶也。”老师话一出口,操场就沸腾了,害的体育老师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这是热爱运动的表现。 苏珊现在有些后悔,她怎么就没敲诈一下穆林峰,让他给自己搞个在职进修的名额呢? 给张然知道,那纯属没有办法,不可避免的事情。又有安丽思亚在一边撺掇,而且两人又是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只要不涉及中心密秘都是可以共享的,不过就算这样,李辰也没有告诉张然自己成了代理妖皇。 “当初为了生他你吃了多少苦,他要不是你千辛万苦生下的,我早就把他丢出去了。”轩辕天越此刻就像是个孩子一般,霸道蛮横。 今日定要保下何雪凝,就算不为何雪凝,也为商慕展,就算不为商慕展,也为志儿。 “怎么?见到本王还不跪吗?”杨暕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吴昊看着这一幕也是深出了一口气,随即,滚滚荒力从体内呼啸而出,‘来吧!’吴昊一声大喊,也是不弱的向着怪异老者怒拍而去。 “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李左车心里暗叹了一声。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基本都如陈胜所设想的那般。接下来的,就要看他外围这一支阻击援军的队伍发挥了。 王峰也是在这一拳之下,使用了武学,身后,顿时是有着成千上万条巨龙一般的生物,不断的奔跑着,能迎合王峰的速度而來。 “还不错,慢慢适应就好了,这以后就是你驰骋的空间!”杨暕拍着罗士信的肩膀说道。 擂台之上,林逍缓缓抬起右手,在胸前轻轻舞动起来,一股淡淡的气韵随着手势围绕在林逍的掌心。 “噗噗……”随着胡不归的的指挥得当,整一条山谷都燃烧了起来。刺鼻的浓烟弥漫,笼罩在整座鹰愁寨前面。 “怕什么呀!反正宝贝你都是大哥的人了,谁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吧!没什么可难为情的!”林阳哈哈一笑。 无论两人怎么哄逗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商慕炎让奶娘取了玩具过来,才将其哄住。 张萼接过这管望远镜,轻轻一旋,抽出一截,又抽出一截,然后凑到右眼去看,这坊里无法望远,张萼走到门外去看,张原和几个镜匠一起跟出来。 “对,如果不是刑决殿主救我们,我们早就死在那西门宇的手中了。”当刑决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些众势力的少主们也是纷纷上前说道。 “咳咳。姐姐,林峰长老是我的好兄弟,你别这么说,他可厉害着呢。更何况这里怎么说也是大荒宗的地盘,你刚才已经打了大荒宗的弟子,其中还有少宗主。估计麻烦马上就來了。”萧泽赶忙打断萧岚的话。 “噬魂修罗乃三器凝聚而成,噬魂,修罗,皆以命名,你的名字我就用第三件灵器的名字来命,你就叫黑咒吧”刑决微笑着说道。 从住户极少的那一面下山,然后往一个方向继续走。郑叹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但每次郑叹有些犹豫是不是要继续跟着的时候,那只猫就停下来示意郑叹赶紧跟上,眼神还带着鄙视,似乎对郑叹这种拖后腿的蔫巴样很看不上眼。 所以哪怕是强大如浮士德,威势煊赫如禁咒雷霆地狱,又怎么可能让他屈服,又怎么可能让他坐以待毙? 基层人才很重要,而世家大族就掐着王朝的基层人才供应生命线,从而达到皇族和士族共同治理天下的目的。皇族离不开士族,士族却可以随时随地的另投明主,以求飞黄腾达。这也是多少年来世家大族存在的根本原因。 焦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原以为是明生叔敲了自己一下,结果在抬眼的时候看到黑色的影子一晃。 “我叫云天耀,是云氏一族的族长,其实,从你们被救出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毁掉你们村子,杀害你们亲人,荼毒地方十多年的血云尊者已经死了。 许衡太许老夫子是高挂免战牌,弄了一张医院证明,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不用天天面对臭老太婆那张“沙漠脸”。 挂断通讯,按照盗亦有道给的信息往后山走去,身为一个盗贼的盗亦有道天赋异禀,在这短短半个月间他好像已经去过好多地方探险,王墨有点相信他说的“间谍学”了。 151 雾雨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现在,她照顾宇智波止水也是理所应当的,最好是能够帮助宇智波止水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这样宇智波止水在家族以及村子之中也有了地位,凭借实力也可以在忍界生存下去。 在飞船上连续呆了三年,活得比准备高考那一会儿还要艰苦,一年要心无旁骛地学别人十年才学得成的东西,休息的时间被压缩的如同海豚,如果还是人类的肉体,白河认为自己恐怕早就吐血而死了。 “是的。”警官调解了下,屏幕的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的一点多。 这对兄妹不过天仙修为,修为还没他们五个高,却能有至少三个真仙级护卫,显然身份不一般。当然,真要论地位,他们五人也不差,金仙门派天才弟子,放在玉完天,也超过绝大多数人了。 梦琪只是抱以一丝苦笑,他对她的好,并不是源于爱,这点她清楚。 要说原本众人对他的很多话还有些不放在心上,认为他的命令多此一举,这场真实战斗则彻底改变了学生们的想法。 眼看着黑脸都走出十几米了,哈士奇这才有些慌了,赶紧扔掉手中的武器,学着黑脸的样子双手高举着从木垛后面跑了出来。 燕天北边说边咯血,因为被他一双铁臂箍住的武田胜发现挣扎不了,发下狠来奋力用手肘不断地打在燕天北的胸腹之间。 一股非比寻常的气势出现在“柳师兄”的身上,一时间竟有了与天上急冲而来的蕲蛇剑、水虺剑分庭礼抗的势头。 釉湮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黄帝的戒备又重了几分,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狡兔三窟,他又给自己留了多少个出人意料的窟? 称心,原本是太常寺的一名乐工,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太子殿下发现,带入东宫。 这话让韩冰和王破将信将疑,不过看到他们的情况,也就去尝试一样,在刚一喝下后,他们就感觉自己体内的功法迅速运转起来。 “怎么?就你爸爸好,我就不好了吗?”凌月灵在边上故作不满的道。 他见谢景行还在,不由得声音低了几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些惧怕哥哥这位俊美的好友。 再次走在东市的大街上,两位美人都颇为感慨,想当初初次相识,便是在这街市之上。郑丽琬“见义勇为”,阻拦韦悦欺辱杜惜君。 不过无论如何,豫亲王府的门要灭,豫亲王的命要收,至于沈清,自然也应该生不如死的活着。前生沈清曾在牢狱之中看她,今生,她也要原样奉还。 水涟漪目光一怔,望着那被土龙保护着的萧天,她美目中泛出了无尽的光彩。 看着她嘴角突然那抹讽刺的笑,笑容中,显得如是的凄楚和无助。 “父亲,你的意思是”徐慧言辞微微有些吞吞吐吐,说话间下意识低下头,脸上已然微有红晕。 在这里停留了大概一个时辰,李少林便说要亲自去预定雅间而离开了,萧昀和萧天将其送出院子,这才重新走回来坐下。 可惜,高世伟的希望破灭了,在山顶上,看到天演门的大车停止前进,李天就知道敌人有警觉了,不过,这么多大车已经进入了伏击圈,退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伏击的时刻已经到了。 甚至,这一届的永恒之会,跟以前三届的永恒之会考验内容,都不相同。 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举动。就如同那些玩家不能接受这个场景般,久酒自身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回神。 死士就是听命令,不管对方的人是多是少,不会管对方的人是强势弱。 若说之前还犹豫,但秦穆澈出现之后,他的心如此清晰的告诉他,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我还不信了,一百五十万!”财大气粗的王有财直接把价格提到一百五十万,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江平。 眼前的这座山上,跟平常的山明显有着很大的不同,没有一颗超过一人高的树木,有得只是无尽的花草。 吴岩昨日也听伏清扬说起过九龙圣城的事情,是以知道九龙圣城,有一位城主,正是九龙丹尊,还有三位副城主,却分别是伏氏子弟中,最为优秀的三人。 恒元祖灵一边与噬天魔祖大打出手,一边暗暗观察着造化玉碟附近的动静。见到大荒至尊和天荒至尊同时出手,不仅没有阻止,反而露出了一丝不屑冷笑。 但看着鲍奇一手所制造出来的怪物,秋玄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错。秋玄清晰的从怪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横的力量,虽然在秋玄看来并不是很强大,不能跟他相比,但是那已经不是一般的先天强者能够抗衡的了。 叶辰巍然未动,直至那一指即将洞穿他身躯是,他蓦然消失了,动了逆天换地,与夔牛大战的妖族准圣王调换了位置。 而没有人注意到,他手指上的通天戒毫光一闪,已经将众多的法宝,生生吸取到了通天戒中的空间之内。 遁走的叶辰,骤然色变,这一掌真就是灭世,能给他拍成灰,魂飞魄散的那种,以他如今的战力,绝然挡不下。 尒达从平台上溜下来后疾风似火般赶到柳翠莲跟前,跟李娟合手将柳翠莲搀扶到大门左边的花坛中藏住身子。 至于丹药便分为三品九阶,每阶丹根据成色的不同分上中下三品。当然,也听说过极品丹药,那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传说极品丹药皆是圣级炼丹师才能完成。 “怎么?看了一场好戏,你想明白了没有?”刚才张扬只不过用了一点摄魂术罢了。 但赵铁柱听到李琴这话,也不经诧异的看了李琴一眼,要不是赵铁柱知道,李琴只是一个凡人的话,赵铁柱定然会以为李琴有什么特异功能。 上前替许美琳按摩,无疑是落入了许美琳的圈套,若是不上前,这种情况下似乎也不太好。毕竟许美琳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拒绝,恐怕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152 强硬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薄煜寒皱着眉看着炸弹的内部,不愧是徐明诚亲手制作的,如果换成是普通的拆弹者,看着其中的构造恐怕早就被弄糊涂了。 在混沌初开的时候,量天尺就是一把衡量天和地,天和人,地和人等一切规则,这样的尺子,只出现在一位圣人的手里——东皇太一。 薄煜寒猛然看她,杀气肆意发散,他一脚踹飞了涟青手里的刀,在接一个转身踹在了涟青的胸口上。 少羽选好一柄较为顺手的长枪,身姿矫健的跃上马,与那少年想对。 片刻之后,就看到高轩再不迟疑,一边挥剑抵挡着那无数的火龙,一边按照原路返回而去。 本来紧张到极点的米茶听到百里雨筱的歌声瞬间松口气,原来雨筱曲子唱的是真好听,怪不得雨筱敢上来。 修仙,即是求道,也便是返本归源,是以“万物归有,有化无,无衍道”的顺序追寻大道本质。 “说了你认错人了,怎么还想吓唬我?”果果并未收到他气势的影响,只是隐隐觉得有点闷。 “好!”东方玉卿推着轮椅上的东方衍,带上医药包一起回到吴道和吴怜儿在的休息室。 梁思婕说的不客气,大嗓门直接通过听筒传到司正南的耳朵里,李廷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瞬间面若冰霜,脚底下不由得轻轻踩了踩刹车。 “我……”花想容还想说什么,可许诺不给她这个机会,把剑强行塞进她手里,转身催动轻功,又一次越墙而去。 万桥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唇就已经被堵住了,万桥刚想要挣扎,男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季夫人冷冷一笑,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心软,季星雨求她两句,撒个娇卖个惨,说不定他还真能答应让她去追司正南。 “军营里好玩吗?”一个陌生的声音自远处响起,花想容闻声望去。 “那为什么秦林兮没有中毒,只有许安博中毒了?”司令官相信薛芳凝不至于蓄意谋害许安博,只是觉得她的话着实不通。 王丹妮的脸色很差,只是一旁站着的李夫人看着这个样子好像脸色更差了一些。 这座红极一时的青楼也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了,居然只要两万两白银。 青岚大圣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的那一道圣魂在这一刻化作了点点圣光,这一道道圣光便化作了两道,分别朝着齐昊和谭尘的方向涌了过来,然后,涌入到了两人的身体之中。 就是不知道那些经常运动,甚至是专业运动员的人,他们的等级是不是‘G’级。 被盯着浑身不舒服的云霜卿,瞥了一眼秦琅夜,看来这男人也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难道我们巨龙一族真的要在这里全军覆灭吧?”龙族族长绝望的想着。 若是不知,会不会觉得过往他们之间的所有,都不值一提,是她错付? 走了许久就会辛苦,刚刚从生产队里面回来,自然是要好好的待着。 况且,这乡野傻子说话邪乎,行为古怪。总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今日太子又因这个继室对她出手。 姑娘们大气也不敢出,看着元稷的面色。像是生怕元稷将她们抓去报官。 他醉着,深邃如潭的墨眸也迷离的像是笼罩了一层大雾,什么也瞧不清楚。 吃完饭我又说找一个客栈休息,于是又找了个中等的客栈休息。落离让我今天跟蓝衣睡,明天跟他睡,一人一天。 突然,她双眼一瞪,双手捂住御风袍掩盖的腹部,双脚做了一个夹紧的动作,背后的双翅挥动了一下,也落到了地面上。 “老鬼不要高兴的太早,有一天你会笑不出来的,”四魔尊咬牙切齿的怒骂道。 “大哥,我现在应该是处于灵武境巅峰吧,”王霆有些不确定道。 乐乐的脸吐着,拉蒂兹也一样,在父亲的面前又一次变身失败,让拉蒂兹格外觉得丢脸。 “你的命挺大,从那上面掉下来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没一个是活着的。”丑尼姑说话的语气冰冷。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夜遥猛然止住了笑声。神色又恢复了冰块状。只有浮在脸上的两朵红云证明刚才的那一幕不是幻觉。 “好了,朔儿,我先回去了。明日去给你父皇请安。记住,刚才那番话,我不希望再听到一次。”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只留着大皇子独自跪在地上。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连声说着对不起,而她也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你若没有什么话要说就立刻给我出去。”沈枭没好气的看着那本□□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的元南飞。 至于此时,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商盟之人,脸上也是一阵哆嗦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神光,瞬间闪现,眼睛更是瞪得极大,直直的看着半鬼。 季孙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天养要做什么,祁天养已经将那匕首指向了阿珠,紧紧的抵到了阿珠的脖子上。 倘若真要是有这样贵重身份的话,之前早就被人认出来了,更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153 相见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要走,她也要走正常的法子,不会用这种方法,这么离开,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进入LV专柜,韩盈盈直接坐在丝绒沙发上,喝着店员刚刚泡的咖啡,等待着那条连衣裙。 “这时候急乎乎地出这种新闻,搞这种动作,说不定是真出了问题呢?”顾恋沉吟道。 “你说什么?”印容玉不可思议地瞧她,明明挺害怕的样子了,居然还敢这么说大话? 说罢还行了一礼,引得完颜蓓雅阵阵笑声。赵福昕心里却想到,这一生到底要辜负几人? 就在顾萌胡思‘乱’想的时候,关宸极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病房内,顾萌看见关宸极眼睛就亮了起来,想也不想的朝着关宸极走了去。 “这样倒有点结义的感觉。我们在场所有人,俱为见证。”辰星说话带了些戏词,想是琢磨之前那本古装戏的剧本看得太熟了,这时候自然而然地冒出来。 “我并不是精灵王,我只是一名剑精灵。”艾斯特这么说着,剑身缓缓的移动到了阿蕾西亚的身边来。 夏侯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逼人的光华几乎让人不敢对视,宋依依却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对骂,她觉得那就是她的前世,21世纪不就是前世? 关御宸给跟了上来,而话都不敢多说,马上和关宸极一起下了楼。而顾萌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那脸‘色’却变了。 “我知道的还有更多,看你这气色,应该是无功而返,大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意思。”吴三河摇头苦笑了一声。 肖洒的话如同一声钟响,让在场的所有人如同醍醐灌顶,瞬间都反应了过来。 虽说现在各路自媒体平台,网络大电影,选秀节目泛滥,看电视剧的人好像变少了。 刚离开玄天宗陆远他们还有些担忧和惆怅,但在骑着森豹连续跑了一个上午后,他们的表情就只剩下了生无可恋。 唐希听懂了易云话语中隐藏的含义,易云背后没什么靠山,就算知道这组织针对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学院不会因为他而就对这组织进行全面追剿。 余川一脸的狰狞,此时的他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可兴奋上头的他,根本感受不到身上的伤痛,只觉得这一刻无比的过瘾。 陆远的运气很好,他到了会场底下后两步就遇到了抬着石牌的傀儡士兵。但他犹豫了,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出手,将傀儡士兵放倒然后触碰石牌。 这条大河,是灵溪州中排名第一的长河‘灵溪’的一条支流,由灵溪主流沿着西南方蜿蜒流淌而下,汇入青离海。 “害羞什么,都是男人,你当我想看你那玩意?”楚浩没好气的说道。 北边,甲午军主力的攻势开始如水银泻地,非常的顺利。而当他们距离于建华连的014不足五公里的时候,蓝军陆航八营杀到,随即与甲午军一个团的陆航部队展开了激烈对抗。 轩辕璃夜修长的手指执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块鱼,三下两下的将鱼刺挑了个干净,夹起来放在凤轻语的嘴边。 “是!”数十名士兵毫不犹豫的上前。大道理他们不懂,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亲人就在身后,自己的家园就在身后,若是他们不上,又该谁上? 毫无野心的领袖,虽然强大,却始终在打瞌睡……这就是英落在拉花娜眼中的形象。 大贵妃不爱金玉珠宝,偏爱符石,可见这玩意儿的魅力有多大了。 “包租婆,包租婆!”那个带着半头泡沫,光着上身的年轻人向着城寨高处的一间房子高声叫道。 那里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徽记,本该庄严肃穆的花纹却被紫色的鲜血浸染,透出几分别样的美丽。 话罢,屋子里凭空多出来一个黑衣人,将东方如婳的嘴捂上拖了出去。 “拜见老家主,恭贺老家主成为先天高手!”叶家的人见到叶升走上前,坐到了家主的位置上,起身行李恭贺。 “不。你不能杀我!”孙圣清惊骇大叫,他知道姜祁要下死手,急忙挣扎起来。 赵三狗没有拿到钱回去之后在家里面等得焦急,每天都被村民和村干部堵着。 不过正在她准备和艾米一起施放法术时,她的身旁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李二愣一听周志强要做的事情,带人把周志强关押起来,轮流看管。 “老板你真是太棒了!”幻彩鬼兴奋的扑过来,抱住李闲云亲了一口。 尽管非常清楚自己如此欲壑难填,和早上被黑姬白姬缠住了有关,但他还是有些感慨,这生活也太放纵了一点。 人柱力这样的大杀器一般不会轻易动用,就算使用也会出现在正面战场上。 在泉州这贫瘠的土地上,亩产量也能达到两千五百斤以上,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154 星落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我们是不是选错了?老大不是拿了三个第一吗?面对长老,都能一招拍于地下,怎么会这么耸?”另一个弟子也在怀疑。 紧接着,一辆土色的坦克,一炮轰塌了城墙的边角,坦克直接猛的加速撞破城墙,在城内数千克拉伊反政府士兵的追击之下,扬长而去。 “真没想到江老爷子会这么走了,按照修为来算就算是我死了,他老人家也依然屹立在仙界,保护着仙界的和平。”北部仙王说道。 他就怕对方是一匹野马,桀骜不驯难以驯服,给神符宗带来灾祸。 雨名山吩咐了一声,曾柔才是想了起来,当时就是拨打了吴念的电话号码。 “好,只要你们将消息泄露出去,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天尊自会奖赏。 “那个,我能问一下叶凡真的是校长你说的救世者吗?”威特一直都有这个疑惑,虽然叶凡的潜力很强,但是这种刚到学校就惹了这么多事请的家伙能是救世者?说是灭世者还差不多。 这时,牛逼见没有人,便向B外门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到B大门的时候,忽然,B包点的一个箱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段位最强王者的玩家。 对方的一席话让众仙有些不淡定了,一直都听说神通靠自己领悟,还没有谁能直接夺取。 黄袍男子正是龙山国国王龙铁钧,经过三年努力,终于从入微一重突破至二重,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孙如月想到只要将周寐送出去,就能到手的几千万,心里一阵火热舒畅,还能顺便把周寐送走,落个清净,何乐而不为? 草木绿的袍子暂且不提,他手上,脖子上,头上,全都挂着翠玉的饰品。 “你想干嘛?”看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蒋游没由来有些心痛,他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因为人对妖先天上的恐惧,他一直都害怕和妖族接触,特别是做节目,觉得危险。 两人说的很真诚,心中更是坦荡。虽然身份不同,终究有些身不由己。不过这份情,倒是越来越坚定了。 同时,我也要求各位老师在规范自己行为的同时,也互相监督,要是发现有什么不良的行为习惯,请及时制止或者向我汇报。 “作死!”陈炎枫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周睿不往下说了,李岩叹了口气,这确实,有那么点儿作死的意思。 赵大夫怕阻止明澜,会让她遗憾终生,失点血,回头多补补就回来了。 “以后不叫他名字了,还是叫陈公子吧。”李岩主动表示以后不这样了。 不一会儿,苏晨就跟着那位管家来到了一个房间之中,很简单,但却是很干净,也挺宽敞。 的身体,猪人将草原上的草割下来也就是将骷髅狼一个隐藏的地方毁灭掉。 “那要是你们药神宗的人事先修炼过,岂不是很不公平。”易行天质疑道。 “你们都别傻愣着,趁月桥中继星还在我们的控制下赶紧反追踪,查一下中继星被谁控制了,看看能否将其屏蔽。”黄部长望着大厅的工作人员,有些不悦起来。 当市局加派人手去清理尸块的时候,袁军已经开车带着众人往梧桐路二十五号去了。 邵老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幅画面,玻璃杯打碎之后,两人有了一段冲突缓和时间。凶手靠在了窗户边上,而王子怡则是弯下~身子开始收拾玻璃碎片。当王子怡走向了凶手的时候,凶手出其不意一刀刺断了王子怡的颈动脉。 的铃铛就会想起来,骑兵就知道对方援军已经赶过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最后,他来到了埋藏尸体的地方,可是让他害怕的事情出现了——尸体竟然消失了。 “咕噜”莉莉安的身体本能的咽着口水,她的脸又是不好意思的红起来,好尴尬。 赵无忌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正洋洋得意的趁胜追击。忽然听到韩信话声响起,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善,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回身单膝跪下诚惶诚恐的说道;“属下知罪。”蒙石一愣,也只好随之一起跪下。 这一杯酒,一块肉,无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能得沈城主人认可得到宝物,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然而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份殊荣有人得了,就意味着其他人得不到,难免滋生矛盾。 高明说你知道我没管吗?我去你们家,你爸你妈根本不让我进门!怎么说我也是乔乔爸爸,她病了我都不能去看看她,你们这样做就一点没觉得过分吗? 让她哭花的眼睛无法睁开,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跟眼前黑白影像上的身影重叠,非常诡异。 5月1日上午,不知多少豪门世家的外交团队产生了世界就此崩溃的绝望感。 罗源那刚被打爆的身体,竟在瞬间恢复过来,甚至变得比以往更为强大,无穷尽的力量,似乎在涌现。 希顿看着卢卡尔出现在电视上,拳头一握,脸上更是极度的仇恨。 无数巨大的石块在空中漂浮,也有许多石块带着恐怖的速度在空气中穿梭,偶尔两块石头碰撞,传来恐怖的震荡波。 大师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师父就在旁边,但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而是点了点头。因而,罗猎对大师兄五分钟的要求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靠关系逼退钱玥的战术,遇到了一个关系与王九更为亲近的赵沉露,顿时就成了笑话。 其中一人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神色,其余人也都是一脸的骇然,显然没料到,竟然真的有人胆敢进攻巫蜀山。 155 烛龙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别客气,我就是怕你们忘记了才多准备了一些。”阿里娅笑嘻嘻的回道。 骑在路上,杨婕曦双手环抱着林羽的腰,相比于第一次,她现在一脸淡定,早已接受了和林羽之间的这种肌肤之触。 “再捆紧一点,别松手!”二伯叫道。又见他们各自在钢索上压了一边,将粽子死死的捆住了,正当大家看着粽子已经动弹不得的时候,都以为这粽子已经被制服了。 “各位姐姐,你们在讨论什么呢?”这在这时,芽儿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凤于飞。 “刘风又胜了,三次守擂成功,很不错。”丰雷子难得的给刘风直接点了个赞。 林羽蹙眉,这家伙看起来不想帮忙,反而是要捣乱,现在情况紧急。万一他正要鱼死网破,那绝对是大患。 而此时,唐炎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手臂扬起一道烈焰,再次朝百里哲席卷而去。 龙教授的探查是正确的,当刀疤把那棵树从正中间破开之后,立马有一道黑色影子从中掉落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不省人事。 “哇……”刚被丢到地上的沉香突然俯身狂吐了起来,这一夜的颠簸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的。 她知道自己一放手,裴霖肯定就会走了,既然裴霖来了这里,这就是一个机会。 摩杰伦恼火之极,双手虽不敢动、可两条腿却是好的,忽然跨上一步抬腿就踢。 “前段时间,赵兰蕤接连遇到骚扰,我想这后面肯定有什么猫腻,我怀疑这些事儿是你父亲干的,但我直接去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而要我慢慢调查取证的话,我没这个耐心。”陆然笑着说道。 江煜棠就随便解释了一句“有点急事要回来处理”,然后就上楼去了。 她抿了一下唇,尽管是蜻蜓点水般的口勿,但此刻唇上似乎还能感觉到男人唇瓣的热度。 注定的,夏潼相信命运,巴斯守护夜夏两家,救活了唯一,它的使命也算完成,相信它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萱萱是不是你的妻子,这事还有待查清楚,宋总不用辛苦跑一趟来接人,你先走吧,萱萱她爸爸会送。”陈丹阳给了宋天墨一个软钉子碰。 此时,林峰嘴角处淡出了些许血丝,脸色泛白如雪,显得很是难看。 果然,这两名律师都是夜氏的头牌律师,一人负责两人复婚的手续,一人则是财产管理。 “你不想再生是怕我怀孕受罪,不是因为……”不是因为什么,凌菲没有说出来。 后来她被雷击化为本体净世白莲,他讲白莲送回神药殿,师门却差人带走了他,一晃便是好几年。 两刀,六条命,加上用箭射死的五个,和莱特斯杀掉的两个,叶寒一到,十三人全部死翘翘了。 自古以来,看热闹不嫌事。其他几桌,也为了过来,开始看热闹。 萧天右脚微微一震,眨眼之间,来到树梢之上,看到红夜叉的装束,眼中漏出一股杀机。 “对,这一千亩地呢,市政府那边已经基本同意了,至于跟市政府对接,具体的洽谈事宜,那就……”说到这里,杨猛扭头看向叶寒。 张邂逅低头看了一会,忽然看到井水中自己的倒影正在扭曲,水下之水开始向上涌现,有水泡冒出来。 李剑峰不仅是剑道尊者,更是炼器尊者,在炼器的造诣极高。只是李剑锋比较为人比较低调,非极亲近者不知道这个秘密。 玄士,由于吸纳天地灵气,身上并没有污垢,完全不用洗澡,只是萧天,二世为人,一直保持着洗澡的习惯。 旁边有一座高山,忽然轰隆一声,那山竟是塌了,不少人都被埋在了下面。 在落霞城消息最灵通的非官方人员,就要属蔡琬了,她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结束后,沐馨儿脸蛋一甩,当即离开武台,并且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当那倒白色闪电击中吴天房子的时候,整个皇城的人都感受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压向地面,皇城的地面都发生剧烈的震颤,人们不由得恐惧这就是天地之威。 叶星辰肯定是奔这个冠军头衔而来的,既然有机会争夺,当然是要有点野心了,来参加青年武者大赛的弟子,谁不想展露头衔。 “多加注意吧,它算是地心世界的顶级巨兽,若是到了基地那,根本就防不住。”林沐道。 “黑蚁之蛮,我们的战斗可还没结束呢!”一道张狂的声音出现在张烨他们的上方。 天堂草的神奇他是知道的,能在这种珍惜的等级上媲美甚至战胜的东西,那又该是如何的罕见? 只是一名新奴仆竟然也坐在沙发上,这就让他心中更加的不爽了。 不过她以真神境第五重的修为,能够胜出三五场百强比武,已经相当了得。 从自己砸出的巨坑中走出来,张烨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确阳光充足,但是唯独自己前面的地方却无比的阴冷。 此刻那个恶心的男人已经知道她会逃跑,如果她被抓回去,那个男人肯定会开始监控防备她,她不止逃不了,还有可能会被他强迫。 当西方天际升起漂亮的晚霞时,他们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附近,远远的,从高空中远眺,景阳山脉如同一只巨大蜘蛛、或者说是一只巨型章鱼一般匍匐在大地上。阴沉而雄奇、壮丽。 156 云翳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幽暗的内室里,只燃着一盏幽暗的绢灯,老太妃端坐在太师椅上,幽幽的暗光打在她的半边脸上,显得幽深恐怖,她的手里是一头打转着的卷宗,身后,四个她从未见过的老嬷嬷在身后卑微的弓着身子,低着头。 兄弟二人立在城楼上,凝望着敌军步步逼近。手下各部门准备就绪,都会来禀报一声。 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千多万足够过一辈子了,随便搞些理财投资的,就能生活的舒坦。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公主不敬!”和硕身边的一个丫鬟立刻高声训斥。 “多谢多谢。”封子安笑着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酒坛子,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脸陶醉。 “照这样下去,没有客人上门,还给工匠发那么高的薪水,这铺子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吕师傅幸灾乐祸。 一想到自己要跪怀靖,要给他行礼,光熙他这口气咽不下去,气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痛了。 现搭建的主台上位高权重者众多,皇家派了三皇子前来,又有骆盟主亲自坐镇,还有四大家族的各个族长,苏锦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有些脸盲,见百里言朝她看了一眼,她笑着点了点头,距离太远,他也没跑过去问候。 她皱了皱眉,终于明白他为何要选萧家作为盟友了。一,自然是有萧冰这层关系在,萧家值得信任。二,是因为萧冰即将被纳为妃,萧明弘急切想摆脱怀靖。三,是因为萧家手中所拥有的兵权。 他那满怀深意的一眼,好像看到我心底一样,我打了一个寒战,心跟着往下沉。 宋妍去了温虹办公室,我由于在车上跟温虹聊了很多,就没跟宋妍一起走。 怎么可能,我这罡风煞气刀芒早已修炼的炉火纯青,灭杀同境界炼气士,从不用第二招。 一截断掉的木枝在脚下响起,沈飞鸾刚在树后躲好,一柄嗜血的寒铁长剑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到如今才明白,原来年少时的心动过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赢了这世间一切。 苗若兰背对众人负手而立,静默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身来,目光从他四人脸上扫过,当和北堂春燕双眼对上时,北堂春燕不敢正视把头低下,苗若兰心中更是了然。 勃朗特也不装了,摊牌了,我才是本次观摩团的最强者,我要挑战你们亚洲营的最强者。 “你立即带他来见我,就跟他说有位故人要见他,别说我的身份来历。”苗若兰淡淡的吩咐道。 展昭抬头间,见若兰一身紫衣站在清晨阳光之中,疑真似幻,仿若仙人一般。 岳青青是方安然的爱徒,方安然从帝都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这个爱徒似乎是动了春心了。 而且两人对于这朱逸知也是极其反感,如今黄玄灵出手教训他,两人也都乐于见到。 “左右退下,帅帐周围二十丈之内,不得有任何人进入。”典韦首先出言便是摒退左右。 “怎么会呢?你以为神丹那么容易到手吗?况且山里还有那只五爪妖猴,一般的人去了只会送死。”白墨一脸认真的说道。 罗王城方位,罗屠等人也是相视一笑,在他们心中,这七城武会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压榨其他各城的元灵石罢了,冠军早已被他们牢牢掌控在手中。 李运说着,微一沉吟,取出一个灵戒,里面放了些玉盒还有道果,送给司马空。 琴啸天身子极速往前掠出,避开了苍龙甩出的尾巴,掠出出几米开外后,刚落下,苍龙的尾巴啪的一声拍打在地上,顿时地上惊现了一个大坑,泥沙飞溅射向四周。 白衣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道力量的确来自于万年前的妖族,那时候的妖族,修为强大,远远超于眼下妖族无数倍,来自于古老的妖族力量,此时绽放出强大的妖芒,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此时他们开始有些相信黄玄灵会炼器了,不过他们依旧不相信黄玄灵能够炼制出中品法器来的。 “先回去再说!等想到办法,再来对付它!“黄镇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前面的人喝阻住来人的同时,定睛观瞧,越看脸上疑惑之色越重,终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林南心中有些不耐烦,但随之却又感到一阵放松和安稳。 这张引雷符也是出自曾婉之手。并非龙威亲口所要。是曾婉在临走之前主动赠与龙威这张符纸。 薛万钧对王雄涎那是没有半点客气,气得王雄涎那是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可偏偏拿薛万钧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是就这么瞪着薛万钧。而薛万钧这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双方也只能是僵持在这里。 “还是太慢!”这次,用不着等刘长恭询问了,来整直接就是一句话,将刘长恭接下来的话都给堵了回去!这一堵,可是把刘长恭给堵得够呛!而左右两边的那些将领也是笑得更加大声了,不少人甚至差点没笑得栽倒在地上。 157 推测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云宝,云宝,你的名字真好听。”墨思然拉着云宝,两人高兴的领奖去了。 “没事我就走了,起这早连口饭都还没吃呢。”杨天说完直接站起身来。 听这妞的语气,他们中也是分派系的吧,或者为了领赏会抢功劳,并不是铁板一块? 所有的人们停下了手中劳动的工具,向大陆这边涌过来。黑白大神自然是高兴,一下子听出了这娘俩的声音。 再说张少卿带伤离开玲珑山,心急如焚。跳上踏雪日夜兼程,赶到墨家,恰逢君莫问和钟离春两人在墨家几位老祖的指导下,双双闭关修炼。 “来人。”这天兵大吼一声,只见四边灯笼火把一起亮起来。后花园被天兵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师姐!师妹你们总算来了。这是陈师兄留下来的。”两名岱山派弟子,看到蓝欣和辛子鸾,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就连说话都不哆嗦了。 偏生冷若冰这样的新人,根本不知道拥有这样一位大导演的名片,代表着什么。 韶子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响,想把药液吐出来,江醉瑶为了能让韶子卿把药喝下去,死死的堵住他的唇,说什么都不让他把药液吐出来。 此刻那些围着祭坛的人全都已经倒地,而且身体呈现干瘪,显然已经毙命。 “你从他听来的狗屁话,还弱不禁风,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凌羽厉声说道,眉宇间尽是一片愤怒。 陈浩身体向前翻滚,勉强躲过这一剑,但很狼狈,全身衣服碎裂的不成样子,血迹遍布,鼻青脸肿。 然而,正因为使用灵力或者真气御剑,所以对于修为的要求,比之修真者的御剑术要低得多。 “哈哈哈,孤清星,你仍旧不死心么?我此刻虽然精疲力尽,但我已经成就龙身,凡间间利器焉能耐我!”恶龙说完,脸色微微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又化为一道青光向远处急速而去。 至于当天有多少人,排着队要从华尔街的高楼上一跃而下,估计也只有米国卫生及公共服务部的高官们知晓了。 在她们心中,当武林萌主。就像那些模特在大赛中拿了冠军,要戴上王后桂冠,手拿权杖的。很难想想,萧飞一个男生,这身打扮,将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废话,别说是你了,就是那些灵境的强者也看不出,而且居然化形成人,更是特别,但凡这样的异兽,都眼高于顶,骄傲让他们宁死都不会成为人类的灵兽,你机缘巧合得到,也要珍惜,对她好点。”李德一语重心长道。 华安医院在一条大马路旁,有上下两层楼,二层楼的顶部,横着一个崭新的牌子,上面写着‘华安兽医院’五个大字,从外面看像是刚刚装修不久。 她想完成母亲的心愿,想自己长大后一定要攒钱,到母亲的家乡看看。直到二十岁结婚后跟自己的牧人男人说了此事,男人很赞同。 若是照着秦玄烨本来的性子,定是要暗暗地追上萧鱼淼,一起去趟妖兽狼的老巢。 当然,这主要也得益于萧鱼淼的外表和修为都太寻常,完全不惹人注意。 王冲其实也很无奈。从规矩上来说,像草料场这种要地,向全仙乡的仙士输送坐骑草料的地方,其主管者的修为必须是仙士以上。 之间那团凭空升起在四根石柱中间的淡蓝色光并未停留太长时间,不到片刻,那团光竟然化作四道光分别射向了那四根石柱。 更何况云梦曦还是只妖,妖兽看上同类的可能性应该比看上人类高得多吧? 出了训武堂,晋凌还情不自禁地去寻找孙先生的身影,可是对方已经转过一座回廊,身影早消失进这村主府之中。这让他既是焦虑又是难过。 难道是因为这个山洞的形状长得像坛子才称之为“祭坛”的吗?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有些滑稽了? “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她就说嘛,在这个时空,她就没遇上点儿好事。 陆漫漫给南之沁整理了一下,将她的护士帽放进了被子里面,然后推着她往电梯方向走去。 随着这清柔悦耳的话语声响起,萧鱼淼先是看到白狐立马转向朝声音传来处奔去。 “你们急什么!我说了不给你们玩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恨她,但是我要她更惨!你们再去找两条公狗过来,一会让狗和你们一起上她!”龙栩栩不是放弃这个计划了,而是有更好玩的。 一只魔爪凭空显现,魔气滔天,抓住那名插队者,将其狠狠扔了出去。 也许有人会说,买菜做饭就辛苦吗?可是,几十天如一日的这么做下来,那就不是辛苦不辛苦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顾倾心已经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夜七一直在打电话,她努力的听着他在说什么,但是貌似都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合沙道祖目光闪烁,面容威严,已是胸有成竹,只见他忽的一闪,追随着轩辕道祖的身体而去。 在苏暖与众炼器大师面前,一件形同长般,两端尖锐的宙光梭炼制而成,它静静漂浮在半空之中。 雪峰狼的前肢从顾浅羽肩头擦过,它背上的青檀以冰为剑,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刺向了顾浅羽。 被嫌弃了的上官少爷,薄唇微抿,凑上来在她脖子上送了一枚吻痕。 连音起初接了折子,并不多言,待到后来,朝臣们公然在朝堂上谏言时,她才发作。 158 骄傲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烟卷一点一点地燃烧着,李言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闪着点点光亮,眸光似乎是在晃动着,但很轻微。 水绣娘见几人要败,手中微紧。刚才丘黎用剑,自己如果发出暗器,很容易就被剑法挥开。而他现在改用匕首,就没那么好的防御了。他盯着战局,眼睛眯起,时刻注意着丘黎的破绽。 “怎么样,这地方不赖吧。”叶赫临风嘴角扬着坏笑,自顾自的系着腰带,顺道打理了一翻自己的发饰,一股子意犹未尽的模样。 “那边是什么?”走过菜地,穿过牲畜棚,家禽栏,张叙聪指着赵原家养殖蚯蚓的地方问道。 战斗瞬间便是爆发了,以往交战,白天道和云天空都是没有出手,因为两人都知道,自己一出手这座城池就会因为两人交手散发出来的余波而毁灭,同时,这些弟子也都是逃不了。 “又是墨烟过老,大哥,要我说,以后墨烟过老的,我们都不收,而且总是这样的人,取消从他们手里收购。”赵秋云不满的说道。 ‘姐!’既然能有实惠就算是叫句姐又有什么,当初潜伏那会,什么过分的事情没做过,这样想着吴鸣直接忘了他之前还以三十来岁心理年龄抵触的事情。 秦羽刚带着他母亲冲出寒幽秘宫,一个个武圣,便杀气腾腾冲了进来。 一身青衫,无风自飘扬。脸上平淡无奇,可一双神眸仿佛贯穿了这整个舟曲江面,洞穿着世间一切的阴晴与情缘。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伏羲的话她还是非常信服的,放下茶壶,狠狠地瞪了凤九天一眼,起身离开了帐篷。 “谁!”看着身前不远处突然撕裂的空间,韦恩、希拉等人心中一惊。 魔光一出现,这个世界便是静止了一般,恐怖至极的力量,渐渐涌现出来。 时瑾用铜樽盛了两杯清酒,递给姜九笙一杯,他在她身边坐下,刚抬酒杯,姜九笙探头看外面去了。 跳跃了几个集装箱后,林峰看到前方的集装箱上安静的躺着一把sks,面色一喜就打算向着前方跳去。 听到这里,芮契尔完全不懂托德在讲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用崇拜而又炽热的视线,看向当事人。 有阳烈在,至少明面上不敢有人捣乱,而且鬼王隐藏在暗处,应该无人可以打扰到叶霄。 叶霄也是流淌出冷汗,心里微微一惊,有些头皮发麻,连忙一跃而起,跳向另一边。 “啧,看样子这场战斗是停不下来了。”墓看着雾兽与堡垒的消散和重组,无奈到。 但是比赛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丑陋。”防守,防守,再防守。而这一场比赛,从开场之后二十分钟内的比赛进程来看,这绝对不是一场中立球迷们喜欢看到的比赛。 维克托现在想着就是怎么样能够跟随着德尔皮耶罗,学到更多的东西。比如任意球,比如对于进攻时机的掌握。还最好,能够将皮耶罗的“皮耶罗区域”也给“偷师”到手。 与此人的速度相比,张离的飞行速度简直慢得更蜗牛没什么两样。 就在大家在商量对策的时候,梁飞突然就冲了上去,手上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徐远身上摸来了打火机。 回头一看,屋顶上的狙击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翻滚了下来,摔在地上就没有了生命气息。 “别在那扯淡了,还不给我下来洗菜。”屋内响起一阵浑厚的男声,跟罗杰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担心这些,就怕万一不成功,连累到了数万居民那怎么办?”叶天轻叹一声回道。 就在测灵镜所发出的那道紫色光柱洞穿了天泉宗护宗大阵之时,天泉宗几处大殿之内,五个正在打坐的人影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杜晏双手撑在枕头上,随后便俯下身去,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李沐听他这么一说,又回头在店面里的镜子中照了照,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老板剪完以后确实符合自己一开始的描述,可是总觉得还是有点娘气。 反正现在家是不能回了,外公外婆呆在家里一整个下午肯定能看出更多端倪,现在回去估计约等同于作死,还不如等待他们生气过了再回去老老实实认错。 温毅成见情况扭转,还欲操控御尸将鬼王撕成碎片吞下,却发现眼前御尸停在原地,再也不受他驱使。 瓦瑞夫踌躇着,回忆天使们发放的恶魔图鉴,脑海中掠过蝎蛛般恐怖狰狞的怪物身影。 简略的话语中,白羽凌也可以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恢弘壮烈,武者们的最后悲歌,初代训练家们所背负的重担。 迪恩微微眯眼,忽然以让人惊叹的速度一个闪身,就将刀架在了伊邪身旁一个护卫的脖子上,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后来又有一天,周耕的父亲也突然倒下了。他是积劳成疾,在一个夜里吐出了许多黑血才死去的。 黑雾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罗杰船长举起了右手,罗杰船长只感觉脚下的飞行器一顿,猝不及防之下,罗杰船长一个踉跄,差点摔落飞行器,幸好他及时稳住了身体。 159 狂澜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看着一张张红包从我婆婆手里送出去,我开心的直掉眼泪。她趁着亲戚们都在吃饭,一把将我拽到了角落里,质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听秋玄这样一说,德云哪里会不同意,能够跟超级高手切磋一番,那自然是乐意。德云呵呵一笑,说道:“求之不得,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别让德云输得太难看了。”德云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要赢,只要不输得的难看就是了。 这时在张新芳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这人一看就是个混子,脖子上戴着一条比狗链子都粗的金链子,满脸横肉,头发也掉的差不多,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正在那眉飞色舞的跟张新芳炫耀。 我只带着大胖来,不带大堆兄弟,就没想过要大动干戈,但我并不代表我一点准备都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什么时候都是有效的。 她看了看我,然后笑呵呵的说:“你就是乔兴宇吧!我是瑶飞的同事。”说着,还对我伸出了手。 夏言整理着床铺,回头看了一眼,门没上锁,有条细缝,既然还敲门,肯定不是易北寒,于是淡淡地应道。 以她现在仙帝境的修为,足可以回到天极星,按莫雪的想法,就算林奕能离开天极星,也出不了天方星域。 自从闹离婚以来,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说过一会儿话。 这一身的旗袍完全把荣玥的身材给凸显出来,完美的身材,在旗袍的存托下就变成魔鬼般的身材了,性感热辣,却不失温柔典雅。 从大佛像到山顶是沿江的一条栈道,虽然经过多次修造,但还是比较险峻,段郎在清秋蝶的带领下,边看风景边看美人,一路无话。 “诶,九妹,你怎么也封建起来了呢?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就好,我们不要多去阻碍,”刘叔看我妈的情绪突然变得不好了,就在一旁帮着打圆场。 他们不清楚,但是也都可以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不能够这样一直等待下去,一定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改变。 而在三楼当中,此时也有人在观察着这变得一举一动,这个随便出价的人虽然是付出了代价,但是他们这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把兰兰的事情跟我母亲一说,母亲听了也很高兴,一直夸兰兰是个好姑娘,你千万不要辜负人家。 这十个病人本来都是大病之躯,但在他手中,却好像是完全健康的人一般,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统一的出针再收针,这些病人就转危为安,恢复正常,驱除了体内的疾病。 “医生说我爸不能抽烟,你就别引诱他了,”刘雯在一帮管事道。 想到这里我猛然惊醒,他大爷的张大胆在说谎,陈日福根本就不是他杀的,应该是那个欺负它的黑影干的。 叶成怔怔的望着那一大片的物品,大为震惊,须发皆张,怒气冲冲的大声吼道。 如果此时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化,很有可能会被自己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最终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这也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姐姐,你别着急,皇上没事的。”许是我此刻的表情吓到了茗儿,她急急说道。 只是对于如何劝服车无忧,如何让车无忧带着南车的众人,投入华山,刘兰芝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毕竟那可是南车,可是高手辈出的南车,是新兴势力的代表势力,让如此一个大势力投入华山,又岂是简单的事情呢? 众人啧啧称奇不已,接着一路上吴晓静还带着众人见识了许多这片海域里的水族恶鱼。 从毕山便是从全玄之父,更是盖世强者,手持仙宝九转幻魔塔,实力强悍,是从家几大派系的首领之一,实力也是仅次于从勾越。 明明看出了无双的别扭和疑窦,可他们愣是全部都当做没看出来一般。 如果混元仙帝真的有如此高深的逆天之道感悟,那么之后为什么在混元宝殿之中,又羡慕自己的逆天之道呢? 配上它实在有些像大白猫的萌宠的个头,真心是一点不感觉威武,反而只觉得可爱。 “我们不需要甩掉它们!左边,向左边冲!眼镜,哪里猫类异兽多你就冲哪里去!”苏慕白大喊。 虽然龙首不甚清晰,传说之中的龙威更是半点也没有,但是其深深的威压就是一路冲来的金风雕都是尖鸣了起来。 一直没开口的刘言忽然说:“不要紧。监控器现在播放的是另一时间段的录像。”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怔,自然不会相信,更不能想象有人能够靠自身的物理力量就远程做到这一点。 “吕公子。”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吕岩的话,二人转身一看,竟然是白牡丹主动来到这里。 无数道光线从六个黑色光团之中射出,彼此交织,最后形成了一道晦涩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巨大阵法。 梅韦成这一击,恐怕是想要了所有人的性命,但因为他和于柳飞处于无心阵之中,谁都无法伤到对方,所以在动用如此强大的手段之时,他毫无顾忌。 一位真仙强者退却了,‘金丝篓天阵’这种天火依旧缭绕,真仙强者对于这座‘金丝篓天阵’的修炼能力并没有丝毫减弱。在这个过程中,即便是强悍如丁不七等,都渐渐昏倒余地。 “你呢?你不在这里一起吗?”雨哥诧异的问了句,我轻轻点了点头。 160 逼迫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由于修炼到达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增添寿命的,自然,容貌也会暂时停止衰老。 摇摇头,把短暂出现的情绪抛在脑后,紧了紧腰间的带子,便准备继续前进。 三百步,冲在前方的武士开始拉弓,上弦。在镰仓幕府时代少有不会骑射的武士,骑射是所有武士必修的科目,你可以不精,但是要会射。 这个年迈的老头简直就是个武学老司机,什么武学到他手里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融汇贯通。 一声爆炸后,从被炸开的缺口处疯狂涌入舰体的海水顿时将整个舰桥中的人员全数冲得天昏地暗,不知人事,最终在海水中无声地嘶吼着,扭曲着身体渐渐地消耗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生命。 这个数字让王昔剌感到恐惧,他知道郝德昌不会骗他的,他麾下这个时候只有四万人。 冉青竹深深望着此时犹若丹神一般完美炼丹的陈飞,眼中,尽是羞辱交加,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色。 只是,哪怕逍遥子天赋异禀,却无法参透天外逍遥的奥秘,在逍遥子建立逍遥派之后,由于其下代弟子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之间的恩怨,导致了天外逍遥秘籍的流逝。 回到方琪的房间,张东将所有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整理了一番之后,叫醒了方琪。 如果时光能倒回,秦姝绝对不会喝醉,也绝对不会和凌墨寒发生关系。 孟姨看着两人,觉得好笑,便招呼了两人进屋里坐下,边喝茶边等。 如果你的生命中也有对手,也有敌人,学会珍惜一定比学会仇恨,更让你的人生有滋味。 这让宁鸿远充满了成就感,他听得出这一句话这老家伙说得很真诚。 听到了院长的命令,两个保安立马停了下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看着孙铭,他们不了解孙铭的实力,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高调。 何为东转身进厨房之前,看了何西来一眼,其实这是一个暗号,何西来立马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但是既然她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直接让外面的人来打呢? “急火攻心?”向天见袁月呕血,也是眉头一皱,赶紧走上前去。 萧何不禁抬眼望向慕初然,此刻与他,只隔了三寸距离,一床薄被。 “段玉………,段玉……!你等着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回去告诉父亲!”杨芳此时的脑子里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恍然间明白自己闯了大祸。 一句话暴露了太过的信心,整个烤肉馆内的人们再一次激烈的议论了起来,眼前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黑发青年绝对是不久之后比武招亲的黑马人物。 “老大,怎么会走得这么急,按照计划应该是三天后撤离,而且组织也说三天后让我们撤离,今晚撤离会不会跟组织的计划冲突。”老黑沉声道。 西子湖的水是温柔的。温柔成了白卯奴眸中的波澜;西子湖的水是清澈的。清澈成了徐宣赞目里的明朗。 上课铃还没响,她就早早的来到教室中了。同学们知道是她的课,一个个都来得比较早,就姚忆不懂规矩,慢慢腾腾的张着大嘴,睡意朦胧的走进教室。 “御剑五诀-一剑。“轩辕笑冷冷低声,手化五行光剑,一式拔剑斩出。 正当盘古斧想出手拍飞剑鞘,轩辕笑牵起贼意,剑鞘登时化身白光,所交换的竟是轩辕剑。 一旁的老板立即紧张了起來,想要出声但已经晚了,那两个‘混’‘混’的拳头已经朝萧晨打了过來,一部分人全都惊呼了起來,都认为萧晨会被教训得很惨。 林一凡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在驾驶员将伞兵突击车开至斜坡的中间位置时,林一凡将枪口对前方砖墙上准30厘米乘30厘米的位置,三个短点射。 柔黛浑然不觉。只是将手抬起。拂了拂袍袖下摆并不存在的尘梓。又重新垂下手臂。良久无语。 而且,刚才他使用了全力,他相信,自己这一拳下去,对方肯定是死路一条。 “没问题的,蜘蛛侠,让我送你一程吧。现在的你,与我们牵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刘易的手中出现了灿金色的气血之力。 时念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一串电话号码,有点眼熟,但肯定不是沈浔的。 超凡d级,尤其是剑客,已算是完全脱离了新手的范畴,可组队参加讨伐c级妖怪的战斗。 车停下,后排的少年下车,司机开车门打伞,交伞给主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18号别墅院门内,才开车离开。 另外墙上挂满了字画,这些都是李翰林李老给的,画技一般,算不上高仿。 此刻的谢丽嫦,误会了常斑贵的意思,以为他又与自己暗示什么,马上露出风骚的表情。。。。并且还依附在他的胸口,轻轻扰摸着他的胸膛。。非常的诱人。。 两把短刀相交的瞬间,又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把短刀互相碰撞的瞬间,王浩只觉得,他手中的短刀似乎都有些不稳定一般。 161 飞升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她从未做过王所以面对虎王这种突发地状况有些意外。有了一。就会有二。将来是不是会有不断地求婚者出现? 用冰湖炸裂将赤尸藏人杀死后,冰精灵连忙将雪huā之杖和雪huā之盾祭起,没有了冰湖投影的阻挡,幽灵军势中可怕的幽灵黑云,和变异的恶灵团,已经疯狂的扑了过来。 身体全部是纳米机器人的大卫,变成一团银sè烟雾,升上天空后又显出形体。 当初的交战打伤了那么多的洞天强者,他们无论如何去那里。都会有一定的危险,唯独在黑风谷这里,可以获取一些的好处。 但是,当他看到痞朱脸上那牵强的笑容时,他的心出现了一丝刺痛,这丝刺痛他不知道为何而来,或许,是他的良心,在用正义之剑,狠狠地刺他。 “什么?只一到灵符便破了我这一掌!”眼看着自己这一掌被瞬间瓦解,叶锋震惊不已。 “我吃饱了。”彰共吃掉手中的慢头,站起身说道:“我去找长怡方丈了。”说着走了出去。 “陈先生,听你口音不像是岭南人,是在哪儿工作的?”问话的是威廉,他老爸是酒店业大亨,现在也在家族企业里担任副总。 “去俩人,把她给我干掉,管她什么势力。”蓝河公会一名队长突然指着几十米外的Y头说道。 叶锋一愣:遇到真正的对手?以她之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难道她也有所隐藏? “哈哈哈哈!”刘范等年轻一辈都大笑。刘焉又窘迫又欣慰,尴尬地摸摸头。 至少我们三人会这样一直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却不想一个神秘的南墨,打破了我对未来所有美好的幻想。 原来这铁骨战猴为了相助师父除妖,一直死死牵制着雷猿天王。结果这一回雷猿天王放弃了继续追杀他的作战使命,全面来抵抗取经人和官军,这才使得为了相助师父,直接飞到了官军大营,师徒二人这才得以相认。 “我知道了,你们就先回去吧至于崔虎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郭念菲说完子龙和薛敏就开车去了薛敏所在的公寓。 迪恩微微眯眼,忽然以让人惊叹的速度一个闪身,就将刀架在了伊邪身旁一个护卫的脖子上,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不仅如此,还给了我们水喝,我们当时渴得嗓子都冒烟了!”又一个来自米底大区的俘虏兴奋地说道。 孤落虽然被乾之真灵打通手足阴阳十二脉并开启了灵宫基点,但乾之真灵并没有帮助他开拓整个灵宫,毕竟毫无实力到一步登天,就是不利于灵修未来的武道之路。 说完,不给拉诺尔反应的机会,战斯拉末的手心中迅速的聚集起蓝色的能量,一掌朝拉诺尔拍了过去。 独孤舒琴抬起头,一脸痛苦的望着那皎洁的月亮,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肉之中。 庄坚面无表情,他看着呼延烈,再看看肖家强者,目露仇恨的望着呼延烈,先前前者出辣手重伤了肖远山,此刻,三族之危已解,若是此时,加上庄坚的力量,屠尽呼延山庄,都是不解恨。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韩晓苑,这丫头大概是回去了一趟,换了件白色的t恤,下身还是那条牛仔裤,脑后的马尾辫倒是扎的一丝不苟,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袋子,一袋子大概是她的换洗衣物,另一袋子则是两份早餐。 立时间,众人多出了一个选择。只不过,杨戬的情况,大多数修士都不熟悉,却是不敢贸然行事。可是,当一些原始大世界出身的修士有此进去之后,众人却是再不迟疑,立时间,分流了一大部分修士,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解放前的庐陵,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仰仗着扬江的通航,以及南边的鄱阳湖,鱼米之乡,商贾云集,有七省通衢之称。 “石少,要不要报警?”孙军并没有冲到最前头,而是站在石磊身旁,转脸问到。 如此一来,妙华却是恶了瑶池之母王母,对于毫无背景,出生草根的妙华,王母根本看不上眼,不曾给妙华好脸色。但苦于妙华身份,又不能像对董永之类凡人那样处罚,只能藏于心底。 “你是谁?”看不清楚的丞相,厉声喝一句。他积聚了无数年才成功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应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的。任何对自己有危险的东西都要灭杀在萌芽之中。这就是丞相一贯遵循的法则。 无法抗拒,还要强行去抗拒,那结果,肯定是要吃亏。他们之前,这般的亏已经吃过不少了,所以,却是早就学乖了。 罗岚毕竟经常在祖剑的剑天地中修炼,操控无上气息的方法,都是在剑天地中学到的,否则他不可能那么轻易掌控无上气息。剑傀儡的层次始终比罗岚高,所以罗岚在一些方面的见解非常有深度,远超同位阶。 江风本来在常委会上就是排行最末的一位,现在自己都不是青蓝区的干部了,那就更应该靠后了,所以成才第一眼都没看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引人喷血的呻吟和完美曲线加上原始的动作使得整座总统套房洋溢着澎湃的气氛,一对经历了无数的恋人在这一刻彻底的融合在了一切。 从屋子里面走出去,看到老姥娘正在院子当中的菜园子里忙活着什么,见我出来,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天晚上做梦,模模糊糊的影像又闪过脑海里,叶薇心脏一紧,一个梦境,却让她有这种心痛的感觉,每次回忆都痛一回。 162 前尘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徐汇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张海一脸惊讶的说道。 这个时候可还是有投机倒把罪的,就算这不是投机倒把,但是人家想抓你、整你,给你整出个罪名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而这时,雷虎接到公孙雁的传令,已经从深处出发,开始寻找屠辘。 回到办公室之后,郑勇打了个电话给大同,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记得及时通知他,他过会儿要再去趟广衍抓人。 压了压心中的焦虑,唐明朗暗暗呼出一口气,咬牙迎上了众人的目光。 见他表现有异,走在李瑾身边的林冲问道:“兄弟知道这董平?”。 他干脆放开枪杆,顺势伏倒,伸手从马鞍上的锦袋中摸出两粒飞蝗石。 而且他一看在房间里的这人就不是主事儿的,果不其然,廖局长问了几句,这人就直接说了,他是个司机,负责办事儿的,主事儿的人不在。 “帝君!这可如何使得!”韩非心中虽然十分想要这座大阵,但他实在是不好将其收下。毕竟,到如今,他对于嬴政蛮横的将他收服,心中还是埋藏着些许的怨气。 “该死!”李瑾心中也是暗骂,他也没有想到,在这生死搏杀的关键时候回出现马失前蹄这样的操蛋情况。危急关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有一个懒驴打滚,颇为狼狈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青梅竹马菲奥娜本想揍一顿莎拉,但想到她们两个不好意思去开口让奥莉安娜开魔导卫星定位叶风,她又止住了。 但凡三界生灵,无论人鬼,都难逃一死,不过寿数不一而已,刘寿光此时的仙道还不算成熟。 两人说笑一翻,苍耳发了工钱,结了帐,钱款也兑了交子交给了八娘,又见伙计们也都走了,就打算回去,又怕八娘身上揣着巨资不堪安全,索性先送了八娘回家。 诸多联军兵勇,约计有亿万之众,浩浩荡荡悉数放将出来。“好多好多!”秦洋在看到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兵勇,日后将助攻整个帝月星,保卫整个帝月星。 那些来者之中,湮空境修为太多,如此强大的势力,集整个修仙界也是其对手。 因为贝宇川是正对着那座位,自然是先发现子云的到来,加上子云瞬移到座位时根本就没有能量波动。 “简单,你只需要放松自己,我检查一下你的灵魂强度够不够。”子云很是轻松淡然的样子让金蝉法王感受到子云很有把握似的,但是对于子云来讲的确也是这样的。 只要云天门结丹期弟子尽数赶到,这血星子必败无疑。若再加上随后到来的蓝海仙宫众人,今日除去这魔头或可成功。 “臭豆腐,坏掉的豆腐吗?”聂申脑子不笨,可他不知道臭豆腐也很好吃。 当然,要是换了平时,傅大少也是要面子的人,不可能随便跟别人低头。 流浪为郑建安排的宿舍里,郑建躺在床上,脑海中回忆着刚刚谈话的每一份细节,分析着流浪的目的。 话说古时候孟加拉湾沿岸的福城之中,有一位首富福德长者,晚年得了爱子。 那是沧澜玄天大阵的最外层,过了这片地方就进入了大阵的第二层,而各宗山门所在便是第三层,靖西城则是大阵核心所在。 但是,洛晨曦得到他的首肯之后,却并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马上离开,而是继续坐在餐桌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向以星差点想捂住她的嘴,关上门后,就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内侍被拦下,瞄着兵士手里捏着的已看不出颜色的帕子,心生惧意。 在风姓家族中,除了始祖伏羲外,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尽管没有像伏羲那样被世界华人供奉,其功绩同样彪炳青史,他便是黄帝的宰相——风后。 郑吒也是圣人的境界,但是,如今面对秦陌玉,颇有一种凡人面对神魔的感觉。 “太好啦!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其他人听到情况后,立马兴奋了起来。 为首的科学家,好好的讲述了一下这个实验的具体制定过程,便开始操作起来了。 自己才刚刚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突然就被人袭击了,看模样对方还是抱着杀人的心态,秦陌玉心头也是暗怒。 然后睁眼一看,果不其然,月亮又出来了,又是朦朦胧胧的冥海幻境。但是依旧没有大风大浪。 徐佳康看着纸上这些烧杯,有一半颜色看着很眼熟。其中能看上一眼就说出具体情况的有三个,剩余的需要好好考虑,至于能不能下判断实在说不准。 现在这种情况,她再单纯也能想明白仙尊告诉她仁王山的事是为什么了。 当初在一院就有一位非结核分枝杆菌感染的病人,迁延了十多年之久,现在想来叶涵的症状也不是不可能。 明知道他们是冲着花果山来的,自己还得多此一举问一句,她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虚伪了呢。 云天扬的身躯,终于失去平衡,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原来汪剑秋自今日进了这雷音洞以来,总觉有些心绪不宁,一时间神志晃动,却是多少不比平常的有些辞色张厉起来。他这一番话只说的张入云心下惴惴,若不是自己正在隐形之中怕露于形迹,几乎是要拜领。 他只是没想到夏方媛的父亲会去世而已,因为刚见到夏方媛的时候,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还跟自己开玩笑,他以为她爸爸抢救过来了。 说完便不再开口,张入云知他二人缘尽于此,尼姑虽说了些不明不白的话,但已有心点拨自己,寻思良久,只得上前施了一礼,便随一旁姑子,前往自己住处。 163 灭世·正文完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趁着月光,红莲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站在门口,浑身都在发抖的男人。 他以一己之力,从人族中脱颖而出,战胜兽族于边界之外,威震四方。 而现在不仅人不用救,甚至连天际人也都被他们要救的新人干掉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吃过了多少户人家奉给蛇神的供品,原本被食物撑满的胃袋也不再觉得胀痛,好像之前吃下去的所有东西从来就不存在。 但当时他不知道有人失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没往这方面想。 那一刻,林毅毫不犹豫地使用不死命脉,将火凤的残魂引入体内,成为自己的一道命魂。 虽然他也知道有些人玩游戏会特意的去追求套装或者搭配的好看一点,但对于秦律而言,他只在乎装备属性。 黎初也不满地说,“今天的任务是根据道具,获得金钱,换了多少金钱就能等比兑换成多少积分。其他人都是乐器,他们可以拿着乐器去街上卖艺,实在不行,还可以把乐器卖了换钱。 李青简单查看了一下,主要是观察了一下这件装备所展示出来的东西。 晚上十点,陆烟和庄言打完招呼,逗着他和自己说了晚安后,才慢悠悠的回到房间。 随后,岳鹏又与西芒简单的聊了几句,确定陶金的发布时间为三天之后,便开始埋头狂吃了起来,经过如此刻苦的训练,岳鹏继续补充养分与能量。 在岦宏出现在身前,积蓄能量的刹那间,杨天就朝着一旁闪避开来。 杨天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他的力量、速度,还有反应能力,都比常人强上很多。 没等叹息完毕,另一个急转直下的状况发生了。不知绿腰、踏月的人怎么想的,忽然改变前头的意见,决定收下俞清瑶!乐院的人也前后不一,不问俞清瑶自己的决定,直接把她的名字记下。 汪疤石转过身来说道:“三爷有话直说好了,汪某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在大河的两边,是广阔的平原,平原上分布着绿色的草原,森林,平原之后,便是连绵的高山,山脉之后,便是图的终,被一片云雾环绕。 包括幽鬼皇朝,大荒部落这些所谓的一流势力这才看到自己与火云军这种巅峰豪强的差距是多么的恐怖。 听到声音的程琳儿心头一颤,昨日湘儿说已经跟少爷为自己求情了,他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可心里也是不安,土匪的话还能信吗?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低着头来到陈骏德床边,低声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球场上的人都楞住了,转头看着裁判,但是裁判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居然伸出两根手指下按示意两分有效,并没有判威瑟斯庞犯规。 要么母子共同进府。那也简单,俞清瑶的性格太过固执,不懂得变通。她又那么受王爷疼宠,不用制造麻烦,也会有人针对她。到时候自己见机行事,或者联合别人对付她,或者联合她对付别人,总能在王府中生存下去。 “换魂”也是有伤天和的,但“天和”这玩意儿很玄乎,它也有评判标准,陈维思身上取下来的“腰带”就是平衡“天和”的物品,而不是那1000万古董收放地。魏贤想了想后就离开医院,然后跟勿虚嘀咕起来。 信力与混沌就是永不可融合的仇敌,拥有信力的六极职司成员一旦被混沌品信击中,就跟中毒一样,必须依靠自己或外部力量进行解毒,不及时将毒解掉的话就是死亡。 只是,四年之前,德塔尔教授忽然辞官回乡,从此自我尘封,杳无音信。 下一瞬,她身后的地面破开,景辰悍然出现,一拳砸向了南宫的后心。 此时,又有上百头曜兽踩着人类和其他曜兽的尸体扑了上来。在昏暗的环境下,暗曜能素提供给了它们相当强大的力量。 在陆羽隔壁的几个房间里,此时正有四位红衣主教对坐在沙发上。 突然,变故陡升,只见周云山双腿猛地一跺地面,然后他的身体便犹如炮弹一般的朝着擂台之处疾射而去,而他的双手之中也是蓄满了充盈的玄气,看其瞄准的对象,赫然便是云晓。 可是,巨狼刚准备转身离开时,就被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拦住了去路。 “你说你要挖什么!”直升机离地三四米高,巨大的螺旋桨叶带着滚滚狂风,此时直升机的高度就恰好在张啸头顶,张啸抬起头就是陆羽的鞋尖。 在枯骨岭的中心范围内,五百个怪形雕像禁锢着五百个低头跪地、无言沉默的族人,在最中心的位置是那棵漆黑的古树。 范炎炎一边杵着木棍当登山杖,一边也在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沿途也在做下记号,他要去山采点草药来提取原料,用来配置碘酒。 张镇挂断了电话,范炎炎也放下了手机,他一屁股坐在沙发,感觉自己的头脑不堪重负。 不经意朝窗外看了一眼,现在是几点?黎明吗?还是她又睡过了一天? 本来自己在宫中和长乐公主走的有些紧,已经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了,现在反而还是她转过来安慰自己让萧楚更是心疼她起来。 墨凌更是没有心情的就朝着那个沈容看了过去,呵呵,你还真是有本事呀,到宫中来了一次,就被父皇给看上了,看来婉妃娘娘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一个邪灵转世,不然的话又怎么能那么抓住别人的心思呢。 164 云舒月番外·上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而在这一次的洗牌之中,林涛注定是最大的赢家,所以他在战斗结束之后,相当放松的让手下大将全都集中在奥斯本工业休息,而自己也在我是回到了天龙世界,此时重临漫威,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卧室。 虽然周全确实想要将波塞冬给赶出去,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波塞冬是肯定不愿意出去的,要是待在甲板上就是各种要淋雨的。虽然现在不能晒太阳多少是有点让它觉得不爽,可是现在没办法去晒太阳,这是强求不来的。 莫紫宸目光一扫,才发现在大殿地面上,静静躺着一个银白色的玉匣。 钟声遮掩间,没有人能听清那声狮吼,只有青狮咆哮间,有一道纯然佛息,飘飘扬扬直入云空。 看着白泽沛依旧清冷的脸,桂枝心想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想必也付出了许多,她心底的酸涩微微散开,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她已经没了那份妄想,更没了他的影子。 赤壁之战后,周瑜攻打南郡时中毒箭,但还是拼死取下了南郡。随后周瑜割长江南岸给刘备,但刘备至京口见孙权,要想要得到整个荆州,孙权同意,因此周瑜只得退往柴桑郡养伤,在生病期间周瑜提醒孙权要提防刘备。 听到这是师尊训教弟子的口气,寻易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一脸慌张的却不愿就此领命。 这样以来的话,等到股东大会召开,基本上就能搞定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寻易憋了一阵道:“有人欺负她,所以……她就落难了。”这回他可不是脑子跟不上了,而是想明白后开始故意装傻。 韩万涛安排完任务,众人都各自分头去准备去了,混成旅决定三天后出发。 这城里的事情叶泽涛暂时不想多想,毕竟这修真界最重要的还是看修为,如果自己的修为跟不上,想管也管不了。 流云边境三十里处,任雪松、南宫风以及陈凤三人当先而行,任雪松骑着雷狼魔兽,而南宫风和陈凤座下则是良马,三人就是这样晃悠晃悠的骑着坐骑,带着百万大军向着边境靠拢而去。 美国方面现在更是痛苦,那盖黑据说已是陷于反对党的全面攻击中,国内的反对呼声越来越高。 之前万燕公司的解码板,主要是从C-Cube微系统公司进口,数量并不是很多,毕竟每个月两千台的数量,就算是成本上了两千元,也只是四百多万的样子,更何况,那东西根本就没有这么贵。 鱼雷机中队同俯冲轰炸机进行了协同攻击。同盟军战斗机交战逃脱的曰本“零”式战斗机现在仍然留在海上,又来拦截正在进入攻击的鱼雷机了。 到汉灵帝时,因为羌乱。西域都护府名存实亡,但北匈奴远遁漠北,南匈奴被大汉羁押在长城内,所以楼兰国跟大汉还时有来往。 当远东干涉面临着中队的巨大威胁,虽然已经决定增兵,但是却毫无胜算。还是那句话,中日之间的实力对比摆在那里的,尤其是陆军。尽管有强大的海军,战舰是开不到陆地上的。 当一手举着国旗,一手提着冲锋枪的何遂率领着警卫连冲过铁丝网。正欲向战壕冲去的时候,他的肚子突然一阵剧痛,这种犹如剥腹剜心一般的疼痛。使得他仅存的一丝力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语梦惊叫一声,右手一抬,一道灵源发出,迎着古雅点出的轨迹攻去,就听到碰的一声响,林语梦喷出一口鲜血,而古雅的那道攻击也被反应过来的凤平生躲开了。 黄帝刚一出帐,只听身后“哇”得一声嚎啕,心里一惊,忙叫力牧等人去烧热水。 “看来只能打电话请王叔叔帮忙了。”林飘雪叹息了一声拨通了电话,事实上林飘雪最不喜欢的就是请别人帮忙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但是这次却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搜,给我搜,一定要搜出来。”魔族气得拍着桌子叫道。苍云也指挥着苍家人四处搜,苍云同样不信这里没有宝贝,二人坐在那儿黑着两张脸。 三人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一副又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吃过饭就走了,陆老爷留了叶禄安下来,佟霜只能有离珠扶着回去了。 “先别吃了,拍照片,发网上。这些蛋是咱们第一批上网的产品。”冯晓晓说,当机立断。 唐风想到了林飘雪过来的时候那副麻木的表情,是麻木还是看开了?放弃反抗,接受现实呢? 三句话,离不开孟凡哥哥怎么怎么样。孟凡哥哥说什么什么,孟凡哥哥做什么什么。 “不用想,拿着它你就明白了,让我们杀吧。”赵飞递了把刀给他。 一袭宽大白袍的云老族长见凤飞扬推门而入,满脸慈爱笑得见牙不风眼。上前几步道。 “昨晚忘记了。”大冰山倏地转过身,让我一瞬间陷入手忙脚乱。 当手表的指针指向8:30的那一刻,我准时的敲响了公司人事部的大门。 运输粮草也好,培养新军也罢,这些开销远远不如战争打响的那一刻开销大。 曾几何时他还为一个c级剧情点愁白了头,曾几何时他还为1000剧情值来回奔波,这一下子就暴富了? “轰”的一声,早就被先锋斥候藏在南城各处的特制火油被引燃,漫天大火瞬间产生。 165 云舒月番外·下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没有!”笑面话语一落,立马瞪向哭面,这回仅有他一人回答。 林若雪看了孟婆婆一眼,冷冷一笑,嘭地一声,把‘门’重重地甩上了。 一会儿承认自己是子虚,一会儿有说子虚已经死在那匕首之下,而匕首又在他手中。 这念头一生,便是突然长疯了的野草,魔一般缠上他的心脏,叫他恨不得想再去抱她,再去亲她,再去????看看他到底做到哪一步,她才会在意。 顾烟飞脸红了,两人又笑闹了一阵,洛尘扬才打了电话叫外卖,他是不会做饭的,顾烟飞那个时候也不会。 终于,第一道雷劫破空落下,只见一道湛蓝的惊雷轰然落下,傲天眉目尽白,诸人忍不住惊声尖叫,傲天怒目而视,手上的灭世神剑轰然迎上,在傲天真气的灌输之下,天雷被灭世神剑化于无形。 上官傲都愣住了,阳光下的杨诗敏,美的就像一幅画一样,迷人到了极点。 “你说金来成今天晚上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冒充好人?”杨若离问他。 傅擎姌勾唇一笑,这笑容多少有些傅擎岽的意味,因为他们本就有一张极其相似的面孔。 韩慎言沉浸在属于阿正的世界中。五分钟之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噬魂、血神、天邪、天妖,这四枚道果强弱不同,但随着气息交融,强弱互补,渐渐的构成了平衡。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泳装他都看过了,再说了,这件睡衣虽然单薄一些,但并不暴漏,没什么大不了的。 苗淼又一次成功黑线了,为毛这个骗子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想过,他其实也是“男人”中的一员?还是说,他死掉之后,已经彻底放弃男性这个身份了? 按照他的演算,对方的年纪和自己一般大的……这个年纪就成就圣域,这怎么可能?还是说,他的占卜演算出了差错,将对方的年纪算错了? “冷逆天,他是我相公,对他也要像对我一般,你以后再这么出言不逊,我即便是死,也不想唤你出来了。”冷潇潇说道。 这话一落,那位围攻云初天的人纷纷散了开来,毕恭毕敬的等候着欧阳寻的发号施令。 因为下人可没有单独的房间,若是被人偷了,便是找也找不到头。 萧天得知这是筑基妖兽的肉,连连猛吃,这次过后,以后还能不能吃到,就很难说了。 凌芜荑抬手拍了拍萧晏的肩膀,刚想跟他说声谢谢,可是那两个字却直接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吗,赶紧滚出城主府,不然老子要你好看!”席岳见到拍马屁的机会到来,立即冲着萧阳吼道,极力的向银日献殷勤。 这个世界上没有李白,但是有李太百,没有杜甫但是有杜傅,没有泰戈尔,但是有泰格尔? 但是张鑫来他们班干啥?不知道现在已经上课了么?还告诉他们一件好消息? 这怎么可能?在皇城的四周可是布置了感应魔气的阵法的,这些魔族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征兆的就来到这祭天大典的举办地? 但是老乞丐却说陈敏没有灵根,无法修真,如果要是修炼,就只能原则武修,但是武修三岁开始修炼最佳,十六岁之后身体基本定型,修炼武修也不好进行,而陈敏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修炼武修也不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就。 以前的命运看上去虽然很嚣张,但是城府很深,你永远看不出来他内心里面在想什么,但是如今,他看上去十分霸道,而且他身上的气势就告诉林薇薇他想干什么。 听到这里,下面出现轻微骚动,不过有王秋的先例在前,大家都好比较平静,毕竟这份工作的工资确实不低,还是全球独一份的月球工作,先天具备巨大的吸引力。 将军没有任何征兆的向安宇冲来,手中没有武器,但某种武技的元力波动,却十分强烈。 圆圆瞅瞅眼前的猪腿,再瞅瞅格罗姆吃得如同人间美味一般,早已经干掉大半个猪后腿。 与冷芊芊她们回到酒店后,酒店中留守的诸人听到李尚善无罪释放的消息后全都像看怪物似的的看着李尚善,毕竟黄一鸣的名头太响了,李尚善把他废了大家已经认定李尚善算是完了。没想到才过了一天警察就不追究这事了。 普通下段神明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眼高不可攀的上古神明世界,其实也分为“伪神明世家”,和真正拥有来自几万亿年前那些强大上古神明血脉的家族。 陈兰等人离开后冷芊芊美目放光地盯着梁善激动道。冷心雅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向梁善的目光却满是感激之色。 还没等布帕说明,脑闪过“挑战”这念头的林树已经身形微闪,从原处消失之后,就直接出现在了“擂台”的上空。一套蓝色战甲凭空出现在他身上,而加载在战甲上的,果然就是柄高聚能枪而已。 她这几日身体乏力根本坐不起来,今天总算感觉好一些,一定要出去走一走。 所以一发现索加来找她,艾玛简直乐的半死,当下便答应了下来,无论如何,也要让矮人铁匠兑现诺言,不过作为报答,索加必须在事后帮艾玛修整一下。 林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臂紧了紧,也回忆起那个多事的夜晚来。 166 千羽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所以姜陵还是要做他自己,胜负重要,生死更重要,但都比不上做自己,想来这也是姜陵在知道自己有绝症之后,依旧保持平和的主要原因。 这个憨厚的呆子真的是让大家都很感动,尤其阿秀非常的发愁,这个木讷的汉子真的是她所见过世间少有的好人,看来真得拿出老本行了要老娘亲自出马,为了这样的好人,我就不相信有我伺候不了的客人,恩人。 只见被玄黄之气疾掠过的森林深处,冰雪覆盖之地那坚冰为之消融,那镶黄色尊贵的土壤裸露出来,冰雪化为涓滴渗入了地缝之中。 正在办公的公安局局长王建设,在接到青雅的电话之后,他很是疑惑。 “嘭——!”伴随着一声爆炸的响起,游建家的天台上冒起了一阵阵黑烟。 黝黑色的铠甲瞬间变得通红,浮现在柳羿的身上,将他的全身都完全包裹住。 画面切换到游建的视角,他的眼前出现了地球!!!地球以外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宇宙啦!但是这真的是在宇宙里吗? 没办法,从来没有主心骨的人只能听从师弟的意愿,贺斐又看了看吕千娇,那她怎么办。 姜陵在隐蔽自身的前提下打量了两眼——没有携带武器;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势或其他打斗过的痕迹;面容警惕,看姿态有随时撤退的准备。 路双阳三两下就把那两名青年给打得失去意识,他把三名失去意识的青年拖到场地边缘,把他们扔了下去。 西贝尔闻言,猛的拍了一下手掌:“没错,贝尔说的话很对,因为这才是正常情况下人的反应,就算是家世显赫,可是到底还是比不过王国的势力。 大户人家就是有钱,吃个饭也是在单间里,还竖着个古风古韵的屏风。 在这个过程中,易云宗许多弟子都曾来看望过他,包括赵煜,李虎,赵双龙,孙惠誉等人。让易云飞预料不到的是,周青松也来了一次,请教了一些炼器方面的知识。 “墨雨”难道是因为同名才穿越到这付白骨身上的?还有右手上面戴着的红色编绳子,上面吊坠着的三根毛是什么玩意? 她这场比赛过后,接下来的两场比赛都没有能够吸引蜜妮安的注意力,没办法,虽然另外两名学员,一名对上的是安德鲁,一名对上的是碧翠丝。 “没什么事。本君就是问问你交保护费了没有?”绝美男仙笑眯眯地问道。 “公孙老宗主已经宣布,易云飞是他的关门弟子,谁敢轻动?”有人始终相信,有公孙信的威慑,青云宗众人不敢轻动。 “你的腿脚其实还不是那么方便吧,我看你走路虽然尽量利落,还是僵凝的……北堂枫,你其实不必在我面前逞强,好好休养身体……”黎七羽喉头发梗,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余飞拍拍麻老道的肩膀笑着说道,有麻老道和自己配合,余飞觉得同等级别的高手,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就和猪一样容易杀了。 刚才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这个时候肠子都悔青了。他们想插队排在前面,可是排在了前面这些人哪里肯。最后他们只好乖乖的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不愧是魔杀子,果然是好手段!那南宫晴云可是你杀的?”厉万楼挥舞长鞭杀气腾腾的问道。 二人分头在桌上坐下,苏西就捧了一只碗粥,有一搭没一搭地吃。 睡她和帮她,这两件事情根本不冲突好不好?他只是不帮忙,又不是心虚到见都不见她了。 紫瞳扶着牧急掠过来,只见内室之中,一位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老者盘腿坐在地面上,两只长剑穿过他的大腿深深地钉入地面,剑柄上还穿着锁链,分别挂着一看就沉重无比的巨大金属球。 碧芹气不过,正想说点什么呢,突然觉得肩胛骨一麻,她浑身软了下去。 突然一缕比之前更强的光射了进来。让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光是从一扇门顶部射进来。 就在潘染木一拳要挥过去的时候,咸咸跳了起来,叫了一声,吓得潘染木急忙退后差点摔倒在地。 在入水的月色中,这个偏安的院落仿佛静谧一片。但仔细听,又可以听到那仿佛死一般的静谧中传来细细密密的咽呜的萧声。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巧合,他刚被父皇召进宫回来,楚将离就出现在了他的府里。而且她刚来没多久,他三哥也来敲打他,再加上她身上还带着只允许皇族使用的东西,要说这几件事没有关系,要他如何相信。 其中个兽影高昂着头颅,巡视一般绕着另一个兽影转来转去,似是在打量着什么。 姬月真回过神来,忽然出手推了顾见骊一把。正低着头的顾见骊一个不察,就这样被姬月真推进了身后的湖中。 琼玉已经哭了一路,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但在见到姚幼清的那一刻,还是呜咽一声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泪流满面。 他跟十四叔之间必有一战,与其以后再寻找机会,不如借助这次南燕大金之乱。 167 出壳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火榕轻笑一声,言道:“准提道友何必过于执着混沌钟一物!”说完,驾着祥云悠然往南天门飞去。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诸位皆以为不出兵,那孝直你就代本将回复曹司空吧法正点头应诺。 却不想他这样一想那岩浆便同一时间,一齐喷出。他心中一惊,却是想要催动飞剑闪躲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向哪里而去,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岩浆便把给吞噬了。 当然不会有人离开,谁也不傻,除了洛克郡没有那个地方会给他们一天二十个铜币的酬劳,何况,十分之一的税也不是很高,就像杨毅说的,损失的并不多,可要是有了医院,有了学校,修建了道路,那绝对是好事。 “杀手暗盟的修士是当某来安宁谷修仙界的途中遇到的,当时当某刚进入两个修仙界的边界地带,就直接御剑前来安宁谷修仙界了,中间恰巧遇见杀手暗盟修士在追杀修仙者。 “噗!”龟宝又撞上了洞壁,不过他此时已经意料到了,立即翻身站稳了身形,用神识驱动中阶法器,顿时飞剑化为一道白光砍向了黑色蜘蛛的节腿。 上马的言论虽然都是郭嘉基于刘备被击杀之后的推断。其中可能还有其他变数,但毫无疑问,刘备被击杀,获利最多的将是张绣。 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不过也有不少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当时有点怕,后来就不怕了,杀敌了。”向前进被这气势搞得有点紧张。 田鸡这话一出口,我直愣愣看了他好半天,我压根没想过他居然会懂这些,田鸡多半是猜到我在想什么,摊着手一脸简单的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混在一帮盗墓贼中间,这些多少都能听到一些。 这两个不同的阵营背后,各自有无形的力量在支持和‘操’控,而这种力量足以改变和平定天下,这就是神的力量,若是能找到神并且再次和神接触,或许整个历史的进程都会被改写。 “虎子,说清楚一点,汪有通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者只是被烟给熏晕了。”这时,一旁的梁英士出口询问道。 而且,方木用嘴吸毒血的同时,他还面临着中毒的危险,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方木依旧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做得干干脆脆,不带任何的犹豫。 从医院回家之后,秦冷吩咐欧云图准备了一顿大餐,为“两”位病愈的病号接风。 “遇到我,算你倒霉,不过,死之前,你好歹没有饿肚子,吃了叶兄烤出来的美味烤兔,死也不会做饿死鬼了!”杨浪咧嘴冷笑一声,身体掠动,霸皇枪一枪爆刺而出,裹着澎湃的魂力刺向了飞舌蜥蜴。 以于若琢于官人与自己的交情,既然着人来请自己定是有事,在县衙里厮混了半个上午,乐天又顺便打听了几位老爷的举动,见没有什么事情,便出了衙门向于府行去。 秦冷把搭在胳膊上面的外套直接扔在了地上,把安雨桐扶了起来。 那继母见那两人没反应倒也不生气,随后就抱了孩子离开了客厅,坐着电梯到了二楼。 “对,昨天沐凌飞晚上病了,急性胃炎,我给他做点粥过去。”虽然她是不知道沐凌飞领不领情,但未婚妻该做的,她也得做了。 若以潡水之战而论,吴起思考了许多想要攻破墨家防守的战术,可他所能想到的获胜的可能,最终都归结于墨家的右翼主动追击,拉开阵型,除此之外别无胜算。 为了增加与观众的互动性,举办方会随机抽取一些观众来成为赛场NPC。 鲁阳、阳翟、榆关、大梁一线的双方其余的部队没有选择参加这一场约战,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吃完饭早餐回来就是蒙头睡觉,等到回复意识的时候看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的时间。 很早之前何超英就在宴会上的时候跟李国豪抱怨,说她自己投资了那么的生意,却从来没有一家公司是真正属于她来管理的。 其实汉斯还真没有花多大力气,因为他通过飞机租赁公司得知,现在机组人员与张屹都入住在日本的三井上野花园酒店。 听对方有些好奇的这样询问,刘玄德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的意思。让这个年轻的郡从事有些莫名其妙的。 要知道,那艘船是梁会长安排的,这会儿香江这边还正在施行抵垒政策,明面上是禁止内地人员非法来往香江的。 然而,不等这些人马真正近身,神武宗的深处,蓦然冲起了十几股恐怖的气势,紧接着,十几道身影突兀出现。 赵大山向四下望了望,并没有见到巨人等强势异兽出现,远远地只有几头血狼。他安排了一名队员守住门口,带着另一名队员冲进了医院。 毕竟阵法结构极其复杂,变化多端,而且以灵火所布设的阵法,还得适用于药灵属性,就得更加考验控火能力。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这次來是有事又來麻烦你的!”李响叼着王所给他上的烟,面色一整的说道。 怎样?这是要自己按照梦悠蝶所说的来供述一下自己要谋杀的过程么? 贩鱼汉子也响应做了皇帝,年号为大皖。发达后,这两兄弟却没有忘记自己的那个可怜的兄弟和师傅。 今后金鞑子觑我大明国土,举大军犯我锦州,我天朝国运正盛,岂能坐视。蒙众爱卿力推,特命立信王朱由检为兵部招讨大元帅,即日前往锦州,迎击来寇,不得有误。 168 月光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合作伙伴与手下一人一句大事不妙,直接让雷闻道心中情绪压抑到了几点,可是电脑是背对着他,他第一时间内根本无法看到屏幕,这一来,他只能干着急,所以才忍不住发出了这道怒吼。 黄老居然有把握,在十三天之内,将自己的胜率由两成提升为六成。 棘龙在原地逡巡,左右扭动脖子,转动庞大沉重的身躯,就像是在寻找剩余的敌人。它似乎没有强烈的食欲,不像那两只蛮龙那样,去吃蛮龙的肉。好像对它来说,清除领地上的敌人,才是来这的目的。 林族练武场上,林家家主林枫义正言辞审视着林毅,四周遍布黑压压的面孔。 “我也只是想试试,万一能够赶在警方之前找到晓君呢!”苏珊尾随进入办公室,忧心忡忡。 这两个字,同时自卢蒙卡与洛曦的口中疑惑叫出,所不同的,卢蒙卡听到这个名字后,再看向剑晨时,一脸若有所思,而洛曦,只是茫然错愕。 这一枪的霸道迅捷,难以形容,有一种山崩地裂般的威力。尽管是兵刃侧面轻轻擦捧,仍然引发了爆炸般的冲击力,震得沾尔忽全身肌肉一僵,长刀脱手而出。 他身上有一股高深莫测的道韵,他的境界收敛了,只有神君人物才能看出他的境界。 “只要球停在7的区域上,就算我赢。没错吧?”金圣哲最后向荷官确认一次,因为他担心赌场方面变卦。 “没事,这儿去神医住处也不算太远,以我跟你的脚速,中途在到餐馆吃上一顿,应该在明日早晨就能到了。 果然姜筠心听到了之后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估计关于这件事情大家都觉得是不会相信的了吧,仔细想一想以许阳这样的人。 声音模糊,时断时续,但在三未的努力下,还是勉强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别看姬无双二八年华的外表,这都是三百多岁的人了,按岁数做苏轼的祖奶奶的祖奶奶都够了。 淮阳王扑通跪下了,“万谦对你是忠诚的,根本算不上拥兵自重,不,他……哎,我怎么说二哥才能明白?您为我一句话就罚万谦,您连我王位一起褫夺去吧。 没等徐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身穿黑色西装的十几个大汉已经冲了进来,控制住路明非和苏晓樯。 我是搞装修的,这房子装修的材料也不错……定下吧。如果我们在省城定居,我的意见,买。”江丽霞一张脸涨得绯红,这房子比起他们在城果的房子装修风格上了好几个档次,虽然简约但不失高贵典雅。 王自立绞尽脑汁地为叶一凡和段敏君在城果美术学院旁边找了一间家带店的店铺,层高五米九。 项师兄绝对不是弱者,正好可以用来检验他的武道程度,结果刚起了兴致,就被这老头打断了。 叶铮莫名其妙,却也不动声色。对方想要怎么样,那是对方的事,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尹旭旋即又道:“以后山yin和越国的繁鼻离不开诸位,还望诸侯多多出力。 “一年之期若到,你‘玉’阳子来找我提及此事还算你有几分道理,这才区区数月,你便来做出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玉’阳子,你真以为昆仑势大,便可不讲规矩?”许半生也表现出不悦之‘色’了。 草原上的匈奴人是何其厉害,曾经袭扰赵国北部边境难有宁日。可是当李牧镇守雁门的时候,大破匈奴,匈奴人根本不是赵国的对手。后来在对于战国其他国家的战争之中,李牧发挥的作用更是巨大。 虽说对于朱翼皇朝人马的姗姗来迟颇有微词,但终究只有极少数管不住嘴的人嘟囔几句,随即就在天空之城后方又有三艘空天战舰驶来,守卫在天空之城周围,钢铁铸就的船身漆黑中透着金属的光泽,宛如最坚实的护卫一般。 “什么,牧凡你疯了!如果你想要保住真咒大陆的道基,你绝对不能杀我,只有让他们加入巡天殿,他们才有获救的希望……对对对,如果我死了,他们肯定也活不了!”见牧凡又要动手,渡九忍不住激动道。 “我只是需要你们成为我的子民而已,而不是留在这个地方等死。”赵晨淡淡的开口道。 白光消失,余波未停,许半生急忙睁开双眼,却见那黑衣人此刻身上的黑袍已经千疮百孔,火光四现,露出了黑袍之下的真容。 “晚宴开始了吗?”范依兰抬头询问,希望还能有时间来劝阻父亲。 逆境中的压力,在不断压迫玄膑的同时更在促进他的成长,被压迫至极限的龙武元神兽在此之时居然有了化龙迹象,随之而来的是一瞬间力量的猛烈提升,终于压迫了神兽墨麒麟安宁了刹那。 几秒钟后,狼青捂着头在地上打滚儿的情形,让一旁的何勇都觉得有些突然。 当然,具体的消息不是太多,但是那些高层告诉所有人,胜利了。 只要夏至为五月说话,让五月留下。夏老爷子总得给夏至面子。然后五月就可以留下不走,这样重新回到夏家。 接着,沐恩又乘机请教了几个修行上的问题后,就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任务上。 这里的怪物比得上黑下火印兽人的密度了。连续进行了几场战斗的佩恩说道。 微闭着眼睛,亚瑟也有点绝望了,准备再睡一会,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她们都如金老板这般,有人替她们做坏事,这些人办完事之后,自有人收拾,她们只需每天美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与高官显贵们周旋,若有人惹恼了她们,自有人替她们出气,就算蒋老太爷那样。 169 献宝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天空在不断炸响,那青木一寸寸断开,难以抵达君问身前,姚冲食指虚点,又是一道道青影出现,绿幽幽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的君问。 但心中知道对于这件事水天玥一直是不愿意提起,故此也没有再敢多问,旋即走上楼去。 影魔花了大半天,终于把这几样东西都找全了,她喜滋滋地回到了山洞,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还准备邀功呢。 此时看着眼前的黑影,阴阳古帝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眼神也是变的诡异,闪着精芒。 “你好!这里现在不能进入!”感到大教堂时,两名西装革履带着眼睛的男子挡住了王南北的去路。 没错,西部决赛它本身就是战争,和平年代的战争!现在达拉斯牛仔们已经拔出了他们的左轮手枪,就看勇士能不能抵挡住这一击,然后上演极限反杀了。 云狂发疯似的吼道,顿时,整个虚空之上的云层,不断汇聚,那浓烈的乌云,一点点降临,甚至,云狂滴入一滴精血,使得降落的乌云更加浓烈,犹如黑墨。 虽然西部决赛第六场是在湾区进行,但杜兰特还是不禁有些担心。上一轮比赛2比3落后,是火箭队伤了保罗,勇士才抓住机会大肆反击一举杀入西部决赛。 在罚球线上,心静如水的亦阳加罚命中。这也意味着,原本领先14分的湖人队,现在只剩下区区2分优势握在手里。 最终,江东拼着双臂粉碎,干掉了剩余的三只凶兽。这一战让他感到心惊肉跳,八头凶兽没有动用任何道法,仅仅凭着肉身就有如此强大的战力,可想而知山顶上的存在要有多恐怖。 不过这场比赛慕雨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要看到周宁一副嚣张的样子,等到后期,他更想看到周宁笑不出来的样子,那样他就十分满足了。 夜倾城急忙道:“二叔,我是谁?”却故意做出一副在考验别人的样子。 孙军长说道:“韩处长呵,你们辛苦了,我正想找你……事情紧急,细事儿以后再说,我们先就今天的战事商量一下,此战紧急,你们北面打得最惨烈,给日军的杀伤力也最大。 两人的交战,吸引了更多的人,甚至连一些执事长老,都是来此观摩。 龙狰心中翻江倒海,他无法想象天玄只是进了一下血海之中,怎么就将实力提升到不灭境了? 他的三个儿子,楚秋、楚仑和楚万三主要管理后山庄园。望虎庄园暂时由二叔楚进三代管,常活、月工去那里干活皆由他指派。 “不错,正是在下。”腰挂破天剑的王庭辉慢慢走来,他身后跟着陈威亦和杨登越。 她可以杀人,她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可是她却学不会背叛,更不会用爱作为武器,去伤害别人。 林美下之郎一挥手,其实也没敢太大地挥动,以节省氧气的消耗,其他人立刻明白,各自背枪跟着他向前移动。这一动,果然好多了,呼吸不那么困难了。 张阳按照后世的记忆画出来,不少地方肯定有偏差,差距不会太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正要动手的铁血卫看了看台下刁家的方向,最终没有任何动作。 有所准备的大食人立起了盾牌,挡在前方,可是火球炸开的威力依旧挡不住。 陈霁目光朝着大陆落下,顷刻间,他看到了无数残败荒废的城堡、村镇,看到无数沉睡的邪神子嗣被这道光惊醒,纷纷发出咆哮声。 凌胤云把心一横,纵身下马,拍了绝影屁股,让他往反方向撤退。众人看见凌胤云下马,纷沓而来,顿时一阵长枪伺候,让他疲于招架。 张教授很疑惑的来到土狗面前观察,这只大狗果然已经平静下来,不再具备变异生物的暴躁和强烈攻击性。 先到达刑场的米格尔·米拉蒙和托玛斯·梅希亚相拥在一起,相互之间吐诉着对马西米连诺一世皇帝陛下的忠心,回忆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 张保贼笑道:“我就是要欺负你,你又能奈我如何?”李展当场气得脸红脖子粗,若不是对方身上的官服,身后又带着一堆人,他恨不得立刻拿起槌子朝他脑袋敲过去。 这个叶嘉柔真有心机,明里暗里陷害自己的亲姐,真让人啧啧称奇。 听听,这叫什么话!秦凤仪当时就说了,“岳父就放心吧,我这眼瞅就做爹了,且死不了哪。”知道岳父这是担心他,只是他岳父一向面冷心热,秦凤仪也习惯了。 两指宽的绷带有层次地缠缚着她的脖子、胸脯、大腿以及脚踝, 一截雪腰中央嵌着浅浅的漩涡。天生媚骨, 又奇异的清冽, 不敢亵渎。 到现在为止,楚云都忘记了自己解释过多少次天禁神通的事情了。 谢珧华跟傅熙是多年的兄弟了,高中时就跟着他干,自然也清楚老大的那位初恋。 如今,大陆在打仗,很多昆仑奴们也变成了大清或者大明或者其他势力的雇佣军人,其中皮蒙特的“志愿军”里就有不少这样的人。 170 双亲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昨天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没有更新,在这里说声抱歉。蚊子会补回来的。 走到卡特琳娜门前,陈钞票刚刚敲门,可是卡特琳娜的房门却是已经打开了。 因为肉身崩溃,加上剑无邪等人在身后虎视眈眈,他连储物袋和法宝都不敢取回,所以如今可是两手空空,根本没有任何的法宝。 “吴军的战船有什么动静?”江面另一处,紧攥着青龙偃月刀的关羽面色越来越红。一双丹凤眼中,闪烁着担忧之色。 崔薇一说完这些,就不想管绍氏了,见她不甘心还想要伸手来拉自己,顿时又扬了扬手中的砍刀,吓得绍氏一个踉跄,缩着肩膀退了回去。 黑色的奔驰车在道路上疾奔,车内只有李鸿飞和楚怀南两人,两人都没有说话,李鸿飞专心的开着车,而楚怀南则闭眼沉思。 也亏得洪士钦有此一劝。紧跟着来的纸鹤便是说让柳隐先行入京,取了东西再前往山海关。 陈辉又是看了谢耀东一眼,却是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看向场内。 “哼!没死么?你这孽畜的生命力还挺强!”张良飞出数百米后,猛然回身,身体微微一振,原本粘着在衣衫上的鲜血猛然被震落。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保安看到楚怀南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问道。 说起来也不是大事,只是他太出色,引发的反响更大。并没有大的矛盾,没有波及到他什么,他也懒得计较。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被打倒在地的宮婢立马爬了起来,跪到商清的面前连连说道。 既然大当家的武功最高,脑子最好使,身上又没事,他不下山谁下山? 不过,像这种天性率真的选手,陈元实在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历经万劫,证得仙位的。 副将点了点头,连忙朝着黑暗中走去,他人刚一走,杨昌明的身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身后浩浩荡荡的兵马追了过来,副将一脸铁青的站在阴暗处,低头看着地上的人。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白狼少年无法控制地不停回头,惊疑着后方的那个怪物是不是又变身追上来了。 桑若早料到那人不好对付,在和那人对掌的一瞬间,就在黑洞中留下了天神血脉漩涡之力的引子,的逆向漩涡。 墨鲤细细打量着孟戚,其实他最想知道孟戚有没有恢复记忆,是否知道他自己是条龙。 孟戚注意到太子听到大夫两个字的时候,眼皮只是动了动,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接过家仆送过来的茶,杨昌云不紧不慢,细细品了品,陈大人也不恼,站在一旁等着眼前人开口,两人间的氛围十分和谐。 一百八十多个国家同时上映,龙腾集团这几年的关系走的特别好。再加上这次是2D电影,所以只要有电影院都可以播放这个电影。 也就是说,他现在摔碎第二块玻璃,激活的仍然是同样的强制交易阵。 都不成炼体七重,聚灵五重巅峰,相当于上仙境界实力,而寒霜雪经过冰龙之灵的加持,又吸收了翼火烛九阴和钩蛇散的灵气,如今五行木劫还未结束,却即将晋入上仙境界,二人合力之下,还是有些效果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阎王大人显灵了,似乎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的神,更容易让人们的祈愿实现。当雅湘附二医院急诊部的红色大字出现在王鸽的视野之中时,他终于松了口气。 话没说完,陈洁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那哭声不能说惊天动地,也算得上震耳欲聋。李修缘使劲捂着耳朵,等陈洁住声之后,这才拍了拍脑袋,让嗡嗡直响的脑袋赶紧恢复正常。 走进一家自称是拥有正宗老陈醋的面馆,进门前刘欣忐忑不安的问李修缘。 伏地魔立刻摇头,“不用,这样的饭菜就挺好。”随后伏地魔才开始动筷子。 陈乔山彻底无语了,他算是明白了,跟孙胖子实在是没办法计较。 赵天生连续拨打了五六次,这才终于接通,一接通就听见对面传来赵炎的声音。 “没错。如果不是地球大意志的话,那就是比之更高的意志。肇事者不同,触这场灾难的目的也就不同。”艾达解释道。 远处的天际浮着巨大的岩石,那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镇石”,那活像是祭祀神社、神体的巨大镇石,整体是个椭圆型。而银色的凑斗光站在岩石顶端的上空,似乎在守护着那个巨大的岩石。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大门的方向,从门缝下面的光线上看,不时有人从这边跑过去,一个,五个,十个,好像很乱。 以前,识海中,在知道了那三枚“造化之叶”的功能之后,方天对其说道,“请开示我道”。 然而,其实,在他们羡慕着其他人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其他人羡慕的对象呢? 占据地盘,对于李浩来说,乃是掌握这地盘之中的力量,能够让他能够近乎无所不能的区域变得越来越广阔,也能够让他在这区域之中的力量能够发挥得越来越强大。 “放心啦老爸,我这技术,就是闭着眼睛开车也没事!”张铁用吹牛的口吻说了一件不算吹牛的事情。 巨犀难听的叫声传进乔华的耳朵里面,这声音传递出来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它们怒了。 而从之前那邪神为了对付金刚夜叉明王甚至敢硬捍那邪神封印,宁愿付出自己永久受损,永久留下伤势的风险就可以看出他与那金刚夜叉明王之间的仇恨到底有多深了。 那他之前所发出的,裹住那圣人影子的巨大手掌早已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虚无离开了那影子而悬浮在他的面前。 所以现在的李红,在心里也是有一股,为王清歌打抱不平的怒火的。 171 化形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谁能知道仅仅相识几个月的人,就成了将来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还可能是孩子他爸? 陈佳琳还有些意识,萧飞抱她回房,她脑海里清楚怎么回事,但却没有声张出来,依旧装作很昏沉的样子。 开玩笑,好不容易抓到个修士,她又岂能放手,吃过宁涛的亏,这次她要将对方吃的死死的。 那散仙的体内,一块奇异的晶石来回闪耀,那便是仙晶。仙核将化作晶石,成为仙晶,这仙晶又名仙‘精’,乃是最纯粹、最完美之意。 这本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杨杰凯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认为可能是自己命大,也趁着所有人都已经认为他死了的机会,偷偷回到了华夏国,那个欠他人情的老头给他弄了合法身份。 此时此刻对于周运已经不单单是猜测了,更多的是兴奋和希望,而此刻别说临海一中的人兴奋了,其余看台上的临海人也都‘激’动了起来。 只要把世界地图放大,然后仔细对比,也许就能找到相同的地图,自然也就能找到师傅的遗产了。 师父看了看我买回来的烧酒,他知道我是个不喝酒的人。但是他却叹了口气,摸着我的头说,你如果心里难过,就带点下酒菜,自己到山顶凉亭去喝酒吧,今天你喝多少师父都不管你,直到你认为你这件事做对了为止。 我看到了自己的车子,开了车倒到灯光充足的地方继续给关舰打电话。可是仍然无法接通。 现在,她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回家,因为那些娇滴滴的皇子公主们也赶紧准备了轿子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两分钟后,赵清辉依旧驾驶圣光骑士往来奔走,额头上汗水密布,他都绕了整整三分钟了。从竞技场中间部位,将战斗的范围硬是给拖到竞技场的墙壁边上,但合适的进攻机会,他却一次都没有找到。 “哈哈,哈哈,终于又打掉了两辆,终于又打掉了两辆!”刘森不由得感慨道。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此时张大峰,在身后扯着嗓子,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手里面拿着一封信在身前不断的摇晃。 “有了这颗大还丹,我应该可以将金刚体和神微步再提升一个境界了!”林楚天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蛔蛔又兴奋的说;“你们看我这装扮像不像一个潇洒的剑豪。”众人齐刷刷的点头。 枕溪听了,也只是笑。心想且看着吧,这次因为吸大麻进去,下次就该是冰毒海洛因了。 如果说是残留的炸药,那最多炸一两下也就完事了,下面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炸药,可以一直这样炸下去。 这种态度让枕溪觉得异常舒服。来之前她就特别怕,怕任课老师搞那一套欢迎鼓励加油的模式,把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怕她在这种环境下呆不了两天,就会因为恐慌再一次选择休学。 赤九玖摇着头说;“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脑袋昏沉沉的,再睁开眼就回到白房了。”玖老师说完,西四几人也表示自己是相同的情况,看来她们并没有变成敌人时的记忆。 梁慧娴冷哼一声,闪身一躲,脚下一勾,就让那个混混摔了个狗吃屎。 刘芒闲了下来,看了下时间,距离入夜还早的很,打了个电话给慕容嫣然,约她去大富豪酒吧,让她和琳姐一起,陪伴自己度过一个美妙的下午。 提着这箱子楚望舒发现它只有五斤左右,拿在手里并不是很沉。不用说这便杨懂礼留下来的,想来他也是担心楚望舒拒绝,所以直接让人把礼物放在班主任那儿,这样便会避免一些被拒绝时的尴尬。 而后,曹猛才和来自十八重山的那帮公子哥们喝起酒来,放声谈笑。 “不会也得去唱,今天我过生日,你必须听我的,到时候我唱你听。”曲舒瑶坐在副驾驶上,车窗倒映出她那张不容置疑的俏脸。 这是正常现象,青已经看淡了。关于容貌长相,这些本就是不是可以藏着掖着一辈子的,即使可以藏一辈子,人生就无形变得单薄。被人看就被人看,不需要炫耀,也不需要宣扬,生活也依旧是生活,没有什么不同。 “那你还不好好感谢我!如果不是我,说不定过几年你就会变成另一个武清。”秦海笑道。 弟子端茶上来,何沟亲自接过茶,端到了孟凡和宋折柳面前,而后让那弟子去叫阔老头父子。 “哈哈,杨大哥,看看这房子怎么样?”楚望舒走过去笑道,林媚也跟了过来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地狱三头犬的意识横扫过来,对于生命之树的出现它也感觉到有些意外,那春季盎然的生命之力和它身体里的邪恶黑暗截然相反,能量反复冲击下一时之间已经无法移动。 若不是筑基修士的眼光过高,不会轻易开口收这些散修为徒;而没有筑基的道门中人很难折服这些炼气后境的人物,怕是那些参与归源道会的那些散修大都被各大道门收拢去了。 “你喜欢就拿走好了,放在那里也是被我拿来烧火”。江火彬马上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们聪明的猴子先生,请问你又是出于何种理由想要请他一起聚餐修缮关系呢?”蒋志立拿着空气话筒故作采访的模样搞怪道。 172 竹马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万一到时候传了出去,个个都来巴结她,让她开个所谓的“金口”怎么办? 惊讶之余,冷月同样无波无澜的,带着凉意的声音,也随即幽幽响起。 平常的时候,有婆子巡夜。现在过年,未免就松懈,也见不到人,估计都偷懒去了。不是睡觉,就是吃酒耍钱。 陈高旭狼狈地逃出三中,心里全是惊惧以及难以置信。原本以为是一次十拿九稳的任务,想不到最后竟然演变成除了他,其他人全都折戟沉沙。 众多的弓箭打在白骨魔兽的身上,却是擦出一道道火花并发出一种金属碰撞的声音。 她原本不想去的,可一想到那些来自未来的记忆,她就好奇顾景山的老婆。 “你有没有听过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他的?”王桂花表情严肃地问。 原本一脸不屑的男子直接被弹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后面的墙上。 这老队长是周斌的师父,可想而知周斌那么厉害,他师父会是何等更厉害的角色? “当然了,这次我可是特地保留了自己体力!”声音传到这两个家伙的耳朵中。 陆半城几乎将能去的地方,全都去了,甚至就连吴昊的公司,他都去逛了一圈,却还是没找到许温暖。 许久之后,他将那植物连根掘起,用一张兽皮裹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身后的竹篓中。 这一次舞台已经改变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台下多了好几排座位,坐得满满当当的。 老师傅其实是有些不相信的,这应轩明显就是极有天分,但这陆子安却好像把所有功劳都揽自己身上了一样。 魏景龙又兀自沉思了半响,可是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收获,他轻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再次向着第六层的他们迈了进去。 一旦有人接近,他们也会上前劝离。说到底,涉及徐海宝及其家人的事情,安保人员都会格外重视。若是不听劝阻,岛上的治安人员便会出手。 坐在一个位置上,除了后方的人看不到之外,其他方向的人只需稍稍转头就能看见。 “卑职遵命!”丁力总算知道叶昭为什么会选他了,其他人还真不合适。 当最后一个老人离去之时,刘晔大舒一口气,正好看到满脸笑意的两道身影。 不行、本大胖一定要找到骷髅召唤秘籍,要不然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史上被活活累死的道士。 “怪兽朝着村落的方向前进了!”丽娜看着往村落的方向走去的哥尔赞惊慌的说道。 凭他灵光部长老的身份,也要每过半年,才可以从部内领取到一颗极品彻地丹。 那个络腮胡子见张浩居然完全无视他们,在这个时候还和其他人聊了起来,顿时就要发作。 庆昊脸如死灰,更是无法承受这个结果,只好带着王安等人灰溜溜离去。 天阶装备和地阶装备,分解之后,最多给自己增加一些战力,可是要给苏家,对苏家有着很大的帮助,装备发挥的作用也更大。 白鸣的车和龙豹的车完美的交错,两个车队往对方的反方向驶去。 巨大的爆炸声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见阿尔法号被击毁,风野信却没有太大的担心,毕竟他很清楚飞鸟信的身份,也相信他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战斗机爆炸而被炸死的奥特曼的。 消耗一点世界本源,苏白还能将已经变得死寂的荒芜深渊变得繁茂,催生出大量的深渊植物,进而催生出大量的深渊魔物。 下一刻这黑袍老者化身天地,如一座巍峨大山,出现在九星仙洞当中。 这震颤岂是一个地动山摇能够概括的,他看向了大雪山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雪山的上空雷鸣阵阵,无数的闪电交织在一起,传来了巨大的震动。 “不是不是,龙傲娇大人的东西,我怎么敢动心思。就是好奇这双亮金鞋子的属性,看这双鞋子的质地,是金属重靴,看起来非常适合战士使用哩。”大胡子重装战士。 “有外人闯入!”祭祀台下虔诚的族民一跃而起,排成三排阻拦着句龙去路。 莫非……为了让岑家后继有人,罗夫人想让岑老爷过继罗锦明当嗣子? 如此过十来天,一天认夜里,客店外突然来了一大批客人,本来静寂的夜晚,被新来的客人说话声,叫嚷声,吃饭声吵得乱糟糟一片,客店如被翻了天,直到四更时分才安静下来,李逸航也等到他们睡下来后才上床睡觉。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老夏正色道。 这个时候,真正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唯独蒋恪一人了。 李逸航心中本已冰凉,见得他摔倒地下,后背对着自己,极好的击杀良机,当即纵身而上,长剑往王浈背心刺下。 勇敢的承认自己的身体确实很淫荡,这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可说好了,我不保证绝对没有生命危险——万一艾尔人跑来报复我,我也不一定能护得你们安全……”陈征警告道。 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出,韩歌急忙打了个方向盘躲开迎面而来的轿车,紧跟着便是一个急刹车。 我脱口而出的话,在我看来似乎没什么,却在两兄弟的潜意识里生根发芽,正因此,沉奈熙再往后的日子里,因为的这句话几乎寸步难行。 闭上双眼,感觉你在身旁,难免会受伤……难过的时候谁在身旁陪我掉眼泪,失败无所谓,你在左右,爱情多美。 回去之后,我的身体上下无一处完好,一道道被鞭挞过的痕迹,一道道令人胆颤的血痕,现在,就算我早已脱离,身体也会时不时发出皮肉撕裂的疼。那血淋淋的场景,令我现在想起就有种作呕的剜心之痛。 173 喜欢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好吧。”郑哲凡说着,果然从善如流,脱了鞋子,和她一起坐在了床上。 不过他显然是被林奇给骗了,就在他也同样挥起拳头,撞向林奇的拳头时,一股刺骨的寒气突然从林奇的拳头上传来。 地面在马蹄践踏下就像奶酪一样酥软,近吨重的骑兵部队将地面踩得紧实无比,就像是由大量机械碾压过一般。 “那又如何?璐璐,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只管坐下来,继续看热闹就是。”郑哲凡笑着说道。 只是,凌院长这个念头才刚刚起来,当即就感到一股非常的力量扑面而来,当即就吓了一大跳,于是凌院长只好拼命使出千回百转身法拼了命一样躲开了。 不过二郎神显然也不是个没眼力的角色,见到冯雪便知这位和自己一样,乃是肉身成圣的人仙,再想到之前所言的打下地府,不有新生佩服,立刻上前交谈。 “吉尔先生,马上给郑先生道歉,他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我,如果你不道歉,就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派对!”艾媚儿马上对着那已经爬起身来的男子声音十分不善地说道。 军舰继续航行,不时地调整着航向,但是由于林奇本身就是个路痴的缘故,所以其实他也不知道霜月村的具体位置,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航向罢了,主要的还是要靠罗格镇海军里的航海士来找准航线。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只是,这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而说话之人,亦是笼罩在一件黑色的披风之下,只是露出了几缕黑色的长发,让人看不真切其真实模样。 这是因为,建达集团在全省几乎所有的地市都有分公司和楼盘,他们已经做出了口碑和影响力,开发的楼盘销售还算不错。 说着,他竟单脚一踏,白衣胜雪的身姿如一片飘忽的云朵,缓缓飘向了远方冰雪正浓处。 本来二人之前不是没想过运用此招,但是大家混战到了一起,贸然使用难免不分敌我,再有就是刚才剩下的狗头人未免多了一些,二人并无把握全部击杀,一旦用了这招,会消耗大量气力,不利于后续战斗。 李汉华今日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早就已经有了相应的准备,同样也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无比的自信。 “不好,虞的神火复苏了!”白秀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天罚降临,反而是等到虞的神火复苏。 “因为我是粗人嘛!其他的话我不多说,反正对你来说我就是看不上眼,如果不是你提供的装备叛军早就被我们一网打尽,也就根本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后续事情。 由于力的作用,暴王身体被击飞的同时,金圣哲的身体向后倒退了两三米才停住,两条雀尾螳螂虾的胳膊也收了回来。 初时他们也曾想过,蜀山剑主的冰心诀或许就是发挥出这样的一种效果,当那迷你凤凰冲出体外时,便用冰心诀将那迷你凤凰冰冻,一步一步将花想蓉体内萍飞燕留下的内力蚕食干净。 唐天德自然知道,这一招无法对帝暻两人造成威胁,双手结印,准备全力出手。 唐明和华英杰追了一会,就看到邵无仇和金子仔已经打在了一起。 姜云想想就激动,若是得到太初神石,或许就算不能修炼成天命圆满体质,也能将太初圆满体质再进一步。 夏九璃跟月赢这边直接取得联系之后,月赢依旧还是在建造地下的宫殿。不过月赢有派出自己的一部分人马,大概有5000人左右,然后分成了三队,变成了三个不同的土匪。 基本都是粉色的风格,而且整体的高度比起莹软平时的房间,可是低了很多的。 ‘似乎。。。她们没发现自己醒了的样子。。。所以,这算是福利吗?’肖宇航一喜,顿时继续闭上了眼睛,开始细细感受起脸上时不时被划过的美妙触感。 这次轮到唐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悔恨在他的心底蔓延着,他捂住脸,手指缝里有浑浊的泪水流了出来。 顾臻并没有禁止她给顾佑庭打电话,不是么?那她隔三差五的就打过去,就算一次两次没接到,打的多了十次里头总有一两次能说上话吧? 纪渊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双袖笼在一起,一边察看这四周的环境一边向前院走去。 切割的师傅漫不经心的开,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连续三块都是普通的石头,哪怕是玉石也可以回血一点。 而飞红巾就这么傻愣愣地任由杨峰牵着自己走,俏脸上满是恍惚和愣神。 这股这股血腥味,有些或许浓烈了,而且看着周围,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第二,朝鲜暂且保留国名,但实行大明军事托管统治,白明修委任镇守使于朝鲜,全权管理朝鲜的军政和民政事务。逐步改造朝鲜军队为大明朝鲜藩军,改革朝鲜政治,基本上以省的层级建构公署。 “我们明天一早在火车站会合吧!”肖云飞笑着回答道,今晚他可是有大动作的,今晚他准备让苏家从龙海淡出,住柳青那边的话,可非常不方便了,而且晚上他还要接张婧。 林语梦深以为然,他们都是重要人物,损失一位都会引起不好的连索反应,这里不是公主就是王子,再就是龙王,林语梦看看这几人,也是醉了。 宇宙就是一个虚拟世界。已经设定好过去、现在、未来了。所有的一切时空都按程序排列好了。人的意识穿梭在宇宙时空中。 众生头顶,一张一眼望不到边的画卷,缓缓展开,其上,画着的是——风河山河? 174 直球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杨冲满脸的兴奋,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去,再次回来时,他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铁剑。 这可能是城门口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这人声音又大,这么一叫,城门口登时安静许多,齐齐看向马背上的那名兵卒。 这一世,老天爷让两个自己早早地来到沈连城身边,难道还会输吗? 陈宝康担心什么陈纪一眼就瞧了出来,看看他陈纪很是随意的表示一定能够胜任,实在不行还是做程序员也一样,反正大鸦网络也需要程序员。 幸亏如今方绍远也是领悟先天水行之道的人了,在搞清楚目前的境况后,瞬间摆脱了这水天一色大阵中的粘滞力,随后身形心念一动,瞬间他的面前就竖起了一道水幕。 二百多两可以在郴州城里开好几家客栈了,郴州城里普通百姓一年到头能赚到的钱也不过四两银子,一名苦力辛勤劳作大半辈子差不多才能赚到这二百两银子。可是,钱可以用来衡量人的生命么? 事情虽然很多,但安亦斐处理地有条不紊。许菁果然是一位人才,在安亦斐离开沪市之后,迅速搭建完毕了公司架构,已经在着手招聘各方面的人才。 “太疯狂了,必须告诉老爷子。”庄司哪怕再守着管家底线,这种事也不能不阻止了,只是他刚自语着要出门,便看到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蓝灰色头的少年走了过来,而这两人的身前,正站着自家老爷藤峰右树。 不过他也没料到和尚在被幽冥剑丸伤到元神之后居然还能有还击之力,不得已之下连竖三道土墙,趁此间歇在使出幽冥剑元,一招破掉和尚的法宝,这才彻底令和尚失去战斗力。 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做梦,那时候就如同黎明前的黑暗,马上就要醒过来。 因伤没有参加葡萄牙首场比赛的德科已经随队参加了昨天的训练。 楚非鱼毕竟是在都市长大的人,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便显得很随意,性子也很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三年来一直操心着肖丞的生死,不免有些委屈,眼眶微微泛红。 “那是必须的,我们江汉皮革可全部是真货,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但是质量方面绝对童叟无欺,假一赔十呢!”江庆元骄傲道,他的货都是全部有老爹的江汉皮革总公司发过来的真货,品质的确上乘。 “刘总,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帮你把帐做得好好的!”杨会计嘿嘿笑道,一旁同来的周一鸣他们眼里闪过一丝鄙视。 似乎是为了印证斯科拉里的公关结果,在比赛开始前的发布会上。老头很大方的说出了德科和c罗纳尔多会首发的消息。 “咻!”腾川迅速从火海中跑出,脸上因为火灰变得漆黑。浓烈的烟雾极其刺鼻,腾川禁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刘鹏从他们身边走过,只见他们纷纷向这边望来,刘鹏能够从他们地双眼里看到激动,刘鹏挥挥手点头向他们示意了一下,乡亲们激动之后,又开始了认真的做着自己地工作。 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村里那边地安排了,李萍暗暗的想着。 谢磊携着杜滟滟,两人就像螃蟹一样的艰难爬行,害怕被发现,两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宗晟对我的壁咚,还有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我愣了一下,这怎么跟上次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要是宗晟这个大活人靠近我的话,这个符根本没有用呀!再说我也不打算防着宗晟,他那种强势腹黑的男人根本防不住。 锦轩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我也打算和顾之寒明天回学校……可是今晚,怎么总是会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呢? 这一夜,几尽缠绵。他要了我好多次,每一次都比每一次要激烈很多,我明白锦轩对我的“恨”,而我更知道这“恨”中都是因为爱。 现在自己和帝君尘就算是不想接触也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接下来凤鸿歌敢肯定自己和帝君尘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近。 世界讲平衡,他们个子矮,所以他们的眼色儿就是好,应该,大老远的就看到。 却没想到去学校的路上,打喷嚏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脑袋也有些昏沉,四肢愈发觉得酸痛乏力。 两人就这么连在一起,渐渐平静了下来。太累了,我甚至没有想着去洗澡,就这么睡着了。而他还在我身体里呢。 出乎意料的是,段期锐等人先到一步,薛铮的人才紧跟着出现了。 虽然最终事情的结果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然而我也已经问心无愧了。 月下山路纵目望,源源不断的辽军像搬家的蚂蚁,各个沉默不语,缓缓前进。 个别刚刚触碰到叶浩辰衣袖的人,被叶浩辰直接一脚踢飞,反弹到胡同的墙上,哀嚎起来。 睡觉前,江奉行还告诉她明天一定要做哪几道菜,她猜想应该是那位贵客喜欢吃的。 爸爸妈妈穿着深色的衣服还好,顾唯安就惨了,他的白色衣服上,全是红红的油点,密密麻麻的。 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怕被啰嗦,又不想和她吵吵,我的对策就是转移话题,这招还挺好用的。 被这么多人注视,苏皖笙的脸蛋有些微红,把麦克风塞到江奉行的手中,赶紧坐下。 在我和顾唯安多年斗争的过程中,赢不赢的不是重点,但不认输的精神,是我一直所具备的。 175 亲吻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就在强叔的脚下,一根巨大尖锐的石笋凭空刺了出来,吓了强叔一大跳。 没有声音搭理李南,而李南回头四顾,发现老田还在刚才的位置,似乎没完。 景墨轩细碎的刘海倾斜在额头上,一头黑发显得荡漾不羁。景墨轩长长的眼睫毛垂在眼帘下,显得异常的宁静,少了平时的冷酷。景墨轩的嘴唇微张,呼出的气息呵在韩水儿的脸颊上。 周围弱一些的武者,身躯都微微颤栗起来,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 王鹏两手插在裤兜里,右手的两个指头紧捏着一盒万金油,心里犹豫着竟在头上密密地沁出一排汗珠子来。 “洛千寒!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妻儿的消息?”那个冰猿兽人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句。 刹那间,杀声震天,无数长枪或者大道纷纷向着双方的大军将士身上招呼而去。 再到后来,当罗莉长大成人后,罗烨终于提出让她来继承罗氏集团,虽然罗莉很不情愿还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但是本性善良的罗莉根本就架不住父母的软磨硬泡,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李南感觉有点意外,不过三哥已经把事情讲透了,他没有理由不附耳过去。 “对,钱不能少,心意是心意的……”纪轩的父亲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行至帐口,关羽又返身而回,聂芸娘心头大惊:这贼子又要做什么? 公西晚晚俏脸微红,幸好月色下林音也看不清楚,她噗嗤笑了一声,说道:“你真傻!”林音听了,心里又甜又暖,呵呵傻笑不止。 被烈酒沾染的太厉害,和这些米酒,就像是后世的农家人吃过饭之后的酒,里面的似乎带点甜味。 “操他妈的,这是让人给耍了!!”孟亮双手狠狠的拍在方向盘上,咬着牙骂道。 说不定,对方突然一个威慑攻击过来,云河就会有性命之忧,毕竟人家是天神境八重。 霍成君听刘病已语,岂还会不知他弦外有音,“陛下是想借此事为一个契机?”可霍成君也不敢相信,那个他记忆中的阿筠对他那般重要,他怎么舍得只是将她的生辰宴当作一个政治筹码呢,疑惑的眼神投向刘病已。 咔!咔!阿提拉打到没子弹了,他立刻从腰间的武器槽取出新的弹夹,开始更换。 “你父亲也在,难道你不想见见?张安世与邴吉两人都说是看着你长大的,韩增与你也不陌生,还有什么可避的,他们来时,你在吾身旁便是了,他们到之前,再陪吾下几个子。”刘病已手执棋子,只待霍成君落子。 一声刮锅般地声音响起,叶重只觉得手腕发麻,再看那石柱上方,飘起一个-940的伤害数字飘起,那石柱竟然呈现出一根血条来。 萧铮一脸好奇之色,随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是朝着高台上的癞蛤蟆,拜了一拜。 「兄长,你刚刚从那九块骨头发现了什么?」千艳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没想到这个邀月公子不仅一手医术了得,就连武功也不差,身边跟着的人也不简单。就凭他们能轻松自如地行走在这寒冷的冰原之上也可以知道他们武功之高强。 二人走进宅院大门之中,裴政则是在墙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一纵身上了墙头。 阿萝琳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就像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似的。 在正对面的另一座宫殿中,桑玥和迦蓝望向了那摇摇欲坠的空中花园。 “虽然现在为时尚早,不过……夫君还是先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赵栩略带犹豫的说道。 “为什么要缝起来,不是应该包扎了吗?”欧阳华瑜疑惑的问道。 “大姐你没事吧?”江昊辰跑过来问到,显然他应该听到了什么。 有时候在你觉得他是在施恩图报时,他又仅是需要一个感谢而已。 白舒婷回去后,都来不及解释,直接被白父关在家里,让其闭门思过。 段誉顿时有点尴尬,不过毕竟是两世为人的脸皮,表面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雾隐大规模叛逃,水之国整体国力下降,虽然新的水影上位,但是要想收拾这么个烂摊子,估计非常困难。 所以有没有一种方法,既不用担心回流的问题,又能一次性大量转化特化结晶呢?他得思考。 木婉清心中高兴,毕竟段誉是她的夫君,段誉武功越强,她心中越高兴。 宋妧情况特殊,对外界的危险感知很灵敏,她没有察觉到睿王妃的恶意。 金大雕最先忍不住出手,眨眼间便闪现到苦恶树王面前,在它惊愕的瞳孔中,金大雕一拳把苦恶树王打飞几百米。 这几句话一出,钟灵看着段誉的目光,就已经从警惕变成惊恐了。 且不说那车骑将军何苗,无甚本事,贪恋钱财,早已被十常侍收买。 就在荆家大姑紧张忐忑之际,脚步声忽然消失了,矿洞里再次陷入死寂。 日落西山,紫川城的天空被染上了淡金色,紫川城最大的一条街道,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之极,街道两旁店铺的灯笼全部点燃。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一大早就被亲妈的河东狮吼给吓到。 说着,黑姬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到今天才意识到此事如此之重大? 郑老身侧的一助憋着笑,明明很血腥的场面,因为唐初夏的存在,反而让他们情绪都放松下来。 云娇娇被打脸,她的粉丝们自然也跟着被打脸,虽然有点恼自家蒸煮让他们丢脸难堪,但还是连忙为她说话控评。 可几乎是瞬间,作为“猎命师”的他察觉到了袭击者命运的不正常,察觉到了“宿命”途径高位格存在的痕迹。 牌面很大,没有要,顾南枳兴奋的看向唐初夏,唐初夏扭动一下脖颈,又抽出一张,然后是一连串好牌打出去,最后顾南枳打光了手里的牌,兴奋的尖叫。 然而江月白不知道的是,她精打细算的算盘要落空了,云想欢早就看穿了她的面目,她的心思。 176 撩拨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鲛鲛又一指,蹲在白玉堂身后等着他的幺幺歪歪头,上前,抬起爪子在地上哗啦了一会儿,白玉堂就听到“当”一声。 火猿正在全力出击,措手不及,直接被射中胸腔内的赤红晶石,惨嚎一声,直接化为乌有。 还有长生药剂,即使一亿美金一支,竟然也销售出去了四百多支。 白龙王跃上顶部D口,顺着台阶往上走了几步, 就看到了光亮。 当他们见到玉撵里的那位少年时,当场就联想到了一掌拍死那位大成皇者的妖邪少年。 水,没错,就是水。像是刺中了水一般,略带一丝丝的阻力,溅起涟漪,扬起了浪花。 身为一名军人,竟然充当一个学生的打手,来教训另一名学生,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让李阳很是讨厌,甚至是厌恶。 金毛狮子肚子的鲜血夹杂着那殷红的肠子,顿时就是洒了一地,血液宛如下雨般簌簌落下,瞬间将地面之上染成了血红色。 而且,人家秦卫学也是有这个资本,自身长得不差,虽然远比不上李阳那种妖孽,但怎么说也是校草级别了。 一道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震动诸天,远在城墙上的众人,都被震的耳目发溃,一震轰鸣。 齐遥大大方方地给太夫人等人行礼,太夫人虽然笑着应了,但心中却是无比地失望,郡主既然连未婚夫都有了,看来律儿确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另一边,同苏然一样一身将士铠甲打扮隐在围观的将士中,他面色凌厉的看着那个一棍又一棍往九凰身上招呼的将士,眼中充满着杀意。 “你干吗?半夜三更的,自己不睡也不让人睡。”莫扶桑嘴里抱怨着,人倒是坐了起來,一脸哀怨地看着王鹏。 “呼。呼。”年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方的解放能力太过于强大,强大到无人可以抵挡的效果,到底该怎么办?最后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年华的内心已经没有了战意。 长毛兔子的确是受伤了,它的前掌位置,刚才被王胖子手中射出的子弹贯穿而过,钻出一个手指粗细的弹孔,稀稀拉拉的往外淌血。 邓家辉就像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老学究,一口就拒绝了王鹏这个提议,他的理由是大家都很忙,就不要弄这些客套了。 “居然是融天境六重天!”林天啸暗道:“这下危险了!”自己不过地海境四重天,而凌师姐也不过即将突破达到融天境。 “是”孤雨淡然说道,又想起了爷爷临终时的嘱托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牛根生近段时间有点感怀身世,当年梦想有朝一日可以踏水而歌浪迹天涯笑傲江湖?但人过四十不惑,活在当下,享受现在比什么都重要?名利客平常心,拥有比失去更让人容易接受? 他心中有些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他远去,再也找不回来,然而他却无能为力,郡主的话虽然对他有些狠绝,却一丝错处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修炼慈航剑典差不多已然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对万事万物都能保持自己本我的见解,即使泰山压顶也能面不改色。 张天翊请赌馆把大洋抱成银票叠好塞口袋。他和雪奈两人并肩走出去。 手持长刀的六个年轻人都是他宋家的亲戚,跟光头大汉一样,这次都是来给他儿子庆祝满月的。 现在倒是有27技能点了,不过暂时还没有派上用场。而且……这部戏马上就到尾声了,没必要着急。 寇仲内心争霸天下的欲望又重新燃起,而且比以往燃烧的更加的猛烈。 决定说做就做,说出口就不会反悔,evian当天晚上就被火线提拔成为首发,他的资料被登进系统,队服紧急制作中,这三天,eg的训练赛负多胜少,但他从来没从首发上下来过。 在这一位亚父身上李世民吃瘪的次数可不在少数,现在的话终于轮到这一位亚父。 几个糍粑族矿工,自觉的拿出了从扎克雇佣兵哪里搜来的医药箱还有纱布,给杨兵包扎了起来。 原因是,杜开在很多方面,尤其是在异物事件上,给予了明珠特事局很多关键性帮助,甚至应该说,在很多次打击异物的行动中,特事局是依赖杜开给予的指引和帮助!这是每一位特事局的在职人员都需要弄清楚的。 林恩没有阻止,一直静静旁观的崔斯特依旧保持沉默,待艾利克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他才终于开口道。 海主手指再伸,无穷的海水自海域之中涌出,这些海水竟然在虚空之中,幻化成为了一头头穷凶极恶的强大水中妖兽,恶狠狠的扑向了沈傲天的躯体。 李翎肃然道:“国子监几个六品司业昨日喝酒之际,说陛下待臣子们太过刻薄。”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看朱元璋。 就是这么一来一往,他探清了事情大概。只要夜城和厩两边都瞒的好,那么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现在只希望娘娘能早日平安归来,那么他们悬着的一颗心,才真正能放得下。 力牧道人对沈傲天更为重视,因为他从沈傲天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与他相差无几的强大气势。 一旦他明白了姜暖对自己的真正的重要性后,那,他和姜暖便都会有危险了。 出了宿舍,他并没有真的去食堂,而是径直去了乐队租下的那个地下室里。 原来洪武皇帝朱元璋虽则深明归顺后的明升已然毫无野心,但念及其毕竟曾身为夏国皇帝,目下大明朝蜀中官员不乏明玉珍当年旧部,索性釜底抽薪,将明升一家遣至朝鲜,远离蜀中,也算得煞费苦心。 177 成年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奥利安娜的话刚说完,城市里就多出了一道道狰狞的身影,数十个进化个体冲嘶嚎着冲进城市。 陈君翻着白眼放下手机,看了自己的上铺舍友一眼。你这体型被称为二胖,还好意思说我? 毛呢裙是收腰款的,裙摆十分的大气优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高筒靴,行走之间,气场十分强大。 所以即使他们每天都面临死亡威胁,但是与死亡相比,饿肚子更加的难以忍受。 外国宗师主张一击必杀,叶休凡贴近,外国宗师将万钧之力聚于手肘,向后攻击,叶休依旧不躲不闪,而是利用换伤的打法,你出拳的同时,我也出拳。 詹映秋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才从云尚天的温柔炮弹里挣脱出来。 他名为叶休,秉承着原始武林的意志,正是如此恐怕才得以突破宗师之境。 之后却只见萧峰徐徐走到了那大殿的正舞台中央,将目光落市了,在场众人身上,对他们作出解释说道。 萧峰则是脸色十分阴沉的对着在场众人们说道之后,转身想要离开此处。 他家的那种原因到底怎么回事?我头痛了,强迫自己泛红的眼睛挪移开去。 楚离相信,她所爱的萧云重,也一定会是她命中注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一个。 夏雪惊慌问道,你不是说,等我的身体调养好了,再开始要孩子吗? 夏雪瑟瑟发抖,嘴唇渐渐现出紫色,可是如注的冷水,仍然没有停下来。渐渐地,夏雪实在是无法忍受寒冷,身下已经积满了半池深的冷水。 晚上的时候,在烧烤大会之前,唐昊和甄玥萱就把准备的翡翠首饰,派发给了众人,这是唐昊和甄玥萱在缅甸的时候就想好的,大家收下之后,烧烤大会才正式开始。 只是在嘲讽时,他的大手顺势向下,轻轻地拭去了她眼角流下的泪水。 雅克有些不耐烦地过来打圆场,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夏雪下午还要回学校呢? 蒙趾的实力竟然已经触摸到了那道屏障!也许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便能顺利的突破星耀跨入月耀。 杀戮般的掠夺,归于平静。一只精壮的手臂,将夏雪恨恨地拽起来。夏雪已经被汗水浸透,额头前贴着湿漉漉的碎发,身体陷入了虚脱状态。 对于玄门和圣神门,他本来就是心里有数的,而且自龙城踏入神界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对于他们之中高手的了解,游神宗也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全场再次鸦鹊无声,寂静的可怕,阳帝面容阴沉,久久不言,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吩咐了门卫,下次再有安家的人从门口经过,直接打。”秦绾道。 凌战立即安排贾伟和齐志斌围绕典当行最近的生意展开暗中调查。而自己和郇建国则在局里从头梳理手头得到的有关索建兴的资料,并进行再一次地仔细分析,希望从中找到导致其自杀的根本原因。 “可惜可惜。”祁玉看着法器长刀的形状,相当无语,这长刀头重脚轻,刀尖位置简直像个肿起来的大瘤子,严重比例失调。重心靠近整把刀的最前端,挥起来简直像是在挥锤,而不是挥刀。 而他恢复了之前记忆,又差点进入金丹之境,他觉得要在南山国培养出几个先天之境以及更多预先天还是很有把握的。 只是一分钟过后,包间里面的情景就换了过来,此时陈龙正踩在金老板的脸上,而金老板狼狈的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旁边他的手下也是一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林柒眼神林柒,长枪舞起,周身战意凛冽,一枪挑飞神箭,纵使被震退出去,却连持枪的手型都没有改变。 这个浩劫之子的唐僧,可不是原著中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而是个道婴期强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落水了?而且那三位“高徒”的表现也很奇怪!孙悟空的表现居然看起来比猪八戒和沙和尚还略显狼狈? “既然已经调用……”李正心中想着,手中更狠,运掌成刀,朝着平头哥身上劈去。 穆玄离说着,又从林柒手中取回锻锤,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他的眼神之中,这时候突然释放出凛冽的光芒。 伴随着他的意识重新清醒,慧觉睁开自己的眼睛,他的双眸之中,原本漆黑的眼睛,竟然重新又被佛光占据了。 “那行,谢谢师兄,辛苦师兄带我们过来了。”周白向田宇点头致谢道。 庄少游的马车长驱直入,同行的五百护卫竟然也跟了进去,一路上毫无阻拦。 宛若晴天霹雳,炸响在宁静幽谷,把酒问的无意泄密,将精通仙界事物的上清彻底震撼。 “Yes,我记得,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开车来接你,我们这的办事处很安全“费德拉斯极力的在劝着陆浩,想让陆浩到他哪边去。 呃,我们是不是还忽略了在场的林大爷?其实林大爷也很惊奇,不过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鸟没有见过,所以林大爷就平静的看着。 中戏其实本科班的人数一直很少,真正说起来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中戏表演专业学生,后世很多乱七八糟的人自称中戏表演系毕业,实际上是一届招几百人的高职班,那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无端的丢了中戏的脸面。 “不,不是,我太满意了,可是这个成绩确实是我的吗?”周白摇头说道,这个成绩要是不满意,那还有什么能满意的呢? 但庄少游却是不吭声,大嘴又封了上来,一双手也不老实的在墨眉身上游走,一会儿的功夫,墨眉就娇喘连连,反对的力气都没有了。 178 全文完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哼,可就算有凌天辰给你做担保,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转过头,莱恩哈特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北斗说道,似乎有着什么企图。 安念楚被这慵懒的嗓音吓得不行,她拿手揪掉对方男人的眼睛,一张明星脸出现在眼前。 凌天辰满脸黑线地看着北斗释放出来的鬼魂到处游荡没有阻止,只是期待着北斗的觉醒。 众侍卫听到地龙的口令之后,便齐刷刷的跪下向皇上皇太后行跪拜之礼。 彼得看了一眼,浑然无事的秋玄,心里惊讶无比,居然没有受任何的伤,他常年与马打交道,自然知道这冲撞的力量有多大,而且这马还是上等的好马,力气远非一般的马能比。 话音刚落,大卫和肯特主教他们几人的脑袋就出现在了坑口边缘,一个个探头往坑底看着。 而后莫夏楠的眸子暗淡了下去,杜宣是满脸担忧。宝宝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但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雀跃神『色』。 夏阳并不惊讶,不虚虽然比不上泥菩萨这位天下第一神相,但作为僧皇弟子,也是有着真才实学的算数名家。只是他并非此世之人,在早已设定好的天运命数之中,自然没有他的存在,对方算不出他的根脚,实在太正常不过。 “这个秋玄的实力很强,估计在九重天的境界之上,不要让他各个击破了。”站在葛奇身边的那个年老的先天高手,暗中传音给葛奇,也是场上唯一一个听到秋玄的话,脸色很是平静的人。 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一个,两个!统统都把她当傻子一样嘲笑,还要吞掉她最后的尊严!! “好深奥!不过威能肯定不简单!”李成风看的头晕脑胀立刻放下了这门神通。 “两位师兄!我想找一下试炼殿的殿主,能不能麻烦您通报一声!”李成风对着守在那道门前的两个无痕宗弟子说道。 “管家,叫医生。”范敬诚被范老爷子一口血给吓到了,愣了半会才反应过来。 百里天长没有理会楚楚师妹的焦急之色,只是语气轻松的对她说道。 他行军多年,今日王妃所说的话,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也从未做过的。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做法的确就是最有效的,否则自己也不会疏于防范就被她夺了旗帜。 冰清素来不太爱做针线,可是瞧着容凉安静的睡颜,坐在一旁她竟然也觉得心情十分的平缓,扯出一方帕子细细的绣了起来。 江岚不喜欢吃别人动过手的东西,这也没有什么奇怪,苏倩当时就拿了水果刀,然后意外就生了。 下一秒就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嗖嗖的从诸人的边上冲了过去,那速度……尼玛居然依然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范依依已经换上了睡衣,准备睡觉,紧关的宿舍门却突然有人敲响,她看向各自在忙活的室友,只得自己去开门。 东方冥满脸自责的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里懊恼极了,没想到那晚的事情让她这么害怕,竟然让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寂寞避暑离宫,东风辇路,芳草年年发。落日无人松径里,鬼火高低明灭。歌舞樽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伤心千古,秦准一片明月。 陆平猛然清叱一声,一道白光自袖子中飞出,不远处一颗松球簌然坠落,那道白光继续向前,却又有一颗松球簌然坠落,如此,接连五颗松球被那道白光击落,然后,那道白光嘟的一声钉在松树的顶端。 没有雪山的生活经验的段郎根本对眼前的苦难没有在意,以为雪山迷沟不过就是道路要相对复杂些,就算是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石娇应该是可以想到办法回去的。 感受到身后的异样,追杀着青鸟的魔道修士回身一看,瞳孔骤然一缩,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连忙将弯月血刃格挡在身前,并全力催动体内魔元撑开护体灵罩进行防御。 对面传来厨师有些低沉的声音,与平时平和稳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似乎是压抑着怒火一样。 独目鬼王忍着强烈的心痛,还要躲避对方这万魂大阵的追杀,他这才明白,魂灵还能这样运用,凝聚成阵法,其力量会百万倍的递增。 在李二犀利的眼神下程咬金只好悻悻的放弃了这极其过瘾的行为。 他们这一天的行程有点赶,将近190公里的路,在目前的路况下,要提早在下午3点前赶到目的地附近,这样才有时间将洲地旁边的哈图村清理出来。 从普拉萨德派巴雅尔兄弟在马队的食物里下毒开始,到在雪原伏击圈外贸然出击,普拉萨德的一系列决策不像是个经验丰富的首领,他一系列古怪的行为倒像是在处处警示他们危险。 这边黑船挨着码头停靠妥当抛锚下缆,穿着黑衣的脚夫麻利的搭好斜桥便开始往下搬运货物。 现在计划是安排下来了,他必须还要在脑海里不断的过一下,今晚的计划是否还有纰漏。他必须要保证,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能够顺利通过这一块区域。 “明白,我的主人!”两名使者俯首恭敬地回道。亮光一闪,他们的真实样貌显露而出。 说完以后,严骐骥起了身子,站在门口,负手闭嘴不言,夕阳透过窗纸漫了进来,真的像古人说的似血。 此刻我的左手与右手正战的焦灼,左手以1分之差抢占了赛点,所以头也没抬,只是简单的应付了句要什么自己看,便又低头专心的忙了起来。 或许并没有达到预想的结果,但是吴昔有此一说,那还是证明她把自己今天说的话听了进去。不过吴昔又一句话,无疑是对王南北当头交了一盆冷水。 179 福利番外 - 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 - 喵三省 皇上最崇尚节俭,而且最恨结党营私,若是此事被信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呦喝,刚出门就撞了哈!”首席改装技师,韩国來的侏儒李在石扭着他的五短身材出來,看了眼奥迪a6就赫然笑了。 吴军放火,并封锁江面,扼守彝陵道,全线出击,水陆并进,打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十几分钟后大家陆续就位,继续向前开拨。天色渐晚,四周渐渐朦胧起来,只听到车突突的响声,间或路旁时有时无的流水声,山林间归鸟的鸣叫声。 ”好了,医者之心岂能不医。这次萧炎前去密林,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是为了谷内的居民,我只是尽自己的职责医治。“英洁说话有些吃力,不过道理极佳。 萧炎并没有向他问问题,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忍受这种人再多存在一分一秒,杀心也让萧炎变强了许多,要是按平常的话,肯定要战斗几个回合,但是想这么用魂诀隐匿身体在瞬间杀人的情况还是萧炎第一次这么做。 叶天生不常來,可这次却刚好扑个正着,也算是叶志坚的运气不错。 凌羽心中一阵恼怒,周身白光闪动,单手化掌为刀,频频出击,然而,接连用出十几招,却连金铃儿的衣角也没碰到一下。凌羽心中大惊,这度,太过恐怖了吧? 甚至周王妃说袁氏怀孕了的时候,他亦是不相信的,而得到皇兄病重的消息,作为兄弟,他必须回宫,而且作为朱家的子孙,他需要回去担起这些责任。 贺韵儿一直到半夜都睡不着,楼上传来的声音,实在太惊人了。一个接一个,仿佛永无止尽。在郭临绝强的冲撞之下,‘淫’/靡而###的声音,传遍了整栋别墅。 在他的心中,伯父不是这么糊涂的人哪,没想到干这种糊涂的事。 “怪不得,前一阵子她都是好好的,这一次的重逢她好像变了一人,原来,原来竟是如此……”祈玉寒叹了口气。 看着斑目一角终于手脚麻利的动了起来,弓亲回过头嘱咐着八千流。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料想次日,敬事房的来了两个太监,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正巧芙蕖不在,我见那来势汹汹心里为芙蕖担忧。 现在的张骞有两个选择,一为沿原路返回,即沿天山南麓,进入匈奴境内,再回陇西。二为沿昆仑山北麓,借道羌地,出祁连山,直奔长安。 恍然间空蝼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尸魂界最xx的斩魄刀”的说法。 “卷开衡世之道,心愿大千升平!”随着一声悠然的诗号,三才画卷陡然展开,心念一动之间,转轮剑赫然出现在凌云手中。 “所以,”罗缜似笑非笑,“你那株唤魂草之说,也纯属你的虚构了?”能使耿正冷肃的之行假言虚话,不易呐。 新月嘴角绽放出一朵倾城倾国的花儿,因为那是他已经深深爱上的男子,如今望着同一片天空,却隔着千山万水。 从前秦染打招呼的方式从来就不是正常的行礼和作揖,最近称呼人的方式更是直接从“燕王”变成了“祁萧”,或者“祁男神”之类让人听了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秦染昏迷了半个月,太医担心她刚醒来身体还会有些虚弱,因此特意开了一张补气养元的方子,让她适当进补一下。 张磊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张虎后来私下问过他。但他对这件事很是谨慎,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透露过。 而且他都敢把黑龙交给她了,大约也不会再打量什么坏主意才对。 “两位,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是另选它地吧。”西冥忧看着两人,立即说道,手中的血月红镰带着一抹冰寒。 叶白愕然发现,此刻周围大约几个平方的范围内,正有无数银白色的光点弥漫着。 将军府和相国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马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秦染差点被晃悠晕车了才到。 只是那些同学还不知道,亚东刚刚只不过使出了七成多的力量,如果按照这七成多的力量都已经算是六级后阶,那他现在真正的实力恐怕并不止六级后阶,而很可能已经到了可怕的八级前阶。 刹时间,在观看赌石的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围观过来,这一围观把隔离店的人都引来了,老板还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叫“擦,给我擦”如同那赌石是他的一样。 “切,你老公我无论到哪里,都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谁惹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揍他。”叶白则不以为然的说道。 晋王也回府的消息一下子就在府内沸腾了,内院外院的人都宠宠欲动,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在主子面前露脸。 “你们去死”火阳等人看着空中完全没有任何动作的二人,只觉得自己再一次的收到了藐视,心中怒火像是燎原的大火,狠狠地将他们吞噬在其中。 “琼斯,你别得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现如今已到瓶颈,恐怕也是举步艰难吧!”毛英龙咬咬牙,不甘心的回应道。 那是一种可怕到了极致的震动,就仿佛是将这周围的一切彻底的给震碎了一般,黑色的能量化作了黑色魔龙一般,带着火焰,开始强行的摧毁了周围围绕过来的能量。 再说另外一边,银角大王和金角大王,他们一直盯着唐墨一行人。 “这次我可没有踩脏你的地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是否应该多给我拨点人手?”他拉起典狱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