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教 苍南市，某出租屋内。 李峰坐在电脑前，看着求职网上的各种招牌信息，脑袋有些胀痛。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毕业一年半，工作换了六七个。 有的是他嫌老板人品差，有的是老板嫌他不听话，也有的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继续做下去…… 真是伤脑筋啊！ 他真的很不想再去找工作了，拿人工资受人管，他更喜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不找工作，没钱活不下去。 过年回趟家，住了两个月不到，他的银行卡里，总资产就从一万多变成了三千块。 房租加生活费，一个月最少也要一千块。 虽然三千块能让他支撑三个月，但未雨绸缪，他可不想等身无分文以后再去找工作。 更何况，他还想攒点钱做个小生意。 “早知道，就不吹牛逼了……” 李峰抓了抓脑袋，前年除夕，工作半年的他给父母一人包了个一千八的红包，头脑一发热，豪情万丈的承诺每年翻倍轻而易举。 去年回家，他倒是做到翻倍了。 咬咬牙，今年勉强也能做到，可明年咋办？ 更郁闷的，是他还花样作死，拍着胸膛说自己月收入已经过万，今年打算向月收入过两万奋斗。 结果就悲剧了，刚过完年，老爸老妈便开始四处打听哪有新楼盘，准备给他按揭套房子好娶老婆。 首付不用他操心，可房贷得他去付，免得赚到的工资都被他花掉。 他家在苍南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房价虽然不算离谱，好一点的地段，却也需要四五千一平方。 按他老爸的意思，怎么也得买套一百三十四个平方以上的，否则等他结婚以后多生几个，就没他们老两口的房间了。 李峰粗略一算，房贷保底三千一个月啊！ 其实，他家的条件并不差。父母在菜市场开着一家干货店，老爸虽然热衷于小赌怡情，但老妈勤俭持家，而且眼光不错，早年省吃俭用陆续买了两个店面，现在光店租每月都有六七千。他能做到自力更生，老两口就很满意了。 要是没办法自力更生，回家啃老也没关系。 偏偏，他非要去吹牛逼。 而且，想挽救都挽救不了。他那老妈优点不少，缺点也极多，脾气大，攀比心重，要面子。他牛逼一吹完，保管用不了三天，内容就能传遍亲戚朋友、左邻右舍。 这要是知道他是吹牛逼，彪悍的老妈能拿着菜刀追着他满街砍。 李峰觉得，自己快把自己玩得没活路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找份工作再说吧！” 他漫无目标的浏览着各种招聘信息，连着一个多小时，结果毫无收获。 工资太低的不想去，工资高的，人家看不上他一个二本学历，或者工作经验不够。 “先随便找个兼职混着，慢慢再找吧！” 他有些头昏脑涨，决定先将就着找个日结或者周结的兼职混几天再说。 能赚一块算一块，只要随时能走就行。 “传单派发、外卖送餐、促销导购……家教？” 李峰来了点精神，他小时候的梦想可是做个小学老师，谁不听话就罚谁叫家长。 现在，虽然早放弃了这个梦想，但偶尔无聊时，还是会憧憬一下自己手持教鞭，因材施教，教出一大堆超级牛人。然后看谁不爽，一个电话打过去，一大堆的超级富豪、天皇巨星、政界要人争着抢着要帮他这个老师摆平的场景。 “嗯，试试家教。高中生教不了，初中生、小学生应该问题不大。” 李峰挨个查看，结果有些失望。 家教的收入比他预想的要高很多，但要求也比他预计的要高。无论是那些培训班还是私人请家教，最低要求都是苍大在校生，或者在某学校做老师。 试着打电话过去，任凭他怎么介绍自己初中、小学如何品学兼优也不行。好点的婉拒，态度差点的直接挂电话。 “咦，这个居然没填写任何要求？” 有条招聘信息让方尘眼瞳一亮，单对单，辅导初中数学，周六周日，每天两百。 虽然跟那些时薪五六十甚至是一两百的没得比，但人家没要求啊！ 而且，明天就是周六。 反正也只是想将就几天，能混到四百块也不错。 李峰立马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你那在找能够辅导初中数学的家教？”李峰问道。 “对对对。”那边似乎很积极，连忙应声：“你是在校大学生还是初中老师？” “那个啥，都不是。”李峰觉得要泡汤了，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我苍南理工大学毕业，毕业有一年多了，没做过老师。不过我初中成绩很好，数理化每次考试都能进全班前三……” 没等李峰说完，对方便开口道：“可以，不错。” 这就可以了？这就不错了？ 李峰满头雾水。 “我实话实说吧！”那边似乎感觉到了李峰的疑惑，解释道：“我儿子今年初三，他的成绩，怎么说呢……没救了。我给他请家教，主要是他影响了他姐姐学习。他姐姐今年高三，几乎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从没掉出过前三。还有一个学期就高考了，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才行。偏偏我那儿子调皮捣蛋，在家没一天安分，让他出去玩又怕跟人学坏，加上我们两夫妻又没空，所以……” “所以想找个人看着他？”李峰问道。 “对，我的要求很简单。”对方点头道：“朝九晚五，让我儿子到你那去，你每个小时用微信发一张他的照片给我，证明他一直在你家没出去就行。中午那顿，你可以帮他到外面买，钱让他出。” 李峰无语，不是没要求么？ 而且，这哪是请家教，这简直是请狱警，而且还是自带监狱的狱警。 “那个……你觉得怎么样？”对方问道。 “可以！” 李峰立马答应下来，对学习没要求，干嘛不答应？ 自带监狱的狱警，对于那些在校大学生或者中学老师而言，条件有些苛刻，而且一天才两百块，毫无吸引力。 他则不同，反正只想先混个两天，这工作正好合适。 “你同意了？”对方的声音带着惊喜。 “同意。”李峰点头。 “那行，咱们加个微信，你把位置发给我，我明天就带我儿子过去。”唯恐李峰反悔，对方又补充了一句：“答应就答应了，可别临时又改变主意。你真要做得好，我以后再加点钱也可以。” “没问题。”李峰点头，反正也就星期六和星期天，纵使找到新工作，这也是个不错的兼职。 很快，李峰便加了一个名为‘欣鑫瓷砖店’的微信号。 再聊了几句，双方正式敲定。 找到份做得好能持续一个学期的兼职，又能一圆小时候的梦想，尝尝调教学生的滋味，李峰的心情顿时好转过来。 甚至于，决定上网查一查初中数学的内容。 虽然对方觉得儿子已经无可救药，对学习没任何要求，但名誉上毕竟还是家教老师，为人师表，总要试着抢救一下才行。 说不定，自己因材施教，能够起死回生呢？ 李峰带着灿烂的笑容，正走向电脑之时，耳畔忽然响起一个电子合成音。 【检测到宿主符合绑定要求，《全职业训练师》系统开始绑定，倒计时10、9、8……】 第二章 《全职业训练师 “什么鬼？” 李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条。 【《全职业训练师》系统绑定成功！】 【本系统为未来科技，意外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时代。】 【绑定本系统之后，本系统将帮助你发掘和培养各行各业的顶级人才。】 “真的假的？”李峰意外道：“真要这么厉害，那我不真的成了超级教师？” 【本系统只负责提供增加能力的训练计划，并不负责知识的教导和传授。想要成为教师，需要宿主本身掌握各职业能力。】 “教师又不是只负责传授知识，还得教为人处世、发现学生优缺点什么的。”李峰出言反驳。 系统并未争辩：【新手教程开启，请宿主默念打开系统。】 李峰立即照做，眼前瞬间出现一个虚拟屏幕。 等级：1级0% 可训练人数：0/1 训练人员名单：无 系统介绍道：【等级越高，可训练人数越多，训练费用越低，经验值只能通过帮助训练人员提升职业能力获取。】 【可训练人数，代表着本系统当前能够同时训练的数量。等级每提升一级，可增加当前等级数字的训练人数。如1级时，可训练人数为1人。2级时，可训练人数为1+2=3人。3级时为3+3=6人，4级时为6+4=10人，以此类推。】 【训练人员名单可用来查询训练对象的资料，以及帮助训练对象领取训练任务。】 李峰点头：“怎么把训练对象加入名单？” 系统：【请宿主照镜子或者看着自己身体某一部位时默念查看。】 李峰立即抬起右手，默念查看，眼前再度出现一个虚拟屏幕。 姓名：李峰 最佳天赋职业：挖掘机司机 最佳天赋值：0/92.98 “不会吧？” 李峰目瞪口呆，自己最适合的职业是开挖掘机？ 系统介绍道：【最佳天赋职业，指的是天赋最高的一项职业。】 【0代表你毫无该职业能力，92.98代表你该职业的能力上限。天赋值最低为0，最高为100。天赋值不是恒定不变的，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素质的变化而改变。】 “这么说，我要是当年去蓝翔学开挖掘机，现在说不定能够开着挖掘机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李峰哭笑不得道。 【天赋值超过90，代表你属于该职业的天才，理论上能成为该职业最顶尖的人才。但天赋值高不代表职业能力高，需要努力学习和提升自己，才能达到相应的高度。】 【宿主的梦想是成为超级教师，同样也可以查询相应的职业天赋，请宿主默念教师职业查询，或者更细化的指定职业，如小学、初中、高中、数学、英语……】 李峰试着盯着自己的右手，默念教师职业查询。 姓名：李峰 教师天赋值：15.65/22.5 李峰无语，居然低到了这种程度？ 再试了试默念小学数学教师职业查询。 姓名：李峰 小学数学教师天赋值：57.34/83.78 “也不算很高啊……”李峰有些失望。 【能力值等于或者超过50点属于合格，已经达到参加该职业工作的标准。等于或者超过60点属于良好，70点以上属于优秀，80点以上属于顶级，90分以上属于天才。】 “这么说，我现在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小学数学老师？若是努力提升能力，甚至能成为顶级的小学数学老师？”李峰问道。 【是的！】 李峰兴奋道：“自己能不能加入训练人员名单？” 系统：【可以，但鉴于宿主经济条件不高，建议宿主在可训练人数增加到一定数量之后再这么做。】 “经济条件不高？”李峰的眼睛瞪大了几分：“难不成，你还要收费？” 系统：【是的！能力值越低，收费越低，能力值越高，收费越高。】 李峰无语，还以为天上掉馅饼。结果，这馅饼需要花钱买才行。 【新手教程完毕，使用教程请宿主尽快添加一名训练人员名单。】 “第一个训练人员！明天试试那个连亲妈都放弃了的初中生。” 李峰笑容灿烂，毕业一年半，他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的充满激情和动力。 能够查询任何人的最佳天赋职业和天赋值，这简直是太牛逼了！ 光凭这个能力，他就有信心培养出一大堆的人才。 更别说，这能力只是系统的辅助功能之一，系统的主要功能是提高能力值。 虽然还不知道提高能力值的速度，但总比正常速度要快得多。毕竟，他也是要花钱的。 “我要培养出天才科学家，我要培养出商业天才，我要培养出超级巨星……我要培养出各行各业的天才牛人！” 李峰兴奋挥拳，激动无比。 他现在，迫切的希望明天早一点到来。 …… 市建材市场，欣鑫瓷砖店。 肥头大耳的姜大川夹着个皮包，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谈成了？”柜台里，梁芙蓉抬头问道。 姜大川点头：“谈成了，付了一千定金，明天发货过去。” 梁芙蓉点头。 姜大川倒了杯水，边喝边问道：“家教找到没？明天可就星期六了，实在不行，多加点钱啊！” 梁芙蓉顿时眉开眼笑：“找到了，明天就可以带向鑫过去。” “这小子真让人头痛，书读不进，又不是做生意的料，整天就知道花钱，哪有那么大的家当给他败？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姜大川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还能怎么办？以后就指着若欣能帮他一把了。”梁芙蓉脸上的笑容也烟消云散：“等若欣去上大学，得交代她一声才行。以后找男朋友，要么家里有钱，要么男的老实什么都能听她的才行。要不然，她弟弟败完家，就要上街要饭了。” 二人都是叹了口气。 老大姜若欣，从小听话懂事，学习成绩从来就没掉出过年级前三，连校长都上他们家拜访过。一提起来，夫妻俩满满的骄傲感。 老二姜向鑫，从小调皮捣蛋，就知道伸手要钱买这个买那个，学习成绩从来就没爬出过全班的倒数前三，人家班主任后来嫌弃得连家长都懒得叫。一提起来，夫妻俩满满的挫败感。 对于老二，夫妻俩都已经彻底放弃了，只求他别学坏，别变成小混混，以后能慢一点败家，安分守己的败家就行。 第三章 奇葩的每日任务 上午八点五十来分，李峰接到梁芙蓉的电话。 他住处这边都是老房子，小巷子太多，纵使有他发的位置，对方也找不到他的住处。 李峰立马出门去接，很快便见到了这母子俩。 梁芙蓉四十出头，浑身上下透着股精明，衣着并不老气，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鲜花一朵。 姜向鑫十四五岁，个头稍稍有点偏矮，最让人侧目的，是这家伙太胖了，起码能有一百四五十斤，身上裹着的羽绒服都快撑爆。 李峰打量母子俩的同时，梁芙蓉也在打量着他。 第一印象让她还算满意，以她的经验来看，李峰的衣着和举止，最起码能证明他不是那种街头小混混。 这就够了。 再到李峰的出租屋，梁芙蓉就更满意了。 虽然房间有些凌乱，但她并未发现什么女性用品、西瓜刀之类不堪入目的东西。 而且，房间不大，也就十多个平方。按她猜测，房租应该只有五六百个一个月。说明这小伙子不是那种大手大脚，三天两头出入酒吧、KTV之类在她眼中属于不良场所的人。 这意味着，李峰不会向他儿子灌输一些如何吃喝玩乐的不良思想。 “阿姨慢走！” 把梁芙蓉送出院子，李峰回到房间，就见姜向鑫这小胖子已经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正在下载一款网络游戏。 李峰觉得，想要因材施教的话，这会儿，应该先揍小胖子一顿，把他打服。再展示一下自己在玩乐和学习方面的超强能力之后，小胖子差不多就要拜倒在地喊大哥，乖乖听话了。 再给小胖子制定一份劳逸结合的学习和玩乐计划，学习成绩势必突飞猛进。 当然，这是他的美好想法。 揍这小胖子一顿，他有十足的把握。展示一下自己在玩乐和学习方面的超强能力，那就有心无力了。 最起码，现阶段有心无力。 好在，他有《全职业训练师》系统。 看着小胖子，李峰默念查看。 姓名：姜向鑫 最佳天赋职业：股民 最佳天赋值：3.56/96.38 李峰顿时有些傻眼，小胖子的最佳天赋职业钱途无量啊！ 要是好好培养，别浪费天赋，一代股神就横空出世了。 再试着默念初三数学学生查询。 什么都没有。 显然，学生没有被算在职业当中。 李峰不由皱眉，不算在职业当中，那还怎么提高能力值？ 对了！ 他心中一动，再默念初中数学教师查询。 姓名：姜向鑫 初中数学教师天赋值：0.88/53 虽然上限不算高，但有五十三分，也能迈入合格行列了。 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初中数学教师，考试拿个满分都不成问题。 李峰不由在心中问道：“系统，该怎么把他加入训练人员名单当中。” 系统声音响起：【打开系统主页面，再进入训练人员名单，选择添加就行。】 李峰立即照做，果然在训练人员名单的页面发现了添加选项。 把姜向鑫加入到训练人员名单当中，再退回到主页面。 等级：1级0% 可训练人数：1/1 训练人员名单：姜向鑫 系统声音随之响起：【开启使用教程，请宿主进入训练人员名单，再进入训练对象页面。】 方尘立即照做。 姜向鑫 可训练职业：股民3.56（+0）/96.38、初中数学教师0.88（+0）/53 每日训练任务：无 每周训练任务：无 每月训练任务：无 每年训练任务：无 魔鬼训练任务：无 系统介绍道：【但凡查看过的职业，都能进入到可训练职业当中。括号中的数值，代表通过本系统为训练对象增加的能力值。为保证宿主权利，该数值可以操作减少，减少之后无法恢复，建议只在训练对象违约或类似情况下使用。】 【五大训练任务，宿主可以自主替训练对象选择，训练对象的能力值不同，所需的花费也各不相同。现在进行实际操作，请宿主默念领取每日训练任务。】 李峰立即照做，屏幕闪动，上面出现一个选项。选项的内容只有两个，分别的是股民和初中数学教师。 他立即选择第二个。 又是一个选项出现：请选择是否花费一元领取任务。 才一块钱？ 够便宜的。 李峰立马默念确认领取任务。 再看每日训练任务，已经多了一个名叫《瓜子俯卧撑训练法》的任务。 瓜子俯卧撑训练法：含着三粒瓜子做五个俯卧撑六次，照抄一张中考数学试卷题和答案三遍。 任务奖励：1点能力值。 果然！ 李峰大喜，一块钱就能得到一个任务，完成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任务居然可以得到1点能力值，这是要发达的节奏啊！ 系统：【训练费用低、任务完成后获得的能力值多，是因为训练对象能力值低。】 李峰不由问道：“收费标准是怎么样的？” 系统：【能力值0-10之间，领取一个任务需要一块钱，完成之后能够提升1点能力值。10-20之间，领取一个任务需要三块，完成任务能够提升0.9点能力值。20-30之间，领取一个任务需要十块钱，完成之后能够提升0.8能力值……】 【以此类推，能力值90-100之间，领取一个任务需要三万块，完成之后能够提升0.1点能力值。】 “这也太狠了吧？”李峰目瞪口呆：“提升0.1能力值就需要三万，那提升1点能力值，岂不是要三十万？要是想提升3点以上的能力值，得超过百万，那我不是要亏本？谁肯花这么多钱找我提升能力？” 【有的职业，确实没人愿意花天价来提升能力值。但有的职业，对那些站在顶峰的天才而言，只要能够提高一点能力值，几千万乃至于更高也不是无法接受。会不会亏本，全靠宿主自己的运作能力。】 “倒也是！”李峰不由释然，如果能让那些本身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相信自己可以提高他们的能力，这点钱并不算多。 而且，他也可以试着自己培养出各行业的顶级天才，然后让他们帮自己赚钱。 当然，这些东西，眼下也只能想想而已。就1级，训练人数只有1个，才刚刚起步而已。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等级升到高级，然后培养出各行各业最赚钱的天才！甚至于，直接开个学校，垄断所有的行业天才。” 李峰右拳紧握，充满了激情和动力。 不过…… 眼下要做的，似乎是该怎么说服小胖子按自己的要求来完成每日任务。 这任务的内容，可是有些奇葩啊！ 第四章 毫无进取心的胖子 “喂，上来就玩我电脑，很没礼貌啊！” 李峰走上前去，拍了拍姜向鑫的肩膀。 小胖子转过头来，尴尬的笑了笑：“峰哥，不玩游戏没事做，我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 “请吃饭可以，不过别叫峰哥，叫老师，李老师！”李峰笑得灿烂。 小胖子平生最怵的就是老师这种生物，他有些叫不出口。一旦叫了，他在李峰面前会很不自在。 李峰继续道：“咱们商量个事怎么样？” “什么事？”小胖子好奇道。 李峰解释道：“玩游戏可以，不过你得完成我定下的学习计划才行。” 小胖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至于吧？我妈把我带过来，又不是真打算让你辅导我数学，只是想请你盯着我而已。只要你让我玩游戏，我保证不出门不捣乱，咱们和和气气的完成任务还不行么？” “做人要有志气，你妈把你放弃了，你甘心吗？” 为人师表，李峰决定先教这小胖子什么叫充满斗志、做人要积极向上。 “甘心！”小胖子点头。 “老师嫌弃，同学看不起，你也不介意？”李峰问道。 小胖子摇头：“习惯就好。” “你应该有喜欢的女孩吧？”李峰保持着超高的耐心。 小胖子的脸上顿时带着羞涩。 李峰精神一振，再接再厉道：“你们这个年纪，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是最受人羡慕和崇拜的，你就不想喜欢的女孩羡慕和崇拜你？” “我这么胖，学习再好也没人看得上。”小胖子摇头。 “你可以努力减肥啊！”李峰诱惑道：“想想看，你喜欢的女孩，用羡慕和崇拜的目光看着你，经常缠着你请教问题。再用点手段，她就是你女朋友了。天天跟你手拉手上学放学，没人的时候还能亲上几下，这种感觉，多么美好。” “好是好，不过……” 没等小胖子说完，李峰满脸邪恶道：“你再想想，自己喜欢的女孩，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别人，被别人牵着小手，被别人抱在怀里……那感觉，你甘心吗？” 小胖子挠头：“好像有点不甘心。” “何止是有点不甘心，绝对是非常不甘心！”李峰挥拳道：“少年，努力吧！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做，我包你学习成绩一日千里。” 小胖子尴尬一笑：“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李峰瞪着眼睛。 “那什么……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小胖子毫无上进心。 李峰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激情洋溢的说了半天，这小胖子，哪怕稍稍有点上进心，也能让他满怀斗志的投入到抢救当中。 偏偏，小胖子已经无药可救。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李老师心狠手辣了！ 李峰狞笑道：“不想按我的要求去做，那就别玩游戏了。” 小胖子想要反驳，可看到他那张有些狰狞的脸庞，顿时有些腿软。 犹豫了几秒，他站了起来，走向李峰那张单人床。 看情形，似乎是打算睡一觉。 “想睡觉？这梦做得不错，墙角罚站去！”李峰怒道。 小胖子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啊？你又不是真的老师，再这样，我告我妈去，你体罚我。” “都初三的人了，还玩告状这一套，你丢不丢人？”李峰不屑一顾，小胖子虽然调皮捣蛋，但胆子似乎不大。 那就好办了！ 他捏了捏拳头，咔嚓声响起。 小胖子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你要干嘛？” “放心，好老师不打学生。”李峰哼哼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体罚，要么按我要求做。” “好老师也不体罚学生。” 小胖子胆战心惊，他就是个窝里横，在家是个小霸王，在外虽然也属于外向的那一类型，却从来不会去惹是生非，哪里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陌生人。 “二选一，速度快点，我耐心有限。” 李峰心头大定，他原本还担心逼急了，小胖子会强烈反抗，或者明天死活不过来。 现在，则没这个顾虑了。 大棒加萝卜，以小胖子的胆量，明天肯定乖乖过来。 “那你说要我干嘛？” 如李峰所料，小胖子很快便妥协了。 “这才是好学生，说吧，想吃点什么零食？我现在去买。”李峰立马态度大变。 小胖子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说吧！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做，我这人很好说话。”李峰的眼神充满了鼓励。 小胖子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道：“能不能帮我带个肯德基全家桶？” “卧了个槽，你也别太夸张啊！”李峰没好气道：“上百块一份啊！我一天才赚你家两百块。” “我出钱行不行？”小胖子连忙道。 “这倒是可以。” 李峰点头，虽说学生已经这么胖了，身为老师应该引导他走上减肥的道路才对。但因地制宜，该变通的时候还是要变通一下的。 小胖子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接过钱，李峰拿出手机，直接在网上订了一份肯德基全家桶，再出门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包瓜子和鸡爪之类的零食。 前后也就五六分钟，便回到出租屋。 “你今天的学习计划很简单，含着三粒瓜子，连着做五个俯卧撑，总共要做六次。再来，就是抄中考的数学试卷三遍，李老师还是很仁慈的吧？”李峰问道。 小胖子不由盘算起来，他的体力虽然不怎么样，但一次做五个俯卧撑问题不大。 一张数学试卷，字数并不算多，半个小时一遍应该没问题。 全部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勉强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这所谓的学习计划，怎么这么古怪？ “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李峰打了个响指：“这份学习计划，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今天内完成。至于时间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其余时间，你睡觉还是玩游戏都可以。甚至你想我带你去哪逛逛也可以，当然，前提是整点得回来拍个照。” “真的？”小胖子兴奋起来，辛苦两小时，幸福一整天，这结果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千真万确。”李峰点头笑道：“我说过，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做，我还是很好说话的。当然，你要是没按我的要求做，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小胖子不迭点头，立即便趴在地上，一口气做了十个俯卧撑。 “含着三粒瓜子，一次做五个俯卧撑。记住，要按我的要求，否则作废。”李峰提醒道。 小胖子无语，甩了甩胳膊，撕开包瓜子，拿出三粒含在嘴中，咬牙又做了五个俯卧撑。 “不错不错，你先休息一下，我上网找一下中考试卷。” 李峰朝着小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第五章 徐徐渐进 姜向鑫愿意配合，李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 毕竟，这小胖子是他第一个学生，又是唯一的训练对象，能不能升级也全都靠他。 各种因素加在一起，李峰恨不能和小胖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发现年轻的李老师很好说话，小胖子也不再拘谨，二人可谓其乐融融。一起玩游戏、一起吃零食、一起看电影……若是能一起滚床单，那就是标准的好基友一对了。 当然，小胖子还是很有分寸的。二人其乐融融的同时，也没忘记李峰交代的学习计划。 下午两点左右，小胖子就成功完成了每日任务，再看个人资料，已经稍稍有点小变化。 姜向鑫 可训练职业：股民3.56（+0）/96.38、初三数学教师0.88（+1）/53 每日训练任务：无 每周训练任务：无 每月训练任务：无 每年训练任务：无 魔鬼训练任务：无 初三数学教师的能力值，已经从0.88增加到了1.88。 再看《全职业训练师》的等级，李峰有些失望，才升到了1级1%。 “一天增加1%，想要升级，需要一百天才行。一个星期才两天，岂不是要一年才能升一级？”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升级速度，也太慢了一些。 “系统，其它任务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增加经验值？” 系统：【可以增加经验值，每周、每月、每年训练任务，领取条件与奖励，和每日训练任务一样。魔鬼训练任务的领取费用，是每日训练任务的三倍，奖励则是增加相应的天赋值上限。】 “还能增加天赋值上限？”李峰瞪大了眼睛。 【是的！】 “牛逼！”李峰大喜，这岂不是意味着，哪怕是废柴也能培养成天才？ 就是收费太贵了一点。 若是九十分以上，想要增加一点天赋值上限，意味着需要花费一百万才行。 而且，这玩意对他眼下的境况也毫无帮助。 至于每周、每月、每年训练任务，同样也是如此。 这些任务，适合用来大规模培养那些交不起太多培训费的人。他现在才1级，远不到能够大规模招人的程度。 对他而言，现阶段，每日训练任务才是关键。 “对了，每日训练任务能不能重复领取？”李峰忽然心中一动。 系统：【可以！】 李峰大喜，真的可以？ 如此一来，升级速度可就能大幅加快了。而且，能力值提升速度也将突飞猛进。 像小胖子，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一次任务。要是他够拼命，一天完成十个任务都能做到。真要这样，能力值将增加10点，他的经验值也能得到10%，只要十天就能升级，也就一个月出头而已。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可行。 李峰可不觉得，小胖子愿意拼命执行他的学习计划。 甚至于，一天两个任务，都可能让小胖子难以接受。 要知道，朝九晚五，总共也就八个小时的时间。一天两个任务需要四个小时左右，等于半天时间。 “以小胖子现在的承受能力，增加一个每周任务应该没问题。”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峰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徐徐渐进。 时间长一点没关系，千万不能把小胖子给吓跑了。 这家伙，可是他当前唯一的训练对象。若是跑了，等级升不上去，也就没办法再招别的训练对象，《全职业训练师》系统将因此彻底报废。 “早知道，就该找个毅力惊人，吃苦耐劳的学生。” 李峰有些后悔当时头脑发热，都没有考虑清楚，就让小胖子把唯一的训练名额给占去。 好在他已经摸清小胖子的性格，最起码能够保证小胖子不会受不了跑路。 至于升级，徐徐渐进慢慢增加，总有完成的一天。 五点钟，为防止小胖子不回家，梁芙蓉开着辆踏板电动车，准时上门来接人。 …… 路上，梁芙蓉忍不住问道：“向鑫，李峰那里待着还习惯吗？” “习惯，当然习惯。”小胖子在后座重重点头，李峰可是答应过，要是以后表现好，会考虑带他去游戏城、滑冰场、KTV之类的地方见识一下。 他平常被管得严，放学就要回家，又没胆子逃课，对这些地方可是向往已久。哪怕只是进去转几圈，都能让他无比激动。 梁芙蓉不由皱眉：“你不会跟李峰合起来骗我吧？” “哪有，我一整天都待在李老师家里没出门，人家李老师可是每个小时都直接跟你视频了。”小胖子哼哼道。 “倒也是！”梁芙蓉释然，她原本的意思，是要李峰每个小时发几张照片给她。结果，李峰为了取信与她，更进一步，每个小时都会找她视频聊天，让她看一眼小胖子的情况。 照片可以一次性多拍，视频聊天可做不了假。 唯一的作假办法，就只有先带小胖子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玩，然后整点的时候又带他回来视频聊天。 她一天才给两百块，纵使小胖子额外加钱，那也加不了多少，没人愿意做这种事。 梁芙蓉显然不知道，若纯粹是为了钱，李峰确实懒得做这种事。可为了升级，为了让小胖子老老实实增加学习计划，他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妈，我钱用完了，给我五百块。”小胖子忽然开口，他觉得，应该弄点钱贿赂讨好一下李老师。 “前几天不是给了你五百吗？”梁芙蓉没好气道。 “本来就用得差不多了，今天买了个全家桶都花完了，中午那顿饭都是人家李老师请我吃的。”小胖子哼哼道：“你让李老师盯着我别出去玩就行，人家李老师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手把手的教了我半天的数学。怎么说，也应该请他吃顿好的。” “真的假的？你愿意学习？”梁芙蓉有些意外。 “当然是真的。”小胖子信誓旦旦的把李峰夸成一朵花：“我开头也不愿意，李老师跟我讲了一大堆的道理。梦想啊！爱好啊！人生规划什么的，比你们有耐心多了。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结果，李老师的水平真不错，讲起课来通俗易懂，比我数学老师好多了。” 梁芙蓉顿感惊喜，看来，这个李峰有点真本事啊！ 居然能让自己儿子愿意学习了，哪怕只是三分钟热度，到明天就不愿意学，那也很不错了。 可惜啊！ 眼下只剩半个学期就中考了，神仙都抢救不过来。 要是三年前遇上就好了，儿子懒散的性格还没完全成型，又是从基础开始学，李峰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考上高中。就算考不上，最起码不至于这么懒，以后进入社会也能自力更生。 她已经决定，回头给李峰加到三百块一天。尽管儿子已经无药可救，但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 “你到底给不给啊？”小胖子在后面催道。 “给你两百吧！李峰那里，我会给他加一百块一天的。”梁芙蓉开口道。 “就算不用请李老师吃大餐，不给五百也不够用，你要是不给，我找我姐要去。”小胖子语气强硬。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梁芙蓉有气无力道。 “不能！” 小胖子霸气十足，底气满满。因为他很清楚，老妈绝对舍不得抽他。 “五百块，你起码要用一个星期以上才行。” 梁芙蓉开始妥协了。 “没问题！” 小胖子满口答应下来，先把五百块弄到手再说。 第六章 会做不科学 第二天上午九点，小胖子被准时送到。 “李老师，今天的学习计划还是和昨天一样吗？” 为了李峰能带自己到处去玩，小胖子极为主动。 李峰笑着摇头，他调出小胖子的资料，领取每日任务。 唱歌训练法：唱儿歌三首，认真阅读数学课本内容两个小时。 果然，今天的任务与昨天不同了。 “今天的学习计划，是唱三首儿歌，认真阅读数学课本内容两个小时。” “唱儿歌，看书？” 小胖子拍了拍脑袋：“今天怎么这么难啊？” “这很难吗？”李峰觉得比昨天容易才对。 “唱儿歌啊！我五音不全，根本唱不好。”小胖子苦着脸道：“学习就学习，干嘛要唱歌啊！还是儿歌，这跟学习有什么关系？” “难听没关系，你唱了就行，又不是非要你唱得好听。”李峰信口开河道：“让你唱儿歌，主要是你现在懒散惯了，完全没有状态。唱儿歌，可以让你找到小时候学习的状态。而且，唱歌有助于提高你现在的精气神，学习起来事半功倍。” “那昨天含着瓜子做俯卧撑又是怎么回事？”小胖子好奇道。 李峰淡然一笑，睁着眼睛说瞎话：“瓜子壳上含有盐分和各种维生素，含着做俯卧撑，能加强你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在抄写中考试卷和答案的时候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真的假的？”小胖子觉得匪夷所思。 李峰牛哄哄道：“当然是真的，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你放心，我给你的学习计划，都是我根据你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天的温度、天气、环境，量身定做精心设计出来的。” 小胖子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浓浓的崇拜。 好厉害啊！ 居然可以根据状态、精神、身体、温度、天气、环境，量身定做学习计划。 简直是闻所未闻，牛逼到没治。 “行了，规矩照旧，只要你能完成我的学习计划，想干嘛干嘛，想吃什么跟我说，贵的自己掏钱。”李峰开始放羊。 “能不能减少一点看书时间，两个小时太长了。别说认真看了，我一看到书就犯困想睡觉。”小胖子讨价还价，相处了一天，显然让他对李峰的畏惧感已经降低了很多。 “两个小时是最科学的时间，否则没有任何效果。”李峰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 小胖子苦着脸点头。 “晚点我再给你个一周学习计划，你自己在家想办法完成。”李峰继续道。 小胖子哭丧着脸：“不至于吧？还带布置作业的？我妈又不会额外再付你钱。” “身为老师，得为学生负责！更何况，你妈可是给我涨工资了。”李峰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太辛苦，一周的学习计划也就跟一天的内容差不多。” 小胖子有气无力，勉强点头。 李峰挑了挑眉：“别没精打采，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样。下周六，想去哪玩，你挑个地方，我带你过去。当然，指望玩得尽兴就别想了，因为花钱的多的地方只能带你进去转转，而且每个小时都要回来一趟。” 小胖子瞬间满血复活。 “记住了，别敷衍我，给你的一周学习计划，要不打折扣的完成。”李峰提醒道。 “没问题！”小胖子雄赳赳气昂昂。 “我先找找有没有初中数学课本的电子书，你随意。”李峰拿出手机丢给小胖子，随他怎么折腾。 二人的关系，立马又进入到其乐融融的境界。 抽空，李峰给小胖子领取了个每周训练任务。 苹果训练法：吃三个苹果，做二十道不同的初三数学试题，错误处抄一遍正确答案。 小胖子这回更勤奋，午饭之前就把每日任务给完成了。 下午，打牌、玩游戏，为了让小胖子开阔眼界全面发展，李峰还让他观摩了一部RB动作片。 小胖子就这么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回家之后，兴奋难挡的小胖子在晚饭之前一口气干掉了三个苹果，先把一周学习计划里最简单的任务给完成了。 满脑子都是RB动作片的他彻夜难眠，实在抵挡不住心中的激荡，索性一咬牙，熬夜写起了试题，硬是克服了什么事情都喜欢延后来做的惰性，三更半夜把一周的学习计划给完成了。 可惜，梁芙蓉夫妻俩并不知道。要不然，知道儿子半夜都在奋斗做题，比姐姐还勤奋，肯定会被吓得不轻。 …… 星期一上午。 八中，初三六班。 第一节课铃声响起，一脸严肃的王老师捧着一叠厚厚的试卷走进教室。 四十出头，身材不高，但走路虎虎生风。 她不光是六班的数学老师，同样也是六班的班主任。作风严厉，喜欢突然袭击，上其它课时，黑着脸诡异的出现在窗户边。 在上课喜欢聊天、看小说、玩游戏的学生眼里，她那瘦小的身躯，锐利如刀的眼神，比大魔王还要恐怖。 她一出现，乱哄哄犹如菜市场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那强大的气场，就连品学兼优的学生都有些畏惧。 “后面两节课模拟考试。” 大魔王拍了拍面前的试卷。 各组的组长立马起身，开始分发试卷。 最后排，小胖子姜向鑫努力掐着自己的大腿。 熬夜做试题到三四点钟，一晚上也就睡了三个多小时，这对他而言远远不够。 偏偏，第一节第二节都是大魔王的课，打死他也不敢睡觉。 只能努力熬过这两节课，然后让同桌帮忙盯着一下窗户了。 试卷发到面前，小胖子立即拿出圆珠笔。 老规矩，乱写！ “咦，解方程？这题，好像会写啊！” 乱写也不能牛头不对马嘴，小胖子看了下题目，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像会做这题？ 这不可能！ 肯定是自己搞错了。 从初一开始，他就没遇到过自己会做的题。 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情况倒是有，但这种感觉自己会做的情况绝对没有出现过。 这不科学…… 试着按自己的理解写完这题，小胖子再看第二题。 因式分解。 “看不懂！” 小胖子安心了，果然，自己没病。 第三题，第四题，第五题…… 小胖子傻眼了，什么情况，第七题，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也会做？ 熬夜熬出了幻觉？ 小胖子觉得自己要完蛋了，这么年轻就开始受不了熬夜，这绝对是要上医院检查的节奏。 第七章 涉嫌抄袭 三天后，数学课，大魔王带着上次考试的卷子走进教室。 “这次考试还算不错，点到名字的上来拿卷子。周东，98分。” “王芸芸，98分。” “梁松，95分。” …… “姜向鑫，15分。” 大魔王不由抬头看了眼后排的小胖子，眼神锐利起来。 在她的记忆中，小胖子似乎从没考过十分以上。 这次居然得了十五分？ 毫无疑问，抄出来的！ 虽然她对自己的监考力度很有信心，但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这小胖子，学坏了，都开始抄袭了！ 要不要给他家长打个电话？ 大魔王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她根本就没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不过，挑衅自己的威严，胆敢在自己的面前作弊抄袭，敲打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在小胖子晕晕乎乎上台取试卷时，大魔王冷冷警告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抄袭，别怪我让你抄个过瘾。” 小胖子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接过试卷，狼狈逃回自己的座位。 坐下半分多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我没抄啊！ 不过，能考十五分，确实很奇怪。大魔王报出他的分数时，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行啊！走狗屎运了？这次数学考试居然比我分数还多。”同桌的好基友小声调侃。 小胖子下意识看了眼他的试卷，7分，正常发挥。 难不成，真是走狗屎运。 可不对啊！ 这又不是选择题一大堆的英语，轻轻松松蒙个十分以上，他最高纪录甚至蒙到过二十分以上。 再看自己的试卷，小胖子迷茫了。 仅有的几道选择题，自己一个都没蒙对。那些做对了的题目，都不是靠蒙就能蒙对的。 看来，自己那天熬夜是真熬出了毛病。 可什么样的毛病，能让人做对不会做的数学题？ 鬼上身？ 小胖子想到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答案。 这让他肉呼呼的双手都有些发抖了。 “不对不对，如果真是鬼上身，怎么这两天没什么事？” “而且，才十五分，比我好不了多少。这种鬼，肯定跟我一样头疼考试。” 小胖子惊疑不定，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考了个十五分的高分出来？ 不行，回家得找老妈要李老师的手机号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才行。 李老师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想到原因…… 小胖子忽然愣住了。 “天啊！” “不会是因为李老师的辅导吧？” “这怎么可能？” 小胖子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呆了。 李老师才辅导了两天，就能让自己考试多拿十多分，成绩翻了三四倍？ 小胖子激动了，他连忙从抽屉里翻出崭新的数学书，随意找了一题。 额，看不懂。 再找一题。 还是看不懂。 再来一题。 咦，好像会做？ 小胖子差点高呼万岁，他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一个星期就能让我多考十几分，两个月下来，岂不是能让我数学考试考八九十分？” “要是李老师能天天帮我制定学习计划，等于十几天就能让我数学考试考八九十分！” “要是李老师还能帮我制定其它科目的学习计划，那岂不是说，我还能抢救过来？” “你叽叽歪歪念叨什么呢？”好基友轻声提醒道：“别被大魔王听到了，要不然还以为是在跟我聊天。” 小胖子自顾自的傻笑着，眼中满是憧憬。 父母高兴的神情、班花崇拜的眼神、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小胖子其实还是有追求的，只不过自信心完全崩溃了而已。 神奇的李老师，让他找回了一点自信。 …… 这一整天，小胖子都处在亢奋当中。甚至于，连中午在校门口的小饭馆点了什么菜都忘记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小胖子几乎是一路跑回家中。 “桌上有点你姐中午喝剩下的鸡汤，你拿去微波炉里热一下喝掉。” 客厅里，梁芙蓉正一边看电视，一边用核桃夹子夹核桃，见小胖子回来，朝饭厅那边努了努嘴。 “就知道让我吃她吃剩下的。” 小胖子有些吃味，打从半年前开始，他姐便开始享受中午送饭，晚上开小灶，各种营养品、保健品多不胜数的待遇。 这种贵宾级待遇，他可从未享受过，让他有种严重失宠的感觉。 这让他很不爽。 不过没关系！ 小胖子兴奋的从书包里翻出数学试卷，朝着梁芙蓉的面前一塞。 “签字！” “嗯！” 梁芙蓉接过试卷，上面的数字，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旋即，脸色严肃起来。 小胖子虽然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点被她宠坏的迹象。但宠归宠，大多是生活物质上面，她的家教其实并不算宽松。 按时上下课，严禁去网吧、游戏厅之类的场所，不准玩任何打打杀杀的游戏……不准骗人也在她的严禁条例当中。 “考不好就考不好，抄别人的有什么用？” “我没抄，都是我自己考的。”小胖子生气了。 “抄没抄你心里清楚，拿笔过来，我给你签字。”梁芙蓉没好气道：“这么小就会骗人，等你大了还得了？” “我说了我没抄，不信你试试。”小胖子翻出数学书递给梁芙蓉。 “没抄就算了，你姐快回来了，回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还要夹核桃炖牛肉，太晚了，你姐又不肯吃。”梁芙蓉虽然想好好教育一下小胖子，跟他讲讲人生大道理，但她现在实在没空，甚至懒得借这个理由来克扣小胖子的零花钱。 “我真没抄。”小胖子暴跳如雷：“你可以试试啊！” “没抄就没抄，回房间玩去，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梁芙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动作，像赶苍蝇一样！ 小胖子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恨恨的伸出胖手：“手机给我。” “在沙发上，不准下一堆游戏在我手机里。”梁芙蓉瞪了他一眼。 “就要下，下十个一百个，不让我下，我去我姐房里玩电脑，找她要手机……” 小胖子抓起沙发上的手机，砰的一声，把房门用力关上。 “这熊孩子，抄人家的卷子还有理了……” 梁芙蓉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声。 房间里，涉嫌抄袭的小胖子气呼呼地坐在床上，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深呼吸了十多次，才勉强平复了一些。 拿起手机，找到李峰的号码，拨了过去。 第八章 小胖子想打脸 出租屋，李峰正上网看小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一看，发现是梁芙蓉打过来的，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难不成，小胖子口风不紧，泄露了我要带他去玩的事情，梁阿姨打电话来兴师问罪？” 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一天三百，一周两天，一个月就是两千四。 这兼职，已经让他非常满意了，也足够他日常消费。所以，他甚至都打消了原本去找份工作的想法，现在每天都窝在出租屋里，拟定各种如何让小胖子愿意增加训练任务的计划。就为了能早一天升级，成功走上培养超级人才这份既有钱途又能一圆梦想的道路。 要是梁芙蓉突然决定不让小胖子过来了，那可就全完蛋了。 只有一个训练名额，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梁阿姨，你好。”李峰七上八下的接通电话。 “李老师，是我。”小胖子的声音响起。 “你小子打电话过来干嘛？” 李峰擦了把冷汗，吓死宝宝了。 “李老师，我星期一考了数学，得了15分。”小胖子解释道：“我正常发挥，应该只有三五分。” “进步这么大？”李峰有些意外，虽然训练了两天，但小胖子的初中数学教师现在才3.88分而已。他原以为，起码也需要二三十分，小胖子的数学成绩才能看到明显的提高。 系统声音忽然响起：【0-10属于初窥门径，10-20分属于入门，20-30分属于似懂非懂，30-40属于半桶水，40-50分属于勉强出师。】 【正常而言，如果有学生这个职业，3.88分的能力值，理论上只能考到三四分。但姜向鑫训练的是初中数学教师这个职业，只要能力值达到50分的合格标准，考试成绩将不输于那些天才学生。】 【这之外，教师的工作是教书育人，教书只是其中之一，理论知识属于该职业的基础，参加考试的话，前期对考试成绩的增长幅度较大。所以，能力值3.88分的情况下也能考出十分以上的成绩。】 李峰恍然。 另一边，小胖子忐忑道：“李老师，我能考到15分，是因为你制定的学习计划吗？” “不用怀疑，都是我的功劳！”李峰毫不客气道。 “那……”小胖子满怀期待：“能不能一直这么快的提升下去？其它科目能不能提高？” “都能！前提是你肯努力，尽可能的增加学习计划。” 李峰自信满满道：“我最拿手的，就是因材施教，替学生量身定做各种快速提升成绩的学习计划。” 小胖子面露狂喜：“这么说，我还有得救？” 李峰微微一笑，装逼道：“在我眼里，没有无可救药的学生，只有不想让我救的学生。” 小胖子兴奋挥拳，目光充满了坚定：“李老师，请你帮我制定学习计划，越多越好，我一定会拼命努力的。” “真的？”李峰喜出望外，都有些不敢相信。懒散、毫无上进心的小胖子，居然愿意努力学习？ 小胖子恨恨道：“我考了15分，老师怀疑我是抄的也就算了，连我妈都怀疑，怎么解释也没用，太气人了。” 李峰乐了，小胖子这是觉得自己比窦娥冤，悲愤填膺之下，憋着股气想要打脸啊！ 虽然不知道以小胖子的惰性，这股气能坚持多久，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 盘算了一下，李峰决定道：“这样，我先给你制定一份学习计划，你试试今天能不能完成。” “嗯，我今天就搬到李老师那里去住。”小胖子干劲十足。 “搬到我这来住干嘛？”李峰不解道。 小胖子也有些疑惑了：“李老师不是说学习计划需要根据我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天的天气、温度、环境结合在一起才能制定吗？不到李老师那里去，李老师怎么帮我量身定做学习计划？” 李峰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想要解释一下，但很快又否决了这个念头。 训练任务很奇葩，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解释得通。若是自己否决了这个理由，以后人家追问起来，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为什么能让对方进步神速，以及为什么要制定那些奇葩的任务。 来就来吧！ 李峰当即决定道：“我本来是打算让你每天过来一趟，不过，你妈要是同意，直接到我这住也行。” “下午放学去根本就没多少时间学习，早上去，我妈现在每天变着花样伺候我姐，肯定不愿意送我，还不如直接住到李老师那里。”小胖子一脸决绝，他打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起码要学习二十个小时以上。 “那行，你试试看吧！要是你妈不同意，我再试试。”李峰自然不会打击小胖子的积极性，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小胖子兴奋挥拳，在他看来，最大的难度是李峰不肯答应。只要李峰答应，基本上也就十拿九稳了。 挂断电话，小胖子立即行动起来。 他打开房门，带着手机来到客厅。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冲着梁芙蓉直截了当道：“妈，我要去李老师家住？” 梁芙蓉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一手抓着核桃夹子，一手抓着一个核桃，抬头看着小胖子，眼中带着迷茫和疑惑。 “我刚刚跟李老师说了，他答应帮我每天制定学习计划，我要搬到他家去住。”小胖子大声道。 “学习计划？”梁芙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熊孩子说了什么？ 他要学习？ 是想去李峰家里玩，每天通宵玩游戏没人管吧？ 梁芙蓉很快清醒过来，一口回绝：“不行！” “我真是去学习，那十五分，真的是我自己考出来的。”小胖子怒气冲冲道。 “你要学习，可以在家里学。有不懂的地方，打电话找李峰或者老师问就行了。真要是问学习方面的问题，你就算去打扰你姐都没关系。” 梁芙蓉不想点破小胖子是想通宵玩游戏没人管，她看得出来，小胖子情绪有点激动，搞不好就要闹起来。 “你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就算了。不让我去，我就闹。我姐马上要回来了，我一直大喊大叫，让她看不了书。我半夜都叫，我还要离家出走，去少林寺当和尚……”小胖子何止是有点激动，他脸庞涨红，胸口急剧起伏，口齿都有些不清楚。 梁芙蓉头疼无比，她们夫妇俩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狠不下心来揍小胖子一顿。 小胖子一动用杀手锏，除非是她强烈反对的事情，由着这熊孩子去吵去闹，否则只能妥协。 这也是小胖子自信只要李峰答应，他就能去李峰家住的底气所在。 杀手锏一出，刀锋所指，所向披靡！ 第九章 好感爆棚 梁芙蓉很快便投降认输了，没办法，她本就奈何不了小胖子的杀手锏，更别说这熊孩子还在拿他姐进行威胁。 “你要是保证玩游戏不能超过十二点，我就答应。” “我不玩游戏，我是去学习，我一天要学习二十个小时，肯定超过十二点睡觉。”小胖子怒气冲冲道。 “这么大就学会骗人，再过几年，还不知道怎么骗我！算了算了，跟你讲不了道理，我跟李峰说去。” 梁芙蓉觉得跟小胖子沟通不了，放下核桃，去沙发上拿手机。 小胖子有气无力，已经懒得争辩。他真想一头撞在墙上，以死明志，证明自己没抄袭，真是去学习。 很快，李峰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李峰啊！吃饭了没？”梁芙蓉客气的声音响起。 “还没，梁阿姨是为了向鑫要到我这来住的事情吧？”李峰笑道。 梁芙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非要去你那住，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答应。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让他玩游戏别超过十二点？” “行，梁阿姨要是不放心，可以随时随地给我发视频聊天。或者干脆，咱们一直开着视频聊天。要不然，我去买个摄像头装到房间里，这样你就能知道向鑫一整晚都在我这干些什么了。” 李峰没去解释，他不是小胖子，没那么严重的冤屈感。 更何况，事实胜于雄辩，时间会证明一切。他现在，只想让梁芙蓉答应下来。 “装摄像头，那多麻烦你，也让你不方便……”梁芙蓉言不由衷。 小胖子再怎么无药可救，那也是她儿子。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连身体都玩坏了，对她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打击。 李峰这话一出，让梁芙蓉的好感度简直是直线攀升。 “没关系，反正我还没女朋友，晚上也很少出去玩。”李峰笑了笑。 “那……辅导费……” 梁芙蓉有些难以启齿，对李峰，她虽然好感度爆棚。但如果也按三百块一天来算，一个月就是九千。 她们夫妇俩在建材市场开的瓷砖店，虽然一年能赚个三四十万，扣掉各种开支也能有二十多万的存款。可仅仅只为了找人看着儿子，每个月多出九千块的开支，哪怕因此能让女儿可以专心学习，在她看来还是太奢侈了。 小胖子所谓的学习，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初一到初三上学期，小胖子都是排名垫底的存在。基础差到这种程度，就一个学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考上高中。 更何况，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纵使被李峰一时说服，有了想学习的念头，肯定也长久不了。 这熊孩子太懒了，看个书，跟要他命一样。 三分钟热度一过，保证打回原形。 “梁阿姨看着给就行。”李峰其实没想收费，增加经验值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有钱拿干嘛不要？ 梁芙蓉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你看这样行不行，星期六星期天还是三百一天。平常的时候，两百行不行？吃饭什么的，向鑫会自己解决，摄像头的钱我另外补给你。不过，你那里离他学校有点远，我又没空，上学和放学需要你去接一下才行。” “可以！”李峰点头，她还以为梁芙蓉会来个大降价，起码也要对半砍。结果，居然有两百块一天。 这一算，一个月将近有七千块了。 “那我明天一早让向鑫他爸开车把被子什么的送过去。” 梁芙蓉倒是想多砍一点，可她对李峰的好感爆棚，不想留下个尖酸小气的形象，实在不好意思砍太多。 好在也就剩四个来月的时间，砸进去将近三万块钱虽然有些心疼，倒还不至于承受不了。 “我今天就要去，不答应我就闹。”小胖子在一旁大叫，他现在热血沸腾，斗志高昂，奋发向上的决心如山河决堤一般汹涌澎湃，一刻都不想等。 “行行行，我现在就让你爸早点回来，顺便买张单人床。” 梁芙蓉真想把这熊孩子塞回自己的肚子，回炉重造一下。 “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小胖子大喜，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梁芙蓉无可奈何，只能通知李峰今天晚上就过去。 晚上八点多钟，姜大川开着辆大众途观，载着梁芙蓉和小胖子来到李峰的住处。 两个密码箱、一张单人床、一床被子……整辆车子被塞得严严实实，连梁芙蓉和小胖子的腿上都各放着一箱牛奶。 这些东西一旦在李峰的出租屋内摆开，起码能让本就不大的房间减少三分之一的空间。算起来，可能比他的东西都多。 “果然是被宠坏了的小祖宗。” 看着姜大川和梁芙蓉忙前忙后的搬东西，小胖子在一边啃鸡腿，李峰有些怀念在家的日子了。 遥想当年，他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有父母张罗好的存在。 再看看现在，衣服要自己洗，被子要自己叠，上个厕所都是公用的，叫份外卖还要先看下哪家便宜。 一不小心感冒了，还得自己往药店跑。 真是心酸啊！ “奋斗吧！李老师！！” 李峰给自己鼓了鼓劲，上前帮忙。 等到将东西搬进房间，梁芙蓉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姜大川则忙着给李峰递烟套近乎，那态度，比对客户都要热情。 一直到十点多钟，夫妻二人才离开。 走时，梁芙蓉还把李峰积累了半个月没洗的衣服给顺手带走，让他以后把脏衣服跟小胖子的放在一起，她隔一两天会过来收一趟。 李峰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终于走了！” 小胖子拿出两包兰花豆，把一包递给李峰。 “你这两个小时就没停下嘴，再胖下去，就不怕以后找不到老婆吗？” 梁芙蓉两夫妻为人都很不错，身为人师，李峰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们管教一下小胖子。 “没事，我爸说男人胖点没关系，有本事不愁娶不到老婆。”小胖子兴奋道：“只要我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女朋友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你爸那么说，那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大胖子一个。”李峰哭笑不得：“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那我以后少吃点，李老师，咱们开始学习吧？”小胖子催促道。 李峰看了眼时间，都十点二十了，当即摇头：“时间不够，明天早点起来开始学习，我答应了你妈，让你十二点之前睡觉。” “我不打算睡觉，我要一天学习二十个小时。”小胖子激情洋溢。 “努力是好事，但要科学合理的安排时间。强度太大，反而适得其反。放心，我会让你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成为打脸小胖子的。” 李峰可不信这小胖子有那么大的毅力，所以，不能压榨得太狠。 得好好计划一下，即要保持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又要让小胖子天天保持奋勇向上的精神状态才行。 小胖子有些失望，却也只能点头。 第十章 保持积极性 “李老师，天亮了，咱们应该开始学习了。” 耳边传来的催促声，让李峰睁开朦胧的双眼。 房间里开着灯，明亮犹如白昼。窗外，漆黑一片，犹如深夜。 “你搞什么？” 李峰拿起手机一看，才四点半，天亮个屁。 “李老师，该安排学习计划了，我想在上学之前先完成一个。”小胖子虽然挂着两个黑眼圈，却精神奕奕。 李峰顿时一肚子火气，他其实也没睡多久，昨晚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劳逸结合，让小胖子保持奋勇向上的状态。 不过转念一想，又忍了下来。 这是好事，最起码证明一夜过去，小胖子仍旧充满了奋发向上的动力。而不是一觉醒来，所有的雄心壮志都烟消云散。 既然这么主动积极，那就先来一个吧！ 李峰调出系统，打开小胖子的资料，帮他领了个每日任务。 “嚼着口香糖慢跑十分钟，默读各种试题及答案两个小时。” “没问题，我带了口香糖，现在先去跑步。”小胖子立马决定付诸行动。 “去吧！” 等到小胖子翻出口香糖准备出门，李峰心中一动，问道：“你知不知道下次数学考试是什么时候？” “上学期好像每个月都会考一次。下学期的考试应该会更多一些，我好像听大魔王提过半个月就会考一次，不过没听清楚。”小胖子尴尬的笑了笑：“我上课的时候基本上没怎么听老师说话。” “去吧去吧！” 李峰晒然一笑，不是基本上没听，而是从没听过才对。要不然，哪至于门门功课拿个位数，次次考试稳居倒数前三。 小胖子兴奋出门。 “半个月考试一次，倒是跟我昨天晚上考虑的计划不谋而合。” 李峰沉吟起来。 “还有四个月不到就中考了，连体育在内的话，总共是八门功课。等于一门功课，只有半个月左右的训练时间。” “想要让小胖子达到五十分，一天起码要做四到五个任务才行，强度太大了一些，小胖子肯定坚持不下去。而且，四十到五十分，一个任务需要一百块，四五个任务每天需要花我四五百块，得亏本。” “系统，能力值达到五十分就不输于那些天才学生，四十分的话，考试能拿到多少分？” 系统：【四十到五十属于勉强出师，如果是教师职业，意味着知识储备没问题，但教育方面的才能或经验有所欠缺。如果参加考试，试卷是一百分，能考九十五分左右。】 李峰眼瞳一亮，这分数，在那些天才学生面前或许要差那么一丁点。可若是综合实力全部都是九十五分左右，小胖子考个全校第一，乃至于全市前几都不成问题。 那就以四十分为准！ “这样一来，训练强度能下降不少，而且也便宜。三十分到四十分，一个任务才三十块钱。” 李峰拿出纸笔，开始计算起来。 结果让他极为兴奋，若小胖子能坚持每天完成三个任务的话，十五天，正好可以让他的初中数学教师能力值提高到40.88分。 “接下来，就是如何让小胖子保持下去了。每天三个任务，强度还是稍稍大了一点。” “装了摄像头，晚上肯定没办法带他出去玩。不知道这小子敢不敢逃课……如果不敢的话，就只能找梁阿姨谈一谈，相信带他出去玩一两个小时没问题。对了，中午有两个来小时的时间，可以带他出去玩。” “再来，要经常跟小胖子谈谈人生、理想，多给他灌点心灵鸡汤。每隔几天，也应该让他做一两张试卷，让他发现进步神速，增加动力……” 李峰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记录下来，越写越是信心高涨。 …… 有冤不得伸，这对小胖子而言，似乎是莫大的耻辱。 跑步回来之后，小胖子依旧保持着超高的热情。 二话不说，立即翻出数学课本，斗志昂扬的投入到默读试题当中。 连着两个小时，居然硬是没离开过一下凳子。 七点不到，便成功完成了一次每日任务。 “小胖子，保持这份积极性，我保证，你一定会成为超级打脸胖！” 李峰朝着小胖子挥拳示意。 小胖子挥拳回应：“我要做打脸胖，我要做超级打脸胖！” “保持下去，漂亮的小美眉们将排着队等你临幸。”李峰努力给小胖子洗脑。 小胖子大喊大叫：“我要逆袭，我要打脸，我要奋斗，我要找个比我姐还漂亮的女朋友。” “很好！” 李峰朝着小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将后面两份学习计划交给他之后，李峰开着二手电动车，一边继续灌心灵鸡汤，一边载着他前往八中。 送完小胖子，李峰又在学校附近转了几圈，看看哪有电玩城之类可以中午带小胖子玩一两个小时的地方。 找到目标，又马不停蹄的奔向电子城，花了三百块，买了个监控摄像头。 回到出租屋，按说明书装好摄像头，已经快到十一点。 调出小胖子的资料一看，初中数学教师的能力值，已经提高了5.88。 这意味着，小胖子居然又完成了一个每日任务。 小胖子奋发向上，李峰也是勤奋无比。顶着凛冽的寒风，一路赶往八中，带小胖子中午出去放松一下。 下午四点，小胖子就成功的完成了三次每日任务。 不过，任凭小胖子如何强烈要求，李峰始终不肯再交给他第四份学习计划。 欲速则不达，必须让小胖子保持这份饥渴。而不是拼命压榨，令小胖子好不容易憋起来的一股气劲给泄掉。 “算了，我去玩游戏。”小胖子苦求不来，只得作罢，有气无力的在电脑前坐下。 玩游戏都不情不愿，这态度，让李峰很满意。 这一天下来，虽然完成了三个每日任务，但在他时不时的灌几碗心灵鸡汤，中午还带出去放松一下的情况下，小胖子的积极性显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要做的，就是让小胖子一直保持下去。 第十一章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今天 6.88、9.88、12.68、15.38…… 小胖子初中数学教师的能力值可谓突飞猛进。 李峰每隔两三天便让他测试一份数学试卷，一次比一次高的分数，犹如一台超强发动机，让小胖子动力十足。 再加上各种心灵鸡汤的灌输，李峰又坚持每天只给三分学习计划，小胖子每每产生懈怠之时，又总能快速振作起来。 十五天之后，小胖子的初中数学教师的能力值终于达到40.88，完美的达到了李峰的要求。 各种一百二十分的中考试卷，小胖子都能拿到一百一十分以上。 李峰的经验值，也增加到了1级48%。 按这进度继续下去，再有半个多月，他便能升到2级。 姜向鑫 初中英语教师天赋值：0.36/43.79 “果然是人才，数学起码还有0.88，英语的能力值居然才0.36，这能力值，估计也就够小胖子知道ABCD怎么读，勉强认识几个英语单词吧？” 晚上十二点一过，李峰调出小胖子的资料，连着给他领取了三个每日任务。 而后，拿出纸笔，将三个任务记录下来。 1、跳半小时广场舞，抄写英语单词一个半小时。 2、吃两个西红柿，默读英语单词两个小时。 3、听三首英文歌曲，抄写一张英语试卷。 写完任务，李峰又在后面留了一句话：“今天开始学习英语。” 随后，将纸条放在电脑桌前，上床睡觉。 小胖子仍旧还能坚持四点半起床，他虽然也可以做到那么疯狂，却觉得没必要。 凌晨的时候先给小胖子写好学习计划，根本就不需要陪他四点半就起床。 大冷天，四点半起床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折磨，没必要自己虐待自己。 翌日七点左右，李峰起床之后，首先打开系统瞅了眼。 1级48% 什么情况？ 小胖子今天居然没有在他起床之前完成一个每日任务？ 李峰打开小胖子的资料看了眼，顿时有些傻眼。 和平常一样，小胖子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 “这怎么回事？完成任务怎么没有经验值？” 李峰的脸色难看起来，没有经验值，他还怎么升级？ 难不成，一人只能训练一项职业，训练第二项职业，没有经验值可拿？ 系统声音随之响起：【训练第二项职业，宿主获得的经验值减半。训练第三项职业，经验值再减半，以此类推。姜向鑫完成任务没有增加经验值，是因为不到1%没有显示。】 “那还好……” 李峰放心下来，要是第二项职业没有经验值，那他就只能再训练小胖子的初中数学教师这个职业了。 粗略一算，尽管能力值越高，增加幅度越慢。五十二个任务下来，仍旧能让小胖子升到快70分。 40分-50分，一个任务可是需要一百块。50分-60分，一个任务达到三百块。60分-70分，一个任务更是高达一千块。 而且，小胖子的初中数学天赋上限才五十几分，还需要给他做价格更恐怖的魔鬼训练任务来提高上限。 打死他也掏不出那么多钱。 “第二项职业经验值减半，等于就有0.5%，一天三个任务，半个月下来就是23%左右。第三项职业再减倍……这么算起来，虽然小胖子八门功课的能力值全部达到40分也没办法升级，但只需要再让他完成几个数学任务就行了。” 估算了一下，李峰彻底安心了。 虽然升级速度比他预期的要慢一些，但只要小胖子继续配合，仍旧可以确保升级。 洗漱一番，吃完小胖子买好的早点，李峰载着他直奔八中。 ……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节课，第三节上课铃声响起，小胖子的眼神，立马开始直勾勾的盯着教室大门。 后面两节课，都是数学课。 自从一百分的试卷能考到六十分以后，小胖子就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望着大魔王能够举行一场模拟考试。 有时候晚上做梦，他都会梦到大魔王捧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 尤其是这几天，都快走火入魔，盼成怨妇了。 终于，大魔王走进了教室。 小胖子悬着的心情，刹那间百花绽放。 整个教室，似乎都明媚起来。 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沉着张脸，显得老气又古板的大魔王，也仿佛变得慈祥亲切了。 小胖子想高呼万岁，想高歌一曲。 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大魔王的手上，捧着一叠试卷。 盼了许久，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今天。 模拟考试，总算来临！ 小胖子亢奋无比，他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亲爱的试卷，咱们终于见面了。 “今天考试，各组组长把卷子发下去。” 大魔王的声音，听在小胖子的耳中犹如天籁。 快三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瞧大魔王这么顺眼。 各组组长纷纷起身，很快，试卷便来到小胖子的手中。 他伸出胖乎乎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试卷。又忍不住拿起试卷，亲了一下。 “多漂亮的试卷……” 那一刻，试卷在他的眼中，绝色倾城。 光滑的纸张、漂亮的排版、诱人的墨香……美艳不可方物。 “你神经病吗？”好基友被小胖子的举动吓到了。 小胖子清醒过来，深吸了口气，拿出圆珠笔。 目光扫向第一题。 很简单！ 再看第二题。 更简单！ 接着第三题。 超简单！ 又看第四题！ 要不要这么简单啊？！ 小胖子把所有的题目都浏览了一遍，信心爆棚！ 以前，一张试卷摆在面前，他就找不到一题会做的。 现在，一张试卷摆在面前，他就找不到一题不会做的。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小胖子又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沉下心来，带着满腔的热情，投入到做题当中。 一题、两题、三题…… 一条条公式在他笔下形成，一个个答案写进了空格。 整张试卷做完，小胖子又从头开始，凭借强大的毅力，一丝不苟的检查了一遍。 然而是第二遍。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大魔王通知交卷，他才拿起试卷，郑重其事，如同朝圣一般，无比虔诚的将试卷放在了大魔王的讲桌上。 第十二章 偷了试卷 三天后，大魔王再次带着一叠试卷，面色严肃的走进教室。 小胖子神情激动，呼吸都急促了。 “这是上次的试卷，点到名字的上来拿。” 大魔王拍了拍放在讲桌上的试卷。 “梁松，97分。这次考得不错，争取下次能够保持。” 小胖子略有些失望，自己没考第一名。 很快，他又振作起来。 没关系，第二名肯定是我！ “周东，95分。” 小胖子怔住了，自己连95分都没考到？ 难不成，检查了两遍，还有遗漏的地方？ “张华，93分，进步不小，继续保持。” 小胖子有些忐忑起来，93分都不到？ 这有点不科学啊！ “王芸芸，91分。简单的题目都做错了一道，粗心大意可不行。” 小胖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信，自己会连91分都没考到。 “章程，90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小胖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胖子了，他现在是信心胖，是一个对数学成绩有着强大信心的小胖子。 听着大魔王报出一个个名字和分数，他反倒冷静下来。 肯定是当时忘记了写名字，或者大魔王把自己的试卷给弄丢了。 80分、70分、60分…… 一张张试卷发了下去，直到，讲桌上只剩下一张试卷。大魔王把数学书拿起，压在了上面。 而后，在黑板上画了个直角三角形。 “大家翻开书，我们今天讲的内容，是解直角三角形。” “老师，我没拿到试卷。”小胖子鼓起勇气，猛地站了起来。 唰唰唰…… 无数双眼神齐齐聚焦在了小胖子的脸上，其中，有不少同学面带崇拜。 “敢打断大魔王的讲课，牛逼！”同桌的好基友朝小胖子竖起了大拇指，他小声道：“不就是一张试卷嘛！没有更好，免得还要拿回家签字。” 小胖子没理好基友，境界不同了，他才不怕拿试卷回家签字。 大魔王皱起了眉头，瞪着小胖子。 “我真没拿到试卷。” 多年的积威，虽然让小胖子对大魔王的眼神有些忐忑，但他还是咬牙没有移开目光。 “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学习。”大魔王喝道。 “我没抄袭！”小胖子怒了，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冲着大魔王叫了起来：“周围同学的分数，我抄谁的能抄到九十五分以上？” “真以为别人是傻子？我不愿意浪费时间才懒得理你，你倒不依不饶了。” 大魔王将最后一张试卷抽了出来，朝着大家扬了扬：“姜向鑫同学很厉害，这次考试，得到了一百满分。” 哗…… 整个教室，一片哗然。 “我的天啊！姜向鑫学霸附体了吗？” “也有可能是重生了，记得这次考试的内容。” “说不定人家是觉醒了异能，得到透视眼，能够看到周东他们的试卷，然后综合他们的答案，弄了个一百分出来。” 同学们脑洞大开，直到大魔王狠狠拍了两下桌子，才安静下来。 “我没抄！”小胖子仍旧笔直的站着，如一只炸毛的大公鸡。 “你是没抄同学的，可你在我办公室偷了考试试卷！要不然，你十分都考不到。” 大魔王也怒了，她抓起最后一张试卷，刺啦两声，撕成四片，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那刺耳的撕裂声，让小胖子两眼发红，呼吸急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开始上课！” 大魔王拍了拍课桌，拿起一支粉笔，转过身来。 小胖子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干嘛，赶紧坐下，要不然要让你叫家长了。”好基友拉了拉他的衣袖。 小胖子直挺挺的站着。 好基友冒险劝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看数学书，不过才半个月，弄个一百分出来也太夸张了，你弄个二十来分还说得过去。赶紧坐下，反正都已经丢了脸，别搞得更丢脸。” 小胖子泪如雨下。 好基友急了，连忙掏出手机塞到他手里：“别哭别哭，咱们又不是没丢过脸。不就是偷了考卷嘛！这叫本事，其实很光荣。手机给你玩，赶紧坐下来，关掉声音玩，我帮你盯着大魔王。两千多块呢！被大魔王缴去就完蛋了。” 小胖子擦了把眼泪，一把抓住手机，推开凳子，跑向门口。 大魔王懵了，上课时间离开教室？这是要翻天了？ 这家伙，做错事了还有道理？ 一直到小胖子冲出教室，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很清楚小胖子的性格，虽然调皮捣蛋，但在她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学习成绩虽然垫底，却不至于逃课或者打架，更别说当着她的面离开教室了。属于那类不用让他操心，可以直接无视的差生。 难不成，嫌丢人，怕被同学嘲笑？ 这个可能性不小。 大魔王考虑着下课以后要不要给他父母打个电话。上课的时候离开教室，这可是会影响其他同学的，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她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临近毕业，这帮差生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小胖子都敢跟自己对着干。 …… 出租屋，李峰正在电脑前看网络小说，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你好。” “李、李老师……” 对面，传来泣不成声的声音。 “小胖子，你怎么了？”李峰极为意外：“都这么大了还哭，太丢人了。” 小胖子哭得愈发伤心。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李峰站了起来，笑道：“没事，就你们这种初中生，李老师一个打十个，现在就去你学校帮你找场子。等暑假或者你高中开学以后，我帮你制定一份格斗的学习计划，包你在高中打遍天下无敌手。” “呜……我数学考了一百分，大、大魔王说、说我偷她试卷，呜呜……还撕了我卷子……” 小胖子哭得撕心裂肺，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让他难受的事情。 李峰怒骂道：“哭有个屁用，试卷都被人撕了，你不会掀桌子吗？闹到哪去你也有理。” “我、我不敢，我跑出来了……”小胖子能感受到李峰的愤怒，这让他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学校。”李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李、李老师，你不会要打、打她吧？”小胖子惊恐道。 “我打她干嘛？去拘留所混饭吃吗？”李峰没好气道：“我去找她理论。” “会、会不会吵起来？”小胖子还是有些担心。 “吵肯定会吵几句，放宽心，我会解决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小的胆子可不行，明明有理，都被气哭了，还怕这个怕那个。” 李峰冷静了下来。 他考虑了一下，问道：“现在还在上课？” “在！”小胖子点头。 李峰决定道：“现在给你个任务，冲进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把自己能想到的数学公式、定理什么的，全部写下来，证明你的成绩是自己考出来的。” “我、我不敢……”小胖子觉得这任务很恐怖。 “做人靠自己，不敢也要做。”李峰哼哼道：“写完让她随便出题考你。” “你就不能来一趟吗？”小胖子忐忑道。 “我现在就过去，但你必须先自己试试，不行我再上。”李峰激励道：“靠别人找回面子没意思，相信自己，你又没做错什么。” “那、那好吧……”小胖子为难道。 “加油，你能行的，你就是超级打脸胖！” 第十三章 超级打脸胖 挂掉通话，小胖子在教学楼的走廊上踌躇不前。 他想等李峰过来了再说，又怕没完成李峰的任务，让李峰对他不满意。 简直是度日如年。 “我是打脸胖，我是超级打脸胖！” 终于，小胖子下定了决心。 他深呼吸了数次，牙齿一咬，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了教室。 拿着书本正在讲解的大魔王愣住了，她傻呆呆的看着忽然冲进来的小胖子，有些无法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都嫌丢脸跑出去了，又跑回来干嘛？ 同学们瞪着小胖子，犹如看到了外星生物。 这胖子，今天是吃熊心豹子胆，勇气爆棚了？ 小胖子冲上讲台，拿起一支粉笔，面朝黑板。 他的双腿，有些颤抖。 拿着粉笔的右手，都有些抬不起来。 “我是打脸胖，我是超级打脸胖！” 他嘟囔了一句，眼神变得坚决起来。 唰唰唰…… 二次根式的乘除法公式、整式乘法与因式分解公式、幂的运算公式…… 一条条公式、一条条定理被他写在了黑板上。 字迹潦草，但速度极快，几乎用不着思考。 大魔王的眼神，渐渐变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黑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向鑫，什么时候背出了这么多的公式和定理？ 同学们的目光，也迷茫了。 他们刚才还在笑话小胖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现在，已经没人笑得出来了。 所有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一个个，盯着小胖子的背影，觉得有些陌生。 十多分钟之后，黑板的空余之处，便被各种公式和定理填满。 小胖子拿起黑板擦，想要擦掉最早的一部分再写，瞧见旁边是一道大魔王出的直角三角形题目之后，改变了主意。 他擦掉一部分先前写的公式，开始解这道题。 一口气，写了三种解法。 其中一种，甚至运用到了高中才会教的内容。 初中数学教师，可不是只会做初中的题目。 “王老师要还是不信一百分是我自己考出来的，出题试试就清楚了。” 小胖子将半截粉笔放在讲桌上，直勾勾的看着大魔王。 “这不可能，我还没教，你怎么会做？你上次才考了几分，怎么可能突然就得到满分？” 大魔王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她想不出外星人附体、重生、异能觉醒之类的原因。 “我上次考了十五分！”小胖子淡淡道。 大魔王的目光有些呆滞，这有什么区别？ 这对小胖子而言，区别很大。 “不管怎么说，你不可能考一百分。” 大魔王恢复了少许清醒，立即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出了道计算题。 小胖子胸有成竹，唰唰唰，轻松解答出来。 大魔王还是不信，又出了道应用题。 唰唰唰…… 唰唰唰…… 唰唰唰……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二十多分钟之后，大魔王放弃了。 她满脸震惊的看着小胖子，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一个从来都只能考个位分数的差等生，突然有一天开窍，不但能考满分，而且怎么出题都难不倒。 这一点都不真实。 “因为大半个月前，我妈帮我找了李老师做家教。”小胖子骄傲道。 “大半个月，不可能有家教能让你的成绩提高到这种程度。” 大魔王难以相信小胖子的说辞，世上真要有这种家教，那还要初中老师干什么？ 小胖子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李老师能根据我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天的温度、天气、环境，给我量身定做每天的学习计划。” “这不可能……哪有这种家教？”大魔王满脸不信。 小胖子轻蔑一笑：“井里的青蛙不相信天很大，以前的人还不信地球是圆的呢！” 大魔王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小胖子那轻蔑的笑容，让她的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又闷又重，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她想要发火，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胖子只觉神清气爽，先前的郁闷、委屈、难受一扫而空。 他弯下腰来，将被撕成几块、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的试卷捡了起来。 昂首阔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小胖子走回座位，看着他把揉成一团的试卷摊开，看着他把试卷拼起来…… 小胖子忽然展颜一笑，他轻狂的大喊起来：“我的成绩，一定会成为全班第一，一定会成为全校第一，不相信的都等着吧！” 他的心中，仿佛掀开了一块巨石。 他感觉自己轻松无比，浑身毛孔，每一处都透着畅快。 哗…… 这一声毫无顾忌的大喊，瞬间让寂静的教室，如炸开了锅一样。 “这胖子，胆子可够大的，居然在上课的时候大喊大叫。甚至吵着自己要成全班第一，全校第一。” “谁不会吹牛逼，我还要考全市第一呢！” “胖子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考全班第一，考全校第一。” “找到个教数学很牛逼的家教而已，再牛逼的家教，也不可能让你门门功课都突飞猛进。” 有人佩服小胖子的勇气，有人嘲笑他毫无自知之明，有人趁乱起哄…… 崇拜、讥诮、羡慕、嫉妒……各种各样的眼神，朝着小胖子汇集过去。 可不管众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对于小胖子那逆天的数学成绩，却谁都已经无法否认。 那在黑板上挥笔狂书各种公式、定理的背影，那自信满满，要求大魔王出题的神情，对他们造成的冲击与震撼，恐怕多年之后，仍旧会在某一时刻想起。 讲台上，大魔王看着意气风发，发出了豪言壮语的小胖子，心中五味杂陈。 那轻蔑的笑容，坐井观天的嘲讽，不断在她脑中浮现，深深刺痛了她。就如同她撕破了试卷，几乎把小胖子那脆弱的自尊心给撕破了一样。 都是永生难忘。 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 “姜向鑫，说大话谁都会，不要以为学好了数学就有骄傲的资本，希望你真的能考全班第一，全校第一。” 大魔王深深的看了眼小胖子，宣布下课。 在她走出教室门的刹那，几乎所有的同学，如潮水一般朝着小胖子涌来。 他们，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小胖子。 第十四章 伟大的李老师 李峰到达八中之时，小胖子已经在上英语课。 拿出手机一瞧，有条未接短信。 打开，是小胖子用刚才的手机发过来的。 内容很长，小胖子把经过大概说了一遍，然后便是下课之后，同学们如何围着他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诸如是不是转世重生了，是不是得到了个老爷爷，是不是遇到了外星人……但更多的，还是问他这个家教是不是真实存在，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是不是连其它科目也能辅导。 不少同学已经开始讨要他的电话号码，小胖子在没得到他同意之前，没敢给同学们。 “看来，我要成八中红人了。” 李峰能够预见后面的情形。 一旦小胖子各门功课都开始突飞猛进，他这个家教的名声，势必响彻整个八中。 “这倒是好事，最起码，升级以后不愁没有备用的训练对象。” 李峰并未打算第二个和第三个训练对象仍旧还是学生，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经验值太低。 能力值达到四十分，就能确保考个高分了。 如此一来，虽然培养起来更简单轻松，但经验值却少了一大截。 可若是继续培训下去，系统收费又太高了，他根本付不起，也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而学生家长，愿意出到几百上千万让他继续培训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尽管还没升级，但李峰已经想好。升级之后，第二个、第三个训练对象，必须满足训练职业天赋值上限够高，能力值极其低下，又钱途远大这三个条件。 当然，最好还是比较容易出名的职业。比如运动员、演员歌手之类的。这样的话，一旦培养成明星，他的名气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不过，这只是未雨绸缪。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通过小胖子把等级升上去。 “不管怎么说，名气提升还是好事一件。” 李峰心情不错，他也能感觉到小胖子字里行间中带着的喜悦和激动，盘算了一下，当即有了决定，发了条短信过去。 “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假，带你出去玩半天，地方任选。而且一千块以下，李老师请客，就当庆祝你晋升打脸胖，正式踏上成为超级打脸胖的道路。” 教室里，好基友等着小胖子手上的手机，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这家教，也太好了吧？居然愿意出面帮你请假，还愿意自己花钱带你去玩？而且什么地方都可以？” “那当然，只要完成李老师定下的学习计划，李老师就跟我哥们一样好说话。”小胖子骄傲自得道。 好基友满脸乞求：“让他也帮我辅导一下行不行？只要成绩能突飞猛进，就算家教费比你贵几倍甚至更多，我爸妈肯定都会答应。我也想打脸，我也要逆袭，我也想有人能带我酒吧看一看，我一个人不敢去。” “那你等一下。” 小胖子盘算一番，开始用好基友的手机回李峰的短信：“还是算了，请假要找大魔王才行，我现在不敢去见她。明天是星期六，我们明天去行不行？” “可以！”李峰点头。 小胖子笑得灿烂无比：“我想晚上回家住，我妈的脸还没打呢！上次她怀疑我抄袭，把我气死了。” 李峰无语，这熊孩子，亲妈的脸也想打。都半个月了，居然还在记仇。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说明小胖子当时的自尊心确实受损严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对：“轻点打，那是你妈。” “明白！”小胖子咧嘴笑了，在一旁的好基友催促下，又发了一条过去：“另外，我同桌说也想请你帮忙辅导，如果成绩突飞猛进，他爸妈出几倍甚至更多的辅导费都行。” “爱莫能助！”李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别说他现在才1级，只能带一个训练对象。就算升级了，除非有家长出到几百上千万，他才会考虑一下再带个学生。 而且仅仅只是考虑一下，因为这几百上千万都得砸进系统里去，他本身的利润并不多。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别看我给你制定的学习计划很简单，但每一份学习计划，都需要我绞尽脑汁综合各种因素才能制定出来。伤神又费力，辅导你一个就已经让我心力憔悴了，没精力再辅导第二个。” 满心期待的好基友失望透顶，小胖子则是眼中含泪，感激涕零。 多好的李老师。 多伟大的李老师。 “想不到，为了让我成为超级打脸胖，李老师居然要付出这么大的心血。而且，李老师对我也太好了，有人愿意出几倍甚至更高的辅导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换成别人，肯定一脚就把我踢开了。” “行了，你上课吧！记得别把手机号码乱给别人，明天你去我那的时候，你妈要是没空，我去接你。” 李峰撂下一句，转身离开。 “明白！” 小胖子回了一句之后，立马将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全部删除。 好基友一时阻挡不及，没有拦住，顿时捶胸顿足。 “你个死胖子，你这也太小气了吧？我还想自己打电话试试呢！” “做梦吧！李老师都说了精力不够，真要被你说服了，他身体肯定吃不消。要是英年早逝，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小胖子的想象力很丰富。 “那你不能分一半学习计划给我吗？”好基友怒道。 “没办法，时间不够。李老师说过，按他的学习计划，中考前我才能达到每门功课都是顶尖的程度。要是分你一半，咱们俩一人考五十分，那不是都完蛋了？”小胖子虽然想帮好基友，却爱莫能助。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吧？ 好基友虽然能够理解，却还是怨念丛生：“死胖子，没义气。” 小胖子咧嘴一笑：“我中午请你吃饭，两百块以下任点。” 好基友有些颓废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小胖子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道：“放心，等我大学毕业，成为大公司的高管之后，我肯定会回来拉你一把，最起码也会给安排个清洁工的工作。” “放屁！”好基友怒斥道：“我初中毕业以后就去做生意，等你大学毕业，肯定已经是大老板了，到时候拿钱砸死你，给你发年薪百万，专门给我扫厕所。” “我才让你做清洁工，你居然让我扫厕所……”小胖子一时辞穷，想不到更狠的反击。 “你运气真好，居然碰到一个那么牛逼的家教老师。” 好基友叹了口气，他虽然不喜欢读书，却还是想去大学见识见识。 听说，那里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女朋友，真羡慕啊…… 第十五章 节奏不对 下午，放学之后，小胖子背起书包，从后排全速启动，成为第一个冲出教室大门的人。 接着，又成为全班第一个冲出校门的人。 他那胖嘟嘟的身躯，宛若一阵疾风，轻盈敏捷，令人叹为观止。 回到家中，打开房门。 一股小鸡炖蘑菇的醇香扑鼻而来，令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下一秒，他就克制住了食欲，目光一扫，发现了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梁芙蓉。 “你怎么回来了？” 梁芙蓉发现小胖子回家，顿时有些惊讶。 “前几天考了数学试卷，要给你签字。”小胖子将门关上，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正常一些。 “我明天不是会去李峰那吗？再说，明天星期六，你急什么？”梁芙蓉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早点签，怕忘记了。” 小胖子把书包放到凳子上，从里面翻出撕成四段的试卷。然后，再将打分的那一段放到最后。 想了想，又拿出圆珠笔和一本作业本出来。 这样一来，梁芙蓉也怀疑他偷了试卷的话，他就能第一时间开始默写各种数学公式定理，重复在学校的一幕了。 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小胖子来到梁芙蓉的面前，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把试卷递了过去。 梁芙蓉怔住了：“你把试卷撕掉干嘛？” 小胖子淡定从容道：“老师撕掉的。” “老师撕你试卷干什么？” 梁芙蓉满头雾水，下意识翻看了一下剩下的几段。 最后一段试卷，那鲜红的一百分，让她目瞪口呆。 “你个熊孩子，我不管你，你就越抄越上瘾了？居然还敢抄出个一百分，怪不得人家王老师撕掉你试卷。” 梁芙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小胖子微微一笑，笔跟作业本都准备好了，随时能够变身打脸胖。 “不对啊！你周围的同学都跟你差不多成绩，你怎么抄也抄不到一百分吧？” 梁芙蓉又惊讶的再看了眼试卷，是一百分没错。 小胖子趾高气昂道：“全班就一个满分，那就是我，第二好像是九十七分。” “那你怎么抄出来的一百分？”梁芙蓉想不通。 小胖子主动给了她一个提示：“王老师怀疑我去她办公室偷了试卷。” “怎么可能！” 梁芙蓉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她很了解小胖子，比谁都了解。 这熊孩子，哪有去老师办公室偷试卷的胆量。 “为什么不可能？”小胖子反问，他努力想要把梁芙蓉引导进自己想要的节奏。这样一来，打脸胖就能出动了。 “偷试卷可不是小事，那比抄袭严重多了，不行，我得给王老师打个电话。” 梁芙蓉完全没有要按小胖子的节奏去走的打算，她翻出自己的包包，拿起手机。 电话铃声响起，上面显示的，正是王老师三个字。 “不会是来告状的吧？不管怎么抄出来的，肯定不会去老师办公室偷试卷。” 梁芙蓉有些生气，立即接通电话。 “那个……是姜向鑫的家长吗？”大魔王的声音响起。 “对，我是。”梁芙蓉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 “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替姜向鑫找了个家教？”大魔王的话有些出人意料。 “对。”梁芙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兴师问罪？ 难道怀疑是李峰教唆的？ 人家每天开着摄像头证明自己没有教坏向鑫，做人又谦虚礼貌，怎么可能会教唆自己儿子去老师办公室偷试卷？ 她对李峰的好感度，可是一日比一日高。甚至都超过大部分的亲朋好友了，根本就不是大魔王能够相提并论的。 “什么时候请的？”大魔王追问道。 “就二十几天前吧！怎么了？”梁芙蓉问道。 “那个……”大魔王有些难以启齿，犹犹豫豫了好半天，才问道：“能不能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多带几个学生？我班上，有几个其它科目还不错，但数学稍差了一点的学生。” “行啊！”梁芙蓉下意识点头，能帮李峰拉到生意，这是好事。 “那谢谢了，再见。”大魔王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连忙挂断电话。 她其实也怕梁芙蓉兴师问罪。 毕竟，自己没搞清原因，就把人家儿子的试卷给撕掉了。 “怎么回事？”梁芙蓉还以为李峰的事情只是顺带一提，结果，怎么提完就莫名其妙挂电话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王老师怎么会想到找李峰给自己学生做家教？” 梁芙蓉忽然心中一动，难不成，李峰让儿子的数学成绩提高了？ 那一百分…… 她想到了一个很荒谬的原因。 “向鑫，到底是怎么回事？”梁芙蓉忍不住抬头看着小胖子。 “还能怎么回事，打脸胖正式出山了呗！”小胖子傲然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清楚。”梁芙蓉没好气道。 “前几天考试，今天发试卷……” 小胖子唾沫横飞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遍，当然，哭着冲出教室、被李峰安排了任务不敢执行都是一笔带过。主要的内容，都在讲述他如何勇往直前，接到李峰的任务之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杀进教室，如何技惊四座默写了一黑板的公式定理。又是如何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轻松做出了大魔王的各种题目。 当然，小胖子还是有点良心的。诉说自己功绩的同时，也不忘给李峰的脸上贴金。 时不时加上一句：李老师说做人要勇于面对，李老师说人生坎坷一步跨过，李老师说对待质疑者要用雷霆手段一击必中…… 梁芙蓉觉得就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好半晌，她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李峰让你数学成绩突飞猛进，半个多月就让你数学考了全班第一？” 小胖子扬眉道：“我现在已经开始学英语了，李老师都帮我安排好了，中考前让我所有科目都突飞猛进。” “这怎么可能？”梁芙蓉难以置信。 小胖子扬了扬手中的作业本，傲气凌云道：“初中数学题，你随便出，做不出来我一个月不找你要零花钱。要是做出来了，你零花钱加倍。” 小胖子那强大的自信心感染了梁芙蓉，再综合大魔王的电话，虽然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但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事实了。 她激动得难以自持：“你刚才说，李峰还答应让你其它科目的成绩突飞猛进？” 小胖子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梁芙蓉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甚至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被判死刑的儿子，居然还有逆袭翻身，甚至是一飞冲天的可能性？ 小胖子哼哼道：“李老师说了，没有他拯救不了的学生，只有不想让他拯救的学生。” “难怪，难怪你们王老师会让我问李峰能不能再带几个学生。”梁芙蓉忍不住感慨万千：“想不到，你这段时间真的是在学习。想不到，李峰居然那么厉害。” 小胖子胖手一挥：“不用打电话了，李老师为了我可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为了给我量身定做学习计划，每天都是心力憔悴，没办法再带别的学生。我同桌，人家愿意出几倍的辅导费，都被李老师拒绝了。” “李峰对你这么好？”梁芙蓉有些意外，以李峰现在的经济条件，能够拒绝更多的辅导费，这可不是嘘寒问暖能够比拟的，是实打实的真好。 小胖子重重点头。 “看来，他是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了。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个本事。” 梁芙蓉眉开眼笑，第一次瞧小胖子无比顺眼。 她家虽然还算不错，但跟那些有钱人家可没得比。小胖子若真能考上高中，甚至是重点高中，她找李峰做家教功劳不小，小胖子能得李峰青睐喜欢才是居功至伟。 似乎想到什么，梁芙蓉连忙拿起手机，给姜大川打了个电话。 “赶紧回来，你儿子能考上重点高中了。” 姜大川刚一接通，便听到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等到梁芙蓉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他一蹦而起，肥胖的身躯简直如闪电一般迅捷。 一直到半路，他才蓦然想起一事。 店门是关了？还是没关？ 管它呢！ 反正货都在仓库，店里就一台电脑和一些样品瓷砖，谁想要谁搬走。 若非理智尚存，他甚至想在市内飚个一百码出来。 第十六章 家教变女婿 等到姜大川兴冲冲的赶到家里，女儿姜若欣也已经回家。 得知整件事情，她觉得匪夷所思，立马开始给小胖子出各种初中试题。 结果，小胖子秋风扫落叶，横扫一切试题。甚至风骚无比，吵着闹着要跟她这个重点高中全年级前三存在的尖子生，来一场初中数学试题比赛。 “这、这简直就像做梦啊！”姜大川觉得不真实。 “我也怕是在做梦。”梁芙蓉也觉得不真实。 “你那个李老师，简直就是神人。”姜若欣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只不过，已经不再怀疑小胖子的数学成绩了。 …… 傍晚六点出头，李峰接到了梁芙蓉的电话。 首先就是询问他有没有吃饭，然后就是一大堆的感谢。 梁芙蓉谢完，姜大川接着谢。 最后，是邀请李峰去凯丰大酒店吃饭。 有大餐吃，李峰自然不会拒绝，客气了几句，也就顺势答应了。 七点左右，姜大川一家四口赶到。 李峰还是第一次见到姜若欣，结果让他很意外。 十七八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若雪。俏丽的脸蛋上不施粉黛，那双带着好奇的眼睛，仿佛有种莫名的魔力和灵气，让人无法自拔。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外套，娴静雅致。天蓝色的牛仔裤，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出尘脱俗，让李峰惊讶之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跟小胖子站一起，打死他也不信这是两姐弟。 不过，再看看梁芙蓉和姜大川，也就释然了。 小胖子很不幸，都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结果，他家反过来了。 凯丰大酒店地处商业中心，总共二十三层，是苍南市仅有的几家集餐饮、住宿、娱乐为一体的五星级酒店之一。 不光李峰是第一次来，姜大川一家四口也是第一次来。 进到里面，金碧辉煌，奢华大气。 一行人跟着服务员，来到三楼的一个小包厢。 翻着几乎找不到两位数价格的菜单，李峰实在有些下不了手。就连小胖子，也是翻来翻去没敢开口。 姜大川大手一挥：“李峰，你既然把我儿子当弟弟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别跟我们客气。真说起来，还是我们高攀了，以你的能力，以后肯定飞黄腾达的。” “对对对，别客气，我家也不缺这几千块钱。”梁芙蓉在一旁乐呵呵的点头，目光移向小胖子：“向鑫，你也多点一些，爸妈今天高兴，让你吃个过瘾。” 小胖子乐了，再无任何犹豫，什么没吃过点什么。 “我要这个银罗海皇翅、翡翠珍珠鲍、清蒸海上鲜……” 李峰也没继续客气下去，随意点了两个。 等到菜上来，众人边吃边聊。更多的，还是姜大川夫妻俩颠来倒去的感谢。 “李峰，向鑫其它的功课，真的也能突飞猛进吗？”梁芙蓉为了安心，还是忍不住再求证了一下。 “梁阿姨放心，重点高中十拿九稳。”李峰笑着做出承若。 “那就好，那就好，他真要能考上重点高中，我们晚上做梦都能笑醒来。”梁芙蓉感慨万千。 “对了，李峰，你中考以后还有没有时间？上了高中，要是你不帮他培训，我怕他还是考大学困难。”姜大川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当然有空，我也是通过向鑫才发现自己原来做家教的水平不错，所以打算以后都做这行。你们愿意的话，向鑫可以继续跟着我。” 李峰笑着点头，小胖子已经占据了他一个训练名额，继续培养其它职业的话，虽然没经验值，但有钱赚啊！ 而且，等有钱之后，他还是得把小胖子的初中数学教师的能力值提高上去，要不然就浪费大量经验值了。 “向鑫说你制定学习计划很麻烦？”梁芙蓉询问道。 李峰点头：“是有点麻烦，得综合很多因素才能量身定做一份学习计划，所以我打算中考结束之后，只招一两个学员试试。熟能生巧之后，再慢慢增加人数。” “那……”梁芙蓉欲言又止。 李峰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笑着道：“辅导费方面，梁阿姨看着给就行，能有三五千块一个月就可以了，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我跟向鑫很投缘，现在给他辅导功课，已经不是看重钱了。”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而且，向鑫现在已经打好基础，就算没有我辅导，考个好点的大学其实也不难。所以，以后我也不会给他制定太多学业上的学习计划，反倒是可能会帮他提前熟悉一下他喜欢的行业，制定一些相关的学习计划，为他大学毕业之后打点基础，加起来占用不了我太多时间。” 夫妻俩简直是感激涕零，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没想到，李峰甚至都考虑到了儿子未来。 自己儿子，这是撞大运遇上贵人了。 就连姜若欣，眼神也由看神人转变成了钦佩和感激。 为学生呕心沥血，不图回报，而且能力强得匪夷所思……弟弟的运气，简直无人可及，居然能被这种神人青睐喜欢。 “李峰，你还没女朋友吧？阿姨找亲戚朋友帮你打听一下怎么样？保证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能找到。” 梁芙蓉无以为报，决定曲线报恩。 而且，如果真能成，她就是李峰的媒人了，双方的关系将能更进一步。 李峰顿时有种牛逼吹过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家里，老妈也在张罗着给他相亲呢！都被他用工作忙给推掉了。 小胖子忽然开口道：“找什么亲戚朋友，我姐不就行了？成绩又好，人又漂亮，还温柔听话。” 姜若欣的俏脸，腾的一下红了，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姜大川和梁芙蓉都是眼瞳一亮。 能力强，以后前途远大。人品好，又非常喜欢自己儿子。 这简直是最佳女婿的人选。 唯一的麻烦，就是自己女儿年级还太小，现在才高三。 不过，可以先试着接触了解一下，又不是马上就结婚。 “对对对，李峰，你觉得我家若欣怎么样？”梁芙蓉笑盈盈的看着李峰，越瞧越满意。 就连忽然感觉女儿要被大怪兽抢走的姜大川，也跟着点了点头。 李峰的脸皮虽然厚，却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姜若欣更是连耳根都泛着红晕，她低着头，抬都不敢抬起来。 见李峰有些难为情，自己女儿更是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梁芙蓉也没继续下去，开始转移话题。 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刻。 这一顿饭，吃到九点多钟才结束。 第十七章 名声大振 把李峰送回出租屋，小胖子也被夫妻俩给留了下来。 “李老师，我妈给你的。” 小胖子从书包里翻出一个鼓胀胀的大红包递给李峰。 李峰接过来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扎新钞。 就算没有两万，也差不了多少。 “我妈说这是给你的谢礼，怕你不肯收，就让我带给你。”小胖子解释了一句，旋即喜滋滋的从书包里又翻出一个红包，朝着李峰晃了晃，得意洋洋道：“我也有一个，两千块。” 败家子果然是败家子，自己父母送出一大叠钞票不心疼，反倒为自己得到两千块而沾沾自喜。 李峰暗暗感慨了一句，想要将红包递还给小胖子。 这钱，他并不愿收。 姜大川两夫妻的为人都不错，对他也极好，甚至都有意招他做女婿了。 额外再拿这些钱，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可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他现在很缺钱，姜大川夫妇俩也不是给不起这钱，他何必那么矫情。 这钱，又不是姜大川夫妻俩无缘无故送给他的，是他应有的酬劳与谢礼。 晚上这一顿，二人都吃得有些撑，加上小胖子已经完成当天的学习计划。洗漱一番，二人都是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李峰虽然闭着眼睛，却有些难以成眠。 原因，是摄像头还开着。虽然已经关了灯，但梁芙蓉那边，依旧能看到房间里的大概情形。 在一天前，他还没觉得什么。 反正他又没什么不良嗜好，顶多邋遢一点。稍稍注意一些个人卫生，完全能够无视摄像头的存在。 今晚过后，心境显然有了点变化。 他有些好奇，姜若欣会不会在电脑前，通过摄像头来注视着他。 这让他有些心痒难耐，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体内爬行，酥酥麻麻，还有些不自在。 这不是说他真就喜欢上了姜若欣，毕竟，这只是他第一次见到姜若欣。 但不可否认的，是李峰确实对姜若欣有不少好感。 毕竟是美女，还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姜若欣文静娴雅的气质，已经给他留下极大的印象。 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这还是梁芙蓉夫妻俩亲口提出来的。 老丈人、丈母娘都认同了，简直有着无与伦比的先天优势。 不过，优势再大，姜若欣的态度才是关键。 “人家或许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吧？毕竟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哪有心思想这种东西。高考一结束，又注定了要上清华北大，接触的都是天之骄子，哪还会记得自己。” “真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啊！” “再说，自己都快二十四了，想要老牛吃嫩草，也该找那些无知少女，而不是这种天之骄女。” 一直到凌晨一两点钟，李峰才稀里糊涂的睡着。 结果，四点钟就被小胖子给弄醒。 “李老师，今天的学习计划还没制定。” 显然，小胖子尝到了打脸胖的甜头，干劲更足，比往日又提前了半个小时起床。 李峰虽然倦意浓浓，却难得的没有发火。他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之后，开始给小胖子制定今天的学习计划。 搞定之后，又打开电脑，决定上网找找各行各业相关的资料。未雨绸缪，先提前有个大概的了解。 有《全职业训练师》系统在手，只要能确保等级不断提升，他已经注定成功。 但想要更加成功，甚至是培养出各行各业金字塔最顶尖的天才，他同样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李老师，已经决定更加努力一些了。 …… 半个月后，打脸胖终于朝着超级打脸胖的道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他在最新一次的英语模拟考试中，豪取98分，全班第一。 再没人敢质疑小胖子要中考成绩夺得全班第一，全校第一的豪言壮语了。最起码，已经没人敢当面质疑。 第二天，小胖子的事迹便轰动全校。 他一夜成名，成为八中最炙手可热的学生。 一到下课时间，便有数以百计的同学冲进初三六班，把小胖子给围成一团。 有的，是问他的学习计划。有的，是不信邪想要测试一下。有的，是好奇那位神奇的家教…… 就连上个厕所，小胖子的身后，也总能跟着二三十人。 小胖子很聪明，想问问题，可以。 口渴了、肚子饿了、想玩游戏了……总有人把饮料、零食、手机放到他的面前。 他荣光无限，胖乎乎的脸上，每日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走哪都有人围着，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感觉。但他喜欢那种挥挥手，就有同学帮他去买零食饮料的感觉。 而且，还不需要他掏一分钱。 事实上，在小胖子不遗余力的吹捧下。在八中，李峰比他更加出名。 甚至于，就连校长都亲自跑来找小胖子，向他索要李峰的手机号码。在得知李峰精力有限，只能给一个学生制定学习计划之后，又特意安排了十几个差生，每天让他们按照小胖子的学习计划一起学习。 结果，自然是毫无用处。 李峰，一跃成为八中所有师生眼中的神人。 等到小胖子的语文成绩也勇夺全班第一之后，李峰这两个字，开始在八中所有学生家长当中传遍。 尤其是那些子女学习成绩不行，又家庭富裕的家长，更是拼命打听李峰的联系方式。甚至托关系，要到了小胖子的家庭住址和他父母的联系电话。 对于那些子女在读初三，想花大价钱挤掉自己儿子的家长。夫妻俩自然是黑着张脸，拒之门外。 但对于那些子女在读初二，只想请李峰中考结束之后再帮忙辅导自己子女的学生家长，夫妻俩报以了极大的热情。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自然不喜欢这些有钱的竞争对手。毕竟，李峰中考结束之后，仍旧还要帮他们辅导小胖子。 但站在李峰的立场，这些人都是潜在客户。名额有限的情况下，越多，越能把价格炒上去。 他们已经将李峰视作未来女婿，这种情况下，他们选择了站在李峰的立场上。 这之后，李峰每天都能接到五六个电话。 培训费一个月一万、一个月两万、一个三万……最高一个，甚至出价到了一个月二十万。 哪怕只培训四个月，那也需要八十万。 这价格，直接都能买好几个重点高中的名额了。 李峰的答复都是拒绝，二十万一个月是不少，但远远不到能让他因此损失大量经验值的程度。 小胖子的前车之鉴，打死他也不会再犯。 他的目标很清晰，下一个训练对象，一定要出得起上千万的天价，且培训的职业，必须潜力值巨大，但能力值却极低。 之所以让梁芙蓉夫妻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这些有钱人，全因李峰想在有钱人中扩大知名度，让那些真正的、舍得出上千万的潜在客户们先知道他的存在。 李老师还是有点阴险的！ 第十八章 失败透顶的第一次约会 七月三号，这是小胖子家的高光时刻。 这一天，苍南市中考高考成绩查询入口同时开通。 姜若欣，高考总分750，她考出了667分，远超去年的北大文科录取线。 小胖子，中考总分710，他考出了682分。 虽然苍南市这几年的中考总分有所变动，但综合起来，比姜若欣当年的中考成绩还要高出十多分。 全班第一、全校第一，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 要知道，历年中考，八中还没有学生拿到过六百七十分以上的成绩。 682分，若没意外，在整个苍南市都足以排进前三。 这还是苍南市属于本省第二大城市，且人口众多，学霸一大抓一把。要不然，换个小点的城市，妥妥的全市第一。 用梁芙蓉的话来说，就是她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姜大川更直接，立马跑了家鞭炮店，塞了一车的鞭炮和烟花回来。 管它物业准不准放，先放了再说。 然后，就是各种请客吃饭了。 夫妻俩的瓷砖店，几乎隔三差五关门。 偏偏，周围的店家还都羡慕无比。 这两夫妻，生意做得只能算是还行，但在生儿育女方面，整个建材市场，乃至整个苍南市都是排名靠前的存在。 身为小胖子的家教老师，而且是小胖子中考成绩的最大功臣，夫妻俩自然少不了给他摆上一桌谢师宴。 还是凯丰大酒店，而且菜品更加丰富。纵使没人喝酒，这一桌也花了姜大川四五千块。 再加上前几天让小胖子塞给李峰的三万八大红包，光是李峰这边，前前后后就拿了他们八万多块钱。 再加上姜若欣那边的开销，以及成绩出来之后的各种请客吃饭，夫妻俩这半年起码多花了十万以上。 二人却是甘之如饴，每日喜笑颜开。 吃完饭，把李峰送回出租屋之后，梁芙蓉跟着下车，塞给了李峰两张明天上午的电影票。 高考前几个月，梁芙蓉虽然隔三差五会让李峰到家吃饭，但二人的进度并不明显，仅限于偶尔聊上几句。 这让她很不满意。 那时期，为了怕姜若欣每天胡思乱想，影响了学业，她也没太过上心。 眼下高考已经结束，姜若欣也没了一大堆的同学聚会，她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若欣不像向鑫那么外向，你是男孩子，要主动……”把电影票塞到李峰手中时，梁芙蓉对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己女儿哪点不好了？ 漂亮、温柔、善良……在她这个母亲眼里，自己女儿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缺点。 偏偏，这小子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平常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更别说约出去玩了。 李峰有些羞愧的点头，接触时间越长，他越喜欢那个娴雅文静的女孩。 可他也有他的苦衷。 他没经验啊！ 大学时，他沉迷网络小说和网络游戏不能自拔，虽然也跟风追求了一两个，却因为脸皮不够厚，口才不佳，被人家拒绝了一两次，也就没了找女朋友的念头。 迄今为止，还是处男一枚。 毕业以后，脸皮虽然厚了许多，但在姜若欣这种能让他心动的女孩面前，仍旧还是放不开。 再来，就是他有点自卑。 姜若欣太优秀了，在她面前，李峰总有种自惭形秽，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真要陷得太深，姜若欣一旦在北大遇上更喜欢的天之骄子，对他而言绝对是个莫大的伤害。 “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你可得好好把握，最起码也要达到牵着手逛街的程度。当然，也只能达到这个程度。若欣还小，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梁芙蓉给李峰定下了个目标。 李峰尴尬一笑，没敢点头。 “男孩子要主动，要脸皮厚。我当初跟若欣他爸相亲的时候，看着他那一身肥肉就想吐。最后，还不是被他死缠烂打给打动了？你比若欣他爸可强多了，前途远大，又没有不良嗜好，人品又好，多接触一下，若欣肯定会喜欢上你。” 李峰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梁芙蓉不厌其烦的把姜若欣的爱好都给介绍了一遍，再叮嘱他明天早点去接人，这才返回车里。 一整晚，李峰都有些患得患失，辗转难眠。甚至于，连每晚必做，上网到处打广告招训练对象的事情都没做。 …… 翌日清晨，他六点就起床了。却折腾到九点多，才骑着电动车来到姜若欣家所在的清水小区。 然后，载着姜若欣来到财富广场。 一场电影看完，李峰连内容都不清楚。 然后，又是逛逛财富广场，找地方吃饭，再又去步行街逛了两圈。 傍晚的时候，李峰把姜若欣送回家。 这一整天，他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 第一次约会，可谓失败透顶。 除了比平常聊天多了一些之外，毫无进展。 这也就罢了，最让李峰无地自容的，还是他跟姜若欣逛了一整个下午，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要找个地方歇一下。 卧了个槽，李峰都不敢想象姜若欣当时是什么心情。 …… “若欣，怎么样？” 梁芙蓉一回家，便直奔姜若欣的房间。 “什么？”姜若欣正捧着本伏尼契的《牛虻》发呆，闻言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的看着梁芙蓉。 “我是问今天过得怎么样？对李峰什么感觉？”梁芙蓉追问道。 姜若欣的脸颊有些泛红，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哪有问我这种事的？反正还可以……” “真的？”梁芙蓉面露喜色。 姜若欣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才高三毕业好不好？为了儿子，直接就把女儿给卖掉了？” “那只是原因之一，你要是不愿意，我又不会勉强。”梁芙蓉没好气道：“我是真觉得李峰人不错，错过了是你的损失。年纪小有什么关系？先接触一下而已，你还要读大学呢！先确定一下关系，把位置给占住，然后再让向鑫帮你看着，这样就不用担心李峰被人抢走了。” 姜若欣郁闷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女儿太差，以后没人要啊？” “那怎么可能，主要还是李峰已经算是知根知底，又是咱们苍南市的人，你要是嫁给他，就算以后一起去大城市发展，也肯定会经常回苍南市。妈就不用整天担心你被人欺负，想看你也能经常看到了。”梁芙蓉瞪着眼睛。 “顺其自然吧！” 姜若欣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踝，那傻子，走了一下午也不找个地方坐一坐也就算了，连瓶饮料都没买。 跟他约会，简直是折磨，一点乐趣都没有，还累得要死。 其实，她对李峰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同意跟李峰出去约会，甚至走累了、口渴了，提都没好意思提。 她是怕给李峰留下个娇气的不良印象。 她虽然性格文静，不喜欢太热闹，不像小胖子那般外向，却也算不上内向腼腆。 从小就是天之骄女的她，不缺男同学的追捧，情书什么的，丢起来毫不手软。 胆敢有男同学凑上来，她也能不假辞色的拒绝。 再加上李峰那不咸不淡的态度，好感也仅仅只是好感，远不到喜欢得死去活来的程度，她才不会主动说愿意试着跟李峰交往，更别提是当着亲妈的面说。 天之骄女，才不会一点傲气都没有。 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纵使是在家向来不要脸的小胖子，都不会跟梁芙蓉说他喜欢哪班哪班的女生。 当然，梁芙蓉要是允许他十四五岁就找女朋友，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十九章 可怕的女孩 两天后，李峰又试着发短信约了一次姜若欣。 结果让他有些惊喜，姜若欣居然答应了。 可惜，李峰自己反倒怂了。 思前想后，他一个电话，把已经玩疯了的小胖子也给拉了过来壮胆。 有小胖子在，气氛倒是没问题，最起码，不至于陷入没有话题的尴尬境界。 有了第一次的约会失败经验，李峰的口才也稍稍提升了一些，偶尔还能逗姜若欣笑上一笑。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小胖子在中考成绩出来之后，虽然死皮赖脸的从姜大川那里要到个一万块的超级大红包。但买了个苹果七，找好基友们吃喝玩乐，半个月下来，已经花得七七八八。 所以，毫不知趣的小胖子成了约会的主角。 肯德基、小吃摊、KTV、游戏城、酒吧……除了吃，便是哪里吵往哪里钻。 这些地方，姜若欣第一次去虽然觉得新鲜，但时间一长，李峰能看得出她有些待不下去。 事实上，李峰自己也待不下去，他更喜欢宅在家里看看书、玩玩游戏的生活。 一天下来，他和姜若欣聊天的气氛虽然好了许多，但能够单独聊天的时间却减少了九成以上。 真是个坑姐、坑老师的熊孩子啊！ 偏偏，担心重蹈第一次约会的覆辙，李峰第三次、第四次，还得把小胖子给拉过来。 好在，随着次数增加，李峰已经在开始试着把小胖子给支开了。虽然还是无法做到能在姜若欣面前谈笑风生、牛逼满天飞的程度，但已经不再那么拘谨。 姜若欣也活泼了不少，偶尔，还会主动要李峰陪她去服装店逛一逛。虽然从未试穿过，但已经进步不小。 甚至于，她都能当着李峰面，和在家一样喊小胖子做小胖了。 倒是李峰，还在向鑫向鑫的叫着，没敢喊小胖或者打脸胖。 毕竟那是人家的亲弟弟，她自己怎么喊无所谓，别人也取外号，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就难说了。 时间一长，尽管李峰不想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但他无奈的发现，自己正在越陷越深。 …… 八月五号晚上，李峰接到老妈的电话。 县城有个楼盘正式开售，她看中了一楼，四千八一个平方。 四室两厅，带个没有浇地面、物业那边允许栽花种草的大阳台。 更主要的，是还送两个二十多平方的储藏间，而且房间就在储藏间上面，开发商那边甚至留了个楼梯口。 这等于是六室两厅了，用老妈的话来说，就是李峰以后生多少儿女，都少不了她们老两口的房间。 要是老了以后闲得慌，还能把这两个储藏间弄成麻将馆，赚点小钱。 李峰都不敢想象，真要如此，他家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模样。 好在，老妈虽然在家属于一言九鼎的武则天，却绝对不会逼着他回小县城发展。 所以，买就买吧！ 反正他现在付得起房贷，以后也肯定不会回县城发展。 当然，就算他反对也没用。 给姜若欣发了条短信，第二天一大早，李峰便背着个背包出门。 门口，站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 看年纪，只有十四五岁。模样清秀甜美，怎么也能混个班花。 女孩见李峰开门，鼓起勇气问道：“请、请问您是李老师吗？” 李峰有些意外，他虽然每天都会在网上发广告，但留下的只是手机号，住址却只有小胖子一家四口才知道。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点了点头：“有事吗？” 女孩舔了舔嘴唇，紧张道：“李老师，我叫林思芸，我给您打过电话的。” 李峰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因为勤发广告的缘故，打电话给他的人很多。 “您不记得了吗？就十几天前，想成大明星的那个。”林思芸解释道。 李峰恍然大悟，旋即有些厌恶道：“你怎么找到我这的？” “我、我……”林思芸低下头，迟疑道：“我想办法从姜向鑫那里打听到了你大概的住处和模样，然后到处问，问到这里的。” “你倒是挺聪明的！”李峰哼哼了一声，将房门关上：“我说过，我对培养你没有任何兴趣。” “求求您，不能考虑一下吗？”林思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哀求，那模样，令人我见犹怜。 这年头，哪怕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给人下跪也极为罕见。李峰有点于心不忍，可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下心来。 “我帮不了你。” 撂下一句话，李峰转身就走。 “李老师……求求您，您说过您能培养任何职业，”后面，传来林思芸的哀求声。 李峰没有回头，他记得林思芸打来的电话。 这小姑娘，自称是八中的初三学生，考试成绩并不好，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和弟弟。 加上家境也不算好，又正好遇上合适的，她父母为了二十万彩礼钱，打算让她现在就嫁人。 十四五岁就嫁人为妇，这种情况，在苍南市已经极为少见了。 偶尔出现一例，甚至都能登上新闻报纸，然后被谴责一番。 本来，李峰顶多只是同情一番，然后爱莫能助。 结果，小姑娘告诉他，她想要成为大明星。她现在拿不出培训费，以后可以双倍、十倍的还上。 甚至于，只要李峰肯答应培养她，她愿意给李峰干任何事情，包括上床。 这就完全不一样。 这么点大就被逼婚值得同情，想要成为大明星起码也能算是志向远大。 可被逼婚，想成为大明星，真就值得说出这么一番话吗？ 虽然李峰不了解林思芸受过什么苦，可站在他的角度，他觉得林思芸完全可以离家出走，去影视城或者什么艺校附近找份工作，一边养活自己，一边试试能不能找到机会演个小龙套什么的，或者勤奋苦读看看能不能考进艺校。 虽然希望渺茫，但毕竟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他是这么说的，也甚至愿意给林思芸提供路费和一两个月的生活费。 可结果，林思芸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不喜欢这种为了走捷径不惜出卖灵魂和身体的人。 李峰毕业后，为了生活，也强迫过自己做不喜欢的工作。他也不能保证如果某个漂亮的富婆在那段时期看中了他，他当时能做到一口回绝。所以，他多少能理解一点林思芸的苦衷。 可理解归理解，他无权指责林思芸什么，却同样无法掩饰心中对她差到极点的印象。 在他眼里，这是个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女孩。 而今，林思芸居然可以找到他的住处，甚至还在他心中还留下个心机深沉的形象。 别说林思芸出不起那个价钱，就算出得起，他也未必会答应。 这种女孩，在他眼里显得有些可怕。 要知道，这女孩才十四五岁，天知道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第二十章 锲而不舍 一路来到汽车站，九点半，李峰登上了回家的汽车。 下午三点左右，回到家中。 老妈已经等在家里，这让李峰不得不同情老爸。 下午，一般都是老妈看店，老爸打牌的时间。 很快，李峰便享受到了快半年没有享受过的贵宾级待遇。 大西瓜、冰饮料、晒好铺好的干净被褥、各种嘘寒问暖…… 一觉睡醒，老母鸡炖汤，红烧猪蹄和一条大鲈鱼正在等着他。 唯一让他苦恼的，是晚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又吹了牛逼，说自己已经月收入过了两万，租套房子都要三千八，一天伙食费起码一百块打底。 在家吹牛逼，都吹成习惯了。小时候，他要是不吹牛逼，就比不过别人家的儿子，耳朵能被老妈念出茧来。 长大后在外面虽然收敛了一些，可一回家，还是忍不住犯病。 第二天，李峰依旧能习惯在家的节奏。尽管前一天下午睡了三四个小时，第二天仍旧睡到了十多点才起床。 吃完午饭，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硬是被老妈拉去看房子。 李峰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却没敢反驳，折腾到下午三点多钟才再次来到售楼部找售楼小姐签合同办各种手续。 一百二十多个平方，总计五十九万。 老妈自称掏空家底，首付给他付了二十五万。 当然，是不是真的掏空家底，李峰就不知道了。就他所知，老爸都不知道自家到底有多少钱。 不是多得数不过来，而是他没知道的权利。 这样一来，李峰每个月只需要还两千来块的房贷就行，比他预期的要低了不少。 再享受了两天贵宾级待遇，李峰留下了两万块钱，坐车返回苍南市。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八月八号的下午四五点钟。 让李峰极为意外的，是林思芸居然还站在他的门口。 只不过，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身上也脏兮兮的犹如乞丐。 “李老师……”见李峰回来，林思芸的脸上满是惊喜。 李峰不由皱眉：“你不会这三天一直守在这里吧？” 林思芸点了点头。 李峰顿感头大，自己这是被缠住了？ “我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帮不了你。” “李老师，我知道您的本事。您能让成绩那么差的姜向鑫，一个学期就考到全校第一，这种本事不可能有人有。现在又在网上承若任何职业都能保证成为该行业顶尖人才，我相信您一定可以让我成为大明星。”林思芸苦苦哀求道：“李老师，您就帮帮我吧？” “爱莫能助。”李峰开门，旋即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他早就打定主意，绝不沾染林思芸这个麻烦。要不然，以林思芸的心机和性格，以后极有可能纠缠不清。 他又不是不图回报的圣人，林思芸的性格，完全不符合他的要求。 晚饭，李峰没叫外卖，他不想开门。 好在，林思芸既没敲门也没在外面喊什么，倒是能让他清净一下。 至于邻居们怎么想，他就懒得理睬了。他没遗传到老妈那死要面子的性格，这方面反倒有点像老爸，自己活得高兴就好，管你东南西北风。 回到苍南市，李峰似乎也回到了在苍南市的节奏，用不着闹钟，六点来钟便自己醒了过来。 本来想上网先打一轮广告，再研究一下各职业的资料，结果，半轮广告打完，他肚子就有些受不了。 一晚上没吃东西，肚子咕咕乱叫。 打开房门，林思芸竟背靠着墙壁上睡着了。 她很警醒，听到了开门声，立马站了起来，又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李峰。 李峰有些怒了，他其实不想冲林思芸发火，这毕竟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这是觉得我好说话，想赖上我了是不是？” “李老师，我已经不打算回家了，只有您能帮我。”林思芸苦苦哀求道。 李峰不为所动，狠下心来道：“咱们无冤无仇，我本来也没资格骂你的。可你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和名声，就别怪我说得太明显了。” “听清楚，我只说最后一遍。别说你拿不出训练费，就算你拿得出，我也不可能答应。因为我不喜欢你这种性格，非常不喜欢。” “我可以改，我可以改的。”林思芸不惊反喜。 “性格能改吗？”李峰哼道。 “能改，我能改，李老师喜欢什么性格，我就能改成什么性格。”林思芸连忙点头。 “你当是演戏呢？”李峰关上房门，开着电动车离开。 吃完早餐，他又到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用手机查各种资料。一直到九点来钟，他才发了条短信给姜若欣，询问有没有时间。 姜若欣很快回了消息，她想去郊外的天丰山看日落。 李峰二话不说，立即直奔清水小区。 而且，决定试着不找小胖子。 结果让他有些郁闷，小胖子居然在家，而且非要跟过来。 光是给小胖子买零食，就买到了十一点多钟。 本来，这些零食应该是带去天丰山做午饭的。现在倒好，午饭只能在市内解决了。 吃完午饭，再坐车到天丰山，已经快三点钟了。 然后，就是树荫处，看小胖子拼命的吃零食，听着各种吧唧吧唧的声音。 李峰真想把这熊孩子一巴掌拍下山去。 好不容易等到日落，这小胖子又拿出他的苹果七，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又不是什么名胜大川，而且一天能来回两趟的地方，拍个毛线照。 简直是意境全无。 李峰已经决定，下次找姜若欣出来之前，先给小胖子一点零花钱，免得这熊孩子为了蹭吃蹭喝反过来赖上他们俩的约会。 回到出租屋，李峰不由摇头。 早上都拒绝得那么明显了，林思芸还是站在他的门口，任凭周围的邻居怎么指指点点也不为所动。 李峰不用听内容，也能从邻居们投来的鄙夷目光中猜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无非是自行补脑，觉得他见林思芸漂亮，先是引诱这个懵懂无知的未成年少女上钩，玩腻了之后又始乱终弃。 李峰其实也有些鄙夷他们，指指点点、叽叽歪歪也就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心理而已。 换成是他，遇上这种情况，若真怀疑有人对未成年少女不利，要么直接找上对方，要么打电话报警。 “回家，或者去影视城试试吧！明天早上再看到你，我就直接报警了。” 李峰懒得理会那些领居们的指指点点，他深深的看了眼林思芸，开门回房。 他虽然有心肠软的毛病，看着林思芸有些于心不忍，但这女孩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了。 第二十一章 风险与收入不成正比 深夜，虫鸣不断。 天花板上，吊扇呼啦啦的转着圈，吹下一股股热浪。 窗外，一缕月光透射进来，令漆黑的房间，依稀可以看到一点朦胧的影像。 单人床上，熟睡的李峰，忽然翻了个身。 他警醒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良久，他又躺了下去。 辗转反侧，燥热难受。 “这鬼天气，惹火了老子，明天买台空调过来。” 李峰气愤难当，又坐了起来。 许久，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穿上拖鞋，将房门打开。 门外，林思芸瘦弱的身躯蜷缩在一起，背靠在门口的墙壁上。 或许是身心俱疲，开门声并未将她吵醒。细长的睫毛，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便又恢复平静。 月光下，脏兮兮的脸庞，几条泪痕清晰可见。 盯着楚楚可怜的林思芸，李峰终归还是狠不下心来把房门关上。 他看着林思芸，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心中有些挣扎，理智和怜悯在不断拉锯。 终于，他叹了口气，轻轻推了下林思芸的胳膊。 睫毛微微颤动，有些沉重的眼皮，微微张开了少许。 “李老师，我又做梦了吗？” 她呢喃了一句，眼睛，又缓缓闭上。 一行清泪，滑落而下。 “醒醒！”李峰又推了推她的胳膊。 林思芸的眼睛，再一次睁开。 茫然的看着李峰。 下一刻，在清醒之后，陡然闪过一抹惊慌。 她猛地站起，双脚有些颤抖，眼中满是乞求。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快到李峰的忍受极限。 她不想被赶走。 “跟我进来吧！”李峰打开房间的节能灯，在电脑桌前坐了下来。 林思芸如遭雷击，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李、李老师叫我进去？” 她夜夜做梦，都能梦到这一刻的到来。 可这一幕真的到来，她又害怕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她知道，李峰答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尤其是在得知李峰讨厌她的性格与人品时，她几乎陷入绝望当中。 可她不想放弃，哪怕机会如此的渺茫。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李峰在房间里喝道。 林思芸慌忙整理了一下皱成一团的衣服，带着如朝圣一般的心情，谨慎、虔诚地走进了窄小，有些凌乱的房间。 “坐吧！”李峰朝着单人床努嘴示意。 林思芸慌忙摆手：“我、我身上很脏。” “让你坐就坐。”李峰的口气有些不善，他看着林思芸就有气，实在拿不出什么好态度。 林思芸不敢反驳，她拍了拍身后的衣裤，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李峰问道。 林思芸缓缓摇头，她不敢乱说。 她很清楚，李峰心软了，但仍旧摇摆不定。这是她唯一的机会，稍有不慎说错了话，就有可能被打入地狱。 “因为我不想早上开门，发现你饿死在我门口。”李峰没好气道。 “对、对不起……”林思芸低着头，没敢去看李峰：“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的性格，我、我……我真可以改。” “能不能告诉我，纵使我一次次的拒绝，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去影视城那边试试？非要赖在我这？”李峰问道。 林思芸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干裂的嘴唇道：“去了那里，我就算什么代价都肯付出，也不一定能够成功。如果您能答应培养我，我一定能够成功。” 李峰怔住了，忍不住问道：“你凭什么那么相信我就能让你成为大明星？” “因为您能让姜向鑫考出全校第一，做到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打电话给您，守在您门口的时候，您就算一次次拒绝，也从来没说过没办法把我培养出大明星。只是因为我的条件和性格不符合您的要求，您才拒绝的。” “而且，您已经证明了您在辅导学生方面的能力，想赚钱的话，完全可以收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做学生。只不过，您想赚大钱，所以才会在网上开出那么高的价格。我觉得，您如果没有那种能力的话，是不可能故意毁掉自己名声的。教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您一次只能教一个，一年也能有几十万。而就算有人愿意花几百上千万让您培养，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全部付给您。所以，您如果是骗人的话，只会得不偿失。” “你倒是精明。” 李峰犹豫了一下，看着林思芸，默念演员职业查看。 姓名：林思芸 演员职业天赋值：7.25/43.78 李峰皱了皱眉，才四十多点的天赋值，显然远远不够。 再默念电影演员职业查看。 姓名：林思芸 电影演员职业天赋：11.15/65.59 再默念电视剧演员职业查看。 姓名：林思芸 电视剧演员职业天赋：12.67/66.68 “就算要培养，恐怕也只能从电影演员、电视剧演员着手，而不能直接从演员职业着手。” 李峰有些头大，在训练小胖子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能不能直接训练小胖子初中教师这个职业。 系统给出的答案是可以，但职业划分越模糊，每个任务的训练时间越长。直接让小胖子训练初中教师这个职业，反倒不如细分开更容易。 因为初中教师，还有教音乐的，教美术的，教地理的…… 直接教一个大职业，和细分所有职业，所花的时间是相同的。 不同之处，只在于直接教一个大职业，比分开来更省钱。而分开来教，又能剔除掉那些用不上的分项职业，能够节省时间，而且能让某一分项职业先达到预期。 为了节省时间，加上小胖子只需要达到四十分就能满足要求，花费不多，李峰自然是分开来训练。 眼下遇到林思芸，他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省钱的。 毕竟，林思芸想成为大明星，可不是能力值达到四十分就能做到的，起码也要让能力值超过八十分以上才行。 反正她现在还年轻，时间充裕，如果她的演员职业天赋够高，完全可以直接培养她演员这个大职业。 才四十多点，演技连职业标准都没达到，远不到能做演员赚点钱填补亏空的程度。不仅耗时长，而且他还得持续投入大量金钱进去，用魔鬼训练任务，把林思芸的演员职业天赋升上去才行。 分项训练的话，有六十多点，只要能力值提升到五十多点，就能达到合格的职业标准。如此，林思芸就能开始有收入，也能因此进入良性循环了。 不过，这也只是理论上的有收入而已。 演员这个职业，不仅仅是有能力就能赚钱或者成为明星，长相和运气也极为重要。 林思芸才十四五岁，虽然是个美人胚子，但女大十八变，天知道会不会长残来。 运气这玩意就更没底了，运气好，被某导演选中，一部合适的电视、电影就能大红大火。运气不好，演技再厉害也只能混个不需要演技的小龙套，甚至连龙套都混不上。 再加上林思芸那让他不喜的性格。 “风险太大了……” 李峰决定放弃，风险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而且，他亏不起。 钱还是小事，重要的是经验值。 他现在升到2级，才增加了两个训练名额。要是不把林思芸的能力值提升到八九十分以上，他就得亏一大堆的经验值。 搞不好因此无法升到3级都有可能。 事实上，就算能进入良性循环，培养周期那么长，他的升级速度也严重受到影响。 第二十二章 头疼事一大堆 李峰抬眼看了下林思芸。 楚楚可怜，眼中满是期冀，让人实在狠不下心来。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头脑发热，一时心软把人叫进来。 搞成眼下这种境况，把人叫进来给了希望，再又把人赶出去，显得太过绝情了一些。 这坑爹的天气，没事半夜醒过来干嘛？ 还有那些坑爹的邻居们，都守在门口那么多天了，也没个打电话报警的。 犹豫了一下，他看着林思芸，抱着一线希望，又默念歌手职业查看。 姓名：林思芸 歌手职业天赋：8.96/27.18 姓名：林思芸 流行歌手职业天赋：12.75/51.93 姓名：林思芸 美声歌手职业天赋：3.28/49.75 “先做歌手这条路，甚至比演员还差啊！” 李峰头疼无比，有种一筹莫展的感觉。 林思芸紧张的看着脸色变化莫测的李峰，心中焦虑无比。 她呼吸急促，手指绞在一起，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判决。 李峰欲言又止，他的脑中，在盘算着如何拒绝的说辞。 难度太大了，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完全没办法培养出一个大明星。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钱的问题！ 他的心中，忽然一动。 看着林思芸，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看。 姓名：林思芸 最佳天赋职业：言情小说作家 最佳天赋值：1.32/94.87 李峰的眼瞳，骤然一亮。 言情小说作家，这职业，虽然不如小胖子的股民最佳天赋职业，但也是钱途无量啊！ 而且，天赋值居然高达九十四点多。 一旦成名，小说同样可以改编成电视剧或者电影。 身为原著作家，林思芸要求出演其中一个配角不难吧？ 这样一来，连无法被导演看中之类需要运气方面的因素，都能解决掉了。 作家本身就能出名，原著作家出演其中某一个角色，宣传得当更能让林思芸的名气大涨，能够极大的缩短成名时间。 才女、演员双剑合并，甚至加上歌手，三线并发，有《全职业训练系统》做支撑，加上强大的名气辅助，雪球只会越滚越大，越滚越快。 拨开云雾见青天，李峰的思绪，彻底明朗起来。 不过…… 李峰看着林思芸，忽然开口道：“二十年内，你所有收入，我拿其中的一半有没有问题？” 林思芸面露狂喜，她猛地站了起来，惊喜交加，语无伦次道：“李老师只要愿意答应培养我，等我成名以后能分给我一两成的收入就可以。而且，无论李老师有什么条件和要求，我都愿意。” 李峰摆了摆手，他面色严肃道：“我信不过你的人品，你的毅力、心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都让我觉得很可怕。” “我、我……”林思芸急了，她脸色涨红，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李、李老师，您要是答应培养我，您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我不会忘恩负义的，真的……” 她忽然面露喜色，将身上那件皱巴巴的T恤脱下。 里面空空荡荡，露出了尚开长开，花骨朵一般的瘦弱身躯。 “您可以拍照，您可以拍视频，让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停停停……”眼看林思芸还要去脱长裤，李峰连忙喊停。 林思芸停了下来，脸庞燥红，犹豫了一下，没去遮挡胸前。 “穿上吧！都十四五岁了，才旺仔小馒头那么大，亏你好意思露出来。” 李峰叹了口气，还得花钱给这丫头补充营养才行。想要成为大明星，胸太小也是个比较严重问题。 真是头疼啊！ 而且，还有更让他头疼的。 这丫头，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眼下还好，以后简直是要命。他虽然不喜欢林思芸的性格，但天知道能不能挡得住诱惑。 身边跟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姜若欣那边也得想好怎么解释才行。 这丫头父母那里，也要给个交代。不然的话，他就真成了诱拐未成年少女了。 第一条，只能警告林思芸一番了。第二条，别让姜若欣知道林思芸的性格，相信以她的善良，肯定能够理解他的行为。再加上小胖子过完暑假也会来，是个不错的卧底人选，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第三条…… 李峰苦笑，只有花钱才能解决。 讲道理、谈未来什么的，别说他没有三寸不烂之舌，就算有，也不可能说服林思芸的父母。 他看向穿好衣服，羞得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的林思芸，问道：“你每月拿回去多少钱，能让你父母同意你出去工作而不是嫁人？” 林思芸愕然抬头。 她咬着嘴唇，轻声道：“对不起……” “说这个没用。”李峰无奈道。 林思芸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要是说我在KTV之类的地方打工，并且保证会嫁一个有钱人的话，一个月又能寄回去三千应该就能让他们同意。” “你还真是投了个好胎！”李峰暗暗摇头，投胎还真是个技术活。 林思芸默然不语。 李峰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一个月三千，加上房贷，一个月不吃不喝就得五千。 多了个林思芸，肯定是要换房子的。再加上小胖子和还没着落的第三个训练对象，起码要弄一套三室一厅。没两千块一个月，想都别想。 伙食费方面，林思芸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再怎么省吃俭用也需要一千多块一个月。 加上水电费、电话费、买衣服之类零零散散的开销，一千块起步。 这之外，还有系统收的训练费用，跟姜若欣出去约会的花销。 李峰都不知道怎么算这笔账了，反正没有一万以上，想都别想。 小胖子那里虽然有点收入，但以他跟姜若欣的关系，已经没办法厚着脸皮收太多钱了。毕竟，梁芙蓉夫妻俩也不是大富大贵，给他再多，他也不会拿，最多也就三千一个月。 这等于，一个月将会有上万块的亏空。 “还好，手头上还有五万多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林思芸有收入。要是能找到有钱的训练对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李峰有些庆幸，回家的时候只留了两万块。要是多留个一两万，他就完全没辙了。 第二十三章 福祸难料 大概盘算了一下收支方面的事情之后，李峰看向林思芸。 沉吟一番，他决定道：“除了之前提出的条件，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能不能做到？” “能、我能！”林思芸喜不自禁，她满脸激动，掩面痛哭。 她没想到，李峰真的愿意培养她。 她只是绝望之际，抱着一线希望，咬牙坚持不想放弃而已。 “肚子饿了没有？”李峰问道。 咕咕、咕咕…… 被李峰这么一问，林思芸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唤起来。 “多久没吃饭了？”李峰哭笑不得，这回答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两、两天没吃了。”林思芸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从家里出来，就带了几块钱。” “我去买点吃的。” 李峰起身出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有点没底。 这个林思芸，心机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喜欢走捷径……很多让他不喜的地方。 可毅力大，性格坚韧，何尝又不是让他欣赏。 收她做训练对象，福祸难测啊！ 《全职业训练师》系统虽然可以将增加的能力值扣掉，能够轻而易举的把林思芸一举打回原形。可大明星不比其它职业，林思芸一旦成名，就算能力被打回原形，名气却一时半会儿退不下去，凭她以后的心机和手段，同样也能对他造成不利。 当然，真要到了那时候，他的财富和地位，也不是谁都能为敌的。 而且，林思芸心机重、不择手段，也不能代表她就是白眼狼一条。 现在担心这个，似乎还太早一点。 “既然已经决定了收她做第二个训练对象，那就全力以赴吧！” 李峰吐了口浊气，骑着电动车出门。 深更半夜，找了半个来小时，他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买了点面包和饮料，出门时，又折了回去，买了条毛巾和一双女式拖鞋，这才重新回到出租屋。 林思芸正站在门口，仿佛一只等待母鸟归巢的幼鸟，眼巴巴的看着院门口。 “吃吧！” 李峰将面包和饮料放到她的手中，又把毛巾和拖鞋拿了出来。 “吃完洗一洗，先到我床上将就一晚。洗澡的话，等明天回家带了衣服之后再说。” 他揉了揉太阳穴，趴在了电脑桌上。 林思芸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她轻轻撕开包装袋，咬了口面包。尽管努力告诉自己不能软弱，可无声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她的心头萦绕。 …… 尽管半夜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李峰还是在六点钟醒来。 整个人，腰酸背痛，脑袋昏昏涨涨。 “可惜没钱，要是有钱，把自己也加入训练对象名单当中，格斗、散打、举重、跑步……保管体壮如牛，轻轻松松活到一百岁。” 李峰暗暗感慨了一句，扭头一瞧，床上空空荡荡，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再一看房间四处，人不在，但角落里堆放的杂物都收拾得井然有序，让他都有种走错了房间的感觉。 “要是突然想通，离开了多好！” 李峰笑了笑，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忍饥挨饿、被人指指点点那么多天，林思芸都能忍下来，眼下他答应了，怎么可能离开。 找来毛巾牙刷，李峰打开轻掩的房门。 长长的盥洗池旁，林思芸正在洗衣服。 她自己身上的衣裤仍旧没变，无疑，所洗的衣服都是李峰的。 想到衣服里面还有内裤、臭袜子什么的，李峰老脸一红，想要上前阻止。 可走了两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家的旺仔小馒头都看到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真说起来，他跟林思芸的亲密程度，一夜间，其实都超过他跟姜若欣的关系。 他本来就很讨厌洗衣服、收拾东西之类的家务事，既然林思芸愿意效劳，自然乐得轻松。 “未来的大明星给自己洗内裤、洗臭袜子，以后说出去，还是挺有面子的。” “要是成了大明星，还能给自己洗内裤、洗臭袜子，那就更有面子了。” 李峰心中一惊，警醒过来。 这思想，很危险啊！ 等到能把自己加入训练名单之后，得训练一项增强定力的职业才行。 要不然，林思芸才这么点大就开始有胡思乱想的苗头，以后长开了，更加把持不住。 他只想跟林思芸保持着单纯的师生关系，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搞出了什么别的关系。 娱乐圈太乱，林思芸心机太重，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不想以后牵扯不清，为此伤神费力。 左拥右抱，花花公子什么的，他偶尔也会幻想一下，却并不打算那么做。 他更喜欢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平平静静的白头偕老。 “李老师，您醒了？” 见李峰过来，林思芸连忙直起身子，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 “用不着那么拘束，也别整天您啊您的，听不惯。”李峰笑道。 林思芸摇头，没有解释。 “做不惯的事情可以不做，用不着勉强自己。”李峰继续道：“我既然答应培养你，就不会半途而废。除非你弄出什么让我特别厌烦的事情，否则不可能再赶你走。” “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林思芸展颜一笑，仿佛一朵绽开的鲜花，灿烂无比。 李峰点了点头，刷牙之后问道：“早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林思芸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外面的食物不干净，我会煮饭做菜。中午的时候，我可以借别人的锅碗试一下，如果李老师觉得口味还行，以后用不着吃外面的。” “可以试试。” 干不干净什么的，李峰倒是不在意。 重点是自己煮菜做饭能省钱啊！ 林思芸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天天到外面吃，可是要花不少钱，自己煮就便宜多了。 林思芸满脸惊喜的点头，仿佛李峰答应了给她什么奖励一般。 洗了把脸，李峰出门。 去早餐店买了牛奶和包子油条，回来招呼林思芸吃完，李峰任由她继续洗衣服，自己则在电脑前坐下，上网查询哪里有房子出租。 遇上觉得合适的，便打电话询问。 一直到快八点钟，他才终于选定了两家各种条件都比较符合他要求的，决定上门去看看。 第二十四章 不放心 “别收拾了，跟我出去。另外，咱们明天可能就要搬家，收拾了也是白收拾。” 李峰起身，招呼正在收拾房间林思芸。 林思芸乖巧的犹如一只小猫，立即放下手头上的事情。 载着她，李峰直奔最近的一家建设银行，取了四千块钱出来交给她。 “三千给你父母，剩下的一千，你自己留在身上用，想买什么买什么，没了再找我要。” 林思芸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李峰又开着电动车，载她去家里。 当然，只是在她家附近就把她放下。 他可不想去见林思芸的父母，他怕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会忍不住动手打人。 正穷得想去大街上要饭的时期，他没闲钱来赔医药费。 等了半个来小时，林思芸没换衣服，还是浑身脏兮兮的，有些吃力的两手提着个帆布行李袋过来。 脸上，带着明显的低落。 李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袋，塞进电动车前面的踏板上，询问道：“被骂了？” 林思芸惨然一笑：“他们说我不要脸，有好人家不嫁，非要去做不三不四的工作，让我以后除非找个好人家嫁了，要不然别回家。” “钱也不要吗？”李峰的语气中带着嘲讽，他心中有气。 虽然还没加入训练名单，但林思芸已经被他视作自己的学生。 林思芸摇头：“让我每月转给他们。” 果然！ 李峰轻轻抱了她一下，朝身后示意道：“上车吧！未来的大明星！” 林思芸点头，胸口的郁闷和难受，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温暖。 后座上，她握着双拳，紧咬着嘴唇，一直到很久才松开。 看着李峰，她想靠过去一些。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行动。 …… 水梦佳苑，苍南市较早的小区之一。 12号楼502，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喋喋不休，问东问西。 尤其喜欢打量浑身脏兮兮，但长相秀气清纯的林思芸。似乎很好奇她跟李峰的关系，以及为什么连衣服都没换一件就跟过来了。 李峰虽然被问得有些头大，但对房子还是挺满意的。 虽然装修有点老气和简单，而且时间已经挺长，显得有些陈旧。 还有诸如不是电梯房，五楼搬家有点麻烦，电动车充电不方便之类的小麻烦。 不过水梦佳苑距离小胖子就读的二中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几分钟。而且家电齐全，又是三室两厅，面积比他预想的要大。 最重要的，是房租只要两千块一个月。 李峰懒得去看第二家了，当场便定了下来。 押三付一，八千块就这么从他的存款中消失。 加上给林思芸的四千块，一万二就这么没了。 “钱可真不够花。” 看着手机短信上提示的余额，李峰有些惆怅，就剩四万来块了。 租好房子，接下来就是搬家了。 他的东西不多，自己搬就行，能省一点是一点。 不过电动车跑不了远路，也载不了多少东西，一天顶多跑个两趟。 好在出租屋还没到期，隔三差五跑一趟就行。 李峰问道：“有没有什么想玩想去的地方？今天休息放松一天，明天正式开始培训。” 林思芸摇头。 “那行，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先回去把电脑搬过来。” 李峰也没勉强，下楼开着电动车返回出租屋。 将电脑绑在后座，又塞了些日用品，返回水梦佳苑时，已经快到一点钟。 等李峰搬着主机上楼，厨房里，飘来股淡淡的香味。 林思芸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见李峰回来，连忙要上前帮忙。 被拒绝之后，又给他倒好杯水。 李峰放好电脑，有些意外道：“你做饭了？” “我在小区门口买的，只做了一条红烧草鱼，一盘青菜。”林思芸有些担心道：“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吃。” “我挑食不算严重，用不着太在意。”李峰提醒道：“那一千块，是给你自己零用的。” 林思芸摇了摇头：“不够我再找您要。” 李峰并未多说，下楼又去搬显示器。 回来时，林思芸已经给他盛好了饭。 李峰砸了砸嘴，没回家，居然也有贵宾级待遇了。 这个好！ 就是不知道林思芸是真心还是假意。 管它呢！ 李峰夹了筷子鱼肉，忍不住点了点头。味道不错，很合他的口味。 半碗饭下肚，见林思芸始终没将筷子伸到红烧鱼上面去，李峰将鱼一分为二，夹了一半到她碗里：“以前被我妈强行夹菜夹怕了，我不喜欢被人夹菜，也不喜欢给人夹菜，所以以后别等我给你夹才吃。” 林思芸默默点头。 “另外，不嫌烦的话，以后多加个有营养的汤。那什么……想做大明星，可不是光漂亮就行。”李峰笑道。 林思芸何其聪明，闻言立马明白他的意思，霎时霞飞双颊。 她嗫嗫道：“我以后会多按摩一下。” 李峰差点吐血，你按摩就按摩，说出来干嘛？ 吃完饭，林思芸给他倒了杯水，开始收拾碗筷。 休息了一下，李峰直接将电脑装在了林思芸的房间里。这样一来，在赚钱之前，他就只能玩玩手机了。 装好电脑，他进到主卧室，林思芸已经帮他把凉席铺好擦净。 往床上一躺，空调打开，李峰想好说辞，开始给姜若欣打电话，主动交代有关林思芸的事情。 当然，有关林思芸的性格，他并未说出来。 如他所料，得知林思芸的遭遇。姜若欣同情之余，反倒责怪起了李峰太过心狠，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在门口守了五天，还饿了两天的肚子。 再聊了片刻，姜若欣提出要来他新租的房子这里玩。 李峰立马就乐了，论小心机，他有点害怕林思芸。可在单纯的姜若欣面前，他一只手能打十个。 现在，可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太阳如火，能把人烤熟来。 这段时间，他约姜若欣出来，都是七点出头就去接人，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大型商场度过。不到太阳下山，姜若欣死活不会出去。 她怕晒黑，也有点怕热。 大中午的想来他新租的房子看看，摆明了是不放心，想来看一下林思芸。 再加上每约必应，虽然还没确定关系，但李峰基本上可以肯定姜若欣对自己有好感了。 唯一让李峰担忧的，就是还有半个来月，姜若欣就要去北大了。 一别就是半年，这期间，肯定有不少高富帅追求她。 这也是他始终有些放不开手脚，不敢再进一步的原因。 都一个月了，他连姜若欣的小手都没拉过一下。 第二十五章 主动牵手 李峰本来打算交代林思芸别乱说话，别被姜若欣看出性格的。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真这么说了，有点伤她的自尊。 不管林思芸以后如此，她现在都是自己的学生。 无奈，只能跟林思芸提一句自己未来的女朋友要过来，而后开着电动车，去清水小区接姜若欣。 遮阳帽、太阳镜、长袖T恤，长裤、运动鞋……全身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楼下，李峰都差点没认出来。 “不热吗？”李峰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穿着短袖、短裤。饶是如此，也恨不能连皮都扒下来一层。 “热，但更怕太阳晒。”姜若欣无奈。 “要不然，咱们打车过去？”李峰提议道。 姜若欣摇头：“算了，给你省一点，你现在又没收入，还多增加了一个人。” 李峰砸了砸嘴：“真是贤妻良母啊！”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亏我妈还天天夸你不会说话是老实可靠的象征呢！”姜若欣没好气道。 李峰咧嘴一笑，岔开话题道：“向鑫呢？跟同学出去玩了？” “他现在身无分文，又要不到钱了，哪里还会去找同学玩。现在在家玩游戏，听说不是出去玩，林思芸又在你那里，有点不好意思，就没跟过来。”姜若欣笑着坐上了电动车。 “下次出来，就说去我住处。”李峰眼瞳一亮，他觉得这是个甩开小胖子的不错理由。 只要不是出去吃喝玩乐，再加上小胖子似乎不好意思见林思芸，大热天，肯定不愿跟出来。 姜若欣假装没有听见，她其实也不愿小胖子跟出来。 不过，小胖子在家横行霸道惯了，吵着闹着要跟过来，她根本没辙。 等姜若欣坐好，搂住他的腰，李峰意气风发，开着电动车直奔水梦佳苑。 “若欣姐，您好。” 听到开门声，林思芸来到门口，给李峰和姜若欣拿好拖鞋，去接姜若欣的遮阳帽和太阳镜。 “思芸你好，我自己来就行。”姜若欣有些不习惯林思芸的尊敬，连忙摆手。 二人刚在客厅坐下，林思芸端来两杯水和两片西瓜，便回房去了。 休息了一下，李峰带着姜若欣到各个房间逛一逛。 没了小胖子那个拖油瓶，林思芸又一直没出来打扰，二人看看电视、聊聊天、打几盘斗地主……虽然平淡无奇，却都感觉很舒服自然。 一下午的时光，眨眼便过去。 五点来钟，林思芸出门要去买菜。姜若欣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非要跟着一起去。 回来之后，洗菜择菜，姜若欣手忙脚乱，被李峰笑着从厨房给拉了出来。 姜若欣的脸颊有些微红：“连洗个菜都洗不好，我会不会太没用了？” “你还不会捏腿捶背、不会煮菜做饭、不会化妆打扮、不会缝补衣服、不会端茶递水、不会带孩子……”李峰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眨眼就十多个了。 姜若欣顿时不满意了，瞪着眼睛。 李峰数得差不多，又开始从第一个数：“我也不会修电器、不会修锁换锁、不会嘘寒问暖、不会主动做家务、不会见人就夸老婆好……” 姜若欣噗嗤一笑，被逗乐了。 又数了十几个，李峰总结道：“咱们都这么多不会，简直是天生一对。” 姜若欣笑得花枝招展，她笑靥如花的揶揄道：“我算知道了，你就是个闷骚男。不熟的时候一本正经，熟了以后就原形毕露。” 李峰尴尬一笑，知道姜若欣对自己有意，他有点兴奋过头了。 “我去给思芸打下手，煮饭做菜我不会，起码我会拿调料、端盘子。”姜若欣又跑去了厨房。 李峰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掏出手机看小说，惬意无比。 很快，饭菜上桌。 三菜一汤，算不上丰盛，但也不算差。 最重要的是林思芸手艺不错，就连向来都只吃半碗饭的姜若欣也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吃完饭，姜若欣想要帮忙收拾碗筷，被林思芸给拦了下来。 姜若欣争执不过，无奈妥协。她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看向李峰：“吃得太饱了，咱们出去逛逛吧！” 李峰自然乐意奉陪。 六点多钟，太阳虽然已经下山，但余热未消，小区里闲逛的人并不多。 二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聊。 李峰的手心，忽然传来一股柔软。 整个人，顿时如触电一般，僵了一下。 姜若欣，居然牵住了他的手。 李峰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心有点汗渍，指尖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看什么看？”见李峰瞧过来，姜若欣霞飞双颊，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李峰的心中乐开了花，反过来抓住了姜若欣洁白如玉的小手。 轻轻摩挲，柔若无骨，细腻光滑，让人爱不释手。 姜若欣试着抽了一下，却反过来被握得更紧，只得停止挣扎。 二人就这么牵着手，谁也没有开口，慢慢前行。 宁静，温馨，让人想要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一直到八点来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李峰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把她送回家。 回来的途中，李峰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见到林思芸，更是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他很清楚，以姜若欣的性格，绝对不会那么主动。 她会主动迈出第一步，林思芸居功至伟。 李峰在姜若欣面前，一直有些缺乏自信，患得患失不敢太过于主动。他完全没想到，姜若欣竟然也是如此。 “不会煮饭做菜而已……” 李峰傻笑着回房。 人无完人，打死他也不信这世上有完美无缺的圣女。就算真的有，他也未必会喜欢上。 他喜欢的是姜若欣的性格，喜欢她那宁静雅致的气息。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刚在床上躺下，姜若欣打来电话。 聊聊电视剧、聊聊互相在看的书，再聊聊明天去哪玩……二人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直到十一点多钟才结束。 李峰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跟女孩子一个电话聊两小时之久。要知道自己有这本事，哪至于以前想跟跟风找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另一边，姜若欣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话唠倾向。一件小饰品、一段电视剧情节，居然可以喋喋不休的说个半天。 第二十六章 换别人就一拳揍过去了 翌日清晨，李峰早早起床，林思芸已经张罗好早餐。 稀饭油条，再加上一罐老干妈。 吃完早餐，林思芸忙着洗碗的时候，李峰在沙发上坐下，把她加入到训练人员名单当中。 等级：2级0% 可训练人数：2/3 训练人员名单：姜向鑫、林思芸 而后，李峰再通过训练人员名单，进入到林思芸的资料页面。 林思芸 可训练职业：言情小说作家1.32（+0）/94.87、电影演员11.15（+0）/65.59、电视剧演员12.67（+0）/66.68、流行歌手：12.75（+0）/51.93…… 每日训练任务：无 每周训练任务：无 每月训练任务：无 每年训练任务：无 魔鬼训练任务：无 成为大明星虽然是林思芸的终极梦想，但第一项训练职业，在李峰看来，无疑是她言情小说作家这个最佳天赋职业。 虽然如此一来，就得走不少的弯路，但在李峰看来，这已经是风险最小，他收获经验值速度最快的办法了。 当然，为此也得付出林思芸更晚成为大明星的代价。 相较而言，李峰自然选择让自己的风险更小一些。 没有任何犹豫，他给林思芸领取的第一个每日训练任务，选择的职业是言情小说作家。 如此，言情小说作家这个职业，也就成了第一个训练职业。每完成一个任务，可以得到满额的经验值。再选择其它的职业进行训练，获得的经验值将递减一半。 “原地转圈二十个，看一本言情小说两个小时。” “洗头一次，照抄一章言情小说内容。” “吃一个榴莲，朗诵言情小说内容两个小时。” 反正能力值在0-10之间，领取一个任务才一块钱，，李峰一口气帮林思芸领取了三个每日任务。 他相信林思芸肯定可以做到。 “又是转圈，又是洗头，又是吃榴莲……任务果然还是这么奇葩。” 李峰啧啧了两下，找来纸笔，把这三个每日任务都给写了下来。 等到林思芸洗完碗，把她叫了过来。 将任务内容递了过去，李峰开口道：“按上面的内容做。” 林思芸接过纸条，看了眼内容之后，点头道：“李老师放心，我保证会一字不差的完成。” “不觉得什么都跟言情小说有关，很奇怪吗？”李峰有些意外。 林思芸摇头：“我知道这些都是您费尽心神，根据我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天的温度、天气、环境，精心设计出来的。内容，自然普通的学习计划不一样。” 李峰淡然一笑，被人盲目的相信，这感觉还真不错。 他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在演戏、唱歌方面的天赋都不怎么样，反倒是写言情小说方面拥有极佳的天赋。所以，我打算先把你在写言情小说方面的天赋培养起来。” 林思芸感激道：“谢谢李老师，要不是因为我拿不出钱，也不用让李老师这么费神费力了。”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以及延长你成为大明星的时间就行。”李峰笑道：“去忙吧！时间自由安排。” 林思芸点头，转过身来。 她咬着嘴唇，心中，有些难受。 她是个很敏感的人，也已经把李峰视作唯一的依靠。她愿意为李峰做任何事情，也愿意听从李峰的任何安排。 李峰这话，明显是担心她为此心存芥蒂，是对她不信任的表现。 回到房间，她轻轻关上门，双拳紧紧握住。 “我知道，您很不喜欢我的性格。连带的，也一直都在怀疑我这样的性格，以后会为了钱财而背叛您。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 客厅里，李峰全然不知随口一句话就能让林思芸猜到他内心的想法，更不知道这一句话触及到了林思芸那脆弱而敏感的自尊。 他掏出手机，双脚架在茶几上，优哉游哉的看着网络小说。 七点半左右，他正准备出门去接姜若欣，敲门声响起。 “若欣，你怎么过来了？” 站在门口的姜若欣让李峰极为意外。 “小胖说他很无聊，想搬过来跟你一起住，我就干脆一起跟过来了。”姜若欣解释道， 什么情况？ 小胖子不是想趁着放暑假，好好享受生活吗？而且，这家伙不是有点不好意思见林思芸么？ 李峰有些意外，旋即恍然。 可怜的小胖子，还没享受完生活，就被派来做卧底了。 “干嘛这副表情？”姜若欣瞪眼道。 “没什么，我去帮忙搬东西。”李峰连忙摇头，他可不想让姜若欣知道自己已经猜到她的想法。 要不然，姜若欣恼羞成怒之下，铁定三五天内都不好意思见他。 “我爸今天没空，我们两个打车来的，让他自己搬吧！那么胖，也该减减肥了。”姜若欣不假思索道。 “姐，你也太狠了吧？”楼下，传来小胖子气喘吁吁的声音。 “谁叫你惹我生气了。”姜若欣哼哼了一声，为了让小胖子提前住进来，她可是被狠狠的宰了一刀。 存了好几年的零花钱，总共三千多块，现在全部落入了小胖子的口袋。 她现在都还在生气。 “李老师……”小胖子拎着个密码箱，满头大汗的看着李峰。 李峰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惹你姐生气，换别人，我就一拳揍过去了。” 姜若欣巧笑嫣然，心中有些骄傲。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灵动的双眼中，绽放着让李峰心动的神采。 “看电影去？” 李峰很自然的牵起了姜若欣细腻光滑的小手。 姜若欣点头，二人施施然下楼，谁也没多看一眼气喘吁吁的小胖子。 一直到六点多钟，李峰才把姜若欣送回家。 回来的时候路过书店，他停了下来。 小胖子既然已经提前过来，无疑可以让他开始投入到训练当中了。 当然，训练的内容不是高中各门功课，而是股民这项职业。 他问过系统，股民这项职业，一旦达到五十分合格的话，虽然炒股仍旧也会有亏有赢，但一年下来，百分之二十几的盈利还是有的。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还要看股市的大环境如何。 遇上熊市，除非预判成功提前抽身，否则能力值就算达到八九十分都会亏本。遇上牛市，买什么涨什么，涨多涨少的问题而已。 李峰虽然眼下资金不多，但只要小胖子的股民能力值突破五十，多少总能赚一点。 进到书店，买了几本股票相关的书籍，他一路返回水梦佳苑。 第二十七章 有没有兴趣成为股神？ 回到水梦佳苑，已经是七八点钟。 饭菜早就做好，林思芸正在客厅等待。 “小胖子呢？”李峰问了一句，将新买的书都丢在餐桌上。 “在房间，我去叫他出来吃饭。”林思芸走向小胖子的房间。 “下次太晚就别等我了，说不定我会在外面吃。”李峰说道。 林思芸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李峰淡然一笑，也没为这点事去勉强林思芸。 在餐桌旁坐好，很快，小胖子便低着头，跟着林思芸后面过来。 “吃饭吧！” 等二人坐好，李峰招呼了一句，便狼吞虎咽起来。 逛了一下午，虽然陪着姜若欣吃了点零食，但肚子仍旧有些饿。 一顿饭吃完，李峰发现小胖子的表现很奇怪。 居然从头到尾都是低头扒饭，沉默得好像不存在。 而且，这小子是个大胃王，一碗饭下肚，居然没有再吃。 “对这么早就来做卧底，心怀不满吗？” 李峰看了眼小胖子，再看了眼正在收拾碗筷的林思芸，忽然有种明悟。 这小子，是在怕林思芸。 准确的说，应该是害臊才对。 “果然，小男孩都是看脸的。” 李峰了然，小胖子在家虽然横行霸道，在外面却是老实本分。突然让他跟林思芸同处一个屋檐下，有些拘谨在所难免。 他并未猜错，初中时，林思芸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她清纯可人，如一块强力磁铁，吸引着无数纯情少男的目光。 小胖子，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一类。 平常在学校遇上，也就远远的偷看几眼便心满意足了。 让他跟林思芸说话聊天，那不是享受，反倒是巨大的折磨。 虽然猜到了，李峰却并未放在心上。 小胖子其实跟他差不多，也是闷骚男性格。时间久了，也就放开了。 事实上，他其实并不乐意小胖子跟林思芸走得太近。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他可不想有朝一日，看到小胖子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一幕。 在他看来，以林思芸的性格，除非遇上那种霸道强势、手段超群的超级牛人，否则绝对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哪怕小胖子有朝一日成为股神一般的存在，也未必能入她的法眼。 毕竟，到时候，林思芸也是大明星一个。 “小胖子，过来。” 在沙发上坐下，见小胖子想逃回房间，李峰朝他招了招手。 小胖子瞄了眼厨房，嗫嗫道：“能不能别叫我小胖子……” “那跟你姐一样，叫你小胖？”李峰笑道。 小胖子满脸幽怨：“那也不好听，叫我名字不行吗？” “不行！”李峰断然拒绝，他知道小胖子的心思，可没兴趣为此更改已经叫习惯了的称呼。 小胖子苦着脸，不敢反驳。 虽然一个暑假下来，让他跟李峰的关系拉进了许多，有姜若欣在的时候，甚至敢调侃几句李峰。 但心中的敬意仍在，独处时，仍旧没胆子跟李峰争辩。 “看看！”李峰将袋子里的几本书掏出来放到茶几上。 厨房里，林思芸倒了两杯水过来。 小胖子身体紧绷，目不斜视的盯着脚下。 一直到林思芸离开，这才敢伸手把茶几上的书都给拿起来。 《新股民入门必读》、《股票趋势技术分析》、《K线操作入门宝典》…… 小胖子迷茫的看着李峰。 “有没有兴趣学炒股？”李峰问道。 小胖子翻开手中的《K线操作入门宝典》，那一堆堆的专业术语，让他满脸苦色。 李峰换了一种方式，他笑道：“有没有兴趣成为股神？” 小胖子眼瞳一亮，忙不迭点头。 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周润发在《赌神》当中的形象。 虽然一个是赌神，一个是股神，但想来应该是一样的牛逼和威风。 “你炒股方面的天赋不错，既然你愿意，那从明天开始，训练你这方面的能力。”李峰决定道。 小胖子眉开眼笑道：“我真的能成股神吗？” “能！”李峰很肯定道。 小胖子吞咽了口唾沫，满脸期待道：“我要是成了股神，那不是能赚很多钱？” “不是赚很多钱，而是赚很多很多钱，混个世界级的富豪都没问题。而且不光如此，成了股神，你以后走哪都是万人追捧。勾勾手指，就有人愿意花几百上千万跟你吃一顿饭。”李峰笑道：“到时候，就连我都得隔三差五打电话问你买那支股票能赚钱。” 小胖子咧开嘴，笑得无比陶醉。 连李老师这种神人，到时候都要打电话让自己指点买什么股票。 牛逼，超级牛逼。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明天开始给你安排学习计划。”李峰挥手道。 小胖子乐呵呵的点头回房。 喝了口水，李峰调出系统菜单查看。 等级：2级2% 可训练人数：2/3 训练人员名单：姜向鑫、林思芸 “果然，升级需要的经验值增加了。完成三个每日任务，才增加了2%的经验值。” “这么算下来，如果不增加第三个训练对象的话，就算把小胖子的初中数学教师的能力值也给升到九十以上，距离升级可能还要差上那么一点点。” “还好，2级升3级所需的经验值虽然增加了，但也不至于太夸张，只要以后不浪费太多经验值，升级应该问题不大。” 见林思芸从厨房出来，李峰把她叫了过来。 “思芸，今天给你三份训练计划，还习惯吗？” 林思芸点头：“习惯。” “大概几点钟完成三份训练计划的？”李峰问道。 “两点左右。”林思芸解释道。 “这么快？” 李峰有些意外，他是早上七点来钟给了林思芸训练计划。 就算不停的做，也需要到中午一点左右才能完成。 而且，林思芸还要帮他洗衣服，中午还得买菜做饭。 这几乎意味着，林思芸一上午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李峰盘算了一下，还是打消了给林思芸增加训练计划的念头。 虽然林思芸的能力值提升越快，越能早点赚钱。但毕竟才十四五岁，不该每天都在训练中度过，应有的娱乐还是必须要有的，否则不利于身心健康。 他提醒道：“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别太勉强自己。一天三份训练计划，差不多六个小时就能完成了，你得合理的安排时间，别都挤到一起去。” 林思芸点头，她其实更希望一天能有七八份这样的训练计划。因为担心李峰的身体和精力，她才没有提出来。 “一下午都在干什么？”李峰问道。 “看言情小说。”林思芸解释道。 “用不着额外自学，否则只会影响到训练计划的效果。”李峰摇头，自学虽然也能提高能力值，但他没任何经验值可拿。 “对不起。”林思芸连忙道歉。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李峰笑道：“会不会打牌？” 林思芸摇头。 “有空闲时间的时候，可以去逛逛街，或者看看电视电影，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想要到哪玩，可以跟我说，我会抽空带你去。”李峰笑道：“现在，把小胖子叫过来，咱们玩几盘斗地主，不会我教你。” 林思芸点头，转身去叫小胖子。 可怜的小胖子，兢兢战战，都不知道一晚上是怎么度过来的。 第二十八章 高帅富来电 翌日清晨，醒来之后，李峰先将今天的任务完成——帮林思芸和小胖子各领了三个任务。 洗漱完毕，往餐桌上一坐，林思芸第一时间把早餐送上来。 今天下大雨，李峰没约会。吃完早餐，把任务交给林思芸之后，便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研究着各行各业的资料。 一直到十多点钟，小胖子才打着哈欠，开门出来。 等他吃完早餐，已经可以接着吃午饭了。 吃完饭，在客厅休息了片刻，李峰本想回房跟姜若欣打电话聊聊天，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尾数是一大串的九。 李峰精神一振，能用得起这号码的，有钱人啊！ 他来到阳台上，接通电话。 “你那边什么职业都能给人培训，而且保证效果显著？”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这声音充满了质疑和不信任。 “你知道多少有关我的事情？”李峰问道。 “八中，几个月时间，让一个成绩在全班倒数的学生，中考考出了全校第一的成绩。”对方淡然道。 “有这证据，应该值得你试一试吧？”李峰笑道。 “篮球运动员也行？”对方问道。 “可以。”李峰眼瞳一亮，这可是个高收入职业，成为NBA巨星的话，年薪轻轻松松几千万美元，这还不算代言费。 “那就试一试。”那声音决定道：“明天来东宁市帮我培训，如果效果确实明显，要多少钱随便你开。” “我没时间去东宁市，需要你自己过来。” 李峰摇头，他没兴趣做上门服务。更何况，他也没那个时间。 林思芸还好，可以跟着他。小胖子要读高中，去不了东宁市。 更何况，姜若欣还有半个来月就要出发去京城了，他还指望趁这段时间增进一下感情呢。 东宁市是省会城市，距离苍南市有三百多公里，来回一趟要折腾一天的时间。 “几百万面前，你确定没有时间？”对方哼哼道。 “看来，你是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李峰淡然道：“收费价格视情况而定，但不会低于一千万。” 电话另一头安静了几秒，旋即传来一声冷笑：“你的胃口倒是够大。” “如果我能把你训练成NBA超级巨星，一两个亿也不算多吧？”李峰反问道。 嘟嘟嘟…… 耳畔，传来忙音。 “真没礼貌。” 李峰耸了耸肩，将手机收起来。 条件谈得拢就做，谈不拢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现在虽然缺钱，也想快点升级，但因此而勉强自己，他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 谈不拢，损失最大的是对方，而不是他。 李峰拿着手机，回房给姜若欣打电话。 东宁市，某别墅中，方子翰将手机丢给两名助理之一。 “如果对方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我暂时没空，让他晚上再打给我。” 那助理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道：“方少，对方这明显是骗子，还理他干什么？” “让你干嘛就干嘛，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方子翰瞪了过去。 助理连忙道歉。 方子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了里面的球衣。 他二十四五岁，面貌英俊，一米八六，虽然不是肌肉男，却很结实。 浑身上下，散发着令女性着迷的气息。 他是天林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玉树临风、潇洒不羁、年少多金……宴会上，他永远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私底下，他是无数富家女心中的男神。 他，也是东宁篮球队的首发控卫。 东宁篮球队是CBA球队之一，因为实力常年垫底，观众并不多。 他的加入，起码让球票的销量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在东宁体育馆，他是所有女球迷的焦点。他每次出场，总能引起无数的尖叫。 哪怕是在客场，也能获得大量女球迷的青睐，甚至让她们倒戈相向。 抬头了眼篮球架，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热爱篮球，喜欢篮球。从十几岁开始，便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NPA巨星。 可现实，哪怕是对他这个自小含着金汤匙的顶级富二代而言，依旧有些残酷。 在业余球场上，他风光无限，所向披靡。 可在CBA，纵使是东宁队这种烂队，他的实力，连替补都未必能够混得上。 他速度不快，对抗性差，投篮不准……传球能力，其实也很一般。 之所以占据着首发控卫的位置，全因他是天林集团太子爷这个身份。以及，他确实能让主场球票的销量增加。 可主教练和球员们，并不是很在意这点。 加入东宁队的第一个赛季，他还能靠着出手大方，与主教练、队友们相处融洽。 第二个赛季，随着东宁队的战绩直奔倒数第一，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队友当面指责他、孤立他。赛季末，就连主教练，也开始频繁对他表达不满，甚至在赛场上冲着他大喊大叫。 更让他雪上加霜的，是他的父亲，也在不断向他施加压力，要他放弃篮球。 还有两个来月，他加入东宁队的第三个赛季，即将开始。 他每日都在苦练，可效果，始终都是差强人意。 来自于场内场外的压力，让他每日都处在烦躁焦虑当中。 “还愣着干什么？把球传过来。”他冲着场边的另一个助理大吼起来。 那助理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露出丝毫不满，连忙将一个篮球丢了过去。 他运球冲到篮下，仿佛是想发泄什么，抓着篮球，朝着篮筐内奋力砸了下去。 砰！ 篮球磕在了球框上，弹飞出去。 方子翰怒不可遏，一脚狠狠踹在了篮球架上。 两位助理低着头，谁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免得被他迁怒。 就在此时，助理手中，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方、方少……”助理看了眼来电显示，心中暗暗叫惨。 “接啊！” “不是交代过你，就说我没空，让他晚上打电话过来？我愿意做傻子、做冤大头，可我不想被人当成傻子和冤大头。” 方子翰冲着助理怒吼咆哮起来，“不想干就滚远一点。” “不、不是那个骗子打来的。” 助理结结巴巴道：“是、是方总打过来的。” 第二十九章 渐行渐远的梦想 方子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走上前去，拿起助理手上的手机，接通之后，语气不善道：“什么事？” “听说你让老王去美国帮你请私人训练师了？”方天林问道。 “之前的太差，我辞退了。”方子翰冷着脸道。 “放弃吧……”方天林淡淡道。 “我说了，再给我一个赛季的时间，就一个赛季的时间。”方子翰吼叫起来。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方天林声音平静，丝毫不受方子翰的影响。 方子翰的胸口，急剧起伏。他愤怒无比，胸口仿佛要炸开一样，偏偏发泄不出来。 “事实上，晚个一两年没关系，我还没老到就要退休的程度。而且，实在不行，请个职业经理人也不是不可以，天林集团并不一定非要你接班。”方天林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道：“可自从你成为篮球运动员，你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方子翰默然。 “你不喜欢赌，不喜欢飙车，没有沉迷于花天酒地。你孝顺、懂事、聪明……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大的骄傲，远远超过了我一手创建起来的天林集团。” 方天林又是轻轻叹了口气：“我支持和理解你的梦想，可我不想你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毁了你自己。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跟那些不求上进的二世主一样，整天吃喝嫖赌、醉生梦死。起码，这样你活得开心一点，我也能有不少孙子孙女。” “再给我一个赛季的时间吧……”方子翰有气无力道。 “最近应酬有点多，肝功能出了点问题，要在家调养几天。”方天林笑道：“有点无聊，回来陪我喝几杯茶？” “我……”方子翰犹豫不决。 “你可是躲了我两个月，从小到大，我没舍得打你一巴掌，有那么可怕吗？”方天林问道。 “对不起……”方子翰低下了脑袋。 方天林问道：“梦想就真有那么重要吗？不能降低一点？压力是你自己给的，你必须学会怎么面对现实。如果你学不会，我只能给你增加压力，逼你放弃篮球。否则，你会越陷越深。” 方子翰忍不住又咆哮起来：“我已经降低了很多，我现在只想在CBA成为一个球星，我用不着你教我怎么面对现实。” 方天林默然。 “我晚上会回去一趟，就这样吧！”方子翰直接挂断电话。 他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着篮球架，眼神有些迷茫。 他知道，梦想在离他渐行渐远。哪怕是已经降低了很多的梦想，也依然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甚至于，他正面临着失去追逐梦想的资格。 他不甘心。 他喜欢篮球在指尖如精灵一般跳跃的感觉，他喜欢球馆中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 他经常幻想着，总决赛赛场上，自己能够在最后一秒绝杀对手。 或是在主场享受英雄般的待遇，或是在客场享受着无数双充满仇恨的眼神。 他甚至为这两种时刻，设计过很多让他热血澎湃的庆祝手势。 然而，无情的现实让他烦躁，渐行渐远的梦想令他几乎崩溃。 他一直都在努力训练，他也一直都在强迫自己相信这个世界拥有奇迹。 他买过能够提升速度的训练方法，他买过能够增强力量的偏方，他甚至还买了一本传说中的内功心法…… 中午，从老家苍南市的朋友那里得知八中出了个神奇的家教，且这位家教还在网上发布广告，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培养出任何职业的顶级人才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打了电话过去。 那位神奇的家教一说能把他训练成NBA超级巨星，他就知道是遇到了骗子。 可就算如此，他仍旧在等这位骗子打电话过来。 只要对方骗钱的同时没有耍他，他不介意主动当一个傻子。 为的，只是希望奇迹真的能够发生。 他可以花上百万买一本所谓的内功心法，却不会真按对方所言，傻乎乎的磕头拜师。 他又不是真的傻子。 …… 水梦佳苑，李峰忙着给姜若欣打电话。 方子翰这个篮球运动员，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别说不知道方子翰在等他电话，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打过去。 就像方子翰不是真的傻子一样，他也不是真的骗子。 给再多的钱，就冲那糟糕的态度，李峰也坚决不会答应。 李老师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不为五斗米折腰了。 这一天下来，林思芸还是两点来钟就完成了任务，她告诉李峰，留着训练计划没有完成，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反观小胖子，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勉勉强强完成了三个每日任务。 第二天，得知又是三份学习计划，小胖子求饶了。 “李老师，那种书，我真的有些看不下去。” “我最近还感冒了，头有点晕。” “医生说我还有些贫血，不能坐太久，要经常外出活动。” 毫无疑问，一个多月的放松，让小胖子彻底堕落了。 沉冤得雪，晋升为超级打脸胖的小胖子，也失去了一台超强发动机。现在，仅仅只靠成为股神这一个动力，很难战胜他心中的惰性。 李峰从善如流，把他的每日任务降低到了两个，而且暑假之后，包括各门功课在内，每天也只会给他安排两份学习计划。 虽然给小胖子多灌点心灵鸡汤，应该能让小胖子每天坚持完成三份学习计划，但他觉得没那个必要。 小胖子毕竟年纪还小，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训练，没必要给他太大的学习压力。 每天，还是应该给足他玩乐的时间。 反倒是玩些什么，跟什么人玩，在李峰看来极为重要。 初三的时候，他虽然没少带小胖子去一些不良场所。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是为了让小胖子开足马力学习，因地制宜。现在没那么重的学习压力，自然没那个必要。 更重要的，是姜若欣要是知道他把小胖子给带坏了，或者管教不严让他跟人学坏，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十章 哪凉快哪呆着去 八月底，尽管李峰有些不舍，姜若欣还是要离开了。 姜若欣虽然强烈反对，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姜大川送她过去。 其实，李峰也很想去送她，可他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陪我去买点东西。”候车厅外，姜若欣看向李峰。 “我也去。”小胖子立马举手。 “你跑去干嘛？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梁芙蓉瞪着小胖子，李峰和姜若欣虽然没在她面前表现过任何的亲热。但她感觉得出来，二人的关系似乎已经达到了她预定的要求。 小胖子缩了缩脖子，满脸的不甘愿。 李峰和姜若欣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走远，二人的手，很自然的牵在了一起。 “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姜若欣问道。 李峰苦笑：“能高兴得起来吗？” “是不是担心我被高帅富拐跑啊？”姜若欣笑嘻嘻道：“你这是对自己缺乏自信呢？还是对我缺乏信心？” “有吗？没有啊！”李峰打死也不会承认。 “其实，我更担心你被某只小妖精给拐跑掉。”姜若欣幽幽道。 李峰忽然乐了：“我是唐僧，小妖精什么的，瞧都不会多瞧她一眼。” “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真遇上了会怎么样，所以……”姜若欣笑嘻嘻道：“你以后每晚都得给我发个视频聊天，把一天的经历告诉我。要是跟卧底提供的消息有任何差错，后果自负。” 李峰心中的惆怅与阴霾顿时烟消云散，他故作惊讶道：“你居然还有卧底？” “那当然，而且有两个。”姜若欣自得道：“我很早就未雨绸缪，加了思芸的企鹅号，我们俩很聊得来，她认我做姐姐了。” 李峰摇头：“这可不公平，我也得在你室友当中找个卧底才行。” “那就看你本事了，反正只能找最丑的。”姜若欣笑道。 “哪有找你本人做卧底的。”李峰连连摇头。 姜若欣杏眼瞪圆：“你在说我是最丑的？信不信我一生气，学电视剧咬你一口，给你盖个章？” 李峰转过身来，将左手伸到她的面前。 姜若欣拍开他的手腕，看了眼四周密密麻麻的人潮，俏丽的脸庞，忽然泛起一股红晕。 就在李峰觉得奇怪之时，她忽然凑上前来，吐气如兰，红润，犹如玛瑙的樱桃小嘴微微撅起，在李峰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温润的触觉，让李峰的脑袋有些发蒙。 “我回去了……” 姜若欣转身就跑，窈窕身影，犹如林间穿梭的精灵。 李峰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陶醉。脸上的笑容，绽开犹如六月的阳光。 灿烂，耀眼！ 随后，他又有些懊恼自己反应迟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姜若欣跑了。 他冲着姜若欣的背影大喊起来：“姜若欣，还我初吻！” 十多米外，姜若欣俏脸臊红，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跑得更快了。 周围，无数双目光聚焦在了李峰的脸上，神情各异。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仿佛打开了他体内的某一道枷锁。 他无视那一双双异样的眼神，轻狂、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等他来到候车厅外时，姜若欣的脸颊，依旧红扑扑的，让人心动无比。 半个小时候，目送着姜若欣检票进到候车厅，李峰的心情虽然算不好，却也算不上差。最起码，全无来时的惆怅与低落。 回来没多久，李峰正打算姜若欣聊聊微信，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来点显示，是那个一大串九的号码打过来的。 “你赢了，来依兰会所！”李峰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方子翰有些恼怒的声音。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骗子，凭什么定力比他还足。 都十几天了，居然愣是能忍住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他。 “水梦佳苑，12号楼502。” 李峰想起了这家伙上次一言不合就挂电话的举动，撂下一句，毫不犹豫的便挂了电话。 因为姜若欣去了京城的缘故，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富二代。虽然那一吻让他自信心爆棚，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富二代，但总归还是有些芥蒂。 而且，方子翰那颐指气使的态度，也让他极为不满。 尊师重道都不懂，哪凉快哪呆着去！ 嘟嘟嘟…… 这回，换成了方子翰听到一阵忙音。 他怔住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骗子该有的态度？ 我都主动做傻子了，你还在继续吊我胃口？ “子翰，怎么了？” 旁边，一个朋友见他愣神，不由出声相询。 方子翰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就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八中家教，脾气居然比我还大。” “有点本事的不都这样。”那朋友笑道。 “他说能让我成为NBA超级巨星，你信吗？”方子翰反问道。 朋友有些尴尬：“这牛逼吹得稍稍有点过分了。” “什么叫稍稍有点过分？他这是把我当成傻逼了。”方子翰怒道：“我的体测数据都没问一句，居然敢说能把我训练成NBA超级巨星……我长得像傻逼吗？” “别生气别生气，走走走，去台球室玩两局……”朋友朝几个妹子使眼色，让她们上前把方子翰拉起来。 方子翰站了起来，余怒难消。 心中，更是烦躁无比。 上次，给李峰打完电话第二天，他便收到美国那边的消息。 几位合同即将到期或者已经到期的知名训练师，研究他提供的详细体测数据和打球视频之后，只有一位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年薪两百万美元的天价，最后竟只有一位愿意来华给他做私人训练师。 而且，人家只肯承诺三年内让他坐稳一支烂队首发的位置。合同上注明的违约金，也要求最多只能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纵使没有达成这个目标。对方三年之后，也能从他手上拿走四百多万美元。 目标远远低于他的预期，对方也明显信心不足。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同意。 已经快要陷入绝望当中的他，希望这位叫做奥科多的训练师，能够创造出奇迹。 尽管，他一次次期待着奇迹能够发生，可奇迹却始终没有出现。 第三十一章 富二代上门 九月一号，小胖子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重点高中学生，开启了他苦逼、枯燥的高中之旅。 半个多月的训练，林思芸的言情小说作家能力值，也达到了四十二点多。 这能力值，按系统的标准，已经到了可以勉强出师的程度。 再过五天，在林思芸的言情小说作家能力值正式突破到五十分之后，李峰开始让她写第一本言情小说，并且用自己的身份证，在起点网注册了个作者号，把她的开头上传到网上。 这之外，每日给林思芸的训练计划，也从三份直接削减到了一份。 一来，是为了让林思芸更加轻松一些。二来，则是为了省钱。 50-60分，一份训练计划需要支付给系统三百块钱，一天三份，那等于光是支付给系统，一天就需要就九百块，他根本没那么多钱支撑到林思芸的小说开始赚钱。 按他的计算，林思芸的稿费收入，起码要到十一月中旬才能拿到手。而且，这还是十月份能够顺利上架收费的情况下。 好在他手头上还有三万五千多块，再撑几个月问题不大。 少了姜若欣，李峰的日子自然过得单调无比。 当然，他也不是无所事事。 除了研究各行各业的资料，看看网络小说，晚上陪姜若欣视频聊天之外，剩余的时间，几乎都放在小胖子和林思芸的身上。 小胖子那边是越来越懒，逼得他不得不偶尔给他灌几碗心灵鸡汤，让他保持一定的积极性。而且，每天还得叮嘱他不许找任何理由晚回，确保他不会学坏的同时，星期六星期天还要带他出去玩，让他找到吃喝玩乐的感觉，不至于让他觉得生活了无乐趣。 又当爹又当妈，劳心又劳力。 林思芸那边其实也不轻松，她跟小胖子就是两个极端。 她勤奋，刻苦，每天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第一天写小说，就写出了一万多字。 而且，这还是打字速度慢如龟爬的情况下。 为此，李峰不得不规定她一天只能写五千左右。 结果，这丫头又开始不停的盯着电视、电脑发呆，所有时间都放在了构思情节上面。 一集电视看完，问她看了什么，全然不知。 出门回来，问她去了哪里，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来。 一个小姑娘，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这还怎么能身心健康？ 没办法，李峰只能亲自陪着她聊天、看电视，亲自带着她去看电影、出门散心。 林思芸倒是偶尔露出笑容，李峰就苦逼了。 因为这和姜若欣去约会完全是两码事，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父亲，每天千方百计的想要开导患有自闭症的女儿。 又是既当爹又当妈。 才二十多岁，李峰感觉自己有儿有女。 砰砰砰…… 下午，三人正在客厅玩争上游，敲门声忽然响起。 林思芸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三人。 “这里是李峰家？” 为首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穿着一套运动服，高大帅气，比那些电影明星还要耀眼。 “有事吗？”林思芸微微蹙眉，她能听出对方的语气不怎么好，这让她很不舒服。 来人，正是方子翰。 后面两个，都是他的助理。西装领带，显得颇为干练。 “告诉我是不是？”方子翰有些恼怒，他不是小胖子那种纯情小男生，虽然开门的刹那，有些惊讶林思芸的清纯漂亮，却并未太过于在意。 “有什么事？”林思芸神情冷漠的看着方子翰，右手重新放在了门把手上面。 “都一个德行，你是他妹妹吧？”方子翰咬牙忍了下来：“叫他出来，我找他谈训练的事情。” 林思芸松开了右手，扭头看向客厅的李峰，解释道：“说是找您训练的。” 李峰早已经听到，他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方子翰带着两个助理，直接踏了进来。 林思芸皱了皱眉，默默关上房门。 “你就是李峰？”方子翰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峰，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虽然从电话中，他听得出这个骗子的年纪应该不大。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要见到本人，还是让他无比失望。 太年轻了，说不定都没自己年纪大。 “你是那个篮球运动员吧？”李峰问道。 “是我！”方子翰点头：“说说你的条件。” “我先看看你的身体状态再说。”李峰摇头。 方子翰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这骗子，总算专业了一点。 他朝后抬了抬手。 一个助理上前，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叠文件和一块硬盘递往李峰：“这是方少的详细体测数据和最近一年的打球视频。” 李峰摇头，他看着方子翰，淡然道：“站那别动就行。” 方子翰被气乐了，这是看身体状态？这是要给自己算一卦吧？ 李峰问道：“你打哪个位置？” “控卫。”方子翰强忍着没有爆发。 李峰看着他，默念篮球控卫职业查看。 姓名：方子翰 篮球控卫职业天赋值：31.78/42.89 李峰每日都在辛苦研究各行各业的资料，篮球运动员是高收入职业之一，自然少不了研究一番。 从系统口中，他知道因为顶级职业球员都跑去了NBA的缘故，能力值超过三十分，基本上就能在CBA成为一个职业球员，当一个合格的替补了。达到四十分以上，坐稳首发并不算难。要是能够达到五十分以上，就有机会成为球星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还得看球队的实力，以及该球员的球风是否被教练重视。 以方子翰的能力值，在CBA也勉强只能算一个合格的替补。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方子翰的天赋值才四十二点。 这就有点低了。 身为职业球员，天赋值才四十几点，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这也意味着，想要让方子翰成为超级篮球巨星，起码还要帮他把天赋值提高五十多点。 提高五十多点天赋值，这需要多少钱？ 李峰的数学不算差，却还是不得不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一阵狂按。 才刚刚开始算，方子翰就不耐烦的叫了起来：“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李峰不由皱眉：“不想训练可以离开。” 方子翰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甩袖离开。 可想想这十几天在奥科多手里的训练效果，他又咬牙忍了下来。 奥科多那里想要创造奇迹的可能性已经极其渺茫，他实在不愿意放过任何希望。 换成以前，他的想法是哪怕明知道对方是骗子，只要别太过分，他也要尝试一下。 现在，哪怕明知道对方是骗子，哪怕有点过分，他也要尝试一下。 第三十二章 达到最低要求 方子翰不同于林思芸，他是直接付钱，而不是用未来收益做培训费。为了不会亏本，也不至于开价太高把人吓跑来，李峰算得很仔细。 一直到二十多分钟后才有了结果，那数额让他咋舌。 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职业天赋值才42.89，利用魔鬼任务，最高可以升到99.99。 而天赋值想升到99.99，总共需要做239个魔鬼任务才行。 在魔鬼任务的金额是每日任务三倍的情况下，这239个魔鬼任务，总金额高达一千一百八十万。 这还只是把方子翰的天赋值上限提高到极限，同样，把他的能力值提高到极限的话，也需要再做255个任务。 这255个任务，总共需要三百六十万。 加起来，需要一千五百四十多万。 也就是说，想让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职业的能力值达到最高，总共要花费一千五百四十多万的成本。 事实上，成本还不仅仅如此。 因为，他想要获得最多的经验值，控球后卫职业顶多只能排在第三个训练职业当中。 也就是说，李峰还得额外再将方子翰天赋值最高的职业提升到顶级去。 真要全部都达到极限，纵使方子翰天赋值最高的两项职业都超过九十，恐怕也得两千万以上才行。 要知道，魔鬼训练任务，90-100之间，每增加0.1上限就需要十万块，增加1点上限就是一百万。 全部加起来，李峰报个四千万，才达到保本的程度。 当然，要是放弃一些经验值，比如说能力值全部到90点就停下来，成本将能大幅度削减到只需要一千万左右的程度。 不过这样一来，经验值方面吃了亏，李峰就得保证自己能赚到天价报酬才行。算起来，还是差不多。 盘算一番，李峰抬头看向方子翰：“你很喜欢篮球吗？” 方子翰怔了怔，旋即皱眉道：“你想通过这一点，判断出最高可以从我这骗到多少钱？” “回答我的问题，不相信可以立即转身就走，没人拦着你。”李峰面露厌恶之色，尽管对方还不是自己的学生，说这种话仍旧有些过分了。 方子翰怒火中烧，他胸口急剧起伏，犹如一头发狂的猛虎，拳头都握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上前揍人的态势。 林思芸悄声无息的进到厨房，摸了把菜刀，反手放在后背。 她的双脚，微微有些颤抖。紧紧握着菜刀的小手，更是有些发白。 一旁，小胖子何曾见过这么凶悍的家伙。他想挡在李峰的身前，可牙齿在不断颤抖，两股战战，脑袋里一片空白。 李峰仍旧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理会方子翰的态度。 开玩笑，他虽然好几年没打过架了，但小时候却没少打，而且从没输过别人。 方子翰虽然比他高，比他强壮，但打架靠的不仅仅只有这两点。还得比谁更狠，比谁经验更丰富。 他体内的好战因子，甚至有些蠢蠢欲动了。 他还是挺喜欢打架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直想着等可以把自己添加进训练名单之后，首先训练的是格斗、散打、拳击之类的职业，而不是金融财经方面的职业了。 结果让他有些意外，甚至略有些失望。 方子翰这个脾气极大的富二代，居然忍住了。 他瞪着李峰，咆哮怒吼道：“我是天林集团老总的独生子，我很喜欢篮球，喜欢到只要能成为顶尖球员，让我少活二十年、三十年都可以程度，你满意了吧？” “天林集团么？”李峰砸了砸嘴，老总方天林可是苍南市走出去的牛人，身家数百亿。就连他这种苍南市书记、市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人物，都知道方天林的存在。 不过，这跟他没太大关系，顶多能让他调高一些心理预期而已。 他只想拿应得的报酬，不至于因为方子翰愿意付十亿二十亿，他就开个十亿二十亿出来。 具体报价，要看提高的能力值，能够为对方带来多大的收益才行。就像林思芸，他需要从小培养，而且因为林思芸性格的原因，他还承担着巨大的风险，索要的报酬也不过是她未来二十年收入的百分之五十而已。 二十年后，林思芸也才三十四五岁，仍旧处在巅峰时期。 哪怕林思芸愿意付出更多，他也不会接受。 他不想训练对象达成目标，付清报酬之后就视他为路人，跟他彻底划清界限，把这当成一桩买卖。 他也不想二三十年后，落下一个培育天才无数，但贪得无厌、视财如命，甚至众叛亲离的名声。 只要能够保证系统的等级提升上去，他的未来注定不会缺钱，没必要拼命压榨训练对象。 他更期待的，是二三十年后，突然心血来潮想拍部电影。招招手，他培养出来的，世界最顶尖的剧作家、导演、明星、摄像师死活也要免费给他拍。 再或者，以后想要盖一栋房子，只需透个口风。他培养出来的，全世界最顶尖的设计师、施工员、泥工、木工，立马就能在第一时间蜂拥赶来。 为此，他甚至愿意等有钱之后，亏本培养那些哪怕成为顶级天才，收入也不算高得离谱的职业。 财富和尊敬，他两个都想要。 真正让他看重的，是方子翰对篮球的热爱程度。 愿意少活二三十年，这起码说明，方子翰不会半途而废，让他的经验值泡汤，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也是他收训练对象的底线。 所以，对于方子翰的咆哮，李峰并未动怒，脸上反倒出现了少许笑容。 毕竟还不是自己的学生，又同时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学生，暂时缺乏尊敬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思芸，给他拿个凳子过来。”李峰朝着林思芸招呼道。 林思芸啊了一声，清醒过来，连忙小跑进厨房。 李峰有些疑惑，厨房里有凳子？ 再一眨眼，林思芸又跑出厨房，小跑去房间取了个塑料凳过来，黑着脸放在了方子翰的身后。 “坐吧！”李峰示意道：“你勉强达到了我的最低要求，有资格继续谈下去了。” 方子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英俊的脸庞上，余怒未消。 第三十三章 骗子手段高明 李峰没有理会方子翰的脸色，他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看。 姓名：方子翰 最佳天赋职业：装潢油漆工 最佳天赋值：0.27/98.35 李峰无语，这家伙居然干油漆工方面的超级天才，天赋值上限达到了98点多。 篮球控卫职业，方子翰本身就有三十多点的能力值，所以最多也只能当成第三项训练职业，还得再找一个天赋值较高的职业才行。 可惜，系统没有查看第二最佳天赋职业的功能。所以，他只能一个个查看。 洗碗工、保洁员、搬运工…… 李峰对方子翰的态度很不满意，所以，他先从一些听起来不上档次的职业开始。 结果都有些不尽如人意，天赋值最高的一个也没有超过八十分。 一直到…… 姓名：方子翰 钢琴家天赋值：0.8/92.56 李峰有些诧异，这家伙，居然能找到两个天赋值超过九十点的职业。 他也试过不断查看自己各职业的天赋值，只有挖掘机司机超过了九十分，其余的最高也才八十多分。 选定了第一项和第二项训练职业，接下来，就是培训费了。 李峰盘算了片刻，开口道：“培训费用方面，咱们可以分期支付。第一期，让你感觉到实力明显提升了。达成之后，支付一百万。第二期，让你坐上球队首发控卫的位置。达成之后，再支付两百万。” “开什么玩笑，方少本来就是东宁队的首发控卫。”一名助理忍不住嘲笑起来：“照这么说，岂不是立马就要先付你两百万？” 李峰有些诧异的看着方子翰，皱眉道：“你是东宁队首发控卫？” 方子翰点了点头。 “不管什么原因。”李峰淡然道：“我说的坐上球队首发控卫，凭的是实力。” 出乎两名助理意料之外，方子翰被质疑没资格成为东宁队首发，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坐正了一些，他开口道：“你继续。” “第三期，让你成为CBA球星，支付五百万。第四期，登陆NBA并成为球队首发，支付一千万。第五期，成为NBA全明星球员，支付两千万。第六期，成为NBA超级巨星，支付五千万。总计八千八百万人民币。” 李峰笑道：“如果你愿意降低要求，可以给你打个折。” “方少，咱们走吧！这家伙想钱想疯了。” “骗子我见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骗子。” 两位助理瞪着李峰，就像看神经病一样。 八千八百多万人民币，亏这家伙敢开口。 “闭嘴！”方子翰冲着二人吼了一句，他看向李峰，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你确定只要付这么多钱给你，你就能让我成为NBA超级巨星？” 李峰耸了耸肩：“这只是培训费用，其它方面的条件还没谈。” “你继续！”方子翰催促道。 李峰淡淡道：“先申明，正常而言，你是我第一个愿意直接支付培训费的学员，出于第一个有优惠，而且有利于打开知名度的原因，正常而言，我总价只会收你五千万左右。之所以加价，不是因为你家有钱，而是因为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 方子翰点了点头，在两名助理目瞪口呆中，开口道：“抱歉，我以后会注意态度。” “很好！我喜欢懂尊师重道的学生。” 李峰称赞了一句，继续道：“六期计划，你想多久完成？” “你最快多久可以完成？”方子翰问道。 “最快么……最快一年甚至半年就能完成。”李峰淡然开口，三项职业，差不多一千来个任务。真要拼命去做，一天完全可以做六个任务，半年就能搞定。 “那就半年！只要你让我拥有相应的实力，名气就算暂时没达到，我也可以直接付钱给你。”方子翰毫不犹豫道。 “方少……”两名助理觉得方子翰走火入魔了，忍不住想要开口。 “闭嘴，滚出去。”方子翰对二人怒吼：“你们是白痴吗？没听到人家说了，达成预定目标之后才付款。” 二人不语，第一个念头便是怎么可能达成这些目标？这骗子，到时候，肯定是用什么手段蒙骗你，让你以为可以达成这些目标，然后先把钱付了。 这就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的来。 而今的骗子，手段一个比一个强，总能让你对他的骗局深信不疑。 可他们不敢明说，他们很了解方子翰，哪怕明知道是骗子，也会强迫自己相信。 李峰没理会那两名助理的神情，他们不是他的学生，李老师才懒得理睬他们怎么想。 他继续道：“我精力有限，具体花多少时间达成目标，我说了算。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谈的条件——我说了算！不管我让你干什么，给你安排了什么样的训练计划，我要不打折扣的完成，哪怕叫你去吃屎……” 方子翰皱眉，旋即咬牙点头：“可以！” “很好，这也能忍住脾气，我现在没那么讨厌你了。”李峰笑了笑，补充道：“虽说我没指望所有教过的学生都能做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但我还是希望所有教过的学生都能做到尊师重道。当然，我也会做到我应尽的义务。” “我明白。”方子翰看着李峰年轻的脸庞，虽然觉得有些荒谬，却还是郑重点头。 李峰沉吟道：“本来，以你的经济条件，做走读生就可以了。不过，你的脾气太差，说不定还有些不良嗜好，还是做寄宿生吧！” 方子翰无语。 李峰开口道：“今晚开始搬过来跟小胖子住一间，训练之外的事情，外出需要经过我同意，闲杂人等通通不得带过来。洗衣做饭什么的，自己动手做。当然，不习惯也可以到外面请人，但不能太奢侈了，以免让其他学员太早养成这种风气……具体还有些什么规矩，我以后再说。” “为了方便训练，我已经跟体育馆方面达成借用协议，那里离这有点远，来去不方面。再加上我另外还请了NBA的知名训练师过来，每天需要安排其它的训练内容。”方子翰解释道：“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在体育馆附近租一套房子，或者附近酒店开几个房间。” 小胖子瞪大眼睛，满脸的期待。 住酒店，可比住这强多了。住在这里，光是每天要爬五楼就让他有点吃不消。 第三十四章 来回打滚 “小胖子在二中读书，不方便。而且，也不能让他这么早养成享乐的习惯。” 李峰其实也想住大酒店、天天吃山珍海味，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可以享受这种生活的年龄。 可想想还是作罢，林思芸还好，小胖子的性格，根本抵挡不住这种奢侈的生活，一不小心就沉沦其中不能自拔了。 “不能变通一下吗？”方子翰问道。 李峰摇头，他不可能因为方子翰而影响到小胖子和林思芸。事实上，在他的心目中，方子翰虽然付得起高额的培训费，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三人最低的。 小胖子就不用说了，未来的小舅子，肯定得排在第一位。 林思芸，未来二十年的收入都有他一半。而且，他虽然有些忌惮林思芸的性格，但起码现在乖巧听话，还能帮他洗衣做饭，同样也不是方子翰能够比拟的。 虽说对待学生要一视同仁，但李峰又不是圣人，还是难免有些亲疏有别。 “好吧！”方子翰无奈放弃，他站了起来：“合同的话，我现在就让律师拟定一份送过来。” 小胖子顿时失望之极，满脸的幽怨。 “用不着，你亲口答应了我的条件就行。”李峰可以把增加的能力值又减掉，哪还需要什么合同。当然，他也不会明说出来。 他摆了摆手，有些装逼道：“我信任我教出来的学生，事实上，这也是对学生人品的一种考验。” 方子翰有些意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眼李峰。 他很好奇，这个骗子到底用什么手段让自己乖乖把钱送上门。 没错，他压根就不信李峰能够做到那些目标。 体测数据和骨龄做不了假，他的身体素质和进步空间摆在那里，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不可能有那么明显的提升。 这十几天，他一直都在体育馆跟美国来的奥科多训练。 奥科多曾经做过多名NBA球星的私人训练师，他很专业。 带来了一名营养师，一名体能训练师做助理。 而且，还亲自测试了他的各项数据，并抽取血液送去美国化验。 得出的结论，仍旧还是顶多只能让他成为CBA的烂队首发。 这十几天的训练，也让他明白奥科多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因为，奥科多指出了他许多方面的不足和坏习惯。 习惯粘球、投篮姿势不稳、带球突破时重心把握不住…… 给他制定的训练计划，也科学合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可各种坏习惯和球技，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正和提高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球技和身体素质，都需要天分。 无论哪一点，在奥科多眼里，他都上限不足。 他本人，其实也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事实很早就摆在他的面前。 之所以在李峰面前忍气吞声，不是他真相信李峰的话，也不是他好奇李峰的骗术会怎么玩，而是他抱着一线希望，想要看到奇迹发生。 他考虑了一下，问道：“日常用品方面，我会安排别人去办，下午能不能就开始训练？” “你先安排吧！安排好之后过来，我研究一下训练任务。” 李峰拿出纸笔，两只脚架在了茶几上。 为人师表，这举动有些粗俗了。 不过没办法，他还无法做到严于律己。 “李老师，没什么事，那我回房了？”林思芸问道。 李峰点了点头：“去看看电视什么的，别一下我没盯着，就没了任何娱乐活动。” 林思芸点头回房，至于是不是真的看电视，那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小胖子则仍旧杵在一旁，他对方子翰这位富二代充满了好奇。 此人的父亲，可是苍南市走出去的超级大富豪。 李峰则在纸上写了个任务。 在地上来回滚动半个小时。 这任务，是他自己编的。 原因很简单，他还不知道方子翰在看到每日任务之后的态度。 如果这家伙见每日任务有点奇葩，突然反悔了，他要是把对方加入到训练名单当中，那可就亏大发了。 没钱赚还是小事，少了一个经验值来源，光凭小胖子和林思芸，纵使全部把能力值都给提升到满值，想要升到3级，恐怕仍旧还是要差上一点点。 很快，两名助理开门离开，方子翰来到了李峰的面前。 李峰将纸条递给了方子翰。 方子翰接过纸条一看，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觉得，李峰这是在侮辱和戏弄他。 他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李峰，等他的解释。 李峰神情平静的看着方子翰，轻描淡写道：“试试不会让你减寿二十年三十年。” 方子翰默然。 “记住，我不希望下次看到相同的质疑。”李峰的表情有些严肃：“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些条件。” “那个什么……是不是觉得任务有点古怪？”小胖子忍不住开口道：“李老师给你安排的学习计划，都是根据你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天的温度、天气、环境精心设计，量身定做的，保证有效。” 方子翰怔了怔，旋即记起来了，朋友似乎确实说过李峰布置的学习计划有点古怪。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直接躺在了地上。 而后，来回滚动起来。 丢脸就丢脸，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李峰没打折扣，一直到半个小时后才让他停了下来。 先把方子翰加入到训练名单当中，再把装潢油漆工、钢琴家设置成第一个和第二个训练职业，篮球控卫设置成第三个训练职业。 随后，给方子翰领取了两个篮球控卫的每日任务，将写好的纸条递给了他。 吃两块炸鸡，百米内控球折回跑两个小时。 深呼吸一百次，三分线外原地运球一个半小时。 “时间自行安排，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完成，内容不得打任何折扣。”李峰吩咐道。 相较而言，这两份训练计划，比先前那一份虽然耗时更长，但起码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方子翰点了点头，问道：“我可以去体育馆训练？” “可以，不过等你训练完，小胖子已经睡觉了，干脆明天再搬过来。以后除非有什么事情，非训练时间最好待在这里。”李峰决定道。 “奥科多那边安排的训练怎么办？”方子翰有些迟疑，两边的训练加起来，他起码要折腾到晚上十来点钟。 “过几天再找我谈这事。” 李峰没多说什么，他虽然还想抽空调教一下方子翰的火爆脾气，但训练效果没出来之前，让他直接舍去美国训练师那边的训练也不现实。 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当然，就算方子翰的实力突飞猛进，彻底信任了他。他也不会让方子翰直接辞掉美国那边的私人训练师。毕竟，他不是专业人士。 篮球是一项高强度对抗运动，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都容易受伤。有一个专业人士在身边，对方子翰有利无害。 更何况，有位NBA著名的私人训练师在身边，对方子翰以后进入NBA也有帮助。 第三十五章 感觉明显 “方，你简直是疯了。” 苍南体育馆，篮球训练场，奥科多看着方子翰的眼神，犹如看到了什么怪物。 “这份训练计划不行吗？”方子翰问道。 “简直是糟糕透顶！你是运动员，你应该知道你体内脂肪比例过高，炸鸡块不能吃这是常识。” “百米内控球折回跑两个小时，我完全弄不明白是为了训练什么？控球能力？那应该练习全场Z字型快速运球跑。跑位意识？那需要运球干什么？” “深呼吸一百次……深呼吸最大的作用是平复紧张情绪，舒缓压力，你训练的时候，紧张到需要深呼吸一百次吗？” “三分线外原地运球一个半小时，这更加莫名其妙，我完全猜测不到是为了训练什么！” “这四个小时的训练，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力量训练、弹跳力训练、耐力训练、控球技巧、传球意识……想要坐稳你们球队主力控卫的位置，你这三年内，每天都要投入大量时间来进行训练。一天浪费四个小时，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而且，这种毫无意义的训练，没有任何节制的饮食，也在浪费你的体力，影响你的身体状态，严重危害到我的训练计划。” 奥科多喋喋不休，将李峰的训练计划从头批到尾。 “没有比你手上更外行的训练计划，没有！” “先试试吧！我会确保完成你布置的训练计划。”方子翰开口道。 “不行，你这份训练计划，严重影响到我训练计划的效果。”奥科多坚决摇头：“方，相信我，你手上的训练计划，对你只有危害没有任何帮助。” “半个月，如果没有任何效果，我会放弃的。”方子翰解释道。 “如果你不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训练，那你就半个月后再联系我。” 奥科多觉得自己的权威性受到了质疑，他气冲冲的转身离开，觉得方子翰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么明显不合常理的训练计划，居然还愿意去执行。 方子翰默然，目送奥科多离开。 他也觉得李峰制定的训练计划很不科学，跟奥科多那长达两页，极具针对性的训练计划比起来，更是不堪入目。 可奥科多连三年内让他坐稳烂队首发的信心都不足，李峰，却言之凿凿的说三年内让他成为NBA超级巨星。 反正已经糟糕透顶，试试，也就浪费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良久，他清醒过来，冲着一名助理吼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买鸡块去！” 助理连忙点头，小跑着离开。 方子翰深吸了口气，带着篮球来到三分线外，开始在原地不断运球。 另一名助理没敢等他吼叫了才行动，立马拿起计时器，开始计算时间。 训练场上，不断响起篮球与地板碰撞声。 …… 翌日早上，七点出头，方子翰便背着一个旅行包上门。 脸上，带着有些迫不及待。 餐桌上，李峰问道：“吃了没？” 方子翰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早上起晚了，还没吃。” 李峰耸了耸肩：“一日三餐按时吃还是很重要的，小区门口有卖早点的。” 方子翰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李峰想让他坐下一起吃，感情就是随口一问。 李峰倒是不介意他一起吃，可问题是，林思芸根本没煮那么多。 而且，煮饭做菜不是林思芸的义务，他没权要求林思芸多做一个人的。 虽然肚子有些饿，李峰三人又在餐桌上吃早饭，方子翰觉得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将这点尴尬抛到脑后，他迫不及待的问道：“教练，我感觉训练完之后，球技和身体素质都有一定的提升，测试了一下折返跑的速度、投篮命中率，似乎都有所进步。” “以后叫我李老师。”李峰淡然道。 方子翰连忙点头，满脸期盼的看着李峰，他怕昨天的简单测试都是错觉，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线曙光就这么烟消云散。 “好好按我的训练计划进行训练，放心，你很快就会发现实力突飞猛进的。”李峰笑道。 “我明白。”方子翰大喜。 吃完早餐，李峰来到客厅坐下，翻出一张纸条递给方子翰。 上面，是三份每日训练任务。 “李、李老师，我现在就去训练。”方子翰如获至宝，他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折好，放入口袋当中。 李峰点头。 方子翰兴冲冲的下楼，钻入一辆奔驰商务车中。 “快点快点……”一路上，方子翰都在催促兼职司机的助理再开快一些。 到达体育馆，立马便在第一时间投入到训练当中。 下午四点左右，李峰正拉着林思芸下象棋，方子翰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脸上，是不可抑制的狂喜。 三份训练计划做完，他又测试了一番，惊喜的发现各项数据都有不小的提升。 这结果，让他简直不敢相信，可仪器设备做不了假，自己的身体感觉也做不了假。 一切都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的提升。 “李老师，训练计划能不能再增加？”方子翰兴奋的看着李峰，他觉得，一天不做个六七份，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别急，慢慢来，我说过，最晚三年之内让你成为NBA超级巨星。” 原本，方子翰是成年人，在休赛期，每天增加一两份训练计划，李峰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这家伙是运动员。他的训练计划虽然强度不算很高，但也毕竟是运动。每天训练时间太长，容易受伤，这就得不偿失了。 “那……小区里也有篮球架，我能不能直接把训练场地放在小区里进行？” 方子翰不想再去体育馆了，来回一趟需要浪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有那时间，还不如跟李峰多套套近乎。 至于奥科多那边，他直接打电话让对方回东宁市等着了。 奇迹就在眼前，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任何小失误，让李峰产生了中断训练的念头。 “当然可以，前提是做好保护措施，别受伤了。我的训练计划，对场地和设施的要求并不高。”李峰点头。 “那什么……李老师，发个账号给我，我把第一期的钱转给你。” “这就觉得实力有明显的提升了？”李峰笑问道。 方子翰郑重点头，尽管才训练了两天，但他确实感觉自己的实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事实上，他也确实提升不小。 30-40能力值之间，每个训练任务可以提升0.7能力值，五个任务下来，那就是提升了3.5分。 方子翰本身的篮球控卫能力值是31.78，增加3.5分，涨幅还是不小的。 第三十六章 惊喜 既然方子翰主动提起，而且也确实有了明显的提升，李峰自然不会矫情，他把自己的建行账号发给了方子翰。 很快，短信提醒响起。 李峰拿起来一看，顿时有些诧异的看着方子翰。 不是约定的一百万，而是三百万。 方子翰阳光帅气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觉得，起码在原价的基础上翻三倍，才对得起李老师的能力。” 李峰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翻三倍，那就是两亿六千多万，扣掉成本，仍旧高达两亿以上，能让他直接晋升亿万富翁的行列。 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再一考虑，李峰又迅速压下了心头的贪念。 自己还没养成什么一掷千金的习惯，钱够用就行了。以后，只要能够确保系统升级，也不愁没钱。 真想赚钱，等系统升级之后，又有培训方子翰得到的报酬，把自己加入训练名单，然后给自己培训几个金融方面的职业，想赚多少钱赚多少钱。 犯不着破了规矩，影响自己的名声。 他有些郑重的看着方子翰：“我银行卡没办法一次转账那么多钱，所以就不退给你了，就当提前预付了第二期的培训费。” “李老师……”方子翰有些意外。 李峰笑道：“纵使是生意，也没有坐地起价的。更别说，我没把培训当成一桩生意。培训结束，甚至十年二十年后，你还能叫我李老师，这才是我最在乎的事情。” 方子翰默默点头，先前，他更多的是无比感激李峰那神奇的训练计划。 可现在，心中已然多了些别的东西。 “既然训练已经完成，趁小胖子上学去了，回房间试着静坐十几二十分钟吧！”李峰开口道：“你的脾气太火爆了，球场上容易跟人起冲突，也容易受伤。” “我这就去。”方子翰点头，他笑着问道：“李老师，你喝不喝酒，喝不喝茶？” “酒不怎么喝，茶虽然也不喝，但有点兴趣。” 收礼虽然不是一个老师该有的行为，但这是方子翰尊敬他的表现方式之一。就像明明有洗衣机，林思芸也非要先帮他手洗一遍一样。李峰喜欢这种感觉，这也是他决定培养各行各业顶尖人才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前提是这份尊敬需要发自真心。否则，就变成对他的侮辱了。 他的梦想，就是培养出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让这些顶尖人才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敬他。 方子翰很高兴，来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懊恼前几次接触，自己给李峰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眼下，似乎改善了一些。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回到房间，按李峰的要求静坐了二十几分钟，他便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方天林。 东宁市，天林集团，方天林正在查看一份财务报表，身旁的私人手机响起。 拿起来一看，他有些意外，居然是儿子打过来的。 连忙接通。 “爸，你不是偶尔喝茶吗？认不认识茶道高手，有没有能买到顶级茶叶的朋友？”刚一接通，方子翰便连珠炮问。 方天林很惊喜，儿子居然愿意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 而且，居然不带任何火气。 甚至，开口不是提跟篮球有关的东西？ 他差点老泪纵横，难道上次借肝功能有问题把儿子骗回家，促膝长谈一番之后，让他想通了？ 可不对啊！ 那都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要是能想通，早就想通了。 “爸，你干嘛呢？问了半天也没说话。”方子翰问道。 方天林反应过来，连忙道：“茶道高手我不认识，不过可以帮你问。至于顶级茶叶，给我几天时间，包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好，找到茶道高手的话，把他电话给我，我找他了解一下。茶叶用不着很多，品种齐全就行，得全部给李老师尝一下才知道。”方子翰开口道。 方天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李老师是谁？你很久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也很久没见关心过篮球以外的东西。我能感觉的出来，你现在似乎有点……兴奋？” “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原因了。”方子翰笑道：“是好事，到时候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这之前，你可不准私底下调查。” “真的？”方天林一哆嗦，激动得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 儿子居然笑了？ “千真万确！”方子翰很肯定道。 “那……”方天林努力压制自己的激动，让自己的头脑运转正常一些，他考虑了一下得失，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不私下调查可以，你能不能隔几天打个电话给我？” 方子翰默然，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努力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在方天林的面前发火，因为他很清楚，这位作风强势霸道，早年发迹之初更是有不少黑历史的父亲，在他的面前是如何的委曲求全。 可他始终都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 他忽然展颜一笑：“你要是不嫌烦，天天打都没问题，我要是有空，也会回去一趟。还有，抽空帮我找找哪有合适的女孩，虽然现在没太多时间，但偶尔打个电话聊一聊，先接触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真、真的？”方天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了真的就是真的，不过你可别挑呀挑，给我挑出个后妈来。”方子翰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他年少丧母，方天林虽然没有再婚，但女人并不缺，而且专挑年轻的小姑娘下手。 方天林尴尬一笑，旋即乐得合不拢嘴。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乐观开朗、孝顺懂事的儿子，似乎要回来了。 一直到挂断电话，方天林都有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眼中的奇迹，他这几年最期盼的事情，他愿意拿整个天林集团作为代价的事情，居然就在这不经意间出现了？ “李老师……” 他能猜得出来，这一切都跟儿子口中的李老师有关。 他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很想见一见这位李老师，可他不得不忍着。 第三十七章 提高生活 虽然知道自己以后不会缺钱，但三百万，对李峰而言仍旧是一笔巨款。 手握巨款，自然不该虐待自己。 李峰先给老妈那转了十万过去，理由，则是自己辞职做生意了，利用以前的人脉关系，第一笔业务就赚了二三十万，以后只会越赚越多。 说了一大堆，挂断电话之后，李峰才突然醒悟过来。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在老妈面前没吹牛逼。 甚至于，还不得不只说赚了二三十万。 要是说赚了三百万，老妈就得怀疑他抢银行了。 接下来，就是衣食住行了。 有钱之后，总不能亏待自己。 衣服不说国际名牌吧！千八百一件还是需要的。 食物的话，也肯定不能再天天两菜一汤了，就算不是山珍海味，两三百一天的伙食费还是需要的。 住处的话，买房子也不是不可以，但习惯了留点钱在身边的李峰，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决定，再租套面积更大，装修更好一点的房子。 至于行……几百万在手，不买车简直是罪过。 李峰上网搜了半天，最终有了决定，买辆奥迪Q5。 四五十万，既不会亏待自己，也不至于太奢侈了。 这之外，似乎还得请个保姆才行。 总不能什么家务活都丢给林思芸去做，没钱也就罢了，现在有钱，哪有让她继续干家务活的。毕竟，她又不是小胖子，不需要锻炼她什么吃苦耐劳的精神。 李峰正盘算着，方子翰从房间走了出来。 “李老师，我已经静坐二十分钟了。” 李锋点了点头，旋即心中一动。 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么一大堆的事情，何必自己一样一样去办？ 他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 方子翰笑着摇头：“租什么房子，我家在光熙苑有套别墅，送给老师了。至于车子，干脆来两辆，一辆超跑一辆商务车，李老师把喜欢的车型告诉我就行，保证一个月内帮你搞到手。” 李峰摇头：“租套一万到两万的房子就行，车子也只要四五十万奥迪Q5，钱我会转给你。” 方子翰还要再说，李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有钱，但毕竟不是你赚的，这是两回事。再说，就算你成了NBA超级巨星，一年几千万美元的收入，送这些东西也稍显贵重了一些，也完全没必要，重点是心意。在我眼里，你以后要是能送我一枚NBA总冠军戒指，那比什么礼物都贵重。” 而且，李峰也没想过得那么奢侈。以后怎么样不清楚，最起码，他现在不喜欢住在市里最豪华的别墅，开着全市都找不到几辆的豪车，这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面子什么的都要靠边站。 方子翰重重点头，心中有股热血在沸腾。 NBA总冠军戒指，自己真有拿到的一天吗？ “思芸，带你买衣服去。子翰，闲着也是闲着，你也一起去吧！”李峰站了起来，招呼一旁的林思芸。 林思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站起。 楼下，方子翰的商务奔驰车和两位助理一直停在那里。 一行人上车之后，直奔财富广场。 李峰各种狂购，这之外，自然少不了小胖子和梁芙蓉夫妇俩。 当然，更不可能忘掉给姜若欣买点礼物。 一条围巾、一块手表、一个包包，虽然都算不上什么奢侈品，但也花了两万多块，比李峰五个人加起来都贵。 天林集团的业务虽然都在东宁市，但方子翰从小在苍南市长大，一直在交往的朋友仍旧还有几个，办事效率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当天傍晚，一套南滨小区、六室三厅、装修豪华的租房合同便摆在了李峰的面前。 三百多个平方，一个月只需八千块。 第二天上午，众人搬到南滨小区之时，一位四十出头的保姆阿姨就已经等在那里。 下午的时候，车子也送了过来。手续、牌照什么的，全部办妥。 这之外，方子翰还带来了大量茶叶。 铁观音、碧螺春、龙井、毛尖……加起来有十多种。 李峰挨个尝了一遍，感觉各有各的特色。 挑来挑去，他最终还是更喜欢一点云雾茶的香味。 躺在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书，李峰觉得这日子简直不要太爽了。 他喜欢这种宁静、舒心的生活。 每每跟姜若欣聊到这一点，她都是羡慕无比。因为，她同样喜欢这种生活。 李峰的日子过得惬意无比的同时，三位训练对象的能力值也在不断提升。 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能力值达到42.89的极限之后，李峰便开始调整训练计划，改为每天一个魔鬼训练任务加一个每日训练任务。 之所以减少了一个任务，全因比起每日训练任务，能够增加天赋值的魔鬼训练任务，时间虽然差不多，但难度却要高出许多。 比如快速奔跑两个小时，做俯卧撑三千个，这些魔鬼训练任务，都无法一口气完成，需要分多次，甚至十几二十次才能完成，而且对体力消耗极大。 林思芸方面，李峰虽然有钱了，已经用不着再等她赚钱购买训练任务，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她继续写言情小说，每天的任务依旧只有一个。 毕竟，写言情小说不光是为了赚钱，同样也能提高知名度，而且还能方便林思芸以后轻松进入娱乐圈。 反正她年纪还小，不缺时间。 小胖子那里，李峰也做出了改变。有了方子翰这个第三位训练对象加入，他的等级提升有望。再加上手头不缺钱，因此将主要提升小胖子股民职业，改成了主要提升他的初中数学教师职业。 因为这职业，是小胖子的第一项训练职业，每个任务都能获得足额的经验值，且他这项职业的能力值现在才四十多分，还能给李峰提供大量的经验值。 一晃一个半月，眼看CBA开赛在即，一直没有回去参加集训的方子翰，终于还是赶在开赛前两天回了东宁市。 第二天，方子翰便打来电话，询问李峰有没有空去东宁市看他的第一场比赛。 一个半月下来，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职业已经提升到61.29，这能力值，去NBA都是一个铁打的主力球员，在CBA，绝对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这场比赛，绝对是方子翰的涅槃重生的一场比赛，李峰自然不愿错过。 就连小胖子吵着闹着要去，李峰想想反正是星期五晚上的比赛，索性也就让梁芙蓉给他请了一天假。 原本，李峰是打算自己开车过去的。不过方子翰愿意派人过来接，他也乐得轻松。 第三十八章 CBA球星？ 翌日上午，方子翰的助理打来电话，他已经到门口了。 “李老师，我来我来……” 见李峰三人各背着个旅行包出来，助理满脸讨好的笑容，连忙上前要将李峰背后的旅行包给取下来。 “就几件换洗衣服，没多重。”李峰摇头拒绝。 “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就可以了。”助理还是不依不饶。 李峰也没在勉强，把旅行包取下来给助理。 助理又让小胖子和林思芸把旅行包一起给他，一个人拎着三个旅行包在前面引路，就像一个殷勤的仆人。 进到电梯，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满脸歉意道：“李老师，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您见笑了。” “没事，王助理那时候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李峰摇头，他见过这助理几次，知道他姓王。印象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坏。 “李老师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心胸开阔……” 一行人来到地下停车场，进到王助理开来的商务奔驰车中。 王助理一边开车，一边和李峰套着近乎，奉承之意极为明显。 中午的时候，众人找了个服务区吃饭。 李峰问道：“王助理，你一大早赶过来，要不要让我开一段路？” “不用不用，我提前睡了大半天。”王助理连忙摇头。 “那就辛苦王助理了。”李峰也没多说什么，这位王助理，开车比他稳多了。而且他虽然大学时期就考了驾照，却还从没上过高速，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王助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赞扬，眉开眼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事实上，这也不是装出来的。 他可比谁都清楚这位李老师在方子翰心中的分量，若这位李老师能在方子翰面前表扬他一句，他敢肯定，保管薪水立马翻倍。 哪怕就是现在，他也受益匪浅。 这一个半月以来，他不仅月薪从两万涨到了三万，更重要的，是方子翰再也没对他和另外一位助理发过火。 在两位助理眼中，李峰就是他们苦尽甘来的大恩人。若非如此，王助理也不至于如此刻意的奉承李峰了。 毕竟，他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骨子里还是有些骄傲的。最起码，他们二人在方子翰面前也从未这么刻意讨好过。 到达东宁市，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一行人进到方子翰安排的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再吃完晚饭，比赛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检票进馆，在王助理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西区的第二排。 李峰四处扫了一眼，才七点出头，能够容纳五千观众的球馆还有三分之二的空位。 不过，陆陆续续还有人进来。 “方总，您也来了？” 七点二十左右，方天林带着女秘书和一个保镖来到第二排，王助理连忙站了起来。 “小王，你好！”方天林虽然因为方子翰性格大变的缘故，这段时间心情特别好，但在下属面前，依旧习惯保持威严。 “您好您好！”王助理连忙问好，旋即看向坐在小胖子和林思芸中间的李峰，替他介绍道：“李老师，这位就是方少的父亲，天林集团的董事长方总。” “李老师？” 方天林这一个多月可一直都在想这位李老师是何方神圣，闻言眼瞳一亮，他重新站了起来，隔着王助理和小胖子，看向李峰。 “方总，你好！”李峰起身，朝着方天林点了点头。 “李老师，你好！” 方天林却探过身来，朝着李峰伸出了右手。 李峰有些意外，还是探身出去与他握了握手。 方天林打量了一眼李峰，很年轻，可能比自己儿子的年纪还小。 他眼中，不由划过一抹异色。 就是这位年轻的李老师，让自己儿子性格大变，从篮球的泥潭中钻了出来？ 他忍不住看向王助理。 王助理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起身介绍道：“李老师是方少这段时间的教练老师，多亏了李老师这段时间的训练，方少才能脱胎换骨，实力大增。” 果然！ 方天林有些好奇，他想不明白，这位年轻的李老师是怎么做到的。就他所知，那位叫奥科多的私人训练师，可是NBA知名训练师，连他都对儿子的天赋一筹莫展。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想了解一下，儿子到底能提高到了哪一步，最终能不能达到成为CBA球星的高度。 若是达不到那种高度，他担心再过几年，方子翰发现自己后续无法提升，脾气又会慢慢急躁起来。 “小兄弟，咱们换个位置怎么样？”方天林和颜悦色的看着小胖子。 人的名、树的影，虽然方天林脸色和缓，甚至带着点微笑。但他本身就高大威猛，气魄压人，更别说名声在外，虽然很早就来东宁市发展，但苍南市那边至今都在流传着他的起家史。 在小胖子眼里，这位方总就是头活生生的大老虎。就算脸上带着笑容，也是一头笑着的大老虎。 他哪敢拒绝，忙不迭点头。站起来时，双脚都有些颤抖。 等换好位置，小胖子就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了。 右手边，是一个彪形大汉，那气势，让他感觉一拳就能打爆自己的脑袋。 最惨的是左手边，那是方天林的女秘书。 黑丝长腿，胸前高耸，高档香水味不断钻入他的鼻孔，令他的屁股底下仿佛有针一般，怎么坐都不舒服。 两只眼睛更是难受无比，朝左边不行，朝右边也不行。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正前方，脖子都不敢扭一下。 手中的一大包零食，动都不敢动一下。 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也不会吵着闹着要跟过来。 方天林在小胖子的位置上坐下，他朝着李峰温和一笑：“李老师很年轻啊！” “方总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李峰虽然对方天林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但他底气十足，并不觉得自己比方天林差什么，倒能泰然处之。 “马上就六十了，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方天林笑呵呵道：“李老师这是专程从苍南市赶来看子翰的比赛？” 李峰点头，他知道方天林想问什么，开口道：“子翰这段时间进步很大，身为老师，当然要过来捧捧场。” 方天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直接问道：“李老师觉得，以子翰的天赋，最终能不能成为CBA球星？” “CBA球星？还是最终？” 李峰笑了。 第三十九章 抢断暴扣 “李老师的意思是……” 看着李峰，方天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这是在对成为CBA球星不屑一顾？ “比赛马上开始，方总很快就知道了。”李峰笑道。 方天林的心头，顿时火热起来。他听得出来，李峰这态度，确确实实是对成为CBA球星表现出了不屑一顾。 难不成，他真能让儿子的天赋突破极限，不光是成为CBA球星，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球员们陆续进场，开始做着热身。 七点三十五分，首发球员上场。 本赛季第一轮比赛，东宁队VS常海队即将开打。 球馆内，观众基本上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尽管是本赛季的揭幕赛，但入座率仍旧还是只有五成左右。 倒是女球迷不少。 “很久没看到子翰了，果然还是这么帅。” “太幸福了，终于又可以看到我家子翰了。” “又帅，打球又好，要是能做我男朋友，简直是太幸福了。” “长得帅我没话说，打球好……还是算了吧！” 女球迷们兴奋的讨论声，顿时令一些男球迷心中不爽。 “东宁队上赛季排名倒数第一，就是方子翰这个点太烂了。传球差、命中率低、失误高……替补的张越山都比他强一大截。” “换我是教练，肯定用张越山顶替方子翰进入首发。球队的战绩，起码能够多胜五场以上。” “确实，方子翰要进攻没进攻，要防守没防守，传球能力也极其一般，不知道教练怎么想的。”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让方天林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很火大，偏偏却又发泄不出来。 “方总稍安勿躁。”李峰笑道。 这笑容，仿佛有莫大的感染力，让方天林的脸色和缓起来，甚至渐渐有了些笑容。 他相信，李峰如此态度，起码说明儿子的球技确实大有长进。 那……就拭目以待吧！ 球场上，跳球开始，常海队中锋的时机把握得更好一些，球被他拨到了己方阵营。 篮球来到常海队控卫的手中，他叫杨宁志，今年二十八岁，已经两次入选全明星赛，是CBA本土球星之一。 见方子翰挡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中闪过一抹不屑。 东宁队是烂队，常海队是上赛季季后赛的四强球队，实力无疑相差巨大。 而相差更大的，就是控卫这个点。 赛前，教练已经交代他这场比赛要多打方子翰了。 赛季第一轮就遇上软柿子，这让他兴奋无比。 虐菜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要是能在方子翰的头上砍下一个好数据，也能为这个赛季开个好头。 25+5 这是杨宁志给自己定下的本场目标。 他慢慢控球，来到前场。 场外，东宁队的教练潘华荣，眼瞳微微一亮。他看得出来，杨宁志是想过掉方子翰。 方子翰是他上赛季最头痛的事情，尤其是遇上对方球队有控卫外援的时候，方子翰就像一个筛子，往往被爆得体无完肤。 其实，上赛季末，他就已经打定主意，新赛季一定要把方子翰撤下首发。 尤其是方子翰连赛前集训都没有过来参加，更是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为此，还找管理层商量过。 在他的强烈坚持之下，管理层最终还是妥协了。 毕竟，方天林似乎对方子翰在东宁队一直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如此一来，尽管方子翰在首发位置能多卖一点门票，但球队的战绩才是最重要的。 本场比赛，潘化荣之所以让方子翰占据首发位置。全因比赛前一天，方子翰亲自登门找他说情。 正常情况下，他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方子翰的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因为，方子翰只想在第一场拥有足够的出场时间。 其余比赛，无所谓，甚至有没有上场时间也没关系。 管理层最担心的就是撤下方子翰的首发，会让这位富二代心怀不满，从而引出方天林这座大山。 而今方子翰主动提出来，简直是瞌睡碰到了枕头。 潘华荣可谓喜出望外，终于可以甩掉这个球队黑洞了。 作为回报，他不仅打算让方子翰这场继续首发，而且决定大幅度增加他的上场时间。 甚至于，赛前他还交代方子翰这场比赛可以自由发挥，拥有无限开火权。 反正对手是常海队，这场比赛获胜的希望及其渺茫，既然如此，不如让方子翰打个痛快，让他彻底死心，主动离开球队。 东宁队的崛起，从本赛季第二轮比赛开始。 “过掉他！” 见杨宁志突然启动，潘化荣仿佛被常海队主教练附体，强烈希望杨宁志能够一口气过掉方子翰。 最好，能把方子翰给晃飞出去。 “没有任何犹豫，杨宁志选择了突破。看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解说员不咸不淡的开口。 砰！ 杨宁志一个假动作，想要晃开方子翰。 篮球触地弹起的刹那，方子翰突然横移，右手轻轻一捅。 二人错身而过，杨宁志成功过掉了方子翰。 不过，只是他的身体过掉了方子翰。 篮球，却被捅了出来。 方子翰抄起篮球，犹如一道闪电，风驰电逝一般杀进前场。 轰！ 一个爆扣，将篮球送入框内。 双方球员，此刻，竟全部都还在三分线外。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挂在球框上大吼的方子翰，脑袋里一片浆糊。 “抢断快攻，一条龙爆扣？”能成为解说员，反应一般都很快。可这一刻，连他都懵了。 换成是杨宁志，这可能性倒是不小。 可对方，是东宁队的方子翰。 上赛季，场均6.5分3.2助攻1.1篮板0.3抢断3.8失误的方子翰。 而且，这数据还是建立在出场时间二十八分钟，场均出手九次的前提下。 “他、他居然抢断了？”潘华荣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这和他的预期，完全背道而驰。 他觉得，正确的场景，应该是杨宁志成功突破方子翰，然后一往直前，要么一个漂亮的上篮，要么来一个漂亮的助攻。 轰…… 球馆中，女球迷们清醒过来，她们兴奋站起，欢呼雀跃。 方子翰的名字，在球馆不断响起。 男球迷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个，想跟着欢呼几句，却又响起刚才还在诋毁方子翰，全都陷入尴尬当中。 “是我大意了。” 杨宁志的眼神专注起来，他小跑回后场，在与方子翰擦身而过之时，淡淡道：“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方子翰淡然一笑，他没有理会杨宁志的挑衅，跑回自己的后场。 英俊的脸庞、完美的身材，阳光自信的笑容……那一刻，女球迷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们觉得，新赛季的方子翰，比上赛季要帅上十倍百倍，在球场上，犹如一个王子。 第四十章 超神表现 “小心了。” 杨宁志带球来到前场，弧顶位置，突然一个晃身。 方子翰纹丝不动，并未上当。 杨宁志皱了皱眉，旋即硬突。 砰！ 二人身体碰撞在一起的刹那，杨宁志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一堵铜墙铁壁。 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再突…… 方子翰挡在了他的身前，脚步扎实，下盘稳固如山。 假动作…… 方子翰不为所动，双手，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时不时出现在篮球的附近，吓得杨宁志冷汗直流。 “杨宁志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啊！”解说员有些惊讶道：“无论是强突还是假动作，都没办法过掉方子翰，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眼看快到二十四秒，杨宁志只得将篮球传了出去。 常海队的外援小前锋接球之后杀入禁区，将篮球传给中锋。 唰！ 一个漂亮的小抛投，篮球被送入框中。 攻防转换，篮球来到了方子翰的手中。 “你别想从我这得到一分！”杨宁志全神贯注的盯着方子翰，他两手撒开，打定主意在防守端扳回一局。 方子翰陡然起速，微微朝着左侧一晃身。 想突我？ 杨宁志的脚步立即朝着左侧移去。 方子翰又是一晃，杨宁志的脚步顿时大乱，勉强才朝着右侧拦去。 唰！ 方子翰轻松从左侧突入禁区，在常海队的另一名后卫赶来协防之时，一个急停跳投。 篮球顺利进入框中。 “漂亮！”解说员下意识赞了一句。 尖叫声，此起彼伏。 飘逸的动作，潇洒的投篮，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令在场的女球迷们兴奋无比。 “李、李老师，这都是真的？”方天林看着李峰，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 虽然为了不影响和刺激方子翰，除了第一个赛季来过两次之外，他这还是第一次来现场看球。但每当方子翰有比赛，他都会在家看完全场。 以前的比赛，方子翰总给他吃力、难受的感觉，像眼下这般轻松写意，飘逸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这绝对是第一次。 他想知道，这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李峰笑道：“时间会证明这是真的。”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方天林还是双目含泪，激动得难以自制。 李峰顿时有些意外：“方总似乎很支持子翰打篮球？” 方天林知道李峰的意思，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眼角，满心欢喜道：“天林集团就像我另一个儿子，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更何况，没有子翰，天林集团也不是运转不下去。就算我做不动了，也可以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而且，子翰也不可能四五十岁都继续打篮球，他聪明好学，退役以后再接手也不晚。” 李峰对这位方总有些另眼相看了。 球场上，方子翰再一次逼得杨宁志不得不将篮球传出去。 常海队小前锋跳投不中，方子翰一跃而起，将篮球收入囊中。 旋即，风驰电逝，发动快攻。 三分线外，杨宁志虽然追了上来，却被他一个假动作晃开。 唰！ 弧顶三分命中。 开场一分钟，东宁队打了常海队一个7比2。 方子翰7分1抢断1篮板。 就连男球迷们，在这三分命中之后，都忍不住欢呼大叫起来。 “方子翰今天状态火爆，手感极佳！”解说员也觉得这已经不仅仅是杨宁志状态低迷的问题了。 没人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抢断、突破、跳投……解说员的语气，在不断变化。 “方子翰，又是方子翰，突破之后单手暴扣得分，而且造了杨宁志一个犯规。2+1，他包揽了东宁队的前十二分。” “攻防转换，方子翰……他给了杨宁志一个漂亮的大帽。” “常海队终于采取了措施，暂停回来，他们开始对方子翰实行包夹。传球，方子翰禁区内手递手传球，泰格尔暴扣得手。这是方子翰的第一个助攻，漂亮，他开始改变打法了。” “难以置信，半场结束，东宁队57:46领先常海队11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打满半场的方子翰，半场砍下27分6助攻4篮板3抢断1盖帽0失误的全面数据。” “下半场比赛进行到五分钟，再度上场的方子翰延续了上半场的表现，他底角三分命中，东宁队再度取得2分的领先优势。” “第三节结束，有方子翰的东宁队简直是判若两队，防守端、进攻端，他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统治力，东宁队带着7分的领先优势进入到最后一节。” “方子翰的表演还在继续，这已经不能用本场状态火热来解释他今天的表现了。毫无疑问，休赛期，他的实力提升显著。” “我的天，本场比赛第50分，方子翰砍下了50分。东宁队领先常海队13分，比赛还剩最后一分半钟，已经失去悬念，方子翰被替换下场。” “本场比赛，方子翰出场33分钟，砍下50分11助攻6篮板5抢断2盖帽的超神数据，和他对位的杨宁志被防得只拿下3分2篮板和5个失误，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东宁体育馆成了欢乐的海洋，所有球迷都没有想到，东宁队会取得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获胜的功臣，不是两位外援，而是方子翰这个饱受诟病的首发控卫。 飘逸的球风、灵动的传球、强硬的防守……一幕幕，让人印象深刻。 “别说延续这场比赛的势头，哪怕只能保持这场表现的一半，东宁队本赛季的战绩也能一飞冲天。” “不管他后面的比赛怎么样，就冲着这场比赛，我正式宣布，我是方子翰的球迷了。” “超级大爆发啊！不光砍下神级数据，而且防得杨宁志只拿到3分2篮板5失误的数据，状态再火热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方子翰让我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赛季，方子翰肯定崛起。” 比赛结束，女球迷们仍旧恋恋不舍，谁也不愿离开。 男球迷们，则交头接耳，兴奋无比的讨论和憧憬着球队的未来。 方子翰的超神表现，让他们看到了东宁队崛起的希望。 赛前的诋毁，早已经被他们抛到脑后。 方子翰仅用了一场比赛，便成功征服了在场的所有球迷。 第四十一章 低调的传说 （感谢haliee成为本书第一位学徒！） 更衣室中，潘华荣和一众队员们，犹如看怪物一般看着方子翰。 “你……是怎么做到的？”良久，潘华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不觉得，这场比赛光靠运气或者状态火热，就能解释方子翰为什么能拿到这种神一般的数据。 “运气好，找到个超级牛逼的老师。”方子翰笑容灿烂。 “你是说，你还能保持今天这样的状态？”潘华荣瞪大眼睛。 “当然！”方子翰自信的点头。 潘华荣顿时激动起来，方子翰哪怕只能保持今天一半的效率和状态，他也有信心把东宁队从排名垫底的泥沼中拉出来，甚至杀进季后赛。 “什么老师能让你一个夏天提高这种程度？”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想请NBA训练师过来指导你，不会是已经请过来了吧？” “太夸张了吧？NBA训练师真有那么牛逼？” 队员们围了上前，他们更关心的，是方子翰口中的老师是谁，他们有没有机会得到指点。 “我是请了个NBA私人训练师过来，水平还不错，你们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请他过来帮忙指点一下。不过……”方子翰笑道：“我口中的老师，跟他没关系。” “那是谁？” 队员们迫不及待的看着方子翰。 “他姓李，比我还小一岁。至于帮你们训练就别想了，李老师精力有限，他跟我说过，短时期内没兴趣再招收别的学员。”方子翰解释道。 “别啊！时间是可以挤出来的，给我们介绍一下呗。” “对对对，大不了，我们多出点钱。” 方子翰摇头，他意味深长道：“李老师收费可不低，而且这绝对不是钱的事情。李老师不肯收，你们出再多钱也没用。” “再高又能高到哪去？真要能让我实力大幅度提高，一百万我也答应。” “没错，原则什么的都是假的，我们一人出一百万，他可能不答应吗？” 方子翰耸了耸肩：“我的训练费用，是八千八百万。” “八千八百万？” “开什么玩笑？八千多万，别说请一个训练师了，把NBA所有知名训练师一网打尽都没问题。” “就是！有那么多钱，我还打什么球？” 队员们瞪大眼睛，都有种方子翰是在耍自己的感觉。 “事实上，发现实力确实突飞猛进之后，我愿意多付三倍的酬劳，但李老师拒绝了，这也是我说你们出再多钱也没用的原因。” 虽然李峰短时间内没兴趣再招收新的学员，但方子翰觉得，帮他先打打知名度有利无弊，他肯定道：“相信我，我上赛季的实力，你们都很清楚。这个赛季，一场比赛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大家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去训练馆，我测试一下各项数据，你们就知道我没说谎了。” “走走走，去训练馆。”潘华荣第一个表态，他比谁都迫切的想知道方子翰是不是真的实力大增。 队员们见方子翰不像是在说假话，兼且这位富二代也确实出得起这个价钱，虽然一个个都累得不轻，却还是齐齐选择了去训练馆。 …… 球馆外，李峰接受了方天林的邀请，前往他在祥瑞山庄的别墅。 方天林的座驾是一辆加长版奔驰，车牌极为普通，里面却奢华大气，各种设备与装饰让人眼花缭乱。 一路上，二人聊聊东宁市和苍南市，谈谈最近的天气，气氛也倒也算融洽。 到达祥瑞山庄，李峰算见识到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金碧辉煌的客厅，露天泳池，台球室、健身房……在方天林一路介绍下，逛完一圈，不知不觉，竟然就到十一点了。 夜宵早已经做好，清清爽爽，有点心，有烧烤，虽然量不算很多，但味道都是顶级。 吃完夜宵，方天林让人安排小胖子和林思芸的房间，而后拉着李峰在沙发上坐下，取来一罐云雾，边泡边聊。 一直到过了十二点，一直聊些日常小事的方天林忽然笑道：“李老师，有没有兴趣技术入股一支NBA球队？” “方总想买NBA球队？”李峰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方天林。 方天林笑了笑：“突发奇想，刚才决定的。如果李老师愿意技术入股，我可以给李老师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为了子翰？”李峰问道。 方天林点头，旋即实话实说道：“我三十多岁才结婚，就子翰这么一个儿子。李老师或许不知道，自从他加入职业篮球队之后，因为实力始终停滞不前，脾气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有些癫狂，面临崩溃的程度。” “李老师能把他从泥沼中拉出来，绝对是我方天林最大的恩人。感谢什么的，在我看来远远不够。” “买下一支NBA球队，邀请李老师入股，不仅能圆子翰的NBA梦想，也能让李老师跟子翰的关系更紧密一些。” “另外，投资NBA球队也不是什么赔本买卖。尤其是李老师愿意加入的话，凭借你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大赚特赚几乎是必然。能够独立经营一家NBA球队，训练打造出一支冠军队伍，也能让李老师更早的名利双收，可谓三全其美。” 让方天林有些意外的，是李峰很干脆的摇头拒绝了。 “为什么？”方天林极为意外，想要买下一支NBA球队，少说也要十多亿美元。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就是五亿美元以上。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可以拒绝五亿美元的股份？拒绝一条快速上升的通道？ 他能看出李峰的潜力，知道他只用一个半月就能让方子翰的实力提升到这种程度意味着什么。 所以，经过一晚上的考虑之后，才会忽然说出这种提议。 如此，一来是为了方子翰，二来也是想报答李峰。 他相信，直接送李峰几亿美元，李峰自恃才华不愁以后没钱，未必会接受。可若是给李峰一个能大展身手的平台，又是互惠互利的情况下，李峰定然不会拒绝。 结果，李峰还是拒绝了。 “我还是喜欢窝在苍南市，逍遥自在一些。” 李峰笑着摇头，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光能让篮球运动员的实力突飞猛进，各行各业，他都可以做到。 有方天林提供的财力和平台作为支持，他以后升级确实更容易一些，但他更喜欢百分百的自主权，喜欢训练什么职业就训练什么职业，想培养什么人就培养什么人。 他也不愿意走到前台，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连窝在家里都得担心被人偷拍隐私，更别说出门散步逛街。 他想要的，是无数人知道他的存在，却谁都不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想成为一个低调的传说！ 第四十二章 神秘的李老师 方天林认真的看着李峰，见他神情坚决，不像是客气，只得哈哈一笑。 “怪不得能让子翰脱胎换骨，李老师果然不是一般人。” “方总的魄力也不是常人可以相提并论的。”李峰也吹捧了一句。 方天林笑道：“既然李老师不愿意入股，那你觉得，我还有没有必要再去买下一支NBA球队？” 李峰盘算了一下，缓缓摇头：“子翰的篮球实力，只会越来越高，我答应过，把他培养成NBA超级巨星，我也有这个自信。所以，方总完全没有为了子翰而买一支NBA球队的必要。毕竟，在他有成为NBA超级巨星实力的前提下，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因为有个好爹，而不是因为有足够的实力。” 方天林惊讶道：“子翰真的能成为NBA超级巨星？这可是他最大的梦想。” 李峰点头：“相信我，肯定能。” 方天林开怀大笑，他现在对李峰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 至于购买球队，早被他丢到了脑后。光凭不想被人说方子翰成为NBA超级巨星是因为有个土豪爹这一点，就足够他毫不犹豫的放弃购买一支NBA球队的想法了。更别说，他的初衷还是为了感谢李峰。李峰不愿意入股，等于两大主要原因全部失去了。 哪怕光从利益出发，没有了李峰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球队就算不会亏，盈利也绝对达不到他的预期，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二人再聊了十多分钟，在方天林的亲自引路下，李峰到二楼的客房休息。 翌日上午，方子翰赶了过来，带着李峰一行人在东宁市游玩。 一直到星期天的中午，虽然方子翰晚上有比赛，但小胖子星期一还得上课，一行人被王助理送回苍南市。 晚上，李峰上网查了下方子翰的比赛数据。 37分13助攻6篮板3抢断1盖帽1失误…… 因为被对手重点照顾的缘故，得分比上一场要差了不少，但仍旧称得上豪华数据。 第一场比赛，虽然各大网站和体育新闻都有报道方子翰的神级数据。但因为没有观看这场比赛的直播，不仅在大部分的球迷眼中，方子翰只是昙花一现，靠着火热手感和爆炸的状态才能拿到这个数据，就连媒体的报道也是偏向这种态度。 可第二场比赛，方子翰再次砍下这种连顶级外援们都望尘莫及的豪华数据，那就完全不同了。 许多人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手感火热和状态爆炸就能一笔带过的。 周三的晚上，方子翰一如既往的强势。 他用41分11助攻5篮板4抢断2盖帽2失误的数据，成功登上了各大体育媒体的头版头条。 三场比赛下来，得分榜第一、助攻榜第一、抢断榜第一。 虽然仅仅只是三场比赛，样本并不算多，但方子翰彻底火了。 各路记者，开始涌向东宁市。 随着CBA联赛第四轮、第五轮、第六轮比赛不断开打，始终保持火热状态的方子翰，球迷数量呈爆发式增长。 《东宁市顶级富二代的篮球之路！》 《有钱任性！方子翰一口气在市中心买下五套房子，只为练习刷油漆？》 《方子翰不仅篮球打得好，钢琴水平同样极佳！》 《各项体测数据证明，方子翰已经具备登陆NBA的实力。》 《神秘的李老师，你到底是谁？》 …… 漫天飞扬的新闻报道，不仅让方子翰大红大紫，也让李老师这三个字引起了巨大的关注。 在征得李峰同意之后，但凡接受媒体采访，方子翰可谓竭尽全力的为他吹捧。 在方子翰的口中，李老师人品高尚、性格温和、低调朴素、让人一见便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更重要的，是李老师还能根据他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温度、天气、环境，为他制订出最完美的训练计划。 在李老师的训练下，他的身体素质和篮球技巧，以让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提升。 更牛逼的，是李老师能够训练任何职业！ 在有关李老师的报道方面，各大媒体很难得的没有夸大其词。 可在球迷们眼中，仍旧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相信者，十不足一。 但不管怎么说，李老师是彻底火了。 谁都想知道他是谁，谁都想知道他为什么能让方子翰一提起来，眼中便满是感激和尊敬。 李老师本人，对此非常满意。 低调的传奇……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谁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谁都不知道他的长相。但谁都知道他能训练各种职业，知道他成功让方子翰崛起。 尽管相信的人并不算多，但起码知名度打出去了。而且，相信的人并不算多，只是比例较低而已。真算起来，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等到系统升级，可以招收新的训练对象，他只需一个广告打出去，到时候该发愁的就是怎么挑选训练对象，而不是没人打电话上门了。 尽管已经成了名人，李峰的日子，依旧是那么的逍遥惬意。 每日里，喝喝茶看看书，隔三差五带小胖子和林思芸出去逛一逛。或者去郊区烧烤，或者去看一场电影。 至于方子翰，因为需要参加比赛，每周只能过来一趟，而且顶多住一晚。所以，针对他的训练，自然无法像以前一样。 首先改变的就是任务类型，李峰将每日任务，全部变更成了每周任务。 方子翰来一次，李峰便直接帮他领取十多个每周任务和一个魔鬼训练任务。 而且，这十多个每周任务，大部分都是油漆工和钢琴家这两个职业。 会如此，一来是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职业的能力值已经达到上限，需要通过魔鬼训练任务来提高上限才能增加。 而魔鬼训练任务和每日任务一样，需要当天完成才行。 一周只能来一趟的方子翰，等于一周下来只能领取一个强度极高的魔鬼训练任务。 当然，方子翰就算不过来，李峰其实也可以帮他领取魔鬼训练任务，然后打个电话告诉他就行。 但这样一来，他根据训练对象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天的温度、天气、环境，精心设计训练计划的谎言就要被戳破了。 这种事，李峰自然不会做。 二来，方子翰在CBA已经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李峰自然得为自己的经验值考虑一下。 毕竟，篮球控卫职业只是方子翰的第三训练职业，油漆工和钢琴家才是第一第二训练职业，经验值远高于前者。而且，还不需要用魔鬼训练任务来提高天赋值。 所以，方子翰那边的情况，基本上一周一个魔鬼训练任务用来提高篮球后卫职业的天赋值上限，然后就是十个油漆工、钢琴家方面的每周任务，一个篮球控卫方面的每周任务。 如此一来，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职业能力值本就达到六十多点，等于一周下来，也就让他增加了0.4能力值，远不如初期那般突飞猛进。 反倒是油漆工、钢琴家，这两大职业的能力值突飞猛进，每天都有所提升。 方子翰对李峰早已经达到盲目信任的程度，李峰用不着解释什么，他直接就自行补脑，觉得刷油漆和弹钢琴，能让他的篮球天赋得到提高了。 第四十三章 招收新学员 十一月中旬，方子翰虽然只打了六场比赛，但还是转来了第三期成为CBA球星的培训费。 五百万到手。 一天后，李峰的银行卡上，又收到了一笔钱。 三千五百八十块。 这是从九月初就开始写言情小说的林思芸，赚到的第一笔稿费。 虽然跟方子翰的五百万没得比，但李峰仍旧很高兴。 毕竟，这是林思芸赚到的第一笔钱，意义非凡。而且，这才第一个月的收入。 刚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林思芸言情小说作家的能力值才刚过五十点。现在，能力值都快达到了八十点。 接近八十点的能力值，已经可以写出畅销小说。 而且，这能力值还在每天提升，只不过幅度没有前期那么大而已。 虽说她的第一本言情小说，因为刚开始的时候能力值不算高，开头不算给力，但后面越写越好，不说大红大火，混个出版还是轻而易举的。 按双方约定，李峰取了一千八百块给林思芸。 为了庆祝她迈出成为大明星的第一步，李峰还特意放了她和小胖子一天假，带他们玩了一整天。 …… 三个训练对象，训练任务都是以经验值最多的第一项训练职业为主，李峰的经验值自然提升明显。 十二月底，他的《全职业训练师》系统终于成功升到3级。 再看三位训练对象各职业的能力值，同样也有巨大的提升。 姜向鑫 可训练职业：股民3.56（+15.8）/96.38、初中数学教师0.88（+72.8）/53（+23.5）、初中英语教师：0.36（+40.28）/43.79…… 林思芸 可训练职业：言情小说作家：1.32（+85.56）/94.87、电影演员：11.15/65.59、电视剧演员：12.67/66.68、流行歌手：12.75/51.93…… 方子翰 可训练职业：篮球控卫：31.78（+35）/42.89（+24）、装潢油漆工：0.27（+48.6）/98.35、钢琴家：0.8(+21.3)/92.56…… 系统升到3级，训练名额将增加3个。 李峰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加入训练名单当中。 至此，他成为自己的第四个训练对象。 “先来个格斗家！” 没有任何悬念，李峰把格斗家弄成了自己的第一个训练职业。 “名声大了，恐怕会被人盯上，得弄个黑客和反侦察员做一做才行。” 李峰犹豫了一下，把黑客和反侦察员作为自己的第二第三个训练职业。 至于第四第五第六等职业，反正经验值不多，无所谓顺序，李峰一口气几乎把所有查看过的职业全部加入训练职业当中。 搞定之后，李峰试着给自己领取了一个格斗家职业的每日任务。 大喝二十声，研究格斗技巧内书籍两个小时。 李峰并未急着做任务，而是决定先上网打个广告。 比起上次，这次的广告，他已经不限于苍南市的本地了，而是把范围扩大到了全国。 当然，和上回不同。随着方子翰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的名声也跟着水涨船高，打广告之前，首先得想着会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对此，他早有准备。在系统还没升级之前，就已经买了一张不记名手机卡。 这张电话卡，是他留来专门接待咨询者的。 想要打广告，上网自然不行。 原因很简单，李老师这三个字名气虽然很大，但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因此，网上已经出现很多借用李老师名号来开设培训班的人了。 更甚至，直接有骗子自称自己就是让方子翰实力大增的李老师，只要出得起价格，他可以让任何人成为任何职业的顶尖人才。 为此，李峰还不得不让方子翰找媒体澄清一下：李老师确实收费昂贵，而且可以让任何人成为任何职业顶尖人才，但都是达成之后，或者达成一定阶段之后按期支付培训费。 先期，一分不收，还包吃包住。 这样还有人上当受骗，那就跟他没关系了。 他之所以把黑客作为第二个训练职业，不想被人查到各项资料是主要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能力值提高上去之后，黑死这帮胆敢给他抹黑的骗子。 网上一大堆的李老师，他上网打广告，自然用处不大。 李峰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李老师招收学员，可培训任何职业》 内容如下：可以将任何人培养成任何职业的顶尖人才，现招收一两名学员。有意者可先发短信提供个人资料，电话不回，联系号码…… 没错，和骗子的广告内容几乎一样。 不同的，只是他懒得接那么多电话，先让对方把个人资料提供过来再说。 更加不同的，是搞定之后，他把这条信息发给了方子翰。 然后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发到微博上去。 为了防止有人利用软件模拟他的号码行骗，他还让方子翰在微博上注明每招到一个学员之后都会第一时间发布相关通知。 很快，这条消息便出现在方子翰的微博里。 毋庸置疑，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李老师。 方子翰的微博粉丝数本就一路冲破了千万，再加上不断有粉丝转载，‘正牌李老师招收新学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网络。 每个小时，都有数以千计的网友拿出手机，拨打李峰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结果，一个打通的都没有。 李老师未雨绸缪，已经设置了陌生人来电拒接。 他的新号码新手机当中，一个保存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谁也别想打通。 紧接着，手机开始不断接到短信。 李峰对此也早有安排，他把短信提示音给关掉了。 每日任务做完，再拿起手机一看。 两个小时，居然有四十多万条短信了。 而且还在不断攀升。 “李老师，能把我训练成顶尖金融家不？” “李老师，我是您的忠实崇拜者，我想给你生猴子。” “本人女，二十二岁，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包您满意。” 李峰随便看了几条短信，便决定上网找找有没有能够筛选短信的软件。 要是一条条这么看过去，哪怕快速一眼扫过去，也够他天天忙活了。 结果让他无比失望，找了半天，也只能找到一些屏蔽垃圾短信、设置关键词、设置信任关键词之类的短信软件。 这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要是有个能按我要求开发出相应软件的学生就好了……要不然，自己学？” 李峰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各行各业多如牛毛，他学不过来，也懒得去学。 除了黑客和反侦察员这两个职业之外，他只想给自己培训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职业，而且没打算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一天顶多一个每日任务，比小胖子还轻松。 有事弟子服其劳，没必要虐待自己。 现在，暂时没有弟子能够效劳的情况下，就只能委屈和辛苦自己了。 第四十四章 过三关 躺在藤椅上，喝着茶，看着书，旁边最好还能放着些点心什么的，这是李峰每日最喜欢的事情。 而今，仍旧是躺在藤椅上，喝着茶，旁边放着瓜果、点心。不同的，是他只能看手机短信。 看着一份份个人资料，起初他还能有些兴趣。可看多了，也就厌烦了。 “这个还不错，看个人资料，应该是个能吃苦耐劳，坚持追求梦想的人。” 看了上千份，李峰才看到一个还算可以的，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我的天，是李老师？我被您选中了？”电话迅速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惊呼声。 “你好，是张鹤吗？”李峰问道。 “对对对，我是张鹤，李老师，我是不是被您选中了？” “还不一定，只是有意向而已，你想成为古董鉴定师？”李峰问道。 “对对对，我从小就喜欢古老的东西，非常痴迷。”张鹤解释道。 “你能不能保证哪怕失败，也绝对不会泄露这次的通话和后续内容？”李峰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我保证不会泄露。”张鹤连忙保证道。 “加我企鹅号，有空的话，拍一段视频发给我，具体什么样的视频你自己决定，没有任何提示，能打动我说明你通过了第二关。”李峰将自己新注册的一个企鹅号报给张鹤。 “不会还有第三关吧？”张鹤有些失望。 “有，具体情况，等你通过第二关再说吧！”李峰笑道。 “那……好吧！”张鹤无奈道。 结束通话，李峰继续查看短信。 一天结束，连张鹤在内也就打了三个电话出去。 通话内容完全一致，都是先让对方保证不会泄露内容，然后让对方拍一段视频发过来。 升级之后，总共也就增加了三个训练名额，他自己占据掉了一个，等于只剩下两个训练名额。 过滤掉那些稀奇古怪的短信之后，真正发来个人资料的，这一天下来，仍旧还有十多万份。 而且，还在增加当中。 粥少僧多，他自然要精挑细选才行。 第一道筛选，就是看短信了，但凡合他心意的，感觉对方能吃苦耐劳、坚持追求梦想的人，他才会打电话过去。 第二道筛选，就是让对方发一个视频过来。 为的，是测试一下对方是否如短信所说的那般吃苦耐劳、坚持追求梦想。 怎么通过这一段视频证明这两点，那就是对方的事情了。哪怕视频能够证明其中一点，李峰也会考虑让他进到第三道筛选。 这两道筛选，都是为了剔除那些和小胖子一样的懒鬼。 事实上，他本人其实也属于其中之一。 无法吃苦耐劳，或者坚持追求梦想的人，将会影响他获取经验值的速度。像小胖子，每天两个任务，还得给他隔三差五灌几碗心灵鸡汤才能坚持下来。像他本人，一天才做一个每日任务，都是最好的证明。 遇上更恶劣的，甚至可能中途而废。那就不只是影响他获取经验值的速度了，而是直接浪费他一个训练名额。严重的，甚至因此影响系统升级。 至于第三道筛选，那就是人品考察了。 李峰可不想培养个白眼狼出来，毕竟，他虽然收费，却不会把学生当赚钱工具。培训时期，也是真心付出。 要是培养出个白眼狼，这会让他失望透顶。 他喜欢二十年三十年之后，还能始终对他保持尊敬的学生。 这道筛选，属于现场考察。 至于怎么考察，时间多长，那就得因人而异了。 可以说，小胖子、林思芸、方子翰都很幸运。 真要换到现在，他们三个，一个能通过李峰考验的都没有，甚至第一关都过不了。 像林思芸、方子翰，都是初期就给了李峰极差的印象，第一关个人资料方面，若把真实想法说出来，肯定就直接被淘汰出局了。 小胖子就更加不堪了，刚认识的时候，这家伙毫无上进心，就算知道有位神奇的李老师存在，估计连个人资料都懒得写一份。 毕竟，写个人资料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小胖子当初连手机都没有，还得去借手机才行。 …… 翌日清晨，李峰新注册的企鹅号就收到一段视频。 张鹤是他第一个打电话过去的，也是第一个给他发来视频的人。 视频只有十来分钟，都是张鹤在自说自话，阐述着他如何如何热爱古董。如何如何在成为顶尖的古董鉴定师之后，愿意支付李峰多少钱。 李峰呵呵一笑，回了句：“抱歉，第二关没过。” “为什么？”张鹤第一时间问道。 “你就当做缘分不够吧！”李峰怕内容传播出去，不想解释得太清楚。 “缘分不够？因为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给你吧？”另一边，沉默了许久，张鹤怒道：“骗子，浪费我这么多时间，还让我白高兴一场，真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了？” 李峰不由失笑，真要只收有钱人，他早让方子翰特别注明收费千万以上了。 被淘汰就开始骂人，这人品，连现场考察都用不着。 可惜，不是在现场。 要不然，李峰很愿意试试拳脚。 李老师现在，赔得起医药费。 想了想，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记住你不会泄露所有接触内容的承诺，否则后果很严重。” 回完，他将对方拉入黑名单中。 至于对方会不会听从告诫，他并不是很关心。 通话记录和聊天内容，就算被张鹤发到网上，导致众所周知，在他没有透露为什么淘汰张鹤的情况下，很难有人猜到他真正的想法。 除非出现大量被淘汰的通话记录和聊天内容，样本很多，才有人能够综合所有的通话记录与聊天内容，猜到他的挑选条件。 他当然不会任由这种情况出现。 把黑客作为自己的第二项训练职业，就是前期的制裁手段之一。 以后，牛逼哄哄的学生多了，就更不用他操心这种小事了。 下午，又一个通话对象发来视频。 结果差不多，被李峰给淘汰了。 这一天下来，淘汰了两位，但他只打出了一个电话。 因为一直看各种个人资料，实在太无聊了。 他甚至都想找几个助理秘书专门帮自己看短信，可惜，思前想后，他还是不放心。 真正能让他放心的，也就小胖子、林思芸和方子翰三人。 小胖子比他还懒，林思芸和方子翰已经够辛苦，所以只能作罢。 好在他现在不缺钱，小胖子三人和他自己也在每天提供经验值，倒也没有急到火急火燎的程度。 慢慢来，宁缺毋滥。 第四十五章 篮球报记者 京城，某单身公寓。 杨兮兮夹着个小黄人，睡得无比香甜。 丝质睡衣下，白皙的长腿毫无顾忌的暴露在外。 慵懒旖旎，充满了诱惑力。 哪怕是时不时传来的淡淡鼾声，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爱无比。 若是可以买票进场，纵使几千块一张票，相信整个房间也将挤得水泄不通。 枕边，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杨兮兮翻了个声，用被子将脑袋裹住。 可惜，手机铃声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它穿透薄薄的被子，不断冲击着杨兮兮的耳膜。 杨兮兮妥协了，她伸出白皙的手臂，将手机拿了起来。 睁开朦胧的双眼瞅了下。 来电显示——大哥大！ 她拍了拍额头，接通电话，有气无力，迷迷糊糊道：“大哥大，我睡得正香呢……” “都十一点了，你还睡？”大哥大呵斥道。 “我今天放假啊！才半天没见，也用不着那么思念我吧……”杨兮兮哼哼唧唧道：“我对老男人又不感兴趣。” “杨兮兮，我在跟你说正事。”大哥大的音量提高了不少。 杨兮兮无可奈何，坐了起来。 “半个小时前，方子翰更新微博，内容是帮他那位李老师招收学生。”大哥大说道。 “咦！大哥大，您老是要我去采访方大帅哥吗？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你了。” 杨兮兮顿时来了精神，她喜欢帅哥，尤其是方子翰这种超级大帅哥。 事实上，早在方子翰还没成名之前，她就是这位方大帅哥的铁杆女球迷之一了。 “怎么一提方子翰，你的敏锐性就没了？”大哥大恨铁不成钢道：“李老师，我说的是李老师。” “哦……”杨兮兮有些郁闷：“李老师招收学生，你赶紧让我家老大写新闻报道啊！这种大新闻，又轮不上我亲自操刀。” “给你个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挖出李老师的资料。”大哥大郑重其事道。 “包括牺牲色相么？”杨兮兮楚楚可怜道。 大哥大怒了：“那你爸还不得找我拼命？” “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要牺牲色相呢！帅哥还好，如果长得丑，那牺牲就太大了。”杨兮兮笑呵呵道。 “赶紧行动起来。”大哥大催促道。 “知道了，烦死了。”杨兮兮没好气道。 “那行，就这样了。” 大哥大很满意的挂断了电话，他一直都很看重这个传媒大学毕业才一年多的小姑娘。 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小姑娘的父亲是二十多年的好友，更重要的，是小姑娘一旦投入工作当中，认真、执着，新闻敏锐性极高。 再加上小姑娘漂亮活泼，充满了阳光朝气。整个报社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就是小姑娘口无遮拦，没大没小，喜欢恶作剧，经常让他这个报社总编哭笑不得。 “唉，命苦啊……老天保佑，这位李老师千万要长得英俊潇洒，气宇非凡！” 杨兮兮赤着脚下了床，来到电脑桌前，登录微博，查看方子翰的微博内容。 “不愧是我家方大帅哥，光是看看微博，就让人神清气爽，先帮你转发一个。” “这位李老师倒也有意思，直接让我家方大帅哥在微博上登广告。” “就算设置了不接任何陌生电话，只接收短信，估计也能收到百万条以上吧？够他看一两个月了。” “这位李老师明显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是谁，想要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拿到第一手资料……唯一的希望，就只能脱颖而出，就算达不到学生的要求，起码也得拿到面试的资格。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难不成，真要我牺牲色相？” 杨兮兮摸了摸脸蛋，拿出手机，盘算起来。 “女，二十三岁，貌美如花？” “不行啊！方大帅哥以前的球技确实烂得一塌糊涂，每次看他比赛都只敢看脸，一不小心看到篮球上面去，保管犯尴尬癌。能让方大帅哥的球技突飞猛进，甚至在CBA一骑绝尘，这位李老师确实有真本事。” “这种有真本事的人，若是真心收学生，别说一句貌美如花了，估计把本姑娘的照片发过去也不顶用。” “李老师招收学生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 “钱？上面没注明培训费是多少，若真以钱为标准，不至于漏掉这一点。” “勤奋好学，追求梦想么？这应该是标准之一。估计很多人能想到，不能太夸张了。” 思前想后，杨兮兮终于有了决定，实话实说。 她将自己的兴趣爱好，如何产生梦想，如何追求梦想，小学到大学的学习经历，都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至于现在的职业，她自然隐去不提。 “搞定收工，李老师，如果你是帅哥，就选中我吧！如果你不是帅哥，千万别选中我……” 杨兮兮打了个呵欠，拿起手机一看，都一点半了。 “稀里糊涂折腾了我两个多小时，李老师真是害人不浅！先泡个澡，再吃顿好的，坏人可以迫害自己，但不能自己虐待自己。” …… 三天后，清晨，她的美容觉再一次被手机铃声给打扰。 “喂，哪位？”她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 “你好，是杨兮兮吗？” “是我！” “你喜欢画画？” “对！”杨兮兮下意识点头。 “你能不能保证哪怕失败，也绝对不会泄露这次的通话和后续内容？” 杨兮兮迷糊的双眼，陡然一亮。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李老师。 我的天啊！ “我被选中了？”杨兮兮喜出望外。 “不算选中，只是过了第一关而已。你能不能保证哪怕失败，也绝对不会泄露这次的通话和后续内容？” “可以！”杨兮兮盘算了一下，立即点头答应下来。她要的是闯进面试那一关，拿到这位李老师的一手资料，拍到这位李老师的相片。通话和后续内容什么的，不能泄露就不能泄露。 “既然这样，加我企鹅号，有空的话，拍一段视频发给我，具体什么样的视频你自己决定，没有任何提示，能打动我说明你通过了第二关。” “OK，没问题！” 结束通话，杨兮兮喜滋滋的盘算起来。 “会选中我，说明这位李老师肯定是大帅哥一个！” “该怎么打动他呢？本姑娘的美貌肯定能成为原因之一，但不能确保成功……” 考虑良久，杨兮兮来到床边的保险柜前，将保险柜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而是一叠叠大小不一的画稿。 有水墨画，有素描，有漫画……加起来，足有两百多张。 第四十六章 我是丑男一个 中午的时候，李峰打开新注册的企鹅号，发现有两份视频传来。 打开第一份，时长只有几分钟。 屏幕中，出现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男子。 他全身名牌，身边，放着一个个敞开的密码箱。 密码箱中，是一叠叠的钞票。 “时间有点仓促，暂时只准备了这点。每箱一百万，总共是十箱。李老师如果能让我成为顶级赛车手，培训费再翻个十倍也没问题。”男子将一个个密码箱翻转过来，任由一叠叠钞票翻倒在地，证明里面的现金都是货真价实。 “还行！”李峰点了点头，这最起码说明，对方为了梦想愿意支付高额的培训费。 虽然没有吃苦耐劳的证明，但勉强达到他面试的最低要求。 “当然，我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男子看着镜头，淡淡道：“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有能力就收，没那个能力，还是小命更重要一些。” 李峰无语，比方子翰当初还让他讨厌。 方子翰当初，也就挂他电话，嚣张的让他开价而已。 这小子，居然敢威胁他！ 用不着面试了，直接咔嚓。 他回了一句：“抱歉，我没那个能力。” “垃圾，浪费我时间！”对方先一步把他给拉了黑名单。 李峰耸了耸肩，找来笔和专门记录黑名单的笔记本，把这小子的企鹅号给记下来。 李老师不是那么好骂的，等黑客的能力值提高上去，让你尝尝什么叫欲生欲死。 然后，打开第二个视频。 屏幕中，出现一个穿着睡衣，漂亮活泼的女孩。 “怎么样？漂亮吧？惊喜吧？” 女孩转了一个圈，全方位的展示了一下自己苗条的身材。 “不光这样，我还多才多艺呢！先跳个舞给李老师看。” 女孩冲着镜头挑了挑眉，开始翩翩起舞。 舞姿算不上优美，但重在漂亮，让人赏心悦目。 李峰不由皱眉，林思芸天天在他面前晃，美女早就看腻味了。 而且，想看美女跳舞，直播上一抓一大把，远比这女孩要专业。 他想直接关掉视频。 记起这视频好像时长达到了两个多小时，他犹豫了一下，开始快进。 二十几分钟后，女孩终于结束跳舞。 她有些气喘吁吁的搬来一个凳子，在凳子上坐了一两分钟，再喝了杯水，然后起身离开。 不多时，抱着一叠厚厚的画稿出现在镜头前。 拿起第一张，对向镜头。 是一张作文纸，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小女孩。 李峰不懂画画，但可以判断得出，这画功绝对是最差的那一等级，可能是女孩小时候的画作。 “这是我六岁时候，照着镜子自己画的。画了很多，这是最满意的一张。别嫌丑，这可是六岁的时候画的，已经很厉害了。” 将作文纸小心翼翼的放在凳子上，她又拿出第二张展示给李峰看。 “这也是我六岁时候画的，这棵小树苗可是我亲自栽在院子里的。可惜，后来莫名其妙就没了。” “这个呢！是我爸一个同事教我画的，还算不错吧？” “这张就牛逼了，我小时候养的小猫。怎么画都画不出来，每天画两张，画了两个月，就这张让我满意。” “这张，是我初二时候画的窗外风景。被老师没收去，被我又要了回来，美少女就是这么牛逼。” 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有它的故事。每一张，也都是该时期，女孩最得意的作品。 可越到后面，女孩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甚至完全敛去。 渐渐的，不甘和郁闷出现在她的脸庞上。 她依旧漂亮，但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活泼与青春的气息。 她记起了自己参加过很多绘画比赛，从来没有拿过奖的往事。 她仍旧还在坚持画画，但只剩下兴趣，成为一个画家的梦想，在一次次挫败中渐渐淡去。 视频的最后，女孩将最后一张画稿放在小凳上，沉默了良久。走向镜头，将视频录制给关闭。 一滴晶莹的泪珠，在镜头前一闪而逝。 从介绍画稿开始，将近两个小时，李峰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没有错漏过任何细节。 “可惜，并未坚持下来，只达到一半的要求。” 他拿起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将女孩的电话号码保存。 而后，在企鹅号上回了一句：“抱歉，你没有通过。” 另一边，两个来小时过去，杨兮兮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重新恢复了活泼气息。 收到消息的她，心中顿时有些失望。 她叹了口气，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这么漂亮可爱，又多才多艺，也没通过吗？” “抱歉，没通过！” “那好吧……李老师，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丑男一个？这样我就不会那么失望了。” 李峰哭笑不得，好半天才觉得有些违心的回了一句：“我是丑男一个，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低调了。” 杨兮兮确实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她给李峰发了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李峰无语，他其实没咔嚓掉杨兮兮。 当然，也没确定要让这个杨兮兮来苍南市接受考察。 毕竟，短信还有大部分没看，杨兮兮也没完全达到他的要求。 也就是说，杨兮兮处在待定状态。是不是让她通过第二关，全看后面有没有更好的人选。 之所以通知对方没有通过，一来是试试杨兮兮的脾气。二来，也是不想给对方太大的希望，免得她期待了很多天，结果收到一个没通过的通知，更加郁闷。 要是已经通知了没有通过，然后再接到通过的电话，那就反过来变成一个意外之喜了。 结果，杨兮兮的反应让他很是无语。 “总算找到个待定的，偏偏，还让人感觉有些不靠谱……” 李峰有些头大，都三四天了，进展不大啊！ “难不成，是我要求太高了？” “不管那么多，宁缺毋滥。” “而且，再有半个月，若欣就要回来了。若欣一回来，又快过年了，根本没那么多时间考察这些训练对象的人品。” 李峰很快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训练名额有限，坚决走精挑细选线路。 第四十七章 轻轻一撞大出血 一连半个月，李峰都在挑选训练对象中度过。 结果，所有短信全部看了一遍，最后也只是选中了一个梦想着成为伟大发明家的人。 此人名叫常山，从小就立志想要成为爱迪生那样的伟大发明家。而他，也一直都在坚持追求着自己的梦想。 为此，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仍旧还没有放弃。 视频里，李峰能感受到妻离子散对他造成的巨大痛苦与悔恨，也能感受到他拼尽一生也无法如愿的心酸与不甘。 几乎在视频结束的时候，李峰便有种让他立即来一趟苍南市的冲动。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现阶段，他没时间考察常山的人品。 一切，都要等过完年再说。 和杨兮兮一样，他也先试着发了个没通过的消息给对方。 常山的回复，充满了无奈和哀求。 李峰立即改变主意，告诉常山过完年会再联系他，让他做好准备。 对于常山，李峰其实并不算非常满意。 原因，是他的年纪太大了。 今年已经四十二岁，平常见面，他都得喊一声常叔。 面对这种大叔级别的人，他实在有点端不出老师的架子。 光想想，他就有些不自在。 他喜欢乖乖听话，见到自己毕恭毕敬的学生。而不是一个自己见了得喊大叔，打不得骂不得的学生。 好在不管最后怎么样，既然一时心软，让对方做好过来面试的准备，给了人家希望。最后不管有没有通过，只要人品不是太恶劣，他都会帮常山一把。 大不了，提供资金支持他继续研究发明。 如此一来，纵使加上那个让他感觉有些不靠谱的杨兮兮，也才两个值得面试的对象。 这比李峰的预期，要少了一大截。 按他原本的预期，怎么也得弄上四五个面试对象。 这样一来，才有机会选中两个训练对象。 毕竟，能面试，不代表就能通过他的最后一关。 现在倒好，一个备用人选都没有。 实在不行，还得在让方子翰在微博打一轮广告，重复一遍这大半个月来的痛苦。 …… 傍晚，火车站，出口通道外，李峰和姜大川一家三口，迎着寒风静静等待。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姐，我姐来了。”小胖子兴奋挥手。 姜若欣拉着一个密码箱走了出来。 虽然白色的羽绒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却仍旧难以掩盖那文雅宁静的气质。 “爸、妈、李峰！”远远的，姜若欣便朝着他们兴奋地挥起了手臂。 小胖子顿时不淡定了：“这什么意思啊？看到她，我那么高兴。她倒好，连跟我打个招呼都省下来了。” 李峰笑了笑，迎上前去，接过姜若欣手中的密码箱。 “准千万富翁，见到我高不高兴？”姜若欣笑呵呵问道。 “要是你爸妈不在，我肯定大喊大叫女朋友回来了。”李峰笑道。 姜若欣不由记起了上次李峰在车站大叫还他初吻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道：“你真要那样，我直接转身就走，假装不认识你。你脸皮厚，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对了！”李峰也记起了上次的事情，趁着梁芙蓉夫妇俩还没过来，他小声问道：“被你逃了这么长时间，我初吻该连本带利还回来了吧？” 姜若欣俏脸一红，假装没有听见，伸开双臂，朝着梁芙蓉冲了过去。 母女辆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小胖子怨气未消，他在一旁碎碎念道：“亏我看到你那么兴奋，你倒好，直接无视我了……” 姜若欣瞪了他一眼：“都高一的人了，还那么小气。放心，买礼物没漏掉你。” 小胖子咧嘴一笑，怨气烟消云散。 一行人坐上了姜大川的大众途观，直奔清水小区。 砰！ 吱…… 众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一声轻响从右侧传来。 紧接着，便是姜大川急刹车。 不好，撞到人了。 李峰心中一惊，连忙打开车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右侧，躺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鲜血，从他的黑色外套内不断涌出，眨眼间就流了一地。 “碰瓷？” 李峰不由皱眉，傍晚正是人流高峰期，眼前这条马路又只有四五米的路宽，姜大川开得很慢。 看青年的位置，也就被蹭到了而已，只要不是老人小孩，不可能出什么大问题。 轻轻一撞大出血，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姜大川也下车绕了过来，见那满地的鲜血，先是吓了一大跳，而后反应过来。 这家伙肯定是在碰瓷。 李峰拿出手机，决定报警。 “不、不要报警，我没事……”那青年挣扎着想要起身，豆大的汗珠，不断在他的额头簌簌滚落。 “你本来就有伤？”李峰反应过来，这青年不像是装出来的。 就算是碰瓷，也没这么夸张的，太不专业了。 青年点了点头，他脸色苍白，见不少行人围拢过来，愈发着急想要爬起。 李峰和姜大川互视一眼，皆是眉头紧锁。 这情况，似乎比遇到碰瓷的还要麻烦。 流了这么多血，青年居然还想离开，坚决不同意报警。 这无疑意味着，这家伙在躲着警察，是罪犯的可能性极高。 报警的话，除非这家伙罪行不轻，否则一但被对方给恨上，难保出来后不会报复。 李峰倒是不怕，可车子是姜大川的，要查也是先查到姜大川一家。他若是不在，就姜大川那体格，估计一拳就能撂倒。 要是不报警，这家伙失血过多死在路上，也是大麻烦一件。 他不是很清楚，真要发生了这种情况，姜大川是不是得担责任。 青年越是着急越是爬不起来，他看向李峰，问道：“能不能先带我离开这？” “我带他去我那，姜叔，你们打车回去。”李峰也担心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导致局面不可收拾。 “这、这没关系吧？”姜大川有些六神无主，主要还是青年流了太多的血，简直就跟要死了一样。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等到梁芙蓉三人下车，李峰扶起青年，把他推到副驾驶座上，让四人不用担心之后，开车前往自己的住处。 第四十八章 超级硬汉 回到住处，见李峰扶着个血淋淋的人回来，林思芸和保姆冯阿姨都被吓呆了。 李峰把车钥匙丢给林思芸，让她们去地下停车场把血迹清洗一下之后，扶着青年来到一间客房躺下。 “说吧！为什么不让报警？”李峰看着青年，眼神有些锐利。 青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担心被仇家知道……” 李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这事似乎有越弄越遭的趋势。 青年看出李峰的忧虑，他解释道：“放心，我仇家是国外的。没人知道我逃来了苍南市，不会连累到你。” 李峰松了口气，不会被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那就好办了。 “给我半天时间，我会离开的。”青年闭上了眼睛。 “你还在流血吧？”李峰看了眼染红了一大片的床单。 青年摇头不语。 李峰追问道：“你没犯什么大罪吧？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个窝藏罪。” 青年索性连摇头也省下了。 李峰顿时有些怒了：“不说话，不解释，那就别怪我打电话报警。” 青年陡然睁开双眼，眼神锐利如刀。 “想威胁我？这狗屁态度！”李峰被气乐了，他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开玩笑，他本身打架能力就不错，这半个多月每天又做一个格斗家任务，能力值已经达到二十多点。 虽然还不入流，但对付一个失血过多的家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他一直没有报警，那是因为担心姜大川一家被报复的关系。 无论扶青年上车还是下车，他都故意把车牌给挡住了。 现在，完全没有担心这个的必要。 才用不着鸟这家伙。 “等等……”青年喊住李峰，他的眼神缓和下来，甚至有些无奈：“相信我，我不是坏人。” 李峰摸了摸下巴，自觉告诉他，这家伙似乎不擅长说谎。 不过…… “不是坏人，不代表不是罪犯。把你留在这里，我同样也犯了窝藏罪。” “我是做不少违法的事情，但并没有留下任何案底。另外，我最多在你这休息半天，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离开也可以……” 青年有气无力，他本就沉默寡言，一天下来也未必能说一两句话。眼下又失血过多，伤口崩裂剧痛难忍，就更不愿开口了。 “暂时相信你！” 李峰去储藏间找来医药箱，翻出YN白药和绷带，朝着青年示意道：“衣服脱了。” “谢谢，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自己来……”青年抬手要去接绷带。 李峰瞪大眼睛，难道是女扮男装？ 再一看，怎么可能。 “怕被我看到伤口么？” 李峰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扒青年的衣服。 他想看看青年到底是刀伤还是枪伤，如果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那可就是大麻烦，得尽快把这家伙弄走，还要再搬一个住处才行。 青年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李峰摆布。 大冷天，黑色的外套里，竟什么也没穿。 青年的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这些绷带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刺鼻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 将绷带拆开，李峰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一条条皮肉翻开的刀疤，一个个血洞，布满青年周身。 粗略一数，加起来起码能有二三十处的伤口。 刀伤、枪伤全部都有。 这之外，还有大量的疤痕。 浑身上下，居然找不到多少完好的地方。 “你到底是干嘛的？” 李峰背后的汗毛一根根竖起，能受这么重的伤，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么简单。 这是要惹上大麻烦的节奏。 青年没有回答。 李峰不由皱眉。 “你放心，没人知道我的长相，仇家虽然有些势力，但毕竟是国外的，很难追查到这里来，只要不引起什么新闻事件，不会给你招惹任何麻烦。”青年忽然开口道。 “告诉我你的名字。”李峰有些信不过他。 青年摇头，他不愿胡乱编造一个。 “自己搞定！”李峰将绷带和YN白药丢到他的面前，转身离开。对方不肯说，这么严重的伤势，他未必查不到。 “别报警……”青年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峰没理他，出了房间之后，盘算一番，拿出手机，先给姜若欣打了个电话，让她用不着担心这边的事情之后，拨了个电话方天林。 有事弟子服其劳，方子翰晚上有比赛要打，那就只能找他老子方天林了。 “李老师，你好。”方天林第一时间接通电话。 “遇上点麻烦，需要方总帮忙才行。”李峰笑道。 另一边，方天林开怀大笑：“能给李老师帮忙，那是我方天林的荣幸，有什么事，李老师尽管开口。” 李峰将事情的经过和担忧介绍了一遍。 方天林宽慰道：“李老师用不着担心，我老方以前在苍南市也混过一段时间，道上的朋友多少认识一些。这事交给我办就行，我先打听一下情况，晚点给你回电话。” “行，那就麻烦方总了。”李峰点头。 “李老师要是跟我客气，那就太见外了。” 挂断电话，见林思芸二人已经回来，李峰交代她们二人别露面之后，返回到安置青年的房间。 二十几分钟的时间，自称阿飞的青年已经用绷带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听到有人进来，微微睁眼看了一下，发现是李峰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李峰也没再说什么，搬来把凳子坐下。 半个来小时之后，方天林打来电话。 “李老师，恐怕有点麻烦了。” 第一句，就让李峰的心悬了起来。 “这人真的全身是伤，意志力和忍耐力惊人？”方天林问道。 “对，枪伤刀伤二三十处，这家伙愣是吭都没吭。”李峰点头。 “仇家是国外的，加上时间和伤势也对得上，他应该是叫阿飞。”方天林解释道：“杀手界有个杀手排行榜，这个阿飞排在第八位，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么厉害？那我这边岂不是很危险？”李峰忍不住惊呼。 “没那么夸张，杀手，其实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排名那么高，主要还是心思缜密，观察力、意志力、忍耐力都比普通人强。真要被十多个人拿西瓜刀围住，顶多也就杀出重围而已。”方天林摇头道：“而且，我找朋友打听的结果是，这个阿飞名声还不错。只杀外国人，而且对象都是一些毒枭、国际重犯，在国内从没犯过案。” “那还好。”李峰安心不少，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阿飞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秒杀他这个半吊子格斗家。 既然打不过他，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更何况，这个阿飞似乎还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 “真正麻烦的，是这个阿飞半个月前行刺了一个外号叫‘魔术师’的家伙。这家伙曾经是杀手界排名第一的杀手，现在是一个国际犯罪集团的首脑。对方已经发布了五千万美金的悬赏，而且明确肯定阿飞已经逃回华夏。现在，不光杀手界闹得沸沸扬扬，道上也是闻风而动。虽然没人知道阿飞的长相，却都知道他身受重伤，刀伤枪伤一大堆。” 顿了顿，方天林继续道：“我在苍南市虽然有点关系，但毕竟已经来东宁市十多年，关系到五千万美金，未必信得过。所以，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条路，就是我过去一趟，让他消失掉。第二条路，则是我去照料他，等他伤好后自行离开。你们先搬到别处去，房租合同、沿途电子监控拍下的记录都不用担心，我会全部处理干净。” 李峰被吓了一跳，这位方总，果然和传言一样心狠手辣，居然想到了杀人灭口。 除非是真的威胁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否则，这一条他绝对不会考虑。 至于第二条…… “算了，他说过最多休息半天就走，我自己应付得来。” 李峰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方天林牵扯进来比较好。 “没事，这种情况我有经验。先就这样，我把各种后遗症处理一下。” 方天林还是不放心，不说李峰关系到方子翰的未来，就凭李峰把方子翰从篮球泥潭中拉出来的恩情，他就无法做到不亲自过去一趟。 第四十九章 要债 深夜，方天林亲自开了辆套牌面包车赶来了苍南市。 比起李峰，他确实要有经验得多。 各种血型的血袋，器材，李峰和他搬了五趟才搬完。 重新给阿飞换好药，挂上输血袋，方天林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小兄弟受伤这么重，换药连吭都不吭一声，了不起的硬汉！” “谢谢！”阿飞朝他点了点头。 “在这住下吧！这么重的伤，没三四个月别想好彻底。”方天林开口道。 阿飞摇头不语。 “放心，我在苍南市也算有点能量，各种痕迹都处理掉了，没人知道你躲在这里，用不着担心连累到我们。”方天林笑道。 阿飞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摇头。 “你伤还没好就出去，再出点什么小意外就死定了。安心在这养伤，伤好了随便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没等阿飞再说什么，方天林把李峰拉出房间。 他笑道：“原本，我是打算让你搬走的。不过现在想想，觉得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为什么？”李峰有些意外方天林怎么改变主意了，而且，在见到阿飞之后，方天林的态度似乎也有些热情过头了。 方天林解释道：“路上，我朋友又给了我一份更详细的资料。这个阿飞的为人很不错，几次遇到危险，宁愿自己承担更大的风险，也没有连累路人和无辜者。” “以这个阿飞的个性，一旦受人恩惠，肯定会知恩图报。真要是他自己引发了什么危机，也绝对不会连累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将来没什么麻烦事还好，就当做善事了。如果遇上什么大麻烦，这个阿飞绝对愿意豁出命去帮你解决掉。杀手界排名第八的杀手，欠你一条命，这种机会可不多。再加上风险不大，我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 李峰眼瞳一亮，如果真像方天林所说的那样，确实值得考虑一下。 不说什么知恩图报，就冲这个阿飞是条硬汉，而且不会连累别人这两点，李峰就不介意等他养好伤再走。 “小区的监控，我会找人清除，只要阿飞不出门，神仙也查不到他躲在这里。”方天林笑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干脆现在就回去了。” “这么急？要回去，也住一晚吧？”李峰惊讶道。 方天林摇了摇头：“我多少也算个名人，被人知道我在这，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免节外生枝，还是回去比较好。” 李峰盘算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方总路上小心。” 将方天林送下楼，李峰去看了眼阿飞。 才一开门，就把他惊醒。 “杀手都这么警觉？”李峰啧啧道。 阿飞默然。 “你的身份职业，我都查到了。而且，你仇家悬赏五千万美金杀你，钱是很多，不过我没兴趣。安心在这养伤吧！不想欠我人情，用钱还也行，只要别连累到我就可以。” 李峰撂下句话，把房门关上。 他虽然觉得有个知名杀手欠自己人情很不错，但真要说有多重视，其实也不然。更多的，只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而已。 李老师的梦想，可是成为各行各业顶尖天才心目中的圣师，他也在朝这个梦想不断努力。 真要达成了，一个牛逼的杀手而已，沧海一粟、九牛一毛。 遇上麻烦事，有弟子呢！哪需要外人帮忙。 方天林的资料，再加上自己的判断，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个阿飞人品没问题。 后顾之忧什么的，方天林那边又能解决。李峰彻底放心下来，一看已经快两点钟了，赶紧回房睡觉。 翌日清晨，姜大川一家四口赶了过来。 李峰自然不会告诉他们阿飞的实情，只说他前不久做过手术，被车蹭到之后伤口崩裂才大出血，养几个月就没事了。 至于为什么不敢报警……这家伙从医院跑出来的，医药费没付。 见到阿飞，见他确实安然无恙，姜大川夫妇俩也就放心了。 至于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姜大川本来想转两万给李峰的，自然被他拒绝。 夫妇俩也知道他现在有钱，加上姜若欣的关系，也就没跟他继续客气。 很快，李峰便收到了姜若欣从京城给他带过来的礼物。 一块天梭手表。 虽然是最低档的，但也花了姜若欣一千二。 这之外，还有一双她亲手织的手套。 李峰觉得手艺还算不错，最起码不至于歪歪扭扭，两只大小不一。 吃完午饭，姜大川夫妇带着已经放假，重新开始享受生活的小胖子回家。 李峰则把姜若欣拉进房间。 “呵呵，现在，该还我初吻了吧？”一关上房门，李峰便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姜若欣霞飞双颊，她随手抓起了书桌上的茶杯，瞪着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嗔怒道：“死色狼，我还以为你想带我参观房间呢！居然是想这种不要脸的事。” “我是要债。”李峰理直气壮。 姜若欣哭笑不得道：“我没心理准备，这么久没见，还不知道你变成了什么德行，要考察一段时间。” “天天视频，外带两个长期卧底跟在身边，还有什么好考察的？”李峰逼上前去。 “那什么……你不是有两个学员的人选吗？干脆现在就叫过来，我帮你考察考察。”姜若欣有些紧张的岔开话题。 李峰不语，他继续逼近。 “要不然，你觉得我做你学生怎么样？我的梦想是成为诗人，保证能吃苦耐劳。”姜若欣急道。 “你这辈子都别想成我学生，我不玩师生恋……” 李峰已经近在咫尺，他将姜若欣手中的茶杯拿了下来。而后，双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告你非礼……” 姜若欣心跳加速，吓得闭上了眼睛，面若桃花，楚楚动人。 李峰的心跳，也不由加快了许多。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看着那红润的樱桃小嘴，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 低下头来，双唇轻轻印了过去。 软软的，糯糯的，一股暖流在二人心头萦绕。 李峰很轻柔，仿佛在品尝着什么奇珍美味一般，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姜若欣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的脸庞涨红，想要推开，却提不起一点力气。 直到一两分钟之后，她才渐渐有些放开，双手下意识抱紧着李峰。虽然仍旧无法主动，却任由他不断得寸进尺。 “死色狼，你摸哪呢？” 蓦地，姜若欣那柔若无骨的身躯微微一僵，受惊过度的她，忽然生出一股力气，把李峰给用力推开。 李峰尴尬一笑：“情不自禁……” 姜若欣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用力擦了几下脸庞，恨恨道：“你属狗的么……到处乱舔，臭死了。” “喝茶不？顶级云雾，再来份点心、一本书，超级享受。” 李峰岔开话题，他知道自己得寸进尺有点过分了。 “你保证以后不会乱摸才喝。”姜若欣红着脸道。 李峰忙不迭点头，这话的意思他瞬间秒懂。 第五十章 尴尴尬尬过新年 一下午，二人也就聊聊天喝喝茶，再手牵手出门在小区逛了一圈。 细算下来，似乎什么都没做，四五个小时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其后十几天，二人几乎都是如此度过。 一直到，老妈打来电话，追问什么时候回去过年，李峰才恍然发现，居然就腊月二十了。 没办法，虽然有些不太愿意，李峰还是在过小年那一天回了小县城。 不光自己回去，也把林思芸给带了过去。 这丫头的思想本来就有些极端，有家不能回，大过年躲在出租屋里，肯定难免寂寞，甚至可能产生愤世嫉俗的想法。为了她的身心健康着想，李老师还是决定让她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保姆冯阿姨也要回老家过年，李峰肯定不会拦着。 至于阿飞……李峰虽然佩服他的硬汉表现，出淤泥而不染，做杀手却只杀恶人，绝不殃及无辜的作风。但又不是自己学生，李老师才懒得考虑他孤不孤独，心理健不健康，会不会产生什么被抛弃的感觉。 留下一袋大米，塞了一冰箱的猪肉、牛肉，李老师觉得自己已经很义气了。 更别说，为了防止阿飞不告而别，身上的现金又全部被血浸透，银行账号什么的怕被查不敢用，他还特意放了两万块钱到阿飞房间的书桌上。 简直是满满的仁义感！ 李峰突然带回来个小姑娘，虽然一口咬定是自己培养的学生，老妈还是很高兴的。 不管怎么样，小姑娘漂亮清纯，就算跟李峰没什么别的关系，但能跟着李峰来家里过年，起码关系很亲密。 在她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漂亮的姑娘，朋友什么的，自然也是漂亮姑娘。到时候随便给李峰介绍一两个，儿媳妇也就来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李峰居然是开车回来的。 儿子这是要逆天了！ 工作两年半，居然都可以买车了，而且还不是几万块的车，是几十万的车。 还没到初一，老妈便开始拉着李峰到处串门走亲戚，四处找人装逼了。 尽管老妈的装逼水平很拙劣，甚至经常让李峰犯尴尬癌，但他很配合，也不敢不配合。要不然，后果非常严重。 在家里，他虽然享受着小皇帝级别的待遇。但老妈，那是铁腕太后一般的人物。 乖乖听话还好，要是不听话，说废掉就废掉。 这一点，小胖子比他幸福多了。 他也很庆幸自己没吹牛逼，怕吓到老妈，甚至都不敢说车子是全款买的，手头上握有六百多万存款，还有个北大的女朋友。 要不然，老妈得带他去那些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来往过的远亲家串门。 热热闹闹、尴尴尬尬的过完初七，老妈便开始催着他回苍南市给大客户拜年送礼了。 李峰求之不得，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至于给大客户拜年送礼，那就免了。 事实上，方子翰这个大客户很想大年初一就给他拜年送礼，被他给拒绝了。 带着林思芸一路返回苍南市，李峰有些意外，阿飞居然还在房间里。 他一直以为，以阿飞的性格，留一个联系方式，然后不告而别的可能性很高。 这才是一个孤独杀手的作风。 结果，他失算了。 失算也就失算了，李峰并未放在心上，把林思芸丢下，他立马把姜若欣给约了出来。 …… 天丰山山顶，夕阳西下，天空就像一副橙色的水彩画。一团团彩霞点缀其中，就像一团团美丽轻柔的绸带，如梦如幻。 姜若欣裹得严严实实，她抱着李峰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呢喃道：“真漂亮，都不想回去了。” “那就别回去了。”李峰不假思索，他喜欢这种感觉。 宁静祥和，温馨让人不能自拔。 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就是天气有点冷，姜若欣裹得严严实实，闻不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然后，明天一早，咱们就上新闻了。”姜若欣笑嘻嘻道：“天丰山顶出现两座冰雕，其中一座有点像传说中的李老师。” “传说中的李老师可没人知道长什么样。”李峰笑道。 “这点不错，继续保持。”姜若欣赞道：“我可不想以后想逛个街，都不敢拉你一起去。” “保证完成任务。”李峰点头。 “对了，你那两个准学生，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过来？”姜若欣问道。 “今天回去就打电话通知，让他们过完十五就过来。”李峰解释道。 “那我不是见到不到真人了？”姜若欣有些失望，杨兮兮和常山的视频，她都看过，对这二人都挺好奇的。 “有什么好见的？他们要是现在过来，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李峰摇头。 “杨兮兮可是大美女哦……”姜若欣意味深长道。 “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李峰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着她。 “表情真虚伪。”姜若欣噗嗤一笑。 李峰也笑了笑。 “感觉我有点缺乏自信了，有两个卧底，居然还不放心。”姜若欣轻轻一叹：“虽然早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还是没想到，你才半年就这么厉害了。” 李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姜若欣给他的感觉，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更漂亮的女人，更有气质的女人不是没有，但他坚信，只有姜若欣才能让他夜不成寐、牵肠挂肚，想要娶回家守着她一辈子。 “我觉得不公平。”姜若欣忽然开口道。 “什么不公平？”李峰正想着怎么解释，闻言有些迷糊。 “也就我刚去京城那段时间，你才问东问西，担心我被高帅富给拐跑了。现在，一点担心的感觉都没有，这很不公平。”姜若欣哼哼道。 “我那是越来越相信你好不好？哪像你，现在还信不过我，这才是不公平。”李峰没好气道。 “有吗？”姜若欣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 李峰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现在没了。” 姜若欣哭笑不得，她拉着李峰站了起来：“很晚了，再不下山就天黑了。” 李峰有些不情不愿，天黑才好呢！ 干脆就不下山了。 第五十一章 面试通知 正月初八，晚上八点。 京城，泰仁区公安局分局家属院。 房间里，杨兮兮一边看电视，一边涂着指甲油。 丢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杨兮兮不由瞪大了眼睛。 来电显示——李老师！ 什么情况？ 她灵巧的手指微微一滑，接通电话，笑嘻嘻道：“李老师新年快乐，对本姑娘的美貌念念不忘，回心转意了吗？” “新年快乐，你应该参加了工作吧？”李峰问道。 “对啊！怎么了？”杨兮兮点头。 “能不能请一段时间的假？”李峰完全没有想到要问一下杨兮兮从事什么工作。 当然，就算问了，杨兮兮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请假？”杨兮兮眼瞳一亮，李老师难道真的回心转意了？ 她一蹦而起，兴奋道：“没问题，请假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那能不能保证不会泄露我的住址等一切信息？”李峰问道。 “当然可以保证！” 杨兮兮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又在心中回了一句——才怪。 她的任务，就是挖掘这位李老师的所有资料，怎么可能会不泄露出去。 至于言而无信什么的，在她看来，美女说谎，那是值得原谅的。 “那行，麻烦你处理好一切后续，十五之后来一趟我这。包吃包住，没有通过的话报销来去路费和误工费。详细地址，我晚点短信发给你。”李峰开口道。 杨兮兮兴奋挥拳，似乎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忍不住问道：“李老师，你上次说你很丑？” 李峰无语，那不是为了安慰你么？ “看来是真丑……”杨兮兮小嘴撅起，果然，这年头有点本事的都是丑男。 “就这样吧！再见。” 李峰懒得再说了，若能多几个准学生人选，打死他也不会联系这个不怎么靠谱的杨兮兮。 另一边，杨兮兮打开通讯簿，一个电话打给了报社总编。 “兮兮啊！终于想到给我拜年了？”总编有些幽怨。 杨兮兮更幽怨：“李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请一段时间的假，去他那里面试。” “真的？天大的喜事啊！”总编大喜，这要是拿到李老师的一手资料，在体育圈，绝对是一个重磅炸弹。 “李老师很丑……”杨兮兮楚楚可怜道。 “那什么，只要你能拿回李老师的一手资料，一年内，我想办法升你做主编。” “这补偿可不够。”杨兮兮连连摇头。 “那你要什么补偿？”总编问道。 “我要连续跟踪报道方大帅哥半年。”杨兮兮不假思索道。 “行！”总编一咬牙，答应下来。 “太好了！” 杨兮兮在床上又蹦又跳。 …… 汉南市，某小区外。 寒风瑟瑟，常山蜷缩在角落里，又冷又饿。 昏暗的路灯下，凄凉无比。 保安亭内，守夜的保安时不时探头看他一眼。 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了一些，抓了把花生，拿起保温杯走了过去。 “喝杯水暖暖身，吃点花生。” 他蹲在常山的旁边，将保温杯和花生递了过去。 “我、我不饿。”常山木讷的摇了摇头，他很饿，很冷，很渴，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回去吧！大年三十都没有让你进去，这都初八了，更不会让你进去了。”保安叹了口气，将保温杯和花生都放在地上。 他起身，又是叹了口气。 真是作孽啊！ 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大过年的，老婆孩子硬是连见都不肯见一面。 “我知道我伤透了你们的心，可你们，真的就不能出来让我看一眼吗？” 常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不再奢望能够获得家人的原谅。 他只想一圆相思之苦，哪怕只是让他远远的看上一眼。 孤寂落寞的眼泪，流满心间。滑过那布满褶皱的脸庞，冰凉入骨。 北风呼啸，不断钻入他那破旧的皮夹克中，令他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就像一个被人世间遗弃的囚徒，被现实折磨，也在主动折磨着自己。 “李老师已经答应让我去面试了，我听邻居家的小孩说了，他可能是唯一能让我如愿的人。我真的觉得自己能够成功，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无数次的虔诚忏悔，无数次的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可最多的还是，还是那无尽的不甘与执念。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他的手脚已经麻木，颤颤抖抖的，才从怀中拿出那台古老的、仍旧还有一点余温的摩托罗拉。 没有来电显示，屏幕也已经模糊不清。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摁下了接听键。 “你好，新年快乐。” “新、新年快乐，是、是李老师吗？”他的声音颤抖着。 “是我，能不能保证不会泄露我的住址等一切信息？”李峰问道。 “我保证，我能保证。”常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行，麻烦你处理一下后续事情，十五之后来我这一趟。我记得你好像都是找邻居家小孩帮忙联系我的，地址我会发到你邻居家小孩的企鹅号上。另外，你给他一个账号，我转点钱给你。多付几个月的房租，免得你那一屋子的发明都被房东给丢了。另外，有欠款也都还一下，剩下的当做路费。” 常山泪流满面。 “怎么没说话了？信号不好？” “我、我能听得见。”常山哽咽道。 “怎么哭了？那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就这样吧！有事联系我。” 忙音响了许久，他却始终没有拿下手机。 愣愣的，看着前方，任由眼泪不断滑落。 很久很久，他才颤颤巍巍的爬起，如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佝偻着身躯，把地上的花生拢成一团捧起。 他一步步走到保安亭，待到保安将窗户打开，把花生放在了窗口的办公桌上。 又原路取回保温杯，送还回去之后，有些踉跄的离开。 一直到离远，阴暗处，他转过身来，朝着保安亭的方向深深鞠躬。 “谢、谢谢……” 他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一生的眼泪流尽。 第五十二章 阿飞拜师 ““李老师！” 李峰拿着手机准备回房，阿飞忽然打开房门。 “有事？”李峰看着他。 阿飞犹豫了一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李峰被吓了一跳，听到声音，开门出来的林思芸和厨房里过来的保姆阿姨也都被吓了一跳。 “没那么夸张吧？虽说救了你，但我只是举手之劳。”李峰有些尴尬，被人下跪道谢，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李老师，你能不能收我做学生？”阿飞问道。 “收你做学生？”李峰愣住了，不是道谢的事情？ 阿飞点头。 “开玩笑，你年级比我都大，我怎么收你做学生。再说，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李峰连连摇头。 “我上网查过了。”阿飞解释道。 李峰的脸色难看起来，旋即，他笑得有些勉强道：“你误会了，思芸和冯阿姨是叫我李老师没错，可李老师多了，我怎么可能是网上那个李老师。” “中午，那个过来给你拜年的人，是打篮球的方子翰。你在客厅打电话让人来过来，平常让林思芸做的训练计划，我都听到了。”阿飞很难得的说了一大串，光这一句，就顶的上他之前好几天所说的话了。 李峰默然，这什么狗屁耳朵？客厅打电话，他居然在房间都听得到？ 那自己跟姜若欣在房间说悄悄话，这家伙不也听到了？ 卧了个槽…… 还好没跟姜若欣在房间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顶多也就接个吻而已。要不然，他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 阿飞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过年的时候，为了不想再麻烦李峰，他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意外的，他听到了李峰和姜若欣的谈话，知道了李峰在培养学生方面很厉害，而且似乎不限任何职业。 随后，他便留心起来。 他知道了李峰每天都会给林思芸布置训练计划，知道了林思芸现在已经是网上的知名言情小说作家，知道了李峰即将让她开始训练演技方面的能力，知道了李峰有意考察一个想成为画家的姑娘，还有一个想成为发明家的男人…… 就在李峰打完电话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惜代价，一定要成为李峰的学生。 看着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的阿飞，李峰没好气道：“你已经很强了，用不着再训练。” “不够。”阿飞摇头，他要杀的人，比他更强。最重要的，是势力极大。而他，从六岁开始被逼着接受各种高强度训练，身体已经达到极致，再无可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李峰头疼无比，这个阿飞，比当初的林思芸还狠。 都二三十岁的人了，说跪就跪，而且让他有种不答应就绝对不会起来的感觉。 他对阿飞的感觉，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可他对阿飞的职业，却不敢苟同。 给一个杀手提高能力值，那阿飞杀的人里面，岂不是也有自己一份？ 光想想，都让李峰觉得不舒服。 可不舒服，又能怎么样？ 把人赶走？ “我说，我要是把你赶走，你会怎么样？”李峰问道。 “跪在门口。”阿飞毫不犹豫道。 李峰被气乐了，他不由瞪了眼林思芸。 林思芸觉得有些委屈，她当初，不过是坐在李峰的门口而已，可没跪在门口过。 更重要的，是她又没指点阿飞什么。 简直是无妄之灾。 林思芸反过来瞪了眼阿飞，恨不能找来菜刀把他给劈死。 在她眼里，李峰就是唯一，她不想李峰有任何对她不满意的地方，哪怕是这种很明显的无妄之灾。 李峰想甩手就走，可怎么也转不过身去。 一个大男人跪在那，太难看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阿飞这种人跪在地上求自己帮忙提升实力。 而且，跪的人有不要脸的理由，被跪的人要脸啊！ 纵使是李峰这种把面子看得并不算重的人，也很难以接受这种在他看来极度丧失自尊的行为。 虽然是被跪的一方，但他仍旧会产生一股负罪感，脸上觉得火辣辣的。 别说阿飞一个外人了，哪怕是尚未成年、已经成了他学生的林思芸，跪在他面前，他也有些难以接受。 他喜欢被学生尊敬，但这种行为太过了一点。 李峰有些不爽道：“你应该知道，我精力有限，现阶段，最多也只能增加两个学员。” 阿飞点头，所以他才赶在那两位准学员过来之前下定决心。 “已经有两个备选了，把你加进去算一个，通过我的考验才能成为的学生之一，如果没有通过就老老实实离开，没问题吧？”李峰问道。 阿飞重重点头，他双拳紧握。 三选二，他一定会争取到其中一个名额。 “那还跪着干嘛？等我发红包吗？”李峰没好气道。 阿飞脸色如常的站了起来。 李峰气呼呼的转身回房。 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 砰！ 他一记直拳，正中阿飞的鼻子。 阿飞的脑袋朝后仰去，不过很快又弹了回来。 鼻血，潺潺流下。 他没敢抬手去擦。 李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好多年没揍过人了，这一拳，感觉真好。 虽然解气了，但他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阿飞了。 哪有强迫别人做老师的？ 同样是不愿收的学生，林思芸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当初又是走投无路。苦苦哀求，他也硬是晾了好几天才心软。 一拳就放过阿飞，有点太便宜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先行使一下老师的特权。 走到门口，李峰停了下来，撂下一句话。 “明天开始，陪我练格斗术，只准躲闪、抵挡，不准反击。” “明白！”阿飞点头，目送李峰回房。 “白痴……” 林思芸不由白了他一眼。 阿飞不由看了过来。 “老师这是不喜欢被你逼迫拜师，心里有气。给你一拳的时候，你应该捂着鼻子叫痛。让你明天陪练，你应该叫惨。这样一来，老师不仅消气了，而且能心情愉快。”林思芸没好气道：“明天挨揍的时候叫惨一点，要不然，就算你也是老师的学生，也别怪我在你的药里面放点别的东西。” 阿飞转身回房。 林思芸无语，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木头。好心教他如何讨老师欢心，居然爱答不理。 “管你是什么人，气坏了老师，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思芸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综合年前方天林连夜赶来，以及那一车鲜血和没有送去医院，她能猜到阿飞肯定是受了什么很严重的伤，而且身份有些非同一般。 但在她眼里，一颗聪明的头脑能够战胜一切。 第五十三章 准学员上门 正月十六，上午。 阳台上，李峰全力暴揍阿飞。 这已经成为他这段时间的每日业余活动之一。 虽然每天才做一个每日任务，他的格斗家能力值仍旧提升到了四十多点。 正常而言，纵使是面对面单挑，纵使阿飞的伤势并未复原，他其实也很难打得过阿飞。 但阿飞不能反击，只能躲闪和抵挡，这里又是无法发挥他速度优势的阳台，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李峰本就是打架好手，格斗术又达到了勉强出师的程度，硬是打得阿飞疲于应付，时不时挨上一拳一脚。 一顿暴揍结束，李峰可谓是神清气爽，舒服无比。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阿飞太硬气了。挨上一拳，被踢中一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这让他有些缺乏揍人的快感。 叮咚、叮咚…… 李峰在沙发上坐下，林思芸立即送上毛巾和泡好的云雾茶，门铃声忽然响起。 冯阿姨从厨房出来，透过猫眼瞅了下外面，将房门打开。 “请问，你们找谁？” 李峰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门口方向，他还以为是小胖子休假结束，搬过来了。 “阿姨你好，这里是李老师家吗？”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这……” 冯阿姨不由看向客厅里的李峰，她被交代过多次，不管是对谁都不得泄露李峰就是李老师的事情。被人直接问是不是李老师家，这还是第一次遇上。 “这么早就来了？” 李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个不靠谱的杨兮兮过来了。 他又忍不住瞅了眼阿飞的房间，看来，暴揍木头人这个业余活动，要结束了。 毕竟阿飞现在也是考察对象之一，当着别的考察对象天天暴揍阿飞，有点影响他高大、伟岸、慈祥的形象。 他来到门口，不由怔了怔。 杨兮兮身材高挑，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粉红色外套的下面，是一件藏青色的牛仔裤。身材玲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 但真正让李峰意外的，是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皮肤黑黄，满脸褶皱，身躯微微岣嵝。穿着一件破旧的皮夹克，露出里面的单薄的、还有一个破洞的衬衫。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身旁，放着两个鼓胀胀的蛇皮袋。 常山，居然跟杨兮兮一起过来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巧啊！居然一起过来了。”李峰惊讶道。 “哇，我记得你声音，你就是李老师。”杨兮兮大叫起来。 她踏进屋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绕着李峰转了两圈，忽然露齿一笑，灿烂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真是丑男呢！害我这几天晚上经常做噩梦。” “虽然不算很帅，但起码瞧着顺眼。” 杨兮兮在心中补充了一句，而且……似乎有股让我不敢太放肆的威严感。 李峰全然不知杨兮兮下意识里其实已经收敛了一些，他开始有些后悔让杨兮兮过来接受考察了，心中的天平，愈发偏向阿飞和常山一些。 收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做学生，他觉得自己的圣师形象将会受到严重的破坏。 “你好……”李峰没有理会杨兮兮，他抬头看向满脸紧张的常山。 事实上，面对常山，他也稍稍有点紧张。 没办法，这家伙的年纪太大了。 饶是以他的脸皮厚度，也很难摆出一副身为人师的架子出来。 可要是不摆这个架子，又会让他很不舒坦。 他喜欢调教学生，不喜欢面对一个需要自己表现出尊敬的学生。 “李、李老师，您好……” 常山跟杨兮兮就是两回事，他恭恭敬敬的冲李峰鞠了个躬，如同古时候一个年幼的孩童，第一次见到先生。紧张、结巴，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比较好。 “不用客气。” 李峰连连摆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原本还担心常山放不开，拿起大叔的架子摆给他看。 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常山不仅没有端大叔的架子，而且态度恭谦，顶多也就因为他太年轻了一些，稍稍有些不自然。 可这玩意，随着时间推移是会慢慢习惯的。 “老常啊！进来吧！” 李峰渐渐找到了为人师的状态。 常山忙不迭点头，有些吃力的拉着两个蛇皮袋，想要进门，看见那光滑的地砖，又有些踌躇不敢了。 “没事，进来吧！” 李峰看他有些吃力，虽然想上前去接他的蛇皮袋，但还是忍住了。 老师就得有个老师的样。 “来来来……” 冯阿姨热情的上前，拉过一个蛇皮袋，卖力的朝着里面拖，丝毫没有在意上面的污渍。 她可是很清楚，别看眼前这位大哥邋里邋遢，一副乞丐模样。进了这个门，那就有极大的机会成为李老师的学生。 就她所知，李老师的学生现在就三个。 方子翰，那是篮球明星，人家一个代言费都是按百万来算的。 林思芸，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网上的大作家了，才几个月，网上的稿费和出版的收入就达到了好几十万。更重要的，是听说这只是过渡，李老师的打算是把她培养成大明星，那就更不得了。 也就小胖子姜向鑫差一点，可人家也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而且在学炒股。因为人太懒，加上没有出师，这才不显山不露水。 在冯阿姨眼里，甭管这位乞丐大哥现在什么模样。你过个一年两年再看，那保证是大人物一个。 对此，她可是极为眼热。 可惜，李峰看过她儿子一次，没兴趣收为学生，她也只能是眼热。 不过也没关系，跟这些牛逼的学生们打好关系，将来也是天大的好事一件。最起码，方子翰就答应等他儿子毕业以后，想做生意或者想上班尽管找他。 对于冯阿姨的热情，常山显得极为不安。他想客气一下，又说不出口。想抢回沉重的蛇皮袋，又争不过冯阿姨。 “李老师，这些东西放哪？”冯阿姨拉着蛇皮袋，看向李峰。 李峰忽然意识到一个先前完全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杨兮兮和常山怎么安排住宿？ 这房子，虽然是六室三厅，可他本人、林思芸、小胖子、阿飞、冯阿姨就占据掉了五个房间。 另外一个房间，是方子翰的。 方子翰虽然不常住，但每星期也会过来一趟，住上一晚。 稍一盘算，李峰就有主意了。 住不下，合住呗！ 李老师好不容易习惯了这里，可没兴趣才几个月又换住处。 想当初，自己这个老师还跟小胖子、跟林思芸合住过一个房间呢！ 而且，还是那种十几个平方的小房间。 第五十四章 自我介绍 “先搬到子翰的房间吧！” 李峰立马便有了决定。 冯阿姨应了一声，拖着蛇皮袋前往方子翰的房间，常山连忙跟了过去。 “你连衣服什么的都没带？”李峰看向四处转悠，刚刚从阳台里出来的杨兮兮。 “那多麻烦！”只背着个小书包的杨兮兮一撇嘴：“出门在外，带钱就行。” 李峰觉得自己跟这位不靠谱的杨兮兮毫无共同语言，他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盘算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林思芸：“把阿飞叫过来。” 林思芸点头，走到半路，阿飞开门来到大厅。 李峰觉得，在姜若欣暑假回来之前，一定要把自己的房门给换掉。 其它无所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隔音效果一定要好。 这个阿飞，耳朵上简直是装了扩音器。 “这个小哥哥长得也不赖啊！还有股独特的气质。”杨兮兮绕着阿飞转了起来。 阿飞目不斜视的看着李峰，直接把杨兮兮当成了空气。 杨兮兮不知道，他可是清楚，三选二，这只苍蝇是他的竞争对手之一。 而且，极有可能是唯一的竞争对手。 因为他虽然没看到常山，却听得出来。另外一个候选人老实木衲，似乎过得还极不如意。 除非被发现人品有问题，否则，在心肠比较软的李老师那里，几乎预定了一个名额。 如此一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基本上等同于他和这个杨兮兮争夺最后一个名额。 “对了！”杨兮兮忽然一拍大腿，她兴奋的问向一旁的林思芸：“小美女，方大帅哥好像说过他每星期都要到李老师这里来住一晚，他的房间在哪？” 林思芸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开玩笑，连不肯为了让李峰打得更爽快一些，故意在挨打时候惨叫的阿飞，林思芸都不怎么待见，更别说这个有些口无遮拦、目无尊上的女孩。 要不是为了在李峰面前保持形象，她早一个白眼翻过去了。 “呦，小美女脾气还真大，不说算了，我自己去找。”杨兮兮一蹦一跳，兴致勃勃的跑开。 李峰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悠闲的等着。 不多久，冯阿姨带着常山来到客厅。 再等了片刻，见杨兮兮还没过来，李峰不由皱了皱眉，招呼林思芸去叫她。 不多时，杨兮兮揉着惺忪的眼睛，跟在林思芸的身后，不情不愿的来到客厅。 无视站在茶几一边的常山、林思芸和阿飞，一屁股坐在了李峰旁边，嘟囔道：“正抱着我家方大帅哥的枕头睡觉呢！” 李峰笑了笑没说什么，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杨兮兮漂亮活泼，洋溢着青春气息。可站在李老师的立场，他虽然不觉得毕恭毕敬就代表尊重他，但太活泼好动的学生，总归让人有些头疼。 “先互相介绍一下吧！”李峰看向林思芸：“思芸，小胖子和子翰都不在，你是唯一一个正牌学生，你先开始。” 林思芸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扫了眼众人：“林思芸，今年十五岁。” 然后……没有然后了。 李峰知道这丫头外表清纯可人，性格其实有些孤僻，笑了笑，目光移向阿飞。 “阿飞。” 阿飞更简短，连年纪都省下来了。 李峰无语，他记起来了，这个更孤僻。一整天下来，硬是能口都不开一下。 他的目光，又移向了常山。 “大、大家好，我、我叫常山，四、四十二岁……” 常山结结巴巴，说完年龄，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半天没说出来。 李峰拍了拍额头，得，这个都一大把年纪了，比小朋友还紧张木讷。 “轮到我了？” 杨兮兮站了起来，朝着最近的林思芸张开双臂，似乎是想先来个拥抱。 林思芸没理她。 “果然是冰霜小美女。”杨兮兮笑嘻嘻的抱住她，在她脸庞上吧嗒一声亲了一口。 “我就喜欢冰霜小美女，而且是长得这么清纯的冰霜小美女。” 林思芸有些嫌恶的擦了下脸庞。 杨兮兮不以为意，又朝着阿飞抱了过去。 阿飞的身体，犹如一座石雕，纹丝不动。就连眼珠子，居然也都没有转动一下，哪怕被挡住了视线，仍旧盯着李峰的方向。 “你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要是能帅一点就好了。” 杨兮兮小声在他耳畔细语，随后松开，又抱向常山。 常山的双腿颤抖起来，双手更是不知道放哪比较好。原本黑黄色的脸庞，竟红通通犹如一个大苹果。 “大叔可真腼腆，以后咱们多抱抱就不紧张了。” 杨兮兮调侃了一句，放开浑身战栗的常山，又面向李峰。 她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竟然犹豫起来。 一咬牙，她终于张开双臂，绕过茶几。 “李老师，你是大BOSS，最后一个抱。” 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扑面而来，软香怀玉，李峰却暗暗叹了口气。 两个孤僻，一个木讷老实，还有一个活泼得有点过分，再加上今天也会过来的超级懒猪小胖子。 这都收了些什么学生、准学生？ 也就方子翰正常一些，当然，也仅仅是成了CBA球星之后的方子翰。 在训练之前，方子翰那一点就爆炸的臭脾气，也是让人头疼。 “臭不要脸。” 看着杨兮兮抱着李峰不放，林思芸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眼中，满是浓浓的不爽。 抱了半分多钟，杨兮兮才松开李峰，她站了起来，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我叫杨兮兮，貌美如花，活泼可爱，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完，心中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有不喜欢上报纸和周刊的，看我这么漂亮，又热情拥抱的份上，也请大家以后多多原谅。 “老常、杨兮兮，你们两个今天刚过来，再加上来了有一段时间的阿飞，三个候选人也就全部到齐了。”李峰开口道：“有关你们的考核，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做自己就行。时间和内容方面，暂时没有，全凭我心意，可能一两天就决定了，可能一两月才决定。” “帅！” 杨兮兮冲着李峰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传说中的李老师。 干脆利落，简单明了。 而且霸道！ 她梦想中的男神，阳光帅气、浪漫又不失霸道。 李老师，达到了其中一个标准。 “不过，怎么感觉怪怪的？” 杨兮兮挠了挠头，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来。 到底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管那么多了！ “李老师，我先去方大帅哥的房间睡觉去了，午饭记得叫我哦！” 杨兮兮招呼了一声，欢欢乐乐的冲向方子翰的房间。 第五十五章 疯狂的常山 “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见杨兮兮打了个招呼就跑，李峰只能宣布散场。 阿飞径直回房，林思芸给李峰泡了杯茶之后也转身回房。 常山嗫嗫的站在那里，浑身不自在。 李峰本想让他回房休息一下，转念一想，他的房间，现在似乎被杨兮兮给霸占了。 按他的分配，杨兮兮和林思芸一间，常山和方子翰一间，这样也就安顿好了。 有个漂亮小姑娘在自己房间里，老实木衲的常山，敢去才是怪事。 “老常，搬个凳子过来坐。”李峰招呼道。 常山连忙点头，小心翼翼的搬来一个小凳子，毕恭毕敬的坐在李峰对面。 李峰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什么……家里都安顿好了？”好半晌，李峰才想到开场白。 “回、回老师，安顿好了。”常山站了起来。 “坐，用不着太拘谨了。”李峰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最头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常山，反倒是最好相处的一个。 瞧这态度，比林思芸都让他觉得舒坦。 唯一的缺点，就是常山年纪太大了，太过于恭敬，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想到年纪，李峰不由多看了眼常山。 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叹。 常山的短信资料里有他的年纪，四十二岁。 视频中，李峰就觉得常山很显老。可见到真人，就更显老态了。 两鬓白发，满脸皱纹，干瘦的身材，佝偻的身躯，不敢与人对视的双眼……沧桑，落寞，犹如街头的老乞丐。 可要说可怜，常山又有些咎由自取的味道。 要知道，他父亲在九十年代初期，可是汉南市有名的饲料大王，身家近千万。 那时候的准千万富翁，恐怕也就比现在方天林稍差那么也一点点。 结果，在他的父亲去世，几个姐姐加起来也没分到一百万的情况下。他硬生生的，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把偌大的家财败得一干二净。 这家伙，居然异想天开，想造出一台永动机！ 家财败光，他又开始走低端路线，想要发明各种与日常所需有关的东西。 能让汽车省油的发动机、骑行速度更快更省力的自行车、保温时间更长的热水瓶…… 虽然大部分都失败了，但其实也有成功申请到专利的。 可惜，他手头上的十几个发明专利，几乎都是鸡肋。唯一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也被人忽悠了几句，两万块就卖给了一家企业。 当然，就算没被忽悠，也很难超过百万。 然后，就是房子被他偷偷卖掉，外面欠下一屁股的债务。 更让他妻子绝望的，是他仍旧没有放弃，还在整日整夜的钻研发明，苦苦哀求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相信他最后一次。 这，是一个为了追求梦想，而致家人感受、生活而不顾的人。 他执着、老实、木讷，不嫖不赌完全不像一个富二代。但同时，他也疯狂、对家人言而无信。 其实，李峰觉得常山和方子翰有些方面很像。 同样那么的执着，同样有个土豪老爹，同样严重影响到了家人。 不同的，是方子翰越来越暴躁，但多少还有点理智，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最起码，他没有逼着方天林给他买CBA球队，买NBA球队。真要如此，方天林怕他崩溃，还真会这么做。 而常山则是越来越疯狂，甚至已经到了明知道不可能成功，却还自欺欺人的程度。 “对、对了，钱……钱还有多。”常山似乎想起什么，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李峰压了压手掌，摇头道：“用不着还给我，你先放在身边，需要买什么研究材料，钱不够再找我要。” “在这里也可以做研究吗？”常山惊讶道。 “当然可以。” 李峰点头，他其实想提醒常山暂停一段时间。毕竟，这是考核期，他要考核的是常山的人品。 若常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躲在房间里做研究，那还考核个屁。 不过想想还是作罢。 真要提点了常山，考核结果的真实性也就值得怀疑了。 就像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杨兮兮的行为做出任何表态一样。 没人知道，他对杨兮兮最大的不爽，其实是杨兮兮那并不在乎成为他学生的态度。 相对而言，活泼过头、口无遮拦之类的，反倒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哪怕是花痴行为，他虽然不认同，却还不至于反感。 同样的，也没人知道，他已经发现了杨兮兮的一个优点。 那就是她有一颗平易近人的心。 换成任何一个爱漂亮，喜欢干净，自小生活良好的女孩，恐怕都很难做到那么干干脆脆、毫不犹豫，没有任何鄙视的抱住一个乞丐。 常山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乞丐。 得知李峰愿意让他在这里做研究，常山很激动，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他想道谢，想拍着胸部保证一定不会影响到别人，想给李峰介绍一下他正在研究的东西……可长期缺乏与人沟通的经验，让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出心中的想法。 “去吧！想干什么干什么。”李峰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中断谈话。 常山连忙起身。 李峰掏出手机，一边喝茶，一边翻寻有没有值得一看的小说。 “可惜啊！思芸只会写言情小说，虐来虐去，不是我的菜……以后得找个有写爽文小说天赋的学生才行，想看什么内容就让他写什么。” 一连找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找到一本能看的，冯阿姨走了过来，犹犹豫豫道：“李老师，兮兮在子翰的房间睡着了。常大哥不敢进去，一直站在门口。” 李峰哑然失笑，老实人真可怜。 冯阿姨也是这么觉得的，她虽然很喜欢活泼可爱的杨兮兮，但更可怜老实巴交的常山，她问道：“要不要我喊醒兮兮？” “不用了，常山、杨兮兮、阿飞都还在考核期，他们的事情，冯阿姨就别掺和进去，也别给他们任何提醒。”李峰交代道。 “真可怜……” 冯阿姨嘟囔了一句，摇着头，去厨房准备午饭。 李峰觉得，常山确实有些可怜，但这只能怪他不敢与人沟通。 其实，虽然常山的人品还没有得到他的明确肯定，但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常山视作未来的学生了。 因此，也有意识的想要改掉他身上的毛病。 毕竟，未来最伟大的发明家，不说沟通能力达到买个东西能砍半天价，甚至像杨兮兮那样跟谁都能套近乎的程度。起码做研究的时候，想要什么材料，想安排什么测试，能清楚的交代或者安排给助理，而不是事必躬亲。 而且，再怎么伟大的发明家，也不该天天窝在实验室里。 如果常山真成了他学生，李峰还想着什么时候帮常山和他的家人和好呢！ 他看得出来，常山爱研究发明，同样也深爱着他的家人。 而他的家人，也值得他深爱。 他当年背上的债务，都是他妻子在离婚之后，辛苦打工替他还掉的。 这无疑说明，常山的妻子，仍旧还爱着他。只不过，对他的疯狂深恶痛绝，甚至到了不可原谅的程度。 想要让常山获取他妻子的原谅，可不是常山成为伟大发明家，拥有无数金钱就行的。 别的不说，李峰觉得，常山最起码要先在门口跪个三天三夜才对得起这个辛苦替他养儿育女，离婚之后甚至还帮他还债的女人。 取得原谅之后，也应该抽出大量时间去弥补他对这个女人的亏欠。 沟通能力，必不可少。甚至于，废寝忘食、疯狂投入到研究也需要改掉。 李峰一直将常山视作学生的第一人选，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第五十六章 打入敌人内部 午饭的时候，小胖子终于来了。 心情说不上美好，但也说不上糟糕。 有郁闷，也有兴奋。 郁闷的，自然是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回头，又要开始每天做两份学习计划。 兴奋的地方就多了，李峰能带他出去玩，这里住着舒服，方子翰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点好吃的或者高科技电子产品……还有，终于可以见到林思芸女神了。 “向鑫，一个月没看到，你又胖了一圈哦。”冯阿姨调笑道。 小胖子顿时有些羞涩，他偷偷看了眼刚刚坐上餐桌的林思芸，自信满满道：“我明天就开始减肥，一天减一斤，一个学期下来，就差不多了。” 李峰嗤之以鼻，可惜没人跟他对赌。要不然，他一定压上全部家当，赌小胖子明天就会把计划改成一天减半斤，后天改成一天减二两，大后天……就改成高二再开始减肥了。 他算看透了，想要让小胖子发愤图强，就只能让他蒙冤受屈，最好比窦娥还冤。 女神、股神、心灵鸡汤什么的，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完全不足以压制小胖子的惰性。 “阿飞你见过，他是常山。”李峰给小胖子和常山互相介绍：“他是姜向鑫，我第一个学生。” 常山连忙点头，小胖子则是露齿一笑：“常叔你好。” “不敢当，不敢当，大、大师兄你好。”常山慌忙摆手。 小胖子乐了，大师兄？ 这称呼好古怪，从常山的口中说出，甚至让他有种违和感。 不过…… 听着还是很爽的。 “吃饭吧！”李峰食指大动，两个准学生过来的第一顿饭，冯阿姨做得很丰盛。 冯阿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记起李峰先前的交代，又闭上了嘴巴。 “哎呀呀，我说怎么这么香。” 吃到一半，杨兮兮冲了出来。 “我去给你盛饭。”冯阿姨起身。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杨兮兮小跑进厨房，很快便端了碗饭出来。 “唔……好吃，这么多菜，怪不得一个叫我吃饭的都没有，你们太小气了。”杨兮兮一边狂吃海塞，一边眨巴着眼睛挨个扫视，满脸的委屈。 除了常山脸庞涨红有些愧疚之外，在场众人都是视而不见。 而事实上，最不该愧疚的，反而应该是常山。 要知道，人家在门口可是守了两个小时。 那份尴尬，连掐着时间出来给李峰泡茶的林思芸，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若非需要维持在李峰面前乖巧听话的形象，她差点就替常山出头，把杨兮兮给赶出房间了。 “哟，怎么多了个可爱的小胖子？”杨兮兮瞅见小胖子，顿时眼瞳一亮，她最喜欢胖嘟嘟的玩具了。 小胖子不由撇了撇嘴，杨兮兮很漂亮，但在他眼里，年纪太大了一些。 而且，他喜欢清纯的。 事实上，从小被人捉弄惯了的小胖子，甚至还有点讨厌太活泼、外向的女孩。 为了维护自己在林思芸面前的形象，他忍不住提醒道：“那什么……我是李老师的第一个学生。” “哦！我叫杨兮兮，你可以叫我兮兮姐，美女兮兮姐。”杨兮兮喜笑颜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早就想收个可爱的小弟弟了，姐姐下午带你去逛街。” 小胖子埋头吃饭，他觉得自己说不过杨兮兮。既然大师兄的威严摆不出来，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怎么都这样啊？” 杨兮兮有些幽怨的看了眼旁边的林思芸，从小就没什么玩伴的她，其实更想收个小妹妹。 漂亮、清纯的林思芸，简直就是最佳人选。 可惜，她虽然没心没肺，却感受得到，林思芸似乎很不待见她。 退而求其次，想要收个小弟弟。 结果，小胖子居然也无视她的美貌和魅力。 她用筷子轻轻捅了下林思芸的腰部，笑嘻嘻的凑了过去：“林妹妹，下午带姐姐去逛街好不好？” “没时间。”林思芸摇头。 “时间是挤出来的嘛！”杨兮兮索性抓住林思芸的胳膊，一脸讨好的摇晃起来。 “对不起，我真的没时间。”林思芸还是摇头。 杨兮兮的心态简直好得让人匪夷所思，她失望的叹了口气，又笑吟吟的看向众人：“给你们一个机会，下午有没有愿意陪本美女逛街的人？” 餐桌上，一片寂静。 杨兮兮终于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她摸了摸光滑的脸庞，难道上面有污渍？貌美如花展现不出来？ 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没污渍啊！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的可爱。 “李老师，他们都不理我……”杨兮兮委屈的看着李峰，楚楚可怜。 扒完最后一口饭，李峰放下筷子，开口道：“私人关系方面，你们自己处理，我不干涉。” 杨兮兮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可惜，对李峰丝毫不起作用。 她迷茫了，好像，似乎，没有一个待见自己的？ 难不成，自己是卧底过来，准备套取李老师全部资料的事情泄露了？ 这不可能！ 她是抱着一挖到底，连李峰童年往事都要抖出来的目标过来的。 所以，她并没有急着马上就投入到工作当中，而是想着先打入敌人内部。凭自己的魅力征服所有人，到时候，想要什么资料还不是招手即来？ 一张照片没拍，一句相关的问题都没问。所以，应该一丝一毫破绽都没有露出来才对。 莫非，是过个年，自己吃胖了，变得不可爱了？ 杨兮兮已经开始严重怀疑人生了，她又一次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结果，还是感觉自己很漂亮，很可爱。 “这不科学……”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从小到大，她可谓交游广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哪怕是在报社，所谓的勾心斗角、职场文化，不到两个月，就在她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嗷嗷待哺的幼儿，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怎么跑到这里来之后，就完全失效了？ 还有，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可就是想不起来。 杨兮兮拍了拍脑袋，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从来不去多想。 想多了，脑细胞死得快。 脑细胞死得快，人就容易变老。 人一变老，就没大帅哥喜欢了。 她的宗旨是天天开心，天天阳光，做一个青春不老的美少女。 第五十七章 争取一本破纪录 李峰起身，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很快，林思芸便把一杯泡好的云雾送到他的面前。 “思芸，问你件事。” 李峰把转身回餐厅继续吃饭的林思芸喊住。 “写言情小说方面，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是最顶级的天才。你想提升到极限，还是过几天开始转为训练演戏方面的能力？” “达到极限。”林思芸没有任何犹豫，她记得李峰以前提过，训练计划到后期提升的能力会越来越少。 前期突飞猛进，到了后期，想要达到极限，需要花很多的时间才行。 “那你就得再等三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开始训练演戏方面的能力。”李峰不由提醒了一句，他有些意外，还以为林思芸会选择训练演戏方面的能力。 这丫头，当初可是为了成为大明星，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林思芸点头，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才三个多月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一点。 李峰决定道：“那行，去吃饭吧！过两天之后，训练的内容会有些辛苦，做好心理准备。这之外，你写的书也尽量延长一些，最好到三四个月之后再完本结束。等达到极致之后再开始写新书，争取一本破纪录。” 林思芸点头。 李峰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既然林思芸愿意达到极致，他当然不会拒绝。 毕竟，言情小说作家是林思芸的第一个训练职业，带给他的经验值最高。 不过这样一来，钱就有些紧张了。 林思芸的言情小说作家天赋值上限是94.87，现在，已经提升到了94.53。 90-100之间，一个每日任务只能提升0.1的能力值，却需要花费三万块。 等到林思芸的能力值提升到94.87之后，还需要用魔鬼训练任务来提升她的天赋值上限。 和每日任务一样，90-100之间，一个魔鬼训练任务只能提升0.1天赋值上限。但所需的费用，却是十万块。 林思芸最高可以提升到99.97，等于还需要再做51个魔鬼训练任务和54个每日训练任务才行。 全部加起来，费用达到了六百六十二万。而这之前，李峰给林思芸接的任务，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两百万。 当然，这不是说李峰不舍得花这个钱。 相反，这笔钱，他还是很乐意花的。 不光是为了他能得到更多的经验值，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林思芸的前途将更加远大。 能力值94.83和99.93，虽然同属于最顶尖天才那一行列。但实际上，差距还是存在的。 就像一场难度极大，满分是一百的考试，94.83虽然也有很高的几率拿到全班第一。但99.93的成绩，拿全班第一就十拿九稳了。 换成运动员，那差距就更明显。 94.83，状态好，拿世界冠军的几率很大。而99.93，别说世界冠军只是小菜一碟，只要保持状态，用不着超水平发挥，世界纪录破起来也跟玩一样。 林思芸的言情小说作家职业一旦达到99.93，那就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唯一的麻烦，就是李峰手头上的存款，只剩下六百万出头。 虽然林思芸现在每月的收入已经增加到了五六万，而且还在不断攀升，但三四个月下来，顶多也就三十几万左右。 而且不光是林思芸需要训练费用，小胖子和方子翰那边，训练费用也在不断提高。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算了一下，发现不够之后，李峰也懒得去想了。 不是他心大，而是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 实在不行，大不了多套几张信用卡，做一两个月的卡奴。 要知道，方子翰一旦登陆NBA，就要支付他第四期的一千万费用。 而NBA选秀六月底进行，距离现在也不过四个月的时间。 “林妹妹，真的不愿陪姐姐去逛街么？” “小胖子，你就这么残忍？” “阿飞哥，哎，别走哇……” “常叔叔，你这什么表情啊？” 餐厅里，已经失败好几轮的杨兮兮，又在进行新一轮的拉人陪逛街。 结果仍旧一无所获，林思芸的拒绝干脆利落，阿飞甚至懒得开口拒绝，小胖子咬牙坚持不去。 也就常山没有拒绝。 可问题是，那一副凄惨惶恐的模样，任凭杨兮兮如何神经大条，如何喜欢捉弄老实人，也实在对他下不了手。 “冯阿姨，我来帮你擦桌子。” “不用不用，你去休息就可以。” “我来我来，洗碗就不帮忙了，怕打破碗。” 杨兮兮将目标转向了忙前忙后的冯阿姨，结果让她极为意外。 冯阿姨虽然也拒绝，但并不坚决。 更重要的，是冯阿姨冲她笑了。 杨兮兮开始施展浑身解数，彻底缠上了冯阿姨。 小嘴甜、人又漂亮，而且家长里短什么都能聊。身为正常人，冯阿姨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青春活泼的小姑娘。 一整个下午，杨兮兮都抱着方子翰的枕头，跟冯阿姨腻在了一起。 李峰趁机偷偷出门。 他最初的想法，是打算带杨兮兮和常山去买些日常用品的。 可杨兮兮太会缠人了，而且身上总是透着股让人无法对她生气的亲和力。 再加上杨兮兮现在只是考核期的准学生，他不仅不好严厉对待，为了真正了解杨兮兮，甚至还要尽可能不露出任何态度，自然要打消这个念头。 李老师喜欢安静，哪能受得了耳边有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只能自己偷着去了。 日常用品什么的，也就毛巾牙刷、被子什么的，跑趟超市也就全有了。 回来的时候，前后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杨兮兮已经开始喊冯阿姨做干妈了。 二人那热乎劲，比亲母女还亲热。 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又少了一个人。 不过不是杨兮兮，而是常山。 这会儿，他正窝在房间里研究和摆弄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小胖子去问过一次，据说是在研究一种更轻薄、更小巧的折叠凳。 和杨兮兮无人理会不同，众人围坐餐桌，发现常山还在房间里面之后，林思芸、小胖子、杨兮兮都起身要去叫他吃饭。 甚至是阿飞，李峰都看他有起身的架势。 所有人，都被李峰给喊住了。 他也想看看，常山发现没人喊吃饭之后是什么态度。 结果，他失算了…… 晚饭吃完，李峰在客厅待到快九点，直到他回房和姜若欣视频聊天之前，常山仍旧还没有出来。 他算见识到什么叫废寝忘食了。 第五十八章 抛硬币决定最后一个名额 “啊呀，林妹妹，你这是在写网络小说吗？” “快告诉我，我给你捧场去。” “不说算了，我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 “找到了，《民国小儿媳》，这名字有点熟啊！我朋友好像推荐过给我看。” “林妹妹，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瞧瞧我这发夹怎么样？可爱吧？” “亲爱的林妹妹，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吗？” “就两分钟，咱们聊两分钟怎么样？” “再不理我，我可就要用杀手锏了。” 杨兮兮的双手，朝着林思芸的腋下偷袭过去。 林思芸漠然扭头，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有人在你做事或者睡觉的时候吵你，你会怎么样？” “笑一笑不就好了。”杨兮兮笑嘻嘻道。 “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和你一样，我很烦你。”林思芸直截了当道。 杨兮兮瘪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林思芸：“烦我，是因为我太吵了吗？” 林思芸懒得解释，掉过头去，没再理她。 “那好吧，我不吵你了。” 杨兮兮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无聊的玩着手机。 “那个……真不能陪我聊一会儿天吗？就十分钟，五分钟也可以。” 才过去十几分钟，她便有些受不了。 林思芸仍旧没有理她。 …… 翌日，又缠了几次林思芸无果之后，杨兮兮找冯阿姨联络了一上午的感情。 中午，小胖子回来之后，将目标对准了他。 小胖子虽然不喜欢她这种类型，但对方毕竟也是美女一个。一时心软，被缠不过，终于还是答应陪杨兮兮聊十几分钟。 结果，一聊就是一中午。 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下课之后陪她去买东西。 晚上回来时，二人各拎着一堆袋子。 杨兮兮手中的袋子里，是各种衣服和颜料画纸。而小胖子手中的袋子，则是各种各样的零食。 再一天，小胖子尽管看得出林思芸不喜欢杨兮兮，想要跟她站在同一战线，可还是莫名其妙的改口叫兮兮姐了。 第四天，就在杨兮兮深思熟虑，将下一个突破人选暂定为好说话的常大叔时，李峰将她们三个准学生叫到客厅。 整理了一下思路，李峰看向常山，询问道：“老常，住得还习惯吗？” 常山连忙点头。 “恭喜你，你是第一个通过我考验的人。”李峰笑道。 常山怔住了，旋即，整个人都激烈颤抖起来。 浑浊的双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阿飞的呼吸微微一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常山必定会成为学生之一。但真等李峰公布出来，这个身材并不算魁梧的硬汉杀手还是有些失态。 “恭喜恭喜，常叔，你终于如愿成为李老师的学生之一了。有李老师帮忙训练，你的大发明家梦想肯定能够实现。以后，你肯定能成为大发名……” 杨兮兮兴奋的一蹦而起，仿佛是自己被选中了一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喜悦。 她是真心为这位追逐梦想不懈努力的大叔而高兴，可庆祝的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愣住了。 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傻呆呆的看向李峰。 常山擦干净眼泪，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峰：“您、您的意思是，可以收我做学生了？” “还需要你答应我所有的条件，你才是我正式的学员之一。”李峰笑道。 “我答应，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常山急忙道。 “别急，细节我们晚点再谈。” 李峰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阿飞和傻呆呆完全不像往日的杨兮兮：“至于你们两个，怎么说呢！都达到了我收为学员的标准，但又都有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再加上我精力有限，只能收你们其中一个。所以，抛硬币决定吧！” 阿飞心中一惊，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李峰看着他，心中微微一叹。 说实话，三个人当中，他最想收的人，不是常山，而是阿飞。 就凭阿飞的经历，他也知道阿飞绝对是三人当中最懂得感恩的一个。 而李峰所谓的考核，正义、善良、品格高尚什么的，在李峰眼里都是其次。只要不是出去之后危害社会，败坏他名声的人，其实就已经达到了他对人品方面的要求。 考核的真正核心，其实就是看谁懂得知恩图报。 偏偏，阿飞有个让他始终犹豫不决的地方。 那就是，他是杀手！ 他要训练的职业，也是杀手。 所以，他才把第一个名额给了常山。 常山木讷、凄惨、落寞，疯狂的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但这并不是李峰将第一个名额给他的唯一原因。这些理由，顶多让他愿意出钱资助常山继续研究。 更主要的，还是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常山虽然做研究的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但平常时候，性格温和，不懂拒绝别人。 尤其是昨夜凌晨时分，李峰因为看小说太晚，出来倒水，发现常山偷偷摸摸的拖了一个多小时的地之后，就正式决定把第一个名额给他了。 李峰明白，常山是想替给他留饭留菜，事后还得浪费时间再给他洗碗的冯阿姨减轻负担。 这是一个木讷到不会说谢谢，只会默默回报的男人。 这一点，他其实跟阿飞很像。 至于杨兮兮……李峰其实也很满意。 她活泼充满朝气，不记仇只记好，缠人却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而不真正的烦人，心地善良，没有一丝一毫的娇气，哪怕是面对木讷、邋遢的常山，也能平等相待。 她的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和力，满满的正能量。 杨兮兮，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品好。 这种人，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去。 当然，杨兮兮也不是全无缺点。相反，这几天，李峰在她身上看到了和优点一样多的缺点。 花痴、没心没肺、自恋……最让李峰无法容忍的，是这丫头似乎对成为他的学生毫不在意。 这在李峰看来，简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若非阿飞要训练的是杀手职业，而重新挑选候选人又需要浪费大量时间去看那些枯燥的短信，李峰直接就把她给咔嚓掉了。 那两百多张画稿做不得假，那如数家珍的介绍做不得假，那一滴一闪而逝的眼泪也做不得假……李峰实在想不通，杨兮兮为什么会给他一种没兴趣成为他学生的感觉。 第五十九章 超级迷糊 李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看向二人。 “你们谁要正面，谁要反面？” 阿飞不语，等着杨兮兮挑选。 杨兮兮如同雕塑一般，傻呆呆的看着李峰。 李峰这才发现她的异状，不由问道：“杨兮兮，你怎么了？” “我、我也可能成为你的学生之一？”杨兮兮傻呆呆的看着李峰。 李峰意外道：“我不是说了，你要是通过最后一关考核，就能成为我的正式学生之一吗？” “为、为什么才三个考核对象？”杨兮兮瞪大眼睛道：“不是应该有几十个上百个吗？应该有很多人发资料给你才对。” “是有很多人发资料给我，但最后通过的只有你跟老常，阿飞是后来加进来的。”李峰解释道。 “天啊……我这几天是在干嘛？” 杨兮兮忽然抱着脑袋尖叫起来，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原来……原来是这个。 候选人只有三个！ 学生名额有两个！ 三选二，她有极大的几率成为李峰的学生之一。 她可以遗忘任何的不快乐，可以忘掉任何的不开心。纵使初二那年因为调皮摔断了腿，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走路。等到第三天，她就已经可以躺在床上，开始快快乐乐的幻想着下半辈子有个白马王子天天抱着她四处游玩了。 唯独画画，是她这一生都抹不去的伤心。 那是她的梦想，她的挚爱，甚至远远超过了帅哥对她的吸引力。 她天性好动，却可以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天。 她不喜欢动脑筋，却乐意精心构思一幅幅图画的轮廓。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这简直是不可原谅。 李峰的眼神顿时怪异起来，就连木讷的常山和冷漠的阿飞，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你这几天，不会压根就没想考核的事情吧？”李峰问道。 “我、我是篮球报的记者，我以为考核的对象有很多，自己很难通过。所以，所以一直想的都是怎么打入敌人内部，拿到你的所有资料……”杨兮兮欲哭无泪，她想一头撞死算了。 李峰脸色一变，旋即……他郁闷的发现，看着满脸懊恼的杨兮兮，自己居然没办法生气。 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这妞得迷糊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掉？ “对了，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杨兮兮忽然兴奋起来，她两眼发光的看着李峰：“李老师，你是说抛硬币决定最后一个名额？” 李锋点头，没提什么记者的事情。 这事，还是留到后面秋后算账比较好。 “那、那我能不能正反面都选？”杨兮兮使出杀手锏，眨巴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水灵灵的大眼睛。 “不能。”李峰很干脆的摇头。 “阿飞哥哥……你就让给我好不好？”杨兮兮再使杀手锏，她抱着阿飞的胳膊，拼命摇晃起来。 阿飞纹丝不动，开口道：“正面。” “既然这样，那杨兮兮你就是反面。”李峰将硬币高高抛起，而后双手盖住。 杨兮兮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根本不敢去看李峰的双手。闭着眼睛，拼命祈祷着一定要是反面。 阿飞双拳紧握，屏息凝视。 李峰徐徐打开手掌。 阿飞重重吐了口浊气，他忍不住兴奋挥拳。 是正面！ 最后一个名额，属于他。 “呜、呜呜……” 杨兮兮脸色发白，满心希望落空，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 想到自己错过了这么大一个机会，越哭越伤心，甚至把房间里的林思芸和冯阿姨都给引了出来。 “兮兮，怎么了？”冯阿姨抱住杨兮兮。 “呜，我居然现在才发现是三选二，我居然那么差的运气，抛硬币输了……呜呜……我这么白痴，运气这么差，死了算了……” 杨兮兮抱着冯阿姨痛哭流涕。 “冯阿姨，带她进房间休息一下吧！”李峰笑着吩咐了一句。 杨兮兮已经通过了他的考核。两个学生名额是没她的份，可下一批有啊！ 若被选中的是杨兮兮，他或许还会头疼一下，下一批名额要不要给阿飞留一个。而今选中的是阿飞，那就没什么好头疼的。 天意如此。 杀手就杀手吧！ 没说出来，只是给杨兮兮一个教训而已。 让你天天开心不知愁，让你打入敌人内部……今天让你哭个过瘾。 冯阿姨一边安慰，一边带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杨兮兮回房。 李峰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从最头疼的一个开始，他让常山先去阳台待一会儿。 等到常山离开，他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成为最厉害的杀手。” “杀‘魔术师’！”阿飞没想骗李峰，他知道不管是杨兮兮还是常山，再或者林思芸、方子翰，都是在追逐自己的梦想。 至于小胖子，只是李峰当初的无奈选择而已。 “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李峰一直很好奇，阿飞这种身中二十多处刀伤枪伤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下跪拜师。 阿飞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我父亲曾经靠着心狠手辣，在北方很有势力。二十二年前，他的对手花天价请来了当时还是杀手的‘魔术师。” “我母亲、妹妹，还有那些叔伯，全都没有逃过这一劫，只有我父亲断了一条腿，在那些叔伯的掩护下，带着我逃了出去。” “不能放弃这份仇恨吗？”李峰问道。 阿飞摇头：“我父亲不肯放弃，我六岁的时候，他就开始拼命训练我，要我成为最强大的杀手。” “真说起来，那个竞争对手才是你们最大的仇人吧？”李峰不解道。 “没高兴几年，他就被国家给收拾了，也是家破人亡。”阿飞淡淡道。 李峰叹了口气，默念杀手职业查看。 姓名：莫飞 杀手职业天赋：82.75/83.12 李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阿飞。 能力值，居然和天赋值上限只差零点几。 这意味着，阿飞已经将自己的潜力全部挖掘出来。 “你父亲够狠的……”李峰吐了浊气，他很难想象，需要严苛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阿飞的能力值无限接近于天赋极限。 阿飞惨笑：“所以我恨他，但不想让他死不瞑目。他十几年前就得了绝症，现在还在咬牙活着。” 李峰默然，不愧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对儿子狠，对自己同样也狠。 第六十章 一年期限 调整了一下心情，李峰看着阿飞，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看。 姓名：莫飞 最佳天赋职业：心理专家 最佳天赋值：17.22/95.27 李峰眼瞳一亮，不错，最佳天赋值居然达到了95.27。 虽然能力值已经达到17.22，但后期才是经验值大头，17.22也就少二十个任务的经验值而已。 再找了一圈，李峰终于找到第二项训练职业。 姓名：莫飞 茶农职业天赋：0/88.79 很好，很强大，杀手居然跟茶农配到一起了。 方子翰的篮球巨星跟油漆工都没这么奇葩。 李峰感慨了一下，默默盘算起来。 第一项训练职业是心理专家，第二项训练职业是茶农，第三项训练职业……杀手。 他看向阿飞：“你那边愿意拿出多少钱？” “六千万，还有一栋别墅。”阿飞不假思索道。 李峰点头，杀手职业培训到极限的话，大概需要一千五百万左右。 既然阿飞有钱，自然用不着浪费经验值，心理专家和茶农这两大职业，同样也可以升到极限。 加起来，成本差不多要将近四千万。 “钱安全不安全？”李峰问道。 阿飞点头。 “那就五千万吧！”李峰有了决定，既然都是升到极限，那就把茶农作为第一项训练职业，心理专家作为第二项训练职业。如此一来，经验值可以多拿一些。 阿飞犹豫了一下，想说点什么，被李峰挥手打断：“你需要在这待一年左右的时间，没问题吧？” “不能再快点吗？”阿飞知道，李峰给出的训练计划越多，能力提升越快，他解释道：“我从六岁开始，每天都要进行十四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十六岁开始，增加到了十六个小时。无论什么样的训练计划，我都可以做到每天持续十六个小时的时间。” 李峰摇头，他很坚决道：“我知道你急着完成你父亲的心愿，也知道你能承受让人匪夷所思的训练强度。而我，也确实可以让你提前到半年就做到这一点。但你既然是我学生，那我就得为你负责。记住一点，这里我说了算。” 阿飞默然，没有继续反驳。 李峰很满意他的态度，没有像当初对待方子翰一样，先给他个任务试试愿不愿做，而是调出系统，将他直接加入到训练名单当中。 随后，将茶农、心理专家、杀手分别设置为三大训练职业。 略一盘算，帮阿飞领取了一个杀手职业的魔鬼训练任务，茶农和心理专家职业各一个每日任务。 拿出一张纸条，李峰快速写了起来。 闭住呼吸，只穿短裤在零度以下的冷库待两个小时。 一边散步，一边研究种植茶叶类书籍两个小时。 穿成小丑模样，前往大街观察路上行人表情两个小时。 写完，李峰又在下方将自己的银行账号给写了下来。 将纸条递给阿飞，他解释道：“训练内容必须不打折扣的完成，但可以分段。比如你第一个训练内容，只要累计的时间达到要求，你可以分成几十次甚至一百次做完。最下面的是我账号，分十二期付款，一期四百万，一个月后转给我，用不着提前付给我，这是我的收费规矩。” 阿飞点头。 “你现在能不能出去？”李峰问道。 阿飞点头，没人知道他的长相和身份，只要别让人看到他一身的刀伤和枪伤，也没人会联想到他是杀手阿飞。 就算一身的刀伤和枪伤被人看到，只要不是杀手界的人，估计也很难联想到他的身份。 毕竟，‘魔术师’的悬赏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普通人就算偶尔听到这回事，恐怕也很难一直记在心里。 “那租冷库和购买其它材料，你自己处理，做完需要在外面执行的训练计划就回来。”李峰吩咐道。 “明白。”阿飞带着纸条离开。 “时间，还是有点紧啊……” 李峰摸着下巴，既然已经是自己的学生了，他自然得替阿飞的身心健康着想一下。 所以，每天一个魔鬼训练任务，两个每日任务，在他看来还是耗时太多了一些。 毕竟，魔鬼训练任务理论上只需要两个小时，但训练强度，却绝对是每日任务的三倍、五倍甚至更多倍。换成普通人，可能需要四个小时、六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完成。 纵使是以阿飞的耐力和意志力，也绝无可能两个小时就完成一个魔鬼训练任务。 就像第一个魔鬼训练任务，别的不说，起码阿飞做不到两个小时都闭着呼吸。 不过，阿飞的父亲既然已经身患绝症，他也不可能把训练周期拉得太长。 毕竟，想要全部达到极限。三大职业加起来，阿飞需要做将近三百个魔鬼训练任务，以及七百多个每日任务。 加起来，就等于一千来个任务。 分到一年，差不多一天要做将近三个任务。 正好一个魔鬼训练任务，两个每日任务。 若不如此，一年后，阿飞就很难离开。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让阿飞的杀手职业提升到极限，等他完成父亲的心愿之后再回来训练剩下的两个职业。 不过，这对李峰来说，风险实在太大了一些。 因为阿飞是个杀手。 要是失败被杀，等于他将失去一个训练对象的绝大部分经验值，这对他的升级，会造成严重的影响。 他不可能为了让阿飞早一点达成他父亲的心愿，而让自己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 毕竟，这只是阿飞父亲的心愿，而不是阿飞的。 二者之间，对李峰而言有着巨大的区别。 …… 电梯门口，阿飞侧耳倾听了片刻，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废物！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还不如死了干脆一些。”很快，另一头便传来一个愤怒的、苍老的咆哮声。 “一年后，我一定能杀了‘魔术师’。”阿飞淡淡道。 “一年后？你凭什么保证一年后能杀他？” “能杀就是能杀。”阿飞淡淡道。 那边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好！那我就再活一年！” 忙音响起，电话挂断。 阿飞将手机放回裤袋，大步走进电梯。 第六十一章 主业是修理摩托车 客厅里，李峰将阳台上的常山招了过来。 毕竟是老学生，还是要给点优待的，他开口道：“老常，先搬个凳子坐吧！” 常山连忙去找来凳子，在茶几另一边坐下，他结结巴巴道：“老、老师，培、培训费……” 李峰摆手道：“我知道你拿不出培训费，以后给我就行。” 常山大喜过望，他不迭点头道：“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只要给我足够的研究费用，赚到的钱全部交给老师做培训费用。” “没那么夸张，你要真成了最伟大的发明家，未来创造的财富，将会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天文数字。到时候，给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行。”李峰笑道。 “不，这不够、这不够。”常山拼命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在他看来，自己本一无是处一穷二白，若李峰真把他培养成最伟大的发明家，光凭名声和达成梦想这两点，他就是获利最多的人了。金钱方面，他一分一毫都没脸要。 “已经足够了，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这一点用不着再说了。” 李峰摇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他看来其实已经不少了。 就算按比例来算，也不比林思芸二十年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少。毕竟，一个是永久，一个是二十年。 而且，这还是比例上。 要是换成金钱，林思芸就算成了国际大明星，赚钱的速度也远远无法跟常山相提并论。 最伟大的发明家，背后蕴含的财富，根本就没有上限。 事实上，按李峰的本意，要个百分之十就足够了。只不过，难得遇上这种未来的超级印钞机，多要点股份，将来也有足够的钱去培养那些不怎么赚钱的职业。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刚刚好，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名声上的瑕疵。 常山面红耳赤，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峰的话。 李峰则没有理他，默念查看发明家职业天赋。 姓名：常山 发明家职业天赋：33.1/95.36 李峰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 他一直以为常山始终没有成功，是因为天赋不足的缘故。 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常山的发明家职业天赋上限，居然高达95.36。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常山本身就是天才发明家。 是缺乏资金，导致常山的能力值没有提升上去吗？ 李峰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常山在当年，可是仅次于方子翰的富二代。 上千万的家财都被他败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这家伙的家财，好像都败进了发明永动机当中，败错了地方。 李峰再度默念查看最佳天赋职业。 姓名：常山 最佳天赋职业：发明家 最佳天赋值：33.1/95.36 果然，常山的最佳天赋职业还是发明家。 这家伙并未入错行，又严重入错了行。 最起码还得再找两个较高的职业才行，李峰开始一个个查看。 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了结果。 姓名：常山 自行车维修工：12.35/88.76 姓名：常山 摩托车维修工：1.28/87.53 李峰有些无语，他觉得，常山绝对是投错了胎。 若是普通人家，反倒对常山更好一些。 最起码，他的追求极有可能转移到自行车、摩托车这些常见、又容易发掘出潜力的东西上面去。 顺序很快便被李峰排出来，第一训练职业摩托车维修工，第二训练职业自行车维修工，第三训练职业发明家。 “这可真够古怪的，未来最伟大的发明家，在我这，其实主业是修理摩托车……” 李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将常山加入训练名单之后，李峰稍微规划了一下常山的能力值提升进度，替他领取了两个发明家每日任务。 听一首流行音乐，快速浏览一本初中物理书。 吃一个苹果，默读元素周期表两个小时。 李峰不由咋舌，看来，常山的发明家天赋没有挖掘出潜力，不仅仅是因为他败家败错了地方，还因为他的基础太差了一些。 他忍不住问道：“老常，我记得你资料上写着高中毕业吧？怎么在研究之后，感觉你还应该学习一下初中的知识？” 常山有些尴尬道：“我从小学开始，成绩一直是倒数。” 李峰了然，他将两个任务抄写下来，而后把纸条递给常山。 随后起身，从房间搬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问道：“电脑会不会用？” 常山摇头。 李峰耸了耸肩，他还指望有朝一日，老常给自己发明一台网络小说里面那种，能够用脑电波控制，真实度百分之百的虚拟头盔呢！ 电脑这么低端的玩意都不会用…… 打开电脑，先搜索出元素周期表，李峰开口道：“先进行第二份训练计划，完成之后，找思芸帮你准备第二份训练计划所需的材料。食物方面，找冯阿姨。她们那边，我会交代一声的。” 常山连忙点头。 “行了，电脑直接拿回房间去用吧。不会的地方，找思芸或者小胖子都可以。至于研究方面，暂时停一段时间。”李峰可没兴趣干这些琐事，有事弟子服其劳，能用得上的地方，他是坚决不愿自己动手。 “我明白。”常山应声。 李峰掏出手机，上网再订购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搞定之后，不由考虑起阿飞和常山训练之外的生活。 阿飞，从小接受高强度训练，几乎没有任何业余活动。性格孤僻，沉默寡言。 常山，木讷，似乎还有些胆小，不善于和人沟通，一旦开始研究发明就废寝忘食。 这两位，看起来差不多，实则区别很大。 前者，要尽量增加他的娱乐活动。后者……更该让他学会怎么和人沟通和改掉废寝忘食的缺点。 李峰忽然咧嘴一笑，正好，林思芸也缺乏娱乐活动，前期先凑一桌升级拖拉机再说。 既是娱乐活动，又需要互相沟通。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李峰起身，走向阳台，决定到藤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看各职业资料。 冯阿姨带着杨兮兮走了出来。 眼睛红肿，时不时抽两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李峰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 第六十二章 班长兼生活委员 “李老师，兮兮说要走了。” 冯阿姨想让李峰劝劝杨兮兮，却不好开这个口。 她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看着杨兮兮哭了二十多分钟，心都要被哭碎了。 “要走吗？”李峰一脸惊奇道：“你不是想打入敌人内部，获取我的所有资料？” 杨兮兮瘪着嘴，泫然欲泣。 “别哭别哭，眼睛都哭肿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冯阿姨连忙轻轻拍打着杨兮兮的后背，她本还以为李峰会劝杨兮兮多留几天。 结果，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戳杨兮兮的伤心处。 好半晌，杨兮兮才止住要落下来的眼泪，她抽泣道：“李、李老师放心，我回去之后，不会乱说的。” “那就好！”李峰点头。 “李老师再见，干妈再见……” 杨兮兮低着脑袋，带着满肚子的伤心走向门口。 “记得手机别换号码，半年之后，我可能会打电话给你。”李峰提醒了一句。 “哦……” 杨兮兮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怔怔的看着李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老师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说半年之后可以收我做学生？” 李峰解释道：“具体时间还得看具体情况，半年之内，我应该没有足够的精力再收学生。” 杨兮兮梨花带雨的脸庞，霎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她冲到李峰的面前，仍旧不敢确信道：“真的？李老师半年之后可以收我做学生？” “对！”李峰点头。 “太好了，我也能成李老师的学生了……” 杨兮兮欢呼雀跃，她一把抱住冯阿姨又蹦又跳。 “那多留几天？”冯阿姨也为她高兴不已。 “怎么才多留几天，我要住到半年之后，住到成为李老师的正式学生。”杨兮兮乐不可支道。 “住半年以上？”李峰意外道：“那你工作怎么办？” “当然是辞职了，我是未来的大画家，才不做什么记者。”杨兮兮兴奋道。 李峰不由皱眉，旋即开口道：“住半年可以，但得跟我学生一样，一切我说了算，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问题！”杨兮兮重重点头，很庄重的朝李峰深深鞠躬：“老师好！” “行了，暂时先自由活动吧！平常的时候，没事别吵我就行。” 李峰起身前往阳台，杨兮兮愿意留下来，在他看来有利无弊。 他那群学生，林思芸阴暗、阿飞孤僻、常山木讷。小胖子和改掉了臭脾气的方子翰倒是性格正常，可一个要上学，一个要打球，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 多了个杨兮兮就不同了，这就是个搅屎棍，开心果，烦人精。有她在，肯定能折腾得林思芸三人死气活来。哪怕是能让他们成功动怒，在李峰看来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时间一长，他相信凭杨兮兮的亲和力和那阳光明媚的处事作风，多少总能潜移默化的感化一些三人。 “对了！”走到半路，李峰看向兴奋得蹦蹦跳跳的杨兮兮：“会不会打升级拖拉机？” “会，那是我的强项。”杨兮兮骄傲道。 “上午就别打扰他们几个了，想买什么，想逛街都可以，下午我安排你们几个打升级拖拉机。还有，你跟常山、阿飞说一声，电脑或者其它方面，有什么不懂的、有什么要买的都找你。”李峰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17届的班长兼生活委员。” “我做班长了？还兼生活委员？”杨兮兮呆住了。 “不乐意？”李峰问道。 杨兮兮的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小手连摆：“不是不是，我从小就调皮捣蛋，老师们连个组长都不敢让我做，我怕我做不好……” 李峰暗说那不废话么，就你这搅屎棍一样的性格，没安排个组长贴身监管就不错了。 不过，这里学霸太多，缺的就是搅屎棍。 他将一碗心灵鸡汤灌了过去：“相信自己，勇于尝试，你能行的！想想你家的方大帅哥，他明天就要过来了，你一跃成了他的班长兼生活委员，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行的，我一定能行的！” 杨兮兮眼冒金星，将丰挺饱满的胸脯拍得碧波荡漾。 李峰笑着转身，往藤椅上一躺，悠闲无比。 班长、生活委员？ 他太佩服自己的灵机一动了，这样一来，什么事都可以丢给杨兮兮这根搅屎棍了。 杨兮兮则兴奋的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报社的大哥大。 “喂，兮兮啊！是不是资料到手了？”总编兴奋道。 “到手了，李老师的生辰八字，爱好特长，统统到手。”杨兮兮笑嘻嘻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兮兮最厉害。”总编大喜：“快快快，立即把详细资料发过来。等你回来，我给你开庆功会。” “大哥大，这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杨兮兮话锋一转。 “不幸的消息？”总编一怔，旋即脸色大变：“你、你不会被欺负了吧？” “那倒没……不过，我叛变了。”杨兮兮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叛变？”总编满头雾水。 “我要辞职，我现在是李老师的学生，我还是17届的班长兼生活委员呢！厉害吧？”杨兮兮骄傲道。 总编呆若木鸡，李老师的学生？ 他知道杨兮兮酷爱画画。 成为李老师的学生，那不是意味着……李老师若没有吹牛，杨兮兮将有可能成为大画家？ “为我高兴不？”杨兮兮问道。 总编不由苦笑起来：“当然为你高兴，可就是有种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怎么比喻的呢？真不会说话。”杨兮兮没好气道：“你应该说我另投明主，弃暗投明，冲出泥沼。” “得，就开始偏向李老师了，我白疼你一年多。”总编哭笑不得。 “怎么会呢！老师喜欢低调，不能给你资料。可我家方大帅哥没问题啊！”杨兮兮兴奋道：“我是班长，我还是生活委员，除了老师，我就是最大的一个。方大帅哥小时候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尿过几次床，我保证都给搞到手。独家新闻、专访什么的，你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好，这个好！” 总编转忧为喜，CBA常规赛已经结束，季后赛刚刚开打。方子翰率领上赛季的倒数第一东宁队豪取33胜5负，排名联赛第一。 他个人，更是场均砍下37.7分10.8助攻5.2篮板3.5抢断1.1盖帽的逆天数据，毫无悬念的成为常规赛MVP， 在华夏，方子翰已经是最炙手可热的篮球明星，关注度甚至超过了那些NBA超级巨星。 要是时不时来一场专访，能够提供他的独家新闻……总编都不敢想象篮球报和下属周刊、网站的销量与流量能牛逼到什么程度。 现在的方子翰，不仅能把一支烂队抗在肩上，用他那精湛强悍的表现，顶到CBA常规赛第一的宝座。 凭借他的阳光帅气，飘逸球风，超级富二代的身份，同样也能让一家体育媒体一飞冲天。 甚至于，季后赛才刚刚开打。NBA那边，已经有大量球探给予了‘穷人版库里’、‘合格角色球员’的评价，不少球队都给他发出了试训邀请。 尚未登陆NBA，方子翰在美国那边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知名度。 第六十三章 难以忍受的惩罚 “不对不对，阿飞，升级拖拉机不是这样打的。” “哎呀，林妹妹，你太阴险了。” “我的天啊！不算不算，我这么漂亮，出错牌也是值得原谅的。” “常大叔，你牌那么好，也该给我打个眼色啊！来来来，先试一试，眼睛不动，左边眉毛往上翘，这说明你一手好牌。如果是一手烂牌，那就右边眉毛往上翘。” …… 下午。 阳台上，李峰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小说。 餐厅方向，时不时传来杨兮兮的叫喊声。 他相信，林思芸三人现在肯定饱受折磨。 尤其是可怜的、跟杨兮兮一边的常大叔，打个牌，不但要学会抛媚眼，还要学会咧嘴、吸鼻、踢腿等各种技巧。 其次，就是林思芸和阿飞了。 他们两个都喜欢安静，耳边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响个不停，简直是痛苦的折磨。 真说起来，杨兮兮其实也不好受。 因为，林思芸和阿飞简直太逆天了。 这两位，都是心思缜密，头脑极佳的存在。刚开始因为只有杨兮兮一个人会玩升级拖拉机还好，等到他们明白了升级拖拉机的玩法，纵使二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交流，仍旧杀得杨兮兮和常山落花流水。 杨兮兮和常山其实也不笨，可一个迷糊大意、一个有点迟钝……一轮打完，简直是惨不忍睹。 按李峰定下的规矩，惨败的杨兮兮需要闭嘴十分钟，常山朗诵一篇诗歌。 这对二人而言，绝对是难以忍受的惩罚。 偏偏，二人还不得不照做。 师命难违！ 最逍遥快活的，就是李峰了。 阳台离餐厅有一段距离，杨兮兮根本吵不到他。兴致来了，还能过去欣赏一段尴尬的惩罚。 常山的朗诵，结结巴巴，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杨兮兮那欲言又止，憋得难受的表情，我见犹怜。 在李峰看来，都是不错的娱乐表演。 “老师，我要跟林妹妹一边……”好不容易惩罚结束了，杨兮兮可怜兮兮的望着李峰。 “可以，一轮换一个搭档。”李峰点头。 “太好了，可以看阿飞哥哥的甩臀舞了。”杨兮兮欢呼雀跃。 饶是超级硬汉，满身窟窿都能泰然处之的阿飞，脸色也有些发白了。 论心机和头脑，这位顶级杀手和林思芸几乎是半斤对八两。胜负，全靠个人运气。 林思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李峰给她的输牌惩罚，是跟杨兮兮手牵着手合唱情歌一首。 如果是跟杨兮兮一起输牌，那就等杨兮兮惩罚完毕之后再合唱。 “别怪我折腾你们，我也是为了让你们身心健康，全面发展……” 李峰悠闲的躺在藤椅上，笑呵呵的抿了口茶。 傍晚的时候，小胖子放学回来，李峰当机立断，让他顶上杨兮兮的位置。 那就更热闹了。 杨兮兮纵览全局，一会儿替常山做军师，一会儿给阿飞当指导，一会儿帮小胖子做卧底、一会儿又变成了林思芸的贴身美容顾问…… 吃完晚饭，李峰大手一挥。 所有人出发逛夜市，杨兮兮负责教常山与人搭讪，小胖子负责教林思芸和阿飞吃喝玩乐的各种技巧。 李老师也没闲着，他负责掏钱买单！ 一天下来，林思芸、阿飞、常山都惊恐的发现，上午做训练计划的时候，才是他们一天最幸福的时光。 第二天，方子翰赶了过来。 杨兮兮的花痴形象，彻底深入人心。 她把清纯的林妹妹，亲切的干妈、可爱的胖弟弟，腼腆的常大叔，酷酷的阿飞哥哥……统统丢到了太平洋。 端茶递水，嘘寒问暖，连李峰都没享受到这种待遇。 当然，李峰享受不到这待遇，主要还是杨兮兮打从心底有些敬畏他。 这一点，其实连杨兮兮自己都不知道。 她敢对林思芸死缠烂打，敢弄几张美女海报贴到阿飞的床头，敢在常山搞不定电脑的时候敲他脑袋……唯独不敢在李峰面前太肆无忌惮了，顶多也撒撒娇，诉诉苦。 这也是李峰对杨兮兮最满意的地方，缠人精没关系，捣蛋鬼没关系，没大没小没关系……懂尊师重道，不会祸害到李老师头上的，都是好孩子。 清闲又热闹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除了杨兮兮，众人的能力值也在不断提升。 就连懒散的小胖子，股民职业的能力值也终于突破到了五十分。 他虽然未满十六岁，别说办理股票账户了，连身份证都办不了，但李峰可以啊！ 股民职业的能力值超过五十分，除非遇上熊市，亏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李峰开了个股票账户之后，除掉短期内的训练费用之外，包括林思芸存放在他的钱，全都拿去购买了小胖子选定的股票。 一来让小胖子有实战经验，二来，多少总能赚一些。 方子翰和杨兮兮有样学样，就连冯阿姨也跑了趟证券公司开户，投了两万块进去。 一夜间，小胖子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财神爷。 当然，这个财神爷眼下还不够合格。选定的股票，有赚有赔，综合起来也就稍稍有些盈利而已。 重点在于，这位财神爷一旦成长起来，那就是台超级印钞机。而且，还是那种允许任何人跟风沾光的超级印钞机。 各种零食、各种小吃，小胖子只需招招手。未来的国画大师、未来的篮球巨星、未来认识最多超级牛人的保姆，保证第一时间给他买来。 就连未来的一代圣师，遇上小胖子挑选的股票大涨之后，也对他和颜悦色了许多。 毫无意外，最风光的一个，是小胖子无疑。 不过，进步最明显的，则属于常山这位大叔了。 一天两个每日任务，他的发明家能力值可谓突飞猛进。 这位小学、初中、高中，都是躺着睡过去的木讷大叔，虽然还没有开始研究发明，但各种知识储备简直在以快得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提升。 数理化、电子、计算机、机械力学……几乎就没有他不懂的。 虽然都算不上精通，可样样都懂一些。 电脑怎么开机，怎么点开网页，热水器、空调怎么用……常大叔哪还需要再向杨兮兮这位大班长请教。 反倒是杨兮兮和小胖子，遇上电脑出了什么故障，还得跑去请常大叔帮忙看一看。 常大叔虽然不是维修电脑的高手，可一般二般的毛病，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甚至于，有一次小胖子电脑死机没法重启，他只是一眼，便判断出小胖子是开了太多不该开的网页。 李峰已经开始联系方子翰在苍南市的发小，让对方关注一下附近哪有仓库可以给常大叔作为未来的研发基地了。 第六十四章 篮球解说员杨兮兮 四月七号，晚上七点。 李峰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 小胖子、林思芸、常山、阿飞、杨兮兮、冯阿姨，他们六个则搬着小凳子分别坐在两旁。 茶几上，除了李峰的云雾茶，还堆放着各种各样的饮料、零食。 电视机里，体育频道的主持人和两位嘉宾正点评着即将开始的比赛。 “林妹妹，苹果削好了，给你吃。” “小胖子，苹果给你。林妹妹，葡萄剥好了，给你吃。” “小胖子，张嘴。林妹妹，口渴不，你喝橙汁还是牛奶？” …… 杨兮兮的话比主持人和两位嘉宾加起来还多，方子翰不在，她的日常生活几乎是围着林思芸打转。 在场所有人，也只有林思芸还迟迟没有被她攻破防线。 就连阿飞，都已经开始无法无视她的存在了。 偏偏，除了方子翰，杨兮兮最喜欢的就是林思芸。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她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感化这位外表清纯漂亮，内心充满阴暗的林妹妹。 可怜的小胖子，在一边痛并快乐的充当着垃圾桶的角色。 苹果有人削好，葡萄有人剥好，饮料有人开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他没有任何选择权。 “哇，我家方大帅哥出场了！” “方大帅哥，我爱你，我爱你……” 七点二十左右，杨兮兮的注意力，终于从林思芸转移到了电视机。她从小凳子上一蹦而起，兴奋得大喊大叫，和看台上的女观众们相得益彰。 CBA总决赛第四场，即将开打。 东宁队，3:0领先姜淮队。 这一场，是姜淮队的主场。 方子翰早早就打来电话，询问李峰要不要到现场看球，他要横扫姜淮队获得总冠军。 李峰拒绝了。 别说要大老远跑到姜淮去，就算是东宁队的主场，他也不打算现场看球。 没办法，身边两个大美女，镜头一不小心就会扫到他。 等林思芸和杨兮兮出名了，搞不好这场比赛的视频就会被翻出来。 届时，李老师就要现出原形，走大街上都要被人围观了。 所以，李峰也只能委屈方子翰，不能亲眼见证他的夺冠时刻。 “方子翰丢球了，比赛一开始，姜淮队便调整战术，使用双后卫对方子翰进行包夹战术，看来效果不错。” 比赛开始，球权被东宁队得到。不过，方子翰刚带球推过半场，就在对方的双后卫包夹下丢了篮球。 解说嘉宾甲点头道：“再输一场就被横扫出局，姜淮队上上下下肯定拼死一搏。这一场，我更看好姜淮队取胜。毕竟，这场是姜淮队的主场，姜淮队又是上赛季的卫冕冠军，哀兵必胜，获胜的几率非常大。” 解说嘉宾乙摇头道：“方子翰太强了，就算他全场遭到包夹，手感不好，也还有一手精湛的传球能力，以及强悍的防守能力。除非他的整体状态低迷，否则姜淮队想赢很难。” 看台上，欢呼声如雷。 当然，欢呼的都是那些男球迷。 女球迷们，反倒倒戈相向，一个个恨恨的盯着断球的姜淮队后卫，唾骂不已。 杨兮兮也是勃然大怒：“该死的姜淮队主教练，该死的后卫，别以为断一个球就了不起，我家的方大帅哥马上就会教你们怎么做人。” “第一球投丢了？没关系，手感是投出来的，方大帅哥马上就能找到状态。在他眼里，篮筐比大海还要宽广。” “哎呦呦，方大帅哥传球失误？有没有搞错，那个白痴小前锋，接个球都接不到。” “林妹妹，方大帅哥好像找不到状态啊！照我看，肯定是那些女球迷害的。你瞧瞧她们的模样，一个个霉气冲天，反过来给方大帅哥加油，那不是把霉运带给方大帅哥吗？” “偶买噶，方大帅哥投篮又没中。这懊恼的神情，气愤的动作，简直要心疼死我。” “我的天，方大帅哥传球失误，瞧这传球失误的动作，潇洒、飘逸，帅呆了。” “我敢肯定，方大帅哥状态不好，一定是因为嫌姜淮队实力太烂，根本让他提不起兴趣。” 同样的比赛，不一样的评论。 相较而言，李峰还是比较喜欢杨兮兮的评论。若非听不到赛场上的声音会让看球气氛严重受损，他甚至想关掉声音，只留下杨兮兮这一个解说员。 第一节比赛结束，东宁队23:30落后姜淮队7分。 方子翰手感平平，只拿下5分2助攻1篮板1抢断的数据，命中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还有两个失误。 姜淮队的男球迷们，欢呼声越来越大，他们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看好姜淮队的解说嘉宾甲，声音也大了不少：“看来，这场比赛，姜淮队找到了克制方子翰的办法。如果方子翰还是没有办法破除双控卫的包夹，这场比赛极有可能是东宁队大比分输球。” 解说员杨兮兮：“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家方大帅哥这节比赛堪称完美，因为，所有失误和投篮不中，都是他故意的，他肯定是想留到最后来一场绝杀。如果让我打分的话，一百分，我给他九十九分。少给一分，是怕他骄傲。” 第二节比赛结束，东宁队42:53落后姜淮队11分。 方子翰状态依旧不佳，半场结束，他只拿到8分4助攻3篮板1抢断5个失误的数据。 第三节比赛结束，东宁队67:87落后姜淮队20分。 方子翰越是着急，状态越差，他懊恼的坐在板凳上，用毛巾遮挡着脸庞。 三节比赛，他只交出了12分6助攻3篮板2抢断7失误的数据。 这种情况，在整个赛季也只有那么一场两场。 没想到，他会在总结赛第四场居然遇上状态低迷。 姜淮队的男球迷们，给予了主场球员最热烈的欢呼声。他们深信这场比赛已经百分百收入囊中。他们更是认为，成功找到克制方子翰的办法之后，姜淮队将有机会连扳四局，成功卫冕总决赛冠军。 姜淮队的女球迷们，恨死了主队的主教练和双控卫。她们要的是阳光帅气的方子翰，要的是飘逸潇洒的方子翰，要的是绽放着自信笑容的方子翰……这几个家伙的捣乱，只让她们看到低迷、懊恼、郁闷的方子翰，这让她们无比的心疼。 解说嘉宾甲：“东宁队大势已去，单节二十分的优势，姜淮队基本上已经锁定胜局。这一场比赛，透露出了很多问题。方子翰还是太年轻了，他需要调整好心态，考虑好下场比赛如何走出双控卫包夹的阴影。否则，下场比赛虽然是东宁队的主场，但东宁队仍旧危险。毕竟，东宁队是方子翰的球队，方子翰的低迷，就是整个东宁队的低迷。” 解说员杨兮兮也丧失了信心，她嘴硬道：“三场比赛结束，方大帅哥的表现完美无缺。无论是失误还是投篮打铁，都做得天衣无缝。没错，他肯定是赛前被管理层交代过，这场比赛一定要输，这样就可以回东宁市再卖一次球票了。” 嘟、嘟…… 第四节比赛的哨声响起。 方子翰双拳紧握，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不能急，一定要调整好状态。我都打电话告诉李老师这场一定会横扫姜淮队了，老师这会儿，肯定就在电视机前观看这场比赛的直播。这场比赛，一定不能输。” “以前偶尔也会有状态低迷的时候……深呼吸，集中注意力。没错，集中注意力，我今天在场上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整场比赛都没有看到的阳光、犹如王子一般的潇洒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脸庞上。 他仰着头，心中嘶吼。 “来吧，二十分的分差不算什么。最后一节比赛，我要谋杀所有人的心脏！！” 第六十五章 帅得秒杀众生 哨声响起，东宁队的球权。 方子翰带球一路疾冲，姜淮队的两位控卫齐齐围了过来。 手腕一番，篮球消失在方子翰的手中。 两位控卫扭头一看，篮球竟被诡异的传到了东宁队得分后卫的手中。 此刻，东宁队的得分后卫，面前空无一人。他稍稍调整了一下，陡然出手。 唰！ 篮球送入框中。 70:87 方子翰的助攻增加到7个。 解说员杨兮兮：“方大帅哥终于开始发力，包夹，简直就是笑话。以方大帅哥的传球能力，怎么可能会怕包夹？我忽然有种预感，方大帅哥突然不想按管理层的交代输球了。” 易边再战，姜淮队的控卫带着篮球杀入前场，被方子翰给拦住。 我突，我晃，我再突、我再晃…… 几次强突，几次虚晃，竟全部无功而返，完全找不到前三节那种怎么突怎么进去的状态。 他感觉，方子翰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感觉他更专注了？” 他正疑惑，手中忽然一空，篮球被方子翰给掏了出来。 解说员杨兮兮：“方子翰成功抢断，他一条龙杀向前场。潇洒，帅气，他是属于童话中的白马王子。” “战斧式劈扣，我的天啊！这弹跳力，这爆发力，以方大帅哥的身高，简直让本小姐有种他要飞出大气层的感觉。方大帅哥，我爱你，你不能飞出大气层。” 全场女球迷齐齐站了起来，她们兴奋的挥手，高声尖叫。 72:87 方子翰的得分增加到14分。 解说员杨兮兮：“搞什么，东宁队的大前锋，那个叫奥托什么的，这么容易就让人家得了分。注意力不集中就滚下场，我家方大帅哥现在不想输球了，他要完成超级大逆转，他能一防五，别挡着他的路。” “呦呦呦，方大帅哥成功从两个控卫的中间挤了出去。瞧他们的傻样，方大帅哥虽然不是肌肉男，但他的力量，同样帅得可怕。方大帅哥，我爱你，两分命中，还造了一个犯规，超帅无极限！” 球馆中，跟着方子翰一起沉沦了大半场的女球迷们，开始嘶声竭力的大喊。 男球迷们，拼命制造着各种各样的嘘声和口哨声。 唰！ 方子翰微微一笑，加罚命中。 75：87 姜淮队被逼叫了暂停。 解说员杨兮兮：“方大帅哥笑了，他笑了，简直是倾国倾城，迷倒众生。” “暂停回来，姜淮队那个看起来傻大笨的家伙投中一个三分。没关系，方大帅哥击地传球，给到了中锋手中，爆扣得分，方大帅哥的传球帅呆了。他打球，我能不吃不喝连续看一整年！” 李峰和小胖子看得津津有味，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对杨兮兮有着极深成见的林思芸，从来没看过篮球的常山、阿飞和冯阿姨，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解说嘉宾甲：“第四节比赛进行到三分钟，分差被缩小到只剩下十三分，方子翰有状态回勇的迹象。” “最后一节比赛进行到七分钟，分差已经被缩小到八分了，姜淮队要小心了。” “比赛还剩下一分钟，分差只剩下两分，姜淮队虽然握有球权，但这一球必须打进才行。要不然，就危险了。方子翰的状态，这一节简直火爆到不行，仿佛要把前三节的状态一起找回来一样。” “球进了，关键时候，姜淮队的孙小磊顶住压力，投进了致命三分。姜淮队115：114，凭借孙小磊的三分，绝杀东宁队。” “比赛只剩下0.5秒，虽然理论上还有出手的机会，但基本上已经失去悬念，恭喜姜淮队取得一场让人心惊胆战的胜利。” “获胜的一方虽然是姜淮队，但全场比赛，最耀眼的明星仍旧还是方子翰无疑。他第四节砍下27分7个助攻3个篮板3个抢断，没有一个失误。他一如既往的把东宁队扛在肩上，几乎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可惜，前三节挖坑太大，他失败了。可我们不得不承认，方子翰是一个伟大的球员，纵使他下赛季登陆NBA，纵使他只在CBA打了三个赛季，他仍旧是CBA最伟大的球星。” “恭喜姜淮队，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他们成功从只用了一个赛季，就成为CBA伟大球星的方子翰手中偷到了一场胜利。” 裁判哨声响起，方子翰踏上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的球场。 他的目光，在球馆内扫过。 所过之处，是一阵又一阵的嘘声和尖叫声。 “能绝杀吗？” 方子翰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的实力，比赛季初有不小的提升，三分命中率也有不小的提高。 空位投篮，他有必进的把握。 可这是总结赛，而且是最后0.5秒，姜淮队的两位控卫必定拼死拦截，让他连球都接不到。 “能行的，我一定能行的，我通知了李老师，这场一定会横扫夺冠！” 他紧握着双拳，带着挑衅的目光，再一次扫过全场。 “这嘘声不够，我要制造出更大的嘘声，我要完成惊天逆转，我一定能够投进。” “李老师，保佑我吧！” 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注入了方子翰的身体。他的血液在沸腾，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 开球哨声响起的刹那，他陡然加速，如同闪电一般极速狂奔起来。 两位同样以速度著称的控卫，竟被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全场静默，所有人的心跳，都在极速加快。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方子翰的身上。 这一刻，没人会怀疑最后一投不是交给方子翰来完成。 他就像一道闪电，就像一道狂风，在三分线外极速闪掠。 “拦住他，全部拦住方子翰！”姜淮队的主教练忽然大吼起来。 放空另外三名东宁队的球员，只拦方子翰一人。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可他相信自己突然产生的直觉。 他坚信，篮球一定是传给方子翰。 可惜，已经晚了。 方子翰的脚步，陡然在弧顶两米外停了下来。 篮球，和预定的战术一样，及时从边线飞了过来。 触碰到篮球的一刹那，他没有任何调整，直接将篮球推了出去。 他，出手了。 整个篮球馆，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近万双眼睛，随着篮球不断移动，不断朝着球框移动。 无论是球馆内，还是电视机、电脑前。所有球迷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 唰！ 篮花荡漾，动人心魄。 方子翰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这一刻，他的帅，秒杀众生！ 第六十六章 留在苍南市训练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 篮球馆中，一片寂静。 方子翰跪到在地上，亲吻着地板。 “我做到了，0.5秒，总结赛，客场绝杀对手夺冠。” 他将身上的球衣撕成粉碎，然后冲着满场的观众尽情的咆哮。 横扫夺冠，甚至是完成惊天大逆转，完成0.5秒绝杀夺冠。这是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一幕，是他梦想得以实现的证明之一。 疯狂的咆哮，释放着他内心那无与伦比的满足和激动。 今夜，是如此美好。 今夜，是如此的璀璨与动人。 许久过后，他才结束咆哮。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舍。 CBA的赛场，是他逐梦的起点。他在这里开始，或许，要很久很久以后，他才会回到这里结束。 他冲着全场鞠躬，哪怕，这些是曾经不断对他报以嘘声的客场球迷。 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间醒转了过来。 所有女球迷们痛哭尖叫，她们疯狂叫喊着方子翰的名字。 所有的男球迷们，也忽然欢呼大叫起来。 方子翰，断送了他们卫冕的希望。 可方子翰，也用那神奇的表现，彻底征服了他们。 这里，仿佛变成了东宁队的球馆。 “呜、呜呜……他居然真的反败为胜了，他居然真的绝杀了……呜呜……” 杨兮兮哭得稀里哗啦。 “太、太帅了，我家方大帅哥太帅了。” “简直是难以置信啊！方子翰，居然在最后0.5秒绝杀了姜淮队。”嘉宾解说甲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持人和解说嘉宾乙下意识点头。 “是啊！就跟做梦一样。” “第四节单节逆转二十分，单节砍下30分7个助攻3个篮板3个抢断……这是CBA总决赛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奇迹。” 东区，第二排。方天林抹了把老泪，笑得无比开怀。 球馆中，记者们清醒过来，他们和球迷一起，疯狂的冲向方子翰。 “对不起，我很累，暂时只接受华夏篮球报的采访。有什么问题，可以留到赛后采访再进行。” “抱歉，我很累，暂时只接受华夏篮球报的采访。有什么问题，可以留到赛后采访再进行。” 方子翰不停的道歉，一直到，华夏篮球报的现场记者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姓王，叫王璐璐。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篮球报记者。 想拍照，方子翰摆出她想要的任何造型。 想提问，哪怕是极为敏感的问题，他都会笑着回答。 想做专访，只要他有空，时间地点任选。 想采访别的球星，方子翰会帮忙给她联系。 杨兮兮这个17届班长兼生活委员的小学妹，虽然花痴得让方子翰好几次都想把她给掐死掉，但在外面，面子是一定要给足她的。 “呜呜……我要是在现场就好了，我一定给方大帅哥一个热情的拥抱和一个香甜的初吻作为奖励。” 杨兮兮泪眼婆娑，仍旧还没从激动中走出来。 李峰起身，笑着回房去找姜若欣视频聊天。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方子翰的梦想，是成为NBA篮球巨星。 …… 《单节30分7助攻3篮板3抢断，神迹出现！》 《一个赛季征服CBA，方子翰的神奇之路！》 《众神附体，方子翰狂破CBA总结赛多个记录！》 《完美的总决赛，完美的方子翰！》 《登陆NBA，方子翰，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老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翌日，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出，疯狂程度，甚至超过对历届NBA总决赛的关注度。 最大的原因，就是方子翰这一年，太过于传奇了。 没人知道，总结赛结束之后第三天，方子翰便回到了苍南市。 听完方子翰对后续时间的规划，李峰有些意外：“不打算去美国试训？这样会影响你的选秀排名吧？” 方子翰不以为意道：“选秀排名高低无非关系到合同大小、受球队重视程度和关注度。有实力，哪用担心这些东西。我甚至打算连夏季联赛都不参加，大不了坐几天的冷板凳，只要队内训练的时候能够脱颖而出，照样能够上场。” 李峰盘算了一下，也确实如此。别说方子翰的背后有整个华夏市场，就算没有，凭他现在72.18的篮球控卫能力值，就算在NBA也是铁打的主力球员，轻轻松松就能脱颖而出，不愁没有上场机会。 NBA的季前赛在十月初，现在才四月中旬，还有五个半月的时间。浪费在美国，还不如一直留在苍南市训练。 五个半月的时间，若是辛苦一点，甚至可以让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职业达到极限。 “每天一份高强度训练计划，一份简单点的训练计划。甚至于，偶尔还可能一天要执行两份高强度训练计划，你能不能坚持下来？”李峰问道。 “能！”方子翰重重点头，魔鬼训练任务他每星期都要做一个，虽然强度很大，但他相信只要咬咬牙，每天做两个都没问题。 “那就这么决定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开始训练。对了，你那个美国训练师带过来了没有？” 方子翰摇头：“奥科多去美国帮我处理选秀的事情了。” “让他结束之后尽快回来，最好还能多带几个体能训练师过来。嗯……按摩师什么的，你也再找几个。高强度训练容易受伤，有这些人从旁辅助更好一些。”李峰解释道。 方子翰点头：“晚点我就去安排。” 李峰提醒道：“这里的住址什么的，别泄露出去了。” “我知道老师不想出名，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我不是不想出名，而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李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五个半月后，只要不受伤，你将拥有超越所有篮球巨星的实力。” 方子翰大喜，他兴奋道：“这么说，我在NBA的第一个赛季，就有可能一鸣惊人？”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李峰肯定道。 方子翰双拳紧握，激动得难以自制。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梦想，居然一年后就能实现。 “晚上没事，多找常山聊聊天。他虽然比刚来的时候要好一些，但与人沟通能力还是很差。” 李峰给他安排了一个额外任务，这任务，白天有杨兮兮这个班长兼生活委员负责。既然方子翰开始常住了，又是跟常山一个房间，晚上自然交给他去处理。 “没问题！” 方子翰重重点头。 第六十七章 大人物 下午，四点左右，一行人挤进了方子翰的商务奔驰车，直奔郊外。 郊外，一座废弃工厂门口，停着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 一个二十出头，穿着一件花衬衫的年轻人坐在车头。旁边，站着个身材妖娆、脸蛋漂亮的女孩。 “传杰，咱们在等什么人啊？都半个多小时了，市区都能赶过来。” “等大人物。”被称作传杰的年轻人笑道。 “大人物？”女孩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由撇了撇嘴：“什么大人物这么大牌啊！这么久还没过来。” 她捏着鼻子，扇了扇面前的空气。 工厂虽然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仍旧有股淡淡的霉味和机油味传出来。 他笑了笑，没理她。 他叫杨传杰，父亲是苍南市的市长，在苍南市绝对属于牛哄哄的顶级官二代。 旁边这个，则是他追了好几个月才追到手的女朋友，叫张秋雅，苍大的校花之一。 “哎呀，来了。” 又是十几分钟，远处，终于出现一辆商务奔驰车，张秋雅顿时叫了起来。 杨传杰从车头上跳了下来。 商务奔驰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兼职司机的王助理迅速下车，将车门打开。 “好高！”张秋雅第一时间瞅见高大帅气，戴着一副墨镜的方子翰。 “美女可真多。”紧接着，又看到了林思芸和杨兮兮，心中顿时有些惊讶。 一次性看到两位大美女，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不过再一想想也就释然。 杨传杰的朋友，自然也是有些身份的人，周围多些女伴还是很正常的。 “这女孩，应该才十五六岁吧？看着不像爱慕虚荣的人。” 张秋雅越瞅越有些糊涂，除了方子翰一身名牌之外，其余人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差，但离那些顶级名牌还差得远。 而且，这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啃卤鸡腿的胖子、满脸皱纹的糟老头、清纯甜美的小女孩……还有个冷着张脸，仿佛谁都欠他一百万的年轻人。 这搭配，本来是没什么的，可被杨传杰称作朋友，那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朋友是其中一个，其他都是家人？ 那也不对……看衣着和年纪，根本凑不起来。 张秋雅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传杰，没等太久吧？”方子翰笑着要上前跟杨传杰拥抱。 杨传杰抬腿拦住了他：“别过来，我不喜欢小鸟依人。” 噗嗤…… 杨兮兮乐了，她朝杨传杰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人真有意思，是我喜欢的类型。” 杨传杰其实也不算矮，有一米七三左右的身高。可在方子翰的面前，就要矮上一个头了。 再加上他身材偏瘦，长得又有些阴柔。二人拥抱，确实有点像小鸟依人。 “你是兮兮吧？子翰说你很漂亮，果然如此。”杨传杰啧嘴道。 “真的？”杨兮兮大喜，她两眼冒着星光的望着方子翰：“方大帅哥，你真的跟朋友夸我很漂亮吗？” “没夸，是很漂亮。”方子翰呵呵一笑，回头却瞪了眼杨传杰。 他只跟杨传杰说过杨兮兮是大花痴一个，可没说过她很漂亮。杨传杰这么说，纯粹是在陷害他。 杨传杰耸了耸肩，冲着李峰点头道：“李老师，你好，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年底吧？” “传杰，你好。”李峰笑着点头，杨传杰是方子翰在苍南市最要好的铁哥们，他自然也见过。 毕竟，这位可是苍南市顶级官二代，他多少也有用得上的地方。像过年的时候，他打算买些上好的人参带回家，就是拜托杨传杰帮忙的。 这次给常山找研究基地，找的也是杨传杰。 当初，方子翰知道他的存在，其实也是从杨传杰那里听说的。 “我女朋友，张秋雅。”杨传杰笑着替众人介绍道：“秋雅，这位是李老师。” “李老师你好。”张秋雅不知道这位李老师是何方神圣，但看杨传杰极为客气，又是第一个介绍，还是乖巧了问了声好。 “你好！”李峰点了点头。 “这位是我朋友，方子翰，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杨传杰又看向方子翰。 “方子翰……”张秋雅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方子翰，眼中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就是打篮球的那个方子翰。”杨传杰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篮球大明星？”张秋雅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位高大、阳光的帅哥。 “秋雅不怎么关心篮球，还是你最近太火了，连娱乐新闻都能看到你的报道，才知道你的存在。”杨传杰笑着解释道。 “你好！”方子翰打了声招呼。 张秋雅啧啧称奇道：“怪不得传杰说等大人物，想不到，我也有见到大明星的一天。” 杨传杰笑了笑，他可没说等的是方子翰。 方子翰也没解释，他搂住杨传杰的肩膀，小声道：“花花公子准备从良了？” 杨传杰耸了耸肩，短时期内，他确实有从良的迹象。花天酒地、赛车豪赌什么的，除非实在奈何不过面子，能不去的都没去。至于能持续多久，他心里也没底。只不过，他确实很喜欢张秋雅，想娶她回家倒是真的。 要不然，也不会把她一起带过来了。 方子翰那边倒没什么关系，可他交代过，李老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些，连子翰在内，都是李老师的学生。”杨传杰其实也只见过小胖子和林思芸，不过他知道李峰最近又收了几个学生。 “你们好！”张秋雅有些无法理解这位李老师是教什么的，怎么年龄层次相差这么大，里面，甚至还有个中年大叔。而且，连篮球大明星都是他的学生。 “秋雅妹妹真漂亮。”杨兮兮啧啧上前。 “姐姐也很漂亮。” “你香水是什么牌子的？闻着不错。” “香奈儿五号。” “有点小贵，舍不得。” “姐姐用的香水其实也不错，清新扑鼻，还带点玫瑰花香。” 二人互相吹捧了几句，立马便成了好姐妹。在正常人面前，杨兮兮的亲和力堪称无敌。 “咱们先进里面去看看吧？”杨传杰看向李峰。 李峰点头。 一行人走进厂房。 杨传杰在旁边介绍道：“这里以前是一家食品加工厂，倒闭之后，就一直空置在这里。长九十五米，宽五十米，水电齐全。” 李峰朝四周扫了几眼，框架结构，里面已经打扫干净，通几天风就能用了。 第六十八章 研究基地 感觉还算满意，李峰不由看向常山：“老常，你觉得怎么样？” “好，很好。”常山忙不迭点头，在李峰面前，他哪敢说半个不好出来。 李峰早知道如此，他笑了笑，看往杨传杰：“公交车离这很近？” “公交车方面，工厂南面的马路上就可以坐，十分钟一趟，六中那边有个站点，离你们小区很近。”杨传杰解释道。 “一年租金多少？”李峰问道。 “一年五万八。” “那就这么定了。” 李峰笑着点头，他知道杨传杰帮忙要了个最低价，但也没做得太过，正合他的心意。 “行，晚点我把合同弄好，给你那边送过去。”杨传杰点头。 李峰盘算了一下，开口道：“那就麻烦你了，后面的事情也得你继续帮忙才行。请装修队、购买各种仪器设备，请助理、员工，乱七八糟一大堆。” “没问题，举手之劳的事情。”杨传杰拍着胸脯应了下来，这些东西，他也只需要打几个电话就能办成。就像因为方子翰的关系，他乐意为李峰跑前跑后一样。一个电话打过去，多的是乐意为他跑前跑后的人。 “搞定，难得出来一趟，我们打算办一场烧烤大会，传杰有没有兴趣参加？”李峰问道。 “当然有兴趣。”杨传杰笑着点头。 “那就在厂子外面进行。”李峰决定道。 “我联系一下小张，他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王助理立即拿出手机。 “我去挑选地方。”小胖子是最兴奋的一个。 也就半个小时，方子翰的另一个助理小张便开着一辆小货车过来。 众人一起动手，烤肉架、椅子、各种做好的烤串…… 李峰也亲自动手，拿来几串鸡翅，一边烤，一边喊来常山，交代道：“老常，你回去之后想想要买些什么仪器设备，写张单子出来。太贵的就别指望了，你手头上没钱，我在资金方面也帮不了你太多，先从简单的发明开始，以后慢慢加。而且，这里也只是临时研究基地，你早晚是要回汉南市的。” 常山连连摇头：“老师，我想一直留在这里。” 李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如果你以后跟老婆孩子和好，总不能让他们也跟过来生活吧？他们毕竟已经习惯了汉南市。” “他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常山苦笑。 李峰笑道：“事在人为，你在人际沟通方面，现在已经改善不少，到时候我也会亲自陪你去一趟的。只要你诚心忏悔，跪个三天三夜不行，那就跪个十天十夜，我再试着敲敲边鼓，总能让他们原谅你们。” 常山重重点头，眼眶有些湿润：“谢谢老师。” “客气什么。”李峰笑了笑，继续道：“除了仪器设备，再来就是助理之类的帮手了，这些必不可少。要不然，你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了。” 常山连忙点头：“我明白。” “有助理，还得知道该怎么沟通。这方面，你这两个月虽然进步不小，但还是差一点，要继续努力。”李峰笑道。 常山心有余悸的点头，他自己也感觉这两个月进步很大。最起码，在熟人面前不至于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问题是，这些进步，都是建立在一场场尴尬上面的。 打牌输了朗读诗书，陪杨兮兮这个话唠聊天，集体出门活动的时候负责出面砍价，而且还是不管有理没理，先砍一半的价，买瓶饮料也是如此……一到下午或晚上，他就饱受尴尬。 好在，看他进步了不少，李峰正在慢慢减少他这方面的训练。 这方面，李峰对他的终极要求，是出门在外，起码能够与人正常交流。 “等到研究基地准备妥当之后，你差不多就可以过来了。不过，得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来回。而且，中午过来，晚饭前必须回去。” “我、我明白。”常山面露难色，自己坐公交车倒是没问题。可中午过来，晚饭前就要回去，刨开来回的时间，恐怕就只能待在这里三四个小时了。 三四个小时能干嘛？ “嫌时间短吧？要是一次没按时回去，我就罚你在大街裸奔一次。”李峰嘴角翘起，李老师虽然不打学生，但会体罚学生。 他要的，就是常山嫌时间短。 当然，并不是他有什么恶趣味，想看常山在大街上裸奔，或者喜欢看常山尴尬的模样，而是想慢慢让常山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 如此一来，他以后才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这一点，在李峰看来，甚至比不会与人沟通更加严重。 毕竟，他已经决定亲自出马替常山挽回家人了。如果常山以后故态复萌，再一次让家人伤心欲绝，他也就成了帮凶。 这会让他有负罪感，也会影响到他的名声，是他绝对不容许发生的事情。 所以，李峰才会定下如此苛刻的惩罚。 常山毕竟深爱着他的家人们，如果把这两个坏习惯纠正过来，又尝过了失去的痛苦与悲伤，定然也会好好珍惜。 如若不能，李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利用系统给他的反制手段，把常山打入深渊。 这是李峰绝对不愿见到的一幕，所以，他宁愿现在对常山更苛刻一些。 “这之外，星期六、星期天放假不过来。”李峰继续道。 “我会努力适应的。”常山有些艰难的点头，他没有向李峰解释中断研究那种抓心挠肺的痛苦。原因，不是和以前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而是他明白，李峰都是为了让他适应正常人的生活。 其实，李峰虽然不知道中断研究的痛苦，可他知道看小说看到高潮处突然断掉了的难受。所以，他又补充道：“以后研究发明，成功在即的时候，暂时停下来，通知我一声。” 常山欲哭无泪的点头，甚至于，从口袋里翻出个小本本，把李峰的交代都给全部记下来。 李峰没有理会常山那苦逼的表情，一旦常山有发明成功在即，他就安排常山休息一两天。 他就是要让常山饱受抓心挠肺的感觉。 这玩意，习惯了，感觉也就慢慢淡掉了。 也只有习惯了，才能让常山以后坚持良好的作息时间。 第六十九章 错过机会 “老常，有空也要规划一下你自己以后的发展之路。比如第一个发明是什么，怎么变现或者让它成为产品，你怎么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做大了之后，研究基地应该交给什么样的人管理，外面的公司又该请什么样的人管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自己都要预先有个心理准备。” 布置好正事，李峰忍不住又提醒了常山一句。 两个来月下来，常山虽然每天只做两个任务，但因为暂时不需要用魔鬼训练任务来提升天赋上限，所以发明家的能力值已经突破到八十以上。 这能力值，其实已经可以让常山发明出大量有价值的东西了。 可以说，常山一旦进到研究基地，很快便能崛起。 但再伟大的发明家，背后也需要各种对内对外的人才鼎力相助。除非他能放弃绝大部分的利益，否则，他在利益方面必定要面临各种内部矛盾。严重的，甚至沦为发明机器，只有做研究发明的权利，创造的价值全部被别人给谋夺过去。 “我明白。”常山点头，他其实很想把所有权力和股份都交给李峰，他只需要埋头研究发明，好好在家人面前赎罪就行。再怎么样，李峰也定然会让他拥有用之不竭的财富。 可他知道，李峰同样也不想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杂事和勾心斗角。 事实上，李峰也确实如此。 真想要巨额财富，他把自己训练成超级印钞机就行了。 可那样活着累。 现在的生活，是他最满意的。 悠闲轻松，不缺钱，还能追逐自己的梦想。 若非关系到常山的缺点，否则，像找研究基地这种事情他都懒得插手。 “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那就是字不要乱签。股份不能胡乱给人、别把研究发明的东西长期授权给别人、更不能莫名其妙的签下给人研究发明几年、十几年的合同。守住这些最重要的东西，其它的，吃一堑长一智。” 当然，李峰也不至于放任自己的学生吃大亏。 好在常山只需要守住关键的地方，其余的也就吃些小亏而已。比如看走眼，把吃里扒外的家伙提到高层。比如被人三言两语说服，把研究发明的大部分利益让给了别人…… 这种小亏，吃一点也无所谓。态度好的，清理出去或者拒绝继续合作就行了。态度不好的，轻轻松松就能收拾他。 事实上，就算常山吃了大亏，也不是找不回来。 毕竟，那时候李老师不说桃李满天下，牛逼的学生也应该不少了。 用不着李老师亲自出马，常山的同学们自然会出手。 常山重重点头，将这一段记录下来。 李峰忽然吸了吸鼻子，低头一看，不由惨叫。 “哎呀，烧焦了！” 鸡翅的一边，已经黑成了碳。 唰唰唰…… 林思芸、方子翰、杨兮兮、阿飞……第一时间拿着烤好的食物送了过来。 这待遇，看得张秋雅目瞪口呆。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连杨传杰也小跑着凑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李峰摆了摆手，烧烤大会，自然是自己烤才有乐趣。 他把众人赶走，又拿了几串鸡翅过来。 见老师没什么别的交代了，常山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将小本本掏出来，把李峰的所有交代又抄写了两遍。 这是他从杨兮兮那里听到的一句名言。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他改了一下，重要的事情抄三遍。 夜幕渐渐拉开，方子翰的两位助理准备充分，他们带来了不少手提灯。穿几根绳子，往上面一挂，附近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远处漆黑一片，气氛更好。 一直到九点多钟，李峰的肚子实在装不下了，再看众人也是一样，这才意犹未尽的宣布散场，一行人返回市区。 “传杰，那个李老师到底是教什么的？”车上，张秋雅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都教。”杨传杰笑道。 “什么都教？”张秋雅不由撇嘴，她觉得杨传杰是在敷衍自己。 哪有什么都教的老师。 “其实，你今天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会。”杨传杰叹了口气，他带张秋雅一起过来，其实是想着张秋雅能够得到李峰的青睐，收为学生。 结果，从头到尾，李峰根本就没怎么关注张秋雅。 没办法，张秋雅并未表现出性格方面有什么值得李峰青睐的地方。反倒是显得有些娇气，不怎么愿意自己动手。 当然，这不是说张秋雅就没有优点。相反，在杨传杰的眼中，张秋雅的优点一大堆，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他想娶回家了。 曾经的杨少，可是苍南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可从来没有想过把一个女人娶回家这种恐怖的事情。 但优点再多，没办法被李峰看到也是枉然。 可以说，一晚上，张秋雅除了漂亮，没有任何突出的表现。 可论到漂亮，杨兮兮和林思芸还要稍胜她一筹。尤其是林思芸，再过几年，绝对是那种颠倒众生的存在。 早看腻歪的李老师，哪会多看张秋雅一眼。 “什么天大的机会？”张秋雅好奇道。 “反正就是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会，其它就别多问了。以后要是知道了原因，也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去。要不然，李老师就得不高兴了。” 杨传杰摇头不愿多说，就像他没有事先交代张秋雅什么一样。这东西，全靠缘分。如果太故意了，只会惹来李老师的厌恶。 没办法成为学生没关系，维持好双方的交情就行。 别的不说，就凭他帮过李老师不少小忙这一点，以后他走哪都会成为李老师那些牛逼学生的座上宾。 不说能有什么好处吧！光是那份风光，就比在苍南市耀武扬威强十倍百倍。 “我怎么总觉得，就连你和你那个大明星发小，都在围在那位李老师打转巴结？缺个调味料，你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张秋雅实在想不明白，李老师有什么值得杨传杰这个官二代和方子翰那个篮球大明星巴结的。 “我是出于私心巴结李老师没错，可别诬陷了子翰。这小子，现在可是真心诚意把李老师当神供着。”杨传杰替发小争辩了一句。 “你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张秋雅有些生气了。 “很简单，因为李老师什么都能教，他是潜伏在咱们苍南市的超级大人物。” 杨传杰倒也没有再隐瞒什么，反正看今天的情况，张秋雅也跟他一样没戏成为李老师的学生，告诉她也无妨。而且，以张秋雅的性格，也不是攀权附贵的人。以后再见面，顶多也就表现得拘谨一点而已。 张秋雅还是没听懂，不过听杨传杰的语气，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什么天大的机会。 第七十章 开启霸榜之旅(感谢公子茗成为本书第一位弟子！) 六月一日，儿童节。 这一天，对林思芸可谓意义重大。 虽然一天只有一个任务，但她的言情小说作家职业，能力值终于达到了极限。 99.93 这在任何一个职业，都是逆天的存在。 这也意味着，放眼整个世界，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在写言情小说方面能够超越林思芸。 “老师，能不能帮我取个名字？” 林思芸将一张稿子翻递给李峰，上面，是她新书的简单介绍。 她知道，李峰不喜欢看言情小说。所以也只能请他取名了。 李峰笑着接过来一瞅，一个活泼可爱、武艺高超的古代小姑娘，穿越到现代都市的故事。 “叫《拳打高帅富，脚踢白富美》怎么样？” “好！”林思芸笑着点头。 “开玩笑的。”李峰盘算了一下，询问道：“叫《再世奇缘》怎么样？” 林思芸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开始给你安排演员方面的训练。”李峰确定下来。 …… 当天中午，林思芸便在网上更新了五千字。 她的老书越写越好，收藏已经达到十几万，已经算是女生网的大神一枚了。上传第一天就有五千多收藏，仅用了五六天，收藏就增加到了两三万。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五六天，虽然才几万字，还看不出什么东西。 但随着时间推移，李峰相信，林思芸的这本新书必定一飞冲天。 事实，也和他预想的一样。 从第二个星期开始，《再世奇缘》正式开始了霸榜之旅。 整个起点女生网，点击榜、推荐榜、打赏榜……各种排行榜上，全都是《再世奇缘》高居第一。而且，跟第二名的差距在越拉越大。 渐渐的，甚至开始吸引男频喜欢看爽文的读者。 就连看惯了爽文的李峰，闲着无聊，一不小心看了几章《再世奇缘》之后，也莫名其妙的成了林思芸的忠实粉丝，每天追更。 没办法，太好看了。 林思芸的笔下，仿佛拥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哪怕是他不喜欢的虐来虐去，仍旧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更痛苦的，是他还不敢找林思芸问后续情节。要不然，知道后续情节，再看书就完全变味了。 最痛苦的，则是他还得强忍着不让林思芸多写一些。 若他发话，以林思芸现在的码字速度和灵思泉涌的创作灵感，一天两三万都没问题。 可真要这样，林思芸就得一天到晚坐在电脑前了。 这是他绝对不愿看到的事情。 他算是明白了，有个牛逼作家学生，而且还是没毕业，仍旧跟在自己身边的学生，原来未必是什么好事。 六月二十四，一大早，李峰洗刷一番，正准备去阳台上做格斗家职业的每日任务，杨兮兮瞪着两个黑眼圈走了出来。 不光是李峰，林思芸、阿飞、常山，这几个同样起床较早的人，都下意识的看了眼客厅里的电子钟。 才六点半。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杨兮兮露齿一笑：“今天是NBA选秀大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众人恍然大悟。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李峰有些汗颜，旋即又摇了摇头。 虽说选秀大会对那些想要进入NBA的球员而言非常重要，但对方子翰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 也就排名高低而已。 哪怕没被选中，其实也问题不大。 大不了找支球队，先签个短合同。实力摆在那里，不愁打不上球。 至于一点合同金额的损失，方子翰这个富二代岂会放在眼里。 这家伙一大早就出去做任务，现在还没回来就是最好证明。 他压根就不关心选秀大会。 甚至于，还没李峰关心。 最起码，选秀大会一旦选中方子翰。按约定，方子翰就得付给他第四期的一千万培训费。 怕方子翰不付培训费自然是个笑话，主要是李峰故作清高，交代过众人按他定下的规矩来支付培训费。 而最近，他手头上的钱，几乎都砸到培训林思芸的言情小说作家能力值，以及常山的研究基地里面去了。 要不是阿飞每个月都会转给他四百万，他根本填不了这两个窟窿。 饶是如此，现在手头上也就剩下百来万。 总资产马上就能翻十倍，摇身一变成为千万富翁，李峰还是有点高兴的。 七点钟，选秀大会开始。 状元、榜眼、探花…… 一直到第八名，方子翰才被洛杉矶快船队选中。 “这帮NBA的球队，简直是有眼无珠。” 杨兮兮有些气愤，她掏出手机，开始在各种篮球有关的贴吧发牢骚。 在她看来，以方子翰表现出来的实力，拿个状元简直是十拿九稳。 “果然，大家都跟我站在同一战线。这帮NBA球队，都是大白痴。” 网上的言论，也是一边倒的觉得方子翰选秀排名太低。 当然，也有理智的，客观分析了方子翰的年龄太大、NBA的对抗程度远超CBA等不利因素。 不过，这些言论很快便被口水淹没。 没办法，方子翰一个赛季的神级表现，以及总决赛最后一场最后一节的超神表演征服了太多球迷。 在华夏，方子翰的黑子少得可怜。 “哎呦，有人转载了一段美国那边的采访视频。是方大帅哥的那个私人训练师，他在选秀大会前放言，方子翰如果不是状元，排名他前面的球队都会后悔莫及。” “想不到，这家伙虽然用处不大，但立场还是很端正的。” “啧啧，老师……这家伙还夸了你呢！说方子翰有个神奇的训练师，不过不是他，而是李老师你，可惜他无缘一见，要不然肯定学古代华夏的学生，给你行跪拜礼，求你收他做学生。” “嘿嘿，老师才看不上他，学程门立雪都没用。” 李峰一笑置之，准备继续去做格斗家每日任务，手机短信音响起。 拿起来一看，收到一千万转账汇款。 总资产的前面，直接加了个一。 “晚上得请大家吃宵夜庆祝一下，还得督促一下小胖子，让他尽快选几支好点股票。” 怎么也是晋升千万富翁的行列，虽然没什么好兴奋的，但正好有三四天没出门吃过夜宵了，李峰觉得还是应该顺便庆祝一下的。 搞定每天的一个的每日任务，李峰刚在沙发上坐下，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第七十一章价格太低 “喂，你好。”李峰接通手机。 “你好，是不是李先生？”电话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请问有什么事？”李峰客气道。 “我是海丰传媒集团的内容部总监梁新荣。”对方淡淡道。 “哦！”李峰静待下文，海丰传媒集团他没听过，但海丰出版社他倒是知道。 林思芸上本书的实体出版方，就是海丰出版社。 海丰市，邱阳大厦。 办公室里，梁新荣将双腿搁在办公桌上，怡然道：“我想，你应该猜到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了？” “有一点，是出版的事？”李峰有些奇怪，上次是海丰出版社的人联系他，这回怎么换成了海丰传媒集团？ 梁新荣微微一笑：“不光是出版，还有影视改编权，我们也打算买下来。” “哪一本？” 李峰有些意外，林思芸上一本书《民国小儿媳》虽然火爆，但太过于玄幻，并不适合用来改变成电视剧或者电影。新书的话，虽然在网上大火，而且有火得一塌糊涂的迹象，可现在才十多万字，谈改编成电视剧或者电影未免也太早一点。 最起码，也得等完本吧？要不然，都没完本，怎么改编成影视剧？ “你觉得你妹妹的第一本书有改编成影视剧的资格吗？”梁新荣不屑道。 李峰不由皱眉。 “这两天，你们兄妹俩过来一趟海丰市吧！到了打电话给我，我会让人去接你们，安排你们的食宿。” 梁新荣知道自己说话有些不客气，不过并未放在心上。一本才十多万的新书，虽然看数据确实很火，但又不是什么知名作家，能不能保持热度和完本都成问题，他实在看不上眼。要不是旗下的出版社总编泰河亲自打电话强烈推荐，而这老家伙又是集团的两大封疆大吏之一，地位尤他之上，别说他亲自出面联系了，直接就咔嚓掉了。 “抱歉，我没时间。” 李峰直接摇头拒绝了，开玩笑，就这态度，能出得起什么价格？ 更何况，出再高的价钱，也需要对方上门来谈才行。 他可没空去外地。 事实上，按他的预期，《再世奇缘》这书的各种版权，李峰是打算让林思芸自己去处理的。 因为再过几个月，林思芸就要满十六岁领身份证了，也算半只脚踏入了成年人的行列。李峰打算把所有决定权都交还给林思芸，让她自己学着处理所有事情。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同意让林思芸去外地谈合同。 毕竟才十六岁，他不放心让清纯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跑到外地去跟人谈合同。 “没时间？”梁新荣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惊讶道：“你知不知道一本小说，想要被改编成影视剧有多困难？你知不知道，一本才写了十多万字、作者只在网上有点名气的书，能把影视改编权卖出去有多困难？你知不知道，想要被我们海丰传媒集团看中影视改编权有多困难？” “过几个月再说吧！”李峰淡淡道。 “过几个月再说？”梁新荣眉头紧皱，他倒是想过几个月再说。 可泰河已经交代过，必须尽快拿下这本书的各种版权了。 “你这态度，很不好。”梁新荣的语气有些严厉起来：“要不是觉得你妹妹的书还有点潜力，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打这个电话。可如果你觉得有点潜力，就能自傲自大，那就想错了。我们海丰传媒集团旗下，拥有大量知名作家和海量的精品影视剧。” 李峰乐了，他笑道：“觉得我态度不好，你可以不谈。就像我觉得你态度更不好一样，我选择不跟你谈了，再见。” 说完，李峰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边，梁新荣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该死，就没见过这种人。” “以为自己妹妹一本书才刚刚露了点要火的迹象，就可以跟着鸡犬升天，目中无人了？” “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就算那些成功的知名作家，在我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 梁新荣骂骂咧咧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再一次拿起了手机。 “泰河那老东西，十几万字就让我买下影视改编权，要是烂在手里，我看你拿什么倚老卖老。” 梁新荣一肚子火气，他实在不想再跟李峰谈下去了。 不光是因为李峰态度恶劣，更因为他觉得李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给他好处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偏偏，他还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要不然，以泰河的火爆脾气，得知他没买下各种版权，能把他办公桌都给掀了。 另一边，李峰泡好茶，正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小说，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似乎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通电话。 “版税提高的百分之八，影视改编权可以给你三十万。”梁新荣硬邦邦的开口。 “太低了。”李峰摇头。 “太低？你这人懂不懂行情？”梁新荣勃然大怒：“版税百分之八，已经比上本书增加了两个点。改编权的话，一个新人，能有十几万就不错了，我直接给你开出了三十万。你不会真以为随便一本小说，改编权就能卖出几百上千万吧？就你妹妹这种新人的书，就算真的改编成影视剧，总投资最多也就几百万。” “我最后回复一句，《再世奇缘》的任何版权都不会卖给你们，希望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再见。” 李峰实在没兴趣争辩这些东西，索性直接把这家什么海丰传媒集团给咔嚓掉。 换成上次找他的，那个海丰出版社的业务主管，他还能耐心的谈一下自己的条件。这位什么总监……他已经开口都懒得开了。 砰！ 梁新荣终于忍不住将手机砸了出去。 “不知好歹，一毛钱都卖不出去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敢坐地起价，那老东西又强烈推荐，别以为我猜不出你们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关公面前耍大刀，你们还太嫩了点。” “没关系，以为攀上了那老东西，就觉得我奈何不了你。在影视剧方面，海丰传媒集团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力。可在出版界……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包你想出版都困难！” “我看你能熬几天，等发现连找上门的出版社都不多，有你哭着喊着求我的时候。” 第七十二章 发明成果 李峰挂掉电话之后，便把这事抛在脑后。 不是他不关心林思芸的前途，而是只有他才了解《再世奇缘》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而且，林思芸才刚刚开始训练电视剧演员方面的能力值。以她一天一个每日任务，后期还要做魔鬼训练任务的速度，短时期内根本没办法把电视剧演员能力值提高到顶尖水准。 拍第一部戏的时候，演技当然越牛越好。 所以，他不着急。 等《再世奇缘》完本，或者彻底大火的时候，有的是影视公司找上门来找他谈条件。 投资几百万…… 开国际玩笑，思芸的第一部戏，大牌明星可以不请，但演员的演技一定要好，制作一定要精良到让人挑不出多少毛病的程度。 李峰靠在沙发上，继续看他的小说。 …… 下午，李峰闲着无聊，正亲自上桌，和林思芸、阿飞、杨兮兮三人在餐厅打牌。 门铃声响起。 “我正好煮好了绿豆汤，子翰还真会赶时间。” 冯阿姨笑着去开门。 所有学生当中，训练最辛苦最繁重的，当属阿飞无疑。他每天都要做一个魔鬼训练任务和两个每日任务。 但从小就习惯了高强度训练的阿飞，三个任务，哪怕魔鬼训练任务的强度高得离谱，他完成的时间也从来没有超过下午两点。 所以，他和杨兮兮、林思芸一样，都是下午牌桌上当仁不让的主力。 至于另外一个人选，因为常山周一到周五的下午都要去研究基地的缘故，经常有所变动。 周六和周日是常山或者小胖子，周一至周五，情况就有些不一定了。 方子翰每天一个魔鬼训练任务和一个每日任务，状态好，能够在中午之前做完，那就是他顶上。 如果状态不好，或者遇上难度很高的魔鬼训练任务，要么是休战，要么就得看李峰有没有亲自上阵的兴趣。 当然，输了的惩罚，肯定跟他没关系。 李老师有输牌免罚的特权。 不过，要是遇上他心情好，他也不介意到客厅高歌一曲助助兴。 今天，就是这种情况。 方子翰可能遇到了耗时更长的魔鬼训练任务，两三点都没回来，李峰兴致不错，亲自上阵。 “咦，常大哥你怎么也回来了？” 打开房门，冯阿姨有些错愕的看着门口。 来的不光是方子翰，还有常山。 这是自从常山开始去研究基地之后，头一次遇到的情况。 不到傍晚，常山是不可能回来的。 “常叔说有惊喜给老师。”方子翰笑着替常山回了一句，他训练回来，正好遇上兴冲冲的常山。 “惊喜？”冯阿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常回来了？”餐厅里，李峰一怔，旋即将手上的牌摁在了桌子上。 他兴奋的起身，走了过来。 冯阿姨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常山这个科学狂人提前回来，方子翰口中的惊喜意味着什么。 一个星期前，常山就通知他第一项发明即将成功。 所以，他硬生生的给常山放了三天假，直到三天前才让他重新前去研究基地。 今天突然提前回来，毫无疑问是发明的东西出了成品。 “哎呦，常大叔该不会有什么成果了吧？” 杨兮兮跑了过来，见常山拎着个塑料袋，立即一把抢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台类似于VR眼镜之类的设备。 “我的天，常大叔，你是要逆天吗？怪不得你一直保密，你居然研究出了脑电波控制的虚拟设备？” 杨兮兮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满是崇拜的看着常山：“太牛逼了！从今天开始，除了方大帅哥那种类型，我还喜欢常大叔这种老实木讷，懂发明的类型。” “哪有那么夸张，虚拟现实技术，我倒是有一定的构想。但欠缺很多重要条件，短时间内不可能实现。”常山摇头，他知道老师也喜欢虚拟现实技术，所以有过一定的理论研究。 但越是了解，越是无奈。 他已经有很多相关的构想和研究方向了，可想要付诸行动，短时期内绝对是痴心妄想。财力、相关的技术、人才、设备……这些条件，没有一样能够满足他。 “不是能用脑电波控制的虚拟眼镜吗？”杨兮兮大失所望。 常山摇头：“是眼疲劳按摩仪。” 杨兮兮瘪了瘪嘴：“这玩意好像早就有了。” “使用五分钟，可以抵得上眼睛在深度睡眠状态一个小时。”常山解释道。 李峰不由眼瞳一亮，这可是好东西。 怪不得常山一直不肯说在研究什么，原来是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 他整天无所事事，不是看电脑就是看手机，眼睛经常发酸疲惫。 这玩意，简直是替他量身打造。 当然，也几乎是替所有的年轻人量身打造。 “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的话，那我不是一天到晚可以玩手机跟电脑了？” 杨兮兮惊呼起来，就连林思芸和阿飞，也围了上前，打量着她手中的眼疲劳按摩仪。 “看手机电脑的话，最好戴上那种能够防蓝光的眼镜。”常山解释道：“眼疲劳按摩仪暂时还没有能够修复眼睛的功能。” “常大叔……”杨兮兮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摇晃起来：“能不能给我发明快速减肥，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仪器？” “当然可以。”常山点头。 “我还要能够朝着脸喷一下，就化好妆的仪器。还要遇上丑男，能让我觉得他是帅哥的仪器。还要防老抗皱，青春永驻的仪器……”杨兮兮兴奋大叫，她觉得有个超级发明家在身边，简直是太幸福了。 常山有些为难道：“各种仪器设备、相关的研究团队、现在的技术储备……前期还要考虑成本、有没有市场价值。你说的这些东西，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能实现。” “没关系没关系！”杨兮兮兴奋道：“别让我等几十年就行，要不然，就都没用了。” 常山掏出笔记本，开口道：“那肯定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你把想要的都告诉我，我先记下来，以后一样一样替你研发出来。” “我自己来写。”杨兮兮一把夺过常山的笔记本，直奔餐桌。 “大家也过去，有什么想要的，都写下来，说不定哪一天，老常就打电话让你们去看成品了。” 李峰也有些意动，干脆让众人一起过去。 第七十三章 两个半桶水 写了十多分钟，杨兮兮绞尽脑汁再也想不到任何好东西之后，这才把笔放下。 “都写吧！一个个来。”李峰笑着开口，有个未来的超级大发明家在身边，不管成不成，不写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出来说不过去。 没人有杨兮兮那么厚了脸皮，李峰没写，谁也不敢上前。 “没事，我最后压轴。”李峰可不在意谁先写谁后写，力所能及、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常山肯定是先帮他研究。 “那我来！”方子翰上前，盘算了一下，提笔写了两样：“我想要能够快速缓解身体疲劳的仪器，能防止受伤的球衣护具，球衣最好还附带空调的功能。” 冯阿姨、林思芸、阿飞也依次上前。 最后，轮到了李峰。 他拿起来笔记本一瞅。 不由哑然失笑，冯阿姨居然想要可以自动拖地、洗碗、做家务的机器人。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竞争对手么！ 再看林思芸，居然想要能够回到过去的时光机器。 这玩意，比百分百现实的虚拟设备还要困难， 更重要的，是林思芸要这玩意干嘛？ 李峰有些想不通，这丫头，以前虽然受苦受难，但马上就要成为最牛逼的言情小说作家，离自己的大明星梦想已经越来越近了，还想着回到过去干嘛？ 这玩意，阿飞想要倒是情有可原。 毕竟，那一场刺杀让他失去了母亲和妹妹，也让他往后二十多年都生活在疯狂的训练当中。 再看阿飞的，他想要一台能够治疗任何疾病的仪器。 李峰提笔，自己想要点什么呢？ 想了好几分钟，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两个：超人套装、人品鉴定器。 看着众人写下的内容，常山目瞪口呆。 有的还好，他有信心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 可像什么青春永驻的仪器，百分百虚拟现实的设备，时光机器，治疗任何疾病的仪器……他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研究发明出其中一样，都足以媲美甚至超越网络的诞生，让整个世界迈入新的时代，成为伟大不朽的传奇了。 “常大叔，是不是被吓到了？”杨兮兮笑嘻嘻的凑上前道。 “有一点。”常山点头。 “别有压力，都是开玩笑的。里面，可是不少超时代的科技，就算你是未来最伟大的发明家，能研究出一鳞半爪也算不错了。”李峰笑道。 “对对对，能实现最好，不能实现也没关系。”杨兮兮乐呵呵道。 常山笑着点头：“不知道向鑫想要什么，就剩他一个人没写了。” “他？估计是想要永远吃不饱的仪器，永远玩不累的仪器，不用学什么都会的仪器……”李峰调侃道。 常山无语，都是超高难度。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们继续打牌，子翰，你替我。老常，跟我过来聊几句。” 李峰拍了拍常山，来到客厅。 示意常山搬个凳子坐下之后，李峰问道：“这眼疲劳按摩仪的前景应该非常不错，只要价格不是太昂贵，估计大部分的家庭都会买上一台，成本需要多少？” “五万。”常山解释道：“主要是里面需要用到很多价值昂贵的稀有金属和小仪器，用其它的金属替换，还需要投入大量实验。至于内部的小仪器方面，同样也要投入大量时间进行研发。” 李峰不由皱眉：“这么说，就算是量产，成本也降不了太多？”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负责所有事情的小刘说，如果量产的话，成本虽然可以降低，但也降不了太多。想要大幅度降低成本，得替换掉里面的贵金属，还要研发出取代那些处在专利保护期内的小仪器才行。” 常山尴尬一笑，他只知道研究发明，其它的一概是做甩手掌柜。就这些，还是他知道李峰可能会问起来，特意了解了一下。 “成本就要五万一台，那得卖十几万才有钱赚啊……” 李峰对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他问道：“那替换掉里面的贵金属和价格昂贵的小仪器，需要多少时间？” “就算资金充沛，把精力一直投入到里面，应该也需要两三年。因为要做的试验太多了，相关的研究助手也太少。有些小仪器，想发明出取代品，难度比发明眼疲劳按摩仪还大。”常山解释道。 李峰不由咧嘴，他无奈道：“卖十几万就十几万吧！效果摆在那里，应该有不少富裕家庭愿意买。替换材料什么的，赚了钱慢慢来，我可没那么钱支援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常山点头，他兴奋的滔滔不绝道：“再给我几年时间，我相信一台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一定能降低到只需要几十块的程度。而且，功能肯定也会更加强大。最起码，我原先的设计是一分钟抵得上一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只不过因为内部那些小仪器的技术还不够的原因，才没有做到。如果是我自己研发这些小仪器的话，肯定能够达到这个要求。” “专利什么的都申请了没有？”李峰问道。 “正在申请。”常山点头。 “那就剩下找合作伙伴了……”李峰这个半桶水想提点几句，挠了挠头，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一句：“这玩意，要找诚实可靠的。” 没办法，他也不懂。 常山很认真的点头，并且掏出小本本，记录下来，再抄写两遍。 抄完，他才介绍道：“这方面，我都交给小刘去办了。他说咱们先期可以找家小厂合作，主动权和大部分的利润都可以握在咱们手里。虽然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产量上不去，但咱们前期走的是高端路线，也用不着太大的产量。至于销售渠道方面，他会想办法先从网上开拓出来，这样也能减少中间商，也用不着找什么合作伙伴。” 李锋点头，这样慢慢做强也不错。 其实，真要找什么合作伙伴，方天林是最好的人选。 他财大气粗，人脉广，又有方子翰的关系在，下口不会太黑。 但这里面，总归有利益冲突，一旦发展起来，利益冲突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所以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可不想以后自己的学生因为庞大的利益而交恶。 互相帮忙可以，临时或者某方面合作什么的也还好，介入太深还是免了吧！ 他还想等学生们毕业以后，闲着无聊，没事就组织几场同学聚会热闹一下呢！ “对了，这种眼疲劳按摩仪，研究基地那边能不能自己做一些出来？”李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 “当然可以，太多不行，一天三五台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先一人来一台，记得多做几台给我送人。”李峰笑容灿烂，若欣跟他一样喜欢看书，只不过类型不一样而已。 很快她就要放暑假回来，正好给她个大大的惊喜。 常山点头。 “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峰起身，决定去试试眼疲劳按摩仪。 第七十四章 压一压 问清楚使用方法之后，李峰带上眼疲劳按摩仪。 调整一下宽松，令按摩仪正好罩在眼睛上。 整个按摩仪也就一斤左右，算不上很轻薄，但也不重。 李峰背靠着沙发上，轻轻摁下上面的按钮。 眼眶，眼皮，开始有种被微风轻轻抚摸的感觉出现。 微微有些凉意。 李峰没去管它，权当闭眼休息。 十多分钟之后，将按摩仪给取了下来。 双眼睁开…… 好像眼睛除了有点舒服之外，再没什么感觉。 效果似乎不怎么样啊！ 再转念一想，李峰释然了。 他一下午都在打牌，眼睛只是有些发酸而已。使用了十几分钟，也只是抵得上睡眠两个小时的作用。能够有点感觉，就已经不错了。 想要见到明显的效果，那得等眼睛处在极度疲倦酸胀，且使用时长怎么也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时候。 平常的话，看一两个小时的书，再用五六分钟按摩仪，虽然见不到明显的效果，却能保证眼睛一直处在轻松的状态下。 而这，也才是眼疲劳按摩仪的正确使用方法。 要不然，等到眼睛疲惫了再使用，已经对眼睛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不错不错，十万块一台，应该有人舍得买。” 李峰忍不住点头，最起码，他这个千万富翁在确定这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之后，肯定愿意花十万块买一台。 得到李峰的夸奖，常山顿时眉开眼笑，满脸的褶皱都拉平了不少。 “老师您先用着，这几天我再试着改进一下，虽然外观、功能暂时提升不了，但只要换上更好的材料，舒适度应该能够提升一些。” 李峰点头，起身将眼疲劳按摩仪交给打个牌，还对这边虎视眈眈的杨兮兮。 眼下只有一个，自然是大家都是试一试。 杨兮兮高呼万岁，立即将手上的一把烂牌塞进打出去的牌里。 …… 海丰市，邱阳大厦。 内容部，豪华大气的总监办公室。 “是老牛啊！今天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这么快就开始写新书了？” “版税和首印册数方面，出版社那边如果已经给出了估价，我这边也不好改动太大，泰河那人太强势了，知道后一点面子都不会给。” “影视改编权……买下来倒是不成问题，就是价格……” “新辉大酒店？那么破费干嘛？” “行吧！我晚上过去一趟，咱们哥俩聊一聊。” 结束通话，梁新荣伸了个懒腰。 “还是老牛会做人啊！” 他忽然想起了《再世奇缘》这本书。 “那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居然一个星期了，还没主动联系我。看来，是真跟泰河那老家伙串通好了。” “想不到，泰河那老家伙也变聪明了。” “想想倒也是，那本《再世奇缘》，看现在的势头，确实有红得发紫的迹象。这种现象级的作品，的确是个极佳的机会。” “不过，你吃相难看，不想分润别人也就算了，还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稳坐钓鱼台的架势，那就不对了。” “影视改编还早，暂时进不到那些影视公司的视线。各大出版社，我都打过了招呼。以海丰传媒集团在出版界的地位，多少都会给我一点面子，再加上那本《民国小媳妇》本来就是我们海丰出版的，就算想抢人，也需要等我们跟对方谈崩了才行。” “现在，顶多也就一些小出版社会去联系他。出的版税再高，没有推广资源也是枉然。卖影视改编权，就更没可能了。” “时间一长，那小子就该着急了。一着急，就得催那老家伙，我看你还能不能端得住架子！” 梁新荣打开电脑，准备放首音乐放松一下。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不由乐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人啊！还真是不禁念叨。” 换成以往，梁新荣还是挺怕泰河打电话过来的。 这老家伙一大把年纪，脾气却又臭又硬，实在让人头疼。 现在…… 梁新荣拿起茶杯，悠闲的抿了口茶水。 砸吧了一下嘴唇，再点开一首欢快的音乐，这才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梁总监，《再世奇缘》这本书的版权都拿到手了没？以这本书在网上的人气，现在已经可以出第一册了。”泰河的声音响起。 梁新荣的嘴角微微扬起，果然，老家伙被催急，有些沉不住气了。 “正在谈着，对方嫌我出价太高。才一本二十万字都不到的新书，不着急。” “出价太高？”泰河不由皱起了眉头：“小王上次跟他接触过，说他挺好说话的，上本书的合同半个小时就签了，并没计较太多的东西。我已经让你开出了那么高的价格，他还嫌低？” 就要图穷见匕吗？ 梁新荣不屑一笑，他轻松道：“现在都不到二十万字，哪能直接就给他开出那么高的价格，这方面我在行，先压一压。” “先压一压？你知不知道这本《再世奇缘》的潜力达到什么程度？”泰河怒了：“你知不知道，这本书，连我现在都在追读？你知不知道，每过一天，我都在调高对这本书的期待？版税百分之十二，所有渠道资源全力宣传，影视改编权两百万，直接开给他。如果他还是嫌低，你可以适当调高一些。相差太大的话，再联系我。” 梁新荣也有些生气了，这老家伙，简直不懂做人。明知道老子在拿捏你，居然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轻松一些：“泰总编放心，这本书我百分百拿下。” “你确定？”泰河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出版方面虽然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但影视改编权什么的，却跟出版社没有半毛钱关系。只不过，他确实极度看好《再世奇缘》这本书。出于为集团利益考虑，才让梁新荣提前把影视改编权给买下来。 他相信，这本《再世奇缘》的各种版权，未来必定给集团带来巨大的利益。 “确定，百分百确定。”梁新荣拍着胸脯保证。 “那行，越早越好，我怕被别家抢先了。”泰河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相信我。” 梁新荣再保证了一句，将通话挂断。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被别人抢先？真是开玩笑，哪家影视公司敢出两百万买下一本新人新书的影视改编权？有几家出版社的推广渠道，能比得SH丰传媒集团？ 就这么压着，他就不信，那个姓李的小子能扛得住。 压一段时间，发现泰河没什么用，自然会主动打电话联系他。 老家伙，到时候，可就别怪我撬你墙角了。 第七十五章 竞争对手 暑假来临，小胖子却拒绝了自由。 他选择了留在李峰这里，不回家去住。 住在李峰这里，意味着他每天都要继续做两个每日任务，或是一个魔鬼训练任务。 确实很辛苦。 之所以放弃两个月的暑假，那是因为他年满十六岁了。 已经拿到了身份证。可以办银行卡，可以去证券交易开户，可以正式为他自己炒股了。 本来，这事跟他住不住李峰这里没什么关系。 毕竟哪里都可以炒股，在李峰这里，再或者在家，影响不大。 可问题在于，李峰不肯资助他哪怕一毛钱做股本，也不准任何人资助他。 这位老师兼未来的姐夫，直接用一句‘自力更生，不准借债炒股’，就把他打发了。 没办法，他只能用上学期攒下的一千块来做股本。 一千块，股价在十块以上的股票连一手都买不起。股价涨个百分之十，也才赚一百块。 扣掉各种佣金、手续费，一百块都没有，还不够他去一趟肯德基。 所以，他不得不发动呵护小火苗行动。 住到李峰这，就是最有效的办法。 在李峰这，不光有人玩，而且粉丝多。 杨兮兮、冯阿姨、方子翰，就连李峰也是他的粉丝之一。 想吃什么，想买点什么，招招手，就有人帮他在网上下单。 以他习惯了大手大脚，有钱就吃的个性，上学期能存到一千块的股本，正是因为星期六、星期天和每天晚上用不着他花半毛钱。 住在李峰这里，又不用去学校的话，只要拒绝同学聚会，整个暑假，他都用不着再花一毛钱。 为了让这一簇小火苗能够健康成长，为了上大学以后就算无依无靠也不愁零花钱、为了大学毕业之前就摇身一变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小胖子每晚辗转反侧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做出了这个‘牺牲两个月、幸福后半辈’的艰难抉择。 小胖子放了暑假，姜若欣自然也跟着放暑假，只不过比小胖子晚了几天而已。 还是傍晚才到的火车，和上次一样，李峰先带着小胖子去清水小区与梁芙蓉夫妇俩汇合，再又一起出发去接火车站接姜若欣。 “希望这次回去别又撞到什么人……” 对于去年撞到阿飞的事情，姜大川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梁芙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姜大川尴尬一笑，故意摇了摇敞开的短袖衬衫，抱怨道：“这鬼天气，都五六点了，还这么热。” 梁芙蓉显然对他先前的话极为不满，并未被他就此转移视线，她哼声道：“嫌热就去旁边的超市等着，露个大肚子出来，一点形象都没有。你看看附近，哪有像你这样的人？” 姜大川不服气了：“跟我这样的很多吧？” 确实很多，梁芙蓉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一大堆敞开衣襟，或者把衣服卷到胸口的男人。 甚至于，还能看到几个直接赤着上身的。 没办法，天气太热了。 形象什么的，靠边站吧！ “像你这么大肚子的一个都没有。”梁芙蓉仍旧没有放过他。 姜大川无话可说。 “若欣来了。” 李峰第一个从人群中发现姜若欣的身影。 众人立即迎了上前。 “姐，这里、这里……” 小胖子挥起了手臂。 “若欣，这里、这里……” 不远处，响起一个兴奋的大叫声。 来源，却不是李峰。 这让四人都忍不住扭头看了过去。 是一个手拿一束玫瑰花的年轻人。 看模样，二十左右。穿着一件蓝色的夏尔凡衬衫和黑色西裤，金光闪闪的劳力士，随着手臂挥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一身行头，加上还算英俊的脸庞，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 “他不会是在等咱们家若欣吧？这丫头，知道我们会来接她，怎么还让别人过来？”梁芙蓉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她忍不住看向李峰，开口道：“小峰啊！这人，估计不是等咱家若欣。就算是，肯定也跟若欣没关系。” “我知道，阿姨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李峰又岂会误会什么，跟姜若欣认识这么久了，彼此早已经非常了解。 “好像真是冲着我姐的……”小胖子在一旁轻轻碰了下李峰的手臂，有些幸灾乐祸道：“姐夫，人家全身名牌，长得也挺帅，还带着玫瑰花，这竞争对手有点棘手啊！” “不是暑假，叫我老师。”李峰不屑一顾，狗屁的竞争对手。 从去年寒假成功从姜若欣那要回了自己的初吻之后，他就没觉得这世上还有竞争对手这玩意存在。 一只苍蝇而已，不烦人还好。 要是烦人，胆敢缠着若欣，找个梁芙蓉夫妇看不到的地方，直接拍死！ “若欣、若欣，这里！” 姜若欣刚一出检票口，李峰都还没行动，那青年便冲了上前，兴奋的把玫瑰花送到姜若欣的面前。 “若欣，我就猜到你肯定是坐这趟火车回来。” 姜若欣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李峰四人，示意他们稍等一下之后，目光移向青年，黛眉微蹙：“你是……刘光辉？” “对对对！一年多没见，若欣你是越来越漂亮了。”青年不迭点头，将玫瑰花又送上前了少许。 “不好意思，我家人和男朋友来接我了。”姜若欣开口道。 “男朋友？”刘光辉一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在北大找男朋友了？” 这家伙的脑袋倒也灵光，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如果你真在北大找了男朋友，他也不可能到这来接你啊！如果是在苍南市找的男朋友，不说你高中的时候忙着读书，从没看你对谁另眼相看过。就算真有，也不可能跟你家人在一起等你吧？” 好不容易又能一家团聚，又能见到李峰了，姜若欣哪有功夫再理他，拉着密码箱，绕了过去。 “若欣……” 刘光辉连忙追了上前。 “喂，你谁啊？缠着我家若欣干嘛？”梁芙蓉看不下去了，将刘光辉拦了下来。 “您是阿姨吧？阿姨您好，我是若欣的高中同学刘光辉，您叫我小刘就可以了。”刘光辉微微一笑，尽量将自己优雅、文质彬彬的一面展示出来。 梁芙蓉才懒得管他是不是举止优雅，是不是文质彬彬，她没好气道：“我家若欣有男朋友了，大学毕业就结婚，麻烦你不要缠着她。” 刘光辉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真有男朋友了？ 他的目光，忍不住移向梁芙蓉刚刚过来的位置。 那里，站着两个胖子和一个青年。 他的目光，立马锁定在李峰的脸上。 眼中的焦虑顿时缓解了不少。 还好，不算很帅。 再一扫李峰的上上下下，焦虑只剩下少许。 衣服还不错，但都不是什么国际名牌，只能算家庭条件不错。 眼珠子一转，刘光辉彻底放心下来。 万恶的封建社会残留物，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相亲那一套。 不过没关系，姜若欣是乖乖女，肯定是迫不得已答应的。 长得不是很帅，又不是很有钱。这种人，他不觉得对方有资格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占得一点先机而已，在姜若欣迫不得已的前提下，这点先机简直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第七十六章 李老师是斯文人 “若欣，我来我来。” 想明白，刘光辉大步走了上前，要去拿姜若欣手中的密码箱。 “你有完没完？”姜若欣有些生气了，对待追求者，她一向都是婉言拒绝。 可如果是纠缠不清的苍蝇，那就不能忍了。 更别说，李峰就在旁边。 她知道李峰不会误会什么，可换位思考，要是李峰身边跟着只母苍蝇，她肯定会觉得不爽。 “看在同学一场的面子上，我再说一次，我有男朋友了。” “没关系，公平竞争。”刘光辉大度的笑了笑。 姜若欣气坏了。 满肚子的好心情，就这么烟消云散。 要不是到处都是人，她真想一拳头砸在这家伙的脸上。 姜家大小姐虽然文静清雅，却也是有脾气的。 李峰上前，接过姜若欣手中的密码箱，又转手交给小胖子。 他笑道：“你们先过去，我跟他聊几句。大家都是年轻人，说开了也就没什么。” 小胖子兴奋了，老师可不是一个跟谁都有耐心讲道理的人，这是要大打出手的迹象啊！ 姜若欣显然也猜到李峰想干什么，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先走吧！这里让李峰处理就可以了。” “别理他，这种人我见多了，你越理他，他就越来劲。” 梁芙蓉将李峰拉开，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姜若欣：“小峰是斯文人，他讲道理，别人可不一定讲道理，这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姜若欣觉得很冤，她不由反过来瞪了眼李峰。 她比长期跟在李峰身边的小胖子都清楚，这家伙，平常喜欢安静，性格平和是没错。那是因为没人招惹他，他也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 可一旦有人惹恼了他，他会讲道理简直就是开玩笑。 这家伙，最喜欢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 “阿姨，您放心，我是斯文人，不会打他的。” 刘光辉简直乐开了花，梁芙蓉担心李峰挨揍，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天大的利好。 在他眼里，讲道理的文明人都有点胆小怕事的缺点。这种人，只要展现出碾压般的财和势，保管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换成几个月前，他肯定没有这个资本。 现在不同了，他手头上没太多的钱，可他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够在一年内跻身千万富翁的行列，两年内成为亿万富翁，三年内成为苍南市首富！ 权势方面，他同样暂时没有，却可以通过关系，跟苍南市的顶级官二代拉上线，甚至是称兄道弟。 碾压一个只能算家庭条件不错的普通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也是他明明被拒绝，还敢厚着脸皮继续追求姜若欣的主要原因。 再加上姜若欣和这个叫李峰的家伙交往并非出自真心，他的自信心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走走走，我们走，别理这种人。” 梁芙蓉被气得不轻，她在后面推着众人离开。 李峰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却也不想为了只烦人的苍蝇，破坏自己一直在丈母娘面前保持的形象。 在丈母娘面前，李老师一直都是斯文人。 一行人不再理会刘光辉，一路来到停车处。 “叔叔阿姨，你们人多，让若欣坐我的车吧！”刘光辉指向一辆崭新的宝马七系。 这回，就连姜大川和梁芙蓉夫妻俩都想打人了。 刘光辉这话，听在他们耳中，就像在讽刺他们是势利小人，见到有钱人，哪怕女婿就在身边，也会不管不顾把女儿推过去一样。 姜大川黑着脸，转过身去，被梁芙蓉给拉住。 “算了，小峰和若欣脸皮薄，闹起来，被人围观，你叫他们的脸放哪？”梁芙蓉小声提醒他。 姜大川咬牙忍了下来。 见二人不仅没有对自己另眼相看，反而怒目相向，刘光辉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明白过来。 这是因为有李峰这个外人在场，就算心中对他另眼相看，为了面子好看些，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给你们下一剂猛药，让你们不得不放下面子。 打定了主意，他大步走向宝马，从副驾驶室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眼看众人纷纷进到姜大川的大众途观，刘光辉为了保持形象，虽然心急，倒也没有跑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快走，终于在姜大川把车开出停车位之后挡在了车前。 姜大川吓了一跳，猛踩刹车。 下一秒，又生出股猛踩油门的冲动。 刘光辉稍一盘算，就把目标对准了副驾驶室的梁芙蓉。 女孩子面嫩，在知道是贵重的礼物之后，明明想收也会故作矜持的拒绝。 中年女人就要现实许多，收下的几率更大一些。 他的脸上，带着自信和从容的微笑。绕到副驾驶室，优雅而礼貌的轻轻敲了敲车窗。 梁芙蓉的脸色阴沉犹如乌云蔽日，她放下车窗，直勾勾的盯着刘光辉。 烦躁的怒火，在不断酝酿当中。 “阿姨，给您！”刘光辉将礼盒送到梁芙蓉的面前，有些迫不及待的解释道：“这是我新开公司的新产品，光是成本就需要一万多，售价更是达到十万以上，而且以后肯定供不应求。阿姨带回去试试效果，包您满意。”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梁芙蓉拿出了最后的理智，将礼盒给推了回去。 “不需要？”刘光辉怔住了，而后笑道：“阿姨以为我骗您吧？放心，这东西确实价值十几万，是真是假很容易拆穿。您更加可以放心的，是我对若欣的一片真心。只要您老愿意答应我们交往，我会把二老当成亲生父母，一个月最少给二老一百万的零花钱。” “你有完没完！”姜大川终于忍不住了，他推开车门，绕到刘光辉的面前。 一咬牙，用力一推。 刘光辉带着礼盒踉跄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四周，瞧见不少目光瞅过来，顿时觉得无比丢脸。 他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冲着姜大川叫了起来：“我好心送你们贵重礼物，你推我干什么？” “当着我们女婿的面，要我们同意女儿跟你交往，这也成了好心？” 姜大川面红耳赤，冲向刘光辉。 他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 “小峰、向鑫，快去帮忙。”梁芙蓉急红了眼，姜大川那么胖，哪是年轻人的对手，别被一拳打出个好歹来。 李峰大喜。 丈母娘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去揍那家伙？ 那不等于是奉旨揍人？ 揍完了人，不但不会破坏保持了一年多的斯文形象，还是有功之臣。 第七十七章 奉旨揍人 李峰下车，一个急冲，拦在了姜大川的面前。 “我来！” 七十多点的格斗家能力值，对上刘光辉，那就是虐菜。 李峰甚至用不着什么格斗技巧，一拳轰出去。 砰的一声，直接便把刘光辉给撂倒在地。 再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刘光辉惨叫着捂住肚子，整个人犹如虾米一般蜷缩在一起。 这一拳一脚，瞬时就让刘光辉失去了战斗力。 我叫你来火车站接我女朋友！ 嗷…… 我叫你买玫瑰花！ 嗷…… 我叫你公平竞争！ 嗷…… 我叫你送名贵礼物！ 李峰一脚脚踹出，专挑那些不是要害，却又疼痛难忍的地方下脚。 刘光辉惨叫不断，整个人都被踹懵。 说好的斯文人呢？ 这哪是斯文人，这绝对是野蛮人。 “小峰，算了、算了。”姜大川怕踹下去会踹出问题，连忙拉住李峰。 李峰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走走走，我们先回去，人太多了。”姜大川将李峰和小胖子推往车门。 “你、你有种别跑……”刘光辉气得火冒三丈，周围那一双双看热闹的目光，让他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姜大川刚将李峰和小胖子推上车，听到这么一句，被满肚子的担心给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蹭蹭蹭的涌了上来。 他用那与身材明显不符的速度，一个健步冲到刘光辉的面前，一脚不是很标准的飞踹，正中刘光辉的胸口，直接把他给踹得翻了好几个跟斗才停下。 “等你麻痹，我一家大小高高兴兴的接女儿，关你麻痹什么卵事，要你麻痹凑什么热闹……” 又累又气的姜大川连喘气都有些辛苦。 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寒假的时候接女儿，把阿飞给撞了。那大出血，差点没把他给吓尿，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暑假来接女儿，他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注意力高度集中，唯恐在这种高兴的日子里再搞出什么状况。 没想到，蹦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被对方看成势利小人，以为一点钱就能收买也就罢了。 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缺这点自尊心。生意人，脸皮本来也厚。 当着儿女和女婿的面，那就不能忍了。 更不能忍的，是斯斯文文的女婿都被逼得替自己出头打架了，还敢叽叽歪歪不停。 “我去你麻痹的，要换二十年前，你这种垃圾，老子一拳能打死十个……” 姜大川犹不解气，又一脚把爬起来的刘光辉踹翻出去，这才骂骂咧咧的上车。 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心头平静了一些才慢慢启动车子。 饶是如此，很少在儿女面前的骂人的他，一路上也还在骂骂咧咧不断。只不过声音小了一些，更像是自己嘀嘀咕咕。 “小峰，没把人打得太重吧？”出了火车站，梁芙蓉的气也消了不少，她有些忧心忡忡的看往后面正跟姜若欣小声闲聊的李峰。 “没，我有分寸。”李峰摇头，也就一些内外伤而已。 “咱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关系吗？”梁芙蓉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知道李峰有个学生是方天林的儿子。 在苍南市，还没有方天林摆不平的事情。但对方看起来也是个有钱人，这要是较真起来，她还是担心会弄出点什么麻烦。 “没关系，只是小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李峰笑着摇头，他已经决定回去之后就打个电话给杨传杰，让他帮忙查查这个刘光辉的背景资料了。 知道是姜若欣的高中同学，以杨传杰在苍南市的能量，要查一个人肯定难不到哪去。 至于后续，刘光辉不闹腾了还好。要是还敢闹腾，那就别怪他先下手为强了。 李老师可不喜欢被人在背后惦记，这会让他很不舒服。 梁芙蓉放心下来，李峰在她眼里，斯文有礼，老实可靠从不吹牛。 再加上有方天林的关系，说是小事，应该是小事没错。 她叹了口气，有些歉意道：“今天让你去打人，真是难为你了。” “那人也是该打。”李峰矜持的笑了笑。 噗嗤…… 姜若欣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只有她和小胖子知道，李峰现在神清气爽，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梁芙蓉不由瞪了她一眼：“没心没肺，都是你惹的祸，还好意思笑。” “关我什么事……”姜若欣嘟囔了一句。 梁芙蓉又瞪了她一眼，目光移向李峰：“第一次打人，有可能也会伤到自己。回去后到处都捏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别过几天开始疼得难受了，才发现伤到了骨头。” “我回去就捏。”李峰一脸正色的点头。 姜若欣强忍着笑，掐了他大腿一下。 小胖子索性趴在后座上装睡，肩膀一耸一耸。 李峰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丈母娘面前，形象越正派越好。 另一头，刘光辉终于爬了起来。 “兄弟，别急着起来。要是内脏受了伤，冒冒失失的起来很容易加重伤势。” 一个阳光帅气、路过附近跑来看热闹的大学生，在一旁劝说道：“我已经帮你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了，再等几分钟，应该就会过来。” “报警？报你麻痹……” 刘光辉急红了眼，真要等警察过来，争风吃醋被人暴揍一顿，这事要是被几个竞争对手故意传到那个糟老头的耳中，他就全完了。 一年成千万富翁、两年成亿万富翁、三年成苍南市首富……都将成为泡影。 “该死的混蛋，敢打我？明天我就骗那糟老头联系杨少。有杨少出面，看我明天怎么玩死你。” 刘光辉踉跄着走向自己的宝马七系，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李峰生吞活嚼。 这辈子，他还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揍过。 砰！ 走了几步，后背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顿时飞扑出去。一时没反应过来，脸部着地，额头、鼻子、脸庞……被水泥地磨得鲜血淋漓。 “见鬼了，好心帮你报警叫救护车，居然还挨骂？” 阳光帅气的大学生收回右脚，瞧他似乎挺惨的，骂了句神经病之后，赶紧拉着行李离开。 刘光辉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低着头，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飞离这里。 第七十八章 请老常做主 回到清水小区，满满一大桌子菜等着众人。 边吃边聊，说的都是姜若欣在北大的一些奇闻趣事。 有的道听途说，有的亲眼所见。李峰每天都会和她视频聊天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对这些奇闻趣事自然一清二楚。但再一次听到，仍旧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只有姜大川喝了瓶啤酒，众人喝的都是饮料。这一顿饭，仍旧吃到十多点钟。 和李峰预料的一样，梁芙蓉让他今晚就在清水小区住下来。 虽然很想出现点什么出人意料的惊喜，但惊喜并没有发生。 他跟小胖子一间。 事实上，别说婚前。就算婚后，苍南市这边也有两夫妻回丈母娘家，不能住在一起的规矩。 翌日，吃完早餐，李峰开车载着姜若欣和小胖子回去。 林思芸、阿飞、常山、方子翰，都在客厅里无聊的等着旷工的李老师。 没有任务的上午，他们觉得浑身难受。 杨兮兮则在厨房和冯阿姨聊得火热。 开门声响起，众人一起赶了过来。 见到姜若欣，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杨兮兮、阿飞、常山三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早有李峰的交代，倒也不至于喊出什么师母好之类让姜若欣尴尬的话来。 “先等我一下。”李峰来到客厅，掏出小纸条，把众人今天的任务都给写下来。 搞定，分发下去之后，拉着正跟林思芸、杨兮兮聊得兴起的姜若欣，直奔房间：“跟我来，给你个惊喜。” 姜若欣俏脸微红，她没好气的甩开李峰。 “死色狼，上次也是这样。” “上次？”李峰一怔，旋即醒悟过来，他附在姜若欣的耳边，小声调侃道：“这回是真的惊喜，你想歪了。” 姜若欣霞飞双颊，那双灵动的双眼中，隐隐有恼羞成怒的影子在酝酿。 “另外……”李峰小声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阿飞的耳朵装了扩音器？为了这，我还特意把门给换掉了。你那句死色狼，肯定被他听到了。” 姜若欣臊得无地自容，先一步跑进李峰的房间。 李峰笑着跟了进去，关上房门，乐呵呵道：“被你这么一提醒，咱们先亲热一下？” “想得美！”姜若欣小手一伸：“给我的惊喜呢？” 李峰笑了笑，将放在书桌上的眼疲劳按摩仪拿出，放在她的手上。 随后反手一抱，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老实一点。” 锤了下他的右腿，姜若欣将眼疲劳按摩仪拿起端详了一番，不解道：“这是常大叔发明的VR设备？” “全名眼疲劳按摩仪，按摩五分钟，对眼疲劳的缓解，可抵得上深度睡眠一个小时。无伤害，无任何副作用，绝对是你这种学霸出门必备的神器。”李峰笑道。 “真有这么神奇？”姜若欣惊讶道。 “当然，老常的发明，岂会在效果上面吹牛逼？”李峰与有荣焉道。 “那这惊喜，可就太棒了！有了这东西，我每天能多出不少看书的时间。”姜若欣喜出望外，一时没忍住，转身朝着李峰的脸庞吧嗒亲了一口。 “这点奖励怎么够呢？”李峰笑着将嘴巴凑了上前。 “别吵，我先试试。” 姜若欣将李峰的脑袋推开，把眼疲劳按摩仪戴上。 李峰从旁指点，顺便揩揩油。 当然，不至于太过分。 要不然，以姜若欣的性格，肯定迎来激烈的反抗。 好在温水煮青蛙，能够徐徐渐进，李峰就心满意足了。 一整个上午，二人都腻在房间没有出门。 …… 下午，因为李峰早上旷工的缘故，直到三点左右，常山才把今天的训练计划给搞定。 随后，心急火燎的出门。 在热气腾腾的车站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才姗姗而来。 两块钱硬币投出，常山找了个空位坐下。 随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将闹铃时间设在二十五分钟之后。 双眼微微闭上，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着今天要做的实验。 车上，谁也不知道，这位穿着背心短裤，头发乱糟糟的小老头，会是传说中的发明家。而且，极有可能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发明家。 二十五分钟过去，震动闹铃将常山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 他将手机闹铃关闭之后，扭头一看窗外。 已经到了郊区，一座制衣厂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还有两分钟就到站。 这趟车次，速度不慢。 下车后，他一路来到研究基地。 看外形，整个研究基地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也就门口多了两个保安。 仍旧还是一个废弃厂房的模样。 可进到里面，已经完全不同。 整个厂房，被隔成了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房间。各种设备琳琅满目，虽然都不是什么尖端机器，加起来也能值好几百万。 一路上，打招呼的人不断。 常总、老大、常叔……叫什么的都有。 对于称呼，常山并不在意，爱怎么叫他都行。 来到实验室门口，他正准备推门进去，一个嘶哑的叫喊从身后传来。 “常叔……” 扭头一看，常山吓了一跳。 后面，站着一个脑袋、身上，全都缠着绷带的家伙。 一圈又一圈，如同一个木乃伊。 走起路来，在两个后勤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一晃一晃，又像只企鹅。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绷带上血迹斑斑。 常山还记得小时候看的战争片，那从战场上送下来的重伤员，都没有如此凄惨。 “实、实验室发生意外了？” 常山的心脏，剧烈狂跳起来。膀胱处，隐隐有股尿意产生。 对于这个能让他省心省力的研究基地，他一千一万个满意。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他不在时，实验室那边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所以，但凡有些危险的实验，他从来不敢让助手们在他不在的时候进行。 “没有没有。”那木乃伊连连摇头：“您不在的时候，各种实验一切正常。” “那就好！” 常山松了口气，旋即，有些迷糊的看着木乃伊：“你是……” “我是小刘啊……常叔，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木乃伊干嚎起来。 第七十九章 一举两得 “小刘？” 常山有些汗颜，他一心扑在研究上面，除了经常给他打下手的几个助理，他还真没办法凭对方的声音就能听出是谁。 就算这人是研究基地的后勤负责人，地位仅在他之下小刘也是一样。 木乃伊眼泪汪汪的点头。 “小刘，你这是怎么了？”常山满脸关切。 “被人打了。”木乃伊的眼眶中，终于挤出了几滴眼泪。 若李峰在场，仔细端详，定然会发现，这家伙就是昨天在火车站遇到的刘光辉。 常山吓了一跳：“被人打了？有没有报警？” 包成了木乃伊的刘光辉摇头：“对方打完就跑，报警也没用。” 常山有些感动：“身体要紧，伤得这么重，还跑来上班干嘛？现在就回家休息去，养好伤再来。医药费什么的，从研究所里给你报销。” 刘光辉要的可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伤势再重，那也不能耽误常叔的研究。我要是不在，负责后勤的那些人，根本处理不好。” 常山脸色动容，真是尽职尽责的好小伙。 可惜，研究基地现在还处在亏钱状态。要不然，他肯定给小刘涨工资。 想了想，他决定道：“研究所也确实离不开你，这样，你就在办公室待着，负责指挥调度就行。” 刘光辉点头。 “那行，平常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赶紧去医院，放几天假也没关系，不着急。”常山安慰了几句，转身想要进实验室。 刘光辉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糟老头，没听我刚才喊着请你帮我做主吗？ “常叔等等。” 常山不由再次转过身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木乃伊。 刘光辉恨声道：“常叔，我咽不下这口气，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现在不是学生放暑假的高峰期吗？我拿着您的眼疲劳按摩仪到火车站那边四处给人介绍宣传，他不乐意听也就算了，还出言诋毁，说我宣传的都是假货。” “我不过是争辩了几句，他就开始骂人。本来我也不想计较，可他居然骂眼疲劳按摩仪是垃圾货，是骗子产品，我一下没忍住就反过来骂了他一句。” “结果，他就挥拳相向，甚至把眼疲劳按摩仪给踩坏了。常叔，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这可都是为了您，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常山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位老实大叔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怒气。 他掏出手机，愤怒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打电话报警？ 怎么三句不离报警啊！ 刘光辉可不想报警，要不然，火车站那的监控设备一查，就全露馅了。 他也顾不上让两个工作人员扶着了，连忙上前拦住常山。 “常叔，报警没用，根本找不到人。” “报警怎么会找不到人？火车站，应该有监控摄像头才对。”常山只是看起来迟钝，那是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当中，平常遇到什么事，一般不会动脑筋去想，甚至走神。 可关系到自己的属下被人打，自己的研究发明被人踩坏，想不让他集中注意力都难。 刘光辉急了：“是在监控设备以外的地方。” “监控设备以外的地方？那里人流量应该不大才对，你要宣传推广，也应该去人多的地方吧？”常山面露不解。 “人多的地方都去过了，我不想放过那些人流量少的地方。”刘光辉已经满头大汗，他觉得今天跟常山聊天特别费劲。 换成往日，只要表现出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几乎都是他说什么，常山就相信什么。哪像现在，问东问西，若非还有点急智，差点就被拆穿了。 常山点了点头，犹豫起来：“报警没用，那咱们还能怎么办？” “常叔，您不是认识杨少吗？”刘光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杨少？”常山的眼中流露出少许茫然。 “杨少啊！”刘光辉继续提醒道：“前段时间还带女朋友过来逛过一次，说是想看看眼疲劳按摩仪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听说，我们这些人，也都是杨少托人帮您找过来的。” 常山恍然大悟：“你是说传杰啊！” “对对对！”刘光辉大喜，他继续道：“如果杨少愿意出面，以他的能量，肯定能够查出那家伙的底细。” “咱们的事情去麻烦传杰，不太好吧？我看，咱们还是先报警试一试？”常山有些犹豫，能不麻烦别人的，他极少求人帮忙。 眼下这事，在他眼中虽然不是小事，但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报警有用，那最好不过。要是报警没用……忍一忍，其实也就过去了。 “常叔，报警真的没用，我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算不上特别严重。警察不可能为了我挨一顿揍，就忙前忙后的调看户籍资料，然后把相同名字的人都找出来让我一个一个比对。这事，只有杨少能行。” 刘光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常叔，我这可都是为了推广宣传和维护您的发明才被打的，不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他一顿，我难消心头之火。” “这、这个……”常山犹豫再三，还是无奈道：“那行吧！我回去后问一下，如果可以，我再打电话给传杰请他帮忙。” “这事还需要征得您家人同意吗？”刘光辉有些头疼，这个糟老头，在生活方面简直是毫无主见。 不过，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凭着不错的演技和口才，把这糟老头骗得团团转了。 问就问吧！ 就刘光辉所知，糟老头的家人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个研究所的任何一切。哪怕眼疲劳按摩仪研究成功，里面蕴藏着惊人的利益，仍旧也没有过来看一眼。 若非如此，这个研究所也不会轮到他来掌权。甚至是里里外外，除了实验室，几乎都是他一手遮天。 “当然，毕竟不是什么小事。”常山点头，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些迟钝，所以还是找老师问一问意见比较好。 “那行吧……”刘光辉有些郁闷的点头。 “明后两天是周末，我不能过来。你把当时的时间、地点和那人的长相告诉我。如果家里面同意了，我好直接打电话让传杰帮忙。”常山决定道。 “我只知道他叫李峰，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具体时间和地址都忘记了。” 刘光辉可没那么傻，真要把时间地点交代清楚，杨少那边完全可以凭此查出昨天在火车站发生的一幕。 到时候，他的谎言可就被揭穿了。 只说个名字和年龄，杨少就只能去查户籍资料。而且，还需要他过去确认才行。 只要整治李峰的时候把火车站发生的事情瞒过去，一切都将天衣无缝。 如此，不仅能够整治李峰，让姜若欣一家大小见识到他的能量，还能通过这事多与杨少接触，从而攀上交情。 一举两得，事业爱情双丰收！ 咧着嘴，笑了好半天，刘光辉才发现常山那边似乎没有动静。 抬头一看，顿时有些意外。 这糟老头，居然如筛糠一般，浑身颤抖不停。 第八十章 怒急咬人 什么情况？ 刘光辉有些糊涂了。 这糟老头，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他被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这糟老头，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和最大的依靠。 真要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尚未到手的财富和地位，就全完了。 “常叔，常叔您怎么了？您可别吓我？” 刘光辉冲了上前，他真情流露，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似乎想到什么，他猛地扭头，冲着两名后勤人员吼叫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 二人正欲行动，就见常山一把抓住刘光辉的手臂。 “你是说，那人叫李峰，二十四五岁？” “对。”刘光辉点头，心中稍安了一些。 还好，糟老头这毛病发作时间不长。 虽然还在颤抖，但似乎正在转好。 他泪眼朦胧道：“常叔，这事咱们不着急，您的身体最重要。要不这样，我现在陪您去趟医院。苍南市的医院太差了，咱们去东宁市，去京城都行。” “你是不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在火车站遇到的？”常山脸色难看道。 刘光辉不由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的……” 常山一边念叨，一边原地转悠。目光，不断在四周围搜寻，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常叔？常叔！” 刘光辉傻眼了，怎么才刚刚好转一些，又开始犯病了？ 什么都没找到的常山，忽然猛地抬头盯着刘光辉。 浑浊的双眼中，竟流露出让人惊讶的恨意。 刘光辉心中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人一发疯，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没猜错，常山现在，确实处在有些疯癫的状态。 不过不是犯病，而是被他气的。 李峰，二十四五岁，昨天傍晚在火车站！ 这些加在一起，他再迟钝也知道刘光辉说的是谁。 “颠倒是非黑白，无耻之极，你简直是无耻之极。” “亏我那么相信你，亏我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你来负责，亏我还在李老师面前夸你聪明会办事。” “天啊！” “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李老师……” 常山觉得自己要疯了。 老师为了培养自己，不仅每日殚精竭力的制定一份份训练计划，还要煞费苦心、劳神劳力的帮他纠正各种缺点。 自己倒好，居然提拔出一个想要算计报复老师的敌人出来。 这辈子，无论是年轻时的富贵人生，还是以后尝尽了人生苦楚，他都从没干过恩将仇报这种事情。更别说，对方还是如此恩重如山的存在。 他想死的心思都有。 “那可是给了我第二条生命的男人……” 常山如一头野狼，猛地扑向刘光辉，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松开，快点松开。” “快，快把他拉开，他疯了……” 刘光辉魂飞魄散，鬼哭狼嚎的惨叫。 两名后勤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向随和好说话的常总，突然就发疯了？ 还咬人？ 好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和闻讯赶来的保安一起将常山拉开。 再看刘光辉，脖子处血肉模糊，鲜血甚至渗透进绷带，一直延伸到了胸口。 “畜生，放开我，我要咬死这个畜生……” 常山又踢又蹬，状若疯神。配上满口的鲜血，胆小一点的甚至都不敢靠近。 “常叔，是我啊！我是小刘啊！” 刘光辉一把推开想要给他上药包扎的人，常山的疯癫让他心慌无比。 若这病能够复原还好，可要是一直这么疯下去，他的财富地位可就全完了。 “让让，都让一让，出什么事了？”人群外围，传来呵斥声。 人群骤然分开，杨传杰带着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常、常叔？你这是怎么了？” 见被保安架着胳膊的常山，杨传杰吓了一跳。 “杨少，杨少……”刘光辉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样，他捂着脖子冲了上前，急道：“常叔突然就犯疯病了，这可怎么办？杨少，您快想想办法吧！” “犯疯病？怎么可能？” 杨传杰瞪大了眼睛，就要上前，被刘光辉给一把拽住：“杨少，危险，常叔发疯的时候会咬人。” 他强忍着脖子处传来的剧痛，赔笑道：“我叫刘光辉，负责研究所的所有后勤和对外工作。上次您带女朋友过来的时候，我因为出去推广宣传眼疲劳按摩仪了，没能见到您，后悔死我了。” “你就是刘光辉？”杨传杰上下了打量了几眼面前的木乃伊。 “对对对，原来杨少知道我。”刘光辉大喜，在苍南市，能让这为杨少记住名字，那可不容易。 “我何止是知道你。” 杨传杰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脚狠狠朝着刘光辉的肚子踹了出去。 “给我打，只要没打死就行！” 身后，两个彪形大汉冲了上前，抓着被踹倒在地的刘光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杨少、杨少……” 刘光辉惨叫不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糟老头和杨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厉害，你了不起啊！” 杨传杰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咬牙切齿道：“我杨传杰丢脸的事也不是没遇到过，今天这脸，算是丢得最大的一次了。” “牛逼，人才！能让我丢脸丢得连电话都不好意思打，我杨传杰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有事没事就陪你玩，不玩得你尽兴，我保证给你磕头赔礼。” “传杰，你都知道了？”常山安静了下来，这位老实巴交的糟老头，呆呆地看着惨叫不断的刘光辉，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 杨传杰冲着还架着常山的两个保安咆哮起来：“瞎了你们狗眼，没看到常叔是被气成这副模样的吗？” 旋即，心情糟糕透顶的他，又冲着人群吼了起来：“滚滚滚，全都滚远点，我看见你们就烦。” 没人敢招惹这位官二代，众人纷纷散开。 “李老师昨晚打电话给我，说在火车站遇上只叫刘光辉的苍蝇，把这苍蝇给揍了一顿，让我帮忙调查这家伙的背景资料。结果……结果……” 杨传杰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该解释下去了。 “我对不起老师……” 常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眶中，泪珠打转。 “别别别，常叔，没那么严重，就是丢脸而已。” 杨传杰连忙上前去扶常山。 常山无力的摇头，对杨传杰来说，这事只是丢脸而已。对他，却完全不止如此。 第八十一章 文明人讲道理 “地下凉，也不像话。常叔，你先起来。” 杨传杰拉着常山的胳膊，把他给半扶半拽的弄了起来。 见常山脸色灰白，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他于心不忍，苦笑道：“常叔，你整天忙着研究发明，这事怪不到你头上。真正丢人的，是我才对。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看到调查结果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本以为终于又有能为李老师效劳的地方，结果找人一调查，这家伙居然是通过层层关系，被我给推荐进了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员之一。那心情，你肯定想都想不到。” “这也就罢了！偏偏这家伙还吃里扒外，短短两三个月，捞了上百万。甚至于，还胃口大开，在外面注册公司，租赁工厂，想要从里到外，一口把眼疲劳按摩仪的好处全部吞进肚子里。我特么当时就傻眼了，这种人才，怎么就被我推荐进了研究基地？” “你是不知道，还有更让我傻眼的在后面。” “我再找人查了一下这小子在火车站跟李老师起了什么冲突。结果……这小子开着宝马，一身名牌，去火车站跟李老师抢女朋友。被拒绝了，还纠缠不休，这才被气不过的李老师给揍了一顿。” “我这张脸，当时就火辣辣的……这不，实在不好意思打电话给李老师解释，才跑过来找常叔，想商量一下怎么说比较好。” 常山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刘光辉，不仅想要报复老师，还吃里扒外贪了上百万，甚至打算把眼疲劳按摩仪都给贪下肚子里去。 更甚至，还跑去跟老师抢女朋友。 他连想死的心都有。 见常山这副模样，杨传杰无奈道：“算了，再丢脸也没办法，咱们还是跟李老师打个电话说一下吧？” 常山默默点头。 “去办公室。” 杨传杰拉着常山，进到办公室，将房门关上。 他看了眼常山，不由苦笑。 这位常叔，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盘算了一下说辞，杨传杰拿出手机，拨通李峰的手机号。 这会儿，李峰正和姜若欣窝在房间里看书，拿起手机一瞅。 是杨传杰打过来的。 他笑着接通电话：“传杰啊！让你帮忙查的那个刘光辉，查出来了？” “查是查出来了……那个什么……”杨传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常山，打开免提，有些难以启齿道：“我现在跟常叔在一起，刘光辉也在这边。” “什么情况？”李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光辉是我推荐进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员之一，他现在，是研究基地对内对外的负责人……” 杨传杰一咬牙，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小子，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居然把老常给气得咬人……”李峰咂舌不已。 “这回，我算是丢脸丢大了。”杨传杰苦笑道。 “有什么好丢脸的。”李峰摇头：“人是你朋友的朋友这么一层层介绍的，一次性又是好几十个，你总不能花上几个月，先把所有人的人品都调查清楚吧？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杨传杰暗暗松了口气，他明白，李峰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没怪他什么。 “有没有开免提？”李峰问道。 杨传杰连忙点头：“开了。” 李峰笑道：“老常，你也别放在心上。研究基地出现吃里扒外这种事情，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老师，我对不起你……”常山哽咽道。 “一把年纪，怎么哭了？”李峰哭笑不得：“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财帛动人心，人都有贪欲。你没跟人签什么长期合作合同，或者直接把专利权什么的签出去吧？” “没，刘光辉找我谈过，说是为了更方便运作，让我把眼疲劳按摩仪长期授权给合作的销售公司和厂家，我没答应。”常山摇头，李峰交代过的事情，他一直铭记在心。其它的都能做到，唯有负责人要找诚实可靠的这一点，他虽然牢记在心，却被刘光辉的表现给骗了。 这也是他愧疚难安的原因之一，他没做到老师交代的所有事情。 “那不就得了，以你的性格和只知道研究发明的作风，身边又没有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帮忙打理，被人骗在所难免……只要守住这些底线，损失再严重，遇上演技再厉害的骗子，根基也不会受到影响。” 李峰调侃道：“记得上个月，我跟子翰闲聊，子翰还向我提过你有可能被人骗的事情。我当时还和子翰打赌，猜研究基地半年内肯定出现大蛀虫，子翰猜的则是一年。” “结果，我们都是失算了。这个刘光辉还是有点本事和胆量的，两三个月，居然能从材料、机器里面捞到上百万。而且异想天开，想把眼疲劳按摩仪的利益全部收入囊中。他肯定猜不到，我打算过个半年，让传杰帮忙请几个高手给你查查账，来一场大清洗。” “隔个一年半载就来一场大清洗，能留下来的，应该都还算不错。当然，经常大清洗会不会造成人心惶惶之类的后遗症，这方面我也是一窍不通，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守住底线，根基无损，哪怕严重到破产或者欠一屁股，就凭你和以后越来越多的发明专利，轻轻松松就能爬起来。” 李峰总结道：“吃亏上当什么的，怎么闹腾都是小事，用不着有什么压力和心理负担。” 常山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不过，也仅仅只是好受了一些。认人不清，没有完全做到老师的交代，只是让他生气、郁闷而已。真正让他痛心和自责的，是自己提拔的人，居然想算计李峰。 杨传杰则轻松下来，他问道：“刘光辉那边怎么处理？” “大家都是斯文人，干什么事都要讲道理。”李老师可干不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他盘算道：“就算是一时气愤，有理在先，打人也肯定不对。以后就别再打了，已经打伤了，该赔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肯定得赔。谈的时候，记得把我昨天打的赔偿也一起算进去。” “反过来……吃了我的，也得给我吐回来。别的不说，精神损失费、利息总不能少。当然，砸锅卖铁之后还是赔不出来那么多，咱也只能自认倒霉，总不能逼得人家没活路。再一个，直接诈骗金额高达上百万，潜在金额达到了几十甚至是几百亿，这种危害社会的毒瘤，也不能放任他以后去祸害别人，报警是一定的，判多少年，咱们只求一个公平公正就行。” “李老师放心，我会跟刘光辉讲道理的。”杨传杰眯着眼，笑呵呵的点头。脑中，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跟刘光辉讲道理才显得有理有据。 “那就好，老常啊！你口才不行，讲道理这种事就别参合进去了，没事早点回来。” 刘光辉怎么样，在李峰眼中其实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常山。 他能感觉得到常山怒急咬人的真正原因，可他这位老师就是个半桶水，职业能力方面有系统，性格缺陷什么的，全凭一片真心和个人臆想，水平还处在只求不误人子弟、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眼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常山。 所以，只能先好好合计一下，晚上再给常山上一节心理辅导课。 要不然，这位老实巴交的大叔肯定会留下心理阴影，甚至可能因此愧疚一辈子。 李老师真心实意、尽心尽力的培养学生，图的是学生能听话、懂感恩，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以后生活在愧疚自责当中。 第八十二章 搞定收工 “停下停下，都别打了，把人带进来。” 杨传杰出了办公室，招呼两个保镖停手。 两位彪形大汉一人拉着一只手，把刘光辉拖往办公室。 “轻点轻点，客气一点。”杨传杰招呼起来。 两位保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改成一人架住刘光辉一条胳膊，把他给架进了办公室。 而后，在杨传杰的示意下，把刘光辉放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刘光辉如一滩烂泥一般，软绵绵的瘫躺在椅子上。故意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他，这回是真的可以把自己包成木乃伊了。 这两位保镖，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们完全是按杨传杰的交代办事，只要不把他打死，其它无所顾忌，下起手来又狠又黑。 若是仔细检查，刘光辉身上的骨头起码断了四五处。内伤更加严重，没大半年别想从病床上爬起来。 交代其中一名保镖开车把常山送回去之后，再让另外一个到门口等着，杨传杰来到刘光辉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庞。 刘光辉抽搐了几下，幽幽醒来。 “杨、杨少……您为什么，为什么打我……” 刘光辉满脸的委屈，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到这位官二代了？ 仅仅只是看自己不顺眼，就要把自己往死里揍吗？ “那啥，抱歉啊……”杨传杰笑呵呵道：“打你是我不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什么的，咱们好商量。你看……十万够不够？” 刘光辉瞪大了眼睛，觉得满身的疼痛，忽然间就减轻了不少。 杨少，是在向我道歉？ 还要赔偿医药费？ 他强忍着剧痛，摇了摇头，肿得几乎分不清鼻子和脸蛋的脸庞上，挤出了一点点笑容。 “不、不用了……” “真的不用？我是真心诚意道歉的，真的愿意赔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十万不够，你可以再加，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保证答应。”杨传杰拍着胸脯保证。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刘光辉还是摇头，虽然杨传杰的喜怒无常让他有些害怕，也让他决定以后除非有相匹配的财富，否则还是暂时不招惹这种看人不爽就往死里打的官二代比较好。 但杨传杰毕竟是苍南市的顶级官二代，让他欠着自己一个人情，可比十几万重要得多。 十几万算什么？ 卖出去一台眼疲劳按摩仪就有了。 “这可是你自己放弃不要的。”杨传杰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接下来，咱们商量一下李老师昨天打你的赔偿费。” “李老师？昨天打我？”刘光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搞糊涂了。 “对啊！李老师昨天傍晚，不是在火车站揍了你一顿吗？”杨传杰笑盈盈道：“李老师是斯文人，下手不像我两个保镖那么重，赔你一万块应该够了吧？” “杨、杨少认、认识那个李峰？” 刘光辉终于明白了点什么，他目露惊恐之色。 “运气好，通过发小认识的。”杨传杰笑道。 看着杨传杰那有些自豪的笑容，刘光辉的脑袋轰的一下，犹如被雷击中了一般。 “他、他不是普通人吗？” 刘光辉浑身战栗，知道自己这回惹上大麻烦了。 苍南市顶级官二代，居然会觉得能够认识李峰是运气好，能够认识李峰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那家伙的来头，岂不是恐怖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普通人？”杨传杰一怔，旋即朝着刘光辉竖起了大拇指，调侃道：“苍南市隐藏得最深的牛人，在你眼里居然只是普通人。”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那么厉害。” 刘光辉面如土色，在他眼里，杨传杰就已经是了不起的牛人了。 要是早知道李峰在杨传杰这种人物的眼里都属于牛人，他怎么可能有胆子跑去火车站耀武扬威。 “废话别多说，李老师是斯文人，什么都要讲道理。他说了，打了你，该赔偿的就要赔偿。我时间有限，没空陪你瞎扯。”杨传杰不耐烦道：“说吧！一万块够不够？” “够了够了，不不不……不用赔偿，一分钱都不用赔偿，能被李、李老师和杨少教训，那是我的荣幸，是我刘光辉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刘光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你确定要放弃赔偿？”杨传杰追问道。 “放弃，我放弃。”刘光辉不迭点头。 “很好！”杨传杰一拍大腿，赔偿的事情正式谈妥。 至于反过来找杨传杰索赔什么的，他才懒得浪费那个时间。 搞定收工！ 刘光辉连忙陪笑：“杨少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李老师那边，我一定摆酒谢罪，就算磕头下跪，挨打挨骂，我也一定会争取到李老师的原谅。” 杨传杰睨了他一眼，抬手打了个响指。 保镖推门而入。 “把人交给老张，他吃里扒外的证据也一起送过去。告诉老张，先让这小子把吞进去的钱都连本带利吐出来，能追回来多少追多少，别太狠了就行。然后……然后就是公平公正，该判这小子多少年就判多少年，反正别让我吃亏就行。”杨传杰吩咐道。 保镖点头，抓着刘光辉就往外面拖。走了几步，又想起杨传杰先前的交代，改成了夹住他的胳膊往外走。 “杨少，杨少，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刘光辉大惊失色，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杨传杰居然已经把他吃里扒外的事情都查出来了。 这位官二代，简直是阴险狡诈，喜怒无常。刚刚还一副笑眯眯的亲热模样，这一眨眼，就翻脸要把自己往死里整了。 “不能这样？给我记住了，闭紧嘴巴别提有关李老师的任何事情，我还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待在监狱里。要不然，我会让你觉得活着比死了还痛快一些。” 杨传杰的脸色冷了下来：“要不是李老师不想留下任何把柄，敢让我丢个这么大的脸，依我的脾气，直接就先把你弄残了。” 刘光辉强忍着浑身剧痛，拼命挣扎求饶，却只是徒劳无功。 一年内成为千万富翁、两年内成为亿万富翁、三年内成为苍南市首富…… 打死他也想不到，前一天，他还意气风发，坚信自己很快就能一飞冲天。 可今天，仅仅只是得罪了一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就直接坠入了万丈深渊。 强烈的悔意与不甘，几乎让他崩溃。 第八十三章 成本降低 五点左右，常山被杨传杰的保镖送了回来。 整个人萎靡不振，精神恍惚。 仿佛一夜间回到了刚来的时候，连杨兮兮都没办法把他给逗乐来。 吃完晚饭，把姜若欣送回家之后，李峰又上网查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这才把所有人叫到客厅，开始给常山上心理辅导课。 效果有些差强人意，谈了一个多小时，李峰完全词穷了，杨兮兮、方子翰、小胖子、冯阿姨四人说得口干舌燥，常山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已经释怀了一样。 可李峰感觉得到，这位常大叔纯粹是在强颜欢笑，实际上还在钻牛角尖。 无计可施的他，真想把常山那颗脆弱的心脏挖出来，然后用强力胶涂上一层。 “老师，让我试试吧！”从头到尾就跟木头人一样坐在角落里的阿飞，忽然站了起来。 他的观察力非同一般，同样看得出来，常山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你？”李峰有些意外。 阿飞点头。 李峰有些弄不明白阿飞这个闷罐子怎么会自动请缨，在场所有人，口才最好、思维最敏捷的，其实是林思芸。 只不过，这丫头外表清纯，性格却有些阴暗，不太喜欢与人接触。 就像这场开导大会，阿飞这个闷罐子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林思芸呢……倒是开口了，但只是在大家词穷的时候，偶尔才劝上几句。 等等…… 李峰忽然眼瞳一亮。 他终于明白阿飞为什么会主动请缨了。 这家伙的第二主业可是心理专家。五个多月下来，在李峰平均分配职业任务的情况下，能力值已经达到了七十多点。 卧了个槽！ 这闷罐子，不早点说！ 李峰顿时一肚子的幽怨，从四点到六点，他可是放弃了宝贵的亲热时间，一直都在跟姜若欣讨论怎么开导常山。 吃完饭，又研究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 然后，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心理辅导大会。 结果……发现作用不佳之后，阿飞蹦了出来，说让他试试。 这小子，压根就不知道他这行为是在装逼！ 在老师面前装逼，这是要遭雷劈的！ 瞪了眼阿飞，李峰拍了拍巴掌：“都散了，都散了，子翰，你今天跟阿飞换一间房睡。” 杨兮兮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绕着阿飞转了好几圈，然后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满脸好奇：“没发烧啊！常大叔都好了，还要你开导什么？再说……你一天加起来的话都没我一分钟多，常大叔也是半天蹦不出几个字，你们两个，晚上玩大眼瞪小眼，用眼神交流，或者意念交流么？” 五个多月下来，阿飞的进步其实也不小，最起码，已经不再像根真木头那样无视众人的存在。只不过进步虽然不小，却远不到学会什么叫怜香惜玉的程度，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杨兮兮的手臂给拍了下来。 “老师……阿飞打女人……”杨兮兮可怜兮兮的抬着微微有些泛红的胳膊给李峰看。 李峰打了个哈欠，直接回房睡觉。 “方大帅哥……我可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你能不能为了我找他决斗？”杨兮兮又去找方子翰。 方大帅哥打了个哈欠，直接回房睡觉。 “林妹妹，我们是好姐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杨兮兮又想去缠林思芸。 林思芸半点面子没给，连哈欠都懒得打，直接回房睡觉。 杨兮兮的目光，又移向小胖子。 小胖子尴尬一笑，那胖嘟嘟的身材，窜得比兔子还快。 “在这待久了，我都快被你们搞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貌美如花了……” 杨兮兮狠狠跺脚，没办法，只能去找干妈诉苦了。 翌日清晨，李峰再找常山聊天，惊喜的发现，这位常大叔果然好了不少。 最起码，脸上的笑容货真价实了一些。 不管是眼神交流还是意念交流，阿飞的七十多点心理专家能力值果然不是白给的。 一晚上，已经能让李峰感觉到效果了。 再给阿飞一段时间，他相信常山肯定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心情一高兴，加上姜若欣已经回来，李峰大手一挥，晚上奢侈一回，凯丰大酒店吃海鲜。 …… 两天后，杨传杰打来电话。 “李老师，刘光辉那边差不多能凑到一百一十万，跟他吞进去的差不多。钱到账以后，直接转到研究基地的账户上去？” “行！”李峰点头。 杨传杰笑道：“这小子，其实还挺能耐的。李老师肯定猜不到，眼疲劳按摩仪的真正成本是多少。” 李峰心中一动，他忽然记起那天刘光辉把礼盒给梁芙蓉时说的话。 现在看来，那礼盒里面，极有可能就是眼疲劳按摩仪。 他问道：“一万多？” 杨传杰顿感惊讶：“李老师怎么猜到的？” “不是猜到，而是这小子自己露了口风。”李峰笑道。 杨传杰啧啧道：“差不多一万五左右的成本，敢说成五万，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李峰有些疑惑道：“老常说眼疲劳按摩仪里面有不少贵重金属和价格极高的小仪器，这两样东西做不了假的话，成本怎么可能降那么多？” 杨传杰解释道：“这就是我夸他的原因了，贵重金属虚报损耗。至于那些小仪器，他早跟那些公司或厂家谈妥了，长期大量采购，价格只要三分之一左右。再加上销售公司是他自己开的，工厂是他自己租的，批量生产也能降低不少的成本。实际上，除非投入大量资金用来宣传，否则一台眼疲劳按摩仪，所有成本加起来也只需要一万五。” “这样一来，倒是方便老常了。”李峰沉吟道。 “确实。”杨传杰笑着点头：“公司、工厂，还有各种材料的采购渠道，刘光辉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只要找个合适的人接手，用不了几个月，眼疲劳按摩仪就能投入生产和销售。这小子若非心太黑，绝对是个人才，办事能力和效率其实都不错。” “一个可不够。”李峰摇头，吃一堑长一智，才两三个月就养出条大蛀虫，在他看来，最大的原因就是刘光辉独揽大权。 “确实得多找几个才行，而且，就算多找几个也必须严格把关。”杨传杰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这事，就让老常自己去操心吧！” 李峰才没兴趣给常山出谋划策。 第八十四章 女女有别 七月下旬，林思芸搞定当天的训练计划和更新之后，趁着姜若欣去参加同学聚会，李峰带着她去取身份证。 而后，又是办理手机号和银行卡。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小胖子一样，能够自己独立了。” 银行门口，李峰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一年多了，刚见的时候，林思芸还只是个脏兮兮、脸蛋清秀的黄毛丫头。 现在，稍稍打扮一下，都给他亭亭玉立的感觉了。 林思芸如温顺的小猫一般，轻轻唔了一声。 “走吧！回去给你更换资料，再把钱转给你。”李峰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身家几十万的小富婆了，晚上可得请大家吃喝玩乐庆祝一下。” 林思芸乖巧的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高兴？”李峰有些意外林思芸的表现，他还记得六月初带小胖子来办理银行卡的时候，这小子尽管全部财产只有一千块，也兴奋得又蹦又跳。 “没有。”林思芸摇头。 “长大了，总归要独立的。”李峰笑道：“我这么懒，你忍心看着我帮你打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吗？” 林思芸噗嗤一笑，心情好转了一些。 “走吧！” 李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向停车处。 回到家中，林思芸打开电脑，将作者资料都更改成自己的。李峰则拿出手机，转了四十万到她新办的银行卡上。 《再世奇缘》虽然火爆得让人目瞪口呆，但各种版权一样没卖，网上也要到八月初才上架，九月份才拿得到第一笔稿费。所以，林思芸到现在为止，所有收入其实都是上本《民国小媳妇》的，加起来也就九十几万。 扣掉了陆陆续续帮林思芸转给她父母的钱，再加上按约定，李峰要拿走其中的一半，还有四十多万。 搞定之后，再看林思芸，已经将所有资料都改好，正在用身份证和手机号申请微信、微博等账号。 “微博方面多在书里打打广告，等你以后开始演电视演电影，这玩意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气来源。”李峰提醒道。 林思芸点头。 “走吧！小富婆，好好想想，晚上请我们吃什么。”李峰笑道。 林思芸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通知，眼中露出少许茫然。 四十多万。 一年多前，她还十五岁不到，父母就为了二十万彩礼，想把她早早嫁人。 现在，她已经有四十多万的存款了。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从九月份开始，她银行账户上的余额，就将以惊人的速度增加。 “这才哪到哪，等你成了大明星，这点钱，也就够你订做几套衣服。”李峰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继续道：“我知道你以前吃了不少苦，但也别掉到钱眼里去。这玩意够用就差不多，重要的是心安理得和开心。” “老师怎么总担心我会学坏？”林思芸有些幽怨的看着李峰，她知道李峰想说什么。 这也是她在常山的笔记本上留下时光机器的原因，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留给李峰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了。 “别多想，我真就随口一提。”李峰尴尬一笑，搂着她的肩膀来到餐厅，冲着打牌的众人吆喝起来：“小富婆来了，都好好想想除了夜宵，还应该怎么狠狠宰她一刀。” 众人欢呼起来，这说明晚上不仅能出去吃也夜宵，还可以玩点别的东西。 反应最热烈的，无疑是杨兮兮和小胖子。就连阿飞这木头人，脸上多少也露出了点笑意。 能在繁星密布的夜色下出去走一走，在他看来还是不错的。 “都快一个星期没出去了，我要吃够一千块。”小胖子兴奋道。 杨兮兮冲上前来，一把抱住林思芸，嬉皮笑脸道：“林妹妹，小富婆，你现在可比我有钱了，有没有兴趣包养个姐姐玩？” “没兴趣。”林思芸把她的双手毫不客气的给扒拉下来。 “那叫声兮兮姐，晚上谁敢乱花你的钱，我就帮你揍谁。”杨兮兮挥舞着拳头。 林思芸拿出手机，打开到账短信，冲着杨兮兮晃了晃：“我有钱，我乐意花。” 杨兮兮拍了拍额头，哭丧着脸道：“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林思芸重重点头，最初，因为杨兮兮敢在李峰面前没大没小的原因，她确实很不待见杨兮兮。 现在嘛！ 接触时间一长，最初的印象确实改观了不少，但还是有点不待见杨兮兮。 她最讨厌杨兮兮的一点，就是这疯婆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越不待见她越缠上来，脑袋都要被吵炸了。 “伤心欲绝，林妹妹不喜欢，我死了算了……” 杨兮兮一脸低落，下一刻，忽然一把又抱住了林思芸，吧嗒一口亲在了她粉嫩的脸蛋上。 “偷袭成功！” 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杨兮兮小跑回座位，兴奋的招呼大家继续打牌。 林思芸瞪了眼杨兮兮，用力擦掉脸上浅浅的口红印。 这也是她迄今为止，还是保持着有点不待见杨兮兮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个疯婆子，当初阿飞视她如空气的时候，她虽然死缠烂打，却不会动手动脚。哪怕犯了花痴，面对方大帅哥的时候，也只是动口不动手。 唯独面对林思芸，那是又动口又动手。 林思芸其实很想告诉她，之所以仍旧还在坚持不待见她。一是因为这疯婆子太吵了，而且喜欢死缠烂打，不惹到别人生气坚决不罢休。二是这疯婆子只知道男女有别，却不知道女女也是有别的。 每每被杨兮兮抱住，这疯婆子胸前的大凶器就会顶住她平坦的胸部。 这让她极度不爽和郁闷。 有时候，她真想冲着杨兮兮大吼一声：胸大无脑的疯婆子，再抱我，晚上拿针扎爆你。 不过，她忍住了。 真要这么吼了，就显得自己是在嫉妒了。 晚上，吃完晚饭，李峰一声令下，全体外出活动。 先去了趟清水小区，把姜若欣给接了出来。 电影院、KTV、小吃一条街…… 有时候联合行动，有时候分头行动。苍南市的夜生活并不丰富，但也足够众人玩到深夜才回。 第八十五章 一万分的诚意 傍晚，天丰山山顶，树荫下。 地毯上，李峰和姜若欣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下着象棋。 凉风习习，舒服无比。 战况正激烈，手机铃声响起。 李峰拿起一看，陌生号码。 “哪位？” “我是梁新荣，李先生还记不记得？”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梁新荣？”李峰有些茫然，他正盘算着怎么扭转乾坤，把败局给扳回来，哪有功夫去回忆这个似乎有点熟悉的名字。 “海丰传媒集团内容部总监。”梁新荣解释道。 “哦……”李峰反应过来，他没好气道：“不是说了所有版权都不卖给你们吗？怎么还打电话过来？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梁新荣有些尴尬道：“前两次是我太傲慢了一些，李先生见谅。那什么……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李峰无语，这家伙转性了？ 再转念一想，不是转性，而是迫不得已吧？ “李先生，你那边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喝杯咖啡？”梁新荣笑着问道。 再一次联系李峰，他确实是迫不得已。 没办法，《再世奇缘》真的要开启逆天之旅了。 他虽然贪财自大，可能成为海丰传媒集团内容部总监，靠的也是真材实料。 两个月，网站收藏飙升到二十万，贴吧人气值破五十万，日搜索量即将破十万。 而且，还在持续暴涨。 尤其是前几天，林思芸忽然开通微博，仅仅只是发了几张日常生活照，就已经开始有大量粉丝吹嘘她为华夏第一美女作家了。 潜力神书不可怕，超级美少女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两者结合起来。 靠着书友粉丝的追捧，林思芸的微博人气不断提高。 微博人气的提高，又令那些不看言情小说的人跑去看《再世奇缘》，从而转变成书友粉丝。大量涌现的书友粉丝，又再一次推高林思芸的微博人气…… 梁新荣就算不动脑筋，也能猜得到再过一段时间，无论是林思芸本人还是她写的《再世奇缘》，都将火爆到何种程度。 “过几个月再说吧！”李峰对梁新荣的印象不佳，随口敷衍了一句。 “别别别……真要再过几个月，我恐怕就得被踢出海丰传媒集团了。” 梁新荣是真的急眼了，七月初的时候，他还翘着二郎腿，盘算着等李峰心急火燎的找上门，然后撬泰河的墙角。 现在，他哪还敢有这种想法。 这段时间，泰河越催越急，已经处在暴走翻脸的边缘。 更恶劣的，是那些大型出版社，也是蠢蠢欲动。 如果只是一本火书，因为林思芸第一本书是在海风出版社出版的缘故，除非双方谈崩，各大出版社都会给点面子，不至于那么早出手抢人。 毕竟，他们可以抢海丰的知名作家，海丰同样也能高价抢他们的知名作家。这样一来，出版界只会陷入混战当中。 可一本隐隐有红得发紫迹象的神书就不同了。 已经给足了面子，等了一个多月，还是没等到海丰出版社签下《再世奇缘》的消息，就更加不同了。 面子已经给了，海丰自己不争气，就怪不得别人出手了。 甚至于，就连那些小出版社，都有跟海丰一别苗头的架势。 在各种资源和渠道方面，这些小出版社确实没有跟海丰竞争的资格。正常而言，版税出得再高也没用。可架不住林思芸的清纯甜美形象和《再世奇缘》的口碑相辅相成，已经有自成推广资源的迹象。 就梁新荣所知，有些激进胆大的小出版社，内部已经开始争论要不要冒险一搏，给林思芸开出一个天价签字费来弥补推广资源和渠道方面的不足了。 要是连实体出版都拿不下，暴怒的泰河一旦闹到董事长那里，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再仔细一查，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他卷铺盖走人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抱歉，那跟我没关系。”李峰有些不耐烦了，他很忙，忙着跟若欣下象棋呢。 要是输了，他得把若欣背下山去。 就算七十多点的格斗家能力值让他的体力得到极大的提升，那也是件挺费力气的事情。 更何况，要是他侥幸赢了，若欣还承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说他从没下象棋赢过若欣，这惊喜就像套在他脖子上的胡萝卜，怎么也吃不着。可万一要是运气大爆发，下赢了呢？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梁新荣连忙道：“李先生应该也知道，我们海丰传媒集团在出版界处于一线行列，我可以保证，一旦李先生同意将《再世奇缘》的各种版权和各种改编权签给我们，我们海丰传媒集团一定集中所有的资源全力推广《再世奇缘》，这方面，绝对不是其它出版社能够比拟的。当然，版税和买断费方面，我们也会拿出最大的诚意。” “你们海丰在实体出版方面是不错，可其它方面，在人家面前就是小猫一只吧？”李峰轻描淡写道。 “确实，我们海丰传媒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视频网站、漫画网站，在所属行业当中都处于弱势地位。但弱势有弱势的好处，我们在《再世奇缘》的前期就愿意孤注一掷放手一搏，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再世奇缘》当中。价格方面，也一定超过那些大公司。” 李峰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怎么说怎么有道理了。” “李先生，原谅我们之前的不快。请你相信我，我这次是带着一万分的诚意来的。”梁新荣言之凿凿道。 “我还有事，这事过几个月再说吧！”李峰才懒得管这家伙死活，当初态度恶劣，现在带着一万分的诚意又有什么用？ “别别别，李先生，咱们什么都好商量。”梁新荣一咬牙：“出版方面，版税百分之十五。影视改编权……五百万！” 李峰的手指头，都快摁上挂断键了。 闻言，不由停了下来。 别说，这一万分的诚意，还真有点吸引力。 百分之十五的版税只有最顶级的作家才能拿到，至于影视改编权，《再世奇缘》在完本之前，有影视公司愿意出到五百万这种天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现在没空，暂时聊到这吧！”李峰犹豫了一下，决定道：“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一趟苍南市。” 听到前半段，梁新荣的心情直坠谷底。听到后半段，又是一飞冲天仿佛置身于天堂。 “有有有，我有时间！” 他满脸喜色，拼命点头。 直到挂断电话，他才有些虚脱的靠在椅子上。 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 “还好还好，总算愿意跟我面谈……才一个来月，居然就有点高攀不起了。这要是再过几个月，等那些影视公司搀合进来，估计给人做孙子，人家都懒得搭理。” “投入所有资源全力推广，百分之十五的版税，五百万影视改编权……得拿老命来担保，董事长那边才有可能答应下来，这可真是作孽啊……” 第八十六章 稳坐钓鱼台 梁新荣的速度很快，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了一下，第三天就踏上了前往苍南市的火车。 孤身一人，连个秘书都没带。 不是他不想带，而是不敢带。 这次的会面，他已经打定主意必须拿下《再世奇缘》的所有版权。所以，肯定少不了大开绿灯。 有个秘书在，不光影响他全力发挥，而且容易留下隐患。 得知梁新荣已经到了苍南市，李峰也没难为他，跟他约了午饭后在附近的一家小茶楼见面。 “李先生，思芸小妹妹，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两位别见怪。” 梁新荣将一块手表和一个包包分别放到二人面前。 “梁总监这么客气干嘛？”李峰客气了一句。 “几千块的东西，不值多少钱，二位见笑了。”梁新荣笑了笑，目光移向林思芸：“思芸小妹妹本人比网上的照片还要漂亮，老梁要是再晚生个二十年，这会儿肯定连话都不敢说。” 林思芸朝他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梁新荣立马判断出，今天的正主还是李峰。 可惜，他猜错了。 李峰今天过来，只是不放心林思芸的安全，司机和保镖才是他现在的工作。 怎么抬高价格，谈判技巧什么的，他完全不在行。 像上次那本《民国小媳妇》的出版，他只是预先上网查了一下版税。知道新人能有百分之六就还算可以，知道海风出版社在出版界的地位不低，也从没少过钱，再加上合同签的是书而不是人，就代理林思芸签了那份合同。 既然不在行，还不如让林思芸按她自己的想法折腾。 当然，和老常那边一样，李峰也交代了林思芸一句话——守住底线。 他就懂这个。 守住了底线，利益上吃点亏无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慢慢改进就行。 “李先生，你看我前几天的提议怎么样？”梁新荣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峰。 李峰耸了耸肩，笑道：“决定权在思芸那里，跟我没关系。” 梁新荣有些意外。 “用不着怀疑，我说了我不管就不管，你能说服思芸一块钱卖给你，我也保证不会插嘴。”李峰悠然道。 梁新荣大喜，这对他而言，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李峰，在他眼里是个油盐不进的角色。加上前期双方交恶，导致李峰现在还看他不顺眼，就更难缠了。 换成林思芸做主，那就好办了。 一个小姑娘家，还不是随便哄两下就谈妥了？ 他堆上满脸的笑容，又看向林思芸：“思芸小妹妹，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跟你说我开出的条件？” 林思芸点头。 “那……你觉得怎么样？”梁新荣连忙追问。 “不怎么样！”林思芸摇头。 “不怎么样？”梁新荣有些卖萌的瘪了瘪嘴：“放眼整个华夏，可没有任何一家出版社或者影视公司能够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真的没有，我用人格保证。”梁新荣拍着胸脯保证。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个，思芸小妹妹，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听听，能争取的，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争取。”梁新荣问道。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梁新荣满脸为难道：“这价格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需要董事长那边答应才行。为这个，我回去之后可是要拼了老命给《再世奇缘》做担保。”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再世奇缘》才三十几万字，前期虽然大火特火，可后期谁都说不清楚。就算能够保持下去，其它出版社和影视公司，顶多也就开出我这种条件。” 梁新荣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能开出这种条件，完全是因为我跟海丰出版社的总编很早就拍了胸脯，保证可以拿下《再世奇缘》的所有版权。那老头子脾气火爆，要是知道《再世奇缘》被别家签走，非告到董事长那去不可。一旦闹开了，他是集团的元老，地位又本就比我高，最后肯定是我卷铺盖走人。” “迫不得已，我才开出这么高的条件。真说起来，这已经是在损害集团的利益了。要是再提高，董事长那边肯定不会答应。”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梁新荣一咬牙，仿佛做出了什么天大的决定，他满脸痛苦道：“这样，影视改编权方面，五百五十万，我私人再加十万，总共五百六十万，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 梁新荣有些颓败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往李峰。 如果可以选择，他现在更想和李峰谈。 最起码，李峰虽然讨厌他，但多少还会顾及一点面子，就算不同意，也会给他正面的答复。 哪像这位外表清纯甜美的小妹妹，内心冷得就跟冰山一样。 诉苦、哀求，悲情牌打出去，满以为能够手到擒来，轻轻松松让这位小妹妹心软同意。结果，连哪怕违规操作也必须签下《再世奇缘》的老底都泄露了，仍旧没有半点作用。 完全是喜怒不形于色。 李峰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李老师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讨厌归讨厌，这会儿还真有点同情这位梁总监。 他看得出来，梁总监确实已经达到极致了。 当然，同情归同情。一边是自己学生的利益，一边是梁新荣，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梁新荣能在海丰传媒集团的董事长面前以死相逼，非要给《再世奇缘》争取更优厚的条件。 “这条件，真的不能再加了。”梁新荣有气无力的看着林思芸。 “那就听听我的条件吧！”林思芸淡淡道。 “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梁新荣霎时满血复活，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天见可怜，这位清纯甜美的小妹妹，终于愿意开出自己的条件了。 不管这条件多么惊人和恐怖，总归是愿意让他知道了。 就算是死，也能死得明明白白。 一旁，看着梁新荣那欲生欲死的表情，李峰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今天涨知识了。 以后如果有什么谈判要他亲自出马，而且自己手握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也可以学林思芸那样任你天花乱坠，我稳坐钓鱼台。 第八十七章 惊人的条件 在梁新荣满心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林思芸轻轻抿了口茶。 细细品味了一下，不由撇了撇嘴，把杯子放下。 小茶楼的茶，比起李峰顶级云雾可差远了。 她终于开口：“首先，《再世奇缘》不管是改变影视剧还是电影，开拍时间、投资金额、剧组成员包括导演、编剧、演员在内，都由我说了算。” “这怎么可能？” 梁新荣又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 他今天的心情，绝对是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小心脏都要被折腾碎了。 对于林思芸即将说出口的条件，他已经强迫自己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了。 影视改编权索要千万天价、版税要求增加到百分之十八！ 或者，干脆两个都要。 这在他看来，已经是最坏的、远远超出他底线的结果了。 前者，势必让集团上上下下怀疑他在里面玩了什么猫腻，收了什么好处。 黄天在上！ 他不光没玩猫腻，不光没收好处，还自掏腰包，花了七千多块买礼物送给李峰和林思芸。 尽管他知道李峰和林思芸未必看得上几千块的手表和包包，但起码能证明他的一番心意。 可没在林思芸这边收好处，他却在别的地方玩了猫腻，收过好处。 这一查，他就完蛋了。 后者就更严重了，海丰出版社的旗下，有两位全国知名的顶尖作家。他们的版税，都是百分之十五。 若给林思芸这么一个新人开出破纪录的版税，那两位顶尖作家光是面子就过不去，保管要闹个天翻地覆。 打死他也没想到，没有最坏的条件，只有更坏的条件。 开拍时间、投资金额、剧组成员……所有东西都得林思芸说了算。 除非是玩票性质，不打算赚钱。否则，大老板、导演和制片人，三方任何一方都没这么大的权利。 要不然，就得闹出内讧了。 “你可真敢开这个口啊……”梁新荣觉得自己这回是彻底完蛋了。 “其实，换一个想法。你可以想成这不是海丰传媒集团买下《再世奇缘》的影视改编权，而是海丰传媒集团作为投资方，投资《再世奇缘》的影视剧。”林思芸轻描淡写道。 “投资《再世奇缘》的影视剧？”梁新荣怔了怔，真这么一想，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林思芸继续道：“海丰传媒集团提供资源和人脉，联系和说服能让我满意的剧组人员，负责一切开拍和推广事宜，提供一定的资金。我提供《再世奇缘》、人气和一定的资金，负责统筹一切，双方按投资比例分红。” “你也会出资？”梁新荣眼瞳一亮，他又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堂。 林思芸点头：“海丰传媒集团方面，不管拉不拉其它的投资，自身的出资比例不得低于百分之五十。” 梁新荣乐了，百分之五十？ 开什么国际玩笑，海丰传媒集团投入大量的资源和人脉关系，出资比例低于百分之五十怎么划算？ 若非担心林思芸手握大权，不占据一定的股份，极有可能故意捣乱，把戏排成烂片，海丰传媒集团出资百分之百又有何妨？ 想了想，他问道：“你打算投资多少？” “不确定！”林思芸很干脆道：“开拍之前，我能赚多少，就投资多少。” 梁新荣目瞪口呆。 这什么意思？ 他有些结巴起来：“以《再世奇缘》的火爆，如果能够持续下去，加上你现在不断暴涨的人气和形象，你真要想赚钱，一年几千万都有可能。那不是说，你打算投资几千万？” 林思芸点头，来之前，李峰已经跟她说过，一两年内暂时不用给他培训费。《再世奇缘》的所有稿费，任由她自己折腾。 如果钱不够，还能借给她一部分。 “这投资，会不会太大了一些？”梁新荣目瞪口呆，海丰传媒集团也制作过不少影视剧，但大部分都是小成本网络剧，投资最高的也就三千万。 这三千万，可是包括了买断影视改编权，包括了海丰传媒集团各种宣传费用。 按林思芸这架势，就算海丰传媒集团只占百分之五十，总投资也将达到七八千万以上。 虽然跟那些两三亿的大制作没得比，可风险同样高得离谱。 书大火，可不代表拍成影视剧之后也能大火。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梁新荣无奈道：“投资太大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就是你什么权利都要抓在手上，以你的年纪，到时候肯定会暴露出一大堆的矛盾。” 林思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这两样是你的底线？”梁新荣头大如牛，又开始这样了。 他算看出来了，林思芸一旦不开口，那就说明没得商量。 林思芸点头：“细节可以再商量，我不是非要抓着权利和投资金额不放。我真正要的，是制作出一部精良的影视剧，而不是烂片。愿不愿意合作，海丰传媒集团可以慢慢考虑，或者等《再世奇缘》的人气真正稳定下来再做决定。” 顿了顿，她继续道：“至于你……如果你说这条件是我一个多月前就开出来的，就算没签下《再世奇缘》的任何版权，相信也没人说你什么。” 梁新荣的心情顿时阳光了不少，回去之后，就说林思芸这条件是一个多月前开出的，哪怕他当初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拿下所有版权，最终虽然没拿到，相信也能说得过。 当然，前提是林思芸愿意替他背这个黑锅。 林思芸轻描淡写道：“最后，我之所以愿意跟海丰传媒集团合作，是因为海丰传媒集团现在就可以开始筹备开拍事宜，跟相关的导演和演员约好档期。等几个月没关系，但几个月还是不是这个条件，或者愿不愿意跟海丰传媒集团合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就这么信心十足吗？”梁新荣问道。 “《再世奇缘》一个月前是什么样子，一个月后又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看得很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心急火燎的跑过来了。”林思芸淡然道。 “倒也是……”梁新荣自嘲道：“我当时觉得三十万都高了，结果，一个月过去，三百万都嫌低。甚至于，签不下来，我堂堂内容部总监，连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林思芸开口道：“希望我能看到或者听到你在董事长办公室拍桌子的消息。” 梁新荣苦笑，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要拿老命去拼，否则后果自负啊！ 若是不拼，林思芸不肯替他背黑锅，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拼一拼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再世奇缘》的影视剧大火，他甚至还能搏一个慧眼识珠，即使跟董事长拍桌子也要力推《再世奇缘》的好名声。 第八十八章 阿飞与猫 深吸了几口气，梁新荣终于下定决心。 “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的。” 林思芸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李峰。 若能谈成，当然更好。 海丰传媒集团虽然在制作影视剧方面并不怎么样，但如果现在就谈妥，将可以替她节省许多的筹备时间。 这样一来，等到《再世奇缘》完本，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开拍了。 如果等《再世奇缘》完本，再来考虑影视剧方面，开拍时间就得拖上很久。 更重要的一点，是到时候换成那些大影视公司，虽然人脉更广，资源更多，甚至愿意投资更多的钱、请更多的大牌明星，却绝对不可能让她说了算。 所以，就算没跟海丰传媒集团达成协议。等到《再世奇缘》彻底大火或者完本，林思芸也只会找那些小的影视公司合作。 整个影视剧，投资金额、剧组人员必须由她说了算，这两样是她的底线。 如果没有任何一家愿意答应，她宁愿再等几年。等到自己有足够的资金之后，再自己全资拍摄。只不过真要那样，就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 毕竟，有资金还不够，还得有人脉，能够组建出一个满意的剧组。 其它的，在她眼里都是旁枝末节，全都有商量的余地。唯有这两点，她是坚决不会有任何妥协。 不拍烂片，只出精品，甚至是经典。 这是李峰对她未来的期望，也是她谨记在心的目标。 见林思芸看过来，李峰知道她的意思，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吧！” “行！”梁新荣笑道：“第一次来苍南市，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李峰摇头：“本来梁总监远来是客，怎么也该带你到处转转。不过……我最近有点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来。”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要急着回海丰。”梁新荣连连摆手，他知道，李峰这是还在记仇呢！ “梁总监，我们先走了。” 李峰招呼了一句，带着林思芸离开。 “李先生，思芸小妹妹慢走。你们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据理力争。” 目送二人离开，梁新荣忍不住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这鬼茶楼，空调开这么高的温度……”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位置。 千里迢迢跑来苍南市，做完儿子做孙子，把年轻时跑业务的全部本事都拿了出来，总算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可这一线生机，想要抓住，难度也太大了一些。 “要是能再等几个月就好了……” 梁新荣有些头大，再等几个月，无论是《再世奇缘》还是林思芸本人，名气势必将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再把这条件开出去，他若是据理力争，拍着胸脯保证的话，董事长那边还真有可能答应下来。 可问题是……再等几个月，林思芸的条件可看又变了。 而且，泰河那边可不会让他再等几个月，非炸锅不可。 “对了，可以找泰河那老家伙帮忙啊！一个多月前，那老家伙就极度看好《再世奇缘》，甚至让我可以出到两百万的影视改编权。现在，这老家伙的心理预期肯定更高。要是能先说服他，再跟他联手，董事长那里就好办了。” “不过，该怎么说服那老家伙呢？当初怀疑这老家伙在里面玩了什么猫腻，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样一来，那老家伙再怎么看好《再世奇缘》，应该也不至于会同意这么离谱的条件。” 得仔细合计一番说辞才行！ 梁新荣陷入沉思当中。 …… 小茶楼外，李峰开车带着林思芸回去。 路上，林思芸有些患得患失的看着窗外不断飞退的行人。 良久，她忽然解释了一句：“老师，是他前两次打电话对您态度不好，我才威胁他的。” 李峰愣了愣，不由笑道：“老师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换成我也会那么做的……别太在意我的想法了。在我眼里，思芸现在可是我最听话的学生。有点小缺点什么的，算不得什么。” “以后也是。”林思芸下意识道。 李峰笑得灿烂，他就喜欢听话的学生。 “咦，那不是阿飞吗？”林思芸惊讶道。 “阿飞？在哪？算算时间，他差不多也该做完训练计划了，正好接他一起回去。”李峰开口道。 “马路对面，刚从百姓大药房出来。”林思芸蹙眉道。 “药店？”李峰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人都难免有个发烧感冒，去药店很正常。 可换成阿飞，就有些不正常了。 这家伙，可是连一身刀伤枪伤都能扛过去的超级硬汉。 怕发烧感冒传染给我们吗？ 李峰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看了眼后视镜，他微微朝左打了点方向盘，车子驶入左车道。 随后，在缺口处掉头。 来到百姓大药房外，没发现阿飞的身影，李峰不由问道：“人呢？” “应该是进了那边的小巷子。”林思芸朝着前方指去。 李峰将车开了过去。 杂乱不堪的小巷中，阿飞蹲下身子，把一块塑料布掀开。 里面，蜷缩着一只黑色的老猫。 老猫浑身脏兮兮的，毛发已经掉了一大半，瘦骨嶙峋，肚子上缠着一圈绷带，右脚上则绑着一根小木棍，用绷带绕了几圈。 乍一看去，丑陋之极。 阿飞将老猫肚子上的绷带给解开，动作似乎有些粗鲁，令老猫的身体微微发抖。 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瓶消毒水，打开瓶盖，全部倒在老猫肚子一侧的伤口处。 再拿出瓶伤药，全部洒在上面。 新的绷带拿出，缠了几圈，阿飞将老猫放下。 他又从杂物堆里翻出一个方便面桶，把里面已经开始散发出馊味的东西给全部倒出来。 再从另一个塑料袋里翻出矿泉水、面包、饼干，然后一股脑的倒进方便面桶中。 摸了摸老猫那光秃秃已经找不到几根毛发的脑袋，阿飞把方便面桶推到它的面前。 老猫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阿飞似乎感觉了到什么，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小巷口。 来往的行人匆匆而过，没人注意到这边。 马路旁边，停着一辆崭新的、和老师一样的奥迪Q5，黑漆漆的车窗看不到里面。 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应该是刚刚停在这里的。 或许，车主只是去小巷旁边的商店买烟或饮料去了。再或许，车主正在车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不由自嘲一笑，如果是在国外，或者半年前刚逃回国了的时候，遇上这种稍有可疑的情况，自己就该像惊弓之鸟一样赶紧离开了吧？ 犹豫了一下，他席地而坐，将身上的长袖T恤给脱下。 满是伤疤的身体，布满了淤青。 他从装着消毒水和绷带的塑料袋中拿出一瓶跌打药，倒在手上，而后不断用力在淤青处揉擦。 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仿佛那身体和淤青都是别人的一样。 揉擦不到的后背处，他没有理会。 将长袖T恤套上，再把所有瓶瓶罐罐都收进塑料袋中，丢在了杂物堆里。 拿出手机看了眼，快两点了。今天的训练计划，耗费的时间似乎长了点。 他又揉了揉老黑猫光秃秃的脑袋，用塑料袋布重新将它罩住。 随即，起身离开。 小巷口，他看到那辆奥迪Q5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清纯甜美的脸蛋。 再里面…… 是第二个让他愿意用生命来偿还的男人。 第八十九章 不会打架的阿飞 看着目瞪口呆的阿飞，李峰冲他摆了摆手。 “咱们这缘分不错吧？” 阿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茫茫人海，一年之内能在外面遇到两次。这缘分，何止是不错。 似乎，两次还都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 李峰开门下车，径直来到小巷。 将那块塑料布给掀开，露出了里面那只丑陋的老黑猫。 老黑猫的胆子似乎不大，抬头看了眼李峰之后，朝着角落里缩去。 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畏惧与惊恐。 “你这个业余活动不错。”李峰笑着拨弄了几下老黑猫脑袋上所剩无几的几撮黑毛。 阿飞犹豫了一下，解释道：“看它可怜，就喂养了几天。” 李峰看了眼方便面桶，里面的面包和饼干混在一起，就跟黄色的浆糊一般。而且，隐隐还有股馊臭味溢散出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道：“就你这种养法，它本来身上就有伤，估计没几天就得被你给养死吧？” “应该不会……我给他的伤口消毒了。”阿飞不是很确定道：“面包和饼干，它也会吃。” “大热天，闷在这里本身就容易得病。面包和饼干会吃是会吃，但就算不去买猫粮，怎么也得弄点肉片、小鱼什么的给人家加点餐。”李峰也不怎么懂养猫，但多少知道一点点。 阿飞无语，还有猫粮这种东西？ 小时候训练，他的父亲为了让他了解一些新闻大事和以后出门方便伪装，也安排他学过一段时间的电脑。通过网络，倒也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 但更多的还是这个世界的重大新闻，各国各地的风俗习惯，各行各业的职业衣着打扮……动物什么的，他仅仅只是能认得出来。 “为什么不带回去？”李峰突然问道。 “有点丑，有点脏……怕老师不喜欢。”阿飞解释道。 “不是有点丑，有点脏，而是特别丑、特别脏……”李峰伸出手指夹住老黑猫的后颈，把它给拎了起来。 再找来一个干瘪的鞋盒，将老黑猫给装了进去。 “带去车上。”李峰将鞋盒交给一旁的林思芸。 林思芸点头，捧着鞋盒返回车中。 阿飞欲言又止，在他心目中，李峰比一只可怜的老猫要重要得多。他不想看到李峰为了他的同情心，而勉强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带回去。 李峰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搞得我好像没有同情心一样。” 阿飞不语，他知道老师心肠有些软，但绝对不至于软到愿意把阿猫阿狗带回家给自己找麻烦的程度。 李峰再到杂物堆里翻了几下，将阿飞丢掉的塑料袋给翻了出来。 从里面，找出了剩下的半瓶跌打药。 扭头看向阿飞，李峰冲着他挑了挑眉。 阿飞将长袖T恤给再一次脱下，将后背对着李峰。 “现在一回想，你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在穿长袖，居然都没人觉得奇怪……”李峰啧啧道。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很怪吧！”阿飞解释道。 李峰乐了：“这冷笑话讲得不错！” 阿飞也忍不住笑了笑。 将瓶盖打开，倒了些浑浊的跌打药到手中，李峰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阿飞的后背。 而后，用尽全部力气揉擦起来。 那表情，有些狰狞吃力。 反倒是阿飞，神情自然，好像被揉擦的对象不是他。 “怎么受伤的？”李峰忽然问道。 “被人打的。” “几十个？”李峰的眼神有些不善起来。 “三个。” “高手？”李峰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不是。”阿飞摇头。 李峰顿时就糊涂了：“以我现在的水平，不说一个打十个，打三个应该轻轻松松才对。换成是你，对方只要不动刀子，打十来个不难才对。被人打得满身是伤，有被虐倾向？我没看出你有这癖好啊！” 阿飞还是摇头。 李峰有些失望，有被虐倾向好啊！ 他都被打架馋死了，也就上次揍刘光辉的时候才过了把小瘾。 阿飞喜欢被虐，他喜欢打架，这组合多好，双方都能找到乐趣。 “既然不是喜欢被虐，那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阿飞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只会杀人，不会打架。” 李峰顿觉得前方有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他哭笑不得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从小的训练，就是朝敌人的要害下手，习惯了。”阿飞说道。 李峰不由皱眉，这习惯可不好。 必须得改才行。 要不然，以后娶妻生子。老婆孩子被人欺负了，阿飞要么只能一拳爆头，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被人欺负。 前者太严重，会把自己送进监狱。后者，又太不男人了。 两者都不是一个好丈夫。 想了想，他问道：“前因后果说来听听，怎么招惹到那三人了？” “四天前，我做完训练计划回去的时候，路上看到三个年轻人在踢打那只老猫，看它可怜，就把它抱起来了。然后，他们就拿我出气。”阿飞解释道。 “在什么地方？”李峰追问道。 “十里街那边。” “被人无缘无故揍了一顿，不揍回来，不觉得难受或生气吗？”李峰好奇道。 阿飞摇头。 “换成我，肯定要气炸掉。” 李峰哼哼了一句，事实上，他现在就有点要气炸了的感觉，只不过为了形象，忍住没发作而已。 “以前呢！我一直担心小胖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以他的年纪和性格，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所以经常告诉他，一旦在学校有坏学生或者小混混欺负他，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别瞒着。” “结果呢……小胖子没被人欺负，反倒是你被人欺负了，这可真够荒谬的。还好，就你这种挨了揍连生气都不会的性格，估计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省得我又要给你开一场心理辅导课……” 李峰一边唠唠叨叨的感慨，一边将半瓶跌打药都给擦在了阿飞的后背。 随后，将空瓶子丢进杂物堆里，再拿起阿飞的长袖T恤把手擦干净。 将长袖T恤丢给阿飞，李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杨传杰的电话号码。 “传杰，又有事情麻烦你了。” “李老师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还指望以后走到哪，都有大牛人喊我做杰哥，请我吃大餐呢！那多威风。”杨传杰半真半假的玩笑道：“李老师要是跟我太见外了，我以后可没胆子在您的学生们面前装杰哥。” 李峰乐了，他就喜欢杨传杰这种个性。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四天前，应该是中午一点到两点左右，十里街，有几个小青年把阿飞揍了一顿，帮我查查他们在哪。” “木头哥会被人揍？”杨传杰有些意外，阿飞给他的印象虽然是孤僻、沉默寡言，但总让他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这家伙不会打架。”李峰无奈道。 “我总觉得木头哥挺厉害的，居然不会打架……这种小事，交给我办就行，保证治得那几个小子哭爹喊娘。”杨传杰有种人不可貌相的感觉。 他哪知道，阿飞不会打架，只会杀人。 “别，寻仇只是原因之一，主要还是想试着教教阿飞怎么跟人打架。” 李峰摇头拒绝了。 第九十章 达成共识 小茶楼里，就在李峰给阿飞擦跌打药的时候，梁新荣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后，终于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泰河。 “《再世奇缘》的版权已经拿到手了？”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泰河迫不及待的声音。 “还没。”梁新荣摇头。 “还没？混蛋，你一个月前就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一定拿下《再世奇缘》的所有版权，你现在告诉我没有？”泰河怒吼起来：“你知不知道，《再世奇缘》现在火到什么程度？你知不知道，《再世奇缘》的作者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两者加在一起的效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乘于一等于一百。” 梁新荣无语，这老家伙，看来是真处在暴怒翻脸的边缘，整个人都有些气糊涂了。 还好，自己总算跟林思芸达成一定了共识。 他暗暗庆幸，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在泰河爆发之前开口道：“泰总编别急着生气，先听我说。” “你……说！”泰河咬牙切齿：“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我现在就买票去海丰。” “去了海丰，您也找不到我。”梁新荣笑道：“我在苍南市。” “苍南市？小姑娘生活的城市？”泰河问道。 “对！”梁新荣点头。 “你继续说。”泰河的脾气收敛了一些，以梁新荣的身份地位，能亲自跑去苍南市，起码说明没敷衍他。 梁新荣悠悠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懊恼：“没有拿下版权，确实都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再世奇缘》的潜力。当初，我满以为版税百分之十和两百万改编权买断费，完全能够轻松拿下，所以想着替集团节省点资金，想尽可能的压一压价格，结果……” “你糊涂啊！”泰河恨铁不成钢道：“我都告诉过你了，《再世奇缘》连我都在每天追读，以后肯定是一天一个价。” 梁新荣啪的一巴掌用力扇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哭丧着脸道：“我知道一天一个价，可谁知道《再世奇缘》的作者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 泰河默然。 是啊！ 谁会想到《再世奇缘》的作者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 两者结合起来，简直是自带超级广告效应。 原本，言情小说的读者群，绝大部分都是女性。 可再过一段时间……那就未必了。 神书加超级美少女，简直是粉丝收割机，而且男女通杀。 良久，泰河问道：“那位李先生现在开价多少？” “李先生没开价，他说林思芸年满十六岁，可以自己做主了。林思芸的条件，是版税百分之十五。至于改编权方面，以《再世奇缘》和她的人气，抵充我们集团的所有资源、人脉。双方共同出资一起拍摄《再世奇缘》，按出资比例分红，集团不得低于百分之五十的份额。而林思芸本人，则有可能投资数千万。这之外，拍摄期间，所有一切事物由她做主。”梁新荣解释道。 泰河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姑娘，那么大的魄力？” “可不是……”梁新荣又是重重叹了口气，他以退为进道：“要是能再等几个月就好了，再等几个月，《再世奇缘》和她本人的人气肯定会更加明朗一些。可惜，小姑娘也太自信了一些，说现在之所以找我们海丰合作，那是因为上本书是我们海丰出版的，多少念一点旧情。再加上我们海丰在影视剧方面并不突出，能够答应她提出的条件。要是再过几个月，那些规模较大的影视公司找上门，我们再想合作就不是这个条件，或者直接不会跟我们合作了。” 泰河再一次陷入沉默当中。 对于《再世奇缘》，他比梁新荣的信心要高得多。数十年的编辑生涯，让他几乎在一个月前就判断出，若《再世奇缘》能够保持质量，势必会成为言情小说中的经典之作。 而今，再加上林思芸自身的形象，《再世奇缘》就算创下什么记录，他也丝毫不会觉得惊讶。 但正如梁新荣所言，书火不代表影视剧也能火。 如果纯粹只是双方各投资几千万，泰河觉得可行。 毕竟，双方加起来起码有七八千万。编剧、导演、道具……都能达到不错的水准。只要再请几个当红明星，再加上林思芸和《再世奇缘》的人气，亏本的可能性极低。 可问题是，林思芸还要求一切事物都由她做主。 这里面，变数太大了一些。 搞不好，一部剧拍到一半就散场，或者几年都拍不出来，再或者需要不断追加投资……不确定性因素增加了太多。 盘算了许久，泰河忽然问道：“能不能联系小姑娘问一下，下本书的实体出版也签在我们集团？” 梁新荣大喜过望，不过，语气却充满了惊讶：“泰总编，您的意思，不会是如果她愿意把下本书的实体版权签给我们，我们就可以答应她提出的条件吧？” “以林思芸的写作水平和人气，下本就算比不上《再世奇缘》，也不会差到哪去。能够预先签下来，就算《再世奇缘》的影视剧血本无归，也能弥补损失。”泰河解释道。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梁新荣猛地一拍大腿，有了这个保底，再加上泰河要是愿意出面，两人一起发力，说服董事长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先找小姑娘聊一聊吧！”泰河决定道：“我知道你喜欢拿架子，在她和那位李先生的面前千万别把你总监的架子端出来。小姑娘的潜力无可限量，要是她愿意长期跟我们海丰合作，未来起码能让海丰出版社达到一个你不敢相信的高度。” “泰总编放心，我没那么傻。”梁新荣心中苦笑，要是端架子，自己就不会千里迢迢跑来苍南市，更不会装完儿子装孙子了。 挂断电话，他立即又拨打了李峰的手机号。 李峰正在开车回去的途中，见是梁新荣打过来的电话，直接将手机给了林思芸。 结果让梁新荣喜不自禁。这位外表清纯甜美、实则无比难缠的小姑娘并未为难他，立马就同意了下本书的实体出版可以优先签给海丰出版社。 他又马不停蹄的联系泰河，这位脾气又臭又硬，向来看他不顺眼，也被他看不顺眼的泰总编，也是很干脆的就答应了陪他一起去董事长办公室走一趟。 担惊受怕了一个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一刻，他甚至有回家给李峰、林思芸、泰河三人各立一块长生牌位的冲动。 第九十一章 都不靠谱 “哇，终于回来了！” 客厅里，杨兮兮正和小胖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无聊的看着综艺节目。 听到开门声，杨兮兮立马一蹦而起。 李峰不知道，习惯了下午打牌的她，已经有朝着铁杆牌友方面发展的倾向。 “林妹妹，谈得怎么样了？”杨兮兮冲到了林思芸的面前，想给她一个深情的拥抱。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林思芸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掌，将杨兮兮给拦住。 “第一次为自己当家做主，这么值得庆贺的日子，怎么能不拥抱一下呢？”杨兮兮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林思芸。 林思芸下意识睨了眼杨兮兮高耸的胸前。 心中暗忖：等你爆了再说。 “行了，小富婆很厉害，第一次当家做主就大展拳脚，杀得那位明显就是老江湖的梁总监哭爹喊娘，就差一头撞死了。” 见小胖子也赶了过来，李峰笑道：“你们两个，谁会养猫？” “我我我，我小时候养过一只。”杨兮兮连忙举手。 小胖子耸了耸肩：“我只见过猫。” “那不废话！”李峰瞪了他一眼，目光移向杨兮兮。 旋即，又有些迟疑起来。 这丫头，人不靠谱啊！ “子翰和冯阿姨呢？”他问道。 “方大帅哥在房间研究球赛，冯阿姨去买菜了。”杨兮兮解释道。 “去问问子翰有没有养过猫。”李峰示意道。 杨兮兮的嘴巴顿时瘪了起来：“老师，你这是信不过我吗？” 李峰尴尬一笑，他还真有点信不过杨兮兮。 毕竟，那老黑猫已经够凄惨了，经不起折腾。 不过都说到这份上了，虽然知道就算实话实说，以杨兮兮的大神经也很快就会忘记，他还是无奈道：“那你就试试吧！” “猫呢？我亲爱的小猫咪呢？” 杨兮兮欢呼起来，目光四下里一扫，不由瞪大了眼睛。 “阿飞哥哥，你怎么也回来了？” “啊呀，怎么还捡回来一只这么丑的猫？” 后面，捧着鞋盒的阿飞无言以对，现在才看到我么？ “居然受伤了？”杨兮兮上前，将老黑猫捧起，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摸了几下：“原谅我说你丑……因为你真的有点丑。嗯……还有些臭。” “毛都快掉光了，又脏兮兮的，还身受重伤……真可怜。” 她的同情心彻底泛滥，眼眶中，泪珠儿悠悠打转。 小心翼翼的，如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石一般，杨兮兮将老黑猫捧到客厅，轻轻放在茶几上。 而后，拧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连两三分钟，她忽然一拍大腿：“没错，先治伤！”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小跑去房间，将家用医药箱给抱了出来。 绷带、消毒药水、夹子、棉签…… 一样一样，整齐摆放在茶几上。 这让李峰和阿飞都心安了不少，看模样，还算专业。 “先从肚子开始！”杨兮兮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立马选中了在场当中唯一能指挥得动的小胖子：“小胖胖，帮我抱住它。” 小胖子有些嫌老黑猫太脏，还有股馊臭味。想拒绝，抬头一看众人，立马就蔫了。 唯一视他为大师兄的常大叔去研究基地了，其余人，都是他不敢招惹的存在。 “小心，抱的时候要轻柔、温和，要带着爱心，要不然……”杨兮兮吓唬道：“它一生气，会突然跳起来抓你的眼睛。” 小胖子不屑一顾，他没抱过猫，又不代表没见识。 这种小动物，他觉得自己一屁股能坐扁两个。 等到小胖子把老黑猫抱起来，杨兮兮将上面的绷带给解开。 “这谁绑的？乱七八糟，太不把可怜的老猫当回事了。” “虽然人家丑了一点，可也是一条小生命。” “胡乱缠一下就把人家给打发了，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哎呀，肚子上怎么一条这么长的伤痕？好可怜啊！都化脓了，连血都流不出来……” “可怜的老猫，也不知道是被谁欺负了。你要是年轻几岁就好了，肯定威风凛凛，我小时候最爱看黑猫警长，以后叫你老警长行不行？” 杨兮兮的嘴巴就跟老太太一样，喋喋不休。 那细嫩的小手倒是极为温柔、细致，她用棉签沾着消毒药水，一点一点的帮老猫清理伤口。 沙子、灰尘、浓水……甚至还在伤口的缝隙中拨弄出了一小块面包屑。 李峰忍不住瞧了眼阿飞。 阿飞假装没有发现他的目光，像木头一样纹丝不动。 花了二十多分钟，小胖子的手都抱酸了，杨兮兮结束了唠叨和清理。 她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重重吐了口浊气。 这才把茶几上的绷带拿起来，小心轻柔的一圈圈，慢慢的缠了起来。 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阿飞半分钟搞定的事情，她硬是折腾了半个小时。 小胖子把老猫放下的时候，不停的揉着手腕。 这老猫虽然瘦骨嶙峋，加起来还没二两肉，但抱久了，仍旧让他有些吃不消。 “腿是不是断了？怎么办？”杨兮兮有些茫然。 “没事，就这样，它自己会好。”阿飞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应该很有发言权。 杨兮兮哦了一声，拍了拍巴掌：“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洗个香喷喷的澡了。” 她温柔的抱起老黑猫，一路来到卫生间。 先把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吹风机、浴巾准备好。再找来一个盆子，灌满温水。 然后…… 杨兮兮傻眼了。 李峰、林思芸、阿飞、小胖子，全都有些傻眼了。 “绷带浸了水，有没有关系？”杨兮兮怯怯地望着李峰，眼神有些闪烁。 “你说呢？” 李峰哭笑不得，刚才还觉得不靠谱的杨兮兮忽然靠谱了。 现在，他又改变了想法。 “算了，用湿毛巾擦一下吧！” 虽然杨兮兮又不靠谱了，但总归小心细致，再怎么也比阿飞强一大截。 杨兮兮忙不迭点头。 又折腾了半个来小时，杨兮兮累得腰酸背痛，众人也被她叽叽喳喳的唠叨给吵得两耳胀痛。 老黑猫其实也不轻松，虽然杨兮兮动作轻柔温和，可毕竟折腾了人家一个多小时。那琥珀色的眼睛里，始终带着惊恐。 “好了，接下来就是食物了。” “可怜的老警长，身受重伤，又这么瘦，得给它补充营养才行。” “嗯……先上网查一下。” “对了，苍南市应该也有宠物店或者宠物医院才对。直接买点猫粮，顺便还能问问毛都快掉光了能不能治。嗯……干脆把老警长带过去，让他们帮忙重新弄一下腿上的伤，哪有直接绑根小木棍的？” 杨兮兮抱起老黑猫，刚转身，忽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呆住了。 众人也全都呆住了。 “来我这，也不知道是你幸运，还是不幸……” 李峰哭笑不得，这一个多小时白折腾了。 他觉得，包括自己在内，在场所有人，就没一个靠谱的。 没办法，他又只能开车带着杨兮兮和阿飞去找宠物医院，折腾到傍晚才回来。 第九十二章 拦路寻仇 夜幕渐渐拉开，喧闹、浮躁的城市，慢慢沉淀下来。 马路上，行人与车辆逐渐稀少。 沿街的店铺，纷纷降下了卷闸门。 晚上十点左右，一辆科鲁兹停在了辉煌酒吧的外面。 “艹，辉煌酒吧这么偏僻，我上次过来就没看到一个美女，皮球那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居然选这么一个地方？” 车上下来三个年轻人，为首一个骂骂咧咧。 他长得很帅，穿着件敞开的花格衬衫，眼中带着戾气。有女孩路过，皆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皮球不是说他会带几个美女过来吗？” 身后，一个赤着上身，露出一身排骨的年轻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皮球的话你也信？他说他发了笔小财，今天特意准备了一万块，保证让咱们玩个尽兴，你相信？”旁边的长发青年不屑道。 “那小子还说在门口等我们，都十点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花衬衫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人呢？死哪去了？” “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临时有点急事，我现在去不了。”外号皮球的家伙在电话另一头无奈道。 “我艹，不至于吧？你逗我玩呢？”花衬衫有些不爽了。 “没办法，你们自己玩吧！”皮球笑道：“所有开销算我的，我先微信给你发三千过去，不够再找我。” “这还差不多。” 花衬衫到嘴的脏话又咽了回去，他其实更满意这种结果。 这皮球，他并不怎么愿意搭理。 太急色了一些，而且眼光不怎样，跟他一起玩，有点掉档次。 他更喜欢找个漂亮、放得开的小姑娘，靠着一副好皮囊先吸引对方注意力。 再讲讲笑话，吃吃宵夜，寻几个老实人揍一顿摆摆威风，来回这么几次，才水到渠成的找家还算上档次的酒店开房。 很快，三千块就转到他的微信上。 “走！” 花衬衫一招手，三人直奔辉煌酒吧。 半途，停了下来。 前面，挡着两个年轻人。 酒吧的门口很宽敞，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三人之所以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两个年轻人是在拦他们，一是觉得其中一个有点眼熟。 二则是另外一个背着一个行李袋，看着不像是来酒吧乐呵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背着行李袋的家伙，笑呵呵的冲他们三个伸出食指朝下点。 这动作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停下来。 “几个意思啊？”花衬衫痞里痞气的看着二人。 长毛与排骨也微微咧起了嘴角，目光有些不善。 李峰的手背在阿飞的胸前轻轻拍了两下，示意道：“还认识不？” “哪来的阿猫阿狗？有屁快放。”花衬衫确实觉得阿飞有点脸熟，却懒得多想。 “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六天前的事情了。中午、十里街、一只老黑猫！”李峰笑着提示道。 三人下意识回忆了一下，皆是恍然大悟。 花衬衫乐了：“我说怎么觉得眼熟，原来是那个傻逼啊！” “我也记起来了，我们那天无聊找了只野猫玩，这小子居然蹦了出来。”长毛也是开怀大笑：“我当时还以为遇上见义勇为的呢！结果，这小子就那么抱着脑袋让我们打。不光傻逼，还白痴。” 排骨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脸上，甚至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那天揍得可真够过瘾的，也不知道这傻逼吃什么长大的，皮糙肉厚，怎么揍都没反应，怎么踹都踢不倒。除了不吭声让人有些不爽，其它的还是很过瘾的。” “确实挺过瘾……”李峰忍不住记起了当初拿阿飞练手的日子，对这方面，他也深有同感。 阿飞的耳力非比寻常。 李老师的伟大形象，顿时在他的心目中下降了百万分之零点一。 “我说，你小子是来给他找场子的？”花衬衫上下打量了几眼李峰，眼中有些不屑。 “准备一打三么？” “正好，有点手痒了。” 长毛和排骨都是笑得灿烂无比。 李峰其实也有些手痒了，可惜，他跟这三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底线，手再痒，也不会故意去找人或者小动物来欺负。 而且，他的克制力也不错。 就像现在，虽然很想亲自上阵，但他忍住了。 让杨传杰把这三人给挖出来，并且引他们到这里，帮阿飞报仇只是主要原因之一，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让阿飞试着学会打架。 只会杀人不会打架的阿飞，在他眼里，绝对不是一个好阿飞。 花衬衫扭了几下脖子，朝李峰勾了勾手指。 “别急，要一打三的不是我。”李峰将后背的旅行袋给拿了下来。 花衬衫三人都有些意外。 这话的意思，是说那个傻逼白痴想跟自己三个打一架？ 李峰将旅行袋拉开，从里面拿出几卷绳子，以及四块又长又厚的海绵。 本想上前动手的三人，不由停了下来。 他们完全搞不明白李峰这是在干嘛。 应该掏出几根钢管，再或者是西瓜刀才正常吧？ “自己来！”李峰将两块海绵和两卷绳子丢给阿飞。 阿飞点头，一脚踩在一块海绵的中央，然后将海绵两头给拉起来。 再把海绵两侧也给折好，一手摁着海绵，阿飞一手用绳子在脚上绕圈。 很快，一只超过了膝盖的海绵长靴便制作完成。 再搞定第二只脚，阿飞将双臂给抬了起来。 李峰如法炮制，用海绵将他左手到手肘位置全部裹住，再用绳子绑好。 紧接着，右手也是如此。 加起来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阿飞的双脚双手，全部被厚厚的海绵给裹了一层。 远远看去，就像四肢被打上了石膏一样，显得有些笨拙。 走近一看，那形象就更加怪异了。 “走几步试试。”李峰开口道。 阿飞抬起右脚，朝前走了几步。 接着又试了试手臂。 虽然有些笨拙和施展不开的感觉，但海绵毕竟是软的，不像石膏那样硬邦邦完全没办法转动关节。 “不错！” 李峰很满意自己的创意，这样一来，阿飞出手再重，也不可能直接让人毙命了。 以防万一的准备工作搞定！ 第九十三章 解开枷锁 “我艹，这两个都是神经病吧？” 花衬衫瞪大着眼睛看着二人折腾。 打架就打架，手上脚上绑些海绵干嘛？ 玩拳击么？ “估计是怕下手太重，一不留神把咱们给打死了。”长毛正色道。 排骨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有可能，这家伙上次没有动手，那是因为一旦动手就要人命。” “原来是小说里面的那种高手！”花衬衫恍然大悟。 旋即，三人肆无忌惮的指着李峰和阿飞狂笑起来。 他们觉得，这玩笑实在太好笑了一些。 进进出出酒吧的人，在瞧见这边的情况之后，大多忍不住驻足观看。 胆大一点的，更是直接围了上前。 “这是要干嘛？” “打架吗？怎么穿成那副模样？” “嘿，哥们，是不是要打架啊？是的话，赶紧动手。” “去去去，小心连你们一起打。”花衬衫不耐烦的冲着起哄的众人挥手。 打两个神经病，他觉得脸上无光。 李峰拍了拍阿飞的肩膀：“去吧！先试试别打要害。” 阿飞点头，身体有些僵硬的走上前去。 “白痴，上次是大街上，才没给你开瓢，你还上瘾了。” 排骨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上前两步，朝着阿飞的脑袋给用力砸了下去。 远处，几个女孩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身旁的男伴们趁机抱住她们，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告诉着她们，这种情况都是小儿科，拿刀砍人才叫血腥。 一个身手矫捷，一个笨拙如熊。 就在谁都以为那石头会砸中阿飞的脑袋时，阿飞忽然一扭头，堪堪避开石头。 噗！ 石头砸在了阿飞的肩膀上，虽然没开瓢，但那闷响声，仍旧让人觉得肩膀隐隐有些作痛。 阿飞本人，却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忽然抬起被海绵包了一圈，显得极为臃肿的双臂。 两只臃肿的手掌，摁在了排骨脑袋的两侧。 就欲用力一扭，忽然记起了李峰的交代。 不由一顿，而后改成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排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阿飞撞了过去。 下一秒，阿飞的膝盖抬起，猛地朝排骨裆下狠狠撞去。 半途，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打架……似乎很难啊！ 不能攻击要害的规矩，与他二十多年的训练完全南辕北辙，让他无所适从。 他甚至扭过头去，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峰。 后面，李峰有种无语问青天的感觉。 阿飞已经习惯了出手就是要害，这特么怎么教？ 难不成，要跟教小孩子学用筷子一样，抓着他手，手把手的往对方胸前、肩膀、后背等不是要害的地方打？ 呼…… 耳后风声乍起，阿飞想也没想，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去，陡然伸出右手。 一拳轰向排骨的咽喉。 即将击中排骨的咽喉之时，又是突然一顿。 阿飞一蹬脚，朝后退了两步，避开了排骨再一次砸下来的石头。 排骨有些不太敢上前了，他比谁都清楚，阿飞的速度快得离谱。明明是他先动手的，可石头才砸到一半都不到，结果，阿飞的手反倒先一步来到他的面前了。 先前也是那样，若非这神经病临时收手，就算手上绑着厚厚的海绵，估计他现在也躺在了地上。 花衬衫和长毛的眼神也凝重起来。 他们也都算身经百战的打架能手了，眼力都不算差。 那速度、那反应……他们做梦都想要啊！ 这神经病，该不会真的是高手吧？ 可既然是来寻仇的，又绑着海绵干嘛？ 绑着海绵也就罢了，打到半路又突然停手干嘛？ “一起上，这小子估计是怕惹麻烦，不敢下重手。” 花衬衫一咬牙，目光在四周一扫，没发现石头之后，朝着长毛招呼起来。 二人上前几步，与排骨并立而行。 “这样可不行……”李峰不由嘀咕起来。 阿飞打到一半就收手，那跟不反击没什么两样。 对付一个，还能凭更快的速度和反应避开对手的攻击。 可同时对付三个，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这家伙不怕挨打，可李峰光是想想自己的学生将会被人拳打脚踢，心里就严重不爽。 “暂时取消约定。”见花衬衫三人逼上前，李峰忽然开口。 阿飞精神一振，突然就有种浑身上下神清气爽的感觉。 那一层厚厚的海绵，只是延缓了他的速度和力量。李峰那一句不得攻击要害，就像一条绳子，直接把他的双手双脚都给绑住。 现在，绳子被解开，他能放开手脚了。 “上，灭了这小子！” 花衬衫一声吆喝，三人齐齐冲向阿飞。 阿飞漠然视之，就在三人几乎同时攻来之时，陡然矮身，一拳击向排骨的心脏。 砰！ 海绵急速压缩，排骨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心口就仿佛被锤子砸中了一样，剧痛难忍。 他嗷叫一声，跪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心脏位置，脸色苍白难看。剧烈的疼痛，令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 花衬衫和长毛脸色剧变，同时发动攻击，不仅一击落空，反而被打倒了一个。 这家伙，厉害得让人胆寒。 他们想要后退，却晚了一步。 阿飞没有任何停顿，如一只矫健的野兔突然蹿起。 在长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纵深从他身边跃过。 双手摁着他的脑袋，猛地一转。 长毛只觉得脖子一疼，眼睛一翻，软绵绵的瘫倒下去。 花衬衫扭头就跑。 才两步，阿飞就已经追上，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用力往下一拉，膝盖顺势朝上顶去。 砰！ 花衬衫的后脑勺，撞在了阿飞的膝盖上。 随后，砸倒在地。 他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想要撑着地面爬起来。 眼前一阵阵眩晕，身体摇摇晃晃，双脚怎么蹬也用不上力气。 四周围，鸦雀无声。 整个过程，加起来连半分钟都不到。 结果，却完全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甚至于，震撼人心。 那种意外、惊讶、匪夷所思交织在一起的感觉，没人说得清楚。 “这……这是在拍电影吗？” 半分钟过去，才有人下意识朝四周望去，想看看摄像机在哪里。 没人能找到摄像机，因为……这不是拍电影。 众人看阿飞的眼神，顿时带着狂热。 这是牛人啊！ 真正能一个打十个的牛人。 第九十四章 控制力道 李峰走上前来，抬脚将三人踢到一起。 “现在，从第一个开始。”他指着花衬衫的肚子，示意道：“给他肚子一拳。” 阿飞蹲了下来，拳头对准了花衬衫的心口。 “不对不对，是肚子。”李峰抓着他的手臂，朝着中下方移动了一些。 阿飞抬起手臂，那拳头，居然又不自觉的对准了花衬衫的心口位置。 “不对不对！”李峰快八十点的格斗家能力值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发现他的拳头有些偏移。 阿飞调整好位置，一拳击出。 半途停了下来，他的拳头，居然又朝着心口的位置移了过去。 李峰不由皱眉，这家伙，简直把攻击要害给培养成下意识动作了。 就算是手把手的教，居然也没什么用。 二十多年没日没夜拼命训练养成的惯性，想要扭转过来，远比他预想的要困难得多。 最起码，短时间内想要扭转过来，可能性几乎为零。 需要经过长期不停的训练才行。 李峰的脑袋里，不由浮现出阿飞疯狂击打木头人偶除要害以外所有部位的情形。 这与他的初衷完全不符。 他要的是短时间内就能够见效。 若是让阿飞长期用木头人偶练习攻击非要害部位，他的业余时间将全部被挤占掉。 好不容易让阿飞的孤僻有所缓解，好不容易让阿飞习惯了下午和晚上不用训练的日子，李峰可不想重蹈覆辙。 可要是不改掉他这个只攻击要害的毛病，又会给他以后的普通人生活留下巨大隐患。 李峰的目光，不由看向地上躺着的三个小混混。 随后，又移向四肢都被海绵包裹住的阿飞。 “对了！” 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直攻击要害的习惯不好改掉，那控制力道呢？ 若是能控制力道，打架的时候不尽全力，那不就跟身上一直绑着海绵一样，不至于一击毙命？ 李峰面露喜色，开口问道：“控制力道方面，你做得怎么样？” 阿飞一怔，旋即明白了李峰的意思。 他没有回答，试着一拳朝着花衬衫的太阳穴轰去。 噗！ 花衬衫的脑袋，只是微微朝着一侧偏移了少许。 李峰顿时乐了：“你训练过控制力道？” 阿飞点头，他从小训练的主要内容，就是花最少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将目标干掉。 若是对敌的时候次次用尽全力，一旦遇上目标有着众多的保镖和手下，纵使是铁人也吃不消。 迟疑了一下，他解释道：“虽然我小时候训练过控制力道，但也是以一击必杀为主。不过有次去意大利杀一个毒枭，得手之后躲在一个女仆的房间里，结果被那个女仆发现。我怕她大叫把人引来，又不想杀她，忍住没有下重手，只是把她打晕过去。后来虽然没碰到类似的情况，但刚刚试了一下，有意识的情况下，似乎可以控制。” “也就是说，正常打架的时候，你未必能够把力道控制在致命以下？”李峰问道。 阿飞点头。 “没关系！” 李峰轻松下来，就算如此，起码说明阿飞出手就要人命这一点，没有像出手就是攻击要害一样，已经养成了根深蒂固的惯性。 如此一来，想要扭转过来就要轻松很多。 在他看来，阿飞二十多年没日没夜的疯狂训练。已经导致他出手就攻击要害的惯性，几乎达到可以媲美睡醒先睁开眼睛的程度。 而出手就要人命，更像是吃饭先拿筷子一样。虽然扭转起来也不容易，但难度却要小许多。 这方面，阿飞就得感谢那位女仆的刺激和他自己本身的天性了。 他冷静、坚韧、观察力强、身手敏捷，而且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非凡忍耐力，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但他只接刺杀国际重犯的任务，从不连累无辜，天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冷血杀手。 “如果是实战练习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扭转过来。” 李峰的目光，不由移向花衬衫三人，嘴角微微扬起，他先把阿飞双手的海绵解开，开口道：“把人带走，注意瞧瞧有没有拍视频的。” 阿飞点头，抓起长毛和花衬衫。 李峰则抓着排骨的一只手臂，任由他叫唤也没用，拽着他朝着角落里走去。 有人想要跟上前去看热闹，阿飞只是回头瞪了一眼，立马便吓住了大半。 至于剩下的几个胆大包天的，反正他们也没拿手机拍照，阿飞倒也没有理会。 将花衬衫三人丢到车内，李峰直接把车开到郊外，把三人都给丢了出来。 “继续吧！尽量试着控制自己的力道。” 李峰拿出海绵，将阿飞的双手再一次包住。 阿飞上前，挥拳击出。 头部、咽喉、心脏…… 刚开始速度不快，在有意识控制的情况下，阿飞次次都能控制住力道。 感觉适应之后，他开始加快攻击速度。饶是月光明亮，也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楚动作。 如此一来，对力道上的控制就差了许多。 花衬衫三人惨叫不断，一个个，开始求饶了。 李峰在旁边不断点头，他看得出来，一旦加快速度，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阿飞对力道的控制，绝大部分都在以杀人为标准的分界线上面。只不过因为有海绵的缘故，才没对花衬衫三人造成太大的伤害。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阿飞的拳力，偶尔已经能够处在分界线的下面。 而且，这种情况正在不断增加。 阿飞本就训练过控制力道，现在要做的，只是让他突破力量下限而已。照这种进度下去，用不了几次，差不多就能出师了。 到时候，他也就不担心阿飞娶妻生子以后，老婆孩子被人欺负，要么只能干瞪眼，要么只能杀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 李峰突然意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阿飞这小子性格孤僻，永远都是一副表情，一整天也蹦不出一句话，以后真能娶到老婆？ “管它呢！” 李峰很快释然，改掉这毛病，在他看来，总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阿飞以后能不能娶到老婆，他倒是想操心，也不介意用那为数不多的经验教教阿飞怎么泡妞。但毕竟涉及到外人，他再想操心也不能插手太深。 阿飞是他的学生，拜师前也承若了训练期间什么都听他的。就算被他这个半桶水老师祸害了，那也是自愿。 对自己的学生，李峰只求问心无愧，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真要误人子弟祸害了，心理负担也不大。 要是牵涉到外人，他就得慎重考虑了。 真要连阿飞娶什么样的老婆都插手，未免祸害人家姑娘一辈子，李峰还得搞清楚这家伙有没有家暴倾向、是不是性无能、会不会喜新厌旧…… 真这样，李老师自己就别过日子了。 第九十五章 牛逼的光头哥 “别打了，再打我要报警了……” 眼看求饶无效，花衬衫改成了威胁。 阿飞依旧如故，继续拳打脚踢，练习着控制力道。 李峰则有些乐了，你一个小混混，被人揍了，居然会想到报警？ 他哪知道，花衬衫这也是灵机一动，记起了阿飞打个架都要用海绵包住手脚这件事情，以为二人是不想闹大。 结果，他无疑是失算了。 李峰让阿飞用海绵包住手脚，确实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但这个闹大，指的是致人伤残甚至是死亡。 报警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事实上，未免在辉煌酒吧那里节外生枝，他还特意交代了杨传杰，让他跟公安局那边打声招呼，如果辉煌酒吧这边有人报警就别过去。 “王八蛋，别以为打架厉害就了不起。有种让我打个电话，我艹不死你。” 花衬衫改变策略，趁着阿飞揍长毛和排骨的时候，大声叫嚷起来。 “等等！” 坐在石头上看小说的李峰，将手机放了下来。 阿飞立即停手。 花衬衫大喜过望，这招有效！ “你给谁打电话？”李峰起身，来到花衬衫的面前。 “光头哥！” 虽然被揍得很惨，但因为拳拳都是要害的缘故，花衬衫除了太阳穴那边有点发青之外，整张脸还是保持着英俊帅气。 他吸了口冷气，压下各处传来的剧痛，帅气的脸庞狰狞起来：“告诉你，我认识光头哥，甚至还跟光头哥一起吃过饭。” 李峰不由皱眉，才一起吃过饭而已，加上话里肯定得带点吹牛逼，这说明关系不怎么样啊！ “这位光头哥很厉害吗？”他问道。 “光头哥都没听过？”花衬衫满脸鄙夷的看着李峰，一旁，长毛和排骨也抖擞起了精神。 “告诉你，光头哥可是能跟市里领导一起吃饭的人物。他跺一跺脚，苍南市都得抖两下。” “至尊酒吧、临西沙场、天宏娱乐城……全都是光头哥的产业。” “他招招手，几百几千个小弟愿意给他卖命。” 见李峰似乎没听过光头哥的产业和名声，花衬衫愈发鄙夷：“真是井底之蛙，连光头哥都没听过。” 他又不屑道：“方天林方大老板总听过吧？” “这个听过。”李峰点头，就算没有方子翰这个学生，方天林这个名字在苍南市也是如雷贯耳。 “光头哥以前的老大，就是跟方天林混的。虽然方天林很早就去了东宁市，但每年过年都会回来一次。光头哥以前的老大，给方天林拜年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带上光头哥。” 花衬衫一脸得意和骄傲，仿佛在说自己的风光一样：“能见到方天林，甚至还能说上话，光头哥牛逼到什么程度，你应该清楚了吧？” 李峰点头，确实很牛逼。 在苍南市，方天林绝对是一个传奇。 只要能跟这种传奇人物拉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在苍南市就能有许多吹嘘的本钱。更别说，这位光头哥还能去给方天林拜年。 “赶紧把爷爷扶起来，要不然，惊动了光头哥，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花衬衫喝骂起来。 “光头哥很凶残吗？”李峰问道。 花衬衫冷笑起来：“光头哥手上的人命，起码能有两位数。” 李峰哦了一声，上前将他给扶了起来，然后从他的裤袋中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干嘛？”花衬衫有些不明白李峰的意思。 “不是你说有种让你打个电话吗？”李峰反问道。 花衬衫一愣，旋即勃然大怒。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那张英俊的脸庞，仿佛能够喷出火来：“你以为我是吹牛逼？好，很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光头哥，我看你是怎么死的。” 一把夺过手机，花衬衫气势汹汹的打开屏幕，调出通讯录。 眼角余光一扫李峰，没有他预想的惊慌和惶恐，更没有和他预料的一样赶紧上来拦住他。 花衬衫的脸面顿时挂不住了，他一咬牙，认真找了起来。 他从没给光头哥打过电话，但存过光头哥的电话号码。 找到光头哥的电话号码，迟疑了一下，他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哪位？”很快，电话一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光、光头哥，您好您好，我是小林。”花衬衫的腰部弯了下来，仿佛那位牛逼的光头哥就在面前，英俊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小林？什么东西？”光头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我以前跟大炮哥混过一段时间，跟在大炮哥后面见过您几次。”花衬衫连忙解释道。 “大炮？那小子去年不是被人砍死了吗？”光头哥有些意外。 “对对对，那个……”花衬衫陪笑道：“我遇到了点麻烦，碰到一个打架高手，被人打了。光头哥能不能看大炮哥的面子，帮我这一回？” “人都死了，还有屁个面子。”另一头，光头哥想要挂断电话，手都快摁到挂机键了，又突然问了一句：“打架高手，有多厉害？” “一个打十个应该不难……”花衬衫迟疑道。 “混哪的？”光头哥眼瞳一亮，他这段时间一直头疼手下没一个能打的王牌。 若真有人能一个打十个，把他招到手下，那可就如虎添翼了。 “没听过，应该不是出来混的。”花衬衫解释道。 “在什么地方？”光头哥语气平静，心中却是暗喜。 不是出来混的，那说明没老大。只要舍得下血本，招入麾下的几率更大。 “郊、郊外……”花衬衫看了眼李峰，见他目露微笑，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小心翼翼道：“我加您微信，把位置发给您？” “速度快点，要是敢耍我，小心我玩死你。”光头哥撂下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花衬衫松了口气，抬眼看向李峰。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变成了满脸的骄傲与自得，他冲着李峰晃了晃手机：“听见没？刚才那就是光头哥的声音，我现在就加光头哥微信，然后把位置发过去。你们两个，等着光头哥派来的人收拾吧！” 李峰耸了耸肩。 “我就知道你不信，等着！” 花衬衫打开微信，申请添加光头哥为好友。 光头哥没让他失望，立即便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刚把位置发过去，光头哥便极给面子的回了一句：“把人盯紧了，我现在就过去！” 花衬衫满脸红光，如获至宝。 长毛和排骨也仿佛忘记了疼痛，一起围了上来。 三人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光头哥，简直太给面子了。 不但愿意救他们，甚至还愿意亲自过来。 光是这条消息，能让他们几个吹上好几年。 更别说，他们还有可能趁机抱紧光头哥这条大腿，以后跟着光头哥吃香的喝辣的。 这完全就是因祸得福！ 一旁，李峰朝着阿飞扭了扭头：“继续！” 阿飞上前，一拳正中花衬衫的太阳穴。 力道不重，只是让他踉踉跄跄的身形不稳。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 因祸得福没错，但这祸，眼下还没结束。 “你等着，等光头哥来了，老子一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第九十六章 大场面 十一点半左右，远处射来密集的灯光。 这些灯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刺眼。 “来了，光头哥来了，这回相信了吧？” “晚了，今天要是不把你玩残，我喊你做爷爷。” “我艹，你还打？” 花衬衫三人大喊大叫，阿飞却不受任何影响，仍旧一拳拳一脚脚快速踢打在他们的要害部位上。 “晚点再打。” 一直到那些车辆全部停下，李峰才开口示意阿飞停一停。 花衬衫三人热泪盈眶。 悲惨的遭遇，终于结束了。 一个多小时啊！ 整整一个多小时，除了打电话的时候，阿飞就没停过一下。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阿飞的体力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 那么快的拳脚速度，别说是亲自动手了，他们觉得，光是坐一边看都能看累来。 偏偏，阿飞就像机器人一样，始终都保持着那种出拳速度。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 一辆、两辆、三辆…… 昌河、大众、小巴…… 呼啦啦来了二十多辆。 片刻的功夫，就将李峰一行人给围得水泄不通。 “卧了个槽……” 李峰惊呆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苍南市，有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大规模的械斗了？ 就算是乡下，也很多年没听说过了。 这位光头哥，简直是大手笔啊！ “玩这么大，如果是在市区，就算是方天林都得掂量一下后果吧？” 李峰咋舌不已。 一旁，花衬衫三人也是目瞪口呆。 “光、光头哥……光头哥这么给面子？” “一百多号兄弟啊！光头哥这是把所有手下都拉过来救咱们了？” 排骨甚至感动得泪如雨下：“以后，要死要活，我这条命就卖给光头哥了。” 阿飞上前几步，将胳膊抬起。 李峰摇了摇头，这么大阵仗，确实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本，他还以为能来十几个就不错呢！ 没想到，一口气来了一百多个。 “这样更好，一次性练个够。” 李峰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杨传杰。 “李老师，这么晚还没解决？”杨传杰有些惊讶。 李峰笑道：“没，转战郊外，对方把一个叫光头哥的家伙给叫了过来，能不能压住？” “这么夸张？”杨传杰被吓了一跳：“光头哥这人我听过，好像是挺出名的。你先拖一拖，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张……不行，老张的面子不够保险，我干脆直接给王局打电话。” “那行，以防万一，传杰你别见怪，我再找找方总。”李峰开口道。 “那就完全没问题了，方叔虽然出去了很多年，但在苍南市还是有不少关系的。”杨传杰并未放在心上。 挂断电话，李峰又拨了个方天林。 “李老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方天林很快接通电话。 李峰将光头哥的事情说出。 “小事情，先拖几分钟，我找老朋友问问这家伙的电话号码。在苍南市，我方天林的面子应该还过得去。”方天林宽慰道。 关上手机，李峰彻底放心下来。 双重保险，问题不大。 “行了，继续包着吧！今晚说不定要练个通宵，你得有心理准备。” 李峰将阿飞抬起的手臂又拍了下去，今天若是不练个回本，人情也就白花了。 杨传杰那边还好，大家都是年轻人，以后有的是还人情的机会。方天林财富地位都不缺，这人情就有些难还了。 幸好，在这位方总眼里，儿子方子翰比什么都重要。把人情算到方子翰头上的话，也就用不着还了。 阿飞点头。 “像这种情况，以你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杀出去？”李峰好奇道。 阿飞盘算了一下，点头道：“可能会有三五处刀伤。” “这么厉害？” 李峰有些惊讶，阿飞现在的杀手职业能力值虽然已经达到九十多点，但按他预料，被人围攻，纵使能侥幸杀出重围，恐怕也得重伤才对。 真刀明枪的打起来，杀手的很多优势都将化为乌有。 “这是在对方一拥而上的情况下，如果对方调度有序，或者有几个高手的话，在这种空旷的地方，我只有死路一条。”阿飞解释道：“反过来，如果对方的老大这个时候跳出来，我把他先擒住，可能一刀都不用挨。” 李峰啧啧道：“这么说，咱们两个联手，甚至能把这些人全部干趴下？” 阿飞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什么表情……我实力应该也不差吧？” 李峰觉得，自己将近八十的格斗家能力值，勉强也能迈入一个打十个的行列当中。两人若是联手，效果应该远不止一加一那么简单才对。 阿飞无奈道：“老师的实力是不错，但实战经验、忍耐力、体力都不足。这种被一百多人围攻，而且手持武器的情况下，恐怕只需要三五分钟就会撑不下去。” 李峰仔细一想，不由释然。 似乎，还真是这样。 别的不说，他要是挨上一棍子或者一刀，肯定得方寸大乱。在这种被围攻的情况下，一旦方寸大乱，一眨眼的功夫就得躺下。 阿飞真正牛逼的地方，在于他拥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忍耐力和体力。 兹…… 就在李峰和阿飞小声交流之时，人群外围，一辆黑色宝马停了下来。 里面，一个光头大汉搂着个身材火辣、脸蛋妖艳的女人走了出来。 “光头哥，光头哥！” 花衬衫三人见光头大汉搂着女人走进人群，立即兴奋大叫起来。 一看李峰和阿飞没有理会他们，三人立即、、狂奔过去。 “光头哥，谢谢，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们三个。” 花衬衫三人激动得双脚都有些发抖。 “哪个能一打十？”光头大汉瞧也没瞧他们三人一眼，目光移向李峰二人。 随后，又定格在了阿飞身上。 “就是他，就是这小子。” 和光头大汉预料的一样，花衬衫抬手指着阿飞。 “你确定他能一打十？”光头大汉问道。 “确定确定。”花衬衫重重点头：“这小子双手双脚都绑着厚厚的海绵，对付我们三个也就半分钟的时间。要是把海绵弄掉，那肯定更强。” “对对对！”长毛也想在光头哥面前露露脸，他连忙接着道：“这小子的反应和动作快得就跟演电影一样，而且不怕痛，怎么打都不痛。对了对了，还有体力好，都打我们一个多小时了，也没看他歇一下。” 花衬衫忍不住将长毛挤开了一些，他一脸悲苦道：“这两个家伙，听说我认识光头哥，不但没有害怕，还说您不算什么，来了也照打不误。光头哥，您这回可得让他们见识见识您的手段。” 光头哥笑了笑，有些粗暴的一把将花衬衫推开。 旋即，搂着妖艳女子走向李峰二人。 “光头哥，小心，那小子确实很厉害。” 花衬衫快速冲到光头哥的前面，摆出一副忠实护卫的架势。 长毛和排骨紧跟而上，皆是一副视死如归、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保护好老大的表情。 光头哥则笑着看向阿飞。 “兄弟，这三个垃圾想怎么处理？” 第九十七章 看不上眼 在外人面前，阿飞永远都是一副表情——看着你，又仿佛没有看着你。 那感觉，就像与雕塑对视一样。 光头哥很牛逼，脾气也很大。没有得到阿飞任何回应的他，仍旧面带笑容。 他喜欢这种冷漠寡言的高手！ 简直就跟电影里出来的一样。 一旦成功收服，这种人必定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来之前，他就已经将收服这位高手所需付出的预期代价调到很高。 阿飞给他第一印象堪称完美。 他不得不再一次调高所需付出的预期代价。 “光、光头哥……” 花衬衫三人有些发蒙，三个垃圾，是在说自己吗？ 这什么情况？ 这什么意思？ 光头哥，不是救自己的吗？ 光头哥放开搂着的妖艳女子，他笑着转身，抬手抓着花衬衫的头发。 用力往下一拉，膝盖陡然上顶。 砰！ 一声闷响，鲜血飞溅。 花衬衫那张帅气的脸庞，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鼻子，甚至都塌了进去。 “光、光头哥……我、我以前是大炮哥的小弟。” 花衬衫踉跄着后退，他捂着脸庞，眼中满是惊恐。 长毛和排骨惊呆了，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光头哥，浑身发颤。 “我跟大炮不熟。” 光头哥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却不是解释给花衬衫他们三个人听的。 心中，暗暗是冷笑。 都死了一年多的东西，还拿出来攀交情？ 随后，他招了招收。 几个壮汉大步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三人给狠狠揍了一顿。 “兄弟觉得怎么惩罚者三个垃圾比较好？一人剁掉一只手一只脚？” 光头哥轻描淡写的看着阿飞。 花衬衫三人差点被吓疯了，他们疯狂挣扎和求饶。迎向他们的，是新一轮的拳打脚踢。 阿飞漠然视之，李峰则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我看得懂你的意思，麻烦先安静几分钟。” 光头哥朝李峰竖起了大拇指：“既然兄弟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二位，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 “没兴趣。” 李峰的回答干脆利落，堂堂李老师，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给人做小弟的程度？ 而且，还是买一送一的小弟。 他岂会看不出来，光头哥看中的是阿飞。 李老师在人家眼里，只是赠品。 “你呢？”光头哥立马将目光移向阿飞。 阿飞懒得理他。 事实上，李峰也懒得理他。只不过电话还没打过来，他得拖延时间。 要不然，一言不和大打出手，那就不好了。 以他和阿飞的实力，联起手来，逃脱围攻肯定也问题不大，但少不了受点伤。 李老师喜欢打架没错，却不喜欢受伤。 绝地爆发、扭转乾坤什么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跟人打架，扛着大炮射蚊子，强势虐菜才是他的最爱。 没有得到回应，光头哥不以为杵，反倒大度一笑，承若道：“只要兄弟愿意，车子、票子、房子、女人，我保管你要什么有什么。” 光头哥拍了拍身旁妖艳女子的屁股，豪气万丈道：“就算是这个跟了我两年的女人，兄弟喜欢也尽管开口。” 妖艳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却忍住没敢发作。 李峰没好气道：“省省吧！不是让你安静几分钟吗？” 光头哥终于皱起了眉头：“两位兄弟，似乎有些看不上我光头哥？” 李峰很实在的点了点头。 光头哥乐了：“我光头哥身价上亿，手下兄弟一百多个。在苍南市，虽然算不上横着走，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个。两位兄弟这眼光，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 李峰耸了耸肩，懒得回答。 光头哥摸了摸锃亮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耐烦了：“我光头哥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这么多兄弟面前，两位一点面子都不给，有点说不过去吧？” 李峰也有些不耐烦了：“让你安静一下，再等几分钟，你怎么就听不懂？” 光头哥确实有些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他想问一下为什么要再等几分钟，口袋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脸色不由剧变。 来电显示——王陵丰！ 这名字，对光头哥而言，可是有些高攀不起的存在。 他几次托人，想请这位市公安局局长吃饭，结果都被拒绝了。 大晚上的，这位王局长打电话过来干嘛？ 该不会晚上的行动，被哪个手下传出去了吧？ 他心中一惊，没时间再想下去。 急急忙忙冲一帮手下压了压手掌，警告他们别弄出声音之后，光头哥赶紧接听电话。 “光头哥，你很牛啊！你想上新闻，想让我王陵丰和苍南市跟着你一起出名是吧？” 才一接通，耳边便传来这位王局长的咆哮声。 果然，消息泄露了。 光头哥连忙陪笑道：“王局，咱们是本家，您叫我小王就行了。我听说有位兄弟挺能打，想收他做手下，所以才让一帮兄弟全都出来亮亮相，全都是为了撑撑面子。这样，我现在就让兄弟们全都散了。” “别急着散，你一帮人，是不是冲着两个年轻人？一个二十七八岁，不怎么说话。一个二十四五岁，看起来挺和气？”王陵丰问道。 “对对对！”光头哥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李峰和阿飞，他小声问道：“是他们打电话通知王局长的？” 王陵丰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别的少问少琢磨，你只要知道连我都惹不起就行。你也用不着现在就叫人全散了，先把家伙都收起来，找辆车送回去。后面怎么做，问那位年轻和气的。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给我惹出了什么乱子，后果你自己考虑。” “明白，我明白！”光头哥连忙应声，锃亮的脑袋上，已经满是汗水。 王陵丰直接将电话挂断。 光头哥松了口气，放下手机。抬头看向李峰，尴尬，又有些讨好的笑了笑。 就在他想要开口之时，还抓在手里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光头哥还以为是王陵丰又有什么要交代，连忙将手机抬起。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全身一哆嗦，差点就把手机给丢出去了。 方天林！ 这是见鬼了！ 第九十八章 不敢高攀 “方、方总……” 光头哥弯着腰，声音都有些发抖。 “小王啊！听说你带着一百多号人围攻我朋友？”方天林声音平静道。 噗通！ 光头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差点被吓晕过去。 这话，简直太吓人了。 恐怖程度，远胜王陵丰的咆哮。 带人围攻方天林的朋友？ 这消息传出去，保管有无数的年轻人冲他竖起大拇指，夸上一句牛逼。 可同样，也一定会有无数的中老年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方天林，在苍南市其实也就混了几年的时间，很快就洗白上岸了。而洗白上岸之前，他的势力甚至不是苍南市最大的。 他真正的牛逼之处，在于洗白之后。 赚钱的手段让人眼花缭乱，财富就跟吹气球一样急速膨胀。关系网遍布整个苍南市，三十岁不到，就已经是市领导眼中的座上宾和财神爷。眼光卓越，昔年的手下，不愿跟他洗白上岸的，都陆陆续续成为苍南市雄霸一方的老大。 两年时间，让苍南市面临破产的纺织厂扭亏为盈。就因为视察的省领导一句话，砸出半数家产狂建希望小学。老兄弟被人砍成残废，一个电话，就让苍南市当初最大的黑势力一夜间灰飞烟灭…… 在苍南市的那些年，方天林留下了太多太多的传奇故事。 尤其是那些在黑白两道待过的老人，现在谈起方天林，眼中仍旧带着敬意。 光头哥虽然不是黑白两道的老人，可他以前的老大是方天林当年的手下。而且，还是那种几乎把方天林当成信仰的手下。 方天林当年的事迹，他以前的老大几乎是一上酒桌就开始一件件摆出来、添盐加醋的吹给小弟们听，一遍又一遍，从来没有厌烦过。 听多了，光头哥自己都能如数家珍。很多方天林本人都忘记了的事情，他都能把时间地点人物给说得一清二楚。 在光头哥眼里，方天林才是真正的牛逼人物。 他自己也算狠角色一个，要不然也没办法混到眼前的身份地位了。可乍一听到方天林说自己带着一百多号人围攻他的朋友，他还是差点被吓尿。 方天林没有听到光头哥倒地的声音，等了二十多秒，也没听到任何回复之后，他有些感慨的念叨起来：“看来，我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商场上，现在很多生意都看不懂听不懂，搞不明白人家是怎么成功的。做人方面，在老家居然也有人开始不给面子了。” “没、没有……方老大，方老大……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光头哥要哭了，这位方老大，一句话比一句话诛心啊！ 围攻朋友，那毕竟还没动手，还能不知者不罪。 不给面子，那可就坐实了罪名。都不用方天林亲自安排，把风声一露出去，指不定明天一早，就有人带着真家伙找上门来灭掉他。 方天林问道：“这么说，我还有点薄面？” 啪啪啪！ 光头哥先用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旋即求饶道：“方老大，我当年是跟着黑哥混的，能有今天的地位，也都是黑哥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前年，我还跟黑哥一起去给您拜过年。我真不知道那两位是您的朋友，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对他们不敬。您高抬贵手，看在黑哥的面子上，就放我一马行不行？我一定给您朋友摆酒谢罪，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 “你是小黑的兄弟，那也算是我的兄弟，也别说什么放一马这种事。”方天林笑道：“如果还给我点面子，照着李先生的话做就行了。” “明白，明白！” 光头哥喜出望外，颇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挂掉电话，光头哥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峰：“您是李先生？” 李峰抬手看了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他点头道：“时间不早了，废话也懒得跟你说。让所有人把家伙都给丢了，然后……排好队。” “听到没有，都听到没有？”光头哥冲着一众手下吆喝起来。 小弟们纷纷将钢管、西瓜刀丢在一边，然后乱糟糟的开始排队。 “先一个个来。”李峰指了指打头的一个：“你出来。” 打头的小弟不由看向光头哥。 光头哥紧张起来，没等他开口，李峰不耐烦道：“练练手而已，按我说的做就行。” “上前上前，速度快一点，李先生怎么交代就怎么做。”光头哥连忙冲着小弟们咆哮。 那小弟走上前来，阿飞迎了上去。 “都拿出全部的实力，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李峰交代道。 那小弟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还是挥拳朝着阿飞的胸口砸去。 阿飞出手如电，一拳正中他的心口。 力道控制得不错，只是让这小弟朝后退了几步。 阿飞欺身上前，咽喉、下腹、头部……小弟毫无反手之力，被打得不断后退。 再看阿飞，拿花衬衫三人练手一个多小时，已经让他可以做到单对单时，力道控制自如的程度。 “再上两个，三个一起围攻。”李峰又将打头的两个给叫了出来。 结果，三人联手，依旧没人能够奈何得了阿飞分毫。 不同的，只是阿飞偶尔会出现失误，力道过大。 “就这么练，进步应该更快。”李峰不断点头。 一旁，光头哥看得目瞪口呆。 阿飞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果然让他有种看电影一样的感觉。 这种牛人，要是能成自己的属下…… 光头哥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李峰，记起起先前只是想附带把他收为小弟的想法，脸庞顿时有些发烫。 真要说牛人，这位才是更大的牛人啊！ 请出了市局王局长也就罢了，还嫌不够，居然把方天林都给弄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搬来大炮打蚊子，完全不把人情当回事！ 光头哥都不敢想象，这位李先生到底得牛逼到什么程度，才有底气在找完王局长，已经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为了这点小事又去找方天林出面。 要知道，以方天林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是几个亿摆在面前，他恐怕都未必愿意打这个电话。 换而言之，这人情，用在合适的地方，甚至能值几个亿。 光头哥已经算是胆大包天的人物了，可这会儿，连多看这位李先生一眼都不敢，更别说凑上前去巴结一下了。 天知道这种大人物是不是喜欢装随和，实则喜怒无常，仅仅因为他无意间说错了一句话，就要把他当蚂蚁一样给捻死掉。 还是求神拜佛，安安稳稳度过这次危机，老老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比较好。 太牛逼，一言能定自己生死的大人物。除非对方主动示好，否则，光头哥实在没胆子去高攀。 第九十九章 铁人不是铁做的 清晨，李峰幽幽醒来。 拿起手机一瞅，六点二十。 抬眼看了下车窗外，已经大亮了。 他伸了个懒腰，推开车门。 不远处，阿飞正与五人对打。 说是对打，实际上则是阿飞以一打五。 五人联手，没有一人的拳脚能真正击中在阿飞的身上。 而阿飞，出拳必中一人，抬脚就是要害。 “居然只是速度比昨晚慢了一些，这家伙，小时候的训练强度到底高到什么程度了？” 李峰忍不住咋舌，一晚上下来，阿飞仍旧看起来精力充沛，简直就是超级铁人的化身。 反观那帮小混混，一个个无精打采，任凭光头哥在那里用嘶哑的声音大喊大叫，也有些蔫头耷脑。 一百多个，车轮战，耗不过一个人…… 李峰走上前去。 见他过来，喊了一夜、担心了一夜的光头哥，腿脚顿时有些发软。 想上前打个招呼问声好，可腿脚就是不听使唤。 在见识到阿飞的牛逼之后，他愈发肯定，这位李先生的身份绝对不是他能高攀的存在。 也只有那种高高在上的顶级大人物，才配拥有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高手做手下。 他不是方天林，二十多岁就敢混进市委大院，拎着一份手写的计划书去堵市委书记。更不会因为省委领导没有针对任何人、只是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就砸出一半的家当去做善事。 他没那么大的野心，也没那么大的魄力。 砍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手软过。哪怕被人砍，他的脚也没发过软。 可看着李峰，他的脚就是忍不住抖了起来。 想得越多，抖得越厉害。 “行了，收工！” 李峰在一旁观察了几分钟，彻底放心下来。 以一敌五，阿飞仍旧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这一夜的训练，效果极为显著，已经算得上达到了他的目的。 阿飞停了下来。 “走吧！” 李峰没理会一旁想动又不敢动的光头哥，他拍了拍阿飞的肩膀，帮他把海绵都给弄下来，转身返回车子。 阿飞紧跟在后。 “回去先睡一觉，晚上再做训练计划。” 李峰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扭头一看副驾驶上的阿飞，不由哑然失笑。 这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 “铁人啊……都是被自己给逼出来的。” 李峰摇了摇头，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和自责。 “改正缺点而已，又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紧迫事情，一晚上没搞定，大不了花两个晚上。早知道，就让你中途休息几个小时了。” 他知道阿飞小时候就能坚持每天进行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所以才会决定让他通宵练习的。 可现在看来，李峰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阿飞能坚持是一回事，如此高强度训练，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造成的折磨与痛苦又是另外一回事。 铁人，又不是真的是用铁做的人。 …… 远处，目送着李峰开车离开。光头哥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弟们也是纷纷瘫软在地。 “我艹，这特么哪来的狠人啊！一晚上，愣是没停下手。” “累死老子了，那家伙总算是走了。” “他妈的，高高兴兴来砍人，结果，陪人家练了一晚上。” 几个仍有余力的，躺在地上骂骂咧咧。 当然，声音都控制在光头哥听不到的程度。 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一晚上，最受折磨的，不是他们，而是光头哥。 满心欢喜，以为可以收个金牌打手做属下。 来的路上，他还憧憬着身边有个金牌打手，他后续应该怎么怎么样…… 结果，金牌打手名花有主。 更恐怖的，是人家来头大得没边。随便打两个电话，就能搬出来王陵丰和方天林。 自己居然想抢人家的手下，甚至还看人家不上眼，顺带才愿意收做小弟。 这简直就是作死。 一整个晚上，他的注意力就没有松懈过一下，始终都在大喊大叫让小弟们打起精神。唯恐人肉沙包这道菜的味道不好，招待不周让阿飞不满意，到那位李先生那里告他一状。 又困又累又怕又渴，喉咙还火烧火燎一样疼得难受。 每一分每一秒，对光头哥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 值得庆幸的，是那位李先生终于走了。 虽然最后什么都没说，但在他看来，应该是不会跟他计较了。 人家是大人物，懒得搭理他，也极有可能懒得收拾他。 而且，他毕竟也能跟方天林扯到点关系。以方天林的作风，多少会帮他求点情。 “光头哥，那三个给咱们惹下这么大麻烦的小子怎么处理？” 一个累得不轻的小弟，拖着沉重的双腿，满脸戾气的来到光头哥的身边。被折腾了一晚上，他很想找个人来泻火。 光头哥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良久，他才吐了口气：“看在大炮那死鬼的面子上……打一顿算了吧……” 小弟虽然有些意外，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能打一顿出口气，也还不错。 …… 地下停车场，李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阿飞给叫醒。 二人上楼，除了不到八点以后绝不起床杨兮兮，其余人都坐在客厅里闲聊。 老黑猫一瘸一拐的从角落里钻了出来，远远的看着阿飞。 李峰莞尔一笑，这位老警长，倒是跟阿飞挺配的。 可能是流浪猫，而且因为很老，习惯被其它动物欺负的缘故。老黑猫不仅怕生，而且安静的让人经常忽略他的存在。 除了阿飞，它几乎不会主动和任何人亲近。 这让同情心泛滥，天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它改善伙食，隔三差五把它抱在胸前温暖一番的杨兮兮很是郁闷。 事实上，就算是阿飞，它也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别说像其它的猫猫狗狗那样撒娇乱舔，两三天下来，李峰似乎都没听到它喵叫一声。 这一人一猫，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二者相处，似乎还非常融洽。 最起码，杨兮兮亲手给老黑猫做的小窝，老黑猫一次都没住过。一到晚上，就贴着墙角，往阿飞的房间溜。 而阿飞，也只会在老黑猫进了房间之后才关门。 “去休息吧！”李峰拍了拍阿飞的肩膀。 阿飞点头，回房睡觉。 老黑猫和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可惜了……” 看着这一人一猫的背影，李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没人听到他的嘀咕，就算听到，也没人能猜得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章 资产翻倍的小胖子 下午，林思芸接到梁新荣打来电话。 海丰传媒集团的董事长，同意了她开出的条件。 两天后，梁新荣再次跑来苍南市商量合同细节等问题。 李峰还是司机兼保镖，梁新荣这次则带了一个秘书和一个律师过来。 大方向已经确定，细节方面，双方都没有计较太多。也就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林思芸便正式在合同上签字。 海丰传媒集团的动作很快，合同才签了不到三天，便开始在网络帮她造势。 在各种水军铺天盖地的宣传下，林思芸本就不断飙升的人气，再一次迎来了疯狂暴涨。 贴吧人气、微博粉丝，都在急速膨胀。 尤其是微博粉丝数量，短短一个来月，连着破掉五百万、一千万、一千五百万大关，一直到两千万之后才减缓下来。 晚上出门活动，原本只有方子翰需要戴上帽子、墨镜之类的武器。现在，又得加上林思芸一个了。 真说起来，她现在已经算得上一个明星。只不过，不是她想的那种影视明星。 当然，更不是大明星。 方子翰这位篮球大明星的微博粉丝数量，可是超过了五千万。 而且，还是他压根不怎么写微博的前提下。 这家伙，上一条微博是CBA总决赛夺冠，发了张亲吻篮球的照片，以及一段感谢父亲、感谢李老师、感谢球迷、感谢球队的感言。 再上一条微博，就是帮李老师打广告招收学生了。 “卖鱼喽……小鱼，新鲜的小鱼。” 晚饭前，杨兮兮从厨房里摸出一条小鱼，在老黑猫的面前不断晃悠。 老黑猫蜷缩在饭厅的角落里，看了眼杨兮兮之后，就将目光移开。 “新鲜美味的小鱼跳楼大处理，主动亲一口就送一条。” 杨兮兮将小鱼放在老黑猫的眼前，然后一点点的拉开。 老黑猫的目光，跟着小鱼一点一点的移动。 二十几公分之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很好，有进步！昨天才十几公分。” 杨兮兮挥了挥手拳头，自己给自己鼓劲。 小胖子拎着个塑料袋回来，听见杨兮兮自说自话之后，很不合时宜的调侃了一句：“问题是，前天晚上有五六十公分。” “小胖弟弟……”杨兮兮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你可从来没打击过我，不喜欢兮兮姐了吗？” 小胖子平常还是很怕杨兮兮的，这疯婆子一旦纠缠起来，能把人给烦得想要一头撞死。 这一次，他却是老神在在的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 “零食么？”杨兮兮撇了撇嘴：“一点零食，休想打发我！” “咦，小胖子买零食过来了？”客厅里，李峰闻言有些惊讶。 这小胖子，自从开始炒股之后，可就从来没买过零食回来。 想吃什么，全靠蹭。 “不是零食，是礼物。”小胖子将塑料袋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钱包是给老师你的，剃须刀是给常大叔的，水晶球是给思芸的……人人都有。” 小胖子拿出一个精致的相框递给杨兮兮：“这是送给你的。” 杨兮兮将小鱼放在餐桌上，接过相框，再看了看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满脸惊奇道：“小胖弟弟，你买彩票中大奖了？” 就连李峰，也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这些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名牌，但都很精致，全部加起来也要上千块才买得下来，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小胖子这么大方过了。 而且，今天貌似也不是什么大日子。 “我需要买彩票吗？”小胖子得意洋洋道。 李峰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嘚瑟了，拿出手机，打开股票软件扫了眼。 果然，今天虽然是星期六不开盘，但天峰锂业周五的时候开盘不到二十分钟就直接涨停。 他有些意外道：“你卖掉天峰锂业的股票，怎么不通知我们几个？” “你们又不愿意跟我炒短线，当然还是继续捂着，反正长期看涨。”小胖子笑呵呵的宣布道：“昨天上午我把股票卖掉了，资产成功翻倍！所以，给大家买点礼物庆祝一下。” 李峰哭笑不得道：“就算资产翻倍，那也才两千块钱。你这两个多月，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赚了一千块，就这么全部花掉了？” 小胖子嘿嘿一笑：“昨天找我妈直接要了一个学期的零花钱，五千块。” 李峰无语，还以为小胖子大彻大悟，豪砸一半家产为众人选购礼物。 原来是有更大笔的收入来源。 “光送礼物可不行，得请吃夜宵……我好久没做过头发了，顺便也可以请一下。”杨兮兮笑嘻嘻的将手臂搭在了小胖子的肩膀上。 “你可以直接杀了我！”小胖子将杨兮兮的手臂给推开。 “真小气。”杨兮兮撇嘴道：“又花不了你多少钱，你以后可是股神，太小气，有损名声。” 小胖子没好气道：“我一个学期总共就五千块零用钱，中午还要在学校吃一顿。买了一千块的礼物，我觉得我已经很大方了。” “你不能这么算。”杨兮兮笑嘻嘻道：“你得跟着我的思路，你想啊！你现在这么厉害，两个月就能让资产翻倍。就算按老师的要求，你不能再把其它的钱投进股市，那也还有两千。到了十一份就是四千。明年一月份就是八千，三月份一万六，五月份三万二，七月份六万四，明年这个时候就是十二万八了。几千块零花钱，到时候给你，你都懒得伸手去拿。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完全不需要在乎零花钱什么的。” “哪有这么容易，这两个月是因为我很少看走眼，没有判断错误庄家的意图，加上大盘不错，才让本金翻了一倍。”小胖子没好气道：“已经开学了，我上课哪敢一直研究股票炒短线？再说，就算按你这种算法，我这个学期下来也不到一万块，一毛钱都不敢动用。零花钱要是提前用光了，我中午不吃饭，饿瘦了你赔我？” “反正你今天打击了我，不请我吃宵夜和做头发不行。”杨兮兮反驳不了，决定用强力手段镇压小胖子。 “我帮你找支捂上半年到一年，只要投入资金不会超过庄家底线，肯定能够翻倍的股票好不好？”小胖子求饶道。 杨兮兮很坚决的摇头，她平常找小胖子问买哪支股票，纯粹就是跟风凑热闹的同时，顺便赚点香水钱而已。未来的大画家，压根就看不上钱这种俗物。镇压小胖子，比一支能翻倍的股票重要多了。 小胖子用求助的目光看往李峰。 李峰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半年多了，杨兮兮真正能够镇得住也只有小胖子和常大叔两个人。 身为老师，多少要维护一下班长的权威。 再一个，小胖子的股民职业虽然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训练，但现在也已经达到八十七点，在股市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到无往而不利。 可小胖子才满十六没几个月，又不像林思芸那样心智成熟。未免他骄傲自大，养成目中无人的性格，李老师觉得有必要让他多被以杨兮兮班长为首的同学们欺负一下。 这也是李峰不准小胖子再追加股本，甚至禁止他满十八岁之前不得在学校炫耀炒股能力，借炒股能力笼络同学和老师的主要原因。 学校的同学和老师，可不像这里的同学和老师那样奇葩古怪。心情高兴了，突然想赚点零花钱了，巴结讨好一下，给他买点零食。平常的时候，该怎么欺负这位未来的股神还是怎么欺负。 小胖子在这里，也就用大师兄的名头震一震老实巴交的常大叔。 第一百零一章 常山的工作安排 郊外，研究基地。 常山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将防尘服脱下挂在衣架上。 满是褶皱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几个月的辛苦试验，对眼疲劳按摩仪中价值最贵的一种小仪器的研究，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只需再给他几天的时间，他有把握研究出更便宜、效果更好的替代品。 “常总，张厂长今天联系我，说机器和设备的调试已经完成，这两天就可以开始培训员工，试着开始批量生产眼疲劳按摩仪。销售推广这方面，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销售公司的总经理马庆文走了过来。 “可以。”常山点头。 马庆文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他：“这是我和销售公司的员工们一起商量出来的销售计划，您看下行不行。” “时间有点晚，我带回去看看，过几天再给你回复。” 常山看了眼手表，现在四点五十七，距离五点的下班时间只剩下三分钟。 他接过文件夹，换成以前，直接就签字了。 但吃一堑长一智，出了刘光辉那件事情之后，他多少将精力投入了一点到销售和生产方面。 “行！” 马庆文点头，心中有些无奈。 一份简单的计划书，需要过几天才能回复。这么慢的办事效率，也就这里，找不到别的地方了。 不过也没办法，这位常总满脑子都是研究和实验，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考虑计划书的事情。 常山朝他笑了笑，带着文件夹离开。 “常总慢走。” 目送常山走出研究基地，马庆文不由盘算起来。 “这计划书，常总应该会同意。所以，这几天可以预先做好准备。要不然，等常总同意之后再准备，可就真的耽误几天时间了。” “都是刘光辉造的孽，那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刘光辉那小子自己作死，我恐怕也没办法出头。” 马庆文不由晒然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刘光辉还是该咒骂刘光辉才好。 感谢，自然是感谢刘光辉自己作死。 他口才不行，也没什么演技，不会在常山面前说一些漂亮的话。 正是因为刘光辉自己作死，常山才发现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所以，才让所有的后勤人员自己写一份竞争销售公司总经理、工厂厂长、后勤和财务主管的自荐信给他。 虽然仍旧有些儿戏，但比以前听刘光辉吹几次牛皮，表一表忠心，就让他把销售、生产、后勤、财务一把抓要进步许多。 马庆文，就是凭着一份对销售公司的发展计划书，成功从一个普通的采购员一跃成为销售公司的总经理。 现在的他，和另外三位，已经被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员戏称为四大天王。 这么一算，马庆文和另外三大天王还是应该感谢一下刘光辉的。没有刘光辉作死，也就没有他们四个人的崛起。 至于说咒骂刘光辉，原因也很简单。 在刘光辉一手遮天的时期，常山根本就不管任何除研究以外的事情。 那权利和自由度，简直大到无边无涯。 四大天王偶尔聚在一起，一聊起以前，都是无比的羡慕。 他们现在，虽然权利和自由度也不低，比起刘光辉却远远不如。 更让他们头疼的，是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一些。 不是他们不肯努力，相反，四大天王现在充满了干劲，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来用。 因为他们知道眼疲劳按摩仪的潜力，知道常山的潜力。 他们明白，就算不学刘光辉那样吃里扒外。未来的他们，同样也将跟在常山的后面飞黄腾达。 他们想早一天飞黄腾达。 偏偏，常山一直在拖后腿。 现在，但凡有什么重要的决定，都需要这位常总点头才行。 而这位常总，研究方面，进展快得让人咋舌。研究以外的事情，简直就是慢得让人发指。 就像他刚刚给的计划书，哪怕逐字逐句的看，半个小时也能看完，一个小时内就能拿主意。这位常总，往往得花好几天才能给予回应。 四大天王埋头苦干，同心协力，开足马力。 好不容易把速度飚起来了，常总一个刹车踩了下去。 好不容易把速度飚起来了，常总又一个刹车踩了下去……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四大天王就想把刘光辉拉出来鞭尸。 …… 公交车站台，趁着等车的功夫，常山赶紧拿出文件夹，打开看了起来。 五六分钟之后，公交车呼啸而至。 常山将文件夹关上，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钱硬币投了进去。 找了个空位，拿出手机，调好二十五分钟后的闹钟。 双眼一闭，脑袋里，开始模拟出各种实验。 二十五分钟之后，闹钟响起。 常山看了眼窗外，发现还有一站多的路程之后，没敢继续去想研究的事情。 要不然，铁定直接坐到终点站去。 他拿起文件夹，再度翻看起来。一直到公交车到站，这才重新合上。 四大天王们绝对想不到，常山这一天的工作，正式结束了。 李峰为了防止他和家人和好之后重蹈覆辙，很早给他制定了严格的时间安排。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除上班时间以外，所有时间都是业余时间，常山不能想跟工作有关的任何事情。 常山很忠实的执行这份时间安排。 只要下了公交车，便强迫自己不去想研究的事情。 在他眼中的杂事，自然就更不会去想了。 要是四大天王知道常山是怎么安排处理杂事时间的，肯定得吐血三升。 除了双休日，以及李峰临时增加的休息日。常山的工作时间本来就不多，也就下午两点半到五点之间。 准确点来说，则是两点钟出发，五点半到家。途中的一个小时左右车程，也可以算在工作时间当中。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李峰严禁常山在走路时想研究以外的东西。 真正的工作时间，是两点半到五点，外加等公交车和在公交车上的时间。 一天的工作时间就这么点，常山一分一秒的不愿浪费。 所以，他眼中的所有杂事，都安排在了等公交车的几分钟、闹钟响起快要下车这几分钟里处理和考虑。 另外，实验室要是取得一定的进展，提前结束某项实验之后。多出来的时间，他也会用来处理杂事。 用这些零零碎碎的时间来处理四大天王眼中的重要事情，效率低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第一百零二章 帮忙宣传 “常大叔，快来快来……” 牌桌上，见常山开门回来，杨兮兮连忙朝他招手。 常山笑了笑，走了过去。 杨兮兮附在他耳畔，小声道：“赶紧，帮我看下大王在林妹妹手里还是在阿飞哥哥的手里。” 常山有些迟疑。 杨兮兮跟方子翰一边，哪能玩得过林思芸和阿飞联手。杨兮兮已经输急了眼，她小声威胁道：“我是班长，你不听话，我告老师去。” 常山哭笑不得，抬头看了眼林思芸和阿飞，见他们都假装没听见之后，笑着绕了一圈。 然后，冲着杨兮兮挑了挑右眉。 杨兮兮秒懂，大王在林妹妹手中。 结果…… 杨兮兮和方子翰反而输得更惨。 只有牌差时才稍微认真一点的林思芸和阿飞，这盘在牌好的情况下也认真起来。 “老师，眼疲劳按摩仪里成本最贵的小仪器，我已经取得重大突破，相信再有几天时间就能研发成功。”常山来到正在看小说的李峰面前。 “那就休息三天再继续研究。”李峰不假思索道。 常山点头，他就知道李峰会是这么安排。 好在，他虽然还是有些心痒难耐，但症状已经轻了不少。 最起码，不像即将研究出眼疲劳按摩仪，结果被李峰放了三天假时那样，每时每刻，心里都跟猫爪狗刨一样，难受得恨不能找面墙一头撞死。 “这么说，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又能降低不少？”李峰问道。 常山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抹笑意：“如果成功，起码能够节省两千块的成本。不过……想要批量生产这种小仪器的话，估计还得等半年。厂房、机器、人手、资金都不够。” 李峰看了眼他手上的文件夹，不由问道：“我记得你上星期吃饭的时候说过工厂那边的设备和机器快要到位了，现在怎么样了？” “工厂那边，就剩下培训员工了，现在就可以开始试着批量生产眼疲劳按摩仪。”常山解释道：“来的时候，销售公司的马经理还给了我一份计划书。” 李峰来了点兴趣，他招了招手：“给我瞅瞅。” 常山上前，将文件夹递给李峰。 李峰打开一看，内容并不多。 马庆文制定的计划，资金投入也不多。只是在淘宝开一家网店，然后刷刷单，雇请水军在贴吧、论坛等地方打打广告，再来就是请一两个微博红人帮忙在微博上推荐一番。 大概看了一遍，李峰问道：“加起来也才投入三十万，研究基地那边现在缺钱吗？” “老师上次转过去的钱，都投进工厂那边了，账上好像还剩下百来万。”常山解释道。 “晚点我给你那边再转两百万过去。”李峰决定道。 常山摇头：“不用麻烦老师了，我问过财务那边，材料、机器设备什么的都已经采购齐了，开支只剩下员工工资，足够支撑到销售公司那边开始盈利。” 李峰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本想再转点钱过去，让常山追加一些宣传推广的资金。 不过再仔细想想，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一步一步来就行，跑太快了反而容易摔跤。 将文件夹递回给常山，李峰开口道：“我觉得，刷单还是免了吧！总归是作假，虽然很常见，但对以后的名声多少总有点影响。” 常山点头，他笑道：“我本来还想过几天再回复马经理的，既然老师觉得其它方面没问题，我晚点就打电话给马经理。” “就这么点东西，过几天才回复人家……”李峰哭笑不得道：“你这效率，估计得让那几位经理厂长急得跳脚。” 常山不由苦笑：“没办法，老师又不肯多给我安排点工作时间。” “毕业之前，增加工作时间这方面你就别想了。”李峰坚决摇头，他正色道：“就算是毕业之后，我虽然管不了你，也希望你能做到朝九晚五、双休日休息。休息时间，不去考虑工作方面的事情。” 常山重重点头：“老师放心，我会抽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一定不会再重蹈以前的覆辙。” 李峰重新拿起手机，靠躺在沙发上，准备继续看小说。 常山正要离开，回房去给马庆文打电话，餐厅里，林思芸忽然开口道：“常大叔，要不要我帮你在微博打个广告？” “对啊！”方子翰一拍大腿：“还有我呢！我们两个帮你在微博吹一吹牛逼，保管你的销量一飞冲天。” “什么叫吹一吹牛逼……”常大叔不乐意了：“我的眼疲劳按摩仪不需要吹牛逼。” 方子翰乐了：“我微博可以这么写……常大叔的眼疲劳按摩仪是真牛逼，不需要吹！” 常山这才满意了，不由扭头看向李峰。他记得马庆文的计划里面，似乎就有请微博红人帮忙在微博上帮忙推荐。家里这两位，可比微博红人牛逼得多。尤其是方子翰，CBA总决赛的神级表现热度还没消退，这段时间又因为拒绝参加NBA夏季联赛的事情，而被网友们热议纷纷。 “可以，子翰、思芸，等网店搞定之后，你们在微博上帮老常宣传一下。” 李峰盘算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 他不希望学生们在利益方面牵涉太深，免得以后闹出什么矛盾，他脸上无光。但像现在这样，只是帮老常做个友情广告还是没问题的。 方子翰和林思芸齐齐点头。 “老师，我也想帮常大叔在微博打广告。”杨兮兮跑来客厅，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峰。 “那你就打啊！”李峰笑道。 “可我微博就十六个粉丝，我想成大画家，我想要几千万的粉丝，这样就不愁没人陪我聊天了……”杨兮兮眨巴着大眼睛：“老师，都过去两百一十八天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训练啊？” 李峰忍不住乐道：“真的假的，你掐指头算过？” 杨兮兮可怜兮兮的点着头，她虽然没心没肺，但对画画还是无比虔诚和执着的。上午没人陪，她几乎都是在画画中度过。 “放心，再有一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李峰笑着回了一句。 按现在的进度，再有一两个月，系统差不多就可以升到四级。 升到四级，他就可以招收四名新的学生。杨兮兮这位17届的班长兼生活委员，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其中一员。 第一百零三章 准备开售 “太好了！再过一两个月，我就要成大画家，成真正的大画家了！” 杨兮兮把牌一丢，兴奋得手舞足蹈。俏脸上，满是不可抑止的喜悦。 这七个多月，她可是一天天数着日子过的。 虽然每日里欢笑不断，天天都处在开心当中。可无人的时候，她埋藏在的心底深处焦虑和急迫便会不由自主的涌出。 只不过，她一直忍着没敢去问李峰而已。 “别高兴得太早了。”李峰笑道：“再过一两个月，只是开始给你安排训练计划而已。至于什么时候成大画家，时间可不一定。” “没关系，只要开始安排训练计划就行了。” 杨兮兮笑得灿烂无比，她一把抱起林思芸，又蹦又跳。嘴里，不断念叨着自己就要成大画家了。 难得的，林思芸这回没把她给推开。 “我决定了，我要请客。” 兴奋了好一阵子，杨兮兮把右臂高高举起：“本姑娘的股票，前几天看的时候，好像已经涨到十二万块了，明天就全部卖掉。五星级大饭店，什么最贵点什么，花光为止！”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慢慢买护肤品化妆品吧！要请客，也该是老常。不过，还得等几天。”李峰摇头道。 “对对！”常山不由点头：“等眼疲劳按摩仪开始销售，我请客，吃什么玩什么随便你们选。” “为了狠狠宰常叔一刀，我得好好帮你想个广告词，争取让眼疲劳按摩仪大卖才行。”方子翰笑道。 “我也要我也要！”杨兮兮得意道：“别看我才十六个粉丝，那都是铁杆好姐妹，起码要帮常大叔卖出去十台才行。她们要是不买，我打电话烦死她们。” “你们可别太热情了，工厂那边才刚刚开始生产，工人们又都是生手，一天可生产不了太多。”常山也开起了玩笑：“要是拿不出那么多眼疲劳按摩仪，被人骂了，我可不承认认识你们。” “老实巴交的常大叔居然变得这么阴险了？这是跟谁学坏了？”方子翰啧啧道。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仿佛约好了一样，齐齐移向李峰。 卧了个槽！ 方子翰傻眼了：“你们这帮家伙，这不是陷害我么？阿飞，怎么连你也这样啊！” 李峰哭笑不得，太久没摆严师的架子，这帮家伙蹬鼻子上脸，连阿飞跟思芸都敢把玩笑开到老师的头上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眼众人，返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拿出手机，继续看小说。 …… 吃完晚饭，常山打了个电话给马庆文。 “常总，找我有事吗？”马庆文有些意外，常山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而且，还是在非上班时间。 “马经理，是这样的。你那份宣传计划书我看了，大部分地方都可以。”常山解释道。 “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的吗？” 马庆文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是常总没错啊！ 可这是什么情况？ 一向需要两三天甚至更长时间才能给予回复的常总，居然傍晚的时候就做出决定了？ 而且，大部分地方都可以的意思，明显就是还有不可以的地方。 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第一次在非上班时间接到常山的电话，第一次当天就得到回复，第一次没有完全通过计划……要不是电话号码没错，声音没错，马庆文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谁在跟他开玩笑。 “首先就是刷单不需要，我们不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现在不做，以后更不做。”常山开口道。 “行！”马庆文点头，刷单这种事，他原本也有些犹豫。毕竟，公司以后光是眼疲劳按摩仪就铁定能做大做强，能不留下瑕疵自然最好。 常山继续道：“再来，请微博红人帮忙推荐也不需要。这方面，我同学可以帮忙。” “常总的同学认识微博红人？”马庆文大喜，这样一来，价格肯定能便宜不少。 常山一怔，旋即笑道：“算是吧！” “那等于就只剩下雇佣水军帮忙在贴吧、论坛宣传推广了，常总您看花多少钱适合？”马庆文问道。 “先看看情况吧！网店什么时候能开？”常山也拿不定主意，有方子翰和林思芸帮忙打广告，效果应该不错才对。可至于不错到什么程度，那就说不准了，干脆到时候再说。 “网店的各项手续和验证，我已经全部办好了，随时都可以让眼疲劳按摩仪上架销售。不过……不刷单、暂时也不请水军，光靠微博红人帮忙推广，会不会力度太小了点？毕竟，眼疲劳按摩仪不是几块几十块，而是几万块钱的东西。”马庆文不由提醒道。 “明天你先把网店开起来，看情况再说。”常山还是坚持自己先前的决定，钱都是老师的，能省则省。实在省不下来，再花也不迟。顶多也就晚几天而已，他不着急。 “那好吧！” 马庆文顿感失望，若非宣传费用不够，他还想到各大视频网站和报纸、电视上做点广告。这样的话，能够让眼疲劳按摩仪的知名度早一点打开。 现在倒好，三大宣传手段，又被砍掉两样。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凭借货真价实的效果，眼疲劳按摩仪早晚有一天会靠着极佳的口碑名声大振。但早一天崛起，公司就能早一天盈利，早一天投入更多的资金到实验室当中。 “另外，我要休息三天，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打电话联系我就行。”常山说道。 “行！”马庆文点头，常山不在，真正受影响的只是实验室。对于他们四大天王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挂断电话，常山又打了个电话给实验室的助理，把自己休息三天的事情说了一下，交代他可以组织实验室的同伴们做一些简单的实验。 助理也是泰然处之，甚至于，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因为这种一到关键时刻，常山总要休息那么几天的情况，已经发生好几次了。 虽然无法理解，但习惯就好。 第一百零四章 杨兮兮的富婆姐妹们 “找到了，我找到常大叔的网店了！” 上午，杨兮兮一边吃早餐一边拿出手机，打开淘宝一搜，顿时兴奋大叫起来。 客厅里，无所事事的李峰正在喝功夫茶。闻言，抬头看了过去。 杨兮兮顶着一副黑眼圈，大呼小叫：“瞧好了吧！本美女亲自出马，不帮常大叔卖出去十台，我以死谢罪。” “年轻可真好。”冯阿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杨兮兮知道再有一两个月就能开始安排训练画画，昨晚可是亢奋得一夜未睡，也就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眯了个把小时，还很快就被她叫醒吃早餐了。 结果，眼圈都黑得跟熊猫一样了，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李峰忍不住点了点头，旋即，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己才二十多岁，认同个毛线啊！ 餐桌上，杨兮兮登录手机微博，咬着筷子考虑了快二十分钟。 终于，一篇微博新鲜出炉。 《未来大画家强力推荐产品！》 同学常大叔最新研究发明‘眼疲劳按摩仪’正式开售，身为班长，本大画家有责任和义务帮忙推广宣传。凡本班长的铁杆姐妹，有义务和责任购买。 三万一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购买地址：。 随后，杨兮兮把所有熟人都艾特了一遍。 才一分钟，便有个‘美女大婶’的粉丝留言：“兮兮，又犯病了？” “没犯病！赶紧下单，给本美女撑点面子。”杨兮兮回道。 “我叫什么名字？”美女大婶问道。 “死八婆、臭蚂蚁、小黑妞！”杨兮兮不假思索。 美女大婶：“好吧！没被盗号……” 超级跳蚤妹：“兮兮，你不是说跟神仙学画画去了，要闭关三年么？怎么蹦出来给人推销了？” “没看到我是在帮同学推广宣传吗？”杨兮兮没好气道。 超级跳蚤妹：“没看清，你微博有毒，我从来不敢认真看。” “先买。”杨兮兮气呼呼道。 超级跳蚤妹：“叫姐姐好。” “姐姐好！” 超级跳蚤妹：“真乖，姐姐现在就去买。” 青衫若寒：“已买三台，睡觉勿扰！” 京城丑女：“买了两台，赶紧回来陪我泡温泉。” 美女大婶：“五台，新包包的钱没了，记得补偿我。” 超级跳蚤妹：“零台，才发现卡都刷爆了……” 姑奶奶降级做妈了：“两台，小兮兮，我借指甲刀给你，砍死楼上的。” ……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杨兮兮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搞定收工，总共二十六台。” “真的假的？你不是才十六个粉丝吗？”李峰有些意外的拿出手机，找到常山的网店，打开一看。 三十天内已售出：26件。 还真卖了二十六台出去。 杨兮兮下巴一扬：“本班长出马，面子就是大！” 李峰嗤之以鼻：“你以为是几块几十块钱的东西？你那些姐妹，都是小富婆吧？” 杨兮兮露齿一笑，给李老师送上一记马屁：“老师英明神武，一猜就中。” 李峰哭笑不得，这需要猜吗？ 十六个人，加起来买了二十六台，平均一点六台，等于平均每人掏出了将近五万块钱。 不是一群富婆，谁会因为杨兮兮三言两语就掏这个钱。 “我去找林妹妹，她的面子，肯定没本班长大。”杨兮兮笑嘻嘻的跑去找林思芸。 李峰无语，那不废话么！ 思芸两千五百多万粉丝，真要一人一点六台，那得卖出去四千万台。 老常直接成华夏首富了。 …… 市内，写字楼。 看着小刘将眼疲劳按摩仪正式摆上货架，马庆文站了起来，拍了拍巴掌。 十几名员工纷纷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全都站了起来。 “网上打广告的事情，暂时先放下来。” 马庆文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照着念道：“咱们销售公司虽然成立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但大多是做一做调查，上网打打广告。真正说起来，今天才是咱们销售公司正式启动的一天。” “第一天，咱们必须取得一个开门红才行。”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公司刚刚起步，咱们也不能干坐着等网店慢慢发展口碑。除了小刘负责网店之外，大家每人带个三五台眼疲劳按摩仪。哪里热闹就去哪里推销，网吧、书店这类地方也可以去。卖不出去没关系，能让大家知道眼疲劳按摩仪的功效，知道有这东西就行。” “要是谁能卖出去，我到时候跟常总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再额外给大家一些提成。” 一位员工问道：“马经理，要不要制作一些传单？” “不用！”马庆文摇头：“咱们就直接拿眼疲劳按摩仪给人试用，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广告。这年头的传单，吹得太厉害了，相信的人不多。咱们发一万张出去，还不如让一个人试用一下。” 众人行动起来，纷纷去取堆放在角落里的眼疲劳按摩仪，然后到马庆文这里登记数量。 身为销售公司的员工，他们自然知道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都是货真价实的。因此，也用不着马庆文加油鼓劲，一个个都是充满斗志。 当然，马庆文这位销售公司的总经理，也不会激情洋溢的给人加油鼓劲。 “小王，给我带两台过来。”马庆文招呼道。 “马经理，你也要去？”众人惊讶道。 “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一起去。中午的时候到广场集合，我请大家吃饭。”马庆文笑道。 一个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笑嘻嘻道：“马经理……是大餐么？” 马庆文尴尬一笑：“我一个月才一万二的工资，上有老下有小，可请不起你们吃大餐。加上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盒饭，十五块钱以下。三天后，我要是一台都卖不出去，就别指望我继续请吃饭了。” “你直接说三天后，我们自己掏钱吃饭多干脆。”小姑娘有些鄙夷道。 众人哄然而笑，对马庆文的业务能力，大多数人其实并不怎么服气。 不过，这位马经理为人还不错。虽然有些羡慕他走狗屎运，稀里糊涂的混到了经理的位置，倒也没人是真心笑话他。 “咦，有人下单了，有人买眼疲劳按摩仪了，而且直接买了两台！” 电脑前，小刘忽然兴奋地跳了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就是不让你走 “就有人买了，而且一次性买了两台？” 马庆文兴奋起来，网店才刚刚开起来，就有顾客下单，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开门红。 众人也是欢欣鼓舞，纷纷围了上前。 “这顾客居然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就下单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要退货才好。”小刘双手合十。 马庆文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网店刚开，这顾客不可能是无意中看到眼疲劳按摩仪，然后就直接下单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常总同学联系的微博红人开始发力推荐了。” 众人想想，似乎也确实只有这个理由解释得通。 “哎呀，又有人买了一台。”小刘大叫起来。 “厉害了，这可是三万块钱一台的东西。”小王啧啧道：“我一个月才三千块，抵得上我十个月的工资了。” “才几分钟就成交两单，常总同学联系的微博红人，恐怕得有好几百万粉丝。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转发、直发，估计内容写了不少，还给咱们担保了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小张喜笑颜开道。 “我的妈呀！又有人下单了，大家猜猜是多少台？”小刘蹦了起来，满脸潮红，仿佛这钱到手之后都归她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钱到手之后，虽然没她的份。可眼疲劳按摩仪一旦销量大火，她的工资和奖金也必定会水涨船高。 “五台，我们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不到。” 众人兴奋挥手。 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卖出去了八台。 八台，那可是二十四万。 “有钱人啊！眼疲劳按摩仪，只要一台就够一家人用的了，居然一口气买五台。” “也不知道推广宣传的微博红人是哪一个，这号召力，真是牛逼啊！三万块钱的东西，而且是新推出的产品，效果都没验证，居然就有人愿意一口气买五台。” “又来了一台，九台了。” “三台，又有人买了三台。” 看着一个个订单不断出现，众人高兴得手舞足蹈。 “二十六台了，七十八万块啊！这才多久的时间，咱们销售公司的营业额就达到七十八万块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眼疲劳按摩仪肯定会大火的。这才刚刚开始，现在只是靠宣传手段卖出去。等到那些买了眼疲劳按摩仪的人试用之后，才会知道咱们的眼疲劳按摩仪到底有多好。” “口碑要是传开了，一天卖几千几万台都有可能。” “到时候，我们可都是公司的元老了，总资产几百几千亿的大型公司元老！” “马经理，等咱们销售公司开始扩张，建立新部门的时候，你可别忘了把我拉上去。再怎么样，一个财务部的经理肯定不能少。” “你还财务部的经理？省省吧！给你个销售组长就不错了。” 众人一边庆贺一边兴奋的憧憬着未来。 热闹了好一阵子，马庆文忽然问道：“小刘，好像很久没人下单了吧？” 小刘看了下电脑屏幕，点头道：“有二十分钟没人下单了。” “看来，微博红人的爆发力消耗光了。后面就算还有人下单，估计也是断断续续，一天能卖几台就不错。”马庆文有些失望道。 众人也蔫了下来，基数不高的话，干等着眼疲劳按摩仪凭效果积累口碑，可是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这是三万块钱一台的东西，只有那些富裕家庭才舍得花钱。而不像那些几块几十块的东西，一旦发现效果惊人，一传十、十传百，只需要十几天就能成为街知巷闻的产品。 只有富裕家庭才舍得花钱购买，就算他们全部在网上把眼疲劳按摩仪夸出花来，也很难形成席卷的势头。 人数太少了，再怎么夸，也极少有人会花三万块买一台眼疲劳按摩仪回去。 眼疲劳按摩仪的口碑，得靠前期的客户一个介绍一个，慢慢在信赖他们，而且富裕的朋友之间推广介绍才能逐渐起来。 “经理，咱们还要出去吗？”小王问道。 马庆文盘算一番，还是点了点头。他虽然很想留下来看看多久能卖出第二十七台、第二十八台，但销售速度既然明显放慢下来，干等着，还不如出去尽一份力。 众人的想法也是一样。 谁都想得明白，想升职加薪，成为大公司的元老，可不是靠进公司进得早就行的，还得保证以后不会被淘汰。 好不容易进到一家发展潜力极其明显的公司，谁都不想成为中途被淘汰的那一个。 “走吧！中午请大家吃饭。”马庆文将三台眼疲劳按摩仪用塑料袋装好，招呼大家行动起来。 “哎呀，又有人买一台了，第二十八台了，这是第二十八台！” 脚都没迈出去，小刘又叫了起来。 马庆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断断续续而已，估计第二十九台，起码要等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小刘啊！别光顾着算订单，记得通知马厂长那边发货。早一点发货，顾客就能早一点拿到咱们的眼疲劳按摩仪，就能早一点真正了解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 “我知道了！”小刘连忙点头。 马庆文拎着塑料袋，率先走向门口。 “太棒了！又有人买了一台，二十九台了。” 还没到门口，小刘兴奋的声音再度响起。 马庆文的脚，有些迈不出去了。 心痒难耐，真想知道第三十台什么时候卖出去啊！ 众人面面相觑，看神情，显然也是如此。 虽说想升职加薪、成为大公司的元老得努力证明自己才行，可一会儿增加一台，一会儿又增加一台，这可都是实打实的销售额，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马庆文牙齿一咬，心一横。 管它第三十台什么时候卖出去！ 先去试试推销再说，就算一台都卖不出去，最起码能让更多人知道眼疲劳按摩仪。 “第三十台了，突破第三十台了！三三得九，已经九十万的销售额。只要再来四台，今天的销售额就能破百万！”小刘双臂张开，笑得灿烂无比。 刷刷刷……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马庆文。 马庆文的脚下，就像长了钉子一样，怎么也迈不动了。 他觉得，这一台又一台的订单，就像故意在跟他作对一样，就是不肯放他走。 第一百零六章 这个李老师比那个李老师牛逼 “马经理，咱们今天就别去了吧？” “是啊！反正去了也没太大的用处，三万块钱一台，想卖出去真的太难了。就算可以请人试用，效率也不高。” “对对对，既然常总那边能找到号召力这么大的微博红人，前期的销售，等于用不着咱们操心。咱们的侧重面和精力，应该放在到网上推波助澜，让眼疲劳按摩仪的口碑早一点发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马庆文。 “马经理，第三十一台了！”小刘挥着手叫喊道。 这话，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让马庆文心中的天平朝着一边严重倾斜。 “不去了！咱们看看什么时候能够突破一百万的销售额。”马庆文终于做出了决定：“不过，大家也别闲着，都上网到处发帖宣传，争取把请水军的钱给省下来，别一直不停的查销量。” 众人欢呼雀跃，纷纷将眼疲劳按摩仪放回原处，而后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打开电脑，先进到公司的网店刷新一下销量，然后四处发帖。 小张打开微博，本来想给眼疲劳按摩仪来个广告，忽然惊叫起来。 “我说哪个微博红人那么牛逼，三万块钱的东西，居然也有那么多人买，原来是林思芸。” “林思芸？谁啊？最近冒出来的网红吗？”小王好奇道。 “华夏第一美女作家，书写得让人欲罢不能，哭了笑、笑完哭。人还清纯甜美，比那些女明星都漂亮。而且，只有十六岁。”小刘插了一句嘴，然后快速打开微博，不由惊叹连连：“还真是林思芸给咱们做了广告，常总的同学，这面子也太大了点，居然能请得动林思芸帮忙推广宣传。她可不缺钱啊！听说《再世奇缘》第一册的销量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册，还没完本，影视改编权就卖出了天价。” “不对啊！你们快来看看林思芸的微博。”小张招呼起来。 众人立即围了上前，挤不下的，则跑去了小刘那里。 《强烈推荐同学的新发明！》 同学的最新发明——眼疲劳按摩仪，使用五分钟，对眼睛的效果，抵得上处于深入睡眠一个小时。 绝无虚假，人品保证！ 三万一台，购买地址：。对效果或产品不满意，可以无条件退款。 “眼疲劳按摩仪明明是常总发明的，怎么变成她同学发明的？” “难不成，常总和她是同学？” “小刘不是说她才十六吗？咱们常总五十六都不止吧？” “没，我听说常总才四十多岁，只是显老而已。” “那也相差巨大啊！” “会不会是写错了？” “写错了，现在也该发现了，早改回了。你们看下面的评论，很多都在说如果是林思芸的同学，那应该很年轻才对，怎么可能发明这么牛逼的东西。” “马经理，这怎么回事？”众人纷纷看向跟常总接触最多的马庆文。 马庆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常总说微博红人的事情不用咱们操心，他会找同学帮忙……该不会是我误解了常总的意思，以为他是说找同学帮忙联系微博红人。事实上，这微博红人就是他同学吧？” “年龄相差太大啊！” 马庆文苦笑：“那我就搞不清楚了。” “快看快看。”小张叫了起来：“林思芸更新微博了。” “同学今年四十三岁，至于为什么年龄相差这么大，因为我们都是李老师的学生。” “四十三岁，那说的应该就是常总了，李老师是谁啊？” 众人更加糊涂了。 小杨惊讶道：“我靠，这李老师，不会是方子翰说的那个李老师吧？” “方子翰？这名字好熟悉啊！” “我也听着耳熟。” 小杨啧啧道：“篮球大明星啊！上上个赛季，他还只是CBA的一个普通球员。上个赛季，他打出了超神的数据，成了CBA传球球星，今年就会去NBA打球。听他自己说，这都是因为李老师按照当天的天气、状态、温度什么的，给他量身定制了学习计划。我记得半年前，他还帮这位李老师打广告，招两名新学生，什么职业都可以培训。” “这么神奇？” “难不成，咱们常总和林思芸，就是这位李老师培养出来的两个新学生？” 小王有些不解道：“按这么说，方子翰也应该是咱们常总的同学才对，怎么没看他帮咱们推广宣传？” 小张摇头：“林思芸也不是半年前开始写小说的，她上一本，去年就开始写了，跟方子翰应该不是同一个李老师吧？” “就算不是同一个李老师，咱们常总的李老师也是一个神人啊！要知道，咱们常总可是天才发明家，培养他的老师得牛逼到什么程度？” “林思芸也是华夏第一美女作家，如果不是同一个的话，这个李老师比方子翰的那个李老师牛逼多了。” 众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这位冒出来的李老师给完全吸引过去。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查看销量现在有多少了。 林思芸的微博留言，也是一片乱糟糟的猜测。 …… 李老师，继方子翰打广告招两名新学员之后，似乎又有了要火上一把的迹象。 对此，只要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李峰倒是乐见其成。 李老师，也是有虚荣心的。 低调的传奇，这属于他梦想之外的次要目标。 一个招新学生的消息传出去，全世界无论男女老幼，全都给他发来个人资料申请成为学生，这目标就算达成了。 “林妹妹，互粉一个，让我也享受一下粉丝无数的待遇呗？” 李峰只是乐见其成，杨兮兮则是赖上了林思芸，她拿着手机，一直绕着林思芸打转。 林思芸被她绕得头昏眼花，又急着想回房继续做训练任务，只得妥协，和她互相关注。 “哈哈哈……” 杨兮兮顿时乐不可支，如她所料，林思芸的微博，到现在一个关注的对象都没有。刚和她互相关注没多久，便有大量粉丝开始注意到她。 她的微博访问量，急速攀升。粉丝数量，也在突飞猛进。 尤其是在发现她比林思芸还早一步发了个《未来大画家强力推荐产品！》的帖子，间接证明二人也是同学关系之后，访问量和粉丝数量立马迎来新的高峰。 才半个小时，粉丝数量就从十六个直线攀升到了十多万，而且还在不断攀升。 “等方大帅哥回来，再让他互粉一下，从他那里拉一批粉丝过来，本大画家轻轻松松成为粉丝破百万的微博红人！” 杨兮兮喜笑颜开，百万粉丝一旦到手，她就不用发愁无聊的时候该怎么打发时间了。 第一百零七章 二合一的李老师 吃完午饭没多久，方子翰外出做训练计划回来。 杨兮兮第一时间缠了上去，要求互粉。 方子翰自然不会拒绝，他打开微博，这才发现留言一大堆。 “这么多有关老师的问题，你们干什么了？”方子翰扫了一眼留言内容，顿时有些惊讶的看着众人。 “你不知道，今天你的微博、我的微博、林妹妹的微博，比什么都热闹。”杨兮兮笑靥如花道：“大家都在争论是我们的李老师更厉害，还是你的李老师更厉害，或者咱们的李老师是不是都是同一个李老师。” “什么意思？”方子翰没听懂，再仔细看了一下留言，这才明白了一些。 首先，就是关于李老师是不是同一个之争。 觉得是同一个的，最大的证据，就是同样都叫李老师，同样什么职业都能培养，同样培养出了牛逼的学生。 觉得不是同一个的，证据则是方子翰没有替眼疲劳按摩仪做广告，林思芸去年写的小说就很火爆，只不过没有火爆到《再世奇缘》这种程度，时间上不吻合。 再来，就是如果不是同一个李老师的话，哪一个李老师更厉害了。 一方觉得，方子翰是篮球运动员，天赋很早就已经确定，他的李老师最牛逼之处在于能够帮方子翰提高天赋。反观另一位李老师，虽然教出了一个美女作家和一个发明家，但极有可能二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本来就高，二人的李老师只不过是把他们的潜力挖掘出来了而已。 另一方则觉得，林思芸那位发明家同学四十多岁才发明出眼疲劳按摩仪，之前没有一点名气，那说明他们二人的李老师就算没办法提高天赋，起码眼光和培养方式达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双方据理力争，谁都不愿妥协。 如此一来，方子翰三人的微博，就成了战场。 搞明白前因后果，方子翰意外道：“你们怎么不澄清一下？” “是我不让林妹妹澄清的，这叫炒作，我们报社以前经常制造类似的话题。有这种话题，越热闹，就越多人关心。越多人关心，就越多人知道和相信常大叔的眼疲劳按摩仪。”杨兮兮自得道：“才四个小时，常大叔的眼疲劳按摩仪，已经卖出去七十多台了。而且，我的微博粉丝也有三十多万了。可惜老师不愿泄露微博账号，要不然，粉丝数肯定得好几百万，甚至超过千万。” 方子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帮常大叔打广告？我要是帮常大叔打了广告，等于间接说明咱们都是同学。” “就现在。”杨兮兮笑道：“虽然再等一两天效果更好，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粉丝数量今天就超过一百万。所以，就牺牲一下常大叔的利益咯。” 方子翰不由扭头看往李峰。 “没事，再加上你帮忙推广宣传，眼疲劳按摩仪的人气已经够了。后面，靠的还是眼疲劳按摩仪本身的效果。”李峰不以为意道。 方子翰点头，先与杨兮兮互粉之后，他又关注了一下林思芸的微博号，然后……直接把林思芸的内容复制黏贴。 《强烈推荐同学的新发明！》 同学的最新发明——眼疲劳按摩仪，使用五分钟，对眼睛的效果，抵得上处于深入睡眠一个小时。 绝无虚假，人品保证！ 这内容一出，林思芸和方子翰的粉丝们立马沸腾了。 “果然，我就知道两个李老师是一个李老师。方子翰没有帮忙打广告，肯定是因为上午有事情。” “那些争论哪个李老师更厉害的，傻眼了吧？吐血了吧？” “我就说了，这帮人都是白争的。两位李老师明显就是一个人，要不然，哪来那么多牛逼的李老师？” 最兴奋，就数那些一直坚持两位李老师都是一个人的粉丝了。 而那些争论两位李老师哪个更厉害一些的，则全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越争，越觉得两位李老师厉害无比。只不过，自己支持的李老师更厉害一点而已。 结果，两个都是牛逼无比的李老师，居然合体了！ “厉害啊！” “牛逼了！” “求李老师的微博，我要抛弃方子翰，成为李老师的铁杆粉。” “求李老师的手机号，我觉得我比林思芸漂亮，我才是华夏第一美女作家。” “求李老师的微信号，我的梦想是成为股神。成了股神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李老师，一定为华夏的发展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方子翰、林思芸、杨兮兮的微博留言，不仅没有平息下来，反倒更加热闹起来。 若只有一个方子翰，还可以解释成运气。 再加上一个林思芸，那就不是运气能够解释的。 光是二合一之后的李老师，立马就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大BOSS，杀伤力无与伦比。 更别说，后面还有一个发明家正在等待购买眼疲劳按摩仪的网友进行验证。再后面，还跟着一个尚未出师的大画家。 “求李老师重出江湖，再次招收学生。” “我出一百万，谁告诉我李老师的手机号，我给他一百万。谁要是能让李老师收我做学生，我可以支付一千万的酬劳给他。” “想被李老师收为学生，估计还要自身有一定的天赋才行，而且几百几千万里面才选一两个出来，比中彩票还难。我就不掺和进去了，我是李老师的忠实铁杆粉，只想知道他的企鹅号是多少，能跟他聊上几句就心满意足了。” “我是一名老师，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振兴华夏，培养更多社会栋梁。如果李老师看到我的留言，希望您能够联系我，我们共同探讨如何根据学生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日的温度、天气、环境，制定出更好的学习计划。” “我是清风电视台记者，希望能够为李老师做一个专访，还请知情人士能够转告。” “求李老师的真实年龄、地址、性别，有照片更好。能提供资料的请尽快联系我，有重谢。” 李老师，伟大而牛逼的李老师，如一阵狂风，席卷了方子翰三人的微博，而后又朝着整个网络急速蔓延。 第一百零八章 出名的副作用 “老师，按着架势，我感觉你要是公布微博号的话，粉丝数量能破亿啊！就算林妹妹和方大帅哥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你。” 晚饭，餐桌上，杨兮兮满脸羡慕的看着李峰。 李峰一下午都没怎么关注网络，他不解道：“我现在很火了吗？” “何止是很火，网上现在的聊天话题，全都是老师你。”杨兮兮解释道。 李峰拿出手机，随意搜索了一下内容，不由陷入深思。 名声大噪固然好，但副作用也将随之而来。 其中最严重的副作用，就是无数人都想知道李老师到底长什么样。 如此，必定会有媒体记者拼命寻找有关他资料的蛛丝马迹。 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难保不会被人查到点什么。 低调的传奇，不是那么好做的。 这本就在他的意料当中。只不过，没想到只是因为林思芸和方子翰两个学生，就让自己火到了这种程度而已。 这要是再来几个学生，估计就成华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了。 好在，当初让方子翰在微博给自己招学生打广告的时候，李峰就想好了对策。 他的第二职业是黑客，第三职业是反侦察员，就是为了这个而准备的。 还有一个更加强硬的手段，那就是他的牛逼学生们。 让这些牛逼学生们跟各大媒体、网站打声招呼，届时，就算查到他的资料和照片，肯定也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或者网站敢公布出来。 只不过，他现在出名的学生也就林思芸跟方子翰两个人，威慑力并不算大。 考虑清楚之后，李峰开口道：“子翰、思芸，吃完饭，你们两个都在微博上给我发条消息，就说我喜欢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希望不会有泄露我资料的个人或者媒体出现。” 林思芸摇头道：“这么说的效果可不怎么样，要不要在后面加一句，如果有泄露老师资料和个人和媒体出现，不管什么原因，我们将联手进行报复？” 方子翰不由赞道：“加上这么一句，效果起码能翻个十倍。” “没那个必要。”李峰摇头，真按林思芸说的那么写，效果倒是加强了，但显得二人有些狂妄了，对二人的名声肯定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要是不这么写的话，那些媒体和网站，是不会把这段话当回事的。”方子翰提醒道：“他们只会觉得，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一下就行了。” “那是因为只有你跟思芸两个人这么说，威慑力还不够。”李峰笑道：“以后，老常和兮兮他们出名了，老师的学生更多了，全都跟着这么说。用不着威胁什么，这些媒体和网站自然会掂量着办。” 顿了顿，李峰继续道：“更何况，就算被人曝光了资料，大不了换一个住所。出门的话，学你们两个，戴上墨镜和帽子。再或者，老师自学个化妆技巧，保证连你们几个都认不出来。” 二人只得点头。 杨兮兮笑嘻嘻道：“老师，其实我现在就很出名了，粉丝数量已经七十多万，明天说不定就能破百万。” “那你也给我写一份。” 李峰笑着回了一句，未来的大画家，虽说粉丝数量都是从林思芸和方子翰那里蹭来的，但有李老师学生这道光环加成，也不至于真的就毫无威慑力。 “吃完饭，我也去注册一个微博账号。”常山开口道。 “你没兴趣写微博跟粉丝互动，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李峰摇头：“媒体和各大网站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学生，效果其实差不多。” 常山点头。 “老师，我……”小胖子和阿飞欲言又止。 “你们也想凑热闹不成？”李峰乐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非要你们所有人都拎刀上阵。等我以后遇到什么大麻烦的时候，你们要是装着不知道，那才会让我难受。” 杨兮兮拍着胸脯道：“老师真要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我肯定是第一个拎着刀杀过来的。” 李峰揶揄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又真的第一个为老师出头的，老师给你订做一个三好学生勋章。” “我要翡翠做的，最好还能镶上宝石。”杨兮兮笑得灿烂无比，仿佛那勋章已经注定了是她的一样。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笑话和调侃杨兮兮上面。 吃完晚饭，李峰来到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先看了眼常山的网店，不由咋舌。 林思芸和方子翰的双重担保，再加上同属李老师学生也属于一个不错的担保。三者加起来，效果惊人的强大。 眼疲劳按摩仪，已经卖出去了三百二十台。 销售额，高达九百多万。 “看来，老常要开始爆发了。” 李峰能够预料得到，常山那边，很快就要正式进入到良性循环。 三百多台眼疲劳按摩仪，用来作为眼疲劳按摩仪的口碑发酵剂，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基数。更别说，这才是一天的销量。 后面几天，销量就算会快速下降。但靠着这一**广宣传，断断续续卖个一千台应该问题不大。 等到这一千台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得到验证，口口相传，互相推荐之下，销量无疑会慢慢起来。 有了销量，就有了资金。 有了资金，常山就能高价聘请真正的科研人员做助手，就能够花巨资打造更加高端的实验室。再加上他这个领头羊，研发速度势必突飞猛进。 甚至用不着操心海外市场，只要眼疲劳按摩仪能占领华夏的富裕家庭，提供的资金，就足够常山的研究基地研发出能够大规模推广，效果更好的眼疲劳按摩仪了。 等到几十几百块一台的眼疲劳按摩仪走进千家万户，常山肯定又有更加牛逼的发明横空出世。 如此循环往复，不出现什么大问题，他的研究基地，必定会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下属的销售公司和工厂，无疑也会跟着不断扩张。 继方子翰、林思芸之后，李老师又有一个学生即将开启一飞冲天之旅。 第一百零九章 毕业就发学生证 和李峰预料的差不多，眼疲劳按摩仪三万块钱一台，别说效果还没有被完全证实，就算得到了证实，口碑彻底传开，也只有那些条件不错的家庭才会购买。 第二天，销售就下降到了只有一百多台。 第三天，销量勉强突破一百台。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销量逐渐下降。 半个月下来，每天的销量降到只有十来台。 不过，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眼疲劳按摩仪开始慢慢反弹，每日的销量稳步提升。 月底，方子翰终于要起程前往NBA开始他新的篮球之路。 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的时间。 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苦练，方子翰的篮球控卫职业已经达到99.96的极限能力值。装潢油漆工和钢琴家这两大职业，虽然还没达到98.35和92.56的天赋值上限，能力值也都已经接近九十点。 做完李峰给他布置的一百多个每年任务，就算完成培训了。 可以说，方子翰眼下虽然还算不上毕业，但已经跟毕业没有太大的区别。 再来，顶多也只是过来看看他这位老师，而不需要常住训练了。 一整晚，李峰都有些辗转难眠。 学生毕业离开，这在情理之中，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仍旧难免有些惆怅和烦躁。 翌日，方子翰的两位助理早早上门，开始替他收拾东西。 “老师……”方子翰来到李峰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有些发黑的眼眶，无疑说明他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昨天，李峰一次**给他一百多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这些训练计划在一年内完成之后，他过来领份毕业证，就算正式毕业了。 那一刻，方子翰没有喜悦，只有惶恐与不安。 仿佛，一刹那间，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学生嘛！总归是要毕业的。”李峰不喜欢那种沉闷的气氛，他笑道：“我还没想好给你们做个什么样的毕业证，你在美国那边，要是突然来了灵感，想到什么好的建议，记得给我发短信。” 方子翰默默点头。 见他还是有些低沉，李峰调侃道：“怎么，辛苦训练计划做上瘾了，还想以后再做？” “想！”方子翰重重点头。 李峰耸了耸肩：“你已经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篮球控卫了，我可没办法再帮你提高实力。” 方子翰摇头：“不需要提高实力。” “那我也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再给你制定训练计划。”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马上就要去NBA大杀四方了，开心点。有时间的话，欢迎你随时带着礼物上门借宿。” 方子翰的脸上挤出了少许笑容。 “方大帅哥这一走，就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旁，杨兮兮满脸惆怅道：“看不到方大帅哥，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得下去。” “有那么夸张吗？”方子翰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一去不回。” “一点都不夸张。”杨兮兮又是重重叹了口气：“你这一走，打牌的人也少了一个，感觉日子有点没法过了……” 众人被杨兮兮的表情给逗了，方子翰忍不住调侃道：“用不了多久，老师就要开始招收新学生了，到时候，你哪用发愁没人打牌。要是里面有个比我帅的，说不定，我明年再过来的时候，你直接就假装不认识我。” “对啊！”杨兮兮蓦然扭头看向李峰，一脸乞求道：“老师，你挑选新学生的时候，能不能把长相当做重要的标准之一？” “你说呢？”李峰反问道。 杨兮兮瘪了瘪嘴，瞄了眼常大叔和小胖子之后，没敢大声嘀咕：“长相也很重要啊！最起码，以后看着赏心悦目。” 方子翰吐了口气，有些郁闷道：“老师，能不能不毕业啊？” “为什么？”李峰不解。 方子翰无奈道：“听到毕业，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没安全感。” “我也不要毕业。”林思芸忽然开口。 众人纷纷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李峰摸着下巴，犹豫起来：“可要是不给你们发个毕业证，宣布你们毕业了，我也感觉少了点什么……” “那就发学生证咯……”杨兮兮笑嘻嘻道。 “有毕业之后发学生证的吗？”李峰瞪了过去。 “这说明老师独一无二，与众不同。”杨兮兮拍马屁道。 “老师独一无二，与众不同。毕业之后不发毕业证，而是发学生证就是最好的证明之一。”林思芸开口道。 方子翰不迭点头，他幽幽道：“我也同意，一想到毕业之后老师就有可能不管我了，心里没底。毕业证，坚决反对。” “我不要毕业证，我要学生证。”小胖子把手举了起来。 “我也是……”常山有种自己是在造老师反的感觉，声音没敢太大。 阿飞学着小胖子，把手举了起来。 虽然觉得毕业发学生证似乎很怪异，李峰还是被众人给成功绕进去了，见所有人都赞同，他无奈道：“真的要发学生证吗？我还想着，过个十年八年，我说不定会心血来潮，觉得做老师不过瘾，想升级做校长，办个培训学校出来，到时候请你们这些毕业生有空过来客串客串老师……你们不毕业，那不有点乱套了“” “学长指导学弟学妹也是一样。”林思芸态度坚决道：“反正我不要毕业。” 众人忙不迭点头。 李峰妥协了：“好吧！那就不发毕业证，改发学生证。” 方子翰重重挥拳，兴奋道：“忽然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众人也是喜笑颜开，他们虽然没有方子翰那种即将毕业的切身感受，却能理解方子翰为什么不想毕业。 尽管只是名义上的没有毕业，但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见两名助理拎着大包小包从房间出来，李峰开口道：“八点多钟了，早点去东宁市吧！别让你父亲等急了，他才是最不舍你的那一个。” 方子翰点头。 众人边走边聊，将方子翰送到地下停车场，目送他的车子缓缓离开。 第一百一十章 别丢我脸就行 洛杉矶，市中心某酒店式公寓里，门铃声响起。 王助理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穿着件棕色夹克，背着一个绿色背包的男人。 男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洛杉矶体育报的记者约翰，已经和方先生约好了今天给他做专访。” 王助理把约翰领了进来，给他泡了杯咖啡之后解释道：“方先生去球馆训练了，十点之前会回来，请您稍等一下。” 约翰点了点头，二人随意交谈起来。 九点五十分左右，方子翰带着张助理回来。 英俊不凡的面孔，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优雅潇洒的气质……约翰虽然看过方子翰的照片，但见到真人，仍旧有些难以相信这会是一位肌肉棒子林立的NBA球员。 “方先生，我觉得您更像是一位年轻不凡的贵公子，而不是NBA的球员。”约翰实话实说道。 “球馆中的我，是不同的。”方子翰笑着回了一句。 二人在沙发上坐下，约翰拿出录音笔放在茶几上，再将笔记本拿出。 双方寒暄了几句，约翰进入主题道：“方先生，听说您的父亲是一位身价近百亿美元的大富豪？” “对！”方子翰点头。 约翰问道：“据我所知，华夏的大富豪们，更喜欢让自己的子女继承自己的事业。您拥有着出众的外表和气质，完全可以成为华夏上流社会最引人注目的贵公子，为什么会选择篮球这个职业？” “因为我爱篮球，也因为我有一个愿意无条件支持我的父亲。”方子翰解释道。 “您是十二顺位被快船队选中，著名训练师奥科多认为，在这之前错过您的十一支球队，未来一定会后悔莫及。对此，您有什么看法？”约翰笑问道。 “奥科多是我在华夏的私人训练师，以后也将会是我的私人训练师，他自然希望我的顺位更高一些。”方子翰温和道：“NBA是一个天才云集的地方，我只在CBA的赛场上证明过自己，能在十二顺位被选中，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起点。” “您觉得，在所有新秀当中，谁将是您未来的劲敌？”约翰问道。 “能够成为NBA新秀，都有着各自的特点。不管未来如何，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方子翰将这个问题敷衍过去。 约翰拿起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 心中，急速盘算起来。 方子翰的回答，让他并不满意。 温和、谦逊、优雅，这是他对方子翰的印象。 若是交朋友，这种人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如果是采访对象，那就不怎么美好了。 约翰想要的，是狂妄自大、是言辞尖锐，能够引起热议的回答。 一个狂妄自大、言辞尖锐的新秀，才能制造出足够的话题，才能博取更多的眼球。 再加上方子翰的形象、国籍、年龄，以及他顶级富二代的身份，报道一出，势必引起巨大的反响。 《华夏顶级富二代新秀放言所有排名在他之上的新秀都是废物！》 《华夏顶级富二代新秀肯定奥科多的言论，觉得手握前十一顺位签的球队都瞎了眼！》 这才是约翰想写的报道内容。 再不济，说点豪言壮语也不错啊！ 《华夏顶级富二代新秀自信心爆棚，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本赛季的最佳新秀。》 《华夏顶级富二代新秀自信十足，宣称五年之内，一定可以入选全明星阵容。》 只有这种新闻才能才是读者爱看，愿意掏钱购买的新闻。 约翰放下咖啡杯，笑问道：“方先生，在快船队，除了您之外，控卫还有贝弗利和里弗斯，您觉得，你们三人，谁会成为快船队新赛季的主力控卫？” “我想，这应该是主教练才能决定的事情。”方子翰将皮球推了回去。 约翰追问道：“贝弗利敢打敢拼，防守不错。里弗斯的持球能力还行，命中率也不算差，而且，他还是主教练的儿子。方先生觉得自己哪一方面比他们更具优势？” “这两天参加球队训练，我们已经接触过，我有什么优势这个问题，其实问我的队友们更好更准确一些。” 方子翰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知道约翰想听些什么内容，可他没兴趣配合。 如果是在国内，他倒是不介意说点豪言壮语或者尖锐的话把对方赶紧打发走。 眼下初来乍到，身上又打着华夏球员的标签，他多少得顾及一点形象才行。 华夏的传统美德当中，可没有狂妄自大这一条。 约翰改变话题：“您来洛杉矶也有几天时间了，能谈谈洛杉矶这座城市和快船这只球队吗？” 方子翰点头道：“洛杉矶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这里有很多我喜欢的明星。快船队也是一支很好的球队，队内的氛围很好，我喜欢那些队友。” 约翰追问道：“球队老大保罗在今夏选择离开快船队转投火箭队，您觉得他的离开，会对快船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保罗是一个伟大的球员，他的离开，无疑是快船队的巨大损失。”方子翰不假思索道。 约翰有些头疼，他一边努力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更加尖锐的问题，一边随口道：“保罗是NBA现役最伟大的控卫之一，如果他还留在快船队的话，我想，他一定能教会您许多的篮球技巧和经验吧？” 方子翰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方先生，您怎么了？”约翰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方子翰忽然笑了，他开口道：“告别老师的时候，我问老师，到了美国之后，我是该锋芒毕露，让美国的球迷们为我疯狂呢！还是该谦逊温和一些，让美国的球迷们都见识见识我们华夏的传统美德呢！老师只告诉我一句话——别丢我脸就行！” 约翰的眼中满是茫然，他没听懂方子翰的意思。 方子翰淡淡道：“这世上，除了老师，没人有资格教我怎么打篮球。” 约翰目瞪口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子翰。 这是刚才那位谦逊温和，彬彬有礼的翩翩君子吗？ “行了，我有点累了，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方子翰站了起来。 “不是，方先生……”约翰有些急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方子翰。 华夏的顶级富二代，都是这么喜怒无常吗？ 方子翰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来到NBA，我如果还要跟别人学习篮球经验和技巧的话，那老师就太没面子了……” 第一百一十章 谣言四起 上午，吃完早餐，李峰来到阳台，开始做格斗家魔鬼训练任务。 任务的内容，是听着流行音乐，全速踢腿，击中拳头大小的目标两小时。 才持续了十来分钟，李峰便觉得体力有些不支。 “不好了，出大事了，方大帅哥出大事了……” 刚想回客厅喝杯茶歇一会儿，就听杨兮兮的尖叫声响起。 “子翰？” 李峰心中一惊，那小子，不会在美国跟NBA的肌肉棒子们打起来了吧？ “老师，不好了，方大帅哥出大事了。”见到李峰，杨兮兮如见到主心骨一样，连忙抓着手机跑了过来。 “怎么了？方子翰出什么事情？” “子翰出什么事了？” 正在房间做每日任务的林思芸、常山二人赶了出来。 “别急，慢慢说。”李峰询问道：“子翰是不是跟队友打架了？” “没、没有，比那还严重。”杨兮兮连连摇头。 “训练的时候受伤了？”李峰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那倒是没那么严重。”杨兮兮摇头。 “到底什么事？”李峰不由皱眉。 杨兮兮将手机拿到李峰面前。 上面，是NBA贴吧的一个帖子。 《方子翰口出狂言：NBA的球员都是垃圾。》 正文内容，则是讲述方子翰在接受洛杉矶体育报记者采访时口出狂言，说NBA的球员都是垃圾，新赛季，他将吊打保罗，脚踢库里，拳击维斯布鲁克。欧文、沃尔之流，给他提鞋都不配。 “一看就是假新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李峰顿时有股吊打杨兮兮、脚踢杨兮兮、拳击杨兮兮的冲动。 大清早，一惊一乍，吓得他还真以为方子翰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就一个假新闻而已。 “不光是这一个帖子。”杨兮兮退到NBA贴吧，再将手机交给李峰看。 《方子翰自大狂妄，已经被我们华夏球迷宠坏！》 《拒绝夏季联赛、拒绝夏季集训、拒绝季前赛，方子翰为什么不干脆拒绝去NBA？》 《第十二顺位的方子翰，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耍大牌？》 《据传闻，快船队已经决定将方子翰下放到发展联盟。》 李峰一路扫下去，顿时有些意外。 “子翰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被黑成这副模样？” 十个帖子，有九个跟方子翰有关。而九个帖子，有八个是在黑他的。 “应该是耍大牌了，天啊！我家的方大帅哥要完蛋了，他要被下放到发展联盟去了。”杨兮兮抱着脑袋，一脸的痛苦：“可怜的方大帅哥，现在肯定伤心欲绝，想要投进本班长的怀抱痛哭一场。” “耍大牌也没这么多人黑他吧？难道是说了什么嚣张的话？” 李峰的眼中满是疑惑，方子翰的性格，他非常了解。 也就刚来这里的时候脾气暴躁而已，为此，他还特意安排方子翰每天静坐十分钟。 后来，随着篮球实力不断提升，方子翰的暴躁脾气也随之消失，恢复了他以前的本性。 他充满激情和阳光，也拥有优雅与温和的一面。虽然有点傲气，却绝不至于说出什么天怒人怨的狂言疯语。 拿出手机，李峰登录各大新闻网站。 进到体育频道，里面，果然也有大量和方子翰有关的新闻。 《方子翰言论过激，惹恼美国球迷！》 《方子翰放言保罗没资格让他学习，彻底激怒保罗球迷！》 《新秀期口出狂言，方子翰前景堪忧。》 《盲目崇拜不是方子翰的错，是李老师没有注重对他性格的培养！》 《德拉季奇在脸书放言，如果方子翰能参加快船队与热火队的比赛，用不着保罗出马，他将教会方子翰什么是控球后卫。》 将各大网站有关方子翰的新闻都瞧了一遍，李峰彻底放心下来。 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了句除了李老师，没人有资格教他篮球技巧和经验而已。 咋咋呼呼，这帮网站媒体，跟杨兮兮一样不靠谱。 贴吧那群黑子，就更是加让人无语了。 “老师，好像是你惹得祸哟……”杨兮兮也终于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李峰耸了耸肩，脸上虽然没什么表示，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 李老师就喜欢这种给自己长脸的学生。 管你东南西北风，李老师最牛逼！ “我得给方大帅哥发个视频聊天，好好安慰他才行。顺便，看看我家方大帅哥这段时间变瘦了没有。”杨兮兮将贴吧关掉。 “放心，子翰用不着你安慰。这些都是国内的新闻，媒体们自己乱猜而已。”李峰不以为意道：“美国那边的媒体，未必一边倒的黑他。NBA，狂妄的新秀和球员每年都有，不缺他一个，顶多也就跟风热闹一两天而已。” “也是……”杨兮兮仔细想一想，释然道：“方大帅哥好像也没说什么太严重的话，顶多算个刺头而已。再怎么样，快船队也不至于因为他这一句就把他下放到发展联盟去。” “NBA，可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子翰去了好几天，应该也参加队内的训练了。就他的实力，快船队会把他下放到发展联盟，那真是见鬼了。”李峰不屑一笑，这会儿，快船队把方子翰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才是正常的。 什么没有参加夏季联赛、没有参加夏季集训，没有参加季前赛……在吊打NBA所有控卫的实力面前，都是浮云。 一个拿着新秀合同的超级巨星，在利益至上的NBA，不当祖宗供着，那是脑袋进水了。 再加上长得帅，背后又有华夏这个超级大市场，李峰可以断言，用不了多久，方子翰在快船队的地位，绝对会超过勒布朗詹姆斯当年在骑士队的地位。 “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帖子，都吓得我忘记方大帅哥不光有颜值，还有实力了。”杨兮兮哼哼道：“就凭我家方大帅哥的实力，快船队真要瞎了眼，多的是球队抢着要他。” “该干嘛干嘛去吧！”李峰在沙发上坐下。 “虽然再过两天，方大帅哥就能证明自己。但我仍旧要号召的我的粉丝们，强力镇压那些胆敢造谣污蔑方大帅哥的黑子们。” 杨兮兮杀气腾腾的跑回卧室。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表达不满 十月二十九，斯台普斯中心球馆。 晚上，这里将进行一场快船队对热火队的比赛。 这是两队本赛季的第一次交锋，也是两队本赛季的第一场比赛。 无论是这个赛季失去了保罗的快船队，还是风光不再的热火队，都想在对方的身上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开门红。 比赛前几天，双方球员便在各种自媒体上大打口水战。 其中被炒得最火热的，无疑是德拉季奇怒怼来自于华夏的十二号新秀方子翰。 可惜，方子翰自从接受洛杉矶体育报的采访之后就一直拒绝接受任何采访。而快船队，也以备战为由，拒绝任何记者前往训练场进行采访。 所以，一大早，斯台普斯中心球馆外便守着十多位记者。 有洛杉矶本地的，也有迈阿密的。 “快看，是贝弗利，他来球馆热身了。” 记者们一拥而上，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了贝弗利。 贝弗利本赛季新加盟快船队，自然不想与媒体们交恶，他含笑以对。 “贝弗利，我是洛杉矶时报的记者，请问你觉得在快船队，未来能够威胁到你主力位置的球员是小里弗斯还是方子翰？” 贝弗利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威胁到自己主力位置的球员是谁？ 他倒是想要主力位置，来快船队之前，甚至是几天之前，他都有十足的信心坐稳快船队主力控卫的位置。 可现在……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心头顿时有一万只***在奔腾。 见贝弗利似乎不想回答，迈阿密的记者连忙开口：“我是迈阿密篮球报的记者，请问你对德拉季奇要教会方子翰什么是篮球控卫的言论有什么看法？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德拉季奇对你的挑衅？毕竟，方子翰以后将是你的小弟。” 贝弗利觉得拳头有些奇痒难忍。 “我是洛杉矶体育报的记者，对于德拉季奇的挑衅，你为什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是对方子翰不满意，不想为他出头吗？”又一位记者挤了过来：“还是说，你对快船队并没有归属感？在火箭队，你可是以脾气火爆著称。” “方子翰不需要我为他出头，因为我是他的小弟。让让，都让让……”终于，贝弗利开口了，他一边粗暴的推开众人，一边往球馆走去。 洛杉矶的记者们面面相觑，这家伙，刚来的时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大脾气了？ “格里芬，格里芬来了。” 有人大叫起来，所有人立即转而围了过去。 “我是洛杉矶晚报记者，保罗离开之后，你将是快船队唯一的球队老大。对此，你会不会感觉不习惯？” 格里芬无语，唯一的球队老大？ 这问题，真特么让人尴尬！ 他也以为保罗一走，自己就是球队老大了。 可结果……他发现自己似乎命中注定只有做老二的命。 “我是迈阿密篮球报的记者，请问你更喜欢贝弗利给你传球，还是更喜欢方子翰给你传球？” “我更想知道方子翰喜欢给我传球，还是更喜欢给小乔丹传球。” 格里芬没好气的推开众人，大步走进球馆。 记者们有些傻眼了，怎么一提到方子翰，贝弗利和格里芬就来了脾气？ 难不成，方子翰不光得罪了贝弗利，连格里芬也得罪了？ 这么说，这位华夏方很快就要被踢出球队？ “一个一场比赛都没打的新秀，得罪球队主力也就算了，连球队老大都敢得罪，这个方子翰，胆子也太大了吧？” “华夏人，不是都讲究谦逊有礼吗？” 记者们兴奋了，新秀赛季就得罪主力球员和球队老大，这在NBA也是一个异类啊！ 有关异类的新闻，那可是仅次于那些明星球员的个人隐私之外，最受球迷喜欢的新闻。 “方子翰，方子翰来了！” 见方子翰出现，记者们犹如闻到血腥的鲨鱼，兴奋地一拥而上。 “别挤别挤，有问题慢慢问。” 方子翰帅气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浴春风。三位女记者，更是忽然间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她们没想到，真实的方子翰，居然会这么有魅力。 “方子翰，我是洛杉矶晚报的记者，据传闻，里弗斯教练有意把你下放到发展联盟，这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方子翰微笑道。 “贝弗利和格里芬对你似乎都很不满意，你会不会因此感到压力？” “贝弗利和格里芬对我很不满意？” 方子翰有些意外，贝弗利昨天还跟自己表忠心，说愿意留在球队给自己做替补，怎么今天就开始向记者表达不满了？ 至于格里芬，虽然没明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向自己示好，怎么也向记者表达了对自己不满意？ 这帮老外，两面三刀玩得挺溜啊！ 还是说，这帮记者在骗自己？或者误会什么了？ “是的，就在刚才，贝弗利和格里芬明确的表达了对你的不满。”那记者很肯定道：“我可以为我自己的言行负责。” 其余记者为了得到更劲爆的消息，纷纷出面作证。 唯有三名女记者，有些心疼地看着俊朗不凡的方子翰，没有上前凑这个热闹。她们，不约而同的觉得，这时候不该在方子翰的伤口上撒盐。 “或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吧！” 方子翰晒然一笑，不管是真是假，内部的事情内部解决。 NBA的牛人太多，詹姆斯、库里、杜兰特、维斯布鲁克、哈登……想要在NBA夺冠，光靠他一个人的实力绝无可能。 所以，他希望能与队员们和平相处。为此，他昨天还向队友们表示，今天晚上的比赛结束，他将请所有队友到他并不怎么感兴趣的夜店狂欢。 可要是人家不领情，他也没办法。要么找管理层交易，要么要求管理层交易自己，有实力，就这么简单。 记者们大失所望，这绝不是他们想听到的回复。 “对于德拉季奇在脸书上放言，用不着保罗出马，他就能教你什么叫篮球控卫，你有什么想法？”一名记者问道。 “不管是德拉季奇，还是用这种事炒作的媒体。我只说最后一遍……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方子翰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他用力拨开挡道的记者，大步离开。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好学生（恭喜握住吹过的风成为本书第一位舵主） 早上七点，众人围坐在电视机前。 就连不到八点绝不起床的杨兮兮，以及星期六星期天不到十点绝不起床的小胖子，赫然也在其中。 今天，是方子翰在NBA的第一场比赛。 “王老师、张老师，你觉得这场比赛，里弗斯教练会不会让方子翰上场？”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嘉宾王老师摇了摇头，滔滔不绝道：“希望不大，虽说方子翰的那番言论在美国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但NBA是一个实力至上的地方，方子翰虽然在CBA证明过自己，但能不能适应NBA的强度还很难说。而且，他没有参加夏季集训、夏季联赛、季前赛，肯定会让主教练和队员对他不满。与队员之间，也几乎不存在任何默契。所以，今天有上场机会的可能性很小。” 嘉宾张老师沉吟道：“我觉得也并非没有上场的机会，NBA是一个实力至上的地方没错，也是利益至上的地方。方子翰背靠华夏市场，在华夏拥有众多的球迷，快船队的管理层肯定会考虑到这方面。所以我觉得，第四节如果进入到垃圾时间，里弗斯教练极有可能让方子翰上场，让他熟悉和适应一下NBA的氛围，而不是一直把他摁在板凳席上。毕竟，方子翰的传球和投篮能力都不弱。” “开玩笑，一个说方大帅哥没上场时间，一个说方大帅哥顶多在垃圾时间上场，而且还是靠着华夏市场……”杨兮兮恨恨道：“我要是能钻进电视机里就好了，非跟他们赌全部家当不可。” 李峰笑了笑没有理会，他正在上网看网友们的评论。 同样也是不看好方子翰能够上场的占多数。 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NBA和CBA的对抗强度确实相差巨大。而方子翰在CBA总决赛时，能力值才七十多点而已。球迷们对方子翰的实力评估，还停留在那个时期。 “两位老师觉得，方子翰应该如何定位自己的NBA的位置？”主持人问道。 嘉宾王老师：“在CBA，方子翰的传球、投篮能力和防守都属于一骑绝尘的存在。就算放到NBA，其实也能处在中上水准，重点还在于他能不能适应NBA的对抗强度。如果能够适应NBA的对抗强度，他的实力比起贝弗利和里弗斯只高不低，完全有资格在快船队或者任何一支球队坐上首发的位置。如果他不能适应NBA的强度，恐怕只能成为替补球员，甚至可能被NBA拒之门外。” 嘉宾张老师不由点头：“我赞成王老师的观点，方子翰能不能在NBA站稳脚跟，我个人觉得，关键还在于里弗斯教练愿不愿意信任他，给他上场机会，以及成长和适应NBA的时间。” 嘉宾王老师无奈道：“网友们这段时间对方子翰极其不满，这恐怕是主要原因，怒其不争啊！” 嘉宾张老师也是叹了口气：“是啊！初来乍到，方子翰最应该做的，是跟教练、队友们打好关系。尊师重道是咱们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没错，但他那一番李老师至上的言论，教练和队友们听到会怎么想？恐怕，换成任何人，都会疏离他，没人愿意传授他比赛经验和技巧吧？如何跑位、如何执行战术、如何融入球队……一旦游离于球队体系之外，方子翰也就离边缘化不远了。” “老师，这家伙提到你了，你有什么感想？”杨兮兮握着拳头，笑嘻嘻的伸到李峰面前，做出一副采访的模样。 李老师悠然自得道：“子翰同学很给我长脸，除了学生证，我还要给他订做个三好学生勋章以兹鼓励。” “我也想要三好学生勋章……”杨兮兮眨巴着大眼睛。 李峰笑道：“等你一幅画卖出世界第一高价，接受采访的时候，感谢完父母，然后真情流露，把老师夸成一朵花，我就给你发个三好学生勋章。” “画得再好，想要卖出世界第一高价，一般都要等死了之后才有可能啊！”杨兮兮哭丧着脸道：“我这么乖巧听话，又是班长又是生活委员，都不能奖励个三好学生勋章吗？” 李峰很干脆的摇头。 杨兮兮满脸的幽怨：“老师，你真市侩……” “额……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传出去影响老师的名声。”李峰提醒道。 众人皆是无语，李老师伟大无私的形象，在他们的心目中骤降万分之零点零一。 “球员开始陆续进场了，咦，方子翰怎么是最后一个作为压轴出场？”主持人惊讶的声音响起。 不光主持人，斯台普斯中心近两万名球迷，也都是发出不少的惊呼声。 嘉宾王老师开口道：“虽说很多NBA球队的出场顺序都是球队老大作为压轴，但也不是绝对。” 嘉宾张老师点头道：“让方子翰最后一个出场，或许是快船队的管理层考虑到华夏市场吧！咱们华夏人最好面子，快船队这也算给咱们华夏球迷送上一份大礼了。” 李峰的脸上，则是露出了笑意：“看来，子翰已经征服球队了。” “方大帅哥就是方大帅哥，才去了几天，居然就把球队老大的位置从格里芬手上抢了过来。”杨兮兮赞叹不已：“我还以为起码得过上半个赛季呢！” “主要他是控卫，球都在他手里，加上格里芬以前给保罗让过一次老大的位置，再让一次……容易想通。”李峰估计道。 “不知道方子翰今年能不能夺冠，快船队的实力本来就不差。”小胖子和李峰一样，勉强也算篮球迷一个，他忍不住插嘴道：“保罗在的时候，快船也算是三巨头球队了。方子翰比保罗还强，加上用保罗换来的球员，快船队的实力应该提升了很多。” “难说，光西部就有勇士、马刺、火箭，东部还有骑士……”杨兮兮认真道：“除非能跟格里芬、小乔丹打出默契，跟球队完全磨合好，要不然希望很渺茫。” 李峰不由点头，方子翰的能力值虽然达到极致，但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而且，NBA能力值超过九十的球员起码有十几个，这些人想夺冠都需要扎堆凑到一起才行，方子翰恐怕也很难免俗。 “球员上场了，方子翰，方子翰居然是快船队的首发控卫。”主持人的声音充满了惊诧。 杨兮兮乐了：“方大帅哥成了首发，我看他们怎么解释！华夏市场再牛逼，总不能让方大帅哥挤掉贝弗利成为快船队首发吧？” 嘉宾张老师有些不确定道：“难道说，里弗斯教练更喜欢充满自信心的球员？” 嘉宾张老师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第一百一十三章 NBA首秀 不管是华夏球迷还是美国球迷，再或者是热火队的球员，谁都没有想到，快船队主教练里弗斯，会让方子翰这么一个新秀首发出场。 “要开始跳球了！方大帅哥加油，打爆那个德拉季奇。”杨兮兮的身体坐直了一些，俏脸微微有些发红，看起来，似乎比第一次登上NBA赛场的方子翰还要激动一些。 李峰找来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小了一些。 相对于电视上的解说，他还是更喜欢听杨兮兮的解说。 如他所料，比赛一开始，杨兮兮的嘴巴便停不下来。 “很好，小乔丹成功把篮球拨到了后场，球被方大帅哥拿到，方大帅哥带球杀向前场了！” 球场上，德拉季奇很认真的看着方子翰：“我会教会你什么叫篮球控卫的。” 说罢，右手陡然伸出，朝着篮球捅了过去。 篮球从方子翰的胯下，来到了他的右手。 没有理会德拉季奇的挑衅，他陡然一个加速变向，在德拉季奇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轻松把对方给甩在了身后。 旋即，朝着篮下杀去。 热火队的中锋怀特塞德张开双臂，想要上前补防。 方子翰的指尖轻轻一挑，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从怀特塞德的腋下飞往篮筐上方。 小乔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一跃而起。 轰！ 暴扣得手。 他吊在篮筐上，兴奋大吼。 整个球馆，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 “漂亮，方大帅哥这传球，简直是美如画。”杨兮兮抱着脑袋尖叫：“啊啊啊……我真想拿出画板，把这个传球给画下来。” 镜头扫向观众席，女球迷们，或抱着脑袋疯狂尖叫，或冲着场上的方子翰拼命挥手。 这让杨兮兮有点不满了：“咱们华夏人眼里，外国人都长一样。外国人眼里，咱们华夏人不也是长得一样吗？明明暴扣的是小乔丹，这帮女人，冲着我家方大帅哥兴奋什么？” “你家方大帅哥帅得掉渣，到了美国照样通杀。”李峰不由笑了笑，这还是方子翰的球风球技没有展现出来。 等到方子翰的球风球技展现出来，他在美国的女球迷数量绝对呈几何爆发。 “对了，这小子现在还是顶级钢琴家，离好莱坞又近……” 李峰不由咂嘴，恐怕用不了几个月，NBA总裁就会惊喜的发现，NBA的女球迷总量正在急速攀升。 易边再战，德拉季奇控制篮球，朝着方子翰快速冲来。 嘉宾张老师点评道：“方子翰要小心了，德拉季奇当年可是有小纳什的称号，被突破了一次，必定会想办法找回来。” “耶，抢断得手，方大帅哥抢断得手，一条龙杀向前场，轻松避开怀特塞德的盖帽，一个反手上篮！”杨兮兮高呼起来。 全场球迷仿佛受到她的感染，一个个兴奋站起，大声叫喊。 华夏体育台的直播室，则稍稍有些冷场。 直到十几秒之后，主持人才尴尬一笑：“一个助攻一个抢断和一个上篮，开场半分钟，方子翰的表现堪称完美。” 嘉宾王老师：“就这半分钟的表现来看，或许……方子翰不但习惯NBA的对抗强度，这个夏天，实力可能又有巨大的提升。要知道，德拉季奇的实力并不弱。” “终于看出来了？”杨兮兮大笑道：“方大帅哥的实力，何止是有巨大的提升，那是有天大的提升。马上，你们就明白方大帅哥为什么压轴出场，为什么首发出场了。快船队的主教练，不是喜欢嚣张狂妄的球员，而是喜欢实力强大的球员。” “我要打爆你！”球场上，德拉季奇冲着方子翰咆哮。 被一个首次参加比赛的新秀突破和抢断，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更别说，他在赛前还放言要教训方子翰。 砰！ 方子翰出手如电，就在他咆哮的刹那，突然用手将篮球捅了出去。 格里芬眼疾手快，抢到篮球之后，又一把甩给了方子翰。随后，拼命朝着前场冲了过去。 杀到篮下，方子翰没有选择扣篮得分，而是将篮球高高抛起。 轰！ 格里芬向一座大山一般，双手抓起篮球，狠狠砸进篮筐当中。 全场瞬间爆发出雷鸣一般的吼叫声。 啪！ 格里芬小跑上前，来找方子翰击掌。 替补席上，贝弗利兴奋的挥动着手里的毛巾，大叫着方子翰的名字。 场边的记者们目瞪口呆，这两位，不是对方子翰极为不满吗？ 场内，德拉季奇的目光有些呆滞。 两分，两个抢断，两个助攻了？ 自己呢？ 两个失误…… 他脸庞涨红，觉得全场近两万观众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眼神，无不带着浓浓的嘲笑。 “还一个，一定要还一个！” 他接到后场发球，一路来到前场，就在方子翰挡在面前之时，突然一个加速。 方子翰没有被晃开，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再一个加速，依旧如此。 德拉季奇怒了，他背过身去，开始想要凭借力量把方子翰给撞开。 砰！ 双方碰撞的刹那，他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脚步一个踉跄，篮球竟然脱手而出。 方子翰抄起篮球，疯狂起速。 轰！ 篮球被他用力砸入篮筐。 全场沸腾，所有球迷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疯狂呐喊。 热火队的主教练，冲着德拉季奇怒吼起来。 开场不到一分钟，被连续抢断三次，这恐怕都打破NBA历史记录了。 德拉季奇有些发蒙，他把篮球传给了得分后卫约翰逊，没敢再和方子翰硬拼。 靠着怀特塞德的勾手投篮，热火队终于拿下两分。 篮球来到方子翰的手中，没有任何犹豫，他带球朝着德拉季奇冲去。 砰砰砰！ 二人的身体不断碰撞，德拉季奇的脚步越来越乱，感觉胸口隐隐作痛。方子翰那与他差不多的身材，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终于，他再也抵挡不住，身体被撞开了一些。 方子翰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突入禁区。 赶在热火的协防队员冲来之前，一个漂亮的后仰跳投。 刷！ 篮球稳稳落袋，蓝花荡漾，美不胜收。 那飘逸的投篮，潇洒的动作，英俊阳光的笑容，帅得无可救药。 那一刻，光是现场，爱上方子翰的美国姑娘就数以百计。 热火队的进攻，德拉季奇企图突破，方子翰就像长了千百只手一般，任凭他如何变向，始终让他无法深入半步。 迫不得已下，德拉季奇只能将篮球传出。 热火队强打内线，投篮不中。 篮球，再一次来到方子翰的手中。 他一路冲到前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和上一球那样，凭借明显更强的力量强突德拉季奇之时，他的脚步，犹如梦幻一般飘忽起来。 时快时慢，时而加速，时而骤停，晃得德拉季奇脚步虚浮，无比吃力。 啪！ 一个重心不稳，他摔倒在地。 全场哗然！ 方子翰轻松起跳，一个远投三分命中。 随后，他微笑着，朝德拉季奇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举止优雅，温和有礼。 德拉季奇一把拍掉他的右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下一球，我一定打进。”他咬牙切齿道。 方子翰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 “惹我生气的后果，就是攻防两端……玩死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很多杨兮兮 “裁判，他是个伪君子，他就是个伪君子！” 德拉季奇指着方子翰，冲着裁判叫嚷起来。 裁判耸了耸肩，没有理他。 NBA官方一直在强调球员要注意形象，提高素质。但场上的垃圾话和各种挑衅，仍旧是屡禁不止。 别说没听到方子翰喷什么垃圾话，就算听到，裁判也会鼓励他继续保持。 没错，鼓励他继续保持。 保持喷垃圾话的同时，还能维持文明有礼貌的形象。 德拉季奇气得跳脚，他在场上听过无数的垃圾话，比方子翰难听的多不胜数。 可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因为……他隐隐感觉方子翰真的可以做到。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很不错。 方子翰的表现，给了所有华夏球迷，所有快船队球迷一个天大的意外和惊喜。 速度、防守、传球、投篮命中率……在CBA赛场，他有吊打所有控卫的能力。在NBA赛场，他同样有着极其明显的优势。 最起码，在面对本赛季年薪一千四百七十八万美元的德拉季奇时，他几乎是一路吊打。 教会方子翰什么叫控球后卫这句话，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方子翰，拿出了全部的实力，用行动告诉了他，什么叫后果严重。 整场比赛，德拉季奇就像在梦游一般，没有助攻，没有得分，只有不断的失误。 三节比赛结束，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太对劲。热火队的主教练，不得不在第四节把他摁在板凳席上。 再打下去，恐怕就得发生冲突了。 而结果……德拉季奇恐怕仍旧占不到便宜。 他本就不是以力量见长的控卫，虽然方子翰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肌肉棒子，但双方对抗的时候，明显是方子翰占据着巨大优势。 这要是在场上发生什么冲突，倒霉吃亏的只是德拉季奇本人。 “德拉季奇0分0助攻4个失误……”主持人和两位嘉宾老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更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情的，是全场比赛结束，快船队112：95战胜热火，方子翰上场33分钟，砍下35分16助攻5抢断3篮板1盖帽1失误的数据。 投篮命中率超过百分之五十，三分球命中率超过百分之四十。 “感觉就像是在看CBA……” 这是主持人和两位嘉宾老师，以及所有华夏球迷对本场比赛的感受。 各大网站，在比赛刚一结束时，便在第一时间挂出头条。 《方子翰NBA首秀打出超级数据！》 《NBA和CBA其实差不多？》 《零封德拉季奇，方子翰还得李老师来教！》 《35+15+5，方子翰打破NBA新秀首秀记录！》 再看贴吧，黑子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求前几天说方子翰能够上场就直播吃翔的人现身！》 《方子翰，虽然我是男人，但我还是想给你生猴子！》 《吊打德拉季奇，下一个是谁？》 《立帖为证，方子翰一定会成为NBA超级巨星！》 “感觉我家方大帅哥在美国也要成万人迷了……真苦恼啊！”杨兮兮忧心忡忡地看着观众席上那些疯狂的女球迷。 “我好像在观众席上看到了不少好莱坞的明星，我得打个电话，让方子翰帮我收集一些签名才行。” 小胖子一脸憧憬，超级打脸胖很久没有重出江湖了。偏偏，李峰又不准他泄露炒股能力。 要是能带着数十上百位大明星的签名到学校去，那感觉……简直是爽歪歪。 赛场上，记者们一拥而上，大部分都是冲向方子翰，还有几个杀向一脸沮丧的德拉季奇。 “抱歉，我很累。加上还没习惯美国的生活，三个月内，我不会接受任何采访，也不会参加赛后发布会。” “抱歉，我很累……” 方子翰将记者们推开，走向球员通道。 记者们急了，一个帅得离谱、又是顶级富二代的华夏新秀，NBA首秀打出破纪录数据，并且零封德拉季奇。这对任何体育媒体来说都是铁打的头版头条。要是方子翰不说几句，绝对会让这劲爆新闻失色许多。 “你在这场比赛表现惊人，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你的表现征服前场，我想，球迷们一定想要了解更多的你。” “你的球风飘逸灵动，潇洒犹如童话中的王子，我已经成为你最忠实的球迷……” 可惜，任凭他们怎么吹捧赞美，方子翰不为所动，始终还是同样一句话。 “抱歉，我很累。加上还没习惯美国的生活，三个月内，我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不会参加赛后发布会。” “方子翰，你有一个伟大的老师。你证明了德拉季奇没有资格教你，你还会继续证明保罗没有资格教你吗？” 方子翰停了下来，他看向刚才发问的女记者，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你把前一句再说一下。” 那迷人的笑容，令女记者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觉得头晕目眩，血液在燃烧沸腾。 “方、方子翰，你有一个伟、伟大的老师。”女记者已经不敢再看方子翰的眼睛，她怕自己会晕过去。 “这句我爱听，后面那句，如果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话，咱们可以约个时间，做个独家专访。”方子翰笑道。 “独、独家专访？” 女记者懵了，那不是说，要跟他单独相处？ 她的双腿，有些发软了，勉强扶着旁边的一个记者才没有幸福得晕过去。 方子翰笑了笑，进到球员通道。 “方子翰，你有一个伟大的老师。”一名记者在后面大叫起来。 “方子翰，你有一个伟大的老师。”又一名记者跟着叫了起来。 “方子翰，你有一个伟大的老师。”所有记者都跟着叫了起来。 方子翰停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好吧！我忽然开始喜欢你们了。如果里弗斯教练允许的话，我会参加赛后发布会。只要不是什么太尖锐的问题，我都会做出回答。” “天啊！方子翰说喜欢我？” “他是说喜欢我！” 女记者们满脸幸福，男记者们也是兴奋挥拳。 方子翰则稍稍有些苦恼，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很多杨兮兮。 美国的女记者都这么夸张，女球迷恐怕得比国内还要疯狂。 长得太帅，真特么苦恼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选两样 在美国，方子翰可谓一夜成名。 球场上，他球风飘逸，潇洒犹如王子。球场外，他举止优雅，温和如同绅士。 加上那帅得掉渣的英俊脸庞，堪称完美的身材，以及强得离谱的实力和华夏顶级富二代的身份。 一夜间，方子翰在美国收割了数百万女球迷和上百万男球迷。 而这，才刚刚开始。 两天后，快船对马刺。 98比105，快船以七分的分差输了比赛。 方子翰砍下32分15助攻2抢断1篮板的数据，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实力。 最让人无语的，是第四节比赛，眼看始终无法反超，方子翰面露懊恼之色时，客场的女球迷们突然倒戈相向，开始狂嘘主场球队。 《华夏方成忧郁王子，圣安东尼奥女球迷倒戈相向！》 这是当天各大体育媒体的头版头条。 第三场比赛，快船队前往多伦多客场挑战猛龙队。 方子翰砍下40分13助攻5篮板3抢断，率领快船队以113比98战胜对手。 才一节比赛，猛龙队的女球迷便临阵倒戈，开始为方子翰的每一个传球、每一个投篮兴奋欢呼。 第四场比赛，快船队主场迎战尼克斯队。 女球迷数量暴涨一倍，多位大牌女星前来捧场，其中还有两位是非篮球迷。 《华夏王子降临NBA！》 《NBA迎来女球迷暴增时代！》 《NBA官方应该给华夏方颁发一个最佳贡献奖！》 随着方子翰不断用实力证明自己，他的名字，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各大体育新闻媒体上面。 尤其是受邀参加好莱坞的一场慈善晚宴时，他心血来潮，弹奏了一曲李斯特的《爱之梦》后，美国各大娱乐新闻媒体上，也开始不断出现华夏王子的名号。 …… “完了，昨天才做妮娜.杜波夫的舞伴，今天艾玛.沃森又说喜欢上了篮球这项运动……伪球迷最可耻了。人家蕾哈娜和斯嘉丽才是真球迷，说喜欢詹姆斯就是喜欢詹姆斯，方大帅哥再帅也没用。” 午饭，杨兮兮刷着方子翰的新闻，一脸担忧：“老天保佑，方大帅哥明年回来，可千万别带回来一只或者一群金发小猴子……” 李峰差点把饭给喷了出来：“你又没找子翰做男朋友的想法，管他生几只小猴子干嘛？”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杨兮兮叹了口气。 小胖子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话好污……” 李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一个高中生，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小胖子尴尬一笑。 反倒是杨兮兮，有些茫然的看着二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吃完饭，李峰在客厅坐下。 先打开系统扫了一眼。 还没升级。 “看来，阿飞还没做完训练计划。” 按他估计，等阿飞做完今天的第三个训练任务，系统差不多就能升到四级了。 拿出手机，看了二十来分钟的新闻，再调出系统一看。 李峰不由精神一振。 升到四级了！ 如此一来，他又可以新收四名学生。 “兮兮，过来一趟。” 李峰高声喊了一句。 厨房里，杨兮兮正跟冯阿姨聊着八卦新闻和家长里短，闻言赶忙小跑过来。 李峰问道：“你想学哪一种画？” 杨兮兮露齿一笑：“什么画都想学，国画、油画、水彩画……” “选一样，或者……两样。如果选了两样，培训费也将翻倍。” 反正手头上有钱，李峰倒也不介意多帮杨兮兮培养一个画家职业。但三个都是画家职业肯定不行，因为杨兮兮已经有画画的底子了，三个都是画家职业，他的经验值将会吃亏不少，得加一个能力值不高的天赋职业做主业才行。 “没关系，反正老师这里可以欠账！只要老师不怕我画的画要等死了以后才值钱，我肯定选两样……”杨兮兮笑得灿烂无比。 “那行，你选两样吧！”李峰决定道。 “当然是国画、油画。”杨兮兮不假思索道。 李峰点了点头，看着杨兮兮，默念国画画家天赋值查看。 姓名：杨兮兮 国画画家职业天赋：31.25/48.78 如李峰所料，杨兮兮的画画天赋其实并不高。 “等等……” 李峰刚想继续查看杨兮兮的油画画家天赋值，杨兮兮忽然尖叫了一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把厨房里的冯阿姨，回房间做任务的林思芸、小胖子都给惊了出来。也就房间离得有点远的常山，仍旧还在房间。 李峰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老、老师的意思是，可以开始训练我画画了？”杨兮兮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峰。 李峰有气无力道：“平常看你挺精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迷糊？一惊一乍，人都会被你吓死。” “天啊！真的可以开始训练我画画了！” 杨兮兮原地转着圈，感觉自己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一会儿放头上，一会儿又蒙着脸。 “神经病又犯了！”林思芸转身想要回房，才走两步，又折了回来。 如她所料，转了一分多钟的圈，杨兮兮忽然怪叫一声，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给抱住，兴奋得又蹦又跳。 “林妹妹，听到没有，我要开始训练画画了，我要开始训练画画了……” “冯阿姨，我要开始训练画画了……” 抱着林思芸蹦了一分多钟，杨兮兮又跑去抱冯阿姨，然后是小胖子。甚至于，还跑去敲开了常山的房门。 折腾了五六分钟，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整理好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和衣服，来到李峰面前，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师对不起，我高兴坏了，所以、所以……” “没事，不缺这几分钟。” 李峰笑着摆了摆手，默念油画画家天赋查看。 姓名：杨兮兮 油画画家职业天赋：28.95/46.53 再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看。 姓名：杨兮兮 最佳天赋职业：幼儿园老师 最佳天赋值：3.22/96.85 李峰有些乐了，疯疯癫癫的杨兮兮，最佳天赋职业居然是幼儿园老师，而且高达九十六分。 就她那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性格，小朋友交到她的手里，估计就被当成玩具来玩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公园 “培训费拿不出来的话，那就跟思芸一样，二十年内一半的收入，没问题吧？” 李峰问了一句，林思芸所训练的职业也是两个非天赋职业和一个天赋职业。 杨兮兮忙不迭点头，而后，又有些讪讪道：“画家的画，前期都不怎么值钱，而且不能乱卖。二十年内，估计我赚不了多少钱……” 李峰摇头，他早就已经决定，不管是能赚大钱的职业还是不能赚大钱的职业。在没办法支付培训费的情况下，经营类的职业收股份。非经营类的职业，就按比例来收。如果训练的是一个非天赋职业和两个天赋职业，培训费则减半。 毕竟，每训练一个非天赋职业，不光训练时间翻倍，支付给系统的训练费也要多出一千多万。 杨兮兮似乎想起什么，露齿一笑：“我最想画一幅类似于清明上河图的画，等我画出来以后就送给老师。放个几十上百年，说不定就能值好几亿几十亿了。” “怎么说得我好像死要钱一样……”李峰没好气道：“老常那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后可是比什么都值钱。在这里，都是一视同仁。顶多也就谁更听话，我更喜欢谁一点而已。” 杨兮兮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峰不以为意道：“我知道你只是觉得不能让我吃亏，培训费的事就这样吧！你想今天就开始做训练计划，还是明天开始？” “今天就开始！”杨兮兮没有任何犹豫。 “下午不打牌了吗？”李峰笑了起来，他已经看出来了，杨兮兮似乎有了牌瘾。遇上凑不到人的时候，急得上蹿下跳。 杨兮兮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别说牌瘾了，在画画面前，她最爱的方大帅哥和林妹妹都得到后面排队去。 李峰莞尔一笑，沉吟片刻，决定一天给杨兮兮布置两个每日任务。如果是难度大的魔鬼训练任务，那就一天只做一个。 他调出系统，先将杨兮兮加入到训练人员名单当中。再把幼儿园老师设为她的第一职业，国画画家和油画画家分别设置成第二第三职业。 随后，帮她领取了一个国画画家职业的每日任务。 清新空气训练法：在空气清新的环境下，画一棵树苗两个小时。 将任务写在小纸条上，李峰将其交给杨兮兮。 “耶！”杨兮兮兴奋挥拳，自己终于也可以开始做训练计划了。 “空气清新……那就去公园。老师，我去做任务了。” 杨兮兮冲进房间，笔墨纸砚、调色用的小碟子、贮水盂……零零散散一大堆，还努力抱着一张画桌。 “我送你过去吧！”李峰起身道。 杨兮兮笑嘻嘻道：“晚点还要麻烦老师带我去家具城转一转，看看能不能买到轻便、能够折叠的画桌，免得以后出门做训练计划都要老师帮忙。” 李峰点头，画画的训练任务，应该有不少都需要外出才能完成。一次两次还好，他可没兴趣次次都包接包送。 上前接过杨兮兮的画桌，李峰边走边问道：“画画应该需要安静吧？到公园里画画，又不是什么素描，你搞这么大阵仗，恐怕会引来围观。” 杨兮兮有些挠头道：“我去买两个耳塞行不行？” “你问我行不行？”李峰哭笑不得。 杨兮兮尴尬一笑：“如果训练计划不需要保持最好状态的话，勉强还好。我画画的时候，注意力还算集中，周围有人吵闹走动，偶尔才会被影响一下。不过这样一来，画出来的画，效果肯定就要差一些。” “先将就一下吧！”李峰也无计可施，他问道：“你考了驾照没？” 杨兮兮点头。 “那明天我托传杰给你买辆车，方便以后出门。”李峰决定道。 杨兮兮又是兴奋又是满腹牢骚：“我要一辆MINI，我闺蜜以前送过一辆给我，被我爸骂了一顿，又还回去了。那个老古董……我闺蜜的老爸可是发改委的领导，级别比他还高。又不需要巴结他，他去巴结人家还差不多，我们闺蜜间互赠礼物也管。” “看不出，你爸还是个好官。”李峰听杨兮兮提过，她父亲是京城公安分局的一位副局长，还是挺牛逼的。 杨兮兮撇了撇嘴：“逢年过节也没少收礼，偶尔也干干以权谋私的事情，就是不敢过分而已。” “已经算是不错了。”李峰笑了笑，公安局可是实权单位，又是京城那种地方。一个分局副局长，心要是够黑，弄个亿万富翁可不算难。 “老师，MINI行不行啊？”杨兮兮满是希冀的看着李峰。 “没问题！” 李老师现在财大气粗，掏个几十万轻轻松松。 “耶，那我就可以到处去画风景了！”杨兮兮兴奋大叫。 李峰抱着杨兮兮的画桌来到地下停车场，塞进后备箱，开车带着她直奔公园。 到达公园，找了个幽静，又有树苗的地方，李峰把画桌放下。 今天天气不错，加上又是周末，虽然是中午，公园里的人并不少。李峰可不想跟杨兮兮一起成为被围观者之一，盘算了一下，在附近找了条长椅子上坐下。 反正就两个小时，他也懒得回去又过来了，干脆在这等杨兮兮完成训练计划。 往椅背上一靠，他默默盘算起新学生的事情。 “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有方子翰和林思芸帮忙打广告，不用想，可供他挑选的报名者肯定多不胜数。 可同样，个人简历太多，光是随便扫一眼，都要花大量的时间才行。 “你好，请问你需不需要剃须刀？” 正想得入神，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李峰抬头一看，是一个肩上挂着个大挎包，二十多岁的青年。 见李峰看过来，青年连忙解释道：“飞利浦的，经久耐用，只要八十块一台。” 李峰摇头。 青年却没有转身离开，他又从挎包里翻出几个崭新的钱包：“我这里还有钱包，保证都是牛皮的。还有皮带、手机贴膜。” “都不需要。”李峰还是摇头。 青年有些失望，冲着李峰笑了笑，抬头看向四周，寻找下一个推销对象。 “滚，滚开。”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尖叫声。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陆兴生与张雨蝶 李峰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十多米外，一个坐在轮椅上、二十八九岁的姑娘正冲着面前的一对男女愤怒咆哮。 挂着挎包的青年大惊失色，一路跑了过去。 “呦，张雨蝶，这不是你老公吗？我还以为他嫌弃你，跑掉了呢！” 姑娘对面的年轻女人笑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挂包青年挡在了轮椅前。 “我记得你……”那年轻女人穿着一套性感的紫色长裙，脸上画着淡妆，挎着个粉红色的爱马仕包包，她伸出手指着挎包青年，粉红色的指甲都快戳到对方的脑门上。 “你是叫陆、陆兴生吧？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还去过。” “你是雨蝶的同学？”叫陆兴生的挂包青年问道。 “柳谷珊，这名字听过没有？”年轻女人笑靥如花道。 陆兴生皱了皱眉，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王八蛋，你聊得很过瘾是不是？”轮椅上，叫张雨蝶的姑娘抓起盖在腿上的外套，愤怒的砸在了陆兴生的身上。 她的下肢，小腿以下部位都是空空荡荡。 陆兴生连忙将手中的钱包、剃须刀都塞进挎包里，再把外套捡起，重新盖在张雨蝶的腿上。 啪！ 张雨蝶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跟你说了不出来不出来，你就是不听，你怎么不去死？”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身体。我们现在就回去，现在回去。”陆兴生连忙来到轮椅后方，想把张雨蝶推走。 叫柳谷珊的女人，挡在了轮椅前面。 “雨蝶啊！难得见到老同学，怎么都不多聊几句就要走？” 她笑呵呵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张雨蝶：“听说你跟你母亲出了车祸，被截肢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走啊！”张雨蝶冲着后面的陆兴生吼叫起来。 “麻烦你让一让。”陆兴生有些乞求的看着柳谷珊。 “不急不急，我还没给你们介绍一下呢！”柳谷珊抱住身边中年男子的胳膊，笑盈盈道：“这是我老公，开了家广告公司，手下也就二十几个员工。连城广告听过没有？在苍南市还算有点名气，就是他开的。我们半年前结的婚，当时给你发了请帖，你没来，真是可惜了。” 旋即，柳谷珊又指着张雨蝶二人，替中年男子介绍起来：“这个是我同学，张雨蝶，以前可是我们班的班花。可惜身世太可怜了，从小没了父亲，几年前出车祸，母亲又死了，她自己腿也截肢了，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这个是他老公，听说才小学毕业，偏远山区里来的。以前是给雨蝶她家小超市搬货送货的，后来两人莫名其妙就结婚了。我那些同学都以为他卷钱跑掉了，没想到居然还在。想想也难怪，毕竟雨蝶长得漂亮，就算没了腿，也不是他能高攀的。况且，雨蝶手上还有不少赔偿金呢！” 中年男子矜持的笑了笑。 “滚，给我滚远点。”张雨蝶冲着柳谷珊叫了起来。 “哎呦，这么凶干什么？你以前脾气不是挺好吗？”柳谷珊冲着几个闻讯过来看热闹的老太太们招了招手，满脸委屈道：“大家来评评理，我看到老同学，心里高兴，上赶着过来问候几句，人家居然不领情。” “姑娘，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人家都这样了，还说什么风凉话？”一个老太太有点看不过去。 另外几位老太太也是忍不住点头。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柳谷珊冲着她们叫了起来。 老太太们有点发憷，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离开。 “雨蝶啊！现在过得还好吧？我看你驯夫有道啊！给他一耳光都没事，你可比我幸福多了。”柳谷珊笑盈盈道：“我在外面，对我老公连脾气都不敢发。不过还好，在外面，他也顾一点我的面子。” 张雨蝶的眼睛通红，胸口急剧起伏。她一把抓住陆兴生的右手，狠狠就咬了下去。 陆兴生的脸庞都有些变形，牙关更是紧紧咬住，显然这一口的力量不轻。 一连七八秒，张雨蝶才松开嘴巴。 陆兴生的虎口处，多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牙印中，已经有血丝溢出。 整个右手，都疼得有些微微发抖。 “王八蛋，你还不走。她不让，你不会撞过去吗？”张雨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现在就走，我们现在就走。” 陆兴生冲她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将轮椅朝后面拉了少许，掉头离开。 “哎呀，别走、别走啊！咱们好多年没见，我有很多话跟你聊呢！” 柳谷珊又想绕过去挡住轮椅。 张雨蝶愤怒转身，死死盯着她：“杨墨松不喜欢你，那是杨墨松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你离我远一点。” “什么杨墨松？我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柳谷珊不敢靠得太近了，她离着一两米的距离跟在后面，仍旧是满面春风：“雨蝶啊！我这也是关心你，听人说你那场车祸，不光截肢，而且压伤了肾脏还是肝脏什么的，甚至不能生育了？” 陆兴生推着轮椅，加快脚步离开。 柳谷珊踩着高跟鞋，紧紧地跟在后面：“我说那个谁，你别走那么快啊！雨蝶，我跟你说，这种不知根不知底的男人最不可靠，你车祸赔的那些钱，可千万要把卡藏好了，密码绝对不能告诉他。这种没文化，又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人，我见多了。钱一到手，保证一脚就把你踹掉，才不会管你死活。” 陆兴生停了下来，回头深深看了眼柳谷珊。 “看什么看？再看我打电话报警，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柳谷珊瞪着他：“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图谋雨蝶的赔偿金才没跟她离婚的。惹火了我，我报警告你诈骗，我老公可是认识警察局的刑侦大队长，诈骗犯起码要关个十几二十年。” 陆兴生默然不语。 “王八蛋，老婆被人骂，自己被人冤枉也不敢打她，你怎么不死掉算了？”张雨蝶泪如雨下。 陆兴生转过头来，推着轮椅继续离开。 “雨蝶，他哪是被人冤枉，不相信你等着看。过不了多久，就算你掐着钱不拿出来，他肯定也得把你踢掉。遇上心狠的，甚至可能逼你把钱拿出来，你可得小心一点。”柳谷珊在后面追着道。 “哎呀，我说怎么声音这么耳熟。这不是谷珊吗？几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 旁边的长椅上，传来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八章 演技大爆发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四人都停了下来。 “你是……？” 柳谷珊看着从长椅上忽然站起来的李峰，眼中有些茫然。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仍旧还是不觉得自己见过李峰。 “我靠，你怎么回事？我是曹立马啊！你不至于吧？” 李峰一副小痞子的模样，肆无忌惮、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柳谷珊，满脸鄙夷道：“怎么着？嫁了个有钱人，就翻脸不认老情人了？” “什么老情人？” 柳谷珊的脸色黑了下来：“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我艹，还真翻脸不认人了？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李峰看向她旁边的中年男子，满脸不爽道：“你是她爸吧？你来评评理，我当年才十七八岁，就为你女儿拿刀捅人。她想换手机，想出去吃喝玩乐，我就去家里偷钱，我对她不错吧？你再看看你女儿，才多少年没见，就翻脸不认人了？对了，你女儿以前不是生过一个儿子吗？那就是我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中年男子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放屁，你放屁，我不认识你。”柳谷珊急红了眼，她对中年男子连连摆手道：“我不认识他，我真不认识他。” “你以前生过儿子？”中年男子有些愤怒的看着柳谷珊。 “没有，没有。老公，我真的没有，他认错人了。”柳谷珊拼命摇头。 “老公？”李峰张大嘴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中年男子。那神情，就像突然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你给我说清楚。”柳谷珊急得心里就跟猫爪狗刨一样难受，想去抓李峰，可看他一副小混混的模样，又不敢上前。 “额，认错人了……我认错人了，那什么……” 李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一千多块全都掏了出来，递给柳谷珊：“这钱就当我赔礼道歉了，你带回去买点奶粉。那个……我知道你现在有钱，就当我一点心意好了。” 说着，就要往柳谷珊的手上塞。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柳谷珊要急哭了，她拼命推开李峰。仿佛只要离李峰远一点，就能撇清二人的关系。 “够了！奶粉钱，好一个奶粉钱啊！赔礼道歉，有塞奶粉钱的？” 中年男子怒火中烧，他一会儿咬牙切齿的盯着柳谷珊，一会儿又死死的瞪着李峰。 “我艹，你瞪什么瞪？”李峰也怒了，他扭头朝四周看了几眼，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才反过来瞪向中年男子：“老东西，我家谷珊年轻漂亮，能嫁给你，那是你高攀了。再跟老子叽叽歪歪，信不信谷珊都用不着等十几二十年，老子直接让你今天挂在这里？” “你、你等着，你们等着……” 中年男子被气得头昏眼花，他颤抖的指着李峰，又指了指柳谷珊，转身就走。 “老公，等等，你听我解释，我不认识他，我真不认识他……”柳谷珊在后面拼命想要拉住他手臂解释，被一次次甩开。 “嘿，谷珊，等等，那么急着走干嘛？咱们好几年没见，叙叙旧啊！” 李峰在后面大叫起来。 “我还没过瘾呢！” 眼看二人走远，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懒得追上去。 “谢谢！” 身后，传来陆兴生的声音。旁观者清，李峰的演技并不算好。 李峰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旋即耸了耸肩：“我不打女人，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打。再不济，也该揍她身边的男人一顿，从头到尾任由那女人张牙舞爪，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兴生苦涩一笑，想解释点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谢谢，我们走了。” 他将大挎包往肩上提了提，再次道谢之后，抓着轮椅的扶手，慢慢朝前推。 李峰也没放在心上，把钱塞回钱包之后，回到长椅上坐下。 噗通！ 刚拿出手机，就听见一声闷响。 扭头一看，顿时有些惊讶。 陆兴生躺在了地上。 “混蛋，走个路都会摔倒，你怎么不直接摔死？”张雨蝶绷紧着脸。 “你说话啊？死了吗？” “你就算死了，我也懒得理你。” 张雨蝶抓着轮子，用力朝着反面掰过去，满脸的怒容。 “兴、兴生，你怎么了？” 见陆兴生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乌青，她惊慌失色的从轮椅上扑了下来，用力摇着他的身体。 “兴生，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她奋力想要将陆兴生扶到轮椅上，可力气怎么也不够。 李峰赶到近前，一边把张兴生给扶到轮椅上坐下，一边问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病？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没……”张雨蝶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庞，泪水透过指缝不断流下。 “钱都用来给我治病了，他白天要陪我，晚上还要偷偷出去打工，平常也吃得少……” 李峰再看了眼陆兴生，见他脸色虽然难看，但呼吸还算平稳。顿时放心下来，估计只是疲劳过度而已。 看着泣不成声的张雨蝶，李峰叹了口气：“我刚刚听到那女人说你不能生育，而且内脏有伤。是怕连累他，所以想故意把他气走吗？” 张雨蝶忍不住失声痛哭。 “你那车祸，应该也有好几年了。会走的，早就走了……这又是何苦呢！”李峰摇了摇头：“你不发脾气，他也不至于需要晚上出去打工。” “他还年轻……”张雨蝶伏在地上，痛不欲生：“而且，我也忍不住我的脾气。我想死，可我舍不得……” 李峰默然，他试着掐了掐陆兴生的人中。发现毫无反应之后，掏出手机拨打120。 将情况说明之后，李峰把陆兴生有些软绵绵的身体扶正，看向张雨蝶：“救护车只能到公园门口，我抱你坐上到他身上，你抓稳扶手。” 张雨蝶连忙擦干泪水：“谢谢，谢谢你曹先生。” “我叫李峰。” 李峰笑了笑，他没打算做无名大侠。 上前抱着张雨蝶坐在陆兴生的腿上，等她用力紧紧抓住扶手，挡住了陆兴生的身体之后，李峰推着轮椅快速前往公园门口。 一路小跑，到达公园门口，再等了几分钟，救护车赶来。 帮忙将陆兴生和张雨蝶都搬上救护车后，李峰也钻了进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好人做到底 挂号缴费，送血化验，取化验单…… 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李峰总算消停下来。 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病房，李峰看了眼手表。 已经三点，杨兮兮已经快要做完训练计划。 他看向眼睛红肿的张雨蝶，询问道：“你打算守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张雨蝶有些茫然的看着李峰。 “该办的手续都已经办好，另外也帮他请了个护工。你腿这样，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倒自己很不方便。”李峰解释道：“我那里有女孩，可以帮忙照顾你。” “我想留在这里……”张雨蝶咬着嘴唇道。 “能保证他醒过来之后不发火？”李峰问道。 张雨蝶默然。 “这里是医院，你大吵大闹，只会惹恼别的病人，引来护士。”李峰提醒道：“你总不希望，他醒过来之后，又要立即带你离开吧？” “我会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张雨蝶还是摇头，详细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她不想离开。 “好吧！有什么事找护工帮忙。”李峰点头，他本来是想让杨兮兮试着开导一下张雨蝶，看看能不能让她想开一点。如果那个叫柳谷珊的女人没说错，她以前的脾气应该是不错的。 既然张雨蝶坚持，他也不好勉强。 “谢谢你，能不能留个账号给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张雨蝶开口道。 李峰看了眼病床上的陆兴生，笑着摇头：“虽然我觉得他软弱了一点，但我还是有些佩服他。能做到他那种程度的男人，应该很少很少。” 张雨蝶眼眶有些发红：“他不是软弱……他以前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我。现在……只是怕自己跟人发生冲突，出了什么意外，我一个人无依无靠。” 李峰怔住了。 犹豫良久，他终于开口道：“我明天还会过来的。” “不用，不用再麻烦你了。”张雨蝶连忙摆手。 “没关系，就当欠我个人情好了。” 李峰笑了笑，转身离开。 本来，他已经打算到此为止的。张雨蝶刚刚那句话，却让他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他这辈子，佩服过很多人。阿飞，是让他这种感觉最强烈的一个。 陆兴生，是第二个！ 离开医院，他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公园。 回到杨兮兮画画的地方，就见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几个老太太愉快的拉家常。 旁边，还有两个六七岁的熊孩子在玩她的颜料。 “老师，这里，我马上就收拾好了。”见到李峰，杨兮兮兴奋挥手。 李峰走到近前。 杨兮兮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兴奋道：“老师，我觉得我今天进步神速。” 李峰无语，这才刚做完第一个每日任务，神速个毛线。 “来来来，别玩姐姐的颜料了，一人送你们一支画笔。”杨兮兮将两支画笔递给两个熊孩子，小声提醒道：“要是在家里画得到处都是，被妈妈骂了，千万别说是姐姐送你们的。” “谢谢阿姨。”两个熊孩子兴奋的接过画笔。 “要叫姐姐，姐姐才十八岁，比你们大不了多少……”杨兮兮撒谎道。 熊孩子们懒得理她，拿着画笔，蹲在地上找蚂蚁了。 等到杨兮兮收拾好东西，李峰抱着画桌就走。 杨兮兮连忙跟老太太们告别，追了上前。 路上，李峰把陆兴生和张雨蝶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兮兮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那个陆兴生，太伟大了。” “或许，张雨蝶以前对他也很好吧！”李峰开口道。 杨兮兮不迭点头：“一个不离不弃，一个不愿连累对方，他们两个才是真爱，才是真正的幸福。我要是雨蝶姐就好了……我还记得我初二那年摔断腿，以为治不好，就一直梦想着能有一个白马王子天天抱着我游山玩水……” “你不愧是我看中的班长！”李峰失笑道。 “什么？”杨兮兮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峰。 “有时候，你的思维方式跟常人不一样。”李峰解释道。 “怎么听着像是在说神经病？”杨兮兮疑惑道。 “没，我是真的在夸你。” 李峰摇头，杨兮兮有很多缺点，花痴、关键时候犯迷糊、疯疯癫癫惹人嫌…… 她最与众不同的两点，就是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好的方面去想，眼中没有贫贱富贵之分。不犯花痴的时候，同样也不分美丑，一视同仁。再加上大大咧咧、喜欢与人交往的性格，这让她的身上，总是透着股莫名让人轻松、没有压力、安全无害的亲和力。 她就是一根搅屎棍，专治孤僻、暴躁、阴郁等各种奇葩。 上了车，搅屎棍忍不住问道：“我们是去医院吗？” “明天带你过去。”李峰摇头：“现在去家具城给你买新的画桌。” 杨兮兮叹了口气：“他们本该是最幸福的一对，现在……似乎却变成了最痛苦的一对。” “原来你看得出来。”李峰笑道。 “我又不傻……以前在报社，我拿到的一手资料比谁都多。总编大哥大经常夸我聪明的时候比谁都聪明，傻……嗯，不说这个。”杨兮兮瘪了瘪嘴，询问道：“老师会帮他们吗？” “当然，老师嫉恶如仇、心软如水，怎么可能不帮他们？”李峰反问道。 杨兮兮拼命点头，眼中满是崇拜：“老师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李峰矜持的笑了笑。 到达家具城，二人下了车。 杨兮兮笑嘻嘻道：“老师，你会不会收那个陆兴生做学生？” 李峰怔住了，他从没有过这个想法。 被杨兮兮这么一说，他发现陆兴生如果不仅仅只是因为爱才对张雨蝶不离不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有感恩成分的话，还真有做自己学生的资格。 而以陆兴生的经历来看，里面存在感恩成分的可能性极大。 想了想，他还是摇了摇头。 这世上，懂感恩、能听话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会太少。 李老师的学生名额就算是棵廉价的大白菜，也不至于看谁符合要求就主动送一棵过去。 他又不是电视里的绝世高人，看谁骨骼清奇，长得像主角就要哭着喊着收对方做弟子。 想要这棵大白菜，不说跟林思芸那样程门立雪，和老常那般白首北面，学阿飞那种长跪不起，起码要拿出非常非常想要成为李老师学生的态度。 他当初连着拒绝方子翰两次，发现杨兮兮只是因为迷糊才彻底认可她，就是因为二人初期的态度不佳。 李峰从没想过要收陆兴生做学生，说得高尚一点，就是他没看到陆兴生有强烈追求梦想的执念。 说得市侩一点，就是陆兴生没能满足李老师好为人师的怪癖和虚荣心。 杨兮兮疑惑道：“那老师怎么帮他们？” “不是老师怎么帮他们，而是咱们怎么帮他们。” 李峰笑着回了一句。 他只能治标，顶多也就帮陆兴生找份不错的工作，或者投资他做点什么生意。李老师现在也算财大气粗，在苍南市的人脉也不错，这种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能治本的，其实是杨兮兮。 张雨蝶能不能解开心结，才最麻烦的。 若非张雨蝶最后那一句话，让李峰对陆兴生的佩服更增一分，他不会下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的决心。毕竟亲疏有别，好人做到底的话，杨兮兮将因此牺牲不少的业余时间。 第一百二十章 分享 买了张轻便易携带的折叠桌给杨兮兮做画桌，二人回到住处。 杨兮兮立马召集众人，眼泪汪汪的跟众人诉说着陆兴生和张雨蝶那可歌可泣的爱情。 李峰则来到阳台，给杨传杰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给杨兮兮买辆MINI，顺便找人打听一下哪有带院子的老房子出售。 挂断电话，再把杨兮兮想要的排量、车型、颜色用短信发给杨传杰。后面，就用不着他操心了。只需车到了之后，他转个账，杨兮兮签个字就搞定了。 随后，他又打开微信，发了条招收学生的广告给方子翰，让他抽空帮自己在微博打打广告。 而后，又将这条广告复制黏贴，发给了林思芸。 收好手机，李峰回到客厅，就见杨兮兮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那生动的表情，含着眼泪的目光，充满感染力的声音……仿佛她是亲眼所见一般。 “梁山伯和祝英台都没他们可怜……” 冯阿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慨。 常山两眼模糊，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小胖子言之凿凿的表示，以后可以无条件的给陆兴生提供暴涨股票。 林思芸则暗暗决定，如果二人同意，下本书的男女主角就以二人作为原型。 也就阿飞无动于衷，还是一副木头人的表情。 见李峰过来，众人一致表态想去看望他们两个。 “用不着，你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明天下午我带兮兮过去就行了。”李峰摇头拒绝了众人的提议。 杨兮兮不迭点头，众人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只能作罢。 “思芸，晚点帮我在微博发一条招收新学生的广告，”李峰看向林思芸：“内容我已经发你微信上去了。” “我现在就去发。”林思芸回房去取手机。 “老师，我也要发。”杨兮兮举手道。 “可以。”李峰点头。 杨兮兮连忙去找林思芸。 等到二人回来，李峰开口道：“问大家一个事！咱们现在的房间本就有些紧张，如果再来新学生，那就更紧张了，所以我打算换个地方。你们是想住别墅，还是想住那种三五层、带着院子的老房子？” “别墅！”杨兮兮毫不犹豫道。 “别墅！”小胖子跟着举手。 林思芸、常山都有些意动。 李峰拍了拍巴掌：“很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耶！可以住别墅了。”杨兮兮欢呼起来。 李峰笑着摇头：“是带院子的老房子。” “不是别墅吗？”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峰。 李峰无奈道：“苍南市的几个别墅区都靠近郊外，晚上有活动，或者你们要到市内做训练计划的时候不方便。还有小胖子要上学，容易泄露隐私之类的麻烦……所以，到六中附近找栋老房子，然后挂着某某培训的牌子是最好的。就算咱们出出进进，也没什么人会关注。” “都决定好了，那还问我们干什么？”小胖子哭丧着脸道。 李峰阳光灿烂道：“因为我也想住别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一个人失望，不如大家一起失望。” “老师，你这么做，太影响在我心目中的神圣和伟大形象了……”杨兮兮满脸幽怨：“我还想问一句能不能找带露天游泳池的别墅呢！” 林思芸几人也是哭笑不得，刚有了住别墅的想法，正憧憬着住什么样的呢，立马又被掐灭了。 “也别太郁闷了，分享完郁闷的事情，现在跟大家分享再一个快乐的事情。”李峰笑道：“房子呢！我打算直接买下来，所以，房间和院子，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老师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装修？”林思芸问道。 李峰点头：“还有什么台球室、游戏室、棋牌室……统统都可以有。” “还可以有游戏室？”小胖子满脸惊喜。 “我要棋牌室，还要小型酒吧跟健身房。”杨兮兮也立马把别墅给抛到了脑后。 “只要房间有多，都可以有，你们到时候把所有的想法告诉我就行。当然，红木家具、豪华设施、室内泳游池什么的就别想了。” 李峰财大气粗的满口应了下来，方子翰上个月转了第四期一千万的培训费给他，前几天又转了第五期的两千万培训费过来。只剩下第六期，成为NBA超级巨星的五千万培训费。 再加上阿飞每个月的四百万，以及按小胖子的建议买股票赚到的钱。虽然林思芸、常山、小胖子、杨兮兮那边都还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但他现在仍旧手握四千多万现金。 更主要的，还是林思芸和常山那里虽然入不敷出，却只是他暂时没要而已。 尤其是常山那边，这两个月，眼疲劳按摩仪的销量突飞猛进。他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真要分钱的话，一个月起码能有五六百万。而且，还在快速攀升。 他现在，完全可以小小的土豪一回，花个千八百万卖栋房子，再砸进去几百万乃至上千万装修费。 “那不是要花很多时间装修？”常山问道。 “几个月的时间肯定少不了，反正过年前是住不进去。”李峰点头，买房子只是未雨绸缪。新学生什么的，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选中的。 就算有看中的，这边暂时也挤得下去。 “咱们什么时候去看房子？”杨兮兮有些迫不及待道。 “别着急，已经让传杰找人打听了。有合适的，我就直接买下来。” 见众人没什么问题了，李峰在沙发上坐下。 拿出手机，打开新申请的电子邮箱。 里面，多出了上千条电子邮件。 再看了下林思芸的微博，果然，在几分钟前，她就已经把那条广告给发出去了。 《李老师新招学生》 可以将任何人培养成任何职业的顶尖人才，现招收两三名学生。有意者可提供个人资料到邮箱，邮箱地址…… 上次是短信，李峰这次改成了电子邮箱。 没办法，方子翰的名气今时不同往日，更别说又加上了一个林思芸。 他们二人一起帮忙打广告，恐怕收到上千万份资料都不觉得奇怪。 如果还是短信的话，若资料里面带点图片什么的，手机内存恐怕就不够用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缘就收 《时隔大半年，李老师再度招收新学生！》 《想成为方子翰、林思芸的同学吗？想跟他们一样牛逼吗？伟大的李老师等着你。》 《比彩票中奖几率更低，但比彩票的奖金更高，重要的是免费，都赶紧来买一张吧！》 《李老师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我被选中了，大家赶紧给我出出主意，我该选金融家，还是选企业家？》 《天灵灵地灵灵，资料已发，求李老师显灵！》 《李老师，我是小冯啊！那个小时候救了你一命的小冯，看到请联系我。》 …… 尤其是美国人眼中的华夏王子，华夏人眼中已经成为NBA超级巨星的方子翰，在晚上也将广告打出之后，李老师三个字，再一次在网络刷屏。 甚至于，连美国人跟着凑起了热闹。 《李老师，我叫安妮，身材完美，不管你是男女，我都要跟你滚床单，我要成为华夏王子的师母！》 《李老师，我叫约翰，我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政客，希望您能将我和华夏人一视同仁。我打听过华夏的拜师礼了，我现在就端着一杯茶，从美国一路跪到华夏去拜师。您放心，我也可以做到每次下雪，您一开始睡觉，我就到外面去等。》 《李老师，我叫布鲁卡，我想成为拳王，我天赋很高，只是没有名师指导。您如果能够教我，您以后一定会以我为荣。》 …… 李峰的电子邮箱，各种邮件，每时每刻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增加。 一万、十万、百万…… 那恐怖的数量，让他又惊又喜。 就算是挨个点一下，估计都要点上好几个月，更别说看了。 他开始设置一大堆的屏蔽词，包养、人妖……想到什么就加上什么，各种屏蔽词足有数百个之多。 至于会不会把一些有资格成为学生的人给屏蔽掉，李峰也只能说声有缘无分了。 太多的邮件，他根本看不过来。 纵使设置了一大堆的屏蔽词，邮件也照样多达数十万份。 “都是说方大帅哥和林妹妹的，偶尔也有几个提到常大叔，怎么就没人说我呢？”车上，杨兮兮一边刷着各种帖子，一边牢骚不断。 “等你成了大画家，自然有人提你。”李峰笑道。 “就算成了大画家，粉丝数量估计也比不过方大帅哥和林妹妹，他们本来就是明星，粉丝数量众多。”杨兮兮撇嘴道。 “倒也是！”李峰不由点头。 杨兮兮不乐意了：“哪有老师这么安慰人的？” “你需要安慰吗？”李峰反问道。 “当然需要。”杨兮兮重重点头。 李峰懒得理她，这世上最不需要安慰的就是杨兮兮，因为她马上就会自己安慰自己。 “老师不安慰我就算……”杨兮兮哼哼道：“粉丝数量比不过没关系，我要是成了大画家，画出来的画，可都是流传百世的稀世珍宝。过个三五百年再回头一看，大家肯定会惊讶说：方大帅哥、林妹妹居然是伟大画家杨兮兮的同学？他们可真荣幸。” “确实是他们的荣幸。”李峰随口应付了一句。 进到医院，把车停好，他带着杨兮兮一路来到住院部。 进到病房，就见三张病床空着两床。另一张病床上，陆兴生正坐在床上，对张雨蝶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 而张雨蝶，则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李、李先生？” 见到李峰进来，陆兴生连忙从病床上下来。 张雨蝶也赶忙将轮椅扳转过来，两手撑着扶手想要起身。到了一半，脸色不由一黯，又慢慢坐了下去。 “回去躺着吧！用不着那么激动，举手之劳而已。”李峰笑道。 陆兴生二人皆是摇头。 对李峰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对他们来说，若是没有李峰帮忙把人送到医院，光想想后果，他们就觉得脊背发凉。 李峰笑着看向张雨蝶：“刚才是在生气？” “没有，没有生气。”张雨蝶摇头：“我答应过李先生不会在这里跟他生气的，只不过也没有理他。” “那还好！”李峰点头，能够对他信守承诺，起码说明张雨蝶不至于不搭理杨兮兮。 只要不把杨兮兮拒之门外，以杨兮兮的魅力和亲和力，连阿飞那种木头人偶尔都能逗笑来，连对她深恶痛绝的林思芸都快要被她征服，帮张雨蝶解开心结只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阿飞这个心理专家能出马的话，速度可能比杨兮兮还快。不过，阿飞到现在还没跟陌生人聊天的习惯，李峰也不至于去勉强他。 “你们好，我是老师的学生，叫杨兮兮，你们叫我兮兮就可以了。”杨兮兮笑着朝二人挥了挥手。 “杨兮兮？”张雨蝶和陆兴生惊讶的看着她。 “对啊！我这名字不错吧？”杨兮兮笑道。 “你、你是个画家？”张雨蝶问道。 杨兮兮笑得更灿烂了，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画家。 李峰则有些无语，光看二人神情就知道，他们必定是猜到了杨兮兮的身份。 果然，二人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李峰。 “那、那……” “我就是李老师。”既然猜到了，李峰也没必要瞒着了，他提醒道：“希望你们不会把我的相貌和在苍南市的事情泄露给任何人知道。” 杨兮兮不由吐了吐舌头，她想明白二人为什么对她的名字那么惊讶，张雨蝶又为什么问她是不是画家了。 这二人，就算不是她百万粉丝中的一员，肯定也看过她的微博。 “不会，我们不会。”二人满脸紧张和惶恐。 “用不着紧张，我又不会杀人灭口。”李峰开玩笑道。 二人皆是尴尬一笑，虽然平缓一些，但仍旧紧张。 李老师，那可是能教出NBA超级巨星和华夏第一美女作家的人。 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们想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医生怎么说？”李峰问道。 “只是疲劳过度，有些贫血。”陆兴生连忙解释。 “那行，没事我就走了。兮兮，你下午自己回去。”见二人不太自然，李峰也没什么事，干脆告辞。 “等、等等……” 陆兴生和张雨蝶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 李峰扭头看向二人：“什么事？” “我、我想问问……”张雨蝶有些难以启齿。 陆兴生一咬牙，开口道：“我也想问问李老师还收不收学生？” 杨兮兮欲言又止，一副憋得很难受的表情。 李峰笑道：“收，昨天我还让两个学生帮忙打收新学生的广告。” 二人满脸惊喜。 “要成为李老师的学生，需要什么条件？” 李峰随口道：“感觉有这个缘分就收！” 二人皆有些傻眼，这条件，他们连怎么继续都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陆兴生的梦想 “李、李老师，我能不能单独跟您谈谈？” 张雨蝶鼓起勇气看着李峰。 一旁，陆兴生欲言又止。 “我推你出去走走。”李峰并未拒绝，上前推着张雨蝶离开病房。 通过长长的走廊，一直到尽头的落地窗前，停了下来。 “说吧！”李峰开口道。 张雨蝶问道：“李老师，您能不能收兴生做学生？” 李峰有些错愕，旋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他忽然笑道：“我想，陆兴生，恐怕也是想让我收你做学生吧！” 张雨蝶怔了怔，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片刻，她仰起头，满带乞求的看着李峰：“李老师，您能不能收兴生做学生？” 李峰不置可否道：“陆兴生想让我收你做学生，应该是希望你能找到生活乐趣吧？至于你，想让我收陆兴生做学生，是不想他那么辛苦？” 张雨蝶点头。 李峰问道：“你知不知道，成为我的学生，意味着什么？” 张雨蝶重重点头：“能够成为李老师的学生，意味着将和方子翰、林思芸一样，成为某一行业最顶尖的人才。不管是哪一个行业，只要能成为最顶尖的人才，起码可以保证衣食无忧，人人羡慕。” “成了我的学生，就得跟着我训练，这最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一两年内都没办法照顾你。”李峰追问道：“一旦学成，他的事业不断攀升，同样极有可能没时间陪你。随着他的名气、财富、地位提升，面临的诱惑也将越来越多，说不定就会开始嫌弃你，想要把你甩掉，你想明白这些没有？” 张雨蝶摇头：“不用想这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如果他学成之后把我忘记，我只会为他高兴。” “回去吧！”李峰推着她返回病房。 “李老师……”张雨蝶有些急了。 李峰不语，一路回到病房之后，朝着陆兴生招了招手，让他跟自己出来一趟。 “李老师，您能不能收雨蝶做学生？”陆兴生的第一句和张雨蝶几乎一样。 “不能！”李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什么？”陆兴生的脸色黯淡下来。 李峰觉得不好回答，索性就不回答了。 他干脆利落的拒绝，不是因为张雨蝶不符合他收学生的标准。事实上，他刚到病房的那一幕，其实已经证明了张雨蝶同样有资格做他的学生。 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现阶段能收的学生不多，不愿意同时收两人都做学生。 比较起来，他对陆兴生的感觉更好一些。 “真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陆兴生有些不甘心道。 李峰很坚决的摇头。 陆兴生默然。 李峰没有理他，仍旧朝着尽头的落地窗行去。 到达之时，陆兴生追了上前。 “李老师，您能不能收我做学生？”他问道。 “做我的学生很辛苦，而且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张雨蝶谁来照顾？”李峰问道。 陆兴生再一次陷入到沉默当中。 李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这问题，也算是他最后的考核了。 虽说直接招到一个学生，能让他少看一大堆的电子邮件，但对于陆兴生的态度，他仍旧还不满意。 终于，陆兴生开口道：“如果我可以安排白天一部分时间的话，就算每天学习十二个小时以上，我也可以保证不会耽误跟李老师学习。” “说说你有什么梦想吧！”李峰对这回答非常满意，这答案，起码说明陆兴生非常想要做他的学生。为此，甚至愿意牺牲一部分照顾张雨蝶的时间。 “您愿意收我做学生？”陆兴生满脸惊喜道。 “每一个学生都需要耗费我巨大的心血和精力来培养，所以，每一个学生，我也需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同意。现在，我只是有意向收你做学生而已。” 李峰确实已经决定要收陆兴生做学生，但不想让学生的名额显得这么简单易得，先吊个几天再说。 陆兴生顿时喜忧参半，忐忑不安起来。 喜的，无疑是李峰有意向收他做学生。这说明，他的机会很大很大。一旦成功，那他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忧的，自然是意向不代表已经确定，仍旧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存在。偏偏，想成为李老师的学生，几率比中彩票还困难。几百甚至上千万中选择一个，竞争压力太大。领先一步，不代表不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把学生名额抢过去。 “先说说你有什么梦想！”李峰开口道。 陆兴生面露尴尬之色，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家很穷，小时候，我就想长大以后能多种几亩地。后来大了一些，十六七岁，我就跟着村里的叔伯们出来打工，想赚到钱回家盖一栋楼房。” “在工地遇到做小工的小杏，约好了存到五万块彩礼钱就娶她，我就天天想着能赶快存够钱。再后来，小杏嫁给了当地的一个人，我就把那男的打了一顿，随便买了张火车票，一个人跑来苍南市。攒的钱都寄回了家里，又碰上一直下大雨，工地都停工了，没人肯收留我。” 陆兴生的眼中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是我岳母看我可怜，给了我一些吃的，看我力气大能搬重货，人也还算勤快，就留我在她的小超市帮忙送货搬货。她对我很好，给我买衣服鞋子，病了会拽着我去医院。后来，雨蝶对我也很好，教我上网，教我用手机玩游戏，还带我去跟她同学玩，给她丢了脸也没怪我……我那时候就想着一辈子能在她们家的小超市打工。” “现在，我就想着能不让雨蝶受苦，能让她开心一点。” “这梦想，我可没办法帮你实现。”李峰无奈道。 陆兴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学什么都可以，能赚钱就行。” “这就简单了……” 李峰晒然一笑，李老师的学生，赚钱都不会困难。 既然对职业没什么要求…… 他看着陆兴生，默念最佳天赋值查看。 姓名：陆兴生 最佳天赋职业：天使投资人 最佳天赋值：1.52/97.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够世外高人 李峰有些惊讶的看着陆兴生。 最佳天赋职业，居然是天使投资人这么个极有钱途的职业？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李、李老师……我怎么了？”见李峰惊讶的看着自己，陆兴生愈发忐忑不安了。这是突然瞧自己不顺眼，又感觉没有缘分了，想咔嚓掉自己么？ “没事，回去吧！”李峰往病房行去。 陆兴生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学生一样，跟在李老师后面。本来就严重贫血的他，紧张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病房里，杨兮兮正手舞足蹈的跟张雨蝶讲故事。 笑话很搞笑，加上杨兮兮那夸张的动作，十个能有八九个会被逗笑。 张雨蝶也笑了，却只是给杨兮兮面子，笑得很勉强。 事关陆兴生的未来人生，如此时刻，她哪还有心思听杨兮兮讲故事。心思，全都放在门外，杨兮兮讲了些什么，她想认真听着，可下一秒就不由自主的忘了前一秒讲了些什么东西。 见到李峰进来，张雨蝶满脸期盼。再看到后面脸色发白的陆兴生，她的脸庞，也陡然苍白了下来。 没有通过吗？ 她的心中惨然一笑，果然……李老师的学生，不是谁都有资格做的。有缘分能够遇上还不够，人品、性格、素质……恐怕都是最好的才有机会。 “聊得怎么样？”李峰看向杨兮兮。 “我们聊得很开心，刚刚正在给雨蝶姐讲笑话呢！”杨兮兮笑嘻嘻道。 李峰不由看向张雨蝶。 张雨蝶有些笑容勉强的点了点头。 李峰知道她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跟陆兴生的谈话上了，也没点破，朝着杨兮兮招了招手：“兮兮，咱们先回去。” “就要回去？”杨兮兮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峰，她记得来之前，李峰让她在这多开导一下张雨蝶。 “你明天再过来。”李峰点头，他来之前是打算让杨兮兮留下来开导一下张雨蝶。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二人需要时间兴奋和激动一下，同时还得商量商量后续。身边有个电灯泡，诸多不便。 杨兮兮点头，跟着李峰出门。 等到二人离开，看着脸色发白，张着嘴想跟自己说点什么，又怎么也说不出来的陆兴生，张雨蝶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李老师……不肯收你做学生吗？” 陆兴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有些语无伦次道：“李老师说有意向收，但没有收。没有说不肯收，也没有说收。” 张雨蝶迷茫的看着陆兴生。 陆兴生舔了舔嘴唇，激动道：“我的意思是说，李老师有意向收我做学生，但还没有完全决定，不能肯定会收我做学生。” 张雨蝶的眼睛瞪大了几分，她坐直了身体，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李老师有意向收你做学生，只是还没有完全决定？” 陆兴生点头。 张雨蝶的脸上，狂喜涌现，她的双手一会儿放在扶手上，一会儿又放在腿上，眼泪不由自主的从充满狂喜的眼中流落下来。 好几年了，她第一次觉得生活如此的充满希望和阳光。 “雨蝶，你别太激动了，李老师只是有意向收我做学生。”陆兴生连忙上前。 张雨蝶一把抱住他的腰部，抽泣道：“那你脸色那么难看的进来干嘛？我还以为李老师拒绝你了。” 陆兴生轻轻抱住张雨蝶，幽幽道：“你已经有好几年没主动抱过我……” “我问你话呢！”张雨蝶气恼道。 陆兴生叹了口气：“李老师只是有意向收我做学生，又不是肯定会收我做学生。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多人想成为李老师的学生，难度比买彩票还困难。我心里没底，怕最后没被选上……” “不会的，你要有信心。李老师既然有意向收你做学生，那就说明你比绝大部分人都有优势。只要好好努力，好好表现自己，李老师收你做学生的可能性很大。”张雨蝶给他鼓劲道。 陆兴生重重点头，他明白，能否成为李老师的学生，将是他们二人的人生道路上，最大的一个转折点。 …… “老师，你有没有同意收陆兴生或者雨蝶姐做学生？”车上，杨兮兮一脸好奇的看着李峰。 “换成是你，你想谁做你的同学？”李峰反问道。 “当然是两个都做，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杨兮兮想了想，开口道：“我选陆兴生。” “为什么？”李峰问道。 杨兮兮一副理所当然道：“雨蝶姐那么可怜，当学生那么辛苦的事情，当然是让陆兴生去做，她只要安安心心等着她的白马王子抱她到处去玩就行了。” 李峰笑了笑，没再开口。 见他似乎不愿再说，杨兮兮拿出手机，先乐滋滋的看了看自己的百万粉丝有什么留言给自己，而后漫无目标的胡乱瞅了起来。 “哎呀，不得了，方大帅哥的粉丝数已经超过那些明星，现在是全华夏第一，再差百来万就要破亿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到他那里蹭点粉才行。” “我的天，林妹妹也超过三千万了，他们的粉丝数加那么快，真打击人。” “咦，东宁市有个家伙找回了钻戒，请路人免费吃一万碗酸辣粉……老师，咱们去吃不？免费呢！” 李峰无语，那是东宁市，不是苍南市。免费的酸辣粉，有那么好吃吗？ 杨兮兮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讪讪一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说话前过一过脑子啊！”李峰提醒道。 杨兮兮哦了一声，继续找有意思的新闻。 “哇，洛杉矶有个家伙，居然端着杯茶，从家里一路跪到飞机场，说这是咱们华夏的拜师规矩，他要来华夏拜师。”片刻，杨兮兮满脸好奇道：“咱们华夏有这种拜师的规矩吗？” “古代拜师的时候倒是需要行跪拜礼，端茶敬水，但也没这种从家里一路端着茶跪到师傅或者先生家的。”李峰笑道：“路远一点的，茶都馊掉了，谁会去喝？拜神倒是有一路跪过去的，拜师没听过。不过也不是绝对，各有各的规矩。” “该不会是世外高人，武林高手吧？外国人来咱们华夏拜师，好像都是想学功夫。”杨兮兮啧啧道：“感觉这老外拜的师傅，比老师还牛啊！一般越是有本事的世外高人，规矩越多。” “你是在嫌弃我这个老师的规矩太少，不够世外高人吗？”李峰没好气道。 杨兮兮嘿嘿一笑，她一指窗外：“老师快看，那边有个小孩在买棒棒糖！” 李峰懒得跟她计较。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外国拜师者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上午，李峰正在阳台做格斗家职业的每日任务，餐厅里，吃着早餐玩着手机的杨兮兮忽然鬼哭狼嚎起来。 “老师，出大事了。”杨兮兮挥舞着手机朝李峰跑了过来。 李峰不紧不慢的做着任务，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杨兮兮咋咋呼呼，鸡毛蒜皮的事也能说成大事，他都已经习惯了。 “出大事了，快出来，出大事了……” 杨兮兮跑到一半，发现众人一个出来的都没有，又转头去敲众人的房间。 林思芸、常山、小胖子，全都被喊了出来，也就出去做任务的阿飞幸免于难。 “快看快看！”杨兮兮冲到阳台，把手机伸到李峰面前。 屏幕里，是一条新闻。 《感天动地，李老师，请您现身一见！》 李峰无语，这种帖子到处都是。有关他的新闻也多如牛毛，那些小一点的网站，标题比这夸张的多得是。 见李峰没怎么在意，杨兮兮连忙点开新闻链接，解释道：“老师，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说的那个美国人？” “什么美国人？”李峰不解。 “就是那个来华夏拜师的美国人。”杨兮兮神经兮兮道：“老师肯定猜不到，他千里迢迢跑来咱们华夏，是想拜谁做老师！” “不会是我吧？”李峰顿感意外。 杨兮兮表情夸张，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峰：“老师太厉害了，这都能猜到？” 李峰哭笑不得，就杨兮兮这表情和语气，傻子都能猜到了。 杨兮兮又拿着手机去给林思芸他们三个人看：“老师太牛逼了，都牛逼到美国去了。快看快看，有个叫约翰的家伙，居然从美国一路跪倒咱们华夏，要拜老师为师。我昨天还以为这家伙是想学咱们华夏的功夫，来咱们华夏找世外高人、武林高手呢！结果今天，这家伙到了华夏之后，说是来拜老师为师的。” “这个叫约翰的，有点见识。”林思芸点评道。 小胖子和常山点了点头。 “然后呢？”见他们再无任何要说的，杨兮兮有些不乐意了。自己这么激动，别人却无动于衷，这让她严重缺乏认同感。 “老师很牛逼。”林思芸又说了一句。 小胖子和常山跟着点头。 杨兮兮拍了拍脑袋，又跑去找李峰：“老师，你会不会收他做学生？” “我收他做学生干嘛？”李峰满头雾水。 “人家可是从地球的那一头，一路跪到了地球的这一头，只为拜老师为师，感动得我都差点哭了。”杨兮兮啧啧道：“程门立雪、曾子避席、圯上受书什么的，都弱爆了。” “诚意确实不错！”李峰摇头：“但也不排除是炒作、逼我出来，或者三样都有。事实上，就算不是炒作和故意逼我出来，这种先例也绝对不能开。要不然，明天就有人站在楼顶上说要拜我为师了。” “炒作，逼老师出来？”杨兮兮瞪着眼睛想了想，整个人顿时蔫了下来：“好像是有这两个可能性，白让我感动了一回。不过，看采访视频，感觉这家伙还是挺有诚意的。” “还有采访视频？”李峰有些意外。 杨兮兮忙不迭点头，又翻出一段视频给李峰看。 李峰来了点兴趣，他直接将杨兮兮的手机拿了过来，来到沙发前坐下。 林思芸三人跟着凑了过来，他们也很好奇这个叫约翰的家伙长什么样子。 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 “感觉有点像傻大个啊！”小胖子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视频里，这个约翰一头金色的短发，身材魁梧结实，浓眉大眼，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 他跪在地上，比起采访他的女记者也矮不了多少。右手拿着个保温杯，左手抓着脑袋，脸上浮现出憨厚腼腆的笑容。 “你好，请问你为什么突发奇想，来我们华夏拜李老师为师？”女记者用英语问道。 在场五个人，也就杨兮兮和训练过初中、高中英语教师职业的小胖子听起来不太费劲。李峰三人都听得很困难，林思芸索性只会几个英语单词。好在屏幕下方有翻译，倒也不影响什么。 “因为华夏王子，我是华夏王子的球迷，我听说他在华夏的自媒体上帮他的老师宣传招收新学生。”约翰解释道：“我还听说他的老师非常伟大，不光培养出了华夏王子，还培养出了大作家，大发明家，什么职业都能培养成最厉害的人才。” “看来，我们的李老师威名远播，连美国人都知道了。”女记者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从美国跪着来到华夏拜师？” “因为我的朋友告诉了我许多华夏古代的拜师礼。”约翰骄傲道：“从美国跪着来华夏拜师，就是其中的礼节之一。” “我们华夏古代的拜师礼中，没有这个规矩。”女记者摇头道：“你被你朋友骗了。” “不，马里克不会骗我，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约翰看着女记者的眼神，有些瞧不起她：“你连自己国家古代的拜师礼都不知道，这很逊！” “马里克，他是美国人？”女记者惊讶道。 约翰摇头：“马里克是印度人，他的国家，和你们是邻居。” 噗…… 记者乐了，机场外围观的人乐了。 李峰他们几个也乐了，就连林思芸也是噗嗤一笑。 唯有杨兮兮没笑，她有些同情的看着屏幕里的约翰：“人家这是相信朋友，不该被嘲笑。” “没嘲笑，只是觉得这个约翰……”李峰摸了摸下巴，一脸认真道：“嗯……很单纯，很可爱！” 屏幕里，约翰有些迷茫的看着众人，他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杯，询问道：“难道马里克说错了吗？他还说在华夏，拜师要拿茶给老师喝，要把老师当做自己的父亲。下雪天，老师睡觉的时候，要到门口等他睡醒。” 女记者有些头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人群中，一个华夏老人笑道：“不全错，但也不全对。跪拜老师没错，但不需要从家里一路跪过去，拿茶给老师喝也是一样。要把老师当做自己的父亲倒是真的，在我们华夏古代，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投师如投胎这两句话。至于下雪天，不用你在老师睡觉的时候到门口等，只要你知道平常要尊敬老师就行。事实上，我们古代的拜师礼很麻烦，各行各业的规矩都不一样。” 约翰有些傻眼了：“真的不用从家里跪到老师家吗？” 华夏老人摇头：“真的不用。” “那我有没有做错什么让老师生气的事情？”约翰紧张的问道。 华夏老人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 约翰松了口气，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断揉着发麻的双腿。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膝盖上，各绑着两件外套。 “这家伙，也不是真傻啊！”小胖子啧啧道。 “约翰，请问你想找李老师培养你什么职业？”女记者问道。 约翰憨厚一笑：“我想让李老师把我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政客！” “政客？” 女记者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让人感觉憨厚老实，甚至有点像傻大个的约翰。 第一百二十五章 优秀班干部勋章 “他、他说他想老师把他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政客？” 小胖子就感觉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就他这形象，就他这把朋友什么话都当真的头脑，他要能成为优秀的政客，我觉得我都可以去美国当总统了。” 林思芸和常山忍不住点头。 美国的政客，在他们的印象中，应该是集奸诈、阴险、无情于一身，把权术阴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物。 这个约翰，更像是美国大山里走出来的淳朴青年。 一旁，杨兮兮弱弱怯怯道：“老师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林思芸三人怔住了。 李峰则是乐开了花：“还是兮兮深得我心啊！这马屁拍得好，我喜欢。” 杨兮兮撇了撇嘴：“我才不拍马屁。” “对，兮兮从不拍马屁。”李峰重重点头：“我决定给你颁个优秀班干部勋章，想要什么样的，什么材料的，画出来给我。” “真的？”杨兮兮喜出望外，也有些晕晕乎乎的。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做了大半年的班长和生活委员，就没被老师夸过一句。这稀里糊涂的一句实话，不但被夸了，还有优秀班干部勋章？ “当然是真的。”李峰点头：“金的银的玉的翡翠的，材料和大小随便你定。” “太好了！”杨兮兮欢呼雀跃。 林思芸和常山满脸歉意的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继续看，你们只是比兮兮想得多一点而已。” 李峰笑着朝他们摇头，其实他一开始的反应和小胖子三人是一样的。 全职业训练系统只能提高某项职业的能力值，应该不至于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才对。 仔细想想，才突然明白过来。奸诈阴险只是大多数政客给人的印象而已，又不是非得具备这种性格才能做一个政客。 一个憨厚淳朴的人，对各种权谋之术了如指掌，运用得出神入化，同样也能成为最牛逼的政客。 见李峰没有放在心上，林思芸和常山这才安心下来。 视频中，女记者也终于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她的笑容有些勉强：“约翰，你为什么想成为一个政客？” 约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爷爷以前就是个政客，不过不太成功，他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他的志愿，成为一个能够玩弄权利和财富，让所有民众都相信晚上能看到太阳的优秀政客。” 女记者无言以对，这种话，能明着说出来么？ 约翰站了起来，在地上蹦了几下，感觉腿不怎么麻了之后，朝着女记者挥了挥手：“我要走了。” “你去哪？”女记者问道。 约翰一脸意外：“当然是去找李老师拜师，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女记者哭笑不得道：“你知道怎么找到李老师？” 约翰摇头。 女记者追问道：“你觉得李老师看到新闻之后会来找你？” 约翰重重点头。 女记者笑道：“那你应该在这里等才对，要不然，李老师过来以后，到哪里去找你？” 约翰摇头：“我在这里等，李老师就不会过来了。” 女记者有些意外：“为什么？” 约翰抓了抓脑袋，腼腆的笑了笑：“因为不够诚心。” 女记者有些愕然。 “可你一旦离开，李老师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你？” “李老师一旦感觉到我的诚心，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坚信！” 约翰又朝她和人群挥了挥手，乐呵呵的离开。 小胖子扭头看向李峰：“老师，你会去找他吗？” “我去找他干嘛？”李峰不解道。 “收他做学生啊！”小胖子说道：“我感觉他不像是炒作和故意要逼你现身。” “我说过，这种先例绝对不会开。” 李峰摇头，他也感觉约翰不像是炒作和故意要逼他出来。而且，他的感觉一向很靠谱。 但不管如何，这种例子不能开。否则，势必涌现出一大堆效仿者，甚至闹出各种各样的事故。 “那真可惜……” 众人都有些失望，他们觉得，约翰虽然是外国人，但瞧着还是挺可爱的。这种憨厚老实的师弟，应该是个不错的欺负对象。 …… 傍晚的时候，杨兮兮从医院回来，兴冲冲的跑来找李峰，笑嘻嘻的将一张画纸递给他。 “老师，我的优秀班干部勋章画好了。” “够迫不及待的！” 李峰笑了笑，接过画纸一看。 勋章是用铅笔画成的，圆形，直径大概六公分左右。 正上方写着‘优秀班干部杨兮兮’八个字，下面则是一副她的超小型肖像画。 反面上方写着‘伟大的李老师赠’七个字，下面的空白处，则标注着指印和签名处。 杨兮兮乐呵呵道：“反面，我本来是想设计一个老师的唇印加签名的，可惜唇印太大。增大勋章又显得不好看，就只能选指印了。” 李峰无语，还好是指印。 杨兮兮一脸期盼道：“我想要金子做的，勋章周围的那一圈细纹，用小钻石来代替。这些小钻石不能凸出来，要凹进勋章里面。” “没问题！”李峰满口答应下来，金子和小钻石而已，李老师财大气粗，不缺这点钱。 杨兮兮欢呼雀跃。 “陆兴生那边怎么样了？”李峰问道。 “医生说他疲劳过度和严重贫血，还需要住几天院。”杨兮兮解释道。 “我是问精神状态。” “两个都非常好，看到我都非常高兴。尤其是雨蝶姐，一点都看不出烦躁沉闷，反而一直主动找我聊天。才不像林妹妹她们，对我爱答不理。”杨兮兮得意洋洋。 “那就好！” 李峰点头，等杨兮兮离开之后，拿起画纸，盘算了一下，决定打个电话给方天林，让他帮忙到外地找人制作这个勋章。 如果在苍南市找金店制作的话，李老师在苍南市的消息也就泄露了，更何况上面还有指印。 而且，也未必能找到手艺高超的师傅。 送给学生的勋章，材料可以不是最名贵的，但工艺必须是最顶尖的。 “这么说起来，以后还得找个这方面的学生才行。” 送给学生的各种勋章，在李峰眼里是重要的大事情。他找来笔记本，把这条给记下来。 随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方天林。 方天林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人脉广泛。这种小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先去打听再给回复，立马就拍着胸脯应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看房 两天后，杨传杰打来电话，他找到一栋符合李峰要求的房子。 李峰立即带着众人上门。 房子总共三层，占地面积比李峰预想的要大很多。地处有些杂乱无章的旧城区，砖混结构，坐北朝南，已经有二十年多的历史了，显得有些陈旧。 “这里以前是土产公司的职工宿舍，后来土产公司搬走，就一直用来出租。都是单间，大的能有五十多个平方，小的也有二十来个平方，总共有三十二个房间。”杨传杰介绍道：“不好的地方，就是附近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巷子，车子进出很麻烦，一不小心就得堵住。再有，就是厕所、自来水都是公用的，内部的装修也乱七八糟，改建还不如彻底推倒再建一栋。” “推倒重建太花时间了，而且这地方也用不了几年。” 李峰摇头，推倒重建太花时间了。而且，外观建得太好，也显得和附近格格不入。 更主要的，是这里也只是临时过渡而已，可能用不了几年。 他更想要的，是直接到风景优美的地方买块地，然后建个学校出来。学校的所有老师，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学生。 再招上十万八万个普通学生，综合老师的评价和自己的观察，然后慢慢挑出直属学生的人选。免得像现在一样，需要从几百上千万份资料中找学生人选。那一份份资料，光靠他一个人，头都能看大来。 更郁闷的，是看了这么多天的资料，居然连一个通过第一关的都没有。 在李峰的预想中，这学校什么职业都教，里面各种设施齐全，他的直属学生们做什么训练任务或者有什么娱乐活动，都能直接在学校里完成。 只不过他眼下招收的学生数量有限，真正出师的甚至一个都没有，更别说是返聘回来做老师的人选了。 所以，还得等几年再说。 最起码，总得先有几个能够返聘回来做老师的学生，先开设几个专业才行。 “那……就选择这里？”杨传杰问道。 “就这里！”李峰点头。 杨传杰笑嘻嘻道：“李老师手头上紧不紧？不紧的话，我弄点回扣花。” 李峰乐了：“你缺钱花？” 杨传杰无奈道：“张书记再有个一年就要退了，我家老头子想顶上去，交代我这段时间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没办法，我只能自断财路，把各路财源都给暂时掐了。前几天打电话给子翰，那家伙说手头上没钱，他得找方叔叔要。那多丢人，也搞得我像是故意透露我家老头子想上进，求方叔叔帮忙一样……” 李峰笑道：“子翰拍广告赚的钱，都跑我口袋里来了。说吧，连回扣总共要多少。” “不多不多，这里按市价，差不多一千五百万左右，主要还是地皮贵。想不被人说三道四的话，差不多一千四百万就能拿下来。”杨传杰早就盘算好了：“李老师给个两千万就行了。” “花钱还真是个技术活啊！”李峰不由乍舌：“我要是不买房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在一年里把六百万给花出去。” “主要还是出国旅游花得多。”杨传杰耸了耸肩：“就这六百万，我还得省着花，不去赌场才行。” “连装修费，我给你转三千万吧！”李峰开口道。 杨传杰忙不迭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过两年我就还给李老师。” “别谈还不还，过个两年，这点钱估计还不够老常给我半个月的分红。”李峰笑道。 杨传杰很坚决的摇头：“那是两回事。” “随便你。”李峰也没多说什么，他以后不缺这钱，杨传杰以后同样不缺。 正闲聊着，众人出现在三楼楼顶的露天平台上。 杨兮兮冲着李峰拼命挥手：“老师，这里太棒了！不光前面有大院子，后面还有一排花坛，顶上更是有个大露台。” “你们觉得怎么样？”李峰看向林思芸几个。 众人纷纷点头，虽然房子旧了一点，但装修一下，甚至比现在的住处还舒服，因为房间够大。 这之外，各种优势简直太明显了。 当然，前提是砸大笔的装修费进去。 “我去找个设计师过来看看，先设计一份装修图纸出来？”杨传杰问道。 李峰盘算了一下，决定道：“先晚几天，等我们把各自的要求和所有房间的用途弄出来，你再找设计师。” 杨传杰笑道：“这院子挺大的，能有两百多个平方。换成是我，肯定直接弄个游泳池出来。” “我赞成杨大帅哥的话。”杨兮兮兴奋地举手。 杨传杰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游泳池就别想了。”李峰摇头：“院子里弄个大点的亭子，最好再移几棵树过来……反正怎么惬意休闲就怎么弄。” “也行，我会特别交代设计师的。”杨传杰点头。 “能将就着过去就行，别搞得装个修花太长时间。”李峰提醒道。 杨传杰点头。 “你们几个也抓紧时间，最好先把自己的房间选好。” 李峰冲着众人喊了一句。 众人纷纷下楼，到一楼挑选房间，然后各自盘算着弄成什么样的风格，需要哪些家具摆设。 李峰没去凑这个热闹，简单舒适就行。 他真正想要的住所，内部舒适简洁，外部小桥流水。 眼下的条件，自然无法满足他。 “可惜子翰不在。”杨传杰有些恶趣味道：“这家伙不是买了十几套房子练习刷油漆嘛！听他自己说，现在的手艺，绝对比那那些老师傅都光滑平整。他要是在这里，我这个大包工头就把油漆的任务承包给他。” 李峰莞尔一笑：“那你得亏本了，一天的工钱没有几千块绝对对不起他现在的手艺。不是顶级豪宅装修，肯定请不起他。” 杨传杰不由咧嘴：“这么大面积，还真有点请不起他……” 二人在院子里闲聊，众人则兴奋的研究着自己的房间应该怎么装修。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一行人才返回住处。 第二天上午，杨传杰便打电话通知李峰，合同已经搞定了。 三千万转出，办好各种手续，李峰继老家县城的一套房子之外，又多出了一项不动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个走读生 几天后，陆兴生出院。 一大早，李峰就来到医院接人。 “出院手续都办好了？” “都已经办好了。”陆兴生二人连忙点头。 “走吧！” 李峰打头，陆兴生则有些忐忑的推着张雨蝶跟在后面。 来到停车场，陆兴生把张雨蝶抱进车内，李峰则将轮椅放到后备箱。 一路来到住处，开门之后，众人都在餐厅等着。 二人目瞪口呆。 隐隐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陆兴生有些激动的看着李峰。 “兮兮说你们都不错，我已经决定，收你做学生了。”李峰肯定了他的猜测，顺道把功劳推给杨兮兮。这样一来，杨兮兮这位大班长，继小胖子和常山之后，应该又多出一个能够管得住的同学。 二人皆是喜出望外。 “先吃早餐吧！边吃边聊。”李峰招呼道。 今天起了个大早的杨兮兮，立即上前推着张雨蝶来到餐桌前。 冯阿姨把稀饭油条端上桌，然后跟杨兮兮一起，凑到张雨蝶旁边拉起了家常。 吃完早餐，李峰让众人各忙各的，留下冯阿姨照顾张雨蝶之后，把陆兴生喊到客厅。 李峰让他坐下之后，问道：“你有老婆要照顾，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选走读吧？” “走读？”从进门开始，陆兴生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闻言有些无法理解李峰的话。 “就是晚上不住这，白天过来。”李峰解释道。 “我、我可以吗？”陆兴生瞪大眼睛：“老师上次的意思，不是说……” “上次说的话只是试探你，怎么可能不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安排。”李峰摇头，事实上，若非有些不太方便，他直接就让张雨蝶住在这里了。 “谢谢，谢谢老师。”陆兴生大喜过望。 李峰继续道：“别忙着谢，虽然是走读，但跟同学的关系不能落下。除了早上过来一趟之外，下午的时间，你必须在这里度过才行。晚上如果有什么活动，你也需要参加。当然，也可以带张雨蝶一起参加。” 陆兴生忙不迭点头。 “再来，你最好到小区里另外再租一套小点的房子，再请个保姆帮忙照顾张雨蝶。这样一来，你可以节省时间，也方便兮兮过去看她。”李峰提议道。 陆兴生点头。 “晚点发个账号给我，我先给你转十万过去。” “不用不用，我手头上还有点钱。要是把岳母留下来的房子卖掉，能有上百万。”陆兴生连连摆手。 “房子就别卖了，先留着吧！这些都是小事，做我学生，首先得做到我说什么，你照着做。”李峰提醒道。 陆兴生重重点头。 “再来，就是培训费的事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有没有问题？”李峰问道。 感觉李峰是在发问，而不是直接作出决定，陆兴生忍不住问道：“会不会太少了一点？如果没有老师培养，我不可能赚到大钱。” 嫌自己要得太少，那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要多了，李峰直接道：“就这么决定了，既然你对职业没有要求，那我就替你作出选择？” 陆兴生点头。 李峰看着陆兴生，开始挨个查询他的职业天赋值。 天使投资人是最佳天赋职业，自然是陆兴生的第一训练职业。但李峰想得到更多的经验值，还必须培养他的第二职业和第三职业才行。 姓名：陆兴生 潜水员职业天赋：0.38/86.17 姓名：陆兴生 图书管理员职业天赋：1.98/83.66 找了五六分钟，李峰才找到两个达到八十分以上的职业。 潜水员作为第二项训练职业，图书管理员作为第三项训练职业。唯一的麻烦，就是有可能遇上需要现场试验的训练任务。 就像杨兮兮的幼儿园老师职业，有时候会领取到给三五岁小朋友喂饭、哄睡觉这种任务。为了方便做训练计划，杨兮兮还联系了家幼儿园，花钱成为该幼儿园一个随时可以过去上班的老师。为此，还特意让杨传杰找人做了担保。毕竟，幼儿园都是些小孩，一个莫名其妙愿意花钱做临时老师的人，换谁都会觉得里面存在什么阴谋。 陆兴生要稍微麻烦一点，潜水馆和图书馆不难找，只要有钱，甚至都不需要找杨传杰帮忙。但潜水馆和图书馆却不像幼儿园那样到处都是，得浪费不少时间在路上。 所以，给陆兴生安排训练计划的时候，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搭配着做，而是只能每天安排一个职业的训练任务。 其实，李峰还有个解决办法，那就是放弃这个任务。 在阿飞身上，他就用过这个办法。 前期还好，也就浪费几十几百的训练费。后期，一个任务的训练费可就是几千上万了，迫不得已才用。 将陆兴生加入训练人员名单，李峰盘算了一番，开口道：“我的训练计划，每一份差不多需要花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有的训练计划需要外出执行，有的不需要，这两个小时，不包括准备时间。我打算一天给你安排两份训练计划，后期遇上难度特别大的，改成一天一份。” 陆兴生点头。 “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李峰调出陆兴生的资料，替他领取了两个天使投资人的每日任务。 散步训练法：一边散步，一边研究经典投资案例两个小时。 零食大富翁训练法：一边吃薯片，一边玩大富翁游戏两个小时。 李峰拿出小纸条，把这两个任务给摘抄下来之后递给陆兴生：“训练计划，你可以自行安排时间，但必须按要求完成，不能打折扣。” 陆兴生接过小纸条一看，心中不由暗叹。 李老师的培训方式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与众不同，尤其是这第二份训练计划，简直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绝非寻常人能够模仿的。 想了想，他询问道：“散步方面，有没有什么场地、快慢之类的特殊要求？” 李峰摇头：“没有，你就按正常散步来就行。吃薯片也是一样，不是非要你一刻不停的吃，偶尔吃一片就行。” “那我现在就去做这两份训练计划？”陆兴生问道。 “账号先发给我，这几天，你下午暂时不用过来，先安顿好再说。”李峰决定道。 陆兴生重重点头，紧握着小纸条，他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李峰的心情也不错，又招到个新学生了。而且，还是能够快速出师的那种。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因为陆兴生第一职业是最佳天赋职业的缘故，将会节省大量做魔鬼训练任务的时间。如果第二职业、第三职业不做魔鬼训练任务的话，纵使一天只做两个任务，差不多也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出师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名要趁早 进到十二月份，常山的眼疲劳按摩仪，每日销量开始突破百台。 刨除各种成本与开销，一台眼疲劳按摩仪起码能赚到一万五左右。一百台，那就是一百五十万。一个月下来，高达四千五百万。 拥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李峰，一个月能分到九百万。 别说眼疲劳按摩仪的销量还在快速提升，就算停滞不前，按现在的销量，他一年下来也能分到个亿万富翁当一当。 可惜，李老师错过了这个一年内从千万富翁变成亿万富翁的机会。 他跟常山说过，一两年内，用不着给他任何分红。 没办法，常山起步阶段就如此牛逼，未来注定是一台超级印钞机没错，但同时也是一台超级烧钱机。 杨传杰那个一年能花几百几千万的官二代，在常山面前简直是弱爆了。 常山那个实验室，就是头庞大的吞金兽。若非眼下还是起步阶段，手头上没多少资金，否则一年吞个几百上千亿进去都是毛毛雨。 不过，这台吞金兽也不是光吃不吐。吞得越多，吐的东西越牛逼，吐出来的速度也越快。 自从眼疲劳按摩仪开始销售赚钱之后，常山就把赚到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到招聘科研人员，购买更高端实验仪器上去。再加上他这个发明家职业能力值达到极限的领头羊坐镇，效果也很明显，迄今为止，已经研究出两种眼疲劳按摩仪中价格昂贵的小仪器替代品。 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足以凭此压制到一万二之内。只不过这两种小仪器想要投入生产，需要购买相关设备重新建厂才行，所需的资金远比建一个组装眼疲劳按摩仪工厂的资金更加恐怖，眼下还无法实现。 一旦实现批量生产，这两种小仪器在其他方面虽然运用不广泛，但利润却极为惊人，就算不运用到眼疲劳按摩仪当中，本身也能创造大量财富。 随着眼皮按摩仪的口碑和销量不断攀升，常山的知名度也在不断扩散。 虽然跟方子翰和林思芸没法比，但网友们提起李老师的学生时，已经不仅仅只是提到方子翰和林思芸二人，而是偶尔会带上常山了。 而这，还是常山从来没有在网上冒过泡的前提下。 近距离抚摸大发明家，对网友们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若是常山开通微博，粉丝数量起码能够破千万。 这无疑让杨兮兮羡慕不已。 真说起来，杨兮兮才是李峰所有学生中的微博狂人。方子翰自从上个月月初给李峰打了个广告之后，就销声匿迹，再没发过一条微博。在美国，甚至连脸书都懒得开通。 林思芸稍好一点，但也只是十天八天才更新一条微博而已。 唯有杨兮兮，每晚都要跟她的百万粉丝们互动一番。隔三差五，还会上传一两张她的得意之作。 不过，百万粉丝还是百万粉丝，增加速度虽然还算可以，但跟方子翰他们比起来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师，我想去东宁市参加美术等级考试。”杨兮兮找上李峰。 “我记得你说过那玩意，就算考到最高的十级也没什么用吧？”李峰抬头看向杨兮兮。 杨兮兮撇了撇嘴：“上传到微博，总能唬住不少网友。” 李峰对杨兮兮的考级原因有些哭笑不得：“你微博人气上不去，主要还是没有什么出名的作品。真想出名，也该参加什么画展、拍卖之类的吧？而且，你也不早点跟我说。早点跟我说的话，我就先帮你单独训练国画或者油画。” 杨兮兮无奈道：“参加画展、比赛、拍卖之类的，光评选时间就得好几个月，还不一定能被选中。就算选中，也还得受欢迎才行。” “你这是缺乏自信，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的水平也确实不够。” 李峰不由凝眉，他对杨兮兮的任务安排，都是三大职业搭配着来。现在，杨兮兮的国画、油画能力值，分别只有38.58和39.72，连勉强出师都没有达到。 不肯上传照片，不肯讲述培训的生活和李老师的八卦新闻，虽然是杨兮兮微博人气值提升速度不够迅猛的主要原因，但真正的根源，还在于她的能力值太低了。尽管绝大部分网友都不懂品鉴画作，但懂欣赏有眼光的也不是没有。这些专业人士人不肯吹捧，杨兮兮又没请水军带几波节奏，粉丝数自然没法突飞猛进。 像方子翰、林思芸，不刷微博虽然会给他们的名气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实力摆在那里，照样不缺粉丝。 反观杨兮兮，没有惊爆眼球的爆料，没有大批水军炒作，本身又没实力，连自拍照都没有，就知道找粉丝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是有李老师学生、方子翰、林思芸同学的名头，她那好不容易蹭到的百万粉丝只会降不会加。 “老师……我已经觉得我进步神速了。”杨兮兮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李峰知道她很快就会自己安慰自己，三分钟后就能完全没事，但仔细想想之后，还是觉得画家这职业有点飘，需要慢慢扩散影响力和积累知名度才行。 早点开始打开名气，应该有利无弊。要不然，就算有实力，也很难一鸣惊人。倒霉的，甚至可能一辈子被埋没才华，至死都无法成名。 他决定道：“你上网查查东宁市有没有什么省级画展之类的，要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内的。时间长的也记下来，有空报个名。” 杨兮兮疑惑道：“半个月到一个月内的话，那不是早就错过报名时间？参展作品的名单应该都公布了。” 李峰摇头：“请方总找找人，临时给你加个塞，画展只要不是显眼的位置，比赛排名没有超过你自身实力，应该没问题。” 杨兮兮喜出望外，欢天喜地的用手机搜索起来。 十几分钟后，她有些失望道：“全国艺术设计大赛上个月结束了，其它都是些小朋友参加的比赛。画展的话，省美术馆明年四月份会举办一场，下个月才开始报名。” 李峰问道：“拍卖会呢？” 杨兮兮摇头：“东宁市倒是有一场小型的新锐画家拍卖会在下个月月初举办，可我一点名气都没有，人家哪里会收。方叔叔就算能帮我的画进拍卖会，没人要更丢脸。” “没人买，老师给你捧场。” 李峰决定试试看，只要没流拍，再不济也能让本省的绘画爱好者和收藏家们有个印象。要是把视频上传到微博，不管这场拍卖会的知名度怎么样，杨兮兮起码能够吹嘘一下自己的画作能够参加拍卖会。 第一百二十九章 突击训练 先上网查了下着新锐画家拍卖会是什么情况，李峰打电话给方天林。 “李老师，是不是想问下那个勋章的进度？”方天林很快接通电话，他笑道：“慢工出细活，我前几天问过香港那边，对方说王大师几天前就已经开始制作了，肖像和指纹有点麻烦，其它工序还好，车花很费时间，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完成。” “几天加几天，那不是连十天的时间都不到？这钱可真好赚。”李峰不由咋舌，他请方天林帮忙联系好的师傅给杨兮兮做优秀班干部勋章。结果，尽职尽责的方天林，居然直接找了位在香港、乃至于整个东南亚都赫赫有名的金饰品大师。 黄金加碎钻，材料费也就六七万。可手工费，高达三十万。 要不是在方天林面前有些挂不住面子，李峰差点就没答应。 虽然想给学生们发工艺最好的勋章，但从没买过奢侈品的李老师，空有千万身家，乍一听几十万的手工费，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物有所值。”方天林财大气粗道：“钱多了，总是要花出去的，李老师要习惯。” “我在努力习惯中！”李峰笑了笑，继续道：“打电话给方总，是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 “能给李老师办事，那是我的荣幸。”方天林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李峰把参加拍卖会的事情说出。 “没问题，不是什么难事，我现在就找人问问。”方天林一口答应下来。 李峰点头：“行，那就麻烦方总了，总拿您这尊大炮来打蚊子，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关系不就是越帮越亲，我还想着趁着快过年，多帮李老师帮几件事情，到时候好让李老师请我吃饭。”方天林笑道。 “那是肯定要请的。”李峰不假思索。 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杨兮兮已经兴奋挥拳，满脸期盼道：“老师，要是没人出价，你可得帮我开个高点的价钱出来。” 李峰摇头：“那你就别想了，看拍卖会给你订多少底价吧！五千以下，多了我也不要。帮你打知名度归打知名度，顶多也就在后面小小的推你一把，主要还得靠你自己。画家光有能力可不够，想要画出充满艺术感染力和意境的作品，还得勤奋刻苦，到处找灵感，精雕细琢才能出精品。” “我很勤奋刻苦了，一万以下行不行？”杨兮兮可怜兮兮的望着李峰。 “行，那就一万以下。”李峰点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放眼他所有的学生，也就杨兮兮会跟他讨价还价。而事实上，李峰还是很好说话的。 杨兮兮欢呼雀跃，仿佛一万以下跟五千以下有什么巨大的区别一样。 一个小时之后，方天林打来电话，已经通过关系，找了省文化厅的一位领导联系到了那场拍卖会的主办方。拍卖品目录还没公布，增加一件作品只是小事。 拿到拍卖会负责人的手机号，李峰换上另一个不常用的手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得知作品还没出来，对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出拍卖预展前一两天送到就行。至于委托拍卖合同什么的，可以邮寄过来，也可以到时候再签。 李峰自然是怎么省事怎么来，负责人也尽量配合，甚至主动询问李峰对作品的宣传力度和顺序有什么意见。 谈了二十多分钟，李峰才结束通话。 杨兮兮从头到尾一直竖着耳朵，见李峰挂断电话，立即撇嘴道：“老师，人家主动说可以尽量宣传我的作品，干嘛不答应啊？” “怎么说呢……”李峰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词语，索性直接道：“烂泥扶不上墙。” 杨兮兮顿时不乐意了：“我的作品有那么差吗？” “起码现在还很差，就你现在的水平，一百块一副，我都需要考虑一下。”李峰毫不客气道。 “我感觉我每天都是进步神速……”杨兮兮顿时被打击得不轻。 “进步神速倒也勉强算得上，问题是你基础太差了。距离拍卖会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这之外，预展之前就要把作品寄过去，加上作品也不能太简单随便了，起码需要画个四五天。算起来，你顶多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来提升水平。” 李峰扬眉道：“虽然注定要被你丢脸，但为了不至于丢得太多，我打算给你来个突击训练，做好准备了吗？” 杨兮兮双拳紧握，斗志高昂：“老师放心，我不会太给你丢脸的。一幅画，起码也要卖到一万块以上。” “说吧，你想拿国画还是油画去拍卖？”李峰问道。 “油画！”杨兮兮没有任何犹豫，国画虽然画起来速度更快，但如果想长久保存，装裱却很麻烦，起码需要一两个星期的时间。相对而言，油画的装裱就简单很多，买好材料，甚至自己都能搞定。 “行，那就油画！” 李峰点头，心中不由盘算起来。 杨兮兮现在的油画画家能力值是39.72，能力值上限则是46.53，换言之，再有十一个每日任务就能达到46.42。 这之后，就需要做魔鬼训练任务来提高能力值上限了。 如果一天一个魔鬼训练任务外加两个每日任务，偶尔一天两个魔鬼训练任务不做每日任务，半个月下来，能力值差不多能到五十五左右。 五十五点左右的能力值，已经可以踏入职业画家的门槛了。 虽说没名气的职业画家，一幅画只能卖到几十几百块。就算是呕心沥血的精品，恐怕也就卖个几千块。但能进拍卖会，就算没名气，也会被人误以为小有名气。 一万块虽然很悬，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说不定就碰上个土豪呢！ 更何况，还有他这个老师负责兜底。 考虑清楚，李峰当即便给杨兮兮再领取了一个每日训练任务。 从第二天开始，杨兮兮便正式投入到临阵磨枪的突击训练当中。 每天一个魔鬼训练任务外加两个每日任务，或者每天两个魔鬼训练任务，以杨兮兮的速度，自然无法像阿飞那样中午就能完成。就算每天从八点起床改到了七点起床，她几乎也要花到一整天的时间。 就算如此，她也依旧充满干劲。 第一百三十章 拍卖会 一月初，寒冬已至。 早上六点出发，一直到十一点来钟，李峰才带着杨兮兮赶到东宁市的鸿运大酒店。 拍卖会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得知李峰二人过来，立即撂下手头上的事情找了过来。 把委托拍卖合同等手续办好，李峰又跑了趟方天林的天林集团，给他送了点苍南市的土特产。在方天林的办公室坐了片刻，再回鸿运大酒店时，已经快到两点。 带着拍卖会负责人给的号牌，二人进到酒店七楼的3号厅。 距离拍卖会还有十来分钟，大厅里已经坐了九成。 二人来到倒数第二排坐下，旁边一个青年朝李峰笑了笑：“哥们，有点面生啊！” 李峰乐了：“听你这口气，在坐两百来号人，你都认识？” 青年三十来岁，梳着三七分的发型，西装笔挺。他笑着从手包里翻出张名片，双手递给李峰：“不说都认识，但多数有些脸熟。” 李峰接过名片一瞅，顿时有些眼花。 杨成 启人文化公司总经理。 南西市书画家协会理事。 天立出版有限公司副董事长。 …… 一大串的身份和称号，几乎把整张名片都给写满。更牛逼的，是最下面还有个省略号。 “做生意赚了点钱，买几幅画回去装装样子。”李峰笑着将名片递回去。 杨成又把李峰的手推了回去，他笑呵呵道：“都是年轻人，我也就不说虚的了。名片上的东西都是唬人的，一万块钱能买两个，主要是想给兄弟留个电话号码。以后有需要什么书画作品都可以找我问问。古董艺术品之类的，也稍稍有点门路。” 李峰将名片放入口袋，以后，杨兮兮或许用得上。 “有没有什么看中的画？”杨成问道。 李峰摇头：“预展没来，今天直接过来的。” “我也差不多，听说有慕光的画，就托这边的朋友帮忙弄了个号牌，早上才从南西市赶到东宁市。”杨成笑道。 李峰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慕光，很出名吗？” “看来兄弟还真是不怎么了解书画。”杨成精神一振，这种不懂又想装文雅的土豪，那是他最好的顾客人选。唯一的麻烦，就是李峰是年轻人，不好忽悠，不能宰得太狠。 他解释道：“慕光是咱们省有名的青年画家，他的油画作品色彩鲜明，意境深远，极具现代主义气息。再有个二三十年，他肯定能成为咱们省，甚至是华夏抽象派的领军人物之一。可以说，他的画作，非常具有收藏价值。我这次过来，就是冲着他那副‘草原骏马’来的。” “这幅‘草原骏马’虽然算不上慕光得意之作，但也在水准之上。” 李峰笑道：“夸得这么好，你就不怕我到时候跟你竞争吗？” 杨成有些无奈道：“我是冲着‘草原骏马’来的没错，但手头上就三十来万，钱都压在一大堆作品里面来不及周转。也就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捡个漏而已，空手而归的可能性很大，还不如索性卖兄弟一个面子。” 李峰调侃：“你这面子白卖了，我只准备买一副万八千块的回去。” 杨成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了，这位兄弟，也不知道是真舍不得还是假舍不得，不好忽悠啊！ 真要只愿意买万八千块的作品，除非购买的数量特别大，否则没太大的意思。 当然，爱好和收藏这玩意，一般都是由小变大的。 现在不好忽悠，不代表以后不好忽悠。 再加上另一边的邻居他认识，是个眼光不错的老行家，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因此，杨成的热情虽然降温了不少，但仍旧时不时找李峰聊上几句。 两点左右，拍卖师来到台上，拿着个麦克风开始致辞。他身后的大屏幕，也开始不断播放这次拍卖的作品。 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不少。 一番热情洋溢的致辞过后，漂亮的礼仪小姐戴着洁白的手套，捧着一幅画卷来到台前。 在另一位礼仪小姐的协助下，画卷徐徐打开。 露出了一幅群山水墨画。 不断轮转各种画作的大屏幕，定格在这幅山水画上。 旁边，则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该画的作者，成就和名气。 拍卖师也低着头，看着台子上的笔记本照本宣科：“这幅群山图是我省美术协会成员、第七届新创新美术大赛山水组冠军、年轻画家林睿的得意之作。群山峰峦，云雾缭绕，林壑森秀，墨气凉然。该画意境优美，韵味非凡……该作品底价三千，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 “十八号朋友出价三千一，还有没有朋友继续出价？” “一百一十五号朋友出价三千三！” “三十七号朋友出价三千五！” 拍卖师的声音开始有些断断续续，众人的竞拍，并不算热烈。 “兄弟觉得这画怎么样？”杨成试探性的问向李峰。 “没听过，没兴趣。”李峰不假思索道。 杨成朝着李峰竖起了大拇指：“兄弟是个明白人，这画其实还算不错，但林睿的名气差了点，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代表作，也就在他老家那边有点知名度。买回去，就算是本省的业内人士也没几个知道。” 本还想再夸几句，突然想到李峰连名气最大的慕光也没听过，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他有些尴尬的拿起主办方发的拍卖品宣传册：“第二件拍卖品是幅油画，名字叫老警长，作者杨兮兮……” 杨成不由皱了皱眉：“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但又记不起来，名气估计比林睿还不如。起拍价三千块，也是个凑数的，” “作品怎么样？”李峰问道。 身旁，杨兮兮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作品？” 杨成低头看了眼宣传册，摇了摇头：“不怎么样，写实派风格，立体感不算强，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杨兮兮顿感失望。 杨成笑道：“画技有些生涩，没有融入自己的感情，估计是个刚从美术学院毕业的学……” 他的笑容忽然凝固，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 下一刻，脸上露出了不可抑止的狂喜。 第一百三十一章 高手发力 “怎么了？”李峰有些意外的看着杨成。 “没事，没事。” 杨成不想理会李峰了，他摇了摇头，身体朝着老行家那边侧了侧。 而后，迅速拿出手机查询起来。 “微博，果然也是叫杨兮兮，我说怎么有些耳熟。老警长、老警长、老警长……我靠，微博里面真的有提到老警长！” 杨成念念叨叨，满脸激动，引起了旁边老行家的注意，他扶了扶老花镜，关切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杨成连连摇头，心中乐开了花，却又不想表现出来，整个人憋得脸色古怪，仿佛便秘拉不出来一样。 老行家则以为他痔疮犯了，好心道：“麝香龙兴膏不错，回头可以买一瓶。” 杨成不迭点头：“嗯，我回头就去买。” 见老行家还要再说，他的身体又微微朝着李峰那边侧了少许。 “五千六百块，五千六百块，还有没更高的价格？” “成交，恭喜25号以五千六百块的价格买下群山图。” 拍卖台上，拍卖师将锤子落下。 礼仪小姐捧着一副油画来到台前，另一位则将上面的红绸布给揭开。 屏幕上，显示出这幅画的全貌。 “这幅油画名叫老警长，作者杨兮兮，是一位年轻充满朝气的女画家。该画立意深远，色彩丰富，明暗鲜明，层次分明。该作既有女画家的细腻、柔和，也有厚重的体量感、凝重感，极具十七世纪的写实派风格，是难得的佳作精品。起拍价三千，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有喜欢的朋友可以出手了。” 杨兮兮不由抱住李峰的手臂，那俏脸的脸上，写满了忐忑。 李峰不由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道：“没事，老师给你兜底呢！” 杨兮兮点头，可心中，紧张依旧。 第一幅拍卖的画作，饶是以她的粗神经，手心也泌出了汗水。 一秒、两秒、三秒…… 前排一人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七号出价三千一，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拍卖师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 杨兮兮放松了少许，最起码，自己的画有人买。 “十五号，十五号朋友出价三千二，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朋友？” “一百二十六号，一百二十六号朋友出价三千五！” …… 和上一幅群山图一样，竞价并不踊跃。甚至于，看不到有同时举牌的情况发生。 价格，慢悠悠的往上攀升。 三千五、四千、四千五…… 越往后，竞价者越少，到了五千，似乎有些叫不动了。 眼看拍卖师有要落槌的迹象，杨兮兮不由推了推李峰的手臂。 五千的价格，虽然没有达到她的目标，但也还算不错。 李峰笑了笑，将号牌拿起，就要举起来。旁边，杨成忽然将手臂扬起。 几乎同一时间，前排和第三排也分别举起了一个号牌。 “九号朋友出价五千一，两位稍晚一步，还要不要继续出价？” 拍卖师的目光看向四十二号和一百九十号的杨成。 二人都点了点头。 “四十二号朋友出价五千二，一百九十号朋友出价五千三，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五千五，九号朋友出价五千五，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六千，四十二号出价六千！” 杨成的脸色，不由凝重起来：“麻烦了，看来想到的不止我一个啊……” 想了想，他把号牌举起，报了个六千五。 才几秒钟，九号又举起了号牌，六千六。 杨兮兮喜笑颜开，居然柳暗花明，又有人开始竞价了？ 其余竞拍者则纷纷扭头看向三人，眼中皆是有些疑惑。 他们有些搞不明白，都已经快落槌的拍卖品，怎么突然就开始形势大变，比前期还火爆起来？ 李峰心中一动，隐隐明白，这几位，可能是猜到了杨兮兮的身份。 看来，李老师的名气，在现实也还是值点钱的。 他不由放心下来。 照这架势，破万肯定不成问题了。 “一万！”旁边，杨成将号牌举起，把价格直接从八千提到了一万。 他的卡位显然没什么作用，九号毫不犹豫的把号牌举了起来：“一万一！” 众人愈发惊讶了，这怎么感觉是要大爆发的节奏？ “两万！”四十二号将号牌举起。 “三万！”杨成咬牙跟上。 “五万！”九号紧跟着扬起了号牌。 三人显然明白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众人的猜忌，未免吸引出其他的竞争者，极有默契了选择了大幅加价。 六万、七万、八万…… “十万！”六十八号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完了！”杨成有些郁闷的瘫在了椅子上。 “这也太夸张了吧？”李峰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小声问道：“就算是李老师的学生，也不值这个价吧？毕竟，质量摆在那里啊！” 杨成苦笑，无奈道：“看来，连你也上网查到这个杨兮兮的来头了。还以为能捡个大漏，结果，居然碰上两个高手。现在倒好，引出更多高手了。” “小伙子，这画虽然还不错，但又不是什么名家，你们怎么出那么高的价格？”旁边，老行家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老师知道不？”杨成问道。 老行家摇了摇头。 杨成耸了耸肩：“你很少上网，不知道也正常。这画的作者，是李老师的学生，以后成为大画家的几率非常高。” “怎么可能！”老行家摇头：“画画靠的是天赋，老师再好，能教的也只有技巧。意境、灵魂、感情……这些东西是教不出来的。” “没有李老师教不了的学生……”杨成觉得跟老行家没共同语言，他扭头看向李峰，解释道：“这幅老警长立意深远，画中的老黑猫，透着股孤独寂寞，沧桑厚重的感情。看得出来，作者是花了心血的诚意之作。而且，此画虽然还没有完全形成自己的风格，但已经有了雏形，可以称得上精品了。” 杨兮兮忍不住点头，这幅画，她花了五天的时间才完成。说不上呕心沥血，但起码称得上尽心尽力。 李峰哭笑不得：“你之前还说一般般，怎么现在又成精品了？” “之前看的是宣传单，现在看的是实物，感觉当然不一样。李老师培养学生的手段，果然非凡啊！”杨成啧啧道：“我刚才特意看了下杨兮兮以前上传到微博的作品，这一幅老警长绝对进步神速。以后成为著名大画家，估计是十拿九稳。” “现在都十五六万了，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李峰还是不明白怎么莫名其妙就被炒出这么高的价格。 他当时也不是没考虑过在杨兮兮的简介上注明李老师学生，借自己的名气帮杨兮兮提提价。 可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最主要的，还是李老师的名气，只是在年轻的网友们心中比较响亮。在现实，天知道效果怎么样。 再来，这只是一场竞拍名额只有两百左右的小型拍卖会，竞拍者们又大多是一些中年人，搞不好一个买账的都没有。 要是把自己的招牌都打出来，结果还是卖不到一万块，那更丢人。 “夸张？一点都不夸张，你等着看吧！我那三十万，不够！” 杨成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不屑。这可是李老师的学生，在初出茅庐时的第一副现世作品。只有没眼光不懂行的人，才会觉得十五万很夸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四有作品 仿佛在印证杨成的话，‘老警长’这幅画的价格，仍旧还在不断攀升。 二十万、二十五万、三十万…… 火爆的场面，竟然有愈演愈烈之势。 杨兮兮目瞪口呆，她伸手在脸上用力掐了一下。 “一点都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看着不断交头接耳，越来越多的竞拍者，李峰都有点感觉不真实。 “看到没，就超过三十万了。”杨成幽幽叹了口气：“这还是没真正的土豪，如果场内有土豪，看这么人竞拍，怕众人抢红了眼，直接就会砸个一百万下去冷冷场，说不定还能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别看现在抢得火热，没土豪竞争的话，估计最后的价格顶多破一百万。” “李老师有这么值钱吗？又不能买到他的学生名额。”李峰不解道。 “要是能买到他的学生名额，别说一百万，我砸锅卖铁也拼下去了。”杨成摇头。 “那为什么这幅画能卖到一百万？”李峰追问道。 杨成笑了笑，没有解释。 “如果你们说的那个李老师，真有本事把这幅画的作者培养成大画家，一百万倒也不贵。”杨成旁边的老行家忽然开口道。 见老行家正在组织语言解释，杨成抢先道：“这么短的时间，杨兮兮的画作就有了明显的提升，无疑再次证明李老师那非凡的培养学生能力。可以说，杨兮兮成为大画家的几率不会低于九成。” “一个著名大画家的巅峰之作，卖个几千万简直是小意思。就算是几个亿，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著名大画家，初出茅庐时的第一幅现世作品，而且画中的老警长，还是她在微博中多次提过，同学所收养的老黑猫。她现在的同学，自然也是李老师的学生，未来成就不会在她之下。可以说，这只老黑猫经历非凡，见证了不少未来牛人的成长。” 顿了顿，杨成问道：“有非凡的意义，有很重要的故事，有极高的历史研究价值。再加上有杨兮兮未来的巨大名气，你说这幅画以后能值多少钱？” 李峰不由咋舌：“听你这么一说，感觉确实挺值钱的。” “要不是存在这个杨兮兮尚未大成就英年早逝、被李老师赶出师门、现在年纪还轻，画作的价格，一般都是画家去世之后才开始真正爆发之类的风险和缺陷，一两千万都不贵。”杨成言之凿凿道。 杨兮兮不由撇嘴，你才英年早逝，你才被赶出师门，你才早死早发财。 杨成自信道：“不信你过个十年二十年再看，不考虑什么通货膨胀的话，除非杨兮兮是位高产画家，否则这幅画起码千万以上。要是过个百八十年，甚至可能达到杨兮兮代表作的价格。毕竟，这幅画的背后有太多太多可以讲的故事。” “现在的年轻画家，不想着专心画画，只顾着到处参加画展和大赛来提高名气，好作品越来越少，都是你们这帮搞投机的人不管质量只管名气害的。”老行家微微摇头。 “这幅老警长和上一副群山图，都是十万块任您二选一，您老会买下群山图？”杨成反问道。 老行家顿时无言以对。 拍卖台上，拍卖师仍旧在兴奋的大喊大叫。 “七十五万，九号朋友出价七十五万，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朋友？” “七十六万，五十八号出价七十六万！” …… 价格不断攀升，所有人都有种热血沸腾，肾上腺素加快分泌的感觉。 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没有名家名作的小型拍卖会，居然会横空出世一幅极有可能破百万的画作。 在拍卖会，破百万的画作并不少见。甚至于，千万都算不上稀奇。 一幅新人新作，在一个小型拍卖会上有可能能破百万，那就非常稀奇了。 终于，价格不是有可能破百万，而是真正的来到了百万。 杨成的猜测没错，在没有土豪竞争的情况下，这价格已经快到极限了。 一百零一万、一百零二万、一百零三万…… 一直到一百零七万，拍卖师追问良久，再无人出价之后，有些意犹未尽的敲下了拍卖槌。 “恭喜九十六号朋友，您以一百零七万的价格成功竞得‘老警长’！” 拍卖师满脸潮红，一百零七万啊！这次拍卖会，他原以为能够拍出高价的，应该是慕光的那副‘草原骏马’。 对这幅‘草原骏马’，主办方的心理预期是五十万。 结果，这才第二幅画，就神奇的拍出了一百零七万的价格。 有了这个开头，所有人的脑袋肯定都会处在发热状态。后面的作品，拍卖的价格起码能因此提升一两成。 九十六号竞拍者兴奋挥拳，他比杨成更看好这幅‘老警长’的收藏潜力。一百零七万的价格，在他眼中，仍旧属于捡漏的范围当中。 杨兮兮轻轻扯了扯李峰的衣袖，小声道：“老师，我们走吧？” “你不是想看后面的作品吗？”李峰有些意外。 杨兮兮摇头，她本来是打算看完后面的作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或者经验的。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如果留下来，会被兴奋给憋疯的。 “那行，走吧！”李峰自然求之不得，他没什么艺术细胞，别说‘群山图’和杨兮兮的‘老黑猫’，就算是梵高、毕加索的作品，他都看不出什么深层次的东西。 二人起身。 “就走？”杨成有些意外。 “刚收到条大客户的短信。”李峰随口回了一句。 杨成笑道：“有需要什么作品可以联系我，本省画家的作品，我基本上都能弄到一两张。” “行！”李峰点头，带着杨兮兮离开大厅。 随后，直奔停车场。 “耶耶耶……” 进到副驾驶座上，杨兮兮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一百多万，我第一幅参加拍卖的作品就拍出了一百多万，简直是太厉害了。我要发微博，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吸粉一千万！” 李峰笑着提醒道：“吹牛逼可以，但你自己得清楚，你的画现在只能卖到五千块，还是能进拍卖会的前提下。一百万的价格，是建立在你以后的名气上。” 杨兮兮露齿一笑：“我知道，我会更加勤奋努力的，我要申请一天做十份训练计划，我现在动力十足。” 李峰没理她的疯言疯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聪明的杨兮兮 杨兮兮兴奋难耐，立即拿出手机，登录微博，把之前已经拍下来的‘老警长’上传到了微博。 旁边配文：“人生第一副参加拍卖的作品成功拍出，一百零七万，我太厉害了！” “我去，真的假的，这幅画卖了一百零七万？” “大画家这是正式迈入百万富姐的行列了？” “牛逼，李老师的突击训练果然有效，这画看着比以前的确实要好不少。” “天啊！五天画一幅画就一百多万，五十天就一千多万，五百天一个亿，五千天十个亿，五万天一百亿，五十万天之后，杨大画家就是华夏顶尖富豪了。求个数学家，帮忙算算五万天是多少年。” “楼上大外行，画画是需要灵感的。五天一幅画，不代表五十天能画出十幅。另外，杨大画家作品的价格也不是一直不变的，现在值一百多万，一百年后说不定就值一千万，一千年后说不定就值一个亿了。” “听说画都是按面积来算的，求购一平方厘米的作品，我要给后世第三十六代子孙留下一笔巨额遗产。” …… 微博刚刚发出，没几分钟，下面便是一大堆的留言。 杨兮兮看得眉开眼笑，乐够了，这才重新发了条微博：“其实，这画只能买到五千块。人家会出一百万，全因为我是李老师的学生，觉得我以后一定能成大画家，真正厉害的是老师。不过，我也会努力让自己越来越厉害，争取早一天靠自己的实力卖出一百万一幅画。现在……本大画家正式宣布，每个月都会在忠实粉丝当中抽取一位幸运粉丝，幸运粉丝可以获赠一幅本大画家的练笔之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赶紧呼朋唤友成为本大画家的忠实粉丝吧！” 下一刻，她的微博留言，开始以每分钟数百条的速度增加。 “我的天，就算是练笔之作，应该也很有收藏价值吧？” “杨大画家对粉丝数的怨念果然是深重无比，那些买僵尸粉的人，简直是弱爆了。” “杨大画家，我可是你最忠实的粉丝，我刚粉你的时候，你才一百多个粉丝。” 才十几分钟过后，杨兮兮的微博粉丝数便开始快速增加。 一百二十五万、一百三十万、一百三十五万…… “耶耶，老师，我很快就要拳打林妹妹，脚踢方大帅哥了！”杨兮兮兴奋大叫。 “又犯病了？”李峰随口问道。 “我才没病。”杨兮兮得意洋洋道：“林妹妹顶多送签名书，方大帅哥最多也就送签名篮球和球衣球鞋，老师猜猜我送什么？” 李峰笑道：“难不成，你还能送签名画？” “答对了！”杨兮兮兴奋点头：“虽然只是练笔之作，但也比他们的东西值得收藏。” 李峰无语，还真送签名画？ “老师，我聪明吧？”杨兮兮乐不可支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是百万粉丝，而是两百万粉丝，三百万粉丝，四百万粉丝了……别以为画家没办法吸粉，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画家才是超级吸粉器！” “聪明，你真聪明！”李峰无话可说。 “哇，一百五十万了，我的粉丝数达到一百五十万了。” “我的天，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了，加油加油。” …… 一路上，杨兮兮都在现场播报她的粉丝增长情况。 晚上八点左右，二人回到住处之时，她的微博粉丝数已经突破了四百万。 虽然增长速度放缓，但几天内破千万还是很有盼头的。至于想超越林思芸和方子翰，那就得等她真的成大画家才有可能了。 到达住处，杨兮兮第一时间回房，将她那枚优秀班干部勋章取出，别在胸前。 李峰的三十多万不是白花的，勋章做工精细，光滑细腻。尤其是正面杨兮兮的肖像，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透着一股清爽灵动的气息。 对这枚金灿灿，亮闪闪的勋章，杨兮兮可谓爱不释手，时不时就用绸布擦拭一番，唯恐上面沾染到什么灰尘。 只要不是外出和做训练计划的时候，就必定能看到她把勋章挂着胸前。 然后，专门在林思芸、阿飞这两个不服管教的同学，以及老黑猫这位始终不肯跟她亲近的老警长面前溜达。寄希望于能够借助这枚勋章的力量，让二人一猫能够早一天认清她班长兼生活委员的崇高身份。 这枚勋章到手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她依旧不厌其烦的保持着这个习惯。 “猜猜看，本班长的‘老警长’在拍卖会上拍出了多少钱？”杨兮兮洋洋得意的看着众人。 “八千！”小胖子捧场道。 “一万！”常大叔跟着捧场。 “一万一！”冯阿姨报了个最高价。 林思芸和阿飞无动于衷，老警长则窝在角落里，身为主角之一，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百零七万！”杨兮兮表情夸张道：“怎么样，本班长厉害吧？年轻画家，一般能卖几千块就不错了，但本班长第一幅参加拍卖的作品就卖出了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真的假的？” 小胖子三人都是满脸惊讶，这跟去时的预期价格，相差简直太大了。 “当然是真的，老师可以作证！”杨兮兮得意道。 林思芸毫不留情的把她戳破：“是借用了老师的名气吧？” 杨兮兮还没得意过瘾呢，闻言顿时不乐意了：“虽然借用了老师的名气，但总归卖出了一百多万。” “扣掉百分之十的佣金，这幅画你拿不到一百万。” 自从渐渐接受杨兮兮，愿意搭理她之后，林思芸就开始喜欢上跟杨兮兮对着来，也一直都在尝试着，在不触碰到杨兮兮死穴的情况下，能不能打击得她萎靡十分钟以上的时间。 可惜，迄今为止还没有成功过。 “差不了多少嘛，再说，吹牛的时候也没人会把佣金给扣掉……”杨兮兮笑嘻嘻道：“等钱到账，我请大家吃大餐。还有还有，我现在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四百万了，厉害吧？” “我四千万了。”林思芸淡淡道。 “我会超过你的！”杨兮兮信心满满。 林思芸没辙了，索性直接和阿飞一样把她无视掉，转身去给李峰泡茶。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百零一分 寒冬腊月，没什么事，李峰已经很少组织外出活动了。 每日里，也就看看小说，抽空去新住处看看装修情况，或者找姜若欣聊聊天。 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研究邮箱里的各种资料和简介了。 新学生的进展情况并不顺利，这么久下来，虽然也有不少通过第一关的。但视频发过来，能真正达到他要求的却一个都没有。 月中的时候，姜若欣放假回来。 长发飞扬，白色的羽绒服虽然有些臃肿，却像天边飘来的一朵白云，无暇动人。 见到李峰一行人，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愈发清雅素洁的气质，消融在青春的风采当中。 小胖子很自觉的接过她的行李箱。 “这衣服不错，看着漂亮。”梁芙蓉上下打量着姜若欣，感觉女儿没瘦之后，笑得无比开心。 “一千多块呢！就是穿着显胖。”姜若欣忍不住看了眼李峰。 意思很明显了。 李峰连连摇头：“我觉得正好合适，漂亮大方，既有风度又有温度。” “对对对！”梁芙蓉不迭点头。 姜若欣抱住梁芙蓉的手臂，笑嘻嘻的与她聊着悄悄话。母女二人有说有笑，三个大男人跟在后面，就像忠实的保镖。 上了车，姜若欣才有空理会李峰，她附在李峰耳畔小声道：“我就今天穿了一天，过年的时候打算就穿这套，你觉得怎么样？” “我妈铁定给你打一百零一分，多的一分是用来表扬我的。”李峰笑道。 “你可别骗我。”姜若欣有些紧张。 “放心，百分百满意。”李峰很了解自己老妈的性格。 “那你这几天就开始陪我买礼物。” “行！”李峰点头。 姜若欣安心了一些，二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自觉，清水小区到了。 一件件礼物被姜若欣拿了出来，姜大川的皮带、梁芙蓉的珍珠手链、小胖子的钱包，还有给李峰的一个玉质的帆船挂件。 “不错啊，小富婆！看来你攒了不少钱。”李峰有些惊讶，姜大川的皮带和小胖子的钱包都是名牌，珍珠手链和帆船挂件虽然看不出价格，但价格可能还要更贵一些。 加起来，按他估计怎么也得三五千块。 “你可别太省吃俭用了。”梁芙蓉关切道。 “没有，加起来就几千块，用我赚到的稿费给你们买的。奖学金和多出来的生活费还有一万多块，明年你们可以不用给我生活费了。”姜若欣笑着解释了一句，她现在能上报纸、杂志发表的诗歌、散文越来越多，半年下来，也有好几千块。 “有多你就存着，第一次去小峰家，多买点东西。”梁芙蓉提醒道。 “没关系，要是不够用，我还能打土豪呢！”姜若欣撞了撞李峰。 “对，还有我呢！”李峰笑着点头，姜若欣虽然不会要他的钱，却也不会故意矫情。 “那就少给你一点，我也想给你多存点嫁妆。”梁芙蓉没争下去。 “还早呢！”姜若欣有些脸红了：“再说，李峰现在有钱，哪在乎你那点嫁妆，不找他要个百八十万彩礼就不错了。” 李峰连忙点头。 “你们年轻人不懂，彩礼肯定得要，再多都不嫌多，那关系到咱家的面子。陪嫁也少不了，到时候看我们有多少钱，在彩礼钱上再加一部分，给你们买套房子。说出去，小峰家在亲戚朋友面前也有面子。”梁芙蓉不假思索道。 “李峰前段时间刚买了一整栋，老家还有一套，要那么多房子干嘛？”姜若欣哭笑不得道。 “哪有房子嫌多的？”梁芙蓉白了眼女儿，看向李峰：“小峰，你说是吧？” “对，不嫌多！”李峰赶忙点头，他从小就习惯了有个一言九鼎的老妈。梁芙蓉虽然没他老妈那么强势霸道，但丈母娘也是妈，有心理阴影。 姜若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李峰干笑了几声。 “唉，一眨眼，都开始谈若欣嫁人的事情了……小棉袄就要变别人家的了。”梁芙蓉忍不住感慨起来。 姜大川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看李峰的眼神，顿时没了平常的亲切。 小胖子嬉皮笑脸道：“过几年，我帮你们带几件小棉袄回来。” “几件？你要是敢学坏，我把你腿打断。”梁芙蓉没好气道。 小胖子才不怕，哼哼了两声。 “小峰啊！他现在就听你话，你可得管好他。”梁芙蓉不由看向李峰：“不听话就打，我们舍不得，你可别心软。” 李峰笑着点头。 “我肚子饿了，要吃饭。”小胖子顿时蔫了下来，李老师虽然不打人，但管教起来还是很严格的。 众人笑着上桌。 吃完晚饭，聊到十来点钟，没什么意外，李峰跟小胖子睡了一个房间。 翌日，又带着他们一起回到住处。 其后几天，李峰基本上是白天陪姜若欣到处转，晚上才抽空看个把小时的资料。 随着过年临近，常山的状态开始有些不对劲。 李峰明白，他是想老婆孩子了。 晚上，他敲开常山的房门。 “老师……”常山有些意外。 “这段时间有些心不在焉，想老婆孩子了？”李峰在书桌前坐下。 常山默默点头。 “过年的话，我肯定没空陪你去。所以，要么你自己回去一趟。要么，就得等过完年，我再陪你去一趟。”李峰解释道。 “等过完年，麻烦老师空陪我去吧……”常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自己一个人回去。 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没办法得到妻子和儿女们的原谅。没有李峰陪同，他半点信心都没有。 真要让他独自回去，唯一能做的，恐怕还是一个人窝在小区外的角落里默默忏悔。 “行，那就等过完年，我陪你跑一趟。不过，你得做好吃苦头和改过自新的准备才行。”李峰正色道。 常山重重点头。 “早点休息吧！” 李峰起身，给常山关上房门。 目光，忍不住看向阿飞的房间。 心中，微微一叹。 此刻，房间里，阿飞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睁开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始终没有移动一下，仿佛钉在了上面。 床边，老黑猫似乎能感觉到什么，有些烦躁的用爪子不断抓挠着脖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杀手锏 小年将至，除了平常打几个电话，聊一聊视频，一整年都没有回家的杨兮兮，带着二十几个每月训练计划，被李峰给送到了火车站。 至于林思芸和常山，他准备安排她们和陆兴生、张雨蝶夫妇俩一起过年。 剩下的，就只有阿飞。 回到住处，李峰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锦盒塞进口袋。 随后，把阿飞喊来阳台。 他笑了笑，直接道：“阿飞，你快毕业了。” 阿飞默然，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着这事。 李峰从口袋里将小锦盒拿出，递了过去。 阿飞接过小锦盒，打开一看。 里面是学生证。 这学生证，是由黄金做成。很薄，只有几个毫米的厚度。长十公分，宽六公分。没有绚丽的花纹和边框，只有学生证三个大字，以及一幅杨兮兮给阿飞画的肖像画。 反面，则是李峰的签名和手印。 “想得头疼，设计了好几个造型也不满意，最后干脆就模仿兮兮的优秀班干部勋章了。”李峰解释道。 阿飞点头，想要将锦盒关上。 “下面有张纸条，是你剩下的训练计划。全部完成，你就正式毕业了。”李锋笑道：“都以为子翰是第一个毕业的，事实上，你才是第一个。” “谢谢老师。”阿飞开口道。 李峰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问道：“有没有把握完成你父亲的心愿？” 阿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摇头。‘魔术师’曾经是杀手界第一杀手，现在又是国际犯罪集团的首脑。孤身一人想杀他，几乎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情。 “能行的，有没有想过完成你父亲的心愿之后怎么办？”李峰问道。 “如果老师愿意收留，就回老师这里，干点什么都可以。如果老师不愿意收留，就找个安静的小村庄过安静的日子。”阿飞开口道。 李峰笑道：“你愿意回来，我当然求之不得。如果你真想过这种日子，就别太莽撞了。计划好了，想好了后路才能动手。” 阿飞应声道：“我会计划好的。” “必须万无一失才行，老警长我会让思芸帮你照顾一段时间，你用不着担心。”李峰提醒道。 阿飞点头。 “我明天就走了，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李峰本来想跟阿飞长谈的，可到了这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谈些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 翌日清晨，李峰接了姜若欣，带着她前往小县城。 “怎么感觉你今天情绪不高？”路上，姜若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有点担心阿飞。”李峰摇头，勉强笑了笑。 “他要去办很危险的事情？”姜若欣问道。 关于阿飞的真正职业，李峰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姜若欣、林思芸她们只是能依稀猜到一些。 李峰解释道：“有点危险，不过还好，他有想做的事情，有想过的生活，应该会把计划做得更详细一些。” 姜若欣点头：“希望他能没事。”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二人才到D县城。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东西，大部分都是姜若欣买的。 漂亮清雅，温柔大方，又是名牌大学生。 和李峰想的一样，老爸老妈对姜若欣可谓满意之极。一整个中午，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吃完午饭，老妈便翻箱倒柜，把她一直藏着的、款式老气无比的金项链和金耳环给找了出来。外加一个鼓胀胀的大红包，都塞给了姜若欣。 这就直接把姜若欣当儿媳妇了。 姜若欣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收了下来。 下午，她便被老妈领着到处串门。 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家，折腾了一下午，姜若欣的脸都有些发白，老妈却是意犹未尽。 吃完晚饭，老妈再带着她串了几个老姐妹的家，回来时已经十多点钟。 李峰家的老房子虽然不到一百个平方，却是三室两厅。结果，老妈却很自然的把姜若欣给安排在了他的房间。 这让李峰不得不感叹，亲妈就是亲妈。 “别用那副眼神看着我，没反驳是不好拒绝你妈。”姜若欣瞪着李峰：“我睡这头，你睡那头，千万别跟我说就抱一抱什么的，我很了解你的为人……” 李峰无语，这直接就把话给堵死了，他刚才还想着怎么徐徐渐进呢！ 他无奈道：“今天过得怎么样？” “别提了，还好你跟我打过多次预防针。”姜若欣的脸色又白了下来：“一整个下午，我脸最少红了三十次以上。不过还好，次数多了，也就慢慢有点习惯了。” “那就好，除了好面子，比较强势一点，我妈还是不错的。”李峰安心了不少，他也被老妈前段时间催着相亲给逼急了，这才把姜若欣给带了过来。 本还有些担心姜若欣受不了，现在看来，姜若欣的适应能力比他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阿姨确实不错。”姜若欣忽然乐了：“抽空的时候，她还教了我好几招对付你的手段，外带还有一个杀手锏。” “不至于吧？这种事，应该是你妈教你才对。”李峰瞠目结舌，这怎么感觉又不像亲妈了。 “怕了吧？”姜若欣笑道。 “什么手段？说来听听。”李峰确实怕了，他可不想跟老爸一样，一辈子被管得服服帖帖，吵个架都不敢太大声。 “说出来就不灵了，反正都是你的弱点，我觉得应该挺有效。” “杀手锏呢？总不至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吧？我虽然怕这些东西，但你也做不出来啊。”李峰好奇道。 “告状。”姜若欣悠然道：“阿姨说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就打电话给她，她能帮我一口气不停的骂你两个小时，你要是敢不赔礼认错，她就带你爸的皮带上门找你。” 李峰目瞪口呆，这果然是杀手锏啊！ 见他这副惊骇模样，姜若欣顿时笑得花枝招展，一整天的疲惫都荡然无存。 李峰不由苦笑，还好姜若欣不是那种娇蛮任性的个性。要不然，他非吃苦头不可。 姜若欣或许以为这杀手锏有点夸张了，他可是心知肚明，老妈除非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否则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66.66 墨西哥，萨尤拉湖。 东岸，一棵巨大的落羽杉顶端，阿飞的双脚，用绳子绑在了一条粗大的枝丫上。 头部，几乎要探出顶端那茂密的树叶。 他的手上，端着一支狙击步枪。 枪身两端，用细绳绑在了细小的枝丫上。再加上他的手臂力量，整支狙击步枪纹丝不动，仿佛固定在了那里一样。 通过瞄准器，他的视线，有大半被千米外一栋别墅的高耸围墙给挡住。 能看到的，只有别墅的上半部分，和进门那一两米的空间。 这个动作，从清晨到现在，他已经持续了十个小时。 在这棵落羽杉上，他更是已经呆了三天。 他的目标，曾登上杀手界第一杀手宝座，现为国际犯罪集团图西公司的首脑，‘魔术师’培尼克，就住在那栋豪华别墅当中。 这三天里，他不止一次通过瞄准器见到了培尼克。 可惜，都只是一闪而逝。 纵使他已经让自己处在这棵落羽杉的最顶端，依旧只能看到别墅进门的一两米空间。 上千米的距离，培尼克进出别墅所用的时间太短，他根本无法做到一击必杀。 他在等，等培尼克站在别墅门口，能够停留五秒钟以上的时间。 只有培尼克在别墅门口停留五秒钟以上的时间，他才能做到一击必杀。 他知道这种机会很难出现，却必须等下去。一天不行就三天，三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个月。 培尼克老了，尤其是去年遭到他的暗杀之后，他开始怕死了。 一个曾经登上杀手界第一排名宝座，现在又掌控者近五千犯罪成员的犯罪集团首脑，一旦怕起死来，防卫力量是恐怖的。 出行时，培尼克每次都在地下车库换乘不同的防弹车，随行的车辆从来没有少于过五辆。想要在外面杀了他，除非能够预知他的目的地提前设伏，否则需要带来一支军队。 在别墅时，密集的保镖，布满整栋别墅每一个角落的摄像头，森严的进出排查……想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把培尼克干掉在别墅里，同样也需要带来一支军队。 饶是以阿飞现在的能力，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能够潜进这栋别墅。 可能够潜进别墅，不代表能够杀死培尼克，甚至在杀死培尼克之后顺利逃出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培尼克年纪大了，身手已经完全不如往昔。跟他交过手的阿飞，在去年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单对单的情况下，用十几秒的时间干掉他。 但培尼克对危机的嗅觉还在。 他去年失败，就是因为培尼克提前感受到了危机，在第一时间发出了警报。 他不想和培尼克同归于尽，他已经有自己想过的生活，有自己期待的东西。 所以，他放弃了近距离暗杀。观察之后，选择了这棵落羽杉。 这里，是唯一有机会暗杀培尼克，同时又能顺利逃走的地方。 夜幕渐渐降临，阿飞终于动了。 他闭上了右眼，将左眼睁开。再把狙击步枪上的细绳解开，将其横架在两条枝丫之间。 找到爬进头发和钻进衣服里的几只小虫子，丢掉之后，他的整个身体朝下探去，快速把脚上的绳子解开。 放好所有的东西，他坐在一条手臂粗细的枝丫上，慢慢揉起了双臂，身体也缓缓扭动起来。 虽然有细绳帮忙分担了不少狙击步枪的重量，但十多个小时保持同一动作，仍旧让他的肌肉酸痛难忍。 活动了半个来小时，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就着一小口纯净水咽进腹中。 而后，拿出一瓶眼药水，在右眼滴了几滴，又翻出一台黑色的眼疲劳按摩仪。 按摩仪上，粘着一块塑胶炸药。 没有理会这块塑胶炸药，阿飞直接将眼疲劳按摩仪戴在了头上。 打开开关，布满血丝的右眼，顿时被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包围。 ‘真想看到常山的下一个发明是什么……’ 他的右手，不由自主的伸进了怀中。 里面，贴着心口的位置，缝着一面薄薄的金牌。 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牌面，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这里比华夏晚十四个小时，算起来，华夏现在已经进到大年三十了，也不知道我在家的话，老师会不会给我发个红包……’ ‘估计是不会，我上网查过，红包也可以提前发……’ 阿飞摇了摇头，将脑袋里蹦出来的杂念给甩开。 拿出一捆绳子，将自己绑在树干，很快，他便进入浅睡状态。 清晨，天边出现一丝鱼肚白时，他迅速醒转过来。 将工作了一晚上的眼疲劳按摩仪取下，双眼睁开，再无一丝一毫的疲累。 深吸了口带着湖水气息的空气，阿飞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吃了块压缩饼干，他先原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嗡嗡…… 正准备开始今天的伏击，背包里，传来细微的震动声。 这声音微乎其微，仍旧没有逃过阿飞的耳朵。 他将背包重新拿起，在里面翻出一台手机。 和眼疲劳按摩仪一样，手机的背面，同样粘着块塑胶炸弹。 事实上，他的背包里，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物品，全都粘着塑胶炸弹。这是他以防万一，怕失手被擒后，有人通过这些物品追查到他的来历而做的应对手段。 打开手机，是微信有新消息的提示。 进到微信，里面的联系人不多，只有李峰和几位同学。 消息，是李峰发过来的。 他打开一看，是个微信红包。上面，简短的写着几个字：‘辞旧迎新、顺顺利利！’。 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错愕。 这是……过年红包？ ‘还以为没有呢！’ 他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而后，伸出手指点在了红包上。 红包中间的圆圈开始翻转。 信号似乎有点不好，转了十多秒才停了下来。 66.66！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枪爆头 “你在？” 阿飞领取红包不到三秒，李峰便迅速发来消息。 “我在！”阿飞简短的回了一个字。 “没妨碍到你吧？”李峰问道。 “没有，这里才清晨，我还没开始伏击。”阿飞解释道。 “有万全的计划了？”李峰追问道。 “有，就是很耗时间。可能需要一个星期，可能需要一个月，可能更久的时间。”阿飞回道。 “没事，能够确保自己有退路就行。其它的，别心急，说不定也可能只需要一个小时呢？”另一边，李峰快速回了一句。 “我会的。”阿飞点头。 “那行，我就不妨碍你了，安全第一。”李峰开口道。 “明白！” 阿飞将手机关掉，放回到背包当中。 把背包挂好，他爬上落羽杉的顶端，先将双腿固定在枝干上，再用细绳将狙击步枪的两头绑在枝丫上面。 深吸了口气，他稳稳的端着狙击步枪，右眼凑到瞄准器上。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他就像一尊石雕，始终一动不动。 眨眼半个小时过去，别墅门口，出现几道身影。 其中之一，正是培尼克。 在发现培尼克的刹那，阿飞瞬间将狙击步枪朝下移了一点点，瞄准器，移到了看不见培尼克的地方。 他的脑袋，疯狂计算起来。 风速、身高、步伐…… 蓦地，他将狙击步枪朝着左下方迅速移去。 镜头，被高耸的围墙挡住了。 再看别墅门口，培尼克已经无影无踪。 果然，还是时间不够。 阿飞面无表情，继续盯着别墅门口。 时间太短，空间太小。 最重要的，还是培尼克对危机的嗅觉太过于灵敏。 阿飞需要在发现培尼克出现之后，立即移开视线，不让他感受到任何危机的同时。再根据他的位置，判断出他的要害所在，突然调整阻击枪实施一击必杀。 没有五秒钟的时间，根本不够。 换成是普通人，哪怕只有一两米的空间，哪怕机会只是稍纵即逝，培尼克也早被他杀了十几次。 阿飞的脑袋，一片空灵，没有任何杂念。尽管培尼克已经离开别墅，他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两米的空间。 别墅外，培尼克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准备跑上几圈。 一名保镖拿着手机过来：“老板，托里斯打来的。” 培尼克接过手机，放到耳旁。 “老板，出事了，哥伦比亚的那批货，被人劫了。”手机里响起托里斯有些沮丧的声音。 “该死！” 培尼克顿时怒了，他咆哮道：“谁干的？” “还没有查出来，对方下手又狠又快，干净利落。”托里斯解释道。 “查，给我查清楚。追不回来，我要你的命！” 培尼克愤怒的挂断电话，随后，抓着手机来回踱步。 片刻，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出。 “货丢了，你带一批人去哥伦比亚。” 对方瓮声瓮气道：“要不要跟哥伦比亚那边的势力打个招呼？” 培尼克不由皱眉，他一边漫无目标的踱步，一边快速思考起来。 片刻，他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免得惊动那批人，用不着跟……” 说到一半，他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忽然停了下来。目光，下意识越过别墅外围的围墙，朝着远方看去。 千米之外，落羽杉的顶端，阿飞已经移开狙击步枪。 一秒、两秒、三秒…… 蓦地，他的手臂微微一动。食指，陡然扣动扳机。 瞄准镜中，出现培尼克的脑袋。 砰的一声响，他的脑袋，猛地绽放出一朵绚丽、灿烂的血花。 手机悄然滑落，培尼克的身体，软绵绵的瘫了下来。 下一秒，保镖们蜂拥上前。几个高手，在看清培尼克脑袋上的枪洞之后，目光陡然射向阿飞这边。 阿飞仿佛做了一件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他面无表情的解开狙击步枪两端的细绳，再将腿上的绳子解开。 把所有绳子都塞进背包当中，他背起背包，一手抓着狙击步枪，一手抓着树枝，如一只灵活的猿猴，眨眼的功夫就爬下了落羽杉。 随后，快速跑到河岸。 那里，停着一辆快艇。 将狙击步枪丢进快艇，一阵轰鸣，快艇呼啸离开，朝着萨尤拉湖的西岸风驰电逝。 湖中央，他将狙击步枪抓了起来。 脑中，莫名闪现出红包上的几个字：‘辞旧迎新’！ 他用尽全部的力量，手臂猛的一甩。 狙击步枪被远远的甩飞出去，扑通一声，沉入湖中。 紧接着，他一手控制着快艇，一手取下背包，将所有塑胶炸药取出来，纷纷丢进水里。 即将到达西岸之时，他跳入水中，任由快艇翻转沉没，朝着岸边游了过去。 …… 别墅中，三辆小车呼啸而来，停在了东岸。 “他……是怎么做到的？” 几位高手看了看落羽杉的顶部，又看了眼远处的别墅，眼中满是震撼。他们很清楚，培尼克去年遭到暗杀之后，可是派人把方圆数里都侦查了一遍。 后来感觉不放心，又自己跑了一趟。 这棵落羽杉，培尼克当初就亲自爬上去过。 曾经杀手界的第一杀手，亲自排查过的地方。最后，居然还是成了成功暗杀他的地方。 这在几位高手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一位保镖头目急匆匆的跑了上前：“杀手应该是坐快艇跑了，要不要召集人手追查？” “去吧！” 几位高手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如此恐怖的杀手，一旦逃脱，除非墨西哥政府插手，否则，图西公司的能量虽然不小，却也注定了只能徒劳无功。 …… 集走私、贩毒、暗杀于一体，在整个黑暗世界都占有一席之地的图西公司首脑培尼克，反过来被人暗杀了。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培尼克本身还是杀手出身，甚至登顶过杀手界第一杀手的宝座。 能暗杀他的人，何其的恐怖。 消息，就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黑暗世界。 无数的黑暗大佬们，在第一时间加强了自己的防卫力量。 无数的黑暗大佬们，倾尽全力的打听这个杀手的消息。 他们，有想杀自己的敌人，也有自己想杀的敌人。 杀手界，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 曾经的杀手界第一人，在严密布防的情况下，被杀手反过来暗杀。这在杀手界，是绝无仅有、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数不清的杀手，带着朝圣一般的心情，从世界各地出发，朝着墨西哥蜂拥而来。 一个从未在杀手界出现的名号，不胫而走—— 杀手之王！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教不了 正月初七，华夏，启风市人民医院。 住院部，冷冷清清。护士台，两个值夜班的护士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有些愤慨的数落着什么。 若是凑上前去，定会听到她们所数落的，是701房的病人家属。 “大过年的都没有来看一眼，这病人的家属实在太狠心了。” “可怜啊！听说他的账上有好几百万，也不知道他的家属是干什么的。舍得花那么多钱，就是舍不得来看他一眼。” “听说王主任好几年前就说他活不过半年了，没想到，现在都还活着。” “活得越久越痛苦，看到他那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我都替他觉得难受。” 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护士台旁，一道身影悄声无息的进入走廊。而后，停在了701病房。 似乎在犹豫什么，一直在门口站了十多秒钟，来人才推开房门。 病房中只有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几乎只剩下皮包骨的老人。 老人已经睡着，却并不安稳，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来人站在病床旁，静静的看着老人。眼底深处，透着复杂的感情。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一直到两个小时候，老人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随后，逐渐变得狰狞。 他的身体，开始快速抽搐，越来越激烈。 他睁开双眼，想要发泄身体的痛苦。 在看到一旁的身影之后，他忽然咬紧了牙根，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阿飞！”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浑浊的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期盼。 阿飞将一份墨西哥报纸拿出，翻开到其中一页。 上面，是培尼克头部中枪的照片。 老人的眼中，霎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阿飞将老人扶起，再把报纸放到他的手中。 随后，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盒古巴雪茄。 用雪茄剪剪好，点燃之后，放入老人的嘴中。 已经很多年没有抽过雪茄的老人，只是轻轻抽了一口，便呛得胸口急剧起伏。 他仍旧强硬的叼着雪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图片。 良久，他才看向阿飞。眼神，有些异样。 想要说点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终于，他冲着阿飞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过两天再来吧！” 阿飞摇头。 老人开口道：“去吧！留在这看我丢人吗？” 阿飞默然，转身离开。 …… 初八，阳光明媚，李峰带着姜若欣回到苍南市。 先请方天林吃饭，接着是杨传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两位，已经是他在苍南市仅有的人脉关系。 第二天，林思芸、常山、陆兴生，以及冯阿姨都赶了过来。 剩下的小胖子和杨兮兮，则要等到元宵过后。 十二的晚上，李峰将姜若欣送回家，顺便蹭了顿饭之后，开车返回住处。 打开房门，就见林思芸四人正围在餐桌前准备火锅。 各种蔬菜、肉类，摆了小半桌。虽然不算丰盛，量也不太多，但那热气腾腾的麻辣香味，还是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增。 “没吃晚饭吗？” 见众人似乎还没开始开吃，李峰有些意外，现在九点来钟，吃晚饭嫌晚，夜宵又太早了一点。 “阿飞刚回来，没吃晚饭。”冯阿姨笑道：“正好大家又想热闹一下，干脆就再弄点火锅。” “阿飞回来了？人呢？”李峰的眼睛不由瞪大了几分。 冯阿姨解释道：“在洗澡呢！刚进门的时候臭死了，就算他把外套反着穿，十米外也还能闻得到，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他怎么好意思坐车。” “这脸皮，快赶上城墙的厚度了。” 李峰心情大好，他来到餐桌前坐下，决定凑个热闹。 林思芸第一时间把碗筷放到他的面前。 不多久，阿飞走了出来，老黑猫扭着屁股，跟在他的身后。 这一人一猫，走起路来都是无声无息。都快来到桌边了，众人才发现他的存在。 “真会赶时间，刚刚合适！”冯阿姨连忙招呼他。 阿飞在空位上坐下，老黑猫可能是很久没见到他，不再像以前一样直奔角落，而是趴在了他的脚边。 “开吃开吃，东西好像不多，手快有手慢无！”李峰笑着招呼众人。 众人都没客气，纷纷动手。 一边聊一边吃，虽然没吃饭的只有阿飞一个，但这一顿火锅还是吃到了快十一点钟。 等到众人各自回房睡觉，李峰才招呼阿飞来到阳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好奇道：“听你那口气，我都以为你起码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阿飞解释道：“跟老师结束微信聊天没一个小时，就遇到了绝佳机会。” “我就说吧！说不定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李峰乐了，他还记得自己在微信上跟阿飞说过的话。 阿飞点头。 犹豫良久，李峰还是问道：“你父亲那边……” 阿飞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默默道：“去世了。” 李峰默然。 阿飞忽然问道：“老师要不要保镖和司机？” “不要。”李峰干脆利落的摇头：“保镖的话，我自己就能一个打十个，又不招惹是非，用不着。司机的话……反正很少出门，偶尔自己开开车，还是不错的。” 阿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和他来之前的预料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好了会收留自己的么？ 杀手之王的表情依旧平静，可内心，却有些忐忑了。 “保镖和司机都不要，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做‘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老师。”李峰笑道：“虽然这学校还没影，但可以先包吃包住养着你。至于薪水，暂定一个月一万，还算不错吧？” 阿飞茫然的看着李峰。 “不乐意？”李峰意外道。 “不是！”阿飞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教学生。” “把你知道的讲给学生听就行……” 李峰怔住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阿飞，貌似不喜欢说话。 让他去给学生上课，玩大眼瞪小眼，用眼神或脑电波传授知识么？ 李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能够返聘回来做老师的学生，结果，居然教不了学生。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理咨询 “老师……” 见李峰盯着自己发愣，阿飞明白他是想到自己没办法教学生的真正原因了，心中顿时有些黯然。 李峰反应过来，他苦笑道：“你这不喜欢说话的毛病，还真有些麻烦啊！” “对不起，我……可以试着改一下。” “说对不起干嘛，你又没做错什么。”李峰摆了摆手：“改就算了，只是个人性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缺陷，用不着勉强自己。” 阿飞默然。 看他情绪有些不高，李峰笑道：“留你下来，不是因为用得上你，而是因为你想留下来，任何理由都比不过这个理由。” 阿飞重重点头。 “以后没训练计划了，上午准备怎么打发时间？”李锋问道。 阿飞盘算了一下，开口道：“清晨起来锻炼一下身体，然后发发呆，喂一下老黑猫。” 李峰失笑：“你这生活，比我还单调。玩游戏、看小说、逛街、听歌、网上找人聊天……都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 “对了！” 李峰忽然一拍大腿：“我想到你怎么做老师了。” 阿飞茫然的看着他。 李峰乐道：“你不喜欢跟人说话，只是因为喜欢安静，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当老师，也不是非要你在课堂上大讲特讲，完全可以跟函授一样。资料发下去，学生们有不懂的地方，就网上发消息把自己的问题告诉你。你呢，只需要用文字的形式给学生解答就行了。” 阿飞疑惑道：“这也算是老师吗？” “当然算，各有各的教学方式而已。怎么样，愿不愿意做这种老师？”李峰兴奋道。 阿飞点头。 李峰打了个响指，‘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第一位老师搞定。 杀手专业，肯定是没有的。 但阿飞还训练了心理专家、茶农这两大职业。 这两大职业，完全可以开设出心理学、茶叶种植这两大专业。 后一个专业的吸引力要差一点，但前一个专业的吸引力还是不低的。 “先去睡觉，明天咱们就试试。”李峰决定道：“虽然学校还没谱，但完全可以上网试验一下。” 阿飞点头。 翌日一大早，李峰就拉着阿飞上网注册微博账号。 “微博名就取你自己的本名，资料什么的，填心理专家、种茶专家，欢迎咨询各种相关专业内容。” 阿飞老老实实的照办。 “搞定，接下来慢慢等吧！” 反正学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开出来，李峰倒也不着急。 “对了，反正你是心理专家，闲着也是闲着，有空帮我看看网友们发来的资料，觉得可以通过第一关的就另外标注出来。一天看一两个小时就行，觉得不可以的就直接删掉，免得咱们重复看。” 李峰又发现了阿飞一个能帮上大忙的地方，他找来纸笔，把自己的邮箱账号和密码写下来。 心中，愈发兴奋起来。 阿飞这个心理专家的职业，起码能帮他节省一半的时间。 阿飞点头。 吃完早饭，李峰去找姜若欣。冯阿姨打扫卫生，林思芸几个则各自做自己的训练计划。 有些无所事事的阿飞，拿着手机，搬了个小凳子，跟老黑猫一起坐在了角落里。 输入李峰的邮箱账号和密码，他慢慢看起了各种资料。时不时伸手，在跟他越来越亲近的老黑猫的脑袋上摸几下。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安静和惬意中度过。 吃完午饭，众人的训练计划还没完成，阿飞继续坐在角落。 拿出手机，他先登录微博看了眼。 居然多了个粉丝。 而且，对方还留言了。 “莫老师好……请问下我有严重的拖延症怎么办？我是个学生，明明知道第二天要交作业，今天必须做完，可还是磨磨蹭蹭，玩玩这个动动那个，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该怎么办？” 阿飞怔住了，这不是在问心理学和茶叶种植方面的专业问题，而是在咨询他心理方面的问题。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回了一条：“拖延实质是一种抗拒，而抗拒的产生主要原因是不感兴趣和没有动力。建议一、试着提升对这方面的兴趣。建议二、给自己规划好完成的时间，做到给予自己一定的奖励，没有做到给予自己一定的惩罚，内容较多可以分段进行。建议三、让自己处在一个安静、舒适，状态最好的环境下。建议四，遇上难题，保持心态平和，或者暂时放在一边……“ 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他关掉微博，登录李峰的邮箱，继续看各种资料。 晚上，躺在床上，他突然记起这个粉丝，再度登录微博。 这名粉丝再度给他留言，说效果很好，他八点钟就把作业做完。 这之外，粉丝数量竟然又增多了一个，说是同学介绍的，想问问跟同桌吵架了，想找对方和解，又拉不下脸面该怎么办。 阿飞总共也就两个粉丝，一个是李峰，另一个无疑就是对方所说的同学。 将自己的意见回复对方之后，阿飞关上手机。 翌日，下午，微博粉丝变成了四个。 这第四位，自称是表弟介绍的，想问喜欢上一个女孩，却又不敢表白该怎么办。 阿飞从未谈过恋爱，不过这不妨碍他在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从心理学的角度给予对方几个有效建议。 …… 几天后，当李峰得知阿飞的微博粉丝数达到了二十多个，且都是互相介绍，所有问题也全是咨询心理方面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和他让阿飞开通微博的初衷完全不同。 他的本意，是试着让阿飞先在网上学着教别人有关心理学和茶叶种植方面的知识，结果莫名其妙的演变成了给人做心理咨询。 再仔细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阿飞能够在网上回答各种心理咨询，自然也能顺畅的回答各种专业问题，他的试验目的其实已经达到。 不出什么意外，‘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第一位老师，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了。 说不定，等学校真的开出来，还能多一个心理辅导老师。 阿飞虽然不会当面找学生交谈，但完全可以通过发消息的方式辅导学生的心理问题。 第一百四十章 形势古怪 元宵过后，小胖子和杨兮兮先后回来。 李峰把常山叫了过来。 “研究基地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常山介绍道：“眼疲劳按摩仪现在每天都能卖出一百五十台左右，不过利润大部分都投入到研究当中。几个负责人前两天还特意找我商量了一下，建议暂时延缓一下研究进度，先积累一些资金用来购买厂房和仪器，生产新研究出来的几种眼疲劳按摩仪里的小仪器。等到这几种小仪器开始投产，将可以创造更多的利润用来研究。我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李峰点头：“听说你又招了不少研究人员？研究基地那边能塞得下。” 常山无奈道：“研究基地现在已经有些人满为患了，很多稍大一些的仪器也没办法摆放。我想等那几种小仪器投入生产，开始创造利润之后，再建一个更大的研究基地。” “还不错，在稳步发展。”李峰笑道：“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之后，咱们出发去汉南市。” 常山大喜，他连忙道：“不用安排，丢一段时间没关系。” “不缺这点时间，要是没安排好，研究基地弄出来什么非要你过来处理的麻烦事，到时候更头痛。”李峰摇头，他自己虽然不会在汉南市待太久的时间，但常山可未必短时间内能够回来。 “我会尽快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常山只得压下心头的躁动。 …… 一直到一个星期之后，等到常山把所有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李峰再给众人留下一些每月训练计划之后，二人才正式出发。 先坐长途汽车到达东宁市，再坐火车前往汉南市，折腾了大半天，二人才到达目的地。 打了辆出租车，二人直奔杨柳小区。 “你不是说你以前连小区门都进不了吗？” 李峰不解的看着常山，他还以为这小区管理很严格。结果，只是写了个访友，登记了一下手机号，便成功进到小区。 常山有讪讪道：“保安说我鬼鬼祟祟，不肯放我进去。” 李峰不由失笑，那时候的常山，不是鬼鬼祟祟，而是畏畏缩缩，连跟人说个话都不利索才对。 “五号楼，1203，你没记错吧？”李峰一边找一边问。 常山肯定道：“没记错，是我妻子以前写给我的，我现在还收着纸条。她让我什么时候能放弃发明，就什么时候去找她。” “你当初要是能像现在这样克制自己，哪至于落魄到那副境地。”李峰暗暗摇头。 常山叹了口气：“以前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一根筋想发明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证明自己坚持发明研究没错。” 转了几分钟，发现杨柳小区的楼号有些没规律之后，李峰找人打听了一下，才找到五号楼的所在地。 进到大楼，两台电梯都还没下来。门口，站着个手捧鲜花，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头发锃亮，除了眼角纹比较深，整个人看起来还算精神奕奕，属于中年帅哥那一行列。 李峰忍不住又看了眼常山，心中不由感慨。 这人跟人，差距还真是够大的。 他敢肯定，这中年帅哥虽然看起来也就三十七八岁左右，但眼角纹那么深，就算没有四十五岁以上，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再看看才四十三岁的常山，虽然来之前，李峰给他弄了套还算不错的西装，但配上他那黑中带黄的脸庞和皱皱巴巴的褶子，以及仍旧有些畏畏缩缩的神情，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让人猜年龄的话，没人相信他才四十出头。 走到电梯口，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钻入鼻孔，令李峰不由多看了眼中年帅哥。 鲜花、香水，这位中年帅哥，还是挺新潮，挺有格调的。 可惜不熟，要不然，倒是可以请对方教教常山怎么博取妻子儿女的谅解。 哪像现在，李峰自己没什么经验，对中年妇女的心思也不是很了解，只能给常山制定一个简单粗暴的作战计划。 叮咚！ 电梯下到一层，中年帅哥进到电梯，李峰和常山也跟着走了进去。 见中年帅哥摁下12楼，李峰顿时有些惊讶。 反过来，发现李峰二人没有摁楼层的意思，中年帅哥也有些意外，他不由冲二人笑了笑：“还真巧，你们也是12楼？” 李峰笑着点头：“是有点巧。” 电梯很快便停在了12楼，中年帅哥率先走出电梯，来到1203，摁下门铃。 后面，李峰和常山目瞪口呆。 不仅楼层相同，甚至还是同一家。 李峰轻轻碰了碰常山，小声问道：“你女儿不是才上高一吗？” 常山点头，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李峰则是皱了皱眉，才高一啊！按常理，中年帅哥就算想老牛吃嫩草，也不至于敢找上门来才对。 根据常山的种种描述，常山老婆廖秋红给李峰的印象，是一个固执、坚强、有担当的女人。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允许一个中年大叔上门追求自己才上高一的女儿？ 要换成泼辣一点的，非拿刀砍死这家伙不可。 难不成，是追求廖秋红的？ 李峰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廖秋红能嫁给当年也算顶级富二代的常山，相貌确实不会差到哪去。可她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把儿女拉扯大，甚至还帮常山还了不少债，靠的可不是什么商业天赋，而是勤奋肯吃苦。先在蛋糕店打工，做了几年攒了点钱，又自己开了家小蛋糕店，这些年才渐渐富裕起来。 在李峰看来，辛苦十多年，就算这几年过得还不错，廖秋红应该也衰老得挺厉害。哪怕没有常山这么显老，却也不会差到哪去，怎么也不至于被这位看起来挺新潮、挺有格调的中年帅哥看中才对。 当然，万事皆有可能。中年帅哥就在面前，这是不争的事实。 “形势，有点古怪啊！” 李峰不由咋舌，亏得自己刚才还想请中年帅哥教教常山怎么取得老婆孩子的原谅。 现在倒好，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老婆，这中年帅哥都属于常山的敌人。 要么得为了女儿拿刀砍死这家伙，要么凭空多出来一个竞争对手。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余情未了 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女孩个头不高，模样清秀，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仔细辨认，依稀还是能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一点点常山的影子。 “刘叔叔好……”女孩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中年帅哥笑了笑，伸手在女孩的脑袋上亲昵的摸了摸。 女孩想要让开放他进来，目光瞅见后面的李峰和常山。 水灵灵的眼睛中，顿时涌现一股惊愕之色。 她一手指着常山，想要惊呼。旋即，又快速用手捂住嘴巴。 “妈，哥，那个、那个来了……” 她忽然转过头去，冲着里面大喊大叫，眼中满是惊喜和意外之色。 中年帅哥不由回头看向李峰和常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在打量了常山几眼之后，又舒展开来，甚至还朝常山举了举手中的鲜花，微微一笑。 李峰不由皱眉，心中对这中年帅哥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虽然这位中年帅哥的表现不算明显，但他看得出来，这家伙对常大叔很不屑。 看不起自己的学生的人，李峰岂会瞧他顺眼。 “喊什么喊？是刘叔叔来了吗？请他进来坐。”屋子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不是，是我爸，我爸来了……”女孩叫道。 乒乒乓乓…… 里面传来一阵碗碟碰撞的声音。 很快，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小跑了过来。 女孩只是眉眼依稀能瞧出点常山的影子而已，男孩则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常山的影子。虽然算不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个头、五官，甚至连气质都有些像。 “常、常腾、常悦……”常山老泪纵横。 男孩和女孩，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让他走，把门关上，我不想见他。”里面，再一次响起廖秋兰的声音。 常腾常悦两兄妹愣在那里，想去关门，又有些下不了手。 常山不由抓住李峰的衣袖，像个小孩一样，整个人显得六神无主。想走，又怎么也舍不得。这一对儿女，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了。 “没事！”李峰拍了拍他的手背，心中大定。 他原以为常山的儿女跟廖秋红一样不待见常山，可看现在的情形，常腾、常悦兄妹俩并不是很抗拒常山。 这可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当然，也有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门口的中年帅哥。 形势已经很明朗了，这中年帅哥，是来追求廖秋兰的。 估计除了比谁更爱廖秋兰之外，常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简直被爆得体无完肤。 问题是，爱这玩意，又不是能拿出来给人比大小的东西。 对了！ 李峰眼瞳一亮，老常还有钱啊！ 现在可是妥妥的亿万富翁。 可转念一想，又郁闷了。 廖秋红压根就不是那种爱钱的人。 常山当年破产，她不离不弃。 常山发明出眼疲劳按摩仪之后，也给这里寄了几台，同时还留下了手机号码。就算她不上网，儿女也会上网，只需再去常山以前的住处考证一下，再联系寄过来的眼疲劳按摩仪，完全能够确定两个常山就是一个人。 可她照样没有联系常山，更别说带儿女去找常山。 亿万富翁这个优势，压根就算不上优势。 就在李峰胡思乱想之时，一个围着围裙，个子矮小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毛衣，和李峰预想的一样。十多年的辛劳，已经让她的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额头，水波一样的皱纹，一条一条极为明显。 她的皮肤粗糙，看不到什么光泽，也见不到任何护肤品的痕迹。 若是五官与她很像的常悦不站在她的身边，任谁也看不出她年轻时也是娇小玲珑的美女一个。 看着常山，廖秋兰的目光有些复杂，似在挣扎什么。 “秋兰，在做饭吗？”中年帅哥将手中的鲜花送了过去。 廖秋兰这才发现一旁的中年帅哥，她歉意一笑，开口道：“刘哥，进去坐吧！” 犹豫了一下，又接过了中年帅哥递过来的鲜花。 中年帅哥点了点头，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廖秋兰的右手，放在了门把手上面，想要关门。 常山低着头，脑袋都快塞进胸口了。 李峰上前，挡在了门口，他笑道：“坐了一天的车，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有点饿，能蹭顿饭不？” 廖秋兰看了眼鸵鸟一样的常山，点了点头，侧身让开：“没山珍海味，不嫌弃就进来吧！” “有口饭吃就行。”李峰连忙道。 “你们自己坐吧！我去煮饭了。” 廖秋兰转过身去，前往厨房。 门口，就只剩下常腾、常悦两兄妹和李峰。 还有，楼梯口不敢抬头见人的常山。 “进来吧！”李峰去拉常山，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他知道常山的真正优势是什么了。 余情未了啊！ 他感觉得到，廖秋兰对常山的感情依旧还在。否则，真要想赶人，也不至于凭他一句想蹭饭的话就放弃了。 更别说，还是家里有客人的情况下。 就冲廖秋兰这态度，常腾常悦这态度，但凡常山的口才好一点，脸皮厚一点，也不需要他这个老师亲自出马了。 两兄妹这时候也清醒了一点，上前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放到二人的面前。 “谢谢！” 看了眼兄妹俩，再看了看跑去厨房给廖秋兰帮忙的中年帅哥，李峰决定先找这兄妹俩了解了解情况。 现在虽然是常山占据优势，但中年帅哥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可惜，常山脸皮不够厚。要不然，这时候就该跑去厨房，争着给廖秋兰打下手了。 “你先去那站着。”李峰朝客厅角落里努了努嘴，小声示意常山过去。 有常山在，兄妹俩肯定放不开。 常山其实很想跟兄妹俩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闻言，老老实实的去客厅角落里站着。 见常山离开，和李峰想的一样，两兄妹明显松了口气。 “你们是常腾、常悦吧？”李峰笑着问道。 二人点头，有些好奇的看着李峰。 “你们，不恨他吗？”李峰问道。 二人皆是摇头，常腾小声解释道：“我妈说他除了走火入魔，其它方面都很好。我们小时候就算捣乱弄坏了他的发明，也没对我们发过火。” 旋即，他又问道：“你是他的同学还是什么？” “临时客串一下他的助理。”有中年帅哥在这里，未免节外生枝，李峰决定还是先瞒一下身份比较好。 常腾有些兴奋道：“那你有没有见过李老师？” “见过。”李峰点头。 常悦迫不及待的抢先道：“李老师是男的女的？多大年纪？长什么样？脾气大不大？是慈祥还是很有威严？” “男的，二十多岁，长得……怎么说呢！” 李峰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觉得后面的问题都挺有难度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灵受创 “真的假的，李老师才二十多岁？” 见李峰支支吾吾，兄妹二人都有些不太相信了。 “千真万确，骗你们又没什么好处。这事，问一下你们父亲不就全清楚了？”李峰语气肯定道。 二人想想似乎也是这样，不由激动起来。 常悦一脸惊叹：“天啊！李老师居然才二十多岁，这要是告诉我的同学们，肯定没人相信。大家都以为李老师起码五十以上，还有很多猜七八十岁的。” 常腾则是满脸自豪：“我就说李老师肯定是男的吧！你非要跟我争是女的。” 常悦呛声道：“我还猜李老师只有四十多岁，你猜有六十多岁呢！” 常腾挠头：“李老师那么厉害，谁能猜到那么年轻啊！你不也猜四十多岁嘛！” 常悦有些扭捏的看着李峰，脸庞微微有些发烫：“李老师长什么模样？他帅不帅？” “这个……” 李老师不好回答了，他盘算了一下，解释道：“跟我差不多吧！” “哦……”常悦微微有些失望。 李峰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头***在奔腾。 自己不丑好不好？ 还有点小帅行不行？ “李老师的脾气大不大？看起来是很温和，还是很有威严？”常腾又追问道。 “这个，你们还是问你们父亲吧！” 李峰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不想再回答有关李老师的任何问题。 “我猜李老师的脾气肯定不大，温和有礼。”常悦一脸憧憬道。 常腾连连摇头：“严师出高徒，李老师要是脾气不大，怎么能管得住学生？没有威严，怎么能让学生听话？” “反正我觉得李老师肯定是温和有礼，可惜……”常悦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李峰好奇道。 常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老师温和有礼，又那么厉害，要是能有方子翰那么帅，那就完美了。” 李峰觉得自己的心灵，再次受到了暴击。 “人家又没说李老师温和有礼。”常腾有些期盼道：“我爸跟方子翰的关系好不好？能不能找他们要到签名球鞋？” 终于不是跟李老师有关系的问题了，李峰轻松了一些，他笑道：“他们关系非常好，签名球鞋要多少有多少。你就算想拍几张在方子翰头上暴扣的照片，他肯定也很乐意配合你。” 常腾大喜。 “林思芸呢？林思芸呢？”常悦连忙问道。 李峰诱惑道：“关系都很好，合影拍照什么的，那都是小菜一碟，跟他们凑一桌打牌打麻将都没问题。” 二人顿时满脸的憧憬与骄傲。 “明天我就跟同学说，李老师实际上才二十多岁，肯定有一大群人笑话我。”常腾笑得灿烂无比，仿佛那些笑话都是赞美一样。 常悦笑嘻嘻道：“可惜，老妈不让我们说出去。要是告诉同学，我爸是常山，是李老师的学生，那该多风光。” 常腾忍不住点头：“不知道老妈会不会同意我带方子翰的签名球鞋去学校。” 常悦忽然想到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不由撞了撞常腾：“老妈要是不肯原谅老爸，把他赶走怎么办？” 常腾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那就什么都别想了。 “要不然，咱们帮老爸说说好话？说多了，老妈总会听的。”常悦小声道。 常腾忙不迭点头。 李峰不由失笑，他刚还想着怎么从内部下手，先从这两兄妹的口中把中年帅哥的事情给套出来。看二人这架势，直接就是要赤膊上阵，亲自为常山做先锋了。 二人这才发现李峰的存在，脸庞顿时有些发烫了。 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想想自己刚才有些幼稚的话，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那人是怎么回事？”李峰朝着厨房努了努嘴。 “刘叔叔吗？”常腾解释道：“几个月，我家的蛋糕店有人闹事，是他帮忙把人赶走，而且请了警察朋友警告那些人。后来，我妈请他在家吃了顿饭，他就开始经常来。” “我不喜欢他，总感觉他这个人怪怪的。”常悦撇嘴道。 “你妈对他什么态度？”李峰问道。 常腾知道李峰想问什么，他摇了摇头：“我妈要找，早就找了，她都没找我爸办过离婚证呢，哪能对他有什么态度。跟他说过很多次了都没用，他就是不听。这次是因为常悦经常被小混混骚扰，每次都要我接送，赶又赶不走，我妈怕我们两个有什么事，实在没办法了，才请刘叔叔过来吃饭，想问问他能不能帮上忙。” 李峰是彻底放心了。 中年帅哥，压根就算不上常山的威胁。 他只需要按原定方针，让常山执行他的作战计划就行了。 厨房里，廖秋兰端着两盘菜来到饭厅。后面，中年帅哥也端着两盘菜过来。将菜盘放到桌上之后，他笑呵呵朝着常腾兄妹俩招了招手：“过来吃饭了，今天可是非常丰盛。” 常腾和常悦两兄妹，不由看向客厅角落里站着的常山。 常山仿佛被阿飞附体，就像一尊雕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很快，所有菜全部上桌。 廖秋兰又拿来椰奶、橙汁和一瓶白酒，抬头看向李峰：“你喝点什么？” “橙汁就行。”李峰笑道。 廖秋兰点了点头，目光瞥了眼客厅角落里的常山，然后再看向李峰。 这意思，摆明了是暗示李峰可以把常山叫过来。 李峰看得懂，不过这不符合他给常山制定的作战计划。所以，他假装没看见，独自来到餐桌前。 廖秋兰也没再暗示下去，把常腾和常悦俩兄妹叫过来之后，将碗筷分发下去。 五人在餐桌前坐好，独留一副碗筷空在桌上。 “老常，别傻站在那，一起过来坐吧！咱们兄弟俩喝一杯！”中年帅哥朝着常山招手。 常山不想喝一杯，他只想把酒瓶砸在对方那油光锃亮的脑袋上。 挖墙脚挖得这么自然，甚至还邀请被挖者喝一杯……他虽然老实木衲，可又不是半点火气都没有的泥人。 见常山没理会自己，中年帅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打开酒瓶，身子朝前探了一些，一边不由分说的朝着李峰面前的杯子里倒酒，一边笑呵呵道：“小朋友应该也有二十多岁了吧？哪有喝饮料的道理，上了桌就陪叔叔喝点酒。想当年，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走南闯北，大碗喝酒了。” 李老师顿时就乐了。 大家都是客人，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又咬人了 中年帅哥给李峰倒了满满一杯白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等了几秒，见李峰似乎没有起身敬酒的意思，他笑了笑，拿起杯子朝着李峰扬了扬：“来来来，咱们先喝一口。” 李峰抬眼看着他，那眼神，有点像看小丑。 中年帅哥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微微皱眉道：“难不成，还要叔叔站起来敬你一杯？” 李峰很干脆的摇头：“你也不配。” “你懂不懂人情脸面？” 中年帅哥的脸庞顿时涨红犹如猪肝，打死他也想不到，李峰居然完全没给他一丝一毫的面子。 廖秋兰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峰。 她觉得，李峰给了她一个不小的惊喜。 老常身边有这么个年轻人，应该吃不了亏吧？ 就是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知道堵门蹭饭吃，却又看不懂自己的暗示。 常腾常悦兄妹俩则是目瞪口呆，他们觉得，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年纪的大哥，简直是帅呆了。 “要不是第一次跟廖阿姨、常腾常悦吃饭，这里又是廖阿姨家，我能把一整瓶酒砸在你脑袋上。”李峰不屑一顾，人情脸面，那得看人。 “出去，滚出去。”中年帅哥愤怒的指着李峰。 老师受辱，客厅里的常山顿时急眼了，他四下一瞅，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茶几给抱了起来。 “老常！”李峰朝常山摇了摇头。 常山气呼呼的喘着大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茶几给放下，又老老实实的站到角落里。只不过不再被阿飞附体，而是死死瞪着中年帅哥。 廖秋兰张大着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常山这表现，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大了。 这家伙，居然会生气，居然敢打人了？ “秋兰，你看他，你看看他……”中年帅哥暴跳如雷。 廖秋兰清醒过来，就冲常山能因为李峰的事情而生气，甚至要搬东西砸人，李峰在她心中的分量就比中年帅哥要重得多。 更别说，她本就不太喜欢中年帅哥。只不过因为中年帅哥确实帮过她的蛋糕店，一直以来，她都忍着而已。 她不悦的提醒道：“刘大哥，这里是我家，你们都是我客人。” 中年帅哥怔住了：“你不帮我，帮一个外人？” 廖秋兰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只是感谢你帮过我的蛋糕店。” “感情我这几个月都是白费力气了？” 中年帅哥怒极而笑，他一直都以为廖秋兰只是在他面前自卑，觉得配不上他，才会一直拒绝。 现在，他总算是看明白了，顿时有种受到奇耻大辱的感觉。 “廖秋兰，就你这模样，老子捏着鼻子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看不上老子？” “你说什么？”常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常腾，算了。”廖秋兰把常腾给拉住。 客厅里，常山再次急眼，他咬牙切齿的、有些吃力的搬起茶几上前。 “老常，把茶几放下来。” 廖秋兰又看着常山，本想瞪他一眼，却反倒忍不住笑了。眼角的鱼尾纹，都跟着翘了起来。 常山的眼睛有些发红，他强忍着心头的愤怒，狠狠将茶几放了下来。他现在，真的很想把茶几砸在中年帅哥的脑袋上。 “怎么？都想打我？” 中年帅哥乐了，他扫了眼全场，眼中满是不屑：“忘了你家的蛋糕店怎么被人闹事，忘了你女儿怎么被小混混纠缠？看着你就倒胃口，你真以为我能喜欢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廖秋兰的脸色难看起来。 “明天，你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请了好几个朋友帮忙，该怎么补偿，自己掂量着办吧！要是没让我满意，后果自负！” 中年帅哥脸色阴沉的朝着门口走去，他很郁闷，非常的郁闷。 甚至郁闷得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 年轻的时候，他几乎是无往而不利。那些喜欢野味或者单身的富婆们，略施手段便能手到擒来。 这些年，他发现自己的吸引力在明显下降，那些富婆们似乎开始对他不感兴趣了。她们，更喜欢年轻的，或者强壮的。 没办法，他只能不断降低要求。 他开始降低对目标年龄的要求，开始降低对目标相貌的要求，逐渐的，甚至都开始降低对目标财富的要求。 现在，都降成一个看着就倒胃口、手头上顶多也就一套房子和几十万存款的中年妇女了，居然还是没有成功？ 他的心中，一片灰暗，他觉得前途渺茫。 “死八婆！”他忍不住朝光滑的地砖上吐了口唾沫。 “混、混蛋……” 常山的额头青筋暴突，胸口急剧起伏。他看着李峰，又看着廖秋兰，眼中满是乞求。 “去吧！”李峰的眼中带着鼓励。 常山没有去搬茶几，他一秒钟都不想浪费，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中年帅哥扑了过去。 而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中年帅哥痛得大喊大叫，想要推开常山，却怎么也推不开有些发狂的常山。 “老常，老常……”廖秋兰怕常山吃亏，想要上前去拉开他。 “没事，我在旁边照应着。” 李峰笑着把她拦住，他有点想给常山订做一枚优秀学生勋章了。 当然，也只是有点想而已。 常山并没有让他觉得完全满意。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常山两次发火，两次都是咬人，这都快养成习惯了。 堂堂李老师，培养出来的学生，遇上打架只会咬人，而且完全没有美感可言。 这要是传出去，李老师觉得脸上无光。 廖秋兰停了下来，看着抱住中年帅哥拼命狂咬的常山，眼中，忽然有了浓浓的幸福感。 这一口，足足咬了四五分钟，常山憋着的一股愤怒才泄了下去，被中年男子给一把推开。 “你这个疯子，你们等着，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中年男子一手捂着鲜血直流，捂都捂不住的脖子，一手指着众人，惊恐的小跑了出去。 廖秋兰下意识上前，想去把常山扶起来。走了两步，又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目光移向常腾、常悦兄妹俩。 兄妹俩连忙上前，将常山给扶了起来。 常山露出血盆大口，朝着廖秋兰咧嘴笑了一下。 “就会惹麻烦。” 廖秋兰瞪了他一眼。 常山擦了下嘴巴上的血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的看向李峰：“老、老师……我又咬人了。” “你也知道你‘又’咬人了？” 李峰哭笑不得。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成功一大半 “老、老师？” 廖秋兰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峰。 尤其是常腾、常悦两兄妹，一个个，嘴巴张大到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李峰朝着他们笑了笑：“我叫李峰，老常的老师。” “你就是李老师？天啊，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李老师，那不是当着本人的面……” 常悦想起了先前说过的话，不由蒙住了脸庞，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今生今世都不出来见人了。 常腾激动得手脚哆嗦，他忽然怪叫一声，冲进房间。 然后，拿出个数码相机对准了李峰。 想拍，突然又不敢拍了。 “合个影可以，可千万别让人知道了。”李峰笑道。 常腾大喜，连忙把常悦的手给掰下来，将数码相机塞到她的手中。 而后，小跑到李峰的身边。 他没敢站得太近，隔了足有大半米远，脸上满是兴奋。 李峰笑着搂住他的肩膀，朝着数码相机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 常悦顾不上无地自容了，疯狂按键，一阵狂拍之后，冲了上前，把数码相机塞到常腾手里。 “我我我，换我了。” 她把常腾给拉开，紧靠着李峰。 难得有人捧场，让自己享受一回大明星的待遇，李峰很配合。 常悦开始在李峰的身旁摆出各种姿势和造型。 “换我了，换我了！”常腾一边拍一边示意常悦换人。 “你们两个太不懂事了。”廖秋兰清醒过来，不由出声呵斥。 二人心中一惊，终于意识到跟自己合影的人是谁，连忙退到一边。 “廖阿姨，咱们继续吃饭？”李峰问道。 “叫我老廖就行。”廖秋兰连忙摆手。 “各叫各的，老常是老常。”李峰摇头。 廖秋兰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招呼李峰上桌吃饭。 “我就说吧？”见没人注意，常悦有些得意的冲着常腾小声道：“李老师温和有礼，才没有什么威严，才不会什么不怒自威。” “那是平常，教学生的时候又是一回事。”常腾反驳道。 “老常那里……”众人上了桌，见常山还杵在门口，廖秋兰不由看向李峰。 李峰笑着解释道：“本来这是老常的家事，轮不到我多管闲事的，不过老常嘴笨不会说，没办法，我就跟着跑来一趟了。” 廖秋兰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要不是李峰跟过来，常山这会儿估计连小区门都进不了，正窝在小区外喝冷风。 李峰继续道：“来之前，我给老常订了套取得廖阿姨谅解的作战计划。首先，如果廖阿姨赶人的态度不坚决的话，就死皮赖脸的先赖在这里不走。然后，跪个三天三夜，直到廖阿姨心软为止。” 廖秋兰母子三人目瞪口呆。 “好粗暴，我就说李老师管教学生很严厉……”常腾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爸该不会三天两头挨打受罚吧？”常悦也有点想推翻对李老师的印象了。 李峰笑道：“不过，看廖阿姨现在的态度，常腾、常悦你们两兄妹的态度，估计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常腾兄妹俩不迭点头。 廖秋兰则是欲言又止。 见她如此神色，李峰开口道：“我知道老常还没达到廖阿姨不再研究才能回来的条件，不过廖阿姨放心，老常以后的工作时间都是周六周日休息，平常朝九晚五，绝对不会提前一分钟开始，也不会晚一分钟结束，会有严格的作息时间。” “真的？”廖秋兰惊喜的求证道。 “眼见为实，我说了也不算数。廖阿姨别把老常赶走，留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就行。”李峰自信满满。 不远处，老常终于聪明了一回，他拼命点头。 廖秋兰的眼角有了点笑意，她点了点头：“他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名义上还是夫妻，这也是他家。” 常山大喜。 李峰也是面露喜色，如此一来，自己这次来汉南市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因为只要常山能留下来，根本用不着他再帮什么忙，常山这一年来的变化展示出来，自然可以让廖秋兰满意。 原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他甚至做好在汉南市留上一个星期的准备。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搞定了。 算起来，这还得感谢一下中年帅哥。要不中年帅哥把常山给惹怒了，逼得这位老实木衲的常大叔咬人，廖秋兰这关肯定没这么容易过。 李峰想到中年帅哥的时候，廖秋兰也想到了他，脸上带着少许担忧：“刘宏志那里……” “小事情而已，他不找过来，咱们也得想办法找他，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峰丝毫没有把这个叫刘宏志的中年帅哥放在心上，在汉南市，他确实没有用得上的人脉关系，但老常现在有钱有名气啊！ 他盘算了一下，看向常山：“你打个电话回去，找两个交际能力不错的人过来，大把的撒钱，也可以谈谈把小仪器工厂建在这边的事情，打通点关系应该很简单。至于最后怎么处理那个刘宏志，交代他们按规矩来。诈骗、威胁、勒索，该多少年就多少年。” “我这就打电话。”常山重重点头，他恨透了刘志宏，比李峰还心急。 “以后，有什么工厂要建，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干脆全面开花，全国各地到处建。” 李峰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若是常山在汉南市早就建有工厂，那就更好办了。 增加的就业机会，给汉南市创造的财政收入，再加上背后老板又是常山这个发展潜力巨大的发明家，工厂的厂长不说跟市领导攀上关系，认识几个肯定不成问题。再遇上这种情况，解决这种小事就轻松得多，哪还需要临时再去找关系。 像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本来可以买明天上午的火车票回去。为了防着刘志宏带人报复，不得不延期到研究基地那边的人过来了再走。 常山点头，拿出手机，给负责工厂这一块的马厂长打了过去。 片刻，他收起手机，解释道：“马厂长说他会带两个人亲自过来。” 李峰点头，刘志宏若是来闹事，直接收拾了再说。若是没来闹事，等这位马厂长过来，先打通关系，再把人揪出来也不迟。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廖秋兰安心下来，连忙招呼李峰。 李峰肚子也有些饿了，闻言没有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一起来吃。”廖秋兰又看向常山。 常山喜出望外，连忙小跑上前。 来之前，李峰可是跟他说过，若是廖秋兰能主动叫他吃饭或者干什么，基本上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第一百四十五章 恐怖如斯 晚上，李峰被安排在了常悦的房间睡。 当然，常悦跟她老妈睡去了。 至于常山，则安排在了常腾的房间。 小姑娘的房间干净清爽，加上被子什么的都是新的，李峰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 六点出头，李峰起床的时候，常山一家四口居然全部都起来了。不过，一个个都挂着黑眼袋，显然都没怎么睡好。 常山夫妇俩，那是破镜重圆，睡不着很正常。常腾常悦兄妹俩，则是因为大发明家父亲回来，李老师又住在自己家，兴奋得睡不着。 刷牙洗脸过后，廖秋兰端了杯茶过来：“李老师，老常说你喜欢喝茶，我这只有点用来招待客人的普通铁观音，早上也来不及去买，你别介意。” “没事没事。” 李峰连忙道谢。 砰砰砰！ 才喝了一口，进户门响起一阵捶门声。 廖秋兰母子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常山还好，只是觉得又要麻烦老师有些过意不去。他同样猜到了可能是刘宏志带人来找麻烦，却知道李峰很能打。 李峰将茶杯放下，上前去开门。 “李老师别过去，我报警，我现在报警。”廖秋兰赶忙提醒李峰：“他们可能带很多人过来。” “放心，保安亭那边，不可能轻易放一大帮人进来的，我能应付，你们退后一点。” 李峰摇头，他现在的格斗家能力值已经快要接近满值了，纵使被二三十个手持刀片的家伙围攻，他都有七八成的胜算。眼下有个这么窄的房门，楼道又那么窄，除非弄出什么炸弹，否则哪怕对方手中有枪械，他也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体力足够，来多少都没用。 廖秋兰不由急了，李老师这要是在自己出了点什么问题，那可就罪过大了。 常腾已经冲进厨房，摸了把菜刀出来。 李峰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四个人。 为首一个就是刘志宏，看年纪，两个三十来岁，一个估计得有四十。 都是赤手空拳，瘦巴巴的，营养不良一样。 这也就罢了，四人都挂着黑眼袋，其中有个还在打呵欠。再加上常山一家四口，搞得就像黑眼袋大聚会一样。 李峰顿时有些生气。 他喜欢用大炮打蚊子是没错，可眼下这蚊子，实在太小了一点，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让李老师的手痒症复发，却又不带够止痒药，这就有点过分了！ “看什么看？”一人伸手朝着李峰胸口推了过去，想把他推进房间。 结果，李峰纹丝不动，他本人倒是朝后趔趄了几步，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那感觉，像极了电影中的内功反震对手的镜头，看得常腾兄妹俩目瞪口呆。 原来，李老师还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李峰本人，则是愈发失望了。 三十来岁，本该是身体巅峰时期。结果，力气还不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就这种身板，他下手的时候都得控制力道，免得把人给打残了。 “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李峰朝后退去，决定把四人放进来。 刘宏志四人通宵打牌，脑袋都有些糊涂了，还以为他这是在害怕，顿时挺了挺胸脯，大步走了进来。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志宏四人都很明白这个道理，进来之后，一个个开始踢桌子、凳子。 在他们看来，廖秋兰一大家子都属于软的那一类。要不然，也不至于蛋糕店被砸、女儿被小混混骚扰都束手无策了。对付这种人，自己只要更硬气一些，保管能吓得他们腿软。 至于李峰，刘宏志本来以为有些难缠，但刚才既然后退了，说明胆子也不算很大，算不得什么威胁。 今天这趟，估计是十拿九稳了。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定格在了常腾手中的菜刀上。 打了一晚上的牌，刘宏志不仅觉得手脚乏力，浑身软绵绵的，精神也有些吃不消，他决定速战速决，直接给众人来一个不要命的形象，彻底让他们崩溃。 “拿把菜刀吓唬谁呢？来来来，朝我脑袋上砍一下试试。” 他来到常腾面前，脑袋朝他伸了过去，还拍了拍自己的脖子。 常腾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刘志宏又逼上前去，伸手要去拍常腾的脸庞，才抬起来，被李峰给拽住了手腕。 “再不放开，信不信老子砍掉你这只手？”刘志宏强忍手腕上的疼痛，怒视着李峰。 李峰放开他的手腕。 刘志宏的表情愈发凶狠起来，他用力一脚将身旁的一张椅子给踢出去五六十公分，然后抬手就要给李峰一巴掌。 啪！ 李峰先一巴掌把他扇出去两米多远。 脑袋与地砖的碰撞声，清脆响亮。 抽搐了两下，刘志宏就晕了过去。 果然，一巴掌都扛不住。 李峰觉得索然无味，他看着另一个年纪稍大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对方瞪着李峰，胸脯挺了挺。 啪！ 李峰一巴掌把他拍飞出去。 另外两个年轻的想开溜了，却被李峰拦在了门口。 啪！ 又是一巴掌挥出，这回表现稍好一些，只是飞出去了一米多远，而且还没晕过去。 李峰上前，一巴掌把最后一个给扇倒在地。 脸上，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这就……解决了？ 常腾兄妹俩看着李峰，眼中满是崇拜。 “我现在去报警？”廖秋兰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一巴掌扇飞一个，这力气未免也太大了点，看起来就跟打小孩子一样。 李峰盘算了一下，摇头道：“先用绳子绑起来，马厂长上午不到下午也会到，到时候给他们处理就行。他们几个真要认识警察的话，现在报警，容易引来别的麻烦。” 廖秋兰立即去找绳子。 “放开，快点放开我，信不信我让你们一家大小吃不了兜着走？” 刘志宏清醒过来，开始嚣张的大喊大叫。他绝对想不到，李老师已经帮他预定了二三十年的牢饭。 啪！ 廖秋兰想起这家伙昨天的污言秽语，气愤难当之下，狠狠一巴掌朝着他的脸庞扇了过去。 刘志宏虽然没有被扇飞出去，却一头栽倒在地，又晕了过去。 常腾常悦兄妹俩的目光顿时有些呆滞。 这一巴掌的威力，竟也是恐怖如斯！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世奇缘 上午十点左右，马厂长带着两个交际能力都不错的管理人员赶到了汉南市。 李峰没等他们到小区，便买好回东宁市的火车票，先一步离开。 到达东宁市时，已经是深夜。李峰索性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则去天林集团找方天林。联络一下的感情的同时，顺便蹭辆豪车坐一坐，免得自己还得跑去长途汽车站等汽车。能不委屈自己的时候，李老师还是尽量不委屈自己。 回到苍南市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众人都聚在一起闲聊。 见李峰回来，除了林思芸去泡茶，阿飞和老黑猫无动于衷外，其余人一窝蜂的涌了上前，询问常山的事情。 答案自然是一切顺利，至于常山什么时候回来，李峰就不清楚了。 等到众人散去，林思芸拿着一张稿子过来：“老师，‘再世奇缘’明天就要完本了，新书能帮我取个名字吗？” “还要我取？”李峰不由笑道：“别以为我不上网，我可是知道，‘再世奇缘’这个书名，可是被你的书迷们诟病不已，很多人觉得这个书名太俗，完全没有内容那般清新脱俗，给整本书拖了不小的后腿。” 林思芸笑道：“我就喜欢老师取的书名。” “那行，反正书名被人说差，你不能说是我取的。”李峰也没坚持，一个书名而已，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林思芸不迭点头。 接过稿子，李峰仔细一瞧。 林思芸的下本书，在征得陆兴生和张雨蝶同意之后，以他们原型，写的是一对恋人历经两世，相知相守历经磨难的神话故事。 “你书有毒啊……”李峰忍不住感慨起来，《再世奇缘》虐得他死去活来，偏偏看了个开头就停不下来。这本书看内容梗概的话，感觉还要更虐一些。 一向有些阴郁的林思芸，忽然眨了眨眼睛：“谢谢老师取名，新书就叫《你书有毒啊》。” 李峰一口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 他很惆怅，从来都是最乖巧听话的林思芸，有跟杨兮兮学坏的迹象了。 林思芸抿了抿嘴，没敢笑出来。 李峰瞪了她一眼，盘算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就叫《一世幸福》吧！虽然土了点，但让人感觉是轻松温馨向的，肯定有大把的人一不小心就被骗入坑了，虐死他们。” 林思芸点头，幽幽道：“其实，他们第二世确实很幸福。” “幸福吗？” 李峰耸了耸肩，结局那么悲惨，幸福个毛线。他已经打定主意，坚决不会入坑。 …… 翌日，历时八个多月，一百三十多万字的《再世奇缘》，带着一连串的辉煌数据，正式完本。 《华夏再无言情！》 《百年后再回首，必成经典！》 《看了五遍，哭了八十多次，一辈子的眼泪都送给《再世奇缘》了。》 《求新书是相同的背景、相同的类型、相同性格的主角，哪怕改下主角名字，照抄一遍《再世奇缘》我也愿看！》 网上，铺天盖地的热议，如旋风一般刮起。 第二天，海丰传媒集团火上添油，开始发力，疯狂宣传林思芸的新书《一世幸福》，以及正式宣布《再世奇缘》的影视剧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投入筹备当中。 到现在，剧本已经定稿、拍摄许可证已经拿到手、选景和服装道具已经确定……就连导演和演员们也都全部谈妥，只等安排好所有主要演员的档期就可以挑个黄道吉日正式开拍。 这消息一出，网上可谓一片欢腾。 才三天，就在所有《再世奇缘》的书迷们都在争论着哪位女星、男星适合书中的角色时，海丰传媒集团再次出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电视剧版《再世奇缘》总投资上亿，其中，林思芸个人拿出了所有积蓄，出资达两千万，再加上《再世奇缘》的改编权，成为该剧的主要投资人之一，力求打造一部完美的《再世奇缘》。 书迷们愈发兴奋了，林思芸这个原著作者成为主要投资人之一，无疑能让影视剧的质量更上一层楼，小说的还原度也将极高。 至于《再世奇缘》所有剧组人员将由林思芸一言而决，林思芸更是将亲自出演女一号的消息，海丰传媒集团没敢透露出来。 因为这两大消息毁誉参半，一旦公布，势必会在网上掀起惊涛骇浪，引起巨大的争议。 《再世奇缘》的预热已经足够，再热炒下去，只会适得其反，让网友们产生视觉疲劳。这种真正的重磅、又能引起巨大争议的新闻，留到开播前一段时间再放出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 客厅里，李峰十指翻飞，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快速敲打。 格斗家能力值提升到满值之后，他开始训练自己的第二职业能力值——黑客！ 比起格斗家训练任务，黑客训练任务要轻松许多，但同时也要枯燥一些。 备用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他拿起一看，来电显示安灵珊这个名字。 “李老师，对不起，我近期可能过不去，能不能晚一段时间过去？” 接通电话，耳畔传来一个满是歉意和忐忑的声音。 “怎么回事？”李峰问道。 “遇到点麻烦，李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安灵珊焦虑道。 “没关系，晚一段时间就晚一段时间。”李峰笑道。 安灵珊喜道：“谢谢，谢谢李老师，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所有事情。” 挂断电话，李峰不由敲了敲的脑袋。 这安灵珊，是他刚从汉南市回来没几天选中的新学生后备人选。 通过视频那一关的当天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一下，然后尽快过来接受第三关的考验。 结果，半个月过去，安灵珊却打电话来告诉他暂时过来不了。 “也不知道遇上什么麻烦，居然会让她延期过来。” 李峰有些纳闷，他对自己现在的名气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安灵珊以为第三关的淘汰几率很高，可若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般二般的小麻烦，同样不可能成为她过来的障碍。 “过段时间再说吧……” 李峰摇了摇头，目光移向电脑，继续他的黑客训练任务。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找上门去 半个月后，安灵珊再度打来电话，希望李峰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李峰明白，安灵珊的第三关考核，要放到阳川市进行了。 想要成为李老师的学生很难，比买彩票的几率还低。李老师想收个学生，其实也轻松不到哪去。 那些给他发了资料的网友们，虽然其中有大把符合他的学生标准。但他们发的资料，能让他满意的却屈指可数。 他无法通过只言片语的一份简单资就完全料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哪怕是阿飞这个顶级心理专家，同样也很难做到。所以，他只能提高门槛，不管性格人品什么的，只挑那些让他感觉梦想极其强烈的人通过第一关，让他们发个视频给自己。 资料数以百万计，为了节省时间，他和阿飞只能一扫而过，遗漏的几率自然高得离谱。 在没有得到他任何提示的情况下，那些通过第一关，发来视频的人，因为紧张、患得患失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很难在视频中投入自己的真正感情。如此一来，同样造成大量的错漏。 这也是他想建一个学校出来的主要原因之一，过三关的挑选方式，不仅效率太慢，而且错漏太多，远不如集中一批人到学校来，先让学校的老师们给自己筛选一遍，再慢慢考察。 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挑中安灵珊这么一个准学生，李峰可不想因别的原因而错过。 第一关的淘汰几率高达几万分之一，第二关的淘汰几率也达到了上百分之一。唯有第三关，淘汰几率其实很低很低，十个里面也未必能够淘汰一个。因为能通过前两关的，基本上都符合李峰的学生标准。至于更全面的性格、人品和生活习惯，李峰其实很宽容，只要没有反社会反人类的想法，以后不会让他的名声受损，基本上都能通过。 可以说，安灵珊能够通过第二关，几乎已经注定成为他的学生，只是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而已。 当天，李峰便订了两张飞往阳川市的机票。在给众人留下一部分每周训练任务之后，与阿飞一起前往东宁市机场。 凌晨时分，二人到达阳川市，找了家酒店住下。 虽说第三关淘汰几率很低很低，但未免搞出见面之后发现准学生的人品极差，又要打道回府的尴尬情况。李峰还是先四处打听了一下有关安灵珊的人品、事迹，有了个大概了解之后，才在第二天早上，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安灵珊。 …… 嘉乐股份有限公司总部大楼，总经理办公室，安灵珊的脸上挂满了霜寒。 她穿着一身淡黑色的香奈儿职业套装，身材玲珑有致。肌肤白皙如雪，微微抿着的嘴唇，与细长的柳叶眉透着股冷艳。 她很漂亮，甚至惊艳，却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冷气息。 “灵珊姐，这帮人太过分了！” 旁边，助理梁茜满脸愤慨之色。她面容姣好，身材火爆，雪白的衬衫几乎要被撑爆。套装下，长腿黑丝，让人血脉偾张。 安灵珊看了眼手表，八点多钟了。心中，愈发焦虑难安。 她揉着眉心，苦苦思量着对策。 “灵珊姐，算了吧……你一心一意养着那些蛀虫，他们倒好，不知道感恩，尽情挥霍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你逼到这种绝境。”梁茜气愤道：“大不了一拍两散，咱们离开阳川。” 安灵珊缓缓摇头，她苦恼道：“公司是爷爷一手打拼下来的，爷爷把公司交给我，我绝对不能让嘉乐毁在我的手里。” 梁茜还要再劝，办公桌上，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安灵珊拿起手机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她看向梁茜，开口道：“茜茜，你先出去一下，我接个重要电话。” 梁茜怔住了，她从毕业就开始跟着安灵珊，现在已经好几年了。安灵珊一直对她极为信任，甚至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从来没有瞒过她什么。 见她发怔，安灵珊着急了：“很重要的事情，你先出去。” 梁茜清醒过来，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在办公室房门关上的刹那，安灵珊连忙接通电话。 “李老师……”她那本就焦虑不安的心情，愈发惶恐不安了。 想要成为李老师学生的人多不胜数，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好不容易脱颖而出，达到了面试那一关。结果，自己却一次次推脱面试的时间。 纵使李老师脾气好，恐怕也会为此生气吧？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这电话是通知她不用再去了。 “你在家还是在公司？”另一头，传来李峰的声音。 安灵珊惶恐的心情舒缓了大半，不是打电话来通知自己不用再去的。 转瞬，她又疑惑了，有些不明白李峰这话的意思。 李老师打错电话了？ 她小心翼翼道：“李老师，我是安灵珊。” “我知道。”李峰点头，又问了一句：“你在家还是在公司？” “我在公司。”安灵珊愈发糊涂了。 “那行，方便的话，我现在到你公司去。”李峰决定道。 “到、到我公司来？”安灵珊目瞪口呆，她惊讶道：“李老师，您在阳川市？” “对！”李峰点头。 以安灵珊的性格，也几乎欢呼雀跃起来。她本以为能够得到李峰面试的人将会很多，她只不过是数百甚至数千人当中的一个而已。 结果，李峰居然亲自过来了，这无疑说明对她非常重视。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稳住心情之后，急切道：“李老师，您在哪，我现在过去接您。” “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打个车到你公司去就行了。” “那……也好。”安灵珊怕坚持下去反而会让李峰不喜，只能点头。 等到李峰挂断电话，她立即兴冲冲的打开办公室房门，冲着外面的梁茜兴奋道：“茜茜，看看我有没有哪里影响形象的地方。” “没有啊！”梁茜惊讶的看着她，想不明白怎么接了个电话，似乎就把一肚子的烦恼都给丢掉，甚至还关心起自己的形象了。 “真的？”安灵珊再问道。 “是真的。”梁茜再次确认。 “走，跟我去楼下等人。”安灵珊拉着她就走。 “灵珊姐，是谁要来了？刚刚那个电话……”梁茜有些委屈道：“怎么连我都不肯说。” “不是我想隐瞒你什么，而是来的人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安灵珊解释道：“你只要知道他很重要很厉害，甚至能够一句话决定我一辈子的人生就行。所以，见到之后，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话。” 梁茜有点被吓住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次见面很紧张 二人来到大楼门口，不光安灵珊紧张，被吓到了的梁茜也极为忐忑，就连来往大楼的工作人员打招呼问好，她们也都是视而不见，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马路上。 不同的，只是安灵珊一直盯着那些出租车。而梁茜，则是盯着来往的豪车。 一连二十多分钟，梁茜被紧张气氛给弄得有些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小声问道：“灵珊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 安灵珊不是很肯定道：“应该快到了，可能是堵车。” 梁茜看了眼手表，满心期待道：“人过来以后，是不是就能压住那帮寄生虫，帮你解决困境了？” 安灵珊一怔，旋即摇头：“他应该只是来看看我，跟这些事没关系，可能也帮不上忙。” 梁茜有些失望的提醒道：“那帮寄生虫马上就要过来逼宫了。” 安灵珊眼神一黯，旋即打起精神：“暂时不管他们。” 梁茜无奈点头，想了想，有些好奇道：“该不会灵珊姐喜欢的人吧？以前怎么没灵珊姐说过？” 安灵珊被这话吓了一跳，她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人来了以后，这种话可千万别乱说，要不然我会被你害死来。” 不是这种关系，又不是来帮忙的，那是什么？ 梁茜顿时满肚子的疑惑，见安灵珊神色紧张，又只能忍着不问。 眨眼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大楼外。 车上下来两人，都很年轻，正是李峰和阿飞。 安灵珊的身体僵硬起来，从电话中，她能听得出李老师的年纪并不大。 梁茜还在东张西望，查看有没有豪车路过。见刚下出租车的李峰朝着自己二人这边挥手，不由微蹙眉头，暗道晦气。 这种苍蝇，她见多了，打发起来也得心应手，平常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可眼下正是等重要人物的关键时候，居然会遇上这种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打算上前将二人给引到一边去，安灵珊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看状态，紧张得连双腿都微微有些发软，甚至要抓住她才能稳住身体。 “灵珊姐，你怎么这么紧张？”梁茜惊讶的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两只走过来的苍蝇，周围也就几个路过的嘉乐公司工作人员。 该不会…… 她的眼睛，忽然瞪得滚圆。 该不会，这两人就是灵珊姐要等的人吧？ 安灵珊没见过李峰，可她看得出哪一个是李老师。 眼看二人越来越近，她深呼吸了几次，勉强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一些之后，朝着李峰微微鞠躬：“李、李先生……您好！” “用不着紧张，我可是打听过，你是阳川市有名的冰山女强人。”李峰笑道。 安灵珊不由苦笑，一言就能决定自己下辈子人生是向左还是向右的人，又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自己有错在先，能不紧张吗？ “这是阿飞。”李峰指了指身旁的阿飞。 安灵珊连忙点头：“阿飞先生，您好。” 阿飞点了点头，想了想，隔了五六秒之后，又补了两个字：“你好。” “阿飞不太喜欢说话，别介意。” 李峰笑着给阿飞解释了一句，目光移向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大到能够塞进一个鸡蛋的梁茜。 “这是梁茜，我的助理，和我妹妹一样。”安灵珊连忙推了推梁茜，心中暗暗责怪这丫头，平常挺稳重的，怎么越交代她小心点，越是弄出古怪来。 “李先生好！”梁茜反应过来，她慌慌张张的朝着李峰鞠了一躬。 远处，几位嘉乐公司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总经理和助理，这是在迎接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你好，用不着那么客气。”李峰摆了摆手，他提醒道：“先带我去你办公室吧！” 安灵珊反应过来，连忙请李峰进大楼。 身后，梁茜重重吐了口气，背上湿漉漉的。 “还好，这位李先生没怪我失态，感觉挺好说话的。” 她拍了拍高耸的胸部，觉得庆幸无比。幸亏发现了安灵珊不对劲的地方。要不然，冒冒失失迎上去把人赶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甚至怀疑安灵珊会被她的举动给吓晕过去。 再深呼吸了几次，她才小跑着跟了上前。 跑了几步，怕李峰看到自己失态，又连忙放缓脚步。 乘坐电梯来到顶楼，请李峰和阿飞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安灵珊又赶紧跑去泡茶，反倒让梁茜有些尴尬的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李峰也没多说什么，他不会在学生面前摆架子，也没什么不怒自威的霸气，学生们在他面前表现出急促不安的状态，也就前期才有。等到熟悉之后，一向乖巧听话，视他为唯一依靠的林思芸都敢跟他开玩笑了，就更别说安灵珊这种本就内心强大的女强人。 给二人各泡了杯茶之后，安灵珊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我都没问清李先生和阿飞先生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李峰笑道。 安灵珊稍安一些，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 “我只打听到你最近跟人订婚了，这就是你说的麻烦事？”李峰问道。 “让您亲自跑一趟，真是对不起。”安灵珊点头。 “不想嫁？”李峰追问道。 安灵珊解释道：“我其实没有答应，只是长辈、亲戚们出面承认，才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同意了。” 李峰不由凝眉，考虑着怎么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订婚对象，是阳川市乃至全省都有名的众城集团董事长的第二个儿子。 若是在东宁市，这事对他来说并不算麻烦。 众城集团虽然是一家规模不小的房地产上市公司，总资产达到了千亿规模。可方天林的财富、地位也是不遑多让。加上众城集团董事长的第二个儿子只是个五毒俱全的纨绔子弟，远不像他大哥那般受重视。方天林一旦强势出面，众城集团董事长必定会选择退让。 在阳川市就不行了，方天林的影响力，出了省就要大打折扣。 安灵珊还以为李峰是在考虑她有这么大的麻烦事，还有没有必要考察她，紧张的保证道：“李先生，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砰砰砰！ 有些粗暴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安灵珊和梁茜都是脸色大变，一看手表。 九点半，已经到了开股东大会的时候。 第一百四十九章 蛀虫 见二人脸色极差，敲门声又明显来者不善，李峰不由问道：“怎么了？” 安灵珊无奈道：“是我那些长辈和亲戚们，他们通知我今天开股东大会，极有可能是想逼我嫁给方立轩那个二世主。如果我不答应，很可能会联合所有人手上的股份，把我赶出嘉乐公司。” “去开门吧！”李峰示意道。 安灵珊点了点头，正欲过去开门，梁茜抢先一步上前。 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怎么这么慢的速度？”年轻人瞪了眼梁茜。 梁茜冷声道：“什么事？” “什么事？”年轻人敲了敲手腕上的天梭，没好气道：“都几点了，还问我什么事？大伯让我过来的，通知六姐去会议室开会。” “知道了，没事你可以走了。”梁茜要将房门关上。 “得意个屁，明天就开除你。”年轻人在房门上踢了一脚，转身离开。 梁茜不由看向安灵珊。 李峰忽然问道：“我能不能过去凑个热闹？” 安灵珊点头，心中有些苦涩。 她猜得出来，李峰想去看看，无疑是想现场观察她的为人。 她也几乎能够预料得到，李峰看到的，必定是她窝囊，或者极为失态的一面。偏偏，她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这也是第一次，她真正恨透了那帮长辈和亲戚们。 会议室离总经理办公室并不远，通过一条长走廊，再拐个弯就到了。 会议室的门口，站着不少年轻男女。见安灵珊过来，仅有几个叫了声灵珊或者六姐，其余皆是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推开会议室大门，会议桌前，坐着六个年纪都在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 除了安灵珊的父亲，安家老三低着头之外，其余五位都是怒目而视。 砰！ 安家老大更是猛的一拍桌子，喝声道：“安灵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让你九点半过来开会，你人呢？” “我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安灵珊冷冰冰道。 “重要的事情？”安家老六玩着手机，不咸不淡道：“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让我们这些长辈在这里等你一个人？” “就是！”安家老二笑了笑：“灵珊啊！没看到你那些兄弟姐妹都在外面等着吗？梁茜就不说什么了，怎么还带来两个外人？没规矩不成方圆，你一个女孩子，不能仗着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让你当家，就真以为可以不把我们一群长辈放在眼里。” “说吧！你们这次找我过来，想要干什么？”安灵珊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公司最近的经营状况有些问题，我们几个毕竟都是大股东，过问一下并不过分吧？”安家老大开口道。 “嘉乐公司旗下的便利店、超市，每年的营业额都在增加，问题在哪？”安灵珊反问道。 “问题在每年的利润都在下降。”安家老二叹息道：“灵珊啊！你不能光看营业额，还得看利润，利润才是最重要的。” 安灵珊被气乐了，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梁茜忍不住下去，她怒道：“你还好意思说利润下降了，说了不让你们插手公司的事物，你们就是要插进来。结果呢？泰名路的嘉乐超市，以前每年都能给公司带来超过五百万的利润。自从你大儿子接手以后，利润一年比一年低，今年居然还亏损了一百多万，钱呢？你二儿子，非要插手加盟店审核的事情。才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嘉乐便利店的加盟数量倒是比去年增加了一倍，可新加盟店关门倒闭的数量比去年增加了五倍。再这么折腾几年，谁都会觉得加盟嘉乐便利店只亏不赚。” 没等安家老二开口，梁茜又瞪着安家老大：“你们家更狠，我们嘉乐公司那么多直营店，自从交给你们负责之后，现在有几家赚钱的？不是不赚钱，而是全都跑你口袋里了吧？” 梁茜转头又看着安家老四：“还有你们家，那些厂家为了产品能够入驻我们便利店或者摆放位置更好，给的宣传费跑哪去了？各种商品的采购折扣怎么变高了？” 砰！ 安家老四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梁茜气愤道：“要不是灵珊姐苦苦撑着，嘉乐公司早被你们整垮了，居然还好意思问利润怎么一年比一年低。没有你们插手的时候，嘉乐公司每年的利润增长幅度都超过了百分之十以上。” “滚出去。”安家老大被气得火冒三丈。 梁茜更生气，她还要再说，被安灵珊给拉住：“算了，他们心知肚明。” 安家老大也被老五和老六给拉回椅子上。 深吸了几口，安家老大看着安灵珊，语重心长道：“灵珊，你年纪还小，很多东西看不透彻。你刚接手嘉乐公司那几年确实不比你爷爷在的时候差，但那是因为竞争不激烈。你看看现在，各种便利店和超市到处都是，咱们得与时俱进，要懂创新。” 安家老二点头道：“是啊！房地产就是个不错的好项目，只要我们能跟众城集团拉上关系，完全可以买一块地下来，借助众城集团的人脉开发出来。” “老三。”安家老大看向安家老三。 安家老三犹豫了一下，勉强冲着安灵珊笑了笑：“灵珊，你也老大不小了，好像今天都二十八还是二十九了吧？立轩人还不错，又是真心喜欢你，你看……” “整天赌得昏天暗地，连自己女儿多少岁都忘了？”安灵珊淡漠道。 “一个说灵珊姐年纪还小，一个又说不小了……”梁茜眼中满是的嘲讽之色：“方家那个二世主名声狼藉，五毒俱全，安叔叔居然觉得他人不错，还真是臭味相投。” 安家老大没什么耐心了，他冷声道：“要么嫁给方立轩，嘉乐公司，我们还会交给你打理。要么，你总共才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有权利把你赶出嘉乐公司。” “爷爷当初立下的遗嘱，是除非我自愿，否则嘉乐公司只能交给我管理。”安灵珊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嘉乐公司是爷爷一手创建的，这是他的心血，你们怎么有脸拿这个来威胁我？” “遗嘱？遗嘱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遗嘱，让你做嘉乐公司的总经理，那是我们看你当初有点能力才决定的。现在觉得你能力不够，想换掉你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做人要懂感恩，别斗米恩升米仇，觉得让你做嘉乐公司总经理是应该的，开除你反而成了我们不对。” “说那么多干嘛？就两个选择，要么嫁给方立轩，要么离开嘉乐公司！” 除了安老三有点抬不起头之外，安家另外五位，皆是笃定的看着安灵珊。他们相信，安灵珊一定会答应的，就像最终还是不敢发声明否认订婚一样。 嘉乐公司的兴衰，在她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安灵珊脸色惨白，心脏，仿佛要被撕碎了一般难受。 自己殚精竭力的经营着嘉乐公司，明知道这些蛀虫趴在嘉乐公司身上拼命吸血，也在努力的维持着。到头了，她一旦离开嘉乐公司，嘉乐公司必倒无疑，反倒成了这帮蛀虫得意洋洋的用来威胁她的杀手锏。 她不甘心，却无力回天。 这杀手锏，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她不想那位力排众议，宁愿死后被一众子孙唾骂，也要把嘉乐公司交给她来打理的老人失望。 嘉乐公司，是他一生的心血。 “想妥协了吗？” 李峰忽然开口，他从头到尾，始终都在观察着安灵珊。 安灵珊无法摇头，她咬着嘴唇，默默的等待着李峰的审判。 李峰看了眼旁边的阿飞。 阿飞点了点头。 李峰悠然一笑：“如果我说，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呢？” 安灵珊怔住了，旋即，眼中爆发出了世间最璀璨的光芒。 那一刻，她的强势彻底爆发出来。 “如果您认同了我，嘉乐公司，弃了又何妨！” “再回来，谁吞了，谁就给我吐回来！” 第一百五十章 再待一天 安家六位目瞪口呆的看着安灵珊。 他们突然觉得安灵珊很陌生，非常的陌生。 梁茜的俏脸上也是写满了惊讶，她和安家六位一样，也想不通安灵珊为什么就突然态度大变。 她知道李峰对安灵珊而言非常重要，可再重要，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安灵珊态度大变，甚至放弃一直苦苦守护着的嘉乐公司，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天天跟在安灵珊的身边，她比谁都清楚安灵珊对嘉乐公司重视到了什么程度。 为了嘉乐公司，安灵珊没有娱乐生活，没有恋爱，没有任何私人时间。整天就是市场调查，研究各种资料。为的，只是尽可能的维持住嘉乐公司。 若非如此，安家的六位，也不至于拿嘉乐公司来威胁安灵珊了。安灵珊被赶出嘉乐公司，损失最大的其实是他们。 安家老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灵珊，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嘉乐公司，弃了又何妨！”安灵珊冷冷瞥了他一样：“用不着你们赶我走，我自己辞职了。” “不行，你必须嫁给方立轩，他都已经答应我们，会跟我们联合开发一块地了。”安家老大急了：“你要是出尔反尔，我们怎么跟他交代？” “对啊！方立轩马上就过来了，我们已经向他保证今天就能说服你嫁给他。” “你要是突然说不嫁了，你叫方立轩的脸面放在哪里？阳川市都传遍了你们订婚的事情，他一旦恼羞成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要是不嫁给方立轩，我们今天就把你踢出嘉乐公司，而且不允许你踏进嘉乐公司半步。你要想清楚，嘉乐公司可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你忍心看着嘉乐公司毁在你的手里？” 安家六位慌神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嚷起来。 安灵珊莞尔一笑，她从没觉得像今天这样轻松过。安家六位的嘴脸，已经再也无法对她构成任何的压力。 “你、你到底是谁！”安家老大指着李峰咆哮起来。 李峰理都懒得理他。 “该死的，你给灵珊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她不肯嫁给方立轩，你知不知道方立轩是谁？” 安家老四冲上前来，想要揪住李峰的领口。 啪！ 见李峰都懒得动手，阿飞直接一巴掌把他给扇飞出去。 力道之大，竟让安家老四怎么也爬不起来。 安家剩下的五位，噤若寒蝉。 “走吧！回你办公室再谈。”李峰转身离开会议室。 众人全都跟上，留下安家五位在那面面相觑，完全想不明白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结局就完全出乎了他们意料之外。 他们想追出去问问，可阿飞扭头仅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那冰冷如刃的目光，便吓得他们不敢动弹分毫。 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油头粉面，眼圈发黑，不断打着哈欠的青年走了进来。 见到安灵珊，他的眼瞳一亮。哈欠不打了，人也精神了一些。 “灵珊，日子我都挑好了，就下个月二十号，我保证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他将瘦弱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目光，又忍不住在梁茜那火辣的身材上打了个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这个叫梁茜的小辣椒，他觉得想办法弄来做个添头也很不错。 “轩、轩少，出了点问题，出了点小问题。”安家老大连忙上前。 “出了点问题？”方立轩瞪着眼喝了起来：“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没把灵珊给说服？” “本来是说服了，可是这个人三言两语，又让灵珊改变主意了。”安家老大连忙把方立轩的注意力引到李峰身上去。 方立轩这才发现李峰的存在。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峰，发现没有任何印象之后，眼中顿时满是不屑：“你是哪蹦出来的东西？” 李峰不由皱眉，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直接把方立轩给扇飞出去。 这方立轩，身子骨比安家老四还虚。惨叫着落地之后，两腿在地板上蹬了几下，直接就晕了过去。 会议室**外外，霎时鸦雀无声。 “李先生，他就是方立轩……”安灵珊有些着急了，一巴掌把众城集团的二少爷给打晕过去，这可是惹下了大麻烦。 “去你办公室吧！”李峰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的格斗家职业已经达到满值，一看方立轩的状态就明白，这小子就算送去了医院，没几个小时也醒不过来。 至于安家的六位，现在对他的身份疑神疑鬼，哪还有胆子敢报警或者找人来报复他。 四人再度回到安灵珊的办公室，李峰坐下之后，询问道：“给你多久时间可以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好？” “现在就可以走。”安灵珊当机立断道。 “那就给你一天的时间好了，我看下有没有明天下午或者傍晚的航班，你抓紧时间把重要的事情都处理一下。”李峰决定道。 “除了梁茜，我没有别的什么重要事情处理。”安灵珊摇头。 梁茜默然，她虽然不知道安灵珊要跟李峰去哪里，却知道安灵珊并不会带上她。 “那就随便逛逛吧！这一走，起码一两年内是来不了的。”李峰笑道：“而且，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处理，我有。你跟方立轩订婚的事情，都上阳川市的财经日报了。要是不解决，对你的名声可是个不小的影响。” 安灵珊无奈道：“时间过去那么久，就算我现在否认，恐怕别人也只会以为里面有什么内情。方立轩若是找人故意诋毁我，同样没办法洗清这个影响。” “这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李峰开口道。 梁茜大喜，她忍不住问道：“李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方立轩自己承认灵珊姐根本就没有同意订婚，没有出来否认都是被逼的？” 李峰点头，他确实有办法。 不过，这办法有些不太光彩。 他做事喜欢光明正大、不留太大的把柄。 可惜，这里不是东宁市，更不是苍南市。他的学生们，现在也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 为了安灵珊这个准学生的名声，他也只能玩玩不太光彩的手段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脖子上的红线 入夜，市郊的宁湖河畔。 阳川市有名的宁湖山庄外，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停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李峰将头盔取下，换上一套黑衣，再把通讯设备戴上之后，拿出台笔记本电脑，试着开始入侵宁湖山庄的监控系统。 身后，阿飞也已经将黑衣和通讯设备换上。随后，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穿梭。 高耸的围墙，在他的面前形同虚设。各种监控设备和夜巡的保安，被他轻松避开。 山庄外，李峰还在努力敲打的着键盘。 笔记本电脑的配置虽然不错，距离黑客的要求却差了一大截。 再加上李峰的黑客职业才训练了一个来月，能力值才刚过三十点，连勉强出师的水平都没有达到。所以，宁湖山庄的监控系统虽然不强，但以李峰现在的实力和设备条件，起码也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成功入侵。 半个小时，阿飞估计都完成了任务了。 毫无疑问，入侵宁湖山庄的监控系统，时时指点和配合阿飞避开监控和保安，根本就不是李峰入侵宁湖山庄监控系统的原因。 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是以防万一，怕阿飞被监控拍到身材，打算成功入侵宁湖山庄的监控系统之后，一口气把所有视频全部给删掉。 再加上有他这个最顶级的格斗家在外面接应，纵使出了什么差错，也能万无一失。 李峰知道以阿飞的能力，进区区一个富人别墅区就跟进后花园闲逛差不多，但毕竟是有一定风险的事情，有能力做到完美，就必须尽可能的做到完美。 山庄的深处，阿飞进到一栋三层的豪华别墅当中。 避开别墅中的摄像头，来到监控室。阿飞贴着房门倾听了片刻，拿出根细长的铁丝，将房门弄开。 监控室中只有两名保安，素质都还算不错，正盯着屏幕观察别墅外部的情况。 阿飞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多出一根细针。 他一个加速，来到一名保安的身边，轻轻一挥手。 细针刺入这名保安颈部的动脉上。 随后，身体一扭，转到另一名保安的身后，细针插入他的颈部动脉。 二人没有倒下，只不过，目光有些呆滞。 这细针上，涂抹了能够让人暂时失去意识却不自知的麻醉剂。 阿飞的左手抬起，食指快速在二人的颈部轻轻抹了一下。 二人的颈部，皆出现一条淡淡的红线。 搞定之后，阿飞退出监控室。 将房门关上的刹那，两名保安的意识恢复清醒。他们仍旧盯着视频，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别墅外部的情况。 阿飞开始一个个房间游走，保镖休息室、保姆房、卧室…… 很快，他便来到三楼的一间主卧室。 贴着房门听了十几秒，他将门锁给弄开。 卧室很大，靠里侧的一张豪华大床上，躺着一对中年夫妇。 阿飞将房门关上，右手在中年妇人的颈部轻轻一劈，中年妇人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缓了一些。 把灯打开，房间骤然大亮，中年男子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 阿飞推了推他的脑袋。 中年男子不由睁开了双眼，再花了一两秒，才适应灯光。 全身漆黑，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的阿飞，进入到他的视线当中。 那一瞬，他几乎被吓得肝胆俱裂。 他拼命蹬着床，跃过中年妇女的身体，从另一边翻了下来。 双方隔了四五米，众城集团的董事长，方众毅终于冷静下来。 “你什么人？”方众毅没有大喊大叫，房间的隔音设备极佳，他的喊叫声根本传不出去。 而且，惊到了歹徒，反倒会让自己陷入危机当中。 他一边喝问阿飞，一边不动声色的朝着床头柜移去。那里，有连通保镖休息室的报警器。 “保镖休息室的报警器被我弄坏了。”阿飞淡淡道。 方众毅大惊失色，这话，不仅意味着歹徒看出了他的意图，更是代表着连保镖们也已经被全部收拾掉。 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阿飞的眼睛：“你是求财还是寻仇？” 阿飞眼中波澜无痕：“我老板不想安灵珊的名声受到任何影响。” “你老板是谁？”方众毅安心了不少，听口气，自己似乎没有危险。 “去看看监控室两位保安的脖子，再好好想想，我老板想明天知道答案。” 阿飞转身离开，打开房门之时，忽然停了下来。 “你二儿子骂过我老板……我个人觉得老板那一巴掌不够。” 他将房门关上，把挂在领口的微型通讯设备放到嘴边，小声道：“搞定了。” 耳畔，立即传来李峰的声音：“收到，回来小心一点，我这边也刚刚搞定。” 阿飞一路避开监控设备，快速离开别墅。 房间里，方众毅的眼神阴晴不定。他几次想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几次又忍了下来。 阳川市的几位黑势力老大，他虽然不是很熟，但真要找人联系，以他的身份地位，都会给点面子。 若是普通的、只是求财的歹徒，他会毫不犹豫的请这几位帮忙把人给揪出来。 可阿飞所展现出来的沉稳与冷漠，让他有些心里没底。更何况，这歹徒的背后，似乎还有个老板。 他思索良久，决定还是找保镖队长问问情况再说。 那位保镖队长，是他花重金请来的高手，而且对黑暗世界极为了解。 走到一半，他才记起床上还有自己的妻子。 心中疑惑，他上前推了几下，发现没什么反应之后，不再理会，开门离开。 下楼来到保镖休息室，敲了敲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又来到监控室，敲了敲房门。 这回很快便得到回应，房门打开。 “方总，您怎么过来了？” 两名负责守夜的保安，都有些惊讶方众毅为什么半夜来到这里。 方众毅没理他们，而是死死盯着他们脖子上的红线，他的面容有些狰狞：“歹徒既然没有制服你们，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 “歹徒？什么歹徒？”一名保安满脸诧异。 “方总，您怕是做了噩梦吧？您放心，我们一直盯着监控设备，没偷懒，绝对能保证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别墅。”另一位保安则是笑了起来。 方众毅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寒。 避开监控，进到监控室，他相信有人可以做到。但神不知鬼不觉，在两个守夜的保安脖子上留下印记，且二人还是清醒状态，这就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这个混账东西，到底给老子惹了什么样的人物！” 用不着再咨询保镖队长什么，方众毅已经有了决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答案 第二天上午，各路记者闻风而动，纷纷赶往众城集团的总部大楼。 记者、众城集团的工作人员、听到内部消息赶过来看热闹的民众…… 大厅里，人满为患。只有临时搭建的一个主席台空在那里，没人敢踏上去。 “来了来了，方众毅来了。” 人群忽然让出一条通道，在十多名保镖的簇拥下，方众毅面无表情的走向主席台。 方立轩心情忐忑的跟在后面，昨天下午，他在医院醒过来之后，便呼朋唤友，纠集各路人手到处寻找昨天一巴掌把他给扇晕过去的李峰。 结果，一晚上毫无所获。上午，他本想眯一觉的。还没睡着就被方众毅一个电话找了过来，问什么事也不肯答。 他虽然五毒俱全，却也不傻。隐隐能感觉到，自己今天要倒霉了。 再见到这么多记者和主席台，他就更加心慌了。 难不成，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大事要宣布？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反倒是昨天被人一巴掌给打晕过去。 可要说是为了他出头，他也不怎么相信。换成他那个大哥被人一巴掌打晕还差不多，至于他，外人不清楚，他自己很清楚，在家根本就不怎么受待见。平常的时候，方众毅几乎把他当成了空气，闹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骂都懒得再骂他了。 就在方立轩疑神疑鬼之际，安家六位在两名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也走上了主席台。 他们，比方立轩更加忐忑。 一大早被方众毅的秘书打电话通知过来，他们就明白要糟糕了。 再一见这明显是要召开记者会的架势，那就更加不安。 他们觉得，方众毅这是要为方立轩出头！ 想想也是，自己儿子被人一巴掌给打晕过去，不说怎么怎么心疼吧！消息传扬出去，身为众城集团的董事长，方众毅肯定脸上无光，若是不做出什么强势的回应，必定会被人耻笑。 “该死的安灵珊，她自己不知道死哪去了，电话也不接，让我们替她受罪。” 包括安家老三在内，六人对安灵珊都是满肚子的不高兴。 方众毅压了压手掌，等到大厅安静下来之后，将方立轩拉到麦克风前：“既然都到齐了，那就说说你是怎么联合安家六个股东，逼迫安灵珊不敢否认订婚的吧！” 方立轩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果然，自己果然要倒霉了。 安家六位，则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众毅居然不是为方立轩出头，而是为了揭穿那场子虚乌有的订婚？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自己儿子干出这种事情，他同样也颜面无存啊！更别说，还是当着一大堆记者的面自曝家丑，这只会让整个阳川市的人都知道。 六人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李峰的身影。 一句话，让安灵珊态度大变。 眼下的情况，也极有可能是他弄出来的。 这可是方众毅，众城集团的董事长。 儿子被人打了，反倒还要出面召开记者会，让儿子把见不得人的事情公布出来。这得多大的能量，才能让方众毅干出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 人群也是一片哗然，尤其是记者们，拼命按动快门，或者拉进镜头，对准方立轩。 他们兴奋无比，这新闻比他们预想的要劲爆许多。 在方众毅的逼视下，方立轩终于还是磕磕绊绊的把如何与安家六位达成协议，联手宣布订婚，又如何逼迫安灵珊不敢出面否认订婚的事情说出。 方众毅就在旁边，明知道以后肯定颜面无存，安家六位仍旧不敢反驳，只能掩面躲避镜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劲爆新闻已经结束，很多记者都已经准备立即回去拟稿之时，方众毅朝后伸了伸手。 一名保镖将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棍放到了他的掌中。 他一咬牙，朝着方立轩的小腿奋力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方立轩的腿骨折断，他惨叫着栽倒在地，抱着小腿痛苦嚎叫。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我方众毅这一辈子，行事一向以人为本以善为先，迄今为止，众城集团各种捐款累计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亿。我以为自己可以问心无愧，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会有一个这么阴险狠毒的儿子。在这里，我要对安灵珊小姐表达由衷的歉意，对社会各界表达歉意。要不是我有眼无珠，要不是我管教不严，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方众毅痛心疾首，声色泪下的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后面，方立轩满地打滚。两名保镖看到方众毅在背后挥手之后，把他给拖了下去。 …… 中午，李峰四人在酒店房间中，通过阳川市的午间新闻观看了这精彩的一幕。 “看新闻的人，都会觉得方众毅这人大义灭亲。现场的人，恐怕只有胆寒吧？”梁茜忍不住讥讽道。 安灵珊则不由看向李峰：“方众毅这人心机深沉，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我怕以后会对您不利。” “他也没那个胆子。”李峰笑着摇头，阿飞一旦把实力展现出来，别说方众毅，纵使比方众毅的身份地位再高几个档次的人也得胆寒。 真要等他的黑客职业和格斗家职业一样达到满值，再加上阿飞的实力，二人联起手来，只要不招惹国家，绝对是逆天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这种事始终见不得光，他也不想阿飞再回到以前那种生活。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动用而已。 “李先生，您可真厉害。”梁茜的眼中满是崇拜，逼着方众毅当众打自己的脸，整个阳川市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李峰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厉害，厉害的是阿飞。” “都厉害。”接触了一天，梁茜的胆子壮了不少，她又朝着阿飞竖起了大拇指。 可惜，阿飞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梁茜又看向安灵珊，满面的笑容慢慢敛去：“灵珊姐，你真的要走了吗？” “机票都买好了，当然是真的。”安灵珊笑道：“放心在这帮我看着嘉乐公司吧！我会回来的。” “你可别让我等太久。”梁茜提醒道。 安灵珊不由看向李峰。 “快的话一两年，慢也不会超过三年。”李峰知道她想问什么。 安灵珊和梁茜都是大喜，最慢也不会超过三年，快的话甚至只需要一两年，这时间可比她们预期的要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企业家 傍晚的时候，李峰三人赶到机场。 凌晨时分到达东宁市，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李峰就带着两个拖油瓶去找方天林蹭车。 回到苍南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众人全部都在。 对于安灵珊这位新同学的到来，最兴奋自然就是杨兮兮。 她本来就喜欢热闹，加上这几天李峰和阿飞离开，小胖子要上学，打牌缺了人手，她就更盼着人越多越好了。这样，也不至于离开一两个就没人打牌了。 一直到吃完晚饭，李峰才把安灵珊给叫到一边。 “做我的学生，首先就要听话，无论交代你做什么，都必须不打折扣的完成，没问题吧？”李峰开口问道。 “没问题。”安灵珊激动道。 “接着就是培训费的事情了，你能拿得出多少钱？”李峰问道。 若是刚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安灵珊肯定会紧张忐忑。现在，大嘴巴的杨兮兮已经把培训费的事情泄露给她听了，自然没什么压力：“我手头上总共只有六百来万的存款。” 李峰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安灵珊掌管着一家总资产数十亿的公司，本身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手头上怎么也该有几个亿才对。结果，才六百来万。 见李峰面露意外，安灵珊苦笑道：“这几年嘉乐公司入不敷出，我以前存下的一点钱，都投进去堵窟窿了。” 李峰点头道：“你以后公司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没问题吧？” 安灵珊连忙摇头。 “那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学生了，要不要先来一个训练计划试试？”李峰笑问道。 安灵珊忙不迭点头。 李峰默念企业家职业天赋查看。 姓名：安灵珊 企业家：53.76/72.85 结果和李峰预料的差不多，安灵珊企业家职业能力值并不算低，达到了五十多点。 如此一来，就只能作为经验值较少的第三职业，甚至是第四职业。 李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作为第三职业。要是再给安灵珊增加一个职业，纵使不升到满值，培训时间起码也要加到大半年。 再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看。 姓名：安灵珊 最佳天赋职业：股市操盘手 最佳天赋值：0/96.31 李峰顿感惊讶，安灵珊的最佳天赋职业，居然跟小胖子的股民职业极像。 都是炒股的能手啊！ 区别只在于，小胖子更能判断和分析出股市的大方向和趋势，而安灵珊则偏向于把握时机，或者利用资金直接操作某支股票的走势。 二人若是联起手来，又有大笔资金的话，绝对可以在股市翻云覆雨，哪怕遇上大熊市都能从中捞钱。 李峰不由砸了砸嘴，以后要是缺钱花，等到安灵珊的股市操盘手能力值达到满值，倒是可以带小胖子和她到发达国家转几圈。 不过，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想想而已。光是常山那边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需再过个几年，就足够他随便挥霍，甚至是大力培养那些不怎么赚钱的职业了。更别说还有陆兴生这个天使投资人，现在，又加了个想培养企业家职业的安灵珊。 第一训练职业找到，接下来就是第二训练职业。 李峰将能想到的职业挨个尝试，一直试了五十多个，终于找到个天赋值上限超过八十的。 姓名：安灵珊 调香师：0.5/85.3 李峰惊讶的看着安灵珊：“你嗅觉很灵敏吗？” “我从小嗅觉就很灵敏，老师怎么看出来的？”安灵珊顿感意外，她不觉得自己这两天展示过这方面的天赋。 “根据你的言行举止判断出来的。”李峰笑道。 安灵珊顿时佩服无比，老师就是老师，居然可以从自己并不明显的言行举止中判断出自己嗅觉非常灵敏，这观察力之强，简直匪夷所思。 稍一盘算，李峰便决定和企业家职业一样，帮安灵珊把股市操盘手职业和调香师职业都给培训到满值。 前者，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处。至于后者……李峰觉得，顶级调香师加上顶级企业家，安灵珊前期完全可以朝香水行业发展。 将安灵珊加入训练名单，再把股市操盘手、调香师和企业家分别设置成第一、第二和第三训练职业。 李峰打开安灵珊的企业家职业，选择领取了一个每日训练任务。 音乐训练法：一边听古典音乐，一边研究某公司近几年的人事调整两个小时。 李峰无语，这么晚了，到哪去找一家公司近几年的人事调整资料？这玩意，网上也搜不到。 还好，安灵珊的企业家职业能力值才五十多点，一个每日训练任务只需要三百块。 李峰随后又领取了一个。 削苹果训练法：一边削苹果，一边研究著名企业家的经典案例两个小时。 这个还好，只不过，需要给安灵珊买个几十斤苹果过来才行。要不然，肯定不够削。 今天晚上，大家能把苹果汁当水喝了。 李峰拿出纸条，把这个任务抄写下来，交给安灵珊之后，站了起来：“家里估计没那么多苹果，我去超市给你买。” “不用麻烦老师了，我自己去就行。”安灵珊连忙道。 李峰摇头：“又不是十斤二十斤，太重你不好拿。” “那麻烦老师了。”安灵珊歉意道。 “客气什么，以后麻烦我的事情多了。” 李峰摆了摆手，出门去小区外的超市买苹果。 直接端了一箱回来，抱着走到半路，手机铃声响起。 放下苹果，拿起来一看，是杨传杰打过来的。 “李老师，幸不辱命，新房子的装修全部搞定了，欢迎随时入住检验。” “我记得一楼的卧室是上个月才弄完的吧？就通风一个来月，行不行啊？”李峰忍不住问道。 杨传杰肯定道：“放心，油漆、板材用的都是顶级环保材料，我还另外请了除醛公司消除甲醛和异味，保证没有问题。” “那行，还得麻烦你帮忙联系家搬家公司。既然可以入住，我打算这两天就搬过去，到时候给你办个庆功宴。” 李峰自然想越早搬过去越好，这个季节，在凉亭看看书喝喝茶，简直是无比惬意。而且那边健身房、棋牌室、台球室一应俱全，为了方便做黑客职业训练任务，他甚至还弄了个计算机室出来。 要安静有安静，要娱乐有娱乐，远不是这边能够相提并论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敲门 两天后，天气晴朗，一家名叫长运搬家公司的老板打来电话联系李峰。 不多久，一辆小货车和三名搬运工过来。 电器什么的，大部分都是租房时自带的。也就一台跑步机稍重一点，剩下的，都是众人的日常用品。仅用了半个小时，所有东西就全部搬进货车。 反倒是为了进新房子，小货车在巷子里堵了大半个小时。 等到所有东西都搬进各自的卧室，已经是十多点钟。 众人各自忙开，分别整理自己的卧室。 一楼共有十一个房间，面积最大的足有五十个平方，被改建成了餐厅和厨房。 第二大的，就是李峰的卧室了。大约三十几个平方，靠里的位置做了个小卫生间。 整个房间的装修算不上豪华，简单清爽，很符合李峰的要求。 他东西不多，也就把衣服塞进衣柜，台式电脑接下线，被子往床上一丢。 二十分钟不到，搞定收工。 出来的时候，就见到陆兴生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正四处拍照，显然是打算发给张雨蝶看。 “房子租好没有？”李峰问道。 “租好了，大马路对面的梨园小区，十几分钟的路程。买辆电动车，两三分钟就到。”陆兴生笑着解释道：“附近都是大院子和没有电梯的小楼房，一来不太方便，二来人多嘴杂，我怕雨蝶不习惯。新建的小区就要好很多，大家都不熟，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李峰点头，他询问道：“最近有没有试着研究一些投资项目？” “研究投资项目？” 陆兴生弄明白李峰的意思之后，面露愧色的摇头。 “你也培训了好几个月，已经可以入手实践操作一下了。”李峰决定道：“晚点我给你转一千万过去，抽空可以研究研究，试着投资几个小项目。” “不用不用，我跟雨蝶这段时间的开销，都是用老师的钱，不能再麻烦老师了。”陆兴生连连摆手。 “给你就收着吧！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做投资，哪能没有本钱。这一千万先给你练练手，后期再给你一些。” 李峰摇头，三个多月下来，陆兴生的天使投资人能力值已经达到五十多点，达到了合格标准。虽然这时候就开始投资，未必能赚什么大钱，但试着实践操作几个项目还是有必要的。 陆兴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相处也有好几个月，他知道李峰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 李峰盘算了一下，继续道：“刚搬家，大家都没时间做训练计划，干脆你也别做了。把你老婆接过来，今天热闹一天。” “行，我现在就去接人，雨蝶刚刚还发短信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带她过来。” 陆兴生兴奋点头，他只带张雨蝶来过这里一次。对二楼三楼的各种休闲娱乐室，张雨蝶可是极为感兴趣，可惜当时还在装修，没办法挨个转一圈玩一遍。 等到陆兴生离开，李峰则来到凉亭的石椅上坐下。拿出手机，把一千万转到了陆兴生的账上。 他自己的账上，就只剩下两百来万了。 下一笔收入，得等方子翰把培训费的尾款转过来。 事实上，方子翰现在就达到了支付第六期培训费的标准。 上个月月底，虽然华夏球迷的选票大打折扣，还是新秀赛季的方子翰仍旧凭借惊人的表现，成功入选NBA全明星正赛。常规赛，他在MVP的排名也一直排在第一位。勉勉强强，已经算得上是个超级巨星了。 可惜，这家伙没钱。知道李峰暂时不缺钱，就打消了找方天林要的念头。 想等他的尾款，还要到赛季结束，他狂接各种代言之后才行。 好在李峰现在也没什么大的开销，两百万足够他花了。 十一点来钟，杨传杰带着张秋雅赶过来蹭饭。 结果他失望了，冯阿姨连菜都没买。 李峰不喜欢太热闹，所以没有再请长期保姆，只是让冯阿姨找了一两个信得过的人，隔几天过来帮她打扫一下卫生。这一上午，冯阿姨都忙着整理自己的房间和四处踩点，哪有功夫做饭。 中午的午饭，众人是就近找了家酒店搞定的，而且档次还不太高。 不过，下午和晚上则是热闹无比。 李峰直接在院子里办了场大杂烩，烧烤、火锅、西餐……有的是自己动手，有的则临时找饭店和酒店订。 台球室、游戏室、家庭影院……一整个下午和晚上，众人都在吃吃玩玩中度过。 就连极少喝酒的李峰，大半天下来，也被杨传杰给窜唆得灌了十几瓶啤酒下肚。 让李峰觉得自己很牛逼的，是自己居然没喝醉。 一直到凌晨一两点钟，众人才结束狂欢。 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杨传杰几位客人离开，李峰才恢复了清净。 …… 上午十来点，在计算机室把当天的每日训练任务搞定之后，李峰便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个果盘来到凉亭喝茶。 凉亭旁，几棵小橘子树迎风摇摆，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墙角，则摆放着一些易养活的花花草草。 坐在石椅上，吹着徐徐凉风。一边看小说，一边喝着顶级云雾，时不时来点小零食，安静悠闲，简直是惬意无比。 就在李峰悠闲惬意之时，院墙外，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正在奋力狂奔。 她的身后，追着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女孩挥汗如雨，气喘吁吁，体力显然也要比那四个汉子差一些，速度也要稍逊一筹。若非凭借不错的反应能力，又是在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否则早被四人给截住。 连过几个弯道，成功将距离拉开不少之后。女孩停下来重重喘了几口气，旋即拖着又痛又累的双腿，继续前进。 才几步，她不由停了下来。 一块写着《园艺培训班》的牌匾进入到她的视线当中。 “培训班，应该有人在里面才对。” 女孩面露喜色，沿途她敲过不少人家的大门。可惜，追兵跟着太急，她根本等不到对方开门。 女孩真的有些跑不动了，一咬牙，决定赌上一把。 她冲到大门前，一边急得跳脚，一边拼命拍打着大门一侧开出来的小门。 “老天保佑，千万要有人在院子里，最好还是男人，越多越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美人计 “才刚来一天，谁会找上门？” 李峰不由蹙眉，他站了起来，踱步来到大门前，将小门打开。 一道身影蹿了进来，紧接着，浓浓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砰！ 那身影猛地将小门关上。 而后，背靠着门，拼命喘着大气。 李峰这才看清楚突然冲进来的是个女孩。 二十出头，挎着个白色的包包，穿着一套蓝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粉红色的，被弄断了鞋跟的高跟鞋。 感觉气顺了一些，女孩抬起头来。 她满头大汗，脸上的妆容都被冲淡，甚至留下一条条汗水流过的痕迹。 尽管极为狼狈，但依旧能看出她面容姣好，算得上美女一个。 “你是？”李峰疑惑的看着他。 女孩赶忙将食指放在嘴边：“嘘，小声点。” “有人在追你？”李峰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贴着大门倾听了一下，忍不住拍了拍胸部，暗暗庆幸：“还好开了门，要是再晚个十几秒，估计就被抓住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我进来。” 李峰淡然道：“说说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人追你。” “他们都是……流氓，没错，都是流氓。在路上看见我漂亮，就想占我便宜。” 女孩可怜巴巴道：“大哥，你可得帮帮我。你们这里不是培训班吗？肯定很多学员，把人都叫出来，送我离开这里好不好？他们看你们人多，不敢上前的。” 李峰感觉这话有点不太可信，不过也没较真，他开口道：“打电话报警吧！他们进来不了。” “不行不行！不能打电话报警。”女孩连连摆手。 “被流氓骚扰，你居然不敢报警？” 李峰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感觉这女孩不像什么坏人。但看女孩的言行举止，又明显没说实话。 “不是不敢报警，是没用……也不是没用……” 女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焦急的神色消失不见。 摆了个自认为还算妩媚造型出来，她朝着李峰眨了眨眼睛：“帅哥，你觉得我漂亮吗？” “还可以！”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这是美人计吗？ 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施展美人计。 女孩挑了挑眉，抛了个不太熟练的媚眼：“想不想跟我做朋友？” “不想！再不说清楚，别怪我把你拉开。”李峰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美人计虽然很新鲜，但他天天对着三个大美女，晚上还得跟姜若欣视频聊天。就这点程度的美人计，实在很难突破他的免疫力。 “算了算了，跟你实话实说吧！” 女孩瘪起了嘴巴，她满脸幽怨，又加了一把火：“我家很有钱，外面追我人都是我家请的保镖，每天都要跟在我后面，烦都烦死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出来玩，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你要是能带人送我离开，我就跟你做朋友。” 说着，她又晃了晃手上的包包，拎了拎裙摆：“看到没，LV的包包，衣服鞋子全都是国际名牌。你要是有我这么个朋友，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打个电话给我，我立马帮你摆平。” 李峰被逗乐了，女孩手上的包包和衣服确实是名牌没错，真的假的他就看不出来了。不过，他看得出女孩的演技太差，怎么看怎么假。 他上前拉住女孩的胳膊，直接把她拉开。 “女朋友！”女孩急道：“不是普通朋友，是女朋友。只要你把这些保镖都骗走，我可以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她挺了挺胸，把稍微有些零乱的头发拨开，一脸骄傲道：“我这么漂亮，又是千金大小姐，你要是真的能追求成功，立马就能走上人生巅峰。机会难得，像我这种千金大小姐，你平常可是想碰都碰不到。能够遇上，那是缘分，是你最大的运气。” “免了，我对千金大小姐不感兴趣。”李峰摇头。 见李峰还是要去开门，女孩急得跳脚。 邂逅被保镖追赶的千金大小姐，然后英雄救美，发展出一段浪漫的恋情，最终走上人生巅峰，这不是最受男人喜欢的桥段么？ 眼前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不管不顾，冲上前去抱住李峰的手臂，拼命朝后拽：“你对千金大小姐不感兴趣，对美女总有兴趣吧？我这么漂亮，整个苍南市都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漂亮的，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李峰哭笑不得，林思芸都不敢这么说，有些自恋的杨兮兮也顶多夸夸自己貌美如花，他想不通眼前这个女孩是哪来的自信。 见李峰一脸不以为意的神情，女孩似乎想起什么，她下意识摸了摸脸蛋。果然，都是汗水。 她不由松了口气，轻松道：“怪不得你一直无动于衷，你别开门，我找个地方洗把脸，打扮一下，你就能相信我话没错了。”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忽然响起，震耳欲聋。 李峰不由皱眉，女孩则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猛地蹦了起来。 厨房里，正在择菜的冯阿姨闻讯赶来。二楼，耳朵仿佛装了雷达的阿飞，也带着老黑猫，从健身房走了出来。 “李先生，怎么了？”冯阿姨有些弄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李峰正要开口，女孩忽然惊喜大叫起来：“冯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冯阿姨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孩。 “我是卓静啊！冯阿姨，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女孩兴奋道。 冯阿姨恍然大悟：“原来是小静啊！你怎么这副打扮，弄得我都没认出来。” “冯阿姨认识她？”李峰问道。 冯阿姨笑着解释道：“是我老街坊邻居的孩子，从小调皮捣蛋，长大以后倒是文静了一些，现在在咱们苍南电视台做记者。” 李峰有些好笑的看着卓静。 卓静脸庞一红，旋即恢复镇定：“我漂亮总没骗你吧？除了电视上的女明星，你在苍南市看过比我漂亮的人？” 李峰无语，这个卓静，跟普通女孩比起来，确实称得上很漂亮。要是打扮一下，绝对能网上那些校花什么的一较高下。 可漂亮这玩意是相对的，他这里总共四个女人，除了冯阿姨之外，随便拉出来一个，不说甩她一条街，小半条街肯定能甩。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冯阿姨，这个培训班的老板是谁？” 卓静兴奋的看着冯阿姨，她觉得自己有救了。 冯阿姨朝着李峰努了努嘴：“老板不就在你面前。” “是他？” 卓静觉得自己又要完蛋了，眼前这家伙，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连千金大小姐都没兴趣啊！ 想要他帮自己，还是要用刚才那一招？ 得去洗把脸才行。 她正想得入神，李峰已经脸色不善的把小门打开。 现在才上午，林思芸她们都在做任务，敲个门搞出这么大动静让他很不爽。 “果然在这里！” 门一开，四个壮汉一眼就发现李峰身后的卓静，顿时一拥而上，冲了进来。 卓静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这家伙，果然不按常理出牌。有冯阿姨这个熟人能证明自己不是坏人，居然还是把门给打开了。 自己都还没洗脸呢！ 二楼，见四人身上没带什么利器，阿飞带着老黑猫转身返回健身房。 跟了李峰这么久，本身又是顶级心理专家，他很清楚，老师最喜欢对付这种既能够强势碾压，又身强体壮能多揍几下的家伙。 “把手机交出来，跟我们走！”一人冲着卓静叫了起来。 卓静抱着手中的包包，脸色发白。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欺负小静？”冯阿姨走上前来。 “认识？” 四人都是一愣，旋即面露不善：“不管你们认不认识，别多管闲事，滚一边去，要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多管闲事？这是我侄女。” 冯阿姨的胆子不大，可李峰就在身边，她才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她不是顶级心理专家，可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对李峰的性格同样非常清楚。 不说这几个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光是敢对她呼呼喝喝，李峰就不可能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李老师家的保姆，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哪怕李峰不在场，放眼苍南市，能欺负她的一个都没有。 要知道，前天下午，市长家的公子还赖着求着她做一盘比较麻烦的锅包肉。 宰相门前四品官，李老师家的保姆，那也是市长家公子都不敢胡乱得罪的存在。 见冯阿姨没被吓唬住，四人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逼了上前，准备用强的。 一人的肩膀，被拍了拍。 扭头一看，是刚才开门的年轻人。 他眼睛一瞪，就要破口大骂。视线一花，一个巴掌印在了他的脸上。 啪！ 他被扇倒在地，挣扎着爬了起来。 啪！ 李峰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过去，直接把他给扇趴在地。 这一回，挣扎了好几下才爬起来。 啪！ 壮汉终于学聪明了，缓过劲来之后，他先匍匐前进了五六米，再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李峰看向另外三个。 三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个怒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多管闲事，小心后果严重。” 走又不走，打又不打，李峰只能自己上前了。 见李峰走过来，三人一咬牙，挥着拳头一拥而上。 砰砰砰！ 李峰右脚抬起，一个三连踢，正中他们的脸庞，把他们给踢飞出去。 三人都很聪明，前车之鉴就在不久前发生。他们哎呦叫唤了几句，能爬起来之后，立即离李峰远远的。 “臭丫头，别以为有人帮你就能逃过去，你给我等着。” 四人没敢去看李峰，更不敢冲着他撂下什么狠话。 这人太邪乎了，一言不合就打人，而且专门打脸。 李峰上前，将小门给关上。 “果、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 卓静目瞪口呆，她还以为冯阿姨的面子不管用，李峰把人放进来是不想管她。 结果，莫名其妙就把那四个家伙给打跑了。 “现在，可以说说什么情况了吧？”李峰问道。 “那个……” 卓静还是不敢说，她眼珠子一转，看向冯阿姨，撒娇道：“冯阿姨，你跟他说说，让他送我离开好不好？” 冯阿姨笑道：“小静不是坏人，我看着她长大的，肯定是那帮人不对。” 李峰点了点头：“冯阿姨放心，我会帮她把麻烦解决的。” “放心，李先生已经答应帮你了，我锅里还烧着菜呢！”冯阿姨拍了拍卓静的肩膀，转身去厨房。 卓静心头大安，她冲李峰笑道：“李先生，我们现在就走？” “在这等着吧！看冯阿姨的面子，我一次性帮你把后患解决掉。” 李峰也懒得问到底什么情况了，直接回凉亭。 “不行啊！你别以为你很能打就谁都不怕，他们来头很大的。”卓静急了：“把我送走了，他们找上门，让他们搜，顶多也就砸一点东西出气，我到时候都赔钱给你。要是不把我先送走，你跟他们起了冲突，把惹不得的那一个招惹过来，咱们就全完了。” “有多大的来头？”李峰笑道。 “很大很大，说出来，我怕吓到你。”卓静跺脚道：“你要是胆子再小一点，说不定都会主动把我绑了送给他们。听我的，按我说的做保证错不了。” “去厨房找冯阿姨聊天，别吵我。” 李峰不打算再搭理她了。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除了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包包什么的都是特意去买的假货，其它都没骗你。” 卓静心急如焚，奈何，李峰再也没看她一眼。 “对了！” 卓静在瞧见院子角落里的小水池之后，立即小跑过去。 先把脸上的污渍洗干净，再整理了一下裙子，而后拿起包包，从里面翻出个小化妆盒。 打扮一番之后，她自信满满的走进凉亭，冲着低头看电脑的李峰开口道：“我说了除了电视里面，你绝对没见过比我漂亮的，没有说谎吧？相信我，他们的来头真的很大很大。现在送我离开，我肯定念你的好，以后你约我出来吃饭，我保证不会拒绝。” 迟疑了一下，她又的补充了一句：“我现在还没男朋友……” 李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自己的小说。 卓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家伙，眼里怎么就没有半点惊艳？ 这太不合情理了！ 这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难道有脸盲症，分不出美丑？再或者，他喜欢男人？ “李先生，你难道忍心我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羊入虎口，你忍心……” 卓静想要说服李峰，才开了个头，李峰便皱起了眉头：“再听到你一句话，就别怪我不顾冯阿姨的面子，直接就把你丢出去。” 卓静想要反驳，记起李峰先前一言不发就把人给收拾了，赶忙捂住嘴巴。 而后，她小跑到小门处，偷偷打开一点缝隙，又赶紧关上。 果然，四个家伙当中的一个就守在不远处。 不用想，另外三个肯定负责另外三面。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停的在院子里转着圈。 可惜，任凭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 叮铃铃！ 凉亭柱子上的电铃，忽然响起。 这玩意，是李峰特意交待装上去的。为的，就是吃饭的时候，省得冯阿姨挨个去叫人。 每个房间都有，开关在厨房里。 李峰起身，想了想，又给林思芸发了条有客人来的微信，这才朝着院子里乱转的卓静开口道：“吃饭去吧！” 卓静瞪了他一眼，想拒绝，可又怕外面人翻进围墙，只能气鼓鼓的跟在李峰后面。 来到与厨房隔成前后间的餐厅，李峰在椅子上坐下。卓静朝着桌上一看，现在只端出来两个菜。 一条清蒸桂鱼，一盘红烧牛肉。 她不由咂嘴：“你这的伙食挺好啊！” “嗯。”李峰随口回了一句。 “真冷漠，在别的地方，都是人家找我搭讪……”卓静嘀咕道。 “冯阿姨，我来了……” 杨兮兮尚未进门，声音便传了过来。 卓静不由精神一振，居然有女孩子在这？ 那岂不是可以借由对方，衬托出自己的美貌。 如果这家伙只是分不清美丑的话，对比总会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姑娘，为了苍南市的百姓，只能伤害一下你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笑面虎 杨兮兮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淡黄色的针织衫，天蓝色的牛仔裤，热辣的身材被完美展现，再配上那张靓丽充满青春气息的脸庞，仿佛林中的精灵一般。 “咦，有客人？” 一直到餐桌前，她才发现卓静的存在，不由笑嘻嘻的朝着她伸出了右手：“我叫杨兮兮。” 卓静瞪着杨兮兮，神情呆滞，仿佛石化了一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还是有种自己受到伤害的感觉。 见卓静不理自己，杨兮兮也没在意，她又风风火火的冲进厨房。 “难怪这家伙看都懒得看我……原来天天能对着个比我还漂亮的大美女。” 卓静的脑袋低了下去，心中无比的幽怨。亏得自己刚才还自夸除了电视上，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漂亮的。 结果，这一眨眼就冒出来一个。 一阵高跟鞋与瓷砖的碰撞声传来，她下意识抬头一看门口。 顿时哑口无言。 进来的，是安灵珊。 她穿着一件卡其色双排扣风衣，里面是黑色的毛衣裙配着黑色长靴，透着股强势霸道的气息。 再配上那张挂着淡淡冰霜，却仍旧让人惊艳的脸庞，高贵冷艳，让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随着安灵珊走近，卓静顿时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席卷而来。 “你好！”安灵珊朝着卓静微微点头。 卓静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之后，脑袋几乎都低得快要碰到桌子。 安灵珊尽管面带微笑，可由内到外所散发的气息，仍旧让她有些难以抵挡。 她的脑海里，忍不住蹦出一个很流行的词语——霸道女总裁。 没有对比，果然就没有伤害。 卓静想回家了。 在那里，方圆十里之内，找不到比她更漂亮的美女。 卓静的脸色精彩纷呈，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好半晌，她才缓过气来。偷偷看了眼李峰，见他仍旧盯着手机，自顾翻看着什么之后，不由暗暗称奇。 霸道女总裁啊！ 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居然还是这么淡定。 她开始有点佩服李峰了。 眼角余光中，身旁的椅子，忽然无声无息的拉开。 难道又来一个？ 卓静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一眼。 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事不过三，还好还好！ 就欲收回目光，门口，一道靓丽的身影进入到视线当中。 尽管戴着一副墨镜，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素洁的连衣裙，林思芸的出现，仍旧让整个厨房有种骤然一亮的感觉。 她清纯、甜美，犹如山间的泉水那般清澈透亮。 在卓静看来，若是除掉那副很碍眼的墨镜，这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她想回电视台了。 在那里，尽管聚集着大量美女，但她仍旧可以骄傲的面对任何一个。 而这里，绝对不是美女该来的地方。 否则，只会像她这样连受暴击。 要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甚至可能留下心理阴影。 这一顿饭，卓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进肚子里的。甚至于，她连自己有没有吃菜都不知道。 一直到院子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她才反应过来。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出去。 “该干嘛干嘛去吧！”李峰站了起来，吃饱喝足，正好消消食。 “不能打！”卓静急了：“你要是把他们打了，到时候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你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有个你招惹不起的表弟。” “放心，没事的。”冯阿姨笑道。 “冯阿姨，你不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流氓，不是打架厉害就能招惹的。” 见李峰还是前往院子去开门，卓静更急了，她冲着李峰大叫道：“他们老板的表弟，在苍南市是混黑的，而且很有势力。” 李峰一边走一边回了一句：“说了没事就没事，你安静等着就行。” “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劝？” 卓静急得脑袋都在冒烟，眼看李峰已经到达门口，她终于吼了起来：“光头哥，他们老板的表弟，是光头哥。” 吼完，她闭上了眼睛。 完蛋就完蛋吧！总比牵连无辜要好。 可怜的苍南市百姓们，还要继续被黑心商人给祸害了。 没办法，那三个大美女太漂亮了，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她们被祸害。尤其是最后一个，那清纯甜美的气质，简直人见人爱老幼通吃。要不是还有点自制力，她都想冲上去抱几下，亲一口。 吱嘎…… 开门声响起。 她惊骇的睁开双眼，傻呆呆的看着李峰。 这怎么还是开门了？ 难道他没听过光头哥？ 还是说，他想直接把自己送给这帮人？ 卓静觉得两种可能性都有，又觉得两种可能性都没有。李峰在他眼里，太君心难测了一些，从来就没猜对过。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出头、一副大老板派头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着六七个手持棍棒的壮汉。 “是他，就是他！”那位被李峰连扇数巴掌的汉子指着他大叫。 “我是安心食品厂的老板刘达承，麻烦小兄弟把你们培训班的老板叫出来一下。”中年大老板客气道。 “我就是。”李峰有些意外，这家伙不厚道啊！自己特意没对那四个下狠手，就是指望他们引来更多的人。 手正痒着呢！你这么客气干嘛？ 刘达承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笑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在苍南市，我刘达承也还有点身份地位，表弟光头哥在道上也混得不错，兄弟给个薄面怎么样？那丫头把我耍得团团转，我也不计较了，让她把手机交出来，保证拍下来的东西不会外泄，我给兄弟摆上一桌做谢礼。” 李老师是斯文人，他也讲道理：“手机是她的，她同意，我没话说。” “不给，我一定要曝光你这个黑心肠的人。”卓静顾不上害怕了，她紧紧抱着包包，恨不能把它塞进肚子里去。 刘达承皱了皱眉，旋即又笑着看向李峰：“兄弟，你劝劝她？” 李峰摇头：“除了自己的学生，我从来不勉强任何人。” “这就有点难办了！”刘达承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脑袋：“要不然，兄弟等我打个电话？” “好！”李峰点头。 刘达承退了一步。 李峰把门关上。 “那个刘达承是笑面虎，他现在肯定打电话叫光头哥过来了。天啊……你等等，等我几分钟，我直接把视频和照片都发到网上去。然后，你把我绑了送给他们。记得要报警，有警察的话，那个光头哥就算能摆平，也不敢太无法无天。” 卓静表情悲壮，视死如归的看着李峰。 “看不出，你还是个挺有正义感的记者。”李峰现在才搞清楚大概的状况。 卓静脸庞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电视台竞争太激烈了，我一个新人没什么地位。一开始，我其实就是想拍个劲爆新闻。” 旋即，她又急了起来。 都生死未卜了，害哪门子的羞啊！ 她赶忙掏出手机。 李峰提醒了一句：“想要劲爆新闻的话，就别发到网上了。不想要的话，随便你。那个光头，我会帮你解决。” 卓静有气无力道：“那是光头哥，你不知道，苍南市惹得起他的，两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你是开培训班的，不是开市政府的。” “随便你。”李峰懒得再说，看冯阿姨的面子，他会帮卓静解决麻烦。至于她的劲爆新闻，爱要不要。 “光头哥啊！那是光头哥，你如果认识一些出来混的人，找他们打听一下就知道害怕了。” 卓静有气无力的拍了拍脑袋，她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跟李峰沟通。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劫后余生 “这人，太不识抬举了！” “就是，仗着自己打架厉害，就没把老板放在眼里。” “老板对他太客气了，人就这样，越是对他客气，他也就越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手下们未必群起激愤，却一个个都是愤慨大怒的模样。 刘达承微微扬起了右掌，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血性，没有胆量，怎么能叫年轻人？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一样。” 刘达承笑了笑，将身上的西服脱下。 一个壮汉上前，接过他的西服。 他又朝着另一人手上的公文包点了点，示意道：“手机给我。” 那人连忙打开公文包，将刘达承的手机拿出，放到他的手上。 刘达承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表哥，找我有事？”很快，另一头传来光头哥粗犷的声音。 “有点小事找你，吃饭了没？”刘达承问道。 “在喝酒呢！”光头哥随口道：“表哥有事说事，咱们用不着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达承笑道：“被个小丫头给骗了，脑袋一发热，把她带去了安心食品工厂。结果，这丫头拍了一堆照片和视频跑了，躲在一个什么稀奇古怪的园艺培训班。” “一个培训班而已，表哥厂里不是有不少人吗？拿出气势来，吓唬吓唬不就怕了？”光头哥意外道。 “这培训班出来一个就把我四个手下给打了，心里没底，又说不通，就想到打电话给你。”刘达承解释道。 “挺能打？”另一头，光头哥打了个激灵：“能打到什么程度？” “一个打三四个吧！”刘达承解释道。 “你确定？”光头哥追问道：“他手上脚上有没有绑海绵？” “确定，我手下四个人先来的，他们说这人很厉害，四个人一起围攻都奈何不了，十多分钟就把他们给打趴在地了。海绵什么的，谁会绑在手上脚上？” “没有就好，十多分钟才打趴下四个，我手下很多这种狠角色。你在哪？我找几个能打的人过去给你帮忙。你那些人，吓唬吓唬人还行，真要说到打架，差远了。” “我在清水路这边。” “清水路？离我这挺近的，我自己过去一趟吧！” “那行，晚上咱们哥俩顺便乐一乐。”刘达承点头。 挂断电话，他将手机递给一旁拎包的人，随意点了两个：“你们到大马路上去，光头哥来了以后，把人带过来。” 两人忙不迭点头。 一人问道：“老板，光头哥亲自过来？” 刘达承点头。 “老板这面子够大的，这点小事，居然能让光头哥亲自过来。”这人啧啧不已。 “那是，不说表兄弟，咱老板的身份地位也不差。”另一人吹捧道。 刘达承笑了笑，挥手道：“马屁就别拍了，进去以后，除了拿刀子捅人那种事别学之外，其它都学着点，别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我找表弟帮忙。” 众人忙不迭点头。 二十几分钟之后，喝得红光满面的光头哥，带着十多名小弟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 “就这家？”光头哥问道。 刘达承点头。 光头哥一扭头。 两名小弟猛的冲了上前，右脚狠狠朝着大门用力踹去。 轰！ 轰！ 轰！ 整个大门轰隆隆巨响不断，声音震耳欲聋。 刘达承工厂的那些手下们，看着光头哥一众小弟，顿时心存敬畏。 这才是真正出来混的。 瞧瞧这狠劲，瞧瞧这气势，确实不是他们能够相提并论的。 整个大门，猛地被人从里打开。 李峰站在门口，一脸铁青的看着众人。 二和三楼，林思芸她们几个，全都放下手头上的训练计划，被这猛烈的踹门声给惊了出来。 “兄弟，又见面了？”刘达承笑道：“迫不得已，把表弟给找来，见谅。” 啪！ 李峰直接一巴掌把他给扇倒在地。 刘达承的手下们顿时激动了，老板被打，光头哥肯定是火冒三丈，雷霆大怒。 有热闹看了。 当然，也仅仅是看热闹。一个个，激动的同时，纷纷在暗暗告诫自己，看热闹就行，千万别动手。要不然，真要闹出人命什么的，自己还能撇清关系。 一秒、两秒、三秒…… 众人看着李峰大步上前，却没有听到光头哥的雷霆大怒。甚至于，连他那些凶悍的手下，也都没有一个动手。 “你就这么敲我门的？”李峰怒道。 噗通！ 刘达承刚刚爬起来，光头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簌簌发抖。想解释，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噗通！ 噗通！ 噗通！ 如下饺子一样，他的十几个手下，纷纷趴在地上，两股战战。 这什么情况？ 刘达承目瞪口呆，他的手下们目瞪口呆。李峰身后，卓静目瞪口呆。 “拿脚踹得很过瘾，很威风是吧？” 瞧着微微有些变形的大门，李峰是真有些生气了。上次把这个光头哥整得不轻，他本来没想再对这位光头哥怎么样，毕竟这家伙也算是方天林小弟的小弟。 结果，这家伙吃过大亏还不学乖，敲个门搞得这么惊天动地。 “李、李先生，您听我解释，我、我……” 光头哥脸色惨白，他的心肝脾肺，无一不在颤抖。 “表弟，这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刘达承知道惹大祸了，他挤出难看的笑容想上前说几句好话，腿肚子却怎么也不肯听话，一直颤抖不停。 “说吧，打算怎么给我个交代？”李峰问道。 “腿，一人打断一条腿！”光头哥咬牙，狠下心道：“包括我在内！” 轰…… 刘达承和一众手下们，都觉得他疯了。 反倒是他的十几个手下，虽然抖得更加厉害，却谁都没敢发出任何异响。 他们没有光头哥了解得那么深，知道李峰一个电话就能招来方天林和公安局局长。可他们被阿飞亲自操练过一整个晚上，知道阿飞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那是一个手脚绑着海绵，跟一百多人玩车轮战，能反过来把一百多人给累趴下数次的超级狠人。 而那个超级狠人，只是眼前这位李先生的手下。 “别杵在我门口，都去医院躺个把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有数。再一再二不再三，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李峰把大门给关上，踹门声太大，左邻右舍难保不会被惊动，他现在只想把这帮人打发走。 “明白，我明白！” 光头哥和小弟们趴在地上，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知者无畏 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关上，再看着光头哥和他的小弟们一脸幸福和放松，刘达承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他是让我们在医院躺一个月，不是让我们在医院躺着拿一个亿，你们幸福什么啊？ “表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头哥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额头青筋暴突，凶狠的盯着刘达承：“怎么回事？你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 “那个年轻人，来头很大？”刘达承不敢去看光头哥的眼睛。 “说出来能吓死你。”光头哥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之后，冲着小弟们吼了起来：“先离开这里，李先生不想被人打扰，别杵在这里碍眼。” “表弟，到底怎么回事啊？”刘达承追上前。 “不怎么回事。”光头哥一路疾走。 “照片和视频呢？”刘达承急了：“那丫头有点一根筋啊！就算我能买通电视台那边不播出来，她恐怕也会捅到网上去。到时候，我就麻烦大了，搞不好要去坐牢。” 光头哥被气乐了，见已经离‘园艺培训班’很远，他停了下来，朝着刘达承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不愧是我表哥，居然还想着拿回照片跟视频。自己找死还记得拉着我垫背，够兄弟。” “那个年轻人，真有那么可怕吗？他不过是开着一家培训班罢了。”刘达承不甘心道：“以你在苍南市的身份地位，怎么会怕他？” “你只要知道他是个大人物，捻死我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就行了。”光头哥哼道。 刘达承默然，看来，只能自己再想办法了。真要照片被公布在网上，他辛苦经营了十多年的加工厂毁于一旦，那比要他命还难受。不管那个年轻人是什么大人物，他也要再试一试。 光头哥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冷笑：“打消你的念头，再要是敢打扰到李先生，我被你连累之前，不光弄死你，还弄死你一家大小。” 刘达承惊愕的看着他。 “差点把我害死，真以为我这话是开玩笑的？”光头哥冷声道。 刘达承确实觉得他有点夸张了，那年轻人就算真有很大的来头，可心不够狠，惹了又怎么样？ 他先追过来的四个手下，不也只是挨了一顿就没事？ 现在，不也就到医院躺一个月？比起倾家荡产，这种风险完全可以在承受范围之内。 “那种人物，好说话好脾气不代表可以挑衅他的权威。一次两次是仁慈，既然说出了再一再二不再三，真要还有下一次，必定是雷霆之怒。” 光头哥拍了拍刘达承的肩膀，他忽然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情况，所以没什么印象。放心，我会帮你加深印象的。” “什么？”刘达承隐隐感觉不妙，光头哥这话让他听出了浓浓的恶意。 “没什么，先回去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光头哥没有解释，想要这位表哥不再打扰到李先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消失掉。 不过，毕竟是表哥。光头哥觉得，虽然自己差点被害死，但总归还是要念一下亲情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么让他一辈子在床上度过，要么让他一辈子在牢房里度过了。 当然，两样一起，那就再好不过。 刘达承有些不安，光头哥现在的表情和态度，完全不是他熟悉的表弟，他没话找话道：“咱们真要到医院去住一个月？” “当然！”光头哥点头。 “医院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刘达承郁闷道。 “不待医院也行，李先生要的是效果，他那么低调，估计也不喜欢咱们二十多个一起挤到市医院去，在家养着应该会让他更满意。”光头哥淡然道。 刘达承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你是说，咱们还得受伤住院？” 虽然心情糟糕透顶，光头哥还是忍不住乐出声来。 这位表哥可真幽默，在牢里待个二三十年，出来之后说不定可以到街头靠说相声养活自己。 …… 院子里，林思芸众人各自散去。 只留下卓静傻呆呆的看着一路前往凉亭的李峰。 就这么解决了？ 她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一样。 那是光头哥，听说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光头哥。 普通老百姓见到这种人物，估计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唯恐这位光头哥君心难测，一个不顺眼，就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她都做好了为了全市居民的身体健康和这里的三位大美女，牺牲自己的心理准备。 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解决了？ 这不真实！ 她哪里知道，普通老百姓不敢多看一眼光头哥，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光头哥，同样不敢多看李峰一眼。他也怕这位大人物君心难测，一个不顺眼，就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无知者无畏。 她怕光头哥怕得要死，光头哥怕李峰怕得要死。 调转过来一下，她反倒一点也不觉得李峰有什么可怕的。 在她眼里，李峰也就性格古怪一点而已，脾气还是挺不错的，而且还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好人。 “你怎么能把光头哥吓成那样？” 所以，明知道李峰不喜欢自己叽叽喳喳，卓静还是忍不住来到凉亭。 李峰抬头：“就跟他把你吓成那样差不多。” 卓静感觉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李峰笑道：“想留下来吃晚饭就去找冯阿姨，留宿就别指望了。不想留下来吃晚饭，现在就可以回去。” “我还是现在回去吧！” 卓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吃晚饭了。林思芸三人给她的伤害太大，她不想再被伤害一次。 李峰点头。 “那个……真的没事了？”卓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光头哥还敢再找你麻烦？”李峰反问道。 “他被你吓成那样，应该没胆子再找我麻烦了。” 卓静不由叹息：“早知道你那么厉害，我就不把安心食品就工厂的黑幕发到网上了。虽然包包和衣服都是假货，也花了我不少钱，还担惊受怕那么久……搞得最后还是没弄到劲爆的独家新闻。” 李峰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狐假虎威懂不？” 卓静有些茫然的点头。 “还有什么黑幕想要揭穿的话，可以找光头哥派人保护你，或者帮你解决麻烦，他不敢拒绝。”李锋笑道；“当然，要是有什么后果和意外，你自己承担。” 卓静的眼瞳亮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变得神采飞扬。 石桌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李峰拿起来一看，是常山打来的，他不由看向卓静：“慢走不送，记得关门。另外，我喜欢清静，这里发生的事情别跟人说，要不然我就让光头哥收拾你。” “你才没那么坏，谢谢你的狐假虎威。” 卓静笑嘻嘻的朝他挥了挥手，而后跑去跟冯阿姨打招呼。 把小门给关上之后，她扭头看了眼‘园艺培训班’的招牌，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今天真像做梦一样啊！” 第一百六十章 你现在是亿万富翁 “老常？” 凉亭里，李峰接通电话。 “老师，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常山的声音有些哀怨。 “什么情况？”李峰糊涂了。 “我回来了，你们一个都不在，连东西都搬走了。”常山黯然道。 李峰顿时哭笑不得：“你想象力丰富到这种程度，怎么就没想到我们搬来新住处了？没打电话通知你，是免得你以为我在催你早点回来。” “搬新家了？”常山目瞪口呆。 “亏你还是大发明家，这脑袋，完全不够用啊！”李峰啧啧道：“来之前，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没带东西还好，带了东西够你跑的。” “这不是想给老师一个惊喜嘛……”常山讪讪道。 “你要是等个十年八年，我都快把你给忘记了，再突然回来，那才叫惊喜。在那等着，我去接你。”李峰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老常突然回来，跟阿飞上次突然回来完全是两回事。 常山笑道：“不用老师来接，我把老婆孩子都带来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那还真算个不小的惊喜。” 李峰咋舌，廖秋红开着蛋糕店，常腾常悦都还在上高中，她们三个跟着常山一起过来，极有可能是打算长期住在苍南市。 这意味着，常山是决定把新研究基地也建在苍南市了。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常山问道。 “你把她们一起带过来了，那肯定带着不少行李，更要去接了。”李峰起身道。 常山干笑道：“老师一车恐怕拉不下，我们行李箱就有五个，大包小包还有不少汉南市的土特产……” “这么多东西，你就不知道找家物流公司吗？”李峰哭笑不得道。 “都不是什么重物，一人拿两样，还是拿得动的。”常山解释道。 “你现在是亿万富翁啊！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坐公交车回去的。” 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家伙，比自己还不懂花钱。 眼疲劳按摩仪现在一天能卖出去两百多台，每天的纯利润高达三百多万，一个月就能造个亿万富翁出来了。 “那倒没有，我们找了两辆出租车。” “你要是坐公交车回去，我才真佩服你。”李峰笑道。 “公交车不好挤……” 常山挠头，他这一年多天天挤公交车，早习惯了把公交车当成首选的交通工具。廖秋兰跟他一样，也就这两年日子好过一点，勤俭持家的习惯仍旧还在。下了火车，他们首先想到的确实是挤公交车，不过常腾常悦两兄妹反对，这才放弃了。 李峰无言以对，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在那等着，我打电话找辆小货车去接你们。” 常山忙不迭应声。 挂断电话，李峰翻出搬家公司老板的手机号码，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得知对方的小货车有空之后，立即请他去帮忙接常山一家大小。 而后，又去通知冯阿姨晚上多弄几个菜。 两点出头，众人也已经先后做完训练计划，得知常山一家大小全部过来了，干脆就在凉亭一边聊天一边等。 敲门声很快响起，李峰把大门打开，一辆小货车开了进来。 廖秋红从副驾驶出来，常山带着常腾常悦，跳下车厢。 大包小包，众人一起上前，这才一次性把所有东西都给搬进了房间。 在一众同学面前，常大叔还是很放得开的，他满面红光，兴奋的介绍了一番自己的家人之后，又跟新来的安灵珊交谈了几句。然后带着常腾把大包小包都拎了出来，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礼物。算不上珍贵，但都是汉南市独有的手工品和纪念品，每一样都是他们夫妇俩精挑细选出来的。 热闹的一番，廖秋红被杨兮兮拉去打牌和聊家常。常腾常悦兄妹俩也总算不那么拘谨，跟着小胖子开始在二楼、三楼上蹿下跳。 凉亭里，李峰询问道：“打算把新研究基地放在苍南市？” 常山点头：“老师不是打算以后建个学校，希望我们这些学生能够去这学校做老师吗？把新研究基地建在苍南市，到时候就方便给老师的新学校做老师了。” “那只是我个人想法，不过是满足一下虚荣心和图以后轻松，收新学生更方便一些而已，你就用不着凑热闹了。”李峰摇头，他是有这个想法，却没打算在这方面勉强自己的学生，尤其是像常山、安灵珊这种可能一辈子都忙忙碌碌的学生。 他的目标，是方子翰、林思芸、杨兮兮那样，再有个十几二十年，将不会特别忙的学生。 常山连连摆手：“没关系，我还希望老师的学校能够早一天建成，让常腾常悦两兄妹也进去呢！就是到时候因为还要做研究，可能没办法抽出太多时间，一天只能去半天。” “没那么夸张，一年能去个三五天就算合格了。主要是你得把想传授的知识录制下来，而且学校的学生如果有疑惑，可以发视频或者邮件给你咨询，你得答疑解惑，不能拖太久。” 李峰摇头，他以前倒是想找学生们做全日制的老师。为此，都做好了这个学校要十几二十年之后才能开出来，一辈子下来也未必能有太多专业的心理准备。 毕竟，就算方子翰、林思芸他们，以后退休或者工作量减少，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和别的追求。如果他不勉强的话，十个里面有一个能够来做老师就的不错了。 光靠在网上挑选，以他现在招收学生的速度，十几二十年之后，了不起也就百来个学生。加上那时候也都还年轻，顶多也就三五个有时间有兴趣来做老师的。就算一个人负责三个专业，勉勉强强也才开个迷你版学校出来。 还是不善言辞的阿飞，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函授。 传授知识，答疑解惑，未必要亲自来学校。把要传授的知识录制下来，然后和资料一起发放给学生，有问题则发邮件请教，其实效果也不差。 学校里，只需要多请一些类似于班主任的生活老师、心理老师就行。 这样一来，有时间有兴趣做老师的学生比例肯定能够大幅提高。他的‘全职业名师学校’，也将能早一天开办出来。 这种可能都不需要教室的教学方式，虽然有些奇葩和怪异，但李峰觉得完全可以尝试一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三个拖油瓶 “那就更简单了。” 常山面露喜色，他都准备好了一天抽半天的时间给李峰的学校做老师。 结果，李峰这要求实在太容易做到了。 “很简单吗？” 李峰摇头：“虽然教学内容只需要录制一遍，但每年也需要查遗补漏和更新。学生们的各种问题也是一样，就算给你再请几个助理，帮你来回答重复的问题，肯定也经常有新问题出现。再加上一次可能教两三个专业，学生数量也不少，平均一天下来，可能要抽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做这个老师。” “也就老师给布置的一个训练计划的时间而已。”常山不以为意道。 “等以后你不想搞研究，正式退休了再说吧！” 李峰还是不倾向于常山来做这个老师，最主要的一点，就在于常山没这个时间。 常山以后，那是分分钟几百上千万，地上放着一密码箱现金，弯腰捡一下都会亏本的存在。一旦每天花一两个小时去学校做老师，一两年或许还没什么，时间一长，就算常山没有怨言，他的家人，他研究基地的助手，他公司的那些高管，都有可能产生别的想法。 常山未来的一两个小时，太值钱了。 这种牵涉到极大利益的事情，李峰更希望尽量和学生们撇清关系，以免以后影响双方的感情。 常山顿时苦着脸：“老师这是不相信我。” 李峰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一个人的性格或许变化不大，但心境多少总会改变。” 常山无奈道：“那也总该让我试试吧？” “学校还不知道那年出来呢！等学校出来以后，再说这事也不晚。” 李峰摇头，他岔开话题道：“常腾常悦他们两个，你准备让他们到哪所学校上课？” “跟向鑫一样，到三中去，他们初来乍到，也好有个伴。三中是重点高中，研究基地那边的人没门路，所以还得麻烦老师找传杰帮忙才行。”常山早就想好了：“秋红那边，跟我到研究基地去帮忙打理各种杂事，有她帮忙处理杂事能节省我不少时间。” 李峰意外道：“你还有几个月就能结束培训了，不打算在研究基地那边盖栋房子？” 常山乐呵呵道：“我跟秋红商量好了，先在附近租一套房子，就兴生那边，最好跟他隔壁。培训结束以后，我们两个可以住到研究基地去，常腾常悦俩兄妹就住学校。他们星期六星期天放假，我们也是一样，到时候就一起住过去。这样一来，也方便来老师这里串门蹭饭吃。” “这倒是可以，不过……”李峰有些无奈道：“你就没想过买套豪宅什么的吗？亿万富翁要是都像你这样，咱们国家的内需还怎么提高？堂堂亿万富翁租房子住，装逼也没你这么过分的！” 常山讪讪道：“这段时间赚的钱都要投进新工厂，新工厂开始盈利了，连同眼疲劳按摩仪赚的钱又要投入到筹建新的研究基地……” “那也不缺这千八百万……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搞得好像我是在教你花钱一样。”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这方面，自己都要找人学才行。上次杨传杰过来，还嫌弃他这里一瓶顶级红酒都没有。嫌弃他堂堂准亿万富翁，出门开辆四十几万的车子，身上穿着才几千块一件的衣服，而且一年前的都还在继续穿。 没档次，没品质，连暴发户都不如。最起码，暴发户还有气势，还享受到了生活。 李峰差点就一拳把他给KO了。 常山点头，他和廖秋红已经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其它方面，要求根本就不高。 “走吧！去棋牌室转转。” 李峰起身，他虽然不喜欢太热闹，但廖秋红她们三个过来，怎么也得作陪热闹一下。 二人到达棋牌室，廖秋红、安灵珊、阿飞、陆兴生已经凑了一桌，不过不是打牌，而是在打麻将。杨兮兮则坐在廖秋红的身边，用她那半桶水的技术指导她该怎么胡牌。 只有林思芸一人，坐在一边愣愣发呆。 一直到李峰跟廖秋红打招呼，林思芸才反应过来，起身用纸杯给他倒了杯水过来。 “老师，梁新荣刚才打来电话，说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演员的档期也全部协调好，可以开机拍摄了。”林思芸开口道。 接过纸杯，李峰不由笑道：“终于能开拍了？好事啊！正好，廖阿姨她们过来，晚上你请客。” 林思芸勉强的笑了笑，欲言又止。 “是想让我陪你过去？”李峰问道。 林思芸点头。 “你第一次出远门，当然得陪你过去，我也顺便看看电视剧是怎么拍出来的。”李峰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开始外出拍戏，也该请两个保镖了，好像还得找个经纪人和助理才行。” 林思芸摇头：“在剧组的时候，我应该不会外出。以后想赚钱，找小胖子买股票就行，也不需要接什么代言活动，保镖和经纪人都不需要，请一两个助理就可以了。” “经纪人什么的，你看着办，保镖肯定需要。”李峰盘算道：“这样，助理你自己看着找，保镖的话，我帮你找方天林问问有没有合适的，用起来更放心一些。” 林思芸没再反对。 “也就拍个半年、大半年，又不是不回来，你一天就一份训练计划，离培训结束可远得很。”见她不是很兴奋，李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林思芸乖巧的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李峰问道。 “就这两天。”林思芸解释道：“导演打算先把古装那部分拍出来，前期的拍摄都在青蒙山那边。” “行，你看着订两张票，具体什么时候去通知我一声。”李峰拍板下来。 “老师，带上我吧！”阿飞忽然开口，二人的聊天，他听得一清二楚。 李峰上次把他带上，那是因为他是顶级心理专家，可以帮着一起考察安灵珊。 这次他帮不上忙，却不放心李峰的安全。 “也行，那就买三张票。”李峰知道阿飞不怎么喜欢出门，会有这个提议纯粹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虽然觉得有些多余，却也没反驳什么。多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有个伴，尽管这个伴是个木头人，但有总比没有好。 “老师，我也想去。”杨兮兮把手举了起来，她眼巴巴道：“天丰山都被转遍了，能画的地方都画了。” “带着三个拖油瓶去剧组没关系吧？”李峰问道。 林思芸笑道：“主要演员本来就可以带经纪人和助理常驻剧组，有亲戚朋友探班也都是安排食宿，更别说我还是投资人之一。” “那行，就买四张票。”李峰决定道。 林思芸点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内幕消息 途经岩云市的动车上，李峰闭目养神，阿飞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似乎是锻炼自己的眼力。 对面，林思芸小巧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小墨镜，令她清纯甜美的气质，更添一分娇俏。她看着闭目养神的李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杨兮兮看着搞笑视频，时不时傻笑两声，惹来无数惊艳的目光。 她的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有些耐不住寂寞。她将头顶上，那写着新风旅行几个字的帽子给取下来拿在手上，起身趴在靠背上，跟后排的同伴聊了起来。 “听说了没有，芷晴是找柳琴琴演，白小飞是找李千程。” “不是说芷晴找方雪儿演吗？” “方雪儿都三十多岁了，不适合被换掉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问过我女儿了，她说网上现在都是说换成了柳琴琴。” “错了错了，你们都搞错了。”杨兮兮顿时来了精神，她也跟着趴在了椅子上，冲着两位大妈连连摆手：“网上的东西，那都是谣传，是宣传方故意请水军泄露出来炒作的。” “不会吧？”两位大妈将信将疑的看着杨兮兮。 “我骗你们干什么？”杨兮兮如做贼一样四处看了几眼，小声道：“我有内幕消息，保证真实。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千万别泄露出去。” 两位大妈忙不迭点头。 杨兮兮笑嘻嘻道：“男一号白小飞，是暮浩来演，男二号田光光，是江通来演。” “暮浩是谁？” “江通又是谁？” 两位大妈迷茫的看着杨兮兮。 “都不怎么出名，不过演技不错。”杨兮兮解释道。 “不是说投了很多钱吗？主角怎么不找大明星演啊？” “就是就是，那帮人，不会欺负林思芸年纪小不懂，把钱都贪掉了吧？” 两位大妈有些着急了。 “没有没有，钱都准备花在其它方面，比如道具、摄影器材、剧组工作人员，都是最好的。演员嘛……最重要的还是演技。大明星加盟，很难让他们听话，片酬又高。而且，《再世奇缘》也不需要借他们的名气炒作，你们说是不是？”杨兮兮笑道。 “那倒是，反正电视拍出来了，我跟我女儿一定会看。” “我跟我儿媳也肯定会看，就是不知道拍出来好不好看。我儿媳说很多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最后都拍得很烂，看了会把人给气死，还影响小说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 “放心，保证好看。”杨兮兮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芷晴呢？是找谁演？”后排的大妈问道。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们了。”杨兮兮真的很想告诉两位大妈，芷晴的演员就是自己身边的小美女，和《再世奇缘》的作者是同一个人。 好在，她还是有点分寸的。这消息，可是海丰传媒集团用来炒作《再世奇缘》电视剧的终极武器。 “干嘛这么小气？” “就是，小姑娘，碰到就是缘分，别那么小气啊！给我们说说，我让我女儿到网上把演员的照片找出来，看看是不是跟我心目中的芷晴一样。” “真的不能说，签了保密协议的。对了，你们有没有看《一世幸福》？”杨兮兮岔开话题。 “都是林思芸的书，当然有看，我都交代我女儿了，一有新的内容，我就让她赶紧给我看。” “我都直接让我儿媳帮我弄了个账号，天天按时等新内容。” 两位大妈成功被杨兮兮给转移注意力。 “我跟你们说啊！下一章的内容，是莫瑶儿无意中闯入魔窟，遇到各种妖魔鬼怪。”杨兮兮小声道。 “真的假的？怎么就突然误闯魔窟了呢？” “那不是很危险？” 两位大妈又急了。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们等着看，再有几分钟，林思芸就会上传新的一章。”杨兮兮言之凿凿。 “小姑娘，你可别骗我，林思芸一直都是晚上才发新内容的。” “就是，上午一次，晚上一次，我都养成习惯了。” “今天是例外，不信你们等着好了。” 杨兮兮一脸的自信，而后，趁两位大妈没注意，她的小腿轻轻朝着林思芸碰了一下，拿出手机迅速发了条微信出去：“林妹妹，您大慈大悲，牛逼吹过头了，赶紧救命啊！” 林思芸都不用看手机，就知道杨兮兮给自己发了什么东西。她翻了个白眼，将手机给拿出来，而后登录账号，将保存的一章新内容给发布出去。 “看看看，出来了，我没说错吧？” 杨兮兮拿着新上传的内容给两位大妈看。 “还真是！” “小姑娘，你厉害啊！这种内幕都知道。” 两位大妈顿时惊为天人，三人凑在一起，兴奋的聊了起来。 越聊越投机，起先还跟《再世奇缘》、《一世幸福》有关，后来便胡天海地，家长里短，聊得天昏地暗。 从下午三点一直到傍晚六点多钟，动车停在了岩云市火车站，杨兮兮才意犹未尽的跟两位大妈挥手告别。 下了动车，杨兮兮深呼了口气：“今天可真过瘾啊！” “你要跟着来，不是想找画画的灵感，而是冯阿姨那点家长里短听太多遍了，不够过瘾吧？”李峰没好气道。 “哪有……”杨兮兮坚决否认，她想找林思芸道谢，顺便亲热一番。 林思芸早有预料，先一步抱住了李峰的胳膊。 虽然跟李峰相处了一年多，杨兮兮对他的敬畏感消退了不少，但仍旧没胆子近距离在他面前放肆，只能悻悻的放弃。 李峰笑了笑，开口道：“很晚了，今天就住在岩云市。酒店我已经在网上订好了，晚上想吃什么？” “第一次来岩云市，当然是吃各种特色菜和各种特色小吃。”杨兮兮不假思索道。 林思芸不由点头。 “那行，正好是晚上，先回酒店放行李，你们不嫌累的话，那就到处去逛逛。”李峰没问阿飞，这家伙向来是随意而安，无欲无求。很多时候，甚至连同伴都会一不小心忘记他的存在。 出了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预定的酒店。途中，杨兮兮已经上网搜到了岩云市的各种美食地点，甚至还做了一份线路规划图。 到达酒店，放下行李，再休息了十几分钟，众人立即按着杨兮兮的美食线路图出发。 第一站，是一家名叫兴隆烤鱼店的烤鱼。 兴隆烤鱼店在一条名叫雨山街的街道上，距离酒店也就五六分钟的车程。 虽然是傍晚，街道上还算热闹。沿街店铺几乎全都开着，烤鱼店、衣服店、小精品店……杂乱无章，什么都有。 街道两旁，也还有不少油炸、水果之类的小贩。 “肉夹馍，好吃的肉夹馍，先尝后买，不好吃可以放下就走，说到做到。” 正找着那家兴隆烤鱼店，前方传来一阵喇叭声响。 第一百六十三章 肉夹馍老板 “咦，老师，咱们去试试肉夹馍不？” 杨兮兮兴奋道：“不好吃可以放下就走呢！” “想试就去试吧！”李峰不以为意道。 杨兮兮拉着林思芸往前拽。 很快，越过一辆油炸车，一辆肉夹馍车出现在四人的视线当中。 这车比平常的肉夹馍车要大了不少，是辆柴油三轮车改造而成，侧面贴着张广告纸。 腊汁肉夹馍、现烤现卖。 夹肉、夹火腿、夹鸡蛋、夹豆腐。 下面，是老板的手机号。 摊主高大威猛，目测起码在一米九以上，身材魁梧，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头上戴着个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只能看到他那浓密的络腮胡。 “给我来个夹鸡蛋的，林妹妹，你要什么的？” 杨兮兮拉着林思芸先一步跑到摊前。 “你吃完我再决定。” 肉夹馍到处都有，除非特别好吃，否则林思芸不作考虑。 “你们呢？”杨兮兮又看向李峰和阿飞。 “等你吃完再说。”李峰的想法也是一样，杨兮兮的单子上可是有十几种美食和小吃，留着肚子比较好。 “一样。”阿飞紧跟大流。 “那就来个夹鸡蛋的。”杨兮兮开口道。 “好的！” 老板应了一声，声音有些生硬古怪，听起来很别扭…… “你是外国人？”杨兮兮惊呼道。 李峰三人也有些意外，老外卖肉夹馍，够稀奇的。 涨见识了。 老板一边摊鸡蛋，一边用生硬怪异的腔调回道：“我是美国人。” 杨兮兮奇怪道：“那你的喇叭，说的普通话怎么那么标准？” “我是请你们华夏朋友帮忙录的，他很热情，帮我录了好几遍。”老板解释道。 杨兮兮顿时兴奋起来，她感觉这位外国友人很健谈。 正好，她也喜欢找人聊天。 “你为什么不自己录呢？听到外国人的声音，更吸引人吧？” 老板摇头：“不能太吸引人，会上新闻。” “哦。”杨兮兮恍然道：“你不喜欢出名吗？带着帽子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怕被人拍照？” “不是不喜欢出名，也不是喜欢出名，是不喜欢……不喜欢……”老板有些卡壳，好半晌，他才组织好词汇：“不喜欢被人认出来。” “难道说，你是逃犯？”杨兮兮瞪大眼睛道。 “NO、NO、NO……”老板被这话给吓了一跳，他连连摆手。 他又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词汇，才解释道：“我不是逃犯，但我不想上新闻，会被讨厌的。” “被谁讨厌？”杨兮兮好奇道。 老板摇头：“被我找的人讨厌，是谁不能说给你听。” “是怕我泄露出去吗？”杨兮兮眨巴着眼睛道：“我很能保密的。” 老板道歉：“对不起，很重要，真的不能说。” “那好吧……” 有秘密打听不到，杨兮兮很郁闷 老板将做好的肉夹馍递给她：“尝一尝。” 杨兮兮好奇道：“是不是真的觉得不好吃，就可以放下就走。” “当然。”老板点头：“我爷爷告诉我，除非是很亲近的人，否则小事绝对不要骗人。”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杨兮兮疑惑道。 “换一种说法，如果不是最亲近的人，大事可以随便骗？”李峰笑问道。 老板挠了挠头顶上的鸭舌帽，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要能占大便宜才去骗，这是小时候，我爷爷教我的。他说在外面，吃小亏没关系，要会占大便宜。在亲近的人面前，小事可以骗，会被原谅。大事不能骗，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杨兮兮恍然，她咬了口肉夹馍。 细细咀嚼了一番，不由点头：“确实挺好吃的。” “那当然，我做汉堡很厉害。”老板的笑声有些憨厚。 “这有关系吗？” “我感觉都是一样，就是材料有些不同。”老板自豪道：“大家都夸我肉夹馍好吃。” 杨兮兮调侃道：“要是我故意说肉夹馍不好吃，放下就走呢？” 老板愣住了，他憋了好半天才说道：“华夏朋友，好人多，我卖了好几个月肉夹馍，就遇到一个觉得我的肉夹馍难吃。” “那是因为不好意思不给你钱，嗯……你做的肉夹馍也确实不错，多少钱一个？”杨兮兮笑嘻嘻道。 “五块。”老板伸出手掌。 杨兮兮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五块的递给他，旋即看向李峰三人：“味道确实不错，你们要不要尝尝？” “给我来个夹肉的吧！”李峰觉得这老板挺有意思的，决定捧个场。 林思芸和阿飞也各要了一个。 老板一边做一边开口道：“你们能跟我说说华夏的俗语和成语吗？我再每人送你们一个肉夹馍。” “那你不是要亏本？”杨兮兮惊讶道。 “不会，像夹蛋的，成本才一块多，我卖五块钱一个。”老板摇头。 众人哭笑不得，这老板可真老实。 李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想听华夏的俗语和成语？” “我要学华夏的语言，学华夏的规矩。我来华夏快半年了，只学会了一些口语，很多俗语、成语和规矩都不懂。”老板解释道。 “你是来华夏学语言的？”李峰意外道。 老板摇头：“我是来找人的，刚来的时候就上了新闻，后来才知道要找的人很低调，肯定让他生气了。学好了华夏的语言和规矩，以后才不会做出让他生气的事情。” 阿飞和林思芸忍不住看向李峰。 李峰知道，他们也听出不对劲了。 身材、时间、内容、性格……除了那浓密的络腮胡对不上，这位肉夹馍老板，简直和去年那个来华夏拜师的傻大个完全吻合。 也就杨兮兮浑然不觉。 “你打算怎么找？”李峰不由问道。 “一个一个城市找，每个城市卖三到十天的肉夹馍，所有城市都找完之后，我就重新从那些小镇和村子开始找。”老板解释道：“其实也不算找，应该是等，我不认识要找的人，希望要找的人能认识我。” “你带着帽子，认识你也认不出来吧？”杨兮兮好奇道。 老板乐呵呵道：“所以我就多找顾客聊天，一来可以多学语言和规矩，二来如果是我要找的人，又知道我的话，肯定就能听出我是谁。” “那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杨兮兮惊呼道。 老板挠了挠头顶的鸭舌帽：“心诚则灵，铁棒磨成针，愚公移山……我天天用这些华夏的俗语和成语来鼓励自己。” 李峰暗暗咂舌，这还真是个老实憨厚，适应力和毅力极强，又让人感觉有点大智若愚的傻子。 给他一个机会，也不知道他在美国最后能发展成什么模样。 “来，给你们肉夹馍，我再做一份。” 老板将做好的肉夹馍递给李峰三人，正准备材料。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 他扭头望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不好，你们华夏最可怕的人来了，我要走了。” 他右手朝着底下一探，迅速关掉煤气罐。下一秒，身体一侧，把三轮车后面的挡板给拉起，栓好。 旋即，迈开大步，跳上三轮车。 轰轰轰…… 三轮车转瞬间发动，一眨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娴熟无比，耗时不到二十秒钟。 李峰四人目瞪口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坏得不够彻底 远处，十几个身穿制服的家伙正在一路横扫。 除了语气稍微强硬一点之外，倒也没弄出鸡飞狗跳的事情，也就把占道的小摊贩们赶走而已。 这也是傻大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其他小摊贩们还是不紧不慢的主要原因。 毫无疑问，傻大个在其它城市遇到过牛逼的。但眼前这一群，明显要温和不少。 “味道确实不错。” 咬了口手上的肉夹馍，李峰笑着看向阿飞：“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爷爷坏得不够彻底。”阿飞简单道。 李峰忍不住点头，虽然没见过傻大个那爷爷，但综合上次的视频，他能想象得出那位老人当年绝对是个坏的冒烟的人物。 正常的老人，哪会从小给孙子灌输一些阴暗思想。 原本，天性憨厚老实的人，身上应该或多或少也伴随着善良、正直等性格。可傻大个的身上，却让李峰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善良、正直。 但也正像阿飞所言，傻大个那个爷爷，虽然很想傻大个继承自己的意志，但总归还是坏得不够彻底。给他灌输一些阴暗思想的同时，也有一些正面的思想。 加上傻大个天性憨厚老实，所以，从他身上看不到善良正直的同时，其实也感受不到什么坏心眼。 李峰会问阿飞的意见，其实就是对傻大个有些意动了。 而原因，正是他那个爷爷坏得不够彻底。加上傻大个本身的天性，让他变成一个没太大坏心眼，却有些自私自利。没什么正义感同情心，但谁真心对他好，他会对谁更好的人。 这种性格很怪异，甚至有点矛盾，以后的人生充满了变数。 可架不住，李峰喜欢听话的学生。 他相信，若是收了傻大个做学生。只要他愿意真心相待，傻大个恐怕绝对不会忤逆他的任何决定。 这一点，从傻大个为了完成他爷爷的心愿，千里迢迢跪着跑来华夏拜师就可见一斑。 傻大个的爱好和兴趣，绝对不可能是成为一个政客。可他最大的心愿，却是坚定不移的成为一个顶级政客。 “老师，你会去追他吗？”林思芸问道。 “不追。”李峰很干脆的摇头。 林思芸默然，心中顿时有些失落。 她很想告诉李峰，若是收了傻大个做学生，傻大个一定会把他视作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因为，她感觉傻大个在这方面和自己很像。 “那他不是真要亏本了？”杨兮兮有些同情傻大个：“才给了他五块钱，我们拿了他四个肉夹馍，利润再高也没这么高。” “亏不了，送完思芸，转头回来，再给他钱不就行了？”李峰笑道。 杨兮兮担心道：“可咱们再回来，可能得等好几天之后。他不是一个城市只待三到十天吗？要是走了怎么办？” “他走之前，我就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李峰淡然道。 林思芸不由松了口气，脸上多出了点笑容。 杨兮兮也是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李峰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简直是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啊！ 继续往前，走了没多久，阿飞最先发现兴隆烤鱼店。 出了烤鱼店，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街道上，又重新聚集了一些小摊贩。 不过，见不到傻大个的踪影。 李峰也没放在心上，按杨兮兮的线路，继续找第二项美食。 事实上，纵使傻大个又转了回来，李峰也不会把他带上，顶多也就让他在这等着而已。 在烤鱼店的时候，他虽然已经想到了怎么解决傻大个刚来华夏时搞得沸沸扬扬的麻烦，但现在是送林思芸去剧组，可能还得住上几天。带个外国人过去，太引人注目了。 一直到十二点来钟，众人才回到酒店。除了什么东西都是浅尝辄止的阿飞，李峰三人都撑得不行。 第二天上午，众人踏上前往恒水县的长途汽车。 到达恒水县，已经是中午时分。 车站外，停着两辆越野车。一个头顶有些微秃，一身正装的中年男子正东张西望。 见到四人当中的林思芸之后，立即小跑了过去，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拉杆。 “思芸小姐，还没吃饭吧？饭店都给你们预定好了，小县城，没什么大酒店，只能找家勉强过得去的。” 旋即，他又看向李峰三人：“这几位是……” “柳主任是剧组的制片主任。”林思芸给李峰三人介绍了一下之后，看向中年男子：“都是我朋友。” 柳主任顿时热情了不少，又去帮杨兮兮拎行李包，同时冲着越野车上的司机吆喝起来：“过来过来，都过来搬东西。” 在剧组，制片主任的职务，更像是制片人不在剧组时的代理人，地位仅次于导演。若是制片人够强势，甚至制片主任也能跟着凌驾于导演之上。 《再世奇缘》的剧组有些另类，权利最大的，当属林思芸。因为，她不光是主演，还是出资方兼制片人。 其次，则是颇有名气的导演蒋春红。 再然后，因为剧组没有大牌明星，就轮到这位柳主任了。 两位司机其实早就想下车了，毕竟，迎的可是林思芸。只不过，柳主任为了凸显自己，让他们在车上等着而已。 听到柳主任的叫喊声，二人虽然有些不满，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过来帮忙。 一行人上车之后，直奔县城最大的一家饭店。 吃完午饭，再一路前往安顿在青蒙山脚下一座小村庄里的剧组。 沿途虽然不是什么羊肠小道、九曲十八弯，但水泥路面到处开裂翘起，一路上也称得上颠簸震荡。 直到傍晚的时候，众人才到达目的地梁家村。 村子不大，也就一百多户人家。整个剧组一百多号人，全都安顿在这个村子当中。村里那些过得去的房子，几乎全都被剧组给租了下来。 虽然村外风景秀丽，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接风宴，四人还是第一时间回了剧组安排的住所休息。 坐了一整天的车，而且还被颠了一下午。除了阿飞安然无恙之外，就算是李峰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林思芸和杨兮兮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等级森严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恢复活力的杨兮兮便吵着想上山寻找灵感。 李峰怕她遇到危险，便和阿飞一起跟了过去。 至于林思芸，因为刚来剧组，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自然没办法跟着上山。 山上空气清新，虫鸣鸟叫，凉风习习。整座青蒙山虽然不大，但怪石嶙峋，大树参天，风景秀丽，让人仿佛远离都市，回归自然。 有些碍眼的，是偶尔能看到剧组用来运输设备和道具的货运索道，以及丢弃在山林中的一些塑料袋和包装盒。 “我的灵感要爆炸了……” 站在一块巨石上，杨兮兮张开双臂，迎着朝阳，冲着茂密的丛林高呼。 “小心蛇虫之类的东西，别乱跑，遇到危险立即大叫或者打电话。” 李峰在巨石下找了块石头坐下，背靠着巨石，将后背的保温杯拿出。 里面，是林思芸早上给他泡好的顶级云雾。 倒上一杯，悠然的看着远方的景致。 要是能有把摇椅，那就完美了！ 阿飞在一旁席地而坐，拿出手机，给小胖子发了条微信消息过去：“老黑。” 随后，一个视频申请过去。 “天啊！” 信号不怎么好，视频有点卡，里面传来小胖子断断续续的鬼哭狼嚎声：“天啊……我难得放假休息，老师又不在，你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 阿飞不语，将镜头对向就在旁边的李峰。 李峰很给面子，他朝着小胖子挥了挥手。 噗通！ 小胖子从床上掉了下来。 手机一晃，只能看到天花板。 李峰有些无语，阿飞难得调皮一下，配合着开个玩笑而已，自己有那么恐怖吗？ 他过年回家也会睡懒觉，小胖子偶尔睡一两回懒觉，根本就不会多说什么。 “死阿飞，突然就把老师给亮出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死我了。” 小胖子拍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摔，摔得他睡意全无，只能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去给阿飞找老黑猫。 很快，老黑猫便出现在镜头当中。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似乎是在用意念交流。 可怜的小胖子，真想把手机给塞到老黑猫的爪子里，让它跟阿飞自己聊。 一直蹲了十几分钟，小胖子才反应过来。 他找来一根绳子，把手机绑在椅子上，再调整一下镜头，接着就没他什么事了。 一直到十一点多钟，三人才下山吃饭。 下午再上山，杨兮兮已经背着一块画板。 …… 集投资人、制片人、女一号、原著作者于一身的林思芸，在《再世奇缘》绝对是大BOSS一般的存在。 她都到了剧组，主要演员和工作人员自然来得差不多。 等了一天，所有人员全部到齐。 翌日，黄道吉日。一大早，所有剧组成员全部上山，开始布置开机仪式现场。 李峰三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也跟了过去。 一百多号人，全都集中在了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 案桌、猪头、香烛……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吉时了。 林思芸和蒋春红来到一棵大树下，一边乘凉一边聊着剧本。几个工作人员忙前忙的搬来椅子和桌子，又到处去找饮料和零食。 李峰三人也在一旁的大树下停了下来，剧组安排给林思芸的两位助理早就得到林思芸的授意，立即跑去搬来桌椅，准备饮料和零食，让他们三人也跟着享受一把剧组大BOSS或大明星的待遇。 “你有病啊，时间还没到，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干什么？” 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忽然从空地传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连林思芸和蒋春红也放下了剧本。 柳主任，手指头正朝着一个女孩的脑袋不断戳过去。 那女孩二十出头，只是个刚从艺校毕业的新人。因为长相不算出众，这还是她第一次获得出演电视的机会。 突然被制片主任大骂，又羞又怕，忍不住蹲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号丧吗？大好的日子，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主任摁着女孩的脑袋，朝着一边推去。 女孩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哭得越发伤心。 “柳主任，算了吧！她只是兴奋过头，想到处看看。”旁边，男二号江通开口劝道。 “算了？大好日子在这里号丧，就这么便宜她？”柳主任蹲下去，拉着女孩的胳膊，把她拽起来之后，拖着就走：“滚滚滚，剧组不要你了。” 女孩显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她拼命后退求饶。 见柳主任脸色铁青，明显处在暴怒当中。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所有剧组成员，噤若寒蝉。 “这人太坏了。”杨兮兮大怒，气冲冲的上前。 “搞什么！”蒋春红把剧本摔在了桌上，和林思芸一起走了过去。 “柳主任，算了吧！再给她一个机会。”江通挡在了柳主任的身前。 “你说算了就算了？你哪根葱？”柳主任仍旧一手拽着女孩，另一只手则抓着江通的衣角，把他拉开。 江通踉跄了几步，有些倔强的再次挡在了柳主任的面前。 他的经纪人赶忙上前，小声在他耳畔劝着什么，他却仍旧没有移开。 “人家女孩子都被欺负哭了，你还不肯罢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这时候，杨兮兮冲到了近前，她抬手指着柳主任，气得俏脸通红。 “是杨小姐啊！抱歉抱歉，今天忙前忙后，扭到了腰，火气稍微有点大。”柳主任铁青的脸色，立即变成客气的笑容：“她这也是撞到枪口上了，你不知道，开机仪式要讨个好彩头，她鬼哭狼嚎，太坏气氛了。” “别以为我没听到，明明是你先动手动脚，人家才吓哭的。”杨兮兮怒道。 “那不是因为她一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嘛……算了算了。”柳主任将女孩的手臂给甩开：“既然杨小姐都这么说了，算你走运。” 旋即，他又瞪着江通：“还挡在我面前干嘛？” 江通被他的经纪人拉开。 “才一百多号人，等级居然这么森严？” 树荫下，李峰暗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是先让思芸先写小说再拍戏，要不然，遇上这种情况，事后就算帮她报了仇，恐怕也难免在她心中留下极其不好的阴影，甚至影响她的性格。 旁边，阿飞一眨不眨的看着柳主任，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尔虞我诈的江湖 蒋春红和林思芸走了过来，二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老柳，你搞什么东西？”蒋春红冲着柳主任喝了起来，二人虽然一个属于剧组二把手，一个属于剧组三把手。 但这之间的差距，却不小。 蒋春红是著名言情剧导演，而这位柳主任，只不过是海丰传媒集团旗下影视公司的一位高层而已。 在这个剧组，林思芸和蒋春红是属于金字塔最顶层的存在。柳主任，则处在第二层次。接下来，则是副导演、主要演员们和各部门的头头们。 真要出了这个剧组，林思芸和蒋春红还是她们。而柳主任的身份地位，却连副导演和那些主要演员们都不如。 “思芸小姐，蒋导，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二位了。”柳主任全无先前的威风，他扶着腰，连忙道歉赔笑：“扭到了腰，脾气有点大。” “拿一个小姑娘来出气，你本事还真不小。”蒋春红的目光有些冷意，甚至，转移到了那些副导演、主要演员和各部门的头头们身上：“我知道剧组难免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规矩，都别太过分了，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唯唯诺诺。 树荫下，李峰微微皱眉，忍不住看向阿飞：“我怎么感觉这位蒋导演像是故意在思芸面前立威？” 阿飞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一百多号人，都快成一个江湖了。”李峰不由摇头：“希望思芸别学坏才好。” 阿飞摇头：“她知道老师的想法，肯定不会把精力放在这种勾心斗角上面去。” “那也不能吃亏。”李峰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他现在就有点看这位蒋导演不顺眼。 阿飞淡然道：“以思芸的心机，稍微成熟一点，没人能让她吃亏。” “也是！”李峰不由笑了起来：“思芸当年才十四五岁，那心机就深得让我感觉有点可怕。记得那时候，我还怀疑她会因为利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以后跟我闹出什么矛盾。” 阿飞摇头道：“事实上，她是最没有这种可能性的一个，甚至比我的可能性都小，因为她对老师的信任已经快到没有底线的程度。那个傻大个，将来很可能是第二个。” 李峰默然，阿飞这话，让他很自豪。可同时，也让他感觉有些沉重。被人太信任了，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和责任。 阿飞主动道：“老师不觉得那个柳主任有些奇怪吗？” “奇怪？”李峰不解。 阿飞点头：“根据前两天的接触来看，他一直都在思芸面前竭力表现自己的优点。可今天，他明知道思芸就在不远处，还是冲着那个女孩发火了，甚至行为举止很粗暴惹人厌。” “不是说扭到了腰，火气有些大？” “他不说这话，我还只是觉得奇怪。直到他说这话，我才真正看明白。”阿飞提醒道：“老师的格斗水平，可是无人可及。扭到腰会有什么特征，应该很清楚。” 李峰一怔，不由扭头看向还扶着腰部的柳主任。 只看他走了几步，就立马判断出，所谓的扭了腰，纯粹都是装出来的。 他微微凝眉，片刻，忍不住看向了那个江通。 “那个江通，想引起思芸的注意，所以买通柳主任，演了这场戏？” 阿飞点头：“我看不出第二个原因。” 李峰不由乍舌：“一个小小的剧组，里面的水够深的……” 阿飞拿出手机，登录微博账号，开始浏览网友们这段时间给他的留言。 他现在的微博粉丝，也有三百多个了。隔三差五，总能收到一些有关心理方面的咨询。他隔一段时间会抽空扫几眼，有兴趣了，就挑几个严重的来回答。 旁边，李峰在考虑一番之后，打消了告诉林思芸的念头。 他虽然不希望看到林思芸陷入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当中，但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得让她试着成熟和成长起来。 …… 十点二十八分，开机仪式正式开始。 因为需要隐瞒林思芸是女主角的缘故，《再世奇缘》剧组没有邀请任何领导和记者，流程简化了许多。 身为制片人的林思芸上前说了几句之后，接着轮到导演蒋春红。再后面，则是各部门的头头们。依次上香，鞭炮点燃，不到十一点，开机仪式便宣布结束。 再后面，蒋春红就近拍摄了几个简单的镜头便宣布今天的拍摄结束。 林思芸从去年六月初便开始转而训练电视剧演员相关任务，虽然因为还要写小说的缘故，李峰每天只给了她一份每日训练任务或者魔鬼训练任务。但大半年下来，能力值也已经提升到了八十多点。 八十多点的能力值，演技已经不输给任何老戏骨了。 两个有她的镜头，都是一次性通过。那演技，不仅让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目瞪口呆，就连蒋春红也是感到无比的惊喜。 不管怎么勾心斗角，身为剧组的大BOSS之一，蒋春红的终极目标还是拍出一部经典电视剧。林思芸精湛的演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保障。 搞定这几个镜头，所有人下山参加开机宴。 开机宴设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总共有二十来桌，除了剧组成员，也有一些跟剧组签订了临时演员合同的村民。 林思芸和蒋春红先后致辞，宴会正式开始。 几分钟后，两位大BOSS各带着一个助理，都是以茶代酒，开始一桌桌轮着敬酒。 酒菜算不上特别丰盛，但该有的也都不缺，而且还有不少野味，气氛还算热闹。 一直到两三点钟，这一顿宴会才宣布结束。 随着两位大BOSS离席，众人也三五一群，开始返回村子。 “蛇，有毒蛇！” 后方，一声惊叫忽然响起。 “银环蛇，这是银环蛇，咬到会死人的，有剧毒。” 哗…… 人群瞬时骚动起来，尖叫声不断响起。 李峰扭头一看，就见后方人群四散而开。一条拇指粗细，七八十公分长，黑白相间的小蛇正快速朝着这边冲来。 是银环蛇没错。 林思芸连忙小跑到李峰这边，和杨兮兮一左一右，一人拉着他的一边衣袖。 那银环蛇竟也跟着调整方向，朝着李峰四人这边冲了过来。 李峰和阿飞不由皱眉，就连林思芸，眼中也微微闪过一抹异色。 第一百六十七章 演技很棒 “哎呀，要来了，阿飞，上上上……” 杨兮兮咋咋呼呼的冲着旁边的阿飞挥手。 虽然知道有李峰和阿飞在，这条毒蛇肯定算不得什么。但毕竟是女孩子，眼看着银环蛇越来越近，杨兮兮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阿飞无动于衷，他的目光，微微扫了眼旁边。 江通，一直在几米开外。 十米、九米、八米…… 银环蛇越来越近，目标也越来越明显。 方向，正是林思芸。 “林妹妹小心。”杨兮兮也看出来了，她伸手要去把林思芸给拉到自己这边来。 就在银环蛇还有三四米之时，一道人影忽然闪现出来。 是江通。 他冲到近前，右脚狠狠踩在了银环蛇的尾巴上。 银环蛇猛然立起，朝着他的腿部咬了过去。 他又抬起左脚，踩在了银环蛇的头部。 双脚连连踩踏，银环蛇很快便被踩得稀烂。 “这是银环蛇，咬中会死人的。有没有被咬，你有没有被咬到？” 江通的经纪人蔡德寿冲了上前，连忙蹲下去拉起江通的裤管。 众人，皆是吸了口冷气。 他的右腿上，明显多出一个细小的牙印。 “完了完了，这里离县城那么远，就算叫救护车也来不及！” 蔡德寿大呼小叫。 “毒蛇咬中不都是该变黑变肿吗？我感觉没事啊！”江通很轻松道。 蔡德寿气得猛拍大腿：“这是银环蛇，跟别的毒蛇有点不一样。要是被咬中，感觉不明显，顶多也就有点麻痹。可实际上，这蛇比眼镜蛇都毒，救治不及时，一两个小时就能毙命。” 江通的脸色，顿时有些惊慌。 “银环蛇又不是冲着你去的，你逞什么英雄？现在好了吧？”蔡德寿呼天抢地。 江通忍不住看了眼林思芸，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林思芸的注意力，却没在他的身上，而是一直看着蔡德寿。 看在江通眼中，就跟吓呆了一样。 “对了，抗蛇毒血清，剧组有没有准备抗蛇毒血清？”蔡德寿冲着场务大叫起来。 场务清醒过来：“有有有，这次上山拍摄，特意准备了几种蛇毒血清。” “快点快点，找找有没有抗银环蛇毒的血清。”蔡德寿急道：“速度要快，再慢会死人的。大家都赶紧过来帮忙，把江通抬过去。” 毒蛇已经被踩死，众人自然不再害怕，顿时一拥而上，把江通抬了起来。场务则先行一步，朝着村子狂奔过去。 所有人都跟了过去。 “那毒蛇，好像是冲着林思芸和她的朋友去的。” “想不到，这江通居然这么大的胆子，连毒蛇都敢拦。” “上午他救那个新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完蛋了。他虽然是主演之一，但没什么名气，柳主任可不是吃素的，真要背后整他，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没想到，下午居然又把林思芸和她的朋友救了。这家伙，运气还真好。” “都是拿命拼出来的，能不能救过来还是个问题。” “要是能救过来，他恐怕要发达了。林思芸一个小姑娘，又是写多愁善感的言情小说作家，对他还不得感激无比。甚至于，喜欢上他都有可能。等着看吧！男一号和男二号很可能调换过来。就算这部剧的男一号没办法换成他，下部剧的男一号也一定非他莫属。林思芸的新书《一世幸福》，看势头，可是比《再世奇缘》还火爆。” “一旦成了林思芸的御用男主角，用不了几年，演技再差也能被炒成当红明星。人啊，运气还真是重要。” 人群中，窃窃私语不断。 “找到了，银环蛇的抗蛇毒血清。” 进到村子，场务兴奋的跑了过来。 “太好了，赶紧注射，现在还来得及。”蔡德寿喜出望外。 等到抗蛇毒血清注射到江通的体内，蔡德寿终于松了口气：“你小子运气可真好，剧组居然有银环蛇的抗蛇毒血清。要是没有，你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哪有那么夸张。”江通笑着摇头。 “亏你还笑得出来。”蔡德寿瞪了他一眼：“这次算你运气好，被咬的时间不长，只要注射了蛇毒血清立马就能没事。下次别再乱逞英雄了，人都能被你吓死。” 江通笑了笑，没有回答。 几个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顿时彩光流转。 英俊不凡，还这么勇敢和充满正义感，简直是魅力无穷。 “帅呆了！” 就连看惯了方子翰，对帅哥产生了极大免疫力的杨兮兮，也忍不住有些犯花痴。 “既然没事，大家都散了吧，让江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蒋春红安心下来，真要闹出什么人命，她这个导演也得担不少责任。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来个人帮把手。”蔡德寿扶着江通。 “没事没事，我自己能走，也就有点困，想睡觉。”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江通还原地跳了两下。 “别乱跳，免得又弄出什么意外来。被银环蛇咬到，想睡觉很正常，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蔡德寿扶着他往住处行去。 “思芸小姐，没吓到你吧？”路过李峰四人之时，江通朝着林思芸问道。 “还好。”林思芸摇头。 “那就好，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我先回去休息了。” 江通笑了笑，在蔡德寿的搀扶下离开。 二人回到剧组安排的房间，江通在床上一躺，随后朝着蔡德寿竖起了大拇指。 “老蔡，不错不错，演技很棒。” “练了好几遍，不比你们专业演员差吧？” 蔡德寿将窗户关上，再把窗帘给拉好，坐在椅子上，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有些得意道：“瞧瞧林思芸，都吓傻了，连感谢都忘记了感谢你。” “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而已，没被吓得尖叫，胆子已经算是不错了。”江通笑道。 “别说，她那几个朋友，胆子都挺大的。要不然，效果也不会比我们预期的要差一点。” 蔡德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按他们的预定想法，是李峰四人被吓得四散而逃，银环蛇朝着落单的林思芸追过去。千钧一发，危急关头，江通突然从天而降，挡在林思芸的身前，被咬一口的同时，把银环蛇给踩成稀烂。 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完美剧本。 结果，李峰四人根本没逃，更别说四散而逃。 眼看那银环蛇越来越近，江通怕李峰跟阿飞坏了计划，只得提前行动。 第一百六十八章 财富名气即将到手 “没关系，效果虽然没达到咱们的预期，但也算救了林思芸的一命了。” 江通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色道：“老蔡，你确定不会被人看出端倪吧？” “放心，青蒙山虽然没有出现过银环蛇，但这一带也属于银环蛇的分布范围之内，要不然剧组也不会备有抗银环蛇蛇毒血清。” 蔡德寿自信满满道：“破绽虽然也有，比如昼伏夜出的银环蛇怎么会在白天出现，怎么会找着林思芸袭击。可问题不大，就算有人知道银环蛇的习性，顶多也就稍稍怀疑一下而已，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也是，谁会想得到，这银环蛇是老蔡你带过来的。而老蔡你父亲，以前是抓蛇的行家，甚至还能配出好几种引诱毒蛇出来的药方。”江通安心下来。 “其实，最大的破绽，还在林思芸的助理那里。她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咱们买通她，在林思芸换下来的鞋子上涂抹了药剂的事情说出来，那就全完了。”蔡德寿凝眉，他咬了咬牙，决定道：“晚点，我再联系她一下，转五万块钱过去。一个小姑娘，不像老柳那样有分寸，不多给点好处，头脑一发热说不定就说给朋友闺蜜什么的人听了。” “会不会让她得寸进尺，以后讹上我们？”江通皱眉道。 “咱们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总要弄点照片之类的把柄给咱们。”蔡德寿冷笑道。 “这还差不多。”江通笑了起来。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我再找老柳那边合计一下，给暮浩弄点是非出来，说不定林思芸就把男一号给换成了你。”蔡德寿扬眉道。 江通怡然自得道：“放心吧！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而已，好骗得很。” “蒋春红那边也尽量搞好关系，她是导演，就算林思芸想换角色，她要是不同意，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蔡德寿提醒道：“另外，你也别太心急了，免得弄巧成拙。林思芸虽然年轻单纯，但也绝对不是傻子。这部戏拿不到男一号，还有下一部戏，顶多也就晚个一两年。只要跟林思芸搞好关系，不愁起不来。可惜林思芸才十七岁，背后又有个神秘莫测不知道深浅的李老师，咱们不敢乱来。要不然，你想办法把她骗到手，财富名气直接就能一步登天了。” 江通点头：“我知道，你那边也小心点，别露出什么破绽来。” “放心，给暮浩泼污水弄是非这事，咱们都不介入进去，谁都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蔡德寿自信道：“咱们首期就给了老柳那么多钱，为了二期三期的钱，老柳就算丢掉饭碗，也绝不可能出卖咱们。” 江通打了个响指，拿出手机，挽起裤腿，给脚上的银环蛇牙印拍了几张照片。 “要是发到网上去，说是为了救林思芸，被剧毒毒蛇咬伤了。光凭她那些书迷数量，我恐怕就能上热搜吧？” 蔡德寿没好气道：“网友的忘性大，上个热搜有屁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可别乱整。林思芸是《再世奇缘》的女主角这消息，剧组可是打算用来在开播前炒作的大新闻。一旦被你捅出去了，只是海风传媒那边不满意还好，就怕影响在林思芸那边的印象。而且，消息一旦传开，难保不会有懂蛇的网友根据蛛丝马迹发现点什么东西，过个几年就没问题了。” “开个玩笑而已，我只是拍个照片留个纪念，以后也方便用来提醒林思芸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江通笑道。 蔡德寿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想法不错，我都没想到。” 二人都是畅快的笑了起来，财富、名气，在他们看来，已经只是早晚的事情。 …… 另一边，李峰四人也返回村子中央的一栋三层小楼房。 这小楼房，是全村最好的一栋，每个月光租金就得三万。房间的装修虽然跟大酒店比不了，但起码也属于精装修的层次。 林思芸、蒋春红这两位大BOSS、她们二人的助理，以及女二号、女三号都安排住在这里。 李峰三人跟着沾光，也住在这栋小楼房，而且都是单独一间。 一路来到李峰的房间，让两名助理离开之后，林思芸把房门关上。 “老师，我感觉那个江通和他的经纪人有点问题，甚至柳主任都有问题。” “有问题？”杨兮兮满头雾水。 “哦？”李峰则是眼瞳一亮，他笑道：“说说看。” “老师不会早在上午就看出来了吧？”见李峰这并不意外的神情，林思芸不由撅起了小嘴，满脸的委屈：“老师看出来了都不告诉我……” “是阿飞看出来的。”李峰摇头道：“没告诉你，是想看看你自己能不能看出来。毕竟，我们也不能一直陪着你在剧组。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主要是老师跟阿飞都在身边，那银环蛇冲过来的时候，我也没怎么觉得害怕。再加上我写第一本《民国小媳妇》的时候，里面因为涉及到毒蛇，我当时特意找了各种毒蛇的资料进行研究，对这银环蛇的习性多少有点了解。不管是温度、时间、环境，那种情况下，出现银环蛇的可能性都不高。” 林思芸解释道：“而且，只要不招惹银环蛇，它一般不会攻击人，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冲着我来。江通那个经纪人既然一眼就认出了是银环蛇，说明比我还了解，他又一直跟在江通身边，江通冲出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提醒，只在江通被咬了之后才突然冒出来大喊大叫，太不正常了。另外，那个引起骚乱，喊出银环蛇，说有剧毒，咬到会死人的，事后回想起来也是他的声音。” 顿了顿，林思芸继续道：“开机仪式前，柳主任的举动也有些怪异，我当时还没放在心上。可综合今天下午的事情，几乎就能断定那也是一场专门演给我看的戏。唯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让那条银环蛇跑那么远，一直冲着我来。” 阿飞淡然道：“缅甸有些抓蛇人会用蛇卵或者其它东西配置出特殊的饲料，能够把蛇给引出来，咱们这应该也有。你鞋帮上的淡黄色水渍，应该就是这种东西。” 林思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黛眉微蹙：“拍完戏，换回衣服的时候，助理小蒙看我注意到鞋帮上的污渍，还解释说是给你们泡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撒到上面了。这么说，连她也有问题。” 杨兮兮瞪大眼睛，一会儿看看林思芸，一会儿又看看阿飞，一会儿又看看李峰，眼珠子有些发蒙。 出于信任，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对三人的话，她深信不疑。 这也导致，她觉得这个世界好神奇，跟她熟悉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林思芸抬头看向李峰：“老师，我该怎么处理？” 李峰悠然道：“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处理。” 林思芸柳眉微皱，片刻，舒展开来，冲着李峰得意一笑：“我的处理方法，要是老师满意的话，有没有奖励？” “你要什么奖励？”李峰问道。 “就算老师请方总帮忙找的保镖过来了，老师也在这多留两天。”林思芸不假思索道。 “行！” 小要求而已，李峰满口答应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需要最好的处理方法 林思芸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一个电话给梁新荣拨了过去。 很快，梁新荣的声音响起：“是思芸小姐啊！不会是来找老梁兴师问罪的吧？剧组今天开机仪式，我忙着给剧组拉赞助，实在脱不开身。” 林思芸淡然道：“男二号、制片主任、给我安排的助理小蒙，明天一早，我一个都不想看到！” “为什么？”梁新荣怔住了：“他们惹你不高兴了？” “联合起来演戏给我看，甚至弄条毒蛇出来，等到关键时候再突然跳出来救我。”林思芸解释道。 “混蛋，全都是混蛋，这要是让你出点什么意外，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报警，你先报警，我今天就买火车票过去。不抽他们几巴掌，难解我心头之恨。” 梁新荣顿时气得跳脚。 为了保持和林思芸的良好关系，海丰传媒集团的所有高层在研究之后，已经免掉了他内容部总监的职务，改为独立于下属的影视公司之外，专门负责《再世奇缘》电视剧的一切事务。 林思芸这个制片人没时间处理的事情，或者有需要跟海丰传媒集团沟通的事情，全都是找他处理。 海丰传媒集团董事长交给他的唯一任务，就是跟林思芸搞好关系，确保她的下一本，再下一本书的版权全部都交给海丰传媒集团。 他现在，可是把林思芸当成了小祖宗一样供着。 小祖宗差点被毒蛇咬了，他哪还顾得上那几万几十万的赞助费。 “报警没用，没证据。”林思芸淡然道。 “没证据？”梁新荣怔住了。 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没证据的话，那可就难办了。制片主任和那个助理还好办，他们都是海丰影视公司的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男二号江通，可是跟剧组签了合同的。咱们要是把他赶走，就属于我们单方面毁约，赔钱还是小事，主要是他闹腾起来，给你泼脏水怎么办？” “所以我打电话让你来处理。”林思芸微笑道：“比如说你安排在剧组的线人发现了他的阴谋，然后把他的阴谋在剧组公开，你不顾我的反对，未免再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没有证据，也强烈要求把他们踢出剧组。这样，他们再泼什么脏水，也只会朝你身上泼。” “你这主意可真好……”梁新荣有些无语，他只找人给自己背过黑锅，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背黑锅。 “就这么决定吧！”林思芸想挂电话了。 “等等，等等……还是不行啊！我们海丰主要是在出版界有名气，娱乐圈根本没什么地位。一旦解约，根本压不住那个江通。”梁新荣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就算没理由对你乱嚼舌根，但为了报复我们海丰，肯定会把你加入剧组做女一号的事情传出去。真要这样，咱们可就损失大了。” “无所谓，电视剧的质量才是最重要的。”林思芸不以为意。 “宣传推广也是重中之重。”梁新荣急了：“这消息运作得当，可是能抵上千万甚至几千万的宣传费啊！” “按合约，剧组的一切事务都是我说了算，你照做就行。”林思芸淡然道。 “我知道你说了算，我也很生气，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们，可这损失太大了。” “你照做就行，就这样吧！” 林思芸直接将电话挂断。 旋即，扭头看着李峰。 李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这确实是他最期待林思芸能够做出的处理方法。 不需要最好，只需要最简单。 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计谋，保全自己的同时，快刀斩乱麻。 安安心心拍戏，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谁敢玩小心眼，把大炮扛出来直接轰死他。 林思芸顿时笑得无比开心。 “海丰传媒集团加上你，还是差点了威力，需要过几年才行。不过没关系，还有老师呢！” 李峰目光微凝，耍点小心机没关系，谁都有私心。可拿毒蛇出来吓唬自己的学生，那就不行了。今天有人敢拿毒蛇出来，难保明天不会蹦出来几个劫匪，后天那飞来飞去的钢丝又出什么问题。 就这么赔出上百万跟江通解约，他可不满意。 口袋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一看，梁新荣。 李峰乐了，这是打算曲线救国吗？ “李老师，您好，没打扰您吧？”李峰刚接通，梁新荣便堆上了笑容。 虽然林思芸从没在他面前承认过李峰就是李老师，但李峰当初是林思芸的监护人，同样也是姓李，他能猜得出来。 “没！”李峰也没去否认什么。 “是这样的，思芸小姐今天在剧组遇到点麻烦。”梁新荣解释道：“男二号江通有些阴险，拿毒蛇出来设局想获得思芸小姐的信任。思芸小姐想把他踢出剧组，本来这也是应该的，我都恨不能一拳把他打死。可这么做的话，麻烦太大了。解约费、临时找新演员还在其次，主要是江通一旦现在就把思芸小姐是女一号的事情传出去，不亚于损失数千万的宣传费用。可思芸小姐不听，您能不能打个电话劝劝她？” “您放心，出了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罢休的。那个江通，早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先暂时忍耐一下，把他给稳住。给我几天时间，我想个万全之策，不但能把他给踢出剧组，而且让他损失惨重的同时，咱们不会吃任何亏，您看怎么样？” “万全之策？”李峰笑了笑：“哪用几天，你信不信，思芸一个小时内能想到好几个让他们不敢乱说话，还老老实实滚蛋的办法？” “啊？”梁新荣有些没听懂。 “我就在现场。”李峰淡然道。 梁新荣懵了：“这不会是李老师您的建议吧？” “也算是我的建议，我不希望看到思芸的精力都用在勾心斗角这方面，专心拍戏才应该放在第一位。”李峰淡然道：“发现风险，强力镇压，用不着拐弯抹角。” “好吧……那就这么办，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他们滚蛋。”梁新荣真想从江通的身上咬块肉下来，李老师一旦认同，那就没人能劝服林思芸。 价值千万甚至几千万的新闻啊！ 多等几天就不行吗？ 他实在无法理解李峰和林思芸的想法，留江通几天，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只要小心一些，他纵使再有什么诡计也能轻松避开。跟上千万甚至几千万比起来，这点风险应该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才对。 “很好！”李峰笑道：“如果海丰能够保持这种合作态度，我相信，思芸一定很乐意跟海丰一直合作下去。” 梁新荣转忧为喜，他的终极任务，可不就是这个。 虽然损失惨重了一些，但能获得李老师和林思芸的好感，无论对他个人还是对海丰传媒集团，都是有利无弊。 李峰继续道：“电话暂时不用打了，等我消息吧！本来，该怎么给这个江通一个教训，以及后续任何可能影响到思芸的麻烦事，应该是你们处理的。不过我正好在，顺便就帮你们解决一下。” 梁新荣大喜，他连忙保证道：“李老师放心，以后再发现思芸身边有什么风险，我们肯定在不影响到思芸小姐的情况下，不计代价先强力镇压了再说。” “那以后就麻烦梁总监了。”李峰道谢，海丰若能保持这个态度，未来肯定能成为林思芸面前的一道坚固屏障。 二人结束通话之时，另一栋小楼中，江通和蔡德寿二人，仍旧还在房间里畅想人生、展望未来。 第一百七十章 逼供 砰砰砰！ 江通和蔡德寿正商量着怎么给男一号泼脏水，敲门声忽然响起。 江通立即躺回了床上，再找了个枕头，把被咬的右脚架在枕头上。 蔡德寿则开口问了一句：“哪位？” “林思芸的朋友。”李峰在外面回了一句。 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瞧瞧，这就过来感谢救命之恩了。 蔡德寿站了起来，抹了把脸庞。满脸的兴奋之色，仿佛被抹掉了一般，变得沉稳了一些。 打开房门，就见李峰和阿飞站在门外。林思芸和另外一个姓杨的姑娘，并没有过来。 或许，是怕引起流言蜚语，所以才让两个男人过来吧！ “请进请进，二位怎么来了？”蔡德寿客气的让开一些，明知故问。 “不用进去了，两位能不能跟我们出去一趟，有点事情找你们谈。”李峰问道。 “出去一趟。” 蔡德寿和江通互视一眼，难不成，是去见林思芸？ 这是怕传出流言蜚语，不好亲自过来，只能让自己二人偷偷过去？ 二人心中大喜，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江通从床上起来之时，还不忘晃一晃脑袋，仿佛要将昏昏沉沉的睡意给晃掉。 四人出了小楼，李峰和阿飞在前面带路，一行人直奔村口。 出了村口，又一路前往青蒙山。 蔡德寿二人不由暗赞，这林思芸，别看年纪小，还真是够小心谨慎的。 一直到半山腰，李峰和阿飞才停了下来。 “思芸小姐呢？”江通四下里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林思芸的身影之后，下意识问了一句。 李峰找了块石头坐下，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制功能，冲着二人道：“说说吧！先从怎么串通那个柳主任开始。” 轰！ 二人只觉得脑袋仿佛被天雷击中，整个人差点被轰得魂飞魄散。 李峰这一句话，内容虽然简单，可内含的意思却让他们无比惊慌。 说好的见思芸小姐，说好的开始飞黄腾达呢？ 怎么莫名其妙，变成了兴师问罪？ “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吧？”李峰淡然道：“串通那个柳主任，故意跳出来彰显一番你的正义感。弄条毒蛇出来，让助理在思芸的鞋子上抹上特殊药剂，在关键时候又跳出来摇身一变成为思芸的救命恩人，没说错吧？” 二人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他们想不通，如此神鬼莫测、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被李峰这么轻易的猜出来了？ 完了！ 一切全都完了。 二人跌坐在地，一路上的兴奋，烟消云散。 那原本觉得清爽无比的凉风，此刻吹得他们簌簌发抖，心寒刺骨。 “四点多钟了，我耐心有限，速度都快点。”李峰催促道。 “我们，我们只是因为男二号戏份不多，想得到思芸小姐的好感，想……”江通想要求饶。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干。” “你这是诬陷，我们要见思芸小姐，要见剧组所有人。” 蔡德寿忽然大叫起来，他比江通更冷静一下。他明白，这时候绝对不能承认。否则，一旦坐实了罪名，必将臭名远扬。不光江通的前途尽毁，他也别想成为第二个艺人的经纪人。 甚至于，能把他们送进监狱。毕竟，那是一条能致命的银环蛇。 “诬陷，这是诬陷。”江通也想明白了，他跟着大喊大叫起来。 飞黄腾达没了指望，却不能前途尽毁。 还好，海丰影视公司只是一家小公司，人脉什么的并不广。就算被踢出剧组，也还有机会出演别的电视剧。 而且，海丰影视公司和林思芸，也未必会把他踢出剧组。要知道，一旦把他踢出剧组，那就属于单方面毁约。违约金虽然称不上巨额，也有上百万了。 就算海丰影视公司和林思芸舍得这上百万违约金，单方面毁约的话，等于保密协议也跟着取消了。就凭林思芸是《再世奇缘》女主角这个消息，他也能让二者损失惨重，或者再赔他一笔封口费。 蔡德寿和江通忽然觉得山风不再那么刺骨，心情不再那么沮丧了。 甚至于，二人的脸上，还能挤出一点笑容。 “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就是诬陷。” “不到黄河心不死。”李峰朝着阿飞点了点头。 海丰和林思芸，现在都算不上威慑力巨大的大炮。他这个李老师，其实也是一样。最起码，远不到随便放一句话出去，就能毁掉一个三四线演员的程度。 不过没关系，李老师还有不讲道理的手段！ “为了学生，我这是有黑化的迹象啊……” 看着阿飞朝二人逼近，李峰微微叹了一声。 上次为了安灵珊，用了不光明的手段。这回为了林思芸，又开始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李老师的牌子一亮，就能拥有虎躯一震，一个眼神飚过去，光凭气势就能让敌人缴械投降！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是法治社会，我可以去告你。” “别过来，我以前练过跆拳道，一个能打三个。” 就在李峰惆怅自己越来越不讲道理，担心自己正在逐渐黑化的时候，蔡德寿和江通二人冲着阿飞大呼小叫。 啪！ 阿飞一巴掌先将一个能打三个的江通给扇趴在地。 随后，一把拉住转身要逃的蔡德寿。 啪！ 又是一巴掌，把他也给扇趴在了江通的旁边。 干脆利落，自己打得爽，效果也不错。 李峰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带坏学生了，他发现，阿飞似乎也开始跟他一样打人专打脸。 呕…… 阿飞轻轻一拳，打在了蔡德寿的胃部。 蔡德寿没觉得这一拳有多重，胃部却翻滚难受，恶心欲吐。 最严重的，还是想吐却又怎么都吐不出来。 呕…… 阿飞又是轻轻一拳，打在了江通的胃部。 结果也是一样，江通觉得胃部难受无比，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那感觉，简直让人想死的心思都有。 一拳又一拳，不到五分钟，二人的脑袋里再无其它，只想着怎么结束这场噩梦。 李峰开始重新拍摄。 半个小时前的蔡德寿和江通，还在畅想人生，展望未来。半个小时后的他们，已经是心如死灰，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没有任何隐瞒，他们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把所有计谋说出，甚至包括了后续给男一号泼脏水的计划。 搞定之后，李峰将视频发给了梁新荣。未免二人想不开，闹出什么大乱子，又押着他们返回村子。 剩下的，就是梁新荣的事情了。 梁新荣先安排在剧组的几个管理层把四人全部控制起来，然后将视频公开，正式揭穿蔡德寿、江通的阴谋。 整个剧组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前一刻还让人羡慕嫉妒的江通。下一刻，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还好我力气大 没了男二号，剧组的拍摄无疑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好在才刚刚开机，林思芸和蒋春红在商量过后，决定暂时暂时先不拍男二号的镜头，等到新演员过来之后再进行补拍。 这让很多翘首以盼的男演员们暗自神伤，江通盯着男一号的角色，他们何尝不也在盯着江通男二号的角色。原以为江通倒下了，他们其中一个将时来运转趁机顶上。 结果，没有一个符合林思芸和蒋春红对男二号的定位。 第二天上午，连夜出发的梁新荣就心急火燎的赶来处理江通的事情。 顺便，也想跟潜伏在剧组的李峰拉拉关系。 下午，方天林帮忙介绍的两个保镖也到达剧组。 二人都是四十出头，退伍军人出身，保镖这个行业干了十几年，名声不错，身手也不差。当然，跟李峰和阿飞是没得比。 再待了两天，李峰三人踏上回程。 大清早出发，中午才到恒水县。再又转长途汽车，下午四点多钟才到岩云市。 “终于可以还钱给那个卖肉夹馍的老板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岩云市！” 杨兮兮很兴奋，白拿了三个肉夹馍没给钱，让老板亏了本，她一直心怀内疚。李峰甚至怀疑，这要是找不到傻大个，这傻妞能内疚一辈子。 “也不知道谁比谁更傻一些。”李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什么？”杨兮兮没听懂。 “一个不傻，一个半傻。”阿飞回了一句。 李峰笑了笑，把手机拿了出来。 真说起来，杨兮兮其实很聪明，比普通人都聪明一点。只不过，这傻妞平常不喜欢动脑筋，而且天真博爱，性格又是大大咧咧，臭毛病一大堆。林思芸经常骂她疯婆子，其实更适合一些。 至于傻大个……全身上下确实冒着傻气，可不经意间，仿佛又有股大智慧的感觉。 正如阿飞所言，一个不傻，一个半傻。 片刻，手机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腔调怪异的声音：“喂，你好！” “你在哪？”李峰问道。 “我在岩云市。” “准确的位置是哪？”李峰笑了笑，省得再跑别的城市一趟了。 “我也不知道，我问问。” 约翰把手机放下，看着不停在自己身上捏来捏去、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询问道：“这里的准确位置是哪？” “你不是说你在岩云市没朋友吗？”半老徐娘看着他问道。 “我在岩云市还有没有交到朋友。”约翰点头。 “那你告诉他，你在按摩，没时间接电话。”半老徐娘松了口气。 “哦！” 约翰点头，拿起手机，开口道：“对不起，我在按摩，不能接电话。” “手机给跟你说话的人。”李峰有些意外，二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约翰又把手机给半老徐娘。 半老徐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手机：“干嘛？” “准确位置告诉我，他的钱我加倍付给你。”李峰淡然道。 “五百，他答应做全套了。”半老徐娘不假思索道。 “行！”李峰点头。 “前河路，绮丽美容美发店。”半老徐娘的脸上有了笑容：“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谢了，告诉他，我现在过去。” 李峰将手机挂断，心中啧啧称奇。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傻大个，居然跑到按摩店潇洒去了，而且还点了个全套。 另一边，半老徐娘将手机丢还给约翰：“他说他会过来，钱也会帮你付。” 约翰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华夏的好人真多。哪像在美国，都是些欺负自己傻的人。 前河路离长途汽车站并不远，十几分钟之后，众人下了出租车。 昏暗，灯光暗红色，铝合金磨砂玻璃门只留下一个人进出空间的绮丽美容美发店外，李峰看向阿飞和杨兮兮：“你们两个在这等着吧！” “他、他在这种地方？” 杨兮兮目瞪口呆，她的家庭虽然条件不错，很少接触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做了一年多的记者，还不至于看不出这绮丽美容美发店是干嘛的。 就连阿飞都有些意外。 “个人爱好而已。” 李峰随口说了一句，大步走近绮丽美容美发店。 将玻璃门推开少许，李峰进到店内。 里面空间不大，只有十四五个平方。简简单单，除了一张收银桌，便只有一排沙发。 沙发上，坐着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见李峰进门，纷纷迎了上前。 “我来找那个外国人的，麻烦叫一下。”李峰掏出钱包，也懒得去数了，抽了一小叠放在收银台上。然后，抽了两张递了过去。 “我现在就去帮你叫。” 其中一个眼疾手快，接过李峰递过来的两百块之后，立马上楼去找人。 很快，约翰便跟着半老徐娘下楼。 还是那件脏兮兮的外套，还是只能看到络腮胡，压得极低的鸭舌帽。 不同的，只是约翰的身边没有肉夹馍车，而是一直抓着裤子，看动作似乎有些紧张。 “钱在那！” 李峰朝着收银台示意了一下，冲着约翰勾了勾手指头：“跟我走吧！” 约翰忙不迭点头，见李峰转身离开，忙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前。 出了绮丽美容美发店，他回头看了眼，见没人追出来之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杨兮兮从包包里掏出张五十块的递向约翰，她有些嫌恶道：“上次你跑得太快，肉夹馍的钱还没给你，不用找钱了。不行，不能便宜你了，找的钱帮我给路边的乞丐。” 李峰忍不住想笑，杨兮兮这种表情，可是千年难得一遇。要知道，再脏的阿猫阿狗或者乞丐，这疯丫头也是说抱就抱，不会有任何嫌弃。 “哦。”约翰点了点头，旋即又冲着李峰鞠了一躬：“华夏朋友，谢谢你救了我。” “救了你？”李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道理，自己应该打扰了傻大个的兴致才对。 傻大个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她想欺负我，想弹我下面，跟美国的坏人一样坏。” “什么意思？”李峰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傻大个解释道：“小时候，很多坏人脱我的裤子，弹我的下面玩。她也想脱我的裤子这么欺负我，还好我力气大。” 李峰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进去干嘛的？” 傻大个有些不好意思道：“来华夏快半年了，头发太长，帽子都快遮不住了。所以，我想去理下头发。” 三人都是目瞪口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概了解 “你既然是进去理发的，看到里面没有理发工具，你不知道走吗？”李峰好奇道。 “她说在二楼可以理发。”傻大个解释道：“然后她又让我躺下了，说是先按摩再理发。再然后，她就开始欺负我。” “那个不是理发店，是按摩店。”李峰无奈道。 “招牌上有一个发字。”傻大个指了指招牌，又指了指旁边的三色转灯：“还有那个灯，难道不是理发店吗？” “不一样，是不是理发店，你还要看里面的灯光是什么颜色，里面坐着什么打扮的人……算了，你只要记住，进门没有看到理发的设备，那就不是理发店。” 李峰觉得还是省点口水比较好，以傻大个的理解能力，说多了都是白搭。 傻大个重重点头，他憨厚一笑：“进门没有看到理发的设备，那就不是理发店，我记住了。” “不错！”李峰赞许的点头，半年左右的时间，能自学华夏的口语，似乎还能认识几个字，傻大个的理解能力虽然不强，但记忆力应该不错。 “原来你是被骗进去的，我还以为你是自己进去的呢，差点害得我把上个星期吃的肉夹馍给吐出来了。”杨兮兮一脸庆幸。 “上个星期吃的肉夹馍还能吐出来吗？”傻大个理解不了。 “夸张一点，意思就是太恶心了。”杨兮兮解释道。 “我做的肉夹馍很好吃，不恶心。”傻大个争辩道。 热衷于聊天，无论老弱妇孺，跟谁都能找到共同语言的杨兮兮，忽然发现聊不下去了。 “如果我让你跟我走，去我所在的城市长期生活，你去不去？”李峰忽然问道。 傻大个摇头：“我记得你们，六天前的晚上，愿意跟我聊天让我学华夏语言的就是你们，那时候还有个戴着墨镜的小姑娘。今天你们又愿意帮我付理发费，还救了我，上次的钱也给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我要去找人，要每个城市都待几天，不能跟你长期住在一个地方。”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揍你呢？”李峰问道。 傻大个怔住了，旋即，他双手抱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 李峰哭笑不得：“你就不会想跑吗？” 傻大个又怔住了，而后站了起来，转身就跑。 李峰傻眼了，杨兮兮也傻眼了。 还是阿飞反应够快，他迅速追上傻大个，把他给制住。 傻大个拼命挣扎，力气虽然极大，屡次挣开阿飞的掌控，却总是在下一秒又被再次制住。 “放心，我不揍你。”李峰上前。 傻大个立马停止了挣扎。 李峰苦笑：“你这也太好骗了吧？我说不揍你，你就信了？” 傻大个抓了抓脑袋上的鸭舌帽：“我感觉你是好人，应该不会骗我。” “不是谁的话都信，那还勉强有点救。”李峰仔细盘算了一番，终于开口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要找的李老师，你信不信？” 傻大个猛地抬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峰。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李峰以为他起码要花个十几分钟才能想通之时，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然后一把抱住了李峰的大腿，眼泪鼻涕流得稀里哗啦。 “师傅，我终于感动您了，我还以为要在华夏等十年二十年才能等到您。” “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相信了？”李峰目瞪口呆。 “我一直都没有说我是谁，来找谁。只有师傅才知道我谁，才知道我在找谁，才会特意来找我。” 傻大个拼命点头，眼泪鼻涕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这想法有点一根筋，但勉强还有点道理。行了行了，赶紧起来。” 见周围的行人有围观过来的迹象，李峰连忙开口。 傻大个立即站了起来，用衣袖一抹眼泪鼻涕，咧开嘴傻乎乎的乐了起来。 “先回酒店。”李峰看向傻大个：“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带的？” 傻大个摇头：“爷爷给我的怀表，我干什么都带在身边。钱都放在衣服口袋里，如果师傅想吃肉夹馍，我去把车子开过来。” “你那肉夹馍车用不着了，既然没有重要的东西，现在就走。”李峰去路边拦出租车。 杨兮兮拉了拉阿飞的衣袖，忍不住小声道：“我们不是来还肉夹馍的钱吗？我怎么听着，他要找的人好像就是老师？而且，老师似乎打算收他做学生？” “对。”阿飞一个字搞定三个问题。 杨兮兮好奇道：“我怎么有种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感觉？老师是怎么猜出他要找谁的？” 阿飞不想打击她，干脆就没回答了。 “估计你也不知道，老师就是老师，太厉害了。” 杨兮兮的眼中，李峰的形象顿时又高大了不少。 再看着亦步亦趋跟着李峰的傻大个，她忍不住心中暗乐。 这大家伙比自己还容易上当受骗，成了老师的学生，肯定特别听话。自己这个班长，又能多出一个管得住的同学了。 四人回到酒店，李峰再给傻大个开了个房间。 随便叫了点吃的，四个人围在一起，边吃边聊。 在有问必答之下，李峰很快就对傻大个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他叫约翰，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因为从小就冒傻气，所以在家被兄弟姐妹们欺负，在外面被同学、小流氓们欺负，他继母也不怎么待见他，在他十来岁的时候，最终把他送去了他那位性情古怪的爷爷那里生活。 二十来岁之后，他那位爷爷去世。除了性格逐渐成型之外，这十几年的时间，他还背下了美国和各州的主要律法，将那些政治人物的一生经历和各种政治投机的经典案例倒背如流。 后面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想要完成他爷爷的期望，成为一个能让美国民众们相信晚上也能看到太阳的顶级政客。 他考过律师执照，失败了。他考过公务员，失败了。他试图成为一些小财团或政界人物的顾问，失败了……最后，他只能游走于律师事务所 、地方政府和各中小型财团的法律部门之间，做一些搬运之类的工作。 一直到，他知道了华夏有一位神奇的李老师。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大职业加身 翌日上午，李峰带满头蓬发的约翰去剪了个头，再给他买身衣服。 有些邋遢的约翰，若是把鸭舌帽去掉，又变成了那个高大魁梧、憨厚老实的美国小伙。 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苍南市的动车。 回到‘园艺培训班’，浑身冒着傻气的约翰，很快便获得了众人的好感。 “约翰，你能做到以后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吗？”凉亭里，李峰看着约翰。 约翰拼命点头：“我能做到，我会把师傅当成我的父亲。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学过这句话。” 李峰知道，约翰其实并不在乎他那个父亲。在这个傻大个的心目中，他那个政客爷爷才是至高无上的亲人。 不过没关系，李峰很清楚，这个傻大个真正认同他这个老师，只是时间问题。 “在华夏，没有我允许不准出门。回到美国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得承认或者说出是我学生，没问题吧？”李峰问道。 约翰有些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李峰淡然一笑，以他现在的黑客水平，不动声色的把国内那些有关约翰的新闻给全部黑掉问题不大。再加上网友们忘性大，约翰在华夏又极少露面，等到他出师之后，恐怕就算在华夏搞出什么新闻，也没人知道他就是那个从美国一路跪到华夏拜师的人。 再等约翰在美国小有名气，被美国政敌或是记者们查到他的过往时，已经是好几年后的事情。那时候，李峰恐怕已经开始建学校收学生了。常山他们几个的身份地位，届时也肯定非同一般。为了引他出来，模仿约翰甚至做出更过激行为，根本就没人会同情，闹出什么事故，也没什么媒体敢给他闹出什么负面新闻。 看着约翰，李峰默念政客职业能力值查询。 姓名：约翰 政客：1.28/1.28 李峰无语，天赋值1.28，这还真是低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 约翰那个爷爷，也是够执着的。明知道自己孙子的性格完全不适合成为一个政客，却还是锲而不舍的想让他继承自己的意志。 再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询。 姓名：约翰 最佳天赋职业：手写速记员 最佳天赋值：2.15/95.58 “居然是手写速记员，这家伙的写字速度很快吗？” 李峰顿时有些意外，他知道约翰的记忆力惊人。可手写速记员，按道理还得写字速度快才行。 他原以为，约翰的最佳天赋职业，应该是搬运工之类的职业。因为约翰的力气很大，非常非常大。从昨天阿飞屡次被约翰挣开就能看出一斑，要知道，阿飞的力气也是非常惊人的。 他试着查看约翰的搬运工职业能力值。 姓名：约翰 搬运工：89.3/94.76 果然！ “可惜，能力值已经达到八十九点了，要不然，倒是可以节约不少的训练时间。” “也不对，恐怕，手写速记员这个职业，也得放弃才行。” 李峰不由拧眉，约翰的政客职业能力值就算达到满值，也不会让他的头脑变得更加聪明，口才变得更加厉害，做人变得更加油滑狡诈。只是让他拥有更敏锐的政治嗅觉，遇上政客职业相关的内容时，能够做出最佳的判断和决定而已。 约翰真要只带着政客职业满值的能力值跑到美国去，最终，可能还是一事无成。 因为，以他的性格和头脑，极有可能连政客这个门槛都进不去。 这就像安灵珊的企业家职业，首先，得给她一个企业，才能让她发挥出企业家的管理、决策能力出来。若是安灵珊没有足够的资金创业，有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成为一家企业的经营者。因为，没有任何一家企业的老板，会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的企业交给一个外人来经营。 这不像运动员、演员、程序员之类的职业，可以先测试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换成安灵珊，或许还能从管理层，甚至是普通员工做起，一步步往上爬，最终成为该企业的总裁或者积累到足够的资金自主创业。可若是安灵珊没有学历，没有口才，甚至连性格都有缺陷，恐怕就算想做普通员工也做不了，更别说董事长、总裁这些最适合企业家的位置。 约翰熟读美国和各州律法，却连小财团的法律部门小职员、乡镇小公务员都混不到，就是最好的证明。 约翰想要成为顶级政客，首先得能成为一个政客。 虽然政客这个职业没什么标准，只要把政治当成交易资本，追逐权势，玩弄权术的人都可以称为政客。但再怎么样，首先得能接触到政治。 想要接触到政治，起码也要先成为某个小官员或者小商人身边的智囊或顾问，或者为他们牵线搭桥的掮客。 盘算良久，李峰忽然一拍大腿。 “说客，心理专家！” 说客和心理专家这两个职业，无论是前期让约翰迈入门槛，还是后期在政坛翻云覆雨，都有着巨大的帮助。 而且，这两个职业，对约翰的平常生活也有不小的帮助。最起码，想让他上当受骗就没那么容易了。 “憨厚老实，头脑不灵光，平常看着就像个傻子。可一旦涉及到政治交易和政治投机，就凭这三大职业，足以把任何老奸巨猾的政客 商人和官员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峰看着约翰，眼神有些古怪起来。 这要是放到古代，三大职业加身的约翰，恐怕就是皇帝、国王身边一手遮天的权臣。 还好，约翰天性憨厚老实，虽然被他爷爷教坏了，但只是有些自私自利而已。要不然，那就是大奸臣大佞臣一个。 虽然李峰不怎么在意美国人民的利益，但真要培养出一个大奸臣大佞臣般的人物，这会让李老师的名声受到损害。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约翰，准备去美国翻云覆雨吧！” 李峰抿了口茶水，终于有了决定。 约翰站了起来，傻乎乎的点头：“我现在就去收拾老师给我买的新衣服和鞋子？” 噗…… 李峰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朝着约翰压了压手掌，等他坐下之后，把约翰加入训练人员名单当中。 随后，将政客、说客、心理专家这三个职业分别设置成约翰的三大训练职业。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笔投资 搞定之后，李峰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四点，估计也就够让约翰做个任务熟悉一下。 政客职业肯定不行，约翰的政客职业能力值虽然才1.28，可他的政客天赋值上限也只有1.28，想要提升政客职业的能力值，还得先给他提升天赋值上限才行。 一个提升天赋值上限的魔鬼训练任务，强度远远超过了每日训练任务，不是两个小时就能够完成的。 说客：0.25/7.36 心理专家：1.98/11.69 这两大职业，天赋值上限同样低得令人发指，但起码还有提升的空间。 李峰打开约翰的说客职业，给他领取了一个每日任务。 喝水训练法：每隔十分钟左右喝一杯水，与人闲聊两个小时。 “这任务还好。” 李峰拿出纸条，将任务内容写了下来。旋即，递给约翰。 约翰接过纸条：“水、十、一、人……” 二十几个字，他认识其中的六个。 李峰这才记起来，约翰还不懂华夏的文字。 看来，每天还得抽点时间来教约翰学华夏的文字才行。 李峰解释道：“每隔十分钟左右喝一杯水，与人闲聊两个小时。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份训练计划，必须按要求不打折扣的完成，以后也是一样。现在正好下午，想要闲聊，可以找兮兮她们。这会儿，她们应该在棋牌室打牌。” 约翰忙不迭点头。 李峰挥了挥手：“去吧！” “是，师傅。” 约翰有模有样的鞠躬，后退了三步，这才转身。整个人，已经在凉亭的边缘。 这要是后退的步子再迈大一点，直接就踩空了。 李峰只得又把他叫住，让他以后改叫老师，也用不着行他那些道听途说来的华夏古礼。 解释古今不同，华夏现在用不着那些虚礼什么的，完全没有作用，约翰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理解。李峰很快就摸索出以后教导约翰的最佳方法，那就是除非很重要的事情，否则直接告诉他结果，让他记住该怎么做就行。 很快，约翰就在棋牌室找到众人。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得知约翰是来找人聊天的，杨兮兮居然不是很热情。 没办法，众人只能一边打牌，一边陪着约翰闲聊做训练计划。只用了十几分钟，他们就知道为什么杨兮兮会兴趣不高了。 因为没共同语言。 约翰的脑袋不怎么灵光，经常把别人的话给理解错误，聊起来总是出现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 等到约翰快要完成任务，已经到了六点。 陆兴生回房间取了份资料，一路来到凉亭。 “老师，我找到个投资项目，您能不能帮我看看？”陆兴生将资料放在石桌上，心中有些忐忑。 “我对投资不是很了解，你找我看有什么用？”李峰不解道。 陆兴生讪讪道：“我知道老师不是很了解，主要是钱太多，心里没底，一直有些不安。” “放心，千八百万，你就算全部亏掉了也没事。”李峰宽慰道。 陆兴生不由点头：“我知道就算亏本，老师也不会怪我。可主要是我打算孤注一掷，把老师给的一千万全投进去，怕老师怪我太激进了。” “全部投进去？” 李峰有些意外，陆兴生的天使投资人能力值才五十多点，感觉确实有点激进了。 他拿起资料一看，是一家名叫九星连锁烧烤店的调查报告。 “九星连锁烧烤店？我们好像去吃过吧？”李峰意外道。 陆兴生点头：“是从我们苍南市经营起来的一家连锁烧烤店，现在正在朝周边的县市扩张。老板野心很大，又不想搞什么加盟店，所以想融资扩张。然后等稳定下来，再溢价回购股份。” 李峰快速看了起来，资料很详细，九星连锁烧烤店这几年的财务状况，老板的过往经历，每家分店的效益，前景势头，竞争情况，服务态度，装潢和卫生……整整九页，密密麻麻，几乎能涉及到的都有调查。 “很不错，起码你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大胆之举。” 李峰的眼中露出了赞许之色，孤注一掷虽然有些激进，但天使投资人除了要有眼光，还得有胆量才行。九星连锁烧烤店是不是适合投资，他没办法从这份调查报告中看出来。但他能从这份调查报告中，看出陆兴生的用心和细致。 陆兴生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李峰会怪他孤注一掷，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看李峰现在的脸色，明显没有责怪他太过于激进的意思。 他解释道：“我跟九星连锁烧烤店的老板虽然还没见过面，但跟他通过几次电话，在网上也聊过，再加上九星连锁烧烤店的管理理念和经营状况，感觉这是一个有魄力和能力的人，值得投资。” “既然觉得可行，那就干吧！”李峰笑道。 陆兴生兴奋道：“相互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入股比例和相关的细节，我过几天就把他约出来见一面。” “钱不够，或者还有其它看中的投资，我帮你想办法。”李峰手头上虽然没多少钱了，但常山那里，随便都能周转个几千万出来。 陆兴生连连摇头：“不用老师再投钱进来了，虽然这笔投资，需要等到九星连锁烧烤店停止大规模扩张之后才会开始分红，但股份可以用来贷款。” 李峰的本意也只是让陆兴生先熟悉一下投资流程而已，以陆兴生的能力值，眼下还没到可以大规模投资的程度。既然陆兴生有办法筹集到几百上千万的资金继续练手，他也就没必要再操这个心了，不由问道：“到时候要不要给你放一天假？” 陆兴生摇头：“见一面，主要也是为了互相认识一下。我可以选择下午或者傍晚的时候见面，具体细节，可以打电话商量。” “那行，早点回去吧！”李峰笑道。 陆兴生点头，收起资料后，兴冲冲的离开。 回到住处，再研究了一番调查报告之后，当晚他便打了个电话给九星连锁烧烤店的老板，敲定了见面时间。 第一百七十五章 胸闷气短很痛苦 下午五点，天色依旧透亮。 陆陆续续，公园内的草地，亭台，长椅，渐渐多了不少老人与孩童。 偶尔间，也可以看到成双入对的情侣，以及前来释放一天疲惫的白领。 青色的大理石广场，光亮照人。中间的喷泉，虽然只有节假日才会喷放，但下方只有二十公分深的小水池，随着晚风一吹，仍旧透着一阵阵的凉意。 陆兴生推着轮椅，慢悠悠的沿着草地旁的小池塘闲逛了一圈之后，来到广场。 “真是的，你谈生意，带我来干嘛？”轮椅上，张雨蝶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当然是让你监督我第一笔投资。”陆兴生在长椅上坐下：“以后还要监督我的第二笔投资，第三笔投资，第四笔投资……一直到，我退休了为止。” 张雨蝶哭笑不得：“我又不懂，能监督你什么？” “监督我别被美色诱惑，导致失去判断力，胡乱投资什么的。”陆兴生笑道。 张雨蝶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怕我想东想西，没必要。谈生意，带着一个累赘，会让人笑话的。” “老师给了我们一个新的人生，他没笑话过我们，这世上，就已经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笑话我们了。”陆兴生不以为意道：“我是投资人，谁要是不乐意看到你，尽管可以转身就走。再赚钱的项目，我也不稀罕。” “这毕竟是你第一笔投资，而且钱还是李老师给你的。”张雨蝶提醒道。 “没关系，老师能理解我。”陆兴生肯定道。 张雨蝶说不过，只得作罢。她看了眼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当即拿出手机，开始将广场内的景致和孩童们欢闹的一幕拍摄下来。 陆兴生乐呵呵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哟，这不是雨蝶吗？真是巧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二人扭头看了过去，五六米外，一个长得还算不错，打扮时髦的女人，正抱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胳膊走过来。 “柳谷珊！”陆兴生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冷了下来。 张雨蝶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冲他笑着摇了摇头。 陆兴生阴雨密布的脸庞，顿时舒缓开来。 来人，正是张雨蝶的大学同学柳谷珊和她的丈夫袁连城。 若非这两夫妻，李峰也不可能出面帮他们。而疲累不堪，严重贫血的陆兴生，也不至于因为忍辱负重导致昏迷过去。 真说起来，陆兴生夫妇二人还得感谢柳谷珊和她的丈夫。 要不是这一段缘分，陆兴生也不至于能够成为李峰的学生。 “雨蝶，咱们有半年没见了吧？我记得，半年前，咱们也是在公园遇到，这可真是缘分啊！”柳谷珊兴奋道。 张雨蝶静静的看着她。 “我丈夫，连城广告公司的老板，上次他也在。”柳谷珊丝毫没有在意她那明显不怎么欢迎自己的脸色，依旧兴奋道：“这半年，我还一直替你担心，怕你这个穷山沟里出来的老公把你的赔偿金骗到手就跑了呢。想不到，他居然还在这里，你可真有两下子，能把钱攥那么紧。” “用不着在这幸灾乐祸、挑拨离间。”陆兴生没好气道：“再不走，别怪我给你一巴掌。” “你有那个胆子吗？敢碰我一下，我保证让你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年。” 柳谷珊不屑的看了眼陆兴生，上次都被自己气成那样了，不也没胆子上前。一个胆小懦弱，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而已，随便吓唬几句就蔫了。 张雨蝶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训？” 柳谷珊和袁连城的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朝着四周围瞅了一眼。没有见到李峰的踪影，四周围也没看到什么年轻男子之后，都是暗暗松了口气。 半年前，李峰那一通瞎闹腾，可是把他们整得不轻。 回去之后，柳谷珊挨了好几巴掌，二人吵得沸沸扬扬，几乎闹得所有亲戚朋友全都知道，最后才证明只是李峰为了给陆兴生夫妇俩出头，自导自演的一场恶作剧。 事情最后虽然解决了，可二人都是颜面尽失。到现在，都对流里流气的李峰心存阴影。 真要再看到李峰，柳谷珊夫妇俩保证扭头就跑。 那家伙，太阴损，太奸诈。她们根本不敢去想报复的事情，免得又被坑了。 还好，那家伙不在附近。周围，也找不到类似气质的年轻人。 尽管如此，柳谷珊还是不由自主的把音量降低了一些：“别跟我提上次，要不是那个胡说八道的臭流氓跳出来，我哪那么容易放你们走……咱们姐妹俩见一次不容易，怎么也要多聊一阵子。” 张雨蝶忍不住摇头：“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幸福，我现在很凄惨行了吧？我们还在等人，没时间听你说这些东西。” “等人？等谁啊？你不是一直躲着不敢见人吗？”柳谷珊很直接，也很好奇，她感觉张雨蝶似乎和上次见到有极大的不同，这让她很不舒服。 “你有完没完？”陆兴生站了起来。 “算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也算帮了我们的大忙。”张雨蝶把他拉住，展颜笑道：“要不是她们，你这会儿，估计还背着大旅行包到处推销剃须刀、手表，晚上趁我睡着偷偷跑去打工呢！” 陆兴生没张雨蝶那么想得开，却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帮大忙？帮什么大忙？”柳谷珊愈发稀里糊涂了。 “很大很大的忙，大到让我们遇上能够改变我们一生的人。”张雨蝶看了眼手表，心平气和道：“所以，虽然我不感激你们，甚至还厌恶你们，但愿意容忍你们。” “如果对我说一些难听的话能让你心情愉快的话，那就说吧！我都听着。不过，我们真的在等人，你只能说二十分钟。如果觉得不够，可以再另外约个时间，直到你厌烦，失去兴趣了，咱们再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生活。” 柳谷珊想说点什么，却感觉胸闷气短，痛苦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雨蝶的话和态度，让她明白，那天似乎是因为她的关系，让这夫妻俩交上了什么好运。而这好运，又好像让张雨蝶变回了以前那个张雨蝶，而不是她上次见到的张雨蝶。 这种踩一脚，反倒让对方捡到金元宝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极度的不舒服。 柳谷珊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客户 “那人、那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好半晌，柳谷珊终于憋出来一句。她面红耳赤，双拳紧握，气愤无比。 张雨蝶有些诧异的看着柳谷珊，旋即，明白过来。 她不由苦笑：“你应该是来找我寻开心的，何必自寻烦恼？” “告诉我，那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柳谷珊愤怒咆哮。 陆兴生怒了，他猛地站起：“你要是敢再对雨蝶大吼大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来啊！来啊！”柳谷珊冲着陆兴生挺了挺胸。 陆兴生扬起的巴掌，被张雨蝶给拉了下来：“算了，她已经够难受了。” 陆兴生忽然笑了，他觉得打柳谷珊一巴掌并不解气。想了想，他反倒给柳谷珊鞠了一躬：“谢谢你，没有你，我们不至于遇到这辈子最大的恩人。谢谢你，没有你，雨蝶的心情不会这么开朗。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应该还背着旅行袋到处推销剃须刀和手表，因为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和严重贫血，说不定某一天就倒在了什么地方。” 张雨蝶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打了下陆兴生。 “那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柳谷珊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呼吸急促，眼睛通红，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天大的好处，大到你不敢想象的好处。”陆兴生又给她鞠了一躬：“谢谢你，没有你，我们不可能得到这天大的好处。” 噗通！ 柳谷珊觉得天旋地转，心情难受到了极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这像什么话？丢不丢人？快点起来，快点起来。”袁连城连忙去拉柳谷珊。 柳谷珊脸色苍白，嘴唇颤颤，浑身软绵绵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吸进去的空气又沉又闷。 整个人，犹如大病了一场。 “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而已，天大的好处，在他们眼里也就十几二十万，或者得到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罢了。”袁连城没好气道：“这点东西，也能把你气成这样？” 这话，仿佛一剂强心针，让柳谷珊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她的嘴唇不颤了，力气忽然间回来了。 她感觉自己又充满了活力。 “没错，没错，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哪知道什么叫天大的好处。还是老公你聪明，一眼就看透了他们。” 用不着袁连城搀扶，她从地上快速爬了起来，和气的笑容，又挂在了她的脸上。 “是有好心人愿意给你捐钱吧？再不然，给了你老公一份长期工作？” “你早说啊！早说缺钱，我给你捐一点，你老公的工作也可以包在我身上。” 她一脸后悔的看着张雨蝶：“我老公开广告公司的，一年赚个几十万轻轻松松。你要早点说，给你们捐个十几二十万只是毛毛雨。而且，他手底下的工人有十几个，就这样还经常不够人手。你早点说，我就让我老公把他收进广告公司做事了。” 陆兴生想要再说，被张雨蝶拉住。 她摇了摇头，把陆兴生拉到近前，小声道：“让她说吧！你要是再刺激她，别把人气出什么病来。还有一刻钟就到约定的见面时间了，别弄出什么麻烦事。” 陆兴生虽然觉得没影响，却还是无奈点头。 “雨蝶啊！咱们可是同学，遇到了困难，哪有不找同学的道理？你要早点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需要什么帮助？那人是给你捐了钱，还是给了你老公一份长期工作？就算两样都有，顶多也就暂时延缓一下你们的困窘吧？可怜啊，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再过一两年，你又得变回原样。人家都说救急不救穷，再好心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养着你们。人家真要烦了，可能几个月就把你老公给赶走了……” 柳谷珊喋喋不休，陆兴生和张雨蝶索性视而不见，说累了总会走。 “咦！那不是唐总吗？” 袁连城忽然轻咦了一声。 “唐总？哪个唐总？”柳谷珊停了下来，顺着袁连城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身材魁梧，西装笔挺，架着一个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正从广场的阶梯上不断上来。 “九星连锁烧烤店的老板唐牧尧，他好像走这边过来了，我过去一趟。” 袁连城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而后堆上笑容，迎了上前。 “看到没？”柳谷珊朝着唐木尧指了指，冲着陆兴生二人得意道：“我老公的大客户，开连锁烧烤店的，身家数千万。” 陆兴生和张雨蝶面面相觑。 “九星连锁烧烤店，没吃过也见过吧？光咱们苍南市就有二十多家，周边的县市有四五十家。所有广告牌和宣传单什么的，都是我老公的广告公司做的。” 柳谷珊啧啧道：“人家舍得花钱啊！一个广告牌最少也得七八千，贵的好几万。光是他那里，我老公去年就赚了十多万。最重要的，是人家有魄力有能力，听说下半年要加快开分店的速度。” 陆兴生和张雨蝶哑口无言。 “有些东西，你们羡慕也没用。别以为有人捐给你们点钱，或者给你们找了份长期工作，就以为撞上了大运气。” 柳谷珊得意道：“我老公这才叫运气，九星连锁烧烤店，开得越多，我们赚得越多，名气也越大，越容易认识大客户。前段时间，唐总还打电话说他一个开连锁药店的朋友想换一家长期合作的广告公司，问我老公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就帮我老公牵个线。” 陆兴生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位唐总最近在忙什么？” 柳谷珊不屑道：“怎么，想上去巴结一下？别以为是个大老板就会同情你们，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陆兴生笑了笑，看向唐牧尧。 唐牧尧一直看着这边，见陆兴生看过来，连忙拍了拍袁连城的肩膀，绕开他，朝着三人这边大步走来。 袁连城赶忙跟了上前。 “咦，唐总怎么过来了？老袁也是，要介绍我给唐总认识，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见唐牧尧过来，柳谷珊有些惊讶，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浮起一抹矜持的笑容。 “唐总，您好！” 待到唐牧尧走到近前，柳谷珊笑着打了个招呼。 唐牧尧怔了怔，旋即朝她点了点头。又看向陆兴生，朝他伸出了右手。 “陆先生，您好！” 第一百七十七章 气急攻心 “唐总，你好。” 陆兴生笑着起身，与唐牧尧握了握手之后，拍了拍身旁张雨蝶的手背，笑道：“我是带我妻子先过来转一转，透透气，唐总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了？” 唐牧尧与张雨蝶互相点头问好之后，笑着道：“怕路上堵车，提前了点时间出来。” 旋即，他又看了眼一旁的柳谷珊，再看陆兴生的眼神，带着征询的意思。 显然，他有些好奇这个跟自己打招呼的女人是谁。原本还以为是陆兴生的妻子，看现在的状况，似乎又不像。 陆兴生知道他的意思，却并未解释，他朝着张雨蝶那一边让了少许，然后拍了拍长椅：“唐总坐，把你约在这种地方，见谅。” “公园好啊！跟朋友聚会一样。”唐牧尧笑着在长椅上坐下。 “呃！” 柳谷珊打了个嗝，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收也收不回来，笑也无法继续笑下去。 这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小子，居然会认识唐总？ 这不可能！ 没人介绍，她觉得很尴尬。可更多的，是愤怒。 一个是不能生育的残疾，一个是穷山沟里出来的小子，凭什么认识连自己老公都需要巴结的大老板？ 凭什么？ “唐总，你认识他们？”来到近前的袁连城，也有些难以相信。 唐牧尧点了点头，他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不由看向陆兴生。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笔投资，陆兴生也不想再闹出什么不愉快了，他解释道：“唐总，这位是我妻子的同学，袁总是她同学的丈夫，我们刚才在这里正巧遇到。” “原来都是熟人，这还真是巧了。”唐牧尧笑了起来。 袁连城和柳谷珊跟着陪笑了几下。 感觉有些不对，柳谷珊忽然道：“唐总，你不会就是那个捐款或者给他一份长期工作的人吧？” “啊？”唐牧尧听糊涂了。 “唐总，救急不救贫，你们可别他们的可怜相给骗到了。张雨蝶出车祸，可是拿到了几十万的赔偿金，一直都被她掐在手里没拿出来。这个姓陆的小子，从穷山沟里出来的，你想想看，他跟在一个不能生育又双腿截肢的女人身边，能有什么好心思？还不是冲着她那些赔偿金。” 柳谷珊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陆兴生和张雨蝶，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得色，想跟我们拉关系，让唐总更看重你们？ 做梦吧！ 她继续道：“我跟张雨蝶虽然是同学，但不熟。她这人，以前就知道用一副清纯善良的模样骗人，谁知道骨子里是什么样子。要真是好人，也不会遇车祸遭报应了。” 陆兴生怒极而笑，就连张雨蝶，脸色也冷了下来。 柳谷珊这话，实在太狠毒了一些。 唐牧尧不由看向陆兴生。 陆兴生站了起来，抓住轮椅的扶手，淡然道：“唐总，咱们边走边聊吧？” “行！” 唐牧尧跟着起身，旋即，有些不悦的看了眼柳谷珊，跟了上前。 陆兴生不高兴，投资可就有点危险了。 那一千万，对他而言可是至关重要。 他有钱的朋友不少，可愿意在他身上下重注，陪他奋力一搏的，却一个都没有。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陆兴生，无论如何他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柳谷珊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后面，袁连城觉得在唐总面前有些丢脸，想一把拉住她，结果没拉住。 “唐总，你要相信我，千万别被他们的可怜相骗了。这世上，可怜人多了，也不缺他们两个。” 唐牧尧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柳谷珊，淡淡道：“陆先生有意向投资一千万给我，我是来找陆先生求投资的，听明白了吗？” “呃！” 柳谷珊打了个嗝，仿佛被什么给噎到了。她瞪着眼睛，涨红着脸，半天喘不过气来。 “唐总，你恐怕被他骗了。” 原本还觉得有些丢脸的袁连城，心中顿时大喜。若是能揭穿陆兴生的骗局，这无疑能让唐牧尧对他心怀感激，他快步上前，解释道：“半年前，这小子还在这里推销剃须刀、手表，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万？” “对对对！”柳谷珊满血复活，她兴奋道：“唐总，报警，他们两个都是诈骗犯。” “我看着像傻子吗？”唐牧尧看着二人。 “唐总怎么会是傻子，只不过，我们更了解他们一些。”袁连城解释道。 “对啊！”柳谷珊不迭点头：“我了解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万？唐总，你要相信我们，我用人格保证，他们肯定是骗子？” “陆先生能到银行开出一千万的资金证明，你能吗？” 唐牧尧大皱眉头，他又不是傻子，陆兴生要研究他的财务报表和经营状况，他自然也得了解清楚陆兴生是不是有那个财力。都到了达成意向，开始商量细节的程度了，他要是连陆兴生有没有那个财力都不清楚，那才是笑话。 “一、一千万的资金证明？” 袁连城目瞪口呆。 柳谷珊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浑身剧烈颤抖。 她终于知道张雨蝶说的天大好处有多大了。 “呃！” 她打了个嗝，一口气没续上来，砰的一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陆兴生夫妇俩和唐牧尧瞠目结舌。 袁连城有些失魂落魄，看着晕倒在地的柳谷珊，他忽然蹲下来，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你个死女人，我叫你胡说八道，现在得罪人了吧？” 柳谷珊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看袁连城还要再打，张雨蝶有些看不过去了：“她人都气晕了，你赶紧送她去医院啊！” “唐总，那个……”袁连城看着唐牧尧，想要解释。 “你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唐牧尧觉得心烦无比，来之前，他还考虑过各种突发情况和应对方法。结果，居然会遇到这种破事。自己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而已，居然把人给气晕过去。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担责任。 “先叫救护车，再把人抱去公园门口等。”张雨蝶提醒道。 袁连城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柳谷珊，他只想踹上一脚。 “走吧！” 陆兴生直接推着轮椅离开，他没张雨蝶那么好心，他的想法和袁连城一样。 张雨蝶回过头去，看着地上仍旧没有被抱起来的柳谷珊，忍不住抓住了陆兴生的手背。 陆兴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山盟海誓什么的，他根本就不会。 知道张雨蝶还有些不放心柳谷珊，他并未走太远，来到二十几米外的一张空长椅上坐了下来。 二人终于进入正题，唐牧尧在意的是确保以后能够溢价回购股份，陆兴生在意的则是能拿到多少股份，以及将来被回购时能够比市价高出多少。大方向没有冲突的情况下，虽然仍旧还存在分歧，但达成共识只是早晚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李老师有女儿了 一个星期之后，陆兴生的第一笔投资项目终于达成协议。 一千万入股九星连锁烧烤店，陆兴生获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十年之内，唐牧尧有按当时市价溢价百分之三十，优先回购这些股份的权力。 以九星连锁烧烤店现在的资产，在注入一千万资金之后，总资产其实已经不低于四千万。若是唐牧尧想要拿回这些股份，再加上溢价回购，已经需要付出两千万才行。 这意味着，签下合同，资金到位的时候，几乎就代表着陆兴生的这笔投资已经翻了一倍。 当然，最终能够获得多少收益，还得看九星连锁烧烤店的发展情况。 九星连锁烧烤店遍地开花，发展势头良好，陆兴生的投资回报也将水涨船高。若是九星连锁烧烤店发展遇阻，产生亏损，他的这笔投资甚至可能血本无归。 下午，太阳火辣，李峰正窝在房间，躺在摇椅上快速浏览着一份份个人资料。 虽然训练名额已满，却也需要未雨绸缪，试试能不能提前找到一两个学生人选，免得系统升级之后再临时挑选。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从另一部手机响起。 李峰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姜若欣打来的。 他和姜若欣，每天都会煲一通视频或者电话，但一般都是晚上。像这种下午打过来的情况，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 “喂，这会儿，你应该在图书馆才对吧？”李峰好奇道。 “刚出图书馆。”姜若欣语气不善道：“李峰，你居然瞒着我，在外面还有个女儿！” “什么？”李峰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你别给我装蒜，再过几天，全华夏都知道你有女儿了。”姜若欣哼哼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怎么可能在外面有女儿？”李峰皱眉道：“这应该是哪个女人想出名，故意拉上我吧？我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姜若欣幽幽道。 李峰有些伤心了：“都这么久，你居然还不相信我为人。” 姜若欣噗嗤一笑，终于绷不住了：“逗你玩的。” 李峰松了口气，旋即，心中一动，语气带着满满的幽怨：“你这玩笑，伤了我的心。” “不至于吧？”姜若欣嗫嗫道。 李峰叹了口气：“心痛，难受想哭。” “真有那么严重？”姜若欣有些惴惴道：“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太严重的话啊！” “你在怀疑我的人品。”李峰低落道。 “那我跟你道歉行不行？我哪知道这么容易就让你伤心。我寝室的小钰，经常跟男朋友开这种玩笑也没事。”姜若欣觉得自己很冤枉。 “一句道歉，怎么可能抚慰得了我受伤的心灵？”李峰反问道。 姜若欣终于听出来了，顿时没好气道：“我说你怎么那么脆弱，感情是趁机想要补偿啊！” 李峰也不装了，实话实说道：“机会难得，不能错过啊！事实上，你也确实伤了我的心。” “好吧！放假回去，我倾家荡产给你买件礼物行了吧？”姜若欣无奈道。 “不行。”李峰很干脆的摇头。 “那我给你做些帆船挂件怎么样？”姜若欣解释道：“你那个房间太单调了，弄点挂饰好看一些。” “没兴趣。”李峰还是摇头。 “那你说要什么补偿？”姜若欣没主意了。 李峰嘿嘿道：“那啥，咱们再进一步呗？” “再进一步？”姜若欣有些茫然，片刻，霞飞双颊。 过年的时候，在李峰家了住了十多天，二人共处一室，除了最后一关，几乎什么都干过了。再进一步，答案显而易见。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李峰笑道。 “谁跟你说定了啊！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先让我想想。”姜若欣急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那些同学，估计早就更进一步了，你要与时俱进，不能被时代淘汰啊！”李峰提醒道。 “这跟与时俱进能有什么关系。”姜若欣哭笑不得。 李峰幽幽一叹：“前几天，小胖子还跟我请假，说晚上不回来住了……我口水都羡慕出来了。” “请假，不回去住，羡慕？”姜若欣的眼睛瞪大了几分：“你是说，小胖他、他都已经开始……你怎么不拦着他啊？” “现在的高中生，只要不闹出人命，晚上偶尔出去乐一乐，这很正常！我没理由要拦着小胖子。”李峰轻描淡写的就把小胖子给冤枉了。 “感觉那也太早了一点，我记得，我读高中的时候，也没听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姜若欣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时代淘汰了。 “你那时候只知道看书，哪会关注这些东西？再说，都两年了，思想也在进步。”李峰拼了老命的忽悠：“到了星期六星期天，公园里，成双结对的初中生都一大堆，偶尔还能看到小学生。” “有那么夸张？”姜若欣目瞪口呆。 李峰又是重重叹了口气：“仔细想想，我还真有些可怜。” “那……好吧！就一次？”姜若欣有些内疚了。 “行！”李峰大喜，没有第一次哪有第二次，未免出现什么反复，他赶忙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有人在敲门，晚上再聊。” “嗯！” 挂断电话，姜若欣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忐忑、心悸、害臊之余，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明明是想调侃一下李峰，怎么才开了个头，就莫名其妙的绕到这方面去了，还莫名其妙的答应了…… 另一边，李峰则是咧嘴大乐。 砰砰砰！ 正浮想联翩，敲门声忽然响起。 “老师，不好了，出大事了。” 门外，传来杨兮兮大喊大叫的声音。 李峰无语，起身开门：“你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经常能参加画展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像什么话？” 杨兮兮瘪着嘴，有些委屈道：“真是出大事了，老师，你有女儿了！” 李峰没好气道：“我倒是很好奇，我那个老婆长什么模样。” “老师，没人自称是你的老婆。”杨兮兮笑嘻嘻道。 “不至于吧？谁家大人那么狠心，让小女孩一个人出来乱认亲？”李峰有些惊讶。 杨兮兮幽幽道：“不是小女孩，老师，你女儿今年二十岁了……” 李峰目瞪口呆，刚才还在跟若欣瞎忽悠现在的初中生、小学生怎么怎么样，感情自己在幼儿园就搞出人命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欲擒故纵 “是真的。” 杨兮兮还以为李峰不信，拿手机给他看。 页面，是‘李老师’贴吧。 《惊天号外，李老师女儿横空出世！》 《本预言帝推断没错，李老师的年龄在五十左右，男性！》 《鉴定完毕，假货无疑。真是李老师的女儿，怎么可能一点特长都没有？》 《那女孩长得没特色，影响李老师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承认！》 《视频看起来有点做戏的成分，不自然，应该是假的。》 《我觉得是真的，理由共有如下三点...》 …… 李峰正浏览帖子，常山、安灵珊、阿飞……一个个都走了进来，围了上前。 显然，杨兮兮这大嘴巴已经把事情给传开了。 “才发现，老师的贴吧会员人数，居然有三十多万了。”凑过来的杨兮兮忍不住惊叹：“我的贴吧会员人数才十万出头。” “老师名气比你大，而且没有微博，贴吧人气高点有什么好奇怪的。”安灵珊笑道。 李峰将手机递还给杨兮兮，在摇椅上坐下。 而后拿起自己的手机，进到贴吧，点开之前找到的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一段雄鹿直播平台的直播视频。 视频里的女主播叫蝴蝶雨，二十来岁，长相说不算漂亮，但也称不上难看。 唱歌的水平也很普通，最起码，李峰觉得不怎么样。 直播间的人数，也只有两百多个。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 视频也就二十来分钟，李峰一路快进，最后六七分钟。 唱了两首歌，在唱第三首的时候，蝴蝶雨放在桌边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来看了眼之后，立即朝着众人笑了笑：“我爸打来的。” 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她拿起手机离开摄像头的范围之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随着蝴蝶雨始终没有出现，观众数量在开始下降。 一直到最后两分钟，观众人数只剩下一百出头，依稀才传来蝴蝶雨的声音。 “我知道了，有空帮我谢谢常叔叔给我特制的按摩仪，感觉眼睛比用以前那个舒服多了。” “还有，记得帮我跟思芸说一声，签名照多弄一些，我要送给朋友。” “哎呀！” 紧接着，蝴蝶雨的脑袋出现在视频当中，又赶紧缩了回去。 “我还在直播呢！不说了。” 再等了几秒，蝴蝶雨重新坐在了镜头前。 “天啊！我好像听到了惊天动地的秘密？” “蝴蝶雨，你爸是李老师？” ‘落日流风’送出了一架飞机。 落日流风：“求介绍，求拜师。” ‘天天不下雨’送出了一艘轮船。 总共也才一百来个观众的直播间，开始刷起了一波波的留言和礼物。 “等等，等等，你们……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蝴蝶雨似乎是惊呆了，她连连摆手。 “别骗我了，我都听到了。” “对对对，你就承认自己是李老师的女儿吧！” “小雨，我可是天天支持你，咱们私聊几句？” 蝴蝶雨拍了拍脑袋，她不迭摇头：“错了错了，你们都搞错了，我不是李老师的女儿，真不是。” “你否认也没用，我们都听到了。” “惊天大秘密啊！大家可千万别传出去，要替小雨保密。” “对对对，保密保密，就我们这些人知道。知道的人太多，可就没咱们什么事情了。” ‘小杏一条柴’送出了一架飞机。 ‘马上就睡觉’送出了999朵鲜花。 ‘太空人’送出了9999颗心。 又是一波礼物开始刷屏，蝴蝶雨的粉丝榜前十在不断翻新，尤其是第一名，竞争极为激烈。 “我的天啊！说了不是就不是，你们刷再多礼物也没用，怎么都不相信？算了算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下直播了。” 蝴蝶雨摆了摆手，直播中断。 “看这视频，我都有点相信她是我女儿了。”李峰脸色古怪道。 “应该是个误会吧？”杨兮兮迟疑道：“如果是故意的，她干嘛不继续直播下去？就一两分钟，礼物加起来起码能有五六千块。光是前三，加起来就有三四千了。按这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上万。” “这叫欲擒故纵，等消息传开，更多的观众和土豪进到她的直播间，那就不止上万块那么简单。”安灵珊蹙眉道。 “她倒是聪明，常叔叔、按摩仪、思芸、签名照……”陆兴生哼声道：“从头到尾，都是些误导性的话，但又让人抓不住把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晚点让思芸和子翰帮我发个澄清公告就行。”李峰没怎么放在心上，出名之后，各种打着李老师招牌的骗子多不胜数。这个蝴蝶雨，也就手段更奇特一点而已。 “就怕没这么容易。”阿飞忽然道：“她继续欲擒故纵的话，恐怕还会有人相信。” “破绽那么多，加上澄清公告，应该没人会相信吧？”安灵珊惊讶道。 “人心难料。”阿飞淡然道。 “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李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刚点开林思芸，电话铃声响起。 是林思芸打过来的。 “老师，您有女儿了，好大的女儿……”林思芸没绷住，直接就笑了出来。 “连你也来调侃老师，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李峰不由笑道：“现在，一大帮人都凑在我身边看热闹呢！” “很久没见到老师，老师也从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我又不敢打给老师，开个玩笑嘛……”林思芸委屈道。 李峰干笑两声：“这事我刚刚知道了，晚点帮我发个澄清公告出去，我把内容发给你。” “嗯！”林思芸点头。 再聊了几句，问了下林思芸现在的拍摄进度，李峰挂断电话，再次进入微信。也没怎么考虑，一份简单干脆的澄清公告便正式出炉。 而后，发给林思芸的同时，又发了份给美国的方子翰，让他睡醒之后在微博发出来。 “老师，我微博粉丝数超过两百万了……”杨兮兮提醒道。 李峰笑了笑，又转发了一份给她。 很快，李老师的澄清公告便出现在林思芸和杨兮兮的微博当中。 《澄清公告》 李老师现在还没有女儿，请网友们互相转告，以防上当受骗。 傍晚的时候，方子翰也跟着发出了一条澄清公告。 第一百八十章 冰火两重天 三条公告一出来，网上一片哗然。 尤其是‘李老师’吧，更是热闹非凡。 《事实证明，又是一个骗子！》 《骗子是越来越狡猾了，不冒充本人，开始冒充子女了。》 《早就说了，李老师的女儿，就算不是貌美如花，起码也该多才多艺。》 《骗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傻子太多，就算没澄清公告，那骗子的漏洞也一大堆！》 《李老师，我是本吧最早一批支持您的会员，我吃苦耐劳，小时候年年都能拿三好学生。》 …… 整个贴吧，全是一边倒的讨伐蝴蝶雨。 八点半左右，拉着小胖子在台球室玩了把斯诺克，把他杀得屁滚尿流之后，李峰回房和姜若欣视频聊天。 聊了二十来分钟，姜若欣忽然想起什么：“哎呀，快九点了，直播要开始了，不跟你聊了。” “那个蝴蝶雨？”李峰问道。 姜若欣点头，小声道：“我要看看她还有没有胆子上直播，如果真上了直播，下面一大堆的骂声，看她是什么表情。居然敢冒充你女儿，太气人了。” “还能有什么表情？当然是云淡风轻。她既然敢这么做，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不差。”李峰笑道：“另外，这骗子有点水平，几份澄清公告对付那些假李老师没问题，对付这个假李老师的女儿，可未必能够奏效。” “不会吧？”姜若欣惊讶道。 “结果很难预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也是一样。”李峰笑道。 姜若欣有些生气道：“不能让她得逞，居然敢冒充你女儿，太气人了。” “放心，我可没那么大度。那份澄清公告，主要还是为了撇清我的关系。至于其它的，晚上看看情况再说。”李峰笑道。 “那行，我也看看。”姜若欣点头。 关闭视频聊天，李峰看了眼时间，九点没差多少了。 他来到电脑前，下了个雄鹿直播平台，随后注册了个账号，再搜索到蝴蝶雨直播房间。 看了眼时间，九点还差两分钟，观众人数，却已经达到了五万多人，还在不断的攀升。 再看下面的评论，一边倒的骂声。 蝴蝶雨很准时，九点一到，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坐在了椅子上。 “大家好！”蝴蝶雨看了眼骂声一片的评论，不由苦笑道：“那些骂我骗子的人现在都可以走了，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是说我不是李老师的女儿。” “别欺负我没文化，这叫欲擒故纵。” “就是，你越不承认，越是在故意引导大家相信你就是李老师的女儿。” “有本事你就别上直播，等事情平息之后你再出现，这才证明你不是骗子。” 评论区一片讨伐。 蝴蝶雨似乎有些生气了，她犹豫了许久，忽然笑了笑：“算了，你们想说就说吧！说累了总会走的。现在，李老师已经发澄清公告证明了我不是他的女儿，希望大家不要再谈论李老师的事情了。礼物什么的，也请大家这一两个月内不要再刷了。我希望，我只是蝴蝶雨，一个喜欢唱歌给别人听的蝴蝶雨。” “还玩这一套，有本事你就别上直播，等事情平息，过一两个月再来，这才说明你不是骗子。” “就是，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常叔叔的按摩仪，思芸的签名照。如果不是李老师的女儿，那就是骗子无疑。” “大家千万不要相信她，这骗子演技太好，不去拍戏简直是浪费人才。” 蝴蝶雨再也没有理会拼命滚动的评论区，她笑着开口道：“现在，我给大家唱一首‘菊花爆满山’，怕被吓到的，可以捂住耳朵，或者赶紧离开了。” 电子配音响起，蝴蝶雨开始跟着节奏唱了起来。 虽然没跑调，但嗓音普通，加上也不是什么大美女，好不容易冲到十几万的观众人数开始下降。 “不骂了，没意思，听着想吐。” “先走一步，大家继续。” “李老师的女儿真要就这水平，我直播吃翔。” 观众数量开始不断下降，九万、八万、七万…… 一曲结束，只剩下六万多人。 我心冰火送出一架飞机。 一架飞机，突兀的从屏幕上飞过。 “哎呦，唱得这么难听，居然还有人送飞机？” “这哥们估计是送主播一架飞机，让她有多远赶紧飞多远。” “那送火箭更快啊！” 评论区一片欢乐的调侃声。 蝴蝶雨则皱了皱眉：“我说了，这一两个月，大家都不要刷礼物。” 我心冰火：“我喜欢听你唱歌，真的喜欢，跟李老师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哥们的耳朵有问题吧？这歌唱的，我妈都比她好听。” “楼上不懂，这哥们不是耳朵有问题，是脑袋有问题，后面那句话，明显就是欲盖弥彰。” “鉴定完毕，这哥们摆明了就是主播找来带节奏的托。” 我心冰火：“对，我就是主播找来的托，大家千万别上当。” 我心冰火送出一架飞机。 我心冰火送出一架飞机。 一口气，两架飞机从屏幕上呼啸而过。 海神魔送出一朵玫瑰花。 几秒钟后，一朵玫瑰花在屏幕中央出现。 草原小野狼送出一架钢琴。 泡猩猩达人送出999颗心。 慢慢的，开始不断有礼物出现。 我心冰火：“都说了我是托，你们这是要干嘛？人家主播说了，这一两个月内不收礼物。” 魔鬼小超人送出一艘游艇。 人生如雪送出一架飞机。 …… 礼物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贵重。 屏幕前，无数人目瞪口呆。 “看来，被阿飞说中了。” 李峰不由皱眉，一个两个还能说是托，十个二十个，那就未必了。 “不要刷礼物，大家都不要刷礼物，我不缺这些钱。” 蝴蝶雨不断摆手，可刷礼物的速度，不仅没有停下，反倒越来越多。 一连说了好几次，蝴蝶雨发现制止不了，有些赌气的嚷嚷起来：“刷吧刷吧，你们爱刷就刷吧！我唱我的歌，不管你们了。这些钱，我到时候全部帮你们捐出去。不管你们刷到第几名，我一眼都不会看，更别指望我答应什么。” 各种几十几百，甚至上千块的礼物铺天盖地，大有争奇斗艳，席卷整个屏幕的架势。 观众数量，开始迅速回暖攀升。 十万、十五万、二十万…… “这是什么情况？明知道是骗子，还刷得飞起，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很明显的欲擒故纵外带一两个托啊！怎么还会有人相信？如果她真是李老师的女儿，今天压根就不会上直播，这些刷礼物的，你们的脑袋都忘记带了？” “死骗子，还说什么你不缺这些钱，明显是想误导大家相信你是李老师的女儿。你真要不想别人刷礼物，干嘛不现在关直播？然后隔一两个月再出来？”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骗子不神奇，神奇的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傻子？” 下方的评论一片叫骂声，屏幕上，漫天的礼物仍旧刷得飞起。 冰火两重天，说是奇观也毫不为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都来欺负李老师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李峰开门一看，是杨兮兮。 “老师，你也在看呢？好像麻烦大了。”杨兮兮瞅了眼电脑。 小胖子拿着半个鸡腿走了过来：“有什么好麻烦的，傻子太多，又怪不得老师。” 除了回家的陆兴生和什么都闹不明白的约翰，阿飞、常山、安灵珊都先后开门走了过来。 “责任虽然算不到老师的身上，但这人毕竟是在借老师的名气敛财。”安灵珊蹙眉道：“她要是见好就收也就罢了，真要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搞得好像我们拿她没办法一样，而且也容易引来更多效仿的骗子。不管是老师的名声还是威望，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我就弄不明白了，都已经那么明显了，为什么还有人相信她是老师的女儿？”小胖子纳闷道：“总不至于，要老师亲自露面，说自己才二十多岁，比她大不了几岁？” “就算那么说了，照样还是有人相信她是老师的女儿，反倒怀疑老师只是一个替身，站出来是李老师派出来故意帮她撇清关系的。”安灵珊幽幽一叹：“千金大小姐体验生活的戏码太多，总有人会信的。别说以前，就算是现在，不是还有一大堆的人相信水变油、万能药这种荒谬的骗局吗？比较起来，她这个要靠谱得多。” “归根结底，还是人数太多，别说一百个里面有一个相信她，就算是一千个里面有一个相信她的，加起来也是成千上万的数量。这也是下面的评论骂声一片，照样有大把人愿意给她刷礼物的原因。” “感觉好神奇……”杨兮兮听得晕晕乎乎的。 安灵珊淡然道：“说穿了也就不神奇了，刷小礼物的是跟风碰碰运气，刷贵重礼物是想赌一把，也有很多是因为自己有钱，不缺这点礼物的钱。是骗子，也就损失几千几万，了不起几十万而已，无所谓。不是骗子，就有可能认识老师的女儿，有机会成为老师的学生。再不济，也能跟老师拉上关系。” 顿了顿，她苦笑道：“她要是半年前出来，我说不定也会试着刷个前十出来，如果竞争太激烈，起码也会刷几万块的礼物碰碰运气。” 小胖子啧啧道：“感觉就跟买彩票一样，谁都知道总金额被抽走了好几成，买得越多亏得越多，照样有人买，因为总归存在中大奖的几率。” 安灵珊不由点头：“抛开那些钱的去向不说，确实有些类似。这骗局，厉害就厉害在她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否认是老师的女儿，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她的直播，又像骗子短信一样属于群发的，一网撒下去，大大小小的鱼总能捞到一些。总结起来，更像是把彩票跟骗子短信融合在了一起。既能光明正大的引诱赌博心理，又能光明正大的收割那些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真正上当受骗的人。” 杨兮兮难得的凝眉苦思起来：“报警没用，老师再发什么澄清公告也照样有人信她，有人愿意花钱赌一把……要不然，我跟方大帅哥和林妹妹三个在微博发文，寻找认识她的朋友、同学或者亲戚提供她家人的信息怎么样？” 安灵珊摇头：“她的家人如果是老实本分的人，就算最后证明她是骗子，人肉搜索出她的家人，也会让人觉得老师跟你们几个太霸道太没人情味了。为了一个骗子，不划算。” “那总不能放任不管吧？虽然那些人就算被骗也跟老师没关系，但这事总让我感觉好像老师被人利用了一样。”杨兮兮气呼呼道。 安灵珊也没什么主意，不由看向李峰。 李峰笑了笑，调侃道：“一个骗子而已，瞧把你们急的。办法其实很多，比如我最近正在学黑客技术，虽然只能算是过得去，但查出她的址却不难。有了地址，兮兮再杀上门去大骂她一顿，然后拍下来传到网上。李老师再想给女儿打掩护，总不至于让自己的学生去大骂自己的女儿吧？” “对啊！”杨兮兮大喜：“这办法好，我今晚就到网上搜集一些骂人的话，明天就去找她。” 李峰哭笑不得：“跟你开玩笑的，你居然当真的。” 杨兮兮不由瘪嘴：“我觉得这办法确实不错……” “你不要形象我还要，自己的学生当街撒泼，还发到网上去，这像什么话？”李峰笑道。 安灵珊眼瞳一亮：“老师是想用黑客技术对付她吗？” 李峰点头：“本来，最简单的办法是让她的电脑崩溃中断直播，然后把她的地址公布到网上，肯定有一大堆人上门去骂她，让她以后没办法再直播下去。不过，她已经骗到这么多钱，就这么放过她太便宜了。我打算等她直播完之后，试试她的电脑还是不是开机，说不定能录下点什么证据。” “这么简单？”杨兮兮目瞪口呆。 “很简单吗？我还要熬夜熬到十二点等她下直播。而且，说不定一次两次还录不到证据。” 李峰耸了耸肩道：“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其实是你们几个打个电话给直播平台，让他们在这骗子开播前就把她给禁掉。可惜你们能量不够，这骗子能给直播平台带来大量收益和人气，直播平台不可能会给你们这个面子。用黑客技术对付一个骗子，不光麻烦，而且多少存在一点风险。毕竟，我技术只能说过得去，天知道这个骗子的技术是不是比我还强，反过来把我给套进去了。” 众人皆是面露愧色，这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 “饭要一口一口吃，影响力不够，又怪不到你们头上。”李峰笑道：“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不由点头，纷纷离开。 关上房门，李峰也没急着去计算机室，把还在直播的视频关掉之后，躺在床上，找本小说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姜若欣、林思芸、方子翰纷纷打来电话询问结果，得知李峰有办法解决之后才放心下来。 十一点左右，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林思芸打过来的。 “老师，恐怕不光是骗子，雄鹿直播平台那里也开始推波助澜了。” “什么？”李峰没听明白。 “十来点左右，网上突然出现大量水军，全都是给蝴蝶雨宣传的。我让海丰传媒集团那边查了一下，这些水军都是雄鹿直播平台请的。” 林思芸有些歉然道：“我联系到雄鹿直播平台的总裁，结果人家没把我当回事，一口咬定只是为手下的主播宣传，所有宣传没有任何涉及到老师的内容。” 李峰不由皱眉，这一个个，都是欺负李老师没权没势，名气可以随便借来盈利？ “他们，这是要逼着我玩把大的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七寸要害 “老师，我先号召粉丝们抵制蝴蝶雨和这个直播平台？”林思芸问道。 “没用，蝴蝶雨和雄鹿直播平台本来就没什么名气，根本就不怕抵制。你这么做，反倒有可能反过来帮他们打了一波广告。虽然大部分都是骂名，但他们不在意名声，只在意名气带来的利益。” 李峰摇头：“而且，直播平台绝口不提李老师，蝴蝶雨更是一直否认是李老师的女儿，甚至说了要把所有收益捐出去的话。你在没有任何名义抵制人家的情况下，号召粉丝们抵制他们，只会显得你太霸道和欺负人。这种事，背后做做可以，不能正大光明的被人抓到把柄。” “那骗子真要财路被断了，在网上以弱者的架势哭几场，甚至宣称这辈子再也不做主播，以后听到名人的名字就捂住耳朵免得招来无妄之灾，直播平台再请点水军，保管出现一大堆的同情者大骂你毁了人家一辈子。说不定，她销声匿迹之前，还能再趁机捞上一波。直播平台真要有魄力，甚至还可以买通蝴蝶雨，真的大张旗鼓的把收益捐出去，那情况更糟糕。原本，几百上千里面才一个相信骗子的，搞不好就反转过来。” 李峰总结道：“打蛇打七寸，要么不动，要么就直奔要害，拿到骗子的证据，直接送她去牢里，免得被反咬一口。” “那我找海丰那边谈一谈，看看海丰那边能不能找到管制他们的单位。”林思芸决定道。 李峰笑道：“花那么大代价，也顶多让他们收手而已，吃进去的好处又吐不出来。老师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这事用不着你想办法，我会处理的，你安安心心拍戏就行，我还等着被你的电视剧再虐一回呢！真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那好吧！”林思芸无奈道。 再聊了几句，李峰挂断电话。 上网一查，果然，已经不仅仅是‘李老师’贴吧，各大知名贴吧、论坛，铺天盖地都是蝴蝶雨的帖子。 雄鹿直播平台很聪明，他们借鉴了蝴蝶雨的方法，所有帖子，绝口不提李老师，宣传内容全都是围绕着蝴蝶雨进行。 他们不提‘李老师’，网友们搞不清这个蝴蝶雨是从哪蹦出来的时候，自然会有大量网友给他们科普知识。 短短一个多小时，雄鹿直播平台和蝴蝶雨，成为网上最火热，出现频率最多的名字。 再看蝴蝶雨的直播间，观众数量已经突破了惊人的百万。 下方还是骂声一片，各种证明蝴蝶雨是骗子的推理多如牛毛。屏幕上，仍旧是礼物飞起。 有钱人愿意花几千几万赌上一把，不过是顿饭钱而已。脑筋转不过弯来的，这会儿，恐怕就算是警察上门去劝，也只会觉得警察才是骗子。 李峰起身，一路来到二楼的计算机室。 原本，只是入侵一台普通电脑而已，以李峰现在快到八十点的黑客能力值，随便给他一台电脑就能做到。 不过安全第一，设备越好，风险越小。 整个计算机室也就三十来个平方，装载着各种不同软件的电脑、刀片服务器、破解设备……虽然算不上最顶级，但所有设备加起来，也花了李峰上百万。 一段段代码在屏幕上不断闪现，查到蝴蝶雨的IP地址，攻破那不堪一击的防火墙，取得系统的控制权限……不到三分钟，蝴蝶雨的电脑已经在李峰的掌控之中。 而蝴蝶雨，仍旧还在屏幕前卖力的唱着歌。 十二点，唱完最后一首歌，她很果断的结束了直播。 平静的脸上，瞬时出现了狂喜之色。 她蹦了起来，疯狂的举着双手大喊大叫。 房门打开，一个年轻男子冲了进来，与她一起庆祝。 “老公，你这主意实在是太棒了，果然都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发财了，我们要发财了，猜猜今天晚上的礼物总共有多少钱？” “我算了一下，大概有八百来万？”年轻男子笑道。 “没错，八百万！网上的土豪可真多，李老师的名气可真管用啊！就算被平台收去一半，咱们也能有四百万。一天四百万，要是能直播个十天，那就是四千万。”蝴蝶雨兴奋高呼。 年轻男子名叫梁承运，三十左右，心理学硕士。这场能够光明正大进行的骗局，就是他想出来的。事实上，这女朋友还是他想出这个骗局之后，再特意去找的。 他笑了笑，摇头道：“一天有四百万，不代表十天有四千万。傻子毕竟不多，后面只会慢慢减少，除非遇到那种身价数亿，又强烈想成为李老师学生的土豪，才有可能超过第一天的收益。” “那你估计咱们总共能赚多少钱？”蝴蝶雨满脸期待道。 梁承运淡然一笑：“如果没有外力，这股风潮很快就会过去，热闹个三五天，咱们也就该收手了。毕竟，李老师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把他惹毛了，请黑客查出我们的地址，整死我们都不困难。” “不过……”梁承运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雄鹿直播平台似乎也在暗中推波助澜，这就有意思了。如果他们愿意提供电脑技术，同时提前把钱付给我们的话，就算再折腾个十天半个月也不难。” “那咱们去加拿大的机票不是要改签了？”蝴蝶雨意外道。 “先看看情况再说，没意外的话，雄鹿直播平台可能会主动联系你。” 梁承运笑着摇头，机票确实要改签。不过，改的是他一个人的。蝴蝶雨这里，他根本就没留下任何照片之类的东西。 “那我到时候该怎么说？”蝴蝶雨问道。 梁承运盘算道：“首先，平台方得确保我们的地址不会泄露。其次，就是每天的收益得直播结束后就提前支付给我们。再来，分成比例也可以再谈一谈，具体多少，你开着免提，先一口咬定我们全拿，我听对方的语气做出判断之后，再用纸写给你。” 蝴蝶雨不迭点头，眼中满是崇拜。 “走吧！直播设备收拾一下，电脑就丢在这里，我们再找一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去长宁市。” 梁承运找了个鸭舌帽，戴在了头上。 蝴蝶雨喜滋滋的去收拾东西。 电脑上，一闪一闪的视频录制提示灯悄声无息的熄灭。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险和利益 “这年头的骗子，一个个都要飞天了……” 看着视频里的内容，李峰咋舌不已。 这要是等骗子和直播平台达成合作，他八十点不到的黑客能力值，可就不够用了。 像那些网络公司，随随便便也能拉出来几个计算机高手。别说八十点能力值都还差点，不到九十点能力值以上，全都存在一定的风险。 超过九十以上，才算站到行业巅峰，属于顶尖天才那一个级别。 真要如此，再想弄到证据，那就只能先突破直播平台的防御，破解出骗子的位置，然后让阿飞出马了。要是破解不了，甚至还要跟阿飞去一趟直播公司，先让直播平台的服务器消停了，再又去找骗子弄证据。 跑来跑去，费时费力，还存在一定的风险，李峰光想想都有些累得慌。 好在运气不错，证据已经到手，李峰直接匿名把视频发给了网监部门。 剩下的，就跟他没太大关系了。有他们两个的相貌，又能查到其中一个的身份证号，二人又全然不知自己行骗的证据被人拿到手，被抓只是早晚的事情。 诈骗金额高达八百多万，被骗人数达到上千人，李峰虽然不知道要判多少年，但肯定不会低于十年。 “接下来，就是这个雄鹿直播平台了……” 李峰有些挠头，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若是黑客能力值达到满值，他还能有空就黑几把，不出一两个月，就能把这个雄鹿直播平台给黑成渣。 可现在，他的黑客能力值离满值还有不少的距离。 能力值提升，都是越到后期速度越慢。八十分以上，一个每日任务才增加0.2能力值。九十分以上，一个每日任务增加0.1能力值。光是每日任务，就需要一百五十多个。 这之外，他本身黑客职业的天赋也不高，还需要做魔鬼训练任务来增加天赋值才行，这又需要一百五十多个任务。 哪怕能力值只到九十以上，加起来也需要五十多个魔鬼训练任务和五十多个每日任务。 “难不成，为了家直播平台，还要长期打乱作息习惯，给自己增加训练计划？” 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李峰也懒得去想了。 有事弟子服其劳，明天拿出来让学生们一起研究。 实在找不到更简单有效的办法，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 他打了个哈欠，下楼回房睡觉。 …… 雄鹿直播公司，技术部。 总裁江易山坐在椅子上，看着忙忙碌碌的技术人员，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身材火爆的秘书走了上前，兴奋道：“统计出来了，蝴蝶雨的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一百零八万，总人次达到了三百五十多万。还是江总英明，早预料到会有这种火爆的情况发生。要不是早做准备，咱们的服务器根本撑不住。” 江易山大喜：“新注册用户多少？” “新注册用户三百二十六万，今天一天的新注册用户，超过了咱们的总注册用户数量。”秘书介绍道。 “让大家继续盯着，我要蝴蝶雨下直播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这些新注册用户的用户留存率。”江易山吩咐道。 秘书点头。 江易山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脑袋里开始快速盘算起来。 二十几分钟之后，秘书再度过来，脸上的笑容稍稍有些差：“江总，半小时的统计出来了。新注册用户，现在只有三万在线。” 江易山不由皱眉，虽然蝴蝶雨下直播的时候，观众人数只有九十多万。但半个小时之后，这九十多万观众只剩下三万在线，留存率明显有些糟糕。根据他的经验，三百二十多万新注册用户，真正能被雄鹿直播平台吸引住的，恐怕不会超过十万。 再等了半个小时，蝴蝶雨下直播一个小时的统计出来，那三万新注册用户，只剩下两万出头。 江易山的脸上再度有了笑容，能在凌晨一点继续留在平台观看直播，毫无疑问，这些观众是被其她主播给成功吸引住了。 他盘算了片刻，让秘书找来蝴蝶雨的手机号码，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他相信，这会儿，蝴蝶雨肯定也没睡。 蝴蝶雨确实没睡，她正和梁承运在酒店兴奋激战。 双方谈了半个多小时，最终达成共识。 雄鹿直播平台为蝴蝶雨提供远程技术支持，所有礼物收益当天到账，而且雄鹿直播平台只收三成，其余七成全归蝴蝶雨所有。 挂断电话，江易山看向秘书：“通知财务那边，现在就把钱转给蝴蝶雨。” “少了两成，那可是一百六七十万。”秘书提醒道：“咱们为了给她宣传，可是没少砸钱进去。” “一两百万而已。”江易山不屑一笑，他看中的是新注册用户和每日在线用户，以及这些用户有多少人在平台消费。 秘书不再多说，立即通知财务那边转账。 “明天上午记得提醒一下我A轮融资的事情。”江易山开口道。 秘书拿出笔记本记下，旋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江易山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已经决定，明天通知总公司那边，让他们暂停与各大投资公司商谈雄鹿直播公司的A轮融资了。 三个小时前，雄鹿直播公司若是通过A轮融资，顶多也就拿到三五千万。现在，以雄鹿直播公司的数据，没有五千万，总公司那边根本不会答应。 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他有信心让五千万的后面，加上美元两个字。 “用户留存率是个大问题，明天通知旗下人气值较高的主播们，这段时间的直播时间尽量拉长一些，直播的时候也可以稍微大胆一点。当然，不得太过线让人抓到把柄。再来，试试能不能高价挖来一些知名主播，价格高一点没关系，速度必须要快。” “我明白！” 秘书将内容全部记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林思芸给您打电话被拒绝了，李老师那边，会不会对我们进行报复？” “没关系，顶多也就让他那几个学生号召粉丝抵制我们。又不是所有网友都是他那几个学生的粉丝，真要闹得轰轰烈烈，反倒会让更多的网友关注我们直播平台。甚至于，他那几个学生的粉丝们，都会有人忍不住下载我们的平台，注册账号来骂我们的主播，帮我们增加人气。说不定，还有一部分粉丝被某个主播给吸引住。” 江易山神态轻松：“而且，咱们压根就没提过李老师，甚至也没人能证明蝴蝶雨是个骗子，总不能因为疑似骗子的蝴蝶雨在咱们平台做主播就打压咱们平台吧？那蝴蝶雨还在华夏生活，他干嘛不干脆连政府一起打压了？莫名其妙、不讲道理的打压咱们，等于咱们处在弱势的一方，宣传得当，甚至全华夏几亿网民都能知道咱们雄鹿直播平台，什么广告费都省下来了。” 秘书迟疑道：“就怕李老师暂时咽下这个哑巴亏，等以后有更厉害的学生，再找咱们麻烦……” 江易山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雄鹿直播公司的总裁，手头上的股份才百分之十，剩下的全部握在总公司的手里。 等雄鹿直播公司闯过了B轮、C轮、D轮融资，李老师真要有更厉害的学生出现，他大不了在某一轮融资的时候提前套现走人。 更何况，每过一轮融资，雄鹿直播公司的股份就要被稀释一次。报复雄鹿直播公司，得罪那么多投资公司值不值得还是个问题。 报复他本人的话，反正钱也赚了不少，华夏没有立足之地，出国也无妨。 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或者天大的利益冲突，他本人也多少有些地位，而且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李老师再牛逼，总不至于为了几年前的一个哑巴亏，冒着自己一起完蛋的风险买凶杀人，或者故意诬陷他什么罪名。 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这种几率微乎其微。真要遇上，他也认了。 “干什么都有风险，就看这风险和利益的比例是多大了……” 江易山背靠着椅子，双眼微微闭起。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是那么好惹的 “老师，你的名气好值钱啊！” 一大早，李峰的房门就被杨兮兮给敲得砰砰作响。 李峰一看时间，才六点。 今天的太阳，又是打西边出来了。 打开房门，就见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杨兮兮冲着他拼命晃着手机。 李峰瞄了一眼，是个帖子。 《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到一夜破各种记录！》 “行了行了，我要刷牙洗脸，没工夫陪你瞎扯。” 李峰打了个哈欠，懒得去看内容。 无非是大肆宣传那八百万而已，他昨天凌晨就知道了。 “哦……” 杨兮兮有些失望，旋即，扭头就跑。 依稀间，敲门声不断传来。 大班长祸害完老师，又开始去祸害同学了。 李峰摇了摇头，刷牙洗脸一番，再出来时，除了杨兮兮，阿飞、常山、小胖子、约翰都在。 甚至于，连一向是七点钟才过来的陆兴生也在院子里。显然是知道消息，提前赶过来了。 见李峰出来，顿时围了上前。 杨兮兮兴奋道：“网上有人预测，说以老师你现在的名气和神秘，要是亲自上直播平台进行直播，就算预先申明跟招收学生无关，当天也能狂揽一亿以上，一个月十亿不成问题。按这人的预测，老师你的名气如果全部兑现的话，能值二十个亿。而且，这还只是老师的名气直接用来兑现，要是给企业代言什么的，潜在价值超过百亿都没问题，比方大帅哥都要高出一线，能把林妹妹给甩出半条街。” 李峰没好气道：“而事实上，我现在快被你吃穷了。” “哪有……”杨兮兮讪讪道：“我也就偶尔叫冯阿姨给我做几个喜欢吃的菜。” 见安灵珊过来，眼眶似乎也有点发黑，李峰笑道：“本来还想吃早餐的时候再说，看样子，你们都已经知道雄鹿直播平台的事情了。骗子那边我已经搞定了，都说说，看看有没有谁能想到个简单点的办法。” 杨兮兮第一个举手：“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有个保证有效的办法。” “说说看。”李峰点头示意，杨兮兮一旦认真起来，头脑还是不差的。 “挖主播！”杨兮兮得意道：“我查了一下，雄鹿直播平台根本就没多少人气高的主播。咱们找家直播平台合作，让他们出面把人气高的都高价挖过来，顶多一两千万，咱们只需要支付溢价的部分就行了。没了那些人气高的主播，蝴蝶雨也被老师咔嚓掉了，雄鹿直播平台想要留住观众，要么拼命花钱宣传炒作，要么花更高的价格去挖其它直播平台的主播，让他们亏个够本。这样一来，既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又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老师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主意不错！”李峰点头，简单暴力，他喜欢。 杨兮兮大喜。 “不过……”李峰无奈道：“我没那么多钱……” “哪需要老师出钱。”杨兮兮连连摆手：“我现在，手头上光是能值百万以上的作品就有十几幅，再画几幅，说不定我一个人都能搞定。更别说，还有常大叔这个土豪，还有方大帅哥和林妹妹。” 常山连忙点头：“研究基地的账上，现在还有一个多亿。” “那是你筹建新工厂的钱，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再回头商量这个。”李峰摇头：“另外，你们出出力气就行，钱就不用了，这是原则问题。就算要动用这笔钱，也只能算在我的股份里面。” “我去一趟雄鹿直播公司的总部吧！”阿飞忽然开口道：“这种网络公司的服务器，价格应该很贵。” 李峰摇头，用这办法，他还不如先挪用一下常山的资金，用杨兮兮的办法。简单粗暴的前提，是风险越小越好。 “肯定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杨兮兮信誓旦旦道。 安灵珊莞尔一笑：“那可未必，我研究了一下雄鹿直播平台的资料，咱们确实拿它没办法。可问题是，这家公司是一家名叫先立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先立集团是一家市值五十几亿的上市公司，主要从事电子工业专用设备研发、生产和技术服务。最大的核心技术，是掌握了几项锂电池生产设备的专利，凭此在这几种锂电池生产设备方面占有超过七成的份额。” 小胖子疑惑道：“我们又不是锂电池生产厂家，也没有什么锂资源，根本威胁不到先立集团。” 安灵珊笑道：“要是网上忽然出现谣言，据常大叔研究基地的某个研究员透露消息，说常大叔正在研究锂电池生产设备相关的技术，又正好和先立集团的核心技术重合呢？” 陆兴生淡然道：“那能把先立集团给吓死来，核心技术一旦被人超越，经营不善，破产倒闭都有可能。” 小胖子忽然乐道：“我也查了一下，先立集团这半年好像一直都在试图拉升股价，再加上隔三差五抛几个利好消息，有可能是想增发股票。我本来还想着要是能给我几个亿，灵珊姐再配合我操盘，我能让先立集团增发泡汤。真要弄出个这么恐怖的谣言，都用不着暗中打压，先立集团这半年的努力保管化为乌有，甚至除非常大叔出来辟谣，否则几年内都别想增发，因为不可能有机构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参与增发。” 陆兴生笑道：“我查到雄鹿直播公司似乎在进行A轮融资，如果蝴蝶雨没了，网上再时不时出现诸如雄鹿直播平台人气主播跳槽，内部管理混乱，某位高管站出来指责总裁无能之类的负面新闻……雄鹿直播公司直接倒在A轮融资都有可能。” 李峰乐了，这办法一个一个蹦出来，听着好像都属于简单粗暴，而且没什么太大风险的那一类。 似乎，还能双管齐下。 他不由默默盘算起来。 安灵珊的办法是最狠最有效的，以老常现在所展现出来的研发水平，影响力应该可以达到要求。 陆兴生的办法也不错，雄鹿直播公司要是没钱发展，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双管齐下，不管是雄鹿直播公司还是先立集团，都得哭爹喊娘。 这两个办法，就算拆分开来，都比他把黑客能力值提高到九十以上，然后慢慢黑死雄鹿直播公司。或者跟阿飞跑一趟直播公司总部，废掉他们的服务器要简单安全。 貌似，还能多管齐下。杨兮兮和小胖子的办法，都能作为辅助手段来进行。 尤其是小胖子的办法，如果能规避操纵股价的风险，弄笔资金给他操作，甚至还能捞点外快。 “暂时先定灵珊和兴生的办法双管齐下，兮兮和小胖子的办法作为辅助，现在研究下的细节，得确保雄鹿直播公司明明知道都是我们在暗中打压，却拿不出一丝一毫的证据出来。”李峰决定道。 杨兮兮兴奋挥拳：“先让他们高兴几天，然后就像他们想让老师吃个哑巴亏一样，咱们让他们吃个更大的哑巴亏，让他们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高兴不了几天，别忘了，蝴蝶雨那边被抓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陆兴生笑道：“我估计，雄鹿直播公司这会儿应该已经联系好了大量水军准备大干一场，定金应该都付了。蝴蝶雨突然就被抓了，他们得先小痛一下。” 安灵珊霸气道：“敢向老师伸手，先剁他的指甲，再剁手指，然后把他整只手都剁下来，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这么做。” 除了满头雾水，傻乎乎笑着的约翰，众人皆是信心十足。 李老师的学生虽然还没成长到逮谁灭谁，一句话能吓破人胆的程度，但联起手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晚上吃大餐 上午九点，雄鹿直播平台对蝴蝶雨新一轮的造势正式开始。 贴吧、论坛、社区……各种帖子铺天盖地。 有了昨天晚上的辉煌战绩，这波宣传的内容简单直接，而且更加吸引眼球。 《一夜狂揽八百万，还有谁？》 《你不敢想象的同时观看人数！》 《我与蝴蝶雨不得不说的故事……》 《拳打网红，脚踢明星！》 《超红女主播，没有之一！》 …… 蝴蝶雨真的火了。 就算没有网友主动科普她为什么会火，就算不用再蹭李老师的名气，就凭昨晚创造的恐怖记录，她也不缺惊爆眼球的话题。 随便逮几个网友，十个里面，起码有两三个知道蝴蝶雨是谁。 她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顶级网红。 而且，这还是宣传才进行了一天的情况下。 如果雄鹿直播平台再保持如此密集的宣传攻势，用不了几天，她的知名度就能把所有网红给甩出十条街。 唯一让雄鹿直播平台觉得惋惜的，是蝴蝶雨长相平平，嗓音也不怎么样，这阵风潮过去之后，没办法让网友们保持对她的持续关注。时间一长，只会沦为一个有名气但没关注度的网红。 否则，凭蝴蝶雨现而今的名气，若转化成相匹配的关注度，光靠她一个人，就能让雄鹿直播平台稳稳站在中型直播平台的行列。要是再以蝴蝶雨为基础，再大规模的挖来一些当红女主播，雄鹿直播平台妥妥的迈入一线直播平台的行列。 本身没有吸引人的魅力，注定了她只能昙花一现。 好在，能够昙花一现也不错。 蝴蝶雨还要到晚上九点才开始直播，而雄鹿直播平台的新注册用户和下载量，在宣传攻势发起没多久，就已经开始疯狂飙升了。 每个小时的新注册用户数量和下载量，都没有低过十万，而且还在攀升。越是临近晚上，攀升速度越快。 江易山一整天下来，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保守估计，今天一天的新注册用户，起码能超过五百万。 不光如此，雄鹿直播平台今天白天的最高在线人数，也超过了五十万。 这五百万新注册用户，虽然是冲着晚上去看蝴蝶雨才注册的，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留意雄鹿直播平台的其他主播了。 除此之外，总公司那边也叫停了A轮融资。只等这边稳定下来之后，再重启A轮融资。到时候，雄鹿直播公司的估值绝对已经坐上了火箭。 挖其它直播平台当红女主播的计划，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两三天内，起码能挖来一两个吸引力十足的。 “只要没压线，让主播们再大胆一点。那些人气值高的主播，再给她们打个电话，如果她们的在线时长还能更长一些，公司可以额外给她们发一笔奖金。” “通知技术部门，严防有竞争对手攻击我们的平台，确保服务器不会出现拥堵甚至瘫痪的情况。保持下去，月底发奖金。” “运营部那边也要盯紧一点，宣传资源要尽可能的合理安排，不要出现浪费和重复的情况。告诉大家，一切顺利的话，公司晚上请所有人吃大餐。” 江易山意气风发，员工们，在奖金的刺激下也是斗志高昂。 整个雄鹿直播公司，上上下下一片欣欣向荣。 …… 晚上，长宁市，亚泰斯大酒店，1006房间。 和江易山一样，梁承运和蝴蝶雨也在兴奋的等待着直播时间即将到来。 “老公，你估计今天能够收到价值多少钱的礼物？” “正常情况下，应该在六百万左右。”梁承运盘算道。 “有雄鹿直播平台在背后帮咱们推波助澜，怎么才六百万？今天宣传那么猛，晚上的观众数量，应该会更多才对。”蝴蝶雨有些失望，换成以前，别说六百万，六百都能让她兴奋一晚上。可经历了昨天的疯狂八百万之后，她的心理预期明显插上了翅膀。 “观众数量更多，不代表送礼物的更多。知足吧，六百万的七成，有四百多万。而且，这是正常情况下，遇上土豪就另当别论了。”梁承运笑道：“这些东西别多想，该来的跑不掉。不该有的，你想也想不来。深呼吸，保持心情平静，表现得越冷静，越漠不关心，效果才会越好。” 蝴蝶雨忙不迭点头。 梁承运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了。 “马上就要开始直播，把要做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尤其是心态，一定要保持住，咱们在加拿大能不能吃香喝辣，全看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梁承运起身道。 “放心，我会调整好的。”蝴蝶雨的眼中满是期待。 “那我先去隔壁了，直播结束，咱们吃大餐去。” 梁承运再鼓励了几句，开门离开，前往隔壁的1007房间。 蝴蝶雨则打开电脑，调整直播设备，等待直播开始。 砰砰砰！ 敲门声忽然响起。 蝴蝶雨下意识看了眼四周，梁承运并没有没落下什么东西。 虽然想不明白，她还是赶紧起身，小跑着前去开门。 “老公，你……” 才开到一半，她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随即，激烈颤抖起来。 双腿一软，她直接瘫在了地上。 门外，站着四位警察。 “我们是长宁市网络犯罪调查科的，麻烦你配合一下。” 蝴蝶雨眼睛一翻，给了他们一个白眼之后，晕了过去。 四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想起什么，留下一个女警之后，剩下三位前往隔壁房间。 砰砰砰！ “搞什么鬼？都八点五十多，马上就要直播了，跑我这来干什么？” 梁承运有些气急败坏的打开房门，突兀出现的三位警察，让他明显怔住了。 几秒之后，他猛地朝前一撞，冲出一条通道。 右腿才刚刚抬起来，脖子被一条胳膊给缠住。下一刻，一股大力涌来，砰的一声响，身体不受控制的摔翻在地，而后被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陷害，都是陷害，我什么坏事也没干，你们无凭无据乱抓人……” 梁承运拼命挣扎，奋力喊冤。 “放心，无凭无据，不会来抓你的。” “这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有什么证据。” 梁承运心中惊慌，却还在拼命挣扎。 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他那张飞往加拿大的机票，注定是用不着改签了。 至于晚上的大餐，或许有，或许没有。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正在路上 晚上九点整。 蝴蝶雨的直播间，观众人数已经已经突破百万，还在持续增加。 下方，骂声一片。刷屏速度之快，闻所未闻。 九点零一分，总裁办公室，江易山忍不住站了起来：“搞什么？九点了，怎么还没进入直播间？” “应该马上就会进直播间。”秘书解释道：“半个小时前，我还打电话提醒了她，没问题的。” 江易山安心了不少，坐了下来。 相差个几分钟，没什么关系。 九点零五分，他再次坐不住了：“联系一下负责她电脑安全的技术员，问问她在不在电脑前。” 秘书点头，迅速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片刻，她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的挂断电话：“那边说……她的电脑关机了。” “电脑关机？”江易山的心脏，仿佛被锤子敲了一下，猛地蹦了起来。 “该死的，千万别告诉我，这时候酒店突然停电，或者把电源线插头给碰掉了！” 江易山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晚个十几分钟没关系，他怕就怕，不止晚十几分钟。一口气放了五百多万新注册用户的鸽子，雄鹿直播平台明天铁定要上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 真要这样，雄鹿直播平台肯定要大火了。 可问题是，这种大火跟炒作起来的大火完全是两回事。 被人骂没关系，有争议也没关系，越骂名气越大，跟风的也就越多，看热闹的观众喜欢热闹越大越好。可要是直接把看热闹的观众给拉进场恶心了一把，那就要炸锅了。 “喂，哪位？”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 “蝴蝶雨，你搞什么鬼？直播时间到了，你知不知道？”江易山怒吼道。 “知道，正在路上。”对方开口道。 “正在路上？该死！”江易山猛地一拍桌子，咆哮起来：“你居然还在路上？” “对，还在去审讯室的路上。”对方淡然道。 “直播时间已经到了，你跑去审讯室那种鬼地方干嘛？” “等等，审讯室？” “审讯室！” 江易山如见了鬼一样，把手机给抛飞了出去。 警车上，女警翻了个白眼：“叫你对我大呼小叫，吓不死你！” …… “江总，你怎么了？”秘书冲了上前，眼中满是惊讶。 “完了，这下完蛋了。” 江易山捶胸顿足。 蝴蝶雨，竟然被抓了？ 怎么会被抓了？ “江总，到底出什么事了，审讯室是怎么回事？”秘书急道：“现在已经九点十分，蝴蝶雨再不上直播，直播间要被闹翻了。” “直播不了，蝴蝶雨已经被抓了。”江易山的脸色有些发白。 秘书掩口惊呼。 “天啊！那不是说……那不是说，咱们的布局全完了？甚至，甚至还可能……” 江易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分钟后，他上前将摔裂了屏幕的手机捡起来，翻找到一个在网监部门的朋友，打了过去。 确定蝴蝶雨是因为诈骗被抓，而且证据确凿之后，江易山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憧憬，他的希望，他的心血……他这两天的计划，随着蝴蝶雨完蛋，也跟着全部完蛋了。 而且，还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等着他来收拾。 秘书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知道团团乱转。 九点半，江易山忽然开口：“通知运营部门和技术部门，全平台公告，强烈谴责蝴蝶雨的诈骗行为，把她已经被抓的事情公布出去。然后以我的名义，郑重向所有观众道歉，态度要诚恳，绝对不要把蝴蝶雨拉出来做挡箭牌。把责任推卸到蝴蝶雨身上这事，可以让水军明天去做。再来……宣布蝴蝶雨诈骗所得的金额，等钱追回之后，我们会配合公安部门全额返还。为表示歉意，一个月内，所有用户购买礼物只需要六到八折。” 秘书连忙去办。 江易山忍不住揉了揉胀痛的脑袋。 “这样一来，应该能留住一部分的新注册用户，要不然，就真是血本无归了。” 他不由叹了口气，为了把蝴蝶雨给推上巅峰，雄鹿直播平台前前后后砸进去了上千万的宣传费。 蝴蝶雨莫名其妙的被抓，雄鹿直播平台再无一飞冲天的可能。他现在，只希望能留住一部分新注册用户，如果能够成功，短期虽然亏损严重，长期来看还是不吃亏的。 “这个蝴蝶雨，也太不小心了，居然会有确凿的证据落在网监部门的手里。还好我当初小心，只是跟他们达成口头协议，没有任何书面上的证据。不过，给蝴蝶雨提前转账，增加分成比例，以及雇佣水军给她炒作都能算是佐证……花钱疏通一下，应该能够撇清关系。” 江易山又是重重叹了口气，他拿起手机，开始联络相关的朋友。 好不容易搞定，已经快到十一点钟，他正准备上网看看网友们现在的态度，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先立集团的董事长马存良。 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大半夜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收到消息，来怪他取消A轮融资的。 这老家伙，前景光明的时候没想过给自己补偿点股份做奖励。遇到了麻烦，倒是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了。 江易山虽然郁闷，却还是只得接通电话。 “江易山，你惹下的祸，你必须给我收拾好。”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咆哮声。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江易山开口道。 “安排妥当？你以为我说的是直播平台？我说的是李老师！你去跟高科技相关的贴吧、论坛看看，看看你到底惹下了什么大麻烦。一天之内，必须让常山的助手出面辟谣。否则，后果你自己考虑！”马存良愤怒的挂断电话。 江易山有些发蒙，李老师？ 他不由打了个冷颤，蝴蝶雨，是李老师给收拾了？ 甚至于，李老师还跳过雄鹿直播公司，直接找母公司先立集团的麻烦？ 他迅速找了个跟高科技相关的论坛，进到里面一瞅，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据传闻，眼疲劳按摩仪，及多种小仪器的发明者常山，有意将研究方向转为锂电池生产设备行业。》 再点开帖子，那几种生产设备，完全跟先立集团重合。 江易山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桌子，才没有一头栽倒下去。 他明白，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自己。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势已去 “思芸，怎么了？” 早餐的时候，李峰接到了林思芸打来的电话。 “昨天晚上，雄鹿直播平台的总裁江易山打电话给我，想让我跟老师说一声，请老师让常大叔出面辟谣。我也没问老师，直接就跟他上次回复我，说炒作蝴蝶雨跟老师没半毛钱关系一样，说这事仍旧跟老师没半毛钱关系。” 林思芸笑道：“当时时间有点晚，我就没打电话通知老师，我没做错什么吧？” “做得很好，直接把他拉黑名单，免得又打电话给你。”李峰毫不犹豫道：“既然已经动手了，不一棍子打死，我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嗯，我就知道老师是这个想法。”林思芸得意道。 挂断电话，李峰一边吃，一边随意点进贴吧。 蝴蝶雨被抓的消息，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已经彻底爆发。 《内部消息，证据确凿，蝴蝶雨被黑客给黑了，被录下与男朋友的行骗证据！》 《上百万网友在直播间劝告都拉不住的傻子们，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一百多万网友苦苦等待，抵不上蝴蝶雨去监狱为囚犯们一献歌喉的决心。》 《超级骗子背后的神级骗子，蝴蝶雨背后的男朋友，被爆另有小三。》 “老师，看这条。” 众人也在边吃边看相关新闻，安灵珊将手机拿给李峰。 《据老衲推断，李老师恐怕还有个黑客学生！》 李峰打开一看，帖子的内容，是分析蝴蝶雨这么快就被拿到行骗证据的几大可能性。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有三个。 第一个可能性，是雄鹿直播平台的竞争对手在暗中出手，几率百分之十。 几率不高，主要原因在于雄鹿直播平台名不见经传。那些知名直播平台还不屑对它出手。那些中小型直播平台在拿到证据之后，最有可能的是威胁蝴蝶雨给自己谋取利益，而不是直接报警。 第二个可能性，则是蝴蝶雨倒霉，当天正好遇上了充满正义感的黑客，几率百分之三十。 这个可能性，同样也存在借证据来威胁蝴蝶雨为谋福利的可能。毕竟，蝴蝶雨一晚上可是狂揽了八百万。 第三个可能性，就是李老师在进行反击了，几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也只有李老师在反击，才会在拿到证据之后，第一时间把蝴蝶雨送进监狱。 剩下的百分之十，属于未知可能性。 该贴的后半部分，着重分析了如果是第三个可能性的话，李老师是雇请了黑客，还是本身就有一个黑客学生。洋洋洒洒一大堆，先从李老师除了一份澄清公告之后再无任何行动这一点着手，分析李老师的性格和作风。再从分析出来的性格和作风，推断雇请黑客的几率是百分之四十，本身就有一个黑客学生的几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李峰不由笑着把手机还给安灵珊：“高手在民间啊！虽然还差点，却离真相不远了。” 安灵珊不以为意道：“这跟中奖差不多，猜的人多了，总有一个蒙对的，预言帝也就这么诞生了。” 门外，陆兴生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老师，森林直播平台那边，今天一早已经成功跟雄鹿直播平台的两名人气主播达成协议了。水军方面，他们也都联系妥当，今天就可以开始发力。这一连串的棍子砸下去，雄鹿直播平台短时间内别想通过A轮融资。有常大叔那边的谣言压着，先立集团很快就会自顾不暇，同样也没胆子和魄力给雄鹿直播平台注资。再加上在蝴蝶雨的身上砸了那么多钱，还得准备大量资金应对挖角和各种负面新闻，雄鹿直播平台距离倒闭不远了。” 小胖子正咬着包子，闻言有些含糊不清道：“要是先立集团那边把雄鹿直播平台的总裁给免了，咱们还继续打压，会不会让网友们觉得我们下手太狠了一些？” 安灵珊淡然道：“警告不听，就别怪我们直接一棍子打死。不狠一点，搞不好哪天又蹦出一家资产几百上千亿的上市公司，觉得常大叔威胁不到他们，让下属企业弄出什么麻烦事。先立集团是雄鹿直播平台的全资母公司，雄鹿直播平台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不可能不上报。结果，先立集团不还是默认了他们的做法？要不是老师嫌操作起来太麻烦，被人抓到证据的风险也大，我甚至觉得应该把先立集团也给整垮掉。” 陆兴生摇头道：“这事已经不光是报复那么简单，而是演变成了震慑宵小和老师展示权威。老师不喜欢抛头露面，又从未借助名气盈利过，这导致老师的名气含金量极高，一夜八百万就是最好的证明。下手不狠一点，恐怕会有很多想出名的网红或者小明星会忍不住在老师的名气上摸一把。” “陆兴生，你也可以去做预言帝了。”杨兮兮笑嘻嘻道：“昨天晚上还有个已经没什么人关注的网红，在微博上说只要老师愿意，随时可以联系她生猴子。蝴蝶雨被抓的事情一传开，她立马就秒删微博了。” 陆兴生笑道：“下手太狠什么的，多花点钱引导一下舆论走向就行。事情的本质是无缘无故的被人欺负，老师一生气，直接就一拳把对方给撂倒了。其实就算不去引导，网友们也会把关注点放在无缘无故被人欺负，以及老师很生气上面，问题并不大。” 小胖子咧嘴一笑：“花钱没关系，我跟灵珊姐出手，轻轻松松帮老师从先立集团的身上赚回来。” 李峰忍不住提醒道：“能够回本，不影响老常的新厂筹建进度就行。你们两个，以后都是不缺钱的主。这种有散布谣言操纵股价嫌疑的钱，除非迫不得已，你们以后能不赚尽量别赚。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 二人皆是点头。 …… 当天上午，森林直播平台雇请的水军就和雄鹿直播平台雇请的水军就在网上打得火热。各种负面新闻，各种洗白满天飞，看得网友们大呼过瘾。 下午，雄鹿直播平台的两位人气主播宣布跳槽。 翌日，眼看雄鹿直播平台有大势已去的迹象。根本就用不着森林直播平台动手，更多的人气主播开始萌生退意，然后被一些中小型直播平台盯上。 两天后，江易山被免去雄鹿直播平台所有职务。 有关常山开始研究锂电池制造设备的谣言，并未因此平息下来，反倒在锂电池制造圈里有逐渐传开的迹象。 先立集团不得不在拼命托关系想要联系李峰寻求和解的同时，抛出一个个利好消息，以及筹集资金回购股票，凭此确保集团的股价不会下滑太多，从而影响到未来的股票增发价格。 形势的发展，几乎和众人推断的差不多。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全能培训 《雄鹿直播公司正式宣布破产倒闭！》 《一个消息玩转一家上市公司，李老师666》 《事实证明，李老师起码有个精通商战的学生！》 《李老师大揭秘，方子翰、林思芸、常山、杨兮兮只是冰山一角！》 《黑客找证据、炒作灭直播、谣言搞商战、股市破增发，强烈谴责李老师这种隐藏实力的行为。》 雄鹿直播公司倒闭，先立集团因为股价的事情焦头烂额，随着时间推移，网友们的关注度虽然在逐渐下降，但对李老师的各种分析和推断却时不时冒出来一个。 很多分析和推断并不准确，但就跟安灵珊说的一样，猜的人多了，偶尔总会出现一两个预言帝。 事实上，自从雄鹿直播公司换了总裁之后，李峰就没怎么再关心这件事情了。剩下的，其实也没他什么事情。 控制谣言慢慢淡去，直到烟消云散，那是陆兴生在负责。等谣言散去，从常山那里挪用一笔资金，趁着先立集团把股价重新拉上去的机会将前期花出去的钱赚回来，有小胖子和安灵珊负责。 五月下旬，天气已经越来越热，除了清晨和傍晚，李峰已经很少再去凉亭。 傍晚，众人正在餐厅吃晚饭，敲门声忽然响起。 “我去开门！”杨兮兮一蹦而起，小跑着出了餐厅。 很快，院子里便传来杨兮兮的尖叫声。 阿飞速度最快，椅子都没动，整个人就诡异的窜到了餐厅门口。 随后，又默默走回。 众人了然，杨兮兮又大惊小怪了。 “当当当，看看谁来了！” 片刻，杨兮兮跳到门口，然后侧身让开。 门口，出现一个背着个背包，穿着件休闲服，胸前挂着副墨镜的帅哥。 高大，英俊，帅得让人恨不得给他脸上揍上一拳。 “子翰，你怎么一声不响跑过来了？”李峰意外道。 门口站着的，正是方子翰。 他苦着脸道：“还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结果……老师还真会挑地方，我用手机导航，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 “那不废话，这里九曲十八弯，手机导航也就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李峰调侃道：“网上不是说你陪好莱坞女星跑迈阿密度假，或者出海钓鱼去了嘛？怎么跑我这来了？” “老师就别笑话我了。”方子翰郁闷道：“我还以为起码能进西部决赛，结果第二轮就被马刺队给淘汰……” “已经不错了，第一个赛季入选全明星，拿到常规赛MVP，在NBA已经属于前无古人。”李峰安慰道。 “子翰，吃饭了没有？”冯阿姨问道。 方子翰摇头。 “我去给盛饭。”冯阿姨起身去厨房。 “谢谢冯阿姨。” 方子翰上前，跟众人挨个打了声招呼，再和安灵珊和约翰认识了一下之后，在椅子上坐下：“亏我还跟国内的记者们放言等着在西部决赛的赛场上看我的表现，结果，被马刺干了个四比一，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事又不能都怪你，才磨合了一个赛季，格里芬又有伤在身，能赢马刺那种强队一场就不错了。”杨兮兮笑嘻嘻道：“在我心目中，方大帅哥永远都是最牛逼的。” 方子翰笑了笑，看向李峰：“老师，我打算在这里养一段时间的伤，没问题吧？” “你受伤了？”李峰有些意外，他抽空也会看一看方子翰的新闻。这个赛季，方子翰除了赛季中期碰伤过手指之外，他记得并没有受伤。 方子翰笑道：“跟球迷们吹牛逼没吹成功，心灵受到创伤……” 李峰哭笑不得：“想住多久住多久，一楼房间多得是。你跑我这来，不是心灵受伤，是在美国风流债太多，躲我这避风头吧？” 方子翰连连摇头：“老师可别被那些花边新闻给骗了，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 “那说明小部分是真的。”小胖子乐呵呵道：“每次看你比赛，班长大人都会念叨几句，说你早晚会带两只金发碧眼的小猴子来伤她的心！” 杨兮兮可怜兮兮的点头。 方子翰无奈道：“别提了，提起来就伤心，长得帅真烦。” “装逼都装到我这来了，真想给你脸上一拳。”李峰没好气道。 别说小胖子，就连阿飞都忍不住点了下头。 很快，冯阿姨端着一碗饭过来。 方子翰一边吃一边跟安灵珊、约翰闲聊，拉近和这两位新同学的关系。 吃完饭，众人干脆去休息室聊天。 谈谈美国的生活，好莱坞的明星，方子翰那些花边新闻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一眨眼就到了十多点钟。 李峰忽然问道：“你下个赛季打算怎么办？” “下个赛季？”方子翰盘算道：“赛季结束之后，我打算让球队管理层试试能不能再找一两个大牌球星加入球队。光靠快船队现在的实力，不补强的话，下个赛季想拿总冠军也是痴心妄想。” 李峰点头，他这个赛季也看了方子翰不少比赛，快船队遇上弱队轻松虐菜，遇到马刺、勇士、骑士之类的强队，总感觉要差了一点。 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方子翰的实力再强，也只是比詹姆斯、杜兰特等超级巨星高出那么一点点。没有同级别的队友联手，想拿总冠军难上加难。 现在的NBA，一个超级巨星加一两个全明星球员，顶多也就算是强队。没有两个超级巨星的球队，都快没资格进入争冠球队的行列了。 队友方面，李峰帮不上方子翰什么，可他还有别的办法。 想了想，他笑道：“还有没有兴趣做训练计划？” “训练计划？”方子翰意外道：“当然有兴趣，不过，老师不是说我已经达到极限了吗？” “控球后卫方面确实是这样，还有得分后卫、小前锋、大前锋、中锋……”李峰扬眉道。 方子翰大喜，他兴奋点头：“我刚才还想闲着也是闲着，帮老师再刷一遍油漆呢！杨传杰那小子太偷工减料了，油漆师傅顶多只能算中等手艺，平整度根本不够。没想到，老师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油漆什么的无所谓。”李峰笑道：“我就怕你在美国潇洒惯了，不愿再受这种苦。” “那些花边新闻还真是害死人……”方子翰苦笑道：“做完老师布置的所有训练计划以后，我天天五点钟就起床锻炼，一有时间就去球馆训练。在NBA，我虽然不是最勤奋的球员，起码也能进入前十。” “那就好！”李峰点头：“季前赛什么的，就别去参加了。” 方子翰忙不迭点头。 杨兮兮兴奋道：“如果什么都训练的话，下个赛季，方大帅哥岂不是成了詹姆斯那样的全能球员，甚至能跟维斯布鲁克一样拿到场均三双？” 李峰盘算道：“子翰身高差了点，训练的时间也太不算长。不过……场均三双的可能性应该不小，毕竟他现在是球队老大，篮板球安全的时候，队友们都会让着他。” 方子翰兴奋挥拳，场均三双的荣誉，他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各个位置的能力都有所提高的话，能让他的实力更加强大。 第一百八十九章 愁眉不展的小胖子 翌日清晨，细雨蒙蒙，李峰把在健身房跟阿飞一起锻炼身体的方子翰给喊来了凉亭。 先查询了一下他在另外四个位置的能力值。 篮球分卫：16.5/48.73 篮球小前锋：13.26/45.35 篮球大前锋：9.78/38.69 篮球中锋：5.67/31.35 盘算片刻，李峰决定先主要培训方子翰得分后卫和中锋这两个位置。 得分后卫，能增加方子翰的更多得分手段，提升他的命中率。加上他身高勉强也能达到得分后卫的标准，一旦得分后卫的能力值提高上去，对他的实力将有着巨大的提升。 中锋的话，就算达到满值，方子翰也不可能真正成为超级中锋，因为他的身高相差太大。各种进攻技巧和防守，面对那些高出他三四十公分的中锋，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这是先天上的不足，就跟蚂蚁的力气大到能扛起比自己重几百倍的重物，照样被人一个指头捻死一样。 不过，成不了超级中锋，不代表对方子翰没有帮助。 相反，方子翰的中锋能力值一旦提升上去，对他的帮助同样巨大。因为一旦拥有了超级中锋的抢篮板意识、盖帽意识和防守技巧、进攻手段，在面对中锋的时候虽然发挥不出来，面对控卫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再加上达到极限的控球后卫能力值，无论是防守端还是进攻端，都足以打爆任何能力值超过九十分的超级控卫和超级得分后卫。 粗略计算了一番，李峰开口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下赛季开始就展现出你的全能，一个是直到下赛季后半个赛季，才慢慢开始展现出你更加全能。” “第二个！”方子翰没有任何犹豫。 “很辛苦，我记得你以前，最辛苦的时候也只是做一个难度大的训练计划和一个难度简单的训练计划。选择第二个的话，一天可就要做两个难度大的训练计划。”李峰提醒道。 方子翰笑道：“没问题！” “那就这么决定了！” 李峰点头，除掉杂七杂八做代言、出席活动之类的时间，方子翰应该能在这里待三个来月的时间，算起来，差不多能做两百来个魔鬼训练任务。 两百来个魔鬼训练任务，足以让他的得分后卫和中锋这两个位置的天赋值提高到七十出头。 等到方子翰再做满每日训练任务，把能力值提升到七十出头，在NBA几乎已经可以暴揍任何控球后卫和得分后卫了。实力比起现在，起码能提高一大截。 把四个位置全部加入训练职业之后，李峰先从中锋开始，帮方子翰领取了两个魔鬼训练任务。 而后，用纸条写下来交给方子翰。 “我现在就去做训练计划。” 方子翰回房，拿了帽子、墨镜之类的出门必备品，也不管外面是不是还下着雨，一边打电话通知助理，一边兴冲冲的离开‘园艺培训班’。 李峰正准备给自己泡茶，小胖子开门出来，一副愁眉不展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看时间，才六点半，完全不符合他的作息习惯。 没有注意到凉亭里的李峰，小胖子转进餐厅，抱了几袋零食，无精打采的出来。 李峰忍不住问道：“小胖，大清早起来找零食，肚子饿了？” 小胖子摇头：“心情不好。” 李峰意外道：“你失恋了？” 小胖子哭笑不得：“老师又不是不知道，我初恋都没有，哪来的失恋。” “暗恋对象找了男朋友也算失恋，要不是这种事，你还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事？说来让我乐一乐。”李峰笑道。 小胖子无奈道：“遇到个神经病庄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管怎么分析消息面和技术指标，明明都已经到了开始拉升的时候，他偏偏疯狂打压股价，我一半家当都套进里面了。” “干嘛不割肉止损？”李峰有些不解道。 小胖子苦笑道：“连着两天一开盘就直接用超级大卖单砸到跌停，卖都卖不出去。一万五，现在就剩下一万二出头了。而且，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洗出去，怎么也不甘心，以前就算割肉止损，那也是遇到突然出现的利空消息，套也套得不深。哪像这次，明明没有任何利空消息，庄家也吸筹布局了大半年，突然就疯狂打压股价。” “不就是几千块钱，我补给你好了，晚上再带你去吃大餐。”李锋笑道。 小胖子的心性已经成熟了不少，虽然远没达到林思芸的那种程度，但已经用不着再像以前那样去刻意压制他。 听到有大餐吃，小胖子的心情好受了一些，脸上有了点笑容：“吃大餐倒是可以，钱补给我就算了，上大学之前，我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赚到一百万。” “那行，自己想好晚上去哪吃大餐。”李峰点头。 小胖子抱着零食回房，一边吃，一边拿出自己对庄家的分析，努力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一直到冯阿姨喊吃早饭，依旧一无所获。 到了学校，他也无心上课，脑袋里，一段段日K周K、MACD、KDJ不断闪烁浮现。 一上午的时间悄然而过，中午，小胖子有些食欲不振。他也懒得去校外找餐馆了，直接去了学校的食堂。 稀里糊涂吃了一顿午饭，他一边回教室，一边想着股票的事情。 半路上，似乎感觉到前方有什么阴影挡道，他不由朝着一侧让了过去。 砰！ 还是晚了一步，身体，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香风扑面而来，又快速消散。 他纹丝不动，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靓丽的身影被自己给撞得踉跄后退，手上的一本书也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了路边的一个只有四五公分深的小水坑中。 那女孩稳住身体之后，冲了过去，将书从小水坑中捞了出来。 打开一看，已经被污水浸透了一半。 “完了，我的《一世幸福》第二册……” 女孩不由跺脚。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生，冲了上前，见这书已经无可救药，又冲向小胖子，双手伸出，用力朝着他的胸前推了过去。 “王八蛋，你故意的是不是？” 小胖子朝后退了两步，眉头微微皱起，看了眼男生之后，还是开口冲着那女孩道：“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 “说一句对不起就有用吗？” 那男生不依不挠，又是一把推在他的胸前。 第一百九十章 胖子也会打人 小胖子再退了两步，有些不悦的看向男生。 “看什么看？你还不服了是不是？” 那男生握着拳头，作势要打小胖子。 小胖子看了眼女孩手中的书，确实是林思芸的《一世幸福》第二册做错，他开口道：“你哪一班的，什么名字，我赔你一本。” “还说不是故意的？”男生大怒：“你不是三中学生吗？会连叶岚都不认识？” 很出名吗？ 小胖子忍不住多看了眼叶岚，虽然不是他喜欢的清纯娇小类型，胸和屁股也让他感觉太大了点。但不可否认，这女生确实长得不错，属于那种青春阳光型美女。 三中如果有无聊者排什么校花校草的话，他感觉这个叶岚应该能榜上有名。 既然出名，那就好找了，小胖子也懒得再问，他看向叫叶岚的女生，开口道：“我高二五班的姜向鑫，下午会找人赔你一本，如果下午没有，明天一定会赔给你，没什么事，我走了。” “走？让你走了吗？”男生一把抓住小胖子的手臂。 “这事本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都说了会赔一本给她，你还要怎么样？”小胖子有些不高兴了，正烦着呢，哪蹦出来只苍蝇？ “你赔得起吗？你恐怕以为那是本普通的《一世幸福》第二册吧？告诉你，那是有林思芸亲笔签名的《一世幸福》第二册，叶岚花了很大代价，托朋友走关系，才从高一六班的常悦那弄到手的。” 男生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撞叶岚，然后借赔书的名义接近她。现在傻眼了吧？林思芸亲笔签名的《一世幸福》第二册，你弄本给我看看？” “我再说最后一遍，明天我会赔她一本。”小胖子不耐烦的甩开对方的手。 男生一把抓住小胖子的衣襟：“发现赔不起，随便报个名字和班级就想蒙混过关，你倒是想得美。” “杨涛，这事跟你没关系。”叶岚看向小胖子，满脸郁闷道：“算我倒霉，你走吧！”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咱们是同班同学，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这摆明了是在故意接近你，发现情况不对又想溜，要不是在校内，我直接就一拳把他撂倒了。”叫杨涛的男生气愤填膺道。 “我跟你又不是很熟，还轮不到你管，没事少烦我就行。”叶岚蹙眉道。 杨涛顿时满脸涨红，他有些恼怒的把小胖子推开，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看情形，似乎是想拿小胖子做出气筒。 小胖子看了眼腿上的脚印，抬眼望向叶岚：“他不是你男朋友？”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像我男朋友？”叶岚没好气道。 “哦！” 小胖子点了点头，陡然扬起手臂，一巴掌狠狠挥了出去。 啪！ 杨涛根本没想过小胖子会突然暴起伤人，他正想跟叶岚说点什么。措手不及，加上小胖子虽然不怎么锻炼，可身高体重摆在那里，硬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杨涛怒了，心仪的女生面前，自己居然被人给打了？ 他怒发冲冠，血气上涌，哪还顾得上这里是不是学校，就要爬起来找小胖子拼命。 跟了李峰那么久，小胖子可是深谙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得让对方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道理。 他有些笨拙的抬起手臂，在杨涛还没爬起来之前，狠狠朝着他的脸庞抡了过去。 砰！ 刚爬起来的杨涛，再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叶岚惊呆了，刚才还是杨涛要揍这个姜向鑫的架势，怎么一眨眼，这个胖乎乎，看起来安全无害，甚至还带着点可爱的家伙反倒先动起手来了？ 胖子，在小说，在电视里，一般不都是用来被打的吗？ “王八蛋，死胖子，你敢打我？” 杨涛觉得晕头转向，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砰！ 小胖子又是一巴掌把他给拍倒在地。 “别打了，你怎么能在学校打人？快点住手。”叶岚终于清醒过来。 小胖子没理她，大步上前，一脚踹了出去。 距离稍稍有点远，居然踹空了，反倒差点让他摔了一跤。 果然，还是老师的方法管用。 小胖子根本就不会打架，也从没跟人打过架。发现用脚踹不怎么灵光，甚至有可能坑了自己之后，立即改成一巴掌朝着杨涛的脸上扇过去。 “你等着，敢在学校打人，我去保卫科告你，我要让你被开除，有种你就别跑。”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杨涛硬生生的被行动迟缓，还毫无任何打架经验的小胖子给扇怕了，甚至不敢再从湿漉漉的水泥地上爬起来。 见杨涛害怕，小胖子懒得再打了。 被人打很疼，打人这种事，在他眼里也是一件很辛苦很费体力的事情。 他看了眼叶岚，转身离开。 “喂，你怎么就走啊？”叶岚急了。 “我不是说了会赔你吗？”小胖子不耐烦的转过身来：“难不成你还要我找个同学担保才行？” “不是书，你打人了。”叶岚提醒道。 “他先动手的，是你男朋友还勉强占着点理，毕竟我差点把你给撞倒了。不是你男朋友，他动手动脚还骂人，活该他挨打。” 小胖子有些不爽的转身离开。 “你打了人就走，会背处分的，赶紧把他送去医务室啊！脸都肿那么大了。”叶岚叫道。 “我跟他不熟。”小胖子没停下。 “我是说你会背处分，又不是叫你见义勇为，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叶岚急了，她倒是想去扶杨涛，可杨涛浑身脏兮兮的，她实在下不了手。 而且，她觉得自己跟杨涛也不熟啊！ 小胖子没停下，任由叶岚怎么叫唤也没再理会。 一路来到教学楼，见四周围没人，他拿出手机，给李峰打了个电话。 “老师，我刚才打人了……” “打人？”这会儿，李峰正在餐厅吃饭，闻言顿感惊讶。小胖子的性格他了解，以前是窝里横，在外胆子很小，只有被欺负的份。现在，长期跟一帮性格各异的牛人住一起，在外又被他一直刻意压制，心性明显成熟稳重了很多。而且，高中毕业就想赚到一百万的小胖子，现在的眼界也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提并论的。就算今天心情不好，以他的懒散性格，遇到一般二般的事情，也根本不会去计较，更别说打人了。 “他推了我几把，还踢了我一脚，一副想打我的架势。加上他有点恼羞成怒，我怕挨揍，就先下手为强了……”小胖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没事，我给传杰打个电话，让他给你们学校打个招呼。你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待一待，或者跟交好的同学待在一起，别被人家找上门去了。就你那打架水平，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打十个。”李峰提醒道。 “嗯！” 小胖子点头，挂断电话，又找到常悦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富一代和富二代 “向鑫哥，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了？” 很快，常悦的声音响起。 “有个叫叶岚的，你认识不认识？”小胖子问道。 “叶岚？当然认识了，高二一班的大美女啊！前几天，她还为了思芸姐的亲笔签名书，请我吃了顿大餐。感觉她人还不错，现在也算是我朋友。” 常悦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她笑嘻嘻道：“向鑫哥，你不会是想追求她吧？她的追求者加起来，可是能绕教学楼一圈。不过没关系，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我随时都可以帮你约她出来吃饭。” “学校人多，什么样的都有。你又是个女孩子，平常别太张扬了，免得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而且，靠签名书签名球鞋之类东西换来的朋友，也靠不住。”小胖子的语气有些老气横秋。 当然，他也有老气横秋的资格。 常悦她老爸，常大叔当初可是唯一一个把小胖子视做大师兄的同学。 现在，又加了个傻大个约翰。 别说在常悦面前，在常山面前，小胖子都可以大摇大摆的端起大师兄的架子。 “哪有张扬……我其实也没送出去几本签名书，都是感觉对方人还不错，值得交朋友我才送的。不像常腾那个家伙，才来几个月，抽烟泡妞什么都学会了，前几天我还听人说，他现在跟高三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扛把子很熟。” 常悦忍不住祸水东引道：“向鑫哥，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我妈？” “废话，让你妈抽死他。”小胖子很肯定道。 常悦连连点头：“我还要告诉我妈，这家伙经常偷偷找我爸要钱，一次比一次多，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上网研究跑车。” “让你妈把你爸也抽一顿，他不能因为觉得以前对不起你们兄妹俩，就有求必应啊！常腾要是惹出什么大祸，或者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看他到时候怎么哭。” 小胖子这个富一代，顿时就有些嫉妒常腾那个富二代了。 平常看常腾一身名牌，小胖子还没什么感觉。一听这家伙想买跑车，那感觉就特别明显了。他现在，可还开着李峰买车之后淘汰的二手电动车。想当初，他开了几个月，实在受不了那破电动车隔三差五出故障，开几公里就要充电，想找李峰换辆新的都没被批准。 现在开了快两年，李峰觉得他的心性还算成熟，不管他这种小事，慢慢放开对他的压制了，他对那辆破电动车又开出了感情，有点舍不得换掉，只是把里面的电池、配件什么的全都换了新的。 跑车豪宅什么的，在他的人生规划里，可是只有大学毕业之后才有。 常悦笑嘻嘻道：“常腾那家伙要是敢骂我，我就说是你教我的行不行？” “就说我教你那么做的，敢不服，让他有本事来找我，我让他天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喊我叔叔。”小胖子不以为意，别说常腾还没真正学坏，就算学坏了，他照样跟虐菜一样。 常悦喜笑颜开的点头，记起他打电话的来意，不由笑道：“向鑫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请叶岚吃饭？我跟你说，请女孩子吃饭，尤其是这种追求者一大堆的女神，一定要找那种高端大气、而且浪漫有情调的地方。钱不够的话，我帮你出。” “我什么时候说了请她吃饭？”小胖子哭笑不得道：“我是刚不久撞到了她，她那本从你那弄到的《一世幸福》第二册签名书掉水里面去了，你手头上还有的话，帮我送一本给她去。” “我特意让思芸姐帮我寄了一百本第二册的签名书，现在还有九十多本。不过，干嘛要我帮你送过去啊！人家故意都要去撞美女，故意都要撞坏美女的东西，就是为了好认识美女。叶岚可是校花级别的大美女，你应该直接送过去，然后说为了赔礼道歉，晚上请她吃饭。” 常悦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也别《一世幸福》的第二册了，我给你准备思芸姐的全套《再世奇缘》签名书做礼物。然后，我问问常腾那家伙哪有高端大气、浪漫有情调的餐厅，干脆直接让他帮你订一个，到时候再把书送给她，嗯……还要再来一束蓝色妖姬，保管让叶岚对你印象深刻。我再帮你敲敲边鼓，经常约她出来，用不了一个月，向鑫哥就有女神级别的女朋友了。”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反过来请我吃大餐倒追我都没兴趣。”小胖子不假思索，有李峰压着，他已经放弃了左拥右抱、三妻四妾这个诱人的梦想。 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又胖又肥，嘴巴也不算太利索。不用钱砸的话，根本找不到满意的女朋友。问题是，他现在全部家当还不到三万块，砸不起。 所以，他眼下的想法是努力在毕业前赚到一百万。等上了大学之后，再用钱砸出一个自己喜欢的，也稍稍能有一点喜欢自己的女神级女朋友。 常悦没好气道：“是女神不就够了，还分什么类型？” “我还要研究股票，这几天亏惨了，没时间跟你瞎扯，你有空就帮我还一本过去。”小胖子不耐烦道。 “行行行，我晚上回家就帮你带一本过来。”常悦有些惋惜道：“真没兴趣吗？女神啊！好多人追求的，你难得有这个机会，还有我帮你在后面摇旗助威。” “说了反过来请我吃大餐都没兴趣。” 常悦哼哼道：“想得美，你以为你长得跟子翰哥一样帅，连好莱坞女星都哭着喊着倒追么？人家可是校花女神，排着队请她吃大餐的男生一大堆，哪需要她请别的男生吃大餐。” “那不就得了，下午回家之后别忘了拿书。想闲扯，找你朋友们闲扯去。” 小胖子挂断电话，拍了拍裤腿上已经干得差不多的脚印，一路返回教室。 见教室里有几个中午留校吃饭的同学，而且关系不错，顿时完全放心下来。 打了个招呼，便回到自己座位上，从抽屉里摸出一袋零食，一边吃一边拿出纸笔和手机，把自己对庄家忽然发疯打压股价的各种推断写下来。 中午和下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叶岚和那个杨涛，都早被他给抛在了脑后。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好奇会害死猫 早上，靠着昨天持续不断的小雨，今天清风拂面，是个难得的凉爽天气。 叶岚的心情，却不像她的脸蛋和今天的天气那般美丽，她有些无精打采的来到学校。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九成的男生开始目送她来到座位上。 从她坐下的那一刻起，后排，超过三成的男生，开始长期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前排，超过两成的男生，总是能找到理由回头快速瞄她一眼。 书桌里，和每日一样，又多出了一叠情书。 以她现在的经验，只是一眼就判断出，这叠情书的数量在八到九封之间。 “都有黑眼圈了，昨天没睡好吗？还在为那本书伤心？”同桌的杨丽丽不由问道。 叶岚有些沮丧的点头。 “不能让那个高一的常悦再给你一本？” 叶岚摇头：“她那人挺不错的，再去求她的话，搞得好像我接近她就是为了林思芸的亲笔签名书一样。”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你们更熟以后，再开这个口。”杨丽丽提醒道：“到时候，记得试试帮我也求一本啊！” 叶岚点头。 “对了，咱们班的杨涛，因为跟人在校内打架被记大过了。”杨丽丽小声道。 “记大过？那么严重？”叶岚心中一惊，她的眼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大胖子。 杨丽丽重重点头。 “那另一个岂不是要被开除？”叶岚心中有些愧疚起来，要是早点阻止杨涛，那胖子也不会忍无可忍出手打人了。 “另一个？没有另一个啊！就是杨涛被记大过了。”杨丽丽摇头。 “怎么可能？”叶岚有些不信。 “只有杨涛一个人，我在公告栏上看到的。”杨丽丽肯定道。 叶岚怔住了，昨天中午，她虽然最后还是没扶杨涛起来，但却跟着杨涛去了医务室。 到的时候，那张脸，都慢慢肿得快要认不出来了。 而且她还记得，杨涛在医务室的时候，就一直都在嚷嚷着要去保卫科告状。离开医务室的时候，他也确实没回教室。 结果，那胖子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杨涛被记大过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问道：“丽丽，你知不知道高二五班有个叫姜向鑫的大胖子？” “五班？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就在五班，我帮你问问？” “帮我问问。”叶岚不由点头。 杨丽丽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开始给她的初中朋友发微信。 很快，她的朋友便回了微信：“姜向鑫？这胖子成绩中上，家庭条件还行，人缘好，脾气好，是个超级大吃货，也懒得出奇，什么活动都不愿意参加。” “这大胖子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叶岚忍不住咋舌，打了人，自己没事，反而能让挨打的记大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码，三中的那些富二代们没这个能量，他们就算找家里出面也顶多只能做到自己没事。 “叶岚、叶岚！”门口，响起一个叫喊声。 叶岚抬头一看，心中不由一惊。 居然是常悦。 她该不会知道自己把签名书给弄坏了，来兴师问罪吧？ 叶岚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起身来到教室门口。 “给你，向鑫哥让我送过来赔给你的。”常悦将一本《一世幸福》第二册递到她的面前。 叶岚有些愕然。 “不光有签名，还有林思芸写的祝福语哟！”常悦笑嘻嘻道：“向鑫哥太不识趣了，撞坏了别人东西，还是大美女，当然得加倍赔偿。” “你跟那个胖子很熟？”叶岚有些晕晕乎乎的，林思芸写有祝福语的亲笔签名书，她可从没听说有谁得到过。 “当然很熟。”常悦点头。 “他……是你男朋友？”叶岚问道。 “我才不要那么胖的男朋友，向鑫哥……”常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跟小胖子的关系：“怎么说呢！他跟我爸的关系很好，应该算是我长辈，不过他没什么架子，我就叫向鑫哥了。” 叶岚愈发晕乎了，就她所知，常悦那个亲哥哥现在可是三中有名的富二代，家里的资产可能达到数亿。 那胖子，一个高中生，居然跟身价数亿的大富豪关系很好？ 常悦笑着撞了撞她的肩膀：“本来我还想撮合你们两个的呢！可惜，向鑫哥说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那么胖，我才看不上。”叶岚有些不爽了，一个大胖子，居然还挑三拣四的，凭什么啊！ 常悦也不乐意了：“向鑫哥除了胖一点，懒一点，太好吃了一点，又没有别的缺点。” “这些缺点还不够吗？”叶岚问道。 常悦忍不住反驳道：“向鑫哥人很好，而且很厉害，反正错过了肯定是你的损失。” 叶岚好奇道：“有多厉害？” “不能跟你说，反正很厉害，非常厉害。快上课了，有空再聊。”常悦朝她挥了挥手，小跑着离开。 “越说越神秘了……” 回到教室，叶岚将书放在桌面，撑着下巴，眼神有些迷茫。 “哇，你跟常悦的关系也太好了吧？她居然又给你送了一本林思芸的签名书，而且还写了祝福语，这可比普通的签名书牛十倍百倍。”杨丽丽不由惊呼。 “是那个胖子叫她送过来赔给我的……其实，他也用不着赔我。”叶岚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他当时是故意撞的，现在看起来，肯定是他当时在想什么事情，没注意到。我也在忙着看书跟躲杨涛那只苍蝇，没发现他，结果就撞一起了。算起来，谁都有责任。” “常悦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胖子？”杨丽丽的第一想法和叶岚一样。 “那胖子不是常悦的男朋友，哎呀，别吵我了，先让我静静。” 见杨丽丽还要再说，叶岚直接将平常肯定会视若宝贝的签名书放到她面前。 杨丽丽大喜，立马闭上了嘴巴。 叶岚则有些魂不守舍的托着腮，脑袋里，时不时浮现出一个安全无害，看起来还有点可爱的大胖子。 “仔细想想，好像是挺厉害的。干脆利落，三两下就把人给收拾了。哪像那个杨涛，凶神恶煞、装模作样，结果三两下就被收拾了。” “这胖子应该还有什么更厉害的地方，要不然，常悦也不会那么说了。” “要不要去道个谢呢？毕竟这事也怪不得他。而且，虽然有祝福语的签名书是常悦自作主张送的，但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去道谢的话，又有点不甘心。这胖子，居然嫌弃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也不去照镜子看一看。” “又胖又懒又喜欢吃，怎么听都像是在说猪。一头脾气好，人缘好，很厉害很低调的猪？” “打了人都能让被打的人记大过，又不喜欢我这种类型，这胖子要是能假装我的男朋友，估计每天下课之后，就没那么多苍蝇敢烦我了。” 叶岚好像听到了上课铃声，好像看到了老师进门，好像记得课间有其他班的苍蝇跑来找自己搭讪…… 她的脑袋里，混乱得像一团浆糊，惊讶，好奇，不服气……什么想法都有。 一直到杨丽丽用力推了她好几下，她才惊讶的发现，怎么就到中午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男人当如小胖子 中午，小胖子回到教室，拿出纸笔和手机，一边研究那神经病庄家今天怎么一开盘就快速拉了个涨停，一边从抽屉里摸出包牛肉干，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 几声惊呼忽然响起。 抬眼一看，教室已经多了十几个同学。一个个，正看向门口。 再看门口，站着一个靓丽的身影。 是那个叶岚！ 就在众人惊讶一班的叶女神怎么跑到自己教室门口来了，几个胆大的男同学正准备凑上前去时，叶岚看到了小胖子，开口道：“姜向鑫，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小悦没把书赔给你？”小胖子不由拿起手机，想要找常悦的电话号码。 “不是，已经给我了。”叶岚连忙道。 “那你还找我干嘛？”小胖子将手机放下，眼中满是不解。 “我……是来跟你道谢的。”当着那么多人面，叶岚有些难以启齿，见小胖子似乎没有起身的迹象，咬了咬牙，她还是继续道：“昨天那事，其实怪不了你，我也有责任。” “没事，小悦那反正有很多。”小胖子摇头，目光重新移向自己分析出来的各种结果。 一股香风来袭，小胖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叶岚站在自己面前。 他糊涂了：“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叶岚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小胖子更糊涂了：“哪样？” 叶岚哑口无言，哪样？当然是这么一个大美女站在面前，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可教室里还有十多个同学，她虽然性格外向，却也说不出口这种话。 小胖子觉得莫名其妙，他的目光，再一次移到了桌子上。 叶岚脸红了，被十多双满是惊讶的目光盯着，她觉得尴尬无比。 早知道会变成这种情况，打死她也不会过来。 她强忍着这份尴尬，有些赌气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小胖子。 一秒、十秒、三十秒…… 小胖子嚼着牛肉干，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写满了整整一页的稿子，目光有些呆滞。 叶岚尴尬得想哭。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无视这么长的时间，她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想转身跑掉，又觉得更加丢人。 “那位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瓶饮料？” 终于，叶岚想到了一个既可以打破僵局，又能提醒小胖子的办法。 那被叶岚看着的男生，脸庞顿时红得发紫，他拼命点头。然后，在一众男同学无比羡慕，一众女同学满是鄙夷的目光中，连叶女神想喝什么饮料都没问，狂奔出了教室。 那架势，仿佛急着要去救人，稍微晚上几秒就会出人命一样。 “你怎么还没走？”小胖子的注意力，也成功拉回到了叶岚的身上。他的眼中，满是深深的不解。 “你很喜欢吃牛肉干？”叶岚问道。 小胖子点了点头，将牛肉干的包装袋递了过去：“要不要来点？” 叶女神有些发蒙，下意识接过包装袋，有些勉强的拿出一块，放入嘴中咬了起来。 香倒是是挺香的，但牛肉干对她来说，太硬了一点。 小胖子有些无语，他只是想让叶岚拿几块，没打算一整包都送给她。 不过无所谓了，他虽然贪吃，却还没小气到讨回来的程度。 眼看这胖子的注意力似乎又要开始转移到桌上，叶岚顾不上嚼那硬邦邦的牛肉干了，她连忙问道：“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还不清楚。”小胖子摇头，考哪所大学，决定权在李峰手里，没他什么事。李峰觉得他可以独立了，到时候任他挑选。李峰觉得还没到放他自由的时候，恐怕就只有苍大一个选择。 “以你的成绩，考苍大应该没问题的。”叶岚笑道。 小胖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班上的成绩虽然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那主要是李峰不想他在学校太风光了，从高一就压着没让他考高分的缘故。 两年下来，尽管他一天只做一两份训练计划，高中各门功课的教师职业能力值，其实也都已经提升到了五十分的合格水平。综合在一起，国内的大学基本上任他挑选。 “在干什么呢？学习吗？” 叶岚将小胖子面前的稿纸拿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各种指数图。 “BBI、DMI、対敲分析、预埋单……看着好像是股票？”叶岚惊讶道。 “对。”小胖子的脾气确实很好，虽然不耐烦，却也只是将稿纸从叶岚的手中抽回来。 “你买了股票吗？”叶岚问道。 “没买。”小胖子摇头。 叶岚有些不高兴道：“你骗我，看你写这么多，好像很专业一样，怎么可能没买股票。” “买了一点。”小胖子改口道。 叶岚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她在小胖子的对面坐下：“能不能教我炒股票？” 小胖子摇头：“我没空。” 叶岚心中哀叹，这胖子，怎么就没法沟通呢？ 大美女主动求教，正常的男生，应该欣喜若狂吧？ 要不是实在丢人，想挽回点女神的颜面。她真想把小胖子的脑袋摁在稿纸上，然后大骂一声你这死胖子，注孤生！ 从来都只有别人上门搭讪的叶女神，第一次上门搭讪别人，毫无经验的她，实在找不到话题了。 好在，那位中大奖的男同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教室。 他的手上，各拎着一大袋的饮料。 果汁、牛奶、可乐……冰的，不冰的。瓶装的，罐装的。品种齐全，样式繁多，加起来足有三十多瓶。 “谢谢，两百够不够？”叶岚拿出两百块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男同学连忙摆手。 “哪有请人帮忙买东西不给钱的。”叶岚硬塞给了他。 男同学满脸涨红，手足无措。 叶岚再次道谢之后，扭过头去，看向小胖子：“你喜欢喝什么饮料？果汁，牛奶，还是可乐？冰的，不冰的都有。” “我有。”小胖子从抽屉里摸出半瓶可乐。 “那个……你有女朋友没？”叶岚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才能吸引这胖子的注意力，真要等到上课铃声响起，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她觉得自己以后没法见人。 再怎么样，也得让这胖子跟自己聊个十几二十分钟才行。 “没有。”小胖子的回答还是干脆利落，不耐烦的时候深得阿飞的真传。 “你觉得我怎么样？”叶岚问道。 “很漂亮。”小胖子随口应付了一句。 反正也有让这胖子做自己假男朋友的想法，叶岚豁出去了：“做你女朋友要不要？” 惊呼声顿时此起彼伏，教室里，已经有了二十多个学生。所有人的目光，都满是震惊的看着叶女神。 “没兴趣！”小胖子摇头，见惯了大美女，叶岚在他眼里，完全没有桌上的那张稿纸有吸引力。 刷刷刷…… 众人的目光，又满是难以置信的聚焦在了小胖子的脸上。 他们觉得，自己正在见证超级八卦的诞生！ 传说中的叶女神倒追自己班上的胖子，胖子很淡定的表示没兴趣。 这个世界要疯了。 叶岚也觉得自己要疯了，她破罐子破摔道：“就算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大不了你以后找到更好的，把我甩了不就行了？” 教室里，一片抽气声。 叶女神，这得爱胖子爱到何种刻骨铭心的程度，才能说出这种毫无自信的话？ 小胖子终归还没完全成熟，他开始改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 在上下打量了一眼叶岚之后，他忍不住问道：“你认真的？” “认真的！”叶岚满脸正色，心中却在滴血。明明只是来道个谢，最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能不能说服这胖子给自己做挡箭牌。 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演变成了自己死皮赖脸的倒追这胖子了？ “那……”小胖子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来了兴趣的真实所图说出：“开房也行？” “行，今晚就行！” 叶岚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觉得自己成功被这死胖子给逼疯了。 轰！ 天崩地裂，石破天惊！ 整个教室，犹如砸进了一个重磅炸弹，轰然大乱。 三中有史以来，最震撼，最具传奇色彩的新闻，就在这个平常无奇的中午，在二十多名见证者的注视下，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语成谶 傍晚，休息室，李峰正拿着本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约翰学认字。 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小胖子。 “怎么了？”李峰有些意外，这都到放学时间了，小胖子打电话过来干嘛？ “那个……老师……”小胖子有些难以启齿道：“我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去住了。” “你妈让你回家住？”李峰问道。 “不是……”小胖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峰恍然：“同学约你晚上出去玩？去吧，偶尔去去酒吧、KTV什么的没事，别玩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行。” “也不是……”小胖子谁都敢骗，就是不敢骗李峰。 “那是干嘛？”李峰糊涂了，除了这两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到第三个原因。 小胖子咬了咬牙，徐徐渐进道：“昨天我撞的那个女生，今天中午来找我，说要做我女朋友。” “撞一下就喜欢上你了？”李峰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是真喜欢，顶多也就有点好感，应该属于赌气那一类。”小胖子解释道。 “那还说得过去，然后呢？”李峰问道。 “然后……”小胖子豁出去了：“然后我今天晚上可能就不回去住了。” 李峰瞬间石化。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严重和时代脱节了。 等了一两分钟都没有等到答复，小胖子小心翼翼问道：“老师？” 李峰清醒了一些，他脸色古怪道：“你别告诉我，整个事情的经过，是你昨天撞了个美女，美女今天找你，稀里糊涂就成了你女朋友，甚至愿意跟你今天去开房？” 小胖子迟疑道：“这么说也可以，不过事情比这个要复杂很多。” “那女孩……”李峰不知道该怎么问。 小胖子知道李峰想问什么，他解释道：“名声还不错，常悦跟她认识，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事实上，她虽然追求者很多，但一直没找过男朋友。” 李峰不由皱眉道：“那说明她会答应你，纯粹是一时头脑发热。要是事后反悔，你不是把人家给祸害了？” 小胖子摇头：“也不是一定会去酒店，中午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这事闹得全校都知道了。还没上课，就有一大堆人围着我。我事后想想，感觉她应该是一时下不了台才答应的，怕她想不开出什么事，就找常悦要了她的手机号。我们聊了一下午，她觉得我人还不错，明天又正好放假，晚上可以跟我试着出来约会一下。我想……晚上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太晚了她肯定不好回家，自然是到外面住……” “你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李峰笑道。 小胖子讪笑。 李峰考虑了一下，问道：“你确定自己喜欢她？” 小胖子犹豫起来：“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聊了一下午，又感觉还可以。反正我们都说好了，谁要是以后觉得对方不行，随时可以分手。所以……所以就试试看。” “你是精虫上脑吧！”李峰没好气道。 小胖子干笑了两声，小心翼翼道：“那晚上……” “坑蒙拐骗可以，不准用强的，更别搞出人命，待会儿我转点钱到你微信上。”李峰决定道。 小胖子大喜。 挂断电话，李峰打开微信，转了一万块到小胖子那里。 “搞不好，今天过后，就得改口叫胖子，不能再叫小胖子了。” 李峰幽幽一叹，心中有些羡慕。 前不久还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姜若欣的面前毁谤小胖子，说这家伙才高二就带女生开房了。结果，居然一语成谶，小胖子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有可能把相识、交往、开房，一整套流程给全部给搞定了。 “为什么要改口？”约翰傻乎乎的问道。 李峰这才发现约翰的存在，他不由笑道：“约翰，你都二十八了，谈过女朋友没？” 约翰摇头。 李峰觉得舒坦了一些，他拍了拍约翰的肩膀，鼓励道：“很好，继续保持！” 约翰重重点头。 “来吧，咱们继续认字。” 李峰指着字典：“这个叫丰字，丰收的丰，丰满的丰。” “丰，丰收的丰，丰满的丰。”约翰跟着念。 “这个叫跳，跳高的跳，跳远的跳。” “跳，跳高的跳，跳远的跳。” 再教了半个来小时，直到吃饭铃声在墙角响起，李峰才停了下来。 “走吧！吃饭去了。” 约翰点头，一边念念叨叨重复着李峰今天教的字，一边用手指头虚空划着笔画。 他的理解能力很差，如何拼一个字的拼音，怎么教怎么不懂。但他的记忆力确实好得惊人，说是过目不忘也毫不为过。 只要是李峰说过的东西，只需一遍，一两个月内绝对不会忘记。若是再能复习一下，这辈子恐怕都忘不掉了。 二人来到餐厅，等了没多久，众人先后过来。 冯阿姨端着两盘菜出来，瞅了瞅门口，不由问道：“小胖子呢？一到吃饭，他不是最积极的吗？” “他今晚有事，不会过来。”李峰摇头，目光移向常山：“倒是老常，你今天怎么没回去？” 常山苦着脸道：“常腾经常找我要钱的事情，被春红知道了，昨天把我骂了一顿，今天不准我回去，说我把常腾惯坏了。” “骂你一顿都是轻的。”李峰听小胖子提过一句常腾的事情，不由开口道：“我刚见到常腾的时候，常腾多老实。再看看来苍南市才几个月，这小子变成什么模样了？要是过个一两年，恐怕传杰都没他狐朋狗友多吧？” “确实要管管了。”方子翰笑道：“我记得，传杰读高中的时候都没他这么放纵。” 常山苦笑：“他一求我，我就忍不住心软了。老师，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你的家事，我也不好多管。”李峰沉吟道：“以你的能力，反正也能保常腾一辈子富贵。换成是我的话，会找常腾好好谈一谈，问问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底线画在那里，只要不超过底线，其它的随便他自己选。” 常山大喜：“我明天回研究基地就找春红说一说这事。” 李峰点头，他问道：“你新厂建得怎么样了？” “有一家已经投产了，另外两家正在购买设备，今年应该都能投入生产。”常山兴奋道：“这三家新工厂一旦投入生产，不光能大幅度降低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而且还能另外盈利。我打算从明年开始，逐渐降低眼疲劳按摩仪的价格。” “看来，常大叔明年就能成资产数十亿的大富豪了。”杨兮兮啧啧道。 方子翰笑道：“常大叔加油，以你这发展速度，再有个几年，肯定能超过我爸！” 常山摇头，他并不怎么在意有多少钱，更想自己发明的东西能够普及到千家万户，越多越好。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夜访者 六月中旬，常山的培训正式结束，而他发明的第一件眼疲劳按摩仪附属产品——微型除尘器也正式推向市场。 这微型吸尘器，只有绿豆大小。售价，却高达一千五百块一台。 普通民众自然用不上这种东西，所以，虽然很多网友早就知道常山和他的研究所发明了这种玩意，关注度却并不高。 关注度不高，却不代表没有市场。 在常山之前，这种微型除尘器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体积要大了数倍，除尘的范围却反而小了数倍。 这玩意，只有极少数尖端昂贵的小型仪器上才用得着。 市场需求量不是很大，可利润却不低。 若是不把研发成本算进去，材料、人工和营销成本加起来，连一百块都不到。 这绿豆大小的仪器，若是能凭借体积更小、效果更好的特点成功推广到全球，每年将能给常山带来上亿美元的利润。更重要的，是微型除尘器还能让每台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降低一千多块。 对常山而言，这微型除尘器，不仅是他研究基地能够保持高速发展壮大的推进器，也是眼疲劳按摩仪未来能够大规模普及的功臣之一。 …… 深夜，大马路上，三辆挂着普通车牌的奥迪停在了路边。 前后两辆的车门打开，各从后座走出两个三十来岁，精壮魁梧的大汉。 四位大汉目光如刃，迅速在四周扫视一遍之后，来到中间的小车旁。 两侧的车门打开，左边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板寸头，穿着笔挺的衬衫和西裤，目光平常无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右侧，下来的则是一个七十多岁，身材高大，满头白发，带着一副老花镜的老人。 一名大汉上前，从车内拿出一件外套，想要给老人披上。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走两步又要脱，麻烦！” 大汉没有多言，又将外套放回车内。 “还是跟你们出来好，换成小张在这，肯定少不了念叨几句。”老人笑着挥了挥手，有些意气风发道：“保持正常速度，看看我能不能跟得上。” 两名大汉上前带路，他们身躯紧绷，脚步沉稳，目光警惕。 老人和中年男子并肩而行，另外两名大汉，则紧跟在后。 一行六人，借着明亮的月光，一路来到园艺培训班外。 老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忍不住叹了口气：“老了，这才走几分钟，就有点气喘。” 再擦了下老花镜，老人抬头看了眼有些模糊的招牌，不由笑了起来：“这位李老师，还真会选名字挑地方。” 他抬起右手，轻轻挥了挥。 一名大汉陡然跃起，爬上了围墙，犹如一只野猫，悄声无息的纵身跃入院子。 另一名大汉来到小门前，等了十几秒之后，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捅入门锁当中。 咔嚓一声，小门被轻松打开。 五人进到院子，先行翻墙进来的一个，竟已经出现在露天平台上面。 老人四下里扫了一眼：“简单朴素，清静优雅，在城市里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笑着走向凉亭，来到李峰平常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掀开桌上的绸布，露出了一套茶具。 打开旁边的小茶罐，老人轻轻嗅了嗅：“有点香，不过不算很浓，这就是他常喝的顶级云雾？” “试试看！” 找来茶壶，抓了一大把丢进里面，老人看着茶具上有些深黑色看不清楚的摁键，没法继续下去了，他不由抬头看向中年男子：“小刘，会用这个不？” 中年男子摇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能浪费了……” 老人似乎很爱自说自话，他絮絮叨叨着，将茶壶里已经沾上了水的茶叶又倒进茶罐当中。 末了，还伸出手指，把黏在茶壶内壁的茶叶也给抠出来，拨进茶罐当中。 …… 房间里，李峰睡得正香甜，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翻了个声。 铃声依旧不断。 抓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阿飞。 再一看时间。 凌晨两点！ 短暂的意外之后，他心中一惊，猛的弹了起来。 别说是阿飞了，哪怕是大大咧咧的杨兮兮，若非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也绝对不可能半夜三更打电话吵醒他。 “喂！”他迅速接通电话。 “老师，来了六个人。”阿飞开口道。 “很厉害？”李峰不由蹙眉，小偷强盗什么的，阿飞恐怕早就先撂倒了捆一边，等天亮再说了。 “有个看不出深浅，里面还有个老人，来头应该很大。”阿飞解释道：“不过看他们的举动，似乎没什么恶意。” “半夜三更不告而入，没恶意也有企图，以我们两个，能不能应付？”李峰问道。 “我就够了。”阿飞自信道。 “那就出去问问吧！” 李峰上前，随意套了条短裤，将房门打开。 隔壁，阿飞几乎在同一时间开门而出。和李峰赤身、短裤不同，他一身劲装，甚至还把以前那件很久没有穿过的黑色外套给穿在了身上。 凉亭里，见二人出来，老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等到李峰和阿飞走近，他站了起来，迎出了凉亭，朝着李峰伸出粗大，满是老茧的右手。 李峰没理他，目光在另外四人身上扫了一遍，定格在了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身上。 依稀间，他能从这中年男子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老人不以为杵，他就近找了个石椅坐下后，拍了拍旁边的石椅，开口道：“李老师放心，我们过来没什么恶意，来这坐，最好能弄点酒来，咱们边喝边看一场龙争虎斗。瞅瞅是你一手培养的杀手之王厉害，还是我一手培养的小刘厉害。” 中年男子将身上的衬衫扣子解开，一粒一粒，一丝不苟。 阿飞默默的看着他。 李峰笑了笑，与中年男子错身而过，来到凉亭，在老人旁边的石椅上坐下。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了桌面上。 三名大汉见他一副随时能够对老人动手的架势，皆是眉头皱起，纷纷踏前了一步。 “咱们不告而入，李老师小心一点也正常。” 老人有些不悦的挥了挥手，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后退了回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浑身是坑 “没酒吗？” 老人看着李峰问道。 “没！”李峰摇头。 “那咱们喝茶？虽然淡了点，但不喝点东西，不自在。”老人笑呵呵道：“今天喝了你的顶级云雾，改天帮你弄点顶级大红袍怎么样？” “你是国家的人！”李峰忽然问道。 “从我知道他是杀手之王，知道你喝云雾看出来的？”老人笑道。 “废话！”李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可没胆子招惹国家：“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别紧张，国家也没那么神奇。其实……”老人忽然大笑道：“我们也不是很肯定杀手之王在你这，只是根据蛛丝马迹有点这方面的判断，刚才诈你一下才确定的。” 李峰的脸有些黑了，诈了自己还说出来显摆，这老头很不厚道啊！ “要开打了，真没酒吗？”老人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有，不给！”李峰很干脆。 老人不乐意了：“小伙子不厚道啊！上门是客，哪有不上酒的？” “干脆点行不行？”李峰直截了当，被国家盯上，在不知道严不严重的情况下，他可没心情在这扯一瓶酒两瓶酒。 “放宽心，不会逼你太狠。你身边跟着个精通藏匿和暗杀的杀手之王，就算国家莫名其妙的想动你，也得考虑一下后果。毕竟，哪个首长都有子女后人。”老人啧啧道：“墨西哥，萨尤拉湖的那场刺杀，在杀手界可以被视作了神迹。” “还有你那个打皮球的学生，现在可是国际大明星，为国争光。他随便说两句不合时宜的话都能引发群体事件，更别说是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一号首长都准备不忙的时候，抽空接见他一下。” “而且，你也用不着把国家想得太黑暗了。你有本事，国家高兴还来不及，不至于干什么杀鸡取卵的事情。出国的人才和富豪一大堆，你看国家拦过谁？更别说，你似乎从未有过出国的打算，迄今为止，也就收了一个傻乎乎的外国佬。” “说到外国佬，我私人就得说你几句了。就算傻乎乎的，能不收就不收，你一年才培养几个学生，不能浪费名额，便宜了老外啊！当然，这只是我个人建议，听不听随便你，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爱听老人的话，而且喜欢反着来，你可别学他们。” 老人絮絮叨叨道：“再来，现在是新世纪了，什么都得讲究个罪证确凿。你只要不干出威胁国家安全，不牵涉到那些鸡零狗碎的斗争里面，最上层还不至于故意给你弄点黑材料出来。不算逼供那个小明星跟利用黑客技术拍那个叫主、主播还是什么的视频，你也就干了三件见不得光的事情，远不到威胁国家安全的程度。” “你还说不会故意给我弄黑材料？除了这两件，我只为了安灵珊的事情，让阿飞威胁过一次阳川市的方众毅好不好？”李峰急了，他可不想被逼无奈逃到国外去生活。 “我就知道方众毅把儿子腿给打断肯定是你使了什么坏，可惜，方众毅身份有点高，不好像那个小明星跟那个主播一样直接找上门去问。”老人一拍大腿：“还好，又被我诈出来了！威胁一家资产上千亿的上市公司董事长，这要是判起刑来，怎么也得十年起步，这把柄好！” “卧草！” 李峰想掀桌子，动不动就耍诈，还特么能不能聊天了？ “怎么聊着聊着就急眼了？才十年起步而已……”老人没好气道：“我都没提你窝藏杀人犯呢！杀手之王叫得再响亮，那也是杀人犯。杀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个窝藏犯，起码要二十年起步！” “阿飞又没在华夏杀过人。”李峰怒道。 “国外杀了人，在国内也是犯罪分子。不错不错，又诈到你间接承认阿飞是杀人犯，你是窝藏犯了。” 老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录音笔，丢给一旁的一名大汉：“把柄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李峰目瞪口呆。 “看比试，咱们看比试。”老人朝着阿飞和中年男子那努了努嘴：“要开打了，咱们华夏的第一兵王对杀手之王，你觉得谁胜算大？” “你胜算最大。”李峰没好气的顶了一句，这老头，坑起人来特么比谁都厉害。 堂堂李老师，居然被连着坑了三次。 “好眼力！”老人朝着李峰竖起了大拇指，他得意道；“我年轻那会儿虽然还没特种兵，更不会选什么兵王之类的称号，但我是真能打，军中没一个打得过我的。要不然，第一支特种部队也不会让我负责组建了，主要就是因为我能打，镇得住。” 李峰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主要是你会坑人才对。 “咱们赌一把怎么样？”老人的嘴巴就没一刻消停：“我赌小刘赢，输了，我把那支录音笔还给你。赢了，你给我点什么怎么样？” 李峰眼瞳一亮，他迅速看向把衬衫脱下，露出澎湃肌肉和一身刀疤枪眼的中年男子，默念兵王职业天赋查看。 查无该职业。 系统提示响起。 李峰立即改成查看特种兵职业天赋查看。 刘永泰 特种兵职业天赋：91.35/91.35 “你赢了想要什么？”李峰问道。 老人伸出一个巴掌：“专门给国家培养五年的人才。” 李峰不由皱眉，旋即，看向老人：“你确定我们刚才的对话，就这一支录音笔或者录音设备？” 老人干笑了两声：“我能撒个善意的谎言不？” “卧了个槽……” 李峰十分钟骂的脏话，比以前一个月加起来都多。 这老头，简直浑身是坑啊！ “算了，你确定真要赌？”老人问道。 “只要你不耍诈，我赌！”李峰肯定道。 老人豪爽一笑，他一挥手：“反正赢定了，都拿出来吧！” 三名大汉纷纷将自己身上的、黏在石椅下面、石柱上面的录音设备都给找了出来，一股脑的放在了石桌上。 大大小小，足有十二个。 李峰的心中，顿时有十万头***在奔腾，这特么是打算一个录音设备给自己挖一个坑么？ “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人站了起来，朝李峰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掌，一股豪气冲天而起：“咱们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李峰肃穆而起，在他的掌上用力拍了过去。 “小伙子，冲动是魔鬼，你又上钩了！”下一刻，老人气势全无，他畅快大笑起来：“在暗处，杀手之王确实没人防得住。在明处，我华夏军中的兵王谁也不惧！”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李峰同样笑得灿烂。 第一百九十七章 留宿 凉亭外，刘永泰听到二人已经谈完，将脚下的皮鞋给踢开。 就那么赤着脚，看向阿飞。 阿飞的双手猛地张开，右手中，多了一把蓝汪汪的匕首。中指上，多出了一枚古铜色的戒指。 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上，也各多出了一枚戒指。 “不行不行，正大光明的比赛，怎么能用抹了毒药的武器？还有那些戒指，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怀疑你那件外套也不简单。小伙子，这不是生死对决，只是一场比赛。”老人冲着阿飞急眼了，他虽然对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刘永泰信心十足，但对面站着的，可是杀手界有史以来诞生的第一位杀手之王。 刘永泰再强，也不可能一点伤都不受。 双方都是赤手空拳，只要避开要害，吃点亏那没什么。阿飞那把蓝汪汪的匕首，那几枚透着古怪戒指，傻子都知道要是吃点亏，极有可能就是致命。 阿飞没理他，甚至瞧都没瞧他一眼。 他呼吸稳健，正在努力让自己达到最巅峰的状态。 “李老师，你这可就不讲道理了，正规比赛，不带用这些东西的，这是规矩。”老人看向李峰。 李峰耸了耸肩，他拿起茶罐，抓了一小撮茶叶出来。 感觉有点潮湿，心中顿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将茶叶放入茶壶当中，摁下抽水键，细小的水管中，清澈的纯净水潺潺流入茶壶当中。 在这夜深人静之际，水声清脆动人，配上皎洁的月光，宛如乐章。 老人妥协了：“行吧行吧，你说要怎么样吧！小伙子的心眼有点小，一点都不够大气。吃了点亏，就开始不讲道理了。” “保证以后别再用话坑我。”李峰微笑道。 “行！”老人一口答应下来。 这老头虽然浑身是坑，但感觉为人还是很靠谱的。李峰看向阿飞，朝着他点了点头。 阿飞双拳一握，如变魔术一般，匕首，三枚戒指全都消失不见。 他将外套脱下，放到一边，露出了里面的背心。 随后，又从背心当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背心的背后，摸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紧接着，皮带里面，又摸出来几根银钉。 大腿两侧的裤子撕开，取出了两个火柴盒大小的小匣子。 小腿上，各抽出两把匕首。 布鞋的鞋尖、后跟，再拔出来几根菱刺。 老人目瞪口呆。 三名壮汉瞠目结舌。 就连李峰，脸色也古怪起来，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阿飞全副武装起来，身上居然能掏出这么多零零散散的东西。 也就刘永泰，神色依旧，只是那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锐利。 双方的气势，逐渐攀升。 蓦地，二人同时爆发。 刘永泰，仿佛下山的猛虎，出海的巨龙，以雷霆之势朝着阿飞一拳轰去。 阿飞身如鬼魅，如暗夜中的精灵，身影飘忽不定。 轰！ 二人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震人心魄的声响。 谁也没有后退一步，刘永泰一拳朝着阿飞的脸庞轰去。 阿飞不躲不闪，手肘直击他的心脏。 砰砰砰…… 肉与肉的碰撞，铁与铁的较量。 仅是第一个回合，双方便确定对手绝非寻常，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所以，都极有默契的选择了一个简单暴力的战法。 避开要害，只攻不守！ 拳拳到肉，谁也不曾后退分毫。 “还真是个硬汉，如果是出身部队就好了。”老人忍不住感叹。 李峰没理他。 “小刘的身体素质、意志力、忍耐力，当年都是军中第一人。这种打法，你这位杀手之王，撑不了多久。”老人微笑道。 李峰不语，这也是他非常赌一把的原因。 一个是当年，一个是正当壮年，这区别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更别说，阿飞的身体素质、意志力和忍耐力，都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 只要阿飞能顶得住前期，没人能够耗得赢他。 在看到二人一开始就硬碰硬的时候，李峰就已经肯定阿飞必胜无疑。 事实，也和他预料中的一样。如此高强度的对抗下，时间一长，刘永泰的动作就开始有些迟缓了。 虽然并不明显，但以李峰和老人的眼力，却都看得出来。 刘永泰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他想变通，想要找到阿飞的弱点。可阿飞却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让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老人和三名大汉的眼中，惊讶越来越深。 “小刘，停下吧！” 终于，老人发话了。 二人都停了下来。 “愿赌服输。”老人有些无奈的看着李峰。 李峰点头，将桌上的录音设备全都收了在一起，而后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吧？” 老人笑道：“首先，得问问你培养学生的办法，能不能传授给别人？” 李峰很干脆的摇头：“就跟有的人天生嗅觉灵敏，有的人天生听力惊人，有的人第六感很强一样，传授不了。” 老人点了点头：“每一期，帮国家培养一个怎么样？” “可以！”李峰点头，这条件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老人笑道：“不讨价还价，要点好处吗？我可是带了一大堆的好处过来。” “我就想知道你走了以后，明天会不会又蹦出来一个，或者后天又要我一期培养两个。”李峰摇头，这些东西才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别说你身边有杀手之王，有影响力巨大的国际明星。就算没有这些，只要你没有干出严重威胁到国家安全的事情，没有卷进乱七八糟、你死我亡的斗争里面，能够代表国家的最上层不仅不会逼迫你，还会全力保护你。毕竟，你就算不为国家做事，能培养出那么厉害的学生，间接也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 老人唠唠叨叨道：“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后也难保不会有些所谓的二代、三代能够弄到一些绝密文件，通过这些文件找到你，然后不长眼的找你麻烦。来头太大的，你让帮国家做事的学生联系最上层解决。来头不算太大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你喜欢扇他左脸就扇左脸，喜欢扇他右脸就扇右脸。扇完了，你那些学生解决不了的，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给我的继任者。” “总结起来，就是你只要不培养出一些大奸大恶的学生，只要不主动去亲近和结交那些顶级权贵，本人也不干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随着你为国家培养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你在国家心目中的地位也会越来越高。” “事实上，要不是你潜力巨大，也不想让你对国家产生什么心理阴影，逼得你偷偷溜到国外去。别说让我千里迢迢亲自跑一趟，连让小刘过来一趟的资格都没有，他可是华夏所有精锐特种部队的总教官，放到古代，那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每天可比你这位一年才教几个学生的李老师忙多了。” 李峰彻底安心下来，整个人顿时轻松无比。 “行了，弄个房间给我睡觉吧！虽然很想跟你多聊几句，但人老了，熬不了夜。”老人有些意犹未尽的站了起来：“敢跟我坐一桌，敢跟我打赌，甚至还敢在我面前出口成脏的小辈，我可是很多年没遇到过了，有点新鲜。” “我靠，你还打算晚上住在我这？”李峰瞪大了眼睛：“三言两语就靠着王霸之气把我震服，甚至吓得我一点好处都不敢提，您老这时候不是该保持威严，挥一挥衣袖，打道回府吗？” 老人没理李峰，他确实挥了挥衣袖：“小刘，你们几个都回去吧！有杀手之王在，这里比哪都安全。我什么时候走，打电话通知你。” 刘永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带着三个大汉离开。 那位匍匐在露天阳台上的大汉，也一路借力，几个起落便跳进了院子。 “最过分的，是我都三十多年没赌输过，一世英名今天全都毁掉了。也不知道让一让我老人家，喊停的时候，主动认输或者说平手什么的，我又不会输了赖账。” “赢了也就赢了，也不知道说些承让、侥幸之类的话。这种年轻人，太不懂事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如果是我孙子，早一脚踢旮旯里做什么三代去了，这种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愣头青，放官场，遇到厉害的，骨头渣都能被吞掉。想当年，我可是把老连长哄得把当亲弟弟一样看待……” 老人絮絮叨叨的，比杨兮兮的话还多。 他一个人背着手，慢悠悠的离开凉亭，走向房子。 看那架势，似乎是打算随便挑一间入住。 第一百九十八章 终极大炮 李峰下了凉亭，看向阿飞。 “没受什么内伤吧？” “还好。”阿飞摇了摇头：“都是些小伤，过几天就全好了。” 李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阿飞摇头。 李峰朝着四处开门，发现一间都开不了，正站在那里瞪眼的老人努了努嘴，笑道：“咱们现在也算朝廷有人了，你身上那些刀伤枪伤，人家只需一句话就没人追究。” 阿飞笑了笑，也不再反对。 二人分头行事，李峰去凉亭把那些录音设备都给毁掉，阿飞去收拾自己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武器。 搞定之后，阿飞回房睡觉，李峰则回房掏出串钥匙，把常山离开之后空出来的房间打开。 “没空几天的房间，将就着睡一晚吧！”李峰不咸不淡道。 “没事，想当年……” 老人才开了个头，李峰就转身回房了。 …… 一觉醒来，李峰打开房门，老人正在院子里跟冯阿姨闲聊家常。 见到李峰出来，冯阿姨有些责怪道：“李先生，你这位远房爷爷大晚上过来，晚饭都没吃，怎么也不知道喊醒我做点宵夜？七十多岁的人了，饿肚子可不好。” 李峰无语。 “小峰啊！来来来，陪爷爷出去走走。”老人朝着李峰招了招手。 搞清楚国家最上层的态度，李峰对老人的敬畏感已经荡然无存，他走到院子里，随口说了一声：“阿飞，出来。” 也就比正常声音稍微大一点，很快，阿飞便从健身房走了出来。 “走吧！去医院。”李峰招呼了一声，见冯阿姨去了厨房，不由扭头看向老人，右手伸出：“你昨天说给我准备了一大堆的好处，里面应该有小本本吧？” “什么小本本？”老人不解道。 “就那种一打开，身上立马能增加一层王霸之气的小本本。”李峰笑道。 “只准备了你一个人的，阿飞的以后再办。”老人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递了过去。 李峰打开一看，特种军人证，不由咧嘴：“感觉没什么威力啊！你不弄个什么某神秘机构领导的本本，怎么也得弄个特种军官的本本吧？” “也就让你出门方便一点，你还真想做什么坏事不成？”老人瞪眼道。 “算了，蚊子也是肉。” 李峰将小本本随手塞进口袋，带着阿飞转身离开。 老人无言以对。 大早上，门诊还没上班，二人到达医院之后，直接找急诊科的值班医生开了套检查的单子。 那本特种军人证在手，虽然没有王霸之气加成，但起码能证明阿飞一身的刀伤枪伤没问题。 做完检查，再开了点药，二人回到‘园艺培训班’的时候，已经快到八点。 众人正聚在凉亭，跟老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没了那个一言定人生死，吓死人不偿命的身份，老人其实也就是个身上带着少许上位者气质，有些睿智、风趣，还特别唠叨话多的老人家而已。若非披着李峰远房爷爷的外衣，真正愿意跟他闲聊的也就同样话多的杨兮兮。 李峰虽然知道老人的大概身份，但他如今也早就不是普通人的心态，只要不是整个国家要针对他，再牛逼的大人物也不至于让他害怕什么。 所以，早餐和平常一样。稀饭、牛奶、包子、油条，想吃什么自己拿。 吃完早餐，众人各自散去，李峰转身回房，老人跟着走了进来。 “您老不会还想留在我这吃午饭吧？”李峰问道。 老人摇头：“学生什么时候可以带过来？” “你自己看着办，真正开始培养还需要再过半年，但你得提前把人带过来我给考察一下。”李峰开口道。 “对学生有没有什么要求？”老人追问道。 “听话，真心诚意的听话。”李峰毫不犹豫道。 “那可不行。”老人不由摇头：“别以为我在你这住一晚真是闲得慌，我现在只能算半退休，平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我看得出来，你那些学生，不管性格怎么样，个个都是把你看成一生最重要的人。就连那个最善良的小姑娘，国家利益跟你的利益摆在她面前，我怀疑她都会选你的利益。” 顿了顿，老人正色道：“你没什么太大的歪心思，收的学生，现在为止同样没有那种大奸大恶的人。所以，你怎么教自己的学生都没关系。但我们送过来的学生，你得让他学会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当然，你可以排在第二位。” 李峰没好气道：“我虽然只会挑对我有利的学生，却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学生洗脑。而且，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一辈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什么自己的人生乐趣。你这条件，我做不到。” 老人不悦道：“国家本身也会培养很多思想过硬的人才，各个国家都会，怎么到了你口中，就变成了培养机器一样？他们同样可以娶妻生子，退休之后，同样也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李峰懒得多说，他起码可以确定，那位刘总教官和四个跟着一起过来的特种兵肯定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也聚少离多。因为太忙，忙得连这种人生大事都没时间去处理，更别说什么娱乐活动了。 老人无奈道：“你一两年才教几个学生，国家只占用一个名额，这等于十几年下来，你帮国家培养的学生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这么少的资源，国家肯定让你帮忙培养物理学家、化学家、经济学家、动力学家之类极为重要的人才。而且，为了让他们能为国效力更久，送过来都只会是半大的孩子。半大的孩子，思想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若是他们将来不能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国家也不敢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全权负责。没有足够的自主权，只会导致外行管内行，浪费人才的情况发生。” “浪费点时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做这种事，也不要这种学生。”李峰毫不犹豫道：“就算他们完成培训之后，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再找人给他们做什么思想教育工作。送过来的人选，我不满意同样不收。” 老人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太早知道国家对你的态度。” “那更糟糕！就像你刚到的时候一样，我已经做好了把你们拿下的心理准备。”李峰摇头道：“事实上，你就算表明国家对我的态度，我以后也会想办法给自己留条后路。” “留吧留吧！你一大堆的学生，居然还嫌后路不够？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个比一个想法极端和自私，想当年，我脑袋里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想做国家的一颗螺丝钉……” 老人唠唠叨叨，喋喋不休，李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说累了，老人有些气愤的起身。 “跟你们这些小年轻聊不了天，我回去找那帮老骨头去。” 一听老人要走，李峰的态度顿时好了许多。他迅速上前，扶着老人的手臂。 “您老别急，先打个电话给他们。今天天气不错，我扶您老去凉亭那坐一坐，咱们一边喝茶一边慢慢等，不着急。” “用不着你扶！你小子以后最好别遇到你那些学生办不了，要求我出面的大麻烦。到时候，我肯定不着急，怎么也要先跟你念叨两个小时的民族大义、国家利益。” 老人甩开李峰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然后摁了下上面的按钮。 才一两分钟，刘永泰五人便出现在了门口。 老人念念叨叨，在他们五人的护送下离开。 目送他们远去，李峰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一开始受了点惊吓，好在结果不错。学生还是自己的，只不过以后是直接帮国家做事而已。 至于好处……他虽然只拿了一个没什么太大威力的小本本，其它什么都没要。可真正的好处，其实早就已经到手了。 只要不是用来干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国家对他的态度，就是一台能够覆盖整个华夏境内的终极大炮。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再进一步 七月初，姜若欣终于放假回来。 翌日清晨，李峰开车带她来到‘园艺培训班’。 跟众人见过之后，李峰便带着她四处乱逛。 “你这地方，还真是不错。你现在，都快有点都市隐士的架势了。” 挨个房间逛了一圈，姜若欣赞叹连连。 这‘园艺培训班’最让她觉得满意的，就是清静优雅，因为小车很难开进来的缘故，几乎听不出什么都市的喧闹。 其次，就是三楼的小型图书馆了。 一排排的书架上，虽然大多都是各种专业类的书籍，找不到多少诗歌散文、世界名著，但在里面看书的气氛却很让姜若欣喜欢。 “喜欢那就搬这来住好了。”李峰笑道。 “色狼！”姜若欣瞪了他一眼。 “什么跟什么？”李峰哭笑不得道：“建议你搬过来住，我没任何不良动机。” 他附在姜若欣的耳畔小声道：“这里是老房子，装了再好的门，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而且，阿飞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你忘了他那神奇的耳朵？” 姜若欣无言以对，不过二人已经足够亲密度，倒也不至于再为这点误会有什么难为情。 “怎么样，要不要搬过来住？”李峰问道。 姜若欣盘算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就怕我妈不答应，难得放假回来，不到家里住说不过去。” 李峰也没强求：“那只能包接包送了。” 姜若欣笑盈盈的点头：“而且要早点才行，天气这么热，你那凉亭，八点以后就不能坐人了。晚上的话，又太晚了。我打算早上待在你这凉亭，上午下午就在这个小型图书馆。” “就这样？”李峰瞪着眼睛道。 “要不然呢？”姜若欣不解道：“天气这么热，去年是没办法，你以前的住处没什么娱乐的地方。这里多好，有图书馆，有家庭影院，还有个不错的休息室，我觉得足够了。除非傍晚的时候去公园转一转，否则别想我出门。” 李峰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姜若欣脸庞一红：“反正就一次，等我快走了再说。” “那可不行，咱们吃完午饭就出去逛逛。”李峰不乐意了，有一就有二。真要等姜若欣快走了才去，第二次就要等寒假了。 姜若欣又羞又臊，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 “就这么说定了。”李峰没让她多想，拉着她那柔若无骨的右手：“走吧，去我房间。” 姜若欣只能任由他拉着下楼。 一直到进了李峰的房间，她才有些反应过来：“去凉亭坐，你这房间，太简单了一些，我明天给你布置一下。” 她和李峰的想法一样，也是喜欢清静优雅的环境。对住处的要求，同样是简单清爽。不过，李峰的房间让她觉得简单清爽得有些过分了。 什么装饰都没有，一眼扫过去，最吸引人的地方居然是那雪白的墙壁。 “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李峰笑着转向凉亭。 “可惜，种太多树不好打扫卫生。”姜若欣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她有些惋惜的看着偌大的院子：“要不然，在凉亭周围多种几棵树，感觉肯定会更好一些。” “没办法，平常就冯阿姨一个人，偶尔她才叫朋友过来帮忙打扫一下。好在这房子也住不了几年，等什么时候有钱了，不管学校能不能建起来，我先到郊外买块地，花草树木，小桥流水，到时候包你满意。” “好是好，就是别离市区太远了，要不然，我以后去上班太麻烦。”姜若欣提醒道。 李峰知道姜若欣虽然喜欢那种悠闲简单的生活，却不想连自力更生都无法做到，他不由问道：“在学校工作不好吗？再说，你还能写点诗歌散文什么的。” “写那个，有灵感很快就能写出来，没灵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费不了多少时间。”姜若欣有些幽怨道：“至于在学校工作，我倒是想做个教中国文学的老师，你居然看不上眼。我堂堂北大中文系学生……给你做小朋友的语文老师总没问题吧？” “小朋友管理起来太麻烦，不一定会收，你可以做点别的。”李峰干笑，在他的规划里，学校真要建起来了，负责各个专业的老师只有他的学生。再来，就是生活老师、心理辅导老师，助理老师，似乎都不太适合姜若欣。 “没兴趣。”姜若欣摇头：“到时候再说，实在不行，我攒点钱到你学校开家书店，专门卖你图书馆没有的书，亏了你赔给我。” “亏不了！”李峰笑着点头，姜若欣到时候真要在学校开了家书店，想赚钱简直太简单了。 学校图书馆什么书受欢迎，他就撤掉什么书，等姜若欣的书店卖得差不多了再说。 二人来到凉亭，李峰弄来瓜果点心，边吃边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等到天气渐热，二人又转到楼上的图书馆。 吃完午饭，稍微休息了片刻，李峰不由分说，拉着姜若欣直接离开。 “要不然……明天行不行？” 姜若欣知道他的想法，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再度起了涟漪。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一身雪白素雅的连衣裙，虽然是她放假前没几天挑的新衣服，但这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太简单了。 李峰哪还等得了明天，他一边拉着姜若欣出门，一边掏出手机，搜索最近的酒店，然后订了个房间。 “我还没心理准备……”姜若欣还在企图挣扎。 “那只能怪你自己，这可是一个多月前就说好的事情。” 姜若欣妥协了：“那说好了就一次，你以前每次答应得好好的，然后莫名其妙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李峰干笑了两声，今天都不止一次。 二人来到酒店，进到订好的房间，关上房门，李峰拦腰抱起磨磨蹭蹭赖在门口不想进去的姜若欣，三五步就冲到了床边。 而后，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整个人，立即压了上去。 姜若欣顿时小鹿乱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种亲密的举动，他们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还不至于让她害羞什么。可接下来的事情，光想想，就已经让她羞涩难当，忐忑不安了。 闻着那淡淡的优雅清香，看着她那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娇俏容颜，李峰再也把持不住。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左手摸向连衣裙背后的拉链，右手朝着裙底探去…… 房间里，渐渐奏响一篇世上绝无仅有的仙曲。 第两百章 大表哥归来 坦诚相见的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李峰正抱着姜若欣闲聊，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李峰不由坐了起来。 老妈打过来的。 “小峰，吃饭了没？”老妈问道。 “还没。” “快六点了，怎么还没吃饭？生意再忙也忘记了吃饭。”老妈提醒道。 “嗯，我知道，快忙完了。”李峰点头，旁边，姜若欣掐了他一把。 “后天你回来一趟。”老妈开口道。 “行，回去什么事啊？” 李峰先答应下来再说。 “你大表哥要回来了，打算顺便过来看看我，你不回来一趟不好。”老妈解释道。 “大表哥要回来了？好像有十几年没见到了。”李峰顿时有些意外。 “可不是，这小子也是倔，说不发财就不回来，还真就是不回来。”老妈哼哼道：“也就你大舅、大舅妈脾气好，换成是你，我走都要走到美国去打断你的腿。” “大舅那臭脾气不好吧？以前连我这外甥都打……而且，这事又不能全怪人家大表哥，主要也是大舅下手太狠了……”李峰有些弱弱的争辩了一句，这位大表哥以前对他可不错，小时候带着他到处玩。每次回家路过县城的时候，也经常带他去小饭馆吃顿好的，顺便再塞个十几二十块的零花钱。 他还记得，大表哥离家出走的时候，还特意找了所有的的表弟表妹们一趟，每人塞了五百块钱。 他读初中那会儿，零花钱少得可怜，五百块对他来说可是笔巨款，那一整个学期都过得无比滋润。 “那是你该打！”老妈毫不犹豫道：“舅舅打外甥是应该的，你大表哥小时候也挨过我打。” “行行行，我该打。大表哥跟他朋友过来，应该是直接坐飞机到东宁市吧？”李峰决定道：“我干脆开车去接他们好了，他们几个人？” “三个，你大表哥，还有他两个女朋友。”老妈解释道。 “两个女朋友？”李峰瞪大了眼睛，大表哥不愧是自己小时候的偶像，果然还是神人啊！ “你可别学你大表哥，赚了点钱就得意忘形，要是敢对不起小欣，我打断你腿。”老妈厉声道。 一旁凑过来偷听的姜若欣顿时眉开眼笑。 “放心，大表哥从小就花心，我学不来。”李峰无奈道。 “小欣应该也放假了吧？”老妈忽然道：“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来玩，我现在也没开店了，能天天带她四处逛，有的是时间给她做好吃的。” 李峰点头：“行，我问问她，你把大表哥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他打电话问问航班时间。” “我也没他电话号码，等等我打电话给你大舅要一个。” 挂断电话，李峰看向姜若欣，询问道：“怎么样，你去不去？” 姜若欣点头。 李峰笑道：“你可得考虑清楚了，我妈时间越多，越是折磨。” “没有啊！”姜若欣轻松道：“除了带我去串门的时候有些尴尬之外，其它方面都很不错。” “那是因为你有自主权，不喜欢，受不了的时候可以拒绝……”李峰有些羡慕，在家里，她老妈一言九鼎。而且，过年的时候似乎还有言传身教，让姜若欣接班的迹象。 还好，姜若欣学不来。 姜若欣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很快，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拿到大表哥的手机号，李峰又一个越洋电话打了过去。 问清航班时间，再聊了几句，李峰结束通话。 “走吧！都六点多了，再晚一点，你妈就得打电话过来催吃饭了。” 李峰从床上爬了起来。 二人穿好衣服，直奔清水小区，晚饭聊得太晚，李峰干脆就跟小胖子挤了一个房间。 两天后，李峰接了姜若欣之后，带着她一路开车直奔东宁市。 一直到中午，二人才到达东宁市机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眼看快到三点，二人一路来到候机厅。 “大表哥，这里！” 很快，一个旁边跟着两个漂亮女孩，三十出头，一副成功人士派头的年轻人出现在李峰的视线当中。 虽然有十几年没见，这位大表哥的变化不小，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峰！” 杨俊茂朝着李峰挥了挥手，快走几步，将行李箱放下，伸开双臂朝着他抱了过来。 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李峰笑着与他抱了抱。 “都比我还高一点了，你要是不叫，我都认不出来。”杨俊茂笑着用力拍了拍李峰的后背。 看了一旁的姜若欣之后，又笑着附在李峰耳畔小声道：“还以为我妈骗我呢！你这女朋友，确实漂亮，真是北大的？” 李峰点头。 “厉害了！我还以为二姑吹牛呢！”杨俊茂啧啧道：“就她那张嘴，比我爸还能吹。” “你更厉害。”李峰咂了咂舌，忍不住看了眼他后面的两个姑娘。 一个清秀端庄，一个妖媚动人，都是大美女。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没发财，没三妻四妾，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杨俊茂哼声道。 “你这怨念够深的，还在怪大舅呢？”李峰笑道。 杨俊茂在李峰的胸脯拍了拍，朝着放在一边的行李箱努了努嘴：“瞧见没，里面空的。” “为什么？”李峰迷茫道。 “咱们今天就住东宁市，晚点带我去银行预约，看看哪家明天能取到大额现金，我准备带一箱钱回去。”杨俊茂笑道。 李峰目瞪口呆：“你这是要打大舅的脸？” “废话，他当年都要打断我腿了，我打一下他脸算什么？”杨俊茂怨气难平：“那是真打啊！不像二姑拿扫把追你，他连提醒都不提醒一下，直接就拿铁锹往我腿上招呼，要不是跑得快，他那时候头脑发热，真有可能把我腿给打断了。” “都十多年了，你不也是犯了大错嘛……”李峰提醒道。 “二十年也一样，再大的错，也不至于下手那么狠吧！”杨俊茂笑了笑：“放心，也就打下脸，看他好不好意思而已。钱都是给他的，以他那脾气，估计也不会跟我去美国。” 李峰嘿嘿道：“大舅要是跟你去了美国，找谁吹牛逼去？” 表兄弟二人顿时笑了起来，那笑声和表情，异常的诡异。十多年的隔阂与生疏，都在这只有二人才能理解的笑声中烟消云散。 后面，那位妩媚妖艳的美女忽然冒了句英语出来。 李峰没听懂，杨俊茂搂着他的肩膀：“妮娜嫌站着累，咱们边走边聊。” 李峰点头。 第二百零一章 感觉还是会挨打 “不错不错！” 停车场，杨俊茂拍了拍李峰的车子：“以你这年纪，能买几十万的车，跟表哥一样有能耐。” “运气好而已。”李峰笑道。 “运气是一回事，能力又是一回事。”杨俊茂摇头：“所有弟妹里面，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别看我走的时候，你那会儿才初中，头脑灵活，沉稳，克制力也不错。除了没什么太高的追求，几乎都是优点。要是把你丢到我当年的境地，你有了拼命的动力，十几年下来，运气好的话，不会比我混得差。” “那还不成了运气。”李峰哭笑不得道。 “那不废话，没点运气谁混得起来？”杨俊茂笑道：“我本来还想着把你带旧金山去的，估计你是不会去了。” “没兴趣。”李峰摇头。 “有什么生意缺钱，打电话给表哥，表哥借你。”杨俊茂拍了拍他肩膀道。 李峰不由乐道：“十几年没见，我怎么感觉看到了大舅？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吹牛吗？” “他那是吹牛，表哥我现在是真牛！”杨俊茂拍了拍胸膛，豪气道：“白手起家，三十多岁的亿万富翁虽然也不少，但总不会太多吧？” 李峰不由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人民币，不是美元。”杨俊茂笑道。 “那也确实牛逼。”李峰咋舌不已，他从小就觉得这表哥牛逼，还真没感觉错。 “也是拿命拼出来的，别看表哥外面光鲜，里面一身毛病。现在弯个腰，腰椎就痛得要命。”杨俊茂解释道。 “你不会在美国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李峰惊讶道。 杨俊茂没好气道：“我像那种人吗？拼命干活啊！我刚去美国，是招工过去的，为了多攒点钱，白天一个人当两个人干，已经累得跟狗一样了，晚上还要给餐厅端盘子，顺便抽空学东西。那日子，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怎么坚持过来的。要不是后来被餐厅老板看中，让我做了大堂经理，说不定我就累死在美国了。” “你比大舅还倔。”李峰点评道。 “好在终于熬出头了，我现在有三家中餐厅，两家超市，看那老头还凭什么打我。”杨俊茂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李峰欲言又止，他感觉，杨俊茂如果到家还是这种态度，保不准还得挨打。 杨俊茂又伸出头来，冲着李峰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看篮球的，方子翰年初的时候到过我的餐厅吃饭，可惜当时光顾着偷偷拍照片，想着怎么借他的名气推广宣传了，忘记给你要个签名。” 李峰问道：“旧金山离洛杉矶远不远？” “三四百公里。”杨俊茂解释道。 李峰笑着打开车门，进到驾驶室：“稍微有点远，来去不方面。不过没关系，我跟方子翰打声招呼，让他接受采访的时候，有空就捎带夸一夸你的中餐厅和超市。” “你认识方子翰？”杨俊茂有些难以置信道。 “你忘了方子翰也是苍南市的人？我跟他熟。”李峰点头道。 “真的假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只会跟二姑吹牛。”杨俊茂有些半信半疑。 “牛皮能吹上天……”那位取了个洋名的表嫂，满脸的鄙夷，而且说的是中文。 另一位叫陈莹的表嫂倒是不错，虽然不信，却只是莞尔一笑，只当是年轻人要面子。 李峰耸了耸肩，系上安全带，将车子发动。 “真难闻，一股怪味道。”妮娜扇了扇鼻子，一脸嫌弃的从爱马仕包包里摸出瓶香水，在车内喷了起来。 后座，杨俊茂拍了拍李峰的肩膀。 李峰笑了笑，启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跑了几家银行，预约之后，李峰上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扭头看向后座的杨俊茂：“我先订个酒店，开几个房间？” 杨俊茂笑着伸出两根手指：“表哥帮你省点钱。” 李峰佩服得五体投地。 “喂，你可别订太差的酒店，五星级以下的我不住。”妮娜开口提醒道。 李峰已经懒得理她了，这女人，一路上叽叽歪歪。一会儿说若欣穿得太土气，一会说他开车技术太差，一会儿又说东宁市的空气不好，一会儿又说东宁市的太落后，简直跟公主出游一样。 要不是杨俊茂这个大表哥的面子够大，李峰直接就让她滚出去了。 “真没素质！”见李峰不理，妮娜忍不住哼了一声。 副驾驶上，就算是好脾气的姜若欣也有些生气了，她转过身来想要跟妮娜理论。 李峰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姜若欣有些生气的转了回去。 李峰看向杨俊茂，询问道：“五点多钟了，直接去酒店休息？” “别急，先找家大商场买点礼物，我在美国只带了点补品过来，怕在这边没熟人买不到好的。”杨俊茂摇头道：“你家的，大姑家的，也得给我妈买点东西。烟酒不能少，再买点小首饰，手表什么的。” 李峰不由意外道：“你不是一向喜欢送钱吗？” “还记得我这习惯呢？”杨俊茂笑道。 李峰乐道：“小时候天天盼你路过我家。” “以前是嫌买礼品麻烦，十多年没回来了……”杨俊茂有些感慨道：“太随便了说不过去。” 妮娜不屑道：“你送些名贵的礼物，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价值，还不如给点钱打发了。这种穷亲戚，我们每年回老家探亲的时候见多了。” 李峰无语，自己成穷亲戚了？ “别太得寸进尺了。”杨俊茂不悦道。 “本来就是。”妮娜气呼呼的别过脸去。 李峰启动车子，直奔附近的天林大商场。 到了商场，趁着妮娜三人走在前面，杨俊茂拉着李峰放缓了脚步：“没生气吧？” “怎么回事？”李峰有些不解，在他的记忆里，这位大表哥当年泡妞水平一流，眼界极高，找女朋友可不是光看脸蛋。 杨俊茂无奈道：“她爸当年拉过我一把，是我在美国的第二个贵人。看她爸的面子，能让的只能让着她。她挑三拣四什么的，你别搭理就行，受不了骂她几句也没关系，事后我哄哄就没事。” “我们倒是没什么，也就几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李峰笑道：“感觉另外一个表嫂还不错，要不然，我就该同情你了。” 杨俊茂苦笑：“反正已经告诉你一个，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个：我腰椎以前受过伤，现在有钱都没办法完全治好，一到晚上就痛并快乐着。” “那还真是值得同情。”李峰秒懂。 花了一个多小时，杨俊茂才买完礼物。 大姑二姑，大姑父二姑父，弟弟妹妹，弟妹、妹夫，以及他们的孩子，人人有份。 长辈们送玉手镯或者玉坠，各种补品、烟酒，外带一人一张十万块的银行卡。 同辈们送名包、名表，小辈们不管大小，一人一个大红包。 粗略一算，起码超过百万。 大表哥，还是跟以前一样豪爽大气。 不过，李峰仍旧觉得他回家以后还是会挨打。 因为人人都有礼物，他唯独把大舅给漏了。 第二百零二章 想坐飞机的表嫂 “你确定不给大舅买点？” 去酒店的路上，李峰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不买，要买他自己买去，一箱钱都是他的，爱怎么买怎么买。”杨俊茂毫不犹豫道。 “感觉你回去会挨打……”李峰幽幽道。 “我三十多岁了，他还敢打我？”杨俊茂恨恨道。 “那什么……二表哥因为管不住媳妇，去年过年的时候还被大舅用棍子追着满村跑。”李峰好心提醒了一句，杨俊茂现在，似乎同样管不住媳妇，罪加一等啊！ “那是他没用！”杨俊茂不客气道：“就他那蔫不拉几，明明有理，在老头子面前都不敢顶一句嘴的脾气，我都懒得带他去旧金山。给他在县城买套房子买个店铺，让他自生自灭去。” 李峰有些讪讪道：“我也不敢顶嘴。” “问题是，你敢骗二姑，能哄二姑，能在二姑面前把牛皮吹上天，而且那么多年都没吹破。”杨俊茂笑道：“我记得我以前都想学你，可一吹牛，用不了多久就被揭穿了。” 噗嗤…… 姜若欣和陈莹都乐了。 李峰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当然是夸你，我后来才弄明白为什么你从没被二姑识破过。”杨俊茂笑道：“因为你吹的那些牛，天花乱坠的都要几十年后才能验证。那些不过分的，你都有把握慢慢做到，只不过提前透支，拿出来哄二姑开心而已。” 李峰幽幽一叹：“我刚毕业那一两年，说每年拿回家的钱都能翻倍，差点就吹破了。” “这不是没破？”杨俊茂笑道。 李峰摇头：“那是因为运气好。” 杨俊茂也是摇头：“我为什么小时候最喜欢带你玩，就因为咱们性格有很多地方差不多。逼到实在没退路了，你肯定会跟我在美国一样拼命的。” 李峰顿感庆幸，真要那样，自己晚上也得痛并快乐着了。 到了酒店，见是希尔顿，一路牢骚不停的妮娜终于闭上了嘴巴。 在自助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五人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餐，不顾妮娜反对，买了些中午当午饭的面包点心，再去银行取了钱，众人立即上路。 从东宁市开车直接回县城，起码要十多个小时的车程。 李峰和杨俊茂换着开车，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一行人才赶到县城。 楼下，见到杨俊茂之后，老妈赶紧招呼老爸。 老爸摸出打火机，打火。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响个不停。 “见鬼了，你放鞭炮是要吓死人吗？”妮娜尖叫起来。 李峰不由皱眉。 老妈呵呵一笑：“俊茂很多年没来了，放个鞭炮接一下。小姑娘真漂亮，跟电视里出来一样，俊茂好眼光。” 妮娜翻了个白眼：“真虚伪。” “二姑，二姑父。” 杨俊茂赶忙上前，陈莹跟在后面。 “坐了一天车，肯定都累了，都上楼上楼。”老妈一手拉着陈莹，一手拉着姜若欣。 “二姑还是二姑，在你家，男人除了好吃好喝供着，就没点人权。跟我这侄子十几年没见，搞得像跟陈莹十几年没见一样……”杨俊茂撞了撞李峰的肩膀，小声调侃道：“幸亏你媳妇脾气好，要不然，姑父就是你的榜样。” “确实值得庆幸。”李峰笑着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后面咧嘴示意道：“警告她一声，她爸可没拉我一把，说话别太过分了。你面子大归大，可没我爸妈面子大。” “我跟她说一声。”杨俊茂点头，朝后退了少许，把妮娜给拉到一边。 李峰则快走几步，追上老妈。 “若欣都跟我说了，我会让着她的。我们正聊悄悄话，这里没你什么事，陪俊茂聊天去。”李峰刚开了个口，老妈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 李峰摸了摸鼻子，朝着后面的老爸无奈一笑：“爸，最近怎么样？” “还行，下下棋打打牌，就是经常被你妈拉着去看房子看店面。”老爸笑道。 “给你们的钱就留着花呗，买那么多房子店面干什么？”李峰摇头道。 “你妈说给你留条后路，房子店面多，以后你再不济也不愁养老。”老爸乐呵呵道。 “二姑还是这么精明。”后面，杨俊茂凑了上前。 老爸看了眼后面嘀嘀咕咕、一脸不高兴的妮娜，小声提醒道：“俊茂啊！就你爸那脾气，你可得叮嘱好你媳妇，回家以后千万别乱说话。” “没事，我带妮娜回来，就是气气他的。”杨俊茂不以为意道。 老爸无话可说。 “这房子可真旧，味道真难闻。” “热死了，空调也不知道开大一点。” “这都是些什么菜啊！乱七八糟的，一个像样的都没有。” “不行，我要住酒店，房间太小了，我不住这里。” 从进门开始，妮娜便开始挑三拣四。还好，因为被杨俊茂警告过，再怎么发牢骚，也只是对事不对人。 看在杨俊茂这个十几年没见的大侄子份上，老妈虽然对这个挑三拣四的侄媳妇很不满意，倒也没有发作出来。 折腾了一晚上，妮娜终于被杨俊茂给哄去睡觉了。 翌日早上，吃完早餐，众人下楼准备启程前往杨家村。 得知老妈也要去，杨俊茂哭笑不得道：“二姑，你要是跟着去，我姑父就没饭吃了。真不用你去，他不敢打我。” “要不是看你都三十多岁了，媳妇也在身边，我都想拿棍子打你。”老妈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有两个钱就了不起，到了美国你也得喊我二姑。” 杨俊茂无话可说。 姜若欣和陈莹笑得花枝招展。 后排，一路念叨早餐只有稀饭油条的妮娜，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本来就一辆破车，还挤这么多人，烦死了。” “飞机宽敞，你坐飞机去。”老妈顿时就不乐意了，在家里挑三拣四也就罢了，嫌到自己儿子的头上去了，那可不行。 “我倒是想坐飞机，你家有吗？”妮娜哼哼道。 副驾驶上，杨俊茂拍了拍想发作的李峰，冲着老妈笑了笑：“二姑，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说话难听点。” 老妈没好气道：“我说话也难听，也就在你们面前这样，在外面可没这脾气。” “那是，要不然二姑的朋友怎么能遍布县城？我记得我刚考上大学那年，二姑可是带我串了两天的门，就没一家重复的。”杨俊茂吹捧道。 老妈顿时来了精神：“你现在可是出息了，回头路过县城，在我这住几天，我再带你串门去。” 杨俊茂一拍额头，没敢应声，他不由瞪了眼妮娜这个罪魁祸首：“昨天怎么交代你的？” “本来就是挤。”妮娜哼哼了一声。 李峰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启动车子。 惹毛了，他还真敢弄架飞机过来。 第二百零三章 冰释前嫌 杨家村不大，也就一百多户人家。离县城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头的车程，九点出头，一行人便到达村口。 舅妈、二表哥、二表嫂，表妹，表妹夫，还有四个小屁孩。除了大舅，一家人全部到齐，都等在了村口。 这之外，村子里的老幼妇孺们，也几乎都围了过来。 杨振中家最有出息的大儿子离家出走十多年，再回来，那绝对是举村震惊的超级大新闻。 更别说，杨振中家这个大儿子一向都是一口唾沫一个坑，说不发财不回来，就绝对不会灰溜溜的回头。 杨家村，可没出过大富豪。最有钱的一户，也就一个在省城搞服装批发的，家里好几百万。 李峰车子刚到，二表哥便点燃一卷拉开之后足有二十多米长的鞭炮。 噼里啪啦一阵轰鸣，久久不见停息。 老人们一拥而上，小屁孩们四处乱窜，比过年还热闹。 杨俊茂下了车，先抱了抱舅妈，一把抹干净了眼泪，大手一挥。 李峰拎着两个鼓胀胀的麻布袋过来，给了杨俊茂一个。 随后，二人各从袋子里面摸出条白沙和天下，拆开了见人就发。 一人两包。 姜若欣和陈莹也跟着下车，一人一大袋糖果，也是见者有份。 二大爷、三大爷、五大婶…… 杨俊茂的记忆力还不错，硬是一个都没认错。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杨俊茂才让李峰打开后备箱，将那个重达一百多斤的行李箱给搬了下来。 手臂一翻，行李箱便被杨俊茂给扛在了肩膀上。李峰则把那些礼物拿出，丢给二表哥他们帮忙拎回去。 一行人带着一大票老老小小，浩浩荡荡的进村。 “看见没，大舅给你建的。”李峰朝着老房子旁边的一栋三层小楼房努了努嘴：“当初钱不够，只能先给你盖一栋。现在地基又弄不到，二表哥就没份了。去年过年被大舅打得满村跑，就是因为二表嫂跟大舅为这事闹脾气。” “那也别想让我消气。”杨俊茂哼哼道。 “等着挨揍吧！”李峰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大表哥要自己作死，李老师再牛逼也无能为力。 进了院门，在几个老大爷的呵斥下，老老小小们都没跟着进院子，全都凑在外面看热闹。 大舅正在院子里抽烟，见众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二妹，小峰，小欣，还有你们两个，来来来，都屋里坐，我给你们拿瓜子去。” 眼睛扫都没扫一下十多年没见的杨俊茂。 “老二、小妹，都进屋进屋，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 杨俊茂也没多瞅大舅一眼。 李峰顿时为大表哥默哀，因为他看见大舅的手已经朝皮带摸过去了。只不过在犹豫了几下之后，还是放了下来。 大舅忙着接待李峰一家，外带陈莹和妮娜，忙前忙后，端茶倒水，瓜果点心。 杨俊茂忙着分礼物，珠宝玉器，名包名表。 “哎呀，这杯子洗干净了没有？里面怎么还有黑黑的东西？”妮娜最先不安分了。 “我再给你换一个，换一个。” 儿媳妇闹脾气，大舅向来是拿儿子出气的，他勉强的笑了笑，又跑去找杯子。 等他好不容易找了新杯子回来，桌子上，礼物已经分完了。 干净清爽，只剩下几杯水和一盘瓜果点心。 大舅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强忍着倒了杯水，放到妮娜面前：“来，这杯子是新的。” “肯定没消过毒。”妮娜有些嫌弃的将杯子朝前推了过去。 大舅的脸色，更黑了。 不知死活的杨俊茂将行李箱拿出，打开，一整箱的钞票露了出来。 “满意了？”杨俊茂冲着行李箱踢了踢，两叠百元大钞被震了出来。 “满意，满意了，我打死你这个让我满意的王八蛋……” 大舅伸手就去抽皮带。 “打啊！看你皮带硬还是我骨头硬，打不死算你输！” 杨俊茂瞪着眼睛，看都没看那皮带一眼。 大舅哪还克制得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皮带抽过去。 噼里啪啦，比放鞭炮还要响亮。 二表哥当场就窜了出去，一开后门，跑得比兔子还快。除了老妈跟李峰，其余人也都吓得噤若寒蝉。 杨俊茂一声不哼，咬牙硬挺着。 倔犟如驴，还是那个打不死就算你输的大表哥！ 老妈和李峰连忙上前拉人，事实上，李峰其实也是胆战心惊的，唯恐大舅迁怒到他头上。 也就老妈敢一边推大舅，一边冲着他凶：“十多年才回来，你见面就打，像不像话？” “俊茂都三十多岁的人，还跟打小孩子一样，你也顾点面子。” “你这手真该剁掉，没轻没重，皮带那是能往头上脸上抽的东西？你看看俊茂，脸都要破相了？” 大舅气呼呼的把皮带给丢到一边，他怒气冲冲的瞪着杨俊茂：“别以为你三十多岁，又有两个钱，我就不敢打你。你年纪再大，再有钱，那也是我儿子。” 杨俊茂反瞪着眼睛。 “太野蛮了，你这人太野蛮了。要是在美国，我就报警抓人，让你坐牢去。”妮娜跺着脚，气冲冲的上前来拉杨俊茂：“走走走，我们回美国，拿那么多钱回来，他不但不哄着求着你，还敢打人，咱们以后都别来了。” “他敢！”大舅又要去找皮带。 杨俊茂也怒了：“就知道打，刚才那一顿就算了，你要是再打我，我扭头就走，这辈子要是再回来，除非是死在外面送回来埋。” 整个屋子，霎时鸦雀无声。 “你看看，你看看都被你搞成什么样了？”老妈也发火了，冲着大舅吼了起来：“现在你高兴了？俊茂这种话都被你逼得说出来了。” 大舅顿时蔫了，有气无力的回房。 “你也是，你爸从小就把你看得比谁都重。明知道十多年没回来，但凡说一两句好话，他都能反过来把你当爹一样供着。你还故意找事情，故意带个人来气他。”老妈又冲着杨俊茂骂了起来：“两父子都是又倔又犟，恨不得同归于尽。” “大舅服软了，你差不多也该消气了吧？”李峰问道。 杨俊茂红着眼睛点头。 李峰朝一旁只知道抹眼泪的舅妈开口道：“舅妈，家里有牌九没？大表哥以前最喜欢偷着玩这东西，今天咱们光明正大的弄一桌，让他掏点零花钱出来。” “有有，还是你表哥很早买的，我以前怕老二会偷去玩，一直想扔掉，你大舅没让。”舅妈一边替大舅说着好话，一边小跑着回房去找牌九。 “表嫂，能不能把二表哥找回来凑个数？”李峰真是服了那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二表哥，自己大哥时隔十多年才回来，挨了打，不敢拉人还情有可原，跑得无影无踪就有些不应该了，也怪不得三十来岁的人，还经常被大舅给骂得狗血淋头。 很快，二表哥便被找了回来。再加上表妹夫，四个人凑了一桌牌九。 女人们则被老妈组织在了一起，吃着瓜子聊着天。只有妮娜一直在那絮絮叨叨，挑三拣四，把她的话给无视了就行。 快到午饭的时候，大舅终于拎了袋子瓜子出来，除了妮娜，挨个分了一把，也没少杨俊茂的。显然，躲在屋子里的他没少偷听，也知道该怎么应付妮娜这个让他直接打零分的儿媳妇了。 饭桌上，杨俊茂再主动敬了杯酒，大舅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下午四人再玩牌九，大舅搬了个凳子，默不作声的坐在了杨俊茂旁边，杨俊茂也很默契的开始谈起了这些年在美国的事情。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就算有妮娜在场，一大家子也有了点久别重逢的喜庆和热闹。 第二百零四章 等不了明天 “不行，我要回去，这里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晚上，在看完大舅妈安排住宿的房间后，妮娜忽然尖叫起来。 她冲进大堂，拉着杨俊茂就要走。 “这里太烂了，我不要住在这里，就算你二姑家也比这里好，最起码房间里面不会放个装尿的大木桶，里面也没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 舅妈有些为难道：“那是老二让出来的房间，装修过的，已经是最好的房间了。” “我晚上把大木桶拎出去，里面你看不顺眼的东西拿出去。”杨俊茂开口道：“晚上上厕所，我陪你过去。” “那也不行，那厕所又丑又恐怖，洗澡也不方便，被子全都是旧的，吃的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受够这地方了。”妮娜有些抓狂。 “先忍几天，我明天就去乡里买家具什么的，你们那边用不了几天就可以住过去了。”大舅耐着性子解释道：“新房子的厕所，我都是按城里建的，还有浴室，买个热水器就能用。吃饭什么的，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买过来。” “我忍不了几天，一天都忍不了。还想吃什么跟你说，我想吃澳洲大龙虾、法国牛排、日本料理，你能买得到吗？”妮娜气愤道：“你们一个个全都对我爱答不理，把我当空气一样，要不是看俊茂的面子，我早发飙了。” 大舅被噎得不轻。 “行了，不是跟你说了这里农村，条件比不上城市吗？”杨俊茂拉住妮娜。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就要走。”妮娜看着李峰：“你现在就开车送我们去东宁市。” 大舅忍了一天，有些忍不住了：“你开什么玩笑，小峰晚上也跟着喝了点啤酒，大晚上，你叫他送你去东宁市？再想走，那也要等到明天。” “不行，我等不了明天。”妮娜指着李峰，语气强硬道：“今天晚上就送我们去东宁市，我给你十万块钱。”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妈不乐意了。 “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大舅瞪向杨俊茂。 “行了行了，我开车送你去东宁市，顺便送你去机场，你先回旧金山。”杨俊茂有些头疼的站了起来。 妮娜摇头：“那不行，你晚上喝了酒，被交警拦住，酒驾还好，你那本华夏驾照也没什么用，要是判个醉驾就麻烦大了。而且，要回去一起回去，你在哪我就跟到哪。” “小峰也喝了酒！”杨俊茂瞪着她道：“我也不打算这么早回去。” “我不是说了可以给他十万块嘛！你不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干嘛？”妮娜委屈道。 “那你就留在这里。”杨俊茂沉声道。 “不留，我受不了这里。”妮娜不依不饶。 “老二，去村里问问有没有会开车的年轻人，我先陪她去东宁市住几天，等新房子弄好了再带她回来。大姑那里，也只能过几天再去了。”杨俊茂揉着脑袋。 二表哥摇头：“都去打工或者做生意了，又不是过年过节，除了几个半傻不傻的，哪会有人留在村里。”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连找个开破车的人都没有，烦死了。”妮娜拼命跺脚。 妮娜的数落让大舅有些颜面无存，他冲着杨俊茂怒道：“小峰的车是破车，没资格让她坐。那就打电话给她家里，让她家开架飞机来接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妮娜气愤道：“本来就是破车，我家是没飞机，可我爸有劳斯莱斯，我哥有法拉利。” “都别吵了，等我想想办法。”杨俊茂头大如牛。 眼看大舅还想冲着杨俊茂发火，李峰站了起来：“行了，都别头疼了，这事我想办法解决。” “你能有办法？”杨俊茂惊讶道。 “有，而且是省得你以后两头为难的办法。” 李峰看了眼妮娜，拿着手机出门。 来到院子里，他打开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这才多久，就有大麻烦了？” “麻烦是有，大麻烦算不上。”李峰笑道。 “小麻烦你找我干嘛？”老人不悦道：“你在别的地方没人脉，在苍南市又不是没有。” 李峰笑呵呵道：“这事，苍南市的人脉帮不上忙，不找你没人可找。” “赶紧说，我都打算睡觉了。”老人不耐烦道。 李峰解释道：“您老能不能尽快弄十架八架直升飞机到我这来？最好配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 老人有些吃惊道：“你被黑势力围攻了？你那种地方，怎么会有连阿飞都对付不了的黑势力？” “不是，就是想弄几架直升飞机吓唬个人，最好能吓得尿裤子，这样以后就老实了。”李峰摇头道。 老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我是让你有大麻烦才找我，你吓唬个人也找我，你当我是你保姆还是保镖？这种事，我以前几位老领导的后人都不敢直接找我。” 李峰不以为意道：“我常年待在苍南市，没人知道我身份也不会有大人物找上门，我能惹上什么大麻烦？总不能白收了你的电话号码，一辈子都用不上吧？” 老人有些郁闷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什么级别？找我的都是些什么事？我告诉你……” “千万别告诉我，我怕腿软。”李峰很坚决道：“我只把您老当成国家的接头人，您老教过我，尽量别亲近和结交顶级权贵。所以，我连您老姓什么都不想知道。” 老人哭笑不得道：“就算你只把我当国家的接头人，那你也别什么事都找我啊！就你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怕被下面想太多引出什么麻烦，我都不能直接下命令，还要想办法先找个能下这种命令，又不会让下面疑神疑鬼的人出来。你这就像拿高射炮打蚊子，也太不把我老人家当回事了。” “您老觉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可不觉得。” 李峰连连摇头，那个妮娜一个人不肯回美国，因为她爸的情分，杨俊茂又凶不得骂不得。过几天真要带她再来的话，搞不好又蹦出什么麻烦事。一次两次，大舅还忍得了，次数一多，他还真担心闹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结果。 不提大舅，光是杨俊茂这个大表哥，在李峰小时候就是分量极其重要的存在。纵使过了十多年，这分量也不轻。 老人没好气道：“找国家帮忙可以，只要不是太过分，国家都会帮你办。但同样，给国家办事，你也得尽心尽力，拿出相匹配的贡献和功劳才行。” “放心，只要送过来的学生品性让我满意，我保证把他培养成拳打美国脚踢欧洲的牛人。”李峰肯定道。 “那行，看在你这保证上面，我老人家今晚就算不睡觉，也帮你把这鸡毛蒜皮的事情给办好。”老人开口道。 “别，速度要快，越快越好。”李峰提醒道。 “行了行了，还没人敢催我办事快点的。你在苍南市那种小地方，又不是在京城，我怎么快得起来？再说，就算我教了你不要结交亲近顶级权贵，总没教你不懂尊老爱幼。过几天我找个合适的人联系你，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找他办，别没事打电话吵我，尤其是晚上。”老人唠唠叨叨了好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李峰收好手机，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你爸对大表哥有恩，对我可没有。 套用大表哥的一句口头禅，那就是今晚吓不死你算我输！ 第二百零五章 包吓包治 见李峰回来，众人连忙围了上前。 “怎么样？”杨俊茂急切道。 “没问题，就是起码要等好几个小时。”李峰笑道。 “没关系，麻烦你了。”杨俊茂松了口气：“大晚上让人家跑一趟这里，再又把我们送去东宁市，你没少搭人情进去吧？” “没事，人情越用越亲。” 李峰摇头，他一直觉得关系人脉这东西，只要是对方举手之劳的事情，多用用反倒更容易增进双方的关系。毕竟，李老师也不是只能求人办事，却帮不了对方的人。 “客气话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杨俊茂笑道。 “喂，你朋友开什么车来？要是比你的还差，让他开你的车去东宁市。”妮娜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他不开车来。”李峰笑道。 “那怎么来？”妮娜惊讶道。 “开飞机来。”李峰淡然道。 众人哄然大笑，以为李峰是在调侃妮娜。 妮娜翻了个白眼：“这么多人，我就勉强看你稍微顺眼一点，结果也是一样。” 李峰没接茬，到时候，这点勉强、稍微和一点，就得烟消云散了。 众人也不继续玩牌九了，全都凑在了一起闲聊。 十点左右，四个小屁孩都被赶去睡觉。十一点的时候，女人们也都有些熬不住，纷纷前去休息。 妮娜开始牢骚不断，她虽然三四点钟睡觉都不觉得晚，却不想干等着。隔个十几分钟就催李峰一遍，让他打电话问问人到了哪里，还要多少时间才到。 一直到十二点出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又慢慢降低，直至完全消失。 李峰明白，飞机们到了。 “什么声音？听着不像是打雷啊！”大舅疑惑道。 李峰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喂？” “首长，根据您的坐标，我们已经在附近找到一个降落地点，具体位置马上发给您。” “我知道，现在就过去。” 李峰笑着挂断电话，起身道：“已经到了，出发吧！” 妮娜大喜，一手拎着自己的爱马仕包包，一手将行李箱递给一旁的二表哥。 二表哥连忙接着。 众人出了院子，一路前往村口。 “车呢？人呢？”见村口的空地上只有李峰一辆车，妮娜急了。 “没过来，我开车送你们过去。”李峰打开后备箱，二表哥上前，把行李箱塞了进去。 “都回去吧！我们过几天就来。”杨俊茂朝着大舅开口道。 “最好一个人回来……” 大舅小声嘀咕了一句，开始招呼众人回家。 妮娜迫不及待的上车，然后重重吐了浊气，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太好了，总算不用待在那里。” 李峰和杨俊茂也纷纷上车，至于陈莹，虽然也有些不太习惯乡下的条件，但主动要求留了下来。 启动车子，李峰一路前行。 “你那什么朋友啊？”妮娜继续发着她的牢骚：“连个村子都找不到，还要我们找过去，你不会发位置给他吗？” “发了，附近没地方停，也怕把人给吓到。”李峰随口应付道。 “你这乱七八糟的说什么醉话呢？就喝了两瓶啤酒，现在还没醒酒，酒量连我都不如。” 妮娜没好气道：“村口那快破空地，十辆车都停得下。居然还怕吓到人，你以为你朋友是开了辆坦克来啊？” 李峰不语，方向盘忽然朝着右侧打了过去。 “小峰，你不会真喝醉了吧？”杨俊茂不由提醒道：“这条小路是通那座小山的，小时候我还带你去玩过。” “没醉，一会儿你就知道原因了。” 李峰笑着应了一句，再往前开了两百多米，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布满乱石的空地。 “小峰，停车，快点退回去，咱们撞到不得了的大事了。” 杨俊茂忽然大叫，他瞪大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那片空地。 月光下，空地上，一字排开，停靠着十辆武装直升机！ 机身暗绿，长十多米，高三四米。两侧的短翼上，各挂载着一套火箭弹发射器。 机首的下方，则装有一门单管链炮，黑洞洞的炮口，让人不敢直视。 十辆武装直升机的前方，则是二十多位胸前挂着冲锋枪，笔直犹如松柏的军人。 在这夜深如水，幽静荒凉之地，突然见到这幅画面。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就像突然见到十几头洪荒巨兽一样恐怖。若是再做了什么亏心事，恐怕直接能把胆子给吓破来。 饶是杨俊茂从小胆大包天，这些年更是被锻炼得心志坚定，也被吓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没事！”李峰笑着安慰了他一句。 “怎么了怎么了？”妮娜探出身子，好奇的看了过去。 李峰又开近了不少，别说那十头洪荒巨兽，就连它们前面荷枪实弹的军人，也愈发清晰了。 “偶买噶，偶买噶……” 妮娜在看清楚前面空地的情形之后，眼睛差点瞪出来，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 砰！ 脑袋撞在了车顶。 “偶买噶，%￥#%￥#……￥##@￥*……**%&￥。” 她抱着脑袋，痛得眼泪鼻涕全出，嘴里叽里咕噜，飚出一大串连杨俊茂都听不懂的音符。 头顶的剧痛稍微减缓了一点，她又记起了刚才惊鸿一瞥的情形，惊恐的抬眼一看。 没眼花，武装直升机，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军人。 她又猛地站了起来。 砰！ 脑袋再一次撞在了车顶。 “偶买噶……” 她两眼一翻，再也受不了这种夜深人静，忽然瞧见这种恐怖阵仗的刺激，晕在了后座上。 “妮娜，妮娜！”杨俊茂连忙探身查看。 李峰将车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眼车顶。 居然被撞凹了一点。 “这铁头功，练得还真不错……” 他啧啧嘴，打开车门。 “小峰，别下去，小心被误会。那些军人，肯定是在执行什么重要的机密任务。”杨俊茂不愧是二十出头敢单枪匹马闯美国的主，虽然惊慌，竟还能出言提醒李峰。 “没关系，我找过来接你们的。”李峰笑道。 “你找过来，接我们的？”杨俊茂目瞪口呆，震撼无比的看着李峰。 李峰很肯定的点头：“放心，没危险。” 杨俊茂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他脸色古怪道：“你该不会是找过来吓妮娜的吧？” 李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让她知道劳斯莱斯、法拉利都是渣渣，不让她知道在你的穷亲戚面前挑三拣四会引起吓死人的事情，过几天你们再回来，保不准又得弄出什么是非。” “要是吓出个好歹，我回去怎么跟她爸交代啊！”杨俊茂苦笑道。 李峰云淡风轻道：“没事，弄醒了继续吓。我认识这世上最牛逼的心理专家，她要是吓出了什么严重的心理阴影，我包吓包治！” 杨俊茂哑口无言。 第二百零六章 别人的媳妇不心疼 杨俊茂下车之后，来到后座，将妮娜给扶稳。 一边给她掐着人中，一边问道：“你不用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找朋友帮忙的，不知道聊些什么。”李峰摇头。 “你这人情可花得不小，看不出来啊！表哥小瞧你了。”杨俊茂心有余悸道：“魂都差点没被你给吓掉，也不知道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正好有这种关系的朋友而已，我知道你从小胆子大，这点惊吓扛得住。”李峰笑道：“回去之后可别说出去，免得惹来什么麻烦。” 杨俊茂点头，后座，妮娜幽幽转醒过来。 见到杨俊茂，她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没事没事，是小峰找来接咱们的。”杨俊茂连忙抱着她安慰。 “接、接咱们的？”妮娜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表嫂急着要去东宁市，图省事，干脆叫了几架直升飞机过来。”李峰笑道。 妮娜傻呆呆的看着李峰。 那有枪有炮，大晚上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的直升飞机，是这个表弟叫过来的？ “你、你是大毒枭？”妮娜的牙齿在发抖。 “华夏可没敢弄武装直升机的毒贩子，军队里的，很安全。”李峰淡然道。 妮娜安心了一点，她有些委屈道：“那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以为撞到什么机密大事，要被杀人灭口了。” “我不是说了开飞机过来接你们吗？”李峰反问道。 “我以为你吹牛的。”妮娜眼泪汪汪：“我们就两个人，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怕表嫂嫌一架不够气派，多叫了几架过来。”李峰一脸憨厚道。 妮娜无言以对，她确实喜欢气派一点，可这也气派得太过分了一些。 三更半夜，一个招呼都不打，没有这么吓人的。 “走吧！他们刚灭了一批潜伏在华夏的美国军火走私犯，估计杀累了。早点送完你们，他们也好早点回部队休息。” 李峰招呼了一句，起身去后备箱拿行李。 妮娜想要尖叫，捂住嘴巴没敢让自己发出声来。 居然还是刚杀完一群亡命之徒的军人？ 杨俊茂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解释什么。 李峰拎着行李箱过来。 杨俊茂开口道：“下车吧！已经很晚了。” 妮娜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死死拽住杨俊茂的衣袖，一步步跟在二人的后面。 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 越来越近，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们，也越来越清晰。 妮娜的小心脏，也跟着越跳越快。李峰先前的介绍，也不时的在她脑中回荡。 越是走近，她越是感觉那些军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层的杀气。那一双双眼睛，似乎在泛着红光。 她猜想，那应该是杀红了眼的光芒！ 还有后面的十头钢铁怪兽，那黑洞洞的炮口，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射出来一样。 再见到驾驶室里的驾驶员之后，她终于抵挡不住心中的颤栗，用尽全力把杨俊茂给拉住了。 “我要回去，我不去东宁市了。” “为什么？”杨俊茂明知故问，只剩下十几米，他的腿肚子其实也有点打颤。 凌晨一点左右，四周万籁俱寂。在一片空旷的乱石丛中，面前停放着十架正对着自己的武装直升机，以及二十多位荷枪实弹的军人。那肃杀之气，配上远处朦胧黑暗的夜色，稍稍再来点凉风……杨俊茂很庆幸自己干过最坏的事情，也只是以前扒小香家院墙偷看她洗澡。 妮娜满脸惊恐，牙齿发抖：“我、我怕他们一红眼，不小心按到了发射炮弹的按钮。” “小峰！”杨俊茂不由看向一旁的李峰，时间太仓促，他还没来得及问李峰到底是要他们上直升飞机还是不上。 “表嫂不是急着要去东宁市吗？不坐直升飞机的话……那我弄几辆军车过来？不行，军车就是大卡车，比我这车还不如。坦克的话……速度太慢了。咱们这也走不了水路，要不然就弄几艘军舰过来了。”李峰一脸为难：“其实最舒服宽敞的是火箭，比这个高档多了，可火箭只能上天啊！” “不用不用，我不去东宁市了，我就住在这里。”妮娜吓得连连摆手。 “表嫂不是觉得这里条件太差吗？”李峰迟疑道：“希尔顿酒店的房间都帮你们订好了。” “不差，一点都不差。”妮娜拼命摇头，再差的条件，再恐怖的条件，也比不上眼前这幅情形恐怖。 “那就回去吧！他们也确实累了，军火走私犯都是些亡命之徒，灭起来也不容易。” 李峰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拨了刚才打给自己的号码。 妮娜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很快，电话接通。 “谢谢，任务已经完成。”李峰小声通知对方。 “明白！”另一头传来干脆利落的回答。 紧接着，二十多位军人齐齐转身，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回武装直升飞机。 随着螺旋桨转动，轰鸣声渐起，越来越响，震耳欲聋。 一直到十架武装直升机飞远，李峰拎着妮娜的行李箱，招呼二人上车。 “我来我来，我自己来。”妮娜连忙抢过李峰手中的行李箱。 李峰笑了笑，任由她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 上车之后，一路返回村子。 妮娜有些魂不守舍，杨俊茂在一旁安慰。 “哦，对了！”半路，李峰忽然开口道：“表嫂，这事你可别对人说出去。” “明白，我明白！传出去会影响不好。”妮娜现在对李峰又惊又怕，闻言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还好被杨俊茂给拉住。 李峰笑着解释道：“不光影响不好，主要还是我们表兄弟几个以前都觉得自己的发展更好，谁都不服谁，所以约好三十岁以后再比试一下，我可不想在他们面前露了底。” 妮娜不由打了个冷颤，不止这一个表弟，其他的表弟也都隐藏了势力或者财力？ 想想昨天一天的表现，她的后背，顿时冷汗直流。整个身体，簌簌发抖。 杨俊茂抱着妮娜，看着李峰有些哭笑不得。表弟这是别人的媳妇，吓死了不心疼啊！ 回到村子，杨俊茂打电话给二表哥，让他出来开门。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二表哥将铁门打开，抬手就要去接妮娜手上的行李箱。 “我来，我自己来。” 妮娜拼命躲开。 开玩笑，这位弟弟虽然平常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天知道背后是不是也隐藏着什么别的身份。 大富豪什么的也就算了，如果是大毒枭，军火商，忍受不了自己，也突然来上这么一出，甚至弄出比这更恐怖的事情，那简直活不下去了。 二表哥挠了挠头，好心道；“嫂子，你这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妮娜连忙赔上笑容，李峰表弟平常和和气气的，杀完一群亡命之徒的武装直升机和部队说调过来就调过来。那份镇定，那份气度，明显就是很有权势的人物。 眼前这位弟弟，伪装的技巧似乎更高明一些。越看，妮娜越觉得像阴险狡诈的大毒枭或者军火商。 惹毛了，保不准一个电话打出去，就会有吓死人的事情发生。 第二百零七章 李老师办公室 翌日，得知杨俊茂和妮娜没有去东宁市，众人都是惊讶无比，搞不明白妮娜是怎么被说服的。 等再见到妮娜的态度，众人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了。 这完全不是一个人。 昨天的妮娜，挑三拣四，态度傲慢，看谁都像是穷亲戚。 今天的妮娜，卖乖讨好，态度恭敬，看谁都像是大人物。 她越瞧越觉得，事实极有可能不像李峰说的那样，只有他们表兄弟隐藏了实力。这一大家子，其实都隐藏了实力。 脾气暴躁的大舅，怎么瞧怎么像一个头脑冷静的特工。 温顺犹如绵阳的舅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叱咤风云的女豪杰。 总喜把儿子拿出来炫耀的老妈，她一眼就判断出，这一定是位心思缜密，在政坛翻云覆雨的高手。 就连二表哥那个擦鼻涕，总喜欢用巴掌从上往下，将鼻涕往嘴巴里抹的小儿子，她也严重怀疑这小家伙是在藏拙，实际上是个已经精通六国语言的神童。 李峰发现这种情况之后，第一时间把阿飞的微博账号发给了大表哥。 现在的莫飞老师，微博粉丝数已经突破三千。 别看人数不多，却都是正宗的超级铁杆。每一个，都是遇到心理创伤，或者巨大心理压力之后，然后被阿飞抽空通过网络开导治愈的。 在这三千粉丝的心目中，莫飞老师比传说中的李老师都牛逼，莫飞老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老师。 有同样伟大的莫飞老师出手，妮娜这种轻微的脑回路异于常人症，轻轻松松便能手到病除。 下午，李峰开车载着杨俊茂一行人跑了趟大姨家。 妮娜在疑似黑势力大姐大的大姨面前表现完美，连姜若欣和陈莹都被比了下去。 杨俊茂已经决定先联系一下那位莫飞老师，问问脑回路异于常人症能不能有针对性的治疗，而不是一口气恢复到原样。 事实上，用不着他问，李峰早就给阿飞发了短信，交代他如此处理。 第二天上午回到大舅家，李峰便带着老妈和姜若欣回了县城。 “小峰，那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车上，老妈实在想不通妮娜的转变为什么那么大。 “没什么，我给她做了一下思想工作，开导了她一番，然后她就突然开窍了。”李峰睁着眼睛瞎扯，调动武装直升飞机的事情，打死他也不敢告诉老妈。 要不然，明天老妈所有的朋友都会知道她有个这么牛逼的儿子。后天，她的朋友们就会把这事给传遍全县城。 这就像如果有一天，李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就是李老师，那么，他只需要告诉老妈自己是李老师就行。 “小峰还真厉害，那么娇蛮任性的一个姑娘，居然被你三言两语就说开窍了。你小时候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老妈赞叹不已，这种小牛逼，也够她炫耀好几天了。 后座，姜若欣强忍着笑，没敢发出声音。 在家里住了三天，李峰带着姜若欣返回苍南市。 途中，手机铃声响起，李峰摁下蓝牙接听。 “您好，李老师。”耳畔传来一个略带讨好的声音：“我是刘老办公室的副秘书长小任。” “刘老？”李峰有些糊涂，不过很快就醒悟过来：“以后我有什么小麻烦之类的，直接打电话找你？” “对对对，找我就可以了。”那位小任陪笑道：“我现在除了是刘老办公室副秘书长之外，还兼任李老师办公室的秘书长。” “李老师办公室？还秘书长？”李峰觉得有些稀里糊涂。 “李老师办公室全称；‘李老师相关事宜后勤处理办公室’，是专门用来与您保持沟通，替您解决后顾之忧的机构。”小任解释道：“名誉上，这个办公室的负责人是刘老。但刘老工作繁忙，除非是重要事情，否则一切与您相关的事物，都由我全权负责。” “那行，以后有什么事，我会打你电话的。”李峰开口道。 “李老师，能不能再耽误您几分钟？”小任听出来李峰想挂电话。 “你说。”李峰点头。 “我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带第一批考察对象去您那里？”小任解释道：“虽然您还要到过完年才有精力和时间培养新学生，但我怕第一批考察对象去得太晚，如果一个通过的都没有，到时候就得重新挑选新的考察对象，会因此耽误培养的时间。” “第一批？”李峰愕然道：“你这第一批是多少人？” “二十左右，具体数额还没确定。”小任介绍道。 李峰无语，那自己的‘园艺培训班’，岂不是要改名成‘儿童培训班’了？ 这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一次带一个过来就行，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带小孩。品性什么的，差的你们也不会带来给我培养吧？” “那……为了节省时间，我能不能把第一期所有考察对象都先带过去。他们的日常生活不需要李老师操心，我都会安排妥当。”小任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李峰也没拒绝。 “那时间……”小任欲言又止。 “随便你。”李峰本来想定在九月初的，再一想想，反正平常有阿飞把关，他再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收不收就行，这事其实也用不着他太操心。 “好的，决定好具体时间，我再向您请示？”小任点头。 “别！你到了以后直接带人来找我就行。”李峰摇头。 “明白，那我到了以后，安排的住宿地点能不能离李老师近一些？”小任解释道：“李老师办公室眼下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我会暂时逗留在苍南市，住得近一些，也方便和您沟通。” “那什么……住在哪，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以后有类似的问题，你自己做主就行，用不着找我沟通，我比较忙。” 李峰忽然有点理解那位刘老为什么弄出来这个所谓的‘李老师相关事宜后勤处理办公室’了。 李老师虽然不是日理万机，但每天也要做黑客训练任务，要看小说，要喝茶，要研究邮箱挑新学生，偶尔还要打几盘牌，玩几把台球，去健身房练一练。现在是暑假，更是要挤出大部分的时间跟女朋友泡在一起……算起来也是非常忙的。 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联系自己，李老师哪有那么多时间答复这种屁大点的事情？ 要不是感觉这个小任有点言听计从的味道，他都想请个秘书长什么的，然后弄个‘小任办公室’出来。 “好的。” 小任和他感觉的一样，几乎是言听计从。 第二百零八章 小任上门 回到苍南市，已经是傍晚。 在丈母娘家吃完晚饭，李峰一路返回‘园艺培训班’时，众人正聚在凉亭吃着西瓜闲聊。 等李峰凑过来，杨兮兮一脸神秘的递上块西瓜：“老师，告诉你个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李峰丝毫不觉得杨兮兮能整出什么大新闻来。 “老师先猜猜看，真是大新闻，跟帅哥有关系。”杨兮兮笑嘻嘻道。 一听跟帅哥有关系，李峰下意识的看向方子翰：“你新接的球鞋代言合同打破纪录？” “还在谈，现在出价最高的也只有耐克，十年三亿美元。谈不拢的话，我打算等一年再说。”方子翰摇头道：“今年想拿到最高的球鞋代言合同，估计没戏。” “十年三亿美元你还嫌低？”李峰咂舌道。 方子翰笑道：“反正我也不缺钱，不是最高的代言合同，接了不是给老师丢脸吗？” 李峰不由点头，方天林那几百上千亿的家产都是方子翰的，真说起来，十年三亿美元还真不怎么被他放在眼里。 “既然不是代言合同的事情，难不成，有好莱坞女星跑到华夏来千里寻夫了？”李峰调侃道。 “都说了大部分是花边新闻……”方子翰无奈道：“跟我没关系，是传杰那小子。” 眼看方子翰要说出来，杨兮兮急忙抢先道：“杨大帅哥要结婚了，已经给咱们发了请柬。” “传杰跟张秋雅要结婚了？”李峰恍然，真说起来，这倒也算是一个大新闻。 尤其是在苍南市。 杨传杰的父亲，现在可是苍南市的一把手。杨传杰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苍南市头号官一代。 “咱们去不去？”杨兮兮一脸期盼道。 “传杰结婚当然要去捧一下场。”李峰笑道。 杨兮兮兴奋点头。 再闲聊了片刻，安灵珊忽然开口道：“老师，我打算开家化妆品公司。” “现在就开？”李峰有些意外，安灵珊参加培训之前，企业家能力值就已经超过了五十多点，现如今，更是超过了八十点。 换成别人，李峰早让她开家公司练练手了。 问题是，安灵珊以前就掌管着一家规模达到数亿的公司，管理经验并不缺。 所以，他也就在安灵珊的调香师职业达到五十点以上之后，让她自己在外面弄了个小型实验室出来。 按他原本的想法，是等安灵珊的调香师职业达到八十点以后，就直接帮她弄笔资金，一次性把公司和厂子给弄起来。 安灵珊解释道：“化妆品这行我不熟悉，所以想抽空先进去了解一下，顺便拓展一下销售渠道。管理和营销方面，我打算请人负责。前期也只是代理几个小品牌的化妆品，用不着投入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也行。”李峰点头，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话，浪费不了安灵珊太多的时间。 安灵珊点头。 “晚点我先给你转一千万过去。”李峰财大气粗，方子翰这段时间也让助理接了不少代言合同，虽然只是抽空拍了几个，但预付款却不低，他那五千万的培训费尾款已经全部转了给他。 安灵珊摇头道：“我还有五百多万，只是一家小化妆品公司，足够了。” “那你看着办吧！” 李峰也没多说什么，小打小闹熟悉一下行业，一家安灵珊现在没多少时间和精力去经营的小公司，有五百多万也确实够了。 安灵珊真正需要大笔资金的时期，是她调香师职业达到九十以上，研究调制出顶级香水之后。 光是投资建厂，没个几千万就打不住，甚至可能更多。李峰的想法，是到时候看手头上有多少钱，钱少就给安灵珊赞助个几千万。如果常山那边开始分红的话，给她个几亿都不嫌多。 陆兴生那边也是一样。 事实上，常山同样如此。他们三个都属于滚雪球模式。若是李峰当初能掏个几亿或者十几亿出来赞助常山，常山起码能节省一年多的时间。现在，说不定都研发出了不输于眼疲劳按摩仪的产品。哪还至于像现在这样，仍旧还在等着资金来扩建研究基地，研究方向也主要放在如何降低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上面。 第二天，安灵珊便开始留意附近有没有写字楼和仓库出租。 翌日清晨，李峰六点出头就去接姜若欣。回来的时候，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中年男子。 小男孩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他模样清秀，穿着一套小西装，脚蹬一双小皮鞋，脖子上打着个领结。 虽然是清晨，但气温也不算低。额头，已经泌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中年男子四十出头，西装领带，此刻正拿着面小镜子，对着整理自己的衣着。 “有事吗？”李峰和姜若欣来到门口，有些不解的看着二人。 那中年男子被吓了一跳，连忙把镜子给放进口袋里。再看清楚李峰二人之后，脸庞顿时有些发烫。 不过，他调整速度极快，有些尴尬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讨好的笑容：“李老师您好，姜小姐您好，我是小任，任于辉。” “小任？你是小任？” 李峰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位前天给自己打电话，自称李老师办公室秘书长的小任？ 这都四十多岁了，还自称小任，难怪当时他总感觉这个小任的声音有些不对，只不过当时在开车，没去多想。 “对对对，我是小任。”任于辉笑道：“我们昨天傍晚的时候就过来了，没敢上门打扰李老师。” “这是第一个考察对象？”李峰忍不住看向小男孩。 任于辉点头，在旁边提醒道：“还不快点喊人。” “李老师好！”小男孩有些拘谨的朝着李峰鞠躬。 “你好，用不着紧张。”李峰笑了笑。 任于辉又在旁边提醒道：“自我介绍。” 小男孩紧张道：“李老师，我叫刘小林，今年十岁零三个月。” “那我就叫你小林吧！” 李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和亲一些。 旋即，拿出钥匙开门。 “都进来！” 任于辉拉着刘小林站到一旁。 “在我这，用不着那么正式和客气。”李峰提醒道。 “应该的，应该的！”任于辉连忙陪笑。 李峰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跟姜若欣先行进到院子。 第二百零九章 紧张的小朋友 任于辉带着刘小林紧跟着进到院子。 在关上小门之后，任于辉环顾四周，赞叹不已：“环境清雅，返璞归真，李老师果然是大雅之人。就算是古代的隐士之流，怕也得望尘莫及。” 李峰不由失笑道：“我只是喜欢安静一点而已。” 任于辉连连摇头：“喜欢安静的人很多，但能像李老师这般雅致的却绝无仅有。最起码，小任我活了四十多年从没见过。像这院子里的布局，区区几盆花草便能彰显雅而不俗。再看那凉亭，更是点睛之笔，无论的是造型还是位置，都有股闹市清流的感觉。我可以打赌，这凉亭绝对是李老师要求建造的。” 李峰哑口无言，这马屁，拍得挺有水准的。最起码，这位四十多岁的小任看得出凉亭是按他要求建造的。 “可惜，可惜啊！”任于辉连连感慨：“小任无缘入住……” 李峰没接茬，马屁拍得再好，他也不会让这位小任住到自己的‘园艺培训班’来。 “小林，天气这么热，姐姐去给你拿饮料，你想喝什么？”姜若欣看着刘小林。 刘小林不由抬头看往任于辉。 “哪能麻烦姜小姐帮他拿饮料。”任于辉连连摆手：“我去就可以了，李老师、姜小姐，你们想喝什么？” 姜若欣也没勉强，她摇了摇头，指着餐厅方向道；“饮料在冰箱里，没冰的在橱柜。” “那我去拿饮料了。” 再看李峰摇头，任于辉快步走向餐厅。 刘小林本就急促不安，见任于辉离开，愈发显得忐忑。他想要跟上去，却又不敢挪步。来之前，任于辉已经千叮万嘱告诉他，在这里，李老师才是唯一的领导。 “走吧！跟我去凉亭坐坐。” 李峰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带着他前往凉亭。 才走了几步，发现刘小林竟有些簌簌发抖，李峰只得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掌。 这小家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一点。 本以为亲昵一点能消除他的紧张，没想到，越是亲近，反倒让他越发紧张。 来到凉亭，见刘小林还站在那里，李峰朝他招了招手，指着一旁的石椅笑道：“坐吧！咱们聊聊天。” 刘小林默默上前，屁股挨着少许椅子坐下，身姿笔直。 李峰笑道：“平常喜欢玩什么？” 刘小林正襟危坐道：“我平常喜欢看书。” “从小就喜欢看书，这习惯好！”姜若欣笑道。 李峰继续道：“有没有上学？” 刘小林点头：“上了。” “四年级还是五年级？”李峰一边泡茶一边问道。 “四年级。” “学习成绩怎么样？” 刘小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盘算了一下，解释道：“有一次没考到全班第一。” “这么厉害？”姜若欣啧啧道：“姐姐小时候有很多次都没考到全班第一。” 李峰呵呵一笑：“我就没考过全班第一。” 刘小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他如此，姜若欣起身，拍了拍他肩膀道：“用不着紧张，李老师很好说话的，姐姐帮你去拿零食，再看看能不能从一个大胖子哥哥那里找到游戏机。” 刘小林不由看向拿着一盒牛奶过来的任于辉。 任于辉将牛奶放到他面前之后，笑道：“姜小姐，小林的性格有些偏内向，您别见怪。” “不会不会。”姜若欣笑着摆了摆手，起身去餐厅找零食。 安灵珊开门出来，见凉亭多了两个外人，不由走了过来：“老师，有客人来了吗？” “这位是任秘书长。”李峰介绍道：“另一个叫小林。” “任秘书长？”安灵珊有些意外，难道这位就是老师昨天闲聊时候说的小任？ “安小姐，你好！”任于辉站了起来，笑着朝安灵珊点头致意：“我叫任于辉，是李老师办公室的秘书长，叫我小任就可以了。” “任秘书长你好。”安灵珊矜持的点了点头。 旋即，她又看向刘小林，笑容不由亲切了一些：“小林还真秀气，今年多大了？” 刘小林站了起来：“我今年十岁零三个月。” 见他有些拘谨，安灵珊笑着道：“用不着紧张，姐姐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看到老师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后来才发现老师的脾气很好，一点都不凶。” 刘小林点头。 不多时，姜若欣拿着一袋子零食过来，她有些失望道：“游戏机被胖子哥哥带回家了，先吃零食，等吃完早餐，我带你上楼去玩，那里还有个更大的游戏室。” “我来我来。” 任于辉赶忙上前去接姜若欣手中的袋子。 众人在凉亭闲聊，没多久，杨兮兮打着呵欠开门出来。 见到凉亭里的刘小林，顿时眼前一亮。 “居然来了个小帅哥，太棒了。” 见她小跑着过来，任于辉连忙起身：“杨小姐你好，我叫任于辉，是李老师办公室的秘书长，叫我小任就可以了。” “小任？”杨兮兮有些惊讶，旋即反应过来，不由撇了撇嘴。 她来到凉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刘小林的脸蛋，笑嘻嘻道：“长大肯定是个帅哥，给姐姐多捏几下，姐姐下午带你去买好吃的。” 刘小林有些手足无措。 “小林有些内向，你就别逗他了。”李峰开口道。 杨兮兮有些意犹未尽的放开手，旋即扭头看向任于辉：“不是还有很多考察对象吗？” “对，除了小林，还有十九个。”任于辉似乎是想起什么，又摆了摆手：“应该是还有十八个，有一个……暂时没来。” “下午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杨兮兮兴奋起来，她最近很少遇到要去幼儿园做老师的训练计划，都准备要是再过几天还是没有，到时候找李峰请个假去幼儿园跟小朋友玩呢！结果，天上直接掉下来一群小朋友。 虽然年龄比幼儿园的小朋友更大一些，但各有各的乐趣。 更别说，里面某一个还是自己未来的同学，那就更有意思了。 “杨小姐要是愿意，当然可以。”任于辉笑道：“安顿的地方离这不远，就算是走路，也只要六七分钟。” 杨兮兮忙不迭点头。 第二百一十章 效率太慢 八点左右，冯阿姨出来喊吃早餐。 饭桌上，任于辉左右逢源，一会儿吹捧几句李老师，一会儿夸几声姜若欣，然后安灵珊、杨兮兮、约翰……就连冯阿姨也没漏掉，一碗稀饭，被他夸成晶莹剔透，香气四溢，犹如琼浆玉露一般。 可惜，这改变不了李峰一吃完早餐就把他给打发走的结果。 李老师并不讨厌马屁，也不在意任于辉的油滑，但他没兴趣跟任于辉虚与委蛇。 李峰不想让人知道他就是李老师，就是因为不想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和人身上。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喝杯茶来得舒服。 一整个上午，他和姜若欣，再加上阿飞和老黑猫，几乎都跟刘小林待在一起。 等到下午，安灵珊、杨兮兮、陆兴生、约翰也加了进来。 一天下来，刘小林总算没那么拘谨，已经能跟众人正常闲聊交谈。 三天之后，晚上，在把姜若欣送回家之后，李峰来到健身房。 阿飞放下了哑铃，拿毛巾擦了下身上的汗水之后，找了个凳子，在李峰对面坐下。 老黑猫睁着有些浑浊的双眼，来到阿飞的腿边。 阿飞揉了揉它的脑袋，抬头看向李峰：“老师是为了刘小林的事情？” “你怎么看？”李峰问道。 阿飞沉吟道：“很勤奋刻苦，很聪明，心性不错，也很尊重老师，应该是个不错的学生。” 李峰淡然道：“我打算让任于辉把他接回去，送下一个过来看看。” 阿飞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李峰笑道：“如果我收他做了学生，你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能够达到和小胖子、兮兮他们一样吗？” 阿飞怔住了，眼中，不由露出少许的凝重。 良久，他摇了摇头：“不能！” 李峰耸了耸肩：“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很符合我的标准，但我对他始终没有想收做学生的感觉。” 阿飞忽然笑道：“因为他的感情不够强烈。” 李峰没听明白。 阿飞开口道：“他的感情方面，找不到特别突出的地方。” 见李峰有些不理解，阿飞盘算了一下，详细解释道：“也就是说，他没有展现出什么强烈的喜怒哀乐，最起码，这几天内没有展现出来。老师想要的，是一个重大事情都是凭喜怒哀乐来支配自己人生的学生，而不是一个重大事情都是凭理智和得失来支配自己人生的学生。” “所以，老师找不到想收他做学生的感觉。老师这一句反问，也让我发现我其实也不喜欢这种同学，因为我们跟他性格不合。” “归根结底，根源就在于……无论是小胖子还是兮兮，以后，只要他们不是干下什么挑战道德底线的事情，无论遇到多大的麻烦，我们都愿意全力以赴帮忙，反过来也是一样。以刘小林当前的性格来看，却未必如此。” 阿飞笑道：“这也是老师潜意识里最喜欢思芸，现在又得加上一个傻约翰的原因。因为老师觉得在感情方面对他们有所亏欠，他们一旦干下什么触碰到道德底线的事情，老师未必会帮他们。可反过来，无论老师干了什么，他们都只会在第一时间站在老师这一边。”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李峰忍不住点头，刘小林非常优秀，各项条件也都完全符合他的学生标准，但他始终找不到收刘小林做学生的感觉，极有可能就是像阿飞分析的这样。 最起码，当年的小胖子和刘小林放在他面前让他二选一，他的选择百分百是小胖子，而不是刘小林。 小胖子又懒又没上进心，想让他保持每天做两份训练计划，还得隔三差五给他灌几碗心灵鸡汤才行。李峰当初之所以把小胖子收为学生，纯粹是他也才刚刚起步，完全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力。 放到现在，小胖子忽然跳出来说想做他的学生，他肯定一脚把这家伙给踹到美国去。 可就算如此，只能二选一的话，他也只会选小胖子。当然，是熟悉之后的小胖子。前期，小胖子其实也没让他有什么真心付出就会收获真心的感觉。 三天的时间其实很短，就算是以阿飞的能力，也不可能完全看透一个人。就这么把刘小林给否决和淘汰掉，虽然有些草率和不近人情，但李峰也只能说一句缘分不够。 他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任于辉。 “李老师，您好。”任于辉在第一时间接通电话。 李峰开口道：“任秘书长，明天过来一趟，把小林带回去吧！” “我明白。”任于辉有些失望道：“小林没有通过您的考察吗？他已经是这一批考察对象当中，最聪明优秀，最有潜力的一个。” “没通过，他确实聪明优秀，却不太符合我的要求。”李峰解释道。 “那……明天我再带一个过来？”任于辉问道。 “可以。”李峰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任于辉看得出李峰不太喜欢自己一大堆的问题，只能靠自己揣摩上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第二个考察对象上门。 一个漂亮可爱，叫唐雪的小女孩，而且性格外向，能言善道，嘴巴乖巧。 这小女孩，李峰没再和对待刘小林一样投入太多的精力，而是交给了阿飞去观察。 三天后，在得知阿飞的观察结果之后，李峰再一次打电话给了任于辉。 还是没有通过。 任于辉有些心里没底了，他对揣摩上意一向有着独特的天赋，可这次，他完全捉摸不透李峰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学生。无论是刘小林还是唐雪，都是这批考察对象当中的佼佼者。 结果，两个都没被选中。 事实上，这批考察对象，无论哪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聪明，听话，勤奋，乖巧，懂事，学习成绩好。 可惜，未免出现什么作假的行为，或者任于辉玩弄什么心眼，李峰不会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无论是刘小林还是唐心，其实都符合他的学生标准，又都不符合他的学生标准。 他喜欢聪明听话，勤奋乖巧的学生。但前提是，得让他先有想收学生的欲望。 第三个考察对象，李峰没让任于辉送过来。一来，众人第二天要去参加杨传杰的婚礼。二来，他觉得速度太慢了。 有阿飞在，虽然用不着他投入太多的精力在里面，但阿飞的时间也是时间。 以李峰在网上招收学生来比较，刘小林和唐雪的表现，其实只是过了资料那一关而已，但都倒在了提供视频的第二关。 第二关的淘汰几率，虽然远没有第一关那么恐怖，但也达到了百里挑一的程度。 纵使任于辉带来的这些考察对象，被观察的时间更长一些，不像网上那样一个视频没让李峰产生想收学生的感觉就直接被淘汰，因此出现大量漏网之鱼。但任于辉带过来的十九个考察对象，全部被淘汰的几率仍旧很高。 每一个都让阿飞花个三四天去仔细观察，等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阿飞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而且，还未必能够挑出合格的人选。 这效率，比起李峰直接在网上招收学生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所以，他让任于辉干脆在住处的客厅、餐厅等考察对象经常聚在一起地方安上摄像头，让阿飞能一次性多观察一些考察对象。 这决定，让任于辉很失望。 他最大的任务，其实是跟李峰保持沟通。三四天上门一次，多少还能说上几句话。更改考察方式之后，他再想上门，就只能等李峰决定了选谁做学生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恶作剧 官二代结婚，有的排场大得惊人，有的低调得惊人。 杨传杰的婚礼，略微偏向于低调。 虽然也摆宴席，但只是选了一家大厅比较宽敞，能摆得下四十来桌的中型饭店。 李峰开车在华兴饭店的门口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停车位之后，又只能继续前进。 后面，杨兮兮的车子也是如此。 一直开了两三百米，李峰才找到停车的地方。 一行人步行前往华兴饭店。 台阶上，迎客的只有杨传杰的姐姐和姐夫。以及，一大群穿着便服的安保人员。 李峰没见过杨传杰的姐姐和姐夫，自然不熟，也就恭喜两声，再递上个包着两百块的红包就行。 真正的贺礼，众人早就提前给过。 最大方的是杨兮兮，花了五六天时间，给杨传杰夫妻画了一副百年好合的油画。不提其间的意义，以杨兮兮现在的实力和身价，这幅画起码能值百万以上，而且升值潜力巨大。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这画就值两百万了。 再来就是土豪常山，日常消费不超过一百块的他，直接包了张八十八万的银行卡，把杨传杰乐得眉开眼笑。 最少的则是冯阿姨、小胖子和约翰，一人包了个六百块的红包，就把上门讨要贺礼的杨传杰给打发了。 进门口，众人将请柬递上，查看姓名之后，一名迎宾小姐上前，带着众人进到大厅，按预先安排，将他们安置在大厅中段的二十九号桌。 李峰、姜若欣、小胖子、常山、陆兴生、安灵珊、阿飞、杨兮兮、冯阿姨，跟杨传杰相熟的，几乎都来了。也就约翰因为太过显眼，林思芸还在外地拍戏没过来。 至于方子翰，则是不少人都知道他和杨传杰是发小，跟李峰一行人凑在一起容易引人瞩目，所以跟他老子方天林同行。 方天林跟杨传杰的父亲杨路生，交情也不差，今天同样会过来捧场。 众人入座时，四十来张桌子，已经坐了九成以上。剩下的，也就一些苍南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没过来。 美轮美奂的婚礼台，高高叠起的香槟塔，鲜艳夺目的红地毯，鲜花制作而成的拱门…… 冯阿姨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赞叹起来：“布置得可真气派。” “这有什么气派的，我一个好朋友结婚，那才叫气派，花了三千多万。要是换成那些豪门，花几个亿的都有。”杨兮兮抱着冯阿姨的肩膀，笑呵呵道：“就杨大帅哥这婚礼，最多几十万搞定。” 冯阿姨撇了撇嘴：“几十万够我赚好多年了。” “那就只能怪老师不给你加工资了。”杨兮兮笑盈盈道。 冯阿姨不由打了她一下：“李老师要是把我开除了，我就找你算账。” 众人一边吃着桌上的瓜子点心，一边闲扯。 一个头发锃亮，一身国际名牌休闲装的青年走了过来。 “几位，有点眼生啊！是秋雅在老家那边的朋友吗？”青年笑道。 众人有些无语，三女特意穿了一身不怎么显眼的衣服，又把方子翰和约翰都排除在外，都已经这么低调了，居然还能招来苍蝇？ 见没人理会自己，青年也没在意，他朝着一个服务员招了招手，而后笑道：“我叫定良平，是传杰的朋友，跟秋雅也很熟，家里开了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在苍南市还算有些人脉。既然都是朋友，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还是没人理他。 服务员走上前来。 定良平吩咐道：“搬把椅子过来。” “稍等。”服务员连忙点头。 “对了，你们见过子翰没有？方子翰！我们前晚还在一起喝酒，大家都是朋友的话，改天约出来一起乐一乐。” 定良平微笑着，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杨兮兮和安灵珊的脸上扫过。 这两位，都是他的目标。至于姜若欣，因为跟李峰表现亲热，被他排除在外。 毕竟是能来参加杨传杰和张秋雅婚礼的人，纵使衣着平常，不像什么富家公子和小姐，但总归能和杨传杰或者张秋雅沾亲带故。 冒冒失失的撬墙角，说不定会引起什么麻烦。 杨兮兮和安灵珊，在他看来则没什么好顾虑的。这两个大美女的旁边，坐着老实巴交的常大叔，肥嘟嘟的小胖子，菜市场一抓一大把的中年妇女冯阿姨，明显是男朋友不在身边，或者是直接就没有男朋友。 可惜，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杨兮兮似乎想跟他说点什么，安灵珊脸色冷冰冰的，直接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和他的初衷完全不符。 方子翰，这可是国际篮球巨星啊！在洛杉矶，那是好莱坞女星都想要蹭他热度，隔三差五弄点花边绯闻出来的存在。 在华夏，就算不喜欢篮球的人，但只要是年轻人，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能跟这种国际明星一起出去玩，按定良平的预想，应该能让杨兮兮和安灵珊欣喜若狂才对。 难不成，张秋雅跟她们承若过带她们去见方子翰？ 定良平顿时有些眼红了，他和一帮狐朋狗友，其实也很想见见杨传杰的发小方子翰。可惜，杨传杰一直推说方子翰很忙。 正在他想东想西的时候，服务员将一把椅子搬了过来。 他接过椅子，朝着服务员挥了挥手，而后抓着椅子来到杨兮兮和常山的中间。 众人总共也才九个人，座椅之间很宽敞。定良平将椅子放下，勉强也可以坐得下去。 “大叔，能不能往旁边挪一挪？” 定良平拍了拍常山的肩膀。 换成以前，老实巴交的常大叔根本用不着提醒，一看有人想加塞，保管下意识就挪了椅子。 现在的常大叔，已经渐渐习惯了在研究基地发号施令，在陌生人面前虽然还是有些放不开手脚，却也不是任人呼来挥去的存在。更别说，还是挪椅子让这家伙来烦杨兮兮了。 见常山没动，定良平皱了皱眉，旋即忍了下来。 “我坐这没关系吧？” 他又带着谦和的笑容看着杨兮兮。 安灵珊太冰冷，隐隐间，也让他有种不好招惹的感觉。所以，他将目标定向了刚才对他想说点什么的杨兮兮。 “不好，你长得不帅，人也虚伪，还让我感觉很讨厌。” 杨兮兮实话实说，定良平根本就不知道，杨兮兮之前其实是想告诉他，方子翰前天晚上一直在健身房跟阿飞比赛耐力，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还好，杨兮兮的大嘴巴，最后还是忍住了。 被美女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饶是以定良平的脸皮厚度，顿时也有些发烫。他干笑了几声，缓过这一口气之后，拉开椅子，就要直接坐下来。 李峰不由皱眉，他抬手准备招个保安过来把定良平给赶走，抬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先前在附近转悠的一个小男孩，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定良平的后面。 小男孩也就十来岁的模样，见李峰看过来，冲着他露齿一笑，充满灵气的眼睛眨了眨。 李峰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会心一笑。 定良平一屁股坐下来时，小男孩抓住椅背两侧，猛地用力朝后一拉。 噗通！ 定良平一屁股坐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节省脑细胞 四周围，听到响声的宾客们纷纷瞅了过来。 四脚朝天的定良平顿觉颜面无存，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小男孩吼了起来：“你搞什么？” “喂，你干嘛吓唬小孩啊？”杨兮兮顿时不乐意了，她站了起来，拦在了小男孩的面前。 “他恶作剧，让我摔了一跤。”定良平忍着愤怒，没有冲杨兮兮发火。 “小朋友长得又帅又可爱，就算干点小坏事，那也完全值得原谅。更别说，他还是为了帮我。”杨兮兮哼哼道：“你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吓坏了小朋友，你赔得起吗？” “就是就是，我才十岁，你吓坏了我，你赔得起吗？” 小男孩忙不迭点头，二人都是理直气壮的瞪着定良平，仿佛恶作剧的是这家伙一样。眼中，都是满满的鄙夷之色。 定良平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居然反驳不了。 “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杨兮兮蹲了下来，笑嘻嘻的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 高天显然不太乐意被人捏脸蛋，哪怕对方是个漂亮的大姐姐也不行。 他将杨兮兮细长白嫩的手给拉开之后，朝着她伸出小手：“我叫高天，柳风福利院的守护神。大姐姐好漂亮，要是年轻十岁，我就追你做我第十二个女朋友了。” 杨兮兮有些傻乎乎的伸手跟他握了握，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这是在嫌弃自己太老了吗？ “这么点大就有十一个女朋友，大表哥当年也没他牛啊！”李峰啧啧称奇。 “我怎么有种你很羡慕的感觉？”姜若欣笑道。 李峰矢口否认。 酒桌旁，定良平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恼羞成怒的冲着高天低吼道：“小王八蛋，你哪里蹦出来的？” “我就是这桌的啊！”高天一脸惊讶道：“我刚去上个厕所回来，就看到你要坐我椅子，我还想问你从哪里蹦出来的呢！” 定良平冷笑起来：“小王八蛋，这椅子，是我刚才找服务员加的。” 高天强辩道：“那也是我的座位。” 定良平似乎想起什么，看着高天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善起来：“你是偷偷溜进来的吧？所有的宾客，包括小孩，都是预先定好了位置的。我先前就看你到处乱转，明显不像是被大人带过来的。刚才，你还说是你是什么福利院的。福利院，可都是孤儿。” 高天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慌，他争辩道：“我就是被大人带过来的，关你什么事情？” “就是，他是我弟弟，我们带过来的，关你什么事情？”杨兮兮出头道。 “对对对，这是我姐姐。”高天连忙抓着杨兮兮的衣摆。 “是不是，问过了不就知道。” 定良平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朝着远处的保安招了招手，显然已经打定了主要要教训高天。 高天和杨兮兮顿时急了。 姜若欣不由轻轻推了推一脸饶有兴致看着好戏的李峰。 “这么小就懂英雄救美，可惜，把自己给陷进去了。”李峰笑呵呵道。 “人家是见义勇为。”姜若欣忍不住纠正道。 “都有！”李峰笑道。 眼看保安已经注意到定良平的招呼，正在过来，姜若欣不由急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李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以为意道：“别急，这里是苍南市。对方都自报家门了，哪还需要我浪费脑细胞想办法。” “这跟是苍南市有什么关系？”姜若欣有些急糊涂了。 安灵珊笑道：“在苍南市，没人比老师牛。” 姜若欣不由瞪了眼李峰，被安灵珊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醒悟过来。在苍南市，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峰，拥有莫大的能量。 在杨传杰的婚礼现场，别说一个溜进来的小男孩了，以的李峰面子，真要愿意，哪怕很无礼的带进来十个百个都没半点问题。 眼看保安已经过来，高天急中生智，在定良平开口之前，先发制人。 他一边跳着脚，一边一手指着定良平，一手摸着屁股，冲着保安叫了起来：“叔叔快点抓他，他不要脸，一直捏我屁股，快把他赶走。” 噗…… 李峰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除了阿飞面无表情之外，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保安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起来。 “放屁。”定良平怒了，上前就要打高天。 高天立即跑到了保安的身后，他撅着屁股，指着定良平叫道：“快看快看，他要杀人灭口了。他捏我屁股，捏得很用力，叔叔不信，我可以脱裤子给你，都捏肿了。” “那个……” 保安已经信了九成，顿时有些鄙夷，不过没敢表现出来。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办了，能来参加酒宴的客人，他一个都招惹不起。像定良平，一身顶级名牌，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藏在身后的高天也不赖，身上的小西服虽然有点脏，但看起来也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定良平有些受不了附近几桌瞧来的异样眼神，他冲着保安吼了起来：“我是定良平，定力恒是我爸！” 保安不由打了个激灵，定力恒可是苍南市数得上号的富豪。 他忍不住看向身后的小男孩，等着他自报家门。 “别看了，他是溜进来的。真要有大人，这时候早站了出来。”定良平开口道。 “好啊，你居然骗我！”保安抬手就要揪住高天。 高天反应极快，立即跳到一边。他指着定良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他捏我屁股，是真的。” “你别想再骗我。”保安上前就要抓人。 杨兮兮连忙把他给拦住：“你要干什么？他是我弟弟。” 保安不由扭头看向定良平。 “说了是偷溜就来的就是偷溜进来的，有什么事我负责。”颜面尽失的定良平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现在只想把高天给收拾了，早点回自己那一桌。 再拖下去，那帮狐朋狗友跑过来看热闹，脸丢得更大。 “他瞎说，说了他捏我屁股，你怎么就是不信？”高天气得跳脚。 “其实，他已经信了。”李峰忽然笑道：“只不过，你没有一个牛逼的老爸。” “没错！”定良平冷笑道：“小王八蛋，任你再会骗人也没用，谁的身份地位高才是硬道理。别说我没对你怎么样，就算对你怎么样了，我照样反过来让人把你丢出去！” 他的眼中满是不屑：“一个溜进来混吃混喝的小王八蛋而已，居然敢阴我？人别丢出去，先找个地方关着，婚礼结束之后我再收拾他。” “这……”保安有些犹豫。 “福利院溜出来的孤儿而已，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定良平瞪着眼睛道。 保安还是有些迟疑不定。 定良平大怒，一脚朝着保安的大腿踹了过去：“你一个破保安，让你办点事居然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把你也给收拾了？” 保安再没任何犹豫，就要拉开杨兮兮去抓人。 姜若欣不由推了推李峰。 李峰笑着起身，来到高天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说的也对也不对，身份地位如果相差不大，你的小机灵或许很管用。如果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你的小机灵不能说没用，但想要取胜却非常困难。所以，最好还是争取以后比他爸牛逼。等你比他爸牛逼了，再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你就能节省很多很多的脑细胞。” 高天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峰，显然没听明白。 “叔叔示范给你看。” 李峰揉了揉他的脑袋，来到定良平的面前。 而后，一巴掌挥出。 啪！ 定良平被扇趴在地。 第二百一十三章 懂了 “该死，你居然敢打我？” 定良平从地上爬起来，火冒三丈的他，不光觉得挨了一巴掌的左脸火辣辣的疼，没挨巴掌的右脸同样疼痛难忍。 苍南市几乎能横着走的定少，从来都只有阴别人诬陷别人，什么时候被人阴过，被人诬陷过？ 今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屁孩给阴得四脚朝天，甚至是被诬陷得百口莫辩。 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偏偏，这还不够。 眼下，居然又蹦出来一件足以让他几个月都不敢出来见人的事情。 堂堂定少，被人一巴掌给打翻在地了！ “看什么看？” 定良平冲着周围几桌瞧过来的客人们咆哮起来，若非能量不够，他真想把所有目击者都给打成脑震荡，让他们谁都记不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众人纷纷收回目光，定良平虽然挨了耳光，但威慑力仍旧非凡。 “混蛋，你真是找死！” 定良平撸起袖子，冲到李峰面前，巴掌抬起。 啪！ 一声脆响，李峰又是一巴掌把他给扇倒在地。 那份从容，那份轻描淡写，和气急败坏的定良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围的酒桌上，几个年轻姑娘美目盼兮。看着李峰的眼中，皆带着异样的光彩。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的李峰，太潇洒，太帅了！ 其余人，则有些同情李峰。 现在是打得过瘾了，晚点可就得受罪。定力恒的儿子，可不是谁都能用巴掌招呼的。 “我是定力恒的儿子！” 定良平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捂着红肿的左脸，冲李峰咆哮起来。 啪！ 李峰这回换成左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右脸上。 定良平哭了，是真的哭了。 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今天实在是太丢人了。 都说了自己是定力恒的儿子，怎么还打啊！ 见定良平不敢再爬起来了，李峰看向目瞪口呆的保安：“把你们这的负责人叫来吧！” 保安看看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定良平，又看看李峰，不知所措。 “再不去喊人，等所有人都跑过来围观，我就说是你打的。”李峰云淡风轻道。 保安吓了一跳，这想法好毒。就算定良平最后出面指证李峰，他也逃不了一个得罪宾客的惩罚。 再没任何犹豫，他扭头狂奔。 未免出现围观的情况，李峰环顾四周，目光在所有发现这边情况的客人脸上扫了一遍。 那平静的眼神，竟无一人敢于对视，更别说离席过来看热闹的。 见李峰看过来，纷纷移开了视线。 “李先生，您好，我是婚宴的负责人。” 一个手拿对讲机，一身正装的中年男子小跑到李峰面前，看也没看地上的定良平一眼。 一看他这态度，李峰立马，自己能省两毛钱电话费了。 “把人弄出去吧！别太引人注目了。” “我明白！” 负责人迅速上前，一手架起定良平的胳膊，一手捂住定良平的嘴巴，而后冲着跟过来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那保安瞠目结舌，完全弄不明白负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定力恒的儿子被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周围偷瞄这边，等着看热闹的客人们也是惊诧无比。 “不想干了？速度快点。” 负责人一眼瞪了过去，旋即朝着周边的客人们陪笑了几下。 保安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上前，又稀里糊涂的跟负责人一起架住定良平的胳膊，最后稀里糊涂的一路小跑出婚宴厅。 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客人们，则是有些震撼的看着周身仿佛突然就笼罩了一层神秘气势的李峰。 李峰再一眼扫过去，这些客人无不低下脑袋，半天没敢抬起来。 旁观者清，他们可比那位稀里糊涂的保安看得清楚。从那负责人的态度来看，这位说打就打的年轻人，身份地位简直碾压定良平，甚至是碾压定良平他那个牛逼的老爸。 李峰来到高天的面前，笑着问道：“现在懂了没？” “懂了！” 高天拼命点头，眼中满是崇拜，他兴奋的挥动着拳头：“我一定会努力锻炼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谁敢不服，就像你这样，一巴掌把他扇到地上去。” 噗…… 姜若欣和安灵珊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众人也是忍俊不禁。 李峰有些无语，难得来了点兴致，想为人师表一番，结果把人给教歪了。 好在不是自己儿子，歪一点没关系！ 李老师没了兴趣，回到座位。 “高天，来来来，坐这里。”杨兮兮乐呵呵的拉着高天坐到身边。 定良平让服务员搬来的椅子，便宜了高天。 “谢谢姐姐。”高天冲着杨兮兮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杨兮兮将桌上的一盘小菜拿到高天面前，喋喋不休道：“肚子饿了吗？我看到外面有二十多个穿着便服的安保人员，你能溜进来可真厉害，不过这种事可不能常干。干习惯了，长大就变坏了，再帅也没人喜欢……” 高天一边吃一边不迭点头。 这时候，婚礼已经即将开始，陆陆续续不断有服务员将酒菜端上桌。都是些大鱼大肉，没什么奢侈的山珍海味，和普通人家的婚宴差不多。 苍南市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纷纷进场。 最火爆的一幕，无疑是方子翰出现的那一刻。 绝对是万众瞩目，帅得天昏地暗，尖叫声此起彼伏。 等到宾客们全部到齐，主持人上到婚礼台，开始致辞与风趣的介绍着杨传杰和张秋雅这对新人。 李峰的左手侧，阿飞在看了几眼高天之后，忽然轻声提醒道：“老师，他的衣服。” “衣服？”李峰不由看向高天。 小西服，红领结，无论是口袋位置，还是纽扣的位置，跟刘小林刚到‘园艺培训班’的那套几乎如出一辙。 其他考察对象，李峰还没见到，但他问过刘小林和唐雪，都是出自于福利院。而这个高天，同样也是自称什么柳风福利院的。 李峰不由诧异的看了眼高天：“这小子，该不会是任于辉带过来的考察对象，自己偷偷溜出来玩吧？” “像，又不像。衣服太脏，不可能是一两天内能弄出来的。”阿飞解释道。 李峰有些糊涂了。 此时，音乐声响起，一身白色西装的杨传杰和穿着婚纱的张秋雅徐徐走上红地毯。一路上，彩带飞扬，金屑舞动。 等到新郎新娘上了婚礼台，高天将手上的鸡腿啃完，油腻腻的小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几下后，站了起来。 “我要去做事了，感觉你们都是好人，提醒大家一声，待会儿都捂住耳朵。” “做事？做什么事？”众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做坏事……”高天有些尴尬一笑，旋即，又挺起了胸脯：“反正两边都是坏人，我这是替天行道。” 说罢，高天朝红地毯另一边的区域跑去，一边跑还一边不忘回头提醒众人。 “记得捂住耳朵。”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闹婚礼 “这小子，该不会想破坏婚礼吧？” 看着高天不断在一张张酒桌之间穿梭，一路朝着前排推进，李峰的脸色古怪起来。 “我去拦着他。”阿飞站了起来。 “来不及了。”李峰朝着高天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小子，已经到了前排，距离主桌只有三四米远的距离。 而后，把仍旧还有些滑溜的右手伸进衣服里面。 一大串鞭炮，被掏了出来。 李峰一拍额头：“杨传杰的婚礼要完蛋了。” “方大帅哥也要完蛋了……”杨兮兮蒙住了眼睛，方天林和方子翰两父子，一个是苍南市走出去的大富豪，一个国际篮球巨星，此刻都在主桌。 “捂耳朵，你蒙眼睛干嘛？”小胖子提醒道。 杨兮兮又很自然的把双手捂在了耳朵上，眼睛也同时闭起来。 前排，高天又快速拿出一个打火机，迅速点燃那长长的引线，然后随手朝着主桌下方一丢。 鞭炮来到了方子翰的脚下。 噼里啪啦声顿时不绝于耳，方子翰和方天林两父子的胆子都不小，一整座全都吓得狼狈逃窜，椅子被推到三张，他们也只是站了起来，有条不紊的拉开椅子后退。 婚礼台上，杨传杰脸色难看，张秋雅则是花容失色。二人谁都没想到，好好一场婚礼，居然搞出来这种状况。 周围的保安，在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之后，蜂拥着冲来。 高天就像一条泥鳅，在还没人指证之前，一路朝后撤退。一边小跑，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雷炮。 点燃之后，四下里一扫，朝着没老人小孩的一桌下方丢了过去。旋即，捂住耳朵继续后撤。 “赶紧捂耳朵！” 李峰赶忙提醒一旁的姜若欣，众人离得远，那串鞭炮根本就影响不到他们这边。可这雷炮，那声音可是震耳欲聋。 姜若欣、杨兮兮、冯阿姨、安灵珊……就连常大叔和小胖子，也都捂住了耳朵。 轰！ 一声巨响。 整个大厅彻底炸开了锅，所有宾客纷纷站起。 那一串鞭炮，顶多也就在前排引起骚乱而已。这一个雷炮，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弹。 “抓住那个小孩，是他在放炮仗。” 保安们朝着高天冲去。 高天再次掏出个雷炮，一边往手上的打火机凑过去，一边冲着保安们大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保安们怔住了，一个个，全都不敢动弹。 “吓唬你们的，又不是炸弹！” 高天做了个鬼脸，将手中的雷炮点燃，朝着保安们的脚下丢了过去。 旋即，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再掏出个雷炮。 轰！ 剧烈的炸响声，把外面的安保人员也给全部惊了过来。 “抓住那个小子！” 再加上外面涌进来的二十来个保安，立即对高天形成了包围之势。 高天没法再点雷炮，只得左突右闪。可任凭他如何狡猾如泥鳅，也没办法阻止三四十名保安不断缩小包围圈。 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一个保安给抓住了。 高天既不挣扎也不大叫，脸上甚至还带着得意，任由保安们把他给押往前排。 走到半途，异变突起。大厅门口，忽然涌进来十多人。 为首一个二十多岁，一身名牌，油头粉面，脚步虚浮，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他下巴高高扬起，目中无人。若只是他一人，恐怕连小孩都吓唬不了。 可他的身后，却跟着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那不怎么凌厉的目光和脚步，就显得有些杀气了。 这些壮汉的手上，都没有拿着刀片、钢管之类的武器，而是一部部手机。中央，还跟着两个四五岁，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 刚进门时给人来势汹汹的气势，在看清楚这些人手上的东西之后，又变得诡异起来。 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喂，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负责人反应最快，见有人进来，顿时脸色大变。 听到里面有巨响声，他虽然带着大部分的保安冲了进来。可在大门口，仍旧还留了四个。 若不是硬闯，这帮人不可能进到大厅。 为首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一挥手。 一个壮汉用力在两个小孩的后背一推。 “妈妈……” “妈妈……” 两个小屁孩踉跄着冲上红地毯，朝着婚礼台上的张秋雅跑了过去。 后面，大汉们纷纷抬起手中的手机，开始拍摄视频。 全场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神，带着异样的光芒，齐刷刷的聚焦在了两个小孩子的身上，目送着他们不断冲向婚礼台。 只有女方的几桌宾客目瞪口呆，熟知张秋雅为人和经历的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只有电视上才能出现的一幕发生在自己面前。 “楚、楚俊良……”张秋雅脸色发白，她远远的指着为首青年，浑身颤抖。 “楚俊良，你这个王八蛋！” 杨传杰脸色铁青，他一手抱着摇摇欲坠，气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张秋雅，一手紧握着拳头。 “阿飞！” 中段，李峰招呼了一声之后，推开椅子，快跑几步来到中央的红地毯上，将其中一个小女孩给抱了起来。 阿飞紧跟在后，将另一个小男孩给抱住。 “混蛋，你们两个想找死吗？老子安排的戏也敢打断，信不信老子找人砍死你们？” 那叫楚俊良的年轻人冲着李峰二人吼了起来。 阿飞的眼中，一抹冷意闪掠而过。 李峰看向楚俊良的目光，也明显有些不善。 二人一言不发，将不停挣扎，已经开始大哭大闹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交给身旁的杨兮兮和冯阿姨。 负责人冲了上前，他怒声道：“你干什么的？为什么捣乱？” 砰！ 楚俊良抬起一脚，把他给踹翻在地。 “为什么捣乱？那小子敢抢老子追了好几年的女人，不让这对狗男女把脸丢光，老子心里不舒坦。” “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婚礼？” 负责人又急又气的爬起来，他明白，这事不管结果如何，搞出这么大的纰漏，他都要完蛋了。只不过，结果越不理想，他的结局就越惨。 砰！ 楚俊良又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老子家的背景不比他差。” 楚俊良得意洋洋的从旁边壮汉手中夺来一个手机，冲着婚礼台上的杨传杰扬了扬。 “虽然没拍全，但放到网上，再配点文，就说官二代仗势欺人抢别人女朋友，前男友带着一双儿女千里乞讨上门寻亲，也够你这对狗男女丢人了。说不定，还能让你爸喝上一壶。姓杨的，你不是嘲笑老子没头脑就知道耍威风吗？这办法够精彩吧？” “王八蛋，你、你……”杨传杰火冒三丈，他跳下婚礼台，被他老爹和方子翰给拦了下来。 “别以为这里不是江林市我就治不了你，不想这视频传出去，你们这对狗男女就老老实实跪到老子面前来。” 见保安们想冲过来将功补过，楚俊良大喝起来。 “别过来，老子就想出口气而已。可要是谁敢上来抢手机，就别怪我把事情闹大，立即把视频发到网上去。” 壮汉们早就准备妥当，纷纷将手机亮了出来。 屏幕上，全是各大热门视频网站、贴吧论坛的上传页面。只需手指一点，他们刚刚拍摄的视频就能上传。 第二百一十五章 暴脾气 保安们驻足不敢上前半步，纷纷扭头看向后面的杨路生。 杨路生脸色铁青，他狠狠瞪了眼杨传杰，大步走上前来。 “换成你大婚，遇上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去去去，我爸不比你级别低，玩这种弯弯绕绕让人猜来猜去的把戏比你还厉害。” 楚俊良不耐烦的朝杨路生挥了挥，像赶苍蝇一样，一脸的嫌恶：“最烦你们这些当官的……威胁个人还拐弯抹角。” 杨路生竟被说得哑口无言。 杨传杰冲着他破口大骂：“王八蛋，老子今天认栽，有屁尽管放。有种以后别在苍南市出现，老子不玩死你跟你姓。” “对，我就喜欢你这种暴脾气的。要不是张秋雅，老子肯定交你这个朋友。” 楚俊良朝着杨传杰竖起了大拇指，同是二代，老爸的级别也差不多，他觉得自己跟杨传杰很有共同语言。 “有屁就放！”杨传杰喝道。 楚俊良得意大笑：“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跪过来给老子敬茶，再给老子扇几巴掌，咱们这事就算结束了。” “你做梦。”杨传杰勃然大怒：“你他妈别太过分了。” “过分吗？”楚俊良哼哼道：“我他妈从高中就开始追张秋雅了，她就算跑来苍南市读大学，老子也没放弃，有几个比老子在乎他的？结果，被你小子给抢了先，换成你，你会怎么样？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他妈强上了。” “你也不撒泼尿照照，就你这种德性，秋雅看得上你才是怪事。”杨传杰不屑道。 “张秋雅，我就问你，我哪点比这小子差了？”楚俊良冲着张秋雅吼了起来。 “老子最起码被拒绝了，不会干出你这种王八蛋的事情。”杨传杰咆哮道。 “我王八蛋？” 楚俊良气急而笑：“就我刚才的要求，给你十分钟，不答应，咱们一拍两散。” 杨传杰想要上前，被杨路生给一把拉住。 “太过分了！”好不容易把小女孩给哄笑的杨兮兮，忍不住看向李峰：“老师……” 李峰摇了摇头：“人太多，隔得也远，我跟阿飞就算合力，也很难确保在他们上传视频之前把手机全部夺过来。” “那怎么办？”杨兮兮急道。 李峰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已经发短信让子翰看看能不能尽快弄来一台信号屏蔽器了，接收不到信号的话，他们上传不了视频。” 众人顿时心安了少许。 “这里这里！” 婚礼台的旁边，被一名保安拽住的高天忽然冲着楚俊良大叫起来。 楚俊良看了他一眼，旋即移开视线。他打个响指，一名壮汉从附近搬来把椅子。 坐下之后，他架起了二郎腿，悠然自得的看着杨传杰：“还有九分半钟！” 杨传杰还没开口，高天反倒急了，他又蹦又跳，拼命大叫：“喂喂喂，咱们说好的，我要是被抓了，你会让他们先把我放了的。” 楚俊良这回看都没看高天一眼，依旧悠闲，嘴角扬起，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杨传杰。 “王八蛋，你不讲信用。”高天急红了眼，拼命挣扎。 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屁孩，力气哪能跟成年人相提并论。无论他怎么又踢又蹬，也无法脱开保安的手掌。 一旁婚礼台上，张秋雅有气无力的道：“算了，把他放了吧！” 保安有些犹豫的看向杨路生。 杨路生有些心烦的挥了挥手，一个小孩子而已，跟他计较，太丢人了。 保安放开高天。 高天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来到张秋雅的面前，嗫嗫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们都不是好人，又有钱赚，就答应先混进来，然后帮他把保安叔叔都引进来了。” 张秋雅摇头，有些勉强的朝他笑了笑。 见她不想理会自己，高天抿着嘴，有些低落的一路来到楚俊良面前，小手伸出，气鼓鼓道：“把钱给我。” 楚俊良一脚踹了出去，正中高天的小腹，把他给踹翻在地。 “小王八蛋，之前跟我讨价还价想多要钱，刚才又骂了我，居然还有胆子到我面前要钱？” 高天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捂着肚子，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见他满脸恨意，楚俊良朝他勾了勾手，不屑道：“小崽子，不满意就过来啊！” 高天就像头小老虎一样，大叫着又冲了上去。 啪！ 一个壮汉抬手就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出去好几米远。 高天只觉得头昏眼花，浑身骨头散架，好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二十九号桌，众人想要上前，又怕刺激到楚俊良一行人。 “再等等。”李峰安慰道。 楚俊良抬手了看下时间，冲着怒目而视的杨传杰笑道：“还有五分钟。” 杨传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张秋雅脸色苍白的来到他的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楚俊良大笑道：“乖乖跪下来给老子端茶倒水，你们也就在宾客面前丢脸而已。要是不肯……那脸可就丢大了。” “这事跟传杰没关系。” 张秋雅眼眶发红，就要跪下来，被杨传杰给一把拉住。 楚俊良冷冷一笑：“还有四分钟，现在逞威风，待会儿想后悔都不行。别忘了，这种视频放到网上，不光你们这对狗男女要丢更大的脸，对你爸也有影响。” “造谣，你也好不到哪去。”杨传杰恨声道。 楚俊良耸了耸肩：“又不是我发的视频。” 杨传杰气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大厅中央，李峰的手机微微震动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方子翰发过来的。 信号屏蔽器能弄到，但送过来，起码还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李峰不由蹙眉，盘算了一下，发了条短信，让方子翰尽快弄台电脑过来。 随后，拍了拍阿飞的肩膀：“只能冒险试一试了，尽量靠近一些。他们上传视频，肯定还要等姓楚的下命令，一旦发现姓楚的有这个念头就动手，能解决几个算几个。除非这小子专门安排了人负责拼命下载转载，时间不长的话，传播速度不会很快。电脑送过来之后，我应该能全部删掉。” 阿飞点头。 二人起身，朝着楚俊良的方向走去。 见李峰和阿飞过来，楚俊良没有紧张，反倒怒火中烧的站了起来：“你们两个混蛋不跳出来，我差点都忘记了。老子辛辛苦苦安排的一出好戏，居然被你们给打断了！” 李峰和阿飞一言不发，脚步不急不缓。 见他们走过来，楚俊良又坐了下去，二郎腿翘了起来：“还有三四分钟，正好，拿你们打发打发时间。” 他右手一挥，两名壮汉迎了上前。 李峰和阿飞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楚俊良的态度，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用不着你们，我自己会过去。” 李峰将一名壮汉推开，阿飞也紧跟着把另外一个推开。 二人的动作不快不慢，只是比伸手过来的壮汉要快上那么一点点。 区区两个人而已，压根就没引起楚俊良任何的危机感。 他的脑袋里，想着的只有等二人过来之后，狠狠收拾一顿这两个破坏自己完美计划的家伙。 就这样，李峰和阿飞，居然一路来到了杨传杰和张秋雅的身旁。距离楚俊良，不过三四米的距离。 楚俊良轻飘飘的勾了勾手指：“让他们跪过来。” 后面跟过来的两名壮汉就要再次动手，李峰伸手拦住，扭头看向楚俊良：“问你个事情再动手行不行？” “说！”楚俊良的手腕转来转去，他觉得，这时候要是有杯红酒在手，那就惬意了。 李峰笑道：“你有没有安排人手，专门负责下载转载你们发出去的视频？” 楚俊良怔住了，转动的手腕停了下来，一直翘来翘去的二郎腿也下意识停了下来。 “可以动手了！” 李峰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楚俊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以为，李峰的意思和他一样，是说后面那两名壮汉可以动手把他们两个押过来了。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 李峰二人，如下山的猛虎一般。 或踢或击，就跟排练好了的电影一样，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二人的拳影腿影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所过之处，一台台手机被击飞出去。 在所有人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前，所有壮汉手中的手机，全都躺在了地上。 杀手之王，外加一个满值格斗家，就是这么牛逼。 二者联手，没有了手机的威胁之后，十几个连武器都没有的壮汉，那简直就是泥人草人一般不堪一击。 先前从中间打到两侧的二人，开始又打回中央。 又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二人便成功在楚俊良的身后汇合。 再看地上，东倒西歪，躺了一片。 李峰拍了拍巴掌，搞定收工。 全场一片哗然与骚动。 不远处，躺在地上，半边身子被撞得发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高天，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 近处，杨传杰和张秋雅看着一地的壮汉和手机，脑袋转不过弯来。 楚俊良则扭头看着身后的二人，他仍旧坐在椅子上，仍旧翘着二郎腿，只是目光有些呆滞。 见杨传杰还愣在那里，李峰在傻呆呆的楚俊良脑袋上拍了拍，笑道：“我说，最后一个，你在等我动手吗？人家都说了只喜欢你这种暴脾气的，我不符合要求。” 杨传杰醒悟过来，他满脸狞笑的冲了上前，一拳朝着楚俊良的脸庞砸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第二志愿 砰！ 杨传杰含怒一击，力量远超他的正常水准。 楚俊良连人带椅，一起被击翻在地。 杨传杰仍不解气，抬起脚就朝楚俊良的身上踹去。 “我叫你喜欢暴脾气，我叫你喜欢暴脾气……” 楚俊良满地打滚，惨叫不断。他完全弄不明白，刚才还胜券在握，把杨传杰给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一眨眼，变成自己满地找牙了。 那两个人，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他敢肯定，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更别说一次性出现两个。 “传杰，下脚别太狠了，有点分寸。” 见杨传杰越踢火气越大，右脚已经开始朝着楚俊良的脑袋上踹过去，李峰不由提醒了一句。 杨传杰应了一声，再朝着楚俊良的身上踹了几脚之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保安们一拥而上，将楚俊良和一众大汉们全都控制起来。 杨路生走上前来，朝着李峰伸出右手：“谢谢你们二位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李峰伸手跟这位苍南市的一把手握了握。 见他脸色平静，眼色也没有任何变化，杨路生顿感意外。旋即，又朝着阿飞伸手：“小伙子，谢谢你，你们身手很不错。” 看在杨传杰的面子上，阿飞虽然没开口，但勉强伸手跟他握了握。 杨路生愈发奇怪，忍不住看向杨传杰，显然是想让他介绍。 杨传杰摇了摇头，岔开话题：“爸，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见他如此态度，杨路生顿感诧异，旋即恢复过来，看向楚俊良的眼神中，划过一抹厉色：“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全部带去公安局，婚礼继续进行，这事你用不着操心。” 杨传杰点头。 姜若欣一行人围了上前，或查看高天的伤势，或安慰张秋雅。 等到杨路生去安排善后，李峰把杨传杰拉到一边：“连你爸都在好奇我们的身份来历，估计其他的宾客也是一样。你这婚礼，我们恐怕得提前离席了。” 杨传杰犹豫了一下，无奈点头。 “才吃了半饱就要走人，有空可得给我们补上一顿大餐。”李峰笑着提醒道：“那些拍有视频的手机，应该都没有上传成功，不过保险起见，你最好尽快再查一下。出现在网上，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我明白！” “再来！”李峰朝着高天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小子可能跟我有点关系，我带走了。另外两个小孩，你看着安排一下。” 杨传杰点头。 李峰跟众人招呼了一声，阿飞上前抱起高天，一行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离开大厅。 “传杰，他们是你朋友？”杨路生来到杨传杰的面前。 “运气好认识的，其它的，您就别多问，也别去调查什么，有弊无利。” 杨传杰很认真的看着杨路生，他心里很明白。李峰的身份，可以告诉张秋雅，却不能告诉杨路生。要不然，肯定搞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见他态度很坚决，杨路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另一边，在出了饭店，一行人来到停车处。 李峰看向在阿飞一番推拿下，除了左脸红肿，已经能正常行动的高天，开口道：“说说前因后果吧！” 高天垂头丧气道：“我想回柳风福利院，那里很多人等我照顾。” 这才刚开了个头，杨兮兮就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自己都要人照顾。” 高天想争辩几句，可张了张嘴，又反驳不了。 在面对同龄人，甚至比自己大几岁的人时，他总能占据上风。可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却不是一般的大，甚至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继续！”李峰示意道。 高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柳风福利院离这里很远，我想先赚点路费，这样就算买不了火车票，也可以搭车一路回去。后来，就看到那个姓楚的在四处找乞讨的小孩，我就主动上去了……都谈好了我用炮仗把保安引进大厅，他就给我一万块钱，结果，他言而无信。” “听他口气，你似乎是跟他坐地起价了吧？”李峰笑道。 高天撇了撇嘴：“他那么多手下，一副很有钱的样子，才两三百就想骗我去做坏事，我才不是那两个叫妈妈的小屁孩呢！看他找不到比我合适的，我当然要多说一些。” 李峰问道：“为什么跑来了苍南市？” 高天有些犹豫，眼珠子开始滴溜溜转悠。 “说实话。”李峰提醒道。 高天对李峰又敬又怕，闻言不敢乱说，只能老老实实解释道：“我本来在柳风福利院待得好好的，有很多女朋友，还有很多小兵。上个月跑来几个人，莫名其妙就给我办了领养手续，把我带走了。然后，就跟一帮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住在一起，每天听些无聊的课，规矩又多。” “再后来，那个负责人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说是让我们好好表现，争取被一个很厉害的李老师选中，以后就会有大出息。我想回柳风福利院，就在下火车的时候找机会偷偷溜出来了。” 这话，不光李峰和阿飞，就连其余人也全都明白了高天居然也是那一批考察对象当中的一员。 李峰笑道：“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不会不会偷偷溜出来？” 高天的眼神黯淡下来：“本来，我以为就算不被那个很厉害的李老师选中，我以后也能出人头地，也能做好柳风福利院的守护神……” “用不着太泄气了，你才十几岁，被大人欺负很正常。”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你的机灵和胆量，没有那位李老师，早晚也能出人头地。” 高天摇头：“那个负责人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我们都很聪明，以后只要努力，都能出人头地，但出人头地也有高低，而且相差特别特别大。只有成为李老师的学生，才能有真正的大出息。我以前不懂，可见到那个姓定的和姓楚的以后，有些懂了。那两个人，我就算以后出人头地，也比不过他们。” 李峰调侃道：“没弄到钱，反倒是脸被打肿了，接下来想怎么办？” “我想去找那个负责人，又不知道去哪里找。而且他说那位李老师只要最听话的学生，我偷偷跑出来，他肯定不会再带我去见李老师了。” 高天有些垂头丧气，片刻，再看李峰的眼神又炙热起来：“你能收我做学生，教我武术吗？我保证以后非常听你的话。” 众人皆有些无语，老师居然成自己的备胎了。 高天有些讪讪的抓了抓脑袋：“你也很厉害，比那个姓定的和姓楚的都厉害……” “你倒是够油滑，还知道错过了第一志愿，马上填个第二志愿……先到我那去养伤吧！” 李峰笑了笑，拍了拍高天的脑袋。 高天大喜，能收留自己，说明还有机会。他暗暗下定决心，错过了那个最厉害的李老师，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机会。 第二百一十七章 郁闷的小任 众人上车，先把高天送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确定没什么内伤之后，开了点药，一路返回‘园艺培训班’。 仰头看了眼招牌，高天不由问像李峰：“叔叔，你也是老师吗？” “对，而且我也姓李。”李峰笑道。 高天不由瞪大了眼睛，旋即又垂下了脑袋。 “我不是另外一个李老师，至于让你这么失望吗？”李峰笑道：“就冲你这态度，我也没兴趣收你做学生。” 高天哪敢承认，他连忙摇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进到院子，高天顿时四处打量起来。尤其是得知楼上有家庭电影院、游戏室，更是激动无比，满脸期盼的看着李峰。 “想玩就去玩吧！在这里用不着客气。”李峰不以为意道。 高天忙不迭点头，他兴奋高呼，朝着楼梯口冲了过去。 众人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任务，李峰则和姜若欣前往图书室。 李峰负责泡茶，姜若欣则去找水果点心，二人才刚准备好，高天又灰溜溜的找了过来。 “想吃什么找冯阿姨，不知道怎么玩的地方，就去休息室和棋牌室找有空的人教你。”李峰可没兴趣给个小屁孩做向导。 高天摇头：“那位负责人说，小孩不能太贪玩了，要不然以后没出息，老师也不会喜欢。” “在我这，该努力的时候努力，该玩的时候玩。”李峰不耐烦道。 高天的眼珠子滴溜溜转悠起来：“您这是不是同意收我做学生了？” 李峰不由失笑道：“在我这，耍小聪明可没人喜欢。” 高天讪笑了几声，询问道：“那我现在可以看书吗？” “只要不出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有什么规矩会抽空告诉你，没有重要的事情别问我。”李峰最不满任于辉的方面就在这里，这家伙似乎把权利看得太重了。对上，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请示一下。 对下，估计也是要求别人什么事情都要请示他。 刘小林、唐雪是这样，高天现在也是这样。他估计，另外那十七个考察对象，也都被他的一大堆规矩给教成了这样。 高天就是因为受不了任于辉的规矩太多才偷跑出去，听李峰这么一说，兴奋的应了一声之后就一溜烟的小跑离开。 游戏室、台球室、家庭电影院、健身房、餐厅、休息室、棋牌室……一整个下午，哪里都能看到这小子的身影。上蹿下跳，跟只小猴子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傍晚的时候，任于辉打来电话，摄像头都已经安装妥当。 李峰在自己和阿飞的手机上各装了个收看软件，虽然他已经打算把高天选做第一个培养的学生，但多挑几个人选总没坏处。反正每一期都得给国家一个名额，预先挑个两三期的，以后还能节省时间，直接让任于辉把人送过来就行。 可惜，抽空看了四五天，李峰失望了。 再问阿飞，同样也是如此，二人并未找到任何合适的人选。 晚上，送完姜若欣回家，李峰一边喝茶，一边给任于辉打了个电话。 “李老师，怎么样？”任于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几天，他可是度日如年，唯恐李峰打个电话过来告诉他，一个选中的都没有。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和噩耗。 虽然李峰还要到明年才能正式开始培养学生，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再挑选一批考察对象，但对他个人而言，却是能力不足的表现。 搞不好，用不着李峰说什么，刘老那边直接就把他给踢出了李老师办公室。 李老师办公室的负责人是刘老，他这个秘书长的级别自然不低。更重要的，是在刘老没精力理会，李峰懒得理会，同时也需要避嫌的情况下，他的权力极大。别看他在李峰面前唯唯诺诺的，只要有正当理由，甚至可以直接一个电话要求省级领导配合自己的工作。 “观察了几天，都不怎么合心意。” 李峰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震得任于辉头晕目眩，两眼发黑。 “晚上有空的话，过来一趟吧！”李峰继续道。 “好，好的。”任于辉有些失魂落魄的点头。 等到李峰挂断电话，他有气无力的瘫倒在了椅子上。双目无神，愁眉不展。 “只能碰碰运气，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试试能不能让李老师再相信自己一次了。” 好半晌，他才揉了揉脸庞，让自己尽量振作起来。 去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之后，任于辉一路步行前往‘园艺培训班’。 也就五六分钟，他便到达‘园艺培训班’的门口，敲了敲门。 小门吱嘎一声打开，李峰站在他的面前。 “李老师，我……”任于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触了几次，他也看得出来，李峰压根就不太喜欢他的马屁。拍多了，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去凉亭坐，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挑选考察对象的。”李峰将小门关上，走向凉亭。 任于辉越发觉得凄苦无比，所有的考察对象，可都是精挑细选的。结果，还是没办法让这位李老师满意。 偏偏，心里有苦也不能说出来。 要不然，李峰一生气，一个电话打给刘老，他不仅李老师办公室秘书长没得做，甚至也别想再回到刘老那边去，四十几岁就可以开始养老了。 在李峰面前坐下，任于辉盘算了一下，介绍道：“这些考察对象，都是我们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前往各地的福利院进行考察，综合各种资料才确定的。他们无论在品行还是学习成绩方面，在十岁左右的孩子当中，都有远高于同龄人的培养价值。” “只挑出十九个吗？”李峰问道。 任于辉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原本有三十五个，但经过身体素质、智力等方面的测试之后，我们又淘汰了其中的十五个，只剩下二十个。还有一个……到苍南市之后，因为看管不利，私自跑掉了。我已经联系苍南市的公安局帮忙寻找，但现在还没消息。” 李峰开口道：“我能不能提个建议？” 任于辉忙不迭点头：“办公室的主要宗旨就是为李老师服务的，只要不超过底线，李老师任何要求我们都会不打折扣的完成。” 李峰开口道：“下一批考察对象，除了品行，其它方面都可以尽量降低一点要求，让考察对象的人数更多一些。” 任于辉有些为难道：“按上面的要求，身体素质是仅次于品行之外不能放宽的条件……国家花这么大的资源培养他，如果身体不好……” “我顶多找国家帮忙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加上你们挑选考察对象所需的人力物力，对国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吧？”李峰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培养一个学生，他可是要花出几千万的培训费给系统。这笔钱，他不好提出来，也没打算找国家要，权当以后能理直气壮找国家帮忙的劳务费了。 任于辉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主要还是李老师能培养的学生太少，各行各业对顶尖人才的需求又太多，每一个名额本身就是最重要的资源。要不是担心您太抵触，国家其实更希望您在挑选其他学生的时候，把品行、能推动国家发展的急需人才、身体素质这几个方面作为首选。您之前的学生们，其实没有一个完全符合要求。” 李峰摇头道：“那就除了品行和身体素质，其它方面的要求放宽一些，多找点考察对象。” “可以，当然可以。李老师没什么其它吩咐的话，我明天就回去准备第二批考察对象？” 任于辉觉得这是个过关的好机会，他连忙站了起来，满脸的陪笑。 “用不着你准备第二批考察对象了。”李峰摇头。 噗通！ 任于辉跌坐在椅子上，满脸沮丧。 果然，李老师对自己的能力不满意，不打算让自己筹备第二批考察对象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选确定 见任于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峰不由奇怪道：“任秘书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任于辉强作坚强，被踢出李老师办公室也就算了，说不定还能回刘老那去。要是再惹李老师不爽，在刘老那告上一状，那就真要四十来岁就找清水衙门养老了。 李峰也懒得多想，他拿出手机，给小胖子打了个电话。 片刻，小胖子接通电话。 “让高天过来一趟。”李峰开口道。 小胖子应了一声之后，将电话挂断。 高天？ 任于辉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怎么跟那个在火车站偷偷溜出去的小家伙同名同姓？ 就在他疑惑之际，三楼的游戏室，高天小跑出来。 将楼梯踩得嗵嗵作响，一眨眼的功夫，这小家伙就冲进了院子。 “高、高天？”任于辉猛地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高天。虽然这小家伙剪了个头，还换了一身新衣服，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高天停了下来，同样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任于辉：“任秘书长？你怎么在这？” 任于辉似乎想起什么，他蓦地扭头看向李峰，紧张道：“李老师，您刚才说不需要再筹备第二批考察对象，不是想把我赶出李老师办公室，而是打算挑高天做学生？” “我把你赶出李老师办公室干嘛？” 李峰觉得莫名其妙，对任于辉，见面的时候，他是有点不太喜欢。可不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挺满意的。因为这位小任够听话，说什么做什么。 至于第一批考察对象没有通过，在他眼里，和任于辉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任于辉挑的考察对象，全都满足他的第一关要求。 饶是以任于辉的定力，也忍不住咧嘴乐了起来。 这还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本还以为会被第一批考察对象全部被淘汰，自己能力不足，要被赶出李老师办公室。结果，居然神奇的蹦出来个高天。 “任秘书长，你不会是说……他就是李老师吧？”高天指着李峰，眼中满是震撼。 “没规矩，李老师也是你随便指的？”任于辉不由瞪了过去。 高天连忙把手放下，一会儿在衣服上蹭几下，一会儿又放到后面，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峰就会是任于辉口中很厉害很厉害的李老师。 更没想到的，是听任于辉的意思，李老师似乎是打算选自己做学生。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处在亢奋当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柳风福利院，告诉他那些女朋友和手下们，他马上就要成为李老师的学生，他这个自吹自擂的柳风福利院守护神，以后肯定能梦想成真了。 可想起任于辉的规矩，唯恐李峰不高兴，他只能强忍着不敢欢呼大叫出来。 “行了，在我这，只要听话，没太多的规矩，去玩吧！”李峰朝着高天挥了挥手。 高天大喜，他冲着任于辉做了鬼脸，开始大喊大叫，挨个房间找人，把这件大喜事通知众人。 而事实上，‘园艺培训班’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余人早就知道李峰会收他做学生。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带来‘园艺培训班’养伤了。 按李老师的脾气，助人为乐的事情虽然也做，但一般都是往医院丢，绝对不会带来住处。更别说，还是高天这种有熊孩子倾向的小屁孩。 任于辉在惊喜过后，又觉得有些荒谬。最后的结果，居然是那十九个考察对象没有通过，反倒是这个一下火车就跑了的家伙莫名其妙遇到了李老师，还被选中了？ “李老师，您喜欢调皮、叛逆一些的学生？” 犹豫再三，任于辉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第一期，他算是侥幸度过了。以李老师嫌麻烦的脾气来看，他这个李老师办公室秘书长，屁股算是坐稳了。 可坐稳也只是一两年，下一期，出现第二个高天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因为这一期决定得有些仓促，前后也就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第一批考察对象的名单确定下来。下一期，可是有长达一两年的时间供他慢慢筛选。按他以前的挑选方式，高天这种有些调皮叛逆的学生，肯定难逃一个大红叉。 李峰很坚决的摇头，他喜欢清静，能喜欢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才是怪事。 “那您……”任于辉迷糊了。 李老师悠然道：“我只喜欢有眼缘的学生。” 任于辉的心中，顿时有百万头***在奔腾。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他宁愿李峰喜欢调皮捣蛋的熊孩子，这样起码他的工作好做。 有眼缘的学生……天知道这位神秘的李老师觉得谁有眼缘。 这意味着，他的好日子只有一两年的时间。等到下一期挑选开始，他的忐忑生活又将来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老师主动提出把要求放宽一些。加上时间宽松，等到下一期，可供挑选的考察对象起码能多出数倍。 李峰没理会任于辉的苦瓜脸，他问道：“国家需要培养高天哪方面的职业？” 任于辉开口道：“经济学家，另外，您培养的学生似乎都有好几方面的能力。希望您在培养高天其它方面能力的时候，能够尽量避开那些费时费力的能力。” 顿了顿，他解释道：“主要还是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纵使国家能够提供大量的资源和助手从旁辅助，一次性能够研究的课题也极为有限。就像您培养的常山一样，就算他替国家做事，有国家提供的资源和研究人员协助，几年下来也未必能出一两种世界领先、而且有重大价值的发明。再加上您说过不得刻意引导他们把工作当做唯一，如果再把大量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其它方面，效率只会更低。” “行！”李峰点头：“人的话，你能不能安排人把高天送回福利院一趟，开学的时候再送过来？” “可以。”任于辉先点头应了下来，旋即才问道：“还要安排高天去上学吗？” 李峰点头：“当然要上学，总不能整天关在这里，不让他与同龄人接触。别说高天的性格不适合，就算换成内向的刘小林，恐怕也得憋坏来。” “那岂不是要耽误大量的培养时间？”任于辉迟疑道。 李峰不假思索道：“培训时间最晚不会超过三年。” 任于辉忙不迭点头，三年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该谈的都谈完，任于辉主动告辞离开。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低调开业 八月初，安灵珊的倾雪化妆品公司正式开业。 没有什么庆典活动，只是请了一帮超级牛人到场参观。 这帮牛人，有年轻人都知道的李老师、国际篮球巨星方子翰、未来的大发明家常山、未来的国画油画大师杨兮兮、已经具备股神实力的小胖子……就连约翰这个老外，也戴着顶鸭舌帽，跟过来凑了热闹。 毕竟还有十几个新招聘的员工，所以这些牛人都很低调。尤其是方子翰，几乎是把自己往丑里打扮，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件沾满油漆的外套，脸上一道道的污渍。 为了给安灵珊捧场，方大帅哥也算是拼了。国际顶级男神，硬生生把自己给折腾成了一个除了个子高之外没任何吸引力的路人。 一大堆牛人里，最引人注目的，反倒是冯阿姨这个李老师家的保姆。 她穿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色彩鲜明，红红火火，格外的吸引眼球。 不过，虽然有冯阿姨镇场，但看在一帮员工眼里，这仍旧是一群过来找自家老板蹭吃蹭喝的穷亲戚。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这帮家伙连个花篮都没买。 安灵珊对倾雪化妆品公司的前期定位是熟悉市场、开拓销售渠道，所以并未投入太多的资金进来。所租的写字楼也就两百多个平方，外带一个二十来平方的办公室而已。 整个公司，也就放着十几台电脑，一些办公桌，以及成堆的化妆品，连仓库都暂时能省下来。 逛了一圈，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一众人进到安灵珊的办公室，总共也就一把转椅，还得从外面搬些塑料凳进来坐才行。 “我这没茶没咖啡机，连饮料都没准备，只能委屈你们喝水了。” 安灵珊全无在外面冰山女总裁的气势，她笑着从文件柜里拿出来一些纸杯，在饮水机里给众人倒水。 方子翰笑着调侃道：“安大总裁亲自给我们倒水，比什么招待都隆重。” 想调侃安灵珊可不容易，她先给李峰和姜若欣倒了杯水之后，笑道：“我还是个没出师的小学徒，能给顶级油漆大师倒水，那才是我的荣幸。” 这么一提醒，冯阿姨、小胖子，都忍不住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杨兮兮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钻入鼻孔。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还是把凳子往旁边挪了少许。 方子翰顿时哑口无言。 李峰笑道：“灵珊，你不是说打算找个帮你管理公司的人吗？还没找到？” 安灵珊摇了摇头，一边给众人倒水，一边解释道：“面试了几个，感觉都不符合要求。虽然对公司前期的定位，只是熟悉市场和拓展渠道，但能够培养几个独当一面的人才当然更好。” “不让梁茜过来帮你？”李峰不解道。 安灵珊摇头：“有梁茜在阳川市帮我看着嘉乐公司，虽然挡不住嘉乐公司衰败，但多少总能延缓一下。免得我回阳川市的时候，嘉乐公司已经破产被人吞并。虽然到时候还可以买回来，但要麻烦许多。” 李峰点头。 安灵珊扭头看向陆兴生：“我打算走低价或者原价线路，先开拓美容院和网店之类的销售渠道，你觉得能不能行？” 陆兴生问道：“超市、商场的专柜不打算进？” 安灵珊摇头：“成本太大，铺得太开，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处理。” 陆兴生沉吟道：“走低价或者原价，销售渠道倒是容易打开。问题是，能让你自主定价的，都只是些毫无名气的小品牌。等你的香水问世，难不成也要走大众路线？奢侈品之所受追捧，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拥有的人少。除非你再创建一个品牌走高端市场，要不然，很难共存。” 安灵珊自信道：“如果中低档香水的诱惑力不比香奈儿、兰蔻高档香水的诱惑力差，高档香水的诱惑力超过它们呢？” 陆兴生眼瞳一亮，不由笑道：“吸引力方面有明显优势的话，倒是可行。不过，高档香水的外形设计上必须多下点功夫，与中低档普通香水有明显区别才行。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让高档香水的香味更加独特，让人一闻就知道是你们公司的高端产品。” 安灵珊点头，陆兴生的建议和她所想的一样。 “灵珊姐，有新香水问世可千万不要忘了给我几瓶。”杨兮兮笑嘻嘻道。 “放心，怎么能少得了你。”安灵珊笑道：“到时候，肯定专门给你研究出一款适合你热情活泼风格的香水。要是你愿意，还能用你的名字来命名，就叫倾雪——兮兮！” 杨兮兮喜滋滋的点头：“愿意愿意。” 安灵珊笑道：“到时候可别找我要代言费。” 杨兮兮灿烂笑道：“每年送我几瓶香水就行。” 众人闲聊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十一点，小胖子便开始抱着肚子喊饿了。为了中午这顿大餐，他可是没吃早餐，上午也没吃任何零食。未来的股神，现而今还处在一两个月才能遇上一顿大餐的境地。放空肚子，才能一次性过足瘾。 待到李峰点头，众人纷纷起身。安灵珊叫上所有员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只有五六百米远的景云大饭店。 “咦，老张，这不是以前在咱们家做保姆的冯阿姨嘛？” 众人刚到饭店门口，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扭头一看，就见旁边走来一对衣着得体的中年夫妻。 男的五十来岁，大腹便便，头顶略秃，一身正装。女的也有四十多岁，徐娘半老，穿着一件紫色的连衣裙，浓妆艳抹。珍珠项链、玉手镯，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似乎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 她一手挂着个白色的包包，一手挎着丈夫的手臂，有些狭长的眼睛在冯阿姨的身上打量了几遍，又在众人身上快速看了一圈。 中年男子则是淡淡的扫了眼众人，便没了兴趣，直接将目光移开。 “冯校长你好，张主任你好。” 冯阿姨冲着二人微微点头，脸色平静，完全没有遇到熟人的惊喜。 第二百二十章 提点 再打量了一遍冯阿姨，那位同姓的冯校长指了指景云大饭店，笑道：“来喝喜酒的？” “算是吧！”冯阿姨点了点头。 “我们也是。”冯校长矜持的笑了笑：“咱们苍南市的书记公子上个月结婚，婚礼没请多少人。度完蜜月回来，打算再补请一些人。我们找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张请柬。” “哦！”冯阿姨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意外。 上个月，杨传杰和张秋雅特意补请了他们一顿大餐。饭桌上，她倒是知道二人要去巴黎度蜜月，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的就不清楚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冯校长关切道。 “还可以。”冯阿姨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了，这一大帮子人，都在旁边等自己呢。 冯校长却似乎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不耐烦，她笑问道：“还在给人做保姆吗？” 冯阿姨点头。 冯校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追问道：“现在给什么人家做保姆？” “一位老师。”冯阿姨随口道。 冯校长不由摇了摇头，有些语重心长道：“以前就跟你说过，不管做什么工作，重要的是要满怀热情，听话勤快。任何行业，只要成为这个行业争着抢着要的人才，都不会比任何人差。干你们保姆这一行也是一样，以前在我家做得好好的，家里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什么事情，像你儿女的就业问题，以后有孙子孙女的上学问题，我们两口子都能帮到点忙。结果你就是不听，非要离开。连我们家都待不住，你还真没给那些更大的领导家做保姆？现在好了，只能给一个老师家做保姆……” “老师怎么了？”杨兮兮有些不服气的问了一句。 “老师也不错，但我是校长，我爱人是教育局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不能日子越过越走下坡路，小姑娘你说是不是？”冯校长笑道。 杨兮兮没好气道：“老师要看是什么老师，校长也要看是什么校长吧？” 冯校长笑了笑，似乎不愿跟一个小姑娘争辩，她看了眼手表，抬头看向冯阿姨：“还有点时间，咱们长话短说。先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情况，你毕竟也在我那做了一年，我给你参考参考，提点建议。”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错。”冯阿姨摇头：“你看，大家都在等我进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冯校长又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稍稍在冷艳的安灵珊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呀，没到我那做都有一年多了吧？还是老样子，一点都听不进人劝。我毕竟比你多一些见识，比你更了解这个社会，教给你的东西，对你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来了来了！” 旁边的张主任忽然轻轻拉了拉冯校长。 冯校长扭头一看，就见一对中年夫妻过来。 “哎呀，刘姐，你这身衣服哪买的？太显气质了。”冯校长赶忙丢下冯阿姨，迎了上前。 “王局长！”张主任也连忙上前问好。 “遇上朋友了？”刘姐朝着李峰一行人努了努嘴。 “哪里，遇到以前一个在我家做保姆的阿姨。思想有点僵化，离开我家之后一年不如一年。念在以前的交情上，想提点她几句。”冯校长笑道。 刘姐恍然。 一听这话，冯阿姨立马失去跟这位冯校长打个招呼再走的念头，不由扭头看向李峰：“我们进去？” “走吧！”李峰点头。 一行人走进酒店。 酒店外，王局长问道：“怎么没进去？” 张主任讪讪一笑：“里面都是领导，我们两个怎么好先进去。” “你呀，就是胆子小了点。”王局长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走吧！咱们进去，就算不能在方少面前混个脸熟，起码你也多认识几个领导。” “那可就得劳烦王局长多引荐引荐了。” 张主任忙不迭点头，两夫妻一路吹捧，与王局长夫妇俩一起进到酒店。 两门电梯先后下来，见众人分成两拨进到其中，张主任连忙咳嗽了几声。 小胖子懒得理会，直接摁下关门键。 “超载，容不下那么多人。” 另一边，倾雪化妆品公司的员工摇了摇头之后，也将关门键摁下。 “真没素质，亏得我还先前想提点她几句，让她以后日子好过一点。也难怪她现在一年不如一年，明知道王局长是大领导，居然也不知道让领导先上去。” 冯校长和张主任顿感郁闷，觉得自己在王局长夫妇俩面前丢了人。 电梯里，见四周没有倾雪化妆品公司的员工，冯阿姨怕李峰误会什么，连忙向他解释道：“李老师，那个冯校长，是苍南二小的副校长，她丈夫是教育局的一个主任，以前我在他们家做过，他们两口子都太挑剔了，甚至算得上鸡蛋里面挑骨头，怎么做都没办法让他们满意，我实在受不了才走的。” 李峰笑着摇头：“冯阿姨用不着解释，咱们都相处那么久了，互相都了解。” “就是，那女人在你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换一个，立马就变得低眉顺眼。这种人，太势力了。”方子翰笑道：“要不是看冯阿姨没生气，我就一个电话让传杰那小子下来给你出口气了。” “那就好。”冯阿姨松了口气，虽然她也了解李峰的性格，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什么。但人言可畏，她就怕李峰会因此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在李峰这，工资高，受尊重，子女的前途也一片光明，只要李峰不让她走，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也不想给李峰留下一丁点的坏印象。 三楼眨眼就到，电梯门打开，众人走出电梯。 与倾雪化妆品公司的员工们汇合之后，众人穿过大厅，来到一个名叫五福临门的包厢。 包厢不算很大，里面只放着两张桌子。众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服务员等在那里。 分成两桌坐下之后，瓜果点心和小菜很快上桌。没等多久，酒菜也先后端了进来。 众人都是相熟的聚在一桌，偶尔串到对方桌子敬杯啤酒或者饮料，气氛还算融洽。 第二百二十一章 混个脸熟 吃到一半，冯阿姨推开椅子起身。 旁边那一桌，一个叫小瑜的小姑娘也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二人来到包厢门口，相视一笑，开门出来。 才走了十几步，一个能容纳十几桌的小型宴会厅里，冯校长走了出来。 “冯阿姨？” 见到冯阿姨，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冯校长。” 冯阿姨朝她点了点头，想绕过去。 冯校长伸手把她拦住，有些没好气道：“我说你也真是的，先前进电梯的时候，怎么也不知道让一让？” “我们先到的，你们又不是……”冯阿姨听着有些不高兴，本来想顶一句你们又不是七老八十，想想还是算了。 “没听到我家老张喊人家王局长吗？”冯校长埋怨道：“那可是咱们市教育局的一位实权副局长，我们花了大代价，好不容易才攀上交情。能参加方少补请的酒宴，全亏了王局长提携。只要再到方少那里混个脸熟，老张就有机会补上一个副局长的位置了。结果倒好，让你给我们丢了个大脸。” 冯阿姨下意识看了眼宴会厅里面，一眼扫过去，还真发现了杨传杰和张秋雅两口子正在其中一桌接受各路客人的敬酒。 “看到没，那位年轻帅气，被大家轮流敬酒的就是方少，旁边那个是他的新娘。”冯校长一脸惋惜道：“你要是在我们那坚持下来，说不定今天我们也会把你带过来参加酒宴。” 冯阿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忖你们两个连儿子都不敢带过来，会带个保姆过来？ 再说，把她带过来也没兴趣。 杨传杰和张秋雅两口子，又没什么需要她巴结讨好混脸熟的地方。 反倒是这两口子想去‘园艺培训班’找李老师混个脸熟，还得预先跟她打个电话，请她多煮点饭，顺便问问要不要带点什么菜过去。 要不是怕李老师嫌烦，杨传杰两口子不敢去‘园艺培训班’太勤，她隔三差五都能见一回。饶是如此，一个月也总能见到一两次。 “算了，我去卫生间，不跟你说那么多了。”冯校长再没提点冯阿姨的心情，她老公要在杨传杰那里混个脸熟，她也得想办法在张秋雅那里混个脸熟。 今天来的领导、大老板多达上百号，他们夫妻俩无论哪一方面都没有任何优势，竞争压力极大。 冯阿姨求之不得。 “冯阿姨？” 正准备跟小瑜抬腿离开，宴会厅里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三人都忍不住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张秋雅正瞧了过来。 确定是冯阿姨没错，她当即兴奋的小跑着过来，伸开双臂。 冯阿姨笑了笑，只能等着张秋雅过来。 冯校长目瞪口呆，看着一路兴奋小跑过来的张秋雅，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大半个小时，她只是勉强找到空隙，跟张秋雅说过两句话而已，张秋雅怎么突然就对自己这么热情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没错，是张秋雅。 她的心情，顿时直入云霄，仿佛置身于天堂当中。 整个人飘飘然，如同喝醉了一样，满脸涨红。 张秋雅在这么多领导和大老板的面前，跟她表现如此亲热。这面子，简直大到没边了。 冯校长敢肯定，用不了多久，她家老张就能在教育局捞个副局长的位置。她这个副校长，肯定也能把那个副字给去掉。 她张开双臂，朝着张秋雅迎了上去。 冯阿姨瞠目结舌。 见冯校长张开双臂朝着自己迎来，张秋雅不由停了下来，她忍不住朝着左右两侧和后方看了眼，没人跟这位大婶打招呼啊！ “秋雅小姐！”冯校长也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张秋雅，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那个……”张秋雅倒是记得这位冯校长提过自己的姓名和职务，但自我介绍的那么多，她哪能记得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得模糊带过去：“我遇上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哦！”冯校长有些傻乎乎的点了点头，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冯阿姨！”张秋雅绕过冯校长，再度伸开双臂，朝着冯阿姨冲了过来。 冯校长瞪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张秋雅朝着冯阿姨而去，终于知道张秋雅喊的人谁，脸庞霎时涨得通红，犹如一口气灌下了一大瓶红酒一般。 周围传来的几声轻笑声，更是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冯阿姨一个保姆，居然能认识张秋雅？ 门口，等到张秋雅冲到面前，冯阿姨张开双臂跟她抱了抱，不由笑道：“那个巴黎好不好玩？” “还行。”张秋雅笑道。 “你们不是说要去玩好几个月，还要去什么希腊、埃及吗？怎么才一个月不到就回来了？”冯阿姨好奇道。 “别提了。”张秋雅附在冯阿姨耳畔，有些无奈道：“两百多万，被那家伙半个多月就花光了。” “败家子……”冯阿姨忍不住摇了摇头。 “可不是。”张秋雅深有同感。 宴会厅里，忽然传来轻咦声。 二人扭头一看，就见杨传杰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冯阿姨，穿得这么妖艳，这是要相亲吗？” “去去去，别拿冯阿姨寻开心。”冯阿姨忍不住瞪他一眼：“灵珊的公司开业，我们在这吃饭庆祝呢！” “那我得大出血，准备份贺礼才行。”杨传杰啧啧道。 “行了，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吧！我们出来是去卫生间的。”冯阿姨有些受不了大厅里那些炙热的目光。 这会儿，整个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能让张秋雅热情洋溢的冲出来，最多只能说明这位冯阿姨跟张秋雅关系很好，以后有什么事情，走走杨传杰的夫人路线肯定问题不大。 现在，连杨传杰都迎了出来，而且嬉皮笑脸，全无宴会上的公子哥做派，那就完全不同了。 这位冯阿姨，简直是要逆天啊！ 遇上什么事情，只要她跟杨传杰和张秋雅说一声，就凭二人眼下的态度，一般二般的事情恐怕考虑都不用考虑一下，直接就能答应下来。 这么亲密的关系，在杨传杰的身上砸个几百几千万下去都未必能够换得到。 “那行！” 杨传杰看了眼一旁的小瑜，也没再说什么，拉着张秋雅回去。 “小瑜，咱们走了。” 见小瑜目瞪口呆，如同化石一般，冯阿姨不由提醒了一句。 “走，走，咱们走。”小瑜有些呆呆的转身准备回包厢。 “你走反了……” 冯阿姨笑着把她拉了回头。 后面，目送二人离开，冯校长觉得脸庞火辣辣的发烫，久久没办法消退下来。 她无法理解，冯阿姨给一个老师家做保姆，为什么能跟杨传杰和张秋雅拉上关系，而且还能把关系处到这种程度。 双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交集。 她更加无法理解的是，冯阿姨既然认识杨传杰两口子，那还做什么保姆。找杨传杰说一声，以杨传杰的身份地位，随便一句话都能让给她在事业单位弄个不错的编制了。 这还是不会运用关系，若是运用得当，多帮几个有钱人牵线搭桥，弄个几百万几千万都不困难。 最让她无法理解的，还在于拥有如此亲密的关系，这位冯阿姨居然不知道努力维系。为了上个卫生间，直接把杨传杰两口子给打发走了。 换成是她，起码还能咬牙再憋三个小时。 远处，张主任的脸色则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和冯校长一样，实在想不明白，才一年多的时间，冯阿姨是怎么跟杨传杰两口子攀上关系，并且把关系搞得如此亲密的。要知道，为了参加这个宴会，他可是砸进去了二三十万，只为能在杨传杰面前混个脸熟而已。 不过有一点，冯校长没想到，他却想到了。 那就是冯阿姨若是以后在杨传杰面前打个小报告，说他们当初如何吹毛求疵，逼着她一天忙个不停，他们夫妻俩别说更进一步，还有没有好日子过都是个问题。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说不舒服斯基 回到包厢，冯阿姨把碰到杨传杰两口子的事情跟李峰说了一下。 李峰只是笑了笑便没放在心上。 冯阿姨也没再多想什么，一桌子人很快又聊到的其它事情上面。 反倒是另一桌，小瑜的屁股底下仿佛有针一样，怎么都没办法坐安稳。 她明白，自己一不小心，知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今天的客人里面，那位年纪最大的阿姨，跟本市最大的官二代关系亲密。 要是能跟那位冯阿姨拉上关系，攀上交情。只需冯阿姨打个招呼，自己哪还需要再做什么推销员，弄个工资高、简单轻松的工作简直再容易不过。 可问题是，这秘密，又够她炫耀好几年的。不找人分享一下，她实在难受无比。 旁边，刚认识的好姐妹的小溪见她坐立不安，不由关心道：“小瑜，你怎么了？” 小瑜一咬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跟那位冯阿姨拉上关系，哪有那么容易？主动去巴结的话，人家一眼就看得出来。不主动去巴结，又这么错过了。 除非碰上什么意外，自己能够神奇的帮到这位冯阿姨，这才有可能真正拉上关系。 所以…… 她将椅子搬得离小溪近了一些，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道：“告诉你一个大秘密，我刚刚知道的，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小溪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她兴奋起来，忙不迭保证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快说快说。” 小瑜小声道：“我刚才不是要去卫生间吗？冯阿姨也正好一起去，你猜我们遇到了什么？” “遇到了什么？”小溪很配合的瞪大了眼睛。 “遇到了在酒店门口的那个什么冯校长。”小瑜啧啧道：“那个冯校长，怪冯阿姨没主动给她们让电梯，让她丢了脸。然后……就有人在后面叫冯阿姨，你猜结果怎么样？” “继续继续！”小溪催促道。 “那个叫冯阿姨的，是咱们市一把手的儿媳妇。看起来，除了漂亮一些，也跟正常人没什么样，她想跟冯阿姨拥抱。” 小溪顿时疑惑起来：“会不会你搞错了？那个校长也姓冯，是在叫她吧？” “那个冯校长也是这么想的，她就张开手臂要去跟人家拥抱，结果……”小瑜顿了顿，用充满奇幻色彩的音调，小声将心中的惊天大秘密说了出来：“结果，人家就是找冯阿姨，不是找那个冯校长。你都不知道，那个冯校长当时有多尴尬，好多人看着呢，都是大人物。再然后，就连咱们市一把手的公子也过来跟冯阿姨打招呼了。嬉皮笑脸，就跟看到了长辈一样。” “真的假的？”小溪有些不太敢相信。 “骗你是小狗，我当时都懵了。”小瑜信誓旦旦道。 “冯阿姨居然这么大的来头？”小溪有种听神话故事的感觉。 “不骗你，都是真的。”小瑜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惊天大秘密，终于找人分享出去了。 小溪忍不住看了眼另外一桌的冯阿姨。 这会儿，冯阿姨正在喝一碗牛骨汤，似乎有点烫，眉头微微有些皱起，让她有种很有威严的感觉。 再认真观察，果然，这位冯阿姨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平常。但一举一动，似乎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深意。 这位冯阿姨，绝对非比寻常。 小瑜舒坦了，小溪的屁股，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二十几分钟之后，李峰一行人惊讶的发现，倾雪化妆品公司的员工们，似乎总是忍不住朝着冯阿姨这边瞧过来。 再然后，有人端着杯啤酒过来，想要敬冯阿姨。 冯阿姨不喝酒，但很豪气的拿起一杯饮料，一饮而尽。 这份豪迈，立马感染了所有员工。众人纷纷下桌，你一杯我一杯的敬了起来。 很快，李峰一行人也跟着起哄。后半程，冯阿姨成了整个包厢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一直到两点多钟，众人才结束这一顿饭。 回到住处，冯阿姨摸着肚子感慨不已：“今天可撑死我了。” “我也一样。”小胖子忍不住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深有同感的点头。 “你那是吃撑了，冯阿姨是喝饮料喝撑了。”姜若欣笑道：“冯阿姨，没想到你还挺豪爽的，每个人都是一饮而尽。” 冯阿姨笑道：“大家都那么给面子，不豪爽也要豪爽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风光，所有人都围着我转。不行，我得出去转一转，要不然实在受不了。” 小胖子忍不住点头：“我也要回去睡一觉，要不然撑得难受。” 众人笑着各自散去，李峰和姜若欣则前往图书室。 才坐下没多久，大表哥杨俊茂打来电话。 “小峰，我打算明天回美国了。” “行，我过去接你们。”李峰点头。 “不用，我自己弄辆车去就东宁市就行了。”杨俊茂摇头。 “那路过苍南市，到我这坐坐？”李峰问道。 杨俊茂盘算了一下，开口道：“算了，一耽误起码得一两个小时，反正过年还会回来。” “随便你。”李峰也没勉强。 杨俊茂笑道：“那位莫飞老师，你有没有联系电话什么的？” “怎么了？”李峰有些不解。 杨俊茂解释道：“他不是治好了妮娜的心理疾病嘛！妮娜想感谢他，可他一再拒绝。妮娜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想打个电话道谢。” “不用，莫飞老师帮人不图任何回报。”李峰笑着摇头：“而且，他本人喜欢安静。你们要是打电话去感谢，反倒让他不舒服。” “这样啊！”杨俊茂迟疑道：“那钱呢？直接转点钱给他行不行？” “说了不用，莫飞老师不缺钱。”李峰很肯定道：“真要想赚钱，他有很多种办法。” “那好吧！”杨俊茂无奈点头：“莫飞老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打个电话给我，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 “行！”李峰笑着点头。 挂断电话，见姜若欣用询问的眼神看过来，李峰笑道：“是大表哥，明天回美国，跟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另外，也想要阿飞的联系方式，想感谢他。” 姜若欣了然。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忧郁症 天海市，某酒店。 刚刚出席完一场慈善晚宴回来，白雅灵有气无力的坐在床边，神情有些呆滞。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晚礼服，身材玲珑有致。可那绝美的脸庞上，却看不到任何的笑容，更无荧幕上的美艳动人。反倒有些憔悴，无力。 旁边，身材略胖的经纪人马凤关切道：“雅灵，看你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很累？” 白雅灵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马凤开口道：“累的话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参加星庭集团的周年庆典，下午咱们还要赶去影视城补拍几个镜头。” 白雅灵点头。 “那行，你早点休息吧！忙完这段时间，咱们抽空放个假。”马凤开门离开。 白雅灵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呆滞。 她的嗓音犹如天籁，各种音乐大奖拿到手软。她的演技精湛娴熟，尤其是古装戏，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无论是影视还是音乐，她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她是娱乐头条的常客，她的微博粉丝数量，超过了五千万。 无论是什么榜单，华夏一线女星的人选里面，都已经少不了她的名字。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独自一人的时候，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笑容。有的，只是烦躁与焦虑。 她曾经瞒着马凤，偷偷去检查过。 得出的结论，是中度忧郁症。 无论是心理治疗、药物治疗还是物理治疗，她全都试过。 一年下来，她发现毫无改善。近期，似乎还有加剧的迹象。 悲观与绝望，总是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 她觉得很累，非常非常的累。尤其是心里，仿佛总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哪怕外出旅游散心，也依旧如此。 可在镜头面前，她仍旧得强颜欢笑。 良久，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从包包里翻出一瓶安眠药，倒了两颗在手上。 她的目光，盯着药瓶，微微有些呆滞。 要是能一口气全吃下去，或许就解脱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她惶恐，不安。隐隐间，似乎又有种轻松的感觉。 丢在一旁的包包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将两颗安眠药倒入药瓶当中，翻出手机一看。 是她挺喜欢的一个小表妹。 “姐，在干嘛呢？”小表妹问道。 “刚参加完一场慈善晚宴，有点累，准备睡觉了。”白雅灵勉强的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精神一些。 “才十点多钟，这么早就睡觉啊！我还想跟你聊会儿天呢！”小表妹有些失望道。 “明天上午还有活动要参加，很早就要起来。真羡慕你，无忧无虑的。”白雅灵叹气道。 “我才羡慕你呢！你可是女神，大明星。穿名牌，住豪宅，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小表妹哼哼道：“哪像我，丑小鸭一只。” 白雅灵苦笑了一下：“没有的才会羡慕，这么晚找我聊天，你男朋友没空陪你吗？” “别提了，几个月前就分手了，这混蛋，居然跟我闺蜜劈腿。”小表妹唉声叹气道：“你不知道，当时差点没把我给气死，气得我都想买瓶安眠药吃下去，然后写份遗书，就说是他们害的，我看他们以后怎么见人。” 白雅灵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安眠药瓶。 小表妹的声音又兴奋起来：“不过还好，多亏了我一个高中同学，我打电话给她诉苦，她就让我关注一个叫莫飞老师的微博号。你不知道，这个莫飞老师特别厉害，才开导了我几天，就让我走出了失恋的痛苦。我现在见到这对狗男女，还能心情愉悦的掏出手机，把他们俩尴尬的表情给拍下来，然后ps出各种搞笑图片。我都快玩上瘾了，隔三差五出去溜达，就希望能再碰到这对狗男女。” 白雅灵有些后怕道：“你想不开，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 “你那么忙，再说……这么丢脸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告诉你。”小表妹讪讪道。 白雅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莫飞老师，他是心理医生？” “他能教心理专业，还能教茶叶种植方面的知识。不过，大家都只是找他咨询心理问题。”小表妹解释道。 “他真的很厉害吗？”白雅灵有些不太相信。 “厉害，当然厉害。”小表妹对白雅灵的质问有些生气，她哼哼道：“在我们三千铁粉的心目中，莫飞老师比李老师都厉害。” “怎么可能……”白雅灵不由失笑，李老师，那是培养出国际篮球巨星、第一美女言情小说作家的存在。而且，他另外两个学生，发明家常山、画家杨兮兮虽然不像方子翰、林思芸那样达到巅峰状态，但明显都是进步神速，迟早有一天成为大发明家和大画家。 在华夏，但凡是年轻人，就没有不知道李老师的，就没有不想成为李老师学生的人。 “我知道李老师很厉害，我以前也特别崇拜李老师。就算是现在，我也很崇拜李老师，很想成为他的学生，不过……不过……” 小表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绞尽脑汁，才想到了一句勉强能解释自己感想的话：“李老师更厉害，但在我心里，莫飞老师才是最伟大的。” “你可别被骗了。”白雅灵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李老师的伟大之一，就在于他拥有巨大的名气，却从不用这些名气为自己谋取任何私利。更别说，借招学生的名义来敛财了。有人估算，李老师现在的名气，光是直接变现的话，起码都在十亿以上。潜在的价值，更是超过百亿，比方子翰都高。可李老师从来就不为所动，仍旧过着他的乡野隐士生活。据传言，李老师每日粗茶淡饭，除了培养学生，闲时都是耕地种菜，自给自足，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莫飞老师才不会骗我，他帮人都不图回报的。”小表妹有些低落道：“而且，莫飞老师开导完我以后，都不理我了。” “那这位莫飞老师应该也还不错。”白雅灵点头道。 小表妹哼哼道：“才不止是不错，反正李老师没拯救过我，他再厉害，也没我心目中的莫飞老师伟大。” “这话可别乱到网上说，要不然，你得被唾沫星给淹死。”白雅灵提醒道：“任何公众人物和明星都有粉丝与黑子，但李老师的黑子是最少的。你要是在网上说这种话，哪怕占着理，起码也会被李老师、方子翰和林思芸三方的铁杆粉丝们给喷得体无完肤。” “放心，我才不会到网上乱说这种话。不打扰你睡觉了，我玩游戏去。”小表妹点头。 “行，你也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白雅灵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来到电脑前。 开机，换个小号登录微博，搜索到莫飞老师的微博号。 粉丝数量显示有三千二。 “这个莫飞老师，上一条微博居然还是大半年前……” 她快速浏览了下微博内容下面的评论，要么是签到问好的，要么是咨询各种心理问题的。 盘算了一下，她开始编辑信息。隐去自己的明星身份，只介绍说自己是个不出名的小演员，然后将自己这几年的焦虑、烦躁，以至于现在感觉绝望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内容很长，一直到十一点钟，她才全部写完。一咬牙，选择私信发给莫飞老师。 随后，她便坐在电脑前等待。 十一点半、十二点、十二点半…… 凌晨两三点钟，白雅灵始终没有等到回信，终于有些熬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举棋不定 清晨，白雅灵被手机铃声给吵醒，拿起来一看，是马凤打给自己的。 再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多钟了。 她吐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昨天出席宴会的晚礼服。 似乎想起什么，她朝着电脑看去。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那位莫飞老师，还是没回。 揉了揉脸庞，她赶忙去浴室先洗个澡，换好衣服，再化好妆，赶在七点半之前，终于重现女神风采。 才坐了两分钟，马凤准时在七点半敲门。 再加上两个保镖一个助理，一行五人赶往星庭集团的总部大楼。 快到目的地，白雅灵拿出手机登录微博小号一看。那位莫飞老师，还是没回消息。 “都八点多钟了，真懒……” “怎么了？”马凤依稀听到她的嘀咕，不由问道。 “没事。”白雅灵摇头，将手机放回包包。 十一点，参加完星庭集团的庆典，一行人又赶往影视城。 这期间，白雅灵数次拿出手机。结果依旧如故，那位莫飞老师始终没回。 “肯定是觉得我没治了，不敢回。” 白雅灵幽幽叹了口气。 …… 下午，棋牌室，铃声响起。 “吃饭喽！”杨兮兮一跃而起，将手中的一把烂牌给丢到桌子上。唯恐被人发现，还掩耳盗铃的用力抹动了几下，把出下去的牌和她手中的牌都给混在了一起。 阿飞、安灵珊和方子翰都站起来，压根就没多瞧她半眼。 四人都出了棋牌室，老黑猫跟在后面，就见李峰和姜若欣正从图书室出来。一行六人来到餐厅，小胖子已经先一步赶到。 一边吃饭，阿飞一边拿出手机，登录微博。 他的生活非常规律，早上五点半准时起床。跑步，锻炼，回来之后要么陪李峰喝茶，要么陪老黑猫发呆，八点左右吃早餐。 而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都是待在健身房。闲暇的时候，则帮李峰研究那些邮件。 下午则相对复杂一些，要么去健身房健身，要么带着老黑猫去休息室听众人闲聊，要么则去棋牌室凑人数……吃晚饭和吃晚饭以后，就是他化身莫飞老师的时候了。 私信很多，有好几百条。他挨个浏览，速度很快。 每天都要帮李峰处理大量邮件，阿飞虽然不看网络小说，却也慢慢养成了和李峰一样扫一眼就能知道大概意思的能力。 遇上心理问题比较严重的，他才会停一下，稍稍盘算片刻之后，根据对方提供的资料，给予指导。至于那些问好、不算严重的，他都没有理会。 以他的速度，平常一顿饭二十来分钟下来，起码能处理五六个。 可才到第三个，他不由皱了皱眉，将筷子放了下来。 “怎么了？”李峰不由问道。 阿飞摇头：“遇到个心理承受能力比较高，但仍旧处在崩溃边缘的人。” 李峰点头，涉及到个人隐私，他并未多问。 吃完晚饭，李峰把姜若欣送回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钟。 来到凉亭，正准备泡杯茶喝，阿飞带着老黑猫走了过来。 “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回复，想找老师参考一下。”阿飞解释道。 “晚饭那个，你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导？”李峰有些意外，阿飞是满值的心理专家，而且现在也算得上经验丰富，居然也会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情况？ 阿飞点头，解释道：“对方自称是个小演员，已经快到三十。压力极大，而且来自很多方面。各种流言蜚语，追求者，竞争者，体重，工作……” 将收到的资料详细介绍了一遍，阿飞继续道：“资料里面，有不太可信的地方，但能判断出她确实处在崩溃边缘，而且本身的心理承受能力并不低。想要解决她的心理问题，普通的引导感觉效果已经不大。” “你打算怎么回复她？”李峰问道。 阿飞无奈道：“我想试着给她下点猛药，让她先发泄出来，再慢慢开导。但又担心处理不善，把她的名声和事业给毁了，也担心她不会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可要是徐徐渐进，又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拿不定主意。我想知道，换成老师会怎么做？” “能够挽回的，我一般都是觉得哪种方案是对的就用哪种方案，平常调教你们就是这样。”李峰很干脆道：“就像当初觉得你太孤僻了，让你下午抽时间打牌，输了就跳甩臀舞，晚上出门让小胖子教你怎么吃喝玩乐，后来还带你去专门拿光头哥的小弟们训练怎么控制力气一样，我要是教错了什么，让你的性格朝更坏一面发展，能补回来的就努力补回来。真要碰到意外情况，补不回来的，那只能算你倒霉，谁叫你答应了什么都听我的。” 阿飞迟疑道：“问题是，我没办法挽回她的名声和事业。” 李峰笑道：“不还有我吗？她的名声和事业如果真的毁了，我帮你一起挽回。如果实在挽回不了，你也用不着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你可比我还高尚。最起码，我收学生还图名图利，只是不太严重而已。你呢，在网上建立微博号，当初只是为了按我吩咐学习一下怎么在网上做老师，为以后做‘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老师做准备。现在，找你的都是咨询心理问题，而不是求教专业知识，明显歪了。你还在继续，纯粹就是想帮那些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人。” 李峰继续道：“你什么都不图，纯粹一片好心。别说你还预先有替她挽回名声和事业的心理准备，就算没有，你也应该问心无愧，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才对。当然，前提是把风险和后果什么的都提前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阿飞不由点头，立即拿出手机，登录微博，而后将有可能发生的后果及风险编辑消息，私信发给了对方。 李峰放了杯茶到他面前，开口道：“对方选择了信任你，你只要努力对得起这份信任就行。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你会产生什么严重的愧疚心理，那还不如干脆别理会，反正为难谁都别为难自己。亏你还是顶级心理大师，医者不自医，连这点都想不透。” 阿飞笑道：“老师似乎在教我学坏……” “你为你的病人负责，我为我的学生负责。我觉得学自私点对你有好处，所以就这么教了。”李峰云淡风轻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初期治疗 “可能导致名声受到严重损害，甚至失去事业？” 看着莫飞老师隔大半天才回复的消息，白雅灵不由皱起了秀眉。 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久病成医，她虽然一直都在竭力隐瞒自己有忧郁症的事情，但偶尔也会查询忧郁症的资料。 就她所知，忧郁症，无非也就是心理治疗、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三种。 心理治疗，也就是通过交谈，引导病人慢慢解开心结。 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则是服用一些抗抑郁药或者通过仪器进行治疗。 三者之间，也可以互相配合着进行治疗。 白雅灵想不明白，这跟自己的名声和事业有什么关系？ 盘算了一下，白雅灵回复道：“你打算怎么给我治疗？把你的治疗方案发给我看一下。” 这回没让白雅灵等大半天，凉亭里，阿飞在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告诉你后期的治疗方案，只会让你提前有心理准备，效果可能适得其反。” “你说得太严重了，叫人家怎么敢答应？我是病人，怎么能一点知情权都没有？”白雅灵有些气愤道。 阿飞只是看了眼她的消息，便将手机放下，专心陪李峰喝茶。 左等右等，等不到任何回复，白雅灵顿时郁结于心，恨不得把面前的电脑给砸了。 “真没礼貌。” 克制了很久，她才忍着没有发脾气，咬牙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去看过心理因素，人家都是引导我积极开朗一些，哪有像你这样爱答不理，让人更加郁闷的？” 凉亭里，阿飞将茶杯放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李峰问道。 阿飞无奈道：“看回复之间的相隔时间，她不像是把电脑或者手机砸了，然后再换一台找我。这点时间，不够她调整好心态。” “本身有严重的忧郁症，还忍得住脾气，防备心又强……指望她完全相信你，按你说的去做，恐怕很难。” 李峰盘算了片刻，眼瞳忽然一亮。他拿出手机，给阿飞的账上转了五百万过去。 阿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李峰笑道：“找她要账号，把钱转给她。” 阿飞无语，老师处理事情，永远都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李峰提醒道：“记得事先跟她说明治疗结束之后把钱还回来，你一无所求，总不能还倒贴一大笔。至于帮她挽回名声、事业什么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要是恩将仇报不还，我帮你再弄回来。还回来了，当给你的零花钱吧！你钱应该都花的差不多了，身边总要留点钱。” 阿飞点头，给白雅灵发了条信息过去：“发个银行账号给我。” 另一边，看着这答非所问的回复，白雅灵满头雾水。 “难道是骗子？” “小表妹说这位莫飞老师没要她一分钱啊！而且，治好之后，甚至都没理她了。” “他知道我是白雅灵？那不可能……” 白雅灵想不通，索性不去多想了。她从包里找来一张不怎么常用的银行卡，把账号发了过去。 很快，手机短信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张银卡，收到一个账户名为莫飞的五百万转账。 再看阿飞发过来的消息：“治疗结束后请转回给我，账号856……” “他这是疯了吗？” 白雅灵觉得无比的荒谬。 五百万啊！ 她不缺钱，一年的收入，起码也在五千万以上。再加上各种投资理财，一年过亿都不难。五百万对她而言，也就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告代言而已。可她明白，对绝大部分人而言，五百万绝对是一笔巨款。 一笔巨款，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转给别人？ 这…… “我怎么有种我是骗子的感觉？” 白雅灵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哪有心理医师为了证明自己，给病人转一笔巨款过去的？ 好半晌，她才脸色古怪的问道：“我发给你的资料，都注明了除心理情况之外其余全是虚构，你根本就查不到我到底是谁，就不怕我不把钱还给你？” “不怕！”阿飞的回答简单干脆，在老师这能一辈子有吃有穿就心满意足了。钱什么的，他压根就不重视，真要被人恩将仇报了，顶多也就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更别说，遇上这种事，他懒得追究和计较，对面的李老师可看不得他吃这种亏。 “好吧！我服你了。如果真要能治好我的心理疾病，名气、事业什么的，不要也没关系。” 白雅灵对阿飞已经信了九成，她拿起手机，想把那五百万转回去。 “我也吓一吓你。” 心中，难得的升起一股促狭之意，她找个转账额度较大的银行账户，直接转了一千万过去。 凉亭里，阿飞看向李峰：“老师的办法果然有效，她应该已经完全相信我了。而且，还转了一千万回来。” “看来，不只是小演员。”李峰啧啧道。 阿飞点了点头，把五百万转回去之后，发私信道：“如果你确定自己的意愿，愿意完全按我的治疗方案进行，把你后面三天的大致生活和工作告诉我。” “居然立马就转回来了？这位莫老师，难不成是大富豪？” 白雅灵咋舌不已，再看了一遍私信内容，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她介绍道：“明天经纪人差不多六点半会通知我起床，七点半出发，九点录制一家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下午三点左右，坐飞机去京城，拍摄一段广告，正常的话晚上九点左右结束，回酒店休息。后天和大后天只有一首新歌需要录制，时间可以随便我安排。没意外的话，我会安排在后天下午。至于大后天，正常来说，我一般会选择睡觉。” 阿飞盘算了一下，回复道：“晚上自己去换一家酒店，另外开个房间休息。明天早上经纪人打电话给你，告诉她，你脸受伤了，谁都不想见，让她推掉后面三天的安排。下午的时候，逛逛商场，自拍几张照片发到网上去。如果你经纪人打来电话质问，再告诉她实情。说服她，让她安排人在网上宣传你称病不参加访谈节目而是逛商场。其余时间，看有关你的评论和新闻，晚上九点左右发私信联系我。另外，明天去买瓶氟伏沙明，暂定一天一次，一次两片。” “那我不成了自污？”白雅灵惊讶道。 阿飞没回。 “好吧！我试试……”白雅灵无奈道。 阿飞语气坚决道：“如果还没完全下定决心，不用试了。” “行，我豁出去，保证按你的要求去做行了吧？”白雅灵气呼呼道。 “你应该不缺钱，如果现在正在生气，可以试着用力把跟我私信的电脑或者手机砸了。” 阿飞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之后，将手机收起，塞进裤袋。 随后拿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专心陪李峰喝茶。 第二百二十六章 自黑 “他居然知道我在生气？” 看到阿飞的回复，白雅灵的脸色有些古怪。 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知道我在生气，你还让我生气干嘛？我可是病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一连等了十几分钟，始终没有等到任何回复。 “你在不在？” 白雅灵又发了一句过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一点礼貌都没有，说走就走。九点钟都没到就休息，这个莫飞老师，肯定九十多岁了。” 白雅灵有些气恼的抓了抓满头秀发。 “这可是你叫我砸的！” 白雅灵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她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犹豫着要不要朝地毯上砸下去。 这台笔记本电脑，也就两万来块钱而已。以她的身家，一天砸个十台八台都没问题。 可把电脑抬起来，她的心头，顿时有些怪怪的感觉。 她没砸过电脑，但砸过手机，可那是在极度愤怒，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情况下才砸的。像眼下，她先前倒是气得有种想砸电脑的感觉。可这种气愤，远不到让她失去理智拿电脑发泄的程度。 明明不想砸，却又让自己砸…… 白雅灵一咬牙，砸就砸吧！ 她将笔记本电脑的电池和鼠标给取了下来，朝着地毯上丢了过去。 噗！ 电脑稳稳的落在地毯上。 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他好像叫我用力砸……” 白雅灵犹豫了一下，把笔记本电脑捡起来。 高举过顶，然后闭上眼睛。 那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两条白嫩细长的胳膊，奋力朝着下面摔了过去。 砰！ 笔记本电脑再一次撞在地毯上，声音明显比之前大。 可惜，还是完好无损。 白雅灵生气了。 摔了两次都没摔烂，这是要累死人吗？ 她捧起地上的电脑，再摔。 砰！ 砰砰砰…… 笔记本电脑终于开始散架，然后在一次次的摔砸之后，越来越烂。 白雅灵累得气喘吁吁，却仿佛跟这台已经被摔烂了的笔记本电脑杠上了一样，稍有点力气，便把破破烂烂的笔记本电脑给抓起来用力砸一次。 一直折腾到九点半钟，好好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已经被摔得支离破碎。她实在没力气了，这才香汗淋漓，毫无形象的趴在软绵绵的床垫上，大口喘着气。 她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疲惫得连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可精神，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愉悦感。 这种兴奋和愉悦感，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仔细回想起来，那还得追溯到去年得知自己拿下最佳金曲奖的时候。 “好想再砸一台！” 她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眼丢在一边的手机。 脑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抓起手机，用力朝着地上砸下去，让它四分五裂的冲动。 “不行，砸了的话，就没办法跟他联系了。” “对了，他叫我换一家酒店。光顾着砸电脑，把正事都给忘记了。” 白雅灵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虽然休息了几分钟，但仍旧有些不愿动弹。 洗了个澡，再换上一套简单的衣服，戴上鸭舌帽和墨镜，白雅灵抓着包包出门。 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个房间之后，她一头倒在床上。 身体很累，精神却处在兴奋状态，吃了两片安眠药，她才慢慢睡着。 马凤这个经纪人很尽职尽责，六点半准时打来电话。 “该起床了。” 白雅灵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再打了个呵欠，这才把手机凑到嘴边，声音低落，充满了无助：“我一晚上没睡……” “一晚上没睡？你怎么了？”马凤惊讶道。 白雅灵早想好了说辞，曾经拿过影后的她，区区一个电话而已，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演技。她故意沉默了半分钟，就在马凤有些焦急的催促之时，这才有些痛苦道：“我的脸破相了……我不想再见人了。” 马凤吓了一跳，她连珠炮问道：“脸破相了？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到底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反正我不想见人了，你先把后面几天的活动全都推掉。”白雅灵的声音充满了郁闷。 “推掉？不管是上午的访谈节目还是下午的广告，两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临时取消的话，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马凤更急了：“一边是电视台，一边是大集团公司，得罪哪一方都会给你的事业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脸破相了，你叫我怎么参加访谈节目，怎么拍广告？”白雅灵气闷道。 “如果只是一道小口子，让化妆师想办法遮一遮也就过去了。如果长的话……可以尽量避开，避不开的话，也可以后期制作消除掉。”马凤提醒道。 “很长，特别长。不说了，我已经换了酒店，先让我一个人安静几天。”白雅灵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关机。 呼…… 重重吐了口浊气，她倒在了枕头上。 旋即，又坐了起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不管了，睡觉！” 片刻，烦得有些头疼的她，再次倒在了枕头上，用被子把脑袋给蒙住。 一觉睡到中午，再醒来，让酒店送了点吃的。折腾到两点来钟，她离开酒店，找了家商场。 买了台电脑，一咬牙，拿出手机开机，给自己来了几张自拍。随后，打开微博。 编辑微博内容，上传照片。 她那细长的手指，始终摁不下去。 这条微博一旦更新出来，再稍稍推波助澜一下，她就注定要上头条了。 “不管了，大不了退出娱乐圈。” 她一咬牙，终于还是将微博更新出去。 回到酒店，马凤打来电话，有些气急败坏的询问她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撒谎说破相了。甚至于，干出了自己打自己脸，上午用破相推掉访谈节目、广告拍摄，下午居然把自拍发到微博这种完全没头脑的事情。 白雅灵按莫飞老师的要求，这回没有任何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马凤就像在听什么惊悚故事一样，听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寒。 白雅灵，居然有严重的忧郁症？ 好半天，她才从这个惊悚故事中清醒过来，苦笑道：“患有忧郁症，那就该去找心理医生治疗。你莫名其妙的相信了一个什么莫飞老师，甚至按他的话，干出了这种毫无头脑的蠢事，那不是自毁前途吗？” “没用，我都试过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白雅灵很坚决道：“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就按莫飞老师说的做。” “可是……”马凤迟疑起来。 “我知道你更关心我的名声和事业。”极少说狠话的白雅灵毫不犹豫道：“下午，如果这事没有闹开，咱们就解约。违约金，我会一分不少的赔给你。” 说罢，直接将通话挂断，再把手机关机。 而后，按莫飞老师的要求，打开电脑，开始查看各种和自己相关的新闻。 一直到四点多钟，马凤那边终于做出了决定。网上，开始有人爆出她今天要参加访谈节目和拍摄广告，而她用破相这个理由放了两家鸽子的事情。 目中无人、耍大牌、无脑……各种评论不断出现，而且愈演愈烈。 出道也快十年了，白雅灵不是没有负面新闻。但马凤的危机公关能力并不差，绝大部分都未等到完全发酵便烟消云散。再加上她平常也都尽力维护自己的形象，如此铺天盖地骂声一片的情况，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看着那一个个负面评论，白雅灵惶恐、不安、郁闷……各种负面情绪不断涌上心头。 可看多了，慢慢的，她却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自己作死吧？”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哪位跟我不和的女星抓到机会，在把我朝死里整……” “谁知道，是我自己作死，把自己往死里黑？说出去，肯定一个相信的都没有。” 笑过之后，再看那些负面评论，她反倒隐隐有种脱开枷锁，轻松了不少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七章 厚积薄发（恭喜柒斤捌两成为本书第一位盟主） 晚上九点，白雅灵第一时间登录微博小号，私信联系莫飞老师：“在不在？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明天我该干什么？” 休息室，阿飞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复：“砸电脑的经过和心情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我真把电脑给砸了？”白雅灵好奇道。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白雅灵翻了个白眼：“砸了很久才把电脑给砸烂，累死我了。不过，砸完之后，好像感觉挺兴奋的，还很舒服。” 阿飞快速回了一句：“看到有关你负面新闻和评论的心情告诉我。” “你可把我给坑死了，我现在都不敢出去见人了。”白雅灵一脸郁闷道：“连手机都不敢开机，就怕开机以后，有朋友什么的打电话过来问我哪根神经搭错了线。”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白雅灵的心中，又升起股把电脑给砸了冲动。 “你就算不想跟我聊天，出于礼貌，起码也给我回个‘呵呵’或者省略号吧？” 两分钟没等到回复，白雅灵无奈道：“刚开始挺郁闷、烦躁、不安的，我出道快十年了，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维护自己的名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负面评论和新闻，感觉自己就要完蛋了一样。不过时间久了，反倒有种解脱轻松的感觉。到后面，我甚至还开着音乐播放器，一边听歌一边看别人黑我。” 休息室，阿飞松了口气。白雅灵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不低，在完全相信他，愿意按他说的去做之后，效果极为明显，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好上一些。 盘算了一番，阿飞开口道：“氟伏沙明还是一天一次，一次两片。明天上午，找家KTV唱歌，唱到嗓子沙哑了为止。其余时间，尽量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方便的话，看些搞笑的电影电视或者小说也可以。另外，多吃点含糖高的零食、点心、饮料，明天晚上九点私信联系我。” “我知道忧郁症要多吃含糖高的东西，去年去看心理医师的时候，那人也是这么建议的，可吃多容易胖啊！”白雅灵有些急道：“我上次才吃了一个来月，就有网友发现我胖了一圈。名声、事业毁了，总不能让我身材也毁了吧？胖起来容易，减下去可比什么都困难！” 看在效果不错的份上，阿飞将后续的治疗方案透露了少许：“第一天的效果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如果能保持下去，不会让你吃太久甜食。而且，也用不着你再做类似于自污的事情，进展顺利的话，只需要再休息一个星期左右，工作方面也慢慢能够恢复。” “真的？”白雅灵大喜。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白雅灵真想一头撞死在电脑前。 第二天晚上八点，白雅灵一条私信发出：“嗓子哑了……喝水都痛，保证没一个星期养不回来。” 阿飞问道：“你现在什么心情？” 白雅灵翻了个白眼：“还能有什么心情，痛并快乐着呗。唱了一上午的歌，嗓子跟冒火一样难受。看了大半天的搞笑电影，我怀疑我肠子都笑打结了，肚子现在都隐隐作痛。” 阿飞思索片刻，回道：“明天出去逛逛，公园、商场，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累了，吃点自己喜欢的食物，怕胖的话可以少吃一点，明天晚上九点再联系我。” 白雅灵苦着脸道：“我能忍住不吃，可一旦开吃，遇上喜欢的就停不下来。还有，我能不能再砸一台电脑？上次砸过以后，总是忍不住还想砸一次。” 阿飞已经收起了手机。 “果然，老人家又睡觉去了。” 白雅灵有些郁闷的合上电脑。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眨眼一个星期过去，找网友吹牛聊天、自驾一日游、疯狂购物……白雅灵每天玩得不亦乐乎。 “明天开始，你可以试着开始晨跑，然后恢复少量工作了。另外，我的治疗结束，但你必须再找个心理医生，定期给你做心理辅导。” 阿飞的回复，让白雅灵急了：“我还没好呢！一看到你这消息，我发现我又开始心焦、气闷、烦躁了。” 阿飞已经收了手机。 白雅灵却仍旧没有停下：“在不在啊？好人做到底，哪有治疗到一半，让我换医生的？我都还没过瘾，你突然停下来，又变得跟以前一样怎么办？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人呢？再怎么样，你这也算救命之恩了，总得让我感谢你一下吧？我请你吃饭？” “我是白雅灵，大明星白雅灵呦！” “不信我发张自拍给你，穿睡衣的白雅灵，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张！” “看来，莫飞老师真的是一位老爷爷！大明星请吃饭不感兴趣，那我付些治疗费用给您总可以吧？” 白雅灵盘腿坐在床上，把所有银行卡都翻了出来，全部凑一起，也才只有三千来万。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小心意别嫌弃。先转三千万，明天我让证券公司那边帮我把手头上的股票处理掉一部分，给您老凑上八个八。” 另一边，阿飞在收到短信之后，拿出手机看了眼，眉头不由皱起。 将钱转回给白雅灵之后，他重新登录微博，盘算了一下，私信道：“我只喜欢过安静的生活，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白雅灵问道：“那我帮您拉更多的粉丝怎么样？我现在粉丝数量，可是超过了五千万。” 阿飞很坚决道：“我没太多时间看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放弃这个微博号。如果你真觉得不给我任何回报，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话，偶尔可以做做好事。” 白雅灵默然不语，她忽然理解了小表妹的感受。 李老师或许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老师，但莫飞老师，才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老师。 “不，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心里，莫飞老师同样也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老师。李老师只能改变几个学生的命运，莫飞老师却已经改变了三千多人的命运。” “李老师更被人称颂，只是因为他教出来的学生都很厉害，都有巨大的名气。而莫飞老师拯救的人，都只是些普通人而已。” “这不公平，莫飞老师也应该和李老师一样，拥有让无数人称颂的名气和地位。” 白雅灵越想越为莫飞老师鸣不平。 “我要为莫飞老师正名，甚至超过李老师！” “可问题是，莫飞老师比李老师还不喜欢出名，我要是为他宣传，他甚至会放弃微博账号……” “没关系，可以厚积薄发，暗中积蓄力量。等到有朝一日出现合适的时机，或者莫飞老师宣布退休，再彻底爆发出来。” “首先，我得把莫飞老师的三千铁杆全都聚集起来，一团散沙的威力肯定不够。明星和公众人物的铁杆粉丝，根本就没办法和我们相提并论！我们是铁杆中的铁杆，精锐中的精锐。” “李老师真正的铁杆粉丝，其实也就他那几个学生而已，数量上被我们完爆。李老师的优势，只在于他和他的学生们，拥有庞大的粉丝群体。而莫飞老师这边，估计也就我一个有名气的铁杆粉丝。” “所以，我应该多打听打听哪些明星和公众人物有严重的心理问题，然后介绍他们去找莫飞老师，让他们也成为莫飞老师的铁杆粉丝。李老师和他那些学生的粉丝群很庞大，我们这些明星和公众人物的粉丝群加起来也不差。” “一旦力量积蓄足够，在粉丝群不相上下的情况下，莫飞老师拥有数量更多的真铁杆，而李老师的真正铁杆粉丝只有他那几个学生，我们必定胜券在握，胜负一目了然！” “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莫飞老师才是最伟大最厉害的老师，李老师只能屈居第二！” 第二百二十八章 高天入住 月底，把姜若欣送上火车之后，李峰有些惆怅的带着小胖子返回‘园艺培训班’。 打开院门，就见任于辉正和冯阿姨在院子里聊天。 “李老师！” 见李峰回来，任于辉连忙迎了上前。 “把高天送过来了？”李峰问道。 任于辉连忙点头，他有些苦笑道：“这小家伙，正在楼上的游戏室，我去把他叫过来？” “让他玩吧！”李峰摇头，他问道：“高天的领养手续、户籍、转学什么的都弄好了没有？” “都办好了。”任于辉点头，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解释道：“现在只差李老师签个名就行。” 李峰接过资料，一路来到凉亭，随意扫了几眼，便在各处填上自己的大名。 “任秘书长，坐！” 见任于辉站在那里，李峰笑着朝石椅努了努嘴，开始泡茶。 任于辉大喜，他原以为自己任务完成，按照惯例，该开始告辞离开了。没想到，看李峰的意思，大有请他喝茶的架势。 他一边坐下，一边陪笑道：“李老师，叫我小任就可以了。” 李峰笑了笑没有接茬，任于辉一大把年轻，让他叫小任，实在喊不出口。 他一边泡茶一边询问道：“高天这两个月都是在柳风福利院度过的？” 任于辉点头。 李峰笑道：“带他回来，这家伙应该会舍不得吧？” “是有点舍不得。”任于辉点头，解释道：“小孩子，见到以前的玩伴当然很高兴，更别说他在柳风福利院还是孩子王。比他大的，比他小的，基本上都听他的。李老师也知道，福利院大多是弃婴孤儿，身体健全的，很多都被人领养走，留下的大多有些这样那样的问题。高天虽然调皮捣蛋，但责任心比较强，总想保护他那些兄弟姐妹。让他来苍南市，一呆就是好几年，自然会有些舍不得和不放心。” 李峰不由点头。 任于辉不动声色的表功道：“这两个月，我都在柳风福利院陪他。小家伙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少，知道离开只是暂时的，学好本事，以后才能更好的照顾这些兄弟姐妹。再加上我特意联系相关部门，给柳风福利院增加拨款，也就离别的时候稍微有些难过。时间一长，也就忘记了，甚至还有些兴奋，总是催问我几点钟能到。这不，一来这里，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立马就跑去游戏室了。” 李峰笑了笑，将一杯茶放到任于辉的面前。 任于辉受宠若惊，连忙道谢。也顾不上烫不烫，双手捧起丁点大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忍不住砸吧了下嘴唇，一脸的陶醉。 李峰今天本来不怎么样的心情，愣是被任于辉那副表情给逗乐了。 反正心情不佳，加上也快到午饭时间，把人赶走显得有些不太厚道，李峰索性找任于辉聊聊天喝喝茶。 在李峰不想太安静的情况下，任于辉绝对是个一等一等的陪聊者。他的口才，他的察言观色，他的曲意奉承，都能得到完美的展现。 半个小时，李峰过得并不郁闷。 任于辉的眼力不错，吃完午饭，见李峰似乎没有继续留客的意思，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告辞离开。 至于高天，则在常山培训结束搬离‘园艺培训班’之后，正式入住。 两天后，九月一号，高天正式开学。李峰带他跑了趟苍南二小，领书和校服、加了下班级微信群，再填了几张表格，搞定收工。 剩下的，就是傍晚准时在微信群里找到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然后督促高天按时完成作业并签名了。这个任务，李峰半分钟内就可以全部搞定，因为高天根本就不需要他督促。 任于辉精挑细选的考察对象，说是天才也毫不过分。作业什么的，只是毛毛雨而已。 比起绝大部分的家长，李峰这个高天名义上的监护人，要轻松简单许多。 大半个月后，‘园艺培训班’迎来了下半年的第一件喜事。 杨兮兮举办的个人画展快要开始了。 第一场个人画展，众人自然要捧场。除了要上学的小胖子和高天，所有人全体出动，一起跑了趟东宁市。 杨兮兮的个人画展是在东宁市美术馆进行，提前大半个月就开始预热宣传。网络，电视台，报纸……虽然说不算铺天盖地，却也花了她上百万。 若不是知名画家的画展，这一百万砸进去，恐怕就得亏个七七八八了。要是宣传效果不佳，连支付给美术馆的展地租金都赚不回来。 杨兮兮现在，自然不包括在内。以她现在的名气，虽然远不到国际知名大画家的程度，但在华夏，已经迈入知名画家的行列。尤其是在年轻一代当中，因为李老师学生的缘故，更是人尽皆知。 国内不少拍卖会、大型画展隔三差五都会给她发函约画。 而她本身的实力，其实比她现在的名气更高。 无论是国画还是油画，她现在的能力值全都超过了八十五分。缺的，只是一副真正能够打动人心，让那些老一辈的画家们也能赞不绝口的代表作而已。 这种代表作，需要一闪而过的灵感，精心构思的布局，以及投入大量的时间。按杨兮兮的打算，是在培训结束，画技完全成熟，再来一场长途旅行之后再开始创作自己的第一幅代表作。 饶是如此，以杨兮兮现在的名气，光是门票收益就已经能把那上百万的宣传费用给赚回来。 众人到达展厅之时，虽然算不上人山人海，但也称得上热闹非凡。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但也不乏一些土豪和收藏家。六十多幅画作，仅是第一天，最好的七幅便被人预定，价格全部都在百万以上。 十天的展期结束，近半画作被人买下。价格最低的也达到五十多万，最高的一副超过了三百万。全部加起来，高达三千多万。 这成绩，虽然跟那些动辄一幅画就能卖出几千万的名家名作虽然没得比，但在年轻一辈的画家当中却绝对称得上一骑绝尘。 凭借这场个人画展，杨兮兮不仅一举成为小富婆，名气也得到巨大的提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各有所憷 下午，棋牌室，李峰摸了张麻将，拿起来一看。 是个三万。 很好！ 李峰将三万放在二万的旁边，将多余的六万拿起来，放到麻将桌的中间。 “六万！” 再来个一万或者四万，他就能胡牌了。 下家，阿飞摸了张麻将，拇指稍稍一搓，直接翻开放了出去。 是张九条。 “我碰！” 安灵珊将阿飞打出来的九条拿到自己面前，再拿出一对九条。 随后，一张七筒打出。 “老天保佑，我要东南西北风，东南西北风……” 杨兮兮摸了张麻将，朝着上面吹了几口气。拇指在牌面轻轻掠过，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红中！” 随后，她将新摸上来的麻将反盖在桌上。右手抓起右侧的三张的麻将，微微一推，一张红中被推了出去。 李峰抓了张麻将，试着用拇指用力一搓。 很粗糙，可能是张发财，也可能是东南西北。 拿到面前一看，是张四万。 很好！ 任你们牌技越来越精湛，也挡不住李老师有大气运加身。 将四万往桌子上一拍！ 旁边的手机，铃声响起。 李峰扭头一看，来电显示胡老师。 高天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嘘！” 李峰赶忙给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手机，接通之后，笑容满面道：“胡老师，你好。” “你好，李先生，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来学校一趟？”胡老师的声音清脆悦耳。 “那什么，最近有点忙……” 李峰顿时有些头大，对这位胡老师，他还是有点发憷的。 因为开学才一个半月，他已经见了这位胡老师三次。 发憷，不是这位胡老师丑得惊天动地。相反，胡老师长得还算不错，走大街上，多少有些引狼的能力。 真正的原因，是除了第一次见面是送高天去上学，另外两次全是叫家长。这之外，通过微信，这位胡老师也找他谈了三次。 一谈就是大半个小时，循循善诱，总说得他哑口无言。 偏偏，这位胡老师还是出于一片好心。转换身份，成了家长的李峰，除了一副虚心接受的态度，根本就没别的办法。 另一边，胡老师皱了皱眉，她叹了口气道：“李先生，我知道你不太愿意来学校。但这次，你恐怕必须来一趟才行。高天今天，在学校把同学给打伤了。” “打伤同学？”李峰顿感意外。 “用石头，把同班的闻乐给打破头了，缝了好几针。”胡老师解释道：“闻乐的爸爸来学校，非要你过来给个交代，我实在劝不住，所以只能打电话给你。” “行，我现在过去一趟。”李峰点头。 胡老师顿时松了口气，旋即，似乎想起什么，又紧张起来：“那个……李先生，这事其实不能全怪高天。打伤人虽然不对，但也是事出有因，你过来了，能不能不打他？” “胡老师放心，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不打高天……”李峰有些无奈，这就是他对胡老师有些发憷的真正核心所在。 因为种种原因，这位胡老师总觉得他虐待了高天，这才屡次找他谈心，偏偏他又无法解释自己故意这么做的理由。 “那你过来吧！”胡老师点头道：“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行！” 李峰挂断电话。 “小天把同学打伤了？”安灵珊问道：“严不严重？” “缝了几针，我去看看情况。” 李峰收起手机，起身离开棋牌室。 …… 苍南二小，五年级办公室。 “胡老师，你就不该这么护着他。” 闻智光穿着件蓝色的衬衫，戴着副眼镜，高高瘦瘦，显得文质彬彬。他推了推眼镜，指着趴在办公桌上写作业的高天，气恼道：“你看看他，打了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还有他那个家长，家长群里，从来没看他出现过，明显是不怎么在乎他。再这么放任不管，迟早要惹出大麻烦。” 高天头也没抬一下，仍旧安心写着自己的作业。 胡心柔则是勉强的笑了笑：“闻先生，高天除了有些不太合群之外，其实很听话懂事。” “听话懂事，能把我家闻乐的头打破？”闻智光平静道。 胡心柔解释道：“主要也是事出有因。” “我家闻乐从小懂事听话，学习成绩好，乐于助人，怎么可能会故意找人针对他？真要这样，为什么没有同学站出来指证？”闻智光叹息道：“头被打破，不说以后会不会破相，我最担心的还是闻乐的心理健康。他现在，说什么也不愿来学校上课。拉下的课程，会影响他的学习成绩。从小就留下这种心理阴影，更是对他的成长有着巨大的负面影响。” 胡心柔有些郁闷，又来了。 闻智光无奈道：“胡老师，闻乐就只相信你一个人。我真心希望你能帮一帮我，下午放学之后能够抽一两个小时帮闻乐补习一下功课，顺便开导一下他，让他从阴影中走出来。” 胡心柔头疼无比，有些子女成绩不好或者调皮捣蛋的家长对老师发憷，反过来，老师对有些家长同样也很发憷。 像她，最怕的就是一些蛮不讲理、脾气暴躁的家长。每次遇到要叫家长的时候，她都是又惊又怕。 这位闻先生虽然不包括在内，但却新创了一种让她头疼的方式——家长兼追求者。 老师也是人，放学之后，也有自己的生活。胡心柔虽然没染上什么不良风气，仍旧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的学生，但毕竟也是普通人。放学以后，她有要追的电视剧，想约闺蜜朋友去逛街看电影，想找同学聊天，也有家里催着她找男朋友的烦心事…… 而这位闻先生，总是喜欢打电话、发微信找她，一聊就是大半个小时。 偏偏，理由又都是跟闻乐有关系，她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就像眼下，给闻乐补习功课，已经是闻智光第二次提起了。 她第一次拒绝，导致闻智光态度强硬的要求把高天的家长找来。 这一次再拒绝，她真怕闻智光会态度强硬的闹到学校去。 “真不要脸！”高天抬头看了眼闻智光。 闻智光气恼道：“胡老师，你瞧瞧，你瞧瞧这孩子。连大人都敢骂，不给他个深刻点的教训，长大了还得了？照我说，就该让学校给他记个处分什么的。” “闻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胡心柔无奈道：“放学以后，我把闻乐带来办公室，帮他补习个把小时，你看怎么样？” “这样也行，那就麻烦胡老师了。” 闻智光很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就算不到家里补习，到时候，他也完全可以用过意不去，过了吃饭时间之类的理由请胡心柔吃饭。每次，也能提前十几分钟过来，找胡心柔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 第二百三十章 我比你在行 高天看着闻智光，眼神有些不善起来。 他自然看得出来，胡心柔会答应给闻乐补习，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犹豫了一下，他又将目光放回到作业上面。他明白，自己现在要是闹事，只会给胡心柔带来更多的烦恼。 门口，李峰走了进来。 “李先生。”胡心柔赶忙迎了上去。 “胡老师，你好。”李峰点头问好。 “你就是他的家长？”闻智光打量了一番李峰，眉头微微皱起。 他先前问过胡心柔，知道李峰是开什么园艺培训班的。 开培训班的，赚钱的不少，甚至发财的都有。但什么园艺培训班，一听就是没人去的地方。他本以为李峰经济的条件并不怎么样，但看衣着，也勉强算得上一身名牌了。 似乎还得过去。 不过…… 他的眉头很快便舒展开，条件不差那也是开培训班的。 更别说，还是领养来的小孩。 “对，我是。”李峰点头。 “你是怎么教小孩的？”闻智光先发制人，目光有些严厉：“才十几岁，就能拿石头把人头给砸破来，长大了还不得飞天？” “胡老师，能不能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一下？”李峰看向胡心柔，对这位胡老师，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他还是很信得过的。 “前因后果？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闻智光的手指在李峰胸前点了几下，不悦道：“你这同志，简直是毫无道理。自家小孩把别人的孩子头给打破，不第一时间道歉，反倒还问起了前因后果。难不成，你还想找个理由推卸责任，甚至倒打一耙？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信不信我能让他被学校开除？” 李峰顿时就放心了。 他相信高天，这熊孩子虽然调皮捣蛋，但他定下的规矩，绝对不会去触碰。一旦触碰，肯定是有忍无可忍的原因。 来之前，他最担心的对方家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求严惩高天。 小孩子毕竟不是成人社会，把人家的头打破了，再有理由，那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若对方家长不要赔偿只要求严惩高天，他还真得纠结一下该怎么处理才能两全其美。 闻智光的态度，让他没什么好纠结了。 “闻先生，有话好好说，别着急。” 见闻智光动手动脚，胡心柔急了，唯恐李峰拿高天出气，她连忙上前把闻智光拉开一些，然后给李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上午课间的时候，闻乐让李青和刘小文故意去找高天麻烦，高天气不过，找闻乐理论。闻乐三人打高天，高天就失手把闻乐的脑袋打破了。” “胡老师，这都是这家伙的一面之词，我家闻乐怎么会故意让人去找他麻烦，甚至无缘无故打他？”闻智光不乐意了。 李峰了然，他看向闻智光，开口道：“闻先生，我可以负责所有的医药费、营养费，你看下怎么样？” “医药费，营养费，我大小也是卫生局的一个科长，会缺里这点钱？”闻智光将眼镜朝上推了少许，很不客气的打着官腔：“你这同志，不要以为打了人，花几百块钱就能没事。如果真这样，我给你几百块，你让我打他一顿行不行？” 李峰问道：“那闻先生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才能满意？” “赔礼道歉，让学校给他记个处分，你再当着我的面打他一顿狠的。”闻智光毫不犹豫道。 李峰平静道：“都是家长，我理解你很生气。但当着孩子和老师的面，总归得讲点道理吧？高天打伤人是不对，但大部分的责任还在你儿子找人故意挑衅，甚至打他上面，我负责承担医药费和营养费难道还不够？” 胡心柔大喜，忙不迭点头应和。李峰的态度，简直让她感到惊喜。 她一直都以为，李峰会二话不说先揍惹了麻烦的高天一顿。结果没想到，他完全站在高天这一方。甚至于，看这态度，明显没有要回去惩罚高天的意思。 “谁说是闻乐找人故意挑衅和打他的？有同学作证吗？”闻智光冷声道。 胡心柔赶忙解释道：“闻先生，高天在学校除了不太合群之外，从未跟同学起过任何冲突。相反，他还非常乐于助人，上个月放学回家，萧萌在路上肚子疼得难受，还是高天一路背着她去医院，再联系她家长的。为这事，萧萌的父母还特意来学校感谢了高天。” “胡老师，从未跟同学起过冲突，不代表不会跟同学起冲突，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作一谈。”闻智光不悦道：“他乐于助人，闻乐难道就不乐于助人了？就我刚才说的条件，不答应，我就闹到校长，闹到教育局去，直接把他开除。” 李峰皱眉道：“小孩子打架，没必要弄得那么夸张吧？” 闻智光冷笑不语。 李峰还要再说，高天在一旁开口道：“叔叔，他根本就不是想给那个闻乐出头，压根就是想逼胡老师跟他谈朋友，这种伎俩……真低级。” 胡心柔的脸庞霎时有些发烫。 李峰则忍不住啧啧了几下，他还以为纯粹是小孩子打架，对方家长生气闹事。想不到，里面还有这种八卦猫腻？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闻智光怒目而视。 高天满脸鄙夷：“不就是看胡老师不想我挨打挨处罚，希望你能主动放弃追究。你就趁机抓住机会，特意把条件往天上开，故意谈不拢。再过几分钟，你肯定会气冲冲的说很晚了，中午还没吃饭，找个地方一边吃一边谈。找的地方，肯定是大酒店什么的，再拿我叔叔做几回垫脚石，这样就能显得你有本事有钱了。” 李峰乐了，这分析合情合理，他打一百分。 胡心柔看向闻智光的眼神，顿时有些鄙夷。 闻智光恼羞成怒，想要教训一顿高天，却又怕一旁的李峰动手。 高天不屑一顾道：“论追女朋友，我比你在行。要不是叔叔不让，胡老师年纪又太大了，信不信我半个月就能让胡老师做我女朋友？像你这种手段，用来追求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子还行，用来追求胡老师，只会让胡老师更加不喜欢你。追女朋友，得对症下药懂不懂？” 胡心柔目瞪口呆，她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高天了。 李峰哑然失笑，这熊孩子，简直是句句诛心。 第二百三十一章 重用 闻智光的脸庞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他怒气冲冲的作势要离开办公室：“我去找校长，我直接找校长去谈！” “闻先生，闻先生。”胡心柔急了，赶忙上前拉住闻智光：“闻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闻智光看了下手表，气愤道：“已经五点多钟了，我今天忙得连饭都没吃一口，一整天都在带队到处检查卫生，明天局里还要开早会讨论整治哪些地方，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胡心柔纠结了。 “胡老师，让他去找校长吧！小天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李峰开口道。 “胡老师不用担心，我叔叔很厉害的。”高天很认真道。 胡心柔半信半疑，有些犹豫不定，她是真的不想理会这个闻智光的纠缠。 “很厉害？难不成还想找人来打我？很好，小的会打人，大的也会打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倒要看看，大家愿不愿意自己孩子班上有这种学生。” 闻智光拿出手机，登录微信，一条信息给发了出去。 胡心柔阻挡不急，连忙拿出手机进到班级微信群，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闻智光看着李峰冷笑起来：“拿手机看看吧！看看大家都怎么说。” “闻先生，你怎么能在班级微信群里污蔑李先生？”胡心柔真生气了。 “胡老师，你这可就冤枉好人了，听他们的口气，明显就是要找社会上的混混来威胁我。”闻智光云淡风轻道：“我也是为了所有家长们着想，才告诉他们真相的。” 胡心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老师，别生气。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叔叔才懒得跟他一般见识。”高天连忙上前去劝。 胡心柔忍不住看了眼李峰。 李峰朝她笑了笑：“没事，胡老师以后帮我解释一下就行了。” 胡心柔顿时有些刮目相看，被人在家长群里污蔑了，居然还可以做到平静对待，这才是真正的好脾气。 闻智光拿起手机，摁着语音键：“我建议，大家明天一起来学校找校长。如果班上有这种学生，对我们的孩子的成长绝对会带来极其不良的影响。” 说罢，他扭头看了眼李峰。 李峰波澜不惊，反倒是胡心柔吓了一跳，她连忙打开微信群，开口替李峰澄清。 “叔叔，那个闻乐就是这么对付我的。”高天介绍道：“先故意骗李青和刘小文两人，让他们相信我在背后说了他们坏话，让他们来找我麻烦。被我看破了，又骗李青和刘小文两个人一起打我。” 李峰忍不住摇头，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另一边，闻智光也不拦着胡心柔澄清，他朝着李峰轻蔑一笑：“听说你是开培训班的？” “对，我是开培训班的！”李峰点头。 “以后不用开了，卫生方面肯定不合格！”闻智光也懒得兜圈，之前都已经提醒对方自己是卫生局的科长了，这个姓李的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明显是不懂这里面弯弯绕绕的人。既然如此，索性直截了当的点出来。 胡心柔的心情顿时沉入谷底，闻智光在家长群污蔑李峰，她还能帮李峰澄清。闻智光利用职务之便要整李峰，她再着急也无能为力。还好，她看得出来，李峰并不会将这事迁怒到高天的头上。 李峰看都懒得再看闻智光一眼，他把手机拿了出来，一个电话打给了杨传杰。 等到杨传杰接通之后，直接进入正题：“卫生局一个姓闻的科长，威胁我说不打一顿高天，就让我以后别开‘园艺培训班’了，你看着处理一下。” 高天一看李峰正式动手，顿时兴奋起来，他一副大人模样的摇了摇头，朝着闻智光叹息道：“你这个同志，真是不知好歹。我都提点你了，你这样不光追不到胡老师，反而还会让胡老师更加讨厌你，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终于把我叔叔给惹火了。” “不知死活，等到了明天，我看你们怎么办！”闻智光眼中冷意闪烁，根本就没把李峰的电话放在心上。这种虚张声势，他见多了。每次去检查卫生，哪个不是说自己认识或者什么亲戚是某某单位的领导。 他不大不小也是个科长，能处理他的，唯有那些大领导才行。 找大领导办事，有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就跟找朋友帮忙带点东西一样的？ 连虚张声势都不懂！ 高天再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在‘园艺培训班’待了一个半月，从同学的口中，以及根据自己的感受和判断，他对李峰的性格和作风都有不少的了解。 这个闻智光，想追求胡老师也就罢了，居然拿李老师的学生做踏脚石，简直是自寻倒霉。 更加霉运当头的，是连李老师都敢当成踏脚石来踩。 他还记得小胖子跟他说过，老师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了，那就直接把人给整趴下。 李峰收起手机，看向胡心柔：“胡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带高天回去了，要不要一起走？” “可是……”胡心柔欲言又止。 “你心可真够大的。”闻智光嗤笑道：“为了个领养的孩子，连自己的培训班都可以不要。” 李峰没理他，向门口走去。他向来都是能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要是发现讲道理没用，那就绝不废话。 “走吧！胡老师，别理他了。”高天拉着胡心柔的手往外面拖。 闻智光追了出来：“胡老师，我开车过来的，我载你回去吧？” “不用，我骑电车来的。”胡心柔气愤道：“另外，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否则我直接把你拉黑名单。” “胡老师，你别生气啊！我这又不是针对你，我纯粹是看他们不顺眼。要不是他们不知好歹，我也不至于做得这么过分。” 闻智光有些急了，他绕到三人的前面，朝胡心柔解释道：“要是他能按我说的去做，我还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李峰伸手，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气，就把闻智光给拨了一边。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胡老师，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态度。我愿意放他一马，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动手动脚。”闻智光指着李峰大叫。 李峰看了眼闻智光，微微有些感慨。 家长不好做啊！ 要不是在学校，胡心柔这个班主任又在身边，他就买一送一，再额外赠送一次物理打击，一巴掌把这苍蝇给拍在地上了。 闻智光还要再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身板不由挺直了一些，脸上霎时堆满了笑容。 “局长，您找我？” 电话一头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声音：“小闻啊！你最近工作效率不错，我研究了一下，打算成立一个卫生检查组，考虑让你牵头负责，你愿不愿意承担起这个重要责任？” 闻智光大喜，他有些得意的在李峰三人脸上扫了一眼，开启免提模式：“谢谢局长栽培，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那就好，明天来局里签个字，把手头上的工作移交一下，你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闻智光不迭点头：“好的，局长，这卫生检查组，主要负责食品安全还是医疗方面？” 局长笑道：“两方面都要负责起来。” 闻智光不由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大权在握？ 难道说，局长这要给自己铺路，让自己积攒重要的资历？方便以后提拔重用？ 他的心情，顿时直入云霄。整个人飘飘然，心花怒放。 局长继续道：“你这个检查组，主要的工作是查遗补漏，发现有需要整改的地方，然后上报给局里。” “好的！”闻智光满腔的兴奋顿时化为乌有，没有直接下处罚的权力，管辖范围再大也没用。 他有些失望的问道：“那检查组的人员、时间方面呢？” “检查组暂定只有你一个人，办公地点暂时就不设了。至于时间嘛！可能要三到五年。”局长亲切道：“时间也不早了，具体职权范围和工作任务，你明天到了局里再找我详细了解。” 闻智光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没有处罚的权力，只有一个人，连办公地点都没有，那我不成了孤魂野鬼，回局里连个办公室都没有？真要这么过了三到五年，还有哪个领导会搭理我？” 啪嗒！ 闻智光终于想明白这所谓的检查组是怎么回收，手一滑，手机掉在了地上。有些头晕目眩的他，靠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峰，有些惊恐道：“是你刚才那个电话？这怎么可能？你一个开培训班的，怎么可能跟大领导那么随意的说话？” 李峰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等，你等等，这是一场误会，只是一场误会。”闻智光急了。 李峰摇了摇头，没有停下脚步。既然做了，他就不会改变主意。 胡心柔有些晕晕乎乎的跟在后面，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高天则哼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要让我赔礼道歉，再让学校记我一个大处分，还要叔叔狠狠揍我一顿，要是做不到就让叔叔的培训班关门，现在又不想承认了？” “气话，都是气话，你们小孩子打架闹别扭，家长哪能闹得那么僵？不能当真。”闻智光想要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高天被噎住了。 好半晌，他才转过身来，朝李峰追去。 闻智光想要追上去，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整个人，脸色灰败，身体如同被掏空了一般无力。 第二百三十二章 苍南二小高天 “李先生……” 校门口，胡心柔终于清醒了一些，她忽然喊住李峰。 “胡老师还有事？”李峰笑道。 “对不起，我以前一直都误会你了。” 胡心柔面露歉然之色，刚开学那天，李峰穿着一身名牌，高天却从头到尾全都是普通的地摊货，再加上领养关系，这才让她误以为李峰并不在乎高天。 开学以后，高天在学校从未买过零食，与同学也极少能玩到一块去，上课的时候，明明全都会做，却并不积极发言和表现自己……各种观察的结果，更是印证了她这个想法。 为了高天不至于从小留下阴影，能够健康发展，她这才多次联系李峰，想要劝他对高天投入更多一些的感情。 今天的一幕，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李峰还是前两次见到的那个李峰，温和，悠闲，对她满脸笑容，隐隐透着股对她敬而远之的感觉。抛开高天的事情不谈，他在胡心柔的眼中，和大多数有涵养的家长差不多。 可对闻智光的态度和手段，却又让她感觉极其的陌生。 事实上，就连高天的性格，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在她的印象中，高天应该是属于聪明漂亮，善良温和，但因为身世的缘故，又内向、自卑，有些不合群的那一类。 高天今日的一言一行，让胡心柔发现，事实可能完全跟李峰一直跟她解释的那样：这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不压着他，容易养成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个性。 而且，三天两头能整出麻烦事。 高天是不是熊孩子，胡心柔还不清楚。可高天那一番鄙视闻智光不会追女朋友的话，却让她完全肯定，若不是压着高天，保管隔三差五会有女同学的家长上门告状。 “没事，胡老师也是为了高天着想。”李峰笑着摇头。 “那个……”胡心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事实上，高天转来我们班才一个半月，虽然他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已经有很多同学喜欢主动找他聊天和玩了。其中，女同学占多数……” 李峰顿时有些头大，他最担心的，就是某位女同学的家长杀上门来，狠批他没有管教好高天，让这小子祸害未成年小女孩。 真要这样，他被喷个一脸唾沫星都没办法反驳。 胡心柔继续道：“闻乐是班长，以前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人缘最好的学生。之所以会故意针对高天，就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了，谢谢胡老师提醒。”李峰有些无奈的点头。 三人在校门口分开，‘园艺培训班’距离苍南二小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李峰都在凝眉苦思。 一家理发店外，李峰忽然停了下来。 “老师，你怎么了？”高天忍不住问道。 李峰摸了摸他的脑袋，意味深长道：“有点想带你去理个发。” “理发？”高天摸了下自己的小平头，疑惑道：“我头发不长啊！” 李峰笑道：“你觉得，我要是带你去理个光头，还会不会有女同学找你聊天找你玩？” 高天目瞪口呆，他顿时急了：“我保证以后不跟任何女同学说话聊天行不行？这要是理了光头，那太丢人了。要是让我那些女朋友和兄弟们知道了，我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问题是，我感觉有点压不住你啊！” 李峰啧啧道：“你跟小胖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自带萤火虫。” 高天有些不懂。 李峰解释道：“意思就是说，你再怎么低调，以你的外貌和性格，注定也能引人注目成为焦点。再怎么压制你，我总不能让你把性格也改了。所以，似乎只有从你的外貌下手。” 高天眼巴巴的看着理发店，欲哭无泪。 “再不然，还有一种办法……”李峰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高天眼瞳一亮：“什么办法？” 李峰不语，盘算良久，才开口道：“那就改变策略，不压了。以你的自制力，应该不至于乱来。” 高天瞪大眼睛，自己可以考一百分，能有零花钱，可以带着一大帮兄弟姐妹纵横整个苍南二小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决定好。这事毕竟关系到你以后的成长，我得考虑清楚了才行。” 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前行。 高天有些失望，但又很快振作起来。最起码，现在不用去理发店剃个大光头。 走之前，他还不忘朝着理发店挥了挥手。 回到住处，李峰盘算了一下，把所有人叫到凉亭。 所有人商量和讨论了好几个小时，李峰终于下定决心。 不压了！ 高天欢呼雀跃，兴奋的绕着凉亭狂奔。 “这不公平，凭什么这小子读小学就可以开始装逼开始飞……”小胖子郁闷无比：“这小子哪有我沉稳？我现在都可以笑看人生百态，无论遇到什么诱惑，都能云淡风轻、不骄不躁了。” 杨兮兮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那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没事，你也就剩下一年时间。等你上了大学，也可以开始装逼开始飞了。” 安灵珊笑道：“没办法，谁叫小天压不住，你能压得住呢！” 高天拍了拍小胸膛，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义薄云天、豪气万丈的气势：“向鑫哥，你以后要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就报我名字！以前，只要一听是柳风福利院高天的女朋友和兄弟，那些不学好的初中生、高中生谁都不敢抢。用不了多久，苍南二小高天的名字，在这里同样管用。” 小胖子的心中，顿时有一亿头***在奔腾。 李峰有些没好气道：“记住了，不压着你，是让你照顾自己的朋友不受欺负，一起共同学习一起进步，不是让你拉帮结派去欺负人。我要是发现你有变成黑老大，或者找女孩子研究人体构造的倾向，先打断你一条腿再说。” 高天笑嘻嘻道：“老师放心，想成为我的女朋友和兄弟，首先要勤奋努力不惹事不学坏。” “还要对方家长同意。”李峰提醒道。 高天忙不迭点头。 “先试一两个月，反正别再让老师叫家长，更别成为第一个挨我揍的学生就行。”李峰开口道。 “没问题！”高天拍着胸膛保证。 “行了，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几千块零花钱，不够可以找我要。记清楚，给你那么多零花钱的原因不在于你有个土豪叔叔，是富二代。而在于苍南二小高天，不能一瓶饮料、一根辣条都请不起。”李峰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 高天兴奋狂奔。 “男的统统收做小弟，女的统统收为女朋友，这小子以后的生活够滋润的……”小胖子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大师兄，这就叫人格魅力，老师当初就算不压着你，你也学不来的。”安灵珊起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一路回房休息。 “苍南二小高天，好霸气的称号！六中小胖子，一听就没档次。”杨兮兮捏了捏大师兄那胖嘟嘟的脸蛋，笑嘻嘻的去追安灵珊。 “节哀顺变！”阿飞揉了揉小胖子的脑袋。 小胖子眼巴巴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李峰。 “加油，你明年就会重新变成打脸胖了。另外，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最重的学生。”李峰从他身边走过。 小胖子兴奋点头。 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华友中餐厅 第二天，高天的变化便引起了全班所有师生的注意。 在课堂上，他积极发言，任何问题都难不倒他。课间时候，他总能想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玩乐方式。 仅用了一两天，一到课间，便有大量同学不由自主的朝着他围了过来。 他的仗义和才智，就像一块强烈磁铁，从者如云。 胡老师惊讶的发现，她以前担心高天不合群，担心李峰虐待高天不仅是多余的。恰恰相反，她真正应该担心的，反倒是高天太合群，容易学坏。应该担心李峰太纵容高天，让这小家伙的身上总是有着用不完的零花钱。 让她庆幸的，是高天似乎极有分寸。挑选的朋友和玩伴，都是一些愿意跟他一起勤奋努力的同学。而且，想要跟他玩到一起，还需要把家长叫过来一趟，得到家长认同才行。 随着时间推移，胡老师惊喜的发现，所有围绕在高天身边的同学，学习成绩都有所提高。而他们，也从未发生过仗着人多欺负其他同学的情况。 高天的后宫和兄弟，在快速膨胀。 …… 美国，旧金山，华友中餐厅。 挂在墙壁，那巨大的液晶电视上，正在直播NBA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 “服务员，电视机声音开大一点。”一名食客朝着服务员叫了起来。 服务员点头，找来遥控器，将声音开大了一些。 虽然不是人人都喜欢NBA，但这场比赛，是快船队和勇士的比赛。在场的食客们，有六CD是华人。就算不是球迷，也绝对不会介意偶尔看上一场方子翰的球赛。 至于其他的食客，也仅仅只是少数不看NBA，并且觉得太吵而已。 可哪怕是这少数食客，也并未提出抗议。不是他们忍住了，而是他们同样不介意看一场方子翰的比赛。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看篮球，不看篮球明星，他们看娱乐明星。 方子翰不仅是NBA球星，在美国，同样也是众所周知的娱乐明星。 短短一年的时间，他让好莱坞的女星们争风吃醋，在网上撕逼大战了好几场。 几场慈善晚会的钢琴演奏，技惊四座，甚至导致美国著名钢琴家尼派斯公开向NBA联盟发函，强烈要求联盟取消方子翰的参赛资格。在他看来，方子翰那双灵巧的双手，应该用来弹奏优美的钢琴曲，而不是用来打粗俗野蛮的篮球。NBA，会毁了一位伟大的钢琴家。 为这事，甚至在美国的网络上，刮起过一阵讨论方子翰的双手，是最适合用来打篮球还是用来弹钢琴的热潮。 最终的结果，无疑是人数有着巨大优势的篮球迷占据上风。 而事实上，全世界数十亿人，唯有李峰一人知道。方子翰那双手，其实最适合用来刷油漆。 因为方子翰三大职业的能力值，油漆工职业的能力值是最高的。虽然只是比另外两大职业高出了零点零几的能力值，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但从数据上来说，总归是比另外两大职业高了那么一丁点。 “好球，这球传得漂亮，感觉方子翰的传球能力又进步了。” “这种传球，方子翰上赛季有很多好不好？不过话说来，感觉这场比赛，快船队有赢的希望啊！现在就领先十几分了。” “领先十几分而已，库里、杜兰特和汤普森随便出来一个发下力就追回来了。” “总体来看，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快船队比上个赛季还是有进步的。可惜，快船队的管理层在休赛期没有什么大动作。” “是啊！没有强援加盟，快船队这个赛季就算能过马刺那关，也得倒在勇士的面前。”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哥是快船队的助理教练。他告诉我，为了留住方子翰，快船队在全明星赛前后会有大动作。”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快船队这个赛季，是奔着夺冠去的。” 门外，大表哥杨俊茂带着陈莹和妮娜进来。 “陆老板，有日子没见了。” “马特，你好，这个月卖出去几套房子了？” 杨俊茂热情的跟老顾客们打着招呼，逛了一圈，再去厨房走了一趟，正准备离开，老顾客卡特斯笑道：“杨老板，听说去年方子翰来你们华友中餐厅吃过饭？” “当然，不过不是这家，是另一外一家。”杨俊茂笑道：“墙上还挂着他在我们中餐厅吃饭的照片呢！” “有没有方子翰的签名？”卡特斯开口道：“我女儿是方子翰的铁杆球迷，一直都想要方子翰的签名球衣、球鞋和签名照，没有这些的话，签名也行。” 杨俊茂耸了耸肩：“我当时也在场，脑袋一发懵，光想着拼命把他在我中餐厅吃饭的镜头拍下来，忘记要签名了。事后才记起来，我表弟也是个篮球迷，肯定也想要方子翰的签名，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 卡特斯有些遗憾道：“那真可惜。” “是有些可惜，不过没关系。”杨俊茂笑道：“我跟方子翰是老乡，口味差不多。我们华友中餐厅的食物，他已经吃过一次，要是来旧金山做活动什么的，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候，一定找他多要一些签名，到时候我给你留一张。” “杨老板，你和方子翰是老乡？” 这话一出，食客们都兴奋起来。 “那当然，可惜啊！方子翰不知道，要不然，一年怎么也得过来捧一两回场。你们有想要签名球衣、球鞋的，那都是轻而易举。”杨俊茂有些骄傲道：“我跟方子翰，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老乡。” “来来来，杨老板，一起喝一杯，说说你家乡的情况。”有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众人皆是开口招呼。 “行，一起喝一杯。诸位今天这顿就算我请客，全部免单！”杨俊茂豪气道。 “我就喜欢杨老板这点，豪爽热情！” “那是！我可是华友中餐厅最早的老顾客，杨老板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 众人愈发的热情高涨。 妮娜和陈莹去收银台那边闲聊，杨俊茂先找来个小酒杯，挨桌敬了一杯之后，这才到最先给他发出邀请的那一桌坐下。 众人一边看着球赛，一边高谈阔论，气氛热烈。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丧心病狂的广告 全场比赛结束，快船队110:111输了勇士队一分，勇士队成功逆转获胜。 最后时刻，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唉……咱们华夏人最讲究一个开门红。要不是杜兰特最后时刻急停跳投两分绝杀快船，这场球就赢下来了。” “说来说去，主要还是整体实力不行。快船队的内线有小乔丹和格里芬，倒是不差。可锋线上却差了很多，无论是得分还是防守，都要差上不少。” “是啊！方子翰在场上还好，没有他的传球，快船队的得分效率简直惨不忍睹。” 众人嘘唏感叹，有惋惜，也有郁闷。 本场比赛，方子翰砍下30分15助攻3抢断2篮板，再一次用实力证明了他上赛季MVP的实力。 可惜，一分输给了勇士队，没有取得开门红。 更重要的，是快船队本赛季想要夺冠，在众人看来，仍旧还是希望渺茫。 就在众人感慨之际，球员通道，方子翰被几名记者围住。 “赞美伟大的李老师，方，本赛季第一场比赛一分惜败给卫冕冠军勇士，你现在的心情很沮丧吧？”一名黑人记者抢先发问。 方子翰本来有些失望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点头道：“确实很沮丧，本场比赛输给了勇士，这意味着我本赛季的目标又要往后延迟了。” “赞美伟大的李老师！”一名白人女记者连忙问道：“方，你上赛季的目标是夺得总冠军。这个赛季，难道改变了目标？” 一位食客忍不住唾弃道：“这问题问得真白痴，上赛季快船队被马刺四比一淘汰，如果这个赛季不补强的话，方子翰明知道夺冠无望，哪还会再说本赛季夺冠的话。” “就是，这记者没水平，换我就问方子翰到底喜欢哪个好莱坞女星。那些网站、杂志、报纸就知道捕风捉影，从来就没有得到方子翰的亲口证实。” “虽说就算输球，只要赞美伟大的李老师，方子翰也愿意笑着接受采访。但这种问题，就算是赞美伟大的李老师也得不到正面答复，方子翰又不傻，顶多也只会给出喜欢某某的电影，喜欢某某的哪首歌曲，暂时没时间考虑女朋友之类的答复。” 球员通道，方子翰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摇了摇头：“夺冠仍旧是我本赛季的目标，只是变成了第二目标。” 那名黑人记者惊讶道：“方，难道还有比夺冠更加重要的事情吗？” 方子翰摇头：“当然有！” “赞美伟大的李老师！”又一名记者抢先问道：“是什么？” 方子翰淡然一笑，潇洒从容道：“华友！” “什么？”一众记者们茫然不解。 电视机、电脑前的美国观众们茫然不解。 全世界在赛后仍旧还在观看这场比赛直播的球迷们，满头雾水。 他们不知道，此刻，华夏的球迷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弄不明白方子翰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老板，你为什么取华友中餐厅这个名字？” 一名食客兴奋的望着其实也是一脸迷茫的杨俊茂。 “对对对，你跟方子翰是老乡，你的餐馆名字也是叫华友，是什么意思？” 食客们激动起来，若是能够提前知道方子翰的意思，立马就发到自媒体上，保管能风光一回。 杨俊茂稀里糊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华友这名字，取意为华人之友，当时取这个名字，纯粹是为了吸引同胞上门用餐，他哪知道方老乡口中的华友又是什么意思。 方子翰潇洒一笑，顿时迷倒屏幕前无数女球迷，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本赛季，我最大的目标，就是每连胜十场之后就去旧金山一趟。” “天啊！方，难道说，华友是你的女朋友？” 记者们激动得浑身发颤，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上赛季，方子翰虽然绯闻满天飞，可真正被他亲口承认的一个都没有。 想不到……想不到今天居然可以挖到如此重磅新闻。 明天，全美的体育版、娱乐版头条，定下来了！ 电视机、电脑前的女球迷们，顿时垂头丧气，满脸的哀怨。 餐厅里，食客们急了：“快快快，杨老板，快点说华友是谁？” “我的天，杨老板，想不到你的餐馆名字居然是用梦中情人的名字来命名的。更想不到，你居然还是方子翰的情敌。” “杨老板都已经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居然还对这个华友念念不忘，这个叫华友的女人，岂不是得美若天仙？” 杨俊茂懵了，华友是谁？我他妈也想知道啊！ 收银台里，陈莹和妮娜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仇敌忾联手拒敌的意思。 “不，华友不是我女朋友。” 方子翰摇头，他笑道：“它是一家开在旧金山的中餐厅，名字叫做华友中餐厅。我去年吃过一次之后，就每日念念不忘。如果大家喜欢，都可以去试一试，味道绝对没话说。” 砰砰砰！ 话筒掉了一地。 激动得难以自持的记者们，瞬间石化。 电视机、电脑前的球迷们，一脸呆滞。就连那些女球迷们，都被震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欢呼庆祝她们的情敌仍旧没有出现。 整个华友中餐厅，更是寂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食客们，全都震惊看着杨俊茂。 太牛逼了！ 杨老板简直是要逆天啊！ 十年三亿美元的球鞋代言合同，方子翰说拒绝就拒绝。 赛后采访，居然会拐弯抹角、煞费苦心的给一家中餐厅打广告？ 以方子翰的傲气和顶级富二代的身份，给他个一亿美元，他恐怕也未必会接这种丧心病狂的广告吧？ 好半晌，餐厅里的美国食客们纷纷朝着杨俊茂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华夏人，对老乡太讲义气了！” 华人食客们，也纷纷朝着杨俊茂竖起了大拇指：“你们苍南市人，对老乡太讲义气了！” 他们都明白，杨俊茂就算砸锅卖铁也不可能付得起这笔广告费。而先前，杨俊茂也一直在说方子翰并不知道他是老乡，如果知道的话，每年起码也得过来捧场个一两回。 毫无疑问，杨老板并不知道，方子翰其实知道他是老乡。而且，比他想的还要讲义气。 杨俊茂傻呆呆的看着众人，片刻，他抬起手来，在脸上掐了一把。 不痛！ 我果然是在做梦！ 第二百三十五章 效果惊人 “方，旧金山距离洛杉矶并不算太远，你既然喜欢这家华友中餐厅，完全可以在休息日开车过去。” 一名记者郁闷的看着方子翰，先拿话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在大家都以为能有劲爆新闻的时候，突然就神奇的把这家华友中餐厅给抛出来，让人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这广告打的，太没有节操了！ 方子翰很严肃的摇了摇头：“不，华友中餐厅的食物太好吃了。你们都知道，我们球员对食物有极为严格的要求。如果不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才去，我肯定会三天两头往华友中餐厅跑。那一样来，我必定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这会毁了我的职业生涯。所以，我才给自己定下一个每十连胜就去一次的目标，如此一来不仅能够保证我的职业生涯，同样也能把对华友中餐厅的渴望转化成动力。” 一众记者和电视剧、电脑前的观众，哑口无言。 这理由，毫无毛病！ 可问题是，这里是充满无限诱惑的洛杉矶，你是帅得一塌糊涂的篮球巨星。隔三差五就有漂亮女演员、歌手、模特跳出来说愿意给你生猴子，三天两头有富豪邀请你参加各种宴会，你都能保持克制，坚持每日辛苦训练，你会忍受不了一家中餐厅的诱惑？ 打广告可以，不能太无耻了。 说得我都想去华友中餐厅见识一下了。 方子翰笑着朝镜头挥了挥手，前往更衣室。 记者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网上，已经热闹非凡。 《论广告植入，我就服方子翰！》 《耐克、阿迪达斯，赶紧准备一份十年六亿美元的合同，拥有方子翰，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我就想知道，这华友中餐厅到底给方子翰几亿美元的代言费。》 《本年度最丧心病狂的广告，没有之一！》 《立帖为证，快船队十连胜，我一定去旧金山蹲点方子翰。》 《号外号外，十分钟后正式开始直播华友中餐厅之旅，它就在我家楼下！》 华友中餐厅，杨俊茂还在发呆，门外，走来一个拿着手机狂拍的年轻人。 接着跑进来几个满脸兴奋的女孩。 而后，又是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大叔…… 仅是十多分钟，华友中餐厅便开始人满为患。 另外两家华友中餐厅的大堂经理前后打来电话，他们那边，同样是如此情况。 再过没多久，就连两家华友超市的店长也打来电话。 杨俊茂的三家华友中餐厅彻底火了，连带他那两家华友超市也跟着蹭了一把热度。 “就跟做梦一样啊……” 杨俊茂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摆在他面前，让他想不相信都不行。 一整个晚上，他都忙着在三家中餐厅和两家超市来回跑。 原本，餐厅和超市都是十点钟关门营业，今晚硬是拖到了二点才先后关门。 而事实上，就算是通宵营业，杨俊茂相信，三家餐厅和超市的生意也绝对不会低于平常的高峰时期。如果比人流量的话，那就更加恐怖，哪怕是关门之前的几分钟，三家餐厅也几乎是人满为患，比大型超市搞促销活动还要拥挤。两家华友超市反倒要差一点，但也远远超过了平常。 “可惜啊！咱们人手不够，大家都撑不下去了。要不然，就通宵营业下去。” 回到住处，陈莹有些惋惜道。 “那咱们得累死。”妮娜有些惊恐的摇头，她出身富裕家庭，明显比陈莹看得更开一些。 “别说，好几年没这么辛苦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杨俊茂在椅子上坐下，忍不住吐了口浊气。 今晚，让他有种回到了当年刚来旧金山，白天要在工地做事，晚上还要到餐厅打工的日子。 虽然他这个老板用不着再亲自上阵收钱、端菜，但他得忙前忙后的应付那些老顾客，得快速处理诸如有人闹事、东西被毁坏、有人丢了钱包之类的各种突发事情。劳心劳力，比单纯的干活还要累。 “俊茂，方子翰怎么会突然帮咱们做广告？”陈莹好奇道：“就算他知道你是老乡，顶多也就偶尔来捧个场吧？像这样在赛后采访的时候帮咱们做这种广告，一般的亲戚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是啊！” 杨俊茂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老乡的面子再大也不至于大到这种程度。方子翰这行为，根本就说不通。要知道，方子翰若是愿意帮那些大型连锁餐饮企业做这种广告，不说过亿美元，开价几千万美元的话，绝对有大量餐饮企业挥舞着支票上门。 要知道，方子翰可是说过快船队只要连胜十场，就来华友中餐厅一趟。这话一出，将能保证这广告不是一阵风刮过就结束，而是长期、持续性的能引起大量关注和媒体报道。 “难道说，咱们餐厅的食物真的让方子翰非常喜欢？” 陈莹这话说完，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她自己。 像方子翰这种大明星，再怎么喜欢华友中餐厅，顶多也就在接受专访，被问到喜欢吃什么的时候随口提一句而已。而事实上，就算是随口提一句，也得考虑清楚才行。 要是方子翰有代言其它的餐饮广告，哪怕是随口提一句，也会引起不小的争议和麻烦。更别说像今晚这种程度的广告，纵使是他代言的非餐饮企业，恐怕都会找他抗议。 这之外，赛后采访居然打广告，联盟方面也少不了给方子翰开一张罚单，警告一番。若非他的名气摆在那里，甚至可能遭到禁赛处罚。 妮娜记起一件事情，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峰表弟？” “小峰？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杨俊茂不解道。 陈莹也是满头雾水的看着妮娜。 “你还记不记得，峰表弟去接我们的时候，你说方子翰来咱们餐厅，你忘了帮他要一个签名。峰表弟当时问你旧金山离洛杉矶有多远，听说有三四百公里，就说跟方子翰打声招呼，让他接受采访的时候捎带提一提咱们的中餐厅。” 妮娜有些讪讪道：“我当时还讽刺说峰表弟的牛皮能吹上天。” 杨俊茂和陈莹面面相觑。 “不会真的跟小峰有关系吧？” 杨俊茂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一个电话给李峰拨了过去。 “大表哥？你那边，应该已经是半夜了吧？”凉亭里，李峰有些意外的接通电话。 “凌晨两点多。”杨俊茂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真认识方子翰，而且跟他很熟？” 李峰笑道：“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过你不信。” “这么说，方子翰赛后采访，真是因为你的面子？”杨俊茂目瞪口呆。 陈莹也是满脸惊讶，这位峰表弟，面子也太大了吧？ 反倒是妮娜，面色有些平静。 经历过武装直升飞机那件事，她那疑神疑鬼的毛病虽然被阿飞给治愈了，但对李峰仍旧是满怀敬畏，认为这位峰表弟一定是个神秘、牛逼到她不敢想象的人物。 这也是为什么杨俊茂和陈莹都没想到这事跟李峰有关，她却想到了原因。 眼下这电话，只不过是再次印证了她的想法而已。 “什么赛后采访？”李峰有些糊涂，方子翰的比赛他有空都会看，赛后采访什么的，他从没看过一次。 “方子翰在比赛结束，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给我的中餐厅打广告，差点搞得我以为是在做梦……”杨俊茂将采访内容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 李峰不由咋舌：“这小子，做广告策划也有一套啊！我就让他有空帮你宣传一下，没想到他整出这么一出。” “你这面子，也太大了吧？”杨俊茂有些难以置信道：“这广告，对那些大型餐饮企业而言，一年给个几千万美元的代言费都毫不为过。对方子翰这个顶级富二代来说，恐怕给他一亿美元也未必会这么做吧？” 李峰笑道：“我跟他很熟，面子还是有点的，有效果就好。” “何止是有效果。”杨俊茂啧啧道：“就凭方子翰这个广告，我只要能保持中餐厅的口碑，再拼命开分店，明年就能资产翻倍。说不定过个几年，我就是身家十几亿的富豪了。” “有这么夸张？”李峰惊讶道。 “一点都不夸张。”杨俊茂正色道：“你既然有这么重要的人脉资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利用？别的不说，你要是做体育用品的生意，就凭你跟方子翰的关系，想发大财轻而易举，甚至可以发展出一个国际性的体育品牌。如果本钱不够，我可以给你。” “不用，我钱也不少，现在做的生意，发展潜力比你说的这个还高。真要没钱，不还有大表哥你吗？大不了去美国给你打工。”李峰笑着摇头道：“你累了一晚上，早点休息吧！咱们有空再聊。”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方子翰那边，能不能发个手机号给我？”杨俊茂问道。 李峰点头：“我晚点发给你，道谢就可以了，给代言费什么的不用提，再多的钱也不可能让子翰打这种广告。” 杨俊茂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了下来。 再聊了几句，杨俊茂挂断电话。 良久，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上次回家，我还想着拉小峰一把。没想到，现在反倒是小峰拉了我一把。” 陈莹不由点头道：“能让方子翰帮这么大的忙，关系再熟，峰表弟这回恐怕也得欠下不小的人情。” 一旁，妮娜欲言又止。 刚才的通话，她也听到了。因为上次被吓得不轻，让她一直觉得李峰很神秘很牛逼的缘故，她总觉得李峰说这事的时候很轻松，就像在说什么小事情一样。 那一刹那，她甚至产生了李峰可能就是那位李老师的念头。 只不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是李老师，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敢把这想法给提出来，免得被杨俊茂怀疑脑回路异于常人症还没被莫飞老师给完全治好。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有得有失 “田叔，麻烦你再开快点。” 秋意浓浓，却抑制不住林思芸此刻的兴奋与急迫。 一辆从东宁市租来的小车中，坐着三人。 驾驶室，是保镖田叔。 后排，则坐着林思芸和经纪人江兰。 “思芸小姐，再开快就要超速了，不安全。” 田叔笑着解释了一句，从东宁市到苍南市这一路上，几个小时里，林思芸已经催了他四五次了。这完全不像林思芸往日的作风，要是剧组人员看到，肯定得吓坏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思芸……”江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要推掉所有的活动的和代言吗？” “不是推掉，而是以后也不接。”林思芸很肯定道。 “参加各种节目和活动，不仅能够增加曝光率，同样也能拓展人脉。全部都拒绝的话，也容易得罪人。代言也是一样，如果不接的话，减少曝光率和收入还是小事，就怕那些屡屡对我们发出邀请的大企业会因此不满。这些大企业，跟媒体的关系可不差。” 江兰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她是海丰影视公司安排给林思芸的经纪人。林思芸虽然已经加入海丰影视公司，成为海丰影视公司的签约艺人之一。但其实只是挂个名而已，以双方的合同，海丰影视公司不仅无权安排林思芸任何事情，实际上，连林思芸的任何收入都没有抽成佣金。 她这个经纪人，自然就更是如此。 可林思芸的收入跟她没关系，名气却跟她有关系。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脱颖而出，被安排给林思芸做经纪人，为林思芸打理一切对外事宜。为的，就是能通过林思芸一举成名，成为业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 如此一来，她将来也就可以跳出海丰影视公司自己单干。 虽说林思芸就算不参加活动，不接任何代言，以后的名气也只会越来越大。她这个经纪人，迟早都会踏入大牌经纪人的行列当中。可一个真正的金牌经纪人，不光要名气大，同样也需要人脉广阔。 林思芸不参加任何活动，不接任何代言，她这个经纪人，不光没办法拓展人脉，反倒有可能得罪大量有头有脸，找她劝说林思芸的大人物，这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兰姨，我跟你解释过一遍吧？”林思芸的语气有些冷淡下来。 江兰心中一凛，相处将近半年，她很清楚这个外表清纯甜美的女孩真正拥有什么样的性格，不由苦笑道：“这不是发发牢骚嘛！前段时间还有家电视台的领导打电话给我，想让你去他们电视台做一档访谈节目。人家好话说尽，我最后也只能咬着牙拒绝了。等到电视剧播出，这种情况更多，过个几年，说不定我就把所有人都给得罪干净了。” “放心，过个几年，你就会发现你的担心全是多余。” 林思芸的态度和缓下来，对江兰，她还是很满意的。原本，她本来没打算找什么经纪人，觉得有两个助理就行了。后来才发现，助理顶多帮她打理日常生活，面对各种各样的外部压力，根本就没有那个手段和经验去处理。她自己又没兴趣处理和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办法直接屏蔽所有的陌生来电，这才让海丰帮忙派个经纪人给她。 兰姨就是海丰方面给她精挑细选出来的经纪人，精明能干，对外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她操心。更被她看重的一点，是什么小心思都不会瞒着她。 这一点，被她尤为看重。 她不希望出现被经纪人背叛，甚至算计的情况发生。 这位兰姨，虽然有着自己的算盘和心思，却不会在她面前掩饰什么。 “希望吧！” 江兰笑着点头，她知道林思芸的上面有位牛逼的李老师罩着。自从出了有人冒充李老师女儿，最终导致一家直播平台公司破产倒闭、上属的上市公司被整得焦头烂额之后，一般二般的圈内人士和相关企业纵使觉得林思芸不给面子，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不敢对林思芸有怨言，不代表不会对她这个经纪人没有怨言。反过来，林思芸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圈内人士和相关企业多少会给些面子，可若是她的事情，就未必会给面子了。 毕竟，李老师就是个隐士，人脉资源同样少得可怜。给他和他学生面子没问题，连他学生身边的经纪人办私事都要给面子，那就完全没必要。 在她看来，自己以后注定了在娱乐圈寸步难行，注定了旗下的艺人很难获得什么大品牌的代言合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成了林思芸的经纪人，意味着她也注定了能够成为一位大牌经纪人。加上林思芸以后只拍自己投资、拥有绝对主导权的戏，她以后也不愁挖掘不到一些有潜力的新人。 有得有失，相较而言，得到的更多。这也是她愿意留在林思芸身边，能够贯彻林思芸所有决定的原因。 林思芸知道兰姨不怎么相信，却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只要江兰尽心尽责，她其实有把握把江兰捧成华夏人脉资源最广、名气最大的经纪人。 她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窗外。 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不断在眼前闪过，这让她的心情，愈发急迫。 “停这就行，进去容易堵车。你们自己找家酒店住下，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小巷外，林思芸兴奋的将鸭舌帽和墨镜戴上，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 随后，一路小跑着进到小巷。 她穿着一件淡红色的连衣裙，身上没有名贵的珠宝首饰，只是手腕上戴着一串玉石手链，发出淡淡的青光。鸭舌帽下，那粉雕玉琢般的容颜被遮挡了大半。随着一路小跑，裙摆飞扬，宛若一个小女生。 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就是被誉为华夏第一美女作家，在《再世奇缘》剧组堪称一言九鼎的林思芸。 “真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以思芸小姐的性格，再大的事情也不会让她着急乱了方寸。”田叔笑道：“我记得上个月拍戏的时候，道具组出了问题，吊灯掉下来差点把她砸到，她也没这么失态。” “反倒是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江兰心有余悸的点头。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请老师出马 一路来到‘园艺培训班’外，林思芸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拿出钥匙，将小门打开。 “思芸？” 林思芸这一身低调打扮，别人看不出来，李峰却不至于认不出来。 “老师！”林思芸兴奋的小跑上前。 李峰抱了抱了她，笑道：“不错，半年多没见，感觉胖了不少！” 林思芸不由撇了撇嘴：“哪有一见面就打击我的。” 李峰笑了笑，有些不解道：“你不是要到过年的时候才拍完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已经提前拍完了，就等后续制作和送审。”林思芸解释道。 李峰意外道：“那不是可以赶在过年的时候播？” 林思芸点头：“还要看海丰那边能不能谈得下来，过年的档期竞争比较激烈，那些上星频道大部分都是安排自己电视台精心打造的自制剧。如果没有上星频道愿意延后自己电视台的自制剧，改成首播《再世奇缘》的话，就只能先在地方台播放，等收视效果出来再跟那些上星频道谈。” “感觉难度不小啊！”李峰不由咋舌，他虽不懂电视剧发行，但起码知道自制剧都是电视台自己投资筹拍的，属于亲儿子。 有好的档期，把亲儿子换成外人，里面的麻烦事本来就不小。更别说，海丰传媒集团在影视圈没什么人脉资源，《再世奇缘》的优势也就林思芸的名气较大。 但能在过年播的电视剧，哪一部都是精心打造的，大牌明星比比皆是。 林思芸自信道：“没关系，电视台最看重的还是收视率，我对《再世奇缘》的质量有信心。只要海丰传媒集团这段时间的炒作不会出问题，再加上让出一部分的利益，总会有上星频道愿意在过年期间首播《再世奇缘》。” 李峰点头。 楼上，棋牌室，众人从阿飞口中得知他听到了林思芸的声音，全都冲了出来。 “林妹妹……” 杨兮兮是第一个冲了下楼的。 与林思芸抱了抱，杨兮兮兴奋道：“林妹妹，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没有你，我耳朵清静多了。”林思芸笑道。 “你骗不了我。”杨兮兮对自己充满信心。 林思芸懒得理她，跟安灵珊拥抱了一下之后，询问道：“灵珊姐，你的公司怎么样了？开业我都没过来，你可别怪我。” 安灵珊笑道：“已经走上正轨了，明天下午带你去看看。” 林思芸不迭点头。 一行人来到凉亭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林思芸讲剧组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高天和小胖子先后回来，凉亭愈发热闹。 等到晚饭时间，得知林思芸回来的消息，常山也带着廖秋兰赶了过来。 李峰干脆来了个大聚餐，直接打电话给酒店订了些酒菜。然后让陆兴生把张雨蝶接过来，让常山打电话把常腾常悦兄妹俩也给叫上，再通知杨传杰张秋雅两夫妻。 一顿晚饭，热闹非凡。 席间，常山似想起什么，忍不住看向陆兴生和安灵珊二人：“兴生、灵珊，有件事，我跟秋兰都商量好几天，还是决定不了，你们帮我们出出主意？” “什么事？”陆兴生问道。 常山口才不佳，怕解释不清楚，不由看向廖秋兰。 廖秋兰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介绍道：“是这么一回事，这半年，陆陆续续有国外的公司发函来询问代理销售眼疲劳按摩仪的事情。销售公司的马经理觉得眼疲劳按摩仪的产量已经提升上去，也差不多可以开始推向海外市场了，找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就给那些有代理意向的保健器材公司发了份传真，邀请他们过来商谈代理的事情。” 陆兴生讶异道：“你们不会是把这些公司的代表全都聚在一起，然后挑个时间让他们竞价吧？” 廖秋兰点头：“虽然说过完年，国内的眼疲劳按摩仪就会开始大幅度降价，但海外市场那边，我们打算长期走高档路线。我跟老常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赚了同胞的高额利润，用同胞的钱研究出更好更便宜的眼疲劳按摩仪或者其它发明之后，反过来低价卖给外国人。” 安灵珊不由笑道：“结果，他们反而联合起来压价了？” “怎么感觉你们一听就猜到了？” 众人皆有些惊讶的看着二人。 陆兴生哭笑不得道：“随着智能手机普及，用眼过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眼疲劳按摩仪在国内的销售都越来越火爆，在那些发达国家，市场前景自然会更好。对那些保健器材公司来说，眼疲劳按摩仪绝对是一个不小的金矿。开公司的，当然是利润越高越好。马经理的初衷，应该是人多才有竞争，才能把价格抬高上去。” 常山点头：“马经理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安灵珊摇头道：“竞争对手多，确实很容易抬高价格。但马经理忽略了你们没有任何海外市场销售渠道，而且随着你们那几件小仪器推出，眼疲劳按摩仪成本大幅度下降在内行眼中也不是什么秘密。让他们聚在一起，只要一个牵头，保管立马能达成一起压价的共识。毕竟，在觉得你们没有反制手段的情况下，联合压价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那怎么办？”常山和廖秋兰都有些傻眼。 “其实不难解决。”陆兴生笑道：“你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眼疲劳按摩仪本身的效果确实惊人，而且短时间内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市面上，哪怕是那些高档眼药水、眼睛按摩器什么的，都没办法跟眼疲劳按摩仪相提并论。他们联合起来压价，那就让他们统统滚蛋好了。” 廖秋兰苦笑道：“眼疲劳按摩仪也就在华夏比较有知名度，在海外，知道的保健器材公司还不多。联系这些不知道眼疲劳按摩仪的保健器材公司，等他们调查清楚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和华夏市场的销量，起码要过年以后。” 顿了顿，她继续道：“等过完年，华夏市场的价格就会大幅下降，他们发现代理的价格反而比我们零售的价格还高，想短时间内达成协议根本就不可能。这样一来，就完全延缓了眼疲劳按摩仪推广到海外的时间。” “商人逐利，有钱赚，他们跑掉了，回去没办法跟公司交代。”陆兴生肯定道：“只要你们拿出让他们统统滚蛋的气势，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怯弱。他们当中的大部分，最后只会妥协。” 安灵珊点头，显然完全认同陆兴生的话。 “那……怎么才能表现出这种气势？”常山有些心里没底。 安灵珊和陆兴生互视一眼，再看看常山和廖秋红。 旋即，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了李峰的身上。 “看我干嘛？”李峰正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弄不明白二人什么意思。 陆兴生笑道：“常叔和常婶都没那种气势，他们手下的四位经理就更不行。” 安灵珊继续道：“事实上，就算我跟兴生过去都不一定能做到滴水不漏。毕竟，这事关系重大，稍有破绽，就可能导致眼疲劳按摩仪推广到海外时间严重拖后，里面的损失可能高达几十几百亿。我们虽然知道就算最终谈崩，导致眼疲劳按摩仪要么低价进入海外市场，要么像在国内一样，需要花一两年时间慢慢靠口碑在海外市场站稳脚跟，常叔也不会真怪我们，但难免会有心理压力。” “最后还要跟他们握手言和，这不是我的作风。”李峰有些不太情愿，这帮老外居然敢联起手来欺负自己学生，他倒是不介意跑一趟，教训这帮家伙一顿。但以他的作风，只会简单粗暴的一人一巴掌把他们给直接拍飞到国外去。 常山连忙道：“没关系，老师只管按自己的想法来就行。反正再怎么样，也就谈崩把他们赶跑了而已，跟眼下的情况没什么区别。” 陆兴生无奈道：“这事，也只有老师才办得了。因为只有老师不会对常叔有什么心理压力，而且老师一旦认真起来，身上的气势比谁都强。” 众人皆是不迭点头。 “算了，去就去吧！” 李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常山扩建新研究基地的前期资金已经筹到，过完年就可以开始拿出一部分利润给他分红了。 他虽然没太多要用钱的地方，但安灵珊和陆兴生都是吃钱大户。给他们的启动资金越多，他们发展的速度越快。如果常山那边能早一天开拓海外市场，并且在海外市场赚取巨额利润的话，不仅常山自己以后能够加快研究速度，对安灵珊和陆兴生的发展也有巨大的帮助。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各有对策 翌日傍晚，海元大酒店自助餐厅。 一帮老外聚在一起，正一边吃，一边兴奋的交流意见。 德国人卢克开口道：“大家今天的表现都不错，那位马经理，都被咱们给得浑身发抖了。明天再表现得强势一些，说不定用不了几天，眼疲劳按摩仪就得低价给咱们代理。” 英国人莱昂特笑道：“那是肯定的！他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早知道这样，我们当时就该试着联合起来，看看能不能直接逼迫他们把专利权卖给咱们。就算他们不肯卖，也可以试着买下他们的专利授权。这样一来，咱们自己生产，利润更高。” 美国人托马斯摇头道：“这可能性应该不大，他们也不是傻子。眼疲劳按摩仪在华夏的市场这么火爆，他们再傻也不会把下金蛋的母鸡送给咱们。” RB人小本三郎嘿嘿道：“那可未必，我专门负责华夏这边的市场，已经二十多年了。这家企业才刚刚起步，经营方面的人才并不多，很多东西也都不懂。尤其是他们的董事长，整天研究发明，根本无心经营。你们猜猜，我这几天调查到了什么东西？” 众人纷纷看向小本三郎。 小本三郎得意道：“这家企业刚成立的时候，其实只有一个研究所。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当初竟然把财务、采购、销售等所有事务，全部交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处理。” “是他儿子吧？” 小本三郎摇头道：“不，就是一个刚刚加入研究所的小年轻。重用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个小年轻比其他人更加能说会道。” 众人皆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是不是觉得太荒唐太儿戏了？”小本三郎啧啧道：“我刚打听到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可事实就是这样。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就是个从来不管经营的工作狂。要不是当初有高人指点，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专利权什么的卖出去，否则，这家企业现在就归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所有了。就算这样，要不是那个小年轻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弄到监狱里去了，他现在起码也能有十几亿的身家。” 韩国人朴大昌不解道：“既然有高人指点，咱们怎么可能拿下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 小本三郎神秘一笑：“已经过去这么久，这家企业的董事长还记不记得高人的指点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我在华夏来往了二十多年，很清楚华夏人最怕的是什么。虽然现在不比以前，但效果也还算可以。所以，咱们只要运筹得当，仍旧还有拿下眼疲劳按摩仪专利权的可能性。成功了，这座金矿就是咱们的。失败了，咱们也不过是付出少量代价而已，为什么不试试呢？” “快说快说，要怎么办才有可能拿下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 “对对对，哪怕是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授权，咱们也能发大财啊！” 众人兴奋的催促起来。 小本三郎看了眼四周，旋即摇头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先上楼，都去我房间。” 众人齐齐应声。 一行人离开自助餐厅，穿过大厅，就要前往电梯，酒店经理小跑着把他们拦下。 “什么？我们的房间全部被退掉了？” “太没有礼貌了，太没有待客之道了，居然通知都不通知一声，就把我们的房间给退了。” “天啊！他们该不会是嫌咱们压价太狠，想终止谈判吧？” 刚才还踌躇满志的众人皆是面露惊容，这突如其来的一棍子，把他们都给敲得晕晕乎乎的。 “虚张声势，这一定是虚张声势。”德国人卢克最先镇定过来。 小本三郎也清醒了：“没错，他们这是想以退为进，吓唬咱们，让咱们惊慌起来。” 朴大昌不迭点头：“商人逐利，咱们压价再狠，他们的利润也不低，还能早一步抢占市场。哪有放着钱不赚，把咱们赶走的道理？真正关注到眼疲劳按摩仪的，眼下就咱们这些公司。真要把咱们赶走了，他们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愿意代理眼疲劳按摩仪的公司。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对他们都是极为严重的损失。更别说，换成了其它的公司，咱们只需要把消息放出去，结果还不是和咱们一样？” 众人皆是安心下来。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毫无经验。一点海外市场的销售渠道都没有，产品在海外也没有任何名气，居然会让咱们全部聚在一起。” “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不能错过。一家新成立没多久的企业，董事长和经理的经验都严重不足，而且手握一座金山，这种情况，咱们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再遇到一次。” “那咱们就跟他们耗上了，他们退房，咱们自己付钱！耗的时间越长，他们的损失才是最大的。” “不不不，不仅如此。”小本三郎连连摇头：“他们开始虚张声势，说明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既然这样，咱们就应该表现得更加强势一些。我建议，咱们应该找酒店帮忙订好回国的机票。” 众人皆是大赞。 小本三郎得意道：“先把退掉的房间订回来，再订好机票，大家一定要摆出一副很气愤，打算过几天就要回国的姿态，千万不要被他们的眼线看出了破绽。然后，全部去我房间商量不光能压价，甚至还有可能拿下专利权或者专利授权的计划！” 美国人托马斯最先响应，他一脸怒气冲冲的走向服务台：“回国，这眼疲劳按摩仪，我们公司不要了。” “对，我要订机票回国。我们公司每年的纯利润几千万美元，眼疲劳按摩仪的利润太低，根本不值得我们留在这里。” “回国回国，我要订机票回国！” 众人纷纷来到服务台，一个个面露怒色，吓得前台服务员心惊胆战，唯恐这帮老外一言不合就要闹事。 …… 晚上九点多钟，李峰接通常山打来的电话。 常山的声音稍稍有些急迫：“老师，马经理找酒店的人了解过，他们全都吵着不想继续代理眼疲劳按摩仪，而且都订好了回去的机票。” “我说老常啊！昨天灵珊和兴生都给你分析得那么透彻了，你还有什么好着急的？”李峰没好气道：“亏你还做了一两年的董事长，我这个从没做过生意的门外汉都能猜到，他们的机票肯定不是明天的。” “老师怎么知道的？”常山一脸惊奇。 李峰无语，好半晌才哭笑不得道：“你看不出来倒也还说得过去，怎么廖阿姨跟你那位马经理也看不出来？” 常山无奈道：“秋兰也没处理过什么大事，现在有点慌。马经理……给我打电话都不利索，把他们聚在一起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人要是全都跑了，他觉得对不起公司。” “你们两口子又不是很在乎钱，虽说有了海外市场能让研究基地的发展速度更快一些，但你们已经度过了前期的资金紧张，只要保证能够持续加大投入就行。就算一口气给你个几十几百亿，你那研究基地也用不出去吧？”李峰提醒道。 常山怔住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钱多可以加快新研究基地的建造速度，能够招揽到更多的人才，能够购买更多的仪器设备。但再怎么加快，也有个极限。几十几百亿砸下去，也不可能一天就把新研究基地给建出来，更不可能为了个研发人才，直接砸个十几亿给他做安家费，或者开出个年薪几亿的条件。 他们两口子虽然不太看重钱，但这么做，只会破坏研究基地的良性循环，导致入不敷出。 李峰云淡风轻道：“行了，就这样吧，没事别吵我。他们爱走不走，走了更好，省得我跑一趟。要不是能在海外市场提前捞钱，对你，对灵珊和兴生都有点用处，这事在我眼里还没高天上次把同学脑袋打破严重。” 常山忙不迭点头。 第二百三十九章 出门右转 常山集团，下属销售公司总部大楼。 常山集团，下属销售公司总部大楼。 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却只是一栋五层的楼房。 不过，比刚成立只租了一套两百来个平方的写字楼却要好得多。 中午，十多辆出租车先后在楼外停了下来，把保安室正在看电视剧的老王给吓了一大跳。 再看从车里下来的都是前几天见过的老外和他们的翻译，老王这才安心下来。 “奇怪了，每次都是坐大巴过来，这次怎么打的了？该不会是嫌弃我们公司安排的大巴坐着不舒服吧？” “这帮老外，花别人家公司的钱还真不心疼。” 老王只知道，为了这帮老外，公司不仅给他们在大酒店安排了食宿，还专门租了一辆大巴车和一位导游带他们四处参观。却不知道，这事三天前就被全部停掉了。 他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总经理马庆文。 “什么？他们又回来了？他们不是昨天下午联系了一辆大巴车，全都去了东宁飞机场吗？” 接到老王的通知，马庆文简直不敢相信，他激动道：“老王，你没有看花眼吧？” 老王是销售公司以前负责守夜的老人之一，马庆文每次上下楼都得跟他打个招呼，因此不像那些新进公司的人员那般恭敬：“没看错，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过来。” “太好了，你跟他们说，我马上就下去接。”马庆文大喜。 挂断电话，马庆文连忙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一看。果然，这帮老外全都来了。 “老天可怜，我总算不用成公司的大罪人了。” 马庆文冲出办公室，兴冲冲的下楼接人。 跑到三楼，忽然停了下来，他记起廖秋红交代过他，有关眼疲劳按摩仪代理销售这事，一旦有消息必须先一步打电话给她。 他赶忙拿出手机，给廖秋红打了个电话。 一等廖秋红接通，马庆文便兴奋道：“廖董事长，那帮老外又来了，又主动来销售公司这边了，您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他们来了就来了。”廖秋红已经想通，语气平淡无奇：“这事你用不着插手，我会另外请专家帮忙处理。无论这位专家叫你做什么，都不得有任何反驳。记住，是无论叫你干什么，你都得照办。” “行！”马庆文也知道自己处理不了这种大事，他问道：“那我先去接待一下？” “不用，专家没有交代过你的事情，只要跟这些老外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用做。做多了，只会适得其反。”廖秋红叮嘱道。 “我明白。”马庆文虽然无法理解，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另一边，廖秋红挂断电话之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李峰。 挂断电话，再等廖秋红把马庆文的手机号发过来，李峰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我是廖董事长请的谈判专家。”李峰开门见山。 “你好你好，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马庆文连忙问道。 李峰早就想好对策，当即开口道：“先把他们晾在门口，让保安通知他们，就说谈判专家还没到。” “那……”马庆文有些急了，想问下会不会把人给气跑掉，突然记起廖秋红的交代，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峰笑道：“一切按我说的来办就行了，出来问题，我会承担。” “那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马庆文问道。 李峰开口道：“准备一个大点的会议室，再帮我找个负责记录的助理就行，其余就没什么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马庆文重重点头。 挂断电话，李峰朝着二楼的健身房喊了一声：“阿飞，给我做保镖了。” 健身房，阿飞关闭登山机，找来毛巾随意擦了几把，再换上一套衣服，走了出来。 …… “都半个多小时了，那什么谈判专家怎么还没过来？” “我们要见你们马经理，你叫他赶紧过来。” “态度太恶劣了，实在太恶劣了！居然把我们拦在外面，你们再这样，我今晚就订机票回国。” 老外们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翻译们则围在保安室外，传达他们的意思。 老王翘腿坐在保安室里，悠闲的看着电视剧。 销售公司的业绩突飞猛进，他这原公司的守夜人，现公司保安，奖金和福利也跟着突飞猛进，对公司的归属感还是极高的。 本来就觉得这帮老外严重浪费了公司的钱，眼下马庆文又交代他把所有人拦在外面，用不着和以前一样笑脸相迎，他自然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 对这些翻译和老外们，他从头到尾就没正眼多瞧一下。 眼看老王始终无动于衷，老外们终于闭上了嘴巴。 这半个小时，老外们的心路历程可谓极为丰富，他们经历了从勃然大怒，到抗议，再到严厉谴责。 现在，终于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没办法，说得再吓唬人，他们也不会真的转身离开。 他们，还想着小本三郎的计划能够成功，一举将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授权，甚至整个专利权拿下来呢！ 真要到手，那可是一座大金山。 哪怕是低价拿到代理权，也称得上是一座小金山了。 谁走谁傻逼！ 不远处，李峰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子停好之后，一个电话给马庆文打了过去。 随后，与阿飞下车。 “马经理，马经理下来了。” “马经理，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 “你们常山集团再是这种态度，我们立即转身离开，并且通告所有的同行。” “没错，通告所有同行，你们的眼疲劳按摩仪一台也别想卖到海外。” 见马庆文下楼，老外们一拥而上。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 马庆文有些忐忑，想解释，可李峰刚才的电话又交代他不得搭理任何人。 一咬牙，他拨开几个挡道的老外，冲了出来。 “马经理！” 正走过来的李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马庆文连忙上前：“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在二楼。” “行！”李峰点头。 老外们都怔住了，这就是常山集团派过来的谈判专家？ 怎么这么年轻？ 很快，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窃喜之色。 年轻好啊！ 年轻人不够沉稳，经验不够丰富，就算掌握了一点谈判技巧，也容易被识破虚实。 老外们不动声色的带上翻译们，跟在了李峰一行人的后面。 来到二楼新布置好的会议室，李峰在首位坐下，阿飞随意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的旁边。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搬着个小凳子进来，见马庆文站在一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坐，不用理我。”马庆文示意道。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这才在李峰的另一边坐下，而后拿出纸笔。 老外们鱼贯而入，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若非旁边站着的翻译们不够凶神恶煞，这情形，更像是一场国际黑老大的谈判。 李峰敲了敲桌子，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直截了当道：“眼疲劳按摩仪，三万一台，要的留下继续谈。不要的，出门右转！” 在听到翻译的解释之后，全场一片哗然。虽然他们现在改变主意，打算直接要专利权或者专利授权了。但一听到这话，仍旧忍不住火气上涌。 德国人卢克最先站了起来，他猛的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你开什么玩笑？三万一台？你们零售价也才三万一台。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直接在网上下单。” 翻译连忙将他的话给翻译出来。 “不要的，出门右转！”李峰淡然道。 德国人卢克冷笑着站了起来：“我今晚就买机票回国！” 李峰静静的看着他。 卢克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冷哼一声，气匆匆的走向会议室门口。 马庆文下意识迈腿走了一步，想上前去拉人，记起了廖秋红和李峰的交代，又咬牙缩了回来。 一步、两步、三步…… 卢克身材高大，才十几步就快到门口。 可最后几米，他的步子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慢。 毫无疑问，他在等李峰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整以暇、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峰。 一个小年轻而已，说话这么冲，一点余地都不留，现在好了吧？ 你要是把人喊回来，气势立马降了一大截。 要是不把人喊回来，谈崩了，我看你怎么向常山集团的董事长交代！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啊！这才刚开始，你居然就急吼吼的开始刺刀见红了？ 刺刀见红，在手握优势的情况下确实有效，可那得看时机和气氛！ 最起码，你总得先宣传一番眼疲劳按摩仪蕴含的价值，加强一下大家对眼疲劳按摩仪代理的强烈渴望，然后才开始刺刀见红吧？ 一上场，没有任何铺垫就刺刀见红，这谈判技巧简直是惨不忍睹……哪怕找个拳击教练做老师，起码也知道初期要先热身，要先试探一下啊！ 瞧瞧我们几位，准备了杀手锏，准备了最后底牌。可你看看我们，有急着拿出来吗？ 没有！ 动用杀手锏和最后底牌，是要看时机，要看气氛的！ 老外们的脸上，都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有一位，甚至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门口，毕竟只有几米，卢克再怎么放慢速度，也终于踏出了门外。 李峰在一众戏谑的眼神当中，扭头看向旁边的小姑娘，轻描淡写道：“记下来，把他所在的保健器材公司列入常山集团永不合作的行列。” 轰…… 卢克听到翻译的解释之后，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看着李峰。 整个会议室也彻底炸锅，老外们纷纷起身，皆是一脸震惊的望着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不科学！ 第二百四十章 态度恶劣 身后，马庆文欲言又止，忍得很辛苦。 总共也才了二十来家保健器材公司，就这么把其中一家列入常山集团永不合作的行列了？ 这也太草率了吧？ 偏偏，他又不敢开口，唯恐坏了廖秋红给他的交代。 那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的感觉，让他难受无比。 老外们终于清醒过来，一个个，看李峰的眼神顿时如看疯子一样。 这个年轻的谈判专家，在他们眼中就是疯了。 发现刺刀见红没有效果，为了赌一口气，居然说下这种话？ 最郁闷的，就是门外的卢克了。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是肯定不会走的，要不然，这帮人待会儿拿下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或者专利授权，把自己给撇到一边去，那可就亏大了。 可要是不走，又显得太没气势了。 这愣头青，怎么就还没后悔？ 卢克紧盯着李峰，心中默默催促，赶紧反悔把我拉回去。 李峰终于抬头，在卢克满心期待中，有些疑惑道：“楼梯口在出门右转，难不成，还要我给你报销机票？” 翻译的话，让卢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这会儿了，你还不知悔改？ 难不成，真要等常山集团的董事长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你屁滚尿流的过来赔礼道歉不成？ 英国人莱昂特跟卢克的关系不错，两家公司也有业务往来，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小伙子，赌一口气没用，这种事情，你做不了主。总不至于要我们吵着闹着，要常山集团的董事长把你赶出去，换一个人来谈吧？” “就是！这是谈判桌，不是你赌气乱说话的地方。” “卢克的公司在德国占据着极大的市场份额，你说永不合作就永不合作，你们董事长都不敢乱下这种决定。” 众人也纷纷开口，跟小年轻谈判，总归比跟一个老手谈判要好得多，他们并不想常山集团把李峰给换掉。 李峰笑了笑：“忘了告诉诸位，有关这次代理的事情，我已经被授权全权负责。我做出的决定，代表常山集团做出的决定，而且绝对不会更改。” “这不可能！”卢克惊声道。 莱昂特看向马庆文：“马经理，他说的都是真的？” 马庆文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意识到自己什么事都不能跟这帮老外交流，赶忙闭上要张开的嘴巴。 老外们惊呆了。 他们可是非常清楚马庆文的来头有多大，常山集团下属销售公司的总经理，地位仅在常山夫妻二人之下。 马庆文这态度，无疑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常山集团，这是嫌以前吃的亏不够大，还是喜欢把年轻人放在决策者的位置上吗？” 老外们纷纷记起了小本三郎打听到的消息，一个个，皆是脸色古怪起来。 如此大事，居然让一个浮躁的年轻人一言而决。这在成立初期，人员不多，那位董事长是个工作狂的时候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居然还是如此，就不怕底下员工不服，闹出什么事端。或者这个年轻人一时冲动，犯下什么不可弥补的错误？ “小本先生！”卢克急了，如果都是真的，唯一扭转过来的办法，那只有用杀手锏和底牌迫使常山集团收回这个决定了。 “卢克先生别急！”小本三郎抬头看向李峰，直接用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问道：“我们这次过来，其实不是为了代理眼疲劳按摩仪的事情。” “那你们都可以出去了。”李峰很干脆道。 小本三郎被噎住了。 正常的对话，不是应该询问如果不是为了代理眼疲劳按摩仪，那是为了什么吗？ 见小本三郎有些说不出话，朴大昌开口道：“我们是为了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而来。” 翻译的话，让马庆文有些急了。这帮老外，简直是贪心不足，想要联合起来压价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把主意打到专利权上面了。 常山集团的管理层虽然都没什么经验，可对眼疲劳按摩仪的价值却看得清楚。 小本三郎缓过劲来，他的食指轻轻在桌面敲打，一副悠闲的模样：“如果常山集团愿意把专利权转让给我们，我们可以联合出价三亿美元收购。就我所知，常山集团的总资产，眼下似乎也才二十来亿。得到三亿美元，常山集团将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研发当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研究出超过眼疲劳按摩仪的发明。而我们获得眼疲劳按摩仪的相关专利权，将能更快更有效的把它推广到全球，这是个双赢的结果。” 后面的马庆文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李峰却安坐在椅子上，看傻子一样看着小本三郎：“五百块买你们公司，你卖不卖？想买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可以，三百亿美元。” “你疯了！”小本三郎一脸夸张的站了起来，眼疲劳按摩仪如果能长期保持领先优势，潜在价值确实能超过三百亿美元。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傻到花如此天价去购买这些专利权，因为代价太大，风险太高，收回成本的时间太长。 “不买，出门右转！”李峰波澜不惊道。 “你这根本不是商谈业务该有的态度。”美国人托马斯抗议道。 “不买可以离开。”李峰的回复很简单。 朴大昌愤怒的谴责道：“你的态度太恶劣了，我们不跟你谈，我们强烈要求常山集团立即更换谈判代表。” “出门右转！”李峰指了指房门。 小本三郎深呼吸了几次，心平气和的讲道理：“我们一旦离开，你们常山集团将很难开拓海外市场。这对你们常山集团，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没关系。”李峰不以为意。 老外们彻底没脾气了，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的商业谈判，像眼下这种情况，根本就没遇到过。 眼前这个年轻人，压根就不是来谈生意，而是来赶人的。 若非眼疲劳按摩仪的诱惑实在太大，他们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常山集团，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谈判专家？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小本三郎。 小本三郎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众人是提醒他先把杀手锏给拿出来。 问题是，眼下还没取得一定的谈判成果，把杀手锏拿出来，时机不对。 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毕竟是一座黄灿灿的金山，杀手锏的威慑力尽管不俗，这时候拿出来，恐怕也只能逼迫常山集团愿意低价放出代理权。 再加上最后的底牌，顶多只能迫使常山集团让出眼疲劳按摩仪各项专利的海外授权。 要是徐徐渐进，先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住常山集团，打得常山集团乱了阵脚，再先后把杀手锏和最后的底牌拿出，才有可能一气呵成把专利权给买下来。 可问题是，现在要是不把杀手锏先拿出……似乎又谈不下去了。 眼前这位年轻的谈判专家，无论他们如何威胁，也始终是一副恶劣的态度。他们看不到任何虚张声势，强作镇定的地方。 这可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 众人原本还以为年轻人好对付，却没想到，一个手握大权、态度恶劣、不计后果的年轻人，居然会硬生生逼得他们这一帮老手无计可施。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杀手锏 犹豫再三，小本三郎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来到会议室的角落里，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接通之后，小声说了起来。 片刻，他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回到会议桌前。 老外们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他们开始三三两两的互相闲聊，把会议室当成了休息室一样。 马庆文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觉得，这帮老外肯定是不怀好意，正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他想提醒李峰，却又不能开口，只得故意咳嗽几声，借此来吸引李峰的注意力，让他主动问自己。 李峰其实知道马庆文憋得很难受，却没理他。 老外们刚才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等那个小本三郎打完电话，立马就春风满面、踌躇满志起来，摆明了是准备拿出什么自以为很厉害的手段。 不见试一下，这帮老外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所以，李峰很配合的拿出手机，打开小说软件，看看有没新更新的小说。 气氛，莫名其妙的和谐起来。 老外们谈笑风生，李峰安静的看着小说，马庆文时不时的咳嗽一下。先前还有些剑拔弩张的会议室，就这么突然弹奏起了一曲风格独特的乐章。 二十来分钟之后，马庆文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保安老王打过来的之后，连忙退到会议室的角落里。 很快，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额头有青筋凸起。 老外们纷纷结束闲谈，一个个，意味深长的欣赏着马庆文的表情变化。 挂断电话，马庆文有些愤怒的看了眼这帮老外，快步来到李峰身边，在他耳畔焦急的解释道：“保安老王打电话说楼下来了群凶神恶煞的人，自称是来帮忙谈生意的，我们要不要报警？” 李峰抬头看了眼一脸得意的老外们，不由哑然失笑。 这帮老外，所托非人啊！估计只是找了一帮街头小混混而已。 真要是找苍南市那几个有名的黑老大，哪至于这么斯文，只是在楼下吵吵闹闹。这会儿，早先声夺人，一路打打砸砸杀到这里来了。 “去把他们带进来吧！”李峰开口道。 马庆文犹豫了，人家可是杀上门来，不报警反而放进来，这要是被打了怎么办？ “还不快去？”李峰催促了一句。 马庆文打了个激灵，虽然严重不认同李峰的决定，却还是咬牙出门。 “小伙子，咱们可以继续谈判了！” 老外们不闲聊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脸潮红。 小本三郎笑盈盈道：“三亿美元，买眼疲劳按摩仪所有相关的专利权，如果你做不了决定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一问你们董事长。这事，对我们双方而言属于双赢。” “三百亿，不买的出门右转。”李峰很干脆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老外们心中冷笑，他们为这杀手锏，可是花了三百多万。 请来的，是苍南市赫赫有名的黑老大之一。 常山集团虽然发展潜力巨大，但各个分公司和下属的工厂，全部加起来，总资产也就二十来亿。而且企业创建才两年左右时间，真正开始爆发也就这半年左右，人脉、气势都没养成。虽然不至于像小门小户一样被一个黑老大吓破胆，但肯定也没办法像那些资产几十亿的老牌公司企业一样，有的是办法和手段对付这些黑老大的各种闹事和骚扰。 杀手锏一出，常山集团怎么也要给本地的黑老大一些面子，做出一定范围的让步。 “请，这边请……” 马庆文满头大汗，挤出难看的笑容在前面带路。 一个身材魁梧，手握两个文玩核桃，顶着个大光头，凶神恶煞的大汉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那充满戾气的目光，犹如一把尖刀，在众人脸上徐徐扫过。老外们虽然满心欢喜，却还是有些受不了这杀气腾腾的眼神，纷纷移开目光。而后，齐刷刷，带着戏谑的目光看向首位的李峰。 李峰看着来人，脸色有些古怪。就连旁边，由始至终都一副表情的阿飞，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 在一众老外的戏谑与期待中，李峰朝着大汉伸出食指，微微朝下点了点。 噗通！ 一声闷响把老外们给吓了一跳。 他们还以为黑老大是受不得挑衅，要发火抄家伙了，唯恐被殃及池鱼，纷纷起身朝着后面退了过去。 没人冲过来！ 李峰，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 他旁边负责做助理的小姑娘，正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 毫无疑问，李峰再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老外们齐齐朝门口看去，就见先前还紧张无比的马庆文，此刻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瞪着眼睛看着李峰的食指，一动不动。 黑老大带过来的手下们，则全部挤在门外，簌簌发抖，谁都不敢进来。 黑老大哪去了？ 老外们试着见目光下移，眼睛瞬间直了。和小姑娘一样，一个个张大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黑老大，跪在地上，浑身战栗！ 那锃亮的光头，反射出刺眼的灯光，让众人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这……是花重金，请到了一个假黑老大？ 李峰伸出来的食指，朝着角落里摆了摆。 黑老大面露喜色，连忙一路朝着角落处膝行过去。那给人的感觉，仿佛一只听话、乖巧的小绵羊。 “这怎么回事？光头大哥，我们请你来不是磕头下跪的！”小本三郎上前质问。 老外们看着小本三郎也是一脸质疑，不是你说的你来往华夏二十多年，知道华夏人都胆小怕事，见到黑老大全都得吓得屁滚尿流的吗？ 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黑老大陡然抬起头来，眼中杀意暴涨。他猛地伸出右手，竟掐住了小本三郎的脖子。往下一拉，小本三郎就像一只小鸡一般，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拉到近前。 双方相聚不到二十公分，小本三郎就看见那双杀气腾腾的双眼中，仿佛蕴含着能够把人烧成残渣的滔天怒火。 “放、放……” 黑老大的手掌不断用力，小本三郎的呼吸渐渐急促，面色开始变白。他拼命挣扎，却怎么也脱不开那铁钳一般的手掌。 老外们骇然后退，尽管黑老大还跪在地上，却无一人敢于上前搭救。 黑老大那一刹那爆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们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黑老大是真的想要杀死小本三郎。 那一刻，他们只觉得双腿发软，尿意澎湃。 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这份气势，这份凶残……这绝对不是假的黑老大！ “行了，一边跪着去。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滚蛋。”李峰淡然开口。 黑老大连忙放开只剩下一口气的小本三郎，那凶残暴戾的气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与庆幸。 喜的，自然是李峰话里的意思，无疑只打算给他小惩大诫，罚罚跪就完事了。 庆幸的，是他前两次被李峰吓出了心理阴影，这大半年遇到什么事情，再也不敢先声夺人，往往都是把对方的底细完全摸清了之后才开始动手，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 这次收了老外们三百万过来谈判，他没有带人一路打砸杀上来，而是老老实实待在楼下等保安打电话，就是因为如此。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 第一次，李峰罚他带着一帮手下给阿飞做了一整晚上陪练。第二次，李峰让他自己把自己打成重伤养了一个多月。 这次！ 也就罚跪而已，情节明显轻了百倍千倍。 见老熟人光头哥在角落里跪好，李峰又朝门外挥了挥手。 一众簌簌发抖的小弟们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夺路而逃，连老大也顾不上要了。 老外们再看李峰的眼神，顿时变了。 黑老大是真的黑老大，刚进门时的气势，那要杀小本三郎的凶残，都能证明那三百万没花错地方，自己请来的是货真价实的黑老大。 会演变成眼下这个结果，只能说明，这个年轻的谈判专家，比黑老大还凶残，比黑老大还恐怖，黑老大以前在他的手上吃过大亏，不仅不敢报复，甚至还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老外们的双腿，有些发抖了。扶着椅子，才能让自己勉强站稳。 难怪！ 难怪这位年轻的谈判专家态度如此恶劣，作风如此强硬和不计后果。 因为眼前这位，压根没把这当做一场商业谈判，而是当成了黑老大争地盘一般性质的谈判。 他们没亲眼见过黑老大是怎么谈判的，可他们在电视上看过。 那可都是一言不合，当场就掀桌子动手。 牛逼的，甚至是谁敢反对，突然就把家伙掏出来，给对方来个一枪爆头。 再看看李峰旁边始终板着张脸的阿飞，他们如梦初醒，这不就是黑老大身边的金牌打手么？ 可怜的老外们，觉得尿意越发膨胀了。 若非还算有点理智，知道自己毕竟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外国商人。而华夏，又是管制这方面最严厉的国家之一。这位年轻的谈判专家再怎么凶残恐怖，也绝对不会冒大不讳，干出把他们全部爆头，再挖坑埋掉这种事情，否则他们早冲出会议室了。 眼疲劳按摩仪是一座大金山没错，那也要有命去挖才行。 饶是如此，老外们也是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最后底牌 一直到十多分钟之后，老外们才平静了一些。他们，齐刷刷的看向脸色现在还有些惨白的小本三郎。 小本三郎犹豫再三，一咬牙，猛地将右手举起。 李峰的目光从手机上移了过去，小本三郎顿时感觉头顶好像多出了一把明晃晃、随时要砍下的大刀。 腿肚子，微微发抖。 “说！”李峰示意道。 小本三郎站起，朝着他深深一鞠躬，脑袋几乎都碰到了桌面。 “我想打个电话。” “去吧！”李峰很和气的挥了挥手，还有么？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小本三郎又是深深一鞠躬，然后轻轻将身后的椅子搬开一些，再轻拿轻放的把椅子搬回去。 随后，小步来到会议室另一边的角落里，抬眼一看，就瞧见对面跪在地上的光头哥。 他的心脏漏跳了一下，赶忙移开视线，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谈完，将手机关上。 他的脸上不敢表现出来任何喜悦之情，只是如小媳妇一般小碎步的赶回到椅子前，冲着李峰深深一鞠躬。 待到李峰点头，他才拉开椅子坐下。 李峰笑笑，拿出手机继续看小说。 几分钟后，一条短信忽然凭空出现。 打开一看，李峰有些无语。 再想想，似乎又觉得理所当然，合情合理。 再等了十多分钟，走廊外，传来老王气急败坏的声音：“马经理，有人闯进来了。” 老外们皆是精神一振，一脸期盼的看向门口。 一个年轻帅气的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会议室。 身后，跟着两名膀大腰粗、气势逼人的保镖。 老王手拿一根断成两截的木棍，紧张兮兮的跟在后面。 年轻人的目光充满了盛气凌人，他高昂着脑袋，嘴角微微翘起。目光在全场扫了一遍之后，定格在了首位的李峰脸上。 他手臂抬起，朝着李峰勾了勾手指：“你那位置，让出来！” 语气淡漠随意，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老外们激动了，他们纷纷起身。其中一位感情丰富的，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杨少，麻烦您跑一趟了！” 小本三郎小跑着上前，点头哈腰。 年轻人傲慢的笑了笑，并未多看一眼小本三郎。 这态度，就像一剂强心针，不仅没有让小本三郎和老外们生气，反倒让他们越发的信心高涨。 很好！ 就是要这样！ 华夏的官二代，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目中无人。 这是牛逼的象征！ 老外们纷纷朝着小本三郎竖起了大拇指，为了这张最后的底牌，他们可是找了不少官员。结果，似乎都因为常山集团的董事长是什么李老师的学生，一个愿意出面的都没有。直到昨天，他们一咬牙，试着联系本市头号官二代，并且开出三千万的天价，这才成功把这张最后的底牌给搞定。 本来还有些心疼，现在看来，却是物超所值！ “啧，在苍南市，还有不给我杨传杰面子的人？” 见李峰没有起来，年轻人啧了啧嘴，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峰。 “有事？”李峰问道。 “没大事，这几位国际友人想买你们公司的东西，听说你们公司不把国际友人放在眼里，我过来看看。”杨传杰淡然道。 李峰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知道我是谁吗？”杨传杰悠然道。 李峰笑着摇头。 杨传杰傲然开口：“我爸，是杨路生！” 噗通！ 老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哗啦！ 小姑娘手中的笔记本，被撕下了一页。 砰嗵！ 马庆文一个踉跄，脑袋撞在了李峰的椅背上。 顾不上摸脑袋上迅速肿起来的大包，也顾不上廖秋红交代过没有李峰同意不要乱开口，他连忙上前，搬来一把椅子放到杨传杰的后面。 想要谄媚的笑几声，却总归没有这个习惯，怎么也挤不出来，反倒弄得脸上似哭似笑。 “杨、杨少，您坐，您坐。这事，这事其实，我们董事长是李老师的学生，这个……”马庆文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事实上，他也明白怎么解释都没用。这位苍南市的头号官二代既然来了，无疑是觉得只要没留下什么把柄，李老师光靠名气收拾不了他。他只是想把李老师给搬出来，看看能不能让这位官二代收敛一些。 不过，希望有些渺茫。有些坑爹无极限的官二代，无法无天惯了，想干什么先干了再说，压根就不会考虑以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会议室的角落里，光头哥惊讶的抬起头来。 苍南市头一号官二代，他也是第一次见。 若能攀附上，对他绝对有着莫大的帮助。 那一刻，他差点便爬了起来。 可下一秒，他又停住了。 别人不清楚李峰有多恐怖，他可是一清二楚。 虽然弄不明白这尊大佛为什么窝在苍南市这种小地方，可他明白，李峰极有可能比杨传杰还要恐怖。最起码，杨传杰的能量还没大到一个电话能把方天林给惊动的程度。 李峰却可以，而且是半夜三更，甚至还只是把方天林当成第二重保险来用。 这要是为了攀附杨传杰，而让李峰不高兴。光头哥相信，哪怕杨传杰把他当成亲兄弟，照样保不住他。 他很聪明的跪在角落里，继续研究地板上的花纹。 老外们则得意起来，先前的惶恐不安一扫而空。 杨少只不过报个名字而已，都没动怒，也说什么威胁的话，就把马经理给吓的……都语无伦次了。 这要是脸色一沉，把桌子一掀，再撂下几句狠话，那还不得惊天动地？ 他们兴奋无比，受过光头哥的惊吓之后，他们原本对这位杨少的期望，已经压低到能够降低一些代理眼疲劳按摩仪的价格就行。 没想到，杨传杰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现在，他们已经把期望值调高到获得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授权了。 加油，再牛逼一点。或许，专利权也能弄到手。 在他们无比期待的目光中，杨传杰一脚把马庆文搬过来的椅子给踢飞出去，再一推，将马庆文给推得连推六七步，一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两位神色肃穆的保镖，来到似乎是吓呆了的李峰面前，敲了敲桌子，傲慢道：“我只坐首位！” 老外们只觉得心肝脾肺肾，统统都颤抖起来。 好霸道，好威风！ 就是这样，就是要这种效果。 早知道这样，直接就把这张最后的底牌给拍出来了。 去他妈的铺垫气势，去他妈的时机，直接就出王炸，搞定收工！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李峰的脸上。 看了眼老外们期待的目光，李峰抬头看向杨传杰，轻描淡写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在苍南市，还没人敢跟我作对。”杨传杰猛地一拍桌子。 李峰不语，拿出手机，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随后轻描淡写道：“有个小官二代找麻烦，叫杨传杰，你处理一下。” 真的假的？ 老外们在听到翻译过来的通话内容之后，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什么来头？”杨传杰拍了拍桌子，声音明显比先前小了一些。 李峰抬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很快，才三四分钟，众人正疑神疑鬼之际，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保镖将手机递给杨传杰。 杨传杰一看手机屏幕，很好……闹钟准时响了！ 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赶忙来到一旁，接通电话：“爸，您找我？” “没啊！”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叭嗒！ 手机从杨传杰的手中滑落下来，掉在了地板上。 他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终于，他一口气喘不过来。眼睛一翻，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砰！ 晕了！ 两名保镖想要上前，李峰猛的一拍桌子：“滚出去！” 保镖互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转身小跑着离开。 会议室中，抽气声此起彼伏。 老外们惊呆了，最后的底牌，刚刚还一副大杀四方的态势，怎么一眨眼就倒下了？ 这，这位年轻的谈判专家，居然可以黑白两道通吃？ 常山集团，这得花多大的代价，才能请到这么一位人物？ 马庆文和保安老王，以及助理小姑娘，呆呆的看着李峰，犹如仰望天神。 这一刻，李峰在他们眼中的形象，无限拔高。 唯有角落里的光头哥，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果然！ 都傻眼了吧？ 只有我光头哥知道这位李先生才是真正的牛人。 一个电话，直接就把苍南市的头号官二代给吓晕过去。 那能量之大，根本就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人生真谛 在一众目瞪口呆的老外脸上扫过，李峰看向小本三郎：“还有没有电话要打？” “没、没了……” 小本三郎的眼神黯淡下来。 真没了！ 他们花了三天时间，让翻译们四处打听，再拼命砸钱，好不容易才拉上这位光头哥和杨少，哪里还有什么手段。 “既然没了！那就谈正事。” 李峰有些不耐烦道：“三万五一台，不要的出门右转。五分钟内没有做出决定，全部按不要处理。” 英国人莱昂特急道：“之前不还是三万一台吗？怎么变成三万五一台了？” 李峰淡然道：“刚才是三万没错，但你们浪费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知不知道我一个小时能值多少钱？” 老外们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时间确实挺值钱的。 还是朴大昌最先清醒过来，他忍不住诉苦道：“你们零售价格才三万一台，要是代理价格都要三万五一台，我们不如干脆在网上采购，再运回国去销售。” 众人忙不迭点头。 李峰不屑一笑：“信不信我能让海关方面给眼疲劳按摩仪增加一笔特别出口关税？” 老外们信了。 李峰现在就算说他能让华夏把眼疲劳按摩仪的关税调到最高的百分之百，或者干脆列入到禁止出口商品的名单，他们都信。 “还有三分钟。”李峰悠然道。 小本三郎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道：“如果我们国家的民众知道我们的成本价比华夏的零售价都高，这会严重影响常山集团在国际的名声。” “没关系，影响就影响好了……也不行。” 李峰觉得，在海外大笔捞钱的同时，还能留下造福全人类的好名声，这才是做生意的最高境界。 他盘算了一下，很认真道：“我们华夏的经济水平比较落后，为了能够尽可能的普及，制作出来的眼疲劳按摩仪，其实都偷工减料了，所以成本比较低。事实上，过完年，华夏的眼疲劳按摩仪还得再加大偷工减料的强度，把价格再往下降一降。给你们的眼疲劳按摩仪就不同了，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由我们常山集团的董事长亲自把关，每一台都经过他的亲手测试，每一台都经过了五十六道工序检测，检测成本高得惊人。” 老外们哑口无言，你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吧！ “还有一分钟！”李峰扭了扭脖子。 “我要！”一直没有离开，厚着脸皮守在门外的卢克把手举了起来，未免李峰看不到，甚至还踮起了脚尖。 李峰直接让保安老王把人赶走。 美国人托马斯一咬牙，站了起来：“如果运费和关税由贵方负责，我要！” 李峰淡然道：“跟网上一样，华夏境内包邮，其它你们自己负责，爱要不要。另外，还有半分钟。” “我要！” “我要！” “我要！” 老外们纷纷起身。 三万五一台，加上运费和关税之类的，需要四万多一台。 这成本，完全超出了他们来时预期的数倍。 不过……成本价高，售价也可以跟着提高。 四万多一台的成本，完全可以把眼疲劳按摩仪当成奢侈品，卖十万一台，甚至二十万一台。 以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以及华夏市场的反馈情况来看，根本不用发愁那些有钱人不会购买。只不过，售价越高，客户群越少而已。 钱还是能赚到的，而且对各自公司而言，不亚于增加了一笔巨大的收入。但想抱座金山回去，就用不着多想了。 如此高昂的成本价摆在眼前，注定了眼疲劳按摩仪只能走高端路线。 心理落差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可就算如此，包括那些没法替公司做主的老外，也全都举手表态愿意代理眼疲劳按摩仪。因为他们明白，代理眼疲劳按摩仪，还能给公司带来大笔的利润。不代理……那就一毛钱都没得赚。 见所有人都开了口，李峰朝着一旁的助理小姑娘吩咐道：“没什么事了，回头把这些公司都记下来，交给马经理就行。” 小姑娘连忙点头，搬着凳子离开。 随后，李峰又抬头看向众人：“你们可以回去了，年限、区域、付款方式之类的细节，常山集团会派人找你商量。” 老外们连忙点头。 “马经理！”李峰又看向马庆文：“后面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马庆文晕晕乎乎的点头。 这就达成共识了？ 这么大笔的业务，不是应该谈个好几天，甚至一两个月吗？ 而且，不是三万一台，是三万五一台？ 他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原来真正的商业谈判是这样的…… 眨眼间，会议室便空空荡荡没剩下几个人。 “不用跪了，今天表现还不错，没惹我生气，回去吧！”李峰朝着角落里的光头哥开口道。 “谢谢李先生。” 光头哥大喜，道谢之后赶忙起来，也顾不上揉一揉发麻的双腿，就那么一瘸一拐的小跑着离开。 至于巴结李峰，套点交情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他一个黑老大，只会干点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说人家看不看得上眼，就算成功了，也多数会被当成擦屁股的卫生纸。哪一天擦完，说不定就丢马桶里冲走了。 攀上这种层级相差太大的大人物，祸福难料。 “人都走光，你的戏可以杀青了。”李峰笑着看向躺在地上的杨传杰。 “李老师，你这不厚道啊！哪有关键时候不按剧本演的？” 杨传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凄苦。按他用短信发给李峰的剧本，晕倒在地之后，应该是两个保镖把他抬走才对。结果，李峰硬生生更改了他的剧本，把两个保镖给赶走了。 虽然会议室开了暖气，地上不怎么冷。可他倒底的时候，为了效果逼真一些，硬是让自己的脑袋撞在了地板上。这么久，愣是不敢揉一下。 李峰笑道：“谁叫你事先不给我打招呼，直接就先斩后奏，临到事发才发个短信让我配合你演戏？” 杨传杰苦笑道：“这不怕你嫌麻烦，不屑演双簧嘛！” 李峰摇头道：“你就算不愿做生意，多找小胖子要些股票也好啊！” 杨传杰耸了耸肩：“小胖子现在炒股，都是跟在庄家屁股后面捡便宜，不能投太多钱进去，来钱速度太慢，没意思。” 李峰提醒道：“你这种钱倒是来得容易，可次数多了，总归有惹上麻烦的风险，你就不怕最后把你老爹给坑了？” “我平常做得又不过分，一次也就百八十万，帮的也只是一些小忙。”杨传杰搬了把椅子坐下。 李峰问道：“要是你爸退休了，你还怎么弄钱？难不成到处混吃混喝？” “老头子退休以后多少还能有点影响力，我再勒紧裤腰带，熬个几年，就可以开始靠儿子了。”杨传杰轻松写意道：“等我儿子十五六岁，常大叔、灵珊、兴生……哪个不是牛哄哄的大富豪？我到时候就带他挨个上门转一圈，一人拉一把，弄个身价几十上百亿的富豪还不是很简单？所以，我现在就缺个儿子。” 李峰哭笑不得：“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做一辈子的蛀虫？” 杨传杰不乐意道：“什么蛀虫，这叫看破人生真谛。投了个好胎，又走狗屎运攀上了你们，能一辈子活得潇洒，我何苦为难自己。” 一旁，阿飞忍不住开口道：“你就不怕你儿子跟你一样看破人生真谛？” 杨传杰愣住了。 旋即，悠然一笑：“那我得多生几个儿子才行。” 阿飞哑口无言。 “懒得跟你瞎扯，我跟阿飞先走，你自己看着办吧！”李峰站了起来。 “今天这一刀宰了三千万，省一点，够我花好几年了。”杨传杰兴奋道：“晚上我请客，吃喝玩乐一条龙全包。” “行，给你做了一回托，不能白便宜了你，我们回去就商量一下怎么狠狠宰你一刀！” 李峰笑着点头，与阿飞起身离开会议室。 第二百四十四章 粉丝的区别 三万五一台的代理价格谈拢，剩下那些杂七杂八的细节，谈起来就要容易得多。 仅用了两天时间，常山集团就正式和这些保健器材公司签订了代理销售合同。 眼疲劳按摩仪，正式踏出国门，走向了国际市场。 消息一传出，尤其是得知每一台眼疲劳按摩仪的代理价格居然比零售价还贵五千块一台，简直是亮瞎人眼。网上可谓热议纷纷，齐齐大赞常山这个董事长牛逼无极限，不仅是大发明家，还是一位最杰出的，能够创造奇迹的企业家、谈判专家。 没人知道，这奇迹般的代理价格其实是李老师给稀里糊涂谈下来的。 网友们若是把李老师的功绩往别人头上戴，李峰肯定会抢回来的。不过，常山显然不是别人。学生越牛逼，李老师也越脸上有光。 而且可以预见，等到过完年，常山集团宣布眼疲劳按摩仪开始大幅降价。老实巴交、只懂研究发明的常山，脑袋上肯定还得再增加一个杰出的爱国主义中年大叔的头衔。 不过，常山毕竟不是什么娱乐圈的新闻人物，也不会去故意炒作。这热潮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热闹了一两天，网上基本上就找不到跟他相关的内容了。 很快，网友们的视线就转移到了另一个新闻上去。 还是跟李老师的学生有关！ 《超级爆料，《再世奇缘》已经杀青，有望过年播出。》 有关《再世奇缘》的各种爆料，网上屡见不鲜。再加上绝大部分都被证实是假消息，网友们早就没了什么新鲜感。 可这帖子，却附上了几张《再世奇缘》送审的材料照片，那就不同了。 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再世奇缘》电视剧，再一次被大量网友投注了巨大的关注度。 海丰传媒集团在影视剧方面没太多的人脉和经验，可在炒作方面，却绝对是一把好手。就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硬是被他们给炒上了热搜，而且热度只增不减。 当然，海丰传媒集团在宣传方面有一手只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林思芸和《再世奇缘》本身就拥有庞大的粉丝群。 这半年多，林思芸虽然一直忙着拍戏，连微博都懒得更新一下。但《再世奇缘》和《一世幸福》这两本书，仍旧在不断给她带来巨大的人气。尤其是还在更新的《一世幸福》，人气甚至已经有超过《再世奇缘》的趋势。 事实上，拍完戏，林思芸也没更新微博。回到‘园艺培训班’之后，她第二天就进入到以前的状态。每日里，除了除了写《一世幸福》和做李峰布置的训练计划，便是跟众人打打牌，偶尔晚上集体出去逛一逛。 宣传这方面，海丰传媒集团已经准备了大量火爆话题，就等着一个个推出来。 等到《再世奇缘》杀青的热度慢慢减弱下来，海丰传媒集团不失时机的再次抛出了一个。 《特大新闻，《再世奇缘》的制片人居然是林思芸！》 “厉害了，林思芸是原著作者加投资人，现在还是制片人？” “不会吧？那林思芸哪有空写《一世幸福》？完了完了，千万不要停更《一世幸福》，我会崩溃的。” “楼上的脑回路有点不够啊！《再世奇缘》都拍完了。以前没停更，现在哪会停更？” “《一世幸福》也到中后期了，林思芸又做投资人又做制片人，写完之后不会不写新书了吧？” “有可能……那我不是得期待《再世奇缘》拍烂一点？林思芸亏了本，就能放弃做什么制片人？” “这想法不错，而且可能性很大啊！林思芸什么经验都没有，做制片人，肯定弄不出什么好电视剧。” “千万不要把《再世奇缘》拍成烂片啊！我等大半年了，要是《再世奇缘》拍成烂片，我会崩溃的！” “难说啊！林思芸既然敢把全部家当都投入进去，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可她才十七八岁，从没做过制片人，半点经验都没有，外行管内行，拍成烂片的可能性同样极大。” …… 《再世奇缘》又一次成功登上了热搜。 在海丰传媒集团的有意引导之下，林思芸写完《一世幸福》之后会不会写第三本，以及林思芸第一次做制片人，《再世奇缘》电视剧到底会拍成什么样子，成了网上最具争议的话题。 中午，餐厅里，众人正在吃午饭，杨兮兮忽然兴奋挥手。 “我的天，真正的重磅新闻终于发出来了，海丰传媒集团可真沉得住气。” 她将手机递给众人观看。 《林思芸是《再世奇缘》的女主角，有图有真相！》 李峰有些好笑道：“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激动干什么？” “当然激动了，我知道归知道，但网友不知道啊！我都憋了半年多，终于用不着忍了。”杨兮兮解释道。 众人皆是无语。 杨兮兮笑着看向林思芸：“我把送你去剧组时候拍的照片全部发出来，会不会影响海丰传媒集团的宣传推广啊？” “应该不会……”林思芸也不是很肯定，她笑道：“你爱怎么发就怎么发，有影响应该也不大。” “那我可就真发了？我要蹭你的热度，说不定一口气能突破五百万粉丝数这个大关。”杨兮兮打开自己的微博。 “想发你就发，不过，男二号换了人这事别说出来，海丰传媒集团后续的宣传好像会用到。”林思芸提醒道。 杨兮兮忙不迭点头。 安灵珊问道：“思芸，首播时间和电视台还没确定吗？” 林思芸摇头，解释道：“海丰那边还在谈，能不能在跨年档播放，还得看这次宣传的效果怎么样。” “真想早点看到。”杨兮兮期待道：“要是能火，林妹妹你就成真的影视明星了。” 林思芸不以为意道：“看效果吧！” 杨兮兮晃了晃手机，羡慕道：“看看，你新闻才出来，立马就火了，转发跟评论多得吓死人。” 李峰有些好奇的拿出手机，随意翻查起来。 正如杨兮兮所言，这条新闻确实火了，而且不是一般二般的火。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话题性太强。 林思芸，《再世奇缘》的原著作者。身兼《再世奇缘》的投资人、制片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女主角也是她。 有人觉得，林思芸这纯粹就是为了一圆儿时的演员梦，自娱自乐，拿整部《再世奇缘》电视剧瞎胡闹。 理由很简单，林思芸根本就不懂演戏，不懂怎么做一个制片人。 《再世奇缘》这部剧，必定是奇烂无比。 从来都是编剧、导演毁原著，而《再世奇缘》这本经典言情小说，却将毁在林思芸这个原著作者的手里。 也有大量支持林思芸的，只不过……大部分都是海丰传媒集团请的水军。 林思芸总归只是一个言情作家，她的粉丝数量，完全无法跟她的《再世奇缘》的书迷相提并论。 虽然《再世奇缘》是她写的，这些书迷其实也属于她的粉丝。可若是将林思芸和《再世奇缘》放在左右两侧的时候，区别就来了。 林思芸的粉丝，远不如《再世奇缘》的粉丝多。 若海丰传媒集团没有请水军的话，网上的情况，绝对是压倒性的讨伐一片。 讨伐的内容，无疑是林思芸不该毁掉他们心目中堪称完美《再世奇缘》。只不过，林思芸是《再世奇缘》的作者，讨伐声不会太尖锐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海丰传媒集团请了大量水军，也已经难以压制住这股声讨浪潮。因为水军们给出的理由都非常牵强，无非也就是林思芸是原著作者，肯定比谁都不愿意毁掉自己的作品。再来，就是林思芸长相甜美清纯，符合女主角的形象。 当然，就算能压制住声讨浪潮，海丰传媒集团也不会去压。他们抛出这个爆炸性新闻，要的就是引起争议。 争议越大，关注度越高。他们一直在做的，就是让这争议持续不断的进行下去。 为此，海丰传媒集团努力让水军抵挡这片声讨浪潮的同时，时不时还会抛出几张剧照，或者让导演蒋春红或其他主要演员站出来夸一夸林思芸的演技，以免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毫无疑问，海丰传媒集团的这波大规模炒作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在热热闹闹的争议中，《再世奇缘》的首播时间终于确定。 一月一号，腊月二十四，江中卫视黄金档！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有点眼熟 眨眼就到年底，姜若欣放假回来，还没来得及温存几天，李峰便得着手安排回家的事情。 首先就是杨兮兮、冯阿姨都得回家，李峰得根据杨兮兮回来的时间，给她安排好每日训练计划。 再来就是林思芸、安灵珊、小胖子、陆兴生、约翰五个人了，李峰得根据自己回来的时间，给她们安排适当的每日训练计划。 而后，在询问了高天的意见之后，又是打电话给任于辉，让他派人来接高天，带高天去柳风福利院过年。 有些出乎李峰意料之外的，是任于辉居然一直都在苍南市待着，只有挑选第二期学生的时候他才偶尔外出去考察一趟。而这之前，李峰一直以为任于辉待在京城。 就在李峰忙活着处理过年事情的时候，常山带着一叠文件找上门来。 “老师，年底分红，需要你这边签些字。”常山道明来意。 李峰有些意外：“不是说明年开始给我分红吗？” 常山解释道：“海外那些眼疲劳按摩仪代理公司虽然还没开始大规模宣传，但他们前期的订单货款也不少。刨开给新研究基地预留的资金，还能有一些盈余，干脆就拿出来分红算了。” “有多少？”李峰示意常山在石椅上坐下。 常山笑道：“老师能分到六千万。” 李峰不由啧嘴，六千万啊！再加上自己手头上的四千多万，这么一算，自己成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了。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按常山当时的推断，就算没有海外市场，以常山集团现在的发展情况来看，在预留各种研究经费之后，明年一年给他的分红也不会低于三个亿。 现在再加上利润更高，市场更加广阔的海外市场，他明年的分红最少也得比预期再翻一倍。要是海外那些代理商舍得拼命砸钱给眼疲劳按摩仪做宣传，加快眼疲劳按摩仪的推广销售速度，破十亿都不是什么难事。 常山在李峰旁边坐下，将里面的文件一份份拿出，介绍道：“这份是今年的财务报表，除去各种开支和研究经费，全年总共结余八亿资金，研究经费等明年再筹集，只预留五亿作为新研究基地的筹建款，可供分红的资金是三亿。这份是集团今年的报税表，这份是今天的销售清单……” 李峰拿起钢笔，在一份份文件下面签上自己的大名，一边签一边问道：“新研究基地有没有选好地址？” 常山摇头：“我嫌麻烦，想着干脆把老研究基地附近的地全都买下来，然后扩建。秋红觉得成本太大了一些，想找块空地买下来重建，现在正在找地方。” 李峰笑着提醒道：“最好一次性买大点的地方，别过个几年，你突然发现新研究基地又要扩建。” “我明白。”常山点头。 二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在‘园艺培训班’吃了顿午饭，常山赶回研究基地。 …… 腊月二十三，李峰也踏上了回家的路上。去年把姜若欣带上，那是老妈吵着要给他相亲。今年要是还把姜若欣带回家过年，丈母娘就得不乐意了。 回到家，李峰只要乖乖听话，日子过得还是很逍遥快活的。 第二天晚上，吃完晚饭，李峰一看快八点了。把电视打开，找了半天才找到江中卫视。 而后，拿出手机随意打发时间。 过年在即，跨年晚会，春节档电影，跨年档电视剧……在这种容易吸粉的时期，明星大腕们可谓手段齐出，所属公司或者手下的团队、工作室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制作出各种惊爆眼球的新闻。 某某当红影星有可能要上央视春晚，某某大腕豪言票房能过十亿，某某著名歌星深夜与神秘男子进出酒店……百花齐放，哪怕是那些当红的一线大明星，在这种时期，如果不搞出点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出来，都未必有自信能一口气霸占所有娱乐新闻的头条。 李峰一路下翻，翻到二十多条才能找到一条跟《再世奇缘》今晚八点开播有关的新闻。 这跟前段时间铺天盖地全都是《再世奇缘》的新闻可谓天差地别，原因，自然是林思芸和《再世奇缘》虽然出名，那些明星大腕却更加出名，更别说眼下还是大批的明星大腕一起跳出来刷热度。 再加上江中卫视也不是什么知名电视台，《再世奇缘》也没什么一线明星参演，晚上八点开播的消息，能在各大娱乐版占据一个位置已经算是不错。 …… 某酒店，包厢里，《风铃如梦》剧组正在举办一场庆功宴。 导演朝着一线女星黎倩举起了酒杯：“黎倩，这杯我得敬你。没有你精彩的表演和巨大的人气，《风铃如梦》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黎倩站了起来，矜持笑道：“《风铃如梦》开播到一半就能收视率破三，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导演，还有所有演员，以及在座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功臣。” “对对对，大家都是功臣。”导演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满是兴奋的神彩。 黎倩也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之后，扭头看向同桌的制片人：“方制片，听说刘振兴和田芋主演的《天罗》今晚开播？” 方制片点头：“确实是今晚。” 黎倩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凝重：“我记得，《天罗》是在湖新卫视首播吧？这样一来，我们想要冲击收视率破五恐怕就有难度了。” 众人的目光皆是齐刷刷的移向方制片。 方制片笑道：“我前段时间请湖新电视台的一位副台长吃饭，问过他对《天罗》的感觉，他跟我打包票说不如咱们的《风铃如梦》。” 众人皆是大喜，《天罗》这部剧的总投资高达三亿，里面可谓星光璀璨，不仅男女主角都是一线当红明星，配角当中也不乏大牌明星客串。再加上开播前这一个月的疯狂宣传，《天罗》尚未开播便有爆款剧的架势。 不过，再大牌的明星和再厉害的宣传，也只是能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一部电视剧能不能成为爆款，最终靠的还是质量。 若是《天罗》的质量稍逊一筹，又是刚开播，未必能从已经播到一半，正渐入佳境，收视率徐徐上涨的《风铃如梦》手中抢去多少收视率。 毕竟，《风铃如梦》的质量已经得到验证。 “对了，今天开播的，好像还有《再世奇缘》。”男一号忽然开口道。 黎倩不由摇头，《再世奇缘》她也知道，前段时间也曾在网上掀起一股巨大的热潮，只是临近年底才渐渐偃旗息鼓。对这部在江中卫视首播的电视剧，她并没太放在心上。 别的不说，光是她一个人的名气，就能完爆整个《再世奇缘》所有人的名气了。而且，这部剧的原著作者、制片人、女主角全都是一个人，虽然话题性很强，但怎么听都不靠谱。对于《再世奇缘》，她完全没有当成《风铃如梦》后半程的收视率竞争对手。 方制片也是笑着摇头：“《再世奇缘》不行，江中卫视的排名太低，所有演员都是三线或者新人。更主要的，是这部剧更像是林思芸弄出来自娱自乐的。” “网上倒是很多人这么说，但这怎么可能？林思芸前前后后可是投了三千万进去，几乎把自己写书赚的钱都掏空了。”女二号有些惊讶，又有些羡慕。 她的名气完全无法跟黎倩相提并论，甚至算进二线明星都有些勉强。对林思芸的名气和财力，还是很羡慕的。要知道，她出道也七八年了，付出不小的代价和牺牲才有今天的名气。可林思芸仅仅只靠一本书，名气就远在她之上，就算比起那些一线明星也不逊多让，只是比黎倩这种当红一线明星稍差一些而已。 方制片淡然一笑：“林思芸才十八岁，根本就不在乎钱。这方面，看她明明拥有不小的名气，却从不接代言和参加节目就知道了。亏了，写书赚回来就行。更别说，她还是李老师的学生。这等于她和常山集团的董事长是同学关系，真要以后缺钱了，让李老师出面找常山集团的董事长要个海外市场的代理权都能发财。” 女二号愈发羡慕：“就算她愿意瞎闹，她的合资方也不会陪她拿那么多钱出来瞎闹吧？” 方制片耸了耸肩：“她的合资方是海丰传媒集团，在出版界很有名气和地位。” 众人都懂了，只要能获得林思芸下本书的版权，赔她瞎胡闹一回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 “今天怎么想着看电视了？” 家中，老妈洗完碗筷出来，见李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顿时有些惊讶。 “闲着无聊，看一看。”李峰笑道。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啊？怎么一会儿古代一会儿现代？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姑娘倒是漂亮，而且……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老妈随意瞅了眼电视，顿时摇头。 电视上，正在播着《再世奇缘》的片头曲。因为前期有一集在古代的缘故，片头曲上确实一会儿古代一会儿现代。 “估计是在电视上看过。”李峰笑道。 老妈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 她肯定想不到，三年前，李峰曾带电视上的、当时还是黄毛丫头的女主角来过家里，而且住了半个多月。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开播 “开播了，《天罗》开播了。” “瞧这特技做的，简直要亮瞎人眼啊！” “片头曲还不错，听着挺有感觉的。” “田芋穿上古装可真漂亮啊！古装第一美女，名不虚传。” “刘振兴也够帅，我最喜欢的男神！” “没人看《再世奇缘》吗？我觉得林思芸穿上古装才是真的漂亮，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我在看《再世奇缘》，确实感觉不错。就是里面的配角，好像一个认识的都没有啊！也不知道演技怎么样，千万别把这部剧给搞砸了，我可是《再世奇缘》的铁杆粉丝。” “看什么《天罗》，《风铃如梦》才是真的好看，让人欲罢不能。” “我也一直在追《风铃如梦》，不过还好吧？《天罗》今天可是首播，不能错过，《风铃如梦》可以留到明天上网再看。” 随着古装仙侠大剧《天罗》正式开播，网上热议纷纷。偶尔，倒也能看到《再世奇缘》的名字。 和《再世奇缘》一样，《天罗》也是热门小说改编而成，一个是经典言情小说，一个是经典仙侠小说。受众虽然不同，但热度几乎不相上下。双方的真正差距，主要还在演员阵容上面。 《天罗》的男女一号，都是当红的一线明星。二人都是那种逛个商场，都能登上头版头条的存在。主要演员方面，也不乏一二线的明星。扎堆往那一站，都能凑出个小型的春节晚会了。 阵容之强大可见一斑。 早在开拍之前，《天罗》便被视作新一年的第一部爆款剧。 反观《再世奇缘》，除了林思芸之外，真正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蒋春红这个导演。二者同时开播，差距自然不小。 …… 家里，片头曲播完，正剧开始，老妈正准备去客厅念叨拿平板玩麻将的老爸几句，只是随意瞅了几眼，就忍不住发牢骚了：“这小姑娘可真能惹事啊！要是我女儿，小时候就被我给打死了。” 李峰无语，这话勾了他很多不好的童年往事。 “不过话说回来，小姑娘长得可真是漂亮，跟小仙女一样。”老妈啧啧道：“要是我女儿，估计我舍不得打。” 李峰愈发无语，这不公平。 “吓我一跳，还以为要被抓了呢！”老妈来到李峰身边坐下。 “那个什么大将军可真笨……也不能说他笨，应该是小姑娘太聪明了，居然知道从烟囱里面逃出去，就是太脏了一点。瞧瞧，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都变成什么样了。”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居然又被发现，这也太倒霉了。” “这怎么就演完了？” 一集结束，女主角逃无可逃，电闪雷鸣之夜，被逼到悬崖的尽头。 这套路，看惯了网络小说的李峰表示，就算没有看过原著，就算片头曲什么提示都没有，他也能猜到接下来要么是跳崖得奇遇，要么是雷劈被穿越。 老妈却急了，她还在想着小姑娘怎么逃过这一劫呢！ “没事，待会儿是准备跳崖的时候，身上一块玉佩引起闪电，然后就到现代了。”李峰笑道。 “你怎么知道？”老妈意外道。 李峰解释道：“我看了小说。” 老妈恍然。 李峰拿出手机上网一看，仍旧还是以讨论《天罗》和《风铃如梦》的占据多数。不过，已经开始出现夸赞林思芸演技不俗，剧集制作精良的帖子。 “后面如果能保持这个水准，应该能火。” 李峰默默回忆了一下这一集给他的感觉，心中下了个大概的定论。 广告时间很快过去，第二集开播。 和李峰说的一样，女主穿越到了现代。 “哎呀，笑死我了，这小姑娘，不懂电器就别乱动啊！被吓到了吧？” “人家那是穿的少一点，不是妖精。可怜的姑娘，好心救人，差点被小姑娘当成妖精给杀了。” 第二集的内容，全是女主穿越到现代，被女二号所救，醒来之后的故事。笑点不断，比起第一集的惊险刺激为主，这一集要显得欢快许多。 “又完了？我还想知道小姑娘大热天穿羽绒服出门会怎么样呢！” 眼看第二集播完，老妈顿时不乐意了。 李峰无奈道：“她会武功，能寒暑不侵，不怕热。” “哦……”老妈点头，忍不住又看了眼电视，有些意犹未尽道：“还是想看看她穿着羽绒服出门会怎么样。” “那就只能等明天了！”李峰耸了耸肩。 “一天演个十几集多好。”老妈摇着头离开。 李峰笑着打开手机，进到微信，给林思芸发了条消息过去：“恭喜恭喜，你很快就能成真正的影视明星了。” “老师觉得可以吗？”林思芸很快发来回复。 李峰解释道：“后面如果能保持这个水准，应该能火。最起码，就算这电视剧不是你拍的，这两集也已经能吸引我明天继续看了。” “后面的质量绝对不会下降，每一个镜头，都是精心拍摄的。”林思芸很肯定道。 “那就没问题。” 聊了几句，李峰退出微信，再上网一看。 “强烈推荐《再世奇缘》，前期和原著一样，又惊险又搞笑。” “确实不错，还以为林思芸纯粹是自娱自乐，结果她的演技居然不错，简直完美的符合女主的形象。其他演员的演技也都不俗，显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林思芸这是成功打脸啊！还自娱自乐？《再世奇缘》要是自娱自乐拍出来的，那《天罗》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了。两部我都看了，明显是《再世奇缘》更有吸引力。” “《天罗》除了特效有点夸张，我感觉其它还好吧！” “那是你没看《再世奇缘》跟《风铃如梦》，这两部都能完爆《天罗》。《再世奇缘》才播出两集，后面能不能保持水准还难说。《风铃如梦》已经播出过半了，完全甩了《天罗》一条街。” “不喜欢《再世奇缘》和《风铃如梦》，都是言情剧，《天罗》才是我的最爱。” “楼上搞笑了，华夏的电视剧有几部不是言情剧？你别以为《天罗》原著不是言情小说，拍出来的就不是言情剧……” …… 第二天，前一天的收视率新鲜出炉。 《风铃如梦》毫无悬念的占据着第一，平均收视率2.87%。 因为《天罗》的出现，收视率有所下降。 《天罗》则冲到了第二名，平均收视率2.65%，大有明天就把《风铃如梦》踩到脚下的架势。 排名第三的，是原来的第二名《布衣宰相》，平均收视率从破二降到了1.56%，下滑严重。 《再世奇缘》得益于热门IP，加上前期宣传的效果不错，尽管只是在江中卫视首播，平均收视率也一举达到1.39%。 …… 第三天，《风铃如梦》的收视率再次破三，平均收视率3.02%。 《天罗》虽然还是排在第二，收视率却不增反降，播出第二天，平均收视率只有2.53%。 最让人意外的，是《再世奇缘》的平均收视率提升到1.55%，成功把收视率又下降了不少的《布衣宰相》挤到了第四位去。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春节其间，最受关注的毫无疑问是各种春节晚会，其次是电影，然后才轮到电视剧。 可慢慢的，网友们惊讶的发现，各大新闻网站、论坛、微博，《再世奇缘》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红大火 下午，某别墅，黎倩睡得正香，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风铃如梦》的方制片打过来的，不由皱起了眉头。 电视剧宣传、代言企业的各种庆典活动、某卫视的春晚排练和直播……过年这段时间，她已经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过完年了，以为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方制片居然又打电话过来。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通电话。 “《再世奇缘》那部剧有大火的迹象，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大火？”黎倩有些意外，这段时间她忙得晕头转向，还真没怎么关注电视剧的事情。 “《再世奇缘》昨天的平均收视率已经达到3.25了，看架势，明天就有可能超过我们的《风铃如梦》。”方制片解释道。 “不至于吧？”黎倩有些意外：“这几天，《风铃如梦》的平均收视率还是只有三点出头？” “观众都被《再世奇缘》给吸收过去了。”方制片有些幸灾乐祸道：“《天罗》是彻底完了，收视率现在连1.5%都不到。” 黎倩陷入沉默当中，她一直担心《天罗》开播会影响到《风铃如梦》后期的收视率。结果，《天罗》不足为虑，反倒是《再世奇缘》异军突起成了最大的威胁。 方制片继续道：“正常来说，过了大年三十，春晚的热潮就要开始大幅下降。这时候，是咱们拉收视率的绝佳时候。可《再世奇缘》的势头越来越强，如果继续保持下去，《风铃如梦》不说后期收视率破五，恐怕能不能保住破三都是个问题。” 黎倩讶异道：“《再世奇缘》真有那么好看？” 方制片无奈道：“质量确实不错，这从网友的反馈就看得出来。甚至，不光是女主角林思芸，就连剧中的配角都开始受到关注。如果现在不压住《再世奇缘》，没了春晚的影响，春节档也没什么真正一飞冲天的电影，海丰传媒集团只需请水军在网上带几波节奏，《再世奇缘》肯定会迎来一波高峰。再想压下去，就没可能了。” 黎倩问道：“方制片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制造出点什么新闻事件，把《再世奇缘》给压下去？” 方制片点头：“你这边想办法弄点头条新闻，我再请水军热炒一下《风铃如梦》的相关新闻，勉强应该可以把《再世奇缘》的风头给压到《风铃如梦》大结局之后。” “算了，破不了五就破不了五吧！”黎倩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收视率能够破五，就能宣传成爆款剧了。她现在不缺名气，缺的是两三年没主演过爆款剧，爆款剧女王的名头有些名不副实了。 换成平常，她还愿意争一争。可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一些。为了保持名气热度和在圈内的地位，各种活动、节目、应酬，简直多不胜数。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她不想再有什么烦心事。 “那……好吧！我尽量再炒一炒《风铃如梦》的新闻。”方制片无奈点头。 挂断电话，黎倩把手机丢在一边，心中有些羡慕。 羡慕的对象，自然是林思芸。 “这个老方，从头到尾就没敢提抹黑《再世奇缘》的事情，有个厉害的老师就是好啊！不光能学到大本事，还等于有个大靠山。” “林思芸会写书会演戏，还有个大靠山。以后压根就不用为了名气和钱去参加任何活动、节目，也不需要怕得罪谁去参加这个酒会那个晚宴，我要是有这个运气就好了。” 黎倩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再想睡觉，却发现自己已经怎么都睡不着。 不争，却也同样不甘。 她的成名之路，虽然一路上都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自我炒作，却并非以炒作为主，主要靠的还是主演作品的口碑和质量。 时隔两三年，好不容易出了部有爆款剧底子的电视剧。本以为可以缓解一下压力，能保住爆款剧女王的称号，结果横空杀出个《再世奇缘》，让她实在心有不甘。 “白雅灵以前比我还拼命，年底居然什么活动、节目都不参加，直接跑去旅游，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开的。” 心烦意乱，实在睡不着的黎倩，索性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平常跟她关系还不错的白雅灵。 白雅灵得知她近半年经常感觉压力太大，烦躁不安之后，让她登微博搜索一个名为‘莫飞老师’的微博号，把自己这半年来总感觉压力太大、烦躁不安的原因写下来，用私信的方式发给这位莫飞老师。 黎倩弄了个小号，按白雅灵的要求给这位莫飞老师发了条私信过去。 晚上七点来钟，莫飞老师有了回信，这让她庆幸无比。因为，按白雅灵的话来说，莫飞老师没回私信，说明问题不大。莫飞老师一旦回了私信，说明有进行心理治疗的必要。 …… 少了春晚的压制，又没出现什么票房炸裂的电影，《再世奇缘》随着口碑发酵，终于迎来了一波热潮。 从正月开始，也就《风铃如梦》大结局那一天稍降了一些，其余时间，《再世奇缘》的收视率都是迅速上扬。五十二集播出过半，每日平均收视率便成功破五。 真正的爆款剧横空出世，已经再无悬念。 《再世奇缘》的剧情讨论、各种拍摄花絮，几乎是漫天飞扬。 仿佛一夜之间，《再世奇缘》的主要演员们，全都火了。 曾经名不见经传的他们，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一炮而红的感觉。 出个门，各种围观、各种尖叫、各种偷拍随处可见。 微博粉丝、贴吧人气，每日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增加。 更直观的感受，就是他们以前为了出演一部电视剧，得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走门路才能混到个配角。而现在，各种各样的代言、活动、剧本，源源不绝的朝着他们涌来。 连主要演员们都尚且如此，身兼投资商、原著作者、制片人、女主角的林思芸，自然是获益最大的人。 她的微博粉丝数量，每日都在以超过百万的速度增加。 书迷，虽然仍旧还是她的主要粉丝来源，但占据的比重却在迅速被拉低。 各种天价代言，热播节目，大投资电视剧、电影，纷纷朝着她伸出了橄榄枝。 可惜，林思芸全都让经纪人一口回绝了。 ……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制作精良，演技到位，情节引人，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林思芸连投资十几亿的《风云》女一号都拒绝了，该不会纯粹是玩票，以后不打算再演戏吧？” “楼上这是刚通网么？她的经纪人已经出来辟谣了，林思芸因为时间有限，以后只拍自己小说改编，以及投资的电视剧或者电影。” “《一世幸福》还没写完，等到完本，再加上拍摄时间，那不是起码还要一年时间才有可能看到她的新剧？” “有总比没有强，想不到啊！刚知道林思芸又是制片人又是女主角的时候，我还气得火冒三丈，生怕她毁了我心目中的经典。现在……要是突然听到《一世幸福》不是她做制片人和主演，我怀疑我会崩溃。” “崩溃+1。” “我早就说了，林思芸是原著作者，又投入那么多钱进去，怎么可能会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全都被打脸了吧？” “谁知道她写书厉害，做制片人和演戏也这么厉害……不愧是李老师的学生，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的。” “话说，李老师好像很久都没公开招收学生了？” “有一两年的时间了，李老师该不会因为年纪太大，不打算再招新的学生吧？” “有可能……真要这样，那就可惜了。我还期待着李老师能多培养几个世界级的牛人出来呢？现在，其实也就方子翰一个。常山的眼疲劳按摩仪虽然卖到国外去了，但现在的知名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楼上真伟大，我就期待着李老师继续招收新学生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撞大运，中了个超级无敌大奖。” 第二百四十八章 段康 正月初七过后，李峰就回到了‘园艺培训班’。 跑了趟方天林家之外，剩下的时间，李峰几乎都和姜若欣腻在了一起。 元宵过后，杨兮兮和高天才先后回来。 傍晚的时候，李峰把高天给叫到凉亭。看着他，默念查看经济学家天赋值。 姓名：高天 经济学家天赋：0.75/83.91 “不错，有八十多点！” 李峰不由暗赞了一声，天赋值够高，将能节省不少的培养时间。 再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询。 姓名：高天 最佳天赋职业：律师 最佳天赋值：1.32/97.65 “这职业不错。” 接下来，就是第三职业了。 李峰挨个查询，一直到五六分钟之后终于找到一个天赋值不错的。 姓名：高天 空调安装工天赋：0.98/85.16 确定训练职业之后，李峰调出全职业训练师系统，将高天加入到训练名单当中，心中默默盘算起来。 高天的三大职业，天赋值上限全都超过八十分。如此一来，训练所需的时间就能减少很多。 粗略估算，差不多需要九百来个每日训练任务，以及三百来个魔鬼训练任务。 很快，李峰便决定一天只给高天布置一个每日训练任务。周六周日的话，则改成一个魔鬼训练任务。 如此一来，三年时间差不多正好完成培训。 李峰拿出纸笔，先帮高天领取了一个每日训练任务练练手。 “搞定一个，接下来是第二个！” 把高天打发离开之后，李峰不由吐了口气。 正月初三的时候，他的全职业训练系统便成功突破到5级，增加了五个学生名额。 可眼下，除了高天，这一年来，他和阿飞总共也只找到两个后备学生的人选。 还差了两个！ “常山那边已经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建学校的事情，也差不多该开始筹备了。光靠网上慢慢找，效率实在太慢。” 李峰回房，拿出另外一台手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耳边传来的提示音让李峰有些无语。 出师不利，居然遇到关机。 他又找到另外一个后备学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 城市，高楼林立。酒吧、餐厅、咖啡店，霓虹闪烁，欢歌热舞。 段康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心凉如水。一辆辆豪车飞驰而过，一对对男女笑闹着擦肩而过，各种品牌店里陈列着各色价值不菲的世界名牌。 空气中，到处充斥着前卫时尚的气息。 他有着一头蓬乱的长发，嘘唏的胡渣。若是把那副路边摊上买来的墨镜摘开，还能看到一双充满忧郁的眼神。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下面，是一条膝盖剪了两个大窟窿的牛仔裤。 再下面，则是一双人字拖鞋。 “嗨，帅哥，你是搞音乐的还是画家？” 在农村乡下，他只会被当成怪人。 在这座繁华喧闹的都市，他是前卫与时尚的组成之一。 两个二十来岁，穿着前卫，模样还算不错的小姑娘主动来到他的面前。 “我是要饭的！”段康朝着二人伸出了右手：“行行好，给两块？” “神经病！” “我说身上怎么有股馊味。” 两个小姑娘捂着鼻子，小跑着离开。唯恐段康追过来，还时不时扭头看一眼。 段康有些畅快的大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又莫名的叹了口气。 他不是音乐人，也不是画家。当然，也不是乞丐。 他是一名游戏策划师，打从小时候开始玩街边的游戏机时，他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设计的游戏，能够风靡整个华夏，甚至是全球。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 热爱，不代表天赋。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最高时候的月薪也才八千多快。设计出来的游戏，月流水最好的一款也就十几万。 就算如此，三个月前，他还是再次失业了。 策划部的主管很认真的告诉他：“你很有潜力，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但我们公司不适合你发展。” 段康觉得这位主管很有人情味，不像以前待过的公司和工作室，一个冷冰冰的通知就把他给打发了。 不过，这话再温暖人心，也改变不了他被开除的事实。 这三个月，他带着自己设计的几款游戏计划，找了许多游戏开发公司，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雪上加霜的，是昨天，他又失恋了。 “我就纳闷了，李老师挑学生，那是千万中选一。我能过第一关，怎么也算得上万里挑一吧？” “在李老师那里，我都能过万里挑一的第一关。怎么待了那么多家游戏公司，就没一家能长久的呢？” “怎么谈了好几个女朋友，最后都是说分手就分手呢？” 段康拿出根烟点燃，深刻的反省自己。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固执！ 他兢兢业业，对工作投入巨大的努力和激情。可他太固执了，始终坚持每一个细节都要精益求精，怎么也无法融入到团队当中。 他不嫖不赌，把女朋友当成宝贝一样哄着宠着。可他太固执了，始终不肯改变初衷，坚持做自己的游戏策划，前途一片渺茫。 “难道，真的要变通一下？游戏策划，只能当成以后的兴趣爱好？” 段康有些拿不定主意。 口袋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出来一看，顿时呆若木鸡，来电显示——李老师！ 他的大脑，在这一刻差点停止运转。 时隔半年，李老师竟又给自己打来电话？ “喂，是段康吗？” 接通电话的刹那，时隔半年，李老师的声音再一次传入他的耳中。那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激动得难以自持。 “我是，我是段康。” “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来我这一趟？”李峰问道。 “有，有时间。”段康喜出望外道：“我这是通过第二关了？” “对，能不能保证无论是否通过第三关，都不会泄露我的住址等一切信息？”李峰追问道。 “可以，我保证可以。”段康不假思索道。 “那行，麻烦你处理好一切后续来我这一趟。包吃包住，没有通过的话报销来去路费和误工费。详细地址，我晚点短信发给你。”李峰解释道。 “好，好的。” 段康浑浑噩噩的挂断电话，看着发来的地址信息，整个人犹如石化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底深处，却有着一股澎湃的狂喜，在咆哮，在怒吼。 他明白，自己已经用不着再犹豫和纠结要不要变通一下了。 他的梦想，不需要栓上一条铁链！ 第二百四十九章 筹建学校 挂断电话，李峰再试着打了一下先前那个标注名为乔雪的号码，还是关机状态。 考虑了一下，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常山。 “老师，你找我？”常山很快接通。 李峰解释道：“你新研究基地那边挑好地方了没有？” “有几个候选，还没决定下来。”常山回答道。 李峰开口道：“最大的有多大面积？” “面积最大的？”常山沉吟道：“最大的一块地，好像能有一千亩。” “一千亩……”李峰皱眉道：“还有没有更大的？” “更大？郊区附近肯定没有。”常山摇头，他忽然心中一动：“老师是想筹建学校了？” 李峰点头：“建一座学校，起码也要三四年的时间。反正你那边每个季度都能给我分红，灵珊和兴生那边也就前期需要给他们一笔启动资金而已。我手头上既然有钱，不如早一点开始筹建。” “那我让人帮老师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常山笑道：“老师可别忘了把我算进学校老师当中的一员，我知道老师是担心我没时间，怕我身边的人到时候会产生不满。可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时间？实在不行，少教一些学生也可以。”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李峰也没一口回绝，老师越多，能够开设的专业也越多，他当然更加欢迎。但像常山这种以后分分钟几百上千万的学生，他也是能不返聘就不返聘。 “那好吧！反正老师到时候总得让我试一试。”常山无奈点头。 挂断电话，李峰盘算了一下，又给任于辉打了个电话过去。 “李老师，您找我？”任于辉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峰解释道：“我想办座学校，相关的资料手续，你那边能不能解决？” “能！”任于辉激动道：“李老师是想大规模招收学生？” “跟你想的不一样。”李峰摇头道：“我办学校只是为了……” 他本想说为了更方便的招收新学生，可转念一想，李老师要办学校，怎么能没有一点崇高的原因呢？ 他话锋一转，很自然道：“我办学校的目的，是因为我精力有限，没办法自己培养太多的人才。但我自己没精力培养，我的学生们可以！” “您的学生们，恐怕没办法和您一样，能够培养出最顶级的人才吧？”任于辉有些失望道。 李峰摇头：“我的学生都是各行各业最顶尖的人才，给他们配几个不错的助理老师，所教的学生如果有这方面的天赋，再加上虚心好学，教出几个有前途的学生并不难。”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教学生上面，这么做会不会太浪费了？”任于辉有些迟疑，华夏除了当官的，几乎什么顶尖人才都缺。虽说让顶尖人才去传经授道，极有可能培养出更多的顶尖人才，但同样也有可能一无所获，还不如做些实打实的成绩出来。 “没事，所有学生都是函授，一天也就抽出一两个小时而已。”李峰不以为意道。 任于辉迟疑道：“就算是函授，您的这些学生也没办法长期待在学校吧？” 李峰反问道：“谁说我这些学生要待在学校？” “他们不待在学校，总不能是那些学生待在学校吧？” 任于辉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李老师的意思是……学生们住在学校，有不懂的地方再发邮件或者短信向老师请教，老师再通过邮件或者短信负责答疑解惑？” “对！”李峰点头。 “可哪有这种学校？”任于辉惊讶道。 “没有不代表不可以有！”李峰淡然道。 “可是…”任于辉还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行了！”李峰有些不耐烦道：“我打电话给你是问问能不能把手续什么的都给我处理好，不是问你有什么意见。” 任于辉诚惶诚恐道：“李老师想建一座学校，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这当然没问题。只要李老师先选好地址，等设计图纸出来之后再决定是否需要修改就行。其余的一切，都用不着李老师操心。” “你可别告诉我，付钱也用不着我付？”李峰啧啧道。 任于辉笑道：“既然是建学校，当然用不着李老师付钱。” 李峰有些不耐烦的摇头：“行了，你帮我把学校的土地和各项手续什么的批下来就行，该付多少钱我一分不少。其它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别搞得学校建好了，我就挂个校长的名头，产权什么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记住，我这是营利性民办职业技术学校。” 任于辉苦笑道：“这些都简单，李老师看中哪块地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只是觉得，李老师如果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实在有些不划算。” 李峰坚决道：“划不划算可是我说了算，就这样吧！我要是找到合适的地方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任于辉也不再争辩什么。 挂断电话，李峰调出手机地图研究起来。 按李峰的构想，学校的面积当然是越大越好。 虽说建这个学校，他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考察和招收学生。但这之外，也还有其它的因素包含在内。 比如说……能让自己满意的居住环境！ 他想按自己的意愿，去建造能让自己满意的住处。 若是在都市，就算他拿得出那么多的钱，想要不引人注目太难了。 去郊外的话，学生们每日做任务又太麻烦了一点。 如果有座什么都由他说了算，想怎么建就怎么建的学校，那就没问题了。只要把该建的东西都建出来，学生们就算在校内也能完成任务。 再一个原因，就是他也很想试试，能不能将这所民办技校给打造成一所世界级的名校。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只让自己的学生做这座学校的授课老师了。 “好像感觉哪都不错啊……” 再研究一番地图之后，李峰有些欣喜。苍南市四周地广人稀，纵使避开铁路、高速公路和一些人口比较密集的乡镇，四面也都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一座占地面积不输于世界级名校的学校。 “抽空得去实地去转一转，也得让若欣参考一下。” 李峰拿出手机，再给乔雪打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还是关机。 只能明天再打了！ 第二百五十章 想通了 渡风镇，清晨，乔雪背着个竹篓一路回来。 娇柔的脸上，写满了疲倦。那瘦弱的身躯，与后背的竹篓显得格格不入。 傍晚上山，清晨才回。这半天的时间，仅换来这小半筐的草药。 来到仁风堂外，她把竹篓给取下，拿出钥匙，开锁之后，用力把卷闸门给顶了上去。 “小雪啊！又去山上采药了？”上街买菜的王婶朝着她打了声招呼。 “王婶好！”乔雪点头应了一声。 “现在不比以前，山上已经没什么值钱的草药了。虽然也没了什么野兽，但毒蛇毒虫还是不少的，你一个姑娘家，这又是何必。”王婶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上次带过来的小刘，人长得精神，还是大学生，你怎么就不愿跟人家谈？” 乔雪笑了笑，解释道：“我不想变成跟我爸一样，所以还是不谈了。” 王婶还要再说，乔雪拿起地上的竹篓，开口道：“王婶，没事我就进去了。” 王婶有些无奈的点头。 进到仁风堂，里面的摆设显得有些古旧和简单。除了一个长长的柜台和几张椅子之外，就只有柜台后面放着的一排药柜。 这，是一家中医馆。 一家并不怎么成功的中医馆。 而这家中医馆，连同店铺上面的两层楼房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位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姑娘。 她不算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女，可若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她很耐看。身上，似乎透着股让人十分安心、舒心的气质。 正将竹篓里的草药分门别类，门口，嗤的一声，停着辆黑色帕萨特。 一对三十几岁的夫妻下了车之后，男的拿出遥控器，轻轻一摁。隔壁，两间打通连在一起的店铺，卷闸门徐徐上升。 女的瞧见仁风堂里的乔雪之后，不由撇了撇嘴，轻轻拉了一下男人的衣袖，示意他看过去。 “你先去！”男人淡然一笑，朝着仁风堂走去。 女人，则进到仁风堂旁边的乔家诊所。 事实上，他们夫妻俩，不仅跟乔雪是竞争对手，而且还是亲戚关系。 “小雪，跟你说多少次了，别一个人上山去采药，你就是不听。”男人进门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有事吗？”乔雪抬头看着这位小时候经常带她上山去玩，而今却一直惦记着她这套房子的堂哥乔飞龙。 “就过来劝劝你，二叔去世也有三年了吧？他在的时候，这仁风堂就有些维持不下去。换成你，就更不行了。毕竟，二叔当年还是有些老顾客的。” 乔飞龙神态随意道：“这仁风堂，你熬下去也浪费时间，不如让给我算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乔雪态度坚决。 “你这又是何必呢？”乔飞龙没好气道：“上下三层，我可以给你一百万，一次性付清。有这笔钱，别说在咱们这一个小县城，就算跑到大城市，也足够你生活很多年了。” “你觉得我可能会卖给你吗？”乔雪不悦道。 乔飞龙不以为意道：“还把二叔中风去世的事情怪到我头上呢？那能怪我吗？西医比中医科学，见效快，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他就是不承认，不肯变通，生意越做越差，没病人上门能怪得了别人？我不说别的，你到那些大医院的中医门诊去看看，有几个不开化验单、不开西药、不打针挂水的？再怎么样，你就算觉得中医比西医强，也总得吸收一些别人的长处吧？” “你说够了没有？”乔雪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故意造谣，说我爸坏话才让仁风堂少了很多病人的事情。” “你可别乱冤枉人。”乔飞龙哼哼道：“另外，我说句大实话你也别生气，二叔那套东西虽然过时、淘汰，但他多少还有点能力。你从小学什么东西都慢，二叔那点过时被淘汰的本事，你估计三成都没学全。这仁风堂再开下去，你只是在浪费时间。” “用不着你管，你只要知道，我不可能把店面卖给你就行。” 乔雪不再理会乔飞龙，她将小竹篓里的药草全部分类整理出来之后，露出了里面的手电筒和手机。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关机了。 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懊恼之色。昨天去得匆忙，竟然连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 这要是真有什么急诊打电话过来，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当然，这种情况，她也就小时候见父亲遇到过。哪怕是她父亲还在的后几年，哪家再要遇到点什么急病，也都是直接找辆车拉去市医院。 “我说小雪，你就这样死扛着，有意思吗？” 见乔雪拿手机去充电，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模样，乔飞龙一咬牙，狠下心来：“你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除了草药还是草药，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找过。这要是传出去什么不好的消息，你就不怕自己一辈子找不到婆家？” 乔雪抬头，深深的看了眼乔飞龙之后，将插上电源的手机开机。 “卖不卖，你再给我句话。”乔飞龙不想再拖下去了，他的乔家诊所，两坎店面明显不够。旁边是一家开了二十多年、也是两坎店面打通的批发部，生意做得不比他小。 再加上这条街已经是全镇最繁华的一条街，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仁风堂给并进诊所。 乔雪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乔飞龙的话，她半个字也没听进到耳中。 因为，她关机这段时间，居然真的有三个未接电话。而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李老师！ 她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乔飞龙，犹豫了一下，将充电器拔掉，一路小跑着上楼。 乔飞龙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意思？ 被自己的狠话给吓住了？上楼哭一会？ 他却不知道，乔雪上楼，将充电器插上之后。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一个电话回拨了过去。 “乔雪吗？”李老师很快接通电话。 “对对，我是乔雪。”乔雪激动的解释道：“李老师，我昨天上山采药去了，没发现手机没电。” “没关系，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来我这一趟？”李峰问道。 “有，有时间。”乔雪忙不迭点头。 “能不能保证无论是否通过第三关，都不会泄露我的住址等一切信息？”李峰追问道。 “能，我能保证。”乔雪重重点头。 “那行，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来我这一趟。包吃包住，没有通过的话报销来去路费和误工费。详细地址，我晚点短信发给你。”李峰解释道。 挂断电话，也就半分多钟，一条写有李老师详细住址的短信便发到她的手机上。 一直到十多分钟之后，乔雪才重新下楼。脸上的疲惫与憔悴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狂喜之后的余韵。 见她总算下楼，脸上带着淡淡的兴奋之色，乔飞龙有些诧异，人还能越哭越精神？ 他也懒得多想，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想通了没有？” 乔雪怔了怔，旋即明白他在问什么，淡然开口道：“想通了。” “真的？”乔飞龙大喜。 乔雪平静道：“我要出趟远门，不管成不成，仁风堂以后都不会再开了。我会贴出招租广告，合同会注明不得转让不得改行，希望你别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要招租可以租给我啊！只要年限够长，我可以出更高的租金给你。”乔飞龙急了，乔雪确实想通了，可跟他的预期完全不符。 “麻烦你离开这，我要关门了。”乔雪强硬道。 乔飞龙急了，他威胁道：“你别以为一走了之，名声就不会受到影响。最起码，你以后还敢回来吗？” 乔雪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真以为我是被你的威胁给吓得想通了？半分钟内，你还没走的话，我保证招租广告上的内容是只招殡葬品店！” 乔飞龙震骇的看着乔雪，这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堂妹。 第二百五十一章 画风不对 一连两天，李峰都在东奔西跑中度过。 苍南市附近，几乎都被他逛了个遍。看中的地方有不少，但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需要解决，而且也没达到让他非常满意的程度。 下午，李峰刚实地考察回来，手机铃声响起。 是段康打来的，他已经到了小巷外。 ‘园艺培训班’地处老居民区，附近全是四通八达的小巷，纵使给乔雪、段康发了位置过去，二人也很难找到地方。所以，李峰只是把大概位置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到了之后打个电话过来，他会过去接人。 李峰骑上电动车，朝着小巷口过去。 步行也就五六分钟，电动车的速度就更快了。 两三分钟，李峰便到达小巷口，结果让他有些意外，根本就没瞧见段康的身影。 再一扫四周，不远处倒是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小平头，长得还算帅气。西服领带，脚上穿着一双锃亮的皮鞋。一旁，则放着个旅行包。看起来，更像是个被公司派到外地出差的职场精英。 那小平头也在打量李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峰顿感诧异，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他忍不住询问道：“你是段康？” “您是李老师？”小平头面露惊容，这声音，他在电话中听过，和李老师的声音极像。 “还真的是你。” 李峰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视频里的段康，可是长发飘飘，戴着副大墨镜，胡子拉渣，穿着一套怎么也不应该搭在一起的衣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段康，啧啧道：“你这职场精英的形象，跟半年前发给我的视频可完全不一样。” 段康有些尴尬的解释道：“第一次接到李老师电话的时候，我急着把视频拍出来，就没怎么注意形象。这次过来面试，再那副样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形象什么的无所谓，重视和尊重这次面试是好事，但太重视了，也意味着面试过程中，你会尽可能的把优点给展现出来，把缺点给尽量掩盖住，这其实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我挑学生，不光看优点，也要看缺点。” 李峰笑道：“我会通知你过来面试，其实已经说明我不在意你那副形象。面试期间尽可能的自然一些，真要有我看不顺眼的地方，我会说出来的。” 段康点头，穿成这样，他也浑身不自在。没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一甩脑袋，完全找不到任何灵感。 少了嘘唏的胡渣，思考问题的时候往下巴上一摸，一点都不扎手。 “走吧！”李峰拍了拍后座。 段康拎起旅行包上前，见李峰伸手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旅行包递了过去。 嗤！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旁边。 李峰将段康的旅行包放在前面之后，扭头一瞅，顿感意外。 “乔雪？” 车上下来的，居然是乔雪。 她穿着一件淡红色的连衣裙，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比视频中显得要稍微漂亮一些，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但再怎么打扮，却不至于像段康那般夸张，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 段康以为李峰遇到熟人，连忙又从电动车上下来。 李峰也确实把电动车给停了下来。 另一边，司机把后备箱打开，乔雪有些吃力的从里面拖出来一个行李箱。 “乔雪，我来吧！”李峰上前。 乔雪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峰，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而且，声音怎么听着有些像李老师？ 李峰等司机离开之后，笑道：“我就是李老师。” “您是李老师？”乔雪目瞪口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神奇的感觉：“您居然算到我现在到？” “我又不是算命先生，哪能算到你什么时候到。”李峰有些哭笑不得的朝着段康努了努嘴：“他和你一样，也是来参加面试的。我过来，是接他的，正好遇上你也到了。” 乔雪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 二人互视一眼，心中又都有些紧张起来。 这才刚到，居然就碰上竞争对手了。形势，似乎有些不容乐观，也不知道这最后一关的淘汰几率是多少。 李峰接过乔雪手中的行李箱，不由咋舌：“怪不得你刚刚拿得那么吃力，起码有一百多斤了。” “我已经把房子租出去了，那些重要的医书怕丢掉，全都带了过来。”乔雪解释道。 李峰点了点头，就十几步路，也懒得把拉杆给拉起来，直接拎着行李箱来到电动车旁。 先将行李箱放在前面，再把段康的旅行包也放了上去，李峰看向二人，开口道：“总共也就几分钟路程，省得我跑来跑去，你们两个干脆就走过去吧！” 二人忙不迭点头。 李峰骑上电动车，撒开双腿，在前面慢慢悠悠的带路。 乔雪和段康跟在后面，看着前方的李峰，心中，都忍不住产生股画风不对的感觉。 眼前这位，真的是教出了大发明家常山、篮球巨星方子翰、华夏第一美女作家林思芸、大画家杨兮兮的李老师？ 哪怕很早就接到过李峰的电话，从声音中听出李老师的年龄应该不大。可没有真正见到，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李老师仍旧还是那种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形象。 骑着电动车，还撒开双脚的李老师，实在有些颠覆他们幻想出来的形象。 三人来到‘园艺培训班’，李峰停好电动车，把二人的行李取下来，暂时先放在餐厅之后，开口道：“先带你们两个去见见我的学生，晚点再下来挑房间。” 虽说李老师的形象完全和他们猜测的不符，但二人哪敢有什么意见，忙不迭点头。 李峰带着二人上楼，健身房外，把门推开。 里面，阿飞显然早就听到声音，正拿着一条毛巾擦汗。 “阿飞，已经完成培训的学生之一。”李峰向二人介绍。 “你好！” 二人连忙问好。 “你们好！” 阿飞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完成见面，随后便走向高位下拉训练器。 二人顿时有些忐忑，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以阿飞的性格，能停下训练等他们上来打个招呼，已经是只有亲近的人才能他如此。还以为学生和准学生之间相差巨大，他们这些准学生淘汰几率极高，才导致阿飞这种正式学生不怎么待见他们。 李峰将健身房关上，带着二人又来到棋牌室。 打开房门，里面，林思芸、杨兮兮、安灵珊和陆兴生正凑在一桌打麻将。一旁，约翰端着本新华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照着念。 段康和乔雪，再次有了画风不对的感觉。 杨兮兮虽然酷爱刷微博，但从来没上传过自己的照片，所以他们并不认识。 可六十多集的《再世奇缘》眼下还在热播当中，他们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林思芸。 眼下，清纯甜美，被誉为毫无烟火气的林思芸，此刻正和一帮同学围在一起打麻将。 旁边，居然还有个拿着新华字典学认字的外国大个子。 太匪夷所思了，和他们来时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李峰拍了拍巴掌，开始替双方介绍。 比起阿飞，众人无疑要热情十倍百倍。麻将也不打了，立即把二人一起拉去休息室聊天。这让因为阿飞的态度，已经接受准学生和学生有巨大差距的二人，又陷入到迷茫当中。 一整个下午，二人都过得有些稀里糊涂，感觉自己眼下所处的世界不太真实。 第二百五十二章 地址出炉 第二天，段康和乔雪才稍稍适应了‘园艺培训班’的生活。 他们也终于知道，没有风仙道骨，也不像一个真正世外高人的李老师，比传言还要牛逼。 因为除了众所周知的四个学生之外，李老师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学生。这些学生，牛逼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并不像方子翰、林思芸那般出名而已。 再从大嘴巴的杨兮兮口中的得知准学生转正的几率高达百分之百，最起码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被淘汰之后，二人愈发心安了不少。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段康和乔雪终于渐渐习惯‘园艺培训班’的生活。 六十多集的《再世奇缘》，也终于迎来了大结局，最后两集的收视率，达到了10.5%。整部《再世奇缘》的平均收视率，高达5.6%，属于真真正正的爆款剧之一。 能够创造这种成绩，林思芸的功劳自然是首屈一指。身为原著作者，她知道《再世奇缘》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从剧本，到主要演员，再到剧组工作人员……也全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拍摄过程同样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成绩无疑也好得超出预期，所有主要演员，几乎都是一夜爆红，代言和片约不断。林思芸更是凭此一跃成为一线当红女星，微博粉丝数直奔五千万大关而去，百度指数、微博话题也都是急速攀升。 最大的受益者，则属于《再世奇缘》的投资人林思芸和海丰传媒集团和江中卫视。《再世奇缘》的首播权虽然没卖出什么高价，但次轮却能卖出一个不俗的价格，再加上视频网站以及《再世奇缘》爆红带来的各种周边收益，林思芸和海丰传媒集团起码能够赚到两亿的利润，只不过还没这么早全部拿到手而已。 至于江中卫视，凭借一部爆款剧，可谓刷足了知名度。原本在各大卫视里属于中等偏下的排名，起码能够蹿升到中等偏上。知名度提升，广告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这还是实质性的好处，潜在的好处同样不低。 若是能够凭此和林思芸、海丰传媒集团保持关系，极有可能拿下《一世幸福》的首播权。届时，恐怕只需消息一放出去，广告费再翻个几倍都不成问题。 趁热打铁，借着这股热潮，海丰影视公司已经正式对外宣布，正在筹备《一世幸福》的电视剧拍摄工作。林思芸，仍旧还是原著作者、投资人、制片人、女主角，不同之处只在于这次投资的金额更大，力求制作出来的电视剧比《再世奇缘》更好。 虽然《一世幸福》还没写完，但林思芸本人就是原著作者，自然知道后期的大概内容。眼下就开始筹拍工作，将能大大提前《一世幸福》电视剧的开播时间，也有更多的时间去精雕细琢。 消息一传出，网上又是一片有关《一世幸福》的讨论。剧情、选址、演员……网友们热议不断，纷纷出谋献策。 在这过程中，不仅海丰影视公司刷足了名气，就连李老师也跟着又火了一把，而且还不是那种蹭热度的火。 起因来自一个标题并不算耸人惊闻的帖子：《李老师培养学生，似乎有双线培养或者多线培养的习惯！》 方子翰，不仅篮球打得好，弹钢琴的水平同样也是举世无双。杨兮兮，国画油画的水平齐头并进，虽然还没到举世无双的程度，但提升幅度明显。常山，发明研究之外，年前的海外代理价格比国内零售价还便宜的事情，似乎也说明他是一个极其杰出的企业家。 眼下林思芸又证明她是最顶尖的言情小说作家之外，还是一个顶尖的制片人和演员。 神奇的李老师，在网友们的心中，愈发的神奇。 事实无疑跟网友们的猜测和推论有些出入，像常山，极其杰出的企业家的称号安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把鞋子戴在脑袋上当帽子来使用一样荒谬。反过来说他是极其不合格的企业家，反倒是真的名副其实。 林思芸在剧组，也不过是有着制片人的权力而已。大部分的相关工作，其实都是交由海丰的梁新荣去处理。 这之外，也没人知道方子翰油漆刷得好，常山精通修理摩托车和自行车，杨兮兮是个顶尖的幼儿园老师。 这些都只是小事，李峰自然不会无聊到去澄清什么。 每日里，除了给众人安排训练计划，他都是早出晚归，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建学校的合适地方。 至于段康和乔雪二人，所谓的考察与面试，只是为了确定他们的身上没有什么重大的性格问题。这种事，交给阿飞就行。 只要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在满足李峰的收学生标准之后，一般二般的缺点，他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真要跑个十全十美的人到李峰面前，他反而不会收。 一晃十几天，早餐的时候，李峰宣布道：“我找到个合适的建校地址了，下午做完训练计划，大家一起去看看。” 众人皆是面露兴奋之色。 虽然学校建成之后，这里大部分人恐怕都已经培训结束，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可以在李峰的新住处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这就像只要不是人满为患，常山和方子翰在‘园艺培训班’的房间一直都留在那里一样。 下午三点左右，等所有人做完训练计划，李峰一个电话打给了任于辉。 任于辉早已经给李峰设置了单独的来电铃声，一听手机铃声响起，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手机接通：“李老师，您找我？” “任秘书长，你在苍南市还是在哪？”李峰问道。 “我在苍南市。” “我找到个合适的建校地址，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去看看？”李峰开门见山道。 “有有有！”任于辉忙不迭应声：“我的任务就是为李老师服务，哪能没有时间。这半个月，我也让人四处去考察了，最近的一个地方，似乎只有塔山镇跟柳杨镇交界的地方。” 李峰有些意外道：“你居然找人考察过，怎么没告诉我？” “主要是怕李老师的想法不一样，觉得那地方不行，想多收集几个合适的地方，再一起给李老师看。”任于辉解释道。 “我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李峰嘀咕了一声，决定道：“既然你现在有时间，那就过来一趟吧！我们一起出发。” “行！”任于辉问道：“我要不要多带几个人、准备点食物开辆车过去？到了那边，哪怕只是随便走走看看，估计也要到晚上十来点钟才能回来。” 李峰盘算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一个人过来就行，我这边会准备点食物。既然去了，当然看仔细一点比较好，今天看不完明天接着看，晚上就在那边找宾馆住。” “那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跟下属们交代了一声之后，任于辉急匆匆出门。一路疾走，也就三四分钟便到达‘园艺培训班’。 一行人三辆车，朝着塔山镇出发。 到达塔山镇的时候，在任于辉的提醒下，众人先在镇上找了家宾馆，把房间订好，这才继续出发。 在一座林木茂盛的小山下，众人把车子停在一边，步行上山。 第二百五十三章 圈地 “哇，风景不错啊！” 杨兮兮兴奋大叫，高天也是四处乱窜。 山顶不高，也就十多分钟便能上去。 由上往下眺望，虽算没什么气吞山河，延绵不绝，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但入眼所及，也别有一番滋味。 小河潺潺、绿树成荫，一眼扫过去，让人心旷神怡。 “依山傍水，却又大部分是平原，这地方确实不错。”安灵珊笑着看向李峰。 “而且附近没有村子，成本要小很多。”李峰看向任于辉，询问道：“任秘书长，这片区域怎么样？” 任于辉笑着点头：“没问题，我查过苍南市未来的规划设计图，这片区域没有任何规划。” “再逛逛，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选这片区域。”李峰拿出一份纸质的苍南市地图，用铅笔将附近的平原圈了一块出来。 “老师，干嘛不把这座山也给圈起来啊！还有这条小河，干脆也一起圈起来。”杨兮兮在一旁提醒道。 “一起圈起来，感觉占地面积太大了一些。”李峰摇头，他倒是想把山山水水都给圈进来，可真要那样，起码要再大上一大圈，面积翻了三四倍。 粗略估算，总面积能达到二十多平方千米，都快赶上半个苍南市的城区面积了。 一个职业技校，李峰虽然想打造出世界级名校，但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而已。这才刚建校，就在占地面积上先超过大部分的世界级名校，让他有种太浮夸的感觉。 “大点没关系，若是太小了，以后再想扩建反而麻烦。”任于辉开口道。 “也是……大就大点。”李峰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格，学校要是经营不下去，大不了全拆掉改种花草树木，弄个超大型的后花园出来。那些什么富豪的豪宅，全都是渣渣。 他点了点头，又拿出铅笔画了个更大的圆圈，随后将地图交给任于辉：“如果确定没问题，那就选这个地方了。买地的钱，该多少就找我要多少，有什么拆迁补偿的，只能多给不能少给，反正不能影响我的名声，你再帮我把地和各项手续批下来就行。” 任于辉连忙接过地图，先拿手机拍个照，再小心翼翼的把地图给收好。 “老师，你觉得在这山上建一座城堡怎么样？”杨兮兮兴奋道：“咱们住在城堡里，登高远望，太酷了。” “没兴趣！”李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地方足够大，他的住处怎么也得小桥流水才行。小山上建城堡，他半毛钱兴趣都没有。 “我觉得小山就这样挺好的，学生们有空闲时间，可以登山锻炼或者游玩。”安灵珊开口道。 “我觉得应该在山顶上建个图书馆，累死那帮学霸……”小胖子乐呵呵道。 李峰笑道：“都看看，有什么想法全部记下来，统一规划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用得上。”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个放目远眺，这个说小河边应该建个水上乐园，那个说小树林可以改建成公园……用不着他们自己记住，任于辉掏出笔和笔记本，把众人的想法都给记录下来。 正说得兴起，下面上来几人。 在前面领路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满脸堆笑，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似乎在介绍着什么。 跟在他后面的，则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女。 男的一身顶级休闲装，算不上帅气，但在一身衣服的衬托下，倒也还有些气质。 女的妖娆妩媚，戴着一副墨迹，衣着时尚前卫，她抱着男青年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再后面，则是两位彪形大汉，看模样，似乎是保镖。 “你们是干什么的？” 见到众人，中年男子有些错愕，旋即冲着李峰一行人叫嚷起来。 “你们又是干什么的？”任于辉对中年男人的态度非常不满。 “你们是过来玩的吧？”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任于辉几眼，没好气的挥了挥手，仿佛在赶苍蝇一样：“我们过来考察地形，准备在这边投资建厂，不喜欢有外人在场，你们都可以走了。” “投资建厂？”任于辉有些意外，旋即皱眉道：“这边要建成学校，你们要投资建厂的话，找别的地方。” “建学校？你说建学校就建学校？”中年男子同样对任于辉的态度极不满意。 “算了！”见任于辉还要再争，李峰不由皱眉，这种争执，在他看来是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事情。 任于辉立即退到一边。 “走吧！快天黑了，明天早上再到四周逛一逛。”李峰开口道。 众人纷纷点头。 “这么一座小山头，咱们能碰到一起，那就是缘分。更别说，咱们似乎也都看中了这个地方。” 那年轻人忽然上前挡在众人面前，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安灵珊等人的脸上轻轻扫过。而后，笑着朝李峰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徐盛宁。” “我们打算下山了，麻烦让让。”李峰没理会徐盛宁伸过来的右手，以李老师今时今日的地位，虽然还不到随心所欲的程度，却用不着在绝大部分的人面前虚伪客套。 反倒是乔雪，有些惊讶的看着徐盛宁的右手。 徐盛宁眉头微微一皱，旋即露出一副豁达的神情，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将右手缩了回去，紧接着又介绍起身旁的女人：“这是我女朋友，心晴，《雪中怒》、《风尘危机》都是她主演的。” 他的女朋友有些不太情愿的将墨镜取了下来，对面五位女性，除了冯阿姨和娇小柔弱，第一眼不怎么让人惊艳的乔雪，看往安灵珊、杨兮兮、林思芸三人的眼神，都明显带着敌意。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 也就冯阿姨嘀咕了一声，众人都是神色如常。 除了阿飞和约翰，众人就算没看过徐盛宁说的这两部电影，但在娱乐版也见过心晴的照片，知道她是位还算出名的二线女星。 其它，就再没什么别的感想了。 徐盛宁顿感惊讶，他原以为，众女突然见到明星，应该会满脸兴奋的围上前来索要签名才对。结果，表现居然如此冷淡。 心晴更是面露不愉之色，她不喜欢被人围着索要签名，虽然这种情形让她很有成就感，但同样让她感觉厌烦。可她更不喜欢别人知道她是谁之后，还一副平静的模样。 “走吧！” 李峰不想浪费时间，他绕开徐盛宁，朝着山下行去。 众人紧跟在后，乔雪在绕到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徐盛宁身侧之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扭头看向他道：“你可能有病！” 徐盛宁的脸色本就不怎么好看，见说话的是他并未看在眼里的乔雪之后，顿时就把脸拉了下来。只不过，为了形象，还是强行忍住了心中的火气没有发泄出来。 “你才有病，一点素质都没有。” 心晴却没放过这个既能和众人交恶，又能讨好徐盛宁的机会。 第二百五十四章 医者父母心 乔雪犹豫了一下，忍不住看向李峰，有些忐忑道：“我能不能跟他再多说几句？” 李峰笑着点头：“可以。” 乔雪点头，她没有理会心晴，而是看向徐盛宁，继续道：“你刚才伸手的时候，中指无意识的颤动了一下。而且，中指上还有一个淡红色的小斑点，这很像我在医书上看到的一个病例。” 徐盛宁不由看了眼右手，中指的指背上，还真有一个淡红色的，只有绿豆大小的小斑点。 试着用手擦了一下，不痛不痒，却也没有擦掉，同样也不像是无意中沾染到了什么。 徐盛宁不由伸出右手，一连十几秒。那中指，并未和乔雪所说的那般颤动。 他就要把手缩回去之时，乔雪解释道：“你若是有意关注自己的中指，中指是不会颤动的。你可以让别人看着，你自己再试着想别的事情，让注意力从中指上移开。” 徐盛宁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老孟，你来看着。” 被称为老孟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脸上满是紧张。 心晴也一副很不安的神色，快步围了过来。 后面，两位保镖显然要逊色许多，他们也围了上来，不过都是一脸的好奇。 徐盛宁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想着别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真的动了？”心晴一脸的吃惊。 老孟则看向乔雪，紧张兮兮道：“徐少的手怎么会这样？出现这种情况，严不严重？” 徐盛宁惊讶的睁开眼睛，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中指之后，忍不住抬头看向乔雪。 就连李峰一行人，也都有些好奇的凑了上前。 乔雪点了点头：“如果真是医书上记载的那种怪病，应该很严重。根据医书所言，这淡红色的斑点每隔两到三天就会消失，然后在身体别的部位出现。一旦该部位处于悬空状态，就会发生无意识的颤动。像你这种情况，应该属于初期，因为颤动的出现频率达到十多秒的时间，幅度也不算大。” 乔雪稍稍回忆了一下，继续道：“随着时间推移，淡红色的斑点虽然仍旧还是只有绿豆大小，但颤动的频率和幅度却会逐渐加大，造成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到了中期，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一旦有淡红色斑点的部位处于悬空状态，甚至可能发生频繁颤动的情况。比如说这淡红色的斑点在你的手臂上，你的手臂只要刚抬起来，就有可能发生颤动。而颤动的幅度，有可能就像是突然挥动手臂一样大。” 徐盛宁本只是有些好奇的心态，顿时多了一份忐忑。 怎么听起来，似乎很严重的感觉？ 不过还好，既然提前知道了，治好就行。 “那多久会发展到中期，多久发展到后期，后期又会怎么样？有什么治疗方案？”比起心晴，老孟还是要技高一筹，他一脸心急火燎的冲着乔雪连珠炮问。 心晴比两个还是一脸惊奇的保镖又要技高一筹，她紧跟着追问道：“要怎么治疗才能根除？” “医书上的病例只有一个，是半年左右发展到中期的，你的情况是不是也是如此就不一定了。”乔雪摇头道：“至于后期……根据医书记载，病人去了外地寻医问药，后来就没回来过。而医书的作者，以后也没遇到相同的病例，同样也一直都没找到治愈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治疗方法吧？”徐盛宁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乔雪面带愧色的摇头：“医书上没写，我也不知道怎么治疗。不过，那医书还是唐朝时期的一位不怎么出名的老中医所写，书名叫《起风病案》。时隔一千多年，应该出现过许多相同的病例，你可以找一些有名的老中医问一问。这之外……也可以去做个检测，看看是不是跟神经系统反射有关。” 徐盛宁顿时放心下来，一千多年前一个不出名的老中医找不到解决办法的病症而已。 那时期，发烧感冒的死亡率都极高，更别说一些让人感觉稀奇古怪、极少出现的病症了。那些在古代的重病难症，放到医学如此发达的现代，恐怕随便找个小诊所都能轻松治好。 当然，放心归放心，徐盛宁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他拿出手机，直接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过去，将乔雪的话介绍了一遍。 “没听过这病症，有点像异己手综合症，但又不完全相同。不过没事，可能是神经系统方面有点小问题，我回头查查资料，或者找相关的专家问一下就行。”私人医生轻描淡写道。 “那就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徐盛宁彻底放心了。 “你这人也真是的，学艺不精，还出来卖弄。”见徐盛宁一脸放心的神情，心晴没好气的转过身来，不再多看乔雪一眼。 “就是，一惊一乍，却不过是一千多年的病例而已。放到现在，哪能算得上什么问题。”老孟也转过头去，朝着徐盛宁安慰道：“徐少，您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咱们回头就去省人民医院检查一下，估计也就皮肤过敏或者就是她说的什么神经系统反射有点小问题，开点药就好了。” 徐盛宁耸了耸肩，似乎是想起什么，又朝着二人呵斥道：“人家毕竟也是一番好意，哪有像你们这样的？” 乔雪听得出他言不由衷，默默的走回到李峰一行人当中。 心晴哼哼了一声，以此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老孟则是心领神会，忙不迭的夸道：“徐少真是心胸阔达，我以后一定尽量改善。” 李峰拍了拍乔雪的肩膀，招呼众人道：“走吧！” 徐盛宁追了过去，在后面开口道：“不管大病小病，都得及早治疗才行。要是没这位小姐提醒，恐怕我就得拖到中前期才能发现问题。再怎么样，也得请你们吃顿饭感谢一下。” 众人谁也没有理会他，径直下山。 见心晴四人还杵在那里，徐盛宁不悦道：“还愣着干什么？下山啊！” “不是要看一下环境吗？”心晴有些不太乐意道。 “太晚了，找个地方住，明天再看。”徐盛宁不以为意道。 心晴顿感不满，却不敢发火。 老孟也有些不太乐意，不过他更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两位保镖无所谓，快步来到徐盛宁的旁边。 另一边，一路上，乔雪都欲言又止。似乎想跟李峰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见她如此，李峰不由笑道：“医者父母心，我听过这句话。” 乔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对不起，我知道您不喜欢那个徐盛宁，我也非常不想提醒他，可是，可是……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改掉。” “干嘛要说对不起，干嘛要改呢？我确实不喜欢那个徐盛宁，也希望你就算能治好他也别去治，因为农夫与蛇的故事，我觉得我有这种想法没错。可站在一个有医德的医生立场，哪怕自己不喜欢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也应该对所有的病人一视同仁、全力以赴，你同样也没做错什么。所以……我打算回去以后就收你做正式的学生。” 乔雪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峰。 李锋悠然道：“医者父母心，好好保持这颗心，并且让它发扬光大吧！谁敢做那条蛇，老师帮你一脚踩死它！” 乔雪紧紧咬着嘴唇，重重点头。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让 一旁，段康看得心痒难耐，羡慕无比。 两个准学生人选，乔雪已经被确定为正式学生，这等于眼下就只剩下他一个还属于无根浮萍了。 无意中瞧见他的神情，李峰轻轻碰了下阿飞。 阿飞顺着李峰的目光，看了眼有些魂不守舍的段康，立马知道李峰的意思，当即微微点头。 李峰上前，轻轻拍了拍段康的肩膀，笑道：“是不是幡然醒悟，突然有种跟老师反着来才能通过第三关，才能被选为正式学生的感觉？” 段康下意识点了点头。 杨兮兮不由乐道：“那你就死定了，老师最讨厌不听话的学生。” 段康顿时哭丧着脸，满是幽怨的看着李峰。 这不是故意挖个坑，想直接把自己给埋了么？ “一个是收，两个也是收，本来还想再等一段时间的，既然收了乔雪，那就连你一起收好了。”李峰笑道。 段康大喜，他兴奋挥拳，右脚狠狠朝前踢出，脚上的人字拖鞋飞向半空。紧接着，双手朝着脑袋拼命揉去。扎手的短发让他醒悟过来，以前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还没重新长出来。 后半程的庆祝动作因此中断。 一行人笑着回到车上，朝着塔山镇行去。 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众人到达镇上，先找家小饭店吃了顿晚饭，一路来到下午就定好房间的鸿运宾馆。 宾馆不大，也就一栋五层的楼房，没有电梯，但里面的装修还算过得去。 “什么？最好的房间全部被人订走了？” 众人一进宾馆大厅，就见那位老孟正瞪着柜台里的老板娘。 “没办法，真的都被订走了。”老板娘无奈点头，她这家宾馆，二到五楼全都是房间。 最好的房间则全都在二楼，空调、热水器、电视机一应俱全。十个房间，在下午的时候全都被李峰一行人给订下。为此，她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要知道，那十个房间，可是三百块一天。而楼上的房间，只要八十块一天。 往常的时候，也就遇上镇上或者附近的村子有人家做喜事，家里住不下太多宾客好友，二楼的房间才能被订出去几间。全订这种情况，也就黄道吉日，同时出现大量结婚的情况才能发生。 没想到，今天这种普通日子，不仅全订出去了，反倒还有人要订。 “让订的人退几间出来，我给你十倍的价钱。”老孟毫不犹豫道。 “这个……”老板娘有些犹豫的看向刚刚进来的李峰一行人，若李峰一行人不在，她还可能答应试试。李峰一行人都在，就有些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了。 老孟不由顺着老板娘的眼神看向门口，见到李峰一行人之后，顿时明白了。那十个房间，极有可能全部都被李峰订去了。他不由有些头疼，李峰这一行人看衣着和车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却也不是缺那几千块的主。 而且，里面还有三个被徐盛宁看中的大美女，只不过因为车子停的位置相差太远，等追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李峰一行人的踪影。 没想到，又在这给遇上了。 “这还真是缘分啊！诸位先到一步，结果又把我们的房间给抢走了。”老孟笑呵呵的跟李峰打招呼，心中盘算怎么让他让出几个房间出来。当然，最好还能拉上关系。 李峰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老孟干笑，又凑了上前，挡在李峰的面前：“那个……咱们商量个事情怎么样？你看，这塔山镇太落后了，勉强能住人的也就这家宾馆。而且，除了二楼的房间，其余的房间连空调都没有。你们反正一次性订了十间，能不能挤出几间给我们？这样，你们的钱算我们出。” 人小鬼大的高天翻了个白眼：“我们十一个人才十个房间，自己都不够，还让给你们几间？你是不是照过镜子，觉得自己脸很大？” “你小孩子懂什么？知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徐少又是什么身份？”老孟没好气道。 高天不屑一顾的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你什么身份？”老孟上下打量了高天几眼，难道是苍南市哪个市领导的孩子？ 就算这样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稍稍有点麻烦，得从省里找关系才能压得下去。 高天傲然道：“苍南二小高天！” 老孟哑口无言，他想扇自己一个嘴巴，没事跟个小屁孩计较什么。 瞪了眼高天这个熊孩子，他看着李峰继续道：“你们就算不是塔山镇的人，起码也是苍南市的人吧？我们天启化工集团来苍南市投资，而且总金额高达百亿，对你们苍南市的经济发展有着巨大的帮助，怎么也算你们苍南市的贵客吧？让几个房间出来，有那么困难？” 李峰不由皱眉：“你有完没完？说了不让就是不让，再挡道别怪我不客气。” “别那么冲动。”徐盛宁笑着走了过来：“在山上，我还说过要请你们吃饭呢！” “让个房间都那么啰嗦，你们这帮人可真没素质。”心晴哼声道。 徐盛宁笑着拍了拍心晴的肩膀，仍旧满面春风道：“房间太差，我实在没办法睡。你们要是不愿挤太多的房间出来，一间也可以。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可以玩的娱乐场所，干脆，咱们明天去苍南市，或者直接去东宁市。我做东，请大家玩几天，包你们满意。” “我们要上楼，最后说一遍，让让！”李峰有些没耐心了。 徐盛宁不由皱起了眉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不悦。他觉得，看在美女们的面子上，自己已经给足了李峰的面子，可李峰却丝毫没有要兜着的意思，这让他很不痛快。 要不是已经进了集团，得开始注意点形象，换成一两年前，他早就让保镖们直接动手了。 “你这人，简直是榆木脑袋，好话听不懂，非要给你来点硬的教训才能学乖。” 见徐盛宁不高兴，老孟终于有种可以放开手脚的感觉，他拿出手机，面露不愉道：“难不成，真要等我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让你们一个房间都没有才知道后悔？” 李峰彻底没了耐心，他明白，再说下去也是枉然。 右手伸出，一把抓住老孟的领口，稍稍一用力，老孟被他直接从楼梯口给丢了出去。 噗通一声，老孟惨叫着爬起，他指着李峰，气得浑身战栗。 别看他在徐盛宁面前唯唯诺诺的，在天启化工集团，那也是年薪过百万的高层。而且，这次新厂筹建和选址，虽然名义上是刚加入集团的徐盛宁在负责，但徐盛宁还没改掉以前公子哥的习性，哪愿意理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所有事情几乎都是丢给他一手操办。省里、市里的关系也全都是他在接触，等到新厂建成投产，徐盛宁刷完资历，他肯定是新厂的负责人无疑。 一家大型化工集团的高层，未来的巨头之一，被人给丢了出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峰开口道：“都上去休息吧！老任，你跟我留下来处理一下。” 任于辉兴奋点头，终于又找到在李老师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了。 他现在，反倒有些感激徐盛宁和老孟这一帮人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拼能量 众人纷纷上楼，很快，楼梯口就只剩下李峰和任于辉二人。 “徐少，他简直欺人太甚。”老孟看着徐盛宁，满脸的委屈。 “确实过分了一点，不过是要他让出几个房间而已，居然动手打人。”心晴也在一旁帮腔，她不在意老孟是不是被人打了，却想借这机会让徐盛宁和李峰一帮人彻底交恶。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徐盛宁淡然开口，美女们都上楼了，自然也没必要假装亲热什么的。而且，他觉得来点强硬些的手段，让李峰震撼于自己的实力，反倒有机会把李峰给彻底压服。 到时候，再表现得大度一些，让李峰心怀感激，反而能跟美女们接触上。 老孟仿佛拿到了能够操纵李峰生杀大权的圣旨一般，他冷冷看了一眼李峰，打开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老孟直接开启免提。 “孟经理，您好您好。”里面，传来一个极为热情的声音。 老孟则是不咸不淡道：“江镇长，我们徐少今天亲自过来塔山镇考察新厂地址，本都准备决定了要把工厂选定在你们塔山镇。可你们塔山镇，似乎并不怎么欢迎我们在这里投资建厂。” “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不欢迎贵方在我们塔山镇建厂？误会，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江的声音顿时有些急躁，先期投资达到二十多亿，总投资可能超过百亿。如此巨大的政绩，只要他自己不作死，足以帮他在几年内爬上市领导的位置了。眼看着这份政绩很快就要到手，打死他也不想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老孟抬头看了眼李峰，微微一笑：“真是误会吗？” “误会，真是误会。”江镇长不假思索道：“孟经理遇到什么事情了？您跟我说说，我现在就帮你解决。” “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我们刚刚考察完新厂地址，到镇上本想找家宾馆住下，结果发现好一点的房间都被人给订了。我们跟对方协商，想高价让他们让出几间，结果他们不但不肯让，甚至动手动脚，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们塔山镇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在这里投资建厂。”老孟淡然道。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孟经理稍等，我现在就过去处理这件事情。这帮人，实在太过分了！”江镇长怒声道。 “行，那我们就在这等着。”老孟直接将通话挂断，而后，静静地看着李峰。 李峰无动于衷，漠然的看着他。 旁边，任于辉则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留在苍南市的副手。 等到对方接通之后，轻描淡写道：“查查塔山镇有没有一个姓江的镇长，找个管得住的，让这位江镇长打个电话，把不久前打电话给他的孟经理骂一顿。” 随后，直接将电话挂断。 老孟不由皱眉，有些狐疑的看着任于辉，不太确定他是装腔作势还是真有这个能量。想讽刺几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才六七分钟，老孟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塔山镇江镇长。 老孟忍不住再看了眼任于辉，将电话接通：“江镇长，有事？” “你个王八蛋，你们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居然害老子被市委组织部的于副部长骂了个狗血淋头！”江镇长冲着电话吼了起来。 “江镇长，你不想我们在塔山镇投资了是不是？”老孟顿时勃然大怒。 “不想投资就滚蛋，没点眼力劲的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不知道，居然祸害到我头上了……”江镇长骂骂咧咧不断，有政绩能升官没错。可前提，是自己能保住位置等这份政绩兑现出来。 二者相比，孰轻孰重极其明显。 老孟有些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任于辉：“想不到，你们还真在苍南市有些能量，居然连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都请得动。” 任于辉静静的看着他。 老孟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哼哼道：“区区一个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而已，真以为你有多大的能量？不过是井底之蛙!” 他又一个电话打出。 “孟经理，你好。”很快，苍南市市长的声音响起。 老孟斜睨了眼任于辉，开口道：“刘市长，我们带着一万分的诚意来你们苍南市投资建厂，你们苍南市却似乎并不怎么欢迎我们。” “这不可能，我们怎么能不欢迎贵集团来我们苍南市投资建厂？”刘市长连忙否认，随后急忙询问缘由。总金额达上百亿的投资，对他而言，同样是一份不小的政绩。 老孟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当然，错的都是李峰一行人。 “太不像话了，孟经理稍等，我现在就打电话质问于副部长，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刘市长言之凿凿的保证。 挂断电话，老孟冷冷的看着任于辉。 任于辉轻蔑一笑，打开手机，又是刚才的号码拨了出去。相同的话说出，只不过江镇长变成了刘市长。 老孟看向任于辉的眼神，顿时疑神疑鬼起来。就连徐盛宁和心晴，都有些意外的看着任于辉。 若真能让刘市长改变主意，甚至打电话来恶语相向，那可不是光有苍南市里的关系就能做到的。要知道，在苍南市，真正能压住刘市长一头的，也就一个市委书记。可市委书记，也仅仅只是比市长高出那么一线，远不到能让一位市长出尔反尔、放弃一份巨大政绩的程度。 就在三人的脸色都有些阴晴不定之时，老孟的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老孟顿时色变。 刘市长打来的。 他咬了咬牙，接通电话。 耳边，立即传来了刘市长的破口大骂：“混蛋，姓孟的，你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居然让省委组织部的梁副部长把我给狠狠骂了一顿。” 老孟快速将通话挂断，蓦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任于辉。 居然真的是省里的关系，而且，还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 任于辉不屑一笑：“继续？” 老孟不由扭头看向徐盛宁，继续倒也不是不可以。上百亿的投资，足以让省长亲自出面接待了。可这种关系，不是轻易能够动用的，大多用在争取各种优惠政策上面。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找人家堂堂封疆大吏来帮忙，只会被对方看低。 徐盛宁也是犹豫不定起来，一省省长，就算是他老爹也得谨慎应对。他宁愿砸个几亿过去，也不愿老孟打这个电话。 可要是不打这个电话，这面子就彻底丢没了。 身为顶级富二代，徐盛宁这辈子还没吃过这种亏。 看看面无表情的任于辉，再瞅瞅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热闹的李峰，徐盛宁顿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睛的赌徒，他一咬牙：“打！” 老孟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更希望徐盛宁摇头。这事，就算没惹下什么麻烦，光凭为点口角就找一省省长出面。若是消息传回到集团，恐怕能把董事长给气得火冒三丈将桌子给拍得震天巨响。 对徐盛宁这个未来的接班人，董事长还能给他遮掩一下，对外就说年轻气盛不懂事，毕竟才加入集团半年多。有什么纰漏，或者以前的坏毛病还没改掉，都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年轻人谁没过年少轻狂犯过错。 或许也就私下里臭骂一顿就算了。 对他这个经理，那就没什么好骂的了，直接就是让他滚蛋。 “打啊！”徐盛宁冲着老孟吼叫起来。 老孟一咬牙，没有外人在场，这事只要不闹大，未必能传回集团。 先过了徐盛宁这关再说，真要现在就让徐盛宁下不了台，他照样得滚蛋。 他拿起手机，给张省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非办公时间，接电话的不是秘书，而是张省长本人。 老孟立即堆上笑容，有些忐忑不安、满怀敬畏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张省长沉默了一下，淡然开口：“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让刘秘书了解一下。” “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老孟连忙点头。 挂断电话之时，已经是一头的冷汗。 封疆大吏的光环，不是谁都扛得住的，哪怕老孟是一家大型化工集团的高层也有些吃不消。 擦了把冷汗，再吐了口浊气，老孟看向任于辉，傲然道：“听到没有？张省长明天就会过问这事，不过是几个房间而已，你们非要搞这么大，现在满意了？” “何必等明天！” 任于辉满脸讥诮，徐盛宁和老孟犹犹豫豫不敢惊动一位封疆大吏，他可没什么顾虑。 只要李老师真心实意的替国家培养世界级人才，他有权替李老师处理任何一切麻烦事，各省封疆大吏的电话，在确实需要的前提下，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也可以随便打。 光是培养高天的功劳，只要不是严重浪费国家资源的事情，这种电话他想打几个就打几个。 他拿起手机，翻找了一番，寻到了张省长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同时开通免提。 在徐盛宁众人目瞪口呆中，张省长的声音响起：“你好，哪位？” “张省长，你好，我是079号办公室的秘书长任于辉。”任于辉压低声音道。 “任秘书长，你好。”张省长的语气客气与谨慎了许多，带编号的办公室，他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刚刚跟那位孟经理起冲突的是我们，麻烦张省长能够再回一个电话过去，帮我们澄清一下。相关证明和备案，我明天会处理好。”任于辉解释道。 “可以！”张省长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麻烦张省长了。”任于辉道谢之后，将手机挂断。 徐盛宁一行人震骇的看着任于辉，有些不敢相信这通话的真实性。 才十几秒，老孟的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张省长！ 老孟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丢了出去。双腿一软，竟直接被吓趴在了地上。 就连徐盛宁，腿肚子也有些发软。 心晴更是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她很清楚，惹下这么大的事情，她在其中也有推波助澜，一旦追究起来，肯定少不了她的麻烦。 铃声戛然而止，才几秒，又重新响起。 还是张省长打来的。 老孟差点要哭了，堂堂省长大人，至于这么锲而不舍吗？ 这第二遍来电铃声，听在他耳中，就跟催命符一样恐怖，叫他如何敢接？ 还好，第二遍来点铃声结束之后，张省长再没打来电话，而是反过来将电话打到了任于辉的手机上。 任于辉解释了几句之后，将手机挂断。随后，面色平静的看着徐盛宁一行人：“咱们继续？” 老孟嘴唇颤颤，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徐盛宁挤出点难看的笑容：“那个……误会，都是误会。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先走了。” 他没去理会老孟，示意两位保镖扶着自己赶紧离开这里。 “让你们别挡道，你们不听。现在想走，晚了点。”李峰淡然开口，既然动手了，他就没兴趣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更何况，已经把一位封疆大吏惊动了，也不缺再来一个。 徐盛宁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你们三个，自己把脸打肿吧!” 李峰拍了拍任于辉的肩膀，开口道：“找人跟他们集团的董事长打声招呼，起码也得小惩大诫一番。另外，这里就交给你了，他们应该不敢跟你动粗。” “明白！”任于辉连忙点头：“您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噗通！ 就连徐盛宁也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他现在才如梦初醒，任于辉也不过是个下属而已。 一个下属，居然都可以跟一位封疆大吏平等交流。他实在不敢想象，李峰的来头到底大到了什么程度。 这里不是京城，不是沪市，甚至连省会城市、普通城市都不是。 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连小宾馆都找不到几家的小乡镇，怎么就能遇到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大人物？ “叫你们让开不让开，现在满意了？” 任于辉云淡风轻，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对徐盛宁这一帮人，他没有任何不满，反倒是感激不尽。 他看出来了，李峰留下来，纯粹就是因为徐盛宁带着两个保镖，怕留他一个人处理会引起狗急跳墙的情况发生，从而威胁到他的安全。 李老师，这是不放心他的安全，浪费时间，屈尊就卑留下来保护他。 这说明什么？ 说明李老师对他任职以来的表现很满意，已经认同了他这个秘书长，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跟李老师接触了这么多次，任于辉本身又善于察言观色，他非常清楚，被李峰当成了自己人意味着什么。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饶是以任于辉的沉稳，都会忍不住高歌一曲。 当然，感激归感激，任于辉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他最大的优点，也最被李峰看中的一点，就是听话。不管李峰提出什么要求，他全都是先答应下来再说。 李老师说打肿脸，他就绝对不会打半点折扣。 “还不不动手吗？”任于辉淡漠的看着徐盛宁三人：“天启化工集团，应该是在汉南省吧？我先打电话和后打电话，语气和要求可完全不同。” 这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把徐盛宁给炸得魂飞魄散。 啪啪啪！ 徐盛宁没有任何犹豫，巴掌狠狠挥起，拼了命的扇在自己的脸上。那气势和力道，和他以前在学校横行霸道，亲自动手欺负别人一样心狠手黑。 他的身上，顶级纨绔的气息和作风虽然还未褪尽，但他不傻，很明白一位为了点小事就能轻易找两位封疆大吏出面的人物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眼下倒霉只是他，可要是再继续触怒对方，倒霉的可就不光是他一人，甚至极有可能给他的老爹带来麻烦。 二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 第二百五十七章 确定校址 翌日，李峰下楼，这才发现徐盛宁一行人居然还在。 只不过，一个个肿得和猪头一样，若非衣服没变，李峰几乎都认不出来。 一见李峰下来，两位保镖还好，徐盛宁三人都是紧张无比，蜷缩在一起，簌簌发抖。 毫无疑问，任于辉昨天把他们折腾得不轻。 “这个任秘书长……” 李峰笑着摇了摇头，没理会三人，径直前往大厅。 他明白，任于辉是故意让他们几个留在楼梯口过夜的。为的，是让他验证一下成果，向他表功。 眼睁睁的看着李峰离开，徐盛宁三人都是长吁了口气。 这无视的态度，无疑说明李峰已经不想跟他们计较了。 “何必呢！”紧跟着李峰身后下楼的安灵珊，不由摇了摇头。 徐盛宁三人不由目光一黯，是啊！何必呢？ 本想住个好点的房间，结果，直接在楼梯口过了一夜。而且，脸庞又肿又痛，连医院都不敢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随便找个房间住一晚，或者直接开车去苍南市。 小胖子、高天、陆兴生……众人纷纷下楼，除了阿飞直接无视他们之外，几乎人人都感慨了一句。 众人在大厅集合之后，找了个地方吃过早餐，再度出发。 一直到中午，确定没找到什么不适合建校的问题之后，李峰终于决定下来。 他的‘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地址，正式确定下来。 回到苍南市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众人纷纷回房做任务，李峰把段康和乔雪给留了下来。 二人猜到李峰的用意，都是心潮澎湃，激动得难以自制。 若没有意外，自己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每天都有训练计划要做了。 “乔雪，先从你开始吧！” 李峰示意二人坐下之后，看向乔雪：“你在这也待了这么久，我的规矩应该都清楚吧？” 乔雪重重点头。 李峰笑了笑，看着乔雪，默念中医职业天赋值查看。 姓名：乔雪 中医职业天赋值：42.86/57.68 “还算不错！” 李峰微微点头，五十分就能算是一个合格的中医了。乔雪有四十多分，处于勉强出师的程度。 随即，又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看。 姓名：乔雪 最佳天赋职业：化妆师 最佳天赋值：11.56/98.53 李峰不由咋舌，这简直是严重浪费天赋啊！九十八点多的天赋值，能力值才十一点。 再挨个查询各职业的天赋，一连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个八十分以上的职业。 姓名：乔雪 飞镖选手职业天赋值：0.27/85.76 李峰有些错愕，旋即又觉得这职业不错。最起码，乔雪以后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身边常带点飞镖，再配点麻醉药什么的抹上，看谁不顺眼就给他来一支，简直跟小说中的暗器高手一样。 稍一盘算，李峰便决定就训练这三个职业了。第一职业是飞镖选手，第二职业是化妆师，第三职业是中医，如此一来，他才能拿到更多的经验值。 如果全部都升到极限的话，差不多四百来个魔鬼训练任务，以及八百五十来个每日训练任务。 一天做一个魔鬼训练任务或者三个每日训练任务，两年左右就能完成培训。 将乔雪加入到训练人员名单当中，李峰先替她领取了两个每日训练任务，拿出纸笔，将任务写下来之后交给她。 乔雪如获至宝。 “去吧！记得训练计划不能有任何打折。”李峰笑道。 乔雪不迭点头，兴奋离开。 再来，就是段康了。 李峰看着一脸蠢蠢欲动的段康，默念游戏策划师职业天赋值查看。 姓名：段康 游戏策划师职业天赋值：62.35/85.21 李峰顿感意外，这么多学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前，也就常山的梦想和天赋挂钩。其他的学生，都是梦想的职业，天赋值却并不高。 可就算是常山，也因为学习方向错误的缘故，天赋虽然惊人，但能力值却不高。 眼下，段康的游戏策划师职业的天赋值并不差，能力值同样也不低。 要知道，六十多点的能力值，已经达到良好的程度。这种水平，哪怕是世界顶级的游戏公司，起码也能进去混碗饭吃。 再想想段康当初发给自己的视频，李峰顿时有些了然。 他还记得，阿飞当时在点评段康的视频时说过，这小子在工作上似乎有严重的强迫症，不达完美决不罢休。 人无完人，游戏也是一样。力求完美，只会让老板不满，让同事厌恶。 当然，如果自己做老板，那就另当别论了。你为了一个游戏画面，别说多花个几万几十万，就算多花几千万几个亿，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再怎么吹毛求疵，你要是舍得给手下开出天价高薪，照样有大把的人跟着你干。 能力值已经达到六十多点，经验值无疑就要少了很多。 好在，若是当成第三职业的话，勉强也能接受。 看着段康，李峰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看。 姓名：段康 最佳天赋职业：魔术师 最佳天赋值：0.56/95.27 再不断查看，五六分钟之后，一个天赋值超过八十分的职业进入李峰眼帘。 姓名：段康 管道疏通工：1.38/88.79 “很好！” 李峰默默在心中给段康点了个赞，以后再遇上下水道堵塞，就用不着再请人了。 三大职业，魔术师无疑是当仁不让的第一职业，再来就是管道疏通工，最后则是是游戏策划师。 “算起来，就算全部训练到极限，加起来也不到三百个魔鬼训练任务，每日训练任务的话，也才八百来个！” 两年不到的时间，段康就足以结束培训了。若是魔术师和管道疏通工不达到极限的话，一年出头就能结束培训。 盘算一番，李峰还是决定把段康的三大职业都培训到极限。要不然，段康的训练任务本来就少，经验值比其他人要低一些，再减少一截，经验值就更少。 打定主意，李峰将段康加入到训练人员名单。和乔雪一样，给他领取了两个每日训练任务之后，用纸条写下来交给他。 段康拿着任务，兴冲冲的离开。 李峰则拿出建校地址的地图，研究哪些地方该建什么东西。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这个火完那个火 李峰一行人回来的第二天，有意向购买眼疲劳按摩仪的网友们惊喜的发现，常山集团所有在网上的店铺，全部将三万一台的眼疲劳按摩仪，统一降价到两万一台。 一次性便把价格给降低了一万块。 消息传开，网上一片哗然。 “降价了，眼疲劳按摩仪超级大降价，直接从三万一台降低到了两万一台。而且，原本使用五分钟，抵得上深度睡眠一个小时的效果，更是提升到了使用一分钟，抵得上深度睡眠状态二十分钟，效果将近提升了一倍。” “真的假的？价格降了一万块，效果反而更好了？” “千真万确！” “那我得赶紧买一台去，我儿子的近视现在越来越严重，早就想给他买一台。” “我也要买一台，最近眼睛经常又干又涩。虽然这价格还是贵了点，但咬咬牙，勉强能够接受。” “这降价，很突然啊！以前买的还好，毕竟先用先享受，贵一点很正常。这一两个月内买的，那就后悔死了。多一万块钱，效果还差了将近一倍。” “楼上没看常山集团的公告吧？人家发公告了，降价是三个月前决定的，没提前通知，是因为常山集团当时资金不足，新厂那边没有足够的原材料大批量生产更便宜、更先进的眼疲劳按摩仪，所以照常销售。本来是打算以后再实行旧机免费换新机的政策，现在有海外市场，资金压力缓解了许多，所以决定，三个月内购买眼疲劳按摩仪的买家，现在就可以用旧机免费换新机，而且按购买时间长短，退回五千到一万的差价。” “卧了个槽，常山集团这么豪气？” “那是，常山集团可是李老师的学生。李老师的学生，哪个不是和李老师一样视钱财如粪土啊？看看方子翰、林思芸，大把的厂商排着队挥着支票想请他们代言，人家压根就不接。方子翰还好点，偶尔会接几个，林思芸索性一个都不接。还有杨兮兮，天价求画的一大堆，人家照样不理会，偶尔才丢一副给拍卖会和大型画展，个人画展都懒得开。” “海外市场那边呢？会不会也跟着降价？” “这才是常山集团威武霸气的地方，公告里写了，海外市场一毛钱都不降价，因为每一台都是常山集团董事长亲手检测过的优等品！虽然现在成本降低了，但常山董事长每一分每一秒的价值也涨了，两者相抵。至于那些退回来的旧机，也将经过常董事的亲手检测之后，打折销往海外市场。” “噗……这理由666，常董事长居然还跟李老师学了厚黑学？” “话说，感觉里面有个漏洞啊！咱们国内才卖两万块钱一台，国外听说最便宜都要六七万一台，那岂不是可以在国内买来，再带到国外去卖？” “别想这好事了，听说常山集团正在酝酿实行限购。每一个身份证限购一台，而且每一台眼疲劳按摩仪都有相应的产品号码。海外代理商都会悬赏一定数额的奖金，让海外市民提供自己购买的低价眼疲劳按摩仪的产品号码。一经查实，常山集团将把该身份证所有人视作优等客户，以后旗下的所有产品，都只对该身份证所有人出售高价的优等品。” “这招够狠，短期或许看不出什么，但长期却极其致命。我大姐夫是常山集团研究所的研究员之一，我听他提过，常山集团现在的主要研究方向虽然还放在如何降低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上面，但常董事长已经开始独立出来，带领一批研究员做新的研究了。说不定再过一两年，常山集团又有比眼疲劳按摩仪更牛逼的产品推出。而且，常山集团已经在新建更大的研究所，招收更多的研究员，以后推出新产品的频率将会越来越快。最重要的一点，是常山集团对这些新产品的定位，全部和眼疲劳按摩仪一样，国内逐步降价到全民普及的程度，国外全部走高端路线。” “常董事长威武霸气！” “从今天开始，我胡汗田，愤青团团长，现代表愤青团三万八千六百五十九位成员正式宣布，常董事长将被尊为我们愤青团的共同信仰，我们将集体出资筹建常董事长铜像！” …… 先是常山集团神奇又诡异的，以高出零售价五千块的代理价格，正式打通眼疲劳按摩仪的海外市场，令常山在网上大火了一把。紧接着，林思芸的《再世奇缘》横空出世，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一路狂飙成为爆款剧。现在，常山集团大幅度降价和对外海市场的态度，又一次让常山在网上大火了一把。 从年底到年初，网上可谓是常山火完林思芸火，林思芸火完常山接着火。 等到常山火完，方子翰似乎又开始火了。 上赛季结束，没打进西部决赛，黯然回国的方子翰经过一个休赛期的疯狂训练，新赛季开始之前，得分后卫和中锋职业的天赋值上限都成功突破到了七十点。 因为能力值还低的缘故，赛季初还看不到什么效果。眼下赛程过半，方子翰咬牙拼命狂做李峰给他布置的每年训练任务，得分后卫和中锋职业的能力值已经越来越高，全能的特性开始显现出来。 跑位能力，突破能力，抢篮板能力，盖帽能力，以及其它各种得分后卫和中锋才有的投篮与防守手段，无不令方子翰的实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尤其是本月，球迷们惊喜的发现，方子翰在本月的十一场比赛里，不仅拿下32.5分13.8助攻3.2抢断的数据，并且率领快船队十一战全胜，甚至还有6.5篮板和1.9个盖帽。 真要比较起来，若是方子翰整个赛季都能有这种数据，已经不输给当年拿到场均三双的大O和维斯布鲁克。因为他的球队战绩更好，而且还有逆天的1.9个盖帽。 场均1.9个盖帽，在NBA并不稀奇，但以方子翰才一米九出头的身高，能拿到场均1.9个盖帽，那就非同一般了。NBA史上，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后卫，迄今为止，也只有一米九三的韦德，当年曾经拿到过场均一个盖帽的数据。 方子翰把这记录，提升了将近一倍。 虽然这只是他一个月内的表现，但加上其它数据，仍旧让本就大红大火的方子翰，再上一层楼。 而且，不同于常山和林思芸只是在国内大火，方子翰是席卷全球的大火。 迷倒众生的外貌，最顶尖的钢琴家，再加上打爆任何顶级后卫的实力……方子翰隐隐已经有登顶全球最火体育明星的趋势。 他现在缺的，只剩下一个总冠军。 第二百五十九章 贷款 方子翰开始在全球刮起新一轮狂潮的时候，李峰则悠闲的窝在他的‘园艺培训班’等任于辉的消息。 他原以为，办学校和购买这么大片土地，纵使任于辉的权限再高，真按他的要求把各项手续都走下来，怎么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 结果，前后才半个来月，任于辉就兴冲冲的带着一大叠文件上门。 申报材料、注册资金验资报告书、学校章程……杂七杂八，居然达到了六七十种。 这要是李峰自己去跑，猴年马月都搞不定。 签完一大堆的名字，接下来就是购买土地的资金了。按李峰要求，没给什么优惠政策，甚至各种征地补偿还多算了一些，平均达到十万一亩，二十多平方千米，就是三万多亩，光是这块地就要三十多亿。 李峰在过年的时候还有一亿多，不过前几天都转给陆兴生做启动资金了。现在的他，所有的银行卡加起来也顶多凑出一千来万。 至于收入，还要等到四月初，常山集团那边才能转来第一个季度的分红，差不多两亿出头。这点钱，按李峰的规划，同样也要转给陆兴生。 因为陆兴生快培训结束了，能够把精力全都放在投资上面，不多给他点资金，光靠前期给他的两千万和过完年给他的一个亿，运作起来缚手缚脚。 当然，身为天使投资人，而且还是最顶级的天使投资人，真要让陆兴生放开手脚去投资，恐怕一年给他一两百亿都不够。 李峰的打算，是常山集团今年能给他的分红全部给陆兴生和安灵珊做启动资金。差不多能有十来亿，二人平分，后面就任由他们自己发展。 陆兴生更早一些结束培训，前期的分红就全给陆兴生。 每人各有了这五亿启动资金，等于直接跳过了初期的原始资本积累，无疑能够少走大量的弯路。 眼下，似乎有些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感觉。 不过也没关系，李峰拿不出那么多购地款，可以找银行贷款。 抵押品，就是常山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常山集团过年前的总资产才二十来亿，但靠着一口气连签二十多家海外代理，总资产现在已经膨胀到了三十多亿。而且，这所谓的总资产，指的是常山集团的流动资金加固定资产。 常山集团真正值钱的，是常山这个人。其次，就是和眼疲劳按摩仪相关的十多项专利权了。 常山这个董事长没办法估价，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却可以。 常山集团将眼疲劳按摩仪在国内的售价从三万一台，一口气降到了两万一台。不但没有让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估价降低，反倒有推高作用。原因，自然是海外市场一分钱都没降，而如此大幅度的降价，又说明成本也大幅度下降了，海外市场的利润无疑更高。 相较而言，整个海外市场可是比华夏市场大得多。真要说起来，眼疲劳按摩仪的专利权，估个一千亿都不过分。 当然，除非任于辉在估值方面也以权谋私，那两千亿、三千亿都没问题，否则银行是不可能真给出一千亿估值的，顶多也就给个一两百亿。 好在李峰也不需要那么多钱，一两百亿的估值，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能贷到三十亿。 “按您的要求，贷款按商业贷款的利息来算，从明年开始分期偿还，共分五年还清。”任于辉介绍道。 李峰点头，在一份份文件中签下大名。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李峰才把所有的文件给签了。 在最后一个名字签下去之后，李老师成功欠下高达三十亿的巨额债务。 “李老师，建设学校的资金，您打算用这块地再贷款？”任于辉问道。 “用地再贷款？”李峰怔住了，他原本的打算，是先用手头上的钱弄个围墙，把学校圈起来再说。被任于辉这么一提醒，这倒是个不错的来钱办法。 不过如此一来，自己的巨额债务又得增加了。 “行，那帮我再贷个十来亿。”李峰没怎么考虑，反正欠了三十亿，也不缺再来个十亿。 有了这笔钱，不但可以提前给陆兴生和安灵珊启动资金，也等于他今年能有十几亿的资金投入到学校的建设当中。 任于辉点头。 正式敲定新的贷款，在任于辉离开之后，李峰当即一个电话打给了杨传杰。让他帮忙找建筑设计院的设计师弄一份围墙的建造图纸出来，然后再设计整个学校的建造图纸。 别看只是一个围墙，李峰的要求其实不低。因为这学校，他打算建造成一个封闭性极强的环境。所以，围墙也属于关键建筑之一。 按他的预想，首先，围墙身为门面，得满足够高，够气派的标准。然后，就是可以内置大量摄像头和报警装置。确保围墙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任何一处死角。 图纸出来，围墙的外观得让李峰满意的同时，还得让阿飞这个杀手之王满意才行。 “对了，另外再帮我找家店铺。” 说完建造图纸，李峰忽然记起来乔雪的事情。 各项职业，前期的提升速度都极快。像乔雪的中医职业，能力值在四十到五十分之间的时候，一个每日训练任务，能够增加0.6能力值。 乔雪中医职业的能力值本就达到42.86，一天做三个每日训练任务的情况下，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把中医职业的能力值提升到五十分。 可升到五十分，达到该职业的合格标准之后，每日训练任务便开始经常出现需要实践操作的任务。 乔雪的另外两个职业，飞镖选手和化妆师，全部都可以在‘园艺培训班’完成。前者，给她个靶子和几支飞镖就能搞定。后者稍微麻烦点，但遇上需要实践操作，用道具假人不行的任务时，也能拿杨兮兮、安灵珊她们做实践对象。 中医就不行了！ 众人没病没灾，根本就没办法做乔雪的实践对象。 如此，就只有给乔雪找家中医医院，或者直接帮她开家中医馆了。 有杨传杰这个苍南市头号官一代帮忙，不管前者还是后者，自然都不是什么问题。 中医是乔雪以后的主业，李峰找她问过，得知她打算以后开自己的医馆，只治各种疑难杂症，空余时间则用来撰写和整理出一本集合各种配方与药材知识的中医著作之后，便决定帮她直接开一家中医馆。 “没问题！店铺有什么要求？”杨传杰问道。 李峰将乔雪的要求说出：“店铺是用来给乔雪开中医馆的，首先得够大，要不然，光是各种药材都没地方放。再来，就是得带后院或者楼上的，方便乔雪做别的训练计划。” “那地段呢？”杨传杰问道。 李峰不假思索道：“这个无所谓，发烧感冒什么的，顶多也就前期治一治。等稍微有点知名度，乔雪就不会再治那些普通诊所和医院就能治好的病。对地段要求不高，附近不会太吵就行，最好离园艺培训班近一点。” “行，我让人去打听一下。”杨传杰一口答应下来。 …… 两天后，杨传杰打来电话。围墙方面，设计师正在研究地形和地质，再有几天估计就能开始着手设计。店铺方面，则已经找到一家符合要求的，距离‘园艺培训班’不远。 当天下午，李峰便开着电动车，载着乔雪跑了一趟。 和杨传杰说的一样，这店铺确实非常符合要求。 地处一条有些萧条冷清的街道上，水泥路面坑坑洼洼，两旁的房子也都是二三十年，甚至更早之前盖的。最高的也才五层，更多的则是三层小楼。陈旧、零乱，冷冷清清，和‘园艺培训班’相隔不远，同属老居民区。只不过，‘园艺培训班’在老居民区内部，更加的杂乱无章，连小车都进不了。而这条街道，则处在老居民区的边缘。 至于面积，比李峰和乔雪预想的还要大，因为杨传杰找的是一整栋楼。 一层店铺，总共有三间，若是打通来，起码能有一百五六十个平面。上面两层则都是住房，不仅乔雪以后可以用来做别的事情，同样也能安排中医馆的护士住在这里。 这一整栋楼，每月房租一万八。算不上贵，但也不便宜。若是光租一层的店铺，其实一个月有七八千就足够了。二三层的住房，在租金方面反倒占了大头。 跟乔雪一合计，二人正式确定下来，就租这里了。 乔雪的中医能力值已经达到六十多点，在中医凋零，甚至面临淘汰或被西医给同化的年代，这实力已经不逊色大部分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别说感冒发烧之类的，纵使一些疑难杂症也能处理一二，坐堂问诊自然不成问题。 而且，虽然能力值后期提升慢，因为天赋值达到上限的缘故，乔雪也还需要再做魔鬼训练任务来增加天赋值，但随着时间推移，提升幅度仍旧极为明显。 接下来，只等装修完成，再请一两个护士，中医馆就能正式开业了。届时，能力值又提升了不少的乔雪，不说包治百病，但只要不是什么连西医都无解的绝症重症，都足以搞定。 跟房东签好合同，再找杨传杰聊了下中医馆装修的事情，李峰载着乔雪返回‘园艺培训班’。 “对了，你会不会开电动车？”路上，李峰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里离‘园艺培训班’虽然不远，但只是相对电动车而言，真要步行的话，也需要二三十分钟。 小车也不靠谱，因为小车很难进那些不怎么宽敞的小巷子，需要步行五六分钟。真要比起来，别说电动车，甚至可能还不如自行车的速度快。 “不会！”乔雪摇头。 “骑自行车呢？”李峰追问道。 乔雪有些尴尬：“小时候学过，摔了一跤惨的，就不敢学了。” 李峰不由将电动车停了下来：“走路的话，光是来回就得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再怎么样，电动车肯定得学会。” 乔雪迟疑道：“我自行车都不敢骑，电动车的话……” “放心，电动车好学。反正路上也没什么车和行人，干脆我现在教你。”李峰下了电动车，让乔雪坐在前面。 乔雪顿时有些紧张。 “放轻松，一分钟就能学会的东西。”李峰笑道。 乔雪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 “首先，就是打开和关闭电源。”李峰将钥匙转动了几次，显示屏忽暗忽明。 乔雪也跟着试了几次。 “很好，怎么开关电源已经学会！” 李峰笑道：“接着就是第二步，双脚放在地面，右手轻轻转动一点把手。记住，就一点点，电动车启动之后别慌别乱。否则，一慌就容易用力。” 乔雪点头，试着轻轻转动一点把手。 电动车缓缓朝前移动。 再松开，电动车便慢慢停了下来。 转动少许，电动车又缓缓前进。 “这不就学会了？” 李峰继续道：“再来就是怎么刹车了，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否则别突然刹车，要不然容易摔跤。” 乔雪试了两次，稍稍熟悉了一下刹车。 再讲解了一下电动车的各种功能，等到乔雪都记住了之后，剩下的，就需要熟能生巧了。 “慢慢开，试着把脚放到踏板上去，我在后面跟着。等回到‘园艺培训班’，你差不多也就全部学会。有空到院子里多练几次，就能独自出门了。”李峰示意道。 乔雪点头，开着电动车，一点一点的前行。那速度，比起李峰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起先还有些紧张，开个一两分钟，乔雪的神态渐渐自然起来。 二人就这么慢慢前行。 …… 前方的街道上，一辆红色的奔驰车中，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裙，面容精致妖魅，皮肤白皙似雪。 挡风玻璃的前面，则放着一台手机。 手机开着，正在进行户外直播。 直播的房间，名叫‘单身乐园之寻找渣男’。观众数量，高达十万多人。 若有喜欢户外直播的人见到，势必会第一时间明白，她就是空幽若兰，火云直播平台头号当红主播！ 第二百六十章 单身乐园之寻找渣男 在直播界，空幽若兰不是最火的主播。 但原因，不在于她不如那些更火的主播。 而在于，火云直播平台，在所有的直播平台中，连前十都排不进。 观众基数摆在那里，这是她成为最火主播的最大障碍。 就像现在，才下午四五点，还没到高峰时段。整个火云直播平台，在线观众数量加起来也才二十来万。而空幽若兰的直播间，观众数量就超过了十万，占据了一半以上的观众数量。 而事实上，若非空幽若兰提前预告了这场直播的时间，火云直播平台眼下的在线观众数量，可能连十万都不到。 换成两年前，空幽若兰还没加入火云直播平台的时候。这时间段的在线观众数量，连两万都不到。不是因为空幽若兰的横空出世，濒临绝境，财务出现危机，面临无法挺过B轮融资的火云直播平台现在恐怕已经破产倒闭，成为无数倒下的直播平台之一。 两年后的现在，空幽若兰已经是火云直播平台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她若是离开火云直播平台，恐怕整个火云直播平台用不了三个月就得再度陷入危机当中。 为此，火云直播平台担心她突然离开，不止一次提出双方签订长约，甚至愿意给她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被她一口拒绝。 好在，空幽若兰虽然不肯签订长约，却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大直播台的高薪挖角，始终都留在火云直播平台。 相对于收入和名气，她似乎更喜欢在火云直播平台拥有完全的自由，以及堪称一言九鼎的特权。 巧克力棒棒糖送出十艘游轮。 阿米豆腐送出999朵玫瑰花。 菊花有点伤送出一艘太空飞船。 此时，直播间里各种豪华贵重的礼物满天飞。 评论区，也是疯狂刷新。 “心疼我家空幽哥哥，这什么鬼地方啊！居然一对合适的情侣都找不到。” “就是，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目标出现。瞧把我家若兰姐姐急的，那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我都快把屏幕给舔碎。” “无聊，开始给若兰姐姐刷礼物……” “无聊，开始给空幽哥哥刷礼物……” 又是一波又一波的礼物疯狂霸屏。 驾驶室里，空幽若兰有些无聊的观察四周，顾盼生辉，媚态百生，引得直播间惊叹不断。 这就是她的魅力之一！ 光凭那张精致得让人窒息的脸蛋和娇媚的气质，用不着开口，就足以让人为之痴狂。 更别说，她还有一副好得逆天的嗓子。 唱女声，娇柔悦耳，犹如天籁。 唱男声，慵懒感性，让人如痴如醉。 这之外，她还是女装大佬或者绝世伪男。 穿上女装，她艳压群芳，美得让人窒息。 穿上男装，他帅得一塌糊涂。吸引力，足以跟华夏王子方子翰一较高低。 至于她到底是女装大佬还是绝世伪男，除了火云直播平台拥有她的身份证之外，没人知道。 而火云直播平台，是绝对不可能在她非自愿的情况下，把她的真正性别公布出来。 这也导致，起初还有些观众觉得很膈应。因为那些不喜欢女装大佬的男观众，怕她是个大雕萌妹。那些不喜欢伪男的女观众，怕她是个冒牌大帅哥。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膈应荡然无存。 直播间的十万多观众，虽然仍旧极度好奇空幽若兰的性别，但真要公布出来，无论男女，依旧也是支持如故。 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的直播有意思。 偶尔唱唱歌，换换装。但更多的，还是户外直播。 而她的户外直播内容，不是美食，也不是什么旅游景点，而是找人。 有时候，她会把直播间的名字改成‘单身乐园之寻找渣男’。 有时候，她会把直播间的名字改成‘单身乐园之寻找渣女’。 当直播间是‘单身乐园之寻找渣男’时，她会换上女装，然后找一对看起来相对有些平凡的情侣，然后制造某种偶遇，试探这对情侣中的男子人品如何。 然后给予对方打分。 零到二十分，不好意思，这在空幽若兰的眼中，属于绝世渣男。她将套出对方的详细资料之后，来一场‘单身乐园之渣男大毁灭’，凭借自己的头脑，设局把他给一脚踹进地狱的深渊。 二十到四十分，这属于普通渣男。她会在对方以为自己泡到一个有钱又美艳动人的大美女时，突然翻脸，拿出柔道高手的实力，把对方给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是四十分到六十分之间，那就属于普通男人的行列。她会突然用男声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是女装大佬，让观众们好好欣赏一番这对情侣的震撼与惊讶。 有罚自然也有奖励。 若是对方的评分达到六十到八十之间，迈入好男人的行列。空幽若兰则会拿出这次直播收益的百分之二十送给对方，就当祝这对情侣百年好合的贺礼。 要是能够达到八十到一百分，成为空幽若兰心目中的绝世好男人。她会拿出本次直播的全部收益送给这对情侣，真诚的祝福他们一生幸福。 反过来，若直播间的名字是‘单身乐园之寻找渣女’，流程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会穿上男装，将目标改为这对情侣中的女性而已。 今天，她的直播间名叫‘单身乐园之寻找渣男’，自然是化身女性，试探情侣中的男方。 从两点到现在，她已经直播了两个多小时。前一个多小时，一直都是她在和观众互动，后面这一个多小时，则是在不断寻找目标。 可惜，来往的路人也不算太少，但真正符合她目标的情侣，却一对都没找到。 “咦！” 就在空幽若兰觉得时间不早，有点想要取消这次直播的时候，拐角处，一男一女进入到视线当中。 男的二十六七岁，衣着还算不错，但也算不上顶级。长相，有点小帅，却也不到能让美女倒追的程度。 女的则也有二十五六岁的年龄，衣着普通，长相也平淡无奇，身材娇小玲珑。此刻，正坐在一辆电动车上，慢慢悠悠的、一点点的往前开，看模样，似乎是那男的在教她骑电动车。 “看着有点不太像情侣啊！”再看了十几秒，空幽若兰微微蹙眉。 她的观察力一向不错，这也是‘单身乐园之寻找渣男’这个活动能如此吸引人的原因之一。若是评分不够准确，效果无疑大打折扣。 “是不是有目标了？空幽哥哥，我要看，我现在眼光也很厉害了，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是渣男还是好男人。” “若兰姐姐，给我们看看，快点给我们看看。” “我有预感，这次的目标肯定是二十分以下的渣男，因为很久没有出过绝世渣男了。上一次，还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 “绝世好男人更是有三个多月没出现过，你怎么不说这次的目标极有可能是绝世好男人？” “我要看严惩绝世渣男，我要看绝世渣男那无助和绝望的眼神。” “我要看奖励绝世好男人，我要看绝世好男人感激和惊喜的目光。” 得知空幽若兰发现目标，本就热闹的评论区，愈发热闹起来。 空幽若兰在手机上点了一下，镜头立即切换到她雪纺衫领口处的微型摄像头上。 屏幕上，出现正在慢慢过来的一对男女。 “哎呦，好像是在教电动车，这男的不错啊！而且，有点小帅，还有点特别的气质，是我喜欢的菜。我觉得，我应该亲自出马。” “鉴定完毕，渣男无疑。大家瞧瞧他们两个的衣服，那男的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名牌，但全身上下，一身行头加起来也有三四千块。再看那姑娘，明显都是地摊货，一身衣服加起来可能连三百块都不到。自己穿名牌，给女朋友买地摊货，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问题是，人家在教女朋友骑电动车，感觉很温馨啊！我要是有个男朋友，有个像这样长得还算不错的男朋友，而且这个男朋友愿意教我骑电动车，我肯定愿意给他生猴子。” “我说，楼上的白痴们？你们没发现，他们有点不太像情侣吗？我从他们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那种情侣的亲密。而且，渣男之所以会有女朋友，完全因为渣男隐藏得深。像自己穿名牌，给女朋友买地摊货这种明显的渣男行径，能找得到女朋友吗？” “说不定衣服都是那女的给他买的，他自己本身不太在意穿着，根本分不清地摊货和名牌呢？去年空幽哥哥不就遇到一对好夫妻，男的把钱都给女的打理，女的自己穿便宜的地摊货，给男的都买名牌。当时一大堆的人猜那男的是渣男，结果脸都被打肿了，人家那男的虽然不是绝世好男人，但也算好男人一个，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他根本就分不清衣服的好坏。如果他们不是情侣，哪个女的会让别人教自己骑电动车？” “我强烈支持楼下的意见。” “楼上是大傻逼……” 见观众们议论纷纷起来，空幽若兰盘算了一下，将镜头切换到手机上，她颠倒众生的妩媚一笑：“时间这么晚了，姐姐还要吃饭，还要找酒店住下来呢！反正咱们找的是渣男，不管他们是不是情侣，都一样可以验证。大家没有意见的话，我现在就行动啰？” “gogogo，行动行动！” “速战速决，不能饿坏的我的空幽哥哥。” “四五点了，再晚就要天黑。虽然我家若兰姐姐神功无敌，但我还是不放心她的安全。” “既然这样，礼物都赶紧刷起来。不过，大家可要记得量力而行。” 空幽若兰朝着镜头抛了个媚眼，妖魅动人：“姐姐虽然不像李老师那样伟大，能视几十几百亿如粪土，每日粗茶淡饭，做一个乡野隐士。但姐姐大部分的直播收益可都当着大家的面捐给慈善机构了，顶多也就自己的日常花销奢侈一点。所以，那些不知道量力而行，砸锅卖铁打赏的同学，可是无法虏获姐姐的芳心，反而会因此成为姐姐眼里的渣男。” “明天的早餐献上，一想到若兰姐姐今晚的豪华大餐里有我明天的早餐，我就觉得激动无比。” “明天的泡妞基金献上，我是‘单身乐园’的一份子，我是单身狗我快乐。” “屌丝屌女们统统让道，等本土豪先刷一百艘太空飞船再说，若兰妹妹这个星期的吃喝，哥哥全包了。” “老天保佑那位小哥哥是绝世好男人，这样，土豪的打赏就全奖励给他了。空幽哥哥的大餐里，又能有我的口红了。” “楼上+1。” “楼上+2。” …… 观众们欢快的刷着屏，见目标越来越近，空幽若兰再次把视角切换到了雪纺衫领口的微型摄像头上。随后，脑袋里快速盘算起这次行动的计划。 等到目标距离红色的奔驰已经不到十米，空幽若兰已经有了主意。 她解开安全带，把挡风玻璃上的手机放入到LV包包当中。随后，拿着包包，开门而出。 银白色、点缀着细小水晶的高跟鞋，先一步探出了车外。紧接着，一双雪白、细嫩、修长，让任何纨绔子弟们都觉得可以玩一年以上的美腿，徐徐伸出。 再一眨眼，她出现在车门外。 妖魅、精致到了极点的容颜，配上那柔软的雪纺衫和细长的美腿，勾人魂魄，美艳不可方物。 她的出现，令整条街道都仿佛增色了几分。 她挎着包包，纤腰微微扭动，环姿艳逸、柔情绰态，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无限的风情与魅惑。 “哎呦……” 才走了几步，她的脚踝忽然一扭。 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柳眉蹙起，那我见犹怜之态，几乎能让任何男人为之心痛。 甚至于，光是那哎呦一声惊叫，就令得直播间的十几万观众们心痛无比。 “完了，若兰姐姐今天用的是苦肉计，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我今天同样要心痛睡不着觉了。” “可怜的空幽哥哥，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就算是装出来的，多少也会扭伤一点，我的小心脏都要碎了。” 虽然镜头已经切换到了对面，观众们只能听到空幽若兰的声音。直播间里，仍旧是一片心疼。 对面，目标则越来越近。 十米、九米、八米…… 观众们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目标的身上。 “我赌他会流鼻血。” “我赌他会撞到前面那个垃圾桶。” “我赌他会一边流鼻血，一边撞到前面那个垃圾桶！” 他们跟着镜头，一眨不眨的看着目标的表情。期望着他在看到空幽若兰的那一刻，表情能达到自己的预期。 同时，心中又有一股别样的情绪在躁动。 近距离看到空幽若兰，甚至还能近距离接触到空幽若兰。不管这目标是渣男还是好男人，最起码，这一刻让所有的观众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第二百六十一章 破纪录 十米、九米、八米…… 在火云直播平台的技术员远程控制下，空幽若兰领口的微型摄像头，始终对着李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张有些小帅的脸庞。 就在距离空幽若兰还有六米左右之时，李峰的目光，终于扫了眼坐在路沿石上，揉着雪白脚踝的空幽若兰。 “他看到若兰姐姐了！” “快看快看，他面无表情，这肯定是惊艳得连反应都无法做出来。” “三秒之内，必流鼻血！” “立帖为证，五秒之内，他不撞到垃圾桶，我直播吃翔！” 直播间的评论区，迎来了一波高潮。观众们，全都将目光对准了李峰那高挺的鼻子。 事实呢？ 李峰确实看到了空幽若兰，不过，下一秒便将视线移开。 在他的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扭到了脚的女人。 仅此而已！ 空幽若兰确实漂亮，哪怕仅仅只是一个侧面，也足以让人充满了无限遐想。 然而，并不包括李峰在内。 甜美清纯的林思芸，风华绝代的安灵珊，活泼开朗的杨兮兮，都是大美女。哪怕是乍看起来有些普通的乔雪，也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看久了，甚至能让人慢慢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存在。 空幽若兰虽然妖媚动人，一颦一笑勾魂夺魄。但勉强也就比安灵珊、杨兮兮稍稍强出一线，跟现在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祸水倾向的林思芸比起来，仍旧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看多了，李峰的免疫力那是直线上升。也只有清雅宁静的姜若欣，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风情，才能让他真正有心动的感觉。 “说好的流鼻血呢？” “没撞到垃圾桶，他居然绕过去了。虽然不常见，但根据以往的直播来看，十个里面也有一个啊！” “我靠，他这是要逆天吗？他居然移开视线了！” “看他的表情，他是瞎子吗？眼里居然一点惊艳的感觉都没有流露出来。” 直播间一片哗然，李峰的神态举动，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看到美女流鼻血，撞到垃圾桶，这两种情况在以往的直播中，饶是以空幽若兰的美艳，也并不常见。所以，李峰的鼻子能够保持如故，这其实都在众人的意料当中。 可李峰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那就让人惊讶了。 空幽若兰直播两年，寻找渣男这个活动起码进行了上百次。而这上百次里，不管是绝世渣男还是绝世好男人，就没有一个不被空幽若兰给惊艳到的。 有观众统计过，在看到空幽若兰的第一眼时。这一百来个测试目标，目光在空幽若兰的身上停留时间达到三到五秒的，有百分之二十。目光在空幽若兰的身上停留时间达到五到十秒的，有百分之五十。目光在空幽若兰的身上停留时间达到十秒以上的，则有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不管是绝世渣男还是绝世好男人，在看到空幽若兰之后，第一眼在她身上的停留时间全都超过了三秒。 这无关人品，完全是人性。看到美好的事物，哪怕是那几位最终被定位成绝世好男人的目标，也会忍不住多瞅几眼。 可眼前这位，居然只是一眼，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便移开了目光。 两年来，这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牛逼啊！居然破纪录了，而且不是一般二般的破纪录。直接把三秒以上的记录，给直接降到了不到一秒。” “毫无疑问，这人肯定是个绝世伪男，他其实是个小姐姐，所以才能无视美若天仙的若兰姐姐。” “这不科学，也不合常理。若兰姐姐该不会是开车门的时候，脸上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吧？要不然，这记录也太夸张了一点。” 路沿石上，空幽若兰用眼角余光看着李峰的脚步，眼中也有些惊讶。 她看不到李峰的脸庞，却能看得出，李峰的脚步仍旧保持着直线朝前，而且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紊乱和停滞。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在自己面前强作镇定的男人，有些演技精湛的，确实能够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变。可能够反应出一个人内心情绪的东西，不光是面部表情，还有肢体语言。 只有真正的内心毫无波澜，才能做到脚步始终如一。 “哎呦……好痛啊！” 空幽若兰将惊呼声加大了少许。 这成功吸引了李峰的注意力，让他的视线再次移到了空幽若兰的身上。 随后，在十多万双目光的注视下，很自然的又一次移开了目光。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就这么波澜不惊的从空幽若兰的身边走过。 “渣男，这家伙居然无视若兰姐姐，绝对是个渣男！” “渣男+1，若兰姐姐扭到脚，我知道是假的都心疼的要死要活，这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绝对是铁石心肠的渣男。” “渣男+10086，连若兰姐姐这种大美女都不帮忙，换成普通人，肯定更不会帮忙。” 评论区，讨伐声一片。 好半晌，才出现一个中立的评论：“那个……若兰姐姐只是扭到脚，那人既然无视若兰姐姐的美貌，自然是把她当成了普通人。遇到普通人扭到脚，会主动上前帮忙的应该不多吧？毕竟，若兰姐姐是个成年人，不是老人跟小孩。而且，男女有别，冒冒失失上前帮忙，只会被人怀疑别有用心。” 不过，这评论很快便被各种讨伐给刷得无影无踪。 直播房间里的十万多观众，全都是空幽若兰的忠实粉丝。平常讨论和研究测试目标是渣男还是好男人，能够得到多少分的时候，他们还能站在公平公正的位置上。 涉及到空幽若兰，那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了。 “等等，你能不能等等？” 眼看李峰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空幽若兰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清澈悦耳，充满了诱惑力。 不过，目标不是李峰，而是慢慢悠悠开着电动车，同样从她旁边过去的乔雪。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找李峰帮忙，以李峰刚才的表现来看，未必会答应。乔雪则不同，空幽若兰的注意力虽然大部分都在李峰的身上，却也分出了少许来关注乔雪。 她知道，乔雪先前停了一下电动车。看情形，应该是想问一问她的脚踝伤得怎么样，只是因为她似乎一切以李峰的态度为主，见李峰没有停下，又觉得扭伤脚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重新启动了电动车。 而且，一男一女同行，身为女人，开口找男的求助，明显不符合常理。 如她所料，乔雪停下了电动车，扭头询问道：“是不是脚伤很严重？” 空幽若兰皓首轻点，她看了眼李峰，似乎有些娇羞和难以启齿。 下一秒，黛眉微微一皱，似乎是脚踝又开始痛了。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乔雪，解释道：“痛得不行，而且……而且我大姨妈来了，肚子也有些痛，你能不能帮我买杯热牛奶，再买一包苏菲？我刚才就因为急着去超市，才不小心扭到了脚。” 直播间，霎时闹腾起来。 “为了接近测试目标，若兰姐姐这是豁出去了。” “我的天，若兰姐姐这个牺牲实在太大了。换成是我来打分，我要直接给这家伙打零分。” “卧了个槽，不能再多想下了，我觉得鼻子一阵发热，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流出来。” “能逼得若兰姐姐动用这种大杀器，这男就算被鉴定成绝世渣男，最终被若兰姐姐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死而无憾了！” “死而无憾+1！” 观众们再度陷入到对李峰的羡慕嫉妒恨当中，他们觉得，李峰能亲眼目睹、亲耳听到空幽若兰说出如此隐私，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最起码，他们这群忠实的粉丝，眼下都只能听到空幽若兰的声音，却看不到她说这话时的娇羞神态。 这在很多纯情少男的眼中，简直是一件能让他们抱憾终身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二章 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乔雪不由看向李峰。 李峰则是微微点头，扭伤脚算不得什么大事，又是肚子疼又是大姨妈，那就有点严重了。 “你在这稍等一下，热牛奶的效果不如加了蜂蜜的红糖水。另外，风有点大，痛经最怕寒气入体，我晚点再给你带个热水袋过来，你先把我的外套塞在腹部。” 乔雪停好电动车，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空幽若兰，这才小跑着去寻找超市。 “好细心，好感人肺腑的一幕，我都看哭了。” “是啊！我都有股罪恶感生出来了，要是让她知道若兰姐姐都是装出来的，她应该会很不舒服吧？” “强烈要求若兰姐姐一定要考察清楚那个男人是不是渣男，千万不能这个女孩上当受骗。” 乔雪和李峰的待遇简直是两个极端。 在空幽若兰的粉丝们眼里，谁对空幽若兰不好，就是对他们不好。谁对空幽若兰好，就是对他们好。 李峰把空幽若兰当成路人来无视，在直播间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乔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轻易便获得空幽若兰十万观众的好感。 空谷幽兰看着乔雪给自己的外套，目光却是有些发愣。 她的心思要更加缜密一些，想得要更多一些。她惊讶的发现，这一男一女，居然跟她以前测试的目标完全不同。 李峰，居然可以无视她的容颜，不受任何诱惑，很自然的把她无视。 乔雪，竟也能不带一丝一毫的嫉妒和猜忌，很自然的帮她。 不管是以前评定的绝世好男人，还是绝世好女人，那都是人品方面无可挑剔，但该有的爱美之心、嫉妒之心却或多或少都有。 而这两位，空幽若兰一瞬间，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人。 当然，这想法只是在她心中一闪而逝就消失无影。若真没有七情六欲，李峰哪会答应乔雪停下来帮忙，乔雪又何至于如此热心帮她。 难不成，自己的脸上沾染了污迹？ 空谷幽兰将乔雪的外套塞在腹部，忍不住打开包包，拿出化妆镜照了照。 洁白无瑕，哪有什么污迹。 她实在想不通，二人为何都能无视她的容颜。这不是她有什么自恋倾向，而是经过一次次验证之后养成的自信。 “那个……” 空幽若兰抬头看向李峰，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抹让人无法拒绝的哀求之色：“我有点口渴，能不能帮我到车上拿瓶水？就在驾驶室旁边。” 李峰不由皱眉，乔雪都去买红糖和蜂蜜了，也就多等个几分钟而已。 “我靠，他皱眉了，他居然皱眉了？” “渣男无疑，绝世渣男无疑。” “这才六七米，他居然不情愿？若兰姐姐要是叫我去拿水，马拉松长跑我也跑啊！” “这货绝对是注孤生，你瞧他那嫌弃的小眼神，我真想拿砖头砸他脑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人家有女朋友，女朋友还那么温柔善良……” “那就是女扮男装的伪男！” “喉结那么明显，好像还有点胡渣，怎么看也不像是女扮男装的伪男。” “毫无疑问，他是机器人！” “机器人+10086！” 观众们都被李峰给气乐了。 若是他们在场，十万多观众，起码有五万会找下附近有没有砖头。另外五万，则是直接撸袖子，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砂钵大的拳头。 “这么近也不行吗？”空幽若兰楚楚可怜的看着李峰。 李峰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那辆红色的奔驰。 等到空幽若兰从包里翻出遥控器解开车锁，李峰拉开车门，在驾驶室里找到半瓶水。 拿来之后，递给空幽若兰。 空幽若兰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细长精致的右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李峰的手背。 李峰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靠，他皱眉了，他居然又皱眉了？” “我要气炸了，若兰姐以前都是靠动作和眼神来测试目标，现在都主动跟目标进行肢体接触了，这家伙居然还敢皱眉？” “如果换成是我，我保证三年不洗手。” 观众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峰，能碰到空幽若兰的小手，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这家伙，居然一脸的嫌弃。 空幽若兰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峰，她觉得自己有点测试不下去了。眼前这男人，太过于匪夷所思。 “我手摸起来很舒服吗？” 一直到李峰那淡淡的声音响起，空幽若兰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居然还一直摸在李峰的手背上。 她俏脸微红，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不喝水了？”李峰看着空幽若兰。 空幽若兰连忙又去拿李峰手上的矿泉水。 看着空幽若兰那有些乱了方寸的举动，李峰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空幽若兰所谓的扭到脚、肚子疼，都是装出来的。而目的，似乎是为了引诱和接近他。 可要说是冲着他李老师的身份而来，似乎又有些不对。 若真知道他就是李老师，起码也知道李老师的学生当中不乏美女，其中包括林思芸。不把衣服扒光了，对他的效果绝对是微乎其微。而且，只是设计一个这种程度的偶遇和邂逅，那也不太尊重李老师了。 想要接近李老师，再怎么样，也得精心布局，弄个连环计出来才行。 可若不是冲着李老师的身份，他想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引诱和接近他。 李峰可不觉得，在少了李老师这层光环下，自己有什么能吸引大美女主动上前引诱的地方。 所以，他很自然的坐在了空幽若兰的旁边。 “我有点好奇，我哪方面很有吸引力，让你装脚痛、肚子疼来引诱？” 空幽若兰有些发蒙，十万观众也有些傻眼。就算看穿了空幽若兰的举动，也不至于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吧？ 没人知道，李老师一向都是这么简单粗暴。 李峰的语气有些不善：“再或者说，你纯粹就是好玩，故意拿我寻开心？”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空幽若兰连连摆手。 李峰不由皱起了眉头：“仔细想想，这可能性还真不小。有些无聊的富家千金，应该挺喜欢玩这种游戏吧？” “不是，真不是你想的这样。”空幽若兰急了。 “那是什么？”李峰问道。 “是、是……”空幽若兰难以启齿。 “说啊！若兰姐姐，他既然看出来了，赶紧说出原因啊！” “是啊是啊！他刚才皱眉的样子，跟之前皱眉完全不一样，看得我胆战心惊的。” “隔着屏幕，我都有点害怕。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机器人吧？真要这样，若兰姐姐就算是柔道高手也打不过啊！” 评论区一片催促声。 被人识破，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空幽若兰的应对方法，无不是解释清楚，然后赔礼道歉也就过去了。事出有因，不是故意捉弄人的情况下，没有哪个男人会小气到跟这种绝世大美女计较。 让众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是空幽若兰这次却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肯把原因说出来。 李峰笑了笑，也懒得追问下去。 他站了起来，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朝着空幽若兰拍了几张照片。 “希望你的理由不会让我生气！” 李峰将手机收了起来，有了这照片，再丢给任于辉查一下就行了。若真和他猜想的一样，纯粹是在拿他寻开心，李老师丝毫不介意惩恶除奸一回，让这位富家千金失去再找这种乐子的资格。 空幽若兰咬着嘴唇，犹豫了数秒，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我真没有什么恶意，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手机号？” “没兴趣！”李峰摇头。 评论区鸦雀无声，寂静得仿佛一个观众都没有。 十万观众，全都惊呆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对话，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空幽若兰，居然在向这人要手机号？ 两年来，男性测试目标多达百人，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哪怕是那几位事后需要狠狠教训的绝世渣男，也都是自己主动把手机号送上。 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李峰居然拒绝了。 那么的干脆，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让人……难以相信！ 那感觉，就像是空幽若兰在追求李峰，而李峰对她没有丝毫的感觉一般。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观众们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们如梦初醒。 “若兰姐姐，该不会是对这家伙有好感吧？刚才一直不敢说出原因，是怕这家伙怀疑她是男人，她又不好当着所有的观众面前解释？” “这不对啊！空幽哥哥是男性，怎么可能对一个男的有好感？我的天，难道空幽哥哥不喜欢女孩，喜欢男人？” “我觉得我要疯了，这明明是来寻找渣男的，若兰姐姐怎么把自己陷进去了？” 空幽若兰有些失望的看着李峰，她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患了绝症，一直以来，都很想交个能真正陪我聊天朋友。” 评论区再度陷入寂静当中，没人知道空幽若兰这话是真是假。因为，空幽若兰今天的举动，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今天的空幽若兰，在碰到这个男人之后，完全没有那种超然物外、主宰一切的感觉，和他们平常熟悉的那个空幽若兰判若两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朋友 李峰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连熟悉空幽若兰的十万观众都不知道这话的真假，他自然也判断不出来。 见李峰无动于衷，空幽若兰的情绪有些低落。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两年来，所有观众都在猜测她到底是女装大佬还是绝世伪男，以为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而实际上，刚才那话，才是她一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最大秘密。 能够说出来，已经是她鼓起最大的勇气，放下自己的所有尊严。 可惜，依旧没有打动李峰。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也就半分多钟，乔雪一路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 手里的塑料袋中，装着电热水袋，一个保温杯，还有一罐蜂蜜、一包红糖和一条毛巾。 乔雪将电热水袋拿出，递给空幽若兰：“热水袋已经充电了，是热的，你放在小腹位置处。我先给你泡红糖蜂蜜水，脚伤晚点再给你热敷一下。” “谢谢，麻烦你跑了一趟，我觉得现在都好多了。”空幽若兰有些歉意道。 “好多了？那就好。”乔雪放心下来，她在空幽若兰的旁边坐下，休息了片刻，笑道：“扭伤脚还好，过几天就能好。痛经可是麻烦事，你相信的话，我帮你把把脉，看看能不能给你开点调理痛经的中药。” “你懂中医？”空幽若兰惊讶道。 乔雪点了点头。 空幽若兰犹豫了一下，将手腕递给乔雪。 乔雪将空幽若兰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 秀眉微微蹙起，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良久，她松开右手，看着空幽若兰：“你有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病？” 轰…… 直播间的十万观众，轰然大乱。 谁也没有想到，乔雪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这岂非说明，空幽若兰先前所说的绝症，并非是杜撰出来获取李峰同情，而且确实存在？ 哀鸿一片，整个评论区，鸦雀无声。 空幽若兰轻轻点头，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乔雪：“这也能把脉出来吗？” “能把脉出来，却治不了……”乔雪的情绪有些落寞，这种有心无力的情况，是她最不想遇到的。 空幽若兰莞尔一笑：“治不了正常，你要是治得了，那才奇怪呢！我从小见过的心脏科医生，加起来起码能有上百个。” “没有人建议你做姑息手术吗？”乔雪不解道：“若是做姑息手术，你不至于恶化得这么快。现在，除了换心手术，没有任何办法。” “又没办法根治，不管什么手术，也就多活几年而已。”空幽若兰摇头：“我可不想在胸口留一条长长的疤痕。” “如果做换心手术，移植排斥反应能够控制的话，术后存活有将近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达到十年以上。”乔雪提醒道：“你现在的情况，可能撑不了一年。” “我知道。”空幽若兰还是摇头，旋即，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李峰。 李峰耸了耸肩：“别看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近和引诱我。” 乔雪有些糊涂，不知道李峰在说什么。 空幽若兰犹豫了一下，轻咬着嘴唇，解释道：“你上网搜一下空幽若兰就知道了。” 李峰拿起手机，打开百度搜索了一下空幽若兰的名字。 在看清楚空幽若兰的资料之后，李峰微微蹙眉。 居然是户外主播，这么说起来，自己现在还处在直播当中？ 这可不行！ 若是有观众录下视频，等以后乔雪成名，这视频被人翻出来，就算因为年纪，没人把他往李老师的方向去想，起码也都知道他和乔雪关系匪浅。 见李峰放下手机，空幽若兰苦笑道：“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心里不正常，一会儿男装，一会儿女装？” “个人爱好而已。”李峰耸了耸肩。 “那、那你愿不愿意做我朋友？”空幽若兰顿感惊喜，她先前一直不敢说出来，就是怕李峰觉得她心里不正常，对她敬而远之。结果，李峰似乎全然没有在意这点。 “没兴趣。”李峰毫不客气的摇头。 “为什么？”空幽若兰失望之极，她忍不住解释道：“是因为觉得我直播，泄露别人的隐私不好吗？我一场直播的收益最少也能达到百万，如果测试目标的评分超过六十，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直播收益作为补偿。如果评分超过八十，可以得到所有的直播收益。我找的测试对象，都是并不富裕的普通人，这笔钱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小数目。” 她看着李峰，楚楚可怜道：“而且，除了补偿之外，所有的直播收益我都捐给了慈善机构。我自己的开销，其实用的都是家里给我的钱。虽然我直播的本意，是想做一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但同样也想做一点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 李峰好奇道：“我像是一个义薄云天，豪气万丈，值得你低三下气也要成为朋友的人选吗？” 空幽若兰摇头：“我没兴趣交义薄云天、豪气万丈的朋友，我只想找一个能够把我当成朋友来交流的人。我觉得你很特别，非常的特别，感觉只有你能做到这一点。” “因为我抵挡住了你的引诱和接近？所以觉得我特别？”李峰问道。 空幽若兰摇头：“或许这是个原因，但肯定不全是这个原因，反正你是第一个让我有想交朋友冲动的人。” “你可没让我有这种冲动。”李峰不以为意。 空幽若兰彻底失望了。 而直播间里，一直处在悲痛中无法自拔的观众们，态度则是两极分化。 “这男人太无情了，若兰姐姐都说到这份上，居然还是不肯答应。” “求求你，你就答应吧！若兰姐姐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忍心让她难过？” “我要疯了，我想砍死这家伙，又想求他能够满足若兰姐姐的心愿。” 李峰不知道直播间现在对他怨声载道，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行了，我先把你带给我的麻烦搞定了再说。你副驾驶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借我用一下。” “什么？”空幽若兰有些迷茫的看着李峰。 “借用一下你的电脑。”李峰很干脆道。 空幽若兰还是没弄明白，不过不再多说，很顺从的从包包里把遥控器拿出，把车门锁解开。 李峰打开车门，将那台粉红色的笔记本电脑拿出。开机之后，手指翻飞，很快便接通自己在‘园艺培训班’的主机。 仅用了两三分钟，就成功入侵火云直播平台。 李峰也懒得去找谁开启了录制功能，直接编写了个能够消除近期内录制视频的木马，通过火影直播平台，不露痕迹的发给了所有的观众。 折腾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把这麻烦搞定。李峰收起笔记本电脑，见空幽若兰和乔雪正坐在路沿石上聊着什么，当即喊了一句：“乔雪，该回去了。” 乔雪连忙站起。 空幽若兰也站了起来，眼巴巴的望着李峰。 十万多观众，也全都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峰。他们明白，这似乎是空幽若兰最后的机会了。 “我平常很忙，没空聊天。”李峰淡然开口。 “我不会经常打扰你的。”空幽若兰急忙道。 “我已经知道你企鹅号了，晚点再加个微信吧！”李峰点头，他现在的生活，除了姜若欣就是一帮学生。朋友不是没有，像以前的同学，杨传杰，但都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聊几句，在他的日常生活中占比重极其微小。若是聊得来，多一个有意思的、有特殊爱好的朋友也不错。 空幽若兰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 十万观众，也都是长长吁了口气，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悄然落地。 谁也没有发现，不经意间，自己对李峰的态度已经完全变成了感激。 李峰拍了拍乔雪的肩膀，二人一个步行，一个慢悠悠的开着电动车，渐行渐远。 “今天可真是神奇一天……”目送二人远去，空幽若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十万观众，皆是忍不住点头。 好好一场寻找渣男的活动，居然莫名其妙的演变成了这种结局，还真是神奇无比。 而且…… 众人忽然记起了空幽若兰的先天性心脏病，心情霎时降入谷底。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平常开朗爱笑，喜欢找寻各种娱乐活动的空幽若兰，居然还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另一边，乔雪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 李峰注意到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高，不由问道：“怎么，觉得对空幽若兰的病无能为力，心情不好？” 乔雪无奈点头。 李峰笑了笑：“现在无能为力，不代表以后也无能为力。等你培训结束，未必治不好她。” “真的？”乔雪面露惊喜。 “应该八九不离十。”李峰点头，在他看来，不管中医西医，达到满值之后，包括绝症在内，应该什么病都能治好才对。只不过，在毫无前例和经验的情况下，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来寻找治疗方法而已。 像空幽若兰的先天性心脏病，乔雪在中医职业能力值达到满值之后，李峰相信她能够找到治愈的办法。只不过，因为是第一例病人，乔雪需要先根据空幽若兰的症状和身体情况，配置出一副对症下药的药方出来。等到药方出来，还得测试这药方的效果，然后慢慢调整，让药方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在缺乏大量测试对象的情况下，这过程，可能一个月，可能几个月，也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就看空幽若兰的运气如何了。 “太好了！”乔雪喜出望外。 李峰笑道：“说起来，如果配制出治愈空幽若兰这种先天性心脏病的药方，你倒是可以办个制药厂出来。如果能多研究出几个绝症的治疗药方，再批量生产中成药的话，说不定二三十年后，你不光是神医，还是医药巨头。” 乔雪迟疑了一下，犹豫道：“老师，我能不能把药方公布出来？” “公布药方？”李峰有些意外。 乔雪点头：“如果我直接把药方公布出去，以后再有类似的病人，等于任何中医都能够将对方治好。这样的话，中医也就不光只能治疗小病小痛，也有能够治愈的大病了，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学中医。” “想要振兴中医，光靠一个什么病都能治的神医可不够，这条路恐怕会很艰辛困难。”李峰笑道。 “我知道，可我想试试！”乔雪的目光有些凝重。 她知道一张能够治愈空幽若兰类似的先天心脏病的药方，以及治疗过程的经验有多珍贵。在古代，中医们但凡得到和研究出这种药方，无不将其视若珍宝，轻易不会传授与人。 可在她看来，也正是因为这些中医将稀有药方和治疗经验视若珍宝，而不是像张仲景、李时珍一般将自己的毕生经验和药方撰写下来，让它们广为流传，中医才会逐渐没落。 偏偏，站在这些中医们的立场，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伟大，能够将可以带给自己利益和名气的药方公开出来。 在古代，但凡手上有稀有药方或者拥有治疗经验，能够治愈重病大病的中医，直接就能跟名医挂钩。 或许，在很多年前，曾经有某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凭借经验和运气，无意中治愈了某种癌症。可他没有将药方和治疗经验记录下来，或是把药方一代代传承下去，最终在某一代给失传了。 就算这药方流传下来了，也因为没有中医对这药方进行更广泛的运用，进行更深入的系统研究和补充，导致这药方局限于只能治愈相同体质、相同病症的患者。到现在，随着人们的体质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这药方恐怕也只会沦落成给人不靠谱感觉的偏方、土方。 同样，那时候的科技水平，也仅有少部分的药方能够制作成中成药广为流传。在没有更大利益的刺激下，自然也没有中医去苦心研究如何治愈那些疑难杂症，也因此令现在的中医们越来越无法治愈那些重病大病。 乔雪想做的，就是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每一张药方都公布出来，让更多的中医参与其中，让药方经历更广泛的运用之后，查遗补漏，直到能够针对该病症，制定出一套更完善和系统的药方出来。 如此一来，普通中医遇到类似的病症，只需根据这些病症和特征，调出其中一张治疗效果更好的药方就行。 只有能够治愈重病大病，中医才能再次受到重视，吸引更多的人学习中医。而不像现在这样，提起中医，许多人首先想到的恐怕是养生、骗钱。 再加上西医各种先进检测仪器的冲击，衰败到现在，中医连最基础的望闻问切都成了摆设。尤其是其中的切，许多中医恐怕连《脉经》、《脉决》、《频湖脉决》都不知道，自己都不知道古代的号脉是真是假，更别说自己会号脉了。 仅靠乔雪一人，在中医无法像西医那般，和科技水平完美结合起来共同发展，演变出越来越多种学科的情况下，终其一生恐怕也无法扭转这种大势。可她想试着稍稍挽回一些中医的颓势，让中医得到喘息的机会。直到有一天，慢慢有中医能够摸索出能够让中医和科技结合发展的方法。 “知道难度就行，想试试，那就试试呗！”李峰笑道。 “谢谢老师。”乔雪喜出望外，她很清楚一个医药巨头能够创造出多么庞大的财富。 “有什么好谢的，我也帮不了你太多的忙，顶多以后谁敢找你麻烦，我帮你一巴掌拍死他。” 李峰笑着摆了摆手。 “老师能够让我成为最好的中医，能够支持我的想法，已经找不到比这更大的帮助了。”乔雪诚恳道。 “那等你开始撰写医学巨著的时候，记得见缝插针，在里面多夸夸老师多么多么伟大，让老师在几百上千年之后也能跟着蹭一蹭你的热度。”李峰乐呵呵道。 乔雪笑嘻嘻的点头，快乐犹如一个纯真不知愁滋味的女孩。 第二百六十四章 强迫症 回到‘园艺培训班’，李峰打开企鹅号，给空幽若兰发了个好友申请过去。 空幽若兰似乎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好友申请，几乎是瞬间通过。 再互加微信好友，聊了几句，吃饭铃声响起。 饭桌上，得知李峰和乔雪今天遇到的事情，众人皆是惊叹不已。 尤其是杨兮兮，一脸兴奋：“空幽若兰的直播我看过，太有意思了，真的很好看。特别是打分阶段，一般都是先给目标定个五十分，然后再根据目标的言行举止，或者增加或者减少，一直到直播结束，确定最后的得分。空幽若兰的眼光很准，看人也很准，最后的得分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眼光很准，看人很准倒是真的。”乔雪笑盈盈道：“要不然，老师走大街上，跟普通人一般无二，她怎么就认定了老师是最适合的朋友人选。” “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李峰笑道。 “乔雪当然是在夸老师。”安灵珊笑靥如花道：“只有眼光好的人，才能看出老师与众不同之处。” 李峰乐呵呵的一笑，这马屁拍的，有任秘书长的一半水平。 “对了，老师……”杨兮兮好奇道：“我一直都想知道空幽若兰到底是女装大佬还是绝世伪男，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太逼真了，简直找不到一丝破绽，你有没有问她？” “我问这个干嘛？”李峰摇头。 杨兮兮不解道：“老师不好奇吗？要是有谁知道，把消息放出去，空幽若兰的粉丝们绝对愿意众筹个上千万出来买这个八卦。” “有点好奇。”李峰点头。 杨兮兮更加糊涂了：“那老师怎么不问问？她连有绝症这么大的秘密都说给你听了，这种事肯定不会瞒老师的。” “她想说自然会说。”李峰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会加空幽若兰的好友，主要是看了她在网上的资料，觉得她这人有点意思。至于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都无所谓。 乔雪笑道：“我给她把过脉，从脉象上，我可以判断出她是男还是女。” 杨兮兮不由瞪大了眼睛，兴奋催促道：“快说快说，空幽若兰是男还是女？” 乔雪已经很了解杨兮兮的性格，闻言并未直接说出，而是求证道：“你确定你想知道？知道之后不会后悔？” “难道，她不是男的？”杨兮兮捂住脑袋，一脸懊恼：“天啊！她穿男装的时候，都能跟我家方大帅哥一较高下了。小雪，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男的。” 乔雪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现在，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杨兮兮纠结了，她有预感，听乔雪的语气，答案对她来说肯定是个噩耗。 可要是不问清楚，体内的熊熊八卦之火得不到满足，又心痒难耐。 就在杨兮兮纠结着要不要知道的时候，李峰看向段康：“你那边也差不多可以进行实践了，打算开个工作室还是公司？” “我打算前期开个工作室，后期看看能不能发展成集开发制作和发行为一体的游戏公司！” 段康一甩不怎么飘逸、现在也才两三公分长的短发，有些讪讪的解释道：“要是不把制作和发行全部抓在手里，以我的性格，研发制作出来的游戏成本那么高，当然希望分成比例更高，很难找到合适的发行商。” 李峰了然，这在他的意料当中。 段康有严重的强迫症，没成为他学生之前，游戏策划的能力值就有六十多分，之所以在那些游戏公司混不下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点。 好在，这强迫症只是在工作方面，日常生活方面还算正常。要不然，李峰就得联合阿飞给他上几堂心理辅导课了。 事实上，就算段康只在工作方面有严重的强迫症，李峰都在犹豫要不要插手其中，帮他把这强迫症给扭转过来。 原因，自然是太过于精益求精，很容易让段康以后陷入财政危机当中。 成为他的学生之后，段康以后制作开发出来的游戏，火爆那是肯定的。 可制作费用太高，再火爆的游戏也未必能够赚钱。 最简单的道理，你一个赚不到什么钱的休闲小游戏，制作费用若是高达几千万甚至几个亿，再怎么火爆和经典，也要亏得吐血。 不过在深思熟虑之后，李峰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精益求精就精益求精吧！ 李老师的学生，怎么能为五斗米折腰呢！ 更何况，制作费用高，营利性如果够强的，也未必就会入不敷出。 盘算了一下，李峰开口道：“你先抽空把工作室的架子给弄起来，我现在手头上就一千万，前期够不够？” “够了够了，有一千万的话，我可以买最好的服务器和开发设备。”段康大喜，一个游戏的研发费用，低的几万就能搞定，高的简直就是在烧钱，几亿几十亿都打不住。 几亿几十亿的大制作，他眼下自然不敢去想。但第一个游戏，若能有个几千万的研发费用，将能让他拥有更高的起点。 “那行，怎么弄你自己看着办吧！”李峰沉吟道：“招聘开发团队的话，最好开个能够吸引人才的高薪出来，然后定个日子统一面试。统一面试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如果有空有兴趣的话，跟你去一趟，给你把把关。” 游戏开发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还需要一个顶尖的技术团队才行。 李峰虽然不懂游戏开发，但他的全职业系统能够查看到任何人在该职业的能力值和天赋值，到时候若是亲自出马，如果参加面试的人才够多，完全可以一次性帮段康凑出一支顶尖的游戏开发团队。 段康重重点头。 边吃边聊，晚饭过后，李峰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把所有的银行卡凑了一下，将一千万转给了段康。 再看自己的账户，加起来也就剩下几十万了。 这还没完。 记起陆兴生很快就要培训结束了，他又翻出方天林当初帮他找的，手工费比材料费都要贵好几倍的王大师电话。 聊了几句，一个价值三十万的学生证成功定制。 第二百六十五章 开挖墙基 翌日，任于辉找上门。 贷款已经批下来，总金额十亿，用‘全名师学校’的地皮作为抵押。 签下贷款合同，第二天，十亿资金便全部到账。 如此一来，李峰才经历了从亿万富翁到几十万，又紧接着从几十万飙升到了十几亿。 可惜，这十亿都是贷款。 用常山集团价值数百亿的股份作抵押，贷到三十亿。 三十亿买的地作抵押，贷到十亿。 这要是还不起钱，李峰可就亏大发了。 好在，贷款都是从明年开始还钱，而且是分五年还清。光是常山那边的分红，就足够李峰轻轻松松还贷了。更别说，陆兴生和安灵珊二人，顶多也就明年就可以开始给他分红。 钱到账的当天，李峰便给陆兴生转了四亿过去。再加上年初给的一亿，陆兴生的五亿启动资金也就全部给他了。 安灵珊那边，虽然顶级香水还没有研究出来，等到顶级香水研究出来，真正烧钱的地方还在拓展销售渠道和营销，短时间内用不了太多的资金。不过李峰也懒得把钱捂在自己手里，直接把五亿全部转给了她。 一眨眼，十亿便变成了一亿。 李峰觉得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土豪，杨传杰一晚消费几十上百万，简直就是弱得掉渣。 几天后，设计院那边终于发来一份围墙的设计图纸。 李峰和阿飞研究了一番，再让设计院那边修改了几次之后，终于把围墙给确定下来。 所有围墙全长十九千米，包括大门、保安室和各种监控、红外线扫描设备，总造价一亿五千万。 折算下来，平均每米达到了将近八千块的造价。 仅过了三天，围墙便正式开始动工。 月底，李峰开车跑了一趟塔山镇。 一圈转下来，有三十多台挖掘机在挖墙基。每台挖机都配有一个测量员和一个拿着铝合金塔尺的助手，一边实时确定深度一边开挖。 总共也就三米的墙高，下面的地基足有两米多深。加上两旁的土堆高度，那五米长的塔尺拉到最长，远远看去也只是露出了一小截。 而且，若是不算外墙装饰，总共也才二十四公分厚的墙体，下面的地基开挖，挖了快三米的宽度。 五六层的楼房，地基都比不上这压根没什么重量的围墙。 李峰停下车子，准备四处逛逛。 不远处，一个头戴红色安全帽，帽子上印着施工员三个字的年轻人。正和一个头戴白色安全帽，上面写着监理二字的青年研究施工图纸。见李峰靠近，那施工员不由喊住了他：“那个谁，有事？” “过来转转！”李峰笑着回了一句。 施工员扭头看了眼李峰停在一旁的车子，不由摇头：“是想接工程吧？别指望了，这里工程不外包。” “不外包？”李峰有些意外。 施工员点了点头：“这工程管得严，不熟悉的不外包，材料不外包，就算是施工也只找熟悉的施工队，怕偷工减料。” 李峰恍然，心中不由对杨传杰点了个赞。 层层外包，这在做工程的时候是很常见的事情。严重的，甚至一个工程经过六七道转手的都有。 一层抽几个点或者十几二十个点，到了真正做这工地的包工头手中，总金额已经少了一大块。甚至于，可能比减掉了利润、管理费之后的预算都低。 包工头想要赚钱，自然得偷工减料才行。遇上心不算狠的包工头还好，设计院设计的施工图纸，安全系数一般放得都比较大，混凝土标号降低一点，钢筋布置稀松一些，问题都不算太大。 可若是遇上心狠的包工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怎么省钱怎么来，豆腐渣工程也就横空出世了。 ‘全职业名师学校’如果能经营下去，说不定以后就是李峰长期居住几十年的老窝。 对待自己未来的老窝，李峰自然极为重视。 光是区区一个围墙，他就砸进去了一亿五千万。而按预算，这围墙的造价只需要一亿左右。那五千万，全都是留给包工头的利润。 一亿五千万的工程，能有五千万的利润。哪怕是偷工减料，也不过如此了。 更何况，他的老窝工程还不需要包工头垫资。还没开工，他就预付了两千万，按合同，工程进度只要达到这预付款的两千万，他又会提前支付两千万，如此直到完工。 做到这份上，如果还是贪心不足，胆敢对他的老窝工程偷工减料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在合同上，他早就已经注明，等完工之后，甲方会再另外从东宁市那边请一批专业人士带着仪器设备过来全程检查一番。如果有偷工减料或者严重不合格的地方，少的话就拆了这段重建。要是大段如此……合同上就只有这么一个省略号。 因为大段都偷工减料或者严重不合格，老窝被人这么折腾的话，李峰就不打算讲道理了。 李老师一旦发怒，开始不讲道理。追回工程款，让对方自己掏钱拆了重建，那都是轻的。 施工员这话，无疑说明杨传杰在帮忙找建筑公司的时候，也事先帮忙撂下了狠话。否则，也不至于承建围墙的承包方连不熟悉的小包工头都不敢外包。 “行了，没别的事就走吧！”见李峰没有要走的意思，施工员有些不耐烦道：“到处都是挖机和土堆，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你自己倒霉，我也得跟着你倒霉。” “我就到外围转转，不会靠近。”李峰笑着摇头，毕竟是自己未来的老窝，也是他现在最大的固定资产。难得来一次，怎么也得四处遛遛。 见吓唬不住李峰，施工员也没再说下去。现在只是开挖墙基而已，材料什么的都没进场。只要不往挖机跟前凑，风险其实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李峰沿着外围一路向前，边走边看。 一直到小河边才停了下来。 这条小河宽二十来米，贯穿整个‘全职业名师学校’。若是从高空俯视，将可以看到小河把整个学校大约五分之一的地方隔断。 按李峰的构想，这小河的两头，他将会各建一个小型水闸，里面多养些鱼。河面上，再修几座漂亮的小桥和亭台。如果资金充裕，再到河底弄几个观光隧道出来。 再放点小篷船、小游艇，在河岸修建几处钓鱼的地方，这里将来肯定能成为学生们休闲娱乐的好地方。 当然，这只是李峰的构想。具体怎么修建，还得设计院那边确定这构想是否可行。 在小河边驻足观看了片刻，李峰原路返回。 远处，尘飞土扬。 十多辆汽车呼啸而来，打头的是一辆黑色奔驰，后面则跟着一辆警车。再后面，五花八门，都是路上常见的小车。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杀鸡儆猴 打头的奔驰率先停了下来，车门却并未打开。那漆黑如墨的车窗膜，阻隔了所有的视线，透着股浓浓的压迫感，令人不敢直视，让人感觉里面正有双凶残的眼睛正在巡视着目标。 后面，警车和一大串的小车纷纷停下。 车门先后打开，一个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歪着嘴角，叼着香烟走了出来。 施工员和监理放下了正在研究的图纸，测量员停下了手中摆弄的水平仪，挖掘机司机任由抓斗悬在半空…… “你们，你们有事？” 虽然知道肯定是麻烦上门，施工员和监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前。 两个小青年走上前来，抬手就是一人一巴掌。 啪！啪！ 两声脆响，施工员和监理的脸上，各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你们干什么打人？” 二人怒极，却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两个小青年相视一笑，略歪的嘴角，轻佻与蔑视愈发浓了几分。 “去去去，把你们这负责的人叫过来。” 二人虽然胸口起伏，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可瞧瞧这帮叼着香烟，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家伙，再看看就停在他们后面的那辆黑色奔驰和警车，只能强忍着不敢发作出来。 退了几步，施工员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出，小声将这边的情形解释了一遍。 李峰不明就里，在不远处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看看情况。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白色的凯雷德快速赶来。 车子在附近停下，车门打开，走出来三个中年人。 打头一个，正是这围墙工程的承包方，兴隆建筑公司的老板王德凯。旁边两位，则是工地的刘总工和马总监。他们三人，正在临时搭建的办公室里商量工期进度的事情，接到电话之后立即就赶了过来。 施工员和监理连忙迎了上前。 王德凯五十来岁，大腹便便，头顶有些微秃。他从手包里拿出两包冬虫夏草，拆开了见人就发，连一边坐在石头上玩手机的李峰也没放过。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一青年斜睨着王德凯。 “我是兴隆建筑公司的老板，你们是哪里？”王德凯笑着点头，头顶上为数不多的几缕头发迎风舞动，看起来慈眉善目。 “那正好，免得找完负责人，还要找你谈。”青年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之后，又将电话挂断。 王德凯的目光，不由扫向停在那边的黑色奔驰与警车。 似乎是为了响应他，奔驰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现在还是冬末，也就十来度的天气。这大汉却只穿着件衬衫，扣子全部解开。 胸前，纹着一条青龙，栩栩如生，配上那极具爆发力的澎湃肌肉，充满了力量感。 他大步行来，气势迫人，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 “烈哥！” 小弟们纷纷问好。 王德凯则快步迎了上前，笑容可掬的将烟敬上。 “王总，你这工地，做得可不够专业啊！”烈哥将烟叼在嘴上，却并未点燃，而是不咸不淡道：“平整场地之类的土方工程都没开始，怎么就先把围墙给建起来了？” 王德凯心中一紧，这位烈哥知道他姓王，无疑是调查过的。 既然调查过这工地的底细，还敢找上门来，来者不善啊！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热情，从手包里翻出个打火机，给烈哥点上，这才笑呵呵道：“反正室内室外的标高都已经确定，先把出了设计图的围墙做起来，虽然以后运送土方会稍微麻烦一点，但总的来说可以节省不少工期。大老板有钱，只在乎工期和质量，不在乎钱。” “土方工程，王总还没接下来吧？”烈哥似笑非笑道。 “这个……正在谈。”王德凯愈发觉得不妙，这位烈哥，查得很详细啊！他刚才之所以含糊其辞，一副后期工程好像也是归他做的样子，其实不过是用来唬人，免得烈哥成为竞争对手而已。 “塔山镇大大小小的厂房、商品房，我基本上都有份参与，实力还是不错的。”烈哥笑道：“你们兴隆建筑公司的规模不算太大，做这么大的工程，资金肯定有些紧张，咱们一起做？” 王德凯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后期工程能不能接下来，他心里也没底。一来是公司的资质不够，他去设计院那边打听过，后期有不少工程，苍南市没有任何一家建筑公司有资格承建。 再一个，就是兴隆建筑公司手底下能够召集的工人有限，如果大老板对工期要求很紧的话，做完围墙，他顶多只能再捡点边角料做一做。 至于资金，那就是个屁。 这工程，压根就不需要垫资。 听这位烈哥的口气，明显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找他分一杯羹。 “王总估计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烈哥谈过不少工地，已经总结出了一套独门经验。而这经验，就是先声夺人，把气势给亮出来，先把对方吓住。 而后，则是狮子大开口。他实际上主要是以沙石材料为主，偶尔才接点土方工程或者钢筋水泥之类的生意做做。所谓的入股合伙，他压根就没想过。说出来，只是为了让王德凯紧张害怕。 等到他主动把条件降低，王德凯压力一松，答应起来就简单多了。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感激他没有把事情做绝。 笑了笑，烈哥开口道：“我说的一起做，只是想跟在王总后面混口饭吃。像这围墙，沙、石之类的材料，包给我做。等王总把土方工程接下来，我也弄几辆后八轮过来拉拉土，赚点运费。” 和烈哥以往遇到的情况一样，王德凯顿时安心了不少。 可王德凯转念一想，又不由苦笑起来。 “烈哥，不是我不给面子。换成别的工地，只要材料价格合适，我包给你也就包了。可这工地不行，你应该也打听过，这工地的甲方代表可是杨少。他已经放话，谁敢在这工地上做手脚，查出来就别怪他心狠手黑。” “王总放心，材料方面的质量，我可以保证符合要求。”烈哥拍着胸脯保证。 王德凯还是摇头，他做过的工地，大大小小也有几十个了。跟烈哥这种靠强买强卖手段来谈生意的黑老大也合作过，很清楚他们的作风。 眼下这工程，纵使不偷工减料，利润照样丰厚。可放在这帮胆大包天的黑老大的手上，他们在能赚更多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嫌钱少的。 再说，他们的管理也极为松散，不可能做到什么都按标准来。 像沙石材料，含水率、大小细度什么的都有标准。真要包给这位烈哥，他不把河沙换成海沙就不错了，指望他按标准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换平常的工地，稍稍有点差别也没什么。 这工程的大老板财大气粗，不偷工减料都有巨大的利润，而且光是一个围墙的造价就高达一亿五千万，后期工程极其庞大。王德凯本就不是那种心黑的建筑商，要不然也不会被杨传杰给选中。 为了能够接到后期工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按标准来。 纵使不去想后期工程，冲着杨传杰的狠话，他同样也会按标准来。 毕竟，就算按标准来，他的利润也一样够大。没必要铤而走险，冒着得罪杨传杰的风险，去谋取更大的利润。 如果把沙石材料包给烈哥这种黑老大，遇上不符合要求的沙石，一两次或许还会给点面子换掉。次数一多，会搭理他才是怪事。 真到那个时候，他除了装聋作哑别无其它办法。总不能烈哥这边不符合要求的材料照收，另外又花钱去购买一批合格的沙石。利润再高，也禁不起这种折腾。 “看来，王总似乎不打算给这个面子。”烈哥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是不给面子，而是确实没办法答应。要不然这样，我跟烈哥引见一下杨少，烈哥可以试试能不能直接从杨少那里把材料给接下来？”王德凯小心翼翼的问道。 烈哥轻蔑一笑：“别拿杨少来吓唬我，我是招惹不起他，可他也未必能拿我怎么样。” 身旁，一青年冷哼着补充道：“我们烈哥的大堂哥，可是省领导的秘书。不怕告诉你，塔山镇的工地，沙石材料全都是我们接下来的。小一点的工地，钢筋水泥也都是我们包下来。别以为你们有点来头就了不起，去年省一建在这边修高速公路，沙石材料照样也得找我们。” 王德凯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烈哥拍了拍王德凯的肩膀，淡然道：“王总，有钱大家一起赚。吃独食，容易被人把饭碗给砸了。” 王德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他一咬牙，决定道：“这样，我给烈哥算一成的干股，到期分红。至于沙石之类的材料，就算了吧！” 烈哥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动之色，不过，这抹意动很快便消失不见。在王德凯有些惊讶的目光，他摇了摇头：“我是来谈生意，又不是来谈保护费的，我堂哥可是一再告诫过我做生意要正正经经。我烈哥能在塔山镇能混得开，最大的原因也是我做生意讲原则，该赚的钱赚，不该我赚的钱绝对不去沾。能跟在你们这些大老板的身后混口饭吃，我就很满意了。” “可工地的沙石，真的不能包给你。”王德凯头疼无比，工地出了问题，拿不到后续工程不说，杨少那里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那就没得谈了。”烈哥笑了笑，转身就走。 “塔山镇就我们一家沙场、采石场，知道为什么吗？” “你们要是能找到敢拉沙石进来的车，我把一整车沙石都给吃进肚子里去。” “也不知道去打听打听，我们烈哥能跟你做生意，那是看得起你。” 青年们笑呵呵的跟着烈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生意谈崩的郁闷感。 事实上，他们也没觉得这生意谈崩了，只不过是晚几天再签合同而已。 “等等，等等，咱们有话好说。沙石材料不能包给你们，咱们可以谈别的。” 王德凯急急忙忙想要追上前去，却被一个青年不耐烦的推了一把，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他心头大急，还要追上前去，肩膀被人拍了拍。 扭头一看，是先前坐在那里的年轻人。 “干得不错，保持下去，再多找点工人，后续工程能给你做的，都归你了！” 李峰笑着赞了他一句。 王德凯有些发懵，完全理解不了李峰的意思。 这年轻人，是看自己急得火烧火燎，跑过来幸灾乐祸寻开心？ 李峰没给他解释什么，从地上捡起块小石头，随手一丢。 砰！ 距离也就五六米，李峰虽然没练过，但毕竟是顶级的格斗家，对力量的拿捏还是很精准的。那石头，不偏不倚，正中烈哥的后脑勺。 烈哥怒而转身，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凶悍的盯着李峰。 李峰轻描淡写道：“你只打听过这工程的甲方代表是杨少，有没有打听过这工程的老板是谁？” “看不过去强出头，或者说是见义勇为？” 烈哥冷冷看着李峰，他当然打听过，这地方是在建一所民办学校。 虽说这学校的占地面积极大，从围墙也看得出投资金额高得吓人。但再怎么样，这也是一所民办学校，了不起也就哪个大富豪的手笔。 他不过是从建筑公司这边接点沙石材料的生意而已，有大堂哥罩着，哪怕是省里那些有头有脸、能直接跟省领导对话的大富豪，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他计较。 “你们这么搞，有没有想过会让我很不爽，甚至是生气？”李峰静静的看着烈哥。 王德凯坚持自己的想法，宁愿拿出更多的利益也不愿烈哥参与到沙石材料当中，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只要这帮人不是出手把人往死里打，是激不起李峰正义感的。平常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懒得理会。 眼下的情况，却是这位烈哥在逼王德凯同意把沙石等材料包给他，他好以次充好，从中渔利。 主意打到他未来可能要住几十年的老窝上面，那就不能忍了。 为了这老窝，他可是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而且，未来还会持续投入大量的资金。只要能够拿得出那么多的钱，砸个几百几千亿进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烈哥这行为，已经成功惹怒了他。 李峰的话，却反而让烈哥乐了：“你算老几？” “你等等就知道我算老几了。” 李峰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任于辉，脸色有些阴沉道：“帮我查查，塔山镇有个做沙石材料生意的，外号叫烈哥的人，他有个大堂哥是省领导的秘书。这位省领导的秘书，如果什么错都没犯，那算我倒霉。如果犯了错，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另外，通知塔山镇的派出所，来我这边抓人。总共二十五个，一个都别漏了。” “你什么来头？”烈哥看着李峰，有些惊疑不定。 “我什么来头？” 李峰目光不善的上前。 啪！ 一巴掌将烈哥给扇得踉跄后退。 “送你股份，你收下走人，我顶多也就让你滚蛋而已。你偏偏要讲原则，非要正正经经的祸害我的工程，这是我以后要住几十年的老窝知不知道？” 啪！ 李峰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人高马大的烈哥，竟被他这饱含怒意的一巴掌给扇倒在了地上。 他仍不解气，又是一脚脚朝着烈哥踹去。 周围，烈哥带过来的一众手下们，竟无一人敢于上前。就像他们打了施工员和总监各一巴掌，工地上的工人慑于他们的气势，没一个人敢于上前一样。 此刻的李峰，硬是凭借一个令人听起来觉得匪夷所思的电话，以及那说打就打的霸道作风，成功镇住了二十多个混混们。 一连踹了两三分钟，眼看再踹下去就得致人伤残了，李峰才停了下来。 一众混混们连忙上前，把烈哥扶起来。 见他们想扶烈哥离开，李峰冷声开口：“一个都别走，全部在这给我等着！” 一众混混们你看我，我看你，无一人敢上前质问。 一直到二十几分钟之后，一辆辆警车呼啸而来，他们才终于肯定，李峰之前那电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带走带走，统统带走，总共二十五个，一个都不能少。”塔山镇派出所的梁所长大声指挥警察们抓人。 “老梁，老梁……”烈哥爬起来招呼梁所长。 换成往常，烈哥这一声老梁叫出来，梁所长势必受宠若惊的迎上去。可此刻，他却假装没有听见，仍旧在大声指挥抓人。 省局打来的抓人电话，让他非常清楚，这位在塔山镇风光了十多年的烈哥，这回肯定是栽了天大的跟斗。 他现在，只求那辆借给烈哥的警车没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也没人理会。 可惜，他根本就不清楚，李峰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杀鸡儆猴一劳永逸。 回去之后，他就会再打个电话给任于辉。让他找人把这二十五人全给查个底朝天，能判多少年判多少年。这之外，但凡跟烈哥牵扯比较深的，同样也要整一批。不把整个塔山镇上上下下给镇住，以后难保不会又跳出什么人过来蹭油水。 见老梁不仅没有理睬，反倒故意走远。烈哥最后一线希望破灭，整个人顿时瘫软下去。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往李峰，嘴唇颤颤，想问一下他到底什么来头，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因为他明白，就算知道了也是无济于事。 梁所长的态度，无疑说明那通电话的真实性，已经高达九成以上。这也就意味着，不光是他，就连他那位大堂哥，这回也受到他的牵连，要跟着一起完蛋了。 一个电话能引发这种后果，他不用想都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起码比他的大堂哥高出了好几个等级。 见所有人都被抓，李峰起身离开。 “等等，等等！” 后面，响起一声呼喊。扭头一看，是王德凯。 “那个，那个……”王德凯只是下意识的举动，见李峰转过身来，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还是之前那一句话，保持下去，再多找点工人，后续工程能给你做的，都归你了！另外，再有类似的麻烦，直接打电话给杨少就行。” 李峰笑了笑，再次转身离开。 一直目送李峰的车子走远，王德凯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脑袋里，浑浑噩噩，犹如一团浆糊。 隐隐间，他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可能稀里糊涂的因祸得福，要发大财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约翰的实践训练 三月初，陆兴生结束培训，正式离开‘园艺培训班’。 距方子翰、阿飞、常山之后，他是李峰第四个完成培训的学生。 第二天，陆兴生便带着张雨蝶搬到了郊外的一栋豪华别墅当中。 虽然这豪华别墅是租的，但生活条件方面，陆兴生显然比常山和方子翰这一老一少两位富二代更懂享受一些。 常山这位九十年代初的顶级富二代，现在光是固定资产加流动资金就有几十上百亿。要是把专利权也算进去，说是千亿富豪也不为过。 可周一到周五，常山跟廖秋兰仍旧还是住在研究基地里。周六和周日回市内陪常腾常悦兄妹俩，也不过是在市内买了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而且，这房子还是过完年才买的，以前都是租房子住。 不知道常山和廖秋兰夫妻二人只是不讲究物质条件，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了能在华夏普及‘眼疲劳按摩仪’，起码损失几十上百亿利润的人，恐怕都会给二人打上吝啬鬼的标签。 换成年纪大的老人家，估计还得点评一句：越是有钱人越抠门。 方子翰这个顶级富二代其实也好不了多少，他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训练和总冠军。前往洛杉矶已经一年多的时间，现而今，仍旧还是在斯台普斯中心球馆附近租了两套酒店式公寓，一套自己住，一套给两位助理住。 豪宅、美食、好莱坞女星、夜店什么的，在他心目中毫无分量。最起码，现阶段没什么分量。 至于阿飞，索性就不用拿出来比了。他对物质条件，直接就没有任何要求。哪怕盖个漏雨的茅草棚给他住，只要附近有他熟悉的李老师和同学，旁边跟着他的老黑猫，他恐怕也会觉得甘之如饴。 下午，乔雪、林思芸、安灵珊、杨兮兮四人凑在一桌打麻将。小胖子、高天、段康和阿飞另开一桌打牌。约翰，则捧着本新华字典，坐在杨兮兮的右边慢慢翻看，顺便兼职做她的斥候。 一旦杨兮兮需要了解其他三人的牌面时，只需轻轻踢上约翰一脚，约翰便将杯子里的水给一饮而尽，然后去饮水机倒水。 去的时候从左边，回来的时候走右边，这样一来，乔雪三人的牌面，基本上都能扫上一眼了。 以约翰的记忆力，只需一眼，便能把三人的牌面给记住。然后，再小声告诉杨兮兮。 可惜，在三人任由杨兮兮如此作弊的情况下，杨兮兮仍旧是输多赢少。 反倒是现在都还没学会怎么打牌打麻将的约翰，每天下午都得白灌一肚子的水。 “老师，救命……” 输得可以改名叫惨兮兮的杨兮兮，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峰。 “继续努力！”李峰笑着鼓励了她一句。 “我今天又输了四幅肖像素描，一幅肖像油画了……”杨兮兮瘪着嘴，一脸的绝望。自从打麻将开始把时间当成赌注之后，她每天总要输那么一两幅肖像画出去。累计到现在，她最大的债主是林思芸，欠下了起码五十幅的肖像画，都够林思芸用来装饰好几栋别墅了。 “输得这么惨？” 李峰愕然，四幅肖像素描外加一幅肖像油画，就算不是精雕细琢，杨兮兮起码也得花二十多个小时才能搞定。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在‘园艺培训班’的麻将桌上，可是一笔很大的数字。正常时候，杨兮兮一下午也就输出去两三个小时的业余时间，能换算成一两副肖像素描而已。 杨兮兮郁闷的点头。 “那行，我帮你打几圈。”李峰笑道。 杨兮兮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 “我能不能反对？”乔雪却郁闷了，在场四人，林思芸和安灵珊都是高手，尤其是林思芸，堪称高手中的高手。哪怕遇到运气极差的日子，只要牌桌上有杨兮兮，她就能保证不会输。 乔雪的水平，和小胖子、常山、方子翰他们处在一个水平线上。仅限于会盘算一番怎么出牌更容易胡牌而已，也就比打麻将的时候从来不动脑筋的杨兮兮高上一筹。 而李峰的水平，比林思芸和阿飞稍差一筹，但也能达到安灵珊、陆兴生的程度。打麻将的时候不仅会关注另外三家出了什么牌，同时还能计算另外三家手头上大概有些什么牌。 这要是换成李峰上场，乔雪输牌的几率肯定大幅增加。 “反对无效！”杨兮兮兴奋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李峰：“老师加油，林妹妹和灵珊姐都说小雪推拿按摩很舒服，我羡慕了这么久，都还没试过呢！” 安灵珊不由笑道：“你还欠小雪一幅肖像素描，马上到吃饭时间了，老师能不能帮你把债还了都是问题。” “我现在就把肖像素描给画出来，这样就不欠了。”杨兮兮得意洋洋道。 安灵珊无言以对，这倒是个好办法。 李峰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张A4纸和一张手机卡，递给一旁的约翰。 “一整本新华字典，你都快能倒背如流，认识的字现在比我都多一大堆，以后别看了。” “哦！” 约翰老老实实的点头。 “今天开始，你可以开始试着实践操作。” 李峰朝着A4纸努嘴道：“上面是我从网上找来的骗子电话，旁边注明了他的行骗手法。你换上我新给你的手机卡，给骗子打电话，前期的话，能跟骗子聊半个小时以上就算成功。总共有二十多个电话，都打完了以后再找我要新的。” 约翰因为最终是要去美国发展，无所谓积累名气人脉什么的。所以，李峰对他的培训，都是三大职业同时进行。 到现在，政客、说客、心理专家这三大职业，能力值其实都已经超过了八十点。 虽说约翰用不着像其它学生那般，还没结束培训，就要开始积累名气和人脉，为以后做准备，但同样也需要通过实践来增加自己的经验。 因为约翰是外国人，加上他当初拜师那件事的风声还没完全过去，不方便在外面抛头露面，无法像别的学生一样外出进行实践。这些骗子的电话，就是李峰给约翰找来的实践目标。 能出来做骗子的，头脑大多不错。能跟骗子周旋而不引起对方的怀疑，约翰得把三大职业的能力都运用出来才行。 李峰给约翰定下的目标有三个。 第一个：半年内，能够跟每一个骗子周旋的时间长达三个小时以上，而且让对方没有产生怀疑。 第二个：一年内，能够成功忽悠骗子们反过来打款给他，或者是说服骗子去投案自首。 第三个：结束培训之前，能从那些更加狡猾的顶级大骗子的手中忽悠来大笔资金，或者忽悠他们去警察局投案自首。 要是约翰能完成目标，培训结束之后去了美国。只要再历练一段时间，美国政商两界，就没有他忽悠不了的人物了。 要知道，约翰完成这些目标，可都是通过电话，而不是亲自面谈。他那憨厚老实的面相和气质，其实也是他的一大杀手锏，起码能给他带来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加成。 再加上逆天的三大职业相辅相成，美国政商两界的就算虽然一个比一个精明，照样能被憨厚老实的约翰给玩弄于股掌之间。 约翰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装李峰给他的手机卡。 “约翰，打电话的时候开免提。”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一边把打麻将和打牌的声音降低，一边分出一部分精力在约翰这边。 约翰憨厚一笑，装好手机卡，再看了一下第一个骗子的行骗手法之后，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同时打开免提。 第二百五十八章 滚雪球效应 电话很快接通，手机话筒里，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男性声音，听起来似乎有四十来岁。 “喂，您好。” “你好！”约翰用怪异的异国腔调开口。 “外国人？”对方有些意外。 约翰抓了抓脑袋，憨厚道：“我是美国人。” “有事？”对方弄不明白约翰打电话过来的用意。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的投资广告，是不是真的？”约翰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加我微信和企鹅号，可以看看我发的截图。这些截图都是真实的信誉截图，绝对没有任何PS，你可以找懂PS的高手研究一下。” “真的能赚很多钱吗？”约翰求证道。 “当然！”对方言之凿凿道：“我们公司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华夏的房地产利润有多高，你就算是美国人应该也清楚一点。只要您投资我们，我们将会按每天百分之一返利给你们。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你的投资就能翻倍，一年下来，你就能赚到百分之三百六十的利润。当然，我们公司也是缺乏资金的时候才接受外来投资。” “就像现在，我们公司正在曹宁市孺风区开发一个大型的，集医疗、养生、休闲为一体的老年人住宅区，您可以上网了解一下。我们这个小区占地两千多亩，投资金额高达五十多亿。项目现在已经启动，除了银行贷款之外，还有大约十来亿左右的资金缺口。” “不过，这缺口也只需要两个来月就能填平。因为我们在库立市建的朝凤小区已经拿到销售资格，下个星期就能正式开盘，回笼的资金足够填补这十亿的缺口。也就是说，两个月后，我们就不需要外来投资，您这笔资金就会连本带利返还给你。而您的投资，只能拿到两个月左右的返利。想要继续投资，得等下半年我们公司投资的大型商业街开始动工之后。” “哦！”约翰似乎心动了，他决定道：“那我先投资五千块，你发个账号给我。” 这么爽快？ 骗子心中一动，立即将预期调高，他的声音中满是歉意：“不好意思，我们的资金流动比较大，投资金额太小不好统计入账，所以公司有规定，投资金额最低不得少于五万。” “要那么多啊？”约翰的声音充满了迟疑：“我是来华夏拜师学艺的，平常靠卖肉夹馍赚钱。除了开支，一年才赚七八万，我要赚大半年才能赚到五万。” 骗子大喜，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您卖肉夹馍，一年才赚到七八万。可您投资我们公司，虽然现在只能投资两个月，但利润也能高达三万。而且，下半年还可以继续投资我们公司。投资时间应该能达到三个月左右，加起来，总共能达到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利润。也就是说，您投资五万给我们，今年一年，通过我们公司，您能赚到将近八万块的利润，都抵得上您卖肉夹馍一年的收入了。” “真的？下半年还可以投资三个月？”约翰求证道。 骗子很肯定道：“当然是真的。” “那、那……” 约翰支支吾吾了将近半分钟，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投资五万，你把账号告诉我吧！” 杨兮兮吃了一惊，就要上前指导约翰，被李峰一把拉住。 “老师，傻大个要被骗了。”杨兮兮小声道：“哪有他那么傻的，这么快就同意投资五万块了，而且还主动问人家要账号。” 李峰哭笑不得道：“约翰有五万块吗？” “是哦！”杨兮兮有些糊涂了，就她所知，约翰虽然没用钱的地方，但全部财产也就刚来华夏时，到处卖肉夹馍赚的六七千块钱。 这傻大个，哪来的五万块啊！ “这叫心理战，约翰通过聊天，判断出骗子的性格。然后再根据骗子的性格，推断出他的心理预期，或者引导他提高心理预期或者贪念。只要没有达到这个心理预期，就算约翰说马上打款过去，骗子也不会立即答应，而是想着引导约翰投资更多的钱进去。”李峰解释道。 “哦……”杨兮兮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懂没懂，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另一边，骗子兴奋的打了个响指。 他深吸了口气，和李峰所说的一样，并未就此把账号提供出来，而是开口道：“您只投资最低金额吗？投资五万，今年一年的收益能够达到八万。如果您投资十万的话，今年一年的收益可就有十六万。如果投资金额达到一百万，今年一年的收益将高达一百六十万。很多投资我们公司的客户，都是几百万一投的。” 约翰有些悻悻道：“可我就只有十二万块。” 骗子的嘴角微微扬起，很好，五千到五万，五万再到十二万，今天能去‘至尊KTV’潇洒一晚了！ 他调整好心态，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用到大钱的地方，建议您预留一部分资金做不时之需。如果暂时没有需要用到大钱的地方，我建议您可以考虑一下把这十二万块全部投入进来。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您这十二万就能赚到七万块了。等到下半年，您再连本带利，把十九万全部投资给我们公司，三个月下来，十九万就能变成三十六七万。全年下来，您可以赚到二十四万，能抵得上您卖肉夹馍三年多的收入。” “而且，这还是今年。明年若是我们公司还需要资金周转，您再把三十六万投资给我们公司，一年下来，成为百万富翁都有可能。当然，现在有百万，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富翁了。” “为什么有钱人越来越有钱？就是这个原因。您投入的资金越多，赚到的钱就越多，滚雪球效应有没有听过？” “没！”约翰摇头。 骗子语重心长道：“滚雪球效应，在经济学上又称为‘报酬递增率’的规律，由小开始，利润又转换为资本，资本越来越多，利润也越来越多，利润再转换成资本，那么雪球就越滚越大了。如果您起始就具备优势，雪球就会越滚越大，优势也会越来越明显。简而言之，就是投资的资金越多，您以后赚取的利润就会越惊人。” “哦……”约翰尴尬的笑了笑：“我好像没听懂。” 骗子淡然一笑，他就喜欢没听懂的，这种人才是他的真正客户。那些能听懂的，有多远给老子死多远去。 他用极具蛊惑性的口吻道：“想致富先修路，要发财先蓄势。势能越大动能越大，怎么获取更大的势能？首先，您必须要有一个远大的目标，那些大富豪无不是如此。其次，您需要为此投入极高的代价，这代价包括时间、精力、金钱。成功没有侥幸，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您说对不对？” “嗯……对！”约翰的口吻，很像不懂装懂。 骗子越来越喜欢约翰了，他搓了搓手：“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下班时间，我们楼下那家餐馆挺火的，去晚了可就找不到位置。如果您决定好了的话，咱们速战速决，我先帮您填张表格，您把个人资料和收款账号报给我。记得不要报错了，这些资料都是要输入系统的，想修改的话，需要您带有效证件亲自来我们公司的财务部修改，到时候会很麻烦。” “等填完资料，我再报一个账号给您，您如果能赶在五点之前把资金转过来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返利了。十二万，一天的返利有一千二百块。我们可是天天返利，按我们公司的规定，财务那边统计每日的返利之后，一般都会在下午三点之前把返利打到您的账户。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导致返利没有按时到账，我们也会打电话给您解释。” “好……好吧！”约翰似乎是被绕晕，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骗子大喜，立即拿出支圆珠笔，放在手机边上用力按了几下，然后开口道：“时间不多，咱们赶紧开始吧！不过，急归急，资料可别报错了，尤其是收款账号，错了的话，您明天可就收不到返利了。就算来我们公司修改，返利时间也得从修改之后那一天开始计算。所以，为了以后不会因为资料错误而产生争执，您不介意的话，我这边会对通话进行录音，您那边最好也开启录音功能。” “好！”约翰点头。 接下来，就是填写资料了。 骗子的速度很快，但又很负责任。虽然一副很急迫的语气，但每条信息都要求证两遍。尤其是账号，更是反过来念了三遍，确定没有错漏一个数字才作罢。 最后，骗子再让约翰记下自己公司的银行账号：“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五点，您得抓紧时间转账。我也得赶紧收拾好文件资料，赶去餐馆占位置。” “好！” 约翰看了眼时间，似乎超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今天的实践任务已经成功完成，也就没再继续引导对方聊下去。 挂断电话，骗子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本《骗术宝典》和一本《心理学之强化暗示》，一起翻到如何鉴别客户已经完全相信自己的内容，再稍稍回忆了一下刚才的通话内容，两相结合起来，几乎完全符合。 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十二万很快就能到账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千块 另一边，约翰挂断电话之后，看向李峰。 “不错！” 李峰笑着点头，第一次实践就能达到要求，比他的预期要强出不少。 而且，根据通话内容来判断，这个骗子也具备一定的专业素养。在骗子当中，起码能达到中等水平。 “骗子虽然多，但也是我一个个从网上搜集过来的，不能浪费了。明天继续拿他做实践，直到被他识破了为止。当然，要是能把他忽悠得转钱给你，或者让他去投案自首更好。没有成功也没关系，我预期是你半年内达到这个目标。” 李峰笑道：“细节方面，我也不懂，也不知道你运用得怎么样，你自己看着改进和吸取经验。反正如果成功了，你总结一下成功的原因。如果失败了，你则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 约翰不迭点头。 “行了，你自己慢慢考虑今天的通话有什么地方值得改善的吧！” 李峰将注意力放到麻将桌上，这半个小时下来，他已经帮杨兮兮赚回一百分钟的时间了。 运气不错！ 当然，更主要的，还得归功于林思芸暗地里给他喂牌。 只要跟杨兮兮同桌打麻将，林思芸就从没输过。只要跟林思芸同桌打麻将，李峰就从没输过。 哪怕是对家喂不了牌，林思芸也能不动声色的帮李峰掐死一家，然后在关键的时候让李峰碰个一两张牌，或者给他点个炮什么的，李峰本身打麻将的实力就不差，想不赢都难。 为啥李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是林思芸，其次是约翰。就因为在他们两个的心目中，李峰的地位已经达到了超出规则的程度。这一点，就算是一辈子都打算跟着李峰的阿飞都做不到。 李峰没办法把二人放在相同的地位上，心怀愧疚之下，难免更在意他们一点。 …… 骗子的忍耐力显然不错，他等了一宿都没等到那十二万块钱，早就急得团团转了，却硬是熬到九点多钟，才给约翰打了个电话。 在约翰的眼里，李峰的话就是圣旨。因为脑袋不太灵光的缘故，这方面，甚至比林思芸做得还要干脆和绝对。 李峰说上午是做训练计划的时间，他就绝对不会去干别的事情。 一听骗子是问昨晚为什么没有把钱转过去，三言两语没法结束通话，约翰便直截了当告诉对方自己正在训练，没时间说这事，而后毫不犹豫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种态度，无疑会让骗子认定他已经在亲戚朋友什么的劝告下，识破了他的骗局。 所以，下午完成了所有训练计划，约翰主动联系骗子的时候，再想取信于他，困难度无疑提高了数倍。 不过没关系，约翰的三大职业都已经达到八十以上。 在骗子接通电话之后，他的语气有些紧张，声音也明显压低了许多：“我建设银行卡，一天最多只能转账五千块。本来是想跑去银行转账的，找老师请假，老师说你是骗子，不准我去。” “我怎么可能是骗子？”骗子坚决否认，他的心中，再度燃起了火苗。会主动打来电话，无疑说明对方仍未认定自己是骗子，还有机会。 “我也觉得你不是骗子，以前有骗子打过电话给我，你跟他们不一样。我都愿意直接给你转账了，你也没给我银行账号，还给我介绍那么详细，也没催着我转账给你，反正我就觉得你不是骗子。”约翰的话有些颠三倒四。 “其实这也怪不得你老师，毕竟现在骗子多，而且防不胜防，他有这个顾虑，也是为了你好。”骗子微微一笑，干一行爱一行，多读书才能有出息。哥每天都要抽三四个小时来研究相关书籍，岂是那些非专业的骗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那我还能转账给你们公司吗？”约翰问道。 “当然可以。”骗子笑得灿烂无比。 “那就好……我还怕你会生气呢！”约翰也笑得灿烂无比：“我现在就去找老师请假，去银行给你转账。” 骗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那个……你老师既然认定了我是骗子，恐怕不会让你出去转账的。” “没关系，我就说我出去玩。”约翰的语气充满了得意。 骗子不由暗骂：白痴，你当别人也跟你一样傻么？昨天请假出去转账被拦住了，今天又请假出去，你那老师只要不傻，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也会先想到你是去转账。 他盘算了一下，笑道：“这办法倒是可以，不过你先等等，财务部打电话过来，我先接个电话。” 等到约翰应声，将通话挂断。 优质客户难寻，挂断电话之后，骗子拿出纸笔，绞尽脑汁的盘算起来。一边盘算，一边将自己的想法给记录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他终于一个电话给约翰打了过去：“约翰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财务部那边打来电话，说我们公司的十亿资金缺口已经凑齐，暂时不接受外来投资。” “可我资料都填了。”约翰急了。 “问题是您昨天没把钱转过来，所以不算正式投资。”骗子歉意道。 “那我现在就去找老师请假，我今天就转给你们。”约翰直接把电话挂断，显然是急得不行了。 骗子连忙一个电话打过去，还好，约翰接通了。 “约翰先生，就算您现在转账过来也是没用的，我们公司也只会把钱转回给你。” “那怎么办？你们就是骗子，我资料都填好了，你又说不接受投资了。”约翰带着哭腔。 骗子也是欲哭无泪，心中暗骂，这他妈真是奇葩了。客户非要转钱过来，自己身为骗子，却坚决不收。 不收也就罢了，居然被客户骂是骗子。 不收钱，反倒成骗子了！ 优质客户好归好，就是脑袋不太灵光，容易被身边的亲戚朋友给看穿。 当然，要是脑袋灵光，也就成不了优质客户了。 他看了眼自己记在白纸上的计划，一边整理思路：“约翰先生，您别着急。我们公司虽然现在不接受投资了，但过几天还有个小工程开工，就我所知，应该也有几千万的资金缺口。您到时候再投资给我们，也就少几天的返利而已。” “真的？”约翰惊喜道。 “千真万确，不过，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下一批投资，可就要等到下半年。您到时候可别又像这次一样，稀里糊涂就错过了。”骗子提醒道。 “不会不会，我现在就去跟老师请假，我今天就把钱转给你们。”约翰急乎乎道。 “那没用，我们公司为了统计方便，每个项目都是独立的。那个小工程，眼下还不接受投资，得过几天。不过您放心，我会提前一天通知您的。” 骗子无奈开口，他倒是想约翰立马把钱转过来，可因为昨天的请假事件，今天就算再怎么给约翰想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去请假，恐怕也没办法骗过那个老师。 “那……好吧！”约翰提醒道：“你可记得一定要提前一天通知我。” “放心，我不会忘记的。”骗子笑了笑，故作漫不经心道：“约翰，你怎么会想到来我们华夏生活的？” “我是来华夏拜师学艺，学华夏功夫的。”约翰解释道。 “学多久了？” “已经学三年了。” “都学三年了？怪不得你华夏语言说得这么好，学功夫的费不低吧？” “三万一年。” “都是你卖肉夹馍赚的？” “嗯！” “那你挺有本事的，平常要学功夫，抽空才能卖肉夹馍。才三年的时候，不光能赚到学费，还能攒下十二万块钱。” “我肉夹馍好吃，大家都说好吃。”约翰有些得意道。 “说得我都想尝尝了……” 骗子用亲切的口吻，跟约翰闲聊起来。这一问一答中，慢慢终于套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约翰早上八点开始训练，要到傍晚六点才能结束。六点以后，他则会推着肉夹馍车，去小吃一条街售卖肉夹馍。周一到周六，都是如此。 白天想出去，就只有等星期天放假了。 正常时候，约翰一到星期天，早上八点就会推着肉夹馍车去大型超市外面售卖肉夹馍。 银行一般五点就关门了，周一到周六，约翰想白天去银行转账，都得找老师请假才行。唯有周日，不光放假，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出去卖肉夹馍。 而今天才周二，还有五天才到周日。 这也就是说，要么给约翰出个听得过去的请假理由，冒着被他老师揭穿的风险让他去银行转账。要么，就再等五天，约翰不需要理由就能去银行给他转账。 没怎么多想，骗子选择了求稳。 十二万，毕竟也不是一笔小钱。能够更稳妥一点，当然还是以稳妥为主。 不过，这稳妥只是相对而言，也不是毫无风险。五天里，难保约翰不会稀里糊涂把要投资的事情给说出去。 所以，他还得每天都抽点时间，在约翰方便接电话的时候给他做做思想工作，不动声色的引导他别把投资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才行。 …… 毫无疑问，骗子已经认定了约翰已经完全信任他，是他近期内最优质的客户。 事实却是，他已经完全信任了约翰。他的想法全都在约翰的掌控当中，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几乎都是约翰引导的结果。 五天时间并不算长，却足够约翰不断加强自己一定会把十二万块钱转到骗子账户上的心理暗示，让骗子对此深信不疑。 而结果就是，星期六的傍晚，当约翰打电话给骗子，带着哭腔告诉他，自己被抓去城管大队，肉夹馍车要不回来，损失了一千多块，心里很难过时。骗子劝了几句，发现约翰的脑袋转不过弯，觉得肉夹馍是肉夹馍，返利是返利，两者不能混在一起时，二话不说，立马给约翰的银行卡账户转了一千块过去。 “老师，老师，我成功了……” 很快，约翰便带着手机，兴高采烈的去找李峰。 “不错不错，居然被你反骗到了一千块。”看了下到账短信，李峰笑道：“怎么说服他反过来把一千块转给你的？” 约翰当即将自己的计划说出，他傻呵呵的献宝道：“我本来是想告诉骗子，说我为了多弄一笔钱进行投资，下午一直都在和同学们玩牌九。结果，不仅没有赚到钱，反倒把身上的两千多块现金输光，还欠下了一万块的债务。所以，明天带同学去取钱还债之后，投资的金额只能减少到十一万。” “这样一来，骗子为了不想同学明天跟我一起去取款，极有可能今天就帮我把这一万块钱给还掉。不过我感觉这个骗子很小心谨慎，一万块钱容易让他起疑，成功率顶多只有两三成。所以就换成了肉夹馍车被抓走，损失了一千来块。只是一千来块的话，成功率起码能超过九成。” “看来，我还是有点低估你三大职业加身的实力了。” 李峰啧啧称奇，按他给约翰制定的计划，可是半年之内，约翰能成功从骗子手上骗到钱。 结果，约翰一个星期之内就做到了这一点。 一千块虽然不多，但也算达到了他给约翰制定的一个小计划。 再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理应如此。 政客不是政治家，某种程度而言，约翰的政客主业，其实跟骗子的职业有许多相识和重叠的地方。政客的核心之一，其实也是骗。 李峰让约翰把骗子当做实践操作和练手的目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骗子的防骗意识是最强的，想要让骗子反过来打款或者去自首，约翰得把政客、说客、心理专家这三大职业的能力值全部运用出来才行。 这三大职业若是能配合运用，效果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是呈几何倍数提升。 能力值达到八十分以上的政客，已经足够牛逼了。更别说，约翰的说客和心理专家职业，同样也达到了八十分以上。光凭这三大职业的本能反应，约翰就足以将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可惜，约翰的脑袋有些不太灵光，日常生活中憨憨傻傻，很多东西都无法理解和思考，遇上类似的情况只能凭本能做出应对。否则，哪怕他只有普通人的聪明才智，加上这三大超过了八十分的职业能力值，就足以纵横美国政商两界无敌手了。 这也是李峰当初在考虑再三，决定把说客和心理专家这两大职业作为约翰第二职业和第三职业的原因。若是只培养政客职业的能力值，约翰就算达到满值，也很难融入到美国的政商两界当中。说不定，连入门都无法做到。 重回美国，约翰几乎是从零开始。他的先天劣势在前期太明显了，没有顶级说客和心理专家的能力，想混进小财团的法律部门做助理，或者加入某个小城市市长的智囊团，光是应聘这关就过不去。 盘算了一下，李峰问道：“这骗子，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约翰摇头：“明天不把十二万转给他，他就会起疑了。再加上今天转了一千块给我，再想获得他的绝对信任，已经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而是你还没把我培养你的能力运用到出神入化的程度，还需要多多练习和实践运用。”李峰笑了笑：“不过没关系，能让骗子打款一千块过来，你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明天开始，再换一个目标。” 约翰重重点头。 “再接再厉，戒骄戒躁。这一千块，可是你花了将近一个星期才弄到的，什么时候能一天之内，把一个聪明绝顶的大骗子给忽悠得团团转，让他给你转来大额资金或者去投案自首，才算达到我给你顶下的最高目标。”李峰鼓励道。 约翰挠着头，感觉这目标实在有点恐怖。但李峰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虽然还比上他那位已经去世、且并不怎么成功的政客爷爷，却也只是低了一线而已。 对于李峰的任何话，他的脑袋里只剩下执行，已经找不到第二个选择。所以，也只能一手挠头，一手紧握成拳，忐忑不安的答应下来。 “行了，回去试着总结一下经验，找找有没有能够改进的地方。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找阿飞问一问。也别太废寝忘食了，实践和练手，一天不得超过两个小时。”李峰挥手道。 约翰忙不迭点头。 “对了，手机拿过来。既然那骗子用不上了，我帮你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李峰又把约翰喊住：“另外，他如果敢换号码一直骚扰你的话，告诉我一声。” 约翰点头，将手机掏出，递给李峰。等到李峰将骗子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之后，这才小跑着回房去总结经验。 …… 翌日，从上午九点开始，骗子便喜滋滋的拿着手机，等待着银行短信的到来。 九点一十、九点二十、九点三十…… 一直到十点半，他终于坐不住了，拿出手机给约翰打了个电话过去。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怀疑到约翰的身上，只是认为约翰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 “对不起，您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您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一连半个多小时，骗子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 “这个美国佬，不会是把我拉入黑名单了吧？不应该啊！这大半个星期，他的口气和态度，几乎跟优质客户完美吻合。” 犹豫了一下，骗子发了条短信过去：“约翰，在不？” 很快，约翰回了一条短信：“骗子你好，骗子再见！一千块，我昨天晚上请同学吃烧烤了，谢谢！” 骗子懵了。 这口气，不对劲啊！ 这绝对不是一个优质客户该有的口气。 卧了个槽！ 骗子迅速从抽屉里找出他每日必读的《骗术宝典》、《忽悠大师的成功之路》，两相一对照。 得出的结论——这是反骗成功的表现之一！ 说好的优质客户，怎么一眨眼又变成反骗成功了？ “我艹你们这些死骗子，老子以后再也不信你们这些经验理论了！” 骗子怒了，他愤怒的将这两本书给撕成了碎片。 第二百六十章 烂片 约翰，正式开启了他的实践之路。 华夏的骗子们，有福了。 美国的牛逼政客，那是能指鹿为马，把大象装进冰箱的存在。 约翰，更是立誓，终其一生也要完成他爷爷的梦想，成为美国最顶级的政客，让美国的民众们相信夜晚也能看见太阳。 傻大个的实践之路，就像高武世界的强者，降临到了低武世界，注定会在骗子界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几天后，乔雪的中医馆也终于完成装修，正式开业。 中医馆的名称，还是仁风堂。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乔雪用不着为了省钱，而背着个大竹篓，上山去采药了。 财大气粗的李老师，花了三百多万，托杨传杰帮忙给她收集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虽然量都不大，但重在品种齐全。 整个仁风堂一层，共计一百五六十个平方，光是用来装药材的药材柜，就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 再一个不同，就是营业时间了。 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共计七个小时。 这七个小时，乔雪不仅要给病人看病，同样也需要做三个每日训练任务或者一个魔鬼训练任务。 一个每日训练任务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三个每日训练任务，等于需要六个小时。乍看起来，似乎时间有些仓促。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因为乔雪的中医、化妆师、飞镖选手这三大职业的训练，全都可以在室内完成。 只要请两个护士负责看店，一个小时的看诊时间，完全可以夹杂在其中进行。 事实上，仁风堂刚刚开业。看感冒发烧的病人都少得可怜，乔雪这七个小时，完全都可以待在楼上，连楼都不用下一次。 就算以后口碑起来了，把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小痛排除在外，看诊时间同样要不了多少。 仁风堂开业第一天，只在中午的时候，有个老太太带着一直咳嗽的小孙子上门。 等到护士小孟把乔雪喊下来，得知乔雪是医生，老太太立马找了个借口，带着小孙子离开。 没办法，寻常的工作，还要看个工作经验。治病救人，那是关系到人身安全的事情，就更需要经验了。 只要能熬成老中医、老医生，天然就带着一层光环，能让人安全感大增。 虽说老中医、老医生在中老年人眼里更值得信赖，在年轻人眼中，这层光环要弱了许多。最起码，不至于看到乔雪转身就走。但年轻人遇到发烧感冒，要么自己扛过去，要么就去药店买点感冒药，再不济，也是去诊所或医院挂几瓶水。 中医什么的，压根就不在年轻人的看病名单当中，半点存在感都没有。 这么一来，乔雪的仁风堂，就有点陷入僵局了。 中老年人信不过乔雪，年轻人信不过中医。一连数天，乔雪倒是下楼了几次，却没真正治过一个病人。 这令两位刚从卫校毕业，没能考进医院的小护士，不得不做好另谋出路的想法。 她们却不知道，乔雪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仁风堂更不可能下个月就关门倒闭。 真材实料摆在这里，乔雪缺的，不过是口碑而已，她不着急。反正，房租、工资什么的，有个土豪老师帮她支付。 直到一个多星期之后，一个有些迷糊、打着喷嚏的小姑娘，误把仁风堂当成了药店，乔雪才真正有了第一个病人。 八十多分的中医能力值，一个小感冒而已，乔雪自然是手到擒来。甚至都不用开药，只是根据她的症状和脉象，斟酌着开了个食疗的方子，同时交代她各种食材的分量别相差太大。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也就二十几分钟，小姑娘便惊喜的发现感冒症状已经明显缓解，比特效感冒药的速度都快。 仁风堂开业一个多星期，总算是迈出了小小的第一步。一如当初阿飞在网上注册莫飞老师的账号，在没有宣传推广的情况下，前期几乎无人问津。 而现在，经过一年多的积累和发酵，莫飞老师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八千，增长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而且，这八千粉丝，绝大部分都是货真价实的铁杆粉丝。每一个，都有被阿飞治愈心理疾病的经历。 之所以说绝大部分而不是全部，就在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绝大部分人都有一颗感恩的心，只不过这份感恩有分轻重而已。但仍旧有那么一小撮，字典里根本就不知道感恩为何物。 白莲就是其中之一！ 娱乐圈是竞争最激烈的行业之一，没有足够的曝光率，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只需个一两年，名气可能就下滑到惨不忍睹的境地。 这一点，在网红的身上尤为明显。那些影视歌明星要稍好一些，但也只是稍好一些而已。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又没有曝光率，同样也很快就会泯然于众。 再加上各种各样的潜规则，各种各样的黑粉喷子，一言一行又都处在大众视线当中。若非能混娱乐圈的，大多是性格外向的人。否则，十个里面有九得患上各种类型的郁抑症。 饶是如此，娱乐圈的人物，也是最容易患上郁抑症的群体之一。 白莲就曾经有重度郁抑症，不过，被某个闺蜜明星介绍的莫飞老师给治愈了。 眼下，她的郁抑症，似乎又有爆发的迹象。 根源，就在于她投资的影视公司，精心打造的电影《神奇之水》票房隐有仆街的迹象。 《神奇之水》是一部科幻片，投资高达两个多亿。白莲的影视公司，占了其中六成的份额。 为了票房大卖，除了女主角是白莲本人之外，她还凭借在圈中的人脉，邀请了大量当红影星参演。 再加上前期各种铺天盖地的宣传，按理，票房就算不是大卖，起码也不至于仆街才对。 可世事无绝对，《神奇之水》首映当天，票房一亿一千万，还算不错。若是口碑可以，就算没办法破十亿，也不至于相差太大。如此，勉强也算得上大赚了。 然而，第二天周六，按理票房应该比首映还高才对。事实却是，当天票房才六千万，缩水了将近一半。 第三天，票房更是只剩下三千来万。 第四天星期一，票房勉强才过一千万。 《神奇之水》用强而有力的事实告诉所有人，任你前期宣传再牛逼，任你演员阵容豪华，你也只能骗到几天的票房。 《神奇之水》也用自己的表现成功打脸了所有的烂片——你们都是渣渣，票房低不算什么。每日票房能够被腰斩的，才是真正的烂片。 踌躇满志，以为能够名利双收的白莲，急得大姨妈都不肯准时登门了。 好在，星期二的上午，她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一个小时后，她更新了一条微博。 《票房低迷？我依旧快乐！》 第二百六十一章 真正的用意 白莲的这条微博，看标题，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票房低迷，依旧快乐，无非是自我安慰而已。 很多明星在没拿到什么金像奖、金曲奖的时候，也都会发个类似的微博出来。主要原因，还是想告诉粉丝们，自己并不难过，自己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可白莲这条微博，内容不长，却让人非常费解。 “票房低迷，我依旧开心。因为，这在我意料当中。《神奇之水》，只为我敬爱的莫飞老师而拍，也只有莫飞老师才能看懂。在我心中，您才是最伟大的老师，没有之一。因为，您教会了我如何重获新生。” 微博一更新，留言便开始不断。 “女神，莫飞老师是什么情况？” “求问，谁知道莫飞老师是谁？千万别告诉我，女神有男朋友了，我的心会碎的……” “《神奇之水》我看了，难道说，男主角的原型就是这个莫飞老师？” 白莲没有回复任何留言，她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经纪人，让她联系负责炒作《神奇之水》的那批水军。 两个小时之后，白莲的微博留言区，不再是清一色的询问和猜测莫飞老师到底是谁，而是多出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李老师粉丝到此一游，莫飞老师这么牛，你问过李老师没有？” “什么狗屁莫飞老师，还最伟大的老师，没有之一。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哪角落里蹦出来的。”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伟大。方子翰、常山、林思芸、杨兮兮，哪一个不是牛逼哄哄的，你们谁看他们站出来吹嘘过李老师伟大？伟不伟大，大家心里有数，不是吹出来的。” “滚滚滚，女神说伟大，那就是伟大。” “这是我家女神的留言区，不欢迎外人。” “莫飞老师伟大不伟大光你们屁事，世界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喷子死开，女神从头到尾就没提一句李老师，你们蹦出来算什么玩意？别以为披着层李老师粉丝的外衣，我们就猜不到你是某位女明星请的水军。目的，恐怕是想让林思芸、方子翰她们出手打压我家女神吧？” …… 很快，白莲的留言区便开始大战起来。 不管是普通网友还是白莲的粉丝，谁也没有想到，这其实都是白莲一手导演出来的。 聪明人不是没有，在白莲的留言区忽然多出一批所谓的李老师粉丝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这其实是白莲在故意炒作，试图凭此挽回《神奇之水》的票房。 可在仔细考虑过后，他们又否决了这个猜测。 原因很简单，白莲没这么傻。 李老师的热度，不是那么好蹭的。去年的‘李老师女儿事件’，骗子被关进牢饭，直播公司倒闭，上属的上市公司被常山放出来的一个留言搞得焦头烂额，无不说明李老师虽然没兴趣用自己的名气盈利，但如果有胆敢蹭李老师名气来盈利的人出现，李老师或是李老师的学生们，反击的手段将极其强烈。 白莲若是想故意绑上李老师来宣传《神奇之水》，简直就是自寻倒霉。 所以，白莲自己炒作的可能性也就排除在外。 如果说是李老师的粉丝主动挑衅，可能性也极其微小。因为白莲的微博，压根就没提李老师半个字。而且，从小学到大学，每个人的老师都有几十个。赞美老师的人多了去，赞美自己老师是最伟大老师的人，同样也是多如牛毛。 白莲是关注度极高的明星没错，可一到教师节，同样也有大量明星和公众人物发微博赞美自己曾经的老师。 李老师的粉丝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至于稀里糊涂就像约好了一样，突然就同时跳出来在白莲的留言区进行挑衅。 既然如此，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了。 那就是跟白莲有竞争关系或不和的女星暗地里推波助澜，企图诱使林思芸和方子翰联手打压白莲，彻底把白莲给打入深渊。 就在骂战愈演愈烈，所有网友们都在猜测是哪位女星在暗中给白莲挖坑，林思芸和方子翰又会不会上当的时候。白莲，正在喜滋滋的推敲下一步计划是否存在漏洞。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 拿起来一看，是白雅灵打过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 白莲微微一笑，将手机拿起，摁下接听键。 “白莲，你搞什么鬼？”刚一接通，耳边便传来白雅灵怒气冲冲的质问声。 “什么搞什么鬼？”白莲故作糊涂道。 “别跟我装蒜，网友们不清楚，我会看不出来你真正的用意不是蹭李老师的名气，而是想把莫飞老师跟你的电影捆绑在一起，借莫飞老师炒作你的电影？” 白雅灵怒道：“你这伎俩，无非就是故意挑起事端，引导李老师的粉丝骂你，顺带连莫飞老师一起骂。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就会看不过去，联合起来对抗李老师的粉丝。你只要确保让自己和《神奇之水》一直处在漩涡的中心，必定有大量的好奇者因为你说过《神奇之水》是为莫飞老师拍的，也只有莫飞老师能看懂这电影，而跑去电影院看你这部《神奇之水》。” 白莲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猜出来了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得被我牵着鼻子走？ 她酝酿了一下，诚惶诚恐道：“没有，这部电影真是为了莫飞老师而拍，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根本就没想到会引发骂战。莫飞老师给了我新生，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我怎么可能借莫飞老师来炒作？甚至于，故意引导李老师的粉丝去骂莫飞老师？” “你这电影，去年上半年就开始筹拍了。去年上半年，你认识莫飞老师，知道莫飞老师吗？”白雅灵怒道。 白莲幽幽一叹：“你不知道，《神奇之水》的剧本已经全部改了。” 白雅灵怒极而笑，她不想跟白莲在这上面扯淡：“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最终的结果，将会让李老师的粉丝对莫飞老师产生反感？我们‘莫飞老师铁杆粉丝’成立的宗旨，虽然是为了让莫飞老师的名气有朝一日能够超越李老师，却从没想过用这种打压李老师的方式让莫飞老师进入到所有人的视线当中。这么做，将会给莫飞老师招来黑粉和喷子。我们这些真正的铁杆粉丝，谁都不希望莫飞老师有大量的黑粉和喷子。” “真不是我做的，雅灵，你要相信我。”白莲信誓旦旦道。 “如果真不是你做到，趁矛盾还没有完全激发，现在把微博删掉。”白雅灵冷声道。 “那行，我现在就把微博删掉。”白莲一口答应下来。 白雅灵顿时有些意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挂断电话，白莲得意一笑，打开电脑，将之前发的微博给删掉。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随着白莲删除微博，‘李老师的粉丝’们似乎失去了讨伐的目标，全都销声匿迹了。 事情，仿佛就此平息。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李老师贴吧’，忽然多出了一个帖子。 《找到那个狗屁莫飞老师的微博账号！》 内容很简单，只是介绍了莫飞老师的微博名称，正是叫做莫飞老师。 这之外，再无其它东西。 “什么情况？” “什么莫飞老师？” “这家伙干什么坏事了？” 疑惑者无数，白莲的评论区，那些‘李老师的粉丝’都是水军而已。了解这件事情的，绝大部分都是白莲的粉丝，以及一些喜欢关注明星微博的路人而已。李老师真正的粉丝，压根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有人在帖子下方做出了科普。 “神经病，这也能扯到李老师头上？” “这哪位女星请的水军啊！居然借李老师的名气来跟白莲撕逼。” “坐等背后的阴谋制造者被揪出来。” 李老师的粉丝们，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皆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态度。 最主要的原因，无疑是白莲只不过夸了句莫飞老师很伟大而已，李老师的粉丝这都能凑上去，也太无厘头了一些。这就跟有人夸自己有个伟大的母亲一样，又没贬低别人的母亲，凑上前去挑衅的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搬凳子看热闹归搬凳子看热闹。吃瓜群众中，也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一些李老师的粉丝因为好奇这位莫飞老师是哪路神仙，进到他的微博之后，索性把凳子直接搬到了莫飞老师的留言区。 “前排出售香烟瓜子、水果饮料。” “沙发，坐等娱乐圈的黑幕被曝光。” “李老师粉丝到此一游，求合照。” 莫飞老师的粉丝们顿时不乐意了，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铁杆粉丝，谁都见不得莫飞老师原本干干净净的留言区变得乱七八糟。 一些脾气暴躁的，见这帮李老师粉丝劝不走，语气开始强硬起来。 双方摩擦不断，骂战渐渐引发。 电脑后方，时刻关注着莫飞老师微博的白莲，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二步计划，成功完成。 而她，只不过是让人在李老师贴吧发了条帖子而已。 其余的，全都是顺其自然。 身为久经炒作的明星，她很清楚吃瓜群众的尿性。同样，身为‘莫飞老师铁杆粉丝’成员之一，她也非常明白莫飞老师的铁杆粉丝们到底铁杆到了什么程度。 只要能把李老师粉丝的注意力引到莫飞老师的微博上去，双方引发冲突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事实，也和她预料的一样。 “接下来，就该是白雅灵她们受不了莫飞老师被讽刺和嘲笑，不得不站出来为莫飞老师正名了。莫飞老师的名气，肯定一飞冲天。我呢！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莫飞老师大火之后，偶尔让水军们提醒一下大家，我的《神奇之水》是为莫飞老师而拍，只有莫飞老师能够看懂就行。” “到时候，《神奇之水》的票房肯定也是一飞冲天。至于代价……白雅灵她们为了不会给莫飞老师招来黑粉和喷子，肯定会尽量控制不跟李老师的粉丝发生冲突，不把李老师给卷进来。以李老师淡泊名利的性格，就算莫飞老师大火，肯定也不会主动跳出来跟莫飞老师打擂台。事情没有牵扯到李老师，也没人去黑李老师，李老师和他的学生们自然也不会理会这件事情。” “不过，别人看不出这事都是我引发的，白雅灵她们肯定看得出。到时候，肯定就把她们给得罪了。不过没关系，就算是为了莫飞老师的名声着想，她们也不可能把我的事情公布出去。顶多也就背后给我使点坏而已，她们谁都没有达到方子翰、常山那种高度，对我以后的发展影响不大。” “就算她们把这事公布出去，我不承认就行了。反正票房已经到手，过个一两年，这事顶多也只能算我一个没有实际证据的黑点。” 白莲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她智珠在握，犹如一个神机妙算的女诸葛。 …… 事情，也正像她预料的那样发展。 晚上八点来钟，眼看莫飞老师留言区越来越闹腾，李老师粉丝不仅没有退散，反倒越来越多，同时还有更多的吃瓜群众涌来，大有把莫飞老师微博当成剧场的架势。莫飞老师的铁杆粉丝们，终于坐不住了。 莫飞老师铁杆粉丝1群。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全都是那个白莲惹出来的麻烦，亏得我为了给她捧场，前前后后买了十几张《神奇之水》的电影票。” “我也买了三张，她这么做，简直是恩将仇报，想让莫飞老师被李老师的粉丝们给嫉恨上。也不知道莫飞老师当初怎么看走眼，给她治疗心理疾病。” “只不过是通过几个短信接触而已，莫飞老师再厉害，也没办法看出她是这种人。” “现在说这个都没用，重要的是眼下怎么处理这事。李老师那群粉丝也太惹人嫌了，要不是怕他们骂莫飞老师，我一个人能怼死他们全部。” “就是！咱们一直忍让，他们还起劲了。叫我说，直接怼死他们。要是能不把莫飞老师牵扯进来，我们八千铁杆，谁不敢战？谁战得过咱们？哪怕是跟方子翰数以亿计的粉丝对上，咱们大多数人本身也是方子翰的粉丝，照样都能战得他们怀疑人生！” 2群、3群、4群……五个几乎满员的企鹅大群，皆是乱哄哄一片。 ‘莫飞老师铁杆粉丝’的组织者，五个大群的群主，白雅灵终于站了出来：“我考虑了一下，既然都闹到这个份上了，干脆就实施咱们的终极计划吧！” “不行啊！按咱们的计划，必须一口气让莫飞老师毫无争议的直接站在巅峰。年初的时候，林思芸、常山、方子翰都有巨大的进步，让李老师的名气又提升了一大截。以咱们现在的能量，还不到能够让莫飞老师的名气碾压李老师的程度。” 白雅灵无奈道：“现在已经有不少网友知道莫飞老师，有些喷子又根本就不讲道理乱喷莫飞老师，谁能一直忍下去？要是不把计划提前，咱们还能怎么办？而且，再这么持续下去，莫飞老师发现留言区一大堆喷子之后，以他的性格，极有可能直接就把微博给关掉，和李老师一样，干脆就销声匿迹。” 五个粉丝群，全都陷入到沉默当中。 白雅灵做出决定：“就这么决定了，大家拟定一份详细的计划。在确保能够让莫飞老师拥有和他相匹配的名气同时，还要不引起任何冲突，免得让莫飞老师不高兴。” …… 晚上九点整。 白雅灵第一个更新微博：《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九点一十，就在白雅灵的粉丝们惊叹原来自己的女神曾经患过严重的忧郁症，甚至一度想过轻生，只不过被这位莫飞老师拯救的时候，著名电影导演张雪峰更新微博：《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九点二十，著名服装设计师席露玲更新微博：《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九点三十，远新影视公司的副总裁更新微博：《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九点四十，一线女星黎倩更新微博：《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九点五十，文娱杂志社总编罗科更新微博：《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十点整，国际名模肖柔更新微博：《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十点一十、十点二十、十点三十…… 每隔十分钟，便有一位明星艺人或者公众人物更新微博。 微博的标题，如出一辙，全部都是《我和莫飞老师的故事！》 内容则是大致相同，全都是这些明星艺人或者公众人物如何患上各类型的抑郁症，又如何被莫飞老师通过各种神奇手法治愈的经过。 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聚木成林，汇水成海！ 一夕间爆发出来，可谓天崩地裂。 一个疯狂的不眠夜，在毫无前兆的情况下，悄然诞生！ 第二百六十三章 跟李老师肩并肩 “第十个确定，《火线乾坤》的男主角姜大丰，逆天了，我说他去年年底的时候怎么突然就宣布要去爬珠峰，原来是配合莫飞老师的治疗。” “菠菜开盘，赶紧下注有没有第十一个，如果有第十一，最有可能会是谁！” “莫飞老师要逆天了，这不声不响，居然是这么多牛人的大恩人？” 从九点开始，网上便没有消停过。 一位位牛人的微博，就像一艘火箭的一节节推进装置。每隔十分钟便爆发一节，令火箭飞得更高，令莫飞老师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不同之处，只在于没人知道莫飞老师这艘火箭到底搭载多少推荐装置，能够飞得多高。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莫飞老师起码能够冲出大气层，杀进外太空！ “第十五个确定，泰木集团董事长蔡天木。他一个实体企业的老总，跑这来凑什么热闹啊？搞得一个猜中的网友都没有。” “完蛋了，十一点半，我明天五点钟就起来上早班啊！” “再这么继续下去，莫飞老师就真的要冲出大气层，跟李老师携手同游外太空。” “我查了一下，这位莫飞老师居然只发过一条微博。卧了个槽，这低调程度，不输给李老师啊！” 第十六位，第十七位，第十八位…… 疯狂还在继续，这些明星艺人、公众人物里面，有天天叫喊着十点就要开始睡美容养颜觉的，有娱乐圈出了名口无遮拦乱放炮的大臭嘴，有一年到头也懒得发几个微博和粉丝互动的…… 今晚，他们就像着了魔一样，疯狂跟粉丝互动，介绍着自己是如何知道莫飞老师的存在，如何抱着一线希望给莫飞老师发出私信，如何被莫飞老师成功解开心结，又如何被莫飞老师的高尚情操给感动。 莫飞老师的知名度，就跟坐上了火箭一样攀升。 一直到早上六点二十，第五十六个之后，终于不再有明星艺人或者公众人物更新微博。 五十六位明星艺人或公众人物的全力助推下，莫飞老师的微博粉丝数，一夜之间超过了五千万，那些当红的一线明星也不过如此。论知名度和话题性，莫飞老师更是超过了一线明星。 这一夜，上亿网民熬了个通宵，只为知道下一个是谁。然后，又是下下一个是谁。 清晨，和所有被莫飞老师治愈的明星艺人一样，白莲也是一夜未睡。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纵使抹上再厚的遮瑕霜也无法掩盖。 不过，她的脸上，却是喜气洋洋，兴奋无比。 计划成功，为了莫飞老师不至于无故遭到嘲笑和讽刺，白雅灵这些人不得不按她的思路，提前为莫飞老师扬名。 这一晚的效果，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莫飞老师一夜成名，而且是那种红得发紫，能够比肩李老师的成名。 可以预见，和李老师一样始终没有露面的莫飞老师，必定引起网友们的极大好奇心。 同样，在莫飞老师始终没有露面的情况下，这好奇心一旦得到发泄口，必定是疯狂涌入。 当年，一个明知道是骗子的女主播自称是李老师的女儿，都能一晚狂揽八百万。而今，在她确实被莫飞老师治愈过抑郁症，又自称《神奇之水》是为莫飞老师而拍，只有莫飞老师能够看懂的情况下，结果可想而知。 “可惜，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排片率，今天也只是周二，一天下来估计也就一亿左右的票房。要是排片率能有首映时那么高，今天一天拿下四五亿的票房，打破单日最高票房记录都没问题。” “不过没关系，这阵风潮起码还能延续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各大院线看到票房大涨，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提高《神奇之水》的排片率。周六的时候，起码也还能有三四亿的票房，同样有机会打破单日最高票房记录。哪怕《神奇之水》再怎么不吸引人，最终的票房，就算破不了二十亿，超过十五亿应该不难。” “唯一的麻烦，就怕莫飞老师一气之下出面辟谣。不过，莫飞老师确实帮我治愈了抑郁症，《神奇之水》说是为莫飞老师而拍的也解释得通。就算莫飞老师出面撇清关系，票房应该也能到七八亿，甚至是破十亿。” “更何况，白雅灵她们一心想要维护莫飞老师的名声，肯定不想在这种时期爆出什么莫飞老师识人不明，病人恩将仇报的不良新闻，会不会把这事告诉莫飞老师都是个问题。” “哪怕她们找莫飞老师告状，以莫飞老师淡漠到只理会心理疾病严重者，其余人无论发什么私信都不理的性格，可能都不会理会白雅灵她们。所以，发微博出面辟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区区一条微博，能让票房增加五亿到二十亿，论炒作和营销，谁能比得过我？莫飞老师还真是我的福星啊！不仅帮我治愈了抑郁症，还能在关键时刻让我的电影票房大卖。” 白莲兴奋挥拳，东风已经借到，她只需等票房大卖就行了！ …… 早上，八点左右，‘园艺培训班’，众人正在吃早餐。 刷着手机的杨兮兮，忽然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阿飞，你不声不响，一夜间就跟老师肩并肩了？” “什么？”众人皆是不解的看着杨兮兮。 杨兮兮立即将手机在众人面前晃了一遍。 《冲出银河系，莫飞老师已经和李老师肩并肩！》 “什么情况？”众人愈发不解。 “哇！”杨兮兮再度惊叹起来：“阿飞，你昨晚居然刷屏了！白雅灵、黎倩、张雪峰……这么多明星艺人，居然全都是你的铁杆粉丝。” 众人纷纷拿出手机，登录各大网站，进入到娱乐新闻版。 满屏尽是莫飞老师！ 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全都跟莫飞老师有关。 阿飞第一个将手机关掉。 出名与否，他根本就不在意。不过，这样一来，微博就得关掉了。 五千多万粉丝，哪怕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人给他发条私信，那也能达到五十万条。 这么多私信，他根本没时间从中挑出需要治疗心理疾病的病人。就算以后继续在网上给人治疗心理疾病，也只能再换一个账号或者再换一种方式。 “咦，《神奇之水》，这不是那部白莲投资兼主演的烂片吗？居然说是为阿飞拍的，只有阿飞才能看懂。”杨兮兮凝眉道：“我前几天看过《神奇之水》，拍得稀里糊涂，压根不知道演什么，怎么没看出来这部电影跟阿飞有什么关系？” “借阿飞的名气炒作而已。”林思芸淡然道：“昨天我还有点想不明白，加上阿飞一夜成名这件事，基本上能肯定这事是白莲一手操控的。” “什么意思？”李峰疑惑道。 “昨天中午的时候，我经纪人打电话给我，说白莲的微博有人在借老师粉丝的名义打压她。我上网看了下，是因为白莲在微博发了条消息，说电影是拍给阿飞看的，阿飞在她心目中是最伟大的老师。因为事情没闹大，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谁在借老师粉丝的名义打压白莲，我只是让经纪人多关注一下而已。” 林思芸解释道：“不过，阿飞一夜成名。再综合她的微博内容，最大的可能性，就不是谁在借老师粉丝的名义打压白莲，而是白莲故意挑起事端，逼阿飞的那些粉丝跳出来给阿飞扬名，她好趁机得利，让《神奇之水》的票房大卖了。若这电影真是为阿飞拍的，上映之前不说，票房一落千丈的时候又何必说出来给阿飞添堵，搞得票房不好像是阿飞的错一样？” 众人不由皱眉，以林思芸的心智和头脑，判断错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阿飞帮她治好了心理疾病，她还故意利用阿飞来炒作电影，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杨兮兮气愤道：“亏我以前还挺喜欢她，《神奇之水》一上映，就去电影院买票给她捧场。” “我到微博上澄清一下？”阿飞看向李峰，他在完成父亲心愿的那一天，就早已经看空一切。除了李峰和一众同学，能真正被他在意的，也就只有越来越老的老黑猫。被人利用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他不在意，却知道李峰不喜欢自己的学生吃这种暗亏，更别说白莲还是恩将仇报。 “不够！” 李峰很干脆的摇头。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义灭亲 李峰的脾气向来不错，能让他生气的人并不多，这个白莲显然属于其中之一。 对待这种人，李峰一旦动手，向来都是一巴掌直接拍死。最起码，也不能给对方留下什么反击的机会。 阿飞只是上网澄清一下《神奇之水》跟他无关，效果顶多也就让白莲的票房降低一些而已，这显然无法让李峰满意。 吃完早餐，李峰就直奔计算机室。 而后，找到白莲的微博，查出她的IP地址，开始入侵她的电脑。 结果，居然找到些照片和视频。 “真放的开啊！3p、4p什么都有……” 李峰咋舌不已，这些照片和视频若是放到网上，妥妥的新一期***。 不过，李老师虽然喜欢把人一巴掌拍死，却不屑于拿这种没有真材实料的手段毁人。这些照片和视频的内容，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人爱好而已。 所以，广大的网友们在稀里糊涂之间，与一场下载盛宴和求种狂潮擦肩而过了。 李峰再又试着入侵白莲名下几家公司的电脑，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再试了下她经纪人的电脑，惊喜出现了。 在白莲经纪人辛红的电脑里，李峰居然找到一份电子文档。 文档里的内容，全是白莲这几年偷税漏税的资料。 明星避税，那是很常见的事情。像在一些能够减税或免税的特殊经济开发区注册公司，为了减少个人所得税而把自己挂在某个空壳子的工作室或公司，代言或参加活动的时候要求主办方直接支付税后酬劳……这些行为，虽然有些钻空子的嫌疑，但起码在法律的允许范围之内。 白莲经纪人辛红的这份电子文档却不同，它里面记载了白莲用别人的名字建立账户，然后跟某某节目、某某电影的制片方签订阴阳合同。记载了白莲在参加某某活动或代言的时候，要求主办方在支付酬劳和代言费时，小部分入账，大部分改用现金或者暗地里赠送别墅、珠宝之类的方式支付。 “惹谁生气不好，非要惹李老师生气，以后玩不成3p、4p多痛苦……” 李峰摇了摇头，有详细的日期和事件，查起来简直是轻松愉快。 随便找了家文档上的公司，然后入侵该公司的财务，跟白莲有关的证据轻松到手。 能力值达到满值的黑客，在网络上，那是无敌的存在。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李峰干脆好人做到底，索性把能找的证据全都帮国税部门给找齐了。 然后，统统打包，以白莲经纪人辛红的名义，一股脑的发给国税部门。 搞定收工，再看时间，也就用了一个来小时而已。 …… 十点左右，全国各大影院陆陆续续开门。 根据助理和工作人员从各大影院打听来的消息显示，《神奇之水》的上座率少的也有三成，多的超过五成。 白莲坐在真皮沙发上，细长、白皙的双腿放在茶几上，一派悠闲。 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猩红的液体徐徐晃动。若忽略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动作优雅，气质动人。 “保守估计，今天的票房起码能过一亿。”经纪人辛红坐在一旁，笑容灿烂。 白莲悠然一笑：“意料之中。” 辛红兴奋道：“如果今天票房大卖，各大影院，明天起码得给咱们把排片率调高到百分之二十以上。” “最少百分之二十。” 白莲自信满满，十来点钟，非节假日。这个时段去电影院看电影，那就跟包场一样。纵使是刚上映的大片，恐怕也很难达到三四成的上座率。《神奇之水》能有三到五成的上座率，那是超级大片的节奏。最起码，短期内有超级大片的架势。各大影院不提高排片率，那是跟钱过不去。 若非有些片子因为各种原因，排片率不能降得太快太急，《神奇之水》明天的排片率超过百分之三十都有可能。 “对了！” 白莲看着辛红，提醒道：“白雅灵她们，不少人都猜得到我是在借莫飞老师炒作。但猜到是一回事，有没有证据又是一回事。水军那边，别忘了警告他们不许传出去任何消息。” “他们的信誉不错，又是熟人，不会有麻烦的。”辛红肯定道。 “你也别到处乱说，再熟的朋友也别说。”白莲不忘警告一声辛红，这次的炒作非同一般，若是被人拿到证据，对她的名声有着巨大的影响，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放心，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吗？”辛红笑道。 白莲点了点头。 “白小姐，有几个自称国税局的人上门，说找您有事。” 保姆走了过来。 “国税局？”白莲心中一惊，脸色刷的就白了。 “有没有说什么事？”辛红问道。 保姆摇了摇头：“他们只说有点事情要找白小姐。” 辛红不由皱眉，旋即放松下来，她小声道：“没关系，听说国税局最近成立了个专门查明星艺人偷税漏税的督察小组，他们过来，可能只是想查查账。” “那……没问题吧？”白莲问道。 辛红自信道：“没问题，咱们很多收入都没入账，怎么查都没关系。” 白莲放心下来。 二人来到大厅，果然见到几位不速之客。 来人拿出证件，为首一个自我介绍之后，板着脸道：“白莲小姐，我们有点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莲顿时不乐意了：“你们想查账就查账，我会让公司的财务配合你们，干嘛要我跟你们走一趟？我的《神奇之水》票房大卖，没空把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对方皱了皱眉，见白莲这么不识趣，索性直截了当道：“张成松，李光泰，这两个银行账户的名字，你应该很清楚吧？远的不说，三月二号，你参加宁电集团的周年庆典，入账收入五万，获赠‘太衡小区’35栋的房子一套，没错吧？白莲小姐，我们已经掌握你严重偷税漏税，且数额巨大的证据。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们调查。” 白莲顿时有些发蒙，她忍不住看向辛红。这事，除了宁电集团，就只有辛红知道。 辛红有些糊涂了，她挤出些笑容，热情上前：“您好您好，我是白莲的经纪人辛红，这事……” 对方一听她是辛红，板着的脸庞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笑呵呵迎了上前，热情的伸手与辛红握了握手：“辛女士，感谢您提供给我们多达三十六项白莲偷税漏税的证据。剩下的几项，我们也会努力收集证据，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们的信任。我在此代表国税局的全体同事，对您由衷的表示感谢。” 辛红懵了。 这什么情况？ 白莲更是傻眼了。 旋即，发疯了一般冲向辛红，又抓又挠，犹如泼妇一般。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我那么信任你，什么事情都交给你做，你居然出卖我。” “不是我，不是我……”辛红拼命挣扎，心中觉得冤屈无比。她倒是在电脑里面记录了白莲偷税漏税的详细资料，但只是用来以后威胁白莲，给自己留条后路之用。身为白莲的经纪人，偷税漏税这种事，绝大部分都是经她的手去做的。白莲被抓，她也得跟着倒霉，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自己作死的行为？ “你当年，不过是个小经纪人。要是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我要杀了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贱人……”白莲状若疯癫，压根就不信辛红的解释。 “我恩将仇报？我这是大义灭亲，我是在大义灭亲。你拿几乎称得上是你救命恩人的莫飞老师来炒作，那才是真的恩将仇报。” 辛红忽然就悟了，这时候，跟白莲解释个屁啊！跟她撇清关系，把所有事情都摁到她头上才是明智之举。 二人，很快就撕打在了一起，国税局的几位工作人员，硬是半天都没把二人给拉开。 …… 晚上，一条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悄然出现。 ‘莫飞老师铁杆粉丝’群。 “普天同庆，白莲被抓了，偷税漏税被抓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所有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全都换成了这事。” “还真是，听说《神奇之水》票房大卖，我今天一天都气得吃不下饭。没想到，居然给我来个这么大的喜讯。不行，我得吃顿大餐庆祝一下才行。” “同庆祝，这个白莲，还真是人贱有天收啊！咱们怕影响莫飞老师的形象，不敢把这事捅出去。没想到，她居然在别的地方出大问题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谁看不过去，出手把白莲偷税漏税的证据给捅出去的？要不然，这也太巧了一点。” “怎么可能，咱们群这么多牛人都奈何不了她，还有谁能做到？”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事有可能是莫飞老师做的？我感觉，莫飞老师和李老师似乎挺像的。都是那么低调，都是不求名利。如果这事是莫飞老师做的，那就更像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去年李老师对付那个女主播就是这样，管她怎么折腾，懒得出来澄清，也懒得解释，从别的方面着手，直接一棍子把她给敲晕。” “不是很像，而是……”群主白雅灵忽然现身。 “而是什么？”众人充满好奇。 “而是……”白雅灵有些说不下去，好半晌，她才打出一行字：“莫飞老师刚刚更新了微博，你们自己去看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飞老师居然更新微博？” 群员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登录微博，查看莫飞老师更新的内容。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名气价值 《本微博账号暂停使用》 内容：因私信太多，本微博账号暂停使用。 另外，请广大网友勿拿我和李老师做比较，因为我是李老师的学生之一。 五个莫飞老师铁杆粉丝群，全都是鸦雀无声。 这两条消息，前者在他们意料当中。在发力给莫飞老师扬名的时候，他们早就猜到了以莫飞老师的性格，极有可能把微博停掉。 这事，他们也早有应对方法。都已经决定好了，想办法联系到莫飞老师，劝他更改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帮人治疗心理疾病。 莫飞老师这个账号，以后就用来给网友们瞻仰了。 后一条消息，对这八千铁杆粉丝而言，就有些太过于震撼了。 甚至于，让他们有种头晕目眩，有口难言的感觉。 这一点，从五个粉丝群，半天没人说话就看得出来。 千方百计，筹划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让莫飞老师一举成为超越李老师的存在。 结果，我们敬爱的莫飞老师，居然也是李老师的学生？ 我艹…… 这太让人无语，太让人输得没脾气了。 李老师，你要不要这么牛逼，要不要这么凶残啊！ 连莫飞老师这么伟大的存在，都是您老人家教出来的？ “我说怎么感觉莫飞老师有点像李老师，我说白莲这事，怎么很有股李老师的风格和手法……感情莫飞老师是李老师的学生，都是从李老师那学来的。” “我估计，这事可能直接就是李老师做的。倒霉催的白莲，以为不蹭李老师的名气，只是借李老师做个引子，然后来蹭莫飞老师的名气没关系。结果……结果居然蹭到李老师学生的头上，那不一样是自寻死路么！” “说这个一点用都没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莫飞老师变成了李老师的学生，突然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毫无追求了……” “我也是，没了目标，莫飞老师要还是不理咱们，那咱们这个群就毫无存在意义了。” 好半天，五大粉丝群，终于有人开始聊天了。 可说着说着，又似乎有偃旗息鼓的迹象。 没办法，白雅灵当初成立这几个粉丝群，口号和宗旨就是积蓄力量，有朝一日突然爆发，力助莫飞老师一举成名超越李老师。 结果，这一条微博，直接就把他们喊了这么久的口号和宗旨给轰得支离破碎了。 忽然，群主白雅灵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我的天，莫飞老师居然主动给我私信发消息了！” “说了什么？” 群员们顿时兴奋起来，莫飞老师可从来没理过治愈的病人，更别说主动联系了。 “莫飞老师说，公告只是发给普通网友看的。大家以后有熟悉的亲戚朋友患了心理疾病，在心理医生那边治疗无效的话，仍旧可以通过微博发私信联系他，只要在私信当中加上一串他发给我的数字就行。只有增加了这串数字的私信，才不会被屏蔽掉。” 白雅灵激动道：“另外，莫飞老师建议，病人可以由我们先行筛选。我们确定该病人确实比较严重，才将数字提供给该病人。这样一来，比起以前，莫飞老师将可以节省很多查看垃圾信息的时间。” 群员们喜出望外。 这说明什么？说明莫飞老师已经认同了他们，在邀请他们协助自己。 …… 就在群员们找到粉丝群存在的意义，开始热烈讨论筛选流程和规范的时候。莫飞老师是李老师学生的事情，也终于传遍整个网络。 《李老师不想和莫飞老师肩并肩，他只想和太阳肩并肩！》 《继常山、方子翰、林思芸、杨兮兮之后，李老师又一个学生曝光！》 《下一个是谁？我只能确定不是我！》 《李老师，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人，求拉我这个远房亲戚一把！》 《去年那位给李老师统计名气价值的大神在哪？求重出江湖，我现在就想知道，李老师的名气现在涨到多少了。》 李老师三个字，又一次席卷整个网络。 对此，李峰乐见其成。他不像阿飞那般看空一切，自然也不像网上传言的那般清心寡欲、淡漠名利。 只要不影响他悠闲自在的日常生活，他其实更乐意看到自己的名声在华夏赫赫有名，甚至有朝一日传遍全球。 当然，也只是乐见其成而已。李峰不会刻意去做些推动名气的事情，他现在还年轻，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兮兮，你怎么了？” 翌日清晨，早餐时间，杨兮兮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昨晚有两大帖子爆红，一个叫《李老师名气价值分析贴》，一个叫《李老师学生排行榜》。”杨兮兮哭丧着脸道：“前四名都有争议，唯有我在排行榜里属于毫无争议的倒数第一……” “画家，一般都是去世后才能大红大火，甚至千古流传。所以……节哀顺变。” 众人有些同情的看着杨兮兮，别说五大学生当中排名倒数第一。六大、七大、八大……等到其他学生曝光出来，杨兮兮恐怕还得是倒数第一。除非几百年之后，再重排的话，杨兮兮或许就能一跃达到前列了。 不过，那时候杨兮兮也看不到。 众人都很清楚，杨兮兮的郁闷从来不会超过三分钟，所以也懒得安慰她了。纷纷拿出手机，上网一搜，另外一个大火的帖子轻松找到。 《李老师名气价值分析贴》 该贴将名气价值分成两种类型。 一种是直接兑换型名气价值，标准是把名字和账号往网上一公布，在不计算其它因素的前提下，最终能够收到的金额。 该贴给李老师的估值，是18.56亿。 第二种是影响力兑换型名气价值，标准是在不计算其它因素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现有的名气赚钱，广告代言、开网店、直播……怎么赚钱怎么来。 该贴给李老师的估值，高达316.72亿。 后面，则是一大串的计算公式，令整个帖子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 “还真能扯啊！居然精确到了百万位，搞得跟真的一样。”安灵珊没去看那些计算公式，她不由笑道：“老师要是直接发条公告，打算用彩票抽奖的方式招收学生，谁能拿到头奖，谁就能成为老师的学生，恐怕一个学生的名额就能值几百亿。” 杨兮兮摇头道：“这个人家在帖子的评论区解释了，纯粹是现有名气的价值，并不把名气来源之类的因素考虑进去。若是把这些因素也考虑进去，计算起来太繁杂了。” “这倒勉强说得过去。”安灵珊点头道。 “你们不知道，这帖子火就火在那一大串的计算公式，现在所有网友都在利用这位大神的计算公式，来计算那些明星艺人和公众人物的两种名气价值。”杨兮兮解释道。 “真能玩……” 李峰不由咋舌。 第二百六十六章 初露獠牙 名气价值计算公式很复杂，但玩起来很简单，只要拿出各种名气数据，然后套进计算公式当中，就能算出一个人的名气价值。 再跟明星艺人、公众人物挂钩，想不火都难。 当然，大部分的网友，只能用这计算公式算出明星艺人们大概的名气价值。 因为这些计算公式，不光需要微博粉丝数、贴吧粉丝数、百度指数之类网上能够直接查询到的数据，还需要微博近一年内每月留言数、贴吧每月流量、近期代言品牌销量等各种繁琐的数据。想要找齐所有数据，需要极大的耐心才行。 有这种耐心的网友极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这套计算公式算出明星艺人们的大概名气价值，然后坐等大能算出准确的名气价值，将其公布在网上。 短短几天，名气价值计算公式就风靡华夏。 有人直播如何快速计算明星艺人名气价值、有人把计算明星艺人名气价值当成一款简单有趣的小游戏、有人试图改进这些计算公式…… 就连李峰，也凑热闹玩了几次，给方子翰、林思芸他们计算了一下名气价值。 结果，五个已经曝光的学生当中，已经是NBA现役第一人的方子翰，毫无悬念的拿到了第一。 因为代言少，形象正面。再加上名气属于全球性，在华夏国内又被很多人认为是为国争光的大英雄，方子翰的直接兑换型名气价值，达到了25.75亿，影响力型名气价值，更是达到恐怖的459.23亿。两大名气价值，居然全部超过了李老师。 若是方子翰今年能够拿下NBA总冠军，两大名气价值恐怕还得再上一个台阶。当然，李老师的名气价值，届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但涨幅肯定没有方子翰那么高。 再对照网友们给方子翰计算的名气价值一看，数据差不多。 “居然比我高出这么多，这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李峰对方子翰的好感度，顿时直线下降了万分之零点零一。 再算了下林思芸她们的，结果让李峰有些意外。 第二高的，居然是人气值虽然爆棚，但还是比林思芸要低了一线的阿飞。尤其是影响力兑换型价值，达到了两百多亿，是林思芸的一倍多。 然后才是林思芸，接着是常山。最后……李老师钦点的大班长杨兮兮，又当仁不让的排在倒数第一。 不过，杨兮兮虽然是倒数第一，且微博粉丝数才一千多万。但因为从没接过代言，形象极为正面，长得又漂亮的缘故，直接兑换型名气价值也达到了四千多万。影响力兑换型名气价值，则达到了六七个亿，堪比那些二线明星。 将手机放下，李峰拿起茶壶，正打算给自己倒杯茶，铁门吱嘎一声打开，陆兴生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老师！” 李峰忍不住看了眼手表，才十来点钟，不由笑道：“蹭饭也没这么早的。” “我是来找老师帮忙的。”陆兴生来到凉亭，在李峰对面坐下，开口道：“想到个不错的投资项目，可惜，这项目还没出现。”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峰没听懂，他拿起镊子，夹了个茶杯到陆兴生面前。用开水给他烫了烫杯子，再给他倒了杯茶。 陆兴生解释道：“因为老师和阿飞的事情，最近不是有套名气价值计算公式挺火的吗？” “对，我刚才还在玩。”李峰点头。 “老师也玩这种无聊的小游戏，说出去，简直影响网友们心目中的伟大形象啊！”陆兴生玩笑道。 “我也会上厕所，也会吃饭，那不是更影响形象？”李峰嗤之以鼻，女朋友长期不在身边，李老师偶尔还会看几部日本动作片呢！跟风玩个小游戏算什么。 网上传得再邪乎，也没办法让李老师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陆兴生喝了口茶，继续道：“我打算请老师帮忙，上网找找那个写出这一串名气价值计算公式的人，然后买下他的使用授权。” “这玩意还需要授权？”李峰有些意外，常山经常跟专利权打交道，连带他多少也了解一些。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已经公布到网上的一串计算公式也需要授权才能使用。 “不需要。”陆兴生淡然一笑：“但如果有授权，以后能名正言顺的用这些计算公式来盈利，而且一定程度上可以杜绝模仿，或者光明正大的用强力手段打击模仿者。简单点来说，就像咱们古代的正统一样，占了个大义的名分。” “行，我现在给你去找找。不过，这玩意能赚大钱？” 李峰站了起来，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陆兴生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投资了不少互联网企业和实体企业，就算是他这个外行，仔细分析一下，也能发现这些互联网企业和实体企业的潜力确实很高。 在投资界，陆兴生虽然还是不显山不露水，新建立的‘蝶生投资公司’，在高盛、红杉这些资本巨头面前，恐怕连提鞋都不配。纵使是在国内的投资机构当中，也属于末流存在。但他手头上的各种股份，按市值算下来，其实已经有十几亿了。 若这些股份能按市值来套现的话，等于陆兴生的总资产已经实现翻倍。 很多天使投资人和投资机构，投资的公司或者企业一旦上市，短时间内，市值翻个几十上百倍都不稀奇。几个月的时间，实现资产翻倍，其实算不得什么。毕竟，陆兴生的体量小，总资产才五亿而已。若是只有五块，买个皮鞋刷和一瓶皮鞋油，到街边给人刷鞋，一天让总资产翻十倍都不困难。 但没人注意到，陆兴生投资的这些企业，一家上市公司都没有。几个月能让市值翻倍，全因为这些企业在得到他的资金注入之后，踏上了高速发展阶段。 或许，这些企业有不少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倒下。可如果有顶级投资人深入研究，就会发现，现阶段，这些企业全都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或者优点，全都有成功上市的基础。 全都有！ 这才是陆兴生的恐怖之处。 初出茅庐的陆兴生，在资本界，其实已经露出了他的獠牙。 也正是如此，李峰才有些想不通陆兴生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一些计算公式。 “利用得当，当然可以赚大钱。”陆兴生笑道：“凭借这些计算公式，再加上充足的资金，以及一家决策者不俗的新闻网站，有不小的几率发展出一家大型门户网站。” 李峰没好气道：“你要是再跟我玩脑筋急转弯的游戏，我就跟你玩格斗游戏。” 陆兴生讪讪一笑：“有这些计算公式，将可以制定出一份《明星艺人、公众人物名气价值排行榜》。这个排行榜的吸引力，肯定能远超各种类型的富豪榜。围绕那些知名的、很多富豪都不愿意上榜、一年甚至几个月才更新一次的富豪榜，尚且能发展出财经杂志、财经网之类的产业。能够做到每日更新，知名度、受众度更广泛的《明星艺人、公众人物名气价值排行榜》，运营得当，完全有机会打造出一个大型门户网站。” “原来如此……” 李峰恍然。 第二百六十七章 没有小数点的五百万 李峰做事情，喜欢扛着大炮来轰蚊子。 陆兴生显然也继承了这个霸气绝伦的做事风格。 查找一个网友的联系方式而已，居然把全球最牛逼的黑客给请了出来。 不到五分钟，李峰便将那位设计出一大串计算公式的大神给挖了出来。手机号、企鹅号、微信号……各种联系方式应有尽有。 陆兴生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 某大学校区。 姜鹏眼巴巴的看着支付宝账号上的五位数字，心情有些郁闷。 要吃饭，要交话费，要买日用品……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个女朋友。 这个月的钱，明显不够用啊！ “这特么要是没那个小数点多好，五万三千六百八十九块，我也算个小土豪了……” 姜鹏幽幽感叹了一句。 “做梦吧！”正窝在床上玩王者农药的梁松哼哼了一句。 “哥，江湖救急，借几百万来周转一下？”姜鹏凑了上去。 “行啊！喊叔叔就借你。”梁松笑道。 “梁叔叔好！”姜鹏豁出去了。 “乖侄子，等叔叔杀完这局就让秘书五姑娘给你安排转账。”梁松笑呵呵道。 姜鹏耸了耸肩，躺回床上，打开手机的记事本，开始盘算着借款到手之后，该怎么合理安排每日支出。 他喜欢在月初的时候，从一号到月底，把每日的支出给合理的安排出来。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有些残酷。 这种每日支出，他隔几天就要重新再写一遍。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女朋友突然心血来潮，想看电影了，想吃牛排了，计划就全部被打乱。 次数一多，也就调整不过来，出现眼下这种超支，怎么都安排不过来的情况。 “唉！”姜鹏叹了口气，有些羡慕的看着梁松：“我发现，女人花钱水平其实跟长相有关，女朋友真不能找漂亮的。像你多好，每个月不光不会超支，还能攒下不少。” 梁松翻了个白眼：“下次不叫爷爷，别想找我借钱。” “梁叔叔，我真不是炫耀……” 姜鹏欲哭无泪，这下更苦逼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外地的。 “很好，千万别是让我猜你是谁的骗子，要不然，我做定你爷爷了。” 姜鹏将电话接通。 “你好，我叫陆兴生，‘蝶生投资公司’的总经理，你是姜鹏吗？” 姜鹏有些失望，这应该是属于那种买到了自己信息资料的骗子或推销员，他有些意兴阑珊道：“我买不起房子，买不起保险，更不可能中大奖，或者某个账号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因为我手头上只有五万三千六百八十九块，而且中间还有个小数点。十秒之内，你不挂电话，我直播请你吃翔。” 另一边，沉默了十多秒，终于开口：“我找你，是想花五百万买你一份授权。” “大哥，我都说了我没钱啊！你这不浪费电话费么？”姜鹏苦笑道：“五百万，个人所得税得一百万，我到哪去偷一百万先把个人所得税转给你？” “开免提开免提，我也听听。”一旁，梁松来了兴趣，他反过来凑到姜鹏的身边，冲着姜鹏的手机大叫起来：“姜鹏，别急，稍等片刻，我家的秘书五姑娘就会给你转过去几百万。才一百万的个人所得税而已，毛毛雨！” 反正无聊，接电话也不要钱，姜鹏将免提打开。 另一边，计算机室，陆兴生看了眼李峰写下的账号，开口道：“姜鹏，微博名‘打瞌睡的虫’、企鹅名‘我爱小茜茜’、贴吧名‘我的室友是基佬’……” “我靠，你这贴吧名是什么情况？”梁松瞪着姜鹏。 姜鹏也有些发蒙：“你从哪弄到我这么多账号名称？就算花钱买，也只买得到身份证号、银行卡号什么的吧？” 陆兴生淡然道：“所以，咱们可以开始认真谈一下了吗？” “谈什么？”姜鹏哭笑不得道：“谈五百万的个人所得税吗？” 陆兴生开口道：“谈谈你在网上发布的《李老师名气价值计算公式》。” “这你也知道？”姜鹏顿感惊讶，这骗子，让他有种很厉害很神秘的感觉。 这年头，身份证号、银行卡号、资料信息什么的，几千块能买一大堆。可其它方面的账号名称，却不是花钱就能买全的，能知道一两个就不错了。而陆兴生，刚刚直接爆出了他十几个账号名、游戏名。 现在，直接连那份计算公式是他发布的都知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名气价值计算公式》能够给你带来不菲的收益？”陆兴生问道。 姜鹏怔住了，怎么听着，突然不像是骗子了？一旁，梁松脸上的嘻哈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想买断你这套计算公式的永久使用权，并且聘请你做后续的研究开发。”陆兴生切入主题道：“买断费五百万，年薪暂定二十万，视你以后的情况而定。” “真的假的？”姜鹏和梁松都傻眼了。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派人带合同过去找你。”陆兴生淡然道：“合同签订之后，买断费当天就能转给你。” “你确定是五百万？中间没有任何小数点？”姜鹏忍不住再次求证。 “确定是五百万。”陆兴生再次肯定道。 “我同意，我完全同意，你今天就可以过来找我签合同！”姜鹏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不过，管它呢，先答应下来再说。 “等等，等等！”梁松一把拉住姜鹏，他激动道：“你那计算公式，说不定不止五百万呢！” “可是……”姜鹏犹豫起来，一开口就是五百万，说不定，自己那套计算公式真的不止五百万。不过，那也要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才行。 另一边，陆兴生淡然一笑：“我会安排助手带着合同去你那边，晚上应该能到。这段时间，你可以试着了解一下你那套计算公式的价值，或者找和我类似的投资公司问问有没有愿意花更高价格买下的。今晚十二点之前，合同价值是五百万。过了十二点，我助手会改为一份价值三百万的合同。后天，或许就只有一百万了。” “为什么？”姜鹏急道。 陆兴生轻描淡写道：“因为时间不同，慢慢谈，就算给你十万块，你也会答应下来。拖个一两天，我不如直接请人再设计一套更好更精准的计算公式。” 姜鹏无言以对，这套计算公式虽然是他花了不少时间精心设计出来的。可真要说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那根本就是扯淡。 实际上，他这套计算公式本身就是扯淡。虽然有一定的精确性，但不少都是他杜撰出来的，误差同样不小。 “希望我助手不会白跑一趟，我还有事，就聊到这吧！”陆兴生将电话挂断。 姜鹏二人面面相觑。 好半晌，姜鹏才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这是中大奖了，赶紧趁着他那个助手还没过来，咱们试试能不能卖更高的价，找不到，当然是签，听他那口气，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梁松满是羡慕嫉妒的看着姜鹏：“五百万啊！这可是中间不带小数点的五百万。” “马上就快到中午了，咱们赶紧找，别浪费时间。”姜鹏兴奋得手舞足蹈。 梁松点头，好兄弟真要发财了，自然少不了他这个好基友的好处。二人当即抛开一切，全力上网，试图联系律师或者投资公司，询问这份计算公式的价值。 结果，自然是被人当成了傻子。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份计算公式的真正用途所在。 别说已经被陆兴生带歪了想法，就算找那些门户网站，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头脑，能想到这份计算公式的用途。 就算想到，也不一定愿意做这个冤大头，花五百万买个正统大义。 第二百六十八章 无法拒绝 挂断电话，陆兴生与李峰下楼回到凉亭。 一边喝茶，陆兴生一边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名叫潘辉云的名字，随后拨了过去。 “喂，你好！”里面，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 “潘总你好，我是‘蝶生投资公司’的总经理陆兴生，听说你们原味新闻网正在启动第一轮融资？”陆兴生问道。 “对！陆总是想参与我们网站的第一轮投资？”潘辉云顿感惊喜，原味新闻网A轮融资已经启动好几个月了，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为这事，他已经伤透脑筋。 没有足够的资金，原味新闻网根本无法发展起来。而互联网企业，没有发展，就意味着面临淘汰。 “不知道潘总对原味新闻网的估值是多少？”陆兴生问道。 潘辉云顿时有些犹豫，原味新闻网虽然是门槛极低，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的媒体网站，但经过他这几年的努力，已经勉强能够做到收支平衡。这一点，比绝大部分的同级别媒体网站都要强。 第一轮融资始终难以实现，不是因为原味新闻网没有投资价值，而是因为他对原味新闻网的估值较高，达到了一千万美金。 他觉得原味新闻网值这个价。 所以，对第一轮融资的预期，他是想放出百分之三十三左右的股份，给网站注入五百万美金。 可惜，那些投资公司全都觉得他这个估值严重偏高。尤其是一些小的投资公司，一听他这个估值，直接就挂了电话，谈都懒得谈。 盘算了一下，潘辉云改变策略，先将估值放到一边不提，介绍道：“我们原味新闻网已经可以做到收支平衡，流量方面虽然不大，但我们网站新闻的转发和分享率却极高，这说明我们的内容得到用户认可。只要资金充足，按我的计划，是全力打造一款APP。我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在三年之内将其发展成为一款用户数量排名前三十的新闻类APP。三年后，再启动B轮投资，我相信，原味新闻网的估值一定可以达到五千万美金以上……” 潘辉云天花乱坠的说了半天，陆兴生则始终一言不发，悠闲的陪着李峰喝茶。 这让潘辉云有些怀疑，这位陆总是不是真的在听自己介绍。 一口气讲了十多分钟，感觉有些像玩单机游戏的潘辉云终于停了下来，他嗫嗫道：“第一轮融资，我给原味新闻网的估值是一千万美金。” “潘总勇气可嘉。”陆兴生笑了笑。 潘辉云不惊反喜，陆兴生这反应，可比那些直接就挂了电话的投资人要强了十倍百倍。这态度，起码说明还有希望。 他深呼吸了口气，开口道：“陆总，我们网站正在和软银、IDG等国际知名投资公司接洽，希望第一轮融资能够由它们领投。虽然因为估值方面的原因，暂时还没谈拢，但这只是时间问题。能够获得软银、IDG等国际知名投资公司的青睐，这无疑也证明了我们原味新闻网的发展潜力……” 陆兴生哑然失笑，做互联网企业，要么技术或做内容有一手，要么会吹牛逼会讲故事，要么两者兼备。两者兼备的，只要再来点运气，一飞冲天的可能性极高。只有其中一样的，除非运气极佳，否则顶多也就只能保证网站勉强不会被淘汰而已。 这位潘总，和他调查资料中显示的一样，做内容有一手，吹牛逼和讲故事方面就有些不入流了。 最起码，这位潘总吹出来的牛逼，让他感觉很生硬。 趁着潘辉云喘气的功夫，陆兴生开口道：“我不打算跟投。” “陆总想领投？”潘辉云怔住了，心中顿时有些为难。领投的如果是那些国际知名的投资公司，不光能证明原味新闻网的发展潜力，这本身也是一个能够大幅提高原味新闻网知名度的大新闻。 而且，国际知名的投资公司在各大互联网企业中或多或少都占有一定的股份，人脉资源极广。若是能领投原味新闻网，多少可以借助一些人脉资源，这对原味新闻网以后的发展极为有利。 一家闻所未闻的投资公司做领投，恐怕根本没有投资公司愿意跟投。 “我不是想领投，而是想收购原味新闻网。”陆兴生淡然道。 “收购？”潘辉云怔住了。 “一千万美元，收购原味新闻网百分之九十股份。潘总占据百分之十股份，还是原味新闻网的总裁，拥有决策权。‘蝶生投资公司’拥有下轮融资领投的权力，不干涉原味新闻网的任何事务，只有一定的建议权。”陆兴生解释道。 “这……”潘辉云顿时纠结了。 原味新闻网是他多年的心血和梦想，若非他还有决策权。否则，别说一千万美元，就算是两千万美金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陆兴生淡然一笑：“另外，潘总股份保持不变。一个月内，我会给原味新闻网注入不低于两千万美元的资金。半年之内，注入资金不低于五千万美元。五年之内，不需要原味新闻网创造任何利润。” 潘辉云有些发懵。 这得有多看好原味新闻网，才能提出这种收购方案？ 要知道，小型互联网企业，被淘汰几率可是高得离谱。纵使是那些大型投资公司，也不可能将数千万美元全部砸在一家小型互联网企业的上面。 像那些大型投资公司，哪怕极其看好某家小型互联网企业，一般也都是花个几百万美元，先拿到该互联网企业百分之二三十的股份。 等到该互联网企业站稳脚跟，开启第二轮融资的时候，又作为领投，砸更多的资金进去，争取保住手头上的股票份额，或者拿到更多的股份。 然后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根据该互联网企业该时段的发展情况和潜力，来决定是否参与融资。 若是该互联网企业倒闭或被其它互联网企业吞并和收购，说明投资失败。若是该互联网企业成功上市，那就到了抛出股份开始收获的季节。要是上市之后仍旧还有极高的发展或分红潜力，那就是大赚。 极少有投资公司会像陆兴生这样，直接将对方收购，然后注入大量资金。这种收购某家网站的情况，只在互联网企业之间经常发生，为的是充实自身的生态链和拓展流量。 “我好像无法拒绝……”良久，潘辉云苦笑了一声。 五千万美元，外加五年内不需要任何利润，这能让他完全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朝着自己梦想前进。 唯一的遗憾，就是有朝一日梦想达成，原味新闻网却不是属于他。那时候，他在经过几轮融资的原味新闻网里，占据的股份可能连百分之三都不到。 资本，就是这么的强势霸道。 “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陆兴生笑道：“我相信，原味新闻网在潘总的领导下，一定能成为大型门户网站之一。” “可到了那时候，原味新闻网就不是属于我了……”潘辉云的情绪有些不高，这就像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忽然来了个大户，说想收自己的孩子做义子，带回去好好培养一样。他为自己的孩子高兴，却为自己感到悲哀。 “相关细节，需要潘总来一趟苍南市面谈，我希望一两天内就可以完成收购。” 陆兴生能理解潘辉云此刻的心情，却没有多说什么。 资本就是一头张开大嘴的鳄鱼，向来都是残酷无情和血淋淋的。若非时间紧迫，他不可能直接给潘辉云开出个这么优厚的条件。只会一口一口，用最小的代价，慢慢把原味新闻网给吞进肚子里。 “苍南市？”潘辉云有些意外道：“陆总不过来考察一下公司的运营情况和财务数据？” “这方面，我会让助理去一趟。” 陆兴生摇头，张雨蝶行动不便。他投资了这么多家企业和公司，就从没出过苍南市一次。 “行！” 潘辉云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全靠衬托 三天之后，就在网友们仍旧热火朝天的玩着名气价值计算公式时。有家名气不大、名叫原味新闻网的网站，忽然发布了一份《名气价值排行榜》。 转发、分享，根本就不需要原味新闻网去做广告宣传，短短几个小时，《名气价值排行榜》就火遍整个网络。 原味新闻网的流量，突然间就暴涨几十上百倍。 当天，原味新闻网便发出公告，已经和制作这套名气计算公式的大神达成共识，不仅得到他的授权，同时聘请他为网站的内容部顾问，负责更新和完善这一整套计算公式。 《名气价值排行榜》以后将每日更新一次！ 公告一出，各大新闻网站的总裁、主编们皆是捶足顿胸。他们明白，原味新闻网光凭这个排行榜，以后就能跻身一线新闻网站了。而且，不光流量暴增，潜在的利益也是让人垂涎三尺。 要知道，这个名气价值排行榜，受关注程度远超那些某某财富榜。而且，不像财富榜那般，很多富豪根本就不愿意上榜。 恰恰相反，明星艺人、公众人物们本就是极其看重曝光率的群体，名气价值排行榜因为计算公式已经公开，不好搞什么小动作。可原味新闻网，以后完全能借助这份大型排行榜的人气，推出各种半透明的小排行榜。 像明星艺人道德榜、新人出道排行榜、品牌名气价值排行榜，企业名气价值排行榜……原味新闻网光是在排行榜方面的权威性，就能达到非同一般的高度。明星艺人们为了能够上榜，不说塞好处什么的，起码少不了跟原味新闻网搞好关系。 就算那些企业家，高调一些的，恐怕都愿意主动跟原味新闻网搞好关系。纵使是低调的企业家，反正又不是泄露自己的财富，起码也不至于跟原味新闻网交恶。 原味新闻网以后想拿到什么一手资料，远比其它网站要容易得多。尤其是娱乐、财经方面的新闻，甚至能达到傲视群雄的程度。 一夜之间，原味新闻网突然就拥有了无与伦比的核心竞争力。 所有风投公司负责人的办公桌上，都多出了一份原味新闻网的潜力评估报告。而这些评估报告的终极所指，无不是生态链完善的大型门户网站。 各大风投公司犹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狼，蜂拥而至，纷纷挥舞着支票企图瓜分这块潜力极高的蛋糕。 可惜，迎接他们的，是大门紧闭。 原味新闻网正式宣布，暂停第一轮融资计划。 血淋淋的资本，再一次展露了它的特性。他们纷纷结伴，开始将一张张支票塞到那些小型新闻网的手里。 短短数日，小型新闻网的估值一路攀升。 也仅仅只是几天时间，大量小型新闻网开始推出一份份《名气价值排行榜》，同时开始招兵买马，疯狂宣传，企图在短时间内打造一份知名度更广、更具权威性的《名气价值排行榜》。 就算是那几家大型门户网站，也有些坐不住了。 可惜，原味新闻网没有给它们任何机会。 首创带来的庞大流量、知名度和阅读惯性，已经让原味新闻网占尽先机。再加上资金充沛，原味新闻网同样能够发动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甚至于，还能雇佣大量水军，高举正统大旗，怒斥所有网站统统都是模仿、盗版。原味新闻网，在排行榜方面，大有横扫乾坤、踏灭八荒之势。 仅仅十几天，就有大量风投公司开始撤资，转而联系原味新闻网，提出愿意参加第一轮融资的意愿。 数不清的小型新闻网，在经历了短暂的辉煌和疯狂之后，成为这场大战的牺牲品，因资金链崩断而走向灭亡。 而这场大战的胜利者，原味新闻网则正式确定了它在排行榜业务上的统治地位，估值和潜力被一路推高。 若是陆兴生愿意转手卖出原味新闻网的股份，六千万美元加五百万人民币的投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起码能获得四五倍的利润。 当然，陆兴生是不可能卖出股票获利退场的。因为，这些收益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潘辉云不懂吹牛逼和讲故事，可陆兴生懂！所以，他给潘辉云的建议，是原味新闻网的股份可以释放出去，但只能用来疯狂并购、股份互换，加速发展原味新闻网的生态链。 经此一役，‘蝶生投资公司’虽然仍旧还是小体量的风投公司，但在华夏，已经开始有不少抱在一起的风投公司团体向它伸出了橄榄枝。 陆兴生却谁都没有理会，他要做的是狼王，而不是某个狼群中的一员。 …… “老陆这是要崛起啊！按他这发展速度，过个几年，要是常大叔没有推出什么更牛逼产品的话，老陆才是老师最有钱的学生。” 车上，段康啧啧道：“等我的游戏公司需要融资的时候，他差不多也就成华夏最顶级的投资人了。要是请他做我游戏公司的领投，肯定能帮我把估值推高一大截。” “投资给你，那是自己砸自己招牌。”驾驶室，李峰嗤之以鼻。 段康的游戏公司若真发展到需要融资的程度，除非他这个老师开口。否则，打死陆兴生也不可能把钱投到知根知底的段康身上。 段康就是个坑，一个天坑。 李峰几乎可以预见，段康的终极未来，极有可能是推出的游戏疯狂捞金几十亿上百亿。然后该年所制作的游戏，又疯狂烧钱几十亿上百亿。 最后，财务报表上，极有可能是亏损。 段康一甩已经有七八公分长的头发，自信满满道：“盈利还是可以做到的。” 李峰笑着摇头，一年几十甚至几百亿的营收，利润才几千万，同样能让那些投资人吐血而亡。除非段康改掉那个追求完美的毛病，否则，这辈子注定是个坑。 车子，在红林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二人下车，乘电梯一路来到十五楼。 进到接待厅，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足有两三百人。 男男女女皆有，全都是来参加‘康道游戏公司’的面试。 此刻，他们都是三五一群聚在一起，正在闲聊。 “段总好！” 见二人进来，前台的接待员小夕和小丽连忙向段康问好。 “段总？段总来了！” 闲聊的众人纷纷瞧了过来，而后，一窝蜂的涌来。 “段总您好，我叫绍平易。” “段总，想不到您这么年轻帅气，我叫稽乐菱，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段总，我是咸文光，以前在企鹅游戏部做过。选择我，绝对是物超所值。” 众人将李峰给围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向他自我介绍，希冀于能够给他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李峰哭笑不得，两位前台接待员则是目瞪口呆。 正牌段总，这会儿，已经被人群给拨拉到了外围。 宽大的墨镜被人撞歪，大红T恤被拉扯得凌乱不堪，本就松松垮垮的沙滩裤，若非他死死拽住，恐怕就已经被扯下来了。 脚下，人字拖只剩下一只，另外一只不见踪影。 也就那头上的发型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不长不短，段康又懒得打理的情况下，还是蓬乱犹如鸡窝。 真正的段总，眼下狼狈不堪，犹如逃荒的难民。 其实，就算没了这份狼狈，段康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 若是头发长起来，往肩上一披，再配上大墨镜、沙滩裤、人字拖，还有股子艺术家的风范。一头鸡窝发型的话，实在没什么气质可言。 要不然，众人也不至于不约而同的，一起把李峰当成了段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绿叶，就没法衬托出花儿的娇艳。跟段康站在一起，李峰给人的形象足以提升百分之两百，完全称得上高大英俊，气宇非凡。 第二百七十章 美术总监 “段总，您没事吧？” “段总，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夕和小丽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纷纷抓住时机，朝着角落里的段康跑了过去。二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关切。 “没，没事！” 段康尴尬无比，这脸，今天算是丢大发了。 还好，那大墨镜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最起码，在小夕和小丽看来，段总还是那么的沉稳、淡定，看不出丝毫的尴尬。 “段总？” 挤不进去，还在外围的应聘者们，顿时惊讶的看着段康。 旋即，围了上前。 形象好固然有吸引力，老板光环的吸引力更大。 一层一层，李峰周围的人群不断剥离，朝着段康涌了过去。 眨眼间的功夫，李峰周围便空无一人。所有人，全都围在了段康周围。 准确的说，也不能算是所有人。 有些性格内向，自尊心强，或是聪明，知道凑这个热闹没用的应聘者，仍旧还远远的站着，没有跟风挤过去。 角落里，站着一对青年。 年纪大的，叫邓鸿才，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年轻一些的，叫邓鸿文，二十出头。 “哥，我真不用上去吗？”看着热热闹闹把段康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邓鸿文有些忐忑：“虽说过去了不一定会给段总留下什么印象，可要是不过去，被段总给看到，恐怕就得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你一直在国外，不了解咱们国内的情况，我听同学们说，职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巴结好领导，然后就是跟同事搞好关系。” 邓鸿才摇头道：“那得看是什么企业和公司，你那些同学也跟你一样，压根就没任何工作经验，全都是道听途说的片面之词。放心，没事的，这家公司规模不大，人员不多，只要你有能力，不愁老板不重视。他要是不重视，大不了再换一家。” “问题是，我觉得我能力不足……”邓鸿文苦笑道。 “那就得多学，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邓鸿才开口道：“只要你有真材实料，性格又不至于古怪到天怒人怨的程度，压根就不用担心老板是否喜欢你，反而是老板该担心你是否喜欢他。要知道，老板给你一块钱工资，是因为你能给他创造了更多的利润。你换一个地方，照样可以拿到一块钱的工资，他却未必可以用一块钱，找到一个能创造和你相同利润的人。” 邓鸿文耸了耸肩。 邓鸿才有些语重心长道：“你不肯尝试，要是能听我的多好。尽量朝那些大型游戏公司投简历，多失败几次，总有成功的机会。运气好，进了那些大型游戏公司，你才有压力，才能学到和接触到更多东西。小公司不光倒闭的风险大，而且待久了，容易养成惰性。” “这家公司的工资可比那些大型游戏公司还高得多，我要是能被录用，那才是撞大运了。”邓鸿文不以为意道：“而且，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处。如果以后能做大，我就是元老了。期权股份什么的，一不小就迈入千万富翁亿万富玩的行列。那些大公司，不也都是从小公司发展起来的嘛！” “这种几率太小。”邓鸿才摇头道：“指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些不切实际。更何况，就算是有潜力的小公司，若是你能力不足，随着公司发展壮大，你也会被慢慢淘汰出局。所以，趁着你还年轻，不要考虑钱，应该把学到东西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说得那么容易，还不是因为你熬出了头。如果一个月只有三四千块的工资，有几个能沉下心来学东西？真要那样，每天该学的，就应该是怎么靠三四千块的工资找女朋友才对。” 邓鸿文撇了撇嘴，旋即好奇道：“要是这位段总给你开个比在美国还高的年薪，你会不会答应？” 邓鸿才轻蔑一笑：“他要是敢开个三千月薪要我，我都佩服他。开个比我在美国还高的年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是说万一呢？”邓鸿文追问道。 “有万一吗？”邓鸿才摇头：“这是国内，招美术总监，基本上都是首选美术大牛。而不像国外的游戏公司，更看重的是美术管理。咱们一起来面试，你这个半桶水的程序员通过面试的几率都比我大。因为我也是半桶水，而且年纪大，没什么成长空间。” 顿了顿，邓鸿才笑道：“更别说，这只是一家刚成立的小公司。几十万美元的年薪，在国外都能组建出一支不错的开发团队了。别说国内，国外那些中小型游戏公司，都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在一个美术总监的身上，因为根本不划算。在中小型游戏公司，我创造不了比我年薪更高的利润。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否则，再大方的老板，也绝对不会聘请一个让自己亏本的员工。” “哦……”邓鸿文似懂非懂的点头。 邓鸿才拍了拍邓鸿文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 他是一个美术总监，在美国一家知名的大型游戏公司工作。年薪三十万美元，几乎已经达到该职业的顶峰年薪，自然没兴趣加入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型游戏公司。 再加上国内的游戏业虽然发展迅速，但对美术总监这个职位的定位，仍旧还存在不小的误差。他毫不怀疑，就算三千块人民币的月薪，这家‘康道游戏公司’也未必会要他。当然，他也不可能加入这家‘康道游戏公司’。 这次过来参加面试，全因他回国度假，正好遇上这个小堂弟想要应聘进‘康道游戏公司’做引擎开发程序员。被这个小堂弟缠得没办法，加上又是在家门口，索性也就敷衍着随便写了点东西，跟着一起丢进‘康道游戏公司’的电子邮箱里。 本以为会被刷下来，这样就不用跟小堂弟过来凑热闹了。没想到，稀里糊涂就被‘康道游戏公司’打电话通知参加今天的面试。 还好，小堂弟也被通知参加面试，要不然，就真够荒谬的。 就他所知，小堂弟那份自荐信，可是绞尽脑汁，费了三四天的时间，缠着他问了一大堆东西，才写出来的。 而他那份所谓的自荐信，加起来也就花了十多分钟，也就随便阐述了几句他对美术总监的理解和观点而已。 既然通过了，小堂弟又是第一次参加面试，严重缺乏安全感，他只得陪着过来一趟。 二人在角落里闲聊，那一边，段康也终于脱困出来。随后，与李峰一起进到一个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双人办公桌，对面放着把椅子的房间。 很快，小夕留在外面负责维持秩序，小丽则端着一杯咖啡和一杯茶进来。 段康喜欢喝咖啡，小丽很清楚。至于第一次见到的李峰，给他泡茶，全因段康事先就给她打了电话。 从抽屉里翻出笔和一叠便签纸，放到李峰面前之后。段康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开归纳整理出来的面试人员名单。 目光在平板上一扫，他抬头看向小丽：“第一个，牛光远。” 小丽点头，开门出去，在门口叫喊起来：“牛光远，哪位是牛光远？” “我我我，我就是牛光远。” 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有些紧张的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你是第一个，进去吧！”小丽点头道。 牛光远深吸了口气，踏入到面试室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面试 牛光远显然也是一个职场新人，进门之后，有些紧张的把房门关上。 “两位老师……两位老板好！” “请坐！” 段康很客气，甚至把他那副大墨镜给摘了下来。 他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很理解牛光远现在的心情。因此，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表情更和缓亲切一些。 牛光远连忙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你想应聘游戏场景制作师这个职位？”段康问道。 “角色制作、特效之类的，只要跟游戏美工有关的职位，我都可以。”牛光远连忙道。 段康点了点头：“我看过你的自荐信，也看过你发过来的几张图，效果还算不错，能不能谈一谈你对游戏场景方面的个人想法？” 牛光远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觉得……想要制作游戏场景，首先要知识面够广。然后就是，就是在制作之前，应该先了解和设计好该游戏的时代背景，该时代背景下的城市风格，建筑特色，以及服装、武器等各方面的细节，力求做到符合时代背景，拥有真实感的同时，还能在画面上引人入胜……” 李峰则看着牛光远，默念游戏场景制作师职业查询。 姓名：牛光远 游戏场景制作师天赋值：56.72/83.85 李峰拿起桌上的笔，在便签纸上写下及格+、顶级-，然后推给段康。 段康在扫了眼便签纸之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李峰早跟他说过，面试的时候，会写一份职业评估给他。 前面的评价，是指牛光远现在的能力。后面的评价，则是牛光远的潜力上限。 及格+，说明牛光远现在的能力，能够胜任游戏场景制作师这份工作，而且在胜任的基础上处在中等偏上的程度。顶级-，则说明牛光远的潜力如果发掘到极致的话，有机会成为该职业金字塔最上面的那一层，但属于这一层的下半部分。 “抱歉，我觉得你潜力还算不错，但现阶段的能力，并没有达到我们公司的要求。来去路费和住宿费方面，公司下午会转到你的账上。” 待到牛光远告一段落之后，段康并未浪费时间，也没有和大部分的公司企业一样，丢个冷冰冰的等待通知给对方。 当面拒绝对方，虽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争执或麻烦。但段康是过来人，因为力求完美，经常被老板炒鱿鱼的缘故，他一年需要参加很多招聘会，非常清楚等待通知的痛苦。 那时候的他，最希望的就是面试公司无论要杀要剐，都能给他来个痛快。 可惜，因为薪酬、后面还有应聘者等各种因素，能够当场给他个痛快的，他应聘那么多次也就遇到过一次。 眼下，李峰几乎帮他把各种因素都给铲平了，他自然给面试者来个痛快。 牛光远顿感失望，想问一句为什么，最终还是作罢。 原因，段康其实已经说了。牛光远的潜力不错，但现阶段的能力，并没有达到‘康道游戏公司’的要求。 有严重强迫症的段康，自然希望他的游戏开发团队，能够在每一个职业都能招到顶级牛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制作出他构想和设计出来的游戏。 眼下虽然不太现实，但他的最低标准，仍旧达到了良好的程度。 牛光远距离这标准，差了一个级别。 若李峰对牛光远的评价，是及格+、顶级+的话，段康还能试着培养一下。顶级-虽然也很牛逼，若是能兑现潜力，甚至足以成为全球游戏界的大牛，却还是无法在他未来的开发团队中占有一席之地。 “就出来了？这才几分钟？” “兄弟，面试结果怎么样？问了哪些问题？” 见到牛光远出来，众人顿时围了上前，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小丽则来到门口，开口询问道：“尤诗萍，尤诗萍在不在？” “是我，是我！”一个小姑娘连忙把手举了起来。 “进来吧！”小丽笑着招呼道。 尤诗萍面试的是游戏市场调查员这个职业，李峰给出的评价，是及格-、优秀+。 结果，自然是和牛光远一样。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段康开出的薪水很高，哪怕跟国内那些大型游戏公司比起来，也要高出数倍。随便一个职位，最低也是年薪二十万起步，而且上不封顶。 再加上报销来去路费、食宿费，自然吸引不少人应聘。能够过来参加面试的，都是段康精挑细选出来的。以他现在快到九十分的游戏策划师能力值，眼光自然不差。 这些人，要么在自荐信中表现出了不错的能力，要么则是表现出了个人独特的观点。 所以，尽管段康的要求比较高，淘汰几率很高，但时不时仍有人通过面试。 这些通过面试的，自然都是喜形于色。 因为，段康给他们开出的年薪，无不远远高于他们的预期。尤其是一个应聘游戏剧情策划师的应聘者，凭借优秀+、顶级-的实力和潜力，更是直接被段康开出了一百六十万的年薪。 “邓鸿才，哪位是邓鸿才？”小丽在门口叫了起来。 “哥，该你了。”角落里，邓鸿文推了推邓鸿才。 邓鸿才摇了摇头。 “去吧去吧，帮我进去看看情况，看看段总都问了些什么问题。”邓鸿文一脸哀求道。 “每一个都是两三分钟都出来。这点时间，根本没法判断出什么。所以，能不能通过面试，估计还是以那封自荐信为主。这次的面试，恐怕也就随便问几个问题，看看你的长相和性格。我去不去，都给不了你什么帮助。”邓鸿才开口道。 “哪怕帮我看看段总的问题是尖锐还是温和也好啊！”邓鸿文索性推着邓鸿才朝门口走去。 “真拿你没办法。”邓鸿才有些无奈，只能一路被推着来到门口。 “是你吗？似乎不太愿意参加面试？”小丽有些好奇的看着被推到门口的邓鸿才。 “是我！”邓鸿才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跟我来吧！”小丽也没再问。 进到面试室中，邓鸿才将房门关上，朝着段康和李峰点了点头，来到椅子上坐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千万年薪 段康看着邓鸿才，询问道：“你想应聘美术总监这个职位？” 邓鸿才笑道：“我想，贵公司应该不需要这个职位。” 段康摇头：“需要，否则也不会让你过来参加面试了。” 邓鸿才有些意外，他不解道：“贵公司才刚刚起步，能有个十多人的制作团队就足够了，怎么可能需要美术总监这种职位？” 段康笑道：“如果单做一两个游戏的话，请美术总监确实太奢侈了一些。不过，如果你有真材实料，我不介意高价养着。” “我美术水平一般。”邓鸿才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他觉得，眼前这位段总志存高远是好事，也就没问一句高价是多高来打击他了。 段康能感觉到邓鸿才话语中曲高和寡的傲气，他很肯定道：“美术总监需要的是美术管理，首席美术师才需要更高的美术水平。你的自荐信只有区区几句话，接到我们公司面试通知的时候，恐怕以为只要投了自荐信，就能进到面试这关吧？” 邓鸿才有些刮目相看的看着段康，他没想到，段康居然很清楚美术总监的真正定位。 段康开口道：“事实上，我们公司总共收到七百多封自荐信，能被通知参加面试的，只有两百多人。淘汰比例虽然不算很夸张，但也不低。” “好吧！”邓鸿才有些无奈的实话实话道：“要是十多年前，哪怕段总给我开个一两千块的月薪，我也跟着段总干了。而现在，我在美国一家知名大型游戏公司做美术总监，薪水还不错。这次参加贵公司的面试，纯粹是被我堂弟拉来一起作陪的。” “没关系，游戏业，挖墙脚、跳槽之类的，最不新鲜。”段康不以为意道。 邓鸿才有些无语，都说了自己在美国一家知名大型游戏公司做美术总监，这位段总怎么就听不懂背后的含意呢？ 难不成，非要自己明说现在年薪三十万美元？ 对段康，就凭刚才的几句聊天，邓鸿才还是有些好感的，并不想说得太直接让他徒增尴尬。 对面，李峰则看着邓鸿才，默念游戏美术总监职业查询。 姓名：邓鸿才 游戏美术总监天赋值：91.72/96.35 李峰的眼瞳不由一亮，‘康道游戏公司’才刚成立，按他原本的预期，纵使开出天价高薪，能够吸引到一个有天才潜力的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直接捞到一个真正的天才。 天才-、天才+，李峰将便签纸递给了段康。 段康低头一看，心跳顿时加快了不少。 成为李峰的学生，他注定成为最牛逼的游戏策划师。可一个游戏，不是光靠一个构思和框架就能实现的，只有最顶级的美工和程序员，才能完美实现他的构思。 他的终极目标，是组建一个由天才构成的团队，邓鸿才就是他梦想中的拼图之一。 段康再看邓鸿才的眼神，犹如看到了绝色美女一般。 邓鸿才虽然见多识广，可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过，整个顿时变得不自然了。屁股底下，仿佛有针一样，扭来扭去。 扭了半分钟，见段康还是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邓鸿才终于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段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别急别急，咱们还没谈年薪呢！”段康连连摇头。 “年薪？”邓鸿才脸色古怪道：“段总还想聘用我？” 段康重重点头，人才难求，更别说，还是邓鸿才这种已经是该职业金字塔塔尖，放到全球都能排进前十的天才。 “问题是，不说贵公司的发展潜力。你出的年薪，能比得过我在美国吗？”邓鸿才哭笑不得道。 “年薪一千五百万。”段康不假思索道。 这薪水，是他早就制定好的。 公司才刚刚起步，谈美好未来，谈期权股票，谈奖金什么的，全都是虚的，也没人相信。所以，他订的薪水极高。 只要李峰那给出的评价能达到良好-、顶级-，满足他的最低要求，年薪差不多就能有二十万左右。这之后，能力每提升一个档次，年薪翻倍。潜力每提升一个档次，年薪增加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如果达到良好+、顶级-，年薪翻倍将是四十万。良好+、顶级+，年薪增加百分之五十则是六十万。优秀-、顶级+，年薪再翻倍达到一百二十万。如此推算下来，天才-、天才+的年薪，就是一千四百四十万，段康直接给了个一千五百万。 若是邓鸿才能够达到最顶级的天才+、天才+，年薪就是三千万了。 “年薪一千五百万？”邓鸿才猛地站了起来，犹如看疯子一样看着段康。他相信自己在游戏美术总监这个位置上，纵使放到全球，也绝对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虽说做到某职业的巅峰，注定不会缺钱。但各行各业，总归是不一样的。游戏美术总监，不是运动员或者明星，等同于两百万美元的年薪，就算全球最有名的几家游戏公司也出不起这个价。 段康点头：“最少跟我们‘康道游戏公司’签订十年以上的合同，奖金什么的以后另算。当然，为了确保我们公司的利益，违约赔偿也订得很高，是合同剩余金额的十倍。” “你是认真的？”邓鸿才有些呆滞的看着段康：“你知不知道，我三十万美元的年薪，已经是属于游戏美术总监里面年薪最高的几个之一？” “合约今天就可以签，你如果觉得‘康道游戏公司’是小公司，没什么安全感的话，我甚至可以提前支付一年的年薪给你。”段康毫不犹豫道。 “为什么？我加入你们公司，根本没办法给你们创造等价的价值，更别说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邓鸿才心动了，可他想不明白。 “现在没办法，以后可以。晚点，我会发几份我最近做的游戏策划案给你，你研究一下这几份策划案的价值，咱们晚上再抽空详谈。” 虽然见猎心喜，但两百多个面试者，李峰是打算今天一次性全部搞定，段康自然没办法在邓鸿才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好在天价年薪摆在这里，再加上他这个老板又能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这家小公司未来发展潜力巨大，不愁邓鸿才不会心动。 邓鸿才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晕晕乎乎的离开面试室。 “出来了出来了，大哥，这么多面试者，都是两三分钟才出来，你十多分钟才出来，是不是面试成功了？” “看他表情，估计是面试没过才对。” “也是，面试过了的，都是满脸兴奋，走路都有点飘啊飘，估计段总给他们开的年薪都不低。有个甚至走几步摔一跤，也不知道段总给他开了多少年薪，能把他乐成那样。” “一个厚道的都没有，年薪都不肯说，生怕别人抢去一样。” 众人窃窃私语，面试还在继续，邓鸿才则被邓鸿文给拉到了角落里。 “怎么样？段总的问题是尖锐还是温和？”邓鸿文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先别吵，等我静静。” 邓鸿才还是觉得晕晕乎乎的，本来只是陪这位小堂弟参加面试，怎么稀里糊涂的，自己就通过了面试？ 一千五百万的年薪啊！ 就凭一份只有寥寥数语的自荐信？ 面试期间，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谈过什么见解和想法。 这也太不靠谱了。 可偏偏，段康给他的感觉，又似乎不像一个富二代玩票。 “哥，你到底怎么了？”邓鸿文想不通邓鸿才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才会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按常理，要么是段总看不上邓鸿才，要么是邓鸿才亮出年薪，狠狠教训了一顿段总什么叫美术总监才对。 除了这两种可能性，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情况发生。 总不至于是段总凭借出色的口才，跟这位堂哥谈人生、谈理想、谈民族大义，最终成功折服堂哥，让他愿意放弃天价年薪，回国为‘康道游戏公司’效力吧？ 邓鸿才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你说，‘康道游戏公司’有没有可能开出超过千万的年薪邀请我加入公司？” “那不可能！千万年薪啊！你不是说你的年薪已经是美术总监里面最高的吗？”邓鸿文连连摇头，开玩笑，千万年薪。‘康道游戏公司’才刚成立，一年有没有千万的营业额都是个问题。 “我也觉得不可能……” 邓鸿才脸色古怪。 难道说，刚才纯粹就是在梦游？ 不管从哪方面来考虑，都太不真实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魔都金融贸易大学 面试还在继续，有人欢喜有人愁。 能够面试成功的，年薪都不差。那些能力和天赋极高的，段康更是给他们开出了一份他们来之前绝对不敢相信的年薪。 两百多个面试对象，尽管面试速度极快，仍旧持续到了傍晚的时候才结束面试。 这场面试，最让段康满意的，无疑是邓鸿才。 以邓鸿才的能力，哪怕是在他梦想中的终极团队里，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可惜，后面再没遇到这种已经站在金字塔塔尖的存在。 仅次于邓鸿才的一个，是一位优秀-、天才-的游戏数值策划师。 段康给他开出的年薪，是两百四十万。这之外，每年的年薪涨幅不会低于百分之十。 能力值和天赋潜力是两回事，能够兑现的天赋潜力才有价值，无法兑现的天赋潜力，一文不值。 能够完全兑现自己天赋潜力的人，哪怕是兑现九成天赋潜力，也无不是勤奋刻苦的存在。所以，给予对方极高年薪的同时，合同自然也极为苛刻，不仅年限更长，而且还硬性的规定了对方需要抽出大量时间学习，若是成长速度没有达到要求，公司有权随时终止合同。 回到‘园艺培训班’，李峰算是正式结束了自己临时面试官的工作，段康则是才刚刚开始。甚至，这场面试都还没有完全结束。 吃完晚饭，段康便将近期策划的一些方案发给了邓鸿才。 邓鸿才长期从事游戏美工方面的工作，无论是策划还是程序方面，也都有不小的了解。段康的能力值接近九十，制作出来的方案，自然让他惊艳无比。 一整个晚上，二人无疑是相谈甚欢。 翻了将近七倍的年薪，又可以提前支付一年。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任何人心动了。更别说，段康本身就是顶级策划师，公司未来的发展潜力巨大。 等到第二天，邓鸿才便确定加入‘康道游戏公司’。段康的天才开发团队，正式拥有了第一位成员。 …… 晚饭的时候，李峰上网随意查看新闻，无意中瞧见有新闻提到高考，这才反应过来，一年一度的高考就快要开始了。 他不由看向小胖子：“小胖，你快要参加高考了？” 小胖子点头：“还有半个来月。” “打算报考哪所大学？”李峰问道。 “魔都金融贸易大学！”小胖子露齿一笑。 “什么鬼？”不光是李峰，众人都愣住了。这大学的名字，他们听都没听过。 别看小胖子在学校不显山不露水，成绩始终排在中等水平。可那是李峰一直压着的缘故，真要参加高考，只要发挥正常，国内的重点大学基本上任他挑选。 安灵珊忍不住问道：“小胖子，你该不会选了个二本大学吧？” 小胖子点头。 “你要选二本大学，还不如直接报苍大。我就那么恐怖，非得离我远点才能让你有自由感？”李峰哭笑不得道：“我说了你高中毕业就不会压着你，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反正老师也不会再压着你，你既然不想去重点大学见识一下，那还不如直接留在苍南市。苍南市，可是老师统治的地方。不说请老师出马，光是把杨传杰给抬出来，你就能在苍南大学横着走，连校长都不敢招惹你了。” 杨兮兮可怜兮兮的看着小胖子，满脸的期盼：“而且，打麻将，我也就跟你、乔雪、段康在一桌的时候才有机会赢。你要是走了，我岂不是天天要输……” “那可不关我的事。”小胖子笑嘻嘻道：“本来，我确实是打算选苍南大学的。不过，前几天碰到常腾，跟这家伙聊了几句，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什么时候变这么没主见了？”李峰没好气道：“受别人影响也就算了，常腾那小子也能影响到你？” 小胖子咧嘴一笑：“常腾今年就打算报考苍南大学，他的想法，和杨兮兮说的差不多。我回头仔细想了想，如果我也选苍南大学，其实跟这家伙没什么区别。” “什么意思？”众人都没听懂。 小胖子解释道：“进到大学，我可是打算变身成超级打脸胖，虽然不会像常腾那样嚣张跋扈，但也没打算低调做人。这样一来，其实跟常腾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他靠的是常大叔，我靠的是老师，只不过他是常大叔能给他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我是老师是直接帮我培养了能风光一辈子的职业而已。跟常腾聊了几句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太没志气了。” 李峰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小胖子从初三就开始做他的学生，什么脾气和想法，他可是一清二楚。对小胖子，他压根就没什么期望，只希望这小子能够富贵一生，别学坏就成。 所以，尽管这几年，他一直压着小胖子，但主要还是为了不至于让他和常腾那般性格还没定型，突然就膨胀起来。至于追求什么的，李峰以前还会给小胖子灌几碗心灵鸡汤，后来就懒得灌了。 没想到，这小子突然就自己想上进了。 “话说回来，你想上进，想勤奋一点，试着自己学点东西，那应该挑那些重点大学吧？”李峰不解道。 小胖子讪讪一笑：“上了大学，没老师安排训练计划，我要是报了重点大学，成绩肯定是一塌糊涂，太丢人了。而且，二本大学管理没重点大学那么严格，虽说想学点东西，但同样也想那个啥……” 李峰无语，所谓的上进，原来只是一点点。 不过，能有一点点也不错了。最起码，开始有自己的人生追求。 考虑了一下，李峰点头道：“你想报考这个魔都金融贸易大学就报这个吧！不过，暑假就得参加突击训练了。” “突击训练？什么突击训练？”小胖子顿时有些不太情愿了，三年下来，他已经成功将一千块的本金炒到了一百万，提前完成了毕业前赚到一百万的计划。 被李峰压了三年没冒泡，他还想趁着暑假的时候装个逼，让同学们见识一下百万富翁的豪气呢！ “格斗家、拳击手，两个任选一个。”李峰解释道：“魔都不比苍南市，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一点打架能力都没有，你又想做超级打脸胖，不太安全。” 小胖子本想求饶，可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接龙游戏 和李峰一样，小胖子最后也选了格斗家。 他也确实有上进心了。 按李峰的想法，本来是等到高考结束，再来开始培养小胖子的。反正只要达到五十分左右，就能成为合格的格斗家。有这实力，他也就不用担心小胖子一旦跟人起了冲突，被人给轻轻松松就一巴掌撂倒在地了。 五十分，哪怕小胖子天赋全无，也就六十来个魔鬼训练任务和六十来个每日训练任务。每天各做一个，整个暑假正好完成。 结果，第二天周日，小胖子吃早餐的时候，就向李峰提出了今天就开始做训练计划，而且想要增加训练强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天小跑到门口，特意看了眼太阳升起的方向。 “那你下午不是打不了麻将了？”杨兮兮感觉有些心塞，欠下一屁股赌债的她，就指望能跟小胖子、乔雪、段康凑一桌的时候运气爆发一下，还一点欠债。换成跟林思芸、阿飞她们一桌，她就算是幸运女神附身也是包输不赢。 “行，你想今天开始做训练计划，那就今天开始。”李峰点头，这么多年来，小胖子也就初三那一年主动要求做训练计划，难得勤奋一次，他自然是举双手鼓励。反正二本而已，录取线可能五百分都不到，哪怕小胖子高考严重发挥失常，或者直接少考一门，也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考虑了一下，李峰笑道：“以你的身体素质，增加训练强度还是免了吧！一天一个高难度训练计划和一个普通训练计划，你要是能坚持到最后，我额外奖励你三千万。” “还有奖励？”小胖子顿感意外。 李峰点头。 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小胖子的脸上没什么惊喜，反倒有些古怪起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以前挺流行的帖子，好像叫什么《月薪三千，教你如何买房买车》。大概的意思，是某人月薪三千，省吃俭用、精打细算，上班走路，坚决不坐公交车。戒烟戒酒，顿顿泡面，一年下来，终于存到了三万块。 然后，加上老爸给的一千万，成功买上了房子和车子。” 众人皆是无语。 “老师，不带这么坑我的……” 小胖子苦笑道：“你以前天天给我灌鸡汤，说我只要在高中赚到一百万，就能去大学装逼。弄得我从初三暑假开始，拿着一千块的本金，辛辛苦苦每天研究股票，前期连零食都舍不得买，全靠蹭吃蹭喝。三年下来，各种股票分析起码写了一百多万字，K线图什么的画了几千张，好不容易赚到了一百万。结果……你居然直接要给我三千万，那我不是白辛苦了三年？” 李峰笑道：“那不是因为你太懒，心性又不稳，硬塞个目标给你嘛！既然已经达成了，多给你点本钱自然无所谓，要不是‘全职业名师学校’那边还有个大窟窿要填，我就直接给你几个亿了。” 小胖子面露纠结，数秒之后，他一咬牙：“不要。” “真不要？”杨兮兮啧啧道：“三千万，在股市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笔资金吧？以你的能力，两三年下来，翻个十几倍应该不成问题。身价数亿的大学生，这多牛逼。” “不要！”小胖子这回干脆利落，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李峰顿时有种老怀甚慰的感觉。 “小胖子这是真长大了，不错不错。” 小胖子忙不迭点头：“那以后，可别再叫我小胖子了。” 李峰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是不能再叫小胖子了，不过，我就算了。叫了那么多年，已经习惯！” 小胖子暗暗腹诽，那你一脸认同个毛线啊！ 李峰的权威，小胖子还是没胆子反抗的，他不由期待的看向众人：“老师都觉得不能再叫我小胖子了，你们以后可都不能再叫了。” “那叫胖子，或者大胖子？”杨兮兮问道。 小胖子翻了个白眼：“有区别吗？” 杨兮兮很认真的点头：“说明你进步了。” “要么大师兄，要么直接叫我姜向鑫。”小胖子没好气道：“在这，天天听你们叫小胖子。在家，天天听我爸妈喊小胖。在学校，个个都是叫胖子，我都快被你们搞得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别的时候还好，你可千万别在高考的时候，在试卷上写下小胖子、胖子这个名字。” “那就完蛋了，高考零分，复读一年，你还得在老师的魔爪中再待一年。” “不光要在老师的魔爪中再待一年，你那个女朋友去了大学，你还在复读高三，保不准就抵挡不住各种诱惑，被那些学霸或者二代们抢去了。” “漂亮的女朋友真要跟别人跑了，你可得找阿飞帮你做做心理辅导，要不然心理扭曲，变成了玩弄女生感情的花花胖子，可就超出了老师的底线。” “老师一旦生气，你就别想再逃离老师的魔爪，一辈子待在‘园艺培训班’了。” “你要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离开‘园艺培训班’，再也享受不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肯定用不了几年就得变成怨妇。” “你要是变成了怨妇，那就不是大师兄，而是大师姐了。” “你要是变成了大师姐，把思芸的位置抢去，思芸一旦生气……” “停停停，你们就别再玩接龙游戏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小胖子投降了，他觉得去魔都读大学，绝对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英明的决定之一。 李峰笑了笑，正想再调侃小胖子几句，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方子翰打来的。 “子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李峰笑道：“昨天才结束西部决赛，这会儿，你应该忙着跟队友们庆祝才对吧？” “是准备去夜店狂欢一下。”方子翰苦笑道：“终于打进总决赛了，兴奋归兴奋，可总有些焦虑不安。感觉老师这会儿应该吃完早餐了，打个电话，想让老师给出点主意。要不然，就这心态，总决赛肯定发挥不好。” “你期望太高了，今年能拿到总冠军当然最好，拿不到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总决赛，不光是你，你那帮队友也没总决赛经验，压力太大，反而容易失常。”李峰摇头道：“别想太多，换成是我，管它什么总冠军，拿到篮球就是干，先凭实力刷几个总决赛记录再说。” “有道理！”方子翰不由点头。 “有个屁道理……”李峰哭笑不得道：“我这是瞎扯，总决赛上疯狂刷数据刷记录，拿到总冠军还好，没拿到，你能被球迷们给喷死。” “那可不一定。”杨兮兮比李峰更清楚方子翰现在的名气，以及他在球迷们的心目中达到什么程度：“方大帅哥尽管刷，我能肯定，就算你没拿到总冠军，起码在华夏没球迷喷你，反而会心疼你，说你靠一己之力扛着球队前进，输了也是非战之罪。要喷，也是喷你那些队友太垃圾。要是拿到总冠军，再加上牛逼的数据，那就更不得了，单核夺冠，孤胆英雄，别说咱们华夏的球迷要疯，你在全球都能一夜封神。” “不用担心被人喷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李峰不由沉吟起来，东部决赛虽然还没分出胜负，但应该是骑士队没错。 快船队仅次于方子翰的球星也就格里芬，如果对手是骑士的话，詹姆斯肯定能把格里芬给防得没什么作为。既然这样，还不如方子翰拿到篮球就是干，干不动或者遇到包夹就传，把胜负直接压在自己的状态和手感上面。 当然，这只是一个半吊子球迷的想法。 “那就这么决定了，拿到篮球就是干，先刷几个总决赛记录出来再说！”方子翰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干归干，可别受伤了。”李峰提醒道。 “没问题！” 方子翰重重点头，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 果然，老师就是牛逼，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的压力、焦虑荡然无存。 第二百七十五章 3:3 《总决赛第一场，方子翰主场狂屠骑士！》 《57分12助攻11篮板5抢断2盖帽，全能方完胜全能詹！》 《单节27，单场命中23球，方子翰总决赛处子秀连破两项总决赛记录！》 《封神之战？方子翰在球场早就是神！》 六月三号，NBA第一场总决赛开打，快船主场作战，125:102，狂胜骑士队23分。 方子翰表现超神，攻防两端无所不在，不仅取得总决赛处子秀的开门红，而且破了两大总决赛记录。 全球各大体育类的杂志、报纸、网站，铺天盖地全都是方子翰帅得惊天动地的照片。 六月六号，第二场开打。 方子翰状态低迷，疯狂打铁。快船队被骑士队打了个115:103，失去主场优势。 方子翰再破三大总决赛记录：单场投篮出手49次，单场打铁31次，单场抢断8次。 国外的媒体，开始两极分化。有的指责方子翰粘球过多，出手过多，虽然全场仍有11个助攻，但只要上场，篮球几乎都在他的手里。有的则狂喷快船队其他球员全都不在状态，方子翰一旦下场，分差立马被疯狂拉开。 在华夏，方子翰的喷子早在去年就已经完全绝迹，自然是一边的狂赞方子翰。 《再破三大记录，别问我其中两大记录是什么，我只会告诉你方子翰单场抢断8次！》 《这场比赛失利，教练和所有队员都应该背锅，唯独方子翰没错！》 《全面分析本场比赛失利原因：带着一群猪队友，神仙也表示无能为力！》 《全场比赛，42分11助攻12篮板，方子翰已经做到极致！》 六月九号，第三场正式开始。 方子翰的手感仍旧不佳，不过他没继续疯狂打铁下去，而是改成了助攻。 单场二十三个助攻，再度刷新总决赛记录。 主场作战的骑士再下一城，总比分二比一领先快船。 总决赛的赔率，开始明显偏向越战越勇的骑士。 六月十一号，方子翰突然就彻底爆发。 58分9篮板3助攻2抢断2盖帽，助攻数，创下了方子翰本赛季的新低。但得分，却创下他职业生涯新高。 而且，这得分还是在总决赛赛场上砍下的。 同时，快船队以125:119，扳平比分。 两队战成2:2平，快船队重新取得主场优势。 华夏各大媒体，几乎把方子翰夸成天上有地下无。 就算是国外，也齐齐大赞方子翰这轮总结赛的逆天表现。 六月十四号，快船队主场再赢一场，3:2领先骑士，成功拿到赛点。方子翰再度发挥出色，拿下43分15助攻11篮板4抢断2盖帽的数据。 可惜，六月十七号，在骑士队主场进行的第六场比赛，方子翰发挥一般。虽然仍旧拿下41分16助攻12篮板3抢断3盖帽，甚至比上一场还好一点的超级数据，但命中率却不到百分之三十五，双方最终战至3:3平。 《光凭这六场比赛，方子翰就足以成为NBA传奇之一！》 《总决赛最后一场，封神VS悲情英雄？》 六月二十日，‘园艺培训班’上上下下，不到六点就纷纷起床。 一起床，李峰便打了个电话给方子翰。 “怎么样？是不是很紧张？” “前面五场还好，什么都不想，就按老师说的，拿到篮球就是干。上一场因为拿到赛点，第一个总冠军就在面前，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了。” 方子翰无奈道：“想打好，总找不到状态，就连最擅长的传球都能出现失误。” “还是那句话，别想太多，拿到篮球就是干。反正在我看来，就算你手感最差的第二场，都比第六场靠谱。” 李峰盘算了一下，组织了一番语言，将自己这六场比赛的观后感说出：“像你第二场，就算创造了总决赛单场打铁记录，但起码你的表现和以前一样球风飘逸，打铁都打得美如画，就更别说神出鬼没的传球了。第六场，虽然不至于说像换了个人一样，但明显生硬了许多，不管投篮还是传球，总让人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哪像我以前看你比赛，不管投篮还是传球，哪怕是没投进，哪怕是失误，起码投丢和失误之前，我对你都是信心满满。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下兮兮，感觉和我差不多。再问阿飞，说是你投篮和传球的时候心态出了问题，自己都没信心，导致动作产生了变形。虽然这动作极其微小，但我们多少都能感觉到一点细微的差距，所以才会觉得你出手的时候，无论是投篮还是传球，都不像以前那样靠谱。” 方子翰不由陷入到沉思当中。 李峰笑道：“阿飞说，你比赛之前最好静坐半个小时，脑袋里要么什么都别想。要么，尽量回忆一下打篮球以来最光辉、最激动的时刻。” 方子翰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最光辉最激动的时刻，当然是CBA总决赛最后一场压哨绝杀夺冠。话说回来，那场压哨绝杀，还是靠老师保佑才成功的。” “靠我保佑？”李峰觉得稀里糊涂。 方子翰忽然激动起来：“没错，就是靠着老师保佑，我才能绝杀夺冠，我想到今天的比赛怎么赢球了！” “什么情况？”李峰愈发糊涂了。 “一旦手感不佳，或者找不到节奏，我就请老师出马！”方子翰那帅气的脸上，露出了强大的自信心。那感觉，仿佛NBA总冠军已经成功到手一样。 李老师有些懵逼：“你该不会是打算在手感不佳的时候，大喊一声老师保佑吧？” 方子翰笑容灿烂道：“没大喊，是默默的喊。当年那场压哨绝杀，我就是这么成功的！”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李峰哭笑不得：“你这个赛季的表现，不管国内国外，都已经被认定是NBA现役第一人。你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去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觉得靠谱吗？” “我觉得挺靠谱的。”方子翰言之凿凿道：“反正刚才一想到老师保佑，我就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自信心无限膨胀。当年那场压哨绝杀，也是一样，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达到巅峰。” 李峰无言以对。 方子翰笑嘻嘻的，再无比赛即将开始的紧张：“我当年为了能够提升篮球实力，明知道是假的，却照样自欺欺人的花高价买那些武功秘籍，大力丸，求的其实就是一个精神寄托。老师比那些武功秘籍、大力丸什么的可靠谱多了。所以，老师千万别向我解释什么您没气功，您保佑不了我什么的。” “好吧！我有气功……” 李峰无奈，能让方子翰的精气神得到提升，神棍就神棍一回好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体力不足 提前吃完早餐，七点来钟，众人便围坐在休息室，一边闲聊一边看着各种赛前采访。 央视体育频道为这场比赛也是拼了，一个主持人，外加四个知名嘉宾评论员。八点二十才开始比赛，他们却从早上五点钟就开始直播。 五人轮番上阵，各抒己见，讨论着方子翰这场比赛夺冠的几率。 聊了大半个小时，最终统一意见：如果方子翰本场比赛的命中率能够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失误在五个以下，得分和助攻又能拿到50+15+的数据，冠军十拿九稳。 “说得很有道理，但纯粹就是废话。”做过篮球记者的杨兮兮对此很不屑：“50+15+，等于起码有八十分以上跟我家方大帅哥有直接关系。而且，能拿到50+的得分，方大帅哥的传球肯定不会太多，能有十五个以上的助攻，得队友们命中率很高，不会浪费他的传球才行。自己手感火热，队友们手感火热，不赢球才是怪事。” 讨论完方子翰的数据，主持人和四大嘉宾评论员又开始讨论快船队和骑士队的实力对比。 结果还算不错，得出的结论是五五之数。骑士队虽然有更多的总决赛经验，而且球星更多，但詹姆斯的实力毕竟处在下滑期，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没人防得住。反观快船队，方子翰连续两个赛季拿到常规赛MVP，这个赛季已经坐稳现役第一人，再加上与格里芬、乔丹两位球星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快船队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顶级球队。 胜负的关键，归根结底，还在于方子翰这场比赛的发挥如何。 八点，球员们纷纷进场。 华夏的NBA贴吧，几乎要被刷爆。一个帖子发出去，不到三秒，保证就得到十几页去寻找了。 各大直播网站，更是卡得让人崩溃。 在华夏，不管是球迷还是非球迷，几乎九成以上的年轻人都在焦急等待着这场比赛开始。甚至于，因为各大媒体疯狂炒作为国争光这层意义，大量从未接触过篮球的中老年人也在关注着这场比赛。 方子翰感觉压力巨大，甚至把‘老师保佑’当做救命稻草和致胜法宝，正是来源于此。 国内各大媒体的追捧，亿万球迷的期待，给了他巨大荣耀的同时，也让他背负着巨大的心理负担。 平常还好，他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顶得住这份压力。总决赛一决雌雄的时刻，就有些吃不消了。 嘉宾杨老师开口道：“比赛就要开始了，方子翰表现轻松，甚至能在他的脸上看到那迷人的笑容，这很好。我甚至认为，这是他取胜的关键。” 嘉宾苏老师不由点头：“确实，方子翰的压力太大了。这轮总决赛，很多人多说方子翰球风大变，不再像以前那样无私，而是变得更加充满侵略性和更加自私。可在我看来，方子翰还是那个方子翰，这轮比赛打得比较独，只不过是战术方面有所调整而已。真正球风大变的，是上一场比赛。前六场比赛的视频，我都研究了很多遍，发现上一场比赛，方子翰完全不在以往的状态上。” 嘉宾评论员刘老师忍不住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上一场比赛，尽管他的数据仍旧超神，但总让我找不到他以往那种飘逸、潇洒，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整个第六场比赛，他全是靠本能和身体素质在打球，而没有融入他的球风和状态。” 嘉宾杨老师笑道：“主要还是压力太大了，不过还好，看方子翰现在的心态，似乎已经做出了调整。如果他能全场保持这种心态，哪怕输了，我也愿意开开心心的约上同事狂欢一场。因为，明年的总冠军一定是他的。” 众人皆是点头不已。 八点二十，在亿万球迷的紧张等待中，比赛终于开始。 小乔丹和汤普森跳球，篮球被小乔丹成功拨到自己一方。 方子翰拿到篮球之后，一路疾冲，负责防守他的罗斯，当年也是拿过常规赛MVP的顶级球星，可惜因为受伤，实力跟巅峰时期相差不小，轻松便被方子翰给过掉。 一个急停跳投，两分打进。 全场欢呼，才刚刚开始比赛，篮球馆就有被热情的球迷们给掀翻的趋势。 “果然，方子翰成功找回了以往状态。这一球，无论是脚步还是投篮动作，都堪称完美。” 易边再战，詹姆斯的实力虽然有所下滑，但更多的还是体力方面。比赛刚刚开始，他凭借那粗暴强悍的身体素质，如一辆重型坦克，硬生生把格里芬顶到了篮筐下，一个漂亮的脚步晃过格里芬之后，轻松扣篮。 篮球，再一次来到方子翰的手中。 骑士队很明智的选择了让韦德和罗斯包夹方子翰。 比起罗斯，闪电侠韦德当年更猛，他虽然没拿过常规赛MVP，却拿过总决赛MVP，巅峰时期是毋庸置疑的NBA顶级巨星。 当然，那是当年。跟詹姆斯同属一届的韦德，以前打球太过于拼命。加上投篮一般，得分手段大多是靠无人能及的突破，几乎已经被球迷们忘记了的‘韦德摔’，当年要是一场比赛不来个三五次，只能说明韦德那场比赛在偷懒。 年轻的时候太拼，加上得分手段又是以突破为主，伤病自然多，巅峰期也过得早。现在的韦德，已经是英雄迟暮。剩下的，只有丰富的经验，以及还算可以的投篮手感。 虽说如此，但罗斯的体力犹在，韦德的防守意识仍旧是联盟顶级，二人包夹，足以掐死联盟任何顶级后卫。 可惜，这里面并不包括方子翰。 二人联手，也只是让方子翰投篮和传球更麻烦一些而已。 “方子翰今天的手感真是火热啊！开场不到三分钟，五投五中，外加两个助攻。” “骑士今天的手感也不错，算得上全面开花了。不管是詹姆斯还是乐福和韦德，先发五人全都有得分入账。” “总决赛最后一场，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了。” 双方打得难分难解，比分一直焦灼难以拉开。 “第一节最后三分钟，双方都在换人。里弗斯教练居然没有把方子翰换下场，这是要让方子翰打满第一节吗？” “第一节就这么拼，不给方子翰休息时间，后面一旦体力不支，状态可就很难保证下去。” “事实上，方子翰现在就有些体力不足了。一直处在双人包夹状态，他的突破明显增多，这让他的体力损耗严重。” “不知道里弗斯教练是怎么考虑的，难道是想让方子翰在骑士队主力不在场的时候，尽可能的拉开分差？可没有体力的方子翰，得分效率同样不高。像现在，已经两投不中了。” 各国的篮球评论员，想法出奇的一致。比赛才第一节，双方的比分正处在胶着状态，让体力不足的方子翰打满一整节，别说方子翰现在的效率不高，就算能够保持手感，拉开双方的比分，也并不明智。 要知道，一场比赛可是有四十八分钟。方子翰是快船队的绝对核心，一旦在场上，骑士队肯定是尽可能的在攻防两端消耗他的体力。 NBA不乏一些能够打满全场的体能狂人，但能够保持高效的打满全场，却绝对一个都没有。更别说，还是在高强度防守的情况下。 一旦方子翰体力透支，效率开始下降，就算他在场上，恐怕也难以抵挡骑士的攻势。下半场，快船队极有可能面临溃败。 网上，受到评论员们的影响，球迷们开始对里弗斯教练的昏招大骂不断。在华夏，那更是铺天盖地。阴谋论者，更是觉得里弗斯教练这么做，纯粹就是一场阴谋。 目的，是不想让方子翰这个华夏球员，以球队老大的身份夺得NBA总冠军。 事实上，里弗斯教练是给方子翰背了锅。 恐怕谁都不知道，方子翰在赛前就已经告诉里弗斯教练，他要打满全场。 不是打满第一节，而是打满四十八分钟！ 场上，方子翰气喘如牛。 正如一位位评论员所猜测的那样，他的体力确实下降严重。 砰！ 投篮打铁，连续三投不中之后，方子翰的脸上露出少许懊恼之色。 “果然，就算方子翰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每日拼命训练体能，遇上这种高强度比赛，还是不够。” “没办法，方子翰一整节都面临包夹，防守端还要主防骑士队的后卫线，身体对抗太多。就算是以詹姆斯最巅峰时期的体质，恐怕都支撑不下去。” “里弗斯应该把方子翰换下场了，没有充足的体能，他发挥不出正常的实力。” 不光球迷和评论员们，就连摄像头，都开始经常对准板凳席上的里弗斯。 里弗斯何尝不知道方子翰现在不该留在场上，正常而言，主教练才是一支球队的老大。可NBA是商业联盟，一切向钱看。真要大牌到了方子翰这种程度，恐怕只需提一句，快船队的管理层就能毫不犹豫的把里弗斯给炒掉。 方子翰说要打满全场，平常的时候，里弗斯还能自作主张把他给换下来。可眼下是总决赛抢七大战，要是把方子翰换下来，惹方子翰不高兴。最后赢下总冠军还好，要是输了，方子翰把输球的大锅随手丢到他身上，他根本扛不动这口大锅，能被媒体和球迷们给喷死。 只能叫暂停，让方子翰暂时喘口气了。 在骑士队投篮命中，篮球来到快船队的手中之后，里弗斯站了起来。 场上，方子翰竟先一步向裁判申请了个暂停。 “方子翰叫了个二十秒的短暂停，看来，他是真撑不住了。” “早就应该叫暂停，把方子翰换下场休息几分钟了。” 各国的评论员和支持方子翰与快船队的球迷们，都齐齐松了口气。 骑士队的球迷们，则一个个郁闷无比。有的，甚至在网上破口大骂联盟不该让球员拥有叫暂停的权力。 在他们看来，一个频繁打铁，体力透支的方子翰，才能确保骑士夺冠。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暂停之后，方子翰虽然呼吸急促，胸口急剧起伏，却并没有和所有人预料中的那样下场换人。 他就那么站在球场上，双眼微闭，嘴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声音微乎其微，除了‘园艺培训班’的人，哪怕近在咫尺，恐怕也没人听得清楚他在念些什么。 第二百七十七章 满血复活 “他在干嘛？” “他该不会是在闭目养神吧？这里球场上，闭目养神没用。方子翰现在，应该赶紧下场，抓紧时间休息。” “方子翰肯定是被主教练里弗斯给气糊涂了，你们看他，嘴唇一直在动，肯定是在大骂里弗斯。闭上眼睛，是怕看到里弗斯之后，会忍不住冲过去打他。” “里弗斯今天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来他当年率领凯尔特人三巨头夺冠的执教水平。若是这场比赛输球，光凭没有及时让方子翰下场休息这一点，他就得承担八成以上的输球责任。” 没人能想明白方子翰这是在干嘛，可怜的里弗斯教练，继续做着他的背锅侠。 二十秒的短暂停眨眼就过去，重新开始比赛的哨声响起。 “方子翰该不会是继续留在场上比赛吧？” “他就算留在场上，刚才的暂停，起码也下场喝口水啊！” 双方球员再度上场，唯有方子翰没有。 因为他一直在场上，用不着再上。 就在所有评论员和球迷们都在猜测着方子翰到底是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双眼。 摄像头，给了他一个长达数秒的近距离特写。 短短二十多秒，众人惊讶的发现，他眼中的疲惫，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充满自信的目光。 “他笑了！” “天啊！方子翰突然就给我焕然一新的感觉。” “他的笑容，简直是帅得无可救药。” 球馆中，所有的女球迷们，全都在疯狂的挥舞着双臂，竭尽全力的尖叫着。 场上，方子翰朝着底线发球的威廉姆斯招了招手，篮球来到他的手中。 带球来到前场，替补上场的香珀特和卡尔德隆围了上来。 方子翰嘴角微扬，一个变向，在全场惊呼中，竟从二人中间给穿了过去。 旋即，运球杀向禁区。 没有下场，负责带领替补得分的乐福，挡在了他的面前。双手张开，犹如一道巨型屏障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方子翰不屑一笑，不躲不闪，才过罚球线几步，陡然借势一跃而起。 整个人，犹如一只狂傲的雄鹰，朝着篮筐飞了过去。 主场的球迷们，被这一往无前，恐怖无比的气势牵引，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轰！ 篮球，被方子翰砸进了篮筐。 “暴扣，方子翰暴扣得分。乐福，乐福他居然承受不住压力，躲开了！” “疯狂一扣，控球后卫，居然把两米零八的乐福给吓得不敢阻挡。” “突破禁区，暴扣得分！始终没有下场休息的方子翰，在经历了一个二十秒的短暂停之后，突然就像休息了五六分钟一样，仿佛体力完全恢复。” 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如雷鸣一般在斯台普斯球馆炸响。 骑士队的进攻，香波特控球来到前场，试着突了一下，没法闪开方子翰的防守之后，不由抬头扫向四周，寻找可以传球的队友。 噗！ 篮球，被方子翰突然出手给捅了出来。 成功抢断，方子翰带着篮球一路狂冲，香波特和卡尔德隆奋力追赶。 轰！ 等到二人追到近前之时，方子翰已经将篮球砸进了篮筐。 “我的天啊！方大帅哥这是吃了兴奋剂吗？运球的速度，居然比香波特和卡尔德隆无球跑动还快。” 休息室，杨兮兮惊讶的看着李峰：“老师，你不会真懂气功吧？” 李峰脸色古怪，方子翰这自我暗示的力量，未免也太牛逼了一点。 “厉害了，想不到，这招居然这么管用，子翰哥这就跟满血复活一样啊！”小胖子赞叹不已：“以后我研究股票的时候，要是遇到想不通的地方，我一定也要试试这招。” “说得我都想试试了……”安灵珊笑道。 “我也想试试……”段康、乔雪忍不住点头。 约翰看着李峰，憨厚道：“老师，我要试试吗？感觉我应该管用。” “你爱试不试，反正不灵别找我，也绝对不能把这事给传出去。要不然，李老师就成神棍了。”李峰哭笑不得，被众人这么一折腾，他自己都想试试这招，因为方子翰的表现太夸张了。 “约翰确实有效。”阿飞忽然笑道：“这其实就像催眠一样，不过除了约翰和思芸，你们几个的效果估计都不明显。” 众人不由看向阿飞。 阿飞解释道：“方子翰当年什么提高篮球水平的事情都尝试过，几乎是在绝望的情况下成为老师的学生，只要是跟篮球有关的东西，他对老师都有着盲目和疯狂的信任，哪怕老师告诉他一天吃一个篮球有助于提高篮球实力，他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这也是他能做到自我催眠，并且激发潜力的根源所在。能跟方子翰一样盲目，甚至疯狂信任老师的，也就只有思芸和约翰两个人。” “至于你们几个，没达到那种程度，效果虽然有，但远不如方子翰这么明显。按我估计，差不多也跟那些气功大师给盲目相信他们的人运功疗伤，告诉他们膝盖在发热的效果差不多。他们，确实有不少人会感觉膝盖在发热，但并没有明显到发烫的程度。” 众人咋舌不已。 阿飞笑了笑，继续道：“其实，子翰也不过是用自我催眠把人体潜能激发出来了而已。真要这么多来几次，没三五天的时间，他根本别想恢复过来。” “管它呢！反正这是总决赛最后一场，换成是我就拼命用。”小胖子啧啧道。 高天不由咧嘴：“感觉就跟游戏里的大招一样，用完居然还有冷却时间。” 众人闲聊的时候，比赛仍在继续。 方子翰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再现满血状态，攻防两端，简直是无所不能。短短两分钟，五投四中拿下八分，外加一个抢断和一个篮板。硬生生将比分从25：26改写成了33：28，快船队领先五分。 尽管第一节比赛只剩下一分钟，骑士队的主教练泰伦卢还是坐不住了，他连忙叫了个暂停，将只休息了两分钟的韦德和罗斯重新派上场。 结果还是一样，最后一分钟，方子翰再度命中一个三分和拿下一个助攻。 第一节比赛结束，快船队38：30领先八分。 方子翰打满一整节，拿下25分3篮板2助攻1抢断。 再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第二节比赛开始，方子翰再度登场。 未免分差被拉开到两位数，骑士队主教练只得跟着变阵，把一般都是第二节比赛进行三四分钟之后才上场的詹姆斯给派上场。 方子翰依旧延续着他的疯狂表现，骑士队在詹姆斯的带领下，也在紧咬着比分。 比分，再一次陷入胶着状态，分差始终保持在十分以内。 “上帝保佑，这家伙赶紧体力透支吧！” 泰伦卢默默祈祷，电视剧和电脑前，观看着比赛的骑士队球迷们，也在默默的祈祷着。 他们明白，若是方子翰始终保持这种打了鸡血一样的状态，骑士队必败无疑。 他们的祈祷，渐渐灵验。 第二节比赛进行到五六分钟，方子翰的速度明显减慢了许多，他不再疯狂突破，遇到包夹便将篮球传了出去。 到了第七八分钟，他更是不再运球，而是改为不断在三分线外游走，试图接球就投。 没有篮球在手的方子翰，威胁力大打折扣。 分差，渐渐缩小。 第九分钟，眼看领先优势只剩下两分，方子翰接到传球之后，向主裁判申请了个60秒的长暂停。 暂停哨声响起，方子翰没有像死球暂停或者其它暂停时间那般，回到板凳席休息。而是双眼微闭，嘴中念念有词。 “又是这样，方子翰这是在干嘛？” “难不成，他是在祈祷上帝保佑？” “不光是NBA，很多运动员都喜欢在场上做一些祈祷动作，可时间大多极短，也就五六秒就能完成。哪有像他这样暂停时间不赶紧休息恢复体力，浪费时间在祈祷上面的？” 有些聪明的评论员猜到了方子翰在干什么，却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休息室，杨兮兮则是杀气腾腾的挥动着拳头。 “等着吧，我家方大帅哥，又要放大招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夺冠 六十秒的暂停时间很快过去。 方子翰再一次睁开了双眼，明亮，璀璨，犹如星辰一般耀眼。 “天啊！感觉他又充满了斗志。” “我读过华夏的书，这叫内功。调整一下，内功就完全补满，又可以开始无敌了。” “楼上白痴，我也读过这种书，在华夏叫做武侠小说。想要补满内功，是需要坐在地上打坐的，站着根本没效果。” 国外的球迷们惊叹不已。 方子翰的表现，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他，又开始无敌了！ 仿佛就像开了挂一样，攻防两端，投篮、传球、盖帽、抢断……锐不可当的同时，却又透着股潇洒不羁的气质。 方子翰满地复活，只比他多休息了几分钟的詹姆斯，却开始露出了疲态。 两分的分差，开始不断被拉开。 四分、六分、八分…… 第二节最后三分钟，方子翰犹如天神下凡。 某国家的评论员忍不住感慨万千：“我觉得我九十六岁的奶奶都能去打NBA，跟方子翰做队友，站在一边看热闹，只要保证自己不被撞倒就够了。” 第二节比赛结束，快船队67:56，领先骑士十一分，靠着方子翰最后三分钟的一波流，成功将分差拉开到两位数。 半场比赛，方子翰砍下45分6助攻5篮板3抢断2盖帽的数据，成功打破总决赛半场得分记录。 “总决赛单场得分记录，是1962年，由湖人队埃尔金贝勒创造的61分。方子翰只要在下半场拿下十七分，就能成功打破这个记录。” “七场比赛，哪怕下半场方子翰不出场，他也创造了一系列的恐怖记录。” “方子翰才二十八岁，未来五年，NBA都将被他统治。这种统治力，詹姆斯、奥尼尔都无法做到，一如当年拿下第一个三连冠，退役后复出的乔丹，所有超级巨星，都将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神奇的闭目养神，神奇的祈祷，神奇的总决赛。乔丹六冠封神，方子翰的封神之路，却只需要这一个总冠军！因为，他这轮总决赛，创造了太多太多的记录。” “乔丹退役两年，无数人扼腕痛惜，所有人都想知道，要是加上这两年，乔丹能够创造多少记录？现在，我只想说，方子翰为什么已经二十八岁了？他要是十八岁进入NBA，等到他退役的那一天，NBA将有多少上古记录被他改写？” 休息时间，国内国外，热议不断。哪怕是骑士队的球迷，关注的焦点也全都聚焦在了方子翰的身上。 甚至于，已经开始有大量骑士队球迷改弦易辙，转而支持快船队夺冠。 有的，是被方子翰的表现征服。有的，则是想一圆自己心中的完美情结。一旦快船队夺冠，方子翰在这轮总决赛的表现，将被誉为史上最完美的总决赛个人表演。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下半场比赛开始。 方子翰的表现一如既往的飘逸潇洒，詹姆斯同样也是强悍无敌。双方这一战，更像是体力和意志力的较量。 进攻端一手操办，防守端也是尽力而为，方子翰无疑是全场最辛苦的那一个。第三节才六七分钟，他的体力便再一次陷入到无以为继的程度。脸色，看起来已经有些苍白。 和所有球迷预料的一样，他在申请了一个一百秒的长暂停之后，没有下场休息，而是闭上的双眼，嘴中念念有词。 再度睁开双眼，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可眼中，却充满了无穷的斗志。 大招再现！ 满血复活的方子翰，又一次对骑士队发起了疯狂的攻势。 反观詹姆斯，却有些吃不消了，终于在第三节打到十分钟左右之后，向裁判申请了个暂停，而后示意主教练换人。 无疑，他打算保存体力，留到最后一节发起反攻。 “快看快看，JR史密斯，他没有下场休息，他居然也闭上了眼睛。” “他这是在学方子翰闭目养神？难不成，他已经领悟到方子翰的大招？”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JR史密斯可是在NBA停摆其间，在华夏的CBA打过一段时间的篮球，说不定那时候他就学会了。” 场内，骑士队的JR史密斯没有跟随队友们下场，而是站在场上，双眼微闭，嘴中念念有词。霎时，吸引了无数球迷的瞩目。 哨声响起，JR史密斯猛地睁开双眼。 眼中，精光暴涨！ “我的天，JR史密斯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他的体力，居然也恢复了！” “神奇的闭目养神，神奇的祈祷！想不到，JR史密斯也可以运用这个大招。恭喜JR史密斯，你将成为骑士队的英雄，骑士队终于找到了反败为胜的钥匙！” “额……才一个回合，JR史密斯就疲软了……” JR史密斯没有成为骑士队的英雄和救世主，他的大招，只能支撑十几秒的时间。 而方子翰，仍旧是锐不可当。第三节比赛结束，快船队93:78，领先了骑士队十五分。 比赛时间，只剩下最后一节。 第三节比赛，方子翰再度拿下十七分。三节比赛结束，他的总得分已经来到62分，成功打破总决赛单场最高分的记录。 而比赛，还有一整节的时间。 十五分的分差，并没有达到不可逆转的程度。尤其是骑士队有多名球星的情况下，来个一波流就能成功把这分差给抹平。 不过，胜利的天平，已经明显偏向了快船队这边。方子翰在第四节一开场，仍旧还是那么的神奇与高效。 比赛刚过一分钟，方子翰便一个中投命中，紧接着又是抢断罗斯得手，一个神出鬼没的传球，助攻格里芬在内线拿下两分。 分差，拉开到了十九分。詹姆斯在场下已经坐不住了。最后一节，一旦分差被拉开到二十多分，在心理上，将有着巨大的区别。 他再不上场，骑士队将面临崩盘，所有队友都会孤注一掷的拼命远投三分。 越是如此，分差只会越大。 只休息了几分钟的詹姆斯重新上场，他的到来，确实缓解了骑士队的颓势。可也仅仅只是缓解而已，方子翰的状态，一直到第四节比赛进行到第五六分钟之后才开始出现疲惫的迹象。 等到第四节比赛进行到七八分钟，眼看分差缩小到了十三分，方子翰向裁判申请了个一百秒的长暂停。 而后，双眼微闭，嘴中念念有词。 那一刻，骑士队的所有队员们，骑士队的所有球迷们，全都选择了沉默。他们的脑中，皆是浮现出一个绝望的念头——妈逼，累了就放大招，篮球哪有这么打的？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累了就下场休息！ 才两分钟，当方子翰命中一个三分，分差再次拉开到了十七分之后，骑士队彻底放弃了。 泰伦卢叫了个暂停，而后将所有主力给换下场。骑士队，正式缴械认输。 另一边，快船队也把方子翰和一众主力给换下场。 总决赛第七轮最后两分多钟，变成了垃圾时间。 滴……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之时，整个斯台普斯球馆，仿佛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轰然爆发。 尖叫、欢呼、掌声……无数人如相拥大叫，老球迷们更是泣不成声。 这一刻，注定成为快船队老球迷们永生难忘的记忆。 1970年成立的洛杉矶快船队，历时近五十年的时间，终于拿到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总冠军。 华夏，全球，数以亿计的球迷欢呼雷动。 板凳席上，快船队的球员们，抱头痛哭。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终于一圆冠军之梦。在NBA，这是多少球员和球星终其一生也无法达成的愿望。 为了这个总冠军，多少超级巨星不惜背负骂名，离开培养他们的球队，转投那些更加容易夺冠的球队。 方子翰捂着脸庞，哭得撕心裂肺。 他苦苦追求的梦想，他曾经为之绝望的梦想，这一刻，终于达成。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当年的痛苦与绝望，这一刻，他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当年的痛苦与绝望。 良久，他站了起来。将球衣脱下，奋力抛向高空。 “欢呼吧！” 轰！ 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疯狂。 第二百七十九章 吹捧 《方子翰打破近二十项总决赛记录，成功夺冠！》 《总决赛抢七大战，75分12篮板10助攻5抢断3盖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史无前例的总决赛表扬，方子翰已经是活着的传奇！》 全球各大新闻媒体，在第一时间更换了头版头条。 华夏各大媒体、网站，更是极尽夸张。 《一战封神，方子翰比肩乔丹？他已经超越乔丹！》 《华夏骄傲，方子翰成功登顶NBA第一，不是现役第一，而是史上第一人！》 《未来十年，NBA都将在方子翰的脚下颤抖。》 《乔丹的两次三连冠，指环王拉塞尔的八冠，十年内都将成为历史！》 《张伯伦的单场一百分，价值完全无法跟方子翰的七十五分相提并论。》 斯台普斯球馆的领奖台上，方子翰高高举起奥布莱恩冠军奖杯与拉塞尔杯。 面对着无数的闪光灯，他的获奖感言极尽简短：“感谢我的父亲，感谢我的老师，感谢球迷们的支持！” 旋即，他将奖杯放在一边，深深的弯下了腰，久久没有起身。 休息室，李峰感慨万千。 自己，终于有第一个踏上职业巅峰，达成梦想的学生了。 “真感人，搞得我又想哭了。” 先前，看着方子翰哭得撕心裂肺，杨兮兮也陪着大哭一场。这会儿，她的泪水又有要泛滥的迹象。 “行了，快十二点，下楼吃饭吧！现在子翰忙着应付媒体和球迷，晚点还要参加赛后采访。起码要等到一点半以后，他才可能抽出空来接电话。”李峰起身道。 众人点头，纷纷起身。 来到餐厅，冯阿姨已经将午餐做好。 众人边吃边聊，话里话外，主角都是今天夺冠的方子翰。 吃到一半，李峰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方子翰打过来的。 “子翰？你就参加完赛后采访了？”李峰有些意外道。 方子翰摇头，他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刚回更衣室，老师，谢谢您给了我新生……” “那么客气干嘛？”李峰笑道：“总冠军戒指别忘了给我做一枚就行，我还没亲眼见过NBA总冠军戒指长什么样呢！” “我打算把的第一枚总冠军戒指送给老师。”方子翰解释道。 “用不着，第一枚总冠军戒指对你意义非凡，给我多做一枚就行。戒指上，就刻李老师三个字。”李峰摇头，他上网查过，NBA总冠军戒指，球队是可以向联盟申请额外多做一些的。只不过多做出来的总冠军戒指需要球队自己掏钱，而且只能给对球队做出贡献的工作人员。 李峰虽然不是快船队的工作人员，但以方子翰在NBA的地位，联盟不可能这点面子都不给他。 “我也想要……”杨兮兮可怜巴巴道。 “我也要。” 高天和小胖子连忙开口。 “行，统统都有。”方子翰一口答应下来，虽然一次性向联盟申请一大堆与球队无关的总冠军戒指有些麻烦，但也只是小麻烦而已。 NBA联盟是商业联盟，利益至上。这种小麻烦，他只需答应联盟总裁，多参加几场联盟举办的活动，同时在接受各大媒体采访的时候，偶尔说几句联盟好话，宣传一下联盟的正面形象，麻烦也就不是麻烦了。 “行了，今天可是你的光辉时刻，早点参加完赛后采访，尽情的狂欢吧！”李峰笑呵呵道：“我们晚上也会举办一场庆祝会，在‘园艺培训班’为你庆祝的。” “嗯，我现在……全身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偏偏精神亢奋得恨不能来上十几个原地三百六十度后空翻。”方子翰笑道。 李峰不由调侃道：“你可别支持不住，等到半夜跟队友们去夜店狂欢的时候，一大堆美女在身边，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真要这样，国内只会说你疲惫不堪，体力透支，国外新闻媒体明天的头版头条可就有意思了。” “我觉得我今天不可能睡得早觉……” 再聊了几句，李峰挂断电话。 吃完午饭，众人各自散去，纷纷去做训练任务。李峰则打电话通知常山、陆兴生他们晚上过来一起参加庆祝活动。 当然，也少不了杨传杰这个方子翰的发小。 毕竟是自己第一位学生取得辉煌的成绩，李峰还是很上心的。忙前忙后并未假手于人，开车买来彩带、烟花，又折腾了一下午，这才把整个院子搞得花团锦簇。 酒席什么的，李峰是打算直接找家五星级大酒店订一桌。结果，被杨传杰给鄙视了。 “李老师，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穷人思维啊！” 这家伙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苍南市所有出名的大酒店挨个打了一遍电话，每家只要一两个最有名的特色菜。 李峰真想拿钱把这小子给砸死。 论身家，他现在起码是杨传杰的几十倍。 “老师，方大帅哥上新闻联播了，好长一大段！” 酒桌上，众人正吃得火热，杨兮兮兴奋的挥动起了手机。 “这么牛逼？” 众人皆是惊讶无比，纷纷拿出手机查看。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方子翰早就已经是华夏影响力最大的明星。夺得总冠军是他最辉煌的时刻，对华夏而言同样也意味着在体育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上新闻联播，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上新闻联播了。 这次之所以牛逼，是方子翰上的不是十几秒的播报，而是长达五六分钟之久，类似于人物传记般的介绍。 上过新闻联播的娱体明星很多，多的甚至有十几次。可别说五六分钟，能超过一分钟的都屈指可数。更别说，内容还明显偏向于国内的媒体，略有些关起门来吹牛逼的嫌疑，只不过不像国内那些新闻媒体那般，直接就把方子翰给吹成了NBA史上第一人。 “可惜了，居然没把方大帅哥的获奖感言给播出来。要不然，老师也能跟着蹭一下热度。”杨兮兮有些惋惜道：“方大帅哥现在火得发烫，老师跟着蹭点热度，我也能跟着蹭老师点热度啊！我的两千万微博粉丝数，就差百来万了。” 小胖子不屑一顾：“子翰哥夺冠，新闻联播不提老师，网友们会提啊！老师哪用发愁蹭不到热度？不信等着看明天更新的‘名气价值排行榜’，保管老师又能提高一截。” “有道理！不行，打电话归打电话，我得另外再发个微博恭喜一下方大帅哥才行，这样更容易蹭热度。”杨兮兮大喜，方子翰红的发烫，起码有过半的网友们会想到李老师。这过半的网友，通过李老师，十个里面，总有一个会想到李老师另外的几位同学。 虽然她名气是所有人当中最小的一个，但就算十个里面有一个想到她，然后关注她微博，那也得以百万为单位来计算。 安灵珊哭笑不得道：“我就想不明白，以你现在的名气，那些收藏家和书画爱好者们几乎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在潜在客户群里根本不缺知名度，要那么多微博粉丝干什么？” 杨兮兮不假思索道：“就跟有的人喜欢收集卡片、烟盒一样，我就是觉得粉丝数越多越好，每增加一百万都能让我高兴很久。” 众人皆是无语，这收藏爱好真够特别的。 第二百八十章 打小报告 一场庆祝会，一直开到十二点来钟才结束。 睡觉前，李峰心血来潮，看了眼原味新闻网的‘名气价值排行榜’，方子翰的直接兑换型名气价值，从25.75亿，飙升到了42.36亿。影响力型名气价值，则从459.23亿，提升到了785.69亿。 涨幅大的让人目瞪口呆。 这也意味着，若是方子翰能够最大化的利用自己的名气，比如创建什么运动品牌，入股那些他的影响力能够涉及的公司，最终创造的价值可能达到七八百亿。 看了眼自己的名气价值，直接兑换型名气价值也提升了不少，达到21.78亿。影响力型名气价值，则提高到了395.85亿。 涨幅虽然没方子翰那么夸张，但也提高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虽说李峰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靠名气赚钱，但看着数据上涨，虚荣心多少能够得到满足。最起码，比前段时间发现名气价值下降要舒坦。 原味新闻网的‘名气价值排行榜’每天都会更新一次，他前段时间因为学生们都太低调，自己又长期潜水不冒泡的缘故，名气价值每天都在持续下滑。虽然下滑不多，但他有次翻看‘名气价值排行榜’，发现每天显示的数据后面都是个绿色的-号，还是挺不爽的。 再扫了眼林思芸她们的名气价值排行榜，都有不小的提升。 其后几天，方子翰的热度居高不下。尤其是在华夏，一言一行，吃饭喝水都能稳稳霸占着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 一直到高考成绩查询通道正式开通，这才有了能跟他分庭抗争的大新闻。 小胖子的高考成绩出炉，因为打定了主意要上魔都金融贸易大学，考得有些随意的缘故，只有六百零几分。饶是如此，也把不少老师和同学给吓了一大跳。 三年高中，小胖子的成绩一直在班上处于中等水平。而这高考成绩，却一跃达到了全班第二，说是一鸣惊人也毫不为过。 然而，没人知道，小胖子若要认真起来，总分起码还能再增加个三十到五十分。 …… 李峰正数着日子等姜若欣放假，傍晚的时候，任于辉找上门来。 “李老师，高天后天就放暑假了，您对他有没有什么安排？” “我前几天问过他一次，他想回柳风福利院过暑假。”李峰随口道。 任于辉有些欲言又止。 李峰笑道：“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任于辉尴尬一笑：“是这样的，上面觉得高天在经济方面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如果李老师同意的话，想让他暑期的时候，抽空实践一下，试着研究一个名叫‘人口倒金字塔与房地产’的小课题。” “这么早就让他实践？”李峰有些意外，高天才十多岁，对这熊孩子，他是管得最宽的一个，甚至比对小胖子还要宽松一些。 除了每天一个每日训练任务，周六和周日改成一天一个魔鬼训练任务之外，再无其它安排。 所以，尽管高天天资不错，三大职业的平均天赋值上限是所有人当中最高的，但仍旧还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培训。 三年之后，高天也不过十三岁而已。 任于辉连忙解释道：“只是想让他试着实践一下而已，不过，上面交代过一切以李老师的意见为主，您怎么决定就怎么做。” 李峰考虑了一下，询问道：“这研究课题需要多长时间？” “只是一个小课题，而且会给高天配备大量助手协助他找寻各种资料，他每天抽出个把小时，相信暑期就能拿出一份研究报告。”任于辉解释道。 李峰点头，他虽然会在暑期给高天布置六十多个训练任务，但一天只需要抽两个小时就能完成。而平常星期六、星期天，高天做的都是魔鬼训练任务，一个任务要花到三四个小时。 每天增加个把小时，也就让高天达到星期六、星期天的程度，有一上午的时间足够了。 “行，高天如果同意，就让他实践吧！”盘算一番，李峰点了点头。 高天成为他的学生之前，经济学家天赋上限就达到了83.91分。虽然半年下来，因为一个星期只做五个每日训练任务的缘故，能力值也不过刚刚达到八十点出头而已，比起成为他学生的段康和乔雪都要不如。 但这只是相对而言，八十多分的能力值，已经称得上顶级了。 任于辉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苦笑道：“李老师，他就听您的。我要是找他商量，他能把我耍得团团转。您不知道，这小家伙太记仇了，我平常想要找他问点经济学的内容，他都能给我开出一大堆让我哭笑不得的条件。” “谁叫你当初对他太严格，把人给得罪了。”李峰笑道。 任于辉满脸无奈。 “算了。”李峰对这位任秘书长还是挺满意的，也不想看他太过于郁闷。 他拿出手机，给高天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一趟。 很快，高天从游戏室小跑出来。 一见任于辉，明亮犹如星辰的眼珠便滴溜溜乱转起来，显然是猜到他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等到高天来到凉亭，李峰给他介绍了一下任于辉过来的原因。 “好啊！当然可以。”高天一口答应下来，他笑嘻嘻的看着任于辉：“老任，去我房间，咱们商量一下细节？” 李峰哭笑不得：“你能有什么细节商量？无非就是时间怎么安排而已。任秘书长刚才都找我告状了，你经常刁难他。” 高天讪讪一笑。 半年的相处，李峰对高天已经是了如指掌，他没好气道：“你要商量细节可以，想买什么玩具、吃的，哪怕想让任秘书长带你去什么地方玩都行，别整些稀奇古怪让任秘书长丢脸或者尴尬的条件出来。” 任于辉忙不迭点头，他最怕的就是高天这一点。那一个个稀奇古怪的条件，诸如让他表演后空翻，来一场马拉松长跑什么的，简直让他焦头烂额。 “哦……”高天无奈点头。 李峰又看向任于辉：“任秘书长，你也别太惯着他。能答应的答应，该拒绝的拒绝，要是惯出什么坏毛病和坏习惯，我可得找你麻烦。” 任于辉喜出望外，这句话，他可是盼了半年的时间。 他纵横官场二十来年，高天再怎么机灵，论心机，十个八个高天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事实上，别看他整天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纯论心机和手段，现在也算见多识广的李峰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一直惯着高天，主要还是高天年纪太小，心性没完全定型，而且这小家伙有些记仇。这要是得罪了，他怕高天以后会找他麻烦。 高天培养的虽然是经济学，纵使以后功成名就，更多的还是在经济方面的权威性，并没有什么实权。可没有实权，影响力却非同一般。最起码，以后但凡遇到什么经济方面的问题，领导人们肯定首先是把高天找过去询问。 高天真要记仇到那时候的话，随便说他两句坏话，就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李峰这句话，他就有底气了。 高天再不待见他，也不敢把李峰的话不当一回事。 这话对他而言，不亚于一块免死金牌。 高天有些鄙视的瞪了眼任于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知道找老师打小报告，跟那些女孩子一样。” 任于辉呵呵一笑，没什么太多的顾忌，任秘书长还是很厉害的。他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朝着高天，一张张的翻着：“迪士尼乐园，想不想带女朋友和好兄弟一起去？” “成交！” 高天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任于辉顿时笑得灿烂无比，换成往常，高天哪有这么爽快。结果肯定是迪士尼照去，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条件照样提。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参观 六月的最后一天，姜若欣终于放假回来。 在姜家热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虽然李峰更想找家酒店跟姜若欣聊聊人生和理想。可惜，姜若欣却更想去塔山镇看看。 全职业名师学校如果能够经营下去，未来将是李峰要住几十年的老窝，无疑也是姜若欣要生活几十年的地方，她自然想去看看。 李峰虽然发了不少照片和设计图给她，但无法和亲眼见到相提并论。 没办法，李峰只得暂时放弃美好的愿望，开车带着姜若欣前往塔山镇。 路上，姜若欣不由问道：“小胖说他要去魔都上什么金融贸易大学，问他原因一直不肯说，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想脱离我的魔爪，尽情的吃喝玩乐呗！”李峰笑道。 “我就知道他是这个想法。”姜若欣不解道：“你怎么也不拦着他啊？他现在，除了你的话谁都不听。就算不想去什么重点大学，起码也该让他读苍大。这样一来，他要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就是因为你们管得太宽，还把他当小孩，什么事都喜欢唠叨几句，他才不肯告诉你们原因。”李峰不以为意道：“放心，小胖子现在心性不错，不会学坏。事实上，他还是有些上进心的。我都已经打算不管他了，他也没选择跟常腾一样在大本营读大学。” 姜若欣放心下来，忍不住笑道：“不学坏倒无所谓，他现在比我都有钱。以前天天缠着要我把零花钱借给他，不肯就耍赖打滚，前段时间我过生日，他居然直接寄了台三万多块的笔记本电脑给我。还跟我臭显摆说想要什么尽管找他，几万块钱毛毛雨。” “我教出来的学生，赚钱能力肯定都是一个比一个牛。”李峰忍不住笑骂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在你面前显摆有钱，那不是在鄙视我抠门吗？回头得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 姜若欣笑着点头：“确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跟我显摆有钱就算了，起码送点我用得上的啊！想不到什么好礼物的话，直接发个大红包给我多好。勤俭节约了三年，突然就开始用三万多块的电脑，保不准得被室友们怀疑我是不是把你甩掉，傍上土豪了。要不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我就拿去卖掉，用来改善伙食了。” “回头一起收拾他。”李峰乐道。 姜若欣不迭点头，笑了笑，询问道：“对了，兮兮快完成培训了吧？” “还有个把月就差不多了。”李峰点头。 “那你不是没班长了？” 李峰有些无奈道：“是啊！没班长了，感觉‘园艺培训班’不完整啊！” “没候选人吗？高天不行？”姜若欣问道。 “你以为，我挑班长是看谁的培训时间长，谁最喜欢折腾就选谁吗？” 李峰幽幽一叹，对于杨兮兮这个大班长，他还是非常满意的。迷糊、咋咋呼呼、喜欢缠人……再加上那无敌的亲和力和乐观到极致的态度，简直就是培养感情，专治各种孤僻、怪癖的顶级神器，没有杨兮兮，李老师每天起码要多浪费一两个小时在一众学生的身上。 再想找这么一个好班长，难如登天啊！ “难道不是？”姜若欣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李峰摇头，将自己当初选杨兮兮做班长的原因解释了一遍，继续道：“高天纯粹就是个熊孩子，让他做班长，只会给我添麻烦。” 姜若欣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那这样的话，就只能看新学员里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别提新学员，一提就郁闷……” 李峰苦笑，谁都想做李老师的学生，可谁都不知道，李老师一直在头疼找不到新学生人选。 他现在，都还有两个学生的名额没有找齐。 一路闲聊，九点半左右，二人到达‘全职业名师学校’。 姜若欣没什么娇气，但极为怕热。眼下已经入夏，太阳火辣辣的，自然不肯下车。 李峰只得一边开车慢慢遛，一边朝着围墙示意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几个月下来，围墙已经成功建成，只不过各种摄像头、红外线扫描器什么的还没安装完成而已。 “比照片看起来要大气不少，拼图看起来也生动犹如实物。” 姜若欣不由点头，三米高的围墙，一块块外墙砖无缝连接，上面的花纹拼出各种图案。山林、湖泊、花鸟鱼虫……远远看去，栩栩如生，宛若一副延绵无尽的山水画。 “加上各种设备，还不包括两个大水闸在内，二十公里不到的长度，可是花了我一亿五千万。”李峰啧啧道：“光是这围墙，就能成为一大景观了。看到没，那些三三两两的人，全都是附近过来参观的人。刚建好围墙的时候我过来了一趟，参观的人更多。” “围墙有必要做得这么漂亮吗？太漂亮了，反倒容易把人吸引过来吧？”姜若欣不解道。 “围墙就是门面，当然要豪华大气一些。至于把人吸引过来什么的，其实无所谓，只要不是想翻墙进学校的，在外面参观又没什么关系。”李峰摇头。 一路来到小河边，姜若欣撑着把遮阳伞，下车在小河旁坐了片刻，询问道：“里面能不能进去？” “当然可以，不过里面灰尘大，你确定要进去？”李峰笑道。 姜若欣点头，既然来了，哪有不进去看看的。 李峰当即开车带着她前往北门。 围墙已经建好，只剩下四座大门，大门口又有保安拦着，普通人想进去自然不容易。 李峰显然不包括在内，上次过来被保安拦住之后，他还特意打电话找了兴隆建筑公司老板王德凯，让他办了张进出证。 进到学校内部，眼下，里面在正在平整场地。一辆辆后八轮、挖掘机、铲车轰鸣不断，尘土飞扬。 逛了两圈，给姜若欣简单介绍了一下整个学校的规划，眼看已经到了中午，李峰开车离开。 在塔山镇吃了顿午饭，到苍南市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钟。 吃晚饭之前，二人回到‘园艺培训班’。 第二百八十二章 简单粗暴的情话 对于姜若欣的到来，众人自然是报以了极大的热情。 一顿晚饭，边吃边聊，居然从六点吃到了八点钟。 “若欣，这个是送给你的。” 晚饭过后，众人在休息室闲聊。安灵珊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上了多出了一个小水晶瓶。 “这是……香水？”姜若欣有些意外。 安灵珊点头：“我知道你不喜欢用香水，不过，你可以拿来当摆设。” 水晶瓶也就婴儿拳头那么大，晶莹剔透，花纹优雅秀气。上面，雕刻着几个小字：倾雪——宁静文雅！ 里面，蓝色的液体与瓶身相得益彰。轻轻晃动，蓝波荡漾，美轮美奂。 “真漂亮！”姜若欣忍不住赞叹。 打开水晶瓶盖，轻轻摁了下喷头，一股薄薄的雾气喷出。淡淡的香味徐徐扩散，令人宁静舒服，忍不住想多闻几下。 “当然漂亮了，这可是真的天然水晶打造而成。而且，造型可是请了最顶级的设计师设计。”杨兮兮笑道：“你猜这瓶香水要多少钱？” “天然水晶？”姜若欣啧啧道：“那不是得十几万块一瓶？” “什么十几万，要三百万一瓶！”杨兮兮夸张道。 “这么贵？”姜若欣目瞪口呆，要不是知道李峰现在身价几十亿，她都能把这瓶香水给吓得丢出去。 这么点小东西，居然抵得上一辆豪车的价格？ 手握三百万，这感觉太古怪了。 “其实成本才二十几万。”安灵珊笑道：“这款倾雪——宁静文雅，是我们公司的顶级香水之一，和你的气质最为相配。” “这么贵，能卖出去吗？”姜若欣惊讶道。 李峰笑道：“灵珊总共设计了六款顶级香水，每一款都以每年两百万代言费的价格请了一个符合形象的代言人。这六位代言人，事后都抢着要转一百万给安灵珊，结果灵珊没收，因为还没到正式发售的时间。” 姜若欣无言以对，三百万一瓶的香水，居然真的有人愿买。听口气，似乎还是抢着要买。 李峰笑呵呵的搂着她的肩膀：“土豪的世界，咱们不懂，杨传杰那小子隔三差五嘲笑我还没跟上有钱人的思维。不过没关系，咱们夫妻俩的世界，土豪也不懂。你要是喜欢这种香味，让灵珊以后送个百八十瓶过来，咱们把喷头拆了就放房间里，当摆设和空气清新剂来用。” 姜若欣莞尔一笑，这想法不错。 她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却真的对这瓶香水极为心动。刚才还在纠结要不要喷点在身上试试，听李峰这么一说，她想通了。 房间倒是没那个必要，她更喜欢清新自然一些的味道。看书的时候，身边放着瓶这种类型的香水，感觉肯定非常舒服。 生活习惯方面，她和李峰其实有些类似，都不太追求奢华和享受，更喜欢自然舒心。 在学校，她一日三次吃食堂也能怡然自得。却也不至于在没有存钱压力的情况下，非要虐待自己去省吃俭用，大多是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遇上发了奖学金，或者投稿的诗歌散文能凑到两三千块的稿费，她也会跑去买件上千块的衣服，或者请室友们吃去顿大餐。 以后回到苍南市，名车名包什么的，她肯定没什么兴趣，要买车买包也只会买自己用着舒服的。拿几百万一瓶的香水当空气清新剂来用，只要自己喜欢，她同样也不介意，反正李峰是土豪。 “对了，灵珊，你的香水广告好像都拍完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没看到播出来？”李峰看向安灵珊。 安灵珊摇头：“主要是销售渠道方面的准备还没完全做好，也需要时间跟媒体、电视台谈广告费和播出时段。不过也快了，再有几天，差不多就可以正式推出。” 李峰笑道：“别的也帮不了你什么，钱如果不够，尽管跟我说。” 安灵珊点头：“五亿资金的宣传广告费，前期差不多够用了。如果利润跟不上广告费，那也就没有继续投入的必要，倾雪公司可以直接宣布倒闭。” “要这么多广告费？”姜若欣惊讶道。 “这还是前期。”安灵珊笑道：“今年下半年，我打算在宣传广告费方面投入十到十五亿的资金。如果效果超出预期，甚至还可能会追加宣传费用。” 姜若欣不解道：“干嘛不让方子翰和思芸给你宣传一下？尤其是方子翰，他现在的人气，恐怕就算是在微博提一句，也能让你的产品一跃成为华夏最畅销的化妆品吧？还有国外那些自媒体，方子翰全部帮你宣传一遍，几乎全世界都能知道你的化妆品。” 安灵珊苦笑道：“我出不起那个广告费啊……” 姜若欣有些意外。 李峰笑着解释道：“常山的眼疲劳按摩仪当年让子翰和思芸帮忙宣传，那是因为我穷得叮当响，没钱给他去做广告。现在我手头上有钱，何必让他们吃这个亏。他们的名气，同样也是有价值的，代言越多消耗越大。方子翰的球鞋合同，最高的一家，现在已经出到十年三十亿美元的天价。合同里面就有一条规定，方子翰每年接的代言不得超过五个，就是为了防止他代言过多而影响代言价值。而事实上，这么高的天价合同，这小子居然还对外宣布现在只想放松一段时间，暂不考虑球鞋合同的事情。” 姜若欣有点理解了。 李峰继续道：“人情归人情，灵珊要找方子翰做广告可以，但起码得拿出配得上他身价的代言费。化妆品广告有损方子翰的形象价值，一年不开个几十亿出来根本不够。” 姜若欣咋舌不已：“跟你们这帮牛人站一起，压力还真够大的。要么身价几亿几十亿，要么名气能值几亿几十亿。” 李峰忍不住笑道：“这里身价最高的其实是你才对。” 姜若欣一撇嘴：“我回来前买了一套衣服，现在就剩下两千多块的存款，准备用来请你们这些土豪吃顿烧烤的。” “子翰十年三十亿美元的合同，每年都要配合做活动，拍广告，不是那么好拿的。”李峰的嘴角微微扬起：“你要是现在对我笑一笑，我立马就把存款十多亿、以后有什么分红也都会转进来的银行卡全部上交给你。一笑值几百几千亿，子翰在你面前就是个渣渣！” 姜若欣哑口无言，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这个……应该属于情话的行列吧？ 老师就是老师，连情话都说得这么简单粗暴。 “突然就觉得老师帅得惊天动地了……” 杨兮兮一脸崇拜。 第二百八十三章 销售火爆 几天后，华夏的广告市场，忽然多出了个香水广告。 网上：视频、微博、游戏…… 现实：报纸、电视、杂志…… 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倾雪香水开始了它的疲劳轰炸。 浪漫绚丽的广告片，精致犹如艺术品的造型，比香奈儿等顶级奢侈品还高的价格……靠着密集的广告攻势和极具话题性的内容，倾雪香水突然间就成了华夏最具热度的香水产品。 为了这一天，安灵珊筹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整个南淮省，各大门店和超市、商场专柜同时启动。网上，销售网站也在第一时间开通。 仅仅一天，各大门店和专柜的销售额便达到了惊人的两个亿，堪称火爆无比。 这之外，销售网站的销售额，一天下来也有一个多亿。这其中，六款顶级香水的销量，便占据了三千万的销售额。 那六位代言明星，都在销售网站开通的第一时间，各自下单购买的一瓶。这之外，还强烈介绍了几位朋友购买。 至于中低档的香水，面向全国的网上销售反而不如只是面向南淮省的门店和专柜，自然是因为无论广告吹得多么牛逼，没有亲眼见到和闻到，只一个刚刚冒出来的品牌，而且价格昂贵，真正忍不住下单的人少之又少。 除了那十瓶顶级香水，一天的销售额能够达到一亿，已经是极为惊人。 翌日，各大门店和专柜的销售额仍旧达到了惊人的一亿。至于销售网站的销售额，则大幅度下滑到了一千来万。 安灵珊明白，她成功了！ 销售网站的销售额第二天大幅下滑，这在她的意料当中。因为，前一天下订单的客户，仍有大半没有拿到订购的香水，再加上口碑需要时间发酵，销售额没有大幅下降才是怪事。 真正的成功之处，在于她花了一年时间打造出来的实体销售渠道，第二天仍旧创下了一亿的销量。 这意味着，倾雪香水对女人的吸引力确实达到了非比寻常的程度。 要知道，倾雪香水走的可是奢侈品路线。 哪怕是最低端的产品，每瓶的售价也在三千到三万之间。中档产品，则在十万到百万之间。最昂贵的高档产品，现阶段统一售价三百万一瓶。 三十毫升一瓶的香水，最便宜也要三千块，而且还是在倾雪香水这个品牌刚刚开始冒头的初期，能有多少人舍得花这个钱可想而知。 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只能让更多的潜在客户知道倾雪香水这个名字。最终能否成功，还得拿出真材实料才行。 毫无疑问，实体销售渠道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亲身体验。能够连续两天保持火爆，足以证明倾雪香水的吸引力。 苍南市，某大型超市化妆品专柜。 倾雪香水的柜台前，站满了试用的女性。 几位销售员滔滔不绝的替她们讲解着：“我们倾雪公司推出的倾雪香水，共分为三档。分别是花香型，以花命名。气质型，以气质命名。复合气质型，以复合气质命名。虽然价格有高有低，而且相差巨大。但就算是最便宜的花香型，也绝对不会输给那些国际名牌香水需要几万块一瓶的顶级产品。” “什么东西都怕对比，像这款倾雪——玫瑰，主色调是玫瑰香，在香水当中属于很常见的一种款式。大家可以闻闻，再试试其它顶级品牌同类型的香水。就可以发现，我们倾雪——玫瑰的香气更为真实，而且令人充满梦幻色彩，给人以奇妙的感觉，起码能让人魅力增加一倍。” “闻起来确实更自然和舒服一些。” “我更喜欢这款倾雪——紫罗兰，简直太诱人了。” “我喜欢那款倾雪——秋兰，八千多块啊！感觉要是不买，自己会发疯。可要是买了，回去以后又得发疯。” 销售员笑道：“大家如果没考虑清楚的话，其实可以不用急着购买。先试着喷一点回去，然后让老公、男朋友、朋友们点评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们倾雪香水，大家都是亲身体验过的。我要说一句，我们倾雪香水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全球最著名的香水品牌，相信大家一定不会觉得我吹牛。所以，可别犹豫太久哦！第一批倾雪香水，哪怕只是瓶子，将来都会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我昨天就来了，你们倾雪香水好是好，就是太贵了一点……” 销售员微微一叹：“售价高，公司也没办法，主要是成本太贵了。” “唉……给我拿一瓶倾雪——玫瑰吧！不买的话，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买了的话，说不定也会失眠……” “我还是喷一点试试，回家看看效果再说。” “我也试一试，明天看情况再说。” 有人购买，但更多的人选择了观望。 远处，带着秘书过来的安灵珊，虽然依旧冷若冰霜，神色平静。内心，却充满了喜悦。 哪怕是那些选择观望的，也都试着喷了一点。这说明，倾雪香水对她们每一个人都充满了诱惑力。 或许，这些人当中有不少因为价格的原因，最终还是抵挡住了这诱惑。但同样，也不乏抵挡不住诱惑的人。 “回公司，通知所有销售人员，他们可以购买火车票和机票了。” 安灵珊没有继续再看下去，一叶知秋，她明白，开拓其它省份的销售渠道，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倾雪香水虽然可以在网上销售，但相对而言，实体渠道因为可以试用的缘故，更具优势。 倾雪公司的销售渠道，在她一年来不考虑盈利的情况下，已经拓展到了全省。按这速度，想要拓展到全国，似乎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而事实上，她的计划却是半年内，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拥有一家倾雪香水的门店或体验店，所有大型商场都有倾雪香水的专柜。 想要做到这点，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砸钱。 至于人力方面，她这一年来早就培养了大量销售人员和管理人员，完全可以支撑扩张。 如此一来，到了明年，倾雪香水就可以开始向海外市场进军了。 翌日，倾雪公司便有大量销售人员踏上火车或飞机，赶往全国各大城市。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凭借倾雪香水的销售数据，先入驻各大商场的专柜。而后，便是筹备开门店的事宜。一旦成功，他们就将是倾雪公司在该城市的负责人。 香水虽然是消耗品，但使用周期较长。其后几天，实体销售渠道的销售额每天都在下降。反观销售网站，随着口碑渐渐发酵，加上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持续进行，销售额却在开始提升。 半个月后，倾雪公司开始收到一份份收购问询函。 有香奈儿、兰蔻、娇兰等国际品牌，也有国内的一些大型化妆品公司。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小家子气 倾雪公司毫无底蕴，只是一家刚刚冒头的新公司。 偏偏产品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和潜力，自然不可避免的被人觊觎。 对于这些问询函，安灵珊的回复都是毫不犹豫的回绝，根本没有半点要谈的意思。 下午，休息室，约翰窝在角落里，用那怪异的腔调跟骗子畅谈人生和理想。 姜若欣、林思芸、安灵珊和乔雪凑在一起打麻将。李峰和杨兮兮则如左右护法，一个在姜若欣左边出言指点，一个在姜若欣的右边拼命加油。 姜若欣不会打麻将，水平比杨兮兮还差。不过，她今天却是横扫天下，大赚特赚。 会如此，自然是林思芸她们故意放水的结果。 统一放水的原因，一来是让姜若欣玩得开心点。二来，则是姜若欣是在替杨兮兮玩。 杨兮兮快要结束培训了，虽然抽空就画画还债，但迄今为止，她仍旧还是欠下了巨额的赌债没还。 累积算下来，起码还欠了四五百个小时的债务。 诸多名媛贵妇想求杨兮兮给画一张能传世千百年的肖像画，杨兮兮却一张都没答应过。可在‘园艺培训班’，众人早就让她给画腻歪了。尤其是林思芸，油画、水墨画、水彩画……各种类型的肖像画多达上百张，其外还有大量其它类型的油画和山水画。 加起来，足有五口大箱子。不仅占地方，还要定期拿出来检查是否受潮，是否有虫蚁，实在没兴趣再要了。 安灵珊和乔雪她们也是一样，只不过没林思芸那么夸张而已。 再好的东西，太多了，打理起来也是个麻烦事。那么多画，总不能随便找个箱子一丢了事，太暴殄天物了一些。更何况，都是她们自己的肖像画，收藏意义非凡。 所以，这段时间，众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把杨兮兮的欠债给输回去。 以杨兮兮的麻将水平，想输给她，还要不至于太过明显，免得伤了她的心，其实也是个极为费脑的技术活。 好在，今天是姜若欣上桌，李峰这个高手亲自上阵指点，她们自然要抓住机会输个过瘾。 一方输得过瘾，一方赢得过瘾，正玩得不亦乐乎，安灵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拿起来一看，是秘书辛丽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之后，她询问道：“公司有事？” 辛丽连忙解释道：“枫叶家化集团的董事长派秘书过来，说是想请您去天辉大酒店，谈谈收购倾雪公司的事情。” 安灵珊不由蹙眉：“我不是说过，这种事直接回绝，然后短信通知我一声吗？” 辛丽嗫嗫道：“这可是枫叶家化集团……而且，还是枫叶家化集团的董事长亲自过来。” “那又怎么样？”安灵珊反问了一句：“你的薪水，是他付给你的？” “不是，安总……”辛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安灵珊直接将通话结束。 “有麻烦了？”李峰问道。 安灵珊点头：“都想趁倾雪公司立足未稳的时候吞并倾雪公司，扩大自己香水或者化妆品品牌的影响力。大部分还在试探和摸底阶段，有家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蹦出来了。” “生意上的事情，我就不管你了。要是敢威胁你人身安全什么的，或者看出了这方面的苗头，千万别瞒着。”李峰开口道。 安灵珊点头道：“我明白。” “也别太自信了，等人家动手之后再想对策。财力相差巨大，人家一旦动手，你想抵挡或者反击就难如登天。当然，这方面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是随口一说。” 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安灵珊现在的企业家能力值虽然已经超过了九十多点，但这个职业，有能力可不代表有实力。 财力和人脉，对一个企业家而言，才是真正的实力。财力、人脉、能力三者皆有，那就更加无敌。 安灵珊现在，财力和人脉方面跟那些大型化妆品公司比起来，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人脉方面，并不包括李峰和一众同学在内。 要是把李峰他们全都算进人脉当中，也就那些国际化妆品公司能威胁到安灵珊。国内的化妆品公司，安灵珊不打它们的主意就不错了。 安灵珊不由点头：“我不会大意的。” 李峰没再多说什么，他很清楚安灵珊的性格，别看在‘园艺培训班’，她笑靥如花，谈笑风生。真正的性格，却属于那种冷漠强势，绝对不会与人示弱的存在。 倾雪公司若是发展壮大，这种个性倒没什么。还处在弱小期的话，过刚易折，这种个性就有点危险了。 这也是李峰虽然不想干涉安灵珊的生意，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几句的主要原因。只要安灵珊能稍稍变通和退让一下，以她的能力值，就算是那些国际大品牌过来，也别想从她手上讨到什么便宜。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便再度投入到麻将当中。 谁知道，才二十几分钟，安灵珊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安总，枫叶家化集团董事长的秘书传话说，您要是不肯赴宴，后果会比较严重……”辛丽犹豫道。 安灵珊微微摇头，这位秘书的能力其实不错，但完全跟她不合拍。 可惜，跟了她好几年，已经被她当成妹妹一般来看待的梁茜，一直在阳川市帮她盯着嘉乐公司的股份。要是梁茜在这，知道她的性格，哪至于第二次打电话过来。就算担心枫叶家化集团的董事长恼怒之下，出手打压倾雪公司，也只会想方设法尽可能的先稳住对方，等她明天去公司再做打算。 本想再强调一下自己的决定，想起李峰刚才的话，安灵珊稍稍盘算了一下，开口道：“告诉那位叶董事长，我明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会在办公室等他。另外，我办公室柜子里有一份枫叶家化集团的详细资料，你晚点发给我。” “这个……好吧！”辛丽无奈点头。 挂断电话，安灵珊笑着看向李峰，有些邀功道：“老师，我这处理不错吧？” “不错！” 李峰不由点头，在他看来，能知道退让的安灵珊，能力方面才是真正的无敌。 二十几分钟后，安灵珊收到辛丽发来的短信。 那位叶董事长，似乎是在试探她的底线。虽然也退了一步，同意明天再谈，却以十一点是他打高尔夫球时间为由，要求把时间提前到九点半钟。 安灵珊是个女人，却不喜欢玩这种绵里藏针、温水煮青蛙的试探游戏，同样也不喜欢理会这种试探手段。这种手段在她眼里，太小家子气了。 她喜欢大开大合。 所以，直接就没回辛丽的短信。 第二百八十五章 算盘打得不错 自从倾雪公司正式推出香水之后，安灵珊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加上她三大职业的能力值都已经超过了九十分，而且短期内还是在苍南市发展，李峰也就没再急着让她完成培训，只是一天给她安排一个训练计划。 十点半左右，安灵珊就将当天的训练计划给完成。随后，开车前往倾雪公司。 到达公司，就见辛丽正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转悠，急得团团转。 一看安灵珊出现，辛丽急忙小跑过来。 “安总，叶董事长都等一个多小时了，您怎么现在才来？” 安灵珊没兴趣解释什么，若非知道辛丽确实是为公司着想，她当场就能让辛丽去财务结算工资。 饶是如此，也已经打定主意再找一个秘书，配合辛丽一起帮她处理各种杂务。等回了阳川市之后，等梁茜熟悉个把月，就把她们放到合适的部门去。 乘电梯上楼，办公室外的休息区，坐着一个正在看财经杂志的男子。 一身得体的手工西装，将整个人衬托得气质不凡。 看年纪，男子似乎只有三十四五岁的模样。但这只是保养的得好的缘故，根据资料显示，枫叶家化集团的董事长叶天明，其实已经四十了。 男子的身后，则站着一个身穿职业套装，夹着一份文件夹，面容姣好，身材玲珑的秘书。 仿佛已经沉浸在财经杂志当中，嗒嗒嗒的高跟鞋声，没有让叶天明抬起头来，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安灵珊本是直接走向办公室，辛丽却上前几步，微笑道：“叶董事长，我们安总来了。” 这让安灵珊有些无奈，做秘书，能力很重要，眼力同样也极为重要。 她见过最厉害的秘书，当属‘李老师办公室’秘书长任于辉无疑。 任于辉不光能力出众，眼力同样达到了极致。尽管李峰很不喜欢他的性格，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差。可半年下来，任于辉几乎没有让李峰操过半点心，避过了李峰所有不喜欢他的一面，硬生生让李峰对他印象改观。最近两个月，他只要上门，李峰起码会让他陪自己在凉亭喝几杯茶，再留他吃顿饭。 原因，就在于李峰仍旧不喜欢任于辉的性格，但喜欢任于辉这个秘书。 他这个秘书，够忠心，办事能力强，而且对李峰的喜恶了如指掌，知道什么时候该找李峰拿主意，什么时候该自己拿主意。更厉害的一点，甚至是知道什么情况可以自作主张，用迂回的方式作出对李峰更有利，却又不会让他生气的决定。 这方面，以前跟了她好几年的梁茜都无法做到，而且梁茜也没有任于辉那份心计和手段。 但跟辛丽比起来，梁茜就要好得太多了。 最起码，梁茜在这里，不会干出让她很无语的事情。 倾雪公司缺乏底蕴，这其实就是证明之一。不光是秘书，公司创建初期，安灵珊虽然一直都在尽力培养下属，但真正有能力，能让她满意的却没有几个。 叶天明抬头看了眼辛丽，随后，目光移向安灵珊。 眼中，不由露出了一抹惊艳。 显然，他没想到安灵珊竟然如此年轻漂亮。 不过，这一抹惊艳很快便消失不见。他并未起身，只是朝着安灵珊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眼，淡然道：“安总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安灵珊有些冷漠的看着他。 叶天明将财经杂志放到一边，继续道：“一般十一点左右，我都会打半个小时的室内高尔夫球，辛秘书应该跟你说过。” 安灵珊黛眉微蹙：“我时间有限，用不着再试探什么。想谈事情，直接到我办公室去谈。” “我已经让秘书在翠林高尔夫俱乐部预订了一个场地，咱们现在过去吧！”叶天明站了起来。 安灵珊直接前往办公室。 换成是她，若要并购谁家的公司，她只会花大量时间调查清楚并购公司的所有资料，等到准备工作全部完成。然后才会找上门去，直接就开个价格，把手头上的牌推出去。 婆婆妈妈，太不干脆。 “安总，安总……”辛丽追着进到办公室，急道：“您这么做，会不会把叶董事长给得罪了？就算咱们不会把公司卖给他，也不能跟他交恶啊！枫叶家化集团，可是咱们省最大的化妆品公司，而且还是上市公司，总资产达到了两百多亿。” “他会进来的。”安灵珊淡然道。 辛丽愕然，有些无法了解安灵珊哪来的信心。 她却不知道，因为李峰昨天一番不能等对手先动手再想对策的话，安灵珊研究了一整晚枫叶家化集团和叶天明的资料。 她几乎可以断定，叶天明根本不可能为了出一口气而转身走人。 就在辛丽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的时候，叶天明带着秘书进来。 在安灵珊对面坐下，叶天明眉头微皱道：“我带着足够的诚意过来，安总却似乎并不太领情。” “直接说你愿意出多少钱收购倾雪公司。”安灵珊没兴趣跟叶天明浪费时间，她的工作时间安排，是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连同吃饭在内，总共也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正是倾雪公司最为忙碌的时期，哪有那个时间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 叶天明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安总还真是爽快。” 安灵珊不语。 叶天明轻轻一挥手，身后的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到安灵珊的面前。 叶天明开口道：“这是一份我们枫叶家化集团的财务资料，我愿意以价值五亿的枫叶家化股份，收购倾雪公司。” “可以。”安灵珊一口答应下来。 “包括倾雪公司所有香水配方和实体销售渠道。”叶天明补充道。 安灵珊淡然道：“如果连香水配方也包括在内，我要是开价三十亿，香奈儿、娇兰等品牌，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不一样，我给的可是股份。”叶天明笑道：“我们枫叶家化集团，一旦得到倾雪公司，将能完善一整条化妆品产业链。五亿的股份，将来或许能值五十亿，六十亿。” 安灵珊心中不屑，枫叶家化集团是家族企业。整个叶家，控制的股份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但叶天明手头上的股份，却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若她估计没错，叶天明打算，恐怕是拿出自己的股份，成功收购倾雪公司之后，再将倾雪公司分拆，实体销售渠道给个高估值并入到枫叶家化集团，把他价值五亿的股份通过扩股的方式给收回来。 至于倾雪公司和香水配方、生产线什么的，则仍旧属于他私人所有。然后再让倾雪公司和枫叶家化集团达成合作。如此一来，倾雪公司的销售渠道更广，枫叶家化集团也能扩大产业链，拥有更加强劲的核心优势。 而叶天明本人，等于白赚了一个倾雪公司。等到倾雪公司的市值够高之后，再又拿来和枫叶家化集团重组，恐怕直接就能让他在枫叶家化集团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 这算盘打得不错！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鱼吃小鱼 见安灵珊不语，叶天明神态轻松，悠然起身，欣赏着办公室的布局和装饰。 他虽然才四十出头，但执掌枫叶家化集团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三十出头便正式出任枫叶家化集团的董事长。 放到现在，三十出头的上市公司老总多如牛毛，其中更是不乏很多一代。但在当年，他却是属于那批最年轻的上市公司老总之一，堪称华夏最顶级的年轻才俊。 他冲劲十足，挥斥方遒，立志要将枫叶家化集团打造成华夏化妆品行业龙头。十几年下来，枫叶家化集团的总资产已经从当初的三十来亿，发展到了现如今的两百亿。 这成绩，其实已经不错。但在他看来，却是失败至极。原因，不是他能力不足，而在于枫叶家化集团有两个巨大的缺陷。一个是枫叶家化集团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核心爆发点，再一个，就是内耗严重。 核心爆发点，指的是能够带动整个集团的拳头产品。内耗严重，则是他一旦提出激进和冒险的想法，会在集团内部遭到各种阻力。这些阻力，有来自于集团元老们的，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那些手握集团股份的叔伯兄弟们。 前者，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并购一些有发展潜力的公司，开拓集团的副业。后者，他则凭借各种手段，不断吞噬那些叔伯兄弟们手头上的股份，同时清除那些集团元老。 这么多年下来，二者虽然都有建树，但成效不大。 倾雪公司的横空出世，让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若是能够成功收购倾雪公司，倾雪香水必定能够成为枫叶家化集团攻城略地的绝佳利器。 反过来，枫叶家化集团的实体渠道全面对倾雪香水开放，再加上他暗地里将集团利益输送进倾雪公司，足以让潜力本就巨大的倾雪公司在两三年内市值超过百亿，甚至超过枫叶家化集团。 双方再合并重组，或者是换股，他本就掌握着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轻轻松松就能获得枫叶家化集团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拥有了集团的绝对控制权，再加上倾雪香水这个核心产品，他有信心在十年内将枫叶家化集团打造成华夏化妆品行业龙头。 这也是盯上倾雪公司的很多，他却是第一个动手的原因。 倾雪公司，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尽管，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打量着办公室的陈设，时不时还啧啧两声，仿佛在赞叹什么。可实际上，他的心思却全部在安灵珊的身上，刚刚看了什么东西，他压根就不知道。 安灵珊如看小丑一样看着叶天明，虽然时间宝贵，但花个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看一位上市公司董事长在那表扬拙劣的演技，还是值得的。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叶天明的神态，愈发不自然了。 若非眼角余光扫到安灵珊还坐在椅子上，他甚至怀疑安灵珊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要不然，怎么半天没有开口？ 先前，安灵珊觉得自己的秘书没眼力。这会儿，改成叶天明暗暗大骂秘书没眼力，都不知道见机行事了。 事实上，他那个秘书，不光长得漂亮，能力其实还是不错的。没有开口，纯粹是叶天明以前在面对弱者的情况下，用这招屡试不爽，每次都能给对手造成巨大的压力。 一些没什么阅历和城府的，甚至顶不住这股压力，大冬天都能满头大汗。 安灵珊天性冰冷，尽管在看好戏，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毫无表情。这看在叶天明的秘书眼里，更像是心情紧张，正在努力抵挡叶天明的气场。 抵挡不住，只是时间问题，或许下一秒就会被迫开口。 下一秒，就这么下了几百上千秒，一直到……叶天明的额头已经渐渐泌出一层淡淡的汗水。 他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安灵珊，神色有些不悦：“安总，我时间有限，需要考虑那么长的时间吗？” “三十六亿。”安灵珊淡漠道。 “这不可能！”叶天明冷笑起来：“看来，安总需要我介绍一下枫叶家化集团。” “叶董事长是想威胁我吗？”安灵珊问道。 叶天明摇了摇头：“不是威胁，而是想为安总介绍一下枫叶家化集团和香奈儿、娇兰它们不同的地方。” 他在安灵珊对面坐下，微笑道：“首先，枫叶家化集团在南淮省的人脉，绝对不是它们能够相提并论的。这一点，我想安总应该无法否认吧？” 安灵珊静静的看着他。 叶天明的嘴角微微扬起：“我们枫叶家化集团，在南淮省经营了数十年，方方面面的关系网，早已经达到安总无法理解的程度。而倾雪公司，无论是生产线还是实体销售渠道，也全都在南淮省。” 安灵珊不语。 “再来……我教安总个经营之道。”叶天明轻笑道：“化妆品行业，竞争向来激烈。而且，化妆品是最依赖口碑和广告的一项产品。但凡有什么负面消息，极有可能就是致命的。这一点，甚至比那些明星艺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安总以后如果还想开公司经营化妆品，最重要的部门是销售部没错，但第二重要的部门不是产品部和宣传部，而是危机公关部。” 顿了顿，他继续道：“危机公关，对一家化妆品公司的重要性，非比寻常。铅汞超标、二恶烷、重金属、激素、禁用物质……旗下的产品一多，难保不会出现问题。只要是一点点问题，如果处理不当，又被有心人利用和扩大，对大型化妆品公司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更甚至，一个谣言都能毁掉一家大型化妆品公司。就像霸王集团，日常化妆品领域足以在国内排名前列，洗发水更是一度成为国内的第一品牌。结果，一个谣言就让它一蹶不振，到现在都没完全爬出这个大坑。” 安灵珊心中冷笑，各种负面新闻是化妆品公司之间常用的竞争手段，她岂会没有准备。叶天明真要让人造谣倾雪香水有什么违禁物，她能第一时间拿出倾雪香水在全球各大权威检测机构开具的检测报告。运作得当，不过是叶天明自己花钱给倾雪公司做了场广告。 而且，事后她还能追究责任，把相关电视台、媒体给告上法院。赔偿金倒不算什么，多请点水军制造舆论，狂放地图炮，痛述现在的电视台、媒体为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一旦成功激起网友们的愤怒，起码能抵得上十几亿的广告费。 叶天明这威胁，对她而言毫无威慑力。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对方的。 叶天明显然不知道安灵珊在想些什么，他悠然一笑：“安总很有魄力，凭借产品本身的魅力和庞大的宣传费用，令倾雪公司称得上一日千里。可跑得太快，摔起来也会更狠。一两家媒体造谣，还能高价请公关公司紧急辟谣。可如果南淮省的各大报纸、杂志等新闻媒体，突然就异口同声的宣布倾雪香水中含有什么违禁物，再到网上发布一些质监部门上门查封的照片，那就不是辟谣就能解决的。哪怕这风波只是一两个月就烟消云散，倾雪公司的资金链恐怕也得崩断吧？” “三十亿。”安灵珊降价了，似乎是在妥协。 叶天明摇头：“五亿股份。” “那就不用再谈了，三十亿，你不愿意，香奈儿、娇兰愿意。”安灵珊不以为意道。 叶天明淡然一笑：“它们就算愿意出这个价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出决定的。最起码，想要在董事会通过，各种对倾雪公司的评估报告就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准备。各种程序走下来，没有一个月，根本无法达成收购协议。一个月……可是充满了变数。要是倾雪公司遇到巨大变故，甚至资金链崩断，我想，它们肯定很乐意联起手来压价，然后用低价瓜分倾雪香水的所有配方。” 安灵珊默然，片刻，断然开口道：“二十亿，少一分，你可以直接离开了。枫叶家化集团在南淮省人脉资源庞大，你总不至于觉得，倾雪公司从天而降，没有任何关系吧？倾雪公司没有任何贷款，而且核心是香水配方，公司破产倒闭，我不过是多花几年时间从头开始而已。” 叶天明不由皱眉，二十亿，远超他来时的预期。可正如安灵珊所言，倾雪公司没有任何贷款，再不济也不过是多花几年时间从头开始。有香水配方在手，不愁无法东山再起，再或者找那些国际品牌卖个好价钱。 “拿不定主意，就回家慢慢想吧！我没空招待叶董事长。”安灵珊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叶天明的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却忍住没有发作出来。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决然道：“现金！” 一旦成功将倾雪公司的实体销售渠道注入枫叶家化集团，同时与枫叶家化集团达成合作，枫叶家化集团的股票势必大涨。价值二十亿的股票，可比二十亿现金值钱。 “可以……”安灵珊犹豫了十几秒才点头，事实上，她从头到尾就是想叶天明提出现金支付。只不过，她提出来，和叶天明自己主动提出来，完全是两回事。 “明天我会派人过来检查香水配方和账务状况，安总，合作愉快！”叶天明的魄力也不小，下了决心之后，他站了起来，朝着安灵珊伸出了右手，强大的气场再一次爆发出来。 “不送！”安灵珊漠然视之。 叶天明不以为杵的笑了笑，带着秘书转身离开。 “安总……” 等到叶天明和秘书离开，辛丽欲言又止。 公司被人收购，其它职位还好，为了维持稳定，起码短时间内不会被辞退。遇上大方的老板，甚至还有加薪的可能性。她这个前任老板的秘书，可就只有卷铺盖走人一条路可选。 安灵珊淡然道：“昨天的销售报表和其它城市的进展情况，你应该都没整理出来吧？半个小时后我要看到。” 辛丽点头，虽然心中忐忑，却还是有些无奈的离开办公室。若这段时间表现良好，安灵珊拿到钱之后如果打算另起炉灶，还有可能带上她。若是表现不好，她可就得重新再找工作了。 趁着还有时间，安灵珊起身，从文件柜中取出那些国际品牌，旗下各项产品在各国化妆品市场的占有率，埋头研究起来。 叶天明，则被她给丢到了脑后。 安灵珊的目光，不是成为国际最知名的奢侈品品牌之一，而是超越宝洁公司这种日化行业巨头。枫叶家化集团，不过是她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而已。 她昨天研究了一整晚，早已有了详细的计划。甚至于，连计划完成之后，倾雪公司的规划调整和布局，她都已经重新做出了更改。 眼下，事态的发展都在按她的计划进行，自然不用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 楼下，跟着春风满面的叶天明身后，秘书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董事长，收购资金比预期超出这么多，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冒险？”叶天明淡然一笑：“收购资金是比预期要高出很多，但这只是因为倾雪公司的这位安总，头脑比预期要聪明许多而已。事实上，倾雪公司的潜力，比枫叶家化集团还大得多。给倾雪公司足够的成长空间，哪怕这位安总放弃激进冒险的作风，三五年后，倾雪公司的总资产仍旧能够轻松超越枫叶家化集团。二十亿收购倾雪公司，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商场如战场，也像一场大鱼吃小鱼的游戏，可惜……我还不是那条最大的鱼。” 叶天明幽幽一叹，倾雪公司的潜力实在太大，他必须抢在更大的鱼动手之前先一步把倾雪公司吞下去。否则，小范围的打压，慢慢逼迫安灵珊妥协的话，恐怕十几个亿就足以轻松拿下倾雪公司了。 他却不知道，大鱼吃小鱼，这是自然界的规律。但世事总有例外，有些小鱼，却是可以反过来吃掉比它们体积更大的鱼。 有安灵珊的倾雪公司，就是这样一条小鱼。 丰富的水草，足够这条小鱼快速长大。可若是有条大鱼蛮横的杀进来想吞掉它，反过来把这条大鱼给吞下去，才是它的风格和真正的天性！ 第二百八十七章 准备反击 下午，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安灵珊回到‘园艺培训班’，而后立即被杨兮兮给拉上了麻将桌。 晚饭的时候，安灵珊抬头看向狼吞虎咽的小胖子：“小胖子，能不能帮我研究一家上市公司的资料，弄出些能够让它股票下跌的利空出来？” 小胖子点头：“简单，看你要多大的利空了。要求不高的话，上市公司的季报年报大多有些瑕疵，真要挑错，家家都有太笼统和数据不严谨的问题。严重的，甚至故意篡改数据，隐瞒真实业绩。给我两三个小时，不管哪家公司，我都能帮你弄出点负面材料。” 安灵珊笑道：“枫叶家化集团，我想让它的股票短期内大跌。” 小胖子惊讶道：“日化企业？是昨天想收购你公司的那家？” 安灵珊点头。 小胖子不由凝眉：“我记得枫叶家化集团是家老上市公司，经营状况还算可以。季报年报方面，顶多针对它的宣传广告费用方面的数据找点漏洞，效果不大。想要让一家日化企业的股票短时期内大跌，除非能从它的产品当中检测到有害物质。” 安灵珊摇头：“我打算过几天就开始动手，太匆忙，时间不够。” “我先看看情况。” 小胖子拿出手机，调出股票分析软件，打开枫叶家化集团的各种指标图，一边吃一边研究起来。 安灵珊则看往李峰：“老师，我打算请假几天，去一趟东宁市。” “先出手对付这家什么枫叶家化集团？”李峰问道。 安灵珊悠然点头：“打算按老师说的，对方太强大，防守反击什么的吃力不讨好，索性先动手。” 李峰笑道；“有多少把握？” 安灵珊少一盘算，肯定道：“起码八成以上。” “厉害。”李峰忍不住赞叹，就安灵珊流动资金才几个亿的小身板，居然放言有八成把握可以对付一家上市公司，这说出去，恐怕得被人笑为不知天高地厚。 可他明白，安灵珊既然说了八成，把握就只会大不会小。 “那也是老师把我培养得这么厉害。”安灵珊笑靥如花道。 “你们两个，这是在互相吹捧吗？”姜若欣忍不住打趣道。 “实话实说而已。”李峰笑了笑，不由看向阿飞：“阿飞，我没空过去，你陪灵珊去一趟吧？” 阿飞点头，安灵珊还没请保镖，平常倒没什么，这次跑去东宁市是去玩商业大战，多少有些风险。李峰要陪姜若欣，只能是他出马跑一趟。 旁边，小胖子放下手机，开口道：“枫叶家化的基本面不错，看最近的走势，大方向应该是慢慢拉升。想让它短期内突然大跌，又没有什么致命利空的话，除非拿出庞大的资金来强势卖空还差不多。但这么做，以你的操盘能力，虽然能避开证监会，但以后肯定会根据倾雪公司的举动怀疑到你头上，搞不好倾雪公司就得上证监会的黑名单。” “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我当然不会做，更何况我也没那么多资金。”安灵珊摇头道：“你估计，大概能让枫叶家化下跌多少？” 小胖子沉吟道：“大盘近期不怎么争气，这个大势倒是能借一借。加上枫叶家化没大庄，只有几个小庄在轮着来。放点利空出去，你又能一口气砸个几亿，能做出有资金要强势卖空枫叶家化，让人误以为枫叶家化有什么重大利空没有公布的话，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把那几位小庄给吓得抛售股票。一两个跌停板轻轻松松，后面，就要看那几位小庄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这方面我得研究一下他们以前的操盘手法才行，大概能让枫叶家化下跌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之间。” 顿了顿，小胖子继续道：“不过，如果后续没有大规模强势卖空，或者枫叶家化没有重大利空出现的话，股票短期内就能反弹回来，甚至冲得更高。” “能有百分之二十，那就够了！”安灵珊嫣然一笑。 小胖子意外道：“你还有后手？” “那当然！”安灵珊点头：“你晚上帮我仔细研究一下枫叶家化的年报，可能星期一我就会行动。” 小胖子露齿一笑：“我要吃大餐。” “没问题。” 安灵珊一口答应下来。 吃完晚饭，小胖子便回房着手研究枫叶家化的年报和几位小庄家以往的操盘手法。 …… 翌日清晨，安灵珊与阿飞开车前往东宁市。 到达东宁市，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随后，直奔目标所在。 丰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叶丰成有些烦躁的将文件丢在办公桌上，忍不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处理文件。 “这个叶天明，也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老板，怎么了？”对面，长相只能算是普通的女秘书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叶丰成摇了摇头：“有点心烦。” “是因为枫叶家化集团的事情？”秘书问道。 叶丰成无奈点头，想了想，开口道：“今天上午我收到电话，叶天明正在向银行申请股票质押贷款，金额高达二十亿。” 秘书不解道：“近期没听说枫叶家化集团有什么大投资啊！” 叶丰成摇头：“不是枫叶家化集团，而是叶天明私人质押股票。” 秘书不由面露惊容，忍不住失声道：“难道是叶天明有什么大动作？” 叶丰成默然不语，以往，叶天明但凡弄出点什么动静来，他手头上的枫叶家化股份就得被稀释不少。眼下叶天明一口气想要贷款二十亿，哪怕给枫叶家化集团找个由头进行融资，二十亿也足够叶天明吞下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份了。更别说，以叶天明的手段和个性，所图可能还不止如此。 秘书犹豫了一下，无奈道：“叶总，我看还是算了吧！叶天明手上握有整个枫叶家化集团，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您当初要是早点向他妥协，丰成公司也不至于被他一直暗中打压。” 叶丰成不甘心，却无言以对。 正如秘书所言，以他的实力，根本抗衡不了掌握着整个枫叶家化集团的叶天明。若是早早投降，把股份全部让给叶天明，手头上资金充裕，加上没有叶天明暗中打压，或许丰成公司的资产就绝非现在的十几亿，而应该是几十亿了。 办公桌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叶丰成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接通。 “叶总，你好。我是倾雪公司总经理，安灵珊。”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倾雪公司？”叶丰成顿感意外。 他经营的虽然是房地产，但仍旧经常关注化妆品行业的新闻，自然知道最近名声正隆的倾雪公司。 他只是想不明白，倾雪公司的总经理，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有个关于枫叶家化集团的项目想找叶总合作，不知道叶总有没有兴趣？”安灵珊问道。 叶丰成心中一动，旋即毫不犹豫的点头：“有！” “我在距离丰成公司只有几公里的一家名叫梦琪的咖啡厅。”安灵珊淡然道。 叶丰成微微扬眉，这位安总，居然亲自跑来东宁市找自己？ 看来，这项目不小啊！ “安总稍等，我现在就过去。” 没让安灵珊等多久，叶丰成很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叶丰成看向有些疑惑的秘书，开口道：“通知老蔡，我要去一趟附近一家叫梦琪的咖啡厅，让他把车准备好。另外，我发个手机号给你，你打完电话就找人查查是谁在用这个号码。” 秘书点头。 叶丰成深吸了口气，起身离开办公室。 等到司机老蔡把车开到梦琪咖啡厅不远处，再等了片刻，秘书打电话过来。这电话，是倾雪公司总经理安灵珊对外公布的号码。 叶丰成微微一笑，当即打开车门，步行前往梦琪咖啡厅。 角落里，见到他进来，安灵珊优雅的抬起手臂。 叶丰成走了过来，与起身相迎的安灵珊握了握手之后，在她的对面坐下。目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一脸漠然，仿佛一尊雕塑的阿飞。 安灵珊摇了摇头。 叶丰成当即了然，恐怕是司机、保镖。他的注意力，顿时全部集中在了安灵珊的身上：“安总约我出来，不知道是有什么项目要谈？” 安灵珊简单介绍道：“昨天上午，枫叶家化集团的董事长跑去苍南市找我，提出收购我们倾雪公司的想法。并且，很委婉的告诉我，如果我拒绝，他有很多种办法让倾雪公司破产倒闭。最后达成一致，二十亿，全资收购整个倾雪公司。” 叶丰成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那我得打电话去恭喜一下叶董事长，倾雪公司发展潜力巨大，他这笔收购稳赚不赔。” 安灵珊笑了笑：“何止是稳赚不赔，换成是我，先把倾雪公司给拆分，把销售渠道和生产线什么的估个五六亿并入枫叶家化集团。有这个利好消息，枫叶家化集团的估价起码能提高百分之十。叶董事长不仅拿回五六个亿的集团股票，而且身价还能再涨不少。”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叶丰成点头，他很清楚叶天明的行事作风。 结果，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几率会是和安灵珊说的这样。 把一个空壳子高价并入集团，不仅能提高自己的控股比例，同时还能大赚一笔。这之外，要是运作得当，让股民们认为是利好消息，集团的股价也能上涨不少。 一箭三雕。 这种资本运作，叶天明不是干一次两次了。十年时间，他手头上的股份从百分之十提升到百分之三十，靠的大部分都是这种方式。 叶丰成手头上的集团股份，十年间从百分之十降低到如今的百分之五，也是源自与此。 安灵珊笑道：“接下来，我会让倾雪公司和枫叶家化集团达成合作，将倾雪公司的倾雪香水全部挂在枫叶家化的旗下。如此一来，枫叶家化的旗下多出一个顶级香水品牌，不光集团的整体形象提高，其它产品必定也能跟着热卖。同样，倾雪公司能够利用枫叶家化的实体销售渠道，发展速度必定大幅加快。若是再主动把利益输送给倾雪公司，比如把倾雪公司在宣传推广方面的出资比例降低，让集团分摊更多，再或者实体渠道的分成降低，倾雪公司的发展速度相信更快。” 叶丰成不语，换成是他，手握倾雪公司百分百的股份，同样也少不了玩些利益输送的把戏。至于会不会被人诟病，只需把倾雪公司的股份分散到多个人或者空壳公司的手中就行，谁也抓不到把柄。 “最后！”安灵珊淡然道：“当倾雪公司的资产接近甚至超过枫叶家化集团的时候，我会推动倾雪公司和枫叶家化集团进行合并重组。如此一来，不仅手头上的真实股份能一举达到绝对控股的程度，强强合并，同时也能让枫叶家化集团的估值暴涨数倍。” 叶丰成脸色大变。 真要如此，他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到时候能剩下百分之二就不错了。等到绝对控股权到手，叶天明随便弄点手段，想要吞掉他和其他人仅存的一点股份简直轻而易举。 届时，枫叶家化集团就跟他和整个叶家再无半毛钱关系。 “我没打算让叶董事长如愿，所以来找叶总。”安灵珊问道：“不知道叶总是什么态度？” 叶丰成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恨意，他毫不犹豫道：“我和安总的想法一样，安总来找我，是已经有了对策，还是想一起商量对策？眼下，想要反制叶天明，唯一的办法，恐怕就只有联合所有叶家人手中的股份，然后再从二级市场回购一部分，从股份上压过叶天明才行。可叶家所有人的股份，现而今，加起来也只是勉强超过百分之二十而已。想要确保能够超过叶天明，起码要拿到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才行，再加上疯狂买入导致股价上涨，所需的资金高达五六十亿，安总能拿出这么庞大一笔资金？” “不能！”安灵珊摇头。 叶丰成微微一叹：“我们叶家也不能，安总第一个找上我，应该把叶家调查得很清楚。我就算砸锅卖铁拼死一战，也顶多筹集十亿，其余人，除非质押手头上的股票，否则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凑得到五亿。枫叶家化集团的股票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谁都没胆子冒这个风险。” 安灵珊反问道：“如果，反向操作呢？” 叶丰成怔住了。 安灵珊解释道：“你们手头上的股票全都是流通股，完全具备反向操作的基础。我负责打压枫叶家化的股份，你暗地里联合叶家所有人，说服他们按我的安排抛售股票，结果会是什么样？” 叶丰成眉头深锁，盘算良久，始终有些猜不透安灵珊的用意。 安灵珊提醒道：“二十亿收购倾雪公司，叶天明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质押股票，找银行或者朋友贷款或拆借。” 叶丰成心中一动，稍稍一合计，顿时面露狂喜之色。 “叶天明虽然还有其它的产业，但有价值的都被他利用各种手段并入到枫叶家化集团换取股份了，剩下的都不大，总资产加起来也就几个亿，流动资金可能就一两个亿。就算是眼下，二十亿的资金，他起码也要质押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行。一旦股价突然连续下跌，他手头上的百分之三十股份都未必能够贷到二十亿资金。所以，叶天明极有可能出手回购股票，把股价拉回来。” “不是极有可能，而是一定。”安灵珊毫不犹豫道：“我查过，你们枫叶家化集团本身就有质押股票贷款，他能够动用的股份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股票只要在短期内下跌超过百分之二十，他就不可能筹集到二十亿资金。唯一的办法，只有先筹集资金把股价给拉上去。等到股价回升到高位，再卖出股票归还贷款，重新质押股份来筹集这二十亿的资金。” 叶丰成激动得难以自制，只要叶家所有人一直有条不紊的抛售股票，叶天明一旦陷进去，再想出来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只要股价不升上去，叶天明一旦陷入到所有股份全部质押给银行，手头上没有资金的困局。甚至不用到还贷时限，他只要找银行方面沟通一下，给点好处，银行只需以质押股份担保不够唯由，要求叶天明增加担保或者提前还贷，轻轻松松就能把叶天明给逼到悬崖边。 不过…… 叶丰成看向安灵珊：“你想要什么？” “枫叶家化集团一部分股份，以及实体销售渠道对倾雪香水开放。”安灵珊淡然道。 叶丰成微微皱眉：“仅仅一天时间，安总就能想到反制手段，甚至还是把叶天明逼入绝境的手段。这能力，实在太恐怖了一些。我怕就怕引狼入室，安总将来会吞掉整个枫叶家化集团。” 出乎他的意料，安灵珊竟点了点头：“我是想吞掉整个枫叶家化集团，枫叶家化集团旗下的产品，可以让倾雪公司更快的进入到整个日化产业。” 叶丰成默然。 安灵珊嫣然一笑：“不过，那是将来，倾雪公司现在可没那个财力。真有那么一天，我起码也会让叶家体体面面的拿着大量资金出局。更别说，叶总现在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安总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叶丰成苦笑，他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不管是叶家还是他，哪怕将枫叶家化集团拱手让人，也不想再让叶天明继续风光下去。 而且，把叶天明给打倒在地，他们能得到庞大的利益。 更何况，世事难料，将来的事情谁能猜到。打倒叶天明，他和叶家手中的股份起码能够超过百分之三十，甚至是百分之四十。拿着这么多的股份在手，安灵珊再厉害，也未必能把他们给踢出局。 “那就开始商量细节吧！” 安灵珊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放到叶丰成的面前。 二人从下午一直商量到傍晚，这才把所有细节商量妥当。 当晚，叶丰成开始联系那些确保会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名人名言 枫叶家化集团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挂断电话，叶天明春风满面，兴奋得连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没心情处理。 刚刚那通电话，是财务部和产品部的主管联合打过来的。他们被派去苍南市核对倾雪公司账目和检测香水配方，一切进行顺利，倾雪公司极为配合，甚至连销售数据都完全对他们开放。 倾雪公司方面，唯一的抵触，也就老板安灵珊本人没有出面接待而已。 这很正常，谁被人逼迫卖掉公司，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眼不见为净，索性就不出面了。 收购方面进展顺利，现而今，就差资金到位了。 资金一到位，倾雪公司就将成为他的资产。 而眼下，工行方面已经谈妥，这两天就能把贷款给批下来。 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击败四叔叶丰成，成为枫叶家化集团的掌舵人，以三十出头的年龄一跃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和兴奋。 他也确实应该激动和兴奋，财务部那边发过来的倾雪公司财务和销售数据，让他惊喜的发现，尽管他已经非常看好倾雪公司的发展潜力，可种种数据表明，倾雪公司的潜力比他预料的还要强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据说香水配方都是那位安总调配出来的，我本以为那位安总只是个惊才绝艳的调香师，想不到……商业方面，她同样是个奇才。” 叶天明忍不住赞叹起来。 “可惜，毕竟是抢了她的公司，冒然带进集团，让她进入高层，难保有朝一日她成长起来不会反咬一口。” 叶天明幽幽一叹，根据倾雪公司的财务数据显示，安灵珊这一年多，都在以不盈利的方式来拓展渠道。等到时机成熟，力量积蓄得差不多，再又孤注一掷，将全部家当一次性投入到宣传推广当中，然后以利润养广告，令倾雪公司一飞冲天。 这份魄力、果决和对时机的把握，让叶天明叹为观止。甚至于，都让他隐隐有股危机感，有些担心十年二十年之后，安灵珊在其它地方崛起，然后回过头来与他重新一战。 所以，不仅不能招进集团，而且还需要关注安灵珊的后续发展，不让她有机会重新崛起才行。 “惊才绝艳的调香师，让人叹为观止的商业天赋……可惜，你在事业起步阶段遇到了我，注定了这辈子再无一飞冲天的可能。人生，还真是需要点运气啊！” 叶天明忽然想起了当年和四叔叶丰成竞争公司接班人的事情。那时候，二人能力相当，成绩相当，叶丰成比他更稳重可靠一些。就在他都以为自己必败无疑的时候，叶丰成当年那个漂亮的女秘书，居然带着一份孕检报告杀上门闹事。 好运从天而降，他自然没有辜负。把全部家当都砸了进去，买通各大媒体，硬生生把这事给炒上了财经新闻的头版头条。结果自然如他所愿，叶丰成一夜间成为叶家的笑柄，他成功成为最年轻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之一。 而他，也没有再给叶丰成任何机会。十多年来，硬是利用枫叶家化的财力和人脉，任凭叶丰成如何奋进，仍旧压得他没有任何抬头反击的机会。 “成功——关键的时候需要一点运气。二十年后，当我说出这话，或许也能成为名人名言吧？” 叶天明怡然自得的起身，从酒架上拿出瓶威士忌，倒了一小杯之后。再从雪茄柜中拿出一支雪茄，剪掉封口，沾上少许威士忌。 将抽屉里的火柴和酒精灯拿出，点燃酒精灯，悠闲的拿着雪茄在上面慢慢转动烘烤起来。 片刻，用香柏木做成的火柴，将雪茄慢慢点燃。 轻轻吸了一口，淡淡的醇香萦绕在口腔之间。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舒服的品味了十几秒，徐徐将烟雾吐出。 正准备再来一口，敲门声响起。 “进来！”叶天明淡然开口。 秘书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董事长，枫叶家化的股票，开盘就被封在跌停板上。” “开盘跌停？”叶天明有些不信，他知道周六周日两天，网上有不利于枫叶家化的年报分析出现。可他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这种负面消息，各家上市公司经常遇到，过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纵使被暗地里操盘的庄家利用，也不过是让股价跌上几个百分点而已。 在华夏，股价这玩意，短期内，对公司本身的经营是构成不影响的。因为华夏的股民们都很清楚，一家上市公司股价的长期表现，才和它的业绩有一定的关系。短期内的表现，纯粹是一些基金、大户或庄家在股市翻云覆雨收割韭菜。 甚至于，很多公司的股价长期处在高位，也不是因为业绩有多么亮眼，只是故事讲得好，让股民们相信这家公司未来潜力巨大而已。 对于枫叶家化的股价，叶天明也就公司需要融资圈钱的时候，才会适当关注一下。然后找个好时机，抛几个重大利好消息出去，拉升一波股价。 突然间直接跌停，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秘书解释道：“有大笔资金突然卖空枫叶家化的股票，加上前两天的负面新闻，很容易引起看空股价的跟风潮。事实上，开盘才十几分钟，就有不少人托关系打听到我这来，询问公司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利空没有公布。” “哪来的资金？”叶天明不由皱眉，跌停不可怕，怕就怕形成惯性，连续大跌。虽然枫叶家化没有什么重大利空，过一段时间就能触底反弹涨回来，可他正在谈质押股票贷款，而且急着需要这笔资金，股价跌得太多，对贷款极为不利。 秘书摇头：“账户太多，根本查不出来。” 叶天明眉头紧锁，盘算了片刻，忽然舒展开来。 “这位安总，嫌疑很大啊，让人查查倾雪公司账上的资金是不是有变动！”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正在筹集资金的时候，枫叶家化的股票忽然大跌，再加上安灵珊没有露面，这让他不得不联系到她的身上。 秘书点头。 二十分钟后敲门进来，倾雪公司账上的六亿多资金，除了预留两亿左右用来支付即将到期的广告合同之外，剩下的四亿不知所踪。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居然能这么快就想到一个有效的反击办法。不过没关系……财力才是真正的实力表现！” “送了个倾雪公司给我还不够，居然又主动要送我一笔资金。安总……你还真是我的福星！” 叶天明挥退秘书之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证券公司，让那边的客户经理帮自己暗地里收购枫叶家化的股票。随后，将仅有的两亿资金全部拨了过去。 “既然你想打压股价，让我没办法筹集到二十亿的收购资金，那我索性再陪你多玩几天。” 叶天明拿出手机，再给工行那边打了个电话，提出先用百分之五的股份贷一笔资金。额度低一点、利息高一点没关系，但必须尽快走完流程，最好明天就能到账。 额度低，意味着风险低。利息高，代表利润高。银行方面自然是无比欢迎，当场便一口答应下来。 “整个大环境不差，公司又经营良好的情况下，除非你能拿出超过百亿的资金。否则，在我这个董事长不乐意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把股价压得下去？” 叶天明笑着将已经熄灭的雪茄重新点燃。 有人打压股价，若是他不愿意，公布几个利好消息就行了。 换成往常，这种行为如果太明显，还有操纵股价的嫌疑，搞不好就要收到证监会的问询函。在有资金恶意打压股价的情况下，适当发布一些提振股价的消息完全属于正常。 “前几天教了你危机公关对化妆品公司的重要性，明天，我再教教你如何面对现实！” 第二百八十九章 深陷泥潭 翌日，股价从二十二块跌到二十的枫叶家化股票，集合竞价阶段虽然没有跌停，却也只有十九块五的价格。 九点半开盘之后，在大笔卖空资金的打压下，股价没有任何意外，开始下滑。 而且，跟风者越来越多，下滑幅度也越来越大。才十点半，就已经下跌超过百分之五。 十一点半，已经下跌了百分之八。 跌停，似乎没有任何悬念。 然而，午盘休息的时候，风云突变。 枫叶家化集团忽然对外发布一份下半年的业绩预报，利润同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三百。 一个有关枫叶家化集团有意收购倾雪公司的小道消息，也开始在网上流传。 中午一点，刚一开盘，便有大笔资金疯狂买入枫叶家化的股票。 卖空资金，也在疯狂打压。 各种大单、超大单频繁出现，看得股民们心惊胆战。就算是那些庄家、基金的操盘手们，也瞧得眼花缭乱。饶是以他们的能力，也无法分析出这些大单和超大单中，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在倒手。 是诱多还是诱空，再或者是两笔资金在疯狂对战，没人看得清楚。 连他们都心里没底，有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敢贸然进场的感觉，更别说普通股民。 最终，枫叶家化当天的换手率超过了百分之五，收盘价十九块一，股价仍旧下跌了百分之五，但比上午拉升了不少。看在股民们的眼里，似乎有触底反弹、止跌回升的迹象。 那些基金和小庄们，则是终于看出来，这是两笔资金在打架。至于谁胜谁负，他们跟股民的想法正好相反。 他们觉得，卖空资金明显占据了优势。 原因很简单，他们跟踪分析了一整天，完全看不出卖空资金的操盘手法，虚虚实实、云山雾绕，看得他们头昏眼花。 至于看多资金，操盘手法明显要差了十万八千里。最起码，每一笔倒手，他们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每一笔交易的意图，他们也能一猜便中。更甚至，有高手甚至能分析出看多资金的后续计划。 可惜，这些高手看不出卖空资金的意图。否则，只需要根据看多资金的后续计划提前布局，就能跟着捞上一笔短线。 当然，卖空资金占据优势，只是在技术方面拥有绝对性的压倒优势。但真正的胜负，还得看谁的资金更庞大。 股市，说到底还是资金为王。 哪怕强如股神，若是手头上只有几十几百万，也只能跟在庄家的屁股后面捡点面包屑吃。 纵使是最牛逼的操盘手，手头上的资金不足，也得被土豪给轻轻松松秒杀。别的不说，天量资金砸下去，直接把股价给压到跌停板或者拉到涨停板，任你操盘手法再强大，也得跪下来唱征服。 周三上午，叶天明正在处理文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证券公司那边的客户经理打过来的。 “什么？还要授权一个亿？” 叶天明有些吃惊：“你不是说卖空资金如果实力不足，肯定会被吓退吗？” “前提是卖空资金实力不足，我们昨天表现得那么强势，如果对方资金不足的话，肯定会被吓退。可问题是，对方今天又开始行动了。”客户经理无奈道。 “我都已经砸进去五个亿了，你别告诉我，对方的资金比我还充沛。”叶天明有些心惊，安灵珊明明只有四个亿，要是还有外来资金，那就有点危险了。 “那个……”客户经理有些难以启齿：“对方请的操盘手简直神乎其技，每一笔交易都分秒不差恰到好处的实现意图。而且，对方似乎还有精通股市的超级牛人帮助分析大盘，说是股神都不为过，几乎能够完美的提前预判出大盘当天的走势。股神提供大盘当天的走势，超级操盘手负责则借大盘的大势，按大盘的走势图踩每一个节点，每一笔资金都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叶天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你的意思是说，对方能用更少的资金，把我更多资金套进去？” “是这个意思……”客户经理讪讪道。 “那就给我换操盘手，找精通股市的高手研究大盘走势。”叶天明怒道。 “您是我们证券公司的顶级客户，公司都是让最顶尖的金牌操盘手帮您操作资金。可对方的操盘手，实在太强了一些。能在对方面前咬牙挺住，没有完全乱了方寸，已经算是不错。换成普通操盘手，直接就能被对方给吓出心脏病……” 客户经理苦笑道：“我们公司就有很多分析师专门负责分析大盘，可股市变数太大，再怎么分析，也顶多只能分析出大盘的大概走向。像对方这样分析出一天的大盘走势，甚至精确度极高……除了影视剧里面的股神，没人可以做到。” 叶天明有些傻眼了：“你别告诉我，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是股价拉升不起来？” “当然不会，股市最重要的还是资金。如果对方像您说的那样只有四亿，只要您能拿出更大的资金，必胜无疑。”客户经理极为肯定道。 “需要多少资金？”叶天明问道。 客户经理尴尬道：“如果能有十亿，胜算应该可以高过对方。如果能够达到十五亿，必胜。” 叶天明无语，三倍多的资金，而且还是在枫叶家化不断发布利好消息的情况下？ 盘算良久，他咬牙道：“你确定？” “确定！当然，前提是枫叶家化的经营状况确实良好，短期内也不会有重大利空出现。”客户经理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叶天明是枫叶家化的董事长，自然比谁都清楚枫叶家化的经营状况。 “那……”客户经理欲言又止。 “一亿资金的使用授权稍后给你，有什么需要枫叶家化集团配合的地方通知我。” 挂断电话，叶天明忍不住叹了口气。本以为只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光凭发布几个利好消息，估计都能把安灵珊那四亿资金给吞噬殆尽。没想到，自己反过来居然需要十多亿的资金。 这个安灵珊，还真是有些难缠啊！ 超级操盘手，股神一般的牛人，居然可以同时找到两个这种人物帮她。 无奈，只能再找资金了。 他已经砸进去了五个亿，手头上还有两个亿。若要确保必胜，得准备十五个亿才行，等于还差了八亿资金。 百分之五的股份，质押贷款弄到了五亿资金，几乎等同于股票一半的市价。可那是昨天，而且资金相对于他的身价而言不算多，银行不怕他还不起这笔贷款。今天，股价又下跌了不少，且还是股价遭人打压的情况下，再想用百分之五的股份贷到五亿资金就有点难度了。 没办法，只能试试了。 叶天明挨个给各大银行的行长、副行长们打了个电话，最终达成协议。百分之十的股份，质押贷款八个亿，明天一早就能到账。 当天，叶天明的两亿资金上午便消耗一空。下午，股价直线下跌，两点半左右，硬生生被打到跌停板的位置上。 收盘价只有十七块二。 各大基金和庄家们如梦初醒，这是有大资金要彻底把枫叶家化的股价给打趴在地啊！ 周四开盘，所有手头上拥有枫叶家化股票的基金和庄家们，在安灵珊的操作和引导下，有条不紊的放出股票，开始割肉止损。 一个亿、两个亿、三个亿…… 叶天明想挥刀砍死那位客户经理，昨天说遇到超级操盘手和股神，所以七亿资金不够。今天，居然又遇到基金和庄家受不起惊吓，开始割肉止损，再加八亿资金也不够。 明天呢？ 叶天明有些害怕了，他担心还有意外发生。 可他不得不撑下去，要不然，十五亿资金已经亏损了三个多亿。不把股价拉上来，一旦股价继续下跌，十三亿的贷款他勉强还能拆东墙补西墙，可拿出二十亿资金收购倾雪公司就成了奢望。 剩下的百分之十股份，只贷到了六亿资金。 周五，完全不像客户经理说的那样，各大基金和庄家已经清仓，二级市场顶多只剩下一些散户。 这些散户亏损严重，除非枫叶家化出现重大利空，否则只会产生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一直捂在手里，是不可能把股票卖掉的。 可结果，六亿资金，仅仅一个上午就消耗殆尽。下午收盘，股价再度重挫百分之七，虽然没跌停，却也差不多了。 周六周日，银行已经在开始打电话提醒他，如果股价再下跌，质押的股票担保力度就要不够。 两天时间，彻底被逼下水的叶天明，终于做出了一个孤注一掷的决定。 挪用枫叶家化集团账上的资金！ 枫叶家化集团经营状况良好，加上近期没有什么大投资。账上的资金，起码有五十多亿。 星期一，股市开盘。 事情，终于向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卖空资金，刚开始还能坚持一下，可到了十一点左右便偃旗息鼓。 当天的股价，以涨停板收盘。 敌人彻底崩溃，这意味着，再有几天，就能收复失地，一举扭转乾坤。 “任你再厉害，也敌不过资金的威力。守得云开见月明，运气，果然还是在我这边！” 办公室里，郁闷了一个星期的叶天明，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他却不知道，地下停车场，安灵珊和叶丰成已经把车子停好。 第二百九十章 胜负分出 “股市，还真是个让人欲生欲死的地方。” 叶天明感慨万千，若是不挪用集团资金。他将再无抵抗能力，一旦银行方面开始逼债，他唯有低价卖掉这段时间收购的股票，先赎回一批股票。然后又把赎回的股票卖出去，换取资金赎回下一批股票。 如此循环下去，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和两亿资金，到最后能剩下百分之十的股份都不错。 再加上那百分之五无法质押的股票，等于他手头上的股份，从百分之三十下降到了百分之十五都不到，直接被腰斩。这之外，还亏了两亿的资金。 一夜之间，几乎就把他给打回到了十年前的状态。若是按枫叶家化原本的股价来算，他损失了超过四十多亿。 挪用集团资金，成功把安灵珊给压下去，结局还真是立马翻天覆地。 加上挪用的资金，他从股市回购的股票，已经多达百分之三十。 等到股价回归，只需慢慢卖出去百分之二十左右，就足够填补挪用的资金和偿还所有贷款。 如此一来，他等于净赚百分之十的股份。 以枫叶家化原本的股价，这就是将近三十亿的资金。 在股市，天堂和地狱，简直是相邻的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天知道自己一脚踏进了哪个房间。 饶是以叶天明的心性，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和恐惧。 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陷进去了。 仔细回想一下，他发现自己当时就跟着了魔一样，若是能保持理智，压根就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等到股价回升，哪怕没有回归原来的股价，都必须尽快把挪用的资金填回去才行。” 叶天明正想得入神，敲门声忽然响起。 “进来！” 秘书开门而入，脸色极为难看。 “董事长，倾雪公司的安总和叶丰成在外面……” 叶天明猛地站了起来，他双目瞪圆，浑身战栗。 这两个毫不相关的人，为什么会凑在一起？ 一个让他惊恐不安的答案，呼之欲出。 “天明，咱们叔侄俩，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叶丰成春风满面的带着秘书走了进来，身后，安灵珊和阿飞也跟着进到办公室。 “叶丰成，你，你居然跟她联手一起对付我？”叶天明觉得天旋地转，两手撑着办公桌才勉强没有倒下。他太清楚，二人凑在一起上门意味着什么。 “不是我，是整个叶家和安总一起联手。”叶丰成悠然一笑：“如果安总的估计没错，你现在可是手握枫叶家化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四叔得恭喜你一声，终于达成所愿，拿到了枫叶家化的绝对控股权。而且，成功把我们这帮叶家人给踢出局。包括我百分之五的股份在内，叶家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份，现在绝大部分都在你的手里。” 叶天明怒目而视。 叶丰成招了招手，秘书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把文件朝叶天明的办公桌上一丢，叶丰成干脆利落道：“你总共挪用了集团五亿资金，里面是证据。一旦公布出去，后果怎么样，你很清楚。” 叶天明有些颓废的瘫坐在了椅子上，果然，一听到安灵珊和叶丰成联袂而来，他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再拿过另外一份文件，将其拍到叶天明的面前之后，叶丰成有种这辈子最光辉的一刻来临：“里面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五亿现金，再加上几家‘资产’很不错的公司，换购你手头上所有枫叶家化的股份。当然，也包括你的贷款。” “你们……够狠！” 叶天明赫然抬头，双眼赤红。五亿现金，只够填补挪用集团的资金。至于那几家公司……他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就几个表报做得好看的空壳子，一文不值。 这意味着，一旦欠下这份协议，他将一无所有。 叶丰成耸了耸肩：“大家彼此。” 叶天明蓦然扭头看向安灵珊，恨声道：“这么让人防不胜防的计划，恐怕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吧？” 安灵珊不语。 叶天明吐了口浊气，冷笑道：“做得别太绝了，把我往死里逼，对你们谁都没有好处。都是破产，我若是不签这份协议，也不过是多坐十几二十年牢，大不了一死百了。你们呢？没有这份协议，我手头上的股份，可就全到银行的手上去了。就算最后被你们得到，也得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行。等那个时候，枫叶家化恐怕都变成了烂摊子。” “你已经浪费了我十多天的时间。”安灵珊微微蹙眉：“一分钟内，没有给出答案，我就当你拒绝了。” 叶天明咬牙切齿道：“十亿现金，否则，我宁愿鱼死网破！” “还有半分钟。”安灵珊云淡风轻，叶天明不签字，她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多花点钱而已。 那淡漠的神情，看在叶天明的眼中，犹如恶魔一般恐怖，他有气无力道：“成王败寇我懂，但我最起码还能给你开价二十亿，你何必一条后路都不给我？” “我们能给你留几套别墅就不错了。”一旁，叶丰成忍不住嗤之以鼻：“要不是我还有点能力，你会给我留条后路？安总那边，也是一样。” “时间到！” 安灵珊转身欲走。 “等等，我签……”叶天明终于选择了妥协，他始终提不起勇气鱼死网破。事实上，不签的后果只不过是鱼死，网却不会破，只不过捞不到一条活蹦乱跳的大活鱼而已。 “这就对了！”叶丰成笑得灿烂无比。 叶天明冷冷看了他一眼，旋即扭头看往安灵珊：“安总这次能拿到多少枫叶家化的股份？” “百分之二十。”安灵珊开口道。 叶天明有些意外：“等到股价回归正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就是将近五十亿。安总不过是拿出四亿资金，却能拿到将近五十亿的收益，这手段还真是非同一般。不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是差了点……”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道：“安总，你虽然是个商业奇才，但实力却不强。我四叔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看得出你想染指枫叶家化，可未必会给你慢慢蚕食的时间。先下手为强，就像对付我这样，才是正理。” 叶丰成脸色一变：“叶天明，你别在这挑拨离间。”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安总的能力，明知道是引狼入室，还不是照样跟安总合作把我弄垮？宁赠友邦，不予家奴！你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 叶天明轻蔑一笑，看向安灵珊：“安总，我教你个在短时间内就能先把枫叶家化集团控制在手，然后再慢慢把他们踢出局的办法如何？” “你不配！”安灵珊徐徐摇头。 正准备发怒的叶丰成愣住了，想拿叶丰成出口恶气的叶天明，也愣住了。 “我免费赠送，不需要任何条件。”叶天明提醒道。 安灵珊冷冰冰道：“你上次要是不说教我怎么经营化妆品公司，我不至于浪费十几天的时间在这里，非要把你逼到破产为止。枫叶家化集团，在我眼里的价值，没你们想的那么高。” “为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句话而已。”叶天明愕然，心中顿觉荒谬无比。 安灵珊懒得解释，威胁她没关系，说这话，听在她耳中，就仿佛在嘲笑老师没把她培养好一样。既然如此，她怎么能不让叶天明见识一下她的真正能力， 叶天明苦涩一笑，目光，有些颓废的移向面前的转让协议。 叶丰成面露喜色，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放到他的面前。 叶天明桥也没瞧这钢笔一眼，起身从酒架上拿出威士忌，倒了一小杯之后，再到雪茄柜中取出一支雪茄。 折腾了五六分钟，把雪茄中的湿气烘烤干。他慢悠悠把雪茄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喷出，终于开始签署一份份转让协议。 随着最后一个签名完成，枫叶家化集团的最大股东，正式易主。 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安灵珊和叶丰成各取百分之二十，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则由叶家的其他人按这次投入的股份比例进行分配。 收获最大的，无疑是安灵珊。投入四亿的资金，不仅收回了其中的两亿，而且还得到百分之二十的枫叶家化集团股份。 价值最大的，还是倾雪公司正式和枫叶家化集团达成合作，枫叶家化所有实体销售渠道全部对倾雪香水开放。这在安灵珊眼中，甚至比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要值钱。 有了枫叶家化集团在全国各地的实体销售渠道，倾雪香水的扩张之路，起码能够节省一年左右的时间。 原本，她是打算过完年再开始朝着海外市场扩张。眼下，有华夏市场源源不断的资金撑着，她已经可以开始立即着手进军那些国际大都市。 这速度，可比常山当年要快得多。 而且，二人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常山的梦想，是让自己的发明能够遍布全世界，改变全世界。而且，这位常大叔还是个爱国主义老青年，华夏市场主要以普及为主，哪怕一毛钱不赚，他也照买不误。只要海外市场能够提供足够的研究资金，他就拼命在华夏市场降价。 到现在，凭借海外的巨额利润，常山研究基地的研究速度可谓一日千里。眼疲劳按摩仪的成本已经降到两千一台，在华夏市场的售价，自然也跟着从去年年底的三万一台，疯狂降到了两千一台。 至于海外市场，抛开汇率不说，还是三万五一台。 《海外市场的眼疲劳按摩仪，每一台都经过常山集团董事长常山的亲手检测和把关，人工成本巨大。》 这句话，在国外已经成为最让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谎言。而常山，也在上个月正式被国外的网民们，评选为最不受欢迎的华夏人。 没人知道，这理由其实是李峰先想出来的，常山压根就是在帮李老师背锅。 安灵珊的梦想，则是打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商场无父子，她的产品可不分什么华夏、海外，造价百来块一瓶，广告宣传费三五百块一瓶的香水，最低三千块一瓶，不二价。 管你华夏还是海外，管你借贷还是卖身卖肾……有本事就忍住诱惑别买。 她可以拿出大笔资金来做慈善，却绝对不会有钱不赚。 事实上，就算做慈善，她更多的也是从企业形象考虑。绝不会像常山、廖秋兰那样，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夫妻俩做了慈善一样，大笔资金捐出去，全都是匿名。 在东宁市再待了一天，把各种手续和合作协议办好，安灵珊和阿飞返回苍南市。 枫叶家化的股价，在经历了一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大跌之后，开始快速攀升。 甚至于，各种利好消息不断涌现，其中包括和倾雪公司的合作，更是令大量资金涌入股市。 为了保证股价能够迅速回暖，枫叶家化的董事长，仍旧还是叶天明。在新一期的股东持股比例没有公布之前，谁都不知道，在那一场疯狂大跌当中，枫叶家化其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明显的一个，就是董事长叶天明，一夜间破产，枫叶家化的大股东变成了安灵珊和叶丰成。 普通的股民，受限于信息来源匮乏，只当这次股价大跌大涨，完全是庄家在里面翻云覆雨的结果。 只有那些基金和庄家们，才依稀察觉到里面的不同寻常之处。 还有那些企图并购倾雪公司的公司，同样能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地方。因为他们惊讶的发现，倾雪公司和枫叶家化的合作，明显是倾雪公司获得了更大的好处。 反观枫叶家化，更像是低价把自己的实体销售渠道借给了倾雪公司。 这完全不合常理。 若是枫叶家化抢先一步吞并了倾雪公司，就算是出于资本运作的考虑，暂时没打算让双方合并，也应该是先让倾雪公司的倾雪香水挂名枫叶家化旗下产品进行销售。这和支付一定的分成利润，在枫叶家化的销售渠道进行销售完全是两回事，甚至称得上天壤之别。 前者，可以扩大枫叶家化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从而带动枫叶家化旗下所有产品的销量和品牌形象。而后者，只不过是分到一小部分倾雪香水的利润而已。 眼下的情况，更像是倾雪公司把枫叶家化给打服了，让枫叶家化低价租借实体销售渠道给倾雪公司。 销售渠道勉强打开一个省的新公司，用某种手段打服一家老牌上市公司，这可能吗？ 没人相信，可偏偏事实又摆在眼前。 各大有意并购倾雪公司的化妆品公司，纷纷派人前往东宁市打听消息。 只要肯花钱，有些消息还是不难打听的。 打听到的结果，让他们目瞪口呆，脊背发凉。 枫叶家化现在的主事人，不是董事长叶天明，而是叶丰成。 更离谱的，是枫叶家化的最大股东，是叶丰成和倾雪公司的总经理安灵珊，二人手握枫叶家化超过四成的股份。而董事长叶天明，直接在新一期即将公布的股东名单中消失不见。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他们想不出来，却觉得不寒而栗。 再综合安灵珊的高贵冷艳，公司凭空出现的数亿资金，他们坚信，倾雪公司的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一个强大的男人。 这个强大的男人，足以在短短半个月内，将一家老牌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给不动声色的斩于马下。 而事实上，倾雪公司的背后，确实隐藏着一个强大的男人。只不过，这个强大的男人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提醒了一句安灵珊最好先下手为强。 而且，他也没外界想的那么牛逼。他可以把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给狠狠揍一顿，或者让任秘书长找个牛哄哄的领导把对方给吓尿。逼迫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把价值数十亿的股份拱手让人，传出去影响太大，高层未必会答应。就算答应，他也不会留下这种把柄。 李老师，也算给安灵珊背了一回锅。 第二百九十一章 老师的微笑 回到苍南市，安灵珊仍旧还是每日一个训练计划，然后去公司处理事务到下午三点。 倾雪公司，依旧在有条不紊的高速发展。而且，安灵珊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进军海外市场的事情。只不过，她自己没办法前往那些国际大都市安排宣传和销售，需要先找个有能力信得过的人去处理才行。 而倾雪公司，现在不缺资金不缺产品的竞争力，只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 …… 八月初，骄阳如火。烈日就像一个大火炉，烘烤着整个世界的水分。 这么热的天，杨兮兮的眼泪，却不要钱一般哗啦啦的往下流。 火车站外，李峰很无语，众人也都很无语。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哭这么伤心干嘛？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了。”李峰无奈道。 杨兮兮哽咽道：“要隔很久才能回来打麻将打牌了，想想就忍不住伤心……” 众人愈发无语。 尤其是李峰，这恐怕算是他的人生污点之一了。 好好一个活泼开朗，只打过几次拖拉机的姑娘，硬生生在李老师这里染上了赌瘾。 传出去，简直颠覆李老师的完美形象。 所以，李峰忍不住交代了一句：“出去以后，千万别跟人打麻将打牌。” “哦……” 杨兮兮的回答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眼泪汪汪的俏脸上，满是愁苦。不能打麻将打牌，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色的。 “上网玩玩没关系。”李峰提醒道。 杨兮兮顿时松了口气，那还好。 “行了，进去吧！”李峰示意道。 杨兮兮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看向李峰：“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老师，你露个微笑给我看一下。” “干嘛？”李峰不解。 杨兮兮笑盈盈道：“我打算先游历几年，等到有灵感之后，花个十几二十年时间，国画和油画各画一副代表作出来。国画还没想好内容，暂定为类似于清明上河图那种。油画，名字就叫‘老师的微笑’。” 李峰眼瞳一亮，这个想法好，值得鼓励和支持。 他不由露齿一笑。 “是微笑。”杨兮兮提醒道。 李峰的脸上，稍稍挤出一点点笑容。 “不够自然……”杨兮兮很不满意道。 李峰无语。 杨兮兮想了想，解释道：“要亲切慈祥中透出一股伟大、内敛、霸道的微笑，这才是老师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李峰顿时傻眼，这马屁拍得不错，可问题是，他没那么牛逼啊！ 众人也是忍俊不禁。 一个微笑，要亲切慈祥，还要透出伟大、内敛、霸道的气质，就算是演技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林思芸，都得跪下来求饶，更别说毫无演技的李老师了。 “要真情流露，我平常没让老师摆造型，就是因为那时候时机不到。现在我培训结束，要离开了，正是最能展现真情流露的时刻。老师看着我眼睛……”杨兮兮指导道。 李峰依言看着杨兮兮的眼睛。 清澈透亮，露出一股专注和认真，以往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天真、傻气荡然无存。 一连半分多钟，杨兮兮循循善诱道：“老师这时候是什么感受？” “你真啰嗦……”李峰开口道。 “我是问老师的感受。”杨兮兮解释道。 “我的感受，就是你真啰嗦……”李峰苦笑，要不是这画属于杨兮兮要花十几二十年构思和精雕细琢的代表作，以后注定能流传千古，打死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做这个画模。 杨兮兮无语，好半晌才有些幽怨道：“我都要离开了，老师最起码也应该是不舍、惆怅吧？然后咱们再用不舍、惆怅，引导出其它的情绪。” “本来是有点不舍的，问题是你会回来啊……”李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杨兮兮这一走，‘园艺培训班’可就没班长了。前段时间，他还真不舍过和惆怅过。 可问题是，杨兮兮告诉他，等到‘全职业名师学校’建成，她会结束游历归来，然后长期定居在学校里。一边作画一边做老师，一边打麻将打牌…… 这意味着，快的话一两年，慢的话两三年，这位大班长就能回归，他哪还有什么好不舍、惆怅的。 少了堪称专治孤僻、怪癖的杨兮兮，他虽然以后得浪费更多的时间在学生的身上，但一两年没班长，完全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也已经决定，杨兮兮是第一届班长，只要她愿意，也可能是他所有学生的唯一班长。 杨兮兮哑口无言。 “算了，我看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李峰没耐心了，叫他揍个人没问题，叫他傻笑几声，哪怕翻几个跟斗，离别之际，他都能满足一下杨兮兮。慈祥亲切中透着伟大、内敛、霸道的微笑，李老师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真的做不到啊…… 杨兮兮不由郁闷起来：“我外出游历，就是为了体验生活开阔眼界，找到灵感和构思，找到那种挥诸画笔的冲动和感觉。可要是连老师的微笑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还怎么找灵感和构思？” 李峰建议道：“那咱们干脆改成‘老师的背影’？” 杨兮兮已经很久没有要抓狂的感觉，这会儿，突然就找到了。 林思芸开口道：“行了，你就别为难老师了。你也知道要真情流露，这一会儿叫老师到哪给你真情流露？有些东西，需要不经意间才能找到的。你在离别的时候让老师微笑，不也正是这个原因？” “好吧！”杨兮兮一脸愁苦的点头。 “时间快到了，赶紧进候车厅吧！”李峰很了解杨兮兮，天性乐观，什么负面情绪都没办法超过三分钟以上的时间，所以也就懒得安慰她什么了。 杨兮兮接过阿飞递过来的背包，朝着众人依依不舍的挥手。 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记住了，在外面自己小心一点。遇上感觉不对劲的人，记得深思熟虑。遇到野兽什么的，要保持镇定，别想都不想就做出决定。” “没事，常大叔和小雪给我特制的‘防狼喷雾剂’超级无敌，我只要放在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就行。”杨兮兮笑得灿烂无比。 段康和小胖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防狼喷雾剂’确实超级无敌，因为杨兮兮拿他们亲身体验过。 原本，李峰是打算跟小胖子一样，也给杨兮兮布置点格斗家训练任务的。她独自一人外出游历，繁华的都市、偏僻的山村、大山名川，全都是她的目标所在。别说杨兮兮遇到事情从来不动脑筋，就算是以林思芸的心计，都难保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结果，杨兮兮嫌弃练格斗容易长老茧，坚决不同意。 好在李峰灵机一动，想到了传说中的‘防狼喷雾剂’，然后便让常山抽空设计了一款。 大发明家，带着国内顶尖的研究人员制作出来的‘防狼喷雾剂’，自然是功能齐全，牛逼无比。再加上乔雪特别研制的配方，简直是大杀四方，甚至都可以配备给特种部队作为一款顶级秘密武器了。 除非身手达到他和阿飞这种程度，否则一瓶‘防狼喷雾剂’在手，连真正的野狼都得退避三舍，而且还是群狼。 杨兮兮只是懒得动脑筋而已，一旦遇事多动下脑筋，在名山大川遇到野兽镇定一些，再加上一瓶‘防狼喷雾剂’在手，基本上可以确保安全无忧。 再依依不舍的和众人挥了挥手，杨兮兮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进到候车厅。 第二百九十二章 高天的烦恼 杨兮兮走了才一天，方子翰悄声无息的跑来了‘园艺培训班’的门口。 若是杨兮兮知道，肯定追悔莫及，说什么也要多住一段时间。 拿到属于自己的第一座NBA总冠军，方子翰可谓达成梦想。虽然还想拿到三连冠甚至更多的冠军，但偶尔放纵自己一下，还是应该的。 这一个多月，除了每天抽个把小时保持一下状态之外，他几乎都在洛杉矶各种狂欢各种浪。 顺便，还接了几个广告代言和节目，狠狠捞了一笔。 这些代言当中，最高的一个就是球鞋代言。不是网上传言的十年三十亿美元，而是三年十二亿美元。 每年的代言费多出了一亿，但年限只有三年。 这合同，都达到了双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赞助商虽然付出了天价代言费，但年限不长，纵使出现方子翰严重受伤退役之类的重大变故，以他现在的名气，也不至于吃亏。 方子翰则觉得自己的名气还能更高，只签个三年短约，虽然会让赞助商在推广宣传方面投入的资源更少一点，但他本身就是个名气制造机，压根就不需要赞助商那边给他推波助澜。三年之后，他有信心签个更大笔的球鞋合同。 当然，那得看他到时候的心情如何。方天林身价数百亿，就他这一个独子，十几二十亿美元虽然也是一笔巨资，却还没到非要不可的程度。 至于NBA球员怕遭遇严重伤病导致职业生涯报销，都喜欢签长约的顾虑，他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园艺培训班’可是有个超级中医即将问世，膝盖积水、半月板撕裂、骨折什么的，虽然治起来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但可以确保不留什么后遗症。 在洛杉矶浪了一个多月之后回国，方子翰想法，是真真正正的度假！ 当然，所谓的真真正正度假，也只是理论上而言。广告代言他懒得再接，但毕竟是在国内，有些专访和节目却不得不上。虽然以他现而今的名气，已经没人敢强迫他什么，但真要一次都不露脸，有些对不起华夏的球迷。 而且，华夏是人情社会，有些面子也不得不给。像杨兮兮以前工作的华夏篮球报，像托关系找到他父亲方天林那里去的媒体，或多或少都要给些面子。 所有的专访、节目，他都把地址选在了苍南市的老家。 这样一来，有专访和节目就回家，没专访和节目就在‘园艺培训班’混吃混喝，跟大家一起热闹。 等到把这些专访和节目都搞定，他已经直接买了艘豪华游艇，准备出海钓鱼。 唯一可惜的，就是游艇上不方便做训练计划，大家没办法跟他一起去。 …… 魔都，某国际大酒店。 高天和一帮女朋友、兄弟们，浩浩荡荡从迪士尼乐园回来。一个个，仍旧是兴奋满面。 任于辉和几个‘李老师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则是满脸憔悴，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一个熊孩子，他们还能应付得过来。一大群熊孩子，那简直就是要命。 而且…… 任于辉抬眼一扫大堂的休息区。 果然，几个老人见他们回来，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又来了！” 任于辉叹了口气，脸上立即露出温和的笑容，打起精神快步迎了上去。 “杨老、李老、封老……你们吃饭了没有？” “任秘书长，你不是答应五点就把高天带回来的吗？瞧瞧这都几点了？六点半，比昨天还晚！”急性子的杨老忍不住冲着他发起了牢骚。 “是我错，都是我的错。”任于辉连忙陪笑着道歉。 换成前几天，他还会解释一下。他根本就拿高天这熊孩子没办法，不是他想几点带回来就几点带回来的。 现在，索性就直接道歉了。 没办法，谁叫这几位老人，最差的一个也是国内某重点大学经济院系的院长，在经济学领域，全都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随便拉出来一个，他都招惹不起，更别说还是一大堆。 别看在休息区的就几位，实际上，丢个导弹把酒店给轰掉，华夏在经济学领域的泰山北斗级的人物，能一口气少掉二十多位。 之所以只有几位在这里，纯粹是高天太难缠了，泰山北斗们改变策略，开始走疲劳轰炸的路线。一天派几位出场，就不行不能把高天这熊孩子给征服。 “每次都说是你的错，就没看你改正过错误。你要是我的学生，我直接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脾气最大的李老吹胡子瞪眼，一副想把他生吞了的模样。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任于辉又连忙道歉，心中则暗自嘀咕，还好我不是你学生。瞧瞧我家李老师多好，半年多下来，硬是没冲我发过一句火。 好在，他也只需要装孙子拼命道歉就行。 这帮泰山北斗，他一个都惹不起。但反过来，泰山北斗们，其实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李老师办公室秘书长’的级别，可是不低。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泰山北斗们也奈何不了他。 “小天啊！玩得开心不？”李老抬头看向高天，那怒气冲冲的神情，立马又变成了慈祥可亲的笑容。 “还好。”高天点头，对这些泰山北斗，他其实也有些发憷。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为了玩的尽兴，提前把‘人口倒金字塔与房地产’的研究论证提前弄出来了。 结果，把这么一帮老人家给引了出来，打算联手，配合李老师一起培养他这个绝世天才。 若是他的经济学家达到满值还好，直接舌战群儒，把这帮老人家给击败就行。可偏偏，他的经济学家能力值才八十出头。 虽然八十出头的能力值已经非常牛逼了，可跟这帮泰山北斗们比起来，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 再加上高天虽然调皮捣蛋，可尊老爱幼还是懂的，而且这帮老头也确实都是有本事的人。打不得骂不得，就只能敬而远之了。 好在和任于辉一样，虽然奈何不了这帮牛哄哄爱才若渴的老人，但这些泰山北斗们也奈何不了高天。 只不过这样一来，每次开开心心出门，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都得头疼一回，听泰山北斗们念叨一段时间。 就算是左耳进右耳出，那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 第二百九十三章 熊孩子的反击 “小天啊！玩是小孩子的天性，但也不能玩物丧志。伤仲永的故事，你有没有听过？”杨老谆谆教诲道。 “听过听过，马爷爷跟我讲过这个故事了。”高天连忙点头，唯恐杨老又给他讲一遍。 “听过就好。”杨老满目慈祥道：“知道这个故事的意思吗？” “知道知道。”高天忙不迭点头。 杨老愈发满意高天的回答，他笑呵呵道：“既然知道，那明明说好五点就回来，怎么一直玩到六点半才回来？” “这个……”高天素有急智，可一次次遇到这种情况，加上毕竟是个小孩，阅历还不够丰富，已经编不出新的理由了。 支支吾吾了十多秒，发现自己的小脑袋已经不够用了之后，他忍不住看向任于辉，想把这口大锅甩给任秘书长：“任秘书长，那个……我怎么一直玩到六点半才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下午忙别的事情去了。”任于辉坚决不背锅，不过，多少也给了点这个熊孩子面子，稍稍给了他点提示：“不过我好像听说下午的时候，游乐园有人晕倒了，你不会是看热闹看得忘记时间了吧？” “对对对，是有人晕倒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得了急性阑尾炎，肚子痛得不行，都痛晕过去了。” 高天大喜，他立即将饭桌上听乔雪提起过的病例说了出来：“不过，我可不是看热闹看得忘记了时间，而是救人救得忘记了时间。我只用了三针，一针天枢穴，一针合谷穴，一针涌泉穴，立即让他止痛。本来也就几分钟就搞定，谁知道，小男孩的妈妈又突然说偏头痛犯了。没办法，我只能又给她按摩头部，好不容易按完，天就暗了。” 泰山北斗们哑口无言，这故事，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跌宕起伏啊！ 就是太假了点。 “那个什么，很晚了，我要睡觉去了……”高天故意打了个哈欠。 “你晚饭还没吃。”杨老提醒道。 “吃过了，在外面就吃了。”高天拼命摇头，要是在酒店吃晚饭，这帮泰山北斗们又得缠上去继续念叨。 “吃过了没关系，早睡早起虽然是好习惯，但才六点半，也太早了一点，咱们先去房间聊一聊。”张老不由分说，拉着高天的手就走。 高天暗暗叫苦，换成任于辉，他保管偷偷伸出只脚，把任秘书长给摔个狗啃泥。可张老年纪太大，这一跤摔下去，搞不好就得骨折。 李峰虽然决定放他自由，不像压制小胖子那样压制他，却也不是放任不管。调皮捣蛋可以，却不能太过分了。要不然，这自由可就得收回。 进到电梯，一路来到高天的房间，几位泰山北斗一挥手，任于辉很识趣的和工作人员招呼众人回房睡觉。 当然，说是回房睡觉，其实晚饭还没吃，只是不好当着泰山北斗们的面拆穿高天而已。尽管，这几位老人也都猜得出高天是在撒谎。 高天的女朋友和兄弟们，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高天。而后，欢天喜地的和任于辉去吃大餐了。 四位泰山北斗，开始在轮番上阵，谈人生，聊理想，讲述他们当年为了追求学问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天才难寻，高天能跟他们这帮经济学权威坐而论道，虽然稍显稚嫩了一些，却足以让这帮泰山北斗们为之疯狂，不惜丢下手头上的事情，齐聚魔都。 要知道，这熊孩子才十一岁。 以他们的年纪，十一岁的时候，大多还在地里打滚玩泥巴。 高天浑浑噩噩的应付着，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泰山北斗们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从七点到十点，促膝长谈了三个多小时。从历代名人，到现代学者，各种名人名言，各种名人趣事说了一大箩筐。主题却只有一个——学海无涯，苦做舟！ 好不容易熬到泰山北斗们累了乏了，回去睡觉了，高天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太难受……我宁愿回去上学也不玩了。” 高天抓耳挠腮，无比的郁闷。 一天两天，他勉强还扛得住。可瞧这帮泰山北斗们的架势，摆明了就是打算疲劳轰炸一直到他屈服为止。 任于辉又不敢一口气得罪这么多泰山北斗，压根就没胆子带他不告而别。 这么算起来，等于他还要再熬一个月，等到暑期结束才行。 只有等到暑期结束，任于辉才会带他悄悄回到苍南市。 “对了，老任没胆子得罪这么多人，可要是老师开口，他就算不敢得罪，也肯定会想办法做到。” 高天忽然一拍脑袋，兴奋的跳了起来。 他立即找来手机，一个电话给李峰拨了过去。 这会儿，李峰刚把姜若欣送回家，正在房间里看小说。发现高天打电话过来，顿时有些意外。 “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干嘛？” “老师，有人要抢你学生。”高天义愤填膺道。 “什么鬼？”李峰没怎么听懂这话的意思。 “我不是答应任秘书每天抽两个小时研究那什么经济课题吗？我觉得好不容易放暑假，每天又要做老师布置的训练计划，又要做课题研究，玩得不尽兴。就一咬牙，干脆给自己加倍，好不容易在前几天全部搞定了。” 高天解释道：“谁知道陆陆续续跑来一大群国务院、重点大学的泰山北斗，非要联起手来教我。我当场就怒了，这不是逼我背叛老师另投别的门派吗？要不是看他们都是老人家，我一拳一个，就统统把他们撂倒了。” 李峰无语，这都快讲成武侠故事了。他仅仅只能依稀猜出，应该是国内的经济学大牛们发现了高天的潜力，爱才心切，这才一起找上门来。 高天恨恨道：“我尊老，可他们不爱幼啊！非要缠着我，要我做他们的学生。我生是老师的学生，死是老师的学生，怎么可能再拜别的老师？所以，老师，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李峰没好气的提醒道：“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很久没管过你的事情，怎么突然发现你学会满嘴跑火车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后果你懂？” 高天吓了一跳，不由嗫嗫道：“我拼死拼活辛苦了一个月，比在学校上课都累，就是为了能尽情的玩一个月。他们天天缠着我，太烦人了……” 李峰恍然，不由问道：“那你找我有什么用？” 高天笑嘻嘻道：“任秘书长就听老师的，老师要是让他编个理由带我偷偷离开，他肯定会带我偷偷离开。” 李峰稍一考虑，连连摇头：“这你就别想了，我可不想被一大帮泰山北斗在背后说坏话。任秘书长真要带你偷偷开溜，他们一猜就知道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可他们想抢老师的学生。”高天急了。 “你小学老师一大堆，怎么不说他们抢我的学生？别说这帮泰山北斗顶多只是见猎心喜，根本没有跟我争学生的心思，真要以后哪位说你的能力都是他培养出来的，跟李老师没关系，尽管试试看。” 李峰不以为意，李老师的名气，可是靠一个个学生拿成绩给堆出来的。跟李老师抢学生，泰山北斗们跳出来，也只会被网友们给喷死。更何况，学生自己又不是没长嘴巴。 “老师……”高天幽怨起来。 “话说回来！”李峰不由盘算道：“能力方面，你用不着别人教。现在还不如那些泰山北斗，以后绝对超过他们。但能力强，强的只是理论，实践方面，就算培训结束，也远远不及这些泰山北斗。比如华夏经济的发展史，比如各国在经济方面的一些潜规则什么的，如果这些泰山北斗们能给你讲解一下，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高天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整个人有些发懵。 “机会难得，现在能了解这些东西，总比你以后慢慢摸索要强得多。”李峰沉吟道。 高天欲哭无泪。 “所以……”李峰决定道：“明天我打电话给任秘书长，让他找这些泰山北斗们问问，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以邮件或视频的方式，把这些东西给传授给你。” “邮件或视频？”高天愣住了，他满是惊喜道：“老师的意思，是以后再学？” 李峰不由笑道：“虽说张弛有度，把所有的事情一口气做完并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但我事先也没说不准你提前完成。所以，既然你已经做完，后面的一个月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了。” “太好了！”高天兴奋挥拳，可才几秒，又蔫了下来：“老师同意，可他们不同意啊！”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平常不是挺机灵的嘛？天天听你吹嘘苍南二小高天没有摆不平的事，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管用？”李峰表示爱莫能助。 高天愁眉不展：“都是老爷爷，打不得骂不得，老师救我……” 李峰本来不想理会，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日子过得太苦逼了，总归有点心疼。盘算了一下，他忽然笑了起来，提醒道：“知不知道熊孩子最惹人厌的地方是什么？” 高天迟疑道：“调皮捣蛋，四处惹事？” 李峰摇头：“就一个字——烦！” “老师的意思，是让他们反过来烦我，而不是我烦他们？”高天问道。 李峰微微一笑：“他们那么多人，应付你一个熊孩子算不了什么。可如果是一群熊孩子，需要一人应付一个，甚至是一人应付两个三个，那才叫可怕。” 高天秒懂，这一刻，他有种灵思如泉涌的感觉。 论如何烦人，苍南二小高天可以自豪的拍着胸脯保证，他能一挑十。 他女朋友和兄弟们，其中也不乏以一当十的存在。 上天抓鸟，下海捞鱼……集思广益，保证让泰山北斗们欲死欲活。 “谢谢老师教导，我知道怎么做了。”高天兴奋道。 “我可什么都没教你。”李峰坚决不承认。 高天嘿嘿的笑了几声。 挂断电话，他立即盘算起来。 “现在十点多，他们肯定都已经准备睡觉了，正是行动的好时间。” 高天立即火急火燎的召集一众女朋友和兄弟们议事。 很快，便正式确定今晚的主旋律——十万个为什么或大闹天宫。 脑袋灵活的负责十万个为什么，虚心上门求教，专挑各种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问题来问。脑袋不够灵活的，找个理由进门，然后赖着不走，上蹿下跳，空调电视、床单被褥，尽管折腾。 “行动！” 确定好了计划，高天一挥手。 二十多位熊孩子一涌而出，纷纷前往自己的目标所在房间。 泰山北斗们，迎来了头疼的一晚上。 正如高天拿他们没辙一样，他们同样也拿这一帮熊孩子没辙。打不得骂不得，实在被缠得不行想赶人，声音稍大一点，立马就哭鼻子。 还好，高天不算过分。 刚过十二点，只纠缠了两个小时，熊孩子们就纷纷撤退。 老人家，向来都习惯早睡早起。 虽然被折腾到了十二点，惯性使然，泰山北斗们仍旧还是五六点便纷纷起床。可一个个，全都是无精打采。 太极拳、听曲、散步……这些他们喜欢的清晨活动，谁都没精神去享受。 八点，早餐的时候，酒店的餐厅，熊孩子们再度行动起来。 打闹、哭叫、吵架，整个餐厅鸡飞狗跳，比菜市场还热闹。泰山北斗们本就精神不太好，四周围又嘈杂喧闹，令人头疼心烦无比，哪还有精气神去谆谆教导高天。一个个，只想这顿早餐尽快结束。 然后，回房间去补个觉才行。 才半天时间，效果显著，高天可谓喜出望外。 中午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特意多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跟众人商议晚上的行动。 任秘书长已经接到李峰的电话，知道李峰的意思，自然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只要别太过火就行。 事实上，任于辉也不想一天到晚见人就道歉。 傍晚，众人回到酒店。几位留守休息区的泰山北斗们，立马被一群熊孩子给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想听童话故事，那个吵着想玩游戏，目标不是这些泰山北斗们，而是主动跑到休息区的高天。 这几位泰山北斗们立马选择了撤退，以他们的头脑，自然不会看不出来这都是高天的主意。事实上，他们中午的时候也开了个碰头大会。最后决定，熊孩子一旦缠上来就找任于辉，让他去解决。 至于晚上，谁敲门都不开，早餐就在房间里吃。 可眼下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熊孩子们不缠他们，而是跟他们一样来缠高天，这就不好找任于辉过来处理了。 昨晚一比一都扛不住，更别说他们现在才四个人在这。 “晚上估计也是这样，还是召集大家，再开个研讨会吧……”好不容易挤出熊孩子们的包围圈，王老无奈开口。 另外四位连连点头。 …… 这场熊孩子大战泰山北斗的闹剧，最终还是以熊孩子获胜而告终。 没办法，就算不提高天不想学这个先天优势，熊孩子们仍旧处在上风。他们精力旺盛、耍赖打滚，各种神奇的烦人方式层出不穷。 别说泰山北斗们，李老师过来也得退避三舍。‘全职业名师学校’连校址都没有的时候，李峰就决定不收小朋友，虽然有其它的因素，但这一点是主要原因。 不怕熊孩子的只有悍妇，真正能治熊孩子的，则只有坏人。 泰山北斗们不在这两样的行列当中，李老师也是一样。 第二百九十四章 足球教练 《大力足球队求战！输了美女陪逛街！》 《大力足球队求战！输了美女陪喝酒！》 《大力足球队求战！输了美女陪吃饭！》 连达市各大足球论坛、社区，充斥着大量求战的帖子。 可惜，哪怕帖子里有不少美女自拍像，且很多人都知道这帖子确实是真的，仍旧激不起任何业余球队的兴趣。 没办法，大力足球队，太low了。跟大力足球队比赛，简直就是虐菜，而且胜之不武。 因为，大力足球队里面全都是一些小屁孩，甚至还有女孩子。 而大力足球队的教练，本身也是个女人。 “今天估计又是没戏，胜男啊！我都要开始怀疑我的魅力了，你要补偿我……” 电脑前，张曼丽有些无奈的看着楚胜男。 “晚上我请你到外面吃。” 楚胜男正在拿抹布擦拭一件件体育用品，闻言很干脆的回了一句。 她足有一米八五，身材高大，骨架也极大。若是穿件宽松点的衣服，从远处看去，俨然一个魁梧大汉。 声音虽然细，却犹如钟鸣般响亮。 “不去，我今天穿这么漂亮，才不去吃路边摊、小饭馆。” 张曼丽不迭摇头，她起身转了个圈，得意洋洋道：“看看我这连衣裙，三千多一件，就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杨凌送的，瞧着怎么样？” 她娇小玲珑，比楚胜男矮了一头个不止。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花枝招展，秋波在眼眸中流转，美艳动人。 她们两个站一起，形象简直南辕北辙。而事实上，她们的性格完全不同。 楚胜男开着家体育用品店，脾气火爆，不善与人接触，衣食住行什么的全无要求，满脑子都是足球队。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支职业足球队的主教练。 张曼丽则是经历丰富，龙套演员、平面模特、女主播……她千娇百媚，颇具心机，爱攀比、嫌贫爱富，名牌包包和衣服是她的全部。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嫁个富二代，过上奢华的生活。 这两人，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实际上，她们从十几岁开始，就是各自最好的朋友。 “太短！” 楚胜男实话实说。 张曼丽撇了撇嘴：“这叫性感，男人就喜欢这个，跟你说了也不懂。有个富二代约我明天吃西餐，你陪我过去一趟。” “嗯！” 楚胜男点头，这种事，她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是去去就找个理由回来，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目的只有一个：做陪衬。 用张曼丽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鲜花需要绿叶来衬托，张曼丽需要楚胜男来衬托。 往五大三粗，跟个壮汉一般的楚胜男身旁一站，张曼丽的妩媚动人起码要提高二十个百分点。 这个道理，张曼丽很小时的时候就知道了。二人能成为朋友，起初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读书那会儿，为了能跟楚胜男同行，张曼丽宁愿多跑一大截路也要每天跟楚胜男一同上学、放学。而楚胜男愿意搭理张曼丽，则纯粹是她太高大威猛了，只有张曼丽愿意找她玩。 现在，二人仍旧还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这个原因虽然仍旧存在，但只是占据微乎其微的一点份额。 “唉……” 张曼丽幽幽叹了口气：“这个估计也只是想玩玩，顶多弄点衣服、包包和首饰……再过几年就三十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连个真心实意的富二代都找不到？要是过了三十，估计就要开始考虑是不是找个有钱人做情人了。” 楚胜男知道她纯粹就是在自哀自怨，劝了也没用，索性什么都没说。 “咦，有人回了……陪睡？陪你爸爸睡，让你叫我妈还差不多。” 张曼丽的目光移向电脑，旋即忍不住骂了起来：“这帮人也真是的，不就是踢场球吗？搞得跟求他们什么一样。他们也不照照镜子，家里没有上千万的资产，我张曼丽能陪他们逛街、吃饭、喝酒，那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谁叫我的大力足球队实力太差。”楚胜男摇了摇头。 张曼丽安慰道：“这又不能怪你，你那个球队，都是些小屁孩，而且三天两头有人退队，实力能强才是怪事。” 楚胜男不语，神情有些落寞：“现在只剩下十二个人了，要是再走掉一两个，连一只球队都凑不齐。” 张曼丽气呼呼道：“爱走不走，那些球队爱比不比，李老师不是让你发了视频过去吗？说不定就成功通过了呢？今天他们对你爱理不理，明天让他们高攀不起！”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楚胜男苦笑。 张曼丽挥动着拳头：“你可是楚胜男，大力足球队的主教练楚胜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永远不会认输和放弃的楚胜男。” “问题是，这事不是我能决定，而是李老师决定的。”楚胜男无奈道。 “慢慢等吧！”张曼丽其实也只是在安慰楚胜男而已，那电子邮件都发出去两年多了，李老师才打电话来说通过了第一关。 这第二关，就算通过了，搞不好还得再等两年，说不定更久。 李老师的办事效率，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都说李老师慈祥和蔼，也不知道他看了视频以后，会不会觉得我太粗暴了……”楚胜男有些患得患失道。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张曼丽摇头：“昨天让你精心打扮一番，然后挑好的说。结果，你非要我帮你把以前比赛的场面剪切出来发给李老师。” “只是一想起来就有些忐忑而已，后悔倒不至于。”楚胜男摇头，她当时，只想着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 整个视频，长达两个多小时。有她这些年画的、足有十多本笔记本的战术设计，有张曼丽观看她带领球队参加比赛时，她在场边对队员们的指导。 她自己，则只是在视频的最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而已。 张曼丽还要再说，九八年世界杯的主题曲《生命之杯》忽然响起。 她不由撇了撇嘴：“一个手机铃声用了十多年，也就只有你了。” 楚胜男笑了笑，拿出手机一看，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来电显示——李老师！ “干嘛不接电话？”张曼丽有些好奇的看着楚胜男。 楚胜男醒悟过来，连忙接通电话，而后结结巴巴开口：“李、李老师您好。” 噗通！ 张曼丽被这声问好给吓了一大跳，屁股一滑，竟直接坐在了地上。 另一边，李峰则将手机离远自己一些，尽管楚胜男说得结结巴巴，但声音仍旧还是太大了一些。 “楚胜男，你视频我看过了，恭喜你通过第二关。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来我这一趟？” “有，有空，我有空。”楚胜男几乎是吼了起来，头顶的吊顶都在微微发抖。 另一边，李峰更是差点吓得把手机给丢了出去。 “能不能保证无论是否通过第三关，都不会泄露我的住址等一切信息？”李峰追问道。 “可以，我保证可以。”楚胜男毫不犹豫道。 “那行，麻烦你处理好一切后续来我这一趟。包吃包住，没有通过的话报销来去路费和误工费。详细地址，我晚点短信发给你。”李峰决定道。 “好，好的……” 楚胜男嘴唇颤颤，握着手机的双手，微微有些发抖。电话挂了许久，她仍旧还把手机放在耳边。 “天啊！这、这是李老师打过来的，通知你去面试的电话？” 张曼丽也是呆若木鸡，张大着嘴巴，好半晌，才比楚胜男稍早一步清醒过来。 楚胜男满面狂喜，她拼命点头。 “太好了！” 张曼丽兴奋的冲上去，一把将楚胜男给抱住，又蹦又跳，状若疯癫。 她自私、虚伪，是网络上盛传的心机婊和绿茶婊的结合体，平常根本就见不得朋友遇到什么好事。可此刻，却是真心为楚胜男感到高兴。 楚胜男眼眶湿润，双拳紧握。平生第一次，她感觉，幸福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 “李老师的学生啊！哪个不是牛哄哄的大人物。” 兴奋了许久，张曼丽忽然大笑起来：“想不到，我最要好的闺蜜，居然有机会成为李老师的学生。我张曼丽，以后用不着每天想着怎么傍大款了，傍闺蜜就行。” “还不一定，李老师只是通知我去参加面试。”楚胜男解释道。 “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的。”张曼丽替她加油鼓劲道。 楚胜男重重点头，她明白，这次面试，绝对是她一生当中的最大机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室友要来 楚胜男和张曼丽喜不自禁，兴奋了良久，这才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最终达成一致，这最大的机遇面前，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 不成功便成仁！ 大力足球队解散，体育用品店也直接让张曼丽转让出去。 足球队解散很简单，球员都是些中小学生，纯粹就是加个足球队凑热闹。 体育用品店则稍稍有点麻烦，想要转让出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过也不算太难办，只要不计较钱，愿意低价处理的话，也就两三天的工夫。真要再转让不了，就只能直接找家同行，用两折、三折的价格把货物处理出去。 第二天一早，楚胜男就给李峰发了条短信过去，三天后过去。 这一整天，二人都处在亢奋当中。 收到短信，李峰同样也是心情极佳。 虽然还有面试这一关，但以他面试百分百通过的成功率来看，这个学生基本上是收定了。 总算又收了个学生。 李峰还特意让冯阿姨多买了点菜，算是庆祝一下。 众人都跟着沾光，中午这一顿，丰盛无比。 边吃边聊，途中，姜若欣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室友江蓉打过来的，不由起身，前去一旁接通。 一直到五六分钟之后，姜若欣才走了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李峰有些好奇道。 姜若欣解释道：“江蓉打过来的，猜猜她找我干嘛！” “她找你还能干嘛？一个多月没见，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呗。” 李峰每晚都会和姜若欣通视频，短的时候十几分钟，长则一两个小时。姜若欣的室友，他自然知道，三年下来，甚至还称得上熟悉。 这个江蓉，也算大美女一个，性格外向开朗，李峰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她明天晚上要过来苍南市。”姜若欣开口道。 李峰意外道：“不至于吧？以她的个性，朋友应该一大堆才对，特意跑来找你？” 姜若欣摇头，忍不住笑道：“不是来找我，是跟朋友一起来偷窥方子翰的。” “什么情况？”李峰糊涂了。 “还能有什么情况。”方子翰有些无奈道：“估计又有什么关系，能混进采访或者节目团队里面吧？” “这你都猜得出来？”姜若欣惊讶道。 方子翰耸了耸肩：“不是我猜得出来，而是这段时间遇到得太多了。一支采访团队，再怎么重视，派上十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就顶天了。要不然，跑过来也没事做。节目团队稍微多一点，但也不至于超过二十人。结果，这段时间，不管采访还是节目，来的都是成群结队，就没一次少于过三十人。” 李峰哭笑不得道：“江蓉该不会是打算带你一起长长见识，偷窥一下子翰吧？” 姜若欣笑着点头：“不是我，而是我们。另外，也不光是子翰，还有常大叔。” “老常有什么好看的？”李峰不解道。 “常大叔是没什么好看的，可常大叔的研究基地很有吸引力啊！”姜若欣解释道：“江蓉说她朋友家里跟常山集团有业务往来，能让常山集团销售公司的一个主管帮忙带进研究基地参观一下。” 李峰耸了耸肩：“见识就见识一下吧！明天晚上怎么安排她和她朋友？” 姜若欣摇头：“江蓉说用不着咱们安排，她那些朋友有不少富二代，食宿都会自己处理。明晚，咱们只要招待她一个人就行，晚上去我家住。后天上午再去酒店找她那些朋友，一起出发去方子翰的老家。下午则去研究基地参观，晚上再到我家住一晚，大后天上午送她跟朋友汇合就行。” “这简单。”李峰松了口气，江蓉跟姜若欣的关系不错，于情于理，他们都得好好接待一番才行。可问题是，江蓉不是一个人过来，而是跟不少朋友一起过来。 一大群人，接待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吃喝玩乐，怎么也得样样俱全和作陪才行。 江蓉那些朋友用不着他们接待的话，那就简单得多，只需要跟着逛一趟方子翰的老家和常山的研究基地，其余时间，顶多带江蓉去吃吃特色菜，逛一逛苍南市为数不多的几个景点就行。 “后天去我那，那不是原味新闻网的人？”方子翰忍不住问道。 姜若欣不由忍俊不禁道；“苍南市的事情跟你扯上关系也就罢了，原味新闻网的最大股东可是陆兴生，这都能跟你扯上关系？” 李峰颇为自得道：“说明我的影响力正在以苍南市为中心，向整个华夏辐射。” 方子翰笑道：“后天要是见到你们，我该咋办？” “当陌生人就行。”李峰不以为意道。 方子翰不由兴奋起来：“这个好，能够正大光明的无视老师，这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本来只是看陆哥的面子，我才答应原味中文网的采访。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能有这种好事。” 李峰有些无语，能够无视自己，值得那么兴奋吗？ 小胖子忽然一拍大腿，跟着兴奋起来：“这话倒是提醒我了，那我后天和大后天得回去住才行。”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李峰疑惑道。 小胖子嘿嘿道：“你一个没结婚的姐夫，在家不得巴结我吗？”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李峰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至于吧？”小胖子脸色难看起来：“凭什么子翰哥可以，我就不行啊？” “一个造反，勉强能够接受。”李峰淡然道：“两个造反，免得有样学样，那就得强力镇压了。” 小胖子撇了撇嘴，虽然不满，却无法反驳。 吃完饭，休息了片刻，李峰开车送姜若欣回家。 江蓉要过来住两晚，怎么也得收拾和打扫一下房间才行。 好在姜大川和梁芙蓉夫妇俩虽然平常忙着生意，很少理会家里的事情，但姜若欣隔三差五会收拾一下。因此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捡一下就行。 三点来钟就全部搞定，李峰也懒得再回‘园艺培训班’了，索性吃完晚饭再回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关系复杂 翌日傍晚，接到江蓉的电话之后，李峰提前开车带着姜若欣来到高速公路收费口。 二人在车上边聊边等，等了半个来小时，三辆七座的豪华商务车先后从收费站出来，而后直奔他们这边而来。 李峰将丢在后座的一条和天下拿过来，揣了两包塞进口袋，与姜若欣下车迎了过去。 “若欣！” 江蓉第一个下车，给姜若欣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而后，又笑嘻嘻的打量了一番李峰，啧啧道：“不错，比视频上要帅一点。三年了，总算见到了活人……” 李峰哭笑不得。 “来，看在神交已久，今天第一次真正见面的份上，给你占个便宜，让你抱一下，就当迎接我的奖励了。”江蓉又朝着李峰伸开双臂，与他轻轻拥抱了一下。 见其他人纷纷下车，李峰掏出烟，挨个散了过去。 一青年没理会李峰，从口袋里摸出盒限量版黄鹤楼1916，拿出一支叼在嘴上。 李峰笑了笑，接着散向下一个。江蓉反倒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皱眉道：“金哲，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叫金哲的青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金哲的身旁，一个文质彬彬的女孩则轻轻推了推眼镜，淡淡道：“江蓉，别想太多了，金哲只是抽不惯这种烟。” 江蓉不由怒道：“范惜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说我自作多情，自以为他是在故意针对我朋友？” 范惜琴浅浅的笑了笑：“我只是随口一说，别想太多了。” 江蓉气得不行，被姜若欣和另一个青年给拉到一边。其余人则有的视若无睹，仿佛什么都没瞧见，有的凑上前来劝解。 李峰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他原以为这帮人能够一起出来自驾游，而且都玩了一个多月，应该关系极好才对。可看眼下的情况，似乎极为复杂。 “这个王奇，太没用了，女朋友被人欺负都不知道上前。换成是我，就一拳把那个金哲给揍趴下。” 上了车，江蓉仍旧气愤难当。 “这什么情况啊？”李峰忍不住问了一声。 “若欣没跟你说过吗？”江蓉意外道。 李峰摇了摇头，姜若欣跟他聊天从来不聊这种八卦新闻，日常生活方面，大多是说说她早上吃了什么，午饭吃了什么，跟记流水账差不多。 为此，李峰还笑话过她也就写写散文、诗歌混几千块钱，这要是写小说，铁定一块钱都混不到。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金哲是我前男友，被我给甩了，那个范惜琴是她现任女友，王奇是我现任男友。”江蓉有些歉意道：“金哲给你摆脸，纯粹是想报复我。” “没事，我当时搞不清状况，你别怪我没一拳把他揍趴下就行。”李峰玩笑道。 江蓉忍不住噗嗤一笑：“说得好像你搞清楚了状况就敢一拳揍过去一样。” “你要真想看他挨揍，我明天就帮你揍他。”李峰笑道。 “免了吧！会给你惹麻烦的。”江蓉摇头。 “没事，我能解决。”李峰随口道。 “三年了，我第一次发现，你居然也会吹牛？”江蓉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李峰无言以对。 江蓉幽幽一叹：“我其实更想看王奇揍他……可惜，那家伙太软了。” “难不成，你还想找个冲动易怒，一言不合就打架闹事的男朋友？”姜若欣笑道：“金哲不就是那种人？” “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最起码女朋友被人欺负，总该有胆子站出来吧？”江蓉有些郁闷道。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而且，王奇也只是更理智一些。”姜若欣解释道。 “那是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我都被金哲和那个范惜琴给气疯了，王奇就没硬气过一回。”江蓉哼哼道。 “你不会离开吗？”姜若欣问道。 “王奇也一直叫我离开，我才不走。真要走了，范惜琴肯定偷着乐。”江蓉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而且，我这不也想带王奇长长见识，让他多经营点人脉嘛！” “王奇可未必愿意。”姜若欣提醒道。 “那是他还没踏上社会，等进到社会，就会知道人脉的重要性了。” 江蓉似想起什么，不由看向李峰：“李峰，明天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这些人里面，可是有不少大鱼，你要是能跟他们搞好关系，哪怕只是个混个脸熟，以后也只有好处没坏处。” “免了，我以后只会在苍南市混。”李峰笑着摇头。 江蓉解释道：“别不信我的话，虽然大家都还是学生，但起点不一样，未来的发展完全不一样。这些人里面，以后肯定能出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是能跟他们混个脸熟，以后要是有什么大事，人家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冲着今天的一面之缘，说不定就给你办了。” “感觉跟你这条大鱼混熟就足够了。”李峰笑道。 江蓉一怔，旋即不由失笑道：“这话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别的不说，你以后要是想做什么生意缺资金的话。让若欣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投资。其它什么事情，我帮不了的，也能试着帮你找人问问。” 李峰笑着点头。 “所以，你可不能干出什么对不起我家若欣的事情。”江蓉半真半假道：“你肯定不知道，这三年，我们若欣为了你，严厉拒绝了多少高帅富。其中最牛逼的一个，爷爷可是副部级高官，在我们这些人眼里都是大鱼。你要是对不起若欣，我可不会放过你，保管让你见识见识富家女整人的手段有哪些。” 李峰哭笑不得道：“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不错了。” “可远远比不过我跟若欣的关系，亲疏有别！”江蓉哼声道。 “好吧！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干对不起若欣的事情。”李峰无奈道。 “这还差不多，另外，我都郁闷一个多月了，你这两天可得巴结好我，一天起码得让我笑十次才行。”江蓉先前的郁闷消散了不少，她冲着李峰示威道：“你要是让我不满意，我起码有一百种拆散你们的办法。” “好吧！这两天，您老可以叫我小李子……”李峰幽怨道。 姜若欣噗嗤一笑，江蓉更是笑得花枝招展。 一路开着玩笑，到了清水小区，姜大川和梁芙蓉、小胖子三人都等在家里。 江蓉赶忙拿出带来的几样补品，叔叔阿姨叫得热络无比，一顿晚饭吃下去，立马就熟络起来。 胖子天生就自带股亲切感，年纪越小或者越老，自带的亲切感就越强。小胖子虽然长大了，但稚气仍旧还有些。熟悉了之后，一整晚，江蓉都在拿他逗趣。 小胖子向来很怕江蓉这种活泼开朗的女生，小时候更是有心理阴影，见到就躲远点。偏偏江蓉面子够大，是姜若欣第一个带回家的大学室友。和李峰一样，除了曲意奉承别无办法。 一个晚上下来，江蓉别说笑十次，一个小时笑十次都不止。 让李峰觉得有些可惜的，是小胖子越来越激灵了。他一觉醒来，才六点来钟，小胖子居然留了张纸条给江蓉，告诉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办法跟着一起去偷窥方子翰。 连夜开溜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毒舌 早上，吃过早餐之后，再坐了个把小时，等到八点半左右，李峰开车带着姜若欣和江蓉前往宾豪大酒店。 休息区，陆陆续续已经坐了不少人。 见到三人，王奇连忙凑了过来。 江蓉不由朝他唠叨了一句：“搞得好像带你过来是虐待你一样，跟他们打交道，真有那么难吗？” 王奇二十出头，斯斯文文，闻言顿时有些尴尬。 姜若欣不由拉了拉江蓉。 江蓉不以为意道：“你们又不是外人，我在外面还是挺给他面子的。算了，再坚持这一个月，实在不行，我下次就不勉强你了。” 王奇连忙点头。 江蓉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看看你这样子，就算觉得自己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也不能放松一些吗？瞧瞧人家李峰，总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我成了传说中的别人家男朋友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北大女生的思想境界都要高一点。”李峰不由调侃道。 “谁叫他那么软，平常还不觉得什么，可跟他们那一帮人站一起，就感觉太软了一点。”江蓉无奈道。 “身份地位不同，当然有些不自然。把你丢进一大群富豪大官的群中，你也一样。等王奇的身份地位高过他们，就是他们在王奇面前不自然了。” 李峰忍不住摇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些善于经营、上进心比较强的，喜欢跟比自己身份地位更高的人接触。有些安于平淡，野心不太大的人则不喜欢跟比自己身份地位更高的人接触。 王奇显然属于后者。 当然，也有不介意跟比自己身份地位更高的人接触，却也不会主动去接触的。 “也是！”江蓉点了点头，旋即莞尔一笑，抱着姜若欣的手臂，附在她耳畔小声道：“王奇想回老家考公务员，以他这个性，估计这辈子能混到个小处长就到头了。我到时候要是败光了老爸给的嫁妆，想吃大餐，你可要请我。” 姜若欣笑着摇头：“放心，王奇砸锅卖铁也会带你去吃大餐的。” “那可不行，真要砸锅卖铁去吃大餐，吃完可就没下顿了。”江蓉连连摇头。 “要不要脸？还没嫁呢！就想小日子该怎么过了。”姜若欣打趣道。 “这叫未雨绸缪。”江蓉哼哼道：“别跟我说你没想过。” 二人小声笑闹之际，人已经到齐。 一个穿着T恤、沙滩裤和人字拖，颇有段康风范的长发青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发吧！” 众人纷纷起身。 李峰听江蓉特别提起过，此人名叫张明勋，是这帮人当中最牛逼的一个。虽然才大四，但手头上已经有三家资产过亿的公司。他的父亲，则是在整个汉南省都排的上号的富豪。 一行人来到酒店的停车场，见李峰要去开车，金哲忽然开口道：“你那车停一起不适合。” 李峰看着他。 “别开过去了，有空位给你们坐。”金哲淡淡道。 昨天逗了一晚上小胖子，江蓉好不容易变得愉快的心情，顿时又烟消云散。她就欲发作，被姜若欣和王奇给一左一右拉住。 李峰笑了笑，上前来到金哲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然后在他的衣服上擦了两下，施施然转身。 众人目瞪口呆，金哲本人，更是又急又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作。那口闷气憋在胸口，让他有股想要吐血的冲动。 “你什么意思？”范惜琴在后面叫道。 李峰转身看了眼她，有些同情道：“没用的……他故意针对我，报复江蓉只是很小的原因之一，更主要的还是对江蓉余情未了，想引起江蓉的注意。感觉你挺聪明的，应该也看得出来才对。怎么就想不通，你要是也跟着针对江蓉，只会让他更早一天甩掉你？” 范惜琴满脸涨红。 李峰笑道：“教你个更长久的办法——模仿江蓉！” “我、我……我爸是范天成。”范惜琴被气糊涂了。 “没兴趣认识，用不着给我介绍。” 李峰耸了耸肩，转身去开车过来。 金哲和范惜琴觉得丢脸无比，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却怎么也无法发泄出来。 众人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热闹，再看李峰的眼神，多少都有些异样。 “这家伙，不好惹的样子啊！” 有人忍不住啧嘴。 上了车，一直憋着的江蓉，突然就笑得前俯后仰，毫无形象的兴奋大叫。 姜若欣则是忍不住拍了下李峰：“才发现，你这张嘴也真够损的。” “这不要巴结江蓉么，豁出去了。其实，我更喜欢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李峰笑道。 “别，那就把事情闹大了，你会吃亏的。”江蓉笑道：“这样就很好了，差点没把我给笑岔气。而且，我要是遇到心情不好的事情，想想刚才的一幕，保管还能再笑一整年。” “高兴就好，今天我的任务完成了？”李峰问道。 “算你完成了，明天还能保持的话，以后保证天天在若欣面前夸你。” 江蓉不迭点头，旋即又忍不住拍了拍副驾驶上坐着的王奇：“看到没？赶紧拜李峰为师，多学着点。不打架也可以，嘴要毒！” 王奇不由点头笑道：“以后我就叫李老师了。” 李峰咧了咧嘴道：“别，李老师不教毒舌。” 噗嗤…… 这回，轮到姜若欣笑得花枝招展了。王奇和江蓉不知道，她可是清楚李峰说的李老师是谁。 “说到李老师，网上可是有不少人分析，说方子翰的老家在苍南市，常山的研究基地在苍南市，李老师极有可能就住在苍南市附近的某座大山或树林里。你们都是都是苍南市人，知不知道点内幕消息？”江蓉忽然问道。 “什么内幕消息？”姜若欣好奇道。 江蓉解释道：“就是李老师是不是真的住在苍南市，或者李老师的真实年龄，是男是女之类的。” “李老师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我们哪能知道什么内幕消息。”李峰忍不住自夸了一句。 江蓉顿时有些失望：“还以为你们是本地人，能多知道一点东西呢！” “要是知道，早就传到网上去了。”李峰摇头道。 “也是！” 江蓉点了点头，旋即兴奋起来：“对了，苍南市有哪些不出名，但风景很好的地方，这你们总知道吧？” “知道一些。”李峰点头。 江蓉兴冲冲道：“那看完方子翰，咱们就到最近的地方去转一转，说不定就能见到李老师了。要是李老师看我高兴，觉得有缘，收我做学生就太完美了。” 李峰无语，他能肯定，李老师一定没兴趣收江蓉做学生。 第二百九十八章 廖总监 方家村，距离苍南市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九点半左右，四辆车便在村口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村子里，都是两层三层的小楼房，其间掺杂着一栋栋别墅。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马路旁边，一栋有些鹤立鸡群的三层别墅。 这别墅外观豪华，前后各有一个数百平方的大院子。花花草草，姹紫嫣红。 众人纷纷下车，却没敢上前，而是在车边等着。 “还行，不过跟他们家的财富比起来，还是太低调了一些。”有人点评了一句。 谁都知道，方子翰不光是篮球巨星，而且还是华夏最顶级的富二代。他的父亲方天林，很早就是华夏有名的富豪。这些年虽然发展速度缓慢，被一大堆后起之秀超越，但数百亿的资产仍旧让他还处在国内顶级富豪那一行列当中。 就眼下这别墅的规模，比起在场很多人老家的房子都要不如。 原因，李峰身为本地人，多少能猜到一点。方天林有不少见不得光的黑历史，以前又流行过一段他们这类富豪的倒霉期。加上他这人谨慎小心，当年及早抽身洗白就可见一斑，所以不光老家的房子，事实上，方天林在东宁市常住的别墅也只能算是一般。 既然还无法进去看方子翰，众人纷纷拿出单反、数码相机或者手机，开始以方子翰家的别墅为背景，摆出各种造型。 十点，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率先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下来不少人。漂亮的女记者、化妆师、摄影师…… “廖叔，这里这里！”人群中，一个青年朝着中年男子兴奋挥手。 中年男子也挥了挥手，朝后交代了几句，独自走了过来。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等到中年男子走近，青年介绍道：“这位是原味中文的内容部总监。” 众人皆是了然，青年名叫钟辉，家境在这一帮人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众人能来方子翰的老家参观，却是得益于他的父亲和眼前这位廖总监是高尔夫球友。 紧接着，钟辉又开始给廖总监介绍众人。 首先第一个，自然是张明勋无疑。 其次，则轮到一个叫闻立群的年轻人。他的家世，比起张明勋也只是稍差一筹，这次自驾游的发起者和所有开销的提供者都是他。 江蓉的家世显然也不错，连同李峰和姜若欣在内总共二十二人，她是第七个被钟辉介绍的。 某某公司的公子、小姐，某某厅长、副厅长的女儿女，这一帮人，哪怕是跟着男朋友或女朋友过来长见识的，家境其实也都不错。 闻立群组织这场自驾游的主要目的不是游玩，而是前往各大城市，共享各自的人脉关系，在这些城市结识一些官二代、富二代，为自己将来做准备。 所以，能被他邀请的对象，起码得满足家境极佳，有志向在商界打拼或者官场搏斗这两个条件。 这一个月，他们都是每到一个城市，便把各自认识的朋友给约出来。聊得来玩得来的，以后就是自己的朋友。聊不来玩不来的，起码也能混个脸熟，说不定以后就有用得上的地方。 像王奇这样的，只是极少数，那还是江蓉跟闻立群关系非常好的缘故。 事实上，就算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王奇，家里其实也开着家小型服装厂，几百近千万的资产在这帮人眼里属于不入流，但真说起来也属于富二代的行列。 钟辉因此介绍得很详细，一个个轮着来。双方打个招呼，再互换一下名片，就算认识了。别看这帮人全都是学生，出发之前，再不济也弄了个皮包公司总经理的名片。 “李峰，开培训班的。他女朋友是江蓉的室友，都是本地人。” 廖总监脸上的笑容稍稍敛去了一些，只是朝着李峰二人点了点头，随手递了张名片过去，没开口。 李峰也只是随手接了名片，然后和姜若欣稍稍点头便作罢。 廖总监的眉头，不动声色的皱起了少许。 显然是有些不悦二人不懂礼数。 要知道，眼下众人可是有求于他。 而且，抛开这点不说，他本人的身份地位也不差。 原味新闻网的内容总监，那是在原味新闻网足以排进前五的存在。 一家网站的高管，或许在一群富二代眼里算不得什么人物。可原味新闻网的高管就不同了，因为‘名人价值排行榜’的关系，廖总监平常没少接触那些富豪、明星，人脉资源甚至比那些几十上百亿的富豪们还强。 而且，以原味新闻网的发展速度。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成为华夏最大的门户网站之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上市之前，像廖总监这样排名靠前的高管，拿到的股票期权肯定不低。 一旦原味新闻网上市，这位廖总监轻轻松松成为亿万富翁。 正因为如此，就连张明勋这种顶级富二代在他面前都是客客气气。 当然，在眼前这群富二代的面前，廖总监也是极为客气。人脉越广，他将来的发展越有利。 在一个小城市开培训班的李峰，显然不在这个行列当中。在他看来，自己能够点头笑一笑，再给一张名片，就已经很给江蓉面子了。 换成其它场合，他正眼都不会多瞧李峰一下。 可反过来，李峰二人只是点点头便作罢，甚至连点笑容都没有，这就让他很不愉快了。 强者，就该受到弱者应有的尊敬。在面对强者时，他一直遵循着这个规则。在弱者面前，他同样不喜欢有人破坏这个规则。 不过，不悦归不悦。廖总监也没再有别的表示，目光移向最后一个王奇。 钟辉却丝毫没有要介绍王奇的意思，他很自然的笑道：“廖叔，进去之后，我们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廖总监也很自然的将目光从王奇身上移开，他笑道：“也没什么太多要注意的，只要别乱走、乱说、乱动就行。等到采访结束，再看情况决定。你们也知道，方子翰本身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眼下又是举世瞩目的篮球巨星，还是李老师的学生，随便哪一个身份，都有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的资格。所以，帮你们搞到签名，让你们瞧几眼都没问题，能不能合影就得看方子翰的心情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一人问道。 廖总监看了眼手表，解释道：“方子翰助理给我们的时间表，是我们可以十点半进去，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半个小时的拍摄时间。正常而言，十一点半结束。” 众人见还有二十多分钟才能进去，纷纷围了上前，询问廖总监有关《名气价值排行榜》和原味中文网的事情。 时不时，有人不动声色的瞟一眼王奇和江蓉。 王奇尴尬无比，江蓉则是怒容满面，偏偏发作不得。 她很清楚，钟辉是故意把王奇给省略掉的。原因很简单，钟辉跟她不熟，反倒跟金哲关系极好。金哲无故挑衅的时候，他没少在一旁摇旗助威。 若这时候开口质问钟辉，钟辉只需一句忘记了就能解释过去。要是再拉着王奇去给廖总监介绍，丢脸的，到最后反倒还是王奇。 人群的另一头，金哲把钟辉拉了出来，朝着李峰和姜若欣二人努了努嘴，小声道：“让廖总监帮个忙？” 钟辉顿时面露难色。 这一大群人虽然有的关系好有的关系差，这一个月下来，明争暗斗了不止一次，甚至出现过有人想撬墙角抢女朋友的事情。但闹归闹，张明勋和闻立群在那镇着，都不会把事情给闹到大打出手这种不可收拾的程度。 因为一旦动手，各自相熟的朋友肯定得动手帮忙。到时候谁的脸面都不好看，这支队伍也就剩下散伙一条路。 整一整王奇没问题，因为王奇不敢反抗。要是整李峰的话，钟辉就有些发憷了。 这位，可是被金哲虚虚实实的讽刺了一句车太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拍金哲脸蛋，而且说得金哲和范惜琴颜面尽失却又发作不得的主。 李峰一个开培训班的，家境或许比王奇还要不如，但战斗力却完全不是王奇能够相提并论的，双方起码差了三个档次。 他要是给金哲出这个头，搞不好就被李峰也给来上这么一出，那才叫丢人。 这也是用不着金哲开口，他就主动帮忙整一整王奇，却没忘记介绍李峰和姜若欣的原因。 甚至于，明明姜若欣才是江蓉的朋友，他在给廖总监介绍的时候，却下意识就把李峰给放在了前面，姜若欣反而成了附带。就是怕李峰对他这么晚才介绍而心中不满，一言不合就要怼他。 把李峰放在前面，在他看来，也算个小小的补偿了。 “他一个开培训班的，你怕什么？再说，又没让你出面，只是让廖总监出面给他点教训，让他丢脸而已。他再大的胆子，在方子翰的家里，难不成还敢跟廖总监顶牛？” 见钟辉不乐意，金哲开始嘀嘀咕咕的劝了起来。 一口气说了五六分钟，钟辉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合影 “大家都跟上来，自然一点。” 眼看快到十点半，廖总监立即招呼众人集合。 一行人跟原味新闻网的工作人员汇合一处，加起来已经超过四十人。 廖总监一马当先，来到大门口敲门，而后跟门卫说明来意。 等了没多久，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张助理，你好你好。”廖总监认识这位，正是方子翰的两大助理之一。 张助理很热情，甚至热情得有些过分。与廖总监握了握手之后，他开始挨个打招呼握手。 除了张明勋、闻立群二人，其余二代们，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宰相门前四品官，跟了方子翰好几年的助理，那是方子翰的绝对亲信。 别说不知道他们都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就算知道，跟廖总监一样对他们客气一些也就足够了，完全用不着如此热情。 谁都没看到，张助理在和李峰握了握手之后，眼中满是强行压制的激动。 更没人知道，张助理这会儿简直兴奋得快要上天，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他可是很清楚，以李老师低调的个性，能跟他握手的可是少之又少。 现而今，他也是其中一员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在三楼偷偷拍照。眼下这一幕，肯定已经被成功拍了下来。 拥有一张跟李老师握手的照片，足够他自豪一辈子。甚至于，若是能够妥善保存到百年之后，他也极有可能因为这一张照片，而成为这个时代的历史人物之一。 他毫不怀疑，还在美国帮方子翰处理事务的王助理若是知道，铁定得羡慕得拿头撞墙。 要知道，以他们跟方子翰的关系，也只是前期见过几次李老师而已。眼下这种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第二次。 “请坐请坐，大家都请坐，别客气。” 把众人带进金碧辉煌的客厅，张助理立即安排佣人端茶递水。那洋溢着真诚的热情，让廖总监喜出望外。 他来之前还特意托关系跟一些采访过方子翰的同行打听过，知道方子翰虽然不会摆什么架子，但也算不上客气。这也是他自信可以帮众人各要一份签名，合影却毫无把握的原因。 没想到，张助理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竟然如此给面子，如此的热情。 张助理的态度，无疑代表着方子翰的态度。要求合影，肯定问题不大。 如果能成功让这帮二代们跟方子翰合影，自然可以极大的提高他和这些二代们的关系。 “背靠大树好乘凉，原味新闻网的潜力，看来就连一直在美国发展的方子翰都知道。难怪除了央视一套和五套和一家很早就跟方子翰有交情的篮球报社，接下来就轮到我们原味新闻网，甚至排在那几家大型门户和视频网站的前面。” 廖总监兴奋无比，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稍稍喝了杯茶之后，就立即招呼工作人员前往采访地址进行布置。 二代们自然也要跟着去，一来如此才能看到方子翰。二来，虽说他们一个个，身上穿的不是范思哲就是夏奈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纯粹是过来凑热闹的。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他们若是表现出来，就得让人不舒服了。 采访地址选在了方子翰的书房进行。 书房很大，放着两排书架。架子上的书倒是极多，但不管怎么找，跟篮球无关的绝对找不到一本。 布置方面，也就灯光、位置、拍摄方位之类的，交代好这些东西之后，廖总监空闲下来，正准备去找忙着安排糕点的张助理拉拉近乎，反倒被钟辉给不动声色的拉到了出门。 听完钟辉拉他出来的原因，廖总监一口答应下来。 本就对李峰和姜若欣的态度有些不满，因为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打算计较。这点小事都计较，只会显得他太没度量了。 可钟辉受人所托，请他帮忙让李峰在众人面前丢丢脸，那就另当别论了。 既能给李峰二人一点教训，又能卖钟辉和金哲一个面子，简直是两全其美。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采访。 富二代的友谊虽然不错，但原味新闻网内容部总监的职位，才是一切的基础。他这个总监亲自出马，若是把采访搞砸，虽然还不至于让他丢掉位置，但就显得有些能力不足了。 原味新闻网正是突飞猛进，各种人才蜂拥而入的时期，稍有差错，就有可能影响到他的位置。 先跑去找张助理套了套交情，再回书房检查了一番，又跟这些二代们聊了片刻，眨眼就快到采访时间。 楼上，方子翰穿着一套运动服来到书房。 高大、英俊，气质非凡。方子翰一出场，所有人都瞬间成了陪衬。 众人纷纷问好，方子翰微笑着点头致意。见到李峰，他忍不住加快步伐走了过去。而后，带着极度兴奋的心情，正眼都没给李峰一个，径直从他身边而过。 李峰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像前天说的那样把他给直接无视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方子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挺了挺胸。 都是国际篮球巨星了，干这种事，也不觉得无聊和幼稚么？ 方子翰若是知道，肯定会点头告诉他不无聊也不幼稚。平常没那个胆子，老师主动送上门让他无视，那异常刺激的感觉，别人根本体会不到。 采访很快便正式开始，原味新闻网最漂亮的女记者上前，开始跟方子翰展开了一问一答。 所有的问题，事先都让方子翰看过，进展自然极快。 十一点半，采访如期结束。 廖总监松了口气的同时，立即找上张助理，请他帮忙问问已经起身离开的方子翰，看看能不能请方子翰和大家合影一张。 至于和每个人单独合影一张，他想过，但没敢提出来。方子翰现在的气场，让他感觉实在太强大了一些。 结果让他喜出望外，张助理很快回来，告诉他可以合影一张。等他布置好之后通知一声，方子翰会再下来一趟。 廖总监顿觉面子有光，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 众人也是欢喜不已，纷纷开始整理衣服和发型。 能够和方子翰合影，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沾了廖总监的光。合影的位置，自然也是廖总监说了算。 廖总监也极为给面子，二代们都被安排在了前面。甚至于，前排共计九个位置，方子翰一左一右的位置，都让给了张明勋和闻立群。他本人，也只是在方子翰的后面占了个位置。 “位置不够，太挤的话影响效果，你们几个就算了。” 最后，有六个没轮上位置，其中就包括李峰、姜若欣和王奇。另外三个，则都是原味新闻网的工作人员。 第三百章 表叔 江蓉再一次怒了，却只能气冲冲跑到李峰三人的身边，放弃这次合影。 没办法，廖总监有理有据。 一排九个人，顶多只能分成四排。一排坐矮凳，一排坐高凳，一排站个子矮的，一排站个子高的。 太多，就只有缩小镜头了。太挤，效果又不好。 少六个位置，总归得剔除六个人。 若六个人全部都是原味新闻网的人，那廖总监以后就别工作了。事实上，把自己的三个手下剔除出去，已经足以让人诟病了。 只是在二代这边剔除三个人，算是非常给面子，二代们反倒要承这个情。 至于剔除哪三个，用脑袋想也知道。 亲疏、身份地位高低，无非也就这几个选择。 有钱有势的就是大爷，在哪都是一样。为了合影的效果更好，自然得牺牲身份地位最低的六个人。 江蓉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指责廖总监这个安排有问题。因为换成不是李峰三人，她绝对不会觉得廖总监这个安排有问题。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李峰三人确实是二代这一群人当中身份地位最低的几个。 不把他们剔除出去，总不能把张明勋、闻立群给剔除出去？ 那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哪怕张明勋穿着T恤、沙滩裤和拖鞋，在这一群人当中显得有些不太和谐，却也没有一人会觉得他坐在方子翰身旁有什么问题。 当然，身份地位比张明勋更高的方子翰本人反对，那就另当别论了。但在方子翰没有反对之前，在场所有人都不觉得自己有反对的资格。 所以，江蓉顶多也只能放弃合影，以此来向廖总监表达她的不满和愤怒。 王奇则是有些尴尬，他脸皮稍微薄了一些，哪怕这一个月来遇到过不少次类似的情况，再次遇到，仍旧还有些不自然。 至于李峰和姜若欣，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没心没肺，你们居然还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江蓉忍不住朝着李峰抱怨起来：“若欣也就算了，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只要不过分，她一向都是置之不理。人家故意整你们，你怎么也跟若欣一样？” “我本来就跟若欣一样。”李峰不以为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懒得理会。 “你该把你的毒舌发挥出来，气死那个廖总监。”江蓉恨恨道。 “我不毒舌，昨天只是特殊情况。”李峰忍不住解释了一句，他一般都是直接动手。情节轻的，一巴掌撂倒。情节严重的，送他去吃免费的牢饭。 昨天，压根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包括江蓉在内，这帮二代们似乎谁都不想闹得不可收拾，所以才换了种方式给江蓉出气。 “不管毒舌不毒舌，起码你整起人来，手段也属于一流，赶紧想个好办法出来。”江蓉催促道。 “我也不玩这种弯弯绕绕的整人手段……放心，这合影应该拍不下去。” 李峰笑着摇头，尔虞我诈、云山雾绕、杀机暗藏什么的，跟一帮还没真正经历商场和官场的二代玩起来毫无意思。跟刘老那种玩了几十年还能屹立巅峰的人玩，他脑细胞又不够用。 所以，他从来就不玩这种手段，昨天只是特殊情况。 “为什么？”江蓉不解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峰没解释得太清楚。 江蓉愈发糊涂了，还想再问。另一边，廖总监已经把她空缺出来的位置重新作出了安排。而后，兴冲冲的去找张助理。 不多久，春风满面的廖总监跟在方子翰、张助理的身后过来。 “这里、这里！” 廖总监上前几步，想将方子翰引向前排最中间的空位。 方子翰和张助理都停住了。 见二人停下脚步，廖总监有些不解道：“方少，张助理，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们是怎么回事？”方子翰朝着李峰七人那边问道。 廖总监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人太多效果不好，他们几个就算了。” 方子翰略带询问的看向李峰。 李峰朝着旁边的江蓉撇了撇嘴。 方子翰再看了眼怒气未消的江蓉，顿时就明白了。 内斗，老师一不小心就成了牺牲品。 很好，难得看老师吃瘪。 又是千载难逢的一刻。 方子翰乐了，他笑着看向廖总监：“这位置，是你安排的？” “对，是我。”廖总监连忙点头。 方子翰笑问道：“我想，张助理对你们的接待应该很热情吧？” “热情，非常热情，让我都有些受宠若惊。”廖总监喜滋滋的点头。 “我能答应合影，应该也让你有点意外吧？”方子翰追问道。 廖总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问话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在这种时刻问出两个这种问题，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想知道为什么吗？”方子翰问道。 廖总监下意识点头。 砰！ 方子翰一拳狠狠砸在他的眼眶上。 廖总监只觉得眼眶疼痛欲裂，眼冒金星。 他捂着眼睛，强忍着疼痛急道：“方少，你这是怎么了？” 方子翰没解释，抬起拳头，又想给他一拳，李峰忍不住开口：“鸡毛蒜皮的小事，算了。” 方子翰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情愿的把拳头放了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峰。 这一切的待遇，跟原味新闻网没关系，全都是因为这家伙的缘故？ “李峰，你、你认识方子翰？”江蓉惊讶道。 “我是他表叔。”李峰笑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江蓉幽怨道。 “穷亲戚，你懂的，我其实也很意外。”李峰随口道。 江蓉懂了，众人也懂了。 姜若欣和方子翰则有些无语。 “那、那……”江蓉看看方子翰，又看向李峰，欲言又止。 “那什么……你表婶的室友想跟你合影，表叔这点面子应该有吧？”李峰问向方子翰。 “当然有，表叔好几年没来过我家了，面子比谁都大。”方子翰有些哭笑不得，却一本正经的看着江蓉：“别什么大合影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单独合影。另外也可以推荐几个，但不能太多了。” 江蓉顿觉晕晕乎乎的，方子翰这面子，给得可不小。 和明星合影，她们这些二代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但跟国际篮球巨星、李老师的学生合影，那就完全不同了。 满足追星心理还在其次，重点是以后往办公室一挂，那就是人脉强大的象征。效果丝毫不逊色于跟一省的封疆大吏合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前提是能够结合自己本身的身份地位。一个亿万富翁的办公室挂着与方子翰的合影，和一个茅草棚挂着与方子翰的合影，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众人来之前，觉得能弄到一张大合影就已经很不错了。 结果，方子翰居然愿意单独合影，而且给了江蓉不少的名额。 最兴奋的，自然是江蓉无疑。其次，就属于那些跟她关系不错的二代了。里面，同样也包括了跟江蓉没什么交情张明勋。 他是和江蓉没什么交情，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江蓉不可能漏掉他。 所以，他是仅次于江蓉最兴奋的一个。 因为，他穿着T恤、沙滩裤和人字拖。 合影在穿着方面同样也是有讲究的，穿着T恤、沙滩裤、人字拖和方子翰合影，与一身正装和方子翰合影，层次的高低完全是两回事。 最郁闷的，就是那些和江蓉关系一般的二代们了。 方子翰本身就是二代出身，从小没少接触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他很明白，和所有人各合影一张，与规定只和几个人合影一张，反倒是后者给江蓉的面子最大。 少才珍贵，才有竞争。想要成为这几个人当中的一员，少不得认江蓉一个大人情。 江蓉思前想后的选择，除了姜若欣之外，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最终居然只拉着王奇去和方子翰合影。 其余人，统统被无视了。 那一刻，所有二代们的脸上，都是精彩纷呈。 “这时候赌气，不仅白瞎了子翰给她创造的机会，还有点适得其反啊！” 李峰忍不住啧嘴，虽然江蓉一气之下离开大合影队伍，她那帮交好的二代们并没有为她出头，但那只是因为能跟方子翰大合影的利益不小，又是她主动离开的，所以才没说什么而已。 商场上，敌人尚且能化干戈为玉帛，更别说只是没有及时伸出援手的朋友。 江蓉这么做，不光无法收获大量的人情，反倒会让她那帮朋友极为不满。 姜若欣摇了摇头：“江蓉自己其实没打算经商或者从政，纯粹只是想帮王奇积累一点人脉而已。王奇既然不愿意，加上今天这事，她可能彻底想通了。估计，后面会跟王奇退出这场自驾游。” “那还差不多。”李峰不由点头，对江蓉顿时有些刮目相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反倒有点安灵珊这种女强人的风范了。 合影结束，李峰拒绝了方子翰的吃饭邀请。按姜若欣和江蓉昨天晚上商量的行程，中午这一顿饭，江蓉更想去吃苍南市的一些特色小吃。 一行人出了方子翰家的别墅，江蓉直接找上闻立群，提出想留在苍南市多玩几天。 这话的意思，等于是隐晦的提出要退出自驾游了。 闻立群和几个与江蓉交情不错的二代，毕竟还是年轻人。虽然知道事出有因，更明白若是能跟江蓉修复关系，以后仍旧还有机会。可心中的不满还是战胜了理智，他们也就稍稍挽留了几句便作罢不提。 反倒是除了金哲、钟辉几个二代，大部分都纷纷找上李峰，将各自的名片给递上。 李峰本人或许不入他们的法眼，也只是方子翰的一个穷亲戚。可不管怎么说，李峰能让方子翰卖面子合影，这就是人脉资源。 李峰不懂得利用，他们懂。若是能通过李峰而结识方子翰，那比一张合影的好处更大。 当然，这可能性并不高。毕竟，他们的身份和方子翰不对等。就算是家境勉强能够跟方子翰一较高下的张明勋，也要差了一个层次。因为他不是影响力巨大的国际巨星，更没有一个牛哄哄、还教出了其它超级牛人的老师。 再加上方子翰本人并没有向商界发展的倾向，所以就算有李峰这座桥梁可以引荐，方子翰也未必会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但毕竟是一个机会，也就递张名片说几句好话而已，算不得什么。 李峰的态度很简单，光收不发。 事实上，他也没有名片可发。 左眼肿胀，脸色一直有些阴晴不定的廖总监也跟着凑了上前，不过不是找李峰，而是找上了姜若欣：“姜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原味新闻网发展？” “没兴趣。”姜若欣很干脆的摇头。 “我们原味新闻网的发展潜力众所周知，而且正处在求才若渴的时期。像姜小姐这种名校高材生，眼下还屈指可数。若是姜小姐愿意加入我们原味新闻网，将来可是有机会成为原味新闻网的高管。”廖总监并未放弃。 “我说了没兴趣。”姜若欣黛眉微蹙。 廖总监笑道：“姜小姐用不着这么干脆的拒绝，可以先了解一下我们原味新闻网。别的我不敢保证，最起码我们原味新闻网的发展前景肯定是最好的。而且，我们原味新闻网可是能够接触到不少帅哥明星和大富豪。” 起先李峰还以为这位廖总监是想化干戈为玉帛，这话一出，他顿时面露不悦：“你这是想恶心一下我？” “我只是想邀请姜小姐加入我们原味新闻网而已，李先生不觉得，我们原味新闻网很适合姜小姐这样的高材生发展吗？”廖总监脸色平缓，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在二代们的眼中，李峰有机会成为他们和方子翰接触的桥梁。他挨了方子翰一拳，自然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平白无故挨了一拳，换谁都心中有气。以方子翰的身份地位，他连背后说几句坏话的胆子都没有。 就连李峰，虽然只是方子翰众多亲戚中的一个，他同样也没胆子报复什么。 可不报复，恶心一下顺口气总没问题。顺便，也能在二代们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让他们知道自己虽然没让他们跟方子翰合影，但仍旧有着不俗的身份地位。 挨了一拳，除了钟辉偷偷假模假样的安慰了他几句，其余人都是假装没看见，可是让他感到极不舒服。 眼看李峰他们要和二代们分道扬镳，廖总监临时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姜若欣要是答应进入原味新闻网工作，那乐子可就大了。 就算不答应，他稍稍说点不阴不阳的话，同样也能恶心一下李峰。 “你没这个资格！”李峰很干脆道。 廖总监不由皱眉：“年轻人，说话不该这么冲吧？我只是一片好意。” “你是真没这个资格。” 李峰忽然笑了起来：“信不信，我在原味新闻网也有亲戚？” 第三百零一章 又是亲戚 廖总监怔住了，一群二代们，则都是脸色古怪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直指要害。 要是在大合影之前，这话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大合影之后，就有点让人将信将疑了。 更牛逼的，是这话简直就是完美的反击。 所有人看着廖总监，目光中都带着少许戏谑。 廖总监若是顶过去，如果李峰真在原味新闻网有什么牛哄哄的亲戚，那他这脸就算是丢尽了。说不得，还得罪了什么身份相当的同事。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惹这种麻烦，极为不值。 要是不顶过去，同样也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最起码，廖总监肯定没脸再待下去了。 廖总监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就在众人都在好奇他会如何选择之时，他一咬牙，哼声道：“亲戚，哪个部门的？” 二代们暗暗点头，这话回得有水平。既没有示弱，也没有太过强硬，里子面子都有。 “想知道？”李峰笑着问了一句。 二代们啧啧称奇，这话同样极有水平。 要是廖总监说想，那等于就是硬顶了。若是不回答，那就是投降认输。 “有意思！” 他们纷纷围了上前，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种话中有话，百转千回，暗藏机锋的对抗，是他们最喜欢的戏码。也是他们需要学习和提高，以后必不可少的一项重要能力。 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李峰压根就不是在跟这位廖总监玩什么斗智斗勇、话中藏刀。 李老师的风格，其实更偏向于那些纨绔子弟。都是那种看谁不爽，直接就强势碾压的性格。 只不过，他平常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也不会骄横跋扈、目中无人，觉得天老大自己老二而已。 这之外，纨绔子弟们是一言不合就拼爹，李老师则是一言不合就拼学生。 之所以多问廖总监两句，纯粹是他觉得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毁人前途，有点太过分了。 陆兴生的性格，可没方子翰那么阳光灿烂。 亲疏观念的极端程度，甚至还要超过林思芸和约翰。要知道，林思芸和约翰能为李峰做任何事，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没什么善恶之分。 陆兴生有善恶之分，但为了张雨蝶，同样也是什么逆天的事情都敢干。 李峰是他们夫妻俩这辈子最大的恩人，甚至等同于给了他们一个崭新的人生。这一个电话打过去，除非李峰要求陆兴生只是小惩大诫。否则，以陆兴生的个性，起码得把廖总监给踢出原味新闻网。 同样，以李峰的性格。这电话一旦打了，他就不会干什么轻拿轻放、虎头蛇尾的事情，廖总监的面子还没大到让他破例的程度。 在众人的注视下，廖总监微微一笑：“如果认识，以后也能互相关照一下。” 这话，简直是滴水不漏啊！ 廖总监这句话出口，又成功把主动权给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二代们顿觉过瘾无比，一个个，顿有学了知识，长了见识的感觉。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移向李峰，全都期待着李峰又会说出什么话来。不少人，甚至在考虑如果自己处在李峰的位置上，在有亲戚和没亲戚的两种情况下，说出什么样的一番话才能再一次占据上风，压制住廖总监。 可惜，他们失望了。 李峰什么也没说，他干脆利落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兴生的电话。 “老师怎么了？”陆兴生很快便接通电话。 李峰直截了当道：“有位原味新闻网内容部的总监，非要缠着若欣加入原味新闻网工作，我说他没资格，他不相信。” “他马上就信了。”陆兴生笑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李峰笑了笑，将电话挂断。 这什么意思？ 廖总监和二代们有些傻乎乎的看着李峰。 两句话就结束通话，这也太简单了一些，怎么看都有些不太真实。 可这种事，顶多也就等十几分钟就能拆穿。看李峰先前的表现，完全不像是那种虚张声势、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廖总监想说点什么，一时间，竟又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正酝酿着如何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措词，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拿起来一看——陆总！ 廖总监的双腿，瞬间就软了不少，脸色唰的就白了下来。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眼李峰，旋即，小心翼翼的接通电话。 “陆、陆总您好……” 陆总？ 二代们皆是心中一惊，原味新闻网没有副总，只有一位总经理潘辉云。 不过，潘辉云只占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余的百分之九十股份，全都在一家名叫‘蝶生投资公司’的手里。 而‘蝶生投资公司’的老总，就是姓陆。 “早点回总部递交辞呈吧！”陆兴生淡然开口：“相关事宜，我会跟潘总解释的。” 轰！ 廖总监只觉天雷震耳，整个人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呆在那里半天动弹不得。 他两股战战，微微颤抖的嘴唇渐渐发青。 一直到两三分钟之后，就在二代们都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廖总监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急忙道：“陆总，您听我解释，都是误会，陆总……” 陆兴生早在通知完他递交辞呈之后，其实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廖总监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模样。 “误会，都是误会。” 他觉得冤枉和委屈到了极致，起因不过是因为不满李峰和姜若欣的态度而已。 若是早知道李峰是方子翰的表叔，还跟陆总有亲戚关系，甚至在这两位的面前这么有面子，他不但不会对二人的态度感到不满，反倒会因为二人都点头致意了，而觉得兴奋无比。 而且，就算不满，他其实也没打算计较。只不过恰好钟辉找上门来，为了卖个人情给钟辉和金哲，他才顺水推舟为难一下李峰。 只有刚才这事，才是他主动挑衅，但目的也不过是恶心一下李峰而已。 这稀里糊涂，就怎么让自己递交辞呈了？ “李、李先生，都是误会，我也只是受人所托，您跟陆总说一声，都是误会，真的都是误会……”廖总监满脸委屈的看着李峰，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谁托你的，让他跟我一声，我立马打电话跟你们陆总说是误会。”李峰懒得理会廖总监，直接将皮球给踢了出去。 廖总监大喜，他急忙跑到钟辉面前。 钟辉把脸别了过去。 开玩笑，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峰真要跟那位陆总说是误会，放过了廖总监，这口气岂不是等于没出？ 气没出，那等于极有可能把气给撒在他这个委托人的身上。 他虽然跟原味新闻网没什么瓜葛，家里也是做实体企业的，但那位陆总可是风投公司的老总，人脉肯定不差。几个电话下去，说不定就找到能够压制他家的朋友了。 “金少，这可都是为了你。”见钟辉装聋作哑，廖总监又看向一旁的金哲。 金哲置若罔闻，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小辉，我和你爸可是多年好友，这事明明就是你替金少请我帮忙的，怎么能出了事情就袖手旁观？李先生说了，只要你肯说跟他说一声，这事就是误会。”廖总监心急如焚，生怕李峰失去耐心，转身就走。 钟辉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诸位，诸位帮个忙，帮我说说情？”廖总监又一脸哀求的看向二代们。 二代们笑而不语，前一刻，这位廖总监还值得结交。 可现在，职位都没了，档次可就立马下降到了让他们不屑一顾的程度。没拍一下李峰的马屁，落井下石，找这位廖总监要回先前给的名片，他们已经觉得自己修炼不到家了。冒着得罪李峰的风险去说情……他们又不是处在什么危急关头，智商可没下降到了廖总监眼下的程度。 “你们……你们狠！” 眼看着一个理会自己的都没有，廖总监顿时面红耳赤，羞怒难当。 他突然一拳朝着钟辉的脸上砸了过去。 钟辉措手不及，砰的一声响，直接被这怒极而发的一拳给撂倒在地。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廖总监又扑向金哲，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将金哲踹倒之后，一个转身，又杀向钟辉。 这一刻，廖总监仿佛战神附体，竟有些锐不可当的气势。以一举之力，硬是追着钟辉、金哲二人拳打脚踢。 “走吧！” 李峰招呼众人上车。 眼看李峰开车离开，廖总监不敢阻拦，愈发疯狂的追打这金哲和钟辉二人。 二代们，则是目送着车子离开，心情各异，想法也是各不相同。 一直到车子远离地平线，一人才忍不住幽幽一叹：“晚点得打个电话给我那位目中无人的弟弟，让他以后别那么嚣张才行。这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保不准就被他牵连了。额……我自己以后也得注意点才行。” 这话一出，所有的二代们，都不由升起一股认同感。 他们算不上什么纨绔子弟，但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些骄横之气，也经常会与人发生一些小摩擦。不过他们并未放在眼里，因为他们心里有数，并不会去得罪那些比自己身份地位还高的人。 可今天，李峰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原来，身份地位比不过自己的人，也有可能出现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前途一片光明的廖总监，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们觉得庆幸的同时，又追悔莫及。庆幸的，自然是没和廖总监这样招惹李峰。追悔莫及的，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谁都没有把握住。 方子翰这个亲戚还好，只不过给面子，愿意拍几张合影而已。 陆总这个亲戚，那可就不得了。一个电话，轻描淡写就两句话，居然能让陆总直接把一位原味新闻网的高层给开除了。 这面子，绝非一般二般的大。 要知道，陆总是原味新闻网的大老板没错，但原味新闻网的真正主事者是总经理潘辉云。不通过潘辉云，冒然把一位高层给踢出局，一个处理不善，可是会引起严重的内部矛盾，甚至令原味新闻网陷入重大危机当中。 不是一般二般的亲戚关系，陆总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能够跟李峰成为朋友，那注定能够跟这位陆总拉上关系。其中蕴含的好处，甚至超过了跟方子翰拉上关系。 这些旁观的二代们，庆幸和后悔。而一直被追着打的金哲和钟辉，那就是庆幸又庆幸了，甚至在发现李峰开车离开之后，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虽然招惹了李峰，甚至还是主谋，可他们并未触及到李峰的底线。而不像廖总监这样，明明没有触及底线，却非要作死一直硬顶下去。 …… 车上，江蓉怕李峰误会她想攀附什么，一直忍住没问。可一分钟两分钟忍得住，十几分钟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李峰，你跟陆总……” 李峰知道她想问什么，随口道：“我是他表舅。” “你辈分还真高。”江蓉感慨了一句，满足了心里的好奇心之后，连忙岔开话题，有些歉意道：“今天这事，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李峰笑着摇头：“以你跟若欣的关系，太客气就显得生分了。” 江蓉露齿一笑，心态顿时恢复了不少，她不由啧啧道：“看不出来，你不显山不露水，居然有两个这么牛逼的亲戚。” “苍南市就这么大，往上推个几代，谁跟谁都能攀上点亲戚关系。”李峰不以为意道。 江蓉幽幽一叹：“要是你在常山的研究基地也有亲戚就好了……” “我要是说我真有亲戚在常山的研究基地，你信不信？”李峰笑道。 江蓉无语，莫非还真的有？ “后悔了？”姜若欣不由问道。 江蓉摇了摇头：“也不算后悔，就是觉得有些可惜，听说常山董事长正在研究划时代的发明。不过也没什么，就算下午跟他们一起去了，也不可能看到。那位销售部的主管说过，常山董事长的最新研究属于集团机密，连他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带我们去参观，也就在研究基地四处转一圈而已。” “算不上什么划时代的发明，没网上传的那么夸张。”姜若欣摇头道。 网上有关常山的传言很多，有的说他正在研究通过电解水，将水转化成新能量的机器。有的说他正在研究虚拟技术，有望研究出真正的虚拟设备。更夸张的，是有人甚至猜测常山在研究时光机器。 事实却是，如果有足够的理论支撑，能够聚齐世界上所有最顶尖的物理学家、化学家、动力学家、能源学家……常山还真有可能会试试这些发明。 眼下，有些难如登天，有些更是痴心妄想。 常山真正牛逼之处，在于他能站在科学巨人们的肩膀上，将这些巨人们的知识整合在一起融会贯通，实现他们的创想。 “你知道常山董事长在研究什么？”江蓉兴奋道。 姜若欣点了点头：“汽车防撞器。” “汽车防撞器？这早就有了吧？”江蓉有些意外。 “跟那些汽车防撞器不一样。”姜若欣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半个月前跟李峰去过一趟常山的研究基地，见到了那汽车防撞器。 长十米，宽八米，高六米！ 这是汽车防撞器的尺寸……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江蓉有些不解。 “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它能真正的防撞击，就是眼下远不到能投入生产的程度。”姜若欣解释道。 “真的？”江蓉不由瞪大了眼睛。 “想去看看？”李峰问道。 江蓉连忙点头。 第三百零二章 汽车防撞器 “想去的话，那咱们吃完午饭就过去。” 李峰当即做出决定。 “吃完午饭就去？”江蓉有些意外道：“他们找到那位销售部主管说常山董事长一般都是五点下班，所以要到五点之后才能过去。” “没事，我亲戚在研究基地的地位还不错，只要别打扰到他们做研究就行。”李峰不以为意。 江蓉忙不迭点头。 回到市内，吃饭的时候，李峰抽空给廖秋兰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个人负责接待一下。 廖秋兰本想和常山一起带众人参观的，李峰拒绝了。方子翰和陆兴生还好，眼下还没人知道陆兴生也是李老师的学生。这要是再加上常山，江蓉和王奇就该有想法了。 牛逼的亲戚太多无所谓，李峰不介意让人知道自己很牛逼。可方子翰和常山都是李老师的学生，能同时跟他们有交集，而且面子不小的，就难免会让人联想到李老师那里去了。 以李峰的年纪，虽然被怀疑是李老师的可能性极低，但江蓉和王奇二人，少不得认为他肯定和李老师有什么关系。 姜若欣还要在京城待一年的时间，李峰可不想因此给她带来点什么麻烦。 吃完午饭，众人立即起程前往研究基地。 新研究基地的占地面积约七千平方千米，算不上很大，但也并不算小。各类工作人员，现在有一千左右。 李峰开车到达门口之时，已经有自称基地某部门主管的手下等在那里，旁边还停着辆电动观光车。 “你这个亲戚在研究基地能量不小啊！” 江蓉啧啧不已，车上，有水果点心，还有茶叶咖啡，简直是贵宾级待遇。在研究基地没点地位，哪敢这么假公济私。 “还行，某个部门的头头。”李峰笑着解释了一句。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开着观光车，由近及远，每到一处便介绍几句。 半个小时之后，来到研究基地的主体建筑——实验大楼。 事实上，整个研究基地不止一栋实验大楼，而是有六栋。 从一号到六号，每个实验大楼的研究类型都不一样，分工也各不相同。常山亲自带队研究的汽车防暴器，在专门负责大型实验的三号实验大楼。 整个三号实验大楼犹如一个半圆弧，总共三层，高二十多米，层高达到了七八米。 可就算是有七八米的层高，仍旧没办法放置常山最新研究出来的汽车防撞器。 这汽车防撞器虽然高六米，但加上乱七八糟的设备，也足有七八米高。 为了更方便进行各种测试，这个巨大的汽车防撞器放置在大楼外面的圆弧当中。 “好大……” 尽管相距三十多米，没有靠近过去，乍一见到这汽车防撞器，江蓉和王奇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这就是我们常山董事长最新的研究发明——汽车防撞器。”接待员有些骄傲道。 “怎么可能？”江蓉和王奇都有些傻眼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堪比两层小别墅的家伙，是汽车防撞器？ “对，这就是汽车防撞器。”接待员重重点头：“市面上的汽车防撞器，其实应该称作汽车防撞报警系统才对，顶多也就通过雷达、声呐预判危险距离，然后提前发出预警，或者直接控制刹车制动。” “我们这个汽车防撞器，报警系统只是其中一个微小的组成部分。它的真正功能，是能让汽车承受巨大力量的撞击而分毫不损，你们看，那边正在做实验。” 随着接待员指点，江蓉和王奇这才发现巨型防撞器的侧面，正有一辆大型卡车在快速冲撞过去。 卡车的速度很快，但每每冲到近前，都忽然停了下来，仿佛急刹车一般。 而后，又退回去，继续前冲。同样的位置再停下，又后退继续，周而复始。不知道的，恐怕还得惊叹于卡车司机的车技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每一次都能在相同的距离停下。 若是近距离观察，更是会发现分毫不差。 “这……是怎么做到的？”王奇惊讶道。 接待员解释道：“主体是正负离子电力场，有些和艾迪·赫斯基科维奇发明的等离子窗类似。它能通过少量的能量，将周围的引力和电磁力整合成一个强度更大的新型力场。一个压缩到极其微小空间的正负离子电力场，每平方厘米的承压能力可以达到二十多公斤。层层叠叠，几十几百个正负离子电力场组成的屏障，将能承受极其恐怖的能量冲击。” “这么神奇？”江蓉有些不解的指责庞然大物道：“可它……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接待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汽车防撞器是依靠无数技术叠加而成的，各种仪器设备加起来足有上百种，其中不乏大型仪器。想要真正投入到实际运用当中，还需花费大量时间来改进这些技术和设备。” “那要多少年？”江蓉好奇道。 接待员解释道：“常董事长的最初预估，大概还需要十到十五年才能真正投入到实际运用当中。” “这么久？”江蓉不由乍舌。 接待员有些无奈道：“这还是投入全部的科研力量，以及天量的资金才能达到的进度。你们不知道，这辆卡车每一次撞击，投入的资金便高达数十万。而资金其实还属于次要问题，更主要的是体积。虽然想缩小它的体积，需要在现有的技术和设备下，一样样改善各种设备和仪器。说起来似乎很容易，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而且，像内部能量的稳定性，正负离子电力场在形成之后如何跟随汽车移动，成本的控制，都是很头疼的事情。十到十五年实现应用，那些搞技术的研究人员，其实都觉得常总有些太乐观了。” “那时候我都三四十岁了……”江蓉有些失望。 “那只是预估时间，有可能再过一两年就能投入到实践运用当中。”李峰笑道。 接待员笑了笑，没有反驳。 江蓉和王奇也只是笑着点头，心中却是不信。因为，哪怕是外行，他们也能听出想要让这汽车防撞器投入到实践运用当中的难度有多大。 李峰也没解释什么，汽车防撞器是常山集团的机密。却没人知道，这里面其实还有更重大的一项机密。 那就是一个多月前，常山在成功制作出汽车防撞器之后，这位老牌爱国主义青年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技术和实验资料都上交给了国家。 正负离子电力场，不仅能够运用到汽车防撞这种民生应用当中，同样也能运用到军工应用当中。 光是常山现有的技术和实验资料，再加上国家拥有更好的雷达监测系统，就足以在重要的军事基地外围布置一道牛逼的能量防护罩了。 当然，前提是国家舍得花这个钱。 就李峰所知，眼前这个巨无霸的成本，造价可是高达三四亿。而覆盖范围，也就它方圆一米左右。 覆盖范围想要达到一整个军事基地的程度，强度达到能够抵挡导弹的程度，所需的资金恐怕得用几千亿来计算。 所以，真正运用到军工方面，也还需要等常山研究出成本更低、体积更小的汽车防撞器才行。 常山这么早就把技术和实验资料贡献出去，完全是因为国家想要运用更广泛，还需要自己投入大量科研力量。研究如何加强每一层的正负离子电力场的承压能力，以及如何在电力场当中形成高温，直接汽化进入里面的物质才行。 这些研究跟汽车防撞毫无关系，更像是一个高强度的能量护罩。而汽车防撞所需要的，是层层叠加，保护自身的同时，犹如一块海绵，也不会让对方遭受到冲击。 所以，常山并没打算投入精力和资金朝这些方面进行研究，需要国家自己去研究才行，他顶多提供一些思路和研究方向。 而且，他也不想介入到军工研究当中。 这位爱国主义老青年虽然想为国家做贡献，但只想在民生方面为国家做出贡献。他只打算研究一些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受众度极广的发明。一旦介入到军工研究当中，人身自由就不受自己支配了。 正常而言，常山在没有预留任何后手的情况下，冒冒失失的把技术和实验资料交上去。就算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国家不至于强行把他征召进国家的科研机构，起码也得派给他一支保镖队伍，以确保的他的安全和技术不会外泄。 好在，他还有个能培养各类顶尖人才，已经跟国家达成合作的老师。 不说到底是军工更重要还是民生更重要，最起码，在国家眼里，还在培养当中的高天比常山更重要。更别说，以后还能给国家培养其它顶尖人才的李老师。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国家不仅会投入大量资金拓展军工方面的研究。为了实现更早的应用，也会投入大量资金和科研力量进行和常山重叠的研究。 这些重叠的研究技术和实验资料，将会和常山进行共享。 如此一来，等同于常山得到了国家一小部分科研力量的支持。别看只是一小部分，研发力量和速度可不是他的研究基地能够相提并论的。 国家的科研机构，不缺各种顶级人才，缺的是那种能够拿到诺贝尔奖，处在金字塔最顶尖，可以在某个领域走在最前面带路的人才。常山，就是这种人才，而且是这类人才当中最顶尖的存在。 若是国家足够重视能量罩，愿意投入巨额资金和科研力量让它尽快实现的话，加上常山在前面带路，各种技术突破的速度绝对是突飞猛进。一两年内让汽车防撞器投入到实践应用当中，不仅几率非常大，甚至可能比预期还要快。 当然，李峰虽然知道这些，却不会说出来。 让江蓉和王奇知道汽车防撞器没关系，这事虽然是常山集团的机密，但主要目的只是防范国外的科研机构抢先进行研究，或者提前研究出其中一两种技术，制造专利壁垒卡住常山集团而已。 但就算最坏的结果发生，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绕过这些专利壁垒，远不到需要严格控制的程度。 涉及到国家的事情，就没必要让江蓉和王奇知道了。 在三号实验大楼待了二十几分钟，众人又转向其它的地方。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将整个研究基地给逛了一遍。 第三百零三章 假绑架 离开研究基地，李峰又开车到附近几个风景不错的地方转了起来。 江蓉和王奇虽然知道遇见李老师的可能性不大，被李老师看中收为学生的可能性更是几乎能够忽略不计，但仍旧抱着极大的热情。 山谷、河边、林间……方圆十多里，凡是可以住人，又稍稍有点世外桃源模样的地方，全都跑了一趟。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李老师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别人能根据常山和方子翰都在苍南市，联想到李老师极有可能也住在苍南市附近，从而过来寻找。以李老师的睿智，恐怕只会更早预见到这个可能性，自然早有防备。” “若欣，我觉得我的李老师学生梦破碎了……” 一直到晚上六点多钟，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江蓉和王奇终于放弃了。 江蓉的诉苦，令姜若欣哭笑不得。 李老师确实很难找，简直达到了近在咫尺，却根本无法认出来的程度。 至于成为李老师学生的梦破碎，真说起来，恐怕江蓉在几年前就用不着做这个梦了。 她压根就不符合李老师的学生标准，李老师要是想收她做学生，很早以前通过视频和她接触的时候就已经收了。 回到苍南市，吃完晚饭，又带着江蓉和王奇在市内逛了一圈，今天的活动告一段落。因为多了个王奇的缘故，江蓉并未住到姜若欣家中，而是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住下。 再玩了一天，江蓉对苍南市没了什么兴趣，第二天上午便和王奇坐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车。 李峰的导游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下午，李峰和姜若欣，以及一帮学生们齐聚休息室。 今天，是约翰第一次拿大骗子开刀的日子。 而第一个目标，是一个大型网络传销组织的老总。 你一言我一语，老实憨厚的约翰，努力获取大骗子的信任。而大骗子，也在努力说服他成为自己公司的顶级VIP客户，然后更进一步直接投资他们公司。 能让大型网络传销组织老总亲自出马，约翰的身份自然不俗。他继承了意大利一家名叫克莱斯的服装公司，资产高达数亿美元。可惜，他的商业头脑显然极差，因为经营不善，公司才一年多就倒闭了。 然后，他听说华夏正是投资的好地方，又跑来华夏进行投资。结果，又血亏了一笔。 现在，手头上只剩下一亿美元左右。 顶级大骗子，那都是人精，小心谨慎无比。 想要成功获取他的绝对信任，甚至反过来把他给骗个倾家荡产或者说服他去自首，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 饶是约翰三大职业加身，一个小时下来，也仅仅只是在大骗子的心中留下人傻钱多，不把这一亿美元弄到手简直是暴殄天物的印象。 想要获取他的绝对信任，还要加深他的印象，直到深信不疑，完全认定了约翰的身份和性格就是如此，谁说都没用的程度才行。 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这还是在李峰动用黑客技术，帮他制作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身份。要不然，难度更加恐怖。 正听得津津有味，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楚胜男！ 新学员到了！ 李峰立即走出休息室，接通电话。这回学乖了，他将手机拉开到离耳朵有十几公分的位置。 “我，我惹了点麻烦，今天可能去不了您那里……” 楚胜男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明显带着惶恐和不安。 “惹什么麻烦了？”李峰问道。 “我把人给撞晕了，对方好像、好像很有身份，不准我走，要等人醒过来再决定怎么处理我。”楚胜男解释道。 “撞一下就能晕过去？你不会撞到老人或小孩了吧？”李峰有些无语，他从视频中见过楚胜男，那是铁铮铮的一条暴龙。若是老人或小孩，这要是被她撞一下，还真有可能撞出什么好歹。 “是个年轻人，不是被我撞的……是被我撞的……” 楚胜男惶恐不安，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满怀激动的来到苍南市，居然惹上了大麻烦。 换成平常，她倒也不是太过于在意。对方虽然看起来很有来头，但她毕竟是出于一番好意，而且只是撞晕过去。遇上心狠手辣的，顶多也就把她打成重伤，或者把她送进监狱待个一两年。再怎么样，总不至于要她小命。 大力足球队屡战屡败，她的承受能力，也算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不说遇到危险还能处惊不变，起码这种情况下，她完全能够保持镇定。 可问题是……她来苍南市，是到李老师这进行面试的。 搞出这种麻烦事，她就怕李峰会因此而取消她的面试资格。 这才是她不可承受的恐惧来源。 “慢慢说，别急。只要不是故意的，我想办法帮你解决。”李峰出言安慰，并非有意的情况下，楚胜男把人撞了，虽然理亏，但该认错的认错，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也就解决了。 对方身份再高，他也不过是让任大秘书长找找关系而已。 至于撞出什么好歹……有乔雪呢！ “不用不用，只要您不取消我的面试资格，我能解决好。” 李峰这话一出，楚胜男顿时心安了许多。愿意帮她解决麻烦，应该不至于嫌她没办法准时参加面试，而直接取消她的面试资格。 “你又不是故意撞人，我取消你的面试资格干嘛？”李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是坐凌晨的火车到东宁市，然后再转长途汽车到苍南市。你现在，应该是在苍南市吧？” “嗯！”楚胜男大喜，面试资格不会被取消，悬在心头的巨石顿时落下，整个人不由轻松了许多。 “先说说情况。”李峰不由笑了笑，在苍南市，李老师可是堪称手眼通天的存在。都不需要动用任大秘书长这个大杀器，把杨传杰这个苍南市头号官二代拉出来就行了。 “我是一个小时前到苍南市的，然后打车到您说的地方。下车后，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进一辆房车，那年轻人的双脚都用绳子绑在了轮椅上，我以为是坏人绑架他……” “难道不是？”李峰有些意外。 “不是。”楚胜男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解释道：“我怕报警来不及，就想先把人给救出来。凭我的力气跟跑步速度，出其不意的话，难度并不大。所以，我就突然冲过去，抓住轮椅就跑，结果……因为有点心急，也没发现他只是脚被绑住，身子和手却没有被绑住。我光顾着抢轮椅，一下没留意，他失去重心，脑袋直接撞在车门上，撞晕过去了。然后，那几个抬轮椅就把我围住，我才知道他们都是年轻人的保镖，根本不是我想的绑架。” “你现在在哪？”李峰问道。 “在苍南市的市医院。”楚胜男解释道。 “行，我现在过去一趟。”李峰决定道。 “那麻烦您了……”楚胜男歉意道。 “没什么，你暂时别跟他们起冲突，我很快就到。” 李峰挂断电话，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先骑电动车去停车的地方，而后又开车直奔市医院。 第三百零四章 脑震荡 市医院，急诊科重症监护室，脑科专家们齐聚一堂，面色冷肃的商讨着病人的症状和各种治疗方案。 一旁，楚胜男的脸色难看至极。 讨论的主题，叫脑震荡后综合症的康复训练计划。 什么器质性、非器质性，什么要慎用精神药物，出现幻觉、妄想，可先尝试行为治疗，再根据实际情况采取抗精神病药物治疗…… 要是遇到个报复心强的，楚胜男感觉自己起码要判个十年八年才能让人家消气。 这些专家们的讨论内容，吓得她直冒冷汗。 真要判个十年八年，再出来，李老师早把自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看看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挂着吊瓶，身上正在做各种测试的受害者，以及旁边几个正紧张兮兮盯着监护仪显示器的护士。 楚胜男的两腿有些发软，她觉得判自己个无期徒刑都有可能。 毕竟，受害者可是大人物。就算她是无意的，但人家真要整她，也就一两个电话的事情。 至于赔钱什么的，根本就用不着考虑。 因为，这受害者的助理，路上打了个电话请示一番之后。为了让受害者得到最好的治疗，刚把人送进医院，直接就给医院捐赠了三百万。 这之外，所有参与治疗的医生们，全都能得到一个十万块的大红包。就连护士们，也都能拿到两万块。 而且，受害者还只是在苍南市进行暂时的治疗，明后天就可能送到京城或魔都去。 这一两天就花掉几百万，楚胜男哪敢去考虑赔钱这种事情。 就在她心灰意冷，乞求老天保佑受害者是个大好人，看在她也是一片好心，不会跟她计较的时候，门外传来对话声。 而后，一个保镖走了进来，看向正跟医生们凑在一起的一个三十多岁男人：“刘助理，有个自称是撞人者亲戚的年轻人过来。” 刘助理微微皱眉，看了眼角落里惶惶不安的楚胜男，哼哼了一声：“搬来救兵吗？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来头。” 保镖出去也就十几秒，李峰走了进来。 刘助理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顿时有些不屑。 衣着还不错，看起来，像个小老板，再或者某机关的科长之类。 仅此而已。 这救兵，刘助理甚至都懒得理会，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倾听专家们讨论治疗方案上面。 “胜男，没事吧？”李峰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楚胜男。 没办法，人高马大，太扎眼了。门口的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站在楚胜男的面前都显得有些娇小，更别说是房间里的其他人。 哪怕把高一米九、块头巨大的约翰找过来，也就比楚胜男稍高一些。但论起威慑力，面相有些憨憨傻傻的约翰仍旧还是要差了那么一点。 “没、没事……”楚胜男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现在没事，受害者要是追究起来，那就有大事了。 “医生怎么说？”李峰忍不住看了眼被护士们围在中间的受害者，又扫了眼一大堆的医生，顿时感觉事态有些严重。 这是出了大问题的节奏啊！ “脑震荡。”楚胜男有些忐忑道。 “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能把人给撞成脑震荡？”李峰不由咋舌，脑震荡啊！听起来挺严重的，而且属于大脑里面的伤势，乔雪就算能治，估计难度也挺大的。 毕竟从某方面而言，与科技共同进步的西医，在细节方面确实不是中医能够比拟的。 楚胜男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明明记得受害者只是脑袋在车门上撞了一下，力度方面，她本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受害者上身的重量倒下去差不多七八十公分的冲击力。 按理，应该不至于太惨。 但眼下的情形，若是说这种话，就显得有些推卸责任了。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见她如此，李峰宽慰道。 “你会处理好？”不远处，刘助理忍不住斜睨了眼他，哼声道：“说说，你是觉得赔几千块能了事，还是认识苍南市的什么领导？” “治疗费用我们承担，精神损失费、赔礼道歉什么的，我们也认。”李峰笑道。 刘助理嗤之以鼻，再次转过头去。 “那个……”楚胜男小声提醒道：“他、他们光是为了最好的设备和条件，捐给医院就花了三百万，而且明后天还要转到京城或魔都的大医院去。” “你还真会挑人来撞。”李峰哭笑不得，按这算法，治疗费用没个上千万都打不住。 那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就更高了。 以国家的标准，捐款什么的，肯定是不能算进治疗费当中。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则按受害者所在地人均收入来算，估计几千几万块就完事了。可要是按受害者的标准来算，可能一亿都不够抚慰人家受伤的心灵…… 李峰还真有些说不清，受害者真要开个上亿的天价赔偿，否则不接受私了的话，他会不会答应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赔偿金。 楚胜男惶恐难安。 见她如此，李峰解释道：“钱太多，稍稍有点心疼，所以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放心，实在交涉不了，赔钱也就赔钱了。” 楚胜男默然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稍稍有点心疼？你以为赔个三五千就够了？”刘助理的心情虽然不太好，却还是忍不住乐出声来：“你知不知道徐少什么身份？知不知道就算花个几千万甚至上亿，徐少也宁愿没这一撞？” 李峰问道：“能不能把他家人的电话号码给我？” 刘助理置若罔闻，徐少被撞晕过去，他本就被大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不想再挨一顿骂。 “几位医生，病人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李峰又看向专家们。 “难说，主要是还不知道脑震荡带来的后遗症严不严重。” “是啊！还得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心电图之类的情况。” 专家们并未给出详细的时间。 李峰有些头大，实在不行，就只能陪楚胜男在这等受害者醒来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乔雪问问情况，病床四周围的护士们，忽然惊呼起来。 “醒了醒了，我的按摩果然有效。” “我也有功劳，他的各项检测都是我做的。” “我也是，我一直在观察他的各项数据。” 护士们纷纷将刘助理给围住，叽叽喳喳的表功劳。 专家们则欲言又止，想说几句他们采取了哪些治疗手段和应急措施，又有些拉不下面子。 李峰心中大定，受害者醒过来了，总算有人可以谈。 他扭头看向病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似乎……有点面熟？ 李峰顿感意外，再仔细一看，嘴角不由扬起。 这不是半年前跟自己抢建校地址，然后被任大秘书长给罚站了一晚上的家伙嘛？ “是熟人，那就好办了。” 李峰顿时放松下来，既然是熟人，天价的精神损失费估计可以免掉了。 “都有功劳，都有功劳。放心，你们的红包少不了你们的。” 护士们想表功劳，刘助理同样也想表功劳，他火急火燎的推开众人，冲到了病床边，一脸忧心道：“徐少，您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徐盛宁摸了摸有些胀痛的脑袋，询问道：“我怎么在这？” “都是这女人，居然误以为您被绑架，想把您抢走，结果让您脑袋撞在车门上，引起了脑震荡。”刘助理一指楚胜男，义愤填膺。 徐盛宁有些无语，双腿被绑住，好像还真有点像是绑架。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 “该死，我的脚。” 发现自己的脚没有被绑住，徐盛宁不由大惊。 “我咨询过相关的医生，绑太久，血液不容易循环。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在徐少昏迷期间没帮您绑住脚。”刘助理连忙拿出一卷丝绸带和一一块木板，在众人满脸不解中，帮徐盛宁将双脚绑在上面。 徐盛宁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楚胜男，想骂她几句没长眼，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幽幽叹了口气：“算了，出院继续找人吧！” “那怎么行？您可是被撞出了脑震荡，不让她坐几年牢，您不白吃这种大亏吗？”刘助理顿时急了。 “脑震荡？”徐盛宁面露惊容，重型脑震荡可是会引起严重的后遗症。他忍不住晃了晃头，旋即疑惑起来：“没感觉到头晕恶心啊！先前的事情，也都记得。” “什么？”刘助理有些没懂。 徐盛宁没理他，抬头看向一众穿着白大褂的专家们：“我被确诊是脑震荡了？什么级别的？” 专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中，一人小声开口道：“你昏迷超过半个小时，但小于六个小时。而且各项仪器检查正常，颅内没有淤血，器质性撞伤也不算严重，所以不排除是中型脑震荡。” 徐盛宁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这无妄之灾也不算严重。中型脑震荡虽然也容易引起后遗症，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他以前玩飙车的时候受过中型脑震荡，找了个心理医生负责精神引导，个把月下来，连心理阴影都没有。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对：“脑袋倒是有点痛，不过没头晕恶心，记忆力和意识也都很正常，怎么跟我以前撞车时的症状不一样？” “那个……只是预判而已，你还处在昏迷状态，是没办法确诊的。如果没有这些症状的话，可能只是简单的撞伤。不过，你昏迷时间长达一个小时，最好还是能住院观察一两天。” 专家们面露尴尬之色，他们没想到，徐盛宁居然了解脑震荡。 徐盛宁无语，刘助理顿时有些傻眼了。 就连一旁的李峰，也都看出来了。 “你们……不会是因为他愿意给大红包，所以故意说得严重一些的吧？”楚胜男也听出来了。 专家们愈发尴尬了，每人十万的超级大红包，他们当然要尽心尽职，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要不然，感觉自己好像没出力一样，受之有愧。 徐盛宁虽然没头晕恶心之类的症状，但毕竟被撞晕过去，轻微脑震荡还是有的。 普通擦伤都能引起败血症，然后又能跟肾衰竭、心内膜炎拉上关系。普通的感冒发烧，也能引起肺炎、脑膜炎什么的。轻微脑震荡，自然也会发展出可怕的并发症。 只不过，前提是任其一直恶化到极致而不进行任何治疗。 他们从头到尾，只是没说脑震荡的正常症状，而是一直在谈论一旦恶化下去的治疗方案。 这其实也没错，是刘助理自己说要最详细最好的治疗方案。 刘助理则是脸庞涨红，羞愧难当。 徐盛宁真要被撞出个好歹，他和保镖们都得倒霉。董事长既然不怕花钱，他当然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的重视，以此来向徐盛宁表达自己的忠心，好让他不追究自己和保镖们的失职。 只不过第一次处理这种问题，脑震荡本身听起来又挺吓人的，有所忽略而已。 “不重视不行，太重视了也不行……”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还以为真被撞出什么大问题来了，感情压根就没多大的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出院，继续找人。”徐盛宁瞪了眼刘助理，觉得脸上无光。几百万而已，找个女明星玩几天就没了，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做冤大头没事，但要做在明处，有钱不花，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孙子。像眼下这种情况，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刘助理指着楚胜男，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她怎么处理？” “算了算了……” 徐盛宁不耐烦的挥手，楚胜男这事也是一样。一不小心被人当成奇闻轶事捅出去，搞不好就上热搜了。到时候，人家关注的焦点只会是他为什么绑住双脚，以及他怎么那么倒霉正好撞晕过去，同样也是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刘助理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他很明白，不找个人来泄愤，他和几位保镖肯定得被秋后算账。就他所知，半年前徐盛宁似乎在苍南市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整得有点惨。结果，一帮跟他过来的手下全都倒霉了。 徐盛宁又没好气的扫了眼全场，正想开口把所有人赶出去，刚张开的嘴巴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他又重新扫了一眼全场，最后定格在了李峰的身上。 仔细一看。 他猛地想要跳起来，结果双脚被绑住，顿时失去平衡，一个鲤鱼打挺，砰的一声直接翻倒在了地上。 “徐少，您这是怎么了？”刘助理大惊。 专家和护士们也赶紧上前。 徐盛宁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峰，目光极为复杂，有惊恐和敬畏，也有惊喜与兴奋。 “难道是出现了幻觉和妄想？” 专家们顿感惊喜，真要如此，那自己完全没错啊！ 第三百零五章 哪里发作绑哪里 “那什么……你没事吧？” 李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缓和亲切一些。 因为上次抢建校地址的事情，他虽然看徐盛宁不怎么顺眼，但一码归一码，那事已经给了徐盛宁相应的教训。而今天，人家是灾从天降的受害者。 而且，这家伙上次嚣张跋扈。这次，虽然怕丢脸的成分很大，但总归是没打算为难楚胜男。 “救我，救我……” 在众目睽睽之下，徐盛宁竟拨开刘助理，直接拖着块木板，双手齐齐用力，三两下爬到了李峰的面前。 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 “什么情况？”李峰惊讶的看着他。 “完了……” 刘助理双腿发软，整个身体抖如筛糠。 不是说专家们全是在吓唬人吗？ 这怎么突然就开始产生幻想了？ 而且，见人就抱大腿，看起来比专家们说的还要严重啊！ 这要是治不好，他这个助理，可就不止是被赶出天启化工集团那么简单了，天知道董事长会不会生撕了他。 天启化工集团董事长的儿女不少，但徐盛宁却是他最喜欢和看重的一个，早在徐盛宁还是纨绔子弟，不服管教，整天就知道玩女人和找各种刺激的时候，就已经被内定为天启化工集团的接班人。 加入集团虽然才一年，徐盛宁的身上仍旧还有不少恶习没改，甚至半年前还差点惹下大祸，但进步其实已经非常明显。 一辈子的心血交给自己最看重和喜欢的儿子，这属于完美的传承。要是徐盛宁出现什么意外，他毫不怀疑董事长杀人的心思都会有。 “救你什么？”李峰有些理解不了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激动。 他看得出来，徐盛宁对自己有心理阴影，那吓得小绵羊见到老虎一样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他同样也从徐盛宁的眼中看出了别的东西。 而且，若只是害怕，应该是求饶才对。徐盛宁又是抱大腿又是求救，他就想不通了。 “那个女孩，上次那个一眼就看出我有病的女孩。”徐盛宁连忙解释道。 女孩？ 李峰有些意外，难道是说乔雪。 再仔细一想，他忽然记起来，好像乔雪当时还真指出过这家伙有什么怪病，只不过当时的症状微乎其微，徐盛宁似乎没放在心上。 “徐少，徐少，您怎么了？您可千万别吓我……” 刘助理冲了上前，一脸凄苦和惆怅。为了这件事情，徐盛宁本来就急得天天上火，每日愁眉不展。现在好了，稍稍受个脑震荡，彻底爆发了。见人就抱大腿，然后以为对方认识那个女孩。 徐盛宁拼命抱住李峰的大腿，任凭刘助理怎么去拉，死活就是不肯松开。 一旁，楚胜男和一众专家护士们，目瞪口呆，完全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出现幻想、妄想，也不至于这么激烈……这个，该不会赖到我们头上吧？我们也没给他不恰当的治疗啊！”一专家有些迟疑起来。 专家和护士们，都怔住了。 真这样，可别大红包没拿到手，反倒给自己惹来的了大麻烦。 “行了行了，不怕别人看笑话就赶紧起来。”眼看徐盛宁眼泪鼻涕都快出来，而且大有往自己裤腿上擦的迹象，李峰有些不耐烦了。 徐盛宁一愣，旋即醒悟过来，扭头看向一众专家护士们，不由吼叫起来：“滚滚滚，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专家和护士们顿感不爽，可想想那还没兑现的大红包，一个个虽然有怨气，却只能忍着不发，一边腹诽一边离开病房。 “你还呆在这干嘛？”徐盛宁又要向楚胜男发火。 “我就是为她来的。”李峰开口道：“她虽然把你撞晕过去，但毕竟是出于一片好心，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怎么处理？您的意思是……” 徐盛宁有些狐疑的看着李峰，他可是很明白，眼前这位那是拥有通天之能的存在，连他这位一省的顶级富二代，也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提他还希望乔雪能够提供治病的办法或线索，就冲李峰的身份，若楚胜男跟他有关系，打死他也不敢对楚胜男做什么。若非胆子还算大，脸皮也不够厚，他没把楚胜男当奶奶供着，拼命夸她撞得好，撞得自己神清气爽就不错了。 李峰忍不住摇头：“你们这些人啊！仗势欺人习惯了，以为这才正常。别想太多，我喜欢讲道理，上次教训你是因为你招惹了我。教训完，事情也就结束了。一事归一事，这次你占着理，要赔礼道歉什么的，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可以。” “不用不用，撞得好，这位大姐撞得好。要不是她见义勇为，把我撞晕过去，我哪有机会和资格再一次遇到您，再一次见到您的英姿和容颜……” 徐盛宁连连摆手，搜肠刮肚的想着一些拍马屁的话。可惜，经验不足，听起来毫无美感，给任大秘书长做徒孙的资格都没有。 噗通！ 李峰正要开口，不远处，刘助理双腿一软，一股瘫坐在了地上。脸庞发白，神色惨然。 他的嘴唇颤颤抖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 他终于听明白了，徐盛宁压根就不是什么幻觉、妄想，而是遇到了熟人！ 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刘助理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董事长那边不会找他算账，却又来了个更加牛逼的李峰。 他现在的想法，就跟楚胜男先前一样，觉得自己一定要完蛋了。 “什么情况？”李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盛宁看了刘助理一眼，旋即有些明白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助理先前，对您不敬？” 李峰恍然，不过是跟自己顶了两句而已，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刘助理又不是楚胜男，他可没兴趣去安慰他两句，让他别担心。 “既然你不打算追究，那撞你这件事，就算结束了？”李峰笑着问道。 “结束了，已经结束了，要不是我晕过去，我肯定不会浪费这位大姐的时间，让她跑一趟医院。都是属下不懂事，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徐盛宁不迭点头，拿这事作为条件，让李峰提供乔雪的信息，他压根就不敢有这种想法。 他很小就明白，大人物愿意跟你讲道理那是心情好。大人物不愿意跟你讲道理，那是心情不好。讲不讲道理，全凭一念之间。 他可不想让李峰不痛快，导致心情不好。半年前的事，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和徐盛宁所料的不差，李峰现在的心情确实不差，看了眼他双腿上绑着的木板，再见他坐在地上，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由开口道：“说说你什么情况吧！” 徐盛宁大喜，他连忙解释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位姑娘说我有病，很像古医书上记载的一种病例。身上某个部位只要出现一个红色的小斑点，该部位一旦悬空，只要注意力没在这个部位上，这部位就会不受控制的动起来。持续个两三天之后，小斑点又会转移到其它的地方去。” “有那么点印象。”李峰不由点头，被徐盛宁这么一提醒，他依稀有点印象了。 徐盛宁有些尴尬道：“我当时不知好歹，以为只是小问题，只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能有治疗的办法。当时打电话给我的私人医生，对方也说有点像异己手综合症，但不完全相同，可能只是神经系统方面有点小问题，所以我就没怎么在意。可被您教训了一顿，回去以后。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却发现神经系统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是异己手综合症。这之后，找了很多神经科专家和教授，甚至还去了趟美国和德国，结果全都束手无策。” 顿了顿，徐盛宁继续道：“回国之后，我又开始让人到处找中医。一直到两个月前，才从一位知名的老中医的藏书里找到这病症的记载。可惜，内容只是记载一些奇怪的病症而已，并没有治疗的方法。到现在，我这病症已经越来越严重，快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了。” “有那么严重？”李峰有些理解不了。 徐盛宁犹豫了一下，将绑在腿上的绸带给解开。 “现在，红色的小斑点在我的右腿上，已经有一天多的时间了。” 他一边解释，一边将右腿抬起来。而后，将注意力移向别的地方。 下一刻，牛逼的一幕出现了！ 徐盛宁的右腿，突然就像指挥棒一样猛地朝着右侧用力一挥。 瞬间，整条右腿和身体便呈现出了九十度的直角。 半个一字马！ 而且，这半个一字马还不是慢悠悠的弄出来，是瞬间而成。 “嗷……” 徐盛宁一声惨叫，连忙将右腿放下来，同时捂着裤裆。 还算俊朗的脸庞，已经痛得扭曲变形。额头上，冷汗簌簌而下。看得李峰和楚胜男，都为他有些疼得慌。 李峰和楚胜男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腿绑起来了。 这病症要是不治好，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只有哪里发作绑哪里。 不绑住，还真能把人给折磨得死去活来。 第三百零六章 真实的李老师 在李峰和楚胜男同情的目光中，徐盛宁惨叫了三四分钟才慢慢平息下来。 然后又过了三四分钟，这才完全喘过气来。 擦了下满头的汗水，徐盛宁冲着李峰惨然一笑。心中，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本是想像李峰卖卖惨，博他同情，这才把绸带解开。 正常而言，一旦放开右脚，右脚也就不断乱动而已，或者朝着地上砸过去，或者一个扫荡腿摔自己一个狗啃泥。结果，今天直接给他上演了一出半个一字马。 差点没把他蛋蛋给扯掉。 这惨卖的，连他自己都同情自己。 “确实挺严重的……”李峰深表同情，徐盛宁的惨状，确实博到了他的同情。 徐盛宁有气无力道：“两三天就换一个地方，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快，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有时候是脚上，有时候是手上，有时候是身上。最惨的，是有次小红斑出现在脑袋上。我一觉睡醒，抬起头的时候，脑袋差点没自己从脖子上晃下来。那几天，我直接把脑袋绑在了床上。” “所以你才跑来苍南市？”李峰问道。 徐盛宁点头：“实在没办法，我才抱着一线希望，回来苍南市找那位姑娘。她虽然说过她看过的古医书上也没记载治疗的方法，但她那么年轻，就连那么稀少的病症都看过，也都记得，应该有个很了不起的老师才对。或许，她的老师能够帮我研究出治疗方法。” “小时候教她中医的是她父亲，已经去世了。”李峰耸了耸肩，乔雪现在的老师，仅限于知道生姜水可以治感冒，因为他小时候喝过。然后，就是感觉水似乎能包治百病。在他印象当中，好像无论得了什么病，医生似乎都会交待一句多喝水。 徐盛宁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刹那间就蔫头耷脑，浑身无力。 李峰笑着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不过，她本人的医术已经很高。当初治不了，现在或许有治疗你的办法。她的医馆地址，我可以给你，但给不给你治，就看你的诚意了。上次她指出你的病症，你可是冷嘲热讽。” 徐盛宁大喜，他可不觉得李峰会忽悠自己。以李峰那么牛逼的身份，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代表着乔雪确实有一定几率治好他的怪病。 李峰将乔雪的仁风堂地址告诉徐盛宁之后，朝着楚胜男招了招手：“走吧！” 楚胜男有些傻呆呆的跟在了李峰的后面，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她本以为是惹下了天大的麻烦，结果，李老师一出马，稀里糊涂就解决了。 徐盛宁甚至还跟在后面千恩万谢，满脸的恭敬之色。 而且，她还看得出来，徐盛宁压根就不知道李峰是李老师。 来到停车场，见楚胜男两手空空，李峰不由问道：“你没带行李吗？” 楚胜男有些悻悻道：“带了，跟他们过来的时候，没顾得上拿。” “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李峰追问道。 “都是些衣服之类的，还有就是几本笔记。”楚胜男的眼中，惆怅一闪而逝。那些笔记，是她这么多年来所构思和制定的球队战术和心得经验，就这么丢了，还是很让她心疼的。 “先去原地看看，没有的话，我找人帮你查一查。” 见楚胜男的神情，李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在苍南市，他要找东西并不困难。尤其是这东西还是放在大马路边上，有监控拍下了过程。 “麻烦您了。”楚胜男有些过意不去，这才刚来苍南市就给李老师带来这么多麻烦事，这让她很是不安。 “都是小事情，用不着放在心上，更用不着跟我客气。”李峰笑道：“现在是我帮你处理麻烦，以后，就轮到你给我解决麻烦了。” 楚胜男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前提是能成通过面试，成为正式的学生，以后才有那个能力。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李峰随口道。 楚胜男连忙点头：“都处理好了。” 一路返回‘园艺培训班’，因为李老师的光环太过于强大的缘故，新学生前期都有些拘谨，李峰只能没话找话，跟楚胜男聊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到达楚胜男先前放行李的地方，二人皆有些意外。 时隔一个来小时，那红褐色的行李箱，居然还静悄悄的立在原地，并未被人拿走。 取了行李箱，到达停车的地方，李峰将楚胜男的行李箱放到电动车的踏板上，招呼她坐到后面。 原本最高能跑出五十码的电动车，被二人和一个行李箱，硬是压得最快连四十码都不到。 顶着仍旧有些强烈的太阳，看着李峰的后脑勺，楚胜男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找不到半点真实感。 传说中的李老师，连三十岁都不到。既没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没有穿着唐装，踏着布鞋，一副返璞归真的打扮。 他住在都市，却又不在喧闹繁华的地段。他穿着名牌，开着辆对普通人而言还算不错的车子，电动车开起来也是娴熟无比。 这和她想象中的李老师完全不一样。 在医院病房里的那个李峰，谈笑间能轻松解决她眼中的大麻烦，能让明显也是大人物的徐盛宁敬畏害怕，反倒让她感觉更真实一些。 眼前开着电动车的李老师，反差实在太大。 “到了！” 就在楚胜男晕晕乎乎，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去的时候，电动车在‘园艺培训班’的门口停下。 楚胜男吓了一跳，连忙下车。 把小门打开，李峰将电动车开进院子里。随后，拎着楚胜男的行李箱，放到一楼的走廊上，开口道：“先带你去见见我的学生们，如果面试通过，你们就是学生了。” 楚胜男又是激动又是忐忑，虽说面试能否通过，应该是李老师一言而决。但若是给他那些牛逼的学生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也会影响到面试的结果。 休息室，众人仍旧还围坐一起，津津有味的听着约翰忽悠那位大型传销组织的老总。 见到二人进来，顿时热情的围了上前。就连约翰，也赶紧找了个理由挂断电话。 李峰则把乔雪叫到一边，跟她说了下徐盛宁的事情。 “把握并不是特别大，但也不是全没希望。至于能不能治，还得明天详细检查一番才能确定。”乔雪沉吟道。 “空幽若兰呢？”李峰并不怎么关心徐盛宁的事情，他更想知道，乔雪现在的中医能力值已经过了九十点，对空幽若兰的复杂性先天心脏病有没有办法。 “她现在已经处在危险期，老师最好让她过来一趟，我现在就算没有十足的办法治愈她的心脏病，但已经有信心能够控制不会恶化。”乔雪肯定道。 “行，我让她来苍南市一趟。” 李峰点头，自从加了空幽若兰的微信之后，他偶尔也会跟空幽若兰不咸不淡的聊上几句，再或者看一会儿空幽若兰的直播。这么长时间下来，说不上非常熟，也勉强也算是朋友了。 等到乔雪凑过去跟楚胜男打招呼，李峰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将乔雪的话原原本本的发给了空幽若兰。 很快，空幽若兰便回了消息。她把直播的事情处理一下，便过来苍南市。 第三百零七章 开培训班也能发财 月初，《一世幸福》虽然才完结没几天，但已经筹备了大半年，正式进入到开拍阶段。 林思芸发布新书的同时，前往影视城投入到拍摄当中。 跟上一部《再世奇缘》比起来，《一世幸福》的投资更高，达到了惊人的三个亿。林思芸仍旧还是兼投资人、制片人和女主角、原著作者于一身，大权在握甚至超过了《再世奇缘》的时期。 原因，自然是因为海丰传媒集团已经在《再世奇缘》上面大赚了一笔。就算不提林思芸新书的各种版权，都有理由把林思芸当成姑奶奶供着。 宣传方面，比起上一部要简单得多。海丰传媒集团甚至都用不着故意炒作，只需把《一世幸福》正式开拍的消息往外一放，这消息便一跃成为热搜榜第一。 更高的投资额，代表着更加精良的制作。林思芸又有着巨大的成功经验，网友们自然期待无比。不过，《一世幸福》是否能够达到《再世奇缘》的高度，甚至超过《再世奇缘》，还得看拍出来之后的效果。 对此，林思芸信心满满。因为她的电视剧演员职业能力值，已经达到了满值。李峰最近几个月给她安排的训练计划，全都是电影演员职业相关的训练计划。 满值的演技，光靠她一个人就足以扛起一部电视剧了。 各大电视台，虽然不知道林思芸光凭一个人的演技就足以扛起一部电视剧，但它们同样对《一世幸福》充满的信心。 原因，自然是有《再世奇缘》的火爆人气，再加上林思芸本身的人气，《一世幸福》就算拍成烂片，收视率也不至于太差。若是质量不输给《再世奇缘》，那将大赚特赚。 名不见经传的江中卫视，将自家的自制剧延后，在春节档用《再世奇缘》取而代之，广告费可是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连带整个电视台的形象和知名度也急剧攀升。观众增加的同时，今年上半年的广告费，比起去年同期高出了两倍。 因此，《一世幸福》还没正式开拍，各大电视台便加入到争抢当中。 头脑有点迟钝的，去找海丰传媒集团的高层商谈。头脑灵活的，想尽办法联系林思芸商谈此事。 不管哪一家，其实都是白费功夫。 林思芸不喜欢麻烦，江中卫视当初又是唯一一家愿意冒险延后自制剧，播放《再世奇缘》的电视台，她的首选自然还是江中卫视。只要江中卫视开出的条件不至于低过其它电视台太多，最后肯定还是在江中卫视首播。 至于是否在几家电视台一起联播，并不在林思芸的考虑当中。 联播的影响力虽然更大，收视率却容易分散，不利于争取广告分成。先在一家上星卫视首播，再到多家电视台联播，不仅能创造更大的价值，影响力同样不输给首轮联播。 当然，前提是电视剧大火。否则，别说上星卫视次轮联播，地方台都不一定愿意要。不过林思芸对自己的电视剧有信心，三亿的投资，她把所有稿费和《再世奇缘》电视剧的投资收益全部砸了进去，和海丰传媒集团各占一半的份额，无疑得考虑一下利益方面的问题。 林思芸走后没几天，空幽若兰发来消息，她已经快到苍南市。 有朋友过来，李峰少不得要招待一下，自然无法像徐盛宁那般，直接给她个仁风堂的地址便作罢。 等到空幽若兰进到苍南市的时候，李峰便带着姜若欣去仁风堂附近预定的大饭店等空幽若兰。 休息区，二人正在闲聊。一阵异样感袭来，附近的客人、服务员们，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饭店门口。 门口，空幽若兰走了进来。 那精致到了极限的脸蛋，妖魅娇媚的气质，纵使是女人，都很难将目光移开。 整个饭店，都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了骤然一亮的感觉。 “比直播还要漂亮。”姜若欣忍不住赞叹。 “没你漂亮。”李峰抓住时机，连忙送上一记马屁。 “真虚伪……”姜若欣嗔道。 “信不信随你。” 李峰说的是实话，在他眼里，还真没人比得上姜若欣漂亮。 那清雅幽静的气质，至今还能让他在不经意间心动。 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他个人的想法。 若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姜若欣的吸引力就要稍逊空幽若兰一筹了。她的容貌其实并不输给空幽若兰，但她的气质更为内敛含蓄，完全不像空幽若兰那般一颦一笑，都有种颠倒众生的娇媚。 论吸引力，也只有清纯甜美，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林思芸能跟和她一较高下。 “你好！” “你好！” 李峰和姜若欣迎了上前，二女相互打了个招呼。而后，少不了互捧几句。 “这饭店装修不错，你今天是打算土豪一回？” 来到订好的包厢，空幽若兰笑着看向李峰。 “没事，我本来就是土豪。”李峰不以为意。 在地上发现一百美元，比尔盖茨自曝会弯腰去捡。要是让李老师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他的答案是不会弯腰去捡。 因为就像他以前不会去捡一毛两毛钱一样，懒得去捡。 什么要养成重视金钱的良好观念，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大道理在他这没用。 从这方面来讲，李峰在心态方面，其实也已经迈入了土豪的行列。至于财富方面，他早就是土豪了。 “我还以为你的培训班收入并不高。”空幽若兰有些意外，她知道李峰是开培训班的，却并不知道李峰的培训班规模和收入。对李峰的印象，还停留在教乔雪骑电动车上。 “行行出状元，培训班开得好，照样发财。”李峰笑道。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空幽若兰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且本身也出自于富豪家庭的缘故，对金钱同样看得极淡。否则，也不至于把所有直播收益都给捐出去了。 见李峰确实不怎么在意，当即拿起菜单，一边问服务员一边挑选自己想吃的菜。 等菜的功夫，李峰不由问道：“你直播那边都处理好了？” “也没什么好处理的，只不过是让平台给我发个治病暂停直播的公告而已。上次被小雪拆穿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观众们都知道这事。” 空幽若兰幽幽一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上直播，我都不敢跟那些支持我的观众们承若什么。” “放心，小雪会治好你的。”姜若欣安慰道。 “希望吧！”空幽若兰笑了笑，虽然李峰也这么说过，但她其实并未抱多大的希望。 跑一趟苍南市，纯粹就是想见一见姜若欣。 她一直都很好奇，一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李峰对自己的容貌完全无动于衷。以至于，让她那次的直播完全变了模样。 暂停直播的真正原因，在于她的心脏病已经越来越严重，到了不得不停的程度。像这次来苍南市，她是直接坐车过来，而不是开车过来的，因为一旦开车过程中发作，极有可能引发什么意外。 结果让她还算满意，姜若欣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她见过最顶尖的存在。 她却不知道，李峰能够对她的容貌完全无动于衷。不光是姜若欣，林思芸、安灵珊、杨兮兮都有功劳。 以后要是再无视了什么美女，空幽若兰也能有一份功劳。 第三百零八章 控制病情 吃完午饭，差不多一点来钟，三人来到饭店门口。 李峰朝着自己的电动车努了努嘴：“一公里都不到，坐我电动车去还是怎么样？” “我好像还没坐过电动车，尝尝鲜吧……”空幽若兰笑道。 “别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能坐我的电动车，你以后说不定会觉得很荣幸。”李峰玩笑道。 “我以后会不会觉得很荣幸不知道，不过我能肯定，一辆电动车载着两个大美女，路人都会觉得你很荣幸。”空幽若兰笑道：“说不定，路上还会有土豪开着豪车把你拦住。” “那就别怪我蹭了他的豪车还不赔钱了。”李峰笑着前去把电动车开过来。 姜若欣怕热，开始全副武装。遮阳帽，太阳伞，外带一个小巧玲珑，但动力十足，由常山研究基地精心研发的小电风扇。 载一个人还好，载两个人，都是侧着坐就有些拥挤了。 好在大热天也没多少人出门，路途也不远，将就一下，很快就到了。 “欢迎光临！” 刚踏进仁风堂，便传来一声招呼。却不是两个护士小孟和小邱的声音，而是男声。 李峰抬头一看，就见柜台里，徐盛宁迎了出来。 乍见李峰，徐盛宁吓了一跳，脸上那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立马带着明显的讨好和敬畏。 “你怎么在这？”李峰有些意外。 徐盛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乔神医虽然答应了帮我治病，但因为上次我对您和乔神医不敬的事情，乔神医罚我在治病期间，负责外面那条马路的清洁工作。我扫完之后，就干脆来医馆帮忙打打下手。” “看来，你诚意还算不错，这惩罚不算严重。” 李峰淡然一笑，医者父母心，无论贫穷富贵，也不管好人坏人，乔雪从来不会拒绝给任何病人治病，但她同样不是杨兮兮那种心软如豆腐的人。 别看乔雪柔柔弱弱的，性格却是属于外柔内刚。而且，还有点容易被人诟病的小心眼和记仇。 徐盛宁给乔雪的印象极差，自然少不了给他一些教训。 罚他在治病期间，负责打扫外面那条到处开裂和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以李峰对乔雪的了解，已经算是轻的了。 要是徐盛宁没有拿出足够的诚意，甚至让乔雪看出他在治好之后有恩将仇报的迹象，徐盛宁这病，乔雪仍旧还会尽力治好，治病的条件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徐盛宁不由苦笑，他现在，直接就是把乔雪当成亲奶奶一般供着。不光乔雪交代的事情一丝不苟的照办，而且主动上门帮忙。 十几天下来，这位同样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启化工集团接班人，不仅晒黑了一个档次，而且还学会了怎么拖地、扫地和擦灰，怎么对上门的病人笑脸相迎。只不过业务还不算熟练，笑容有点假。 在医馆对病人说欢迎光临，似乎也有些怪异。 “小孟，去叫乔神医下来。” 徐盛宁跟一旁的小护士招呼了一声之后，又扭头看向李峰：“李先生，您先坐，我给您倒水。” 李峰点了点头，与姜若欣和空幽若兰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徐盛宁熟练的从饮水机下方取出几个纸杯，而后倒了三杯开水，小心翼翼的放到李峰三人的面前。 从头到尾，他都没敢多看一眼姜若欣和空幽若兰。上次的教训，让他记忆尤深。 “你在这倒是挺熟的。”李峰笑道。 “还行！” 徐盛宁连忙陪笑，为了改变在乔雪眼中的形象，他可是把两位小护士都当成了巴结对象。名牌包包、名牌手表和衣服没少送给她们，小孟和小邱自然投桃报李，没少帮他说好话，也没少帮他熟悉仁风堂的事情。 见徐盛宁身上没有任何一处被绑住，李峰不由问道：“病情控制了？” 徐盛宁喜滋滋道：“乔神医偶尔会给我扎几针，能够暂时控制病情发作。但完全治愈的方法，乔神医暂时还没想到，只能用中药慢慢测试，然后调整配方。” 李峰点了点头，摆手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徐盛宁点头，去柜台继续擦灰。 “看不出来，小雪的本事不小啊！”空幽若兰有些意外，她的眼力极其出众，从徐盛宁的衣着和举止，一眼就能判断出他的身份不差。最起码，也是个富二代。 能让一个富二代甘愿认罚，甚至还主动帮忙做事，无疑是因为乔雪能够治疗一些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 自己的学生，李峰当然要夸，他很肯定道：“何止是不小，论医术，小雪现在绝对是中医界首屈一指的存在。以后，则只会更加厉害。” “那我得见识见识。”空幽若兰笑道。 正聊着天，乔雪从楼上下来。 跟空幽若兰打了声招呼之后，先去柜台后面的小冰箱中取来云雾茶给李峰和姜若欣泡上。 再聊了几句，净手之后，乔雪拿来软垫，让空幽若兰将手放上去，随后给她号脉。 脸色，渐渐有些凝重起来。 “是不是很严重了？”一连等了三四分钟，空幽若兰不由笑道：“没关系，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乔雪摇头不语，再过了几分钟，这才开始询问空幽若兰一些发作的时间和症状。 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多小时，乔雪才吐了口气，解释道：“是挺严重来了，不过还好，勉强还能控制病情不会恶化下去。要是你再晚来一两个月，就有些难说了。当然，再晚一两个月，我到时候的医术说不定同样也能控制住。” “真的假的？”空幽若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乔雪居然说出可以控制病情不会恶化的话。 她半个月前还去检查过，别说控制恶化，已经到了做换心手术，成功率都极低的程度。 “放心，我不会骗你的。至于能不能治愈，还得慢慢调配中药才行。”乔雪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那该怎么控制？”空幽若兰追问道。 “别急，我得考虑一下，拿出个能够控制病情恶化的治疗方案出来。”乔雪笑道。 空幽若兰重重点头，虽然将信将疑，她却愿意尝试一下。 第三百零九章 黑金卡 空幽若兰的治疗方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拿出来的。 再加上李峰一个月也难得来仁风堂一趟，乔雪自然不会丢下不管，当即陪着三人聊聊天，随便询问空幽若兰一些情况，好了解得更加具体一些，方便她拟定治疗方案。 柜台里，徐盛宁有些漫不经心的擦着不存在的灰尘，几次想要凑上去，又几次忍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徐少，您这是怎么了？” 小孟和小邱都是刚从学校毕业，察言观色的能力稍差。直到两点多钟，才瞧出徐盛宁一块抹布擦一个地方能擦十几分钟，顿时关切的凑了上去。 “没事没事。”徐盛宁连忙摇头。 “徐少不会是偷看那边的两个大美女吧？我可告诉你，其中一个可是那位李先生的女朋友。乔雪姐可是很尊重李先生，这医馆的钱也都是李先生给的，你要是敢有任何不良想法，乔雪姐可不会给你治病。” 小孟和小邱都有些吃味起来，徐盛宁年少多金，长得也帅气逼人，简直是他们梦想中的白马王子，最佳归宿。 “千万别乱说。”徐盛宁却差点没被二人的话给吓尿裤子。 半年前的大祸还历历在目，起因不过是他纠缠了李峰身边的几个漂亮美女而已。别说什么不良想法了，李峰三人进门，他连看都不敢多看姜若欣和空幽若兰一眼。 现在知道其中之一是李峰的女朋友，他直接就打消了过去凑热闹的想法。要是没跟李峰攀上关系，反倒还让他怀疑了什么，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作死了。 “那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我们跟你说了好半天，你都是嗯嗯唧唧的。”小邱不由撇嘴，显然有些不信。 “你们不懂……” 徐盛宁没解释，他确实心不在焉，一直都想找机会凑过去。为的，是能跟李峰多聊几句，混个脸熟。 吃过李峰的苦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李峰的能量大到了什么程度。那可是一个手下，直接就能一个打电话打给封疆大吏的存在，而且不限于本省，他所在的汉南省也包括在内。 接触了这么多次，徐盛宁也看出来了，李峰的脾气其实挺随和的。 他不是纨绔子弟，脑袋里只想着花天酒地和找寻刺激。稍稍在李峰面前混个脸熟，他相信，以后说不定就够自己受益无穷了。 不过，这些东西跟小孟二人解释了也没用。她们只知道李峰有钱，乔雪的医馆就是他资助的，但了不起也就一个年轻的千万富翁。跟徐盛宁比起来，绝对差了好几个档次。 因为徐盛宁这十几天，光是给她们二人送的礼物，就有好几十万了。而且，还是怕乔雪不悦，一直忍着不敢多送的缘故。私下里，已经给她们承诺过，病好之后，每人起码送她们一套苍南市的房子。 这都赶得上李峰资助给乔雪开医馆的钱了，更别提，这些还都是给她们两个小护士的。就她们所知，徐盛宁可是提了数次要给乔雪送一套装修豪华的别墅。虽然乔雪没收，但徐盛宁是真心诚意的想送。 苍南市虽然没有上亿甚至几亿、十几亿的别墅，但称得上豪华二字的，起码也得几千万。 治个病愿意花几千万，眼前这位徐少的财力可见一斑。 她们绝对不敢相信，她们眼中牛逼哄哄的徐盛宁，此刻却连凑到李峰面前混个脸熟的胆子都没有。 断了这个念头，徐盛宁打起精神，正准备专心再擦一遍柜台，如此差不多就到了医馆关门的时间。 轰轰轰！ 门外，一阵强劲的马达轰鸣声传来。 抬眼一看，就见门口停着辆红色的法拉利。 车上，坐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推开车门之后，他抓着个手包，朝着医馆走来。 一身花里胡哨的顶级名牌，再加上一副蓝色镜片的太阳镜，让小孟和小邱都是眼瞳一亮。 又来了个有钱人。 食髓知味，出手大方的徐盛宁让她们明白。做护士，最有前途的不是进大医院负责那些特级病房，最牛逼的也不是什么获得南丁格尔奖章，而是跟了一个牛哄哄的医生。 有钱，医院治好不但乔雪能治好的病，让乔雪看不顺眼。 若是有病人符合这三点，她们就有机会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眼前这一位，明显符合第一个标准。 就差另外两个标准了。 小孟和小邱眼瞳一亮，徐盛宁也是精神一震，他的反应甚至更快一些，立马堆上笑容迎了上前：“欢迎光临。” “医馆开在这种鬼地方，也不知道医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年轻人发了句牢骚，抬眼看向徐盛宁，右手轻轻一挥：“把你们这的那位女中医叫过来，让她跟我去一趟东宁市。” 徐盛宁微微皱眉，这小子，让他很有种见到了自己前几年时期的感觉。 嚣张霸道，目中无人。 不过，他忍下来了。 有李峰和乔雪在，这里还没他表明态度的资格。 “不好意思，我不出诊。想要看病的话，需要把病人带过来才行。”乔雪起身。 年轻人的目光顿时炙热起来，不过却不是看向乔雪，而是空幽若兰。 没办法，空幽若兰实在是太耀眼了一些。给人的第一印象，简直是妖魅到了极致。 他快步上前，一甩头发，将太阳眼镜摘了下来，颇为潇洒的笑了笑，朝着空幽若兰伸出了右手：“萧玉石，闻香集团就是我们家的产业。” 空幽若兰没抬眼看他，更别说起身。开口就自报家门的纨绔子弟，那是最没前途的二代，连让她正眼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萧玉石很大度的一笑，正欲给空幽若兰介绍一下闻香集团的规模和影响力，乔雪面露不悦道：“如果没事的话，麻烦你离开仁风堂。” “有事，我大老远从东宁市过来，怎么会没事？”萧玉石不以为意道：“我爷爷有偏头疼，马上八十大寿，你跟我去一趟，就当是我的贺礼了。到了之后，不管能不能治，都说可以治，反正开点稀奇古怪的补药出来就行。最重要的，是把你女神医的范给表现出来。” 乔雪竟有种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感觉。 萧玉石吩咐道：“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做好跟我去一趟东宁市的准备就行。其它的事情，我在路上会交代你。” 乔雪不由皱眉：“我不出诊。” “不出诊？”萧玉石怔了怔，旋即摆了摆手：“行了，去收拾东西吧！我懂。” 乔雪被气乐了：“我说了，我不出诊。” 萧玉石反倒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就听不懂？钱不是问题，明白？” 乔雪深呼了口气，才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去了少许，她银牙紧咬：“出去！” “你有完没完？说吧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最好能说个吓我一跳的数字出来。”萧玉石也有些生气了，他不觉得这世上有钱请不到的医生。 乔雪的态度，在他眼里纯粹就是为了开个高价。 都说了不差钱，还在这叽叽歪歪，就有些惹人嫌了。 乔雪被气得无话可说。 见她不语，萧玉石索性从手包里拿出张黑卡，啪的一声，拍在了茶几上。 看了眼空幽若兰，他豪气万丈道：“百夫长黑金卡，无限额度，密码六个九，想要多少自己去刷。” 空幽若兰无语，一旁，徐盛宁也有些无语。 萧玉石以为没人认识，却不知道，她们二人都认得这卡，确实是运通百夫长黑金卡没错。但萧玉石这张，只是运通授权工行发型的黑金卡。最高额度，也不过是一千万。低的，只有一百万的额度。 这种黑金卡，空幽若兰也有。 徐盛宁没有，因为他看不上这种黑金卡，拿出来只会拉低他的档次。 乔雪无计可施，她忍不住看向李峰。 姜若欣也不由推了推李峰。 李峰不由摇头，他其实更像看看乔雪会怎么处理这事。 因为以乔雪的医术，一旦名声远播，类似的情况肯定少不了遇到很多次。尤其是她还打算把各种配方免费公开，同样也会引来不少大型医药公司的觊觎。 若乔雪没那个实力处理这种情况，李峰自然会出面。可他觉得，乔雪有处理这种情况的实力。甚至于，他相信乔雪是他所有学生当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个。 只不过，乔雪经验不足，压根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而已。 考虑了一下，李峰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萧玉石当做道具，给乔雪上一堂实践课好了！ 第三百一十章 实践教学 见李峰站起，徐盛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朝后退了过去。 尽管李峰说过半年前那事已经过去，但大人物说话，是信不得的。什么一言九鼎之类的，纯粹是看心情而定。 站在金字塔最顶尖，习惯了一言定人生死。虽然还不到随心所欲的程度，但喜怒无常才应该是大人物身上最明显的标签。 他怕殃及池鱼，李峰整治萧玉石的时候，想了到他当初也是这么不堪，顺手就把他也给再整治一遍。 这就冤枉了。 徐盛宁可以对天发誓，他就算是读书那会儿，虽然也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却不至于像萧玉石这般恶劣。拿钱砸人这种事，他也没少做，但更为含蓄一些。 拿钱砸人或者仗势欺人，如果做得太嚣张了，容易被人嫉恨，档次也不够高。他能保证，自己跟这个萧玉石绝对不是一路人，这个萧玉石更像他那几个打算一辈子混吃等死的兄弟。 可问题是，他觉得自己跟萧玉石不是一路人，却不知道李峰会不会也是这么认为。 所以，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一连退了好几步，徐盛宁抬眼一看李峰。 那平静的脸庞，总让他有种雷霆之怒即将爆发的错觉。 他犹豫了一下，干脆退到了柜台里去。 很好，总算有些安全感了。 李峰哪知道徐盛宁在想什么，若是知道，铁定得把阿飞的微博账号写给他，让他找阿飞治疗一下半年前留下的心理阴影。 他看了眼茶几上的黑金卡，抬眼看向萧玉石：“小雪可以出诊，但出诊费很高。” “我再说最后一遍，钱不是问题，随便刷。”萧玉石没好气道：“懂？” 李峰点了点头，朝着乔雪示意道：“POS机拿过来。” 乔雪点头，去柜台里拿那台移动POS机。 蜷缩着柜台里的徐盛宁有些意外，他以为李峰会一巴掌把萧玉石给扇趴在地。他还记得，上次忍无可忍的李峰，一出手就是直接把他给这么撂倒的。 然后，再慢慢收拾。 很快，乔雪把POS机拿了过来。 这POS机，是李峰让杨传杰帮乔雪去办的。因为觉得新鲜，他还玩过一次，勉强也知道怎么刷。 将茶几上的黑金卡拿起来，插入POS中。 输入金额，接着输入密码。 额度不足。 再换金额，额度不足…… 一连换了十几次金额，刷卡成功。 李峰顿时有些鄙夷的将黑金卡抽出，随手丢回到茶几上：“换一张。” “换一张？”萧玉石有些理解不了李峰的意思。 “额度不够。”李峰淡然道。 萧玉石被气乐了，他满脸鄙夷道：“我这是运通的百夫长黑金卡，听过没有？无限额度，随便你怎么刷，想刷多少刷多少。” “才五百万就额度不够，也亏你敢在这装有钱。”李峰平静道。 “你能单笔刷五百万？这怎么可能？” 萧玉石惊呆了，他包里的手机，可是只响了一次手机短信。像仁风堂这种规模的商家，POS机单笔最多也就刷个十来万，而且一天几十万封顶。正因为如此，他才敢豪言让乔雪随便刷，想刷多少刷多少。 单笔就刷出来五百万，这是什么鬼POS机？ 无限制的不是没有，但就仁风堂这种规模的商家，银行是不可能会批的。 拿出黑金卡，当着美女的面，让人随便刷，想刷多少刷多少，这套路他玩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怎么突然就遇到鬼了？ “在你眼里，原来五百万就是无限额度。”李峰微微摇头。 “你搞什么鬼？你刷出诊费就刷出诊费，刷我五百万出来干嘛？” 萧玉石有些急了，甚至都顾不上脸红和去想空幽若兰现在看他是什么眼神。 闻香集团的总资产达到了上百亿，可就算是他整个家族，手头上控制的股份也不过百分之四十几而已。他一个被放弃了的孙子，一年下来，各种各样的收入全部加进来，其实也就千八百万。这一口气直接被刷掉了五百万，他把车子卖了才还得起。 “我不就是在刷出诊费？”李峰笑道。 “你出诊费要五百万？五百万，不是五百块。”萧玉石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他以为，李峰再大的胆子，敢刷个三五万就顶天了。 不过是去趟东宁市，前后顶多也就两三天时间。 两三天赚三五万，对一家开在偏僻地段的小医馆来说，这收入已经算是很高了。 “乔神医的出诊费是五百亿，而且还是现阶段，以后保不准会涨价。怎么，想赖账？”李峰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真是想钱想疯了？”萧玉石怒道：“马上把钱转回给我，要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的钱，没那么好拿，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闻香集团在东宁市的影响力有多大。” 李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朝着柜台里缩头缩脑，毫无顶级大少风范的徐盛宁招了招手：“小徐，过来一趟。” 徐盛宁的小心肝，差点被吓裂了。 都躲到柜台里了，怎么还能被想起来？ 他有些怨恨的瞪了眼萧玉石，壮着胆子，犹如个刚出嫁的小媳妇，扭扭捏捏的踩着小碎步，忐忑的来到近前。 “我对生意不怎么懂，跟你咨询一下。如果小雪的医馆，被人下了订单说要出诊，都已经答应了，可对方居然出尔反尔想赖账，那该怎么办？”李峰问道。 “咦？” 徐盛宁顿感惊喜，不是顺便教训自己一顿？ 他顿时安心下来，脑袋也活络起来。 一家大型化工集团的未来接班人，正常状态下，脑袋自然不差。念头稍一转动，徐盛宁有些明白李峰为什么问他了。 他笑了笑，开口道：“被人毁约，自然得索赔。” 李峰点了点头，没有下文。 徐盛宁愈发肯定自己心中的判断，他继续道：“乔神医宅心仁厚，整天忙着治病救人，哪有功夫和时间去理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索赔这种事，如果李先生和乔神医信得过，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解决不了，让小雪通知我一声。”李峰笑道：“至于怎么索赔……如果对方继续要小雪出诊，把剩下的出诊费支付就行，诊金到时候看病情再定。如果不需要出诊了，毕竟小雪也就浪费了点时间，被人在医馆闹事而已，给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就行。”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能为李先生和乔神医效劳，那是我的荣幸。”徐盛宁连忙摇头，天启化工集团的影响力在这边虽然不大，但有在这边影响力巨大的合作伙伴。若是这家闻香集团的规模不比天启化工集团差，或者差不了太多，那他无话可说，只能再找李峰。 如若不能，这任务对他而言并不算太难。要知道，他可是天启化工集团的接班人，理由说得通的话，完全能通过他父亲动用天启化工集团所有的能量。 只是稍稍整治个在家族没什么地位的富二代，又不是喊打喊杀，就算闻香集团的规模不比天启化工集团差，也多少要给点面子。 “索赔，你们居然还想找我索赔？” 萧玉石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从来都只有他不讲道理，什么时候轮到过别人对他不讲道理？ 李峰没理他，而是看向乔雪：“看明白了点没？” “好像有点明白了。”乔雪有些迷糊道：“又好像不明白……” “不急，晚点咱们再慢慢聊。这是情节恶劣程度中等的，接下来，是情节恶劣程度较轻的。” 李峰又扭头看向萧玉石这个教学道具，悠然道：“你有病。” “你才有病。”萧玉石怒道。 “你是真有病。”李峰淡然道。 “你、你别太嚣张了，别以为这是你们的地盘就了不起。”萧玉石气得直哆嗦，心中极度后悔孤身一人跑来了苍南市。 “这是实话，你是真有病，不信？”李峰看向乔雪：“你告诉他。” 乔雪微微点头，在仔细观察了萧玉石片刻后，开口道：“气虚，鼻炎，胆结石，肝功能也稍差。” 噗…… 空幽若兰忍不住噗嗤一笑，还真有病，而且还不少。姜若欣也是忍俊不禁，只不过没空幽若兰那么夸张而已。因为她听李峰提起过，乔雪在医术不错之后，给李峰和所有同学都诊断了一番。 机器尚且会老化，就更别提是人了。不管是体壮如虎的李峰、阿飞、约翰，还是不怎么爱运动的小胖子、林思芸、段康，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小问题。 以乔雪现在的医术，望闻问切，哪怕只是一个望，都已经能看出不少问题。 所以，这个世界，没人比乔雪更有资格骂人有病。 不信？ 给你实锤！ 萧玉石涨红了脸，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反驳。 “接下来，就是我的方法了。” 敢来自己学生的医馆闹事，而且把自己学生给气得不行，李老师岂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教学完毕，李峰上前两步，来到教学道具的面前。 啪！ 一巴掌扇了过去。 萧玉石被扇趴在地，抽搐了两下，晕了过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半神半魔 果然！ 徐盛宁有些同情的看了眼人都晕过去，脸却还在不断肿起来的萧玉石。 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巴掌。 李峰上前，拎着萧玉石，朝着门口走去。 “我来我来……” 尽管李峰一个人足够，徐盛宁还是喜滋滋的跟上前，抓起萧玉石的双腿，抬着前往门口。 把人往车上一丢，李峰看向徐盛宁：“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现在就开始处理。” 徐盛宁激动无比的去拿手机，经此一役，他明显感觉自己和李峰的关系增进了不少。最起码，混个脸熟，能说得上几句话算是做到了。 柜台一边，小孟和小邱则有些失望。 有钱，医院治不好但乔雪却能治好的病，让乔雪看不顺眼。 三大条件，萧玉石已经完成两大条件了。可惜，中间那个条件，似乎并不符合。 要不然，她们又能大赚一笔。 有空幽若兰在场，李峰也不好跟乔雪多说什么，四人再度在茶几旁坐下。 三点来钟，乔雪宣布关门。 小孟小邱纷纷下班，徐盛宁也赶回酒店处理集团的事情。他现在是天启化工集团的董事长助理，虽然事情不多，但也得努力熟悉集团的业务。 乔雪自然是回‘园艺培训班’休息，李峰和姜若欣却只能再陪着空幽若兰到处转一转，吃过晚饭，等空幽若兰回酒店休息之后，这才返回‘园艺培训班’。 一直到九点来钟，把姜若欣送回家，李峰才空闲下来，在休息室找到正和众人聊天的乔雪。 把乔雪叫出来，二人一路来到凉亭。 乔雪开始烧水泡茶，李峰则问道：“怎么样，今天中午的事情，想明白了没有？” “找大家讨论了一下。”乔雪解释道：“老师的意思，是想告诉我，我其实可以借助病人来应付这种人？” “有朝一日，你的人脉关系，恐怕能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有这么强大的人脉关系，被人上门闹事却一筹莫展，实在是浪费资源。” 李峰点头，在网上兼职心理医生的阿飞，都能让大批的明星、公众人物自发为他扬名和挑战李老师。若非阿飞的成就间接也等同于他的成就，差点就把李老师给挑下马了。 乔雪只会更加恐怖。 生命，那是凌驾于权势和财富之上东西，不管是王公贵胄，还是贩夫走卒，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乔雪无法让人长生不老，却能保人长命百岁。 纵使一些没有大病的权贵和富豪，同样也得供着乔雪。因为，乔雪给他们量身定做几个养生的方子，起码能够让他们多活几年。 若乔雪的人脉不算成李峰的人脉，假以时日，恐怕就算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理论上也等同于高层的李老师，人脉关系都未必比得过乔雪。 “我明白了。”乔雪点头。 “你既然决定走上振兴中医这条艰难的道路，以后势必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阻力和麻烦，甚至是危险。有钱有势的人目中无人，上门强迫你出诊或者治病什么的，其实都是小事。真正的大事……” 李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挑明：“真正的大事，其实是你想要公开自己研究出来的重病大病治疗配方，让所有中医都能使用，都来完善和改善这配方，从而达到只要出现该病症，立马就能调集大量同类型配方对症下药的程度。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出现什么情况？” 乔雪轻轻咬着嘴唇：“可能出现有些中医改善了配方，却选择不公开，作为自己治病的手段之一。也可能出现一些医药集团找上门，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逼我把这些重病大病的治疗配方授权给他们独家生产，配合他们研究出相关能够大批量生产的药物。” 李峰淡然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甚至于，比我想象的都要严重。别的不说，你要是成功治愈空幽若兰，然后把她复杂性先天心脏病的配方和治疗过程公开出去，如果这配方能够大批量生产成药物的话，我估计利润起码也能有个几亿几十亿吧？” 乔雪默然。 李峰继续道：“这还是做换心手术能够治好的病，只不过做换心手术有一定的失败风险，而且成功之后也会有排斥反应。要是换成那些常见的绝症，恐怕就算一张配方，潜在的价值恐怕都有几百几千亿。财帛动人心，我都想让你开家医药公司来生产药物。” “老师，如果你想……” 乔雪刚开口，被李峰摇头打断：“我一个凡人，当然有些心疼那么多的金钱，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说这话，只是想让你知道里面有多少危机。” “谢谢老师愿意支持我。”乔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峰继续道：“明知道西医跟科技结合，发展速度惊人，中医要是找不到跟科技结合发展的办法，几乎注定了没落下去，你还要一条路走到黑，企图靠一己之力延缓中医的衰败，挺到研究出中医和科技结合发展的模式，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乔雪摇头。 李峰硬下心肠道：“你这叫先烈，要做先烈，那就得做好成为先烈的心理准备。先烈和先驱可是两回事，后者只是成功率几率太低。前者，你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够看到成功。说不定，十年八年之后，你就被某家医药集团给暗杀了。” 乔雪有些惊愕的看着李峰。 李峰吐了口浊气：“你得明白，十年八年之后，你起码能研究出十张八张绝症的治疗配方。要是选择公开配方，同时免费授权给一些国内专门生产中成药的医药集团去生产。这些医药集团，不仅不会感谢你，说不定还得视你如仇寇。因为，你为了让更多人学习中医研究中医，严重破坏了药品行业的规则。本应该蕴含天大利润的配方，到时候的利润却可能形同鸡肋。跟你的遗产继承人达成合作协议，然后杀了你，独得该药的生产权才能获得惊人的巨额财富。” “国外的医药巨头，那就更是对你咬牙切齿了。你的配方，可是直接把他们原本有着巨额利润的蛋糕给砸掉了。我估摸着，过个十年八年，你肯定会成为杀手界赏金最高的目标。” 乔雪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在微微发抖。她感觉不寒而栗，浑身冰冷犹如坠入了地狱。 李峰问道：“害怕了吗？” 乔雪有些艰难的点头：“害怕。” 李峰追问道：“你现在的决定呢？” 乔雪咬着发颤的牙齿，握着冰冷的拳头，决绝道：“免费公开配方。” 李峰笑了起来，害怕却还是要做，自己的学生，果然都是偏执狂啊！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所以，你得学会让自己这个先烈走得更远一点。” “我懂了。” 乔雪忽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真懂了？”李峰问道。 乔雪重重点头，她毫不犹豫道：“老师中午的做法，不是在教我遇到类似的问题该怎么做，而是在给我指一条走得更远的路——半神半魔！” “你是真懂我的意思了。”李峰欣慰道：“本来，这么阴暗的一面，我是打算等你真正吃了这方面的亏再慢慢告诉你的。但既然说了一半，就忍不住索性全说出来了。搅动一个行业的蛋糕，甚至成为该行业的公敌，你将面临足以撕毁一切的的压力。可同样，你本身也蕴藏着惊人的能量，要是能把这能量发挥出来，未必抵挡不住。” 乔雪决然道：“老师放心，我会在压力爆发出来之前，利用医术积累到足够的力量。一旦有人找我麻烦，或者有医药公司找我施加压力，我会……先一步撕碎它！” “震慑或撕碎一整个行业，很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师都没你这么大的魄力。” 李峰忽然升起一股豪气：“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来一整个行业，就灭它一整个行业。你顶不住，老师帮你顶到底。” 乔雪重重点头。 第三百一十二章 通过面试 一夜之间，当乔雪再次出现在仁风堂的时候。小孟和小邱，丝毫没有觉得她和往日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徐盛宁、空幽若兰二人，都惊讶的发现，她的气质似乎有些不同了。 乔雪的气质很古怪，她柔柔弱弱，面貌普通，宛若邻家姑娘。可长时间的相处之后则会发现，她是外柔内刚的性格，而且身上透着股让人心动的气质。越是细看，越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吸引力，甚至超过那些绝色倾城一般的美女。 今天，乔雪的身上，却多出一股让眼光敏锐的人为之诧异的强势。 这种强势，不像安灵珊那般明显到甚至让人一眼就产生压力的程度。她的强势，更偏向于李峰，内敛，含而不露。 空幽若兰还好一些，她和乔雪关系不错，压力不大。徐盛宁的态度，却明显恭敬了一些。 考虑了一夜，乔雪已经给空幽若兰制定了一份治疗方案。 这治疗方案，只能暂时控制空幽若兰的病情不会恶化下去。想要缓解，甚至是慢慢治愈，还需要在这份药方的基础上，经过长时间的调整和改善，直到拥有最佳疗效才行。 和徐盛宁一样，空幽若兰也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准备长期住下来。 不同的，只是徐盛宁要每天去马路上打扫卫生，而空幽若兰却只需要在医馆里悠闲的喝着咖啡，看着电视剧就行。 事实上，徐盛宁却是幸运的。他完全不知道，换成现在的乔雪，就不是让他打扫马路那么简单。 现在的乔雪，再遇上徐盛宁这种让她印象不佳的，会要他一个承诺。一个无论她以后提出什么条件，徐盛宁都必须答应的承诺。 虽然只是口头承诺，可一旦毁约，乔雪会用其它的承诺群起而攻。 打扫几个月的马路，跟欠下一个承诺，二者之间天差地别。 …… 在观察了半个来月之后，早餐之前，李峰将楚胜男给叫到了凉亭。 楚胜男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中忐忑，又带着激动，在李峰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半个月下来，她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拘谨。也惊喜的发现，原来整个‘园艺培训班’，面试的人只有她一个。 而且，小胖子这位大师兄还偷偷告诉过她，迄今为止，参加面试的学生还没有一个被淘汰。 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可就算面试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没有等到真正确定的那一刻，她仍旧有些惶惶难安。 李峰突然把她叫到凉亭，她能猜到，决定她命运的时刻恐怕就要到来。 “看你模样，估计也猜到我叫你过来干嘛了。”李峰笑道：“别紧张，估计也有人偷偷告诉你了，我招学生的前两关，淘汰比例高得离谱，比中彩票都难。但面试的成功率，却高达百分之百，你也没例外。” 楚胜男整个人顿时陷入到狂喜当中，她激动的站起，嘴唇嗫嗫，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直到楚胜男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李峰才开口道：“你确定要培养足球教练方面的能力？” “确定！”楚胜男重重点头。 李峰笑了笑，看着楚胜男，心中默念足球教练职业能力值查看。 姓名：楚胜男 足球教练职业天赋值：47.35/85.29 他看过楚胜男写的笔记心得，以及那一大堆的战术设计，感觉水平不差。 事实也和他意料的一样，楚胜男无论是能力值和天赋值，其实都不错。四十七分的能力值，已经接近于职业水平了。 只不过，因为楚胜男没经过系统的学习，全凭自己摸索。而且又是女人，财力也不足的缘故，哪怕一支业余球队都没办法打造出来，这才埋没了她的才华和天赋。 以楚胜男的天赋值，如果是男性，而且出身于那些足球强国的话，或许凭她自己的能力，三四十岁便能慢慢成为足球界有名的少帅。要知道，她对足球，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近乎疯狂的热爱和执着，合适的土壤，她光凭自己的努力，都能在十几二十年内将天赋完全兑现出来。 八十五分的天赋值，若是能够兑现出来，或许离顶尖还有一段距离，却足以成为一方名帅了。 李峰没去看楚胜男的天赋职业是什么，因为他已经替楚胜男规划好了三大训练职业。 足球教练，足球体能教练，运动康复师。 没办法，楚胜男和约翰想成为顶级政客一样，也有着先天缺陷。 首当其冲的一个，就是她是女性，很难服众。没有多少男人愿意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而楚胜男，也不是那种好好先生。李峰可是在视频里看过她发火的场景，而且不止一次。 那感觉，简直就是一头人形暴龙。 一个无法跟球员搞好关系，甚至被排斥的主教练，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而且，身为女性，楚胜男也有诸多不便。最起码，她进球员更衣室都能引起不小的尴尬。 而球员更衣室，那可是主教练在赛前和球员们沟通和打气的最佳场所。 再一个先天缺陷，就是华夏没有杰出的足球运动员。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峰的学生，只能在华夏的足球场上称王称霸，那是给李老师丢脸。 可要是让楚胜男像方子翰一样去国外发展，却又不符合她的梦想。她的梦想，是带领华夏足球走向辉煌。而不是带领某支欧洲球队拿下英超冠军、意甲冠军、欧冠杯。或是带领某个足球强国的球队，拿下欧洲杯乃至于世界杯。 她是华夏球迷，真正的铁杆华夏球迷。因为输球，电脑和电视机，已经被她砸了五台。 所以，思前想后，李峰决定给楚胜男增加足球体能教练和运动康复师这两大职业。 加上这两大职业，楚胜男就可以自己培养球员了。 要是李峰再买支球队给她，让她直接成为球队老板，他能想象得出，楚胜男未来肯定会有几个响亮的外号。 方子翰‘华夏王子’这个外号，在李峰看来，简直是弱爆了。 在征得楚胜男同意之后，李峰正式将她加入到全职业训练系统当中。 而后，给楚胜男选择了足球教练、足球体能教练、运动康复师这三个职业。 第二百一十三章 钓鱼前的准备工作 楚胜男正式开始了她的培训生涯，因为没有挑选最佳天赋职业的缘故，魔鬼训练任务比较多。再加上她本就属于精力充沛的类型，因此，李峰前期给她布置的训练计划比较繁重。 每天三个每日训练计划，再或者是一个高难度训练计划加一个每日训练计划。 这样一来，差不多两年左右，楚胜男就可以结束培训了。 “老师，找我有事？” “我要是你老师，得被你气死。” 傍晚的时候，李峰抽空给杨传杰打了个电话。 “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大学我在国外混的，就不提了。小学初中高中，哪个老师不为我骄傲？”杨传杰悠悠道：“你要是去找他们打听，这辈子教过最有出息的学生是谁，肯定是我杨传杰没错。” “那是因为你有个好爹，普通人一辈子也追不到你。”李峰没好气道。 “有个好爹也是本事，说明我还没出生就能力强大，会投胎。”杨传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李峰嗤之以鼻道：“可你照样没资格喊我做老师。” 杨传杰有些噎住了。 这话，还真没说错。苍南市的头号官二代，跟李峰那些学生比起来，只是毛毛雨。 好半天，他才无奈道：“这朋友没法做了，我自降辈分喊你老师，你居然还嫌弃……” 李锋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做朋友够资格，做我学生，你全身上下没一个符合的地方。” 杨传杰耸了耸肩：“好吧！李老师有什么吩咐？您这个朋友，除了偶尔聚餐会联系我，没事从来不打电话给我。我想巴结一下，联络一下感情，还得担心着会不会打扰到您老，完全不对等。” 李峰能姜若欣扯皮扯上三五个小时不嫌累，跟男人扯皮闲聊，还是算了吧！ 他没理会杨传杰的抱怨，解释道：“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辆两三百万的车。” “你终于想通，打算换车了？”杨传杰有些意外：“不过，两三百万照样配不上你的身份地位啊！我没路子，子翰有办法，最低要求也得来辆劳斯莱斯幻影。不赶时间的话，索性订一辆全手工打造的豪车。” “不是我要换车，是借用个把星期，给约翰充门面的。”李峰解释道。 “还以为以后能蹭蹭顶级豪车，原来是我想多了。”杨传杰有些失望道：“我一辆兰博基尼一辆法拉利，都是三百来万的价位。” “要成熟点的，奔驰宝马之类的。”李峰摇头。 “也行，我找朋友借借。”杨传杰点头。 李峰拿起面前的纸条看了下，继续道：“再来，就是找几家经营状况不怎么样的公司，让约翰在里面有些股份。再带约翰去熟悉一下，交代这几家公司的老板和员工，把约翰当成一两年前就投资了他们公司的股东。” “约翰这是要钓大鱼吗？”杨传杰惊讶起来，他可是知道，约翰这半年没少坑各种稀奇古怪的骗子。有玩短信诈骗的，有贴重金求子，有搞放贷借款的……可无论哪一种骗子，约翰都是手机联系。 像现在这样，需要见面，甚至提前准备好各种身份的，还是第一次。 “一条搞传销的大鱼。”李峰随口道。 杨传杰不由嗤之以鼻：“搞传销的能算什么大鱼？” “搞得比较大的那一种。”李峰淡然道。 “那还真是条大鱼。”杨传杰不由咋舌，传销可是弹性极大。搞得小的，找个小城市租套房子，会唱一首小蜜蜂，懂怎么灌鸡汤就能开业了。搞得大的，那是全国各地办讲座，什么资本运作、电子商务，各种‘互联网+’概念搞得飞起，涉案金额高达百亿。 “大鱼是大鱼，能不能钓上来，就看约翰的水平了，估计够悬。”李峰摇了摇头，约翰其实还没到能够和大骗子周旋的程度。按他的计划，这会儿，约翰其实还在跟那些中型骗子们斗智斗勇。 这条大鱼，纯粹是约翰在跟一个骗子打交道的时候，无意中引出来的。 虽然李峰觉得约翰还是经验不足，应付不了大骗子，但后来想想，既然遇上了，试试也无妨，就当积累经验好了。 事实也证明约翰确实有些后劲乏力，要不然，也不会同意骗子过来详谈了。 对付那些小骗子，约翰可是一两天的业余时间就能搞定。对付那些能力不错的骗子，也就十几天的功夫，便能完全获取对方的绝对信任。 李峰犹记得，一个月前，约翰硬生生的反过来说得一个能力不错的骗子同意投资他的公司一千万，这骗子对约翰深信不疑，砸锅卖铁凑齐了一千万要转过去。一不留神被他的同伙们知道，可骗子死活就是要转，怎么劝都没用。逼得他的同伙们没办法，其中一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甚至打电话报警。 可就算警察来了，都拉不住骗子要给约翰转钱过去。实在没办法了，警察只能先把骗子和他的同伙们一起带到局里去，打算和他的同伙一起继续劝他。 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这么破获了一个规模还算可以的短信诈骗组织。 出道至今，约翰面对的骗子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统统都是靠着一部手机搞定。而且，成功率可以说达到了百分之百。只不过，有几个因为被对方的同伴或者朋友识破而已。真正靠自己的能力，最终识破约翰的，一个都没有。 由此可见约翰的强悍程度，他最强之处，就在于可以润物细无声，通过一次次通话，让骗子慢慢对他深信不疑。 “这骗子很厉害吗？”杨传杰有些意外，他很清楚，憨头傻脑的约翰，迄今为止可是战绩辉煌。 “不是一般的厉害。” 李峰点头，约翰这回，明显是遇到了棘手货。要知道，在面对现在这条大鱼的时候，约翰虽然也能够应付自如，但主动权似乎一直都在那个大骗子的手中。 哪怕给约翰制作一套不怕查的身份，那骗子，仍旧提出要过来详谈。而所谓的详谈，自然是考察约翰的财力。 这也说明，大半个月下来，约翰仍旧还未取信于大骗子，更别说让大骗子深信不疑，达到警察上门都劝不住的程度。 “说得我都想见识一下了。”杨传杰啧啧道：“约翰大老板那里，缺不缺拎包的小弟？” “需要个助理，不过你演技不够。”李峰笑道。 “不至于吧……我觉得我演技其实不错。再不济，演个助理还不是轻轻松松？”杨传杰有些不服道：“也就拎拎包，陪个笑而已。” “这你就说错了，约翰设计的助理，性格要沉稳老练、阴险，而且必须隐晦的透露出对大骗子极为敌视。”李峰解释道。 “干嘛要敌视大骗子？”杨传杰不解道。 李峰笑道：“换成是你，成为一个傻乎乎外国老板的助手，你会不会产生一点别的想法？” 杨传杰怔了怔，旋即有些明白了：“这助理，一直在坑老板的钱。现在来了个大骗子，等于多了个竞争对手，所以想把他赶走？” “不是来了个大骗子，而是来了个想和约翰合作的大老板。知道他是大骗子，但只能把他当成大老板来看待。”李峰提醒道。 “感觉我不缺演技，缺的是智商……”杨传杰放弃了，他问道：“还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还有就是带约翰买几套像样的衣服，再买个好点的手机。”李峰开口道。 “那要不要带他熟悉一下苍南市各种吃喝玩乐的地方？”杨传杰提醒道。 李峰摇头：“那倒不用，约翰也算本色出演，他的性格可不会去那些地方。差不多就这些了，总共要花多少钱，你到时候告诉约翰一声。” “小钱而已，帮你建学校，我可是收回扣收到手软。”杨传杰乐呵呵道。 “一码归一码，反正约翰也有钱。”李峰不以为意道。 “行，那我到时候把开支发给约翰。”杨传杰点头。 挂断电话，李峰拿起约翰写下的纸条一扫，接下来是一栋算不上豪华，但也不差的别墅。 这事，找方天林这个大富豪就行。他的基业虽然在东宁市，但苍南市却是他的老家和起家的地方，在这里的别墅，没有十套也有八套。 最后，则是别墅里需要一个能见机行事的保姆。 李峰在盘算了片刻之后，最终决定让冯阿姨出马。因为冯阿姨对他和约翰的生活习惯很熟悉，而且在‘园艺培训班’待久了，冯阿姨也算见多识广，只要能够熟悉那套别墅，肯定能做到滴水不漏。 剩下的准备工作，就是约翰得去那些投资的公司老板和员工们面前混个脸熟，免得这些老板和员工在大骗子的面前露馅。 李峰的话，也没办法完全置身事外，因为他就是约翰身边那个沉稳老练、阴险的助理。 他也需要抽空去这些公司和那套别墅转一圈，不至于到了地头，连门从哪进，卫生间在什么地方都一问三不知。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斗智斗勇 骗子不好做，想反过来把骗子骗得死去活来，那就更不好做了。 为了那条大鱼，约翰连做训练计划的时间都投入到准备工作当中。就连李峰，也不得不牺牲和姜若欣的相处时间，抽空去了解一下那些公司和别墅。 没办法，‘园艺培训班’虽然有林思芸这个演技达到满值的学生，但其他人，都无法演好助理这个角色。 找外人的话，又不太放心，怕搞砸来。 李老师只能自己顶上去。 这之外，冯阿姨的戏份也不少。她同样得抽出不少时间去熟悉别墅的一草一木，跟约翰和李峰对台词。‘园艺培训班’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她本来就时间不够，现在又要忙别的事情，导致一众学生经常得叫外卖打发肚子。 为了约翰的实践练习，‘园艺培训班’上上下下，全都做出了牺牲。 饶是如此，约翰心里仍旧还是没底。那骗子的一言一行，都给他极其厉害的感觉。 好在，李峰以前有给小胖子灌心灵鸡汤的经验，给约翰也灌上几碗，倒也能让他保持一部分自信心。 要是连信心都没了，可就是不战而败。 轰轰烈烈的筹备了一个来星期的时间，万事俱备，只等大骗子过来一较高下了。 结果，前一天的傍晚，大骗子给约翰打来电话。 他临时有笔几个亿的业务要谈，需要去一趟澳大利亚，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回国。 “果然有点道行……” 就连沉默寡言的阿飞，都忍不住赞了一句。 这是一口气，把整个‘园艺培训班’都给涮了啊！ “老师，灭了他。”小胖子气呼呼道。 段康不迭点头，极为赞同道：“咱们因为他一句要过来和约翰详谈，可是投入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被他这么一句话又给打发了，传出去，简直是咱们的耻辱。” 以李峰的满值黑客能力，纵使这大骗子狡兔三窟，如何狡猾，在眼下网络无处不在的情况下，恐怕也难以遁形。更别提，这大骗子本身就是玩‘互联网+’模式的骗子。 李峰要收集他的罪证和查到他的地址，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 可真要这么做了，就等于让约翰失去了一次实践练习的机会，李峰自然不可能那么做。 他扭头看向约翰，忽然笑道：“这家伙，可是连老师都涮。传出去，我这脸面可就全没了。” “那就送他去监狱，这辈子都别出来。” 约翰不由咬牙切齿起来，原本显得木讷的眼神，甚至变得狰狞起来。 在他心中，李峰现在可是他的精神信仰，已经不输于他那位去世的爷爷。 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李峰跟着被人摆了一道，这是让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李峰不语，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约翰看出来了，李峰这是要他自己解决。 他不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脑袋不够灵活，真让他想什么办法，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一个。但他熟悉政客的一切套路，也已经将大骗子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努力回忆了一遍和大骗子的通话，他忽然道：“不需要一个月，可能就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他一定会突然通知我已经到了苍南市。而实际上，他可能现在已经到了苍南市。” “你确定？”李峰追问道。 约翰重重点头：“他这人小心谨慎到了极点，但同样极其贪婪。打这个电话，是故意用来迷惑我的。如果我是骗他的，必定放松戒备，他只需要偷偷找那几家公司的员工打听一下，或者找人到那几家公司外面蹲点一段时期，就能发现破绽了。” “继续！”李峰鼓励道。 约翰不假思索道：“别墅那边还好，我没跟他说过住在什么地方。只要交代那几家公司的老板和员工们，让他们小心防备有人突然问他们公司的情况就行。再来，可以反过来引诱他用别的身份现身。” “反过来引诱他们现身？”众人都来了点精神。 “人的心理，都是在自以为别人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才是最真实可靠的。”约翰抓了抓脑袋，努力想要举例：“就跟电视里面古代的皇帝微服私访一样，他要是经过仔细的观察，认定了一个人怎么样，那肯定是坚信不疑。” “有道理。”众人皆是点头。 “那该怎么引诱他用别的身份现身？”乔雪好奇道。 “这个……”约翰讪讪道：“我要想一想。” 李峰有些无语，这肯定是因为政客套路里面没有现成的。毕竟，政客和骗子，还是有区别的。 安灵珊忽然笑道：“想要引诱他们用别的身份现身其实很简单，缺的不过是个理由而已。你让其中一家股份较多的公司，到报纸和电视上多登几条寻找投资的广告就行，他自然会通过这家公司的老板，要到你的住址，然后找上门去。不过，这样一来，你和冯阿姨就得先住到别墅去，还得装模作样的现身一两次，做点符合你身份的事情。” “这办法不错。”李峰不由赞道。 约翰也不由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 李峰拿出手机，给杨传杰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苍南市的报纸和电视台，尽快给约翰刊登广告。当然，这骗子既然如此小心谨慎，也少不得交待报纸和电视台的人统一口径，别露了马脚，免得骗子找上门去，旁敲侧击的问出来这广告是苍南市头号官二代让他们刊登的。 打完电话，众人各自散去。细节方面，谁都没有参与其中，让约翰自己去绞尽脑汁考虑。 这事，毕竟是约翰的实践练习。集思广益，阿飞、安灵珊都是心思缜密的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把计划给做得完美无缺。 要是再打电话让林思芸和陆兴生也凑进来出主意，什么计中计、套中套都弱爆了，九连环都能搞出来。 …… 广告登出的当天，约翰就和冯阿姨搬到了郊外清梦山庄的别墅当中。 第三百一十五章 豪华阵容 清晨，一辆凯迪拉克野兽和一辆大奔停在了清梦山庄的外面。 漂亮的女秘书打开车门出来，三言两语，几位保安稀里糊涂就信了她的话，开门放行。 十九号别墅外，凯迪拉克和大奔停了下来。 十多分钟之后，马路上，约翰穿着一套七号球衣，一路慢跑过来。 “约翰先生！” 林肯的车窗打开，漂亮的女秘书朝着约翰挥了挥手。 约翰瞪着她，想了大概有半分多钟，有些糊涂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女秘书莞尔一笑，娇艳艳道：“我叫薛丽。” 约翰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已经买很多保险了。” “我可不是来给约翰先生推销保险的。”薛丽摇了摇头，她笑道：“约翰先生，我们柳总想跟您聊几句有关新鸿电子的事情。” “你们想投资新鸿电子吗？”约翰面露喜色，他有些迫不及待道：“你们放心，新鸿电子一定会让你们大赚一笔。” 薛丽笑道：“投不投资，是我们老板说了算，跟我说可没用。” 约翰挠了挠头：“可新鸿电子，所有的事情都是王总决定。” “具体情况，您还是跟我们老板谈吧！”薛丽笑靥如花道：“我想，我们老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好吧！”约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请跟我来。”薛丽带着约翰走向凯迪拉克。 司机开门出来，替约翰拉开车门。 约翰钻了进去，里面宽敞奢华，后排的真皮座椅上，坐着一个面色冷肃，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 “约翰先生，请坐。” 中年男子朝着对面的沙发示意道。 “柳总，你好。”约翰有些拘谨的在对面坐下。 柳总点了点头。 薛丽也进到车内，她将一旁的小冰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两个酒杯放到二人中间，再拿出一瓶波尔图红酒，给二人各倒了一小杯。 紧接着，又从小型雪茄柜里拿出一盒雪茄，剪掉封口，等到烤干了里面的水分，再将其中一支递给柳总，替他点燃。随即，又将另一支递向约翰。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薛丽打开车门离开。 柳总轻轻吸了口雪茄，淡淡的烟雾喷出，仿佛在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约翰先生，我想买下你新鸿电子的所有股份。” “真的？”约翰大喜，猛地站起。 砰！ 一声闷响，脑袋撞在了车顶上。 他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总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他依旧是不苟言笑：“不知道约翰先生的股份，想卖多少钱？” “三千万！”约翰有些紧张的看着柳总。 柳总微微摇头：“它只值一千万。” “那我不卖，我去年买的时候花了两千万，小曹说别看它在亏本，但未来发展潜力巨大。就跟特斯拉一样，每年都是巨额亏损，但股价一直在暴涨，因为潜力大。”约翰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柳总淡然道：“一年下来，它的价值没有暴涨，而是只值一千万。甚至于，没有融资，业务无法改善，可能明年就只值五百万。” “反正没有三千万不卖。”约翰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柳总并未争辩什么：“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模式。” “什么模式？”约翰松了口气。 柳总轻抿了口红酒，悠悠道：“我是搞外贸的，想要拿到约翰先生手头上的股份，主要是看中了新鸿公司下属的电子厂，想将新鸿公司的电子产品推向海外，布局我在海外市场的多元化线路。如果约翰先生觉得一千万太少，我们可以成立一家公司，约翰先生以股份入股这家公司。” “这个……”约翰抓了抓脑袋，有些憨厚的笑了笑：“我没听懂。”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说。”柳总淡然道：“不过，这里似乎不是慢慢说的地方，不知道约翰先生愿不愿意请我喝一杯？” “我家里只有啤酒……”约翰有些尴尬道。 “红酒高雅，华贵，约翰先生应该学会。” 柳总随口说了一句，并未等约翰答应，直接打开车门出来。 约翰连忙跟上，他解释道：“我得让小曹过来一趟才行，谈生意，他比我在行。” 柳总点了点头。 后面的大奔中，走出来两位彪形大汉，看模样，都是保镖。 约翰则拿出手机，给李峰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李峰才刚刚吃完早餐。接到电话之后，只得开车赶往清梦山庄。 到达之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客厅很大，装修算不上奢华，但也称得上大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美轮美奂的软包墙壁上，贴着各种各样的方子翰海报。 酒柜中，收藏的不是各种红酒，而是一双双方子翰的签名球鞋。 就连那漂亮的大鱼缸上，也放着有方子翰亲笔签名的篮球。 这些海报、球鞋、篮球，完全把整个大厅的气氛给搞得不伦不类。 为了这次见面，约翰下足了功夫，柳总同样也是如此。 来之前，他便知道约翰之所以选择来苍南市发展，完全是因为苍南市是方子翰的老家，而他是方子翰的狂热球迷。 甚至于，连在清梦山庄买别墅，也是因为打听到方子翰家在清梦山庄有别墅。他每日清晨都要晨跑半个多小时，正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方子翰。 想要和一个狂热的篮球迷聊得来，自然得投其所好。为此，柳总来之前可没下苦功夫研究篮球和方子翰。 李峰到达之时，他和约翰坐在沙发上，已经聊了半个小时的篮球。 身旁，女秘书微笑着站着，似乎在倾听二人聊天。时不时，帮他们倒点红酒。 两位保镖则站在柳总的后方，眼观鼻鼻观心，神情淡漠。 秘书保镖，再加上这位柳总本身也气质不俗，这阵容，走到哪都是震人心魄，一副成功大老板的派头。 相较而言，约翰这边就显得差了许多。 他本身一副憨厚老实人的模样，一旁的冯阿姨，也完全没女秘书那份眼力。只知道在一旁一边胡乱擦着鱼缸，一边好奇的看着众人，一看就是没有受过正规训练，到过顶级富豪家中做过保姆的人。 双方的档次，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过，事实却是正好相反。约翰这边的阵容，才是真正的强大。 别说约翰这个李老师的学生，就算是冯阿姨，都能秒杀眼前这一帮人了。 李老师家唯一的一个保姆，说出去，那地位不比一些富豪权贵差。 等到李峰赶过来，那就更不得了。 李老师亲自出马，这位柳总要是知道，恐怕第一个念头得是荣幸之至。 眼下，柳总自然不知道为了对付他，连李老师都亲自上阵客串了个角色。他更不知道，不管约翰这次的实践练习是成功还是失败，就冲他害人无数，又把李老师给涮了，这辈子都注定在监狱中度过。 见李峰进来，柳总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一下，虽然是跟约翰谈着篮球，但语气平静，仍旧是肃穆威严：“快船队现在的主要战术，一直都是在围绕着方子翰打炮轰，这么做，其实是过度使用方子翰，很容易让方子翰受伤。而且，快船队的球员架构也并不合理，他们需要一个能突能投的小前锋，而不是两个大个子挤在篮下。格里芬的中距离虽然还算不错，甚至有一定的传球能力，但突破能力并不出众……” “约翰，什么情况？” 李峰并未跟这位柳总打招呼，他进来之后，直接在约翰身旁坐下。看脸色，似乎并不好。 柳总的眼中，一抹凝重一闪而逝。 通过对约翰的性格分析，他已经猜到约翰来华夏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身边极有可能有受他信任的人。 却没想到，被信任程度会如此之高。 这位曹助理直接能在约翰身边坐下来，已经不止是受信任那么简单，约翰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很亲密的朋友。 再看不远处的冯阿姨，端茶倒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和自然，愈发证明了这一点。 这就不好办了！ “小曹，柳总想跟我合作，让我用新鸿电子公司的股份做本金，一起合伙开一家对外贸易公司。”约翰兴奋道：“而且，柳总跟咱们一样，也是方子翰的铁杆球迷，他甚至还有跟方子翰的合影照。” “对外贸易公司？”李峰皱了皱眉。 柳总微微点头：“我们公司一直都是在做外贸生意，销售渠道方面不成问题。具体不错到什么程度，很容易查得到。如果约翰能跟我们公司合作，合开一家新公司的话，我们公司多出一项产品，有利于多元化发展。新成立的公司也有稳定的销售渠道，利润可观，属于共赢。” “抱歉。”李峰很干脆的摇头：“约翰因为不适合搞实体，所以，我们定下的策略，一直都是投资某些发展潜力不错的公司，获取对方的一些股份，类似于天使投资。” 柳总有些意外，他继续道：“新公司方面，管理权方面可以由你们派人负责。外贸生意的利润有多高，相信你也清楚。别的不说，苍南市现在，最有名气的两家企业，一个是常山集团，一个是倾雪公司。前者，一年从海外市场赚取的利润，高达百亿，且还在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增长。后者，现在也在全力布局海外市场，为了打开海外市场，甚至将在国内的利润全部投了进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海外市场更加广阔？” 李峰淡然道：“那是常山集团和倾雪公司。” 柳总微微摇头：“一家公司能否发展壮大，领先于市场的产品是关键。常山集团和倾雪公司，正是如此。新鸿电子的产品在国内并不算好，但跟一些落后国家的电子产品比起来，仍旧处于领先地位。而我们公司，能够轻松让新鸿电子公司的产品打入非洲各国的市场，并且占据不小的份额。” “非洲可是很多国家。”约翰有些兴奋的看着李峰。 李峰不为所动：“我说过，只有投资才符合我们定下的策略。” 约翰顿感失望，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柳总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微微一叹。 看来，这个身份要放弃了，最终还是得重操旧业，用另外一个投资公司老总的身份才行。 对约翰，他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早在五六天前，他就已经到了苍南市。 这五六天的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约翰的底细。 约翰随口提过的那几家有股份的公司，他都乔装打扮，亲自跑了一趟，跟这些公司的管理层和员工都接洽过。结果证明，约翰确实在他们公司占有一定的股份。 清梦山庄，他也不是第一次过来，而是已经来了数次。 无论是物业，还是隔壁几栋别墅的业主，全都打听过有关这栋别墅的事情。得到的反馈，是约翰来苍南市不到半年就买了下这栋别墅，当初还闹过搬着被子睡到方家别墅门口等方子翰的笑话。 就在二十几分钟前，他甚至还让女秘书找理由拍了几张方子翰的签名球鞋、球衣，然后发给相关的人员，让对方帮忙鉴定真伪。虽然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但对方光凭经验判断，这些签名球鞋和球衣都是真的没错。 这之外，还有一些观察的小细节，如厨房、卫生间和各种家电的使用情况，他都了解了一番。 再加上经过调查，意大利以前确实有家名叫克莱斯，已经倒闭的服装公司。网上能够找到的资料和照片，也证明这家倒闭的服装公司前老板确实是约翰无疑。 这么多的实际证据，无一不都在证明，眼前这个傻大个，确实是继承了一笔巨额遗产，在意大利玩不转之后，傻乎乎的跑来华夏投资。 然后，在华夏也玩不转。手头上，仅剩下四五亿的资金，以及一些经营不善的公司股份。 李峰这位曹助理的态度，同样也在加深他的判断。 在他看来，跟一个身怀巨款，又憨憨傻傻的人成了朋友，不想办法从他的身上榨取一些好处，那跟人性相悖。 柳总可以断言，那些经营不善的公司，全都是眼前这位曹助理故意让约翰投资的。为的，自然不是让约翰亏钱，恐怕是已经跟那些公司提前达成协议，他从中拿走了一部分资金作为回扣。 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合开公司的提议，恐怕也是因为他和约翰聊得来，怕约翰慢慢疏远他。 新开的公司越赚钱，反而越对他不利。 第三百一十六章 有古怪 对于李峰这个曹助理，柳总的初步判断，是胆小，能力不足。 当然，这是以他的标准来衡量的。 这就像首富眼中的小目标是先赚它一个亿，寻常人眼中的小目标顶多也就先赚个十万八万。 在普通人眼里，以曹助理的年纪，能够成功取得约翰的信任，赚取回扣的同时，还能让约翰相信这些公司都是潜力股，绝对是个能人、强人。 别的不说，一两年的时间，他起码从中捞了两三千万的回扣，光这一点就足以秒杀九成以上的人了。 但在柳总眼中，约翰这么傻乎乎的，来华夏手握一亿多美元的资金，一两年才从他的身上弄到两三千万。明显就是胆子太小、能力不足。 换成是他，约翰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某个工地推翻斗车了。甚至于，可能因为欠下银行一笔巨资而在牢里唱意大利版‘铁窗泪’。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柳总才有些头疼。 胆小，意味着贪念不足。 这种人，反倒是他这个行业最不受欢迎的客户。 考虑了一下，柳总做出了最后的努力，他看向约翰，平静道：“机会难得，新鸿公司的产品和经营状况很符合我们集团的要求，我并不想错过这个让集团提前进入多元化发展的机会。同样，新公司利润不低，我可以保证第一年的纯利润就不会低于三千万，这对你来说，一样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机会摆在面前，却因为一个非常古怪的理由而拒绝，不觉得可笑和可惜吗？” “这……”约翰不由看向李峰，显然是真的心动了。 李峰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他没好气的看着柳总：“说得那么好听有什么用，第一年的纯利润不会低于三千万，你敢先把三千万纯利润的分红给约翰吗？” 柳总微微蹙眉：“这根本不符合商业规则，曹助理会提出这种要求，完全就是不想谈下去。” 李峰嗤之以鼻，口气不善道：“本来就没兴趣谈下去，讲好听的话谁都会。半个月前，还有常山集团下属的销售公司主管找约翰谈眼疲劳按摩仪和近视矫正器的意大利代理权呢！张口就是保证一年能赚几个亿。开玩笑，他一分钱不出，白拿三成的分红，你敢答应？他一个主管而已，又不是常山本人。一不小心被常山集团开除了怎么办？意大利又不是一家代理商，销售额争不过人家怎么办？光说好听的，怎么不说风险？你这也是一样，就算真按你说的，新鸿电子在非洲那边很有市场和竞争力，别人看到你赚钱，不会跟风吗？又不是你一家做外贸的。” 柳总淡然道：“二者不一样，跟那位主管合作，他一分钱不出，不用承担任何风险，风险全部都在约翰的身上。跟我们合作，约翰出的只不过是产品，资金由我们负责，风险更大的是我们。” “新鸿电子的发展潜力巨大，再有三五年，一定会爆发出来。拿新鸿电子的股份跟你们合作，本身就吃亏了，更别说要是新公司倒闭，约翰可能保不住新鸿电子的股份，那吃亏就更大。”李峰态度坚决道：“合作什么的，用不着再谈。” 见李峰如此激动，柳总明白，再谈下去恐怕就要翻脸了。 他看向约翰，淡然道：“既然这样，咱们还是继续聊聊篮球好了。” 约翰的眼中，一抹失望之色划过，他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干脆，我带你看看我的收藏吧！签名海报、球鞋、球衣、篮球……我全都有，可惜，就是没有跟方子翰的合影照。” “我恰恰相反，只有一张和方子翰的合影照，其它什么都没有。”柳总点头。 约翰当即带着他前去查看各种签名海报、签名球鞋，一样样如数家珍。这个花了多少钱买的，那个是怎么弄到手的。 柳总的水平不错，他不动声色的谈一谈自己在篮球方面的见解，用杜兰特顶着骂名加盟勇士，第一年就夺冠和拿下总决赛MVP之类的事情，隐晦的向约翰灌输着机会摆在面前，需要稳稳抓住的道理。 李峰则沉着脸，全程在一旁陪同。 一刻钟后，柳总忽然提出告辞。 意犹未尽的约翰挽留数次之后，只得将他们送出别墅。 “怎么样？我演得好不好？”见二人回来，冯阿姨兴奋的迎了上前。 “非常好，尤其是给我端茶倒水那一段，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自然到堪称完美的程度，就算思芸见到都得甘拜下风。”李峰朝着冯阿姨竖起了大拇指：“冯阿姨绝对是生不逢时，这要是出身演艺世家，从小接受培养的话，金鸡奖、金像奖、好莱坞影后什么的，绝对是唾手可得。” “去去去……我的意思是问我有没有演砸。”冯阿姨笑着打开李峰伸过来的大拇指。 “反正我看不出破绽。”李峰笑着摇头，冯阿姨前期的戏份不多，真正容易演砸的，是他这位曹助理。表情、动作、语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现不合理的地方。 不过李老师尽力了，就算因为自己的演技坑了队友，李老师也绝不承认。 “那骗子上当了？”冯阿姨看向约翰。 李峰也不由看向约翰，这才发现约翰一直皱着眉头，不由咧了咧嘴。难不成，自己真的坑了队友？ 这场戏，李老师自我感觉还算不错啊！演技完全在线。 “感觉有些古怪。”约翰开口道。 “古怪？哪里古怪了？”李峰不解道。 约翰解释道：“那位柳总，在老师说意大利代理权的时候，眼神和动作都极为平静，看不出任何波动。” “不会吧？你不是说，根据你的判断，这位大骗子心思缜密，嗅觉极为敏锐吗？” 李峰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约翰九十多分的心理专家能力值，面对面，纵使再好的演技，再牛逼的老狐狸，也不可能在他的面前隐瞒自己的情绪。而且，说客和政客这两大职业，察言观色同样也是极为重要的职业能力之一。 三大职业凑在一起，哪怕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或眼神，约翰都能判断出对方处在什么情绪状态。 柳总听到意大利代理权的时候，眼神和动作极为平静，那说明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代理权。 若说约翰是在钓大鱼的话，意大利代理权这事，那就是鱼钩上的鱼饵。 鱼饵都装上鱼钩了，大鱼却看不到鱼饵，那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吗？ “从这大半个月的通话来判断，这骗子确实是个心思缜密，嗅觉极为灵敏的人。按理，不应该无法从代理权方面想到一个绝佳的、能够快速捞取大笔资金的骗局。” 约翰开口道：“而且，古怪的还不止这一个地方。这位柳总明明意犹未尽，还想继续隐晦的向我潜移默化要抓住机会。可谈到一半，却突然就草草结束话题，提出告辞。” “是有点古怪，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个。” 李峰不由蹙眉道：“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发现我一直反对合作。按理，应该隐晦的威胁我几句才对。换成是我，轻描淡写的一句‘曹助理建议约翰投资的那几家公司很有意思’，就足够吓得曹助理脸色发白了。亏得我昨天还试了下怎么让脸色发白，没办法做到之后，又设计了一套让自己显得很紧张的表情动作，白白浪费了我的演技。” 约翰不由凝眉，然后，不停的敲打着脑袋。 李峰有些无奈。 他本来不想浪费脑细胞的，但看样子，这事恐怕超出了约翰三大职业的套路范围之类。 以约翰的头脑，一旦超出职业范围之内的东西，估计脑细胞烧光了都想不出答案。 兼职完曹助理，李峰又得兼职一下智囊团的工作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把各种古怪整合在一起。 盘算了几分钟，他的眼瞳忽然一亮。 再整理了一下思路，李峰开口道：“有个想法，不过还无法确定，找台电脑过来，你分析一下视频内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约翰忙不迭点头，小跑着去拿电脑。 为了方便他总结经验，也为了留下大骗子的相貌，李峰让阿飞特意跑了趟别墅，在别墅每个房间都装有隐蔽的摄像头。 很快，约翰便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 李峰将电脑放在茶几上，开机之后，迅速连接上监控设备，开始调出客厅的视频进行查看。 第三百一十七章 幕后首脑 约翰坐在一旁，从柳总进门便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冯阿姨闲着无事，也跟着凑了过来。 李峰则没那个闲工夫，他拿出手机，一边找了本小说看，一边提醒道：“这次让你看视频，不是让你总结经验，而是让你寻找古怪的地方。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个柳总，所以这次视频可以暂时不用看他，重点放在那个女秘书的身上。另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尽量快进，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待着。” 约翰重重点头。 约翰的脑袋不怎么灵光，以后又是去美国发展，真有什么问题，李峰也是鞭长莫及。所以，对他第一次用大骗子进行实践练习，还是非常在意的。 摄像头人人都会装，不会的，看下说明书也就会了。但隐蔽性和正确性，却没几个能比得上阿飞。 杀手界有史以来第一位公认的杀手之王，躲避监控的能力无疑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就跟‘全职业名师学校’的所有监控设备全都是让阿飞设计的一样，阿飞只需逆向操作一下，很容易成为最牛逼的、装摄像头的超级高手。 偌大的客厅，只用了六个摄像头，阿飞便做到了除非对方直接面壁思过，否则将无死角，任何位置都能拍到对方每时每刻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的程度。 柳总一行人进门其实也就五十来分钟的时间，一路快进，没什么发现的话，十多分钟便结束。 很快，约翰有些讪讪的看向李峰：“老师，没发现那个女秘书有什么不合常理的时候。” “那就看另外两个保镖。”李峰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猜错了，李老师有可以不负责的资格。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约翰忽然轻咦了一声，他脸色古怪道：“老师，有发现了。” “什么发现？”李峰问道。 约翰连忙指向其中一个保镖：“在老师提到意大利代理权的时候，这个保镖明显意动，只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后面几分钟，眼神也完全不像先前那般一直盯着我和老师，而是稍稍有些失神，应该是在考虑代理权的事情。” “果然！”李峰心中了然，他开口道：“继续看这个保镖。” 约翰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几分钟后，屏幕定格。 “老师快看，这保镖在柳总面向他的时候，忽然就摸了摸下巴。这行为很不合常理，而且，柳总随后就开始加快谈话进度，草草收场告辞离开。” “他才是整个骗子组织的大脑。”李峰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淡然道：“那位柳总，有形象有气场，口才也极其出众，记忆力应该非常强。但他们组织的各种计划，应该是那个保镖来制定的。” 约翰惊讶道：“难道说，跟我通电话的，是那个保镖？怪不得柳总的声音不对。” 李峰点头：“没猜错的话，那个保镖才是首脑。柳总和那位女秘书，不过是执行者而已。跟你通话的，确实是那个保镖无疑，要不然，你不会判断出对方心思缜密，嗅觉灵敏。但他跟你通话的时候，应该用了变声器。” “为什么？”约翰觉得自己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李峰笑道：“其实很简单，那个保镖想一直隐藏在幕后，他是绝对不会出面的，也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用了变声器，一直不站在前台，就算他的传销组织被一锅端了，他其实也就一个保镖而已。要不是这次金额巨大，为了亲眼判断一下，我估计平常谈业务的时候，他连面都不会露。这样一来，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保镖。判刑的话，花点钱打通一下关节，可能连从犯都算不上。” “那个柳总和女秘书不会把他供出来吗？”冯阿姨惊讶道。 李峰摇头：“不会，这骗子如此小心谨慎，肯定也想到了这点。想要解决其实不难，只要额外再藏一笔谁都查不到的资金，然后告诉柳总和女秘书这两个知情者，向他们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因为涉案金额太大，他们两个就算供出来主犯，主要从犯的身份也得把牢底坐穿。这样一来，还不如给自己留个希望。要是那骗子愿意捞他们出来，以他的头脑，还是很有希望的。要是不救，大不了过两年再供出他。” “要是多来几个这种骗子，想想都可怕……还好，我不是有钱人。”冯阿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被这种骗子盯上，简直太恐怖了。 “您这逻辑太强大了，再或者，是在隐晦的提醒我很久没加工资了？”李峰哭笑不得。 “我家小辉已经毕业，上个月就去了兴生的投资公司工作，兴生说五年内让我成富一代他妈。”冯阿姨撇了撇嘴：“你那点工资，不稀罕。” 李峰竟无言以对。 “话说回来，这种厉害的骗子，可不能放过他。约翰，你要多多努力，把所有的大骗子都给收拾了。要不然，我家小辉以后遇上，那还不得被骗得倾家荡产？”冯阿姨的屁股开始有点歪了，考虑问题，已经代入到了富一代他妈的身上。 约翰傻呵呵的点头。 “行了，你们慢慢聊，我回去了。” 李峰站了起来，姜若欣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回京城，他可没兴趣在这陪约翰和冯阿姨聊天。 他这个曹助理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骗子不管采取什么行动，肯定都会避开他这个难缠的曹助理，私下里和约翰接触。 接下来，都是约翰自己的事情，他顶多再兼职一下智囊团，帮约翰稍稍出谋划策一番就行。 …… 就在李峰踏上返回园艺培训班的途中，大骗子一伙，也到了入住的酒店。 一行六人，很奢侈的开了六个房间。 让两位司机和保镖回房休息之后，柳总和薛丽凑在一起，却什么也没说，各自拿出手机，看着自己感兴趣的新闻。 很快，敲门声响起。 打开房门，是两位保镖中的一个。 关上房门之后，柳总和薛丽立即凑了上前。 第三百一十八章 鱼儿上钩 “广宁，咱们恐怕得换回另外一个身份了。” 看着保镖，柳总无奈开口：“那个姓曹的小子油盐不进，外贸肯定走不通，只能继续按原计划进行了。” 保镖名叫谢广宁，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他们的原计划很简单，先获取约翰的绝对信任，然后以电子商务或者资本运作为由，让约翰加盟进来。 投资额度低的几千块，高的几千万乃至上不封顶，层层分级。 前期，以约翰的财力，首期就说服他投资个百来万肯定不成问题。然后给他返利几个月，再慢慢说服他不断投入更多的资金进来，一直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将所有的家当都砸进来。待到资金转移，正式收网的时候，他们注册的投资公司突然倒闭关门。连同约翰在内的大鱼小鱼，也就一网打尽了。 “不按原计划进行？”柳总和薛丽都有些不解。 “我打算直接结束投资公司，重新开始。”谢广宁淡然道。 柳总和薛丽茫然不解。 谢广宁解释道：“按我们本来的计划，投资公司差不多有三个来月就要达到收支平衡的程度，该结束了。如果约翰再加进来，想把他彻底套进来，起码得再延长两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来，投资公司还得多分红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得亏上亿的资金。虽然咱们还是赚了，但损耗太大。” 谢广宁解释道：“你们没从那位曹助理的话里，听出来什么吗？” “听出来什么？”柳总和薛丽皆是摇头。 “常山集团眼疲劳按摩仪和近视矫正器的意大利代理权。”谢广宁提醒道。 二人还是摇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广宁笑道：“常山集团的名气有多大，这你们总应该知道吧？” “何止是名气大，常山集团的眼疲劳按摩仪，我们去年不都一人买了一台？现在的价格连一千块都不到，功能也远比以前更好，恐怕每家每户都有一台了。”柳总开口道。 谢广宁悠然道：“如果我们拿到意大利的代理权呢？虽然常山集团的海外代理商利润不算高，但重在销售巨大，而且没什么竞争力。一个国家，顶多两三个代理商。更重要的一点，是近视矫正器，你们听过吗？” 二人皆是摇头。 谢广宁啧啧道：“这是常山集团的新产品啊！愁卖不出去吗？这之外，拿到意大利的代理权说明什么？说明常山集团还有什么新产品的话，咱们也都是代理商，以后能赚多少钱可想而知。” 柳总和薛丽下意识点头，可想想又觉得不对：“你这是想转行？” 谢广宁徐徐摇头：“这些话，是说给客户们听的。我们的投资公司，投资了大量发展潜力巨大的公司，其中甚至包括常山集团在意大利的代理权。只要投资我们公司，成为我们公司的股东，每个月都能获取巨额分红，你们说这吸引够不够大？” 二人瞪大眼睛，心跳顿时加快了不少。 干他们这行的，只能骗骗心生贪念，一时被利益蒙蔽了脑袋的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虽然都会准备一些实业或者产品作为诱饵和证明，但这些实业和产品都只是空架子，稍稍有点头脑的都能猜到和查出里面的水分。 常山集团的代理商，这诱饵和证明可就牛逼大发了。哪怕是那些小心谨慎的人，都未必能够扛得住。甚至于，他们都能堂而皇之的走进那些大富豪的别墅，说服他们进行投资。 “这一把，玩得可不小。” 许久，薛丽忍不住咂舌道：“想成为常山集团的代理商，起码得准备大量资金才行。” 谢广宁点头：“资金肯定得准备不少，所以咱们得速战速决。平常都是三年左右才结束，这次咱们投入巨大，而且因为关系到常山集团，很容易暴露，所以必须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就抽身离开才行。” 薛丽和柳总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谢广宁自信满满道：“做完这一局，咱们就可以退休了。” 二人皆是重重点头，整个人顿时亢奋起来。 别看他们眼下的投资公司，吸收的资金现在也高达百亿。但他们这几个核心，其实也才到手十几亿而已。绝大部分的资金，都被消耗在一层层的分红上面。 数量最为庞大的底层，才是血本无归的那一层。 也正是因为这些丰厚的分红，他们才能在短短两三年内吸收上百亿的资金。等到收支不平衡，分红的数额大于吸收资金的速度，也就是收网捞鱼的时候。 谢广宁重新布的这一局，有常山集团海外的销售代理商做噱头，他们将可以直接将目标定位成那些中高收入阶层。而不用像以前一样，最底层不过是每人投资几千块而已。 一年半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吸收超过两三百亿的资金。 而且，收网时间越短，付出去的分红就越少，他们的利润自然越高。 这之外，以约翰的头脑，他入股代理商的那笔资金，同样可以顺手牵走。甚至于，诱骗约翰以代理公司的名义借下巨额债务，一起卷走。 粗略估算，他们有信心拿到超过百亿的利润，光想想都觉得血液沸腾。 超过百亿的利润，虽说谢广宁分去了大头，但他们两个也每人都有十几二十亿的收入，足够在任何国家任何地方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的好日子。 …… 确定好了行动目标，接下来，就是细节了。 下午的时候，柳总再次给约翰打去电话，没有再提什么合作的事情，只说自己明天想去方子翰老家那边转转，想找个向导，然后想到了同样喜欢篮球和方子翰的他。 约翰明白，这是鱼上钩的表现。 挂断电话，他第一时间通知李峰。 当天晚上，李峰便让阿飞把约翰从别墅中接出来，带着他去找那位蔡主管。 蔡主管自然没跟约翰提过要跟他合作拿下意大利代理权的事情，但他确实有吃里扒外的行为。 原本，应付谢广宁他们过来的准备工作和计划，本应该是约翰独自一人搞定的。毕竟，这是他的实践练习。 真要说起来，任凭这帮骗子如何狡猾如狐，如何奸诈聪明，‘园艺培训班’掐指一算，李峰、阿飞、安灵珊、陆兴生、林思芸……有的是靠实力，有的靠本身的头脑，一大把能碾压他们的存在。 真要这么做了，也就没约翰什么事情。 不过，虽然李峰没打算让众人插手对付这帮骗子，但给约翰一点小帮助还是需要的。 因为约翰脑袋不太灵光的缘故，李峰早就帮他想好了去美国之后的发展线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花巨资弄个智囊团出来。这个智囊团，要在约翰碰到与三大职业无光的事情时，能给他出谋划策。也能在约翰需要执行者的时候，替他前去执行计划。 有了这个智囊团，约翰才算真的迈出去了第一步。第二步，才是跟美国那些财团或者政客接触，打入他们的圈子当中。 眼下约翰还在华夏，没有这个智囊团，李峰自然得发动众人兼任一下。 在约翰的计划当中，处在核心地位的，就是鱼饵。 约翰结合自身条件和三大职业的套路，给这鱼饵下的定论，是控制一家知名度极大，在意大利需要合作伙伴的公司高层，以在意大利合作开公司为由，诱使大骗子加入进来。 时间仓促，李峰也懒得去筛选。正好常山集团和倾雪公司都符合这个条件，索性就让常山和安灵珊偷偷找人调查了一下。 倾雪公司没问题，刚起步。派去各国的负责人，都还算老实。常山集团的销售公司，却查出来一个姓蔡的主管收受国外代理商贿赂，暗地里给对方提供一些小便利的事情。 这位蔡主管，就这么很荣幸的成了约翰计划当中的鱼饵。 晚上的行动非常顺利，约翰的说客和心理专家职业都超过了九十点能力值，两者结合起来，只用了二十几分钟，便说服了蔡主管跟他合伙拿下意大利代理权的事情。并且让他答应，不管什么人问起来，都一口咬定合作是他在一个月前主动找上约翰的，而且为了安全起见，只会跟约翰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合作。 万事俱备，就只等鱼儿咬得更深一些，然后突然一挥鱼竿，把它给钓起来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暑期结束 翌日，柳总跟约翰踏上了去方子翰老家一日游的旅程。 双方都是满意无比。 骗子这一边，成功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出是常山集团一位姓蔡的主管想要跟约翰合作。 约翰这一边，也正式肯定对方已经把鱼饵咬住了的判断。 晚上的时候，薛丽那边收到鉴定结果，所有球衣球鞋，全都是方子翰的亲笔签名没错。 这又进一步肯定了约翰的身份。 第二天，他们便开始想办法试着接触那位蔡主管，同时调查常山集团的新产品。 在花了两三天的努力之后，他们终于取得了蔡主管的信任。结果让他们惊喜无比，蔡主管确实有意向找约翰合作拿下意大利的代理权。 一来，约翰本身就是意大利人。二来，约翰老实憨厚不会耍心机出卖他。 不过最终还是被约翰给拒绝了，因为约翰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而且，约翰的助理也坚决反对。 至于常山集团的新产品，反正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对外公布，蔡主管索性带他们去了一趟研究基地，体验了一下近视矫正器这个新产品的同时。 那正在不断改良的汽车防撞器，蔡主管没带他们过去见识一下，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没见过。 要不然，谢广宁就会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转行做常山集团的代理商了。 汽车防撞器，那销量，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么离谱。傍上常山集团这条大船，或许一两年内没办法赚到上百亿的巨款，但十几二十年，随着常山集团的产品越来越多，却未必没有这歌希望。 一两年内赚到上百亿，但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跟一二十年赚到上百亿，却没什么风险比起来，还真不好说孰胜孰劣。 这之后，柳总开始避开曹助理，跟约翰频繁接触，心急火燎的想办法说服他一起合作，争取成为常山集团在意大利的代理商之一。 之所以心急，是因为常山集团还有一个月就要公布新产品了。 在常山集团销售公司的规划当中，意大利方面最多只要三家代理商。而眼下，已经有两家代理商了。等到新产品公布，势必会引来不少意大利的医疗器械公司争夺这个代理商资格。 蔡主管在销售公司虽然是高层，但还没到可以一言决定一家代理商的程度。也只有趁着还没竞争对手的时候，赶紧拿下这个代理商资格才行。 一个月的时间，听起来似乎挺多。但真算起来，却极为紧迫。因为这事不是约翰点个头，代理商资格就到手的，哪怕没有竞争对手，蔡主管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需要符合常山集团对代理商的要求才行。 首先是医疗器械公司，然后是在意大利经营时间超过十年，有良好的销售渠道。接下来，又必须总资产超过三亿欧元，每年在常山集团的拿货金额不得少于三千万欧元…… 林林总总一大堆，虽然蔡主管能稍做手脚，但有些东西却不敢去碰。 比如必须是医疗器械公司，总资产超过三亿欧元，每年拿货金额不得少于三千万欧元。 所以，必须在一个月内，让约翰点头同意的同时，再请代办公司赶紧帮约翰在意大利买下一家经营不善的小型医疗器械公司，然后再给这家医疗器械公司披上一层闪闪发亮的外壳，同时注入三亿欧元。 买国外的公司进行包装，他们很在行，为了给投资公司制造鱼饵，也没少做这种事情。可问题是，这次不是让他们凭空捏造一个身份，或者随便找个老外成为这家的老板，而是需要约翰成为这家公司的老板才行。 蔡主管，只跟约翰合作。因为他不能名正言顺的在该公司占据股份，得挂在约翰的名下才行。也只有约翰这种老实人才不会坑他，甚至把他给卖掉。 打死谢广宁他们也绝对想不到，约翰所谓的意大利人身份，其实也是伪造的。 各种证据和接触，让他们对约翰已经深信不疑。 这段时间，谢广宁三人可谓劳神劳力。 他们又要瞒着和避开曹助理，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又要想方设法来说服约翰，让他偷偷瞒着曹助理跟曹主管和他们合作，一起拿下常山集团的意大利代理权。 这之外，还要找关系先一步联系到意大利那边的代理公司，让他们帮忙物色合适的医疗器械公司。 为了一百多亿的利润，为了潇潇洒洒的养老，他们拼劲十足。 甚至于，薛丽都对约翰用过色诱这一招。 可惜，傻乎乎的约翰似乎更喜欢篮球多过于女人。 投入的精力财力越多，越不想放弃。跟约翰接触的次数越多，也让他们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谢广宁三人，已经快到了警察上门，都拉不住他们非要跟约翰合作的程度。 …… 月底，约翰和谢广宁三人还在纠缠不休。姜若欣和小胖子，纷纷踏上了前往京城和魔都的火车。 两个月的暑假下来，姜若欣没什么变化，小胖子则明显瘦了一圈。虽然还是胖子，但低头的时候，已经能看到自己雄起的小弟弟了。 这自然得归功于李峰每天给他布置的格斗家职业训练计划，两个月下来，小胖子的格斗家能力值已经超过五十点。 以前的小胖子，若跟人打架。一脚踹过去，不仅踹不到目标，反而能让自己摔个跟斗。现在的小胖子，绝对称得上最灵活的胖子之一。高抬腿，后空翻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再加上体重带给他的力量，纯肉搏的话，一个打十个有点夸张，打五个却并非无法做到。 当然，前提是速战速决。小胖子的体力，仍旧还是巨大的问题。 跟体重恰恰相反的，是两个月下来，小胖子的腰包又鼓了不少。高三毕业刚刚迈入百万富翁行列的他，成功让自己的资产实现翻倍。距离富一代，只剩一步之遥。 暑假结束，姜若欣和小胖子离开，高天则是回归。 成功搞定那一帮经济领域的泰山北斗之后，他是结结实实的玩了一个月。可怜的任大秘书长，也陪玩了一个月之久。他刚带着高天踏进‘园艺培训班’的时候，李峰差点都没认出来。 两个月没见，任大秘书长变得又黑又瘦，憔悴无力，整个人也老了不少。给人的感觉，仿佛去工地上做了两年苦力一样。 在被李峰问起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任大秘书长幽幽一叹：“一个熊孩子不可怕，一群熊孩子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一群打不得骂不得的熊孩子，却只有我和六个工作人员照顾他们。明年，一个熊孩子最少也要配两个人才行。” 这金玉良言，李峰谨记在心。 第三百二十章 近视矫正器 月初的时候，约翰终于被柳总和薛丽给成功说服，最终答应瞒着李峰这个曹助理，去找蔡主管商谈合作。 双方一拍即合，蔡主管负责提供便利和拿下代理权，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约翰出资二十三亿，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这之外，蔡主管的股份，全部挂在约翰的名下。这几乎等同于干股，不同的只是若蔡主管有朝一日离开了常山集团，约翰必须把他的股份转让给他。 另一边，约翰和柳总的分配方案，则是他出资五亿，占百分之二十五。柳总出资十八亿，占百分之四十五。 这比例，是柳总自己提出来的。若按资金来算，他显然是吃了不小的亏。但约翰站在台前，蔡主管又只认他一个，多分点股份也算正常。 而且……谢广宁三人，压根就不在乎占股比例是多少。约翰那傻乎乎的头脑，不可能玩得过他们。恐怕只需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他们将财务之类的部门完全掌握在手里。 一年半之后，他们将把公司的资金席卷一空。 占股比例什么的，都是浮云。 正式确定下来，意大利那边，也已经物色好了医疗器械公司。 他们三人分头行动，谢广宁总揽全局，薛丽负责以约翰的名义收购医疗器械公司，柳总则去收尾以前的那家投资公司，筹集资金。 仅用了十几天，一家名为天利，以做电子商务、商业投资为主的投资公司忽然人去楼空。 公司账上的资金，被一扫而空。无数投资者齐聚公司门外，却一无所获。 一宗特大新型传销案就这么正式爆发出来，涉案金额超过百亿，受骗者超过了十万。受骗金额低的六七千，高的则有数千万。据传言，主犯等人已经逃至国外。 马不停蹄的运作下，谢广宁三人终于赶在月底把各项准备工作都给处理妥当。 蔡主管不负众望，成功将常山集团的意大利代理权拿下。 三人都是暗松了口气，若是没拿到这个代理权，他们前期的投入，可是砸进去了几千万。而且，这还不包括提前结束投资公司带来的损失。 成功拿下代理权，接下来就轻松了。只需要把新的投资公司给弄起来，然后快速发展出第一批客户就行。中后期，这批尝到甜头的客户们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新客户，投资金额和人数，将和吹泡泡一样不断膨胀。 他们要做的，只是赶在这个泡泡达到极限要爆开之前，抢先一步把剩下资金转移走，做好收尾工作就行。 超过百亿的利润，正在向他们招手。 …… 没几天，网上便开始有常山集团新产品即将问世的传言。 等到新产品正式问世，网友们却都有些失望了。 常山集团并不止眼疲劳按摩仪一款产品，在不断升级眼疲劳按摩仪的过程中，各种国际领先的技术不断产生。这些技术，有不少都能制作成仪器进行批量生产。 但这些仪器，都是工业方面的仪器，没有一样属于家用类型。所以，尽管这些产品其实也给常山集团带来不少的利润，但受关注度并不高。 早在半年以前，就有传言常山集团正在研究一款新产品。从那时候开始，网友们便抱以极大的期待。 结果……出来个大家伙。 近视矫正器，听起来似乎和眼疲劳按摩仪差不多。实际上，体积却不小，足有一张床那么大。而且，售价高达百万一台。 无论哪方面，都不符合网友们的期待。 一来，近视眼虽然很多，但解决方法也不少，配眼镜或者手术治疗都可以。虽然配眼镜不方面，也不过是有些麻烦。手术治疗有后遗症，但这些后遗症其实不算夸张，而且大部分都会慢慢消失。 综合起来，就是近视矫正器跟配眼镜比起来，能够一劳永逸。跟手术治疗比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心理上占据着一定的优势。 当然，这并非是说近视矫正器没什么极其明显的吸引力。相反，近视矫正器一出，用不了几年，近视眼镜和近视眼手术都可以扫进历史当中了。 因为，它最大的优势在于价格。 买了一台近视矫正器，维修成本、操作成本、人工费什么的，微乎其微。再加上其它方面的优势，近视矫正器一经推出，势必被大量医院和诊所采购。 收费一两千块的话，也就配几幅眼镜的价格，连手术治疗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对很多有近视眼的网友而言，绝对是个不小的福音。之所以让人失望，就在于这一两千块是交给医院或者诊所，不会跑进常山集团的腰包。 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不断提升，价格却在疯狂跳水，而且花高价买了眼疲劳按摩仪的人还能退回一定数额的差价。再加上海外市场始终一毛不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常山集团在用外国人的钱来回馈国人。常山这个爱国主义老青年，毫无悬念的被誉为华夏第一良心企业家。 新产品还没问世，便有海量的网友宣布只要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他们一定购买常山集团的新产品。 可结果……直接就是一百万一台，而且大得离谱，一口气把九成九以上的网友给拒之门外了。 再一个不符合网友们预期的，是他们期待的新产品，是划时代的产物。有的，甚至期待着出现真正的虚拟设备、高智能机器人，甚至是时光机、传送机之类的东西。 跟这些东西比起来，近视矫正器虽然也不错，但差了十万八千里，只不过眼疲劳按摩仪的研究过程中的技术变种而已，称不上真真正正的新产品，更别说是划时代的新产品。 网友们失望无比，常山集团的销售公司却一点都不失望。凭借那恐怖到足以让任何企业都瞠目结舌的口碑和信誉度，根本用不着他们四处卖力的宣传和吹嘘，也不需要花半毛钱的广告费，把使用说明书和价格在官网公布一下，订单便如雪花一样纷纷而来。 这之外，国外的医疗器械公司们，也终于意识到常山集团不止能够研究出眼疲劳按摩仪这一件受众度极广的产品，而是能够研究出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 各种代理申请的传真蜂拥而至。 谢广宁三人，也是乐歪了嘴巴。因为，他们已经抢先一步拿到了意大利代理权。 代理权越受追捧，越说明以后潜力巨大。他们的投资公司，自然也越能吸引海量的资金。 他们已经决定，这两天跑一趟意大利，看看医疗器械公司的同时，顺便去见识一下罗马、威尼斯的风情，就当给自己这段时间辛苦的奖励。 就在他们已经订好机票，起程的前一天。常山集团的官网，某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刊登了一条消息。 《销售公司蔡主管徇私舞弊，常山集团在经过查实之后，已经正式报警。》 里面的内容，则是有关这位蔡主管收受了哪些代理商的好处，给他们提供了什么便利。这其中，就包括了用意大利代理权换取股份，证据确凿。 蔡主管已经被警察带走，对于和他有瓜葛的代理商，常山集团的处理是情节较轻的，发一封警告函过去。情节严重的，直接取消代理资格。 约翰，开始挥鱼竿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告诉你个小秘密 清晨，谢广宁一行六人开车前往东宁市机场。 那里，有直接到罗马的航班。 才刚刚出苍南市市区，柳总的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接听，他猛地站起。 砰的一声，和前不久的约翰一样，脑袋直接撞在了车顶。 不同的，只是他的声音要小一些。而且，约翰虽然用的力气更大，但脑袋明显比较硬，撞一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柳总，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就算如此，他甚至都来不及摸一下脑袋。 “停车，快点停车。”他冲着司机吼了起来。 “怎么了？”薛丽问道。 柳总摇头，等到车子停下，立即打开车门，冷着脸，将后面大奔上的谢广宁给叫了出来。 “刚刚接到电话，蔡主管出事了。他吃里扒外的事情，被常山集团给查了出来。” “会不会影响到代理资格？” 饶是以谢广宁的城府，都不由脸色大变。 “我们的公司，已经被取消代理资格了。”柳总脸色难看道。 “取消资格……”谢广宁咬牙切齿：“这个姓蔡的，害人不浅啊！这样一来，加上提前结束投资公司，一百多亿的利润没捞到，反倒起码要损失一两亿。” “能不能找常山集团谈谈？毕竟，我们的资金是货真价实的。”薛丽有些急眼，骗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柳总苦笑起来：“证据确凿，常山集团都公布这位蔡主管所有吃里扒外的证据了，包括意大利代理权的事情。我们怎么找人家去谈？违规在先，更别说也不符合代理条件。真要查起来，搞不好把咱们的底都漏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薛丽看向谢广宁，柳总也不由看了过去。 谢广宁微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现在就只剩下散伙一条路可选了。” “那约翰的五亿资金呢？现在就散伙的话，时间仓促，咱们根本没办法把这五亿弄到手，更别说以约翰的名义再贷一笔资金出来。”柳总皱眉道：“而且，这次合作失败，再想让约翰完全相信我们，恐怕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谢广宁摇头：“没办法，总不能把钱一直丢在那家医疗器械公司的账上。虽然用不着担心约翰，可毕竟牵涉到常山集团，真要被人查起来，搞不好就查到了我们的身上，必须尽早把医疗器械公司给结束掉，所有资料都给销毁。至于约翰的钱，只能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白忙活一个月的时间。”薛丽满脸郁闷，刚刚她还想着抽空问问谢广宁，到了意大利之后，能不能去米兰见识见识一下时尚之都。 现在好了，罗马、威尼斯什么的，干脆也用不着去。一整天的好心情，不光荡然无存，还郁闷得要死。 “回头，找约翰吧！”谢广宁冷静了一些。 三人回到各自的车上，开始掉头返回苍南市。 一百多亿的利润失之交臂，还损失了一两亿，一路上，三人都是心情沮丧。 来到清梦山庄，正是十来点的时候。以三人对约翰的了解，这会儿，这个傻大个肯定在家里重看上赛季的总决赛视频。 可门铃按了半天，一个出来开门都没有。 柳总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关机！ “这傻大个，关键的时候怎么连人都找不到？” 柳总有些气闷，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 好在他演惯了处惊不乱，沉着稳重的大老板，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正打算再打一次试试，手机铃声响起。 是他们派去意大利医疗器械公司的一名亲信。 啪嗒！ 沉着稳重的柳总，手机从掌中滑落下来，砸在了地上。 “又怎么了？”薛丽隐隐感觉不妙。 旁边，一副保镖姿态的谢广宁，心跳也是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小林那边打电话过来，所有资金，全部被约翰给突然转走了。”柳总脸色发白道。 “这不可能，这些钱在公司账上。没有经过财务，就算他是老板也不可能把钱转走。”薛丽急道。 柳总颤声道：“小林说他去财务问了，财务那边也很奇怪。各项手续都有，可他们根本就不知情。” 嗡…… 谢广宁和薛丽的脑袋，只觉得嗡嗡作响。 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因为，他们在了结投资公司的时候，用的是同样的手法。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柳总看向谢广宁。 谢广宁朝他瞪了眼。 柳总这才记起两名司机和另外一个保镖也在，只得找个理由先让他们回车内。 “立即找人追查这笔资金的去向，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谢广宁头疼欲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柳总赶忙捡起手机，开始打电话找人。 一通电话打完，柳总和薛丽都是傻呆呆的看着谢广宁，希望他能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身为大骗子的同伙，他们很清楚，对方手法了得，不可能想不到这方面去。那二十多亿资金，这会儿恐怕都绕整个地球兜了好几圈。 “终日打鸟，却被鸟啄了眼睛。咱们，遇上高手了。”谢广宁苦笑着摇头：“想不到，我谢广宁也有被人黑吃黑的一天。” 二人脸色惨白，谢广宁说出这话，那就是毫无办法了。十八亿资金，可是把他们这么多年攒下的老底都给掏空出来。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最后居然便宜了别人。 “能不能把约翰翻出来，再查到幕后那个人？他一个外国人，应该有机会找出来。”柳总抱着一线希望道。 谢广宁还是摇头：“没用的，约翰不过也是个诱饵而已，恐怕知道的东西还没我们多。就算找到他，估计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柳总和薛丽的脑袋垂了下来。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刻，他们仍旧相信自己的判断。 约翰，就是个傻乎乎的老实人。这场黑吃黑的局，他只是一个道具罢了。 恐怕就算是约翰亲口承认，这局是他一手设计的，他们估计也无法相信。这么多次的相处，约翰凭借顶级心理专家的实力，早已经让自己的形象在三人心目中达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 “这局，不冤啊！” 谢广宁苦涩一笑：“没猜错的话，那幕后主谋，极有可能在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钓到咱们这种大鱼。” 薛丽忽然惊声道：“如果几年前就开始布局，那常山集团的蔡主管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说，会不会是常山集团在黑我们？” 谢广宁的心情极差，却被她的奇思妙想给逗乐了：“别太把咱们当回事了，跟常山集团比起来，咱们不过是小打小闹，屁都算不上。常山集团的蔡主管，不过是恰逢其会正好遇上。没有那位蔡主管，也不过是再找一位其它大公司的主管和一个合作项目而已。” “接下来怎么办？”二人看着谢广宁。 “东山再起……”谢广宁暗暗咬牙：“有朝一日若是再遇上，我一定会让对方明白，我谢广宁输的只是因为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二人心灰意冷，正想打起精神，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 眨眼间，十几辆警车便把他们给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干什么？”柳总虽然忐忑，却沉声朝着走下警车的警察们呵斥起来。 警察们一言不发，直接冲了上前把他们统统拷住。 “果然有点本事。” 公安局张副局长的旁边，见他们就算被拷住，依旧脸色镇定，杨传杰不由啧啧称奇。 “毕竟是大骗子，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也是因为证据没摆出来。一旦把证据摆出来，他们肯定得腿软。”张副局长眉开眼笑，兴奋无比。 抓获大型传销组织的首脑，这可是大功一件。所以，李峰把这份大礼交给了杨传杰。 杨传杰，则把这份大礼送给了跟他关系最好的张副局长。 “那我试试！” 杨传杰顿时来了兴致，他走到一脸淡漠的谢广宁身边，附在他的耳畔，小声道：“告诉你个小秘密，要不要听？” 谢广宁抬头看着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眼神看起来充满迷茫。 杨传杰还真如讲什么小秘密一样，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们其实都知道，你才是这个大型传销组织的首脑。” 噗通！ 谢广宁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浑身战栗，脸色惨白。 “还真腿软了！” 杨传杰啧啧称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成本太高 谢广宁抬头看着杨传杰，眼中满是灰暗。 他想不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虚张声势，假装对方猜错之类的，他觉得毫无必要。诈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杨传杰笑道：“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 谢广宁两眼无神，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 杨传杰笑呵呵的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有可能成为史上最牛逼的骗子之一。” 谢广宁的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之色。 他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杨传杰没解释，悠悠然转身离开。 就他所知，最早的时候，李峰和一众学生们，为了帮约翰迎接谢广宁的到来，可是忙前忙后。结果，谢广宁在前一天忽然就冷不丁打个电话说不过来了。这一口气，堪称直接涮了整个‘园艺培训班’。 要是传出去，谢广宁可就出大名了。而且，这还是现在。 杨传杰可是能够肯定，要是再过个几十年，随着李峰众人名气更大，谢广宁的名气也只会跟着水涨船高。要是过个几百年……历史人物一般都会被夸大不少，园艺培训班上上下下一旦成了历史人物，身上全都得带上一层传奇色彩。而能够跟李老师和他的学生们斗智斗勇的谢广宁，史上最牛逼的骗子之一肯定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 当然，前提是这事能够传出去…… 有损李老师名声的事情，李峰是坚决不会让它出现的。可怜的谢广宁，也算现阶段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骗子之一，却注定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桶里，留不下任何只言片语。 华夏未来的历史书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少了一份让人津津乐道的素材。 而谢广宁，恐怕把牢底坐穿，至死都不知道，他会落得这个下场，仅仅只是因为李老师觉得华夏的政坛不适合约翰进行实践练习，所以退而求其次，让约翰把华夏的骗子们作为实践练习目标。 而他，正是约翰晋级之路上，第一个挑战的大骗子。 冲关成功，约翰胜！ 傻大个，已经有资格在华夏获取一个‘骗子杀手’的外号。若是再晋级下去，去美国之前，或许还能捞个‘华夏骗子界毁灭者’的外号。 李峰想成为低调的传奇，而傻大个在骗子界，极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约翰正式搞定一个大骗子，这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为此，李峰替约翰做主，给他找了家大酒店，宴请所有人。 庆功宴上，约翰成了当仁不让的男一号。你一句我一句，都离不开他的这场布局。 玩心计厉害的，如安灵珊、陆兴生，提出几点不足之处。玩心计不厉害的，如楚胜男、杨传杰，则纷纷赞叹这场布局的巧妙之处。 “怎么了？” 见段康有些魂不守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李峰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 段康惊醒过来，连忙摇头。 “是游戏的事情？”李峰问道。 段康不由苦笑：“老师果然神机妙算，一猜就中。” “这马屁拍得可不高级。”李峰笑道：“你除了游戏，还能有什么事情。” 段康尴尬一笑，解释道：“第一款游戏开发出来了……” 李峰顿感惊喜：“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干嘛？” 段康无奈道：“估摸着，我提出来的分成比例，没有渠道商愿意上架。” 李峰有些无语，貌似还真是这样。 没办法，段康这游戏，太烧钱了。 以段康的研发团队人数，这第一款游戏，自然不是什么大型网络游戏，只是一款手机端的小型单机游戏而已。 就是这么一款小游戏，‘康道游戏公司’愣是花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才打造出来。 水电费、设备费、软件费什么的还好，人工费太牛逼了。 要知道，段康的研发团队人数虽然不多，工资却是高得离谱，美术总监的年薪甚至超过了千万。至于年薪过百万的，一抓一大把。 四个多月下来，这么一款小型单机游戏，成本居然高达五千多万。 长发飘飘的段总，就是这么任性。 以他的研发团队水平，真要追求速度的话，这么一款小游戏，三五天就搞定了。可他非要精益求精，尽善尽美，硬是折腾了四个多月的时间。 成本这么高，想要回本，分成比例无疑得远超那些成本低廉的小游戏。而且，还必须跳过发行商，自己摸索着找渠道平台和推广才行。 这年头，游戏研发公司和工作室多达上万家。真正能吃饱穿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要是总结经验的话，就会发现，这十分之一能够吃饱穿暖的，所制作的游戏都满足快、准这两个条件。 快，那就是制作速度要快。准，则是游戏创意能摸准玩家的脉络。 一个单机小游戏，收入来源无非也就是道具收费、内购和广告之类的。而周期的话，除非大红大火，否则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就被淘汰了。 才半年左右的生命周期，渠道平台方面就要抽掉七成左右的流水，再加上各种税费、支付费，甚至还有宣传费用，想收回成本甚至赚钱，要超过两亿的营收才有可能。 整个华夏，手机端单机游戏的市场也不过是百来亿而已。而每天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的单机游戏，则是数不胜数。一款单机小游戏，能有个八九百万的流水，其实就算非常不错了。把制作成本控制在百万以下，甚至是十万以下，还是能赚不少钱的。 超过两亿营收的移动端单机游戏不是没有，但都是大红大火风靡一时的存在。 盘算了一下，李峰开口道：“跟渠道平台那边谈分成比例就别想了，你现在还没那个资格。等游戏真的火了，倒是可以再试试重谈分成比例。” “可那样一来，想要收回成本……”段康欲言又止，心中极为不甘。 有些行业是内容为王，有些行业则是渠道为王。游戏行业，现阶段还是渠道为王，谁离用户最近，谁就是老大。游戏大火，或者是知名游戏公司才有一定的话语权。若非渠道平台方的竞争也在加剧，一九分成都得捏着鼻子认了。 康道游戏公司，显然还不具备和渠道平台谈分成比例的资格。 李峰笑道：“不相信自己的游戏能够大火吗？” 段康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辛辛苦苦，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和专注做出来的游戏，当然是觉得牛逼无比，天下无敌。 可自己觉得好，不代表玩家也觉得好。第一款游戏，他心里完全没底。 段康本人还好一些，他一直都在用自己是李老师的学生，一定会成为游戏之王来给自己打气。‘康道游戏公司’上上下下，却是无精打采，谁都提不起多少精气神。 他们不是对游戏没信心，相反，所有人都觉得公司研发出来的第一款游戏，对玩家的吸引力绝对不小。可这游戏成本太高了，高得不是一般二般的离谱。 一旦亏损严重，他们很怀疑用不了多久，公司就得关门倒闭。这让他们每天都是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唯恐这一天突然到来。 对‘康道游戏公司’，虽然加入才几个月的时间，可上上下下，归属感其实还是很强烈的。一来薪水高，二来则是身为游戏的开发人员，他们才是对这款游戏最在乎的人。他们和段康一样，也想做到尽善尽美，制作出一款最为精良的游戏。 而段康这个老板，给了他们精雕细琢的时间。 市场决定一切，在单机小游戏只卖创意，其余都是浮云的情况下，绝大部分的游戏公司更追求速度和低成本。段康，无疑是个让他们极有好感的异类。 李峰决定道：“相信自己的游戏，照我看，反正成本已经这么高了，索性赌上一把，砸个几千万的推广费进去，直接推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免得等它慢慢火起来的过程中，蹦出来一大堆的模仿游戏抢市场。” 段康目瞪口呆，老师这是要破罐子破摔吗？ 李峰哭笑不得道：“别这么看着我，亏个两三千万就算了。要是亏本太多，我让阿飞揍死你。不是因为损失了多少钱，而是因为你在给我丢脸。” 一旁，也在听着这边对话的高天，忍不住有些好奇道：“为什么是让阿飞揍他？” 李峰云淡风轻：“因为我不打学生。” 好吧！ 段康和高天都不得不承认，李峰绝对是个好老师。 第三百二十三章 猥琐的名字 还没回去，李峰又给段康转了三千万过去。 前前后后加起来，达到了一亿。 这也亏得是常山集团每个季度都能给李峰几个亿的分红，要是换成去年，打死李峰也拿不出这么多钱给段康折腾。 至于现在，虽然还有‘全职业名师学校’那个大窟窿要填，但李峰掏起来还是轻轻松松的。 他也算见识到，为什么有的游戏几万块就能制作出来，有的游戏几千万几个亿都打不住，最高的甚至制作和宣发费达到了惊人的几十个亿。 他毫不怀疑，等到‘康道游戏公司’的研发团队拥有足够的人数和实力，开始制作大型网络游戏之后，段康如果还是死不悔改追求完美，一个游戏得砸进去的资金将无比惊人。 或许，史上研发费用最高的游戏，将在段康的手上屡创新高。 至于盈利…… 李峰其实也不报太大的希望，要不然，他也不会开玩笑说亏损几千万就让阿飞揍段康了。 以段康九十多点的游戏策划师的能力值，再加上一群薪水虽然高得离谱，但能力同样高得离谱，能够完美实现他构思和创意的伙伴。制作出来的游戏想不火很难，这是绝大部分的游戏公司都做不到的。 可一个手机端的单机小游戏，就算是大火，营收能够破亿的也是屈指可数。因为一旦某个游戏火了，模仿跟风者将会蜂拥而至。反应慢的，知名度才刚刚起来，流量就被大量瓜分出去了。遇上舍得砸钱推广又有庞大流量的土豪，甚至有可能把原创给压在屁股低下。 正因为如此，李峰才建议段康索性赌上一把，直接就砸钱把游戏推广到牛哄哄的程度。 至于能收回多少资金，就看这游戏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了。 晚上，回到‘园艺培训班’，段康将最新制作出来的第一款游戏发给了众人。 看着那高达三百多M的文件包，李峰心服口服。简单易上手的单机小游戏，占用空间容量应该是个位数才对。 就冲这么大的容量，李峰估计就有不少人懒得下载。 不过，在试着玩了三个多小时，突然发现已经到了十二点之后，李峰又觉得收回成本，甚至盈利并非不可能。 这游戏，简直有毒。 他本来只打算玩个十几分钟，看看段康做出来的游戏到底如何的。结果，不知不觉就三个多小时了。 这几年，见多识广下，李峰的定力越来越高。休闲游戏方面，真正能让他一口气玩三个多小时的，几乎一个都没有。哪怕是那些爆火，风靡一时的塔防游戏、消消乐、酷跑，他顶多也就玩个把小时就能放到一边，一两个月差不多就玩腻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能让他持续玩三个多小时的休闲游戏。 “感觉确实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持久力怎么样。” 李峰啧啧不已，将手机往床上一丢，洗洗睡觉。 清晨。 一个黑眼圈、两个黑眼圈、三个黑眼圈…… 李峰有些无语，乔雪、高天、楚胜男、冯阿姨，居然全都挂着个大大的黑眼圈，而且哈欠连天，也就阿飞、安灵珊和约翰依旧如故。这其中，约翰还是搞不懂怎么玩这个游戏才放弃的。 “你这游戏，有毒。”高天有些埋怨的看着段康：“我那些女朋友要是看到我现在的模样，肯定会笑话我。” “有毒。” 乔雪三人忍不住点头，她们其实很少玩游戏。尤其是冯阿姨，压根就没玩过游戏，纯粹是为了给段康捧一下场。结果，学会了怎么玩之后，稀里糊涂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段康乐得眉开眼笑，这评价对他而言，其实就是最大的褒奖。 早餐过程中，杨兮兮、方子翰、小胖子纷纷给段康发来短信或打来电话，评价和乔雪她们一样。 段康的信心，顿时高涨了不少。搞定训练计划，到达‘康道游戏公司’之后，便开始着手联系渠道平台和宣传推广的事情。 几天后，段康的第一款游戏，悄声无息的登录各大游戏平台和应用平台。 随后，铺天盖地的推广宣传正式展开。 视频、软文、主播……段康的第一款游戏，简直是无所不在。 数千万的推广宣传费，集中火力在一个月内全部花完，效果还是极为惊人的。 …… 某市，新房内，下班回家。吃完晚饭，黄伟便和老婆早早便爬上床。 然后，陪着她用手机看新出的言情剧…… “我靠，这什么鬼游戏，居然取个这么猥琐的名字？” 开播前的广告，让黄伟忍不住叫了起来。 《猴子偷桃！》 屏幕上，只有闪闪发亮的四个大字。 黄伟的脑袋里，不由浮现出猥琐的一幕：某个猥琐的家伙，极其猥琐的突然伸手，一把将某人的小鸟抓在手中。 游戏内容，难道是这个？ 黄伟的嘴角，挂起了猥琐的笑容。 大招——猴子偷桃！ 好像有点意思。 “这年头，做游戏的，一个个果然都是脑洞大开，居然连这种游戏都能想出来。” 黄伟没怎么犹豫，他就喜欢有创意，玩起来有意思的游戏。眼下这游戏，光名字就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了。 当即拿出手机，打开应用宝，随手搜了下《猴子偷桃》。 还真有。 点进去一看，画面上，是一只胖乎乎的猴子。 猴子的后面，背着个拖到地上的大布袋，显得极为滑稽。 而猴子的对面，则是一个名叫‘康道果园’的大门。大门口，坐着个正在研究桃子的果农。 “……” 黄伟有些无语，千万别告诉哥哥，这就是猴子偷桃？ 再一看介绍。 好家伙，分类挂在休闲类的单机小游戏，那容量却是藐视苍生，一览众山小。 “比大部分的视频播放软件都大，亏得你好意思跟一大堆十几M的游戏凑在一起。” 黄伟想点右上角的叉叉，可又感觉有些不太甘心。 说好的猴子偷桃，你整一只胖猴子在果园门口是几个意思？ “咦，这猴子挺可爱的。”一旁，老婆在瞧见画面之后，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宣传页面，当然得做精美一点。”黄伟不以为意道。 “《猴子偷桃》？”老婆压根就没关注先前的广告，她的脑中，也忍不住浮现出猥琐的一幕，旋即忍不住问道：“这什么游戏啊？” “就是一只猴子，去果园里偷桃子。”黄伟随口解释道。 老婆哦了一声，目光重新转移到了言情剧上。 黄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决定下载试试。 如果真是一只猴子去果园偷桃子的游戏，大不了立马卸载，反正也浪费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说不定，这游戏和自己想的一样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 良心企业 一百兆的光纤，下载速度还是很快的。 成功下载《猴子偷桃》，黄伟点开游戏。 顿时有些傻眼。 这游戏的主题，还真特么是猴子偷桃？ 和宣传页面一样，开局一只猴子和一个布袋，其它什么都没有。 不对，布袋里面还有一个桃子。 黄伟无话可说，说这游戏虚假宣传吧！人家确实是猴子偷桃，毫无毛病。 说起来，这似乎才是真的猴子偷桃。 “再见，不送！” 黄伟想要退出游戏，然后直接卸载。 可手指动到一半，又有些犹豫了。 画质精美清晰，胖乎乎的猴子搞笑可爱，各种细节纤毫毕现，整个画面逼真犹如实物。 “怪不得容量这么大，超规格的素材图片估计占了九成九的空间。” 玩了这么多年的休闲小游戏，黄伟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游戏内容不符合预期，却似乎有点舍不得退出登录。 “好吧，你赢了。” 黄伟最终还是决定试玩一下再说，要是不好玩，再卸载也不迟。 这就是邓鸿才这个美术总监的价值所在，他不是美术大牛，却能在段康给他配备了几个美术大牛之后，将段康这个主策在美工方面的意图和要求完美的展现出来。 若是段康知道黄伟此刻的想法，定然会忍不住告诉他，哥哥请的可是全球排名前十甚至前三的美术总监，年薪一千多万呢！四个多月的时间，全部精力都用在制作这么一个单机小游戏上面，那还不是扛着激光炮来射蚊子。 打开游戏说明，黄伟嘴角微抽。 他完全信了，这果然是个操作简单、内容不怎么丰富的单机小游戏。 游戏开始之前，需要将布袋里系统赠送的桃子，放到坐在果园门口，那个正在研究桃子的果农身边，换取果农进果园巡查抓贼的时间。 系统赠送的桃子属于极品桃，价值十块钱，能让果农研究一百分钟。折算下来，等于一毛钱只能玩一分钟。 “好坑的游戏，十块钱才玩一个多小时，这游戏是想钱想疯了？” 黄伟暗暗摇头，这模式，不是现在流行的道具收费，而是有点像古老的点卡收费。不过，比以前那些网络游戏可坑多了。 “额，还好。” 再看下去，黄伟又觉得这游戏也只是稍微有点坑。因为，猴子进果园偷到的桃子，同样可以用来换取果农进果园巡查抓贼的时间。 只不过，桃子有很多种类。烂桃、酸桃、极品桃，大小、品相、口感不同，价值也各不相同，最低的一毛钱一个，最高的十块钱一个，数值精确到了分币。 也就是说，有值一毛一的桃子，有值一毛二的桃子，有值一毛三的桃子，如此一直往上，直到十块钱一个极品桃。 这意味着，只要在一百分钟内摘到价值十块钱的桃子，就能一直免费玩下去。 “让哥哥见识一下，你这游戏到底能坑到什么程度。” 黄伟很清楚，游戏开发商可不是慈善家，哪会让玩家真正免费的玩下去。不用过脑子，他都猜得到一百分钟内想偷到价值十块钱的桃子，难度肯定非比寻常。 至于坑到什么程度，就得玩过才知道了。 反正前一百分钟免费。 黄伟关掉说明，开始操纵肥猴往前移动。 猴子的操作方法很简单，也就一个移动轮盘，然后就是纵跳、攀爬和伸手摘桃之类的按钮。 在黄伟的操纵下，肥猴扭着大屁股，迈着外八字朝着大门走去。模样搞怪逗笑，让人忍俊不禁。 没几个人知道，为了肥猴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达到夸张但又不失逼真的效果。邓鸿才可是特意去动物园找了只大肥猴，观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表情还真丰富。” 来到专注于研究一个烂桃子的果农身边，坐在藤椅上的果农时而凝眉，时而叹气，短短十几秒，表情始终都在变化，而且自然无比，这让黄伟忍不住给他的演技打了一百分。 调出布袋的属性表，黄伟点击偷放桃子，然后勾选唯一一个极品桃，确认。 肥猴蹑手蹑脚的来到果农身旁，将布袋取下来，偷偷摸摸的把里面的极品桃给掏出来，悄悄的放到果农旁边的竹筐里。 右上角，瞬时多出了个一百分钟内的倒计时。 搞定果农之后，接下来就是拎着袋子进果园偷桃了。 黄伟控制着肥猴进入果园，果园里的桃树很多，虽然还不到桃子完全成熟的季节，但利用肥猴的视角，朝着四周围扫了一圈。依稀间，还是能够发现不少桃子的。 这些桃子，有的随手就能摘到，有的就需要点技术含量，得靠纵跳的过程中突然伸手摘桃了。 “这游戏商还算有点良心，不算太坑。” 黄伟啧嘴，要是连桃子都看不到一个，那就没意思了。 再观察了一下，黄伟眼瞳一亮。 在一棵桃树上，他发现了一个品相不错，个头也极大的桃子。按系统给的判定标准，这桃子起码能值两块钱。 他立即操控着猴子来到那棵桃树下，摁下攀爬键。肥猴扭着屁股不断往上攀爬，速度还算不错，显然是一只灵活的胖猴子。 桃子在一条细枝的末端，需要借助跳跃才能摘到。 黄伟操控着肥猴爬上细枝，不断朝着桃子进发，等到系统开始警示细枝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之后，当即停了下来。 试着伸手摘桃，没有勾到。左手操控着移动轮盘方向，右手摁下跳跃键。 系统提示再度出现：该方向没有落脚点可用。 “尼玛，跟捕鱼达人一样，想捕条大鱼困难得要死。我就猜到想摘个好点的桃子同样也没那么简单，都是黑了心肠。唯一比捕鱼达人好一点的，就是桃子摆在面前，铁定可以摘下来，坑爹也坑在明处。” 黄伟又试了几个方向，结果还是不行。 “这破游戏，好像挺真实的。” 他的注意力顿时集中起来，观察了一下桃子四周的环境，目光顿时聚焦在了不远处的一条粗枝上面。 “从我这个位置，摘了桃子之后，好像跳不到那条粗枝上面去，得在一条直线上，而且是从上往下侧着跳才行。尼玛，这回要是再摘不到，老子把手机吃了。” 黄伟来了精神，立即操控肥猴回到主干上，再一路攀爬，挑了个三点在一条直线，位置又相距不算太远，在肥猴纵跳范围之内的地方停下。 深吸了口气，黄伟猛地一摁纵跳键。 肥猴飞跃而出，带动身边的枝叶，发出嗤嗤的响声。 在那肥硕的身体即将跃过桃子之时，黄伟眼疾手快，迅速摁下伸手键。 唰！ 肥猴一伸手，成功摘下桃子，随后用双脚勾住落脚点。 成功！ 黄伟兴奋挥拳，将桃子放入布袋，一看布袋的属性。 里面多出了个青红相间，无比诱人的大桃子。 价值，两块三毛五。 等于二十三分钟。 再一看右上角，前后才过去了十分钟。 “这家游戏公司，简直是堪比常山集团的良心企业啊！我这等于是赚了一块多钱？” 黄伟眉开眼笑，成就感十足。 调整好心态，他控制肥猴的视角，再度找寻起那些品相好个头大的桃子。 没有！ 附近都是些烂桃子或者小桃子。 不过没关系，这里没有，别的地方肯定有。 黄伟操控着肥猴下了桃树，往果园深处进发。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一个品相不错的大桃子进入到视线当中。 “就是你了。” 黄伟大喜，控制着肥猴爬上桃树。 然后，选了个三点一线的位置，纵身一跳。 失败！ 肥猴的手臂虽然不算短，但伸手早了一点，一不留神没把桃子给摘下来。 再来！ 成功搞定！ “我靠，不会吧？” 桃子价值两块一，可黄伟一看右上角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六分钟了。 不知不觉，自己为了找到和摘下来这个桃子，居然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算起来，亏了四五毛钱。 “这样不行，小桃子和烂桃子也得摘，不能光挑值钱的大桃子。” 黄伟当即改变策略，控制着肥猴爬上桃树，将树上的桃子统统给摘了下来。 再一看时间，不但填补了亏空，又反过来赚了三四毛钱。 “我真是太聪明了。” 黄伟忍不住有些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陶醉。 “发什么神经呢？”一旁看言情剧的老婆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看你的电视。” 黄伟不想被打扰，时间就是金钱，他要摘桃。 虽然这游戏可以花钱买桃子，但桃子不能反过来兑换成现金，可收入大于支出，这让黄伟觉得自己在智商方面有种浓浓的优越感。 “这游戏不错，游戏公司也是良心企业。不光制作精良，而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收费道具，只要够聪明，就能一直免费玩下去。” 晚点得把这游戏介绍给老婆玩才行。 而且，前期不能告诉她这游戏的技巧。 这样一来……黄伟突然就发现了一个在老婆面前装逼的好机会。 默默的，他在心中又给游戏公司点了个赞。 第三百二十五章 买的没有卖的精 游戏继续，黄伟开始操控着肥猴继续深入果园寻找值钱的桃子。 “咦……” 才找了十几分钟，黄伟发现个不对劲的地方。 肥猴的速度，似乎变慢了不少。 “不会是因为太沉了吧？” 看了眼肥猴背上那原本空空荡荡，但现在已经装了二十多个桃子，下半部分显得鼓胀胀的布袋，黄伟微微蹙眉。 “游戏介绍上，好像是说过猴子有体力和力气极限。别告诉后，速度减慢，是因为累得走不动和爬不动了。” 黄伟重新打开游戏介绍看了一遍，果然，肥猴是有体力和力气极限的。布袋里的桃子越多，行动过程中，肥猴消耗的体力也就越多，移动速度和纵跳距离都得因此下降。 “这不就等于是说，摘到一定数量的桃子，在速度明显下降之前，需要浪费时间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或者背着布袋出果园，先把桃子放在收藏的桃子的地方？这可真是坑爹啊！” 黄伟忍不住找了下这家游戏公司的名称。 康道游戏公司。 很好，亏得先前还觉得你是堪比常山集团的良心企业，我记住你名字了。 下次遇到你家公司的游戏，我要是还玩，直接剁手。 “现在，是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还是直接背着布袋放桃子？前者治标不治本，后者……进进出出得好几分钟的时间。” “再或者，放弃那些不值钱的桃子？这样一来，负重就不大了。可问题是，要是放弃那些不值钱的桃子，光摘值钱的桃子，好像又收支不平衡。” 黄伟有些头大，似乎不管怎么选择，都有得有失。 “对了，我可以把布袋放在一边，不用背着它到处跑，摘了桃子再放进去。” 黄伟眼瞳一亮，这主意不错，他记得布袋有个放下的功能。 试了试，果然可以。 这办法，等于是在休息恢复体力和出果园放桃子之间选了个中庸之道。就是稍稍麻烦一点，肥猴一次性只能摘两三个桃子，要跑来跑去放桃子。 “所以，布袋不能放得太远，距离不能超过三棵桃树，要不然来回太远，还不如出果园一趟。” 打定主意，黄伟再度行动起来。 一直到右上角的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五分多钟，黄伟停了下来。 得出果园了。 要不然，倒计时结束，果农就得进来抓贼。按这坑爹的游戏规则，在倒计时结束之后，其实还是可以继续摘果子的，但前提是能够避开果农。 要是碰到果农，若肥猴体力充沛，且布袋里面的桃子也不多，肥猴的速度将快过果农一筹，能够逃过去。可要是布袋里面的桃子太多，体力也不够充沛，那就只能被抓。 一旦被抓到，所有桃子没收，白忙活一场。 “浪费了我大半分钟的时间。” 走出果园的刹那，黄伟看了眼右上角，还有四五十秒的时间。 再一看布袋里面的桃子，加起来有四十多个。 总价值……八块二毛六。 折算下来，亏了一块七毛四分钱。原因，全在于后期因为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的缘故。 “下次肯定能收入超过支出。” 黄伟没有失望，反倒信心满满。因为，他觉得体力方面，还有改进的地方。 若是能想出一个节省体力的最好办法，无疑能够走更多的路，爬更多的桃树，摘下来更多的桃子。 这之外，操作方面也有极大的进步余地。他记得，摘那些需要跳跃的桃子时，可是失败了很多次。失败一次，得重新爬树，重新跳跃，不光浪费了时间，还严重浪费了体力。 距离的话，也不能深入果园太多。要不然，光是回程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离开果园的时间也要掐准一点，浪费四五十秒，运气好，起码能够多摘一个桃子。 当然，也不能掐得太准。要是在果园门口遇上了果农，辛辛苦苦一个多小时，可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黄伟正打算再接再厉，老婆看完今天的言情剧更新，轻轻推了他一把：“九点多了。” “嗯！”黄伟点了点头，操控着肥猴走向果农。 “很晚了。”老婆娇滴滴的提醒了一句。 “才九点多，不到十一点以后怎么睡得着觉。”黄伟觉得很奇怪，两夫妻都是快到十二点才睡觉，才九点多，叽叽歪歪个毛线啊！ 不过，他也没深究，继续操控着肥猴走向果农。 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猴子偷桃，他眼里只有那只大屁股肥猴。 老婆有些幽怨了，没好气道：“这游戏有那么好玩？” “还行，就是稍微有点坑，不过没关系……” 黄伟哼哼了一声，哥是高手，哥这一次肯定收入超过支出。 老婆偶尔也玩一下游戏，顿时来了点兴趣，朝着他的手机抓了过去：“给我玩一盘。” “不行，想玩自己下一个。”黄伟大惊，迅速将手机移开。 “你几个意思？”老婆顿时不高兴了。 黄伟已经交了桃子，操控着肥猴走进果园，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你太坑。” “滚！”老婆伸出右脚，狠狠把他给踹到了床下。 “别吵！” 黄伟云淡风轻的爬了起来，拿着手机，直奔客厅。 “有那么好玩吗？” 老婆本来没兴趣下载的，见他如此，忍不住打开手机搜了下猴子偷桃。 客厅里，黄伟继续偷桃。 果然，经过改进之后，这回进步了一些。八十二分钟的时间，偷到了九块一，多赚了九毛，也就是九分钟的时间。 “下一盘，肯定超过一百分钟！” 黄伟信心高涨，立即将价值九块一的桃子换成了九十一分钟的时间。 结果，他郁闷了。 九十一分钟下来，居然才偷到价值七块三的桃子，亏了好大一笔。 “坑爹的游戏公司……” 黄伟有些无奈，不是他技术退步了，全因为运气不太好，居然只找到一个价值在两块以上的桃子。 再来！ 这回运气大爆发，居然摘到一个价值五块多的桃子。七十三分钟下来，总计摘到价值十一块二毛五的桃子。 再接再厉！ 铃铃铃…… 正玩得不亦乐乎，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黄伟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是闹钟铃声。 八点了！ “早上八点了？” 那一瞬间，黄伟差点怀疑是不是手机出了问题。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不是手机出了问题，而是确实已经八点了。 “这游戏有毒啊！” 黄伟不敢再玩下去了，再玩，就得上班迟到了。 而且，通宵玩游戏，老婆那边非把他给灭掉不可。 退出游戏，肥猴在果园内的时间，其实是可以暂停的，所以倒也不用担心浪费。 他忍不住看了眼右上角的剩余时间，再调出布袋属性看了一眼。 右上角还有三十六分钟，布袋里的桃子，总价值则是六块八毛六。 玩了一晚上，赚了四毛钱。 这战绩，还算不错。 “哥哥我玩的游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早就是资深玩家，什么游戏都容易上手，什么游戏都是高手。就你这种收费模式，想赚我钱，不可能！” 黄伟有些自得，能够保持收支平衡就意味着自己能够一直免费玩下去。 打了个哈欠，黄伟的思绪回归现实。他赶忙退出游戏，收起手机。 而后，偷偷摸摸朝着卧房走去，心中暗暗祈祷老婆还没睡醒。 房门打开，黄伟的双腿顿时有些发软。 老婆，正坐在床头玩着手机。 居然已经睡醒了？ 黄伟只得做好挨一顿臭骂的心理准备，硬着头皮上前。 “咦……” 老婆的黑眼圈，让黄伟怔住了。 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凑上去一看。 手机屏幕上，一只亲切搞笑的肥猴，正在试图从一根树枝上跃下去摘一个大桃子。 可惜，技术含量太差，跃过桃子都快一米多了，才伸手去摘。 再来一次，伸手又太早了。 “都玩一晚上了，你连个桃子都摘不到……”黄伟有些无语。 “你跑来干嘛？”老婆没好气的瞪着黄伟。 “八点了。”黄伟提醒道。 “八点了？”老婆有些目瞪口呆，稀里糊涂，自己玩了个通宵？ “亏多少了？”黄伟好奇的问了一句，就老婆这技术，又玩了个通宵，起码得亏个十几块才够。 老婆不由打开充值记录，有些讪讪的给黄伟看了眼。 “四十？” 黄伟瞠目结舌：“就算系统赠送的那一百分钟还在，四十块等于四百分钟，将近七个小时，都快等同于你一个桃子都没摘回去了，你是怎么亏出来的？” “没注意到时间，被果农抓了两次。还有次跑得太远，没体力。果园恢复体力很慢，不想等它恢复，干脆又把桃子给全部丢掉……” “很好很强大……” 黄伟心服口服，他算彻底明白了。这游戏，压根就没把他这种玩个游戏都喜欢动脑筋，而且手速不慢的资深玩家当客户。真正的客户，是那些手速慢，而且玩游戏懒得动脑筋的人。 “什么表情，晚上我肯定能赚回来。”老婆瞪了他一眼。 黄伟耸了耸肩，这游戏的卖点有些类似于加强版的捕鱼达人。 相较而言，他觉得猴子偷桃似乎比捕鱼达人更诱人一些。 同样都是满足以小博大的心理，但捕鱼达人的大鱼捕获成功率属于未知，很容易让人产生气馁和无力感，怀疑捕获几率故意被调得很低。桃子却是实打实存在的，坑得不显山不露水，让人觉得亏本只是因为自己的计算和技术有待提高，继续挑战的决心和欲望更高。 还有个不同就是，这游戏坑归坑，但坑得不算太厉害。 除了手残党和迷糊党，稍稍有点经验之后，一天估计顶多亏个几块钱。 “感觉这鬼游戏要是能联网对战和开通排名，再来个桃子换话费，能大火啊！” 黄伟觉得有必要深入研究一下如何最大化的节省体力才行，最好还能写个分析贴出来。要不然，等可以联网对战和开通排名之后，就只能看别的资深玩家装逼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全靠同行衬托 《如何最大化的利用体力！》 《亲测，保证收入一定大于支出！》 《进入果园的时间和距离详解！》 在密集的广告攻势下，《猴子偷桃》很快便火了。随之而来的，是大火特火。 满足了以小博大的赌博心理，简单易上手却充满了趣味性，这是《猴子偷桃》大火特火的主要原因。 还有一大堆诸如时间坑、数值坑的引人之处。 资深玩家觉得这是良心之作，因为画质精美清晰，效果逼真诱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做到收入大于支出，是个装逼利器。 所以，他们拼命研究这个游戏，想让自己做到更加完美。 有的苦练手速和摘桃技巧，有的研究体力、载重和速度之间的关系，有的不断测试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网上，充斥着各种技术和测试帖、视频。 甚至于，有游戏主播因此大红。因为，他能做到每百分钟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收益率。 也有视频因此大火，而内容，只不过是测试了二十次只买五分钟的时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果园，寻找值钱的桃子，摘到之后立马出来。二十次下来，总计收获到了价值一百五十分钟的时间，净赚五十分钟。 不过，测试者显然是大神级别的玩家，他寻找值钱桃子的速度更快，摘桃技巧更强。 也有玩家上传了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史上最辉煌的战绩——他只用一个又烂又小，只值一毛钱的酸桃子换取了一分钟的偷桃时间之后，进到果园去寻找值钱的桃子。 在果农进果园抓贼之后，硬是凭借不俗的技巧，借助在一棵棵桃树之间跳跃成功拉开距离。然后用这段距离带来的时间，一边休息恢复体力，一边观察四周围是否有值钱的桃子。 最终，赶在体力消耗到快要跑不过果农的时候，他摘到个价值十块的极品大桃，成功逃出果园。 一毛钱的投入，收获到了价值十块钱的极品大桃，收益率百分之一万！ 只不过，他为了这个极品大桃，跟果农周旋了起码有五个多小时的时间。 在普通玩家眼里，这游戏则是绝佳的消遣之作，他们虽然亏多赢少，但时不时也能小小的爆发一下。而且，他们觉得自己还有进步空间，始终认为下一局肯定能够更好。 至于手残和脑袋有些迷糊的玩家，则一个个大骂游戏公司太坑。尤其是在一不留神忽略了时间，被果农给抓到之后，恨不得将手机给砸掉。可骂完之后，想想某某某能够做到收入大于平衡，又满是不甘和不平衡。他们觉得，自己的进步空间巨大，迟早能进步到收入大于平衡的那一天。 一个名叫《猴子偷桃》的游戏，开始席卷整个华夏游戏界。甚至于，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有国外的游戏发行商找上门来，试图拿到代理授权。 根源，就在于这《猴子偷桃》不仅大红大火，坑钱的能力也是一流。 它不像有些网络游戏一样，拥有为了一个游戏能砸进去几百甚至数千万的土豪玩家，可它能做到付费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康道游戏公司’的游戏数值设计师们，不是吃素的。他们的能力值本就在八十多分以上，又花费四个多月时间，只为一款小游戏设计各项数值，那精细程度，绝非普通人能够想象。 在他们的设计下，百分之五左右的资深玩家能够保证做到收入大于支出，百分之九十左右的普通玩家，时赚时亏，整体处于亏损状态，只是多少而已。百分之五的手残玩家和幼儿园型玩家，则除非是运气爆发，碰到极品大桃，否则必亏无疑。 如此一来，哪怕平均每个人在里面每天亏个几毛钱，庞大的玩家基数面前，那也是一笔恐怖的收入。 这之外，庞大的玩家基数，同样也能带来巨额的广告收益。 仅仅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猴子偷桃》便霸占了各渠道和平台手机端单机游戏销售榜的第一位。而且，似乎还有长期霸占下去的架势。 因为，这游戏有毒，充满了让人欲罢不能的魔性！ 《老鼠偷大米》、《狼爱上羊》、《小兔子拔萝卜》……各种各样的跟风之作蜂拥而现，它们在试图借助《猴子偷桃》的人气，抢占《猴子偷桃》的市场。 《猴子偷桃》是最好模仿的游戏，因为它简单，简单到可能找个懂行的程序员，一个人都能制作出来类似的游戏。 《猴子偷桃》也是最不好模仿的游戏，因为它的美工、数值设计师、场景设计师……全都是能力值达到八十分以上牛人，而且为了这个小游戏，投入了四个多月的时间。 更主要的，是《猴子偷桃》的主策，是‘康道游戏公司’的老板段康，而他的游戏策划师能力值，和美术总监邓鸿才一样超过了九十点。 想要模仿段康的创意不难，可想要把这创意的精髓也给挖掘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别看《猴子偷桃》被大量玩家吐槽太坑，但它的主要卖点是满足以小博大的赌博心理同时，还能让人觉得亏本不是因为游戏调低了赔率，而是自己的技术还有待提升。尤其是人数众多的普通玩家，下一局肯定会更好的想法，简直就是一瓶毒得不能再毒，让人始终处在欲罢不能状态的毒药。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数值设计师能够设计出堪称完美的数值才行。 肥猴的体力、速度，桃子的分布、大小，桃树的间距……各项数值的完美搭配，是让人始终处在欲罢不能状态的根源所在。而美工，就像催化剂一样，将这瓶毒药的药效给彻底激发出来。 模仿，只能模仿到一些皮毛而已。更别说，《猴子偷桃》不是慢慢火起来的，而是靠着疯狂砸钱推广，短时间内就达到了众所周知的程度。 跟风游戏的出现，虽然一定程度上抢占了《猴子偷桃》的市场，但很快，这些玩家又会大量回流《猴子偷桃》。 玩了《猴子偷桃》，再玩同类型的游戏，玩家们会惊讶的发现，这些游戏的吸引力、画质，跟《猴子偷桃》比起来简直不是差了一个档次。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康道游戏公司’，仅凭一部游戏，就稀里糊涂获得了只做精品的口碑。 这是段康始料未及的，段总只想说——全靠同行衬托。 “第一个月的月流水可能破亿？” 饭桌上，当众人听到段康的预估营收之后，都有些目瞪口呆。 月流水破亿的游戏很多，放眼全球，甚至月流水破几十亿的都有不少。可单机小游戏方面，因为容易模仿和容易玩腻、创收点不多的缘故，就屈指可数了。 能够做到月流水破亿，这意味着，扣掉渠道分成，支付通道费，企业税之类的，‘康道游戏公司’第一个月的利润就能超过两千万。 这还是第一个月，跟渠道商重新谈妥分成之后，利润还能提高不少。 而且，以《猴子偷桃》的表现来看，眼下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并且随着联网比赛和公布各项排名之后，后劲十足，甚至发展成一个生命周期长达数年的经典游戏。 保本已经毫无悬念，至于能够创造多少利润，就看火热程度能够延续多久的时间，以及在国外游戏市场能不能造成同样的火爆局面。 “这还真是想不到啊！” 众人都是感慨不已，他一直以为，以段康精益求精、吹毛求疵的态度，他的游戏公司就算不会亏本，也注定了难以盈利。可看现在的架势，舍得花钱玩游戏的人，似乎远远超出了预期。 不过，这只是段康的第一个游戏，样本并不多。至于他的游戏公司到底能够走到什么程度，还得看第二个游戏、第三个游戏。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身正气 上午，李峰开车带着楚胜男去接人。 所接的对象，是楚胜男从小到大的闺蜜张曼丽。 楚胜男的足球教练职业能力值和天赋本来就不低，三个多月下来，已经达到七十多分。 按李峰的规划，楚胜男这时候已经可以开始培养另外两个职业，同时进行实践了。 李峰的打算，是买块训练场地，让楚胜男开个足球训练班出来。 楚胜男每天都要做训练任务，而且强度不小，每天达到了三个。下午的话，又要跟同学增进感情。如此一来，自然没多少时间待在足球训练班，更没时间去处理足球训练班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就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她打理这个训练班才行。 楚胜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曼丽这个闺蜜。 原因不是张曼丽有这方面的能力，而是原本一直想傍大款的张曼丽，决定改成傍闺蜜了。彼此双方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论感情的话，却都已经达到爱她胜己的程度，不是一般二般的闺蜜能够比拟的。 张曼丽想这辈子依靠她来实现名包豪宅的奢侈生活，楚胜男自然不会拒绝。 汽车站外，二人看到了娇小玲珑，被一件厚实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张曼丽。 “李、李老师，麻烦您了……” 张曼丽满脸通红，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没事，应该的。” 李峰笑着摇头，楚胜男是他的学生，所以刚来的时候，他得摆点架子，也就到小巷子口接一下。张曼丽是楚胜男唯一的闺蜜，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这个、那个……”张曼丽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别紧张，我又不吃人。胜男没告诉你，我脾气其实挺好吗？”李峰心中有些奇怪，饭桌上，他听楚胜男说过和张曼丽的关系，也知道张曼丽的性格属于那种外向型的。 李老师这个名字虽然带着耀眼的光环，但按理也不至于让张曼丽如此紧张才对，毕竟双方又没什么利益交集，张曼丽也不求他什么。哪怕是他那些学生，第一次见他紧张成这样的，其实也就内向木讷的常山一人。 “是啊！不是跟你说了，老师很好说话的，用不着紧张。”楚胜男同样觉得奇怪，这不是她熟悉的张曼丽。平常微信聊天什么的，张曼丽还畅想着李老师能够对她一见钟情，收她做情人呢！ 张曼丽有些讪讪的点了点头，她也想在李峰面前自然一点，可她实在自然不起来。没办法，李老师威名太盛。而她，又属于那种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的那种。 倒不是怕李老师真会把她吃了还是干什么，而是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李老师对楚胜男有什么意见。 关系到楚胜男一辈子的事情，她不得不疑神疑鬼，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得知李老师会来接人，她一整晚都没睡着。她不敢把装满包包和衣服的行李箱带过来，不敢浓妆艳抹，不敢穿太露骨的衣服。甚至于，真要见到了李峰，她发现自己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这辈子，她还从没这么忐忑过。 在她的眼里，向来都只有高富帅和穷挫矮之分。现在，又增加了一个类型——李老师。 等到张曼丽和楚胜男上了车，李峰一路开往预定好房间酒店。原本，他还打算作陪请张曼丽吃顿饭的。可见张曼丽的神色仍旧紧张无比，只得提前告辞。 呼…… 待到李峰离开，张曼丽长长吐了口浊气，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一大截。 “怎么满头大汗的？你今天怎么这么怪？”楚胜男满脸不解：“搞得我都有点怀疑你这几个月是不是转性了。” 张曼丽将厚实的羽绒服给脱掉，软绵绵的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吓的。” “吓的？被老师吓的？”楚胜男愈发不解了：“跟你说很多次了，老师很随和啊！” 张曼丽苦笑道：“李老师是很随和，可站在我面前，感觉他就像照妖镜一样，闪闪发亮……” 楚胜男哭笑不得：“你这是把自己比作妖吗？” 张曼丽没好气道：“还不是怕李老师因为看我不顺眼，所以株连九族，把你也给咔嚓了。” “放心吧！老师早知道你的性格了。”楚胜男笑道。 张曼丽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跟李老师谈过我的事情？” “天天在一起吃饭和聊天，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怎么可能会不提到你。”楚胜男解释道。 “不会影响到你吗？”张曼丽忍不住埋怨起来：“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没事的，你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再说，你就算是大奸大恶，又不是老师的朋友，只要没祸害到我，或者在他面前祸害人，他才懒得管你。”楚胜男乐呵呵道：“其实，老师还夸过我会交朋友呢！”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李老师一身正气，站他面前，心脏都不敢多跳一下。”张曼丽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那是你做贼心虚。”楚胜男肯定的点头道：“老师说他这辈子还没交到能够真的为了彼此两肋插刀的朋友，这点我比他强。” 张曼丽的眼中满是陶醉：“李老师对我评价这么高？” 楚胜男有些汗颜：“虚荣心作祟，一不留神，在老师和同学面前，稍稍夸大了一些。” 张曼丽无言以对。 楚胜男看了眼时间，开口道：“老师放我一天假，你是要休息一下，还是我陪你去到处逛逛？” “谈谈你的足球培训班。”张曼丽自信满满道：“我这几个月可是一个男朋友都没交，管理、经济之类的培训班和函授班报了一大堆，虽然听得稀里糊涂的，但多少学会了点东西。” 楚胜男摇头：“这有什么好谈的，场地、设施，甚至连传单，老师都找朋友帮我们给弄好了。招生方面，老师也打算帮我一起弄，说是我能力和眼光现在还不够，他先试试能不能帮我招一两个足球小妖重点培养。等招到了学生，才是你开始忙的时候。” “李老师也要去？”张曼丽又是忐忑又是憧憬。 楚胜男点头。 “那下午陪我上网研究一下招生的技巧。”张曼丽当机立断。 “行！” 楚胜男也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她以前那支大力足球队的队员，都是张曼丽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她凑出来。招学员这种事，半点经验都没有。 要是一个学员都招不到，那可就尴尬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招生 两天后，星期一。 下午的时候，李峰开车带着楚胜男和张曼丽来到距离培训班最近的六中门口。 一张折叠桌，三个塑料凳，再就是一叠宣传单和一条横幅了。 刚准备好没多久，下课潮便正式爆发，大量中学生涌出校门。 楚胜男和张曼丽一人拿了一叠传单，开始上前，无论男女见人便发。 “足球培训班？”有兴趣的学生则停下脚步，接过传单看了起来。 “对对对，男女不限。培训费全免，没有任何额外费用。如果被选中加入大力足球队的话，甚至还有薪水。”张曼丽连忙点头。 “那不是成了职业球员？”中学生兴奋起来。 “当然，不过想要被大力足球队选中的话，需要足够的天赋和耐力才行。就算是培训班，也需要一定的天赋和刻苦耐劳的精神。”张曼丽指了指李峰那边，介绍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被选中。” 中学生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拿着传单朝李峰那边走了过去。 张曼丽兴奋挥拳，这就搞定一个了！ 她积极性高涨，再次开始见人就发传单。 另一边，中学生拿着传单来到李峰面前，小心翼翼道：“你好，我想问下怎么测试能不能加入大力足球队和培训班？” 李峰笑着解释道：“大力足球队是从培训班里挑选的，现在只能测试能不能加入培训班。你如果有意向的话，原地蹦跳几下给我看看。” 中学生点头，试着在原地用力蹦跳起来。 李峰则看着他，默念足球前锋职业天赋查询。 姓名：萧鑫 足球前锋天赋值：13.89/43.26 接着中场、后卫、守门员，李峰依次看了一遍，天赋值最高的是后卫，上限达到了62.35。 若是能够全部兑现自己的实力，轻轻松松能在中超混个主力位置。 不过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运动员天分，上限才六十二分，其实只能算是运动能力极为普通。 而且，运动员的天赋值可没那么好兑现出来，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刻苦训练，以及一个能力出众的教练有针对性的安排训练才行。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运动方面的天赋也更容易快速下滑。 招呼对方停下，李峰点头道：“可以加入培训班，填张表格，你就是大力足球队下属培训班的学员了。” 他将一份申请表和笔放在桌上，示意对方填写。 这就通过了？ 萧鑫面露喜色，他一边填表格，一边询问道：“我在足球方面的天赋怎么样？” “一般！”李峰实话实话道：“加入培训班的要求能够达到，但想成为职业球员，几乎没有可能。” 萧鑫顿感失望，又有些不太服气。才跳了几下，凭什么就认定自己没有可能成为职业球员？ 李峰看出他的态度，笑了笑也没解释什么，而是开口道：“我们培训班不收取任何费用，训练器材齐全，还免费赠送球衣球鞋，训练过程中也有点心和饮料提供。所以，虽然没希望成为职业球员，但就当锻炼身体其实也不错。” “好吧！”萧鑫尽管不太满意李峰评价自己没有成为职业球员的希望，却也不好意思反驳什么，他追问道：“我看宣传单上的内容，你们培训班怎么请了个女教练？” “男教练和女教练其实都一样，重要的是执教水平。”李峰笑道。 “也是，不过感觉有点怪怪的……”萧鑫迟疑道。 “小小年纪就有性别歧视，当心找不到女朋友。”李峰提醒道。 “额！”萧鑫有些脸嫩，不敢跟李峰谈下去了。 表格填好，李峰开口道：“行了，培训班周六正式开启。每个星期需要按教练的要求完成一定量的训练与战术配合，训练任务之外，不管你什么时候过去，培训班都有工作人员负责接待。另外，如果有同学或朋友有兴趣加入，也都可以带过去。” 萧鑫点头，拿着宣传单离开。 不多久，又有一个中学生拿着传单过来。 李峰照旧先查看一番他的天赋值，然后宣布他可以加入培训班。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培训班的招生条件很简单，运动天赋还行就可以了。 这方面，对足球有兴趣的，运动天赋在同龄人当中都属于不错，所以通过几率也极高。 不过，想找一个足球小妖就有些困难了。不光要运动能力出众，而且足球意识也属于顶尖存在才行。 下课潮结束，总共招到了二十来个学员，只有一个后卫的能力值在八十分以上。其余人，都在八十分以下。 李峰也不着急，偌大的华夏，人口超过十亿，其实不缺足球小妖。没出什么足球大明星，只因华夏的足球培养机制还处在发展阶段，小时候没有发掘出来，都被埋没了而已。事实上，恐怕很多足球天赋极高的青少年，可能连足球都没怎么接触过，更别说被人发掘并将他的潜力给激发出来。 几十个里面出不了一个，几百几千里面总能有一两个。真要一个足球小妖都没找到，先把大力足球培训班给弄起来，知名度在苍南市起来了以后，自然有更多的青少年想要加入其中。 到时候，楚胜男把运动天赋好的集中起来，他再全部看一遍，就不愁找不到未来的球星了。 前后也就个把小时，三人便收工离开。 一连两天，李峰都在傍晚的时候抽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带着楚胜男和张曼丽过来招收学员。 虽然是同一所学校，但因为可以互相介绍的缘故，招收到的学员反倒比第一天还多。三天下来，已经成功招到八十多名学员。 按李峰的计划，是在六中招生五天，下个星期则每天换一家中学招生一天。 会如此，全因培训班的地址距离六中最近。中学生虽然不像小学生那般麻烦，但距离太远，总归不怎么方便。每个学校各招一天，则是为了在各所中学都留下火种，让他们将培训班的口碑传到各自学校那些有足球天赋的人耳中。 而且，楚胜男脾气比较大，训练强度也稍微有点高，再加上学业方面的问题。届时，坚持不下来的人肯定不少。全靠六中，无疑不足以提供足够的新鲜血液。 三天招了八十多人，按这进度，两个星期十天下来，想要超过两百人的预定计划将轻轻松松搞定。 砰！ 李峰正准备招呼楚胜男二人收桌子走人，一张大力足球培训班的招生传单用力拍在了桌面上。 抬头一看，是个大腹便便，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十来岁的青年。 第三百三十九章 打压 见李峰抬头看过来，中年人满脸不悦道：“你们懂不懂规矩？” “培训班不能在学校门口招生吗？”李峰还以为对方是六中的管理员，心中顿有些纳闷。中学门口倒是没什么招生的培训班或机构，小学门口，他可是见过一大堆长期摆张桌子的培训班。 中年人敲了敲桌面上的传单：“你们这什么大力足球培训班，有没有培训资格证？” “当然有。”李峰点头，又觉得对方像是工商局的了。不过无所谓，大力足球培训班可是证件齐全，连楚胜男的教练资格证，他都让任秘书长找人给办了一张。 中年人怔住了，他上下打量了李峰一样，问道：“你是老板？” “我是来帮忙的。”李峰摇头。 “把你们老板叫过来。”中年人毫不客气道。 “你哪位？”李峰有些不耐烦了：“不管你查什么的，总该报下家门吧？” “我是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老板曹华杰！”中年人傲然道。 李峰有些无语，感情是同行，他有些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叽叽歪歪找上门来了，肯定是因为大力足球培训班用免费来抢生源的事情。 考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道：“大力培训班只招两百来个学员，以后也只会保持这个规模，所以你用不着担心跟你竞争。” “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曹华杰没理会李峰的解释，他让人去调查过大力培训班的场地，各种设施齐全，还有饮料点心什么的。就算只招两百个学员，不会影响到他俱乐部的生源，但会影响到他俱乐部的垄断地位。 毕竟，双方设施条件差不多，大力培训班免费，甚至还提供饮料点心，而他的俱乐部却是三万一年。虽然他的俱乐部有其它方面的优势，但这家大力培训班的名气肯定也会慢慢提升上来。搞不好，时间一长，大力培训班的名气在苍南市比他的俱乐部还大。 “什么事？”楚胜男和张曼丽带着剩下传单走了过来。 “说了让你们把老板找过来？跟你们说有屁用？”曹华杰没好气道。 楚胜男和张曼丽不由看向李峰。 李峰耸了耸肩：“说是什么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老板。” 楚胜男和张曼丽明白了，顿时没了什么兴趣。 李峰不知道这家什么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她们倒是打听过，是苍南市最大的一家足球训练机构，在苍南市也几乎是处在垄断地位。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家足球培训机构是东宁市中超球队青麟队的合作伙伴，每年暑假，都可以送一批学员到青麟队的青训队去培养一段时间。要是被青训队看中，说不定还能直接入选。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成为职业球员了。 再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俱乐部在苍南市比较强势。但凡有值得重视一点的竞争对手出现，肯定第一时间进行打压，让对方经营不下去。 知道归知道，二人却没什么太多的想法。 “你们这什么态度？”曹华杰面露怒色。 “明明是你先态度恶劣的好不好？胜男果然没说错，李老师脾气非常好……”张曼丽一边勤快的收拾东西，一边嘀咕了一句。换成是她，明明身份高了几个档次，早就让对方滚蛋了。 “估计你们老板告诉过你们，只要有培训证，就不用担心我们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吧？再或者，他本人也有点人脉和钱？”曹华杰冷笑起来。 “你想多了。”楚胜男忍不住摇头：“我就是老板，就冲你刚刚这话，明显就是想打压我们。不过，正当竞争没关系，提醒你一句，别故意找麻烦。” “你是老板？”曹华杰有些意外，他上下看了几眼楚胜男，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不屑：“你就是传单上的那个女教练？” “是我！”楚胜男点头。 “没球队要，家里有点钱，所以弄个培训班出来自娱自乐吧？”曹华杰不悦道：“你要自娱自乐没关系，别跑这行来添乱。” 楚胜男再无跟他多说的兴趣。 三人收拾好了东西，直接开车走人。 “等着瞧，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曹华杰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打压过那么多家足球培训班，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态度这么恶劣的。 …… 翌日，当李峰三人再度来到六中门口之时，惊讶的发现，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招生广告。 比起大力足球培训班的简单，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阵仗可就大了许多。 发传单的，有二十多个人。 “喂，你们什么意思？” 才十多分钟，楚胜男便发不下去传单，气冲冲的来到对方的阵营前，冲着曹华杰叫喊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曹华杰云淡风轻的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什么意思？”楚胜男怒了：“你招生就招生，干嘛让人说我们大力足球队的坏话，甚至在传单上也故意抹黑我们？” “有吗？”曹华杰不以为意道：“指名道姓说了你们大力足球培训班？” 楚胜男气得无话可说。 “怎么回事？”李峰见到这边的情况，不由凑了过来。不远处，张曼丽也快步走来。 “他们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抹黑我们大力足球培训班是骗子培训班，故意把人骗过去，然后再逼着交高额的学费。”楚胜男愤愤不平道：“还说我们大力足球培训班就一个女教练，根本没开培训班的资格，也没教人踢球的能力，去了我那里纯粹是浪费时间和浪费钱。要是有学员受了伤，保证跑得一干二净。” “你这有点过分了。”李峰不由看向曹华杰。 “怎么，有意见？”曹华杰不以为意的看着李峰：“你可以试试托关系找人给我施加压力试试。” “你确定想试试？”李峰问道。 曹华杰悠然点头：“我们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在苍南市人所周知，真要故意说点什么，保管让你们一个学员都招不到。你们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托关系找人了。不过提醒你们一句，论关系和人脉，我在苍南市可不怕谁，没直接找关系给你们压力，纯粹就是不想浪费人情。” “好吧！” 李峰拿出手机，本想给杨传杰打个电话的，可打开电话簿，高天的名字却让他的目光顿了顿。 这小子三天两头在饭桌上吹牛逼，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正好见识见识。 第三百四十章 四方云集 打定主意，李峰一个电话打给了高天。 小学放学的时间比中学要早，这会儿，高天正在休息室抱着手机偷桃。手机铃声响起，顿时有些意外。 “老师？” “过来趟六中，遇到点麻烦，找你出头。”李峰笑道。 高天顿时兴奋了：“五分钟内一定赶到！” “别急，路上小心。”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七分钟内赶到！” 高天显然是兴奋过头，尊师重道什么的被他抛到脑后，直接就先一步把电话挂断。 “这是有多想在我面前装逼？” 李峰有些无语，前段时间他无意中看到篇童年回忆的新闻，心血来潮，提出要带高天去动物园玩一天，这小子似乎也没眼下这么兴奋和激动。 “怎么，打电话叫人过来？” 曹华杰愈发不屑，打电话把救兵叫过来，那这救兵的档次，无疑高不到哪去。 要么是什么小混混，要么也不过是个跟李峰身份相当的科长、副科长之类的。 若是身份高过李峰，对方哪会亲自过来一趟，顶多打个电话找相关的人员说一声而已。就像他有时候找他那位副市长姐夫办事，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也不过是给他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哪用得上自己赶过来处理。 李峰懒得理会，拿出手机自顾看起了新闻。张曼丽第一时间给他搬来凳子，楚胜男稍稍迟钝一点，赶紧去拿他的茶杯。 “还真是嚣张啊！”曹华杰被气乐了，昨天屡次无视自己，今天就让他们吃了大亏，想不到还是不长记性。 ‘园艺培训班’距离六中并不远，开个电动车，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很快，高天便开着辆电动车风驰电逝而来。 “谁谁谁，给我站出来，居然敢惹我叔叔不高兴，这是要翻天了？” 将电动车停好，高天依旧亢奋无比，大呼小叫起来。 曹华杰怔住了，他带过来的人也全都怔住了。 原以为还有场好戏看，这什么情况？ 所谓的救兵，就一个小屁孩？ 曹华杰觉得索然无味，李峰叫个科长副科长，或者坐镇某家酒吧迪吧的老大过来，他还有兴趣玩一玩。 结果，居然叫了个小屁孩过来。 简直是丢人啊！ 不光叫的丢人，他这个等的同样丢人。传扬出去，他曹华杰的脸面都得丢尽。 李峰将手机收起，抱着手臂，架起了二郎腿。笑呵呵朝着曹华杰努了努嘴，揶揄道：“呐，就他，人家好像觉得你太菜了，压根就没兴趣搭理你。” “就你？”高天瞪着曹华杰，一副很是不悦的表情：“居然敢惹我叔叔生气，说吧！想清蒸还是红烧？” “去去去，哪来的熊孩子，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曹华杰不耐烦的挥手。 “居然还有人敢在学校门口跟我嚣张？这么说，你是打算清蒸和红烧一起上了！” 高天扫了眼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横幅，摇了摇头，一脸怜悯的看着曹华杰。 “什么叫清蒸和红烧？”一旁，张曼丽小声的问像楚胜男。 “这小子鬼灵精怪的，我哪知道。”楚胜男摇头。 “这就是你说过的小同学吗？李老师怎么把他叫来了？”张曼丽其实也有些失望，她原以为李老师一个电话打过去，立马就能看到几十上百辆警车和豪车围过来把曹华杰吓傻的场面，结果，来了个开电动车的小家伙。 “估计是老师觉得高天能治他吧！”楚胜男也搞不清为什么。 这边，网名叫做高大侠的高天，拿出手机登录企鹅群，然后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没有晴天霹雳，也没有倾盆大雨。 只有天边，一朵白云飘了过来。 某小区，一个小屁孩丢下电脑鼠标，抬起手臂，对着能打电话的手表吼了起来：“表哥，你还在学校不？我老大说有人惹他不高兴了，在六中门口，赶紧过去帮忙……废话，我老大除了苍南二小高天还能有谁！老大说路上车多，不让我们这些小弟过去，你不是天天吹牛说你是六中的扛把子嘛，可别丢我脸。” 二小的乒乓球台前，一个小屁孩接到电话之后，将球拍往桌子上一丢，高声吼了起来：“有人惹我老大不高兴了，谁认识六中的人？要能打架的，不要弱鸡。” 应者无数。 某豪宅内，一个坐在钢琴前的小姑娘，在盘算了十多秒之后，眼瞳一亮，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爷爷，你赶紧让你们学校的广播室广播一下，就说苍南二小高天在六中门口缺能打架的，想要认识高天的都赶紧过去帮忙……这能有什么影响……我不管，反正起码让你们学校广播室的人说苍南二小高天在六中门口缺人。” …… “喂喂，别走啊！”六中门口，见曹华杰要走，高天吆喝起来。 曹华杰没好气瞪了眼李峰：“你找个小屁孩过来，就是想恶心一下我吧？很好，你成功了。不过，你这足球培训班，以后也别想在苍南市开下去了。” 李峰笑了笑，目光移向校门口。 那里，正有不少中学生朝着这边而来。 再看左右的马路上，也有不少中学生正在返回。 有的拿砖头、有的拿凳腿，还有的拿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木棍，这让李峰不由皱了皱眉，忍不住将目光移向高天：“小天，你这是要打群架？” “没有，绝对没有。”高天被吓了一跳，他可是很清楚李峰对他的底线在哪，连忙摇头解释道：“我可从没组织过打过群架，顶多也就有人被欺负了，组织人手给对方压力而已。对方不动手，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就算对方动手，我也顶多是揍一顿了事，可不会动砖头什么的。今天是赶时间，所以没交代清楚。” 李峰点了点头，义薄云天、兄弟遍地什么的，他不介意。但高天要是真成了什么黑老大，那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曹华杰也发现不对劲了，那不断快速汇集的中学生，明显是冲着这边过来的。 “高天，我是兴华的表哥。” “高天，我是小白的哥们。” “我叫张学庆，是听到广播过来的。” 围拢过来的中学生们，有打架斗殴跟家常便饭一样的，也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甚至还有两拨刚刚正在干仗的。这会儿，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赶了过来。 苍南二小高天，那是义气和牛逼的象征。在无数中小学生眼里，他就是电视剧中的大侠，哪里不平哪里有他。 不光在苍南二小，在所有小学，甚至是所有中学都有着莫大的号召力。 五十、一百、一百五……四面八方，人潮涌动。 苍南二小高天之名，引四方云集！ 第三百四十一章 清蒸和红烧 眼睁睁的看着突然之间就里三层外三层，被数百中学生抄着家伙给围住。 曹华杰惊呆了，腿肚子也有些打颤。 这什么情况啊？ 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突然就变了模样。 再看高天，他眼中哪还有一丝一毫的无视。 苍南市最大的黑老大，也不可能眨眼间就汇集这么多人，要不然早被灭掉了。 眼前这个小屁孩，简直是要逆天了。 “高天？难道是苍南二小高天？我听我弟弟提起过。” 曹华杰的旁边，一个发传单的小姑娘惊叫起来。 “不会吧？是那个高天？我侄子可是把他当成了偶像，说他不光自己学习成绩好，还能让身边的人学习成绩好，而且超级会玩……谁能跟他成朋友，不仅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也不用担心没什么好玩的，更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老板，有麻烦了，我也听咱们不少学员说过他。” 员工们顿时躁动起来，二十多人，居然有三分之一听说过苍南二小高天这个名字。 就连李峰都有些惊讶，他知道中小学生们比成年人更容易盲目的跟风和偶像崇拜，却没想到能有这么夸张。 高天在饭桌上的夸夸其谈，居然不是吹牛逼。这小子，还真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好、好厉害……”张曼丽目瞪口呆，数百名拿着板砖、凳腿的中学生，这场面的震慑力，丝毫不比她想象中的几十上百辆警车豪车围拢过来差。 她终于见识到，李老师的学生，哪怕是个小孩子，也是牛哄哄的存在。 “你、你要干嘛？”曹华杰紧张的看着高天，有些色厉内茬道：“你们聚众打架，信不信我叫警察过来把你们全抓了？” 高天嗤之以鼻：“要干嘛？先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清蒸和红烧一起上。本来让你二选一的，是你自己没选！” “你什么意思？”曹华杰忐忑起来，现在的小屁孩，发起狠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不懂，大家懂不懂？”高天大声问道。 “懂！” “听我弟弟说过很多次了。” “听过很多次了，哪能不懂。” 周围传来一片叫嚷声。 “东西都丢了，又不是打群架，咱们先给他来个清蒸。”高天朝着曹华杰身边的年轻人吆喝起来：“不想被清蒸的赶紧离开。” 噼里啪啦，凳腿、板砖丢了一地。 紧接着，所有人开始缩小包围圈，步步紧逼。 曹华杰手下的员工们哪见过这种阵仗，谁也不想为了份工作稀里糊涂的被一群中学生给打成重伤，纷纷朝着四周围逃去。 众人也没拦着他们，齐齐给他们让出条通道的同时，继续朝着曹华杰围了过去。 “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曹华杰急得满头大汗，双腿发软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这年头的中学生，长个子就跟长韭菜一样，高的都有一米七一米八了。又是一个个瞪眼拧眉的，数百人同时逼近，那威慑力也是非同一般。 曹华杰试图从一个方向挤出去，却跟碰上铜墙铁壁一样，半点也挤不动。 片刻的功夫，曹华杰的一米之外，便全部围满了人。数百双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如无头苍蝇一样，软绵绵的这边撞一下，那边撞一下。终于顶不住压力，两腿一软，有些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一双双俯视下来的目光，压力愈发难以承受。 深秋，汗水却浸透了他的衣服，甚至连外面的西装都能看到汗渍。 一众中学生们谁也没有再上前一步，就那么瞪着和盯着他。 “行了，差不多了，大家都让让，通通风。” 一直到二十多分钟之后，高天在外围叫喊起来。 人群纷纷散开，一直围在里面的，额头也都能见到细小的汗珠，他们纷纷将外套给脱掉。 高天的清蒸，连他们这些蒸笼都给蒸出了汗。 至于亚历山大，一直惊恐忐忑的曹华杰，那就更是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清蒸？” 李峰无语，说是桑拿更贴切一点。 他忽然有点想看看高天的红烧了。 “你、你要干嘛？”看着高天走过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曹华杰又紧张起来。 “当然是给你上红烧，保管烧得你上火冒烟！” 高天绕到曹华杰的身后，指了指那写着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横幅，高声大喊起来：“这什么纵石青少年足球俱乐部就是坑人的，大家都记住名字，别忘了互相转告。有认识其它学校的，也都打个招呼。” “记住了！” “没问题！” “忘不了！” 众人纷纷回应。 “别，千万别。”曹华杰差点被吓尿了，这话的威慑力，比刚才还让他惊恐。 见识到高天的号召力，他的脑袋虽然还是有些浑浑噩噩，却还是想明白了这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叔叔，红烧搞定，我带大家撤了？”高天看向李峰。 李峰微微咋舌，这红烧，何止是让人上火冒烟。 又是清蒸又是红烧，现在的熊孩子可真会玩，他今天算是涨知识了。 高天又是登高一呼：“谢谢大家给面子，我请客，咱们开始横扫六中所有小卖铺的饮料。” 群起高昂，所有人跟着高天，兴奋的杀向一家家小卖铺。 一眨眼，人去楼空，徒留瘫坐在地上想去拉住高天，却被蒸得严重缺水，浑身无力的曹华杰。 “这是何苦呢！” 看了眼冷风吹过来，簌簌发抖，像是一盘凉菜的曹华杰，李峰不由摇了摇头。 非要让自己打电话找关系，现在关系找来了，高兴了？ 他朝着还有些目瞪口呆的楚胜男和张曼丽招呼道：“走吧！收工。” “不、不招了吗？”张曼丽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好招的。”李峰有些悻悻，早知道家里有尊大佛，哪还用自己出来摆摊招生。 要知道高天这熊孩子在中学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直接让高天宣传一下不就得了。 李峰虽然不怎么希望自己的学生们相互有太深的利益瓜葛，免得以后因为利益而红脸。但高天就一个小屁孩，借用一下他的名气还是没问题的。 曹华杰只是咎由自取，三人再没多看他一眼，收拾好东西开车走人。 晚饭的时候，李峰把招生的事情跟高天一说。 高天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百四十二章 无敌的业余球队 在苍南市的中小学生眼中，高天就是那种活生生看得见的偶像。他的号召力很快便显现出来，周六的上午，大量中学生和附近的小学生涌向大力足球培训班。 李峰硬是折腾了大半天，才将所有人的足球天赋都看了一遍。 结果好得出奇，足球能力值超过九十分的，居然找到两个。八十分以上的，更是多达二十多人。若是能让他们一直留着大力足球训练班和大力足球队，再等到楚胜男的足球教练职业能力值达到满值或者九十分以上，十年之内，铁定能够培养出一支整体实力不输于任何豪门的球队。 再加上楚胜男本身的执教能力，未来的大力足球队，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而这，还是以眼下这群中小学生为基础。随着大力足球队和大力足球训练班的名气不断提升，更多有天赋的蜂拥而来，李峰估摸着，大力足球队完全可以直接代表华夏去拿世界杯了。 而这，也是李峰给楚胜男的建议。 因为楚胜男的火爆脾气、女性身份，以及她本身没兴趣去国外联赛执教的意愿，李峰索性建议她自组球队，并且不走寻常路。 以李峰的能量，甲A、中超什么的，让任于辉运作一下，大力足球队肯定能够直接加入其中。虽然初期会引起球迷们的一些争议，但只要大力足球队把实力展现出来，这些争议很快就会消失殆尽。 不过，李峰却建议楚胜男不参加任何联赛，始终以业余球队的身份来发展。 只有这样，才拥有足够的自由度。 至于需要各种程度的比赛来提升实力，李峰觉得简单至极——高额奖金！ 前期，对外宣布接受华夏所有的业余球队挑战。只要能够战胜大力足球队，获胜奖金一百万。 实力提升之后，对外宣布接受华夏所有职业球队挑战。只要能够战胜大力足球队，获胜奖金一千万。 实力再提升之后，对外宣布接受全球所有球队挑战。只要能够战胜大力足球队，获胜奖金一个亿。 有钱能使鬼推磨，高额的奖金面前，李峰相信，肯定有大量球队愿意来苍南市一战。能不能拿到这笔奖金，就看对方球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如此一来，楚胜男就可以根据自身的时间，随意挑选对手，随意安排比赛时间和场次了。 至于球员薪水之类的开支，完全也可以用转播费、广告费什么的来弥补。 一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业余球队——这是楚胜男结合自己的梦想，以及李峰的建议之后，正式确定的奋斗目标。 …… “真是无聊啊……” 魔都，金融贸易大学，315男生宿舍。 小胖子躺在床上，左手拿着油腻腻的烤鸭腿，右手拿着本《金融货币战》，眼神既没有看向烤鸭腿，也没有看向《金融货币战》，而是有些迷茫。 来魔都已经好几个月了，来之前很兴奋，来之后……他很郁闷。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缺乏乐趣，完全不像他来之前所想的那样，可以装逼可以飞了。 完全装不起来，完全飞不起来。 因为没人跳出来鄙视他是穷光蛋，也没人跳出来找他麻烦。 甚至于，连跟他抢女朋友的高帅富都没有。 这是他最觉得不合常理的地方。 他的女朋友叶岚也在魔都，交通大学，距离金融贸易大学并不远。 六中没人评过什么校花校草，但叶岚绝对是校花那一级别的女神。要不然，当初因为好奇而反过来倒追他，也不至于成为六中的超级大新闻了。 放到交通大学，那照样也是女神。 而且，叶岚性格开朗，阳光活泼，走哪都是一大堆追求者的存在。 在交大，叶岚也确实有不少追求者。可叶岚一拒绝，也就都没了声音。 魔都金融贸易大学听起来牛哄哄的，实则也就个二本学院。入读的富家子弟不多很正常，毕竟来这里混日子，还不如去国外玩个几年。交大可是重点大学，小胖子想不通的就在这里，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纨绔子弟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一个死缠烂打的都没有。 暑假辛苦训练了两个多月格斗，还没日没夜的研究股票努力让自己的资产膨胀，都让他有种毫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至于主动装逼主动起飞，小胖子实在没那个兴趣，那会让他感觉自己和在苍南大学耀武扬威的常腾没多大区别，这不符合他闷骚的性格。 “不行，得给老师打个电话才行。” 实在有些烦闷，小胖子将书丢到一边，拿起手机给李峰打了个电话。 “周日给我打电话干嘛？没跟同学出去玩？”李峰很快接通电话。 小胖子无奈道：“一大早起来，人都跑光了。” “你一大早是多早？”李峰好奇道。 小胖子尴尬一笑：“十一点左右。” 李峰有些无言。 “那个……”小胖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总感觉没意思……” “没意思？”李峰哭笑不得道：“你应该是乐不思蜀吧？脱离了我的魔爪，你还不是装逼起飞玩得不亦乐乎？” “没有……”小胖子欲哭无泪道：“周围的同学，大部分都相处融洽，顶多也就有几个性格让人看不惯而已，没人会故意给我找茬。每天吃吃喝喝和睡觉，顶多也就跟同学和叶岚到处去逛逛，我又不喜欢出门，简直无聊透顶，都想退学回家了。” “你这找我有什么用？总不至于要我帮你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招黑，让人故意给你找麻烦吧？”李峰好笑道。 “想请老师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不无聊，要不然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只想吃了睡睡了吃。虽然过得惬意，但太平淡，而且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小胖子无奈道。 “少了点什么？”李峰皱眉，他默默盘算了一下，不由笑了起来：“你是感觉少了点追求，没什么奋斗目标。觉得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是在浪费时间？” “对对对，老师就是老师，一点就透。没错，就是感觉这种日子过得好像在浪费时间。”小胖子豁然开朗。 “不错不错，去魔都待了几个月，心态又成熟了不少。”李峰乐呵呵道：“其实，你也是有奋斗目标的。” “好像没有吧……”小胖子摇头。 李峰笑道：“你读初中那会儿，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吃了睡睡了吃。我天天给你灌鸡汤，你也就偶尔把梦想切换成超级打脸胖。知道你去魔都之前那么精神和激动是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梦想切换成了超级打脸胖，整天想着到魔都装逼起飞。” “好像还真是这样……”小胖子嗫嗫道。 “既然已经不想吃了睡睡了吃，那就给自己找个想想就兴奋的奋斗目标吧！”李峰开口道。 “那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奋斗目标？成为股神吗？”小胖子问道。 “我不想强加什么奋斗目标给你，强加给你的奋斗目标也没用。这玩意需要你自己找，要能让你足够兴奋和激动，愿意投入足够的激情去努力。培养你炒股的能力，只是你在这方面确实有让人惊叹的天赋。” 李峰开口道：“思芸、子翰、老常……包括我在内，都有自己努力追求的目标。就算是高天，也异想天开的梦想着把所有漂亮的小女孩都收进后宫，所有符合脾气的小男孩都收为小弟，整天为此乐此不疲。” “那我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目标。”小胖子狠狠一咬鸡腿，感觉精气神都跟先前不一样了。 “你自己慢慢想吧！”李峰将手机挂断。 “能让我想想就兴奋和激动，愿意为此努力追求的奋斗目标……” 小胖子将手机放到一旁，凝眉苦思起来。 才几分钟，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还以为是李峰打过来的，拿起来一看，却是室友马成。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大腿要上门 “咋了？”小胖子接通电话。 “小三啊！在寝室不？”马成问道。 “别叫我小三，我去问过，人家寝室都不排这玩意。”小胖子没好气道。 “这个咱们有空再聊，在寝室的话就在那等着，不在的话就在一个小时内赶回寝室。”马成开口道。 “干嘛？”小胖子问道。 马成兴奋道：“好事，大好事。学生会主席陈博明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想四点钟到咱们寝室坐一坐，问我们在不在寝室，我已经通知老二、小四了。” “这算什么好事。”小胖子撇了撇嘴。 “你知道什么？”马成哼哼道：“陈博明可是咱们学校风头最强的人，据说也是近几届学生当中，以后入选《校志》名人介绍几率最高的一个。” “名人介绍是什么玩意？”小胖子听糊涂了。 “就是咱们学校都出过哪些在社会上比较有名的名人。”马成解释道。 “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小胖子嗤之以鼻：“难不成，你还想要一张签名？” “合影啊！等他毕业以后真牛逼了，咱们也是跟名人合影过的。”马成提醒道：“而且，要是能够抱上大腿，跟他拉上关系，最起码以后不愁找不到工作吧？” 小胖子不以为意道：“没兴趣，四点的时候，我去图书馆好了。” “别，你要是不在，那不是让陈博明难堪，给咱们寝室抹黑嘛！连不求陈博明什么的老二都答应赶过来了。”马成急道。 “好吧！我留在寝室等着。” 小胖子无奈，他也用不着求陈博明什么啊！李老师学生这个身份，本就代表着已经抱住了一条又粗又肥的金大腿，哪还需要抱别人大腿，被人当成金大腿来抱还差不多。 “这就对了，我在赶回去的路上，就这样了。”马成挂断电话。 小胖子将手机丢到一边，咬了口大鸭腿之后，将陈博明给丢到脑后，继续想着他的奋斗目标。 要激动，要兴奋，还要能让自己努力去完成的目标。 这对一向胸无大志的小胖子而言，想起来还真有些难度。 可要是不想出来，他又总觉得心里空空落落，整个人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正想得出神，杨宏拿着束鲜花，有些蔫头耷脑的回来。 “又失败了？”小胖子不由好奇道。 “别提，解宁那家伙的主意根本没用。”杨宏无奈道。 “你要跟他一样，穿着一身名牌，然后再提出请人家去吃路边摊，或许有用。”小胖子乐了起来。 杨宏比他还小一个多月，却是本寝室最热衷于找女朋友的人。可惜，屡试屡败。 就在星期四的晚上，解宁给他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要勾起女孩的好奇心，一旦某个女孩对某人产生了好奇心，后面就好办了。 这一点，小胖子深表同意。叶岚当初稀里糊涂倒追他，最后有稀里糊涂成了他的女朋友，就是好奇心和死要面子作祟。 然后，解宁又给杨宏举了个他以前追女孩的例子——反其道而行，西餐厅、大酒店什么的靠边站，请女孩去吃路边摊。 杨宏这两天都在尝试这个办法，结果全是以失败告终。 “羡慕嫉妒恨啊……”杨宏重重叹了口气。 “没办法，投胎是个技术活。”小胖子打趣道。 “我是对你羡慕嫉妒恨……”杨宏没好气道：“论家庭条件，咱们差不多。比长相，我胜你三条马路。比口才，我就算称不上能说会道，但比你总要强一点。你说，你怎么就有女神倒追，我只是想追个长相还过得去都那么难？” “内涵和气质！”小胖子云淡风轻。 “你有个屁内涵和气质，成天就知道吃吃睡睡，也就看书方面比我们几个的时间长一点，可也没见你说出什么见多识广的大道理出来。”杨宏不屑一顾。 “眼光高的人才看得出来。”小胖子不以为意，他问过叶岚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是刚开始有些忐忑和后悔自己太冲动了，慢慢就没这想法。 因为，她觉得小胖子很有内涵，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 要问怎么内涵，有什么气质，叶岚也说不清楚。 小胖子就当自己有内涵有气质了，毕竟，被一帮牛哄哄的同学熏陶了那么久，‘园艺培训班’的大师兄多少也锻炼出了一些眼力，看得出叶岚对他的感情是真是假。 杨宏酸溜溜道：“估计是高中女生好骗，早知道这样，我高中的时候就该追个女朋友了。” “雷雨天去天台站着，说不定你就被雷劈到高中时期了。”小胖子调侃道。 杨宏翻了白眼，去找瓶子把花养起来。能够坚持到下个星期不蔫得离谱的话，还能继续用。 没多久，解宁拎着两只烤鸭和几瓶啤酒回来：“热的，赶紧！” 小胖子和杨宏顿时来了精神，立即围了上前。 拿起瓶啤酒，杨宏有些迟疑起来：“马成说学生会主席要过来，咱们喝酒不太好吧？” 小胖子则没什么顾虑，先弄了个鸭腿，先啃了一口。再拿起瓶啤酒，很潇洒的将瓶盖给咬开。 “总共也没几瓶，没事。再说，又不是咱们请他过来的，也不知道马成那么激动干嘛。”解宁摇头：“你们真要以后混不下去，大不了给我做小弟就是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杨宏笑道：“你这条大腿没人家粗。” 解宁不由哼哼了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情谁说得上。别看他现在风光，说不定以后还没我混得好呢！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你真混不下去，我给你开个年薪一百万，专职给我扫厕所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应该是我跟胖子说才对吧？你这种高富帅，没说这话的资格。”杨宏提醒道。 小胖子跟着损了一句：“你这种人，在小说里都是用来打脸的。” 杨宏不迭点头。 解宁无言以对。 三人刚把两只烤鸭搞定，马成拎着一大袋的零食和饮料兴冲冲的开门进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来意 “哎呦，你这是大出血啊！” 小胖子翻了下马成带过来的袋子，鱿鱼丝、牛肉干、杏仁核桃……这一大袋子零食和饮料，加起来怎么也得一两百块。 这之外，下面还有两包硬中华。 就算没三百块，也差不了多少。 “别动别动，这是我买来招待陈博明的，等他来了再吃。”马成将小胖子的手给推开。 “我的大腿其实比那个陈博明粗……”小胖子一个漂亮的高抬腿，右腿架在桌子上。 确实很粗。 “来来来，赶紧抱！”杨宏和解宁推着马成上前，而后一人负责抓马成的一只手，拽着他去抱小胖子的大腿。 “去去去，都别闹，正经事。解宁也就算了，小三小四，你们怎么就没一点上进心？”马成没好气道：“这可是个不小的机会，就算抱不住陈博明这条大腿，起码咱们也学过怎么抱大腿，就当积累经验也不错啊！” “才大一，至于嘛……”杨宏撇了撇嘴。 “未雨绸缪，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瞧瞧我，积极拓展人脉，努力申请加入学生会，毕业之前，哥哥的关系网肯定遍布整个学校。将来参加工作，如鱼得水说的就是我这种人。”马成哼哼道：“再看看你，五姑娘跟了你那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你还精虫上脑，整天就知道找女朋友。你要能找到也就算了，问题是你还找不到。这有意思吗？等毕业以后参加工作，我看你怎么混。” “好吧，舅服你……”杨宏无可反驳。 马成又看向小胖子：“你也是一样……” “舅服你，舅服你……”一看马成要给自己说教，小胖子立即投降。 马成其实是个合格的寝室老大，甚至都快算得上315寝室的兼职保姆了。但人无完人，谁身上都有些毛病，最让三人看不惯这家伙的地方，就是这家伙上进心太足，而且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和灌输给别人。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再扫了眼寝室，马成拍了拍巴掌：“还有二十来分钟就到四点了，都赶紧收拾一下，被子叠了，脏衣服塞柜子里。” 三人都是懒鬼，但玩笑归玩笑，在马成很在意的时候，也不至于不给面子，纷纷收拾自己乱七八糟的小窝。 马成则打扫卫生，丢垃圾，见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甚至打了盆水过来把桌子和柜子擦了一下。 四点出头，西装革履，一副商业精英打扮的陈博明来到315寝室。 他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给人的感觉，自信，稳健，再加上还算俊朗的外表，身上确实透着股普通大学生身上看不到的气质。 马成笑容满面的上前客套，递烟、拿零食、搬凳子，热情洋溢。 “坐坐坐，大家都坐。”陈博明笑着招呼众人：“我过来，也就找大家聊聊天。” 众人在床沿坐下。 陈博明笑道：“怎么样，都还习惯吧？有没有去哪玩玩？” “还好，逛过金茂大厦、城隍庙、美术馆之类的地方。”马成连忙开口。 “有没有找女朋友？咱们学校的美女可是不少。”陈博明调侃道。 马成不由咧嘴：“别提，解宁跟姜向鑫上大学之前就有女朋友，都是女神。我跟杨宏最可怜，想找也找不到。” “你不是在申请加入学生会嘛！等进了学生会，美女一大堆。” 陈博明春风满面的和众人谈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那感觉，就像领导下来视察一样，问着一些不咸不淡，充满关怀的话，时不时开几句展示自己随和风趣的玩笑。 聊了有五六分钟，陈博明开始跟众人聊起了人生和理想。 马成全程陪笑，他也是回答最多的一个。小胖子三人，只是被陈博明指明问话的时候，才不冷不热的回上一句。 眨眼半个小时过去，马成甘之如饴，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小胖子三人却有些不耐烦了，屁股扭来扭去，隔一两分钟就换个姿势，好像屁股底下有什么让他们受不了的东西。 “对于理财，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陈博明问道。 马成苦笑起来：“哪有什么想法，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两千，勉强够用。” 陈博明徐徐摇头：“现在才勉强够用的话，等你找了女朋友，以及交际圈扩大，可就不够用了。要从现在开始养成理财的习惯，以后才不会为钱头疼。” 马成虚心好问道：“像我这样，该怎么理财？” 陈博明淡然一笑：“理财，无非也就是节流开源。为什么把节流放在开源前面？因为对我们这些没什么收入来源，全靠家里支援的大学生而言，节流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马成不由点头。 陈博明风趣道：“节流，首先要做的就是规划好自己的支出计划，尽可能的严格遵守这份计划。别月初的时候是土豪，这个要买那个要买，这个要吃那个要吃。到了月中，哎呀，钱好像不够用了，早餐吃馒头，买烟买五块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月末，开始考虑到哪挖点土来吃了，暗暗发誓下个月坚决不能这样。结果，下个月月初，又忍不住成了土豪。” “确实。”马成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样，而实际上，他却是寝室里最有自制力的一个。一个月两千块的生活费，他硬是一千块就能搞定。而且，月末还能请小胖子三人出去撸顿串。 剩下的一千块，都交给他马爸爸的余额宝保管了，从来都是只进不出。 真正月初土豪月末屌丝的，是杨宏。好在四个人关系都不错，寝室有解宁这个高帅富，还有不管月初还是月末，柜子里永远都堆满了各种鸭腿鸡腿牛肉干的小胖子，总归不会饿死。 不过，在外人面前，杨宏是坚决不会主动承认这点的。他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陈博明所说的跟他无关。 陈博明继续道：“节制自己的欲望，执行支出计划，节流之后，就是开源了。周六周日做个兼职，买点理财产品，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兼职简单，无非也就那些。至于理财产品，很多人都建议稳妥为主，我倒是觉得咱们年轻人，应该有冲劲和拼搏精神，毕竟我们输了还能从头再来。当然，也得量力而行，在毫无了解的情况下，去购买股票、投资那些高收益的网贷平台，甚至于赌球、时时彩，我觉得都不可取。”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马成深以为然。 陈博明微微一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开了家投资公司？” “听过，你可是我们学习的偶像。”马成来了精神，如数家珍道：“你大一那年，靠着三万块的本金，投资股票，一年赚到了二十多万。大二那年就开了这家投资公司，听说现在你的投资公司总资产已经超过了千万？” 陈博明笑着点头：“准确的说，现在已经超过了两千万。” “厉害！”马成竖起了大拇指：“你可是咱们学校的股神，听说去年还上过魔都的报纸？” “只是小报而已。”陈博明云淡风轻道。 小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买股票，用了场外配资增加杠杆？” 陈博明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小胖子提醒了一句：“就算是正规的融资融券，风险都极大。场外配资没办法按亏损比例强行平仓，杠杆比例太高的话，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爆仓。” “想不到，你对这方面也还算了解。”陈博明笑了笑，开口道：“确实有这种风险存在，不过，我对自己的眼光有足够的信心。” “那是肯定，你可是咱们学校的股神。”马成赞道。 小胖子不再多言，股票这玩意，负面新闻、国家政策、资金的动向……不确定性因素太多。巴菲特都有大亏的时候，他自己也只能保证挑选的十支股票有九支能够达到预期。 所以，尽管他的资金很早就达到开通融资融券的资格，却极少使用杠杆，更不会孤注一掷使用杠杆把钱全部砸进一支股票。真要有眼光，不愁找不到暴涨的股票，完全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陈博明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开的投资公司，其实更像是资管公司或阳光私募基金，主要业务是代客投资股市。只不过当时没有那么多注册资金，所以才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你们如果手头上有闲钱的话，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的投资公司，每年的收益可是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这么高？”马成瞪大了眼睛，跟这收益比起来，马爸爸一年才三四点收益的余额宝简直是弱爆了。 小胖子三人则有些无语，他们终于明白陈博明的来意了。 叽叽歪歪说了半天的大道理，这条大腿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来推销的！ 三人都觉得，要是网上有评选谁是推销员眼中最热情顾客的投票，他们肯定填上马成的名字。 为了欢迎陈博明的到来，马成又是大出血买零食，又是打扫卫生，甚至还聆听教诲了半个多小时。 第三百四十五章 风险太高 “怎么样，大家有没有兴趣？我当初注册投资公司，最主要的目的，其实也就是为了能够让校友们多出一个既信得过，又有高收益的理财投资项目。” 陈博明看向众人，但目光，更多的是放在解宁的脸上。 他会来315寝室推销他的投资公司，其实是冲着解宁过来的。 据他的了解，解宁家里可是开着一家鞋厂，资产能有好几千万。而且，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也舍得给零花钱。 虽说家里资产好几千万，其实也只是刚刚踏进富二代的门槛。但在金融贸易大学，解宁已经算得上一条大鱼了。 要是能够说服解宁，让这些新生当中的富二代们找家里要个几十万甚至百来万创业，实则将这笔钱投入到他的投资公司，无疑能让他的公司实力得到不小的提升。 “当然有兴趣！”马成重重点头。 就连解宁和杨宏，也都有些意动。 理财产品很多，什么基金定投、保险理财、票据理财，各种P2P、P2B简直多如牛毛。可马成只敢把他的钱放到马爸爸那里，因为他信得过马爸爸。 陈博明是学长，是学校有名的股神，知根知底，同样也属于信得过的那一类。 比起马爸爸，陈博明的收益可高出了十几二十倍。 “算了吧！如果经常用场外配资的话，风险太大。”小胖子忍不住开口，陈博明想要说服别人投钱给他资管，这不关他的事情。几个月相处下来，马成他们三个可都是他的好基友。 陈博明笑着摇头道：“风险不是没有，但其实并不大。” “对啊！陈哥可是咱们学校的股神，报纸上说，他的操作水平，连那些在股市打滚十几二十年的老江湖都自叹不如。”马成点头道。 小胖子笑了笑，问道：“能给我看看你的股票交割单吗？” 陈博明微微蹙眉，脸色稍稍有些不悦了：“网上可以制作股票交割单的软件一抓一大把，能有什么意思？” 小胖子摇头：“没关系，是不是用软件制作出来的，我分得清楚。” 陈博明的眉头愈发紧皱，他有些语重心长道：“买过股票不代表精通股票，自己在股市赚不到钱，并不代表别人也赚不到。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句话听起来就跟吸烟有害健康一样，实则有极大的不同。” “是啊！”马成不动声色的推了下小胖子，笑呵呵道：“陈哥的炒股水平有目共睹，他们那一届的学长都很清楚。” “主要是风险太大。” 小胖子还是摇头，陈博明的炒股水平可能确实不错。每年百分之五十的收益率，相信也做不了假，毕竟陈博明不是网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骗子。 但在他看来，陈博明的心态太过于激进和自信了一些。这种心态，很容易做出孤注一掷的决定。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碰上运气不佳，一不留神可是会把内裤给赔掉的。 “个人想法吧！谨慎无大错，这很好，但太谨慎了，就得归于胆小那一类，对你以后的发展并不利。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陈博明摇了摇头，旋即又看向马成三人，笑问道：“你们呢？钱多钱少都可以投。虽然只投几千块，光是统计方面就很麻烦，但也没关系。我说过，我的本意只是想给校友们一个安全信得过，而且收益比较高的投资渠道。” “这个……” 三人都有些犹豫起来，原本，他们还是挺有兴趣的。尤其是马成，恨不得立马把放在马爸爸那里的家当取出来，然后交给陈博明的投资公司。 可他们看得出来，小胖子的态度很坚决，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最起码，相处好几个月，他们一次也没遇到过。 再加上陈博明的口气明显带着嘲讽，这时候要是还把钱交给他打理，就有点打小胖子的脸了。 “你们的胆子不会也这么小吧？”陈博明面露调侃之色。 马成有些尴尬的自嘲道：“那个……不是胆子小的事情，我们几个其实都是月初土豪月末吃土，节流开源，还得先节流，要过几个月才行。” 解宁和杨宏连连点头。 这样就没事了，过一两个月，等小胖子改变想法了，再把钱交给陈博明的投资公司打理也不迟。 “好吧！”陈博明有些无奈，他看得出三人的想法，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说了。 小胖子也看得出来，不光马成，恐怕就连解宁和杨宏，肯定少不了要给他上几堂心理课。每年百分之五十的收益还是非常牛逼的，想不让人心动都难，哪怕是不缺钱的解宁，也不介意在大学时期大赚一笔，让父母大吃一惊。 盘算了一下，他忽然看向陈博明：“陈哥，咱们加个微信号，我把自己这几年炒股的交割单发给你，你指点一下我？” “也行！”陈博明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 都已经浪费这么久时间了，也不差再浪费一些时间。 而且，给小胖子指点一番，要是能够让他俯首称臣的话，恐怕更容易说服解宁找家里要一笔钱做投资。 对于自己的炒股能力，陈博明还是很有信心的。 事实上，他的能力也确实不错。连续两年，每年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收益率，不是他自己夸出来的。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太过于激进和冒险而已。 这也是小胖子提出这点，他会忍不住脾气出言嘲讽的主要原因。 要是不把小胖子给压下去，事情传开了，很容易影响到他的投资公司。 按他的计划，毕业后可是要开资管公司，然后想办法进军私募的。这计划的前提，都建立在投资公司今年能够给他带来高额的收入。 他的投资公司不是福利机构，代客资管，就算不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不菲的提成和管理费。 双方互加好友，小胖子将他这几年的股票交割单一张不漏，全部发给了陈博明。 密密麻麻，足有数百条。 这让陈博明颇为意外，旋即也了然于胸。 怪不得这胖子态度那么坚决，原来确实是个老手。 得打起精神，好好分析和指点才行。 老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拿出点真材实料，很难将对方折服。 第三百四十六章 差距惊人 陈博明集中注意力，从第一张开始看。 是三四年前的，居然跟自己第一次买股票的时间差不多。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才刚刚高三毕业。因为一个表哥拉他去证券交易所开户，他索性也就跟着一起开了个。再然后，试着找家里要一万块，就一头扎进了股市。 那段时期，堪称他的激情燃烧岁月，每日每月都在研究各种股票类书籍，全身心的投入到充实自己当中。那份勤奋，比起高考前夕都要高昂十倍百倍。 收摄差点飘飞的心神，陈博明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交割单上。 小胖子第一支股票买的是金汉实业，买入价9.42，交易数量是一百股。 “一百股？” 陈博明的嘴角微抽，才买了一手？ 印花税、佣金、过户费什么的，虽然是按千分比万分比来收，但有些手续费却是有最低金额要求的。要是没达到这个金额，就按最低金额来收。而且，每笔还有几块钱委托费之类的费用。 几块钱的委托费，在几十上百万的资金面前，直接就能忽略不计。可在一千块的资金面前，那就相当千分之几。 全部加起来，这一百股，手续费甚至要好几十块。 这等于，这一百股金汉实业买下来，哪怕原价卖出，也亏了好几个百分点。 转念一想，陈博明又觉得正常了。 三四年前，他刚刚高中毕业。而这胖子，却还只是个刚毕业的初中生而已。除非是富二代，否则哪有那么多钱的去炒股。买个千八百块钱玩玩，很正常。 再看卖出，是在大半个月后。 卖出价10.23，涨了百分之八出头。本来能有八十来块收益的，不过因为手续费的缘故，才赚了五十多块。 大半个月，一千块的本金赚了五十几块，收益等于才百分之五而已。就算不提手续费，收益也才百分之八。算起来确实不差，毕竟大半个月百分之八的收益，一年下来起码能够让资金翻倍了。 一年超过百分百的收益率，网上的骗子们制作假的股票交割单都不敢这么玩，因为牛逼得毫无真实感。 可问题是，大半个月百分之八的收益，不代表以后每过大半个月都有百分之八的收益，甚至持续一整年。 谁家过年不得吃顿饺子，哪怕什么都不懂的人，随便买支股票，结果也无非就两个。要么涨要么跌，遇上哪一种情况都很正常。要是买完股票，第二天直接涨停板，收益达到百分之十，就觉得自己以后每次买股票都能一天涨百分之十，那才是真傻。 要知道，哪怕是每天涨百分之一。一年两百四十个多个交易日，那也是百分之两百四十多的收益。要是按复利来算，那更加恐怖。 更何况，如果不提只有一千块的本金，而买股票最低也需要买一百股的话。小胖子这行为这还是属于高风险的全仓买进，堪称孤注一掷。 冒这么大的风险，大半个月才百分之八的收益，就显得有些太低了。 陈博明自己甚至买过大半个月翻倍的股票，而且不止一次。 再看下去，交易是在卖出金汉实业之后当天进行。买了天星股份和横川纸业两只股票，买入价分别是每股4.82和4.75，交易数量是各一百股。 这让陈博明很是无语。 总共就一千块的本金，居然还分散到两支股票，这等于要平白多出几个百分点的手续费。 小心谨慎到了这种程度，也算奇葩了。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是好事，可毕竟才一千块钱，遇上股灾被腰斩了又能怎么样？了不起也就亏个五百块。 再看下去，是在一个星期后卖出的。 天星股份涨到了6.45，涨幅超过了百分之三十。横川纸业涨到了5.12，也涨了百分之五左右。 “运气还不错！” 陈博明微微点头，刚入门，买的三只股票都是盈利收场。 再看下去，卖出天行股份和横川纸业的当天，同样买了两支股票。卖出是在十天之后，一支下跌了百分之三，另外一支下跌了百分之五。 果然，这就开始亏了。 不过…… 陈博明仔细一回想自己刚买股票时的经历，蓦然记起来，这时间段，股市似乎因为突然传出美国加息预期强烈的事情，猛跌了好几天。 挑选的两支股票只下跌了百分之三和百分之五，已经非常不错了。 “咦……” 陈博明继续看下去，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他突然发现，到八月底的时候，交割单上显示的资金，已经突破到两千块了。 算算时间，两个来月的暑期，这胖子居然实现了资产翻倍？ 再回想一下自己上大学之前的战绩，那一万块的本金，好像只有一万二左右。 陈博明忍不住看了眼小胖子。 小胖子含笑以对，一副等待着聆听教诲的态度。 再看马成三人，也都是面露兴奋之色，等着他这位股神将小胖子说服，然后他们今天就可以试着把钱交给陈博明的投资公司打理了。 一年百分之五十的收益，正在向他们招手。 陈博明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他记得，暑期那段时间虽然出了美国加息预期强烈这件事，但华夏的股市，整体还是很牛逼的。只要不是运气太差，随便买支股票放两个月都能赚。 真正考验实力的，是在股市低迷的时期。开学之后几个月，似乎就是股市低迷期。他也是因为一万二亏到了一万，这才找家里又要了两万，然后开始接触场外配资，利用杠杆的。 满心期待的再看下去，陈博明失望了。接下来两个月，小胖子的两千块本金虽然没有实现翻倍，但也有四百多的收益。 两个月下来，拿到了百分之二十的收益率。 这么一对比，他一万二亏回到一万块，就显得有些弱鸡了。 再后面两个月，股市反弹不小，小胖子的两千四本金虽然仍旧没有实现翻倍，但已经接近四千，收益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陈博明忍不住翻出自己保存的股票交易单，查了下自己那两个月的战绩。 加上找家里要的两万块，总共三万块的本金，两个月下来，他实现了翻倍，达到了六万多块。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那时候找到了场外配资公司，每支股票都用了五到八倍的杠杆。三万块的本金，若是用五到八倍的杠杆，几乎等同于本金达到了十五到二十四万。 十五到二十四万的本金赚到三万多块，这么一算，两个月下来其实也就百分之二十几的收益率。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胆量也是实力的表现之一。” 陈博明甩了甩头，把自己不如小胖子的念头给甩到脑后。 他索性拿自己的股票交割单和小胖子的股票交割单比较起来，再后面两个月，小胖子的四千块本金，达到了五千块，百分之二十的收益。 而他的六万块……那时期好像运气有点差，遇到购买的一支股票突然爆出严重的利空消息，虽然当机立断逃得快，但两个月下来，本金却只剩下五万来块。 又两个月，小胖子的五千块已经涨到七千。而他的五万块，再度实现翻倍，来到了十万。 再两个月，小胖子的七千块涨到了一万一。他的十万，则亏损了三万，只有七万来块。 陈博明有些默然，算下来，这胖子用了一年的时间，居然靠着一千块的本金，实现了超过十倍的收益率？ 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他从头再看了一遍小胖子这一年的交割单，亏损的股票也有，但极少。再加上不像他那样喜欢用杠杆和孤注一掷只买一只股票，没什么大起大落，一年能有超过十倍的收益率，简直称得上匪夷所思。 咽了口唾沫，陈博明继续对比下去。 半年后，小胖子的一万一本金，已经来到了四万五，又是一个恐怖的收益率。 而他的七万块，半年时间也达到了二十五万。跟小胖子虽然没得比，但也称得上战绩恐怖。也正是从这时候开始，他的炒股能力逐渐传遍整个学校，甚至不少教授老师都开始向他请教，他也因此萌生了开办投资公司的念头。 又是半年，小胖子的四万五本金，涨到了十三万。 他的二十五万，则涨到了五十万。不过，因为开了投资公司的缘故，这收益包括了不少投资公司带给他的管理费和提成。 第二年，等于小胖子再一次拿出了超过十倍的收益率，甚至比前一年还高。 再看第三年，小胖子的十三万资金，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多万，接近十倍的收益率。 他的资产，因为管理费和提成，这一年下来也来到了一百二十多万。 从七月初到现在五个来月的时间，因为资金已经达到勉强能够影响那些小盘股庄家判断的缘故，小胖子的一百二十多万，只涨到了两百三十来万。 可就算如此，他靠着客户越来越多的投资公司，现在的自有资产也不过一百六十来万。 三年半不到的时间，小胖子的资产从一千块本金涨到了两百三十来万。他的资产，则从三万来到了一百六十万。 光是明面上的差距，就达到了三十倍以上。 要是抛开投资公司带给他的收益，他的资产可能只有六七十万。要是再抛开场外配资使用了杠杆，他的资产或许才勉强达到二十来万。 差距，将超过了百倍。 陈博明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这太不真实了。 因为小胖子的所有交割单，虽然也有亏损的时候，但已经接近于完美，唯有用软件制作出来的交割单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可用软件制作的股票交割单，在他这种老手眼里，漏洞实在太多。 比如软件制作的股票交割单没有股票账户，没有成交明细，没有成交时间分秒、成交编号……虽说遇上作假高手，这些东西也能制作出来。可真要制作出了假的股票账户、时间、编号，上交易所网站一查就知道真伪了。 陈博明又开始研究那些亏损的股票，一个个查该时间段该股票下跌的原因。 他惊讶的发现，这些股票，看走势和技术分析，确实都处在即将大涨的趋势上。只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突发原因，这才不涨反跌。 “简直就像、就像……” 看着这些股票交割单，陈博明的眼神，变得有些神圣起来，宛若看着神迹一般。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他带着朝圣一般的心情，坐直了身体，再从头到尾，慢慢观摩起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小胖子悠悠的思考着自己的奋斗目标，马成三人，却是满头雾水的看着神色越来越严肃的陈博明，完全闹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第三百四十七章 真的很粗 一直到六点多钟，眼看吃饭时间都快过了，马成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陈博明无动于衷，他的目光，仍旧聚焦在股票交割单上。 马成又用力咳嗽了几声。 陈博明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向马成，目光有些迷茫。 “那个……陈哥，很晚了。”马成提醒道。 陈博明下意识看了眼手表，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六点多钟了？ 马成亲热道：“陈哥，已经到吃饭时间，要不然，咱们出去随便吃点？” “好好好，我请客，我请大家吃饭。”陈博明不迭点头。 “怎么能要陈哥请？”马成连忙摇头：“我来请，这顿我来请。” “还是我请吧！咱们找家好点的饭店吃一顿。”解宁笑着开口，能够跟陈博明搞好关系，还是有利无弊的。抱大腿什么的不提，最起码，光那年收益百分之五十就让人心驰神遥了。 “我来请，应该由我来请。那个……”陈博明看向小胖子：“国际饭店你看怎么样？” 什么情况？ 三人都怔住了，就连解宁也有些咋舌。国际饭店可是魔都年代最久的大饭店之一，稍微豪爽一点的话，这一顿下来怎么也得个几万块吧？ 他们这一帮人，如果解宁不找家里要钱，现在就投钱给陈博明的投资公司，加起来恐怕也就凑个几万钱而已。陈博明这一顿饭就请出去了，图什么啊？ 两小时前，马成做了一回推销员眼中最好的顾客。陈博明这是想投桃报李，做一回顾客眼中最好的推销员？ “懒得去，我还有不少牛肉干，晚上随便吃点就打发了。”小胖子摇头，他甚至都懒得去食堂转一圈，更别说去国际饭店来回折腾一下，没两个小时回来不了。他还忙着想奋斗目标的事情，才没那时间浪费。 “那咱们就在校门口找家好点的饭店？”陈博明堆满笑容道：“那个，我有点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另外，也有个想法想找你聊一聊。” 马成三人瞪大了眼睛，有点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博明要找胖子请教？ 请教怎么才能长这么胖吗？ “太远，懒得去。”小胖子还是摇头，换做马成三人，他就算不愿去，也会给个面子去一趟。至于陈博明，面子远没大到要他勉强自己的程度。 “没事没事，那咱们就在这聊？”陈博明连连摆手。 马成三人彻底糊涂了。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想抱胖子的大腿？”杨宏小声问道。 马成和解宁也有这种感觉，可他们理解不了陈博明为什么态度大变，忽然就对小胖子这么热情。 也不是突然就态度大变，那什么股票交割单，可是看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一直都等着陈博明来指点小胖子，期待着陈博明能够说服小胖子，他们能够早一天把钱投入到陈博明的投资公司。结果，莫名其妙就等到了眼下这幅情形。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涌上心头。 难不成，胖子的股票交割单，反过来指点了陈博明这个连报纸都承认炒股技术，在学校更是被吹捧为股神的存在？ 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那个，向鑫，我叫你向鑫没关系吧？”陈博明笑容满面的看着小胖子。 “可以。”小胖子点头，在家都是小胖、小胖子、胖子的叫着。来魔都之后，还多了个小三的外号，有人叫他向鑫，他当然欢迎之至。甚至于，之前对陈博明的不爽，还为此淡化了一些。 陈博明连忙打开小胖子发给他的交割单，陪笑着凑上前，指着其中的一笔交易问道：“这笔坤亭林业，我之前看了他的走势图和技术分析，明显都是继续大涨的迹象，在没有任何利空消息的情况下，它却突然持续大跌，你是怎么判断出来，并且提前卖出的？” 小胖子稍稍回忆了一下，摇头道：“K线图、技术分析，坤亭林业的几大利好消息，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以它会继续大涨。而事实上，庄家也确实是打算继续拉升。可如果你仔细研究坤亭林业的第二大股东，会发现他名下的另一家房地产公司，正在筹备拿下一块价值数十亿的黄金地皮。而这家房地产公司的实力，明显不到能够和另外几家房地产商竞争这块地的程度。” 陈博明愕然：“第二大股东在借庄家抬高股价的机会，暗中大幅出货套现？可问题是，股东名单上显示，他当季并没有套现多少流通股。” 小胖子笑了笑：“你看看这一季度其它股东的股权变化，再看看一两年后的股权变化。” 陈博明迅速上网调出那一季度和一整年的坤亭林业股权变化，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 “暗箱操作，第二大股东跟一家持股基金和一家投资公司达成了某种默契，让他们帮忙套现一部分股票，后期再场外交易给他们？所以，一年之后，第二大股东甚至都跌出了十大股东的行列，那家基金和投资公司反倒又回购了相同数量的股票。” 小胖子笑而不语。 陈博明叹为观止，眼神愈发炙热起来。 “还有这笔交易……这笔……” 陈博明虚心请教，小胖子一一作答。 眨眼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小胖子有些不耐烦道：“那什么，我肚子有点饿，有空再聊？” “好……好吧！”陈博明意犹未尽，受益匪浅的他，恨不能跟小胖子促膝长谈。好在他的脑袋还算灵光，知道只要搞好关系，以后求教的机会多得是。 见马成三人傻乎乎的在一旁看着自己，小胖子不由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三人的脑袋，却还是有些糊里糊涂。说好的指点，怎么变成了求教？ 陈博明却没管他们，他笑容满面道：“牛肉干什么的添加剂太多，吃多了对身体未必有什么好处。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打过来？” “别，你忙你的去吧！”小胖子摇头，他可不想吃完了继续聊。一眨眼都七点了，晚上还得继续考虑奋斗目标的事情呢！ “那、那……好吧！”陈博明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吃完继续请教一番，多学点东西。看情形，今天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心头的火热，满心期待道：“向鑫，你对做资管公司和阳光私募有没有兴趣？咱们可以联手，以我们的实力，迟早有一天能够做到私募界龙头，独立在几大帮系之上。” “私募界龙头，独立在几大帮系之上？” 小胖子稍稍来了点兴趣，私募界五大帮：清华帮、北大帮、人大帮、复旦帮和交大帮。规模在十亿以上的私募基金经理，有超过半数来自于这五大学校。 把它们通通压在屁股底下，似乎挺过瘾的。 陈博明不迭点头，见小胖子有兴趣，他激动起来，继续诱惑道：“要是能够成为私募界龙头，咱们在金融界将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那些上市公司，也得看咱们的脸色。而且，你才大一，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在校大学生中的传奇。这之外，咱们刚起步的时候，得借助校友们的资金，也算给他们创造了一个绝佳的理财渠道。照我估计，要是发展符合预期的话，可能你还没毕业，就入选咱们学校的名人介绍，成为咱们学校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学生。十年二十年之后，等到咱们成为私募界龙头，给学校多捐点钱，学校给你建个铜像都有可能。毕竟，咱们学校还没出过这么牛，又给学校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物。” “这想法不错。” 小胖子眼瞳一亮，他感觉内心深处有股小火苗在燃烧。 把五大帮压在屁股下面，给校友们谋福利，甚至大幅提高学校的影响力，让学校给自己建个铜像，他觉得这才应该是超级打脸胖该做的事情。 “这么说，你答应了？”陈博明喜出望外。 “是有点做私募的兴趣，不过，联手就算了……”小胖子没兴趣被人瓜分荣耀。 “不过，你要是愿意给我做个助手，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想了想，小胖子又补充了一句。陈博明的能力，在他看来还是不错的。 陈博明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助手跟合伙人比起来，可是差了三个档次。 给小胖子做助手，那还不如自己做私募，然后跟在小胖子的后面做小弟。 有他这个例子，以后再有做私募的校友跟着一起，说不定还能凭资金规模弄个‘金融帮’出来。如此一来，在‘金融帮’当中，他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早跟着小胖子脚步的人了。 不过，给小胖子做助手，双方就是一体的，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他的各种判断。自己做的话，顶多也就跟在小胖子屁股后面捡捡残羹剩菜。遇到需要紧急出逃的时候，小胖子可未必会通知他，顶多也就在自己先逃完了之后再跟他打个招呼。 前者成为凤尾，坐着跟小胖子一起资产飙升。后者……成为鸡头，风险大增。 陈博明虽然对自己的炒股能力有信心，可对小胖子的炒股能力，现在已经达到奉若神明的程度。 做助手，还是做小弟……这问题好纠结啊！ 抱大腿，也有不同的抱法。 脸色忽明忽暗，纠结了半天，陈博明苦笑道：“能不能让我考虑一段时间？” “你想考虑多久就考虑多久。”小胖子无所谓，没陈博明这个助手，他也不过是前期稍微辛苦一点而已。 陈博明顿感委屈，这满不在乎的语气，可真伤人心。自己不大不小，也是魔都金融贸易大学万人敬仰的股神和学生会主席吧？ “行了，你忙去吧！”小胖子催促道。 “那行，我考虑好了再联系你？我会尽快做决定的。”陈博明无奈点头。 小胖子耸了耸肩。 等到陈博明离开，小胖子从柜子里翻出几包牛肉干。见马成三人犹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都是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转念一想，有些明白他们为何如此了。 他呵呵一笑，一个漂亮的高抬腿，右脚架在了桌子上。 “抱吧，真的很粗！” 第三百四十八章 请先储备好铜 “小三，这什么情况啊？” 马成满脸惊讶的看着小胖子。 “是啊！陈博明不是要指点你炒股吗？怎么莫名其妙变成了他找你合伙？结果，你不但没同意，还打算让他给你做助手？” “更神奇的，是他似乎想答应，准备考虑一下这个建议。” 解宁和杨宏也是一脸的懵逼，今天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陈博明给我的感觉，怎么像是想抱你的大腿？想跟你学炒股？这不科学……” 三人更宁愿相信小胖子会什么催眠术，然后把陈博明给催眠了。要不然，实在解释不通，堂堂学生会主席，学校公认的股神，大学还没毕业就掌控着几千万资金的陈博明，会想抱小胖子的大腿，会找小胖子指点股票技术。 一般二般的亿万富翁，恐怕都没这个资格吧？ 他们却不知道，小胖子那份股票交割单，在炒股高手的眼里有多么的牛逼和恐怖。那一番指点，又给陈博明带来多大的震撼和收获。能够抱上小胖子的大腿，又意味着什么。 “不用怀疑，抱吧！”小胖子拍了拍大肥腿。 “到底怎么回事啊？”马成没好气道。 小胖子笑着将大腿放了下来：“很简单，我炒股比他厉害。” “这怎么可能？连报纸都说陈博明是小股神，能比他炒股厉害的，估计只有巴菲特吧？”三人都是不信。 “爱信不信。”小胖子悠闲的啃着牛肉干。 “真的？” 这态度，反倒让三人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小胖子没解释，是不是真的，过一段时间也就知道了。 吃完两包牛肉干，他摸了摸肚子，惬意的躺在床上，慢慢考虑着自己的计划。 等到九点来钟，考虑得差不多之后，小胖子拿着手机出门，给李峰打了个电话过去。 “想明白要什么样的奋斗目标了？”李峰很快接通电话。 “我想弄个魔都金融贸易大学校友基金。”小胖子开口道。 “基金？慈善性质的？”李峰意外道。 “不是，属于私募基金。主要资金来源，全靠通过校友筹集。”小胖子解释道。 “跟那个什么量子基金一样？”李峰问道。 小胖子笑道：“差不多，不过量子基金属于对冲基金，主要做股指、期货、货币的买空卖空。加上经常使用高杠杆，风险极大。另外……量子基金因为巨额亏损，很早就关闭了。” “怎么会想到做基金？”李峰好奇道。 小胖子矜持道：“主要是我发现很多同学缺乏理财意识，都是有钱就花。就算有理财意识的同学，也大多找不到安全信得过的理财投资。所以，我就想着成立一个校友基金，帮同学们理财，让他们在毕业之前就能够积累一定的财富。这样一来，毕业之后就能更加自信，更加游刃有余。” “说实话。” 李峰才懒得相信，真正能达到这种思想境界的，他的学生当中也就杨兮兮和常山两个人。哪怕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宁愿得罪所有医药巨头都要免费公开药方降低药价的乔雪，更多的也是为了一圆振兴中医的梦想。 小胖子讪讪道：“我想把基金做成私募界龙头，想让学校给我立个铜像。” 李峰不由咂舌：“你这是想装个超级大逼？” 小胖子干笑，他就是这个想法。 来魔都好几个月了，预期中的装逼一次都没遇到。既然这样，那干脆就一步到位，直接装个延绵不绝，能够持续几十上百年的超级大逼。 “行吧！想做就做。”李峰没什么异议，他提醒道：“不过，这事毕竟关系到很多人。你可以拍拍脑袋就决定了，但开始以后，不能拍拍脑袋就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老师放心，我会认真做好的。”小胖子言之凿凿道。 “那就做吧！有什么手续或者不知道的地方，可以找任秘书长跟兴生帮忙。”李峰点头。 “我明白，现在主要就是不知道基金的资金来源，要不要做出一定的限制。” 小胖子解释道：“如果做出一定额度的限制，资金来源本来就全靠校友提供，限制太多不利于发展。搞不好过个几年，我自己本身的资产就占了大头，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可如果没有额度限制，就怕到时候会出现胆大的直接把家当都投进基金，然后坐着等分红就行，这就跟我本意相违背了。” “一定程度上做出限制不就行了，超过多少多少钱，需要基金的工作人员审核。”李峰不以为意道。 小胖子苦笑道：“这样一来，工作人员就很多了。人一多，麻烦就多，我可不想整天操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没办法，我为什么不做生意？就是怕麻烦，每天都要处理一大堆的事情，甩手掌柜不过是扯淡而已。” 李峰盘算了一下，建议道：“其实，你这基金，主要也就审核、客服之类的人员占多数，并不影响基金的核心。索性就干脆只招兼职，而且只招你们学校的在校大学生。毕业之后，就招新生取代。再来，相关负责人方面，用类似于抽签的方式从几个能力不错的大四学生中挑选。这之外，再定下严厉一些的奖罚措施，差不多就能杜绝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因为负责人每年都要换一次，同样也容易造成内部管理混乱。” “这办法好，老师英明！”小胖子喜出望外，他才是这个基金的核心。找几个助手，足够运作整个基金了。 至于其它方面，乱就乱一些，自己能省事就行。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做错了没关系，慢慢改，别犯大错就行。”李峰干脆道。 小胖子点头：“还有一个就是基金的资金量一旦充足，就不能像我以前一样跟着庄家走就行，而是只能做中长期投资。再不然，索性自己坐庄。可国内的股票分红很少，中长期投资靠的其实还是股价的上涨，这跟坐庄差不了多少，最终还是要在顶部出逃，想办法诱惑普通股民去接手。所以，我打算注册一家离岸公司，然后把基金挂在离岸公司的名下，以国外的股票为主。” “当然可以。”李峰点头，在国外捞钱回来才是本事。 “那我就这么干了？”小胖子问道。 李峰忍不住给他灌了碗很久没有灌过的鸡汤：“有价值的人生在于奋斗，想办法达成自己的意愿，让你们学校给你建一座铜像，而且必须是摆在校门口，超过一吨重的那种。努力吧，超级打脸胖！” 小胖子斗志昂扬，兴奋点头。 挂掉电话，小胖子兴冲冲的返回寝室，熬夜制定计划。 第二天中午，陈博明找上门来。考虑了一天，他最终还是决定给小胖子做助手。 自己出来做虽然好，但风险太大。跟在小胖子身边，钱能大赚特赚，还能学东西，前途更加辽阔。 收服陈博明，不光意味着多了一个能力不错的助手，同时也等于能够直接接手一家资金达到两千万的资管公司，也意味着做了一个巨大的广告宣传。 要知道，陈博明可是魔都金融贸易大学近几年来风头最强的人物。 突然一天，他对外宣布将投资公司转让给一个大一学生，同时加入该投资公司成为总经理助理。 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大部分的学生，第一反应都是有人把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当成愚人节来过了。 等到消息确定，陈博明甚至卖力宣传，四处给已经属于小胖子的投资公司拉资金，对魔都金融贸易大学上上下下的震撼可想而知。 甚至于，就连校长都亲自跑了一趟315寝室，见识了一下小胖子这位能让陈博明都甘效犬马之劳的传奇大一新生。 结果，淡定自若的小胖子请他吃了个大鸡腿。顺便通知了他一声，未来十年，铜价应该都处在上涨趋势，学校如果有资金的话，可以试着先储备一两吨。 一两吨铜其实也没多少钱，校长觉得小胖子这话里面肯定大有深意。 可惜，尽管想了一整夜，却还是没想明白里面到底有什么深意。 第三百四十九章 地铁 圣诞来临，寒冷的苍南市，晚上稍稍热闹了一些。街面上，多出了一对对的男男女女。 李峰不排斥这些外国传来的节日，却也没兴趣去凑这个热闹。不过，晚上还是带着众人出了趟门。 因为今天是常山搬家的大日子。 爱国主义老青年，终于拗不过常腾常悦兄妹俩，将他的三室两厅换成了豪华大别墅。 上下两层，建筑面积六百多个平方。内部装修豪华，家庭影院、小型酒吧什么的一应俱全，这之外，前面有带大泳池的院子，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 虽然还是有些配不上常山现在的身价，但在苍南市，已经属于顶级豪宅了。 乔迁之喜，在苍南市也算是头等大事那一行列。不光‘园艺培训班’全员到齐，杨传杰和他的女朋友张秋雅，陆兴生夫妻俩，楚胜男的闺蜜张曼丽也都全跑来凑热闹。也就方子翰、林思芸、小胖子他们三个因为在国外和外地不方便过来才作罢。 四周围转了一圈，众人围坐在长长的餐桌旁，一边等菜上齐，一边闲聊。 因为有外人在场，不太方便的缘故，请的几个保姆都安排去了外面吃饭。这一顿，全是廖秋兰一个人张罗，常腾和常悦兄妹俩在一边打打下手，所以速度较慢。 好在众人晚上也都没什么事，慢慢等着也不着急，就当聚在一起闲聊。 “对了！”半途，常山似乎想起什么，起身前往书房。 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份文件。 将文件递给李峰，常山解释道：“老师，这是省里领导昨天去我们集团参观时候带过来的一份文件，有关苍南市建地铁的。” “苍南市要建地铁？”李峰有些意外。 常山点头，解释道：“总共有三条地铁线，十八个方案，每条六个。省里的意思，是想参考一下我们常山集团的意见。我们常山集团虽然在郊区，但离市区也不算远，而且专门买了几辆大巴方便员工去市内，通不通地铁其实无所谓。可要是不给点意见，似乎又有些不给省里面子的感觉。给了意见，省里真要按我们的意见去修地铁，又感觉平白欠下了一个大人情。” “连修地铁都问你的意见，这面子还确实够大的。要是没点意见，是有点说不过去。”李峰不由蹙眉，可要是给了意见，正如常山所言的那样，又平白无故的欠下个大人情。 毕竟，修建地铁可不是小事情。里面的利益，绝对大得让人叹为观止。 别的不说，光是为了自己楼盘附近有站点，就有很多房地产开发商打得头破血流。 可问题是，常山又没兴趣做房地产，更没兴趣利用这份文件去屯几块地，这人情得不到任何好处。 见李峰也有些纠结，安灵珊忽然开口道：“其实，无论是给意见还是不给意见，都无所谓。我没猜错的话，这三条地铁线，不管老常怎么选，一定会有一条在我们倾雪公司和兴生的雨蝶投资公司附近有站点。” 陆兴生心中一动，他第一时间想明白了：“确实无所谓，你们常山集团也都成立好几年了，高层管理员方面，能力恐怕还是有点不符合常山集团现在的规模。” “什么意思？”常山有些不解。 李峰则打开文件，拿出规划图一看。 三条地铁线，十八个方案，还真是大部分都在倾雪公司和雨蝶投资公司附近设有站点。 安灵珊笑道：“有常山集团贡献的巨额税收，苍南市的财政收入肯定能达到申建地铁的资格。更别说，我们倾雪公司现在的税收也是高得惊人，雨蝶投资公司的纳税潜力则是有目共睹。不过，申建地铁可不光要财政收入，还要有足够的城区人口。这方面，我估计苍南市肯定不够。” 李峰惊讶道：“苍南市如果申建地铁成功，完全是因为你们几家公司？” 陆兴生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省里其实应该也知道常山集团宁愿放弃几百上千亿的利润，也要在国内按成本价来销售‘眼疲劳按摩仪’和‘近视矫正器’，肯定看不上这些在别人眼中的大蛋糕。让常山集团提意见，不过是示好而已，怕常山集团把总部给搬到外省去。毕竟，常山集团在外省也在新建各种工厂，老常又不是本省人，未必没有把总部也给搬走的可能性。” 安灵珊接着道：“有站点设在我和兴生的公司附近，其实也是一样。不管怎么说，地铁建成，我们公司的地皮总会涨上不少，员工也更加方便一些。只不过，我们的规模和影响力还没达到常山集团那种程度，轮不到让我们去给意见而已。所以，不管常山集团给出什么样的回复，省里觉得自己心意到了就行，压根不可能会觉得常山集团欠自己什么大人情。” 常山不由挠头：“怪不得省领导视察的时候，总问我以研究基地为中心，发展出一个高科技园区或者产业链工业园的想法怎么样。我哪有什么想法，直接就说感觉有点吵。原来，省里是想把我围起来不让走。老师在这，我本来就没打算走。” 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感觉有点吵？ 这理由简直是无厘头到了极致。 又不是共用一堵墙的隔壁邻居，周围再多的研究所或工厂，也吵不到研究基地里做研究的工作人员。 他们甚至想象得到，听到这理由的省领导，脸色是何等的古怪，心中有多少头草泥马在奔腾。 可这事，说来说去也只能怪省领导问错了对象。 常山整天埋头搞研究，根本就不会动脑筋去考虑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常山集团的真正主事人，是廖秋兰。 事实上，就算是廖秋兰，各方面的能力其实也只能算是一般。 李峰开口道：“行了，既然都无所谓，那这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常山点头。 李峰看了眼面前的文件，微微咧嘴。可惜是找常山给建地铁的意见，要是建飞机场，那才是真牛逼。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就让常山建议把飞机场给建到他的学校附近去。 以后无聊了，想去哪转转，出门右拐就是飞机场。 第三百五十章 头号纨绔之争 聊了一个多小时，廖秋红带着常腾兄妹俩才开始端菜上桌。 众人边吃边聊，杨传杰忽然看向一直始终低着头埋头苦吃的常腾，忍不住调侃道：“我说常大少爷，你今天也太乖了点吧？” 常腾干笑了几声，不敢接茬，心中则暗骂杨传杰这家伙太坑，没事找自己聊天干嘛。 杨传杰却没放过他，笑呵呵道：“在苍大，你现在的名气可比我当年还牛。我苍南市第一大少的位置，据说也被你抢去，得请我吃顿饭，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吧？” “那什么……应该请，应该请。”常腾满脸陪笑，看着杨传杰的眼神，明显带着讨饶。 可惜，已经晚了，杨传杰这话成功吸引了李峰的注意力。 他不由好奇道：“常腾的名气，现在都超过你这个苍南市头号官二代了？” “可不是。”杨传杰一脸沧桑颓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别找我这个杨大少，要找常大少。” 噗嗤…… 那模样，把不少人都给逗乐了。唯有常腾，脸色尴尬无比，恨不能挖个地道赶紧逃远点。 “传杰，你明知道常腾怕老师看他不顺眼，这一晚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都快低调得毫无存在感了，你故意把话题引到他身上，感觉像是在给他上眼药水啊！你们俩关系不是不错嘛？”陆兴生不由笑道。 杨传杰哼哼了一声：“别提，这小子翅膀硬了，有什么活动居然都不肯叫我。” “杰哥，我错了……” 常腾连忙求饶，心中委屈无比。 在场这一帮人，关系简直极乱。 因为臭味相投，他跟杨传杰的交情其实非常不错，以前也一直都是杨传杰带着他四处浪。可杨传杰跟李峰是朋友，理论上，比他老爹都要高上一个级别，都称得上是他的爷爷辈了。 虽说李峰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各论各的，但总归比他高了两个辈分。在杨传杰面前，他只有做小弟的份。 以前跟在杨传杰屁股后面做小弟没关系，可随着常山集团的规模越来越大，他就有些不乐意了。 论身份地位，他这个常山集团的太子爷，现在跟省领导家的公子哥都能平起平坐。跟杨传杰这个苍南市头号官二代身份相当的市长家公子，在他面前只有做小弟的份。 再继续给杨传杰做小弟，在一帮朋友面前，面子就有些过不去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在尽量避开杨传杰。有杨传杰的活动，他也都是找个理由不去。 结果，杨传杰不爽了。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常腾身边的都是一些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你都三十了，还能玩到一起去吗？” “心理落差大啊！我现在其实对飙车、聚会什么的，兴趣也不大。更喜欢去那些赌城旅旅游，逛逛拍卖会，玩玩古董、雪茄和红酒。”杨传杰幽幽一叹：“可问题是，人活一张脸，以前我不去，也照样有大把的人不厌其烦的打电话问我。自从这小子不搭理我以后，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越来越少，我这前浪，直接被他给拍死在沙滩上了。” “这又不能怪我……”常腾顿感委屈，觉得这简直是无妄之灾。他虽然不愿给杨传杰做小弟了，可也没胆子让身边人跟着疏远杨传杰，纯粹就这帮人误会了什么。 “不怪你怪谁？”杨传杰反问道。 常腾无言以对，好像除了怪他还真怪不得别人。 “我哥这会儿，心里估计觉得要怪就要怪李老师。”常欣笑嘻嘻的在背后捅了常腾一刀：“要不是因为李老师，他哪会在你面前矮一截。” 这就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代表。 常欣虽然现在也是花钱如流水，还是一个高中生，衣服包包就天天换。但在外面可不像常腾那般胡搞瞎搞，自然也不用担心李峰看自己不顺眼。 “没有，绝对没有。”常腾犹如尾巴被人踩到，一蹦而起，他差点被这话给吓尿了。 换成是他，别说拿李峰开玩笑了，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唯恐被李老师身上的光环给亮瞎双眼。 “行了，都别拿常腾开涮了。” 见常腾面红耳赤，惶恐忐忑，李峰不由摇头。这要是吓出个好歹来，乔迁之喜可就不美丽了。 其实，常腾纯粹就是想多了。 李峰能跟杨传杰这个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成为朋友，只要常腾在外面不至于干出些欺男霸女之类太过分的事情，又岂会看他不顺眼。 杨传杰朝着常腾挑了挑眉，丢了个你懂的眼神过去。 常腾赶忙还了个我懂的眼神过去，心中则是暗自哀叹。 苍南市头号大纨绔，还是得让回给这老家伙才行。 丢脸就丢脸吧，要是再来这么一出，胆汁都能被吓出来。 杨传杰悠然自得，本少还不想死在沙滩上之前，什么后浪都得老老实实在屁股后面跟着。 “一丘之貉……”眼看杨传杰没了声音，常欣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常腾其实对她还不错，更别说是欺负她了。但有个名声在外的大纨绔哥哥，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让她觉得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因此，在场所有人，她其实是最想改造常腾的人。 可惜，因为常腾自己选了做个混吃等死的大纨绔，只要没超过底线，常山和廖秋红夫妇俩已经懒得管他。没办法，她在学校，也就只能忍着别人的指指点点了。 好在她今年也已经读了高三，虽然成绩不算顶尖，但考个大学还是不难的。她都已经打定主意，高考志愿就填魔都金融贸易大学。 这样一来，有小胖子罩着，她既不用担心被人欺负，又不用担心因为是常山集团大小姐和有个大纨绔哥哥的事情被人指指点点，搞得连个真正聊得来的朋友都没有。 做个名气不大的白富美，才是她喜欢的生活。太风光耀眼了，反倒让她觉得没什么意思。 一顿饭吃到十来点钟才结束，众人在大厅坐了半个来小时，这才离开常山的新家。 第三百五十一章 老丈人的战斗 月底，‘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土方工程终于全部搞定，接下来就是地基了。 虽然大部分的建筑都不高，除了宿舍楼，其余的最高也才十多层。不过李峰还是大手一挥，直接请两家桩基公司过来，而不是做独立基础。 前者，一般都是大型建筑物或者高层才会用到，直接就能将荷载传送到地底。后者的话，受力部位则是在基础的底板。两者的受力能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当然，价格也不是一个档次。 对于‘全职业名师学校’，李峰从来都是只看质量不管价格。 元旦当天，李峰开车前往清水小区。 姜大川和梁芙蓉夫妻俩都在，一个洗菜择菜，一个忙着做菜。 虽然和姜若欣还没结婚，但这么多年下来，跟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从小就没怎么做过家务的李峰，自然用不着跟以前一样献殷勤，干脆就搬了个凳子在厨房，陪着二人聊天。 十一点钟左右，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便宣告完成，只需再热一下就能上桌。 梁芙蓉找来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随后招呼姜大川和李峰：“快下高速了，咱们先去小区门口等着？” “起码还要半个来小时，大冷天，那么早去干嘛？”姜大川有些不太乐意。 “等一会有什么关系？小峰都没说什么呢！”梁芙蓉不由瞪了他一眼。 李峰干笑了两声。 姜大川懒得反驳，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掏了根烟点上。 梁芙蓉顿时气得不轻。 这让李峰忍不住想起了可怜的老爸，以他老妈的脾气，老爸要是敢这么做，估计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本事你就别来。” 梁芙蓉拿姜大川没办法，只得撂下句狠话，招呼李峰下去。 虽说梁芙蓉的脾气不错，但习惯了在老妈面前做乖宝宝的李峰，二话不说立马就跟着出门了。 二人来到小区门口，边聊边等。一晃二十分钟过去，姜大川终于还是过来了。 “你不是不来的吗？”梁芙蓉斜睨了他一眼。 “我没说不来。”姜大川不以为意。 今天过来的，是梁芙蓉姐姐梁秋蓉一家。 梁芙蓉三兄妹，梁芙蓉年纪最小，上面还有个大哥大姐。 大姐梁秋容家在程林市，平常也就打个电话聊聊天，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这次过来，若是太冷淡了自然说不过去。 事实上，姜大川对梁秋蓉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过，对他那个姐夫郑建德却颇多微词。 原因则很简单，年轻那会儿，一到梁芙蓉过年回娘家的时候，郑建德就全方位的压制他。 长相、口才、能力……把姜大川给爆得体无完肤，而且，在老丈人、丈母娘面前，总喜欢用压低他来抬高自己。 一直到姜若欣读初中，年年都是全年级前三，郑建德这才有些偃旗息鼓。 没办法，姜大川也不是软柿子。比不过没办法，既然有优势，那自然不会装孙子。郑建德一露出要踩姜大川的苗头，他就大谈女儿的成绩，大谈儿女的教育问题。 可惜，小胖子从小就弱鸡了一点。否则，儿女全都牛逼的话，姜大川甚至都能对郑建德展开反击。 拼爹的时代，其实也一直都在拼儿女。 再等了十几分钟，一辆宝马七系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梁秋蓉带着一双儿女和女婿出来。 梁芙蓉三人连忙上前打招呼，而后跟门卫打了声招呼，梁芙蓉钻进车内带路，李峰和姜大川步行回去。 从头到尾，姜大川只和郑建德这个姐夫点了个头便算完事。 “小峰，晚点你可别被那小子给比下去了。”路上，姜大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行，保证不给您丢脸。”李峰笑着点头，这话虽然有些没头没尾，但他知道姜大川说的是郑建德的女婿曲斌。 他以前听梁芙蓉闲谈的时候聊起过，曲斌的父亲是程林市卫生局的副局长，自己则开了家饭店。去年结婚就是在自家饭店进行，他虽然没去，但听小胖子说过，那饭店的规模还算不错，几百万的身价还是有的。 “自己是小白脸，找个女婿也是小白脸。”姜大川怨念深重的嘀咕了一句。 李峰有些无语，这话的潜在意思，不是在嫌弃自己不够帅么！ 二人回到家中，梁芙蓉正陪着梁秋蓉一家在沙发上闲聊。见二人回来，当即让李峰和姜大川负责招呼，自己则去厨房热菜。 郑建德掏出包冬虫夏草，抽了根朝着李峰示意了一下。 李峰连忙摇头说不抽烟。 “不抽烟好。”郑建德笑着赞了一句，给自己点上之后，抬头看向姜大川：“大川，今天怎么没开店？” “你们今天过来，开什么店。”姜大川顿感不爽，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摸出包硬中华，抽了根要给曲斌。 得到他也不抽烟的答复之后，自顾点上。 李峰有些无语，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其实是想买包烟放身上的。只不过后来想想，又作罢了。有姜大川在，他以为用不着他发烟。 而刚才，姜大川明显有点尴尬。因为他这一包烟，还抵不过人家一支。 第一个回合，好像是自己的老丈人输了一筹。 “你那瓷砖店的生意怎么样？”郑建德又问了一句。 “还行。”姜大川随口道。 “做生意，得会扩大经营。你一家瓷砖店开了这么多年，不进则退。”郑建德摇头道。 “无所谓，若欣明年就毕业了，等她毕业我就把店给关了，安心退休养老。”姜大川轻描淡写道。 郑建德笑道：“向鑫才刚读大一吧？他这年纪，可是最花钱的时候。” 姜大川等的就是这句话，以前小胖子让他没面子，现在可不一样，他微微一笑：“那小子哪用我操心，现在自己炒股，听他自己吹牛说已经有好几百万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郑建德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梁秋蓉几人也是满脸的惊讶。 炒股，已经有好几百万？ 李峰在心中默默给姜大川点了个赞，很好，第二回合，老丈人扳回一局。 第三百五十二章 解释不了 短暂的惊讶过后，郑建德突然醒悟过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炒股赚好几百万？ 这种人确实有，而且还不少。可问题是，人家本钱多啊！ 几千万投进去，赚个几百万不稀奇。 姜向鑫一个大一新生，家庭条件虽然还不错，但也只是还不错。姜大川夫妻俩，一个月能给他三千块的生活费就不错了。 这还是去上大学了，读高中的时候更少。 几千块钱炒股赚几百万，这不是吹牛没别的可能性。 想明白，郑建德语重心长道：“这牛，吹得可真够大的。你也真是的，给年轻人那么大的压力，那不是逼他吹牛吗？” 姜大川有些无语，这真不是吹牛。 他和梁芙蓉夫妻俩虽然不怎么上网，不太清楚李峰的那些学生到底牛逼到什么程度。可方子翰和林思芸是大明星，常山集团、倾雪公司都在苍南市，就算不通过网络，他们也了解一些。 所以，对于小胖子自称炒股已经赚了几百万，他们深信不疑。 不是相信小胖子，而是相信李峰。 他们的儿子，可是李峰收的第一个学生，而且上大学之前一直跟在李峰身边。当年还是读初中的时候，李峰都能在半年内把这块朽木陪培养成重点高中学生。 这么多年过去，才赚个几百万，已经让夫妻俩很羞愧了，觉得自己儿子有点给李峰抹黑。 瞧瞧林思芸、方子翰、常山他们，少得也有上亿，多的现在都几十几百亿的身价，也就小胖子还在以万做单位。 可最让姜大川无语的，是这事没法证明。 总不能为了一口气，把李峰的身份给暴露出来吧？ 眼看姜大川有些坐蜡，梁秋蓉不由悄悄捅了下郑建德。 人艰不拆啊！ 妹夫吹个牛而已，你戳破干嘛？ 郑建德假装没有感觉到，他看了眼四周，开口道：“大川，你这房子也住了不少年吧？没打算换一套？” “住习惯了，没什么好换的。”姜大川摇头。 郑建德提醒道：“因为常山集团跟倾雪公司，苍南市的发展速度现在可是咱们全省第一，我就算在程林市，都猜得到苍南市的房价肯定一直在涨。向鑫也大一了，快的话，再过几年就得找女朋友结婚。再买套房子，有备无患，也能增值，免得到时候涨价更难买。” “是啊！”梁秋蓉忍不住点头：“你要是手头上紧，我们这借你一部分。” “用不着，管它怎么涨，等向鑫自己买去。”姜大川笑着摇头。 郑建德没好气道：“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自己养活自己都困难，你让向鑫拿什么买房子？趁自己做得动的时候多帮一点，也好让向鑫有个基础都不知道。” 姜大川有点憋得难受了，小胖子炒股确实赚了几百万，可他没法证明。 “小峰，听说你是开培训班的？”郑建德又看向李峰。 “对，开了家培训班。”李峰应声道。 郑建德不由点头：“开培训班不错，是个赚钱的行业，做得好不比谁差。不过别学你丈人，赚钱的行业，竞争也高。有钱就该想着怎么扩大经营，不进则退，你要是停滞不前，竞争力就得下降。” “我明白。”李峰点头。 “看看，小峰都明白，你的脑袋怎么就转不过弯？”郑建德又看向姜大川。 这让李峰哭笑不得，妯娌之间不和很正常，连襟之间喜欢打嘴炮，这可少见多了。瞧瞧这位大姨夫，简直不放过任何打击姜大川的机会。 姜大川语塞，他忍不住瞪了眼李峰。 这队友，完全不靠谱啊！ 李峰觉得很无辜，双方关系又不是真的很差，只不过是这对连襟互不顺眼而已。长辈之间明争暗斗，他要是掺和得太明显，那就显得太没礼貌了，姜大川反而更丢脸。 梁秋蓉打圆场道：“大川，你认不认识倾雪公司的人？” “倾雪公司？怎么了？”姜大川顿时来了精神，倾雪公司的老板，不就是李峰的学生嘛。别说李峰，他都见过几面。 梁秋蓉还没开口，郑建德就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倾雪公司那么大一家公司，他怎么可能认识。” “我还真认识。”姜大川面露得色。 “倾雪公司在苍南市，员工那么多，认识一两个也正常。”郑建德摇头。 姜大川反问道：“我要说我认识倾雪公司的老板呢？” 郑建德笑了笑，没搭腔。 别说他不信，在场所有人，除了李峰，就没一个相信的。 未免郑建德难堪，梁秋蓉解释道：“我们这次过来，主要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接下倾雪公司的包装盒生意。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各种稀奇古怪的机器设备也越来越多，才几年没换，我们包装厂的生意就一年比一年难做。” “咳咳……” 郑建德的脸庞微红，他激烈咳嗽起来。 姜大川意味深长的看着郑建德，心中暗乐。刚才还说自己不懂扩大经营，不进则退，感情是因为郑建德吃过这方面的亏，全是经验之谈。 不过，乐归乐，却没敢表现出来。听到梁秋蓉说生意不好，一脸开心的模样，那也太不厚道了。 梁秋蓉继续道：“倾雪公司生产部的一个员工以前在我们厂里做过管理员，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们，说以前找的包装厂管理太差经常出错，倾雪公司打算换一家。正好，趁着元旦，我们就过来试试了。倾雪公司的要求虽然高，但利润也高，而且量大。要是运气好能够接下倾雪公司的包装盒，光靠它一家就能养活我们厂了。” “这个简单，只要能符合倾雪公司的要求，让小峰打个招呼就行了。”姜大川云淡风轻道。 李峰刚准备点头，郑建德没好气道：“刚才还说你认识倾雪公司的老板，现在又让人家小峰打个招呼。人家小峰开培训班的，怎么可能认识倾雪公司的人？你让人家到哪去找人？我估计，你恐怕连倾雪公司的包装盒归哪个部门管都不知道吧？” 姜大川想要争辩，话到嘴边，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郑建德摆手道：“行了，这事我有办法解决，用不着你操心。” “行，那你自己解决吧！”姜大川也懒得再用热脸贴冷屁股了。 梁秋蓉有些无奈道：“你们两个，见面总要争几句，也不知道你们争赢了有什么好处。” 二人都是不语，争赢了有面子。 再聊了片刻，梁芙蓉端着两盘菜过来，招呼姜大川和李峰帮忙。 很快，众人便上桌开吃。 在客厅，话最多的就是姜大川和郑建德。等到了饭桌，则是梁芙蓉两姐妹的天下。 吃到两点，梁秋蓉提议到处逛逛。一行人又全体出动，挑了几个热闹的地方过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 管理风格 傍晚，倾雪公司总部，产品部经理办公室。 娄信义正在加班处理文件，一杯咖啡一包烟，时不时揉几下太阳穴，颇为头疼。 倾雪公司的发展速度，可谓一日千里。产品部是个极其重要的部门，身为部门经理，娄信义在倾雪公司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年薪方面，虽然只有十多万，但这只是倾雪公司刚成立时定下的年薪，倾雪公司每月都会以奖金的模式再给他发一笔钱。这笔奖金，从一万涨到三万，再到五万……上个月，已经达到了十万。随着倾雪公司的业绩不断暴增，他这个高层的奖金，几乎每个月都在暴涨。 再加上他才三十出头，按理，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这段时间，他却是整天愁眉不展。 因为压力太大。 倾雪公司业绩暴涨，他的奖金也跟吹气球一样暴涨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是需要他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 前几个月，他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现在，尽管招了两个助理，也只是帮他从琐事中解脱出来而已。一些重要的决定，不是助理能够决定的。而他做出决定之前，却必须深思熟虑才行。 每天都有大量的新人涌入倾雪公司，这些新人当中，不乏能力出众之辈。一次两次的决定出现纰漏或者差错没关系，次数一多，就得留神被人给取而代之了。 倾雪公司从来不会吝啬于让员工的收入跟着公司一起进步，可要是能力跟不上公司的脚步，同样也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拿下来。 纵使娄信义是元老，也丝毫不会给他太多的出错机会。 “还是常山集团好啊……” 娄信义微微一叹，他有个同学，是早期加入常山集团下属销售公司的员工。因为学历不错，刚加入销售公司没多久就提拔成了副经理。手底下的销售人员，从十几个到几十个，再到几百个。 和他一样，他那位同学也渐渐感觉有些吃力起来。最终，因为能力不足被后来者取而代之。 可不一样的，是他那位同学虽然被人取而代之了。但因为是公司元老的缘故，仍旧还挂着个与副经理同级别的销售顾问职位，年薪和奖金依旧跟着公司的发展一起水涨船高，只不过是权力没了而已。 倾雪公司就要残酷得多，有能力就上，没能力就下，完全没有多少人情可讲。他这个公司元老，若是能力跟不上，被人取而代之，就只能把经理的位置让出来，自己退居副经理。 副经理要是又被人取而代之，就得再次挪位置，下去做个主任什么的。 元老虽然有一定的奖金加成，但奖金却是按职位来计算的。 常山集团早一批的元老级管理层和员工，那是旱涝保收。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凭借以前的功劳，一辈子都能拿高薪，而且比铁饭碗都牢靠。倾雪公司的元老，则天天都是朝不保夕。想要保住位置，只能一天掰成两天来用。 苍南市的两大巨无霸，管理风格完全不同。 点了支烟，深吸了口之后，娄信义的目光移向面前的文件。 正准备集中注意力继续，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拿起接听。 不是广告推销，对方自称卫生局的副局长，想请他晚上出去坐一下。 娄信义满口答应下来，这种情况他经常遇到，无非就是想介绍个亲戚进倾雪公司而已。只要符合公司要求，他最终都会点头答应下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能得个人情，增加点人脉关系还是不错的。 九点来钟，把手头上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完，娄信义来到约好的五湖大酒店。 结果让他有些意外，这位副局长居然不是想介绍亲戚进倾雪公司，而是给人做说客的。 “杨局长，郑总，不好意思。按公司的规矩，产品包装关系到我们公司产品的形象，必须挑选最适合的一家才行。所以，我们公司的产品包装虽然确实打算换厂家，但过段时间会把消息放出去，采用竞争的方式来挑选。” 娄信义得知郑建德和这位杨副局长的来意之后，断然拒绝了。 招员工方面，纵使他手头上没有名额，也不介意卖个人情，跟人事部那边打个招呼，因为影响不大。就算传出去，只要确实符合公司要求，纵使安灵珊知道了也不会说他什么。 产品包装就不一样了，外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可他是产品部经理，很清楚安灵珊对这方面有多重视。 倾雪香水走的是奢侈品路线，包装关系到产品形象，属于重中之重。倾雪各种型号的香水，光是瓶子的设计费，每一种都高达数百万。包装盒方面虽然没这么夸张，却也是花了巨资专门请设计公司设计的。 包装盒的质量要求，同样高得离谱。这也是为什么上一家包装厂只是出了点残次品，倾雪公司就直接要换一家的原因。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也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最后，还不是娄经理说了算？”郑建德笑呵呵的拿出张银行卡，不动声色的推到娄信义面前。 杨副局长在一旁帮腔：“是啊！娄经理大可以放心，郑总的包装厂规模不小，倾雪公司换厂家的原因也知道，产品质量方面绝对不会出错。” 娄信义对那张银行卡没兴趣，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 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位杨副局长和郑总，绝对猜不到他上个月的奖金有多少。 至于下个月，他偶尔跟销售部的经理聊天，从他口中得知，这个月的销售额，起码能够提升百分之六十。 这意味着，他下个月的奖金也能提升百分之六十，超过十六万。 倾雪公司虽然没常山集团那么讲人情，但奖金方面，出手却比体量更大常山集团还要豪气。完全是公司的利润增加了多少，员工的奖金就增加多少。 虽说倾雪公司不可能一直以这种惊人的速度发展下去，但只要海外市场一天没有饱和，倾雪公司就仍旧会快速发展下去。按他估计，自己要是能再熬上一年不被人取代，每个月的奖金恐怕就能按百万来计算了。 一年的收入，或许比眼前这位郑总的全部身家都高。 要是熬个几年，他这种顶级高层，说不定年收入破亿都有可能。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为了点蝇头小利而让自己陷入到被开除的风险当中。 本想断然拒绝，大气凛然的说一番大道理，让郑建德和杨副局长知道他娄信义这个名字不是白取的。没来由的，心中微微一动。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露脸机会。 就这么悄声无息的拒绝了，谁都不知道他娄信义是如何为了公司利益不讲情面。 要是能够拍下来，交给安灵珊去处理…… 公司上上下下知不知道没关系，起码安灵珊知道。 虽然这不会改变安灵珊能者上庸者下的管理作风，但对他的容错程度肯定会放宽不少。毕竟，能力虽然重要，但管理层的人品和对公司的忠诚，对一家公司而言同样极为重要。 “不好意思，酒喝多了点，我去趟卫生间。” 娄信义站了起来，到了卫生间之后，立即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试着将手机放进衬衫口袋，发现没办法把摄像头给露出来，而且也太显眼之后，他索性直接拿在手中，就那么返回包厢。 郑建德还以为他上卫生间只是盘算一下要不要收银行卡，觉得这事应该能成。结果，再回来的娄信义等到他重提银行卡之后，态度大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这让郑建德失望至极，更让他和杨副局长绝对想不到的，是娄信义一直抓在手中的手机，其实开着摄像头。 而且，趁他们二人没注意的时候，偶尔还会将手机微微倾斜，好让摄像头对准他们两个。 虽然拍出来的效果肯定是惨不忍睹，但回头找个高手整理一下视频，起码能证明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这回信了 原以为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没有不收钱的人。更何况，还请了卫生局的副局长做说客。 这事应该十拿九稳才对，可事实，却让郑建德失望而回。 回到姜大川安排的酒店，郑建德仍旧还有些接受不了，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家儿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这不科学……” “什么不科学？”梁秋蓉弄不明白郑建德的嘴里怎么会蹦出这么一句高大上的话。 郑建德叹了口气，郁闷道：“想不通啊！他怎么就不收钱？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又能拿一笔钱，又能赚个人情。三十万啊！又不是三千三万。而且杨副局长虽然管不到他头上去，但他也是苍南市本地人，亲戚朋友什么的一大堆，总有用得上杨副局长的时候吧？怎么就搞得跟电视剧里的包公一样大公无私？” “会不会是他误以为咱们给他钱，是想偷工减料？”梁秋蓉问道。 郑建德摇头：“都说很多次了，保证完成倾雪公司的质量要求。产量方面，只要合同签下来，我立即就会去购买新机器，绝对不会耽误倾雪公司的事情。” “会不会是已经有人先找了他？”梁秋蓉问道。 郑建德怔了怔，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除了这个解释，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那咱们怎么办？”梁秋蓉也是愁眉不展起来，拿不到倾雪公司的大订单，他们就没胆子购买新机器。不购买新机器，又很难竞争得过那些新冒出来的厂子。恶性循环下去，搞不好过个几年就不是利润越来越低，而是入不敷出了。 可娄经理不吃这一套，跟其它厂子一起竞争的话，拿下倾雪公司订单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郑建德无奈道：“明天打个电话给小任，问问他能不能打听到娄经理的喜好，看看能不能从其它方面着手。” 梁秋蓉只得点头。 翌日，一大早，郑建德便打电话给以前在他们厂做过管理员的小任，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娄信义的喜好。 接下来一上午，都是由姜大川夫妻俩陪着四处逛。 中午的时候，郑建德接到小任打过来的电话。 “什么？” 小任开口的第一句，就让郑建德目瞪口呆。 娄信义，已经将昨晚的事情用手机给拍摄下来。前不久还在大张旗鼓的找公司懂剪切和制作视频的人，这会儿已经把视频给弄好，送到安灵珊那去了。 而结果，按小任的猜测。以安灵珊的行事作风，一旦确认无误，恐怕很快就会把视频交到公安局去。 他的包装厂，不光得被倾雪公司列入黑名单。甚至于，可能被追究责任。 郑建德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发懵。 一旦被倾雪公司列入黑名单，他的包装厂可就出大名了。以后，还有哪家公司刚找他的包装厂合作？ 而且，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旦倾雪公司想拿他杀鸡儆猴，追究他贿赂自己员工的责任，搞不好他甚至得锒铛入狱。 不光是他，曲斌的父亲也得跟着受影响。因为那位杨副局长，跟曲斌父亲是党校同学，双方又都是在卫生系统，之所以愿意帮忙做说客，完全是曲斌父亲的面子。杨副局长倒霉，自然会怪到曲斌父亲的头上去。 “这、这王八蛋好狠的心啊……” 一想到这么多的后果，郑建德两腿发软，脸色惨白。 “怎么了？”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完了，都完了。”郑建德的嘴唇颤颤发抖。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众人都急了，郑建德这副模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个、那个娄经理，居然拍了视频……” 在郑建德断断续续的解释中，众人终于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这可怎么办？”梁秋蓉和一对儿女、女婿全都是脸色大变。 “倾雪公司，那不是……”梁芙蓉则有些意外的看向姜大川。 “我跟他说过，他这事本来小峰可以帮忙办，结果搞成这样。”姜大川没好气道：“倾雪公司的员工现在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家灵珊为难。” “大川，你有办法？”梁秋蓉惊讶的抬头。 “他能有什么办法，都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郑建德郁闷无比。 姜大川向梁芙蓉解释道：“看到没？我说我认识倾雪公司的老板，他那事情，让小峰打个招呼就可以。结果他不信，非要说我吹牛，说我故意为难小峰。现在出了麻烦，他还是不信。” 梁芙蓉忍不住埋怨道：“你们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这事，本来确实让小峰打个招呼就行。至于现在……事情能不能办不知道，但肯定不会追究姐夫什么后果。” “真的？”众人喜出望外，就连郑建德也有些半信半疑。虽然还是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但在他眼里，梁芙蓉可不像姜大川那般会故意跟他对着干。 梁芙蓉点了点头，拿来手机，给李峰打了个电话过去。 等到李峰接通电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居然搞得复杂起来。不过，也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复杂而已。 挂断电话之后，他立即给安灵珊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样？” 另一边，众人看向梁芙蓉。 “没事，小峰说没问题。”梁芙蓉解释道。 “真的假的？”郑建德还是很难相信。 “放宽心。”梁芙蓉也没去多解释什么。 等了二十多分钟，郑建德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一看，脸上顿时带着股愤懑。 是娄信义打过来的。 郑建德有些疑神疑鬼的看了眼梁芙蓉，旋即一咬牙，接通电话。 “郑总，您好您好。”娄信义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纵使隔着手机，郑建德都能感受到那份浓浓的热情。 “娄经理……”郑建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郑总，是这样的。关于产品包装的事情，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咱们详谈一下合同细节？”娄信义笑呵呵问道。 “什么？”郑建德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我是说，您要是有空的话，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产品包装合同的细节。”娄信义不厌其烦的又解释了一遍。 “为什么？”郑建德觉得整个人腾云驾雾，毫无真实感。 “郑总，您这就不厚道了，明明关系硬到都能让安总破例的程度，您还找我干嘛。” 娄信义觉得郑建德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安灵珊在倾雪公司那是强势霸道一言九鼎般的存在。她定下的规矩，也从来没有更改过。可就刚才，安灵珊打电话把他又叫了回去。 表扬了一番他做得对的同时，又让他联系郑建德，把产品包装的业务交给这位郑总去做，还让他尽量把合同放宽一些。 这决定，明显有些矛盾，根本就不是安灵珊往常的作风。 无疑，这位郑总的关系硬到非比寻常，甚至能让安灵珊破例的程度。 有这么硬的关系，还把自己约出来行贿，那不是逗自己玩么。 还好没答应，这要是稀里糊涂的收了钱，郑建德关系这么硬，压根就不在乎隐瞒不隐瞒，保不准哪天就说漏了嘴，东窗事发的几率绝对在五成以上。 郑建德想说娄信义才是真不厚道，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三言两语跟娄信义约了个时间见面之后，他有些喜不自禁的看向梁芙蓉：“这、这都是真的？” 梁芙蓉知道他在问什么，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千真万确。” “我说小峰打个招呼就行，你不相信，现在信了？”姜大川哼哼道。 “信了，真信了。” 郑建德喜出望外，虽然理解不了李峰一个开培训班的，怎么会认识倾雪公司的老总，甚至听娄信义的口气，还让倾雪公司的老总破了不小的例。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那我说我认识倾雪公司的老板，信不？”姜大川问道。 “信！”郑建德尴尬一笑。 姜大川兴奋起来：“我家小胖炒股赚了几百万也信？” “这个……” 这要是换了外人，帮自己这么一个天大的忙，那叫对方爷爷都没问题。亲得不能再亲的关系，郑建德就不想奉承得太明显了。 “我现在就给小胖打电话，让他把银行账户发给你。” 姜大川福灵心至，昨天想不到的证据，突然就想到了一个。 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他就不信，这回不能把输了二十多年的场子给找回来。 人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姜大川决定来个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莫欺一个有儿有女的人。 “别，我信，我信还不成？” 郑建德能感受得到姜大川心中那浓浓的怨念，连忙出声妥协。 小胖子拿出了几百万存款的账户，他这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小胖子要是拿不出几百万存款的账户，人家刚才帮了天大的忙，赢了反而显得自己不懂感恩。 里外都不是人，还不如现在就赶紧投降认输。 姜大川努力压制心中的得意，可惜演技不够。那畅快淋漓，把多年老对手给压在屁股低下的感觉，让他怎么也无法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上门求画 云港岛，香格里拉酒店某房间。 杨兮兮咬着手指头，盯着电脑中的一张张照片，凝眉苦思。 这些照片，都是她离开‘园艺培训班’这半年，走遍国内各大繁华都市时所拍。 为的，就是从中找寻到灵感，画出一副堪比清明上河图的代表作。 清明上河图的内容，记录了十二世纪北宋都城的城市面貌和各阶层人民的生活状态。 而她的想法，则是还原某座繁华都市的一隅之地。 想要做到这一点，以她的能力而言，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真正的代表作，是需要有灵魂的。 半年下来，她始终找不到这幅画的灵魂所在。 “头真疼，小雪和阿飞要是在这就好了……” 杨兮兮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自艾自怜。 画家，哪怕是她这种能力值达到满值的存在，也经常出现状态起伏的现象。 有时候找不到感觉或者灵感，简直是欲死欲活，恨不能拿画笔把脑袋戳个洞出来。 如果是在‘园艺培训班’，有乔雪这个女神医在，有阿飞这个顶级心理专家在，一个治标一个治本，随便哪个出马，都能让她立马生龙活虎起来。 眼下她独自一人，只能自己忍着。 “我可真是命苦……老师没办法真情流露，繁华都市又总让我找不到感觉。” 杨兮兮用力抓了几下脑袋，将满头青丝给抓得蓬乱。 她决定用一生来制作的两大代表作，一个是老师的微笑，一个是繁华都市。 前者，李峰没办法给她展现出亲切慈祥中透出一股伟大、内敛、霸道的微笑，让她始终无法下笔。 原以为后者要简单一些，只要多走多看，总能找到灵感。可半年下来，依旧是毫无头绪。别说开始构思整幅画的大框架了，连半点灵感都没有。 “不行，要疯了，我得去睡一觉。” 好在她天性乐观，烦心事从来不会超过五分钟。 遇到不爽的事情，就算没有阿飞这个顶级心理专家从旁开导，她也总能无药而愈。 将电脑关上，正准备埋头睡一觉，门铃声忽然响起。 “怡心这家伙不是说跟朋友去夜店嘛，怎么就回来了？” 杨兮兮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想，起身开门。 门外，却不是拉她来云港岛的闺蜜林怡心，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后面，还跟着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 “找错门了。”杨兮兮想要将房门关上。 那青年下意识伸手挡住房门，而后问道：“是杨兮兮小姐吗？” “是我？”杨兮兮有些意外。 “那就没错。”青年微微一笑，自以为潇洒的甩了甩头，解释道：“我叫文青梁，我爷爷是文泰成。” 杨兮兮的眼睛瞪大了几分，文泰成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因为都被打倒了的缘故，除了北孔南张，内陆并没有那种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大多是最近几十年兴起的家族。就算是北孔南张，更多的也是文化底蕴。 云港岛没有古老的大家族，却有不少底蕴深厚，延续了上百年之久的大家族。 这文家就算其中之一。 而文泰成，则是掌舵整个文家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大家长。 在云港岛，文泰成名下的财富，或许连前百位都排不进去。可论到影响力，文泰成却是前几的存在。 因为整个文家枝繁叶茂，若是将财力集中起来，首富什么的，都不过是小菜一碟。 整个文家，就像一家上市公司，而文泰成就是这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或许他在该公司所占据的股份不多，却能将整个公司的资源化为己用，调动超过自身几十几百倍的财富。 “找我有事？” 短暂的惊讶过后，杨兮兮很快就恢复正常。 在她眼里，人无贵贱之分。纵使是脏兮兮的乞丐，她也能做到平等相待。所谓的豪门贵族，在她眼中也没任何光环加身。 更别说，有钱人她见多了。常山集团的董事长见到她，还得喊上一声班长才行。 有权的她同样见过不少，最牛逼哄哄的就是她的老师。 那是能在高层有办公室的存在。 虽然办公室的号码比较低，也没什么实权，纯粹就是挂个名，但真说起来，那也是封疆大吏都得靠边站的存在。 “兮兮小姐果然年轻漂亮。”文青梁先夸了一句。 “然后呢？”杨兮兮耐着性子再问了一句，找灵感找得她脑袋疼，她现在就想睡一觉休息一下。 “听说兮兮小姐在国画方面极为出众，年纪轻轻，就有大师水准。”文青梁笑道：“正好，我爷爷特别喜欢国画，而且一直都想画一幅人物画像，所以想请兮兮小姐屈尊一趟。”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给人画人物画像。” 杨兮兮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在‘园艺培训班’，因为牌技太差，她输出去的各种人物肖像画多达数百幅，人都要画吐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除了给那副以李峰为蓝本的代表作，这辈子也不会再给人画人物画像。 当然……回去‘园艺培训班’，要是打麻将和打牌还是输，有同学要她画人物画像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不过她这半年，一有空就在网上练习麻将技术，自我感觉进步不小，应该不会再输。 “价钱好商量。”文青梁笑道。 “不是钱的事情，再多钱也不画。” 杨兮兮还是摇头，不过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动脑筋。但人家找上门来，就算不动脑筋，她也猜得出对方肯定是通过她的几个闺蜜知道她的住处。 也算是半个熟人，倒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如果是其它方面的画，我倒是可以帮你画一幅，不过得等我有空才行。” “那可不行。”文青梁摇头：“各种名画，我爷爷的收藏多不胜数。” “那就没办法了。”杨兮兮歉然道。 文青梁笑了笑：“兮兮小姐，希望你还是能主动配合一下比较好。如果非要我硬请，可就伤了和气。” 杨兮兮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不由退进了房间，而后将放在柜子上的包包拿起，迅速从里面翻出常山和乔雪联手给她制作的防狼喷雾剂。 文青梁哑然失笑。 他身后的两位，可都是特种兵出身，岂会怕这种小玩意。 第三百五十六章 防狼喷雾剂 防狼喷雾剂在手，杨兮兮的胆气顿时壮了不少，她冲着文青梁挥了挥手中的武器，吓唬道：“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同学帮我特制的防狼喷雾剂，很厉害的，连老师那么厉害都得绕道走。” 文青梁哑然失笑，他看了眼杨兮兮手中的防狼喷雾剂。 圆柱形，长十公分左右，直径只有四五公分。看外形，很普通的一件防狼喷雾剂。 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这瓶防狼喷雾剂上，有一副杨兮兮龇着牙、做着鬼脸，努力想要表现得凶悍一些，可给人感觉却毫无凶悍之气的头像。 “你这防狼喷雾剂是你同学特制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后面的两个保镖，又是从哪来的？” 文青梁觉得好笑，他朝着后面两位人高马大，体壮如牛的外国大汉努了努嘴，悠闲的介绍道：“一个是德国特种兵出身，一个是美国特种兵出身，而且退役之后都在国际顶级安保公司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 “那又怎么样？这可是我两个同学联手打造的防狼喷雾剂。”杨兮兮没被吓唬住，她哼哼起来，犹如一个顶级推销员，自信满满的夸道：“我老师说了，带着这瓶防狼喷雾剂，只要我能保持住勇敢的心态，走哪都不用怕。” 文青梁有种跟小孩过家家的感觉，他不耐烦道：“行了，别闹，跟我走一趟吧！就是画幅画而已，也不需要你精雕细琢。当然，也不能太敷衍了，三五天就能完成。李老师的学生，随便一个都是名声赫赫的存在，也算有大身份的人物，大家何必闹红脸？你给我这个面子，我也少不得给你面子。我们文家的能量，你就算不清楚也总该知道个大概。或许在大陆，就凭你是李老师学生的身份，除了一些顶级二代，估计没人有胆子敢不开眼招惹你。但在美国、法国、英国之类的地方，李老师就没什么能量了。遇到什么事情，或者不开眼的人，你一个电话给我，我保证半个小时内帮你处理好。” “哪有强迫别人画画的，说不去就不去！” 除了构思画作的结构和框架，杨兮兮连打麻将的时候都不动脑筋，才懒得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知道眼前这家伙不是好人。 这就够了。 “好吧！那就只能强行请你去了。” 文青梁有些无奈，他轻轻一挥手，用英语提醒了一句身后的两位保镖：“兮兮小姐身份尊贵，别伤到她。” 两大保镖大步上前。 “等等，等等！” 杨兮兮心中一惊，有些慌乱的抬手挡住二人。 “这就对了，大家你好我好，不伤和气才是真好。你给我这个面子，我也少不了还你一个面子。” 文青梁以为她是要主动投降，连忙喊住二人。 “冷静，要保持冷静。老师说了，只要我能保持冷静，防狼喷雾剂在手，赤手空拳，连他都奈何不了我，也只有阿飞那种意志力已经强得变态的家伙才能欺负我。” 杨兮兮没理会文青梁，她嘴中碎碎念的给自己鼓劲，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首先，先吃解药。” 杨兮兮在防狼喷雾剂的底部凸起处轻轻一按，然后对着嘴中喷了一下。 一道细小的水箭喷入嘴中。 “然后……然后是关闭解药。” 杨兮兮又在底部的凸起处按了一下。 “接下来，是根据情况调整设置。常大叔好像说过初始设置是最远射程、最强效果，所以，暂时用不着设置，现在就可以用。” 杨兮兮将防狼喷雾剂扬起，自信满满道：“可以了，你们来吧！” 文青梁无语。 他觉得，这简直比周星星的电影还无厘头。 顿了将近半分钟，他才通知两位保镖上前。 杨兮兮不仅没有惊慌失措，眼中反倒有股跃跃欲试的兴奋。 就在二人距离她不到五米之时，杨兮兮猛地一摁喷头。 噗…… 一道浓浓的水雾激射而出，速度之快，距离之远，犹如喷泉一般，哪是什么防狼喷雾剂可以比拟的。 二位保镖的反应极快，尽管没有把杨兮兮当做什么对手，也没有把她手中的防狼喷雾剂放在眼中。那突如其来的水雾出现之时，仍旧双双一撇头。 这么快的水雾，竟被他们避开，只是脸颊被喷中了而已。 嗅了嗅，没有辣椒水的辛辣气息，反倒有股淡淡的非常迷人的香味。这让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有些无语，防狼喷雾剂里面，居然装的是香水？ 他们还真猜对了，里面，添加有安灵珊调配的香料。闻起来清香扑鼻，让人精神饱满。 当然，他们只猜对了一小半。 这水雾当中，可不是只有香料。 下一秒，他们的脸色就变了。 脸颊处，竟然开始奇痒难耐。才一两秒，居然开始朝着全身上下迅速扩散。 他们纷纷抓挠起来，可浑身上下痒得难以忍受，纵使十八只手都不够用，这让他们恨不能把皮给脱下来一层。 后面，文青梁也别想置身事外。 那水雾虽然是喷中二人的脸颊，但扩散速度极快。四面八方，眨眼间便把文青梁给笼罩起来。 甚至于，就连杨兮兮那边也就三五秒便扩散过去。 文青梁可不是特种兵出身，也没经受过什么特别训练。那水雾将他笼罩的刹那，他便惨叫起来，开始疯狂抓着全身上下。才两三秒，就忍不住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惨叫。 “最强效果好恐怖……” 杨兮兮顿时新生恻隐之心，别看她手中的防狼喷雾剂就那么点大，功能可是极为齐全。 常山亲自设计，常山集团研究所抽调了大量科研精英进行完善的产品，可是非比寻常的牛逼。 整支防狼喷雾剂，共分三层。一层解药，一层清水，一层喷雾剂。 解药，就是杨兮兮先前喝下的，可以通过底部的按钮来切换。 这之外，喷雾剂的侧面，还有两个类似于强弱调节的小轮盘。 一个是调节喷射速度和距离的，最远可以达到十米。 一个则是调节喷雾剂效果的，最大效果就是眼下这般情形。最小的效果，当初防狼喷雾剂研制出来时，曾用小胖子和段康做过实验，能让二人浑身发痒欲死欲活。 不管最大效果还是最小效果，持续时间都是十分钟左右。 这防狼喷雾剂，功能强大，但核心却是里面的喷雾剂。 里面的喷雾剂，才是真的狠。 只需沾上那么一点点，或者吸入一点点，都能让人全身奇痒难耐，仿佛由里到外有几百几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是由乔雪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利用各种中草药调配出来。 而且，人体对这玩意还无法产生抗性。持续时间虽然只有十分钟，但前提是远离喷雾。要是再被喷中，还得再痒十分钟。 最狠的，是这喷雾剂扩散速度极快，同时能够融入到空气当中，需要十几分钟才能失效。 杨兮兮手上这支防狼喷雾剂，那是真真正正可以防狼，甚至是防狼群的喷雾剂。这玩意，就算放在特种部队都能成为顶级神器，因为除非穿上宇航服或者防毒装备，否则无法抵御。 除了阿飞那种意志力强悍到变态一般的存在，根本无人能忍受这种几百上千万只蚂蚁撕咬全身血肉的痛苦，再厉害的人也将在第一时间战斗力全失。纵使格斗家职业达到满值的李峰，见到这玩意都得退避三舍。 包括姜若欣在内，‘园艺培训班’的女学生们，现在是人手一支，走哪都不怕。 止痒的办法不是没有，而且有三个之多。第一个是服下乔雪研究出来的解药。第二个则是用清水来冲洗，将药效给快速稀释。 第三个……打晕！ “对不起啊！我没试过最大效果有多大，早知道这样，我就把效果调小一些了。” 杨兮兮有些歉意，她连忙去找帮三人止痒的东西。 转了一圈，找到了。 烟灰缸！ 第三百五十七章 五杀超神 杨兮兮赶忙上前，将桌上的烟灰缸给拿了起来。 很厚重！ 范思哲牌的。 水晶制作而成，底部还有个美杜莎头像。 奢华，大气。 它汲取了古典贵族风格的豪华、奢丽，以美学阐释奢华风格。卓越的质量、精细的手工、一丝不苟的态度，造就了它独特的、美感极强的艺术气息。 而且，它还符合人体工程学。抓在手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砰！ 带着满心的歉意，杨兮兮一跃而起，将烟灰缸砸在了一个保镖的脑袋上。 保镖没有应声倒下，脑袋上快速肿起了一个大包。 他居然还站在那里，拼命抓挠着全身，仿佛脑袋被砸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再来！” 杨兮兮又是一烟灰缸下去。 砰！ 鲜血潺潺而下，把杨兮兮给吓了一大跳。 还好，保镖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杨兮兮松了口气，又来到另一个老外保镖的面前。 一纵身，烟灰缸用力砸了下去。 砰！ 这回一次性成功，老外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杨兮兮爱憎分明，最后才来到文青梁的身前。 还故意磨蹭了三四秒，她才一烟灰缸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 哀嚎声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都清静了。 虽然是一场不算完美的三杀，杨兮兮仍旧觉得奇爽无比。 “原来，打人这么爽快，难怪老师总说自己手痒。” 第一次打人，杨兮兮没有紧张和惶恐，反倒觉得畅快淋漓，血液仿佛都要沸腾起来。 那一刻，她甚至有种灵感要喷涌而出的感觉。 可惜，当她主动去找寻这突如其来的灵感之时，却又怎么也找不到摸不着。 “算了，处理完继续睡觉……” 实在找不回先前的感觉，杨兮兮只得作罢。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文青梁三人，将染血的烟灰缸放回到桌子上，拿起手机拨打三个九。 报警电话很快接通，杨兮兮连忙将文青梁三人上门强行抓人，她又自卫把三人打晕过去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旋即，坐在床上，一边等警察上门，一边防备着三人醒过来，一边还得试着找寻刚才一闪而逝的灵感。 二十来分钟之后，门铃声响起。 杨兮兮赶忙跑去开门。 结果让她吓了一跳，门外站着的不是警察，而是一个西装革服的中年男子。男子的后面，还跟着四个身强体壮的大汉。 “你们不是警察？” 杨兮兮尖叫一声，迅速后退。 那中年男子一眼便瞧见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文青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狠狠瞪了眼杨兮兮，朝后一挥手：“还不快把梁少给扶起来？” 四名大汉齐齐上前，两个将文青梁给扶起来，另外两个则把那两位保镖给搀扶起来。 中年男子冷冷看着杨兮兮：“杨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梁少不过是来找你约画，你却把他打晕过去。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是正当防卫，是他先要强行把我带走的。”杨兮兮解释道。 “用不着跟我解释，这话，留着跟我们老太爷解释吧！”中年男子哼声道。 杨兮兮急了：“我不去。” “打伤文家的人，还没有能拍拍屁股走人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看着她：“别逼我用强的。” “你不讲道理，我打电话报警。”杨兮兮去床边的柜子上拿手机。 中年男子嗤之以鼻：“你不是打过报警电话吗？” 杨兮兮怔住了，她不傻，听懂了这话的意思。 “十秒钟，是主动跟我们走，还是非要让我们把你强行带走？”中年男子面露不耐之色，若非杨兮兮有个非同一般的老师和几位非同一般的同学，他根本就用不着废话这么多。 在云港岛，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没有文家不敢强行带走的人。 杨兮兮又快速冲到床边，将防狼喷雾剂给拿在手中。 解药一天内有效，倒也用不着再喝。 神器在手，整个人顿时充满了安全感，她冲着中年男子叫了起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中年男子不由皱眉，文青梁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得赶紧送去医院才行，哪有时间耽搁在这里。 他一挥手，沉声道：“把她带回去。” 负责抬文青梁的两名大汉之一将手松开，朝着杨兮兮走了过来。 杨兮兮吓得连忙摁下喷头。 噗…… 一道水雾喷射而出。 这大汉可没那两名老外保镖的反应快，被喷了个满头满脸。 下一秒，开始拼命抓挠着全身上下。 不到两秒，喷雾剂再度扩散至整个房间。中年男子和另外三名大汉紧跟着开始全身奇痒难耐，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一层皮给剥下来。 “哎呀，一紧张，又忘了把药效调低了。” 乔雪可是说过，最强药效，最好只用来对付那种大奸大恶的人。眼前这一帮虽然都不是好人，但似乎还没到大奸大恶的程度。 杨兮兮连忙又去拿烟灰缸救人。 砰！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救助文青梁三人的经验，这回对力量的拿捏极为准确。 不轻不重，一击便将中年男子给拍倒在地。 砰砰砰…… 再连着四下，四名大汉也全部被拍倒在地。 五杀，超神！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热血、激情，躁动……我的‘繁华都市’，一直找不到的灵魂就是这些东西。哎呀，又没完全抓住……” 杨兮兮气得直抓脑袋，本就蓬松的头发，愈发零乱。 “那个……” 犹豫再三，她再一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挂断电话，她双手合十，带着少许负罪感和惭愧之心暗暗祈祷：“佛祖保佑，希望这次来的还是文家的人，希望来的家伙们又想强行把我带走。这样，我就能重新找到灵感了。” 如她所愿！ 这一回，来的还是文家的人。 而且，多达十几个。 不到五分钟，无敌的杨兮兮，将他们统统撂倒。 二十多人头破血流，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在一个只有三四十平方的房间里，这是很恐怖的一个场景。 杨兮兮却视若无睹，灵思如泉涌的她，脑袋里压根就不存在别的东西。她迅速将画纸拿出，铺开在桌上，挥毫泼墨，将这份来之不易的灵感付诸画笔，方便真正动笔之时进行观摩和重新找回灵感。 这，是一副匪夷所思的场面。一地的躺尸当中，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漂亮姑娘，正满脸兴奋的画画。 一直到灵思枯竭，她才停了下来。 再一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可惜，这回她失望了。 文家的人不傻，上一批人当中，有人带了监控设备进来。 透过门禁视频，杨兮兮能够看到，新来的这一帮人，全都穿着防毒装备。 第三百五十八章 求救 完蛋了！ 防狼喷雾剂是神器没错，但除了解药和打晕之外，也还有两大克星：水、防毒面具。 眼下，门外这帮人就带来了克星之一。 门铃声响起的刹那，杨兮兮第一时间冲到桌前，将自己辛苦一晚上记录下来的灵感给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到包包当中。然后，把包包塞进床底下。 房门，传来一阵撞击声。 外面的人，显然不耐烦了。 接下来怎么办？ 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个个头破血流的文家人，杨兮兮终于有些害怕了。 先前沉浸于寻找灵感当中，什么都不觉得。现在反应过来，杨兮兮才发现这房间可真是吓人，而且还有一阵阵的血腥味飘进鼻孔。 更吓人的，是门外那一帮全副武装的文家人。 把这么多文家人给打得头破血流，其中一个甚至还是文家大家长的亲孙子。以文家在云港岛的地位，杨兮兮还真怕自己被大卸八块然后丢大海里去。这种场景，电视电影里实在太多了。 撞门声越来越激烈，杨兮兮急得团团转。她努力开动那平常不怎么喜欢转动的脑筋，苦思冥想着办法。 “对了，老师。” 动脑筋还是有用的，她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李峰的身影。 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老师长了翅膀也没办法在短时间飞过来，她还是迅速拿起手机，快速拨通李峰的电话。 前后几批人折腾下来，这会儿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李峰睡得正香，被吵醒之后，接电话的声音明显有些含糊和不爽：“杨兮兮，你吃饱了撑着？” “老师，救命……”杨兮兮赶忙求救。 “遇到流氓混混了？你不是有防狼喷雾剂嘛？” 这话要是出自林思芸、乔雪她们的口中，铁定能把李峰给吓得蹦起来。杨兮兮向来都是一惊一乍的，小事情在她眼里都能变成惊天动地的事情，李峰都习惯了。 “他们都带着防毒装备。”杨兮兮可怜兮兮道：“现在正在撞门，老师快点给我想想办法，我有点害怕，没办法静下心来想事情，只能想到老师。” “你没把身份告诉他们？”李峰猛的坐起，脸色严肃起来。 杨兮兮虽然不靠谱，却不会骗人。 防毒装备，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 杨兮兮有些语无伦次道：“他们就是知道我身份，所以才想强行带我去画画，我才会自卫用防狼喷雾剂对付他们，然后用烟灰缸把他们砸晕。砸晕了好几批，结果这一批都带着防毒装备。” 李峰怒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平常没心没肺不动脑子也就算了，遇到什么危险，千万要冷静思考。人家来了好几批，你居然都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起来？” 杨兮兮有些委屈：“拿烟灰缸砸他们脑袋的时候，我能找到创作代表作的灵感，所以……所以就有些想故意引他们上门。” “烟灰缸砸脑袋能找到灵感？你没砸后脑勺吧？” 李峰扶额，要是砸后脑勺，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这疯丫头是他所有学生当中最善良最有正义感的一个，为了什么狗屁灵感，怎么就变成了暴力女。 “没有，我是砸脑门，而且……”杨兮兮有些讪讪，她是画画的，本就注重手底下的力道控制，殊途同归，才砸几个，就能完美的掌握下手力道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抓你去画画？”李峰追问道。 杨兮兮嗫嗫道：“是云港岛的文家，砸晕的人里面，有个是文家族长的孙子……” “那还好。” 李峰不由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他最担心的，是杨兮兮在国外。 在国外，李老师或许有点名气，但外国人也仅限于知道他教出了常山集团董事长和篮球巨星方子翰这两位学生而已。至于他跟这两位学生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因为不了解实情，也不懂华夏传统的缘故，估计就没人能够理解了。 名人和名人的老师，这是两回事。 再加上不是华夏人，感受不到常山和方子翰的真正影响力。恐怕稍微有点权势的外国人，都不会把李老师太当回事。 在华夏就不同了，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常山和方子翰很厉害，但李老师更厉害。因为，这二位都是李老师培养出来的。换一个人，或许同样也能让他们达到常山和方子翰的成就。 莫飞老师、杨兮兮、林思芸，这三位在华夏同样名声赫赫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是运气，两个是运气，三个、四个、五个，就不可能是运气了。 云港岛虽然有些特殊，但总归也属于华夏的一份子。就算是那些在海外有大量产业，巨大利益面前有时候连华夏高层都不买账的大家族和豪门，或许不怕李老师的影响力，但同样也不会为了点小事得罪李老师。 就李峰所知，这文家虽然同样在海外有大量产业，但重心还在云港岛。尽管不像有的大家族和豪门一样把重心慢慢向大陆转移，但也没有像有的大家族和豪门一样将重心转移到国外去。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还不至于得罪李老师太狠，真拿杨兮兮怎么样。 最起码，杨兮兮的人身安全暂时无虑。 “老师，我现在该怎么办？门就要被他们撞开了。”杨兮兮急声问道。 李峰稍稍盘算了一下，有了决定：“别反抗，免得出现什么意外事故，我现在找人联系文家。” 杨兮兮忙不迭点头。 挂断电话，李峰迅速一个电话打给任于辉。 “李老师，您有什么吩咐？” 任于辉很快接通电话，声音有些郑重。他明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李峰绝对不可能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他。 “兮兮在云港岛出了点事，文家的人现在想抓她。” 李峰将大概的前因后果介绍一遍，开口道：“你想办法联系到文家，看看能不能找关系让他们的人离开。” “我现在就办。” 任于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心中则有些吃惊。 对于文家的了解，李峰只知道个表象，可他却知道更深层次一点的东西。 文家的族长文泰成，那可是老一辈高层都主动交好过的存在。虽然随着大陆的经济突飞猛进，云港岛这些豪门、家族在高层心目中的地位逐渐下降，但像文泰成这种健在的老一辈大家长、族长，还是极受尊重的。 这还是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的文泰成，换成那些当年更偏向于大陆，为大陆做出过巨大贡献，跟老一辈高层都有很深交情的大家长、族长，其潜在的影响力，绝对超出想象。 还好这事是文家无理在先，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否则，绝对是大麻烦一件。 第三百五十九章 互不退让 结束和任于辉的通话，李峰又一个电话打给杨兮兮。 才响了几声，手机被人挂断。再打过去，杨兮兮的手机已经关机。 他明白，手机应该已经是落入文家人的手中。 吐了口浊气，李峰穿好衣服坐了起来。 泡了杯茶，在椅子上等着结果。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就在他有些心浮气躁，忍不住想打个电话找任于辉问问情况的时候，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 拿起来一看，李峰的脸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竟然是刘老打过来的。 以刘老的身份地位，半夜三更都被这事惊动，意味着什么，李峰再清楚不过。 他迅速接通电话，迫不及待道：“刘老，怎么样了？” “你这学生也真能惹事，居然把文泰成最喜欢的一个孙子给砸出了脑震荡。”刘老埋怨道。 “还好，文家同意放人了？” 李峰安心了不少，刘老既然是这副口气跟他说话，那说明已经是跟文家沟通好了。若是沟通无效，尽管这位刘老特别喜欢碎碎念和唠叨，但正事面前，第一句话绝对不可能是开口埋怨。 至于脑震荡什么的，以前还能吓唬住李峰。上次楚胜男把徐盛宁给撞晕过去，已经让他明白脑震荡其实是分级的。严重的非常严重，那文家就不可能轻易放过杨兮兮。不严重的，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什么叫还好，这可是脑震荡。”刘老没好气道。 “几级脑震荡？”李峰问道。 刘老顿时没了声音，本来还想试试能不能从李峰身上诈个大人情，说不定多累积几个，就能让李峰增加一个培养名额了。现在看来，显然是没戏。 “行了，我找文泰成谈过。文泰成答应过几天就会放人，而且不会对你学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顶多小惩大诫一下。” 李峰不由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要过几天，小惩大诫又是什么意思？” 刘老解释道：“文泰成这人是出了名的护短和要面子，你学生把他孙子的头打破，这事在云港岛警方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传开了，不给你学生一点小教训是不可能的。” “凭什么？我学生只是自卫。”李峰不乐意了。 “只是个小教训而已，顶多让你学生端茶敬水，赔礼道歉一番就结束了。然后等他那个孙子能够下床走动了，人也就给你放回来，期间会好吃好喝的供着。这样，文泰成里子面子也都保住了。”刘老开口道。 李峰凝眉道：“不能让他现在就把人放出来？” 刘老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你更喜欢以对错、善恶来做决定，但有时候不是对错的问题。” 李峰摇头：“把文泰成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谈一下。” 刘老提醒道：“文泰成决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让他做出改变。我亲自打电话给他，也只是让他退步到这种程度，你联系他也于事无补。在外人眼中，我的分量可比你重得多。” “我试试。”李峰淡然道。 “算了吧！”刘老清楚李峰的性格，他摇头道：“你若是联系他，搞不好就会起冲突。别再节外生枝了，一个文家算不得什么，但文家在云港岛根深蒂固……你得明白，云港岛其实还有不少民众希望能够完全独立自主。这之外，重心还留在云港岛的豪门家族，仍旧还有不少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若是因为一点小事跟文家起了冲突，甚至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影响太大。” “我只代表我自己，跟任何势力无关。”李峰坚持自己的决定。 “划清界限没用。”刘老摇头道：“别忘了，你也是有办公室的人。理论上，你跟我是同一级别的。” “没人知道。”李峰不假思索道。 刘老默然，沉默了几秒，他问道：“有必要吗？” “有！”李峰很干脆道。 刘老有些语重心长道：“晚点我让秘书把文泰成的联系方式给你，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吧！你应该很清楚，以你做出的贡献，我却没有完全达到你提出来的要求，里面到底有大的顾虑。” “我尽量避免。”李峰点头。 挂断电话，再等了几分钟，刘老的生活秘书打来电话，将文泰成的联系方式报给了他。 李峰又紧接着一个电话打给了文泰成。 通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哪位？” 李峰没客气，直截了当道：“杨兮兮的老师，李峰。” 文家老宅，大堂里，文泰成坐在堂首。身前，站着几个态度恭敬的中年人。 在沉默了几秒之后，文泰成淡然道：“你很年轻。” “确实年纪不大。”李峰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和缓一些：“文老，不知道能不能现在就让我学生回去酒店？” “不能。”文泰成的回答很干脆。 李峰耐着性子道：“虽然我学生打伤了你孙子，但也是你孙子无理在先。我学生不过是一个女孩，强行抓人未免太过分了一点，自卫的时候没有分寸，出手重一点也在情理当中，希望文老能够理解。” “你的心态也很年轻。”文泰成漠然道：“再过个几十年，你考虑事情，就不会把这种可笑的理由说出来。” 李峰沉默了十多秒，才开口道：“我草根出身，确实不懂上位者该有什么样的思维方式。而且，以后也不打算懂。我只知道，我学生只是自卫伤人。文老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把她移交警察局，若是自卫过当，该怎么惩罚，哪怕是判刑，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更绝对不会给她找关系帮忙减轻处罚。而且，我的学生，我清楚她的性格。文老若是强迫她道歉，在自认为没错的情况下，她会觉得很委屈，非常委屈。” “说完了？”文泰成问道。 李峰吐了口胸中的浊气，诚恳道：“希望文老能够体谅一下，感激不尽。” 文泰成淡漠道：“你或许不知道，我这辈子，极少给人解释什么。今天就再破个例，给你讲个故事吧！” “五六十年前，我还年轻气盛的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跟一个英国军官起了冲突。那时候，虽然我们的地位比以前高了不少，但英国人在云港岛还是太上皇。哪怕我们文家当时在云港岛的影响力比现在都大，对方仍旧要强行抓人。我叔祖父，当时的文家族长，罚我在祠堂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后力排众议，不惜将大量意见不合的文家人赶出家族，最后拼得家族支离破碎，元气大伤，也还是把我给保了下来。” “我后来又自己去叔祖父的门前跪了三天，叔祖父才肯理我，他老人只跟我说了一句话——短时期的破败没关系，只要天塌下来的那一天，整个文家能同心同德的顶着，败了还能站起来。” “我做了族长，就定了个规矩。我文家的子孙，做错了事惹下了麻烦，我文家自有族规家法给对方一个交代。打了我文家的子孙，就必须给我文家一个交代。哪怕你找了刘老出面，哪怕只是轻拿轻放，你的学生也必须给文家一个交代。” “为了你的规矩和守护，哪怕是不讲道理的难为一个女孩？”李峰冷声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文泰成沉声道。 “很好！” 李峰直接挂了电话。 你有你的规矩和守护，我有我的坚持和责任！ 既然你不想跟我谈对错，那就拿实力来分胜负吧！ 第三百六十章 两不相帮 李峰开门而出，敲了敲旁边阿飞的房门。 仅五六秒，阿飞便将房门打开。 衣衫完整，也不知道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的。 李峰开口道：“兮兮惹了点麻烦，跟我去趟云港岛。” 阿飞点头。 李峰一边大步走向院门，一边拿出手机给任于辉打了个电话。 阿飞则回房，摸了摸蜷缩在床尾角落里熟睡的老黑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打开衣柜，将角落里的那件黑色外套换上。 刚到大门，任于辉接通电话，李峰开口道：“帮我跟阿飞办下通行证，然后订两张早上去云港岛的飞机。事情的经过，你抽空跟所有人解释一下。” “明白！”任于辉应了一声，旋即迟疑道：“云港岛有些特殊，那里也有比较大型的黑暗势力，为了您的安全，我能不能通知一声刘老？” “可以。” 李峰点头，将通话挂断。 二人来到停车处，一路风驰电逝，开往东宁市机场。 …… 文家老宅，三位躬身而立的中年男子，在文泰成将手机放下之后，脸色皆是有些难看。 “六叔，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是李老师？”一人忍不住问道。 文泰成看了他一眼。 那人舔了舔嘴唇，壮着胆子道：“六叔，李老师的身份非比寻常，甚至连刘老那种人物都半夜为他出面，跟他闹翻……” “是啊！六爷，我刚才还特意找人调查了一下，这位李老师本身或许并没有什么势力，可他培养的学生却都是各行各业的巅峰人物。最重要的，是据说他能将任何人培养成任何职业的巅峰人物。” “这种人，太恐怖了。才几年的时间，他培养的五个学生当中，也就杨兮兮还没有崛起。给他十几二十年时间，咱们文家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跟这种人为敌，实在不太明智。况且，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文泰成淡漠的看着脸色焦急的三人：“你们，是想找我文泰成要一个解释？” “不敢！” 三人脸色一惊。 “记住我刚刚跟李老师讲的故事。” 文泰成冷冷道：“通知所有在云港岛的族人，八点之前全部赶来这边。再通知这边的族人，连夜准备迎客。” “您、您的意思是，李老师会亲自赶过来，甚至是今天赶过来？” “他应该是在大陆吧？咱们又没打算为难杨兮兮什么。” 三人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是一言不合而已，还没到完全决裂的地步，至于亲自过来吗？ 一言不合，没头脑的武夫才会莽撞的杀上门去。真正的聪明人，只会在平心静气之后继续再谈。 他们并不觉得李老师会是前者。 文泰成没有理睬，双眼微微闭上。 三人不理解，他却很明白，那位年轻的李老师，这会儿恐怕已经在准备连夜前来云港岛的路上。 那一通电话，不是一言不合，而是已经彻底谈崩。 所以文泰成很清楚，为了杨兮兮不受委屈，李峰一定会不管不顾连夜赶来。交通便利的话，或许几个小时就到，交通不便，今天也会必到。 “六叔，李老师真要亲自赶过来，咱们该准备些什么？” 文泰成没有睁开眼睛，他徐徐道：“好酒好菜，烟花鞭炮，这是他应得的尊重。棍棒如林，躺着出去，这是我文家的态度。三天内，我要李老师所有学生的资料。包过他们的喜好，资产，优缺点。先发制人，才能掌握先机。” “可是……”三人都是欲言又止。 文泰成冷声道：“最后一句话——有异议者，家谱除名！” 三人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 京城，刘老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生活秘书拿着一台手机进来：“是079号办公室任秘书长的电话。” 刘老微微点头，接过手机：“是不是动身去云港岛了？” “是的！”任秘书长连忙将李峰的决定解释了一遍。 “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刘老将手机挂断，啧了啧嘴，似乎在品味着什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都是有各自底线，并且把底线当做信仰的人。当信仰引发矛盾的时候，解决争端的唯一有效手段，就只剩下战争了。” “刘老，您先前那么着急。现在，李老师已经做出了在您眼中最坏的决定，您怎么反倒不急了？”生活秘书有些意外，他看得出，刘老现在似乎还挺悠闲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再着急就没必要了。” 刘老轻描淡写道：“只是一场杀人不见血的小战争而已，我真正的尸山骨海都见过闯过，几十几百万人的性命也曾在过我的一念之间。这事，换成二三十年前或许称得上惊天动地。现在，还不到能让我坐立不安的程度。更何况这只是私人恩怨，文泰成应该心里有数。” 生活秘书欲言又止。 刘老淡然道：“虽说文泰成心里有数，但也不得不防。通知刘永泰，让他连夜带人去云港岛。只要不是威胁到李老师的安全，两不相帮。” 生活秘书点头。 刘老继续道：“给我准备壶酒，再把我那把大刀拿过来。” “这……”生活秘书欲言又止。 “突然手痒，来了兴致想练练，就这一次，没什么影响。”刘老不耐烦的挥手。 “好吧！”生活秘书只得点头。 …… 李峰和阿飞到达机场之时，已经是五六点钟。两名工作人员等在外面，第一时间将机票和证件送到手中。 稍稍休息了大半个小时，二人登上了直飞云港岛的航班。 十点左右，李峰和阿飞，已经站在了云港岛国际机场的地面上。 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李峰开口道：“文家庄！” “那可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去办事吗？”司机一边启动一边问道。 “对！”李峰点头。 司机咂了咂舌：“文家庄可是个好地方，尽是有钱人。” 李峰淡然道：“现在或许是吧！” 见他似乎谈兴不浓，司机也不再多说什么。 十一点出头，出租车在文家庄外停了下来。 “好像不让进啊！”司机扭头看向李峰。 庄外，是一座巨大的牌坊。牌坊下面，站着一群手持木棍，气势汹汹的年轻人。但凡路过的车辆，统统拦截下来。 文家庄不光有钱，同样有名。那些想要从文家庄内部穿行而过的车辆，被拦住之后，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异议，纷纷掉头绕道。 “没事，我们到了。” 李峰付了车资，与阿飞下车。 远处，两架直升机徐徐而来，在二人上空不断盘旋。 “文家这阵仗，还真够大的。”李峰有些意外，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管多大的阵仗，他今天一定要把杨兮兮给带出来。 “不是文家，是刘永泰。”阿飞的眼力更好，瞧见直升机上的一位熟人。 “刘永泰？” 李峰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熟，再一回忆，想起来了。当初跟着刘老一起去苍南市，和阿飞有过一战的兵王、华夏特种兵总教官刘永泰。 再转念一想，他有些明白刘永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就用不着管了，走吧！” 李峰当先朝着那豪华大气的牌坊走去。 牌坊下，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目光有些凝重，他看了眼上空跟着李峰二人的两架直升机，又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眼李峰二人，旋即试探道：“文家庄今天封路，闲人免进。” “我就是你们等的人。”李峰干脆利落道。 青年一惊，再打量了眼李峰之后，立即退到一边拿出手机。 很快，文泰成便收到消息。 “确定只是两架普通的直升机？” “是普通的直升机没错，可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狙击手。”文家的一位负责人解释道。 文泰成摆了摆手，武装直升机和普通直升机，完全是两个态度。 那些狙击手，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威胁到李老师的生命安全而已。 “李老师，也不过如此。让他躺着出去就行，别朝要害下手。” 文泰成面露冷色，他原以为，李峰怎么也得请动云港岛一些大型黑暗势力过来。再或者，干脆直接从大陆调上百八十个好手过来。 却没想，只有两人。 单刀赴会，真以为文家只是虚张声势，一捅就破吗？ 三分钟后，整个文家庄，数不清的烟花冲天而起。鞭炮齐鸣，天地为之颤动。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有十几分钟。那明媚的天空，都染上了灰蒙蒙的一层烟雾。 “我们文家为了迎客，今天大摆宴席。不过，族长也交代了，你有资格让我们文家迎客，却没资格进我文家地面。踏进我文家一步，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牌坊下，为首的年轻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李峰。身后，二十多个青年齐齐扬起手中的木棍。 李峰一言不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手丢在一边，朝着众人大步而去。 为首青年勃然大怒，一马当先，挥着木棍朝李峰劈去。 咔嚓！ 阿飞悄声无息的来到李峰身前，扬起手臂将木棍挡住。 木棍瞬间断成两截。 青年顿时张大了嘴巴，他这一棍子，可是冲着直接把李峰撂倒而来，力气极大。换成普通人，若用手臂去挡，直接被打断手的几率极高。 可看看眼前这人，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手臂纹丝不动。给人的感觉，仿佛那是砸在别人的手上，那手臂是钢铁锻造而成。 砰！ 下一秒，阿飞的右脚，印在了他的腹部。 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哀嚎痛呼。 李峰漠然前行。 第三百六十一章 前进 眼睁睁看着李峰行来，一众手握木棍的青年，竟都忍不住朝后退去。 在他们的眼中，阿飞犹如一把锋锐的重剑。当他沉默的时候，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可当他露出锋芒的时候，万剑犹如朽木。 李峰，是手握这剑人。 比之重剑也不逊色。 一直以来，李峰都觉得自己只是个撞了大运的普通人。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论头脑，他自问不如妖孽一般的阿飞、林思芸。比人品，他觉得杨兮兮、常山可以甩他五条街。就算是对梦想的执着，也远不如这些学生。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他无法鹤立鸡群。 对于众人说他有什么藏而不露的气质，他向来都觉得只是众人的玩笑。没有李老师这个身份，他吓唬不住任何人。 可他却不知道，他是孤独的存在。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他和李老师这个身份是如此完美的契合。 他有他的执着和坚持，他有他的骄傲和气场。 当他的脸上，看不到温和的笑容时。他就像一座巍峨雄浑的大山，仿佛拥有着能够碾碎一切的力量。 他就那么径直的走过去，算不上龙行虎步，没有震慑人心的威严，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心中的执念于决心。 十米，九米，八米…… 终于，那些青年忍受不住那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有的扭头而逃，有的大叫着朝李峰冲了过来。 阿飞再一次出现在李峰的身前，他如出鞘的重剑，无惧任何袭来的木棍，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一拳一个，将冲过来的十几人全部干脆利落的轰倒在地。 当阿飞退到身后，前面再无一个挡道者时，李峰大步前进。 上空，螺旋机轰鸣的直升飞机上，一众狙击手默默的看着下方的阿飞，心摇神动。 他们，都是特种部队中的佼佼者。 他们从未有机会向外人展现他们的骄傲，可他们的内心深处，却是骄傲的。 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对得起心中的这份骄傲，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狙击手，最重要的是心平静气，注意力保持绝对的集中。 此时此刻，他们却因为阿飞而乱了心神。 “教官，他给我的感觉，好像你……又有些不同，他也是我们部队里出来的？” 一名狙击手仍旧死死的盯着瞄准镜，却忍不住开口。 刘永泰不语，他知道这名狙击手是在照顾他的面子。 高手，一招一式就能看出深浅了。出拳的速度、对力道的控制，普通人只知道很厉害，他们却知道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能做到阿飞这种程度的，倒也不是没有。 军中是强者的摇篮，直升机上的人，无不都是狙击方面的顶级强者。同类，总是喜欢聚在一起，他们见过不少和阿飞一样厉害的人物。真正让他们吃惊和震撼的，是阿飞那金刚铁骨一般的身体。 只有他们清楚，真正的金刚铁骨，是痛觉神经比常人迟钝，以及非凡的意志力、忍耐力和多年的抗打击练习结合在一起的成果。 迄今为止，军中还没有一个达到阿飞这种程度的妖孽存在，包括刘永泰这位总教官。 纵使是在巅峰时期，刘永泰也能做到像阿飞这般遭受重击，真正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却无法和阿飞一样，让人感觉他完全无视这些重击。仿佛就算一把大刀砍在身上，他也能完全无动于衷，无论动作和心境，都能保持不受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种人，哪怕是在强者当中，也属于没有同伴的异类。 刘永泰的目光，却忍不住越过了阿飞，聚焦在了大步前行的李峰身上。 跟阿飞有过一战的他，知道阿飞有多强。拿到阿飞年幼时的资料之后，他也能理解阿飞为什么能强到这种程度。 可他理解不了，这种有大毅力、大智慧，无欲无求，拥有惊人武力，却又极度排斥武力的人物，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在李峰身边，并为他一次次破例。 仅仅只是报恩，以阿飞的性格，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拿性命来偿还。但以他的头脑，却只会留下个联系方式。 刘永泰觉得，阿飞这种人，这种性格，想要得到心灵上的解脱，就必须找个荒无人烟的大山，孤独寂寞的终其一生。 他真正无法理解的，就在于想不通李峰是如何让阿飞的心灵得到解脱。 “或许，这就是人格魅力吧！” 刘永泰的目光，多出了一分羡慕。 他也想获得心灵上的解脱，平静简单的生活，才是他向往的。可他有牵绊，有难以割舍的责任。他只能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已经厌倦的生活，努力在闲暇的时候找寻那份向往的平静和简单。 可惜，他的身边不像阿飞一样，有一个能让他真正获得心灵平静的人。 …… 文家庄内，所有人齐聚一堂，在得到李峰已经到达的消息之后，酒宴已经正式开席。 各种山珍海味，多不胜数。 却无人多看一眼，他们更关心的，是文家庄外的结果。 有人兴奋，有人忧虑。 李老师，只带着一人找上门来。 这绝对是让文家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一件事情。 他们觉得，李老师这是对他们文家的蔑视和不尊重。 兴奋者，都在等待着李老师被打倒在地丢出去的消息，他们好痛快的干上一杯。 忧虑者，却都在担心李老师被打倒在地丢出去，双方正式决裂的后果。 常山集团的财力，方子翰、林思芸和莫飞老师的影响力，若真要拼起来，文家纵使不惧，却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他们的财产，恐怕注定了要缩水一部分。 而且，这还是当前的形势。十年二十年之后，若这位李老师记仇，带着更多的学生卷土重来的时候，繁花似锦的文家，就得面临破败的局面了。 他们理解文泰成只要众志成城，纵使破败之后，亦能再起辉煌，甚至凤凰涅槃，更进一步的想法。可时代在进步，人心已经浮躁，他们不想经历那一幕。 他们从经历过六十年前那场文家大灾难的老人口中，知道繁华落幕，困境求生，被仇敌打压是何等的落差与痛苦。纵使第二个文泰成横空出世，也需要一代人的艰苦奋斗才能重新从磨难中站起来。 他们，不想成为那一代人。 如果没有第二个文泰成横空出世，他们甚至一辈子都无法看到文家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艰苦奋斗当中。 可他们不敢反对。 文家的族谱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文家人以团结为骨，其余皆是血肉。 族长，可以将任何违背这一点的族人从族谱中除名。 这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无足轻重。在文家人眼中，却是毁掉他们数十年最大骄傲和靠山的严厉惩罚。 “不好了，李老师踏进我们文家庄，他、他身边那家伙，一个人就把文青山他们给打败，甚至把文青虎他们给吓跑。” 一个慌慌张张的族人冲了过来。 “什么？二十多人，居然连两个人都拦不住？” “这怎么可能？文青山那小子，不是天天吹嘘他是什么跆拳道几段吗？” 众人纷纷起身，满脸的惊讶之色。不管是谁，都没有想到二十多人，竟然会让两个人给强行踏进文家庄内。 “没用的家伙，我去！” “我也去！” 不少人站了起来，自发朝着庄口冲去。 另一边，踏进文家庄，依稀已经可以看见一栋栋高耸的别墅、楼房。 马路两旁，停放着各种各样的豪车。 劳斯莱斯、奔驰、法拉利…… 各种限量版层出不穷，让人有种误闯豪华车展的错觉。 走了没几分钟，一群穿着名牌，拿着棍棒的年轻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后方，陆陆续续有人赶来，令长长的马路，显得延绵不绝。 李峰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了一颗，再把袖子撸了起来。 二人，大步迎了上前。 以二人为中心的混战，顷刻间爆发出来。 仅仅几分钟，便有人明白为什么文青虎等人会选择逃跑了。 因为，阿飞实在恐怖。 他就像一台无敌的机器，永远只有一拳，便能让人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就算是李峰，也是强得离谱。只不过，他不像阿飞那般不躲不闪，让人充满了不可战胜的绝望而已。 源源不绝的人潮，被二人给压制得不断后退。 后方，宽敞的马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个文家人。他们满地打滚，企图用哀嚎和大叫来减缓身上的痛楚。而哀嚎和大叫，却只能让其余的文家人心生胆怯而已。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空旷，一千多米的马路，在二人的不断推进下，一点一点的缩短距离。 满值的格斗家，加上一位杀手之王，也不是真正的无敌。 尽管有阿飞从旁保护，二人相辅相成，李峰的身上，仍旧多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他不是阿飞，不知疲倦，无惧疼痛。 可他的动作，他的体力，却始终如故，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的意志力，他的忍耐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敌人，没有站在他的面前的资格！ 第三百六十二章 意志 文家老宅，听着不断传来的消息，文泰成的眼中，透射着择人而噬的愤怒。 李峰和阿飞的实力，让他惊讶。但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文家的人，居然会懦弱到了如此程度。 强大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一战的胆量。 纵使文家所有青壮全部倒下，他也希望全部都倒在牌坊下面。 那些怯弱不敢上前，甚至是扭头逃跑之辈，文泰成恨不能拿起拐杖，将他们全部打死。 在他眼中，文家不需要这种子孙。 可这种人，太多了，竟然超过了半数，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算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文家已经融入骨子里的家风在哪里？” 文泰成的拐杖，狠狠的杵在大理石上，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眼下的局面，才不过是李老师上门要人而已。 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真正的考验，或许还要到十年二十年之后。 他无法想象，当时隔十年二十年，李老师还是放不下这笔恩怨，有朝一日强势碾压文家的时候，文家还剩下几个人能够挺着脊梁坦然面对。 “告诉所有人，凡十六以上，四十以下的文家男人，在打倒对手之前，谁都不准站着回来。” 文泰成几乎是咆哮着把这句话吼出来。 马路上，李峰和阿飞，明显感觉到压力增大了几分。 他们朝前推进的速度，渐渐停滞不前。 阿飞依旧如故，李峰的体力，却在慢慢开始下降。 他的动作，渐渐减缓。他的力量，不断削弱。 他的牙齿，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咬紧。 四周围，躺在地上打滚哀嚎的文家人，正在不断增多。不再像先前一样，零零散散，而是集中在一起，被文家人其余人给拉到了一边。 李峰能感觉得到，围攻者的气势，明显加强了几分。 纵使是令人绝望，仿佛不可战胜的阿飞，都已经无法凭气势压制住那些红了眼的文家人。 反倒是那延绵不绝的人潮，令人渐渐生出一股绝望和无力。 “管你多少人。” 李峰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狰狞与狂傲。 他不像文泰成那般的护短，为了家族凝聚力，可以罔顾一切。他也不像林思芸和约翰那样极端，把亲疏观念放大到了极致。他的心中有对与错，有善和恶。 他不会无端的去袒护自己的学生。 他同样也有固执和极端的一面，杨兮兮没错，文家没有禁锢他学生的资格。 “阿飞，你生锈了！” 李峰不再躲闪，他只想把挡在面前的人一个个打倒在地。身体上的疼痛，变成了他的力量。 阿飞很难得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他的拳头更快，他的气势更强。 他们，再一次朝前迈进。 上空的直升机上，狙击手们的心神，再一次被撼动。 这就是李老师，和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不一样，却又让他们突然觉得理应如此。 别墅、豪车，那大气的牌坊，斜影正在渐渐拉长。温暖的阳光，却反倒变得炙热起来。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当李峰二人的脚步踏进文家庄的内部之时，文家的青壮，皆尽躺在他们的脚下与身后。 有的痛苦哀嚎，有的……则在假装痛苦哀嚎。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多年没有遭遇危机的文家，刻在骨子里的家风已经消散了大半。更多的文家人，只在乎团结带给他们的好处与便利。当责任来临之时，他们选择了主动躺下。 “不过如此！” 李峰将已经稀烂的衬衫撕开，他的双腿微微有些颤抖，右臂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存在。可当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而行之时，依旧是稳健如山。 文家庄除祠堂之外，唯一一座老宅前，李峰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老态龙钟，挺直了腰杆的文泰成，和一帮怒目而视，努力挺直腰杆的老人。 他们愤怒的眼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他们蠢蠢欲动，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们想捍卫文家的骄傲，都在等着文泰成的决定。 “赴宴吧！你是唯一一个闯进我文家，还有资格上桌的人。” 直直盯着李峰的文泰成，在开口的刹那，仿佛苍老了许多。 “族长！” “六哥……” 老人们捶足顿胸。 文泰成却一言不发，真要让老弱妇孺都拿起木棍，那是文家的耻辱。 “文家的酒宴，没资格让我上桌。”李峰淡然道。 一众老人，羞愧难当。 “把人带过来吧！”文泰成顿了顿手中的拐杖。 尽管心中有万分的不甘，仍旧有两名老人返回到老宅内。 “你应该明白，我文家还没输。今天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文泰成静静的看着李峰。 “我连利息都没收完！” 李峰蔑然一笑，既然动手了，他就不会轻易收手。 “希望你那些学生承受得住我文家的怒火。”文泰成沉声道。 李峰漠然视之，他不觉得文家的人，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老师……” 杨兮兮冲了出来。 李峰仔细看了眼，只是头发零乱，脸色有些憔悴。 “老师，你们、你们……” 看着李峰那几乎见不到一块完好之处的胸膛，杨兮兮满心的委屈化为乌有，她的眼中，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恨意。 “是不是吓坏了？”李峰问道。 杨兮兮点了点头，又用力摇头：“我应该用烟灰缸把那个文青梁砸死。” “你是杨兮兮，我所有学生当中，最没心没肺，最善良乐观的杨兮兮。”李峰拍了拍她的肩膀：“文家的人，没资格让你因为他们而改变性格。” 杨兮兮咬着嘴唇不语。 李峰温和的笑了笑：“找回你的快乐，不开心的事情，老师会帮你碾碎它。” 杨兮兮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直想要，李峰却始终无法展现给她的微笑。 可她宁愿永远也感受不到。 “走吧！” 李峰深深的看了眼文泰成，转身离开。 阿飞与杨兮兮，一左一右，跟在他的后面。 夕阳西下，一路的哀嚎，为他们奏起了送客的乐章。 后方，灿烂的烟花，再一次腾空而起。 这是来自于文家的敬意，李峰却不屑于抬头看上哪怕一眼。 第三百六十三章 先下手为强 回到苍南市，已经是翌日上午。 有乔雪这个女神医在，李峰和阿飞身上的伤势自然算不得什么。 等到二人处理好伤势，众人都在休息室等待。 所有人都在，包括方子翰、林思芸和小胖子。就连帮不上什么忙的姜若欣，也请假回来。 “文家的资料，在收集吗？”李峰看向陆兴生。 在场所有人，论到收集资料能力，唯有陆兴生是最强的，就连常山集团都要逊色一筹。 当然，最厉害的应该是任于辉。 不过，这事必须控制在私人恩怨上面。若是李峰利用‘李老师办公室’的力量，从另一个层面来对付文家，极有可能导致文家用国家打压他们为由，联合其它家族和豪门，煽动民众从另一个方面来进行对抗。搞不好，会引起云港岛民众的恐慌，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 这也是刘老为什么会只在意李峰的安全，其余两不相帮的原因所在。 李峰明白这点，文泰成自然也明白。 除非是刘老那边插手，否则，文家也不可能把事态上升到那种程度。要不然，文家若是败了，可就不是破败那么简单，搞不好会有灭族的危险。 就算胜了，举族移民到海外去，造成严重恶劣的影响，也必定会被整个华夏惦记上，找机会秋后算账。 双方，都会将这事给压制在私人恩怨的层面上。 陆兴生点头：“已经在收集了，不过文家延续了一百多年，底蕴深厚。家族子弟的产业和人脉，不仅遍布整个云港岛，就算是在海外也极其惊人，需要不少的时间。” “慢慢来，不着急。”李峰并未在意，他不喜欢打持久战，要么不动手，动手了就得一巴掌把敌人给扇趴在地。 文家底蕴非凡，不准备妥当显然无法做到一巴掌直接把它给扇趴下。如此，也就只能放弃先发制人，先让文家闹腾一段时间再说。 考虑了一下，李峰开口道：“过段时间，文家应该就会抢先动手。针对的对象，无非就是常山、思芸、子翰、阿飞你们四个已经被人知道的学生。所以，你们最好预先有个防备。” 四人皆是点头。 “我呢？”杨兮兮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时隔一天，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不少。 “你还是算了吧……”小胖子打趣道：“人家根本懒得打压你。” 杨兮兮撇了撇嘴：“我也是身家几千万，还有两千万粉丝的明星好不好？而且，不少大富豪都喜欢我的画。” “坐着看戏就行。”安灵珊笑着摇头道：“你那点影响力，现在还不如小雪。” 杨兮兮顿时苦着脸道：“都是我惹的麻烦，要是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心里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就在‘园艺培训班’多住几天，打麻将的时候多输点给我们。”乔雪忍不住提议，她的麻将水平也不高，没有杨兮兮，就变成了她输多赢少。 “我才不多住几天，除了过年回家，我不打算走了。”杨兮兮心有余悸道：“外面太可怕，还是苍南市安全。” “你这不是因噎废食嘛，你的代表作不打算画了？”李峰哭笑不得道：“放心，只要你下次别犯傻，有防狼喷雾剂在手，没人欺负得了你。” 杨兮兮还是摇头，她解释道：“两个代表作，我全都找到灵感了。现在只剩下构思框架，然后慢慢精雕细琢。” “那就随便你了。”李峰不再多说，杨兮兮这个班长回来，在学生们如何搞好关系这块，他又能少操心不少了。在‘园艺培训班’，杨兮兮的性格就是润滑剂一般的存在。 杨兮兮不迭点头，旋即有些自得的看着乔雪：“我这半年，可是苦练打麻将的技巧，绝对是突飞猛进。想赢我的，可没那么容易。” “真的假的？”乔雪有些不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杨兮兮自信满满。 李峰拍了拍巴掌：“行了，思芸、子翰，你们两个这两天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别因为一个文家，把正事都给耽误了。” 二人点头，他们虽然都能凭借影响力出上一份力，但眼下还不到他们出力的时候。这次回来，也只是看看李峰而已。 至于姜若欣和小胖子，就无所谓了，马上就要放假，也不差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跑来跑去太麻烦，索性就当提前放假。 正事谈完，接下来，就只等陆兴生把文家的资料收集妥当，便是反击之时了。 难得所有人聚在一起，李峰索性决定热闹一下，把苍南市所有大酒店的美食都给订上，晚上来一场大聚餐。 …… 文家传承一百多年，枝繁叶茂，资料难查。李峰就不同了，他总共也就五个学生，还得排除掉名声不显的杨兮兮，查起来自然花不了太多时间。 当然，李峰可不止五个学生。只不过，展露在大众面前的，只有五个学生。 才过去三天，和李峰所预料得差不多，文家突然间便出手了。 有些出乎李峰意料的，是文泰成下手的对象，是方子翰。 抛开杨兮兮不提，常山、林思芸、方子翰、莫飞老师，这四个学生，能量最大的毫无疑问是常山，但最难对付的，却是方子翰。 原因，自然是方子翰在华夏的名声实在太盛。好莱坞女星蹭热度的对象、NBA第一人、凭一己之力率领球队拿下总冠军……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他被捧成为国争光的英雄，更别说各种荣耀聚于一身。 在华夏，一旦有方子翰的负面新闻出现，铁定被网友们群起而攻。搞不好，脑袋上就多了顶卖国贼、美分党的帽子。 只要方子翰自己不作死，任何负面新闻都难以撼动他分毫。 在国外，方子翰的影响力同样恐怖。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太帅了，而且不仅篮球打得好，钢琴水平同样在音乐界被捧为超级天才。 国外的年轻女孩，不管喜不喜欢篮球和钢琴，几乎都是他的粉丝。 再加上方子翰除了一些花边新闻，本身没有多大的污点，拿他做第一个开刀的对象，显然不太合理。 可文家的做法，偏偏就合情合理了。 因为，他们针对的是方子翰的父亲方天林。 天林集团产业很多，房地产、餐饮、服装……除了互联网太过神奇，怎么研究都搞不懂之外，方天林几乎是赚钱的行业都要参上一脚，而且规模做得都不小。其中房地产和服装方面，还各有一家发展成为上市公司。 在整个南淮省，方天林都是名声赫赫的存在。在他起家的苍南市，更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可他起家之初的黑历史，产业分布比较散，都是不小的弱点。 而他数百亿的资产，在华夏虽然属于顶级富豪的行列。但跟那些不屑于进各种财富排行榜的家族比起来，却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文泰成名下的产业，连同固定资产在内，全部加起来可能也就几十亿。但他可以调动的资金，却足以瞬间秒杀明面上的世界首富。 繁盛了超过百年之久的家族，无论是资产还是人脉，都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一天之内，天林集团便遭到重创。 两家上市公司，开盘当天就被天量资金直接砸在了跌停板。 各家合作的企业、公司，有超过三成明刀明枪的跳出来宣布和天林集团终止合作。 网络上，有关方天林当年在苍南市起家时的黑历史，铺天盖地。 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天林集团就陷入到内忧外患，人心惶惶的境地。 大厦将倾，天林集团危在旦夕。 第三百六十四章 广告威力 “文家，确实有点手段，这突破口倒是找得不错。” ‘园艺培训班’休息室，安灵珊和陆兴生都在晚饭的时候赶了过来。 “子翰那边应该怎么应对？” 李峰问了一句，对付文家，他没打算动什么脑筋。 有事弟子服其劳，论头脑心机，林思芸、阿飞都是妖孽一般的存在。论到商战，安灵珊和陆兴生则都是金字塔最顶尖的人物。 有这么牛逼的学生，李老师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做出决策就行。 “其实很简单。”安灵珊笑道：“让子翰给天林集团拍几个广告就行了。” “额……” 李峰有些无语，这办法确实简单。 说起来，似乎也确实有效。 方子翰在名气价值排行榜上，可是高居第一，比他这个李老师都高了一截。 而且，他虽然也接广告代言，但并不多。在商业价值方面，绝对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有些明星，凭自己一个人的名气就能拯救一家企业。 而方子翰，以他的名气，拯救一家国际型大企业都是轻轻松松。 文家打压方天林的手段有三个，一个是打压天林集团旗下的两家上市公司，一个是通过人脉关系，让天林集团的一部分合作伙伴终止合作。再一个，就是拼命宣传方天林以前在苍南市的黑历史。 三大手段互相配合，这才成功引起了恐慌，令整个天林集团在一日之间便陷入崩盘的局势。 刀锋所指，自然是方子翰。 方天林破产，而且身败名裂，对方子翰财富、名气方面，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给他带来难以估计的损失。 文家的目的，就是要给方子翰施加雷霆压力，逼迫他在方天林和李老师之间二选一。 选择了方天林，不仅等于断了李老师一臂，而且对李老师那神话一般的名声也能造成巨大的影响。 被一手培养出来的学生给背叛了，李老师直接就能被拉下神坛。 最终的结果，就算方子翰不会背叛李峰，但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天林集团灭了，也算让李老师少了个助力。而且，还能让李老师其它的助力产生危机感。 文泰成这算盘，打得还是不错的。 李峰还以为想要挽救天林集团，得从文家针对的三方面着手才行。 结果，安灵珊居然提出这么一个简单粗暴的应对方法。 偏偏，这方法简单归简单，虽然不对症，却能直接药到病除。 算算时间，洛杉矶那边也早上六点多钟了，李峰在饭桌上直接就一个电话打给了方子翰，将安灵珊这个办法告诉了他。 方子翰在新闻媒体方面的影响力，那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第二天九点半，当天林集团的混乱还在加剧，旗下两大上市公司的股价在集合竞价阶段便被砸到了跌停价，一开盘直接就是一字跌停板之时，华夏各大视频网站、电视台，纷纷出现方子翰的广告代言。 “天林集团我家开的，你值得信赖！” 所有广告全都只有方子翰的一句话。 没有产品介绍，没有功能介绍，就只有方子翰表情严肃，非常认真的一句话。 神奇的一幕，首先在股市上演。 天林集团旗下的两家上市公司股票，面对那惊人的巨量卖盘，开始有散户几十几百手的买进。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散单买盘出现，甚至呈爆发性增长。 才一个多小时，那巨量卖盘便被各种散单给蚕食殆尽。 股价一路飙升，最终定格在了涨停板上。 文家负责对付天林集团的负责人和股市操盘手们，简直目瞪口呆。 心中的憋屈感，更是想吐都吐不出来。 这输得，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他们调集数十亿资金，从三方面着手，相辅相成，引起内外恐慌，加上天量卖空，才把天林集团的股价给死死的压在跌停板无法抬头。方子翰仅仅一句话，居然就稀里糊涂的秒杀了他们。 这冤屈，他们都不知道该找谁去诉说。 好在，他们不是败在更强大的商业天才和更牛逼的股市操盘手的手中，这属于非战之罪。 虽然天林集团的股票要是继续上涨下去，他们得花高价购买股票填补卖空的缺口，因此可能要损失十几个亿，但这笔资金对整个文家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只要他们不用担责任，在他们眼中便算不得什么。 在华夏股市，向来都是大户割散户的韭菜。 这一天，稀里糊涂就成了散户割大户的韭菜。 文家损失的资金，都将随着股票上涨，进入到抢购天林集团两家上市公司股票的散户们手中。 股市刚上演完一出神奇的大逆转，现实，没过多久也在开始上演。 天林集团旗下的服装品牌出现抢购潮，旗下连锁酒店开始人满为患……就连下属房地产公司的房子这种大家伙，也都出现了抢购。 更神奇的，是方子翰只是在国内的媒体打了广告。 结果，不仅天林集团受益，各国的航空公司、旅行社，华夏的旅游业也都成了受益者。 因为方天林在各国的铁杆女粉丝们通过各种途径，得知他的这条广告之后，正在纷纷加入旅游团前往华夏参与抢购。 抢购的，自然是天林集团的产品。 归根结底，还是方子翰这条广告与他以往的代言产品完全不同。甚至于，带着寻求帮助的味道在里面。 这其实也是在透支方子翰的名气价值。 换成以往，一直都很爱惜羽毛，尽可能从粉丝角度出发的方子翰，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倾向性明显的广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句广告词才能造成如此神奇的效果。 方子翰透支名气价值的威力是不可抵挡的，天林集团旗下产业销售额暴涨，轻松便能提振员工们的信心。文家的重心本就不在大陆，它可以利用人脉关系，让一家两家企业放弃利润终止与天林集团的合作，却没办法让所有的企业公司都拒绝与明显能够带来巨额利润的天林集团合作。 至于网上那些有关方天林的黑历史，虽然会对方子翰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微乎其微。在华夏，那些老牌富豪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污点。方天林很早便已经抽身，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第一个回合下来，双方可谓是各有损失。 对这结果，文泰成很不满意。 十几亿的损失不算什么，没有取得预想当中的效果，却让他极为不悦。 事实上，李峰也不怎么满意。 金钱上的损失，迟早都能从文家身上给弥补回来。方子翰名气上的损失，可不是金钱能够弥补回来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还是常山好欺负 方子翰这边无法击破，文家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标。 莫飞老师！ 在网友们的心中，莫飞老师是神秘、无私、低调，不求回报的一个人。 在那些被他治愈的人心中，他更是伟大的存在。 网络上，有关莫飞老师的新闻和帖子并不多。因为那些被他治愈的名人们，都跟新闻媒体打过招呼，告诫过他们莫飞老师并不喜欢被人议论，哪怕是赞美之词。 这一点，甚至比李老师还要低调。 可突然之间，网上就出现了大量有关莫飞老师的帖子。 这些帖子的发布者，无不是一些知名的心理专家。 他们分析了那些治愈者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治疗方案，逐条，甚至是逐句的进行了点评和批判。 得出的结论，是全靠运气。 那么多明星大腕和普通人被莫飞老师治愈，说他全靠运气，简直是荒谬之极。 这些论调刚出来的时候，网友们都是嗤之以鼻，觉得这些人全是妒忌。 可慢慢的，网上多出来一些自述经过莫飞老师心理治疗，然后失败的例子。 网上水军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这些例子，都只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人，以莫飞老师的名声，铁定会被认定为水军。 可问题是，这些例子，不少都是明星之类的公众人物。 他们的一致口径，都是虽然没效果，但也没让自己的忧郁症恶化下去。加上莫飞老师很热情，又不收钱，纯粹是出于好心帮忙，在以为自己只是个例的情况下，以前也就没说出来。 听起来多有真实感…… 最起码，很多网友信了。 文家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无法买通那些被莫飞老师治愈过的公众人物。哪怕出到几千万甚至上亿，居然也是如此。否则，有几个被莫飞老师治愈过的公众人物站出来，那效果无疑能够再翻一倍。 他们觉得，自己低估了莫飞老师在这些被治愈的公众人物心中的影响力。 财帛动人心，几千万乃至于上亿，就算是在明星大腕的眼中，也应该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才对。 可文家不知道，他们还是低估了莫飞老师在这些人心中的影响力。 事情迅速发酵之后，阿飞压根就没受任何影响。 李峰倒是非常不爽文家居然抹黑阿飞，他把所有收钱参与抹黑的公众人物都给记了下来，准备晚上利用黑客技术到他们的电脑里转几圈，看看能不能弄到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结果，被莫飞老师治愈的那些人却突然爆发了。 当初，莫飞老师的八千铁杆，可是敢跟李老师叫板，甚至直接把莫飞老师给送到天上跟李老师肩并肩的程度。 这么长时间下来，阿飞每天都要在网上治疗十到二十人的心理疾病。眼下，铁杆可是达到了一万五之多。 这可是真正的铁杆，比方子翰的铁杆粉丝还要铁。 阿飞淡泊一切，李峰只是不爽，这些铁杆粉丝，则是暴怒。 对他们而言，莫飞老师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那种他们想报答都没处报答的救命恩人。若非如此，最早期的三千铁杆也不至于谋划着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举让莫飞老师成为超越李老师的存在了。 网上突然就出现一大群诽谤莫飞老师的人和事，这一万五铁杆第一时间就同时患上了暴躁症。 那些普通的水军，他们顶多通过各种关系，让那些水军公司统统闭嘴。那些公众人物，成了他们主要的攻击对象。 狂风暴雨，雷霆之怒。 整个互联网，顷刻间就腥风血雨一片。 莫飞老师的铁杆当中，可是有大量的明星和公众人物。暴怒状态下的他们，能量堪称恐怖。 脾气好的，直接在微博宣布永不和诽谤莫飞老师的明星与公众人物合作，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进行打压。 脾气不好的，直接就杀上门去拳脚相加了。 这一天，各大新闻媒体简直乐上了天堂。它们不再发愁没有劲爆新闻可以刊登，而是头痛版面太少，劲爆新闻根本登不完。 某明星杀入公司，将另一明星揍得住院。 某公众人物明刀明枪的拿出实锤，证明另一公众人物在外面包养小三、小四。 这种劲爆新闻，以前一年也难得遇到几件。 现而今，一天之内能出现几十上百件。 别说头版头条不够用，连没人关注的角落都不够用。 才两天，那些诽谤莫飞老师的明星和公众人物就全部缴械投降，先后在病房里发出了道歉声明。 没办法，敌人太多，下手太狠。就连往日里以清纯玉女形象示人的女星，都放言要见他们一次打一次，不认错简直没活路。 文家收买这些人的时候，压根没想着会被查出来什么。很快，通过他们收买这些明星和公众人物的中间人，文家是诽谤莫飞老师的幕后主使浮出水面。 短时间内，文家在华夏的互联网上便被黑得体无完肤。 跟水军公司关系最密切的，就是明星和公众人物。莫飞老师铁杆粉丝当中的明星和公众人物联起手来，几乎全华夏的所有水军，都在开始疯狂抹黑文家。 文泰成的脸都气绿了。 文家的重心虽然在云港岛和海外，大陆并没有多少产业，实质性的损失并不算太大。可没谁愿意名声狼藉，被各种污水给淹没了脑袋。 他们算真正见识到，李老师学生的恐怖之处。 方子翰起码还拍了个广告，不光投入了时间、广告费，还有些透支了名气。这位莫飞老师，甚至什么都没做，他的铁杆粉丝们就把文家给挖了出来，然后自发在舆论方面疯狂打击文家。 “李老师的学生，好像越低调，疯狂的粉丝越多，那个林思芸……” 文家的一众负责人们，有些为难的看着文泰成。 按计划，接下来应该是打压林思芸。 什么耍大牌、绯闻、表里不一，都是常用来打压明星的手段。这之外，文家甚至还挖到一个更重磅的利器。 那就是林思芸的家人。 他们派去苍南市的人，成功找到林思芸的父母，甚至只开到了一千万的价格，就轻轻松松的说服他们站出来哭诉林思芸不孝、从小不学好。 这在他们看来，应该是一把超级利剑才对。可他们心里没底，尤其是莫飞老师的事件反转之后，他们更对这把超级利剑心里没底。 因为这之前，他们已经先一步联系过林思芸，想凭此威胁她反过来背叛李老师。 结果，派去的文家人不但被林思芸的保镖给打打断了腿，还稀里糊涂被林思芸给栽赃了个持械抢劫，现在正关在影视城的公安局等捞出来， 林思芸若是没有应对方法，敢这么做吗？ 要知道，这实打实的利剑一出，直接就能颠覆林思芸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 方子翰的名气比莫飞老师要大得多，结果，反倒是更加低调的莫飞老师更恐怖。 论名气，林思芸不如方子翰，但高过莫飞老师。论低调程度，她从未接过代言广告，但海丰传媒集团偶尔也会请些水军给她宣传一下，因此也是不如方子翰，但高过莫飞老师。 按方子翰和莫飞老师的情况而得出的计算公式，等于林思芸比莫飞老师好对付，但比方子翰难对付。 方子翰让文家损失了十几个亿，莫飞老师让文家的潜在损失起码超过了百亿。 套进计算公式，等于林思芸能让文家损失几十个亿。 更重要的，是无论方子翰还是莫飞老师，都让文家遭受了损失，自己反倒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就不值得了。 “直接攻击常山集团吧……” 文泰成犹豫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也怕了。 在他印象当中，明星什么的，在文家这种庞然大物的眼中，应该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才对。 方子翰他们几个虽然有别于普通的明星，但总归属于明星那一类。可这两次出击，结果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现在反倒觉得，应该还是常山集团比较好对付一些。 第三百六十六章 应对方法 “老师，文家开始对我们常山集团下手了。” 傍晚的时候，常山和廖秋红夫妇俩赶了过来。 李峰问道：“从海外市场下手吗？” “对！”廖秋红点头道：“根据销售公司派去各国的调查员介绍，今天开始，陆陆续续有海外市场的代理公司开始以货源不足为由，中断销售眼疲劳按摩仪和视力矫正器。” “换一批不就得了，文家在海外虽然能量不小，但就算能找到关系跟这些代理商商谈这事，真正想让这些代理商阳奉阴违，起码也要给他们一定的补偿才行。毕竟，这些代理商可都是放着利润不赚来帮文家。” 李峰不以为意，甚至都用不着问一旁的安灵珊又什么意见，直截了当道：“一家补偿个几千万，十家就是几个亿，一百家就是几十个亿。医疗器械公司那么多，看他们文家能拿出多少钱来补偿。” 廖秋红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之外，根据调查，有些国家的互联网上，还出现了抵制常山集团产品的风潮。” “抵制常山集团的产品？”李峰不由皱眉，就连安灵珊，脸色也稍稍凝重了一些。 廖秋红解释道：“现在还不算严重，应该是文家在推波助澜，大肆宣传我们常山集团有种族歧视和国家歧视。证据就是眼疲劳按摩仪在国内的售价才一千来块一台，给海外代理商的批发价都高达三万五一台，差价达到了三十五倍。视力矫正器也是一样，只不过因为我们常山集团的成本过高，华夏的价格只降到了二十万一台，但海外市场的代理价肯定都会一直停留在一百万一台。” “文家倒是够狠的，每次都是朝死穴下手。” 李峰不由皱眉，一旦被海外市场的消费者抵制，那对常山集团而言，可就是釜底抽薪。 常山集团现在的巨额研究经费，可全部来自于海外市场的恐怖利润。 要是海外市场的销售额大幅下滑，除非华夏市场重新开始高价销售，或者大量裁撤科研人员和减少研究经费，否则常山集团的发展速度，不光得停滞不前，还可能出现巨额亏损。 偏偏，文家这一招还是有理有据的实锤。常山有没有什么种族歧视、国家歧视，李峰搞不清楚，但常山的初衷，确实是在拼命从海外捞钱，然后降低各种产品的成本，在华夏进行低价普及。 站在华夏人的角度，常山是爱国主义老青年。站在外国人的角度，这家伙简直是最不受欢迎的人。 暴利不可耻，可耻的是你区别对待。 舆论控制得当，还真有可能出现严重的抵制潮。 “其实……也不是太难解决。”安灵珊在盘算片刻之后，皱起的眉头微微松开。 “有办法解决？”众人皆是惊喜的看着她。 安灵珊点头：“换成是我，就直接降价销售了。在抵制潮还没完全形成之前，降价销售，不仅能够挽回常山集团在海外的名声，还能让销量大涨，利润或许还可能更高。不过，常大叔应该不愿这么做吧？” 常山下意识点头，他没什么商业头脑，只会一种算法。那就是一台眼疲劳按摩仪卖三万五一台，他能赚到三万四千块的利润。若是降价卖三万一台，他就只能赚到两万九的利润。 事实上，降价销售能够让很多犹豫者出手购买，大幅度提振销售量。 而且，眼疲劳按摩仪和视力矫正器虽然都是短时期内无法模仿，没有竞争对手的产品。但不俗的利润和市场放在那里，全球有大量医疗器械公司都在投入巨额资金，企图研究出类似的产品。 降价销售，无疑能够打压这些医疗器械公司。让它们减少研究经费，甚至中断研究，从而令这两件产品的垄断时间更长一些。 常山集团虽然也有人告诉常山这几点降价的好处，但他听不懂。所以，反正常山集团能从海外市场赚取巨额利润，继续这样也就行了。 安灵珊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用另外一个方法了——限量销售。” “什么意思？”众人都没听明白。 安灵珊解释道：“也就是走奢侈品线路，提升品牌价值，以及营造出产品稀有珍贵的特征，让人觉得拥有一台眼疲劳按摩仪，是人上人、上流社会人群的象征。这么一来，常山集团在海外的宣传，就得改一改了。把主推效果、功能什么的，变成主推眼疲劳按摩仪的外观和设计精巧，以及大肆宣传常山集团已经决定限产。然后，想办法形成一股晒戴着眼疲劳按摩仪炫富的风潮，比如花钱请几个该国的明星先一步晒图，然后请水军给她造势，引起跟风。当然，这只是我随口的想法，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找广告策划公司设计详细、更好的计划才行。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外国人产生一种感觉：在富裕家庭，眼疲劳按摩仪是必备的产品。” 众人有点明白了。 安灵珊继续道：“这之外，还能策划一些诸如买眼疲劳按摩仪，有一定机会中得环球旅行或者几十万美金什么的活动。咱们华夏不是没有出现过抵制潮，有的可比常大叔严重得多，但只要对方释放点善意，再给点蝇头小利，基本上就不攻自破了。更甚至，还有人自以为与众不同。外国人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抵制潮还没出现之前，先用各种策划活动把这种人给拎出来，他们自然会替常山集团破坏还没成型的抵制潮。” “那就按灵珊的办法来？”廖秋红看向李峰。 “就按这个办法来吧！” 李峰点了点头，他有些不耐烦道：“常山集团和倾雪公司的资金筹集得怎么样了？” 安灵珊莞尔一笑：“老师不耐烦了？” 李峰点头，文泰成和文家的能量与手段还是很强的，每次出手都直指要害。方子翰、阿飞、常山，莫不是如此。 虽然都被化解，但还是让他感觉非常不爽。 防守，向来不是他的作风。 既然要动手，他更喜欢先发制人，直接就一巴掌把敌人给扇趴在地。 廖秋红解释道：“资金方面，我们已经跟各大银行商量妥当。不过因为资金数额巨大，想要等银行放款，程序方面还需要十几天的时间。” 安灵珊点头道：“我这边也是一样。” “那就再等一段时间吧！” 李峰有些无奈，他决定晚上打电话再问问陆兴生那边收集资料的情况。 第三百六十七章 家族的恐怖 文家在国外的能量确实非同一般，几乎所有发达国家，文家子弟都有产业，以及不错的人脉关系。 若非安灵珊的计划抢先一步帮常山集团把抵制潮给扼杀在摇篮当中，常山集团的海外市场绝对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眼看常山集团用奢侈品的经营方式，以及各种活动瓦解正在酝酿的抵制潮，成功顶住了这波压力，文家不得不承认，常山集团里面肯定有商业奇才在出谋划策。 不过他们并未气馁，而是开始酝酿着从政策面来打压常山集团。 增加关税、官方机构发布一些产品的缺陷、给常山集团的产品销售制造难度……一旦能够成功，必定能让常山集团的海外市场再度面临重创。 不过，常山集团眼下是华夏的明星企业，故意找茬，这些国家也得面临华夏报复的风险。 想要从政策面来打压常山集团，不是那么容易的。 文家子弟虽然产业遍布所有发达国家，但重心还是在云港岛。 在云港岛，文家能够轻轻松松影响云港岛的政策方向，因为云港岛的高层当中，不乏文家资助的对象。 在这里，文家就是类似于杜邦，罗斯柴尔德、洛克菲勒、摩根等财团、家族的存在，一旦和另外几家豪门、家族联起手来，足以让云港岛制定出任何政策。 当然，前提是华夏不干涉。 这么多年下来，华夏对云港岛的控制，已经越来越强。文家这种豪门、家族的影响力，正在不断下降。这也是不少豪门、家族会抛弃云港岛，把重心转移到海外的主要原因之一。 百年以上的家族，都有各自不同的核心传承。有的家族是把人才和竞争培养机制当成了核心，有的家族是把某一行业竞争力当成了核心，甚至还有家族把近亲结婚当成了核心……像文家，则是把家族团结当成了核心。但在不同的传承核心之外，所有家族都少不了进行政治投资。 因为无法在决策权方面拥有一定的能量，一个大型家族是很难长久传承下去的。 云港岛已经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原来的家族豪门，若是无法融入到华夏当中，为了保证家族的延续，自然得想办法转移海外。否则，华夏要是有新兴家族盯上了他们，只需在政策方面做点手脚，就足以慢慢蚕食他们。 以文家的能量，自然无法影响到各国的政策。哪怕只是针对常山集团的两种产品，也绝无可能。 别说文家，就算是洛克菲勒之类，掌控着几十上百万亿美元财富的超级财团和家族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毕竟，常山集团的背后，站着的可不是一个小国家。 真正有机会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的，只有那些把血统当做核心的古老家族。它们将与普通人通婚视作最大的禁忌，只允许家族子弟同族通婚，或者与身份相当的财团、大家族联姻。 这种家族，放到现代社会，很多极端的做法让常人觉得白痴、怪异和无法理解。可它们潜在的能量，却也达到了让常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因为它们既能和那些把近亲结婚当成核心的家族一样，让家族的财富更加集中，减少家族财富外流和削弱。同时，各国的大家族、大财团，或多或少也都有它们的后裔，其中甚至包括这些大家族、大财团的掌舵人。而且，在它们用各种极端手段推崇与宣传自身血统的情况下，它们的姓氏和血统犹如奢侈品一样，给人予高贵的象征，这些人都以拥有它们家族的血统为荣。 它们若是要在全球范围内办什么事，比那些财力超过它们的超级财团和家族都要有效。 文家的打算，就是找一家影响力极大的血统家族合作，通过他们的影响力，来让各国陆续制定一些打压常山集团的政策。 在云港岛，文家的实力堪称非凡。家族子弟当中，身价过亿的富豪多达数百人，过百亿的也有几个，间接掌控的财富达到了数万亿。不过，跟那些传说中掌控着几十上百万亿美元的顶级财团和家族比起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想要跟那种能够影响到全球各个国家的血统家族达成合作，不光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运作才行。 就在文家积极运作，努力早一天把常山集团给打服之际，陆兴生终于把文家的详细资料给收集到手。 “这文家，还真够恐怖的。” 在看完文家的详细资料之后，乔雪、段康、楚胜男全都忍不住惊呼。 数万亿的财富，换成硬币当破烂去卖，都可以造就出一个顶级富豪了。放到现实，足以对一个中小国家的民生造成巨大影响。要知道，华夏所有上市公司的总市值，加起来也才数十万亿而已。 “咱们，能打得过吗？”杨兮兮有些担心道。 “当然可以。”安灵珊笑道：“别被数万亿给吓到了，这些财富，可是包括固定资产，而且也只是文家间接掌控的财富而已。如果不贷款，文家真正能够在短时间内调动的流动资金，可能也就几千亿。这就像常山集团，估值已经达到千亿，但实际上顶多也就拿出来几十亿的流动资金，还没我们倾雪公司的流动资金多。” 陆兴生补充道：“而且，大家族都有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心不齐。文家虽然比其它家族更加团结，但毕竟不是一个人。文家一旦抵挡不住咱们的第一波攻击，势必有心志不坚的人选择抛弃文家，从而令文家的实力下降。咱们只要保持强大的攻势，文家自会越来越难以抵挡。” “哦……”杨兮兮听得稀里糊涂。 “思芸和子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晚点我会把资料发一份给她。大家也各拿一份资料，回头研究一下，等到思芸回来之后，再一起商量计划。”李峰决定道。 众人纷纷点头。 不管能不能研究出来点什么东西，就连杨兮兮和约翰也都各拿了一份资料。 两天之后，所有人全部到齐，开始商量反击计划。 再两天，安灵珊和小胖子飞往纽约。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想什么来什么 英国，伯明翰市。距离佳能山公园不远的一栋豪宅当中，文林松坐在真皮沙发上，悠闲的翘着腿喝茶。 “爸！” 长子文青华从楼上下来，西装革服，准备去公司上班。 “等等。” 文林松将文青华给喊住，开口道：“你林宇叔刚不久给我打了个电话，让咱们试着跟托菲亚家族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攀上关系。你不是认识托菲亚家族的一个少爷吗？能不能从他入手？” 文青华不由皱眉：“克里斯在托菲亚家族只是一个外围成员，把他当成突破口，太麻烦了。” “麻烦就麻烦吧！”文林松不以为意道：“公司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先放一放，我会去处理，你把精力都放在这个克里斯的身上。” “成功的几率不大，没这个必要吧？”文青华有些不太乐意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成功？”文林松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听出里面有敷衍和不乐意的味道。 文青华有些无奈，他实话实说道：“家族要跟那位李老师开战，咱们出点钱倒是无所谓。可不能让咱们去试着跟托菲亚家族拉关系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在托菲亚家族的人眼里，咱们就是一帮下等人。那个克里斯，买辆跑车都得砸锅卖铁，可在我面前还是人五人六，趾高气昂的，要不是想借他托菲亚家族成员的身份装点门面，我鬼会搭理他。” “我私人举办宴会，想邀请这家伙参加，这家伙都蹬鼻子上脸要了一大堆的好处。要是想通过他认识托菲亚家族更重要的人物，指不定得砸多少钱进去。而且，这还是砸在克里斯的身上。托菲亚家族的重要成员，哪个不是家里有几十亿英镑的资产。想要跟托菲亚家族拉上关系并且让他们同意合作，起码要获得托菲亚家族十几位重要成员的认同才行。想让他们认同，咱们全部家当都用来培养跟他们的交情也不够。” 文林松不悦道：“所有的费用，家族会补偿给咱们。” “那浪费的时间和精力，以及人脉关系呢？”文青华追问道。 文林松不由抬眼看着文青华：“我不是告诫过你，我们是文家的一部分。要是都跟你这样计较得失，那文家还算什么文家？你别忘了，我是靠着文家给的资金和人脉，才在伯明翰市站住脚跟的。当年那场金融风暴，要不是文家提供资金，公司也早就倒闭破产了。需要帮助的时候记得自己是文家成员，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就忘了？” 文青华有些郁闷道：“主要是我觉得族长他老人家有点糊涂了，吃饱了没事干，那么大费周章的对付一个常山集团干嘛？打压常山集团，家族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要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那个李老师可不是吃素的，干嘛为点小事给家族弄个大敌出来？” 文林松冷声道：“小事？三年前，你花掉几百万英镑，把那个泰力斯的公司给整破产，得到了什么好处？” “面子……”文青华嗫嗫道。 “不光是面子，还有威慑力！”文林松哼哼道：“你把那个泰力斯的公司给整垮，以后，就没有相同实力的公司老板敢跟你叫板。家族把常山集团弄垮，以后也就没有相同实力的集团敢跟家族叫板。整垮常山集团，就算花个几百亿又怎么样，平摊下来，咱们也不过掏个几百万英镑而已，很多吗？有整垮常山集团的经历，以后你在伯明翰遇到同等规模的公司或集团董事长，你会急促和紧张吗？就算没有心理优势，恐怕也不至于害怕吧？” 文青华无言以对。 文林松轻描淡写道：“别以为族长年纪大了，会干一些糊涂事。他可是咱们文家的掌舵人，文家当年深陷泥潭，就是他老人家一手拉起来的。” “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直接给家族弄个大敌出来……这不开玩笑嘛！”文青华苦着脸道：“他也不想想，我们这些后人以后可都得活在阴影当中。” “没有威胁，哪来的动力？”文林松不屑道：“除了威慑力，我想他老人家恐怕也是想看看文家现在的凝聚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若是不满意，恐怕在他有生之年，有不少文家人要从族谱除名了。” 文青华没敢反驳，他其实觉得，文家真要面临灭顶之灾，被踢出家族反倒是件好事。要不然，跟着家族一起覆灭，那才是最惨的。团结一致，互相帮助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名车豪宅全都化为乌有，曾经的风光荡然无存。 子孙后代不愁有才华没办法发挥，背后有个坚实的依靠和后盾，在他看来纯粹就是扯淡，自己过着富豪的生活才是真的，管他哪一代会不会出个败家子。跌落凡尘，泯然于众的是子孙，死后谁管得了那么多。 “去吧去吧，把手头上的处理一下，然后集中精力，想办法通过克里斯接触到托菲亚家族。” 见文青华如此表情，文林松不由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痛。他是文家家风的坚定拥护者，可尽管他一直都在努力给文青华这个接班人灌输相同的理念，甚至让他从小在文家庄长大，却还是抵挡不过现今社会对文青华的影响。 “嗯，我先去公司了。”文青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离开。 文林松则幽幽叹了口气。 “或许，我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让公司面临一场灭顶之灾。要不然，青华是不可能真正知道身为文家人，到底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和帮助。否则，真要等文家遭遇危机，他还是这种想法和态度，搞不好就得被踢出文家了。” 他正想得入神，文青华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爸，出事了……” “慌什么？”文林松喝道：“什么事？” 文青华急道：“我刚刚接到秘书的电话，伯明翰早报刊登了我们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 “这不可能。”文林松摇头，他的天利公司主营汽车零件生产，是家总资产达到了十几亿英镑上市公司。在伯明翰，他文林松也算大富豪一个，经营了这么多年，跟媒体方面的关系非比寻常。这种致命的新闻，除非有竞争对手暗中下狠手，否则是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刊登出来的。 而且，他们公司的真实财务信息，那是绝密资料。就算是竞争对手买通了公司的高层，也不可能拿到手。 “我已经让菲佣去拿报纸了，应该假不了……”文青华的脸色难看道。 文林松不由怔住了，是啊！哪怕是愚人节，秘书也没胆子跟文青华开这种玩笑。 如果是真的，那天利公司可就得面临巨额罚单了。 背靠大山的好处正在于此，公司面临巨大危机，他的脸上没有惊慌和恐惧，只是看起来有些古怪。 刚才还想着是不是让公司面临一场灭顶之灾，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第三百六十九章 反击开始 很快，菲佣把伯明翰早报送了过来。 文林松拿起来一看，头版头条没上，但用了半个版面来报道天利公司偷税漏税数千万英镑的事情。 其中，甚至还披露了不少确凿的证据。 文林松明白，天利公司确实有麻烦了，还是大麻烦。 以天利公司在伯明翰市的能量和关系网，请几位知名大律师周旋，纵使背后有竞争对手搞鬼，他们父子俩免除牢狱之灾还是没问题的，但一份几千万甚至上亿英镑的天价罚单却少不了。 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罚单，对总资产十几亿英镑的天利公司而言，可是致命的打击。 这十几亿英镑的总资产，可是包括大量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里面的泡沫并不少。真要让天利公司掏钱出来，不通过银行贷款，根本不可能有超过一亿英镑的流动资金。 这天价罚单一出，直接就能给天利公司重创。 可这还只是个开始，消息一出，天利公司的股价势必暴跌。 股价一旦暴跌，又得影响天利公司融资，以及投资人、合作伙伴对天利公司的信心。要是有投资人担心天利公司的未来，进行撤资的话，将会带起进一步的连锁反应。 哪怕没有竞争对手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事对天利公司而言，都是灭顶之灾一般的打击，搞不好就有可能因此破产倒闭。要是有竞争对手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么大一个突破口放在面前，那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文青华脸色惨白，急得团团乱转。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家族求助。” 文林松倒是非常镇定，他甚至有心情教育文青华：“这就是身为文家一份子的好处，不管是谁，都无法做到一辈子顺风顺水，谁也难免有个三灾六祸。有的人扛不住，也就沉沦了。为什么常说富不过三代，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可咱们背靠文家，不怕！” 文青华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镇定，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首先必须保持镇定。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文林松又提醒了一句，等到文青华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之后，他盘算了一番，询问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咱们公司这几天有不少卖空盘出现？” 文青华这个已经在开始负责天利公司具体事务，头脑并不差，闻言不由一惊：“有人在提前布局，打算在股市整垮我们？” 文林松点了点头，他沉吟道：“想办法查出来财务资料是怎么泄露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整我们。” “我现在就去安排。”文青华当机立断道。 “不急，你也该试着了解一下背靠家族的好处了。这次处理，由你全权负责。” 文林松摇了摇头，他笑道：“先给你林光叔打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一下，让他帮忙准备笔资金应付股价。云港岛的汉科律师事务所据说在伯明翰这边能量很大，让你林光叔帮忙找人接触一下，想办法让汉科律师事务所接下咱们这个官司。暂时就这两样，遇到什么处理不好的事情，比如泄露源查不出来，幕后主使查不出来，详细的应对计划……其实都可以再找你林光叔想办法，他会整合家族资源帮你。当然，能你自己解决的，必须你自己解决。什么都寻求家族帮忙，只会让家族判定你能力不足。一旦家族判定你能力不足，危急关头，按族规还是会帮你，但当你有什么发展计划需要借助家族力量的时候，家族却未必会理你。” “我明白！” 文青华重重点头，心情安定了大半。 给家族出钱出力很郁闷，找家族要钱要力……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要是揪出来竞争对手，然后借助家族的力量把它击溃，那感觉估计更好。 文青华酝酿了一下措辞，立即拿出手机，给文林光打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正如文林松所言，文林光在第一时间答应调集资金给他们这边应急，同时找寻能够跟汉科律师事务所拉上关系的人。 文青华彻底放松下来，他不着急了。 可他们两父子却不知道，这会儿，云港岛的文家却急得团团转。 他们以为这次的危机，是竞争对手引起的。可实际上，他们这次的危机，却跟文家有莫大的关系。 因为，短短一个小时内，文家已经收到了八个求助电话。全都是公司出现重大危机，需要家族进行援助。 像文林松父子俩的天利公司还算好的，伯明翰现在才早上八左右，伦敦证券交易所还没开盘。但亚洲一些股市要到下午五点才收盘的国家，比如新加坡、马来西亚，这会儿还在交易时间当中。 八位公司遭遇危机的家族成员，有三位的公司，这会儿正在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各国的股票，可不像华夏一样有涨跌幅限制的。在庞大的做空资金、恐怖的操盘手法，以及延绵不绝的各种负面新闻下，这三家文家成员的公司股票，全都遭遇了疯狂跳水。紧接而来的，就是投资人要求撤资、银行要求收回贷款、客户们严重怀疑该公司的产品……那架势，如雪崩一样惊人，甚至让人产生了这几家公司马上就会破产的错觉。 想要拯救这三位成员的旗下公司，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先稳住股价，然后再想办法进行危机公关，慢慢消除那些对公司造成严重不利影响的负面消息。 这需要大笔的资金。 文家的祖产其实不算少，历年都有不少文家成员进行捐赠。可大部分，都是地皮、店铺、写字楼之内的固定资产。流动资金方面，能够拿出来三五十亿就算不错了。 这些钱，已经全部转给了那三位率先被打压的成员。 “六叔，林宏那边说……说需要一两天的时间，等他去找朋友或银行拆借。”文林光已经急得嘴唇起泡，伦敦证券交易所是八点半开盘，算一算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了。 文林松父子俩虽然手头上也有资金，但以敌人的攻势来看，不给他们父子俩再准备一两亿的英镑，极有可能抵挡不住。 “他是做投资公司的，又不是做实体，流动资金起码能有十多亿美金。”文泰成勃然大怒，他奋力杵着拐杖：“给我打他电话，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也要在半个小时内把各项手续办好。半个小时后，两亿英镑没有进到家族在英国的账户，以后他用不着回文家了。” 文林光点头。 “另外，跟汇丰和渣打银行的主席打声招呼，说我们文家想在短时间内用土地等固定资产筹集一大笔资金，让他们准备一下。”文泰成喊住文林光，继续道：“这之外，也跟各大家族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我们文家出现外敌，问问我文泰成一张老脸，能在他们那里拆借到多少资金。” “六叔，这明显就是那位李老师在反击。以他那几位学生的资产，咱们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文林光迟疑道。 “按我说的做。” 文泰成眉头一皱。 文林光没胆子再问下去，连忙告辞离开。 “本以为你还要等个十几二十年，却没想到，你现在就想跟文家掰掰手腕。” “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文家的底蕴。” 文泰成目视着前方，目光凛然。 其实，从文林光接到第三个求助电话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李峰第一波攻击是有目的性的。 他所挑选的文家成员，全都是坚定不移的文家家风支持者。 后面五个，也在不断印证这个想法。 这么做的目的，无疑是在提醒文家其它的成员，谁坚定不移的站在他文泰成这一边，就先全力对付谁。文家还没遭到重创，文林宏就推三阻四，正是因为担心成为下一个攻击目标。 文林宏担心的，是纵使文家最后胜了，能补偿给他充沛的资金。可要是公司垮掉，客户、关系网什么的，却补偿不了，需要他重新开始经营。要是文家败了，他更是一无所有，要从头开始。 事实上，文泰成也可以预料得到。若是那位李老师还有那么神奇，能和收集八位成员的负面证据一样，连文林宏提供了资金也都查得到，下一个打击目标，铁定是文林宏无疑。而且，势必是狂风暴雨，更胜那八家的打击。 这之外，坚定不移站在他文泰成这一边的成员全部遭到打击，自然无法在第一时间响应他的号召，站出来支援被打击的成员。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没人挑头，一帮犹豫不决的家伙，自然更加不敢全力以赴的加入这场战斗。 两者合一，从而慢慢瓦解和分化文家。 可文泰成不惧，大风大浪，他见过无数。文家的底蕴摆在这里，绝非一些刚刚冒头的企业能够相提并论的，没那么容易被人击败。 反倒是可以趁这机会，彻底认清楚一下，文家哪些人应该被淘汰出去。 第三百七十章 胜负分出 和文泰成预料的一样，李峰接下来的打击目标，就是文林宏在纽约的投资公司。 甚至于，文泰成都料到了李峰为了震慑住那些犹豫不决的文家人，对文林宏的打击将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凶猛。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打击会如此迅速和强势。 几乎就在文林宏将两亿英镑转到文家在英国的账户上不到十分钟，美国的各大社交平台和财经新闻，便不断爆出他那家投资公司的各种黑幕。 同一时间，文林宏投资公司重仓的股票、期货全都遭到疯狂打压。 为了对付文林宏这家投资公司，李峰可是下了血本。他亲自出马，利用黑客技术搜罗文林宏投资公司的负面材料，方子翰凭借他在美国的影响力和人脉找寻披露这些负面材料的名人与媒体，安灵珊和小胖子暂时放下那八位文家成员的公司，集中精力阻击文林宏投资公司所投资的股票和期货。 效果也是强得让人目瞪口呆，上午开始动手，等到下午，文林宏的投资公司外，已经聚集无数抗议者和要求收回资金的投资人。而投资公司里面，则是一个个来自于纽交所、税务部门、警局的调查小组。 八位文家成员的公司虽然遭受重创，面临崩溃的局势。却还有得救，文林宏的投资公司，却是在一天内直接崩盘。文家就是想救，也根本来不及。 文泰成预料到了也毫无用处。 李峰用这场打压，霸气十足的告诉文家那些犹豫不决的成员们，谁有胆量做这个出头鸟，哪怕是偷偷摸摸的做，他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而且可以在第一时间把鸟头给砍了。 满值的黑客技术，在这场争锋当中，起到了莫大的价值。 安灵珊和小胖子联手，在金融市场，一个负责操盘，一个负责研究突破口和利用大势，同样也是绝世无敌的存在。 文家底蕴深厚没错，可打死文泰成也绝对想不到，李峰和他一众学生们，却都是开了挂的人生。 ‘园艺培训班’群策群力，制定的这套详细反击计划，总共花了两天时间。 看起来不算什么，毕竟‘园艺培训班’就那么几个人。文家在金融、商业方面的智囊团，在人数上足以轻松秒杀。 可质量上，安灵珊一个人就能够完全秒杀文家的整个智囊团了。 更别说，还有小胖子这个股神，陆兴生这个在商业方面的眼光已经达到满值的天使投资人。就连才十多岁的高天，经济学家能力值也已经过了九十点。 他们的能力，在商业方面，全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一个人就能造就一个神话。 就连阿飞和林思芸，虽然在商业方面不擅长，可他们心思缜密，头脑非凡，同样能为这份计划提供不少帮助。尤其是阿飞，他还是最强大的心理专家，把文泰成的过往经历研究一番，几乎都能预判到文泰成的下一步想法。 再加上黑客技术满值、拥有绝对威望，能把所有人捏成一团的李峰，这个组合的威力可想而知。 当然，能力只是实力的一部分，还有财力。 ‘园艺培训班’同样也不缺钱。 常山集团、倾雪公司、雨蝶投资公司，再加上方天林的天林集团，利用股权质押，通过银行总共筹集了两百六十多亿美元的资金。 只要能够成功让文家的大部分成员不敢动弹，这笔资金比起文泰成能够筹集到的资金并不差多少。在能力上能够秒杀文泰成和文家的智囊团情况下，结局几乎已经注定。 不仅破产，甚至还得面临牢狱之灾的文林宏，成了杀鸡儆猴的利器，再加上那些坚定不移、身价不菲的团结派又自顾不暇，成功让文家的其它成员连文家打去的电话都不敢接。 他们真的被吓怕了，全都默契的保持着观望状态。 文泰成可谓失望透顶，他怎么也没想到，文家视作立族之本的团结，居然会崩坏到了这种程度。 在将自己关在祠堂一整个晚上之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文家上上下下全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决定。 不记名投票决定，要不要全力保下文林松等八位文家成员的公司，以及和李老师拼战到底。 在文家一言九鼎长达半个世纪的文泰成，或许也会听从族人和智囊们的意见，但若和他的想法相违背，从来都是一意孤行一言而决，甚至连个解释都懒得给。 在文家，文泰成霸道、强势，威望无人可及。这一回，居然开始民主起来。 投票决定？ 文家上上下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以为文泰成是被气疯了。 文家人，在家族，什么时候有过投票权？ 结果，居然还是真的。 甚至于，连祭祖、年会的时候，说话时间也不超过五分钟的文泰成，竟还破天荒的发表了一番长达半个小时的忏悔言论。 这半个小时的内容，几乎就一个主题——与时俱进。 文泰成觉得自己错了，他深刻的检讨自己，他认为自己终于清醒的发现，时代在进步，人性在转变，固守成规只会让家族面临灭亡。 所以，他决定试着把决定权交到族人们的手中。 很多人都觉得，老族长这是真疯了。 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好事一件。 一千两百九十户文家成员，最终的投票结果很快出炉。 赞成力保文林松八家公司的文家人，共有一百一十户，其余皆是不赞成。 因为，李老师明显就有引文家上钩，借用这八家上市公司，不断吞噬文家资金的迹象。否则，以李老师那一方的操盘手法和资金，再加上收集负面新闻的能力，完全可以短时间将八家上市公司的股价给打压得一文不值。 赞成和李老师拼到底的，更是只有四十来户，其余皆是不赞成。 原因更简单，他们也属于华夏人，深知李老师的恐怖之处在于他培养学生的能力。就算这回文家凭借强大的底蕴胜了一筹，可恩怨越结越深，早晚有一天，文家会被李老师的学生们给一脚踩得稀烂。 “一千两百九十户，愿意保文林松他们的，一成都不到。有魄力和胆子跟李老师一战的，甚至只有四十来户……” 看着投票结果，文泰成笑得老泪纵横。 “文家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想不通，文家世世代代都在宣传团结的重要性。可为什么，最终的结果会比他的预期低了这么多。 “六十年前的那场危机，面对的可是统治云港岛的英国人。一个不慎，可是有家破人亡的风险。可就算那样，也有一半的族人选择了一拼到底。” “听老人们说，百年前的那场危机，文家因为押错了新任港督的人选，面临的可是新任港督的打压，甚至都有灭族的风险，却还是有两成的族人愿意保留自己文家族人的身份，愿意和文家共存亡。” 文泰成如个喋喋不休的老人，在那自言自语。 “六叔……” 文林光有种想要把手中名单给毁掉的冲动。 固执、霸道的文泰成，曾经以一己之力把破败的文家带向辉煌，又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大风大浪，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所谓的检讨，所谓的忏悔，所谓的不记名投票，不过是块试金石而已。 那用于填写自己意见的白纸上，确实没有任何一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可白纸上，却留下了他们的指印。为了不会出现错漏，投票箱的内外，也全都装有微型摄像头。 哪张白纸代表哪一户文家人，他手上的名单，写得清清楚楚。 “进祠堂，请家谱，开除名大会，文家不需要这样的子孙。” 文泰成疯狂的杵着拐杖。 “那、那……”文林光咬了咬牙，询问道：“家谱除名的名单，以什么为准。” 文泰成默然。 良久，他才微微一叹：“以不愿意保文林松他们八家的名单为准。那些愿意保文林松他们八家，却不愿和李老师一战到底的。让他们自己选择何去何从吧！告诉他们，如果他们选择放弃文家人的身份，家族会从族产中拨出一笔资金，不管他们自身有多少财产，每户都可以拿到一千万。” 文林光点头离开。 人丁兴旺的文家，一日间土崩瓦解。一千二百九十户，最终还在族谱上的，只剩下七十多户，加起来连五百人都不到。 更让文泰成觉得讽刺的，是他的三个儿子，也全部都在家谱除名的名单当中。 …… 战斗还在继续。 按文家的推断，李老师一方，纵使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常山集团加上天林集团，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资金，筹集到的总资金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亿美元。 哪怕李老师那一方的操盘水平极其恐怖，同时能够查到八家公司的各种负面材料。但在资本为王的世界，文家觉得，只要能够调集出三倍于对方的资金，完全可以取得九成以上的胜算。 为了稳妥，文泰成几乎把所有的族产给全部抵押，同时靠着一张老脸，硬生生的从银行和其它家族豪门筹集到了超过六百亿美元的资金。 文林松八家的公司，根本容纳不下如此惊人的资金。八家公司所属的版块，很快就在安灵珊和小胖子的引导下，慢慢成了双方新的主战场。 一方动用庞大的人脉关系，试图让八家公司所属的国家发布一些利好整个版块的消息，同时邀请一些家族和基金加入战场。 一方则利用匪夷所思的黑客技术，不断揭露该版块一些龙头企业的黑材料。 一方买空整个版块，一方卖空整个版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李峰喜欢碾压对手，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动手。 安灵珊和小胖子的能力，显然超出了文家的预期。李老师黑客技术和能够调动的资金，也超出了文家的预期。 仅仅只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文家在八个国家八大股市板块的资金便出现了溃败。 胜负已分！ 第三百七十一章 珍惜家族 进到腊月，文家上上下下都觉得寒冷刺骨。 李峰则觉得还好，因为他不出门了，天天和姜若欣待在休息室或者图书室。 上午，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打了过来。 文泰成咳嗽了一声：“我想，李老师应该知道我打电话的来意。” 李峰确实知道，却没开口。 文泰成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他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如果李老师愿意就此收手的话，我可以保证，这事到此为此。以后，文家绝对不会再因此事而对李老师和李老师的学生有任何仇恨心理。” 李峰嗤之以鼻：“你确定我让文家破产之后，会担心文家重新崛起之后找我复仇，而不是文家应该担心我不愿收手，未来几十年都一直盯死文家？” 文泰成怔住了。 旋即，他淡然道：“你不会这么做的，能跟我文泰成一战，甚至能胜过我文泰成的人，这点气量和骄傲并不缺。” “那就让事实来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对还是错吧！”李峰不以为意，他确实打算在整垮文家之后就此作罢，在这事的后面画上一个句号。不过，他可没兴趣去印证文泰成的判断。 文泰成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跟他打电话之前的预期完全不同。 他觉得，李峰跟他应该是属于一类人。都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一往无前的存在。二人虽然互为对手，就算不到英雄相惜的程度，起码也能获得对方的尊重。 就像他知道李峰会去云港岛，特意摆酒设宴、鞭炮齐鸣一样。李老师的身份，李峰那一往无前的执着，获得了他给予对手最高规格的尊重。 他以为，李峰也会如此。 绝不可能因为打败了他，就浮躁到目中无人，甚至出言讽刺和嘲笑他的程度。 可结果，李峰倒是没有出言讽刺和嘲笑他这个失败者，却也没有给予他应得的尊重。 完全不像他预料的那样，电话打过去，都不用说明来意，李峰便会承诺放过已经遭受重创的文家。 “我……是不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文泰成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他忽然想到了那份触目心惊，让他彻夜难眠的不记名投票名单。 他发现，自己的眼光、判断，似乎都错得离谱。 他是文泰成，团结是文家立族的根基和信念，已经融入他的骨髓，依旧坚如磐石。但其余方面，却莫名的产生了怀疑。 “或许吧！这是个浮躁和自私的时代。”李峰轻描淡写道。 “李老师真的不肯让文家多保留一丝元气吗？”文泰成苦笑道：“我文泰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求人。” “不能！”李峰的回答很干脆。 “为什么？”文泰成理解不了。 “我需要给你个解释？” 李峰态度冷漠，若是置身事外，他虽然不齿文泰成为了家族利益枉顾旁人权益的做法，但其实挺赞同文泰成的坚持，也同情他在这个时代的无奈。 可就像他无意中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我同情你的遭遇，也佩服你的坚持，但我们不熟。 李峰没那么冷漠，他若是遇到，偶尔也会做做助人为乐的事情。文家不同，因为是他的敌人。 要么不动手，一旦动了手，就不会轻易收手，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 文家让他半夜三更跑去云港岛要人，让他满身是伤的回来，让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把文家整垮，他不可能轻易罢休。 李老师生在这个时代，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染上了这个时代的气息和烙印。 文泰成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为了让文家多留一丝的元气，他愿意放下自己的面子。 可他能感受到李峰的坚决。 挂断电话，看着满堂默然的文家成员，他深吸了口气，毅然道：“放弃在八大股市的那些资金，着手准备移民去美国的事宜。” “族长，我们在股市的资金，还有上百亿美元没有被吞掉。”文家一位成员有些着急道。 文泰成摆了摆手，本不想解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当断则断，那些钱，李老师不放手，就算能成功撤出来，也只是自找麻烦。” “问题是，我们放弃这笔资金，李老师那边……会就此罢手吗？”一人问道。 文泰成点了点头：“会放手的，他应该查的到，文家在云港岛的族产输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海外少得可怜的一点产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穷追猛打盯死我们文家没意思。只要我们文家以后不再招惹他，这事也就过去了。” 众人默然。 文林光盘算了一下，开口道：“六叔，美国有不少当年被咱们赶走的敌人。咱们移民去美国，会不会遭到他们的打压？” “晚点我给另外几个家族和豪门打声招呼，咱们在美国遭到打压，他们在美国那边的产业多少会关照一下。”文泰成摇头。 “那干嘛不留在云港岛？”一个老人问道。 文泰成苦笑，哪个家族不是建立在各种吞并的基础上，文家在云港岛的敌人可谓多如牛毛。他在各大家族和豪门那边虽然有些面子，但面子再大，人家也不至于天天为文家这点事出面。 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还能活多少年。 虽说文家的家风不灭，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按常理，就算他文泰成不在了，各大家族和豪门也应该会在文家落魄的时候卖个人情，拔根毛援助一下。 但常理这种东西，他已经不太敢相信了，因为这个把月，都快颠覆得他怀疑人生。 人死如灯灭，在文家还没有一个能力超群的掌舵人出现之前，文泰成必须给文家安排好一条能够安安稳稳蛰伏下去的后路。 美国那边敌人不多，又有不少各大豪门、家族的产业。有他的面子在，既不用担心遭到打压，将来又能借助各大豪门、家族的产业，是最佳的选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家虽然彻底垮了，但海外的产业加起来怎么也能凑出几亿美元。而且，不提文家以前嫁出去的女儿们有不少都在各大家族和豪门，多少都会帮衬一下。光是文泰成和文家在各大豪门、家族当中的形象与面子，若是开口，哪怕文家现在称得上一无所有，借个几亿美元也不成问题。 这些钱，只要不出什么重大投资失误或者被人打压，足够保证文家在美国的生活和开销。 等到一个有能力的掌舵人出现，文家上下团结一心的爆发力就能彻底被激活。 “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文泰成看向文林光：“挑个黄道吉日请出家谱，把这次的危机给记录在族志上吧！” 文林光点头，他问道：“该怎么写？” 文泰成淡然道：“文家当代族长文泰成一意孤行，误判对手的实力，也误判了文家的团结程度，导致文家族产消耗一空，一千二百九十户文家族人，仅有七十余户留下，望引以为戒。” 文林光想说点什么，文泰成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都去准备吧！” 众人只得离开。 十天后，文家举族迁往美国。 说是举族，实际上只有七十来户。 文家庄还是那个文家庄，离开的人口不到二十分之一。 只有云港岛各大豪门和家族，以及一些巨富们才清楚。文家破败了，而且举族移居去了美国。 留在文家庄的人，在外人眼中或许还是文家人。甚至于，他们每年也会祭祖，举办庆典，或是选出一个新的族长，仿佛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唯有那些豪门和家族才清楚，离开的那七十来户才能代表那个传承了一百多年的文家。 一场没有硝烟，甚至不为人知的战争就这么尘埃落定。 在普通网民的眼中，李老师还是那个低调的李老师。可在云港岛的各大豪门、家族的眼中，李老师却跟恐怖大魔王画上了等号。 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李老师的实力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更重要的，是脾气性格完全不像网上所传的那样慈祥、善良、与世无争。 真正的李老师，那就是一颗原子弹。没引爆还好，一旦引爆，连一个传承百年以上的大家族都能旦夕间摧毁。 这种恐怖，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只有那些豪门和大家族才明白，实力强到他们这种程度，除非传承的核心出现问题，从内部崩塌。否则都快达到没有天敌，不死不灭的境界。 就算是所在的国家想要对付他们，别说而今的时代，换做以前动辄屠族灭家的时代，恐怕也是顾虑重重。除非利益冲突达到极致，否则，对付他们这种盘根错节的门阀豪族，也只能以慢慢削弱和打压为主，而不是直接将其毁灭。要不然，引起连锁反应，对整个国家都能造成巨大的冲击。 李老师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他不仅拥有毁掉一个家族的实力，而且只是私人恩怨，无法引起同仇敌忾。因为在豪门家族的眼中，以李老师现在的财力和实力，已经自成豪门，跟他们同属一个阶层。 各大豪门、家族的当家人，几乎全都先后召开了内部会议。而出席者，全都是门下的纨绔子弟。 很快，云港岛那些顶级纨绔子弟之间，便开始流传着一句话——珍惜家族，别惹李老师生气！ 第三百七十二章 组织球赛 小年的前两天，‘园艺培训班’正式放假，杨兮兮、段康、高天、楚胜男先后离开。至于乔雪、安灵珊她们几个，则留在苍南市。 这之外，还有赶在年前拍完《一世幸福》的林思芸。 《一世幸福》虽然已经拍完，不过各种后期制作和送审还没搞定，所以无法像上一部《再世奇缘》一样在新年档进行播出。 对这部电视剧，李峰是坚决不打算捧场了。 甚至于，小胖子、段康、楚胜男等不少同学，也发誓坚决不看。 太虐心，而林思芸的电视剧演员职业早已经达到满值，精湛的演技足以让人代入其中，被一部电视剧给勾搭出了眼泪实在不划算。 事实上，网上也有一大堆吵着要是看一眼《一世幸福》就直播挖眼珠子的网友。 大部分都是男性。 他们虽然不知道林思芸的演技更加恐怖，却知道小说方面，《一世幸福》比《再世奇缘》更虐心。 《再世奇缘》就已经虐哭了他们，要是再被《一世幸福》给虐哭，那太丢人了。 当然，宣布怎么怎么样就直播挖眼珠、剁手、吃翔之类的帖子每天都能见到一大堆，真正直播的一个都没有。到时候会不会忍不住看上几集，谁都说不清楚。 除夕夜，‘园艺培训班’的微信群突然就开始闹腾起来。所有人都吵着要李峰发大红包，连姜若欣和阿飞都跟着凑了回热闹。 跟文家那场金融大战，双方玩的几乎是对赌的游戏，在安灵珊和小胖子的操作下，‘园艺培训班’所得的利润高达两百多亿美元。 虽说谈钱伤感情，李峰一直都在尽量避免学生之间有太大的利益瓜葛。但这笔钱总归还是要分配的，李峰最终的决定，是按出资、贡献比例进行分配。 虽然是常山出资最多，拿出了总资金的一半以上，但安灵珊出资第二多，而且还提供了操盘技术，以及是计划的主要制定者之一。所以安灵珊的分配比例最高，得到了百分之二十五，常山第二，拿到了百分之二十。 接下来，就是陆兴生和方子翰各百分之十五。 李峰也没亏待自己，他即是决策者，又是各种黑材料的提供者。论到贡献，不比小胖子这个股神差，所以和小胖子一人分了其中的百分之十。 剩下的百分之五，由同样出力不小的阿飞、林思芸平分。 分析过八大股市所在国家经济情况，给众人制定计划提供了一定的参考资料，跟着出了点力的高天，李峰也没觉得他年纪小就把他给省略掉，给他额外分了一千万美元。只不过，这笔钱由他暂时保管。 不提李峰在常山、安灵珊他们那里还有股份，光是百分之十，那就是二十亿美元。 稀里糊涂的，李老师就有一只脚踏进了顶级大富豪的行列。 杨兮兮因为在群里发了个过年发出去了很多红包的牢骚，结果，就把大火烧到了李峰的身上。 往年，李老师也发红包，而且统一都是六十六块六毛六。最早还得追溯到当年阿飞去墨西哥替他父亲完成心愿，李峰心血来潮，给他发了个一串六的过年红包，图个吉利。 这之后，所有人都有份，每年都有份，一人六十六块六毛六，这么几年下来，一直没变过。 既然大家吵着要涨价，李峰也从谏如流，把六十六块六毛六，改成了一百六十六块六毛六，这让整个微信群鸦雀无声了好久。 过了十二，李峰返回苍南市。元宵前后，众人也先后回来。 “老师，我打算组织一场球赛。” 回来没几天，楚胜男有些兴奋的找上李峰。 “组织球赛？你就有信心战胜任何业余球队了？”李峰有些意外，大力足球队成立才四个来月的时间。楚胜男的足球教练、足球体能教练和运动康复师三大职业，平均能力值也才六十来分。 虽然达到职业水准，而且三大职业相辅相成，效果惊人。再加上球员都是天赋值在八十分以上，提升速度应该极快。但毕竟才四个来月的时间，大力足球队的主力又都是些初中生，他可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里，楚胜男能把大力足球队带到可以战胜任何业余球队的程度。 “没有，我有信心战胜苍南市的业余球队。”楚胜男解释道：“虽然大力足球队也可以分成两队进行对战训练，但对手太单调了，也不清楚大力足球队现在的实力进步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我想找支球队来试一试。” 李峰恍然：“你打算只在苍南市的足球社区、论坛之类的地方发比赛邀请？” 楚胜男点头。 “行，想试就试试吧！不过，你可得准备充分了。” 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知道楚胜男不怕输，因为输习惯了，早已经达到屡败屡战的境界。可大力足球队那些队员却没这种境界，尤其还是成立以来的第一场对外比赛，又都是些青少年，输了对士气和信心的影响可不小。 “我明白，输了可是得给对方一百万的奖金呢！”楚胜男双拳紧握，虽然跟文家的那一战，让她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巨额财富，但那些钱和她无关。这一百万，可是实打实的从李峰给她的实习资金里面出。 “那就试试。”李峰决定道。 楚胜男兴奋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大力足球队现在的实力达到什么程度，但可以感觉得出进步极为明显。最起码，凭她的感觉，哪怕少上场两个人，虐她以前在连达市的大力足球队都是轻而易举。 得到李峰的首肯，楚胜男立即联系张曼丽，让她把求战的消息发到苍南市的足球社区、论坛和贴吧。 若是发到其它城市，这求战贴绝对让人嗤之以鼻，认为是骗子。 因为，内容居然写着只要战胜大力足球队，可以得到一百万的奖金。输了虽然没有奖金，但也用不着支付任何费用。 业余球队，尽管有些也有公司或者单位提供赞助费，但金额都不高，绝大部分都是自娱自乐，为了兴趣爱好。 当然，也有业余球队的组建者身价不菲，不缺这百来万。可一场比赛给出一百万的奖金，仍旧没人会做这个冤大头。 有这钱，都能找职业俱乐部商量，跟职业球队来一场友谊赛了。 在苍南市，还是很多业余球队相信的。主要原因，还是上次高天帮忙出头的事情，让大力足球队的名字传遍苍南市所有的中小学。就算家里没有小孩，亲戚朋友家也有，但凡喜欢足球的，基本上都听过大力足球队的名字，也都知道这大力足球队似乎挺有钱的，不仅培训班全部免费，能够被选入球队的话，甚至还有工资可拿，俨然一支业余球队中的职业球队。 当天，便有不少苍南市的业余球队留下资料和联系电话。 楚胜男并未急着做出决定，她这次只是想试试大力足球队的实力达到什么程度，没兴趣和太多苍南市的业余球队打比赛，所以只会在其中挑选出一支球队进行比赛。 一直到三天之后，对手才成功选定。 天宏足球队！ 苍南市很有名的一支业余足球队，因为这支球队的组建者、主教练、队长，是天宏大酒店的太子爷洪立业。而且，球队的实力在苍南市所有业余球队当中，是公认的第一。 第三百七十三章 赢定了 大力足球队建有专门的训练和比赛场地，和天宏足球队的比赛就选在这里进行。 球场不算大，露天，只是在四周围布置了一些长凳，挤一挤，能够容纳两三千的球迷观战。 按李峰给楚胜男的建议，是在市中心区域直接建一个能够容纳几万球迷的专业足球场。地址已经选好，正在找寻设计师进行设计。 这足球场，占地六万多平米，能够容纳三万多的观众，总耗资达到了将近六亿。 事实上，钱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市区地皮难拿，这也是很多职业俱乐部都没有专属足球场的原因。在苍南市，李峰想要拿块地自然没什么难度。 未来的大力足球场，想要能够正常运营下去，光靠苍南市的球迷肯定是不够的，得吸引外地球迷前来观战才行。以大力足球队眼下的名气，自然毫无可能。所以，楚胜男也没急着把足球场给建出来，慢慢来。 天寒地冻，虽然两支球队在苍南市都还算有点名气，而且不收任何门票，闻讯过来观战的观众仍旧寥寥无几。 一眼扫过去，稀稀拉拉也就五六百人而已，比预期中的要少许多。 下午三点进行的比赛，李峰一行人两点二十左右赶到，轻轻松松在前排占了个好位置。 球场上，大力足球队和天宏足球队的球员们已经到场。 大力足球队显得要专业不少，正在楚胜男的指挥下，在一头做着热身和射门训练。 反观天宏足球队，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队长兼主教练洪立业，正在一旁打着电话。 “咦，还有个胖子呢！” 杨兮兮眼尖，犹如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喜的大叫起来。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天宏足球队的球员当中，还真有个大胖子。 “都能跟小胖子的体重一较高下了，他踢得动球吗？”段康啧啧道。 “小胖子这是去学校了，要是在这听到你这话，非跟你来场格斗比赛才行。”李峰笑道。 “我说的是以前的小胖子。” 段康尴尬一笑，他和小胖子真要来场格斗比赛，输的毫无悬念是他。当然，如果是来一场跑步比赛，他就未必会输了。 “你们这就不清楚了，这胖子可是天宏足球队的助攻王。洪立业大部分的进球，都是这胖子助攻的。”后排，一个年轻人显然听到了众人的交谈，忍不住开口。 “这么厉害？” 众人顿时对那胖子刮目相看，业余球队出现胖子并不奇怪。可如果这胖子是重要球员，那就需要点本事了。更何况，天宏足球队虽然是业余球队，但毕竟是苍南市实力最强的业余球队之一。 “当然厉害，这胖子可是咱们苍南市有名的飞猪。”年轻人见众人当中有不少女性，虽然都是羽绒服加墨镜的装扮，看不清长相，但气质放在那里，还是让他忍不住谈兴高涨。 “他叫朱飞，别看又胖又肥，体力不行，但爆发力一流。论冲刺速度，全队没人比得上。而且他传球能力很强，洪立业大部分的进球都是他助攻的。” “朱飞，飞猪……” 李峰忍俊不禁，他知道NBA的巴克利外号就叫飞猪，阿里旗下一个旅游交易平台也叫飞猪，却没想到，苍南市也有个飞猪。 段康好奇道：“除了这个飞猪，天宏足球队还有哪些人很厉害？” “没了。”年轻人很干脆道。 “没了？” 这话再一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年轻人耸了耸肩：“你们肯定以为天宏足球队，最厉害的是洪立业吧？” 众人皆是点头，就他们所知，天宏足球队的比赛，九成以上的进球都是洪立业的。苍南市的足球论坛、社区之类的地方，有关天宏足球队的分析，也无不是在说整个天宏足球队，不光资金是由洪立业提供，就连实力也是他一肩扛。 有洪立业的天宏足球队是苍南市排名第一的业余球队，没有洪立业的天宏足球队，恐怕就是末流了。 年轻人笑道：“这说明你们没看过天宏足球队多少场比赛，或者是个不怎么懂看球的伪球迷，纯粹就是道听途说。实际上，洪立业实力一般，真正厉害的是飞猪，其余球员没什么突出的，但整体实力都还不错。当然，说不突出，只是跟那些职业球员比起来，放到业余球队当中，实力也都属于顶尖。” 顿了顿，他继续道：“网上那些消息，都是洪立业找人吹出的而已。他的实力，顶多也就在天宏足球队混个替补而已。” “那些队员能服他吗？”杨兮兮不解道。 年轻人微微一笑：“洪立业是球队的组建人，球队他说了算。这些球员，都是他这几年收集起来的，当然都听他的，也不会故意去拆他的台。” “什么意思？”不少人没听懂。 年轻人神秘兮兮道：“这可是秘密，我一个朋友就在天宏足球队做替补，都是他告诉我的。天宏足球队最早的时候实力很差，都是天宏大酒店的工作人员组成的，跟别的球队比赛，基本上是必输。后来洪立业就想到个办法，看哪支球队有实力突出的队员，就把他拉到自己球队来，每月额外给他几千块做福利。听说飞猪拿的钱最多，一个月有一万。”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苍南市这几年虽然发展迅速，工资也涨得飞快，但月薪过万的比例仍旧不高。每月几千块的福利，已经抵得上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偶尔踢踢球，既能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还能抵得上一份工作，自然没人会反对洪立业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快看，有电视台的人。”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众人抬眼看去，就见一辆写着苍南电视台的商务车在场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来几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乔雪有些意外：“观众没多少，电视台居然来了人？” “一百万的奖金，还是有些新闻热度的，估计那个洪立业跟电视台。”陆兴生笑着朝洪立业那边努了努嘴。 果然，见电视台来人，洪立业立即放下手机，朝着他们迎了过去。而瞧电视台的几位工作人员，也明显是奔着洪立业过去。 双方闲聊了几句，摄像师打开摄像头，漂亮的女记者拿起话筒，开始采访洪立业。 五六分钟之后，采访结束，一行人又在洪立业的带领下来到球场的这头找楚胜男。 乍一见到楚胜男，漂亮的女记者和工作人员显然都极为意外。他们没想到，大力足球队的主教练，居然会是个彪悍的女汉子。 愣了好几秒，女记者才反应过来，笑着开口道：“您好，我是苍南电视台晚间八点半栏目的记者。” “你好，楚胜男，大力足球队的主教练。”楚胜男朝她点了点头。 “楚教练，请问您为什么会想到开出一百万的奖金，来邀请天宏足球队进行一场友谊赛？”女记者将话筒移向楚胜男。 大力足球队想要保持收支平衡，就必须具备足够的知名度才行，苍南电视台那也是电视台，能上新闻总归是好的，楚胜男当即挤出点笑容道：“只有赢了我们大力足球队才能得到这一百万的奖金，如果打平或者输球都没有。我们大力足球队缺少对手，也需要验证球队现在的实力水平，所以才会想到这个噱头。” 女记者笑问道：“天宏足球队是苍南市最好的足球队，您有信心战胜他们吗？” “当然有信心。”楚胜男点头，她右拳紧握：“我以前也组建过球队，从来就没有胜过。现在不一样，我相信我的球队已经是苍南市最好的足球队，因为我的队员都是一群极具天赋的球员。”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女记者伸手和楚胜男握了握，宣告采访告一段落。 楚胜男顿感失望，女记者的采访内容虽然没什么倾向性，但如果真注重采访的新闻性，肯定少不了提一提有关她性别的事情。虽然她并不喜欢被人问到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去组建女子足球队之类的问题，但眼下大力足球队需要名气，她还是不介意回答一番相关问题的。 结果，人家压根就没问。 这之外，她其实还主动抛了个以前从来没胜过的话题。结果，人家也没在意。 这说明，电视台完全就是洪立业请过来的。 若是洪立业输了球，电视台还会不会播就是个问题了。 “楚教练，苍南市，似乎没听过哪家公司或企业的老板姓楚，姓楚的领导好像也没有……”洪立业笑着看向楚胜男。 楚胜男摇头：“我家没公司和企业，也没当官的。” “你该不会是想把球队当生意来经营吧？”洪立业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他原以为楚胜男能开出一百万的奖金，听说大力足球队的球员有工资拿，应该和他一样是个二代。结果，压根就不是。 那奖金和工资，掏起来恐怕就比较吃力了。 楚胜男还是摇头：“能保持收支平衡就可以了。” 洪立业耸了耸肩，业余球队想要保持收支平衡，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过，这跟他没关系。 他笑着朝楚胜男伸出食指，轻轻晃动了几下：“楚教练，苍南市最好的球队，可轮不到你们大力足球队。” “比过了才知道。”楚胜男的脾气并不好，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最少赢你们三个球，准备好奖金吧！” 洪立业笑着招呼女记者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离开，对于这场比赛，他信心十足。 第三百七十四章 踢了半场就不踢 “我不会再输了。” 看着洪立业远去的背影，楚胜男双拳紧握。 她输得太多太多，甚至可以说从来就没赢过。她不想再输，只准备一直赢下去。 “听到没有？人家说要赢我们三个球，你们想输三个球吗？” 楚胜男冲着一众队员们吼叫起来。 “不想！” 队员们高声回应。 他们不想输，什么样的教练带出什么样的队员。四个月下来，楚胜男已经初步培养出了他们的好胜之心。 被人说要赢三个球，这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个不小的挑衅。 而且，教练太凶，输了可就得被骂惨来，这同样也是他们不想输球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就用事实来证明给他们看。”楚胜男充满了斗志。 她的队员们，也是斗志高昂。 比赛时间将至，大力足球队从苍南大学请来的裁判吹响了哨音。所有球员在场上站好队形，硬币高高抛起，天宏足球队先开球。 “进攻进攻！” 洪立业埋头前冲，在不越位的情况下，不断在大力足球队的禁区外围游走。 “确实有点水平。” 李峰篮球足球都喜欢，只不过都不怎么精通，属于半桶水的球迷。饶是如此，仍旧看得出那位飞猪的能力确实不错，甚至算得上鹤立鸡群。 天宏足球队的队员，几乎都是把足球给传到他那里。无论是盘带技术、传球能力，都属于上乘。 开场才几分钟，便给洪立业传出了一脚好球。只不过洪立业没有把握住，被大力足球队的后卫给一脚捅出了边线。 当然，这个鹤立鸡群和上乘，是相对于场上的队员而言。他的缺点也极为明显，最致命的一个就是体力不足，对抗性太差。才几分钟，便有些气喘吁吁。 若是足球不在脚下，他肯定一动不动。 回防什么的，跟他没关系。 同样没关系的，还有洪立业。 除非大力足球队全线压境，未免越位，否则洪立业基本上就杵在大力足球队的半场一动不动。 这要换成楚胜男是天宏足球队的主教练，恐怕直接都能破口大骂了。 洪立业是天宏足球队的主教练，甚至于，队员们也都算是他的半个员工，自然没这个顾虑。 天宏足球队，对他而言只是兴趣爱好和装逼利器而已。他要的是自己能进球，其次才是球队赢球。跑动太累，影响他的进球状态。 相较而言，楚胜男就要认真得多。她在场边大吼大叫，一会儿回防一会儿进攻，那高亢的声音，犹如一台狂暴的音响，震耳欲聋。 论队员的实力，大力足球队本来就不比天宏足球队差。要知道，大力足球队虽然才成立四个来月的时间，但队员的天赋值全都在八十分以上。 这种天赋，已经有机会培养成球星了。再加上楚胜男的主教练、体能训练师、运动康复师这三大职业能力值已经全部超过六十分，四个月已经能让这帮球员的个人实力不输给天宏足球队的队员。 这之外，楚胜男的执教水平，也不是洪立业能够比拟的。球员们对比赛的态度，更不是天宏足球队能够相提并论。 若非大力足球队两位天赋值在九十以上的队员都是中后场球员，恐怕开场几分钟就能破门。 饶是如此，场上的形势，无论是控球率还是射门次数，再或者是节奏，完全都是大力足球队占据着优势。 二十来分钟之后，大力足球队终于还是首开纪录，由前锋攻进一球。 “防守，防守啊！你们是怎么盯人的？怎么协防的？” 洪立业气得大吼大叫，不断冲着队员咆哮。 换成平常，若是被对手攻进一球，他还不至于如此生气。 可这回不同啊！ 这回请了电视台的人过来。 他费了不少功夫，再加上这次比赛噱头不少，这才成功把电视台的人请过来。为的，还不是能够大出风头一次？ 要是输了球，那就不是大出风头，而是大出洋相了。 队员们皆是沉默不语，拿人手短，得了洪立业的福利，被吼几句也没办法。 重新开球，天宏足球队的队员们明显积极了不少，无论是气势还是拼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就连飞猪，偶尔也会跑动几下，试图甩掉盯防他的球员。 可惜，太积极未必是好事。 五十分就已经达到职业水准，楚胜男六十多分的主教练能力值，都能在绝大部分的中超球队执教了。跟她的执教水平比起来，队长兼主教练的洪立业，那点执教水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一见天宏足球队求胜心切，急着扳回比分，一向以打攻势足球为主，觉得攻击就是最好防守的楚胜男，临时变阵，改成了防守反击。 效果很快奏效，才十几分钟，大力足球队便抓到一次防守反击的机会，直捣黄龙，三名球员杀入禁区，轻轻松松骗过守门员，由其中一名球员将足球捅入球门当中。 2:0 洪立业郁闷得想要吐血。 就连场外的女记者和电视台工作人员，也都有些尴尬。 他们都在大力足球队的球门外整装待发，等着天宏足球队进球，然后再说上几句，作为本场比赛的过程片段。 可天宏足球队始终没进球，反倒是大力足球队连进两球，他们却还杵在大力足球队的球门旁没有动弹，偶尔被场外的观众、场内的大力足球队队员瞧过来，难免都有些尴尬。 更尴尬的一幕，很快出现。 有了两次进球的经验，楚胜男已经完全找到了制胜之匙，比赛进行到三十五分钟，大力足球队再入一球。进球的是个反击时跟上的后卫，加上为人外向，成功进球之后，愣是不顾严寒，将球衣脱下来，冲到镜头前兴奋大叫。 拍还是不拍，这让摄影师很是头疼。 上半场很快结束，中场休息，因为胜券在握，楚胜男并未再做出什么比赛安排，只是让球员们抓紧时间休息。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大力足球队的球员们纷纷上场。天宏足球队那边，却仍旧还聚集在休息区。依稀间，传来洪立业的咆哮声。 裁判哨声响起，依旧如故，这让场外的观众都有些骚动起来。 “他这不会是输不起，不准备打下半场吧？” 李峰不由咋舌，他就算看球赛，一般也只看英超意甲之类的。眼下这场球赛，因为主教练是楚胜男的缘故，倒也让他看得津津有味。正猜着下半场结束能领先多少球呢，天宏足球队居然有罢赛的倾向，这可就不厚道了。 就算输得心灰意冷，起码也该上场啊！举旗投降，楚胜男虽然脾气火爆，却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肯定会让大力足球队放弃进攻，把下半场的时间给慢慢耗到结束。 毫无疑问，李峰猜对了。 主裁判见天宏足球队迟迟不肯上场，当即上前询问，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天宏足球队拒绝比赛。 好吧！ 反正裁判费已经拿到手，少吹个下半场，更轻松一些。 裁判乐得如此。 对这结果，楚胜男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没有太过于计较。 反正上半场已经让她知道了大力足球队眼下的实力水平，下半场打不打没关系。 至于上电视什么的，见摄影师压根就没拍大力足球队进球过程，楚胜男就已经没做考虑了。 楚胜男当即和张曼丽招呼队员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洪立业却反倒走了过来。不过却不是冲着楚胜男，而是冲着大力足球队的一名队员。 第三百七十五章 挖墙脚 “你要干什么？” 楚胜男走了上前，她还以为洪立业是想对这位队员做什么。 这队员名叫江涛，是她球队中仅有的两位能力值超过九十的队员，属于后卫球员。 论实力，两位能力值超过九十分的队员，眼下技术或许还不如那个飞猪，但比起天宏足球队的其他球员却要高出一筹，更别说是在天宏足球队属于垫底存在的洪立业了。 整个上半场，江涛几乎把洪立业给盯得连球都拿不到，而且丑态百出。 以为要发生什么冲突，李峰一行人也走了上前。 另一边，天宏足球队的球员们也赶了过来。虽说输人不输阵，他们都对洪立业罢赛的行为都有些不满，但毕竟是半个老板，该给他撑面子的时候还是得站出来的。 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洪立业却在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涛之后，笑着开口道：“虽说我今天没状态，但能把我防得半场比赛下来一个球都进不了，防守能力很不错。” 江涛只是初中生，虽说身高已经不输给成年人，但人际交往方面还是差了一截。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笑了两声。 在他看来，洪立业可比他那些队友要好防得多。 洪立业开门见山，直接道明来意：“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天宏足球队？” “你什么意思？” 楚胜男顿感不悦，球队之间挖墙脚不算稀奇，哪怕是职业球队也是各凭本事，用诚意和转会费说话，可这么光明正大就有些惹人嫌了。 洪立业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更适合我们天宏足球队，想邀请他加入我们天宏足球队而已。” “我们已经签了合同。”张曼丽哼声道。 “签了合同有什么关系，我付你违约金不就得了。更何况，他还没成年吧？”洪立业笑道：“签的合同有没有效都不知道。” “他父母代签的，怎么可能会没效。”张曼丽有些着急了，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那就是……违约金不高。 她知道江涛是李峰帮楚胜男挑的两大重点培养球员之一。 李峰是谁，李老师，他的眼光岂是非同一般，他说只要江涛肯努力，楚胜男能够下心血去培养，未来一定会成为国际足球巨星，那肯定错不了。 她当时其实也想到了有人挖墙脚这个可能性，因此把合约的年限订得很长，且违约金是当年年薪的十倍。 可真要有人过来挖墙脚，她又突然觉得违约金还是太低太低了，相较于那些国际足球巨星，简直就跟白送一样低。 “我说了，我会付违约金。另外……”洪立业看向江涛，悠然一笑：“大力足球队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江涛顿时有些意动了，财帛动人心。才四个月的时间而已，想要他对楚胜男、对大力足球队有太多的归属感显然不太可能。他的脑子里，眼下只有大力足球队给他开出合同之后，他父母是如何欣喜若狂的画面。 再翻一倍，这话通俗易懂。 这回，就连楚胜男都有些急了，她看向江涛：“小涛，他根本不懂如何训练球员，你去了天宏足球队，只会埋没你的天赋。” “我懂不懂，可不是你说了算。”洪立业信心满满：“至于他来不来天宏足球队，也不是你说了算。” 楚胜男还要再劝，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扭头一看，是李峰。 脸色有些奇怪，就连李峰身后的安灵珊、陆兴生他们几个，脸色也有些奇怪。也就杨兮兮、乔雪面露愤慨之色，似乎在与她同仇敌忾。 “他要抢人，让他抢不就得了。”李峰笑道。 楚胜男和张曼丽都怔住了，就连杨兮兮、乔雪，也都有些意外。 她们显然没想到，李峰居然会说出这话。 “这就对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价高者得，强扭的瓜不甜。”虽然李峰明显和楚胜男是一边的，洪立业还是忍不住瞧他有些顺眼。 这哥们懂道理，识趣！ 被江涛盯了半场球，他可是很清楚江涛到底有多难缠。最起码，比天宏足球队的后卫要强出一大截。 天宏足球队得到江涛，实力肯定大增。 楚胜男和张曼丽默然，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李峰既然开了口，别说只是看起来不合情理，哪怕再过分，打死她们也没胆子去否决李峰的决定。 “跟我走吧！晚上请你吃饭，再带你乐呵乐呵。” 洪立业搂住江涛的肩膀，一脸亲热。 江涛面嫩，当着楚胜男的面被人挖走，虽然有些尴尬，倒也没有反对什么。 “别急啊！你给江涛开多少年薪跟我们没关系，但违约金总得付吧？我记得违约金可是当年年薪的十倍。”李峰开口喊住洪立业。 “年薪的十倍？”洪立业有些意外，按他预计，楚胜男给江涛开出的年薪，应该六七万，最高不会超过十万。若违约金几万，甚至十几万，他都能心甘情愿的掏出来。 可要是违约金是年薪的十倍，那可就是六七十万甚至上百万，在他看来，就有点不值了。 他对天宏足球队的态度，和很多富二代玩网游差不多。花点钱买装备无所谓，只要能天下无敌，几百万都没问题。要是有人拿件他非常喜欢的装备，市场价几千块，找他要几万块，他急着想要或许也就答应了。可要是开个几十万出来，这冤大头做得就有些不爽了。 转念一想，洪立业忽然笑了起来：“违约金这东西，可不是你随便订多少就是多少的，得根据实际损失来判定。” 李峰哑然失笑，这位倒还有些见识。真说起来也确实如此，如果双方打官司，法院觉得违约金过高，是可以否决合同的。 问题是，高吗？ 高天这个熊孩子的两大副业之一可是律师。 真要打官司，高天有一百种方法证明十倍的违约金并不高。 而且，眼下的情况，可用不着打官司，更用不着争辩这违约金合不合理。 李峰只是微微一笑：“既然你觉得高了，那违约金改成当年的年薪，这总没问题吧？” “兄弟是个爽快人，我认你这个朋友，留个电话号码，改天我给你张天宏大酒店的钻石VIP。”洪立业朝着李峰竖起了大拇指，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和好说话的人。 李峰豪爽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记得江涛今年的月薪是十万，年薪也就是一百二十万。零头就算了，直接给一百万就行。” “行，没问题，发个账号给……” 洪立业点头，可说到一半，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说他的年薪是多少？” 洪立业瞪大眼睛看着李峰。 他身后，天宏足球队的队员们，也都是目瞪口呆。 “一百二十万啊！”李峰笑道：“你这也算买到原始股了，按我们跟江涛签的十年合同，可是每年的涨幅不得低于百分之三十。” “你骗鬼吧？他一个学生，你们了不起一个月给他几千块钱，能给他开出上百万的年薪？” 洪立业大叫起来。 江涛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尼玛没钱就明说，你装什么挥金如土的大款啊？ 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也不会一直保持沉默，铁定明刀明枪的表忠心。搞成这样，没被挖走多尴尬。 他一把推开洪立业，怒目相向，甚至挥起了拳头，大有给洪立业一拳的架势：“楚教练给我开的年薪本来就是一百二十万，不信就滚远点。” 洪立业瞠目结舌，他比江涛更尴尬，感觉心中有百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一百二十万年薪？ 中超的主力球员也不过如此吧？替补球员就更低了。 你不过是一支业余球队，给一个学生开出堪比中超主力球员的年薪？ 江涛就算被中超球队看中，开出的薪水，一个月也绝对不会超过一万块。 本来看李峰还挺顺眼的，这会儿，洪立业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咬上一口了。 你直接明说给江涛开了个天价年薪不就得了，你叽叽歪歪，又是降违约金，又是打折干什么？ 半场被进了三个球已经够丢人了，稀里糊涂，居然又丢了个更大的人。 洪立业满脸臊红，他没心情找李峰理论，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不走，他觉得自己要羞哭来。附近，可是围了不少以为有乐子瞧，跑过来看热闹的人，甚至还包括那几位电视台的。 “那什么，别急，我问你个事情。” 见洪立业要走，李峰开口把他给喊住。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反挖 “你还有什么事？” 洪立业有些不满的看着李峰。 李峰笑着问道：“你的队员，有没有跟你签合同？” “你什么意思？”洪立业怔住了，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李峰不以为意道：“我看中你们球队的一位球员，想邀请他加入我们大力足球队，如果你没跟你的队员们签合同，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凭什么抢我的队员？”洪立业急了，他就知道不妙，果然如此。 “套用你刚才的一句话。”李峰淡然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价高者得，强扭的瓜不甜。” 洪立业差点吐血。 你要挖墙脚，也别当着我面挖啊！ 一大帮人看着呢！ 这要是被挖走了，加上之前半场输了三个球、挖墙脚踢到铁板这两件事，那就是三连暴击，自己以后哪还有脸面出来踢球？ “没签合同……” 天宏足球队的队员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洪立业不舒坦，天宏足球队的队员们可激动起来。 他们都知道大力足球队的队员有工资拿，除了没参加任何联赛，甚至连业余球队联赛都没有报名参加，队员们也要上学之外，大力足球队的经营方式其实跟职业球队很像。 可他们不知道大力足球队给球员开出多高的工资，直到刚才，他们才惊讶的知道，原来大力足球队竟然有年薪破百万的球员。 这要是被大力足球队选中，如果合同年限够长的话，直接就可以成为职业球员，把爱好当成职业了。 “没签合同，那就简单了。” 李峰笑着看向体型都快赶上小胖子的朱飞，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大力足球队？” “我吗？”朱飞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有激动，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这大运会撞到自己的头上。 李峰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加入大力足球队，可以拿到和江涛一样的第一档合同。” “一年一百二十万？”朱飞差点没把眼睛给瞪圆来。 四周围，更是惊叹声一片。 李峰点头：“差不多，具体合同还需要商谈，但年薪不会低于百万。” “我愿意！” 朱飞拼命点头。 “曼丽，具体合同，你跟朱飞谈吧！”李峰朝着张曼丽示意道。 张曼丽忙不迭点头，将朱飞带到一旁去商量。 眼睁睁看着朱飞头也不回的跟着张曼丽去了一旁，洪立业无话可说。一百二十万，他不是拿不出来。可用来给朱飞做年薪，那这冤大头就有点太大了。 “真以为自己是职业球队？年薪百万……光出不进，没有收入，支出却那么高，我看你们能撑几个月……” 眼看周围不少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洪立业待不下去，骂骂咧咧的推开人群离开。 “那个……” 李峰正准备招呼众人离开，那名女记者站了出来。 “有事？”李峰问道。 “是这样的，我能不能就大力足球队的事情，采访您几句？”女记者有些尴尬的问了一句，原本，洪立业输球，她们就打消了播出这新闻的念头。毕竟，她们是洪立业请过来的，拿人手短。 可她们也是电视台的采访人员，真要遇到足够引人瞩目的新闻，反过来花钱都是值得的。 若只是一场奖金一百万的比赛，看在洪立业的面子上，不播也就不播了。可一支业余球队，有好几个拿百万年薪的队员，再加上一场比赛输了就给一百万，这新闻就很容易炒热了。 更别说，主教练还是位女性。那位女记者还记得，楚胜男先前似乎说过她以前都没怎么赢过球，而今天半场就进了三个，直接打到天宏足球队弃赛。 李峰知道这女记者恐怕是误以为球队是他说了算，当即朝着楚胜男那边示意道：“这位才是大力足球队的创建人兼主教练，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那……”女记者看着楚胜男欲言又止。 为了球队的名气，楚胜男也没去计较先前的事情，点了点头道：“如果想采访的话，那跟我们一起去更衣室那边吧！” 女记者忙不迭点头。 等到楚胜男带着队员们回更衣室，李峰一行人也返回‘园艺培训班’。 …… 晚饭的时候，见楚胜男似乎没有要问朱飞的事情，李峰不由好奇道：“你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高价把朱飞拉进大力足球队吗？” “那还用问，肯定是那位飞猪是个天才。”杨兮兮不假思索道。 众人皆是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楚胜男：“他们这么觉得的也就罢了，你主教练的能力也不算差了，看不出那个朱飞有不少致命的缺点吗？” “看得出，他体力太差，而且是踢野球出身，又到了二十五岁，技术方面很难再有改善。”楚胜男不以为意道：“不过，老师既然选了他，那肯定是这些缺点都能改正。” “能不能改正这些缺点，我可不清楚，得看你这个教练。”李峰笑道。 “那老师是看中他哪个方面？”楚胜男总算有点意外了，若这些缺点改正不了，朱飞在大力足球队前期或许还勉强能够出任中场，可要是再过一年半载，等到那些年轻球员都成长起来，大力足球队就没他的位置了。过个一两年，恐怕替补都很难混上。 “进攻！他在前锋方面，绝对是个顶级天才。” 李峰有些感慨。 朱飞，居然二十五岁了。 二十五岁对足球运动员而言，虽然还没达到巅峰年龄，但只是身体状态还没达到巅峰，技术方面却几乎已经定型，很难再有什么突飞猛进的成长空间。 可偏偏，比赛的时候，李峰出于好奇，查了下朱飞的天赋值。中锋、左前腰、右前腰等位置，天赋值最高的也才六十分出头，能力值最高的才四十几分。 而足球前锋这个职业，能力值虽然只有四十二分，天赋值却高达九十七分。 就连李峰当时都被吓了一跳。 运动员的天赋上限可是下降极快的，年轻的时候没打好基础，二十五岁左右，直接就可以放弃了。可朱飞足球前锋的天赋值，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竟然还是高达九十七分。 这简直就是要逆天了。 他甚至怀疑，要是再年轻个几岁，朱飞的天赋值极有可能高达满值。 这么多年下来，李峰已经看过不少人的最佳天赋值，上百个例子，让他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年轻人，百分百一定是天才。 因为迄今为止，他还从没发现最佳天赋值会低于九十分的年轻人。有的，甚至有多个职业天赋值超过了九十分。 而天赋值在九十分以上的人，在该职业都属于天才。 只不过，各种职业千千万万，只有极少数人的最佳天赋被发现了而已。 有的人最佳天赋是卡车司机，他可能一辈子连卡车都没坐过。有的人最佳天赋是石油工人，他可能一辈子连真正的石油都没见过。有的人最佳天赋是律师，他可能顶多经常被人骂油嘴滑舌…… 人人都是天才，但达到天赋极限，也就是天赋值能达到满值的天才，李峰倒是暂时一个都没见到。 这朱飞，极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否则，二十五岁的年龄，体型那么胖又明显缺乏运动和正规训练，是不可能还有九十七分的天赋值。 “前锋？”楚胜男惊讶道：“整个上半场，我没看到过他有攻击球门的任何欲望。” “那不废话，他只负责传球给洪立业，整个上半场都窝在中场，动都懒得动一下，你能看出来才是怪事。” 李峰不以为意，其实就算楚胜男看到朱飞有强烈的射门欲望，以朱飞现在的身体状态，加上楚胜男也才六十多分的主教练能力值，除非朱飞靠着个人天赋，以神奇和极富想象力的方式射进一球，她可能仍旧看不出朱飞在前锋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 “我可做梦都想要个跟江涛、李魁他们两人一样，被老师定为可以重点培养的前锋。”楚胜男喜不自禁，她崇尚进攻，可球队两位被李峰钦点的年薪百万球员，一个是后卫一个是后腰，都是侧重于防守的球员。 “我就是知道你想要个牛哄哄的前锋，所以才试着帮你邀请朱飞加入球队。”李峰解释道：“朱飞确实是个值得重点培养的前锋球员，不过，能不能培养出来，那还得看你的本事。就他这体力、年龄、技术……你要是没办法让他迅速改善，用不了几年，他的天赋就将荡然无存。足球运动员什么时候才是黄金训练年龄，这方面你比我更清楚。” 楚胜男重重点头：“我一定严加管教，让他尽快改掉恶习、勤奋训练。” “得因材施教，最好能根据球员的性格制定不同的训练计划和态度，别一味的只要是球员都是严加管教……”李峰忍不住提醒了几句。 “我明白，我会尽量改善的。” 楚胜男点头。 李峰也不再多说什么，众人边聊边吃。 第三百七十七章 留在苍南市 月初，林思芸集投资者、制片人、原创作者、女主角于一身的《一世幸福》在万众期待中终于开播。 首播的电视台和《再世奇缘》一样，还是江中卫视。 当晚，有关《再世奇缘》的评论便横扫整个网络。 沉寂了有一段日子的林思芸，再度霸屏。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汹涌和猛烈。 《再世奇缘》开播的时候，还有不少电视剧和电影能够与之争抢头条，哪怕是后来口碑越来越好，头顶上方还压着一个春晚。 而这次，则是当之无愧的霸屏。 原因不是没有什么大制作的电视剧和电影竞争，而是《一世幸福》实在太火，属于那种真真正正的现象级作品。换做新年档播出的话，就算是春晚，也未必压得住它的热度。 讨论最多的，毫无疑问是林思芸。 她的演技，不是堪称完美，而是已经完美。 一颦一笑，皆已达到让人沉浸其中，仿佛身处其中的境界。 在网友们看来，金鹰奖、飞天奖之类的电视剧大奖，没人会怀疑最佳女主角会旁落别家。最大的悬念，应该是林思芸会不会去现场领奖。 《再世奇缘》也拿过不少女主角之类的小奖，也有不少大型颁奖典礼邀请过林思芸参加，林思芸却全都以没时间而拒绝了。 传说中属于女星们争奇斗艳的红地毯，林思芸就没走过一次。 从第一集开播，《一世幸福》便好评如潮，剧中的演员们，也都跟着大红大火起来。哪怕随便拉出来一个配角，只要稍稍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或者语出惊人什么的，轻轻松松能够登上热搜。 林思芸还是没有参与任何宣传和活动，只是让经纪人通过海丰传媒集团对外宣布，新书结束之后并不会立即筹拍电视剧，而是先将《再世奇缘》搬上大银幕。 老规矩，投资人、制片人、原创作者、女主角等四大职务，仍旧是由她一肩挑。 林思芸，要拍电影了。 公告一出，各大新闻网站的头版头条再度被霸占。 无论网上如何火热，林思芸本人，在拍完《一世幸福》之后，就没出过苍南市。每天待在‘园艺培训班’，做做电影演员职业的训练任务，打打麻将，偶尔一起聚个餐，悠闲而惬意。 就在《一世幸福》持续火热的时候，安灵珊接到梁茜从阳川市打来的电话。 她已经撑不下去了。 两年下来，随着安灵珊离开，嘉乐股份有限公司可谓是一落千丈。 安灵珊还在的时候，都只能勉强保嘉乐公司收支平衡。她一走，安家几兄弟大权再握，皆是尽情挥霍公司财富，以及利用公司资源捞钱，若非梁茜苦苦撑着，以安灵珊的名义坚决不肯卖掉公司，乐嘉公司早就分崩离析成了别人的囊中物。 到了现在，梁茜虽然能力不错，仍旧还是支撑不住。 安灵珊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去一趟阳川市。 “去一趟也好，干脆，把搬去阳川市的事情也处理一下。” 李峰了解情况之后，立即便决定索性放安灵珊一个长假。 两年下来，安灵珊已经毕业在即，三大职业的能力值都快要接近满值。 按安灵珊的规划，毕业之后将会回阳川市发展。 既然要去一趟阳川市，不如就把准备事宜都给办了。 有些出乎李峰的意料之外，安灵珊却摇了摇头：“我打算还是留在苍南市发展。” “留在苍南市发展？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李峰面露不解之色，安灵珊的性格，可不是那种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安灵珊有些无奈道：“爷爷能够把嘉乐公司交给我一个女人打理，这几乎是对我的最大信任。一直以来，我都想对得起爷爷对我的这份信任，想着能让嘉乐公司能够一直长久下去，想让安家一直长久下去。所以我才打算回阳川市发展，看看能不能凭我学成归去之后的能力，压制住安家所有人，慢慢感化他们。” 李峰点头，他知道安灵珊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想法。 安灵珊强势霸道，性格坚韧，但因为从小受到的影响，她其实并不完全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高傲。甚至于，骨子里其实还有股若有若无的男尊女卑思想。 她那位爷爷能够力排众议，不顾所有儿孙反对，将嘉乐公司交给她一个女人来打理，这在她看来，既是伯乐，也是无与伦比的信任。她想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想要把嘉乐公司和安家经营到她爷爷想要的境界。 正是因为如此，她在接手嘉乐公司那么多年里，才能咬着牙，孤傲又卑微的在一群蛀虫的啃食下，努力支撑着嘉乐公司。 因为倾雪公司还有李峰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原因，安灵珊还找李峰谈过这事。 她想把市值现在就已经达到数百亿的倾雪公司，慢慢转化成安家的族产，让它成为安家能够长久下去的根基。这样一来，等于倾雪公司的内部少不了多出一批蛀虫和一笔极大的开销，李峰的分红就得受到影响。 李峰自然无所谓，安灵珊高兴就好。 让李峰想不通的，是安灵珊最近也没遇到什么大事，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安灵珊解释道：“让我改变主意的，是文家。” “文家？”李峰皱了皱眉，有点明白了。 “像文家这种长存一百多年，而且是将团结当做根基与核心的家族，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仍旧只有少数族人愿意团结在一起。安家若只是把倾雪公司未来在化妆品行业的领先地位作为根基与核心来发展家族，一旦以后倾雪公司遇到什么危机，分崩离析是必然的结果。可要是学文家那样，安家的二代和三代都已经腐朽，得从比我还低一辈的第四代开始培养。而且因为第二代和第三代的缘故，就算我们从他们的手中把第四代的监护权给要到手中，却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们远离第四代，无法完全切断他们对第四代的影响。也就是说，就算第四代，其实也不过是切断第二代和第三代影响的过渡而已。真正能够培养出核心思想的，还在第五代。” 安灵珊苦笑道：“因为父辈和同辈的缘故，我终其一生，恐怕都得在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以及频繁处理各种麻烦事中度过。再看看文家遭遇危机，最后愿意团结在一起的族人比例，我觉得有些不值。今天，梁茜打来电话，就更让我觉得不值了。安家的二代、三代，视我如仇寇，就连我的父亲也是一样，我何必将一生的心血都浪费在他们的身上。” 李峰微微摇头，年纪轻轻，心都操到第五代的孙子辈去了，而且这些孙子辈还都跟自己没有太多的血缘关系，这在他看来，何止是不值。 “所以，我想开了。” 安灵珊吐了口浊气，笑道：“还是留在苍南市好，我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发展倾雪公司上面。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能让倾雪公司成为整个化妆品行业所有奢侈品牌都仰望的存在。” 除非不得已，李峰极少干涉自己学生的决定，自然不会反对。 翌日，安灵珊起程前往东宁市，再乘坐飞机飞往阳川市。 第三百七十八章 心有定计 带着两名助理下了飞机，安灵珊很快见到了两年没见的梁茜。 心中，顿时有些愧疚。 梁茜刚毕业就跟在她身边做助理，在她面临安家蛀虫们不断逼迫、嘲笑的时候，只有梁茜在努力帮她分担着压力，也只有梁茜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可明明知道安家一帮蛀虫的行事作风，为了嘉乐公司，在去苍南市之前，安灵珊还是把梁茜留了下来，让她承受着自己以前承受的压力，帮自己支撑着嘉乐公司。 两年没见，梁茜明显更瘦，更憔悴，也更成熟了。 “对不起……” 安灵珊觉得自己太过于自私了一些。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梁茜抱住安灵珊，喜笑颜开道：“该说对不起的，是安家那些人。” 安灵珊轻轻点头。 梁茜顿感意外，她不过是和以前一样发几句牢骚而已。换成以前的安灵珊，虽然不会怪她什么，却也不会认同她的话，只会觉得愧对她爷爷的信任，没有足够的能力把嘉乐公司给管理好。 “是不是觉得有点不一样了？”安灵珊笑道。 梁茜不由点头：“对安家人的态度，感觉不一样了。而且，灵珊姐不笑的时候，给我的压力感觉也比以前大了无数倍。”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灵珊感慨道：“两年没见，你给我的感觉也变化很大。现在，要是给家没有内部矛盾的公司让你管理，我想你肯定能够胜任。” “那当然！”梁茜有些自得的点头，能在安家众人的逼迫下管理嘉乐公司长达两年的时间，虽说现在挺不住了，但就连她自己都感觉进步不小。 安灵珊刚走那会儿，她可是一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才能应付得来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现在，偶尔还能忙中抽闲，去附近的咖啡厅喝一杯了。 “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安灵珊问道。 梁茜脸上的自得顿时荡然无存，她有些讪讪道：“其它业务全都转让了，只剩下主业连锁便利店。账上的流动资金现在连一百万都不到，直营店只剩下五十二家，加盟店也只有七十几家。” 安灵珊点了点头，示意梁茜继续。 这种情况，早他的预料当中。阳川市的连锁便利店行业，在她走之前就已经过了高速发展阶段，正处在竞争极为激烈的时期。 不进则退，她当年有爷爷的遗嘱，尚且无法压制住安家六位叔伯。导致整个安家都趴在嘉乐公司的身上吸血，令嘉乐公司始终处在勉强度日的境地。梁茜虽然有她的授权，面对安家众人，底气仍旧还是比她弱上几分，又是从大事用不着拿主意的助理一跃成为乐嘉公司的总经理，能撑两年之久，在安灵珊看来，梁茜这两年不仅没少吃苦，而且在能力方面还得有极大的进步才行。 梁茜继续道：“眼下的情况，不仅严重入不敷出，而且咱们嘉乐公司被惠家公司给盯上。惠家公司上门过多次，想要收购嘉乐公司，你那些叔伯都答应了，虽然他们的股份都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我一直压着不肯让步，但他们天天上公司闹事，我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辛苦你了。”安灵珊轻轻叹了口气，别看梁茜说得轻松，天天上公司闹事这句话，她很清楚代表着什么。 梁茜摇头，想了想，她问道：“灵珊姐，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先玩三天，你打电话通知所有安家股东，就说我回来了，让他们三天后在公司开会，商谈股份的事情。惠家公司的老板，也约他一起过去，让他把合同准备好。”安灵珊轻描淡写道。 “灵珊姐，你不会是想……”梁茜欲言又止，她以为安灵珊是想把嘉乐公司卖给惠家公司的老板。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安灵珊没去解释，她笑道：“两年没回来了，有没有新出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梁茜尴尬起来：“我也不太清楚。” 安灵珊哑然失笑，她对梁茜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两年前，都忽略了她这两年和自己以前一样，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嘉乐公司上面，压根就没有业余时间。 她笑道：“那就带我去你以前经常说的地方吧！” 梁茜不迭点头，阳川市是省会城市，这两年有什么好地方她不清楚，以前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她可是了如指掌。 “你是开车来的吧？”安灵珊问道。 梁茜点头。 安灵珊招来两位助理，吩咐道：“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查一查阳川市连锁便利店和小型连锁超市的情况。” 二人点头离开。 “这事，灵珊姐问我就可以了。”等到二人离开，梁茜有些情绪低落和委屈，她以为安灵珊是不怎么相信她提供的资料。 安灵珊笑着摇头：“劳逸结合，你辛苦两年了，当然得给你放个假。工作上的事情，她们去办就行。咱们这三天，只负责玩。” 梁茜有些惊讶的看着安灵珊。 劳逸结合这话，她认识安灵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从安灵珊的口中说出来。 “用不着奇怪，我还是那个我，只不过稍稍有点变化而已，就像你一样。”安灵珊笑道。 “走吧！” 安灵珊率先走向停车场。 一连三天，安灵珊都是在游玩中度过。 三天后，上午八点五十左右。嘉乐公司会议室，人头攒动。包括安灵珊的父亲安家老三在内，安家六位二代全部到齐。这之外，已经成年的三代们也全都在场。 所有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面露兴奋之色。 他们也确实值得兴奋。 因为安灵珊回来了。 若在平常，得知安灵珊回来，他们肯定又急又气。因为安灵珊的回归，极有可能意味着嘉乐公司又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回不一样，安灵珊回来的同时，还让梁茜通知他们开会，商量嘉乐公司股份的事情，以及让惠家公司准备好合同。这无疑说明，安灵珊已经打算卖掉嘉乐公司了。 在阳川市，嘉乐公司是最早期进入连锁便利店行业的公司。别看直营店只剩下五十几家，加盟店更是只有七十几家，一年的营业额，纵使加上厂家为了自家产品放在货架显眼位置或挤掉别的厂家，而支付给嘉乐公司的好处费等零零散散收入，加起来也不到三个亿。利润方面，更是处于亏损状态。 可嘉乐公司幸存下来的那些直营店，以及加盟店，都是阳川市地段最好、最适合开便利店的店铺。而且，直营店方面，还有大半都是嘉乐公司的产业，而不像现在的连锁便利店一样，绝大部分的店面都是租的。 亏损，只是因为嘉乐公司内部混乱，中饱私囊的蛀虫太多而已。 直接出售嘉乐公司的话，还是能够卖个好价钱的。 反正嘉乐公司已经吸不到多少血，又轮不到自己当家做主，在安家众人看来，还不如卖掉直接换一笔资金来得痛快。 惠家公司就是最好的选择。 它们正处在急速扩张的阶段，不仅需要地段更好的店铺和大量有经验的店长，而且一口吞掉在阳川市一直都很有名气的嘉乐公司，对它们的品牌形象和影响力也有巨大的提升。 只要吞下嘉乐公司，惠家公司就能坐上阳川市连锁便利店龙头的位置。 为此，惠家公司对嘉乐公司的报价，达到了三个亿。 这价格，已经属于溢价收购，安家众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可惜，嘉乐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虽然都在他们的手中，但他们这些股份全都只有分红权，真正的决策者，是手握百分之十股份的安灵珊。 安灵珊不肯卖，惠家公司纵使拿到百分之九十的股份，也没办法把嘉乐便利店的广告牌全部改成惠家便利店。 好在，安灵珊时隔两年回来，似乎是决定妥协了。 “快九点了，怎么还没过来？可别搞得刘总过来以后，她还没过来。” 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时间，安家老二忍不住发了句牢骚。 “就是，这都要卖掉嘉乐公司了，她还拿什么架子？” “她这一走就是两年，突然回来，而且决定卖掉嘉乐公司，不会是被那个男人给抛弃了吧？” “我估计也是，就她那性格，哪个男人受得了？两年，也差不多腻了。” “我说老三，她这两年，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 “没！” 自己女儿被一帮兄弟如此风言冷语的议论，安家老三多少有些尴尬。 安家六兄弟，因为趴在乐嘉公司吸血不均的事情没少翻脸吵架，早就没了什么兄弟情义，哪会顾及安家老三的脸面，依旧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诋毁着安灵珊突然回来的原因。 就连第三代，偶尔也有人插上几句。 嗤…… 九点整，会议室的大门忽然打开，安灵珊带着梁茜和两名助理大步走了进来。 冰冷孤傲的眼神，平静犹如冰霜的脸庞，令她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冷刺骨、让人退避三舍的寒气。 时隔两年，她还是那么的冷艳夺目。 而且，带给人的压力，远胜于两年前的十倍、百倍。 那不带半点起伏的眸光轻轻一扫，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安家六位二代，以及一众三代们，皆下意识的挤出了点讨好的笑容。 两年前的安灵珊，让他们气愤、恼怒。 现在的安灵珊，让他们打从心底生出股高不可攀的感觉。 第三百七十九章 财大气粗 一直到安灵珊在椅子上坐下，安家六位才反应过来。 安家老三有些悻悻的冲她笑了笑：“那个……灵珊，你回来了？” 哪怕是两年前的安灵珊，对这位父亲都不报任何希望，更别提现在。她没有理会安家老三的问话，而是开门见山道：“你们想要卖掉嘉乐公司的股份？” 安家老大重重点头：“对，连锁便利店的竞争越来越大，嘉乐公司去年严重亏损就是最好的证明。惠家公司愿意出一亿五千万买下我们嘉乐公司所有的股份，我觉得这价格完全可以接受。” “一亿五千万？包括公司大楼和那些直营店的产权？”安灵珊微微蹙眉。 安家老二哼哼唧唧道：“灵珊，你两年没回来了，恐怕还不知道阳川市现在的连锁便利店竞争有多激烈吧？为了个不错的店面，两家公司打架的情况都有。去年咱们嘉乐公司还只是亏了三千多万，要是不赶紧卖掉，今年起码得亏五千万以上。到明年，估计送给别人都不要。” 梁茜忍不住争辩道：“要不是你们中饱私囊，嘉乐公司怎么可能会亏损？” “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安家老大不屑道。 梁茜就要发火，被安灵珊给拉住。 她那细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了几下，后面，一位助理上前，从厚厚的一叠文件中取出六份，挨个放到安家六位的面前。 “什么？” 安家六位都有些意外。 “收购你们所有股份的协议书，嘉乐公司估值三个亿。”安灵珊淡然道：“以你们的头脑，应该还不至于连嘉乐公司的价值都不清楚。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一亿五千万估值里面有什么猫腻，也懒得管，三亿，如果你们同意，就把协议签了。” 安家众人目瞪口呆。 “三、三亿，你愿意花三亿收回我们手上的股份？” “你哪来那么多资金？” “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多分手费？” 安灵珊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那冷漠犹如冰霜的眼光，令得安家众人噤若寒蝉。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卖你又能怎么样？” “就是，我们卖给惠家公司。” “对对对，我们情愿卖给惠家公司也不卖给你。” 安家众人虽然没胆子大喊大叫，却小声嘀咕起来。 安灵珊一出手就是三亿，这让他们嫉妒无比。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冷得跟冰山一样，也难怪才两年就被那男人给一脚踢回来了。 安灵珊冷眼看着众人，她知道安家众人一直很反感她妨碍了他们从嘉乐公司的身上吸血，但她不信相差一倍的价格，安家众人会宁愿把股份卖给惠家公司而不卖给她。 里面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猫腻，或者说安家众人为了贪图她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故意找惠家公司签订一份阴阳合同，实际上的收购价格不会低于三亿。 她懒得去问，也懒得去查。 都无所谓了。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带着秘书走了进来。 “刘总！” 安家众人连忙起身问好。 这中年男子，正是惠家公司的老板刘德泽。 朝着众人点了点头，刘德泽的目光移向安灵珊，脸上露出了矜持的笑容：“安总果然年轻漂亮。” 安灵珊开口道：“刘总，我时间有限，直接进入正题吧！” “安总够爽快。” 刘德泽朝着身后的秘书微微一撇头，秘书将一份文件取出，将其放到安灵珊的面前。 安灵珊拿起来一看，是份嘉乐公司估值一亿五千万的股权转让协议。 她快速浏览了一遍，拿起一支钢笔，开始在协议上签名。 “灵珊姐……”梁茜大惊，她也想不明白。安灵珊既然愿意出三亿回购安家众人手上的股份，明显就是不缺钱。怎么又会答应以一亿五千万的估值，把手头上的百分之十股份给卖掉。 就算要卖，也不可能以眼下这个价格啊！ 她在嘉乐公司做了两年的总经理，很清楚嘉乐公司的价值起码在两亿五千万以上，开价三亿也未必卖不出去。 而且，安灵珊手头上的百分之十股份虽然不多，却是有公司决策权的，当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来卖也毫无问题。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报个五千万都不难。 一千五百万就这么卖掉了，起码少了三四千万。 别说梁茜，安家众人也都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安总爽快，一个月之内，资金就会打到你制定的账户上！” 眼看安灵珊完成所有签名，刘德泽大喜过望。 他跟安家六位二代早就签好了另外一份合同，只要安灵珊签下这一份，嘉乐公司就正式属于他了。 安家众人也是面露喜色，不管怎么样，随着这份协议签订，他们跟刘德泽签订的合同也正式生效，用不了一个月，每人的账户上都将多出将近五千万的资金。 “刘总别急，我这也有份协议，你看一下。” 安灵珊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几下。 秘书上前，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刘德泽。 刘德泽有些疑惑的接过文件，打开一看，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便有些骇然的抬头看向安灵珊。 “安总想收购惠家公司？” 安家六位已经起身，闻言皆是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 安灵珊淡然道：“抛开嘉乐公司不提，惠家公司的市值，差不多六亿左右，我出十亿价格收购。刘总若现在签下合约，资金五分钟内到账。” 刘德泽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安家二代和三代们，张大了嘴巴，傻呆呆的看着安灵珊。 购买乐嘉公司之外，安灵珊还能拿出十亿来收购惠家公司？ “灵、灵珊，那男人的……他到底是谁？”安家老三忍不住了，抬手就一十多亿的人，可是自己的女儿，亲女儿。就这财大气粗的架势，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出来，也够自己下半辈子直接住在澳门赌场了。 安灵珊没理他，而是看向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刘德泽，她云淡风轻道：“我时间有限，机会只有这一次。另外告诉你一声，我来阳川市已经三天了。除惠家公司和嘉乐公司之外，阳川市还有十九家连锁便利店和连锁小型超市，三天里，我已经把其中的十一家溢价买下。” 哗…… 全场一片哗然。 就连这三天一直带着安灵珊四处游玩的梁茜，也都是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在这三天里，安灵珊居然不动声色的弄出了足以颠覆整个阳川市连锁便利店行业的大手笔。 “一口气买下十一家公司……那岂不是得三四十亿的资金？” 安家老大反应最快，他连忙开口道：“灵、灵珊，大伯跟你说实话，嘉乐公司，我其实也不想卖的，那是你爷爷一手创建的公司。这次会同意刘总，实在也是迫不得已，更主要的还是你不在。现在你回来了，我相信嘉乐公司一定会在你的带领下再创辉煌，完成你爷爷的梦想。” 安家老二紧接着点头：“对对对，灵珊，我可是一直都盼着你回来重振嘉乐公司。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保证，我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只要有你在，老爷子没有完成的心愿，肯定能够完成。” 安家老三、安家老四、安家老五…… 安家上上下下，纷纷拍着胸脯表明心迹。 他们非常了解安灵珊，知道她这辈子，一直都在努力想要达到老爷子临终前的嘱托，经营好安家，经营好乐嘉公司。为此，那么多年，她一直都在苦苦的隐忍和支撑。 他们很清楚，安灵珊对他们极度厌恶，说再多的好话也没。可他们也明白，安灵珊对老爷子却充满了感激和孺慕之情，为此就算再厌恶也不得不容忍他们。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明里暗里，纷纷把老爷子给抬了出来。 他们其实也不喜欢安灵珊，太冷漠，太强势，也太不近人情，可他们喜欢抬手就能拿出几十亿的安灵珊。 他们太清楚不过，安灵珊花几十亿买下十多家连锁便利店，完全就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把嘉乐公司打造成本省连锁便利店行业的龙头老大，这是她爷爷奋斗了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梦想。 而老爷子另外一个梦想是什么？ 安家以乐嘉公司为中心，富足延绵。 安灵珊轻轻敲了敲桌面，兴奋激动的安家众人，霎时鸦雀无声，都等着她发话。 她却没有理会安家众人，而是看向刘德泽：“刘总，该给我个答复了。” “我卖……” 刘德泽苦笑。 辛苦打造的公司拱手让人，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可将近一倍的高溢价，又让他痛并快乐着。 更重要的，是他很明白安灵珊把阳川市大半连锁便利店给收购意味着什么。 若安灵珊想要打压惠家公司，凭她的实力和财力，简直太轻松了。 “很好，另外，我想他们手上的乐嘉公司股份应该也在你手上吧？”安灵珊问道。 刘德泽点头。 安灵珊淡然道：“我原价收回，刘总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不过……”刘德泽毫不犹豫的把安家的二代们给出卖了：“我跟他们签订的合同，给嘉乐公司的估值是三个亿。” 安家众人面露尴尬之色，安灵珊却毫不意外，她点了点头，身后的助理再度拿出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放到刘德泽的面前。 所有可能性，全都在安灵珊的考虑之内。为了节省时间，她早就让助理准备了多份价格不同的合同。 等到刘德泽带着古怪和复杂的心情把合约签完，前来收购嘉乐公司的他，正式把惠家公司反过来卖给了安灵珊。 第三百八十章 安灵珊的规划 “梁茜，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得再辛苦几天，帮我把所有公司都整合并入嘉乐公司才行。” 安灵珊看向迷迷糊糊现在都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梁茜，微微笑道：“等忙完以后，我再给你个惊喜。” 梁茜早已眼花缭乱，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走吧！”安灵珊起身，两位助理则上前收拾文件。 “灵珊，那个……我们的股份……” “是啊！老爷子的意思，嘉乐公司可是属于我们安家人……” 见安灵珊要走，安家众人顿时急了，他们纷纷出言提醒。 “嘉乐公司是属于安家的，你们大可以放心。”安灵珊淡然道。 安家众人大喜过望，若还是按以前的股份来分配，这意味着他们每人都将分到价值五六亿的股份。 “灵珊姐……”梁茜有点不乐意。 安灵珊知道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嘉乐公司是属于安家的没错，但跟他们没关系。我打算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嘉乐公司，然后找人暗中考察第四代或者第五代，从他们当中挑选一个继承人来继承嘉乐公司。这样，也算完成爷爷的梦想了。” “那还好……”梁茜觉得舒坦了不少。 “那我们呢？” 安家的二代和三代们都急了，尤其是二代。哪怕嘉乐公司由四代继承，他们也得再过二三十年才能沾点光。可二三十年之后，他们当中最轻的老六都七八十岁了。 要是由五代继承，连三代们都没多大的指望。 “你们……我也帮你们规划好了。” 在二代和三代们期盼的目光中，安灵珊漠然道：“我会花十亿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专门负责打压你们在外面的生意，直到你们全部破产为止。” 二代和三代们，骇然失色。 “灵珊姐，做得漂亮！”唯有梁茜兴奋挥拳。 “灵、灵珊，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爸。” 安家老三几乎要昏厥过去，真要是破产了，别说天天住在澳门赌场，进麻将馆的资格都没有。 “我是你大伯，大伯。” “灵珊，我是二伯，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安家的二代和三代们觉得要疯了，刚才还以为自己能分到五六亿的股份，这怎么一眨眼，又变成花十亿让自己破产了？ 刘德泽有些同情的扫了眼安家众人，这可真是……悲惨啊！ “安灵珊，老爷子把嘉乐公司交给你打理，是要你将安家发扬光大，不是要你让安家所有人破产的。”安家老二忽然叫起来：“你这么做，对得起老爷子吗？” “爷爷只想安家的富贵能够延续下去，从第四代或者第五代开始，也是一样。”安灵珊不以为意道。 安家老大有些踉跄的坐在椅子上，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安灵珊，就算是第四代或者第五代，那也是我们的子孙，从小接受我们的教育。你要是敢打压我们，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让他们从小恨你入骨。” “没错，我们从小就让安家子孙恨你。安家人继承不了嘉乐公司，我看你以后怎么面对老爷子。” “那就从第六代开始考察继承人，我不着急。” 安灵珊轻蔑一笑，既然已经想通，像这种大事，除了李峰开口，恐怕再没人能改变她的主意。安家众人的话，压根无法让她有丝毫动摇。 “你狠……”安家老大气得胸口急剧起伏，想要求饶，却知道根本没用。想要撂点狠话下来，可除了把老爷子搬出来，其余根本没用。 眼下的问题，是把老爷子搬出来这种在以前百试百灵的办法，现在也不奏效了。 “安灵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不过是靠男人才有今天。难保有朝一日你失势了，不会落得跟我们一样的下场。”安家老五捶足顿胸，真要破产，他外面的六个情人，铁定给他送上六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光想想都让他痛不欲生。 “没错，安灵珊，你也是安家人，我们要是在外面造谣，可信度肯定很高。”安家老四忽然灵机一动，他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兴奋叫嚷起来：“你要是逼得我们没有任何活路，我们就四处给你造谣，你背后那个男人要是信了谣言，我看你怎么办。” “没错没错，你要是敢打压我们，我们就给你造谣！” 安家众人大喜，以为抓到了什么重要的把柄，惨白的脸庞重新泛起了红光。 安灵珊转身离开，别的事情，看着爷爷的面子上，她还会勉为其难的解释一下。 这种事情，跟安家众人解释，在她看来，那是对老师的侮辱。 安家众人，压根就没资格听到有关李老师的任何信息和资料。 “安灵珊，你不能这样……” 安家众人想要追出门去，却被几位保安给拦住。他们在外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很明白以后这里由谁做主。 两天后，在梁茜的帮助下，安灵珊将十三家公司的人员、进货渠道、管理层全都做好了整合规划。 “连同嘉乐公司和惠家公司在内，总共花了四十五亿……” 拿着所有公司近年来的财务报表和月营业额数据，梁茜有些心疼起来：“照我看，多花点时间，一边经营给他们制造压力，一边商谈收购的事情，恐怕三十亿就能搞定了。这里面，可是有十五亿的差价。” “你得把提前整合，能让公司更早一步确定领先优势所带来的实际和潜在利益算进来。”安灵珊笑着提醒道。 梁茜撇了撇嘴：“那起码也多花了十几亿，以眼下的营业额，就算整合和整改完毕，也需要几年才能赚回来。” “我可没时间在这一边经营嘉乐公司制造压力，一边慢慢谈收购。”安灵珊心情不错，她开玩笑道：“网上不是有句吹牛的话叫‘我分分钟几十上百万’吗？我没办法分分钟赚几十上百万，但分分钟赚几万还是没问题的。真要为了省十几亿，在这留两三个月，还真说不清是赚了还是亏了。” 梁茜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想留给你个惊喜。”安灵珊笑道：“倾雪公司是我的。”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那位李先生……”梁茜欲言又止，她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倾雪公司现在可是国际知名的香水品牌，受欢迎程度，据说已经超越了香奈儿、娇兰等品牌。只不过因为发展时间还短，市值暂时还没有达到那些顶级奢侈品品牌的高度。 若倾雪公司是安灵珊的，那岂非说安灵珊已经有数百亿的身家？ 安家的二代和三代们，要是知道安灵珊是倾雪公司的老板，恐怕肠子都能悔青来。 若双方的关系不至于恶劣到这种程度，别说指缝里漏一点出来，跟在后面闻闻味道，那都撑得肚满肠肥了。 “倾雪公司的总部在哪？”安灵珊问道。 “当然是在苍南市。” 梁茜不假思索，或许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倾雪公司的老板叫什么名字，但绝大部分人肯定都知道倾雪公司的总部在哪。 因为苍南市太出名了。 那里有常山和他的常山集团，有方子翰，有林思芸……最重要的，是李老师极有可能就住在那里。 “所以呢？”安灵珊笑道。 “李先生是李老师的儿子？”梁茜忍不住掩口惊呼。 安灵珊有些无语，她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难道是孙子？”梁茜追问道。 安灵珊拍了拍额头：“两年前你见到的李先生，就是李老师本人。” 梁茜哑口无言。 那位李先生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李老师？ “那不是说，我见过李老师？”好半晌，梁茜忍不住惊叹。 安灵珊点头。 “网上的传言，居然有一半是真的……” 梁茜觉得神奇无比，感觉就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样。 “什么传言？”安灵珊不解道。 梁茜解释道：“常山集团、倾雪公司、蝶生投资公司是苍南市三驾马车，而且都是最近几年崛起的庞然大物。所以，网上有人猜测倾雪公司和蝶生投资公司的老板也都跟常山一样，都是李老师的学生。想不到，倾雪公司的老板居然是灵珊姐，也真的是李老师的学生。” “这猜测，不是有一半是真的，而是全对了。”安灵珊开口道。 梁茜咋舌，网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有时候还真有可能出现预言帝。 安灵珊笑道：“前两天不是说要给你个惊喜吗？本来，我是打算这次带你去苍南市，让你继续给我做助理的。不过见到你以后，觉得再让你做助理，有点屈才了。二选一，一个是跟我回苍南市，做倾雪公司的副总。另一个，则是你自立门户。我年前的时候得到笔两百多亿的横财，还可以抽出三五十亿借给你做生意，十年免息，有不懂的地方和麻烦事可以找我帮忙，能做多大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梁茜有些心动了。 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道：“我还是想跟着灵珊姐，自己当家做主太累了。才两年，我都觉得跟过了二十年一样长……” “那就做倾雪公司的副总吧！”安灵珊决定道。 梁茜有些尴尬道：“倾雪公司那么大，我可没信心能做副总，就算是助理，我觉得我都还差了一大截。” “放心，你能做好的。就跟你刚毕业那会儿一样，不懂的地方问我就行。做错了，我就把你当做刚毕业那会儿，绝对不会怪你。”安灵珊笑道。 梁茜还是有点迟疑：“副总的话，肯定很忙吧？” “给你多配几个助理就不忙了。”安灵珊不以为意道：“我一天才工作几个小时。” 梁茜喜滋滋的点头。 安灵珊沉吟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苍南市。嘉乐公司的话，还需要再请个总裁，面试什么的就交给你负责。等处理好嘉乐公司的后续，你再去苍南市。” 梁茜重重点头。 第三百八十一章 传承 “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个传承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家族创始人？” 回到苍南市，安灵珊忍不住找上在凉亭喝茶的李峰。 “家族？” 李峰怔了怔，旋即一边给安灵珊倒茶，一边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想打造一个家族出来？” 安灵珊微微摇头：“我想试试能不能将倾雪公司当做一个古老家族来经营，把它打造成一个能够传承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商业帝国，但昨天想了一晚上，始终没什么头绪。” “创业难守业更难。”李峰点头道：“家族方面，考虑过，但也没太费脑筋。” 安灵珊有些不解。 李峰解释道：“以我现在的影响力，就这样持续下去，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打造一个百年家族其实并不难。” 安灵珊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到李峰老去，门下的学生起码能有数十个，其中肯定也不乏年轻的。 光是这份香火情，就足够保李峰身后的家族延续百年之久了。 李峰笑道：“可但凡能够长存百年以上的家族，不可能只靠第一代的荫庇，也不可能指望每一代都能顺风顺水不会遇到危机。这就需要一个在低潮期能够平稳度过，遭遇重大打击之后仍旧能够崛起的核心。我考虑过这个核心，没想到什么能让我满意的，所以也就没再多去考虑了。” 安灵珊摇头：“老师忘了北孔南张吗？” 李峰不由失笑，北孔南张倒是靠第一代的荫庇延续了千年。他们延续的核心，是普通人的信仰。 这种核心，注定了这两家需要紧跟历代朝廷的脚步，获得历代朝廷的认同。当年的正统天师，就是因为相关的原因才跑去了海岛。 而且信仰这东西可大可小，也注定了他们两家所掌握的财富和权势会有一条不高的红线，各种条条框框也特别多。 李峰没兴趣打造出类似的家族，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够达到类似的高度。 他的职业是老师，北孔的第一代也是。真要比当代的影响力，李峰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完爆圣人。只要按现在的进度发展下去，他的学生，未来注定会把他推向一个谁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可要是比对后世的影响力，他恐怕就得拍马不及了。因为圣人有他跨越时代的思想和见解，这思想与见解，甚至传承了两千多年依旧还在继续传承下去。虽然这其中也有历代朝廷的推波助澜，但也不可否认这些思想和见解本身的价值。 他却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思想和见解，更别说是跨越时代的那种。 没有这种思想和见解，哪怕他的学生以后都能流传百世，他也无法在后世被捧为信仰一般的存在。顶多，以后教师行业会设立一个最高荣誉——李峰奖，他只能和他的学生们一样，在某个行业成为信仰。 想要成为更高级别的信仰，除非他以后培养个专注于此的学生，将学生的思想和见解掠夺过来，或者直接培养自己这方面的能力。 前者，他干不出来。后者，他懒得干，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他不以为意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些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家族什么的，想多了也是白想。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最简单的一条，我真要想成为一个百年以上家族的创始人，首先——我得有老婆。” “这话我得录下来发给若欣。”安灵珊笑道。 “这不是跟你说创建一个家族需要的基本条件么……” 李峰没好气道：“正常而言，老婆还不能只有一个，最好得三妻四妾，因为老婆越多，孩子才能越多。富不过三代，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尤其是第一代的成就太高时，二代和三代，就必须出一个能人才行，否则根本挡不住后续的各种压力和衰败。枝繁叶茂，才能保证从中可以挑选出适合的继承人。而事实上，我没兴趣三妻四妾，跟若欣也顶多只会要一两个孩子。要是这孩子和下一代都能力不足，基本上也就快断了希望。” “这问题是很多家族创始人最头疼的事情，可老师不用头疼吧？”安灵珊问道。 李峰摇头，他知道安灵珊的意思。 没能力没关系，他可以培养。 李老师是无所不能的。 可问题是，他没兴趣收一个对管理或经营方面没有强烈意愿的人做学生，然后把他培养成管理或经营方面的顶尖人才，哪怕是自己的子孙也是一样。 当然，这是他现在的心态。 就像小时候天天盼着长大，长大后却又希望自己还没长大。很多年轻人喜欢说老了以后，不如一死百了，因为活着没意思。可真要老了，又只会希望自己活得越久越好一样，心态是会变的。 他不能保证自己老了以后心态不会发生变化，但起码他现在的心态是这样。 盘算了一下，李峰开口道：“其实，家族存在的根源，无非也就是利用手上的资源和特权，从普通人身上吸血而已。早在古代，哪怕朝廷本身也是这种存在，也在努力打压家族、门阀，更别说现在这个时代。这一两百年，科技发展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导致普通人的思想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下这个时代，就有不少人洗清了身上的奴性，不再觉得那些所谓的古老家族、贵族和特权阶级高人一等。再不济，顶多也就吹捧一下所谓的贵族气质，畏惧这些人的权势，还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敬畏到了生死关头都没胆子反抗的程度。” “一两百年之后，说不定都能进入太空时代了，或许绝大部分人的思想都已经发生改变，不再把这些特权阶级当一回事。没了普通人的敬畏，家族、贵族什么的，就只剩下自身资源这一个优势，一条腿走路很难长久下去，成为淘汰品也未尝可知。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进入太空时代，那些本身拥有巨大资源的家族能够抢先一步在殖民星球封疆裂土、划地为王，权力重新大到了能够完全控制普通人思想的程度。” “要是脑洞再开一点，说不定因为科技太发达，探索外太空的信息或能量被科技更发达的外星人探测到，然后导致外星人入侵，直接就把人类给灭了呢？” 李峰笑道：“所以我懒得去想太多，到了什么程度自然会去想什么事情，未雨绸缪，也不至于连百年之后的事情都考虑进去。至于倾雪公司，感觉也差不多，想长久下去，最起码得确定一个诸如品牌价值、人才竞争和培养机制、经营理念之类可以长久传承下去的核心，不可能指望每一代都能出一个牛哄哄的掌舵者，或者每一代都能顺风顺水。但所谓的核心，也不需要你现在就去考虑和纠结。” 安灵珊点头。 李峰继续道：“每个人思想不同，也不可能有完全正确的思想，自己觉得怎么做是对的，那就怎么做好了。” 安灵珊询问道：“换成老师是我，会把什么作为倾雪公司的传承核心？” 李峰随口道：“行业竞争力。” “老师可真会敷衍人。”安灵珊无奈道：“倾雪公司未来的主业也会是化妆品，更新淘汰速度很快，一旦把行业竞争力当做核心，那就必须把调香师和研发人员放在绝对的核心地位才行。这样一来，就很容易养成他们骄傲自大追求完美的心态。从而出现很多科技公司一样的情况，追求尽善尽美，而忽略了投入和收益的比例，段康这家伙就是这样。他的继任者要是跟他一样追求完美，又没有他制作游戏的能力，纵使段康留下再大的家业，再赫赫的威名，也撑不了几年。” 李峰意外道：“化妆品的研发成本很高吗？我记得以前听你说过，倾雪香水的成本，大头是广告宣传，小头是材料和人工，研发成本根本就没提过。” 安灵珊摇头：“那是我没去追求完美和极致，要是追求完美和极致，想着从各种名贵材料中提取香料制作香水或者化妆品，那成本就惊人了，哪怕一点点细微的差距，耗费数吨的名贵材料来做实验和调配也未必能够成功，烧钱速度虽然比不上常大叔的研究基地，但比段康的游戏公司可要高得多。”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李峰两手一摊。 安灵珊幽幽道：“好吧……我还是学习老师，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倾雪公司发展成香水品牌的龙头老大再说吧。” “你应该学习老常。”李峰笑道：“老常才不会想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态比我都强。” 安灵珊撇嘴道：“那不一样，他是顶级败家子出身，经历过大富大贵，也尝尽了大苦大悲，有些看透了潮起潮落这种事情。脑袋里想的，只是尽可能的研究出更多能够普及和惠及更多普通人的科技产品。常腾常悦兄妹俩那里，只要他们开心，不会尝到跟他一样的大苦大悲，他就没别的想法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家族利益至上，难免会想到传承和延续这方面去。” “别心急，慢慢来。”李峰悠然道。 安灵珊点头。 二人正聊着，乔雪开门进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第三百八十二章 乔雪的杀手锏 “老师！” 见李峰和安灵珊坐在凉亭喝茶闲聊，乔雪兴冲冲的过来。 “捡到钱了？这么高兴？”安灵珊打趣道。 “我才不跟你一样满身铜臭，眼里只有钱。”乔雪撇嘴道。 安灵珊莞尔一笑：“我可是卖香水的，把香喷喷的东西给别人，回收那些充满铜臭味的金钱，多高尚。” 乔雪说不过，索性就不争了，她兴奋的宣布道：“空幽若兰的复杂性先天心脏病，完全治愈！” “这可是个好消息。”李峰不由扬眉，空幽若兰也算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然早有预料，听到这消息还是让他心情不错。 “她说明天请咱们吃饭，老师有没有空？”乔雪问道。 “那不废话嘛！当然有空。”李峰毫不犹豫道。 “另外……”乔雪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想把药方公布到网上去。” 李峰不由笑道：“想好了？” 乔雪不假思索道：“想好了。” 李峰正色道：“那就公布到网上吧！” 乔雪重重点头。 安灵珊笑道：“刚刚我还在跟老师聊传承的事情，你这个传承，可要伟大得多。” 乔雪不由摇头：“我只是想试着能不能让中医衰败的速度减缓一些而已，想要让中医传承永续，我根本没那个本事。” “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李峰开口道。 乔雪点头。 李峰笑道：“公布到网上也有很多种方法，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公布到网上？” 乔雪有些怔神，她尴尬道：“我想申请一个微博账号，然后直接发到微博上去。” 李峰微微摇头：“你该试着学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力量。” “让我的病人帮我宣传吗？”乔雪问道。 “你要是上传到微博，有人关注吗？有人会相信药方吗？当年阿飞就跟你这样，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靠着那些治愈的病人，人气才慢慢上来。”李峰解释道：“阿飞无欲无求，什么都无所谓，你总不至于也不在乎耽误一年的时间吧？” 乔雪摇头。 李峰继续道：“让病人帮你宣传，只是人脉的利用方法之一。药方公布到网上，怎么让药方在短时间内取信于人，怎么才能花最少的时间慢慢将中医们整合在一起，怎么防范那些假药方……这些事，仅靠你一个人是不够的。更别说，你大部分的时间，都得用在攻克那些绝症上面。” “那我该怎么做？”乔雪问道。 李峰轻轻抿了口茶，摇头道：“自己想，刚刚跟灵珊也聊到了核心。我给你个核心——节省时间！你得利用手上的人脉，尽可能的帮你节省时间。你会选择把药方公开，一个主要原因是你没时间教学生，想在短时间内就让所有中医都能治疗重病大病。第二个主要原因，则是你大部分时间都得用来攻克各种绝症，需要大量中医帮你完善各种绝症药方，根据各种绝症的症状不同，形成系统的分类吗？这两大主要原因集合起来，就是节省时间。” 乔雪有种稀里糊涂，又有种忽然开窍的感觉，她忍不住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安灵珊。 安灵珊嫣然一笑：“别看我，我知道你现在半懂不懂，希望能直接点透，但这个需要你自己理解和摸索才行。不管哪一行，只要做到顶尖，必定会因为碰了别人的利益而得罪人。像我，以后肯定仇家遍地。但我们所有人当中，你未来的仇家是最多的。” “本来，多请点保镖，行踪别让人知道也就没事了。再怎么招人恨，总比不上美国总统遭人恨，历届美国总统被刺杀的不也才那么几个？而且还都是各种监测设备不发达的时期。可偏偏你还需要经常要抛头露面，给大量没见过的人治病，里面的风险你自己想想。好在，你未来的人脉将会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只要利用好你手头上的人脉，什么敌人都是蚂蚁，轻松被你捻死。要是你利用不好你手头上的人脉，那就难说了……” “趁你现在敌人还不多，先摸索一下怎么利用人脉为己所用。”李峰笑道：“别人或许会头疼人情用一个少一个，你以后的人脉关系，可是直接让一群富豪牛人给你端茶倒水都嫌人情太多用不完。我喜欢用大炮来打蚊子，你的话，以后都可以直接用原子弹来轰蚊子了。” “那……我试试？”乔雪总觉得能抓到点什么，却怎么都抓不住。 李峰悠然道：“记住我说的核心就行，一切以节省时间为主。哪怕看起来有些荒谬也没关系，比如说……你为了节省注册的时间，直接让某个认识新浪总裁的病人，让他联系新浪总裁给你申请个微博号。” 乔雪不由点头。 回到房间之后，她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大字——节省时间。 旋即，咬着笔头，凝眉苦思起来。 “首先，想节省时间，微博号就让别人给我申请。” “接着，想要公布出来的药方让人相信，就得让那些病人都出来帮我证明才行。” “再来，要方便处理那些中医的咨询，收集他们改善的药方……最好能直接弄个网站出来。这样的话，也就不需要微博了。” …… 乔雪一条条写下来，这么仔细一考虑，还真的很多麻烦事需要处理。有些东西，她也完全不知道该解决。 不过没关系，她惊讶的发现，只要把李峰所说的核心套进去，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不知道怎么处理，不会处理，费心费力的事情……只要是浪费她节省时间的事情，全部丢给别人去做就行。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九点多钟，乔雪才松了口气。 总算把方案制定出来了。 “哎呀……” 乔雪忽然一拍脑袋。 如果真把节省时间放在首位的话，就连详细的方案，其实也完全可以找人来处理，她只需把自己想要的结果说出来就行。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制定出来了，也只能作罢。 她不由看向第一条。 建一个中医药方和交流网站。 她找来用来记录病人的小本子，上面，写着二十几位病人的资料。 在苍南市开设医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随着她不断治愈各种疑难杂症和重病，名声早已经传遍整个苍南市。只不过，受限于前期口碑传播的速度不快，在其它城市仍旧极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治疗的病人多了，其中当然少不了一些富豪、牛人，尤其是七个月前被一个富二代上门闹事，李峰教她知道了人脉的重要性之后，她已经有意识的开始经营人脉。 到现在，虽然口碑还没发酵，但也已经积累了二十多位。 这二十多位，全都是身家过亿，或者手握一定权力的人物。 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的病症，都是在大医院没有治好，或者需要漫长时间才能治愈，全都欠着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之外，二十多位病人当中，还有十几位是六十以上的老人，需要她长期调配养生药方的存在。 只要乔雪愿意，足以保他们长命百岁。 真正的长命百岁。 中医衰败到眼下的境地，给人印象已经是中医只懂养生，治不了大病重病，甚至打着中医名号骗钱的骗子满地走。 饶是中医衰败到眼下这种程度，仍旧还能让人有懂养生的印象，可见中医在养生方面的能力。 中医能力值已经达到满值的乔雪，只要定期让她把脉了解身体状况，同时严格按她不断调整的药方服药和锻炼，活到百岁并不困难。 越是年老越怕死，在这十几位老人的眼中，乔雪不亚于神灵一般的存在。 公开绝症和重病的治疗药方，让中医能够治疗大病重病，是乔雪延缓中医衰败的方法。而养生，才是她视作聚拢人脉，支持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杀手锏。 第三百八十三章 生命价更高 “建网站的事情，就找他。” 很快，乔雪就选定了目标。 赵乾坤，六十八岁，苍南市度风集团的董事长。身价超过十亿，在苍南市也算响当当的富豪一个。 当然，跟同在苍南市的常山、安灵珊、陆兴生没得比。无论是名气还是财富，都差了几个档次。 但这已经是乔雪当前认识的最有钱的病人。 度风集团主营电子元件，跟建网站没什么关系。但度风集团本身也有集团网站，找个做网站的公司应该不难。 乔雪当即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赵乾坤。 苍南市，凯丰大酒店某豪华包厢，赵乾坤正在宴请几位市领导。 秘书开门进来。 “董事长，有您的电话。” “不是交代过你，今晚什么电话都不接吗？”赵乾坤一眼瞪了过去。 “那个……是您说的必须接的电话。”秘书迟疑道。 赵乾坤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几位市领导笑了笑：“有重要的电话打过来，我先失陪一下，晚点回来自罚三杯。” “赵董事长自便。” 几位市领导皆是点头。 赵乾坤当即起身，接过手机一看，果然是乔神医打过来的，当即快步来到包厢外。 “乔神医，您好，刚刚有点事，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乔雪摇头：“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您说，只要我老赵能做到的，拼了命也帮乔神医完成。”赵乾坤大喜，他不假思索，立即拍着胸脯做出保证。 有人上门寻求帮忙，这本是件让人厌烦的事情，但两类人是个例外。 一类是大权在握的领导，能给大领导帮忙，以后自然不缺回报。别的不说，随便透露个政策，就够赚得盆满钵满了。 就像近期在有钱人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苍南市要建地铁这件事情，那些房地产商打破头都想从市领导那里问出地铁的线路图。只要成功知道，其中蕴含的利益绝对是以亿为单位。 另一类，则叫做乔神医！ 只要能跟乔神医搞好关系，最让人恐惧的死亡和病痛，将会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这一点，赵乾坤绝对是深有体会的。 他已经六十八岁了，这年纪其实不算太大，但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过于拼命，已经染上了一身的病痛。早在数年前，他就有些支撑不住，几次想要把集团交给两个儿子打理。可那两儿子，虽然算不上纨绔，但能力实在一般，他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心，不愿看着自己辛苦数十年打拼的基业就此不断衰败。 从朋友那听到了乔雪这位女神医，并且抱着一线希望去了一趟之后，赵乾坤再无这个忧虑。 他现在，头没痛过、胃没痛过、肝脏完全正常……全身所有的病痛，荡然无存。 这之外，在按乔雪定期调配的药方进行养生之后，他每日里精力充沛，全身轻松无比。那感觉，比他五十岁以前都要好得多。甚至于，他还特意去试了下力量，竟然不输给年轻的时候。 接班人什么的，靠边站吧！ 儿子没有培养成才没关系，可以从孙子开始培养。就算孙子没有培养成才，他觉得自己完全能够活到曾孙成才。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能跟乔神医搞好关系，每隔半年都能去乔神医那里根据身体状况换一张养生的药方。 所以，赵乾坤只发愁没什么能帮上乔雪的地方，岂会厌烦乔雪寻求帮助。 乔雪毕竟是第一次找病人寻求帮助，她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是这样的，我今天刚研究出复杂性先天心脏病的治愈药方，想连同以前研究的一些药方都公开出去。” “公开？”赵乾坤瞪大了眼睛，他有些着急了：“乔神医，这些药方可都是价值连城。放在古代，恐怕光凭这几个药方，您都有资格进皇宫成为太医了。放到现在，如果能制造出中成药，光凭您手头上的药方，就足以让您成为医药行业的巨头。” “我不缺钱。”乔雪比赵乾坤要平静得多。 赵乾坤哑然无语，是啊！ 诊金看人收费的乔神医，怎么可能缺钱。 他沉默了片刻，忍不住感慨道：“乔神医，我赵乾坤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今天，是真心诚意的佩服您。” 这话，有奉承，但同样也出自于真心诚意。 他第一次去仁风堂找乔雪治病的时候，仁风堂的护士首先就是找他登记身份，然后就那么正大光明的上网查询他的资料。 为此，他还曾对乔雪不屑过。 因为交代护士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想看病人的身份狮子大开口。 结果也和赵乾坤所想的一样，在望闻问切之后，乔雪开出的诊金，饶是以他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心境，也都忍不住咋舌。 五千万诊金，外带答应一个要求。这要求暂时不提，有需要再找他，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损失的财富不超过一半身家，他就必须无条件完成。 活了六十多年，赵乾坤没少见过狮子大开口的人，但嘴巴张得跟乔雪这么大的，他发誓绝对是第一次见到。 为此，他差点当场翻脸走人。 可转念一想，反正是病愈之后再结账，试试也无妨。敢开出这种天价，总归得有点本事，说不定真就治好了自己某种病症呢？ 不需要花一分钱，还能治好一两样病症，何乐而不为。 至于全部治愈，打死他也不信。 以他的财富，什么名医神医没见过，什么大医院没去过，最后还不是一身的病症没有治愈？ 所谓的神医，也不可能真的有那么神。 结果…… 乔雪没打他，更没打死他，却让他信了。 五千万的诊金，他老老实实的把钱打到了乔雪指定的账户。 至于答应过的一个要求，尽管乔雪没找他签什么合同，纯粹是口头协议，但他也没打算违约。 真正的神医，根本让人没胆子违约，因为谁都没法保证以后不会再度求上门。而且，也可以预料到乔雪有如此医术，未来的人脉将强到何种程度。 再等到乔雪给他开了一份养生的药方，让他隔半年到诊所一趟之后，哪怕有些不喜乔雪的贪财，赵乾坤也只恨找不到砸出一半家产在乔雪面前表忠心的机会。 现在，他终于明白乔雪为什么要那么高的诊金，还要他一个以后什么事都得无条件答应的要求了。 一切，原来都是为了公开药方。 像他这种老狐狸，岂会猜测不到一旦公开药方，乔雪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还将因此断了不少人的财路。 乔神医，是为了更高尚和伟大的目标，不得已才宁愿背负黑心神医的误解，狮子大开口只是好让自己能够走得更远而已。 他深吸了口气，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沉声道：“乔神医，您想让我做点什么？” “我想建一个可以提供中医们交流药方和经验的网站，可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所以想找赵董事长问问，您能不能找到相关的人员？”乔雪问道。 “没问题。”赵乾坤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乔雪连忙道谢：“那就麻烦您了，所有费用，您到时候报个数字给我就行了。” “不不不……建一个网站用不了多少钱，这种小事，用不着乔神医操心。”赵乾坤连连摇头，做人情要做到底，哪有做一半的。 “钱我有，一码归一码。”乔雪也是摇头。 “乔神医为了惠及所有人，不惜损失巨额财富也要公开药方，我赵乾坤又岂是那种刻薄无情的人。乔神医能让我做这个马前卒，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钱的事情，还请乔神医不要再提。”赵乾坤态度坚决。 “那……好吧！”乔雪争不过。 赵乾坤大喜，他连忙道：“乔神医，您稍等几分钟，我去前台拿纸笔，您先把网站有什么要求跟我提一提大概，我记下来之后，也好找相关的人员先把网站制作出来。然后您再看看网站，不满意的地方再修改。” “嗯！” 乔雪点头，等到赵乾坤找来纸笔，再将自己对网站的要求一一说出。 赵乾坤耐心细致，一字不漏的全部记下。唯恐无法表现出自己的诚心态度，记完之后还一字不漏的念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误差。 挂断电话，乔雪松了口气。 第一次动用人脉力量，效果似乎还不错。 赵乾坤，则是马不停蹄的着手联系能够制作网站的公司。 又快又好的完成乔雪的交代，才能获得乔神医的最大好感。 这种机会难得，他岂会放过。 至于包厢里的几位市领导，直接就被他丢到了脑后。 财富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再多的财富，没命花也是白搭。 当然，再长的寿命，没钱花也是非常凄惨的事情。可赵乾坤很明白，乔神医是不可能真让他倾家荡产的。就算倾家荡产，以乔神医未来的人脉关系，也不过是一句话就能让他东山再起。 仅用了两天时间，乔雪所说的网站便建设完成。各种技术维护人员，客服人员，推广资源……全都不用乔雪操心，赵乾坤一手包办。 第三百八十四章 病例 “草……” 沪市，某单身公寓，梁景胜正在一边浏览图片，一边和五姑娘玩耍，突然蹦出来的广告让他怒不可遏，左脚忍不住踹出，令整个电脑桌都震动起来。 桌上的电脑，却只是晃动了几下便平复下来。 这让梁景胜愈发气愤，几次咬牙才忍住没把电脑给砸烂的冲动。 深吸了几口气，等到心中的怒火熄灭之后，梁景胜伸出带着异味的右手，握住鼠标，正打算把弹出来的广告给点叉。那光标都已经到了叉点上面，却始终没有点下去。 “华夏药方交流网，什么鬼？” 梁景胜犹豫了十多秒，终于移开鼠标，忍不住点进广告。 一个网站进入到他的视线当中。 这网站很单调，单调到是他见过的最清爽简洁的网站。 最上面，是《华夏药方交流网》几个大字。 下面，则是几个链接。 一个写着已证实药方，一个写着未证实药方。再来，就是两个客服链接，一个是中医入口，一个是病人入口。 再下面，则是一片空白。 乍看起来，这就是个未完成的网站，连几张图片都舍不得上传填充一下页面。 梁景胜试着点进已证实药方的链接。 里面同样单调无比，只有二十几种病例。 这二十几种病例，有复杂性先天心脏病、眩晕症、耳鸣……其中，还有一个是银屑病。 梁景胜的眼瞳骤然一亮，可很快又失去了光泽。 他就有银屑病，而且是严重型的。 从十多岁开始，一直到现在三十多岁，就从未真正治愈过。 轻微的银屑病算不得什么，也就跟普通的皮肤病差不多。面积小，容易治，涂点药膏，慢慢也就消失了。甚至于，置之不理也能自愈。 可严重型的，却绝对是个巨大的折磨，尤其是在精神方面。 他现在，头上有，小腿上有，胸前也有，都是大片大片。 他试过各种治疗，有的能缓解，甚至是消失。可隔不了多久又会反弹，甚至更加严重。 他名牌大学毕业，现在是一家外企的高管。高大帅气，年薪让人羡慕。可他不敢穿短裤，不敢去泳池，不敢喝酒，不敢吃海鲜……最重要的，是连女朋友都不敢找。 这病，除了痒得难受之外，对他的日常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心理方面的压力，却大到他越来越难以承受。 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性格越来越古怪。 中医所谓的秘方、土方，他都试过。倒是不像西药那般有什么副作用，效果也有，但顽固性和反复性却始终无法根除。 这也是他乍一见银屑病治疗药方时眼瞳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来的原因。 快二十年了，他仅剩的希望，就只有西医随着科技不断提高，从而找到完全根除银屑病的治疗方法。 梁景胜随意扫了眼药方。 马齿苋40克，车前草50克，沸水中焯一下切碎，加粳米100克，绿豆30克，苡米50克，加水煮熟，再放入银花20克…… 久病成医，梁景胜一眼就判断出这药方属于食疗。里面的材料，也确实对银屑病有一定的帮助。至于效果如何……他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中医药方用过多次，在他的印象当中，食疗属于最温和的一种。没啥效果，但也没啥坏处，只能抱着改善口味，尝尝新鲜的态度。 再往下看，梁景胜顿时嗤之以鼻。 注解上，居然写着这药方专治顽固性和反复发作的严重型银屑病。 一天效果明显，两天彻底消除。连着服用一个月，可以确保完全根治。 “这牛逼，都快吹到天上去了。” 再看下面，果然。 注解的后面，还写着病人体质不同，或者有其它方面的疾病，可能对药效有一定的影响。若是一天后效果没有达到明显的程度，可以联系客服，找医生查询原因。 这说明什么？ 说明没信心，先给自己留条后路，等到你没效果，就说是你体质有问题，不是药方的错。 再往下看，是药方的发明专利号。 “居然还申请了发明专利？这是拿来骗不懂的人吧？” 梁景胜愈发不屑，药方可以申请发明专利。但真要是什么很贵重的药方，却没人会拿去申请发明专利。因为申请发明专利，需要把材料的各种成分给写出来。 像有名的云南白药就是如此，真要把材料成分配方给公开了，专利保护期一过，谁都能做。遇上厉害的，也完全可以更改一下配方的药物成分，然后生产类似的产品来抢生意。 不过话说回来，能申请专利，总归也是有些效果的。 梁景胜继续朝下看，发明专利号的下面，则是病例。 点进去一看，只有一例。 上面只写有年龄，第一次发病的大概时间，以及三十多年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其次，就是食疗的过程和结果。 “找托都不会，姓名、身份、照片，一样都没有，而且才一个病例，怎么让人相信？” 梁景胜想点右上角的叉叉。 可光标都来到了右上角，却始终点不下去。 没办法，一天就见效，这牛逼吹得太吸引人了。 而且，没有任何费用，材料买起来也不困难。 瞪着那药方五六分钟，梁景胜妥协了。 他一咬牙，把材料给记下来，然后下楼去药店和超市，花了一个多小时，把所需的材料全部买齐。 而后，按着药方的方法，捣鼓了一个来小时，总算捣鼓出了两碗黏黏糊糊，像是浆糊一样黑乎乎的东西。 卖相不好看，但闻着……似乎还挺香的。 梁景胜试着尝了一口，味道居然不差。 当然，也算不上好。 稀里哗啦用了不到三分钟，他便把弄了快三个小时的东西给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再细细感受了一番，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梁景胜也没抱太大的希望，玩了两个小时的游戏之后，洗澡睡觉。 翌日醒来，梁景胜洗刷过后，本想下楼去吃早点。突然记起来昨天的药方，犹豫了一下，撩起衣服看了眼。 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 胸前一块块的红斑、鳞屑，居然变薄变淡了不少。 这是……昨天那两碗药膳的功劳？ 梁景胜有些不敢相信，可如果不是，又说不过去。 近二十年的病史，哪怕早期刚出现银屑病的时候都没有快的效果，更别说现阶段。 那就再试试？ 昨天买的材料不少，梁景胜也不管会不会耽误上班时间了，花了一个多小时，又再弄了两碗吃下。 到达公司之后，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银屑病上。几乎每隔半个小时，便要跑去卫生间查看一番。 那红斑和鳞屑，似乎又变薄变淡了不少。 这让他喜出望外，连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中午，他再没任何心情上班，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公司，火急火燎的开车赶回公寓。 又是两碗药膳下肚，他索性只穿着条裤衩，赖在卫生间一刻不停的观察着全身。 到了晚上，红斑和鳞屑，已经消退了大半。 再弄了两碗吃下去，梁景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兴奋、纠结、担忧…… 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彻夜难眠，数次爬起来检查身上的红斑和鳞屑。 熬到早晨，他已经是热泪盈眶。 头上、胸口、小腿……全身上下，他在镜子里照了数次，摸了无数遍，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红斑和鳞屑。 一天半的时间，居然完全治愈了。 哪怕无法根治，还会复发，只要有这么快的治疗效果，也将完全无法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这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这一刻，他觉得压在胸口，长达一二十年，越来越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大石头，突然就消失了。 他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趴在床上痛哭了半个多小时。 哭累了，一夜未睡的他，尽管浑身疲累不堪，可精神却处在极度亢奋当中。 甚至于，一度都产生了就这样穿着条裤衩，外出裸奔一圈的冲动。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只是哼着歌，扭着屁股，又煮了两碗药膳。 喝下之后，忽然记起什么，他连忙打开电脑，登录‘华夏药方交流网’，联系客服。 很快，一个聊天的小窗口弹出。 “你们那个银屑病药方，人体会不会产生耐药性，导致以后每次治愈所需的时间越来越长？”梁景胜迫不及待的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客服MM很惊讶：“银屑病的治疗药方属于食疗，耐药性并不严重。另外……坚持服用一个月就能完全根治，以后是不需要再服用这个药方的。” 梁景胜一蹦而起，兴奋挥拳。 无数次的失望，让他不敢再奢求完全根治，只求复发的时候，能够像普通的皮肤病一样短时间内治愈。客服MM的回答，无异于天籁之音。 他询问道：“请问治疗银屑病的药方是哪位医生提供的？我能不能联系他道谢？” “本网站现阶段的药方，都是我们网站老板乔雪研究出来的，她是位中医。每天需要花大量时间接待病人和研究各种疾病的治疗方案，如果不是严重疾病方面的咨询，她不接受任何联系。” “乔雪……” 梁景胜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脑海当中，犹豫了几秒，忍不住问道：“那能不能发个账号给我？我……可以转几万块钱过去，就当做诊金好了。” 客服MM显然受过相关的培训，她很快回答道：“感谢您的信任，本网站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捐款，也不会以任何名目收取任何费用。如果您愿意，希望您能提供给我们病症相关资料，如第一次发作的时间，过程，治疗的经过……越详细越全面越好。个人资料用不着提供，但请如实提供病症相关的资料，以便我们改善药方，形成系统分类，达到能够根据不同症状调取出不同药方的程度。” “好的，可以，我整理好了之后怎么发给你？”梁景胜问道。 客服MM解释道：“我们网站很快就会开通病例上传相关的链接，感谢您的支持。” 梁景胜沉默了许久，就在客服MM都有些等不及，忍不住就要问他还在不在时，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该感谢的人，是我。” 客服MM理解不了这话当中的感激之情到底有多么的深厚，她套路道：“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没了，谢谢。” 梁景胜笑着擦掉了眼角留下来的眼泪，等着客服MM关闭聊天窗口。 客服MM虽然才刚刚上任，但接受过相关的培训，出于尊重，也在等着梁景胜关闭聊天窗口。 一直过了两三分钟，发现弹窗仍旧存在。客服MM还以为梁景胜已经离开电脑，这才把聊天窗口给关闭。 另一头，在聊天窗口消失之后，梁景胜将网站放入收藏夹。随后打开企鹅群，把‘华夏药方交流网’的网址复制，然后发送给一个个他加入过的‘银屑病病人交流群’中。 没人相信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他的严重型银屑病便完全被治愈。有人讽刺他是骗子，有人提出各种质疑，可他还是耐着性子一次次的解释。因为他很明白，严重型银屑病到底有多么的让人痛不欲生。 等到再没人咨询相关的问题，他开始着手整理自己的病症资料。累了，有些东西一时想不起来了，便逛逛淘宝网，买几件背心和短裤。 第三百八十五章 毁誉参半 为了帮乔雪推广‘华夏药方交流网’，赵乾坤砸了数千万引流。 ‘华夏药方交流网’的人流量，并不低。 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更多的人，认定了这是一个骗子网站。有的，甚至带着浓浓的正义感，直接联系客服，然后大骂一通。 “复杂性先天心脏病，吃点中药调养几个月就能好，牛逼也没这么吹的。” “开国际玩笑，连现代医学都还没查出梅尼尔氏症的真正病因，这网站居然说可以治愈。这网站不是骗子，我直播吃翔……” “既然是中医，就该老老实实发布一些养生的药方，你弄出二十多种连西医都解决不了的疾病，哗众取宠故意找骂吗？” “人家是想成版宠，这网站是想成为网宠啊！来来来，大家都来骂一波，坚决把这网站顶到网宠的王座上去。” “鉴定完毕，骗子网站无疑。虽然不知道这骗子网站怎么骗钱，但只要有脑子就能想得出来。这些病连西医都无法完全治愈，靠这些所谓的药方能够治愈的话，里面的利益说是价值几百几千亿都不为过，谁会选择把药方公开出来？” “吹牛逼就干脆吹大点啊！叔叔教教你怎么吹牛逼，我刚刚已经在上传药方那里上传了我研究出来的药方。肝癌、胃癌、乳腺癌……全都是各种癌症绝症的治疗药方，赶紧公布出来。不用谢，请叫我雷叔叔。” 网络上，嘲笑、谩骂声不断。 可随着时间推移，各种嘲笑和谩骂渐渐稀少。 乔雪的病人们，纷纷站出来证明他们就是这些药方的治愈者。 那些从网站看到药方，抱着试一试心态的病人，也纷纷站出来证明这些药方的效果。 越来越多的病人开始按药方试着进行治疗，这也令站出来证明药方效果的人越来越多。 全国各地的中医院和中医门诊，在听说这些事情之后，除了那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也有人开始试着给自己的病人开出这些药方。 国内的医药企业，也在拼命加班加点研究这些药方，想要趁着这些药方的专利完全免费授权，抢先一步把这些药方制作成中成药。 在国内，因为这些药方已经街知巷闻的缘故，生产出来可能利润不大。但可以销往海外，海外可不流行中医，找不到多少卖各种中药的药店，只要能够领先一步生产出来，完全可以卖出天价。 要知道，这些病症，也全都属于不治之症的范畴。除了心脏病之外，其余的虽然不致命，但若是能够治愈，相信绝大部分人都愿意为此花上几万甚至几十万。一些症状痛苦难受，甚至严重折磨精神的，更是大把人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将其治愈。 领先一步，意味着垄断。医药行业若能做到垄断某一种病症，哪怕不是什么常见的病症，也能代表着一座金山银山。 就算垄断的时间不长，一样能给公司带来巨额财富，以及庞大的名气效应。 要是能跟其它生产出类似中成药的公司达成协议，不那么轻易把价格打压下来，虽然得分出去一部分的市场，但等同于还能垄断更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大量医药公司研究出类似产品，市场没办法分配，只能靠抢之后，价格和利润才会大幅度下降。 国内的这些医药企业，不仅在加班加点的研究这些公开出来的药方，也在疯狂的联系乔雪，希望能够跟乔雪搭上关系。 这些已经公开的药方，因为可以仿制的缘故，再想独家生产已经没了希望。但跟乔雪搭上关系，却有机会获得她以后研究出来的药方的独家授权。 每一张药方，都代表着一座金矿。无数的医药巨头，仅凭一种药便能每年赚取几十上百亿的利润了。 可惜，乔雪谁都没理。这让所有国内的医药巨头捶足顿胸，大骂她是个只懂医术不懂赚钱的白痴。 …… “现在骂你网站的网民已经很少，但骂你的中医却越来越多，有没有想到什么对策？” 李峰看着乔雪，他现在每天都会抽空关注一下网上的言论。 “哪有那个时间去想。” 乔雪摇头，她近期新收了个肝癌晚期的病人，每日都在与时间赛跑，争取早一日研究出治疗方案。‘华夏药方交流网’出名以后，也有不少中医和病人符合她定下的条件，能够跟她交流病症。 再加上每天还得花不少时间做训练任务，李峰给她定下的作息时间尽管放宽了不少，但也必须在下午五点前返回‘园艺培训班’，她已经恨不得一分钟掰成六十份来用了。 网上的言论，不管好的坏的，她全都没时间理会。 “这只是刚刚开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秀一秀肌肉。” 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乔雪把各种西医都无法治愈的药方公开，让所有的中医都能治疗西医都无法治愈的疾病，为什么反过来会被不少中医骂？因为这些药方街知巷闻，药材成本早就被网友们算出来了。他们顶多从中赚个几十几百块，太多了会被人骂黑心。而不像他们以前治疗这些病症一样，治不好没关系，反正谁都治不好，最重要的是他们开出来的药，没人能算出药材成本，自然也无法知道他们从中赚了多少的利润。 自从乔雪公开的这些药方被越来越多的人证明有效之后，不少中医旗鼓鲜明的站出来支持她，甚至将自己收藏的药方和病例贡献出来。但同样，也有大量中医说些不阴不阳的话，甚至藏头露尾的大骂乔雪贪图名声。 眼下还只是中医跳出来，等到乔雪把所有国内的医药巨头们得罪个遍，跟谁都不合作，这些医药巨头们可就得跳出来了。他们虽然可以从海外市场得到一笔不小的利润，但无法长久。而且，他们以前销售的、治疗这些疾病的药品利润也不低。等到开始廉价销售这些中成药的时候，他们在相关药品方面的利润就得大幅下降了。 届时，国内的医药巨头们，少不得也要跳出来找乔雪的麻烦。 而国内的医药巨头之后，国外的医药巨头们紧跟着也要跳出来，因为他们的损失更惨。而且，随着乔雪公开的药方越来越多，他们受到的冲击也将越来越大。甚至于，可能达到不生产中成药就无法生存下去的程度。 所以李峰觉得，乔雪应该适当把肌肉亮出来秀一秀了。 “那我该怎么做？”乔雪问道。 “自己想。”李峰摇头。 乔雪微微凝眉，旋即展颜一笑：“想这个伤脑筋，也没那么多时间。我直接把这事公布到网站上，让那些病人帮我想办法？” 李峰竖起了大拇指，他想听到的答案，就是这个。他也一直认为，半神半魔，毁誉参半的乔神医，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个不懂挟恩图报的乔神医，只会毁在各种阴谋当中。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有能力帮乔雪抵挡大部分的压力，却没办法替她抵挡所有的压力。所以，乔雪必须要自己站出来才行。 盘算了一下，李峰笑道：“很多骂你的中医都是用小号，你再等个两三天，我帮你全部揪出来，到时候给你一份名单。另外，这些中医也只是在网上骂骂你而已，你十倍回报也就够了，别搞出什么群体事件和恶性事件。虽然压得住，但总归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明白。”乔雪重重点头。 第三百八十六章 讲文明讲礼貌 回到房间，乔雪越来越有乔神医的状态。她没去想怎么制定计划，而是盘算了一下该找谁来替她制定这个计划。 很快，一个合适的人选涌入脑海当中。 邱浩宁，三十几岁，一个开营销策划公司的青年才俊。 在乔雪的印象中，这人似乎挺聪明的。 华夏药材交流网上，梅尼尔氏症的第一个病例，就是邱浩宁。 她找到邱浩宁的手机号，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邱浩宁很快接通，他不是老人，对生命还没达到那种极度留恋的程度，但对乔雪能够让自己摆脱疾病的折磨，仍旧感激不尽。 得知乔雪的来意，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口便答应下来。 等到乔雪将自己的意图和想要的结果说出，邱浩宁立即便着手构思计划。 三天后，李峰利用黑客技术，将大量在网上诽谤乔雪的中医挖出。 名单，很快就被送到邱浩宁的手上。 当天，这份名单便被公布在了华夏药方交流网上。 这之外，还附带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宣战缴文。 缴文的内容，大部分都是陈述乔雪为了让患者摆脱病魔缠身，同时得到更好、更便宜的治疗，如何夜以继日的研究各种绝症重症的治疗方案。小部分，则是分析乔雪若是将这些药方制作成中成药，将能从中获取多大的利益。 接着，则是痛述一些无良的中医为了利益，不惜在网上诽谤乔雪，给乔雪造成了极大的困恼，甚至让她一度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最后，因为乔雪整日里都在忙着研究各种治疗方案，实在抽不出时间处理，只能恳请网友们能够制止这些无良中医的恶意中伤。当然，为免引起什么过激的事件，从而给乔雪带来更大的困恼，这篇宣战缴文也强烈呼吁网友们能够讲文明讲礼貌。 宣战缴文一出，整个网络一片哗然。 “几千几万亿啊！我的天，人家乔神医放弃几千几万亿的利润，你居然在网上注册小号背后毁谤乔神医。叔可忍婶不可忍，得灵市的无良中医们，等着我。” “乔神医为了早一日研究出绝症重症的治疗方案，早一日让那些绝症重症的患者痊愈，不惜放弃了所有的个人时间和休息时间。这种小事都要乔神医烦恼，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祥云市，归我了。” “我也是祥云市的，别跟叔叔争，因为叔叔比你牛逼，坐等看热闹就行。” …… 翌日，某市一家名为仁心堂的中医诊所内，江守本拎着个鸟笼，像往常一样漫步来到自己的诊所。却意外的发现，门口竟聚集着不少人。 “怎么回事？” 江守本心中微微有些吃惊，在后面喝问了一句。 不少人扭头朝他看了过来，眼神都有些古怪。 “有人捣乱。”一个护士小跑着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在咱们玻璃幕墙上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谁吃饱了没事做这种事？”江守本顿感晦气，大清早的，居然遇到这种事情。 他的仁心堂是由三家店铺打通而成，只开了一个门，另外两门全部做了玻璃幕墙。这会儿，上面贴满了各种广告。 有漂亮女模特的内衣广告，有可爱小萝莉的学习机广告，有老年人代步车广告……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杂乱刺眼。 “撕，赶紧都撕了。” 江守本冲着几个护士咆哮起来，他很生气。路人们围观看热闹也就算了，他的诊所共请了四个护士，居然一个把广告给撕下来的都没有。 更让他生气的，是贴这些广告的人。 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广告，除了广告公司的人，不可能还有别人。 可左思右想，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是哪得罪了开广告公司的人，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摸摸熬夜给他找麻烦。 治不好的病，他经常遇到。可开出来的药，都是温和无比，吃不好也吃不坏。就算病人有些不爽，也不至于因此嫉恨上。 可无冤无仇，又没人干得出这种事的。要知道，材料、时间、熬夜，这些都是成本。而好处呢？不过给他添点堵罢了，撕掉又不是太费劲的事情。 这纯粹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行为。 “谁是这诊所的老板？” 正想得入神，不远处传来一声问询。 江守本扭头一看，是几个卫生局的人，打头那人他认识，卫生局的一个副局长。 “杨局长，您怎么来了？”江守本连忙春风满面的迎了过去。 “你是这家诊所的老板？”杨局长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江守本有些怔神，他跟这位杨局长虽然算不上熟，但在饭桌上也吃过几顿，起码也算得上点头之交。 这态度，什么情况？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杨局长在他点头之后，开口道：“我们来检查一下卫生，卫生许可证什么的，都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江守本傻呆呆的照办，他实在想不通这位杨副局长想干什么。卫生许可证什么的，他可是通过这位杨副局长办的，还查个毛线？ 要说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表现出跟他认识吧！那几位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一看就不像有大人物。 趁着杨副局长落单，他赶忙上前，小声问道：“杨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杨局长目不斜视，仿佛什么话都没听到。 几位工作人员检查完各种证件，又开始四处检查卫生。 地上太脏、储存的药品没有分类归置、卫生间有股异味…… 一边检查，一边将问题记录下来，最后汇总到了杨局长的手中。 而后，变成一张整改通知发放到了江守本的手中。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杨局长带着手下们离开，江守本都有些魂不守舍，完全弄不明白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要说故意针对他，想弄点零花钱。可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年底容易发生，现在则是年初。 而且，这整改通知上，既没要求他停业，也没有任何罚款。不痛不痒，他花一天时间，来个大扫除就全解决了。 在椅子上傻呆呆的想了大半个小时，江守本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后，索性也不想了。 他抬起头来，墙壁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十点了。 再一扫空空荡荡的诊所，他有些混乱的脑袋想了十多秒才想明白。 按说，上午是病人最多的时间段。先前有卫生局的人检查，没人上门还说得过去，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人上门？ 今天可真是奇了怪。 他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出诊所一瞧。 门口，正站着不少年轻人四处散发传单。 脸色不由一沉。 他这人比较小气，怕影响诊所的生意，见不得门口有小摊小贩和发传单的人，但凡见到，必定开口赶人。 上前两步，他立即吆喝起来。 换成往常，他沉着脸一吆喝，不管是那些出来发传单赚点零用钱的学生，还是挑着担子卖点小玩意的小贩，立马就得灰溜溜的离开。可这回，居然没人搭理。 他又阴沉着脸喝了一句。 “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看清楚，这是人行道，跟你没关系。觉得我们妨碍行人了，可以打电话报警，还轮不到你吆三喝四。”有个脾气大的年轻人反过来冲着他暴喝了一句，吓得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哥们，讲文明讲礼貌，不说脏话。”旁边，另一个年轻人开口提醒了一句。 “一下没忍住，下次注意。” 那暴喝的年轻人尴尬一笑，扭头不再搭理江守本。 江守本却不敢上前了。 他踌躇着要不要退回去，脚下的一张不知道谁丢的宣传单进入视线当中。 《无良中医的惯用伎俩》 打头那九个字，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篇幅，红灿灿，明艳艳，极为显眼。 再低头仔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大量无良中医的赚钱手段。 其中有不少连他都没用过，顿时便生出股涨了知识的感觉。 他忍不住将传单捡起来，折好放入口袋当中，打算回诊所再研究一下。 刚一转身，整个人突然就不好了。 在自己诊所门口发这种传单，这是要干嘛？ 他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来，冲着一群发传单的年轻人吼叫起来。 “叫什么叫？我们是在义务宣传，揭发行业不良内幕和猫腻呢！” 江守本气得火冒三丈：“哪个行业没有内幕和猫腻？” “我们先揭发中医行业的不行吗？” 江守本怒不可遏，却无计可施。 他敢肯定，这绝对是故意的。 揭发行业内幕没毛病，可在一家中医诊所门口揭发中医行业的内幕和猫腻，这不是告诉别人，面前这家中医诊所就是传单上的无良中医吗？ 他恨不得转头找根木棍过来，把这帮家伙统统打走。可这群人多达十几个，他没那个胆子。 他想报警，却有些心虚。 犹豫了许久，他决定静观其变。他没生意做，这一帮人不也同样要耽误大把的时间？ 就这么耗到了中午，他郁闷了。 才两个来小时，发传单的人数不减反增，变成了十五六个。而且，还是有人离开的缘故。两个小时前的十几人，已经走了一半。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玩接力赛。 “你们这明显就是在故意针对我，我到底哪招惹你们了？”江守本头疼无比，怒气冲冲的朝众人摊牌。 “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众人嗤之以鼻，继续卖力的发着传单。 江守本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与无辜。 …… 类似的一幕，在各地不断上演。 网友们群策群力的能量，是匪夷所思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冷暴力，让人叹为观止。 一直都在关注着这次事情发展的李峰，彻底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对付一些无组织的无良中医，但起码能看出来，乔雪的能量已经初露端倪。 他这么多学生，未来注定了个个都是能够千古流芳的牛人。可真正属于那种能够改变世界的，却只有常山和乔雪两个人。 常山最大的能力，就是将各种理论知识糅合在一起，发明出各种科技产品。受限于现阶段的理论知识，他改变世界的能力并不突出，有点像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完成。甚至于，可能等他去世之后，那些诸如时光机器之类划时代的产品也顶多只是有个雏形。 乔雪则不同，她在企图用公开药方来延缓中医的衰败速度。随着她不断研究出各种绝症重症的治疗方法，并且将药方公开的话，那些曾经夺走无数人生命的疾病将在短短数十年间全部成为历史，这对整个世界都将造成巨大的冲击。 在李峰看来，以乔雪未来的能量，并非顶不住冲击过后给她带来的压力。但前提，是乔雪能娴熟的运用她自己的能量。 看现在的情况，乔雪对自己能量的运用还算不错。 第三百八十七章 骗子们的福音 在各种冷暴力还在持续，不断有毁谤过乔雪的无良中医在网上发声道歉之时，安灵珊毕业了。 在疯狂的砸钱营销，以及本身无与伦比的魅力下，倾雪已经成功跻身顶级奢侈品品牌的行列。在香水市场方面，年初更是跃居首位。 倾雪公司已经增加到了十款的顶级香水，成了无数贵妇、女星争相追捧的对象。 三百万一瓶，堪比一辆豪车的价格，而且只有一年的保质期，吓不倒那些贵妇、女星。那迷人，让人本身气质更加浓郁，让人拥有不同气质、魅力的香味，充满着诱惑力。 拥有倾雪公司顶级香水的多寡，在贵妇、女星之间，已经成为身份的象征。 甚至于，有人统计过。在今年的第一个季度，贵妇、女星们参加各种宴会的次数，同比去年足足提高了一倍。 九成以上的原因来自于倾雪的十大顶级香水。 三百万一瓶的价格吓不倒那些贵妇、女星，却能让她们的存款快速缩水。她们需要参加更多的活动，才能将这个亏空弥补回来。 有能力的，在通过各种活动认识更多的富豪之后，利用这些富豪们提供的信息，赚取大量的利益。没有能力的，也可以施展浑身解数，引诱这些富豪追捧自己，将倾雪公司的十大顶级香水双手奉上。 倾雪香水就像一瓶能够上瘾的毒药，令无数贵妇、女星们更有魅力的同时，也让她们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高端市场尚且如此，更别提中低档市场。 爱她、恨她，请送她倾雪香水。 这句话，已经成为倾雪香水的代名词。 在香水市场，倾雪隐隐已经有了绝对霸主的势头。这种情况，在奢侈品行业是极其少见。 安灵珊却并不满足，甚至于，这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她的目标，是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年初，在倾雪香水彻底在国际市场拥有领先地位，且从文家那里弄到一大笔资金之后，安灵珊便开始进军整个化妆品领域。她一口气收购了多家化妆品公司，然后将它们整合在一起。只等这些化妆品公司整合完毕，然后研究出更好的化妆品之后，便以倾雪的名字推向市场。 正式毕业的安灵珊，和以前还是有点区别的。她虽然还在苍南市，但用不着每日里按时回‘园艺培训班’，工作的时间更多。 安灵珊搬离‘园艺培训班’没几天，约翰也要毕业了。 这让众人都有些惆怅，他一旦去了美国，恐怕就只能几年见到一次了。 方子翰虽然也在美国，但他是华夏人，休赛期数个月，一直待在华夏都没问题。约翰却是美国人，而且他未来将是个政客，一举一动都将被许多有心人关注。亲华派没问题，哪怕有个华夏老师也没关系，美国的政坛，亲华派虽然只是少数，但也并非没有，这只是众多政治立场中的一个。可他若是隔三差五往华夏跑，就很容易被人误会他是华夏官方的高级卧底了，再不济也得被扣个美奸的大帽子，这跟亲华派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美国那边，子翰通过代理公司，已经帮你找好了智囊团。未免有人知道他跟你的关系，房子什么的并未给你安排，你到了美国之后，首先就是先确定好住处。” 换成以前，李峰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被人知道约翰是他的学生。早在收约翰做学生之前，甚至强调约翰以后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是他的学生。 因为政客不是政治家，他们更多的是代表某个或者多个利益集团，他们更在意个人或者背后势力的利益，民众在他们眼中只是愚弄和煽动的对象，属于极受诟病的一个职业。 二者最简单的一个区别，就是名声好的，给国家做出了一定贡献的，能被称之为政治家。名声不好，甚至臭名昭著的，哪怕是一国总统，也只会被称之为政治人物或者政客。 美国民众的利益，李峰并不关心。可约翰去祸害美国民众，隐藏得深还好，要是隐藏得不够深，留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拥有这样一个学生，会让李老师的名声受到一定的影响。 要知道，换成古时候，约翰就是那种指鹿为马的大奸臣。虽说这个大奸臣是国外的，同样也属于李老师的污点之一。 至于现在……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李峰在约翰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接近于他那位逝去的爷爷同时，约翰何尝不是在李峰的心中占据了不少位置。 区区一个小污点，早已经没放在李峰的心上。 当然，有些东西该隐藏的还是得隐藏的。 李峰之所以让方子翰帮约翰打造智囊团时尽可能的隐藏身份，就在于方子翰在美国的影响力已经不小，需要的时候可以帮上约翰。 常山集团、倾雪公司随着海外市场的份额越来越高，以后也少不得接触各国的政要，在各国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同样也能给约翰带来不小的帮助。 隐藏双方的关系，意味着约翰隐藏着一股助力，可以将这份助力用在关键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价值更大。 “我、我……”约翰支支吾吾，很是纠结。 他其实不想去美国，‘园艺培训班’是让他觉得最舒服最开心的地方。在这里，他不会被人嘲笑，不会被人欺骗，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在这里从没发生过。这里有一帮对他很好的同学，他能感受到很多的关心，能尽情的咧开大嘴傻笑。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他唯一的依靠。 “努力去做，实在不开心就回来吧！” 李峰知道约翰很纠结，却并未让他留下来。因为让约翰留下来，只会让他痛苦。 相较于成为一位出色的政客，在政坛呼风唤雨。约翰其实更喜欢成为一个肉夹馍大师，推着小车沿街叫卖，听着别人夸他的肉夹馍很正宗。 约翰来华夏拜师，甚至当初不惜以一生为代价来寻找李老师，完全是为了实现他那位政客爷爷的愿望。李峰很清楚那位老人在约翰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位失败的政客，也并不是一个好爷爷，但约翰的心目中，却是最伟大的人。 以李峰现在在约翰心目中的地位，虽然可以让约翰留下来，却无法抹去那位老人对约翰的影响力。约翰去美国，只是纠结而已。若李峰让他留下来，则等于和他爷爷的愿望发生了冲突。两个最亲近的人产生冲突，结果只会带来比纠结更严重的痛苦。 约翰重重点头。 李峰继续道：“如果你以后的政治立场偏向华夏的话，在华夏待了两三年的经历对你其实并不利，所以我帮你更改了一下，改成继承了你爷爷一笔不小的遗产。这两三年，你都是以游历各国为主。什么时候到过哪些国家，去过什么地方，我会把一份时间表发给你，你背下来之后删掉。只要你平常说话的时候不露口风，相关的证据，我全都帮你弄好，别人查不出端倪。包括你爷爷那笔遗产的来源，也都有据可查。” “我会背熟的。”约翰点头。 “以后总归还是要靠你自己处理各种事情，所以我就不多说了，走吧！车子早来了。” 李峰将大门打开，一行人陪着约翰步行到大马路。 那里，等着一辆商务车。是李峰请方天林帮忙安排的，直接把约翰接去东宁市机场。 等到阿飞将行李放入后备箱，约翰有些踌躇的上了车，李峰拍了拍车顶，车子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李老师第一个外国学生，也极有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外国学生，就这么正式出师，踏上属于他的传奇和辉煌了。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傻大个……”杨兮兮幽幽一叹，一脸的惆怅。 “回去吧！偶尔还是可以找他视频聊天的。”李峰开口道。 “主要是傻大个这一走，我就成最笨的了。”杨兮兮还是一脸的惆怅。 众人皆有些哭笑不得，安灵珊笑着感叹道：“约翰这一走，兮兮成了最笨的一个，但咱们华夏的骗子们却有福了。” “确实！” 众人深有同感。 约翰现在黑吃黑的水平，可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一般二般的小骗子，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约翰便能取得对方的绝对信任，说服对方去自首，或是说服对方把全部家当转到指定的账户，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些实力和头脑还算不错的骗子，也只需要一两天就能做到。 哪怕是那些以亿为单位，头脑极其不俗的顶级大骗子，半个月也能搞定一个。 有时候，李峰甚至怀疑华夏有关骗子的新闻明显减少，极有可能跟约翰这一年来拼命拿骗子们来练手有关系。毕竟，华夏的骗子虽然多，却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约翰这一年以来，收拾的骗子团伙可是数以百计。而且，现阶段经常有骗子一听到他的外国口音，立马就挂电话。这说明约翰在骗子界已经成了名人，他的行为给整个骗子行业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约翰这一走，对华夏的骗子行业而言，还真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福音。 第三百八十八章 导演不好做 送完约翰，回到‘园艺培训班’，众人各自散去，李峰则来到凉亭，一边烧水泡茶，一边打开电脑，准备找部电视剧打发时间。 结果，找了半个多小时，一部能对胃口的都没找到。年初，新上映的电视剧不多，除了林思芸的《一世幸福》，再没一部热播剧。 而《一世幸福》，李峰是坚决不看的。 他现在的意志力是越来越强，说不看就不看，可不会像网上那些网友一样，上映前说坚决不看这种虐心剧，看了就直播吃翔。结果，等到《一世幸福》大红大火，周边谈论剧情、演员的越来越多，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偷偷瞄了几眼，然后就沉沦了。 最近书荒，又没什么值得一看的电视剧，李峰心血来潮，打开企鹅邮箱，研究起了那一大堆的个人简历。 事实上，李峰和阿飞现在都已经很少再看这些个人简历了。 一来这些个人简历，绝大部分都是三年前发过来的。时隔这么久，偶尔遇上感觉不错的，李峰按简历上留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经常会出现对方已经换号的情况。 二来，‘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土方工程早在年底的时候就已经完成，年初已经开始做主体了。按工期，今年之内就能把绿化工程和一部分的主体、装修搞完。 也就是说，如果李峰愿意，‘全职业名师学校’明年就可以开始招生。想要收学生，完全可以让学校的老师们负责筛选，从学校的学生当中进行挑选和考察，用不着再大海捞针一般靠他和阿飞两个人，从数不清的邮件当中慢慢寻找。 半个小时左右，一份个人简历出现在李峰的视线当中。 “有点意思！” 李峰粗略扫了一遍，来了点兴致。 简历的主人名叫蔡子龙，是个刚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当然，这是三年前的年纪。 很小的时候，他就迷上了电影，迷上了那块能够让人身临其境的银幕。等到见识更广，知道的东西更多了一些之后，他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国际大导演。 他成功考上了某电影院校的导演系，踌躇满志的踏出了第一步。 无知者无畏，知道了以后，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梦想距离他到底有多遥远。 导演，根本不是一个刚毕业，又没有人脉的小年轻有资格做的职业。 甚至于，他四处奔波，连一个小助理都混不上。 他试图从广告导演、短片导演、话剧导演入手，不是没人要，就是泯然于众无法令人满意。 他又放弃这条升级之路，改为曲线救国，决定以学习为主，想尽办法先混进一个剧组，努力学习提升自己。 他做过灯光助理、道具员、杂工……几年下来，他自认为学到了很多东西。然并卵，他还是混不到导演助理这个职位。再回头去做广告导演、短片导演、话剧导演，还是一事无成。 他忽然悟了。 想成为导演，得先具备一定的名气才行。 他决定走另外一条道路——编剧或演员。 编而优则导，演而优则导，只要能够成名，自然有投资人花钱请他做导演。 他开始写剧本，从群演做起，几年下来，他的剧本从来没被看中过，演戏也只是勉强混到在小制作当中做个打酱油的小配角。走在大马路上，从来就没人知道他是谁。 他又悟了。 想成为导演，首先得要有人脉。 先给人提鞋，再被人提携，有了人脉，他才能一步步晋升导演行列。 他开始各种攀交情做孙子，各种被潜规则。 可惜，他脸皮不够厚，口才不算很好，皮囊也不是很帅，始终无法攀附上那些真正能够一把拉他起来的人。 八九年下来，他的同学们，绝大部分都已经转行，或者安安分分的从事着电影行业相关的工作。唯有他，还在苦苦挣扎和寻求机会。 “是个执着的人，也不知道又过去了三年，现在怎么样了。而且……” 李峰盘算着要不要试着打电话让对方发个视频过来进行第二关测试，他能感受到蔡子龙对导演的执着。可同样，也感觉这个蔡子龙在饱受现实摧残之后，人品方面稍稍有点问题。 他收学生，并不要求学生有个好人品。他们这么多学生当中，包括他本人在内，真正人品好的，其实也就常山和杨兮兮两个人。就连立志要延缓中医衰败，不惜免费公开药方，惠及无数人的乔雪，其实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因为不管是公开药方，还是免费给一些穷人治病，她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像常山和杨兮兮他们两个，做好事的时候从来就不会去想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或者坏处。 就像明面上，倾雪公司和蝶生投资公司给社会各界的捐款，跟常山集团差不多。而实际上，常山和廖秋红夫妇俩匿名的捐款，已经达到数十亿之巨，是明面上捐款的十几倍。 若非李峰在常山集团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恐怕常山夫妻俩都不会跟他提匿名捐款这回事。 所以，好人品从来不是李峰在意的东西。为人方面，他只在乎懂不懂感恩。其次，就是不能太差了。 太差的话，以后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会影响到他的名声。 盘算了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之后，李峰将这条邮件发给了阿飞。 在人性方面，阿飞才是专家。 才十几分钟，阿飞便发来回复——可以。 那就没问题了！ 李峰立即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 影视城，某狭窄的出租房。 烟雾缭绕，蔡子龙迷茫的看着二手电脑的屏幕发呆。嘴中叼着的大前门，过滤嘴已经被他咬得稀烂。 一连数分钟，他忍不住抓了抓脑袋，有些颓废的把烟屁股丢在地上，抬脚将其狠狠碾扁。 烦躁、郁闷，想不出情节的他，感觉脑袋里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 再点了支烟，深吸了口，蔡子龙微微一叹。 他决定暂时放弃。 都两个多月了，这剧本，还是没有写出来。 烦躁和郁闷并不是他放弃的原因，这么多年，他写过无数剧本，卡过无数次，硬生生都把剧本给熬出来了。 没钱，才是根源。 他的存款，只剩下三位数，已经无法让他安安心心的躲在出租屋里构思剧本。 他得求爷爷告奶奶，想办法谋求几个小配角，先赚点生活费才行。 “先去影视城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熟人……” 蔡子龙找来剃须刀，先把唏嘘的胡渣给刮干净，再翻出一套西装换上。揣着全部家当，正准备出门，裤兜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难道是有剧组要人？” 蔡子龙顿感惊喜，在这行混了十多年，按道理，就算没混出什么名堂，但他起码也应该混成了老油条一根。主角和主要配角混不上，应该不缺龙套角色。 可事实上，却是他连龙套角色有时候也求而不得。因为他经常埋头写剧本，经常转而去做幕后，隔三差五的折腾来折腾去，导致认识和接触的人倒是不少，可都不熟。一两年没见，人家也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喂，您好！”蔡子龙深吸了口气，接通电话。 “蔡子龙吗？”另一边正是李峰。 “是我是我，您是？”蔡子龙堆满笑容。 “我是李老师。”李峰开口道：“还记不记得你三年前给我发过个人简历？” 蔡子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什么鬼？ 李老师？ 个人简历？ 这是多么遥远的一件事情。 “我今天刚看到你的个人简历。”李峰尴尬一笑：“觉得还不错，第一关算是通过了。如果你有意向的话，可以发一段视频到我的电子邮箱当中。” “好，好的。”蔡子龙下意识回了一句。 “那行，视频随时可以发给我。” “好、好……”蔡子龙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脑袋混混沌沌，纯粹是在靠潜意识做出反应。 “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吧！再见。”李峰打了个招呼，将手机挂断。 耳边，忙音响起。 一直到好几分钟之后，蔡子龙才回复了少许灵智，将始终放在耳边的手机给放了下来。 啪！ 再过了一两分钟，他忽然在脸上扇了一巴掌。 好像有点痛，又好像不痛。 是不是做梦，分不清楚。 他实在有些不太敢相信，时隔三年之后，李老师居然会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通过了第一关。 三年啊！ 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颤颤抖抖的掏出支烟点上，深深吸了口，粗劣的浓烟烧烫着喉咙，充斥着他的肺部，令他的大脑终于又清醒了几分。 “我通过李老师收学生的第一关了？” 他终于理解李老师打电话过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自己有更大的机会成为李老师的学生。 成为李老师的学生，只要是华夏网民，都知道代表着什么。 “要是换了手机号，那不是等于错过了这次机会？” 蔡子龙狂喜之余，感到一阵后怕。这三年里，因为辗转于京城和多个影视基地，加上想切断和不少人联系的缘故，他可是好几次生出换一个号码的冲动。 这要是真换了号码，等同于他今天绝对接不到这个电话，也绝对想不到李老师会在今天给他打来电话。 “镇定，只是过了第一关而已，现在还不是高兴和庆祝的时候。首先，得确定这号码的真伪，别是被人骗了。然后，想办法把视频弄好。最后，还要得尽快找个活干才行。第一关等了三年，谁知道第二关要等多少年……” 蔡子龙有些幽怨，见过办事效率低的，就没见过办事效率这么低的。政府机关什么的，跟李老师比起来简直是逊爆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顿悟 机会只有一次，而且事关苦苦追求却始终不得入门的梦想，蔡子龙谨慎无比。 “这视频，到底该拍些什么呢？” “表忠心装孙子，就跟我为了谋求一个角色一样？可李老师会看得上这种人吗？” “拍胸脯放豪言，发誓一旦达成梦想，愿意给李老师当牛做马绝无怨言？感觉也没什么用。” “听声音，李老师好像很年轻，而且是男性……承若以后每年给他贡献几个女明星，他只要有看得上眼的女明星，一定帮他弄上床？这个好像不错，但不能表达得太明显，要隐晦的说出来。唯一的风险，就是怕李老师太正直了，反倒因此觉得我为人不好……不管那么多，先记下来。” “哭惨，说说我这十几年有多么的辛苦和悲惨，博取李老师的同情？这个好像也不错，记下来。” …… 蔡子龙患得患失，努力通过李老师的事迹来分析他的性格，寄希望于能够投其所好，成功通过第二关。 可惜，他不是阿飞，不是最顶级的心理专家。而且，网上有关李老师的各种事迹和猜测，也大多是空穴来风。真正能够得到证实的，也就当年女骗子假冒李老师女儿，李老师曾经通过方子翰和林思芸的微博发布过澄清公告这一件事。 一连三天，视频内容的方案，他足足构思了三十多个。可到底用哪一个，他始终纠结不定。 在足以改变一生命运，堪称他这辈子最大的机遇面前，他惶恐不安，越想越害怕，越构思越心中没底。 “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已经过去了三天。再拖延下去，很容易让李老师觉得我不尊重他，一个视频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蔡子龙觉得无论如何，今天一定把视频拍出来。 可他看着三十多个方案，这个不行，那个不满意，再一次陷入到纠结当中。 抽了支烟点燃，蔡子龙突然就悟了。 所有的方案都是渣渣，李老师为什么让自己通过第一关？无非是通过邮件发给李老师的那段个人简历的功劳。 既然如此，视频也再来一遍不就得了？ 第一关靠的是文字版个人简历，第二关，那就整出一个视频版个人简历。 每每前路无光的时候，意志不坚者大多是选择放弃，像他那些同学，一班那么多人，十多年过去了，绝大部分都老老实实的转行。哪怕一整届，现而今能做导演的也只有小鸟两三只。 唯有他还在苦苦坚持，甚至从未想过放弃。久而久之，令他一遇到前路无光或无助、纠结的时候，总能神奇的出现某种顿悟。 尽管这顿悟也只不过是让他走上了另一条歧路，从来就没让他离导演之路更进一步，但起码让他一直都坚持下来了。 不得不说，他今天的顿悟，是最有价值的一次。 因为，他那三十多个方案，全都无法通过李峰的第二关。 唯有这次的顿悟，对了！ 不管是个人简历还是视频，李峰首先看重的是真实。因为只有真实，才能从中判定出对方是否符合懂感恩、意愿强烈这两大要求。 蔡子龙的个人简介，正是符合这一点，李峰才会打来电话。若蔡子龙按照个人简介的模式拍成视频，基本上代表着成功通过第二关。要知道，他的文字版个人简介，因为人品方面的顾虑，李峰还特意发给阿飞研究过，而阿飞的肯定，已经打消了李峰的顾虑。 蔡子龙先把自己的个人简历整理了一遍，然后有证据的把证据找出来，如毕业证、剧组照片、写出来的剧本之类，然后拿出手机，开启摄像功能，开始从自己十几岁第一次看电影，然后深深着迷说起。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保存好视频之后，蔡子龙一咬牙，带着朝圣一般的心情，点击了发送。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如何，蔡子龙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再不出去赚钱，就要饿死街头了。 换上西装，揣上所有家当，他走出了狭窄的出租屋，坐车一路来到影视城。 影视城最不缺的就是剧组，一天百八十块工资的群演也并不难找。难的是想混到一个有台词，甚至有多段台词，有很多次露脸机会的小配角。只要能接到一个这种小配角，一部剧拍完，他手头上存下的钱，够支撑他回小出租屋埋头写好几个月的剧本。若是做群演，除非是当地人，否则很难存到钱。 蔡子龙溜达了不少剧组，熟人倒是遇到几个，但工资还不错的小配角，却一个都不缺。 “咦，这不是小蔡吗？” 正溜达着，前方传来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 蔡子龙抬头一看，顿时有些蛋疼。 是真的蛋疼。 喊他的，名叫江文丽，身材玲珑，面容姣好，在不少小剧组做过监制，虽然都是小剧组，在业内也算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脉。 两三年没见，江文丽居然还认识自己，能够一眼喊出名字。按理，蔡子龙应该高兴才对。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江文丽潜规则过他。 以江文丽的身材和面貌，能够潜规则长相不突出的蔡子龙，这本来是蔡子龙的荣幸。问题是，江文丽喜欢玩SM，而且是施虐方。捆绑、鞭打、滴蜡、针刺、捏蛋……花样百出。 蔡子龙几年前突然顿悟，决定疯狂提高人脉的时候，把人当亲爷爷一样巴结和讨好过，也主动献身被潜过，几乎把尊严撕下来踩在脚下。可就算这样，他也有自己卑微的底线。 做孙子可以，他不愿给人做不需要任何理由，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奴才。潜规则可以，胖、丑、老都没问题，屁股坚决不卖。 后来，他的底线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江文丽这种女人坚决不伺候。尊严就算被踩在脚下，起码总还存在。他没有受虐倾向，不想连踩在脚下的尊严都没了。 “别走啊，几年没见，找个地方叙叙旧？” 见蔡子龙转身想走，江文丽踩着高跟鞋，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丽姐……我还有事，下次，下次吧？”蔡子龙的脸上堆满了谄笑，他不敢得罪江文丽。监制是后期制作的最高负责人，权力极大，人脉关系也都不错。要是得罪了江文丽，江文丽虽然不到放出话去就能让任何剧组都不收他的程度，却在查到他待在哪个剧组之后，有办法让剧组把他给踢出去。 “急什么？上次不是答应帮你在剧组弄个剧务做吗？结果你小子一声不响就找不到人，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丽姐言而无信呢！正好，我现在负责监制的《皇朝天妃》刚刚开始筹备，给你在里面安排个职位或者角色都不难，咱们找家咖啡厅慢慢聊。”江文丽微微一笑，眼神带着少许不可抗拒的压迫力。 “不、不用了……” 蔡子龙连连摆手，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岂会听不出这话背后的意思。 “怎么，看不上丽姐给你推荐的职位或角色？”江文丽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 “不是，不是……”蔡子龙连忙摇头。 “几年没见，小蔡估计是飞黄腾达，看不上丽姐帮忙找的职位或者角色了。那就算了吧，不过……” 江文丽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 她相信，蔡子龙会追上来的。 一步、两步、三步…… 看着江文丽离开，蔡子龙顿时惶恐不安起来。 不过这两个字的背后，可是带着浓浓的威胁。 若不追上去，他很怀疑江文丽会因此找他麻烦。这种心理不健全的女人，性格根本无法以常理来判断。 可追上去，道歉有用吗？ 蔡子龙纠结不定，额头，甚至都急出了细小的汗珠。 “MMP，我管你怎么找麻烦！” 火急火燎之际，他那神奇的顿悟再度出现了。 他觉得，自己虽然只过了李老师的第一关，但也算是李老师看中的人。 害怕一个小剧组的监制找麻烦，简直有损李老师的威名。 他冲着江文丽的背影，竖起了中指，而后转身就走。 爱咋咋地，大不了去别的影视基地混饭吃。 才走几步，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掏出来一看，蔡子龙的瞳孔放大了几分。 是李老师打过来的。 他赶忙接通：“李老师，您好。” “你好，视频我看了，通过了第二关，有没有时间来苍南市面试？”李峰问道。 “有有有！”蔡子龙激动得难以自制。 视频发过去连两个小时都不到，这就通过第二关了？ 第一关等了三年，他一直以为这第二关也得等上个几年。再怎么乐观，他也想不到才两个小时就给出了回复。而且，还是通过的回复。 “那行，相关事宜，我短信发给你。”李峰开口道。 “好，好的。”蔡子龙拼命点头。 结束通话，没等两分钟，李老师果然发来一条短信。 蔡子龙顿觉得天高海阔，神清气爽，他一边兴奋狂叫，一边朝着最近的一个火车票代售点狂奔过去。 “这王八蛋，居然有胆子不追过来？” 另一头，江文丽久等不到，回头一瞧，哪还有蔡子龙的身影，顿时火冒三丈。 “几年没见，胆子倒是突飞猛进了。” 江文丽觉得丢脸无比，恨得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来了性趣，人居然跑了。 “长得普普通通，嘴巴也不怎么会说话，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 “最好别让我查到你在哪里混，要不然，我整不死你。” 第三百九十章 时间宝贵 砰砰砰！ 下午，休息室，李峰闲着无聊，正在棋牌室看林思芸、乔雪她们几个打麻将，院子里传来一阵敲门声。 “老板，有人找。” 才一两分钟，楼下传来冯阿姨的叫喊声。 李峰有些意外，来到走廊上一看。院子里站着男男女女几个年轻人，正四处张望。 “这地方可真老，墙壁都开裂了，亏得还有人敢住。” “到处都是小巷子，连车都开不进来，这地方，啧啧……” 一边瞧，还一边评头论足。 李峰有些弄不明白这帮小年轻是来干嘛的，他懒得下楼，趴在护栏上问道：“你们有事？” “你是老板？”一个年轻人抬眼打量李峰。 “对！”李峰点头。 那年轻人朝着李峰招了招手，有些傲慢道：“下来一趟，有笔大生意找你谈。” 李峰摇了摇头：“我开培训班的，不做生意。” “让你下来就下来，哪那么多废话？”一个小姑娘不耐烦的叫嚷起来。 “晓婷，咱们是来谈生意，又不是来闹事的。” 那为首的年轻人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旋即抬头看向李峰：“我们打算在这建个小楼盘，准备把附近的地买下来。你这培训班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卖给我们怎么样？” “没兴趣。”李峰摇头，他就算要搬，最早也要到明年年初，这可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几个年轻男女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连谈都没谈就拒绝了，看样子，这块地不太好拿啊！ 开门红就出师不利，这可不行。 为首的年轻人笑了笑，朝着李峰竖起了两根手指：“两千五百万，你不吃亏吧？” 李峰有些无语，还不吃亏？亏大发了。 如果按老房子和地皮的价格来算，两千五百万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他当初买这地方的时候，市价差不多一千五百万左右，但杨传杰老爹那时候正在努力上进，想顶上书记的位置，所以严禁杨传杰捞钱。严重缺钱的杨传杰找李峰求助，李峰就索性给了他两千万。 几年下来，苍南市的房价一直在涨，两千五百万还算合情合理。 可问题是，李峰当初还给了杨传杰一千万的装修费。不提他后续还买了不少器材，折腾来折腾去也要花不少钱，光是‘园艺培训班’，他实际就花了三千万进去。 真要两千五百万卖掉，岂能不亏。 更何况，2号地铁线在这附近就有个站点。再过个几年，附近的房子或许很难翻几倍，但这块地翻个几倍却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情。 李峰心中一动，他有些明白这几个年轻人是冲着什么来的了。 地铁！ 难怪这帮年轻人看起来不像生意人，感情是一些官二代。可能是某个市领导的后辈弄到了地铁线路规划图，然后拉上一帮狐朋狗友过来提前布局，想跟着切块蛋糕吃。 “我说，你不至于吧？就你这破地方，也就地皮能值点钱。两千五百万，你还嫌不够？”见李峰的脸上仍旧毫无兴奋之色，有人忍不住了。 和李峰猜测的一样，他们全都是市领导家的公子小姐们。最差的一个，老子也是农业局的副局长。为首那个年轻人的来头最大，他叫华文彦，是常务副市长的儿子。 这一帮二代们得知苍南市要建地铁，第一时间就明白大捞一笔的机会来了。他们虽然无法像那些大房地产商一样，整块整块的拿商业住宅地，但把全部家当凑一起，也能筹集出三亿多的资金。 他们的计划，是先尽可能的收购老居民区的房子。然后再用这些房子加上他们的父辈的面子，找银行大笔贷款。贷出来的资金，又投入到收购当中。 如此周而复始，凑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地应该不难。 等到地铁线公布，他们手头上的地起码能翻个几倍。到时候，是跟那些大房地产商合作一起开发，还是直接把地卖掉，都能大赚一笔。 李峰的园艺培训班，以前是市土产公司的员工宿舍，占地面积是老居民区最大的一家，很自然的被他们选作第一个拿下的目标。 “说了不卖就不卖，没事都可以走了。”李峰有些不耐烦道。 先前那个小姑娘哼哼起来：“有套破房子，就以为很值钱是吧？” “就是，都快成危房了，还当宝贝一样。” “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爱卖就卖，不卖让他晚上抱着睡。”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华文彦压了压手掌，令众人安静下来。 他看向李峰，笑了笑，开口道：“老居民区的房子，基本上都在盼着拆迁。可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发商过来？麻烦，拆迁补偿太高了。郊外那么多地，根本建不过来。而且，自从常山集团的研究基地搬了地方之后，所有开发商都涌往新研究基地到市区的那片地了，为什么？因为市政府打算把市中心往常山集团的新研究基地那边转移。光是这块区域，所有开发商一起过去，没个十年八年也建不完。老居民区这边，只会慢慢变冷清。” 李峰有些无语，一群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帮二代们也算动了脑筋。 华文彦继续道：“老居民区这边的地皮，现在已经是最好的出手时期。要不然，等得越久，越不划算。我们的房地产公司是新开的，常山集团的研究基地那边挤不进去，所以才冒险到这边试一试。错过了，未来十多年可就未必还有这个机会。至于价格，咱们还可以再谈。” “一个亿也不卖，可以走了吧？”李峰没兴趣跟这帮二代浪费时间。 华文彦也没了耐心，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做生意，和气生财。可你要是不愿做，那就对不住了。” “这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李峰问道。 华文彦淡然开口：“我们的房地产公司刚刚成立，你这里是我们看上的第一个地方，开门红是很有必要的。” “我要是坚决不卖呢？”李峰不以为意道。 华文彦轻蔑一笑：“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这个培训班今天就关门？” 李峰乐了，他半真半假道：“那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们今天哭着回家？” 这话一出，顿时群起激愤。华文彦众人，都觉得遭受了莫大的挑衅。 其中一个，更是直接将手机拿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刘科长，在干嘛呢？我要向你举报，我在老居民区这边发现一家什么证件手续都没有的培训班。你马上带人过来？那麻烦你跑一趟了。” 挂断电话，他冲着李峰挑了挑眉：“最晚一个小时赶到。” “何必呢！” 李峰微微摇头，这帮人都是苍南市的官二代，自然少不了跟杨传杰这个苍南市的头号官二代攀上交情。看在杨传杰的面子上，被吓唬两句，他也懒得去计较。 可直接打电话找人，那就不是被吓唬两句了。 李老师很忙，要跟女朋友聊天，要给学生安排训练计划，要喝茶，要看小说，要打麻将，要健身……每天的时间都是安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有业余时间，哪有功夫去应付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也拿出手机，却犹豫起来。 这电话，是打给杨传杰呢，还是打给任于辉呢？ “怎么？找不到电话号码？”华文彦身旁的小姑娘讥讽道：“要不要我给你个？” “装腔作势都不懂，我教你个乖，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别管有没有电话号码，你首先得要有气势，绝对不能犹豫，哪怕拿起手机随便拨个移动客服、联通客服也行。” “实在不行，可以报警试试啊！我们这一大帮人私闯民宅，还强买强卖，赶紧抓我们去警察局。” “别闹，你爸可是副局长，真要报警，那不等于反过来又帮咱们叫了一拨人？” 二代们笑呵呵的调侃着，一个个神情轻松，全然没把李峰放在眼里。 华文彦看着李峰，学着他的父亲，眼睛微微眯起，尽可能让里面迸射出一道精光：“有决定了吗？两千四百万，同意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大家和气生财，以后也能交个朋友。不同意的话，一个小时之后，可又要降价了。” “就是，我们时间宝贵，哪有工夫陪你玩装腔作势的游戏。浪费一个小时，起码损失好几百万，这几百万，可就要从你那里扣了。” “行，大家的时间都宝贵。”李峰笑道：“我准备打电话找人，你们说，我该找牛逼一点的，还是不怎么牛逼的？” “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都被拆穿了，还叽叽歪歪浪费时间。” “打打打，赶紧打，越牛逼越好。” 二代们很生气，来之前，他们其实没打算仗势欺人。毕竟，这年头的网络实在太发达了一些。做得太过分了，对方光手头上有这么一块价值不菲的地皮，起码也是千万富翁起步。真要发了狠，不惜血本在网上曝光他们，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可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欠抽了一些，好言相劝不听，和气生财不懂，非要逼自己仗势欺人。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了。 “好吧！如你们所愿。” 李峰拨通了任于辉的手机号。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哭不行 任于辉很快接通电话。 李峰简单介绍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而后吩咐道：“我说过要让他们哭着回家的，至于怎么让他们哭着回家，你自己看着办吧！晚点我把他们的照片发给你，你尽快处理一下。” “好的。” 任于辉喜滋滋的点头，又有借口去‘园艺培训班’了。上次给李峰处理这种事，那还是两年前为了争建校地址，教训天启化工集团的继承人徐盛宁。 那一次，让他明显感觉到李峰真正认同了他这个秘书长。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又盼到了类似的机会。 他一边等照片，一边考虑怎么才能让李峰满意，一边通知工作人员们整装待发。 两分钟后，李峰将一张照片发到了他的手机中。 任于辉第一时间将照片发给手下的工作人员。 这群工作人员立即行动起来，一人负责一个，快速查询照片上所有人的身份。他们的身后，则站着一个工作人员负责记录他们的查询结果。 不到三分钟，八个人，一个不少，身份全部被查了出来。 几个官二代，本来联系苍南市的一号二号就行了。不过，苍南市的一号二号顶多也就知道高层有特殊办公室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些办公室的验证方式。任于辉真要联系他们，指不定就被当骗子了。 他拿出手机，输入一大串的数字之后，再输入省一号的联系电话。 才五六秒，省一号的秘书接通电话，而后转交到了省一号的手中。 “杨书记，您好，我是079号办公室秘书长任于辉。”任于辉很客气。 “任秘书长，你好。”省一号也不敢怠慢，他虽然是封疆大吏，比办公室秘书长高出两个级别，但宰相门前四品官，就算不主动结交，也得客客气气的。 “杨书记……”任于辉没去解释什么前因后果，只是将自己想要的处理结果介绍了一遍，等到省一号将电话交给秘书之后，又将名单报给了省一号的秘书。 结束通话，任于辉再一个电话打到在京城的‘李老师办公室’，让那边的工作人员向省一号这边出示相关身份证明之后，一路朝距离不远的‘园艺培训班’小跑过去。 “老板！” 才两三分钟，任于辉就到了‘园艺培训班’。 “已经办好了？”李峰有些意外，他不由掏出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 前前后后，距离他先前打电话，连十五分钟都不到。 “已经办好了。”任于辉点头。 “速度挺快的，既然来了，中午就留着吃饭吧！”李峰赞许的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就像杨传杰经常笑话他还是穷人思维一样，他也一直都没自己已经是特权阶级顶峰存在的觉悟，但眼下不过是提供了一张照片而已，十多分钟就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这办事效率，让他又一次见识到了‘李老师办公室’的牛逼。 可惜，他没有招黑体质，一年也难得遇到一次需要动用这个身份的时候。 任于辉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 果然！ 他就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 “你谁啊？哪个单位的？” 华文彦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任于辉，脸上，都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 任于辉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文质彬彬，气质还是不错的。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此人也算个人物。 可再算个人物，这里是苍南市，他们已经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苍南市能够叫得上号的人物，他们也都见过。里面，绝对没有任于辉这号人物。 或许，只是哪个单位的科长、副科长。 这就有意思了。 二代们都很好奇，要是把自己的身份抖露出来，会不会把这位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科长大人给吓尿来。 他们却不知道，这会儿，他们的老子们，已经吓尿了。省一号的秘书，比他们高了好几个等级的存在，此刻正在分别给他们打电话。而且，还是以省一号的名义。 任于辉扫了眼二代们，给了他们个温和的笑容。 对这帮二代们，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要不是这些二代，他哪有留在‘园艺培训班’吃午饭的机会，哪有向李老师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 要不是李老师在场，他真想亲切的接待这帮二代一番。最起码，也要跟他们握个手。 别看只是握个手，以他现在的级别，若要下放地方，起码也是副省级高官。别说这帮二代，这帮二代们的老子，都得以能跟他握手而感到荣幸。 “笑个屁啊，哪个单位的？” 二代们显然对任于辉的笑容不领情，一个个仍旧趾高气昂的瞪着他。 任于辉没理他们，他小跑着上楼，然后从休息室里搬了个凳子放到李峰身后。 随即看了眼手表，开口道：“应该也就这几分钟了。” “那就看看！”李峰笑着在凳子上坐下。 二代们顿时气乐了。 “见过摆谱的，没见过这么摆谱的。” “我们都没这么大的谱，他们居然端起来了。” “来来来，赶紧自报家门，看看能不能吓我们一大跳。” 他们冲着任于辉叫喊起来，一个个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们真想看看任于辉在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或许很精彩。 就在二代们瞪着任于辉，等着他自报家门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华文彦的。 他掏出来一看，脸色微微一顿。 下一秒，他赶紧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众人噤声。 二代们赶紧闭上嘴巴。 华文彦很快接通电话：“爸，您找我？” “你有多少钱，现在就全部匿名捐出去。”华友城的声音有些颤抖。 “全部捐出去？”华文彦听出华友城的声音有些异样，可他更在乎华友城这话背后的意思。 他全部家当，可是有五千多万，吃饱了撑着才会把这笔钱给捐出去。 更别说，他现在本来就嫌钱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后悔以前不知道存钱，不知道弄点生意做一做，导致遇到建地铁这么大的机会，却没足够的本钱去大块吃肉。 “全部捐出去，一分不剩，现在就捐。”华友城现在正处在惶恐和不安当中，根本就没心情去吼华文彦，他有气无力道：“不想看到我被免职，就按我说的做。” 华文彦的脸色骤然惨白。 他终于听懂华友城为什么叫他把钱全部捐出去了。 “出、出什么事了？”华文彦的牙齿在发颤。 华友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明白，华文彦听懂了。 “彦哥，怎么了？” “华少，出什么事了？” 二代们围了上前，一脸的关切。可有人的眼中，却有喜色一闪而逝。 官场就是座独木桥，华文彦父亲倒了，他们的父亲可就有希望再进一步。 华文彦不语，他颤颤抖抖的打开手机，不太利索的上网搜索着怎么捐款。 二代们有的拿出手机打电话找人询问华友城出了什么事情，有的，则拿出手机，偷偷开启摄像功能，将镜头对准的华文彦。 这种见证一位苍南市顶级官二代吓尿的时刻，不管是留作纪念还是当成以后的谈资，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悦耳的铃声再度响起，这一回，是两种铃声同时响起。 两名官二代一看来电显示，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是他们老子打过来的。 二人才刚接通电话，又有手机铃声响起。 而后，此起彼伏，如同玩接力赛一样，这个刚接通电话，那个的手机铃声又再度响起。 二楼的走廊上，李峰看得津津有味。 这帮二代们的表情，个个都是精彩无比。 不过…… “好像一个哭的都没有啊！”李峰啧啧道。 “李老师重信守诺让人佩服。”任于辉小声的拍了记马屁。 “那是！” 李峰点头，既然动手了，那当然得说到做到。 对这帮二代，他可没什么同情心。 凭借身份便利预先得知地铁线路图，然后四处收购房子地皮也就罢了。虽说李老师不缺正义感，加上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但凡见到不平事，肯定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但这种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反正有什么好处，都是特权阶级先捞完再说。华文彦几个在这里面也只不过是筹集点资金买些零散的房子、地皮，属于小喽啰哪一级别而已，他懒得理会。 可偏偏，华文彦八人非要强买强卖，不卖就准备使绊子，大有给他来个破家县令、灭门知府的架势，那就别怪李老师不客气了。 本来，看在杨传杰的面子上，李峰也只是打算揍一顿，再让他们受个深刻的教训就完事，这八位又非得要他找牛逼的。 那就找吧！ 今天不哭着回家不行。 任于辉拿出手机，很干脆的一个电话又打给了省一号。 省一号很无奈，他也算日理万机了，也不知道079号办公室是哪位大佬，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找自己两次。哪怕是要处理某位省领导，需要找他通气，也不至于半个小时找他两次啊！ 前后也就三四分钟，华文彦正跟一帮难兄难姐商量着怎么捐款，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华文彦，你是有多恨我？”华友城的声音直哆嗦。 “怎、怎么了？”华文彦的心跳急剧加快。 “怎么了？我被就地免职，你要是再无法让人家满意，纪检就在门口等我。”华友城恨得咬牙切齿。 华文彦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 就地免职，那不是完蛋了？ 刚才还不是说把钱全部捐了就行吗？ 见华文彦面如死灰，难兄难姐们这回不敢幸灾乐祸了，他们的脸色，也极度难看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们心头升起。 果然，他们的预料成真了。 另外七位，手机铃声先后响起。 有的被咆哮大吼，有的被破口大骂，结果和华文彦一模一样。 “完了，全完了……”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哭有屁用，快点想想我们到底是惹到什么麻烦了。要不然，不至于我们的父亲正好全都倒霉。当务之急，是把原因找出来，然后才好对症下药。” 心理素质强一点的，心烦意乱之下，冲着痛哭者大吼起来。 走廊上，任于辉拍了拍巴掌，等到众人瞧过来之后，他点了点那两位痛哭流涕的家伙：“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记住，一路哭着回家，别打折扣。要不然，后果你们很清楚。” 轰！ 八人目瞪口呆，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身体，抖如筛糠。 他们终于明白到底招惹谁了。 可他们想不明白，这是哪蹦出来的大神，居然一言不合，就能让他们的父辈直接被免职。而且，这么严肃和严重的一件事情，犹如玩笑一般随意而定。那份轻松，犹如他们整一些普通人一样，双方的身份地位，有着云泥之别。 若是在京城那种地方，他们还觉得有可能。苍南市，怎么可能有身份高到可以把自己这一帮人的父辈当蝼蚁来踩的人物？ 八位市领导啊！ 一起口气把八位市领导免职，这足以让整个苍南市的官场都发生剧烈的震荡。就算是省领导，恐怕都得有所顾虑。 “你们两个既然不哭了，那就别回去了。我老板很忙，没空在这等你们，最后三分钟。” 任于辉看了眼手表，给八人下了最后通牒。 苍南市官场震荡什么的，以他的层级，岂会放在心上。 第三百九十二章 委屈 华文彦八人傻呆呆的看着坐在走廊上的李峰，层级太低显然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李峰这个任于辉口中的老板，到底拥有着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还有两分钟。” 任于辉很不满意的提醒了一句，身为‘李老师办公室’的秘书长，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李峰。 可惜，李峰不需要他伺候。 甚至于，李峰一年到头，都不需要联系他这个秘书长一次。 这太苦逼了，也太没存在感了。 没机会伺候领导，甚至领导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对一个秘书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灾难和最大的失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主要原因在于李老师的性格如此，而不是他不够好。 难得遇上一次能够讨好李老师，在李老师面前表现自己办事能力的机会，这帮人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要是能配合一下，华文彦八人可以早点回家，也能让自己的父亲免于牢狱之灾。而他也能完美的处理好李老师交代的任务，展示出自己的办事能力。 用商场的话来说，这就是共赢啊！ 华文彦八人哪想得到什么共赢不共赢，他们的心情，只有惶恐和忐忑。他们的脑袋，混乱如同浆糊。 他们全身战栗，簌簌发抖。 可他们就是哭不出来。 “那好吧！牢狱之灾吓不到你们，咱们就再加点码。”任于辉再一次拿起了手机。 “住手，你住手。” 华文彦八人急了，这电话要是再打出去，自己的父亲可就被带到纪检去了。 “你、你们太过分了，你不肯卖房子，我们也就叫人过来整一整你，哪有你这么狠？” 二代们觉得很委屈。 李峰顿时乐了，这是在开始跟自己讲道理？ 问题是，李老师开始不讲道理了啊！ 而且，凭什么你不讲道理的打我一拳，我就不能一棍子直接把你打晕。说起来，这也算正当防卫了。 要是防卫过当……那也是你们的脑袋不够硬。 李老师不讲道理的时候，也是很跋扈的。 任于辉不耐烦了，时间拖得越久，越说明他能力不足。 他很清楚，李老师喜欢安静，要热闹也是跟他那一群学生热闹。偶尔看看其余的热闹没什么，可这热闹时间太长，那就没什么兴趣了。 他拿起手机，开始输入一大串的前缀数字，准备第三次联系省一号。 哇…… 先前那位嚣张的小姑娘，眼看任于辉在打电话，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委屈的抽泣：“你、你不讲道理，说了三分钟，没到三分钟就打电话。你、你们欺负人，我爸是韩志业，我大伯是省委的韩志桥……” “哦，那把你大伯也算上。”任于辉点了点头。 小姑娘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她觉得委屈至极。从来都只有自己欺负人，别人有什么资格欺负自己…… 这一哭，华文彦七人也伤心起来。 都被免职了，还不放过，这也太欺负人了。 为了让自己哭，不惜拿自己父亲的前途来威胁，这也太霸道了。 你不自报家门，谁知道你一个培训班的老板有那么大来头，不知者不罪都不懂，太不讲道理了。 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大家都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没有利益冲突，官官相护才是正道。就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教训一顿不就够了，干嘛要下手这么狠，太不守规矩了……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 华文彦八人，皆是满脸的委屈的大哭起来。 任于辉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很好，任务达成一大半了。 他拍了拍巴掌，开口道：“都回去吧！记住，一路哭着回家，我会让人盯着的。谁要是没做到，后果你们自己猜。” 这话一出，华文彦八人又有点哭不出来了。 任于辉淡然一笑：“哭吧哭吧，不哭，你们会后悔的。” 华文彦八人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哭泣声，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再一次爆发出来。 委屈、郁闷，再加上不得不哭，让他们彻底放开，全身心的投入到痛哭流涕当中。 一边哭，一边走，渐渐远去。 任于辉打了个电话给手下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盯着华文彦八人。 李老师说要他们哭着回家，自然要让他们哭着回家。半途停下来，那不算。 “做得不错。”李峰站了起来。 任于辉顿时笑得后牙槽都露了出来，时隔两年，终于又被李老师夸奖了。饶是以他的心性，都有些喜形于色。 李峰重新回到棋牌室，林思芸他们虽然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但因为不方面露面，加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出来。 傍晚的时候，李峰接到了蔡子龙打来的电话。 他已经到了老居民区外面的那条大马路上。 李峰当即开着他的电动车去接人。 和所有的新学生一样，蔡子龙初来乍到，有些拘谨和惶恐。不过，和那些没太多生活经历的新学生稍稍有些区别的，是用不着杨兮兮提醒，他就惊喜的明白，自己这个准学生只要不犯大错，成为李老师的学生将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因为，整个‘园艺培训班’就他一个准学生。 这说明，他在第三关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唯一的敌人，只是自己的表现。 李峰对蔡子龙的印象还不错，他原以为，蔡子龙在娱乐圈的边缘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而且为了成为导演，哭过跪过小人过，甚至还主动被潜规则过，性格方面应该不是很讨他的喜欢。 结果，蔡子龙居然是最快融入‘园艺培训班’的准学员。这一点，连安灵珊当年都没有做到。 原本，李峰还准备好了给蔡子龙上一堂‘李老师的学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的心理辅导课。可预料中的巴结老师，讨好同学并没有出现。 蔡子龙，并没有刻意的巴结他，也没有刻意的去讨好一帮同学。 按阿飞的话来说：这是一个骨子里充满了骄傲的人！ 只不过，他以前从来没有找到自己的骄傲。 就像前几天，因为通过了李老师的第一关，明知道可能要过好几年才能得到第二关的答复，他仍旧咬牙没有向几乎能够决定他命运的江文丽低头一样。 他找到了他的骄傲——他是通过了李老师第一关的男人！ 江文丽一个小剧组的监制，没资格让他低头。 如若低头，这是对李老师的不尊重，也是在亵渎他终于找到的骄傲。 现在，他已经是通过李老师第二关，被李老师视作准学生的男人。 见到李老师，厚着脸皮去刻意巴结。见到同学，舔着脸去刻意讨好。这不是在搞好关系，而是在辱没李老师准学生这个身份。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尼尔的烦恼 苍南市的官场，迎来了一场大地震。 八位市领导，一夜间被免职。 而给出的原因，是他们将地铁线路图泄露给了子女，而他们的子女，则对普通人巧取豪夺，用不正当手段来收购房屋和土地。 苍南市大大小小的官员们，立即陷入狂欢当中。 八个空位，若没有空降人员过来，几乎能让所有人都往上挪一个位置。 他们搞不明白那位普通人是怎么把这八位给弄下台的，但他们不在乎，他们只知道一场大机遇就摆在自己面前。 至于苍南市的市民们，那就更不在乎了。 甚至于，绝大部分人连知都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这些人也没什么存在感，顶多也就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 美国，康特纳州。 州长办公室，尼尔坐在办公椅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今年刚到四十，正处在巅峰时期。 他是康特纳州的州长，名下也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两家工厂，总资产十几亿美元，可谓功成名就。 可这两天，他一直都处在苦恼当中。 因为，新一任的州长选举就快开始了。 他本有信心争取连任，他的口碑，也一直不错。四年前竞选州长的时候，他虽然放了不少迄今还没有做到的空炮，但起码做到了其中的主要几条。 再加上康特纳州是驴党的票仓之一，他这个驴党的州长候选人，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九成的几率能够成功连任。 可偏偏就出意外了。 两天前，为了表现出亲民，他亲自开着辆小货车去福利院做义工。结果，回来的路上把一个叫泰马特的家伙给撞了。 这可真是糟糕透顶。 还有更糟糕的。 那就是泰马特发现撞他的是州长之后，狮子大开口，要他赔偿百万美元才肯私了。 他年轻气盛，一时怒不可遏，就直接报警了。 再然后，泰马特就把他告上了州法院。 没错，他觉得自己当时年轻气盛了。 事后，他后悔无比。新一任的州长选举即将来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给自己惹出不必要麻烦？ 他又让人去联系泰马特，企图花钱让他撤案。 结果，泰马特拒绝了。无论尼尔的律师开出多少价格，也是一口回绝。 昨天下午，尼尔的人终于打听到原因。泰马特，已经被象党的候选人莫里斯收买。 听到这个消息，尼尔当时就懵了。 莫里斯一旦掺和进来，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要知道，莫里斯虽然一直从事律师职业，可他的名下，其实还有一家报社。 那种专门传播流言蜚语，还让受害者没办法去告的小报社。 制造可信度极高、又能不让人抓到任何把柄的谣言，或许不是莫里斯的专长，但他的报社里，肯定有这种人才。 果然，今天上午，各种街头小报便开始报道他开车撞人，拒绝赔偿被告上法院的新闻。 就在一个小时前，驴党的党领袖亲自给他打来电话，提醒他若不尽快处理这事，确保康特纳州这个票仓不会出现任何意外，驴党极有可能另外推出一位州长候选人。 临时换将虽然是大忌，但成功率总比流言缠身的尼尔要高。 本来就头疼的尼尔，愈发郁闷了。 年轻气盛害死人啊！ 早知道这样，别说一百万美元，只要不留下任何把柄，一千万美元他也认了。 他不缺钱，就算不动用竞选资金，他本身也是个亿万富翁。 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一连响了数声，尼尔才反应过来，拿起来接听。 “老板，有位约翰先生想要见您一面。”秘书的声音响起。 “约翰？就说我不在吧！” 尼尔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这种没有预约的人上门，无非就是某某市民想给他这个州长提什么建议。 换成往常，他肯定热情洋溢的接待，以展现自己亲民态度。可今天，他实在没心情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秘书开口道：“约翰先生说是有关州长竞选的事情。” 尼尔怔了怔，有关州长竞选？难道是想捐助他竞选资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请他进来吧！” 挂断电话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在尼尔开口之后，办公室房门被打开，秘书带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尼尔不由皱了皱眉，这年轻人一身普通的休闲装，看起来并不像是有钱人。 虽说也有不少有钱人并不喜欢穿得太正式，也不喜欢穿着一身顶级名牌，但眼前这个叫约翰的年轻人，实在无法让人把他往有钱人身上去联想。 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像是一个工人。 因为这年轻人魁梧高大，皮肤黝黑。更重要的一点，是满脸的憨厚老实，让人一眼就觉得是老实巴交，甚至带着点傻气的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在商场立足？自然也就不是什么有钱人。 尽管有些不太情愿，尼尔还是站了起来，挤出点笑容，朝着约翰伸出了右手：“约翰先生，你好。” “你好！” 和这位州长握了握手，约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等到秘书离开，把房门关上之后，尼尔询问道：“约翰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约翰憨厚的笑了笑：“我想加入驴党，但缺一个比较有分量的介绍人。另外，我现在还年轻，并不适合走到台前竞选公职，所以想找个看好的人进行政治投资。尼尔先生，你很适合。” 尼尔傻呆呆的看着约翰，他可以发誓，眼前这位年轻人，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老实的一个年轻人。 见尼尔如此，约翰抓了抓脑袋，讪讪道：“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没，没有。”尼尔如梦初醒，他摆了摆手：“抱歉，我刚刚有点失态了。” 约翰露齿一笑，显然并不介意。 看着憨厚的约翰，尼尔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人视作政治投资对象，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也是值得喝一杯的事情。毕竟，不管是政客还是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存在，他们只会追捧和拥抱权势。而且，他们的眼光也一向不错。 可问题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既不像暂时充当某个财团掮客的政客，也不像一个成功的商人。 他太老实了。 哪有当面就把自己意图说出来的？政客和商人，除非脑袋被陨石撞了一下，否则也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他那种真诚而憨厚的笑容。 他有些感慨，若所有的政客和商人都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淳朴、憨厚、老实，那该多好啊。 真要这样，他两个月后就不用竞选州长，而是可以直接筹备竞选总统了。或者说，他能在五十岁左右就成为世界首富。 第三百九十四章 撞死了车 “感谢你的信任，不过……” 看着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庞，尼尔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是在往常，他会说很多，会跟哄小孩一样，把约翰给哄高兴的同时，给他灌输一些正能量。然后，背地里再安排媒体去采访约翰。 以约翰的憨厚老实，自然少不了说他一大堆的好话。而约翰，又是那种说出来的话，总能让人深信不疑的老实人。一旦被媒体公开，对他这个州长的名声将有不小的益处。 可现在，他真的没心情去哄小孩。 约翰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尼尔先生遇到了麻烦事，现在很忙，也非常苦恼。如果尼尔先生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嗯？” 尼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觉得像是听到了什么很神奇的一句话，他瞪着眼睛，脸色有些古怪。 约翰讪讪道：“我相信尼尔先生的为人，是不可能像报纸刊登的那样，撞了人，还拒不赔偿的。” 尼尔有些感动，这才是自己的铁杆粉丝啊！ 在美国，政治人物其实跟明星有很多共通之处，也是很多好莱坞明星和体育明星会踏上从政之路，甚至登上总统宝座的原因。 炒作、作秀，这是政治人物必不可少的技能。 而炒作和作秀的终极目标，就是培养大量支持自己的粉丝。 有支持自己的粉丝，才有选票，才能战胜竞争对手。 政治人物也需要极高的演技，只不过，他们的演技都用在各种演讲和亲民上面。 铁杆粉丝、脑残粉丝，在政治人物眼中，那是仅次于政治资源和金钱的宝贝。 可惜，约翰只是个普通的铁杆粉丝。如若是明星人物，对他的好处更大。 尼尔的粉丝很多，真正能无条件相信他的铁杆粉丝却极少。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回馈粉丝，这是一个政治人物最基本的义务。他立即开启演技模式，在心中回忆了一件悲伤的童年往事之后，眼睛微微有些湿润起来。 “谢谢，谢谢你的信任。” 约翰憨厚一笑，他有些气愤道：“尼尔先生既然不会撞了人还拒不赔偿，那肯定是那个泰马特的错。” “对，没错，都是那个泰马特的错。”尼尔重重点头，要不是这个家伙敲竹杠，索要一百万的赔偿，自己怎么可能会拒绝赔偿？ 他的脑袋快速运转起来，想着组织语言，如何把这个原因讲述给约翰听。 政治人物，反应能力都极快。因为演讲，辩论的时候，突发情况总是不经意的出现。没有极快的反应能力，是很难应付各种质疑和提问的，这会让公众对他们的能力产生怀疑。 也就四五多秒，尼尔就想好了说辞，他正准备开口介绍当时发生的情况，约翰却先一步开口：“我想，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泰马特撞了尼尔先生的小货车吧？” “嘎？” 尼尔目瞪口呆，这何止是铁杆粉丝，简直就是超级脑残粉啊！ 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把真正的缘由解释出来了，这会伤了超级脑残粉的心。 约翰气愤的继续道：“那个泰马特，肯定是个醉鬼，而且有妄想症。他当时一定以为自己是一头大象，想要把尼尔先生的小货车给撞翻。要不是尼尔先生刹车快，他肯定被撞死了。” 尼尔眨巴着眼睛，心中微微感慨，若泰马特真是个醉鬼就好了。 约翰忧伤道：“可怜的小货车……尼尔先生是位亿万富翁，却经常开着那辆小货车出门，定然是把它当成了家人一样的存在，却被一个醉鬼给撞伤了。” 尼尔微微一叹，脸上露出了一抹忧伤。这理由可真好啊！要是泰马特当时喝醉了，那该多好。自己不光不会名声大跌，反倒会博取大众的同情。 约翰有些同情的问道：“您那辆小货车，还好吗？” 尼尔怔了怔，旋即点头。 “伟大的尼尔先生，您太伟大了。自己的小伙伴被一个醉汉撞伤，您居然还替那个醉汉掩饰罪行。”约翰有些不满道：“可是您想过您的小伙伴没有？这对它不公平，您必须为它讨回一个公道。它那么可爱，那么脆弱，那么的任劳任怨，不能让它白白受伤。尼尔先生，我能不能去看望它？” “这个……”尼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啊！”约翰惊讶道：“它不会是被撞死了吧？” 尼尔目瞪口呆。 约翰的眼神黯淡下来：“是引擎坏了，还是发动机坏了？真的治不好了吗？” 尼尔的眼瞳微微一亮，他觉得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尼尔先生，我强烈要求您控告那个醉汉，我强烈要求您站出来发表演说。为了替您的小伙伴讨回一个公道，您必须让大家都知道那个醉汉的罪行，您不能再替他掩饰下去了。” 约翰站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演讲稿递给尼尔，他激动得难以自制：“这是我花了一天时间为您撰写的演讲稿，我坚信，您一定不会让撞死您心爱小伙伴的凶手逍遥法外。” 尼尔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接过演讲稿，随意扫了一眼。 目光，再也无法离开这份演讲稿。 一分钟，他的眼眶，渐渐有些泛红。 两分钟，一滴真诚的眼泪流了下来。 三分钟，尼尔泪流满面。 五分钟…… 尼尔陡然站起，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他愤怒咆哮：“该死的醉鬼，居然敢撞死我心爱的小货车。” 这话吼完，尼尔顿时就尴尬起来。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很明白，泰马特压根就没喝酒，也没故意去撞他的车子。至于他的小货车，连油漆都没有蹭掉一块，更别说被撞死。 刚才那么激动，纯粹是因为这篇演讲稿实在太煽情，太让人投入其中了。以至于，令尼尔这个当事人都以为泰马特这个醉鬼妄想症发作，把他开了十多年，有了深厚感情的小货车给撞死了。 约翰傻呵呵笑着，仿佛极为欣慰：“尼尔先生，您终于醒悟过来，终于不再为那个泰马特掩饰，这可真是太好了。现在，咱们只需要让泰马特的邻居们能证明他是个醉鬼，经常产生妄想症，让交警和修车人证明小货车遭受了惨烈的、不公平的迫害，能让媒体如实报道这件事，咱们就可以让公众同情小货车的遭遇，将这个凶手绳之于法了。” 尼尔怔住了。 如果泰马特的邻居、交警、修车人都能站出来作证，媒体们改变风向，再加上这篇让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为小货车遭遇感到愤怒的演讲稿…… 事情，或许真的能够反转过来。 “约翰，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尼尔豁然开朗，收买媒体，收买证人做伪证，这种事他可没少干，很拿手啊！ 一旦成功，他甚至还能反过来收买泰马特，让他作证是竞争对手莫里斯花钱让他故意诬告，还能趁机给莫里斯来上一刀。 约翰腼腆的笑着。 “约翰，来来来，尝尝我收藏了十多年的红酒。” 尼尔起身取了两个酒杯过来，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这运气，还真是好得离谱。居然会在关键时刻，被一个憨憨傻傻、有一手好文笔的脑残粉丝给提醒了。 “我只会喝啤酒……”约翰有些憨厚道。 “没关系，我教你品酒。这方面，我可是行家。不过，这之前，你得等我半个小时，我先安排点事情。” 尼尔心情极佳，甚至想高歌一曲。 第三百九十五章 猥琐发育 跟约翰打完招呼之后，尼尔立即离开办公室，找了个安静无人的会议室，开始打电话安排各项事宜。 车被撞死了。 这听起来很荒谬。 可换一个故事来讲：一个患有妄想症的醉汉，以为自己是一头大象，故意去撞州长心爱的，视若家人的小货车。导致州长下意识躲避，只是擦伤醉汉，却让小货车撞在了护栏上，导致已经年事久已的小货车报废。州长看醉汉可怜，最终决定帮他隐瞒，却没想到醉汉恩将仇报，反过来把州长给告上法庭。 只要这故事有人证物证，再加上一篇极具煽动性的演讲稿，和他在台上泣不成声的表演，那就完全不同了。 同情弱者的公众，极有可能反过来同情他这位州长。 运作得当，还能将一盆污水给反过来泼到象党的莫里斯身上。 政治向来都是残酷的，莫里斯能抓住他一点小把柄趁机穷追猛打，他能脱颖而出成为州长，岂是吃素长大的。 至于泰马特…… 从来就不在尼尔的考虑范围当中，他可以去福利院给小朋友喂饭，能够给流浪汉嘘寒问暖，也能耐心的帮助那些不幸的家庭……可一旦有谁站在了他利益的对立面，他将会用最大的力气将对方撕成碎片，然后吞入腹中。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尼尔返回办公室，脸上带着从容、温和的笑意，开始耐心的教导约翰品酒。尽管约翰始终无法学会，他脸上的笑容却始终保持不变。 到了中午，在尼尔的强烈邀请下，约翰又跟他在附近的小餐馆吃了一顿简便的午餐。 再回州政府的州长办公室聊了片刻，喝了杯咖啡之后，约翰起身告辞，被尼尔一路送到州政府外面。 拐过一条马路，约翰来到一辆房车前。 车门打开。 “老板，怎么样了？” 驾驶室上，司机是一个叫亚迪的年轻人，他有些兴奋的看着约翰。 约翰憨厚一笑。 亚迪秒懂，尽管只相处了几天，他却知道这是老板的招牌笑容。一旦出现，意味着一切都在老板的掌握当中。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开口道：“老板，咱们为了帮这位尼尔先生解决麻烦，可是费了不少心力。只是让他介绍您加入驴党，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猥琐发育，别浪！” 约翰忍不住记起了李峰以前交代过他的一句话，这句话，他当初花了半个多月才完全理解。 “什么？”亚迪没听懂。 “我们刚刚起步，以我的年纪，也远不到站在前台的时候。所以，只需徐徐渐进就行，用不着太心急。而且，把人卖了，还被对方感激的政客，才是一个真正成功的政客。想要从尼尔那里得到更大的利益，我更喜欢让他满怀感激的主动求着要给我，而不是我向他提出来。” 约翰是不输于阿飞的顶级心理专家，他很了解不给充满好奇心的亚迪解释一下，这家伙能一晚上睡不着觉。 “哦……” 亚迪似懂非懂，不过没关系，在约翰的团队里，他机灵，口才不错，脸皮也厚，主要分工是司机、联络员、调查员。心计方面的事情，跟他没太大的关系。 否则，换成那些负责心计方面的成员，就不会问约翰这个问题了。 这次的行动，他们确实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约翰是一个星期前到的美国，用了两天时间，便成功征服这支方子翰通过猎头公司和代理公司帮他建立起来的团队。 其后几天，整个团队便开始运作起来，疯狂收集各州政坛方面的消息。 然后，就把目标对准了最近有些焦头烂额的尼尔。 临近各州市选举之际，正是竞争对手们互相泼污水，互相攻讦的时候。各州各市，各种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流言蜚语随处可见，尼尔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而且，属于那种想翻盘很困难的一个。 原因，就在于尼尔想要翻盘，需要造假的地方太多，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失误就有可能导致翻盘失败。 约翰之所以选定尼尔，不是他想挑战高难度，而是尼尔属于他想要加入的驴党成员。再一个，就是他很看好尼尔。 尼尔的口才、演技和能力都不错，而且年轻、英俊，亲和力极佳，野心也不小。约翰从他以往的经历和行事作风来判断，认为他第二任州长结束之后，极有可能被选为驴党推出来的总统候选人之一。 尽管每一任总统选举，驴党都会先从内部推出不少总统候选人，然后才从中挑选一位进行全力支持。 尼尔想从驴党众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得到驴党集中全部资源进行支持。以他在驴党的人脉、资历，以及展现出来的能力，可能性并不大。但若是约翰站在他的背后，经过四年的运作，那就未必无法在驴党中脱颖而出，甚至击败象党的竞争对手登顶总统宝座。 别看‘醉汉把车撞死’这个故事听起来荒诞无稽，为了能够帮尼尔度过这次危机，约翰和他的团队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可是付出了不小的辛劳。 他们调查了泰马特的家庭背景，约翰亲自出马，去了解了一下泰马特所有邻居的性格，以及当时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警察。然后彻夜商谈，才制定了这个计划。 这之外，约翰虽然集满值政客、说客和心理专家于一身，几乎可以做到让任何人相信他的话。但前提是建立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若是付诸笔下，他的作文水平比高飞这个小学生都差了几个级别，更别提用各种优美、极具煽动性的词汇，结合大众的心理写出一篇演讲稿了。 为了这篇演讲稿，他和团队所有成员几乎是逐字逐句的研究。他负责表达下一句想要的意思和效果，团队成员则负责用文字表达出来，直到符合他的要求为止。 一份一千多字的演讲稿，写了六个多小时。如此，才能达到连尼尔这个当事人都差点相信了的程度。 耗费了这多的时间和精力，结果才换到尼尔介绍约翰加入驴党，看不太懂潜在利益的亚迪自然觉得太便宜尼尔了。 亚迪从后视镜上看了眼约翰，开口道：“老板，西力克中午的时候打来电话，他已经和利卡集团的董事长预约好，后天中午，您将和他在西迪斯餐厅共进午餐。机票已经帮您订好，明天傍晚六点。” “嗯！”约翰应了一声，身为政客，背后哪能没有一个提供资金的利益集团。想要猥琐发育，那些大财团，自然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当中。这利卡集团，就成了他的下一个小目标。 “对了。”亚迪一拍脑袋：“您订的小吃车已经到货。” 约翰眼瞳一亮，他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脸上绽放出难得的笑容：“先去附近的超市，咱们采购一些面粉和食材，然后让里萨把小吃车开到超市这边来。对了……尤克思、宁博尔也叫他们一起过来。” “好的！”亚迪不解道：“叫那么多人过来干嘛？” “把风！” 约翰憨厚的笑了笑。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开着小吃车去大街上售卖肉夹馍了。 看着一个个食客夸奖他的肉夹馍好吃，然后喜滋滋的收着比别家贵一点的价格，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 唯一让他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城管太可怕了。 美国的警察也管这事，而且更严格。不仅需要卫生达标、交税，而且必须办理执照才行。 他还没办执照就去卖肉夹馍，要是被警察给抓住，可是要拘留的。 好在，他可以找四个人到四方去把风，一发现警察就立即通知他。 这之外，他可是说客与心理专家能力值都达到满值的男人。真要不小心被警察给抓了，他也能说服对方放他一马。 双保险！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卖肉夹馍，约翰的心里就美美哒。 第三百九十六章 蝶生峰会 清晨，接到约翰打来的电话，得知他正在一边卖肉夹馍一边给自己打电话，李峰有些无语。 “我从下午卖到现在，已经卖出去了一百二十多个。”约翰很兴奋，他在华夏的时候，虽然很多人夸他的肉夹馍正宗和好吃，生意可没这么火爆。 “人都喜欢尝新鲜，而且，外国的食物也更受欢迎一些……”李峰不以为意，美国佬也是人，自然无法免俗。 更何况，约翰做肉夹馍的手艺也确实不错。最起码，李峰吃过六七家的肉夹馍了，约翰做的最好吃。 约翰乐呵呵道：“成本才五十美分一个，我卖三美元，现在已经赚了三百美元。” “很好，起码以后我用不着担心你饿死街头了。”李峰啧了啧嘴，傻大个很有奸商潜质啊！ 约翰傻乎乎的笑着。 “在美国还习不习惯？”李峰问道。 “还好，今天……”约翰欲言又止，他知道李峰的性格，有些不太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 李峰有些意外，他还从没碰到约翰扭扭捏捏的时候。转念一想，顿时有些明白了：“是不是祸害谁了？” 约翰老老实实的点头，将今天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人把车撞死……亏你想得出来。” 约翰猜想得没错，李峰对这事有些抵触。他不像杨兮兮那样充满了正义感，但也不像约翰和林思芸一样，心中完全没有善恶之分。 自己的学生祸害人，总归让他有点疙瘩。 当然，也不是太抵触。李峰虽然不像林思芸、约翰和陆兴生那样亲疏观念达到变态的程度，但其实也不弱。他跟美国人不熟，祸害也就祸害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约翰才敢去美国做政客。要不然，一边是逝去爷爷的梦想，一边是会引起李峰的反感，二者一旦冲突，将会让他非常痛苦。他可以为了爷爷的梦想，一辈子过着自己并不喜欢的政客生活。可一旦他的政客生活令李峰产生强烈的反感，那就没活路了。 约翰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单纯，他只为自己在意的人而活着，尽管他现在从事的职业是极不单纯的政客。 “记住了，你还年轻，低调行事。尽可能的让人只知道你的真实性格，让人觉得你完全无害，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风险。” 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对约翰，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归根结底，还在于约翰的脑袋不够好用。满值的政客、心理专家和说客能力值，知己知彼，加上各种信手拈来已达炉火纯青境界的套路，能让约翰在政客这条道路上乘风破浪、所向披靡。可一旦脱离这几大职业的范畴，约翰的处事能力比起孩童也好不了多少。 好在，心理专家职业满值，能让约翰了解身边任何人的心思与意图。这一点，能够杜绝大部分的风险。 “我明白。”约翰重重点头。 再聊了几句，凉亭柱子上的铃声响起，李峰开口道：“冯阿姨通知吃早餐了，你继续卖你的肉夹馍吧！争取今天能够赚到五百美元。” “一定可以！”约翰信心十足。 李峰笑着挂断电话，其实，约翰到外面去卖肉夹馍，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等到他具备一定名气之后，偶尔出来作作秀还行，绝对不宜长期抛头露面。 李峰若是让约翰别出来卖肉夹馍，约翰铁定不会再出来一次。不过，李峰却没那么做。 因为他很明白，若约翰不是想替那位失败的政客爷爷完成心愿，美国总统和肉夹馍老板二选一，约翰一定会选择成为一个肉夹馍老板。 仅有的一点乐趣，李峰不想毁掉他的。至于风险，就只能以后再看情况而决定了。 收起手机，李峰起身，正准备走向饭厅，院门响起开门声。 小门打开，陆兴生推着张雨蝶走了进来。 见到凉亭里的李峰，张雨蝶连忙打招呼，陆兴生则笑着问道：“老师，我们没错过早餐吧？” “怎么想到大清早来我这蹭早餐来了？”李峰有些意外，常山、陆兴生这几个已经毕业的学生，更喜欢过来蹭晚餐，偶尔也蹭一蹭午餐，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蹭早餐的情况。 冯阿姨可没兴趣在早餐方面下功夫，每日里都是包子油条加稀饭就把大家给打发了。遇上下雨天，包子油条都省了，直接就是稀饭，连瓶老干妈都没有。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留在‘园艺培训班’的学生都要做训练计划，上午一个有空的都没有。不用做训练计划的阿飞是个闷罐子，杨兮兮则是个话痨，都是很让人头疼的聊天对象。 至于李老师，每天都很忙，要喝茶、要看书、要陪女朋友聊天……他闷了可以找学生闲聊打发时间。学生闷了，可没胆子找他聊天打发时间。 下午过来，才能热热闹闹的打发时间，顺便再蹭顿丰盛的晚餐。 在午餐和晚餐方面，冯阿姨还是很用心的。 陆兴生解释道：“我打算办一场‘蝶生峰会’，过来问问老师有没有兴趣去凑凑热闹。” “什么东西？”李峰没弄明白：“跟那个什么天使投资峰会差不多？” 陆兴生摇头：“更像是招聘会，请一些投资公司和投资人到场。然后，就是那些寻求投资的企业或个人。到时候会场会设置大量展厅，供那些寻求投资的企业或个人来展示自己的潜力，以及接待投资公司和投资人。这期间，会场也会有各种活动。” “有点意思。”李峰顿时来了兴致。 “这么说，老师愿意过去凑个热闹？”陆兴生兴奋道。 “去瞅瞅！怎么想到弄个什么‘蝶生峰会’出来？” 李老师很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每天的时间都排满了。李老师也不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过年回家那段时间，他天天都能抽出大把的时间，就看他愿不愿意抽了。 陆兴生干笑了两声：“大庭广众之下，老师肯定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前几天跟方子翰聊天，那小子吹嘘他是唯一一个曾经无视过老师的人，所以……” 所以你也想试试？ 卧了个槽！ 李峰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你就为了尝尝无视我是什么滋味，故意弄出个这么大的阵仗？” “其实这只是让我有这想法的引子，主要原因，还是我打算每年年初举办一场‘蝶生峰会’，试试能不能把‘蝶生峰会’打造成华夏乃至全球投资界一年一度的盛会。随着蝶生投资公司的规模和名气越来越大，‘蝶生峰会’将会吸引全球各地那些寻求投资的企业和个人蜂拥苍南市。等到‘蝶生峰会’真正的成为投资界的盛会，又能反哺蝶生投资公司，扩大蝶生投资公司在投资界的影响力和渗透力。” 陆兴生豪气万丈道：“真正的国际顶级风投公司，光是一个名字就能让那些新兴企业给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股份。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新兴企业求着要送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要不是雨蝶在这里，我会打到你求着我饶你这一回。” 李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再多，也掩饰不了这家伙动机不良的初衷。 他就想不明白，无视自己，真有那么爽么？ 第三百九十七章 筹备 “咦，雨蝶，你们早上不是喜欢逛公园吗？怎么跑这来了？” 杨兮兮开门出来，见到陆兴生夫妇俩，顿时有些惊喜。 “过来蹭早餐，顺便邀请你们参加‘蝶生峰会’。”张雨蝶笑着将蝶生峰会给介绍了一遍。 “感觉很有意思啊！我要参加，我还要投资。”杨兮兮兴奋起来。 陆兴生笑道：“你要是投资失败，血本无归可别怪我。别看‘蝶生峰会’只是第一届，以蝶生公司现在名气，只要宣传得当，到时候可是有大量寻求投资的企业和个人过来。不过，这些企业都是些小企业。就算得到投资，存活率也不高，十家里面有一家能够起来就算不错的了。就算是我，除非极度看好，否则也在尽量避免独家注资，更多的还是领投降低风险。” “不怕，有老师呢！”杨兮兮得意洋洋的往李峰身边一靠，在傻白甜的眼里，老师可是无敌的，帮她挑个不错的投资对象，把她手头上的钱都给花出去，然后换成一个能下金蛋的老母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兴生无话可说，老师不懂投资，可他懂看人。李峰真要愿意帮杨兮兮挑投资对象，说不得眼光比他这个顶级天使投资人还牛逼。 李峰问道：“你这个‘蝶生峰会’什么时候开始？” “只是有个构思而已，得确定老师有兴趣去凑热闹才会办这场‘蝶生峰会’。老师不愿意去的话，我会挪到明年再办第一届。以蝶生投资公司的发展速度，等到明年，在全球应该也有一定的名气，能够吸引各国的投资人和寻求投资者前来参加，第一届的影响力也将更大一些。” 陆兴生笑道：“既然老师有兴趣，什么时候开始，就看老师什么时候愿意出门了。” “无所谓，天气好就行。”李峰不以为意道。 “那就暂定一个星期左右，需要花点时间推广和宣传，场地也需要布置。”陆兴生决定道。 “一个星期会不会太仓促了？”李峰有些意外，在他看来，无论是推广宣传还是布置方面，应该都是极耗时间的事情。 陆兴生淡然一笑：“都说钱买到不时间，其实……有时候，钱是能买到时间的。” 好吧！ 李峰无可反驳。 众人边说边聊，进到餐厅。 很快，乔雪、段康、蔡子龙他们先后进来。 得知陆兴生要举办‘蝶生峰会’，自然都有兴趣。 李峰不喜欢外出，也就偶尔带着大家出门吃个夜宵看场大片什么的，连带着众人也极少出门。有机会凑热闹，自然都很乐意。 当然，也有不乐意的，那就是阿飞。 不过大家既然都去，他也只能随波逐流。 吃完早餐，众人纷纷去做任务，陆兴生和张雨蝶在凉亭陪李峰坐了片刻之后，也告辞离开。 陆兴生推着张雨蝶的轮椅，一路前往蝶生投资公司。 蝶生投资公司距离‘园艺培训班’和他们的住处并不远，二人有说有笑，一边逛一边聊，若非年纪摆在那里，更像是一对悠闲的退休夫妇出来散步逛街。 而实际上，陆兴生却并不悠闲。 他虽然不像岳灵珊那般是个工作狂，但一天下来，也要花十个小时处理各种文件和资料。没办法，蝶生投资公司的发展速度实在太快，资产急剧膨胀的同时，人才方面却有些跟不上脚步，底蕴不足。 各种寻求投资的项目多如牛毛的涌来，绝大部分都需要陆兴生亲自研究和拍板才行。 看起来悠闲，只不过是因为他的身边，永远带着张雨蝶而已。 不管是家中还是公司，陆兴生就从没一次离开张雨蝶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在家里，是他陪着张雨蝶。在公司，则是张雨蝶默默的陪着他。 在蝶生投资公司的员工眼里，他们的老板简直就是《一世幸福》里的男主角。他在投资界一只手挥舞着支票，一只手拎着血淋淋的大刀背在身后，完美诠释着资本大鳄这个略带血腥和残酷的名词。 另一面，他又是个堪称完美的好丈夫。只有蝶生投资公司的员工们才知道，陆兴生为了张雨蝶，拒绝了多少诱惑，放弃了多少人脉应酬，堂堂身价已经超过百亿的大富豪，甚至于连苍南市这个小城市都没有踏出过一步。 他不参加任何同行之间举办的活动与交流，他也从来没有去实地考察过投资对象，只因为张雨蝶不方便离开苍南市。 而事实上，蝶生投资公司的员工们并不知道，林思芸所写的《一世幸福》男女主角，原型就是陆兴生和张雨蝶夫妻俩。 他们也并不清楚，陆兴生每晚都要工作到两三点钟。就算拥有满值的能力值，也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发挥出来。 更没人知道，他们最大的不幸，还在于张雨蝶无法生育。 当然，无论是辛苦还是不幸，都只是用世俗的眼光来理解。他们二人本身却觉得幸福无比，因为他们彼此都拥有对方。 和常山、廖秋红夫妻俩勤俭节约不同，陆兴生很舍得花钱。 蝶生投资公司的新总部大楼正在建造当中，眼下这个总部大楼虽然老旧了一些，但内部装潢豪华。尤其是办公室和休息室，为了不让张雨蝶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感觉无聊和不方便，陆兴生前前后后砸了数亿资金进去。里面汇集了世界最顶尖的高科技和智能产品，让人恍如走进了科幻世界。 杨传杰这个经常在李峰面前自诩懂得花钱，拥有富人思维的官二代，自从到过一次陆兴生的办公室之后，就很自觉把自己给划入了中产阶级的行列。 他再会花钱，也没本事把数亿资金花在加起来也就百来个平方的办公室和休息室里。 早上九点，陆兴生召集公司高层开会，商议‘蝶生峰会’的事情。 十一点左右，各种细节便全部敲定。 下午，蝶生投资公司便开始行动起来。 网上，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开启。 原味新闻网以‘名气价值排行榜’为核心竞争力，已经跃升华夏四大门户网站之一。身为原味新闻网的最大股东，蝶生投资公司自然不缺宣传渠道。 下午的时候，原味新闻网便将这则半广告半新闻的内容，挂在了网页和app的头版头条上。傍晚的时候，‘蝶生峰会’就出现在了原味新闻网各大合作网站醒目的位置。 而苍南市这边，因为没有大型会展中心，陆兴生大手一挥，没有就建。 第一届‘蝶生峰会’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没关系，可以借用楚胜男还没完全建成的足球场充当会场。 第三百九十八章 从者如云 蝶生公司投资的项目当中，最出名的无疑是原味新闻网。 经过两轮融资，原味新闻网虽然还没上市，但现在的估值已经达到三十亿美元。蝶生公司的股份，只是从百分之九十下降到了百分之六十。 这意味着，光是原味新闻网的股份，就价值近二十亿美元。而陆兴生前前后后的投入，只有两千万美元，以及一个‘名气价值排行榜’的创意。 两年时间不到，利润达到了百倍。 在风投界，百倍的利润虽然很惊人，但还没到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尤其是互联网企业，两年内估值翻百倍的公司其实并不算少见。陆兴生牛逼之处，在于原味新闻网的潜力并未耗尽，仍旧在以快得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增长。一旦上市，它能轻轻松松突破百亿的市值，甚至于……跨入千亿美元的超级上市公司行列。纵使陆兴生到时候的股份可能稀释了不少，但仍旧会是原味新闻网的最大股东无疑。 光是一个原味新闻网，就足以让陆兴生成为华夏的互联网巨头之一了。可这还不是他最牛逼的地方，他真正的牛逼之处，在于他出道两年多的时间，投资的项目多达上百个，迄今为止，投资失败的比例不足十分之一。 中小型新兴企业，真正能够存活下去的，十分之三都不到，能够一飞冲天的，更是微乎其微。互联网企业的存活率就更低，只有二十分之一。陆兴生能够做到投资失败的比例不足十分之一，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一件事情。 要知道，绝大部分的天使投资，投资失败比例可是高达百分之五六十。也就是说，投资十家公司，起码有五六家得亏本。那四五家没亏本的，也不代表都能赚大钱。 风投界，利润达到百倍的投资并不少见，但这是建立在庞大的基数上面。更多的，收益能够翻倍就算不错了。 而反观蝶生公司，投资的上百个项目，盈利的项目达到百分之九十。而这些盈利的项目，只要投资时间超过半年的，收益全部实现翻倍。有三成的投资，收益已经超过十倍。就算是收益超过百倍的，包括原味新闻网在内也有三家。 而这三家收益超过百倍的投资，原味新闻网其实是最低的一家，勉强才刚过百倍。最高的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收益已经达到两百多倍。之所以外界一直把原味新闻网视作蝶生公司的最佳投资项目，只不过是原味新闻网的投资更大，规模和影响力更大。 投资一块钱，就算收益率超过一千倍，也没投资一万块收益率翻倍赚得多。 三个收益超过百倍的投资项目，投资失败比例不足百分之十，投资项目百分之九十的收益率超过了百分之百……这一连串的辉煌战绩背后，代表着只要被蝶生公司看中并投资，成功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么高的成功率，身为创业者，谁不想得到蝶生公司的认可和投资？ 蝶生公司现在的规模虽然还没到那些国际顶级风投公司的程度，但只要蝶生公司愿意参与两三轮融资的领投，大把的创业者们愿意白送百分之十的股份。偏偏，蝶生公司还不稀罕要。 反过来，在风投界，蝶生公司的投资成功率高到如此骇人听闻的程度，自然也让大量的风投公司愿意跟在后面喝汤。 不过，想喝汤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蝶生公司愿意才行。若是蝶生公司不愿意，随便来个暗箱操作，故意抬高一下估值，就够对方喝一壶的了。 要喝汤，得做小弟才行。只有做小弟，才能跟投蝶生公司看中的项目。 现而今，跟在蝶生公司后面的小弟已有两百多个。这些小弟，有的是个人，有的是风投公司，有的自身就是企业家……他们聚集在蝶生公司的周围，令蝶生公司这头资本大鳄俨然已经成为华夏风投界一股不小的能量。 蝶生公司要办‘蝶生峰会’，自然从者如云。 早在‘蝶生峰会’开始的三天前，便有数以千计的投资人和创业者提前赶来苍南市。 开始的前一天，投资人和创业者，以及助理、秘书之类，已经超过了两万。 一般而言，这种类似于招商会的活动，主办方都会安排食宿。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分摊到那些商家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不过，‘蝶生峰会’并没有这个安排。 蝶生公司不缺钱，两万人的食宿，为期五天，也就一两个亿。可人数太多，安排不过来。 当然，‘蝶生峰会’也没有找投资人和创业者收取任何的赞助费或展区费，所有会展开销全由蝶生公司一力承当。 楚胜男的足球场虽然还没有完全建成，但只要舍得花钱，布置一下，勉强还是可以用的。 李峰一行人是下午两点左右到达，未免闲杂人等太多影响效果，进出会场需要办理通行证才行。进到里面，虽然已经是下午，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一眼望去，就像一个大型展销会。不同的，只是每个展位都极为简单，主办发只提供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和一小片区域。创业者可以自行制作宣传单、广告牌和布置场地。 整个会场共分两大区域，一个是互联网，一个是实体。而两大区域，又各自划分出了不少分类。诸如平台类、网页类、科技类、发明类、创意类……投资者们进门的时候都能得到一张小地图，对哪一类型有兴趣，很快就能找到。 “兮兮、思芸、胜男，你们两个不都想投资吗？”安灵珊开口道：“要不要我给你们个建议？” “还有我，我也要投资。”高天举起右手。 “你就算了吧！才一千多块钱，连人家的开销都不够。”李峰将他的右手给摁了下来。 “什么建议？”杨兮兮三人则有些期待的看着安灵珊，如果不把高天这个小学生和无欲无求的阿飞算进去，在‘园艺培训班’，她们三个是排名垫底的存在。尤其是楚胜男，现在还处在严重亏损，靠李峰贴补的程度。想要达到收支平衡，起码还得过几年，等到大力足球队横扫全球。能够卖广告位和转播权才行。 “兴生不是说打算建个会展中心吗？你们把钱凑一凑，在他的会展中心附近建一家集住宿餐饮娱乐于一体的五星级酒店，保管以后赚得盆满钵满。”安灵珊笑道：“能来参加‘蝶生峰会’的投资人，个个都是身价不菲。就算是那些寻求投资的创业者们，也半数以上都不缺那几千几万块钱。” “他的‘蝶生峰会’才五天时间，加上前期后期也就十来天。我们几个都不懂经营，平常的时候要是经营亏本，这十几天的利润还不一定能弥补亏损吧？”楚胜男问道。 “兴生花那么多钱建个会展中心，哪会让它一直空在那里，肯定会租出去的。”安灵珊解释道：“各种大大小小的画展、科技展、订货会都可以……随着苍南市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会展中心的使用时长也会越来越多，酒店的客源自然少不了。” “感觉赚钱速度太慢了。”杨兮兮撇了撇嘴：“我要那种投资一万块，能几年就变成一百万的项目。” “好吧，我也想要……”安灵珊两手一摊。 “老师……” 杨兮兮三人都看向李峰。 “我试试，你们自己也先试试眼光。” 李峰没敢打包票，他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找个潜力巨大的项目。 第三百九十九章 托儿 “这边这边……” 杨兮兮拉着众人直奔互联网区。 谁都知道，互联网企业才是一夜暴富的聚集地。 事实上，两大区域，互联网的创业者也明显超过了实体区，双方的比例达到了八比二左右。 投资者们虽然也更看好互联网，但比例倒是比创业者要低一些，只有七比三左右。也就是说，在互联网区闲逛的投资者们占了七成，实体区的投资者们占了三成左右。 互联网，容易一夜暴富，也容易一夜破产。风险太大，相对而言，实体企业方面，虽然中小型企业也陷入了生存困局，但风险相对互联网企业要小一些。 “行了，大家四处逛吧！” 见杨兮兮似乎有兴奋过度，像个好奇宝宝四处问一些略显幼稚的问题，李峰立即提议大家分散闲逛。 这提议，立即得到除杨兮兮之外所有人的赞同。 一个兴奋过度的杨兮兮，还是很烦人的。 “你们两个不自己逛逛？” 抱着老黑猫的阿飞，带着大墨镜和鸭舌帽的林思芸，都默默的跟在了李峰的身后。 二人皆是摇头。 除了手上的老黑猫，阿飞对什么都没兴趣，也有点不太放心李峰的安全。 虽然以李峰满值的格斗家能力值，妥妥的一个打十个，但这种人潮密集、防不胜防的情况下，更多的还是靠意识、警觉与经验。 至于林思芸，倒是有兴趣找个投资，但她更喜欢跟在李峰后面转悠。 没办法，李峰只能带着两个拖油瓶。 他对投资没兴趣，年底从文家那里捞了一笔狠的之后，他已经正式踏入钱多没处花的土豪境界。新年的第一个季度，常山集团给他的分红已经高达十亿之巨。这之外，倾雪公司和蝶生投资公司也正式从今年开始给他分红。虽然两家公司还处在开拓市场的时期，分红不多，但只是相对而言，一家也有七八千万。而且，随着两家稳定下来，恐怕每季度的分红很快就得突飞猛进。 每个季度这么多分红，被李峰视作老巢，愿意当成一个无底洞来填的‘全职业名师学校’，都有点塞不下去这么多资金了。 不过，对投资没兴趣，不代表对这些创业者们没兴趣。 数以千计的展区，可谓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项目多如牛毛。 有拿着一张得奖的建筑设计图寻求投资的，有开发出了一款游戏寻求投资推广的，有藏着掖着想到一个创意寻求资金的……一路逛下去，还是很有意思的。 “快来快来，快来给我参考一下……” 逛了半个多小时，李峰正逛得兴起，胳膊被杨兮兮给拽住，然后被她拖着就走。 “走快点，我看中了一家网购零售平台，那位创业者感觉很厉害，很多投资者都赞不绝口想要跟他合作。要是去晚了，说不定就跟别人达成合作了。”一边走，杨兮兮一边催促后面阿飞和林思芸赶紧跟上。 “网购零售平台？出现了巨无霸、接近于垄断的项目，很难做起来吧？”李峰不解道。 “那得看个人能力啊！敌人强大不可怕，可怕的自己连挑战强者的勇气都没有。”杨兮兮不以为意道。 “难得，你不经大脑的时候，居然也可以说出有点道理的话来。”李峰忍不住调侃道。 杨兮兮讪讪一笑：“是那个网购零售平台的创始人说的，有人质疑他做不起来，他就说了这句话。还有一大堆，感觉都很有道理，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李峰不置可否，杨兮兮的眼光，一向都不怎么样。 四人很快到达目的地，如杨兮兮所言，那家网购零售平台展区里确实围拢了不少投资人。 “我绝不考虑失败，我的字典里不再有放弃、不可能、办不到、没法子、成问题、失败、行不通、没希望、退缩……这类愚蠢的字眼。我要尽量避免绝望，一旦受到它的威胁，立即想方设法向它挑战。我要辛勤耕耘，忍受苦楚。我放眼未来，勇往直前，不再理会脚下的障碍。我坚信，沙漠尽头必是绿洲……” 这家网购零售平台的创始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穿着一套清爽的休闲服，正在想围观的投资人们讲述自己的理念。 李峰扫了眼广告牌上的介绍：轻松购物网，寻求A轮三千万投资。 再拿了张宣传单一扫，顿时兴趣缺缺。 连基本的会员数量、商家数量和营业额都没有，甚至连发展思路也没有。整张宣传单，都是在吹嘘着横推淘宝，脚踩京东。 牛逼人人会吹，只不过，这家伙吹得稍稍有点水平、煽动力不错而已。 也就偏偏杨兮兮这种新手投资人，那些见多识广的投资人，压根就不可能相信。 “有点意思。” 再看四周围那些不断点头和赞许，说想要投资的投资人，李峰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县城经常看到的一幕——某个鞋摊或者衣服摊前，人头攒动，买鞋买衣服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一边买一边夸质量好，这个买两双，那个买三件，生意好得不得了。 可若仔细去看，却会发现很多顾客转一圈又会回来。偷偷把先前买的鞋子和衣服放回到摊主的存货处，然后又凑到摊位前，一边买一边夸质量好，然后豪气万丈的一口气买两三双或者两三件。 都是托！ 李峰一眼扫过去，围观的投资者们，起码一半有做托的嫌疑，甚至可能达到六七成。 阿飞和林思芸显然都看出来了，也有大量围观的投资者们转身离开，离开之际，脸上看不到任何的不舍和犹豫，无疑也都看出来了。 事实上，这一届的‘蝶生峰会’为了追求规模，对创业者和投资者的门槛都不算高。但千里迢迢跑来参加‘蝶生峰会’的投资人，纵使是新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能力和阅历，很难被这种小伎俩给骗到。 当然，杨兮兮是个例外。 她若是愿意动点脑筋，其实也能看出不对劲来。毕竟，这帮托儿的演技并不怎么高，起码距离专业演员的水平要差了十万八千里。而那位创始人，也只会一个劲的反复吹嘘着自己的能力，却拿不出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发展方案出来，想不让人生疑都难。 李峰随意查了下这位创始人的经营和管理方面的能力值，果然，全都在三十以下。而天赋上限，也只有六十几分。 好奇心发作，再查了下这位创始人的天赋职业。 传销员：28.21/97.77 很好很强大，又一个典型没有找到适合自己职业的人。 第四百章 采访 “林妹妹，怎么样？他只要三千万的资金，就能得到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们两个，再加上胜男，一人出一千万，我多够义气？” 杨兮兮搂着林思芸的肩膀，兴奋无比。 林思芸无言以对。 “还是我帮你挑一家吧！”李峰本想让杨兮兮动下脑筋，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反正这傻妞以后都在苍南市混日子，不动脑筋就不动脑筋吧。 “这家不好吗？”杨兮兮惊讶道：“我觉得他的网站很有前途啊！说不定真能超过淘宝、京东。” “不好。”李峰都懒得解释。 “哦！” 杨兮兮有些失望，李峰说不好，那肯定就是不好了。自己的感觉和李峰的判断处在对立面时，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李峰的判断。 四人一路乱逛，李峰则一路查询那些创业者的经营和管理能力。 不管脑洞多么大，创意多么牛逼，想要发展壮大，经营和管理能力都必须有一样达到顶级才行。 当然，也可以请人管理和经营企业，自己只负责提供创意或者技术。但这种企业内部矛盾重重，除非资金雄厚和创业者的能力值强得离谱，否则很难走得太远。 就像常山和常山集团，前期也是麻烦不断，甚至搞出了个超级大蛀虫。若非他发明的产品利润极高，后面又有李峰给他提供资金和人脉关系，常山集团根本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 换另外一个创业者，能力值可没办法达到满值，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在前期无条件的给他所有支持。 只有经营和管理能力有一项达到八十以上，李峰才会去看他其它方面的能力。 事实上，只要经营和管理能力有一项达到八十分以上，就已经值得投资了。最起码，有这两大能力中的一项，亏损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想要投资取得巨大的回报，甚至跟杨兮兮所想的那样投资一家能够带来百倍以上利益的项目，某项能力值达到八十分以上就远远不够了。 一路看了上百个创业者，李峰也没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投资对象。 他也没怎么着急，这很正常。虽说以蝶生投资公司的影响力，‘蝶生峰会’应该能够吸引几个未来的牛人过来，但也只是小鸟两三只而已，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来到个围观者不少的展区，四人凑了上前。 “这年头的骗子，越来越不行了，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想当年，我遇到的那几个骗子才叫厉害。” “别说，还真有傻子被骗。要不然，每年哪有那么多人被几个电话就被骗走几十几百万？哪怕就是这‘蝶生峰会’，我估摸着也总有上当的人。” “主要还是陆总把门槛订得太低了，‘蝶生峰会’举办的时间也比较仓促，根本没太多时间对那些创业者进行调查。等到了明年再看，估计就找不到这种低级骗子了。所以，这也算‘蝶生峰会’以后都看不到的景象，当成看热闹还是不错的。” “这话有道理，明年想看都看不到。” 外围议论纷纷，不断有人退出来离开，也不断有人见这边热闹而凑过来。 那情形，很像杨兮兮先前想要投资的那家网购零售平台。 李峰来参加这个‘蝶生峰会’，原意本就是凑热闹。有热闹，自然得看看。 四人凑上前去，就见里面坐着个年轻人。 他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将整张脸都给遮掉了大半，令人看不出长相，只能从衣着和皮肤上判断出是个年轻人。 这人的展区很简单，除了举办方布置的桌椅之外，就只有一张A4白纸制作的宣传单。 这张宣传单用透明胶带粘在桌面上。 逛了这么久的时间，加起来也看了两三百个展区。这展区，恐怕是最简单省力的一个。 “我说，想骗人上当，你起码也专业一点啊！”有人忍不住嘲笑起来。 这话，让不少人深有同感。 哪个骗子不得请几个托儿，弄点道具什么的啊？ 这位倒好，就一张A4纸，你好意思吗？ 甚至于，字体都是黑白的，连个彩印都省下来了。 人家街头要饭，带点欺骗性质的，起码都会弄一副大点的，彩色字体的广告。 这是‘蝶生峰会’，过来的投资人，身价从数千万到数十亿不等，只有少数几个身价不足千万的。 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带张A4纸过来就想骗到资金，简直是无言的群嘲，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这想法若是被年轻人知道，他一定会在心中默默的反驳。他的成本可不止一张A4纸，还有鸭舌帽和大墨镜，都是新买的，坐公交车也花了两块钱。 腼腆、刚出道的骗子，这是大部分人对这个年轻人下的定义。 “真假……” 就连不动脑筋的杨兮兮，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由此可见，这年轻人是何其的失败。 归根结底，还在于那张宣传单。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这年轻人是个骗子？因为宣传单上写着：《最高出让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寻求投资一千万到一亿》 内容：暂无具体项目，拿到钱再说。 备注：非诚勿扰！ 这是一份堪称无敌的宣传单。 谁上当谁是真傻子。 杨兮兮又不是真傻，哪怕不动脑筋的时候，也只是显得有些傻而已。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叫嚷声。 众人扭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一个拿着话筒的漂亮女人。后面，则跟着一个扛着摄像头的大胡子和两个穿着东宁卫视标志衣服的工作人员。 虽然在场众人都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但喜欢看热闹的心性依旧不弱，一个个顿时来了精神，主动让出了不少的空间。 “您好，我是东宁卫视《财经人生》栏目的主持人梁雪，请问我能采访您几句吗？”漂亮女人将话筒塞到年轻人的面前。 那年轻人连忙摆手。 “只是聊几句而已，老王，过来……”梁雪招了招手。 摄像师立即扛着摄像头对准了年轻人。 “别拍别拍。”年轻人急了。 梁雪笑道：“我们可是有在‘蝶生峰会’上拍摄任何场景的资格，只是采访几句，您真的没有兴趣吗？要是真没兴趣，我就只能一直在这拍摄了。” 年轻人顿时郁闷了，这明显就是威胁。 他可以拒绝采访，但没办法拒绝人家的拍摄。 梁雪的能力显然不错，或者说经验丰富。就在年轻人犹豫是不是要收工走人的时候，她笑吟吟的开口道：“只是随便问几个问题而已，‘蝶生峰会’的新闻话题很多，你的采访会不会被剪掉都是个问题。” “真的？”年轻人抬起头来，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只有二十出头，是个学生都有可能。 似乎意识到什么，年轻人又赶紧把脑袋给低了下来。 “当然是真的，问几个问题就可以了。”梁雪点头。 年轻人犹豫了几下，微微点头：“那好吧！” 围观的投资者们，皆有些无语。 果然是新手，而且还是阅历不够丰富的新手，被人家一推一拉一扯，三两句就轻松给套路了。 梁雪示意摄像师开始拍摄之后，将话筒放到嘴边，冲着镜头甜甜一笑：“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位比较有意思的创业者。” 摄像师先将镜头对准年轻人，然后再将宣传单上的内容拍摄下来，再又移向梁雪。 梁雪引导着镜头，等到自己和年轻人都进入到镜头之后，开口道：“很多人都说你是骗子，我想，看到宣传内容的人，或许都有这个想法吧！你能解释一下吗？” “不是，我不是骗子。”年轻人连忙摇头。 “那可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梁雪话锋一转。 不介绍，那就是心虚了。 年轻人显然又被套进去了，好在不想暴露身份的意愿很强烈，没被套得太深，他解释道：“我姓江，去年毕业的，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在网上看到‘蝶生峰会’的宣传，就想过来试一试。我不是骗子，只是……只是……我也说不清楚，我没打算骗人，就是觉得要是有人能给我一大笔钱，一个机会，我应该也能成功。” “估计真不是骗子，要不然也太低级了。”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敢想。估计是觉得所有的年轻才俊，其实都是因为有个好爹。有个好爹能让起跑线更远一点是没错，但也需要自己有能力。有钱人家，纨绔子弟也不少。我家老二老三，就是那种扶不起的阿斗。一人给了一千万做投资，结果，一个投资到小明星的床上，一个亏得一塌糊涂。我家老大就不错，同样只给了一千万，投资了一家互联网企业，第一年的收益就有百分之三十。” “年轻人，再摸爬滚打几年，有点阅历以后，你就不会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四周围，议论纷纷。 他们显然都信了年轻人的说辞。 原因很简单，这年轻人的阅历确实不够，要不然，也不会三两下就被梁雪给套出大概的资料了。 等到周围的议论声平息下来，梁雪将话筒移向一个中年男子：“您好，您能点评几句吗？” 那中年男子显然不止一次接受过采访，他微微一笑，朝着镜头点了点头：“我是林信投资的董事长林问群，在我看来，这是现在的年轻人共有的通病。他们都觉得，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也能够成功。他们却不知道，成功靠的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像我年轻的时候，东拼西凑找亲戚朋友借了几百块，靠摆地摊起步，这才慢慢有了林信投资。我们林信投资刚起步的时候，资金也不过百来万而已，靠着脚踏实地稳抓稳定，才慢慢发展到如今总资产上亿的规模。” 梁雪笑道：“那您觉得，如果给小江一个亿，他有可能成功吗？” “成功的可能性为零。”林问群很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积累，是不可能成功的。相反，一笔横财，只会让他抵挡不住各种各样的诱惑。很多中大奖的彩民，最终的结果都是倾家荡产，原因就在于这点。” “谢谢林董事长的点评，那么小江……你接受这位林董事长的评论吗？” 梁雪将话筒移向已经羞愧得涨红了脸的小江，丝毫没有在意他现在的窘迫。 等了十多秒，眼看小江有些受不了想走的迹象，梁雪很聪明的将话筒又移向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于林董事长的点评与观点，您是否认同？” “我是启创风投的董事长杨才成，林董的点评一针见血，我非常认同。”花花轿子人抬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先小小的捧了下林问群。 至于小江……若梁雪的倾向性是表扬年轻人有动力有勇气，为了能够出镜，宣传一下启创风投，他会夸上几句。眼下梁雪的倾向性明显是在拿小江来指责现在的年轻人太过于浮躁，只懂怨天尤人，说好话只会被剪掉，他自然不会这么傻。 清了清嗓子，杨才成开口道：“有梦想是好的，有梦想才有动力。但有梦想的同时，也应该有些自知之明。不能看到别人成功，就以为自己也能成功。我们启创风投，其实一直都很支持年轻人创业，也投资过不少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都有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强项和优势，也清楚自己的缺点和弱势。” “谢谢杨董事长的点评。” 梁雪甜甜一笑，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旋即看向周围所有的投资人们，开口道：“不知道有没有哪位有兴趣投资小江的？” 众人皆是摇头。 梁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又将话筒移向小江：“小江，对于这个结果，你愿意虚心接受吗？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小江只想回家，他点了点头，将桌上的宣传单给撕下来。再把帽檐给再拉低一些，尽可能多挡住一些窘迫的脸庞之后，起身想要离开。 梁雪示意摄像师可以结束了，她没再追问下去。再追问下去，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和欺负人了。就算小江说出了什么具有新闻性的话出来也必须剪掉，否则播出来首先也会让她这个主持人遭受观众的诟病。 第四百零一章 摇头的含义有很多 “别急着走，你不是要投资吗？” 李峰忽然开口喊住想要离开的小江。 本以为风平浪静，热闹看完的投资者们顿感惊讶，皆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峰。 梁雪微微蹙眉，她笑着看向李峰：“您是想投资小江？” 李峰摇头，为了新闻效果，不顾别人的窘迫，他虽然觉得梁雪没做错什么，但也不怎么认同梁雪的做法。 “那您这是……”梁雪有些糊涂了。 李峰看向同样有些疑惑的小江，开口道：“一个亿，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没问题，但你能保证以后再融资或者上市，不会故意稀释我的股份，或者另起炉灶，把重要资产找理由转移出去？” 小江没敢去看李峰，也不敢离开。他怕李峰会和梁雪一样，弄个套子把他装进去。 他听不懂李峰这问话的意思，同样，也不认为李峰是想投资自己。在他看来，李峰这么做，纯粹就是想拿他寻开心而已。 事实上，来之前，他就没觉得有人会投资自己。 一千万到一亿，没有任何项目，他也没有任何独到的见解、人脉、经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千万对很多有钱人而言或许算不得什么，却也不至于白白送给他去折腾。 之所以来，纯粹是一时冲动，觉得不试试，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反正成本也就一顶鸭舌帽一副大墨镜和几块钱的车费而已，又没什么损失。 结果，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以为在备注上写个非诚勿扰，就没有人会围观他。以为自己只要不开口，就真的可以一直不用开口。 “您刚才不是说不想投资小江吗？”小江没有开口，反倒是梁雪疑惑了。刚才还摇头，这会儿又直接说没问题，甚至还是最高额度的百分之四十九股份。 这是看有电视台在这里，想故意说些让人惊讶的话，好在电视上露露脸吗？ 可梁雪又觉得不太像。 李老师做了也有不少年头，李峰的身上，隐隐已经多出股特别的气质。虽然走在大街上，仍旧给人路人的感觉。可若仔细去看，已经能瞧出点端倪了。 以梁雪的眼力，还是能看得出李峰不像那种哗众取宠的人。 “我先前摇头的意思，是不想回答你。”李峰淡然道。 梁雪顿时就尴尬了。 不过，她可不是小江。俏脸微微一红之后，立马又恢复正常，她示意摄像师打开镜头之后，将话筒移到李峰的面前，有些尖锐道：“您确定想要投资小江一亿，获取他那个没有成立的、甚至都没有任何计划的公司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吗？” 李峰摇了摇头。 梁雪顿时郁闷了，又摇头？ 这个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你干什么？”摄像师冲着阿飞瞪了过去，他正准备拍摄，镜头被阿飞给挡住了。 阿飞平静的目光，微微一凝。 摄像师顿时有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心脏，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我们有、有权拍……” 本想吓唬阿飞一句，可惜结结巴巴全无气势可言，甚至连叫工作人员过来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飞的眼神，太可怕了一些。 摄像师也算见多识广，阅历非凡了。身为财经新闻的节目组成员，他也见过大量的富豪和上位者。可他敢发誓，就没见过一个不亮出身份，没有任何身份光环，光凭一个眼神就能给他巨大压力，把他吓得不轻的人。 “你……”小江有些吃不准李峰的意思了，他的阅历是不够丰富，但又不是傻子。眼前的情形，李峰明显就不像是在拿他开涮。 李峰开口道：“如果我先前的那几个问题，你能确保答应。再商量一下诸如双方权益、公司注册之类的小细节，签完合同，一亿资金当天就能到账。” “你愿意花一亿资金买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小江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可以发誓，自己真的没抱任何希望。会过来，纯粹就是一时冲动。 围观的投资者们，也是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李峰。 托儿？ 不像啊！ 如果真是托儿，早就应该出现了。 而且，也不会开口就是一亿买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而是起个头，要上百分之一到百分之十的股份，让别的投资者们一时头脑发热，也跟着拿下小部分的股份。 傻子？ 更不像了。 梁雪可是主持人，反应能力和口才都属于一流，两个摇头就把梁雪弄得不尴不尬，几次想开口都没敢真正发出声音。 那就是真想投资这个年轻人？ 同样也不可能，没谁会送钱给别人打水漂玩。想玩打水漂，也该自己去玩。 所有人都糊涂了，弄不明白李峰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正明白的，只有阿飞、林思芸和杨兮兮。他们才清楚，李峰可没兴趣开玩笑，既然说了，那就是真打算投资这个什么都没有小江。 只不过，不是他本人投资，而是帮杨兮兮、林思芸和楚胜男投资。 “走吧！找个地方谈谈集体细节。”李峰拍了拍小江肩膀。 “这、这……”小江有点不敢去，撞大运也没这么撞的，天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人。天上掉馅饼他会去捡，天上掉钻石，他就得考虑一下要不要捡，会不会带来未知的危险和麻烦了。 “那就在会场找个地方谈一谈，‘蝶生峰会’有专门的律师，你总该相信吧？”李峰问道。 小江稀里糊涂的点头。 “您这是在帮他挽回一点面子吧？”梁雪冷不丁开口道：“可我觉得，这对他并没有好处。不吃亏，怎么能够成长？” 李峰看了眼梁雪，摇了摇头。 梁雪有气无力。 又是摇头。 就不能不摇头吗？ 她有些不太服气道：“您是觉得我说得不对，还是和先前一样，不想回答我？” “我摇头，是因为你吃了亏，也没看见有什么成长。明明知道我不怎么待见你，你何必还要凑上前来？” 李峰忍不住毒舌了一句，采访都结束了，目的也达到了。就算有人站出来给小江挽回一点面子，又何必拆穿。 自己的面子是面子，别人的面子好像就不是面子一样。 先前是为了工作需要，勉强还说得过去一点。人道艰辛，生活不易，历任美国总统做完两任，满头黑发都被熬成了白发。谁都不好过，只是有轻有重而已。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哪顾得上别人。工作都结束了，谁都看得出小江已经足够窘迫，还故意踩人家面子，就有些不厚道了。 梁雪哑口无言，脸庞微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兮兮目瞪口呆，她瞪大眼睛看着李峰，仿佛有些不太认识他一样。 老师不是打架一流吗？怎么居然也有毒舌属性？ 倒是阿飞和林思芸波澜不惊，老师做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时，其实也是很厉害的。只不过，他更喜欢动手不动口，能动手的时候坚决不动口。 “谢谢。”小江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他以为李峰真是因为一时同情，才站出来帮他挽回一点面子的。 “帮你是一回事，另外我再重申一遍，我确实想投资你。”李峰开口道。 小江糊涂了。 看李峰这表情和口气，不像是开玩笑的。按理，他应该狂喜才对，可他怎么也狂喜不起来。 太不真实了。 大富豪的心思他不懂，可正常而言，就算是马爸爸，也不可能送一个亿给个普通人去玩吧？ 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太虚了点。 “陆总，陆夫人，你们也出来逛了？” “陆总，陆夫人，好久没见，我是天下创投的老柳。” 人群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打招呼声。 李峰有些无语，想要无视自己的人来了。 第四百零二章 又是摇头 人群外，陆兴生推着张雨蝶过来，后面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众人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涌上前来和他打招呼。眨眼间，包围圈的中信就从小江的展区变成了陆兴生夫妇二人。就连梁雪、摄像师和电视台的两名工作人员，也努力想要挤进打个招呼。仿佛只要打个招呼，就能被陆兴生认识一样。 陆兴生点头致意，他故意问道：“怎么这么热闹？” 事实上，他是从监控室里发现李峰的踪影，然后特意赶过来的。 为的，自然是举办‘蝶生峰会’的初衷——有生之年能够无视老师一次。 这事让他觉得非常有意义。 当然，顺便也给老师撑撑场子。视频虽然听不到具体内容，但能看出大概的情况。 虽然知道李峰不可能被人欺负，但也难免让他感觉不爽。 那个小江，他其实也是知道的。 ‘蝶生峰会’在创业者方面的门槛虽然低，但也不至于低到连个项目都没有就能得到个展区。所有创业者想要得到展区和通行证，都得填写一份申请书，写出自己项目或者公司的规模、进展和规划，最低标准也要提供自己项目的大概构思和规划。 小江是在一家鞋业公司上班，在填写申请书的时候，连草稿都没打一个，随手就以自家公司为基础，胡乱写了个发展规划。 这份发展规划，放在专业人士的眼中，只能得到幼稚、天真、外行、臆想之类的评语。这份申请书，也毫无意外的被蝶生投资公司的审核员列入拒绝的行列当中。 身为满值的天使投资人，陆兴生有个很特别之处。那就是别人越看好的项目，他越没什么兴趣，因为成本会被人抬上去，从而导致利润不高。越是别人不看好的项目，他越有兴趣投入更多精力研究一番。因为，如果发现了沧海遗珠，他能用极少的成本，拿到最多的筹码。 所以，陆兴生没去看那些通过了审核的申请书，因为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筹备期，他没那么多时间。这些通过了审核的创业者，他也没兴趣一个个去研究。 他会在最后一两天，让助理收集那些没人投资的创业者资料给他进行研究。 筹备期间，他一直都在研究那些被审核员列入拒绝名单的申请书，小江就是其中之一。 在陆兴生的眼中，小江的申请书确实一无是处、漏洞百出，很多想法纯靠自以为是的猜想。可同样，陆兴生也从那份胡乱写出来的申请书当中，发现了几个小江灵光一闪，颇为独到的想法。 虽然仅凭几个独到的想法，并不能说明小江就一定有什么极高的潜力或天赋，但起码让陆兴生觉得小江有资格参加‘蝶生峰会’。 身为当事人，小江绝对想不到，他其实已经被淘汰过了一次。只不过因为几个灵光一闪的想法，被陆兴生给复活了。 “陆总，陆夫人，我是零封投资的老杨。事情其实也不复杂，就是有个小家伙什么项目都没有，也没办法展示出任何能力、经验和见解，就妄想着得到一个亿的投资，而且只能占据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所以引来了电视台的采访。没想到，采访结束，有个年轻人可能是看小江尴尬，想帮他挽回点面子，开口说要给他投资。” 能来参加‘蝶生峰会’的投资人，要么就是以陆兴生马首是瞻，要么也打算交好陆兴生。他的问题，众人自然是争先恐后的抢着回答，只为混个脸熟。 “那得见识一下。”陆兴生推着张雨蝶的轮椅朝着展区过去，人群主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陆、陆总……” 身份光环还是很有威力的，陆兴生的到来，让小江有些惶恐和急促。 陆兴生笑了笑，抬眼看向桌子上撕开了胶布的宣传单。目光，从头到尾都没去多瞅一眼李峰。 张雨蝶前前后后跟李峰的见面次数也不少，但远不到能和陆兴生那般熟如家人，已经不需要把尊敬放在脸上的程度。她冲着李峰微微点头致意，因为没办法问好，眼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李峰朝她点了点头，这种小细节，就算张雨蝶真疏忽了，他也不会在意。 张雨蝶又和阿飞三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这宣传单，可真够简单的。而且……也太浮躁了。”陆兴生开口道。 小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梁雪抓住机会，笑着上前道：“陆总您好，我是东宁卫视《财经人生》栏目的主持人梁雪，您也觉得小江的这种做法不可取吗？” 陆兴生摇了摇头。 梁雪顿时有些麻爪了。 又是摇头，又见到了摇头。 她都已经被李峰的摇头，给摇出了心理阴影。 真怕陆兴生也给她来一句：我摇头，是因为不想理你。 为了在陆兴生面前混个脸熟，能够顺势邀请他做个财经专访，梁雪咬了咬牙，强忍着有些发毛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说法不对。”陆兴生略带惊讶的看着梁雪，那意思好像是说，你一个主持人，怎么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梁雪欲哭无泪，她头一次发现，摇头简直就是万金油一般的回答。 我摇头，是因为不想理你。 我摇头，是因为感慨你说得太好了。 我摇头，是因为我脖子有点酸。 想怎么解释全凭心情，而且都能解释得通…… 她发誓，以后采访的时候，再遇到有人摇头，她坚决不会再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吗比，你摇头，老娘也跟着摇头。有本事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玩不死你。 陆兴生的目光移向小江：“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过来？” 小江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 陆兴生淡然一笑，当然是来无视老师，顺便给老师撑撑面子的。 他拍了拍小江的肩膀，开口道：“或许你并不知道，你的申请书，其实已经被审核员拒绝了，因为内容太幼稚、天真，是我特意让你通过的。” 小江的眼睛瞪大了几分，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这话背后的意思。 其实，他的感觉是错误的。 梁雪和一众投资者们，也有些目瞪口呆。小江涉世未深都能感觉到这话背后的意思，他们自然也能感觉得到。 其实，他们的感觉也都是错误的。 如众人所料，陆兴生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看好你！” 哗…… 周围一片哗然。 包括梁雪在内，众人再看小江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同了。一些脑袋灵活的，甚至想要捶足顿胸，心中忍不住生出股一不留神错过了几个亿的感觉。 那可是货真价实几个亿啊！而不是网上聊天，少抢了个红包的玩笑话。 要是胆子一大，多拿些股份，说不定可能是几十上百个亿。 陆兴生是谁？ 他或许不是华夏风投界资金最雄厚的一个，可他绝对是华夏，乃至于全球风投界眼光最牛逼的人。 他看好的人和项目，成功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就算那失败的百分之十左右，也并非是因为投资对象和项目不好，而是因为各种突发因素才导致失败。 以陆兴生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财力，亲自跑过来挽留一个创业者，这份看好的质量可想而知，收益率极有可能超过百倍。 李峰说出这话，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时起了同情心，想帮小江挽回一点面子。 陆兴生说出这话，却让人深信这个没有展示出任何能力、经验和见解的小江，是一座外表包裹着一层石面的金山。 ‘蝶生投资公司’数百次的成功投资，已经让陆兴生在风投界，属于那种能够将常理和共识踩在脚下的存在。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小江的宣传单太简单，太浮躁吗？”梁雪有些急了，小江一旦得到陆兴生的认同，那无疑证明她这次采访的倾向性是错误的，那还怎么播出来？ 陆兴生摇了摇头。 梁雪痛不欲生，又是摇头。 就不能不摇头吗？ 第四百零三章 风险和收益 没有再理会梁雪，陆兴生看向小江：“怎么样，一亿，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如果没问题，可以去我办公室商量相关的细节。” 小江面露狂喜之色，他拼命点头，因为他明白，以陆兴生的身份地位，绝不可能拿他来寻开心。说愿意投资一亿，那必然会投资他一亿没错。 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了，一时冲动的结果，居然会真的给自己带来一亿元的投资，这也太夸张，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陆兴生的话，可不像刚才那位先生…… 感觉整个人都要飘到天上去的小江，忽然扭头看向李峰。 这位先生，好像也是真的？ 他忽然就犹豫起来。 梁雪和一众投资者们也都有些骇然的看向李峰。 这位，也是喜欢摇头，又同样都极为看好小江。那岂不是说，这位极有可能有着跟陆兴生一样的眼光？ 投资者们的目光顿时炙热起来。 跟着陆兴生有汤喝，跟着这位，岂非有肉吃？ 要知道，陆兴生在投资界太火了。除了早期就跟着他后面的投资人，再后面，跟着他的也只能混点残羹剩饭了。眼前这位则完全不同，毫无名气，若能早先一步打好关系，无疑代表着自己将能成为第一批拥戴者，跟在后面一起吃肉。 虽说一次的表现并不代表李峰的眼光真就和陆兴生一样厉害，但投资人，天生就喜欢冒险和以小博大。李峰，明显有让人值得一搏的资格。 众人纷纷不动声色的拿出名片，虽然因为陆兴生在场，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但脑袋里都在快速考虑着怎么才能迅速和李峰拉上交情。 “怎么了？”陆兴生问道。 “这、这位也想投资……” 小江看向李峰。 “已经有人抢先了？” 陆兴生看了眼李峰，目光又一次移向小江：“他打算投资多少？” “一亿……” 陆兴生面露失望之色，他苦笑道：“看来，我似乎来晚了一步。” “我、我还有股份。”小江连忙开口，他既不想辜负了李峰的信任和帮助，也不想失去陆兴生的投资。陆兴生的投资，才更稳妥可信一些。 陆兴生微微摇头，四周围，也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小江确实还有股份没错，可真要再卖给陆兴生一亿，那等于他手头上就只剩下百分之二的股份。 拿着百分之二的股份给别人拼命奋斗的创始人不是没有，但都是等企业发展起来，被更大的资本逐渐用强力手段侵吞了股份之后。那时候的他们，既不甘，又不舍。 创业初期，没哪个创始人有那么傻。 见小江欲言又止，陆兴生将一张名片交给他。 “如果他不要，你随时可以找我接手。以后，你的企业需要融资，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笑了笑，陆兴生推着张雨蝶转身离开。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了。 至于小江，若不是被李峰看中，他其实并不会放在心上。小江虽然有几个让他觉得不错的想法，但远不到能让他投资的程度。 被李峰看中，那就不同了。 就如同他在风投界已经拥有打破常理和共识的资格一样，在学生们的心目中，李老师也是能够打破常理和共识的存在。 李老师看中小江，那定然是这个小江的潜力巨大无疑。 身为投资人，投资潜力股是他最大的爱好，自然也对这个小江兴趣不小。 若非小江是李峰给杨兮兮三人找的投资项目，他肯定出手抢夺。 自家同学的股份，自然抢不得。 不过也没关系，这顶多也只能算是第一轮融资而已。小江想要走得更高更远，少不了还得进行第二轮、第三轮融资，到时候他再插进来也不迟。 “你好，我是雨夜投资的董事长梁成功。” “我是天宇投资的董事长杨火。” 目送陆兴生离开，投资人们立即蜂拥上前，想要跟李峰拉上关系。 这要是被缠上，没半个小时绝对离开不了。阿飞上前，凌厉的眼光一扫，硬生生逼得所有人停住了脚步。 “找个人少的地方聊聊吧！” 李峰拍了拍小江的肩膀，转身离开，阿飞就在一旁，没人敢上前套近乎。 小江犹豫了一下，咬牙跟了上前。就这犹豫的功夫，口袋里起码塞了十多张名片。 一行人出了会场，就在外面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江压根就没开过公司，而且一直都在忐忑李峰是不是真的会给他一亿的投资。合同细节方面，自然是怎么说怎么好。 李峰其实也不太清楚，只不过跟安灵珊、陆兴生这几个学生接触多了，稍微知道一些而已。提了些重点，楚胜男也已经过来，一行人又去找‘蝶生峰会’的律师，把合同给搞定来。 得知真正投资的不是李峰，而是杨兮兮三人的时候，小江还有些忐忑，以为又要出什么麻烦。等到真正签合同，见到杨兮兮三人的名字，他才彻底安心下来。甚至，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总感觉脚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棉花，整个人也有些醉醺醺、轻飘飘的。 杨兮兮、林思芸，这可都是李老师的学生。 事实上，他连楚胜男是谁都知道。 大力足球队的老板兼主教练，在苍南市本地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发财了，以后就算不卖画，我也有用不完的钱。” 回去的路上，杨兮兮兴奋无比。 “那可未必……”李峰笑道：“也有可能，你存了好几年的钱，赔得一干二净。” 杨兮兮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 “别这么看着我。”李峰不以为意道：“他潜力是不错，可潜力不代表能力，能不能兑现出来还难说。而且，有能力，也未必能够成功。兴生在投资方面的能力绝对达到了百分百无错的程度，可他投资的项目，照样也有破产清算的。” 杨兮兮有些傻眼了：“老师，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 “投资，不就是投资潜力股？可潜力股又不代表必涨，放心吧！以江涛的潜力，还是值得赌一把的。” 李峰神态轻松，那个江涛，确实值得赌一把。 原因很简单，江涛有关管理和经营方面的几个职业能力值虽然只有十来点，可潜力值却高达九十以上。 二者，只要一个能力值达到八十，加上点机遇，就有可能成为富一代。达到九十以上，运气好，妥妥的迈入巨富行列。两个达到九十以上，都能跟单一职业达到满值的安灵珊和陆兴生一较高下。 当然，江涛只是天赋值上限都超过了九十，而不是能力值超过了九十。但管理和经营不像体育方面，会随着年龄的提升，天赋值迅速下降。它们虽然也会下降，但下降的幅度极小。可能十几年才下降两三点。等到了四五十岁，天赋值才有可能快速下降。 只要江涛足够努力，又有能让他历练这两方面能力的环境，四五十岁之前完全可以将天赋全部都兑现出来。 历练的环境肯定是不缺的，一亿资金，足够成立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了。就算前期亏损严重，杨兮兮三人也可以不断追加投资，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和时间。 重点还在于江涛愿不愿意努力。 一位上个月还拿着几千块月薪的小青年，忽然就多出了一亿巨款，面临的诱惑将会是巨大的。没有足够的定力和自制力，他可能沉迷于女色，沉迷于享乐，沉迷于纸醉金迷。这些诱惑，往往就像苍蝇一样，会朝着财富蜂拥而至。纵使他有心躲开，除非他没钱，否则也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唯一有效的办法，只有拿出强效自制力牌杀虫剂来喷才行。 别的不说，李峰的自制力已经够强了，虽然因为性格的缘故，从没想过纸醉金迷、豪车名牌这些东西，但也曾一度考虑过是不是要附庸风雅，学着培养一下品红酒、玩收藏之类的兴趣爱好。 这些兴趣爱好本身其实没问题，甚至被追捧为贵气、优雅的代名词。可有一就有二，不是自身真正的兴趣爱好，纯粹只是附庸风雅的话，难保又不会跟风去学别的东西。 李峰没有去学品酒，是他喝不惯那玩意。玩收藏之类的，就更没兴趣了，因为值得收藏的东西，他家多得是。他自己随手丢进垃圾桶的一双臭袜子，放个百八十年，说不定都能成为值几百上千万的古董。 李老师穿过的袜子，不但是李老师的贴身之物，还可以研究李老师的脚型，探索李老师对袜子材质方面的要求。既有收藏意义，又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只要他未来够出名，‘园艺培训班’里，值得收藏的东西保管随处可见。 带艺术性的，‘园艺培训班’也有。逢赌必输的杨兮兮，迄今为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输出去了多少副画作。李峰一副也没要，因为隔一段时间就要拿出来晒太阳，还要防虫防蚁，得当太上皇一样供着，太麻烦了。 不是真的喜欢，学了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请人打理倒是可以，但那又跟李峰的性格不相符，他并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闲杂人。 一向不怎么出门的李峰尚且面临过考验，就更别说以后要住商场游走的江涛。各种各样的诱惑，在前期很容易让他迷失于其中。 乍然得到巨款，不光是诱惑，还有压力。 突然就让江涛去开一家资产不菲的公司，他要跟官面上打交道，要跟同行打交道……接触的人群，等于突然就换了一个阶层。这会让他很不习惯，也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 前期，当能力值还没有上去的时候，各种力不从心，也会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失败多了，甚至还能让他严重怀疑人生，自信心被彻底摧毁。 各种零零散散的不确定因素加起来，江涛纵使潜力巨大，投资他的风险其实也不低。若非投资人完全信任他，愿意给他足够的资金和时间，风险将更高。 这也是李峰没办法打包票的原因。 当然，风险和收益其实应该放在一起比较才合理。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可以博到几百上千倍的收益。如何选择，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犹豫。 第四百零四章 最幸运和第二幸运 如果没有那一时冲动，去了‘蝶生峰会’，江涛或许一辈子都只是普通人一个。等到三四十岁也一事无成的时候，蓦然回首，只会为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豪言壮语和雄心壮志而脸红与羞愧。 可他并不知道，他其实有资格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发出那些豪言壮语。只不过天赋再强，没有足够历练的空间，他无法成长起来。 二代们的起跑线更高，其实就是高在这方面。江涛没有机会走上管理层，没有机会经营一家公司，他的天赋永远不可能兑现出来。而二代们，不缺这种机会。 同样，如果没有那一时冲动，去了‘蝶生峰会’，江涛或许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平平淡淡，有烦恼有快乐的普通人。而不是变成一个五毒俱全，潦倒落魄的人。 人和人，是没有公平可言的，顶多也只是表面上的公平。 杨兮兮三人共同出资一个亿，冒着百分之五十血本无归的几率，搏一把几百上千倍的收益。 她们输了，也只是输了几年的存款。甚至于，林思芸本就身价过亿，三千多万在她眼里其实算不得什么。 而江涛一旦输了，输的可就是他的人生。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是有道理的。江涛能否成功，并不完全取决于他的天赋高低，也不完全取决于他是否有个好爸爸，或者运气好得到某个天大的机遇，他的性格能否将天赋、身份、运气转化为成功，同样也是至关重要。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天赋、身份、运气，只能决定他属于鸟儿还是虫儿。愿不愿意，能不能早起，就得看江涛的性格如何。 李峰看不出江涛的性格如何，只是觉得这年轻人的人品应该不差。不过，人品跟成功与否虽然有点关系，但其实不是至关重要的。 阿飞倒是能看出江涛的大概性格，不过李峰没去问。 性格偏向于成功，那问了也是白问。性格偏向于失败，他也不可能去强迫江涛又把一亿资金还回来。 这一场看起来平平静静，实则称得上一段传奇的故事，很快就被李峰给抛到了脑后，因为跟他的关系不大。 当然，也不是真的毫无关系。这事就算没有名人效应，也轻轻松松能上热搜。李老师若是百八十年后真成了历史名人，这一事件很可能被那些牛哄哄的历史学家们翻出来，并且查出跟他有关。 好在文过饰非，历史对那些充满正能量的名人总是很宽容的。 江涛以后成功了，李老师慧眼识珠。这传奇故事，能在他的履历上再添一笔。 江涛以后失败了，历史学家们只会一笔带过，甚至提都不提。他们喜欢把充满正能量的名人捧上神坛，夸大他们的优点，而不是把在他们身上找寻到的瑕疵公布出来。 而这些充满正能量的名人们，也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毕竟人无完人。吃喝拉撒都是很俗气污浊的东西，但除非神仙，再优雅高贵的人也逃不开这四个字，顶多也只是尽量不暴露在公众面前，或者尽量修饰前面两样，让它们配合自己的身份显得与众不同而已。 虽说历史学家当中也有异类存在，他们喜欢颠覆那些充满正能量的名人们带给世人们的形象，从他们的身上找到各种瑕疵不断放大。但他们不是主流，也永远很难成为主流。 江涛的未来如何，对李老师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至于要不要再拉江涛一把，让他朝着更有利于自己未来名声的方面前进，李峰没什么兴趣。 他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不会刻意去追求。 归根结底，江涛还是幸运的。人人都是天才，只不过找不到自己的天赋在哪而已。李老师帮他找到了他的天赋，而且给了他一个将天赋兑现出来的机会。 今天，江涛绝对是苍南市，乃至于整个南淮省第二幸运的人。 之所以是第二幸运，而不是第一幸运，就在于还有个人比他更幸运。 那人就是蔡子龙。 一行人找了家还算可以的饭店吃过晚饭，感觉没什么好玩的娱乐活动之后，一路回到了‘园艺培训班’。 李峰随口把蔡子龙给叫到了凉亭。 这一幕，是所有学生们都经历过的，蔡子龙也从同学们的口中打听到了这一点。 李老师，要做出决定了。 “别紧张，你还没资格让我破例。”李峰笑着招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蔡子龙在对面坐下。 蔡子龙兴奋挥拳。 这话听着不像什么好话，但联系此情此景，却无异于天大的福音。 他明白，李峰的意思，是他没资格让李老师破第三关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被淘汰过的例子。 反过来，不就是说他通过了第三关。 等到蔡子龙兴奋了好一阵子，有些讪讪的在石凳上坐下，李峰给他倒了杯茶之后，默念最佳天赋职业查询。 姓名：蔡子龙 最佳天赋职业：洗碗工 最佳天赋值：12.25/96.27 李峰哑然失笑，去年给冯阿姨买的那台洗碗机，要下岗了。 再看电影导演。 姓名：蔡子龙 电影导演天赋值：32.75/46.89 潜力并不算大。 李峰没去找蔡子龙天赋值第二高的职业，而是紧跟着查看他电影编剧天赋值。 姓名：蔡子龙 电影编剧天赋值：37.56/42.38 潜力比做电影导演还要低，但能力值却高过了电影导演。 不过，都是渣渣…… 三大职业，算是全部搞定了。蔡子龙的天赋职业，自然是为了节省培训时间。 高达九十六点多的天赋值上限，能够让蔡子龙少做大量的魔鬼训练任务。 至于没有找出第二稿的天赋职业，在于李峰觉得一部好的电影，剧本也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剧本不好，蔡子龙纵使再牛逼，也没办法拍出一部真正的好电影。 当然，灯光、服装、摄像、后期……一部经典电影，往往是很多元素构成。但相对而言，剧本显得更重要一些，李峰不可能让蔡子龙把这些职业全都培训一遍。 照例讲了几句之后，李峰正式把蔡子龙加入到学生名单当中。 “要不要给你来一个训练计划练练手？”李峰问道。 蔡子龙忙不迭点头。 李峰当即调出系统，给蔡子龙申请了一个电影导演职业的训练任务。 随即，用纸条写下来，交给蔡子龙。 蔡子龙如获至宝，他很明白，今晚他朝着梦想踏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李峰的心情也不差，第五批的学生，终于收满了。 而且，有了蔡子龙给他提供经验值，按他的预期，再有一两个月，全职业训练系统就能升到六级。也就是说，他的全职业训练系统，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开始招收第六批学生。 第四百零五章 通风报信 人人都是天才，但让雄鹰去游泳，让鱼儿去飞翔，它们只能是废物。 让蔡子龙去做导演，他蹉跎了十多年的岁月也一事无成。让他去洗碗，尽管他的能力值还不高，但他的天赋，却注定了他在洗碗的过程中总能出现让人眼前一亮的闪光点。 蔡子龙没怎么洗过碗，在家有老妈，在外面……有快餐盒。 可仅仅只是洗了一次，洗洁剂的使用量，热水的温度，各种餐具的洗涤顺序……很多冯阿姨洗了几十年碗都不太清楚的小细节，他都注意到了，并且在不自觉中开始考虑如何提高这些小细节的效率和效果。 这就是天赋所迸发出的与众不同。 人人都是天才，前提是在万万千千的能力中，找到自己的天赋所在。 不过，世事无绝对。只要成为李老师的学生，雄鹰能成为游泳冠军，鱼儿能在天空翱翔，蔡子龙也可以成为电影史上最好的导演。 砰砰砰！ 傍晚时分，凉亭里，李峰正悠闲的听着音乐，喝着茶，敲门声突兀响起。 声音不大，凉亭距离大门也有段距离，但李峰的听力还算不错。当然，跟阿飞那种犹如雷达一般的听力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他站了起来，一路不紧不慢的来到门前，将小门给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有些急促、紧张的大汉。 大汉三十多岁，穿着一套崭新的西装，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他那个犹如大灯泡的光头。落日的余晖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李、李先生，您、您好……” 见开门的是李峰，大汉愈发急促和紧张，他想挤出点谄媚的笑容，又想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而结果就是，他看起来像是在哭。 “有点眼熟啊！你是……光头哥？” 李峰盯着大汉的光头看了好几秒，突然就记起来了。 这位，跟他其实挺有缘分的，说起来见过有好几次了。 最早的一次，还得追溯到他为了训练阿飞对力道的控制，拿几个欺负老黑猫和阿飞的小混混练手，然后那些小混混就把这位光头哥给请来了。最后，就是光头哥和他的手下们，陪阿飞练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次，李峰依稀记得是个女记者偷拍了什么黑工厂，躲到了园艺培训班来。那黑工厂的老板，把光头哥给请了过来，搞得光头哥主动去医院躺了两个月。 第三次，那是常山集团无人可用，李峰亲自出马跟一帮医疗器械公司的代表谈代理费，那般医疗器械公司的代表们把光头哥给请了出来。不过那次光头哥长进了许多，虽然招惹了李峰，却没到李峰的底线，什么惩罚都没受。 “是我，是我！” 光头哥拼命点头，激动得脸庞都有些涨红。他没想到，李峰居然还能记得他。 这也太荣幸了。 李峰笑道：“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常山集团刚刚冒头的时候，有两年多的时间吧？以前见你都是左青龙右白虎，胸前还有个狮子头，现在一副西装革服、成功人士的打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转行了？” “没有没有，还是在道上混口饭吃。”光头哥有些尴尬的摇头，要不是来见李峰，他哪会穿成这幅模样。事实上，他不怎么怕冷，加上为了更显气势一些，从十五六岁开始出来混算起，哪怕是大冬天，他也没穿过上衣这玩意。 李峰转瞬明白他为什么西装革服了，当即温和的笑了笑：“找我有事吗？” “有，有事。” 光头哥忙不迭点头，开玩笑，没事哪敢找您老人家。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知道这里住在一尊大佛，但两年多就从没想过要来这里讨好李峰一下。双方的级别相差太大，加上职业缘故，他非常清楚巴结上李峰，有可能辉煌腾达一飞冲天。但同样有可能成为李峰的手纸，被他擦完屁股就丢进了马桶里。 “什么事？”李峰问了一句，对这位光头哥，除了第一次，后面两次见面，他的印象其实都不算太差。 “是这样的。”光头哥赶忙解释道：“昨天晚上，有几个家伙找上我，出三百万让我帮他们掳走仁风堂的乔神医。” 李峰微微皱眉，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光头哥有些讪讪的继续道：“在您手上吃了几次亏以后，我这几年都没做过太过分的事情，所以拒绝了。可后来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乔神医那么出名，我感觉总跟您有些关系。” 李峰问道：“你猜到我身份了？” 光头哥点头，前两次，他只知道李峰很牛逼，非常的牛逼，连方天林那么牛逼的人物，一个电话都能叫得动。那时候，他只是想不明白，李峰那么牛逼的人物，怎么会窝在苍南市的老居民区这种地方。 等到第三次，在常山集团跟代理商们谈判的会场上再遇到李峰，他回去之后突然就想明白了。 这位李先生，极有可能就是李老师。 虽然这猜测有点让人匪夷所思，李老师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但方天林是方子翰的父亲，方子翰是李老师的学生，常山集团的董事长常山是李老师的学生。加上李先生又是和李老师同姓，又都是隐居在苍南市的大人物，还开着一家培训班……光头哥基本上能肯定，李峰就是李老师无疑。 再然后，倾雪公司、蝶生投资公司开始崛起，光头哥虽然没胆子去查什么，但一看倾雪公司和蝶生投资公司的地址，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两位，极有可能也是李老师的学生。要不然，才一两年的时间，苍南市怎么可能继常山之后，又蹦出两位这么牛哄哄的人物。 要知道，苍南市这数十年以来，也就走出去了一个方天林。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拒绝了那几人之后，光头哥才会灵光一闪，把乔神医往李老师学生方面去想。 苍南市出来的牛人，好像都跟李老师有关。 “所以，我就派人偷偷跟踪了一下乔神医，发现她昨天下午确实是来了‘园艺培训班’之后，就赶紧派人去查那几个人。” “查到了点什么？”李峰问道。 光头哥介绍道：“对方总共有三个人，都住在泰鑫酒店。他们似乎在跟郑东强接触，应该是想让郑东强帮他们绑架乔神医。对了，郑东强是苍南市的黑老大之一，势力只比我小一点。” 李峰微微点头，这光头哥，倒是查得挺详细的。 “谢了，进来喝杯茶吧！” 不管这光头哥为人怎么样，既然帮了他的忙，李峰自然得当客人来接待。 “不用不用……” 光头哥连连摆手，如果说混黑也算一个职业的话，它绝对是所有职业当中，风险最高的职业之一。光头哥能在苍南市做十多年的老大没挂掉，光靠身强体壮可不够，还是有些头脑的。 他不敢高攀李峰，这种大人物喜怒无常，一言定人生死。能够攀上，虽然有机会大富大贵一飞冲天，但活得兢兢业业，整天担心某一天给大人物办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然后就被当成手纸给丢进马桶里冲掉，不如窝在苍南市潇潇洒洒的混日子。 但不敢高攀，不代表不能卖李老师一个人情。 他相信，以李老师的名声，断然不会忘记他今天的人情。 见光头哥不是在客气，李峰也没强留，他开口道：“我把手机号报给你。” 光头哥不敢隐瞒，连忙道：“我知道您的号码，我在网上查过。” 李峰笑着摇头：“那是我对外的手机号，已经设置了不接任何陌生电话，我把私人号码给你。以后遇到什么大麻烦，只要不是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能帮的我一定帮。” 光头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峰。 握草、握草、握草草…… 李老师的私人号码，这是要逆天啊！这牛逼，能让他不厌其烦的吹上一百年。 更牛逼的，是后面那一句承诺。 承诺这东西，有的一文不值，有的可是能值一条命。 李老师光明面上的学生，就堪称无敌了。尤其是常山和方子翰，那都是影响力可以直达中央的存在。 而且光头哥还知道，安灵珊、陆兴生，也都是李老师的学生，又是两个牛哄哄的人物。 再加上李老师名声极佳，断然不会出尔反尔。他的这个承诺，属于最值钱的那一个档次。 见光头哥瞪着铜铃大眼，全然没有掏出手机来记电话号码的意思，李峰从口袋里掏出专门用来给学生们写任务的笔和小纸条，将自己的手机号写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光头哥就跟脑袋断片了一样，整个人飘飘欲仙，全然没有记忆。 一直到听到小弟们的叫喊声，他才清醒过来。再一扫四周围，竟然稀里糊涂走到了老居民区外面的大马路上。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小弟们满脸关切。 “怎么了？” 光头哥咧开大嘴：“举手之劳的一件事情，我换了一个天大的人情。郑东强那小子，简直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啊！” “真的？”小弟们也是喜出望外，他们虽然猜不出李峰的身份，光头哥怕节外生枝，也从没把猜测告诉过他们，却知道那位李先生绝对是个真真正正的大人物。 后面两件事，在场的小弟或许有人没经历过。但当年一百多号人给阿飞做了一晚上的陪练，他们可全部都在场。 “当然是真的！跟凯丰大酒店打个招呼，让它们把最好的包厢统统留下来，今晚咱们狂欢。另外，找几个人盯着郑东强那边的动向，如果有什么针对乔神医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光头哥得意非凡，他伸手探入西裤的口袋，摸了两把。旋即，又伸手掏了掏西装的口袋。 脸色，顿时有些僵住了。 再解开西装的扣子，在衬衫的口袋里摸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又再挨个搜寻了一遍，光头哥顿时傻眼。 握草，悲剧了…… 第四百零六章 保镖人选 外面，光头哥带着一众手下，火急火燎的找着小纸条。 ‘园艺培训班’，李峰回到凉亭，随手将写着自己手机号的纸条放在桌面上。 兴奋过度，导致脑袋有点不够清醒的光头哥压根就不知道，这张小纸条接到手之后，他压根就没收起来，一直放在手上。结果，出门的时候就一松手丢掉了。李峰关门的时候发现，叫了两句没被光头哥搭理，也就没叫了。 他知道光头哥可能是处在太兴奋的状态，导致对外界有些迟钝，因此才没听到他的招呼声。不过李峰也没怎么在意，急乎乎的追着要把自己的手机号送给人家，显得有些怪异。反正他常年待在苍南市，光头哥真要有麻烦找他帮忙，不在‘园艺培训班’，去全职业名师学校就行。 拿出手机，李峰给乔雪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来一趟。 棋牌室，乔雪开门出来，已经免费公开了二十多种药方，治愈人数超过百万的堂堂女神医，一路毫无形象的小跑下楼。 “老师，你找我？”乔雪在李峰对面坐下。 李峰开口道：“这几天有没有医药公司找你？” “医药公司？”乔雪怔了怔，旋即摇头：“医药公司没有，不过前两天，有几个人假借求医找上门，说要收购我以后研究出来的药方，我用防狼喷雾剂把他们都给喷晕丢出去了。” 李峰问道：“然后，你就什么都没做，也没在意了？” “我没时间……”乔雪有些讪讪然，她知道这帮人可能不会罢休，但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研究肝癌的治疗药方，好治愈一位肝癌晚期的患者，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就连李峰规定的休息时间，她的脑袋其实也没闲着。 这几天，打麻将稳输不赢的不是杨兮兮，而是她。 李峰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有家医药公司托本市的一个黑老大绑架你，这黑老大叫光头哥，跟我有点渊源，拒绝之后怀疑你是我学生，就过来找我。我知道你正在研究肝癌的药方，这算是你真正意义上研究的第一个绝症药方，但你起码得把外在的风险给处理掉。” “那我现在打电话找人来处理？”乔雪问道。 李峰不置可否道：“说说，打算找什么人。” 乔雪沉吟道：“我现在身份地位最高的病人，一个是已经退下来的高官，一个是一家资产数百亿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以他们两个的能量，应该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解决到什么程度？”李峰追问道。 乔雪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不假思索道：“毁了这家医药公司，参与这件事情的，无论高层还是执行者，哪怕没有证据，也要让他们一辈子在牢房里度过。” “然后呢？”李峰微微点头，乔雪已经在开始研究绝症的药方了，未来，各种治愈绝症的药方也只会越来越多。不公开还好一些，垄断意味着暴利。 暴利，也就意味着将有大量人买不起。虽然会对那些医药集团造成不小的冲击，却也只是抢夺了它们一小部分的生意和利润而已。偏偏，乔雪选择了公开。 绝症一般都能熬个几年，长的甚至十几年。这几年到十几年的时间，自然要耗费无数的钱财。这些钱财，一部分送给了医院，一部分则是送给了医药公司。 乔雪一旦公开治疗绝症的药方，让绝症几天或者几个月内治愈，且治愈只需要药材费用，多少成本全都一清二楚。这样一来，等于医药行业的总利润将严重缩水。 绝症治愈药方越多，整个医药行业的总利润缩水越多。甚至于，再等到那些慢性病的快速治愈药方出来，医药行业的总利润恐怕连现在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不到。最赚钱的行业之一，就得因此沦为最普通的行业之一了。那些大型医药集团，将会大规模的迎来破产。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一整个行业的财路，乔雪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抵消那些医药巨头和医院的杀意。 医院还能从挂号费、检查费、手术费之类的方向增加收入，而且单个的医院势力并不大，对乔雪构不成多大的威胁。那些大型医药巨头，可就完全不同了。 在李峰看来，乔雪若不够心狠，纵使有李老师罩着，也活不长久。 半神半魔才是乔雪能够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根本。 很显然，乔雪在心态方面起码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点。 “然后？”乔雪怔住了。 李峰不由摇头：“那是对付医药公司，你的安全呢？” “安全？”乔雪有些疑惑。 李峰微微一叹：“想要对付你的，不止一家医药公司。眼下，这些医药公司还只是想找你合作。等以后，可就直接捅刀子了，连招呼都不会跟你打一声。防狼喷雾剂虽然厉害，但一个防毒面具就能应付了，远远不够。” “那……我让他们帮我请几个厉害的保镖？”乔雪问道。 李峰还是摇头：“他们请的，里面必定存在私心，也很难完全值得信任。你要找的保镖，必须对你绝对忠心，把你的安全放在首位才行。” 乔雪不由凝眉考虑起了人选，片刻，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她惊喜道：“我半年前救过一个小病拖成大病的老人家，他儿子林魁是个退役一年多的特种兵。那一年多都在带他四处看病，把存款全给用光了，还借了不少债，我就没收他们的钱，额外还给那老人的口袋里塞了点路费。他儿子承诺过，只要我需要，甚至可以拿命偿还。” “信得过吗？”李峰问道。 “信得过。”乔雪重重点头：“看得出来，那人是个很硬气的人。我免费过那么多病人，只有他一直坚持要欠我这笔诊金，我嫌他太吵浪费我时间，骂了他一顿才作罢。给我这个承诺的时候，都是跪着说的。” “让他过来一趟，我跟阿飞把把关，也看看他的实力。”李峰决定道。 “可是，那个林魁似乎觉得当兵十多年，愧对他的父亲，只想陪他父亲过一些安稳的日子……”乔雪又犹豫起来，挟恩图报这种事，当初为了对付那些污蔑她的无良中医，她也做过，同样也想得很开。可那个林魁，是少有几个挟恩图报会让她感觉愧疚的人。 “你可以给他父亲一个安稳无忧的下半生，可以保他父亲长命百岁。”李峰也不想勉强这个林魁，但他更在乎自己学生的安全。想要给乔雪找保镖，这很容易。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要几个尽忠职守的特种兵也不过一个电话的事情。但特种兵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有林魁这种，才能在乔雪遇到危机时，能够毫不犹豫用身体去挡的人。 乔雪默默点头。 李峰幽幽道：“有些时候就是这样，选左还是选右，都未必是正确的，但你必须选一个。” “我明白。”乔雪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李峰继续道：“让他过来一趟，我跟阿飞先考察一下，或许还得送去培训一段时间。好在你现在还没完全触动医药巨头们的利益，真正的危机，还在于公布了一些绝症的治愈药方之后，倒也不用太着急。现阶段，可以让那位通风报信的光头哥暂时充当一下。” “那位光头哥是个安于现状的聪明人，可能是担心我们让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然后当成弃子一样丢掉，并不想跟我们接触太深。让他安排几个人暗地里跟着你，多关注一下有没有陌生人打听或者针对你就行。至于那三个人，暂时留着用来考察林魁。其余的事情，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处理！” 乔雪点头，她先回房间，找来笔记本，查到林魁留下的手机号，打电话联系他。 另一边，李峰也打电话给杨传杰，让他帮忙查一下光头哥的联系电话。查到之后，他并未打给光头哥，而是等乔雪联系完林魁之后，把号码交给乔雪。 第四百零七章 试药 接到乔雪的电话，得知乔雪找他的来意，还在老居民区四处找小纸条的光头哥，受宠若惊之余，可谓是喜出望外。 乔神医啊！ 居然想请自己帮忙负责她一段时间的安危。 而且，答应以后有什么难以治愈的病人，都可以直接联系她。 这等于增加了很多条命。 光头哥现在的感觉，就像买彩票中了特等奖，结果发现找不到彩票了。 简直让人欲死欲活，光头哥都恨不能找把刀，把自己的大光头给破开，试试能不能找回迷迷糊糊的那段记忆。 结果，彩票还没找到。又接到个海外电话，有个大富豪远房亲戚，临死之前指定他是遗产继承人。 光头哥很怀疑，自己下半辈子的运气，是不是全都集中在今天爆发出来了。要不然，怎么会连着撞上超级大运。 很快，光头哥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连下辈子的运气都集中在今天爆发了。 知道他还在老居民区找小纸条，得到李峰的授意之后，乔雪不仅告诉他小纸条在哪丢了，还转告了李峰的意思——既然还在附近，那干脆回头商量一下细节。顺便，留下来吃顿晚饭。 握草…… 特等奖的彩票找回来了，还顺便捞了顿能吹一百年牛逼的饭局。 从小混混做到黑老大，而且做了十多年还没被人干掉或者得到一张监狱的长期饭票卡，光头哥已经觉得自己很牛逼了。没成想，自己还有成为李老师的座上宾，跟一群大人物同桌吃饭的高光时刻。 而且，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座上宾。 这顿饭，何止是能吹一百年。光头哥觉得，自己曾孙都能拿来吹牛逼。 我太爷爷，那是李老师都得客客气气的座上宾。 这话一出，谁与争锋！ 逼格直接就升了十八个台阶，名门之后、贵族子孙什么的，全都是渣渣。 可惜，太过于兴奋，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直到稀里糊涂的离开了‘园艺培训班’很久，光头哥才突然惊觉，自己居然没有找李老师和乔神医、林思芸她们拍张合照留个证据。 没证据，这牛逼没人信啊！ 光头哥捶足顿胸，他很怀疑这极有可能是自己后悔终身的一件事情。 这一天过的，简直是波澜起伏，欲仙欲死。 …… 两天后，仁风堂，休息区里，李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一份报纸。一旁，阿飞抱着越来越老的老黑猫，闭目打盹。 药材区，平平整整的放着二十几个小炉子，上面正在炖着药材。各种药香随着蒸气上涌，不断朝着整个大堂扩散。 两个小护士正各拿着一个笔记本，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每一个小炉子。等到有药炖好，便将一份份炖好的药汁倒入小杯子，然后送到乔雪的面前。其余的，一小部分倒入一支支试管封存好，大部分则一股脑的倒入到洗漱池当中。剩下的药渣，全部倒进垃圾桶中。 忙忙碌碌，没有一刻轻闲的时间。可两位小护士却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因为，这是乔雪在研究治愈肝癌的药方。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让人觉得是个玩笑。 要知道，癌症多达两百多种，加上各种绝症，那就更是多不胜数。那些医药巨头们，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借助顶尖科技，一年下来，都未必能够攻克其中的一两个。二十几个小炉子就想攻克一种常见的癌症，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 可两位小护士都很清楚，这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她们坚信乔雪肯定能研究出完全治愈肝癌的药方，只不过需要大量的时间而已。快的话几个月，慢的话几年，她们坚信，肝癌的治愈药方，一定会出现在‘华夏药方交流网’上。 原因，自然是因为乔雪前前后后已经研究出了二十多种疑难杂症的治愈药方。虽然里面没有癌症、绝症，但同样也是现代医学无法完全治愈、或者就算治愈也有大量副作用的疾病。 在她们的眼中，乔雪是真真正正的、神一般的存在。只不过，这个神很真实，看得见摸得着，会开心，也会生气。 能给乔雪打下手，她们很明白意味着什么。 再没有任何一项工作，能让她们拥有如此充沛和澎湃的满足感与成就感。 而且，给仁风堂做护士，可不光是满足感和成就感，钞票也是多多。 虽然乔雪经常给人免费看病，可收起费来，也狠得吓死人。 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仁风堂的大门也是朝南开，只不过是有钱无理莫进来。 进了仁风堂，若是敢稍稍不敬乔神医，让乔神医看不顺眼，越是有钱人越惨。那一刀砍下去，千万起步，上不封顶。 不高兴，慢走不送。 胆敢闹事，一个电话打过去，立马就有一群大人物跳出来保驾护航。 神医耍起大牌来，那是要命的。哪怕放在古代，连皇帝都得先哄着，顶多也就事后再考虑要不要秋后算账。而且，这还是神医们没法保证可以让皇帝长命百岁的前提下。 放到现代，乔雪简直就是无解的BUG。 当然，对两位小护士而言，以上只是铺垫。真正的重点，是只要不算过分，乔雪允许她们也跟着耍大牌。 这就了不得了。 乔神医耍起大牌来，千万起步，上不封顶。她们两个要是耍起大牌，则是信封起步，密码箱封顶。虽说有钱人也不是傻子，在得知乔神医的脾气之后，来了仁风堂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也少不了给她们包个红包。 光明正大的收红包，运气好遇到不信邪的土豪，甚至有机会宰个密码箱出来。这么爽歪歪，给个大医院院长，她们都不换。 小护士们开开心心的忙活着，乔雪可开心不起来。 她时不时尝一口护士送过来的药汁，细细品味，闭眼感受。那感觉，仿佛在品味什么美酒佳酿一般。 可事实上，这玩意苦得要命，她是在感受药效。时不时，还得自己给自己把一下脉。若是仔细查看，定然会发现她每喝一口，眉头都会忍不住皱上一下。 而且，不提好喝难喝，是药三分毒。喝一点还无所谓，像乔雪这样时不时喝一杯，一天下来，体内起码积累了大量的毒素。要不是她能根据中毒症状，对症下药迅速配制出相应的解药，只需几天就得中毒身亡。 原本，像这种试药，应该是找病人来试。换成往常那些疑难杂症，她也是这么做的。可时间一长，乔雪就不耐烦了，因为效率太慢。服药之后，体内所产生的感觉，病人们根本说不清楚，需要她耗费大量时间，先推断出药效所能产生的感觉，再来一样样询问病人是否如此。一天下来，能试十几次药就算不错了。 自己亲自来试药，那就简单多了。虽然乔雪的体内并没有这种病症，但以她的医术，完全能够根据各种效果和脉象，来判断药汁对病症的具体效果。 这一更改，效率明显大幅度提升。原本找病人来试药，一天十几次就不错。换成自己来试药，加上解毒所需的时间，一天也起码超过百次。 可就算这样，乔雪还是嫌慢。 各种癌症、绝症多达数百种，而且不像那些普通的疑难杂症那般，很容易研究出治愈的药方。每一样，都需要她花费海量的时间。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完全研究出所有癌症、绝症的治愈药方，可她想尽可能的多研究出一些。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得不让护士们把所有药汁都用试管封存几份，然后送去一个病人帮她联系的大医院和医疗研究所，借助这些大医院和医疗研究所的设备帮她用西医的方式来收集更详细的数据。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这些医疗设备属于西医的，她只会承认这些设备属于科学，顶多也只会承认这些设备属于现代医学。 外柔内刚的乔雪，也有她固执的一面。 可无论她怎么固执，却不得不承认，攀上了科学这艘火箭的西医，确实不是中医能够相提并论的。 现在的西医，突飞猛进。乔雪甚至有理由相信，百年之内，要是科技的发展速度还能保持近百年的跳跃式发展，各种癌症、绝症极有可能被西医陆续攻克。事实上，癌症早期的病人，现在就已经能够通过西医治愈了，还有诸如换心、换脑之类的手术，成功率越来越高，副作用、后遗症则越来越低。 西医，已经精确到了细胞、分子、微生物……百年之后，光凭一个哪里坏了换哪里，长生都未必不可期。更别提，还能研究出各种抑制细胞衰老的药剂。 反观中医，不仅没有突飞猛进，反倒在严重退化。阴阳调和，五行相生相克，这些理论不仅始终无法得到科学认同与验证，甚至连中医自己都逐渐把这些东西归于玄学那一类。 而事实上，无论中医西医，精髓其实都是利用大自然天地万物之间的相生相克，来寻找各种病症的克星。只不过，西医攀上了科学，不仅在这方面已经细分到了细菌细胞、病毒微生物，而且正在快速延伸到诸如替换、克隆、再生等其它方面。 中医，却还是停留在药草、中成药、针灸这一个阶段，差距可想而知。 这也是乔雪始终没有想过超越西医，只想着能让中医延续更久的原因所在。 中医若是找不到跟科学完美结合的办法，是不可能超越西医的，哪怕出了个能够治愈绝症，让人长命百岁的神医也不行。 就算乔雪达到前无古人的满值，就算乔雪不惜得罪整个行业，选择了用公开药方来推广和宣传中医，也只能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医，让全世界都去学习、研究和改善中医。 乔雪和常山一样，是李峰所有学生当中，仅有的两个真正能让世界因他们而发生剧变的学生。可就算如此，她也只能给中医开出一个治标不治本的药方。 明知道如此，她也毅然踏上了这条属于中医的先烈之路。 第四百零八章 耍赖皮 R??/~?K?a??~?????2~?$??o0R?z'}'?N???:?VJ$1F????E????！r 玻璃门，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r 李峰抬眼一扫，是个衣着简洁，身躯笔直犹如标枪一般的汉子。r 这汉子三十多岁，国字脸上透着股刚毅和桀骜。他穿着件衬衫，澎湃的肌肉时隐时现，充满了爆炸力，一看便知道属于那种不好惹的类型。一般二般的小混混，恐怕见到都得反过来绕道走。r 姓名：林魁r 特种兵：91.15/92.77r 在查看了对方的能力值之后，李峰不由眼瞳一亮。r 居然是位能力值超过了九十分的特种兵，乔雪这是捡到宝了。r 要知道，能够超过九十分，那都是所在职业的天才人物。放眼整个华夏，恐怕也不会超过十个。r 他还记得，华夏特种兵的总教官，跟他有过两面之缘的刘永泰，第一次见面时，他曾经查过对方的能力值，也只有九十一分。r 当然，刘永泰年纪大了，体能下降了不少，能力值方面也跟着下降了一些，但也足以证明林魁的强悍。r 一个小护士跑去开门，人未到，声音便至：“不好意思，乔神医很忙，没有预约不看病，今天预约的人上午就来过了……咦，你不是那个、那个……”r 小护士指着汉子，虽然时隔半年，但她对此人印象深刻，现在都还记得，只是一时间忘记了名字。r “让他进来。”乔雪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r 小护士连忙将玻璃门打开。r 林魁抓起脚下的行李箱，进到大堂之后，朝着乔雪微微鞠躬：“乔神医。”r 乔雪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休息区的李峰。r “阿飞，试试！”李峰朝着阿飞点头示意，提醒道：“刘永泰。”r 乔雪则吩咐两个小护士上楼，有她们在场，很多话并不方便。r 阿飞有些意外，他知道李峰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个林魁有堪比刘永泰的实力。r 不过，也仅仅只是有点意外。他睁开双眼，抱着老黑猫站了起来，一路来到林魁的面前。r 右手伸出，朝着林魁招了招手。左手，仍旧抱着老黑猫。r 林魁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怒意。r 他明白，眼前这人是想替乔神医试探他的实力。r 这没毛病。r 乔神医在电话中说过她的处境，未来将面对的危险。r 身为乔神医的保镖，而且未来还可能是首领，实力自然不能差，试一试也是应该。r 有问题的，是阿飞太过于目中无人。r 居然想抱着一只黑猫与自己一战。r 若非对方是替乔神医来试探自己，林魁直接就一口唾沫把他给钉到墙上去了。r 猛虎队的虎头，可不是吃素的。r 别看猛虎队这名字有点俗，整体实力，在无数特种部队当中可是稳居前十的存在。身为猛虎队的队长，除了当年选为猛虎队队长时被总教官刘永泰给打服了一次，他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中。r 一只手想打过他的人，林魁觉得还没出生。r 深吸了口气，虽然心中极度不满，林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脚背微微一推，那起码几十斤重的行李箱便轻飘飘的飞出去了四五米。r 阿飞面无表情，等着林魁上前。r 沙发上，李峰的眼中则闪过一抹欣赏之色。r 他看得出来，这林魁是个桀骜不驯之辈。身上，也有股子不同寻常的煞气。r 而他，也有桀骜不驯的实力。r 但真正让李峰欣赏的，是林魁能够因为乔雪的面子，忍得住心中的怒意，甚至连嘴炮都没打一个。r 这也是他和阿飞过来，真正要测试的东西。r 林魁对乔雪，到底能有多高的忠诚度！r 眼下，李峰还算满意。r 林魁脚下一沉，旋即微微一蹬，整个人便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朝着阿飞挥斩下去。r 阿飞脚下一晃，轻松避开了他的一击。r 林魁顿时有些意外，虽然看在乔雪的面子上，他没有尽全力。但大大小小的战斗，他参加过上百场，甚至还经历过在别国境内遭受伏击，几乎是必死的局面。这些战斗，早让他养成了出手就是杀招的习惯。尽管这次强迫自己有所克制，却也只是克制了力道而已。换成一般的特种兵，这会儿已经趴下了。r 不愧是乔神医请来的人，有点本事。r 林魁二话不说，一个腿鞭朝着阿飞劈了下去。r 阿飞不躲不闪，右臂抬起。r 林魁心中微惊，他没想到阿飞居然会硬扛自己这一记腿鞭。再想收回力道，已经晚了一步。r 砰！r 一声巨响，却没有他意料中的骨折出现。r 甚至于，一股犹如撞到了铜墙铁壁的感觉从腿部涌来，令他的身躯忍不住朝后翻退。r 一连退了五六步，他才一跺脚，终于将退势给稳住。r 再看阿飞，也朝后退了两步。r 林魁脸色如常，可右腿，却在微微颤抖。r 他的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翻腾。r 这一击，高下立判。r 更让他觉得恐怖的，是阿飞仿佛没事人一般，竟在用刚刚挡了他一腿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老黑猫。r 这还是人吗？r 他比谁都要清楚，自己这一腿的力量达到了何种程度。r 哪怕是手臂粗细的钢铁，他都自信能让这条手臂颤上几下。r 偶尔看过几部科幻片的林魁，都有些怀疑那皮囊之下，是不是什么合金产物。r 见林魁眼神变化不断，阿飞抬起头来，手指轻轻一勾。r 挑衅之意极为明显。r 林魁岂受得了这种侮辱，纵使你是机器人，老子打不动，但可以把你耗到能量用尽。r 他一咬牙，强压下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右脚，朝着阿飞冲了过去。r 阿飞只守不攻，任凭林魁的攻击如狂风骤雨一般涌来，他一手挡住。r 砰砰砰！r 别说看二人的战斗了，那沉闷的撞击声，都听得乔雪胆战心惊。r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r 林魁终于停了下来，砰的一声，他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r 胸口，急剧起伏。r 浑身上下，就像被水泡了一样，湿漉漉，能够拧出水来。r 刚毅的脸庞依旧，却明显带着苍白。r 他直勾勾的瞪着仍旧将老黑猫抱在手中，仿佛没事人一般的阿飞。尽管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无奈的承认，如果阿飞不是机器人，那势必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强大的男人。r 休息区，李峰微微点头。r 这个林魁，给他的感觉还算不错，不管是性格还是实力，都能够胜任乔雪的保镖。唯一让他有些不满意的，是有些受不得激。r 阿飞的实力，拥有绝对的胜算并不意外。尽管他是游走于黑暗当中的杀手，正面对抗的能力稍弱一些，但满值和能力值九十九的区别，其实远远大过于九十九和九十八分的区别。r 更别提，阿飞最强大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非人一般的抗打击能力和忍耐力。r 跟阿飞拼耐力，十个林魁加起来玩车轮战都是必输无疑。当年，阿飞可是硬生生的把光头哥一百多号手下给全部累趴下。r 李峰相信，林魁就算看不出阿飞的耐力达到什么程度，起码能看出阿飞的耐力强过他，可他还是一往无前的硬拼下去，而不是想其它办法，就稍显有些不太理智了。r 好在人无完人，李峰看人从来只看大方向，些许缺点，完全在他的接受范围当中。r 今天这一趟，并未让他失望。r 乔雪走上前来，将一粒药丸交给阿飞服下之后，掀起他的衣袖。r 那古铜色的手臂，已经青得发黑。r 这令躺在地上拼命喘着大气的林魁，目露震撼之色。r 他是真的在怀疑阿飞是个机器人，最起码，那条右臂是机器打造的。r 从头到尾，他可是四肢并用。而阿飞，由始至终都是右手跟他硬扛，近一个小时下来，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他实在很难相信，阿飞的右手是血肉之躯。r 看到那条青中带黑的手臂，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r 在军中，他已经是铁铮铮的一条硬汉。可跟阿飞一比，让他都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r 打开一瓶药膏，将阿飞的右臂都涂抹了一遍之后，乔雪将他的衣袖给放下。随后，拿了粒药丸给林魁服下。r 药丸刚一下肚，林魁便感觉一股暖流开始从胃部不断扩散至全身，眨眼间，身上的剧痛荡然无存。疲惫不堪的身体，也在以快得让人惊叹的速度恢复着活力。r 他不由眼瞳一亮，若有这药丸，自己的战斗力岂非源源不断？r 再转念一想，他不由看向抱着老黑猫重新返回休息区的阿飞。r “别看了，他事先没吃这种药丸。”乔雪看出他的想法，将药膏放到他的身边：“有受伤的地方都涂一点。”r 林魁顿感失望，默默的拿起药膏。r “怎么样？”李峰看向阿飞。r 阿飞微微点头，他的挑衅，他抱着老黑猫，他只用一只手应战，全都是为了测试林魁的性格。近一个小时的测试结果，让他得出了和李峰差不多的结论。r 在大方向，林魁完全符合要求。r 李峰彻底放心下来，他走了上前，冲着林魁笑道：“有点手痒，体力恢复得怎么样？可以的话，让我止止痒？”r 林魁有些黯淡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光彩。r 他能从阿飞的身上感受到那种铁与血的强悍，从李峰身上，他可感受不到。r 被虐了近一个小时，以他的桀骜心性，实在憋得难受。偏偏，根本无处发泄。r 没想到，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r 他一跃而起，精神奕奕。甚至于，还有些蠢蠢欲动。r 这态度，无疑是最好的答复。r 李峰顿时乐了，人非圣贤，李老师也有缺点。其中之一就是有点轻微的暴力倾向，偶尔会忍不住手痒。只不过，他一直都能克制而已。r 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欠揍的人了，突然遇到耐力和实力都极强的林魁，哪能不过过手瘾。r 原本，阿飞是个过手瘾的不错选择。可他下不了手，铁人也是人，一拳下去也是会痛的。尽管阿飞的痛觉神经比常人要迟钝许多，但并非没有。r 至于林魁，别人家的孩子，不心疼。r 他将外套给脱了下来，随手丢给了乔雪，而后开始做着热身运动。r 林魁摆开架势，肚子里的郁闷，正在酝酿着爆发出来。r “只能挡不能攻击。”乔雪冲着林魁开口道。r 林魁有些愕然的看向乔雪，那不成陪练了？r 乔雪很肯定的点头。r 林魁又忍不住看向李峰。r 李峰微微一笑，并未反驳。r 他可没阿飞的忍耐力，他的忍耐力，甚至比林魁都要差了十万八千里。r 他是手痒，又不是皮痒，可没兴趣让自己难受。r 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他满值的格斗家能力值，可未必打得过只有九十一分的林魁。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他怕痛，不抗揍。r 忍不住疼痛，那是会让实力大打折扣的。跟林魁这种实力极强的人打起来，李峰恐怕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只有拼命或者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打败林魁。r 林魁有些无奈，好吧，遇上耍赖皮的了。r 不过没关系，猛虎队的虎头，也是学过一点力学的，知道什么叫力的反作用力。r 一般二般的普通人，他站在那里让对方揍，只要不是攻击要害，趴下的肯定是对方。r 结果，林魁失望了。r 文质彬彬，看起来安全无害的李峰，实力远超他的想象。r 他原以为，在不能反击的情况下，他挡也能把李峰给挡趴下。r 可结果，他挡不了。r 李峰的攻击，又快又刁，若非力气差了一些，他一两分钟就得被揍趴在地。r 他惊讶的发现，论实力，就算他可以反击，恐怕也打不过李峰。r 这就郁闷了。r 猛虎队的虎头，一天之内，居然遇上两个打不过的高手。r 说出去都没人信。r 可事实就是如此，让他都开始有点怀疑人生了。r 更让林魁郁闷的，是他属于那种有气节有傲骨的人。但凡有一点体力，他就不会主动倒下去。r 偏偏，李峰不打要害和关节，只打他身上的软肉。r 很疼，但疼完也就没事了。r 而且，远远不像骨头碰骨头那般，也能给李峰带去不小的反作用力。r 打又打不过，倒又倒不下去，林魁觉得，李峰起码比阿飞可怕十倍以上……r 因为高手不可怕，明明是高手还赖皮，才是真的可怕。 第四百零九章 保镖队长 H?8?!2]+=??????*Uv?k??h?5?Of#Gy?5I?2???f?lK?m?:5^lRy??#<??个来小时，李峰过足了瘾，额头已经可以看到细微的汗珠之后，终于停了下来。r “舒服！”r 李峰心满意足，耐揍，躲避能力又极强的对手可不好找。除了刚认识阿飞，找了个理由让他只能防守不能反击，狠狠揍他一顿的那次，李峰已经很久没这么过瘾了。r 乔雪第一时间送上毛巾，在李峰擦过汗之后，一边替他把脉检查身体状况，一边询问道：“老师，有没有感觉手痛或者哪里不舒服？”r “没，就是感觉很爽。”李峰笑道。r 林魁顿感幽怨，赖皮当然爽。r “适当放松一下，只要不是太激烈，对身心还是很有好处的，我去给你泡茶。”r 确定李峰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乔雪前往休息区。r 林魁眼巴巴的看着乔雪离开，尽管心中对乔神医充满了感激，心头还是有着好几百头草泥马在奔腾。r 不带这么厚此薄彼的。r 先前，检查完阿飞，还能给他粒药丸和一瓶药膏。r 现在倒好，啥都没有。r 那药丸和药膏，他还是挺喜欢的。前者吃下去之后，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疼痛感也明显消退，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后者，涂在伤处，清凉舒服，直接就让剩下的疼痛感消失殆尽。r 本想着挨完一顿揍，能再尝尝药丸和涂点药膏也算个不错的安慰奖，结果直接被乔神医给无视了。r 他真的很想给乔神医科普一下力学知识：李峰揍他的时候，虽然也存在反作用力，但因为打的都是软肉，除了消耗体力之外，这点反作用力直接就可以忽略不计。r “没事吧？”李峰倒是关心的问了一句。r “没事！”r 林魁连忙摇头，心中怎么想没关系，面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硬汉也怕痛，但硬汉之所以是硬汉，就在于再怎么疼痛，他都能不表现出来。r “走吧！去喝茶，有空咱们再练练。”李峰心情极佳，就像乔雪先前说的，适当放松一下，对身心还是很有好处的，他现在就充满了愉悦感。r 握草……r 有空再练练？r 林魁想要吐血，猛虎队的队长，什么时候打不还手过？r 来之前，他想过保镖的生活不好过。比如乔神医性格古怪，喜欢骂人什么的。甚至于，他都脑洞大开，想过乔神医喜欢做人体试验，有可能看他体质不错，拿他来试药，就像各种生化电影里那样，把他试成个怪物。r 这些，他都能接受。r 既然来了，他就做好了把这条命送给乔雪的准备。r 这是他当初做出的承诺。r 做一个打不还手的陪练……在林魁看来，比试药试成了怪物都要难受。r 林魁真想一拳把这个什么老师的鼻子给揍歪来。r 等等！r 林魁忽然怔住了。r 他记起了先前有些忽略的称呼。r 老师！r 乔神医的老师。r 心中，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r 难怪乔神医为了这家伙，直接把自己这个未来的保镖给当成了省略号，原来这家伙是乔神医的老师。r 这没毛病！也是人之常情。r 可一个有可能比乔神医还厉害的神医，你格斗那么厉害，这是要干嘛？r 又不是武侠，神医练个毛线武功啊！r 简直没活路了。r 乔神医的老师，他根本拒绝不了。r 一拳把这家伙的鼻子给揍歪来，恐怕这辈子也只能在脑袋里幻想一下。r 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幽怨犹如小媳妇的林魁，带着对未来的惆怅，跟在李峰的后面来到休息区。r “坐坐坐！”r 尽管有陪练这个理由，揍人总归有些理亏，李峰很客气，一边招呼林魁坐下，一边接过乔雪手中的茶壶，先给他倒了一杯。r 林魁赶忙道谢，白酒的话，他能对瓶吹。至于喝茶……他试着抿了一口，咂吧了一下。r 有股淡淡的咸腥味。r 林魁有些无语，什么鬼情况，茶里面居然有血的味道？r 再转念一想，他明白为什么了。r “以你的实力，在军中绝对能够排进前十，国家怎么会允许你退役？”李峰问道。r “我当兵十多年，因为执行过很多特殊任务，需要严格保密，这么多年只回家过一次，感觉对不起我父亲。闹了几次，也就答应了。而且也不算完全退役，我还挂了个教官的职务，另外在国安也有个职务。”r 林魁解释道：“不过，这两个职务来之前我都辞掉了，可能是因为给乔神医做保镖，这次倒没怎么拦着我。”r 李峰不由点头，像林魁这种天才型的特种兵，可不是青菜萝卜。想要培养起来，国家得花费不小的代价。若林魁是给别人做保镖，哪怕是巨富之流，也不可能放任他脱离军队。r 乔雪则有些不同，光李峰的面子就足够了。r 要知道，李峰虽然没什么权力，但他也是货真价实的、在核心拥有独立办公室的大佬，要个顶级特种兵还是很简单的。r 就算没有他这层面子，乔雪公开药方救人无数，为国家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若非她是李峰的学生，不好干涉她的自由，以她面临的风险和压力，哪怕她本人不同意，国家恐怕都会弄几个特种兵偷偷跟在她四周保护她的安全。r 而且，真正的神医在人类社会就是个BUG一般的存在。除非有严重的利益冲突，否则没人愿意去得罪一个神医。乔雪一开口，大佬们绝对抢着要给她安排保镖。r 盘算了一下，李峰开口道：“我想，来之前，你应该都考虑清楚了吧？”r 林魁点头：“我不能完全保证乔神医的安全，但我可以保证，没人能在我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乔神医的安全。”r “那就这么说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乔雪的保镖队长了。”李峰决定道：“不过，你的个人实力虽然通过了测试，但个人实力并不代表一切。身为保镖，还得知道怎么保护雇主，这里面涉及到的能力很多很多，个人实力只是其中之一。”r 林魁有些尴尬，连输两场，这也算个人实力通过测试么？r 好简单，有种稳过的感觉。r 李峰继续道：“至于你父亲那边，把他接过来吧！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但必须保证不会影响到乔雪。”r 林魁愕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峰，他都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再也无法跟父亲接触的心理准备。r “用不着奇怪，我知道，你要是把你父亲接过来，跟他老人家有接触的话，很容易被乔雪的敌人当做要挟你背叛乔雪的手段。而且，你只能从乔雪那里知道父亲的情况和资料，也更方便乔雪掌握和控制你。”r 李峰开口道：“尽管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乔雪没那么狠的心肠。事实上，她找你过来，也是带着愧疚的。”r “谢谢。”r 林魁的眼眶有些泛红，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第二好的消息。仅次于当初抱着一线希望，带着父亲过来看病，乔雪很干脆的说可以治愈。r 他为刚刚想要一拳把李峰鼻子打歪的念头充满了负罪感。r 若李峰愿意，他已经不介意天天给李峰做陪练。r “你的所有个人资料，包括在军队的荣耀、档案，我会找人全部清理和更改，没问题吧？”李峰问道。r 林魁很肯定的摇头，那是他拿命换回来的荣耀和骄傲，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可有些东西，比荣誉和骄傲更重要。r “你失去的荣耀和骄傲，乔雪总有一天会加倍的还给你。相关的待遇、福利，以及以后招收人手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r 顿了顿，李峰继续道：“现在，乔雪遇到了点麻烦，把你的能力展现出来，让我看看是否有必要把你送去那些国际知名的安保公司培训一段时间。”r 林魁郑重点头。r “行了，暂时就这样吧！有空过来找你练练。”r 李峰起身，招呼阿飞回去。r 路上，他给任于辉打了个电话，让任大秘书长把林魁的档案处理一下。r 如此一来，也就没人能够查到林魁的真实信息，将可以减少大量的风险。 第四百一十章 视频 ?7??>???????Q?N???xF??rb?n?2?vzd??65?????3?B?U+v!m?e&B?喽?些小心眼，很记仇。但给林魁的福利待遇，却足以让任何保镖都垂涎三尺。r 各种治疗内伤外伤的药丸、药膏管够，定期给调配一副增强体质的药方。r 光这些，就很诱人了。高手，还是很在意自己实力的。能够提升实力，那比金钱还有诱惑。r 这之外，年薪一亿，直接就让林魁一跃成为年薪最高的保镖。r 干一年就是一个富一代。r 可这些，还不是林魁最在意的。他最在意的，是乔雪愿意定期给他父亲调配一副养生药方。r 当天下午，在送乔雪回‘园艺培训班’之后，林魁便开始联系光头哥，正式行动起来。r 等到翌日上午，把乔雪接来仁风堂，林魁便交给了她了一份视频。r “林魁，你跟小孟、小邱学一下怎么处理药汁。”r 乔雪没急着去看视频，而是让林魁先跟两名小护士学一下抓药和熬药，以及怎么记录各种熬药的表格。r 照方抓药和熬药并不难，只用了半个小时，林魁便学了个七七八八。事实上，就连一边看着的光头哥，也觉得自己学会了。r “小孟、小邱，你们上楼待一会儿去！”r 乔雪这才吩咐二人上楼，让林魁暂时接替她们二人的工作。r 光头哥一时有些尴尬，想去给林魁帮忙，又想告辞离开。r 乔雪看出了光头哥的尴尬，她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老师跟我说过，你不想跟我们接触太深，怕被我们当成弃子丢掉。放心，我不是那种人，而且也不会请你去做太过分的事情。”r 光头哥有些汗颜，好在林魁来之前的这几天，乔雪的安全都是由他负责，跟乔雪也见过几面，知道她心里只有药方，装不下其它东西。说得这么直接，纯粹是不想浪费时间，而不是要故意给他难堪。r 乔雪拿来一台笔记本放在膝盖上，一边开机，一边试药。而后，细细感受了一番药效之后，将其记录下来。r 电脑也开机完成，将U盘接入电脑，乔雪一边试药一边打开视频。r 尽管只相处了大半天，林魁也很清楚乔雪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所以视频并不长，只有十多分钟，一些无关的内容，全部被他剪掉，只留了一些重点。r 视频是在酒店的房间里拍下来的，一开始，那三个打算收买光头哥来绑架乔雪的家伙就聚在一起。r 林魁没有上前，只是听着视频里传来的声音，判断着播放进度，开口解释道：“三人当中，身份最高的是那个穿休闲服的中年人。根据对比和称呼，可以肯定他本名林乐安，开过酒吧和娱乐会所，以前在田岭市那边有点势力。后来被人整进监狱，去年才放出来。另外两个，脸上有条刀疤的，外号叫刀瘤，另外一个叫马成。暂时还没查出他们的资料，应该都是林乐安的手下。”r 视频中，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宵夜。r “没酒，这吃得可真不够痛快。”刀瘤发着牢骚。r “把人带回庆力市之后，你整天泡在茅台里都可以。”林安乐不以为意道。r 林魁一边对照时间表，将一罐熬好的药汁倒出来，一边解释道：“背后的医药集团很谨慎，我查了一下，庆力市并没有什么较大型的医药集团。甚至于，周边的几个城市也没有。”r 刀瘤没好气的吐了口唾沫：“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哪天，这苍南市的黑势力，太不着调。那什么光头哥胆小如鼠，没胆子接咱们这业务。那个什么郑东强倒是敢接，可都他妈好几天了，一会儿儿子的腿被人打断，一会儿小舅子出老千被人抓了……整天忙着找凶手，也不知道他家哪来那么多的屁事。”r 在一旁给林魁打下手的光头哥面露得色，这都是他的功劳。r “亏那家伙还自吹自擂说什么自己在苍南市多么多么牛逼，三天两头有亲戚被砍，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牛逼的老大。”马成幽幽道：“那家伙，明显不怎么靠谱，一两天内肯定别想抓到人。乐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我出去转悠两天？”r “去哪？”林安乐问道。r 马成咧嘴一笑：“这不是苍南市嘛！都说李老师就住在苍南市，到处转悠一下，说不定就被李老师看顺眼了，收做学生了呢？”r “什么李老师？”林安乐不解道。r “乐哥肯定不怎么上网，李老师可是真正的牛人。那些什么富豪，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被他收做学生，这辈子就发达了。”马成兴奋道。r 林安乐没好气道：“瞎几把扯淡的事情你也信。”r 马成想要争辩，被林安乐挥手打断：“行了行了，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节外生枝。郑东强那边，我晚点联系一下，再给他加点钱，让他尽快把事情给办了。晚几天没关系，就怕郑东强被人给盯上，三天两头出事情，虽然都解释得通，但也太巧了一点。”r 马成有些失望的点头。r 那个刀瘤刚想开口，林安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r 拿起来一看，不由吐了口唾沫。r “催命鬼又来了。”r 咒骂了一声，林安乐示意二人噤声之后，接通电话：“辛总，你好。”r “快了快了，我办事你放心，就这几天，保管把人交到你手上。”r “放心放心，很安全，没人能查到我们几个。”r 林魁将一杯倒好的药汁放到乔雪身前之后，解释道：“我在他们三个的手机里都下载了个木马，能查出来电号码是庆力市的，办了没多久，应该只是这个辛总花钱办的临时号码。”r 等到林安乐挂断电话，视频也播放结束，林魁继续道：“眼下的信息暂时只有这些，想要查出幕后主使的医药集团，就只有从那位辛总着手，通过他的电话号码查到他的所在位置，然后再通过他顺藤摸瓜。现在人手不够，所以我得去一趟庆力市才行。”r 乔雪点头。r “再然后，就是这三人和那个郑东强。他们四个对幕后主使完全不清楚，除了用来迷惑一下那位辛总之外，再无别的用处。就算是用来迷惑那位辛总，也可以先把他们控制起来，然后逼他们配合，乔神医想要怎么处理他们？”r “那个马成，关他十几年。其余的，一辈子也别出牢房。有证据就找证据，没证据，就制造证据。”乔雪不假思索道。r “明白！”r 林魁的心中没什么抵触，倒是对乔雪区别对待马成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去多问什么。r “具体情况，你制定好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几个联系电话，人力物力方面，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们要，用不着客气。需要多少钱，你也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r 乔雪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完全没兴趣，她觉得这种事严重浪费她的时间。不过，这是李峰用来测试林魁其它方面能力的事情，她不得不把过程了解清楚一些，要不然回去没办法讲给李峰听。r 林魁点头，他扭头看向光头哥。r 换成以前，他从没把光头哥这种黑老大放在眼里。不过，乔雪对这个大光头极为客气，他自然也得跟着客气一些：“光头哥，林安乐他们三个和郑东强，恐怕还需要你帮忙配合，提供点人手才行。”r 以他的实力，轻轻松松就能把这四人给收拾了。但想要把他们送进监狱，而且还是终身监禁，需要找寻和制造大量证据才行，他一个人也能做到，但要耗费不少的时间。r “没问题！”光头哥拍着胸脯保证。r “行了，把小孟小邱她们两个叫下来吧！”r 乔雪将U盘取出，交还给林魁。r 等到小孟小邱过来，林魁则跟光头哥前去商量怎么先把林安乐四人拿下。r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份详细的计划。而这期间，林魁也分别联系了一下乔雪给的那几个号码。r 当天下午，林安乐四人便被控制起来。傍晚的时候，林魁则登上了前去庆力市的火车，办事效率极高。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抄热搜 江柳市，康仁集团总部大楼。 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包景同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 若李峰在场，光凭那茶香，就能第一时间判断出，包景同喝的是顶级云雾茶。 二人的爱好，是一样的。 凑一起，说不定能探讨一番。 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多钟了，包景同不由皱了皱眉。 说好了十点过来，人却没到，这让包景同对孟祥辉的印象大大折扣。 换成往常，他直接就让秘书给孟祥辉去个电话，让他不用过来了。 他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孟祥辉虽然不是他的手下，但他的医药公司却是靠康仁集团混饭吃。而且，现在也在替他做事。 不过，他皱起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 今天不同。 孟祥辉立了大功。 乔神医已经在送去庆力市的路上，差不多明天就能到达庆力市。 这可是滔天大功啊！ 别说迟到，送他一顶帽子，他都可以原谅。 昨晚刚接到孟祥辉电话的时候，自诩定力非凡的包景同，可是直接就兴奋得跳了起来。 豪宅、名车、美女……他都不缺，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他的人生已经圆满。可他并不满足，因为他觉得自己正当壮年，才四十多岁，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要成为医药巨头，最起码，成为国内的医药巨头。 可惜，康仁集团虽然在心血管、消化、麻醉、肿瘤和中枢神经领域都有所建树，但距离成为国内的医药巨头，始终还差了那么一小步无法跨出去。 为了这一小步，他甚至把六个情人改成了两个情人，把热衷于收集古玩的爱好都改掉了，还是没有踏出这一小步。 现在好了！ 乔神医在自己的控制当中。 “那可真是个伟大的女人……” 包景同轻抿了一口茶水，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这并不是恭维，毕竟乔雪并不在这里。 在他的心中，乔雪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他实在很难想象，有多大的魄力，才会放弃那璀璨如岳的金山，免费把所有药方公布在网上。 那些药方，可不是网上那些谁都说不清疗效，可能有效、可能无效的古方、偏方。 都说中医不科学，不严谨，没有验证。乔雪公布的这些药方，虽然测试的数据不多，但疗效却是货真价实的。而且，适用于大部分的患者。少部分无效，或者疗效不强的，联系乔雪之后，稍稍更改一下药方，很快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随着病例和根据症状不同用药不同的附属药方越来越多，这些药方已经不止是华夏，而是正在疯狂朝着全世界扩散。相关的药材，国内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二十以上，这还是国家介入的缘故。 至于国外，价格已经翻了数倍。饶是如此，也比同类型的药品要便宜得多。 更重要的，是这些药方能够治愈，而不是控制、延缓。 每一张公开的药方，都是一座金山。 “何必呢，何苦呢……你就算对钱没兴趣，但跟我合作，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事，我都帮你完成不就行了？非要逼我找人把你绑过来。”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老老实实合作，我还能给你小范围的自由，甚至帮你完成想做的事情，帮你得到想要的东西，锦衣玉食的供着你，要是继续违逆下去……” 包景同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利益面前，他从来都不介意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更别说，利益庞大到了让谁都无法拒绝的程度。 他找孟祥辉过来一趟，正是为了商量如何让乔雪老老实实研究别的药方，然后提供给他。 只要能得到乔雪后续研究出来的药方，别说成为国内的医药巨头。十年八年之内，包景同有信心带领康仁集团成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医药巨头。 “真正能够一夜暴富的，不是那些互联网企业……而是医药行业。” 包景同的心中激情如火，能够治愈肺癌、肝癌的药，一百万不贵，一千万也不贵，就算一个亿，照样有人买。只不过，医药行业反垄断比较严厉，卖不了那么高的价格而已。要是没有反垄断，可以随便定价，没有任何一个行业能跟医药行业一较高下，那些互联网巨头全都是渣渣。 可卖不了天价，可以卖高价。 比毒品的利润稍高一筹，这在一些垄断药物、垄断医疗器械方面，是很正常的。毕竟，医疗行业的研发投入也不低。 没有多少研发成本，利润丰厚，受众群体庞大，而且属于除非不想活了，否则砸锅卖铁也要买的东西……包景同觉得，自己可以研究一下到哪买个小岛，建一个私人王国了。 “首先，一定要春暖花开，四季如春……” 手机铃声打断了包景同的思绪，他有些恼火的起身，将办公桌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 是公关部的经理杨露打过来的。 “什么事？”包景同有些不悦的开口。 “董事长，咱们遇到大麻烦了。”杨露有些急切道。 “什么麻烦？”包景同很淡定，他的定力一向很好。更别提，乔神医已经控制在手，就算杨露告诉他，集团遭到同行疯狂打击，陷入即将倒闭的境地，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杨露急乎乎的解释道：“‘华夏药方交流网’刚刚刊登了一份文章，说7岁以下儿童因为不合理使用抗生素，造成耳聋的数量，累计可能已经超过百万。而且，滥用抗生素，容易产生耐药性，会损伤肝肾……”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包景同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杨露，康仁集团也生产抗生素，但又不是什么主要生产的药品，哪怕是停产都没多大影响。 杨露郁闷道：“主要是‘华夏药方交流网’在文章最后，点名批评我们集团生产的药品当中，有几种药品的说明书不符合标准。” “我怎么听着这么荒谬？” 包景同脸色古怪，‘华夏药方交流网’痛述滥用抗生素的危害，然后在文章的最后，点名批评康仁集团有几种药品的说明书不符合标准？ 这很无厘头。 也有点像软文的模式。 简直就是扯淡啊！ 他很怀疑，杨露最近是不是给集团最近推出的保健品征集软文征多了，脑袋产生了幻觉。 “是真的……我当时也不信，这也太古怪了，就跟开玩笑一样。”杨露无奈道。 “真的？”包景同还是将信将疑。 “董事长上网查一下就清楚了，而且，我已经联系过‘华夏药方交流网’的工作人员，对方宣称这是事实，我们确实有几种药品的说明书不符合标准，不肯删掉。” 包景同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网页一搜，还真有杨露所说的这篇文章。 “‘华夏药方交流网’发什么神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杨露也想不明白，但身为公关部经理，她对危机更加敏锐一点：“‘华夏药方交流网’建立以来，从未发布过任何文章，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滥用抗生素的危害，各种文章、新闻多不胜数，今天就有一篇滥用抗生素会导致产生超级细菌的新闻登上热搜，‘华夏药方交流网’也弄一篇大致相同的文章出来，更像是在蹭热度和东施效颦。可问题是，‘华夏药方交流网’压根就不缺热度，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所以，我怀疑‘华夏药方交流网’纯粹是冲着最后那句话去的，其余的，甚至可能是文章作者看到热搜榜，也懒得去找别的资料了，直接就抄了一份现成的。” “你是说，‘华夏药方交流网’故意针对我们集团？”包景同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可能性极大，要不然无法解释。”杨露点头：“可让我想不通的，是咱们集团又没招惹‘华夏药方交流网’，最近也没闹出什么较大的负面新闻，他们故意打压咱们集团干嘛？以‘华夏药方交流网’的名声和地位，它们这一句话，恐怕就足以让我们各类药品的销售额腰斩了。这一点，他们自己应该也清楚，没有什么恩怨，按理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毕竟，一次两次没关系，他们这样无故打压医药公司，次数多了，不仅对他们的名声造成影响，而且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在故意控制民众思想，从而产生反感。” 包景同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杨露不知道，他可是清楚。 康仁集团跟‘华夏药方交流网’不是没有恩怨，而是有天大的恩怨。因为他这个康仁集团的董事长，找人把‘华夏药方交流网’的创始人乔雪给抓了。 这岂非意味着，自己派人抓乔神医的消息泄露了？ 怎么可能？ 孟祥辉转了那么多层关系，又都是单线联系，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怎么可能会被人查到和康仁集团有关系？ 包景同有些心慌，若是事情败露，国家可是会出手干预的。毕竟乔雪公开药方这事，可是有不少领导人在公开场合夸她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一是事实如此，二是想跟乔雪搞好关系。 乔雪的养生配方能令人长寿，现而今已经在上层阶级传开了。 “董事长，我们该怎么办？”杨露急道。 “别急，我想想。” 包景同挂断电话，他坐回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他一拍大腿。 就算败露了，也是国内待不下去而已。 只要乔雪在自己手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没错，不管是不是事情败露，先去国外待着。” 包景同重新恢复了镇定，他拿起手机，准备让孟祥辉通知他的下线，把乔雪想办法从边境偷送出国。 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 还是杨露打过来的。 “这些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就可以了。”包景同有些不耐烦。 “不是……”杨露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就在刚才，法院那边发来传票，辉隆集团的董事长李朝生把您告了。” “辉隆集团李朝生？他告我什么？”包景同不由皱眉，第一时间便想到这位李董事长极有可能是为乔雪出头。因为双方根本就没有任何业务往来，甚至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面倒是见过一次，那还是五六年前，在一次企业家交流会上，根本没说过话。 除了为乔神医出头，没有别的可能。 看来，自己绑架乔神医的事情，真有可能泄露了。 “他告您、告您……”杨露真的有些说不出口，心中不由埋怨，您对人家李董事长做了什么，心里没点B数的吗？何必多问这一句。 “到底告我什么？”包景同没耐心了。 杨露一咬牙：“他告您、告您……性骚扰。” 包景同目瞪口呆。 脸庞，瞬间就涨得通红。 李朝生，这简直是在对他发起自杀式攻击！ 第四百一十二章 杀鸡儆猴 “那个……” 杨露很尴尬，虽然性骚扰一个六七十岁老头的人不是她，而且身为公关部的经理，她也算见过大场面的。别的不说，无遮大会她都见识过两次。 可她还是很尴尬。 想不到啊！ 她是真的想不到，董事长居然和她有相同的爱好，都对六七十岁、功成名就的男人感兴趣。 在她眼里，李朝生这种男人，体力不足，更多的是精神追求，伺候起来不累。而且懂享受、懂生活，出手也大方。 可董事长图啥？ 对于李朝生的控告，杨露从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没有怀疑它的真实性。恐怕，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怀疑。 这事虽然听起来荒谬，可李朝生没理由去诬告包景同。 要知道，这事根本瞒不住。一旦传开，包景同成了全华夏所有网民的乐子，李朝生同样也是颜面尽失。 “这老王八蛋，简直是疯了。” 包景同一直都觉得素质和风度很重要，所以，他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很多年没在人前爆过粗口了。 这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 “那咱们怎么处理？这事要是任由它传开，对董事长的名声，将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杨露有些不齿包景同的重口味，但毕竟是康仁集团的公关部经理，首先还是为集团的利益考虑。 “爱怎么传怎么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包景同直接挂了电话，他很明白，这事根本堵不住。因为李朝生的势力比他还大，更重要的，是李朝生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同归于尽。 他敢肯定，用不了一个小时，李朝生就能让这事传遍整个华夏。 没办法，那就索性听之任之。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国，以及把乔神医安排出国。只要做到这两点，其余皆可放弃。 包景同立即一个电话拨给了孟祥辉。 “包董事长，您好。” 手机很快接通，但声音，却不是孟祥辉的。 这让包景同的心脏，差点漏跳了一下，他有些紧张道：“你是谁？孟祥辉在哪？” “我叫裴良平，是李朝生李董事长的私人律师。至于孟祥辉……他正在回忆以前做过哪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好凑一个无期徒刑。”对方平静道。 包景同霍然起身，面露骇然之色：“那、那……” “您是想问我们有没有把乔神医救出来吧？”裴良平开口道：“您放心，还没有。” 包景同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有筹码在手上。只要乔神医在手，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当中。 这口气还没松得彻底，裴良平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乔神医根本就没被抓，所以也谈不上救。” 尽管包景同的脑袋犹如被闪电击中一般，里面轰隆隆作响。可他依旧想冲着裴良平吼上一句——妈卖批。 这话，最终还是没吼出来。 他有些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眼神再无任何神采。 “包董事长，您知道的，咱们华夏的律师并不像发达国家那样身份显赫、地位崇高。加上李董事长的脾气不好，稍有差错，我就得挨骂。生活不易，人道艰辛，如果可以，我希望您现在就能配合我的工作。回忆一下以前做过哪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证据。只要凑够无期徒刑就好，多了也没用。” 手机里，传来裴良平喋喋不休的声音：“如果您不配合的话，我又得挨骂了，您其实也不好受。您或许不知道，这次的主事者是乔神医的私人保镖，连李董事长都是听令行事。他真的很厉害，不光头脑厉害，整个计划都是他想出来的，那双手也很厉害。孟祥辉起初不肯配合，可只用了十分钟，乔神医的私人保镖就用他那双手，成功说服了孟祥辉，令孟祥辉甚至连小时候在自家水井里拉尿的事情都记起来了。” “听说您喜欢大海，曾经对媒体说过以后退休，将会在海边建一栋别墅。只要您配合我的工作，我可以保证，您的下半生一定会在拥有无敌海景的监狱中度过。” 包景同觉得天旋地转，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沙发上，弹了几下，安静下来。 另一边，似乎也察觉到包景同没有再听电话，裴良平将手机挂断。 “不愧是干律师的，裴律师，您这嘴巴，够毒的。”身旁，被李朝生派过来帮忙的保镖赞叹不已。 “我爸的糖尿病，可是靠着乔神医的药方治愈的。不给他加点餐，感觉对不起我爸。”裴良平啧啧道：“不行……晚上我还得抽空再想想才行，下次见到包景同，能气得他吐血才算成功。” 私人保镖冲着裴良平竖起了大拇指。 …… 包景同彻底完了。 这是所有网友们的共识。 李朝生把包景同告上法院的事情，只要没人故意压制，轻轻松松就能登上热搜。更别提，李朝生还在背后疯狂的推波助澜。 仅仅几个小时，这事便已经传遍整个网络。甚至于，连某某女星出轨的新闻都被压在了第二位。 没办法，这事实在太疯狂了。 没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因为李朝生是华夏知名企业家，而且还是那种低调、稳重，出了名的非常在意名声的类型。 “李董事长，这是在跟包景同拼命啊！” “何止是拼命，简直是在跟他同归于尽。听说，李董事长已经对外放话，谁能提供包景同的犯罪证据，奖励一千万到一亿不等。谁跟康仁集团合作，那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个包景同，也太不是人了。据说趁着一次私人聚会，包景同在李董事长的茶水里面下了迷药。而且，欺负完李董事长之后还拍了视频，借此要挟李董事长继续就范。” “估计是真的，要不是实在忍受不了，李董事长也不会抱着炸药包跟他同归于尽了。”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非同一般。想不到，这个包景同居然会有这种奇葩的嗜好。可怜的李董事长，都六十多岁了，居然饱受这种摧残。” “号外号外，风辰机电的老板林博容和杨川科技的董事长李云山，也站出来指证包景同性骚扰。” 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朝着包景同疯狂涌现。 在巨额的奖金下，包景同众叛亲离。他的黑历史被一件件翻出，各种证据层出不穷的涌现出来。 吃瓜群众们看得直呼过瘾。 可看在一些有心人眼中，却是冷汗淋漓。 真相，永远掌握在少数人和聪明者的手中。 ‘华夏药方交流网’那篇古怪的文章，李朝生、林博容、李云山，以及正在背后打压康仁集团的某位大佬，他们和乔神医的关系，康仁集团所处的行业……一样样，无不把矛头指向乔神医。 细究起来，答案让人不寒而栗。 而事实上，乔雪就是要杀鸡儆猴，要把她魔鬼的一面展示出来。要不然，她也不会让‘华夏药方交流网’故意发出那篇古怪的文章了。李朝生他们，也不会对包景同发起那种自杀式攻击。 想要整倒包景同，这并不困难。凭李朝生的财力，另一位大佬的人脉和权势，包景同根本就抵挡不了。 她要让潜在的敌人们都看到乔神医的肌肉有多么澎湃，让所有潜在的敌人们都看到乔神医是多么的冷酷与心狠。 她是救人无数的神灵，她也是为了打压敌人，不惜让追随者抱着敌人一起跳进火坑的恶魔。 她很忙，请勿打扰！ 否则，后果自负！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回本困难 “处理得还不错，以后，你可以放心的把这类乱七八糟的事情丢给林魁去办了。” 饭桌上，在听完乔雪将所有的计划都介绍了一遍之后，李峰忍不住点头。 林魁的能力，确实非同一般。不仅办事效率极高，而且头脑也不错。事态的发展，没有一丝一毫偏离预期，这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乔雪点头。 “李朝生他们那边，你多少也要有个交代。”李峰开口提醒了一句，为了帮乔雪杀鸡儆猴，李朝生几人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于，若是事情的真相不泄露出去，可能一辈子都得遭受异样的眼光。 这对李朝生这种功成名就，而且爱惜羽毛的人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损失，甚至可能比破产都要难受。 偏偏，事情的真相极有可能在他有生之年也无法泄露出去。因为能够猜到真相的那些医药公司老总们，已经被这事给吓得骨头都发寒，绝对不愿多说一句。 而乔雪这边，就更不会说出去了。 毕竟，这事对乔雪而言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尽管事出有因，传扬出去，对她的名声同样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乔雪解释道：“我跟他们都打过电话了，以后等事情平息下来，会想办法从其它方面补偿给他们。” 李峰不由点头，虽说乔雪并未强迫谁，他们也都是自愿如此，但人脉这东西，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小雪，这么奇葩的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也是那个林魁吗？”段康忍不住好奇道。 乔雪摇了摇头：“是李朝生自己想出来的，林魁原本找李朝生商量的计划，是让他不惜代价打压康仁集团，倾家荡产也要搞垮康仁集团。结果，李朝生觉得既然想杀鸡儆猴，那就索性来个更彻底的。他一辈子最在意一张脸面，干脆就把脸面踩在地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打击我的敌人。” “老人家够狠！”段康咋舌不已。 “这恐怕已经不仅仅是朝你示好那么简单了，倾家荡产没关系，以你的人脉，以后肯定少不了回报他更多。脸面没了，以他的身家，再多的钱也找不回来啊！”蔡子龙感慨万千，他曾经就把脸面踩在地上过，而且不止一次，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做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李朝生他们几个功成名就，没有大魄力，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向小雪示好，以及确实佩服小雪各占一半吧！”林思芸摇了摇头，她分析道：“他们的损失，小雪确实补偿不了。但他们还有子孙，小雪还年轻，有了这次的交情的，他们的子孙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求上门来，凭这事的情分，小雪不会坐视不理的。” 众人不由点头。 “吃饭呢？”门口，常山和廖秋兰夫妇俩凑了过来。 “蹭饭都抓不准时间，你们可太逊了。”高天将自己的饭碗朝着二人倾斜，里面只剩下小半碗米饭了。 “路上堵车，早知道，就多提前半个小时了。”常山有些无奈道：“苍南市现在是越来越堵，我几年前刚来苍南市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小车。” 段康调侃道：“你这是要老师夸你给苍南市的经济带来了飞跃，从而带动了市民的生活水平吗？” “这哪能跟我扯上关系。” 常山摇头，喊住要去帮忙盛饭的冯阿姨，自己跑去厨房盛了两碗米饭过来，和廖秋兰各找了个空位坐下。 扒拉了几口米饭，常山看向李峰，笑呵呵道：“老师，回头把你车钥匙给我。” 旋即，又看向段康和杨兮兮：“你们两个也一样。” “你的汽车防撞器通过各项测试，出成品了？”李峰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想到了原因。 常山点头：“还是老师厉害，一猜就中，我还想卖个关子，让你们猜一猜的……” 李峰哑然失笑，常山集团的董事长找自己三人要车钥匙，总不可能是借车。除了改装汽车防撞器，哪还有别的可能性。 杨兮兮好奇道：“常大叔，我上次去你那玩，汽车防撞器还有一张床那么大。我车子那么小，你改装以后，不会把我的小宝马变成大卡车吧？” “怎么可能，放心好了，保证外观不会出现任何变化。”常山解释道：“现在加起来差不多只有一个鞋盒大小，以现有的技术储备，不管是体积还是成本，短时间内都很难再有改善，所以我打算先生产出来，以后再慢慢改进。” “成本呢？”李峰不由问道。 第一台汽车防撞器，可是有三层楼房那么大，造价达到了三四个亿。 “如果能够量产的话，差不多可以把造价压制到三十万左右一台。”常山开口道。 众人不由咋舌，这成本可不低。而且，还是汽车防撞器本身的造价，并没有把研发成本算进去。 而汽车防撞器的研发成本，可是高得骇人听闻，达到了数百亿之巨。这还是没把国家方面的投入算进去，要不然，铁定超过千亿。 要知道，汽车防撞器的技术，主要是制造出正负离子电力场，通过少量的能量，将周围的引力和电磁力整合成一个强度更大的新型力场。这项技术，同样也可以运用于军工产品。 价值最大的，就是能量护罩。 为此，国家也投入大量科研人员和财力，在常山的基础上进行研究。虽然二者的方向完全不同，常山的研究基地，主要是研究如何将电力场层层叠加，令它像强度高了无数倍的海绵一样，能够承受巨大压力的同时，还不会给对方造成威胁。 再一个，就是尽可能的缩小汽车防撞器的体积，以及能量的稳定性，正负离子电力场在形成之后如何跟随汽车一起移动。 而国家的主要研究方向，则是如何加强每一层的正负离子电力场的承压能力，以及如何在电力场当中形成高温，直接汽化进入里面的物质。 不过，双方也有不少重叠的研究。因为常山这个爱国主义老青年无偿将这项技术献给国家，所以，国家在重叠的研究方面，也会第一时间与常山研究基地共享和互通有无。 国家机器一旦开动起来，那威力绝对是匪夷所思的。尤其是重叠的研究还能找常山互通有无，那等于是如虎添翼。 无数人的绞尽脑汁，或许比不上天才的灵光一闪。可天才的灵光一闪，加上无数人的努力，效果才是最牛逼的。 原本，仅凭常山研究基地的研发力量，想让汽车防撞器正式投产，起码需要十几年的时间。可现在，距离常山研究出汽车防撞器技术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可以正式投入生产了。 双方在重叠技术方面的互通有无，不光让常山集团的研究速度突飞猛进，同样也为常山集团节省了几百上千亿的研发成本。 可惜，造价太高了一些，达到三十万左右一台。 哪怕按成本价去卖，恐怕也只有那些身价超过千万的人才会考虑是否要装上一台。 这玩意好归好，关键的时候甚至能够救命，但毕竟不是必需品。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加上就算几万的车子而今都有安全气囊，加装一套防撞系统也只要万八千块，越来越不值钱的百万富翁们，会考虑花几十万弄一台汽车防撞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买不起车的同志们，就更不会考虑了…… 这还是按成本价，要是加上研发成本，起码要卖个五六十万一台。 再加上利润……一台鞋盒大小的汽车防撞器，恐怕得拿个百万富翁来换了。 换成一般二般的企业，恐怕就算能够量产汽车防撞器，没十年八年的时间，绝对没办法收回成本。因为光是推广和宣传，就得花个几年的时间。没有足够的资金进行推广和宣传，甚至可能面临破产倒闭的风险。 东西好只是销量的基础而已，若是别人不知道它的存在，不相信它的功能，照样没人买。 哪怕换成在国际市场已经有极高知名度的常山集团，没有两三年的时间也很难收回成本。毕竟，价格和销量是挂钩的。你卖一千万一个亿，照样有土豪会买，但屈指可数。价格越高利润越高是没错，可受众群体却也会跟着大幅下降。这不像医药行业，那些无法靠免疫力扛过去的疾病，相关的药品虽然价格提高，受众群体也会跟着下降，但下降的幅度远不如其它行业。 任何拥有垄断性地位的产品都能带来巨额财富，但巨额到什么程度，还得看这玩意的需求够不够强烈。 好在汽车防撞器的需求强烈程度也不算太低，尤其是一旦降低售价，需求强烈程度将会呈几何倍数增加。只要常山集团能够熬过前期，把汽车防撞器的成本降下来，后期爆发出来的威力将极其恐怖。 若是一台汽车防撞器只卖个五六千，恐怕一百辆车，九十九辆都会加装一台。 有了这玩意，不考虑是不是违法的话，可是能跟大卡车怼起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科学的定价 “售价方面，我打算统一卖五十万一台。” “才五十万？” 众人皆有些意外，如果只卖五十万一台的话，因为销量会提高的缘故，收回成本的时间或许不变，但利润可就压低了许多。 毕竟，土豪还是不少的。要是卖个几百万一台，总归还是有人会买。先把这些人的钱赚到手，再慢慢降价也不迟。 按众人的猜想，以常山的作风，汽车防撞器在海外的批发价，恐怕怎么也不会低于两百万。代理商再加点价，一台的售价应该在两百五十万到三百万之间。 没想到，常山的定价居然只有一个零头。 “常大叔，这可不像你华夏吸血鬼、华夏种族歧视者的作风。”段康忍不住开玩笑道。 在国内，常山是公认的爱国主义老青年，甚至被愤青们视作精神领袖。可海外方面，在安灵珊的建议下，虽然能够避免出现抵制潮和反垄断，眼疲劳按摩仪、视力矫正器仍旧保持热销，但却改变不了他名声臭不可闻的事实。 华夏和海外市场统一售价五十万一台，这不科学。 有些华夏企业，喜欢将自己的产品在国内卖高一点价格，在国外则廉价销售。可常山集团不同，它是反过来的，而且极为极端。 以眼疲劳按摩仪为例，成本已经降低到了八百来块一台。所以，国内市场的售价也是八百块一台。到现在，国内市场的眼疲劳按摩仪总销量，已经高达一亿多台，距离常山的普及到家家户户，已经并不遥远了。 反观海外市场，常山集团给海外代理商的批发价，还是三万五千一台。就算听从了安灵珊的建议，适当拿出了不少优惠活动，但批发价顶多也就降低了两三千一台。 国内卖八百块一台，海外市场光是批发价就达到三万多一台，售价虽然降低了不少，但也还要四到六万一台，价差高达数十倍之巨。 错非如此，常山在海外市场的名声也不会差到那种程度了。 在不少国家，种族歧视可是极其严重和恶劣的一件事情。别看常山集团的产品在海外市场热销，常山这个董事长，若是想出国考察或游玩一趟，不用点其它手段的话，搞不好有近半国家的签证办不下来。 要是各国评选最反感的外国人，常山或许没办法排在第一，但肯定在各国都是榜上有名。 常山尴尬一笑，他也不想这样啊！ 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从来都只有被欺负的命，居然混了个国际知名的吸血鬼、种族歧视者头衔，他也很委屈。 可研发成本那么高，不卖高点价格，哪有钱投入到庞大的研发当中。 在国内按成本价销售，那是他有钱不赚，跟国外的市场其实没半毛钱关系。 可惜，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华夏人的传统缺点之一。这帮外国人，居然也有这毛病…… 一旁，廖秋红回忆了一下销售部门和生产部门联合给她的调研报告，开口解释道：“主要还是以现有的技术储备，两三年内没办法缩减汽车防撞器的成本。生产工厂方面，早在去年就已经开始筹备，随时都可以投入生产。一旦投产，售价太高，利润虽然很高，但订单却不多，很难支持工厂在两三年内持续开工，不利于以后扩建和培养工人。” 顿了顿，廖秋红继续道：“这之外，我们打算学兴生上次举办‘蝶生峰会’一样，也举办一场‘常山集团产品发布会’。” “你们有新产品问世，不是都会举办产品发布会吗？”李峰不解道。 廖秋红摇头：“那都是小规模的，请几家媒体，找家酒店的大厅就搞定了。我们这次是打算办大型的，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产品，也这么办。” “有多大？”杨兮兮大喜，她最喜欢凑热闹了。苍南市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大热闹可瞧。 “不限人数，全球所有媒体和个人都能参加。举办时间定在一个月后，上午九点持续到下午五点结束。”廖秋红开口道。 段康不解道：“你们就一个汽车防撞器，能持续一天的时间？” 廖秋红笑道：“我们打算邀请一些国际明星、魔术师、马戏团来进行表演，争取让这场产品发布会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让汽车防撞器在短时间内就传遍全球。” “看来，你们集团有能人啊！” 李峰啧啧称奇，常山夫妇俩可不是陆兴生，他们节俭惯了。而且作风老派，觉得任何产品都应该靠质量说话，宣传费用能省则省，省下来的钱可以投入到提高产品质量上面。只要口碑上去，不用宣传照样街知巷闻。 想要说服他们夫妇俩拿出数亿资金举办一场产品发布会，不拿出一份长达几万字的可行性分析报告，证明这笔钱花得物超所值，简直是痴心妄想。 常山兴奋道：“年初的时候，销售部门新进了一位副总，能力确实很强，提出了不少很有价值的建议。五十万的售价，就是他牵头生产部门那边研究出来的，这场产品发布会也是他提议的。我们打算考察一下产品发布会的效果，看看是不是真有他研究报告说的那么好，如果有的话，就直接提升他为集团的副总。” 李峰不由点头，常山集团发展速度太快，最大的缺陷就是底蕴不足，有能力的人太少。 事实上，陆兴生的蝶生投资公司和安灵珊的倾雪公司也都存在这个问题。只不过，陆兴生和安灵珊本身能力非凡，能够有效的弥补这个缺点。这也是常山集团经常爆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弊端和麻烦，蝶生投资公司和倾雪公司却很少有这方面问题的主要原因。 不过，常山集团毕竟是大公司，薪水也高，很容易吸引人才上门。时间一长，底蕴也就慢慢起来了。再不济，也不会再闹出朝令夕改、管理混乱之类的笑话。 常山集团曾经闹出的最大笑话，就是有员工大半年没上班，居然没人知道。为此，常山集团的考勤制度，一度被网友们赞为史上最人性化的考勤制度。这位员工的直属上司，也因此一举成名。 廖秋红看向楚胜男：“胜男，场地方面，恐怕也得借用你的足球场了。” “没问题。”楚胜男满口答应下来。 众人边吃边聊，吃完午饭，李峰三人把车钥匙交给常山。 常山去安排安装汽车防撞器，廖秋红则留下来凑了桌麻将。 等到傍晚的时候，车子已经送了过来。和常山所说的一样，外观看不出任何变化。 而事实上，李峰三人的车子，已经不惧任何撞击。甚至于，连子弹都能抵挡。 当然，常山集团准备量产的汽车防撞器，更适合用来抵挡接触面比较大的撞击。他们三人车上安装的汽车防撞器是特制的，每一层屏障的强度都要远远高于普通的汽车防撞器，造价也是曾几何倍数增加。 第四百一十五章 影响力巨大 《常山集团召开全球发布会！》 《新产品问世，大阵仗！》 《常山集团新产品五大猜想！》 常山集团的宣传部门是个很轻闲的部门，尤其是国内这一块，什么活动策划，宣传计划之类的，不存在的。 但凡有什么消息，只需在集团的官网上发布出去，自然会快速传开。 简单粗暴，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拿工资。 这回也是一样，把产品发布会的内容朝官网上一挂，迅速就在整个网络传开。 “不知道新产品是什么，千万别再像上次一样让我失望。视力矫正器虽然好，但这玩意私人买不起啊！搞得我想砸锅卖铁支持常山集团的一腔热血，全都白费了。” “楼上穷鬼，鉴定完毕。视力矫正器不是私人买不起，而是穷人买不起。一百万一台而已，我直接买了三台捐给乡镇医院。” “常山集团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不会是研究出了家用机器人或者虚拟设备吧？” “这两样不是都有吗？” “楼上肯定是小学生，常山集团的产品，可不是开玩笑的。它们真要拿出来家用机器人或者虚拟设备，那就肯定是货真价实的成熟产品，而不是瞎几把乱吹的玩意。不过，这两样东西不太现实，我记得常山集团的研究人员接受采访时说过，这两样东西，常山虽然也在研究，但仅限于皮毛，并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因为相关的技术难点太多，以现有的技术储备，短时期内还没办法研究出完全成熟的产品。乐观估计，十年之内有望实现其中的一项。” “真的假的，坐等！” “这也坐等，你屁股不酸么？” “期待中……视力矫正器直接就把眼镜干成了货真价实的饰品，推出的时候，常山集团也不过是临时召开了一场发布会而已，很多媒体想去参加都赶不及。这回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筹备，肯定是牛哄哄的东西。” 国内热议纷纷，热闹非凡，所有网友都在乐此不疲的猜测着新产品的内容。 国外虽然不像国内这般，在官网挂条消息出去，立马就能街知巷闻。但以常山集团的知名度，再加上砸点钱进行推广，传播速度同样很快。 “华夏吸血鬼又要开始吸血，也不知道这回是什么。一台眼疲劳按摩仪，可是花了我两个多月的工资，虽说物有所值，可他们国内才卖一百多美元一台，咱们却卖上万美元一台，想想都让人气愤。” “没办法，希望是垃圾产品，这样就不用买了。我好不容易存了一万多美元，可是留着去法国旅游的。” “卖肾卖肾，有预定的没有？换一台常山集团的新产品。” “我预定了，昨天我去世的爷爷托梦告诉我，常山集团的新产品是新型电动牙刷。” “就算是电动牙刷，华夏吸血鬼也敢砍你几千美元。” 国外的网友们，其实也很期待常山集团的新产品。 不过，聊天内容可就没那么友好了。 国内国外，虽然气氛有所不同，但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了这次的产品发布会。尤其是得知常山集团为了这次的产品发布会，将会请来大牌国际明星进行表演，而且请谁将由所有网友们投票决定之后，关注度愈发水涨船高。 长达五天的投票活动，简直就像一场选秀活动。 明星给企业代言，能够给企业带来大量的关注度。如果代言的是大牌企业，同样也可以为代言明星增加不小的知名度和形象。 常山集团，就是这种企业。眼疲劳按摩仪在各国找明星代言的时候，各路明星都是蜂拥而至，用尽手段和人脉来抢夺。 眼下这场发布会虽然不是找产品代言人，但关注程度如此之高，自然受到大量国际明星们的追捧，各种拉票热闹非凡。 一直到投票活动结束，票选结果出炉，产品发布会的热度虽然降低下来，但已经是全球皆知。 常山集团上上下下，开始投入到热热闹闹的会场布置、演出接洽、门票预售等琐事当中。 常山集团很忙，苍南市市政府更忙。 上次的‘蝶生峰会’，市领导们严重低估了它的影响力，根本没想到最终会有那么多人前来苍南市参加，更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些人给整个苍南市带来了庞大的旅游收入。 第一届‘蝶生峰会’只是面向整个华夏，且事先完全不像‘常山集团产品发布会’这么具有知名度，最终都引起巨大的旅游效应，更别说‘常山集团产品发布会’了。 酒店、交通，可都得全部协调好才行。 而且，这次将会有大量外国人过来，治安、卫生方面也得紧抓才行。要不然，市领导们会觉得很丢脸。 一时间，马路两旁的老房子，面朝马路的一面开始免费刷油漆。 开裂起翘的马路，加班加点的进行翻新。 三十米一个垃圾桶、清洁工疯狂扩招、全力打击占道经营的小摊小贩……整个苍南市鸡飞狗跳，叫好的有，咒骂的也有，比几年前评文明城市还要热闹。 就连李峰的‘园艺培训班’，都遭受了波及。一大早，李峰正准备去凉亭坐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乒乒乓乓作响。 开门一看，居然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园艺培训班’的招牌上方接线。 一问，是在免费装灯。线路和‘园艺培训班’没有任何关系，老居民区不管门外有没有装灯，家家户户都免费再装一个，晚上七点准时亮起，当成路灯来用。免得外国人想见识见识苍南市的老房子，晚上的时候黑灯瞎火不方便，也影响城市形象。 工作人员笑着告诉李峰，等发布会结束半个月后，这些灯晚上就不会亮了。看得上的话，可以拆下来当家里的备用灯泡。电线的话，怕剪错了有危险，建议别动。 李峰哑口无言，他谁都不服，就服以杨传杰老爸为首的一众市领导。 这门面功夫做的，简直细致入微，什么细节都想到了。 不光细致入微，还精打细算。等老外们一走，就不供电了，免得浪费。 第四百一十六章 只会中译中 能在千军万马中杀进领导岗位的，头脑都是最顶级的存在。最多，也只是有些缺乏上进心的，做了领导之后，变得跟杨兮兮一样不怎么爱动脑子而已。 领导们一旦开动脑筋和认真起来，办事效率其实是非常高的。 一个月的时间，苍南市焕然一新。 马路上，一眼扫去，看不到任何纸屑烟头，干净得一尘不染，让人都有种换上拖鞋出门的冲动。 道路两旁，再也看不到任何小摊小贩，全部集中在了几条小吃街上。沿街的店铺，统统换上了美观大方的免费广告牌。所有脏乱差的地方，统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门一个月再回来的苍南市人，绝对会产生一股一月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迷糊一点的路痴，找不到家都有可能。 酒吧迪厅之类的娱乐场所，再也看不到咋咋呼呼，一旦心情不爽，你多看我一眼，我都要揍你的小流氓。这种人，都在郊外的看守所里挤着大通铺，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 要知道，领导们细心起来，简直是恐怖的。就连看守所，他们都想到了。 换以前，只要有钱，看守所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能打牌，能买烟，能一天睡二十四个小时。现而今，为了展现出积极向上的作风，零食倒是还有，但扑克香烟什么的，跟管教关系好没用，有钱也没用，赌瘾烟瘾统统戒掉。作息时间也有严格的控制，早上教唱歌，上午锻炼身体，下午改造思想，晚上还要看一两个小时的教育片。 除了伙食有明显的提高，不花钱也能吃上营养餐之外，完全大变模样。这让那些经常入住看守所的小混混们极不习惯，很多甚至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了。 苍南市的卫生、形象、治安……齐齐迈入巅峰。 “怪不得李老师会隐居在这里，苍南市的环境可真好，我都想在这找份工作常住了。” “同找，突然就爱上了苍南市。” “别怪我觉得别人家的城市好，跟苍南市一比，我是真心感觉自己的城市就是渣啊！” 提前几天跑来苍南市的网友们，在四处游玩了一圈之后，皆是赞叹不已。 很显然，这都是些天天嘴上说着套路，实际上压根就不懂套路精髓所在的人。 六月中旬，高考结束没多久，苍南市终于迎来了‘常山集团产品发布会’。 大街小巷，平常一年也难得见到一两个的外国人，随处可见。 全球各地的媒体、观众齐聚还没完全建成的大力足球场，场外，也汇集了大量没有买到票的观众。 众人进到足球场时，里面已经是人上人海，过道上也是人流不息。 常山的产品发布会，又是苍南市举办，自然得全员捧场。 因为轮椅不太方便，张雨蝶这回换上了假肢，速度慢，也不能碰撞。所以李峰、阿飞两大高手充当保镖，一个负责前面开路，一个负责在后面抵挡冲击。 一路走下来，李峰的额头都能看到汗水。 “感觉比‘蝶生峰会’还热闹啊！” “常大叔请了一大堆国际巨星，当然热闹。一眼扫过去，超过半数是外国人。” 常山举办的活动，众人的位置自然也是最好的第一排。 球场上，草坪已经完全被撤掉，搭建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大型舞台。灯光闪耀，纵使是白天，整个舞台也充满了奇异的色彩。 半空中，数架直升机在进行航拍。舞台边缘，数不清的相机和摄像机齐齐对准了中央，全球直播即将开始。 九点整，绚丽夺目的烟花从舞台的四周冲天而起。 一连持续了五六分钟，当烟花平静下来的时候，全场观众惊奇的发现，舞台中央凭空出现两位身穿礼服的主持人。 一男一女，都是华夏主持界的知名主持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常山集团产品发布会’……” 李峰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一对金发蓝眼的年轻男女。 那青年朝着李峰叽里咕噜的说起了英语。 李峰认识英文，但口语却都还回老师了，这青年叽里咕噜了半天，他只能听懂不少单词，串起来啥意思就不懂了。 “他在发牢骚，说发布会的主持人居然不是说通用的英语，而是汉语，问老师能不能帮他翻译一下主持人的话。”杨兮兮在一旁解释道。 李峰呵呵一笑：“你告诉他，我只会中译中。” 众人皆有些无语。 杨兮兮还是很听话的，她将李峰的话翻译过去。那青年也是笑了几声，又转而拜托杨兮兮帮忙翻译。 杨兮兮本就是个话痨，自然乐意帮忙。 看台四处，类似的情况随处可见。 听不懂啊！ 超过半数是外国人，听得懂中文的却屈指可数。看台四周，嘘声一片。 好在，场内的华夏人也不少，可以拜托他们帮忙翻译。 事实上，主持人说什么，听得懂听不懂其实并不重要。可等到正式宣传产品的时候，要还是听不懂，那就没意思了。所以，还是先找好翻译比较好。 场内如此，场外更是热闹。 “常董事长调皮了，主持人居然说中文。” “废话，咱们华夏的举办的活动，当然说中文。” “严重怀疑常董事长根本没想那么多，原因只是他不懂英文，为了方便自己能听懂，所以让主持人说中文。” 华夏的网络上热闹非凡。 国外的网络上，也是热闹非凡。 “果然，我就知道常山集团是个大坑，你起码让一个主持人说英文啊！” “坐等翻译。” “投票投票，下注下注，常山集团新产品海外和本土售价相同，一赔一百。海外比本土售价高一倍以内，一赔十。海外比本土售价高一到三倍，一赔一。海外比本土售价高三到十倍，一赔十。” “新产品的差价应该不会太大，只有等常山集团成本下降，他们本土的价格才会快速降低，我觉得新产品的差价应该在一倍以内。” “怎么没高十倍以上的赔率？我觉得差价大不大，得看什么产品，如果是几十美刀的便宜货，我认为可能会超过十倍的差价。你们得明白，常山那个吸血鬼，是没有下限的。” 海外的网友们，显然已经习惯了常山的恶劣行径。而事实上，老实巴交的常山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有人突发奇想，在自媒体上发起一个投票活动，结果从者如云。 短短十几分钟，便有超过十万人进行投票。 投票率最高的，是新产品海外售价比本土售价高一到三倍，达到将近百分之六十。 其次就是高三到十倍，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多。 紧接着，是高一倍以内，达到了将近百分之十。 最低的是海外售价和本土售价相同，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至于没有新产品的海外售价比本土售价低这个选项，所有人都觉得很正常。 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外国人，都觉得售价相同这个选项也应该取消。 各大博彩公司扼腕叹息，这么多的投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弄个博彩开盘出来。 办事效率高的，已经在制定赔率，尽快开通下注通道了。 毕竟，新产品还要到下午才公布。虽然现在已经稍显晚了一步，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宣传，但速度够快的话，应该也能小赚一笔。 第四百一十七章 登场方式 主持人一番致辞，顺带吹捧了一轮常山集团之后，二人就这么神奇的消失在舞台上。 “什么情况？” “人呢？” “我的天，穿越了？没打雷啊！” “傻了吧，现在不流行雷劈穿越。” “这、这怎么做到的？不像3D投影，舞台下面就算有机关，也不可能突然就消失不见啊？” 不管是华夏观众还是外国观众，全都发出了阵阵惊叹。 两位主持人先前凭空出现，还可以说成是舞台下面有机关。等到烟花绚丽的时候，从舞台的机关里出现在舞台中央。 可眼下，却是货真价实的消失，四周围没有任何的掩体。二人的消失，也不是慢慢变淡，不是一点一点消失，而是突然就不见了。 “这突如其来的魔术表演，我给101分！” “+1” “+2” “买噶，我刚才还在嘀咕这两个主持人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还不如赶紧消失，他们就真的消失了，我做了一秒钟的上帝？” “华夏的魔术师太棒了，他们居然还懂主持！” 短暂的骚动之后，看台上，出现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就在掌声还在持续的时候，舞台中央，穿着一身白色西服，帅气逼人的海豚音王子维塔斯徐徐升起。 尖叫声，直冲云霄。 发布会现场的第一个表演嘉宾，瞬间就让全场没有经过任何热身便达到高潮。 一曲《歌剧2》结束，在众人意犹未尽中，维塔斯徐徐下沉，消失在舞台上。 紧接着，让外国友人听不懂的声音再度响起。 “人呢？” 前排的观众们惊声不断，正在直播的摄像师，也拼命扫着整个舞台。 空空荡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上面，快看上面。” 后排有眼尖的观众，指着舞台上方大叫。 众人纷纷抬头，就见两位主持人正手持话筒，从天而降。 他们的上方，看不到钢丝绳，身上也没有任何喷气设备。 “上帝啊！当我以为他们是主持人的时候，他们是魔术师。当我接受了他们是会主持的魔术师时，他们又变成了没翅膀的天使……” “这是中国功夫，我在电影里看过，没错，神奇的华夏功夫！他们肚子里有一种气，只要一生气，就能让地心引力消失。” 外国友人大呼神奇，再无一人觉得两位主持人是多余。 华夏的观众和网友们了解得更多一些，他们自然清楚，两位主持人就是纯粹的主持人。凭空消失、从天而降，肯定都利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道具。 现场的观众，在仔细观察一番之后，立即发现两位主持人的上方，各有一家直升飞机悬浮在那里。肯定是吊下来的无疑，只不过，为什么看不到钢丝绳之类的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李峰他们几个才清楚，这是常山在研究视力矫正器时得到的技术。说穿了，不过是利用灯光和一种反光萤粉蒙蔽了众人的视觉，令人视网膜产生错觉而已。 因为只有远距离有效，近距离的效果甚至还不如3D投影，没什么可以用到的地方，这才从未公布出来。 两位主持人一边吹捧常山集团，一边徐徐下降。才刚刚落地，人又不见了，不见了…… 无论是华夏的观众还是外国友人，全场默然。 这简直是神出鬼没。 两位在华夏名气极高的主持人，注定要火遍全球了。最牛逼的，是外国友人们绝大部分还都听不懂他们的话。 不是靠口才、反应能力、长相而走红全球的主持人，独此两位，再无别人。 第二个节目，是一段热辣的舞蹈。接着第三个节目、第四个节目、第五个节目……外国友人们开始觉得不虚此行了。发布会的主持人虽然讲的是中文，但节目所邀请的明星嘉宾，却都是全球投票出来的，常山集团并未在这里面打什么折扣。除了少数几个没有档期，或者狮子大开口特别严重的，投票榜上的国际巨星几乎都请来了。 而且，就算是两位主持人，那神奇的华夏功夫也让人叹为观止，听不懂也并不觉得郁闷，反倒有大量的外国友人期待他们两个出场。 整个发布会，是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中途并没有休息时间。当然，观众们可以随意安排。 中午十二点，本该是午饭时间。可整个会场，五万多观众，除了实在憋得难受，外出吃饭的却屈指可数。 思想是不分国界的，五万多观众，拥有了同一个想法。那就是再等五分钟，看完这个节目就去……而且每个节目都会产生这个想法。 结果就是，一直到快两点，火急火燎赶往会场外吃饭的人才渐渐增多了一些。更多的，还是以零食充饥。 这让附近的酒店、饭店很郁闷。 食材都准备好了，厨师们也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完全没有预期中的食客火爆，排队者排成长龙的想象发生。反倒是附近的超市、便利店，迎来了一波汹涌澎湃的高峰。 下午三点整，两位主持人的身体突然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脑袋和一副耳麦。 观众们都习惯了，这两位，总有各种各样奇葩的消失方式。 “先生们、女士们，激动人心的一刻马上到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常山集团董事长常山先生！” 男主持以激扬四射的声音大声吼叫着。 观众席上，华夏的观众们第一时间报以热烈的掌声。他们一个个站了起来，兴奋大叫。那情形，比见到任何一位国际巨星都要来得热烈。 外国观众们也很快意识到什么，不冷不热的拍着巴掌。 六个小时，多达四十多个精彩节目，让他们对常山的怨念减少了许多。 嗡嗡嗡…… 万众瞩目中，一辆老年代步车慢慢悠悠的从斜坡开上舞台。 整个会场，霎时鸦雀无声。 这什么鬼？ “卧了个槽，常山集团的新产品，不会是车子吧？” “这车的造型也太难看了，而且太小。” “我怎么感觉，这是辆老年代步车？” “我的天，这、这车，怎么跟我们天峰集团生产的老年代步车那么像？连标志都一模一样？” “还真是天峰牌老年代步车……这天峰集团得给常山董事长多少代言费，才能让他打这种广告？” 华夏的网友们都闹腾起来，谁也没有预料到，常山居然开着辆老年代步车上到舞台。 这出场方式，也太出人意料了。 外国的网友们也是一样，他们虽然没人是天峰集团的员工，但那标志一查，也就都清楚了。 毫无疑问，这老年代步车并非常山集团的新产品。 既然这样，常山开着辆老年代步车上来干嘛？ 球场虽然不小，但也远不到需要开车的程度。而且，你要开车，劳斯莱斯、林肯什么的才符合身份，老年代步车算怎么回事啊！ 常山不善言辞，开着小巧玲珑的老年代步车来到舞台中央，他打开车门，红着脸朝四周围各鞠了躬之后，就赶紧专回到车内。 两位主持人早就背熟了产品发布会的流程，并未问常山什么话，而是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高呼道：“下面，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上场。” 轰轰轰…… 四辆大货车慢慢悠悠，极其拉风的从四面开上舞台。 第四百一十八章 董事长亲测 “天峰牌老年代步车，七里牌大货车……常董事长，这是想研发汽车，把老年代步车和大货车结合起来，研究出一种既可以大量拉货，又能给老年人代步的车子？” 不管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网上的网友们，全都惊呆了。 今天的节目，已经足够神奇。 结果，产品发布的时候还能更神奇？ 没人猜得透常山集团这是要干嘛。 身后，传来叽里咕噜的兴奋大叫声，引得众人都忍不住扭头看去，是李峰身后，那个先前想找他做翻译的年轻人。 杨兮兮在一旁替他解释道：“他是说他猜到了常大叔想干嘛。”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自己，那青年矜持一笑：“很简单，常山这个吸血……咳咳……常山董事长肯定是发明了一种高强度，抗压力极强的材料。舞台就是用这种材料搭建而成的。代步车、大货车，都是为了证明这种材料的强度和抗压力效果。” 众人皆是无语，这脑洞只能给三十分，不能再多了。 轰隆隆…… 大货车从制造出来，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这恐怕还是它受到关注度最高的一次。 四辆大货车，突然就激动和傲娇起来。慢慢悠悠开上舞台的它们，开始疯狂的加着油门。 握草、握草、握草…… 全场大惊，所有人都骇然失色的站了起来。 “完蛋了，大货车完全失控，它们疯狂朝着常山的老年代步车冲过去了。” “天啊，还在拼命加速，常董事长吓得不敢动弹，快点跑啊！” “买噶、买噶，是杀手，大货车的司机肯定被打晕，换成了杀手，他们要撞死常山这个吸血鬼。” 不管是华夏观众，还是外国观众。不管是现场，还是网络上，所有人关注着这场发布会的人，全都失声尖叫起来。 哪怕是天天骂常山是吸血鬼的外国人，这会儿都紧张起来。 产品无国界！ 他们还等着常山这个吸血鬼以后能够研究出划时代的产品呢！ 这要是稀里糊涂的被撞死了，那得多让人惋惜。 也就李峰一行人泰然自若。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四辆大货车从四面风驰电逝而来，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代步车越来越近。在它们的包围下，可以供老年代步车逃开的缝隙也越来越小。 就在大货车距离代步车还有十来米之时，超过七成的观众和网友们，揪心的闭上了眼睛。 胆小一点的，甚至发出来极为尖锐的惊恐叫声。这些尖叫汇集在一起，甚至令人耳膜都刺痛无比。 一秒、两秒、三秒…… 那些还努力瞪大着眼睛的观众和网友们，目瞪口呆。 那些疯狂尖叫的观众和网友们，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突然就石化了。 四辆大货车，将老年代步车夹在中间。 “没事，居然没事？” 所有人的心头，都升起一股庆幸的念头。 四辆大货车啊！ 这要是被撞上，恐怕常董事长立马就得变成肉饼。 “这怎么可能？” 紧接着，再一回忆，所有人又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货车，那么快的速度下，怎么可能一眨眼就停了下来？ 而且，众人虽然距离舞台中央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依稀还是看得出来，四辆大货车几乎是头对头的停在那里。这意味着，与老年代步车的距离极有可能微乎其微。 这一点，反倒是在网上收看直播的网友们更加清楚。 因为航拍出来的画面显示，四辆大货车和老年代步车之间，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空隙。 高速状态下的大货车，根本就无法刹住。哪怕没有任何载重，也不可能瞬间停下。 “我知道了，是急刹车。常山集团的新产品，是类似于可以让大型车辆紧急刹车的刹车系统。” 这猜测，立即在所有人的心头涌现。 霎时，全场欢呼雷动。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兴奋股掌。 不管是华夏还是国外，一般二般的小车，见到大货车、卡车、工程车，谁不是躲远点？这些大型车辆，就是个大杀器，每年死在它们身下的人数多不胜数。能让大货车瞬间刹住，这可以避免多少重大交通事故，可以挽救多少人的生命？ 一如眼疲劳按摩仪，让人们告别视觉疲劳。视力矫正器，让近视眼成为历史，让眼镜只剩下装饰品这唯一的功能。常山集团的新产品，再一次小幅度的推进了历史的进程。 常山集团的新产品，将那些大型车辆的危害降到了最低。 轰轰轰…… 四辆大货车开始后退，在万众欢呼声中，天空上，一架直升机徐徐而来。 下方，还吊着一块重达数千斤的巨石。 没人知道这是要干嘛。 难不成，产品发布会还没结束？ 直升机的飞行速度很慢很稳，它徐徐朝着舞台中央前进。 不多久，来到了舞台的正中央，也是老年代步车的正上空。 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将要发生。 事实，也正和他们预想的一样。直升机上，一个军人拿着把大剪刀，吊着绳索下来。 稍稍比对了一番之后，大剪刀放在了吊着巨石的绳子上。 在无数惊呼中轻轻一剪。 呼！ 千斤巨石带着雷霆一般的破空声，朝着下方砸了下去。 疯了！ 整个世界，都为此停止了呼吸。 仅是转瞬间，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闭上眼睛，来不及为常山祈祷的时候，巨石已经落在了老年代步车上。 不偏不倚，奇准无比。 可预料中的巨响并未出现。 那巨石，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安安静静的躺在老年代步车的车顶上方。 奇迹，在不经意间诞生了。 神奇的魔术！ 神奇的老年代步车！ 没人能猜到原因，除了震撼，也没人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一直到五分钟后，老年代步车的车门忽然打开。 常山拿着一个电子时间牌，从车内走了出来。 他将电子时间牌高高举起，上面，是二十来秒的倒计时。 十九秒、十八秒、十七秒…… 当倒计时走到零秒之时。 轰！ 老年代步车上的巨石，忽然往下一沉。 整辆车子，瞬间被压成了铁皮。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经被震撼到麻木。可这一刻，他们已经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常山朝着四面鞠躬之后，在寂静无声中，离开了舞台。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或许以为自己见证了一场神奇的表演。可我要告诉你们，这不是表演，而是一场安全无风险的测试。” 两位主持人，再一次展现了他们神出鬼没的作风，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舞台上。 紧接着，他们的声音，在整个会场响起。 “没错，这就是常山集团的新产品——汽车防撞器！” “常董事长不善言辞，他让我们转告大家：眼疲劳按摩仪刚推出的时候，受到了不少的质疑。有人质疑眼疲劳按摩仪的效果，有人质疑眼疲劳按摩仪的使用寿命，但更多的人，在担心眼疲劳按摩仪的安全性。而事实证明，眼疲劳按摩仪推出三年以来，没有任何副作用，没有任何的安全事故发生。” “常山集团的任何产品，绝无任何虚报！” “常山集团的任何产品，董事长可以亲自试给你们看！” “汽车防撞器，你值得拥有！” 第四百一十九章 全球统一售价 “我的天，汽车防撞器，我要疯了！” “能够承受大货车的撞击，能够承受巨石的冲击……怪不得常董事长要召开全球发布会，常山集团的新产品，比眼疲劳按摩仪，比视力矫正器牛逼十倍、百倍。” “买噶，我爱上了这个看起来腼腆、就像个糟老头的吸血鬼……” 这场产品发布会，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而且，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在众人看来，常山集团的新产品是能够让大型车辆紧急刹车的系统或者设备，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却没想到，居然是汽车防撞器。 就如同常山集团当年推出眼疲劳按摩仪时，市面上很多眼疲劳按摩仪一样。现而今，市面上同样也有大量的汽车防撞器和汽车防撞系统。常山集团推出的产品，是不同的。 常山集团的汽车防撞器，能够抵挡大货车的撞击，能够承受巨石的冲击。他将安全系数，提高了无数倍。甚至于，极有可能让交通事故成为历史。 这太让人疯狂了。 全场欢呼雷动，无论是华夏人还是外国人，全都将最疯狂的掌声送给了已经离开的常山。 一直到十几分钟之后，气氛才稍稍有所减缓，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想，大家都很好奇汽车防撞器的相关参数吧？我这里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 “第一代汽车防撞器，体积大概和鞋盒差不多大小，而且是集合在一起的体积。安装方面，任何汽车修理师稍微学习一下，就能轻松掌握。只要一平方厘米的受力面积达到三十公斤，或者雷达探测到生物靠近一厘米之类，它就会主动开启。” “当然，它也不是毫无缺点。首先，类似于子弹那种穿透力惊人的攻击，普通版的汽车防撞器只能削减它的威力，而没办法完全抵挡。再来，就是它的原理虽然是将周围的引力和电磁力组合成一个新型电力场，但本身也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受限于体积，第一代汽车防撞器无法储存太多的电能。也就是说，如果承受重物的持续重压，是无法长时间抵挡的，这也是常董事长在五分钟后会出来的原因所在。” “如果发现储备的电能不够，需要及时补充电能，这方面并不难，任何充电桩都可以做到。接下来的介绍，按理应该是第一代汽车防撞器的安全可靠性。不过，我好像都忘记了。而且，大家应该并不需要我再介绍一下汽车防撞器经过多少次安全测试，经过了多少次稳定性测试，采用了哪些材料和工艺来保证它的安全和稳定系数吧？” 能听懂主持人介绍的华夏人，皆是笑了起来。那些听不懂的外国友人们，在旁边的华夏人翻译过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董事长亲测，虽然不代表汽车防撞器没有任何安全隐患，但态度却说明了常山集团对这方面的重视。再加上眼疲劳按摩仪和近视矫正器，以及一些普及程度不高的附属产品，从未发生过安全事故的口碑，哪还需要介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主持人继续道：“接下来，就是大家最关心的价格问题了。” 在场的观众还好，这场产品发布会，可是要买门票的。均价五千多一张，最低的票价也要一千块一张。最贵的一张，是东面第一排最正中央的位置，也就是李峰屁股低下的座位，票价高达十二万八。 除非是苍南市本地人，否则食宿、游玩、门票之类的开销加一起，起码要花到五六千块。那些买了前几排的外国友人们，得花出去几十万。 愿意花这笔钱的，自然都不是穷人。 虽然也有例外，但只是极少数人。在场观众，对价格的在意程度其实并不高。 不过，网友们却在意，而且是极为在意。 价格太高，他们可就买不起了。 事实上，从主持人开始说到价格问题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突然就记起了一件事情——MMP，自己连车都还没有。 等到场面安静了一些，主持人笑着开口道：“停顿了这么久，我想，大家应该都有心理准备了吧？没错，你们猜对了，它很贵。” 草…… 全场半数人朝着主持人竖起了中指。 主持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高亢的声音在整个会场响起：“全球统一售价，五十万一台！” 哗啦…… 场内场外，一片哗然。 不是被这价格吓到了，常山集团的新产品，刚推出来的时候都是高价。这汽车防撞器功能这么强大，里面的各种微型仪器和设备自然不少，价格很惊人，众人确实早有心理准备。 被吓到的，是全球统一售价这几个字。尤其是外国友人们，一个个都被吓得不轻。 “全球统一售价……这不科学啊！” “我投票，可是投了海外售价是本土售价的三到十倍。” “哦买噶，吸血鬼这是转性了吗？太让人意外了。” 外国友人们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吸血鬼居然不差别对待，居然不歧视外国友人了，这也太令人震惊，太令人感到荣幸了。 这一刻，常山在全球的形象，起码提升了十倍以上。 当然，能提升十倍，主要还是常山以前在海外的名声实在太差了一点。 而且……再过两年，等功能更强大、成本更低的第二代汽车防撞器推向市场，或者常山集团又有新产品面试的时候，相信这名声肯定又会降下去。 原因自然是，常董事长又要开始区别对待了。 这次全球统一售价，只不过是因为产品售价太高，且第二代的研发周期过长而已。本质没有任何变化，常山的想法依旧是以成本价在国内快速普及，高价在海外赚取巨额的研究经费， 但不管怎么说，这会儿，外国友人们还是很激动，对常山很有好感的。有些感性的，甚至暗暗忏悔自己以前不该骂常山是吸血鬼、种族歧视者。 “第一批汽车防撞器已经生产出来，正式的发售时间和购买方式，常山集团的官网很快就会公布出来，请大家拭目以待。” 主持人高声道：“现在，让我们有请常山集团的员工们，他们将给我们演唱一首群策群力，自编自曲的大合唱：《下一件会更牛》。” 穿着常山集团制服的员工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一路来到了舞台的中央。 词曲并不算好听，但数百人的声音，却嘹亮整齐，在整个会场盘旋。 从头到尾都出人意料，让人震惊得已经麻木的发布会，在大合唱结束之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都是相同想法——这是一场神奇的产品发布会。 第四百二十章 斗富 坐在前排，有好处有坏处。 好处自然是看得更清楚，而坏处，就是离场的时候不太方便。 尤其是足球场还没完全建成，球员通道还在建造当中。管你票价高到什么程度，就算是李峰和楚胜男这个球场的老板，也只能慢慢吊在后面离场。 再加上张雨蝶的腿脚不方便，李峰这一行人几乎是最晚离开会场的。 而出来晚的后果，就是酒店、饭店爆满。 这次的发布会，可谓是全员到齐，就连冯阿姨也跟过来凑了个热闹。再加上难得全部凑在一起，自然还是在外面吃比较利落一些。 可等到众人浩浩荡荡来到饭店时，不光是内部，连门外都挤着大量观众。 中午一顿，大部分人都是随便吃点零食解决了。晚上这一顿，自然都不愿为难自己。 好在这里是苍南市。 众人想要个稍大点的包厢，连冯阿姨现在都能找到十几种办法。 常腾一个电话打过去，饭店最好的包厢便被留了下来。 等到门口不是那么急了之后，众人这才进入饭店。 席间，李峰把发布会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发给了姜若欣。这让姜若欣很是羡慕，她虽然不追星，但一次性请来了这么多国际巨星进行表演，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可惜，她还要等到七月初才毕业回来。 原本，常山其实是想把发布会的日期推后大半个月的。不止是姜若欣，小胖子和方子翰也都能过来参加。李峰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常山集团的工厂已经在开始生产汽车防撞器，推后大半个月才开售完全不划算。 既然全部凑在了一起，现在又连六点钟都不到，晚上自然得找点活动。在杨兮兮的提议下，众人决定吃完饭去K歌。 吃完晚饭，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出了包厢。 “快来快来，有大热闹，两个外国佬在斗富。” 大堂里，一个年轻人兴奋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什么情况？”等到这年轻人打完电话，杨传杰立即凑了上前。 “为了抢一张桌子，两个外国佬在争着出价，据说都出到五十万了。”那年轻人见众人浩浩荡荡一大帮，虽然急着去看热闹，还是解释了一句。解释完，还朝着大堂的一角指了指。 众人扭头瞧去，大堂的一角，此刻围了不少人。 “哎呦，居然是斗富？我小时候看电视剧，好像看过一个欧阳震华扮演的财神，跟人拼富拿钱煮火锅。那时候感觉太牛逼了，真想自己试试，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杨传杰兴奋起来：“没想到，自己找不到机会，倒是能亲眼见上一次类似的斗富。” “你不是喜欢逛拍卖会吗？”李峰笑道：“没跟人斗上一斗？” 杨传杰苦着脸道：“我哪有那个财力，想在拍卖会斗富，那可不是拿钞票煮火锅能比的，就我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吹口气。” “走吧，去看看！” 李峰笑着开口，斗富啊！连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杨传杰都是第一次遇到，他就更是第一次了。 “应该说是去学学什么叫有钱任性，以你现在的身家，不学会任性，那简直浪费了无数的乐趣。”杨传杰笑道：“子曰：有钱不任性，迟早憋出病！” 李峰淡然一笑：“忘了‘全职业名师学校’？比花钱，你够我一个指甲盖么？” 杨传杰顿时就像嗓子被人掐住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说李峰节俭，那也确实节俭。身上的衣服，最贵的也就一两千块。‘园艺培训班’的装修，跟豪华搭不上半点边。伙食虽然不错，却远不到天天山珍海味的程度。车子嘛，还是那款开了四五年的Q5。 衣食住行，比平均水平要高出不少，但也就小富之家的程度。跟他的身价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要说李峰奢侈，那也是真的奢侈。‘全职业名师学校’，迄今为止已经砸进去了几十亿，还在继续朝着里面砸。虽说明年就可以开始招生了，但远不到建成的程度，后续的建筑还有一大堆，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偏偏，李峰砸起来毫不手软。 为了个住处，前前后后，极有可能砸进去数百亿之巨。 钞票煮火锅什么的，简直是毛毛雨。拍卖会斗富之类的，也只是小儿科而已。 自诩懂享受会花钱的杨传杰，确实连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跟你聊不了天……” 杨传杰憋了半晌，哼哼着离李峰远一点。 众人笑闹着上前，李峰和阿飞在前面开路，一个是世界顶级的格斗家、一个是杀手界公认的杀手之王，挤个人群还不是轻轻松松。 有他们两大高手在前面开路，再加上陆兴生带着张雨蝶在外面没凑这个热闹，众人很快便挤到了里面。 “咦，这不是凯特和玛丽吗？” 杨兮兮惊呼起来。 众人也有些意外，斗富的一方，居然是熟人。 那凯特和玛丽，正是坐在李峰后排，想找李峰做翻译的年轻男女。 结果，只懂中译中的李峰没做成翻译，倒是杨兮兮成了他们的翻译。 发布会结束的时候，二人为了感谢杨兮兮帮忙翻译了大半天，还提出请众人吃晚饭以示感谢，只不过李峰让杨兮兮拒绝了。人太多，多了凯特和玛丽，聊起来不方便。 这会儿，凯特正冷着脸针锋相对，玛丽则在一旁劝着什么。 而凯特的对手，也是三十左右的年轻人。身边带着个身材火爆，漂亮娇艳的女伴。 不同的，只是二人身后还跟着四个保镖打扮的壮汉，以及一个助理、翻译之类的中年男子。 看阵容，似乎是凯特处于下风。而实际上，二人是旗鼓相当。最起码，凯特现在还没退缩。 “已经两百万了，厉害了，一张桌子两百万……这狗屎运，也太强大了。” 围观的人群惊叹不已。 杨传杰找先来的观众一问，这才知道大概的起因。 原来，两帮人都是过来吃饭的。结果都来晚了一步，酒店没空余的位置。 跟凯特针锋相对的，叫诺克斯，是美国一家知名传媒集团的继承人，他的女伴则是意大利的女星，在欧美那边比较出名。 之所以会斗起来，全因为诺克斯以前是玛丽的追求者之一，结果被凯特捷足先登了。从服务员那里得知没位置之后，诺克斯反倒开口邀请玛丽吃饭。 当着自己面邀请自己女朋友吃饭，是个男人也忍不了，凯特自然要嘲笑几句他耳朵聋了，没听到没空位之类的。结果，就被诺克斯打脸了。 随意找了张桌子，诺克斯从助理那里拿来一叠钞票往桌子上一放，那桌坐着的也是一对过来看发布会的年轻男女。虽然家境还算不错，但都已经吃了个半饱，一叠钞票换让出位置，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自然没有拒绝。 空位这就来了。 反打脸之后，诺克斯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凯特一时气不过，直接开价两万，让那对男女把桌子让给自己。 诺克斯不甘示弱，又开了个三万出来。 然后四万、五万、六万…… 拍卖会上竞价的一幕就这么神奇的出现了。 途中，有旁边桌子的食客过来，想要把自己的桌子转让给二人，甚至连大堂经理也跑了过来劝说，但二人就是非这桌不要，价格越出越高。等到李峰一行人过来，已经飙升到了两百万。 第四百二十一章 杨大少追忆青春 炫富的很多，网上一大堆。各种名车名表名包，炫得飞起。 拿钞票打脸的也很多，看你不爽，我一叠钞票就往你脸上砸过去，爽得飞起。 斗富的，就不常见了。 因为容易被喷太傻。 为了抢个座位，跟人竞争出价到两百万，虽然也能爽得飞起，让周围观众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但也容易周围观众生出股两个傻叉的感觉。 除非实在很想要，比如拍卖会那种地方，再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搞出了火气，这才能斗得起来。 不说千年等一回吧，寻常人想要见到一回上点档次的斗富，还是有点难度的。 “凯特、玛丽……”杨兮兮跟二人打了个招呼。 凯特的脸上的冰霜稍稍淡去了一点，朝着杨兮兮点头打了招呼。玛丽则满脸惊喜，连忙上前，叽里咕噜的请杨兮兮帮忙劝说凯特别斗下去了。 几百万真不算什么。 李峰座位周围那一片区域，都是十万以上的一张门票。能买得起的很多，舍得花这个钱的，绝大部分却都是土豪。其中，更是不乏各国的顶级土豪。 诺克斯是其中之一，凯特其实也是其中之一。 没带保镖什么的，不过是他没这个习惯而已。 事实上，就连玛丽，也是出身顶级富豪家庭。两百万，还不够她买一瓶倾雪公司的顶级香水。 可不是什么二代都喜欢万众瞩目和出风头，在异国他乡，大庭广众下出到几百万跟人争一张桌子，玛丽觉得很丢脸。 凯特同样也觉得丢脸，只不过他觉得被人当面撬墙角，要是不一巴掌扇回去，那会更丢脸。 认识大半天，杨兮兮已经跟二人算是朋友了，她立即上前去劝说凯特。 凯特犹豫起来，杨兮兮帮过他，又是出于一片好心，不给面子有点说不过去。 “怎么？才两百二十万就不敢继续了？莫里家族的少爷，也不过如此啊！”诺克斯出言讥讽起来。 凯特勃然大怒，他深呼吸了几次，看向杨兮兮：“你们不用劝我，今天，我一定要让这头德州傻驴跪下来喊我爸爸。” 他冲着那对年轻男女开口道：“两百三十万，只要你们同意，现在就可以转账。” 那对年轻男女没敢开口。 在旁人看来，他们撞了大运，一大箱人民币正在从天而降的路上。 可旁人不知道他们心中的苦啊！ 事实上，早在凯特和诺克斯二人竞争到二三十万的时候，他们就打算把桌子让给其中的一方了。 大神打架，自己在边上捡点好处就够了。贪得无厌，容易惹祸上身。 可两位大神，根本不给他们退场的机会。 这个说你让给我，可以得到我的友谊，让给他，将成为我的敌人。 那个更简单，直接拿出手机给自己拍了个照。这特么是什么意思，简直一目了然。 二人其实都感觉挺尴尬和丢脸的。 尼玛，这里是华夏，居然被两个美国佬威胁，成了两个美国佬斗富的工具。要不是胆量和底气不足，他们真想掏出把硬币，砸在凯特和诺克斯的脸上，叫他们滚回美国去装逼。 原本，他们也不是全无办法。直接走路，管你们两个王八蛋怎么争，跟老子没关系。 可又有点舍不得。 万一真卖出去了几百万呢？ “老师，怎么办？” 眼看自己劝说无效，二人又争了起来，杨兮兮向李峰求助。 “你告诉他，你能帮他直接弄到一个更好的包厢，整那个家伙一把不就得了？” 李峰能看出那对青年男女的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同胞，他自然对凯特和诺克斯都没什么好感。 不过，虽然认识只有大半天，但凯特二人也算杨兮兮的朋友，加上先前还算礼貌，甚至还主动请过自己一大帮人吃饭。李峰没什么好感的同时也没什么太大的恶感，能顺手帮一把也就帮了。 “老师真厉害，一下就想到办法了！”杨兮兮满脸崇拜。 “不是我厉害，是你没动脑子啊！”李峰哭笑不得，自家的主场，灭谁的威风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啊！在场一大帮人，除了不动脑筋的杨兮兮，换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想出一大堆把美国装逼犯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办法。 杨兮兮讪讪一笑，旋即又跑去跟玛丽说悄悄话。 很快，玛丽把凯特给拉到一边，迅速将杨兮兮的话转告给他。 凯特脸上的怒容顿时淡去了不少，他看向诺克斯，哼哼道：“两百六十万买个座位，你既然喜欢，我就让给你好了。转账吧！让我看看你诺克斯是不是真会拿出这笔钱来买一个座位。” 那对年轻男女充满了惊喜，凯特这话，不光主动退出竞争了，而且没再说些让给诺克斯就是不给他面子之类的话。 诺克斯则是有些意外，他忍不住看了眼玛丽身旁的杨兮兮，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不过也没去多想什么，两百六十万而已，还不够送一瓶顶级倾雪香水给身旁女伴的钱。就算凯特事后笑话他是花两百多万买个座位的傻驴，也改变不了凯特没胆子竞争下去的事实。 他一挥手，身旁的助手立即上前，要求那对年轻男女提供银行账号。 那男青年迅速从钱包里面掏出张银行卡来。 两百六十万，一分不少一分不多，只用了片刻的功夫，便转到了男青年的卡上。 交易完成！ 青年男女自然喜不自胜，吃顿饭居然吃出了两百六十万。这运气，这收获，还能有谁？ 回家老实待上一年半载，那个诺克斯没派人去找麻烦要回这笔钱，这钱就确定是他们的无疑了。 二人立即收拾东西，在围观群众羡慕的目光中，兴奋的钻出了人群。 “玛丽，桌子已经空出来了，一起坐？” 诺克斯知道玛丽不可能答应，但这并不妨碍他很绅士的邀请玛丽同桌吃饭。 “玛丽可没兴趣跟一头花两百六十万买个座位的傻驴同桌，另外……” 凯特的前半句和诺克斯想的一样，甚至于，怎么反驳，诺克斯都想好了。可后半句，就让诺克斯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我朋友说已经帮我们定好了包厢，西夜传媒的继承人愿意在四周都是普通人的大厅里吃饭，我和玛丽可没那个兴致。所以……抱歉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诺克斯顿时觉得脸庞有些火辣辣的。 两百六十万买个座位不丢人，因为赢了敌人。 有钱任性，几百万买个舒心顺气，完全值得。哪怕被人在背后骂一声傻驴，那也不吃亏。 可要是两百六十万买个座位，不但没赢敌人，还反过来被打了脸，那就丢人了。 恼羞成怒的诺克斯，冲着杨兮兮吼叫起来。他的身后，四名保镖杀气腾腾的盯着杨兮兮，大有一声令下就要上前的架势。 “哎呦，这是想打人吗？在苍南市，居然还有人敢在我面前嚣张，这是当我不存在啊！” 杨传杰兴奋起来，这位苍南市的头号官二代跟方子翰是发小也是童年，今年已经三十，虽然已经很久没出来浪了，但纨绔子弟的心性还在。 后排，常腾的好战因子也在蠢蠢欲动。 因为李峰在场的缘故，他一直吊在众人后面，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可这不代表他是乖宝宝，常山集团的大少爷，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杨传杰这个前浪拍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只不过，杨传杰不服老，又仗着辈分比常腾高了两辈，非逼着常腾给他做小弟而已。 要不然，苍南市哪有杨传杰这个头号官二代说话的份。 以常山集团现在的财力和影响力，常腾就算是在省城，也照样谁都不怵。 一个美国二代而已，在美国，或许还要考虑一下。在华夏，在苍南市……要不是李峰在场，周围随便出来一个都比他高一辈、高两辈，他得老老实实做孙子辈侄子辈。别说诺克斯敢冲着杨兮兮大呼小叫，就算没这回事，他也蹦出来了。 敢在常大少面前装逼，这不能忍。 见杨传杰就要打电话叫人，李峰有些哭笑不得：“他真要敢动手，我跟阿飞在这里，谁收拾不了？” “那没意思，你们过瘾了，我不过瘾啊……”杨传杰大摇其头。 好吧！ 李峰算明白了，踏上三十，开始奔四的杨大少这是想找回逝去的青春，再浪上一回。 “干脆，让你爽个过瘾。先前你不是说没机会跟人斗富吗？今天能不能斗个过瘾，就看你本事了。” 李峰盘算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安灵珊、林思芸她们：“你们谁带了香水？” 除了楚胜男，都带了。 安灵珊、林思芸、乔雪一人从包包里拿出瓶倾雪香水。 李峰随手拿了一瓶，递给杨传杰，朝他挑了挑眉：“三百万一瓶，全球最昂贵的奢侈品，无数贵妇、女星为之疯狂的液体钻石。今天让你玩个痛快，顺便帮灵珊增加点销售额，你懂的？” 杨传杰瞬间秒懂，他掏了根烟点上，慢悠悠的上前。掌中的香水，随着他徐徐摇晃，蓝色的液体轻轻在瓶中晃荡起来。 慵懒、随性、傲慢……杨大少意气风发，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期。 “康姆昂北鼻！” 第四百二十二章 真正的炫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杨传杰给吸引过去。 这一刻，杨传杰取代了凯特和诺克斯，成为了全场的主角。 毫无疑问，杨传杰不止想这一刻做主角，他打算一直把主角做下去。 在苍南市，能抢他主角位置的人很多。身后以李峰为首的一大群，个个都有抢他主角的能力。 眼前两个美国佬，却没那资格！ “怎么，我朋友帮朋友订了个包厢，也能让你不乐意？有本事，你也订一个给我瞅瞅？”杨传杰经常在国外溜达，英语水平还是不赖的。他斜睨着诺克斯，那神情动作，浪到飞起。 诺克斯怒了，果然，千好万好不如家好。 出门在外，异国他乡，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上前来。 在美国，在德克萨斯州，找得到几个有胆子用这种口气和态度跟自己说话的人？ 诺克斯强忍着怒火，目光在人群中一扫。 人群里，大堂经理正看得起劲呢，见他扫过来，赶忙把身体朝前面观众的后面缩，可惜晚了一步。 诺克斯已经发现他了，朝着他招了招手。 大堂经理无奈的从人群里钻了出来，陪笑着上前询问有什么吩咐。 “给我你们这最好的包厢，钱不是问题，有没有问题？”诺克斯阴沉着脸开口。 此情此景，加上这话，在德克萨斯州，哪怕是那些大型国际连锁酒店，也得给点面子。 事实上，诺克斯真要早把身份亮出来，再阴沉着脸撂下这么一句话，大堂经理怎么也得想办法弄个包厢出来。他刚才还上网查过，西夜传媒集团还是很牛逼的。 这种人物，卖他个面子，好处肯定是别想的，因为西夜传媒集团在这边没半毛钱人脉势力。可要是得罪了，要整他们一家饭店却并不难。 这年头，报恩的人不积极，报起来也是扣扣索索的。报仇的人可是积极无比，而且为了报仇，多大的代价都愿意付出来。 所以，贼喜不喜欢自己无所谓，但不能让贼惦记上。能够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偏偏，诺克斯怼的是杨传杰。 在任何地方，杨传杰都不如诺克斯值钱，哪怕是在华夏境内也是一样。唯独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苍南市！ 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虽然杨传杰在苍南市的名声还算过得去，近几年更是一点光荣事迹都没有。但纨绔子弟总归是纨绔子弟，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真要在这里丢了脸，哪怕他本人什么都不说，只要消息传出去，保管大把的狗腿子跳出来寻仇。 两害相较取其轻，大堂经理很干脆的摇头：“抱歉，我们饭店一向人人平等，不管是谁过来，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那她怎么会有包厢？”诺克斯指着杨兮兮怒道。 大堂经理哑然无语，瞎扯一句，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已，你居然真信了？ 天下的乌鸦，应该是一般黑才对。 美国的纨绔子弟，连这点面子上的套话都听不懂么？ 诺克斯不是听不懂，而是太气愤了，一时没过脑子。等话一说出口，就想明白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杨传杰，努力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一些，考虑在对方的地盘教训这家伙一顿，存在着什么样的风险。 杨传杰做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整人的套路早就玩得炉火纯青了。见诺克斯眼下的状态，立马明白已经达到火候了。 他扬起手中的香水瓶，朝着诺克斯晃了晃，轻佻道：“认识不？” 诺克斯懒得理会。 倾雪公司的顶级香水，他岂能不认识。 那水晶瓶，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工艺还是防伪标识，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有些钱不多，但虚荣心却很重的，都会出高价来收购这种顶级香水瓶。一个的价格已经达到了二十万，可还是供不应求。因为能买得起倾雪顶级香水的，根本不缺这二十万。 “这是倾雪香水，液体钻石。” “我的天，是倾雪公司的最昂贵的复合气质型香水，一瓶三百万，全球最贵的消费类奢侈品。” “奶奶的，这就是那些让好莱坞小明星们都不惜陪睡也想买一瓶的玩意？我还以为只能在网上见到，想不到居然还有亲眼目睹的时候。” “三十毫升三百万，就算是那些贵妇、名媛和女明星们，买完之后都想剁手吧？” “那不废话，没看前段时间出来的研究报告嘛！倾雪公司的复合气质型香水的销量持续走高，带动贵妇、名媛和女明星们出席活动的频率也明显增加。一方面是为了炫耀，一方面是为了赚更多钱购买香水，贵妇、名媛和女星杀手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诺克斯无动于衷，周围，不管是华夏人还是外国人，却都是惊叹不断。 一瓶香水堪比一台豪车，而且还是消费类奢侈品，这玩意，很多寻常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够见到一次。 杨传杰笑着看向诺克斯，挑衅道：“别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欺负你。你们刚才不是在斗富吗？我也参一脚，咱们来比比？” 诺克斯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不屑一笑。比富有，他觉得就算是常山集团的太子爷在场，他也不杵。 “斗富这种事不多，但算起来其实也不算少。你们美国历史短，出名的可能不多，而且你们美国人太虚伪了，喜欢玩什么捐款斗富，图了自己身心愉快，还想图个名声，图个捐款避税，太不痛快了。我们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斗富可就多不胜数了，而且斗得轰轰烈烈。” “最出名的，那就是石崇和王恺斗富了。知道怎么斗吗？拿奢侈品来斗。糖用来刷锅，蜡烛当柴烧，香料刷墙壁，彩缎铺几十里的屏障……在那个时代，这些东西可都是顶级奢侈品。最后，还是石崇赢了。因为他最牛逼，能拿价值连城的珊瑚树砸着玩。” “一个座位两百六十万……在我眼里，也就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杨传杰扭开喷头，将手掌微微倾斜。 那如钻石一般昂贵的蓝色液体，倾倒在光洁的瓷砖上，飞溅四散。 在倾雪香水问世之前，华夏有很多昂贵的奢侈品，茶叶、玉石、珍稀木材……但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也就只有茅台酒比较接近而已。 毕竟，华夏的经济才起步三十几年。而一个奢侈品品牌，是需要历史沉淀，需要企业文化的。 倾雪公司无疑是个异类，它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晋升国际顶级奢侈品品牌行列。最贵的香水，三百万的售价更是秒杀所有消费类奢侈品。 刚推出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倾雪公司疯了。可事实证明，倾雪公司没疯。 它的成功之道，就在于那让绝大部分女人都无法抵挡的香味。 随着蓝色的液体飞溅四散，迷人的香气迅速扩散而开，高贵、冷艳，让人迷醉不能自拔，忍不住贪婪的呼吸着。 倾雪公司的复合气质型香水，是无可仿制的存在。 那一刻，无数人为之心颤。 暴殄天物。 三百万啊！ 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那份震撼，远非诺克斯和凯特一路竞价能够相提并论。 别说在场的大部分都只是中高产阶级，就算是出身豪门的玛丽，都生出股不想浪费，找个瓶子把这些液体重新收集起来的冲动。诺克斯身旁的女伴，在意大利也算知名女星了，更是瞪大着眼睛，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来。 “送你了！” 杨传杰随手将价值二十万的瓶子朝着漂亮的小姑娘丢了过去。 旋即，他伸出双手，冲着诺克斯和凯特竖起了大拇指。 再一眨眼，大拇指齐齐指向了下方。 他傲慢道：“我们华夏有个词语，叫做念头通达，不服就干。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钱还让自己受委屈，下辈子投胎成了穷人，可就后悔莫及了。” “给你们个机会，我手有点脏，想去倾雪公司的专卖店买几瓶香水洗手，有一起的吗？” 第四百二十三章 气场 “去就去！” 诺克斯咬牙切齿，就像这家伙说的，有钱还让自己受委屈，下辈子投胎成了穷人，可就后悔莫及了。 他本就是大纨绔，用钱能摆平的事情，他一直觉得从来就不是事情。 不就是砸钱嘛！ 谁怕谁？ 凯特就有些郁闷了，咱们不是一伙的吗？ 你干嘛连我也怼啊？ 二代也是分种类的，他自认为自己属于那种有追求的一类。 他连炫富都没干过，斗富这种事，若非脑袋发热，在他看来简直是极其丢脸，毫无修养素质，只有上流社会一些败家玩意才会干的事情，是弱智与傻驴的象征。 “怎么，不敢吗？莫里家族的少爷，果然是个驴蛋。” 诺克斯有些不屑的看着凯特，他忽然就对杨传杰生出股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这才是同道中人啊！ 那些觉得斗富是弱智与傻驴的人，不过是自己没那个财力和实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他们哪里知道，将一叠叠人人垂涎三尺的钞票，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着玩烧着玩，这其中有多爽，有多么的痛快。 这华夏人那句话是咋说的……念头通达，不服就干！ 我爽我的，管你怎么羡慕嫉妒恨，不服就跟我干！ 难得投了个好胎，有钱还受委屈，还忍着憋着，那才是傻驴。 杨传杰朝下的大拇指，对这诺克斯翻了上来：“虽说你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敌人，但我得承认，我喜欢你这种性格。走吧，让整个世界都来笑话咱们是白痴吧！他们，都是群一辈子生活在压抑当中的可怜虫。” 诺克斯目光炙热，他觉得血液在燃烧，他觉得整个人都热血沸腾。 杨传杰的右手，那仍旧对这凯特朝下的大拇指，往下捅了几下，旋即收了回来。 他再没多看凯特一眼，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旋即，定格在正对饭店大门的方向。 右手抬起，食指伸出，微微朝着旁边一拨。 强大的气场下，人群骤然分开。 诺克斯沸腾的血液，愈发熊熊燃烧。他觉得口干舌燥，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没想到，华夏的二代，居然如此牛逼。 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他找到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这老家伙……都三十了，还出来浪，真不要脸。” 老老实实站在冯阿姨后面的常腾，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刚才，差点就跳出去参上一脚了。还好，理智尚存，忍了下来。 不过，忍得很辛苦，都差点憋出了内伤。 此情此景，常大少却只能窝在人群里看热闹。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老师，他这是在演戏，还是在干嘛？”杨兮兮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感觉有些不太认识杨传杰。这家伙，怎么连自己的朋友也怼起来了。 “他在放飞自我……” 李峰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杨传杰是在演戏没错。效果也很牛逼，人一旦处在头脑的状态，哪会想别的东西，操刀子杀人的都不在少数。这个诺克斯，现在就完全处在头脑发热的状态当中。 哪怕是引导别人思想已经达到炉火纯青，连顶级大骗子的鼻子都能牵着走的约翰出马，估计也比这强不了多少。 可同样，杨传杰似乎也有些入戏太深了。 这位苍南市头号官二代，随着年龄增长，心态成熟，更偏向于物质享受，而不是精神享受。出风头这种事，已经好几年没干过了。 结果，这一演，就把年少轻狂的感觉给找到了。 若非这家伙年少轻狂的时候还不到无法无天的程度，李峰估计，这家伙何止是连凯特都怼。保不准，那朝下的大拇指得在全场扫上一遍，然后对着所有人来上一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渣渣！” 主动怼天怼地，这才是顶级纨绔的作风。 好在也够用了，美国的特权阶级，可远远比不上华夏的特权阶级。这还是网络发达的时代，华夏的特权阶级退步明显。换成网络不发达的时代，一个小村官的公子，都能把美国的特权阶级给秒成渣。 光是那食指微微一摆，人群乍然分开的威慑力，就够诺克斯学上好几年了。 想做到这点，可不是谁都行的，得神形合一。表情必须傲慢、目中无人，动作需要轻佻、带着点煞气，再配合身份的加成，才能拥有如效果。 “走吧！看热闹去。” 李峰没兴趣亲自上阵，他也是觉得斗富有点傻，属于杨传杰口中念头不够通达、活得有点压抑的那一类人，但看热闹还是很有兴趣的。 一行人立即跟了上前。 周围的观众们，心态都差不多。有大热闹可看，岂有不看的道理。要是不看，念头不通达！ 路上，安灵珊则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安排了一下。 为了方便训练和蹭饭，安灵珊、陆兴生、段康三人的公司，以及楚胜男的球场，离‘园艺培训班’都很近，全在老居民区的外围。也就常山集团因为研究基地太大，只能建在郊外。 以饭店的位置，步行四五分钟就能到倾雪公司的总部。不过，眼下众人去的是倾雪公司专卖店，比去倾雪公司的总部大楼稍远一点，得走十几分钟的路程。 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容易让人冷静下来。所以，一路上，杨传杰都在出言挑衅，让诺克斯保持一个火热的状态。 倾雪公司在全球各大城市都有专卖店和旗舰店，正常而言，苍南市这种小城市是不可能有的。不过苍南市是倾雪公司的大本营，哪怕顶级香水的销量不大，为了脸面也得弄一个出来。 到达目的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里面奢华大气，宽敞明亮，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令人心旷神怡。 “咦，我拍的视频怎么没了？” “我的也是，这怎么搞的？” 人群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有人惊讶的发现，自己刚才在酒店拍摄的视频居然没了。 这可是斗富的整个过程，足可以拿出来吹上好几年了。 “我的天，我在发布会场拍摄的视频也没了，早上吃早点自拍的照片也没有，这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今天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看热闹的代价了。 以李峰现在的身份地位，保杨传杰没事轻而易举。但毕竟是斗富，传扬到网上去，虽然不如欺男霸女那般让人憎恶，但因为稀罕的缘故，影响却更大，甚至可能更恶劣。 能够避免，自然还是避免比较好。 所以，安灵珊在众人来之前，就已经安排秘书，让她在公司负责网络安全的部门找了几个高手。而后带上专门入侵和屏蔽手机的设备，在专卖店的某个休息室里等着。 这会儿，不仅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植入木马，毁掉了今天拍摄的所有视频和照片，而且手机信号已经完全屏蔽。 仍旧还可以拍照片拍视频，却没办法传到网上，而且会被木马在第一时间删除。 看热闹可以，传开来也没关系，证据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去，复合型气质香水，你这有多少全部拿出来。”杨传杰冲着经理挥了挥手。 经理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复合型气质香水，如果把展品也算上，我这总共有二十一瓶。” “不够，叫你们总部多送点过来，另外，找两个净手的盆子过来。”杨传杰很干脆的摇头。 抽气声霎时此起彼伏，热血沸腾的诺克斯，都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这话可真够霸气的。 二十一瓶啊！ 六千三百万，若是平摊的话，一人得拿出三千多万。 诺克斯虽然还没继承西夜传媒，几千万倒也算不得什么，也就一艘豪华游艇的钱而已。 可问题是，杨传杰那态度，让人感觉二十一瓶连塞牙缝都不够。 “算我先前白夸你一场了，不想一起玩，那就在一边看着。” 杨传杰将一张百夫长黑金卡拿出，随手丢给了经理：“二十一瓶，我全要了。另外，继续叫你们总部送过来。” 哗……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这应该是所有人这辈子当中，听过最霸气的一句话了。 什么叫肆意妄为，什么叫念头通达。 这就是了。 争个座位花了两百六十万，毛毛雨。 众人实在想不出来，这位到底是哪蹦出来的超级牛人。 古今中外，恐怕也就当年的石崇能够一较高下了。 当然，有一个算一个，可并没有把李峰一行人算进来。 只有他们清楚，杨传杰压根不怎么存钱，也不做什么生意，全部家当也就一两千万。可杨传杰的底气，比谁都足。 因为，这是在给安灵珊做托啊！ 一瓶复合型香水，成本也就几万块而已，就算加上宣传费用之类的，也就十来万一瓶。外国友人们骂常山是吸血鬼，真正够狠的人，是安灵珊。 只不过，安灵珊是国内国外都一个价格而已。 三十倍的暴利，这意味着杨传杰只要让诺克斯买一瓶，他买二十九瓶，就可以一直这么玩下去。 可惜，这话就算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 请人做托卖产品，这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任何国际大型公司都做过。只不过手段更隐蔽一点，他们是找明星做代言而已。直接请人做托，甚至还骗人上门买产品，那太低级，太不入流了。 没人想得到，身价数百亿的安灵珊还真就这么干了。 诺克斯觉得脸庞有些火辣辣的疼。 杨传杰那不屑到甚至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的态度，让他怒火中烧。 他拿出张银行卡，也跟着丢给了经理：“我要十一瓶，继续叫你们总部送过来。” “行，你是客人，让一瓶给你。” 杨传杰不以为意，他扭头看向经理，不耐烦道：“还愣着干嘛？倾雪公司的人，也太没点效率了。一分钟内没照办，那就不用卖了。” 经理早就得了秘书打来的电话，感觉也演得差不多了，当即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连忙拿着两张卡去刷，同时让助手通知总部。 “别忘了盆子，速度快一点。”诺克斯吼了一嗓子。 “对，盆子，速度快一点。”杨传杰也催促了一声。 诺克斯顿时眼瞳一亮，他催促经理别忘了盆子，是担心速度慢一点，倾雪公司的总部真要送过来一大堆复合型气质香水，那可就骑虎难下了。 因为，他是真对杨传杰有些发憷。 西夜传媒集团的继承人，从小到大，就没觉得用钱能够办成的事情算是事情。可今天，他是真被杨传杰的气场给镇住了。 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底气，让诺克斯觉得，这家伙大有倾家荡产也要跟他一斗到底的魄力。 这家伙也催促一句，又是为什么？ 都是纨绔子弟，诺克斯将心比心一想，也就了然了。 这家伙，原来也只是外强中干，想要赶在倾雪公司总部的人过来之前结束这场斗富。 这让他信心大增，也让他大有学到一招的感觉。 不管咋地，气势得把对手给压下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 偷鸡 倾雪公司的产品，从来就没有打折这么一回事。 二十一瓶复合型气质香水，六千三百万，几分钟就被划走。 换成百元大钞，连起来，可以绕苍南市的外围走上一圈还有剩余。 哪怕是当成废纸去卖，那也有七百多公斤。 结果，就换来二十一瓶香水。 围观的群众们，都是感慨万千。 人跟人，还真的没得比。 他们已经属于普通人羡慕的富裕家庭了，可跟这些真正的土豪一比，又差了十万八千里。 很快，两个不锈钢盆就摆在了杨传杰和诺克斯的面前。 这是两个很普通的不锈钢盆，是专卖店的员工，跑步去不远处的一家小超市买过来的。 可今天，它们是不平凡的。 杨传杰快速拧开一瓶倾雪香水，将其倒入不锈钢盆中。 那令人陶醉的香味，再一次让人沉迷其中。 三百万一瓶，闻一闻都能值几百块了。 可众人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们的目光，齐齐盯向杨传杰手中的空瓶。 这个空瓶子，可是能值二十万。而且，大把的小明星、白富美抢着要买。 斗富不常见，炫富可是无处不在。 普通人炫吃了什么大餐、炫新买的衣服、炫儿女的考试成绩…… 小富之家炫去了哪国旅游的照片、炫房子装修、炫名包名表…… 土豪们则是无处不炫，随便发张照片，自家狗狗的狗粮、脚上的拖鞋……什么都能炫得飞起。 炫富其实无处不在，之所以有人被点赞有人被骂，只不过是前者炫得不张扬，后者太过于张扬了而已。 同样是一个复合型气质香水的瓶子，聪明人只会把它随手丢在梳妆台上，在自拍的时候，不经意间把梳妆台给捎带上。 脑袋正常的，会拿起香水瓶来张自拍，然后配文：哎呀，又用光了，倾雪公司可真黑，心疼钱包三秒钟。 脑袋不正常的，会拿起香水瓶来张自拍，然后配文：三百万一瓶，穷鬼和下等人是买不起的。 谁都有虚荣心，不炫的，只是不好意思炫而已，炫一炫则是人之常情，而且有利于身心健康。可要是炫得太频繁、太嚣张，甚至开地图炮，那就成了哗众取宠和找骂了。 当然，也有的是故意哗众取宠和找骂。一来自我炒作，二来，有人就是喜欢挨骂，骂的人越多越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二十万一个的复合型气质香水瓶，本身就是倾雪公司请设计师精心设计，以及找雕刻大师用水晶精心打造的顶级工艺品，背后的含义又非比寻常。想买的人，排起队来，也能绕苍南市一圈。 和众人所想的一样，杨传杰随手就将空瓶丢给了人群。 抢到的人兴奋无比，没抢到的，则是羡慕无比，暗地里摩拳擦掌。 这么嚣张的人，是很让人讨厌的。不过，有好处的话，留着回家再骂也不迟。 诺克斯也有样学样，将一瓶复合型气质香水的喷头给拧下来，倒入到盆子里面。而后，意气风发，在无数人紧张和期盼的目光中，将空瓶子随手一丢。 不管背地里怎么被骂，但那感觉，确实很爽。 一旁，女伴则有些幽怨。 倾雪香水不仅是华夏第一家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而且还是最受贵妇、名媛和明星们追捧的奢侈品品牌。尤其是复合型气质香水，本身那令人疯狂、能让人气质得到明显提升的品质，再加上安灵珊几乎将所有利润全部用来运营和宣传，不仅令倾雪香水跃升顶级奢侈品品牌行列，更是让复合型气质香水成为荣耀、尊贵的象征。 不喷一点在身上，贵妇名媛和那些女星们，都不好意思出门。不经意间晒一晒自己有多少个倾雪香水的空瓶子，也是贵妇名媛和那些女星们很喜欢的一件事情。 诺克斯的女伴，也是其中之一。 她觉得，这么多香水瓶，给自己多好。怎么晒，她都想好了。 当成装饰品摆放在房间各处，然后请明星朋友来家里聚餐，再拍个聚餐视频发到网上，自然有大量网友发现这些香水瓶。要是炒作得当，甚至能够引导网友们用她的视频玩起找瓶子的游戏。 她的名气，起码能因此提升一个级别。 诺克斯随手就把瓶子丢给别人，这让她很不愉快。 “再来！” 杨传杰则是朝诺克斯竖起了大拇指，而后，快速拿起一瓶又倒进了盆子。 然后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 一瓶香水不过三十毫升，也就让盆底湿润了一下。十瓶也才大半瓶矿泉水，勉强才到达到手掌的高度。 诺克斯心中了然，他也没有任何一句废话，快速将十一瓶倾雪香水全都倒进盆中。而后，伸出手掌比了比，一副十一瓶完全不够洗手的模样。 杨传杰似乎是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脸色稍稍有些难看起来。 诺克斯愈发心中雪亮，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他抓起盆子的边缘，晃荡了几下，微微摇头：“还是太少了一点。” 杨传杰有些难看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看着盆子里面的液体，脸上看起来似乎有些嫌弃：“确实少了点。” 旋即，他又看向经理：“你们倾雪公司怎么搞的，送几瓶香水的速度也这么慢？” “这速度，确实让人有点失望。你们总部距离这边应该也就几分钟的路程，都五六分钟了，居然还没到。” 诺克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经理连忙赔礼道歉，连忙调集香水需要时间，可能已经在路上了，稍等片刻就到。 “算了，洗个手都这么难。我可没时间在这耗着，香水到了，直接打电话给我。”杨传杰掏出张烫金名片，随手丢给经理。 这台阶找得好。 诺克斯在心中给杨传杰点了个赞，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惋惜：“本来还想拼个痛快的，既然香水不够，那就再联系吧！只要你愿意，我奉陪到底。” “可以！”杨传杰点头，却丝毫没有找诺克斯要联系电话。 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 “辛、辛经理，香水带过来了。” 就在那些一个香水瓶都没抢到的人郁闷无比之际，天籁之音忽然响起。 人群霎时分开，一个满头大汗，连喘气都显得极为困难的中年人大步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提密码箱的彪形大汉。 卧了个槽…… 诺克斯的心脏，忍不住狂跳了几下。 你们倾雪公司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点吧？ 也就七八分钟，居然就赶过来了？ 虽说以倾雪公司总部到专卖店的距离，三五分钟就能赶到。可复合型气质香水又不是大白菜，光是调集香水，哪怕有倾雪公司的高层特批，正好总部又有货，也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才能拿到吧？再过来，起码超过十分钟。 “还好，总部就有货，我们直接开摩托车连闯两个红灯过来的，速度不错吧？” 那中年男子朝着专卖店的经理笑道：“每种十瓶，总共是七十瓶，您点一下数。” 辛经理点头，道谢过后，一脸期盼的看向杨传杰和诺克斯。 诺克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连闯两个红灯，你特么又不是倾雪公司的老板，至于这么拼命吗？ 他扭头一看杨传杰，这家伙似乎傻眼了。 心中不由一动。 很好！ 拿出气势来，这是斗富，重点在于把对手给拼跪下。 诺克斯豪气万丈的一挥手：“先给我来个十瓶，看看够不够。” 哗…… 全场骚动，观众们再度亢奋起来。 “好的！”辛经理又扭头看向杨传杰。 在万众瞩目中，杨传杰的脸色变了几下，旋即瞪了眼辛经理：“十瓶，刷！” 辛经理连忙陪笑着去刷卡。 一眨眼，二人的面前，再度放着十瓶复合型气质香水。 诺克斯似乎有扭转颓势的迹象，他感觉自己把主动权掌握在了手中。 甚至于，他感觉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在玩德州扑克，需要揣摩和掌握对手的心理状态。 他其实已经打退堂鼓了，西夜传媒总资产数百亿美元，可他只是一个继承人，全部家当包括自己经营的生意在内，现在也不过一两亿美元。他最败家的一次，也不过是在拉斯维加斯输红了眼，三天总共输了一千多万美元。 眼下，二十一瓶复合型气质香水，再加上两百六十万买个座位，已经快要超过那次败家的程度了。 斗富的时候一掷千金，爽倒是很爽。可念头通达什么的，其实都是扯淡。就算古代的暴君们，把肆意妄为发挥到极致，都不敢说完全能够做到念头通达。 诺克斯还没败家到那种程度，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既然心疼，又哪谈得上什么念头通达。 所以，他把在赌场上的经验拿了出来。 偷鸡！ 自己牌不好，有些舍不得了。没关系，对方的牌明显也不好。那就诈一诈，诈到对方弃牌。 诺克斯神情自若，悠然自得的将一瓶瓶香水打开，倒入到盆子里。 杨传杰明显有些迟疑，一直到诺克斯倒光了七瓶，这才咬了咬牙，也跟着开始打开香水瓶倒了起来。 这让时刻在用余光关注着他的诺克斯愈发胸有成竹。 十瓶下来，二人面前的盆子里，七种颜色混合而成的液体，又涨了一倍。用来洗手，勉强已经可以了。 “再来十瓶！”诺克斯自信满满，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肯定杨传杰要弃牌了。 可怜的美国富二代，他显然不知道，杨传杰去各大赌城的经验，可比他丰富得多。 这家伙并不觉得自己是蛀虫有什么光荣的，可他却坚定不移的做一个蛀虫。 年轻的时候靠老爹，年长的时候靠儿子。 他都给还没出世的儿子规划好了，从小给他灌输要有孝心、自强不息、努力奋斗，人生需要追求和理想的信念。然后看情况，李峰要是看得上，愿意收做学生，那再好不过。要是看不上，那就等儿子十六岁左右，让他到安灵珊和陆兴生的身边学做生意去。 以他的面子，二人自然会倾囊相授。学个几年，能力还不错了之后，再带儿子挨个往李峰的学生们那串一次门，恐怖的人脉就到手了。 有能力、有人脉，本身又够努力有追求，再弄点本钱，想不发财真的很难。 他估摸着，等儿子二十出头，他就可以开始啃儿子了。 简直完美！ 所以，杨传杰觉得自己的最大任务，就是保持身心愉快，别活到四五十岁，还玩得动的时候就挂掉了。 不考虑钱的因素，赌城绝对是个让人充满愉悦心情的好地方，杨传杰自然是常去。 偷鸡这种事，他玩过无数次，也见过无数次。 怎么让诺克斯越陷越深，这不难。 杨传杰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他纠结，他欲言又止，他犹豫难定仿佛便秘一样难受。 最终，他豁出去了，几乎是鼓起了全部了力气：“给我也来十瓶。” 握草…… 诺克斯气得想跳脚，这傻驴，怎么就这么犟，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必等事后气得想要剁手？ 真特么是害人害己啊！ 这毕竟不是玩牌，偷鸡成功，他能把对方的筹码收入囊中。 眼下的情形，是就算偷鸡成功，他不光收不了对方的筹码，自己砸出去的筹码也有去无回。赢到手的，只不过是面子。 面子诚可贵，金钱也重要啊！ 又要浪费自己十瓶香水的钱了。 “感觉还是差了点，再来十瓶！”诺克斯朝着辛经理高声道。 辛经理自然喜不胜收，她一边让手下赶紧去刷卡，一边又和观众们一样，满是期待的看向杨传杰。 就连诺克斯也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只不过，诺克斯的期待和辛经理、观众们截然相反。 大哥，你现在该认输了吧？ “十……瓶，给我也再来十瓶！” 杨传杰咬牙切齿，犹如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可惜，演技不够到位，眼睛不够红。 不过也够用了，这话一出，诺克斯可谓失望透顶。 这特么的，华夏的二代也太要面子，承受能力太差了，简直是一言不合就拼命。 七十瓶，眨眼间就只剩下最后的十瓶了。 诺克斯有些叫不出口，前前后后，他已经掏出去了四十瓶的钱，两千万美元就这么打了水漂，超过了他十分之一的身家。 虽然他是西夜传媒的继承人，现在的身家算不得什么，但毕竟还没有继承西夜传媒。这就像他老爹能花三亿多美元，买艘在全球都能排进前二十的豪华游艇，他却只能买几百万的游艇。 “不敢继续了吗？继续刷，那十瓶，我先要了。” 杨传杰冲着辛经理挥了挥手，旋即，狠狠瞪着诺克斯。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诺克斯骂骂咧咧的推开人群，一路离开。 嘴上没有承认，但这态度，无疑表明他认怂叫爸爸了。 观众们顿感失望。 杨传杰也有些意犹未尽，这才刚刚破亿呢！人家石崇跟王恺斗富，那才叫轰轰烈烈针尖对麦芒。 李峰却觉得杨传杰的表现还不错。 毕竟不像是在赌桌上，有一把回本的希望，却又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一旦失去理智连命都敢赌。 诺克斯也不是那种冲动到极致，脑袋一发热，都敢直接拿刀子捅人的人。 他的头脑已经发热了，但明显是稳赔不赚，加上倒香水的时候又有不少时间让他进行思考，能够让他前后买了四十一瓶，足以说明杨传杰这个托儿很成功。 托儿当中比较出名的酒托，在杨传杰面前就是渣。不提价格，光凭数量都能被爆得体无完肤。 人人都是天才，只不过没找到自己的天赋在哪而已。一心想做蛀虫的杨传杰，可能找到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正式开售 一场比不上石崇王恺的斗富，但又足以称得上传奇，让人茶余饭后骂上几句、讽刺几句的斗富落下帷幕。 观众们是幸福的，因为超过半数都抢到了一个空的香水瓶。 他们不仅看到了一场很难遇到的斗富，而且还能大赚一笔相对于他们财富而言并不算少的钱财。 顺便，往后几年跟朋友闲聊，跟女人们吹牛，还能把这两个傻驴的故事拿出来说一说，斩获一波的惊叹。 当然，真想永远只有少数人知道。傻驴其实只有一头，而不是两头。 不过杨传杰不在乎。 他的想法，一直都是自己舒服惬意就好，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他若是穿越到古代做了皇帝，绝对不是什么暴君，但一定是昏君。 唯一不爽的，恐怕就只有诺克斯了。 花了一亿多，结果最后还是跪下来叫了爸爸，换成谁都会不爽。 他已经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踏上华夏半步。以后遇到华夏的二代们，也会跟小车们见到了超重的大货车一样，坚决绕道走。 没办法，华夏的二代们为了面子太疯狂了。杨传杰的行为，在这位美国顶级二代的心中，成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事虽然没有任何视频和照片，但还是很快就在网上流传开。 但也只是在网上引起了一些小浪花而已，哪怕有视频和照片，这事情的话题性，换在任何时间段都足以成为全球热点，可唯独现阶段不行。 现阶段，除非曝出美国总统偷偷溜去朝鲜和三胖把酒言欢，是一对好基友的新闻，否则谁也别想走抢汽车防撞器的全球头条。 《常山集团再推神器！》 《吸血鬼良心发现！》 《时隔一年，距眼镜彻底成为饰品之后，交通事故也将被扫进历史垃圾桶！》 不管是华夏还是海外，不管是财经新闻还是娱乐新闻、时政新闻，头条都送给了汽车防撞器。 而且，大片大片的版面，都是跟汽车防撞器有关。 发布会上的巨星演出，两位主持人的神奇隐身术，常山的亲自测试，那首难听的压轴大合唱《下一件会更牛》……各种新闻多不胜数。 第二天，汽车防撞器的相关参数正式在官网公布。 汽车防撞器的销售通道，也同时打开。 折算成人民币五十万一台，全球统一售价。 不同的，只是海外市场还要加上关税和代理商的利润。就算如此，售价也不得超过六十万一台。常山集团全球统一售价，要的是用销量来养工厂，而不是把利润让给代理商们。 眼疲劳按摩仪和视力矫正器能迅速降低成本，再加上前者售价不高，后者受众不广，所以无所谓代理商的利润有多高。汽车防撞器售价太高，而且两年内都无法降低成本，自然要尽可能的增加销量。 正式销售一开通，全球沸腾。各种订单如雪花一般涌向常山集团的总部，若非常山集团提前就生产了一部分，否则几天就得断货。饶是如此，常山集团建成的几个工厂也是疯狂的加班加点生产。 常山在全球的名气，甚至正在超过刚刚拿到三连冠的方子翰。连带的，就连李峰这个二人共同的老师，在全球的网络上也开始偶尔出现。只不过，国外还不像国内这般，认为常山和方子翰拥有今日的成就，李老师的功劳起码达到一半。 毕竟，一个是运气，两个也只是巧合。 归根结底，在于李老师在国外的名气，主要还是类似于爱迪生、乔丹的老师这种。之所以比爱迪生和乔丹的老师更出名一些，只是因为他同时有一个学生是爱迪生，还有个学生是乔丹。 仍旧很牛逼了，但牛逼不过爱迪生和乔丹本人。 月底，《再世奇缘》的电影终于筹备完成，林思芸前往影视城进行拍摄。整部电影总投资达到了五个亿，这消息一出，让业界叹为观止。 五个亿的总投资，票房起码要超过十亿才有可能回本。 《再世奇缘》不是商业大片，更倾向于文艺片。想要超过十亿的票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林思芸和海丰传媒集团也不觉得票房能够超过十亿。他们，已经做好了亏本的心理准备。 之所以明知道可能会亏本，双方还要共同投资五亿来拍摄这部电影，是为了口碑和回馈粉丝。 不是商业大片，没有各种惊爆眼球的特效，五亿的成本，可想而知精良程度达到了什么境界。剧组上上下下，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是业界顶尖水平，随便拉出来一个跑龙套的，演技也绝对不俗。再加上林思芸自己的演技，整部电影的艺术水平可以预料。 虽说并不是说花的钱越多，请的工作人员越强，电影的水平就越高。但相对而言，投资更高、投入心血更高的电影，更容易成功一些。 票房不是衡量一部电影的标准，要看定位是什么。有的觉得能否拿奖就是成功，有的觉得能够获得高口碑就是成功。 而林思芸和海丰传媒集团的定位，是让《再世奇缘》成为经典之作。哪怕是数十年后，也有人会找出来再看的经典之作。 当然，这更多的是林思芸的想法，海丰传媒集团纯粹就是打酱油捧场的。 一人撑起一家公司，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各行各业都有。娱乐圈，也不乏这种例子。林思芸对于海丰传媒集团而言，也属于其中之一。 尽管双方合作之前，海丰传媒集团就是出版界的龙头老大之一，但海丰影视公司在影视圈，却是个连酱油都打不到的边缘公司。 靠着林思芸，海丰影视公司才能成为华夏风头最劲的影视公司之一，旗下的明星艺人，而今不比任何一家影视公司差。 这还是潜在的利益，哪怕是明面上，林思芸三本书的销量，两部电视剧的版权，再加上一些周边产品的利润，而今就超过了二十个亿。 亏个两三亿，不算什么。更何况，也亏不了那么多。以《再世奇缘》的口碑和林思芸的名气，哪怕最终把电影拍成了一坨屎，起码也能斩获几亿的票房。 要是《再世奇缘》大获成功，或许票房回本的可能性还是不算太高，但收获了口碑和奖项，同样也是大赚。很多影视公司为了增加底蕴，可是拼命亏钱也要拍出大量能够拿奖的电影。 第四百二十六章 李峰奖 林思芸走了没几天，小胖子放假回来。 整个人神采飞扬，很显然，在‘魔都金融贸易大学’，他过得非常滋润。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现在的小胖子，用杨兮兮的话来说，就是不可爱了，完全没兴趣再去捏他那圆鼓鼓的脸蛋。 那胖嘟嘟的脸上，稚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稳重，自信的气质。 胖子还是胖子，却已经不是那个同学在他坐下之前，突然抽掉凳子，能摔得他眼泪汪汪的胖子。 一年的大学生涯，让他完全蜕变成一个可以跟老校长坐而论道的胖子了。 原因，自然是他的‘魔都金融大学校友基金’正在以快得让人目眩神晕的速度膨胀。 他的这个基金，不仅让全校师生受益匪浅，而且令整个魔都金融大学都在名声鹤起。林思芸扛起了海丰传媒集团，而小胖子，则是扛起了魔都金融贸易大学这所三流学校。 他的存在，起码让魔都金融贸易大学的名声上涨了十倍以上。 今年的招生，魔都金融贸易大学恐怕再也不用像往年那般头疼生源问题。 这之外，小胖子的校友基金，前前后后也起码捐赠了三四千万给学校建教学楼和实验室。他现在，就是学校的财神爷。 更让魔都金融大学师生们骄傲的，是曾经一度占领了魔都金融贸易大学的‘校园贷’，彻底销声匿迹了。这在任何大学，都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小胖子的校友基金居功至伟，它让绝大部分的同学都不缺零花钱，也给那些少部分定力低下，受不住诱惑欠下一屁股债的同学提供法律援助，让各种网贷公司和平台无利可图，懒得再踏足魔都金融大学。 老校长，确实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趁着铜价还不算太贵，存上几吨。 当然，也只是考虑而已，并未付诸行动。 很多学校立有铜像，但大多是伟人，少部分则是学校的创始人。给该学校的学生立铜像，不是没有，但很少很少。想要做到这点，不仅需要该学生为学校做出巨大的贡献，而且还要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才行。再不济，也得是位有资格成为历史名人的人。 小胖子距离这两大条件，尤其是后者，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现在，顶多也只能在校志上留下浓厚的一笔。 事实上，就算是前两个条件之外的小条件，小胖子也没达到。 而这小条件，就是形象要好。 学校门前立铜像，形象不好，那是会影响学校校风和形象的。 一个充满书香气息的铜像，那会让整个学校都充满了书香气息。如果立的是一个大胖子，那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而且，造价也高。 万里长征第一步，小胖子仍需努力。 两天后，任于辉踏上“园艺培训班”。 虽然两年下来，他已经来过不少次‘园艺培训班’，但再一次踏进大门，仍旧还是充满了兴奋。 “怎么样？这次有多少个测试的小朋友？”李峰给他倒了杯茶。 “总共三十二个。”任于辉矜持的笑了笑：“总能挑到一个符合您要求的。” “那可就未必了。”李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挑学生的条件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三十二个测试对象，虽然都是任于辉精挑细选出来的，但也不能保证绝对能从中挑选出一个。 “那还是和上次一样，我把人都集中在不远处的大院子里？”任于辉也没太过于放在心上，跟李峰接触也有两年时间，对李峰的性格，他也算了如指掌，知道只要自己尽心尽力了，就算有什么错漏，李峰也不会怪他什么。 李峰点头，他忍不住调侃道：“不会实际上是三十三个人，跑掉一个，变成了三十二个吧？” “同样的错误，怎么可能再犯一次。那一次，不是怕李老师怪罪，所以不敢说出来嘛！” 任于辉尴尬一笑，这事恐怕算是他这个李老师办公室秘书长上任两年以来，犯下的唯一错误了。 稀里糊涂，让一个测试者在火车站跑丢了。 偏偏，还就是这个跑丢的熊孩子，最后成了李老师的学生，光想想都尴尬。 李峰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他问道：“第二期的学生，国家打算培养哪方面的能力？” “本来，按刘老他们的意思，经济学家培养得越多越好。如果您愿意的话，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全都培养经济学家再好不过。”尽管知道李峰的答案，任于辉还是忍不住把上面的意思再传达了一遍。 李峰很干脆的摇头：“要那么多经济学家干嘛……” 任于辉苦笑道：“那是您不知道高天的贡献有多大，他寒假的几个研究课题，以及上学时期，我用各种好处跟他换来的几个研究课题，都在逐步实践当中。而且，效果极为显著，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大范围实施。这种人才，对国家的经济，简直有着天大的好处。而且是越多越好，毕竟高天的精力和时间有限，就算以后只让他负责一些大框架方面的设计和构思，光凭他一个人也不够。” 李峰微微摇头：“我可没兴趣培养两个相同职业的学生，而且，多安排一些经济方面有天赋的人给高天做助手，同样也能培养出一批相关的人才。” 任于辉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继续道：“刘老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愿意再培养经济学家的话，那就培养个物理学家出来。” “可以。”李峰点头。 任于辉笑道：“说到高天，据我所知，诺贝尔奖的评委，似乎把他提名了经济学奖的候选人之一。” “真的假的？诺贝尔奖提名不是不公开吗？”李峰有些意外，就他所知，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提名，需要在经济领域做出巨大贡献才行。 他倒是知道任于辉经常用各种好处诱惑这熊孩子做研究课题，却不知道这熊孩子做出来的研究课题，居然已经在经济领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不公开不代表查不到。” 任于辉解释道：“因为高天年纪还小，而且您也说过不想让他那么早成名，等他成年之后再由他自己决定。所以他研究的那些重要课题，只是署个名，并没有公开他的信息资料，也跟那些财经方面的媒体打过招呼，让它们禁止宣传高天。尽管高天的贡献不小，但真正知道和关注他的，其实只有那些经济领域的人物而已。” 李峰不由失笑道：“只是提名还好，若真的拿奖，那高天可就成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得主了。” “您打算让高天去领奖？”任于辉有些意外。 李峰更意外：“难不成还弃奖不成？不想暴露身份年龄的话，找个人代领就可以了。毕竟是诺贝尔奖，国家不是挺在意的吗？” “以前确实挺在意的，不过，这不是有李老师您嘛。刘老他们的意思，是您不是要办学校吗？干脆，您索性也弄个‘李峰奖’出来，以您将来的名气，还不是轻轻松松把诺贝尔奖给压下去。”任于辉解释道。 李峰哭笑不得：“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把诺贝尔奖压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而且，听说诺贝尔奖带一点政治倾向，我就算弄出来某个面向全球的奖项，也只会尽量维持它的公平公正，不管是华夏人还是老外，全都一个待遇。” “有多少华夏人得奖没关系，重点是，这奖项的创建者是华夏人，以及这奖项是在华夏颁发。”任于辉开口道。 “到时候看吧！” 李峰倒是有些心动了，但总感觉有点不太靠谱。主要还是他的名气仅限于华夏，在国外，也就这次借常山小火了一把。 真要弄个某某奖出来，然后颁发给某个外国人，人家觉得是野鸡奖，理都不理，那就尴尬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定亲 时隔两年，帮国家培养的第二期学生正式开始了挑选工作。 比起高天那一期，第二期的学生候选人们，任于辉并未再过多管束，除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之外，没有太多的规矩。比起高天那一期，他们可幸福太多。 要知道，任于辉这人喜欢有纪律有礼貌的小孩。对于所有的候选人，要求都极为严格，作息时间、举止仪态之类的都有硬性规矩，要不是如此，高天也不会偷偷跑掉。 这之后，李峰和阿飞每天都要抽出几个小时来观察这些候选人。 三十二名候选人，是李老师办公室工作人员，从全国各地所有福利院中挑选出来的。虽然有十岁左右这个条件，但人数依旧庞大。其结果，就是挑完人品挑智商，挑完智商挑勤奋，挑完勤奋挑长相…… 饶是如此，几经筛选之后，仍旧还有三十多个候选人。 结果就是，这三十多个候选人，一个个都是聪明伶俐，漂亮可爱，勤奋刻苦。 这让李峰有种浪费资源的感觉，这些小朋友，就算没有成为他的学生，只要给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机遇，未来的成就都不会太低。 不过也没办法，聪明漂亮，向来不在他挑选学生的条件当中。但这两条，在国家看来却非常重要。前者，更能适应为国家做事。后者，符合国家形象。 七月初，姜若欣毕业回来。李峰的异地恋，终于宣告结束。 这对李峰而言，绝对是划时代的喜讯。 老爹老妈，也特意从县城过来了一趟。为的，自然是找姜大川、梁芙蓉夫妇俩商谈定亲的事情。 虽然电话里面也可以说，但亲自过来一趟，更显诚意一点。 让李峰和姜若欣有些无语的，是姜大川、梁芙蓉夫妇俩，也把重要的亲戚都找了过来。 那一天的情形，犹如一场顶级的商业谈判。 首先就是彩礼，这原本是最让人头疼和争议最大的事情，不过在这场谈判当中，却很快达成协议。 姜大川夫妇的立场是要不要无所谓，但风俗就是这样。不要或者要少了，容易被人瞧不起，差不多就可以。 苍南市现在的彩礼，平均在十万到二十万之间，但也要看双方的家庭条件和女方打算给多少陪嫁。姜大川夫妇的想法，是要三十六万八，然后凑点钱买套房子送给李峰二人。 这样一来，里子面子全都有了。 老妈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嫁妆超过彩礼，这在苍南市可是不多见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没有嫁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在于姜若欣无论是长相、性格、学历，都让她满意到了极点。在她看来，这属于自己儿子踩了狗屎运，严重高攀了。 其次，就是她拿得出这笔钱。 虽然因为老妈的虚荣心太强，一旦告诉她，自己是李老师，保管第二天全县城都能知道，李峰始终没敢把这事说出来。但每年过年回去，李峰都会吹嘘一番自己的培训班如何如何生意火爆，又开了几家培训班，赚了多少多少钱。每年上交给老妈的钱，也是一直在水涨船高。去年的时候，直接就破了百万。 在双方的立场都能接受的情况下，自然一拍即合。 再然后，就是繁琐的风俗习惯了。 什么过礼、接亲、摆酒……一堆一堆，一套一套。从上午九点，一直商量到下午两三点钟才全部达成协议。 最终，日期定在了正月。 双方都满意了，唯有李峰和姜若欣这两个当事人有些头大。 老爸老妈一个喜欢打牌，一个是标准的七大姑八大姨，喜欢找熟人扯些家长里短，二人都不怎么愿意离开县城，难得来了一趟苍南市，李峰自然想留他们多住几天。反正林思芸已经去影视城拍电影去了，留在‘园艺培训班’的学生虽然都是名声在外，但认识的却没几个。 后面几天，李峰和姜若欣带着二人几乎逛遍了整个苍南市。但也只是住了一个星期，二人就打算回县城了。 老爸没牌打，老妈倒是试着去周围串串门。可十里不同音，县城与苍南市虽然就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口音仍旧有不小的差距，根本就聊不起来。 几天下来，尽管比李峰待了几年都牛，已经成功混了个脸熟，但聊个天都是操着一口自己才听得懂的普通话，需要一边说一边比划，还得动脑筋猜谜语，能聊到一起实在很难。 把老爸老妈送回县城，紧接而来的，就是姜若欣的工作了。 二人的想法，是学校开始招生之后，就在学校开个书店的。但这之间的半年左右时间，尽管姜若欣也能写点诗歌散文什么的，却始终没什么名气，一个月还是只有两三千块的稿费，让她很没成就感。 而且，不经历职场，总感觉缺点什么。这半年时间，按姜若欣的规划，就是找个工作。 中文系专业有些万金油，常见的是公务员、老师、编辑，去了企业，也照样能够做材料文案之类的。姜若欣只是想混个工作经验，顺便证明一下自己自力更生的能力，倒也没怎么考虑，便选了去倾雪公司的宣传部门做文案。 双休日，朝九晚五，不过工作强度比较高，饶是姜若欣的学习能力极强，也经常得加班，这让李峰忍不住有些埋怨安灵珊这个资本家太黑了。 …… 八月初，正是中超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算不上惊天动地，但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关注的消息，开始在足球圈不断重复出现。 《大力足球队诚邀全国各地所有顶级业余球队一战！》 成功战胜大力足球队的球队，将可以获取一百万的比赛奖金。如果战平或者输了，奖金为零。 除了奖金高一点，这新闻其实没太大多的话题性，很难博取球迷的关注。毕竟，中超还在继续，欧洲的五大联赛又即将陆续开打，除非是本地的球队，否则谁也没兴趣去关注一场业余球队的比赛。 事实上，这邀战书刚出来的时候，也确实没几个球迷在意。就连那些业余球队，也并未放在心上。 业余球队，谁会吃饱了没事，拿出一百万邀请别的球队打比赛？ 骗子无疑。 直到有人瞧见球队简介上介绍大力足球队是苍南市的业余球队，而且大力足球场是大力足球队的自建球场，这才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大力足球场，可是‘蝶生峰会’和‘常山集团新产品发布会’的举办场地。这无疑意味着，蝶生投资公司和常山集团，都是租用了大力足球队的球场。 这就牛逼了。 要知道，常山集团售出的门票，可是将近六万张。这也就意味着，大力足球场可以容纳的观众数量，达到了五六万。 很多职业球队都没有自己的专属球场，一支业余球队居然拥有，而且规模不小……大力足球队想不让人关注都难。 那一百万的奖金，自然也不是早先所猜测的骗局。 但凡对自己实力有些信心的，都开始向大力足球队提交资料和比赛申请。 输了，也就来去的路费和伙食费而已。节省一点，只需要一两万就能搞定。而赢了，可是有高达一百万的比赛奖金。 第四百二十八章 审核漏洞 大力足球队需要对手，但不需要实力太差的对手。 发来比赛申请的业余球队很多，大部分都被大力足球队给拒绝了。只有少部分，在当地城市具备一定名气，有过辉煌战绩的球队，才会通过申请。 几天下来，通过申请的球队共有七支，而且还在继续审核。 这已经通过申请的七支球队，每个星期六打一场，全都安排在星期天的下午三点半开始。强度不算很高，但也不算太差。 第一支比赛的球队叫红心队，实力在所属城市属于公认的业余球队第一。主要原因，在于球队的队长兼教练张经纬是退役的中超球员，本身实力不俗，执教水平在业余球队中也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而且，两年前，张经纬还推荐过一个潜力不错的队员进到了中超球队，这让红心队名声大噪，吸引了大量年轻人加入球队。 能够挑选队员，又有个退役的职业球员做队长和教练，实力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三点左右，李峰和小胖子二人检票进场。 楚胜男的第一场比赛，早在四月初就打过了，后面的比赛，也就无所谓捧不捧场。喜欢的就来看，不喜欢的，爱干嘛干嘛。 园艺培训班里，是球迷的也就李峰、小胖子和杨兮兮三个人。三人不仅是篮球迷，同样也是足球迷。杨兮兮没过来，在于相较于看球，还是窝在棋牌室打牌比较愉快。 虽然天天输，但乐在其中。 姜若欣原本倒是不介意陪李峰过来看球的，不过她怕热，这种天气没有什么大事，坚决不会出门，李峰就只能和小胖子相约而来了。 到达球场之时，观众席上的观众并不多。 而且，都集中在前排。 这次的比赛，大力足球队是要收门票的。贵宾包厢还没开通，最贵的二十块一张，最便宜的五块钱一张，还能免费领取一杯可乐，对球迷们来说，货真价实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同样的场地，跟常山集团的产品发布会的门票价格比起来，简直是跟白送一样。 可就算如此，粗略估计，今天的观众数量也很难超过五千，连十分之一的门票都卖不出去。 没办法，苍南市人口太少。 李峰和小胖子买的是前排中间的座位，这属于看球赛不是最好的位置，看人却是最好的位置。虽然这场比赛没有什么球星，但李峰对那个‘飞猪’还是挺感兴趣的。 “瞧见没，那个在热身的胖子，大力足球队的头牌，那可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李峰啧啧道。 小胖子顿时不满意了：“我比他灵活。” “未必……”李峰摇头，要说比打架，已经达到职业格斗家水准的小胖子估计一个能打十个朱飞。可要说到体力、速度之类的，小胖子可就要差远了。 大力足球队给朱飞开的合同，可是年薪百万。 资本家都有一颗黑心肠，楚胜男自然也是如此。付出这么高的薪酬，自然得朱飞拿出相匹配的实力出来。 加入大力足球队已经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在楚胜男的鞭策下，朱飞不仅体重降下来了不少，体力、球技都有巨大的提升。尤其是体力方面，原本这位‘飞猪’一场比赛下来，断断续续能跑个十几二十分钟就算不错了。现而今，听楚胜男说，这家伙虽然没办法真正的打满全场，但强度不算太高的比赛，完全可以坚持一整场。 这位二十多岁、体型肥胖，却仍旧还有九十七点天赋值的超级足球天才，在楚胜男训练下，正在发生巨大的蜕变。 心血来潮之下，李峰查看了一下朱飞的足球前锋职业能力值。 四个月下来，他的能力值，已经从四十二点提升到了五十一点，进步堪称神速。 这能力值，已经可以在中超混上一个主力替补的位置了。而且，这还是纯看体能和技术，朱飞的天赋摆在那里，足球意识和创造力可不是普通球员能够相提并论的。在场上，或许他的灵光一闪就代表着一个进球。 论真实实力，朱飞足以在中超的大部分球队混上主力前锋的位置。 事实上，朱飞现在就有不少球迷了。 飞猪的称号，早在加入大力足球队之前，在苍南市就具备一定的名气。加入大力足球队之后，虽然没参加过什么比较正式的比赛，但队内赛也是对外公开的，很多苍南市的球迷都现场观战过。 各种充满想象力的过人和进球，加上那臃肿却灵活的体型，又是前锋，哪怕球迷们更看好大力足球队另外两名年轻天才球员的未来，但要说最喜欢的，却是朱飞无疑。 相较于后场球员，还是能够进球的前锋更加引入瞩目一些，更何况还是这么有喜感的前锋。 在大力足球队设下的铁杆球迷看台上，那十几位零零散散站着，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球迷们，清一色全都是朱飞的球迷。甚至于，他们还拉了个横幅。 《朱飞——飞一般的猪！》 可以说，朱飞眼下是大力足球队的唯一一个球星。当然，这位比罗纳尔多巅峰体重还胖的球星仅限于苍南市。 陆陆续续进来的观众数量，证实楚胜男对这次观众数量的预测，眼看开始在即，全场也只有四五千人。 尽管很便宜，还免费送一杯可乐，但毕竟是收费了。 若是免费，将能吸引大量非球迷前来观战。收费的话，五块也是钱，能买十个大馒头了。 比赛即将开始，楚胜男将所有球员召集起来，开始给他们加油打球。铁杆球迷看台上，那十几位铁杆球迷们，也在奋力呐喊着飞猪这个外号。 虽然人数不多，但也算有点主场的气势。 另一边，张经纬脸上喜气洋洋。 “浩博、李伟，今天这场比赛，就看你们的了。” “放心，打一支业余球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瞧瞧他们队伍里，居然还有胖子，这也太业余了一些。我就怕到时候赢了，他们不认账。” 张经纬哼哼道：“他们又没说临时加入的队员不算，输了，那也是他们球队的比赛规则有漏洞，关咱们什么事？真要赖账，我把这事往网上一公布，看他们的名声会不会受到影响。放心，就算心里不服，他们也得认下来。” “那就瞧好了，今天给你们表演一场帽子戏法！”于浩博轻松写意道。 “大家也要努力，足球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比赛，就算实力上占据巨大优势，若是配合不好，那也是白搭。”张经纬拍着巴掌，兴奋道：“赢下这场比赛，咱们就在苍南市玩几天。运气好，说不定就遇到李老师了呢？” 众人皆是兴奋挥拳，气势高涨。 这场比赛，他们信心满满。原因，自然是因为于浩博和李伟二人。这两位，一个是前锋，一个是中场球员，都是进攻型球员。更重要的，是他们二人可是货真价实的职业球员，而且还是中超球员。是张经纬发现了大力足球队的审核漏洞，利用以前的人脉，请过来帮忙拿奖金的。 虽然二人都没什么名气，但能进中超的，比不过欧洲职业球员，对上业余球员，还不是跟虐菜一样。 再加上红心队本身也是业余球队当中的佼佼者，五比零、六比零、七比零……那都不是事。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下次必进 随着裁判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老师，吃啥？”小胖子第一时间拿出准备好的炸鸡腿、酱鸭腿、卤猪蹄，询问李峰要不要来一个。 李峰随手拿了个酱鸭腿。 “猜个比分咋样？”小胖子笑呵呵道。 李峰稍一盘算，沉吟道：“三比零吧，大力足球队胜。要是打顺了，五比零、六比零、七比零都不是事。” 这想法，跟红心队的队员们很接近。 “那胖子有那么强？”小胖子有些意外，楚胜男的性格更偏向于进攻，但大力足球队的两位天才球员都是防守方面的位置，也就来了朱飞之后，进攻能力才得到改善。 可也只是改善而已，大力足球队仍旧还是一支防守强于进攻的球队。真要打了个三比零，朱飞起码得进两个球才行，甚至可能三个球都是他进的。其余球员想要进球，除非红心队彻底崩盘，防守大乱才能找到机会。 李峰调侃道：“你这是同行相忌吗？” “反正我觉得这家伙很难进那么多球。”小胖子尴尬一笑，他觉得，苍南市有一个牛逼的胖子就够了。 “那要不要赌点什么？” 李峰本就是冲着飞猪来的，对这家伙还是挺有信心的。 “不赌！赌博伤身。”小胖子坚决摇头，对于李峰的眼光和判断，他有点发憷。 李峰也没放在心上，专心看球。 虽然是主场，但气氛还是要差了点。 除了铁杆球迷看台上的铁杆球迷们一看大力足球队拿到球便兴奋大叫之外，其余观众就要矜持得多，偶尔看到精彩的配合和过人，也只是给几个稀稀拉拉的掌声。 毫无疑问，苍南市的球迷热情还需要培养。 “咦，那家伙能力不错啊！” 李峰有些意外，红心队的中锋，居然带球连过两人，直到江涛赶过来，才一脚把足球给踢出了边界。 “我感觉那个也不错。” 李峰说的是于浩博，小胖子却指向在中场位置游走的李伟。 “确实很强。”李峰也注意到了，这个中场球员的传球极为精准。刚才就是他一脚传球越过了两个防守球员的头顶，准确无误的送到了于浩博的脚下。 若非这个中场球员可能是太相信于浩博的能力，没有跟进。否则，他若是跟进，在于浩博发现突不了江涛的时候，把球传到他的脚下，二人做个配合甩掉江涛，这球极有可能洞穿球门。 连李峰和小胖子这两个伪球迷都看出来了，楚胜男岂能看不出来。 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人绝对是职业球员无疑。不仅仅只是二人的实力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也因为职业球员和踢野球有着极大的区别。 不过，楚胜男也没放在心上。 对于对手球队有可能为了一百万比赛奖金，而去找职业球员参加比赛，她不是和张经纬所以为的那样没想到，而是求之不得。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比赛对手的球员资料，才没有太多的硬性要求。 她增设百万奖金，邀请业余球队进行比赛，为的是能够让球队增加比赛经验。 对手越强，她越欢迎。 当然，也不能强得太离谱了。虽然楚胜男现在主教练和足球体能训练师职业都达到了八十分以上，而且队中有三个天赋超过九十分的天才球员，但大力足球队成立才大半年的时间，距离职业球队的实力还是要差了一大截。 被职业球队虐菜倒也没什么，楚胜男以前百战百败，习惯了。但输球，可是要给奖金的。 好在，职业球队看不上一百万的奖金。就算有球队请职业球员帮忙，也就两三个而已，这种程度的实力，大力足球队完全不怵。 “江涛，你盯防那个十二号球员。记住，别靠太近，别抢断，负责缠住他就行。梁森，你往前拉一点，负责中后场的防守，特别给我盯着那个十号球员，给我贴着他逼抢……” 楚胜男稍一盘算，立即做出调整。 场上，于浩博则是满脸懊恼之色。 “怎么被个小屁孩把球给捅出去了？” 等到于浩博退到后场，李伟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没有被包夹，他原以为于浩博势如破竹把球踢进的几率极大，也就懒得跟着杀过去了。 结果，前两个也只是勉强符合预期而已。于浩博虽然把人过掉了，却浪费了不少时间，看不出任何干脆利落的架势。等遇到第三个，居然稀里糊涂被人一脚把求给踢出了边线。 “大意了……” 于浩博郁闷无比，他也没想到，这球居然被个脸上明显还带着稚气的小家伙给解围了。 “没事没事。”反倒是张经纬满脸不在意道：“刚开场几分钟而已，浪费个机会算不了什么。” “下次进攻必进！” 于浩博打起精神，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正在被楚胜男耳提面命的江涛，脸庞有些发烫。 “行了，争取这次进攻打进。” 红心队的界外球，张经纬拍了拍巴掌。 足球被扔到于浩博的脚下，纵使是职业球员对上业余球员，一过一倒是不难，却也不可能在数人的夹击下一路狂飙，于浩博立即将足球传出。 而后，在前场不断游走，寻找着机会。 结果，江涛竟也跟着他不断来回奔跑，显然是想盯死他。这让他觉得有些可笑，更认为楚胜男的安排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一次解围成功，就以为这小家伙能把自己盯死，这是在开国际玩笑吧？ “接球！” 不远处，一名红心队的球员将足球踢了过来。 于浩博的经验确实要丰富许多，尽管是江涛率先判断出足球的落脚点，却是他第一时间抢占了最佳位置。 胸口一顶，将足球挺稳，于浩博一颠球，人则突然以江涛为轴心，朝着他的身后绕了过去。 “就你一个人想拦我，太嫩了点。” 于浩博微微一笑，绕到江涛的身后，就要带球狂冲，却怔住了。 我艹，球呢？ 观众席上，传来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于浩博抬头一扫四周，不由目瞪口呆。 足球，居然在禁区附近的一个后卫脚下。距离他，足有十多米远。 带球疾冲的时候，趟球趟大了，这种情况他遇到过。只是轻轻颠了下球，颠出去十几米远，这怎么可能？ “这球就算是在职业球队的比赛上，恐怕也能入选本场最佳断球了。”李峰和小胖子尽管也是伪球迷，却还是忍不住起身股掌。 于浩博不知道，观众席上的观众们可看得清楚。 江涛在于浩博颠球转身之际，居然反过来朝后轻轻一磕，用脚后跟把足球给磕飞出去。 这在职业球队的比赛中都不常见，在业余球队的比赛里，堪称神来一笔了。 “进攻，把球传给飞猪。” 楚胜男洞若观火，在场边开始大吼。 后卫一脚奋力开出，足球如出膛的炮弹，朝着前场疾飞过去。 精准度稍稍有些偏差，足球似乎开大了一些，朝着红心队的一名后卫飞了过去。 “呜呜呜，杨光这小混蛋是要累死我啊！嘛哩嘛哩哄，飞猪开始起飞……” 朱飞嘴中怪叫着，那臃肿的体型，突然暴起，朝着足球的方向激射而出。 惊人的爆发力，一流的速度。 “卧了个槽！” 小胖子忍不住站了起来。 果然是会飞的猪。 他是苍南市最有钱的胖子，是苍南市最能打的胖子。但苍南市最灵活胖子的宝座，他只能屈居第二。 那速度，简直跟风一样，令人叹为观止。 全场观众纷纷起身，飞一般的胖子，让所有人的肾上腺都开始加速分泌。 那十几位铁杆球迷，更是爆发出了兴奋的狂叫与呐喊。 刚才那一波攻击，为了配合于浩博，红星队的球员，几乎都压到前场去了。若是朱飞能够把球抢下来，挡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个后卫和守门员。 开场六七分钟，始终没怎么触球的飞猪，终于找到机会，要发力了！ 第四百三十章 第二牛的胖子 “别让他抢到球！” 眼看朱飞一路狂飙，张经纬吓了一大跳。 这胖子的速度，也太夸张了吧？ 紧接着，就是大惊。若是球被抢去，那可就只剩下守门员了。 红心队的后卫紧盯着足球，找到最佳停球位置，站定了等待朱飞的到来。 就在足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幅度，即将落地之时，朱飞狂奔而来。 二人开始纠缠在一起，抢夺落脚点。 一旁，裁判紧盯着二人的肢体，口哨已经叼在嘴上，随时准备吹罚犯规。 朱飞这四个多月，进步的可不止是球技和体力，力量也提高了不少。再加上体重也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往那一站，不动声色的一甩屁股，就将对方给推开了不少，把最佳停球位置给抢到手。 红心队的后卫再想把他给挤开，就如同碰到了一座大山一样。 一咬牙，他正准备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朱飞给挤开，朱飞已经一跃而起，胸口朝前微微一顶。 砰！ 一声闷响，足球砸在了他的胸前。 力度拿捏得精准无比，足球稍稍弹起之后，朝下坠落。 朱飞抬脚一挑，身体迅速绕着红心队的后卫转了过去。那动作，居然跟于浩博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于浩博的过人被江涛给把球断了。而朱飞的过人，却把红心队的后卫给甩到了后面。 眼睁睁的看着朱飞一个转身把自己甩开，那后卫甚至一把拽住了他的球衣，居然还是没有拽住来。 朱飞带着足球一路疾奔，朝着禁区杀了过去。 守门员顿时紧张起来，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朱飞，犹豫着是扑上去还是在原地防守。 包括李峰和小胖子在内，全场的观众，齐齐站了起来。 二十米、十九米、十八米…… 就在双方只剩下十多米之时，守门员冲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缩小朱飞的射门角度。 “射、射、射，快点射门！” 全场高呼，场边那为数不多的几台摄像机，齐刷刷的对准了朱飞和他脚下的足球。 出乎所有人预料，朱飞仍旧带着球，后面跟着气喘吁吁拼命狂追的后卫，朝着守门员疾冲过去。 “我靠，这家伙是想过掉守门员？”小胖子兴奋挥手，手上啃到一半的炸鸡腿飞了出去。 八米、七米、五米…… 眼看只剩下两三米，而朱飞又一脚趟出之时，守门员纵身一扑，伸开双手，朝着足球扑了过去。 虽然只是业余球员，守门员的意识和判断其实都还不错，选在了朱飞一脚趟出足球之时扑球，双方的距离也正好合适。可惜，身体素质却有些跟不上意识。他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在那双厚重的手套即将触碰到足球之时，朱飞抢先一步赶上，脚背在疾驰的足球侧面轻轻一点。 在数千双紧张的目光注视下，足球改变行进方向，朝着左侧旋转而去。 守门员大惊失色，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巨大的阴影从上方浮掠而过。 朱飞，从他的身上越过。右脚一拨，足球再度改变方向，一人一球奔向球门。 前方，再无任何阻碍。 他右脚捅出，足球滚入了球门，被球网给拦截下来之后仍不甘心，又旋转了几圈才渐渐停下。 哗…… 整个球场，第一次爆发出整齐划一的欢呼声。 那十多名铁杆球迷，更是嘶声竭力的兴奋狂叫。 开场十多分钟，大力足球队便首开纪录，由朱飞攻入一球。 那种期待得到满足的感觉，让在场的观众们突然觉得，做大力足球队的球迷，感觉还是不错的。坐在现场看球，感觉还是不错的。 这一刻，不少人成了朱飞和大力足球队的球迷。 反观红心队，都有些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说好的五比零、六比零、七比零都不是事呢？ 怎么稀里糊涂被对手踢进去了一球？ “搞什么鬼？” 张经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把球衣脱下来，露出满身肥肉，正绕着边线疯狂飞奔的朱飞。 这胖子，居然把球截了下来，甚至把守门员给过掉了。 这是个胖子啊！ 他有种没处讲理的感觉。 于浩博和李伟也有些无语，自己二人没先进球，反倒让对方那个胖子给进了一球。 “业余球队就是业余球队。” 二人不由想起了赛前还嘲讽大力足球队连胖子都有这事，脸庞顿时有些发烫。不过，这不能说明那胖子厉害，只能说业余球队的守门员太差了。 稍稍有点运气，进球不难。 “加油，先扳平比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见众人的情绪都有点低迷，张经纬出言鼓励。 那一边，楚胜男也在鼓励众人再接再厉，同时调整阵容。 一比零领先，她相信红心队一定会急着扳平比分。先收缩防守，等到红心队久攻不下，心浮气躁之时，势必会出现反击的机会。 大力足球队，眼下可是防守能力更强过进攻能力。 比赛重新开始，形势和楚胜男所料想的差不多。 起初红心队还能有攻有守，只不过是偏重于进攻而已。一连狂攻了十多分钟，控球率倒是高过大力足球队，却始终连一脚有威胁的射门都没有，更别说破门而入了。 眼看于浩博和李伟这两个职业球员被江涛、梁森二人防得举步维艰，张经纬最终决定加大进攻的比重。 红心队开始全线压境。 放在职业赛场上，这种情况只有下半场后半程的时候才会出现。因为这种战术，很容易被对手抓到防守反击的机会，一不小心就可能导致对手破门而入。 若非破釜沉舟的时刻，也只有那些喜欢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的教练，才会在上半场只输了一个球的情况下就如此。 张经纬显然不是想打大力足球队一个措手不及，他纯粹就是急眼了。 大力足球队已经领先一球，这意味着，他们起码还得再进两球才能获得这场胜利。只进一球没用，逼平大力足球队，半毛钱的比赛奖金都没有。 就算有队友配合，于浩博和李伟也迟迟打不开局面，说明大力足球队的防守能力非同一般，他只能加大进攻力度。 楚胜男的足球教练已经达到八十多分，都有资格跟欧洲那些豪门球队的名帅们一较高下了，岂能看不清场上的形势。 她开始让队员们加大防守强度，同时让朱飞和另外一名前锋在中场附近游走，用不着再参与防守，伺机而动。 换成职业比赛，主教练肯定得发现楚胜男的安排。可惜，这不是职业比赛，红心队的主教练是张经纬，他本人也在场上。当局者迷，根本看不清楚胜男安排。 机会仅隔了五六分钟便成功出现，于浩博一脚远射打在大力足球队的后卫身上被弹开，红心队的所有队员，没一人想到退防，反倒全都盯着足球，想着再补上一脚。 这一脚，被迅速赶上的江涛给踢了出去。而且是大力开出，足球高高飞起，直奔前场。 守在中场的朱飞和另一名前锋反越位成功之后，挡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守门员一个。 “退防，退防……” 张经纬差点吓尿。 这是要再进一球的节奏啊！ 他拼了命的朝着后场狂奔，却哪还追得上。 朱飞带球一路前冲，眨眼便杀到禁区。 眼看守门员冲了过来，脚背轻轻一推，足球顺势滚到另一位前锋的脚下。 这名队员抬脚就是一记射门。 砰！ 卧了个槽！ 近在咫尺的一脚，居然没踢到球，反倒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全场观众抬起的手掌停了下来，鸦雀无声。 “这一球，我都能进啊……”李峰幽幽的感慨了一句。 “姿势美如画……我在魔都也看过不少球赛，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满场飞奔的胖子和黄油脚，二十块的门票，简直物超所值。”小胖子深有同感的点头。 场上，红心队的守门员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送分都不要？ 他赶忙转身朝着足球冲过去。 朱飞速度更快，他的爆发力绝对非同一般，竟在转瞬间超越守门员，抬脚就是一记抽射。 呼…… 劲风呼啸，足球奔入球网。 2:0，大力足球队再进一球，朱飞梅开二度。 “那个啥……” 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队友，朱飞有些不知道该安慰他好，还是该感谢他比较好。 他都准备混个助攻了，结果，这球最后还是让他给进了。 那队友欲哭无泪，他的实力其实也不算差。毕竟有八十多分的天赋值，再加上楚胜男大半年的训练，能力值也已经超过四十。按理，怎么也不应该一紧张连近在咫尺的球都没踢到。 几千观众的面前弄出这种乌龙，简直尴尬得要命。 “没事，世界杯上都有黄油脚……” 朱飞最终还是决定安慰一下队友。 好吧！ 队友觉得这安慰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不再那么尴尬了。 他没那么尴尬，红心队上上下下，可是尴尬无比。 又进了一球，又是那个胖子。 二比零了…… 尤其是于浩博和李伟，更是尴尬得不行。 本以为是完虐的一场比赛。 结果，看起来还真像是完虐。只不过，好像搞错方向了。 全队上上下下，没一人开口说话。 他们都不想说话。 两个球的话，还有机会。想连扳三个球，以于浩博和李伟的表现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别说，前提还是建立在大力足球队后面一球不进的情况下。 那胖子……可能不会答应。 事实，也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毕竟不是职业球队，连主教练兼队长的张经纬都显得萎靡不振，整个红心队更是军心涣散。 上半场，大力足球队虽然没有再进球，但无论是控球率还是传球成功率，都远远超过了红心队。 等到下半场，楚胜男没跟把职业球员找过来帮忙的张经纬客气，开始高举进攻的旗帜。 整个下半场，大力足球队连下两城，四比零完胜红心队。朱飞上演帽子戏法，个人独进三球。 第四百三十一章 小火一把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全场比赛正式结束。 大力足球队的队员们兴奋欢呼，就连楚胜男，也是情难自禁。她很明白，战胜了拥有两名职业球员的红心队意味着什么。 虽然于浩博和李伟只是临时加入，跟红心队的配合还不足，但能力摆在那里。有他们两人的加入，红心队的实力在业余球队当中，绝对是最顶级的存在。 能够打红心队一个四比零，毫无疑问，大力足球队已经有资格问鼎最强的业余球队了。 仅用了大半年时间便能做到这点，这无疑肯定了她的执教水平。 距离她打造一支世界顶级强队的梦想，又迈出去了一大步。 全场观众也是大呼过瘾，就连李峰和小胖子，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太爽了。 所有人都找到主场球迷的感觉。 当然，也仅仅只是找到感觉而已。主场球迷是需要培养的，这才刚刚开始有点萌芽而已。 爽的时候，人人都是大力足球队的球迷。只有在长期低迷，落后的时候，球迷们郁闷、不爽的同时，仍旧还能坚持不懈的支持大力足球队，期待着大力足球队能够重新崛起，而不是另投它队，这才是真爱。 想要拥有大批这种球迷，那需要数年和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培养出来。 这场比赛，要问谁的收获最大，毫无疑问是楚胜男。她是大力足球队的主教练、老板，大力足球队的任何新衰荣辱都与她息息相关。 紧接着，收获最大的就得属于飞猪了。 今天的帽子戏法外加一个助攻，再加上那在球场上并不多见的另类体型，全场将近五千观众，几乎所有人都因为这场比赛而成为他的球迷。 以后走在苍南市的大街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认出来。 至于其他的队员，虽然不像朱飞那般受到极大的关注度，但起码混了个脸熟。而且，楚胜男一高兴，已经宣布放两天假了。他们现在也算是职业球员，而且还是那种年龄极小的职业球员。拿了不菲的工资，签了年限不低的合同，每天除了去学校上课之外，还得进行大量训练。能放假，那份兴奋劲，比小学生们都要高一点。 整个球场，九成九的人爽了，只有红心队上上下下郁闷得不行。 他们终于明白，大力足球队开出一百万的比赛奖金，不是钱多没地方花，而是人家有信心。 大老远跑来一趟，路费什么的倒还好。真正失望的，是都已经想好了这笔奖金怎么花，结果发现没奖金。 这可真是一趟并不怎么愉快的苍南市之旅。 尤其是于浩博和李伟这两个职业球员，更是极为不爽。职业球员是个差异化极大的职业，不提那些欧洲球队，光是国内，薪水高的年薪几百上千万，薪水低的却只有几万块。这还没算顶级球员有更多的额外收入，否则差距更大。 于浩博二人不是国内最顶尖的球员，年收入加起来差不多五六十万。张经纬给他们的承诺，是拿到一百万的比赛奖金之后，他们两人平分其中的一半，另外一半归红心队拿。 这也就是说，他们二人能够各分到将近半年的收入。 踢一场球拿到半年的收入，还是很不错的。 然而，前提是赢球。 输球了，一毛钱都没有。 本来，期望没达到，已经很让他们失望了。 被一支业余球队打了个四比零，且二人一球都没进，连块遮羞布都没有，简直就是偷腥不成惹身骚。 他们却不知道，还有一件更郁闷的事情正等着二人。 那就是，这场比赛，他们二人已经被有的观众认出来了。这会儿，正在网上快速传播。 私自参加商业比赛，那对职业球员而言属于严重的违纪。不过，他们来之前跟主教练沟通过，就算被曝光也不会受到什么队内的违纪处罚。可不会受到处罚，丢脸丢得这么大，潜在的损失也不小。 《业余球队战胜职业球队！》 《职业球员输给了一群学生！》 《神奇的大力足球队！》 网上，有关这场比赛的新闻不断涌现。加上比赛双方有着太多的话题性，尽管只是一场业余球队之间的比赛，仍旧还是小火了一把。 而几乎所有的帖子和新闻，都绕不开于浩博和李伟二人。 他们两个，成了最佳的背景板，就连夸大力足球场设施和造型不错的新闻，都能捎上他们二人几句，就更别提其它的新闻了。 这郁闷，够他们忧伤好几年了。 “哎呦，网上有关这场比赛的帖子越来越多了，看样子，胜男姐这是要崛起的节奏啊！” 小胖子晃着手机，啧啧不已。 “小火一把而已，两个职业球员距离职业球队差了十万八千里。眼下也不过是噱头比较足，所以才引人关注一些。就跟网红一样，过了这阵风也就过去了。” 李峰一边跟着人群撤退，一边摇头。 一支拥有自己球场的业余球队，一支主教练是女人的业余球队，一支有个神奇胖子的球队，一支财大气粗给获胜者百万比赛奖金的球队…… 大力足球队有很多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但话题再多，也只不过是火上一时。真正想要成名，还得拿出足够的实力，战胜职业球队才行。 就像今天这场比赛，若非战胜拥有两名职业球员的红心队，大力足球队不可能在网上刮起一阵小旋风。 “也是。”小胖子点头。 二人出了足球场，已经是五点多钟。 这个时间段，既没到吃饭的时候，也不是展开夜生活的时候。再加上又是两个男人，也不能牵着手去逛街或者看电影，自然还是回家比较妥当。 二人直奔停车场。 “嘿，两位，有好东西要不要？” 二人还没到停车处，一个背着个大背包的中年人，忽然鬼鬼祟祟的过来。 “找他……” 李峰笑着一指小胖子。 “找我干嘛啊？”小胖子翻着白眼道。 李峰乐呵呵道：“因为我突然记起来，你读初三那会儿，为了提高你的积极性，我还专门给你放了岛国动作片。” 小胖子哭笑不得：“这应该是你的黑历史吧？你拿过来调侃我算怎么回事……” “我那叫因材施教。”李峰不以为意，那时候的小胖子胸无大志，不给他点奖励，哪能让他认真完成训练任务。 “二位，我不是卖碟子的。那玩意网上一大堆，也早就没人到处卖了。”中年男子打断二人的回忆。 “那就是卖手机？”小胖子问道。 中年男子还是摇头，他微微一笑，四处瞅了瞅，确定四周围空无一人之后，神神秘秘道：“保证是好东西。” 李峰和小胖子扭头就走。 中年男子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一言不合就报警 “等等，等等……我没骗你们，真的是好东西。” 中年男子顿时有些郁闷，这套路，他已经用了很多年。以前多愉快，多潇洒，一年工作一个月就足够了。 现在，最常见的是一开口，对方扭头就走。 信息时代，搞得现在的傻子是越来越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本以为李峰二人会等一等，等他把好东西亮出来。结果，还是扭头就走。 简直不给活路了。 李峰和小胖子扭头看着他。 “真是好东西，都是苍南市人，咱们苍南市最出名的李老师，你们总知道吧？” 中年男子有些不太甘心的开口，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两位既然扭头就走，说明很了解这种事情，上套的可能性不大。但可能性不大，也不代表完全没有，试试总没关系，反正没什么成本。 李峰和小胖子顿感意外，如果这中年男子口中的李老师跟他们所想的一样，当然知道。 而且还天天见！ 见二人面露意外，中年男子顿时来了精神，他又忍不住看了眼四周，而后凑上前来，小声道：“我告诉你们，我是李老师的邻居。” 李峰和小胖子面面相觑。 李老师的邻居，我咋不认识呢？ “别不信，我告诉你们，这绝对是真的。”中年男子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给二人瞧。 照片上，是他和一个鹤发童颜，颇有股仙风道骨的老者合影。 “看到没？这是我，我跟李老师的合影。不信你们仔细看看，保证不是PS出来的。”中年男子又翻了几张，都是类似的合影。 李峰和小胖子无言以对。 “瞧这张，这是在我家门口照的。”中年男子指着照片介绍道：“再看这张，是在李老师家门口照的。不是邻居，李老师能跟我合影这么多次？”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好东西是什么？”李峰问道。 中年男子心中一动，这是要上钩的节奏啊！ 他连忙将后面的大背包给拿下来，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什么宝贝一样，轻轻拉开拉链。 里面东西不多，两本哲学类的书，一个玉质的茶杯，还有就是一双穿旧了的布鞋。四件物品，全都用保鲜袋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看到没，都是李老师的私人用品，我冒险偷偷从他家里顺过来的。已经卖掉了不少，只剩下这几件了。”中年男子挑眉道：“遇上就是有缘，只要你们能保证不泄露这件事情，价格又合适的话，看中哪样挑哪样。” “这主意可真好。” 小胖子忍不住给中年男子点了个赞，可惜，自己不缺钱，要不然倒是可以试试。 “这不是想赚点钱嘛！正好又方便，只要不是太过分，李老师也发现不了。”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怎么样？这可是李老师的私人用品，放个百八十年，以李老师现在的名气，怎么也算半件古董吧？要是李老师再多培养几个学生，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而且还是最值钱的古董。随便拿出一件，那不得值十套八套房子？” “没那么值钱吧？” 李峰有些不信，百八十年就想值十套八套房子，那也太不把房子当回事了。 “没那么值钱？” 中年男子哼哼了一声：“你们想想，哪件历史名人使用过的东西，不得值个百八十万的？我这几样上面，可是有李老师的指纹，而且是大量指纹，翻个几倍还不是轻轻松松？尤其是这两本书，上面还有李老师做的大量笔迹，别说一本书了，一页都能值不少钱。” 说着，他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快速翻了几十张照片之后停了下来，转而拿给二人瞧。 屏幕上，是用镊子夹着翻开了的一页内容。 上面确实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而且龙飞凤舞，是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怎么样，鞋子五千，茶杯一万，那两本书，笔记少的那本五万一本，笔记多的十万。”中年男子将价格报出。 李峰和小胖子无话可说，这还真是有理有据，有粗有细，令人折服。 中年男子继续加大诱惑力度：“咱们华夏人可不像那些老外，子女到了十八岁就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尤其是儿子，咱们还得操心他的工作，操心他结婚生子，都是钱啊！网上不有个词语叫注孤生吗？这年头，你没套房子，那才是真正的注孤生。” “未雨绸缪，那才是正道。几千几万块，给子孙后代留笔巨大的遗产，不仅让他们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也能让他们记住你们不是？能力出众的人很多，可没有本钱，再有能力的人也一事无成。百八十年之后，你们要是有个子孙后代能力出众，再加上你们留下来的遗产，说不定就一飞冲天成了巨富。到时候成了豪门家族，他们还不得对你们感恩戴德，给你们立牌匾，把你们当做家族的第一代家主？简直是流芳百世啊。” “这脑洞，简直无敌了……”小胖子忍不住感叹。 “不不不，别以为我是开玩笑，我说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几千几万块换成一笔随时可以兑现的巨额财富，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可比那些什么养老保险好得多。” 中年男子一脸正色，他努力观察着二人的脸色，期待从中看到心动的表情。 事实上，他觉得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 因为，这两人根本就没质疑他认识李老师的真实性。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在他的故意引导和岔开话题下，若还是质疑他是不是李老师的邻居，后面任凭他说什么，这份质疑都挥抹不去。几十几百块还有希望，几千几万块，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 没有质疑他是不是李老师的邻居，这就成功了一半。后面，自然也就不会怀疑这几件东西的真伪。 剩下的，就是让二人相信李老师的私人物品，隔个几十年之后能变成古董，能值很多钱就行。 他郑重其事的用保鲜膜包住这几件物品，照片是用镊子来翻开书页，总共只有四件物品，四件物品还视珍贵程度不同而标价不同……这些东西，全都是为了加深李老师的私人物品，将来一定会是古董的印象。 “也不知道约翰现在怎么样了，这小子，有快一个月没给我打电话了……” 李峰忽然有些想傻大个了，这小子一个人在美国跟一帮政客周旋，也不知道玩不玩得转。工作上的事情，约翰因为知道他不太喜欢那些阴暗的东西，极少跟他提起。 若是有约翰在这，估计三言两语就能把这骗子给说得黯然泪下，谁来都拉不住他要去自首的决心。可他现在面对的，是一群政客，狡猾程度远不是骗子能够比拟的。 “这不公平……”小胖子顿时有些幽怨起来：“我在魔都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是说两句就挂，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李峰不以为意道：“眼下不是触景生情嘛！约翰、子翰他们给我打电话，我也这样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好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小胖子也不能免俗，他不幽怨了。 “那个，两位……你们觉得怎么样？”中年男子有些郁闷，这两位，怎么老是动不动就出戏？ 眼下谈的是李老师的私人物品，未来的古董，未来能价值十套八套房子的古董。 都认真一点啊！ “嗯，不错！”李峰朝着小胖子点头示意。 小胖子当即把手机掏了出来。 中年男子大喜，这是要手机转账？ 他兴奋道：“二位想要哪件？或者说全部都要？支付宝转账、微信转账都可以，POS机我也带着。” “别急！” 小胖子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而后，在中年男子有些不解的目光中，开口道：“喂，你好，我要报警。大力足球场的停车场里，有个骗子。” 中年男子目瞪口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报警了？ 报警，那是好玩的东西吗？这死胖子对国家机器也太没敬畏感了。 而且，街头骗子而已。 虽然这行业越来越不景气，大有日薄西山的感觉，但风险还是很低的。就算被人识破，别说报警了，当面拆穿的都少之又少，大多是一走了之。 他做这行二十多年，被识破了无数次，派出所其实没去过几回。 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现在的年轻人，简直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他一直都在努力跟上时代，可还是发现，自己完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怪不得网上老说浮躁浮躁，确实太浮躁了。 哪有一言不合就报警的。 第四百三十三章 听着耳熟 “你真报警了？” 中年男子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这么多年，他真的没遇到几个报警的。 “报了。”小胖子很诚恳的点头，他有些奇怪道：“你干嘛不跑？我还准备抓你呢！” 中年男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这么诚实干什么？ 你这么富有正义感干什么？ 他觉得很委屈，也很气愤：“我做这行二十多年了，就没见过你这种人。至于吗？没上当，转身走人不就得了？何必惹什么是非？本来就很难做了，现在上个当受个骗都能上新闻，以前哪有这种事？只要出过远门的，做过生意的，谁没上当受骗过，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能上新闻，鬼才会去看。今天又遇到你这种人，还不要人活了？” “这哪来的歪理？” 李峰和小胖子都怔住了，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这么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他们还真差点就心生愧疚了。 趁着警察还没来，李峰又向来是动手不动口的性格，闲着也是闲着，小胖子决定活学活用一下，跟对方聊一聊在学校学过的市场经济：“知不知道你这行为什么越来越难做了？就是因为缺乏我这种人。” 中年男子反过来怔住了。 “不懂了吧？” 小胖子呵呵道：“我可是金融贸易专业，我跟你说，要是人人都跟我一样，见到你这种人就报警，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告诉你，保管你这种人，九成以上会转行。” 中年男子无可反驳，好像是这样的。 小胖子抖擞精神，继续道：“同行大幅减少，业务自然就多，日子无疑也好过了，没错吧？” 中年男子哑口无言，确实是这样没错。 小胖子啧啧道：“什么行业都怕泛滥，一泛滥，竞争力就高。你以前骗人，需要做这么多前期准备？” 中年男子忍不住摇头，以前哪用这么麻烦，逮个人就上，要个毛线准备。尤其是他刚出道，那个气功包治百病、水变油连报纸都跟着宣传，厉害的甚至都能直接把当官的当成肥羊来宰的年代，那时候的人多单纯，多可爱。 那才是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的黄金时代。 再瞧瞧现在，各种骗术年年更新。数额稍微大点，傻子都能瞪着一双审视的目光看着你。没点真本事的，顶多也就勉强糊口。 工作经验什么的，都是扯淡。 老骗子，听起来似乎挺牛逼的，其实什么都不是了，该喝西北风的时候还是得喝西北风。真正牛逼和赚钱的，是那些头脑灵活，能够更新骗术，走在时代前沿的人。 这些人，都已经名车豪宅，做大买卖去了。 “我没说错吧？” 小胖子笑道：“其实你应该感激我这种人，要是满大街都是我这种人，你们的日子只会更好过，因为竞争力不大。在市场还不够成熟的时候，一个骗术能用十几年。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我这种人太少，导致你们行业的风险不高。风险不高，而且也不算太辛苦，入门又简单的情况下，自然就有大量从业者出现。从业者一多，出现人才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而人才一多，就会拉高整个行业的成熟度和质量。” 中年男子无言以对，说得好有道理，可他就是感激不起来。 “这边这边……”小胖子忽然朝着他的身后招手。 中年男子扭头一看，一辆警车正徐徐而来。 卧了个槽！ 光顾着长见识，忘记这死胖子报警了。 他哪还顾得上长见识，连那四件未来能值十套八套房子古董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小胖子不乐意了，人生第一次报警，哪能无功而返。他轻轻一伸腿，堪比职业格斗家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这一脚恰到好处，正好挡在中年男子刚刚抬起的腿上。 噗通一声响，中年男子摔在了地上，痛呼不断。 警车停了下来，两个民警走了过来。问明缘由，把中年男子和四件古董带上警车。 李峰和小胖子自然也得跟着过去一趟。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来钟，正好回去吃饭。 “也不知道换成约翰过来，能把这骗子给说成什么样。”就像今天看的球赛一样，小胖子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状态不错，似乎有扯懵那骗子的迹象。 “用你的思路，约翰能说得骗子对你报警这事发自真心的感激不尽。”李峰随口道。 “真的假的？”小胖子有些不太敢相信，约翰以前在‘园艺培训班’拿骗子练手的时候，一般都是下午三四点钟，他大多在学校上课。周末放假，也大多是和高天在游戏室玩游戏。只知道约翰是骗子克星，但克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别不信，按阿飞的说法，就是人的潜意识一旦形成某种观念，想要扭转过来很难。而约翰，如果刻意去做的话，能通过言行举止，让人在潜意识里不断加深对他的信任。有点类似于催眠，但又不是。” 李峰随口解释了一句，顶级说客加顶级心理专家的威力堪称无解。这还是约翰脑袋不怎么灵光，要是约翰再聪明一点，跑去美国之后，哪还需要猥琐发育，直接就能开始大杀四方了。 小胖子咂了咂舌，忽悠骗子的成就感被一盆冷水给浇得无影无踪。 二人回到‘园艺培训班’，就见杨兮兮在那缠着楚胜男讲今天这场球赛的事情。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居然上演帽子戏法，四比零大胜，早知道，我就跟着一起去了，也省得打麻将输那么多……” 李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比起足球，杨兮兮更喜欢麻将。再给她一个机会，明知道会输的情况下，他相信杨兮兮还是会选择留下来打麻将。 她就没赢过，都习惯了，输多输少，都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吃饭了，吃饭了！” 见李峰回来，冯阿姨开始通知吃饭。 “段康呢？”饭桌上，李峰有些意外的开口。 “他打电话来说有点事，要晚点回来，让咱们不用等他。”冯阿姨解释道。 李峰点了点头，和众人边聊边吃。 一直到晚饭快吃完，段康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饭厅门口。 他潇洒的一甩长发，将脸上的大墨镜给取下来，冲着众人露齿一笑。 “嘿，诸位，有好东西要不要？”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李峰疑惑道。 “老师，你忘了傍晚时候遇到的骗子？开场白也是这句。”小胖子笑道。 李峰恍然，好像还真是这句。 “真是好东西。”段康肯定道。 “那骗子的第二句也跟你这一模一样。”小胖子啧啧道。 段康哑口无言，兴冲冲的而来，都准备好了迎接大家惊喜、赞叹的眼神，你这是要干嘛？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人体战争 “没事卖什么关子，是不是新游戏制作完成，可以筹备发行了？”李峰问道。 段康有些委屈的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 里面，装着十几个小U盘。 “还真是好东西？” 小胖子和高天是游戏迷，立马惊喜的站了起来。 李峰几个虽然不是什么游戏迷，但偶尔也玩。又是段康研发的新游戏，自然得凑个热闹。 “什么游戏？”李峰问道。 “战争策略类！”段康得意道。 小胖子和高天这两个游戏迷顿感失望。 小胖子率先发难：“问了你那么多次，你一直保密，说什么保证满意，战争策略类的有些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高天的嘴巴更毒一点：“做人没你这样的，我盼了快一年，就盼着你能弄个能让我玩一年以上的游戏出来。结果，你弄个战争策略类的游戏……我每天那么多作业，那么多研究课题，那么多要处理的纠纷，玩个游戏还要动脑筋，换成你愿不愿意？我可真想大手一挥，召集兄弟们把你给揍上一顿。” “别急啊！康道出品必属精品，我的团队做出来的游戏，哪怕你们不玩游戏，只要一接触，保管喜欢上。你们两个本来就喜欢玩游戏，顶多也就不是最喜欢的类型而已，那起码比不玩游戏的人容易爱上我这款新游戏。”段康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牛逼吹得要上天了，你这游戏叫什么名字？”高天和小胖子抱着批判的想法上前，接过段康手中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个U盘。 “人体战争！”段康笑呵呵道。 “什么玩意？” 在场的，起码有一帮人想歪了。 “上个游戏名叫《猴子偷桃》，这个叫《人体战争》，你就不能取个正常点，不会让人想歪的游戏名吗？”小胖子率先想到了一个批判点。 “不纯洁的人才会想歪……”段康淡淡道。 小胖子哑口无言。 高天倒是没想歪，他同样忍不住批判起来：“这名字，一听就没吸引力。” “玩游戏，又不是玩名字。好不好玩，你们两个玩过就知道了。” 段康没理会二人，不符合预期就黑，这两家伙太没品了。 他拿回塑料袋，将里面的U盘拿出来，一人发一个。 发完之后，这才跑去厨房盛饭。 吃完晚饭，玩游戏的玩游戏，聊天的聊天，李峰出门去接姜若欣看电影。 等到十多点钟回来，李峰才将U盘插入电脑，把里面的游戏下载出来。 结果，从十点多钟，一直玩到三四点钟才如梦初醒。还好，姜若欣上午要上班，要不然保管哈欠连天。 他把今天的训练任务写好，放在餐桌上，再留了张纸条，告诉冯阿姨别叫自己吃早餐之后，立即回房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来到餐厅一看，除了阿飞之外，个个都带着黑眼圈，只不过是深重不一而已。 李峰也没笑话谁，虽然睡了一上午，但他同样带着个浅浅的黑眼圈。 吃饭的时候，最不堪的就是高天了。 其余人还能克制得住，大多跟李峰一样三四点钟就睡觉了，只有高天和小胖子一口气玩到了七八点钟。 小胖子不需要做训练任务，上午可以睡觉，高天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吃饭的时候，都是边吃边打盹。 批判段康什么的，早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段康，你这游戏什么时候发行？”李峰问道。 “差不多半个月左右吧！”段康解释道。 小胖子忍不住埋怨道：“比《猴子偷桃》更好玩一些，就是太伤脑筋了。我这玩的还是单机，要是联网，岂不是更费精神？” “想玩好当然费精神，如果纯粹当成休闲，其实也能很轻松。”段康笑道。 小胖子翻了个白眼：“玩游戏的时候，有几个能受得了被别人虐的。” “研发游戏，把玩家的竞争意识给调集起来，让玩家忍不住想要不断变强，这说明游戏很成功。”段康咧嘴笑道。 “好吧！我跟你聊不来，正式发行以后，记得给我弄上千八百万金币……”小胖子提醒道。 “金币？”边吃边睡的高天猛地睁开双眼：“我也要！” “千八百万你们就别想了，要保持公平公正，顶多给你们份详细的游戏攻略。”段康笑道。 “就当给你做托呗？你们游戏公司不都喜欢找托，吸引其它的土豪来砸钱嘛？让我保持在金币排行榜前十就行了。” 小胖子倒是无所谓，他是土豪，不缺钱，感觉游戏攻略比金币还重要。高天就有些不太满意了，他的零花钱倒是不少，可也仅仅只是零花钱而已。 段康这新游戏可不像《猴子偷桃》那样，走的是薄利多销，管你土豪还是穷人，花钱最多的，一天也就十几块钱。只要玩得还可以的，基本上能一分钱不花。 想在《猴子偷桃》这个游戏里一天花上百块，你得准备十部手机来同时玩这个游戏才行。 《人体战争》不花钱也能玩，但玩玩单机还行，一旦联网，除非脑力惊人，否则就只有被虐的份。 高天对自己的智商还是有信心的，但头脑加上游戏攻略，再加上充沛的金币，那才是真正的强无敌。身为顶级经济学家，他比谁都清楚金币的重要性。 “康道游戏公司靠的是游戏魅力，不需要托！”段康自信满满道。 “坑钱坑得这么理直气壮，你也好意思？”高天满脸鄙夷：“我们班主任说了，你们这些开游戏公司的，都是明目张胆的骗子和坏人，专门祸害我们青少年，都该抓去枪毙。” “我到时候给你弄点金币还不行吗？”段康哭笑不得，至于么，不送金币就拼命黑，还能不能做团结有爱的好同学了？ “我一直觉得我们班主任这话说得不对，哪行哪业不是拼命的想让客户多花钱？怎么就变成了骗子和坏人了？做游戏的，别做一些引导别人变坏的游戏出来就行。我感觉，你这游戏还是充满正能量的。而且还能锻炼头脑，放松心情，学点书本上没有的见识。我要是当官，都得给你颁个传播正能量奖。”高天立即改口。 末了，高天问了一句：“金币排行榜前十，有问题不？” “我哪敢有问题……”段康苦笑。 “还有，我游戏名叫义薄云天，你可别让人抢先注册了。”高天提醒道。 “行，我帮你先注册这个游戏名。”未免被黑，段康开始有求必应了。 “也帮我先注册个股神的号。”小胖子跟在高天后面喝点汤。 段康统统应了下来。 第四百三十五章 学习还是玩游戏 八月中旬，暑期即将进入尾声。 那些大制作的电影、电视剧，基本上都到了下映、大结局的时段。 商家们的各种促销活动，该圈的钱也都圈得差不多了。 暑期，对游戏行业同样也算是黄金档。那些研发费用极高的游戏，该推广的推广，该发行的发行，这会儿也都已经圈粉无数。 《人体战争》游戏发布会，在这黄金档的晚期，悄然召开。 会场是一家酒店，而不是和《蝶生峰会》、《常山集团新品发布会》一样选在大力足球场。原因很简单，康道游戏公司囊中羞涩。 《猴子偷桃》虽然为康道游戏公司圈了不少钱，但所有的利润，都被段康给砸到《人体战争》这个游戏当中了。 段康做游戏，从来就不考虑成本，只计较是否完美。 这也是自从《猴子偷桃》大火以后，很多投资公司和投资人盯上了这家新崛起的游戏公司，想要加入进来分一杯羹，而段康也很乐意把股份送出去的情况下，最终还是谈判破裂，没有一家愿意投钱进来。 不是段康的条件苛刻，他唯一坚持的条件，就是制作游戏他说了算。其它方面，他都愿意做出一定的让步。 可还是没人愿意投钱。 没办法，太坑了。 超级大坑。 这是所有投资人在看了《猴子偷桃》和《人体战争》的制作费用之后，唯一的念头。 风险太大，跳进这个坑，保不准就得被埋到地底深处。 因为以段康的制作游戏的研发费用来看，等于他制作出来的每一个游戏都要大火才行。要不然，公司就得破产倒闭。 用那些投资人的话来说，就是跟这种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人合作，还不如拿那些钱去赌场玩一把。一翻两瞪眼，就算是输了，起码还是自己的选择。 何必拿钱给别人去一翻两瞪眼。 再一个，就是《人体战争》的游戏发布会，没多少人看。 《猴子偷桃》虽然圈粉无数，给康道游戏公司赢得了不少口碑和名声。但游戏发布会，顶多也就吸引玩家们忍不住扫上一眼新闻，再看看类型是否符合心意，然后试玩一下而已。愿意去参加的玩家和媒体，屈指可数。 有个一两百平方的大厅，对《人体战争》的游戏发布会而言，已经算是很宽敞了。 “老板，咱们账上只剩下二十万了，你叫我到哪去偷五百万给发行部门？” 办公室里，财务部门的张经理找上门来。 “那就给他们二十万咯！” 段康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其实比陆兴生和常山都喜欢高调。 《蝶生峰会》是为了扩大蝶生投资公司在风投界的影响力。 《常山集团新品发布会》是为了尽快打开市场，以防汽车防撞器的销量养不起工厂。 陆兴生和常山都是很低调的人，尤其是常山，更是低调得令人发指。 段康的《人体战争》游戏发布会，召开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他想嘚瑟一下，秀一秀存在感。 在他看来，辛辛苦苦快一年，好不容易做出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游戏，不炫耀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可惜，康道游戏公司没钱让他炫耀。 只能将就一下，等下一个游戏开发布会的时候，再把场面弄大一点，好好炫耀一番了。 老板都只能将就一下，新成立没多久的发行部门，自然也得跟着将就一下。 毕竟，成立这个发行部门的本意就是为了省钱。 “好吧！” 张经理为发行部门默哀了三秒钟，然后心安理得的告辞离开。 反正有老板背这个锅，二十万爱要不要。 …… 周六晚上，眼看老婆已经睡着，黄伟下床，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卫生间。 而后，轻车熟路的在地址栏输入。 页面是一个论坛。 有小说区，图片区，视频区，漫画区，动漫区。 欧美的、日本的、国产的，应有尽有。 黄伟先找个凳子，把笔记本电脑放上去，而后再弄了点卫生纸，准备工作就算搞定。 他坐在马桶上，进入视频区。 “这个不错，麻井老师表情丰富，声音动人，我最喜欢跟她学习。” 黄伟立即点击进入视频。 趁着还有一分多钟的广告时间，他迅速把裤子给脱下，再点了根烟边抽边等。 “《人体战争》，康道游戏公司全新力作，让你充分了解人体，你懂的！” “咦？康道游戏公司，那不是那家制作《猴子偷桃》的游戏公司？” 黄伟有些意外，广告都打到这种地方来了，而且才六七秒就结束，档次也太低了吧？ “充分了解人体……听着感觉不错啊！” 黄伟有些心动。 转念一想，不对劲啊！ “这个大坑比，肯定又是忽悠人……” 他忽然就想起了去年见到《猴子偷桃》的广告，为什么会忍不住点开的原因。 本以为是什么有意思、有教学意义的游戏，结果点进去一看，特么果然是猴子偷桃。 想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骂。 人家的游戏内容，真的是猴子偷桃。 纯天然无污染，没有任何作假的地方。说是猴子偷桃，就是猴子偷桃。 这回又来了个《人体战争》，还让人充分了解人体。 麻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鬼游戏，但有前车之鉴，黄伟敢肯定，绝对不是他想的那种游戏。 “要不要看看呢？” 黄伟有些犹豫了。 《猴子偷桃》珠玉在前，都快一年了，他还在玩。 尽管康道游戏公司的广告内容让他觉得很无耻，但游戏方面，若是能有《猴子偷桃》的一半水准，他都能心满意足。 好游戏难求啊！ 《猴子偷桃》对他虽然还有诱惑力，但毕竟玩了快有一年，诱惑力已经大大减退。这段时间，他已经在找其它的游戏了。实在找不到的时候，他还特意去网上搜了一下康道游戏公司，看看有没有新游戏。 结果，这个大坑比公司近一年的时候，居然一个游戏都没制作出来。这让他忍不住腹诽这家游戏公司的老板是不是赚到了钱，安安心心养情人，打算靠这一个游戏退休养老了。 问题是，自己现在裤子都脱了。 跟麻井老师学习，还是瞅瞅这个《人体战争》呢？ 有点纠结啊！ 老婆食髓知味，他跟岛国老师们学习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两者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但终极感觉却有些不同。 而且，祖传的手艺也不能丢。 更不能有了老婆，就把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姑娘给抛弃了。 另一方面，《猴子偷桃》的品质，让黄伟对康道游戏公司的新游戏还是很期待的。 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制作出这么一款新游戏，说明是康道游戏公司精雕细琢打造出来的，很大几率是精品。 而且，那广告词……说不定跟自己想的一样呢？ 不抢先试试，心痒难耐。 第四百三十六章 开局一个小细胞 苦苦挣扎之后，黄伟决定还是试试游戏。 要是跟自己所想的一样，那就两全其美了。 如果不一样，游戏不好玩的话，删掉也不迟，反正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游戏好玩的话，可以暂时退出，先跟麻井老师学习，学习完了之后再玩游戏。 先满足一下好奇心再说！ 打定主意，黄伟将网页关闭。而后，搜索《人体战争》。 “卧了个槽，两个多G的容量，康道游戏公司这是要逆天而行，突破天际？” 黄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猴子偷桃》一个本该只有几M的小游戏，结果整出了三百多M。现在倒好，这个《人体战争》翻了快十倍，达到两个多G的容量。 要不是有《猴子偷桃》的经验，知道这么大的容量，极有可能是因为康道游戏公司精益求精，否则打死黄伟也不愿意浪费那么多容量在一个游戏上面。 “下个电脑版吧！手机版就算了。” 黄伟微微摇头，他觉得康道游戏公司的老板有些魔怔了。 正常而言，玩家应该鼓励游戏公司多制作出一些更加精良的游戏才对。可康道游戏公司实在太夸张了一点，制作游戏速度慢不说，容量还越来越大。这意味着，不仅成本大幅提高，也会让很多玩家懒得去下载这个游戏。 要是亏了本，游戏公司倒闭，黄伟觉得自己还是会为康道游戏公司默哀三秒钟的。 穿好裤子，他拿出手机玩了把《猴子偷桃》。二十多分钟之后，才等到游戏下载成功。 “我就知道……” 黄伟忍不住心中腹诽康道游戏公司的老板太坑，果然不是他想的那种游戏。 他不知道，这事其实也怪不得段康。 广告内容，是发行部门想到的。 真说起来，也怪不得发行部门。 总共就二十万块钱，稍微好点的网站，打个广告都打不起。想要花小钱办大事，就得尽可能的勾起网友们的好奇心才行。 然后，这广告就出来了。 “人家都是开局一把刀，你开局一个细胞？” 注册了个账号之后，看着游戏介绍，黄伟有些无语。 果然是人体战争啊！ 货真价实的人体战争。 开局一个免疫细胞，或者开局一个病毒。 两大阵营随便选一个。 若是选择免疫细胞阵营的话，开局只有一个自然杀伤细胞，也叫NK细胞。体型庞大，战斗力极强，防御也高，不光能够克制绝大部分病毒，连病毒阵营的道具真菌、细菌之类的也能对付。唯一的缺点，就只有速度偏慢。 有这么一个牛哄哄的自然杀伤细胞，前期属于横推的无敌存在，玩家可以直接杀到附近的病毒当中去，靠杀病毒来积累铜币。 有了铜币，可以兑换各种道具。 道具有直接提高免疫力，一口气生成各种免疫细胞的营养液、有益菌，也有单独生成诸如吞噬细胞、淋巴细胞的维生素、矿物质。还有能够直接杀死各种病毒的抗生素、干扰素、激素。 要是选择病毒阵营的话，开局就只有一个流感病毒。优点是分裂繁殖速度快，缺点则是防御力不高，攻击力也不高，属于炮灰类型。 身为病毒阵营，前期自然是猥琐发育，拼命分裂繁殖。 等到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就可以试着布置陷阱，用人海战术来杀各类的免疫细胞了。 灭掉了免疫细胞，同样可以积累铜币。 有了铜币，各种道具应有尽有。 有降低各种免疫细胞属性的毒液，有各种提升病毒分裂繁殖速度的毒气。最牛的，是能兑换出诸如登革热、汉坦、埃博拉之类集攻防与一体，能够单挑任何免疫细胞，且分裂繁殖速度还极快的恐怖病毒。 “细胞阵营应该是正义一方，病毒阵营肯定是邪恶一方。虽然病毒的发展速度看起来更快一些，且以后还能有各种牛哄哄属性强大的病毒，但按常理，整体而言，应该是细胞阵营的属性强过病毒阵营才对。最起码，双方也是极其平衡。” 黄伟不是职业玩家，但他是游戏高手。既然玩了，自然要努力成为大神那一个级别的存在。就像《猴子偷桃》，他不仅一分钱不用花，而且属于所在区排名前三的存在。联网比赛的时候，往往也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隔三差五在微信上炫耀一下，同事、朋友们羡慕无比，尤其是女同事，经常找他讨教如何一分钱不用花的诀窍。 开局是一个游戏的重中之重，开局的选择，同样极为关键。 黄伟虽然更倾向于玩病毒阵营，感觉病毒只需要不断分裂繁殖，玩起来更爽一些，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免疫细胞阵营。 选择确认之后，一个淡蓝色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毛茸茸小球出现在一片充满着各种不同小球的环境当中。 周围的这些小球，全是各种细胞。 黄伟打开资料扫了眼，不由撇了撇嘴。 这可真特么走运，随机的出现位置，居然是在腹部。这要是再下去一点，可就得搬迁了。 要不然，女同事们问起在哪个位置，还真不好回答。 “首先得打野赚铜币。” 黄伟调出地图查看。 刚进游戏只有一个自然杀伤细胞，地图的范围并不广，得以后免疫细胞多了，朝四面八方安排斥候才行。 眼下，地图只能显示方圆一立方毫米左右的位置。 没错，就是一立方毫米。 这让黄伟很无语。 别看只有一立方毫米，相对于细胞而言，其实还是挺大的一块区域。 一般的细胞，也就十几二十微米。最大的也就两百微米，最小的只有两微米左右。这一立方毫米的地方，并不算小。 “先自动搜索。”黄伟调出属性面板，选择让自然杀伤细胞自己去找病毒。 虽然按游戏介绍，在病毒玩家们还没发展起来，野外病毒不懂人海战术，且没有多少强大的病毒时，自然杀伤细胞属于无敌的存在。但小心无大错，强大的野外病毒极其稀少，可不代表没有，别一不小心撞大运碰上，把自己的小细胞给灭了，那可就郁闷了。 所以，黄伟还是得老老实实盯着屏幕，不敢挂机。 “哎呦，运气不错，居然发现了一小群麻疹病毒。” 才几分钟，黄伟面露喜色，他的小细胞找到敌人了。而且，这麻疹病毒虽然防御力和攻击力都挺强的，但它们都是野怪啊！智商不够。 最重要的，是铜币高。 杀一万个普通的流感病毒才一个铜币，杀一百个麻疹病毒就有一个铜币了。 黄伟立即给小细胞下达了进攻命令。 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球一路横冲直撞，朝着那一片被麻疹病毒感染，正在不断扩散的细胞群外围杀去。 噗噗噗…… 自然杀伤细胞比普通的细胞可要大得多，它胸口一吸一喷，一道穿孔素就喷射而出，将一个被感染的小不点给喷飞出去。 那血量，瞬间少了十分之一。 而后，黄伟第一时间控制自然杀伤细胞后退。 只要距离病毒有一定的距离，如果是野外病毒的话，是不会主动攻击的。 虽说自然杀伤细胞很无敌，就算杀进病毒群中也能大杀四方，但遭到围攻，蚂蚁多了也是会咬伤大象。前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受伤就郁闷了。 只有那个被喷飞出去的小不点朝着他的小细胞杀了过来。 用不着黄伟控制，他的小细胞又是一道穿孔素喷出。 左一道右一道，一眨眼便将小不点给射爆。 再看面板，很好，多了0.01个铜币。 能刺激骨髓产生一个自然杀伤细胞的小型生长素，需要十个铜币一份。 就算是最便宜的，能够增强自然杀伤细胞攻击力和防御力的白细胞调节素，一份也需要一个铜币。 努力杀吧！ 这一杀就是半个小时，财富总算来到了一个铜币。 黄伟长长吐了口气，雪球总算可以滚起来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爱游戏不爱学习 没有任何犹豫，黄伟早就已经想好，他立即购买了一份白细胞调节素。 刷刷刷！ 小细胞在攻防两端的属性起码翻了一倍。 叮咚：恭喜您在00:00分触发隐藏任务《千毒斩》，完成之后，您将获得稀有道具：强健电疗器，请选择是否领取。 黄伟瞪大了眼睛。 他简直不敢相信。 “我居然触发了隐藏任务？” 他虽然没仔细去看游戏介绍，但也大概扫了一眼，可是清楚，这隐藏任务属于唯一性的，奖励也是唯一性的。奖励的道具属性，在本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玩过那么多游戏，他基本上都能混入高手行列当中，但撞大运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换成普通玩家，估计立马就点击领取任务了。但高手就是高手，黄伟没有迫不及待的去点领取任务，而是查看了一下强健电疗器的属性。 强健电疗器：开启后，可让旗下所有细胞的攻击、防御、控制、速度属性增加百分之一，持续时间十二个小时，冷却时间二十四个小时。 “才增加百分之一？” 黄伟有些失望，可再转念一想，这可是攻击、防御和控制、速度属性全部增加百分之一。更重要的，是旗下所有细胞。 眼下还看不出优势，等到细胞数量多了，这道具的属性加成就显现出来。 而且，冷却时间二十四个小时，持续时间十二个小时，意味着一天能够开启半天。 “除非隐藏任务跟倚天剑、屠龙刀一样满大街都是，要不然，高手做定了。” 黄伟喜出望外，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奖励还没到手，先别高兴太早了。 他不由研究起来任务介绍。 一个小时内，凭一个自然杀伤细胞消灭一千麻疹病毒。 黄伟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他半个小时才杀了一百个麻疹病毒，任务条件却是一个小时内杀一千麻疹病毒，等于杀麻疹病毒的速度得提升五倍才行。 “好坑啊！还好我没点击领取任务。” 黄伟心有余悸，若是刚才就点击领取任务，估计这隐藏任务的奖励就跟他无缘了。 原因很简单，他完成不了这个隐藏任务。 没有点击领取任务，机会还有。 他有时间来考虑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首先，白细胞调节素可以让自然杀伤细胞的各项属性都提升百分之三十。这样一来，杀麻疹病毒的速度，应该也能提高百分之三十左右。也就是说，按先前的杀法，等于一个小时可以杀到两百六十左右。” “还不够啊！就算直接杀进麻疹病毒群中，能够省下吸引单个麻疹病毒的时间，顶多也就再翻一倍的速度，过五百不成问题，一千还是差远了。” 黄伟凝眉苦思。 一连半个小时都在绞尽脑汁的考虑着对策。 那份执着，比上班遇到难题可要勤奋得多。 “有了……” 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就看有没有专心去想解决办法，以及想这个办法得花多少时间，还来不来得及了。 黄伟猛地一拍大腿。 自己杀来不及，可以抢怪啊！ 这群麻疹病毒的外围，可是有大量的各种免疫细胞在对它们发动攻击。 自己控制着自然杀伤细胞，专门挑那些被杀得残血的麻疹病毒来灭，速度再提高一倍完全不成问题。 他不由长吁了口气。 先上个厕所，再喝杯水。 搞定准备工作，可以开始行动了。 他深吸口气，先控制着自然杀伤细胞转了一圈，选定了个比较激烈的战场，而后领取任务。 屏幕的右上角，立即多出了个杀死麻疹病毒的数量显示，以及倒计时。 没有任何犹豫，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迅速控制着自然杀伤细胞朝着一个残血的病变细胞冲去。 噗噗！ 仅两道穿孔素过去，一个麻疹病毒便被干掉。 黄伟大喜，没敢浪费时间，立即控制着自然杀伤细胞直奔第二个残血的麻疹病毒。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终于，在倒计时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叮咚一声响。 恭喜您完成任务《千毒斩》，您获得奖励强健电疗器。 黄伟兴奋挥拳。 隐藏任务奖励，成功到手了。 有了这个强健电疗器，等于同样的兵力，他的整体实力要高出别人一截。 四大属性提高百分之一，叠合起来，可不止增强了百分之一的实力。 “大功告成，不过……这是前期，不能浪。” 杀了一千麻疹病毒，等于赚到了十个铜币，已经可以购买一份小型生长素了。 他立即调出页面，购买了一份小型生长素，而后选择使用。 等到第二个自然杀伤细胞产生，立即投入到进攻当中。 而且，他仍旧选择了控制两个小细胞在外围专杀残血，而不是让它们只有杀灭麻疹细胞。 兵力翻了一倍，速度自然也加快了将近一倍。 再加上开启强健电疗器，各项属性得到提升，半个小时出头，又是十个铜币到手。 买了一份小型生长素之后，小细胞已经增加到了三个。 不过，以黄伟的精力，顶多单独控制其中的两个。另外一个，只能让它自由去杀病毒了。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一直到第七个，麻疹病毒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需要再去寻找别的病毒了。 黄伟考虑了一下，决定让所有的自然杀伤细胞分头行动，去寻找野外的病毒。 分散发育！ 才五六分钟，就有一个自然杀伤细胞找到一片常见的普通型流感病毒。 发现这片病毒群不算太多，他没有召回其它的自然杀伤细胞，而是让它们继续寻找其它的病毒，自己则控制这个自然杀伤细胞开始杀流感病毒。 普通的流感病毒攻击低、防御低，只有繁殖速度够快，对病毒阵营而言属于炮灰的存在。对免疫细胞阵营，则是属于最好的收入来源。 第八个、第九个、第十个…… 可惜，不光有野外的病毒，也有野外的免疫细胞，没办法控制时间，等这片流感病毒繁殖出了一大片再来杀。等到第十一个自然杀伤细胞新鲜出炉，一整片的流感病毒已经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好在，另一边，又有自然杀伤细胞找到了新的病毒群，黄伟立即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一边。 砰砰砰！ “黄伟，你好了没有？” 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黄伟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心中顿感郁闷。三更半夜，你上什么厕所？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他喊了一句：“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帮我拿下眼疲劳按摩仪。” 没办法，只能去客厅玩了。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要不然三更半夜玩游戏，保不准得挨一顿臭骂。 他将电源拔下来，捧着电脑开门而出。 “你干嘛呢？上个厕所还带电脑？还带电源线？”老婆惊讶无比。 “玩个游戏，康道游戏公司新出的。”黄伟随口解释了一句。 “好玩吗？”老婆顿时来了点兴趣，她也经常玩《猴子偷桃》，近半年因为黄伟有些独孤求败，兴趣大减，她甚至比黄伟玩的时间还长一点。 黄伟本想说好玩，好在脑袋反应快，突然就记起了老婆在《猴子偷桃》当中花费了多少钱。 “不好玩，没什么意思。” 黄伟一脸嫌弃，他玩《猴子偷桃》一毛钱没花，她老婆这近一年以来，前前后后可是花了六七百进去，也就比那些手速慢瞎玩的幼儿园小朋友好一点。 一年六七百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而且，那是《猴子偷桃》，只坑手速慢、脑袋迟钝的人，而且坑得不重。花钱再狠，一天也就十几块。 按他的经验，这《人体战争》就是个大坑。脑袋一发热，多少钱都不够砸。 别看他玩了一晚上一毛钱没花，他是高手，玩什么游戏都能跻身高手行列。 而康道游戏公司，似乎对高手也比较优待。别看他现在的兵力排名，在排行榜已经掉到了六千多名的行列当中，可他有信心冲进本区的前百名之内。若是稀有道具不多的话，甚至进入前十。 因为花钱虽然可以获得大量铜币，能够加快前期的发展速度。当前甚至只要首冲一块换个首冲礼包，就能超越他现在的成绩。但以后兵力越来越多，再想超越他，花钱也将越来越多。 要知道，整个人体可是有几十万亿个细胞，多少兵都不嫌多。 而且，这是战争游戏，两大阵营是要互相攻击的。除非那种能砸几百上千万的真正土豪，否则还是得靠发展策略和用兵手段。 “那你还八点钟就起床玩这游戏……” 老婆也没多想，只是嘀咕了一句。 八点钟？ 黄伟吓了一跳。 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可不是八点了。 不知不觉，居然玩到早上了。 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一点。 说好的试玩一下就找麻井老师学习，结果，玩游戏玩得连学习都忘记了。 再看看电脑屏幕。 自然杀伤细胞已经二十六个了。 还算值得。 按他的规划，等到五十个之后，就可以开始存钱购买别的免疫细胞。 牺牲一下学习时间，还是值得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 投资 《康道出品，必属精品！》 《人体战争，不一样的战争！》 《你无法想象几百亿兵力的战争，会小到什么程度！》 《想知道人体有多少种细胞和病毒吗？来玩《人体战争》！》 《环环相扣，让你欲罢不能，康道游戏公司再创辉煌。》 各种游戏论坛、贴吧，有关《人体战争》的新闻开始不断增多。 宣传费用太低，只是让《人体战争》没有一出现便大红大火而已。 满值的游戏策划师，再加上一大群八九十分的顶级游戏制作人，以及段康那追求完美的性格，令《人体战争》的可玩性达到了让人欲罢不能的程度。 而且，康道游戏公司因为《猴子偷桃》本就跻身于知名游戏公司行列，前期稍稍发酵一下，《人体战争》便开始以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爆发。 注册用户，每天都在暴涨。 随之而来的，就是营收疯狂提升，业内已经开始高呼，本年度吸金能力最强的游戏，已经提前揭晓了。 哪怕不是游戏业的从业人员，都看得出《人体战争》不是《猴子偷桃》，它的吸金能力起码是《猴子偷桃》的十倍以上。 《猴子偷桃》尚且给康道游戏公司带来了数亿的利润，《人体战争》的利润可想而知。 就像一个最火热的帖子内容一样：《坑完幼儿园小朋友，康道游戏公司完成进阶，开始来坑小学生了！》 《猴子偷桃》赚的利润，大头来自于手慢、瞎玩，完全不过脑子的玩家。 而《人体战争》这个游戏，赚的利润，大头则是好胜心强，性格冲动的玩家。 而且，大刀挥舞起来毫不留情。 花几十几百块，砸进这游戏当中，只能让玩家前几天处于领先地位。 花几千几万块到这游戏当中，也只能让玩家前半个月处于领先地位。 花几十几百万到这游戏当中，或许也就让玩家在半年之内处于领先地位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可偏偏，前期很重要啊！ 砸点钱进去，能够让自己的起点比别人更高。 起点高，意味着可以一步领先步步领先。当然，前提是自己发展的速度也能跟上。 没人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差，起点高，说不定就能笑傲江湖，一览众山小了。 有这想法的人，基本上都掉进大坑了。 …… “段康，恭喜你新游戏大火，《人体战争》明显超过《猴子偷桃》啊！” 中午，带着张雨蝶过来蹭饭的陆兴生向段康道喜。 《猴子偷桃》的时候，他们夫妻也捧场试玩了。结果，陆兴生玩了一次就没什么兴趣，张雨蝶倒是玩了一个来月。 而这次的《人体战争》，都十多天了，陆兴生还在玩，虽然兴趣开始下降，但起码还能玩上半个月。张雨蝶就更有兴趣，因为被个病毒阵营的玩家给灭了一次，甚至砸了不少钱进去。 窥一斑而知全豹，再加上随处可以听到《人体战争》的议论，《人体战争》是要大火无疑。 “那是，也不看谁做出来的游戏，也不看我是谁培养出来的。”段康这辈子，最喜欢就是别人夸他游戏做得好了。脸上，忍不住就浮现出自得之色。 “雨蝶在六区，正努力冲击实力排行榜前十，这十几天，起码给你贡献了一万多块。”陆兴生笑道。 段康咧嘴一笑。 这才刚开始，如果保持下去，后面砸钱更狠。 他就喜欢这种勤奋、努力、有钱又有上进心的玩家。哪像高天，勤奋、努力，有上进心都占了，唯独没钱。结果，三天两头找他要金币。 众人边吃边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段康掏出来一看，是他的手机。 “喂，哪位？” 另一边，传来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段总，我是天宁投资公司的杨崔，你还记不记得？” “天宁投资？”段康怔了怔，旋即兴奋起来：“原来是杨总，记得记得，你上次来过我们公司考察。” “那个……” 杨崔有些欲言又止，声音略带尴尬。 他半年前去过一趟康道游戏公司，打算投资康道游戏公司分一杯羹。毕竟《猴子偷桃》那么火，而且制作精良，属于难得的精品，而不像世面上火的游戏那样全靠脑洞。 这意味着，康道游戏公司有实力做出精品游戏，下一个游戏火的可能性也不小。 若是能够拿到一部分康道游戏公司的股份，将来极有可能抱到一个下金蛋的老母鸡。 正因为如此，他才亲自跑了一趟。 去之前，都准备好了被段康狮子大开口。 成功的投资人，那都是背后藏着把血淋淋刀子的存在，他们更喜欢等待潜力股自己送上门来。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握住了主动权，一刀下去能够砍得更狠一点。 主动找上门去投资，就等于告诉创业者，自己很看好他的项目和公司，把主动权让出去了。这在谈判的时候，很难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结果，段康的开价还算中规中矩。更让他大感惊喜的，是只要不掺和公司的事情，只有分红权的话，他想要多少股份都可以。 这让杨崔有种捡到大便宜的感觉。 当场就拍板，只要报表什么的没有存在漏洞，他可以出一亿资金拿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可一轮考察下来，他懵了。 康道游戏公司的财务报表没有问题，但他不敢投资。 因为段康就是个疯子，他的游戏制作团队，一个个的薪水，都超过了国际顶尖薪水。而且，太追求完美了。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新研发的《人体战争》这个游戏，居然请了十几位国内著名的微生物学家和人体学家做顾问。 光是这十几位微生物学家和人体学家的顾问费，每个月就得两百多万。 简直是疯了。 哪怕是跟钱有仇，也没这种烧法。 虽说天宁投资公司不差钱，但有钱也不不至于拿给别人瞎搞，杨崔最终还是败兴而归。 时隔半年，杨崔都快把康道游戏公司给忘记了，《人体战争》忽然就进入到视线当中。那火爆程度，那吸金能力，都明显超过了《猴子偷桃》。 杨崔后悔了。 《人体战争》这游戏，几年下来，搞不好能赚十几个亿啊！ 连着两个游戏大火，再加上疯狂的吸金能力，康道游戏公司的估值现在起码能达到二三十亿。 这意味着，半年前投资一个亿，现而今就能值十几个亿。 半年番十倍！ 肠子都能悔青来。 可杨崔也是有苦难言，谁特么知道《人体战争》会火成这样，而且吸金能力会这么强大？ 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打电话联系段康，想问问还能不能再入股。只不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杨总是想投资我们康道游戏公司？”段康直接了当的问道。 “对……不知道段总意下如何？”杨崔尴尬的笑了笑。 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可这回头草实在太好吃了，忍不住啊！ 连着两个游戏大火，已经能证明康道游戏公司的实力。就算有一两个游戏失败，但大部分的游戏应该都能成功。 这是一家值得投资的游戏公司，哪怕错失了一次机会，现在的估值已经很高，仍旧还有巨大的投资潜力。 “可以，当然可以，欢迎之至。”段康很惊喜，正头痛《人体战争》的利润可能不够支撑新游戏的开发，居然就有人打电话说要投资。 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过来。 当然，眼下对方还只是想送，会不会真的送就未尝可知了。 《猴子偷桃》大火的那阶段，他也发愁没钱制作《人体战争》，也同样有不少投资人想要投资。可最后，全都撤退了。 杨崔也是充满了惊喜感，他还以为，段康就算不讽刺几句，怎么也得摆点脸色给他看，好争取更多的利益。 没想到，这么干脆就同意了。 这可真是最好的投资对象。 很显然，隔了半年多，他有些忘了段康到底有多坑。 第四百三十九章 重点 杨崔压下心头的兴奋，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段总，您打算融资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段康不假思索。 杨崔愈发兴奋了，遇到潜力股，他当然也希望拿到的股份越多越好。股份越多，利润越多啊！ 这简直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他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描淡写道：“不知道段总对康道游戏公司的估值预期是多少？虽然《人体战争》大火，但后劲如何可还是不得而知。” “十五亿不多吧？”段康直接就把自己的底线给报了出来。 “不多……” 杨崔实话实说，十五亿真的不多。 哪怕段康翻上一倍，开出三十亿的估值，他都能够接受。 结果，段康开了个十五亿出来。 他都不好意思讨价还价了，显得太小家子气。 “杨总打算投资多少？”段康满是期待道。 “如果段总同意的话，十五个亿，我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杨崔没有任何犹豫。 “太好了！正愁新游戏的研发经费不太够，杨总这可真是雪中送炭。”段康喜出望外。 杨崔也是喜出望外。 百分之五十股份到手，等于康道游戏公司，未来将有一半的利润属于他。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买机票去苍南市一趟？该走的程序，咱们走上一遍？”杨崔迫不及待道。 “可以可以，我立即安排公司做好准备，欢迎杨总大驾光临。”段康忙不迭点头。 十五个亿，再加上《人体战争》源源不断的提供利润，不光下个游戏的研发经费够用了，新游戏研发完成，说不定还有余钱办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新游戏发布会。 想想都是美滋滋的。 “行，那我可就去苍南市打扰段总了。”杨崔客气道：“希望不会影响到段总的工作。” “没关系，新游戏研发靠的团队的力量，不缺我这一天两天。”段康笑呵呵道。 “段总可真是勤奋努力，《人体战争》才发行没多久，居然就开始研发新游戏了。”杨崔微微有些感慨：“记得我上次去你那，你还介绍现有的研发团队，只能研发一个游戏，想不到才半年时间，就已经可以同时研发多款游戏了。这发展速度，称得上一日千里啊！” “哪里，我们公司现在还只是研发一款游戏。贪多嚼不烂，也容易出次品。”段康有些想不明白，这位杨总是从哪听说自己公司在同时研究多款游戏的。 杨崔愣住了。 只研发一款游戏？ 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对了！ 杨崔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他不解道：“如果只研发一款游戏的话，以《人体战争》那源源不断的利润，怎么可能会研发经费不够？” “那啥……”段康尴尬一笑：“《人体战争》的利润虽然不低，但距离我的新游戏研发经费，感觉还是差了点。” “我的天！” 杨崔想拍桌子骂人。 他终于记起来，这丫就是个疯子啊！ 病还没治好。 《人体战争》保守估计也能给康道游戏公司带来十几亿的利润，十几亿啊！ 这疯子居然想拿来做一款游戏，而且还担心不够。 一款游戏，超过十亿成本的并不算少。 可这些游戏，大多是单机游戏。 而且，人家里面包括了发行费用，有的甚至是发行费用占了大头。 人家也不至于拿全部家当去开发一款游戏。 除非是想破产，否则就没有这么玩的！ 更没有游戏公司，会玩一次之后，第二次又接着这么玩。 不作不死，像康道游戏公司这种作法，简直是必死无疑。 套用网上的一句话，就是康道游戏公司这么一直作死下去，要是不破产，我直播吃翔。 “杨总？”段康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那什么，刚才秘书找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出国一趟。投资这事，等我回国再接着谈。”杨崔呵呵一笑。 “那个……” 段康还要再说，杨崔已经挂了电话。 “谈崩了？”李峰笑着问道。 段康无奈点头：“还是老情况，一听我开发新游戏的成本，转头就走，哪怕我已经证明了康道游戏公司的实力也没用。” “换成我也不会给你投资。”李峰不以为意，不投资才是正常。 段康忍不住看向陆兴生：“那啥，兴生哥！你给我投资点呗？” “没可能！”陆兴生断然回绝。 段康惨兮兮道：“李老师的学生，连笔投资都拉不到，多丢人啊？我新游戏，真的还差点钱。” “你可别把我抬出来打苦情牌，李老师的学生还有没钱玩游戏，到处求人送金币的呢！”李峰有些哭笑不得，他忍不住斜睨了眼高天。 “这怎么就连累到我了呢？谈正事的时候就该谈正事，不要谈其它的事情。”高天郁闷道。 段康有些不解的看着陆兴生：“那啥，别人不知道我下个游戏一定成功，你应该知道才对。” “我当然知道你下个游戏肯定成功，我也知道你下下个游戏，肯定是有多少钱砸进去多少。”陆兴生笑道：“其实，你的康道游戏公司还是有投资价值的，只不过不符合我的投资条件而已。” “有投资价值，那怎么一家愿意投资我的投资公司都没有？”段康糊涂道。 “因为你只展示了风险，没有把投资潜力展示出来。”陆兴生解释道：“以你的作风，投资你的游戏公司，利润什么的就别指望了。可实际上，很多项目本身并不存在任何利润，甚至年年亏损，可它的估值却越来越高，甚至很多投资人抢着想要挤进去。” 段康顿时来了精神。 陆兴生盘算了一番，开口道：“原因就在于预期，你可以着重向投资人介绍你新游戏的预期成绩。把这个牛皮吹起来，吹得让人信服，资金也就来了。比特币总知道吧？那玩意本身不产生任何利润，甚至说它一文不值也可以，可它让人有种能够取代货币的预期，所以它硬生生的被炒到了几万块一个。你的康道游戏公司可以产生利润，甚至是越来越高，自然不缺投资潜力。唯一的问题，只在于因为你的缘故，导致康道游戏公司也是颗定时炸弹。保不准哪次制作的游戏失败了，整个公司就面临破产的局面。”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人愿意给我投资。”段康无奈道。 陆兴生淡然一笑：“所以，重中之重是让投资人了解你的新游戏构思、卖点，让他们坚信你的下一个游戏肯定大火。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给你投资。” “为什么？还有下一个游戏呢？”段康不解道。 “那不关他的事，他可以在价格满意的时候找个接盘侠，也可以等康道游戏公司上市之后出手。”陆兴生笑道：“你只要你能证明下一个游戏肯定大火，就说明康道游戏公司的估值能够炒起来，自然有人愿意投资。我不肯投资，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投资这种不能产生真正利润的公司。不信的话，拨刚才那位杨总的电话，我帮你聊几句。” 段康将信将疑的拿出手机，拨通杨崔的号码。 陆兴生接过手机，等到杨崔接通之后，打开免提。 “那什么，段总，还有什么事吗？”杨崔开口道。 “杨总，您好，我是段总的朋友，听说您打算投资段总的游戏公司？”陆兴生问道。 “是有这个意向，不过……我最近需要出国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杨崔呵呵道。 陆兴生淡然一笑：“我知道杨总的意思，不过，我只是想给杨总个建议。” “什么建议？”杨崔问道。 “我建议，杨总可以带几个游戏行业的分析师过来一趟，研究一下段总新游戏的潜力。”陆兴生解释道。 杨崔怔住了。 旋即，眼瞳骤然一亮。 他明白了陆兴生这个建议背后的意思了，他也很清楚，在《人体战争》发行前后，康道游戏公司的估值有着多大的变化。 “没问题，那麻烦你跟段总说一声，我这两天一定到。”杨崔立即有了决定。 “行，那就不打扰杨总了，再见。” 陆兴生将手机挂断，笑着递给段康。 就这么简单？ 段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四百四十章 云蓉 “只要你能向投资人证明你下个游戏能火，你就不缺资金。这一点，你应该能够做到吧？”陆兴生问道。 “那当然没问题。”段康重重点头，他是满值的游戏策划人，他设计的游戏框架，任何业内人士都挑不出半点毛病，而且都会有种恍然大悟、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就没问题了。”陆兴生给了他个安心等钱上门的眼神。 段康咧嘴笑得灿烂。 “对了！” 陆兴生忽然看向李峰：“老师，你不是在考察新学生吗？都月底了还没结果？我还以为这次过来能见到呢！” 李峰顿时就有些伤脑筋。 月底来了，马上就要开学。总不能为了自己挑选学生，耽误那一帮小朋友的学业。 可让他做决定的话，又实在有些纠结。 快两个月的时间，人选当然有，而且还是他和阿飞共同认定的一个。 是个只有九岁出头的小女孩，叫云蓉，漂亮、可爱，很让人喜欢。 可性格方面，让李峰有些头大。 内向，却又古灵精怪。 李峰一直以为，熊孩子是最让人头疼的。 就像高天，要不是他很聪明的选择了不压制这熊孩子，让他尽情的在学校折腾，要不然‘园艺培训班’肯定得闹得鸡飞狗跳。 饶是如此，这熊孩子偶尔还会让他产生一巴掌撂倒的冲动。 可他现在才发现，熊孩子不是最让人头疼的。最让人头疼的，是内向，却又古灵精怪的孩子。 很古怪，甚至有点矛盾的性格。 平常的时候，云蓉文文静静，不怎么喜欢说话。不过，按阿飞的观察和判断，这只是因为她从小体弱多病，以及生活坏境造成的。如果有合得来的朋友，还是很活泼好动的。 ‘园艺培训班’有个高天就够吵吵闹闹的，再来一个，那可真是鸡飞狗跳。 而且这还不是最大的麻烦，最大的麻烦之处，在于这小姑娘有些腹黑。而且，聪明得有些过分。 所有敢嘲笑、欺负她的小朋友，悲惨的命运保管在等着他们。小姑娘时时刻刻能够想到千百种办法让对方嚎啕大哭，而且……一旦进了她的黑名单，那是隔三差五来上一出。不整得对方举白旗叫奶奶，坚决不肯罢休。 这是要隔三差五叫家长的节奏啊！ 李峰最怕叫家长了，当初之所以决定不像压着小胖子那样压着高天，让他在学校放飞自我，就是因为三天两头接到他班主任的电话，时不时还要叫上一回家长。 偏偏，高天那班主任还全是为了这熊孩子好。李峰挨了批，还得老老实实受着，还得陪个笑脸，太郁闷了。 云蓉不一样。 这要是让她放飞自我，估计她班主任能天天找自己谈心。 强力镇压，又不利于小姑娘的身心健康。 “也是该决定了……” 李峰微微一叹。 马上开学，不选也得选。 他忍不住看向阿飞：“你觉得应该选谁？” “感觉老师是想让我背锅……”阿飞面无表情道。 李峰无语，何必说实话。 跟顶级心理学家聊天就这点不好。 自己说什么，立马就被猜出了背后的用意。 阿飞也不可爱了。 “算了，就云蓉吧！” 这小姑娘，除了腹黑一点，还是让李峰很喜欢的，她也是三十二个人选里面，最符合他学生要求的一个。 既然决定了，李峰也就不会再拖拉下去。 吃完饭，他当即一个电话打给了任于辉。 “李老师，人选定了？”任于辉很快接通电话。 “定了云蓉。”李峰开口道。 “好的……” 任于辉拍了拍额头，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小姑娘……有点记仇啊，我不过是看她欺负其他的小朋友，说了她一次，她居然有事没事就坑我一回。有次甚至把我凳子腿给锯掉了一大半，也不知道她哪找来的锯子。为了她们的安全，这种东西，她们的住处根本就不允许有……” “那是因为你冤枉了她，而且……你性格也属于她很鄙夷的那一类。”李峰有些忍俊不禁，很不幸，任于辉是典型的官僚派，很不受小朋友待见，已经勉强踏进了云蓉的黑名单当中。 这还算好的，任于辉在第二期改变许多，不像第一期那样严格苛刻。要不然，本来性格就不讨喜，再加上严格苛刻，指不定就在云蓉的黑名单深处。 任于辉不由苦笑：“我觉得我对她挺好的啊！她做的那些事，自以为没人知道，我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哪会猜不出都是她做的，一次都没罚过她。再加上她有些孤僻，以后出来工作，恐怕很难跟同事搞好关系或者做一个好领导。” “有点孤僻是环境造成的，年纪还小，可以慢慢改善一些。她以后的主要方向是做研究和实验，又不是跟你一样当官。”李峰不以为意。 “那我现在就带她过来？”任于辉问道。 “带过来吧！”李峰点头。 “行！” 挂断电话，任于辉的神色有些幽怨。 先是高天，接着是云蓉。 他发现，好像谁最讨厌他，谁就能成为李老师的学生。 这简直比窦娥还冤。 任大秘书长虽然属于那种心狠手辣、迎风拍马、媚上欺下的类型，但天地可鉴，对小朋友们还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哪怕第一期很严厉苛刻，那也是因为不了解李峰的性格，怕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初衷还是为了那期小朋友的前途考虑。 当然，也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二者其实并不矛盾。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任大秘书长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这边，众人则是一脸惊喜。 “新同学要来了？” 李峰笑道：“任秘书长待会儿就送过来。” “男孩还是女孩？”高天好奇道。 李峰有些脸色古怪的看着高天。 就连阿飞，眼神也微微有些古怪起来。 “你们这是干嘛？”高天被看得有些发毛。 “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死定了！”李峰忽然有些同情这熊孩子。 熊孩子很聪明，在同龄人中，绝对属于顶尖的存在。这一点，从熊孩子整天变着花样玩玩玩，整天呼朋唤友，但成绩照样躺着拿全年级前三名就可见一斑。 可云蓉更聪明…… 而且，极度腹黑和记仇。 乔雪已经算是小心眼了，云蓉貌似更严重一点。 “真的假的？”高天有些不信。 “不信问阿飞。”李峰哼哼道。 高天不由看向阿飞。 “前期还不熟的时候，别油嘴滑舌，最好……少在她面前出现。你的性格，她不怎么喜欢。”阿飞淡然开口：“等到熟悉以后，她就对你无害了。” 高天顿时有些惊恐了。 阿飞哥可是三天蹦不出一句话的存在。 今天一口气跟他说了三句话，那说明新同学真的很恐怖。 “我还想带他玩，我还以为多了个在家里也能一起玩的同伴……” 高天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老了。 现在的年轻人，好可怕。 第四百四十章 刷一波好感度 有新同学要过来，众人自然要等着见一面。 一行人在休息室喝茶，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杨兮兮最为激动，率先跑去开门。 开门一看，任于辉站在门外。 后面，跟着个小女孩。 她有着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明净清澈，有若天上的星辰。雪白的皮肤，配上一身犹如白雪一般的公主裙，漂亮宛如从动画中走出来一般。 此刻，她正躲在任于辉的身后，偷偷用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打量着众人。最后，停留在了李峰的身上。 她猜得出来，这就是任于辉口中的善良温和、能让她有大出息的李老师。 感觉确实像个好人。 好感度+1 仅仅只是+1。 她年龄不大，却并不轻易相信别人。甚至于，都懂得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这个道理。 “好漂亮的小妹妹！” 杨兮兮顿时惊喜大叫起来，她冲了上前，一把将云蓉给抱了起来。 好感度-2 好感度+10 云蓉不喜欢别人把她当成小孩，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了。对于杨兮兮这种举动，她向来很反感。 不过…… 杨兮兮的亲和力一向无敌，天生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短暂的不满之后，云蓉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个大姐姐挺不错的。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这个道理，暂时被她遗忘了。 “啧啧……居然是个小美女，比我那些老婆都漂亮。”高天忍不住感慨：“可惜啊！我高大侠的风格，一向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云蓉忍住没去看高天一眼，也忍住没有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任何表情。 好感度-999 黑名单新添一位成员。 众人皆是无语，这是典型的不作不死。 小女孩终归还是小女孩，尽管掩饰得很好。可在场众人，除了杨兮兮和高天这个小屁孩，哪个不是人精一般的存在。 越是装着没当回事，众人越明白，高天这小子已经被记恨上了。 也就高天还在摇头晃脑的叹息不已。 李峰拍了拍高天的脑袋，为他默哀了一秒钟之后，笑着上前：“任秘书长，带云蓉进来吧！” 任于辉忙不迭点头，下意识想要去拉云蓉，被云蓉不动声色的躲开。 这让任大秘书长有些尴尬。 果然，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高天这熊孩子，已经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也就今年开始，双方的关系才缓和了不少。最起码，高天不会故意再气他。 前段时间任大秘书长还在庆幸，自己总算获得了这位小祖宗的认同。 这才舒坦了几个月，又一个讨厌自己的小祖宗横空出世。 人生，想寂寞如雪一下还真是困难。 云蓉上前，拉住了李峰的手，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任大秘书长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这是在讨好李老师的同时，给自己上眼药水啊！ 而且是上一整瓶的眼药水。 蓝瘦香菇…… 李峰哑然失笑，本想告诉云蓉用不着讨好自己，更没必要在‘园艺培训班’耍小心机。转念一想，还是决定慢慢来。 孤苦无依那么多年，有些不好的性格在所难免。 再加上聪明伶俐的小朋友，一般都喜欢故作聪明和成熟。这会让小姑娘的防范意识比成年人都重，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 好在小姑娘虽然记仇，但更记恩。时间一长，谁对她好，她自然分得清楚，到时候再慢慢开解，更容易水到渠成。 “吃饭了没？”李峰牵着小姑娘前往休息室。 “吃了，谢谢老师。”小姑娘轻言细语的回了一句。 好感度+1 她感觉李峰这话不像是随口问一句。 “要不要吃薯片？我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薯片，什么口味的都有，我现在给你去拿。”杨兮兮风风火火的直奔房间。 好感度-2 好感度+10 云蓉不喜欢那种不经过自己同意，便擅作决定的人。 不过…… 杨兮兮的无敌，就在于她的亲和力。对小朋友的杀伤，更是强大。 这也是李峰让她成为唯一一个班长的原因之一。 “玩游戏不？我那里有很多游戏机，你喜欢玩什么的，我给你拿过来？”高天也凑了上前，全然忘记了阿飞的警告。 好感度-99 “我不玩游戏，我喜欢看书和学习。” 云蓉矜持一笑，心中则是鄙夷。想争宠，想陷害我，去死吧！ “喜欢看书啊？漫画看不看？我那里有很多漫画，不过好像没你们女孩子喜欢的类型……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找人借，我也有不少零花钱，喜欢看什么的，我给你找来。” 高天将身上的排骨拍得砰砰作响。 总算有个比自己还小的同学了，熊孩子的保护欲和哥哥力爆棚，恨不能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小姑娘踩着玩。 好感度-199 “我不看漫画，我喜欢看那些文学名著。” 可怜的熊孩子，他绝对猜想不到，眼下是小姑娘防范意识最强的时刻。再加上初始印象太差，小姑娘已经把他当成为了争宠，一再故意陷害和打压自己的坏人。 “哦……”高天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的想着有什么能吸引小姑娘的东西。 小姑娘集中注意力，以防一不小心就被陷害成功。 初来乍到，她觉得自己暂时还不能反击，只能防守。 众人皆是哭笑不得。 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小姑娘肯定认为是在嘲笑她，好感度铁定刷刷下降。 “云蓉，你今年多大了？” “九岁半。” “那只能读四年级了，喜欢什么颜色？待会儿挑了房间，我给你布置。” “我……都可以。” “没关系，喜欢怎么布置就跟我说一声。” …… 乔雪、段康、陆兴生……众人纷纷跳出来刷好感度。 亲切的笑容，恰到好处的语气，效果还是不错的。 这一波，刷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结束。 一直到两点多钟，李峰才带着小姑娘去挑房间。 挑完房间，李峰又带着她到楼上的图书室、棋牌室、游戏室……挨个都逛了一圈。 小姑娘虽然想矜持一下，表现出自己只爱学习的态度，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雀跃的笑意。 这里的人和物，除了那个讨厌的小子之外，都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甚至于，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第四百四十一章 出去玩 逛完一圈，李峰带着云蓉重新回到休息室。 本想照例跟小姑娘谈谈‘园艺培训班’的规矩，可想想，李峰又作罢了。 小姑娘只是自以为有成年人的思想而已。 说多了，反倒容易让她想东想西，适得其反。 还不如等熟悉了之后，让她自己慢慢了解和领悟。 不就是多叫几次家长么！ 李老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就当提前预习了。 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生儿生女其实也是个技术活。 这玩意就跟中奖一样，打开一看，很好，智商一百八，乖巧听话，懂事孝顺，后半生能开开心心心的遛鸟了。 或者打开一看，我靠，又笨又傻，好吃懒做还败家，半辈子白辛苦了，后半生还得继续辛苦。 胜负成败全靠运气。 选个受孕的好时机、胎教什么的，虽然有点用处，但只是有点用处，就跟买彩票之前研究一下差不多。 现在多增加点经验，以后要是自己的孩子也是高天、云蓉这种类型，也能轻松面对了。 他看着云蓉，心中默念查看物理学家天赋值。 姓名：云蓉 物理学家天赋值：3.35/91.17 李峰不由咋舌。 用不着他这个李老师，若是国家能好好栽培，云蓉凭自己的天赋就已经有机会成为天才型物理学家。 再查看最佳天赋职业。 会计师：8.65/98.58 两个超过九十分以上的天赋职业，已经很牛逼了。可李峰再找了一圈之后，竟还找到一个。 翻译师：13.75/93.89 这之外，查找过程中，一大堆八十分以上的。 李峰不得不承认，人人都是天才这话没错，但智商方面，却有高低之分。 一大堆天赋上限达到八十分以上的职业，意味着云蓉就算和绝大部分人一样找不到最适合自己的职业，同样也能成为某个行业的精英，而不是被归于普通人的行列。 将云蓉加入学生名单之后，李峰盘算了一下，决定等过几天开学以后，再开始给云蓉布置训练计划。 云蓉的天赋太高，要做的魔鬼训练任务不多。如果按高天的训练强度，两年就能毕业了。不过李峰还是决定把训练周期给拉到三年，这样一来，云蓉到时候也有十二三岁，心性更成熟一些，也更有资格决定自己的未来。 不管是云蓉还是高天，在二人的户口转到自己名下之后，李峰都还承担着监护人的义务。 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出头，李峰考虑了一番之后站了起来：“走吧！等开学之后，我再给你布置额外的训练计划。这几天，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云蓉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自己喜欢学习，不喜欢出去玩吧！ 感觉李峰不像是在试探自己。 如果说了，好像有点对着干的味道，未必讨喜。 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吧！ 又显得太小孩子气了，不够乖巧懂事。 而且，她也确实不太喜欢出去玩。 和福利院那些经常憧憬着能去肯德基、游乐园、动物园的小朋友不同，她觉得这些东西都比较幼稚，是小屁孩喜欢的东西。 见她一副纠结的模样，李峰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那一头漂亮的小辫子给揉得乱七八糟。 “走吧！机会难得，我平常自己都懒得出门，可没兴趣带你去玩。” 好感度-1 好感度+2 云蓉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辫子，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跟在后面。 她一直以为，李峰是想带自己去游乐园。 一路上，她的小脑袋里都在盘算着到了游乐园，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才能让李峰最满意。 直到李峰停下车子，她总算考虑清楚。 兴奋，但不能喜形于色，却又要让李峰看得出来。 这样一来，既可以表现出自己的乖巧听话，也不至于让李峰觉得自己白费心思。 结果…… 下车一看，常山集团！ 虽然云蓉没去过游乐园，却知道，这个什么常山集团肯定不是。 李峰一个电话打给了廖秋红，很快，廖秋红便迎了出来。 “新学生，带过来玩玩。”李峰笑着解释道。 云蓉连忙上前问好。 “我去把老常叫过来，他可比谁都清楚研究所里面的各种仪器。” 廖秋红已经很了解李峰的性格，知道他不会计较这种小细节。但这次毕竟是带新同学来参观，感觉还是常山亲自过来做解说比较好。 虽然新同学只是个小姑娘，未必会觉得第一次过来，常山没亲自接待就是不尊重她。而且因为李峰的缘故，所有同学的交情都非常好，但身为旁观者，她觉得该注意的细节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用不着，找个懂行，说话风趣的更好。”李峰笑着摇头，没人比常山更清楚研究所里面的各种仪器是没错，但常山嘴皮子不行。给小孩子做向导，得讲起来生动有趣。 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和数据，哪怕云蓉是天才，那也是小天才。听得一脸懵逼，那有啥乐趣可言。 他第一站考虑常山集团，就是因为常山集团的研究所有着大量新奇和巨大的仪器设备，到处都在做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 要是再加上一个能说会道，讲得生动有趣的向导，对小朋友的吸引力，绝对不比游乐园差多少。 再一个，就是出其不意一下。 李峰知道云蓉会以为自己是要带她去游乐园之类的地方，他甚至看得出来，小姑娘一路上似乎都在思考着到了游乐园该怎么表现。 他就偏不带去游乐园。 小小的挫败一下小姑娘的信心，再让她比预期的玩得更开心一点，会加深她对这事的印象，甚至期待明天后天去哪玩，有利于增进感情。 为了刷好感度，李峰也是煞费苦心的。 “那也行……已经三点多了，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廖秋红问道。 李峰摇头：“晚上带若欣和她吃别的去。” 廖秋红也没强求，立即着手安排向导。 很快，一个工作人员便开着辆小型游览车过来。 偌大的研究基地，可逛的地方实在太多，但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自然得挑最有趣的地方。 向导带着二人直奔汽车防撞器的实验室。 在汽车防撞器刚发明出来的时候，李峰来过一趟，那叫一个雄伟壮观。光是一个汽车防撞器，就有三层楼那么高。 现在虽然没那么夸张了，但各种撞击设备，同样让人叹为观止。 别说一个小学生，而且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就算是成年人，也没多少见过各种各样，堪称庞然大物一般的仪器。 再加上向导那精湛和充满趣味性的解说，令人觉得所到之处，皆披上了一层神秘、浩大、肃穆，而且新奇的面纱。 云蓉起初还想表现得自然一些，可很快，就如一个好奇宝宝，眼中满是惊叹和震撼之色。 “行了，咱们该撤退了。” 眼看快到五点，李峰拍了拍云蓉的肩膀。 云蓉虽有满心的不舍，还是强忍了下来，乖巧的点头。 “常山集团的董事长是你同学，以后想什么时候来玩都可以。” 李峰笑着说了一声，带她离开研究基地。 云蓉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想什么时候来玩都可以这句话，对她充满了诱惑力。 好感度+1 第四百四十二章 继续刷 到了倾雪公司的总部大楼外，李峰给姜若欣打了个电话。 “资本家果然都是心黑的……” 结果让李峰忍不住腹诽了安灵珊一句。 姜若欣告诉他有份文件没做完，得加班到五点半左右。 只能等着了。 等了半个小时，姜若欣总算过来。 “师母好。”云蓉甜甜一笑。 姜若欣有些意外的看向李峰。 “新学生，云蓉。”李峰介绍道。 “真乖，跟高天一样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姜若欣可没兴趣做什么师母，好在李峰的学生都是各叫各的。 云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姜若欣才好。 “叫姐姐就行了，走吧！”李峰看向姜若欣：“晚上吃什么？” “不回‘园艺培训班’吃吗？”姜若欣问道。 李峰摇头。 “我无所谓，小蓉想吃什么？”姜若欣笑着看向云蓉。 “我都可以。”云蓉摇头。 “去小吃一条街吧！” 李峰直接做了决定，姜若欣自然没什么想吃的，那自然就得考虑云蓉。 小孩子嘛！ 最喜欢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吃一条街绝对是首选之地。西餐厅、大饭店什么的，统统靠边站。 “也行，好久没去过了。”姜若欣点头。 云蓉自然更没意见，一路上，对姜若欣都是有问必答，脸上始终露出浅浅的、甜甜的笑容，把姜若欣哄得高兴无比。 事实上，李峰也更喜欢听话乖巧的孩子。 可惜，云蓉绝对不是这个类型。 若阿飞分析没错，等到熟悉之后，小姑娘就该露出本性了。 太古灵精怪了，虽然更容易让人开怀大笑。但头疼的时候，同样也太头疼了。 好在，除了学校那边，倒也没李峰什么事情。 就像高天这个熊孩子，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敢在他面前太调皮捣蛋。 再如天天喜欢缠着人聊天，比七大姑八大姨还闹腾的杨兮兮，哪怕去缠阿飞这个木头人也不会缠到他这来。 这得归功于李峰挑学生，最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懂感恩。 李峰对众人平常的要求不高，但自己实在不喜欢的事情同样会说出来，哪怕是今年也才十二岁的高天，也会去认真遵守。 云蓉能成为他的学生，未来自然也是如此。 在‘园艺培训班’，云蓉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到他身上来。 李峰真要让云蓉在学校的时候不能折腾，他相信云蓉也能做到。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云蓉将来就极有可能变成第二个林思芸了。 林思芸，也就在‘园艺培训班’能够真正开心得起来。在外面，李峰很清楚她并不怎么快乐。可惜，当初刚收林思芸做学生的时候，他没什么经验，而且林思芸当时也十四五岁了，心性几乎定型。 到了小吃一条街，三人开始一路横扫。 姜若欣怕胖，都是浅尝辄止。李峰为了让云蓉放开一点，索性毫无形象的打开肚皮胡吃海喝了一通。 一整条街逛完，李峰都想直接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很多人都是吃太饱了睡不着，李峰则是吃饱了就想睡觉。 再看云蓉，虽然顾及形象，脸上还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但时不时摸下鼓胀胀的小肚子，显然也撑得不行。 可惜，时间还早，才七点多钟。李峰考虑了一下，大手一挥，三人又直奔附近的商场。 衣服鞋子，日用品，挑挑拣拣买了一大堆，一直逛到九点，李峰鼓胀的肚子都饿扁回去了，三人才打道回府。 先把姜若欣送回家，再回到‘园艺培训班’，众人正在休息室聊天的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李峰把云蓉往休息室一丢，让众人刷好感度去，自己回房间睡觉。 辛苦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不过，这才是辛苦的第一天。 翌日清晨，在吃完早餐之后，李峰再度带着云蓉继续出门刷好感度。 不过，这回带上了杨兮兮。 昨天累的不轻，今天李峰学聪明了。带上亲和力爆棚，精力旺盛的杨兮兮，既省事，说不定还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上午，李峰选择的地点是仁风堂。 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和功效，对小朋友而言，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午饭，则是蹭了乔雪一顿。 下午，李峰带着二人前去倾雪公司，然后让安灵珊带着去她的调配香水的实验室转了一圈。 各种植物、花草、香料，也能让云蓉看得目不暇接。 事实证明，杨兮兮这个大班长确实是万金油一般的存在。 一天下来，李峰虽然刷了不少好感度，但离刷满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杨兮兮却直接就刷满了。 傍晚回‘园艺培训班’的时候，云蓉已经能偷偷摸摸的跟杨兮兮在后座聊得火热，找不到半点乖巧听话的影子。 李峰虽然没有阿飞的耳力，但听觉也不差。他甚至于隐隐听到，云蓉都在跟杨兮兮谈她想怎么整高天。 太藏不住心事。 身为腹黑小姑娘，这一点就有些不太合格了。反倒有点像大大咧咧的杨兮兮，肚子里从来就藏不住任何秘密。 第三天，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李峰开始回归正常套路，他选择了带云蓉去游乐园、动物园之类的地方。 本来，这种小孩子喜欢去的地方，带上高天，二人应该更有共同语言才对。 可惜，悲催的高天眼下并不受云蓉待见，带他去有弊无利。 就在昨天晚上，可能是对李峰的好感度已经不算太低，小姑娘已经开始对高天展开行动了。 在苍南二小叱咤风云的高天，晚上回房间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从天而降的小石头给砸中了脑袋。 虽然没肿，但也够他疼上半个小时了。 对此，高天自以为是祸从天降，还特意抱着把玩具枪爬到露台上，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那只正好丢块石头砸中他脑袋的大鸟。 就连李峰，起初都以为这小子是祸从天降。 实在是小姑娘有不在场证据，人家九点钟就准时回房间睡觉了。而高天的脑袋被砸，那还是快十二点的事情。 只有阿飞这个杀手之王，仅是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就发现了小姑娘布置的机关。 高天只需一开房门，就能触动机关，让藏在树上的石头射出，正中他的脑袋。 这机关说不算巧妙，但就算是成年人，恐怕也很难设计出来。最起码，李峰自问设计不出来。 要知道，类似的机关不难设计，难的准头。 对此，李峰为还蒙在鼓里的高天深感庆幸。 还好时间一长，云蓉就能知道高天的性格。到时候，自然会把高天从黑名单中删除。 要不然，等云蓉的物理学家能力值达到满值。各种稀奇古怪的小手段、小仪器，绝对能一天不重复的玩得高天怀疑人生。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作不死的杀手 九月一号，玩了好几天的云蓉终于开始上学。 和高天一样，也是苍南二小。 不过，高天已经升到初中。熊孩子，已经没资格在六月一号那天缠着众人要礼物了。 累了几天，李峰总算轻松下来。每日里，除了布置训练计划，也就陪姜若欣逛逛街、看看电影之类的，惬意无比。 月底，李峰正在棋牌室给众人凑数打麻将，冯阿姨的声音忽然在楼下响起。 李峰出来一看，是任于辉过来了，心中顿感惊讶。 没什么事情的话，任于辉是不会上门。 “李老师，能不能下来一趟？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任于辉在楼下解释道。 李峰点了点头，跟众人招呼了一句之后，一路下楼。 带着任于辉来到凉亭，李峰一边泡茶一边询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阿飞的。”任于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飞？什么事？”李峰有些意外。 “不知道李老师有没有听过天煞这个名字？”任于辉问道。 “什么鬼？天煞孤星？”李峰满头雾水。 任于辉怔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李峰顿时无语，你点毛线头啊！ 我随口一口，你居然点头？ “李老师不知道？”见李峰表情，任于辉这才明白他只是随口一说，不由失笑道：“孤星是日本的一个杀手组织，而天煞，是这个杀手组织的头号杀手和创建人。同时，从前年开始，他就是杀手排行榜的第一杀手。” 李峰不由皱眉，杀手？ 任于辉继续道：“这个天煞极度疯狂和恐怖，这几年，制造了多起骇人听闻、震惊杀手界的暗杀事件。” “这跟阿飞有什么关系？” 李峰满头雾水，阿飞现在是莫飞老师，杀手那个身份，早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任于辉解释道：“这个天煞喜欢挑战高手，曾经在杀手榜排名他前面的杀手，全都被他发起挑战暗杀。那些不肯接受挑战的，也被他偷偷找到暗杀。” “他想挑战阿飞？”李峰终于明白任于辉的意思。 任于辉点头。 “神经病一个，以为是武侠么？还挑战高手，还天煞孤星……你也是，不知道阿飞没兴趣做杀手吗？这种屁事也跑过来说。”李峰有些生气，要作死，想怎么作就怎么作，把阿飞扯进来干嘛？ 任于辉苦笑：“早在一年前，他就向阿飞发起挑战了，不过阿飞一直没应战。现在……他已经来了华夏。” “把他抓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李峰不假思索道。 “抓不住啊……” 任于辉无奈道：“而且，这个疯子为了逼阿飞出来，正在四处暗杀各大城市的黑老大。现而今，起码已经有十几名黑老大被杀。华夏的黑势力，现在是人心惶惶。” “这不是好事吗？”李峰乐道。 华夏的黑老大虽然没多少成气候的，但也多如牛毛，杀一个少一个，大快人心。 任于辉叹道：“问题是，他同时也在杀政府官员。” 李峰啧啧了两声：“好像也是好事……” 任于辉哭笑不得道：“您虽然没职务和实权，但也属于政府官员，而且还是高层……” 李峰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您看这事，是不是让阿飞……”任于辉欲言又止。 “想都别想。”李峰很干脆的摇头：“阿飞不会再做杀手，更不可能去接受一个什么杀手的挑战。我就想不明白，一个杀手而已，国家机器都对付不了？” “不是对付不了，而是短时间内实在找不到人。”任于辉解释道：“这个天煞虽然狂妄，但同样也极其狡猾。虽说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马脚，国安部门的同志一定能够锁定他。可时间方面，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半年，甚至更久。时间一长，这事传扬开，对我们华夏的名声将有不小的负面影响。”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可以借用一下阿飞的名义，引他上钩。”李峰摇头，阿飞喜欢眼下的生活，他不可能为了一点负面影响就去勉强阿飞。 “没用的。”任于辉摇头：“按以往的挑战惯例，这个天煞只会约定在某座不大不小的城市，然后各凭本事找到对方并将对方杀死。虽说范围缩小了很多，但同样不亚于大海捞针。而且出动的人一多，以天煞的警觉，很容易便发现异常，从而遁走。” “那就没办法了！”李峰爱莫能助。 “老师，让我去吧！” 阿飞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凉亭外。 “你听到了？”李峰有些无语，这家伙雷达一般的耳朵又进化了吗？隔这么远居然还能听到。 “刚好去卫生间。”阿飞点头。 “这事跟你没关系。”李峰很干脆道。 “毕竟是因我而起，而且……”阿飞有些无奈道：“我做过杀手，也接触过不少杀手。杀手因为职业缘故，本身就容易养成一些极端的性格。这个天煞，在杀手当中都属于异类存在。如果我始终不肯应战，恐怕会拿普通人下手。” 李峰不由皱眉，他很明白，以阿飞的性格，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到别人。 “没办法，只能应战。”阿飞开口道。 “他不是想做第一杀手嘛！那就抓起来，让他去全球展览！” 李峰很久没生气了，这个天煞，是今年第一个惹他生气的。 任于辉不由松了口气，李峰这无疑是答应了。 “用你的名义接受那个天煞的挑战，我陪你走一趟。”李峰决定道。 阿飞犹豫了一下，默默点头。 “不行，您怎么能跟着去？”任于辉却受惊过度，吓得跳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李峰扭了扭手腕：“我还从没试过把人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这次正好试试。” “那太危险了，这个天煞可是杀手榜第一的杀手。您要是遇到点什么危险，我可怎么活……”任于辉觉得明天应该去乔雪的仁风堂一趟，他感觉自己似乎有心脏病了。就李峰先前那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给吓尿来。 李峰真要遇到什么危险，身为李老师办公室的秘书长，这辈子也就到此为止，可以找地方养老了。 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如果组织允许的话，他愿意把余生都贡献给党和人民，再干五十年。 “行了，我决定的事情，你反对无效。”李峰没好气道。 任于辉欲哭无泪，做李老师办公室的秘书长有两年多了。不管李峰说什么，他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先答应下来。 可这次，他实在是不得不反对。 “没事回去吧！”李峰开口道：“看看能不能调些高手，人多力量大。” 安全第一，李峰可没兴趣拿小命开玩笑。 虽然阿飞是杀手之王，他也是满值的格斗家，对付这个天煞应该问题不大。但保险起见，还是高手越多越好，毕竟天煞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过来。胜算无限大，这才是李老师的风格。 扛起大炮，轰死这只惹人厌的蚊子。 “那、那……”任于辉还想再劝劝，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一大群高手在身边，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峰笑道：“实在不放心，你也跟着去？” “那行，我去联系一下刘老和相关的单位。”任于辉还真打算跟着去，一来，这可是个跟李老师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做了两年的秘书，李峰现在对他的态度倒是不错，但没事的时候，他还是不敢上门打扰的。 二来，遇上危险，自己还能冲上去挡下子弹。 没死就青云直上，死了……怎么着也要给自己提两个级别，然后风光大葬，说不定还有一大堆的领导人出席自己的葬礼。 横竖都不错，不去哪行。 “去吧！”李峰点头。 任于辉立即起身，火急火燎的去打电话联系。 “走吧！我也见识见识，杀手是怎么应战的。”李峰站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发条消息就行了。” 阿飞跟着起身，二人一路来到电脑室。 李峰不光是满值的格斗家，同样也是满值是黑客。‘园艺培训班’的电脑室，各种防追踪的设备自然不缺。 阿飞在地址栏输了一大串，弹出来一个满是英文的网站。 “网购平台？这就是杀手用来交易的网站？”李峰有些无语，上面，都是是各类衣服、鞋帽、零食之类的图片。 阿飞点头：“杀手们的交易方式很多，这是最出名的一个。杀手排行榜什么的，就是这个网站公布出来的。据说这网站是欧洲某个古老家族创建的，用来掌握杀手的信息。” 一边说，阿飞一边登录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登录过的账号。 成功登录之后，他点进排在左边第五件商品。 弹出来的，是图上显示的马桶刷购买页。 销量居然还不错……月销售达到了两百多件。 随后，阿飞直接联系第五个客服。 没有任何废话，阿飞直接打了几个中文过去：“应战天煞！” 等了四五分钟，那边用中文回了两个字：“好的。” 阿飞随即将网购平台给关闭。 “这就好了？”李峰诧异道。 “等回复就行。”阿飞点头。 “如果交易的话，该怎么交易？”李峰好奇道。 “也不难，流程跟刚才差不多，直接找对方要一份暗杀名单。然后选择想要暗杀的对象，再提交给对方就行。”阿飞解释道：“如果完成，再找对方收取佣金。这个网站就是个中介，杀手和雇主相互都不知道。” “感觉也没什么神秘的。”李峰啧啧道。 “神秘感来源于未知，知道，也就不神秘了。”阿飞从专业角度给了个解释。 “多久能够给出回复？”李峰问道。 “看那个天煞多久登录一次账号了，除非是新手，否则一般不会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网站。”阿飞解释道。 “那就等着吧！有什么要准备的，你也预先准备一下。”李峰决定道。 “我出去买点东西。”阿飞点头，虽然重操旧业的东西他留着一份，但有些却需要检查和更新一下。 “我也得做做准备。” 既然要出远门，学生们的训练计划自然得提前准备一部分。 二人离开电脑室之后，各自去做自己的准备。 李峰的准备工作就简单得多，先帮学生们没人准备好足够的训练计划，再找个出远门的理由就行。 搞定之后，院门响起一阵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任于辉。 李峰哭笑不得道：“你这么急干嘛？还怕我和阿飞偷偷跑了不成？” “不是……”任于辉解释道：“是刘老，刘老让我告诉您别急着立即行动，再等个两天，他有好东西送过来。” “什么好东西？”李峰问道。 “军事机密……”任于辉苦笑道：“刘老让我告诉你一声，送过来的好东西短时期内还不能面世，让您任何人都不能告诉。” 李峰眼瞳一亮，那应该是好东西无疑了。 任大秘书长的级别可不低，连他都没资格知道的东西，肯定差不到哪去。 “这之外，如果订好了城市，麻烦您晚一两天再出发，刘教官需要时间召集精英，也需要时间提前去这城市布局。”任于辉继续道。 “刘永泰？”李峰问道。 任于辉点头。 李峰不由乐了，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亲自过来，就已经够无敌了，还得再带一批精英过来。他会告诉那个孤星，惹李老师生气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盘算了一下，李峰点头道：“行，要是订好了城市，我们再晚一两天出发。” 任于辉面露喜色：“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你有什么好准备的？”李峰不解道。 “先给您准备好茶具茶叶和一些日常用品，等到城市选定之后，我再研究一下这城市的天气、出行、住宿之类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别的需要准备。您放心，保证让您过得和在这里一样舒坦。” 任于辉满脸兴奋，这才是他的专长。两年多了，一次都没展示过。 “用不着那么麻烦，又不是出去旅游……事实上，旅游也没带一大堆东西的。”李峰连连摇头：“出门在外，必不可少的是钞票，也只需要带足钞票就够了。” “好的！” 任于辉点头，心中则有些失望。出远门都不需要，看来，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在李老师面前展现出最拿手的工作了。 “既然又跑了一趟，晚上就在这吃饭吧！咱们喝茶去，正好，帮我想过能解释得过去的理由。” 李峰也懒得动脑筋了，索性把理由丢给任于辉去想。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天煞 丽清市，华夏南方的一座小城市。 光尘大厦二十二层，是家名叫云星的网络公司。 云星网主营网页设计与安装、网络技术开发、转让。成立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业务不算大，但也不算差。 总经理办公室，刘云星正站在办公桌旁，如个孙子一般，弯着腰，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而巨大的落地窗外，则站着一个身材矮小，衣着普通，看起来平平无常，丢在大街上绝对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中年男子。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刘云星却是满头大汗。甚至于，在那中年男子始终是背对着他的情况下，汗水滴答而下，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 若是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见到这情况，铁定得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的心目中，刘云星可是真正有胆量的一个人。因为他们在会所里，曾经得罪过一个来头极大的人物，甚至当场喊来一大帮人教训他们，所有人都被教训的哭爹喊娘，刘云星也没逃过一劫，但硬是一声不吭挺了下来。 只有云星网的员工们，才知道刘云星比那些合伙伙伴所想的更加硬气和有胆量。 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式人物。 可云星网的员工们也清楚，刘云星眼下的表现，很正常。 原因，全在于那居高临下看着窗外景象的中年男子，更加的恐怖。 他是真正的魔鬼。 不为仇恨，不为利益，没有任何亲疏观念，不需要理由便可以杀人。 他就是自称天煞的男人。 杀手排行榜第一杀手，也是杀手组织孤星的创始人。 他蛰伏二十年，一朝崛起，震惊整个杀手界。 曾经排名前十的杀手，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上。 而今，他只需要再杀一人，便能证明自己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杀手。 对此，他充满信心。 他也和很多杀手一样，曾去墨西哥的萨尤拉湖，看过那棵巨大的落羽杉，看过那栋别墅。第一感觉，是惊艳。 那确实是一场让他都充满了敬意，让他都觉得充满了想象力，需要具备杀手所有一切顶尖素质的暗杀。 杀手之王，在没有他的时代，当之无愧。 为了表示敬意，他在那里逗留了一个月，杀了十多个没有带着任何敬意前去观摩的杀手，以及两个嘲笑杀手之王的手下。 他自问可以拥有杀手之王的那份隐忍，却无法设计出那么精妙、堪称神来一笔的暗杀手段。 不过，他仍旧坚信自己是这个时代最强的杀手，他每天都要花三个小时打坐，不断默念自己就是这个时代最强的杀手。 他喜欢华夏的文化，他觉得天煞孤星，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所以，他给自己取名天煞，给自己的杀手组织取名孤星。 天煞孤星！ “都准备好了？” 站在窗前看了半个多小时，天煞终于开口。 声音平淡，用的是中文，而且非常标准。 他是个语言天才，精通多国语言，尤其是亚洲地区，稍大点国家的语言他全部精通，再加上不俗的化妆技巧和一个本国的身份证明，没人会怀疑他是外国人。 事实上，他来华夏两个多月，在丽清市待一个多月，已经可以用丽清市的方言与老人聊得火热。 “都准备好了。” 刘云星连忙应声，用的也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这是天煞的规矩。 在华夏，懂华夏语言的，就必须说华夏语言。 否则…… 天煞刚来的时候，有个手下用日本话向他问好，下一秒，脖子上便多了一道刀痕。 对待自己人，他同样也是毫不留情。 组织的所有成员，有的是他从小培养，有的则是他通过各种手段威逼而来。没人敢违逆他，也没人敢反抗他。 哪怕是刘云星这种两年前就被派来华夏，手上也握有不少资金的负责人，同样没那个胆子。 因为他很明白，纵使逃到天涯海角，天煞也能把他找出来，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他和他身边的所有人。 他自问已经是普通人眼中的恶魔，而天煞在他心目中，同样也是刻入骨髓的恶魔。 天煞不语，他微微抬起右手。 刘云星连忙告辞离开。 关上房门的那一刹，他才彻底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不少。 天煞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哪怕是他这种重要的手下，也是说杀就杀，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杀了，再选一个人上位就可以。 在日本，天煞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已经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培养机制，孤星根本不缺人。现而今，甚至已经开始朝着国外发展，寻找那些年幼的外国孩童。 对孤星的成员们来说，每一次能够活着从天煞的面前离开，就已经很好了。 天煞始终没有回头，甚至于，刘云星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而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对面马路上停放的那辆宝马七系。 这两个小时，他一直都在考虑如果暗杀对象在这辆宝马车内，并且始终不出来的话，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的将他暗杀。 两个小时下来，他想到了十二种办法。 这让他的心情很不错，他是天生的杀手，他精通各种暗杀手段，他具备一个杀手的所有顶尖素质。更恐怖的，是他比任何勤奋刻苦的人还要努力。 他的童年，不像阿飞那般在地狱一般的训练环境中度过。可他在成年之后，却主动把自己丢进了地狱一般的训练环境。 他把痛苦当成了乐趣，把设计各种暗杀手段当成了唯一的休闲方式。 可他毕竟还是个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只不过被他自己压制下去了。 在两个小时能够想到十二种暗杀办法的情况下，他还是挺高兴的，这比他往常多想出了两三种。 而且，今天还有一件更让他高兴的事情。 那就是杀手之王，应战了！ 他期待已久，他此生唯一的梦想，即将实现。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为此，他兴奋得甚至差点倒了杯水庆祝一下。 不过，他忍住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好东西 苍南市，等了两天，李峰终于等到了刘老所说的好东西。 结果让李峰有些失望。 这玩意不大，居然是用小快递盒包装的，上面还贴着张快递单子。 当然，东西不是快递员送过来的。送来的人，是四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站姿笔直，一脸肃穆，明显就是军人。而且，还是那种实力不俗的军人。 掂一掂分量，也就一斤多重，既不是什么大家伙，也没什么分量，是牛逼玩意的可能性极低。 拿来剪刀，李峰刷刷两下把外盒拆开。 里面居然是个更小的盒子。 皮带？ 李峰不由愕然，包装盒上，画着条皮带，而且还是七匹狼的。 “不至于吧？” 打开盒子一看，还真是一条皮带。 刘老这是拿了七匹狼多少代言费，广告都做到自己这来了？ 李峰哭笑不得，说好的好东西，说好的军事机密呢？ 拿起皮带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条皮带。 “这是童心未泯，逗我玩，还是一不小心把新买的皮带和军事机密给搞混了？” 李峰拿出手机，准备直接给刘老打个电话问问。 那么牛哄哄的一个大人物，吐槽他几句的感觉应该不错。 “李老师您好。”接电话的是刘老的秘书。 “我找刘老有事。”李峰直接开口道。 那秘书开口道：“刘老有交代，如果李老师打电话过来的来意是因为那份快递的话，可以将快递盒底部给撕开，里面有个隔层，隔层里面放着一份使用说明书和微型定位器。” 李峰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是送错了东西？” “具体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您如果能找到使用说明书和微型定位器的话，那就应该没错。”秘书摇头。 “好吧，我还以为刘老收七匹狼的代言费了……” 李峰挂断电话，又把快递盒拿了起来，一看底部，和正常的快递盒纸皮没什么区别。 拿起剪刀，先把底部给剪下来，再撬开一条缝隙，将其从中间撕开。 一份小型的说明书和一个小纽扣模样的仪器露了出来。 将那小纽扣随手丢进垃圾桶内，打开说明书一瞅。 李峰不由咋舌。 还真是好东西，而且是超级好东西。 “想不到啊！居然就研发出来了。” 刘老送过来的东西，竟是汽车防撞器基础上研发出来的微型能量罩。 就那条皮带形成的能量罩，可以抵挡重型狙击枪的子弹。 唯一的缺陷，就是储存的能量不算太多。如果真是重型狙击枪，挨上十几发子弹就得耗光能量，得重新充能才行。 “难怪当成重要的军事机密，这玩意，国家方面恐怕也只是小有成绩，远还不到遥遥领先的程度。被别国知道，恐怕立马就能猜到是从汽车防撞器方面得到的技术，而后加大投入研究相关的技术，缩小差距。” 这能量罩一旦技术成熟，简直是防御方面最强大的技术，确实值得将其视作重要的军事机密。 李峰彻底放心下来，有了这条皮带，他都敢跟那个什么天煞单挑了。 在不会挨刀子和枪子的前提下，李老师满值的格斗技术，还是很强大的。 弄个导弹过来，他都能硬扛一发，绝对是超级版的金刚罩铁布衫。 再打开说明书扫了眼，首先，得扫描全身才行。 这微型能量罩是贴身形成，只有当撞击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触发，需要先扫描全身，以他的身体设置好相应的程序才行。 李峰本来就是电脑高手，再加上说明书，自然不算什么问题。花了半个小时，便将扫描完成。 不过，在扫描过程中，他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眼下扫描和设置出来的能量罩，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吃饱了饭，肚子可是会鼓起来的。而且，还有思想不太纯洁的时候，那啥也是会崛起的。 他忍不住又拿出说明书仔细找了一下，在使用注意事项上，还真找到了相关说明。 眼下的技术还不够成熟，能量罩无法根据身体变化而做出调整，所以建议在吃饱饭和那种状态下再开始扫描设置能量罩外形。 好吧！ 白忙活半个小时了。 为了不像金刚罩铁布衫一样有什么弱点和罩门，他只能先把肚子吃饱，然后重新再设置一回了。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再把皮带往身上一系，无弱点无罩门的超级金刚罩铁布衫正式完成。 抽空，李峰把微型能量罩的事情跟阿飞说了一下。虽说这玩意需要严格保密，但这次毕竟存在一定的风险。不告诉阿飞，他怕阿飞为了他的安全而有所顾虑。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等刘永泰那边通知就行。 当天晚上，李峰就接到刘永泰的电话，他已经在丽清市完成布局。 可以出发了！ 李峰立即敲开阿飞的房门：“我让任秘书长订几张明天去丽清市的火车票？” “开车去，最好让那边准备一副丽清市的车牌和一个本地人。”阿飞不假思索道：“如果那个天煞名副其实的话，每日到丽清市的火车，他应该都会特别关注。如果乘客不算太多，除非我们化妆成老人，要不然被盯上的可能性并不低。就算化妆成老人，要是天煞不止一个人，而是带了不少帮手，同样可能会被盯上。” “这么牛？”李峰有些意外。 阿飞点头：“我估计，刘永泰那边应该也派人盯着火车站了。如果天煞带了手下过去，有足够的人手来分析下站旅客的话，不出意外，咱们到达丽清市的时候，刘永泰已经找到几个天煞请去火车站试探下站旅客的人。不过，就算找到也无济于事，这些人恐怕只是拿钱办事，连谁请他们的都不知道。” “干杀手，还真得心细如发才行。”李峰啧啧称奇。 阿飞微微摇头：“对于顶尖杀手而言，这不过是最基本的素质。至于那些普通杀手，恐怕就不会在意这么多了，有个目标，知道地址，带把手枪或者西瓜刀也就直接上门了。各行各业其实都是如此，最顶尖的杀手，一次任务可以拿到几千万，高的甚至数亿。而最底层的杀手，几万块都干的人同样存在。” “行，那就全按你说的办。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你提前跟我说一声。” 李峰拿出手机，给任于辉和刘永泰那边分别打了个电话。前者让他准备辆车和司机，后者则让他准备好车牌和一位本地人。 找到那个天煞之后，他想怎么折腾都行。找到天煞之前，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才行。要不然，白跑一趟可就不舒坦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坐等上门 翌日清晨，一行人正式踏上了前往丽清市的途中。 除了李峰和阿飞之外，还有任于辉。 开的是一辆并不怎么起眼的黑色大众，未免阿飞浪费精力，李峰和任于辉轮流开车。 苍南市到丽清市，走高速的话也就七八个小时。不过一行人得在距离丽清市不远的城市下高速，然后再由国道前往丽清市。如此一来，也就不用担心天煞派人入侵收费站的摄像头，然后研究过往的车辆了。 快到丽清市的时候，三人找到了刘永泰安排的本地人。 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叫邓宁才，是名特种部队的计算机人才。戴着副眼睛，斯斯文文，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彪悍气息。 邓宁才现在的身份，是一家电脑器材销售公司的高层。李峰三人，则是过来旅游的朋友。 进到丽清市，住的不是酒店，而是邓宁才的家里，一套装修还算不错的三室两厅。 没等多久，刘永泰带着两个人过来。 前后见过两次，这是第三次，李峰跟这位特种部队总教官也算老熟人了。 先给李峰敬了军礼，双方客气了几句，一行人在客厅坐下。 论权力，刘永泰能够把李峰给爆到西班牙去。但论级别，李峰却比他要高上一级。 “现在是什么情况？”李峰开门见山道。 “安全方面，据资料显示，这个天煞极为狡猾，未免打草惊蛇，我这次只带了二十几名精锐过来。全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而去精通各种反暗杀技巧。”刘永泰解释道：“我的安排，是分出一半人手在小区附近负责您的安全。另外一半人手，则去调查天煞的踪迹。” “用不着，我跟阿飞在一起就足够自保了。而且，刘老还给了我个保命利器。”李峰摇头，他可不想在丽清市待太久的时间。他特意让阿飞查过，天煞的数次挑战，时间短的只用了三四天，长的可是用了两个多月。 这场挑战，就像是捉迷藏，看谁能先找到对方。 不同的只是被找到的一方，因为处在明处，极有可能把小命丢掉。 人多力量大，负责调查天煞踪迹的人越多，找到他的可能性自然越高。 只要能够找到天煞，哪怕他把整个孤星给带了过来，完爆他也是绰绰有余。 要知道，这里可是华夏。刘永泰这个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一声令下，几个小时之内就能调几支特种部队过来。 “如果您同意在身上安装一个定位器的话，倒是可以。”刘永泰盘算了一下，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是军方要员，李峰说的保命利器，一旦能够批量生产，也是优先供应给他下辖的特种部队，自然清楚。 有这玩意，再加上李峰本身的实力，要是还能遇到危险，那简直是个笑话。 如果能在安装一个定位器，准备好一辆随时救援的直升机，李峰直接被孤星给包围了都没问题。 “行！”李峰点头。 刘永泰继续道：“寻找天煞踪迹方面，眼下唯一的进展，只有在火车站那边发现有人在故意找下站的旅客搭讪或麻烦。经调查，这些人都只是丽清市的一些小混混。我担心天煞在这些小混混身上装有微型摄像头，所以没让人去找他们调查，估计调查也调查不到什么，反倒可能让天煞知道阿飞这边也有帮手。” “看来，跟你说的一样。”李峰忍不住看向阿飞，这一点，刘永泰和阿飞不谋而合。 刘永泰也不由看向阿飞：“这方面你是行家，你觉得应该怎么找这个天煞？” 阿飞不假思索道：“我露面引他出来。” “不行，那太危险了。”李峰立即否决这个想法，他不是杀手，却大概知道顶级杀手有多厉害。一旦处在明处，若那个天煞不是浪得虚名的话，除非阿飞带上微型防护罩，否则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极大。 可他很明白，阿飞是不可能会要他保命利器的。 阿飞介绍道：“这是最快速的一个办法，也只有如此，才能在短时间内把天煞给引出来。” “别的办法呢？”李峰也懒得去反对了，直接跳过。 阿飞无奈道：“如果是我一个人，我会查最近几年在丽清市新开的公司，然后一家家调查。我研究过天煞的资料，这人狡猾谨慎，隐忍残暴，而且什么事情都会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如果是我站在他的立场，在明知道最终需要干掉杀手之王的情况下，我会派一批懂华夏语言的手下提前找一座城市，然后慢慢发展站稳脚跟。如此一来，真正决战的时候，他将有一个隐蔽的落脚点，能让自己完全处于暗处。一个杀手，最重要的就是处在暗处。” “这办法不错，你一个人还麻烦。”李峰笑道：“刘总教官在这，人手充沛，调查起来更加简单。” 阿飞微微摇头：“需要时间，查到天煞的手下聚集在哪里不难。可天煞却未必会露面，想要找到天煞，需要一直蹲守在他手下聚集的公司才有可能等到机会。” “他不会露面？”李峰惊讶道。 “可能性极小，换成是我，就算要去公司见手下，也会小心再小心，每次都改头换面。”阿飞肯定道：“想要把他找出来，需要一两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 如果只是阿飞一个人过来，虽然他更喜欢待在‘园艺培训班’，但为了安全稳妥，他肯定会选择这个办法。虽然耗时更长，但风险却大大降低。 比耐心和隐忍，虽然天煞强得离谱，他也是强得变态。 “就选这个！”李峰立即决定道。 见阿飞还要再说，李峰笑着摇头：“用不了一两个月，我能找他出来。” 众人皆有些讶异的看着李峰。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只要他进出公司，我就能把他找出来。”李峰信心十足道：“现在要讨论的，是怎么查出天煞那些手下的藏身之处。” 刘永泰不由看向阿飞，在场众人，最有话语权的还是阿飞。 阿飞知道李峰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乱说，当即点头道：“那就用这个办法吧！刘总教官，你那边能不能查出最近三年内新开的公司资料？要那种总人数不超过五十，但也不低于十人的公司。再一个，就是老板不是丽清市人，而且是其它城市的户口。” 刘永泰淡然一笑：“两个小时内就能发给你。” 阿飞点头，拿到资料，以他的经验，判断出哪家公司是天煞的手下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李峰真能找出那个天煞的话，等于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 离开还不到一天，他就有些想念他的老黑猫、他的房间、他的健身房和同学们了。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刘永泰站了起来，跟李峰打了声招呼之后，带着两名手下离开。 两个小时之后，刘永泰再度登门。 手上，多了个笔记本电脑。 将电脑交给手下，示意对方打开之后，刘永泰解释道：“符合阿飞条件的公司，三年来总共有七十一家。” 众人点头，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电脑开机，一个个文档被打开。里面的资料非常齐全，不仅有这家公司的老板照片，家庭背景，身份证信息，还有公司员工们的详细资料和公司这几年的经营状况。 阿飞一份份仔细研究，李峰则在旁边凑热闹。 全职业训练系统必须当面才能查看，从照片上是查询不到什么的，要不然，哪还需要阿飞去一个个研究，他直接查看一遍各大公司的老板，基本上就能肯定谁是天煞的手下了。 阿飞看得很仔细，包括每个员工的详细资料，甚至每一张照片都企图从中看出点蛛丝马迹。连着看了三个多小时，也就看了十来份资料。 李峰有些没耐心了，按这进度，等于要一天左右的时间才能看完。而且，还是不眠不休的情况下。 加上吃饭睡觉，阿飞还要用莫飞老师的身份给不少心理疾病患者治疗，等于起码要一天半。 虽说也可能提前发现天煞的手下们，但以李峰对阿飞的了解，恐怕就算提前发现了不对劲的公司，阿飞仍旧会把剩下的全都看完。如此，才不会错漏什么重要的情况。 既然如此，干坐着，还不如到处转转。 第一次来丽清市，怎么也得尝尝这里的美食，再带点土特产什么的回去。 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钟。 李峰先回房休息，翌日清晨，再带上任于辉出门。 后面，还跟着刘永泰安排的四个高手。 有个眼力极佳、心思细密的秘书跟着，确实是一种很爽快的事情。 这一路上，李峰只管买买买、吃吃吃，渴了有饮料，累了立马就能找到坐处。买完吃完，他转身就走，付账什么的，哪用他亲自动手。 唯一的缺点，只在于任大秘书长还不太了解他的生活习惯。比如饮料喝什么，喜欢什么样的食物，什么样的表情和举动意味着他有点乏味想休息一下。 要不然，任大秘书长更牛逼。他只需一个眼神过去，任大秘书长就能第一时间提前给他安排好。 逛了一天，虽然任大秘书长很称职，但毕竟是个男人，李峰没兴趣再出门了。 而当天傍晚的时候，阿飞也成功找到一家嫌疑极大的公司。 这家公司名叫云星网络公司，整个公司共有二十一人。包括老板刘云星和员工之内，按阿飞的判断，应该都是日本人没错。 虽然日本人和华夏人差不多，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哪怕是华夏，南方人和北方人也有所不同，跟日本人站在一起，细节方面自然也有差异。而他们的脸上，在这些细节方面都有化过妆的痕迹。 无论是老板刘云星，还是公司的职员，甚至是负责守夜的一个老头，一个不少，脸上全都有化妆的痕迹。别说阿飞了，随便换个人都能猜到他们肯定有问题。 和李峰所料的一样，尽管已经找到嫌疑最大的一家公司，甚至有九成以上把握可以肯定是这家公司，阿飞还是把剩下的资料也都仔细研究了一遍。 等到第二天上午，阿飞才看完所有的资料。其它公司都看不出什么端倪，唯有这家云星网络公司。 “云星公司在光尘大厦二十二楼，进出可以走大厦正门，也可以走地下停车场，两边都已经安排妥当，外面该去哪边守着？” 刘永泰看向李峰，昨天发现这家公司有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人手前去查看地形和安排监测位置了。 李峰哪知道应该去哪边守着，他又看往阿飞：“如果是天煞的话，他会选择从哪边进出？” “难说！” 阿飞有些无奈摇头：“走地下停车场本来是最隐秘的，但每次前往云星公司，等于都要换一辆车子。如此一来，其它方面又有暴露的风险。” “那边容易安排？”李峰问道。 刘永泰解释道：“如果是大厦正门的话，马路对面可以停车。但想不让人起疑，得经常换车才行，所以稍微麻烦一点。地下停车场就要方便得多，停个几天再换一次都没问题。” “那就在地下停车场那边蹲守好了。” 既然连阿飞都没主意，李峰索性挑个简单方便的。反正不是走地下停车场就是走大厦正门，二分之一的几率。 一次没中，说不定下次天煞就走地下停车场了。 要是十天半个月都没中，再换成大厦门口也不迟。虽然得浪费不少时间，但也没办法。照片无法使用全职业训练系统，视频什么的同样也用不了。 “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刘永泰问道。 “干脆就现在好了。”李峰当机立断，说不定晚一个小时，就错过了一次碰到天煞的机会，而下一次需要十几天之后呢？ “我现在叫车过来。” 刘永泰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出。 二十几分钟后，一辆商务奔驰和一辆帕萨特停在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为了方便休息，李峰和阿飞、刘永泰一辆，几名高手一辆，任于辉这个拖油瓶去了也没什么用处，就没带过去。 两辆车子先后来到光尘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刘永泰昨天就派人调查过，光尘大厦的电梯虽然有不少，但地下停车场那边只有两个，而且在一起。那附近，昨晚也特意找了几辆车过去占位置。 等到两辆车过来，占位置的车子当即离开，把停车位空了出来。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坐等天煞出现了。 李峰坐在驾驶室位置，但凡见到有人出入电梯口，便查看对方的杀手职业能力值。 第四百四十七章 李大师出马 查看能力值，只是一两个人的话还好。人多，就有点累人了。 尤其是上下班的高峰期，简直把李峰累得不轻。 左一个右一个，目不暇接，一秒钟都不能停顿。因为稍稍停顿，恐怕就有漏网之鱼。 人生往往充满了巧合，李峰就怕漏网之鱼中有那位天煞，这就郁闷了。所以，一旦到了上下班高峰期，他就不得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起来。 早一天把天煞找出来，他也就能早一天结束这除了晚上睡觉和上厕所之外，其余时间都得全天候盯着的悲催日子。 这让他对天煞的怒意又提升了不少。 他虽然不喜欢出门，更享受宅在‘园艺培训班’的乐趣。可再怎么宅，整天窝在一辆车里，也是非常烦人的事情。 一连数天，李峰都是如此度过。 天煞没找到，但已经可以确定，云星网络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确实都是孤星的人无疑。 因为，这几天李峰查到不少日文名字，而且杀手职业的能力值都不低。 拿云星网络公司的员工们照片一对照，就是他们无疑。 其中最强的一个是云星网络公司的老板刘云星，真名叫柳木山，杀手职业能力值达到了八十二分。这能力值，已经踏入顶级杀手的行列。以他的实力若是去接暗杀任务，起步价恐怕都得百万美元，都抵得上云星网络公司一年的利润了。 余下的，走地下停车场过的十多个，实力也都不差，起码能力值都超过了五十，迈入职业杀手的行列。高的，甚至达到了七十多。 光是提前派来丽清市做准备工作的人员就这么强，由此可见那个天煞恐非浪得虚名，也可见天煞短短几年就搞出那么恐怖的名气，孤星的能量也是功不可没。 众人这次的目标是天煞，他的一群手下，自然算不得什么。 中午，李峰正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盯着出入电梯口的人员。 一个西装笔挺，戴着眼镜，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不经意的出现在视线当中。 李峰下意识丢了个杀手职业能力值查看过去。 姓名：宫本六藏 杀手职业能力值：96.53/96.73 李峰的眼睛霎时瞪大了几分。 天煞！ 这人就是天煞无疑。 否则，李峰实在难以想象还有哪个杀手能够达到这么恐怖的能力值，而且将自己的能力值完全兑现出来。 要知道杀手可不是从业者众多的一个职业，基数不大的情况下，出现天才的可能性就极低，更别说是像这种达到九十六分的天才。 再一个，想要完全兑换自己的天赋值，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李峰查看过大量职业能力值，真正能够极其接近于天赋值上限的，除了阿飞，就是这个宫本六藏了。 能够几乎完全兑换自己天赋值的人，那都是世上少有的狠人，而且还是对自己狠的那种。 两大条件合一，这人不是天煞，李峰说什么也不相信。 “不愧是敢找阿飞约战的人！” 李峰心中暗暗感慨，虽然他极度讨厌这个天煞，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是个牛哄哄的人物。 正打算招呼阿飞和刘永泰，那中年男子，忽然漫不经心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平平静静的目光，看不出任何表情。 就那么随意的看了一眼，而后又将目光移开。 副驾驶上，阿飞忽然目光一凝：“这人……让我有股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李峰咋舌。 都牛逼好吧！ “他是天煞？”后排，刘永泰不由问了一句。他可是明白，最顶尖杀手的直觉有多么强大。事实上，就算对暗杀并不算太精通的他，同样也具备这种直觉，只不过因为年纪大了，不仅身体，就连感官也变淡了不少。 见到中年男子的时候，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二人的感觉，再加上这中年男子那不经意的回头一瞥，无疑说明这中年男子也心生警觉。 普通人虽然也有感官灵敏的存在，但不至于那么准确无误的看向这边。 “六成几率！”阿飞开口道。 “九成九是天煞。”李峰直截了当道。 阿飞和刘永泰不由点头，那基本上就确定无误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 见二人无动于衷的模样，李峰心中奇怪。 发现目标，这时候不是该杀上去，把这个天煞给揍得半身不遂吗？ 三大高手啊！ 除了刘永泰，阿飞和拥有微型防护罩的他，都是能够单灭天煞的存在。 “他已经心生警觉了，虽然只是稍稍有点警觉，但也足够让他在楼梯口附近蹲上几分钟。对付这种顶尖杀手，不能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必须一击即中才行。否则，他一旦察觉必定远遁。”刘永泰解释道。 “那岂不是说，咱们甚至不能上楼抓人？”李峰问道。 刘永泰摇头：“甚至于，可能派人守在电梯口都不行。我们两个身上的杀气太重，容易让他产生警觉。就算是我带过来高手也不行，他们掩饰能力虽然不俗，但遇上天煞这种顶尖杀手，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实力。” “那怎么办？我还以为找到天煞，事情就轻松了。”李峰有些意外，按这架势，也不好抓啊！ 刘永泰笑了笑：“找出天煞之后，事情确实轻松了。既然知道他在这栋大厦，实在想不到办法的时候，大不了直接把附近的部队调过来，穿成刑警，以抓通缉犯的名义封锁整栋大厦。刮地三尺，不愁抓不到他。就算是他能飞天，也照样把他打下来。当然，这是最后的办法，毕竟如此一来，造成的影响稍微有些大。顶级杀手，最可怕的是藏在暗处，一旦处在明处，他插翅难逃。” “这阵仗够大的。”李峰咋舌不已。 “胆敢挑衅国家，那就必须让他知道后果。事实上，国安那边已经派人前去日本了。”刘永泰解释道：“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管三年五年，还是三十年五十年，没有灭掉孤星不得回国。” 李峰无言以对，听起来似乎有些缺乏人情味。不过要说错了，却又未必。 “看来，抓到天煞和他的手下之后，还得把孤星的成员名单给弄到手。这样一来，将可以替那些去日本的人节省大量追查时间。” “有些困难，天煞这种人，哪怕落入我们的手里，也很难逼问出孤星的成员名单，只能试试看了。” 刘永泰不以为意，不是他冷血心硬，而是像这种派人出去执行任务，并且下达了不胜不归命令的情况，他见过太多，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执行过太多，习惯了。 “事在人为，你有没有办法让天煞开口？”李峰不由看向阿飞。 “我可以试试看。”阿飞也没办法保证，他本身就是顶级杀手和心理专家，太了解天煞这种疯子和狠人的心态了。恐怕就算是集说客和心理专家于一身的约翰过来，都未必能够说服天煞把名单交出来。 “先把这家伙抓到再说吧！”李峰问向二人：“你们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二人皆是凝眉苦思，想着更简单的办法。 李峰眉头微皱，片刻，眼瞳忽然一亮。 “有了！” 阿飞和刘永泰不由看向李峰。 “既然你们杀气太重，高手们又容易露出破绽，我亲自去把他引出来，然后灭掉他！” 眼看二人要反对，李峰摆了摆手：“你们跟在后面，随时准备破门而入，前后顶多也就几秒钟或者十几秒的时间，我的安全哪能有什么问题。” 二人互视一眼，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就算是最顶尖的杀手，也无法从李峰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危机感。因为，他根本就没杀过人，也没胆子杀人，纵使是面对天煞，顶多也就像揍他个半身不遂而已，到时候能不能下得了这个重手还未尝可知。 可偏偏，李峰是高手，顶级高手。再加上微型能量罩，那简直无敌一般的存在。 唯一的缺陷，只在于天煞若是想逃，李峰也拦不住。不过没关系，他们两个就跟在后面，顶多相隔一堵墙或者十几秒之内的时间，只要李峰能够稍稍缠住一下天煞，留下他轻而易举。 “问题是，怎么引他现身？”阿飞问道。 “给他们算一卦怎么样？”李峰忽然问道。 “算卦？” 阿飞和刘永泰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李峰笑道：“那家伙又是天煞又是孤星，应该挺迷信的。我上门算卦，说他们有血光之灾，你们说有没有机会引他们出来？” “老师没算命先生的气质和口才……”阿飞婉转道。 哪行哪业都不容易，一个能混温饱的算命先生，不仅要相貌仙风道骨，还得口才出众才行。那些混到名车豪宅的，还得精通乾坤八卦之类的，能说得头头是道。眼力也需要达到极高的水准，能够看人脸色就判断出对方求的是什么。 李峰要是去做算命先生，最基本的条件都满足不了。 “反正就瞎忽悠呗，他们一帮日本人，能知道什么？再不然，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李峰问道。 阿飞和刘永泰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没有。 而且，时间紧迫，要是天煞上去没多久就从大厦正门那边离开，那可就要再继续等了。 “那就试试吧！”刘永泰当机立断。 阿飞也点了点头：“天煞应该也是现在刚刚上去，我们两个走楼梯，想办法潜进二十二层。老师别急，慢慢来，还需要安排人手。” “没问题！”李峰点头。 “带上这个，如果可以行动，我打电话！”刘永泰将一个微信窃听器取出，放入到李峰的口袋当中。 再加上李峰身上的定位器，基本上就能掌握他那边的情况了。 “那就行动？”李峰跃跃欲试。 “出发！” 刘永泰拿出手机，一边下车一边打电话安排行动。 李峰开门而出，三人一路来到电梯口。 “还真是刚走没多久。” 李峰面露讶异之色，这个天煞，果真是谨慎无比。眼下，电梯才到十八层左右。虽然也可能是别人在用，但眼下是天煞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小心点，别大意，在引出天煞之后，尽可能的屏住呼吸！”阿飞提醒道。 “我明白。”李峰点头，微型能量罩可不防毒。 不过，阿飞这话倒是让李峰想起了乔雪的防狼喷雾剂。可惜没带过来了，要不然管他挡得住挡不住，先喷一波再说。 就算天煞能抗住，他那些手下肯定扛不住，全部都得趴下。 等到电梯下来，李峰进到电梯，摁下二十二楼。 电梯一路往上，二十二楼之后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进入视线的，是一个服务台，上面写着云星网络公司六个大字。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服务台前，坐着一个漂亮的接待员。李峰虽然没在地下停车场见过，但不用查看也知道，这位肯定也是孤星的成员无疑。 李峰不由盯着接待员，一眨不眨。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接待员又问了一声。 李峰还是盯着她看。 接待员不由皱了皱眉，只得静静的看着他。 李峰暗暗腹诽，这杀手，演技不够啊！ 换成正常的女孩，被人这么盯着猛瞧，而且对方一言不发，应该是心里发毛，有些紧张和害怕才对。 一直盯了大半分钟，李峰抬头看了眼里面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不由秀了波演技，他的眼睛明显瞪大了几分，透着股不可思议。嘴上，更是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接待员再问了一句。 “别吵！”李峰抬手摆了摆，迅速拿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调到前置摄像头，然后对准自己。 仔细研究了十多秒之后，李峰微微吐了口气。 “还好，没受牵连。” “您再这样，我打电话叫保安过来了。”接待员提醒道。 李峰这才将目光移向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在停车场见到一个衣着还算不错的中年男子，看他头顶似乎有乌云笼罩，身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色，感觉这人隐隐有血光之灾，所以追上来想看看能不能替他化解一下。结果……我发现你和你那些同事，居然也是如此。不管你信不信，麻烦跟你们老板说一声，你们这一层恐怕会遇到什么灾难，我可以试试能不能化解。” 接待员的头皮顿时隐隐有些发麻。 她是杀手，而且是从小就被培养的杀手。原本，是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会被几句危言耸听就给吓到。可李峰的话，却忍不住让她想起了和杀手之王的决斗。 若是被杀手之王找到这里来，天煞一旦败北，整个二十二层的人，还真会有血光之灾。 “我只等五分钟，五分钟没来，或者你觉得我是疯言疯语，我转身就走。”李峰淡然道。 接待员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您稍等，我跟我们老板说一声。” “行，记住，就五分钟。”李峰提醒道。 接待员转身离开，脚步明显比正常的步伐要快上一些。 很好！ 李峰微微扬眉，自己的形象，眼力和专业知识都不够。但听多了约翰打电话忽悠骗子，在能够加深可信度的语气方面，掌握得还是不错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 神算李大师 总经理办公室，天煞站在落地窗前，一边听着刘云星报告这两天的进展，一边静静的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努力想要记住每一辆的型号、颜色和有没有什么特征。 这也是他喜欢的业余活动之一。 才开始了几分钟，敲门声忽然响起。 天煞微微皱眉，他可以一心两用，却没办法做到一心三用。这敲门声，让他一不留神错漏了很多车辆。 他的食指与中指微微一颤，一枚薄薄的、透明的，用特殊玻璃制成的刀片出现在了两指之间。时隐时现，若不是近距离盯着他的手指，恐怕谁都无法发现这刀片的存在。 刘云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前去开门。 他那些手下很明白，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打扰的。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触犯到天煞的忌讳。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前台接待员。 “什么事？”刘云星沉声道。 看到落地窗前站着的天煞，接待员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冒冒失失相信了那人的话，真跑来找刘云星说这事了。 可惜，眼下后悔也已经晚了。 她只得把来意原原本本的了介绍一遍。 刘云星怔住了，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没办法，身为当事人，这话听着太瘆人了。 先是看到天煞有血光之灾，继而发现整个二十二层所有人都有血光之灾。再联系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华夏那些传得邪邪乎乎的算命先生、风水先生，感觉好有说服力…… 他不由看向天煞。 事实上，就连天煞心中也有些发毛。 他不怕死，他胆子大，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他走在大街上，见到汽车也会避开。烤东西吃的时候，碰上火焰也会缩手。 接待员的话，第一时间就让他想到了是不是身份泄露。 可对方如果是杀手之王，这会儿应该开始行动，先想办法把他给干掉，再逐一全灭才对，哪会主动现身或者找个人来假装算命先生。 如果是华夏官方，估计整个大厦都已经被包围了，同样没必要整上这么一出。 这么一想，反倒是算命先生，而且是那种有真材实料的算命先生，几率是最高的。 “去看看……” 天煞本就是华夏传统文化的拥戴者，张半仙、刘半仙什么的，他来华夏的时候找过很多个。不是想问前程、运道什么的，就是想证明自己有天煞孤星的命。 可惜，真正有本事的一个都没遇到。所有人，见面第一句都是夸他面相好。 这让他很生气，统统杀光了。 刘云星松了口气，接待员也松了口气，二人连忙离开房间。 很快，就在接待台见到了李峰。 刘云星的第一印象，这哪是什么算命先生，这应该是上门来谈生意的年轻商人吧？ “就是你说我们有血光之灾？”刘云星皱着眉头道：“你应该知道，开口就诅咒别人，是非常惹人讨厌的一件事情？” “不信？”李峰问道。 刘云星不悦的摇头。 “那就算了。” 李峰转身就走。 刘云星顿时傻眼了，一言不合就走人，你这是套路呢？还是傲气啊？ “等等，等等……” 没办法，刘云星只得上前拦住李峰。 对方真要傲气使然，那可就没机会躲过两劫了。一劫是来自于杀手之王，一劫是来自于天煞。 “一千万，不答应我转身就走。”李峰淡然道：“虽说救人一命是好事，应该能抵消泄露天机的天罚。不过我刚才算了一下，你们似乎都是该死的人，救你们，半点福报都没有。” 刘云星苦笑道：“我一家小公司，哪能拿得出一千万？” “你没钱，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救呢！”李峰转身就走。 “一千万就一千万！” 刘云星算服了，这也脾气太大了点。 不过，对于李峰是否有真材实料，他已经信了八成。 那句你们都是该死的人，救了之后半点福报都没有，起码增加了三成的可信度。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也见过算命先生。那些算命先生，哪会开口就是你们所有人全都要死，一个不漏，而且你们所有人都是混蛋，死了更好。 简直是太准了，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老规矩，三成定金，事成之后全部付清。” 李峰从钱包里面拿出张银行卡，直接丢在了接待台上。 刘云星有些无语，这老规矩，倒是和杀手界很像。 考虑了一下，他开口道：“那个……三百万不是笔小数目，不能你说一句我们有难，我就转给你，你总得拿出点让我相信的东西吧？” “行，那就免费送你一卦。”李峰这回没扭头就走，而是盯着刘云星看了起来。 片刻，转头就走。 刘云星简直要疯了。 这咋又要走了呢？ 他赶忙上前去拉李峰。 “别拉我，我救不了你。”李峰很干脆道：“你躲过这一劫，十年后还是必死无疑。没办法，你惹了煞星。眼下这一劫还好办一点，你们虽然乌云当头，死气很重，但煞气并不算太重，还能化解。十年后那一劫，是煞星当头，真要救了你，我自己都小命不保。” 刘云星这回信了十成。 天煞，可不就是煞星一个。 那魔鬼，简直就是个疯子，说杀就杀。 能在十年后才被天煞给杀了，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说不上很好，但深究起来，其实也不算太差。 而且，那个阿飞虽然被誉为杀手之王，但煞气确实不怎么重。这家伙，都没杀几个人，哪像同为顶级杀手的天煞，都用不着一言不合，说杀就杀。 “三百万，我现在就转给你。”刘云星再一次拉住李峰。 李峰意外道：“我说过，我救不了你第二劫。” “能活十年是十年。”刘云星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也行，转账吧！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你这人身上的煞气也不轻，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人，属于那种罪大恶极，死后得下十八层地狱的。”李峰轻描淡写道：“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回头我给你一符，你贴身戴着，救不了你命，但起码能让你不用在十八层地狱受苦。当然，信不信是你的事。” “信，我信！”刘云星大喜，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没希望了。能够不在地狱受苦，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是能跟这位大师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求个来世大富大贵。 “转账吧！” 李峰啧啧称奇，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做算命先生的潜质。 当然，前提是配合全职业训练师系统，最好再来一个能够收集到任何资料的团队。什么都能一语中的，想不让人相信都难。 刘云星乖乖转账，脸上甚至带着少许恭敬和小心。虽然有部分是装出来的，但同样也有部分是真的。 这位怎么看怎么不像算命先生的算命先生，太灵验了。 三百万很快到账，刘云星看着李峰，陪笑道：“钱已经到账了，接下来，我们该做点什么？” “香烛、黑狗血、鸡血、朱砂，每样都准备半斤。你们一层人都有血光之灾，我先四处走走，看看是你这地方有问题，还是你们人有问题。”李峰开口道。 “好的，我这就安排人去买。” 刘云星忙不迭点头，他其实想告诉李峰，用不着看，肯定是人有问题，跟这地方没关系。 果然！ 才陪着大概走了一圈，李峰便脸色有些异样的看着刘云星：“你是不是惹下什么大麻烦了？你们这一层没什么异样，完全是你们自己招惹出来的血光之灾。” 刘云星佩服得五体投地，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不是白来的，果然有高人存在，只不过以前没碰到而已。 迄今为止，简直一样都没说错。 神了！ “等着吧！” 李峰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坐，刘云星立马亲自倒来一杯咖啡。 天煞走了出来，刘云星的办公室有整个二十二层的监控。二人的对话，他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没人能想得到，他的内心现在有多激动。 激动得都想杀几个人来庆祝一下。 煞星！ 自己果然是煞星。 “站住，别动！” 李峰忽然大喝了一句。 这把刘云星和一众手下们给吓了一跳，这喝的人可是天煞啊！ 没理由都能杀人，更别说是对着天煞大呼小叫了。 他们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这位，可是真正的大师啊！这要是杀了，那血光之灾还怎么化解？ 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天煞停了下来，脸上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杀人不眨眼的天煞，露出了很无辜的表情：“大师，怎么了？” “怎么了？你身上煞气冲天，谁挨着近谁倒霉……离我远点。”李峰一脸嫌弃的挥手。 天煞眼瞳一亮，脸庞甚至红润了一些。 李峰这话听在他耳中，简直和天籁一样。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的赞美之词。 他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动，像个乖宝宝一样。 “我说，你们这不是开公司，是被警察盯上了，准备一网打尽的贼窝吧？”李峰皱眉道：“一个个，男男女女身上都带着煞气也就算了。像你这种煞气冲天的，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会？”天煞笑道。 “别跟我瞎忽悠，我先给自己算一卦再说，别给自己搞出什么祸事来。” 李峰拿出手机，给自己来了张自拍。 旋即，仔细研究起来。 片刻，抬眼看向天煞：“我不管你什么人，救你得加价。而且，少于一亿想都不想。” “可以！”天煞毫不犹豫的点头，别说还能救一命了，就冲着李峰说得他这么高兴，他都愿意送一亿。 钱这玩意，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用来培养手下的工具罢了，不缺那一点。 “哎呦，挺有钱的啊！” 李峰上下打量起了天煞。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大大方方的拿起来一看，是刘永泰打过来的。 很好，可以行动了。 李峰将手机挂断，随手又揣回到裤兜，重新看向天煞。 一连看了二十多秒，他开口道：“行，今天就救你一回，不过我有言在先。看你面相，若是躲过眼下这一劫，将来是注定要惑乱天下的人。为了不牵连到我，也为了防着你杀我灭口，我得在你身上下点东西，用你十年的寿命来换取我不受牵连，同时也弄点自保的手段，没问题吧？” “没问题！”天煞的回答干脆利落。 “很好！”李峰继续道：“五体投地懂不懂？” 天煞点头。 李峰随手一指东面：“朝着这面五体投地，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你家的方向。” 说罢，又看向刘云星：“打电话给去买材料的人，让他直接把店里的材料全部买下来，没有超过十斤的，买齐十斤，越多越好。” “明白！” 刘云星点头，心中有些惋惜。 要是不救天煞，那可就完美了，等于自己十年后的大劫也能解开。 天煞则是毫不犹豫的、全身心投入的趴在了光滑的地砖上。 “两脚撒开！”李峰继续道。 天煞立即将两脚撒开，让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字。 “两手撒开！”李峰再度开口。 杀手界第一杀手，立志要成为这个时代最强杀手的天煞，犹如中了邪一样，双手撒开，让自己又从人字变成了一个大字。 “双腿反着抬起，尽量坚持住！”李峰发号施令。 天煞将双脚反着抬起，已经不知道像是什么字了。 “谁去给我找双手套过来。” 李峰随便吩咐了一句之后，又冲着天煞继续道：“双手也反着抬起。” 天煞照做，整个人，顿时就像在练瑜伽，又像是想要飞起来一样。 “头也抬起来。”李峰总结道：“可能要几分钟的时间，坚持不住的时候通知我，可以把仪式暂时停一下，接着继续也没关系，千万别自己放下来了。” “明白！”天煞连忙一声。 “很好，做得不错！” 李峰表扬了一句，就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他估计阿飞想要从地上起来都得花个好几秒的时间。 那一边，有人将一双手套拿了过来。 “像你这种煞气冲天的人，靠近都得倒霉三天，更别说接触了，我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李峰一边慢条斯理的将手套给戴着手上，一边发着牢骚。 天煞发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对李峰动一下杀机。 若是杀了李峰，哪还能听到如此动人的赞美之词？ 可惜，对方慧眼识珠，知道自己身上煞气太重，不敢靠近，以后肯定会离自己远一点。想听到这种赞美之词，恐怕机会也不多。 “放松身心，我要开始进行仪式了。” 李峰哪管天煞这会儿在想什么东西，他徐徐上前，将手掌轻轻放在这家伙的头上。 “很好，就是这样，保持这种状态，脑袋也放松，别用力撑着。我数一二三，开始！” 下一秒，李峰摁住天煞的脑袋，用尽全力朝着地面撞去。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一个人搞定 虽然李峰速度极快，但天煞的反应也是快得让人匪夷所思，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李峰的力量极大，搞不好能把他给撞晕过去。 想用力抵挡一下，却又怕耽误了仪式。 李大师可是说过，脑袋也要放松，别用力撑着。 就这犹豫的瞬间，他的脑袋，已经跟地砖接触上。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鲜血飞溅。 天煞只觉得额头剧痛无比，脑袋晕晕乎乎。 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仪式，可真血腥。 真对胃口…… “还没晕？” 见天煞的脑袋鲜血直流，居然还能抬起来，正努力想要看向自己，李峰叹为观止。 这可是真正的铁头啊！ 他满值的格斗家能力值，力量可远比普通人要大不少。而且，还是用尽全力的一撞。撞下去的刹那，他都有些担心把天煞给撞死。 那就有些磕碜人了。 李峰愤怒归愤怒，杀人这种事，他还是不想干的。 “要、要……晕吗？大、大师……再用、用点力……” 天煞听到了李峰的话，他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只以为李峰是在进行仪式，而仪式的要求，是把他撞晕过去，心中顿时有些愧疚。 “好吧，如你所愿！” 李峰抓起天煞的头发，再次朝着地上撞了过去。 砰！ 天煞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刘云星一众人，则感觉有些古怪。 他们不是脑袋晕晕乎乎的天煞，李峰刚才的举动，实在有些怪异。 刷刷…… 就在他们想问又不敢问的时候，两道人影急速闪现进来。 李峰抬眼一看，正是阿飞和刘永泰。后面，又跟着涌来一群高手。 一个杀手之王，一个华夏特种兵总教官，看着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的天煞，相顾无言。 近二十名特种兵顶级高手，则一拥而上，三两下就把刘云星一干杀手给完全制服。 “那啥，你们来晚了一步。” 李峰看着阿飞和刘永泰，也有些无言。 稀里糊涂，就把天煞给整趴下了，这跟原定计划完全不符。 “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让天煞把孤星组织的名单交出来了。”刘永泰看向阿飞。 “这个……我好像也可以试试。”李峰笑道。 虽然这又跟原定计划有些不符，但他觉得，自己的成功率可能比阿飞都要高一些。 原因，自然在于天煞似乎太相信他了。 李峰实在想不通，堂堂最顶尖的杀手，怎么会那么迷信。就算一切都说对了，让人想不相信都难。可最后撞头那一下，也该有点猜疑才对。 搞得好像很享受一样，居然还叫他用力一点。 既然如此，李峰感觉自己也可以试试。毕竟，天煞已经晕过去了。只要把他跟那些手下隔离开，他顶多也就怀疑一下算命大师的身份而已。 “那就试试。”刘永泰点头，反正没什么危险，试试也无妨。 “你安排好通知我。”李峰开口道。 “您要不要亲自动手把他打废来？”刘永泰朝着昏迷不醒的天煞问道。 “算了，你们自己动手吧！”李峰摇头，原定计划是阿飞和刘永泰把天煞控制住，然后他则动手把这家伙给打废来。 可现在，完全跟原定计划不同。 那用尽全力的两撞，已经是李峰这辈子打人下手最狠的情况，怒气给撞消了不少。 再让他动手把天煞给打残来，就有些下不了手了。 “明白！” 刘永泰立即着手安排。 李峰和阿飞则返回住处。 “怎么样？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那个天煞没吓到您吧？” 地下停车场，任于辉团团乱转，见到李峰二人回来，立即冲上前来，连珠炮问。 “没事……”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人都回来了，哪能有什么事情。至于受伤，被天煞吓到什么的，也跟白问没什么区别。 “那就好，那就好！”任于辉连忙拍着胸口，一脸的庆幸。而实际上，他心中则是一脸的郁闷。 跟杀手排行榜第一的杀手大战，那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场大战，自己绝对错过了一场千载难逢的表忠心的机会。 他哪知道，李大师一个人就搞定天煞了，一点都不够惊心动魄。 回到住处，李峰睡了一觉，刘永泰打来电话，天煞那边已经安排妥当。 李峰和阿飞，再把任于辉给捎上，一行三人前往关押天煞的地址。 那是郊外的一栋别墅，天煞就关押在别墅的仓库当中。 也就隔了四五个小时，再见到天煞的时候，天煞已经大变模样。 除了一双眼睛透着狠毒之外，整个人蔫头蔫脑的躺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 来的路上，李峰便听刘永泰提过，天煞的四肢的骨头已经被打断，这会儿想要抬起手来都没可能。 “抱歉，晚了一步，这一劫来得太快，仪式还没进行完，官方的人就杀进来了，连我也都被抓。还好，我跟你们没关系，只要你能把你们组织的人员名单告诉我，我就能将功赎罪。那个……配合一下？” 李峰的脸皮稍薄了一点，刚把人家的脑袋给砸破了，这会儿又上门要名单，多少有些尴尬。 要不是为了那批去日本的特种兵能够早点完成任务回来，说什么他也不会跑这一趟。 天煞静静的趴在地上，看也没多看李峰一眼。 “那啥……我知道你现在手脚都被打断，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不过，我回头可以办你做一场法事，保你来世比现在还要厉害。”李峰笑呵呵道：“这样一来，我完成任务可以离开，官方拿到名单能够节省时间，你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简直是三赢的局面。损失的，不过是你那些手下而已，我看你面相，也不像是那种会在意手下的人。” 天煞还是不言不语，就那么恶狠狠的盯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云游天外。 李峰有点明白了，这家伙定然是猜到自己不是什么算命先生，而是官方派来引他出来的人。那些全部说对的预言什么的，完全是官方提供给他。 这么说来，自己是没戏了？ 李峰不由皱眉：“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想不到，你一无是处，一张嘴倒是挺硬的。” 天煞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李峰的身上。 “别那么看着我，能撂倒你一次，就能撂倒你两次。亏你还有脸挑战杀手之王，也不照照镜子。”李峰只不过是心不够狠而已，天煞那怨毒的眼神可吓不到他。 “我要见杀手之王。”天煞忽然开口道：“只要你们能把杀手之王找来，我可以把名单给你们。” 李峰心中一喜，这么简单？ “我要见杀手之王。” 天煞又说了一句，被李峰抓了，那只不过是自己上当受骗而已。死什么的，既然要发生，他也认了。唯一让他留有遗憾的，是没有干掉杀手之王，甚至连面都见到。 “先把名单交出来，确定无误，我们会想办法把杀手之王找来见你。”李峰不假思索道。 天煞不由皱眉，旋即一言不发。 “那就算了，你以为杀手之王那么好找？我们要是花费了天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把人给找来了，结果你心愿已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翻脸不认账怎么办？”李峰不屑一顾。 “反过来也一样。”天煞淡然道。 “不一样，你先把名单交出来，就算这辈子超越不了杀手之王，起码还有机会见见这个时代最强的杀手。你要是不同意，那就连见都见不到了。而我们……一群可有可无的杀手而已，不要也没太大关系。” 李峰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会被拉去全球展览，我提议的。如果有忠心你的杀手，估计应该会去救你，到时候肯定死路一条。反过来，那些对你没任何忠诚度的，他们倒是有机会逃过一劫。” 天煞默然。 他不在意那群手下的生死，不管忠心也好，不忠心也罢，他都不关心。 事实上，就连什么全球展览，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想法。成王败寇，没希望成为这个时代最强的杀手，其余什么都无所谓了。 最让他放不下的，是见不到杀手之王。 “我数三二一，赶紧决定吧！因为你，已经浪费我很长一段时间了。”李峰不耐烦道。 “让人过来记录。” 天煞没有求证李峰是否真的能把杀手之王找来，也没去询问找到杀手之王要多久的时间。他很明白，这一切都是李峰说了算，承诺什么的，毫无用处。 李峰不由扬眉，居然又成功了。 杀手之王、特种兵总教官什么的，全程打酱油就行。 打开仓库门，阿飞和刘永泰都等在那里。 “你们两个过去，把名单记下来。” 刘永泰朝着两位特种兵吩咐了一句，仓库里装有监控，李峰和天煞的对话一清二楚。 “怎么样，要不要去让天煞见一面？不想见也没关系，反正跟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也用不着讲什么信用。”李峰看向阿飞。 “老师既然答应了，见一面也没关系。”阿飞不以为意道。 “他的名单会不会有假？”李峰问道。 阿飞微微摇头：“不会，他对那群手下的生死没兴趣。” “那就等他写完名单，露个面就走吧！咱们该回苍南市了。”李峰决定道。 阿飞点头，出来这么多天，他也想尽快回去。 等了半个小时，天煞的记忆力不错，把孤星所有成员的名单一个不漏全部说了出来，甚至于，详细到这些成员的年龄、地址、特征。 阿飞推开房门。 天煞眼瞳一亮，他能感受得到阿飞带给他的危机感。 这就是杀手之王？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写完名单，原以为还要熬上几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杀手之王就出现了。 阿飞转身就走。 见一面就是见一面，丝毫不打半点折扣。 “等等！”天煞在后面喊了一句。 阿飞停了下来，却没回头。 “我比你强。”天煞狞笑道：“我才是最强的杀手。” 阿飞忽然笑了笑，走出了仓库。他觉得，自己的老黑猫都比这个天煞强。因为他刚才还在担心老黑猫年纪大了，禁不起杨兮兮折腾。 “走吧，回去了！”李峰拍了拍巴掌，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没他和阿飞什么事情了。 至于天煞全球展览的事情，交给刘永泰去办就行了。 所谓的全球展览，无非也就是以阿飞的名义，让全球所有杀手们都知道和见识一下天煞的惨样而已。 连横推排名前十的杀手，眼下处在杀手榜第一的天煞，都败在杀手之王的手中。甚至他本身还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创建人，这威慑力，恐怕足以让全球任何杀手或者黑老大，都不敢再对杀手之王抱有任何敌对的心思。 一行三人，被刘永泰安排车子送到了附近的城市。那里，李老师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仍旧还等着。众人又转车，一路返回苍南市。 前前后后折腾了快一个星期，李峰和阿飞重回园艺培训班。 众人一切如常，只以为李峰和阿飞是出去办了点小事而已。 二人很快就将天煞给抛到脑后，而这事带来的影响，却才还没有结束。 天煞被杀手之王废掉的消息和照片传遍全球，杀手界一片欢腾。 没办法，天煞太惹人嫌了。无缘无故挑战排名靠前的杀手，而且统统干掉，这让杀手界的杀手们对他咬牙切齿。 反观杀手之王，实力强大，似乎还退出杀手界，简直就是安全无害，而且还不抢生意。 二者放在一起，对于杀手之王干掉了天煞，杀手们自然弹冠相庆，拍手称快。 不仅是杀手界，对整个地下世界而言，这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毕竟，一个强大的杀手，对那些黑老大而言，就是一把双刃剑。 自己可以花钱请天煞杀人，同样，对手也可以花钱请天煞来杀他。 天煞对他们而言，就是心头的一根刺。 这根刺被拔掉，整个人都能轻松一大截。 尤其是华夏的黑老大们，简直是喜不自胜。天煞为了逼杀手之王出来，可是杀了十多位黑老大，而且没有任何规律可循。那期间，华夏的黑老大们人人自危，日日难安，唯恐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还好，没轮到自己，天煞被杀手之王给灭掉了。 虽然没谁愿意承认自己被天煞给吓怕了，但还是有不少华夏的黑老大们找个理由，然后放烟花大肆庆祝了一番。 第四百五十章 果然叫家长 秋意盎然，落叶纷飞。 附近有个地铁站点的消息，已经在普通居民之间传开。 有某某开发商想在附近买地建小区，拆迁费应该怎么怎么算的事情，成为附近居民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园艺培训班’还是一切如常，丝毫不受影响。 爱怎么拆就怎么拆，反正过年之后，就得搬到全职业名师学校去了。 上午，小雨淅沥沥，李峰正无聊的躲在房间里刷新闻，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了。 来电显示，是云蓉的班主任江春玉。 该来的，果然来了。 没办法，李峰接通电话：“江老师，你好。” “你是云蓉的叔叔？”那边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 “对对对，我是。”李峰连忙点头。 “你是怎么教小孩的？就算她没有父母，你懒得教，起码的素质总该要让她有点吧？”江春玉愤怒道。 李峰不由皱眉，这话就有点刺耳了，他问道：“江老师，云蓉怎么了？” “怎么了？你来趟学校，给她办理退学吧！”江春玉直接把电话挂断。 李峰有些懵了，这也太夸张了点吧？他知道放任云蓉不管，早晚得叫家长。这丫头的报复心太重，像高天，不过是刚见面的时候说错了点话，然后被她自以为聪明的误会了，整了将近半个月，把高天整得都快怀疑人生，想找个大师算算命这才作罢。 可怜的高天，这熊孩子从小以义薄云天的大侠自居，被兄弟捅刀都只会怀疑兄弟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的存在，虽然也怀疑过是不是云蓉在整他，可第一时间就忏悔了。 还好，这也算错有错招。也正是因为高天这种心态和表现，加上被整得太可怜了，才让云蓉在半个月左右就原谅了他。 这种小丫头，就该摁住，狠狠的揍一顿屁股。 李峰确实这么做了，以家长的身份，在云蓉整完高天，气消了之后，狠狠罚她绕整个老居民区跑了三圈并给高天道歉。 不过，却没严厉的告诫她下次不准这样。 没办法，以云蓉的性格，要是管的太严，性格容易偏激。 为这事，他还特意找阿飞这个顶级心理专家聊过几次。 商量出来的办法，是大方向控制好，其余……惹了什么麻烦，赔礼道歉吧！过几年，等云蓉真正懂事了，性格不再那么偏激了，会慢慢改善的。 好吧！ 李峰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随时等着她的班主任打电话过来告状了。 结果，直接来了个退学。虽然可能吓唬人的，但起码说明很严重啊！ 李峰不由挠头，心里有些发憷。 “也不知道这丫头犯什么严重的事情……希望不会太难堪。” 无奈，李峰只得带上雨衣和雨伞，骑着电动车直奔苍南二小。 就几分钟的路程，片刻便到。过了门卫，李峰直奔云蓉的教室。结果白跑一趟，云蓉被带去办公室了。 李峰又只能去打听办公室在哪，而后直奔而去。 年级办公室门外，李峰有些无语，云蓉正在背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你可够悠闲的。”李峰哭笑不得道。 “叔叔……”云蓉睁开双眼，小脸蛋上露出了少许畏惧。她不怎么喜欢运动，绕老居民区跑了三圈，差点没把她跑哭来。 “什么情况？怎么搞得都要开除了？”李峰问道。 “你问她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云蓉脸上的畏惧立马变成了气鼓鼓。 “又耍小聪明……你起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李峰无奈道。 “我不说，等她说完我再说，反正是她先做错的。” 云蓉觉得，反正一顿狠罚是免不了的，大不了再罚重一点，索性跟江春玉拼个鱼死网破。 “意思就是你也有错，而且有些过分了？”李峰问道。 云蓉点头。 李峰苦笑道：“我每挨十分钟训，你跑一圈，接受不？” 云蓉想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家长可真难做……走吧！挨训去。” 李峰深吸了口气，拉着云蓉走进办公室。 正是上课时间，该上课的老师都上课去了，办公室的老师不多，加上开学的时候李峰见过一次，还有些印象。只是扫了一眼，很快便找到江春玉的办公桌。 “江老师！” 李峰拉着云蓉上前打招呼。 江春玉扭头看了过来，见到李峰和云蓉之后，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她一指办公室外，冲着云蓉不悦道：“你先出去。” “刚才去外面，是因为叔叔不在，懒得看你。现在，我想看看你是怎么编谎话的。”云蓉丝毫不怵，就那么瞪着江春玉。 李峰顿时懵了，这什么情况？ 他一直以为是云蓉跟同学闹了什么矛盾，眼下的情况，怎么好像是跟江春玉闹了矛盾。 这不应该啊！ 踏进社会，美女一般都要受到优待，毕竟爱美是人的天性。 在学校，成绩好，漂亮可爱的，也更容易被老师喜欢。 李峰从一开学就没打算压着云蓉，以云蓉的学习能力，轻轻松松门门满分。再加上漂亮得跟小公主一样，按理，应该属于那种特别被老师喜欢的学生才对。 李峰当初压着高天，就是担心高天的班主任太喜欢这家伙，从而在这熊孩子惹了什么事情，跟同学有矛盾的时候偏向高天一方，导致这熊孩子从小就养成不分对错的性格。 云蓉没压着，只因为同是从福利院长大，但云蓉性格明显有些偏激阴暗，而且极度信不过人。有老师喜欢、同学追捧，能让她更开朗乐观一些。 打死李峰也没想到，云蓉居然跟江春玉起了冲突。 “出去！”江春玉的音调高了几分。 李峰不由皱眉，当着家长的面喝孩子，没这样的吧？ 再转念一想，李峰有些了然。估计这位跟高天以前的班主任胡老师一样，以为是领养的，自己这个叔叔并不在意。 见云蓉要开口反驳，李峰拍了拍她肩膀，开口道：“江老师，咱们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让我知道云蓉到底犯了什么错？孩子还小，连十岁都不到，有什么错，能弥补的我会弥补。” 江春玉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峰。 她确实以为李峰不怎么在意云蓉，本来都懒得说什么废话，直接找校长要张开除通知书也就完事了。 可看李峰眼下的态度，似乎是自己想错了。 这就好办多了。 九年义务教育，学校是没权利开除学生的。当然，没那个权利不代表不能开除。但因为影响比较大，怕家长闹事，只有那种特别调皮捣蛋，甚至屡教不改、做了很严重错事，且家长不会闹事的，才有可能会被开除。满足这几大条件的学生，在小学微乎其微，几年都难得遇上一个。 就算如此，传扬出去，对学校的名声多少也有些不好的影响。 如果能让李峰赔礼道歉，再狠狠惩罚一下云蓉，让她下次不敢再犯，江春玉还是愿意息事宁人的。毕竟，开除学生这种事，中学还好点，小学的话，不光对学校的名声有影响，她这个老师也得受人非议，还会被人认为能力不足，连个学生都管不了。 想到这，江春玉忍不住多看了眼云蓉。 心中觉得冤屈。 不是她管不住学生，而是她十多年的教学生涯里，就没碰到过这么妖孽的小学生。 整理了一下思路，她气愤道：“我就问你，有没有故意跟老师对着干，甚至把老师手机都丢进水里的学生？” 李峰有些意外，他尴尬的笑了笑，询问道：“那起因呢？” “起因？” 江春玉愣了一下，旋即不悦道：“起因还不就是因为她不听话，上课故意跟我对着干，甚至还引导同学一起跟我对着干。” “这么严重？”李峰不由皱眉，换成是谁，估计都得怒火冲天了。 “要不然呢？”江春玉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听话？”李峰看向云蓉。 “你问她怎么说。”云蓉还是老样子，非要等江春玉说完才肯说。 李峰微微摇头，这丫头倔起来比高天还倔。估计自己真要揍她，属于那种梗着脖子，嘴里说着揍吧揍吧，揍死我算了的那种。 这种小屁孩能把人气死来，越揍越生气。李峰还记得，他大表哥小时候就是典型。唯一逃跑的一次，是他大舅要把这家伙的腿给打断，他直接就跑去美国，隔了十几年才回来。 当然，那种一看要挨揍，拔腿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同样能把人气死。李峰就是这种，老妈打不到出不了气，憋得也难受。 可惜，生什么样的孩子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要不然，李峰铁定要一个乖巧听话，还能逗自己开心的。 没办法，李峰又只能看向江春玉：“江老师，她为什么不听话？是报复同学的手段太过分了吗？” 他觉得也就这一个理由了，相处也快两个月，再加上找阿飞讨论过几次，对云蓉的性格，他还是很了解的。这丫头也就报复心超标，稍微孤僻一点，没人招惹她，她是绝对不会去招惹别人的。 “不听话就是不听话，上课不听话，下课不听话，叫她往东，她非要往西。”江春玉气汹汹道：“我教了十多年的学生，就没看过她这样的。” “可不听话，总要有原因啊！”李峰无奈道。 “什么原因不原因的？你没把人管好，还找我问原因？”江春玉怒了，她站了起来：“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扯，你如果还是这样，那索性就开除算了。怪不得她这个样子，原因原因……不管什么原因，学生可以不听的老师的话？她要是不听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李峰不好回答了，云蓉要是不听他的话，他会问下原因。 真要说了出来，估计这位江老师就要拍桌子了。 当然，不管是家长还是老师，这玩意都得看脾气和心晴。他脾气好，整天也闲着无事，有心情和时间慢慢折腾。而这位江老师，明显属于脾气较大，耐心稍差的那一类。 换成脾气差和耐心不够的家长，哪会去管什么原因不原因的，也是先吼一波再说。李峰老妈就是这一类型，完全能够理解。 “你说吧！怎么办？”江春玉开口道。 “你真把江老师的手机丢水里了？”李峰看向云蓉。 云蓉点头：“我让小胖丢的。” “这么小年纪，就有意识的去弄坏别人贵重物品，这可不好。” 李峰看向江春玉，开口道：“抱歉，也怪我平常管教不怎么严。手机方面，我下午就去买个新的回来。” 江春玉的气稍微消了一点，几千块钱的东西，能赔回来还是不错的。 她开口道：“小孩的教育，你不能光指望老师，你们家长同样重要。像她这样，你要是不再好好管教一下，大了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对对对！”李峰不迭点头。 江春玉哼声道：“还有，她那些作业，签名是不是都是她自己签的？说她还不承认，还顶嘴。” 李峰尴尬一笑，没好意思开口。签名是云蓉自己签的，还有什么背书签名、检查什么的，他嫌烦，就让云蓉自己搞定了。 这锅，还是让云蓉背比较好。他要是实话实说了，保不准江春玉又得炸锅。 “小小年纪就不服管教，居然还故意让同学一起捣乱，你说说，有没有这样的学生？” “很少，这样是不太对。” …… 江春玉牢骚不断，一说就是二十多分钟，听得李峰头晕脑胀，却又不得不听着。没办法，这位江老师明显怨念深重，不听着不行。 “行了，你领回家去，这两天就不用让她来学校了，好好教训她一顿。你要是觉得自己管不好，再有下一次不听话，那就干脆帮她再找一个学校。” 江春玉的性子显然有些急，这让李峰庆幸不已。换成高天以前那位胡老师，能跟他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太狠了。 “那行，我先带云蓉回家了。” 李峰告辞离开，拉着云蓉离开办公室。 云蓉有些急了，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峰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他就是故意不问。 我就问你急不急。 云蓉这点小心思，他哪能看不出来。 不就是拼着多受点罚，先让他挨江春玉一顿训，积攒点怒气值，然后再给他个合情合理的原因，让他觉得自己这顿训白挨了，也为这丫头被欺负而生气，反过来教训江春玉。 小心机都耍到老师头上来了。 我就憋着你，我就不问。 “反正要去买手机，干脆中午这顿就在外面吃了，想吃点什么？” 李峰一副心情很愉快，仿佛把刚才那事完全丢到脑后的状态。 第四百五十一章 卖惨 “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云蓉故意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那咱们边走边看。” 李峰就当做没看到，仍旧笑呵呵的。 二人出了教学楼，李峰撑开伞，拉着云蓉直奔校外。 “叔叔，你不生气吗？” 终于，云蓉有些忍不住了。 “生气？生什么气？”李峰反问道。 “她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吗？”云蓉提醒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高天刚来的时候，他那个班主任胡老师更厉害，一训就是一两个小时。你这个江老师才二十几分钟，太便宜我了。”李峰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可是我问过那个姓任的家伙，他说我们学校的校长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想要撤掉一个校长就一句话的事情，而你还是他的领导……”云蓉有些理解不了，她可是看过江春玉在校长面前是怎么小心谨慎的。 “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阿飞也可以，别问任秘书长。他那人，只会官场上的那一套思维，你以后又不当官。” 李峰笑道：“做家长要有家长的觉悟，毕竟孩子是自己的，家长要是跟老师摆架子，遇上心机重一点的，随便给孩子灌输点不良思想，就能影响到孩子了。” “可明明是她先不对，她还不承认，还一直欺负我。”云蓉生气道。 “哦……”李峰点了点头，把电动车上的雨衣掀开，示意云蓉钻进去。 等到云蓉上车之后，再收好雨伞上车，李峰开着电动车直奔附近的一个家商场。 后面，云蓉左等不到右等不到，顿时郁闷了。 哦一声就完了吗？ 我被欺负了，你被不讲道理的训了一顿啊！ 你在办公室一直问原因，怎么出来以后就不问了。 难不成忘记了？ 这记忆力可真差。 云蓉怨念深重。 “这家牛府咋样？” 到了商场，李峰先挑贵的买了台手机，而后带着闷闷不乐的云蓉去找吃的。 “不吃。” “吃火锅咋样？”李峰问道。 “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 “肚子不饿，都不想吃。” 好吧！ 小丫头憋得难受，开始叛逆了。 不问就不说，憋得再难受也不说。 倔得跟驴一样。 李峰认输了，他找个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揉了揉小丫头漂亮的小辫子，揉乱了，心里舒坦了。 在云蓉气鼓鼓的目光中，笑着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跟江老师发生冲突的？我怎么感觉不像是你报复同学，然后江老师罚你太狠，你又跟江老师起了冲突？要不然，江老师不至于不肯说。” “我不说。”云蓉把头撇到一边，连乱蓬蓬的头发都没整理。 “说吧说吧，我很想知道，你不说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李峰哭笑不得，明明憋得难受，还要端一下，何必呢！ “我不是小孩。”云蓉很受不了李峰这种哄小孩的语气。 “嗯，你不是三岁小孩了。”李峰呵呵道。 云蓉感觉自己要爆炸：“在说正事，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行，我正经点。”李峰很认真的点头。 云蓉犹豫了一下，虽然还是不太满意李峰的态度，却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最开始是买练习题，只有一家书店有卖。” 李峰点头，这玩意他知道。别的小学他不清楚，苍南二小都这样。高天刚来苍南二小那会儿，他因为想要压着这熊孩子，没给啥零花钱，要买什么辅导书、试题、试卷什么的，都是他去买的。 他为了偷懒，本来是想到网上买，结果找不到。再跑去学校旁边的书店，总共六家，只有一家有得卖，原因不言而喻，也算老师增加收入的一个方式了。 云蓉一开始就没打算压着，李峰给她的零花钱不少，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当然是云蓉自己去买。 “我去买的时候，那家书店卖完没货了，问她等多久，她懒得搭理我。我一生气，干脆就找同学借了，然后拿去复印。”云蓉继续道。 “额……” 李峰觉得很正常，以云蓉的性格，没故意说这家书店坏话，引导同学们都别去买，说明他这两个月已经让这丫头改变不少了。 成就感满满。 “结果，她非要说我复印的不算，我问题目都是一样，为什么不算，她就只知道说不算。”云蓉气愤道。 李峰哭笑不得：“然后你就不买新的？” “嗯！”云蓉点头：“再后来，她上课就专门点我名字回答一些难的问题和背书，次数多了，我就开始故意回答慢一点，背慢一点，急死她。” 李峰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云蓉继续道：“她又开始挑错，一会儿说我上课不认真，就知道东张西望，一会儿说我考试的时候交卷太快，没有认真对待，反正逮到机会就说我。” 李峰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从头到尾，居然没有其他同学的事情。 云蓉哼哼道：“再后来，我就故意弄点好玩的东西，规定只有上她的课才能给同学玩，谁要是上课的时候故意跟她对来，我就直接送给谁。” “你这是故意带坏同学。”李峰没好气道：“你要斗气，也别把同学们牵扯进来。” “哦……”云蓉老老实实的点头。 “继续吧！”李峰拍了拍她的脑袋。 云蓉解释道：“再后来，她就没理由的骂我没素质没家教，怪不得没父母，骂叔叔不会管教，教出我这种人。我就弄些小机关让她灰头土脸，让她走路摔跤，让小胖一不小心把她手机弄到水里去。然后，她就说要开除我，把你叫过来了。” 李峰感觉有些荒谬。 他一直都以为是云蓉报复某个同学有些过分引起的事端，结果，居然是一本试题书。 老师也是人，也要衣食住行，也是吃五谷杂粮。跟其它行业一样，有点陋习、潜规则什么的很正常。 可老师的本职工作是教书育人，虽然现在只注重教书，育人什么的看得很轻。可最起码，不说培养学生的什么正确人格，但也不能给学生带来太大的心理阴影。 尤其是心性还处在快速发育时期的小学生，恐怕在成人眼中的一点小事，在他们眼中就是能记一辈子的事情了。 李峰读小学的时候，老师都比较中规中矩，也没什么太深的记忆。唯一记忆犹新的，是有个女老师看他鞋带松了，给他系过鞋带。那时候，他觉得这女老师简直比老妈都亲。老妈那时期一言不合就狮子吼抄扫把，在他眼里就是恐怖的代名词。 可没太深的记忆，不代表没影响。潜移默化中，老师对小学生们的心性，还是影响极大的。毕竟，小学生对老师都比较敬畏，而且除了睡觉，在学校的时间甚至比在家里还多。只不过老师不太注重这些东西，更多的还是上课，而家长因为全是各种日常琐事，一言一行、潜移默化的影响力更大。 像这位江老师，跟个十岁都不到的小孩斗气，而且越斗冲突越大，就明显不合格了。 这是云蓉，妖孽一般的云蓉。要是换成普通的小孩子，最不济也得一辈子厌恶老师这个职业，严重的会有心理阴影，甚至影响以后的性格。 哪怕是自以为已经长大了的云蓉，心里阴暗面也铁定因此扩大了不少。 “走吧！咱们继续找吃的。”李峰拍了拍云蓉的脑袋。 “那、那……”云蓉欲言又止。 “想问我觉得是你错了还是江老师错了？”李峰笑道。 云蓉点头。 李峰开口道：“都错了，江老师错得更严重一点。” 云蓉心安了不少，她瞪着透亮的眼睛，等着李峰的下文。 “想知道我是不是很生气？会不会找江老师麻烦？”李峰问道。 云蓉忙不迭点头。 “有点生气，不过这事也怪我。” 李峰实话实说，他只考虑过云蓉的同学有可能会影响到云蓉的心性，所以没打算压着她。老师方面，他下意识认为云蓉的班主任和高天的班主任胡老师一样，对云蓉只有正面的影响。 虽然那位胡老师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甚至让他感觉很心烦和头疼，但对那位胡老师，他还是充满好感的。别人家的孩子，能真心关心他的性格成长，甚至把业余时间抽出来找家长聊天。除非教学水平真的太差，否则轻轻松松超过中规中矩，踏入好老师的行列。 结果，这位江老师完全在他预料之外，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居然跟个小孩斗气斗上一两个月，甚至把冲突越搞越大。 “至于会不会找江老师麻烦……你要失望了。”李峰笑道。 云蓉顿时沮丧起来。 “当然，你的惩罚也没有，算我倒霉，白挨了一顿训。”李峰继续道。 云蓉稍稍好过了一点，心中也有点小内疚。 “行了，先吃饭。吃完饭回去，休息两天，我给你再找个学校。”李峰决定道。 云蓉不由瞪大了眼睛。 “很惊讶？不想换吗？”李峰问道。 “想！不过……那会不会很麻烦？”云蓉犹豫起来。 “是很麻烦，不过没办法，谁叫你在苍南二小出名了呢？” 李峰摇头，这学校必须换。要不然，哪怕是换个老师，也很难用平常心来对待云蓉。 不过，麻烦的不是他，是任于辉。因为吃一堑长一智，他既然有这个条件，当然得帮云蓉挑个为人不错的班主任。这样一来，任于辉还得抓紧时间四处打听哪个小学的老师认真负责才行。 至于李峰，等着要结果就可以了。这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能不用自己出马，当然是不出马比较好。 该偷懒的时候，还是要偷懒的。 当然，这事没必要告诉云蓉。他觉得，让云蓉心生愧疚感，容易刷点好感度。虽然近两个月下来，他的好感度已经刷得很不错了，但进步空间还有很高。 最起码，云蓉想要对付江老师的时候，把他都给算计进去了。明显已经很了解他的性格，知道再怎么罚也不会太严重。这也是好感度刷得不错，但还没完全刷到位的表现。换成高天，就绝对不会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让他先挨个二十分钟的训刷点怒气值。 小屁孩还是很好骗的，哪怕是聪明的小屁孩也很好骗。 云蓉顿时就愧疚了，她嗫嗫道：“那不然……就不换学校了？大不了，我不跟那个江老师对着干了。” “唉……”李峰幽幽一叹：“不换也得换，要不然，那些老师该怎么看你？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得出，其他老师就算没针对你，恐怕也是当你不存在，敬而远之吧？” “我、我不怕……”云蓉哼哼道。 “不怕有什么用？那样不利于你成长。算了，这事你用不着操心，我会处理好的。也就接送麻烦一点，不过可以到六中附近找个小学，这样就能让高天接送你。中午那餐，就跟高天一样，直接在学校吃。”李峰盘算道。 “我自己能坐车，我也会骑自行车。”云蓉不乐意了，但凡把她当未成年人看的行为，她都不怎么乐意。 “看你表现了，表现好，就不要高天那个拖油瓶。”李峰笑道。 云蓉忙不迭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峰搂住云蓉的肩膀，笑呵呵道：“现在不生气了吧？” 云蓉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好像是不生气了，可仔细一想，怎么又好像完全没有达到任何目的。 稀里糊涂的！ “那手机，你还会赔给她？”云蓉还是稍稍有些不太甘心。 “弄坏了人家东西当然要赔。”李峰很肯定道。 “哦……”云蓉不再多说什么。 “做人要大度，心胸要开阔，要大气，不能太小肚鸡肠了。要不然，你以后动不动就生气，就得少很多开心。”李峰灌了碗鸡汤给云蓉。 “哦……”小丫头显然对这碗鸡汤敬谢不免，不过因为心中愧疚，倒也没反驳什么。 李峰也没再多说什么，鸡汤这种东西，一两次肯定是效果不大的，得多灌，但也不能灌得太勤，而且要挑适当的时机。他就记得小胖子读初三那会儿，因为缺乏经验，他一天到晚的灌鸡汤，结果小胖子还是该怎么懒就怎么懒，远不如带他看一部岛国片、带他一趟电玩城作为奖励的效果强大。 挑来挑去，云蓉最终挑了家牛肉面。 吃完午饭，把云蓉送回‘园艺培训班’之后，李峰给任于辉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交代他给云蓉再找个小学。 而后，等到两三点钟，又骑着电动车冒雨去送手机。 本来，这事他也打算交给任于辉去办的，可想想还是作罢。 要卖惨，才能让小姑娘愧疚，才能刷好感度，才能尽快帮小姑娘消除心中的阴暗面。这家长做得，李峰自己都感动了。 在年级办公室里，李峰再次见到江春玉。 李峰放下手机就走，小丫头不在，他可没兴趣再理会这个人。 出了办公室，他就给杨传杰打了个电话。 教育小孩要以身作则，要做一个好榜样，不过……李峰实在做不到，只能玩骗的了。 自己被训了二十分钟，自家小孩受了欺负，而且还要被开除，他可做不到大度、心胸开阔、大气什么的，这跟高天那位胡老师最初误会他完全是两回事。 不过，李峰也没小丫头那么狠，挨了一下要还人家几十上百下，他只发动了一个名叫‘伤害反弹’的大招。 第四百五十二章 打电话 对一个事物建立起好的印象，也许要做一百件好事，但摧毁好印象却只需要一件坏事。任何职业都有潜规则、陋习和害群之马，但有些职业，因为其重要性，以及被人报以的期待和希望更高，一旦被找到潜规则、陋习和害群之马，就容易让人对整个行业都深恶痛绝。 比如警察、老师、医生、官员……事实上，人性差不多，各行各业也都差不多。 李峰能培养出诸如常山、乔雪这种可以改变世界的人，但他觉得自己本身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所以，他更喜欢过着简单随性的生活，也从没想过要自己的学生去改变某个行业。 当然，也不能染上太恶劣的潜规则或者陋习什么的。要不然，太给他丢脸了，李峰对蔡子龙的要求就是这样。 娱乐圈，那也是潜规则和陋习很深入人心的一个圈子。蔡子龙以后想做导演，自然也少不了接触到这些东西。 七个来月的训练，再加上本身从业多年的能力值，蔡子龙的电影编剧职业能力值已经超过了九十分，电影导演职业的能力值也有七十多分。李峰觉得，已经差不多可以让蔡子龙出去实践了。 傍晚的时候，吃完晚饭，李峰便将蔡子龙给叫到一边。 “我能开影视公司了？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一点，我都没点心理准备啊！”蔡子龙喜不自禁。 “那就过一段时间再说，我不着急。”李锋笑道。 “别啊！老师，我就那么一说。”蔡子龙顿时苦着一张脸，他涉世较深，又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处在底层十几年，早就想出去扬眉吐气一番了。 李峰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他开口道：“你现在编剧能力已经不错了，有没有在构思什么剧本？” 蔡子龙微微摇头。 “那可以抽空构思一部了，另外，影视公司你打算建在哪里？”李峰问道。 “就苍南市。”蔡子龙不假思索道。 李峰意外道：“影视公司方面，适合的地方应该只有那几大城市吧？要不然，人家演员谁愿意加入你公司？” “不管在哪，娱乐圈图的无非是名和利。有名有利，交通方便的话，无所谓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蔡子龙笑道：“留在苍南市，一来方便给老师的学校做老师。二来，娱乐圈有点乱，就算是大导演有时候都有些身不由己，影视公司在苍南市，估计就没谁敢吃饱没事上门找麻烦了。” “那随便你。”李峰也没多说什么，他提醒道：“咱们有言在先，你那性格，加上以前的经历，一旦放飞自我，各种潜规则肯定玩得飞起。” 蔡子龙尴尬一笑，他还记得刚来的时候，还想着等自己成了大导演，让李峰也尝尝著名的娱乐圈潜规则。后来了解李峰的性格，连自己都没怎么敢想了。 李峰开口道：“一般二般的我也不干涉你，太被人诟病的，你可别做。” “老师放心，我不会乱来的，顶多也就对看不顺眼的人耍耍大牌、端端架子。”蔡子龙点头。 李峰哑然失笑，耍大牌、端架子什么的，他倒是能够理解。蔡子龙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底端挣扎了十多年，哭过苦过累过跪过，一朝崛起，自然也想扬眉吐气。 谁都难免有点私心，更何况蔡子龙本身也不是那种一身正气的人，只不过心性也不算坏而已。 “那行，每日的训练计划还是照旧。不过，你可以每天抽几个小时筹备影视公司的事情，晚点我先给你转笔启动资金过去。等剧本出来以后，你再给我个预算，我把钱转给你。”李峰开口道。 “前期，演员跟资源什么的肯定没有，我能不能找思芸帮忙联系一下海丰影视公司，找海丰影视公司合作？”蔡子龙问道。 李峰盘算了一下，开口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思芸顶多帮你牵线搭桥一下，怎么合作，最好你自己去谈，该付出什么代价就得付出什么代价。像注册公司什么的，也可以找杨传杰帮忙，但朋友归朋友，该算的都得算。” “我明白。”蔡子龙不迭点头。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到蔡子龙离开，李峰给他的账上转了五千万过去。 而蔡子龙回到房间，立即迫不及待的开始构思剧本。 可瞪着电脑看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心浮气躁，整个人都处在极度亢奋当中，脑袋根本就想不出东西。 “不行，还是先想想影视公司的事情，剧本的事情等心平气和了之后再说也不迟。” 明白今天不可能想出什么剧本，蔡子龙拿起手机，先给杨传杰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个代理注册公司和办理各项手续。 而后，又一个电话打给林思芸。请她帮忙给海丰影视公司那边打声招呼，也用不着多说什么，稍稍提一句就行。其余的，等剧本出来以后，知道需要什么样的演员、手续和资源之后，他再联系海丰影视公司详谈合作的细节。 搞定这一切，已经七点多钟。蔡子龙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心潮澎湃，坐都坐不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半个多小时，蔡子龙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激动了。 时隔七个多月，再度进到娱乐圈，也算衣锦还乡了。 可娱乐圈，眼下根本就没人知道啊！ 那些曾经无视他、蔑视他，甚至呵斥他、辱骂他的人，一个知道的都没有。 在‘园艺培训班’待了七个来月，那十几年积累的怨气、怒气，虽然已经被平静，充满乐趣的生活冲淡了许多。他不仅没打算玩什么潜规则，把以前被潜的损失都给潜回来，甚至都不打算报复那些曾经欺凌过他的人。可他还是想让所有曾经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蔡子龙又踏进了娱乐圈，而且不再是那个卑微，被人使唤，却仍旧傻乎乎坚持着想要成为导演的傻子。 他将成为自编自导，甚至是自己投资的导演。 最重要的，是他自编自导自己投资的电影，还将大火。 “没错，就算跟海丰影视公司合作，借助海丰影视公司的资源拍摄第一部电影，但我也需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为独立拍摄和运作一部电影做准备。” “所以，得找几个熟人过来帮忙才行。” 蔡子龙兴冲冲的拿起手机，开始翻查通讯录。 “孙河！” 蔡子龙忽然咧嘴乐了起来。 这家伙在娱乐圈，和他一样是个苦逼。 不同的，是他一直梦想着能成为大导演。而孙河，则一直梦想着能成为大明星。 可惜，这小子长得又丑又黑，演技倒是还不错，但在影视城混了好几年，最牛的一个角色，是在一部票房两亿的电影里演过女一号的傻大哥，虽然出场就死了，但加起来也有五句台词，露面了一分多钟。 那傻大哥，演得还是不错的，而且票房在那个时期也算很不错，很多导演、制片人都会扫上一遍。遇上赏识的导演或者制片人，说不定就因此慢慢起来了。就算因为外貌做不了什么大明星，但混个很多人叫不出名字，但谁都认识的金牌配角却还是有机会的。可惜，在娱乐圈混，运气非常重要。 这家伙显然没这个运气。 “也不能说没运气，今天，他的运气不就来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还在不在坚持拍戏，有五年没联系过了。你可别换了电话号码，搞得我联系不上，那可就不走运了。” 蔡子龙直接拨通孙河的手机号码。 两人都处在娱乐圈的底层，加上又都是那种愿意为了成功放下尊严和面子，却又保留了一些底线的人，二人还是有不少共同语言的，关系也处得不错。 悦耳的歌声响起，蔡子龙顿时来了精神。 这起码说明，手机号还打得通。当然，至于是不是换号，还得看是不是孙河接的电话。 “喂？” 让蔡子龙大失所望，接电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不是孙河的手机号？”蔡子龙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是，他在上厕所，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那女人问道。 蔡子龙顿时兴奋起来，还好，手机号没换，只不过是别人代接的而已。 “我是他朋友，叫蔡子龙，以前跟他在一个剧组待过，找他想聊几句。” “哦……”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我拿手机给他。” “行！” 蔡子龙忙不迭点头。 十几秒之后，依稀听见那女人开口：“有个叫蔡子龙的人打电话过来，说以前跟你在一个剧组待过。” “蔡子龙？这家伙好几年没联系过我了。” 紧接着，响起一个嘀咕声。 手机显然来到了孙河的手中。 “喂，蔡子龙？”显然还有些不太敢相信。 “是我，是不是很意外？”蔡子龙笑道。 “何止是意外，你可好几年没给我打过电话了。”孙河啧啧道。 “你不也一样没给我打过嘛！”蔡子龙呵呵道。 “混得不咋样，实在是没脸见人。”孙河笑道：“你小子突然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咱们可先说好，一千以上免开口，我老婆管得太严，而且有点小气。” 蔡子龙乐了：“我记得以前就听你说过，以后谁找你借钱，你就拿妻管严做挡箭牌，什么时候结婚的？” “有三四年了，孩子都两岁。” “那恭喜你总算找到老婆了。”蔡子龙笑道：“下次见面，再补个红包给你，你还在拍戏没有？” “结婚就没拍了，赚不到钱，开了个快餐店。” 孙河不以为意，二人交情确实不差，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有机会再见面，补个红包也就两三百块钱而已。 他现在混得还算可以，起码比以前接不到龙套角色，啃馒头喝自来水度日要强，自然不怎么放在心上。 “没拍了？你不一直想当明星吗？”蔡子龙有些意外，二人以前就是难兄难弟，除了性格和境遇相投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挺执着的。 就他所知，孙河也坚持六七年了。 “没办法，结婚了，总要有点责任感。已经够没脸见人了，要是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那更没法见人。”孙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不出，你还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蔡子龙调侃道。 “不多，就那么一点点。”孙河也自嘲了一句，旋即问道：“你呢？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做孙子？” “这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来意了。” 蔡子龙精神一振，自己撞了大运，遇到了天大的机遇。曾经的难兄难弟，有能力和机会送他一个运气和机遇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吝啬。 顺便，也能享受一下难兄难弟的仰慕和感谢。 简直是双赢。 “什么来意？”孙河有些理解不了：“你那边有角色找我演？” “对！”蔡子龙点头，虽然剧本还没出来。不过剧本是他写的，完全可以给孙河量身定做一个角色。 “还是算了吧……”孙河有些意动，可犹豫了数秒，最终还是摇头：“我都好几年没演过戏了，而且我这快餐店也走不开。” 蔡子龙悠然道：“几年没演过没关系，练练也就找回感觉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开拍。至于你那快餐店……我找你可不是演个龙套或者小角色，虽然男一号混不到，但我能保证，不是男二号就是男三号。” “真的假的？”孙河有些不信了：“男二号男三号，这种戏份重的角色，除了导演和制片人能决定之外，就连副导演都没那个权利。你就算攀上导演和制片人，也不至于能帮我弄个男二号男三号的角色吧？” 蔡子龙满面红光道：“我不是攀上了导演和制片人，而是这部戏，我是编剧、导演，甚至还是投资人，给你量身定做一个男二号男三号还不是轻轻松松？” “怎么可能……”孙河显然不太相信，虽然有好几年没见过了，但以蔡子龙当时的身份地位，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在几年时间就混到这种境界。 蔡子龙笑盈盈道：“千真万确，信不信随你，我总不至于几年没见，突然打电话逗你玩吧？另外，就算在商言商，朋友归朋友，剧组归剧组，而且你也没什么名气。但既然是男二号男三号，你的演技也不错，十几二十万的片酬总不会少你。我可以提前预付一半给你，你就告诉我你演不演就行了。” “真的？”孙河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放心，不是逗你玩。”蔡子龙很肯定道。 “如果是真的，而且片酬也有十几二十万，我当然愿意试试。”孙河实话实说道：“我这快餐店，把开销算在一起，一年也就赚十几二十万，怎么算也不吃亏。” “那就这么说定了，准备好做明星吧！咱们再联系，我再联系一下以前的几个熟人。”蔡子龙开口道。 “行！” 孙河有些晕晕乎乎的挂断电话。 另一边，蔡子龙则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舒畅无比。 深吸了口气，他又开始翻起了通讯录，寻找以前那些相处得还算不错的熟人。 第四百五十三章 半月板撕裂 一连几天，蔡子龙都沉浸在快乐的打电话当中。 但凡点头之交，不管会不会请对方到自己的剧组做事，蔡子龙都会打个电话过去说一声。告诉对方，自己要成立电影公司，要自编自导了。 这次合作不了，下次可以合作。 有个毫无自知之明，成天幻想着成为大导演，结果一事无成的家伙，在消失大半年之后，突然就摇身一变成为电影公司老板，并打算自编自导的消息，硬生生被蔡子龙靠自己的力量，给炒成了娱乐圈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甚至于，靠着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连不少明星都知道了这事。 可惜，因为电影公司还没成立，这事听起来有些像谣言，而且是那种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谣言，没有媒体愿意报道。要不然，蔡子龙铁定会小火一把。 当然，也只是小火一把。媒体追逐的对象，永远都是那些大明星。 就在蔡子龙过足了衣锦还乡、胡汉三又回来了瘾，整个人冷静下来，安安心心利用业余时间筹备电影公司和写剧本的时候，美国忽然爆出一个大新闻。 《核磁共振出炉，华夏王子半月板撕裂，整个赛季报销！》 《快船王朝崩塌，据专家介绍，华夏王子极有可能摘除半月板，复出之后再难恢复巅峰，他明年就三十二岁了！》 《又一个统治级运动员倒在了女色上，据传闻，华夏王子赛前与一位神秘女子出入希尔顿大酒店！》 当快船队公布了核磁共振报告结果之后，整个美国的体育界，一片沸腾。 NBA不缺伤病，运动员本就属于高危行业之一，比赛强度极高的NBA，几乎隔几天就有人受伤。有些拼命的球星，等到退役之时，多的甚至身上有几十处的伤病。 可受伤的是方子翰，那就完全不同了。 进入NBA已有三年时间，方子翰虽然也是小伤不断，却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大的伤病。 而且，他已经率领快船队拿下距湖人OK组合之后的又一个三连冠，正在向着古老的，连乔丹都没有做到的四连冠进军。 这消息一出，无疑意味着快船队再无可能拿下四连冠。 甚至于，快船王朝将因此沉沦下去。 要知道，方子翰今年已经三十一岁。若是赛季报销，明年再复出时，就是三十二岁了。 这年纪，对NBA球员来说，身体机能已经在开始下滑。 更别提，方子翰还是半月板撕裂。 这种伤病，在NBA堪称天才杀手。 无数的天才，因为半月板伤病而毁掉了职业生涯。 奥登大帝、乔丹继承人希尔、最年轻MVP罗斯……许多天才，都有着未来能够成为超级巨星，甚至统治NBA的天赋。可因为半月板，他们的状态和实力急速下滑，有的甚至连走路都困难。 这些天才处在年轻时期尚且如此，更别提再复出时，已经三十二岁的方子翰。 半月板受到严重伤病之后，还能状态火热的不是没有。韦德就是一个例子，他在大学时期，就摘除过左膝的一部分半月板，可他仍旧成为NBA超级巨星。 可就算如此，过了三十之后，他的状态也开始严重下滑，神勇不再。 事实上，哪怕在他依旧神勇的时期，夺冠之后，欣喜若狂的他也忍不住用香槟洒在膝盖上，庆幸这膝盖在总决赛的时候没有给他添乱。 由此可见半月板对一名NBA球员的重要性。 若是摘除半月板，那等于关节部位就没有任何缓冲，走路的时候将是骨头磨骨头，更别说跑起来，光想想都令人恐惧。就算只是摘除部分半月板，也将造成巨大的影响。 王朝终结，又一名统治球场的超级巨星陨落，美国的各种新闻报道可谓铺天盖地。 而所有的媒体，就没有一家相信复出之后的方子翰，还能拥有如此神奇的表现。甚至于，很多媒体更是认为方子翰极有可能就此退役，彻底结束自己的球员生涯，当年也曾在NBA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姚明就是如此。 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乱黑方子翰的美国媒体和球迷，如同过年一般，开始欢腾蹦跳起来。 很快，这消息就传遍全球。 和美国一样，主流媒体与大部分球迷都是充满惋惜，叹息体育界又少了一位超级巨星。只有少部分媒体和球迷，才幸灾乐祸，从各种角度去证明方子翰受伤完全是咎由自取。 华夏的媒体新闻则是特立独行，尤其是各大体育媒体，哀鸿一遍，仿佛天塌地陷了一样。极端点的，甚至大谈本世纪最伟大的运动员就此陨落，这是整个世界的巨大损失。 哪怕是球迷们，也是一致为方子翰赶到惋惜。而不像以前那样，偶尔还是能找到一两个黑方子翰的帖子。 三年的NBA生涯，方子翰用统治级别的三连冠，确立了他在华夏体育史上拥有无上的地位。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大清早，李峰的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外面，传来杨兮兮尖锐的叫喊声。 “一惊一乍，又怎么了？”李峰无奈开门，杨兮兮眼里的大事，从来就没有真正大过。 “不好了，方大帅哥要退役了。”杨兮兮急道。 “退役？”李峰有些意外：“这小子就独孤求败，没兴趣在NBA欺负人了吗？” “不是他想退役，而是伤病，半月板撕裂，而且还有严重的磨损，极有可能要摘除半月板。”杨兮兮哀声道：“一旦摘除半月板，以他的年龄和身体状态，以后就更容易受伤，也不敢真正跑起来。一旦状态严重下滑，以他的骄傲，哪还愿意再打篮球。” “半月板撕裂？昨天晚上的比赛？”李峰顿感惊讶：“NBA新赛季才一个来月，子翰怎么就受伤了？” 杨兮兮一脸郁闷的点头。 “不过也无所谓，就当休假好了。”李峰不以为意，就算快船队后面一场不胜，方子翰伤愈回归，也足以轻松把快船队带进季后赛，顶多也就季后赛排名稍低一点，没主场优势而已。 以方子翰在NBA的统治力，四连冠压根没太大的悬念。 更何况，主场优势也不一定没有。方子翰在美国虽然有黑子，但他已经属于全美偶像，到了哪座球馆都是大把的球迷，尤其是女球迷，十个里面九个半是他的铁杆粉丝。 无论哪座球馆，他都跟身处主场一样。这一点，当年的篮球之神乔丹都没做到过。 因为，乔丹没方子翰帅。 “老师，方大帅哥可是半月板撕裂，而且磨损严重。搞不好，就得因此退役。就算没退役，他这个赛季也打不了球。半月板撕裂，起码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能恢复。”杨兮兮提醒道。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外界的新闻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不能稍微自己动脑筋想一下吗？” “想什么？”杨兮兮有些糊涂：“所有的专家和权威都认为方大帅哥伤愈之后不可能再有以前的状态和实力，就算是咱们国内的专家和权威，也都认为方大帅哥下赛季重回NBA，状态肯定会下滑不少。” “这话要是被乔雪听到，就她那小心眼，肯定在麻将桌上故意跟你的牌。”李峰没好气道。 “这跟小雪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怎么看篮球。”杨兮兮愈发糊涂了。 李峰拍了拍脑袋，他觉得有必要让杨兮兮出去旅旅游了。要不然整天待在‘园艺培训班’，没烦恼，没忧愁，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杨兮兮的脑袋都要生锈了。 他懒得解释，准备关门睡个回笼觉。 昨天姜若欣放假休息，他陪吃陪喝陪玩全日无休，精气神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老师……”杨兮兮急了，自己忧心忡忡，老师怎么不着急啊！ 这不科学。 她可不觉得李峰会不关心方子翰。 “你不能再这么懒下去了……” 李峰微微一叹，杨兮兮再这样无忧无虑懒得动脑筋下去，他的学生当中，保不准就要多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傻妞了。 已经有约翰这个傻大个了，他可不想再要个傻妞。 考虑了一下，他开口道：“咱们‘园艺培训班’年纪最小的是谁？” “当然是云蓉。”杨兮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弄不明白李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李峰老怀大慰，还好，还有救。 他点头道：“从今天开始，我每天给你布置几个任务。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有什么想不通的，趁着云蓉还没上学，找她去聊聊，然后写份为什么十岁小姑娘都能想得到，你怎么就想不到的检讨书给我。第二个任务，是抽空写份双休日带高天和云蓉二人去玩的计划书给我。” 杨兮兮瞪大眼睛看着李峰，她觉得这无妄之灾来得也太突然了一点。 居然要写检讨书，还要写什么计划书……她好多年没写过这两种东西了，感觉好陌生。 李峰趁她怔神之际把房门关上，继续睡觉。 一觉睡到九点多钟，李峰洗刷一番，正吃早餐，杨兮兮闻讯赶来。 手上多了份字体娟秀的检讨书。 李峰笑着接过一看，才一百多字，一眼就扫完了。内容简单至极，明显就不是精心构思的。 “你可真会偷懒……算了，抽空把计划书写出来，晚上之前交给我，不得少于三百字和五个项目。”李峰也不着急，徐徐渐进，一天让杨兮兮动几回脑筋，慢慢也就恢复正常了。 “好吧，方大帅哥回来，我要找他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杨兮兮欲哭无泪，这都是方子翰惹的祸。 “帮我也要一份。” 李峰笑了笑，去凉亭喝茶。杨兮兮要天天动脑筋，他也得每天想些让杨兮兮怎么动脑筋的任务，同样有资格找方子翰索赔。 中午，李峰随手刷了下新闻，这才发现方子翰这事居然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根源，还在于半月板伤病对任何篮球运动员来说都属于致命杀手，太多太多的球星倒在了这上面。 尤其是国外，哪怕是铁杆球迷，也只希望方子翰不会就此退役，还能继续在NBA征战。至于有没有以前那样美如画、牛哄哄，谁都没有报多大希望。 华夏的球迷们要稍好一点，因为他们知道，方子翰还有希望。 要是能够求到乔神医，以乔神医的能力，自然可以确保方子翰恢复完好。 当然，也只是有希望而已。在华夏，谁都知道乔神医因为忙着研究各种绝症的治愈配方，只接受绝症病人，从来没有例外过。 哪怕是方子翰，哪怕方子翰还有个牛哄哄的老师和几个牛哄哄的同学，恐怕也没办法让乔神医破例。 因为，事实证明，很多自以为牛哄哄的大人物的，在查到乔神医的地址之后，试着想让她能够破例。可最终的结果，却是温和点的，还是大人物，也就吃个闭门羹。不温和的，那就不是闭门羹，而是当头棒，直接从大人物被一棍子给敲成了小人物。 没办法，再牛哄哄的大人物，也大不过生老病死。而乔神医，恰恰有能力主宰别人的生老病死。 “敢污蔑我家方大帅哥，都记下来，到时候让方大帅哥通通点名打脸。” 杨兮兮也在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 “早上有没有问过小雪？”李峰问道。 “问了。”杨兮兮乐呵呵道：“小雪说顶多半个月就能治愈，不过……她说方大帅哥既然半月板本身也有磨损，那不如干脆多住半个月，把膝盖和身体机能彻底调养一下，保证一个月后，让方大帅哥生龙活虎起码年轻个四五岁。” 李峰点头，网上担心乔雪不肯破例替方子翰治伤，他们自然没这个顾虑。别说半月板撕裂这种对运动员而言称得上极为严重的伤病，‘园艺培训班’里，感冒发烧都是找乔雪治的，不打针不吃药，既简单又快速。 乔雪在外面坚决不肯破例，只是想治愈更多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治疗一个两个人身上而已。所以未免这种上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索性统统拒绝。遇到自以为财大气粗或者位高权重，企图让她屈服的，干脆以雷霆之势让对方跌落凡尘，杀鸡儆猴。 方子翰受伤这事，在外界称得上大新闻，在体育界甚至称得上惊天动地。但在‘园艺培训班’，也就杨兮兮一惊一乍而已。有乔雪在，所谓的赛季报销，四连冠无望，难回巅峰什么的，统统都只是个笑话。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太帅惹的祸 五天后，李峰疑惑方子翰怎么还没回来，正打算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的时候，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 是方子翰打过来的。 “老师，救命啊……” “什么情况？”李峰稀里糊涂的，这家伙被杨兮兮传染，说话也开始一惊一乍了吗？ 他可不觉得方子翰能遇到什么危险，方天林可是给这家伙找了一大堆的保镖。 “我回来了，快要崩溃了。”方子翰郁闷道。 “不就是国外有点黑子吗？乔雪给你治好了之后，你复出用实力证明自己不但没有严重下滑，甚至还有提高不就得了。”李峰理解不了。 “不是这事，有乔雪在，这不过是小事情而已。”方子翰摇头。 “那是什么？”李峰糊涂道。 “长得太帅……郁闷啊！”方子翰幽幽一叹。 李峰呵呵：“没事，你赶紧过来。长得太帅是病，用不着乔雪，我就能治。” 方子翰尴尬一笑：“我是说真的……现在都烦死了，达茜、玛格丽、安妮……我为了躲她们，在美国故意转了好几圈。结果，她们现在全都直接到我老家来蹲我了。” “你这也太多风流债吧？”李峰咋舌，方子翰这一口气，可是报了十几个名字。 “我要是真风流，那我也就认了。可问题是，我不风流啊……”方子翰觉得冤枉至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破NBA的总得分和总助攻记录，退役之前根本就没兴趣谈情说爱。除了回国的时候，我爸每次会给我安排几次相亲，在洛杉矶我谁都没招惹，日子过得比苦行僧还凄苦。为了减少这方面的麻烦，我已经尽量不参加各种酒会、宴会了，遇上造流言蜚语太过分的，我还会把一两家告上法院。可长得太帅……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毁容吧？这真不是我的错。” “是你爸的错。”李峰忍俊不禁。 “老师，我是来向你求救的……”方子翰苦恼道：“一大群女人在我家，天天跟着我，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不光烦死了，我想去乔雪那治个伤都没办法。现在，守在我家门口的媒体越来越多，我要是找乔雪治伤，会给乔雪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能有什么办法？”李峰觉得方子翰是在病急乱投医，自己在这方面又没什么经验。 “老师给想个办法，提点意见呗？我是真的吃消不了。”方子翰郁闷道。 李峰不由挠头：“都是些什么女人？” “老师没听过这些名字吗？歌星、影星、超模、名媛……”方子翰头疼道：“身份都不差，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们知道我受伤，而且是影响到整个职业生涯的重伤，都想安慰和照顾我，甚至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和事情，千里迢迢跑到华夏来。再怎么样，我也狠不下心来赶人。我不风流，可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啊！” “那倒也是！” 李峰不由点头，风光的时候，一大堆女人送上门很正常。眼下的情况，却是外界一致认为方子翰的职业生涯将到此为止，属于落魄消沉的时期。这些女人仍旧追到华夏来，都算得上半个真爱了，确实不好赶人。 考虑了一下，李峰建议道：“那就让她们知道你这伤势很快复原不就行了？” 方子翰摇头：“没用，她们不信。而且，就算信，不提会影响到乔雪这事，那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复原。一大堆女人叽叽喳喳的跟在身边嘘寒问暖一个月，这太痛苦了。” 李峰沉吟片刻，无计可施道：“我觉得……你还是从了比较好。” “老师……我只能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把我放弃了。”方子翰欲哭无泪道：“逼急了，我都在考虑是不是要试试毁容，我就怕毁容以后，她们也不放弃。” “你哪来的自信？要不然试试……”李峰笑道。 “你这不是故意激我毁容嘛，老师的心理有些阴暗啊……”方子翰不乐意道。 李峰呵呵一笑，一不留神被识破了。 他确实有点想看看方子翰那张小白脸被毁的模样。 反正有乔雪在，毁了又治好呗！ “唉……”方子翰重重叹了口气：“这帮女人也是，我一个亚洲人，皮肤都不一样，审美观也不一样才对。” “行了，你就别炫耀了，我去棋牌室召集大家集思广益一下。”李峰没好气道。 “我真不是炫耀，我真是在发牢骚……”方子翰解释道。 “那行，那就当我误会了，我继续喝茶，用不着集思广益。”李峰很干脆道。 “别，我是在炫耀。”方子翰投降。 “那就这样，我找大家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峰也不开玩笑了，方子翰是正宗的篮球疯子，有伤在身打不了篮球却没第一时间赶回来，花了五天时间才回到苍南市，由此可见他确实挺头疼的。 这还是刚回到苍南市，不解决这事，天知道方子翰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找乔雪治伤。 要是耗费的时间太久，再加上治伤也需要一个月，浪费时间太多，方子翰再复出，可就未必能把快船队带进季后赛了。毕竟，方子翰也没办法做到率领快船队百战百胜。事实上，快船队虽然拿了三连冠，但常规赛七十三胜的记录还没有破掉。快船队要是输球太多，剩余场次不够，复出打脸那些黑子媒体可就不完美了。 挂断电话，李峰上楼来到棋牌室。 “老师快来快来，我今天赢了！”杨兮兮兴奋朝他招手。 “牛逼！”李峰不由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好几个月了，总算听到杨兮兮说自己赢了。 这说明，杨兮兮今天的运气堪称逆天。 杨兮兮笑得灿烂，她觉得这是李峰的功劳。因为前几天，李峰给她布置的任务之一，是打麻将的时候，出牌前先考虑十秒为什么要出这张牌。 尽管十次有九次不够时间考虑明白，但那一天，她明显少输了很多。 所以，后面几天虽然李峰换了别的让她动脑筋的任务，她还是试着在出牌之前先考虑十秒为什么要出这张牌。 结果，连着好几天都比以前输得少，今天更是赢了。 所以，她觉得李峰居功至伟。 而事实上，前几天输得少，完全是因为她出张牌就要考虑十秒，把节奏给拖慢了。 打得少，自然输得少。 李峰拍了拍巴掌：“都集合一下，咱们商量件事。兮兮，通知所有人都过来。” 杨兮兮忍不住提醒道：“我今天赢了……好不容易赢了。” “子翰危在旦夕找我求救，我无计可施，只能召集大家商量。”李峰学了一手杨兮兮的夸张手法。 杨兮兮被吓到了，尖叫一声，如一阵旋风般冲出棋牌室。 第一时间拍响隔壁健身房的房门：“方大帅哥要死了，快点出来商量对策。” 而后，又旋风一般冲向三楼的游戏室去叫高天。 紧接着又赶去一楼通知云蓉。 风驰电逝，快如闪电，又是三楼又是一楼，居然比隔壁健身房的阿飞还要快一步回到棋牌室。 “老师，方大帅哥出什么事情了？”她气喘吁吁的问道。 见阿飞已经进来，李峰解释道：“他已经回了苍南市，不过没办法来找小雪治伤，因为有十几个歌星影星超模都在他家里缠着他。” 杨兮兮瞪大眼睛，说好的危在旦夕呢？ 这应该是艳福无边才对吧？ “再加上这些歌星影星超模引来一大堆媒体记者蹲守，让他根本没办法过来找乔雪治伤。我反正是解决不了，所以只能找大家集思广益了。”李峰继续道。 “什么集思广益，这个我拿手！”高天走了进来。 “我更强！”云蓉也小跑了进来。 李峰有些无语，忘了今天星期天，这两个小家伙也在家了。 “那什么，你们两个小屁孩就不用过来凑热闹了，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该读书的读书去。” 李峰朝着二人挥了挥手。 二人面面相觑，还是高天更了解杨兮兮一点，他冲着杨兮兮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毫无疑问，这回夸张的是李峰，杨兮兮背锅了。 云蓉虽然不满李峰把她当成了小屁孩，但见比自己大两岁的高天走人，心里好受了一些，也回房去继续看书。 她明白，再怎么争辩，也改变不了李峰把自己当成小屁孩的事实。所以，她学乖了，她要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小孩。 而行动，就是看书。 她要跳级，她打算在做完训练计划之外，一年学完小学的所有课程。等明年九月份，她就是一名光荣的初中生，用不着再过儿童节了。 然后再花一年的时间学完初中三年的课程，等到后年，她就是一名亮闪闪的高中生，而高天还是个初中生，她已经比高天的级别高了。 再用一年时间学完高中所有课程，大后年，她就是一名牛哄哄的大学生，成功与少年少女划清界限。 而李峰，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云蓉跳级。只不过好感度还没刷到满值，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而已。 等到二人离开，李峰的目光看向众人：“都说说，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有什么好说的，他要是不招蜂引蝶，哪会惹来那么多苍蝇。”杨兮兮哼哼道。 李峰直接把她略过，杨兮兮虽然不笨，相反还挺聪明的。可就算她动脑筋，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因为她同样没这方面的经验。 “直接把她们赶回去不就行了，当断则断，要不然更麻烦。”乔雪用上了自己对付那些自以为是大人物的求医者的办法：“要是还不肯走，那就杀鸡儆猴，找个性格最坏的，狠狠收拾她一顿。” 李峰摇头：“子翰下不了这个手，毕竟都是在他落魄的时候过来的。” “偷偷溜过来不行吗？”段康问道。 李峰还是摇头：“他倒是可以偷偷溜过来，可总不能天天躲在这里不回去。搞不好，这群女人都能上街到处贴寻人启事。” “那情形……跟我的十年小目标很像啊！” 蔡子龙啧啧称奇，他的十年小目标，就是成为轻轻松松便能捧出一个国际大明星的国际型超级大导演，凭借他的影响力，让苍南市跟好莱坞一样，随处可以遇到各种国际大明星。 要是方子翰突然消失了，那些歌星明星超模们到处乱窜找人，保不准就能让苍南市提前在大街小巷随处可以遇到各种国际明星。而且，还是到处贴小广告发小广告的国际明星。 “要不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蔡子龙忽然眼瞳一亮。 “什么意思？” 众人的目光齐齐移向蔡子龙。 “她们既然缠着方子翰，那找人反过来缠着她们不就行了？缠多了，她们也就明白这感觉不太好受，回去了。”蔡子龙解释道。 “不太好吧？”李峰有些迟疑起来：“故意找男人去缠着自己的追求者，事情传出去，很容易让子翰被人非议。” “老师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找男人去追求她们，而是纠缠她们。”蔡子龙笑道。 “不是一个意思？”李峰不解道。 蔡子龙摇头。 “那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李峰没好气道。 蔡子龙呵呵道：“我这不是快要拍电影了嘛！一部电影想要大红大火，质量虽然很重要，但宣传的效果同样极大。再加上我又是新导演，没什么宣传话题，要是能够拉来一大堆好莱坞女星、超模在电影里面客串一个角色，起码能抵得上一两个亿的宣传费用。” “听着有点意思。”李峰隐隐抓住了点什么。 蔡子龙继续道：“以子翰导演朋友的身份去缠着她们，如果她们不愿意，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缠子翰。毕竟，我也是真心实意去邀请她们在我的电影里客串角色的，而且剧本保证一流，不会辱没她们的名气。我的纠缠可以不理会，她们哪好意思要子翰理会她们的纠缠。” “要是她们同意了呢？”李峰问道。 蔡子龙露齿一笑：“那就美呆了，我带她们去剧组拍摄个把月不就够了？” 李峰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这办法不错。 “问题是，女人可是不讲道理的。”段康提醒道。 刷刷！ 乔雪、杨兮兮的目光盯向段康。 “当我没说过。”段康举手。 “她们不讲道理，子翰要是讲道理，那就是他自作自受了。”蔡子龙不以为意道：“毕竟，我是以他朋友的身份去的。他朋友的面子都不给，有点说不过去吧？” “就这个办法了，我觉得不错。”李峰决定下来。 蔡子龙美滋滋的点头。 这可真是打瞌睡遇到了枕头，运气好，不光方子翰能够解决问题，他的电影也能还没上映就先大火起来。 妥妥的双赢！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三赢 方家村，路旁的豪华别墅外，方子翰坐在轮椅上，翘首以盼。 身后，莺莺燕燕，跟着十几个白人美女。有的性感火辣，有的清纯甜美，有的妩媚妖艳。如果有对娱乐圈和时尚界极为了解的人在场，必定会惊讶得瞪圆眼睛。 这十几个白人美女，要么是明星，要么是超模，要么是名媛……都是在美国街知巷闻的女神。 可此刻，这些女神都在争先恐后的抢夺着轮椅的手柄。为此，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拿出在娱乐圈争雄称霸的手段互相打压。 声东击西、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华夏著名的三十六计，被他们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轮椅上，方子翰则是头大如牛。 有人喜欢这种美女环绕、争相讨好的艳福，却也有人讨厌这种叽叽喳喳、吵闹不堪的局面。 方子翰就属于后者。 他更喜欢每日挥汗如雨的训练，然后在赛场上称霸球馆，砍瓜切菜一般打爆所有对手，享受着铺天盖地的欢呼声。这种生活单调乏味，而且辛苦，但让他充满了成就感。 这种十几个美女围在身边，莺莺燕燕吵吵闹闹的情形，让他不厌其烦，恨不能一球在手，把她们统统打爆。 “来了来了！” 被挤到边缘的王助理和张助理，忽然兴奋大叫起来。 他们和方子翰一样，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救星到来。 没办法，他们二人，成了这十几个美女的眼中钉和电灯泡，一个个，都欲除他们而后快。 身为方子翰的助理，他们二人是方子翰在美国最亲密和最信任的人。在那些爱慕方子翰的美女们眼中，他们还是极受欢迎和讨好的。尤其是那些好莱坞女星和名媛们，为了跟他们打好关系，都少不了给点好处。在方子翰并不介意的情况下，他们收礼收得手软。 可眼下却不同，方子翰受不了，身为助理，他们只能跳出来做恶人和挡箭牌。 一人一口黑黝黝的大锅背在身上，女星超模名媛在不愿怪方子翰的情况下，自然看他们不爽。一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一会儿说他们不是合格的助理，一会儿说方子翰受伤完全是因为他们的错。遇上嘴巴毒一点的，骄横一些的，直接就是把他们当成了出气筒。 毕竟都是好莱坞有头有脸的女人，在方子翰没让他们恶语相向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如同小媳妇一样，默默的承受着。 也因此，不仅方子翰受不了这种生活，他们两个也受不了。 事实上，方天林直接就回了东宁市。女星超模名媛虽然没胆子像对待两位助理一样对待他，而是曲意奉承，可方天林做了几十年的大富豪，岂会在意这种东西。反倒是想找儿子聊聊天，身边一大堆人盯着，让他觉得很无趣，索性也就回天林集团了。 远处，蔡子龙开着李峰的车子过来。 “过去过去，推我过去。”方子翰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 女星超模名媛顿时有些惊讶，提前一个小时就在门口等着，再加上一见车子过来，那急不可耐的神色，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等几十年没见面的老情人。 可她们都听方子翰说过，是在等朋友。 这无疑说明，对方是方子翰极为重视和看重的一个朋友。 女星超模名媛们，纷纷拿出化妆盒来整理仪容。 在重要的朋友面前表现良好，无疑能够加分不少。要是能得对方的帮忙，在方子翰的面前说一些自己的好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一眨眼的功夫，美女们都摇身一变，成了最端庄贤淑的女人。她们的脸上，带着温和友好的微笑。举止文静有礼，所有人的气质，在一瞬间都变成了温柔的类型。 “我的朋友，我最爱的朋友，你终于来了。” 方子翰站了起来，热情洋溢的朝着蔡子龙伸开双臂，快步上前要给他来个最热烈的拥抱。 女星超模名媛们目瞪口呆，这一瞬间，她们甚至都有些怀疑方子翰的性取向是否和常人一样了。 哪怕是多年没见的朋友，哪怕是在西方国家，也不至于表现出这么热情吧？ 而事实上，新赛季才刚刚开始没多久。也就是说，方子翰其实离开华夏并没有多长时间。现在交通便利，真要是极好的朋友，不存在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没有见上一面。 短时间没见，居然能让方子翰不顾加重伤势也要起身迎客。 这份友谊，感天动地。 女星超模名媛们，再一次调高了蔡子龙的重要性。 她们甚至觉得，若是能够得到蔡子龙的强烈推荐，起码能够增加方子翰娶自己的百分之五十几率。 “子翰！” 蔡子龙大步上前，给方子翰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方子翰感慨道：“子龙，一个多月不见，你瘦了……” “子翰……”蔡子龙的脸皮虽然厚，可他实在感性不起来，不由小声道：“你表现得太过了……” 方子翰幽幽一叹，他觉得一点都不过。能让这帮莺莺燕燕离开，哪怕被误会性取向，他现在都同意。 女星超模名媛们纷纷上前自我介绍，臀击、腿顶、挥臂……各种争夺最佳站位的手段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只为能在蔡子龙的心目中先留下一个好印象。 蔡子龙心中感慨万千，他最憧憬的一幕，不就是成为国际大导演之后，有一大堆的女星超模名媛们为了在他心中留下印象，好在他的电影开拍时，有什么角色能够想到她们，纷纷拿出各种手段在他面前表现。 眼下，不就是他所憧憬的那一幕？ 可惜，原因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国际大导演，想给留个好印象。而是因为他是方子翰的朋友，想让他帮忙说说好话。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方子翰不喜欢这种莺燕环绕的情形，他可是非常喜欢。 换做是他，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有什么苦恼。 “咦，你不是达茜吗？我的天，我太喜欢你拍的《魔鬼与美女》了，你在里面的演技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未来的国际大导演开始演戏了，他在看到好莱坞女星达茜之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旋即惊喜的叫喊起来。 达茜矜持的点了点头，心中则是喜出望外。她没想到，方子翰最在意和重视的朋友，居然会是自己的影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己摇身一变，从所有人当中脱颖而出，处于领先地位。 她觉得，在场的十几个追求者，现在可以分成两个阵营。一个阵营叫做达茜，另一个阵营叫做其他人。 她已经自成一派！ 就在她考虑应该说点什么，让方子翰知道他最好最在意的朋友，是如何喜欢自己的电影时，蔡子龙又惊喜的大叫起来。 “哇，你、你是玛格丽？超模玛格丽，倾雪香水在美国的代言人？我的天，我正头疼自己的电影需要一位超模本色出演呢！” 玛格丽欣喜若狂，达茜则有些失望。现在，变成了她跟玛格丽处在一个阵营，其他人在另一个阵营了，她已经不是独一无二的领先者。 “安妮，没错，虽然你没化烟熏妆，不过我还是认出来了，你是安妮。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认出来？因为我是你的歌迷，铁杆歌迷。” 安妮喜不自禁，达茜和玛格丽则暗暗郁闷，又多了一个。 现在，处于领先阵营的，有三个人了。 让她们更加失望的，是蔡子龙又看向下一个，接着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领先阵营的人在不断增加，一直到，所有人全都处在了领先阵营当中。 一个不漏，蔡子龙全都认识。 既然打算把所有人全都拉进剧组，他自然是有备而来，包括那些不太了解的超模、名媛，他也都预先研究了一下对方的资料。 “你们，怎么会在子翰的老家？这可真是出乎意料，让我大感惊喜。” 蔡子龙一副很惊喜很意外的模样。 达茜、玛格丽一众美女们也很意外……她们显然都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这家伙，到底是对好莱坞有多了解，才能把所有人都认了个遍。 如果可以，她们会达成协议，异口同声的送蔡子龙三个字母——MMP。 “太好了，简直是完美，简直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 蔡子龙的导演水平已经不差了，但演技，就显得浮夸了一些，他面部表情夸张的冲着方子翰叫嚷道：“子翰，她们也都是你朋友吗？” 方子翰点头。 众女面露喜色，朋友跟女朋友，只差一个字而已。方子翰承认她们是朋友，再进一步的机会可就很大了。 “那可太好了！”蔡子龙迫不及待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自导自演的电影即将开拍了吗？你这些朋友，可都是好莱坞名人，能不能请她们到我的电影里面友情客串一个角色？你知道的，我太在意这部电影，太想要成功了。如果有她们客串角色，我这部电影必定能够迈出最好的第一步。” “这个……你可就为难我了。”方子翰一脸为难：“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可让我去勉强她们，这个、这个……”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我愿意。”达茜第一时间开口。 来华夏，她可是推了好几部好莱坞巨制。这种牺牲都做了，给部华夏的电影客串一下，就算这电影拍成了一坨屎，她也觉得没什么。 更别说，给方子翰最好朋友的电影客串，方子翰还不得感激自己。 爱情，很多都是先从感激开始的。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那些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了。 “我也不勉强，半点都不勉强，这是我的荣幸。”安妮的反应速度是第二快的。 “我可以客串，不管你让我客串什么角色都可以，哪怕是小丑也行。” “我我我，我愿意客串。” “我也愿意！” 众女开始争先恐后的表态。 蔡子龙咋舌不已，他在娱乐圈混迹那么多年，可是很清楚大牌明星的档期有多么紧，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名气，对那些小制作的电影是多么的不屑一顾。 而眼前这一帮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女星超模们，居然争着抢着要在他的电影里客串一个龙套。 蔡子龙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这十几位，可都是好莱坞名人。哪怕名气最小的几个名媛，也够炒上好几天的时间了。更别说，里面还有全球知名度极高的影星、歌星和超模。 随便拉一个出来，也是噱头满满，用不着花一分钱，就有大量媒体争相报道。十几个一字排开，简直是惊爆眼球，就算拍成一坨屎，也有大把人抢着买票去看。 毕竟，看明星，看美女，这两点，都是让观众花钱买票的重要原因之一。更别提，他拍的还不是烂片，他有信心把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拍成顶级商业片。 一部顶级商业片，再加上惊爆眼球的炒作话题，蔡子龙有理由相信，等他拍第二部电影的时候，不说有大量国际明星像眼下这帮争先恐后的想出演他电影中的一个小角色。最起码，那些三流明星将会能以上他的电影而感到荣幸，为在他电影中演一个小角色而且手段尽出，打得头破血流。 方子翰也是笑得灿烂无比，终于，终于可以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了。 只要蔡子龙能帮他拖到伤愈回归球队，他就有备赛、训练等各种理由来拒绝她们了。 事实上，达茜、玛格丽众女，也挺高兴的。好莱坞那个大染缸，水可是比华夏的娱乐圈还要浑。能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她们的头脑都不差。 起先或许还看不出端倪，可时间一长，都琢磨出蔡子龙和方子翰似乎有演双簧的意思。而且，还是演技特别差的双簧。 可她们还是争着抢着要在蔡子龙的电影中客串一个角色，因为这对她们而言，显然是做出了一定的牺牲。就算是十几个人一起客串，功劳被瓜分了，但以方子翰的性格，起码总要对她们另眼相看一些，而不是仅仅把她们当做让他头痛无比的追求者。 十几人，没有谁脱颖而出，可她们在所有的追求者当中却脱颖而出了。 方子翰不用再发愁身边一大堆莺莺燕燕纠缠，蔡子龙的新电影有了一大群吓死人的明星超模客串，达茜、玛格丽众女跟方子翰的关系再进一步。 似乎，这是个三赢。 第四百五十六章 购买球队 蔡子龙九十多分的编剧能力值，写剧本的速度极快，在方子翰刚刚回国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剧本给写出来了。 里面，自然没有一大群国际女星的角色。不过没关系，九十多分的编剧能力值，足以让他在不影响整个大框架，甚至更好的情况下，轻松再增加几个角色。 在方子翰的催促下，只用了一天时间，蔡子龙便把剧本修改好。 见到剧本，众女都有些惊讶。 她们原以为，蔡子龙所谓的电影，肯定差得一塌糊涂。结果，看剧本的话，居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蔡子龙的导演能力值也有七十多点，算不上顶尖，但也不差。再跟众人一聊如何执导这部电影，众女突然觉得，这部电影不差啊！就算放在好莱坞，应该也能拿到不少票房。再加上她们的号召力，大火也未尝可知。 拍一部电影，前期筹备是很花时间的。道具、工作人员、演员档期……方子翰急着要去治伤，蔡子龙只得联系已经谈好合作的海丰影视公司，商量着让他们临时从一个剧组抽调部分设备、道具和工作人员，先把达茜她们的镜头拍出来。 都是国际女星超模名媛，光凭这些女人，就足够票房保本了，海丰影视公司自然愿意配合。当然，蔡子龙也少不得付出点代价。毕竟，其它演员的档期也需要因此调整，少不得给一些补偿。 第二天，蔡子龙便带着达茜她们前往影视城拍摄部分镜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就蔡子龙现在的导演能力值还不算高，拍摄出来的效果肯定算不上太好。不过只是一些篇幅不大的小镜头而已，而且等他的能力值上来以后，还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当天，方子翰便到市区去找乔雪治伤。 守在外面的媒体记者们，很快便惊讶的发现，达茜她们似乎不见了。方子翰的老家，陷入安静当中。就连方子翰，似乎也没露面。 《华夏王子伤心欲绝，离家出走！》 《华夏王子彻底沉沦，据传闻，他已经将手术时间推后，带着达茜等一众美女前往夏威夷度假！》 《从今往后，NBA再度回归群雄争霸的局面。据可靠消息，华夏小王子已经决定征战好莱坞！》 国外的媒体，开始凭借臆想来构造新闻。 当然，通篇都是可能、或许、说不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同时，还能让网友们看到噱头极大的新闻。 一时间，全球球迷一片哗然。最难过的，不是那些狂热的女球迷，而是那些男球迷。在他们眼里，方子翰在球场上才是最牛逼的。方子翰一旦退役，他们将再也看不到那飘逸潇洒的球风。 反倒是那些狂热的女球迷们，相对而言要淡定不少。 方子翰既然要进军好莱坞，那意味着方子翰虽然不会再出现在球馆当中，但会在大银幕上不断现身。如果想看真人，还有各种宴会，以及钢琴演奏会。 要知道，可是有大把的音乐人天天叫喊着方子翰打篮球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他的舞台，应该是在钢琴面前。 每当方子翰受伤，这些人便蹦出来嘲讽篮球粗俗野蛮，完全不适合方子翰的气质。尤其是这次方子翰受伤颇重，更是一大堆音乐人喊话只要方子翰愿意开钢琴演奏会，他们将全力出马包办一切手续和会场安排。 可以经常在大银幕上看到更帅、造型更多变的方子翰，可以在演奏会现场亲眼见到方子翰。女球迷们觉得，这或许还是好事一件。 “简直是神清气爽，整个人就像放下了一百斤的枷锁。” ‘园艺培训班’里，方子翰从房间里出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有那么夸张吗？”院子里，李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有，绝对有！没那帮莺莺燕燕环绕在身边，这种生活……简直是太舒服了。”方子翰幽幽道：“蔡子龙那小子理解不了，老师同样也喜欢清静，应该可以想象到身边一大堆女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有多么烦人才对。” “或许吧！”李峰也不是很确定，他确实喜欢清静，也确实不喜欢一大堆女人围在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可如果这一大堆女人都是顶级大美女，那就说不清楚了。 毕竟，虽然他现在对美女的免疫力已经高得匪夷所思。但走在马路上，看到顶级美女，还是会忍不住多看那么一眼的。 当然，也仅仅只是多看一眼。 但起码也说明，他还不是完全对美女免疫。 “不是或许，是肯定。老师真要遇到这种情形，铁定能够理解我的感受。” 方子翰语气肯定，他觉得李峰和自己是一类人。 李峰耸了耸肩，事实上，他可不觉得自己和方子翰是一类人。他可不至于为了专注于兴趣爱好和事业，觉得女朋友是累赘。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篮球打，乔神医有点名不副实啊！” 方子翰有些幽怨，在美国，哪怕是赛季结束回华夏度假，他一般也是四五点就起床，先练两三个小时的篮球再说。 而眼下，乔雪却让他半个月内禁止奔跑，甚至连走路都尽可能的用轮椅或者慢步。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越来越懒。 前段时间有美女环绕，他索性赖在床上不起来。可这两天，达茜她们已经去了影视城，他仍旧要到七八点才起床，这完全和他以往的作息习惯不同。 他觉得自己的生物钟正在改变，自己正在变懒。 这很危险。 “乔雪要是听到你这句话，保管告诉你，想要一个月内生龙活虎甚至身体状态超过以前，你以后出门要天天在地上爬。”李峰觉得这小子有点飘了，乔雪和云蓉是‘园艺培训班’最爱记仇的两个人。 云蓉还好一点，毕竟年纪小，小丫头容易哄。 乔雪可就不同了，外柔内刚的她，可不是三两句能哄好的。整个‘园艺培训班’除了李峰，其余人绝对没胆子诋毁乔雪的职业能力。 要不然，乔雪开口就顶上一句：“你有病！” 不信？ 乔神医证明给你看，让你不得不信！ 李峰还记得，这招好像还是他教给乔雪的。去年段康随口嫌弃了一下乔神医那么久都没研究出来一个绝症的治疗药方，触碰到了乔神医的逆鳞，乔神医当场就给段康用了这招。 虽然乔雪每隔两三个月就会给所有人体检一番，可人吃五谷杂粮，别说两三个月，哪怕隔个两三天，身体机能也会发生一些变化。只要不是最佳状态，那就称得上有病。只不过，这病小得微乎其微而已。 可再怎么微乎其微，那也算得上病症。而乔神医，有本事让这小病症爆发出十倍百倍的症状出来。 “她这不是不在嘛！”方子翰呵呵一笑，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眼乔雪的房间。 很好，房门紧闭。 现在才七点出头，乔神医还在睡美容觉。 他岔开话题道：“闲着也是闲着，我给老师泡茶，试试我的茶艺？” “行！”李峰点头，啧啧道：“你倒是轻松写意，听兮兮说，国外的媒体都闹翻了。” 方子翰一边前往凉亭，一边不屑道：“管他们怎么闹，一个月后，让他们统统闭嘴。” “不打算辟谣一下？”李峰问道。 方子翰犹豫了数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直接复出的效果更强一些。” 李峰也没放在心上。 二人来到凉亭，方子翰开始烧水和整理茶具。 一壶水才烧到五十几度，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 方子翰拿起来接听。 说的是英文，显然是美国那边打过来的。 李峰有些意外，看方子翰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悦。 聊了几分钟，眼看水已经烧开，方子翰连古德拜也没说一声，直接就挂了电话，而后关机。 “又有人污蔑你？”李峰好奇的问了一句，对于媒体，方子翰还是很大度和友好的。最起码，那些漫天飞扬的流言蜚语，他一向都是置之不理。 像经常出现的，华夏王子夜店狂欢、和某某女星先后进入某某酒店这一类，换成别的明星，在报道完全不属实的情况下，可能就得大发雷霆，甚至将对方告上法院了。方子翰却只是置之不理，连解释也懒得解释一句，令这些媒体的报道处在亦真亦假的状态。销量和流量，无疑会因此提高不少。 只要像那种细节极其详细，让人深信不疑的污蔑，他才会让助手在自媒体澄清一下。遇上对他名声有严重负面影响的，才会将对方告上法院。 在李峰看来，若不是严重影响到他的名声，以方子翰的心性，不至于面露不悦之色。 “不是媒体，是球队。”方子翰哼哼道：“快船队总经理打过来的，居然找我商量后面两年合同的事情。” “什么意思？”李峰听得满头雾水。 方子翰解释道：“我前年续约了四年合同，这个赛季后面一场不打的话，其余的薪水将由保险公司支付给我。后面两个赛季也是一样，可若是我硬要上场，薪水就得由球队支付了。他虽然没明说，但听口气，显然是想让我直接选择退役。就算不退役，最好也一场别打。如果我直接选择退役的话，等同于放弃后面两个赛季的合同，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能让球队多出一大笔的薪金空间，能够用这笔钱去招揽其它的球星加盟快船队。” “如果我舍不得这笔钱，不选择退役，而是一场不打的话，虽然会让快船队没有更多的薪金空间去招揽球星加盟，但起码也不需要他们来支付这笔薪水。反过来，我要是不退役，甚至伤愈之后复出上场打球，薪水就得由快船队来全额支付了。而我的实力大幅下滑，没办法给快船队提供多大帮助，反而因为是球队老大，占据着大量球员，这很容易让快船队未来两年沉沦下去。” 李峰有些意外：“当年科比状态下滑，不也拿了两年的大合同再退役？以你对快船队的贡献，不比他差吧？更别说，你这本身还有两年合同，而不是续约。” “球队不一样，对待功臣的态度也不一样。尤因、奥拉朱旺在职业生涯末期都被球队甩卖，韦德当年状态一下滑，热火队就开始在续约合同上大幅压价，直接就把韦德给逼到公牛队去了。NBA是个商业联盟，更多的还是追求利益。”方子翰摇头。 李峰不解道：“就算你状态严重下滑，但铁杆球迷的数量放在那里，只要上场，起码球衣和门票的销量，就足够让快船队稳赚不赔吧？” “或许，快船队的这位总经理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和眼光，觉得他能挖掘到一个方子翰，两年时间加上大把的薪金空间，足够他挖掘出第二个方子翰吧！”方子翰哼哼道。 “既然知道NBA有大把卸磨杀驴的情况，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你又不是真的状态严重下滑。”李峰提醒道。 方子翰无奈道：“我生气，不是这位总经理想要卸磨杀驴。而是他把我当成傻子，卸磨杀驴，还一副是为了我好，为了更方便我进军好莱坞着想的态度。” “那就换一支球队呗！”李峰提议道。 方子翰摇了摇头：“三连冠，以我现在的年纪，职业生涯绝对无法超过十年。再换一支球队，想要创造连冠记录就难上加难了。” “那也简单，复出爆发，然后让球队老板炒掉这位总经理。”李峰淡然道：“只要你保持实力，以你在快船队的地位，可比这位总经理高得多。” “要不是快船队老板同意，这位总经理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我。” 方子翰考虑了一下，忽然笑道：“老师，有没有兴趣做一支NBA球队的老板？” “你想买下快船队？”李峰惊讶道。 方子翰点头：“自己当家做主才拥有绝对的主动权，不过我手头上只有十几亿美元。而快船队，14年就卖了二十亿美元。加上三连冠，快船队老板也没有出售球队的打算，就算所有人都认为我要退役，快船的价值大打折扣，恐怕没有三十亿美元也很难拿到手。” “不找你老爸要？”李峰可是很清楚，方子翰开口，别说二十几亿美元，就算让方天林倾家荡产，方天林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方子翰笑道：“我去年还跟他吹牛，等我退役，我赚到的钱绝对比他还多。找他要钱，有点尴尬。” “那算我借给你。”李峰决定道。 方子翰连连摇头：“一码归一码，二十亿美元恐怕是老师的现在的全部家当了，老师还是入股比较好。” “随便你，反正我只负责在你邮寄过来的合同上签字，其余的麻烦事别找我就行。”李峰不以为意，除了全职业名师学校和园艺培训班，他也没什么别的资产，多一个也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晚点就找个代理跟快船队的老板接触一下，试探试探他的口风，看看能不能在我复出之前把快船队买下来。”方子翰兴奋道。 “一个月想买下一支球队，难度很大吧？”李峰问道。 方子翰笑道：“多出点钱，时间不是问题。反正，溢价再多，等我复出之后，也就不算溢价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峰明显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投资人。 第四百五十七章 球队易主 几十亿美元的生意，李峰和方子翰就这么一拍脑袋，决定了！ 二人都不是生意人，也不怎么喜欢谈生意，买快船队这事，自然是找人出面。 事实上，他们也不能出面。 快船队有方子翰和没有方子翰，市值完全是两回事。 有方子翰的快船队，就算开价五十亿，照样也有大把的人想买。没有方子翰的快船队，市值也就二十亿多，再怎么溢价也很难超过三十亿美元。 这还是快船队在洛杉矶，换成那些小城市球队，市值只有五六亿美元。 当然，想二十几亿就拿下快船队，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快船队的老板是NBA联盟有名的富豪。他当年买下快船队，就开出了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天价。 当天，方子翰便打了个电话给方天林，让他帮忙找个代理人去买快船队。 方天林虽然主要做的是实业，而且业务主要在东宁市，但毕竟也是华夏响当当的一个富豪，人脉关系极强。找关系，联系位富豪做代理人，让他帮忙去买快船队并不难。 要是不找个代理人，别说方子翰亲自出面，恐怕就算是找个华夏富豪出面，都有可能让快船队的老板起疑心，怀疑方子翰是否真的会退役。 哪怕是找个国外富豪做代理人，在这个时间段突然跳出来说要买快船队，估计都会让快船队的老板心生疑惑，考虑对方是否比他消息更加灵通，更加了解方子翰的伤势。也因此，少不了溢价一些才能买下来。 仅用了三天时间，方天林便跟一个俄罗斯富豪达成协议，由他出面去购买快船队，而且速度越快越好。等到拿下快船队，再又转手卖给方天林帮李峰和方子翰在国外注册的公司，快船队老板也就正式变成了李峰和方子翰。 为了能够尽快拿下快船队，方子翰在快船队总经理打来电话之后，开始假意考虑对方有关退役的提议。 李峰则没什么好做的，等谈妥条件，把钱转过去，再签几份合同，等着成为快船队的大股东就行了。 俄罗斯富豪，在体育界一向给人财大气粗的感觉。方天林找的这位代理人也把这个印象发挥到极致，刚到美国，便开始参加各种宴会，透露想要买家NBA球队的想法。 没两天，便正式开始接触湖人、快船、尼克斯这三支市价排名前列的球队，向他们问价。 一时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各界都在猜测这位俄罗斯富豪挥舞着支票，最终会拿下哪一支球队。而猜测最多的，就是快船队了。 原因很简单，方子翰即将退役或者状态严重下滑，快船队的价值未来无疑是一路走低。现在出手，还能趁着高价卖掉。再过几年，可就未必能卖到现在的价格了。 而形势，正在朝着所有人猜测的那样进行。俄罗斯富豪，显然更倾向于购买快船。毕竟，相对于湖人和尼克斯而言，快船同样处于豪华大都市，但价格相对二者却要便宜不少。这就像当年另一位俄罗斯富豪，最终只花了两亿就买下同在纽约市的篮网队一样。如果是买纽约尼克斯，后面加个零都未必能够成功。快船和篮网，只是底蕴和名气不如湖人与尼克斯而已。 土豪归土豪，能少花点钱当然更好。 据有关人士透露，快船队老板在倾听报价之后，似乎也有意向将快船队出售。 当然，NBA是个流言满天飞的地方。有关人士什么的，当不得真。 一直到大半个月后，一则新闻报道横空出世。 《快船队正式易主，俄罗斯富豪再度入侵NBA成功！》 虽然这则新闻里面也有不少据说、可能之类不确定的词语，但标题却没玩任何花招。 三十亿美元，快船队再度创下惊人的价格，被天价收购。 不到一天，各大体育媒体拿到确切的消息之后，纷纷报道了这事。 快船队易主再无任何悬念。 《快船队易主，华夏王子将何去何从？》 《据传闻，华夏王子可能转投隔壁的湖人队！》 《一朝天子一朝臣，华夏王子告别快船已成定局，据可靠消息，俄罗斯富豪更喜欢顶级中锋！纵使华夏王子回归，状态下滑的他也将毫无位置。》 很快，各大媒体便将关注点转移到了方子翰的身上。 就连华夏的媒体，在得知快船队易主之后，也明显比以前悲观了许多。 要知道，方子翰一旦状态严重下滑，实力难回巅峰，最大的指望就是快船队能够念在他是快船队史上最大功臣，不会把他给卖掉。而是在两年合同到期之后，再给他一份还算体面的合同，让他在快船队终老退役。 否则，方子翰一旦被卖去其它球队，不光球队老大地位不保，两年之后合同到期，可能连角色球员都混不到。毕竟，球迷众多是一回事，但NBA稍微知名点的教练都比较牛逼，他们更在意球队的战绩，而不是球队能赚多少钱。状态严重下滑的超级巨星，唯有留在原先的球队才能保持住原有的大部分地位。 眼下快船队换了老板，没有享受到方子翰带给他的荣光，自然也不会顾念旧情用高额薪水养着他。唯一留下方子翰的可能性，就只剩下方子翰的名气，能够保证快船队就算给他开出任何天价合同也不会亏本。 可那些购买篮球队、足球队的俄罗斯富豪们，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赚钱。 洛杉矶，快船队总经理办公室，布雷诺在办公室焦急的来回踱步。 今天，就是那位俄罗斯富豪前来接手球队的日子。 很多人都在议论换了老板之后，状态严重下滑的方子翰，将面临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尴尬局面。他到底是该复出还是为了尊严而退役，是体育界现在最热门的话题。为此，甚至有不少博彩公司开出了赔率。 同样，布雷诺其实也面临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局面。总经理掌管着球队的一切事物，老板们自然会选择最信得过的人。虽然为了维持球队的稳定，俄罗斯富豪两三年内换掉他的可能性不大。可两三年之后，等到俄罗斯富豪熟悉球队的运营，认识更多的球队管理者之后，若他的能力无法达到老板的预期，恐怕就得面临炒鱿鱼了。 他忍不住看了眼办公桌上的计划书，那是他花费了半个多月，精心构想出来的。而内容，就是如何让快船队挺过后方子翰时代，在短时期内重新崛起。 洋洋洒洒数万字，既分析了后科比时代的湖人是如何的跌落谷底，如何的不理智，也制定了如何在舍弃方子翰之后，令快船队最快速度从低谷中重新崛起。最后，则是阐述他当年是如何发现方子翰，如何慧眼识珠挖掘和培养方子翰，以及自信满满的表态按他的思路，五年之内一定还可以再给快船队培养出第二个方子翰。 这计划书，是他在说服前任老板之后，制作出来给前任老板看的。结果，前任老板变成了前任。 好在，这计划还有用。交给现任老板，也能够证明他的实力。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性感妖娆的秘书推门而入，神情有些紧张，也带着少许的兴奋。新老板才五十来岁，对美女的抵抗能力，可远不如已经快七十岁的前任老板。 “普利特先生来了。” 布雷诺整了整领带，深吸了口气，立即出门相迎。 走廊里，布雷诺见到了新任老板普利特。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普利特的旁边，还有一位他的熟人。 方子翰的两位助理之一！ 他记得姓张。 这家伙跑过来干嘛？ 难不成，是商量退役的事情？ 布雷诺心中一动，这大半个月，他跟方子翰也打电话聊过几次，听得出方子翰似乎已经有退役的念头。数千万的年薪合同，对其它球员来说，想要放弃很难很难。可方子翰根本不缺钱，放弃未来两年的合同，专心进军好莱坞，这属于双赢。 “普利特先生，您好！” 布雷诺连忙迎了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身为总经理，该有的矜持还是不能少的。 “你好，布雷诺。” 普利特上前，和布雷诺握了握手。 “请里面坐。” 布雷诺朝着张助理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带着普利特进到办公室中。 “普利特先生，觉得洛杉矶怎么样？” 等到秘书端来咖啡，布雷诺笑着问了一句，他打算先和这位新老板拉拉家常，增进一下双方的感情。 “还可以！”普利特显然没兴趣和布雷诺拉家常，他直截了当道：“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跟球队的合同。” “是续签吗？” 布雷诺面露喜色，这可是个好消息。他和球队的合同只剩下明年一年。如果提前更换新的合同，怎么也要签个五年。 普利特摇了摇头：“我打算买断你剩下的一年合同。” “怎么可能？”布雷诺惊讶的站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刚买下球队，就把球队总经理给辞退的？ 要说有什么经验丰富的知名总经理闲赋在家，那还有可能。可眼下，并没有这样的人闲赋在家。 这完全不合理！ “普利特先生，我是个经验丰富的总经理，在NBA已经待了快二十年。”他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也感谢你为快船队做出的贡献。”普利特点头。 布雷诺将办公桌上的计划书拿起，交给普利特，他解释道：“这是我给快船队制定的五年计划，只要给我五年时间，我可以保证一定能够完美的度过后方子翰时代，重新为快船队找到一位新的、号召力不会输于方子翰的史诗级巨星。” “抱歉，我不需要这种计划书。”普利特显然不愿多说下去，他站了起来，开口道：“如果可以，相关的交接，还请你能配合张先生。” “跟他交接？他不是来商量方子翰退役的事情吗？”布雷诺愈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了。 普利特摇了摇头：“方子翰可不会退役。” 布雷诺恍然大悟，他觉得自己明白了。 一定是方子翰不想退役，所以先发制人，反过来说服布雷诺把他给炒了。 他彻底放心下来，再度扬了扬手中的计划书，自信满满道：“普利特先生，很明显，你被方子翰骗了。他确实统治了NBA，可那是受伤之前。以他的年纪，加上半月板受损和撕裂，再复出，是不可能再有以前的状态。这方面，您不管征询任何医生的意见，对方一定会给出这个相同的答案。所以，我觉得您更应该看看我的计划书。” “不需要。”普利特摇头。 “为什么？”布雷诺不解道：“您不相信我的话？” “我信！”普利特点头，他还真找相关的专业医生询问过，而且还问过好几个，得出的答案，都是方子翰就算复出，恐怕也再难回复曾经的统治力。 如果球队真是他的，他或许会和快船队的前任老板一样，选择支持普利特。 问题是，他不是快船队的老板。 他不过是跟方天林做了笔交易，抛头露面一番，换取其它方面的利益而已。 “那您为什么这么做？”布雷诺想不明白了。 “因为快船队的真正老板，是我老板。”张助理笑呵呵的回了一句，虽然真正的老板是手握超过百分之六十股份的李峰，可李峰压根就不管事，快船队的一切事物，都是方子翰做主。 也可以说是他做主。 因为，他将接替布雷诺成为快船队的总经理。 张助理摇身一变，成张总经理了。 布雷诺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普利特。 普利特微微点头。 布雷诺知道自己走定了，他有些不太甘心道：“现役球员，是不可以成为球队老板的。” 张助理看他的眼神有些鄙夷：“说说而已，当年魔术师还是球员的时候，不也买了湖人的股份，找个亲戚出来顶一下，自己不承认就够了。” 布雷诺默然，他苦笑起来：“不愧是方子翰，为了在球队的地位不至于下降，竟索性把球队给买下来。”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一点。光想着方子翰不缺钱，而且长得帅，钢琴水平不输给篮球水平，完全可以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却没想到，方子翰居然对篮球这么执着，宁愿掏出几十亿美元买下球队，也要继续打篮球。 “我再告诉你个消息，我老板，很快就要复出了。” 张助理嗤之以鼻，买下快船队，只不过是防范于未然，把主动权完全拿到手而已。事实上，方子翰一复出，哪还有布雷诺什么事。 像方子翰这种史诗级巨星，处在巅峰状态，不光连主教练能灭，炒掉总经理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疯了吗？还没做手术就复出？” 布雷诺瞪大眼睛，张开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这恐怕是他今年听过的最惊讶的消息了，比得知普利特要炒掉他，比得知方子翰成立快船队老板都要惊讶。 毕竟，以上两点还存在可能性。 可他能够肯定，方子翰绝对没有回美国做手术。 手术都没做，你走路都疼，居然要复出？ 张助理荣登总经理大位，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调皮了一下。 “我老板，坐着轮椅照样打爆整个NBA！”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复出 十二月初，一个消息开始刷爆体育界。 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方子翰，出现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方子翰终于回来治伤了。” “估计也想跟快船队的新任老板交流一下。” “看情况，他应该是不想退役。” “希望能够说服那位俄罗斯富豪留下他，就算状态下滑，投篮的命中率和传球总该不错，就算无法恢复超级巨星的实力，我相信方子翰起码还能保持明星水准。” 网上热议纷纷，不管是国外还是华夏，绝大部分的球迷们都有些心疼方子翰。 半月板撕裂本来就够倒霉了，球队居然还换了老板。 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若是不换老板，哪怕再怎么不情愿，方子翰只要开口想留下来，老板若是拒绝，恐怕就得掂量掂量会不会被全球的球迷们给喷死了。换了个老板，没有享受到方子翰给他带来的庞大利益和荣耀，也就没有义务在他状态下滑的时候给予一定的补偿。 想要留下来，就只能看他还剩下多少实力，以及愿不愿意让权出来。 毕竟快船队着落在洛杉矶，门票卖那么高，起码要一两个全明星球员撑场面。方子翰若是不肯让出老大的位置，是不可能有全明星球员愿意加盟快船队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方子翰复出后的实力严重下滑，甚至连全明星球员的实力都达不到的程度。 在方子翰消失的那段时间，球迷们一直都在讨论他还能剩下多少实力，绝大部分球迷认为，他很难在达到全明星的水平。可等到方子翰出现在洛杉矶之后，球迷们反倒开始在网上力挺方子翰就算实力下滑，仍旧还拥有全明星水平。 原因，自然是不想方子翰就此退役。 媒体方面，也大多在开始调转风向，分析方子翰复出之后，应该还能保持几年的全明星水准。 他们自然也不想看着方子翰退役，方子翰若是转而进军好莱坞，那就跟他们没关系，而是频繁出现在娱乐版上了。 这会让他们的销量和流量受到不小的影响。 毕竟以前找不到新闻报道的时候，随便编个方子翰疑似和某某女星同住某家酒店，或者同时期出现在某某海滩、度假区，销量和流量就哗啦啦的来了。 而且没什么风险。 只要不是太夸张，方子翰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 哪怕是那些看方子翰不顺眼的球迷和媒体，也收敛了不少。要是方子翰就此退役，前者得重新找黑的对象，后者也同样少了大量的新闻素材。 十二月三号，星期五，距离圣诞大战已经只剩下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早上，快船队官网忽然发出一条公告。 晚上八点，快船对鹈鹕的比赛，方子翰将会首发出场。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就议论纷纷的网络，彻底炸了锅。 《华夏王子疯了，他居然带伤出战。》 《据传言，方子翰今晚出场，是跟俄罗斯富豪商量过后的结果，他需要向老板证明自己还有实力。》 《强烈谴责俄罗斯富豪毫无人性的决定！》 一时间，网上叫骂声一片。 反倒是华夏的网络上，原本应该叫骂得更凶的华夏球迷们，却忽然安静下来。 带伤出战的球员很多，可半月板撕裂还上场打球，这太不合常理了。反过来，方子翰仅一个月就伤愈复出，这同样有悖常理，完全不科学。 国外的媒体和球迷们，显然觉得后者更加荒谬一些，而前者勉强还能接受，所以他们才会大骂俄罗斯富豪太冷血。 可华夏的媒体和球迷们，想法却恰恰相反。他们认为后者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因为他们知道乔神医的存在。只不过，乔神医只看绝症，会为方子翰治疗半月板撕裂的可能性极低而已。 但可能性再低，感觉也比半月板撕裂还上场打球要靠谱一些。 无论网上如何，快船队始终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再等上半天，事实能够证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明星赛、圣诞大战、总决赛，这些场次的比赛，才是受关注最多的比赛。可因为方子翰诡异的复出，令今晚的这一场比赛，关注度超越了一切。 才七点来钟，斯台普斯球馆外便聚集了海量的球迷。全球各地，数不清的球迷提前守在了电视机、电脑旁。 所有人，都想要在第一时间见证方子翰的表现。 ‘园艺培训班’，一大早，众人也早早起床，吃完早餐之后便齐聚休息室，等着直播开始。 “希望方大帅哥今天能够大发雄威，拿下一个好数据。”杨兮兮嘴里念念有词。 “放心吧！我说了方子翰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原，膝盖甚至比以前更好，骗你干嘛？”乔雪有些不乐意了，她觉得杨兮兮这是在怀疑她的医术。 要不是杨兮兮人缘好，保不准就要被乔雪骂上一句‘你有病’，然后开始证明杨兮兮的身上有哪些病症了。 “你不看球，不知道。”杨兮兮无奈道：“打篮球，可不光是身体健康就行的，还需要有状态才行。要是没状态、没手感，照样打得一塌糊涂。” “就算没状态，那又怎么样？下一场再证明不就得了？”李峰笑着问了一句。 杨兮兮撇了撇嘴：“状态不好，所有人都会认定他是带伤出战，实力已经不可能恢复巅峰状态。这样一来，俄罗斯富豪肯定就不会让他再上场，而是雪藏起来，然后对外公布说他只是伤势没有痊愈，想办法把他卖给其它球队……不对啊！快船队的老板，不是老师跟方大帅哥吗？” 说着说着，杨兮兮怔住了。 李峰不由笑了笑，还好，经过他的不懈努力，杨兮兮终于扭转过来，从傻妞的漩涡里被他拉了出来。 明知道快船队的老板是他和方子翰，思想居然还会跟着网上的言论走，那就意味着他这一个多月苦思冥想的任务效果不佳。虽然杨兮兮前期的思路还是跟着网上的言论走，但说到一半能想到这方面，说明已经开始动点脑筋了。 这是个好现象，他还得继续努力，每天绞尽脑汁给杨兮兮安排几个需要动脑筋的任务才行。 杨兮兮尴尬一笑：“看多了新闻，差点被带到沟里去了。” “半只脚进了沟里，还好，你自己拔出来了。”李峰笑着调侃了一句。 杨兮兮有些好奇的看向乔雪她们几个：“你们不喜欢篮球，平常都不看方大帅哥的比赛，怎么今天都这么积极？搞得我一早上都紧张兮兮的，以为方大帅哥没打好就完蛋了。” “我是为了看看我的治疗效果。”乔雪淡然道。 蔡子龙呵呵道：“子翰给我帮了大忙，怎么也得捧个场。” 段康耸了耸肩：“我是想看看这家伙怎么打脸的，他的比赛不重要，重要的是比赛过程中的新闻。” 杨兮兮有些无语，这还真是各有各的原因，就没一个冲着看比赛的。 事实上，换成平常的比赛，除非是十几点的直播，否则李峰也没这么积极。之所以一大早就起来等比赛，完全是清楚方子翰若是状态好，憋着口气想要发泄的他，今天必然打出超神表现。 方子翰这两个赛季的表现，场均也就30+10+10+3+2左右，虽然这数据换成以前，也算得上超神了。只有维斯布鲁克有一个赛季拿到过类似的数据，但几个赛季下来，方子翰场均拿下这么牛哄哄的数据，早把球迷们的胃口给养高了。 现而今，不拿个50+，或者30+15+15的超级三双数据，就连媒体都不好意思用超神这个词语。 李峰也不能免俗，一场比赛拿个三双什么的，已经不足以让他兴奋。偏偏，方子翰过了三十，为了不受伤，延长职业生涯，这两年一直都在收着打，哪怕遇上逆风局面，也不会试图去拼命挽回败局，超神的表现少之又少。 方子翰眼下伤愈复出，憋着口气的情况下，除非状态实在太差，否则绝对超神。 而以方子翰以往的表现，十场比赛，差不多有一场左右状态不佳，七场左右状态普通，还有两场状态爆炸。 只要能够达到平常的状态，再加上方子翰拼命的决心，就足以打出超神表现了。要是遇上状态爆炸，那绝对是鹈鹕队的噩梦。 李峰突然有些同情戴维斯了。 进入NBA也有十几年的时间，浓眉哥正处在巅峰时期，属于NBA当之无愧的超级巨星之一。 可这个时代的NBA巨星，和当年跟乔丹同处一个时代的超级巨星一样，统统都是杯具，全都生活在方子翰的阴影之下。 一个状态爆炸，而且打定主意今天要拼命的方子翰面前，杯具程度可想而知。 七点五十左右，斯台普斯球馆已经是座无虚席。球馆外面，也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电视机、电脑前，所有人也都开始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 双方的球员开始陆续进场，方子翰出现的刹那，雷鸣一般的欢呼声几乎将整个球馆掀翻。这让坐在包厢里，前来观战的NBA总裁萧华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快船队三连冠之后，他有些头疼。 一支球队连冠太多，这对NBA的发展并不好。很容易引起那些渴望总冠军的超级球星们抱团来对抗方子翰和快船队，如此一来，球迷们的关注度都将集中在这几支超级球队上面。其余的球队，全都要跌入谷底，陷入没人愿意看的境地，对NBA的整体利益完全不利。 所以，休赛期，萧华一直都在考虑怎么在不影响方子翰名气的情况下，压制方子翰和快船队，中断快船队的连冠，让其他的超级巨星们能够看到夺冠的希望。 结果，方子翰居然受伤了，而且还是半月板损伤和撕裂。 一位史诗级巨星，就这么废掉了，这同样也会让NBA损失惨重。一如当年乔丹第一次退役，整个NBA都因此陷入了低估当中，就连美国总统都在试图要他重新回归NBA。 而当乔丹两年后复出，他代言过的产品，股价全部大幅上扬。美国各大电视台，全都中断了正常播出，插播了乔丹回归的消息。由此可见乔丹的影响力，以及他对整个NBA的价值。 靠着乔丹，NBA才成为国际最顶级的职业联赛。 方子翰的影响力，同样也不差。正是靠着他的存在，才让NBA多出了数以亿计的女球迷。 但凡方子翰的比赛，球馆当中了，女球迷的数量一定多于男球迷，这是NBA历史上，甚至各大职业联赛上绝无仅有的奇观。 方子翰一旦退役，这数亿的女球迷，恐怕就得烟消云散，陪着方子翰一起转战好莱坞了。 毕竟，老球迷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大部分的流程，都是喜欢某个或者某几个球星，然后当这些球星退役之后，又将目光转向那些类似的新球星。 乔丹当年退役，NBA还可以试图力捧各种乔丹继承人。这个捧不起来就换一个，只要是天赋绝佳的得分后卫或小前锋，都可以给他安个乔丹继承人的称号。 眼下最让萧华头疼的，就是NBA找不到和方子翰类似的球星。 光是一个帅得惨绝人寰，就无可替代了。更别说，方子翰的球风也是NBA最飘逸潇洒的。 方子翰继承人，根本就不存在。 想要留住那些女球迷，让她们成为真正的老球迷，需要方子翰能够在NBA坚持更长时间，让她们彻底领略篮球的魅力，偶尔会去看没有方子翰的重要比赛才行。 只有真正喜欢篮球这项运动，在方子翰退役之后，才会主动去寻找其他的球星作为支持对象，继续看球。等她们有了儿女之后，又会带着儿女一起看球，培养儿女喜欢篮球的兴趣。如此一来，NBA才会真正成为唯一一个男女均衡，全都喜欢的职业联赛。 “世事无常啊……希望方子翰的实力没有下滑太多。” 萧华默默祈祷，如此，方子翰才不会退役，才能继续留在球场上吸引那数以亿计的女球迷，让她们慢慢喜欢上篮球这项运动。 距离比赛还有几分钟，在场上和场边热身的球员们纷纷返回休息区。 “今天这场比赛，我们想要取胜的关键，在于远投。鹈鹕队的后卫线并不强，尤其是防守方面，所以……” 快船队教练拿着战术板，准备先给众人安排一下前期的进攻和防御，才开了个头，一向温文尔雅的方子翰，将他的战术板摁了下去。 “今天的比赛只有一个战术——球给我，你们躺好！” 第四百五十九章 状态爆发 主教练目瞪口呆，一众球员目瞪口呆，全都瞪大着滚圆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子翰。 巅峰时期都没说过这么霸气的话，这怎么带伤出战，反倒又狂又飘了呢？ “有意见？”方子翰问道。 “没有……” 主教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要说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主教练，理论上任何球员都得听从他的安排。 哪怕是超级巨星，在场上多少也要给主教练的面子。 不过，超级巨星的牛逼之处，就在于真要干什么，主教练也无可奈何，真要硬顶，保不准就被超级巨星在管理层那里打小报告，然后被炒掉了。 虽然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方子翰将日薄西山，但余威犹在。更何况合作了四年，拿了个三连冠，双方的关系极佳，一场普通的比赛而已，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主教练没意见，球员们自然也没意见。方子翰平常没什么架子，在队中的人缘和威望还是很高的。虽然威望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短时间内也不至于下滑明显。 “很好，上场吧！”方子翰拍了拍巴掌。 众人纷纷上场，球馆内，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再度响起。 洛杉矶，某别墅里，布雷诺看着屏幕上的方子翰，心中冷笑。 “NBA总归还是靠实力说话，就算你买下球队，整个球队都是你说了算，但没实力，我看你怎么玩下去。” “NBA可是有薪金工资帽的，就算你舍得花钱，也没明星球员愿意陪你一起玩，因为人家在别的球队照样拿顶薪合同。没谁会愿意拿着差不多的合同，跑来快船队给你做老二、老三，而且战绩还差得要命。” “让出老大的位置，收着打，你还能多打几年。不肯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场场拼命，恐怕一两个月就得再受伤。一旦成了玻璃人，你再不想退役也得退役。” 某篮球杂志社，总编办公室，奥斯特看着电脑屏幕，目光有些纠结。 “这次，是黑还是不黑呢？” 本来，他都调转枪口，随大流一起黑俄罗斯富豪，一起找各种理由来证明方子翰还能保持几年的全明星实力了。 可偏偏，方子翰居然带伤复出。 这纯粹就是作死啊！ “何必呢！我还想帮你度过这次的难关，以后好多黑你几次。结果，你居然做出了带伤出战这种愚蠢的决定。一旦受伤，那可就真的只能退役了。就算这次不受伤，你这么急迫的想要证明自己，恐怕早晚也得再次受伤。” 奥斯特能够断言，方子翰撑不了多久就得退役。 这让他很惆怅。 虽然美国的球迷们，绝大部分是支持方子翰的，但黑子也有不少。像他们这些专门黑方子翰的杂志，销量也是极其火爆，而且竞争压力小。 再加上方子翰好说话，风险也极低。 奥斯特一直没告诉别人，他其实很喜欢华夏王子，而且还是华夏王子的球迷。 或许前期他是真心不喜欢这个长得太帅的华夏人在NBA称王称霸，可黑多了，黑着黑着，也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方子翰的球迷。 当然，喜欢是一回事，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为了销量，该黑的时候还是要继续黑的。 方子翰一旦退役，那就难受了。 改黑别的超级球星，受众严重下滑，保不准还得被告上法庭，利益不高，风险反倒特别高。 “还是黑吧……” 思前想后，奥斯特最终做出了决定。 没办法，方子翰自己作死，那意味着退役已经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了杂志社的利益和销量，还是能黑一次黑一次比较好。再黑几次，等到方子翰退役，可就没机会再黑了。 杂志社的冬天，就要来临了。 惆怅啊…… 奥斯特又是幽幽一叹，旋即，打起精神。 黑一次少一次，要珍惜！ 他决定亲自上阵，写一篇经典的黑文出来，就当祭奠和缅怀这位即将沉沦的华夏王子了。 场上，裁判将篮球高高抛起。两队的中锋纷纷起跳，企图将篮球拨到自己一方。 胜负几秒钟便分出，鹈鹕队抢到球员。 篮球被传到鹈鹕队控卫罗伯斯的手中，他带着篮球，迎着方子翰杀了过去。眼底深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NBA，他只是角色球员。遇上超级巨星，一般只有被虐的份，只求对方能够轻轻虐就行。 可今天，他觉得自己有资格爆发一次。 从得知今晚一战，方子翰会首发出场之后，他便觉有种预感，今晚将诞生自己NBA生涯当中最荣光的一刻。 他给自己的目标，是最起码抢断方子翰一球，盖掉方子翰一球，然后再给方子翰一个**。 完美！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咧嘴一笑。 球馆中，忽然爆发出疯狂的尖叫声，这让他愈发陶醉。看来，球迷们很期待自己和方子翰对位。 放心，我会打爆方子翰的！ “回防回防！” 身旁，队友在拼命大叫。 罗伯斯有些理解不了，球权在自己这一方，回防什么？ 他抬眼一看，方子翰呢？ 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前面居然没人防守自己？ 好机会！ 想不到，方子翰居然连防守意识都不在了。 罗伯斯兴奋了，他带球朝前…… 卧了个槽！ 球呢？ 扭头一看，就见方子翰从罚球线起步跃起，如天空中的雄鹰，滑翔着朝篮筐飞去。 轰！ 篮球狠狠被砸入篮筐。 整个球馆，瞬间便被点燃，尖叫声震耳欲聋。 “这、这什么情况？” 罗伯斯傻眼了，这不对啊！ 剧本不是这样的。 “回光返照，一定是回光返照！方子翰这是疯了，罚球线起跳暴扣，就算是他巅峰时期也有点勉强。一开场就打这么猛，你的膝盖根本就承受不住。” 布雷诺在电视机前大叫起来。 “有内幕，有猫腻，他的鞋子一定有问题，要不然不可能跳这么高。演戏，罗伯斯肯定是演员，他已经被方子翰给高价收买了。那演技，实在太差了一点，球被断了，居然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样，还在那傻笑，放任方子翰一条龙杀到前场。” 电脑前，奥斯特立即拿来笔记本电脑，开始疯狂飚字。 《有关人士透露，本场比赛方子翰有可能打假球！》 内容的开篇，就是方子翰不可能跳这么高，罗伯斯的演技太差。奥斯特断言，球被断了，罗伯斯还在那傻笑，肯定是方子翰跟他约定一个断球给他多少钱。想到那绿油油的美钞，他忍不住高兴的笑了。 黑方子翰，他本来就有经验。加上今天状态奇佳，简直是灵思泉涌，奥斯特感觉自己飚字的速度要飞起来，一分钟的速度起码达到两百字，完全没有任何卡顿。 场上，罗伯斯从后场接过篮球，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他不是演员，他是来打爆方子翰，趁着方子翰有伤在身，在他头上秀上一波球技，试试能不能圈一波粉的。 “加油，只不过是被抢断了一球而已！” 他一路带球跨进前场，很好，方子翰过来了。 复仇的机会来了！ 脚踝一转，他来了个漂亮的变向，想要过掉方子翰。 很好，没过！ 这家伙身上有伤，但防守意识还在。 罗伯斯有些头痛，他一扫全场。队友们都被缠住，不好传球。 既然这样……或许可以试试秀一波**！ 罗伯斯心动了，三分线外**对手，这是所有后卫的梦想。如果对手是超级巨星，那简直是爽歪歪。 他陡然一个假动作，做出了要投篮的动作。 果然，方子翰跳了起来，右手伸出，朝着他的脸上封了过来。 被骗了！ 罗伯斯大喜，他的身体急速下沉，而后一跃而起。 他觉得自己的高光时刻要来临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方子翰的身体正在下沉，而他的身躯则在不断升空。 双方迅速调换，罗伯斯的高度开始超过方子翰，双方的高度正在不断拉开。 十公分、二十公分、三十公分…… 罗伯斯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兴奋。只要这球能够投进，三分**，无敌！ 凭感觉，在最适合的位置，他将篮球扬起，摆出了一个教科书般的投篮动作。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肯定美如画。 他觉得，全场所有的摄像机，应该全都对准了自己。 就看这球能不能投进了！ 就差最后这么一丢丢！ 兄弟，大哥，你就进框吧！ 罗伯斯一声大吼，将篮球朝着篮筐位置推了过去。 下一刻，就在篮球离开他的指尖，下方，一个阴影正在不断上升。 这家伙的反应速度那么快？ 不过，我篮球都出手了，你能跳那么快那么高吗？刚才那个罚球线起步暴扣，应该让你的膝盖很疼了吧？ 呼…… 这念头刚刚产生，他就感觉下方一阵强风吹来。 那阴影，几乎是一瞬间便超过了他。 砰！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巨大的撞击声在头顶爆发出来。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盖帽，堪称超级大火锅！ 他不开心，他蓝瘦香菇。 说好的三分**，你怎么能不讲道理呢！ “回光返照，肯定还是回光返照！” 布雷诺拍着沙发，他就不信，方子翰罚球线起步扣篮之后，又来了个爆发力逆天，连续起跳盖帽之后，膝盖还能承受得了。 “有内幕，有猫腻，罗伯斯这个演员，太不专业了，这盖帽绝对是设计好的。被盖了之后，不去追球，居然闭上眼睛让方子翰一条龙杀到前场轻松上篮，不是演员，我现场直播添你屁股。” 奥斯特将办公桌拍得砰砰作响，前一个球的灵感还没用尽，这后一个球又让他灵感爆棚了。 兄弟，你们慢一点演！ 罗伯斯要是知道，他一定告诉奥斯特，慢不下来。 因为，他刚拿到球，还没跨进前场，只是下意识来了几个胯下运球，稀里糊涂就被方子翰把球给捅掉了。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在作秀。胯下运球，以他的实力，早就玩得炉火纯青了，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 而且，这回他没发愣，他第一时间就回防了。结果，方子翰当着他的面，直接就干拔三分。 还命中了。 三分**，秀得飞起。 罗伯斯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演员。 一分钟不到，被断了两球，盖帽一个。方子翰表演了一个罚球线起步暴扣，一个轻松上篮，一个三分线外美如画的干拔三分**，连得七分。 再次开球，罗伯斯怂了，他直接把球传给了得分后卫。 打了大半分钟，老大戴维斯连球都没碰到过，就跟着来回跑，再来一次，估计就要冲着他发火了。 这决定堪称英明！ 因为，方子翰直接跟分位换防，跑去防得分后卫了。而且，他的队友不信邪，没有把球传出去，而是跟方子翰来了一波硬刚，结果再一次被抢断。 很好，卖队友成功。 这锅跟他没半毛钱关系，而且能够证明鹈鹕队的演员不止他一个。 “这个……他怎么还能跑得起来？” 电视机前，布雷诺吃惊了，这完全不像有伤在身啊！ “这、这演得也太快了一点吧？隔十几二十秒就演一次，演员可以请，他膝盖也受不了啊！” 办公室里，奥斯特也糊涂了。 球馆中，电视机和电脑前的球迷们，则是彻底疯狂了。 一分钟连拿九分和三个抢断、一个盖帽，这哪是膝盖受伤，实力会严重下滑的方子翰，这绝对是处在巅峰状态，而且拥有最火爆状态的方子翰。 鹈鹕队没人敢在方子翰面前运球了，两位后卫轮番运球，方子翰防过来，第一时间便把篮球传给另外一个。 这么做，确实让方子翰很难再抢断得手。可防守方子翰方面，却还是无计可施。 方子翰用一次次的突然变向和突破，硬生生让负责防守他的罗伯斯除了仰望篮球钻进篮筐，便是隐隐感觉脚踝有点酸痛。 这哪像是个膝盖受伤的人，打死罗伯斯也不相信，方子翰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在膝盖有伤的情况下，突得他脚踝又酸又痛。 一节比赛结束，快船队38:21，狂胜鹈鹕队17分。 方子翰打满整节比赛，拿下32分4抢断3篮板2盖帽2助攻的数据。 这已经是超级巨星们一整场才能拿下的数据了，而方子翰只用了一节便拿到。 半场比赛结束，快船队69:45，领先鹈鹕24分。 方子翰休息了两分钟，整个半场，拿下了55分6篮板6抢断5助攻3盖帽的数据。 “他的半月板撕裂，治愈了？” 布雷诺瞪着电视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疯了。身为快船队的前任总经理，他可以肯定，方子翰绝对没有回美国接受手术治疗。 可要说没有治愈，打死他也不信。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早知道方子翰的半月板撕裂能够治愈，他何至于跳出来建议方子翰退役。 这会儿，他应该是最高兴的人之一。此刻，他应该正坐在场边，疯狂替方子翰股掌的同时，畅想着以总经理的身份，率领快船队拿下四连冠、五连冠了。 “我是该黑呢，还是不黑呢？” 电脑前，奥斯特再一次陷入到纠结当中。 半场比赛，他灵感爆棚，洋洋洒洒起码写了方子翰三千字的黑材料。 可眼下，方子翰明显是真的伤愈归来，而且状态爆发。 以后有的是时间来黑方子翰，杂志社的销量能够保住了，他觉得这次应该庆祝一下，改为随大流，吹捧一下方子翰。 可这样一来，他那三千字的黑材料就全废了。 这三千字，在他看来，绝对称得上字字珠玑，属于精品中的精品，是他的巅峰之作。 好纠结，好头疼啊！ 第四百六十章 纪录诞生 在中场休息了二十分钟之后，重新上场的方子翰再度爆发。 抢断、暴扣、盖帽、三分……各种令人疯狂的一幕频繁出现。 更疯狂，更让球迷们兴奋的，是快船队的队员们，开始做演员了。 他们的防守越来越差，四名队员，摇身一变全都成了参加全明星赛，只用眼神来防守对方。一个个，开始不断用目光来目送着鹈鹕队把篮球送进篮筐。 局面，开始变成了方子翰一打九。 这种情况下，方子翰再超神，也不可能获胜。 快船队的领先优势，开始不断被缩小。 二十分、十五分、十分…… 第三节比赛结束，在全队只有方子翰一人防守的情况下，快船队的领先优势只剩下八分。 换成平常时刻，一打九这种局面，势必能让快船队的球迷们破口大骂。 而眼下，全场球迷，以及在电视机和电脑前的球迷们，却是兴奋大叫，他们纷纷为快船队的另外四名队员点赞。 这是方子翰和队员们交情友好的表现。 没错，他们就是在演戏，故意让方子翰打得辛苦一些，故意让鹈鹕队开始追上比分。 而原因，不是他们想输球，或是让方子翰全场的努力白费，而是在给方子翰制造上场时间。 领先太多，要是第三节，快船还在拉开比分，鹈鹕队就得放弃比赛，把所有的替补球员换上场了。鹈鹕队一旦放弃比赛，方子翰要还是留在场上继续刷数据，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事后容易被人诟病。 这也是很多超级球队的超级巨星们经常三节就打卡下班的原因所在，三节比赛结束，自己球队已经完全奠定胜局，再去打第四节，一来显得对对方不够尊重，二来也容易被人骂刷子。 反过来，快船队的队员们不防守，让鹈鹕队尽情得分拉回比分，快船队没有取得绝对胜算，方子翰自然得留在场上继续打下去。 只要方子翰还有体力，多打一分钟，那就能多拿一份数据。 三节比赛，方子翰已经拿下73分9篮板7抢断7助攻4盖帽的数据。 要是鹈鹕队放弃比赛，数据也就到此为止了。就算第四节继续打，刷出来的数据，总归也不够完美。 而眼下，鹈鹕队却只输了八分，那就完全不同。 当然，连绝大部分的观众都看得出快船队的队员们是在故意放水，自然谁都看得出来。 鹈鹕队也是一样，可只有八分的分差，他们尽管不想看到方子翰在自己的头顶创造一个史无前例的纪录，却还是不得不派上首发打下去，顶多也就事后找联盟告一状。 而联盟，也顶多就罚点款而已，而且罚不到方子翰的头上，而是罚快船队的另外四名队员。 这锅，另外四名队员帮方子翰给扛了。 事后，方子翰少不得要请队员们吃顿大餐和夜店狂欢来感谢一番。 第四节比赛开始，前一两分钟还好，毕竟休息过几分钟，还能打出高效。一两分钟过后，尽管今天状态爆棚，方子翰还是明显露出了疲态。 篮球比赛，高强度和低强度，对体力的消耗是完全不同的。以方子翰在肌肉棒子满地跑的NBA都属于顶级的身体素质，若是和以往一样收着打，无论进攻端还是防守端，尽可能的让队员们去完成，他可以轻轻松松打满全场四十八分钟。 而像眼下这场比赛，进攻的时候，篮球完全在他一个人的手里。防守的时候，他也疯狂投入，哪怕是铁人也吃不消。 体力不支，状态就得跟着严重下滑。 最后一节比赛过半，方子翰再度拿下10分3篮板2助攻1抢断的数据。 整个数据，已经来到了83分11篮板9助攻8抢断4盖帽。 所有人都明白，方子翰可能拿不到打破张伯伦单场一百分的纪录了。他的突破能力明显没有那么犀利，他的速度明显减慢，他的投篮命中率也在降低。 而且，他的队友们，也必须开始投入到攻防两端才行。要不然，这场比赛就可就要输球了。 输球，再好的数据也是枉然，反倒会变成一场笑话。 事实上，方子翰也清楚这一点。他开始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传球能力，一次次撕裂鹈鹕队的防守，让队友们扮演终结者的角色。防守端，他也不再那么积极，开始尽量保持体力，只有在遇到抢断机会的时候，才会突然出手。 他的抢断，已经八个了。 第八分钟，在戴维斯接球准备投篮之时，方子翰悄然出现，将篮球从对方的手中给捅了出来。拿到篮球之后，一个长传甩给一路狂奔的得分后卫。 一个抢断外加一个助攻到手。 助攻已经来到了12个，抢断也已经9个。 全场观众纷纷起身，只差一个抢断，就是四双了。 上一次打出四双的，还是17年一月份的哈登，他拿到了40+11+10+10的数据。不过，其中一个10，是尴尬的失误。 真正的四双，还得追溯到94年，大卫罗宾逊拿下的34分10篮板10助攻10盖帽。 最牛逼的一个四双，就是古老的，由张伯伦拿下的22分、25板、21助攻、22盖帽超级四双。而且，因为当时还没有盖帽统计，这22个盖帽完全是当时的观众靠回忆得出的数据，并不被官方认同。 真说起来，张伯伦才是NBA史上最牛逼的球员，他创造了许多令人高山仰止的纪录。只不过他那个时代的球队和球员不多，比赛强度和比赛规则也没有现在这么强，有些让人难以信服而已。 方子翰只要再拿下一个抢断，虽然没有破掉张伯伦的单场一百分纪录，却可以创造一个前无古人的四双纪录。 哪怕把张伯伦的超级四双算进去，方子翰的四双，依旧是稳居第一。 因为，他的得分太恐怖了。 最后的几分钟，几乎全世界的球迷和媒体，都在期盼着球权在鹈鹕队的手上。 因为只有如此，方子翰才有可能拿到抢断。 这一刻，在比赛还剩下两分钟左右时，悄然出现。 眼看方子翰前来断球，罗伯斯将篮球传给了得分后卫。得分后卫也有些害怕隔得不远的方子翰过来抢断，立即把锅甩给了老大戴维斯。 戴维斯顶着快船队的大前锋，试着强攻了几次，发现没什么作用之后，将篮球甩给罗伯斯，准备让他再组织一波进攻。 砰！ 篮球飞到一半，方子翰突然伸手把球给拦了下来。 第十个抢断到手。 历史性的一刻，不经意的到来。 罗伯斯懵了，戴维斯也懵了。 整个球馆，电视剧和电脑前的所有球迷们，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全都兴奋吼叫起来。 纵使是联盟总裁萧华，也都激动的一跃而起。 史上最强大的四双，诞生了。 所有队友们一拥而上，纷纷给方子翰道喜，令整个场面陷入混乱当中。 尽管不愿做些扫兴的事情，裁判还是不得不连连吹响犯规的哨子。要不然，场面要是控制不住，极有可能导致情绪激动的观众们也冲进来。 场面终于被控制下来，比赛继续开始。 鹈鹕队突然爆发出了空前的战斗力，他们已经被钉在耻辱席上，未来只要提起四双，势必让人想起今天的这场比赛。而他们，就是这场比赛的背景板。无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们都将被时不时的提起。 为了报复方子翰，他们需要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让方子翰的四双显得有些尴尬才行。 可惜，鹈鹕队爆发，快船队也在爆发。 所有队员都想帮方子翰拿下这场比赛，只有赢得这场比赛，方子翰的四双才能完美。 方子翰同样如此。 刻意为之，以他的实力想要破纪录很简单，甚至于，NBA有很多超级巨星都可以做到。但想拿到一个没什么水分的纪录，就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了。 因为这不仅需要队友配合，还需要自己在纪录即将到手的时候，对手也拦不住你刷纪录。 在纪录即将到手之时，对手是肯定要去拦的。像得分纪录，只需全场包夹，换谁来也别想拿到高分。事实上，从第三节中段开始，发现方子翰奔着一百分而去的时候，鹈鹕队就开始有意识的阻拦方子翰拿分了。那之后，方子翰每一个进球都需要付出双倍甚至三四倍的体力才行。 而第四节下半段开始，发现方子翰有东边不亮西边亮，要拿四双的迹象之后，鹈鹕队又开始严防方子翰抢断。最后那两个抢断，完全是鹈鹕队还不想输球，把篮球都交给了戴维斯去进攻，再加上方子翰运气极佳，才成功拿到手。 最终的结果，就是破单场得分过百的纪录没有诞生，但一个超级四双却横空出世了。 没办法，鹈鹕队又只能尽可能的拿下这场比赛。 由此可见，想要破一个关注度极高的纪录，难度是多么的大。 虽然纪录已经成功破了，可方子翰还想让这纪录变得更加耀眼和完美。 最后两分钟，无论攻防两端，他全都拿出最巅峰的状态。 最终的结果，快船队138:135成功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方子翰出战41分半钟，得到了90分13助攻11篮板10抢断4盖帽的数据——这是一个史无前例，未来也极其难以被打破的一个纪录。 几乎就在比赛结束的刹那，全球各大体育媒体，在第一时间发布了最新消息。 《超级四双，方子翰王者归来！》 《半个世纪以来最强纪录个人数据诞生，方子翰最应该感谢的，不是队员，而是最后送给他两个抢断的戴维斯！》 《据传言，方子翰拥有外星人血统，半月板撕裂只需一个月就能自愈！》 《史上最强复出战，快船队的前任老板将哭晕在厕所。》 比赛结束之后，整个体育界全都沸腾了。 无论足球、网球还是羽毛球，无论是长跑、赛车还是拳击，几乎所有体育界的明星，全都第一时间在自媒体给方子翰送上道喜。 篮球界，更是疯狂刷屏。无论是球星还是普通球员，全都站了出来。除了鹈鹕队的队员们，几乎所有篮球运动员都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 不管是那些曾经黑过方子翰的球迷还是媒体，这一次，全都选择了随大流。无论是纸质媒体还是网上，全都是延绵不绝的赞美之词。 没办法，这场比赛实在是无可挑剔。 九十分的四双，还带了四个盖帽，再加上又是方子翰饱受质疑的复出之战，这不光是篮球界的一个重磅新闻，同样也是整个体育界的重磅新闻。 一个月之前，方子翰是毫无悬念的篮球界第一人。而这一战过后，靠着一场堪称逆天的表演，无论是影响力还是人气，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体育界第一人。 “羡慕啊！贴吧直接秒沉，这发帖速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园艺培训班，段康一直都在盯着各大新闻网站和贴吧，眼中满是羡慕。尽管他的《猴子偷桃》和《人体战争游戏》都是大火特火，但他第三个游戏的发布会，虽然关注度肯定会曾几何数暴增，但绝对不可能达到方子翰眼下的程度。 “帅呆了，超级无敌大四双！”杨兮兮则是一蹦而起，兴奋挥手。 李峰也是大呼过瘾，他看球这么多年，以前也是不少超级球星的球迷，今天这场比赛，绝对是他看过的最爽的一场比赛了。 “估计未来三天，网上所有的头条都是方子翰的。”段康啧啧道。 “那可不一定。”李峰忽然摇头。 段康肯定道：“别的国家不一定，在华夏，还有谁能抢他的头条？未来几天，恐怕方子翰随便说句话，都能轻轻松松霸着所有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吧？” 李峰笑道：“别的国家确实不一定，在华夏……还真有人能抢他的头条。” “谁？”段康问道。 “我！”李峰指了指自己。 段康哭笑不得：“你又不会去抢。” 李峰呵呵一笑：“我要是不抢，也就不会说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瞪大了眼睛。 “老师，我怎么听你这口气，是真打算抢子翰的头条？”蔡子龙问道。 李峰点头：“反正他名气已经够大，也不在意几天的头条。干脆，借他东风，我也上一把头条。” 好吧！ 众人无话可说。 这老师，给一百零一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招聘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李峰就想过要不要上个头条了。 因为明年年初，他的‘全职业名师学校’就要正式开始招生。 招生，总得打一波广告吧？ 而且，也需要招聘老师、保安什么的。 专业老师方面，有他的学生任教，但生活老师却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再不开始招人，就有点来不及了。 本来，学校一般开学都是九月份的。不过学校下半年正好建到可以开始招生的程度，他懒得再等半年。 考虑一番之后，李峰来到凉亭，然后用全职业名师学校这个名字注册了一个微博号，随即将自己的广告发出。再然后，给林思芸、杨兮兮、阿飞、方子翰都发了条消息过去，让他们转发一下。 搞定，李峰慢悠悠的泡茶。接下来，只要等众人在微博给他推上一波，然后坐等上头条就行。 “哎呦，这什么学校？月薪三万招收生活老师？而且不限学历、年龄，这也太夸张了吧？” 新微博账号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偶尔还是有人能在无意中瞧见的，不由惊叹起来。 “更夸张的，是这学校居然教刷油漆，这玩意做学徒就行了，谁会花钱跑去学校学啊？” “乱七八糟什么专业都有，而稀奇古怪的，是三月份开学，达到要求就可以毕业，没有时间限制。” “我觉得最牛逼的是他毕业之后不发毕业证，发个学生证。这是毕业证不受国家认可，索性就不发吗？毕业之后再发个学生证……亏这学校想得出来啊！哪怕是野鸡学校，起码学生证还能买个火车票什么的，你毕业之后再发算怎么回事？” 正在凉亭喝茶的李峰绝对没想到，他这条微博，其实本身就有上热搜的潜质。才发布没几分钟，留言区就有不少人留言了。 当然，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毕竟，这微博看起来更像是哗众取宠。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便发生改变。 转发速度最快的，不是在‘园艺培训班’的阿飞，而是还在影视城拍电影的林思芸。 才三四分钟，林思芸那边便将李峰的微博转发。再一两分钟，李峰这条广告下，便开始出现林思芸的粉丝，而且是曾几何倍数暴增。 “不得了，林思芸说她会在这学校任老师，教电影演员、电视演员和言情小说三个专业。” “报名报名，我现在就报名，多少钱的学费也报名。” “别以为成为这学校的老师就能见到林思芸，林思芸说了，她只会通过录制的视频进行授课，露面的可能性不大。” “那多没意思，还以为成为这学校的学生能看到林思芸呢！原来只是帮忙推广一下。” “不是和那些明星推广游戏一样，林思芸说她确实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确实准备要教三个专业。只不过因为还有其它的事情，所以没办法常住学校而已。这之外，这学校的老师都是通过录制视频或者录制语音授课，不止她一个人。” “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林思芸刚刚回复网友说这学校的校长是李老师。” 网上彻底炸开了锅。 这之前，所有人的关注点全都在林思芸要在这学校做老师上面。可这消息一出，所有网友的目光，全都瞬间聚焦在了学校上面。 论名气，李老师本身就比林思芸更出名。尽管他从未露面，也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但所有的学生当中，也只有方子翰比他的名气高上一筹而已。就连常山，比起李老师的名气也要差上一点。 更别说，这还是李老师办的学校。 李老师办的学校，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自己能够成为这学校的学生，也算是李老师的半个学生了。 “难怪不发毕业证，李老师的学校，要个毛线毕业证。” “我要报名，问题是，咋报名啊？” “就是，咋报名啊？这上面只说了招聘生活老师和保安。” 李峰的广告上，只说了招聘生活老师和保安，以及把大概专业介绍了一下，其余的一概没有。 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故意的。 一来，招生这事还不急，要等过完年才开始。二来……他也需要炒炒热度，虽说以李老师的名气，生源方面应该不成问题，但毕竟是三月份开学，而且他对招生的要求也极高，淘汰率其实不低。要是报名人数太少，那可就丢人了。 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把事情炒热闹一点，高调一点，搞得人尽皆知最好。 所以，他打算把今天到过年时期的所有头条都给包圆了，一天抛一个消息出来，把头条给霸住。 十多分钟之后，杨兮兮看到李峰发过来的短信，赶紧登陆微博转发。 几分钟后，方子翰正在夜店和队员们狂欢，无意中拿出手机扫了眼，发现李峰的短信之后，也登陆微博转发了一波。 最晚的，就是阿飞了。这家伙没带手机的习惯，一直到快中午，他健完身回房间换衣服，才看到李峰发给他的短信。 而中午的时候，李老师办学校的消息，已经在整个网络传得沸沸扬扬。 无论是各大新闻媒体，还是贴吧、论坛，到处都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消息。 某四线城市，饭桌上，陈志成埋头吃饭。他的一双儿女，则边吃边聊，说得兴起。 内容，正是李老师办学校的事情。 陈志成虽然年过四十，但对李老师的大名还是知道的，闻言忍不住咋舌：“他每个学生都那么厉害，这要是办学校，那不是能培养出大量很厉害的学生？” “那倒不一定，李老师只是学校的校长而已，他又不负责培养学生。”女儿摇头。 “不知道招生要求严格不严格，收不收高三没毕业的学生，我打算等招生条件出来以后，满足条件就去试试。”儿子兴奋满面。 “你们刚才不是说这学校三月份就开学吗？你要是被录取了，那不是高三下个学期读不了？”陈志成惊讶道。 “那有什么关系？要是能进李老师的学校，谁读什么高三啊！”儿子连连摇头。 “他这应该属于私立学校才对，而且还是技校之类的，毕业之后不会发个技校毕业证吧？”陈志成问道。 “没毕业证，合格毕业之后发个学生证，承认是全职业名师学校出去的学生。”儿子不以为意道。 “那也太不靠谱了，三月份开学的学校，这不是让很多高三的学生毕业以后，还要在外面玩半年嘛！没毕业证就更加离谱了，毕业之后，难不成拿个学生证去找工作？” 陈志成还是不太希望儿子去这个全职业名师学校，以他儿子的成绩，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考个一本还是不难的。正规大学，更靠谱一些。 “开玩笑，李老师的学校还不靠谱？”儿子不由咧嘴。 陈志成还要再说，女儿忽然笑道：“老爸放心，他去不了的。因为就他那成绩，怎么可能考得进李老师的学校。” 儿子顿时有些泄气了，满腔的热血化为乌有。 “很难考吗？”陈志成有些意外，一家技校，能进一本的高三学生都考不进去？ 他觉得这世道有点颠倒的感觉。 “还不知道具体要求，不过应该是很难考。毕竟，李老师收学生的要求那么高，他办的学校，招生条件肯定也很高。”儿子无奈道：“再说，想报名的人肯定多不胜数，一个学校又只能容纳那么点学生，自然是精挑细选比较好。” “那还好……”陈志成松了口气，他还是觉得考正规的大学比较靠谱一些。 “对了！”儿子忽然眼瞳一亮，他忍不住看向陈志成：“李老师的学校正在招生活老师，老爸你不就是生活老师？而且还是很受学生欢迎的那种，可以试试看。” “没兴趣！”陈志成连连摇头，他是一所大专院校的生活老师，性格偏向保守，也没太大的进取心，觉得眼下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够他养活一双儿女。 更何况，那个全职业名师学校还在苍南市那边。他儿子今年高三，女儿高一，他哪放心去外地工作。 “试试又没关系，要是真能应聘上，说不定还能给我们走走后门呢！”女儿也兴奋起来。 陈志成的脑袋摇得更快更肯定了，开玩笑，如果应聘上之后，能走后门帮儿女们也进这一所学校，他就更不乐意了。不管儿女们怎么说，他只用常理来判断。 一个是技校，一个是一本，很容易区分孰胜孰劣。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生活老师，可是三万块一个月。”儿子提醒道。 “这么高？”陈志成不由瞪大了眼睛，这工资可是他的四倍。 儿女们不迭点头：“试试看吧，要是真能应聘上，这工资可不低。” 陈志成不像先前那么抗拒了，他犹豫道：“真要应聘上，我就得去苍南市工作了，那你们两个怎么办？” “没事，我们都这么大了，哪还需要你照顾。” “就是就是，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们学校，很多都是住校的。” 陈志成有些犹豫不决，主要还是三万块的月薪太诱人了一点。 他怀疑全职名师学校不如一本，但对这月薪，还是很相信的。因为就他所知，李老师的学生当中，可是有常山这种超级大富豪，其余学生也都是大名人。再怎么样，公布出来的月薪方面肯定是不会作假。 他早年离异，独自带着一双儿女，生活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存款也没多少。眼看儿子已经高三，早一点的，大学毕业可能就得开始商量结婚这事了。不说再给儿子买一套房子，光是结婚所需的各种开销，他那点存款就明显不够瞧。 真要能拿到三万块的月薪，全职业名师学校又能多撑几年不倒，四五年后，他起码能存到一百万。这笔钱放在大城市不算什么，在这种四线小城市，那可是轻轻松松搞定结婚所需的任何开销，顺便还能按揭套房子。 见陈志成有些意动，儿女们愈发来了兴致，他们劝道：“能不能应聘上还不一定呢！反正试试又没关系，只要发个邮件过去就行。如果资料这关过了，再去面试。而且面试的时间随便你定，只要是年内都可以。” “那……要发些什么？”陈志成问道。 “很简单。”儿子连忙拿出手机登录微博，一边看一边介绍道：“邮件的内容，是你有没有做过生活老师，如果做过，详细介绍一下经历和负责的事项，以及一份字数不限，自己个人对生活老师的看法和想法。如果没做过，那也没关系，发一份字数不限，自己对生活老师的看法和想法就行。” “那……我试试？”陈志成问道。 对于生活老师，他还是很有心得和体会的。而且，也不觉得自己比谁差。最起码，在他那所学校，他相信自己是最负责认真和受学生欢迎的一个。 “试试，当然要试试。” 儿女们饭也不吃了，立即把笔记本电脑给搬了过来。 “你们也别太急了，总要让我想想清楚该写些什么吧？要是写得太差，资料这一关就过不去。反正又不限时间，还不如仔细想想。”陈志成没好气道。 二人顿觉有道理，开始商量着怎么让陈志成灵思泉涌。什么多吃核桃，呼吸新鲜空气，放松身心……一会儿就讨论出了一大堆，这让陈志成哭笑不得的同时，倒是觉得等儿子高考的时候可以用用。 陈志成今天休息，吃完饭之后，还真回房间仔细考虑起来。 花了一整个下午，他才把自己的生活老师经历，以及对这方面的看法和想法给全部写完。 而后，再让儿子发给招聘生活老师的专用邮箱。 这之后，陈志成因为各有利弊的缘故，本身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也不怎么在意。但儿女们，却隔十几分钟便跑来问一趟有没有收到回复。 这让他极为无语，下午六点钟左右发出去的邮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怎么可能会有回复。 就算有回复，也得等到明天。 而且，明天也不一定能回。毕竟这月薪不低，应聘者肯定也不少，他一个人就洋洋洒洒写了两三千字，那么多人，还不知道要轮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的那一份。 他却不知道，这大半天，李峰其实没收到多少应聘的资料。而且，从下午开始便和阿飞一直在研究收到的各种资料。 晚上十一点左右，就轮到了他的这一份。 在经过商量之后，已经给他回了一个可以参加面试的消息。 第四百六十二章 地狱模式 第二天一大早，李峰起床一看邮箱，又多了上百份应聘资料。 很好，按这架势，今天又别想休息了。 李峰打开微博，先刷个日常头条再说。 《招生条件！》 凡年满二十岁皆可报名，不限学历，面试通过正式录取。达到要求即可毕业，学习时间最长不超过五年。 和李峰所预料的一样，今天的头条，都是这个《招生条件》。 “年满二十岁，那不是高中生没办法报名，要大学生才能报名？” “不是大学生，我看李老师是想招收那些已经进到社会工作的人。要知道，年满二十岁，意思是最低必须要二十岁，但没有年龄上限。” “不是吧！都工作了，好不容易解放了，谁又跑回学校这种鬼地方？” “一看楼上就知道是学生，等你开始工作以后，你就会发现在学校是多么无忧无虑了。” “问题是，二十岁以上，快的都已经结婚了。总不能丢掉工作，抛下老婆孩子去学校上学吧？真要这样，毕业以后，搞不好头上就多了一片草原。” “这也就是说，只有那些刚到二十，没男女朋友没结婚的人才适合去报名？” 各大新闻网站，齐齐把这个《招生条件》当做了头版头条，论坛、贴吧、微博也是热议纷纷。不过，讨论最多的还是各种疑惑。 谁都知道李老师的这个‘全职业名师学校’，最后的招生条件肯定非常苛刻。可没人想得到，苛刻是苛刻，却跟众人所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前一天，所有人都还在讨论‘全职业名师学校’一开，清华北大以后恐怕就得降低录取分数线才能抢到学生了。毕竟，这是李老师办的学校，在年青一代的心目中，吸引力甚至可能会超过清华北大。届时，报考者肯定多如牛毛，甚至于那些在读的大一新生们都有可能去考‘全职业名师学校’，考到就退学。清华北大这些名牌大学若不降低录取分数线，说不定不光新生数量得严重下滑，极有可能连大一新生数量都得出现退学潮。 结果…… ‘全职业名师学校’居然来了个挥刀自宫，要求年龄必须在二十岁和二十岁以上。 这就难搞了。 二十岁，都大三大四，剩下一两年就毕业了。 再去退学，损失可不小，起码绝大部分的人没这个魄力。 如此一来，那些重点大学完全就不用担心‘全职业名师学校’抢夺生源。 而‘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生源，也只剩下已经踏进社会的人。 偏偏，踏进社会的人，本身就有着诸多的限制。 首先，那些工作稳定收入不错的，肯定舍不得放弃眼下的工作去‘全职业名师学校’。 这就砍掉了一部分。 紧接着，那些娶妻生子，或者有男女朋友的，去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两地分居是大忌。 这起码得砍掉大部分的生源。 再来，有生活压力的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一学就是好几年，吃喝拉撒全要钱。 这又要砍掉一部分。 “李老师不愧是李老师啊！这一刀砍出去，直接就把九成九想报名的人给秒杀了。” “以这个《招生条件》来看，‘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生源，就只剩下那些对工作不满意，但投胎技术还算不错，父母收入可以，且没有结婚没有男女朋友的人。” “李老师这是要干嘛？难不成，他真的只是想办个普通的技校，其余的都是我想多了？” 网友们全都猜不透李峰的想法。 而事实上，李峰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二十岁的年龄限制，完全是因为他只想收那些对工作不满意，后悔以前不够努力的人回炉重造一下。学霸级别的高中生，在校大学生，以及那些已经参加工作的学霸……这些人本身就能混得不错，他可没兴趣要，这些人也不需要李老师。 而且，他也有点不敢要啊！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规章制度，全都是他的个人想法，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太多。他的想法，是跟他当初收学生一样，先把学校开起来，然后摸着石头过河，慢慢再来改进。 就算误人子弟，起码误的也是本身不太如意的人，他赔得起。要是把那些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人甚至是未成年人给误了，李老师可就赔不起了。 有的人，几年时间算不得什么，浑浑噩噩眨眼就过去了。有的人，浪费了几年时间，说不定未来的成就便要大打折扣。 也正是因为招生条件的限制太大了一些，李峰才会跑出来天天刷个头条玩。要不然，没有年龄限制的话，他敢肯定，只需发个消息出去，报名人数就算不破亿，那也不会差多少。 李老师在年轻人的心目中，吸引力还是很牛逼的。 当然，也不是真像网友们猜测和分析的那样，生源被限制在了对工作不满意，但投胎技术不错，且没有结婚没有男女朋友的人。 对工作不满意这个条件没错，但后面两个，就无所谓了。 因为，李峰还没把规章制度给发布出来。 那玩意，是他准备用来明天抢头条的。 一天一个头条，刷到人尽皆知，男女老幼皆知为止，而不是仅限于那些青少年。 李老师难得出手一次，怎么也得垄断一两个月的头条和热搜才配得上自己的名气。 刷完今天的头条，吃完早餐之后，李峰才拉上阿飞，一起研究一晚上收到的各种应聘消息。 保安方面，李峰的要求不算高。月薪一万，勤奋认真愿吃苦，为人老实就行。有人闹事什么的，人海战术就可以搞定。至于什么大情况，以李老师的地位，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真要出现了，有他跟阿飞坐镇，加上一个电话轻轻松松在短时间内就把附近的部队调过来，能把对方给吓尿来。 生活老师方面，李峰的要求就极其严格了。在他的构想里，生活老师可是整个学校最重要的人。性格、人品、能力……他全都是高要求。 若非所收的学生都要求达到年满二十岁，这年纪，思想和心智差不多已经成熟，性格也已经定型，有足够的判断力，李峰甚至还得给生活老师的招聘要求上加一个必须是心理专家才行。 就算如此，他对生活老师的要求也极高。 性格决定命运，有能力只是成功的条件之一，有能力也不代表未来的生活有多幸福，他可不想自己学校出去的学生，性格方面都有大问题。 所以，他才会开出三万月薪的条件来招收生活老师。事实上，这工资还只是初步的决定，若是学校能够保持收支平衡，他不介意给所有合格的生活老师们都开个年薪百万。 正因为如此，李峰和阿飞都看得极为仔细。就算通过他们的筛选，也还需要再进行一次面试才行。 而就算面试成功，在李峰的心目中也不过是实习期。 合同方面，他会注明学校方面有权将生活老师开除，且工作时间越短，违约金越低。他和阿飞将会在工作过程中进行考察，如果不满意，将会毫不犹豫的违约炒人。 一整天，李峰和阿飞都在忙着研究各种应聘资料。 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二人才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李峰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刷个头条再说。 《简易校规》 所有学生可自由安排学习时间和出入学校，一切全凭自律，除毕业考核之外无任何考试，毕业考核时间可以自行安排申请。在校期间，严禁各种违法行为。一经录取，可以申请生活费和学费的无息贷款…… 微博一更新，不到一分钟，各大新闻网站立即把这《简易校规》给放上了头版头条。 各大论坛、贴吧，《简易校规》也在急速刷屏。 “我靠，这简直就是放羊啊！” “比放羊还简单，居然可以自由安排学习时间和出入学校，跟函授差不多啊！按这校规，等于不去学校都没关系，我记得杨兮兮那边说过，上课的内容，是以视频或者语音发给学生的。也就是说，学生压根就不用去教室上课。” “那岂不是不用报名也没关系？”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方子翰也说过‘全职业名师学校’根本就没有教室。” “李老师这是想干嘛……这样一搞，岂不是更没人去他的学校了？” “也不一定，别忘了，有个生活费和学费的无息贷款。也就是说，在学校的所有开销，包括学费在内，全部可以申请无息贷款，而且只要在毕业后的十年内还清就行。实在厌倦了工作，跑去‘全职业名师学校’混几年日子也不错啊！” “李老师这是明显不懂现在的人性啊！在外面可以学到，谁会交学费去报名？毕业十年内还清贷款就行，更是会让大把好吃懒做的人跑去报名。真要还不清，大不了坐牢就是，起码可以在学校潇洒个五年。再加上毕业后十年内还清，等于可以潇洒十五年。” “李老师这是自己砍自己砍上瘾了啊！昨天一刀年龄限制，砍了自己重重的一刀。今天又一个《简易校规》，又给自己来了一刀。” “明明可以招到那些天赋异禀，学习能力极强的人，非要弄这么多限制，搞得只有那些好吃懒做的人才是生源的主力……李老师这是觉得普通模式没意思，想玩地狱模式吗？” “不过话说回来，不需要天天待在学校，跟函授一样的话，倒是解决了那些已经结婚或者有男女朋友不能去报名的问题。而且，能够无息贷款的话，也能解决那些家庭条件不好，负担不起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 “就算这样，那也还是地狱模式。这校规出来，虽然解决了一些招生的麻烦，但同样也带来了新的麻烦。” “不愧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男人，普通模式逊爆了，要玩就玩地狱模式。不是地狱模式，也要制造条件让它成为地狱模式。” “楼上怎么知道李老师是男人？” “因为我是女人！” “懂了！” 中午的时候，李峰上网扫了一眼。 很好，很热闹。不管点开什么网站，必定有《简易校规》这条新闻。不管点开那个论坛、贴吧，势必有对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讨论。 就这架势，保持下去，肯定能够延伸到现实，搞到男女老幼皆知的程度。 至于网上讨论的内容，李峰只是一笑了之。 他这堪称没有校规的《简易校规》一出，确实容易吸引一些好吃懒做准备混日子的人过来报名。但同样也可以吸引那些愿意努力一回，但生活环境不允许的人。 至于那些好吃懒做准备混日子的人，来了也就来了。他高价聘请的生活老师们不是吃素的，不说全部感化吧，能感化几个也算为国家做出贡献了。至于那些感化不了的，钱追不回来也就追不回来了，送去监狱也能为国家增加廉价的劳动力。 而同样在网上被热议的有视频和语音，根本就不用花学费去报名。这纯粹就是扯淡，真正愿意自学，而且有天赋的人，没有这些视频和语音，照样可以买各种专业书自学成才。有这些视频和语音，也只不过是能少走一些的弯路而已。 被全职业名师学校录取，最大的价值就在于这里不光教知识，而且教做人。再不济，那些牛哄哄的生活老师们，多少总能替学生们改掉一些坏毛病。 其次，就是成为‘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说明他本身在这个专业的天赋上限极高。 李峰可没兴趣给学校招收天赋差的学生，这不光误人子弟，同样也影响学校的名声。 ‘全职业名师学校’，不光老师个个都是该职业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教出的学生，也应该是该职业金字塔最上层的存在。 自学的话，可就全凭兴趣爱好和天意了。 再一个，就是‘全职业名师学校’不是只提供视频和语音教学，同样也提供最好的训练场地与设备。就像最简单的刷油漆专业，他可是买齐了全世界所有种类和牌子的油漆，就连各种假货也准备了一大堆。学生想要了解各种油漆有什么区别，手感和气味有什么不同，随便测试和试验。 当然，也不能浪费。他没打算从‘全职业名师学校’上赚钱，但也没打算亏本经营。虽然按他的构想，学校的收入来源更主要的还是靠那些毕业多年的牛逼学生们捐赠，但少部分羊毛还是要出在羊的身上，也就是学费。 原本还有个赚钱的好办法，那就是校办企业和人才输出，不过李峰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一直觉得学校就应该是个纯粹的地方，能够远离金钱，还是远离一点比较好。为此，就算是毕业学生的捐赠，也全靠个人性格，他甚至打算不公开任何捐赠学生的名字，甚至是不记录。 也就是说，给学校捐赠的学生，将没有任何名声和实质性的好处。 这之外，在校内，他同样想让学生们的关系变得纯粹一点。为此，甚至打算规定校内的所有商品、食物，全部用饭卡支付，不收任何现金。同时，还规定任何学生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得高过两千，不得借用。 至于代购或者从校外买回来什么的，以及出了学校在外面如何，他就没办法了，他只能让所有学生在校内尽可能的平等一些，关系更纯粹一些。 网友们说他故意选择了地狱难度，某种程度而言确实如此。 虽然李峰办‘全职业名师学校’，最主要的目的是方便挑选学生。但既然办了，在李峰看来，首先得尽量做到不误人子弟。其次，就是不能弱了自己的名声。 李老师办的学校，出来的学生，那未来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人品不至于太差。 哈佛、剑桥什么的，是很多学校的目标，是更多学校连吹牛逼都不敢吹自己能够追赶和超越的存在。 李峰只想说，他会尽量把‘全职业名师学校’打造成为哈佛、剑桥这些世界名校在吹牛逼的时候，都不敢吹自己能够追赶和超越的存在。 至于最后能不能实现……反正这想法他连姜若欣和学生们都没告诉，没人知道的话，就算没有实现也不尴尬。 第四百六十三章 连载 第二天一大早，李峰日常再刷个头条。 《授课老师名单1》 方子翰：油漆、篮球组织后卫、钢琴 简简单单，加起来总共二十个字，轻轻松松预定今天的头版头条。 事实也并没有什么意外。 “油漆是什么鬼？” “那个前几天公布的油漆专业，是方子翰做老师？” “我怀疑我穿越到了平行空间，这不是我熟悉的方子翰。” “我记得以前方子翰还在CBA的时候，好像在新闻上看到过他业余爱好就是刷油漆，为此还特意买了十套房子轮着刷。难不成，方子翰真是刷油漆高手？” “简直不敢想象方子翰穿着一件满是油漆的外套，带着一顶满是油漆的帽子是怎么样的一副情形。” “真的假的，这么说，方子翰还真有可能是油漆高手？” “不用怀疑，李老师连专业都公布了，字多还有可能出错，总共就那么点字，怎么可能会有假。” 今天一整天，网上最热门的一个词语，无疑是油漆。 吃完早餐，李峰没有和前两天一样忙着研究那些应聘资料，而是把这繁琐的事情丢给了阿飞去办。原因很简单，姜若欣今天休息，其余事情自然都得靠边站。 等到晚上，李峰再回来的时候，阿飞又确定了一个生活老师和两个保安人选。 《授课老师名单2》 林思芸：电视演员、电影演员、言情小说。 早上，李峰准时在七点半左右把今天的头条给刷出来。 “还好，林思芸正常一点，我又穿越回来了。” “感觉给李老师的学校做老师很辛苦啊，方子翰要教三个专业，林思芸居然也要教三个专业，他们哪还有业余时间。” “应该只是前期忙碌一点，等各种视频和语音出来以后，就简单多了，他们其实只需要回答学生们的各种问题就行。” “也是，李老师的学校跟别的学校有点不太一样。” “我更好奇李老师这是想干什么，怎么才一天更新一个？这是要连载吗？” “感觉李老师这是想要垄断头条啊！李老师那么低调的一个人，前几年甚至从来不上网，怎么这回一出马就是天天头条，还搞个连载出来了？” “我觉得里面有猫腻。” “猫腻？这名字好熟，感觉在哪听过。” “别歪楼，我有内幕知道原因，李老师这是看某个明星不爽，得知这明星最近想要炒作一番登上头条，所以索性天天刷个头条和热搜出来，让那明星不得不一直延后，直到过了炒作时间彻底放弃。再透露一点，那明星也姓李，拍过不少电影。”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具体情况我不方便透露，你们只要知道这明星也姓李，拍过不少电影就行。” 林思芸的教学内容在很多人的预料当中，因此，网上讨论的话题，更多的反而是李老师为什么要把一个授课老师名单弄成了连载模式。 换成正常的思维，换成任何一个人，肯定都会被认定是在炒作。 可偏偏，没人用正常思维来看待这件事情。 没办法，李老师出名很多年了，可他低调得令人发指，从来就没在网上发表过任何意见，更别说炒作什么的了。 难得炒作一次，居然没人相信。一些胡言乱语的内幕和据说反倒引起了许多人的认同。 这让李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没人说他炒作，这是好事。 虽然李老师的名声极佳，纵使被认为炒作也影响不大。但影响不大，多少也算个小污点。像这样被人猜来猜去，反倒是真相没人去猜是最好的结果。 下午的时候，李峰把安灵珊叫了过来，让她出面应聘了两个生活老师和三个保安。毕竟是在李峰和阿飞这里通过了资料这一关，结果非常不错，安灵珊这个黑心的资本家虽然眼光挑剔，但五人全部通过面试。 再一天，李峰准时把头条送上。 《授课老师名单3》 常山：自行车修理、摩托车修理、发明研究。 “要疯了要疯了，方子翰教油漆，常董事长居然教维修自行车和摩托车，我又穿越到了平行空间。” “简直是无法想象，一个身价已经达到千亿的巨富，一手机油的蹲在地上，手把手教人怎么修自行车。” “我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方子翰平常没事的时候，除了练球和练钢琴之外，还在练习怎么刷油漆。常董事平常没事的时候，不是在研究各种最新被人发现的物理规律，从中寻找各种组合的可能性，而是在深情款款的抚摸一辆自行车和一辆摩托车……” “我有预感，李老师还有大招在等着咱们。现在，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还好，我今天准备了皇庭救心丸。这皇庭救心丸还真是不错，这么惊悚的消息，我居然没被吓到，明天再去买点，反正不贵。” “楼上这广告，打得毫无技术可言。我就算不喝天王脑黄金，都看得出你这是广告。要是喝了天王脑黄金，脚趾头都猜得出你的意图。” “楼上两位作死啊！李老师最不爽别人蹭他名气了，等着收到一张长期饭票吧！” 网友们的猜测没错，方子翰和常山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随后一天，杨兮兮的授课专业出炉，也是三大专业。 杨兮兮：国画、油画、幼师。 又一个出人意料的专业。 再一天，没有任何意外，轮到莫飞老师了。 《授课老师名单5》 莫飞：茶农、心理学 “怎么莫飞老师才教两个专业？这不科学啊！” “教一个专业才正常吧？” “没看到方子翰、林思芸、常山他们全都是教三个专业吗？跟他们一比，莫飞老师才教两个专业，就显得有些不科学了。” “五大学生全员到齐，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 “总共十四个专业，估计差不多了。不过，看样子，每个专业的人都不多啊！毕竟他们每人都要教三个专业，最少的莫飞老师也都要教两个专业。人太多，根本教不过来，照我看一个专业顶多收三五十个。” “我觉得不止，毕竟是跟函授差不多，每个专业收的学生应该可以多一些。当然，他们在当老师之外还有别的工作，估计每个专业也很难超过一百个。” 虽然网友们都以为李老师的《授课老师名单》应该已经连载结束，李老师的刷屏之旅也到此为止，但早上七点半，还是有无数网友第一时间守在李老师的微博前。 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李老师笑而不语，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说好了到年底，怎么可能到此为止。 七点半，一分不差，一秒不差。 《授课老师名单6》 姜向鑫：炒股 “姜向鑫？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废话，姜向鑫不就是上海金融贸易大学的那个股神嘛！” “林思芸他们几个都是李老师的学生，这个姜向鑫该不会也是李老师的学生吧？” “应该是没错，据说这个姜向鑫才大二，炒股就从来没有亏过。他大一时候建立的那个校友基金，总资金已经从当初的几千万膨胀到了现在的几十亿。怪不得这么牛逼，原来他也是李老师培养的。” “号外号外，李老师新学生大曝光。股神姜向鑫，是第六个学生。” “我早就说过李老师肯定还有隐藏的学生，这回没错吧？” “楼上预言帝，求还有没有第七个。” “或许有，或许没有。” “扯淡的回答，我要去报名，我坚决要去‘全职业名师学校’报名。股神收徒啊！卧了个槽，出师之后，简直是躺着发财。” “同报名，这专业太牛逼了！” “李老师藏得深啊！培养出了个股神学生，居然现在才说出来。” 网上一片震动。 其它职业还好，炒股在绝大部分人眼里，都是那种来钱快，又轻松的工作，若是能学个几成功力，这辈子就可以躺赢了。 其实都是想多了。 李老师的学生亿中选一，李老师办的学校，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只有该职业的天才才能被录取。那些重点大学的招生要求跟‘全职业名师学校’比起来，绝对是逊爆了，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而且，就算是炒股方面的天才，也需要天长日久的努力才能把能力值提高上去。天赋无法兑现，再强的天赋也枉然。 就算天赋兑现出来，也还需要勤奋钻研才行。炒股可是项技术活，小胖子在高中时期为了炒股赚钱，研究的各种资料、K线图车载斗量，就连上课也一头扎在里面。 第二天，李峰又把连载送上。 《授课老师名单7》 陆兴生：图书管理员、潜水员、天使投资。 网友们要疯了。 陆兴生啊！ ‘蝶生投资公司’的老板，现而今，已经被创业者们视作财神一般的人物。只要被他看中和投资的项目或者公司，九成以上都能成功，超过五成能够大赚。 在风投界，陆兴生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大鳄。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投资人，更是多如牛毛，只要他看中的项目，几乎是一窝蜂的涌上去。 “第二个隐藏的牛人学生了，都说李老师低调，这何止是低调，简直就是让人发指啊！两个这么牛逼的学生，要不是办学校，估计十年二十年之后都没人知道他们也是李老师的学生。” “估计是牛逼的学生太多，懒得让人知道。就像现在，又多了两个牛哄哄的学生，我也就阿噢一下，然后觉得理所应当了。” “坐等第三个！” “应该是没了，再来，我就真的要报‘全职业名师学校’了。可我今年大四，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清华啊！有点舍不得。对了，另外再补充一句，我还没女朋友。” 早上七点半，《授课老师名单8》新鲜出炉。 楚胜男：足球教练、足球体能教练、运动康复师。 “还好还好，今天这位不太出名，我上网查了一下，只是一家业余球队的老板兼主教练。” “那是现在还不太出名，估计是李老师没收多久的学生。我也查了下，这个楚胜男这半年可是不断跟各城市的业余球队进行比赛，百战百胜，而且进步明显。照这速度发展下去，保不准她的球队哪天就能灭掉职业球队了。等到她的业余球队能够灭掉职业球队，甚至是顶级职业球队，就算没人知道她是李老师的学生，恐怕也能大火起来。用不了几年，体育界恐怕又要出一个大牛人了。” “现在应该没了吧？连还没完全成名的学生都公布了。” 没有了吗？ 李峰都决定帮网友们培养一下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怎么会没有了呢！ 早上七点半，连载继续。 《授课老师名单9》 安灵珊：股市操盘、企业经营管理、香水调配 “好吧！倾雪公司的老总居然也是李老师的学生……” “昨天还说公布的学生还没成名，应该没有了。结果证明我错了，我就不该用常理来推断李老师的想法。” “虽然李老师本意不是装逼，但我必须得说，这逼装得666……” “香菇蓝瘦，都半个月了，天天这么早起来等着，难受啊！” 别急，要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李峰记得在哪看到过，但凡一件事能够坚持七天，就容易养成惯性和习惯。他好人做到底，七天不够，半个月也不够，起码要一个多月。 《授课老师名单10》 乔雪：中医、化妆、飞镖 “我发现，我居然不惊讶了。” “是啊！我也不惊讶，不就是乔神医嘛！安灵珊、陆兴生都出来了，乔神医不稀奇。” “我很淡定，我一点都不惊讶，李老师，您老就别连载了，我想睡个懒觉。” “年底了，那些明星都该出来刷刷存在感了，为他们默哀三秒钟。现在，他们就算爆出再大的新闻，我也不觉得惊讶。” “华夏的新闻界，因为李老师的存在，质量起码要再提高百分之三十才能满足网友们的胃口。” 《授课老师名单11》 段康：游戏策划师、魔术师、管道疏通工 连载结束。 剩下的，蔡子龙虽然电影编剧职业的能力值已经超过了九十分，但他本身每天都要做大量的训练任务，加上又处在实习期，正在筹备第一部电影，根本没时间任教。 高天和云蓉的话，年纪太小，李峰完全没有把他们考虑在内。 第四百六十四章 刘老的电话 授课老师名单连载结束，这不代表李峰的头条之旅就结束了。 早上七点半，李峰还是日常一刷。 《招生须知1》 报名时间，二月十五到二月十八日。 “我服！” “我也服，我还有预感，今年年底不用想着睡懒觉了。” “妈妈说我变勤奋了，每天不到七点就起床，打算给我增加点零花钱，感谢李老师。” “连载继续，今年年底，估计所有的明星们都要哭了。” “我怀疑春晚的总导演也要哭，这会儿，应该是春晚的各种消息满天飞才对。结果……我好像还没看到半条有关春晚的消息。” “估计是在等李老师的授课老师名单连载结束，结果，又来了个招生须知连载。” “那些准备登陆春节档的大制作电影也要哭，往年有个春晚霸屏就已经不好抢关注度了。现在好，春晚都缩着不敢出头，他们更没戏唱。” “报名时间二月十五到二月十八，好像是正月初七，这也太早了点吧？而且才三天，要是买不到车票，那不是连报名都报不了？” 网上，尽管网友们都已经麻木了，但消息出来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招生须知2》 报名流程，网上领取一份报名表格，填写完成之后发送到指定邮箱。 第一时间，报名表格满天飞。 需要填写的内容其实也不多，只有身份证，以及一份大概的过往资料就行。 当天，便有数以百万计的人将填好的表格发送到指定的邮箱。 结果，一个也没发送成功。 因为还没到报名时间，这邮箱拒收任何邮件。 至于网上所传的很多人故意凑热闹，跟着报名，会浪费审核资源，有可能令很多真想报名的学生失去机会，李峰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别说几百万，就算几千万几亿人报名，对他也没多大的影响。因为他已经给邮箱设置了自动回复，但凡有身份证上传的，统统通过，可以来苍南市进行面试。 真想报名的人，通过率绝对是百分之百。 至于那些故意凑热闹的同样也能通过，那也没什么。面试虽然不收费，却需要车费和各种开销！ 真要有人不介意花这个钱，他也无所谓。反正他的面试很简单，丢个最佳天赋值查看过去就搞定了，面试过程十几秒搞定，就当为苍南市的旅游经济做贡献了。 《招生须知3》 《招生须知4》 《招生须知5》 …… 李老师又开始连载了，而且是史上字数最少的连载，几百个字分成十几二十次来更新，偏偏还照样轻轻松松霸占头条，简直牛得不行。 一口气连载了半个月，《招生须知》系列才宣告结束。 而内容，加起来也不过是简单说明一下报名流程，有哪些注意事项而已。 刷完了招生须知系列，还没完。 《全职业名师学校详解1》 《全职业名师学校详解2》 《全职业名师学校详解3》 …… 李峰不怕报名的人太多，只担心报名的人太少，挑不到足够的学生。 一个学校的环境介绍，他硬生生拆成了二十来份慢慢连载。 年底的最后两个来月，李老师用事实告诉所有人，华夏的人气王，非他莫属。就算是方子翰来了，也照样要退避三舍。 眼看小年将至，李峰提前宣布放假。 除了‘全职业名师学校’招生的事情，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结婚。 只不过这事都是老妈在操办，他想插手也插手不进去，前期的准备也就跟他没关系。 可前期准备跟他没关系，结婚前后的事情可少不了他。 从几个月前定下婚期开始，老妈就在着手操办这事了。各种规矩，各种婚庆用品以及酒店什么的，全都已经搞定。李峰和姜若欣对这方面没什么要求，二人就显得轻松了许多，只需拍套婚纱照，然后回去帮忙布置一下房间之类的就行。 县城，李峰正在忙前忙后的在老妈指挥下拉彩带，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顿时有些意外，居然是刘老打过来的。 他跟老妈打了声招呼之后，从楼梯上爬了下来，一边出门一边接通电话。 “正月十二结婚？” 刚一接通，刘老的声音响起。 “对！”李峰点头。 “你这可就不对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我还是心血来潮，突然记起来你女朋友已经毕业，感觉你们差不多也到该结婚的时期，找小任问了一句才知道的。”刘老有些不满道。 李峰呵呵一笑，同学、发小什么的，该通知的，他都通知了。 没通知的，自然是不熟呗！ “正月是我们这些人最忙的时候，难办啊！”刘老幽幽道。 “没事没事，您忙您的，您日理万机，我结婚这种小事怎么好麻烦您。”李峰摇头。 “结婚可不是小事，以咱们的关系，按理就算是再忙，我也应该抽点时间去你那一趟。”刘老似乎欲言又止。 “您忙您的，真的没关系。”李峰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觉得自己跟这位有多好的关系。总共也就见过一次面，打过几个电话而已。 “唉……头疼啊！”刘老叹了口气：“怎么就正月结婚呢！正月里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最累和最忙的时候。” 李峰不说话了，他觉得有点怪异。 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别来。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送份礼过来不就得了，哪来那么多事情。他都说好几次没关系了，居然还在扯，里面绝对有猫腻。 “在不？怎么没声音了？”没听到回答，刘老以为手机出了问题。 “在，刚刚在挂彩带，遇到点小问题，有点走神，正在想怎么解决。”李峰随口敷衍了一句。 “这种事哪要你自己动手，晚点我找几个专业人士过去。”刘老轻描淡写道。 “不用不用，都筹备得差不多了，剩下也没多少事。”李峰直接拒绝。 刘老求证道：“真不用？以咱们的关系，你可用不着跟我客气。” “真不用！”李峰肯定道。 “那行，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可以，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忙了？”李峰问道。 “别急别急，咱们再商量一下……”刘老连忙开口。 李峰嘴角微微一撇，果然有猫腻。 “是这么回事，你那个什么学校不是明年就要开始招生了吗？咱们商量个事，别收外国佬做学生，多培养一下这些学生的爱国思想，等他们毕业之后让他们优先考虑进国家相关部门工作，你觉得怎么样？”刘老笑呵呵道。 “这不可能，只要不违法，我从来不干涉学生的思想。学生们毕业之后，他们对以后有什么规划，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李峰很干脆的拒绝了。 “别急，这不是有来有往嘛！”刘老笑道：“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保证，就算正月再忙，我也会抽时间去参加你的婚礼。而且不止我一个，多少不能保证，但肯定不会低于五个。怎么样，够风光吧？” 李峰就呵呵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结个婚有多风光，姜若欣的想法也跟他一样，顺顺利利完成婚礼，只要别太冷清就行。 别说还有交换条件，就算没有交换条件，刘老过来，李峰也不怎么乐意。就算刘老刻意低调，但你再低调，毕竟也是大人物，安全方面和该有的尊重也少不了，太麻烦了。 自己结婚大喜的日子，蹦出来一帮要人伺候和捧着的大爷，他可没半毛钱兴趣。 “怎么样，这条件不错吧？”刘老问道。 “不错不错。”李峰哼哼了几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老喜道。 李峰呵呵道：“还是下次吧！” “下次？”刘老糊涂了，下次是什么鬼？ “你还要再结婚？” 李峰提醒道：“这话可别乱说，会害死人的。” “逗我玩是吧？”刘老不高兴了。 “废话，你爱来不来，居然还跟我提条件……开玩笑，我还担心你会过来给我添麻烦，连通知都没打算通知呢！”李峰没好气道。 “你知不知道，大过年的，我们几个过去给你道贺，那是多大的面子？”刘老不爽道。 “谢了，不需要。”李峰敬谢不免。 刘老忍不住提醒道：“结婚这种大事，一辈子就一次，怎么能不办得风风光光的才行？” “我觉得已经挺风光了，这次婚宴，我妈豪砸二十万，直接把县城最大酒店的一整层给包下来。总共八十多桌，七大姑八大姨，隔壁邻居什么的，统统发了请柬。这规模，这霸气，方圆十里找不到第二家。”李峰啧啧道。 刘老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就叫规模大，这就霸气了？ 他还记得今年年初参加一个小辈的婚礼，那才叫气派。区区二十万，还不够请个主持人，你居然能整出八十多桌。 简直没共同语言。 “你要知道，到达我们这种层次，除非天大的面子，否则为了不给外界带来各种猜测，一般极少参加别人的婚礼，更别说是几个人一起参加了。你要明白，这面子可是顶破天了。”刘老有些不甘心道。 “多谢好意，我心领了。”李峰态度坚决。 刘老盘算了一下，抛出了诱饵：“我们几个前天碰面，还在商量谁给你做证婚人，你这样，可是错失良机。” “那就更不用了。” 李峰吓了一跳，刘老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吸引力，在他眼里却是一个大麻烦。 开玩笑，按他老家的规矩，他大舅才是婚礼上身份最高的人。稀里糊涂蹦个证婚人出来抢位置，身份没被认出来，他老妈非把他灭了不可。身份要是被认出来，他那场婚礼也就用不着办了，估计连敢开口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事后，他也会被各种后续问题给烦死来。 其实，不就是大人物嘛！ 他婚礼上又不缺大人物，方子翰、常山、安灵珊……这些哪个不是大人物。 而且，还是又乖又听话的大人物。不光没副作用，遇上那些喜欢起哄的同学、亲戚非要给他灌酒，还能出来帮他挡一挡。 “感觉你膨胀了，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们这把老骨头啊！”刘老发现说不过，想耍无赖了。 “没事我挂电话了？”李峰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别别别，咱们再商量商量。”刘老急了：“你这人也真是的，当年被我三言两语就给说懵了，怎么现在长进这么大？” “别捧我，我不会浮躁的。”李峰淡然道。 “好吧！” 刘老有些头大，他原以为这事挺简单的。按正常思维，李峰没道理不答应。 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样，我先前说的几个条件，你怎么才肯答应？”刘老问道。 “怎么都不会答应。”李峰的回答还是干脆利落：“我说过，我不会干涉学生的任何思想，这方面，你当年要我帮国家培养学生的时候，我就说过了。” “唉……那不收外国佬这事，总可以吧？”刘老唉声叹气道。 “这个……看情况吧！我其实更想把‘全职业名师学校’发展成世界性的学校。”李峰犹豫起来。 “别看情况啊！你要是收一大堆外国佬，那他学成之后跑了，不是等于平白无故给别的国家培养人才嘛？真说起来，你可是跟我一个级别的，也就排名比我低一点而已，你干什么事，首先得考虑一下国家的角度和利益啊！”刘老忿忿不平道：“再不济，你起码也得少收一点，且尽量别收发达国家的学生。” “行行行，我少收一点，而且尽量不收发达国家的学生。”李峰不耐烦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好了不准变？”刘老兴奋起来。 “说定了。”李峰点头。 “我就知道，我老刘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刘老开怀大笑。 李峰怔了怔，旋即有些明悟了：“搞半天，什么学生思想，什么工作之类的，全都是你抛出来的烟雾弹。目的，纯粹就是想让我少收点外国人？” “废话，那几件事你以前就没答应，现在怎么可能会答应。”刘老笑呵呵道：“怎么样，我还没老吧？这头脑还行？” 李峰无语，他想吐这老狐狸一脸唾沫，第一次见面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你宦海沉浮半辈子，玩阴谋诡计厉害也就罢了，最后还说出来秀一下智商，就有点不厚道了。 “你现在的名气还仅限于国内，估计起码还要一两年才能传到国外，才会有外国佬过来求学。到时候，你可得规定学校只做中餐，只用中文交流，而且最好让他们长期住在学校。就算没办法把他们留在国内工作，起码可以把咱们华夏的习俗和文化印到他们的骨子里，让他们回国之后仍旧延续甚至传播咱们华夏的习俗和文化。” 刘老继续道：“这之外，你要是愿意的话，最好能多引导他们喜欢上咱们华夏的文化和习俗，让他们以在华夏生活和仍旧遵循华夏文化与习俗为荣。这方面，你家那位杀手之王是顶级心理专家，让他制定几条规矩，肯定很容易做到。当然，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是建议。” “没其它事情了吧？”李峰不置可否。 “没了，准备瓶好酒，你结婚那天，我怎么也要跟你干个几杯。”刘老乐呵呵道：“放心，听你口气，应该是不想太高调了，我去的时候保证不会喧宾夺主和被人认出来。” 李峰哼哼了一声，好酒没有，替师报仇的熊孩子倒是能送你两个。 第四百六十五章 小心眼 再跟刘老扯了几句，李峰挂断电话。 只是限制一下外国学生的数量而已，李峰并没放在心上，很快就将这事给抛到脑后，回去继续拉他的彩带。 忙忙碌碌折腾了几天，总算过大年了。 小时候过年是最高兴的，因为有红包可以拿，还能邀几个小伙伴四处乱窜。现在就没什么意思了，只有发红包的份，小伙伴们也更热衷于开个房间一起打牌、推牌九什么的。 李峰对赌的兴趣已经不大，偶尔玩一次还好，玩个两三次就得感觉寡淡无味。没办法，太有钱了，赌博的时候完全找不到那种赢钱的畅快和输钱的郁闷。 结婚的准备工作搞定之后，李峰整天里除了吃就是睡觉。一直到正月初一之后，需要开始到处拜年，才重新忙碌起来。 正月初七，上午，李峰打开邮箱扫了眼。 好家伙，邮箱是十二点开通的，才十来点，居然就收到两百多万份报名表格了。 按这架势，三天时间，极有可能收到上千万份。 李峰掐着指头一算，面试一个十秒钟，一分钟等于六个，一个小时就是三百六十个，一天算十个小时，那就是三千六百个。 一千万份，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面试完。 李峰先前还觉得自己扫一眼就能面试一个，几百几千万个面试者都不算事，掐着指头一算，才发现庞大的数量面前，任你速度再快也没用。 “看来，还得再压缩一下面试时间才行！” 李峰微微皱眉，人数肯定没办法，总不能让网友们别报名了。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压缩面试的时间。 不过，再怎么压缩，也得三五秒的时间才行。真要总数量过千万，同样也还需要半年的时间，而且还是一天十小时的面试下去。 刷了快两个月的头条，有点用力过猛了。 “实在不行，只能发个公告，分批进行了。” 李峰有些无奈，这也算系统的一个缺点吧！没办法大范围查看，也必须见到本人才能查看。 等到三天的报名时间结束之后，再一看通过的报名人数，跟他预料的差不多，一千万出头。年龄最低的刚好二十，年龄最大的，八十八岁。 也正是报名截止日这天开始，陆陆续续开始有同学过来，李峰整天忙着安排食宿，陪玩陪聊，连给姜若欣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正月十二，最辛苦的一天来临了。 方子翰在洛杉矶，最喜欢跟媒体吹牛逼说他三点半就起床练球，比当年的科比还勤奋。李峰这回见识了一下两点半的县城是什么样子，苍穹如墨，点缀着亿万的钻石。昏暗的路灯下，平静犹如乡野。 婚车扎花之类的事情都有婚庆公司准备妥当，李峰梳洗一番，被塞了两个包子之后，表哥表弟、堂兄堂弟们已经把各种迎亲需要的物品装车，猪头、鲤鱼之类的一大堆，迎亲的车队很快便一路浩浩荡荡的出发。 总共十辆车，都是亲戚朋友的。豪华车队自然算不上，李峰的亲戚当中，也就大表哥是土豪。所以车子大多是十几二十万的，还有辆五菱宏光，但头车还是很牛逼的，大表哥的劳斯莱斯幻影。而且，还找常山集团定制了特殊防撞器。 普通的防撞器，五十万搞定。而特制的防撞器，持续能力更长，防御力更强，售价翻了十倍。光是这一个汽车防撞器，就值五百万。 “马上就要结婚了，感觉怎么样？”车上，大表哥好奇的问了一句。他虽然左拥右抱，却一次婚礼都没办过。 “很累。”李峰实话实说，虽然大部分事情都用不着他操心，但这几天也是忙前忙后，累得不轻。 “我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很激动、很兴奋、很紧张的话……”大表哥耸了耸肩。 “多少也有些吧！”李峰也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凌晨三点，脑袋有点迟钝。 “你那培训班办得怎么样了？”大表哥问道。 “还行，又轻松，收入也不错。”李峰笑道。 “没兴趣跟我做吗？”大表哥解释道：“我打算回国内发展了。” “你的中餐厅跟超市不是在美国很火吗？”李峰意外道。 “那还多亏了你帮忙请方子翰给我宣传，要不然，我这两年哪能发展那么快。”大表哥啧啧道：“不过钱赚多了，也就不怎么太在意了。天天在美国飘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再说，回国发展也不是不要美国的产业，反正已经进入正轨，只要方子翰的名气还在，我那些中餐厅跟超市就不缺人流量，照样隔三差五开分店。而且，方子翰在华夏的名气更大，我要是在华夏开餐厅和超市，发展起来同样很容易。” 李峰点头。 “就是方子翰那里，他隔几个月去我那中餐厅露一面，帮我宣传一番，这几年就没断过，我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大表哥有些无奈道：“可要说给他代言费吧！他又坚决不要，只说同是老乡，那点代言费看不上。我性格你也知道，欠人情不还，心里不舒坦。” “没事，我真跟他很熟，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李峰摇头：“实在过意不去，自己记得就行了。” 大表哥点头，他打了个哈欠：“昨天十多点才睡觉，两点就起来了，我先睡一觉，你也抓紧时间睡一觉。小城，快到了叫醒我们两个。” “行，你们睡吧！”负责开车的表弟应了一声。 李峰也点了点头，往后排一趟，闭目打盹。 可惜，虽然有点困，却始终没办法睡着。 一直到六点多钟，车队终于到了苍南市，而后火急火燎的赶到清水小区。 就算速度快，起码也要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姜若欣的亲戚、同学们也没闹腾，堵门收红包什么的，一两分钟也就放众人进来了。 一身婚纱装的姜若欣，再加上略施粉黛，犹如仙女一般。 再折腾了十多分钟，卸完东西，把一些陪嫁搬上车，车队马不停蹄的出发返回县城。 还好，一路上没遇到堵车，十一点不到，车队便到达预定的酒店。 李峰和姜若欣找了个房间稍稍休息了半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 二人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一人拎着个包，跟着老爸老妈一起迎客，顺便收红包…… 李峰大婚，学生们自然得全员到齐。除了小胖子这个小舅子之外，常山他们都是结伴而来。为了不让人认出，皆有化妆，林思芸甚至还带了副火红的假发过来，搞得李峰和姜若欣差点没认出来。 “恭喜恭喜！” 高天第一个冲上前来，将一个干瘪瘪的大红包豪气万丈的拍到李峰手上。 紧接着云蓉上前，又是一个干瘪瘪的大红包。 然后林思芸、乔雪、楚胜男…… 统统是一个干瘪瘪的大红包，而且，红包的造型都是一模一样。 李峰无语，虽然他事先跟众人打过招呼，用不着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随便包个红包就行。 可这也太随便了，凭手感再加上预感，他能肯定里面绝对是六十六块六毛六。 没错，六分！ 他摸到里面有不少小小的硬币。 他算看出来了，这就是故意的。 这帮家伙，肯定是为每年只有166.66的过年红包而报仇。 何必呢！ 都是大富豪，就算是高天和云蓉，李峰每个月给的零花钱也都有两三千，计较一个过年红包干嘛。 这小心眼，都被云蓉和乔雪给传染了。 “进去吧，给你们安排了第六桌和第七桌。”李峰提醒道。 众人点头，纷纷进到酒店。 李峰将红包塞进包里时才发现，红包的背面似乎都写了不少字。 拿起来一看，都是些常见的祝福语，密密麻麻，整个红包的背面都快挤不下了。 李峰不由会心一笑，继续和姜若欣招呼客人。 “哈哈，我没来晚吧？” 门口，刘老走了上前。他的身后，跟着个面貌普通，但隐隐透着股英气的年轻人。 “没来晚，等您老很久了，我这就安排两个人招呼您老。”李峰笑得灿烂无比，他拿出手机，准备给高天打个电话。 “不用不用，我说过不会给你添乱的，有好酒，晚点陪我喝几杯就行！”刘老大气道。 “应该的，必须得安排人招呼。”李峰也被云蓉和乔雪的小心眼给传染了。 “随便你吧！等下还有六位要过来……”刘老小声道：“都是很久不在电视上出现过的，加上都装扮了一下，所以你也用不着担心会被认出来。” “这么给面子？”李峰有些意外。 “你做出的贡献还是有目共睹的，这点面子要是都给不了，那太说不过去了。” 刘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怕被一锅端，都是陆陆续续一个个过来的，你也用不着太刻意招待，找张桌子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就行。我们蹭半顿就提前走人，记得早点过来敬酒。” “行！”李峰点头，他虽然怕麻烦，但一帮老头子千里迢迢跑过来蹭半顿婚宴，该给的尊重还是不能少的。 当然，该让高天和云蓉招待的，也还是要招待的。 再次拿起手机，李峰刚打开屏幕，刘老把他拽到一边。 “我说，我前几天还跟你说过要给外国佬学生传输咱们华夏习俗和文化，你怎么才几天就变了？” “什么？”李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瞧瞧你们两个身上，一个西装一个婚纱，还有什么红地毯……这都是外国佬的东西。咱们华夏人结婚，应该是喇叭唢呐大红烛什么的……你得以身作则，做个表率，发扬和宣传咱们华夏的传统习俗与文化，让更多人模仿你。”刘老提醒道。 李峰上下打量了一眼刘老，唐装、布鞋……很好，挑不到毛病，他没好气道：“您老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只是建议而已，你都穿这样了，要改也改不了，只是建议你以后稍稍注意一下细节。”刘老笑道：“我还指望等你享誉全球之后，想办法让外国佬说中文，穿咱们的唐装，跟咱们学拿筷子吃东西，过一年三节呢！” “看情况吧！” 李峰不以为意，这种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更何况，华夏的习俗，也有些确实让人头疼。就拿结婚来说，真要按他老爸那边的风俗，那是要拜客的。 弄两张椅子，两个蒲团，他跟姜若欣得全程跪在那里。从他的爷爷辈开始，再到他的堂兄那一辈，见一对得磕一次头敬一次酒。 他跟姜若欣不乐意，被拜的人其实也高兴不到哪去。因为受拜的时候，可是要另外再给红包的，还要防着旁边的人捣乱，搞不好刚坐下去，椅子就被谁抽掉了，或者一碗酒泼了过来，再或者脑袋被谁给敲了一下。 还有个最牛逼的地方，就是那敬酒的碗。 前年的时候，李峰一个堂弟结婚就这么搞过。敬酒的碗就两个，受拜的人这个喝一小口，那个喝一小口，从头到尾就没换过碗……李峰因为是同辈堂哥的原因，是最晚受拜的那一批。 他当时咬着牙喝了一小口，那里面的啤酒，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黏黏糊糊，完全就不是啤酒味……那一刻，他的心理阴影面积绝对能够笼罩整个华夏。 他一直觉得，有些东西，该淘汰和改进的，还是要淘汰和改进的。 “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免得到时候又说我管得太宽。”刘老招呼道：“我去哪一桌？” “跟我那些学生们凑两桌好了，我打个电话，找两个学生负责招待你。”李峰笑道。 “这个好！”刘老忙不迭点头：“你那帮学生，个个都有大出息，个个都是大人物。让他们过来接我和招待我，也算我的荣幸了，这面子给得足！” “那是，刘老喜欢就好。” 李峰呵呵一笑，直接拨通高天的电话。 等到高天接通，然后背对着刘老，小声道：“跟云蓉过来一趟，带个很有身份的老人家去七号桌，你们两个负责招待他。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太过分。” “秒懂！”高天还是很有默契的，尽管李峰没有事先跟他打过招呼，但李峰让他和云蓉接待客人，还交代差不多就可以，原因换谁都猜得出来，区别只在于反应速度。 “很好！”李峰挂断电话，笑着看向刘老：“人马上就过来了，稍等。” 刘老点头，有些疑惑李峰干嘛要背着他打电话，而且声音那么小。 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想不明白不好在哪里。 一直到三分钟后，眼睁睁的看着高天和云蓉小跑过来，他终于知道不好在哪里了。 李峰笑呵呵的看着他，暗暗猜测着他的心理阴影面积。 第四百六十六章 波澜不惊 “爷爷好！” 见刘老面露迟疑之色，云蓉甜甜的喊了一声。 “好、好……小姑娘真漂亮，真懂事。” 刘老不好意思拒绝了，小姑娘这么漂亮可爱、乖巧嘴甜，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明知道里面有问题，他也只得一头钻进去。要不然，让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伤心，那负罪感实在太重。 云蓉又是甜甜一笑，上前拉着刘老的手。 旋即，冲着高天瞪了一眼。 高天连忙上前，假惺惺的搀着刘老的另一只胳膊：“爷爷您慢点，这地砖不防滑的，而且有水。” “好好，我慢点走，我走慢点。”刘老笑呵呵的点头，到了他这个年纪，天伦之乐才是最有意思的。左边一个小帅哥，右边一个小美女，爷爷喊个不停，简直不要太舒坦了。 “爷爷，你手上的老茧好厚啊！你应该很有力气吧？”云蓉边走边问道。 “那是！”刘老得意起来：“别看我年纪大了，一般二般的成年人，力气照样没我大。” “哇，好厉害……”云蓉宛如一个天真的小女孩，眼中闪烁着惊讶和崇拜的目光。 “那是，待会儿爷爷给你们讲讲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刘老觉得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么天真可爱的崇拜目光，又是纯天然无污染，抵得上他年轻那会儿开表彰大会，在几千上万人双羡慕的目光中获得勋章了。 “嗯嗯嗯！”云蓉的小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动起来。 一老二小，后面再跟着护卫，一路远去。 李峰啧了啧嘴，小丫头有点狠啊！路上就开始给刘老下套了，而且还是下力气这种套。 刘老不清楚，他可是非常明白。 一个熊孩子，一个腹黑小魔女，整起人来，可都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腹黑小魔女，连熊孩子这种生物都能整得哭爹喊娘，更是堪称无敌。 偏偏，两个还都是不需要才华，靠脸就能混饭吃的存在。 纵使刘老能够看出二人的意图，只要不太过分，哪怕那缕修剪得很飘逸的长须被扯掉了一半，恐怕也只能哭笑不得的认了。 这就小屁孩的优势。 当然，小屁孩也是没轻没重的。就像云蓉，人家七八十岁的一个老人家，下套居然是从力气着手。 李峰不用想也知道，这腹黑小魔女铁定会说动刘老卖卖苦力表现一番他的力量，搞不好就得闪到腰什么的。 还好乔雪在这，要不然真整出什么大问题，那可就不美丽了。 目送一行五人离开，李峰打起精神，和姜若欣继续招呼过来的客人。 眼看快到十二点，客人们差不多都已经到齐，婚庆公司的主持人找了过来。 二人稍稍准备了一下，万众瞩目中穿过鲜花扎成的拱门，走进婚礼大厅。背景音乐适时响起，二人没要什么伴郎伴娘，也没什么童男童女，携手而行。 “没意思，唢呐喇叭多过瘾！”七号桌，刘老忍不住发了句牢骚。同桌的几位老人，颇为赞同的点头。 云蓉和高天顿时不乐意了，二人互视一眼，决定加快进度。 “爷爷，听说以前的人都喜欢喝酒，是不是真的呀？”云蓉问道。 “大老爷们，哪有不喝酒的。”刘老笑呵呵的摸了摸胡须。 “那么难喝的东西，也有人喝吗？”高天一脸震惊。 “酒怎么会难喝？”刘老连连摇头：“我告诉你们，那是你们不懂怎么品酒。真正的好酒，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爷爷的酒量很好吗？”云蓉好奇道。 “那当然，爷爷年轻那会儿，烧酒都是一碗一碗干的。”刘老忍不住吹嘘起来。 “哇！” 两人都是满脸崇拜。 似乎是想了一下，云蓉问道：“那爷爷现在能喝多少？” “怎么也得一两瓶吧！”刘老不假思索道。 “真的？这么难喝的东西，爷爷能喝一两瓶？”二人都是满脸不信，眼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很直白——你在吹牛逼。 云蓉还很明显的撇了撇嘴。 “不信？我告诉你们两个小家伙，别激我，我还真能喝一两瓶。”刘老哼哼道：“比喝酒，我从来就没输过。” “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我能喝三瓶呢！”高天不满意道。 “行，我今天就喝给你们看。”刘老半真半假的拍了拍胸脯，旋即笑呵呵的看向同桌的乔雪：“小姑娘，没问题吧？” 乔雪假装没听见。 刘老刚才的话，显然也把她给得罪了。只不过对方是个老人家，而且身份也极高，她不好说点什么而已。 刘老吃了个瘪也没放在心上，他算彻底看明白了，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是得了李峰的授意，要整他的。 没关系！ 反正乔神医就在同桌，真要喝出了什么问题，立马就能药到病除。说不定还能跟乔雪拉上点关系，让她索性再开几幅养生的方子过来。 事实上，他们这一帮老人家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一来是给李峰面子，二来也未尝没有通过李峰，找乔雪求一个养生药方的想法。 再加上两个小家伙的面前，他实在放不下面子，那就让他们整呗！ “这可是您说的？”云蓉赶紧开口。 “没错，我说的。”刘老拍着胸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说过的话一定要认。” 二人互视一眼，皆是面露喜色。 先把这老头灌醉，然后再让他表现一番力气，不说闪了腰，起码也能让他的胳膊疼上好几天。 完美！ 婚礼台上，主持人还在激扬顿挫的说着一些赞美之词，时不时还问上二人一句。 好在李峰事先就交代过自己二人不善言辞什么的，主持人也没让他们说什么心路历程、结婚感言之类的，只需偶尔应上一句就行。 二十几分钟后，在热烈的掌声中，主持人宣布婚宴开始。 李峰和姜若欣则开始挨桌敬酒。 李峰的酒量不怎么样，也就几瓶啤酒的量。今天是自己结婚的日子，少不了豁出去一回。 好在有个神医学生，这种小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酒是真酒，没有任何作假。只不过，李峰事先已经吃了乔雪配好的解酒药，眼下的酒量堪称千杯不醉。 一桌一杯，都是一口干掉。简单利落，豪气万丈。 “我说李峰啊！你瞧瞧，你瞧瞧我这张老脸。” 到了七号桌，刘老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指着自己满脸通红的脸庞，有些醉醺醺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来来来，我敬诸位一杯，感谢大家千里迢迢能够前来参加我的婚礼。”李峰没接茬，他也不傻，岂会看不出刘老这是在故意装醉。虽然没工夫去想这老头想图谋点什么，但直接不接茬就行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厚道，医生说我不能喝酒，你瞧瞧，我为了给你捧场，这都喝一瓶了。来来来，我今天豁出去了，胃出血也要陪你们再干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刘老拿起酒瓶，直接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满满的白酒。 李峰懂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乔神医。 肯定是乔雪不怎么搭理，想让他说几句好话。 李峰又不是真跟刘老有什么矛盾，相反，也算有好几年的交情了。这也是刘老过来就叽叽歪歪四处挑刺，他也找来高天和云蓉过来招待。另外几位过来，都是客客气气说着好听喜庆的话，他也是客客气气热情招待的原因。 李峰先干为敬，而后拍了拍乔雪的肩膀，朝她点了点头。 随后，又冲着云蓉和高天使了个眼色。 一码归一码，有乔神医在，喝醉可不够，怎么也要让高天和云蓉多折腾一番才行。 敬完七号桌，二人又奔向八号桌。后面，两位堂弟堪称最佳服务员。不仅要负责给二人倒酒，偶尔还得陪着喝上一两杯，顺便挡一挡某些捣蛋鬼弄出来的鸡头、红酒、菜汤之类东西调配出来的恐怖毒药。 一点左右，未免人多出现什么意外，刘老六人找个警卫员跟李峰打了个招呼之后，先一步分批离席。 才半个来小时，刘老这回不是装醉，而是真喝醉了。走路都需要警卫员搀扶着，一摇一晃，一只手还时不时揉一下老腰，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脸上却是喜气洋洋。有了李峰的授意，乔雪自然也没再摆乔神医的架子，跟他提了一句有空的话可以去她的仁医堂坐一坐，她给仔细把下脉，看看能不能开几个药方出来。 年轻人喜欢说老了活着没意思，不如一死百了。可真要老了，哪怕孤苦无依，浑身病痛无数，也会努力的活下去。 越是接近那未知的死亡，越是害怕和想要远离。 乔雪这一句话，对刘老而言无疑是天大的福音。 …… 酒宴这种东西，不是谁都喜欢参加的。 刘老他们打头阵离席，立马就有人效仿离开。 然后，连锁反应就这么产生了。 一点半左右，除了几桌拼酒拼得火热的，其余都走得七七八八，这让李峰有些哭笑不得。 再折腾到两点左右，拼酒的也拼得差不多了，婚宴终于散场。 只有中午一顿酒宴，闹洞房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 姜若欣倒是彻底解放，可以回家休息，李峰却还得招待那些亲戚和同学。有的是今天就走，有的则还会再住一晚，各种陪还得继续。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李峰才稍稍解放了一下。 也只是解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又得早起，陪吃陪聊，安排车子送人，直到中午，所有人都回去了，他才正式轻松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算不上轰轰烈烈的婚礼。 不过，说风风光光倒也能说得过去。 毕竟，各种开销加起来，总共可是花了二十来万。这在小县城，已经算是很豪气了。 最让李峰和姜若欣满意的，是整个过程平平稳稳、波澜不惊，婚礼前后都没遇到什么诸如堵车、下雨、婚闹之类的烦心事。 当然，更没出现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桥段，突然蹦出个家伙，反对他们二人的婚礼。 李峰无聊的时候甚至想过，真要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会怎么做。 在家住了三天，过完元宵之后，李峰和姜若欣再去了趟丈母娘家，住了一晚，开始忙活着搬迁的事情。 所谓的搬迁，其实也不过是把一些用习惯了的日常用品带去学校的新家而已。 比起‘园艺培训班’，二人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的新家，可就牛逼得多。 那是一栋占地面积达到五百多个平方的三层别墅，不仅建筑面积和房间比‘园艺培训班’多出不少，且材料和装修都远远甩了‘园艺培训班’十条街。 更重要的，是外部环境。 泳池球场，小桥流水，石路凉亭应有尽有，且四周围是一片翠绿的竹林。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堪称人间仙境。虽然还没完全达到李峰的要求，但也只是整体面积小了一点，布局稍差一点韵味而已。 没办法，他眼下还没有建筑设计方面的学生，只能将就一下。等以后有了这方面的学生，再重新设计和重建就行。 这之外，还有个特别之处，就在于别墅旁边的车库里，有个地下通道。 这通道全长两千米，几乎贯穿大半个学校，另一头则直接在宿舍楼一层的一个店铺内，用来方便李峰和姜若欣以后进出竹林。 二月二十五号，李峰和姜若欣，以及一众学生正式搬迁到了‘全职业名师学校’。至于还需要上学的高天和云蓉，李峰则帮他们办理了住校手续，让他们上学期间住在学校。 二人的训练任务方面，则是等他们周五傍晚回来以后再统一安排一周的训练任务。 “漂亮是漂亮，舒服是舒服，可这打扫卫生就头疼了。” 对于新家，众人都极为满意。唯一一个满意的，只有冯阿姨。 “放心，我跟兮兮会给你帮忙的。”姜若欣笑着安慰道：“而且，偷偷告诉你个好消息。常山大叔虽然现在还是主功汽车防撞器的成本，但已经开始抽出一部分时间和精力研究智能机器人了。打扫卫生这种事，只是小功能。” 冯阿姨啧啧称奇，还好，自己用不着担心失业问题。 第四百六十七章 面试 二月二十五号，一大早，李峰便早早起床。 今天，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正式开始面试学生的日子。 他可以预料得到，学校外面，此刻必定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 事实也确实如此。 洗刷一番之后，他来到二楼的监控室扫了眼，外面铺天盖地，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全都是人。 其实，早在两三天前，便有大量报名者赶到苍南市。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面试，已经成为整个苍南市的一场盛事。元宵过后，每天都有几万人涌来。这还是苍南市运力不够，且李峰并未规定时间面试时限，要不然，一天几百万都有可能。 这些提前过来的报名者，有的住在苍南市，有的直接住在只有一个来小时车程的塔山镇。无论是给苍南市还是塔山镇，都带来了非同一般的影响。 为此，苍南市几次召开会议，商议如何借这一波东风把苍南市的招牌打出去，把旅游项目发展到全国。 尤其是塔山镇，甚至到了连民宅都有些供应不求的程度。家家户户，无不收容了一到数个报名者。 刚一过年，家家户户都额外多出了一笔收入。 面试室设在实践楼的一个办公室中进行，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约两百来个平米，里面摆放着几排座椅。 为了方便快速面试，原本只有一个房门的办公室，在另一边又开了一个房门。 而且，没人知道这办公室还是经过改造的。原本的办公室，面积其实有两百三四十个平方。之所以只剩下两百来个平方，在于一侧用特殊玻璃给隔开了。 从办公室瞧过去，那玻璃和雪白的墙壁没有任何区别。但从隔开的另外一个小房间里瞧过来，却是透明的。 八点五十左右，李峰带着姜若欣先行进到小房间。同行的，还有跟过来一起凑热闹的高天、云蓉、杨兮兮他们几个。至于安灵珊、陆兴生、常山他们几个，也一起过来了，只不过他们都在办公室和那些生活老师们在一起而已。 面试虽然是李峰一言而决，但他这决定，是坐在小房间里面决定的。总不能让学生们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走一圈，然后便告知他们通过或者没通过面试，这样很容易不必要的争议。 当然，就算有安灵珊她们几个坐镇，还有一大堆的生活老师，但只是让报名者在办公室走一遍就做出决定，同样会引起争议，只不过这争议相对而言要小一些而已。 再等了几分钟，所有生活老师全部到齐，总共八十七位。 原本，李峰的打算是先招生活老师和保安各一百名的。可惜，保安倒是轻轻松松便招齐了。但生活老师，因为要求太高的缘故，两个多月也没把人手招齐。好在一百个也只是李峰的预估人数，第一年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多，以后慢慢再招也不迟。 八点五十五，校门口，保安们开始给报名者放行。进来一个，便将一个号码牌发给对方，让他别在胸口。 而后，又有三十几名保安在沿途负责引路和维持秩序。 拿到号码牌的报名者们，一路浩浩荡荡来到实践楼，而后按号码牌重新排队，依次进入到办公室中。 虽然觉得保安们交代的面试方式有些怪异，报名者们还是按要求，从一号开始，依次进入到办公室中。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自我介绍，就那么从进门走到另外一个门出去就行。 神奇的面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晚上六到八点钟保持手机畅通，方便接到录取通知电话。 至于那些没被录取的，则没有任何通知。 也就是说，面试当天的晚上六点到八点，如果没有接到电话，那说明面试没有成功，可以打道回府了。 办公室里，安灵珊、陆兴生几人，以及所有的生活老师们，挨个审视着来来往往的面试者，没人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 安灵珊、陆兴生他们几个，眼睛虽然不停的在来来往往的面试者身上不断移动，但脑袋里想的都是各自的生意和研究。 那些生活老师们，想法则有些乱七八糟。有的在思索人生，有的在想中午会安排什么样的伙食，也有的在想自己身为学校的老师，有没有机会见到李老师本人……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唯独没有谁去真的观察那些面试者。 没办法，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时间根本不够。 资料能通过李峰和阿飞的双重考核，面试的时候也能过安灵珊那一关，这些生活老师起码都是认真负责的人。可眼下，他们想认真也没办法。 四五秒一个，看一眼，还没看仔细呢，人就不见了。 小房间里，高天和云蓉趴在玻璃上，时不时朝左侧的生活老师们做做鬼脸，时不时又朝着右侧的报名者们挥一挥手，玩得不亦乐乎。 姜若欣和杨兮兮则坐在李峰的左右两侧，一个负责帮他核对号码，一个负责帮他泡茶和拿点心。 听着很享受，实则一点都不享受。 因为，李峰是唯一一个全神贯注盯着所有报名者的人。 一个只有三五秒的时间，这三五秒里，他需要盯着对方快速查看最佳天赋职业，然后扫上一眼对方的最佳天赋职业。 如果显示的最佳天赋职业不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的三十个专业之中还好，直接略过，继续看下一个。 如果显示的最佳天赋职业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的三十个专业当中，那就得再看一眼对方挂在胸前的号牌，然后报给左边的杨兮兮记下来。 别看只是多看一眼，那也需要多花一两秒的时间。 整个过程，李峰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空余时间。就连喝茶，也都是姜若欣把杯子放在他的嘴边，他才喝上一口。 姓名：张乐 最佳天赋职业：农民 最佳天赋值：9.27/95.38 姓名：杨天宇 最佳天赋职业：铁匠 最佳天赋值：1.12/92.88 姓名：马文才 最佳天赋职业：算命先生 最佳天赋值：10.57/98.53 …… 一个接一个，从九点整开始，李峰以平均四秒一个的速度，不断查看来来往往的报名者最佳天赋职业。 全程无休。 一直到十二点整，到了吃饭时间，李峰才得到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伙食倒是不错，是冯阿姨从后门送过来的。 安灵珊他们几个，以及八十多位生活老师和一百名保安，吃的则是饭盒。 学校的食堂还没有开出来，只能让塔山镇那边的饭店送过来。 至于报名者们，李峰就没办法了。他倒是想全部提供，十几万人，也就百多万而已，他出得起这个钱，但没人手去安排。 塔山镇只是一个小镇，镇上也就几家饭店，根本不可能提供几万人的食物。而苍南市又有一个来小时的车程，等饭菜送过来，早就冷了。只能挨家挨户找附近的居民们提供才行，而想做到这一点，不光要钱，无论是去商谈提供饭菜，还是饭菜送过来之后组织分配，全都需要大量的人手才行。 所以，李峰只能放任不管，让报名者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反正大部分也都是住在塔山镇居民们的家中，午饭肯定能够搞定。少部分临时从苍南市过来的，就只能寄希望于镇上的超市、商店能够买到足够的面包和零食了。 十二点半，面试继续进行，李峰再度投入到高强度的查看当中。 虽说天才满街跑，随便拉出来一个，有天赋值超过九十的职业几率高达九成以上，但各种职业千千万万，‘全职业名师学校’总共就只有三十个专业，正好遇上的几率自然不算太高。按杨兮兮的统计，差不多一百个左右，才有一个被李峰看中。 百分之一的录取几率，听起来似乎不高，但实际上，比清华北大的录取率要高得多。 当然，这录取率不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真实录取率。因为报名者高达千万，按百分之一的录取率来算，等于将有十万人被录取。 ‘全职业名师学校’还没完全建成，只是达到勉强能够开始招生的程度而已，远不到可以容纳十万名学生的程度，自然不会收这么多。 按李峰的想法，一万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住宿条件不够。 ‘全职业名师学校’眼下建成的宿舍楼只有两栋，每栋都有三十二层，一层全是店铺，大小不同。大的面积两百多个，小的只有三四十个平方。二层则与一层相连，面积一样。 再往上，就全都是学生们的住宿房间了。每层五十个，每个房间都只有三十四个平方，厨卫齐全，装修也不错，和单身公寓差不多。 按李峰的初衷，学生们可以合租，也可以单租。一个房间想要住多少人，学生自己决定。 一栋宿舍楼总共也就一千五百个房间，两栋也就是三千个房间。按李峰估计，一个房间多的也就住四个人便顶天了，少的可能就一个人。毕竟，一个房间也就三四十个平方，就算想多住一点，空间也不够。 如果是一万名学生的话，等于一个房间需要住三四个人才行。 至于和外界猜测的那样，成功被录取之后，根本用不着住校。在李峰看来，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因为‘全职业名师学校’同样也有大量赚钱的机会，而且这里还有更好的实践材料和设备，学生们真要见识到了之后，离开的人绝对少之又少。 所以，尽管李峰更想让学生们自由选择住几个人。但前期，哪怕只收一万左右的学生，也必须硬性规定每个房间必须要住到三人以上才行。 好在，这种情况再过几个月就能有所改善。 因为再有三四个月，第三栋宿舍楼就能建成投入使用，等于住宿条件增加了百分之五十。 除了住宿条件，食物、交通、实践材料、设备方面，其实同样也不足。 …… 《史上最简单的面试过程！》 就在面试如火如荼的进行时，网络上，这次的面试流程在第一时间飞速传播。 “真的假的，只是从这个门口走到那个门口，全长十多米就结束了？” “这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秒钟吧？十秒钟就结束面试？” “没有十秒，按流程，进了门之后必须走快一点，可能几秒钟就结束了。” “那还真是史上最简单最短的面试过程，这招生，让我有种选美的既视感啊！走一遍，嘿……这个漂亮，打个勾。那个难看，叉叉出局。用不着问什么问题，一眼就能决定了。” “别说，还真有可能是用选美的方式来决定面试结果。要不然，只有几秒钟，连个问题都没有，除了长相，其余什么也判断不出来。” “不至于吧？” “可能性确实很大，毕竟，李老师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听说报名者多达上千万，用正常的面试来进行的话，你们算算得投入多少人力和时间才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么多人给面试一遍。不算不知道，算过之后，保管吓你们一大跳。所以，干脆就用选美的方式来决定。谁漂亮，谁帅，那就选谁了。” “还真有可能，反正李老师那么牛，就算不是他亲自培养，但也算他半个学生，肯定也会投入一定的精力进行培养。有他出马，不管学生的资质怎么样，照样培养成才。所以，能力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看长相，觉得不错的就录取。觉得不行的，就咔嚓掉。” 小房间里，努力查看每位面试者最佳天赋职业的李峰，绝对想不到网上的言论会是如此。 若是知道，铁定哭笑不得。 其实，他早就想过面试速度太快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而他想好的说辞，是眼缘。 看谁觉得有缘就录取谁，看谁没任何感觉，那就咔嚓掉。 结果，网友们帮他想出了另外一个理由。 选美！ 早知网友们如此强大，李峰就不浪费脑细胞去想什么理由了。 因为等到录取的学生出炉，发现跟相貌没关系之后，网友们自然会帮他考虑到眼缘方面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三个档次 从上午九点，一直到傍晚六点，一天的面试终于结束。 懒散了好几年，要不是乔雪给熬了一碗养神的汤药，李峰还真有些撑不住。 除了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李峰一刻没停，平均四秒钟一个。这一天下来，总共面试了将近八千报名者。 “运气不错，老师，你总共写下了八十二个号码。”杨兮兮晃着面前的笔记本。 李峰有些无奈，一天才八十来个，十天八百，一万名学生要三四个月才能把人给招齐来。 招生速度慢一点无所谓，可三四个月才招到足够的学生数量，等于他要每天这么高强度的面试三四个月才行。 这也太累人了。 偏偏还没别的办法。 还好，这是第一期，时间方面有点赶。 他已经决定，以后索性就当成上班了。每天工作三四个小时，不会太累，又能招收到足够的学生数量。 …… 塔山镇，刘家村，大堂里，摆放着两张桌子。厨房里，一家六口人全都在忙着张罗晚饭。炊烟袅袅，盘盘碟碟一字排开，将灶台堆得找不到空隙的位置。 菜香扑鼻，那情形，比过年还要热闹。 大堂里，两张圆形的饭桌上，围坐着两桌人。一桌九个，一桌八个。 眼下，从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聚餐的喜悦，反倒一个个忧心忡忡，面露焦急。 原因在于，这十七人，都是报名者，借宿在这户人家。 他们先前并不认识，但几天下来，也算有点交情了。而今天，他们全都已经参加完了面试，这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不错。 当然，也不光是运气。他们能够相邀在一起，集结成团抢位置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参加完面试，接下来无疑就是等结果。 而结果，六点到八点就会出炉。 “已经六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 在场十七人，几乎都是隔一两分钟便拿出手机看一眼，唯恐手机稀里糊涂的就出了问题，关机接不到电话。 这种可能性虽然微乎其微，但事关终身，没人敢大意。 在年青一代的心目中，只要能成为李老师的学生，那注定了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报纸、新闻上经常刊登的买彩票中个几千万几亿什么的，简直是弱爆了。 而成为李老师学校的学生，在众人看来，就算不如买彩票中个几千万几亿，恐怕也差不了太多。只不过，这大奖是慢慢兑现，而不是一次性兑现的。 “小陈，打我电话试试。” 有人轻轻推了下旁边的人。 “你也打我的电话试试。” 那小陈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双方互拨，很好，都打通了。 可为什么就没电话过来？ 众人正焦急等待着，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炙热起来。 大堂就这么大，众人可是很清楚，眼下并没有人互拨电话。 那这意味着，电话极有可能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打过来的。 “我的，是我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喜出望外的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现在正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而且，还是陌生号码。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他的手机上。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羡慕和嫉妒。 那青年深吸了口气，快速接通电话：“喂，您好。” “是林尘生吗？”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是是，我是林尘生。”青年忙不迭点头。 “林先生您好，我是天喜集团的小刘，请问您是否有意向购买房产？” “什么鬼？” 那一刻，林尘生觉得天旋地转，满心的欢喜化为乌有。 众人则都是暗暗松了口气，同伴当中多出一个录取者，为对方感到高兴那是面子上的事情，真实想法肯定是郁闷。 还好，广告推销而已。 任由另一头问个不停，林尘生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有些失魂落魄的把通话挂断。 “没事没事，说不定马上‘全职业名师学校’就打电话给你了呢？”旁边的同伴安慰了一句。 林尘生苦笑，光是看今天的报名人数，就知道录取的可能性低到让人吐血了。刚才那个电话响起的时候，有可能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打来的几率高达六七成，这无疑是他最近接被录取的时刻了。 而眼下已经证明这个电话不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打来的，那等于他又跟所有人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准确的来说，他还是处在劣势的一方。 因为按网上的言论，这次面试的内容，是颜值。 而林尘生的颜值处在中下程度，二选一还勉强有点机会，几十几百选一，几乎是不可能被选中的存在。 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正准备把手机收起来，悦耳的铃声再度响起。 林尘生不由皱眉，关键时刻让自己大失所望，没骂人就不错了，居然还敢打过来？ 他拿起手机，想直接挂断。却惊讶的发现，虽然还是陌生来电，但似乎不是刚才的那个号码。 “什么情况？” 林尘生有些晕晕乎乎的接通电话。 “喂？” “您好，是林尘生吗？”另一头，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有事？” 林尘生的语气有些不善，他刚刚记起来了，开口就问这种问题的，要么是推销，要么就是骗子。 “我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生活老师杨丽。”对面解释道：“请问您是否在今天参加了我们学校的招生面试，号码是3165？” 林尘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猛的站了起来，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参加了，我的号码是3165。” “您通过了股市操盘的面试，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于三月一号到三号前来我校正式登记入校。”杨丽解释道。 林尘生咧嘴笑了起来，他不迭点头：“愿意，我愿意。” “那行，我就不打扰了，再见。”杨丽开口道。 “再见再见。” 林尘生笑得灿烂无比，一直到挂断电话，那嘴巴都无法合拢。 “不会真的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打来的吧？”刚才安慰他的同伴满脸惊讶，众人也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林尘生兴奋点头。 这同伴顿时傻眼了，不至于吧？一句客套话而已，居然成真了？ 早知道这样，这客套话就该对自己说才对。 “怎么样，是什么专业？” 众人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尘生。 能成为‘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毫无疑问，这绝对意味着中了大奖。 可这大奖，也是有区别的。 而这区别，就在于专业。 网上已经给三十个专业进行了投票评选，最牛逼的专业，无疑是炒股、企业经营管理和天使投资。这几个专业，被排在了第一档。其次，就是中医、篮球组织后卫、钢琴、电影演员之类的专业，被排在了第二档。而油漆、自行车修理、摩托车修理、幼师什么的，被排在了第三档。 分档的标准，自然是以现阶段，该专业一流人才的收入来衡量的。 任何职业，只要成为该职业顶尖的一部分，收入都不会太差。可不同的职业，区别是巨大的。 在网友们看来，若是能成功被第一档录取，那起码等同于买彩票中了几亿的特等奖。哪怕学成之后不能达到陆兴生、安灵珊他们那种高度，但成为亿万富翁绝对是可以期待的。 而被第二档专业录取的话，那就等于买彩票中了几千万的头奖。一辈子下来，衣食无忧是肯定的，就算没办法大富大贵，起码也能迈入中高产阶级的行列。 至于被第三档专业录取，那就要差得多，也就等于中了个几十万而已。 幼师、自行车修理、图书管理员什么的，纵使成为该行业的佼佼者，顶多也就混个年薪十多万。饿不死是肯定的，想发财也没多大的可能性。 “股市操盘。”林尘生笑呵呵道。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 很好，很强大啊！ 这职业，虽然不是第一档，但进到了第二档。 这辈子，大富大贵不敢说，但轻轻松松迈入中高阶层的行列。 “恭喜恭喜，你这运气可真好。” “是啊！牛逼，你可是咱们当中第一个接到电话的。” “厉害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几个。” 尽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众人还是纷纷道喜。目光，忍不住移向自己的手机。 你特么倒是响一响啊！ 梦想很美好，现实终归是残酷的。 近八千面试者，只有八十二个人被录取，百分之一的录取率，意味着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被录取。也意味着，一百个人里面，其中九十九个都得失望而回。 想要接到录取的电话，难度可想而知。 26号，面试照常进行。 今天的面试速度更快一些，达到了八千一百多人，但通过面试的人数，反倒比第一天还少了两个，只有八十人成功被录取。 27号、28号也是差不多。 “感觉好像不对啊！都说是看相貌来决定的，可已经有不少被录取者的照片爆出，漂亮的有，难看的同样也有。” “估计不是看相貌来决定，不过……要不是看相貌来决定，那又是怎么决定出来的？整个面试过程就几秒钟，除了看相貌，还能看什么？” “还能看高矮胖瘦，我觉得，应该是用高矮胖瘦来决定谁被录取，谁被淘汰。” “我倒是觉得，看眼缘的几率更大一些，看谁顺眼就选谁。如果是看高矮胖瘦的话，那等于以后‘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都是一样的身材，以后也只有这种身材的人去报名。” “我也觉得是眼缘，就像李老师收的那些学生一样，年龄、长相、性别，完全不同，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极有可能就是李老师看谁比较顺眼，就选谁做学生了。” 李峰的猜测没错，网友们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才几天，随着有认识被录取者的人提供信息与资料，凭长相来决定是否录取的猜测不攻自破。而凭眼缘来决定是否录取的可能性，开始被网友们挖掘出来，并且排在了第一位。 这之外，还有个在李峰意料之中的问题，也照样在网上被热议纷纷。 这问题就是面试速度。 尽管面试的速度极快，但一天下来，面试的数量也就万八千人而已。 相对于上千万的报名者数量而言，万八千人不过是九牛一毛。 如果按这速度继续下去，等于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才能面试完所有的报名者。 一场面试搞上三年，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所以，除非增加面试的场次，否则极有可能后期赶过去的报名者会被取消面试。 而这问题，面试也进行了这么多天，‘全职业名师学校’完全没有增加场次的迹象，这无疑说明后面增加场次的可能性也不大。 再加上‘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容量有限，师资力量有限，先到先面试，后到没面试的言论很快便在网上传开。 这让李峰有些无语，网友们又才猜对了。 他原本的想法，确实是打算在招齐一万名学生之后，宣布今年的招生到此结束，明年继续。 不过，想法被网友们猜中，他自然不会再这么做。 李峰觉得，李老师还是保持一点神秘莫测比较好。 这样一来，纵使他以后做错了什么事情，网友们也只会觉得这是因为里面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原因，而不是去想是不是李老师做错了。 就像这次的面试人数，全因他当时没去多想，只以为面试速度够快，多少人都没问题。等报名人数出来，真的掐指一算，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可这大错误，网上压根就没人提出来。 网友们压根就不觉得神奇牛逼的李老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偶尔有人想到这方面去，也总能跳出来一大帮人替他解释。 比如李老师想给所有人机会，比如李老师是想知道总共有多少报名者，方便规划学校……各种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根本就用不着李峰伤脑筋去想理由。 至于真相，反倒没人相信……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李老师是不会犯错误的，更别说是这种简单的数学题。 一号，是面试照常继续，但录取的学生也正式开始报到的日子。 一大早，李峰便更新了一条微博。 一如既往的简短：今年暂定招收学生一万左右，但招收到足够的学生之后，面试仍旧还会继续进行。录取的学生，可以在来年前来学校报到。 网上一片释然。 原来如此！ 怪不得公布的流程说面试时间不限，报名者可以自由安排面试的时间。 第四百六十九章 开学第一天 蒋文，今年三十一岁，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学过修车，学过做面包，做过服务员，进过工厂，开过店……十五六年下来，也称得上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 可惜，因为耐不住寂寞，也不算太勤奋，或许还得加上点运气不好，十五六年下来，仍旧一事无成。 一直到去年，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居然三十了。同村的小伙伴们，儿女都已经可以打酱油，大部分都在县城买了房子，而自己除了一辆电动车外加存在马爸爸那里的两万多块钱什么都没有，他醒悟过来。 他开始努力了。 他开始奋斗了。 他开始省吃俭用了。 然并卵，他一个月也就多存了两三千块。 按这进度，十年后，他或许能在县城偏僻一点的地方按揭到一套房子。 当然，前提是他的工资增长速度，能够赶上房价的增长水平。 然后，再咬咬牙，坚持个十几年。等到五十岁的时候，他又存到了彩礼钱……可以给某个时间段领养的儿子娶个媳妇了。 完美！ 在绝大部分人都需要靠爹靠妈的时代，他比那个好吃懒做的父亲要称职得多，起码算得上是一个华夏式的好父亲。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 结果，李老师忽然开始刷头条。 ‘全职业名师学校’横空出世。 他从躁动到无奈的心情，又一次起了波澜。 他买过彩票，每个星期都会跑去买上几注，寄希望于能够中个一等奖，一举扭转自己的人生。 可惜，迄今为止，最牛的也只是中过一注两百块的四等奖。 年底的时候，他又买了一注。不过不是彩票，而是报名。 和所有认真填资料的人一样，他也通过了。 再然后，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抢票，终于抢到了一张前往苍南市的火车票。到了苍南市之后，赶在开奖的前一天又来到了塔山镇，很幸运的，在第二天就成功进行了面试，抢到了开奖资格。 更幸运的，是他中奖了。 运动康复师！ 一个在网上被排在中等水平的专业。 若能力平平，可能就几千一个月的工资。要是能力够强，月薪几万也正常。 他知足了。 虽然他压根就不知道运动康复师是干什么的，更别说接触过这个职业了。但李老师学生的学生，能力怎么可能会差。 按网上的论调，只要他能在五年内成功毕业，再工作个几年增长经验，工资水平起码能够达到该职业的一线水准，年薪几十万并不难。要是能去国外做那些体育明星的私人康复师，年薪百万也不是拿不到。 买了十多年彩票，没中过大奖的他，终于中了一回大奖。 他已经可以重新规划人生，用不着再考虑领养个儿子什么的了。 虽然他仍旧没房没车，也拿不出彩礼，可他有光明的前途！ 只要能够成功毕业，哪怕他到时候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但李老师学生的学生这个名头，怎么也抵得上有房有车吧？怎么也算得上一个资金证明，有跟丈母娘谈谈把彩礼钱办个分期付款的资格吧？ 运气好，又够努力的话，说不定能够提前几年毕业。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还没毕业就有老婆了。 想想都美滋滋！ 想想都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一大早，蒋文就一手拎着个帆布袋，一手拉着个行李箱前来报到。 门卫那边，检查了他的身份之后，拿了份入学说明给他。 打头第一条，就是需要签署一份协议。一旦有违法犯罪的行为，再或者不经同意擅闯竹林，学校有权将他开除。纵使是在他毕业之后，也有权收回他的学生证。 没问题！ 蒋文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偶尔也想想是不是干点违法乱纪来钱快的事情，但也仅仅只是郁闷苦逼的时候想想而已，真让他去做，他未必会去。 至于擅闯竹林什么的，那应该是李老师的住处，而李老师不喜欢被打扰，不去就不去吧！ 再看第二条，入学需要办一张磁卡。以后在学校的消费和身份证明，就全靠这张磁卡了。而充值金额，最低不限，但最高不得超过每月两千。 蒋文只想说，李老师就是李老师。 人家学校，从来都是不嫌学生花费太多，您老人家偏偏担心学生太会花钱。 这一条也没问题。 蒋文稍稍考虑了一下，决定交个两千。毕竟是开学的第一个月，钱多点总没坏处，面子上过得去。 接着第三条。 是学费。 最贵的，居然是化妆、香水调配、国画、油画这几个专业，一年的学费高达三到五万。 最便宜的，反倒是天使投资、企业经营管理、股市操盘这些被视作最有前途的专业，一年学费只要一万左右。 他的运动康复师专业，学费是一万五一年。 再来是第四条，无息学费和生活费贷款。 可以办理，可以不办理。 办理的话，能够直接免交当年的学费。至于生活费方面，只能提前预支两千用来充卡，用完再继续申请。再或者自己先掏钱，用了之后再申请一次性贷出所有的消费。也就是说，可以几个月后再申请，用了一千贷一千，用了一万贷一万。 所有贷款，只要在毕业后十年之内还清就行。如果是没有毕业，或者被开除的，同样也是在离校之后十年内还清。 蒋文稍作考虑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喜欢欠钱，那会让他很不舒服。打工时候跟风办的两张信用卡，压根就没用过，连有没有过期都不知道。 有两万多存款，足够支付学费了。而且，他的想法是先在学校待几天，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离校出去打工。 半工半读。 一边赚生活费一边学习，虽然会辛苦一些，但光明的前途在等着他，老婆孩子在等着他，他不想和以前一样懒散下去。 不借！ 就算债主是李老师，也不借。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蒋文将目光移向地五条。 是住宿方面的。 可以单租，最高可以四人合租。一个房间每月五百，水电和网费自己负责。 说不算贵，但也称不上便宜，毕竟这里不是大城市。 蒋文以前花钱算不上小气，而且比较在意点面子。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觉得还是能省就省比较好，选四人合租。反正会跟他合租的，无疑也都是挺节省的人。 接下来是第六条。 蒋文有些意外。 居然是办理小型刷卡机。 免押金，无收费。有了这小型刷卡机，将可以在学校打工或者开店。所收的金额，可以随时找学校的财务兑换成现金。 蒋文的眼瞳，霎时就亮了起来。 学校居然还能打工开店？ 既然这样，还出去打工干嘛？直接在学校不就搞定了。 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无论是打工还是开店，他都做过，而且种类繁多，什么都会一点，只不过也什么都不太精通而已。 “到底是打工还是开店呢？” “打工的话，赚的钱少一些。开店的话，赚的钱多一些，但风险也更大。而且，我也得贷款才行……感觉还是打工好点。” 蒋文拿定主意之后再看第七条。 可带诸如父母、子女、妻子等直系亲属住校，住校期间，该学生需要为直系亲属的行为负责。所有直系亲属，同样也需要办理附属磁卡。 蒋文不由咋舌，这么说，老婆孩子都能带来学校上课？ 李老师的想法，果然非同一般。 可惜啊！自己没老婆孩子，父母也暂时用不着自己照顾。 蒋文再往下看，第八条。 暂定！ 蒋文有些无语，暂定？这是打算便开便看情况么？ 李老师果然不是一帮人，规矩都没定好，就先把学校开起来了。 事实上，好像学校都没建好。 蒋文还记得自己前几天来面试的时候，里面还在到处开工。 既然没了，那就从第一条开始来吧！ 蒋文跟保安打了声招呼，自己已经把入学说明看清楚了。 保安立即拿来一份文件给他签名。 搞定签名，接着就是办卡了，存了两千块钱进去，再等了几分钟，一张独属于他的、学校通用的身份卡便到手。 再把一万五的学费交了，第四条的无息贷款直接无视。接下来就是住处，他选了个四人合租。 而后则是小型刷卡机，要打工，自然要办一个。 搞定！ 可以去自己的住处了。 “一号楼一单元3012室。” 蒋文将自己的宿舍号码记住，再问清路线之后，一路朝着自己的宿舍楼行去。 宿舍楼距离大门有一段距离，蒋文带着一个行李箱一个帆布袋，还是挺有分量的，并不轻松。 路上，他忍不住犹豫着要不要搞个自行车、电动车的租售店。 感觉很有前途的样子。 要知道，‘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占地范围极大，没辆自行车或者电动车，那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等到学校的学生和直系亲属达到一定的规模，对自行车和电动车的需求量自然极大。 “不过话说来，成本好像挺高的。就算学费和生活费可以贷款，两万多块钱，恐怕也进不了多少货。要是卖不出去，可就糟糕了。” “而且，学校规定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得超过两千，买的人肯定不多，应该是以出租为主。出租的话，没经验，折旧什么的就难算了，算不清楚可是要亏本的。” 很快，蒋文又患得患失起来。 这也是他的毛病之一，敢想但不敢做。真到要动手的时候，总能给自己找到不能动手的理由。 “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打工比较好，只要能成功毕业，以后肯定生活无忧。”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搞个自行车、电动车租售店的念头也彻底被否决了。 “果然……李老师就是李老师。” 看着那大气，比之商品房还要漂亮耀眼的宿舍楼，蒋文不得不再一次感慨李老师的想法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身份卡是多功能的，不仅能当银行卡来使用，还能当身份凭证、门禁卡、房卡来用。 蒋文刷卡进到宿舍内，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再刷卡进到3012室。 里面，是一个四十来平方的房间，外带一个小卫生间和一个开放式小厨房。面积不大，但家电齐全，且装修不错，起码称得上精装修。 “可惜，里面得放两张双架床，太煞风景了。” 蒋文微微叹了口气，住这里，跟住酒店差不多。要是摆两张不伦不类的双架床，整个房间的档次起码要拉低一大截。 床的话，要等中午的时候才有人过来安装。蒋文将行李放到柜子里，瞅了瞅四周，发现没什么可做的。 那就出去走走吧！ 蒋文出了宿舍，四处转悠起来。 ‘全职业名师学校’很大，占地面积达到了二十多平方千米。而且，里面不仅有座小山，还有条小河贯穿其中。 眼下建成的还只有两栋宿舍楼，一栋实践楼，其余地方仍在建造当中，根本没什么可看的。蒋文一路瞎转悠，稀里糊涂来到学校西面一片翠绿的竹林前。 他停了下来，没敢再前进半步。 因为竹林的一旁竖了块石碑。 擅入则——！ 蒋文下意识接了个死字，而后有些哭笑不得。 应该是擅入则开除才对。 “搞得跟武侠小说里那些神秘的地方一样……” 蒋文探头朝着竹林里面瞅了几眼，寄希望于能够看到李老师的房子。当然，能够看到李老师，那就更好了。 可惜，竹林密集，里面的情形，进去十多米就看不到了。 有些不甘心的再圈转了一遍，同样如此。 没办法，蒋文只得再去逛别的地方。 看了下小山，再看了下贯穿整个学校的小河，再到附近的工地瞅了几眼，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 一看时间，居然都中午一点多钟了。 得吃午饭了。 眼下还没有学生开餐馆，连便利店什么的也没有，想吃东西，想喝水，都得去门卫那边。 那边暂时有按成本价销售的面包、泡面、矿泉水和各种零食。 这之外，也可以代叫外卖。只不过因为外卖需要从塔山镇送过来，想要减少运送费用的话，等跟很多人一起叫才行。这样一来，就需要等不少时间了。 蒋文没那么讲究，一路来到门卫，买了几瓶矿泉水和饮料，再弄了点面包，重新返回宿舍。 到达之时，那床已经安装妥当。完全不是蒋文所以为的铁架子床，而是雕花木床，古色古香，不说与房间完美融合，但起码不会拉低整个房间的档次。 吃了几块面包，把肚子填饱，蒋文又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 保安若没说错的话，刚报名的新生，需要等到第二天上午，才能通过企鹅号收到授课老师发来的视频或者语音文件。同样也得等到明天，他才会知道自己被安排在哪个生活老师的名下，以及可以进入实践楼使用相关专业的材料和设备。 只能睡一觉再说了。 这一睡就是四五个小时，等蒋文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出了两名安排在这个房间的同学。 晚上倒是不寂寞了。 虽然互不相识，但以后就是朝夕相处的舍友，聊着聊着，也就相互熟悉了。 说不定，这两位未来就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朋友。 当然，也可能是毕业之后，慢慢就生疏了的前舍友。 第四百七十章 不转不给面子 从一号傍晚的时候开始，入学说明便在网上传遍。 ‘全职业名师学校’摇身一变，成了别人家的学校。 宿舍装修豪华，自由权限高得离谱，不用考试……而且有学生还去工地问了，据说正在建各种娱乐设施，简直爽得不行。 等到二号，学生们拿到语音、视频文件之后，可以去实践楼之后，网上更是热闹非凡。 各种材料，各种设备，只要不浪费随便用。 网友们这才知道为什么化妆、香水调配、国画油画之类的专业学费是最高的。 因为，这些专业是消耗材料最多、最贵的。尤其是香水调配和化妆这两个专业，其中更是涉及到大量珍贵的材料。这些材料，实践楼里全有，且在不浪费的情况下，随便使用。 反倒是企业经营管理、炒股、天使投资这些专业，也就一台电脑，外加几个相关的模拟操作软件就行。 原本，网友们还稍稍觉得化妆、香水调配等专业的学费有点贵，等到实践楼的规矩和材料出来，所有人都觉得这学费也太便宜了一点。 李老师，这是亏本经营啊！而且是血亏。 好感度、崇拜度、敬仰度统统+10086。 事实上，李峰也确实在亏本经营。就这点学费，完全不足以弥补学校的开支。之所以要收学费，象征意义其实更大。 人才输出、国家拨款、校办企业什么的，为了不干涉和引导学生的思想，为了让学校变得更纯粹一些，李峰一样也不打算要。想要做到收支平衡，真正的大头在于毕业学生的捐赠。 是否真的能靠学生捐款保持收支平衡，李峰心里没底，但这已经是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只能试试。 反正他有钱，真说起来，光是常山集团、倾雪公司、蝶生投资公司这三家企业中的任何一家，每年给他的分红就足够支撑学校的开支了。但学校虽然是非营利机构，在没有国家拨款，又不想把学费当做收入大头的情况下，总要找到收支平衡的办法。 否则，等他老去的一天，这学校将无以为继。 捐赠的最大缺陷在于不够稳定，但如果持之以恒，让学生们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在学校获得了终身受益的好处，对学校产生认同和归属感。未来有了条件，自然也愿意回馈学校，让更多的学生受益。 要是有学生能够走到行业巅峰，在退休之后又愿意返聘回学校任教，将来就算没有李老师，‘全职业名师学校’依旧可以持续下去。 不过，要是没有李老师的话，挑选学生的机制就得改变一下。每个学生都是所在专业的天才人物肯定是不可能了，但只要挑选机制够强，加上他留下的底蕴足够深厚，就算学校未来无法达到他掌管时的巅峰状态，但照样也能稳居世界第一名校的宝座。 当然，这也只是李峰的美好期待。‘全职业名师学校’眼下还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他的这种模式和构想是否有效，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验证。 三月十五，在连着面试了二十天之后，李峰只面试了半天便发布公告，暂停一下午。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李峰和姜若欣便早早的来到一号宿舍的店铺。 上午的时候，他就已经约好了广告店和图书经销商，让他们过来制作广告牌和把书架跟书送过来。 一点左右，广告牌安装的工作人员先到一步。 接电线、搭建脚手架、打电钻……安装人员很快便忙碌起来。 一点半左右，图书经销商的人也已经过来，开着一辆大货车。不仅有成箱成箱的新书，同样也有各种书架。 不过，书架有人安装，但把书分门别类放到书架上，就得李峰和姜若欣自己动手了。 等到书架安装完成，李峰和姜若欣便开始整理各种书籍。 准确的说，是姜若欣负责整理。李峰的任务，是搬书、放书等各种苦力。 二人妻唱夫和，正忙得热火朝天，一个穿着一套阿玛尼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四处打量了几眼，见李峰和姜若欣看过来，掏出包和天下，抽了根要发给李峰。 “我不抽烟，谢谢。”李峰摇了摇头。 年轻人笑了笑，自己点上之后，开口道：“我叫刘安邦，天使投资专业的。隔壁正在装修的便利店，就是我开的。” “你好。”李峰客气的点了点头，原来是邻居上门套近乎。 正式开学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来学校报到的学生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人。和网友们最初猜测的不同，不仅没有学生在拿到视频、语音的教学内容之后就离开学校，反倒是不少人把老婆孩子什么的带了过来。原因，自然是这里的学习所需的材料和设备，确实不是外界能够比拟的。 再一个，就是‘全职业名师学校’同样也能赚到钱。 全校师生的衣食住行，学校除了强制规定需要刷身份卡消费之外，完全不干涉。只要人口达到一定规模，其中蕴含的商机绝对不小。 无论是打工还是开店，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钱投资开店的，打扫卫生、做厨师、做服务员、卖卖苦力……总能找到事做。 投资开店的，药店、便利店、衣服店……同样也不缺生意。 所以，一千五百多面试通过的学生，九成九都选择了留在学校。不仅没有减少，而且因为有不少学生拖家带口，甚至令人数增加到了三千人。 而且，这还是没有包括生活老师、保安，以及同样住在工地的工人们。 更重要的，是眼下才开学半个月。就算面试，也只进行了二十天左右。按现在的人口来判断，等到今年的一万学生招满，学校的人口极有可能达到两万以上。 这也是李峰始料不及的。 他算住宿空间的时候，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拖家带口过来。 好在招生的速度不快，且还有两三个月，第三栋宿舍楼就要建成投入使用，挤一挤还是勉强能够安顿的。 两万多人，比塔山镇的居民还多，况且还是第一年。若是按五年来算，哪怕是不扩招，‘全职业名师学校’的人口总算也能达到十几万。 这十几万人，可不是都靠校内互相创造内需，现金则因为购买各种生活材料而大量流向外界。 除了可以贷款生活费之外，同样也是能出口创收的。 按李峰的预计，都是各专业的天才，只要肯努力学习，有个两年左右时间，差不多应该就能达到职业水准了。像国画、油画、炒股、言情小说……很多职业，不出校门就可以创收。 正因为如此，开学半个来月，宿舍楼一层的店铺，很多都已经被学生给租了下来。各种店铺，正在热火朝天的装修和进货当中。 若非如此，李峰也不至于放假半天先帮姜若欣把书店给经营起来了。 每栋宿舍楼共有四十来家店铺，这四十来家店铺，全都是一二层连在一起。一层的面积，大的有八十来个平方，总共十个。小的则只有四十来个平方，总共三十个。 李峰和姜若欣这个，就是八十来平方的。另外九家大店铺都先后开始装修和投入经营，拖下去不太好，他这才放了一下午的假先把这事给处理了。 “你们……谁是学校的学生？”刘安邦问道。 “我是！”李峰随口道。 刘安邦点了点头，笑呵呵道：“什么专业的？” “茶农。”李峰早有准备，喝了这么多年茶，他对茶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就算被人问起了专业问题，他也能回答得出。 “茶农啊……” 刘安邦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不少。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李峰的衣着，盘算了一下，开口道：“听说学校有图书馆，你们开书店，就不怕卖不出去吗？” “不怕！图书馆的书虽然多，但每种只有一本，别人借去就看不到了，卖出去应该不难。” 李峰能感觉到刘安邦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心中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笑着回了一句。 事实上，他还真不怕书店的书卖不出去。 原因很简单，身为‘全职业名师学校’的校长，图书馆有哪些书最受欢迎，他一查就知道。 再一个，他真要想卖书。让图书馆别买，或者延迟补充那些新出的畅销书，等书店先卖一阵子就行了。 当然，姜若欣开这个书店，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和证明一下自己能够养活自己。就像她去年年底去安灵珊的倾雪公司上班，甚至还做得不错一样。 不求赚多少钱，能赚一点就行，毕竟姜若欣还有写点散文诗歌赚点外快的能力。 如果能够盈利，哪怕只是一个月除掉各种开销，能赚个一两千块，李峰也用不着去查哪些书受欢迎，或者干脆让图书馆延迟购进那些畅销书。整个书店的经营，姜若欣说了算，他顶多也就卖卖苦力而已。 要是亏本，就只能让李峰开个后门了。改行开别的店，姜若欣没半毛钱兴趣。 她小时候就憧憬着开家书店，然后自己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在倾雪公司上班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开店亏本也不算什么。 刘安邦迟疑了一下，追问道：“你这家书店，投资多少？” “我没怎么装修，算上广告牌、书架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加起来十来万吧！主要是拿书的钱。”李峰解释道。 刘安邦点了点头，微微摇头道：“书店的利润自然说还可以，而且不像日用品、饭店之类的，属于必需品，你这十几万投进去，亏本的几率可比较高。” “亏本就亏本吧！试试看。”李峰有些闹不清楚这家伙的来意了。 正常而言，新邻居第一次见面，怎么也该说点好听的话，夸一夸对方有眼光，选对了经营行业才对。 哪有人家正在装修准备营业，就说人家要赔本不好做的。 他可不觉得，这个刘安邦是哪种心直口快的人。 “何必浪费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十几万，就算你们不贷款，也足够你们两个在学校毕业了。” 刘安邦开口道：“再说，学校的店铺，按学校的规矩，等你毕业之后就不能再经营，必须转让给别的学生才行。要是经营一般，可没有同学愿意接手你的书，更别说是那些滞销书。” “莫非，你有什么好建议？”李峰看出来了，虽然猜不透原因，但这家伙似乎很强烈的想要说服自己别再经营书店了。 刘安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道：“你这店，转给我一个舍友怎么样？包括你这些书，我舍友也全收下了，可以给你们十五万。转手就赚五万，这生意不亏吧？” 李峰顿时奇怪了，这什么情况？ 他不解道：“你刚才也说了，按学校的规矩，毕业之后就必须把店铺转让出去。速度快的，说不定三四年就能毕业了，就算慢也不能超过五年。再加上学校还有规定学校各种商品的售价不得超过市场价百分之十，加上一栋宿舍楼能够容纳的人口也就那么多。再怎么赚钱，一年也就赚个四五万块吧？你那舍友如果不开书店的话，几乎等同于把大半的利润直接用来接手店铺了。” 刘安邦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我舍友怎么想的无所谓，你只要知道，你们能白赚五万块就行。” “不转。”李峰很干脆的摇头。 “不转？”刘安邦有些意外，他忍不住又大量了一眼李峰的衣着。 还不错，但也不像有钱人，家庭条件也就中产阶级而已。 五万块虽然拿得出，但能白赚这一笔，按理也不会拒绝才对。 “没什么事，我整理书架了。”李峰对这人印象不佳，开始下逐客令了。 “别急，再加五万，二十万。”刘安邦自信满满的看着李峰。 “不卖！”李峰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开玩笑，老婆的兴趣爱好，凭他现在的身家，后面加个亿都不卖。 没错，就是二十万亿都不卖。 他又不缺钱，太多了也没什么用处，白送给他也不要。 那么多数字，数起来太累。 刘安邦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的语气有些不善：“都是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给面子不好吧？” 李峰乐了，这帽子扣得牛。 “最后给你一个价，三十万！”刘安邦开口道。 李峰啧啧道：“这店铺，应该是你想买才对吧？学校可是规定，一个学生只能经营一家店铺，违反学校规则，学校可是有权开除你的。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冒这个风险的？你要是理由不错，说不定我或许会答应把店铺转让给你。” 刘安邦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明白自己有点着急，被对方看出这店铺是自己想要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原因 李峰很好奇，‘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店铺，按他的构想，是给一些稍微有点经济基础的学生用来增加收入的手段。另外，也能让其它的学生们多一个兼职打工的场所。 店铺的租金很低，上下两层，一层只有四十来个平方的店铺，一个月也就五百块的租金。一层八十来个平方的店铺，一个月一千的租金。这几乎等于白送一层了，要知道，二楼住宿的那一层，单租的话也需要五百块一个月。这等于租一层送一层，而且还是租二层送一层。 这么优惠的条件自然不是白给的，不光各种商品的售价有硬性的规定，且毕业后就得原价转让出去。再加上人流量也只有一栋宿舍楼的学生和家属，一年的利润其实没多少，也就比打工好一些而已。 这个刘安邦就算是有钱人，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花个三十万要接手他的店铺，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原因你就别管了，三十万，你就说转不转给我舍友吧！”刘安邦不耐烦道。 “干嘛非要租我这个店铺？三十万，我不愿意，别家或许愿意吧？”李峰问道。 “学校招收的学生，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就你这头脑，估计是实在混不下去的那种吧？既然你想知道，那索性就告诉你好了。”刘安邦有些轻蔑道：“因为你是茶农专业，排在第三档的专业。我找过其它八家的老板，差的也都是第二档专业，有一个还是第一档专业。” 李峰愕然，自己辛辛苦苦的想要让学校变得更纯粹一些。为此，绞尽脑汁想出只能刷卡消费、每月最多两千、不搞任何校办企业……结果，开学这才半个月，居然就开始有专业上的贫富差距了？ 瞧这鄙视的眼神，茶农专业低人一等么？ 他蹙眉道：“你再租一个店铺，恐怕是为了方便拉拢和结交那些专业好的同学吧？” “刚才还说你没头脑，怎么又聪明了？”刘安邦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峰，他没想到，李峰居然光凭一个专业就猜出他的用意了。 没错，他就是打算用来结交那些一档专业、现阶段还处在贫困阶段的同学。 一家便利店，再把李峰这家书店改成饭店，吃喝与日常用品就全部搞定了，全部免费提供。而投资，顶多也不过百来万而已。 哪怕结交到一个，这百来万都花得值了。更别说，结交的可远不止一个，起码一百起步。 一百以上一档专业的同学都跟自己交情匪浅，甚至在校期间全是吃自己喝自己的，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哪怕什么都不做，以后只要经常联系一下增进点感情，等这些人在所在行业渐渐做出了成绩，那就是一个个无与伦比的助力。 而这，还是最少的好处。 他没那么傻。 他会在毕业之后立即开家公司，趁着这些同学处在没有启动资金的阶段，把他们全部搜罗进去，将来的利益可想而知。 再或者，直接投资这些同学，给他们启动资金，自己拿到一定份额的股份。 刘安邦相信，假以时日，自己的成就，未必会比他所在天使投资专业的导师陆兴生差。 “你胆子很大。”李峰平静的看着刘安邦：“就不怕我上报，直接让你被开除学校？” “你会这么做吗？”刘安邦晒然一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给自己惹麻烦这种事，没人会干。” “我会！”李峰很肯定的点头。 刘安邦愣住了，这家伙，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白赚二十万不转，告诉原因反倒愿意。打小报告这种事，对自己有好处，或者对方不知道也就罢了，没好处谁会去做？对方已经知道可能是你打的小报告，谁会去做？ 眼前这家伙似乎就会。 特么是在模仿李老师吗？ 完全琢磨不透啊！ 他清了清嗓子，不悦道：“这对你没好处吧？” “有？”李峰点头。 刘安邦嗤之以鼻：“难不成，你还想学校奖励你什么？” “这样，我就用不着见到你了，这好处足够。”李峰淡然道。 “你真以为能把我开除掉？” 刘安邦简直服了眼前这家伙。 自己这是走夜路撞鬼了吗？ 居然碰到个这么小心眼而且胆大包天的人？ 不过是语气不太好，稍稍有点鄙视对方的专业而已。至于冒着被报复的风险，去得罪一个有钱人吗？ 有钱人，在一切向钱看的时代，可是很牛逼的。 一箱子钞票砸出去，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有一百种方法把一个穷人给整得欲死欲活。 “不能吗？”李峰不以为意。 刘安邦不屑道：“因为你没证据。” 李峰一想，似乎还真没证据。他的书店倒是会装摄像头，可问题是还没装。学校里面倒是装了不少摄像头，但眼下正在店铺里面。 “所以，你告了也没用。”刘安邦的脸上露出抹嘲讽之色。 “就冲你这表情和口气，我今天非告不可。”李峰干脆利落道。 刘安邦想一头撞死。 怎么就忘了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小心眼加胆大包天。 没错，去学校告他，没有证据是拿他没办法。可这样一来，学校就盯上他了，说不定连李老师都盯上他了。 他看得出来，李老师那一系列的规矩，完全就是为了想让校内的学生们相处更纯洁，更简单一些。要是知道他在干这种事，一旦查到点证据，除非他就此收敛，放弃计划。再或者李老师的脾气和网上传言的那样好，否则，故意破坏李老师对学校的构想和规划，那还不把他一辈子的前途给钉死在墙上。 他一个小小的富二代，别说现在，就算以后真如憧憬的那样成就不输给陆兴生，在李老师面前，也不过是两只手指头轻轻一捻就能捻死的存在。 刚才那话，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结果，完全出错了牌，遇到个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家伙。 他的脸上，挤出了点难看的笑容：“兄弟，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太当真啊！我这人，也就嘴臭一点，人还是不错的。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这人绝对是个不错的朋友人选。” “真是开玩笑？”李峰问道。 “开玩笑，真的是开玩笑。”刘安邦脸上的笑容自然了许多，他忙不迭点头道：“开个小玩笑而已，这样，晚上我请你们吃饭。那家前天装修好的‘品一居’烧烤店不错，我昨天和今天都是在那吃的，晚上咱们再去尝尝。” “我不跟你开玩笑，说要告就是要告。”李峰淡漠道。 刘安邦要崩溃了。 刚才还一副准备吃软不吃硬，听几句好话就能和解的模样，这一眨眼，怎么又突然翻脸了？ 他有些气愤道：“做人别太过分了，搞得我好像真怕你一样？你得搞明白，没有证据，我只要以后老老实实的，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不过，这样一来，你就等于毁我前途了。毁人前途可是大仇，我愿多花三十万接手你这店铺，你说，我舍不舍出个百来万请人报复你吧？” “应该舍得。”李峰点头。 刘安邦大喜，软的不行，果然还是要来硬的，他傲然道：“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当我没来过，咱们就此作罢。要不然，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清楚，你可以走了。”李峰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刘安邦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虽然店铺没接手，甚至被吓得不轻，好在最终能够没事。 他发誓，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一定得先调查一下对方的性格再决定。吃一堑长一智，再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别急，过来！” 李峰朝着刘安邦招了招手，让他靠近一点。 刘安邦心中一动，难道是想把店铺转让给自己？ 可看神情，又有点颐指气使的，不像谈生意想从自己这大捞一笔的态度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心思难测，就算想高价把店铺转给自己，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也正常。 “你说！” 刘安邦上前两步，来到李峰近前。 李峰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刘安邦被一巴掌扇趴在地。 “你干嘛打我？” 刘安邦捂着红肿的脸庞，心中郁闷无比。 刚才还好好的，都没一言不合，怎么就突然打人了？ 你要模仿李老师，也不是这么模仿的。 人家李老师那叫高深莫测，心思不是常人能够预料的。 你这哪是高深莫测？ 你这是神经病啊！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李峰问道。 刘安邦差点就点头了。 他是真的觉得很委屈，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李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那么拖着他往店外走去。 他办这个学校的本意，原是为了更方便收学生。后来想想，既然办了，方便收学生的同时，总要办好才行，不能弱了自己的名声。为此，这才绞尽脑汁设计规矩，这才每天辛苦面试。 图点名声，容易么？ 才刚开学半个月，居然就蹦出个家伙来破坏规矩。 他不生气才是怪事。 “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我到学校去告你打人，你吃不了兜着走。”刘安邦觉得丢脸至极，这要是被外面一大帮人看到，简直没法见人了。 李峰懒得离他，一路拖到门口之后，狠狠朝着外面丢了出去。 砰！ 李峰的力量还是很大的，刘安邦就像一个麻布袋被甩了出去，砸在门口，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广告牌的安装师傅，来往的学生，全都围了上前，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滚开，都给滚开。” 刘安邦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见周围这么多看热闹的，顿时恼羞成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怒不可遏的瞪着李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你，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周围这么多人也能证明。殴打同学，我看你会不会被开除。” “慢走不送。” 李峰转身回店铺。 “没办法开除他吗？”姜若欣问道。 “当然有办法。”李峰笑道：“他舍友不就是最好的人证。” “那你还生气动手打人？”姜若欣面露不解。 “一下没忍住。”李峰无奈道：“才刚开学没多久就暴露出没有想到的漏洞，就跟他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丢出去一样，我也有点恼羞成怒了。” 姜若欣嫣然一笑：“你以前不也说过，平等是不可能真正存在的。哪怕是在一切规则都由你说了算的学校，也只能尽量让学校变得更纯粹一些，而不是变得更平等一些。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正常。” “我不是因为出现这种情况生气，而是刚开学就有人明知道我的想法，还钻我规则的漏洞，这是在藐视我。”李峰解释道。 姜若欣哑然失笑，原来是因为觉得丢了面子而生气。 李峰拿出手机，给阿飞打了个电话，大概解释了一下之后，让他处理这事。 各种次要的职务需要从学生中挑选，而各种主要职务，则是从生活老师当中挑选。眼下学校才刚刚起步，生活老师们还没提拔起来，李峰又懒得自己去安排，索性就交给阿飞处理了。 事实上，阿飞其实用不着自己出面。他现在，可是有五位助理负责给他处理各种事情。 像杨兮兮、乔雪也是一样，都是安灵珊帮忙找的人。有了这些助理，将可以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录制各种视频、语音文件，以及回答和总结学生们的各种问题。 阿飞只需让助理查清楚刘安邦的舍友是哪位生活老师负责，然后让助理联系这位生活老师，让他出面搞定人证，再联系刘安邦的生活老师，告诉他处理决定就行。 最后，李峰再以学校和李老师名义在微博发个公告就结束了。 他觉得，光是开除可不够，有必要杀鸡儆猴，震慑一下那些想钻自己漏洞的人。 打完电话，李峰继续卖他的苦力。 另一边，刘安邦也在联系他的生活老师。 他打算先发制人，先让学校把李峰给开除了。 和李峰一样，他也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对方。 茶农这个职业，在他看来没什么前途，被开除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损失。 不过没关系，他有钱。 只要查到对方的身份，有的是办法报复。 丢了个这么大的脸，必须让这家伙知道有钱人不好惹这个道理。 第四百七十二章 学校没套路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生活老师是按专业分配的，总共八十七个，每个专业三个，有三个专业只有两个人。 实际上，生活老师也就前期较忙而已。他们需要了解每一个学生的性格，帮学生们处理各种生活方面遇到的问题。再一个，就是偶尔举办个聚会，让学生们增进一下感情，顺便给他们灌几碗充满正能量的鸡汤。 专业上的问题找专业老师，生活上的问题，也可以统统找生活老师。 这些生活老师，都是人生阅历丰富，很了解人性，且人品、耐心都是绝佳的存在。 就像刘安邦一个电话打过去，气呼呼的说自己挨揍了，被另一个学生给打伤。当天值班的两位生活老师，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而且，绷带、消炎药、止疼药什么的，全都带了过来。 “开除他，我强烈要求开除他。这种人就是害群之马，他的存在，只会成为学校的一个不稳定因素。”刘安邦一边痛得咧嘴，一边大吼大叫。 “他为什么打你？”一位生活老师问道。 “我看都是邻居，上门打个招呼而已，我不过是点评了几句书店不好开，他就动手打人。你们说，这种人要不要被开除？”刘安邦气汹汹，半真半假。 “只是说了几句书店不好开，他就打你，这不太可能吧？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口角了？”两位生活老师都有些不太相信，都是初来乍到的学生，还不太了解学校的规矩，哪怕是那种脾气火爆的人，也都会收着一点。 “没有，两位老师是没见过他。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性格的人都有。我才进去那么几分钟，能发生什么事情？口角根本就不存在，外面那些做广告牌的人可以作证，他们肯定没听到什么争吵。” 刘安邦是坚决不会承认发生口角的，因为一旦发生口角，就容易追究下去。这对他完全不利。不说别的，光是藐视茶农专业，要是传到李老师那去，恐怕就够他喝一壶了。 他的想法，是用最快的速度一闷棍把李峰给敲死。 若双方是对等关系，当然有点麻烦。可他是天使投资专业的学生，未来前途远大，而李峰是只不过是一个茶农专业的学生，在生活老师面前无疑具备一定的优势。 在他看来，生活老师可不是李老师那种人物，只是普通人而已。普通人，那就会有普通人的思维方式，一个是未来开投资公司的人物，一个是种茶的茶农，肯定会有所倾向。 这还只是他的优势之一，他最大的优势，在于他现在就是有钱人。 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懂得怎么利用自己优势的有钱人。 一个老师塞几万块，结果会是什么样？ 事实上，他最初是打算一个生活老师塞个十几万的，不过想想还是作罢。 钱太多，两位生活老师不光得起疑，而且不一定敢收。 一人三万，收下的几率就非常大了。 唯一的麻烦，只在于李老师对生活老师太看重，每月的工资达到三万。 一个月的工资想让他们冒险去搞违规操作，稍稍有点难度。 可出钱太多，又怕二人不敢收。 权衡利弊，他还是选择了一人三万，感觉成功率比一人十万更高一些。 在李峰那里吃了不了解对方就拿钱砸人的亏，刘安邦虽然急着想先发制人，但还是先耐着性子试探一下两位生活老师的性格，顺便也能为塞钱做个铺垫。 要是又遇到一个李老师的模仿者，那就郁闷了。 一连十几分钟，刘安邦都是一口咬定是李峰无缘无故打人，希望两位生活老师能够让学校开除李峰。这之外，就是不断诉说自己如何如何气愤，如何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也少不了不动声色的提醒两位生活老师，自己是有钱人，老爸开了好几家工厂，资产过亿。 十几分钟过后，刘安邦觉得差不多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在两位生活老师的心中，留下了只要能出这口气，他什么代价都愿意出的印象。对两位生活老师的性格，也自认为掌握了不少。 这两位，都是普通人，拥有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这点很重要。 他真被那种莫测高深的性格给吓到了。 清了清嗓子，刘安邦见钱包拿出，从里面拿出张银行卡，直接塞到一位生活老师的口袋里。 “两位老师，我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还希望两位老师能够帮帮忙。” “你这是干什么。”那位生活老师将银行卡拿出来。 “事情太突然，我也没什么准备。里面只有几万块钱，密码在反面，两位老师拿去随便买点什么。”刘安邦笑着将生活老师掏出的银行卡朝着他那边推了过去。 “不行，学校有规定，我们不能拿任何学生的好处。” “是啊！而且，你被人打了，我们身为你的生活老师，肯定是会为你追究到底的。” 两位生活老师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们还有件事没告诉刘安邦，那就是他们所签的合同里面，还规定有学生送礼送钱什么的，都必须上报给学校。 像刘安邦这样，他们肯定是要报上去的。虽然不知道具体金额，可以填个几万。 当然，人情往来这种事情总是避免不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收。正常范围之内的，收了也没问题，但同样也需要上报，只不过用不着上交而以。 一次性送几万给生活老师，而且是想请生活老师帮忙开除一个学生，哪怕事情真像刘安邦说的那样，也是件比较严重的事情，只不过还不到学校进行处罚的程度而已。 要是事情不是刘安邦说的这样，而是颠倒是非，那就是特别严重的范畴，光这一条，按李峰的规定，这种学生是必须开除的。 李峰的‘全职业名师学校’只有一种处罚，那就是开除。达到要求的就开除，没达到的就没事。通报批评，记过什么的，李峰因为懒得去想各种处罚条例和丈量尺度，索性就不要了。 至于以后要不要，等以后看情况再说。 “没关系，两位老师一定要收下，学生孝敬老师还不是应该的？” 刘安邦拿起生活老师推回来的银行卡，硬生生又塞进了一个生活老师的口袋。 “真不能拿！”那生活老师将银行卡拿出来交还刘安邦，他无奈道：“如果你非要塞给我们，我们只能上交给学校了。” “几万块是不多，这样，我晚点再朝这卡里转二十万进去。”刘安邦还以为二人是觉得钱不多，不值得冒这个风险。 二人面面相觑，每个月上报给学校的总结报告里面，这笔钱几万增加到二十几万了。 自己这位学生，情节又重了几分。 偏偏，他们还没办法告诉对方这事。未免学生们送礼送得更谨慎和花样更多，学校规定这事不得泄露。 看二人发愣，刘安邦暗暗欣喜。 很好，二人这表情，似乎是在交流眼神，准备收下银行卡。 果然，在他又热情洋溢的把银行卡塞到一位生活老师的口袋里之后，这位生活老师没有再将其拿出来。 这让他彻底放心下来，收了钱，肯定是要办事的。 这是行规！ 拿钱不办事，不光名声容易臭，而且风险极大。 他却不知道，两位生活老师此刻，都是郁闷无比。 这才开学多久，自己负责的学生就有人犯大错误了。 他们为刘安邦的前途而惋惜。 和刘安邦判断的一样，他们确实是正常的普通人，他们同样觉得天使投资专业拥有美好前途，比茶农专业更好。 可刘安邦不知道，他们的人品却都是普通人中极佳的存在。 李峰对生活老师的要求极高，非常高，最重视的就是人品和能力。 自身不正，想要培养出一身正气的学生，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这也是李峰从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学生培养出正人君子，只是希望他们别成为坏人就行的主要原因。因为他自身就不是那种正人君子，除非装成正人君子来培养学生，否则把学生培养成正人君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杨兮兮、常山，纯粹就是成为他学生之前就是大好人，他没把二人给带坏而已。 也不算完全没带坏，像杨兮兮，就稀里糊涂的染上了赌瘾。一想到这事，李峰就有种浓浓的负罪感。 他和阿飞亲自把守第一关，安灵珊帮忙把守第二关，招聘过来的生活老师，人品自然是杠杠的。 当然，人品好就不代表没私心。 雷锋同志都会把做过的好人好事都写在日记本上，生活老师们也不是喝仙露长大的。他们也有私心，也分亲疏。 刘安邦是他们的学生，他们自然更偏向刘安邦。 偏偏，刘安邦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把银行卡推给他们。他们只能收下，默默为刘安邦感到惋惜。没办法，他们也有私心。 学校规定的事情，他们不能泄露给刘安邦知道。毕竟，这事关自己的前途。刘安邦成为他们的学生才半个月的时间，感情还没培养出来。加上刘安邦又是富二代，哪怕被开除也不至于陷入绝望，远不到让他们放弃自己前途而保刘安邦前途的程度。 他们真的很想告诉刘安邦，他们都是那种安于现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衣食无忧和问心无愧的人。三万块的月薪，足以保证他们和家人过上这种生活。别说十几万，后面加两个零，也未必能让他们动心。 “两位老师，这事就麻烦二位了，我希望今天就能看到那家伙被开除的通知。”刘安邦开口道。 两位生活老师互视一眼，一位开口道：“我们先调查一下前因后果再说吧！” 刘安邦傻眼了，钱都收下了，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说好了是正常人的！ 正常人，收了钱之后，不说保证今天做到，起码也会说一句尽力而为吧？ 先调查一下前因后果是什么鬼？ 拿钱不办事，这可是大忌。 怎么一个个，全都在模仿李老师，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还要再说，一位生活老师的手机铃声响起。 生活老师看了眼来电提醒，旋即来到一旁接听。 四五分钟之后，将另外一位生活老师招了过来，二人耳语一阵，齐齐来到满头雾水的刘安邦面前。 “刘安邦同学，鉴于你为满足个人私欲，私自找同学强迫对方转让店铺，严重破坏学校的规章制度，经你的舍友证明之后，学校对你做出正式开除的处罚决定。” “怎么、怎么会这样？” 刘安邦有些懵了。 他把两位生活老师找过来，再加上这段聊天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半个多小时。 那家伙，怎么速度比自己还快？ 不仅说服了自己的舍友，甚至还直接让学校方面做出了处罚决定？ 光是来来去去的路程，就不止半个小时啊！ 生活老师微微一叹：“更严重的，是李老师得知这事之后非常生气，已经在微博亲自公布了这个处罚决定。甚至，微博文字过百……” 刘安邦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 微博文字过百，这意味着什么？ 去年年底，李老师刷了快两个月的头条，从来就没有一条微博的字数超过一百字以上的。 对他的处罚决定却超过了百字，这意味着李老师很生气！ 非常的生气啊！ 被开除，他只是失去了结交一批未来牛人的机会，失去成为一位顶级天使投资人的机会。可他本身就是个富二代，以后的日子差不到哪去。 惹李老师生气，甚至令李老师登微博发出超过百字的处罚决定，等于他这辈子都要受到极大的影响。 最简单的一个，他大火了，比任何网红都火，真真正正的火遍全华夏。 全华夏的网友们，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而且，以后从‘全职业名师学校’走出去的牛人们，势必也会把他当做仇寇。 他实在想不明白，不就是鄙视了个茶农专业、性格有些古怪难测的学生，惹他生气了吗？ 怎么稀里糊涂演变成了现在这种结果？ 他觉得冤，比窦娥还冤。 正确的结果，应该是他几十叠钞票砸出去，那个茶农专业的学生屁颠颠把店铺转让给他才对。 再或者，他几十叠钞票砸出去，两位生活老师立马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开除那个茶农专业的学生才对。 再然后，应该是他让生活老师查到这个茶农专业学生的资料，又是几十叠钞票砸过去，让这家伙未来几年处在水深火热当中，这辈子都对有钱人产生心理阴影才对。 这学校，就不是正常人应该待的地方，怎么什么套路都没用？ “我要回正常社会……” 刘安邦突然就哭嚎起来，他觉得这里完全不适合他。 第四百七十三章 约翰的惶恐 刘安邦当天便心灰意冷的离开了学校。 网上，也很快平息下来。 开学半个月就开除学生，这事要是换成别的学校，哪怕有理有据，也很容易遭受非议。毕竟，按正常的想法，刘安邦这种行为还不到开除的程度，有点太过于严厉了。 换成李老师的学校，就得反过来了。 网上的风向，几乎是一致性的批判刘安邦。 就如同李老师哪怕有点什么失误，网友们也会自发给他想出各种理由。 这就是拥有一个好名声的好处。 当然，这种情况要是不断出现，持续发生，好名声也是会慢慢透支的。 网上平息下来，李峰却仍旧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 如果解决不了，开除了刘安邦，用不了多久就会蹦出第二个刘安邦，甚至是无数个刘安邦。 而且，他还特意去查了一下。 自行车修理、摩托车修理、油漆、图书管理员这几个被网友们视作第三档的专业，很多通过面试被录取的学生，都没有来学校报到入学。 那些来报到的，恐怕也未必是真为了学习这几个专业。更多的，恐怕还是抱着反正全部可以无息贷款的心思，以及在这学校或许能够交好到一些牛逼的同学，找到其它出头机会的想法。 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笑贫不笑娼。 赚钱少的职业，在许多人眼中，就是属于低人一等的存在。 这是千百年形成的观念，李峰有能够改变世界的学生，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世界，也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全职业名师学校’，他说了算，得按他预想的线路发展才行。 出了‘全职业名师学校’，他管不着，爱怎么社会就怎么社会，爱玩什么套路就玩什么套路，别玩到他头上就行。在学校，就得按他的规矩来。 研究许久，李峰最终以学校的名誉给所有学生发了条消息，入学通知的第八条暂定改成第九条暂定。增加第八条歧视同学，学校可以视情节轻重做出开除处理。 这样一来，起码表面上不至于再出现刘安邦这种情况。 虽然是治标不治本，但也没有别的什么太好办法。 这之外，李峰还以学校的名义，在微博宣布明年年初，‘全职业名师学校’将举办一场各专业比赛或者评选活动。只要能够排进前十，全都有奖金作为奖励。 至于是只有学校的学生能够参加，还是谁都可以报名参加，李峰没公布。 因为他也没想好。 反正还在明年举行，到时候再说。 弄这场比赛，他的本意是想让所有学生都知道学校对所有专业一视同仁，吸引那些因为天赋是所谓的低档专业，而不愿来学校报到的学生前来上学。 可转念一想，要是发展成面相整个社会举办的比赛，似乎效果更好一些。 如果面向整个社会，受关注度无疑会更高一些。如此将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各行各业，试试能不能捧出一些不被关注行业的明星出来。 一旦成了明星，想赚钱就太容易了。 刷油漆的明星，可以代言各种油漆广告。修理自行车、摩托车的明星，可以代言各种自行车、摩托车品牌。 虽然这仍旧改变不了各行各业的现状，但起码让这些行业的顶尖人物，收入水平达到了跟其它行业顶尖人物相当的程度。 这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些比赛一旦发展成全球性的重要比赛，那就牛逼了。 ‘全职业名师学校’和李老师的名气，简直要突破天际。 有名，又能达到自己的想法，李峰自然是更偏向于将比赛面向整个社会。唯一的顾虑，就是他担心办不好，那就贻笑大方了。 就像这回招生，本以为没问题，结果报名人数高达千万，差点就让他搞出个大乌龙。 才一年的时间，李峰有些担心‘全职业名师学校’完全没办法发展成能够同时举办那么多种大型比赛的程度。 这些比赛，他打算全靠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共同操办。借助校外的力量，只会让比赛的含金量和公平性出现问题。 一个比较纯粹的学校，举办的比较纯粹的比赛。 所以，只能等以后看情况再说了。 有能力就办，没能力就先办校内的，大型的等过几年再说。 晚上，李峰正抽空在纸上写写画画，考虑举办大型比赛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约翰打过来的。 “约翰，你那边才上午，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李峰笑着问道。 “老师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约翰满肚子的幽怨。 “怎么会？”李峰摇头，有些弄不明白约翰为什么说这话。 “我还是刚才看报纸，无意中看到老师的学校已经正式开学。”约翰郁闷道。 “哎呦，我都能上美国的报纸了？”李峰有些意外，国内国外，那是两回事。国内的网友，知道他能把任何人都培养成任何职业金字塔最顶尖的存在。而国外的网友们，则只认为他有挖掘天才的本事，是好几个牛逼人物的老师。 就像在华夏，网友们的第一印象是方子翰是李老师的学生。在国外，网友们的第一印象是李老师是方子翰的老师。 这两种情况，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李老师能上美国的报纸，这只能说方子翰的名气在美国那边大得恐怖。 要知道，美国总统打个喷嚏都能上报纸，美国总统的老师，可没人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老师，上报纸不是重点……”约翰郁闷了。 “额。”李峰反应过来，他笑道：“学校的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哪顾得上跟你说一声。” 约翰有些情绪低落道：“上次老师结婚也只是提前一天才告诉我，这次，索性就直接把我给忘记了。” “上次不是怕你非要赶过来嘛！你要是跑来华夏，难保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严重的隐患。”李峰摇头道：“至于这次，忙晕头了，也就忘记告诉你一声。” “我要做老师……”约翰嗫嗫道。 “开玩笑，你怎么做？”李峰没好气道。 约翰一时语塞，‘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老师，他在美国也可以做没错。就算教不了政客专业，但跟阿飞一起教心理学专业，另外再开个说客专业还是可以的。 问题是，他有他的事情，需要找不少的助手协助处理这事才行。 美国的政客，是华夏李老师的学生，而且兼任了‘全职业名师学校’的专业老师，这事在美国传开，约翰的身上可就不止钉上亲华派的牌子，被人直接怀疑是华夏的间谍都很正常。 至于让助手保密，签保密协议什么的。眼下或许还有点用处，可时日一长，等到约翰真正成为美国政坛的大佬之时，他的秘密能够换取到足够的利益时，保密协议根本就是一纸空文。 所以，李峰是坚决不可能答应约翰做学校的老师。 李峰本想再教训他几句，转念一想，有点明白这傻大个的想法了，不由问道：“是不是怕我忘记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低？” “嗯！”约翰点头。 曾经，他唯一的亲人只有他的爷爷。为了他爷爷的心愿，他不惜千里迢迢跑到华夏，不惜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寻找李老师，想要学成出师之后，完成他爷爷的心愿，成为最顶尖的政客。 而现在，他心目中的亲人，还有李峰。 为了他爷爷的心愿，他不得不待在美国。可李峰的不在意，却让他觉得非常害怕和惶恐。 尤其是看到报纸有关‘全职业名师学校’开学的那一刹那，心中涌起的无限惶恐，差点让他崩溃。 也多亏李峰培养了他的心理专家职业能力值，理智告诉他，以李峰的性格，是不可能真把他这个已经一年零一个月没见的学生给忘记，可能只是忙得忘记了。 可就算如此，也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时间太久，是真的很容易慢慢淡忘与疏离。 尽管他每个月都会打来电话，但电话毕竟远远不如以前那样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别没事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心，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忘记。早点完成你爷爷的心愿，早点退休来华夏才是真的。”李峰笑道。 约翰不迭点头：“我会努力的。” “也别太急功近利了，还是我以前交代你的话，你的性格不适合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阴谋和陷阱，需要把自己藏得更深一些，慢慢发展。”李峰提醒道。 “我明白。” “现在在干什么？”李峰问道。 “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在街上卖肉夹馍。”约翰乐呵呵道。 “生意怎么样？”李峰笑道。 “我的肉夹馍，在附近已经传开了，现在一天起码能赚到六七百美元。”约翰得意道：“我一个忙不过来，前段时间还特意找了个人给我帮忙，我一天只要给她一百美元的薪水，但能让我多赚将近两百美元。” “不错不错，都知道雇佣帮工了。”李峰啧啧道。 约翰傻呵呵道：“主要是我那个智囊团不错，我让他们帮我想个怎么才能不会错过生意的办法，他们用了几分钟就想出了这主意。” 李峰有些无语，约翰那个智囊团，每个月的薪水，现在加起来可是高达上千万美元。把精力浪费在约翰的一个肉夹馍小车上，简直是扛起大炮打蚊子。 很好，很有自己的风格。 约翰平常打来电话，李峰也就聊个十几分钟便挂断。没办法，两个大男人，他真觉得没什么好聊的。 为了让约翰放心，他这回东拉西扯，硬是跟这傻大个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作罢。 平生第一次，李峰跟个男人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美国，华盛顿坎博尔街，等到李峰挂断电话之后，约翰乐呵呵的调出一个叫希雅的联系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让她回来。 随后，将小吃车的关闭的窗户打开，再度开始营业。 “肉夹馍肉夹馍，好吃又好闻的肉夹馍……” 旋即，约翰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确实如他所言，他的肉夹馍在附近已经传开。 大嗓门一吼，过路的行人便有不少走了过来。一边跟约翰打招呼，一边考虑着肉夹馍里面还要再加点什么材料。 生意红火，口味杠杠的。 就是稍微有点贵。 约翰虽然傻乎乎的，但做生意一向黑心。 “哎呀，你不是说心情不好，今天不卖肉夹馍吗？”不多久，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她叫希雅，是附近一家小饰品店老板的女儿。平常给父母帮帮忙，得知约翰每天五十美元请临时工之后，就被她妈赶过来了。 反正店里也不怎么忙，一天一百美元的兼职，还是很值得一做的。 “现在心情很好。”约翰冲着她咧嘴一笑。 “真倒霉。” 希雅瞪了他一眼，走的时候，她可是找约翰要了今天的工资。 这意味着，今天不仅拿到了工资，而且还不用做事。 刚才还在盘算着到哪去玩呢！ 结果，又被一个电话给找回来了。 白高兴一场。 约翰不以为意，继续忙着做肉夹馍、收钱，顺便跟客户继续吹嘘一下自己的肉夹馍怎么怎么好吃。 身为顶级心理专家，他很明白，这种事要常做。 哪怕只是一般般，经常听自己吹嘘自己的肉夹馍多么多么好吃，也会让客户形成肉夹馍很好吃，只是自己的口味有点异于常人的心理暗示。碰上亲朋好友，聊到美食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推一波他的肉夹馍。 更别说，他的肉夹馍确实很好吃。哪怕是在华夏，那也是肉夹馍中的精品肉夹馍。 附近的一个露天停车场，一辆劳斯莱斯停好之后。后座，泰伦罗整了整领带，看向副驾驶上的漂亮女秘书：“卡莉，帮我看下，我现在是否得体，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细节。” 卡莉上下扫了泰伦罗几眼之后，微笑道：“老板，您身上找不到任何不得体的细节。” “那就好，下车吧！” 泰伦罗深吸了口气，没等司机过来开门，直接就推门出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肉夹馍很好吃 下了车，泰伦罗又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带着卡莉朝隔壁的坎博尔街行去。 卡莉跟在后面，忍不住问了一句：“老板，我们这是要去见谁？” “一个很特别的人。”泰伦罗摇头，他交代道：“待会儿你见机行事，千万别说错话。你只要知道，他有可能成为我步入政坛之后的最大助力就行。” 卡莉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太敢相信。 她是一个合格的秘书，漂亮、聪明、能力强，下得了厅堂，上得了大床。得知泰伦罗不惜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推掉了一个会议和一笔业务，五点多钟就让司机出发赶来华盛顿，她还特意查了下坎博尔街。 结果发现，坎博尔街并没有什么高档住宅、会所和餐厅，这让她有些意外，怀疑泰伦罗是不是过来会情人的。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到达坎博尔街，远远瞧见那辆刷得花花绿绿的小吃车之后，泰伦罗眼瞳一亮。 再一瞧小吃车内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泰伦罗彻底松了口气。 消息没错，果然在这里。 他深吸了口气，大步上前。而后，在小吃车前排起了队。 “老板……”卡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这老板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经常抽空去健身，光是营养师就请了三个，别说油腻食品，连肉类食品都极少吃，怎么突然跑来小吃车前买油腻腻的食物了？ 居然还排队！ 泰伦罗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卡莉只得闭上嘴巴，心中犹豫起来。 她一身顶级名牌，若跟着泰伦罗一起排队，沾上点油污，那可就亏大了。 可要是不跟着，惹了泰伦罗不高兴，更不划算。 没办法，她权衡利弊，只得咬牙跟在泰伦罗后边一起排队。 约翰做肉夹馍的速度很快，有希雅帮忙，速度就更快了。 才五六分钟，便轮到了泰伦罗。 希雅倒不觉得泰伦罗有什么特别的，穿西装打领带来买肉夹馍的很多，五六十岁的也有不少。 约翰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身为顶级心理专家、说客、政客，他的眼力已经达到非比寻常的程度。几乎就是一眼，便判断出泰伦罗的大概身份，所谓何来。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注意力很快又放到了制作肉夹馍上面。 越是 “谢谢！” 从约翰手中接过两个肉夹馍，泰伦罗道了声谢之后，深深吸了口空气，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真香！” “我做的肉夹馍，不光香，而且味道极好，保管让你吃了还想吃……”虽然知道泰伦罗的来意，约翰还是照例先自夸了一番。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泰伦罗笑着回了一句之后，示意卡莉来到一旁。 旋即，将一个肉夹馍递给了她。 希雅这才不由打量起了泰伦罗。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不稀奇，身边带着个漂亮得不像话，且一身职业装的姑娘，虽然美国更常见一些，但仍旧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猜测一下这男人的身价。 卡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那肉夹馍确实挺香的，她也不像泰伦罗那样在意身体健康，可她在意身材和体重。 没办法，老板给的，豁出去了。 她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接过肉夹馍，轻轻咬了一小口。 味道确实不错。 可热量高，容易胖啊！ 再看泰伦罗，她有些惊讶，竟是在狼吞虎咽。 一边吃，一边毫无形象的吧唧着嘴巴。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饿了三四天一样。 可卡莉知道，泰伦罗早上已经吃过早餐了。眼下，距离午餐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要说泰伦罗肚子饿了，卡莉是真的有些不太相信。 而且，肚子再饿，也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夸张。 卡莉忍不住看了眼四周，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看着像记者的人。 再说，她也很清楚，泰伦罗的打算是在步入政坛之后，走高冷路线，而不是常见的亲民路线。 这种吧唧着嘴巴，在路边吃东西的情况，跟高冷完全搭不上边。 她是彻底糊涂了。 没办法，老板发神经，只能跟着受罪。 吃吧！ 好不容易吃完一整个肉夹馍，刚一抬头，就听见泰伦罗问道：“味道怎么样？” “味道很棒。”卡莉点头，这是她的真心话。 在她看来，这东西确实算得上美味，难怪不少人排队。 泰伦罗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确实好吃。” 卡莉莞尔一笑，她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不光第一次见到老板来吃街头小吃，也是第一次听他夸街头小吃。 在平常，鹅肝、鱼子酱才是老板的最爱。 “走吧！继续排队。” 泰伦罗挥了挥手，又走到队伍的后面。 卡莉懵了。 继续排队？ 这什么意思？ 还要再买，还要再次？ 就算是老板最喜欢的顶级鹅肝、鱼子酱，也只是浅尝辄止吧？ 而且，你想吃就吃吧！ 挥挥手是什么意思？ 要我也跟着排队再来一个？ 卡莉第一次觉得秘书难当。 没办法，她咬了咬牙，又跟着站在了泰伦罗的后面。 五六分钟后，泰伦罗跟着队伍一路前进，再次来到了小吃车前。 “咦，你刚刚不是买过了吗？” 希雅一脸惊讶，前后也就十几分钟而已，她对身后跟着个漂亮姑娘的泰伦罗还是很有印象的。 “好吃，忍不住又排队了。” 泰伦罗朝着希雅竖起大拇指，旋即又将大拇指移向一旁的约翰：“虽然我是有别的事情过来，但你的肉夹馍，实在太好吃了。” “那是当然，我的肉夹馍，吃了还想吃！”约翰憨厚一笑，还是老样子，先夸一夸自己的肉夹馍再说。 “这话没吹牛！”泰伦罗爽朗大笑：“省得排队，先给我来十个。” “这么多？”约翰早有预料，希雅却有些惊讶。 泰伦罗后面的卡莉，则是两腿一软，差点就跪了。 十个？ 她吃一个都觉得今天一整天要绝食才行了。 要是两人平分的话，那岂不是得一人五个？ 苍天！ 她突然有些怀疑，泰伦罗来这里吃肉夹馍的真正用意，其实是想暗示她要换秘书。 这可能性并非没有。 要知道，泰伦罗知道她很在意身材和体重。 今天却故意带她来吃肉夹馍，而且是拼命吃，极有可能是已经厌烦了她，想要让她自己辞职。 她对自己的能力一向很有自信，工作上，她虽然也犯过错，但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厌烦她的原因，可能就只有床伴这一点了。 她虽然依旧相信自己的魅力和身材，但做泰伦罗的秘书毕竟已经有六七年了，再有魅力的女人也会产生厌倦心理。 就在卡莉疑神疑鬼之际，泰伦罗已经来到小吃车的一边。 “要不要再吃一个？”泰伦罗问道。 卡莉怔住了。 再吃一个？ 而不是再来五个？ 她暗暗松了口气，这两者之间，可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看来，老板并不是打算换掉她这个秘书，而是真的很喜欢吃这个肉夹馍。 这也太神奇了。 要是真把剩下的九个都吃掉，加起来可是十个。 已经严重超过老板极度厌恶的暴饮暴食了。 这肉夹馍，好吃归好吃，可真好吃到了那种程度吗？ 卡莉又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家伙，不是自己的老板，而是外星人变成的了。 而且，还是非常喜欢吃肉夹馍这种华夏食物的外星人。 她明白自己想多了，可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原因，会让老板做出如此不合常理，不合他平常作风的事情。 “不想吃了吗？”见卡莉有些失神，泰伦罗又问了一句。 “不，这东西很好吃，我再来一个。”卡莉也豁出去了，舍命陪老板。 泰伦罗笑了笑，分了个肉夹馍给卡莉，而后再度狼吞虎咽起来。 一口气连吃了四个，泰伦罗开始改变节奏，变成了细嚼慢咽，一边欣赏着往来的行人，一边慢慢品尝，颇有股美食家的风范。 事实上，希雅就认为泰伦罗是美食家，而且是那种很有钱的美食家。要不然，身边带不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另外五个，泰伦罗吃了很久，足有一个小时。 一来，他似乎是在细细品尝和回味，速度很慢。二来……他是真的有点吃不下了。把时间延长一点，能多消化一点是一点。 等到把所有的肉夹馍都给吃掉，泰伦罗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他背靠着小吃车，饶有兴致的看着约翰和希雅卖肉夹馍。 卡莉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说好去见人的，怎么一直在辆小吃车前待着？ 要说泰伦罗见的人是约翰或者希雅，打死她也不信。 一来，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二人远不到需要泰伦罗跑来华盛顿见一面的程度。身为秘书，她的眼力还是可以的。观察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她对二人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约翰似乎很喜欢听别人夸他的肉夹馍好吃，也喜欢跟客人夸自己的肉夹馍好吃。再综合他的一言一行，卡莉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个傻乎乎、比较单纯的一个傻大个。 至于希雅，一个多小时，她展现出了太多太多的特质。 小气、嘴碎、爱发牢骚……很平常的一个小姑娘。 这一待又是一个多小时，卡莉不得不赞同，约翰的肉夹馍确实好吃。 来这里都三个小时了，车前总是客人不断。也只有到中午两点左右，才第一次出现车前空无一人的情况。 “累死我，赚你一百美元一天，简直太不划算。”希雅伸了个懒腰，牢骚不断。 约翰傻乎乎的笑着。 希雅又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泰伦罗和卡莉，她也很奇怪，这两人怎么还在这里。 难道是等消化之后，继续买肉夹馍？ 有那么好吃吗？ 给约翰打工是包早中晚三餐的，而黑心的约翰，除非她牢骚得厉害，否则三餐全都是给她肉夹馍。 刚开始还觉得味道不错，挺好吃的。 可天天吃这玩意，时间一长，就有点腻歪了。 眼看约翰给自己递来两个做好的肉夹馍，自己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希雅正准备发牢骚，试试能不能让这个傻大个出钱请自己吃别的，泰伦罗走了过来。 “这么晚才吃午饭，对身体可不好。” 约翰冲他咧嘴一笑，旋即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习惯了。” 泰伦罗晒然一笑：“找你有点事情商量，不知道你能不能抽点空余时间给我？” “有事情要商量？”约翰又是抓了抓脑袋，旋即似乎想起什么，恍然道：“你是想请我帮忙？” “对！”泰伦罗点头，朝着约翰竖起了大拇指。 “我最乐意帮人了……你是想请我帮什么忙？”约翰问道。 “我想做亚利桑那州的州议员，然后试试能不能在州选举的时候，代表驴党竞选亚利桑那州的州长。”泰伦罗解释道。 这话一出，希雅和卡莉的心中都冒起股荒谬的感觉。 你想做州议员，你想代表驴党竞选州长，你找驴党的党魁或者党内元老们商量和求助去啊！ 你找个在街头卖肉夹馍的寻求帮助，这不是来搞笑嘛！ “他不是亚利桑那州的人，给不了你选票。再说……你为了拉一票，跑到华盛顿来，这也太夸张了吧？”希雅忍不住咋舌。 泰伦罗笑了笑，目光却有些紧张的看着约翰。 约翰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泰伦罗：“喜欢吃我肉夹馍的，都是好人，我帮你。” 希雅和卡莉无言以对。 你怎么帮？ 有亲戚在亚利桑那州，叫亲戚帮忙投票？ 泰伦罗则是大喜，他忙不迭点头道：“加入驴党之后，我知道谁才是我该追随的人。” 约翰呵呵笑着，从裤兜里翻出个油腻腻的小型记事本。 有些粗笨的翻找了一番之后，停了下来。 他开口道：“我给你两个电话，你联系一下，就说是我让你联系他们的就行。” 泰伦罗喜出望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将约翰报出的电话号码记录下来。 等到电话号码到手，泰伦罗再夸了一番约翰的肉夹馍，也听约翰吹嘘了一番肉夹馍之后，告辞离开。 希雅和卡莉都是一脸懵逼。 完全弄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约翰和泰伦罗本人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约翰，又多了一个口头上愿意追随自己的人物。而泰伦罗，则得到了美国现阶段最富神奇色彩的政治掮客的认同，很快便能如愿步入政坛。 短短一年出头的时间，在背后的智囊团辅助下，约翰在美国，已经拥有了无与伦比的政治资源和人脉。驴党中，就算是那些元老也都要逊色几分。 这种人物其实很多，一些有志于政坛的知名大律师、大富豪，也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而约翰最富神奇色彩的，是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几乎都认定他是靠运气才拥有现在的政治资源和人脉。这位在驴党已经算得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本质却是个单纯、憨厚的老实人。 第四百七十五章 看电影 月底，林思芸忙完第一部电影的后期制作和上映等各种事情，回到苍南市。 投资金额高达五亿的《再世奇缘》，上映时间定在四月中旬。 春节档刚过，这个时间段无疑是低潮期。不过也没办法，虽然《再世奇缘》赶在年底就拍摄完成，但各种手续却没办妥。 好在这电影，无论是林思芸还是海丰传媒集团都没打算能够赚钱，能弄到几个奖项，赢得口碑就成。档期什么的，顺其自然好了。票房什么的，别太难看就满意了。 而以林思芸的号召力，难看肯定不至于。 …… 开学一个来月的时间，‘全职业名师学校’也总算有了步入正轨的迹象。 随着李峰不断面试，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多，越来越像个学校。学校的生活老师们，也慢慢开始习惯了自己的工作，跟学生们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月初，李峰收到了生活老师们递交上来的第一份报告。 这报告里面，记载了所有学生的性格、优缺点、发生过的大事、在学校的表现，以及学校这一个月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和弊端。所有资料都由阿飞的助理们负责整理，然后再将其浓缩，提交给阿飞。 阿飞在研究之后，又将李峰感兴趣的部分记录下来，交给李峰。 这些来自于生活老师们的报告，不仅是李峰了解自己学校、学生们的进度、状态、想法的最佳途径，也是他挑选学生的程序。 从月初开始，《再世奇缘》便开始了大规模的宣传造势。 实际上，效果一般。 会看的，一直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电影上映。不会看的，咬牙坚持说不看。 《再世奇缘》属于言情剧，以催泪为主，受众最大的那些纯情的少男少女们。有小说和电视剧的双重轰炸，《再世奇缘》早就自带流量，无数少男少女们盼望着电影版能够尽快上映。 至于那些不喜欢催泪剧的，除非被硬拉着，否则看到新闻也不会去看。 大规模的宣传，只能营造一种火热的气氛，令那些游离不定的人走进电影院。而这种人，其实并不多，对票房的增加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像李峰，其实就很不愿意去电影院看《再世奇缘》。 可惜，有时候不愿去也得去。要不然，林思芸虽然不会说什么，但那幽怨的眼神，实在让他受不了。 而且，还不止林思芸，姜若欣、杨兮兮、乔雪也都想去看。 去就去吧，还要他陪着去。 李峰只能大手一挥，有难同当。 包括同样不怎么愿意去的阿飞、段康、楚胜男他们几个，一起去。 至于也想跟着凑热闹的高天和云蓉，李峰则没让他们跟着。 小屁孩，看什么言情剧。 吃完晚饭，一行人正式出发，直奔苍南市。 到了影城，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五十。 停好车，来到影城大厅，距离开播只剩下七八分钟。 在自动取票机上取了票，买了点零食饮料，再等了一分来钟，开始检票进场了。 众人上前排队。 却意外发现，前面排队的在检票之后，不是进到影厅，而是掉头离开。 心中正疑惑，众人已经排到前面，这才发现，除了两个检票人员，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长得普普通通，一身休闲装也没什么奇特的。真正让人惊讶的，是这年轻人的手上，拿着厚厚一扎的百元大钞。 看数量，得有两三万。 “不退不退，我等了半个多月，刚开始发售就抢票，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再世奇缘》，你出再多钱也不退票。”前排的一个小姑娘很坚决的摇头。 “退票？” 众人有些意外。 “看情形，似乎是有人想临时包场，索性就出几倍的几个把票全部买下来。”段康啧啧道。 李峰不由点头，看情形确实如此。要不然，很难解释检票之后不是进影厅，而是掉头离开，也解释不了那小姑娘不肯退票。 “你买来也就二三十块钱，我给你退三百，够你看十次以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年轻人没好气道。 小姑娘气呼呼道：“我说了，我只想第一时间看到《再世奇缘》，我不光等上映等了半个多月，《再世奇缘》刚开机的时候我就在等了。” “大家都退了，你不是添乱嘛？”年轻人脸色有些不太好。 “我不管，反正我不退。”小姑娘的脾气有点倔。 “退了吧！惹了什么麻烦，不合算。”后面，有人忍不住劝小姑娘。 小姑娘也就十六七岁，还看不懂形势，以为只是几百块钱的事情。而事实上，前面那么多人退票，并非完全是为了这三百块钱。 三百块，再怎么样也算不上什么巨款。 十倍退票，虽然有不少人愿意。但一些脾气大的，心里肯定就不乐意了。 只是纯粹的三百块，光是赌一口气，就有很多人未必会答应。 可排在小姑娘前面的，全都退了票。原因就在于，这年轻舍得花几万块钱包场，而且让影城配合，在苍南市肯定有一定势力的。 为了一场电影，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划算了。 “不退，反正就是不退。”小姑娘有些委屈道：“那么多位置，大不了我坐角落里总行吧？” 那年轻人有些头疼，想撂几句狠话，有点撂不出来。 女孩子天生就有点优势。 而且，这年轻人似乎也不像那种习惯了仗势欺人的人，虽然有点口气不善，但狠话却有点撂不出来。 换成真正的纨绔子弟或者那些恶霸、狗腿，不是上前调戏，那就是一脚踹在旁边的检票台上，恶声恶气的吼上一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退，后果自负。” 小姑娘要是还叽叽歪歪，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你到底退不退？”年轻人想不出解决办法，努力让自己显得凶狠一些。 “不退！”小姑娘硬刚了一句。 年轻人纠结起来，他还是在读大学生，不是纨绔子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小弟而已。 平常倒也能耀武扬威的，但不算过分。他那位老大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仗势欺人这种事情似乎也不太敢做，他这个小弟自然也就没什么仗势欺人的机会。 今天受命前来包场，办不好，自己的能力可就要受到老大的质疑了。 还是个大学生，就给人做小弟，图的还不就是毕业之后能跟着老大混个好前程。 事关前程，所以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办事能力，让老大满意才行。 纨绔子弟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小弟。会拍马屁远远不够，还得有一定的办事能力才行。否则，同样面临被淘汰出局的风险。 “检票的速度能不能快点？不光她不退票，我们几个也不打算退票。想抢票或者其它什么的，你去安排，别浪费我们时间。”人群里，林思芸忍不住开口。 毕竟是自己的铁杆粉丝，林思芸忍不住开口声援了一句。 段康顿时有些失望，他忍不住嘀咕道：“退票多好，翻了十二倍，咱们的票有多，够去吃顿不错的宵夜了。” 李峰忍不住点头支持了一下，票是网上订的。苍南市这几年虽然受益于常山集团、倾雪公司不断腾飞，经济也在一路狂飚，但电影票的价格并没上涨多少，才二十五块钱一张。毕竟，最大的受益方是市政府，苍南市的居民受益，还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明显起来。 众人来了十多个，这么一算，等于能有两三千的差价，确实能吃一顿不错的宵夜。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李峰他们几个，真心不想看这种催泪电影。 姜若欣她们几人，则不由瞪了过来。 “开个玩笑而已。” 李峰和段康他们只能呵呵一笑，心中有些无奈。这场电影，看来是跑不掉了。 年轻人则呆住了。 还有？ 一个就够麻烦了，再来几个，那就更麻烦。 “你们这是好话不听，非要吃亏上当才肯后悔？” 一咬牙，年轻人终于撂起了狠话：“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是谁想包场？惹了不该惹的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谁想包场，说来听听。”段康好奇的问了一句。 年轻人终于挺起了胸膛，他哼哼道：“苍南市谁最有钱？” “总不会是常山董事长想要包场吧？”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峰众人却齐刷刷的看向一旁正安静研究着一份资料的安灵珊。 论个人财富，苍南市现在的首富，其实是安灵珊，而不是常山。 常山集团的营业额虽然高得离谱，但他那个研究基地就是个超级大坑，而且是需要拿金山银山不停往里面填的超级大坑。 倾雪公司的营业额虽然只有常山集团的十分之一规模，但大部分都是利润，而不像常山集团的产品，只有海外市场才有高额的利润。 而且，安灵珊那个用来研究新型香水的实验室虽然也需要大量的珍贵材料，但一年也就砸进去几亿而已，跟利润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事实上，这还是现在。 要是再过个一两年，常山的身价，可能还得排到第三名去。 因为苍南市还有个陆兴生。 陆兴生的盈利模式，才是真正的滚雪球。 凭借惊人的眼力，他的投资无往而不利。蝶生投资公司掌控的资产，正在不断膨胀。 只不过因为前期的发展速度比不上倾雪公司和常山集团，眼下还屈居第三而已。可比起持续性与上限，蝶生投资公司却要超过了倾雪公司和常山集团。 当然，前提是常山集团还是走现在华夏低价普及、海外市场赚取研究经费的营运路线。 要不然，等到汽车防撞器的成本降下来，常山真要想赚钱，轻轻松松就能坐上世界首富的宝座。更别说，他还在研究智能机器人。真要成功，且用来谋取暴利的话，如果不考虑国家因素，真正的富可敌国都未必不能做到。 只不过是常山志不在此而已。 因此，三家公司保持眼下的发展速度，一两年过后，等到蝶生投资公司掌握的资产又有大批公司上市，陆兴生的资产不仅得超过常山，甚至连安灵珊都得甩到身后。 要是过个三四年，说不定常山还得再降一位，变成第四。 因为苍南市还有个李老师。 李峰可是拥有蝶生投资公司、倾雪公司、常山集团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等到蝶生投资公司和倾雪公司超过常山集团太多，李峰的身价同样也得超过常山。 检票台，年轻人则得意道：“常山董事长自然不会包场看电影，但常少会。” 哗…… 队伍一片哗然。 这话的意思，无疑是说包场看电影的，是常山的儿子。 常山的身价，在苍南市，乃至整个华夏都称得上顶级富豪。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华夏顶级富二代。 “居然是这小子。”段康有些惋惜：“可惜常大叔不在，否则，这会儿表情应该挺丰富的。” “这家伙不是说自己从来不干出格的事情吗？”杨兮兮疑惑道：“我觉得，这事就挺出格的。他有钱想包场，包了也没人说什么，顶多被人骂一句骚包、败家子而已。人家票都买了，他非要包场，那不是仗着有钱看不起人嘛！” “估计老常没怎么注意，又开始膨胀了。”李峰微微摇头，他刚见到常腾那会儿，这小子还是挺老实的一个人。不得不说，环境的作用确实很大。 有钱，身边总少不了这样那样捧着、敬着的人。被人一捧一敬，也就难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教育得当，或者自己能想得透彻，也就有点傲气而已。教育不当，自己也想不透彻，就难免开始目中无人、趾高气扬，不把别人当回事了。 他当年非要逼着小胖子在高中时期连考试都只准考个中等水平，也就是怕小胖子在心性不够成熟的时期，成绩好，又有钱任性，慢慢膨胀起来。 直到小胖子高三的中后期，心性渐渐成熟，除了有点想装逼想飞之外没染上什么不良嗜好和思想，李峰才渐渐放宽对他的压制。 常山夫妇俩在管教子女方面，显然有些失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常山一直觉得亏欠儿女，下不了狠心去管。 二来，他们夫妇俩也没那么多的时间。 常欣还好，自制力较强，现在除了骄傲一点，倒也没染上什么不良嗜好和思想。 常腾就不行了。 这还是高三时期被小胖子教训了一顿，告了一状，后来又有杨传杰这个大纨绔盯着，否则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 要知道，以常山集团现在的影响力，别说苍南市，常腾就算在省城东宁市，也照样可以横着走。 第四百七十六章 狗腿的进阶被打断 听到是常大少要包场，小姑娘有点犹豫了。 她虽然缺少阅历，可电视剧没少看啊！ 尤其是言情剧，那是多不胜数。 而言情剧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穷凶极恶、坏事做尽的纨绔子弟。 今天自己遇到一个，还是有些心慌的。 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票放在了检票台上。 年轻人心中暗喜，果然，还是要撂下狠话才有作用。 要是就这么发展下去，慢慢的，自然也就学会和习惯了撂狠话和狐假虎威。 和年轻人想的一样，连小姑娘这种硬骨头都妥协了，后面几乎是畅通无阻，轻轻松松把电影票给收到手中，谁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异议。 这让他有些失望，刚尝到把老大抬出来吓唬人的甜头，没机会继续了。 “票！”轮到李峰一行人，年轻人照例朝着打头的杨兮兮伸手要票。 “不退！”杨兮兮毫不犹豫道。 “不退？”年轻人不惊反喜，他斜睨了眼杨兮兮，哼声道：“刚才没听见吗？这是常少想要包场。知不知道常少是谁？” “马上就要开始上映了，别耽误我们看电影。”杨兮兮没好气道：“常腾来了，也没胆子要我退票。” 年轻人怔住了。 真的假的？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眼杨兮兮。 很漂亮，尤其是苍南市这种地方，绝对是最顶级的大美女。 大美女，一般都是跟大人物挂钩的。 这种大美女，还真有可能来头不小。 他犹豫起来，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常少？” “认识，我还是他的长辈。” 要是小胖子在这，肯定得跟着年轻人纠缠一番，然后等常腾过来，当着年轻人的面凶一顿常腾。 杨兮兮就没那么多想法了，电影马上就要开演了，她只想对方赶紧让开。 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同龄人，是对方的长辈并不稀奇。甚至于，大个两三倍都正常。 可他知道，常腾并不是苍南市本地人，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这里一个都没有。 同样，他也听常腾说过，常山董事长平常极为低调，而且绝大部分都在实验室中度过，跟苍南市的市领导、富豪们几乎没有任何接触，自然也没一个朋友。 这样一来，苍南市能称得上常腾长辈的，也就只有常山的那些同学了。 可眼前这个美女，是常山的同学，李老师的学生吗？ 如果真的是，自己运气也太好了一点。 在电影院，居然可以遇到李老师的学生。 他有些不太相信。 原因很简单，太巧了一点，他更倾向于杨兮兮在虚张声势，想把他给骗住。 当然，也不能完全否定对方是李老师学生的可能性。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迟疑了十多秒，他才一咬牙，瞪着杨兮兮：“电影马上开演，常少随时会过来，你要是冒充常少的长辈，后果可是很严重，以常少的脾气……” 杨兮兮直接拿出手机，找到常腾的手机号，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那啥，兮兮姐啊……”常腾很快接通电话，辈分是一回事，平常接触又是另外一回事，各叫各到。 “你是不是要包场看电影啊？”杨兮兮问道。 常腾顿时吓了一跳，影城下方，刚刚准备踏进电梯的右脚，又缩了回来，他连忙挥手止住随行的一帮美女和纨绔，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在这里，有人说是你叫他给所有人退票的。”杨兮兮没好气道：“你一个人要那么多座位干嘛？” 常腾暗叫晦气。 包个场，居然遇到杨兮兮了。 不对！ 可千万别不止杨兮兮。 他的心中，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林思芸第一部电影上映的日子，杨兮兮来了，极有可能代表那一般年轻的长辈们全都来了。 怎么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先解释了一句：“那什么……我们这次来的人太多，全班都来了。临时买不到那么多票，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周围的美女和纨绔们顿感惊讶。 他们有些好奇，谁能吓得常腾不敢上楼，甚至还要撒谎。 “哦……” 也就单纯的杨兮兮立马就信了，她提醒道：“再怎么样，你也能为了自己同学要看电影，而让别人看不了。” “对对对，都是我脑袋一发热，没想到。”常腾呵呵一笑，顿了顿，小声问道：“今天是思芸姐第一部电影上映的日子，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吧？” “除了云蓉和高天，我们都来了。”杨兮兮解释道。 卧草！ 怕什么来什么。 常腾双腿一软，差点就趴下了。 这意味，李峰同样也在。 这才是最恐怖的。 对于杨兮兮、林思芸她们，哪怕不苟言笑的安灵珊、阿飞，以及有点看他不爽，会教训他的小胖子，他其实都不怕。 真正害怕的，只有李峰一个。 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怕李峰。 李峰从头到尾就没教训过他一次，平常见了，还是笑呵呵的一副好脾气。他也非常清楚，李峰的脾气确实不错，也没什么架子。 可就是忍不住看了就怕。 为此，他还特意找常欣问过，问她为什么不怕李峰，甚至偶尔还能开开玩笑。 常欣给他的答案，是李峰一身正气，宵小鬼魅见到就得退避三舍。要是不退，时间越长越难受。 他知道常欣是在讽刺自己，却觉得好像真是这样，很有道理。 “怎么了？电影很快就要开始了，你们怎么还没过来？”杨兮兮可不知道常腾现在想些什么，她有些无奈道：“反正已经有大半人退票了，就算你同学很多，挤一挤估计也够坐。” “不了不了，有个同学肚子疼，我们正要送他去医院，我们估计去不了。” 常腾连忙摇头，开玩笑，李老师在场，过去那不是找罪受嘛！ 就像常欣说的那样，时间越长越难受。平常还好一点，虽然难受，但躲在角落里不吭声，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眼下正处在心虚状态，一场电影下来，他很怀疑自己全身都得湿透。 “送什么医院啊！小雪在这里，赶紧送过来。”杨兮兮提醒道。 常腾拍了拍额头，自己这明显就是找理由，杨兮兮居然没听懂。 很好，很强大。 他知道李峰这半年来一直在培养杨兮兮动脑筋的习惯，看来，效果虽然有，但还没到非常明显的程度。 “不用不用，我已经到医院楼下了，你们看吧！”常腾连连摆手，他本想找个纨绔让他喊几声肚子疼的，不过想想还是作罢。 用不着。 杨兮兮会信的。 杨兮兮确实信了，她点了点头：“那就没办法了，你把同学送到以后，记得给退票的人打个电话。” “好好好，那就这样？”常腾连忙问道。 “嗯！”杨兮兮点了点头，结束通话。 常腾则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收票的年轻人，让他赶紧闪人。 “是谁啊？电影不看吗？”一个美女忍不住问道。 “看个屁，一大群长辈，跑上去不是看电影，是看我的双腿一分钟能抖多少下。” 常腾忍不住发了句牢骚，今天这运气，够背的。 杨兮兮信了他的话，李峰他们可不会相信。 虽然以他的了解，李峰应该没兴趣管他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但做坏事遇到李峰，让他本就极大的阴影面积，起码扩大了一倍有余。 以后再遇上，难受程度肯定也得翻倍。 这才是他最郁闷的。 李峰虽然很少组织什么大聚会，但两三个月还是有一两次，到时候，他少不了也得跟过去凑热闹。 他喜欢聚会，喜欢那种万众追捧的感觉。 可李老师的聚会，很难受。 他得窝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要是离李峰近一点，简直浑身不舒服。 难受程度加倍，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另一边，常腾的小弟则是庆幸无比。 他没想到，这一位还真是常腾的长辈，李老师的学生。 还好，他感觉自己除了吓唬两句，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这方面，从杨兮兮打电话时的内容就能听出来，也就随口提了他一句。 眼下，连常腾都不敢上来，自己还是赶紧灰溜溜的走人才是正途。 他冲着杨兮兮咧嘴一笑，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走人。 “我处理得不错吧？”杨兮兮不由看向后面的李峰。 “不错。” 李峰笑着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对不对的。 不管杨兮兮怎么处理，都能把一个朝着狗腿路线越陷越深的年轻人拉回来一些。 狗腿其实和纨绔一样，也是练出来的。初期只会拍拍马屁跑跑腿，进阶中期之后就学会了怎么狐假虎威吓唬人，进阶后期则是横行无忌，在外面甚至比老大还嚣张。 这年轻人还只是初期阶段，正在向中期进化的时候，突然遭受这么一场惊吓，肯定是有心理阴影的。胆子稍小一点，估计就卡在初期和中期停滞不前了。 就算胆大的，也会在初期和中期卡上很长一段时期，直到淡忘了今天这事为止。 不同的，只在于杨兮兮换成小胖子，故意让年轻人嚣张一会儿，等常腾过来之后再教训常腾一顿。事后，常腾恐怕就得迁怒这年轻人，再不济也会把他从身边赶开。 而这年轻人的命运，恐怕就走上了另外一条线路。 或许更好，或许更差。 但吃过亏，纨绔子弟的小弟肯定是做不了，也不会再去做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蔡子龙的电影 等到退票的年轻人离开，后面那部分没退票的，反倒有些失望了。 毕竟是十多倍的差价。 人就这样，被人耀武扬威的砸钱退票时，心中忍不住有些忿忿不平，很不爽。人走了，又有些可惜那三百块钱。 当然，不管退不退，也都是小事而已。 《再世奇缘》和林思芸的铁杆粉丝很多，但再怎么铁杆，那种没看到第一场就觉得受了多大委屈，感觉天要塌下来的人毕竟还是屈指可数。反过来，三百块钱也不是什么大数额，失望归失望，也就念叨一两天而已。 所有没有退票的观众，全都检票进场。 李峰订票订得比较晚，位置并不算好。不过没关系，常腾的小弟已经收了七八成的票，全都交给了杨兮兮。 这些票在手，基本上是想坐哪坐哪。 常腾也算给李峰众人帮了个小忙了。 当然，李峰并不满意，满意的是真正想看电影的姜若欣她们。 “都怪常腾，搞得影厅都没什么人。要不然，应该是爆满才对。” 放眼一扫周围，杨兮兮怕林思芸失望，忍不住嘀咕起来。 林思芸笑了笑，没有开口。 气氛和票房什么的，她压根就不怎么关心。老师和同学一起来看了，她就已经非常满意。 至于票房之类的，她相信差不了。 当然，想要大卖的可能性也不高。 这一点，从李峰、段康、楚胜男他们几个不怎么愿意来看，就连安灵珊也只是过来凑热闹的，就可见一斑。 她的书迷、粉丝，只要电影拍得不是太烂，几乎都会买张票。而不喜欢虐心剧的，除非编剧和导演都是已经达到九十分以上的蔡子龙操刀，将其改成偏向于商业片而不是文艺片，否则很难让他们走进电影院。 五亿的成本，需要破十亿才能收回成本。 回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都是大卖特卖。电影虽然投资巨大，但跟她几部书的销量和电视剧收视率带来的收益相比，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再加上有大量书迷、粉丝捧场，同样也亏不到哪去。 众人刚坐下没多久，电影正式开映。 李峰本想拿出手机看看小说的，想想还是作罢。 林思芸就在姜若欣旁边，一扭头就能看到，保不准又要幽怨了。 没办法，李峰只能抬头看着银幕，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东西。 很好，感觉电影演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抽空，他看了眼段康和楚胜男。 这两位更好。 因为离林思芸比较远，都在闭目打盹，比他还舒服。 电影看完，已经快到十点。 “太感人了，我都哭了十二次……”杨兮兮泪眼朦胧：“还好，结局是大团圆。” 姜若欣和乔雪的眼睛也微微有些泛红。 只有安灵珊和林思芸，仿佛没事人一样。 当然，李峰、段康和楚胜男，更是和没看一样。 他们实际上也确实没看，连演了些什么都不清楚。 李峰打开手机查了下，评分还算不错。 再搜网上的评论，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负面评论，但绝大部分都是赞美之词。 看来，第一天上映，起码口碑还可以。 五个亿的投资，口碑和奖项这两大目标，没意外的话，前者应该是成功到手了。 票房什么的，别说是在票房低迷的时间段，就算是大片云集的暑期档和新年档，《再世奇缘》如果进去凑个热闹，首映当天的票房恐怕也能稳拿第一。 林思芸和《再世奇缘》的书迷、粉丝们，还是很强大的。区别只在于数量有限，后劲可能不算太足。 众人在影城附近找了家烧烤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打道回府，一路开车返回‘全职业名师学校’。 翌日，《再世奇缘》的第一天票房新鲜出炉。 一亿八千五百万。 虽然没破两亿，但在票房低迷的时期，就算是顶级大片也未必能够拿到这个票房。 第二名只有两千七百多万的票房，连个零头都不到。 不过，后期的形势，也和各种猜测的差不多。《再世奇缘》后劲不足，第二天周六，也只有一亿三千万左右。若是够火，周六的票房，其实是要高过周五的。 等到周日，票房更是只剩下九千万出头。 按这势头估算，最终的票房，应该在七八亿之间。 还算不错。 如果真有七八亿的票房，等于林思芸和海丰传媒集团加起来也就亏了一亿左右，比他们预期的要好得多。 当然，亏得少不是重点。 重点是口碑确实极佳，这方面，从网上的评论就可以看出。 《再世奇缘》不仅是林思芸拍的第一部电影，也是海丰传媒集团投资和筹划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口碑极为重要。 要是能再拿几个奖项，加上没亏多少钱，那就完美了。 林思芸的电影，还在持续上映。而蔡子龙的电影，花了半年的时间，也终于筹备完成。 可以开拍了！ 林思芸的电影，是集投资人、原创作者、女主角、制片人于一身。蔡子龙也同样牛逼，他是导演、编剧、投资人三合一。 不同的，只是林思芸的电影投资高达五个亿。而蔡子龙的第一部电影，投资只有五千万。 李峰其实是想给蔡子龙几个亿的。 反正他不缺钱，再加上蔡子龙无论是编剧还是导演能力值都已经超过九十，毕竟是第一部电影，因为资金不足拍不出想要的效果和成绩，可就郁闷了。 不过被蔡子龙拒绝了。 这家伙是导演，也是编剧。 他写了个投资不高的剧本出来。 《神奇学校毕业生》 内容，则是高考不怎么如意的屌丝主角，收到一所神秘学校的音乐专业录取通知书。 主角完全摸不着头脑，上网也查不到这个学校。 不过，追求女神失败的他，最终还是拿着通知书找了过去。 结果发现，这学校居然在大山当中。而且，学生们似乎都拥有特别的能力。 等他上了音乐专业课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这是所专门挖掘和培养异能者的学校。 而所谓的音乐专业，则是让他拥有唱歌异能。 就跟神笔马良画什么，什么变成实物一样。他的唱歌异能，则是能让歌词变成现实。 比如唱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时候，屌丝主角就真的变成了一只小小鸟。 唱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的时候，就真的有个好朋友送上门来。 唱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的时候，刮风下雨天就真的秒变大晴天了。 最终，屌丝主角以优越的成绩毕业。 然后，重出江湖，回到都市，凭借一首又一首歌，成功击败顶级高帅富和黑老大，把女神抢到手。 很狗血，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不过，蔡子龙拍的是商业片，重点是要好看，能吸引观众掏钱去电影院。 这部电影几乎没什么特效，加上又是都市剧，制作成本，更多的集中在演员和剧组开销方面。 演员的话，蔡子龙才刚出道，除非借助林思芸的人脉，否则就算花高价也请不到那些大牌明星。所以，他打算找一些二线明星。 而且，‘全职业名师学校’就有电影演员专业，除了主要角色之外，给个几千块的片酬，各种龙套随便挑。 这之外，《神奇学校毕业生》这部电影，有将近一半的镜头是在学校学习异能，蔡子龙也打算直接在‘全职业名师学校’进行拍摄。自己老师是学校的校长，场地费、住宿费什么的，全都能免了，而且全校师生都能配合演群戏，连饭盒都不用发一份。 综合起来，成本其实还集中在几个主要演员，以及剧务人员的身上。 再加上不需要导演费、编剧费，蔡子龙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四五千万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宣发费什么的，蔡子龙打算包给海丰传媒集团，用不着他掏一毛钱。 其实，宣发费用也高不到哪去。 蔡子龙虽然只打算找些二线明星做主演，但《神奇学校毕业生》的配角牛逼啊！ 上次给方子翰帮忙，那些好莱坞女星、名模、名媛们，可都提前帮他拍了一部分剧情，在他的电影中跑了一回龙套。 主演的知名度没办法成为这部电影的宣传点，可龙套们，却是个顶个的牛逼。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媒体们免费也会帮他拼命宣传。 光凭这些龙套，就能吸引大量观众走进电影院。 第四百七十八章 隐瞒受伤 清晨，竹林的石亭中，李峰和姜若欣对着电脑，正热热闹闹的讨论着一张张金鱼图片。 石亭的旁边，是一个清澈的小池塘，都是从小河引过来的活水。 里面，除了几只河里面溜进来的小鱼之外，啥玩意都没有。贯穿整个学校的那条小河，里面其实也没多少鱼。 最起码，就算是钓鱼高手，在那坐一天也未必能够钓到十斤鱼。 李峰已经让人买些鱼苗和水草种子撒进去了，再有个半年，学生们差不多就可以坐在岸边钓鱼。 至于竹林中的小池塘，二人觉得，养点金鱼什么的应该不错。 “老师！” 阿飞带着一叠资料走了过来。 李峰看了眼他手上的资料，问道：“上个月的总结？” 阿飞点头，将资料递给他。 李峰接过来扫了一眼，比第一个月要多出不少。 尽管是生活老师们总结之后，阿飞的助手们又大幅度精简了一番，再又经过阿飞一番挑选，加起来也仍旧有四五张纸的数量。 不过，四五张纸而已……对李峰而言，四五十张也算不得什么。 被网络小说熏陶了十多年的他，早就养成了一扫便知道大概意思的能力。 真要拼速度，哪怕是一条一条的，他也就两三分钟便能看一页。 要是换成小说，十秒就能扫完一页了。 李峰本想把资料放到一边，等到今天面试结束之后再看，突然想起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阿飞应该会在早餐的时候交给自己，而不是特意跑一趟才对，不由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阿飞点头：“一号楼2511有两个学生受伤了。” “伤得重不重？”李峰啧了啧嘴，如果是打架的话，那这恐怕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第一次打架事件。 开学两个月才出现第一起打架事件，李峰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学校现在的学生数量已经达到了五千人，加上学生家属，已经超过了一万。 这么多人，两个月才闹出第一起打架事件，都能去参加全国文明学校评选了。 阿飞摇头：“不算太严重，也就腿上背部有些淤青。二人都在隐瞒身上有伤这事，还是二人的生活老师发现二人的举止有些怪异，旁敲侧击和观察，才套问出二人身上都有伤。” “这有什么好怪异的，他们隐瞒这事，自然怕学校知道他们打架，而受到处罚。”李峰不以为意，学生打架而已，只要原因不是太恶劣，伤势不是太严重，按他的规矩，远不到需要开除的程度。 反倒是两位生活老师，让他充满了惊喜。 听阿飞这话的意思，两名学生无疑是归属于不同的生活老师负责。而二人的生活老师都发现了他们在隐瞒的伤势，这份细心和负责，无疑是很值得肯定的。 阿飞继续道：“我查了下二人生活老师的每月总结，里面并没有记载二人要求更换宿舍，也没有记载二人的关系不好。” “难道不是二人打架？”李峰听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阿飞摇头：“我特意调了下学校的监控，发现他们二人关系非常好。”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被别的学生打了，然后被威胁不准说出来？有没有调他们受伤前一段时间的监控看看？”李峰不由皱眉，‘全职业名师学校’可不是小学初中，学生打完一架，说不定第二天又和好如初了。 哪怕起因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都是成年人，打完一架，这仇肯定是记上了，没一两个月的时间淡忘不掉。 阿飞点头：“看了，没发现他们跟其他舍友或者学生发生冲突，倒是发现，他们每个星期都会离校一两天。” 李峰有些明白阿飞为什么觉得奇怪了。 二人的伤，极有可能是在校外被人打的。 阿飞接着道：“这之外，他们一个炒股专业，一个是企业经营管理专业。” 李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上次看电影遇到常腾的小弟砸钱收电影票，见证了一个狗腿差点从初期进阶到中期，他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 网上那些被誉为一档专业的学生们，会不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得骄横自大起来。 在学校，学校和生活老师们一视同仁。可网络上、校外，却很容易养成这种性格。就像纨绔和跟班狗腿的养成一样，起初谁都没那么张狂，只不过吓唬人、仗势欺人的手段无往而不利，慢慢也就变本加厉起来。 那些一档专业的学生们，被人追捧、奉承，定力不足的，很容易形成自己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的思想。 毛病都是被惯出来的。 李峰可不希望自己学校走出的学生们，都被打上骄横自大的标签。 他考虑了半个月，才打定主意，过几天给生活老师们都发个信息，让他们注意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发现有苗头，尽可能的引导学生们以平常心对待。 一群牛哄哄的生活老师，效果肯定是会有的，但能不能治标治本，就值得怀疑了。 不过没关系，李峰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等人闹出相关的事件出来，狠狠处理，杀鸡儆猴。 软硬兼施，效果才是最强的。 那两名学生，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点。 都是在网上被称为第一档专业的学生，尽管离出师还早，在外面应该也挺牛逼的才对，怎么搞成被人揍了，还不敢声张。 原因，无非也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被揍，再或者被什么得罪不起的人揍了。 这就是阿飞特意提起这件事的主要原因。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必须查清楚才行。前者，事情闹大了会让学校蒙羞。后者，事情闹大同样让学校蒙羞。 “让他们的生活老师试着能不能试探出怎么回事。”李峰决定道。 阿飞摇头：“各种旁敲侧击都试过，套不出这两个学生的话。” 李峰不由拧眉，旋即舒展而开。 既然套不出话，那就只能查了。 他考虑了一下，开口道：“让你的助手多观察一下这两人在学校的一举一动，最好，试着找个人跟他们两人去校外一趟，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阿飞点头：“我会安排的。” 等到阿飞离开，李峰特意翻到两个学生的内容看了眼，而后拿出手机，调出生活老师对他们的评价。 一个是性格开朗，认真好学。 另一个是开朗大方，努力上进。 虽然在整体评价之外，还有一些小缺陷，但大方向的评价都不错。 当然，这评价还是三月份的。四月份的总结才刚刚出炉，阿飞的助手们还没来得及更新。 只有一个月的话，样本还不够，但起码能说明二人不是来学校混日子的。 就李峰所知，学校还是有不少冲着无息贷款而来，想要在学校潇洒几年的学生。 这些学生，其实也不乏那些被外界认为是第一档专业的学生。 外面的网友们羡慕他们，认为他们将有个美好的未来。 而他们，刚来的时候也试图努力过。可习惯了懒散的日子，有责任感或者毅力的，倒是和李峰所料的一样，真的转变过来。可大部分，也就坚持了几天，又继续过上了混日子的生活。 哪怕他们有认真负责、耐心引导的生活老师，也照样无法奋发向上。 这东西，更多的还是要靠个人。 所以，李峰虽然没打算把他们赶出学校，但也没让生活老师们把精力都浪费在他们身上。要不然，一个生活老师负责一个学生都负责不来。 更多的，还得寄希望于他们自己能够想通。 二人既然不是来学校混日子的，在外面干了什么败坏学校名声的事情，可能性就要小一些。 “吃早餐了。” 李峰正想得入神，姜若欣在一旁提醒道。 “走吧！” 李峰将文件夹盖上，这事想太多也是枉然，等查清楚之后，自然也就明白了。 吃完早餐，再休息了片刻，李峰开电动车载着姜若欣由地下通道直接到达书店。 姜若欣打开店门，书店正式开始营业。 而李峰，则前往实践楼，从后门进到面试室隔层的小房间中。 等到面试室负责面试的生活老师到齐，李峰通过特制玻璃，开始了新一天的面试。 一个星期之后，饭桌上，李峰突然记起两个学生身上有伤这事，不由看向阿飞：“那两个学生身上有伤这事，还没查清楚吗？” 阿飞不由摇头：“他们两个很小心，每次都是先到塔山镇，然后直接打车去苍南市，线路都是容易堵车、红绿灯多，或者比较狭窄的路。助理跟了他们两次，每次都跟丢了，我打算自己去跟一次。这之外，二人出去比以前频繁了许多，这个星期已经出去了两趟。而且，开始带其他的同学出去，都是一些网上说的一档专业。” 李峰皱起了眉头。 光冲着比以前频繁，而且带一档专业的同学出去这两点，要说里面没什么问题，打死他都不信。 可他想不明白，二人这是要干嘛。 阿飞继续道：“我也让助理通知被带出去同学的生活老师，让他们试探一下出去干嘛，但试探不出来，只能等他们下次出门，我跟过去看看了。” “一起去吧！”李峰也想休假一天了，天天朝九晚六的面试学生，而且注意力高度集中，还是有点累的，同样也很无聊。 阿飞点头。 “我也想去。”高天举手。 云蓉也忙不迭点头。 以前在‘园艺培训班’的时候，李峰还会抽空带他们出去玩一玩。再不济，姜若欣和杨兮兮也会带他们去玩。 现而今，李峰天天要面试，姜若欣天天开店，加上‘全职业名师学校’距离苍南市有一个来小时的车程，杨兮兮也不怎么愿意过去，导致两个多月下来，他们二人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学校度过。 只不过，另一个学校指的是这里。 虽说‘全职业名师学校’里面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附近又是乡村野外，同样乐趣无穷，但这种乐趣，毕竟跟城里的乐趣是有区别的。 吃喝玩乐，两个地方完全是两种方式。 李峰盘算了一下，笑道：“如果是周六周日，就带你们一起去。不过，就算去了，也是以办事为主。如果事情比较费时间，没办法带你们去玩可别怪我。” 二人兴奋高呼。 “我也要去。”杨兮兮忍不住举手。 “你就算了吧！这是去办事，你以为是集体出游吗？”李峰有些哭笑不得，两个小屁孩也就算了，你一个成年人凑什么热闹。 “天天待在学校画画，要么就是看学生画的画，给他们指出缺点，打牌又经常凑不到人，太无聊了。”杨兮兮有些不满道。 “好吧，你也去。”李峰无奈道。 杨兮兮也是兴奋点头。 李峰的目光再度移向阿飞，询问道：“按规律，他们两个下一次应该是什么时候出去？” “难说，上星期去了两次，相隔才两天，都是第二天就回来。再上个星期，只去了一次。”阿飞解释道：“应该是看能不能找到愿意去的同学，只要有同学去，他们就带过去，无所谓哪一天。” “那不是要看运气好不好了？”高天和云蓉有些失望。 “七分之二的几率，所以，别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实在不行，等学校招到足够的学生之后，我带你们去一趟。”李峰笑着开口，小屁孩的心理健康，还是考虑到的，偶尔带出去开开心心的玩一次很有必要。 事实上，二人这两个多月，周一到周五都是住校。真想出去玩，自己就可以去了。但自己去和跟着家长去，就跟在城市玩与在乡村玩一样，完全是两回事。 “那最少还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二人连连摇头。 “那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忙。”李峰有些无奈，天天面试，他也烦。 …… 高天和云蓉的运气显然不错，两名学生一连六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一直到第二个星期的周五下午，二人开始频繁和一个同学接触。 阿飞收到消息之后，估计他们第二天应该就会带着这同学出去了。 李峰随即通知暂停周六的面试。 而结果，也和阿飞判断的一样。周六一大早，二人便带着那位同学直奔校门。 第四百七十九章红莲酒店 “起床了，要去苍南市的，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一大早，李峰挨个去敲高天和云蓉的房门。 “怎么这么早啊……” 高天和云蓉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房门。 “昨天就提醒你们了，今天可能很早就要出发。还有三分钟，速度快点，人家都出校门了，再晚可就不一定能追上。”李峰催促道。 追不上更好，下次继续。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高天和云蓉只得加快速度，刷牙洗脸两分钟搞定。 一人再拿了两个面包，正式出发。 再加上阿飞和杨兮兮，一行五人开着辆提前找来的五菱宏光，一路离开学校。 因为是追踪两名学生，开车由阿飞负责。 一路上，高天、云蓉和杨兮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搞得跟游山玩水一样。 虽然两名学生先一步出发，但他们是一辆电动车载着三人，速度并不快。等他们到达塔山镇的时候，李峰一行人也差不多同时到达。 三人到了塔山镇之后，开始用手机叫车。 换成以前，塔山镇肯定是叫不到车的。不过‘全职业名师学校’涌来大量学生和家属，塔山镇也开始红火起来。原本整个镇子只有一条开店的街道，这才两个多月，已经变成两条了，各种车辆也增多了不少。 也就五六分钟，便有一辆出租车过来。 见阿飞没有下车的意思，也没拿出什么专门看跟踪器的仪器，高天不由好奇道：“不用跟电视里一样，先在他们身上或者车子上装个追踪器什么的吗？” “你想多了。” 李峰哑然失笑，追踪几个学生而已，以阿飞的水平，哪需要在他们身上放置追踪器。 “哦！”高天撇了撇嘴，放个追踪器多好玩。 出租车开始启动，等他们走了几分钟后，阿飞才启动车子，不紧不慢的上路。 眼看快到苍南市，阿飞这才加快速度，很快便追上对方的车子。 这之后，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 虽然偶尔会失去踪迹，但阿飞只需扫一眼导航，总能在第一时间重新找到他们的车子。 如此一直到九点多钟，终于，二人的车子在一家三星级酒店外停了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李峰看向阿飞，询问道：“直接跟上去还是怎么样？” 阿飞摇了摇头：“先开两个房间，我看看酒店的管理严不严再说，你们结果就可以了。” 李峰点头。 阿飞将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之后，一行人进到酒店，先开了两个房间。 李峰四人留在房间看电视，阿飞则独自出门。 也就等了个把小时，阿飞回到房间。 “怎么样？”李峰问道。 阿飞解释道：“查清楚了，他们在六楼。六楼是娱乐场所，赌场、KTV、桑拿、温泉……什么都有，他们两个带另外一个同学是去赌场了。” 李峰不由皱眉。 二人挨打，极有可能就是赌场的人打的。至于把同学带过来，恐怕就是欠了赌场一屁股债，不得已，只能带同学过来拿介绍费抵债了。 不过，这样一来，是故意针对‘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可能性就要降低不少。可能是得知二人的身份之后，这才临时起意，让这两个家伙专门介绍一些一档专业的学生过来吃喝玩乐。 至于为什么是一档专业的学生，原因再简单不过，这些专业，在网友们的眼中都是前途无量的存在。让他欠下一屁股债，现在虽然还不起，但以后肯定连本带利还回来没问题。 盘算了一下，李峰拿起手机，拨通了杨传杰的电话。 “哎呦，李老师，你不是天天忙着面试吗？怎么有空找我聊天了？”杨传杰有些惊讶。 “有点事找你，你知不知道红莲酒店？”李峰问道。 “红莲酒店？”杨传杰迟疑道：“好像是去年年底开的，听人提起过一句，表面上是酒店，实际是中低档的玩乐场所，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没去过。你想玩，我带你拉斯维加斯，那里才有意思。” “去年年底开的？”李峰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事跟‘全职业名师学校’没关系。可开业的时间，似乎又有点巧合了。 当然，纯粹的巧合也有可能。 毕竟，这么大一个酒店，要是为了‘全职业名师学校’的高档专业而开，手笔未免也稍大了一些，而且眼光也未免太超前了一些。 “对，出什么事情了？”杨传杰问道。 “我学校的几个学生似乎在这挨了打，能不能帮我查查是什么背景？”李峰问道。 “开玩笑，你李老师看不顺眼的势力，哪需要去查。”杨传杰不以为意道：“虽说能在市内半公开的开这种娱乐场所，起码也有跟副局长称兄道弟的资格，可关系再硬，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李峰摇头：“我这还只是猜测，连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你先查查背景再说。” “也行，那我找人查查。”杨传杰点头。 挂断电话，李峰看向阿飞：“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阿飞点头。 杨兮兮和高天、云蓉，自然还是留在房间。 二人乘坐电梯下到六楼，走廊两旁，是一个个的大厅。 台球室、休息室、棋牌室…… 阿飞没有在棋牌室外停下，而是在一个挂着‘正在装修’牌子的大门外停了下来。 推门开大门，里面是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两个满身油漆的大汉正坐在一旁抽烟。他们的旁边，则丢着个油漆桶。 “有事？” 见二人进来，其中一个大汉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阿飞从口袋里掏出张VIP卡，朝着对方晃了晃。 那大汉呵呵一笑，重新坐了下去。 阿飞则带着李峰直奔小房间的后门。 打开后门，豁然开朗。 里面，是一个面积达到了四五百个平方的大厅。 大厅装修豪华，巨大的水晶灯，散发着洁白的光芒，在四周围的小灯配合下，把整个大厅照耀得明亮无比。 厅内，摆放着大小不一的赌桌。 有玩牌九的，有玩扎金花的，有玩梭哈的…… 大厅的周围，还摆放着不少联机的赌博机，以及几台赌球、跑马之类的大型赌博机。 放眼扫去，大厅里说不上人潮汹涌，但也有三四百人之多。 热热闹闹，叫喊声、高呼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是全情投入，眼中只有他们面前的赌具，再无别的东西。 阿飞朝着一张牌九的台子努了努嘴。 李峰不由瞧了过去。 外围站着不少观众，并没有那三个学生的踪影。 不过，阿飞肯定是不会搞错。 这三个学生，无疑是占据了一个位置。 李峰和阿飞上前，稍稍用点力，轻轻松松便挤了进去。 很好，正好挤到三个学生的后面。 “两千，压两千。” 正是下注的时候，一个叫林政的学生正在数钱。 他们三人的面前，放着一叠钞票。看数量，应该不下一万。 应该是赚了无疑。 毕竟，其中一个学生是新带过来的。 按套路，得让他先赢几次。 赢了几次，而且赢得不少的话。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自己赌运好，或者自己眼光好，再或者是赌神转世，以为自己很牛逼。 而几次下来，又都是赢，差不多也开始上瘾了。 后面，就是割韭菜了。 温水煮青蛙，慢慢割，不能割得太狠。 太狠了，容易把人给吓懵。 慢慢来更稳妥一点，更容易把对方拉下水，而且随着上瘾程度越来越深，沉得也越来越深。 如果耐心够好，甚至隔三差五还应该让对方小赚一笔，输得差不多的时候，甚至让肥羊再大赚一笔，这样不仅可以加深上瘾程度，还能让肥羊产生只要运气好，就能一把捞回的印象。 而且，这里还有其它娱乐设施。 赌博赚了钱的人，花钱向来豪爽。想要做得不动声色，甚至可以让肥羊保持小赚一段时间，只是引导他把钱都花在别的地方。 一直到差不多之后，再根据对方的经济情况，让他输一把比较大的，再引导他找赌场借点钱。千八百块都行，有一就有二，最好能让他在借了钱之后又小宇宙爆发一下，大赚一笔。 这就跟首充大礼包一样。 很划算，很值得，下次要是输光了，保管肥羊首先想到的不是黯然回家，而是再借一笔。 接下来，就是越借越多，越借越多，直到欠下一屁股债，赌场拒绝再借的时候，肥羊才会开始后悔。 可惜，那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做生意欠了货款什么的，说不定还能赖掉、拖掉。赌博欠了赌场的钱，除非举家出国，否则早晚要被找到。 像‘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家不在附近的，再或者欠款太多的，肯定得拿出什么抵押出来。 没抵押品，如果是优质肥羊，果照、借条、承诺书什么的肯定不能少。 以后，慢慢榨油就可以了。赌场的钱，可不是没有利息的。至于利息是多少，还得快的话，一千块的借条给个九百，那没给的一百就是利息。要是还得慢，甚至可能要到几年后才能还，利息是多少，赌场老板都说不清。反正看对方的收入来定，有把柄在手，对方赚多少，留点生活费给对方，剩下的也就是利息了。 “会不会太多了？”那个新带来的，叫做刘广的学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不多，我们手气旺。”另一个叫马玉峰的学生，语重心长道：“手气旺的时候，就该下重注，只有这样才能赚得更多，不会浪费运气。” “那就两千！” 刘广点了点头，反正今天已经赚了七八千，这把输了也没关系。 林政将一千块数出，放在下注的区域。 周围的观众们，虽然没有上桌，但也可以下注。 多的几百，最低一百。而占据一方的赌客们，就要大气得多，少的也有五六百，多的高达两三千。 当然，这所谓的多，只是相对于在场的赌客们而言。一些赌风热烈的地方，一到过年，扛着麻布袋上赌桌的都不是少数。 一把压两三千，只是毛毛雨。 很快，牌九发了下来。 刘广拿了一个，林政拿了一个。 二人都没看，而是伸出手指在下面摸了几下。 刘广有些紧张的问道：“要什么？” “七七八八！”林政不假思索道。 “真的？我是八点。”刘广喜道。 “拍出来！”林政示意道。 刘广将牌九重重拍着桌上，一个红八。 “看好了！” 林政咧嘴一笑，见他手上的牌九拍了出来。 十二点，天牌。 两个组合一起，天杠！ 刘广一拍桌子。 两千块，稳了！ 周围的赌客们，下了注的都是喜出望外，没下注的则是叹息不已。 这副牌在手，大过庄家的几率高达九成五以上。 庄家等到所有牌九都亮出之后，也将手中的牌九翻开。 八点！ 也很不错了。 可惜，跟天杠没得比。 “没错吧！我就说了，运气好就要下重注，不能浪费。”马玉峰拍了拍刘广的肩膀，一脸自得。 刘广喜滋滋的点头，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林政一把抱住刘广的肩膀，嘿嘿道：“运气好，说不定咱们今天一天能赚到两三万。到时候，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保管让你爽歪歪。” 刘广兴奋点头。 李峰碰了碰身边的阿飞。 二人退出了人群。 “看来，是在跟他们玩套路没错。这两家伙好，自己陷进去了，不断拉同学下水。” 李峰已经决定开除马玉峰和林政了。 沉迷赌博，甚至欠下一屁股债，他还会让二人的生活老师想办法开导二人。拉同学下水，虽然是迫不得已，却已经不值得原谅了。 离开赌场，二人返回房间。 再等了半个来小时，杨传杰才打来电话。 “不是苍南市人开的，老板有点神秘啊！我居然查不出来，只知道在这酒店明面上的老板，是一个叫什么昆哥的家伙，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直接拿钱砸出的关系和人手。不过，这昆哥虽然挺能打的，但说话比较冲，头脑也一般，要不是舍得砸大钱，不管是官面上还是本地的势力，都不可能让他这酒店开下去。这种人，做做打手还行，当老板肯定差了点。” 李峰有些意外。 原本还想查清楚底细之后，让杨传杰出面把这酒店给端了，弄清楚两名学生是不是真和他想的一样。 结果，对方居然不是本地的势力，连杨传杰这个苍南市头号官二代也查不出酒店的真正老板是谁。 盘算了一下，李峰沉吟道：“既然这样，我自己查查看。” “要查什么，或者要人生什么的，你打电话给我，我晚点跟王局长打声招呼，让他准备点人手。”杨传杰开口道。 “用不着，免得打草惊蛇。”李峰摇头，别说还有阿飞在场，就他的实力，加上微型防护罩和一瓶防狼喷雾剂，绝对是横扫的存在。 “也行，你看着办。”双方关系非同一般，杨传杰也没说什么客套话。 “走吧！再去一趟。” 挂断电话，李峰朝着阿飞示意。 第四百八十章 土豪的被动属性 二人重新回到六层，通过那正在装修的小房间后门，靠着阿飞那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VIP卡，再一次来到大厅。 林政三人还在原处，玩得忘乎所以，眼里只有牌九。全然不知道，他们的校长，又一次站在了他们身后。 看他们亢奋，大呼小叫的状态，李峰很怀疑，要是三人知道后面站着自己这个校长，会不会吓出心肌梗塞。 要知道，极度亢奋状态受到特别大的惊吓，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李峰扫了眼他们面前的桌子，才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人身前的现金已经有一万五六千了。 要是按这进度下去，今天一天赚到三四万都没问题。 这家酒店的老板，还是很豪爽的。 三四万块，已经不算一笔小钱了。而且这才是第一天，要是有耐心，还得让刘广多赢几天。 当然，这钱也不是真让刘广带走。他们是三人合伙，林政和马玉峰也得拿走三分之二。林政和马玉峰他们拿走的三分之二，跟是酒店的没多大区别。 甚至于，要不是被李峰和阿飞发现，他们以后的人生都是归这家酒店的老板所有。 小赌怡情，大赌可不止是伤身。 至于刘广赚到的钱，现在收手，还真是他赚到的。 至于赌博赚了一笔之后收手的几率是多少，虽然没人统计过，但李峰相信肯定高不到哪去。 李峰退出人群，从钱包里拿出张银行卡，把密码告诉阿飞之后，让他去服务台兑换。 服务台只能兑换现金，而没有筹码什么的。如果有赚了钱的，也可以直接将现金交给服务台，让服务台转账给自己。 很快，阿飞拎着个塑料袋过来。 里面，装着十万现金。 李峰和阿飞再度挤进人群，在林政三人旁边的一方站定。 下注之时，李峰随手拿了一小叠，也没数，直接丢在这一方的下注区。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了过来。 这一小叠，目测起码也有两三千块。站在边上下注，一次性砸出两三千，还是很豪气的。 很快，牌九开出。 庄家八点，通杀。 李峰身前占据一方的中年男子捶足顿胸，他这把压了一千五六百，还是很心疼的。 犹豫了一下，他这回只压了三百。 庄家通杀，有的人喜欢在下一局下重注，因为运气就跟潮起潮落一样，达到顶峰，极有可能下降。下一局，庄家出小牌的几率较高。 有的人，这喜欢在下一局下少一点注。因为庄家正在运气滔天之时，越是不信邪下重注，越是死得快。 谁对谁错，就很难说清楚了，个人性格问题。 中年男子相对而言要谨慎一些，所以他只压了三百暂避锋芒一下。 李峰还是老样子，又拿出一小叠钞票，丢在了下注区。 中年男子不由扭头看了眼李峰，他有些不太舒服的扭了扭身体，旋即搓了搓手掌，等待发牌。 他猜对了，庄家的运气确实火爆。 这一把，直接拿了个对子，再度横扫。 “庄家连着两把通吃，这把肯定不行，多下点。”隔壁座位，马玉峰提议。 “那就下个三千！”林政点头。 刘广也没反对，年轻气盛，火气比较大，也更不信邪。 中年男子则觉得，还应该暂避锋芒一下，应该等到庄家出现明显的颓势，才是下重注的时候。 他考虑了一下，丢了个三百出去。 后面，李峰又是一小叠钞票丢在了下注区。 结果很快揭晓，庄家这把八点，杀两家，唯独林政那一方九点超过庄家。 中年男子再度回头看了眼李峰，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似乎是在告诉李峰。瞧见没，庄家太牛逼，压少点才是正道。 旋即，他数出三张钞票，放到下注区。虽然庄家连吃了他三把，按理第四把自己的赢面更大一些，但他还是觉得暂避锋芒才是首选。 李峰又是一小叠钞票丢了过去。 这让中年男子很无语。 连着第四把，自己坐在这里，却没身边一个站着的人下注多。他很明白，周围的赌客们，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对。 犹豫了一下，他一咬牙，再数出两千放在了下注区。 庄家就算运气再好，连吃自己四把的可能性还是不算太高。 搏一搏。 牌九发了下来。 中年男子伸手一摸，眼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觉得应该感谢一下李峰，要不是李峰，他这把又是三百，可是要少赚很多。 天九！ 一个天牌，一个七点，庄家大过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该死，地杠，又一把通吃。” “郁闷，早知道我就少下一百。” 庄家把牌一翻开，一片叹气声。 一个两点，一个八点，地杠。 中年男子郁闷了。 刚才还想感谢李峰，现在，他只想抄起凳子给李峰的脑袋狠狠来上那么一下。 要不是李峰接连下注两三千，为了面子，他是不会下注这么多的。 重新开始下注，中年男子犹豫起来。 啪！ 一小叠钞票丢在了下注区。 很好，又是两三千。 中年男子扭头一看李峰，脸色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遇到土豪来寻开心了。 他有些无奈，下个两三百呢，还是多下一点？ 被连吃了四把！ 这把应该能赢吧？ 可问题是，上一把，可是九点被庄家给压着吃掉了。 赌博有个小敲门，被压着吃，庄家正好比自己大喇嘛一丝丝，下把绝对不能不能下注太多。反倒是庄家拿到牛牌，吃了自己的瘪十，下一把可以试着多压一点。 可要是不多压点，后面那家伙，可是又下了两三千。 犹豫良久，眼看快要发牌了，来不及让他多想，他咬牙也拿出一小叠钞票，放在了下注区。 拿到牌九，他往下一摸。 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瘪十。 完美！ 庄家无论什么牌都吃他。 “我就知道……” 中年男子郁闷无比，自己的节奏和心态，完全被后面这家伙给打乱了。 好想搬起凳子砸到他头上。 当然，也只是想想。 下注在即，如他所料，李峰又是一小叠钞票丢在了下注区。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下李峰的双手。 很好，左手拎着一个鼓胀胀的塑料袋。 人家是拎着塑料袋来赌博的。 虽然跟那些拎着麻布袋上赌桌的没得比，但在这里，已经属于是豪客了。 犹豫了十多秒，他无奈站了起来。 把面前已经缩水不少的现金收拢，离开位置。 没办法，后面有个土豪，严重影响他的赌兴。 他一离席，位置自然就空了出来。 换成平常，这会儿肯定有人抢着上桌。此刻，却无人争抢。 那些想要上桌的赌客，都忍不住看向李峰，等着他做决定。 李峰施施然坐在了位置上。 这就是土豪隐藏的被动属性了。 用不着争什么，也用不着开口，持续下重注，自然有人坐不住起身让位。 不是土豪有多牛逼，也不是土豪的压迫力有多强，再或者土豪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势，原因全在于钱。 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放，里面一叠叠的钞票都拿了出来，还有九万左右。 在赌客们的眼里，李峰身上的气势，更强大了。就连始终冷着张脸的庄家，也冲他很友好的笑了笑。 再次开牌。 很好，这回庄家通赔。 身后，阿飞则离开人群，四处探寻起来。 一直到大半个小时之后，阿飞回来的时候，李峰已经输了两三万块。 李峰扭头看向他。 阿飞只是摇了摇头。 李峰不由皱眉，阿飞这意思，无疑代表着什么都没查出来。 看来，暗的不行，只能使用第二套方案，明着来了。 他可没兴趣在这事情上面耗费太多的时间，而且，今天没办法带高天他们出去玩，明天还是要带的。 他站了起来，把桌上的钱往袋子里一拨，与阿飞一前一后离开大厅。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先填饱肚子再说。而且，也需要筹划一下。 叫上杨兮兮她们三个，去酒店五楼的自助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李峰和阿飞商量了一番之后，二人重新返回大厅。 都快两点钟了，林政三人，居然还在原位。面前的现金，已经快到两万。 看来，中午又赚了一点，舍不得离开。 李峰没兴趣再玩，他在角落里随便找了台赌博机坐下，慢悠悠的玩着。 二十几分钟，阿飞把监控室的备份都给删除，同时把所有设备给弄坏之后，进到大厅。 不过不是和前几次一样用VIP卡进来的，而是一手拎着一个小房间里的大汉，大步走了进来。 光是这份力气，就够恐怖的。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几个在四周巡视的大汉见这情形，都吓了一跳，齐齐怒喝。 阿飞将二人丢到一边，冲着这帮大汉走了过去。 大汉们一咬牙，纷纷将电棍拿出，朝着阿飞冲了过去。 总共也就四个，还不够阿飞塞下牙缝。 砰砰砰砰！ 一声不多，一声不少。 阿飞快速出脚，四声闷响过后，四人都被劈飞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骚动。 所有赌客们，镇定的，疯了一般将现金朝着自己身边扒拉，甚至包括别人的。只要手够长，统统往自己身边拨，而后抱着就往一边闪。 不够沉稳的，如无头苍蝇一样，开始四处乱窜。窜了半分钟，才记起应该先跑出去，而不是乱窜，又朝着出口冲了过去。 场面乱哄哄，犹如菜市场一样。 林政三人也是如此，尽管他们所学的专业，都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而他们在这方面也有足够的天赋，但毕竟没有练出来。更重要的，是他们怕来的是警察抓赌。 这要是被抓进局子里，被学校知道，那可就危险了。 ‘全职业名师学校’开除的校规就那么两样，可第九条，写的确实暂定。 这玩意，谁都清楚，纯粹是李老师留着做补充的。 赌博被抓，一旦被学校知道，而李老师又非常讨厌赌徒，或者觉得三人给学校丢了脸，难保不会把第九条暂定移到第十条，然后修改第九条为聚众赌博开除。 那大好前途，可就全毁了。 尤其是林政与马玉峰，他们欠着赌场一屁股债，要是被学校开除，可就不止是前途尽毁，而是整个人生被毁。 一见整个大厅乱了，他们也瞬间慌了，连面前那两万多块钱都没要，手忙脚乱的跟着人群朝出口狂奔。 事实上，就连赌场的服务员与荷官们，也全都跟着一起跑了。 片刻的功夫，大厅里，就只剩下八个人。 一个阿飞，一个李峰。 另外六个，都躺在地上。 热热闹闹的大厅，变成了一片狼藉。 李峰有些无语。 他还想隐藏在人群中观察敌情呢！ 结果，这咋隐藏？ 光明正大的观察吧！ 他继续玩赌博机。 阿飞则找了把椅子坐下，坐等那个昆哥上门。 等了五六分钟，一个大汉带着十多个拎着西瓜刀和钢管的手下冲了进来。 那为首的大汉，腰带上竟还别着把手枪。 这让李峰的目光不由凝重了少许。 他有微型防护罩，堪称顶级金刚罩铁布衫，安全没有任何问题，但阿飞可没有。 当然，也仅仅只是有点危险而已。 以阿飞的身手和对危机的感应能力，被人打黑枪都能避开，更别说这大汉还正大光明的把枪别在腰带上。 他还没拔出来，阿飞就能教他做人了。 “佩服，兄弟胆子很大嘛！” 见阿飞仍旧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大汉忍不住赞了一声。 他正是酒店名义上的老板昆哥。 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好勇斗狠了二十多年，杀过人，也被追杀过，算得上见多识广了。像这样见到手枪还能面不改色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这酒店的幕后老板是谁？”阿飞看着昆哥。 昆哥脸色一变，旋即恢复正常，他冷笑道：“老子就是酒店的老板，说吧！兄弟混哪的？苍南市黑白两道，应该还没有我没打点过的吧？而且，我这也只是小本买卖，吃喝嫖赌全都不大，也没特意去找肥羊宰，混点小钱而已。” 阿飞可是顶级心理专家，光是昆哥的神色，就足以让他明白，这位昆哥的背后，确实有个幕后老板。 这就够了。 他站了起来，朝着昆哥一行人走去。 昆哥一惊，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才刚刚触碰到，就见眼前多了道黑影。 抬头一看，阿飞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再一眨眼，只觉得小腹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放弃腰间的手枪，两手抱着肚子，蜷缩身子，咬牙抵抗着那股剧痛。 毫无疑问，这是条硬汉！ 可惜，阿飞没有任何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一巴掌扇出，那铁掌仿佛重逾千斤，直接把昆哥给扇趴在地，晕了过去。 小弟们慌了，他们做昆哥的小弟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一看昆哥被干倒在地，哪敢上前，转身就跑。 阿飞也没拦着，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弟而已，留下他们毫无意义。 他可不像李峰，偶尔会手痒什么的。 杀手之王其实不喜欢打人，更别说杀人。 第四百八十一章 抵押品 李峰继续玩他的赌博机，逼供什么的，阿飞就行了。 他来，纯粹是凑热闹看戏的。 阿飞则将昆哥给弄醒来。 “说吧！幕后老板是谁？” “什么幕后老板，你到底是谁？”昆哥仰着脖子，死死盯着阿飞：“要多少钱，你随便开。” 阿飞本身就极其精通逼供，更别说，他还是顶级心理专家。 昆哥是很硬气，但再硬气，也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远不如那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他走上前，一拳击在昆哥的胃部。 霎时，昆哥如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额头，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 他想丢几句狠话，叫嚣几句有本事打死自己，自己保证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此刻，他的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整个人更是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不明白，一拳怎么可能让自己疼成这副模样。 这一疼就是五六分钟，昆哥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漓。 他有些虚弱的抬头看向阿飞。 终于可以撂狠话了！ 他刚开口，阿飞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胃部。 嗷…… 昆哥这回疼得嗷叫起来，他再次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疼得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心中，则是恨的咬牙切齿。 不带这样的。 你起码再逼供一下，等我大义凛然的撂几句狠话吧？ 五六分钟之后，昆哥再一次缓过劲来。 他犹如一滩烂泥般，根本就不愿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死死盯着阿飞：“你……” 嘴巴才刚刚张开，阿飞又是一拳打出。 嗷…… 昆哥简直要疯了。 你就不能等我说完再打吗？ 很不幸，阿飞不喜欢说话，也没兴趣跟人说什么废话。 等到昆哥好转过来一些，他又是一拳朝着对方的胃部打了出去。 昆哥哭了。 一边哀嚎，一边痛哭流涕。 他杀过人，也被人追杀过，最惨的一次挨了六七刀。 可他硬是咬牙挺着，吭都没吭一声。 他觉得自己是硬汉，铁铮铮的硬汉。 可今天，他不想做硬汉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五六分钟，等胃部那火烧一般，针刺一般的疼痛过去，他张嘴就想妥协。 砰！ 阿飞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嗷…… 昆哥想死。 现在有把刀在面前，他立马抹了脖子。 刚才还让自己交代幕后老板，这都打多少拳了，是不是忘记幕后老板这事了啊？ 我想交代的，你让我说句话吧！ 阿飞知道他想交代了，之所以还来一拳，全因为他明白，昆哥不会全无保留的交代。 有了这一拳，就不会再有所保留了。 五六分钟之后，昆哥不敢开口了，他眼巴巴的看着阿飞，眼中满是乞求之色。 阿飞没动手，开口道：“说吧！” 昆哥大喜，甚至是喜极而泣。 终于可以开始说话了。 他可以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高兴和放松过。 这是极度的难受和压抑之后带来的喜悦。 他轻松得甚至想呻吟一下。 可抬头一瞧，见到阿飞之后，他重新回归现实。 整个人，霎时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这酒店的老板，是翔哥……” 阿飞不语，等着他继续。 昆哥解释道：“翔哥在海临市很有势力，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也不为过。” 李峰不由啧嘴，这是跨省搞事啊！ 而且，还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从大城市跑到苍南市这种小城市来搞事。要去，那也该去东宁市才对。 他忍不住问道：“你们那个翔哥，为什么让你到苍南市来开酒店？” 昆哥这才发现，角落里居然还有个人。 他看了眼阿飞，见他没什么表示之后，明白二人是一起的，有些迟疑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翔哥说什么李老师的学校，以后那些一档专业的学生都有大前途，可以想办法先控制一批。过个十几二十年，就可以安心养老了。翔哥说这就跟买养老保险一样，开头要投入一笔钱，以后就可以定期拿钱了。所以，就让我过来开这家酒店。” 李峰顿感意外。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冲着‘全职业名师学校’来的。这酒店在年底开业，并非只是巧合。 他不由问道：“他就不怕得罪‘全职业名师学校’的李老师？” “所以才让我过来，没人知道我是翔哥的手下。”昆哥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屑。 尴尬之处，在于翔哥之所以让他过来负责一家酒店，甚至一出手就是五千万。就是因为没人知道他跟翔哥的关系，以及他够硬气，挨了六七刀都能不吭一声。 如此一来，也就没人能够通过他查到翔哥。而就算把他抓了，他也会自己担了下来，绝对不会把翔哥给招出来。 天见可怜，他一直以为，就算是死，他也不可能出卖翔哥，把翔哥给供出来。 可他现在，半个小时不到就把翔哥给招出来了。 而不屑，只是觉得翔哥太小心了一点。 那个什么李老师，他倒是听人说过，据说有很多牛逼的学生，可那又怎么样？ 又不是去找李老师麻烦，不过是预定他办的学校的几个学生而已。而且，也只是让这几个学生欠自己一点债务，要到十几年后才会真正开始追债，如果连这也管，那管得也太宽了点。 就算是直接得罪李老师，昆哥觉得都没关系。 学生再牛逼，又不是当大官，也不是雄霸一方的黑老大，最多也就有钱有名声而已，这种人，反过来怕黑老大才对。 可惜，他绝对想不到，李老师就在他面前。而且，才不鸟这个翔哥。 不提他的身份，光是有个杀手之王学生，那就是黑老大的噩梦。去年，天煞可是吓得全球的黑老大们人心惶惶，来华夏闹一趟之后，直接让华夏的黑老大们连门都不太敢出，唯恐自己中奖。 而天煞……虽然是被李老师给抓了，但实力比起阿飞还是要差上一筹，顶级杀手给人的压迫力可想而知。 李峰不由看向阿飞。 阿飞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来，昆哥并未撒谎。 “把你的财务相关资料全都拿过来。”李峰决定道。 昆哥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峰。 接下来，不应该是把保险柜的钥匙交出来吗？ “有问题？”李峰问道。 “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可以把资料全都拿过来，甚至于……带你们去开保险柜。翔哥虽然不介意亏本经营这家酒店，可实际上，除了各种打点之外，还是有些盈利的。这些钱，因为大部分的开销都是用在四处打点上面，所以全都藏在保险柜里。”昆哥的眼中，一抹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 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阿飞，别看昆哥这时候仿佛是为了小命，不惜主动把所有钱财全都拿出来，而且自曝酒店有盈利。可实际上，他却是在故意掩盖账上的资金。 李峰压根就没想拿这里的钱，不过，不想拿是一回事，昆哥有所隐瞒又是另外一回事。 阿飞上前，直接就是一拳轰在了昆哥的肚子上。 昆哥再次蜷缩在一起，嗷嗷大叫。 五六分钟之后，昆哥喘着大气，眼巴巴的看着阿飞。 阿飞不语。 昆哥懂了，这是叫自己继续。 刚才，看出自己有所隐瞒，所以才来那么一拳。 他深吸了几口空气，等到胃部稍稍好过了一些，再也没敢隐瞒：“翔哥总共给了我五千万，我私人账上还有两千万，保险柜里也有两千多万。虽然酒店一直在赚钱，但前期的成本还没收回来。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可以把所有钱都交出来。” 李峰淡然道：“没听懂我的话吗？把你财务相关资料都拿过来。” 昆哥哑口无言。 刚才那一拳，白挨了。 他总算看出来，二人根本就不是冲着钱过来，而是冲着那什么财务资料过来的。 “我去拿，我现在就去拿。只要你们答应放我一马，我保证一张不漏全部拿过来。” “你没得选择，别浪费我时间，也别给你自己找难受。”李峰提醒道。 昆哥张了张嘴，旋即默然。 阿飞的拳头，在他看来比死还难受。 无奈，他只得从地上爬起来。 李峰和阿飞则一路跟上，很快便到达乱糟糟的财务室。 各种财务资料成功到手。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一些欠条和抵押品。 李峰随手一翻欠条。 有十多张，林政和马玉峰的就在其中。而且，是欠钱最多的。 一人欠下了五十多万，利息写的是按银行贷款利率。另外那些人的欠条，则都是按高利贷来算的，利息高得恐怖。 而实际上，赌场自然不会便宜林政二人，银行贷款利息远不到那位翔哥的预期。李峰估计，真正的杀手锏，根本就不是这欠条，而是留下的抵押品。 一人一个U盘，李峰很怀疑里面是果照。狠一点，说不定还是二人的亲热视频，未免辣眼睛，所以没去看。 他直接把东西丢在桌子上：“说说这些欠条和抵押品。” 昆哥没有任何隐瞒：“欠条分成两类，一类就是那个李老师学校的学生，一类是别人的。别人那一类，欠款都不能高过十万，利息订得很高，必须是本地人，最好是有房子有家人之类的，用不着拿房子抵押，只要知道他们有家人和地址就行。李老师学校的学生，怕他们不敢借，利息订得不多，随便让他们欠，翔哥说几百万都没关系。要是他们以后没本钱，甚至还会再借点给他们做生意。” “李老师学校的学生，现在只有两个。不过，他们已经在开始带其他的学生过来，加起来有七八个了，还在慢慢布局让这些人陷进来。他们这些人，只要知道个身份证号就把钱给他们。那欠条其实也无所谓，主要是让他们都拍了个视频。视频的内容，是让他们大骂李老师老不休调戏女学生之类的。翔哥说这玩意比什么果照之类的管用十倍、百倍，以后找他们要钱，随便开多少，只要稍稍给他们点活路，他们谁都不敢不给。因为一旦公开这视频，他们就完蛋了，就算李老师那时候死了，他的学生，他那学校的学生都不会放过他们。” 李峰目瞪口呆。 就连阿飞，脸色也有些古怪。 这抵押品，居然比他们预料中的还要狠上不少。 这个翔哥，也算个人才了。 布局深远，心思缜密，而且小心谨慎努力隐藏自己。 要不是阿飞，光是抓了个昆哥，就算知道背后还有人，恐怕也没人能把他给挖出来。 第四百八十二章 低调处理 将两个学生的抵押品和欠条收好，李峰和阿飞离开财务室。 走之前，阿飞随手将昆哥给打晕过去。 回房间的路上，李峰打了个电话给杨传杰，让他找人处理一下这个酒店。 至于那位翔哥，既然查到对方，李峰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毁人前途这种事已经够恶劣了，更别说还是毁自己学校的学生。 他每天面试八九个小时，有空就绞尽脑汁想着各种改善学校的办法，想着怎么让那些毕业的学生们将来有个好前途。图的，无非就是一个名声。可不是为了便宜别人，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甚至还要让自己背上个骂名。 真当李老师脾气好吗？ 不要开玩笑了。 李峰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给了任于辉。 一个省会城市的黑老大，确实很牛逼，甚至能够一言决定许多人的生死，连很多富豪和官员都不愿意得罪。可站在国家机器的面前，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打完电话，二人也回到房间。 晚点就有警察上门过来接收这里，自然要换地方。 而且，正事都已经办完，也该带高天和云蓉二人出去玩了。 一行五人出了酒店，李峰有些意外，林政三人居然还站在酒店门口，跟他一起的，还有那些跑出来的赌客们。 这是想等酒店把闹事者给搞定之后，重新上去逍遥快活？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慢慢等吧！ 李峰五人径直前往停车场，先找了家酒店住下，一行人又直奔附近的游乐园。 红莲酒店外，林政三人和一众赌客们，没有等到酒店派人来通知可以继续的消息，反倒等来了十多辆警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吓得他们再也不敢站在酒店门口，四散而开。 “这、这可怎么办？” 林政和马玉峰喜忧参半，心情忐忑无比。 警察来了，这酒店，极有可能被一锅给端掉。 喜的，自然是没了债主，他们欠下的巨款有可能就此抹平。 而忧心的，则是那抵押品要是被警察给搜到，并且送去了学校，那就完蛋了。 欠下一屁股债也就罢了，还信誓旦旦的发誓诬陷校长老不休调戏女学生，说的有鼻子有眼，开除都是最轻的后果。要是李老师震怒，想把他们搓成肉圆子下锅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就算李老师如传言那般好脾气，对他们两个只是一笑而过，他们以后也得隐姓埋名过日子才行。要不然，‘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不会放过他们。 “郁闷啊！居然遇到警察上门了，早知道警察要一个多小时才到，我们就该把钱拿回来。” 刘广则是懊恼不已。 都是没经验惹的祸，一看大厅乱了，自己的心也就跟着乱了，居然连钱都顾不上，直接跟着人潮就跑。 两万多块啊！ 运气这么好，赚了这么多钱，居然因为一点乱子，连钱都没顾上。 “是挺郁闷的。” 林政和马玉峰有些勉强的应和了一声。 刘广吐了口气：“这次有了经验，下次咱们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镇定。不光要先把钱收好，说不定还可以把附近人的钱收好。然后，再来找出口，这样反而更安全一些。要知道，咱们可都是第一档专业的学生，咱们学的专业，可都是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要是让咱们的专业老师们知道咱们一看骚乱，连钱都顾不上，还不得大骂我们是烂泥扶不上墙。” 林政和马玉峰都想吐刘广一脸唾沫。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下次，如果事情能够平安无事的度过，他们发誓，这辈子再要上赌桌，绝对直播剁手。 再转念一想，刘广不是他们。人家没有什么抵押品，就算被学校知道了，也不过是进赌场而已，还不到被开除的程度。 “唉，也不知道赌场的关系硬不硬，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要是能度过，是他们赌场惹来的麻烦，我们的损失，按道理，他们应该赔给我们才对。”刘广喋喋不休。 林政和马玉峰无言以对。 按道理。 这话说得可真好。 你咋不上前跟警察同志讲讲道理，说里面有两万多块是我们辛辛苦苦，连午饭都没吃才努力赚到的，按道理属于我们的私人财物。 “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刘广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多钟，意犹未尽啊！ 林政和马玉峰也下意识拿出手机。 好像有短信。 刚才忧心忡忡的，谁都没听到。 打开手机一扫，二人顿时呆若木鸡。 短信是学校发过来的。 而内容，则是通知他们前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 “学、学校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 林政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也有些难以置信。 警察才上去没多久，按理，应该连人都没抓完才对，更别说找到他们的视频，然后还用电脑播出，再又通知学校。 就算到了学校，也还得一层层上报，等李老师做出决定，再传达下来才行。 时间完全不够。 难不成，是别的原因？ 可他们能肯定，自己并未犯过别的错误。 这样一来，就有可能是个误会了。 抱着一线希望，林政先一步调出生活老师的手机号，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杨老师，我是林政，我刚刚收到学校发来的退学通知，是不是搞错了？” “有没有搞错，你心里没点数吗？李老师直接给我发的消息，说是你们拍的、污蔑他老人家的视频在他老人家那里。也是他老人家脾气好，不想让你们离开学校之后，甚至连正常的生活都过不了，所以不会公开你们拍的视频。” 杨老师气愤难当，林政不知道，他当时都气得浑身发抖了。 自己负责的学生居然污蔑李老师，这让他有种颜面无存的感觉。 再来，对李老师，他还是充满敬意的。虽然来学校才两三个月的时间，可他能够感受得到这就是他想待的学校，这也是最适合他这种人的学校。 这学校，他只需要一心一意的考虑学生就可以，没有任何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用不着去奉承和讨好谁，更用不着担心衣食住行和各种家庭琐事。 污蔑李老师，让他觉得比学生污蔑自己都要生气。 啪嗒！ 林政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有些虚脱的站在了地上。 另一边，马玉峰也是一样。 他们完蛋了。 却不知道是该为前途尽毁而伤心难过，还是该为李老师的大度而庆幸。 “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广搞不明白，听二人的电话内容，以及他们的表情来看，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学校开除了。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眼，没短信。 二人被开除，似乎是跟他没关系。 可他却不知道，他不过是没达到开除的标准而已。 他更不知道，他的人生，极有可能因此发生了一个巨大的转折。 当然，前提是他能回归正途，而不是迷恋上了那种一上午加一个中午就赚到两万多块的感觉。 若是定力不够，那感觉会让人明知道是错误的，仍旧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 海临市，某海景别墅中，翔哥正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日光浴。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抬眼一看。 阳光有些刺眼。 依稀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半空中逐渐靠近。 再仔细一看，他不由吓了一跳。 是一架直升飞机。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他一直想买，可没敢买。 太招摇了一点。 哪怕是那些富豪，买的也不多，更别说他这种见不得光的黑老大。 谁会坐一架直升飞机过来找自己？ 他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 海临市，买私人飞机的倒是两个，但都是客机，好像没人有直升飞机。 再仔细一看，他不由打了个激灵。饶是他胆大包天，年轻时面对几十人也敢单枪匹马拿着把西瓜刀杀上去，也吓得从躺椅上翻滚下来。 这是军用直升飞机。 他见过，还憧憬过，要是自己有这么一架军用直升机，然后开到对手的家门口，对着仇敌们一阵突突突，那该是多么的酣畅淋漓。 被别人家的军用直升机开到自家门口，那就不是酣畅淋漓，而是胆战心惊了。 他想不通，哪家仇敌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毕竟是黑老大，翔哥在短暂的心惊之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想要冲进别墅。 突突突…… 一阵急促的子弹呼啸声响起。 他周围的草皮，纷纷炸开。 翔哥不敢动弹分毫。 这枪法，简直无敌了，直接就封锁了他前后左右的所有线路。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方这是在警告他别动，要不然，让他尝尝透心凉心飞扬的滋味。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抬眼一看，并不大的舱口，挤着两个身穿军服、端着微型冲锋枪的军人。 他有些懵了。 心也凉了大半截。 他这一辈子，跟无数人斗过，也丝毫不惧任何人。唯独，他不敢去招惹部队，也不敢对那些带着官帽的人下手太重。 因为他很明白，双方的实力，压根就不在一个平面上。 可没想到，最终居然还是把军人给招惹了过来。而且，他能从那两个军人的服装上看出来，这是两个特种兵。 完蛋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完蛋。 事实上，他这一辈子可能也想不明白。 因为，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昆哥还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酒店的经营状况。 相隔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打死他也无法把这事跟布局‘全职业名师学校’这事联系在一起。 …… 傍晚，李峰一行人出了游乐园，找了家饭店，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任于辉打来电话。 那位翔哥，已经被控制住了，这辈子也不可能从监狱中出来。 对李峰而言，整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他没想让这事扩散下去，秘密把翔哥给抓了就行。 原本，他也曾考虑过杀鸡儆猴，把这事闹得众人皆知，震慑住那些想要打‘全职业名师学校’主意的人。 因为他很清楚，像翔哥这样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财帛动人心，达到一定的地位，拥有一定的财富，就算老老实实窝在家里不招谁惹谁，也照样有各种诱惑和各种觊觎在暗中准备着。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尤其是那些一档专业，个个都是潜力股，难免被一些拥有超前意识的人在微末时期提前盯上。 杀鸡儆猴一下，能更好的震慑住那些还没行动的人。 不过仔细想想之后，李峰还是决定作罢。 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 同样，胆大包天的野心家也多如牛毛。 杀鸡儆猴，只会让那些聪明绝顶、胆大包天的野心家隐藏得更深，计划更加周密。 李峰做事喜欢简单粗暴，不喜欢动脑筋。 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低调处理这事。 这多少会让那些聪明绝顶又胆大包天的野心家们没那么谨慎，计划没那么周密。 只要能轻松查到对方，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一双，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了。 很简单，很轻松。 不需要动脑筋，更用不着伤脑筋。 第四百八十三章 明星上门 晚上，吃完饭之后，李峰又带着高天和云蓉去美食一条街再吃了一遍，等二人撑得连走路都困难，这才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峰便把二人给拉起来，一路返回‘全职业名师学校’。 没办法，二人今天虽然不用上课，但李峰得上班。 他的公告，只说了星期六不面试，周日还得继续。 这种辛苦的日子，起码还得持续一个半月左右才行。 朝九晚六，李峰又重新回到了他忙忙碌碌找不到空闲时间的生活。 五月中旬，已经进入初夏，天气越来越暖和。甚至于，杨兮兮某日画累了，没人打牌，学生们又没什么问题的情况下，突发奇想，居然在网上买了几百粒蚕子，天天抱在怀里。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面试之后，李峰从后门离开面试室，下了实践楼，骑着电动车一路来到一号宿舍楼。 将电动车开进书店，姜若欣正坐在收银台静静的看书。 一杯清水，一本书，就能打发一天的时间，比李峰简单多了。 “怎么样？”李峰笑着问了一句。 姜若欣打开抽屉看了眼，乐呵呵道：“今天还不错，卖了三十多本，有七八百的营业额，利润能有两百多块，本月最高的一天。” “厉害！” 李峰朝着姜若欣竖起了大拇指。 他将电动车在地下通道的门口停好之后，找出卷闸门的遥控器，把卷闸门给关上。 收银台，姜若欣也收拾东西。 准备回家吃饭了。 “等等，等等。” 门才关到一半，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峰拿起遥控，摁下暂停键。 门外，进来两人。 打头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女。身后，跟着个稍稍有点胖，拎着个名牌包包的中年女人。 李峰觉得有点眼熟。 他虽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电视剧、电影却也没少看，这美女，他记得依稀在什么电影和电视剧上看过。 看来，是个明星。 “有事吗？” 李峰没理会，姜若欣则开口问了一声。 整个学校，李峰属于一言九鼎的存在。但在这家书店，姜若欣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在附近几家店面的老板眼里，他属于被老婆赚钱教学费的小白脸。 因为，就没看他过来帮忙过。早上吃完饭出去，晚上回来吃饭，其余时间专心学业，老婆则负责赚钱贴补家用。 李峰可以预料得到，附近几家店面的饭桌上，喜欢唠叨的女人们肯定少不了说三道四，嘀咕他这个小白脸一番，再为姜若欣感到不值。 李峰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想做小白脸，首先要长得帅。 这说明，还是有人觉得他挺帅的。 “这里晚上太无聊了，琴音想找本书看。”那胖女人开口道。 “想买哪本书？”姜若欣问道。 “你先介绍一下吧！”胖女人四下扫了一眼，又补充道：“先搬把椅子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六点关门，而且有点事。如果有想购买的书，可以直接给你拿，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明天过来挑选了。”姜若欣摇头，她倒是不介意晚点回去，反正吃饭还在七点。 可李峰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面试，需要早点回去休息才行。 胖女人有些意外：“你不认识琴音？” “认识，在电影和电视剧里看到过。”姜若欣点头，她比李峰知道得稍微多一点。因为，隔壁的女人们，偶尔也会上门找她聊些八卦新闻。 这段时间，聊得最多的，就是蔡子龙正在学校拍摄的电影《神奇学校毕业生》。 有电影剧组在自己附近拍摄电影，这无疑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拍摄过程、演员名单，都是极佳的八卦材料。 而这叫琴音的美女，是个二线女星，名气说不上顶级，但也不小。眼下，正是蔡子龙拍摄的《神奇学校毕业生》的女主角，被隔壁女人们聊起来的频率仅次于男主角。 “知道你还不搬把椅子过来？”胖女人有些不满了。 姜若欣则有些无语，她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问题是，她不是小胖子。 对打脸这种事情，完全没兴趣啊！ “要不要泡壶茶过来？”李峰忍不住呵呵了一句。 “琴音不喝茶，泡杯咖啡过来。” 胖女人名叫柳轻水，很秀气的一个名字，是琴音的经纪人兼助理，她扭头看向琴音：“估计这里也没什么好咖啡，只能将就一下了。” 琴音点了点头，抬眼看向李峰，等他去搬椅子。 李峰和姜若欣无言以对。 “还愣着干什么？先去搬椅子啊！”柳轻水呵斥道。 “抱歉，我这不提供座位和咖啡。要买书的话，也需要明天过来，我们真有事要关门。” 姜若欣耐着性子回了一句。 想了想，她觉得以二人的骄横性格，似乎不像是能体谅别人的人，未免浪费时间，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认识蔡子龙。” 这话说得有些突兀，也有点像装逼。 可实际上，姜若欣只是想让二人早点离开，她对打脸什么的，完全没兴趣。 “哎呦，这可吓到我了。”柳轻水忍不住嗤笑起来：“我还认识川普呢！可他不认识我啊！” 琴音的眼眸中，也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把蔡子龙给抬出来了，摆明就是有事要关门，但比较惧怕自己，心虚之下，很突兀的把蔡子龙给抬了出来。 她敢百分百肯定，姜若欣和李峰确实认识蔡子龙。但就和柳轻水说的一样，人家蔡导演不认识他们两个啊！ 可惜，这不是网络。否则，她肯定会忍不住撂下一句，如果自己猜错了，直播吃翔。 姜若欣没法子了。 她忍不住看向李峰。 因为性格有些与世无争，能让便让的缘故，她极少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处理经验。 若是李峰不在，她就只能打电话叫保安过来处理了。 眼下李峰在这，自己处理不了，自然还是丢给李峰去处理。 李峰对这种事可谓驾轻就熟了，他虽然没小胖子那么喜欢装逼打脸，可随着身份不断水涨船高，总有人非要送上门来把脸凑到他的面前。 就像人红是非多一样，人牛逼了，是非一样会找上门。 一般而言，他都是没过线就算了。过了他的线，他不打脸，而是一脚踹到对方脸上去。 李老师从来就不是大善人。 网上说李老师是大善人，就像网上称呼李老师的时候，总要会说李老师他老人家怎么怎么样，完全是以讹传讹。 他就弄不明白，方子翰、林思芸、杨兮兮他们几个也不是在网上没提过他，从来就没加过老人家这个后缀，网友们是怎么演变成李老师他老人家的。 同样，他也从没公开捐过款，也从没公开做过什么好人好事，网友们是怎么推断出李老师他老人家是大善人的。 搞得李峰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看有关李老师的新闻和评论，免得脸红。 他直接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关门键。 卷闸门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开始继续下降。 “喂喂，你干什么？” 二人都有些惊慌起来，柳轻水更是大叫起来，甚至伸出一只手，挡在了琴音的面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顺便，她还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如此时刻，居然想到表现一下自己的忠诚度，她都为自己的才智和反应而叫好。 “关门啊！还不出去？难不成，还等我去厨房拿菜刀才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李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二人愈发心惊，都忍不住想要从那越来越小的空间中冲出去。 “不对！” 柳轻水忽然一把拉住已经有所行动，朝着门口准备小跑过去的琴音。 她满脸不屑的看着李峰：“你要是有胆子做什么坏事，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这里可是李老师他老人家的学校，你们可是这学校的学生和学生家属。” 李峰无语。 这都没吓到。 好失败。 琴音也反应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悦。 “不管你们有什么急事，我家琴音过来了，那是你们的荣幸，这都不懂？”柳轻水有些不耐烦道：“也不知道你们这脑子是怎么想的，也难怪你们只能开家小书店。那些大公司，花几十万也要请我家琴音过去推广，现在免费上门，足够你们拿出来吹好几年了，这对你们的生意没好处，不能让你们面子大增？要不是你们态度太差，让我家琴音高兴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签个名，合个影，你们裱好往墙上一挂，起码让你们书店的生意翻倍吧？” 李峰微微摇头，又是一个身份提高，性格也跟着膨胀的家伙。 不对，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换成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在校学生，李峰肯定给二人的生活老师发条短信过去，让二人的生活老师注意一下这方面的引导和教育。 膨胀可以。 越来越成功，是人都难免膨胀，可要是太膨胀了，甚至到目中无人的程度，就很惹人讨厌了。虽说对以后的前途没太大影响，毕竟得罪低调牛人的可能性并不高，但名声肯定不会太好。 这种人，也很难交到值得深交的朋友。 李峰可不想自己学校走出去的学生，名声都不怎么好，这会影响到他的名声。同样，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学校的学生，毕业以后功成名就，却没什么乐趣可言。 眼下二人都不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李峰自然没这个义务、责任和资格。 “摇头？连点广告效应都不懂，你们刚从乡下来的吧？”柳轻水愈发不屑了：“我刚才说的都还是琴音现在的名气，等到蔡导演的电影上映，我家琴音直接就能晋升一线最顶级的女星，广告效应比我说的再翻四五倍都没问题。” “你想多了……”李峰哭笑不得。 “我想多了？井底之蛙……” 柳轻水和琴音都是满脸鄙夷，她们以为，李峰是在说晋升一线最顶级女星这事想多了。 可惜，有些内幕不能说出去。 这可就有点难受了。 她们能够想象得到，要是告诉这家书店的老板，蔡子龙是他们校长的亲传弟子，恐怕能把他们两个给下趴在地吧？ 这事，她们起先也是不知道的。 可在一次聚餐上，演员们担忧票房的时候，蔡子龙本身就喝了点酒有些醉意，便把两个打算等电影快上映的时候用作宣传造势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其一，是这部电影的配角，全都是好莱坞女星、顶级超模、名媛……足有十多个，全都在《神奇学校毕业生》中客串了一个角色。 这就牛逼到没朋友了。 放眼整个华夏，绝对找不到拥有如此恐怖人脉的导演。要知道，就算是最知名的几个大导演，也顶多邀请一些华夏明星客串几个角色而已。 哪怕是好莱坞大导演，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寥寥无几。 光凭这一点，《神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就低不到哪去。 还有更惊人的。 蔡子龙紧接着又爆出了一个大秘密——他是李老师的学生，亲自培养的学生。 这话一出，当场就把一众演员和剧组高层给吓懵了。 刚才是牛逼到没朋友，现在，简直是牛逼得没治了。 而在清醒过后，剧组高层们还好，一众演员可是欣喜若狂。 李老师亲传弟子拍的电影，可能不火吗？ 可能！ 前不久，林思芸刚上演没多久的第一部电影就不算太火。 可蔡子龙不同，他学的是商业电影导演。 一个成功的商业电影导演，唯一的评判标准只有一个——票房！ 他们能够预料得到，《神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突破天际都有可能。就算没有突破天际，也足以跻身华夏票房排行榜前十的名次。 《神奇学校毕业生》大火，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这些演员，也将跟着大火起来。 尤其是几个主演，都乐得好几天没合过嘴巴。 原以为只是接了部普普通通的电影，谁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撞上超级大运，要成华夏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了。 别说片酬还不错，就算反过来支付蔡子龙相同的片酬，他们也全都愿意。 像琴音，为了能稳固自己女一号的角色，甚至在签了合同，已经拍了不少镜头的前提下，还主动邀请蔡子龙晚上单独去吃顿夜宵什么的。 可惜，蔡子龙说他很想吃夜宵，但李老师警告过他不能乱吃夜宵。 所以，她只能从听话和演技上着手，尽可能让蔡子龙满意。 只要能够顺利拍完这部电影，等到电影上映，她毫不怀疑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便晋升一线女星的行列。 事实上，李峰也相信，要是顺利拍完蔡子龙的电影，她必定能够晋升一线女星的行列。 他质疑的，压根就不是这点。 而是，广告效应在柳轻水所说的基础上，再翻个四五倍这点。 那等于翻十倍了。 换成在都市还是能做到的，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可能性就不大了。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无不有个牛哄哄的专业老师，未来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机会一飞冲天。假以时日，这些学生要真会为了张一线女星的签名或者合影照就蜂拥到书店买书，李峰肯定痛饮三杯，给所有的生活老师们再涨一倍的工资。 因为这说明，这些学生的身上完全没有傲气，他们的生活老师简直无敌，统统可以冠上教育家的称号。 第四百八十四章 又是表叔 “还不去把椅子搬过来？” 柳轻水以为成功把李峰给吓住了。 换成普通人，也确实被吓住了。 未来的大明星就在面前，人家想买书，想坐你家的椅子，想喝你家的咖啡，你得荣幸备至，感激涕零才行。 可李峰荣幸不起来，别看面试很简单，他只需要不停的查看面试对象的最佳天赋职业就行。 可累就累在不停这点上。 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行。 一天下来，精神方面绝对累得不轻。若非有乔雪熬制的安神补脑的汤药，李峰很难长期坚持下去。 他实在没兴趣在这听柳轻水和琴音吹牛逼。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离开，别烦我。”李峰拿起遥控器，将卷闸门打开。 琴音和柳轻水目瞪口呆。 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李峰和姜若欣为什么会是这幅态度。 这简直无法理解。 多年的经验，让她们早就养成了在普通人面前高高在上，谁都追着自己要签名，求着自己要合影的印象。 在普通人面前，她们从来就不需要顾及对方的想法，只需要考虑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就行。 这也是明知道李峰和姜若欣有事要关门，她们也没打算离开的原因。 ‘全职业名师学校’还没完全建成，毫无夜生活可言，琴音想买本书来打发时间，顺便可以做做样子，试试能不能让蔡子龙知道自己勤奋好学，是个喜欢看书的人。至于李峰二人有什么事情，那不关她们的事情，对她们毫无益处。 “你们这种人……” 柳轻水以为自己明白了，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小叠钞票，放在了收银台上，没好气道：“一点长远的想法都没有，鼠目寸光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李峰呵呵一笑，他没耐心了，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两人的思维惯性膨胀到了在普通人面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程度。 这种人并不少，但大多是那些位高权重或者几十年富甲一方的巨富，一个二线明星和一个经纪人能膨胀到这种程度，就少见了。 他拿出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蔡子龙。 “老师，您找我？”蔡子龙很快接通电话。 “赶紧叫你那个女一号回去，累了一天，我没工夫把时间浪费在她跟她那个经纪人身上。” 李峰的口气有些不善，他没觉得蔡子龙有什么不对的。拍电影，看重的是演技而不是人品。更何况，这个琴音也不可能在蔡子龙的面前展露什么真性情，这事跟蔡子龙搭不上多大的关系。 之所以口气不怎么好，纯粹是在告诉蔡子龙，他对那个琴音非常不满，你丫看着办。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来，李老师真不是什么大善人。 一次没用，两次不走，三次……那就不好意思了。 李老师向来没有轻拿轻放的习惯。 身份越来越高，地位越来越高，李峰多少也有点膨胀。只不过，他一直紧守着自己的做人底线而已。 可惹毛了，才不管是否因为几句口角就毁了你的前途，自己念头通达就行。 不讲道理的李老师，是特权阶级最顶峰的存在。 万般皆蝼蚁，一炮轰成渣。 “琴音？”蔡子龙问了一声。 李峰点头：“就是她。” “我明白。”蔡子龙没有多问。 李峰把电话挂断。 琴音和柳轻水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听这话的口气，似乎是在跟蔡子龙打电话。 毕竟，也只有对着蔡子龙，才能说出赶紧叫你那个女一号回去这话。 二人很难相信，一个开书店的，会认识蔡子龙，而且用那种口气跟蔡子龙说话。 又不是拍电影，哪有那么巧合，居然遇到个隐藏的大鳄。 最起码，她们这辈子也没遇到过一次。 不光是她们，绝大部分人一辈子恐怕也难以遇到一次。 原因再简单不过，大人物，除非看破红尘，谁会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开家小店，或者做类似的事情？ 这种几率本就少得可怜。 更何况，再反过来，既然已经是看破红尘，想过平凡生活的大人物，又何至于跟她们计较这种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换成那些度量大的，不过是一笑置之而已。 如此一来，不管是不是低调的大人物，都没道理打这个电话。 偏偏，她们再怎么不信，这却是事实。 她们今天，就遇到了一个奇葩。一个没有看破红尘，却又想过普通人生活的大人物。 柳轻水帮琴音拎着的包包，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是《再世奇缘》的电影版主题曲。 《再世奇缘》的票房虽然算不上大火，但主题曲的传唱度还是很不错的。 柳轻水打开包包，将琴音的手机拿出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变，赶忙将手机递给琴音：“是蔡导打过来的。” 琴音赶忙接过手机，接通之后，娇滴滴道：“蔡导，您找我？” 另一边，蔡子龙开口道：“现在来我这一趟吧！” 琴音眼瞳一亮。 眼下可是傍晚，也可以算是晚上。 让自己去一趟，这什么意思？ 想要在晚上跟自己聊一聊剧本，探讨一下剧情人物？ 她喜滋滋的点头：“好的，蔡导，我半个小时内就到。” 她觉得有必要花点时间补个妆，再把那瓶咬牙花了百万买的倾雪香水拿出来喷一点。 “现在就过来。”蔡子龙的语气有些不善，他以为琴音是想给李峰找完麻烦再过去。 琴音听出了点不对劲，再联系李峰刚才的那个电话，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蔡导演晚上找她，未必是找他聊剧本和探讨剧情人物。 她小心翼翼道：“蔡导，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多大事。”蔡子龙淡然道：“找你过来商量一下换角和违约金的事情。” “换角？换什么角？”琴音惊呆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太适合林婉月这个角色，所以想要换掉。”蔡子龙很干脆道。 琴音大惊失色：“导、导演，怎么会换角？我都拍了这么多戏份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换角？是不是我哪里没拍好，或者哪里没做好，您说出来，我保证可以改。” “详细情况你过来再谈吧！”蔡子龙只想让琴音过去找自己，而别再浪费李峰的时间。 “我、我现在就过去。” 琴音有些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 “怎么了？蔡导怎么突然想要换角色？”柳轻水也被吓得不轻。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拍这么多了，之前蔡导对我表现也还算满意啊！”琴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一把抓住柳轻水的肩膀：“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别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原因。临时换角，而且还是女一号，这可是很严重很麻烦的事情。甚至于，很多镜头也要重拍。除非是把蔡导得罪狠了，否则，咱们只要找到原因，再取得他的谅解，相信他也不愿意换掉女一号。” 柳轻水拉着琴音就走，才走几步，她忽然停了下来，有些骇然的看向李峰。 她终于记起来李峰刚才的那个电话。 “是你？” 琴音也反应过来。 虽然无法相信，可李峰刚打完一通电话，蔡子龙就打电话过来说要换角，要说是巧合，她们更加不信。 “是我，现在可以出去了？”李峰淡然道。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认识蔡导？”柳轻水骇然道。 “很不巧，我是他表叔，他家以前很穷，没少被我家接济。” 未免以后有什么麻烦，李峰还是解释了一句。好在他没少认亲戚，认起来驾轻就熟。 就他印象里，好像做过方子翰的表叔，做过常山的表叔。现在，又开始做蔡子龙的表叔了。 琴音和柳轻水目瞪口呆。 心中，感觉荒谬无比。 居然真是这人的缘故。 居然在这书店真撞了邪。 李峰算不算大人物，她们说不清楚。可蔡子龙的表叔，而且是有恩于蔡子龙的表叔，却偏偏可以把她们的脸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尤其是现阶段，对她们更是无敌的存在。 要是在电影上映以后，闹出这种事还好。那时候，她已经是一线当红明星，跟大导演不和，也只是以后无法再接这位导演和跟他相熟导演的戏而已，照样有大把的电影、电视剧挥舞着支票求上门来。 哪怕蔡子龙是李老师的学生，只要蔡子龙不会故意去盯死她，拥有大量粉丝的情况下，仍旧还是不缺各种电影、电视剧和广告。 可现在，她还只是一个二线明星。 这跟一线当红明星，有着巨大的区别。 要是蔡子龙真要针对他，哪怕是不讲道理的换掉了她的角色，也完全可以把锅给甩到她的头上。 只需在电影大火之后，跟媒体说一句她不够专业还耍大牌，逼得自己在拍了不少镜头之后，还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最终咬牙承受着巨大损失换掉女一号。 媒体和网友们会信谁？ 当然是新晋大导演，这是人性。网友们潜意识里，会觉得一个大导演，不至于去污蔑一个二线明星。若是她叽叽歪歪反驳，只会被认为是在炒作。 除非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否则，不管怎么做，她的名声都将臭得一塌糊涂。需要一颗大心脏和城墙一般厚的脸皮，才能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也只是继续混下去，再想一飞冲天站在娱乐圈顶端，难度将增加十倍百倍。 娱乐圈，同样也是个阶级森严的地方。不管是大导演、大明星，要毁掉一个小明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啪！ 忽然间，琴音抬起手臂，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柳轻水的脸上。 在柳轻水不解和惊讶的目光中，她的俏脸上，满是愤懑之色：“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出门在外，不要借我的名气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你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现在惹祸了吧？可你惹祸，也别连累到我啊！” 旋即，她又满脸委屈的看着李峰：“表叔，这真不关我的事情，都是她自作主张，您要相信我。” 李峰微微摇头，这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够快够逼真。 可他又不是傻子，琴音先前什么态度，他哪会看不清楚。 先前不讲道理，就是不走，现在想后悔，已经晚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打了这个电话，他就不会轻易收回去。 柳轻水捂着有些发烫的脸庞，心态复杂无比。 身为经纪人，给明星背锅原本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可还没商量，就直接把锅扣在自己的头上，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至于李峰，可不管他们想些什么，他直接拿出手机，很干脆道：“有内情什么的找蔡子龙解释去，我们有事要关门。再不走，别怪我再打个电话。” 琴音很勉强的笑了笑：“表叔既然有事，那我们现在就走。表叔，还请您能再打个电话给蔡导，帮我解释一下都是误会。如果表叔愿意，我一定重重酬谢，任何报答都没问题。” 李峰直接拿出遥控器，摁下关门键。 琴音虽然憋得难受，却根本没胆子冲着李峰发火，甚至还是得一边赔笑一边离开。 她习惯了在普通人面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同样，也习惯了在身份更高的人面前曲意奉承、满脸赔笑。 等到二人先后离开，卷闸门也带着一阵咔嚓咔嚓的噪音完全关闭之后，李峰拿出手机，给蔡子龙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是他表叔之后，招呼姜若欣。 这事，已经跟他再无关系。 后续怎么处理，那都是蔡子龙的事情。他相信不管蔡子龙怎么处理，反正不会让这个琴音再跑来书店找他。 姜若欣点头。 李峰开着电动车，载着姜若欣从地下通道一路返回竹林。 虽然被琴音和柳轻水浪费了不少时间，但距离吃饭还有半个来小时。 李峰回到房间，先眯了一觉。 等到姜若欣过来通知吃饭，整个人明显精神了不少。 吃完晚饭，就是李峰这段时期最舒服的时间了。或者在凉亭喝喝茶，或者跟姜若欣在房间开开车，再或者到休息室跟学生们聊聊天，惬意无比。 第四百八十五章 烧烤店 无论白天黑夜，杨兮兮都把那几百粒蚕卵给抱在怀里，虽然还没真正到养蚕的季节，但仅用了几天的时间，那些蚕卵便成功由黑转白。 一个星期左右，一只只小蚂蚁那般大的幼蚕便先后破壳而出。 杨兮兮、云蓉，这两位都是极怕毛毛虫的存在。 可对这些黑乎乎、毛茸茸的幼蚕，她们却偏偏是最爱不释手的两个人，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逗弄两下，一天起码得给这些幼蚕换三次桑叶。 一次，起码耗时大半个小时。 在她们的勤奋伺候下，在她们的殷殷期盼下，在她们的关爱倍至下，幼蚕们的数量在急速缩减。 三百多粒蚕卵，基本上全部孵出。三百多条幼蚕，每次在她们更换一次桑叶之后，总要死去那么几十条。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龄，蚕宝宝们长大了不少，数量已经连两百条都不到。 可每日减少的数量，依旧不低。 哪怕二人请出了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乔神医，也拯救不了这些幼蚕的生命。 没办法，乔神医能治人，不能治虫。顶多也让她们注意给小虫保暖，保持空气新鲜，注意食物卫生什么的。然并卵，效果不大。 三四天后，蚕宝宝们艰难的熬到了三龄，数量只剩下一百出头。 最后还是冯阿姨实在看不过去，随口提醒了一句别隔三差五拿出来折腾，二人试了两天，惊喜的发现，蚕宝宝虽然还在减员，但速度明显大幅下降了。 杨兮兮的蚕宝宝们正在一天天变大，阿飞的老黑猫，却在一天比一天老，终于在五月底的一天，无疾而终在阿飞的床脚边。 五年时间，就算换成普通人，也有极深的感情了。更别说，老黑猫还是阿飞唯一意气相投的伙伴。 同学们虽然让他感觉亲切，李峰也让他准备用一生来追随，可真要说到有共同语言，能跟他聊到一起去的，也只有老黑猫了。 这话听起来古怪，却是事实。 同样是孤僻，同样极度的沉默，也同样是低调得让人感觉不到存在，这一人一猫，从来就不需要用语言去沟通什么。每日里，总是默默的守护着对方。 老黑猫的去世，阿飞仿佛无动于衷，只是在竹林的深处，给它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之外，每日里还是和平常一样，照旧泡在健身房或者休息室，反倒是杨兮兮和云蓉哭得伤心无比。可李峰感觉得出来，他更沉默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可李峰却有些无计可施，除了每天多找他聊几句之外，增加点聚会次数，便只能寄希望于阿飞这个顶级心理专家能够自己调整好心情。 “走吧，找家店，吃夜宵去。” 晚上，棋牌室里，见杨兮兮她们打完麻将准备散场，李峰忽然开口。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 她们也发现李峰最近外出聚餐比较勤，知道原因的肯定作陪，不知道原因的，正好又都是吃货。 “吃烧烤，老师，高天说你们书店隔壁不远，前几天开了家烧烤店，我们去尝尝怎么样？”杨兮兮提议道。 “有吗？”李峰有些意外的看向姜若欣。 姜若欣也是一脸茫然：“有吗？” 众人皆有些无语。 非常好，自己家隔壁换了老板，开了家烧烤店都不知道。 “走吧！把云蓉和高天也给叫上。” 现在才十一点，明天又是星期六，李峰估计这两个家伙现在肯定也没睡觉。 就算睡觉了，在不是大冬天的情况下，估计也是立马起床，睡意全无。 对他们二人而言，烧烤不重要，一起吃正餐以外的东西，那种气氛和感觉很诱人。 果然，杨兮兮一给二人打电话，都是第一时间接通，都是第一时间开门出来，比李峰他们还早一步。 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骑着电动车或者单车离开竹林，前往一号宿舍楼。 开学也有三个来月的时间，很多店面，尤其是夜宵和便利店什么的，营业时间都能达到两三点钟。 众人到达之时，一号宿舍楼的楼下依旧灯火通明。放眼一扫，起码还有三分之一的店铺在营业。 当然，这些店铺大多是饭馆、便利店之类的。 仔细一看，姜若欣的书店过去两家，还真新开了一家烧烤店。 他平常虽然没怎么关注过附近的店铺，但起码知道再过去两家，以前好像是家卖电脑的。 现而今，则是一家烧烤店。 看来，那家电脑店似乎是经营不善，倒闭转让了。 “奇怪了，现在卖电脑没利润吗？” 李峰觉得有些意外，电脑店，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应该还可以才对。 虽然‘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也会选择网购，但毕竟都是同学开的店，要亲切许多，学校有卖的，学生们大部分还是在学校的各种店铺购买。 除非没什么利润，或者老板做人太差，否则不至于开不出才对。 “老师……”杨兮兮欲言又止。 “什么？”李峰看向杨兮兮。 “学校一个月最高消费两千块，而且身份卡里面的金额也不得高过两千块。想买几千块甚至上万块一台的电脑，需要找老板分期才行。”杨兮兮提醒道：“就算老板同意分期，每个月也得还几百上千块，还不如网购。” 李峰哑口无言。 脸庞，霎时有点红了。 要换成别人说这话，他还能用没多想，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解释一下。可偏偏，这话出自不爱动脑筋的杨兮兮之口。 不爱动脑筋的杨兮兮都想到了这点，他居然没想到。 这暴击伤害，起码翻了十倍。 “今天的天气不错。” 李峰岔开话题，他觉得，持续了大半年之久，每天给杨兮兮布置多动脑筋的任务，可以取消了。 “确实不错。” “万里晴空，日月当头。” 众人很配合的岔开话题。 电动车和单车，纷纷在烧烤店停了下来。 附近，也清一色的都是电动车和单车。 ‘全职业名师学校’虽然不禁小车，且学生当中也不乏各种二代。但因为晚上各种传言的关系，让网友们都认定了李老师他老人家是个低调、善良、节俭、温和的老人家。 这种老人家喜欢什么样的年轻人？ 当然也是低调、善良、节俭、温和的年轻人。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也不能免俗。 既然李老师喜欢低调、节俭的年轻人，那自己就算不是，起码也要装着是才行。 虽然这么做，李老师未必能够看到，从而喜欢自己的性格。但起码能防备李老师无意中看到，对自己产生不喜。 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校园中闲逛，然后发现某个年轻人不错，大加赞赏，甚至亲自教授指点。事后，年轻人才知道，这位气度不凡的老人家，就是传说中的老校长。这种桥段，在各种小说、电视剧中并不稀奇。 更别说，李老师本身也收亲传学生，且在没人认识的情况下，出来逛逛的几率也极大。 要问‘全职业名师学校’在开学三个月后，学生们表现最明显的一点是什么，毫无疑问，必然是尊老！ 但凡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学生们必定敬崇万分，恨不能掏心掏肺，极力表现自己。如果对方再有些气度，学生们那强烈的表现欲，哪怕是面对绝世美女或者绝世美男也没有如此积极。 如果是白发苍苍，如果有些气度，那么，这位老人家只要在学校有学生的地方说出自己的愿望，保管有无数学生跳出来兴奋的表示愿意效劳。哪怕对方的要求是背着自己去京城，也照样应者如云。 越难完成的要求，越能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越有机会得到李老师的青睐。 圯桥授书的典故，就算很多人没听过，但道理却懂。 对此，李峰只是一笑置之。 尊老是好事。 要是能加上爱幼，那就更好了。 华夏的传统美德，学生们愿意主动追求，他自然不会反对。 至于骗子什么的，学校虽然顾及学生们的隐私，没有在宿舍里装摄像头，但其余地方，可全都装有高清摄像头。而且这些摄像头的位置还都是阿飞设计的，没有任何死角。 本来学校就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学校的那些老人，都是学生的家属，自然不会给自己孩子抹黑。就算有骗子混进来，一查便能知道对方的长相。 随便往网上一发，以‘全职业名师学校’微博号的火热程度，想把人找出来简直太容易了。 至于学生们毕业之后，会不会因为在学校养成的习惯而上当受骗，李峰就没办法了，全靠个人判断。再怎么样，总不能因噎废食。 一行人进到烧烤店。 里面冷冷清清，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 这不科学。 吃了这么多年的夜宵，十一点多钟，李峰这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时间段遇到烧烤店没客人的情况。 难道很难吃？ 众人的心中，第一时间浮现出这个想法。 要知道，‘全职业名师学校’又没有规定学生们晚上几点睡觉，且大部分学生又都是二十到三十岁之间，都是不到十二点都觉得时间还早的年纪。 再加上‘全职业名师学校’现在还没什么夜生活，这个时间段，按常理来推断，应该是不缺客人的。 将就着吃吧！ 真要太难吃，也不至于出来开店。 虽然没有店主，但同样也需要其它的成本。 或许只是巧合。 “老板老板，烤鸡翅、烤鱿鱼、烤茄子……” 高天和云蓉第一时间上去大点一通，李峰众人则搬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纷纷落座。 抬眼一看，众人心中顿时有股不妙的感觉。 这家店的烧烤，还真有可能非常难吃。 原因在于老板。 太瘦了。 瘦到李峰都记得他叫乐家，是四月份面试通过的学生，专业是天使投资。 李峰每天都要面试数千上万的报名者，每位面试者又都只是扫上一眼。能让他印象深刻的，可谓屈指可数。 除非实在太醒目了，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记得。 眼前这位，就足够醒目，是瘦得醒目，瘦得让人印象深刻。 简直称得上瘦骨嶙峋、皮包骨头。 再加上双颊凹陷，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遇到，绝对会把人吓一大跳。 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可放到秤上一称，恐怕顶多也就七十几斤。 之所以让众人觉得这个乐家的烧烤很难吃，原因就在于瘦到这种程度，除非一些减肥减魔障了的人，换谁都想增加点体重。 而烧烤不能多吃的众多原因当中，就有太油腻容易发胖这一条。 要是自己做的烧烤好吃，何至于这么瘦？隔三差五吃一顿，想不胖都难。 摆明了，这是自己都对自己的手艺没兴趣啊！ 问题是，来都来了，云蓉和高天又已经乱点一通，再走有些说不过去。 还是那句话，将就着吃吧！ 很快，各种肉串送了上桌。 李峰随手拿了串羊肉，咬上一口。 有点咸…… 心中顿感意外。 吃完羊肉串，再拿了串烤鸡翅尝了下。 这个又淡了点。 手艺确实不怎么样。 可要说难吃，也不至于。 起码熟了，起码不至于太咸或者太淡太辣。 烧烤，更多的还是吃一帮人大晚上凑齐一起的气氛。手艺差点，不至于难以接受。 再尝了点别的。 也都差不多，手艺说不上好，却也没差到让人吃一口就没兴趣的程度。 瞧瞧高天和云蓉，依旧还是狼吞虎咽就可以知道了。 看来，还是巧合。而不是老板手艺太差，才没客人上门。 众人也没去多想，再要了几瓶啤酒和饮料，一边听杨兮兮说些八卦新闻，一边慢慢吃。 边吃边聊，好不容易有点气氛了，阿飞忽然轻轻推了下李峰。旋即，目光朝着收银台那边示意。 李峰抬眼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 那个乐家，竟死死盯着狼吞虎咽的高天，眼睛一眨不眨。 手中，则拿着块压缩饼干，隔个十几秒，便乐呵呵的一笑，再又将压缩饼干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上那么一小口。 那专注程度，甚至都快达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最起码，对于李峰和阿飞的目光，全然没有注意到。 大晚上，再加上这家伙的外形和表情，着实有些诡异。 胆子小点的，恐怕都能被吓一大跳。 脑洞大，想象力丰富的，说不得就毛骨悚然，甚至写出一篇恐怖灵异故事。 第四百八十六章 厌食症 一连五六分钟，乐家居然都没发现李峰和阿飞正在看着他。 他的目光，始终盯在高天的身上。始终是隔个十几秒，便诡异的呵呵一笑，然后咬下一小块压缩饼干。 五六分钟下来，那块原本三五口就能吃完的压缩饼干，眼下吃了三四十口都不止，居然还有大半块在手上。 李峰站了起来：“老板！” 乐家依旧紧紧盯着高天，依旧呵呵笑着，依旧小口的咬一点点压缩饼干，全然没有发现和听到李峰正在叫他。 “就是这家。” 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众人扭头一看，门外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姑娘的旁边，还跟着两个保安。 一个姑娘指着乐家，气愤道：“就是他，就是这人，一直盯着我看。手里拿着块饼干不停的舔，太猥琐，太恐怖了，肯定心怀不轨。” 李峰和阿飞互视一眼，看来，不光是高天，这个乐家似乎还盯着人家一个姑娘拼命的瞧过。 保安立即上前，冲着乐家问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乐家还在盯着高天，那份专注，若用在学习上面，恐怕就算是天才也都得被拉下马。 可用在这上面，就让人觉得诡异了。 “你们看你们看，他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种动作。原来不是在舔，是在咬，我当时有点害怕，没看清楚。” 那姑娘指着乐家大叫起来。 两位保安不由点头，都用不着问了，直接抓了个现行。只不过，看这家伙现在的目光，应该是在盯着那个男孩，倒是可以排除对两个姑娘图谋不轨的判断。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 两位保安在看了眼高天，发现这男孩唇红齿白，颇为俊俏之后，又否定不可能对两位姑娘图谋不轨的判断。 不远处，狼吞虎咽的高天显然被这叫声给吵到了，他忍不住扭头看了过来。 这一停，乐家似乎也突然就回了魂，他抬眼一扫四周，这才发现那两个姑娘和两位保安的存在，连忙站了起来。 想问一下他们吃什么，可看四人的表情，似乎又不像是来吃烧烤的。那两位姑娘还有点眼熟，貌似是半个小时前没吃完就跑的两个？ 隐隐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事吗？” “跟我们去一趟保安室，有点事情要问你。”一位保安开口道。 果然！ 乐家又是一声苦笑，他连忙看向两位姑娘，解释道：“两位应该是刚刚在我这吃烧烤的时候，被我吓到了吧？抱歉，实在抱歉，你们听我解释。” 两位姑娘尖叫一声，仿佛被洪水猛兽盯住了一般，吓得连忙躲在两位保安的身后。 两位保安则上前一步，怒目而视。 “误会，真的是误会。”乐家连忙解释道：“我有厌食症，很严重的厌食症。需要看着别人吃我做的食物，吃得很香很香才会有些食欲。” “厌食症？”两位保安怔住了，两位姑娘也是满脸诧异。 这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可短暂的惊讶之后，又觉得似乎挺合情合理的。 就连李峰，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没办法，证据太明显了，就摆在众人的眼前，清晰可见。 这个乐家瘦成这样，除了减肥减魔障了，再或者得了什么疾病，恐怕就剩下厌食症可以解释。 乐家有些无奈道：“你们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所以走得急。要是问一句，咱们就不会有这个误会了。” “你那副模样，又是大晚上，我们哪敢多问。” “就是，吓都吓死了，还不得赶快跑。” 两个姑娘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事实也确实如此，若非这里是学校，大晚上，她们两个甚至不敢出门吃夜宵。饶是如此，大晚上见到个长得这么诡异，行为举止又这么诡异的人，哪能不被吓跑。 “那、那……”乐家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 “既然是误会，那当然是算了。” 两个姑娘没有追究下去。 “那就这样吧！你可别骗人，我们会盯着的。”保安看着乐家。 “没骗人，真的是厌食症，我可以拿诊断书给你们看。而且这里是学校，我是天使投资人专业，要是有什么企图，那不是自毁前途。”乐家连忙把自己的身份卡拿出来给保安看。 两位保安在看过身份卡之后，都不由点了点头。 尽管李峰和生活老师们都在努力宣扬各专业平等，效果也有一点，但想要完全扭转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两位保安眼里，天使投资人专业，远比自行车修理专业更值得信任。若非必要，前者这个专业，在学校也是更安分守己的一类人。因为若是搞事被开除，损失将是其它职业的十倍百倍。 “走吧，都快十二点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实践楼。” “嗯，我也要去图书馆。” 两个姑娘不由看向两位保安。 “那就走吧！” 两位保安将身份卡还给乐家。 四人很快离开烧烤店。 后面，乐家欲言又止。手都抬起来，最后又放了下来。 “先前吃烧烤的钱都没付呢……” 他嘀咕着，目光下意识的移向高天。 见高天正看着自己，乐家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今天，估计又没办法吃东西了。高天既然已经知道了他这个怪癖，自然没办法再狼吞虎咽下去。 再心大的人，被人那么盯着也受不了。 “你这厌食症，也够古怪的，去医院没治好吗？”李峰忽然问了一句。 “厌食症哪有那么好治，而且我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看过不少医生和心理医生，都没什么效果。”乐家无奈摇头，并没隐瞒什么。因为按惯例，对面这一大帮人，下次肯定是不敢再来了。 “你这样，应该很痛苦吧？”杨兮兮有些同情道。 “何止是痛苦……”乐家苦笑道：“可惜，偏偏我太乐观了，就是没想死的冲动。要不然，就可以找莫飞老师治疗了。有莫飞老师出手，我这心理疾病肯定能够解决。只要能够解决心理疾病，其它方面也就问题不大了。” “你联系过阿飞……老师？”杨兮兮好奇道。 “是莫飞老师，莫飞老师没理……我不符合要求。”乐家两手一摊，莫飞老师能够治愈任何心理疾病，可就跟乔神医只看绝症一样，莫飞老师虽然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在研究药物上面，但他不愿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帮人治愈心理疾病上面。所以，除非是有轻生念头、心理疾病极其严重的人，否则并不会给以治疗。 乐家有一样没有达到治疗的标准，那就是他没有轻生的念头。 尽管很痛苦，尽管厌食症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可他就是不想死。 要是哪天能吃个三分饱，他还会很愉快的唱首歌，扭一扭屁股来庆祝一波。 “像你这样，持续不了多久吧？”李峰忽然问道。 “过一天算一天吧！” 乐家知道李峰说的什么，无奈道：“估计再有个十几天，我这烧烤店就出大名了，我这怪癖也将人尽皆知。加上我手艺也不怎么样，到时候，肯定没人上门。不过没关系，这种情况，我以前经常遇到。实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掐着脖子拼命的塞，还是能塞进去一点东西的。” “你这是填鸭呢？”段康不由咋舌，那情形，简直不忍直视。 乐家耸了耸肩。 “你怎么会得这种心理疾病？”阿飞忽然问道。 众人都是心中一动。 因为老黑猫的死，阿飞正处在心情严重低落的时期，如无必要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他既然开口，显然是想帮乐家一把。 事实也确实如此，否则，阿飞是不可能开口问这一句的。 乐家显然不知道阿飞是在询问病因，不过也没隐瞒什么，他解释道：“我爸是有名的鲁菜大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想要把我培养成大厨，我也很喜欢跟着他在厨房里转悠，看着他切菜、做菜。可能是天赋太差吧！无论怎么学都学不会，我爸脾气又暴躁，每次不是打就是骂，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容易出错。到后来，慢慢的也极度厌恶起学厨，连带也不喜欢吃东西。” “再后来，这情况也就越来越严重。一直到体重越来越低，整个人也蔫蔫答答提不起半点精神才重视起来。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无论我跑多少医院，都治不了这厌食症。一直到我爸去世，我接手他开的私房菜馆，不想让他一生的心血断送在我的手里，试着做了一桌……” 乐家的脸上，露出抹哭笑不得的神色：“结果，我的手艺太差，客人们都是大骂不已。可意外的，我却发现客人们在吃我做的食物时，居然有种想吃东西的感觉。虽然这感觉很淡，可却是存在。” “就这样，我开始试着开低档的餐馆、快餐店、早点铺……不需要手艺有多好，照样也有食客上门。只有在食客们狼吞虎咽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有些食欲，也才能趁机吃一些更容易填饱肚子的压缩饼干，而不像平常那样看到食物就反胃，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咬着牙忍着反胃硬塞。可惜，也因为这怪癖实在有点吓人，我开的餐馆、快餐店、早点铺什么的都维持不了多久时间就要关门倒闭，然后再换一家。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六年，一直到这两年，我爸留给我的家当都被我给败光了，我就试着报名参加面试。没想到居然面试通过，还是一个极有前途的专业。” 似乎是把前尘往事说出来挺痛快的，乐家吐了口浊气，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要是能够成功毕业，等到赚了钱，我又可以到处开店了。” “你很喜欢做菜！”阿飞忽然开口道。 乐家愣住了，脸上有些迟疑：“记得小时候很喜欢，非常喜欢，觉得厨房很好玩，觉得做菜很有意思。看着那些食客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很为我爸感到自豪。看到食客们一边说我爸黑心肠，一份土豆丝敢卖几十块，又一边咬着牙点一大桌子菜，也感觉很得意……” 这话一出，不光是阿飞，就算是李峰他们也都明白。乐家，恐怕是一个极其喜欢厨艺的人，却因为天赋不佳，加上父亲的脾气过于暴躁，心中产生了逆反心理，最后竟演变成了一个严重的厌食症患者。 阿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把你的电子邮箱写一个给我，我认识一个心理专家，他或许可以帮到你。厌食症，更多的还是心理问题。” “行！那就多谢了。” 乐家不怎么相信阿飞的这个朋友能够帮到自己，因为他老爸留给他的家当还是不少的，为了这厌食症，他找不过不少名气不低的心理医生，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到而今，除了莫飞老师，他已经不觉得还有心理专家能够帮到自己。 不过眼前这人毕竟是一片好意，加上试试又没什么损失，他还是很愉快的小跑到收银台，拿出纸笔，将自己的企鹅邮箱写下来交给阿飞。 阿飞将纸条收好之后，便不再言语。 “那个……”乐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众人：“你们，还吃吗？” 众人不由看向高天。 “都看着我干嘛？”高天有些不解，可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 感情刚才乐家一直盯着看的人，是自己？ 这熊孩子向来胆大包天，脸皮也厚如城墙，可想想自己吃东西的时候，被人一直用诡异的眼神盯着看，而且一边看还一边小口小口的吃压缩饼干，哪还能找到半点食欲。 “对了，你可以装个摄像头，然后躲在一边看的。”云蓉忽然提议道。 乐家无奈摇头：“一来感觉没有直接看着好，二来，一两个摄像头也不够，需要装很多摄像头才能确保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幕。这样一来，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摄像头，那食客们就更没食欲了。” “哦！”云蓉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旋即，目光移向高天。 “那个……我吃饱了。”高天连忙摆手，他虽然一直用义薄云天来标榜自己，也热衷于干一些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事情，可眼下，他真的做不到。 “那就回去吧！”李峰站了起来。 段康则上前结账。 等到段康结账之后，一行人离开烧烤店，原路返回竹林。 第四百八十七章 对战职业球队 翌日清晨，李峰去健身房找阿飞闲聊，发现他正趁着休息的时间，在跟乐家用电子邮件聊天之后，一时心血来潮，忍不住找来乐家的资料。 乐家是四月份入学的，四月加上五月，他的生活老师也已经给他写了两份每月评价了。 两份评价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厌食症。 他那三位生活老师也算煞费苦心了，买过各种美食，想过各种办法。可惜，他们比较不是心理专家，没有任何一点效果。 没办法，只能咬牙当着乐家的面狂吃海塞了。可几次之后，乐家就不愿意了。 他不想三位生活老师因为他的事情，而去勉强自己。真要这么一直胡吃海塞下去，哪怕是三人轮流，对身体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再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乐观了。 活得这么辛苦，想吃点东西，还得忍着反胃硬塞进喉咙里，然后掐着脖子硬生生让食物滑进去。再加上瘦到这种程度，诸如心脏、器官、精神状态……各种并发症多如牛毛。 这家伙偶尔还能开心得起来。 李峰咋舌不已，这份心态，也就杨兮兮比他更乐观了。 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溃。 “阿飞，你说，咱们额外找个大厨怎么样？衣食住行，咱们一直都没讲究过。”李峰看向还在发电子邮件的阿飞。 “我试试他性格。”阿飞没抬头，他知道李峰的意思。 这个乐家，除了性格之外，其余方面都很符合李峰收学生的要求。 就算是性格，从乐家不愿三位生活老师为了他的食欲而胡吃海塞，也算达到了李峰的要求。只不过一个细节还看不出全貌，需要了解更多才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阿飞才会回一句他试试乐家的性格。 “行，说不定，咱们以后天天可以吃大餐了。” 李峰对衣食住行不是特别讲究，但有个大厨学生，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起码，在学生毕业之前，想吃大餐连门都不用出。 当然，还得看乐家能不能过得了性格那关。 盘算了一下，李峰问道：“下周六是胜男的球队第一次跟职业球队比赛，你去不去？” 阿飞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 “那算了，到时候你一个人煮泡面吃吧！” 李峰有些无奈，换成往常，阿飞应该是会去凑个热闹的。 毕竟，这是楚胜男的大力足球队第一次对战职业球队，而且还是国外的一支职业球队，连安灵珊、陆兴生他们都会去凑个热闹，称得上全员出动了。 若非心情实在不佳，阿飞是不可能不去的。 不过，李峰也没去勉强。他若再开口，阿飞是肯定会答应的，却未必能让他放松半点心情。 阿飞点头。 李峰离开健身房，迎着和熙的朝阳，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苦逼的日子，今天之后就要结束了。 历时四个来月，‘全职业名师学校’已经招了九千九百多名学生，距离他的一万名学生，只剩下几十个。 今天就能招齐第一届学生。 这之后，他就用不着每日里朝九晚六，天天窝在面试室进行面试了。 光想想，都让他觉得轻松无比。 而第二届学生，他虽然打算今年就开始继续面试，只是面试通过的，要到明年年初才过来报名。但他会将面试时间拉长，不再是朝九晚六，而是九点到十二点，两点到五点。每天面试六个小时，外带周六和周日放假休息。 如此一来，强度将大幅度下降。相对的，也就无法像现在这样，四个月左右就招满一万名学生，而是要拉长到大半年。 “吃早餐，吃早餐了！” 冯阿姨走出厨房，一边叫喊着一边摁下手中的遥控器。 和‘园艺培训班’一样，这里也安装着不少通知吃饭的电铃，这一按，清脆悦耳的铃声随处可以听到。 杨兮兮、林思芸、段康……众人纷纷出来，一路前往餐厅。 吃完早餐，已经八点出头。找了个地方休息了十多分钟，李峰骑着电动车，载着姜若欣通过地下通道来到书店。再坐了半个小时，又独自前往实践楼。 从后门进到面试室里隔断出来的小房间，再给自己泡了壶茶，没几分钟便到了九点。 一天的工作，也就正式开始了。 一个通过者、两个通过者、三个通过者…… 一整个上午，李峰都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别说泡茶，连上个厕所都不信。 因为一旦跑去上厕所，除非通知那些生活老师们暂停面试，否则等于得漏掉数十个面试者，这对这些人极不公平。若漏掉一个正好通过面试的报名者，等于让对方的人生完全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等到下午三点左右，李峰便成功面试出第一万名学生，‘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第一届招生正式结束。 实际上，因为有些被网上称之为第三档专业的学生没有报名，真正通过面试的人数，已经达到一万零五六百人。只不过是报名的学生，正好一万名。 从明天开始，就进入到第二届招生了。 傍晚的时候，李峰特意以‘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名义宣布了这件事情。 三十个专业，一万名学生，‘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第一届学生全部产生。明天开始继续面试，只是时间和报名方面有所更改。 一不留神，李峰又抢了回头条。 而且，抢的还是自己学生的头条。 这几天，不管是体育还是娱乐或者时事，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一直都被楚胜男和她的大力足球队给霸占着。 原因，正式因为下周六举行的比赛。 从去年六月份，大力足球队提供高额的比赛奖金，邀请各大城市的顶级业余球队进行比赛之后，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一两场比赛进行。而对手，全都是各大城市那些知名的业余球队。 直到半年前，楚胜男感觉实力已经差不多之后，开始发布公告，提供高额的比赛奖金邀请职业球队进行比赛。 可惜，一支愿意来苍南市进行比赛的职业球队也没有。 不是奖金不够诱人。 跟业余球队比赛，楚胜男定下的获胜奖金是五百万。而跟职业球队比赛，她定下的获胜奖金是五千万，翻了十倍。 也就是说，只要有职业球队能够战胜大力足球队，将可以额外得到五千万的比赛奖金。 这数额，哪怕是对职业球队而言，也已经不算低了。 没有职业球队提出比赛的真正原因，在于这些职业球队全都没有信心能够战胜大力足球队。 跟一支业余球队进行比赛，赢了胜之不武。要是输了，不仅白跑一趟，而且丢人。 这之外，也有球员体力、受伤方面的顾虑。 所以，哪怕楚胜男把奖金增加到了一个亿，华夏的所有职业球队，仍旧都还处在观望状态当中。 反倒是各大城市的业余球队，仍旧还在热情洋溢的给大力足球队发出比赛申请。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输了也就输了，反正大力足球队跟业余球队的比赛就没输过，不丢人，权当集体去苍南市旅游。 曾经的苍南市，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市。现而今，随着常山集团、倾雪公司、蝶生投资公司的崛起和各种面向全国、全球的活动举办，苍南市已经迈入了旅游城市的行列。 现在又加了个‘全职业名师学校’，曾经没有多少外来人口的苍南市，已经成为很多年轻人的旅游目标之一。 可业余球队，哪怕是顶级业余球队，也已经满足不了大力足球队的训练要求了。 跟顶级业余球队比赛，还不如把球队一分为二，组织队内比赛。 所以，发现计划赶不上变化，华夏的职业球队们根本不愿和大力足球队进行比赛之后，楚胜男最终决定，跨过这一步，直接面向全球所有的职业球队。 结果让楚胜男极为惊喜。 才几天，她便收到了一支名叫雅尼腾的英超球队的比赛申请。 虽然是英超排名垫底的一支球队，但已经让楚胜男极为意外了。 毕竟，再怎么排名垫底，也是五大联赛的球队之一。虽然眼下正处在休赛期，但在大力足球队没有任何国际名声，属于名不见经传的时期，会跑来一战的可能性仍旧微乎其微。 毕竟，一亿的奖金虽然不低。但在五大联赛的球队眼里，吸引力也不至于太高。 这场比赛，安排在下周六的下午三点进行。 消息一传出，华夏所有媒体都热闹起来。 在大部分的球迷们眼里，中超比起英超，肯定是要低了一个档次的存在。眼下，华夏的一支业余球队，居然要跟英超的职业球队进行比赛，而且胜率还不低，想要不引人注目也难。 国外的球迷不清楚，华夏的球迷可是很明白。大力足球队的实力，眼下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支中超的顶级球队。 要是最终的结果，是大力足球队战胜雅尼腾队，那可就有乐子了。网友们可以想象得到，国外的足球界是如何的震动和惊讶。 正因为如此，大力足球队这几天可谓是天天霸屏。直到，被李老师把头条给抢走。 这让娱乐圈的明星们再一次陷入到郁闷当中。 暑期档即将到来，正是那些大制作电影和电视剧开始火热宣传的事情，你一支业余球队蹦出来刷娱乐版的头条，真的好吗？ 刷也就刷了，这学生还不知道要刷到哪一天，老师又跳出来刷头条，有点过分了啊！ 要说最不喜欢李老师的人群，那必定是需要大量曝光度的娱乐圈。 还好，李老师也就偶尔刷个头条。要不然，明星大腕们都觉得自己快要没活路了。 六月六号，周五的晚上，小胖子出人意料的回来了。 想要放假，他还得等到月底才行。 这家伙，为了看这场比赛，直接就请假回家了。 原因，倒也并非全是为楚胜男捧场，他是冲着另一个胖子朱飞而来的。 苍南市有两大牛哄哄的胖子，其一就是小胖子本人。其二，就是大力足球队的主力前锋朱飞了。 虽然因为对手都是业余球队的缘故，飞猪的名号更多的还是在苍南市响亮一些，在华夏的球迷眼里，也就有些惊奇这胖子的球技不俗而已。可李峰他们却知道，飞猪现在的实力，可是已经不输给任何顶级球星。 小胖子本人跑不起来，却是能在球场一路狂奔的朱飞球迷。 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见证这位体型跟自己有的一拼的胖子，是如何正式踏出名扬天下这一步的。 事实上，就连李峰和杨兮兮，也都是朱飞的球迷。只不过没小胖子那么狂热，课都不上，请长假跑来看球赛。 周六，吃完午饭之后，众人便出发前往苍南市。 到达大力足球场的时候，已经是两点来钟。 球场外，人山人海，球迷遍地，和以往的情形完全不同。 受制于人口问题，再加上又是和业余球队的比赛，大力足球队以往的比赛，观众数量并不多。 五万多席位，能坐到三成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这还是受益于苍南市旅客越来越多的缘故。要不然，仅凭苍南市本地的球迷，恐怕连一成的门票都卖不出去，哪会像今天这样人山人海。 大力足球队成立也快到两年的时间，大力足球场投入使用也有一年出头，无论是球队还是球场，都始终处于亏本状态。 当然，这种情况正在慢慢好转。 像大力足球场最早投入使用的时候，二三十块就能买到前排的座位了，还有杯可乐赠送。后排的位置，最便宜的只要五块钱一张。 现而今，不光观众数量翻了好几倍，门票的价格也已经翻了一倍。 更重要的，是这场比赛如果是大力足球队获胜，极有可能成为大力足球队开始扭亏为盈的一个分界线。 因为，已经开始有电视台和体育频道找楚胜男询问转播权的事情了。 若是大力足球队能够获胜，势必可以吸引其它的国外职业强队前来比赛，收视率绝对不低。 转播权无疑能够卖个不错的价格。 这之外，有了大量转播，各种球场广告位，也可以开始对外招商。 球场的门票价格，也能再一步上调。甚至于，还能吸引大量球迷特意跑来看球。 大力足球队的收入，将呈几何倍数暴增。 唯一的前提，就是这场比赛必须胜利才行。 若是输了，连一支英超弱旅都战胜不了，国外那些顶级球队，自然对大力足球队不感兴趣。 转播权什么的，也就别想卖出去了。 起码，短时期内卖不出去。 大力足球队虽然从无败绩，但跟业余球队的比赛，还是很难吸引球迷的目光。 正因为如此，早在确定这场比赛之后，楚胜男便再未出过大力足球场，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都用在全力备战和研究雅尼腾这支球队上面。 对于这场比赛，她是志在必得。 也正是研究了雅尼腾的各项资料，楚胜男才知道雅尼腾对会千里迢迢跑来华夏跟大力足球队一战的原因。 雅尼腾俱乐部的老板投资失败亏了不少钱，球队现在很缺钱，正在头疼夏季引援的事情。 似乎，雅尼腾对这场比赛同样也是志在必得。 第四百八十八章 内幕消息 两支都对这场比赛志在必得，而且信心满满的球队，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一行人进到球场，一路来到包厢。 大力足球队的贵宾包厢已经建成，并不贵，看一场球只需要两百块。要是包年的话，平均下来，可能一场球也就五六十块。 当然，这是眼下的价格。这场比赛结束之后，要是大力足球队获胜，并且以后长期有国外球队申请比赛的话，说不定就要涨价了。 楚胜男这两年最头痛的事情，就是一直处在亏损状态，每年都得从李峰那里拿一笔钱来保证所有的开销。 包厢差不多五十个平方，有张台球桌，有个休息区，提供免费的饮料和水果。 以前包厢还没建成，李峰和杨兮兮过来看球，都是买前排的球票。眼下开通了包厢，自然是长期订个包厢更方便。 虽然看球的效果没有前排好，气氛也远不如球迷看台，但重点是舒服。提前过来，可以打盘台球，中场休息的时候，还能到休息区打个盹。 而且，比赛结束，还能从包厢通过球员通道先一步离开。 想要感受一下气氛，而不是隔着冷冰冰的玻璃看球，包厢上面还有个大看台，四周围的欢呼声绝对是震耳欲聋。 进了包厢，小胖子立即先把服务员找来，点了一大堆鸡腿、鸭腿之类油腻腻的零食。 还有半个小时才开赛，众人在包厢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看时间快到，李峰、小胖子和杨兮兮这三个真球迷立即通过后面的楼梯上到看台。 看台上有不少座椅，三人来到自己所在包厢的上方区域，在椅子上坐定。 李峰拿出手机，趁还有时间，看看有没什么有意思的新闻。 小胖子拿出个鸡腿，先啃了起来。 杨兮兮则拿出她那一大盒即将结茧的蚕宝宝，乐呵呵的研究着。 旁边，也开始有人走上看台。 “哈喽！” 隔壁，有人朝着李峰三人打招呼。 扭头一看，是个五十来岁的外国人。 半秃顶，大腹便便，西装革履。那胖胖的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 身旁，还跟着华夏男子，应该是翻译之类的。 李峰三人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听说你们这个大力足球队很强？”中年男子似乎谈兴极佳，并未就此将目光转向球场，而是朝着李峰三人开口。 旁边，翻译将他的话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那当然！” 胖子是不分国界的，小胖子对同为胖子的中年男子很有好感，他笑着回了一句。顺便，还从身边的大袋子里拿出一个卤猪脚，朝着中年男子扬了扬，询问是否要吃。 “谢谢，不用，我不能再胖了。”中年男子朝着小胖子道谢之后摆了摆手。 小胖子耸了耸肩。 他一直觉得，怕胖的胖子，不是好胖子。 身为胖子，要有胖子的骄傲，让那些瘦不拉几的家伙羡慕自己才是正道。 当然，这是他年轻时候的心态。按乔雪的说法，等他上了年纪之后，就知道太胖有多么苦恼了。 那中年男子换了个位置，直接换到了小胖子的旁边，他乐呵呵道：“告诉你个内幕消息，想不想知道？” “你说！”小胖子来了点兴致。 中年男子神神秘秘的小声道：“雅尼腾队更强！” 说罢，他仿佛觉得说了个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小胖子无语。 李峰和杨兮兮则是哭笑不得。 “这内幕消息，是假的。”小胖子反驳道。 “不不不……”中年男子笑着摇头：“这内幕消息，绝对是真的。相信我，我可以向你保证。可惜，你们这里没有博彩公司，要不然，你可以买雅尼腾队获胜。” “要是真有博彩开盘，我肯定买大力足球队获胜。”小胖子不以为意道。 “那不然，咱们对赌一把？”中年男子乐道。 “可以啊！你说赌多少吧！”小胖子并未反对，小赌怡情，李峰并不反对他偶尔玩几把。事实上，众人平常打麻将打牌也有赌注，只不过赌注不是现金，而是众人的时间而已。 这么多年下来，杨兮兮这个书记所输掉的时间，累积下来起码有一两千个小时。折算成她的画，再用她的画折算成钱，赌注还是很大的。 中年男子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一百块，英镑！” “成交！”小胖子从钱包里面数出九张百元大钞，拍在了栏杆上面。 中年男子也笑呵呵的掏出钱包，取出两张五十英镑，放在了九张百元大钞上面。 小胖子拿出一个鸡腿，压在这叠钞票上方。 中年男子笑着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开口道：“我再告诉你个内幕消息，想不想知道？” “不想！”小胖子这回没上当，他很干脆的摇头拒绝了。 中年男子有些无语。 不带这么不安常理出牌的，小小年纪，这跟谁学的。 他清了清嗓子，虽然小胖子不想知道，没有被勾起好奇心，他还是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这内幕消息就是——我就是雅尼腾俱乐部的老板托马斯。我对雅尼腾的实力比谁都清楚，这场比赛，你这一百英镑输定了。” 说罢，又被自己这个笑话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小胖子哑然失笑：“我也告诉你个内幕消息，要不要知道？” 托马斯不迭点头。 小胖子呵呵道：“这内幕消息，就是英国的制造业和娱乐业的经济都将持续走低，周期应该在五年左右。服务业和零售业，未来将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持续走高。” 托马斯哑口无言。 这就有点无厘头了。 在聊足球呢！ 你居然聊到英国的制造业和娱乐业去了。 完全不沾边。 瞎扯，也扯个靠边点的啊！比如说这个大力足球队战无不胜，比如说这个大力足球队有个胖子挺厉害的。 这些消息他都知道，并没觉得有什么压力。但跟他这个外国人聊这个，起码也能算得上内幕消息了。 英国的制造业和娱乐业招谁惹谁了？ 聊起这俩玩意，他就伤心。 他却不知道，小胖子没瞎扯，这真是内幕消息。 只不过，这内幕消息是他研究欧洲股市的时候，自己分析出来的而已。 之所以说出来，完全是看这个托马斯同为胖子，瞧着顺眼，又从楚胜男口中得知这家伙投资英国的制造业和娱乐业亏损严重，才告诉他的。 至于托马斯信不信，小胖子就不管了。 交浅言深，他还不至于向托马斯证明自己这个内幕消息的真实程度。 “来来来，看球哪能不喝啤酒？” 托马斯不想提自己的伤心事，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他拎了几瓶啤酒，朝着小胖子三人递了过去：“赢了你的钱，我请你们喝酒。晚饭就不行了，我得跟球员们一起庆祝。当然，如果你们不是大力足球队的球迷，并不介意我们庆祝的话，很欢迎你们一起参加。” 杨兮兮是不喝酒的，小胖子和李峰对酒也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一两瓶倒是没事，因此也没客气，一人拿了两瓶。 “喝了你的酒，又赚你的钱，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小胖子乐呵呵道：“你们输球之后要是还有心情，想在苍南市玩几天的话，我反正没什么事情，倒是可以给你们做一两天的导游。” “哈，雅尼腾队是不会输的，你要失望了。”托马斯自信满满：“要是连一支华夏的业余球队都战胜不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胖子呵呵一笑。 他还有个内幕消息没告诉托马斯，那就是，大力足球队跟那些业余球队的比赛，别说尽全力了，半成力都没用。因为，随着大力足球队的实力不断提升，那些业余球队很早就失去了锻炼价值。 之所以还要继续比赛，完全是楚胜男想收点门票，贴补一下日常开销。 而未免在比赛途中受伤，也为了测试更多的阵容，大力足球队的主力们，在场上根本就没尽全力，甚至经常出现守门员带球杀到前场的一幕。 那些比赛，表演成分，取悦观众的意图更大一些。 表演成分更大的情况下，大力足球队也没输过一场比赛，可见大力足球队的实力有多强。 楚胜男的足球教练、足球体能教练和运动康复师三大职业早就全都超过了九十的能力值，将近两年的时间，再加上李峰帮忙挑选了一大堆足球天才，足以让她将大力足球队培养成一支顶级球队。 论实力，大力足球队或许还无法跟五大联赛的顶级豪门一战，可跟雅尼腾这种弱旅一战，胜算还是极高的。 更别说，为了这场比赛，楚胜男还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针对性的战术。 托马斯想赢小胖子那九百块钱，真的很难。 “你觉得，这场比赛的比分会是什么？” 托马斯谈兴很浓，因为他很高兴。 很快，一千一百多万英镑就要到手，这也确实值得高兴。 正是头痛夏季引援没钱留住队内那些年轻天才，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搞不好会导致雅尼腾未来几年面临降级风险的时候，大力足球队就送上门来。这在他看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三比零差不多。”小胖子也没低估雅尼腾的实力，毕竟是五大联赛的球队，实力还是很强的。 “我也觉得三比零差不多。” 托马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是一场友谊赛，球员们自己也不想受伤。所以，确定胜利之后，主教练肯定会让球员们转攻为守，减少对抗强度。 大比分领先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毕竟从人家手里拿走一千多万英镑，还是要给东道主留点颜面，不能打出六比零、七比零之类的大比分。 给东道主点面子，说不定，过个一两年，大力足球队觉得自己的实力提高了不少，又开除高额的奖金邀请雅尼腾一战呢？ 二人正闲聊的功夫，比赛正式开始。 硬币抛出，大力足球队先开球。 “这胖子确实不错。” 见朱飞带球一路狂奔，甚至还过掉了一个雅尼腾队的后卫，托马斯忍不住啧啧了几声。 心中，则是有些惋惜。 不管是带球技术还是过人技术，这个胖子都有着与他体重相反的实力。可惜，已经二十七岁了，成长空间不大，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适应欧洲赛场。 要不然，他会试图联系一下大力足球队，问问楚胜男有没有转让这个胖子的意愿。 “咦……怎么又过了一个？”托马斯忍不住惊讶起来。 场上，朱飞在面临包夹之后，一脚横传，把足球传给了队友。 等到包夹不攻自破，重新接到队友传球后，又是一个灵活的盘带，把雅尼腾队的一名后卫给过掉。 这让托马斯极为惊诧。 一次还可以说是轻敌，连着过掉两名后卫，这就不应该了。 雅尼腾的后卫，这是在梦游吗？ 场边，雅尼腾的主教练也在大吼大叫起来。 连过两名后卫之后，挡在朱飞面前的，就只剩下一位后卫和守门员了。而其他后卫，正在从侧翼赶来，可看距离，以朱飞的带球速度，明显是无法赶过来。 而且，也得防着朱飞那些跟进的队友。 十米、九米、八米…… 雅尼腾的后卫越来越近，他忽然起脚，朝着足球铲了过去。 朱飞早有预料，脚尖轻轻往上一条，连人带球，竟一起从对方的头顶飞了过去。 全场球迷纷纷站起，大声高呼。 小胖子更是和那些狂热球迷一样，双拳紧握，兴奋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连过三人！ 飞猪，名副其实。不仅能够带球满场飞奔，还能带球飞起来。 “拦住他，快点拦住他！” 雅尼腾则抓着栏杆，急得跳脚，恨不能亲自上场，一把抱住场上那个跟他一样胖的胖子。 这不科学啊！ 连续过掉雅尼腾队的三名后卫，这完全不科学，是真的不科学。 那么胖，居然能够飞起来。那么胖，居然能够带球一路狂奔那么久还不累，这完全不符合物理学和人体运动学。 守门员毫无心理准备，他只能凭经验冲上来，尽可能的压缩朱飞的射门空间。 朱飞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是一记抽射。 咻…… 足球带着激烈的破空声，不断旋转着，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朝着球门的右上角激射而去。 守门员猛的跃起，朝着激射而来的足球飞扑过去。 没有触摸到任何物体。 跌落在地，他连忙回头。 噗！ 足球没有射歪，钻入球门，触碰到球网之后，旋转了一两秒，滑落下来。 二十米开外，一脚洞穿球门。 而比赛时间，才过去了两分半钟。 整个球场，欢声如雷。就连李峰，也忍不住拼命股掌。 光凭这一球，今天就不虚此行了。 “这、这……” 雅尼腾瞪着球门里的足球，整个人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第四百八十九章 果然是三比零 开局两分半，大力足球队一比零，领先雅尼腾队。 托马斯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刚才吹了那么多牛逼，说了那么多内幕消息。结果，开局两分半就送了一球。 他都不好意思去看小胖子。 “没事，轻敌了，现在才一个进球，还能扳回来。雅尼腾的实力，肯定没这么容易被大力足球队打败。”胖子不为难胖子，小胖子忍不住出声安慰了一句托马斯，全无半点装逼的成分。 “没错，轻敌了。这帮家伙，以为对战的是一只华夏业余球队就很简单，却不知道球场最忌讳轻敌。” 托马斯忍不住擦了下头上的汗，轻不轻敌，他其实很清楚。 为了一千一百多万英镑，他可是特意交代主教练千万别轻敌。雅尼腾队虽然不像楚胜男那样投入大量时间研究针对性战术，却也看了不少大力足球队的比赛视频，对大力足球队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上上下下都憋足了劲让大力足球队见识一下职业球队的实力。 结果，还是开局两分半就丢了一球。 “得多盯着一下那个胖子才行。”托马斯的目光移向雅尼腾队的主教练，心中稍安一些，他看到主教练正对着后卫们吼叫，时不时还指几下朱飞，显然是让他们注意这个胖子。 毕竟是五大联赛的球队之一，尽管属于垫底存在，雅尼腾队的实力还是不错的。真要让他们全力防守一个球员，哪怕是那些大牌球星，照样得被盯得只能靠灵光一闪或者神来一脚才能进球。 朱飞现在的实力，李峰用全职业系统看过，能力值已经到了八十七点五，并不输给那些大牌球星，仅比最顶尖的几个球星稍差一筹。饶是如此，也被雅尼腾队的几个后卫给盯得毫无作为。 大力足球队久攻不下，雅尼腾队同样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于，连有威胁的射门次数都屈指可数。 大力足球队名声最响亮的是朱飞没错，大力足球队也是以进攻为主，可大力足球队实力最强的，却是后场。 他们有两个天才后卫，现而今，能力值并不比朱飞差。只不过身为后卫，除非面对那些顶级球星，否则就算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也很难让人记住，知名度没有朱飞那么高而已。 在队内训练赛中，两位天才后卫一旦联手，可是能够把朱飞给防得错漏百出，全场没有任何作为。 再加上另外几位后卫的能力值现在也都超过了七十，楚胜男又对雅尼腾队制定了相应的防守策略，整个大力足球队的后防线，对雅尼腾队而言，丝毫不亚于铁桶。 一连半个多小时，雅尼腾队的两位前锋累得头昏眼花，也难以获得任何的进球机会。 眼看上半场比赛即将结束，托马斯急了，雅尼腾队也急了，再不打破僵局，可就要带着一分的劣势进到下半场。 雅尼腾队开始加强进攻，沉寂了半个小时的朱飞，渐渐在雅尼腾队后卫的脑海中淡去。 顶级球星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千万不要给他任何机会。 一旦给了他机会，他就有极大可能性将这个机会转化为进球。 朱飞就是如此。 比赛进行到第三十六分钟，在雅尼腾队的一番狂轰乱炸之后，足球被大力足球队的后卫给断掉。随后，一脚传给了中场。 中场又是一脚长传甩给一直在边路游走，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朱飞。 没有越位，朱飞带球一路朝着禁区狂冲。 那风驰电逝的速度，再一次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雅尼腾队的后卫拦截过来，相距两三米，还没开始断球的时候，朱飞出人意料的用脚尖轻轻一捅。 在后卫猝不及防之下，足球从他的胯下穿过。 紧接着，一个胖子从他的侧面跃过。 等到他稳住身形，胖子已经跑出去六七米远。虽然是带着球，那速度，依旧不比他无球跑动慢。 已经追不上了。 守门员，再一次成了朱飞面前唯一的障碍。 全场球迷，忍不住站了起来。 “守住，一定要守住。”托马斯也站了起来，那肥胖的双手，用力拍打着栏杆。 答案，显然是守不住。 憋了半个多小时，在直面守门员的情况下，朱飞整个人都处在亢奋当中。他带着球，朝着守门员不断狂奔过去，完全不像第一个进球那般来上一脚远射。 看情形，大有单挑守门员的架势。 守门员紧绷着神经，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朱飞和他脚下的足球。 十米、九米、八米…… 守门员已经做好了扑球的准备。 就在双方只有三四米之时，朱飞陡然扬起他的右腿。 守门员蓄势待发，这么近的距离，只要看清朱飞这一脚的方向，还是很好拦截的。 就在朱飞的右脚与足球接触到的刹那，他怔住了。 这一脚，绝对踢歪了。 在足球弹出的那一刻，他愈发肯定了这个想法。 不仅踢歪了，而且歪得很离谱。看方向，不光不是冲着球门而去，更像是冲着边路传球。 传球？ 守门员猛的朝左侧边路看去。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个大力足球队的中场球员。 不是射歪了，而是传球！ 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朱飞身上，一路狂奔而上的中场球员接到足球之后，带球一路狂奔。 等到雅尼腾的守门员开始后撤，后卫们飞奔前去拦截之时，已经杀进禁区。 他一咬牙，随即一脚激射。 砰！ 足球稳稳钻入球门。 再度破门。 二比零！ 托马斯觉得自己要疯了。 居然又进了一球。 输一球，还有机会扳回来。 可已经输了两球，半场也已经快要结束。以大力足球队展现出来的防守强度，扳回来的可能性已经很低很低。 “那个……”小胖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托马斯了。 托马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都二比零，再说轻敌，也说不过去。 假装不认识吧！ 托马斯忍不住看了眼栏杆上被鸡腿压着的一百英镑和九百人民币，感觉心里凉凉的。 他心疼的，不是这一百英镑。 这点钱，还不够他抽几只雪茄。 他心疼的，是那一千多万英镑的比赛奖金。 场上，雅尼腾队的队员们，气势完全跌落谷底。任凭主教练怎么大吼大叫，一个个，也仿佛脚底粘着几斤湿泥一样，怎么也跑不起来。 好在意识犹存，加上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大力足球队无法再组织起一波有效的进攻。 随着裁判哨声响起，上半场比赛结束。 李峰回包厢，在休息区与众人闲聊了片刻，等到下半场开始，再度来到上方的看台。 托马斯已经不喝啤酒了，小胖子还是嘴巴不停，零食不断。 下半场很快开始，雅尼腾队的队员们，气势终于恢复了不少，他们再度对大力足球队发起强攻。 可惜，就是攻不下来。 一波、两波、三波……雅尼腾队的气势，不断下滑。 一直到下半场比赛过半，朱飞以一脚凌空抽射，梅开二度，再次洞穿球门之后，雅尼腾队彻底失去了斗志。 大力足球队也没有再乘胜追击，来者是客，多少得给点面子。 而且，不是大比分获胜的话，容易让全球的职业球队们觉得雅尼腾队输球只是意外。谁家过年不得吃顿饺子，强队输给弱队，这在体育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这样一来，就有不少职业球队对大力足球队发出比赛申请了。 再来一个好处，就是让那些强队豪门轻视大力足球队，没兴趣过来虐大力足球队。 楚胜男在成为李峰学生之前，几乎是百战百败，她对输球完全不感兴趣。对那种摆明了会输的比赛，就更没兴趣了。 没有达到胜负五五开的程度，她会尽量不去招惹那些顶级强队。 全场比赛在一片欢呼声中结束，大力足球队以三比零战胜雅尼腾队，再次保持主场不败金身。 网上，一片沸腾。 华夏的业余球队，战胜了五大联赛的职业球队，这还是很值得华夏球迷们骄傲的一件事情。 朱飞凭借这场比赛的两个进球和一个助攻，毫无疑问的一跃成为华夏知名度最高的球星之一。 飞猪的名号，成功走出苍南市，扩展到了整个华夏体坛。 这之外，大力足球队的其他球员们，也都因此一举成名。只不过，名气跟朱飞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大截。一来朱飞是前锋，更容易成名。二来，他的体型实在太有亲切感。 除非长得实在太丑，否则，普通人对胖子都会生出股莫名的亲切感。 朱飞的长相还是不错的，要是能再瘦个五六十斤，说不得还是帅哥一枚。 除此之外，就是华夏的职业球队们，全都觉得庆幸无比。 还好自己没有为了比赛奖金，而成为大力足球队第一支战胜的职业球队。 第一次，可是很有纪念价值的。而且，也容易被人铭记。 既然有雅尼腾队拔了头筹，占据了这个第一，所有的职业球队，全都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大力足球队发个比赛申请了。 大力足球队现在火了，跟大力足球队比赛，无疑可以提高自己球队的知名度和球员们的名气。 反正输了，有雅尼腾队在前面顶着，也就被媒体报道一两天，再加上点车旅费而已。 要是一不小心赢了，不仅能够拿到一亿的比赛奖金，名气也将水涨船高。起码自己球队比赛的门票，以后肯定能够多卖不少。 有赚无赔，值得一试。 球场上，正在和球员们庆祝的楚胜男显然想不到，一直不愿跟大力足球队一战的华夏职业球队，都在商量着是否要给大力足球队发出比赛申请。 …… “居然输了……” 看台上，托马斯全无开赛前的好心情。他的表情，是全场数万球迷中，仅有的几个不开心的。 满怀希望而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雅尼腾队，连华夏的一支业余球队都战胜不了。 按道理，雅尼腾队的实力，哪怕与华夏的顶级职业球队一战，也应该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才对。 在他的印象里，华夏的足球一直都很弱。 比赛奖金没拿到，还把脸丢到华夏来了。 托马斯蔫头耷脑的起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给小胖子勉强的笑了笑算是告别。 小胖子乐呵呵的把栏杆上的钱塞进钱包，把压在上面的鸡腿包装袋撕开，一边撕一边朝着托马斯道别：“有兴趣到苍南市游玩的话，记得联系我。” 托马斯点了点头。 这就是标准的客套话了。 小胖子压根就没给人家留联系方式，而托马斯，也没去问小胖子要联系方式。 这就跟两个半生不熟的人遇上，一个邀请对方去家里吃饭一样。 说说而已，千万别当真。 “对了，记住我跟你说的内幕消息。”小胖子在后面又喊了一句。 托马斯还是保持风度的点了点头。 输人不输阵，英国的足球流氓虽然不少，但这个中年胖子显然不包括在内。 至于小胖子说的内幕消息，他有没有真的记住，那就两回事了。 “走吧！” 三人回到包厢，李峰一挥手，众人通过球员通道抢先一步到达停车场，一路返回学校。 等到众人回到学校，开始吃晚饭的时候。国外的体育媒体，也开始报道这个新闻。 消息一出，国际足球界顿时泛起波澜。 英超联赛的雅尼腾队，零比三输给了华夏的一支业余球队，这还是很让人意外的。 当然，要说这新闻有多么劲爆，倒也算不上。 以弱胜强，这种情况并不少。国外的球迷们，也就评论几句便作罢。 倒是那些职业球队的俱乐部，稍稍有点兴趣。 一千一百万英镑的比赛奖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如果是跑去虐菜，除非俱乐部缺钱，否则有兴趣的不多。 可若是大力足球队实力还算过得去，倒是可以拉球队过去锻炼一下，顺便拿笔数额不错的奖金。 大力足球队，已经成功进到各大联赛职业俱乐部的视线当中。 再到第二天，楚胜男开始陆续收到更多电视台、视频网站发来的转播权询价，以及大量商家发过来的广告位报价。 凭此一战，大力足球队不仅成功在国际体坛拥有了少量的知名度，且终于见到扭亏为盈的曙光。 第四百九十章 踏进竹林 周一开始，休息了两天的李峰再度开始面试。 早上九点到十二点，两点到五点，一天六个小时，跟前几年天天无所事事比起来，肯定还是很辛苦的。但跟前段时间比起来，又要轻松许多。 每天成功通过面试的学生，从八九十个，下降到了六十几个，差不多一小时一个。 这些通过面试的学生，还要到明年年初才能过来报名。 一连十多天，李峰突然记起来乐家，不由找阿飞问了一声。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十多天下来，阿飞竟还没完全让乐家恢复正常。只是让他勉强不再那么厌恶食物，咬着牙还是能够吃进去的。看别人吃自己做的食物吃得香甜的时候，甚至可以吃下油腻一些的食物，而不需要再拿着容易填饱肚子的压缩饼干小口小口的咬着。 按阿飞的意思，想要真正治愈，恐怕还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前后加起来将近一个月，这在阿飞所有治疗的心理患者当中，已经属于耗时很长的那一类了。 至于对乐家性格的考察，阿飞觉得还不错。 在治疗过程中，他也跟乐家聊了些与治疗无光的事情，说不上善良，也没太多的坏心眼。身上有点市侩气息，有些懒散，很普通的一个人。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有严重的厌食症，居然还可以保持乐观。这心态，可以说是他唯一超乎寻常的地方。 当然，这些东西全都跟李峰招收学生的标准无关。 他收学生，一是有强烈的意愿，二是懂感恩。 再来，不是那种坏得无药可医的人就行。 其它的缺点也好，优点也罢，他都不是特别在意。不管是谁，随便从大街上拉一个，身上总归有属于他的优点和缺点。 李老师本身也是优缺点都存在的一个人。 这么多年，这些优缺点仍旧存在。只不过随着身份的提高，心态和心智都有所变化而已。 既然阿飞觉得没问题，李峰第一印象也感觉不错，他打算先把乐家收下。 早收早享受。 李峰的口腹之欲不算太强烈，但家里有个顶级大厨，起码不用跑去苍南市吃大餐。 周五，面试完所有的报名者之后，李峰开着电动车来到书店。 换以前，他回来之后，都是直接关门，载着姜若欣回家吃饭的。眼下面试时间从六点改成了五点，他偶尔会在书店坐上个把小时，或者关门与姜若欣到校园逛一逛，再或者与姜若欣提前回去到凉亭坐一坐看看金鱼什么的。 今天，他则是在停好电动车之后，跟姜若欣打了声招呼，直接前往乐家的烧烤店。 里面空空荡荡。 开业半个多月，乐家成功把所有的食客都给赶走了。 他那怪癖，实在没人受得了。 李峰都有些好奇，若是乐家做的食物是顶级美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扛得住他那诡异的眼神。 此刻，乐家正坐在收银台里看书。 李峰瞄了眼，不是有关天使投资之类的专业书，而是一本《早点大全》。 “怎么，想开早点店了。”李峰开口问了一句。 乐家抬起头来，礼貌的笑了笑，开口道：“想买个早餐车，卖点包子馒头什么的。你是要吃烧烤，还是想接手我这个店铺？” 显然，他没认出来李峰曾经来过他的烧烤店吃烧烤，是帮他介绍心理专家的那一帮人当中的一位。 这不得不说，乐家的眼力不怎么样，也可以说李峰那含而不漏的气质还没修炼到家，无法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 “都不是。” 李峰摇了摇头：“过来找你聊几句。” 乐家有些意外，也有些糊涂。 有句话叫帅到没朋友。 而他，是瘦到没朋友。 瘦到他这种程度，很少有人愿意跟他接触。 正常人的思维，见到他瘦到如此程度，肯定得怀疑他是不是有病，这病会不会传染。 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病，极其严重的厌食症。这之外，还有一大堆因为身体太瘦而带来的并发症。 只不过都不会传染而已。 再来，瘦成他这样，看着也膈应。一不小心碰到了，说不定就撞到三五米外摔断了骨头。 医药费什么的，保不准没几万块打不住。 听起来像笑话，却还真有可能发生。 所以，远离他是上上之策。 乐家也有自知之明，从来也没去交过朋友。 李峰突然跑来说找他聊天，这让他在诧异过后，首先想到的是里面有猫腻。 这家伙，肯定是带着目的性来的。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眼李峰。 有点小帅，仔细看，似乎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质。 相由心生，给乐家的感觉，像云淡风轻，像超然物外。 反正不像什么坏人。 他迟疑了一下，询问道：“聊什么？” 缺什么想要什么。 没朋友，他还是很想跟人聊天的。 既然不像什么坏人，乐家也就没有单刀直入问对方的来意。 有人跟自己聊几句也不错。 “聊聊你的早餐车大概能坚持多久就没人上门？”李峰调侃道。 乐家有些无语。 这家伙显然不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哪有一开口就揭人伤疤的。 偏偏，这问题，他还真考虑过，也有足够的经验来判断。 聊吧！ 总比没人愿意跟自己聊天好。 他开口道：“两个月左右应该有。” “有这么久？”李峰意外道。 “当然有。” 乐家解释道：“首先，早餐车是可以移动的。这样一来，客人就不仅限于一号楼，还有二号楼。” “有道理，等于客户翻了一倍，经营的时间也就更长一点。”李峰点头：“你烧烤店只能坚持半个月，早餐车的话，等于起码能够坚持一个月。” 乐家继续道：“再来，吃早点的人，比吃烧烤的人要多，起码有十几倍。而且，烧烤大多是在店里吃，早餐却更多的是买了就走，再加个十几倍都不止。” “那不等于可以坚持一年以上？”李峰问道。 乐家摇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名声，差不多两个月左右，我的怪癖就得传遍整个学校。到时候，就算买完就走，恐怕也没几个人愿买。大家会觉得，我这种人做出来的早餐，天知道里面的馅有没有问题，没必要为了份早餐冒这个风险。更别说，我做的包子馒头还不怎么样，学校也不止我一个卖早餐。其实，我这还是建立在有个学生介绍个很牛逼的心理医生给我，我的怪癖正在慢慢改善的基础上。要不然，一个月就卖不下去。” “这分析合情合理。”李峰点头。 乐家则看着他，静待他道明来意。 “想不想成为顶级大厨？”李峰忽然问道。 乐家下意识点头。 这是他从小的梦想和愿望，严重的厌食症，根源还是来自于他这个梦想与愿望。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李峰，不由苦笑道：“你愿意教我？可问题是，我天赋太差了。” “想成为顶级大厨，那就跟我走一趟。”李峰开口道。 乐家眼瞳一亮，旋即，又有些狐疑的看着李峰：“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李峰没解释。 乐家犹豫起来。 感觉有猫腻，感觉有阴谋，感觉有不可告人之处啊！ 就他这体重，外带各种并发症，来个小姑娘都能一拳撂倒。跟着陌生人出门，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顶级大厨，想做就跟着我。” 李峰还是没有解释，他直接走出烧烤店。 收银台，乐家的脸上变化莫测起来。 他想跟上，又有些忐忑。 眼看李峰已经出门好几秒，他忍不住了，连忙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等等，等等我关下门。” 李峰笑了笑，停了下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 乐家身体不行，行动有些缓慢。走之前，甚至还找了瓶天马救心丸放在口袋里。 太胖了对心脏有影响，太瘦了对心脏同样有影响。长期营养不良，让他经常出现心悸的问题。 这要是跟李峰出门，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怕自己心脏受不住。 “走吧！” 李峰没回答，坐上书店门口的电动车，示意乐家上来。 等到乐家在后座坐好，李峰笑道：“今天风有点大，你抓稳了。” 乐家有些无语。 这是怕自己被风刮走吗？ 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那是只是形容一个人很瘦好不好？ 他确实很瘦，瘦得让人叹为观止。 可怎么也有七十多斤，比小孩子重多了，尽管受力面积比小孩要大，却也不可能真的被风给刮走。 李峰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意外的话，这瘦不拉叽的家伙以后就是自己的学生了，多开点玩笑，有益于减轻对方在自己面前的压力，这是他收了这么多学生之后领悟到的经验。 和乐家想的不一样，李峰并不是往校门口过去。这说明，对方只会在学校。 在学校还是很安全的。 他觉得，那瓶天马救心丸白带了。 可两公里之后，他的心跳开始加快。 他发现，李峰居然是朝着竹林方向过去。 难不成，是李老师要收自己做学生？ 妈妈呀，不能再想，再想要吃救心丸了。 在乐家既期待又害怕是自己多想的心境中，李峰在竹林外的一块石碑旁停了下来。 石碑上，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擅闯者——开除！ 若是后面两个字换成死字的话，这石碑定然充满了一股让人心寒的无形杀意。 就算是开除二字，看在学校的学生们眼中，也是充满了浓浓的压迫力。 龙飞凤舞的字体，只是造成这压迫力的原因之一。 更大的原因，还在于开除二字对学校的学生和学生家属们的压力太大。换成校外的人见到这石碑的内容，肯定生不出任何压力。 事实上，这种石碑，足有上百个之多，是李峰在石材厂定做的，环绕整个竹林一圈。只要靠近竹林，基本上就能见到。 李峰示意乐家下来之后，朝着竹林深处示意道：“进去吧！” “哦……”乐家往前走了几步，在石碑前停下。 李峰却坐在电动车上，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乐家。 一秒、两秒、三秒…… 乐家有些尴尬了。 他在等着李峰先进去。 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事关自己的威信和住处的保密、安全性，李老师绝对是一言九鼎，说开除就是开除。绝不可能像小说或电视剧里那些什么死亡谷、恶人谷一样，主角进去以后，照样活蹦乱跳的出来。 在乐家看来，李峰若是先进去，那说明他九成的几率是帮李老师把他带过来的。要知道，校外的人可是不能进学校，学校里，只有学生和学生家属。 这要是无缘无故走进去，那是肯定要被开除的。 别以为是家属，或者是没什么前途的低档专业就不怕。 都是从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所有学生都很明白，像李老师这种人物，压根就不在意你钻空子。你要是存心钻空子，碰上他不高兴的时候，索性就不讲道理。 就跟校规第九条的暂定一样，规矩在李老师的手里，事后再加一条就行了。 开学迄今为止已经四个多月，没一人踏进竹林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峰不肯先进去，就存在一定陷害他的几率了。 至于陷害的原因，或许是自己、家人或者同学在他这吃过烧烤，被他的眼神恶心和吓到了。 当然，别以为自己没进去就没后果。李老师不追究也就算了，追究起来，照样得面临不小的风险。 故意陷害的几率，并不算太高，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进去啊！”李峰催促了一句。 “那个……你先进？”乐家问了一句。 虽然陷害的几率不大，可他不敢赌。 他已经没多少钱了，要是被学校开除，无法靠天使投资人这个职业赚大钱，他将没钱去不断开餐馆、饭店。 哪怕厌食症被治好，这也会让他觉得生无可恋。因为以他的手艺，就算不吓人，开餐馆饭店也只有亏本一个结局，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倒闭而已。 他不停的开餐馆饭店，主要原因是看着别人对自己做出的食物狼吞虎咽时，自己也会产生食欲。可这个怪癖的根源，还在于他喜欢做菜给别人吃。 他能咬牙忍着厌食症带给他的痛苦和各种并发症，就是因为他还有钱开餐馆饭店，还能做菜给别人吃。 “两分钟内，你要是不进去，可就来不及了。所以，自己考虑清楚吧！”李峰笑了笑，趴在电动车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不是他故意来整乐家，而是以后所有的学生，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都会如此试一试。 能够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踏进竹林，意味着乐家对成为顶级大厨有着极其强烈的意愿，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一试。 他喜欢意愿强烈的学生。 当然，乐家若是不进去，也不代表他就会放弃收乐家这个学生，只是还要再考察一段时间而已。 愿意冒险，说明意愿极其强烈。不愿进去却并不代表意愿不强烈，有些性格谨慎小心，精于计算的人，纵使有着强烈的愿望，却也不愿意冒太大的风险尝试一下。 乐家的脸色，顿时有些纠结。 擅入者——开除，这几个鲜红的大字，看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像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恶魔，等着一口把他给吞噬掉。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乐家的额头已经泌出了汗水。 他忽然一咬牙，使出浑身的力量，一脚踏出，跃过了石碑。 后面，电动车启动的声音响起，转瞬间超越他。 “上来吧！” 李峰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那一刻，乐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得到升华。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力量感，此刻充满了他的全身。 要是此刻身处厨房，他有信心把铁锅颠得让人目眩神晕。 第四百九十一章 八大菜系 “恭喜！” 李峰朝着乐家拱手道贺，他看得出来，乐家此刻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状态：“不过也别太高兴了，就你这小身板，激动过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关系，我带了救心丸。”乐家咧嘴直乐。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准备挺充分的。 “逼你先进竹林，是想试试你意愿强不强烈，别见怪，以后没那么麻烦，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这方面，看学校的规矩那么简单就知道了。” 乐家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理解，那……李老师喜欢什么样的性格？我这样的形象，会不会让李老师讨厌？” 李峰启动电动车，一边朝着竹林深处前进，一边笑道：“李老师随和，脾气好，只要成了他的学生，你不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有什么性格上面的缺点，他都能包容。至于外形什么的，他就更不在意了，收学生又不是选美。会收你做学生，就是对你感觉还不错，所以也用不着刻意去表现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乐家喜不自胜，他的脑袋还处在亢奋和晕晕乎乎当中。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无不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在校园遇上一个风仙道骨的老人，然后被老人看中收为学生。 他也不例外。 而且不止一次的幻想过。 可惜，来学校也有两个月了，老人家倒是遇到不少，可人家一看他的形象，立马就离远一点，让他都不好意思凑上去。 没想到，稀里糊涂，自己居然被李老师看中，愿意收为学生。 “李老师居然不嫌弃我这形象，他老人家真是拥有一颗善良慈祥又伟大的心……”乐家的眼中泪光闪烁。 被人当成异类这么多年，哪怕是亲戚都在尽量疏远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疏远他的人。 更牛逼的，是这人还是李老师。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人品，都集中在今天爆发出来了。 “等你见到李老师，想法肯定就变了。”李峰被夸得有点脸红。 乐家顿时不高兴了。 这家伙，是在觉得李老师他老人家没自己说的这么好吗？ 想不到，李老师那么英明睿智的人，身边竟然也有个敢在背后诋毁他老人家的家伙。 眼下还没稳定下来，未免节外生枝，他忍着没开口。只是打开心里的小本本，先给李峰记上一笔。 发现乐家在后面沉默起来，李峰还以为他正在考虑见到李老师之后该说些什么，不由笑道：“用不着多想，李老师的形象肯定跟你想的截然不同。你想好的说辞，到时候一句也用不上。” “哦！” 乐家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这家伙，还在诋毁李老师。 心中的小本本打开，又给李峰记了一笔。 虽然是学校的禁区，但竹林其实不大，沿着小径，很快就到达深处的别墅。 五点多钟，天气还是有点热，但今天风大，众人都在凉亭一边乘凉一边闲聊。见到李峰后面的乐家，都不由围了上前。 “果然瘦得离谱。”小胖子还是第一次见乐家，不由咋舌不已。 乐家则有些羡慕的看着小胖子，那一身肉，能顶他好几个了。 “别羡慕，你羡慕不来。” 小胖子笑得灿烂。 我胖我骄傲，有本事你比我胖。 他不像乐家那样一直很苦恼自己太瘦，并未觉得自己胖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这也是他还没胖到严重影响身体的程度。而且，有乔雪这个神医在，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胖到严重影响身体。 新同学到来，身为大师兄，小胖子觉得自己还是要表示一下亲和力的。他上前两步，在乐家下了电动车之后，一把搂住他的肩头：“走走走，我带你到处参观一下。” 乐家顿时有股亲切感扑面而来。 再看众人也都热情的围了过来，心中顿时感动无比。 不愧是李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居然一个嫌弃自己太瘦的都没有。 唯一让他有些膈应的，就是被小胖子搂住肩头，让他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行了，你们跟乐家多聊聊，我去书店了。” 李峰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启动电动车，原路离开。 小胖子一行人则带着乐家四处参观。 休息室、棋牌室、游戏室……一路逛下来，众人的关系明显熟稔了不少。 乐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小声问最聊得来的小胖子：“李老师他老人家在哪？” “把老人家去掉。”小胖子笑道：“你不就是老师带过来的？” “老师带过来的？” 把老人家去掉？ 乐家的脑袋里，忍不住浮现出了李峰的身影。 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那个被自己小本本记了两回的家伙居然就是李老师？ 感觉像做梦一样，太没真实感了。 网上那一边倒的言论，让任何网友都认为李老师是个慈眉善目，道骨仙风的老者。 谁会想得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乐家有点同情学校的学生们了。 个个都想着能在学校碰到李老师。 可就算碰到了，也没人知道啊！ 他还想着夸一夸李老师老当益壮、精神烁烁，一路上想好的见到李老师的开场白，果然都白费了。 又要重新再想。 六点左右，众人都在凉亭等饭吃，李峰骑着电动车，载着姜若欣从地下通道回来。 “怎么样，熟悉了一下环境没有？”李峰问道。 乐家连忙点头：“熟悉了，我、我……” 好不容易想好的开场白，一着急，居然给忘记了。 李峰也没让他别紧张什么的，刚来的学生都这样，李老师自带的光芒和威压还是很耀眼的。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吃饭了吃饭了！” 冯阿姨远远的叫喊起来。 乐家过来，整个竹林最高兴的，除了小胖子和还在上学的高天和云蓉这三个吃货之外，就属冯阿姨了。 竹林比‘园艺培训班’要大了很多倍。尽管姜若欣、杨兮兮、林思芸她们有空就会帮忙打扫卫生，依旧比以前要忙一些。 乐家过来，用不了多久，炒菜做饭什么的，就算要出去实习锻炼，起码早晚两餐用不着她出手，能节省不少时间。 “走吧！过去吃饭了。” 李峰拍了拍巴掌，众人前往餐厅。 乐家的厌食症虽然有所缓解，看着一桌子菜，还是全无任何食欲，只能在一边待着。 等到吃完晚饭，李峰单独把乐家给叫到凉亭，询问道：“想培养什么菜系？” “什么菜系都可以吗？”乐家问道。 “什么菜系都可以，包括国外的。”李峰点头。 “那、那……”乐家有些激动起来：“那我能不能都学？” “都学？”李峰失笑道：“一个菜系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你打算一辈子做我学生吗？” “那……”乐家小心翼翼的问道：“八大菜系行不行？” “八大菜系？” 李峰顿时迟疑起来，八大菜系，若是乐家天赋不怎么样的话，可是要八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毕业。 盘算了一下，他开口道：“你不介意时间太长的话，八大菜系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介意，不介意。”乐家连忙摇头。 “行，你先先培养哪个菜系？”李峰点头，八大菜系就八大菜系，甚至全球所有的菜系都没问题，只要乐家愿意就行。 “鲁菜。”乐家没有任何犹豫，他父亲就是鲁菜大师。 李峰点了点头，看着乐家，心中默念鲁菜厨师能力值查询。 姓名：乐家 鲁菜大厨能力值：21.73/23.56 李峰啧啧，这天赋，恐怕比普通人都要差了一大截，也难怪乐家都被逼出了厌食症也学不会。 先把乐家加入到学员名单当中，李峰首先把鲁菜大厨添加为乐家的第一个训练职业。 而后，继续查看其它菜系的能力值。 姓名：乐家 川菜大厨能力值：12.59/22.76 姓名：乐家 粤菜大厨能力值：15.68/27.31 …… 一路看下去，华夏的八大主流菜系，乐家的天赋值居然都只有二十多点。 也难为乐家他老爸，从小就开始教乐家做菜。 就这天赋，恐怕连咸淡都不好掌握。别说是个暴脾气，好脾气都能气炸来。 李峰原本还以为，乐家的能力值应该有个四五十点，结果自己想多了。 就这点能力值，也亏得乐家开各种饭馆、早餐店能坚持一两个月才关门倒闭。 “行了，明天开始训练。” 李峰问道：“有没有挑好房间？” “挑好了。”乐家点头。 “已经六点多钟了，明天再搬吧！”李峰决定道：“让小胖子他们过去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没多少东西。”乐家连连摆手。 “没事，都是同学，小事情而已。”李峰不以为意道：“至于学校这方面，你打算先低调一点还是高调一点？” 乐家有些糊涂，没弄明白李峰的意思。 “低调的意思，是暂时不让外界知道你是我学生。高调的话，就是让外界都知道你是我学生。”李峰解释道。 “还是低调一点吧！”乐家没去多想，李老师是低调的人，身为学生，当然还是低调一点比较讨喜。 而且，还没学成，他也不想挂个李老师学生的称号招摇过市。 李峰继续道：“如果是低调的话……你做厨师的，实践方面，肯定得到外面去开饭店才行。不过你之前是学校的学生，已经有不少同学知道你。要是你退学之后还留在学校开店，容易惹人怀疑。所以，有学校学生这个身份，更方便你在学校开饭店进行实践操作。等到你什么时候想公开身份，再退学也不迟。” “可以。”乐家忙不迭点头。 “其余的，诸如你生活老师那边组织的活动，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李峰决定道。 “我明白。” “走吧！去棋牌室坐一坐。这会儿，他们应该都在棋牌室打牌。”李峰起身。 乐家跟着站了起来。 “每天，我会给你安排大概六个小时左右的训练任务。这些训练任务怎么安排，你自己决定。”李峰边走边介绍道：“平常也不需要你非要待在这里，你自由安排，但最好能多跟同学们接触一下。” 乐家点头，他已经孤孤单单了好几年，只要同学们不嫌弃他，他很乐意跟同学们相处。 “会不会打牌打麻将？”李峰笑道。 乐家有些尴尬的摇头。 “可以学一下，当然，别沉迷其中就行。” 李峰引以为戒，可不希望新学生跟杨兮兮一样，被他给教坏了。 “明白！” 二人进到棋牌室，如李峰所料。 小胖子回来，杨兮兮就不用先以前那样经常找不到人打牌打麻将了。 她一个，小胖子一个，再加上林思芸，成功组成了竹林铁三角。 至于另外一个，有时候是乔雪，有时候是段康，有时候是蔡子龙，并不一定。 要是乐家也学会打牌打麻将，他又是常住竹林，就算小胖子暑期结束回学校了，杨兮兮的日子也要好过许多。 今天，是乔雪在这里凑人数。 因为要去仁医堂研究药方和给病人治病，乔雪虽然还没毕业，但一个星期也就在竹林这边住个两三天。李峰平常给她安排训练任务，也都是一次性安排好几天的份额。 段康、蔡子龙二人，现在也跟乔雪差不多。 自从搬来了竹林，因为去苍南市有一个来小时的车程，比起‘园艺培训班’，竹林相对而言还是要冷清了不少。 “来来来，坐我这，咱们合伙？”杨兮兮立即招呼乐家。 自从开始动脑筋之后，她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逢赌必输，但远没有以前输得那么多。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运气不好，才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输得一塌糊涂。 拉个人合伙，这绝对是个英明的决定。 “我不会……”乐家开口道。 “没关系，我教你！” 杨兮兮觉得不会更好，这样一来，她也不用让出位置让乐家打几把了。 而且，要是输得很惨，也可以赖到运气不佳上面去。 反正乐家看不出她手艺不行。 “行！”乐家不再拒绝，当即从角落里搬了把椅子过来。 李峰本来也想在棋牌室待一会儿的，想想还是决定去陪姜若欣。看乐家这状态，他要是不在场，说不定更轻松一些，完全用不着他来调节气氛。 第四百九十二章 第一张癌症药方 翌日，李峰开始给乐家安排训练任务。 每天一个魔鬼训练任务，或者三个普通任务。 月底，各大学校开始陆续放假。 ‘全职业名师学校’没暑假。 想放假，学生们大可以自己给自己放，放个三四年都没问题。 要是能够保证通过毕业考核，五年不来学校都可以。 到了月底，三号宿舍楼投入使用。学校的住宿情况，稍稍改善了一些。 这之外，图书馆也终于投入使用了。 整个图书馆共十二层，建筑面积三万多平米。整个外形，看起来就像一本翻开的大书，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这一栋图书馆，不算里面的各种设备和书籍，光是造价与装修，就花了十多亿。 唯一有些寒酸的，是图书馆内的藏书和各种文献资料不多，全部算下来也就五十多万册。跟那些大型图书馆比起来，也就人家一个零头。 好在时间多得是，慢慢增加就行了。 图书馆一开，姜若欣的书店，生意明显下滑了不少。 不过没关系，李峰已经交代图书馆那边，畅销书之类的，晚一个月再买，而且就买一两本。 着急想看，一号宿舍楼那边有家书店能买到。 …… 苍南市，仁风堂。 正是一年最热的时节，仁风堂的玻璃门紧闭。里面，两位护士正忙前忙后的煮药和记录。 一旁，乔雪坐在椅子上，一边如喝茶一样品着护士送过来的药汤，一边将药效说出，让护士记录下来。 那十几个炉子散发出来的热气，哪怕开着空调，也有些闷热。 吱嘎…… 能够将鸡蛋蒸熟，空无一个行人的马路上，停下了一辆劳斯莱斯和一辆奔驰。 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夹着一个文件袋下了车子，疾步来到仁风堂外。 没有去推玻璃门，而是轻轻的敲了几下。 “谁啊！看门上的纸条。” 护士小孟并未上前，只是远远的吆喝了一句。 声音中，略带不耐烦。 被人捧多了，难免会生出傲慢之气。 再加上乔雪并不介意，也就越发如此了。 而她和另一个护士小邱，也有傲慢的资本。 她们两个，是仁风堂仅有的两个护士。 她们两个，也是仁风堂刚刚开业门可罗雀的时候，就在这里做护士。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跟乔雪的关系很好。 亲如姐妹不至于，但起码乔雪把她们当成了可以烦累时聊聊天的朋友。 想要见到乔神医，首先得过她们这关。 “我，萧镇宇。”那中年男子在外面回了一声。 “是你啊！进来进来，都等你两天了。”小孟面露喜色。 萧镇宇应了一声之后，让众人留在外面，自己推门而进。 “乔神医，您好。” 见到椅子上的乔雪，萧镇宇连忙问好。 乔雪将药汤放下，询问道：“检查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已经出来了。” 萧镇宇连忙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乔雪：“未免出现错误，我同时去了三家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全都证明肺癌已经完全治愈。” “太好了！” 小孟和小邱兴奋挥拳。 这两天，她们一直都在等萧镇宇的消息。 萧镇宇是乔雪的第一个肺癌病人，而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历经将近一年半的时间，乔雪终于将他的肺癌彻底治愈。 这意味着，乔雪也终于研究出了第一张癌症的治疗药方。 这无疑能让乔神医这三个字，彻底名震全球。 乔雪的名声再上一个台阶，她们这两个护士，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以后，说不定见到某某国家的总统，都能给对方丢两个白眼过去了。要是对方敢拿架子，那就让他在门口站上三五个小时。 叽叽歪歪，那就送他四个字——不服，请回！ 乔雪接过文件袋，将里面的检查报告拿出，一张张的翻看起来。 她很清楚萧镇宇的肺癌已经治愈，也知道医院的检查结果。她要看的，是详细的数据。 仁风堂没有那些检查仪器，她需要更详细的数据，才好根据不同的肺癌患者调整药方，直到统计出一整套系统治愈肺癌的药方。 当然，完善药方，光靠她一个人，时间完全不够。和其余的药方一样，她也会将药方发布到‘华夏药方交流网’，让更多的中医来完善相关的药方。 乔雪大概看了一下之后，朝着萧镇宇示意道：“行了，你回去吧！” “我明白，我知道乔神医很忙。” 萧镇宇点头，在这里治疗了一年半的时间，他很清楚乔雪每天除了替各种绝症患者把脉和调整药方，就是在这里不停的尝药，根本没有空闲时间。 他正色道：“乔神医，您放心，诊金的话，我决不食言。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萧镇宇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乔雪点了点头，她收诊金，都是看人而定的。这个萧镇宇身份不凡，人品似乎也还可以，所以她开出的诊金，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找他，都必须答应的承诺。 “那我就先回去了。” 萧镇宇跟小孟和小邱打了个招呼之后，离开仁风堂。 等到萧镇宇离开，乔雪暂停尝药，带着文件上楼。 到了楼上的休息室，她先给李峰打了个电话报告喜讯，随后打开文件，仔细研究。 一直到两个多小时之后，她又一个电话打给了‘华夏药方交流网’的负责人，让他过来一趟。 这位负责人名叫郑业，才三十岁出头，也是她治愈的病患之一。得知对方在管理网站和中医方面都有点底子之后，乔雪就将‘华夏药方交流网’交给对方打理。 网站总部就在苍南市，而且离仁医堂并不远。 论名气，‘华夏药方交流网’足以排进华夏各大网站的前十。不过，因为是非盈利网站，甚至连广告都不接的缘故，网站总部并不大，只是占据一栋商业楼的一层而已，稍显寒酸，在苍南市的影响力也远不如常山集团、倾雪公司。 不到半个小时，郑业便赶了过来。 乔雪将肺癌的治疗药方拿出，交给郑业：“你发布到网站上。” 郑业也不是第一次过来拿药方了，乔雪不仅在研究各种癌症绝症的治疗药方，同时也在研究其它病症的治疗药方，几乎每隔一两个月就有一种病症被攻克。 可当他接过药方，下意识扫了一眼之后，不由呆住了。 “肺癌？” “这、这是肺癌的治疗药方？乔神医，您研究出了肺癌的治疗药方？” 乔雪点头。 “太好了，我二叔得的就是肺癌。有了这药方，他的肺癌就能治愈了。”郑业大喜：“也恭喜乔神医，您终于研究出了第一种癌症的治愈药方。” “别高兴得太早，只是初期药方，只有一个病例，对其它的肺癌患者有没有效，还需要经过不断的调整和修改。”乔雪提醒道。 “没关系，我二叔只是中期。”郑业笑得灿烂，网站刚成立的时候，大部分的中医都有私心，用了乔雪的药方，甚至有所完善之后，还藏着掖着，想当做自己的秘方来保留。 可大部分不代表全部，有些中医还是不错的。以乔雪的药方为基础，经过调整之后，治愈了症状、体质有些不同的病人之后，他们会响应乔雪的号召，直接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改良药方也公布在‘华夏药方交流网’上。 而这些中医，都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名气正在不断提升。 根源，就在于他们公布在网站的药方，都是有署名的。 而‘华夏药方交流网’的流量，则是大到恐怖。虽然不是所有网友每天必逛的网站，却是所有网友必定会收藏的网站。 ‘华夏药方交流网’是非盈利网站，而且救人无数，在网友们的心中，绝对是最神圣的网站。不少家里有重症家人被药方治愈的网友，进网站之前甚至都会洗个澡，免得玷污网站。 通过‘华夏药方交流网’的验证，成为‘华夏药方交流网’的药方改良和提供者，这些中医的身上，也跟着笼罩了一层光环。不仅在整个华夏都具备一定的名气，在自己所在的城市，更是成为最受信赖的中医。 这些中医，眼下根本不愁病人。 不光有名，所得的好处，不比把药方当成秘方藏在怀里少。 发现自己不划算，自然有越来越多的中医加入其中，这也让药方的改良速度在不断加快。 到现在，不光有中医公布一些乔雪还没研究的药方，各种公布的药方形成一整套治疗系统的速度也在越来越快。像乔雪这张肺癌治疗药方，以郑业的经验来看，一经上传，最多三五个月，恐怕任何症状、体质的肺癌患者，都能在‘华夏药方交流网’上找到相应的药方。 他二叔只是肺癌中期，三五个月而已，完全等得起。 乔雪提醒道：“去吧！另外，以后出门带几个保镖，网站总部也多招些保安。” “您是担心那些医药集团？”郑业问道。 乔雪点头，这还是刚才给李峰报喜时，李峰提醒她的。 财帛动人心，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在华夏，已经没人敢动她乔神医了。 一来他是李老师的学生，背景深厚。二来，她真正的人脉，不是被网友们如何感激和尊重，也不是她治愈过多少身份地位极高的病人，而是有上百位在整个华夏都属于顶峰存在的老人，现在每个月都要过来一趟，让她调配新的养生配方。 乔神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些老人的长命百岁梦也将随之崩塌。一旦被查出来的后果，没人敢去想。 这之外，乔雪身边也一直跟着个顶级特种兵保镖。 可一旦肺癌的药方公布，就有些不同了。 乔雪的名声，将直接享誉全球，也将触动全球医药巨头们的利益，让他们产生重大危机感同时，觉得这或许是个天大的机遇。 国外的这些医药巨头，可未必会怕华夏的大人物。 所以，李峰才会让她再多招几个信得过的保镖，她也才会想到让郑业也注意安全。 身为‘华夏药方交流网’的负责人，郑业同样也将陷入到危机当中。 “那您这边……”郑业忧心忡忡起来。 “我这边的安全不用你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乔雪摇头，那上百位老人，她随便找一个，轻松就能调过来十几个一流特种兵。再加上她的生活也就‘全职业名师学校’和‘仁风堂’两点一线，风险要小得多。 再等到她成功把国外一些老人发展成仁风堂的常客，就算是国外的那些医药巨头们，恐怕也没胆子找上门来。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郑业不再多言，等到乔雪点头之后，带着药方兴冲冲的离开。 当天傍晚，这张石破天惊的药方便公布在了‘华夏药方交流网’上。 整个华夏，每年死于肺癌的人数高达六七十万。 这张药方一旦完善，等于每年都将拯救六七十万人的生命，其价值可想而知。 这之外，乔神医成功研究出了第一张癌症治疗药方。那么，不久的将来，极有可能出现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整个华夏网络，第一时间被这张药方给占领。所有电视台，不约而同的在第一时间插播了这条消息。 没人怀疑这张药方的真实性，因为乔雪以前陆陆续续公布的各种疑难杂症治愈药方，全都得到了证实。而所有人，也都相信乔雪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没人能确定乔神医什么时候能够研究出第一张可以治愈绝症、癌症的药方。 这一天，所有的肺癌患者和家属喜极而泣。 他们等到了。 肺癌之外的各种癌症、绝症患者和家属们，则在期盼和祈祷着第二张药方能够尽快出现。 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这消息便传遍全球。 乔神医，成为全球各大媒体和网络上出现频率最多的人。 尤其是在得知这张药方并非是因为运气，而是凭借能力研究出来，不久的将来还会出现更多的癌症、绝症药方之后，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第四百九十三章 常腾被诬陷 暑期，在娱乐圈是最大的一个档期。 大制作电影、大制作电视剧、新专辑、演唱会…… 一踏进暑期，导演、影星、歌星们便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拼命宣传自己的作品。 可惜，今年注定了是娱乐圈的一个低潮年。 新年档，整个网络都被李老师的‘全职业名师学校’给霸占，所有网友的注意力都被‘全职业名师学校’给吸引。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收视率和票房都是近五年来最差的一次。 甚至就连春晚，也因此创下了近十年收视率最差的一届。 好不容易盼到了更牛逼的暑期档。 李老师不咋闹腾了，也没有连载各种校规。可乔神医一张肺癌治疗药方，又开始统治整个网络。 很多大制作电影和电视剧，以及演唱会和新唱片发行，眼看没有炒作和宣传空间，都咬牙承受着损失，将首播、首映什么的延后到八月初。 根据经验，八月初，乔神医的肺癌治疗药方差不多也就冷静下来。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 乔神医的肺癌治疗药方确实平静下来，李老师的另一个学生，又开始统治网络了。 常山！ 而且，看事情的发展势头，极有可能一整个八月份都平息不下来。 新年档被李老师统治，暑期档被李老师的两个学生统治。 最让娱乐圈郁闷的，还是他们三人，就没一个属于娱乐圈的人物。 甚至于，迄今为止，还没人知道李老师和乔雪的长相。 这都能把娱乐版的头条和大部分版面都霸占，把网友们的视线全都吸引住，也是没谁了。 学校，别墅餐厅，李峰一个电话打给了常山。身旁，一众学生都在。 乔雪统治网络，那是好事。常山接替乔雪开始统治网络，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常山和廖秋红夫妻俩而言，甚至是灭顶之灾的一件事情。 “老师，您知道了？”常山很快接通电话，声音带着明显的疲累和憔悴。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夫妇俩没有合过一下眼睛。 “还是兮兮早上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的，你倒是能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让大家都想想办法。”李峰没好气道。 常山无奈道：“我也是不想让老师跟着操心。” 李峰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进入正题：“现在什么情况？” “官方还在交涉。”常山解释道：“事情很麻烦，常腾那事已经是证据确凿，现在都移交联邦法院审理了。” “有没有查出是谁设局诬陷的？”李峰追问。 常腾这小子，趁着暑假跑去美国玩，才大半个月便出事情了，现在正在美国监狱待着。 涉嫌抢劫、持枪杀人、殴打警员…… 被起诉的罪证多达十几条，而且条条证据确凿。 这要是判刑，恐怕一辈子都得待在美国监狱别想出来。 可李峰明白，铁定都是诬陷。常腾是纨绔子弟没错，可就算是在华夏，甚至在大本营苍南市，都没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更别说跑到美国去犯下一系列的大罪。 “国安部和外交部负责跟我联系的同志，说种种迹象表明幕后黑手是克莱姆。这人是美国国防部的副部长，一直负责亚洲这边的局势，也是旗帜鲜明的反华派。”常山解释道。 “是为了汽车防撞器？”李峰问道。 就在乔雪公布了肺癌治疗药方没几天，常山集团也宣布汽车防撞器时隔一年多，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成本得到巨大的降低。 海外市场维持原价不变，还是五十万一台，每一台都是由董事长亲自把关检查了质量的优质品。而华夏区的售价，则下降到五万一台，属于没有经过常山董事长亲自把关检查的劣质品。 而且，预计到年底，还能迎来新一波的降价。 李峰一直担心乔雪公布了肺癌治疗药方，会给乔雪带来一定的风险，所以他还特意交代乔雪要注意安全。却没想到，乔雪倒是没事，反而是常山遇到了巨大的危机。 而且，还是被美国给盯上了。 仔细想想，也就心中了然。 汽车防撞器大幅降价，海外市场则保持原价，常山集团早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海外市场也早就已经习惯，除了骂几句常山是吸血鬼和种族歧视、国家歧视之外，也就过去了，该买的照样买。 但这玩意，对国家却影响极大。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这汽车防撞器若是运用到军事，就是科幻片中的能量罩。小到武装到士兵，大到成为一座城市的主要防御系统。 刚出来的时候，各国就极为重视了，也都试图研究汽车防撞器的原理和派出间谍前来盗取资料。 眼下汽车防撞器的成本大幅度下降，未来一年内甚至有可能在华夏普及，成为千八百块一台的东西，这无疑意味着，汽车防撞器运用到军事领域的可能性越来越高。 而且，谁能掌握这项技术，谁就立于不败之地，就如以前谁掌握着核弹，谁就立于不败之地一样。 “不光是汽车防撞器，还有研究基地其它项目的所有实验资料和数据，包括我现在正在研究的智能机器人项目。”常山开口道。 “这胃口倒是够大的。” 李峰不由咋舌，盘算了一下，他问道：“国家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说正在想办法，实在不行，可以动用在美国那边的潜伏人员，想办法把常腾给救出来。”常山介绍道。 李峰微微蹙眉，美国那边无疑也知道常腾的价值，想要救出来，可能性并不算大。 这招，也是够毒的。 实在救不了人，恐怕也只有把技术交给美国那边了。 要是不给，美国那边同样不吃亏。 毕竟他们夫妇俩就这一个儿子，再大的代价也都愿意付出。 要是真放弃了，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是华夏官方在拦着常山不给。这样一来，势必导致常山和华夏官方的关系产生矛盾。 以后，常山必然不会再跟官方合作。真要被官方软禁了，不仅不会把主要精力投入到研究当中，他们甚至还能想办法把人给弄出来带去美国，把这位爱国主义老青年发展成为叛国老青年。 怎么算都有利。 当然，前提是没办法把人救出去。 盘算了一下，李峰开口道：“这样，我打个电话给约翰，看看他那边能不能想到办法。” “约翰才去美国两年不到的时间，还是别难为他了。”常山摇头。 “没事，约翰如今在美国的地位并不低，掌握的政治资源，甚至比驴党的一些元老都强，我会交代他量力而为的。”李峰决定道。 常山犹豫了一下，默默点头：“那就试试吧！” “行，就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给约翰。”李峰挂断电话。 “老师，怎么样了？”众人皆是一脸关切的看着李峰。 他们对常腾的感官并不算好，但这会儿，他们能够想象得到常山夫妇俩急成了什么模样。 “有点难办，现在还不好说，我打个电话给约翰。” 李峰摇了摇头，打开通讯录，正找约翰的电话，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约翰打过来的。 “这家伙，估计也知道消息了。” 李峰接通电话。 “老师，我刚刚收摊回家，翻看智囊团整理的新闻资料，发现常大叔的儿子常腾出事情了，是不是真的？”约翰有些着急的问道。 在园艺培训班的时期，跟约翰关系最好的，除了杨兮兮就是常山了。 二人一个傻头傻脑，一个老实木衲，偶尔还是能聊上几句的。 “嗯，我刚准备打电话找你说这事。”李峰解释道：“这边有些难办，正在想办法交涉，实在不行，就只能强行把人给救出来。” “交给我吧！”约翰不假思索道。 “你有办法？”李峰问道。 约翰笑道：“美国是个崇尚自由、民主国家，也是个讲证据的国家。尤其是联邦法庭，更是独立在政府之外，一切都以证据说话。” “什么鬼？”李峰没听懂。 “意思就是，只要拿出相反的证据，证明常腾是被诬陷的，就算总统反对，联邦法庭也一定会判常腾无罪释放。”约翰解释道。 “你有办法拿到诬陷常腾的证据？”李峰喜道。 “常腾是被诬陷的？”约翰有些意外。 李峰有些无语。 “感情你是想收买证人什么的？常腾应该是被诬陷的没错，这小子虽然不怎么样，还干不出这些事情。” “收买证人没用，很容易又被推翻，根源还在于幕后主持这事的人，我打算说服他主动拿出相反的证据。”约翰解释道：“如果真是被诬陷的，那更好办一些，都用不着费神去设计相反的证据。” “幕后主持这事的应该是美国国防部副部长，你有把握说服他把诬陷常腾的事情公布出来？要是事情成功了，对他来说，恐怕是巨大的贡献吧？对他的政治地位和名望，有着巨大的提升。”李峰问道。 “美国是个崇尚自由、民主的国家，也是个讲证据的国家。”约翰解释道。 李峰哭笑不得：“这话都快成你的口头禅了，说人话。” “跟那些投靠我的官员接触多了，说习惯了。”约翰抓了抓脑袋，有些讪讪道：“只要掌握了自由、民主这两样武器，在美国就可以为所欲为。而这两样，是可以用钱与权势凭空创造出来的。” 李峰还是没听懂。 他直截了当道：“你还是跟我聊你的肉夹馍卖得怎么样，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吧！常腾这事，你直接告诉我难度大不大，会不会给你带来风险就行。” “难度不算太大，风险虽然存在，但不高。”约翰开口道。 “你确定？”李峰提醒道：“你可别因为老常太勉强自己。” “风险确实不算高，就算被人抓到把柄，对方是象党的元老，我是驴党的人，做什么都属于正常范围。”约翰肯定道。 “那行，你先筹备一下吧！看这边的情况如何，如果过段时间还是没办法，你再用你的方法试试。” 李峰有了决定，他可不想约翰因为常腾这小子而遇到什么大麻烦。一个是自己的学生，一个是自己学生的儿子，他多少有些偏薄。要不是常山夫妇俩确实很在意这个儿子，他甚至都不会给约翰打这个电话。 这事涉及极大，无论约翰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其中蕴藏着巨大的风险。 “好！” 约翰点头，未免李峰结束通话，他赶紧道：“老师，我跟您说，我前天卖了两千八百七十五美元的肉夹馍。” “前天生意怎么这么好？”李峰啧啧道：“可就算一天做到晚，你才请了一个临时工，做不出这么多肉夹馍吧？” “是一家中餐厅订的，他们餐厅特意派了三个帮厨给我帮忙。而且，还跟我说以后会把我的肉夹馍加入到他们餐厅的预定菜谱中，到时候会找我预定。他们中餐厅的食客特别多，以后我的生意肯定更好，我觉得我应该再请几个工人。不过，智囊团经过分析之后，说我这种小吃的上限并不高，而且容易模仿，口味的差别也不是特别大，让我暂时不要急着请人……” 约翰滔滔不绝，美国虽然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他在这里也还有亲戚，甚至是父母。但真正被他视作亲人的，也就那位已经去世多年的爷爷。 再一个，就是远在华夏的李峰了。 可惜，他能感觉得出，因为他说来说去都是肉夹馍的缘故，李峰并不太乐意跟他聊天，还是他上次害怕李峰把他遗忘和疏远，诉了一顿苦，李峰每个月才愿意跟他多聊个把小时。 平常觉得孤单的时候，就只能抱着他爷爷的遗像自说自话了。 可遗像毕竟只是遗像，带给他的温暖极为有限。 难得遇到李峰主动打电话过来，他自然得趁机多说一些。 反正也才八点来钟，距离面试时间还有一个来小时，李峰也索性就陪约翰聊了起来。 内容，除了肉夹馍也没别的东西。 约翰在美国的生活，除了政治就是肉夹馍。 而政治总是充满阴暗的，约翰知道李峰不喜欢这种东西，所以无法跟他谈自己又把哪个家伙给阴趴下，又把哪个家伙给捧起来，又跟某某财团达成什么合作……事实上，这些东西，他自己也不喜欢谈。 他喜欢的是肉夹馍，在他眼里，小小的肉夹馍里充满了无限的乐趣和话题。 当然，李峰可不这么认为。但他也找不到别的话题，索性也就只管谈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听多了，李峰怀疑自己都是肉夹馍大师了。一个肉夹馍多少重量，制作流程，多少两肉，多少片蔬菜……他能轻轻松松的背出来。 第四百九十四章 交易完成 连着一个星期，网上都在讨论着常腾的事情。 这要换做是常山，哪怕证据确凿，网上的言论肯定也是一边倒的支持是诬陷。 至于常腾，虽然网上没爆出什么有关他违法犯纪的事情，但名声一直不佳。没爆出来什么严重的事情，在大部分网友的眼里，只不过是因为常山集团压得住而已。 在华夏，就没有钱和权摆不平和压不下去的事情。 这不，跑去美国，就摆不平和压不住了。 人家美国可不管你爸是谁，家里有多少钱。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就算你爸是美国总统都救不了你。 网上的言论，大多是同情常山夫妇俩，唾骂常腾这家伙丢人丢到美国去了。 常腾这个苍南市大纨绔，也算彻底红遍网络了。 这家伙要是在狱中知道这事，肯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事实上，不光是华夏，全球各地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事。只不过，不像华夏这样，几乎都认定了常腾是罪有应得，而是觉得里面可能存在什么阴谋。 华夏的网友们不知道，华夏很黑，国外其实也黑。只不过，华夏开放才几十年，黑得太明显，正在努力改进。而有些国家，上百年下来，已经发展到黑得比较含蓄的程度。 华盛顿，办公室，克莱姆正在处理公务。 秘书敲门进来。 “老板，您的电话，是埃尔西的秘书达茜打过来的。” “埃尔西的秘书？她说什么？”克莱姆又把视线放在了文件上面，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她没说，只说有急事找你。”秘书解释道。 克莱姆不由皱眉，旋即点了点头：“行，你把电话接进来吧！” “好的！”秘书转身离开。 不多久，一旁的电话铃声响起。 克莱姆拿起来放到耳边。 “克莱姆先生，请您务必要帮帮老板。”达茜的声音很快响起。 “帮他什么？” 克莱姆有些意外，埃尔西是他儿子，他觉得自己已经帮这个儿子很多很多了。 他这个儿子，为了个日本女人跑去日本发展，求他帮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费了不少政治资源，拿出了不少的交换条件，才帮埃尔西打通了日本高层和那些财团的关系。 他不觉得埃尔西还有找他寻求帮助的资格。 “老板遇到了麻烦，大麻烦，他让我找您，请您务必要救他……”达茜急声道。 “救他？” 克莱姆吃了一惊，他追问道：“什么麻烦？” “老板、老板……”达茜有些难以启齿。 “快点说。”克莱姆的耐心不怎么好，语气略带暴躁。 “老板他在日本，因为持枪杀人、殴打警员、抢劫……等多重罪名被逮捕。证据确凿，日本警方可能是看您的面子，现在还没有公布，可我担心要是再不行动，也拖不了几天。” 达茜解释道：“一旦公布出来，为了面子，以及平息民众的愤怒，再想什么办法也都晚了。” 克莱姆呆若木鸡。 持枪杀人、殴打警员、抢劫…… 总共十多项罪名，跟常山集团太子爷常腾在美国的罪名一模一样。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事一定是常山集团或者华夏政府做的。 压着没有公布，根本不是日本警方看他面子，而是幕后主使在等他的反应。 “想不到，华夏人居然也这么毒……” 克莱姆觉得心烦意燥起来。 他想过华夏那边会义正言辞向美国政府提出的抗议，想过华夏官方可能派人过来救援，也想过常山集团会带着一张有很多零的银行卡找上门来…… 他想过太多太多。 而对策，他只会公布出来，在民众面前哭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美国是个自由、民主的国家。 他的形象一旦成为不惜面临暗杀、威胁等风险，也要将华夏罪犯绳之以法，保证法律尊严和民众安全自由的美国英雄。那么，他就是自由这面旗帜的护旗手。届时，谁都挡不住他成为美国政坛的顶尖大佬。 他在象党的地位，足以轻松成为新一任的党魁。 他虽然受制于现在的职务和年龄，没办法竞选下一任总统，可象党下一任总统竞选人的名单，将掌握在拥有巨大声望的他手里。 可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算到，华夏官方和常山集团，居然会用上了跟他相同的手法。 这可真无耻…… 他很纠结。 因为他明白，只要常腾无事，那他儿子也肯定无事。 要是常腾放不出来，无论他怎么给日本警方那边施加压力，媒体那边也拦不住。 一旦民众知道这事，而且证据确凿的话，除非能出现反转的证据，否则他儿子必定在日本把牢底坐穿。 而反转的证据，他的人脉虽然不差，可跟整个华夏官方比起来，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不说别的，除非他能把整个美国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否则华夏随便出台几个政策，就足以让日本官方和财团偏向华夏了。 “克莱姆先生……”半天等不到声音，达茜忍不住小声的问一句。 克莱姆还是没有开口。 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 他真的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这种机会，也不是轻易能够再遇到的。 “克莱姆先生，您快想想办法吧？”达茜又催促了一句。 “想办法？你叫我怎么想办法？” 克莱姆想冲着达茜咆哮，可他忍住了。想要成为美国的政治人物，首先就要给自己找一个定位。 然后，按这个定位去演。 他当年给自己的定位，是优雅、沉稳、睿智。 演了二三十年，他不仅在公众面前变成了这种人，哪怕在私底下，也都变成了这种人。 纵使是儿子出了事，他也依旧能够保持理智和沉稳。 “可是，只有您能救他。您要是想不出办法，那日本警方那边把证据公开，老板也就完蛋了。”达茜无奈道：“而且，老板是您的儿子，一旦消息传回美国，对您的名声和形象也有不小的影响。” 克莱姆心中一动。 消息传回美国，他若是无动于衷，确实会对他的名声和形象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 可若是他站出来发表演讲，哭诉这事完全是华夏官方或者常山集团为了报复他呢？ 罪名一模一样，太容易让人发现其中的关联之处了。以他的口才，完全能够让美国民众相信他的话。 这样一来，他儿子依旧陷进去了，可他，却达到成为美国英雄的目的。 得好好合计一下，写一份完美的演讲稿，最好是能够背诵下来才行！ 克莱姆的眼中，精光闪烁。 “克莱姆先生……”达茜又催促了一句。 “我会试试有没有什么办法的。” 克莱姆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拿出纸笔，有些心情激动的盘算起来。 首先，得证明自己儿子是个好人，这样才能博得同情。 克莱姆将这句话写下来，然后在旁边备注：同学、邻居、朋友。 三种关系，各找一两个证人向媒体证明埃尔西的人品。 再来，就是媒体方面必须打好招呼，但不能做得太明显。 克莱姆觉得，有必要跟几位媒体大亨打个电话聊一聊。 接下来，就是要请个厉害点的化妆师。演讲当天，把自己化得憔悴、苍老一些。 形象非常重要，这样才能让民众更加相信自己的演讲稿。 紧接着…… 克莱姆把注意事项一个一个罗列出来，不到一个小时，便密密麻麻写了一大串。 他正考虑着有没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他夫人罗丽丝打过来的。 这让他有些头疼。 盘算了一下，他还是接通电话。 里面，传来罗丽丝哭哭啼啼的声音。 他有些厌烦，直截了当道：“埃尔西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在他就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罗丽丝惊讶道：“埃尔西怎么了？” 克莱姆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沉声道：“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我、我跟朋友去迈阿密旅游。结果、结果……”罗丽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到底什么事？”克莱姆问道。 罗丽丝一咬牙：“我跟朋友去迈阿密旅游，你知道的，我一直对希腊人挺有好感。在迈阿密遇到了个希腊人，就跟他成了朋友。再然后，我发现我被骗了，我当时只是一时没有把控住……” 这话说得很零乱，不过，罗丽丝觉得克莱姆应该听懂了。 事实上，克莱姆也确实听懂了。 他没有说话，但他此刻，却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 太无耻了。 华夏官方、常山集团，简直太无耻了。 我不过是在军队找了个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的士兵，让他故意挑衅常腾，从而制造出常腾持枪杀人的证据，再通过这条罪状延伸到其它的罪状而已。 华夏官方、常山集团如法炮制，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他儿子，就已经够无耻了，居然还找了希腊人去勾引自己的夫人。 这也太狠毒了。 另一头，罗丽丝小心翼翼道：“对方手里有视频和照片，他说、他说只要告诉你，你知道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克莱姆怒极而笑，他还在努力控制自己没有把手机给摔出去，只是冲着另一头咆哮起来：“我当然知道怎么办，我会告诉媒体，我整天忙于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这才导致你上了希腊人的当。该死的，我会请联邦调查局那边把那希腊人找出来，用打桩机把他打进地基里面去。我会用一万枚核弹，把无耻的华夏和常山集团都给炸成废墟……” “可是……那个希腊人引导我，说他喜欢找鸡的感觉，让我角色扮演，收了他的一万美元，还说成是为了丈夫的事业，帮丈夫筹集资金用于宣传打压竞争对手……我没想到他会拍下视频……”罗丽丝小声道。 克莱姆的咆哮戛然而止。 很好，角色扮演。 他年轻的时候也喜欢，也经常跟那些情人玩。 后来更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为了形象，也为了不让政敌抓到任何把柄，这才没再玩过。 想不到，自己的夫人居然跟个希腊人玩起了这个游戏。 “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克莱姆将手机挂断，深呼吸了数次，才忍住没把手机拍在桌子上。 他看着面前的稿子，很想抓起来，然后撕成碎片。 可最后，他也只是从抽屉里找了个打火机，将写了一个小时的稿子给烧掉，再丢进身边的烟灰缸里。 他别无选择。 一旦罗丽丝的视频公开，就算他再怎么哭诉，势必也将成为整个美国的笑话。然后，才是美国英雄。 为了形象，他连副部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所以，他必须妥协。 国家的利益，远没有他自己的利益重要。 什么能量罩、什么智能机器人……只能让它们见鬼去了。 “该死的，不是说华夏人还是没开化的野蛮人，只懂贿赂、恐吓、打人这种低级手段吗？谁再跟我说这种话，我要把核弹头塞进他的嘴里。” 克莱姆气汹汹的拿起手机，拨了个加密号码出去。 …… 翌日，闹腾了一个多星期的事件，忽然出现反转。 美国某位警员在调查一起毒品案时，化作便衣监听犯罪嫌疑人时，意外听到邻桌一个男人打电话提起陷害常腾的事情。 深入调查发现，这男人是海军某特种部队的军官，平常非常不满意常山集团的对华夏和海外市场的区别对待，意外得知常山集团的太子爷来了美国，所以找了个患有绝症的士兵来陷害常腾。 消息第一时间通过媒体传遍整个美国。 美国一片哗然。 紧接着，全球各国媒体开始争相报道此事。 没几天，克莱姆收到埃尔西那边打来的电话，他已经被无罪释放了。且已经证实，所有证据都是伪造出来的。 至于罗丽丝的视频，他直接收到了一整台摄像机。而且，摄像机内存位置用特殊胶泥给封住。通过胶泥的硬度可以判断得出，内存起码有一个星期没有被取出来过。 双方的交易，正式完成！ 只不过，克莱姆一直以为他的交易对象是华夏官方或者常山集团，却不知道，他的交易对象，其实也是个美国人。 一个买肉夹馍的美国人。 第四百九十五章 吓出了毛病 月底，常腾终于回到国内，回到了苍南市。 短短大半个月，整个人起码瘦了二十斤，憔悴了五六岁。 “美国好不好玩？” 小胖子一向看常腾不咋顺眼，迎接常腾的晚宴上，他拍了拍常腾的肩膀：“我打算下半年去纽约纳斯达克交易所看看，给我做个向导？” 常腾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将身上的外套给裹紧了一点。 大热天，他仍旧觉得寒气逼人。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出国了。 甚至于，打算连常山集团都不出去。 像这顿晚宴，常山夫妇俩本来是想找家酒店的，就是因为他一直坚持才在常山集团的研究基地进行。 外面太危险，太可怕了。 这一回，把他吓得确实不轻。 持枪杀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人不是他杀的，却在他面前被杀的。 那血淋淋的场面，已经够恐怖了，却只是个开始。 那一帮人，硬生生把杀人的枪塞到他手里，然后又抓着他握着手枪的手去砸人，制造杀人和抢劫的证明，那才是真把他吓破了胆。 再后来，就是给他制造一系列的罪证。进了警局，那些警察又不断用言语来挑动他的怒火，逼得他动手。 在警局那十几天，他虽然没挨打，但精神折磨却不轻。再加上以为自己这辈子完蛋了，要在美国把牢底坐穿，美女、美食、小弟……一切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那十几天，他几乎崩溃。 短短十几天的功夫，他觉得自己得了忧郁症、妄想症、发抖症、心惊胆战症…… 哪怕是回到苍南市，回到常山集团的研究基地，他也一直都在疑神疑鬼，总觉得身边的人想要害他，所有人都在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周围正有一张让他无法挣扎和逃脱的大网正在酝酿。 总有刁民想害朕！ “什么情况？” 见常腾居然在簌簌发抖，眼中充满恐惧，小胖子有些惊讶起来。这小子虽然有些怕他，却远不至于怕到这种程度。 “唉……” 常山和廖春红夫妇俩都是叹了口气。 从见到常腾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常腾的状态不对了。这家伙，一直赖在他们身边不肯离开半步。 “不会是在美国被吓出什么毛病了吧？”小胖子瞪大了眼睛。 常腾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朝后退了几步。 常山忧心忡忡的点头：“从美国回来之后就是这样。” “带去竹林住几天吧！”李峰开口道。 常山和廖春红夫妇俩大喜，带去竹林的意思，无疑是让阿飞帮忙开导一下。 有阿飞出手，这只不过是小问题而已。 事实上，他们夫妇俩已经打算找阿飞问问情况了。 “我、我……”常腾欲言又止。 “不想去我那？”李峰笑道。 “没有没有……” 常腾连忙摆手，他不是不想去竹林，而是不敢去竹林。 跟李峰住一个地方，那会让他浑身难受。 不过没办法，别说现在他就跟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哪怕是以前，他也没胆子拒绝李峰的任何提议。 “放心吧！阿飞会帮他弄好心理阴影的，顺便，也帮你们调教一下。” 李峰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常腾受到惊吓，正是心神不稳，最容易受到影响的时候。 要是阿飞再引导一番，说不定苍南市就少了个纨绔子弟。 这也是他打算直接把常腾带去竹林的原因。 只是治疗心理阴影，阿飞用电子邮件就能把常腾搞定了。 “差不多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帮他请好假。”阿飞忽然开口，治疗常腾的心理阴影，十几天就行了。可要是想纠正他一些缺点，时间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毕竟常腾已经是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若非正是心神不稳，神经出了点问题的时候，别说一两个月，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够做到。 “可以，可以。”常山夫妇俩忙不迭点头，反正常腾也是在苍大混日子，晚一两个月去也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就跟我们一起回去。”李峰决定道。 “老师，约翰那边……”常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次，若非约翰出手，常腾能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这对他们夫妇俩而言，绝对是大恩。 有恩就要报，可常山夫妇俩不知道该怎么报才好。 给钱吧！ 太见外了。 说些感谢的话吧，以双方的关系，又都是多余。 没办法，他只能求助李峰了。 “找人收几张肉夹馍的秘方，然后给约翰寄过去就行了。”李峰不以为意。 他一直提倡学生之间尽量别有利益往来，如此，关系才能更纯粹一点。 但像这次，同学有难，自然得出手帮忙。 换成以往，李峰觉得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最起码也得还给相同的酬谢。就算一时拿不出来，最好也能一直记着。 约翰这次为了救常腾，可是拿出了不少资源进行交换，而且还不低，涉及到了日本这边的政府高官和财团高层，常山就算付个十几亿都毫不为过。 更重要的一点，是约翰也为此承担了不小的风险。 一旦被人查出来是他做的，严重的，甚至会断送约翰的政治前途。 这么算起来，常山就算付个几十亿也不为过。 不过，约翰有些特殊。这傻大个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东西，要不是为了他爷爷的梦想，在他眼里，美国总统的宝座，都未必有他那辆肉夹馍餐车上的招牌重要。 肉夹馍秘方，足够常山还这个人情了。 “那我明天就让宣传部门那边发出公告，高价收肉夹馍秘方。”常山不迭点头：“我保证把所有的秘方都收到手送给约翰。” “别！那太明显了。”李峰连连摇头：“你这么做，只会让喜欢卖肉夹馍的约翰被人怀疑，暗地里收几张不错的就行了。事实上，这玩意有没有秘方都不知道。没有的话，找手艺好的传授点经验，然后发给约翰就行。放心，他会喜欢的。” “我明白。”常山点头。 “我都好久没吃过约翰的肉夹馍了，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手艺怎么样了……”杨兮兮啧啧道。 “估计有进步，在肉夹馍方面，约翰还是挺有天赋的。”李峰笑道。 他还记得，约翰天赋值最高的是手写速记员，他的记忆力，达到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再下来，就是搬运工这个职业了。 两大职业的天赋值，都达到了九十以上。 至于肉夹馍之类的民间小吃方面，约翰的天赋值其实也不低，李峰虽然没看过，但可以肯定起码在八十分以上。 这一点，从约翰来华夏不到半年时间就学会了制作肉夹馍，而且味道还属于很好吃那一类就可以看出来了。 要知道，约翰傻乎乎的，学东西的能力简直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在园艺培训班呆了好几年，约翰在麻将桌旁看了没有一百次也就九十次，可迄今为止也理解不了怎么胡牌，只知道哪些牌凑一起可以胡。倒是洗牌叠牌之后，这傻大个能够凭借惊人的记忆力，记住将近三分之一的麻将在什么位置。 若是没有制作民间小吃方面的天赋，约翰是不可能学会制作肉夹馍，甚至这两年在美国还有做大做强的趋势。 李峰重来不会去给学生规划什么人生，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约翰是个例外，因为约翰的脑袋不怎么灵光，而且这辈子估计也赖上他了。 所以，李峰都给约翰规划好了未来的人生。 那就是约翰达成他爷爷的梦想，重回华夏之后，给他到学校开一家肉夹馍店，然后再帮他慢慢把肉夹馍店发展成肉夹馍连锁店。 跟最亲的人住一起，能自己做肉夹馍卖肉夹馍，还能做大做强，赚很多小钱钱，这应该就是约翰自己的梦想了。 “也不知道约翰什么时候能回来……”杨兮兮有些想那个傻大个了，有傻大个在，她就不是最笨的一个。 “估计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李峰摇头。 “要那么久？他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小胖子诧异道。 “还远远不够，约翰的目标，可是成为美国史上最牛逼的政客。”李峰笑道。 众人咋舌不已，这难度确实不低，尽管李峰帮他培养了世所罕见的三大超级职业，也不是几年就能成功的。 酒菜上桌，一行人坐好之后，边聊边吃。 可怜的常腾，本该是这场晚宴的主角。可他的表现，就跟一只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簌簌发抖。一双眼睛，在这遛一遛，在那遛一遛，跟做贼一样。心里，则一会儿忧心去了竹林之后，怎么在李峰的光芒中活下去。一会儿又担心上菜的服务员在盘子底下藏了把匕首，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他来一刀。再或者，总觉得天花板上吊灯里装了摄像头，且镜头正对着他，想要拍下什么东西。 众人见他这样，未免吓到他，也不好找他说点什么。一顿晚宴，才大半个小时就结束。 众人各自散去，安灵珊、陆兴生他们各自回住处，李峰一行人则返回学校。和来时不同的，是回去的时候多了个拖油瓶。 而这拖油瓶，则是一步三回头，虽然不敢开口，可那眼泪汪汪的目光，却饱含着太多太多的意思。 那感觉，简直就是像个即将嫁给老财恶霸的小媳妇。想要回去，却又不敢说出来。 哪怕是上了车，这家伙也趴在车窗上，眼巴巴的看着车外的常山夫妇俩。满怀希望的期待着他们二人能够突然站出来把车拦住，将他带回去。 可惜，常山夫妇俩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回到‘全职业名师学校’，李峰让冯阿姨把他安排在留给常山的房间。 见时间也才九点来钟，阿飞把常腾叫到休息室，准备了解一下常腾的病情，趁着晚上给他制定一套治疗方案。 “先加我微信。”阿飞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让常腾去扫。 常腾连忙点头。 虽然阿飞一直都是板着脸，而且身上总透着股杀气，但带给他的压迫感，比李峰却要小得多。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加阿飞为好友。 阿飞通过好友申请之后，给常腾发了条信息：“先给我说说你在美国的详细经历，从你刚到美国的时候开始。” “那……我是打字还是直接说？”常腾知道阿飞不喜欢说话，尤其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更是连口都懒得开。 他虽然是常山的儿子，但顶多也只是处在半生不熟的状态，如果有必要，阿飞勉强也能跟他说上几句，但一天肯定不会超过五句。 “随便。”阿飞在微信上回了一句。 “好吧！” 常腾点头，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口述。 打字太累了点。 很辛苦。 他回忆了一下经过，开口解释道：“我先去的是拉斯维加斯，在那里玩了两天，然后又跑去纽约……” 从说到带去美国的保镖被人引开，自己则被一个年轻人拦住，常腾的眼中开始出现惊恐之色。 这段经历，恐怕是他这辈子最惶恐无助的一段经历。 一直等到常腾将那十几天的心路历程说完，阿飞默默盘算了一下，拿起手机，在微信上又发了一条消息：“在这里，在我面前是什么感觉？” 常腾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原本以为，只有常山集团的研究基地才能给他安全感。不过现在看来，‘全职业名师学校’似乎也能。 那是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就像面对其他人，他总是疑神疑鬼，怀疑对方要谋害自己，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可面对着阿飞，面对着李峰一行人，他根本就生不出任何类似的想法一样。在这里，他也没怀疑过有什么摄像头隐藏在暗处，正准备引导他犯下什么罪行，留下证据。 “不急，慢慢说。”阿飞在微信上安慰了一句。 常腾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些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感受解释了一下。 解释得不算清楚，但阿飞能听明白。 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常腾，这是惊吓过度，严重缺乏安全感。好在他还有信得过的人，这样的话，治疗起来倒是并不困难。 像这种情况，给他一个星期就能让常腾恢复正常。 至于怎么让常腾改掉一些纨绔的作风，倒是要好好合计一下。 第四百九十六章 疑神疑鬼 “怎么样？” 清晨，吃完早餐，李峰找上阿飞，询问常腾的情况。 “给他制定了个治疗方案。”阿飞将一份治疗方案递给李峰。 李峰接过来一看，不由啧啧称奇：“其它还好，中期这个大招，是要负负得正，以毒攻毒吗？” “算是吧！”阿飞点头。 “富二代受虐记，这得挑个好日子才行。”李峰呵呵道。 “我会选个好日子的。” 阿飞笑了笑，李峰的心思，他哪会看不出来。 所谓的好日子，无非就是双休日。 这样一来，李峰就能看热闹了。 李老师也是闲得慌，有热闹就凑。哪怕，这热闹的悲剧主角是自己学生的儿子。 “那就按这计划来吧！”李峰开口道。 阿飞点头。 等到九点来钟，阿飞一个短信发给常腾，让他过来一趟。 紧接着，就是把制定好的作息时间交给他。 首先，就是换衣服。 那一身名牌，统统换掉。 然后，就是上交手表、钱包、手机等所有私人物品。 接下来，就是早起跑步了。 六点钟起床，先在竹林里散步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回来之后，再看一个小时阿飞给他准备的时事新闻。 八点的时候吃早餐。 独自一人吃，冯阿姨会送到他房间去。 吃完早餐，接下来就是唱歌时间了。 都是充满正能量的歌，一直到唱到午饭时间。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自唱自听。 还是带评分的。 为了不会唱坏嗓子，还特意让乔雪给开了一副润嗓子的中药。 午饭也是独自搞定，一个人回房间去吃。 吃完午饭，可以看看小说什么的。 这些小说都是李峰挑的，全都是网络小说，爽歪歪的那种。 常腾本身就是人生赢家，但再怎么人生赢家，也比不上小说主角。闲着无聊，看看还是挺能打发时间的。 等到吃完晚饭，就是常腾的自由时间了。手机可以交还给他，但不能上网，顶多玩玩单机小游戏。 每日都是如此，这对常腾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折磨。 要知道，他以往的人生可是多姿多彩。 不过，常腾却毫无怨言，反倒觉得这样也不错。 原因很多，一来这作息时间是阿飞安排的。 论辈分，阿飞那是他长辈。常腾虽然纨绔，对长辈还是挺尊敬的。 再来，就是在美国受到的心理阴影太大，他现在见谁都觉得对方想谋害自己，见谁都觉得对方正在织造一张阴谋大网要陷害自己。 一个人待着，更有安全感。 第三个原因，则是李峰在这里。能不用见到李峰，也就不用感受那如太阳一样强烈的光芒，他求之不得。 相对而言，仅此一条，锻炼身体，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通通都能接受。 如此过了半个月，等到九月初，星期六，阿飞一大早便教给常腾一个任务。 一千块钱，让他在学校生活一天，晚上八点才能回竹林去。 然后，就把常腾给赶出了竹林。 等到常腾一走，李峰乐悠悠的前往电脑室。 除了学生宿舍，‘全职业名师学校’到处都安装了摄像头，而且没有任何死角。以李峰的能力，轻轻松松入侵学校的监控设备。 今天一整天，他打算全程观看一场富二代的悲剧一天。 高天和云蓉偷偷摸摸的跟了上来。 “你们过来干嘛？” 李峰好奇的看着他们二人。 “嘿嘿、嘿嘿……” 二人皆是傻笑。 “怎么知道的？”李峰有些好奇，这两个小家伙，摆明了知道他来电脑室干嘛。 “我们看到了阿飞哥发给常腾的消息。” 高天抓了抓脑袋，顶级富二代的手机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他还是挺好奇的。阿飞怎么治疗常腾，他也挺好奇的。 而这手机，一直被阿飞随手丢在健身房。常腾晚上自己去拿，早上又放回去。他有空就去研究一下这位顶级富二代的手机，看看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结果，就发现今天给常腾的安排有所不同。 再一看李峰一等常腾离开就直奔电脑室，立马明白李峰是要干嘛。原本还打算带着云蓉偷偷跟在常腾后面看热闹的高天，当即拉着云蓉跟过来了。 跟老师这办法比起来，他偷偷跟着后面看戏的想法，弱爆了。 “你们这么做不对，毕竟是人家常腾的隐私，而且又是治病，你们又不像我，要观察常腾的治疗效果，纯粹是当成热闹来看，不像话。”李峰义正言辞的呵斥了一句。 高天和云蓉不迭点头，但仍旧站在那里没动。 “进来吧！” 李峰没好气道。 二人大喜，连忙跟着进入电脑室。 李峰立即打开电脑，先入侵自家学校的监控设备，再打开投影仪，将所有摄像头拍摄的影像全都投影到墙壁上。 “跟看电影一样，就是画质稍微差了点。” 高天和云蓉兴奋无比。 “我去房间拿点零食过来，你去餐厅拿几瓶饮料。” 云蓉兴奋开口：“老师，你要吃点什么？” “额……来包瓜子吧！再来两片西瓜。”李峰想拒绝，最终还是没忍住。 “马上就来。” 二人兴冲冲出门。 人还没回来，阿飞倒是先过来了。 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这位才是真正要观察常腾治疗效果的人。 当然，李峰也不是全无事做。他也要打下手，找到常腾的位置。 竹林四周都布有摄像头，但差不多也三十来个摄像头，就能把竹林全部包括在监控之内了。 李峰先把其余摄像头全都关闭，只留下那三十几个摄像头的影像。 很快，等到云蓉和高天兴冲冲的捧着一大堆零食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个摄像头出现了常腾的身影。 一步三回头，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如被赶进了深山老林的小孩一样。 想回头，却又怕被再次赶出来。 想往前走，又怕蹦出来一只老虎野狼。 而事实上，外面，对常腾而言也确实充满了恐惧。 这半个月，阿飞虽然一直在给常腾进行治疗，却不是在治疗他在美国留下的阴影，而是在不断给他制造心理暗示，让他适应独处和安静的生活，让他的心灵慢慢平静下来。 这半个月，完全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等解决了常腾的一部分纨绔习惯，才是阿飞真正给他抹平阴影的时候。 毫无疑问，这半个月的心理暗示很成功。 站在竹林外，常腾始终徘徊不敢离开。 他的心中充满了惶恐和害怕。 哪怕，竹林外面也属于‘全职业名师学校’，也是李峰的地盘，他仍旧不敢四处乱走。 “这家伙，胆子也太小了吧！不就是被冤枉，被人吓唬了几天吗？” 眼看常腾在竹林外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虽然表情丰富，可高天还是觉得闷了点，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换成是我，才不会被吓到。” “你也别吹牛，换成是你，照样吓出毛病来。” 李峰摇头，高天的胆子大确实没错，可他毕竟还没成年。身在异国他乡，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被一枪爆头，而且还被诬陷是自己杀的，就已经够普通人吓出病来了。更别说，还是长时间陷入惊恐、愤怒、无助当中。 换成高天，就算没常腾这么严重，却也少不了产生心理阴影，起码不会再出国了。 “我才不是吹牛。”高天争辩了一句。 李峰没理他。 “也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高天，要不然你在这守着，有消息再通知我，我先回去看会儿书？”云蓉问道。 “别啊！那我多无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高天不怎么乐意了。 “你可真小气。”云蓉白了他一眼。 “别吵，应该快了。”阿飞淡然开口，他可是交代过冯阿姨昨晚给常腾少送点饭菜。 一晚上过去，这家伙的肚子肯定半夜就饿了。 现在，恐怕已经饿得咕咕叫唤。 这一点，从常腾时不时摸一下肚子就能看出端倪了。 再加上常腾的表情，阿飞能肯定，用不了五分钟，常腾必定行动。 事实也确实如此。 肚子饿得有些受不了。 哪怕是他和常欣跟着廖秋红相依为命的那些年月，他们兄妹二人虽然算不上富二代，也因为廖秋红够拼也有些商业头脑的情况下，生活起码也算得了中等偏上。 长时间肚子饿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更别说，养尊处优好几年，要是换成去美国之前，他哪还受得了这种苦。 这之外，长辈发话，让他一千块钱在学校里生活一天，他也不敢不从。一直待在竹林边缘，这让他总是有点担心阿飞会突然从后面出现。 那就尴尬了。 “还是去买点吃的吧！反正是在学校，都是师公的地盘，应该没坏人……” 一咬牙，常腾豁出去了。 “动了，这家伙终于动了。” “好样的，我给你点个赞。” “快快快，行动起来。我们周六周日天天在学校玩，从来就没遇到过坏人，放心大胆的去。” 眼看常腾咬牙终于迈出了脚步，高天和云蓉都是欢呼雀跃。 李峰和阿飞也是互视一眼。 很好，富二代的悲惨一天，要开始了。 “学校里，应该没什么大酒店……只能随便买点了。而且总共也才一千块，就算有大酒店，钱也不够用。” 常腾一边东张西望生怕有坏人从角落里跳出来，一边唉声叹气。 一千块，这也实在太少了一点。 他平常的早餐，一般都是一个煎蛋、10盎司鱼子酱、几块螃蟹薄饼，再加上一点乱七八糟的糕点和一杯鸡尾酒。一顿下来，差不多三四千的样子。 一千块，真的不够用。 不过，再想想以前的生活，常山也就释然了。 “还是包子油条吧，反正在竹林也是这么吃的……阿飞师叔太小气，没办法……” 常腾嘀嘀咕咕的四处乱转，见到学生，便绕道而行。 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引来不少学生的注意。 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没人上前去询问而已。 “阿飞哥，他在埋怨你太小气。”电脑室，高天笑嘻嘻的给常腾上了滴眼药水。 “阿飞哥，你跟常大叔可是同一辈，他这样背后说你坏话，一定要教训他一顿，我帮你教训他一顿怎么样？”云蓉精神奕奕，她很久没整过人了。加上物理学家职业的能力值不断提高，她的小脑袋里，现在有一万种构思都找不到实验对象。 阿飞没理会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目光依旧盯着屏幕上的常腾。 屏幕上，常腾在四处乱逛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一处人气集中的地方——2号宿舍楼。 他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找到地方之后，他才想起来这半个多小时起码浪费了一半时间。 就算不问路，起码可以看哪条路人流量比较多。沿着人流量比较多的道路走，肯定能找到地头。 太久没动过脑筋，有问题，总有人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他想好解决办法，都不怎么想事情了。 好在，总算找到了地方。 常腾看着那一排排的店铺，咬了好几次牙齿，最终还是饥饿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他朝着一家早点铺走了过去。 早点铺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估计是某位学生的家属。已经九点多钟，门前的客人断断续续并不多。 常腾隔着十几米，远远的看着。 一会儿看看大婶的衣着，一会儿又瞅瞅早点铺里面，一会儿又看看蒸笼里面的食物……一直观察了十多分钟，他觉得应该没问题。这大婶的身上，并不像藏了武器。早点铺里，也不像藏了人。 他又上前一些，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同学，是要买早点吗？”大婶终于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 早在七八分钟前，她就注意到一直朝这里探头探脑的常腾了。心中觉得奇怪，但因为隔得远，也就忍了下来。 等到常腾走近，见他还是这幅模样，就不由问了出口。 常腾犹豫起来。 还没观察清楚呢！ 盯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他吞了口唾沫，一咬牙：“来三个包子，三根油条，外加两瓶奶。” “好的！” 大婶点头，手脚麻利的帮常腾把包子油条装好：“总共十二快。” “你先吃给我看下。”常腾从袋子里把一个包子拿出来，忍着腹中的饥饿，递给大婶。 “为什么？”大婶糊涂了。 “你先吃，我会按原价付钱给你。”常腾将包子又完全推了推。 大婶搞不明白，下意识接过包子，有些稀里糊涂的咬了两口，然后看着常腾。 常腾又从袋子里拿出根油条递了过去：“你再吃下油条。” “你干嘛让我吃啊？”大婶有些不太情愿了，她怕油条里面被常腾偷偷放了什么危险物品。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先吃给我看。”常腾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大婶虽然接过油条，却也在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干嘛让我吃？” “估计是怕您这的食物不干净，看到您吃才放心吧！” “同学放心，这是我同学家开的，保证都是用的好材料。” 二人陷入僵局的时候，后面过来一对小两口笑着开口。 “原来是这样啊！你放心，我都是买的最好的面粉，油是好油，肉也是好肉。”大婶松了口气，这年轻人，也太小心了一点。 “你先吃给我看。”常腾还是坚持。 “好好好，我吃给你看。” 大婶虽然有些不太高兴被人怀疑，却还是用力咬了一截油条下来吃给常腾看：“现在好了吧？” “还有这奶！”常腾又拿出瓶奶递了过去。 “这奶又不是我做出来的。”大婶有些哭笑不得：“放心，没过期，上面有生产日期的。” “你喝给我看。”常腾还是像一头牛那样固执，他每样都特意多买了点，然后各让大婶尝一下。然后再等上十几二十分钟，如果大婶没事，那就说明这些食物没毒，他可以安心吃了。 “都像你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光你一个人就要折腾十几分钟。” 大婶有些生气的接过牛奶，拿吸管捅开，喝了几口给他看，没好气道：“现在满意了吧？” 常腾确实满意了，接下来，只等再过个十几二十分钟，确定大婶没事，他就可以开吃了。 那包子和油条，闻着太香，早就让他迫不及待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阿飞给的一小叠钞票，抽出一张随手丢到蒸笼上：“找我八十八块。” 穷得叮当响，一千块要生活一天的时期，常大少没像以往那样，小费都是一叠一叠的给。 大婶怔住了。 后面排队等着的小两口，也古怪的看着常腾。 第四百九十七章 认罪伏法 电脑房，看着屏幕上的那一百块纸币，高天和云蓉也是目瞪口呆。 “这、这……” “阿飞哥，你这也太狠了吧？你居然给他现金？” “还是阿飞哥厉害，要整他，都能整得这么不动声色。我刚才还觉得一千块太多了，没想到居然是现金。” 紧接着，唯恐天下不乱的高天和云蓉就兴奋起来。 ‘全职业名师学校’可是不收现金的，只能用身份卡来消费。 像高天和云蓉就各办了一张，他们的身份卡，是挂在李峰这个茶农专业学生的名下。为了尽可能的让学校更单纯一些，贫富差距更小一些，学生家属们也是一样，都需要办一张身份卡，每月只能充值一定数额的现金进去，严禁直接使用现金交易。 一旦查到有人直接使用现金，学校的校规当中虽然没有说明惩罚的力度，但肯定不轻。 “收钱找钱啊！” 见大婶发愣，常腾的心跳加快了不少。 ‘全职业名师学校’不能使用现金，这事很多网友都知道，可常腾并不是其中一个。哪怕，他老子常山是学校的老师之一。 他之所以心跳加快，在于脑袋里想的，是大婶如此模样，包子、油条里面该不会是被人下了毒，正在发作吧？ 这毒或许不是大婶下的，要不然，这位大婶也不会吃给自己看了。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 常腾觉得自己的命还是很金贵的，大婶以命换命，先自己吃有毒的包子油条取信于他，让他也跟着吃。只不过，大婶毒发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让他发现了不对劲。 常腾又是庆幸又是惊恐。 庆幸的，自然是自己逃过一劫。 而惊恐的，是没想到自家师公的地盘上，居然也有人想谋害自己。 而且，搞不好这才是刚刚开始。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后招极有可能马上就到。 甚至于，敌人可能将错就错，反过来诬陷他下毒谋杀大婶。 天啊！ 常腾簌簌发抖起来。 他想回家，他想回竹林。 外面太可怕，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家伙在干嘛？怎么抖起来了？” 电脑房，高天一脸惊讶。 “估计是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李峰淡然道。 “怎么感觉这家伙像神经病啊！买个早点都能想那么多。”云蓉有些鄙夷道。 “别乱说话！”李峰不由瞪了她一眼。 事实上，不是像神经病，而是……常腾就是神经病。 吓出了心理阴影，那是说得好听一点。 以常腾的心理状态，已经可以归入神经病那一类了。美国的那段经历，对他而言太恐怖了一些。 放任不管的话，用不了多久，常腾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得崩溃。到时候，连阿飞出手救治都极为麻烦。 云蓉吐了吐舌头。 “收钱找钱？” 早点铺，大婶上下打量起了常腾，眼中充满了警惕。 衣着平常，看着像是学校的学生。 可学校的学生，会不知道学校是不收现金的？ 难不成，这家伙是外面偷偷溜进来的？ 不光大婶，后面那对小两口也都戒备起来。 有人偷偷混进学校，这事可得跟保卫科那边打个电话才行。 “你、你没中毒？” 常腾惊呆了。 大婶现在的模样，完全不像中毒的人。 刚才一副中毒的状态，连话都说不出来，钱也不找，怎么突然就跟没事人一样？ 这什么情况？ “中、中毒？你、你在包子和油条里面下了毒？” 大婶脸色大变，要不是那小两口说常腾只是不放心包子油条的材料，她就有些怀疑常腾非要让她吃，是不是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想不到，想不到居然真的做了手脚。 她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果然，果然下了毒。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现在的心跳明显加快，脑袋还有些发懵，这是中毒了。 后面的小两口也是大惊失色。 那年轻人，更是猛的伸手把常腾给推开。 “阿姨，您没事吧？”女孩则一脸关切的看着大婶。 “我、我……”大婶说不出话来，她现在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该死，居然下毒。小月，快点通知保卫科。” 年轻人叫刘强，发明创造专业的学生，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加上大婶又是他同学的母亲，顿时怒发冲冠。一把推开常腾还不止，又是冲上前去，一拳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 砰！ 常腾整个人都是懵的，不躲不闪，脸上硬挨了一圈之后，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没哇哇大叫，也没有反过来跟刘强一战，而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别打人，学校不能打架的。”小月想劝刘强。 “他下毒，快点打电话通知保卫科，别忘了还有医务室那边。”刘强仍没放过常腾，抡起拳头就是一通狠揍。 小月知道事情紧急，中毒这种事可大可小，一分钟恐怕就能人命关天了。也顾不上阻拦了，她赶紧打电话。 电脑房，看着常腾抱着脑袋让别人拳打脚踢，云蓉蒙上了眼睛：“这怎么就挨上揍了？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起来起来，这家伙打架水平明显很差，你一记左勾拳，再来一脚，铁定把他打倒在地。”高天则大呼小叫，恨不能自己就是常腾，然后三两拳把刘强给打倒在地。 这小子虽然不怎么待见常腾，但看他受冤枉挨打，还是站在了常腾这一边。 保卫科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四处巡逻，无论什么地方遇到事情，三分钟内都能到达。 刘强正打得起劲，两个保安骑着电动车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 总共也就两分多钟，但因为是在宿舍里前，二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观。 推开人群，就见刘强正在没头没脑的揍常腾，连忙上前把刘强给拉开。 “他下毒，他在包子油条里面下毒。”刘强指着常腾愤怒道。 两位保安大惊失色，这可是大事件。 “他还是从外面混进来的。”小月在一旁帮腔。 两位保安脸色铁青起来，如果是校内的人下毒还好点，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可如果是校外的人偷偷溜进来下毒，那他们可就要承担不小的责任了。 他们冲上前来，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常腾给拉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吼道：“说，你是不是校外进来的？” “是，我是……”常腾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 两位保安的脸色愈发难看。 果然是校外进来的。 他们整个保卫科，都少不了挨一顿训了。 “你在包子油条里面下毒了？”一个保安怒道。 “下、下毒了……”常腾簌簌发抖。 有了在美国的经验，他根本就不敢反驳，第一时间就认罪伏法了。 两位保安都是觉得头昏眼花。 做保安，月薪一万，这可是非常非常高的工资了。在苍南市这种地方，一个保安能有两千块就不错，他们足足翻了五倍。 拿了五倍的工资，起码要做出一两倍的事情才行。 校外的人进来下毒，而且成功了。 这对他们而言，对整个保卫科来说，都是重大的失责。 “他就这么承认下毒了？” “这属于屈打成招？我怎么觉得跟电视里面的屈打成招有点不一样？” 高天和云蓉看着视频，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李峰和阿飞却无动于衷，这才是常腾正常的表现。 要不然，常腾也不会在‘全职业名师学校’，也不会让阿飞亲自出手治疗了。 常腾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不像在美国那样受苦，索性就全都承认。 “快说，你下了什么毒？”刘强一把抓住常腾，焦急无比。他看得出来，大婶似乎很难受，脸色都有些苍白，汗水也不断滑落。 常腾可怜兮兮的望着刘强，小心翼翼问道：“我、我应该下了什么毒？” 啪！ 刘强一巴掌扇到了常腾的脸上，他怒极吼道：“该死的，你下的毒，居然还问我下了什么毒，再不说，耽误了治疗，你罪加一等。” 常腾的一张脸早被打成了猪头，也被打得麻木毫无感觉。再挨一巴掌，除了脑袋晃了一下，根本就没什么感觉。他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敢确定的开口：“敌敌畏？” “敌敌畏！” 刘强傻眼了。 两位保安呆若木鸡。 大婶只觉得两腿发软，浑身抖如筛糠。 敌敌畏，这可是要命的。 “医务室，医务室的人怎么还没来？”刘强急得大吼。 两位保安也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拼命拨打医务室的电话。 “来了来了……” 人群外围，几个医务室人员跑来过来，随行的还有一辆救护车。 “快点快点，敌敌畏，是敌敌畏。”刘强急忙将大婶推了过去。 医务人员大惊，连忙上前扶着大婶，把她带上救护车。 刘强犹豫了一下，让小月跟着上车。自己则一边给同学打电话告诉他这事，让他赶紧去医务室，一边盯着常腾这个下毒者。 “可怜的常腾……这么凄惨，要是被常大叔看到，肯定得心疼死。” “这家伙也真是的，被人打成那样，居然也就让人家打。人家说下毒了，也就承认下了毒。” “老师，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保卫科那边？” “是啊！他可是承认下了敌敌畏，等于是谋杀，保安们一生气，打死他都有可能。” 看着抱头蹲在地上发抖的常腾，高天和云蓉没办法再幸灾乐祸了。他们虽然不待见常腾，但这家伙毕竟是常山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被人吓成这样，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看着就行，到了保卫科就没事了，除非自卫或者救人，保安们是不能打人的。”李峰摇头，他也有点于心不忍。不过，这是阿飞定下的治疗方案，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二人只得闭上嘴巴。 宿舍楼，两名保安抓起常腾，押着他前往保卫科。 李峰则不断更换摄像头，跟着一行人前往保卫科。 未免保安们滥用私刑，保卫科内同样装有大量摄像头。 开学半年出头，‘全职业名师学校’连稍微有点影响力的打架斗殴事件都没发生过，第一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件，保卫科的保安们全都慌了神。也就闻讯赶来的保安队长马文龙经验老道，有条不紊的安排保安们将跑过来的学生们都给从保卫科里赶出去，只留下当事人刘强。 等到乱糟糟的局面稍微稳定了一下，马文龙带着刘强，吩咐两位保安把常腾带到问询室。 “坐吧！” 马文龙示意常腾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常腾簌簌发抖，根本不敢去坐。这种小房间，同样也是他极其害怕的。 “倒杯水过来。”马文龙朝着一名保安示意，旋即看向刘强：“你来说说吧！” 刘强满脸愤懑的将经过说了一遍。 马文龙盘算了一下，他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常、常腾……”常腾老老实实回答。 四人都有些意外，这名字，好熟悉啊！ “常腾……这不是我们老师儿子的名字嘛？”刘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的专业是发明创造，老师就是常山。 “老师？”常腾满是惊恐的眼神中露出少许的迷茫，旋即，稍稍清澈了一些。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师公的学校啊！ 这帮家伙，居然敢在师公眼皮底下陷害自己？ 他想雄起，他想爆发，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点常大少的感觉。 他咆哮起来：“我是常腾，我爸是常山。” 刘强嗤之以鼻：“你爸是常山，我爸还是李老师呢！” “我爸真是常山……”眼看刘强不信，常腾的声音弱了不少，气势也明显下降。 他怕挨揍。 “说吧！为什么下毒？”马文龙淡然开口。 常腾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让对方说，他负责承认就好。 砰！ 马文龙突然一拍桌子。 那巨响，把常腾给吓趴在地，两手抱头：“我认罪，我全都认罪。” 马文龙不由皱眉。 他总觉得这家伙有些古怪。 刘强则冲了上前，一把抓住常腾的衣领，怒不可遏道：“说，你为什么要毒害张阿姨。” “我、我看她不顺眼，所以才给她下毒。”常腾被吓得不轻，努力才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该死的，仅仅是看不顺眼，你就下毒？”刘强抬起拳头，被马文龙给拦了下来。 “说吧，你是怎么偷偷潜进来的？”马文龙追问道。 “我爬、爬围墙进来的。” 常腾觉得委屈无比，在美国，那帮美国佬起码还会给他想好诬陷的理由和原因。这帮人诬陷他，居然还要他自己想。 马文龙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围墙上，可是装有大量摄像头，还有报警设备。 有人爬围墙进来，居然没有被保安发现。 “你从哪段围墙爬进来的？” “东面，东面围墙。” “那敌敌畏是怎么放进去包子油条里面的？” “就、就倒进包子和油条里面。” …… 马文龙问一个问题，常腾就绞尽脑汁答一个。 在常腾的配合下，仅用了十几分钟便真相大白。 这个家伙，因为张阿姨在外面采购食材的时候有了点口角便怀恨在心，今天早上爬围墙进到学校，然后故意将敌敌畏下到包子油条当中。 “希望张阿姨吉人自有天相，要是张阿姨有什么事，我非揍死你不可。” 刘强咬牙切齿，他还记得，张阿姨当时不肯吃包子油条，是他帮常腾解释了一句，张阿姨才吃下去的。 要是张阿姨有什么事情，这会让他充满了负罪感，以后连同学都不好面对。 第四百九十八章 澄清误会 “去看下视频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保存一份。” 眼看没什么要问的，马文龙吩咐一名保安。 保安点头离开，不到五分钟便返回过来：“队长，房间里的摄像头没问题，刚才的内容都拍下来了。” 马文龙点头，开口道：“把内容整理一下，我待会儿上报。对了，打个电话给医务室，问问那位中毒者的情况。” 心中，忍不住幽幽一叹。 那位中毒者没什么生命危险还好，受点罚，开除负责监控东面那段围墙的保安，这事也就过去了。要是有生命危险，事态升级，他这个保卫科队长就得下岗了。 那保安正准备去打电话，敲门声响起，一个保安走了进来。 “队长，医务室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说……” “说什么？” 见保安脸色古怪，马文龙和刘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没有救回来？ 这可真是完蛋了。 他们二人，一个面临下岗，一个没脸去见同学。 “医务室说……”保安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嗫嗫道：“说那位大姐根本就没中毒。” “没中毒？” 马文龙和刘强目瞪口呆。 怎么就没中毒呢？ 罪犯都承认下毒了，你居然说没中毒？你这医务室投资金额高达上亿，该有的设备都齐全，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常腾也是满脸震惊之色。 怎么就没中毒呢？ 刚才让自己去想犯罪过程和动机也就罢了，现在又说没中毒，这完全不按美国佬的套路来啊！ “你是不是听错了？是没生命危险还是没中毒？” 刘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没中毒这是好事，等于他就不用内疚跟张阿姨说常腾只是怕食材不干净才让她吃了。 可没中毒……这也太诡异了一些。 “是没中毒。”那保安忍不住看了眼一脸震惊的常腾，肯定道：“我觉得奇怪，还特意多问了几句确定一下。” 马文龙和刘强脸色古怪的看着常腾，没中毒，这家伙怎么会承认下了毒？ 没中毒，这家伙一脸震惊，感觉不可置信干嘛？ 难道说，买到了假货？ 可就算是假货，一点中毒的症状都没有，那也太假了点吧？ 他盘算了一下，喝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腾觉得委屈至极，你们说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啊！ “你说没带身份证和手机，你家人的电话号码记得吗？”马文龙问道。 常腾摇头，那么多数字，他哪会去记。 “那你自己的号码总记得吧？”马文龙追问道。 常腾点头。 “号码多少？” 马文龙拿出手机，既然没中毒，那事情就好办得多。眼前这家伙，等于只是偷偷爬进学校而已。既然没造成太大的危害，把家人找到，警告一番也就放了。 “1333333333。” “说人话！”马文龙瞪眼道。 刘强和房间里的两位保安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常腾弱弱道：“那我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要是知道，我问你干嘛？”马文龙没好气道。 真是这号码…… 常腾满肚子委屈，却敢怒不敢言。 马文龙无可奈何。 弄得鸡飞狗跳，不找到家人警告一番，就这么轻易放回去了，以后还不得谁都往围墙上爬？ 偏偏，这家伙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砰砰砰！ 敲门声忽然响起。 保安上前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脸色古怪的保安。 “队长，他、他是常腾……” “什么？”马文龙有些糊涂，这家伙倒是说自己叫常腾。 “小杨说他上网查了下，网上有常腾的照片，就是他。”保安解释道。 “常腾的照片，你是说……常山集团的太子爷？”马文龙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保安重重点头，那小杨本来就觉得常腾有点眼熟，得知他自称是常腾之后，就忍不住上网查了一下。这一查，就查到了常腾几张照片。 马文龙、刘强等人都是瞠目结舌。 完全不合常理啊！ 众人纷纷拿出手机，上网搜寻常腾的照片。 再一对比，尽管这家伙的脸被打肿了，可仔细对比，真的是常山的儿子，常山集团的太子爷常腾。 马文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稀里糊涂，居然把常山集团的太子爷给抓了。 “既然你没下毒，你干嘛说自己下毒了？”马文龙冲着常腾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他完全闹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是在玩角色扮演，常大少爷闲得无聊，没事出来找乐子？ 用挨揍和自污来找乐子。 千万别在亮出身份之后，再玩一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大开杀戒才好。 “我怕你们打我……”常腾热泪盈眶，他看出来了，这帮人似乎并不是想陷害他，都是个误会。 好像，用不着再担惊受怕了。 至于报复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想过，不被人陷害，他就心满意足了。 马文龙拍了拍脑袋。 这是把常大少给屈打成招了？ 不对。 自己好像没打常大少，是那个叫刘强的学生打的。 他忍不住看向刘强。 他还记得，这家伙说过他是发明创造专业，是常山的学生。 刘强一脸的懵逼。 卧了个槽！ 自己居然把老师的儿子，常山集团的太子爷给狠狠揍了一顿，还屈打成招了？ 这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好爽啊！ 可爽完之后，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 “我、我可以走了吗？”常腾弱弱的问了一句，虽然身份已经被证实，可他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常大少的威风。 “可以，当然可以，您要去哪？我送您！” 马文龙大喜，看着神情和语气，不像要报复的样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常腾连连摆手。 “那、那……”马文龙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个、那个……”刘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不会让学校开除我？” “让学校开除你？” 常腾一怔，旋即摇头。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而且，这学校也不是他家的。他怕李峰怕得要死，哪敢在李峰面前给别人上眼药水。 “那……你会不会报复我？”刘强有些忐忑的看着常腾。 常腾还是摇头，以前会，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真的？”刘强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他看得出，常腾不像是在骗他。 常腾点头之后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众人不迭点头，开玩笑，他们可不想留常腾在这吃午饭。 常腾喜出望外，道谢过后，一阵风般冲出房间。 “还好，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马文龙松了口气，今天可真是大起大落。原本以为自己要完蛋，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下毒。 原以为没事了，结果，这人居然是常山集团的太子爷。 正头疼会不会遭到报复的时候，这位常大少居然完全没有要报复的意思。 若是要报复，身份悬殊，当场也就报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至于是不是有事后报复的怪癖，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但几率要小得多。 刘强更是松了口气。 马文龙还好，把常腾带到保卫科，都是中规中矩，没有干出什么坏规矩的事情。常腾要报复，也不会太严厉。 他可是把常腾打成了猪头。 居然有极大可能性不会遭到报复？ 他整个人就跟做梦一样。 忐忑之余，隐隐还有股得意。 MMP！ 自己居然把老师的儿子给打了，把常山集团的太子爷给打了。 最牛逼的，是这位常山集团的太子爷似乎还不打算报复他。 这种机会，这种奇遇，放眼整个苍南市，甚至放眼整个华夏，又有几个人能够遇到？ 这牛皮，可以吹好多年了。 电脑房，李峰看向阿飞：“通知一声保卫科那边，让他们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还有那个刘强。” 阿飞点头。 李峰是校长，但他就是甩手掌柜。‘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大管家，是阿飞。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整理和处理，然后从中挑出重要的交给李峰。 事实上，阿飞也是甩手掌柜。 李峰给他找了十几个助手，这些助手才是负责整理和处理所有事物的人。阿飞的工作，只是确定一下他们的处理时候有问题，然后把其中重要的事情和处理结果交给李峰。 常腾挨揍，而且屈打成招这事，马文龙、刘强他们在空闲时间仔细想想，再根据常腾的表现，肯定能发现常腾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毕竟是常山的儿子，事情传扬出去，不光常腾以后容易被人嘲笑，常山的名声也会受损。 “结果怎么样？”见阿飞给助手发完信息，李峰又问了一句。 阿飞开口道：“跟我预期的差不多。” 李峰不由点头，也就是说，治疗效果符合预期。 常腾这顿揍没白挨。 “咦，这家伙没去宿舍楼那边，他是去小河那边。” 高天忽然惊叫起来，他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结果。 云蓉也想到了，她连忙起身去拉李峰的胳膊：“老师快快快，这家伙受不了要跳河，我们赶紧去救他。” “放心，他不会跳河。”李峰哭笑不得。 “为什么？他饿得那么惨，包子馒头还丢在宿舍楼那边，不去买吃的，跑去小河那边，总不至于是去钓鱼吧？”云蓉不解道。 “因为阿飞没反应。”李峰轻描淡写道。 高天和云蓉无言以对。 这算什么理由？ 可这确实是个理由，而且还是一个说服力很大的理由。 身为顶级心理专家，阿飞岂会判断不出常腾是否有轻生的念头。 既然阿飞没动静，那就说明常腾还没有轻生的念头。 事实也确实如此，到了小河边，常腾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下，然后就那么盯着清澈的河水发呆。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他怎么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是啊！太无聊了。” 眼看过去快一个小时，都快要吃午饭了，常腾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岸边，高天和云蓉忍不住开始发起了牢骚。 “后面估计没什么好看的。”李峰摇头。 他也看出来了，常腾这会儿应该是在怀疑人生。 连肚子饿都能丢掉一边，可见常腾的怀疑有多深。没几个小时，他肯定很难想清楚。 要是想清楚，估计阿飞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李峰也大致看出来，阿飞让常腾今天重复吃这么大一个亏，就是要让他让永生难忘今天的经历。就算没想通什么，凭美国和今天的经历，常腾怕被人惦记上，以后做人做事也不会太过分。 要是想清楚明白，苍南市以后就少个纨绔，多了个老实做人，与人为善的富二代了。 “他不会要在这坐一天吧？”高天惊讶道。 “有可能！”李峰点头，就算想明白了，可常腾在美国被吓出的毛病还没有治愈，加上刚才受到的惊吓，还真有可能咬牙忍饥挨饿也不离开小河。 高天和云蓉面面相觑。 热闹看完了？ 零食还有一半呢！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李峰朝着二人挥了挥手。 二人有些不信，小声商量了一下，仍旧赖着不走。 结果，一直到十二点多，冯阿姨通知吃饭，常腾仍旧呆呆的坐在那里。 等到吃完午饭，再过来，常腾还是如此。 二人信了大半，只得离开电脑房。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二人忍不住再过来了一趟。 很好，常腾虽然没发呆了，却赤着脚，正试图从河里抓鱼。 牛逼！ 高天和云蓉也试过。 这条小河原本就有鱼，李峰还让人在小河中投放了大量鱼苗和水草种子。若有闲情逸致，在岸边钓钓鱼倒是不错。 可赤手空拳抓鱼……这家伙只是浪费体力，让肚子更饿。 果然，也就抓了二十多分钟，常腾就放弃了，老老实实灌了几大口河水填一填肚子，在岸边的一棵柳树下抱着肚子，蜷缩着试图用睡觉来抵挡饥饿。 高天和云蓉走了。 就在他们走后不到十分钟，一个拎着袋馒头，带着本专业书的女孩坐在了旁边的一棵柳树下。 一边看书，一边将馒头撕下一小块放入嘴中慢慢品尝。 袋子里面有四个馒头，这四个馒头，是她的晚餐，也是她下午的零食。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被打成猪头的家伙，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馒头。 口水，滴答而下，让人恶寒不已。 可怜的常腾，遇到了救世主。 阿飞的计划，是让这家伙饿到八点回竹林才有饭吃。 结果，用了一个来小时，才四点半钟，常腾终于博得了女孩的同情，得到了半个馒头。 那一刻，他热泪盈眶，对其实有些小气的女孩感激涕零。 …… 有了半个馒头垫底，常腾好过了许多，他甚至在女孩走了之后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九点才醒过来，然后急匆匆的返回竹林。 翌日，阿飞再度更改作息时间，正式开始给常腾治疗在美国留下的心理阴影。 第四百九十九章 《李老师奖 再用了半个月，常腾终于恢复正常。 效果不错。 最起码，常腾不至于再疑神疑鬼，见什么陌生人都以为对方想要谋害自己。更不至于因为怕被人谋害，连门都不敢出。 至于纨绔之气，也有不少的改善。但要说全部改掉了，那也不至于。 最简单的一个证明，就在于他还是很怕李峰。还是觉得李峰就像一个炙热的太阳，跟他站在一起，总感觉浑身难受。 这也怪不得阿飞这个顶级专家水平不够。 最主要的，还是常腾心性成熟，性格已经定型。纵使是顶级专家，想要让他性格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长达数年，不断给他设计各种心理暗示，让他的性格慢慢发生变化。 阿飞可没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常腾的身上，若非常山面子够大，常腾这种没有威胁到生命的心理疾病，他根本就不会去治疗。 而且，常腾本身就不算太坏，突然遇到重大事故，在他心理状态极度不稳，性格最容易发生改变的时候帮他纠正一部分纨绔之气，已经足够了。 毕竟，有点纨绔之气也不算什么。 有钱任性也是人之常情。 十月初，李峰让过来蹭饭吃的安灵珊把常腾给顺便捎回去。 本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却没想，第二天，常山居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想来我学校上学？”李峰有些惊讶。 常腾这小子，是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里面，仅有的两个惧怕他的人之一。 另外一个，则是楚胜男的闺蜜兼大力足球队的总经理。 现而今，这小子居然说想到自己眼皮底下上学？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要说不怕自己了吧！ 昨天这小子还跟自己同桌吃饭，也是低着头不敢言语，更没提这事，今天还是托他老爹打电话来说这事。 “嗯！”常山老怀大慰道：“他说想要认真学点东西，也想尝试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李峰呵呵一笑。 这话，也就老实巴交的常山相信。 话说回来，廖秋红可能也会相信。 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这种话，只有父母、老婆、女朋友什么的听了会真的相信，也只有这种亲密关系，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智商欠费。 阿飞都说了只是帮这小子改掉了点纨绔之气，可没说帮这小子纠正了价值观和性格。 可如果不是这原因，那会是什么原因？ 李峰的脑中，忽然浮现起那个给了常腾半个馒头的女孩。 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这小子，是来泡妞的？ 可问题是，那女孩并不算漂亮。 而且，还有点小气……四个馒头，硬是在常腾垂涎三尺了一个来小时之后，才忍痛分了他半个。 是真的忍痛分了他半个。 女孩当时的表情，看得李峰都有些怀疑那馒头里面是不是藏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当然，这主要还是女孩的家庭条件很差，也节省惯了。 李峰看得出来，那四个馒头，应该是女孩的晚饭，也是她一整个下午的零食。 这是个嘴馋，又很节俭的女孩。 尽管学校有无息贷款，而且毕业之后十年内还清就行。但有些节俭惯了的学生，并没有找学校贷款，仍旧过着节俭的生活。 “老师，你看……”常山欲言又止。 “想来就来吧！不过得等第二届。都已经公布了学生人数招满，停止新生报到，再突然增加一个，容易惹来非议。” 李峰不以为意，学生找自己走个后门而已，李老师也不能免俗。 至于常腾的来意，为了那个女孩只是他的个人猜测，也不一定是如此。说不定，常腾这小子真的突然醒悟，开始有了人生目标呢？ 就算是为了那个女孩，常腾也没胆子敢在他的学校惹是生非，不好好学，毕不了业就行了。 “行行！”常山满不迭点头。 再聊了几句，李峰将手机挂断。 想了想，他有些忍不住好奇心，跑了趟健身房。 “阿飞，常腾那小子托常山打电话给我，说是想来学校上学，我怎么感觉是为了那个女孩？” 阿飞点头。 “还真是为了那个女孩？”李峰啧啧道：“该不会是因为那半个馒头，爱上那个女孩了吧？” “急迫需要某样东西，而且充满无助，甚至绝望的时候，半个馒头就是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阿飞解释道：“常腾当时没有道谢，恐怕就是打算回报那个女孩。爱情这东西有些奇妙，这半个月，或许是发现自己经常想起那个女孩，而且感觉非常强烈，他才想到要来这里上学。” “爱情？不至于吧？”李峰有些意外，他认为应该只是感恩而已。 阿飞轻描淡写道：“所以说爱情有些奇妙，如果常腾只是拿钱来回报这个女孩，那只是为了感谢那半个馒头在特殊的时间出现在他面前。常腾既然打算忍着在你眼皮底下生活的忐忑和不安，跑来学校上学，只能说明他爱上了那个女孩。事实上，爱情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看着顺眼，自己的心灵能因为对方产生触动而已。” “说得你好像很懂爱情一样。”李峰呵呵了一声。 阿飞淡然道：“我是心理专家。” “这小子别祸害人家姑娘才好。”李峰不由嘀咕了一句，这事的起因，还是阿飞的那个治疗计划。若常腾这小子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把人家女孩追到手，过段时间又厌烦始乱终弃了，等于也间接跟阿飞扯上了关系。 阿飞摇头：“十年二十年后说不好，爱情不是真的永恒不变。十年二十年内，常腾是闹腾不到哪去，那天的那个女孩，对他的心灵触动极为强烈，称得上永生难忘了。老师该担心的，是那女孩如果看不上常腾，拒绝了，常腾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那就轮不到我操心了。”李峰不以为意，隔了一代，而且他对常腾一直没什么好感，才没闲工夫操这种心。一蹶不振，让这小子再来治疗几天就是了。 阿飞也没放在心上，常山是常山，常腾是常腾，这是两回事。 真要常腾受到打击，一蹶不振，大不了再给他治疗几天。 二人的想法差不多。 离开健身房，李峰盘算了一番，回到自己房间。 现在已经十月初，算一算，距离第二届开始报到，只剩下五个来月的时间。 他突然想起来，似乎得开始筹备一下各专业比赛和评选活动了。 活动场地、宣传、比赛和评选流程……这些东西，他压根就没考虑过。 而且，这比赛和评选活动，不管是为了让各专业尽可能平等一些的初衷，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李峰都想让它达到不逊于，甚至超过诺贝尔奖的影响力。 才五个来月的时间，在完全抓瞎，且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已经很紧迫了。 打开电脑，李峰想了四五分钟，在电脑的文档上写下几个字——《李老师奖》。 这名字很土，很不伦不类，也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 用《三百六十行奖》、《专业奖》之类的名字，虽然也不咋滴，但也都比《李老师奖》要好听得多。 不过出于私心，李峰最终还是决定用《李老师奖》这个名字。 他甚至想过直接用《李峰奖》来命名，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李老师这个名字在外界更能代表他的成就，也与奖项的内容稍稍搭点边。 接下来…… 李峰在第一行写下了排名奖励。 第一名一百万，第二名九十万，以此类推，第十名十万。 这样一来，等于一个专业的奖金要花到五百五十万，三十个专业，那就是一亿六千五百万。 在李峰看来，这奖金其实有点低。他原本是想定个一千万到一百万的，不过感觉成本太高了一点。三十个专业，就需要十六亿的奖金了。以后要是发展到三百个专业，那还不得每年光奖金就要一百六十多亿。 向来觉得自己钱多得花不完的李老师，有些舍不得了。而且，‘全职业名师学校’以后收到的毕业学生捐款有多少现在还没个底，要是没这么多，等于就得入不敷出，他在还好，还能填补，他若是不在，这奖项也就办不下去，或者完全变味了。 好在奖金不算太高，但李峰的本意，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各行各业的佼佼者，把这些佼佼者们捧成所属行业的明星人物。 只要能够获得奖项，自行车修理专业可以给自行车品牌做代言，茶农专业可以给各种茶叶做代言，管道疏通工可以给管道材料做代言……只要有名气，不光是代言，还有不少赚钱的途径。 相对而言，奖金低一点算不得什么。 “有头有尾，接着就是不断填充了。” 李峰喃喃自语。 头，就是奖项的名称。尾，则是最后的奖金。 “再来，就是大致的框架。” 李峰首先考虑的，是评选名次的方式。 “既然是要把各专业的牛人捧成所在专业的明星人物，那名气就是最重要的。网络投票，让所有人选出名次。为了杜绝买票或者造假，一个身份证号只能一个专业投一张票。不行……邮寄投票更能杜绝买票和造假，因为成本更高。” “如果是邮寄投票的话，唯一造假的可能性，就只有收买计票人员。不过，可以弄个网站，专门用来公布投票者的身份证号和投票内容。所有人都可以上网查询，很容易就能查出是否有人盗用自己或者自己家人的身份证号用来投票。这样一来，不管是计票人员还是网站的客服，人工方面的成本就得大幅增加。得先找专业人士确定一下，只要不是太过于离谱，为了保持相对的公平，倒也无所谓。” “说到公平……长得帅、长得漂亮、口才好、花钱宣传，都更容易拉票。这是专业能力评选，虽然也算是捧明星，但不是真的选美、选主持人，得请一帮专业人士把关，先评选出前三十或者前百的人选才行。专业人士的评选用不着排名，只需给个前十，或者十到二十、二十到三十名之类的名次就行。等到投票结束，再公开这些专业人士的投票。两者进行对比，如果前十的获得者，在专业人士那里连前百名都进不了，那就直接取消名次。如果投票名次靠前的获得者，在专业人士那里的排名比投票名次靠后的获得者低了两个或者两个以上档次，最终名次往后顺移……” “这么做，到时候估计会有争议。不过，有争议也管不了那么多，这是专业能力评选，专业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再来，为了减少争议，那些参与把关的专业人士，本身必须德高望重，风评不错，且专业能力顶尖才行。” 李峰将自己的构想写了下来。 接着，就是比赛和评选流程了。 有的比赛，可以直接录制视频或者现场表现出来，有的则不行。那些无法直接录制视频或者现场表现出来的，诸如心理学、言情小说作家、天使投资、发明创造之类的专业，可以用以往的成就作为比赛和评选内容。 “嗯……诸如国画、油画、炒股、演员之类很注重状态的专业，也可以用以往的成就作为比赛和评选内容。不过，都只能是前一年的成就或者作品才行。” 李峰舒了口气。 好像搞定了？ 有头有尾，还有比赛评选的流程。 再想想，李峰不由哑然失笑。 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而已。 细节还没影，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完善的。 “没关系，直接丢掉网上去，集思广益，让网友们完善去。” “至于具体操作……得请专业人士才行。” 而且，还得尽快找到才行。 场地搭建、各种相关人员的招聘和统筹安排、宣传推广、奖杯设计和制作……全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第一届《李老师奖》，李峰并不介意出点什么纰漏，他习惯了摸着石头过河，慢慢改进和完善。 但要是出现重大失误，或者直接砸了锅，那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先找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还有没有那些注意事项，然后发布到网上集思广益，再招聘专业人士过来全权负责！” 李峰打定主意之后，开始挨个打电话给安灵珊、陆兴生他们，把自己构思的大致框架发给他们之后，让他们有空帮自己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也让他们公司那些策划过大型活动的人才帮忙想想。 这之后，又群发短信，让所有在竹林的学生也都先抽空考虑一下，晚饭的时候再一起讨论。 …… 两天后，李峰正式将他设计的框架以‘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名义，发布到网上，同时开通负责人招聘邮箱。 李老师，再度开始在网上启动了刷屏之旅。 第五百章 考题 “三十个专业，每个专业十个名次，奖金从十万到一百万，李老师这是大手笔啊！光是奖金，就高达一亿六千多万。而且还有奖杯，为了保证公平，还要专门开设一个网站，请大量计票人员对投票进行统计。这么一算，《李老师奖》每年起码要花到三五个亿。” “三五个亿？开国际玩笑，这才刚开始，李老师说了，第一届只是试水，以后还会不断增加专业，争取把从业人数达到一定规模的职业全都算进去。到时候，可就不是三十个专业，而是几百上千个专业了。一年下来，可能要几十个亿。” “大气，牛逼！舍得花钱，又能保持公正公平，再加上李老师的影响力，《李老师奖》恐怕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咱们华夏最大的奖项了。” “楼上是三年前穿越过来的吗？三年前的话，以李老师当时的影响力，估计还要运营和宣传几年，《李老师奖》才能成为华夏最大的奖项。现在……现在《李老师奖》还没真正开始，就已经是华夏最大的奖项吧？再过个几年，全球最大奖项还差不多。” “拳打诺贝尔，脚踢奥斯卡！我是李老师外孙的同学的朋友的邻居的同学，未婚！” 公告刚出来时，网上议论最多的，还是《李老师奖》未来的影响力。 都是赞美之词，都是充满了乐观。 这让李峰有些亚历山大，他倒是想拳打诺贝尔、脚踢奥斯卡。可这也只是他对《李老师奖》的期望而已，心里完全没底。 因为，《李老师奖》该怎么筹办，他到现在还没个章程。 而且，他现在的影响力还只限于华夏。就像网上的言论一样，以他的影响力，《李老师奖》还没真正开始，其实就已经是华夏影响力最大的奖项了。 如果成功举办，还得再加上最具权威的称号。 至于国外，李峰就毫无办法了。除非他的学生们在全球的影响力剧增，否则，他的影响力，短时期内很难达到在华夏的程度。 而他的学生们，现在国际知名的，也就一个方子翰。 不对！ 凉亭里，正上网查看网友们言论的李峰，不由摸了摸下巴。 他的学生们，国际知名度极高的，可不止方子翰一个。 只是李老师学生，国际知名度极高的就只有方子翰一个。 听起来似乎一样，实际上却是两种意思。 常山自然不用说，全球都有他公司的产品，再加上他在海外市场和华夏市场的区别对待，他本身的名气也是全球皆知。尤其是在发达国家，更是已经达到妇孺皆知的程度。 再来就是安灵珊，她在全球的知名度虽然没法跟方子翰和常山相提并论，但她的倾雪公司，名气却丝毫不逊色于方子翰和常山。 国际最顶级的奢侈品品牌，甚至隐隐有成为全球第一奢侈品品牌架势，其知名度可想而知。 再来就是乔雪，一张肺癌治疗药方，彻底让她名震全球。 接着是陆兴生，‘蝶生峰会’已经举办了两届，第一届只有华夏的投资者和创业者参加，但第二届，已经多出了不少国外的投资者和创业者。他的投资，也正在向着全球进军。国外一些比较关注财经新闻的民众，多少都知道华夏出了个家牛哄哄的投资公司，而该投资公司的老板，几乎无往不利。 其后就是杨兮兮、楚胜男和段康三个，她们在国际上的名气不高，但多少也有点。 像杨兮兮，她的油画在国际市场并不缺关注度和认可，售价也达到当代著名画家的水准。 楚胜男的大力足球队，因为不断战胜五大联赛的职业球队，在球迷当中的知名度也极高。 再如段康，他的《猴子偷桃》、《人体战争》这两大游戏，很早就已经有海外发行商代理，在海外市场的受欢迎程度也不差。 只是相对方子翰、常山他们而言，杨兮兮三人的名气还不值一提而已。但真说起来，他们三个的名气，比起华夏那些努力想要打开国际市场的明星，绝对是只高不低。 可除了方子翰，没多少人知道常山他们也都是李老师的学生。 “得跟他们打声招呼才行。” 李峰打算哪次聚餐的时候，跟众人提一句，让众人在国际扬名的时候，顺便把他给捎上。 外国人都知道方子翰有个老师叫李老师，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方子翰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谁先赞美一下李老师，谁就能获得优先提问权和方子翰的笑脸。 常山他们连国外媒体的采访都不接受，就更别提会把李老师给捎带上了。 也因此，知道李老师也是常山、安灵珊他们老师的外国人不多。 …… 有关《李老师奖》的议论，随着时间推移，热潮并未淡去。但慢慢的，话题开始转移到响应李老师的号召，为《李老师奖》出谋划策了。 在网友们的群策群力下，《李老师奖》的举办流程正在不断完善。 另一条有关招聘《李老师奖》负责人的公告，热度就相应的要低了很多。 不过，这热度低是跟《李老师奖》的评选流程来比。 事实上，从发出公告不到半天，招聘邮箱便开始收到各种应聘资料。 这事，李峰丢给了安灵珊去处理。 安灵珊是顶级企业家，对招聘这种事情最为拿手。由她进行第一道筛选，无疑上上之选。 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李峰给安灵珊筛选的时间不多，只有一个星期左右。 一个星期之后，安灵珊那边还算不错，挑出了五个人选。 再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关面试了。 这关的面试，是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的面试室中进行。面试官还是安灵珊，但实际上，在只隔了一层单面玻璃的小房间里，李峰和阿飞也在。 他们二人，一个负责检查五位面试者的能力，一个负责观察五位面试者的人品性格。 至于安灵珊，她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这次的面试，她纯粹就是李峰和阿飞的代理人。 面试的时间，是星期天的上午九点。 李峰和阿飞早早便过来。 今天的面试，强度自然远不如李峰平常的面试。 总共就五个面试对象，按李峰以往的速度，半分钟不到就搞定了。 所以，他今天还是很悠闲的。 到了房间之后，一边泡茶一边看小说，除了空气稍微差点，环境也算不上优美，跟在竹林休息没什么区别。 八点五十左右，五位面试者纷纷走进房间。 虽然房间里面没外人，五人却并未闲聊。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之后，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当然，房间里其实还有两个人，只不过在一层玻璃后面。 五个人，四男一女。 年纪最小的三十出头，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五十多岁。这五人，都是筹建和策划过大型活动的专业人士。 能经过安灵珊那一道筛选，能力都很强。 李峰挨个查看了一下他们大型活动策划和管理的职业能力值，如他所料，都在八十五分以上。 那位年纪最大的，甚至达到了九十二分。 时间紧迫，而且是这种从业者不多的职业，能在一个星期里聚齐五个能力值超过八十五分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归根结底，还在于李老师的影响力太大了，所有人都清楚《李老师奖》的负责人，未来在业内的名望能够达到何种境界，恐怕立即跻身业内第一人也毫不为过。 正是因为如此，招聘公告一出，华夏业内的顶尖人才都在第一时间准备好个人简历和一份建议书投递到邮箱。安灵珊也才能在一个星期内，挑选出五位能力值都在八十五分以上的应聘者。 按李峰的预想，能力值能够超过八十分，就已经符合他的预期了。 毕竟，八十分的能力值，已经称得上顶尖人才。 《李老师奖》虽然影响力巨大，而且专业众多，但毕竟只是一场比赛和评选，筹备方面比那些大型活动其实要简单。 八十分的能力值，足够将《李老师奖》办得有声有色。 尤其是在经过第一届的摸索期之后，以后再办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这五人，全都符合李峰的要求。 所以，后面没他什么事了。 五人的能力值都超过他的预期，但《李老师奖》非比寻常，负责人的人品和性格方面，同样极其重要。能力值，并不是他的唯一标准。 九点整，安灵珊准时出现在面试室的门外。 五位面试者连忙上前问好。 心中，则都稍稍有些失望。 他们都以为，今天有可能可以见到李老师。 要知道，《李老师奖》的成功失败关系重大，也是李老师当前最大的一件事情。正常而言，负责人这种至关重要的职位，应该是由李老师亲自来进行面试才对。 第一轮面试的面试官就是安灵珊，想不到，这第二轮面试官还是安灵珊。 当然，他们很清楚，安灵珊应该只是走个过场。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极有可能装有摄像头，李老师正在大屏幕前观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毫无疑问，刚才的表现是正确的。 身为《李老师奖》的负责人，稳重无疑是必须的品质之一。 若是在进到面试室中，相互间交头接耳，在李老师面前的形象肯定要受到一定的影响。 安灵珊和五人点头致意之后，来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旋即，朝着五人开口道：“都坐吧！” 果然！ 五人的心跳，顿时加快了不少。 整个面试室，共有六张椅子。 安灵珊，再加上五位面试者，正好六个人。 可惜，椅子放置的位置，却完全不是这样。 六把椅子，其中的三把椅子都放在负责面试的办公桌后面。 另外三把，则在房间的空地处。 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 五个面试者，椅子却只有三把。 安灵珊过来的十几分钟里，他们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身为一个《李老师奖》的负责人，应急能力和头脑，无疑也应该是上上之选。 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李老师给他们五人出的考题之一。 五个人，怎么处理这三把椅子。 直到安灵珊进来，他们才明白，原来办公桌后面的三把椅子，也包括在考题当中。 一秒、两秒、三秒…… 一连半分钟，五人都没有动。 他们打定的主意，都是以不变应万变，等竞争对手做出选择之后，再根据安灵珊是否有表情提示来决定用哪一种方案。 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都考虑了不少方案。少的也有两个，多的更是四五个。 可惜，所有人打定的主意都是一样。 再拖下去，显然就不行了。 抢先行动，反倒更能显出自己的决断。 二号面试者反应最快，他用了最中庸的办法——道谢之后，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 三号的反应也极快，他的选择也很中庸，他来到最左侧的一张椅子旁站定。 之所以说他们相反的做法，却都属于中庸，就在于二号的年龄最大，五个人分三张椅子，怎么也少不了他一张。而三号，则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孔融让梨可是华夏耳熟能详的典故。 紧接着行动的，是五号，他的选择和三号一样，在椅子的右侧站好。 反应稍慢的两位，有些纠结了。 剩下两张椅子和两个人，他们似乎除了跟三号和五号客套几句之外，别无选择。 其实，他们都有另外一种选择。 那就是把安灵珊身旁的两张椅子搬过来。 他们很怀疑这才是李老师第一道题的关键之处。 敢于直视面试官的胆量！ 也可以视作以后敢于无惧各种威胁的胆量。 可想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一号和四号，都有些纠结难以决定。 因为安灵珊并未宣布面试开始，意味着还有一种可能性没有出现。 那就是，另外两位面试官，比安灵珊稍晚一点，还在过来的路上。 要是第一道考题纯粹是考验他们如何五个人分配那三张椅子，安灵珊旁边的两张椅子根本与考题无关，他们真要把那两张椅子给搬了过来，那可就尴尬了。 遇上脾气大的，直接就把他们两个给排除在外了。 二人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第五百零一章 结果出炉 眼看实在拖不下去了，一号和四号终于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们，在两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果然是这样！” 房间里，李峰微微摇头。 五人的猜测有对有错，其实，他们一进门，阿飞的考题便开始了。 从他们进入视线开始，阿飞就一直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通过他们的一言一行和表情，来分析他们的性格。 五人猜对的地方，则是六张椅子，确实是阿飞设计的。 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道考题。 五人都想到了最佳答案，那就是询问安灵珊，是否可以把她身边的椅子搬过来。 可惜，没人这么做。 李峰是个甩手掌柜，‘李老师奖’的所有事务，他原本是打算全部放权的。无论是应聘工作人员、筹备网站、联系专业评委……以及以后的所有事情，全部都交给负责人一言而决。 他只需要一个不错的结果就行。 而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负责人发来资金申请的时候，签个字，然后把钱转过去。 这样一来，负责人的人品和性格就极为重要了。否则，无论是大权在握、大笔资金在手，都容易让人膨胀和抵挡不住来自方方面面的诱惑。 李峰虽然不知道阿飞是怎么评判的，但以他个人而言，五人在这一轮的测试当中，肯定都是不合格的。 不过人无完人，李峰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的负责人，他只是想偷懒不管事，期望能够找到这么一个负责人而已。 既然找不到，短暂的失望之后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办公桌前，安灵珊没任何表示，她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五人皆是心中一凛。 他们能百分百肯定，安灵珊只是走个过场，房间的某个角落绝对装有摄像头。 原因很简单，安灵珊上次面试的时候，已经让他们自我介绍过了。 他们却不知道，同样是自我介绍，面试官不同，看的却是两回事。 像安灵珊，在面试对象自我介绍的时候，主要看的是面试对象的口才、逻辑、语言组织等内容，凭此判断面试对象的能力。 而阿飞，在面试对象自我介绍的时候，主要看的却是面试对象的表情、动作、语速语气等内容，凭此判断面试对象的性格。 五人开始依次上前，将自己曾经构思过的自我介绍再当着安灵珊的面说一遍。 李峰看了下阿飞面前的笔记本。 一、三、二、四、五。 这是先前阿飞给五人的排名。 等到五人做完一番自我介绍，排名已经发生改变，变成了一、三、四、五、二。 还是一号处于领先地位。 而原本排在第三名的二号，直接下降到了最后一名，显然是有什么不怎么好的性格缺陷被阿飞给看出来了。 面试室里，安灵珊开口道：“如果给你们一个亿，你们该怎么举办这场《李老师奖》比赛和评选。” 五人都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虽然《李老师奖》光是奖金就高达一亿六千多万，更别说建设网站、各类工作人员、比赛场地……全部加起来，没个三五亿根本搞不定。但《李老师奖》有个无与伦比的优势，那就是知名度！ 名气，某种程度而言，是可以轻松转化为财富的。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冠名权，真要拿去拍卖，几十亿都照样有公司愿意砸出来。遇上胆大激进的，上百亿也未必不敢出。 这之外，像什么奖杯啊！ 随便找家珠宝公司，就凭一个《李老师奖》奖杯的赞助商称号，反过来让珠宝公司再贴点钱都没问题。 还有比赛场地的广告位招租、转播权之类，都是不小的收入来源。 一个亿怎么举办这场《李老师奖》，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甚至于，就算题目是举办这场《李老师奖》，如何才能赚到几十上百个亿，他们都觉得毫无难度。 真正的难度，在于如何才能赚到几十上百个亿的同时，又不会严重消费李老师的名气，也不会影响李老师的声望。 仅过去了十分钟，三号最先发言。 从成本开始谈起，他认为《李老师奖》的未来，一定是全球最具影响力和权威性的奖项，规模一定要大，该花的钱绝不能省。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第一届《李老师奖》的成本，大概在五亿到八亿之间。 紧接着就是收入来源了，他认为李老师的名气不能过度消费，否则不光影响李老师本身的威望、名气，同样也严重影响到《李老师奖》的发展速度。所以，冠名权、转播权、赞助费之类的常规手法都要摒弃。就算是查询网站，广告之类的东西也完全不需要。收入方面，可以另辟蹊径，从参赛者们身上着手。比如成立一家猎头公司，像别的公司输送能力极强的参赛者。再或者成立相关的公司，将那些能力不错的参赛者尽可能的签入公司，让他们为公司创造财富……诸如此类，收入来源其实并不低。最起码，完全在支付完所有的成本之后，还能确保有一定的盈余。 而且，这么做也有益于提升和发展《李老师奖》在全球的影响力和权威性。 夸夸其谈二十多分钟，一号终于结束他的发言。 一号刚说完，三号紧接着站了起来，接着又是五号、二号、四号。他们的想法和一号差不多，中心思想都是在不影响李老师名声和威望，不会消费李老师名气的情况下，可是利用其它的方式来赚取经费。不同的，只是在于五人的方式各有不同。 像一号，是把注意达到参赛者的身上。二号则是把主意达到查询网站的身上，三号的方式，则是利用比赛吸引游客，通过游客消费来产生利润…… 小房间里，李峰咋舌不已。这五位，不愧所在行业的顶级人才。 区区十几分钟的构思时间，居然都可以想出很多让他感觉匪夷所思，却又感觉可行性极高的盈利方式。 按五人的思路来办，纵使不过度消费李老师的名气，不用那些常见的盈利手段，每年都能在保证支出的同时，反过来盈利数亿。 而且，五人还是不重复的。 把他们五个全请了，一年赚个二十亿轻轻松松。 可惜，李峰不缺钱，也完全没有要让《李老师奖》盈利的想法。他要的，是将各专业的顶尖人才捧成所属行业的明星人物，尽可能的缩短各行业顶尖人才的收入差距。 再一个，就是顺便给自己刷刷名气、声望、影响力什么的。 五人的想法，再一次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李峰扫了眼阿飞的排名，一三四五二再次发生变化，成了一三五四二。 还是一号处于领先地位。 这一轮发言之后，已经十一点出头了。 安灵珊开口道：“接下来，大家各抒己见，谈谈对《李老师奖》的举办流程和发展的想法。” 五人开始各抒己见，将自己的想法提出。 眼看到了十二点，安灵珊拍了拍手掌，站了起来：“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傍晚之前会给你们答复。” 五人心中一凛，显然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分晓。 安灵珊开口道：“来者是客，不是学校的学生和家属，‘全职业名师学校’是不能进的。如果有兴趣到处逛逛和体验一下的话，可以去门卫那边，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保安会给你们一张临时身份卡。当然，没兴趣也可以直接回苍南市等消息。” 五人连忙点头。 “那就这样吧！我公司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安灵珊跟众人点了点头，离开房间。 五人也没留下来，等到安灵珊离开，虽然相互间没什么交谈，但都是一起离开房间。 小房间里，李峰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之后，进到监控系统，开始不断更换摄像头，让阿飞方便观察五人。 五人都以为面试已经结束，其实还没有。 等待他们的，还有最后一道考题，那就是在学校的行为举止。 虽然安灵珊说过没兴趣的可以直接回去，但阿飞很清楚，他们五人一个回去的都没有。最起码，在午饭和逛一圈之前没有人会离开。 出了房间，加上安灵珊不在，五人显然放松了许多，开始互相交谈起来。 如阿飞所料，五人显然都有些好奇‘全职业名师学校’，在离开实践楼之后，到达门卫那边之后，在要了张临时身份卡，问清楚学校的大概情况之后，返回学校，一路前往宿舍楼。 他们的临时身份卡中都各存有两千块钱，眼下又是十二点多钟，自然是先去吃午饭。 “我们也开饭吧！” 眼下五人还没分开，仍旧聚在一起前往宿舍楼那边吃午饭，趁着不用一直更换摄像头位置，李峰从桌子底下拿出两桶泡面。 五人绝对想不到，为了这最后一道考题，李峰和阿飞都得靠泡面混完中午这一顿。 等到泡面煮好，五人也已经到达二号宿舍楼，进到其中的一家餐馆。 餐馆里面是没有摄像头的，李峰和阿飞趁机把午餐搞定，然后一边喝茶一边等。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五人才出现在场馆外。 而后，分道扬镳。一号和四号一起，二号和五号一起，三号则独自闲逛。 比李峰预料的要好上不少，起码，电脑上不用同时开五个屏幕，只要开三个就行。而他，也不需要不断调整五个视频的位置，只需要调整三个，工作强度要少很多。 “可以了！”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一号和四号已经离开学校返回苍南市，阿飞忽然开口。 李峰当即将电脑关闭，目光移向阿飞身前的笔记本。 阿飞在先前的排名下面，再度写下一串排名。 一五三四二。 比起上一轮略有调整，但从头到尾，都是一号始终排在第一。 “那就一号了！” 李峰做出了决定。 一号名叫梁永思四十出头，正当壮年。能力值虽然不是最高的，但也有八十九分，在五人当中属于中等偏上的存在。 更重要的一点，是根据阿飞的观察，梁永思在性格和人品方面，最符合李峰的要求。 当然，只是相对另外四位面试者而言，梁永思在性格与人品方面更符合李峰的要求。真要说起来，五人没一个符合李峰的要求。 好在也只是不完全符合而已，最起码，达到了李峰的最低标准。 李峰拿出手机，给安灵珊打了个电话，让她通知一声五人，最终的录取者是梁永思。同时，让梁永思加一下自己的微信号。 才过去五分钟，李峰的微信便收到好友申请。 备注，正是梁永思。 通过之后，李峰发了个你好过去。 梁永思连忙问好。 薪水待遇方面，李峰早在招聘公告上便已经说明年薪千万，也没什么好谈的，他直截了当在微信中通知梁永思：“给你三天时间处理一下私事，三天之后正式开始工作，先把前期需要优先处理的工作整理出来。” “好的。” “然后就是制定一份详细的举办流程，微信发给我。时间方面没有限制，但最好在半个月内完成。不用考虑盈利，成本方面也不用节约。资金方面，我会注册一家相应的公司，先期会转入十亿进去作为举办资金。除非遇到什么麻烦或解决不了的事情，其余你全权做主。” 梁永思显然是被这结果给震住了，不需要考虑盈利，而且公司一成立就有十亿资金，且所有事务由他一言而决。 这三条，无论是哪一条都让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而事实上，这其实也是李峰对他的另外一种考验。 若是梁永思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他真的就做甩手掌柜了。可惜，梁永思并没有达到完全符合要求的程度。 若是梁永思经受得住考验，《李老师奖》第一届的负责人是他，第二届、第三届、第四届的负责人也全都是他。 若是经受不住考验，李峰就得重新发布招聘公告了。 第五百零二章 筹钱送礼 结束和梁永思的微信聊天，李峰看了眼时间，已经三四点钟了。 收拾了一下房间里面的东西，李峰看向阿飞：“时间还早，随便逛逛？” 阿飞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这让李峰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笑意。 还算不错，自从老黑猫死去，无论他什么提议或者聚餐，阿飞都没答应过。 这次能答应随便逛逛，应该是从老黑猫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不少。 二人下了楼，李峰骑着他的电动车，慢慢悠悠的前进，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阿飞在旁边并排而行。 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是一天憋不出几句话的大闷罐，哪有什么好逛的。 李峰也只是随口问问，想要知道一下阿飞的心理状态而已。 知道阿飞恢复了不少，也就够了。 至于随便逛逛…… 纯粹就是他开电动车往竹林去，阿飞步行前往竹林。 有点坑学生的味道。 哪怕是以阿飞的淡定，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提醒李峰，他现在有点不爽。 李峰只能假装没听到。 二人就这么一路前进，李峰也没刻意去找话题，趁着电动车速度慢如龟爬，索性沿途看看学校的风景和来来往往的学生。 “同学、同学……” 实践楼离竹林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好不容易快到竹林，附近的一个小花坛里忽然蹦出一个家伙。 还好李峰胆子大，才没被吓一跳。 阿飞自然更没什么表情，别说草丛里蹦出个人，草丛里蹦出个鬼，阿飞哥也照样波澜不惊。 “有事？”李峰停下电动车。 这位从草丛中蹦出来的家伙，看年纪应该只有二十五六岁，长相普通，满脸堆笑。 手上没有拿着匕首，倒是后面背着个电脑包。 肯定不是抢匪。 事实上，‘全职业名师学校’到处都是监控设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巡逻的保安多如牛毛，三分钟内就能赶到，有抢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只不过，突然蹦出来，实在让人难免想歪。 “你们好，我叫张学海，足球教练专业的学生。” 青年将自己的身份卡拿出，在李峰和阿飞的面前晃了晃。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身份卡上有照片和姓名，李峰扫了眼，确实如此。 “有事吗？”李峰又问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们买不买电脑？”张学海连忙道。 “买电脑？”李峰呵呵一笑，将放在踏板上的电脑拿起来，朝着张学海晃了晃：“我有，不需要。” 阿飞见他瞧过来，也摇了摇头。 “苹果的，只用了半年左右，跟新的一样，只要六千就给你们。”张学海有些不太甘心，他将电脑包放下来，把里面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我开给你们看看。” 确实很新，起码算得上九成新了。 见张学海要开机给自己看，李峰摇头道：“不用了，我有电脑，买来也是放在那里生锈。” “那……你们有没有想买电脑的同学？六千块，已经非常便宜了，我买的时候一万多。这是急着要钱，要不然我不可能卖掉。”张学海并未放弃。 李峰和阿飞还是摇头。 “真的，我没骗你们，才六千块，谁买都不吃亏。”张学海问道：“是不是担心付款的事情？只要付现金就可以了。” “现金？”李峰意外道：“学校可不准付现金。” 张学海笑道：“学校不准，可以到学校外进行交易啊！” “这倒是个好办法。”李峰啧啧了一声。 学校确实不能用现金交易，哪怕是转账什么的，绝大部分学生也不敢。因为转账是会留底的，这等于把证据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当然，对方肯定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交易是双方的。可难保对方不会在犯了错要被开除，或者没法毕业的情况下，把自己给交代出去。 所以，尽管各种转账很方便，但绝大部分学生都不会用这种方法。 没想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到学校外进行交易，这无疑是个极佳的办法。 ‘全职业名师学校’可不管学生们在外面用什么交易，事实上，也管不了。 身份卡在校内可以刷，在外面可刷不了。 不用现金那才是怪事。 李峰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作罢。 他想让学校变得更纯粹一些，想让学生之间的贫富差距不是那么明显，这才规定只能刷卡消费，且每个月最多只能充值两千。可学生们出了学校，他就管不着了，也没那资格去管。 学生们明知道他的用意，还钻这种空子，那也是学生们自己的事情。都是成年人，除非必要，他不会去订一些强迫性的规矩。 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不能在学校附近也装一大堆摄像头来防止现金交易，那也显得太苛刻了一点。 “怎么样？也就去校门口一趟就行，我真是急着要钱，不然六千块怎么会卖？”张学海感觉有戏。 他的第六感显然不灵。 别说六千块，六块钱，李峰也不要。 带着累。 李老师分分钟几百万，哪会在意这种小便宜。 “五千，五千块你拿去。”见李峰和阿飞还是摇头，张学海一咬牙，决定降价一千。 “真不要，你就算白送给我也不要。”李峰实话实说。 “那算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张学海彻底失望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看出来二人确实毫无购买的意向。 “真要急着用钱，可以找学校申请吧？” 见他满脸失望，应该是急着用钱，李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全职业名师学校’虽然只能贷款生活费和学费，但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事，同样也可以申请一笔额外的贷款。若是证据不好提供，没办法当天拿到钱的话，找生活老师借一下也完全没问题。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生活老师，那都是人品杠杠的存在，别说借几千，真要急用，借个几万恐怕都不成问题。 “不好申请……”张学海无奈一叹。 李峰笑了笑，等他让路。 不好申请，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全职业名师学校’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通过，得是真的急需一笔钱才行。 张学海不好申请，说明他所言的急用钱根本就不成立。 “张学海！” 张学海正要让开，侧面，传来一个女人又急又怒的声音。 李峰和阿飞扭头一看，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小跑过来，怒气冲冲，气势汹汹。 这种处在暴怒状态的女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再看张学海的脸色，也明显郁闷起来。隐隐间，还可以看出少许惊慌。 那姑娘很快便冲到近前，在看到张学海手上的电脑之后，那愤怒的脸色，甚至变得铁青起来，她暴怒道：“张学海，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要把电脑卖掉？” 张学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他不满道：“叫你找家里借一点，你就是不肯，我不把电脑卖掉，我能有什么办法？” “还借，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都欠多少钱了？”姑娘的声音明显大了好几分，她吼道：“这才几个月？又是自己生日，又是生病，又是老伴忌日，又是扭到脚……你知不知道，你前前后后都送出去五六万的礼物了？按你这速度，再过几个月，谁还敢借钱给你？你又拿什么去还借的钱。” “这都是前期投资，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是运气好，我就能一飞冲天。”张学海看了眼李峰，让到一边。 李峰没动。 早点让开，他说不定就走了。 现在，他想看热闹。 “运气好，说得容易。再说，如果那个李老真是李老师，人家会缺你这点东西？重要的是心意，是看你顺眼不顺眼，觉得你投不投缘，你随便送点东西不就行了？”姑娘大叫起来。 张学海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心中顿时有股不妙的感觉，不由扭头看向李峰和阿飞。 眼神不断。 似乎在告诉二人：赶紧走，没你们什么事情，你们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李峰不为所动，他回了张学海一个眼神：刚才都没走，现在听到李老师，那就更不会走了。你们继续，快点继续。 果然！ 张学海心中一叹，忍不住瞪了眼姑娘，心中暗恼。 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明知道有外人在场，不顾脸面找老公吵架也就算了，连那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说出来。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倒是告诉我，人家李老不缺钱，会因为你送的礼贵一点就看中你？”姑娘火冒三丈，李峰和阿飞二人，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是态度，态度懂不懂？”张学海苦口婆心道：“礼物送贵重一点，更能说明自己的诚意，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我不管，如果最后看不上你，那不是欠下一屁股债，什么都没得到？”姑娘气愤道。 “怎么会什么都没得到，起码我跟李老熟。你知不知道，认识李老那种大人物，而且关系还很不错，以后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张学海有气无力道。 “如果他不是李老师呢？那不是全白送了？反正我不同意，你要是再送，我就直接去闹。”姑娘怒不可遏。 张学海头疼无比，又提了，这女人，简直是没头脑。自己藏着掖着，连关系最好的同学都没告诉，这女人，当着两个外人的面就毫不犹豫的给说出来了。 就没想过，知道的人越多，竞争对手就越多吗？ 这可是天大的机遇。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李峰和阿飞。 阿飞倒是面无表情，可李峰，已经趴在电动车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看这架势，估计带把菜刀过来，都别想把人给赶走。 张学海敢拿命来赌，这人待会儿不缠着自己问李老的事情，直播跳楼。 “回去，回去再说。”张学海要去拉姑娘。 那姑娘将他伸过来的手给甩开：“不回去，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在这吵，吵到所有人都知道。” 张学海欲哭无泪：“我什么都不卖，什么都不送行了吧？” “真的？”姑娘有些不太相信：“你前几次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我保证不送了。”张学海言之凿凿：“相信我，这次一定是真的。” “这可是你说的。”姑娘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是我说的，保证是真的。”张学海信誓旦旦道。 姑娘点了点头，脸上的怒气淡去了不少。 李峰呵呵一笑，这就是真爱了。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他能肯定，张学海或许不会再卖电脑了，但百分百还是会想办法弄到钱去送礼。 十几万都送出去了，没道理半途而废。 而且，张学海也明显不赞同这姑娘的言论。 也就这姑娘会信。 “走吧！回去。”张学海一手拎着电脑包，一手拉着姑娘。 姑娘还是把他的手甩开，却没反对回去。 二人朝着学生宿舍的方向行去，走了五六步，张学海回头一瞅。 心中顿时有些纳闷。 这两家伙，怎么没跟过来？ 难道是怕自己不肯，打算偷偷跟着，等看清楚自己的住处再找上门？ 张学海撇了撇嘴，他拉着姑娘朝相反的地方走去：“你不是说要去看看正在建的小桥吗？咱们现在过去看看。” 姑娘点头，压根就没想别的，还真当张学海是要带她去看小河上正在建的那座漂亮小桥。 五步、十步、十五步…… 张学海一回头，有些怔住了。 李峰和阿飞走了。 虽然不是跟他们相反的方向，却也不是同一个方向。 怎么不跟过来？ 这完全不合常理。 正常人，听到刚才那番话，铁定会一探究竟才对。 他糊涂了。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想不想李峰和阿飞跟过来。 虽然那么重要的秘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免得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 可他现在没钱，急需要钱。 看李峰的衣着，应该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不是穷人。 自己拿捏一下，慢慢谈一谈，说不定可以用这个信息换一笔钱。 如此，也就不用头疼怎么筹钱了。 结果，二人居然没有跟过来。 简直是无法理解。 第五百零三章 学太极 李峰没追上前找张学海套问那位李老的事情，自然不是他不想知道。 而是，在‘全职业名师学校’，他想知道什么事情，还没有查不出来的。未免打草惊蛇，完全没必要去找张学海套话。 别的不说，光是张学海这个名字，他一查就能查出对方的身份资料了。而且，‘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监控设备当中，可是安装有人脸跟踪和识别技术。 除非张学海一直待在没有监控的宿舍楼，否则，他在学校的任何位置，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出来。 所以李峰并不着急，抽空调出张学海所在的位置看看他在干什么就行了。 三天后，梁永思发来微信。他不光把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已经规划好，甚至把李峰让他尽可能在半个月内制定出来的详细举办流程也给弄好。 八十九分的能力值还是非常牛逼的。 整个举办流程，李峰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只有一些细节方面，和李峰的想法稍稍有些出入而已，但这跟梁永思的计划没关系。 “比赛场地不放在学校，你到学校旁边挑一块地用来筹建。” “这样一来，不仅费时间，而且成本也大幅增加。”梁永思有些理解不了，他的想法，是直接在学校内部找块空地搭建比赛场地。如此一来，可以节约大量修建道路的成本，也能节省很多时间。 “多花点钱，尽可能的加快工期。至于增加成本……没关系。”李峰不以为意。 “好的。”梁永思没再多说，老板土豪气息扑面而来，这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像举办这种大型比赛和评选活动，当然是资金越充裕越好。 “再来，建栋办公楼，网站和各种工作人员之类的，都可以集中在那里办公。”李峰继续道。 “那办公楼的规模……” “你自己看着办，不管是买地还是建办公楼，把以后发展都考虑进去就行。所有事情你全权负责，我什么都不管，只负责给钱。”李峰回道：“公司方面我已经找人注册好了，十亿资金已经打入公司账户，你去一趟雨蝶投资公司，把接手公司总经理所需相应手续办一下。” “明白！”另一头，梁永思面露喜色。 十亿资金啊！ 而且还是全权负责，李老师什么都不插手。他参加面试，纯粹是冲着那千万年薪，外带《李老师奖》的影响力而来。却没想到，能够收获到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李老师奖》办得有声有色。”梁永思又补充了一句。 “行，我拭目以待。”李峰回了一句。 是否有声有色，第一届而已，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只要能够成功举办就行。他更看重的，是梁永思这个人是否能够一直成为《李老师奖》的负责人，是否能让他真正放权。 翌日，梁永思便成功接手陆兴生帮忙注册的公司，迅速投入到筹备工作当中。 无论是招人还是财务，再或者是进度，李峰一概不管。甚至于，他直接通知梁永思自己很忙，没事用不着汇报进度，他只要最后的结果。 当然，这都只是表面上的不管而已。 李峰不在意那笔钱，但他在意《李老师奖》能否达到自己的预期。 前期的话，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的。李峰也没在意，他这几天的注意力，一直在张学海的身上。 上班之前看一次，中午休息的时候看一次，下班之后又看一次。结果，一连数天，张学海并未去见那位李老，除了去实践楼学习，便是在宿舍楼学习，倒是挺勤奋的。 这之外，就是李峰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张学海根本没放弃筹钱，他直接在网上贷款了一万块。 为了这份礼物，也算是拼了。 一直到星期六早上，李峰登录电脑，进到监控设备，搜了下张学海的位置。 一身休闲装的张学海，很快出现在视频当中。 李峰不由眼瞳一亮，张学海平常出门，身上可都是夹着本专业书的。而这次，却是口袋里装着个小的礼品盒。 “总算来了！” 李峰精神一震，等了六七天，总算等到了。 果然，张学海并不是前往实践楼的方向，而是一路朝着小河方向过去。 在距离小河百多米的一块草地上，张学海停了下来。 不仅张学海一个，草地上还有六七个人，多是穿着休闲装、运动服。也无一例外，身上都拎着个袋子或者礼盒什么的。 “看来，上当的不止一个啊！” 李峰啧啧，他觉得这个李老胆子挺大的。 虽然当年有位网红冒充李老师女儿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时间，但网友们偶尔还是会提起的。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也就罢了！ 还是在李老师的眼皮底下铤而走险。 甚至于，还敢一次性骗这么多。 要知道，一两个的风险和六七个的风险，可是非常大的。 换成李峰，宁愿先精挑细选一番，经过详细调查之后，找一两个土豪学生来骗。而不是找几个向张学海这种，需要借债来送礼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也有可能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毕竟，能让张学海火急火燎的一而再再而三骗老婆来筹钱，这位李老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头脑应该不至于差。 再等了十几分钟，先后又来了两个，加上张学海的话，正好十个。 李峰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 他估么着，再等个十几分钟，就能看到这位胆大包天的李老了。 当然，李老是在故意引导学生认为他是李老师，这纯粹是李峰的猜测，还没有完全证实。要不然，李峰直接就把这事丢给保卫科那边去办了。 如他所料，七点整，一个老人走进了草地。 七十左右，须发皆白，颇有股飘飘欲仙、风仙道骨的感觉。再配上一身的白色唐装，简直是帅呆了。 那形象，电视剧里的世外高人，统统都得靠边站。 就这形象，再加上又是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在没人知道李老师真正相貌和年龄的情况下，还真让人不得怀疑他就是李老师。 “李老！” “李老！” 老者漫步而行，不急不缓，十位学生则纷纷涌了上前问好。 李老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老，您的身体好点了吗？” “是啊！上周听说李老头疾发作，可把我担心死了。” “李老，这是我托朋友收集的东西，对头疾有点用处。” “我这也收集到了一点。” “我特意去了趟京城，找朋友帮忙买的。” …… 同学们纷纷将礼物拿出。 都是些比较小而轻灵的东西，不过谁都没说自己送了什么。 李峰稍稍一盘算，也就明白了。 大家都是竞争关系，送了什么东西来表达自己的诚意，自然不方便告诉别人。 “只是一点老毛病而已，再过几年，肯定就能治愈。”李老摆了摆手。 “小心意而已，没花几块钱。” “是啊！等再过几年，乔神医研究出治愈您头疾的办法，我们也就不用再为这事操心了。”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把东西收回去。 “算了，放一边吧！” 李老也没多说什么，显然是不想为这种小事浪费时间。 学生们喜气洋洋的将自己的礼物放到一边。 “上周我头疾发作没来，你们都练了没有？”李老看向众人。 “没，一直都在担心您的头疾。” “是啊！我倒是过来了，可实在没心思练习。” 众人皆是一脸尴尬。 而心中却是雀喜不已。 虽然他们都没按李老所言过来练习，但这无疑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 “算了，接着练吧！” 李老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并不是很在意。 他来到草丛中央，拉开架势，开始打起了太极。 姿势优美，充满着古风。隐隐间，还有股独特的韵味。 最起码，李峰觉得这太极打得不错。再配上那风仙道骨的气质，又是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简直跟李老师在网友们心中的形象完美重合。 学生们赶忙来到他的身后，有样学样。 一边慢慢悠悠打着太极，李老一边讲解其中的精髓，偶尔也谈一谈做人的道理，学生们都是一副受教的模样。 这一练就是一个半小时，八点半出头，李老停了下来。 众人似乎早有默契，也纷纷停下。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我四处逛逛，你们都回去吧！”李老淡然道。 同学们不迭点头，齐齐离开。走之前，为了李老方便把礼物带上，用一个袋子帮他全部装好。 李老摇了摇头，既没阻止，也没多说什么。 等到同学们离开，李老拎着袋子四处转了转，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进到一辆老人代步车，徐徐离开。 李峰不断调出摄像头，这位李老开着老年代步车直奔校门口。 李峰先是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应当。 为防止有胆大不听话的同学偷偷跟着，先出学校，再换一辆车进来，无疑是上上之选。 再或者，直接住在校外。 就算同学跟着，见他离开学校，也只会认为他是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故意离开学校，然后再用别的方式进到竹林。 若是住在宿舍楼，时间一长，难保不会被学生们碰巧遇上。 第五百零四章 拒绝 关闭视频，李峰考虑了一下，决定明天亲自过去确定一下。 这位李老能够随便进出学校，无疑是某位学生的家属。不查清楚一点，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甚至于，就算最后查清楚了，也得低调处理才好。 李老师的学校，有学生家属假冒李老师长达半年，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他脸上无光。 午饭的时候，李峰看向高天和云蓉：“明天带你们两个去转转，去不去。” “去去去！” “当然去！” 高天和云蓉忙不迭点头。 “那行，明天早上早点起来，七点之前就要出发。”李峰开口道。 “这么早？” 二人瞪大了眼睛，星期六、星期天，他们能十点之前起床就已经不错了。 “起不来就没办法了。”李峰淡然道。 “七点就七点，大不了晚上早点睡。” “老师，带我们去哪玩？” 二人咬牙切齿，李峰带玩的机会可不多，拼了。 “就学校。”李峰没解释，解释了，这两家伙未必会答应。 他带二人过去，是打算用二人试一试那位李老，没两个小家伙可不行。 “就在学校？难道是钓鱼？”高天的眼瞳亮了起来，他上星期去小河边，可是看到了不少大鱼。 “那多没意思。”云蓉则有些不太乐意，在她看来，学校好玩的地方很多，但并不包括钓鱼在内。 “不是钓鱼！”李峰摇头。 “那是去玩什么？”高天好奇道。 “去了就知道。”李峰还是没解释，坑完再说。 “好吧！” 二人有些狐疑，却也没想太多，只当李峰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 翌日，六点半左右，李峰便给二人打电话过去。 随意吃了点早餐，李峰骑着电动车，载上高天和云蓉直奔草地方向。 到达之后，草地上，李老正带着那帮学生练习太极。 高天和云蓉看着李峰，搞不清他带自己二人过来干嘛。 “学太极！”李峰笑着开口道。 二人有些发懵。 什么鬼？ 老师要自己两个人去学太极拳？ “那不是老人家学的东西吗？” “是啊！老师，你说带我们来玩的。” 二人都不乐意了。 要是练散打、格斗什么的，二人说不定还有点兴趣。可慢悠悠推来推去的太极，他们实在提不起兴趣。 “你们要是能说服那个老人家教你们太极，我下周带你们去苍南市玩两天，想玩什么，你们说了算。”李峰笑道。 “真的？”二人来了精神。 “千真万确，不过，限时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那个老人家不肯教，就算你们输了。”李峰补充道。 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高天率先道：“那他同意教我们以后，我们能不能不学？” “可以！”李峰点头。 二人不由击掌。 “成交！” “老师，说好的事情，可不能耍赖。” 他们都觉得，李峰这是在严重低估自己二人的能力。 要是那个老人家身边没人跟着学也就罢了，他们还得考虑一下。老人家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学太极的，半个小时，说服那个老人家教他们太极，在他们看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不耍赖，说到做到，都行动吧！记住，别把我给泄露出去。”李峰提醒道。 二人知道李峰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不过谁都没放在心上。他们自信满满，也更关心完成这个赌约之后可以跟着李峰去苍南市玩上两天。 二人小声商量了一下，朝着草地行去。 李峰也挺好电动车，找了棵距离不远的小灌木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既能听到众人的交谈，也不容易被众人给注意到。 “哎呀，太极拳，小天快来看，有人在练太极拳。”云蓉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立马把李老和一众学生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高天撇了撇嘴：“太极拳又什么好看的？” “我早就想学了，可是公园里练的太极都不好看，看着也不厉害。” 云蓉直接丢下高天，跟着那十位学生站在一起，有模有样的跟着练了起来。 李老停了下来，一脸慈祥的看着云蓉：“小朋友，以你现在的年纪，可不适合练太极。太极，更多的是修身养性，可不是你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 “我知道。”云蓉乐呵呵道：“我就喜欢这种太极，从小就喜欢。” 李老笑着摇了摇头，仍旧还是一脸慈祥：“回去吧！你年纪太小，现阶段应该把时间用在学习上面，练这个并不适合。” “我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全年纪第一，不信您可以考我。我真的很喜欢太极，爷爷，您就让我一起学吧？”云蓉可怜兮兮道。 同学们也都看向李老。 小美女一枚，还是很容易获得好感的。光是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就足以融化任何人的心。 可李老，却还是摇了摇头。 他本来就觉得学生数量太多了一点，会如此，还是他前期没有考虑周全，所以导致学生数量过多，而不是专注于几个家庭条件富裕的学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已经两个月没收任何学生了。同样，之后收的几个学生，全都是富二代。 云蓉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是富二代，也不可能给他送什么重礼。再加上他已经决定不收任何学生，自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云蓉年纪太小，才十几岁。 这种小姑娘，嘴巴是不牢靠的，肯定得到处宣扬，最起码也会让父母知道。如此一来，他教人太极的事情可就得传开。 他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被太多人知道，意味着风险将无限增大。 “爷爷，您就答应我吧！” 云蓉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 李老还是摇头。 云蓉顿时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招，哪怕在李峰面前，效果都是很强的，只不过她不敢多用而已。想不到，今天居然在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这里行不通。 “爷爷，我可以帮小蓉交学费，我有钱，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有好几万。”一旁，高天过来客串一把富二代。 李老仍旧摇头。 就算是成年的富二代他都不收，更别提年纪还这么小。 “那我就不走了，我就在旁边跟着学。” 云蓉见软的不行，开始拿出小孩的杀手锏——耍赖。 “那我可就要喊保安过来了。”李老淡然道。 “你喊保安来，我也不走。”云蓉继续耍赖。 李老看向一众学生：“打个电话，让保安过来处理吧！” 一众学生有些怔住了，一个有点小脾气的小女孩而已，需要把保安叫过来？ 云蓉也有些呆住了，真叫啊？ 见同学们没人行动，李老微微皱眉。 “我来我来。” “还是我来打吧！” 同学们立即醒悟过来。 小女孩很漂亮可爱，就算有点小脾气，也只会显得更可爱。但再怎么可爱，也没办法跟李老相提并论。 李老一皱眉，同学们就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一个个纷纷拿出手机。 云蓉和高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灌木旁，李峰给高天发了条短信过去。 “他要是真把保安叫过来了，仍旧算你们赢。” 第五百零五章 电视剧信不得 高天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看了眼。 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可下一秒，又迟疑起来。 他可不傻，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那老人家居然连旁观都让云蓉旁观，更别说答应教她太极。 眼下，对方一副要叫保安的架势，李峰却发来短信，说真把保安叫过来了，仍旧算他们赢，这就有古怪了。 高天可以断定，那位老人家肯定得喊住那帮学生。 里面，一定有他和云蓉不知道的猫腻。 “再试试！” 为了下周能够玩个痛快，高天一咬牙，尽管知道希望渺茫，还是决定试一试。 说不定成了呢！ 他走上前去，大声嚷嚷起来：“打吧打吧，叫保安过来也一样。这里是李老师的学校，又不是你们的学校，凭什么不准我们在这里？” 同学们乐了。 他们真的很想告诉高天，你还真说错了。 换别人，确实没办法不准你们两个在这里，李老却可以。 因为，这里就是李老的学校。 ‘全职业名师学校’，李老师说了算，而李老就是李老师。 “算了！”李老忽然抬手止住了正准备打电话的同学。 旋即，又看向高天和云蓉，满脸慈祥道：“都回去吧！把保安叫过来，可不止要罚你们，连你们家长都要受到影响。” “李老还真是大度，对这种喜欢捣乱的熊孩子，就该重罚才对。” “是啊！你们两个，都赶紧走吧！真要还赖在这里捣乱，要是惹李老不高兴了，你们家长可就要哭了。”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是赞美李老。顺带，也吓唬吓唬高天和云蓉赶紧离开，省得连累到家长。 这其实是一番好意。 对高天和云蓉，他们其实还是挺有好感的。 没办法，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高天和云蓉则是不以为意。 叫家长？ 李峰不光是他们的老师，还是他们的监护人。叫家长，那得把李峰给喊过来。 这个动机有点不纯的家长，这会儿正在一边看热闹呢！ 在别的地方说不准，在‘全职业名师学校’，高天和云蓉能肯定，惹这位李老不高兴了，他们的家长肯定不会哭。 出乎李老和一众同学们的意料之外，高天在云蓉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二人非但没有离开，还叉着腰，冲着他们嚷嚷起来：“叫啊叫啊，你们把保安叫过来，让保安评评理，看看是谁对谁错。” 一众同学们不由看向李老，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若是李老要他们打这个电话，他们自然二话不说，立即就打了。 好感，可没有前途重要。 有表现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李老微微蹙眉。 没人知道，他脑仁有点疼。 这年头的小孩子，简直要无法无天了。 保安都不怕。 祸害家长也不怕。 这两样，本该是大杀器才对。没想到，一点效果都没有。 叫保安？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要低调，越低调越好。真把保安叫过来，两个小孩拜师不成在一边看着而已，顶多也就一笑而过。毕竟，这草地属于学校的，又不是真属于他的。 反过来，保安真要过来，李老却拿高天和云蓉没办法，可就得让同学们失望。 李老师在自己的地盘，刚才又展现出了不喜的态度，结果还不能动用自己的权力赶走两个小屁孩，他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 “来啊来啊，都赶紧打电话把保安叫过来啊！你们要是不打电话，就是这个。”高天冲着众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将大拇指反转过来。 “小家伙，李老只是看你们年纪小，不想跟你们计较而已。”有学生看不过去了。 “是啊！赶紧回去吧！别真惹李老生气了。要不然，你们家长可就要凉凉了。” “都十多岁的人，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起码总有点判断力，别给家长惹麻烦。” “现在的孩子啊！一个个娇生惯养，以为地球都得围着自己转，不吃点亏是不会懂事的。” 换成云蓉还好点，叫嚣挑衅的是高天，就让同学们很不爽了。同性相斥，脸长得再好，这家伙也是个男的。 他们全都看着李老，只等李老一个点头，便立即通知保安过来。 李老有些坐蜡了。 叫是肯定不会叫的，可这两个小家伙，又吓不走。 这就麻烦了。 “算了，我们换个地方。” 李老还是有点急智的，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还是李老大度。” “是啊！换成是我，肯定要教训他们一顿。” “李老不愧是李老。” 同学们立即送上一轮马屁。 “咱们也跟着去。”高天朝着云蓉吆喝了一声。 云蓉不迭点头。 李老无语了。 这是被缠上了？ 换成年轻的时候，换成没人的地方，他立马找块砖头，然后朝高天的脑袋上砸过去。 现在不行。 这让他很郁闷，郁闷得全身燥热难受。 偏偏，他还得露出慈祥温和的笑容。 “算了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吧！下周再过来。” 尽管努力克制自己的火气，李老的语气还是充满了不悦。 一众同学不由瞪着高天和云蓉。 才七点出头，距离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李老就这么走了，可就意味着他们少跟李老接触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亏吃得可不小。 “走走走，咱们跟上。”高天朝云蓉招呼了一句。 云蓉点头。 看架势，二人似乎是打算跟着看看这位李老的住处。 学生们激动起来。 换成别的，见他们二人不依不饶，他们肯定会忍不住出身喝上几句。 可二人要跟着李老一起走，他们哪有心思反对。脑袋里，想的都是利害得失。 要知道，高天和云蓉一旦缠着李老，他们就有理由跟着一起去了。 尽管知道李老就是李老师，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能够确认一下，他们觉得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要不然，心里没底，始终没办法彻底放开。 虽然确认了李老就是李老师的身份，极有可能产生李老不再教太极的风险。但只要态度诚恳，相信这可能性并不算大，毕竟大家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了。 这之前，他们可是不知道李老就是李老师，双方也算有师生之谊。只要他们在李老面前放得开，不至于太拘谨，相信关系还是能够继续延续下去的。 电视剧、小说里面的主角，可不都是这样。 遇到世外高人，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人来结交。等到知道世外高人的身份，仍旧能够保持初心，这关系就断不了，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李老气得肝疼。 他尽量克制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少许有些难看的微笑：“小朋友，别闹了，赶紧回去吧！” “不走！”高天很硬气。 “把你家大人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李老开口道。 高天有些犹豫了。 短信提示音适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李峰发过来的，让他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高天心中了然，他冲着李老哼哼道：“真想要？” 李老耐着性子点头。 “那你求我呀！”高天呵呵道。 李老差点就没忍住冲上去给这小子一巴掌。 特么的，你是熊孩子，老子还是老坏人呢！ 要不是得保持形象，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他深呼吸了口气，保持脸上的微笑：“小朋友，太调皮了可不好。” 高天耸了耸肩：“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电话号码。” 同学们看不下去了，李老大度，不跟你一个勉强不用过六一儿童节的半大小子计较，你倒得寸进尺起来。 他们纷纷上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呵斥起来。 高天唇枪舌战，大战群雄，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另一边，李峰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李老是有意识的行骗了。他正在给阿飞打电话，让阿飞找人通知保卫科队长马文龙亲自过来处理这事。 这事，他没想让太多人知道。保卫科那边，仅限于马文龙一个人。 原本，他连这十位同学都打算瞒着，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不让他们知道这位李老是假的，就让李老这么消失不见，指不定得嘀咕李老师收了他们的礼，结果突然消失不见。 向张学海那种砸锅卖铁还借网贷的家伙，说不得还要跑去竹林找人。 这锅，李峰可不背。 跟十位同学大战了六七分钟，高天终于败下阵来，他哼哼道：“报就报，谁怕谁，有本事你们就打，1335678323。” 十位同学连忙拿出手机，争先恐后的拨打这个电话。 他们的脑袋里，想着的都是抢在第一时间打通这个电话，替李老搞定这个麻烦事。 谁也没有去想一想，他们跟高天争执了这么久，若李老真是豁达大度的性格，岂会让他们这一帮人跟一个小孩子争吵那么久的时间。 一旁，李老始终保持沉默。这电话，自然得让这些学生来打。若是由他亲自来打，很多狠话不能说出来，自己憋得难受不说，还没多大的效果。 “喂，你好，请问你是不是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第一个打通电话的同学，满是兴奋的开口。 “你打错电话了。”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年纪并不大。 “打错电话了？”同学有些意外。 嘟嘟嘟…… 对面没解释，直接挂断。 那第一个打通电话的同学，不由看向高天。 “哎呀，好像最后一个数字报错了，不是三，是六。”高天拍了拍脑袋。 这同学顿时郁闷起来，想要冲着高天发几句牢骚，却见其他同学正在拨打电话，连忙拿起手机修改号码。 结果，又打错电话了。 “不是六，是五。”高天又改口了。 这回却没人抢着拨号，他们不傻，连着错了两次，高天明显就是在骗他们。 高天有些悻悻，他还想从零到九挨个报一遍。看来是不行了，得重新想拖延时间的办法才行。 他的脑袋本就灵活，也就转瞬间，立马计从心来，正欲开口实施，不远处，马文龙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 “是保卫科的马队长？” “小家伙，你这回要倒霉了。” “看表情，马队长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啊！” 身为保卫科的老大，众人就算没亲眼见到过，也看过照片，一眼便认了出来。再看高天的眼神，顿时带着得意。 然而，有些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无论是高天还是云蓉，脸上都是波澜不惊。 “李老，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有同学反倒发现，李老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有点不舒服……” 李老点头，他没想到，马文龙居然正好路过这里。 身为保卫科的老大，总管‘全职业名师学校’所有安保问题，马文龙的能力可不差。保不准，三言两语就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 同学们大喜，连忙丢下高天和云蓉，围拢上来，争先恐后的表示自己的关心。 “让让，都让让！”马文龙上前。 同学们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有人举报你假冒李老师，跟我走一趟吧！”马文龙面露冷色的看着李老。 他的心情却是不好。 在李老师的学校假冒李老师，真要追究下来，他这可队长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同学们先是目瞪口呆。 旋即，一个个面露惊喜，都满脸期待的看着李老。 到了这种程度，李老恐怕再也没法隐瞒身份了。 可惜，他们得装着不知道李老的身份。要不然，这会儿跳出来，又能在李老面前刷上一波好感。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李老却是簌簌发抖起来。 这什么情况？ “跟我走吧！”马文龙再度开口。 “没有，我没有假冒李老师。”李老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马文龙既然找过来，查清楚他的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十位学生傻眼了，隐隐间，有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用不着狡辩，我既然过来了，就说明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马文龙看向十位还在半信半疑的学生：“你们都是人证和受害者，也跟我走一趟。记住，都自然一点，学校不希望这事传扬出去。” 噗通！ 李老跌坐在地，他很明白，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他要做的，只是求神拜佛，希望学校对他的处理不会那么严厉。 “他、他居然是骗子？”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骗子？” 十位学生满脸不可置信，他们跟着李老学太极，长的时间达到了半年之久，短的也有两个多月。这段时间，他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获得李老的好感上面。 可到头来，所有的奉承、心意，全都是献给一个骗子？ 这么风仙道骨的一个老人，居然是骗子？ 这跟电视剧和小说完全不一样啊！ 他们实在难以接受。 不仅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更让他们难受的，是那么久的期待，全都变成了泡影。 第五百零六章 娱乐圈不待见 李老和十位学生，最终还是被马文龙给带走了。 除了结果，李峰也早就跟阿飞交代过，让他通知助手传达给马文龙。 李老不教云蓉太极，而且惧怕保安，明显是有意识的行骗无疑。李峰自然不会手软，哪怕他的自己学校的学生家属也是一样。 这种有可能严重危害他名声的人，他是坚决不会放过的。 虽然以这位李老的年纪，再加上不是什么大罪，真要追究起来，一般都会根据悔罪表现和态度从宽处理。可判个几年，问题并不大。 他那位学生家属，李峰也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开除处理，另外追回所有的礼物。 时间长达半年之久，打死李峰也不信，这位李老的学生家属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也没有制止，无疑是想跟着获利。若非李峰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连这学生也给一起送去了监狱。 至于那十位被骗的学生，李峰没打算处理。至于他们的损失，则是退回一半。 识人不明，那几个有钱的二代还好一点。像张学海几个前期就跟着学太极、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明明还没确定李老就是李老师，却砸锅卖铁甚至借贷来送礼，说得好听是敢拼敢搏。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傻了。 站在李峰的角度，可不会纵容这种事情。只还回一半的损失，剩下的一半，就当让他们买个教训了。 “老师……” 高天和云蓉眼巴巴的看着李峰。 他们觉得自己很郁闷。 都这会儿了，他们自然看得出来，自己二人是被李峰给坑了。 骗他们说带他们过来玩，结果，他们一大早爬起来，原来是过来抓骗子的。 为了抓骗子，又是学太极又是逼对方打电话叫保安，结果全都在李峰的算计当中，一样成功的都没有。 丢个胡萝卜在他们面前，结果，累死累活折腾了半个小时，就是让他们吃不到。 “行了行了，下星期带你们去苍南市玩。”李峰本就打算带二人去苍南市玩两天，眼下二人试探骗子有功，那胡萝卜岂会真的收回去。 二人欢呼雀跃。 李峰笑了笑，身为家长，该抽时间培养感情的时候还是得抽时间的。要不然，等高天和云蓉宁愿自己出去玩也没兴趣跟着他出去玩，那就说明他这个家长不合格了。 “走吧！回去了。”李峰转身前往自己停放电动车的地方。 高天和云蓉本想问问今天能不能玩一天，可想想还是作罢。 六点多就起床，对他们而言实在太早了一点。反正下星期能玩两天，还是回家睡个回笼觉比较舒服。 载着二人回到竹林，时间也才七点四十几分钟。高天和云蓉兴高采烈的回房间睡觉，李峰正盘算自己该干点什么的时候，蔡子龙喜气洋洋的找了过来。 “老师，我电影杀青了。” “这么快？”李峰有些意外，算算日子，蔡子龙的《神奇学校毕业生》是四月份开拍的，满打满算也才半年时间。 “很快吗？”蔡子龙讪讪道：“要不是怕给老师丢脸，我两个月就能拍完。我这电影不比思芸的电影，本身剧本就简单，而且不用追求什么艺术性，只追求能不能吸引观众心甘情愿的花钱买票，小细节什么的不用在意。” “好吧！我服你。”李峰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他问道：“是打算展开宣传了？” 蔡子龙点头。 “钱不够，我晚点给你转几千万过去。”李峰不以为意道。 “不是钱的事情，剧组账上还有三千多万，宣传方面噱头够足，花不了多少钱。后期制作什么的也差不多，三千多万足够了。”蔡子龙摇头，他笑呵呵的解释道：“我来找老师，是想问问这两三个月，老师跟同学们有没有什么大新闻弄出来。” “大新闻？”李峰有些不理解蔡子龙的话。 蔡子龙点头：“老师估计还不知道，你跟同学们在娱乐圈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什么情况？”李峰可不觉得自己招惹过娱乐圈。 蔡子龙笑道：“从去年年底开始，老师和同学的新闻就没断过，越是到宣传高峰期越是这样。去年年底的春节档，今年的暑期档，全都被老师和同学们霸占了。从年初开始，到现在，无论是电影票房还是电视剧整体收视率，都是近几年来的最低谷。就连明星艺人们的片酬，今年也小幅下滑了一些……” “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李峰目瞪口呆，那些娱乐媒体非要跨界登他和学生的新闻，他总不能叫这些娱乐媒体别登吧？ 蔡子龙耸了耸肩。 “感情你也担心这个？”李峰哭笑不得道。 蔡子龙无奈点头：“老师和同学们一刷屏，整个娱乐圈都得偃旗息鼓。要是这两个月有什么大新闻，我好方便安排宣传和上映的时间。” “应该没什么大新闻吧……”李峰也不是很确定：“就算有，也只是明年年初的《李老师奖》，再来就是兴生那边举办的第三届‘蝶生峰会’。” 蔡子龙点头，这两件事都得到三四月份，那时候，他的电影也快下映了，影响不大。 “你想要炒作，把是我学生这消息丢出去不就够了？”李峰不解道：“再加上你电影本身的噱头，霸屏整个年底都没问题。” 蔡子龙摇头：“成绩还没出来，我可不好意思说是李老师的学生，而且……也有点不敢说。” “不敢说？”李峰满头雾水。 蔡子龙呵呵道：“要是大家知道我是李老师的学生，受关注虽然很高。但在娱乐圈，容易受到排挤……就像思芸，她是不接任何代言和活动，要不然，肯定会受到排挤。就算这样，她在拍电视剧和电影的时候，肯定也经常遇到有明星不肯出演的情况。” “这么严重？”李峰咋舌，真要这样，这娱乐圈岂不是挺恨自己的？ “毕竟断人财路，让整个娱乐圈都收入锐减。不过也只是有些名气不错的明星不愿意出演而已，而且就算不愿意，也会找个档期不合之类的理由。明面上，也不敢跟思芸作对。”蔡子龙笑道：“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没实力，被人暗地里排挤，当然寸步难行。实力足够强大，也就算不得什么。我的话，也就前期本身实力没有得到认可，影响可能大一点。等到实力被认可，影响比思芸还小。因为接拍思芸的电视剧和电影，未必能火。而接拍我的电影，那就肯定能火，肯定有大把的票房。只要我以后的电影不是独资拍摄，而是找大量投资人共同投资拍摄，整个娱乐圈，还没人敢暗地里排挤我。” “那就好……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别以后说我坑学生就行。”李峰放下心来，他以前倒是看到过娱乐圈受他影响的新闻，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想不到，这玩意还带怒气转移的。 “还有件事……那就是……”蔡子龙有些尴尬道：“电影宣传需要炒作，除了大量好莱坞女星、名媛、名模这个爆点，我还打算弄点负面新闻和绯闻出来。这其中，包括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李峰有些不解。 蔡子龙点头：“我一个在娱乐圈混了十多年还一事无成的人，突然就成了自编自导自己投资的导演，这本身就是个不小的噱头。要是再把我以前怎么低声下气给人做孙子的事情挖出来，再爆几个疑似我纸醉金迷、跟女明星成双入对的新闻，网友们肯定会乐此不疲参与讨论和猜测，也肯定更愿意掏钱买票看看我拍的电影是什么样。” “你爱怎么炒作就怎么炒作吧！只要别没有下限就行了。”李峰明白蔡子龙的意思了，这是怕他看到相关的新闻不高兴。 其实蔡子龙这完全是多虑了，他从来就没要求过自己的学生都有个好名声。蔡子龙玩自污，名声不怎么好，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在李峰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老师不介意就行。”蔡子龙松了口气。 李峰摇头，询问道：“怎么样，估计能拿到多少票房？” “难说，如果宣传到位的话，应该能有十五到二十亿的票房。”蔡子龙解释道：“毕竟是新人导演，没什么名气。就算噱头不错，但前期的票房肯定没办法跟那些大片相提并论，更多的还是要靠口碑。而且……估得太高了，要是达不到，也丢人。” 李峰忍不住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其实心理预期要超过二十亿？哪来的自信啊！” “老师还别信，按我推断，超过二十亿的票房其实并不难。”蔡子龙开口道：“我研究过最近两年所有票房在二十亿到三十亿之间的电影，纯论吸引力的话，绝对没有一部能够超过我的‘神奇学校毕业生’。这之外，虽然我的电影没什么明星，但客串的配角却个个都是大明星级别的人物，再加上我自身的话题，阵容方面绝对不输给这些电影。只不过票房这东西，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比如同期是否有大火的电影竞争、档期之类的，不确定因素很多。” “二十亿票房，那你岂不是能赚到十几亿？”李峰忍不住咋舌，他前前后后给蔡子龙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一亿，真要能赚个十几亿，这利润可就牛逼了。 蔡子龙苦笑道：“那得拿到二十五亿左右的票房才行，而且……老师别看利润高，那是建立在高票房的基础上。投资几亿，结果就几千万票房，血本无归的电影比比皆是。” “也是！”李峰释然，投资电影其实也跟各行各业差不多。票房最高的那些自然是大赚特赚，票房低的，照样亏得吐血。 不管哪一行业，做到行业顶尖的那一批才是最赚钱的人。 李峰考虑一下，询问道：“你是打算正月初一上映？” 蔡子龙点头：“后期制作和发行方面还没搞定，要是能够拿到排片，哪怕排片率不高，也定在正月初一上映。如果排不上，那就干脆延后到五月份去。” “相差这么大？”李峰有些惊讶。 蔡子龙无奈道：“没办法在春节档上映，接下来就是《李老师奖》，再然后又是‘蝶生峰会’，不放到五月份去，票房肯定少一大截。放到暑期，又得再等几个月，我还不如早点上映拍第二部。” 李峰有点了解娱乐圈为啥不待见他了。 太牛逼，也确实有点遭人嫉恨。 不提他的《李老师奖》，只要成功举办，肯定是全程霸屏。就算是‘蝶生峰会’，估计也得对娱乐圈造成不小的冲击。 毕竟，娱乐圈的基础，是名气。 而名气则是来源于民众的关注。 第一届‘蝶生峰会’就在整个华夏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第二届‘蝶生峰会’举办的时候，国外也过来了大量投行和创业者。第三届‘蝶生峰会’一旦举办，国外还不好说，但在华夏，肯定得吸引民众八九成以上的注意力。 虽然‘蝶生峰会’的举办时间眼下只有六天，可在举办前后，相关新闻也是铺天盖地。不闹腾大半个月到一个月，是很难平息下来的，第二届‘蝶生峰会’就是最好的证明。 尤其是那些有志于做生意的人，甚至一整年都在盯着‘蝶生峰会’上那些获得蝶生投资公司或者大投行投资的项目。 这之外，还有股民们也是长期都在关注。因为能获得蝶生投资公司和大投行投资的项目，说明发展潜力都不错。购买相关的股票，盈利的几率更高一些。 民众的吸引力都在‘蝶生峰会’上面，自然对娱乐圈的各种新闻不是很热衷。 明星大腕们一旦缺乏关注，那就代表着损失。就像蔡子龙，有着绝对的自信可以肯定自己的电影大火，可他照样还得避开‘蝶生峰会’，免得票房因此下降。 李峰给了蔡子龙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询问道：“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来月，你现在就跑过来找我说这事，该不会是现在就打算开始宣传吧？” “老师英明。”蔡子龙拍了记马屁：“三个月其实也不算长，有的电影，其实还没开拍就在宣传了，只不过快要上映和上映没多久那段时间的宣传力度更大而已。”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正月初一，我给你捧场去。”李峰笑着开口，县城也有家影院，虽然不大，但有什么电影也能在第一时间看到。 跟林思芸的第一部电影刚出炉时，李峰不情不愿不同。对于蔡子龙的第一部电影，李峰还是很期待的。 蔡子龙点头，再聊了片刻，起身离开。 李峰一看时间，已经八点了。 第五百零七章 宣传预热 闲着无事，在凉亭坐了半个小时，李峰索性陪姜若欣去开店。 所谓的开店，纯粹就是姜若欣坐在收银台看书，李峰坐在收银台和姜若欣的旁边看书。 有客人上门，也是任由对方挑选。若是对方自己找书，只需收钱就行。若是对方有什么问题，也只需回答几句就可以。 简单轻松。 唯一的缺点，就是生意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开店，态度是很重要的。若是不够热情，很多就算想买书的学生，恐怕最终也会扭头走人。 姜若欣的书店虽然有李峰暗地里帮忙，让图书馆那边延迟购买畅销书或是一种畅销书只买一两本，但学校并不禁止网购。除非迫切想买，晚个几天，照样还是可以网购买到。 好在姜若欣开这书店纯粹就是打发时间，免得一直待在竹林那边无聊。能够保持收支平衡也就满意了，更别说，一个月下来，这书店还是能赚个几千块的。 “小姜，哎呦，都在呢？” 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画着淡妆，长得还算可以，进门就直奔收银台这边，在见到李峰之后稍稍愣了一下。 上午在书店见到李峰，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在她的印象里，李峰属于那种勤奋好学，整天见不到人影，也就傍晚偶尔才能看到一次的存在。 “刘姐。” 姜若欣和李峰都朝着她点了点头。 这女人名叫刘凡芳，是隔壁水果店的老板娘，她丈夫是游戏策划师专业的学生。李峰见过几次，也就打个招呼而已。 “刚到货的葡萄，给你送一串过来，尝尝，很甜。” 来到收银台，刘凡芳将一串红彤彤的葡萄放在上面。 “谢谢刘姐。”姜若欣点头。 “客气什么。” 刘凡芳摆了摆手，想说点什么，又有点说不下去。 李峰在旁边，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犹豫了一下，她伸手捋了捋头发。旋即，又将双手放在收银台上，笑着问道：“你们两口子，在干嘛呢？” “看书。”李峰笑着回了一句。 “看书啊！什么书？”刘凡芳好奇道。 李峰将封面扬起。 《仙界超市》 刘凡芳无语。 李峰的形象，瞬间在她的心目中下降了五十八个百分点。 因为接触少，而且李峰不怎么喜欢聊天，见面顶多打个招呼，又总给她一种很特别感觉的缘故，她一直觉得李峰挺高冷的。 虽然知道李峰是茶农专业，却也总有急促、放不开的感觉。 在刘凡芳的眼中，这是个很高冷、很有内涵、很有底蕴的男人。她也一直认为，像李峰这种人，看书应该也是和姜若欣一样，看些诗歌散文之类很有内涵的书。 一本《仙界超市》，彻底颠覆了她的印象。 先前的不适，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将放在收银台上的右手抬起，冲着姜若欣晃了晃。 “换戒指了？” 姜若欣这才发现，刘凡芳的无名指上，有一枚钻戒。 她还记得，刘凡芳以前就有枚钻戒，不过跟这枚比起来，上面的钻石要小很多。 “昨天我们带小豪去苍南市玩，看到有珠宝首饰店就进去看了下，猜猜多少钱？”刘凡芳乐呵呵开口，今天一早，她就在盼着姜若欣赶紧开门了。 好不容易盼到门开，再忍了十几分钟，她就赶紧过来了。 “一万？”姜若欣问了一句。 “低了！”刘凡芳笑着摇头。 “一万五？”姜若欣再问。 刘凡芳还是摇头，不过没让姜若欣继续猜下去，而是直接揭开谜底：“一万八千八，帮我看看款式。” 说着，她将钻戒取下来，交给姜若欣。 姜若欣接过钻戒，看了几眼之后，交还给刘凡芳，点评了一句：“优雅精致，很不错。” 刘凡芳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言不由衷的埋怨：“我说就买一个万把块的，那家伙非要买这个，多花了上万块钱，还是挺心疼的。” 姜若欣莞尔一笑：“再过几年，等你老公毕业，就算给你买十几万的，你肯定也不会心疼。” “等他毕业，我家小豪就得开始读初中了，得攒点钱才行。虽然我家已经有两套房子，但小豪读大学要钱，结婚生孩子也要钱，得存着点才行。”刘凡芳笑呵呵道：“我打算有钱多买几套房子，可以收房租，以后老了，也不愁没收入。” 姜若欣点头：“这想法不错。” “行了，你们聊，店里只有小豪看着，这会儿保不准正在偷吃菠萝。这小子嘴都养刁了，六块钱一个的不吃，非要吃四十多块一个的，哪有那么多家当给他败。” 有李峰在，刘凡芳也不好多聊什么，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不由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都忘记过来干嘛了。” 姜若欣和李峰都有些哭笑不得。 炫富，炫得把正事都给忘了。 “小姜，你那还有没有香水？那小子就知道拼命的喷，说闻着脑袋清醒，写作业的时候特别管用。”刘凡芳问道。 “有！” 姜若欣打开收银台下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瓶林语牌空气清新剂递给刘凡芳。 “谢了。” “没事，用完再找我要。”姜若欣摇头。 等到刘凡芳离开，李峰啧啧道：“我怎么感觉，你们这关系不错啊？” “刘姐人还不错，就是有点……”姜若欣不怎么喜欢背后说人，给了李峰一个你懂的眼神。 事实上，刘凡芳和姜若欣的关系也确实不错。 很简单的一点，刘凡芳跟附近的邻居们都有些合不来，唯独跟姜若欣的关系不错。 反过来，姜若欣跟附近的邻居们其实也不怎么合得来，但跟刘凡芳却能聊上几句。 原因，主要还是双方的性格。 像刘凡芳，喜欢炫耀，又有点小气爱计较，一点亏都舍不得吃。周围的邻居，如非必要，没人愿意跟她打交道。 而姜若欣，性格娴静，又不喜欢聊家长里短这种事情。看着旁人眼中，总有股高冷的感觉，自然也没人愿意上门闲聊。 这也是二人关系不错的主要原因。 最早的时候，刘凡芳也觉得姜若欣不怎么好打交道，双方见面也就点个头而已。 反倒是她那个八九岁正在塔山镇读小学的儿子，周六周日喜欢跑来书店蹭书，偶尔还能从姜若欣这里混到点零食。 刘凡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偶尔送点水果过来。一来二去，她就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和姜若欣很合得来。 因为无论她怎么炫耀，姜若欣也都不会反驳，反倒偶尔还会捧上几句。 而且，吃点小亏什么的，也从来不会计较。像她儿子，性格有点皮，喜欢到处窜，手也有点贱，见什么东西都会忍不住想要摸一把，一不留心就把别人家的东西给弄坏。 附近不少邻居找上门告状，害她赔了不少东西，唯独姜若欣一次都没有。 刘凡芳可不信她儿子没弄坏姜若欣的书，当做装饰的花瓶之类的东西。 还有就是刚刚拿到手的香水。 虽然刘凡芳不用香水，且是用空气清新剂瓶子装着的，姜若欣自称是朋友自己配制的，可她起码分辨得出，这香水的成本肯定不便宜。 过去几家衣服店的老板娘喜欢喷香水，有次在她炫耀新买的护肤品时，拿出来打过她的脸。 倾雪公司的第三档香水，售价三千八一瓶，总共就十几毫升。 刘凡芳能肯定，姜若欣给她的，绝对比衣服店老板娘的香水好。 而姜若欣，一送就是一瓶满的。而且不是十几毫升的水晶瓶，是三四百毫升的空气清新剂瓶。 反过来，姜若欣对刘凡芳也挺满意的。这位刘姐虽然小气，但也不是光进不出的人，隔三差五送点水果来，做了什么好菜，也弄个碗给她送一小碗。过来炫富，也是炫完就走，且炫富归炫富，绝对不会贬低她。 再加上眼力不错，顶多聊个十几分钟，一见她不怎么想聊了就会马上离开，双方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姜若欣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李峰其实也不怎么感兴趣，刘凡芳走后没几分钟，二人又很快恢复正常。 看看书，聊聊天，一上午很快过去。 午饭，李峰去附近的餐馆随便打包了点过来。 吃完午饭，李峰一边给自己泡茶，一边上网刷刷新闻。 这一刷，就发现网上忽然冒出来很多有关‘神奇学校毕业生’的新闻。 “我还以为过几天开始宣传，没想到，这家伙今天就开始了。”李峰有些意外，蔡子龙这家伙，够雷厉风行的，看来早就准备妥当，只等在他这里通过之后就开始行动了。 “什么宣传？”姜若欣问道。 “蔡子龙的电影，早上找我说了一声，没几个小时就开始宣传了。”李峰解释道。 “电影拍完了？”姜若欣来了点兴趣，她喜欢看些文艺片、纪录片，但对一些商业大片和喜剧片也非常感兴趣。 蔡子龙的‘神奇学校毕业生’属于喜剧片，还是挺值得期待的。 李峰点头：“正月初一上映。” “那正好，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正好看电影。”姜若欣笑道。 李峰再看新闻，长达三个月的宣传期，蔡子龙自然不会一开始就抛出各种噱头，只会慢慢释放，尽可能的勾起网友们的好奇心和关注，让他们最终在电影上映之后走进影院。 第一天的宣传，蔡子龙只是请了些水军在论坛、贴吧四处发帖，简单介绍了一下‘神奇学校毕业生’的内容和上映时间，以及导演、主演的资料。 “蔡子龙，什么鬼？怎么听都没听过？” “可能是新人导演。” “杜雅、江风主演，好像都是二线明星，这电影花钱雇水军炒作，估计要亏本了。” “成本没多少，亏本的可能性不大吧？” “开玩笑，那是你们不知道。都以为小成本电影不容易亏，要是大火，反而能大赚一笔吧？告诉你们，小成本电影其实是最容易亏本的。不说那些十几万、几十万票房的，很多甚至连上映都上映不了。你成本再低，一两千万总要吧？拿个几十万票房，甚至连上映的机会都没有，等于是血本无归了。只不过再怎么亏也就亏这些钱而已，不像那些大片，要是运气不好，亏一两个亿都有可能。” “新人导演就是新人导演，你要炒作宣传，起码也得丢点吸引眼球的新闻出来。比如男女主角被拍到亲密照、疑似劈腿什么的。像这样不咸不淡的随便丢几张剧照，有个毛线用。” “说不定人家是炒作高手，打算慢慢把噱头推出来，持续增加吸引力呢？” “还能有什么噱头，洗洗睡吧！这电影，一看名字就俗得让人没想看的欲望。票房要是能过十万，我直播跪舔。” 不知名的导演，名气也不怎么样的主演，网友们自然没什么观影的欲望。毕竟，看场电影也要几十块，遇到烂片，不仅钱白花了，还浪费了时间。 毫无疑问，蔡子龙第一天的宣传效果微乎其微。网友们看完，恐怕不到十分钟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有的网友还真猜对了，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蔡子龙可是准备了各种劲爆消息用来博眼球抢关注。 一部电影不宣传不炒作，想要靠口碑慢慢起来，那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就算质量极佳，口碑不错，也需要花钱买新闻、请水军不断推广宣传才行。 而且，靠口碑慢慢起来的电影。若是前期能够加大宣传力度，票房只会更快起来，最终的总票房也只会更高。因为上映时间拖得越久，各种盗版越容易出现，观众买票的几率也越小。 等到傍晚，李峰载着姜若欣回到竹林，趁着等饭的功夫再一搜‘神奇学校毕业生’的帖子、新闻，早已经沉入谷底，找都找不到了。 没什么惊爆眼球的东西，也就没有网友转载和议论，沉入谷底无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想要让它浮起来，就得一直刷下去才行。 蔡子龙只剩下三千来万，还有后期制作、打点各种关系之类的，自然得省着点花。 第一天的宣传，也就先混个眼熟，让网友们有个心理准备，知道有这么部电影而已。 事实上，就算是第二天，蔡子龙也没抛出什么劲爆新闻。只是照常请水军在网上刷了一波，然后让主演们在微博上提了几嗓子。 真正的大新闻，是在第三天出现。 一大早，各大论坛便出现一张‘传奇学校毕业生’的剧照。 剧照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男一号，一个是女配。而内容，是男一号穿着写有神奇学校字样的T恤，正挥拳朝着女配的脸上揍去。 这无疑是一张很有争议性的剧照。 ps:关注微信公众号( limaoxs666 )获取最新内容 第五百零八章 炒作炒成了火爆节目 男主角打女人，这种情节，在电影中是极少极少出现的。 这剧照一出来，还是挺吸引眼球，挺能让网友们好奇剧情的。 不过，这只是这张剧照的噱头之一，而且还是属于不算重要的噱头之一。 这张剧照，真正牛逼的地方，就在于女配。 卡莉妮！ 意大利超级名模。 身高180cm，体重54kg，三围89-63-89，入选世界年度100大最美丽女人，去年的年收入高达五千多万美元。 很多超模都有客串电影、主持之类的经历，甚至还有不少直接转行成为影星、主持人。 卡莉妮，迄今为止还没客串过电影角色。因为她还年轻，用不着给自己找寻其它的出路，现阶段，主要精力都放在T台上。 可眼下，卡莉妮却出现在一部电影的剧照当中。 而且，还是那种被打的配角。 甚至，还不是什么好莱坞大片，连华夏大片都算不上，纯粹就是一部不知名导演加上几个二流明星组合而成的小成本电影。 “P的吧？” “应该是P的。” “这是觉得人家在欧洲，懒得告吗？” “求大神研究一下是不是P的。” 和前几天的宣传一停止就沉入谷底不同，今天的宣传，很快便获得大量的关注度和热度。 不少网友都在讨论这张剧照的真实性。 有人觉得是真的，但更多的人，是不信。 没办法，虽然还没大神跳出来拿出这张图片是P出来的证据，可照样大部分网友不信。太匪夷所思了点，完全不科学。 蔡子龙也没任何解释，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也同样噤声。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骂骂更健康。 骂骂更火爆。 当然，前提是有逆转。 电影毕竟不是网红炒作，名声太烂，对票房只有负面影响。 可如果能够逆转，那就不同了。 这一波操作下去，光是一个卡莉妮，起码都能让网友们全都记住‘神奇学校毕业生’这部电影。 只要网友们都记住这部电影，等到电影上映，总有人忍不住好奇心花钱买票。 可这只是刚刚开始。 …… “我说，都两天了，你还不让剧组出面澄清？” 午饭的时候，杨兮兮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本就喜欢上网凑热闹，对于这种大热闹，自然不会放过。剧照事件，她虽然知道前因后果和所有内幕，甚至连哪些帖子是水军发的都清楚，照样全程关注，看得不亦乐乎。 “也差不多了，明天就会澄清。” 蔡子龙心情不错，炒作宣传方面，他是直接外包给了一家宣传公司。他只需要负责提供材料，其余的，宣传公司会帮忙设计。 发行方面，他也全部委托给了海丰传媒集团。 他现在，是无事一身轻。等到即将上映和上映之后，才需要他这个导演出马参加各种宣传活动和路演。 所以，前两天他就搬回了竹林。一来方便训练，二来也可以静下心来写第二部电影的剧本。 第一部电影的剧本，因为需要先拍那些大牌配角们的戏份，他只花了几天就搞定。这次，他打算精心打磨出一部，尽可能的让整部剧的逻辑和合理性更强一些。 虽然这玩意对票房的影响不大，但对他本身的地位和形象有不小的提升。 而且，第二部电影，他打算拍大制作和大牌明星云集的大片，试试能不能冲击海外市场。 “怎么澄清？发公告吗？”杨兮兮好奇道。 蔡子龙笑着摇头：“当然是让卡莉妮自己出面澄清，这才是真正的铁证如山。事实上，相关的视频，宣传公司那边早就联系一家新闻网站派记者去找卡莉妮了，随时可以上传到网上。按计划，是明天发出来。” “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发出来？”杨兮兮追问道。 “傍晚左右。”蔡子龙解释道。 杨兮兮有些失望，她还想着一大早就能看到热闹。看情况，得等到明天傍晚了。 …… 翌日傍晚，六点左右，一家中心新闻网站推出一段视频，短时间内便引来无数观众，流量暴增。 视频的名字，叫《卡莉妮实锤采访》。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打脸‘神奇学校毕业生’的采访。 可在看过之后，全都懵逼了。 在视频中，卡莉妮不仅承认了她确实在‘神奇学校毕业生’中有客串演出，还顺便赞了导演蔡子龙几句，隔空喊话希望和蔡子龙导演还有合作的机会。 如果突然蹦出个神仙，说网上的誓言也将实现。那这一晚，将有无数人剁吊和直播吃翔。 ‘神奇学校毕业生’，彻底登上了热搜。没有花一分钱收买媒体，也成功登上大量娱乐版的头版头条。 毫无疑问，第一轮炒作，效果极其明显。 绝大部分的网友，都记住了有一部小成本电影将在春节档放映。而这部电影，叫做‘神奇学校毕业生’。 当然，若是仅此而已，真到了电影上映那天，到底有多少网友买票观影，恐怕依旧不怎么乐观。 一来时间相隔太久，二来……一个客串配角而已，尽管有一定的吸引力，且网友们都记住了这部电影，但新年档是仅次于暑期档的票房高峰期，也是大片云集的时间段，吸引力肯定远不如那些大片。 不过没关系。 这才刚刚开始。 李老师和李老师的学生们，是娱乐圈有苦难言的霸屏机器、流量吞噬器。 蔡子龙同样也是李老师的学生，自然也想霸上一回屏。 而他，也有霸屏的资格。 ‘神奇学校毕业生’，可是有十位国际大牌女星和名媛客串。 才第一个，就能让网友们全都知道这部电影，已经让蔡子龙非常满意了。 关于卡莉妮客串‘神奇学校毕业生’的新闻，在视频出来之后，火了两天，终于有冷却下来的迹象。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平息下来，可事情，完全不像网友们猜测的那样。 按宣传公司那边的设计，剧组微博号在第三天的早上，发布了一条微博：《猜谜！》 内容：猜猜卡莉妮客串的角色为什么会被男主角打，前百位猜对者，可以获得卡莉妮亲笔签名照一张、苹果手机一台。 揭秘时间：两天后。 “我猜是偷窥了男主角上厕所。” “有可能是打了女主角，男主角过来报仇。” “我觉得应该是男主角有暴力倾向，而且刚被女朋友甩了，见不得美女，见到美女就揍。” “这剧组也牛逼，一个客串配角，硬生生被炒出花来。我猜肯定是男主角产生了幻觉，以为卡莉妮是恶魔什么的，一拳就揍了过去。” 微博留言区，各种猜测不断涌现。硬生生把这个已经渐渐冷却下来的新闻，又拉起来了两天。 两天后，剧组微博号正式揭开谜题，发了一段只有二十多秒的小视频出来。 小视频的内容，是男主角正在哼歌，张震岳的《让我打一拳》。 当唱到你让我打一拳、因为心情好差，卡莉妮突然出现，非要让主角打一拳才行。 主角将信将疑，试着朝卡莉妮打一拳。 结果，卡莉妮不躲不闪。只不过，男主角也没真打下去，在拳头即将接触到卡莉妮的脸庞时，停了下来。 “卧了个槽，这什么鬼剧情？” “无厘头也不是这么搞的吧？唱着歌，说心情好差，希望有人让自己打一拳，就真有人送上门来让自己打一拳……这特么是什么脑残编剧写的剧本？” “这剧组也是拼了，不想送签名照和苹果手机就别送，至于弄出这么脑残的剧情吗？” “应该是先有剧情，才有这轮猜测的吧？也就是说，剧组明知道没人猜得中，才故意放出这些奖励。纯粹就是开张空头支票，骗傻子们帮忙炒热度。我估计，剧组肯定没有卡莉妮的签名照。一百张，签起来还是挺累的，卡莉妮能客串一个角色就已经不错了，那还会提前给剧组准备好那么多签名照。” 网友们沸腾了。 数十万参与者，居然一个猜对的都没有，加上剧情如此古怪，结果可想而知。 网上，那是一片骂声。 可剧组微博号，却是听之任之，没有任何解释。 如此过了两天，等到骂声渐渐平息了一点，剧组微博号再度更新。 《猜谜！》 内容：下一个客串配角是谁？前百位猜对者，可以获得该明星与卡莉妮的亲笔签名照一张、新款苹果手机两台。 揭秘时间：两天后。 本就平息下来的骂声，彻底哑火。 这微博内容不说别的，最起码可以证明，剧组是真的打算送签名照和手机。上一次没人猜中，所有奖励全部叠加到了这一次。 最起码，剧组不是开空头支票骗网友刷热度。 “我猜是赵莉颖。” “应该是牛德华，我记得，男一号好像出演过牛德华主演的一部电影的男三号，双方说不定有点交情。” “我觉得有可能是国外的明星，能请到卡莉妮第一次客串一部华夏小成本电影，靠的肯定是交情。能跟卡莉妮有交情，极有可能跟国外的其它明星也有交情。” 网上，再度热议纷纷。 这微博内容，成功勾起了网友们的好奇心。 两天后，剧组微博号再次上传了一张剧照。 好莱坞女星艾玛握特森深情款款的看着男主角。 网友们集体石化，而后，开始在留言区刷屏：牛逼！ 确实牛逼。 好莱坞一线女星，居然跑来华夏一个小剧组客串，再加上卡莉妮。别的不说，这剧组的人脉关系，简直无敌了。 和上次一个猜到的都没有不同，这一次，还真有人猜到了，而且不止一百个。 双份的奖励，成功被人拿到手。 又是两天，剧组微博号再度更新。 《猜谜！》 内容：艾玛握特森客串的角色，正在向主角示爱，请问原因是什么？前百名猜中者，可以获得新款苹果手机一台。 揭秘时间：两天后。 “因为男主角是男主角，自带美女见了就爱的光环呗！” “因为男主角贱，人贱人爱，花见花开。” “我很怀疑是因为男主角唱了一首歌……” 留言区再创新高，甚至于，就连各大门户网站，也在纷纷报道这条新闻。 谜题，在剧组微博号更新了一段半分钟的视频后，正式揭晓。 视频的内容，是主角闲得无聊，正在练歌。歌名叫《你爱上了我》，当唱到‘你爱上了我，还向我表白’这一段没几秒，艾玛握特森就出现了，然后主角就傻逼了。再然后，似乎有效期很短，艾玛握特森发现主角抱着自己，以为他在占自己便宜，一膝盖朝上面顶了下，主角再次傻逼了…… “有古怪啊！我怎么感觉，这电影有点脑洞大开，内容是男主角无论唱什么歌都能实现？” “如果真是这样，要是剧情都能像这段一样安排得很搞笑，我说不定真会去刷张电影票。” “同刷，脑洞不错，又有两位大美女，感觉值得一看。” 网友们对‘神奇学校毕业生’的观影欲望，终于被勾引出来。 可这仍旧还只是刚刚开始。 趁热打铁，现在想看，可不代表过个两三个月，等到电影正式上映之后还想看。 两天后，剧组微博号再度更新。 《猜谜！》 内容：下一个客串配角是谁？前百位猜对者，可以获得该名媛的亲笔签名照一张、新款苹果手机两台。 揭秘时间：两天后。 网友们还是很聪明的，第一时间从这次的内容中发现了不同之处。 名媛！ “感觉这剧组吊炸天啊！” “同炸！” “牛批！超模加好莱坞女星还不够，居然又来了个名媛。” 留言区再度热闹起来，热量再创高峰。 两天后，一张剧照将谜题揭晓，美国著名名媛，某报业大亨的小女儿。 没有任何意外，两天之后，剧组微博号再度发布新一轮的猜谜。 而内容，则是该名媛客串的配角，为何要免费载主角一程，又为什么在半路把主角踢下车，主角被踢下车之后又是怎么做的。 难度加大了不少，但这回，几乎绝大部分的网友都在第一时间搜索各种歌词。 哪怕问题多达三个，最终的猜对者，也高达两成。 …… 两三天一次的猜谜游戏，也可以说是猜人名和找歌词游戏还在进行。 在水军不短的推广下，网友们简直要疯了。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没人想得到，这一个小成本制作的电影，居然云集了那么多的国际女星、超模和名媛。每当大家都以为该结束的时候，这猜谜游戏总是按时出现。 套路始终一样，先猜人名，再猜剧情，可网友们却玩得乐此不疲，丝毫没有厌倦的感觉。甚至于，都养成了惯性，每隔两天准时准点登微博看一眼揭秘和新的猜谜内容。 这炒作，都快炒成了一个节目。 而且，还是受众和热度高得吓人的节目。 电影还没上映，男主角就大火了，而且是火得惊天动地的那种。 没办法，所有的剧照和揭秘视频里面，都有这家伙的身影，想不火都难。 史上第一位电影没有上映，便从二线跻身一线的明星成功出炉。 史上第一部还没上映，就被各种大片给嫉恨上的小成本电影，也横空出世。 新年档，这是仅次于暑期档的好档期。 很多大片已经筹划着准备开始宣传了，可没用，那只会浪费钱。 因为‘传奇学校毕业生’正在霸屏，还是长期霸屏的那种。别说大片宣传，诸如做头发、公布恋情之类更劲爆的新闻，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沉入谷底无人问津。 就连蔡子龙和宣传公司都没想到，这次的炒作计划会如此成功。尤其是炒作炒成了一个新型的、连很多微博大V号都在争先模仿的超级节目，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 为此，宣传公司甚至不得不改变后期的计划，将蔡子龙的自污炒作，也设计成猜人名和找歌词的类型。 第五百零九章 找上门来 热热闹闹的炒作还在不断进行，所有网友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传奇学校毕业生’上面。所有网友，都在好奇这剧组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请了多少国际女星、名媛和超模客串角色。 在所有春节档上映的影片当中，毫无疑问，‘传奇学校毕业生’是最先获得巨大关注的电影。就算跟那些大片比起来，也都是遥遥领先。 以蔡子龙九十多分的商业片导演能力值，拍出来的‘传奇学校毕业生’自然不缺质量。前期若是能再获得巨大的关注度和热度，票房自然值得期待。 名气一大，就算你本人再怎么低调，就算你宅在深山老林不出来，照样也会有麻烦找上门。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人盯上了你的利益，或者你妨碍了别人的利益。而在别人的眼里，你又拿不出能够守住这利益的实力。 蔡子龙现在就这样。 尽管这段时间，他一直都窝在竹林专心训练和写新剧本，也照样有麻烦上门。 事实上，蔡子龙早就预料到有麻烦上门。按他的估计，一方面来自于那些想打土豪的官二代们。一方面，则来自于同期上映的大片。 不过，他没想到麻烦会那么多。 从剧组微博号真正大火开始，网上，便开始有大量导演、明星在说‘传奇学校毕业生’哗众取宠、本末颠倒，把一部烂片当成网红来炒作，而忽略了一部电影的票房，最终还是要靠质量。 同时，源源不断有电话打过来找蔡子龙，想要入股他成立才半年多的影视公司。 前者还好，暂时还没有导演、明星明刀明枪的指名道姓骂‘传奇学校毕业生’，甚至直接通过其它的手段来针对剧组，顶多也就给剧组泼点污水而已。 后者，开口就是让蔡子龙占个便宜，二到五千万入股他那家注册资金总共只有几千万的影视公司，只要百分之三十到五十的股份就行。 刚开始，蔡子龙还耐着性子讲道理拒绝，他不像陆兴生、安灵珊他们那样，打算掐着股份不放手。 在娱乐圈混，人脉是很重要的。拍一部电影，从筹备到开拍，再到发行上映，各种关系撸不平，将会寸步难行。哪怕以后别人知道他是李老师的学生，也照样如此。 李老师学生的身份，能保证没人敢找他麻烦。顶级商业片大导演的影响力和地位，能让所有的明星大腕们都随叫随到。 可这还不够。 各行各业都有潜规则和违规操作，娱乐圈也不例外，相对而言，娱乐圈的潜规则和各种违规操作也属于各行各业中较多的。 真要被太多人嫉恨，人家只需不配合你玩违规操作，就足以让你的电影在各个阶段都遇到极大的麻烦。 李老师的学生，顶级商业片大导演，也总不能强迫别人违规操作，知法犯法吧？ 所以，蔡子龙和段康一样，都很希望有人能够入股自己的公司。 二人的相同之处，都是为了能够专心拍电影和制作游戏。 不同之处，在于段康是缺钱，力求完美的他，很希望有脑袋不太灵光的土豪入股他的公司，给他提供足够的资金用来制作游戏。 而蔡子龙，则是为了避免各种麻烦。为此，出让一些利益还是很有必要的，他也不吃亏。 可出让利益，得有等价的回报。 你说你要是娱乐圈直管总局老大的独子，或者某某顶级大佬家的重要成员，五千万换百分之二三十的股份，那也就换了。 可你一个副局长的外甥、一个某顶级大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居然想花五千万换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就太过分了一点。 别的不说，蔡子龙起码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影视公司，未来一年十几亿的利润总能有。 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最低也是一年五亿的收益。你没有足够的实力镇压全场，让蔡子龙以后不用担心任何麻烦，他脑袋有问题才会同意。 慢慢的，蔡子龙的脾气也上来了。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他为了能成为导演，咬牙做了十多年的孙子。而今，他已经是李老师的学生了，凭什么还要做孙子？凭什么有麻烦上门还要舔着脸，笑着解释这交易不对等，自己严重不划算。 再后面，若有电话打过来狮子大开口，他直接就丢了一句过去：“‘传奇学校毕业生’的取景地址之一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我现在也还在这里。想要股份，来苍南市塔山镇全职业名师学校面谈。” 尽管没有明说，但这话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李峰也是名人，也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可最近两年，已经没有任何二代敢找他麻烦，打他的主意了。 原因再简单不过。 李老师不光拥有名气，还拥有谁都撼动不了的实力。 那些算不上顶级的二代们，光想想常山、安灵珊、陆兴生他们几个的势力，便胆寒发抖。 那些不惧常山、安灵珊他们的顶级二代们，却又早得了家里大佬的警告，比外界知道更多的内幕。光是李峰在顶层拥有办公室这一点，反过来捏死他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李老师现在，早就过了抱大腿的时段，他已经悄悄的把自己练成了一条大腿。而且，还是一条在国内没人敢挑衅的金大腿。 所以，蔡子龙抱大腿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虽然他没有明说什么，只是狐假虎威了一下，但这话的威慑力，仍旧非同一般。 要知道，‘全职业名师学校’是禁止外人进入的，能让一个剧组取景拍摄，这里面所包含的意思，无疑耐人寻味。 最起码的一点，蔡子龙肯定跟李老师有一定的关系，能够说服李老师同意他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内拍摄电影。 再加上蔡子龙一部电影集结那么多国际女星、名媛和超模，虽然这些人在华夏没什么影响力，但起码说明蔡子龙在国外的人脉极其强大。 这话一出，打电话过来的二代们，立即就偃旗息鼓了。他们虽然狮子大开口，自知之明稍微欠缺，但那主要还是低估了蔡子龙电影公司的盈利能力。 有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招惹跟李老师有关系的人，绝大部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当然，只是绝大部分。 周六，下午，把今天的训练任务搞定之后，蔡子龙没去棋牌室看杨兮兮她们打麻将，而是窝在房间里，叼着烟，将双腿架在书桌上，一边抖着脚，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剧情。 丢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接通电话。 “蔡导，我们到塔山镇了，来一趟吧！”对方声音有些高傲与不容置疑。 “你哪位？”蔡子龙有些糊涂，剧组成员的电话号码他全部都有，可这号码却是陌生来电。而且，他也没叫剧组成员过来一趟。 “杨子林！”对面的声音略带不悦：“蔡导似乎没存我号码！” 蔡子龙有些无语，看来是打过电话给他的二代。 MMP，打电话的二代多了，隔三差五总有那么一两个。反正打个电话试试，也就几毛钱的话费而已，说不定就成了呢？就算没成，几毛钱电话费而已，谁都不缺。 你不能因为名字跟我有个一样的子字，就非要我知道你是谁，非要我保存你号码吧？ “怎么，蔡导把我约来这里，我来了，蔡导却又打算避而不见？”杨子林冷冷道：“蔡导是觉得，我比较好忽悠？” 蔡子龙觉得很冤。 所有电话，他都是直接让对方来‘全职业名师学校’，鬼知道还真有不怕死的过来？ 不过，在娱乐圈的底层挣扎了十多年，蔡子龙能屈能伸的本事还是很强的。 对方既然无惧他和李老师有关系，那说明，这个杨子林的背景肯定非同一般。 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比较好。 而且，蔡子龙本身也确实想找一个或者几个牛逼人物入股公司。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至于太目中无人。 要不然，搞不好哪天，对方就直接把他整个公司都给一口吞了。 蔡子龙笑了笑，开口道：“杨少既然来了，我怎么可能避而不见，更不可能去忽悠杨少了。” “谅你也不敢，塔山镇，王记饭店，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杨子林开口道。 蔡子龙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一个小时内我肯定到！” 杨子林直接挂断电话。 自己公司被人盯上，蔡子龙心中不爽。 反过来，自己提供保护，花数千万真金白银入股一家小型电影公司，却被蔡子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三两句便喊来穷乡僻壤，杨子林又何尝不是心中有气。 真是犯贱，非要我亲自杀上门来。 杨子林在心中唾骂了一句，看向对面的年轻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徐少，蔡子龙晚点就会过来。”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来喝茶。 杨子林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忙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心中，实则有些后悔。 早知道如此，他根本就不会找这位徐少。 ‘全职业名师学校’，确实有点吓到他了。他身后的背景，在京城的势力并不算小。但跟常山、安灵珊、陆兴生他们比起来，却还是要差了一大截。 生意做到常山、安灵珊他们那种程度，尤其是常山那种还具备巨大影响力和名声的，就算是在封疆大吏的面前，也都可以平起平坐。 蔡子龙把‘全职业名师学校’给抬出来，杨子林尽管心中不甘，却还是打了退堂鼓。他不知道李老师的真正恐怖之处，可他知道常山、安灵珊这些李老师的学生们有多恐怖。 可就在前几天，他遇到眼前这位徐少之后，顿时改变主意了。 他怕蔡子龙跟李老师有关系，真把常山、安灵珊他们惹出来，这位徐少可不怕。 因此试着跟徐少提了一嗓子，没想到，徐少还真来了兴趣，找了个空闲时间，直接就拉着他来了苍南市这边。 徐少出马，股份肯定是要到手的。 可能分给他多少，就全看徐少的心情了。按杨子林的猜测，能有个百分之十，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拱手就让出去了百分之四十，要是必须徐少出马，他还好受一些。 可刚才那电话，蔡子龙明显是示弱了，这就让他无比心疼了。 他觉得，蔡子龙完全就是在狐假虎威，能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取景拍摄，或许跟李老师有点关系，但这关系极有可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运气成分居多。 要不然，也不至于服软了。 就算没有徐少，他也有极大的几率拿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结果，自己拱手让掉了其中的大头……简直都心痛得无法呼吸了。 “徐少，要不然……咱们干脆把他那家影视公司一口吞了？” 杨子林忽然眼瞳一亮，若是能一口全吞，徐少的好处翻倍，等于他的好处也能翻倍。 徐少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为什么？”杨子林有些不解。 徐少自顾喝茶，懒得跟他解释什么。 杨子林看中的，是蔡子龙这部电影可能带来的收益。而他看中的，却是蔡子龙这个人。 他找了不少专业人士研究剧组微博号发布出来的小视频，得到的结论，是笑点十足，而且剧情和拍摄角度都极为精巧。窥一斑而知全豹，身兼导演和编剧两大职务的蔡子龙，实力很强，不仅这部电影可能大火，下部电影大火的几率照样很高。 而且，他还找人查过这部电影，整个拍摄周期也就半年左右。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蔡子龙极有可能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鸡。 杀鸡取卵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干。 让蔡子龙保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才是正道，才能让这只金鸡心甘情愿的帮自己赚钱。 见徐少没有搭理自己，杨子林讪讪的笑了几声。 心中，幽怨无比。 好处分出去了不说，似乎还套不到交情，这才是最郁闷的。 好在日子还长，拿到股份之后，双方也算合作伙伴的关系了，他也就有理由联系徐少。 一来二去，要是能成功跟徐少成为朋友，那这股份送得也值。就算徐少看不上他，但交情总归能够攀上一些，也不算太吃亏。 第五百一十章 进学校 另一边，蔡子龙在挂断电话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开门而出。 先跑了一趟凉亭，接着棋牌室、健身房，最后在游戏室找到了难得陪高天杀几盘游戏的李峰。 “老师，遇到了点麻烦……”蔡子龙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还真有人跑过来了？”李峰有些意外，虽然蔡子龙没明说是他的学生，但隐晦的意思，无疑是跟他有不小的渊源，效果应该差不了多少才对。 不过，关于蔡子龙所说的对方来头有可能特别大，李峰也不怎么认可。 真要来头特别大，也就知道李老师真正的身份。就算知道蔡子龙的潜力和价值，也不可能过来。 因为，风险和利益并不匹配。 哪怕引出李老师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哪怕蔡子龙的电影公司能够发展成上市公司，风险也远高过利益。 很显然，那个什么杨子林，根本就不知道李老师的真正实力，并不是来源于他那些学生，而是他自己本身。 “老师，我该怎么办？”蔡子龙问道。 “别急，你不欺负人，就没人能欺负你。晚点我陪你走一趟，见识见识是哪路大神上门。”李峰开口道。 “那就麻烦老师了，那个……”蔡子龙满不迭点头，旋即，又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什么，吞吞吐吐干嘛？”李峰笑道。 蔡子龙讪笑道：“那个……如果对方来头确实很大，老师能够压得住的话，我让出一部分股份也没关系。电影公司，没个关系极强的背景，是很难顺利发展的。”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李峰不置可否，蔡子龙被人找麻烦，他出头帮忙没问题。但找人脉弄关系这种事，他觉得蔡子龙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 而且，他向来都是要么不动手，要么就是一巴掌把人给扇趴下，从来就没打人一巴掌又给个甜枣的习惯。 当然，他也不介意为蔡子龙破个例，顺手帮他一把，看到时候的情况而定。 蔡子龙点头，退到一边。 “该干嘛干嘛去，你留在这干嘛？”李峰问道。 “那位杨少说一个小时内要到塔山镇去。”蔡子龙解释道。 “让他等着吧！吃完晚饭再说。明知道对方是来讹诈你的，你还随叫随到，也太好说话了点。而且，也别塔山镇了，你不是让对方来学校找你谈吗？让他们来学校，晚上七点到竹林外面的那个小亭子里等着。” 李峰没好气的开口，他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身上带着目中无人的傲气，但同样也不喜欢自己的学生被人欺负了还要笑脸相迎。 “就是，让他等着！”高天也是满脸的不乐意，李峰这两年已经很少玩游戏，更别说是跟他一起玩游戏，突然蹦出来个什么杨少，太讨厌了。 “好吧……” 蔡子龙也觉得自己要检讨一下了，以前养成的习惯，似乎现在还没改过来。 他立即返回房间，继续专心写自己的剧本。 一个小时后，手机铃声响起。 扫了眼，似乎是那个杨子林打过来的电话。 喝口水，再点上支烟，蔡子龙将电话接通。 “人呢？路上车祸了？”杨子林的语气有些不善。 “没，有点事，恐怕要你过来一趟才行。” 蔡子龙没顶回去，他虽然做完了检讨，并没打算再到谁面前装孙子。但在没搞清楚杨子林的背景之前，未免给李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仍旧还是忍了下来。 “再给你十分钟，十分钟没过来，后果自负。”杨子林直接将手机挂断。 蔡子龙有些无语。 在娱乐圈混迹十多年，他不缺各种经验。 杨子林，这明显是被自己把脾气给惯大了。准备先声夺人，直接把他给吓尿来，然后随便宰割。 犹豫了一下，蔡子龙还是将手机放到一旁，继续写自己的剧本。 可惜，心还是平静不下来。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他知道李峰在高层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可这个杨子林敢杀上门来，背景显然也强得离谱。斗起来，总归会给李峰带来一定的损失。 或许，李峰并不在意这损失，可他在意。 忐忑、不安！ 可他还是咬牙忍住没给杨子林打电话过去解释。 煎熬中度过了十五分钟，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蔡子龙，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好欺负？”杨子林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信不信，我能让你爬着过来？” “是你觉得我好欺负吧？我说了有点事，需要你过来一趟才行。‘全职业名师学校’，风雨亭，晚上七点。”蔡子龙也豁出去了，撂下一句之后，直接将电话挂断。 “麻痹，就算老师有什么损失，大不了老子以后做牛做马来还，今天就出这口气了。” 一咬牙，蔡子龙直接关机。 虽然还是忐忑难安，可憋在心中的那口闷气，却明显减少了许多。 王记饭店，包厢内，听着那嘟嘟的忙音，杨子林则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这个蔡子龙不仅连着放了自己两次鸽子，甚至还主动挂了自己的电话。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问题是，对面还有个徐少。 叫个人过来都办不好，这让他感觉丢脸至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再打过去，那悦耳的声音，让杨子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出去。 “徐少，这王八蛋太嚣张了，居然关机，我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先收拾他一顿？” “没用的东西，走吧！” 徐少站了起来，面露不满之色。 却不是不满蔡子龙，而是不满杨子林。 想要让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鸡老老实实给自己下蛋，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恩威并施。让这只金鸡不敢离开，也不想离开。 若是一味的打压，只会让这只金鸡心怀怨恨。就算一时妥协，也不可能一世妥协。遇到机会，甚至还有可能反过来啄一口自己的眼睛。 他只是没想到，蔡子龙的爆发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激烈。 他的想法，本是让杨子林去做恶人，等到蔡子龙过来之后，他则轻风细雨做个好人。以他的态度，再加上远高于杨子林的身份，这么一对比，就算不至于让蔡子龙心怀感激，起码也能让蔡子龙的敌意不是那么明显。 再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以及对蔡子龙的看重，蔡子龙势必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合作，大家互惠互利。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就不会让杨子林用这个态度去联系蔡子龙了。 “徐少，人一时半会儿还过来不了，这里的宾馆也太破旧了，咱们去苍南市等吧？”杨子林还以为徐少打算找个地方一边休息一边等他找人过来。 “找辆车，去‘全职业名师学校’。”徐少都懒得训斥杨子林，浪费时间，也毫无必要。 原本，他还想着带着杨子林一起玩。 现在，他没这个兴趣了。等到股份到手，弄笔资金给杨子林当做佣金，也就打发走了。 “去‘全职业名师学校’？那咱们岂不是向那王八蛋示弱了？”徐少满脸惊讶之色。 “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又不是来斗气的，见到……算了，叫你去就去。” 徐少眉头一挑，面露不悦。他本想提醒杨子林一下，见到蔡子龙的时候放客气一点，不过话到嘴边还是作罢。什么都怕对比，有杨子林这个恶人在场，更能突显他的随和。 反正他也在场，不怕杨子林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 “‘全职业名师学校’不准外人进去……”杨子林提醒了一句。 徐少没有理睬，心中却想要吐血。 这简直就是猪队友。 ‘全职业名师学校’不准外人进去，但如果是探亲访友什么的，办个临时身份卡，待个一两天都没什么问题。 李老师威名赫赫，没人敢作假进到学校，以他的身份，自然没问题。 别说作假，就算直截了当的带人闯进学校，他相信李老师最终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见徐少没有理会自己，杨子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忍着心中的不解，出门去叫车。 京城离苍南市路途遥远，他们二人是坐火车过来的。从到了苍南市，便一路打车。 换成以前，塔山镇想找辆出租车并不容易。更多的，还是那种载客的三轮车。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塔山镇，不说出租车满街跑，起码等个几分钟就能见到一辆。 到达‘全职业名师学校’，杨子林看着徐少。 徐少下车之后，在校门口驻足看了起来。 虽然已经是傍晚，但进出学校的学生和家属并不算少。很快，徐少便选定目标，朝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走去。 论交际能力和手腕，徐少足以秒杀杨子林。只是几分钟，徐少便成功获得对方的好感，问出这年轻人是国画专业的学生。 徐少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找了个理由，带着杨子林离开。 在杨子林不解的目光中，又再次选定一个类似的目标过去。 第二个目标是油漆专业，方子翰的学生。 徐少没有再找理由离开，而是继续聊了起来。 徐少也没绕太多圈子，他觉得没那个必要。大概了解了一下这学生的性格之后，直接开出了三万块，让这同学带他和杨子林进学校。 结果没什么意外，那同学在内心挣扎和权衡了一番之后，同意了。 相对风险而言，三万块的利益，完全划算。 甚至于，就算因此被学校开除，他也未必吃亏。 徐少和杨子林，在这位学生的带领下，登记领取了临时身份卡。 问了一下风雨亭的位置，徐少便带着杨子林与这位同学分道扬镳。 走之前，这位同学也不忘再叮嘱他们几句别在学校闹事。 虽然二人就算在学校闹出什么情况，他也顶多只是被开除。但能够不被开除，好处无疑更大一些。 “倒是挺热闹的！” 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学生家属，再加上附近的高楼大厦，二人完全感觉不出自己是走进了一所学校，反倒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环境优美的高档小区。 一路前行，二十几分钟后，二人到达风雨亭。 已经傍晚，加上又是初冬季节，亭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人。 杨子林拿出手机，给蔡子龙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王八蛋，居然还没开机。”杨子林的脸色极为难看。 “约的是七点，现在才六点出头，急什么？”徐少不以为意，他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走进亭内，在古色古香的木椅上坐下，徐少拿出手机，随意翻看起了新闻。 “就怕这王八蛋把咱们忽悠过来，又继续放鸽子……”杨子林忧心忡忡。 徐少愣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 不来，也就白等了个把小时，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而已。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觉得这点损失算不得什么。 毕竟是用几千万换人家短期内就能值数亿，未来可能值数十亿的股份，人家心里不爽放几次鸽子也是正常的。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一下，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 见徐少如此，杨子林也不好再唠叨下去了，他也在椅子上做了下来。 拿出手机，却不是看新闻什么的，而是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蔡子龙的手机号码。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迷上了那句甜美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此时，竹林里，李峰一行人才刚刚开始吃饭。 等到吃完饭，已经六点半了。 李峰仍旧没有要去风雨亭的意思，先去休息室泡了杯茶，眼看到了七点，他才施施然出门。 门口，蔡子龙正等在那里。 “走吧！” 李峰本来还想开电脑查查风雨亭那边的摄像头，看看那个什么杨子林到了没有。迟不迟到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跟欺负自己的人讲信用，那毫无必要。 不过蔡子龙既然着急，李峰也就懒得去看摄像头了。他不在意那个杨子林，却看得出蔡子龙有些忐忑急促。 就算杨子林不在，也就白跑一趟而已，来回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分钟的时间。 将电动车开出来，招呼蔡子龙上来之后，李峰发动电动车，沿着小路在竹林穿行。 第五百一十一章 帮我打死 不到五分钟，李峰开着电动车，在风雨亭停了下来。 徐少和杨子林都不由看了过来。 在瞧见后座上的蔡子龙之后，眼中都是闪过一抹喜色。 不同的，只是徐少仍旧坐在椅子上，让自己尽可能的显得沉稳、随性一些。 而杨子林，则是猛的站了起来，冲着蔡子龙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破口大骂：“王八蛋，居然敢连着放我两次鸽子。就算是大牌导演都没这个胆子，更别说你这种新人导演。你也不去京城打听打听，敢这么忽悠我的人，最后都是什么结果？我告诉你，蔡子龙，你现在不给我个交代，我弄死……” 啪！ 在杨子林的唾沫已经喷到蔡子龙的脸上，手指也即将戳到蔡子龙的鼻子时，李峰抬手就一巴掌扇了出去。 力道不大不小，直接将杨子林扇得原地转了个圈。 脸庞上，五指印正在不断清晰和成型。 杨子林傻乎乎的瞪着李峰，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他其实是很想冲上前给蔡子龙来一巴掌的。 可他忍下了。 随着特权阶级正在向成熟方面进阶，不再像以前那样明显和肆无忌惮。再加上金钱的威力越来越大，明星人物的收入剧增，人脉和地位也水涨船高。像他这种级别的二代，遇上那些大导演、大明星，其实已经没了多少优势。 蔡子龙虽然只是个新人导演，但第一部电影大火是注定的。当面打脸，还是稍稍有点过分了。 更何况，这里还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杨子林可不想在李老师的地盘闹事。 李老师或许拿徐少没办法，可要是看他不顺眼，还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除非徐少愿意保他，否则他铁定倒霉。 他可不信徐少会去保他。 所以，他忍下来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忍住没给蔡子龙一巴掌，载着蔡子龙过来的家伙，反倒是直接就给自己一巴掌。 凉亭里，徐少也有些怔神。 李峰这一巴掌，显然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也太生猛，太火爆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改变策略才行了。 蔡子龙和眼前这年轻人，简直就是两个火药桶，一点就爆。真要让杨子林这么闹腾下去，搞不好闹到他还没出来做和事老，不可收拾的冲突就爆发了。 “该死……” 杨子林从这一巴掌中清醒过来，他指着李峰，就欲破口大骂。 才张开嘴巴，李峰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杨子林再度原地转了一圈。 那掌印位置，已经不止是清晰明显，而是渐渐红肿起来。 杨子林已经彻底懵了。 这还没开口，居然又来了一巴掌。 满肚子的火气，压根就不敢发出来。 再看李峰的眼神，早就没了先前的气焰，他不由后退了几步，有些眼巴巴和委屈的看向徐少。 徐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家伙太火爆了。 讲道理，他在行。 不讲道理，他也在行。 可面对一个脾气火爆，头脑一发热什么都不管，先动手再说的人，他只想跟对方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 孤身前来，真要挨了打，就算事后找回，那也是亏大发了。毕竟，瓷器和瓦罐根本就不是一个价。 “你就是那个杨子林？”李峰看向沉稳不下来，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徐少。 “我、我才是杨子林……” 杨子林觉得冤屈至极，他还以为李峰打他，是把他当成了跟班。 这两巴掌，等于是白挨。 早知道如此，他就先自报家门了。 啪！ 李峰抬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把杨子林给扇趴在地。 力道，明显比先前还要大一些。 他确实把杨子林当成跟班了，那两巴掌，只是因为杨子林骂人而打的。 这一巴掌，是因为讹诈蔡子龙而打的。 杨子林想哭。 这就不讲道理了。 他根本想不明白，李峰刚才为什么打他，现在为什么又打他。 眼看李峰朝着他瞧过来，他也没时间去想，连滚带爬跑去了徐少那边。 李峰的目光，又移向徐少：“看来，你才是正主？” 徐少眼瞳一亮。 好像在开始讲道理了。 这就好。 他喜欢跟文明人打交道。 “过来坐吧！” 徐少重新坐了下去，尽量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 “你想要白拿股份，靠的无非是背景。说说吧！背景够大，直接就给你了。背景不够大，我就扇你。干脆利落，还能节省时间。” 李峰直截了当，他很忙，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首先，不是白拿，我是出钱入股。至于背景……” 徐少有些狐疑的看着李峰，心中有些犹豫。 虽然他看过所有李老师的学生照片，确定李峰不是其中之一。 可网上传言，李老师的学生，绝对不止已知的这些。 而且，李老师也未必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说不定还有子孙后人。 他看得出来，蔡子龙明显是以李峰马首是瞻。 而李峰如此态度，也明显是底气十足，搞不好，就是李老师不知名的学生或者后人。 他虽然背景雄厚，不怕李老师。可为了一家影视公司的股份，也不至于去得罪李老师。 若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蔡子龙要把李老师的学生、后人，甚至李老师本人都给直接请出来，他立马就打退堂鼓走人。 就算蔡子龙的公司未来能够给他带来几十亿的利益，算一算，也未必划得来。 心念急转，他微微一笑：“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又是什么来头。杨子林的大伯，可是商务部的前三人物。他爸也是发改委的司长，你就这么打了他，不怕后果吗？” “不说我自己查。” 李峰好几年前就不跟敌人玩心计了，现在就更没兴趣。 二人进了学校，那学校就有他们的视频。把视频丢给任大秘书长，查出这人的详细背景简直轻而易举。 “等等！” 徐少再次站了起来。 他已经有些后悔过来这一趟。 都面对面了，哪有一言不合就扭头走人的？这完全就不按常理出牌。 偏偏，李峰可以走，他不能就这么让李峰走了。 因为，他还没表明自己的态度。 若李峰真是李老师的不知名学生或后人，势必能够通过视频查到他的身份背景。 尽管以李老师的实力，还奈何不了他什么。但被一个实力比他背景也差不了太多的人给暗地里惦记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能够拿到股份都不划算，什么好处都没有，那就更不划算了。 要是能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对方知道自己并非是巧取豪夺，也是拿出了代价的，就算李老师知道这事，并为蔡子龙出头，起码也不会跟他杠上。 毕竟，他不是杨子林这种拿了好处却办不了事的二代。 他最起码可以保证，蔡子龙以后的影视公司将畅通无阻，不管是哪个部门，以后也没办法再卡他。 而且，他也是抱着谈生意的目的而来，能够拿出等价的好处来交换。若是李老师不同意，他也会放弃这次的合作。 这就属于正常的生意谈判了，你总不能背后怨恨一个千里迢迢跑过来诚心跟你谈生意合作的人吧？ 所以，他得拦着李峰，先把自己的态度表明才行。 李峰扭头看着他。 徐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了不少之后，开口道：“杨子林的态度，并不代表我态度。我是带着诚意而来，五千万入股蔡导的影视公司，看起来是我占了便宜。但我付出了额外代价，光是能够确保蔡导的影视公司以后不用担心任何部门找麻烦，这一点就物超所值了吧？这之外，公司在发展的过程中也需要借助各种外力。而我，能够帮公司牵线搭桥，负责与这些外力进行谈判。当然，谈生意，买卖不成仁义在，若是蔡导不乐意，只需一句话，我扭头就走，保证不会再找蔡导。” 蔡子龙不由看向李峰，徐少的态度，确实让他心动了。若这位徐少能说到做到，再加上与杨子林完全不同的态度，他还真愿意把一半的股份交出去。 李峰却没理他，而是看着一脸诚恳的徐少：“心虚了？你要是一个人过来，倒也还能解释得过去。可你是两个人，不管你说得怎么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巧取豪夺的做派。最简单的证明，就是你身边那家伙。” 徐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这是二代谈生意的套路，当然和普通的生意套路不一样。 “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李峰不耐烦道。 徐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军委刘老，我外公。” 身旁，杨子林的腰杆顿时挺直了不少。 李老师的学生们虽然吊炸天，但华夏不像国外，终归还是官本位。以刘老的地位，比起李老师还是要高出一筹的。 最起码，李老师若是让学生们倾家荡产不计后果的拼命，顶多也就让刘老的地位有所动摇，拉下马的可能性不大。而刘老若是不计后果的拼命，却可以直接灭掉李老师。 “刘老？”李峰的脸色则古怪起来。 居然是李老的外孙。 这可就有意思了。 换成别的大佬，李峰还真得考虑一下对方的态度。尽管是这位徐少自己找上门来的，但顶多也就教训一顿，然后就只能等这位大佬给自己个不大不小的交代。 如果是刘老的后人，他就呵呵了。 估计揍死了也是白揍。 因为大部分的大佬，他也就结婚那天有过一面之缘，客气过几句。唯独刘老，双方关系不错，交情也还不错。除非这位徐少是他唯一的后人，否则，刘老绝对不至于为此跟他翻脸。 当然，双方的交情肯定也就断了。 徐少紧盯着李峰的脸庞，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惜，李峰的表情完全和他预料中的不一样。 既没有震惊，也没有淡然。而是脸色古怪，正用一种让他头皮发麻的眼神看着他。 李峰心中盘算起来。 以他跟刘老的关系，揍死这位徐少都没问题。可反过来，以他跟刘老的关系，给这位徐少的教训太狠又有点说不过去。 他也懒得去想了，直接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刘老。 “喂，李老师，您好！”接电话的是刘老秘书。 “我找刘老。”李峰直截了当道。 “好的，请稍等。”秘书应了一声。 李峰放下手机，来到木椅上坐下。 徐少有些慌了。 以李老师的身份地位，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他外公倒是没问题。可李老师的学生或者后人，应该没这个资格吧？ 虽然有些不太相信，可他还是心中惴惴不安。因为，李峰也完全没必要骗他。 一旁，杨子林倒是完全不信，可他照样不敢发声。 连挨了三巴掌，他已经被打出了心理阴影。 “喂，李峰？” 也就等了两三分钟，手机里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 李峰直接开启免提，开口道：“刘老，你是不是有个姓徐的外孙？” “徐延旭，怎么了？”刘老感觉有些不妙。 “没多大事。”李峰轻描淡写道：“他来我学校了，找我学生，说要五千万入股他的公司换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这小王八蛋……” 刘老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他没有任何犹豫：“李老师，麻烦你件事。” “您说。”李峰开口道。 “帮我打死他。”刘老咬牙切齿道。 “嗯，好，那就这样了？”李峰问道。 刘老怔了怔，旋即点头：“行，有空来京城，我请你喝酒。” 李峰将电话挂断，抬眼看向徐延旭。 徐少两股战战。 自己外公的声音，他不可能听错。 而自己外公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眼前这位，就是李老师。 他想求饶，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一直以为，哪怕李老师在场，只要自己态度不至于太恶劣，李老师断然不会跟他计较什么。最终的结果，了不起也就是他放弃股份，双方握手言和。 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他虽然只是刘老的外孙，而不是亲孙子，但毕竟是仅有的一个外孙。刘老待他，比那些没什么前途的亲孙子还要好一些。最起码，他是少数几个敢在刘老面前说话的第三代。 放眼整个华夏，他距离最顶级的二代三代，也只有一线之隔而已。纵使闹出什么滔天大祸，也不至于有牢狱之灾、性命之忧。 而眼下，他外公却在拜托李老师把他给打死…… 最关键最让人惊恐的，是李老师答应了。 今天简直是见鬼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开个玩笑 “你外公的话，听到了？” 李峰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延旭。 徐延旭脸色惨白，嘴唇颤颤。 他的双腿正在不断发抖，需要用手撑着桌面，才能勉强站稳。 “还不错，有点胆量。” 李峰笑了笑，虽然没吓趴下，不过，心理阴影肯定是吓出来了。 “走吧！” 他拍了拍蔡子龙的肩膀。 “走？”蔡子龙有些茫然。 “难不成，还真把他打死？” 李峰摇头，不看僧面看佛面，刘老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点的。徐延旭，就留给刘老去教训好了，说不定结果比他出手教训还惨。 至于杨子林…… 李峰虽然不知道官场那一套，但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小子要倒大霉，甚至可能还得连累他背后的家族。今晚，极有可能是他人生当中的分水岭。 “哦！” 蔡子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峰回到风雨亭外，跨上电动车。 “对了，把他手机给摔掉。” 想了想，李峰朝蔡子龙交代了一声。 他突然记起来，第一次见到刘老的时候，刘老可是坑了他一把。 忘记了也就算了。 既然记起来，当然得顺手坑回来。 蔡子龙不明就里，好在他这一晚上都没看懂，索性也就不管了。 按老师说的做就行。 他上前回到风雨亭，伸手找徐延旭要手机。 尽管瞧见了李峰要走，徐延旭的脑袋依旧轰轰隆隆混乱一片，压根就没听到蔡子龙说什么。 蔡子龙也没客气，直接伸手就把徐延旭的手机给找出来，狠狠摔在地上，还用力踏了两脚。 那心情，别提有多痛快。 “徐、徐少……” 等到李峰载着蔡子龙走远，杨子林小心翼翼的上前。 徐延旭抬眼看着他，眼中满是茫然。 “刚、刚才那个人才三十左右，他怎么可能会是李老师？”杨子林急乎乎的问道：“而且就算是李老师，刘老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请他帮忙打、打死你的话。徐少，那声音，真是刘老的吗？” 徐延旭想一巴掌把这家伙给扇到在地。 可他现在没力气，浑身软绵绵的，要不是两只手撑着桌面，他连站都站不稳，哪有力气抬手扇过去。 “这鬼地方，好冷……” 冷风吹来，杨子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没话找话。 他却不知道，他应该担心的不是有点冷，而是会不会凉凉。 另一头，回到竹林之后，李峰没回房间，而是独自跑去休息室，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顺便，等个电话。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手机铃声终于响起。 “这老头，够能撑的。” 李峰啧啧了一声，将电话接通。 “李老师吗？”刘老秘书的声音响起。 “对！”李峰暗暗撇嘴，这老头，居然让秘书打电话过来。 这会儿，应该躲在旁边偷听。 何必呢！ “打扰您了，我想问一下，徐少他……”刘老秘书欲言又止。 “已经帮刘老打死了，你问一下刘老，遗体方面该怎么处理。”李峰问道。 “你真把小旭给打死了？”另一边，刘老的声音直接响起，带着明显的紧张。 “这几年，李老师答应过的事情，还从来没毁约过。”李峰傲然道。 刘老沉默了十多秒，才幽幽一叹：“我不过是怕你多想，以为是有什么阴谋在针对你。加上有点生气，才让你打死他……你怎么就真打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外孙，你叫我怎么跟女儿交代？” “我以为不过是你一个不怎么在意的外孙，打死也就打死了。毕竟，我的威严也不是那么好挑衅的……你真要很看重，怎么没告诉他，没事别来招惹我？”李峰的声音带着不解。 刘老又是重重一叹：“为了你的安全，你另外一层身份属于重要机密。我老刘家，除了两个比较有前途的孙子，需要拿点重要的机密文件让他们长点见识、培养点大局观之外，其余人是没资格知道的。” “那就怪不得我了。”李峰哼哼道。 刘老欲哭无泪，李峰要是在他面前，他铁定一拳就轰过去了。 还不得你…… 不怪你怪谁？ 华夏是个人情社会，双方交情不错，我随口那么一说，你不至于随手那么一做啊！ 你李老师一向奉公守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按以往的作风，应该只是揍一顿送监狱就了事，怎么就突然发起狠来，目标又正好是我外孙？ “没事就这样了？”李峰问道。 “就这样吧！我会派人过去处理好这事。”刘老有气无力道。 “有空好好教训一顿你外孙，看你的面子，我就放他一马了。”李峰开口道。 “行……”刘老忽然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我奉公守法，顶多也就自卫反击，什么时候要过人命？”李峰没好气道。 刘老目瞪口呆，数十年来，心头第一次有了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的感觉。 说了半天，没打死？ 李老师的威严不可挑衅，李老师的荣耀不可亵渎呢？ 到了他这种地位，不说一言九鼎，起码也干不出跟另外一个大佬开玩笑这种事情。 李老师的身份跟他一样，自然也应该是一样。 “话说回来，咱们熟归熟，李老师的威严和荣耀，也不是谁都能够挑衅的。你那外孙，讹诈到我学生头上，不说打断腿吧！起码让他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要不然，显得我李老师也太好欺负了。”李峰开口道。 刘老憋了十多秒，憋出两个字来：“多谢……” 他也确实是诚心感谢。 不管李峰有没有实权，但确实是跟他平起平坐的存在。换成是他，被一个小辈挑衅，哪怕不知者不罪，那也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毕竟，到了他们这种地位，面子这东西，不仅关系到了个人荣辱，也关系到了整个家族的荣辱。 小辈家里的大佬，少不得要割让一些利益，然后将这小辈打断腿丢到国外去。要不然，大佬或许一笑而过了，但自家守护神被一个小辈挑衅，大佬所在家族的中青代肯定就得嫉恨上。遇到关键时候，那可是要命的。 李峰的意见，只是让他那外孙在床上躺两三个月，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当然，要是不整这么一出，那就更给面子。 “刘老，延旭他……” 见刘老挂断电话，脸色有些古怪，秘书依稀猜到了点什么，却不敢肯定。 “我在想，我是该喝一杯庆祝一下，还是该找个人揍一顿。” 刘老很纠结。 秘书无言以对，在他看来，以刘老的年纪，无论是喝酒还是揍人，都是很伤身体的一件事情，都不可取。 快九点钟了，平复好心情，然后早点睡觉才是上上之选。 另一边，李峰报了当年被坑的仇，爽是爽了，可心底深处，还是稍稍有点不满意的。 什么李老师的威严，什么李老师的荣耀，他在意，也很看重，却并不觉得不可挑衅。 他始终没有什么大佬的觉悟。 若徐延旭真要有理，指着他鼻子大骂，他也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种事，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像高天、云蓉这两个小屁孩，一旦在学校闯了什么祸，他一边被埋怨，还得一边赔笑，郁闷得吐血也要忍着。 他是个讲道理的人，除非对方不跟他讲道理，他才会不讲道理。 徐延旭虽然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冲他让杨子林打头阵，就足以说明他和杨子林其实是一类人。只不过，他比杨子林聪明，知道找人背锅，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知道怎么才能获得更长远的利益。 仗着背景巧取豪夺别人辛苦攒下和经营出来的基业、财富这种事，按李峰的本心，起码要把徐延旭这种人送进监狱关他个十年二十年。 打断腿什么的，在李峰看来都是轻的。 可最终的结果，李峰猜得出来，无非也就是刘老把这小子送到国外去，十几二十年不能回来。 这在刘老看来，已经是很严重的惩罚了，比让徐延旭在床上躺两三个月要严重十倍百倍。甚至于，比打断腿都要严厉一些。 因为一旦出了华夏，徐延旭除了财富之外，其余特权都将烟消云散，这是一件非常非常苦逼的事情，而苦逼的时间长达十几二十年，自然严厉。 算起来，刘老这也算反过来给李峰的面子。 在刘老的眼中，这事最恶劣之处，在于徐延旭挑衅了李老师。仗着背景巧取豪夺什么的，只是小事。 以他的身份地位而言，这种事情，也确实算不上大。最起码，除非情节恶劣到要人家破人亡，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或者类似的事情泛滥成灾，导致人心不稳，否则都是小事。 位高权重，得考虑国家利益没错。身为一个家族的创始人和守护神，同样也得考虑家族的未来和延续。 李峰虽然没想过改变什么，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什么，但自己遇上了，他还是更想把徐延旭两巴掌扇趴下，然后送他去监狱住个十几二十年。 好在不满意归不满意，人生不得意十有八九，李峰觉得放眼整个华夏，恐怕还找不出几个比自己活得还惬意随性的人。偶尔有点小不满，就当生活中的调味剂了。 拿着手机，李峰出了休息室。 “你怎么在这？”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蔡子龙居然站在门外。 “那个……”蔡子龙欲言又止。 李峰转念一想，有点明白蔡子龙眼巴巴守在门外的意思了：“怕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想问问能不能跟那个徐少合作？” 蔡子龙点头。 李峰笑着摇头：“没事，我跟刘老关系不错，不会有什么麻烦。至于跟那个徐少合作，还是免了吧！我不赞同你为了减少麻烦，去攀交那些二代们，但也不会反对。那个什么徐少，或许平常会给你足够的尊重，骨子里却是没把你当回事。等到你没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只会第一时间把你给踢开。等到你遇上危机的时候，他也只会第一时间跟你划清界限，甚至落井下石。而他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你和你的影视公司或许就是他给人送礼的筹码，或者拉出来的替罪羊。” 蔡子龙的眼中，露出了深思之色。 李峰继续道：“你就算要找靠山和背景，起码也要找个人品靠谱点的，而不是能帮到你的就行。要不然，后患无穷。人品不错又想赚容易钱的二代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花点时间总能找到合适的。” “我明白了。”蔡子龙点头。 “行了，去忙你的吧！”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蔡子龙点头离开，李峰先去棋牌室逛了一圈，看了半个小时众人打麻将，而后与姜若欣一起回房休息。 有了这次的经历，蔡子龙也没再去想什么背景和后台了，安心炒他的热度。 隔三差五，仍旧有二代们打电话过来询问能否入股。蔡子龙还是老办法，直接让对方来‘全职业名师学校’谈。不过，这回学乖了一点，他事先会问清楚对方的身份背景。觉得没问题，这才把这句话给丢出来秒杀对方。 …… ‘传奇学校毕业生’的刷屏之旅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部电影，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 不过好景不长，开始有更多的人跳出来批判这部电影只知道炒作。 影评人、明星、大V……其中最著名的一个，就是大导演梁刚。 剧组微博提供的十几个小视频，他挨个点评，从拍摄角度、拍摄手法、打光、走位等全方位进行挨个分析。 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部粗制滥造、毫无营养、毫无内涵，也找不到任何吸引力的烂片，只有小学生才会买票看这电影。 梁刚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再加上一群明星大腕力挺，‘传奇学校毕业生’一度陷入骂声如潮的境地。 蔡子龙还是依旧如故，每日里安安心心的雕琢自己的新剧本，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他要的是热度，要的是所有网友都知道‘传奇学校毕业生’这部电影的存在。 名声不好，大导演和明星、影评人出来带节奏，只不过是因为梁刚花了两年投资数亿拍摄的大片也在新年档上映，可宣传效果不尽如人意，所以才出来黑‘传奇学校毕业生’而已。 而结果，顶多也就影响第一天买票观影的人数，却改变不了所有网友都在关注着‘传奇学校毕业生’。 电影票房，最终还是得拿出质量来说话。若是‘传奇学校毕业生’的质量不怎么样，票房也就凉凉了，就连他这个导演，也得臭得一塌糊涂。可要是‘传奇学校毕业生’的质量极佳，在所有网友都在关注这部电影的情况下，却又很容易逆转局势，形成观影热潮。 梁刚放言‘传奇学校毕业生’绝对无法超过一亿票房，在蔡子龙看来，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第五百一十三章 收集黑材料 年底将至，李峰带着众人跑了趟‘李老师奖’的办公大楼。 三四个月的日夜赶工，二十二层的办公大楼虽然还没完成主体，但也已经快差不多了。 当然，想要赶在三月初投入使用，那肯定是来不及的。好在办公大楼旁边，已经提前建了一栋简单的、只有五层的临时办公楼。 事实上，梁永思和这几个月应聘的工作人员已经搬进了临时办公楼工作。 这之外，比赛场地之类的也已经建好。再加上工作人员到位，哪怕就算现在就开始‘李老师奖’的评选和比赛，其实也可以正常运作。 李峰虽然没问过任何进度，但‘李老师奖’的投票查询网站已经建好，梁永思会把相关的进度发布到网上。他隔三差五会登录网站看几眼，大概的进度还是很清楚的。 今天一起过来，只是想看看环境怎么样。 再一个，就是查一查梁永思。 李峰虽然跟梁永思说过他不会过问任何筹建工作，一切事宜也都由他全权负责一言而决。但《李老师奖》是他这些年最重要的事情，也关系到他未来的名声，李峰哪会真的放任不管。 更何况，在面试过程中，梁永思的人品测试虽然达到阿飞的要求，但距离完美还有一定的差距。 至于怎么查，当然是找专业人士。 常山集团、倾雪公司、蝶生投资公司全都是跨国大公司，监察机构自然不差。 也就常山集团一向以人为本，这方面稍微宽松一点，陆兴生和安灵珊都是正宗的商人，可不讲任何人情。 倾雪公司和雨蝶投资公司的监察机构，无论是制度还是规则，都极为完善。 这事，李峰已经找陆兴生和安灵珊谈过。二人全都把各自公司的调查高手派来过来，负责通过工作人员和各种试探来调查梁永思。 再一个就是查账了，这事得李峰出马，利用黑客技术找到梁永思的账目，然后丢给倾雪公司和蝶生投资公司的会计们去研究。 账目什么的，李峰已经弄到手发给了安灵珊和陆兴生。剩下的，就是等结果。 工地的管理算不上严格，起码李峰一行人找个谈业务的理由，便进去了。 一行人首先跑了趟已经建好的比赛场地。 共有十个，大小不一。最小的一个只有二十几个平方，大的则有近千个平方。 比赛没有观众肯定是不行的，这些赛场的周围，自然少不了观众席。根据比赛场地的大小不同，观众席的数量也不一样，最大的一号赛场，座位高达近万个。 这之外，赛场的四面，还各立有一个大型电子屏幕，方便远处的观众观看。像最大的一号赛场，虽然座位只有一万来个，但真正可以容纳的观众数量，就算是三四万也不成问题。 “这么大，都能开演唱会了……老师，学校那个娱乐中心什么时候建啊？” 高天忍不住看向李峰，他看过学校的规划图，在学校中央，可是有个娱乐中心的。 整个娱乐中心的占地面积达到上万平米，建筑面积则高达十多万平米。按李峰的设计，未来将交由学生承包。酒吧、球馆、影院……甚至连赌场都可以存在，绝对是学生们无聊时的最佳去处。 可惜，现在还没开建。 “明年年初应该会开始建。”李峰随口回了一句，今年一整年都在拼命建宿舍楼，现在的宿舍已经没刚开学时候那么紧张，就算明年年初有大量新学生过来报到，进度也完全跟得上，已经可以开始着手修建一些不怎么着急的大型建筑。 “早点建成就好了。”高天一脸憧憬。 建成之后，周六周日就有好去处了。竹林虽然也有不少娱乐设施，但都是缩小版的，人多才热闹。 “老师，咱们要不要偷偷溜进办公楼看看？”云蓉忽然提议道。 “跑去办公楼干嘛？还要偷偷的？”李峰问道。 “查岗，就像我班主任一样，冷不丁出现在窗外，偷偷瞄上几眼，看看有没有旷课和说话、睡觉的同学，然后拿本本子记下来。”云蓉兴奋道：“咱们也试试，看看那个梁永思有没有偷懒。” 李峰有些哭笑不得：“偷懒又怎么样？事情做好了，该休息就休息，你以为是你们小学生？看进度，应该不错，他就算给自己放假都没问题。” “那说不定他在办公室收别人好处，咱们正好人赃俱获呢？”云蓉有些不甘心。 “那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一大帮人能偷偷潜进办公楼？还有，梁永思的办公室，你以为是你学校吗？走廊那边也有窗户。”李峰摇头，这么无聊的事情，他可没兴趣干。 而且，他也不信梁永思会干出受贿之类的事情。 阿飞那一关，梁永思虽然没有完全通过，但毕竟是五人当中挑选出来的最好的一个。 而且，梁永思也是聪明人。年薪千万，又大权在握，前期怎么也得感谢一下李老师的知遇之恩，才上任三个多月就敢拿好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你还查人家的账……”云蓉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李峰笑了笑没理她，查账，不是查梁永思有没有在里面做假账捞好处，而是让倾雪公司和蝶生投资公司的人分析一下，看看梁永思在招人和支出方面的能力，以及有没有未来可能会收好处或做假账的迹象。 受贿这种事情，都是从小处开始，慢慢把胃口培养起来的。 高手的话，能从账目上的一些小细节就判断出对方有没有加大胃口的迹象。 像倾雪公司和蝶生投资公司派人过来调查和试探，主要方向也不是调查和试探梁永思会不会受贿，而是调查一下他的抗压能力。 ‘李老师奖’里面蕴藏的利益可不低，没人敢找李老师下手，却不代表不敢找梁永思下手。威逼利诱，若是扛不住，也就被拉下水了。 众人一边闲逛一边闲聊，正在修建的办公楼那边，迎面走来三个人。 为首两个中年男人，身后则跟着个漂亮的秘书。 “特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同学，就不能真给他使点绊子？”夹着个包的中年男子满脸怒意。 “怎么给？”那位老同学扯了扯身上的休闲服，摇头示意道：“你不知道李老师有多厉害，他要是跑去找李老师告一状，我这小身板，可吃不了几年牢饭。” “白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憋屈。”中年男子一脸郁闷。 等到他们三个走过去，杨兮兮指着那位穿休闲服的中年男子，小声开口道：“老师，那个是塔山镇的镇长，我们第一次来这挑选建校地址的时候遇到过。” 李峰不由扭头看了眼，不过时隔多年，别说一个背影，就算是正面，恐怕他也认不出来。要不然，刚才正面相遇，他也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镇长……” 李峰稍稍一想，有些明白这三人的来意了。 那个夹包的，恐怕是想借助这位做镇长的老同学，找梁永思接点什么业务。结果，梁永思没给面子。 似乎语气也不怎么好，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哎，等等……” 后面传来一个叫喊声。 众人扭头一看，是那个夹包的中年男子在喊自己一行人。 “有事？”李峰问了一句。 “你们……”中年男子的目光在高天和云蓉身上转了一圈，来到李峰的脸上：“你们是这里的员工吗？” 李峰点了点头，静待对方下文。 “什么职务？”中年男子又问了一句。 “中低层……”李峰随口道。 中年男子眼瞳一亮，目光移向众人：“你们都是？怎么还有小孩？” “过来看看热闹不行吗？”李峰没好气道：“梁总都不会说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管一管？”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李峰这态度，反倒让他彻底相信了，他笑了笑，很干脆的大气道：“给我提供点你们梁总的黑材料，只要有用，十万块！” “老蒋，你干嘛呢？”塔山镇的镇长江柳生走上前来。 “还能干嘛！给他使点绊子，你不敢，我自己来，不就花点钱嘛！”老蒋哼哼道：“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李峰啧啧，这话霸气侧漏。 “老蒋，别惹麻烦……”江柳生皱眉道。 “这怎么算惹麻烦？”老蒋不以为意道：“我又不是故意给姓梁的制造黑材料，而是在收集他的黑材料。如果真收集到了，李老师应该感谢我才对吧？我这等于是在帮李老师抓蛀虫。” 江柳生有些反驳不了。 真说起来确实如此。 可他知道李老师的能量大到什么程度，当年，那可是一个电话，省领导就直接给他电话的存在。 那还是当年，那时候的李老师，出名的学生也就方子翰、常山和林思芸三个人。 这种存在，在他看来是离得越远越好，免得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老蒋可不这么认为，他的目光再次移向李峰：“怎么样？十万块不算少吧？要是黑材料能把姓梁的拉下马，二十万、三十万也随你开。” “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收集我们梁总的黑材料？”李峰问道。 “我钱多没处花。”老蒋哼哼了一声。 他这次，可是抱着十拿九稳的信心过来接所有绿化工程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公司在省内不说绿化工程方面排在第一，起码也是前几的存在。 这之外，他还开出了首期工程款一到账就预先支付二十个点的回扣，并且承诺完全按要求施工。 二十个点的回扣，加上完全按要求施工，这种条件，哪家公司开得出来？ 绿化工程的利润虽然不低，但若是按高标准来施工，再减掉百分之二十的回扣，他不亏本就算不错了。 这工程，他压根就没想赚钱，纯粹就是当做门面工程来做。 ‘李老师奖’举办地的所有绿化工程全是他公司接的，以后公司朝省外发展，这就是最好的宣传点。 再来，就是塔山镇的镇长出面说情。 一个小镇的镇长算不得什么，可县官不如现管，梁永思总有用得上的地方，多少有点面子。 实力，加上谁都开不出的回扣，又有镇长出面，这工程在他看来绝对是非他莫属。 可结果，梁永思直接就拒绝了，还反过来吼了他一顿。 为了这个以后能够将生意做到全国，有个不管跟谁谈生意都能吹嘘的样板工程、面子工程，他都忍下来了，跟着梁永思在新建的办公楼那里转了一上午。结果倒好，梁永思见赶不走，直接把保安招来，轰他们走。 老蒋的生意做得不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 心里的怨气可想而知。 本来也没打算报复什么的，顶多骂骂咧咧几句。刚才遇到李峰他们，脑袋一转，忽然就有主意了。 “行啊！如果有黑材料，我联系你。”李峰开口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是我名片。”老蒋从包里翻出张名片递给李峰。 李峰接过名片，招呼众人离开。 走了十多米，随手将名片丢到一边。 “老师不打算教训一下这个人吗？”高天好奇道。 李峰摇头，收集黑材料而已，又不是制造黑材料。这位财大气粗的土豪能气成这样，明显是在梁永思那里受了不小的气，也就没必要再整人家一下了。 “看来，那个梁永思真的不错。”云蓉有些失望，来这么一出，去窗口查岗的可能性就更是微乎其微了。 李峰不以为然。 像老蒋这样的，不过是撞枪口上而已。 甚至于，李峰有七八成的把握，梁永思是故意给老蒋气受的。 为的，自然是让工作人员们都知道他不受贿，把他的名声传出去。 是不是真的不错，还得看时间长了之后如何。 像老蒋这样的，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身份达到梁永思眼下的程度，总有人会千方百计打他的主意。 要是一直坚持下去，三十六计，他肯定少不得要体验一遍。 现阶段问题不大，重点是未来能不能顶得住。 一行人四处逛了一圈之后，原路返回旁边的学校。 三天后，安灵珊和陆兴生都将他们公司监察部门的研究和试探结果总结出来，然后发给了李峰。 尽管算不上完美，但毕竟是通过了阿飞那一关的人，结果还不错。 大权在握三四个月，大笔一挥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资金，梁永思依旧保持最初的行事作风。 这一点其实难能可贵，换成普通人，身份陡然大涨，几个月下来，多多少少会有点膨胀。 第五百一十四章 输了直播吃翔 临近小年，学生和家属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提前给自己放假回老家过年。 苍南市尽管日新月异，在城北也在新建一个新的火车站，但现阶段，运力仍旧远远不足。 不提前回去，等到过小年的时候，哪怕跑去东宁市，也别想再买到票了。 李峰也开始给学生放假。 留下的，本该有云蓉、林思芸、阿飞和乔雪四个人。 让李峰有些意外的，是云蓉也打算回一趟她生活了十多年的福利院。 云蓉可不像高天，在福利院有一大堆要好的兄弟姐妹。她对福利院的印象并不好，对于那些同伴，同样没什么好印象。 像去年，云蓉就是留在苍南市过的年。而且，绝口没提过福利院。而李峰也看得出来，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云蓉确实对回福利院没什么兴趣。 对此，意外之余，李峰还是很欣慰的。 这说明在云蓉的眼里，不再是只能看到坏的一面，而没有好的一面。 将近一年半的时间，云蓉的性格，正在如他期望的那样，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最起码，她愿意去见曾经的那些伙伴。这无疑说明，她的记忆里，不再只有这些伙伴让她讨厌的地方，也慢慢增加了这些伙伴让她觉得美好的回忆。 李峰自然是持欢迎态度。 云蓉才十多岁，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过去。不过这不是李峰应该操心的事情，丢给任大秘书长去安排就行了。 小年的前一天，等到学校的生活老师们也全都回家过年了，李峰也开车带着姜若欣回到县城。 每日里，除了吃吃睡睡，也就偶尔跟朋友在牌桌浪上几把。 现实没什么乐趣可言，网上倒是极为热闹，‘传奇学校毕业生’还在宣传，而且临近上映，宣传力度加大了不少。不过，其它同期上映的电影、电视剧也在疯狂宣传，再加上春晚，网络上已经不是‘传奇学校毕业生’一枝独秀不断霸屏了。 而且，负面新闻也还在持续发酵。同期上映的大片有不少大牌导演和一线明星，因为‘传奇学校毕业生’前期刷屏，有大火迹象的缘故，梁刚联手一批大牌明星和影评人不断诋毁，也引起了其它大牌导演和大牌明星参与其中。 在网上，‘传奇学校毕业生’已经成了只懂把钱花在炒作上的烂片代名词。 若非海丰传媒集团因为林思芸的缘故，在娱乐圈的能量也不算小，恐怕‘传奇学校毕业生’连上映的机会都没有。 被大片利用各种手段进行夹击，‘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率可想而知，按蔡子龙的估计，可能连百分之三都不到。 就算这样，蔡子龙还是不急，仍旧按原定计划进行宣传。 他只认一个理，那就是不管好的坏的，‘传奇学校毕业生’的名气已经达到人尽皆知的程度，这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质量。 上午，李峰正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杨兮兮打过来的。 也没多想，拿起来放在耳边。 “老师，出大事了……” 杨兮兮尖叫的声音，差点把李峰的耳膜给刺破来。 “你故意的吧？”李峰咬牙切齿，大年三十突然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出，这是想提醒自己，过年红包得多发点，要不然就电话骚扰？ “什么故意的？”杨兮兮有些茫然。 李峰则有些意外，杨兮兮可没骗人的习惯，她既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然也就是没这个想法。 白白被吓了一次。 “说吧！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把你给吓到了？”李峰没好气的开口，杨兮兮嘴里的大事，从来就不是大事。 “什么鸡毛蒜皮，是大事，真的是大事。”杨兮兮一惊一乍的解释道：“半个小时前，大导演梁刚接受采访，预测自己的票房应该是某部电影的十到二十倍左右。”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李峰觉得杨兮兮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前一惊一乍的，总归跟同学们有点直接的关系。现在到好，扯到大导演梁刚的身上去了。 “他这是要打蔡子龙的脸，昨天，蔡子龙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他对‘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期望是十亿左右。梁刚的意思，是蔡子龙的电影要是能有十亿左右的票房，那他的电影就有一百亿的票房。”杨兮兮解释道。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李峰哭笑不得，嘴炮而已，这在娱乐圈很正常才对。 梁刚都分析了一大堆‘传奇学校毕业生’是烂片的原因，更是大骂蔡子龙只懂炒作不懂拍电影，是华夏电影界的垃圾和败类。跟这些比起来，说自己的票房是‘传奇学校毕业生’的十倍，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不是，这不是重点。”杨兮兮摇头。 “那你说重点啊！” 若非是大年三十，李峰直接就挂电话了。 这不是重点…… 说半天，感情是铺垫？ 杨兮兮继续道：“有记者询问梁刚对‘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看法时，梁刚说若不是靠各种噱头和炒作，‘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绝对没办法超过一百万。可就算花了几千万弄出各种噱头和炒作，了不起也就一亿左右的票房，要是能达到两亿，那说明所有的网友都瞎了眼，只看炒作的电影，而不看影片质量。那样的话，他宁愿金盆洗手，以后退出电影圈不再拍电影。” “这也不是重点？” 李峰可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事，梁刚也不过是在炒作而已。而且，用的还是那种容易让一部分网友讨厌，同样也会让一部分网友高度支持的手法。 “对，这也不是重点。” 杨兮兮点头，她神秘兮兮道：“老师，你猜蔡子龙是怎么回应的？” “这小子回应了？”李峰有些意外，蔡子龙和他剧组，这两个月可是一直保持沉默。别人骂别人的，就当给电影增加知名度了。 “他回应了，说要是梁刚的电影票房能够超过他，他就直播吃翔。”杨兮兮忧心忡忡道：“这家伙也是笨，人家都说了十倍，他非要跟人家直接比总票房。梁刚可是大导演，他的新片，总投资达到了五个多亿，真正的大导演大制作，而且还有很多自带流量的大牌明星。” 李峰无语。 直播吃翔？ 这回应，可真够熟悉的。 “老师，这可怎么办啊？”杨兮兮急道：“网上现在给梁刚新片的票房估测，起码也在二十亿以上，甚至都有可能超过三十亿。据说已经有很多发行公司联合给出了十六亿的保底，这都被梁刚给拒绝了。要是蔡子龙输了，那不是得真的要直播吃翔？” “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李峰不以为意，直播吃翔、直播日电风扇什么的，早被网友们给玩坏了，也就杨兮兮会当真。 不对！ 李峰忽然心中一动。 蔡子龙这小子，够阴险的啊！ 这是被骂了两个来月，憋了两个来月，要给梁刚放个大招啊！ 直播吃翔这种事情，确实有人做了。但网上吵着要直播吃翔的多如牛毛，真正做了的，也就小鸟两三只，而且炒作的成分极大。这种话，在网友们心中，早就不是什么承诺，而是一句加深态度的辅助词而已，没人会当真。 蔡子龙要是故意请水军骂他，说他态度不诚恳，蔡子龙再顺势表态来个请所有网友为证，要是梁刚的电影票房超过他，他从此就不再拍电影，梁刚就有点坐蜡了。 要知道，梁刚所谓的‘传奇学校毕业生’票房超过两亿就退出电影圈，其实跟直播吃翔、直播日电风扇差不多，说说而已。 真要失败了，沉默三五个月，就算有人还记得，不去理会，再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人再说这事了。 可要是蔡子龙弄个请所有网友见证，那就等于逼得梁刚再次表态。 一次表态，没人会计较太多。可再次表态，而且跟着请网友们一起见证，那真要赌输了，想要食言而肥，就得需要城墙那么厚的脸皮才行了。 “老师，我们该怎么办？”杨兮兮问道。 “你该算算要准备多少钱，然后安安心心去银行排队取钱，准备晚上和明天到处发红包。”李峰没好气道：“蔡子龙是在阴梁刚，完全用不着你操心。” “哦……”杨兮兮想不明白蔡子龙是怎么阴梁刚的，不过也没多想，她有些得意道：“我早就准备好发红包的钱了。” “行了，就这样吧，没事别吵我。”李峰挂断电话，他可没兴趣跟杨兮兮闲聊，二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怎么回事？”姜若欣在一旁问道。 李峰摇头：“哪有什么事，杨兮兮一惊一乍的。不过是眼看马上就要上映，蔡子龙打算反击而已。” “明天就上映了，现在反击有什么用？”姜若欣不解道。 “不是反击网上那些负面新闻，而是反击梁刚这个人。蔡子龙应该是想阴他一手，不信你等着看，今天肯定还有新闻……”李峰将自己的分析解释了一遍。 姜若欣有些好奇的拿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新闻。 “不用等了，蔡子龙已经发了微博。” 李峰凑过去一看，不由咋舌。 蔡子龙显然是气狠了，这反击，可是够强硬的。 不仅和李峰猜测的那样，请网友见证，一旦他电影的总票房低过梁刚的电影总票房，他将退出电影圈，而且绝对不会在公众场合出现，不参加任何活动和采访。 这就不止是退出电影圈，而是退出整个娱乐圈了。 这之外，蔡子龙还直接表态，晚点将会把为下部电影筹备的五千万资金全部捐出，捐赠记录一个小时内上传。这样一来，‘传奇学校毕业生’一旦票房扑街，他就算想食言而肥都不行。 微博的最后，直接发了句：“黑了我两个月还嫌不够，大过年还继续黑。叔可忍婶不可忍，那就索性跟你赌场大的，有本事接招！” 这段微博一出，等于直接就把梁刚给逼到火上去烤了。 李峰可以预料得到，大过年的，梁刚大导演这会儿的心情，肯定不怎么好。也肯定想不到，蔡子龙忍了两个月，居然会在最后一天明刀明枪的把他给架在了烈火中烧烤。 不接招？ 那就等着被喷死吧！ 蔡子龙这番言论，在李峰看来，简直是牛逼无比。 原因就在于，他确实被黑了两个多月都没说什么，而且，也是大过年继续被黑。 这之外，他的电影票房，任谁也不觉得能够超过梁刚的电影票房。甚至于，大部分人都认同梁刚说的他的电影票房会是蔡子龙电影票房十倍这句话。 再一个，就是蔡子龙在梁刚还没有接招之前，就表态先把五千万给捐出去。 看在网友们的眼中，蔡子龙这就是带着无限的委屈，抱着炸药包也要炸梁刚几根腿毛下来。 要不被欺负得太狠，谁会在明知道比不过的情况下还拼上自己的全部家当和前途？ 梁刚要是不接招，恐怕形象直接就沉入谷底了。 就算接招，也还得背个欺负新人导演的名声在身上。 而且，不光是把梁刚架在了火上烤，蔡子龙同样也搏了个老实人、弱者、勇者的名声。 同情分直接赚了个盆满钵满。 票房肯定得因此增加不少，毕竟网友们都是同情弱者的，就算‘传奇学校毕业生’拍得一塌糊涂，估计都有不少网友买张票支持一下。 “话说回来，这小子哪来的五千万？”李峰忽然疑惑起来。 他可是记得，蔡子龙已经没剩下多少资金了。 手头上，了不起也就几百万。 正想打个电话问问蔡子龙，手机倒是先一步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蔡子龙打过来的。 好吧！ 李峰秒懂！ 他知道蔡子龙的五千万是从哪里来的了。 “那个……”蔡子龙正在盘算着怎么解释。 “五千万我一会儿就转给你。”李峰直接道。 “老师知道了？”蔡子龙有些意外，上午可不是李峰看新闻的时候。 “兮兮打电话跟我说的，怕你真直播吃翔，叫我想办法。”李峰笑道。 蔡子龙哭笑不得，若没一定的把握，他怎么可能会突然进行反击。 再聊了几句，李峰将电话挂断。 随后，给蔡子龙转了五千万过去。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大混战 钱一到账，蔡子龙便以个人名誉捐了出去。 而后，把捐款记录上传到微博。 末了，还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借了二十来万，凑个整数。大过年的，直接成负翁了。” 这话说得多狠。 大过年的，借钱来赌这一口气，这得多委屈，多愤怒。 妥妥的一个老实人被逼急了的形象。 魔都，某酒店房间。 梁刚郁闷得想吐血。 “这王八蛋，够狠啊！” “梁导，网上的网友们，都在等着咱们做出回应。”助理小声翼翼的提醒道：“再不做出回应，我怕负面影响会越来越严重……” “没办法扰乱视线？”梁刚不想回应。 助理摇头：“议论的网友太多，根本堵不住。咱们能收买得了一家媒体，能收买得了十家媒体，可没办法让所有的媒体都不报道这事。至于论坛、贴吧、微博什么的，就算把所有水军都请出来，也没办法转移话题。更别说，过年了，很多水军都放假……” 梁刚头大如牛。 爽了两个月，没想到，最后一天被人家狠狠捅了一刀。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搞‘传奇学校毕业生’了。谁知道那王八蛋居然那么狠，一个新人……居然敢跟我对着干，以后别被我逮到机会，要不然整死你。” 梁刚骂骂咧咧，头疼欲裂。 助理无语，早知道？ 当时炒的多爽啊！ 踩着‘传奇学校毕业生’的名气一跃而上，不仅踩得爽，还能省下数千万的宣传费。现在踩出了麻烦就想后悔，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话说回来，那个蔡子龙也是够狠的。不出手也就罢了，一出手就直接是致命一击。 网友们看不出来，一些习惯了炒作的内行可是看得出，蔡子龙绝对不像网上传言的那样老实。要不然，一部新人导演拍摄的小制作电影，怎么可能被他炒得比大片还火，又怎么可能自己泼自己污水来进行炒作。 一直没有出面反驳，隐忍两个月之久，只不过是想继续让‘传奇学校毕业生’一直出现在公众视线当中，减少宣传成本而已。 而上映前一天的反击，简直称得上神来一笔。又搏了同情，又给梁刚一刀狠的。 瞧瞧另外几部大片的导演，直接就偃旗息鼓，不接受任何采访了。唯恐蔡子龙调转刀口，给他们也来上一刀。 “给我发微博，就说要是他的总票房能超过我，我退出娱乐圈。”梁刚咬了咬牙，他终于豁出去了。 要是任何回应都不给，他的名声也就臭了，以后很难再在娱乐圈混下去。就算厚着脸皮继续混，也只会每况愈下日薄西山。 所以，还不如应战。 而且，他也坚信‘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不可能够超过他的‘铁面甲士’。 事实上，他说‘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不可能超过两亿，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也并非是瞎扯。 他看了那些剧组微博发布出来的小视频，确实还不错，甚至让他有种惊艳的感觉。 可一部电影的票房，是很多因素组成的。 质量方面难说，那些小片段是不错，可一部电影好不好，整体效果如何才是关键。 宣传方面，‘传奇学校毕业生’虽然炒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但负面新闻居多。不过，蔡子龙今天的反击堪称神来一笔，倒是把劣势给扳了回来。 这方面，‘传奇学校毕业生’的优势极大。 紧接着质量和宣传之后的，就是排片。 ‘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率，只有百分之二。 这对任何电影来说，都是致命的弱点。 百分之二的排片率，怎么起来？ 他的‘铁面甲士’，可是有百分之二十的排片。 双方相差了十倍。 这意味着，就算质量相当，他的电影票房，也是蔡子龙的十倍。更别说，他可不信蔡子龙的电影能跟他的电影相提并论。 当然，如果上座率够高，排片率还是会提升的。可问题是，‘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率之所以低到百分之二，并不是因为所有的院线都不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而是他和其他导演、发行公司凭借自身的人脉和影响力，共同努力的结果。 除非‘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逆天，给各大院线带来的利益能够超过他们的影响力，否则，排片率是不可能上去的。 再来就是档期，春节档自然不差，仅次于暑期档了，也是大片扎堆的时间段之一。 而后就是时间，排片也是要时间的。上午十几点的时间段，怎么跟傍晚五六点的时间段去竞争？傍晚五六点的时间段，又拿什么去跟晚上八九点的时间段去比较？ 都是老江湖了，众人既然联手压制‘传奇学校毕业生’，自然少不了在这方面卡一手。 ‘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率已经够低了，这还不够，大部分的院线，都是将‘传奇学校毕业生’安排在了上午。 百分之三的排片率，真算起来，可能还要被砍掉一半。 再往后，就是大环境、电影类型在这个时期的受欢迎程度、同期对手是强是弱之类的。甚至于，连天气都有影响。 要是在上映前几天，全国各地大部分城市都处于雨天，不仅影响这几天的票房，对后期也有一定的影响。毕竟，今天想看这部电影，没看成的话，明天后天就未必愿意去看了。意愿不够强烈，放弃的情况并不少见。 当然，这些因素，跟前面几个因素的影响力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大截的。 把所有因素全部整合起来，若是在今天之前，梁刚可以肯定，‘传奇学校毕业生’除非是神作，否则绝对不可能超过一亿票房。没办法，蔡子龙这个新人导演，太过于招摇，搞得别人花钱做了宣传却没什么效果，犯了众怒。各种手段齐出，哪怕‘传奇学校毕业生’质量极佳，属于黑马级别，照样别想票房破亿，顶多也就弄个赢了口碑输了票房的名声。 今天上午搞出一招绝地大反击，梁刚估摸着‘传奇学校毕业生’就算是质量普通，票房应该也能破亿。要是有黑马潜质的话，说不得能过两亿，甚至三亿。 毕竟，院线不是他们这些人开的。若是口碑确实极佳，还是有些影院会忍不住给‘传奇学校毕业生’增加排片。 总结起来，就是只要‘传奇学校毕业生’不是神片，了不起也就拿个两三亿的票房。想要超过他的票房，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微乎其微不代表完全没可能，梁刚之所以一直没回应，就是怕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出现。 他堂堂大导演，跟一个新人导演赌退出娱乐圈，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觉得自己是亏大发了。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蔡子龙还捐了五千万……” 梁刚想吐血。 五千万，可不是笔小数目。 他拿得出，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稀里糊涂捐出去，那也太不划算了。 而且，梁刚可以肯定，就算自己捐了五千万，网友们也不会夸他什么，反倒还有人得说他太小气。毕竟，蔡子龙口口声声说借了二十万凑齐五千万一起捐了。 这是砸锅卖铁把全部家当都给捐出去了。 有些网友用另外一种思维来考虑的话，等于只有他也把全部家当都给捐出去才对等。 而且，他就算把全部家当都给捐了，也未必能讨得了太多的好处。因为蔡子龙占了先机，是在他还没有应战之前就把钱给先捐出去了。 他再把全部家当捐出去，也不过是应战而已，完全没蔡子龙那份破釜沉舟的大气。 蔡子龙这波反击，牛逼就牛逼在简直完美。 “捐，我也捐！” 一咬牙，梁刚也豁出去了：“我也捐五千万，晚点我把捐款记录发给你。” 助理点头。 “你还等在这里干嘛？去发微博啊！等我请你吃饭？”梁刚咆哮起来。 五千万啊！ 光想想都很心疼。 助理连忙点头，快步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梁刚的微博号发布消息，正式应战，同样也会将五千万捐出去。 网上一片哗然。 吃瓜群众们彻底兴奋起来。 他们一个个艾特其它几部大片的导演，希望能让这热闹更大一点。 可惜，那几位大导演全都在保持沉默。 蔡子龙找的是梁刚，他们可不至于傻到跳进去。 饶是如此，网上现在也全都二人打赌的相关新闻。就连晚上的春晚，都没多少网友在意。 这让春晚的总导演很郁闷。 去年，李老师折腾出一个连载，直接把下半年给包圆了，整个娱乐圈全都偃旗息鼓。 这也就罢了。 李老师要宣传他的新学校，有意见也得憋着。春晚虽然牛哄哄的，却也不敢跳出来找事。 没想到，今年又遇上一个新人导演出来刷屏，炒作居然还炒出了一个另类的大火节目。然后又引出了所有大片全力围剿，围出个最后一天绝地大反击。 简直没活路了。 春晚虽然牛哄哄的，却也不可能把所有导演都给干下去。 想想往年是多么的风光，再想想这两年，他觉得委屈无比。 整个大年三十，网上都是热闹无比。就连李峰，也隔三差五刷上一波新闻，跟风凑凑热闹。 大年初一，网上没人提春晚，微博、论坛、贴吧，几乎清一色全是有关零点场票房的讨论。 零点场共有三部影片，都是大片。 若没有这番炒作，三部大片孰胜孰劣没人能够预测得到。毕竟，都是大导演执导，也都有大牌明星参演，谁领先都不意外。 因为这番炒作和打赌，梁刚的‘铁面甲士’毫无悬念的拿下最高票房，零点场达到了五百七十多万。排在第二的，则只有两百万出头，第三只有一百五十万左右。 元旦、国庆、暑期档之类的，一个零点场拿下数百万票房并不困难，高的甚至能够破千万。可新年档不一样，除夕夜，没多少人会跑去看电影。 正常而言，一百五十万的票房就足以笑傲江湖了。 可这次，一百五十万的票房只能屈居第三。第一名，达到五百七十多万。 由此可见，大年三十的这场赌局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 零点场，其实有利有弊，尤其是在有强力竞争对手的情况下。 因为，得防着对手请水军半夜刷差评。 真要如此，为了这点票房可就不值了。 这也是春晚结束，大年初一却没人议论的原因之一。 网上简直乱成了一团粥。 三部大片，全都有人黑有人踩。蔡子龙肯定参与其中，三部大片的发行方也肯定参与其中，就连那些被称为炮灰的影片，里面恐怕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整个网络，乱斗成了一片。 也用不着去揪谁在黑自己了，所有影片都只有两个套路，一个套路是拼命请水军夸自己的影片，刷高评分。另一个套路，就是请水军拼命踩其它影片，刷低评分。 等到初二，首日票房正式出炉。 拥有百分之二十三排片，且让网友们好奇无比的‘铁面甲士’一枝独秀，豪取三亿五千万的票房。 照这架势，极有可能奔着三十亿网上的票房而去。 排在第二、第三位的也没什么悬念，被另外两部大片霸占，票房也达到了两亿三千万和两亿一千万。 排在第四位的，其实也没什么悬念。不是排片率达到百分之五的‘未来警局’，而是排片率只有百分之二的‘传奇学校毕业生’，票房达到了两千八百多万。 看起来，似乎比例不如拥有百分之二十三排片的‘铁面甲士’，可实际上，‘传奇学校毕业生’却创下了上座率百分之九十五点的惊人纪录。 原因就在于二者一个是3D电影，一个是2D电影，票价不同。 翌日，初二的票房统计出来。 还是‘铁面甲士’独占鳌头，只不过，排片虽然还增加了一点，但票房却下降到了两亿八千万左右。第二名和第三名，也都分别下降到了两亿一千万和一亿七千万。 ‘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没变，上座率仍旧高达百分之九十多，票房达到两千六百来万。 算起来，‘传奇学校毕业生’的下降幅度是最低的，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它的排片太低。而且总共也才两天，因为打赌的缘故，票房走势并不算明显，没人肯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那些想从评分和口碑上来决定看什么电影的网友，这回全都懵逼了。 大混战下，不仅三部大片和‘传奇学校毕业生’，就连那些眼看就要沦为炮灰的电影，也都是毁誉参半，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刷的，哪些是黑的，哪些又是真实感受。 以往的选片套路，在这个春节档完全不起作用。 第五百一十六章 看电影 李峰原本是想大年初一就给蔡子龙捧场的。 可惜，‘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是在上午十点半。而大年初一，他得到处走亲戚，晚上才会回家。 初二，他又得带着姜若欣去丈母娘家拜年，一上午都是在前往苍南市的路上。 档期不合。 一直到初三，他才有空去影院捧场。而且不是县城，而是苍南市。 这之外，也不是他和姜若欣，还得加上小胖子这个拖油瓶。 票是小胖子早在初二就提前预定好的，要不然，临时去看就别想买到票了。 上映第三天，‘传奇学校毕业生’依旧火爆。尤其是在中小城市，因为排片不高的缘故，几乎是场场爆满。 哪怕初三有所调整，‘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增加到了百分之五，直接跟那部原本拥有百分之五排片的‘未来警局’调换了一下，仍旧需要提前一天预订才能买得到票。 这在平常，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换成平常，想要看什么电影，关闭买票通道的前几分钟，照样轻松买到最佳观影位置的座位。一不留神，就遇到独霸一个放映厅，堪比包场的情况。 哪怕是那些大片，也只需要提前三四个小时买票便行。 小胖子的身边，永远少不了零食。看电影自然也不例外，大包小包，跟过年一样。 到达影城，已经不到十分钟就要开演。 取了票，三人在休息区等开始检票。没几分钟，检票开始。 一眨眼的功夫，检票区就排满了长队。 李峰三人没去挤，等到排得差不多了才上去。 “还好我昨天一起床就买了票，昨天中午看的时候，就卖出去了六成的座位。刚才我又看了一下，一张票都没了。要不是我英明，别说买到最好的位置，连票都别想买到。”身后，一个男青年正朝着牵着个小女孩的姑娘表功。 小女孩只有五六岁，二人显然也是怕挤到她才没赶着去排队。等没人了，这才上前。 不过，小女孩这会儿手上正拿着个冰淇淋舔得不亦乐乎。也不知道该夸他们，还是该说他们心大。 “小朋友，咱们打个赌怎么样？”小胖子忽然扭头看向小女孩，晃了晃手中一大袋的零食：“要是我赢了，你请我吃冰淇淋？要是你赢了，我请你吃零食。” 小女孩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小脑袋上下点动。她听不懂打赌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听得懂小胖子说要请她吃零食。 “我猜，你爸爸昨天肯定是十点钟起床的。”小胖子笑呵呵道。 小女孩不由看向爸爸。 “你怎么知道的？” 男青年和姑娘则惊讶的看着小胖子，紧接着，眼中都带着明显的狐疑与警惕。 这么隐私的事情，对方怎么可能知道？ 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小胖子神秘一笑，他当然不会真的要小女孩手中的冰淇淋，只是想逗一逗这对夫妻而已。 他从袋子里摸出袋薯片和一袋鱿鱼丝，将其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不由看向爸爸妈妈。 男青年和姑娘则盯着小胖子，浓浓的戒备之意没有任何掩饰。 小胖子也没逗他们了，乐呵呵道：“我昨天也是一起床就买了票，也是最佳观影区。” 两夫妻哑然无语。 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三个字母想送给小胖子。 还以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感情是这么猜出来的。 “来来来，拿着拿着，我这很多。”小胖子直接将薯片和鱿鱼丝塞在男青年的手中。 夫妻俩见推辞不过，只得道谢。 队伍一路前进，很快便轮到李峰三人。 后面，小夫妻俩也带着小女孩跟上。 检票进到二号厅，里面已经做得满满当当，只有中间空着几个座椅。 李峰三人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没多久，那对年轻夫妻也带着女儿在他们前面坐定。 等了两分钟，银幕上的广告消失不见，‘传奇学校毕业生’的主题曲响起。 算不上有多好听，片头也极为一般。 影片的开始，是一个小学教室。老师正在课堂上讲课，滔滔不绝。 镜头一晃，给到了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目光炯炯有神，看着似乎是看向黑板和老师，实则正盯着前排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在抄着笔记，马尾辫上下不断晃动。小男孩的脑袋，也跟着不断点动。 老师见后排的学生们都在小声聊天或者心不在焉，心中不悦。再见小男孩一脸认真，一脸欣慰。当即将小男孩竖做正面典型，表扬他成绩虽差，但能够认真听讲，以后成绩一定会慢慢提升上来，而不像其它那些成绩差的同学一样，只知道上课开小差。 一脸懵逼的小男孩，让整个二号厅响起了一片喷笑声。 镜头一转，变成了一个中学教室。 后排，一个十三四岁的男生，正用语文课本竖着挡在面前，自己则开始画着人物肖像，一边画一边抬头看着侧面的一个漂亮女生，显然是在画这个漂亮女生。 旁边，同桌想要偷看他在画什么，被他挡住了。同桌顿时忍不住嘀咕他画画水平那么差，给他看也懒得看，免得辣眼睛。 正画得起劲，凶神恶煞的化学老师走了过来，将男生的语文课本拿起来，恶狠狠的询问他封面上语文这两个字怎么念。 等到男生回答语文之后，又指着自己的脸问他认不认识。 男生纠结了，他带着疑问，碰运气的问了一句是不是物理老师。 整个影厅瞬间笑翻了。 “扯淡啊！哪有连自己老师是化学老师还是物理老师都不认识的？再说，就算真不认识，黑板上的化学公式，其他同学的化学书，哪样都能猜得出来啊！” “哎呀，那么较真干嘛，搞笑就行，你看这家伙一点小心翼翼，化学老师一脸懵逼的样子，肚子都笑疼了。” 化学老师在懵逼过后清醒过来，他正想发作，瞧见男生正在画的肖像画，脸上顿时充满了狰狞。 他想到怎么教训这个连自己是什么老师都不知道的家伙了。 他一把抓起男生的画稿，走上课堂，一边呵斥男生不好好上课偷画女同学，一边用舌头舔了舔画稿的上沿，而后往黑板上一拍。 画稿神奇的黏在了黑板上。 同学们顿时激动了，一个个伸长脖子去看画稿。后排的，甚至有人拿出了望远镜和放大镜。 男生开始祈祷老天保佑，希望同学们都因为他画画水平太差，看不出他画的是谁。 同学们在看完画稿之后，第一时间将目光移向那位漂亮女生的方向，根据画稿，一致认定他画的是漂亮女生同桌的小胖妹。 而画稿，镜头拉近，变得清晰起来。因为男生画的太差的缘故，虽然画的是漂亮女生，但看起来，确实看着像小胖妹比漂亮女生更多一些。 男生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放映厅里，观众们也是目瞪口呆。 画面再一转，高考结束，主角第一时间掏空所有存款，讨价还价买了一束蔫头蔫脑的玫瑰花，跑去找从小学就开始一直暗恋到现在的那位女生表白。 结果，瞧见高帅富正邀请女生乘坐直升飞机前去大饭店吃饭庆祝高考结束。 主角黯然离开。 高考成绩出炉，主角距离最低的二本线都还差了几分。 结果，意外收到一个名叫‘传奇学校’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可在网上，却怎么也查不到这家学校的存在。 最终，主角还是跑了一趟，在深山老林里找到这座学校。 然后……各种神奇搞笑的事情不断发生，他终于明白，这座学校居然是教异能的。而他，拥有唱歌能够实现歌词的异能，被分配到了音乐班。 重新振作起来的主角，开始努力提升自己的异能，毕业之后，前往魔都去寻找他的女神…… 一个个新奇搞笑的桥段，令整个二号厅里大笑声不断。 一直到电影结束，放映厅内，灯光大亮，依旧没人起身。所有人，还盯着屏幕，期待着片尾曲的过程中能有彩蛋出现。 可惜，什么都没有。 李峰忍不住揉了揉脸庞，笑得有点疼了。 再看其他人，竟有不少都在揉脸。 “简直笑死我了，我的妈呀，这电影的编剧也太能折腾了。” “导演也不错，编剧写得再好，也要导演能拍出想要的效果才行。” “还好买了张票试试，网上一半骂的一半夸的，我还以为这电影不怎么样。纯粹是抱着支持蔡子龙这个老实人的心思过来，没想到，居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奶奶的，我觉得最搞笑的就是主角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那段了。女主角居然真的变成了玫瑰花，直接把主角给吓懵，完全不知道怎么再把玫瑰花给变回来。更搞笑的，是等他突然记起来自己异能储存量不多，待会儿女主角就会自动复原的时候，女主角突然就复原了。因为这家伙是握着玫瑰花枝干的，结果女主角复原之后，直接两只脚就站在他的手上。那一瞬间两人的表情，简直没把我笑岔气。” “我还是觉得主角唱隐形的翅膀那段最搞笑，害的我把爆米花都喷出去了。” “不行，完全不过瘾，我得再刷一次才行。” “我也得再刷一遍，现在想想都能笑喷，感觉要是再刷一遍，还能继续笑喷。” 四周围的议论声，令李峰明白，蔡子龙的第一部电影注定要大火了。 虽然网上的口碑因为大乱斗的缘故，毁誉参半，看不出是好是坏。但口碑的传播渠道不仅仅是网上的评分和评论，还有亲戚朋友的口口相传和推荐。 虽然相对而言，靠亲戚朋友的推荐，票房的提升速度会慢上许多，可一旦形成规模，照样有机会引发雪球效应。 一个小小的放映厅，能听到这么多人想要二刷，井喷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 “得让蔡子龙请吃大餐了。”李峰笑道。 “对对对，必须大餐，而且起码两顿。我前几天可是打算，要是因为负面新闻太多，导致他的电影前期没人看，我就给把他所有的票都给包下来支持一下。虽然最后用不着我支持，但这份心意可是很珍贵的。”小胖子不迭点头。 “走吧！” 李峰招呼二人离开，路上拿出手机，给蔡子龙发了条道喜的短信。 他虽然没去看梁刚的‘铁面甲士’，但若没有意外，‘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超过‘铁面甲士’肯定是注定了的事情。 原因就在于，‘传奇学校毕业生’堪称他这十几年来看过的最经典的喜剧片。‘铁面甲士’的质量想要超过‘传奇学校毕业生’，可能性微乎其微。 别的不说，李峰都想再刷一遍。 初四，前一天的票房新鲜出炉。 ‘铁面甲士’从两亿八千万，下降到了两亿一千万，幅度明显加大。 另外两部大片倒是稍稍稳住了一些，但也都只有一亿八千万和一亿五千万。 第四名，原本只有两千六百万票房的‘传奇学校毕业生’，因为排片提高到百分之五的缘故，票房暴增到了五千五百多万。上座率，依旧达到了将近百分之九十。 这成绩，还可以说是有很多网友同情蔡子龙才买的票。 等到上映第四天的票房出炉，很多人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靠一句同情蔡子龙就能说得过去的。 初四的票房，‘铁面甲士’从两亿一千万，下降到了一亿五千万。第二名和第三名，则降到了一亿三千万和一亿两千万。 反观‘传奇学校毕业生’，还是百分之五的排片率，票房却超过了初三，逆势上涨达到了六千七百多万。上座率，再一次来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相同的排片率，靠同情票，是不可能出现逆势上涨的。 初五的票房，再一次印证了这一点。 因为排片率下调了不少，再加上票房本就处在颓势，‘铁面甲士’已经只有一亿两千来万。另外两部大片，也只是勉强过亿。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排片率提高到百分之十的‘传奇学校毕业生’，票房高达一亿三千多万。 历时五天，‘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冲上了第一位。而且，只用了百分之十的排片率。 五天下来，‘铁面甲士’若是加上零点场，总票房是十亿零两千万。而‘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总票房，则是三亿一千万。 看起来，似乎是‘铁面甲士’占据着明显的领先优势。 可谁都看得出来，‘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总票房超过‘铁面甲士’的可能性极高。因为，前者的观影潮还没达到巅峰，而后者的观影热情正在明显退潮。 梁刚最担心的一件事情正在朝着大概率方向发展：蔡子龙的新片，极有可能是一部现象级的神片。 第五百一十七章 握手言和 毫无疑问，梁刚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九十多分的电影编剧，加上九十多分的商业片导演能力值，蔡子龙拍摄的电影，自然是最顶尖最具吸引力的商业片。纯粹比拼实力的话，就算问鼎年度票房冠军宝座的几率也极大。 可一部电影的票房，不仅仅只是靠质量。 有口碑没票房的电影比比皆是，真正的大火电影，无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 一个新人导演，第一部电影想要卖出超高票房，除非拍出神片，否则可能性微乎其微。 蔡子龙有信心把第二部电影拍成神片，可第一部‘传奇学校毕业生’，顶多也就勉强挤进经典喜剧片的行列，距离神片是有一定差距的。 所以，他才会拼命宣传推广，甚至不惜自污来炒作。 就算这样，他的预期票房也只有二十来亿。 没办法，小成本新人导演作品，前期的排片率肯定不高。等到口碑发酵，已经有很多网友可以在网上找到这部电影了。而且，上映时间越久，观影欲望也会不断下降。 能有二十亿票房，已经很逆天了。这还多亏了拥有十多位国际大牌女星、超模和名媛客串角色，噱头比那些大片还要强大。要不然，任凭他怎么炒作，十多亿就到顶了。 结果，‘传奇学校毕业生’的宣传，居然无意中创造出了一个新奇的大火节目，连续不断的霸屏。 这对蔡子龙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惊喜。 质量是一部电影的主体，而宣传，就是一部电影的地理位置。 不是豆腐渣工程，而且地段极佳，想不大卖也难。 更让蔡子龙没想到的，是因为长期霸屏，‘传奇学校毕业生’居然遭到大片围剿。 这在他看来，等于是锦上添花，自家楼盘附近在修地铁、在建学校，这只会让他电影更加火爆。 可惜，这些大片还动用人脉关系，在卡‘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率。 而排片率，则相当于楼盘的户型、装修、环境，同样极为关键。 一座楼盘的户型、装修和环境都不怎么样，就算质量和地段极佳，大卖倒是有机会，超级大卖就难了。 所以，蔡子龙的预期票房，还是只有二十亿左右。 可最后一天，梁刚忍不住又踩了一脚，让他抓到了机会。 凭借这个反击，‘传奇学校毕业生’不仅再度成为知名度最高的电影，而且还获得了大量的同情分。 本来就是最好的地段，最好的质量，政府又突然宣布打算重点发展楼盘这片区域，让地段更具备升值潜力，结果可想而知。 再加上处于新年档，等于楼盘处于整体房价上涨阶段。‘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总票房，奔个三十亿出来都不难。 这还不够。 等到初六，各大院线又给了蔡子龙一个惊喜。 眼看三部大片因为质量都只能说中等，票房下滑严重，‘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排片，直接从百分之十提高了到了百分之三十。 连户型、装修和环境这一块的短板，也一跃达到了顶级。 再加上没有强大的竞争对手，不亚于附近没有在售的楼盘，天时地利人和全占，想不大卖真的难如登天。 别说三十亿，五十亿票房，蔡子龙都敢去想。 ‘传奇学校毕业生’不是神片，却凭借各种天时地利人和，奔着神片的效果而去。 三亿+、四亿+、三亿+、两亿+…… ‘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已经无可阻挡。 到了元宵，‘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开始下滑，但票房已经超过了二十亿，远远领先于梁刚‘铁面甲士’的十三亿五千万。 网上，一片要梁刚履行承诺的呼声。 梁刚倒是想像个男人一样履行承诺，可问题是，他真的做不到。 退出娱乐圈，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以他现在的年纪，起码还能在娱乐圈再奋斗二十年。 二十年，这是多少利益？ 他辛辛苦苦奋斗了数十年，从一个小助手起步，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地位。财富、地位、名气……一切的一切，全都到手了。让他突然就这么放弃，从此远离娱乐圈，那简直就跟要他的命一样难受。 纠结了好几天，眼看网上的言论不但没有平息，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梁刚慌了。 他拼命砸钱收买媒体，拼命砸钱雇请水军将网友的注意力转移到其它的新闻上面去。可没用，不光蔡子龙在反过来落井下石，那些跟他有仇没仇的导演、明星们，也都在利用自己的人脉暗地里推波助澜，想要直接把他打入深渊。 终于，梁刚咬牙下了决定，他通过关系，找来蔡子龙的手机号，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蔡子龙。” 蔡子龙的声音很快响起。 “蔡导，你好你好，我是梁刚。”梁刚连忙开口。 “原来是梁导……” 蔡子龙这会儿正在房间里写新片拍摄计划，闻言不由直起了身子，呵呵笑了两声。 “蔡导，有时间吗？听说你在苍南市？我去找你吃个饭？”梁刚满怀希望的问道。 “抱歉了，最近有点忙。不瞒梁导，我第二部电影的剧本已经出来，可梁导也知道，我第二部电影的资金都捐出去了。‘传奇学校毕业生’的票房虽然不错，但票房分成到账起码还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没办法，只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拉资金了。”蔡子龙开口道。 梁刚顿时有些尴尬。 那五千万，可不是就是因为他踩得太狠，逼得蔡子龙砸出来进行反击么。 不过，要说蔡子龙到处拉第二部电影的拍摄资金，那打死他也不信。 刚出道的导演，最缺的就是拍摄资金。想要成功拍出一部电影，为了资金，也确实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很多有天赋的新人导演，也正是卡在这上面没办法出头。 蔡子龙也还是属于新人导演的行列。 可他不缺资金。 就他所知，‘传奇学校毕业生’的投资方，可是蔡子龙的全资电影公司投拍的。 虽然这部电影有海丰传媒集团参与合作，但海丰传媒集团，因为当初信心不足，纯粹是看林思芸的面子，加上蔡子龙愿意开出两千万的高价，这才同意合作的。 按‘传奇学校毕业生’眼下的趋势，最终的票房就算达不到五十亿，但四十亿却问题不大。 这也就是说，蔡子龙的电影公司，起码可以拿到超过十五亿的票房分成。 或许如蔡子龙所言的那样，票房分成到账还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可巨大的收益放在那里，哪怕找银行贷款，都能轻轻松松贷个十亿八亿出来了。 这之外还，蔡子龙真要不愿承担风险，找资金合作。也只需要把消息放出去，有的是土豪愿意投资。 不是什么导演的第一部电影都能超神的。 哪怕蔡子龙的下一部电影没这么火，就冲着他现在的名气，十几亿票房肯定是没问题，怎么也亏不了。 要是拍个‘传奇学校毕业生2’，恐怕还没开始开拍，就有发行商愿意给出二十亿票房的保底了。 求爷爷告奶奶拉资金，就是个笑话。 当然，摆明了是蔡子龙在发牢骚，梁刚也不可能去拆穿，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开口道：“就一顿饭，蔡导挤一挤也就有了。而且，蔡导既然在准备新片，应该挺缺角色的吧？一线明星没办法，二线女星方面，蔡导有看得上眼的，我干脆到时候一起带过去。” 这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蔡子龙听得懂，却还是很干脆的摇头：“真没时间，梁导见谅。” 梁刚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蔡子龙，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帮他。 “蔡导……”梁刚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知道蔡导什么时候来京城，广电和央视这边，我都认识几个领导。京城有名的太子爷，我也认识不少。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蔡导要是来京城，都是朋友，我替蔡导引见一下？” 蔡子龙不屑一笑：“梁导这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没有。”梁刚连忙否认，他确实有威胁的意思，但不能承认。要不然，就没有转圜余地了，蔡子龙知道他的意思就行。 “没有就好，梁导有梁导的朋友，我有我的朋友。我一穷二白，在娱乐圈挣扎那么多年，突然就崛起，可不是靠着突然就捡到一两个亿的资金。”蔡子龙淡然道。 梁刚默然。 蔡子龙无疑是在警告他，他有他的人脉关系，蔡子龙同样也有。 尽管他不信蔡子龙的人脉关系可以强过他，可那是之前。蔡子龙新片大火，自然不缺各种人脉送上门来。而他，一旦退出娱乐圈，他那些朋友还有几个愿意帮他的，恐怕掐着指头都能算的出来。 无奈，他只得明言道：“帮我个忙，只要蔡导愿意出面解释一下，就说咱们不打不相识，下部电影决定请我做副导演，无论蔡导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不知道梁导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蔡子龙不冷不淡道。 梁刚不由瞪大了眼睛。 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狂喜之情。 蔡子龙这么问，除非是戏耍他，否则等于双方还有和谈的可能性。 两种可能性各占百分之五十。 这可比先前蔡子龙一直拒绝要好得多，起码现在还有点希望。 他深吸了口气，仔细盘算了一下，咬牙道：“蔡导，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京城那边有套别墅，价值应该在七八千万左右。蔡导以后前途无量，少不得要到京城，没个落脚点可不行。这别墅，我这几天就安排一下，过户到蔡导的名下？蔡导觉得怎么样？” “梁导觉得这条件怎么样？”蔡子龙反问了一句。 按他的本心，他肯定会把梁刚摁在地上，捶得他永不翻身，这辈子也别想再跟娱乐圈有什么关系。可仔细想想之后，在梁刚还没打电话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决定放梁刚一马。 原因不是他心软，也不是他怕梁刚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报复。真正的原因，在于他是李老师学生这件事情，等到第二部上映之前，他打算用来炒作新片的杀手锏。 这事，尽管是梁刚有错再先，他现在也是网友眼中的老实人、受害者，但局势反转过来，梁刚要是痛哭几回，让自己显得落魄一些，难免让一些网友反过来开始同情梁刚，而觉得他不够大度。 梁刚的那些铁杆影迷，更是少不了在网上不断诋毁他。 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不怕背个落井下石的名头，却不想李峰的名声跟着受到一定的影响。 双方和解，自然就没有这个烦恼。 “这个……”梁刚不知道该怎么说，站在自己的立场，他当然觉得这条件已经很好了。蔡子龙捐了五千万，然后收回了七八千万，等于大赚了一笔。 可要是站在蔡子龙的立场，被人踩了两个多月，气得捐了五千万。好不容易成功反转，对方想赔个七千万就握手言和，不用再退出娱乐圈，一两年就赚回这笔钱，那也太便宜了点。 “我也不为难你，这栋别墅以我的名义捐出去。这之外，我新片所需的所有工作人员、特效工作室，你全部负责帮我找齐，每一个都要国内最顶级。再来，就是我会发微博告诉网友，本来是不打算放过你的，但想起老师的教诲，所以决定大度一点，跟你握手言和。你得配合我作秀，极力奉承说跟我交谈一番之后，对我在电影方面的造诣如何如何五体投地，向我请教了很多东西之类的。” 梁刚将自己的条件说出，那栋别墅，他倒是想要，可不能要。免得以后梁刚拿这事来反击，索性就捐出去了。到时候，就算网友们知道真相，也不会说他什么。 相对而言，后两个条件对他的好处不亚于别墅。可就算把这秘密公开，对他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更不会连累到李峰的名望。 “可以可以！” 梁刚大喜，他原以为还要大出血，都把心理预期调高了一倍，也就一亿五千万左右。 没想到，蔡子龙却是提了别的条件。 找最顶级的工作人员、特效工作室什么的，虽然麻烦一点，但以他的人脉关系，也就费点精力而已，并不算太难。 拿自己去捧蔡子龙，这对他的形象和名声，都能造成不小的影响。若是有敌人故意在网上捣乱，甚至能让他背上个为了留在娱乐圈捞钱，不惜给一个新人导演装孙子的骂名。 可骂归骂，也不会有人一直揪着不放，有个两三年时间，也就被人淡忘了。 这两个条件，完全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就这样吧！蔡导请人设计一下相关的运营计划再找我，其余的条件，咱们到时候再商量细节。”蔡子龙开口道。 “行，那我就不打扰蔡导了。” 梁刚松了口气，虽然损失惨重，心疼无比，但总归是取得了蔡子龙的谅解。 只要能留在娱乐圈，这些损失，总能赚回来。 第五百一十八章 路人采访 在无数吃瓜群众的呼吁中，在无数暗中落井下石者推波助澜下，梁刚终于做出了回应。 他更新了微博，发出了一张照片。 他和蔡子龙的合影。 整个世界，都陷入到安静当中。 紧接着，蔡子龙也在微博发布消息，他和梁刚现在已经成为朋友，梁刚将出任他新片的副导演。 “这也能原谅？” “卧了个槽，都被人家逼到绝境了，好不容易才绝地大反击成功。我都准备好了瓜子饮料，坐等看梁刚退出娱乐圈，你居然跟他握手言和，原谅了他？” “我就想知道蔡子龙的大脑，是由什么构成的？” “妈妈告诉我，做错了事勇于承认，是可以被原谅的。由此可证，蔡导和梁刚有着我们这些吃瓜群众谁都不知道的关系。” 很快，蔡子龙接受采访的视频出来。内容，说的都是自己如何在娱乐圈沉沦十多年，心中充满戾气，然后又如何如何被老师感化，重新振作起来。 正是因为记起了老师的话，才选择了大度原谅。 其后，就是大吹特吹自己的新片了。而且放了个超级大卫星，吹嘘新片的剧本是他呕心沥血之作，早在十四五年前，他刚踏进娱乐圈时就开始构思的，历时十五年，删减了无数次最终成型。 他相信，新片不仅在国内的票房能够更上一层楼，海外票房的成绩一定不会输给国内票房。要是没做到，他直播吃翔。 在网友们看来，这牛逼可就吹大发了。 ‘传奇学校毕业生’还在上映当中，按趋势，绝对是轻松超过四十亿，有机会触摸到五十亿的节奏。 这也就是说，新片起码要超过五十亿的票房才能达到国内票房更上一层楼这句话。 五十亿票房，迄今为止总共也才三部。 出道即巅峰的电影导演虽然不多，但蔡子龙的第一部电影所达到的高度实在太牛逼，第二部就想完成超越，除非拖个五六年，等市场更好之后再上映，否则可能性实在太小了一点。 而且，这还是前半句话。后半句话，可是海外票房比国内的票房还高。这意味着，海外票房，起码要达到十亿美元左右才行。 二者加起来，等于能有二十亿美元左右的票房，都能勉强挤进全球前十的总票房了。 前一个牛逼，网友们勉强还能够接受。后一个牛逼，就吹得有点太离谱了。要知道，相对于海外市场而言，蔡子龙不过是个新人。 一个新人想要拿到十亿美元左右的票房，而且还是一部华夏影片，实在太过分了一点。 要知道，这些年虽然有不少国内电影走向世界，而且取得不小的成绩，但最高的一部，海外票房也只有四亿多美元。想要一口气将这个纪录提高一倍多，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相对而言，反倒是没人质疑新片剧本是蔡子龙花了十五年时间写出来的这一点。 可实际上，这才是他唯一吹了牛逼的地方。 新片的剧本，他确实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所谓的大量时间，其实也只有三个来月。 至于对新片票房的预期，蔡子龙还真没怎么吹牛逼。 ‘传奇学校毕业生’开拍时，他的导演和编剧能力值都是九十出头，而且写剧本的时间极为仓促，几天就搞定了。资金和剧组工作人员，演员等方面，也都是捉襟见肘。 而等到新片开拍，他的导演和编剧能力值，全都达到了满值。 第二部电影的剧本，他花了数十倍的时间去雕琢。纯论剧本而言，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 再加上导演能力提升到极致，光这两样，除非出现什么大意外，就已经注定新片在国内的票房成绩铁定超过‘传奇学校毕业生’。更别说，蔡子龙在新片宣传方面同样不俗，准备有劲爆的杀手锏。 再加上新片又让梁刚帮忙联系国内最顶尖的剧组人员和特效工作室，演员方面，他也不像第一部那样只能找些二线明星和新人，而是找些能够完美实现他构想的老戏骨，国内票房拿个史上第一，蔡子龙有着九成九的把握。 至于海外票房，蔡子龙的把握没那么高，但七八成还是有的。 首先，剧本是科幻题材，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片，绝对比那些好莱坞大片还要大片。再加上无与伦比的质量，若非没什么名气，而且主演都是华夏人，拿个全球史上最高票房，蔡子龙都有信心。 就算有着这些缺点，只要宣传得当，十亿美元以上的票房，蔡子龙觉得还是不难的。真正的难点，其实在于超过华夏票房。 他可不觉得，自己第二部电影在华夏只能拿到五十几亿的票房。 想要实现这句话，得海外票房能够大爆才行。 不管能不能实现，先把牛逼吹出去，吸引一波关注度再说。 ‘传奇学校毕业生’还在持续大卖，但随着寒假结束，网上的热度则开始急速下滑。 尽管如此，娱乐圈还是乐不起来。 因为接棒而上的，是‘李老师奖’。 从二月底开始，有关‘李老师奖’的新闻便在不断霸屏。而且，没有任何意外的话，霸屏时间将持续到三月底和四月初。 别以为这就完了。 四月初开始，又是蝶生峰会开始举办的时间。去年就吸引全球大量投资人和创业者的蝶生峰会，今年无疑更加吸引眼球。 一整个四月，都有可能是蝶生峰会的天下。 稀里糊涂，两三个月就这么没了。 就这么被不是娱乐圈的人给占据了。 而且，还得求神拜佛，希望别有新的情况发生，比如常山集团。 常山集团每年六七月份，可是都有新品发布会的。汽车防撞器发布的时候，那场景，简直独霸天下。 这两年的新品发布会因为没什么惊人的产品出现，倒是没引起太大的轰动。可这不代表没有，相反，憋了两年，常山集团极有可能放大招。憋得越久，大招越恐怖。 六七月份，可是牛哄哄的暑期档初期。 常山集团要是放个大招出来，那些大制作大成本的电影、电视剧，可就要哭了。 二月中旬，刚过完元宵，便有九成以上的学生返回学校。 事实上，很多通过面试的新生，也全都提前赶了过来。虽然第二届还没开学，他们没办法进学校报到，但完全可以到苍南市先住上几天。 三月一号，新生开始报到入学。而‘李老师奖’，也正式拉开序幕。 一大早，李峰便带着姜若欣和杨兮兮她们来到学校附近的举办地。 “居然比我们还早？”杨兮兮瞪着眼睛。 才七点出头，便四处可见记者、游客，多不胜数。一眼扫过去，算不上人潮汹涌，但也是热闹非凡。 “都怕来晚了叫不到车或者太挤，索性就提前过来了。游客还好点，晚了也就抢不到前排的位置，远一点看大屏幕也没关系。”旁边，一个胸前挂着记者牌的女人笑着开口道：“我们记者就不行，要是遇上堵车什么的，错过了开幕式，那可就等着被开除了。所以，我们昨天就联系好车，今天四点就从苍南市出发过来，五点来钟就到了。到的时候，还有更早过来的。甚至于，还有索性昨晚就在这边坐一宿的。” “做记者可真是辛苦……”杨兮兮深有同感，她毕业之后也做过一年的体育记者，翻过垃圾桶，蹲过大门口，也被采访对象恶言驱赶过。 “何止是辛苦，简直是一言难尽……”女记者一脸的感慨万千。 “画画也辛苦，有时候找不到灵感，脑袋都要炸掉，恨不得撞两下墙。”杨兮兮一脸凄苦，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李峰：“我就做过两个工作，怎么都这么辛苦？” “哪个职业不辛苦？”李峰哭笑不得道：“活着的都辛苦，吃多了撑得难受，吃少了饿得难受。天热热得难受，天冷冷得难受。” “这位先生可真幽默。”女记者笑道：“你们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吗？” 李峰点头，他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第一届茶农专业的学生。 女记者大喜，连忙问道：“我能采访你们几句吗？” “采访？”李峰有些明白这位女记者为什么搭话了，感情是想采访。 女记者忙不迭点头：“就随便问几句。” 见她周围没有工作人员，显然是一个人过来的，李峰点了点头：“你问吧！” 女记者连忙将录音笔拿出，打开之后，稍稍组织了一下思路，开口道：“‘李老师奖’总共三十个专业奖项，都是‘全职业名师学校’开设的专业。身为‘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参加评选和比赛的想法？” “当然有。”李峰点头，事实上，学校就有很多学生报名参赛了。 反正又不收钱，而且离得近，凑个热闹又没什么关系。 “那你认为，‘李老师奖’的评委，会不会对‘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有所优待？毕竟，两个单位的创始人都是李老师，相信李老师也愿意看到有自己学校的学生拿奖。”女记者再问道。 李峰摇头：“‘李老师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平，为了保证这点，李老师甚至不惜花费巨资打造查询网址，以及只能通过信件进行投票，怎么可能会允许评委们偏向学校的学生们。” 女记者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你觉得，有没有同学能够在今年获得‘李老师奖’的前十名，甚至是第一名？” “前十都没有任何可能性。” 李峰很肯定的摇头，来学校这几天，他四处查询了一下学生们最佳天赋值的能力值。一年下来，学生们确实进步很大，但平均下来，应该也就增加了三十点左右的能力值。 大部分的学生，其实连五十分的职业水平线都没达到。 事实上，就算是再过四年，第一届的学生们毕业之后，再来参加‘李老师奖’，拿到前十的可能性依旧有些不高，更别说第一。 因为，李峰定下的毕业标准，是能力值达到七十分以上。 也就是说，只要能力值能够达到七十分以上，就能顺利毕业。 别看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学生们的平均能力值就增加了三十分。可那是初期，这些学生全都是所学专业的天才，再加上学校提供最好的老师和最好的练习场地和设备，所以提升速度才那么快。 可就算这样，后面的提升速度也只会越来越慢。 按李峰的估计，勤奋刻苦的学生，差不多需要三年左右才能够达到毕业的标准。而不算太刻苦勤奋的学生，五年时间，勉勉强强才能够达到毕业标准。 至于那些懒散的学生，纵使是天才，五年内也别想达到毕业标准。 再过个四年，那些勤奋的学生虽然已经毕业两年，但能力值，恐怕也只有八十分左右。在所属行业虽然算得上踏入了顶级人才的门槛，可距离金字塔顶端，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要是再过个十几年，‘全职业名师学校’走出去的学生，倒是有一定几率拿到前十，甚至是第一名。毕竟，他们都是各自专业的天才人物，如果能保持十多年的勤奋刻苦，差不多已经成功迈入巅峰。那些在学生当中也属于天赋顶尖，又勤奋刻苦的学生，还是有希望过关斩将拿到名次的。 女记者有些不悦的质疑道：“身为‘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你连一点信心都没有，说这种话，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李峰哑口无言，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女记者见他愣住，旋即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是李老师的小迷妹，把私人感情带入进来了。想想也是，毕竟不是李老师亲自培养的学生，才一年时间，确实太短了一点。” 李峰瞬间就原谅了她。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女记者结束采访。 李峰点了点头。 女记者再次道谢之后，前往一号比赛场地。开幕式，就在那里进行。 “这应该算是老师第一次接受采访吧？”带着大墨镜的林思芸好奇道。 “应该是吧？” 李峰点头，他以前从来没接受采访过。这次，尽管女记者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毕竟也是在采访他。 稀里糊涂，以吃瓜群众的身份接受了一次采访。 第五百一十九章 第一天 一行人来到一号赛场，虽然才七点半钟，偌大的观众席也已经坐了不少人。 李峰他们，要到第五排才能找到容纳他们那么多人的空位。 前排，大多是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媒体记者。 放言瞧过去，一台台相机，一台台摄像机，阵容之豪华，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众人边聊边等，四周围热热闹闹，倒也不嫌无聊。 赛场上，也不断有工作人员上前布置场地和调试音响设备。 等到八点出头，一万多座位便座无虚席。后来的，就只能站在后面了。 快到九点的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这些观众，除了记者之外，差不多四成左右是学校的学生和家属。剩下的六成，则都是从各地赶来看热闹的游客。 九点整，一脸兴奋激动的梁永思准时出现。 他拿着话筒，在万众期待中，开始感谢李老师，感谢国家，感谢在座的所有观众，感谢正在网上和电视机前收看直播的观众。 再来，就是谈一谈他的心路历程，以及筹备‘李老师奖’的过程中遇到了哪些困难。 好不容易听他了半个小时，等他刷足了这波存在感，开幕式终于拉开。 没有大牌明星献唱，而是走上来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整个‘李老师奖’举办地的环境、建筑和布局。 “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在开表彰大会啊？”姜若欣听着有些糊涂，两位主持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举办地建造了那些场地，购买了什么设备，用的都是些什么材料，造价分别是多少，又是由谁负责的。 总结起来，说的就是花少钱办大事，‘李老师奖’各个部门的办事人员都是能人。 “是梁永思在表功。”林思芸笑道。 姜若欣一怔，旋即有些明悟。 把手下们夸成一朵花，其实也是在间接向所有人宣布，‘李老师奖’的负责人有眼光有能力。 “老师，这梁永思，恐怕是做给你看的吧？”林思芸看向李峰。 李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谁没点小私心。就像开幕式，梁永思这家伙在台上催眠了半个来小时，为的不就是想要扩大自己的名气和影响力。 在他看来，这些都无可厚非。 梁永思确实有能力有眼光，最重要的，是迄今为止，这个‘李老师奖’的负责人很称职，各方各面都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这就够了。 台上，两个主持人介绍了一番举办地的环境、建筑和布局之后，第一个节目闪亮登场。 自然不是什么明星表演。 尽管李峰一口气砸了十亿的经费，但梁永思还是很省钱的。 开幕式的所有表演，从九点半到十二点，没有邀请一个明星。所有表演者，全都是报名参赛的选手，以及‘李老师奖’各部门的工作人员。就连两位主持人，也是‘李老师奖’的工作人员。 不是专业人士，唱歌、跳舞什么的，自然差那么点味道。 第一个表演结束，两位主持人上台，开始简单介绍一下这次比赛和评选的规则。 相关的规则，查询网址已经公布过，所以也只是简单说几句，下一个节目开始。 不是唱歌跳舞，而是表演自行车组装。 “这个有意思。” 被第一个节目摧残得有些郁闷的观众，全都打起了精神。 很快，六个表演者走上台前。 紧接着，一箱箱子零件和工具放在他们面前。 全都是零散物品，连轮胎的钢丝都是一根根分开的。 当然，他们面前的箱子里，放着的都是自行车的一部分零件，而不是一整辆自行车的零件。要不然，这节目没半个小时结束不了。 两位主持人一声令下，表演者们开始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组装起来。 仅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六个表演者就将面前的零件组装完成。 而后，六人又集合一起，分工合作，有条不紊的将这些部件组合在一起。 不到两分钟，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前后加起来，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 全场掌声雷动。 这节目算不上新奇，算不上亮眼，就看六个人在那里刷刷刷的组装零件，速度虽然快，但人家组装枪械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大截的。之所以让所有观众都欢声如雷，重点就在于，这节目起码比第一个又唱又跳的节目好看十倍百倍。 主持人再度上台，又随便唠叨了几句，下一个节目开始。 “又是唱歌……” “唉，好想嘘几声。可惜，没那个胆子。” “干嘛没那个胆子？” “这可是‘李老师奖’开幕式的表演，我要是乱嘘，被‘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听到，还不得把我当成捣乱者来揍？” “不会！” “又不是你说了算。” “我就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 “……” “真的，你嘘他，我在旁边小声给你喊六六六。” “你自己干嘛不嘘？” “我不敢。” “额，我还是不敢。” 可怜的观众，新节目开演，确实不咋样。那大红大火的衣着倒是喜庆，可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却让人心跳明显加快。 偏偏，饱受摧残的观众们，还不敢报以嘘声。 甚至于，唱到间歇的时候，还要拍几下巴掌表示自己听着很快乐。 李峰已经拿出手机，找有没有更新的小说了。 他其实已经想回学校。 可惜，全场没一个走的，他有点不太好意思。 毕竟，自己是李老师。以自己命名的奖项，第一届的开幕式，自己居然看了个开头就第一个溜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只能在这里熬着了。 还好，虽然时不时来个催人泪下的节目，但偶尔又能出现一两个稍微有点意思的节目。 就这样熬到了十二点，开幕式终于结束。 李峰上网查了下新闻。 很好。 一片赞美声。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名声简直无敌。 那么糟糕没意思的开幕式，居然会获得一片赞美，要说不是李老师的面子，简直有鬼了。 最起码，李峰就觉得是受罪。 开幕式才一半，他就决定有空通知梁永思一声，让他在明年的开幕式请些明星大腕过来表演。如果全是比赛选手或者工作人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弄点新奇有意思的节目。 唱歌跳舞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大清早起床跑来占位置，精神本来就不足，要是节目又不算特别好看的话，那是很伤情绪的。 开幕式结束，接下来就是吃饭了。 梁永思早有准备。 住宿方面，游客们自理。但吃饭，这边建有专门的食堂。坐是肯定坐不下的，但可以打包到外面找地方吃。 而且，因为李峰说过不需要任何利润的缘故，全都是成本价。二十块钱，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十几块钱，也能吃个两菜一汤。 当然，想吃大餐的土豪就不用多想了。五十块能吃到吐，把所有菜都打包一份，也超不过一百块钱。 李峰一行人也没回学校，直接就在这边的食堂弄了点吃的。而后，早早赶去六号赛场占位置。 上午的开幕式虽然不怎么美好，但下午才是重头戏。 两点，第一届‘李老师奖’正式开始。 整个评选和比赛共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入围赛。 所有人都能报名参选，但需要提供个人资料，以及参赛专业的能力表现。 像自行车修理、化妆、飞镖之类的专业，可以直接拍摄一份视频。 而国画、电影演员、足球教练之类的专业，可以拍一份相关工作的视频，也可以提供以一年内的成绩和作品来参赛。 至于游戏策划师、炒股、企业经营管理之类的专业，就只能提供一年内的成绩和作品来参赛了。 报名成功之后，‘李老师奖’的评委会，会组织相关专业的专业人士进行研究，每个专业挑选出一百位参赛者通过入围赛，进军排名赛。 随后，评委会再将这一百位进军排名赛的参赛者相关的视频和成绩、作品发布到查询网址上，让网友们进行信件投票，由网友们投票进行排名。 同时，‘李老师奖’的评委会，也会组织各专业的顶级名宿做为评委，给这一百位进军排名赛的参赛者进行点评和打分。每个评委的点评和打分过程都是独立的，且会拍下相关的视频封存。这些评委，也都签订了相关的保密协议，不得透露自己的打分结果。甚至于，他们评委的身份，在结果公布之前也不得透露出来。 评委会再根据这些评委的打分，内部进行统计分数，给所有排名赛的参赛者进行排名。 最终，等到网友们投票结束，再将评委们的打分排名公开出来。前三名的获得者，排名只要跟评委的排名不超过十个名次，将以网友们的投票结果为主。排名四到第十名，只要跟评委的排名不超过二十个名次，同样如此。 可如果前十的排名与评委的排名相差巨大，名次将以评委的排名为主。 这个流程，比李峰最初的构想要好一些。 虽然‘李老师奖’是以专业能力为主，也在尽可能的杜绝各种拉票和炒作。但终极目的，也是为了捧出各行各业的明星人物。再加上为了增加影响力，也会给一些外向的参赛者们一定的展示机会和舞台。 因此，所有通过报名的参赛者，都可以另外报名，在十大赛场上展示自己的能力，或者讲解自己的成绩和作品。 这些参赛者，不仅更容易获得投票，同样也能让各行各业注意到。说不定一下台，就有某某公司拿着合同找上门来。 当然，对于最终的排名，影响其实并不算大。 因为表现得再好，首先得在专业人士那里进入各大专业的前百名才行。进不了排名赛，直接就没有被投票的资格。 再来，表现得再好，也进了排名赛，拥有被投票的资格。可就算拿到第一名，若是跟评委们那里的排名相差十个或者二十个排名，同样也拿不到相应的名次。 相对而言，只要能杜绝选票作假、收买评委，这评选流程还是很公平的。 最终拿到前十的参赛者，纵使排名方面稍稍有点出入，但也绝对都是各自专业最顶尖的人物。 李峰他们留下来，就是因为十大赛场，都有参赛者展示自己。 之所以选择六号赛场，在于他们更想看六号赛场的展示。 可惜，他们不是得到什么内幕消息，而是从网站上看到的。 十大赛场，十号最小，其次是九号，以此类推，一号赛场是最大的。 六号赛场并不算大，只有一百来个平米。座位方面，加起来也就一千来个。 李峰他们能提前从网站上看到展示安排表，别人自然也可以。而且，跟他们想法相同的，显然还有不少。 其中，不乏为了占位置，而索性连午饭都不吃的。 等到李峰一行人到达六号赛场的时候，一千来个座位，居然一个空着的都没有。 这让李峰一瞬间，甚至产生了让梁永思卖门票的想法。 要是卖门票，他自然可以预先拿到第一排的座位，而不用一吃完午饭就急匆匆赶过来占位置，还特么占不到。 当然，这想法也只是一瞬间就熄灭了。 有一就有二，说了不盈利就是不盈利。开了这个头，这个规矩就算不上牢不可破，未来总有一天某届的负责人给再次打破。 没有开这个头，只要‘李老师奖’还能办下去，哪怕是一百年、两百年之后，哪怕是‘李老师奖’资金不足面临取消，也没有任何一届负责人敢去打破这个规矩。 一帮人，只能挑个不错的地方，站在外围看大屏幕了。 两点钟正式开始，才一点半左右，周围就已经是围了十几圈，总人数起码达到了五六千人。 原因就在于，六号赛场的第一场展示，是某位一线影星进行能力展示。而第二场展示，则是一位魔术师进行能力展示。第三场展示，是一位名气不小的钢琴家进行能力展示……一连六七场，在李峰看来，都是很有吸引力。最起码，比开幕式的吸引力强个十倍八倍。 不过，这六号赛场还不是最火爆的。 最火爆的，是一号赛场。 第一场比赛，是一位知名牛散现场展示炒股技巧、分析，甚至还会挑选几支股票下单。 这就牛逼了。 但凡会炒股的观众，全都挤了过来，打算跟风买上几手。 而第二场比赛，吸引力也不小，是国内某顶尖企业家讲解经营之道。 虽然未必听得懂，但近距离瞅瞅国内的顶级富一代也是很不错的。 第五百二十章 常腾入学 比起开幕式，参赛者们的能力展示才充满了乐趣。 不光六号赛场和一号赛场，其余赛场同样吸引了不少观众。 有现场表演绘画的，有现场表演篮球技巧，有现场表演化妆技术。 事实上，就连很多不适合表现职业能力的专业，也能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比如油漆专业，刷个大熊猫出来。比如管道疏通工专业，若是口才了得，讲讲管道结构和工作时发生过的趣事也具备一定的吸引力。 无聊的时候，一张卫生纸都能玩两个小时。精心设计的表演方式，起码不会让人觉得无聊。虽然不像电视剧演员、电影演员、钢琴之类的专业那样可以看到明星，也不像炒股、企业经营管理、天使投资之类的专业那样能够看到土豪，或者学到点能够赚钱的手段，却也不至于连观众都没有。 一直到五点钟，所有表演全部结束，李峰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再看姜若欣她们，也是一样。 看来，过两天还得来瞅瞅。 回到竹林，李峰拿出手机，上网搜寻了一下。网上，已经铺天盖地都是各个赛场的表演，转发者无数。 上午的开幕式虽然也不少转发，但评论跟下午的这些表演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老师奖’开始的第一天，效果还是不错的。 唯一让李峰觉得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影响力仅限于国内。国外的话，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这方面，从报名参赛者中没多少外国人，现场更是一个外国记者都没有这两点就可以看出一斑。 好在这只是第一届，李老师的名气还没冲出国门，没什么外国人注意也是正常。 等到李老师的名气走向世界，‘李老师奖’自然也会跟着走出国门。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屏幕，是常山打过来的。 “老师，吃饭没？” “还没。”李峰摇头，冯阿姨也跟着一起去了，这会儿，还在煮饭。 “我带常腾过去蹭顿饭？”常山问道。 “来吧！自己打个电话给冯阿姨，让她多准备点饭菜。”李峰知道他这是送常腾过来入学。 “嗯！”常山点头。 挂断电话，李峰继续看新闻。 眼看快到六点，常山带着常腾走了过来。 “老师！”常山远远的招呼了一声。 后面，常腾扭扭捏捏，也跟着喊了声李老师。 对李峰，常腾还是很尊敬的。要不然，也不会怕成小老鼠了。 称呼方面，只不过是李峰一直要求各叫各的而已。 “坐吧！怎么才二十来分钟就到，开飞机来的吗？”李峰笑道：“冯阿姨今天一起看热闹去了，估计起码还要过半个小时才有饭吃。” 常山朝李峰竖起了大拇指：“老师英明，这都被你猜中了。前段时间研究基地有研究人员突患急病，要直接送到东宁市省人民医院去。还好送的及时，要是再晚点，说不定就出大事了。我怕再有这种情况，索性就给研究基地买了架直升飞机！” 李峰无语。 还真是开飞机过来的？ “小腾，你也过来坐。” 见常腾不敢落座，常山招呼了一句。 常腾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凳子上坐下，而且只敢坐小半个屁股。 李峰早已经习以为常，一边泡茶一边问道：“你那个智能机器人，研究得怎么样了？” 常山摇头：“进展虽然很快，但有几个难关始终无法攻克。真正想出成品，今年恐怕是没指望了。” “这才年初，就说没指望，你这也太没信心了吧？”李峰调侃道。 常山无奈道：“没办法，那几个难关，不是光靠灵光一闪就能通过的。能不能攻克，更多的还是看科技水平能不能跟上。” “到时候别忘了把我给带上。”李峰忍不住又提了一句，李老师想走向世界，唯一的指望就是搭上学生们的顺风车。为了‘李老师奖’，他也是把老脸给豁出去了。 常山笑呵呵道：“我早跟秋红商量好了，第一代智能机器人，我们打算就命名为李老师号。” “这个好！”李峰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常山的第一代智能机器人肯定无法做到普及，但让李老师这个名字席卷全球还是没问题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今年没什么指望。 不过没关系，李峰可不止一个学生。四月份，第三届‘蝶生峰会’就要正式举办。经过前两届之后，‘蝶生峰会’已经成为全球瞩目的盛会。到时候，陆兴生肯定得帮他刷一波名气的。 光是陆兴生帮他刷这一波，‘李老师奖’明年就差不到哪去。而且，今年有大动静的，还未必只有陆兴生一个。 他不由看向明显有些急促的常腾，询问道：“常腾，打算报名哪个专业？” “这、这个……”常腾欲言又止，一脸纠结。 “说来听听。”李峰也不着急，常腾想报名哪个专业就报名哪个专业。 反正毕业不了。 他以前就看过常腾的最佳天赋值，是保险顾问。‘全职业名师学校’可没这个专业，而不是所在专业的天才人物，五年内想要毕业，可能性实在不高。 要知道，七十分听起来似乎不多。可真说起来，七十分已经属于行业精英了。五年时间，在不是该职业天才人物的情况下，想要成为行业精英，已经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常腾真要随便挑个专业，能够成功在五年内毕业的话，李峰就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我想、想……”常腾一咬牙，鼓起勇气开口：“我想先看几天再做决定。” “你没找人调查那个姑娘的专业？”李峰有些意外，他当然知道常腾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早在去年常山找他说常腾想来‘全职业名师学校’读书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猜出常腾是冲着那个给了他半个馒头的姑娘而来的。 报同一个专业，自然更有话题，也更容易接近这个姑娘。 常腾的脸霎时红成了猴屁股。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峰居然知道自己的想法。 “老师，这怎么回事？什么姑娘？”常山疑惑道。 李峰笑道：“常腾想找女朋友了。” 常山的目光不由移向常腾，怒火不断膨胀。 他一直以为常腾是在经过阿飞治疗之后，成功改过自新，想要开始上进了。这才哀求他帮忙找李峰说情，让他也来‘全职业名师学校’上学。 没办法，他一直觉得亏欠一对儿女，只得厚着脸找李峰开个后门，收他入学。 结果，不是改过自新，而是过来泡妞的？ 他倒不反对常腾找女朋友，事实上，尽管常腾才大三，他和廖秋红还是很期待常腾能够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哪怕常腾想去北大清华泡妞，他也会尽量想办法把他弄进去。 毕竟，能放弃在苍大的一帮狐朋狗友，千里迢迢跑去京城泡妞，说明常腾很在意那个姑娘。 如果成功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第二年说不定就能抱孙子。 可这里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是李老师创办的学校。不好好上学，抱着泡妞的心思跑过来，那不是在挑衅老师的威严嘛？ “得得得，别生气。” 见常山气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李峰知道他的想法，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要是我介意这事，也就不会当你面说出来，直接一巴掌把这小子扇趴下了。” “不是，我是……”常山本就不善言辞，心中一急，立马语无伦次起来。他想说李峰不介意，可他介意，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李峰摇头：“你不知道情况，常腾跑来找那个姑娘，也是情有可原。要不然，他哪有胆子跑来我眼皮底下待着。” “真的？”常山瞪大眼睛。 李峰哭笑不得：“我至于给常腾找理由开脱吗？要不是这样，我知道他的目的，还会同意让他过来入学？” 常山想想也是，这儿子，他非常了解。在李峰面前，简直跟小鹌鹑一样怕得要命。跑来这里上学，铁定得夹着尾巴做人，若不是有什么原因，恐怕就算那姑娘长得国色天香，这小子也未必敢来。 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行了，这事你就用不着管了。” 李峰的目光移向常腾，本来，这小子的事情，他是没打算干涉的，顶多警告他追求失败别寻短见便作罢。不过，常腾能忍着没派人过来调查那姑娘的身份和专业，显然是出于尊重他。 这让李老师很受用，决定多说两句。 盘算了一下，李峰开口道：“那姑娘是言情小说专业的，思芸的学生，你确定要报言情小说专业？” 常腾大喜，忙不迭点头。李峰这番话的态度，明显是不反对他在学校追求那个姑娘。 李峰开口道：“让你进这个专业没问题，你想追求那个姑娘也没问题。不过，学校的规矩，你还是得老老实实的遵守，没问题吧？” 常腾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动起来。 李峰继续道：“再一个，那姑娘最终还是觉得你不适合的话，你不得寻短见。” 常腾怔住了，常山却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他以为李峰会交代一番常腾这小子不得用强，不得死缠烂打什么的。 结果，居然是交代常腾要是追求不成功，不能寻短见。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只有李峰知道，这话不夸张。 他当时还考虑过，常腾这小子要是把人家姑娘追求到手，过段时间会不会始乱终弃。结果，阿飞却说二十年内绝无可能，二十年后不好说。真正该担心的，得是那姑娘要是看不上常腾，常腾极有可能产生轻生的念头，得再让他出马治疗一次才行。 阿飞说话，可是从来不带夸张的，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半点水分都没有。 “怎么样？”李峰再度追问了一句。 常腾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不会想不开的。” “记住你这句话就行。”李峰点头，再加上偶尔他也会关注一下，常腾真要被拒绝了，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让阿飞出马。 “再来，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虽然是为了那个女孩。但既然做了言情小说专业的学生，该学的时候也必须得学。不要你学到多少东西，也不需要你比所有同学都勤奋，但最起码，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总要达到平均水准。” “我会的。”常腾连忙做出保证。 “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去面试。”李峰决定道。 常腾连连点头。 “行了，想去哪去拿。”李峰知道他待在这里不舒服。 常腾暗喜，连忙离开。 “老师……”常山欲言又止。 “其实也没什么，就上次给常腾治疗的时候，因为比较严重，阿飞用了点比较刚猛的手段，差不多类似于负负得正的效果。”李峰笑着解释道：“常腾饿了一整天，却连东西都不敢去买，是那个姑娘分了他半个馒头。用阿飞的话来说，就是在特殊的心境和情形下，那个姑娘用半个馒头触动了他脆弱的心灵，让他一见钟情，而且达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 常山感慨万千：“那姑娘，可真是个好人。” 李峰呵呵一笑，那姑娘为人倒是不差，就是非常小气，还有点泼辣。真要被常腾娶回家，常山那些家当，估计就要留给孙子去败，常腾是注定了要被管得没办法再败家了。 就算是孙子，除非性格极为叛逆，否则败家的可能性也不大，得等曾孙去败才行。 到时候，常山就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财产起码能传到第四代手中而高兴，还是该为常腾没办法再尽情享受他的财产而替儿子难过。 二人正聊着，凉亭里安装的电铃忽然响起，是冯阿姨在通知众人开饭了。 “走吧！吃饭去了。” 李峰拍了拍常山的肩膀，站了起来。 二人到达厨房之时，包括常腾在内，众人都已经到达。 当晚，常山也没回去，在竹林住了一晚之后，上午与杨兮兮跑去看表演。而李峰则没那么悠闲了，他得重新开始面试学生，也就下班之后刷刷新闻，看看‘李老师奖’的进度。 第五百二十一章 ‘全菜系厨神’开业 ‘李老师奖’的持续时间长达一个月，从三月一号开始，四月一号正式公布评选结果。 入围赛的持续时间是十天，三月十一号早上九点，查询网址正式将入围名单公布。 三十个专业，每个专业一百人，总共三千人入围最后的排名赛。 从十一号开始，十大赛场，就是这三千人的表演舞台。 李峰特意去看了下，查询了上百位入围排名赛的参赛者，能力值就没有一个低于八十五分的。就算是九十分以上的巅峰人才，也是随处可见。 三十个专业，华夏的天才们几乎云集于此。尤其是一些收入不高的专业，几乎九成以上都报名参赛。唯有天使投资、企业经营管理等收入极高的专业，那些金字塔顶尖人物都是身价数十上百亿，有不少人没有报名参加。 反过来，阿里的马爸爸、小米的雷叔叔、格力的董阿姨……耳熟能详的报名者也极多。 真正没兴趣的，只有那些低调不喜欢被人关注，再或者怕没有取得名次丢脸的人物。 报个名而已，又不是必须抽空来塔山镇进行能力展示。事实上，那些来塔山镇参加能力展示的，也只是自己申请的表演快到时，过来一两天而已。 没空或者不愿参加能力展示，也只是少拉点票罢了。 从三月一号开始，网上便是各种能力展示的视频不断刷屏。而从十一号开始，网上刷屏的内容，又增加了有关投票的各种讨论和新闻。 “厉害了，十一号上午九点，刚开通投票渠道，才一个小时就收到了十多万张投票。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张。” 饭桌上，杨兮兮惊呼不断。 “一个小时收到十多万张投票？真的假的？”李峰有些意外。 杨兮兮点头：“千真万确，查询网站上公布出来的消息。一个小时收到十多万张投票，这肯定都是提前就开始把信寄出去了。” 李峰拿出手机，登录查询网址扫了眼，公布出来的消息，确实和杨兮兮说的一样。截止到十二点，‘李老师奖’评委会已经收到超过百万张的投票。 确实很牛逼。 转念一想，李峰就有点明白梁永思这有点夸大其词了。 投票数量，可不代表信件数量。 一个身份证号只能投票一次，但投票的专业数量最高可以达到十个。也就是说，如果每人都投票十个专业的话，十万张投票，其实只有一万个信封而已。 虽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投票十张，但按李峰估计，十万张投票，能有两万信封就不错了。 不过，就算只有两万，也还是很牛逼的。毕竟这不是网络投票，动动手指就行。 才一上午就有一百万张投票，二十多万人寄来投票信，按这架势，到达截止时间，甚至可能破千万人参加投票。 光卖废纸都能卖个五六万。 这还是‘李老师奖’只在华夏盛行，如果以后能够成功走向世界，那收到的投票，用车载斗量恐怕都未必能够形容。 刷了十几分钟的新闻，吃完饭，李峰起身准备去休息室坐一会。 可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乐家，吃完饭到休息室来一趟，有点事跟你谈。”李峰跟还在慢慢吞吞细嚼慢咽着食物的乐家打了声招呼。 大半年下来，乐家的厌食症虽然早就已经治好，但吃起饭来，那速度，能跟幼儿园小朋友有得一拼。一顿饭，没一个小时吃不完，这还是一大桌人一起吃饭，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前提下。要不然，让他直接一个人吃的话，恐怕两三个小时也未必吃得完。 所以，李峰到了休息室之后，先慢慢悠悠泡了壶茶，再一边看小说一边等。 他已经做好了要等大半个小时的准备，却没想到，才二十几分钟，乐家就走了进来。 “我又不着急，你慢慢吃不就行了。”李峰开口道。 乐家尴尬一笑：“硬塞进肚子里了。” 李峰也没多说什么，解释道：“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出去开饭店。” “开饭店？”乐家的脸上，惊喜涌现。 “你鲁菜方面已经很不错了，开店绰绰有余。” 李峰点头，乐家这大半年一直都在培养鲁菜方面的能力值，前几天就已经成功超过九十分。 九十分，已经迈入到顶级天才的行列。放言整个世界，鲁菜方面比乐家做得好的，绝对不会超过十个。 这实力，已经完全可以去开店了。 “那……以后不训练鲁菜了吗？”乐家犹豫道：“我觉得，我在鲁菜方面，似乎还没达到极限。” “你还看得出自己没达到极限？”李峰笑道。 乐家抓了抓脑袋，讪笑道：“还有几个菜，总达不到最完美的效果。” “我说过，差不多一年左右一个菜系，这才大半年，自然还没结束。不过，以你现在的鲁菜水平，已经是金字塔最顶尖的鲁菜大师了，开个店绰绰有余。这样，你也不至于吃顿饭吃得那么辛苦。” 李峰摇头，九十分以上，想要提升零点一都是困难无比。等到乐家鲁菜水平达到满值，那还得几个月才行，完全没那个必要。 “那我明天就去找店面。” 乐家连忙点头，他其实也想早点去开饭店。在竹林，他虽然也偶尔掌厨，但一日三餐，主要还是冯阿姨在负责。 不是他做得不好吃，从两三个月前开始，大家对他的鲁菜就赞不绝口。可问题是，他只会做鲁菜。 而鲁菜，口味是偏鲜的。偶尔吃几次很不错，但天天如此，很多人就有些吃不惯。可他不像冯阿姨那样，能根据大家口味不同，做出口味不同的菜。 乐家一旦不做鲁菜，刀工摆盘什么的虽然没问题，但味道简直是要命。 偶尔才做一次，自然就没办法经常享受看着别人对自己做出的食物大快朵颐的感觉。 其实，就算是他做的菜，老师同学们面前，他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们看。出去开饭店，就没这个顾虑了，大家各取所需。 “行，明天去找店铺吧！晚点我给你转一百万过去，够不够？”李峰问道。 “多了，有十几万足够。”乐家连忙摇头。 “装修、设备、刀具什么的，都弄最好的。”李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乐家也没再争下去，如果真要什么都买最好的，没有百八十万还真不一定够。 “行了，去忙吧！开张那天，给你送个花篮。”李峰笑道。 乐家兴冲冲的起身离开。 翌日下午，在做完李峰布置的任务之后，乐家便直奔各栋宿舍楼寻找转让的店铺。 眼下，宿舍楼已经有六栋投入使用。所有店铺加起来，总共能有两百四十个。这其中，四十个面积达到上百个平方的，剩下的两百个，面积都只有四十来个平方。 乐家本来想找家大店铺的，可惜，六栋全部转了一圈，全都开得红红火火，没有一家转让。 倒是那些小店铺，一圈转下来，发现了两家在门口贴着转让。 乐家不怎么愿等了。 这四十家大店铺，要么是开超市，要么是开饭店。只有偶尔几家开着别的店，姜若欣的书店就是其中之一。 想指望那些超市、饭店做不下去，可能性不大。只能指望那些另类的店铺做不下去，然后接手过来。 可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遇到一家，或许三五天，或许三五个月，或许一两年都说不定。 一咬牙，乐家直接登门找上一家贴着转让的小饭店。 位置在二号楼，装修很不错。 就是因为如此，才开不下去。 装修费太高，意味着成本增加。这些成本，自然得转嫁到食物上去。 可问题是，学校只能用身份卡消费，每人每个月最高不得超过两千块。 学生们当中不乏土豪，可一个月每人最高只能消费两千块，再土豪的学生，也得精打细算才行。 就像常腾，入学已经十天。老子是常山集团董事长，身价已经数千亿，而且完全不介意这个败家儿子挥霍。以常腾往常的水平，两千块，还不够他一顿早餐。 可现在，十天下来，他只花了三百块。这位顶级富二代，比普通学生还要节省。 当然，这也主要是他追求的那个姑娘很节省，而且不喜欢铺张浪费的人，为了在这姑娘面前的第一印象不差，常腾才如此节省。但起码也说明，就算是顶级富二代，在这里也得老老实实的省吃俭用。 实在受不了，可以打车去苍南市潇洒，一顿饭几万几十万都没问题。只要在学校，哪怕一整个月都在外面浪，只回学校吃一顿饭，也没办法超过两千块。甚至一千八都超过不了，因为还得交住宿费。 开饭店，最重要和排在首位的永远是手艺。其次，就得看地段了。可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开饭店，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是手艺，而是价格。 价格太高，手艺再好也没多少人上门，肯定得入不敷出。 经济实惠之后，才是拼手艺。 这家饭店本来就价格高，手艺又只是普普通通，开了三四个月便顶不住了。 乐家不缺钱，只想早点把饭店开出来。这家饭店接手之后换个广告牌，再稍稍按他的要求改变一下装修，就可以把饭店开起来了。 没谈多久，双方便一拍即合。 五万块转让费，乐家成功接手这家小饭店。 紧接着，就是忙前忙后购买各种设备、餐具、餐桌，联系广告牌制作。 一连折腾了一个星期，终于把所有东西全部弄好。 三月十八号，一家名叫‘全菜系厨神’的饭店正式开业。 算不上冷清，最起码，李峰众人一人送了个花篮。再打上一串鞭炮，门前满地大红纸，看起来还是很喜庆的。 另类的地方也不少，首先就是店名。 很霸气，很嚣张，也很俗气。 在李峰看来，直接叫个乐家饭店都比这个好。 再一个，就是饭店不是上午开业，而是下午两点钟开业的。 主要是乐家上午得做训练任务，只有下午才能过来。 第三个另类的地方，就是店里只有一张大圆桌，这之外再无其它。 虽说店面只有四十来个平方，隔出一个小厨房的话，起码还能剩下三十几个平方，挤一挤，摆上十几张小餐桌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有一张大圆桌，想不让人觉得异类都难。 其实，这完全是蔡子龙给乐家出的主意。 不另类，根本没人愿意点菜，乐家一个月都别想开张。 因为，乐家的菜谱太贵了。 糖醋鲤鱼：1788元。 拔丝山药：1788元。 油爆鱼芹：1788元。 …… 菜谱很多，价格却是一样，无论什么材料，统一1788元。 而且，为了保证材料新鲜，乐家也没买什么大冰柜，只接受提前预订。 更牛逼的，是每天预订的人数还限量。 吃盘菜1788元，而且还需要预订。 简直是见鬼了。 在外面还有可能碰上土豪试一试，在‘全职业名师学校’，有人会花这个钱才是怪事。 这不得不说，乐家是在作死。 可乐家也必须作死，一来，他从小的愿望就是有食客咬牙切齿的花高价点他做的菜，然后一边痛斥价格太高一边又忍不住再来。二来，他不像其它的饭店，可以一天到晚营业，他只有下午能够过来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不把价格定高点，保不准就得赔本。 开饭店赔本，他习惯了，却不想再赔。 所以，蔡子龙给乐家出了个注意——不要脸的炒作。 不管是店名、装修，还是别的什么，尽量让自己显得另类、高冷一些。 除了以上几点之外，乐家还按照蔡子龙的意见，印制了不少传单，然后请一些同学到处去发。 传单很霸气。 打头几个大字——1788元一盘菜，你敢吃吗？ 主要内容，则是如果有谁能够挑出色香味任何一点不足的地方，十倍返还菜金。 末尾，还用不起眼的小字加了一排——厨师老板有权盯着食客就餐。 论炒作，蔡子龙还是很厉害的。 这传单一发出去，立马便吸引不少学生和学生家属过来瞧热闹。 那另类的店名、摆设，以及乐家那瘦得皮包骨头风一吹就断的形象，又成功让不少学生和学生家属有种试一试的冲动。 可惜，1788元一盘菜，甚至还不能十几个人一起凑，只提供一个座位一份餐具，实在太离谱了一些。 一整个下午，门口人山人海，上前询问的也不少。但真正掏钱点个菜的，却一个都没有。 乐家也不着急，按蔡子龙的说法，三天内要是没人点菜，他直播吃翔。 虽然直播吃翔这句话都快成蔡子龙的口头禅了，但眼下的效果和蔡子龙说的一样，还是让他很有信心的。 第五百二十二章 食客上门 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乐家准时来到他的饭店，满怀期待的打开店门，坐等顾客上门。 虽然很期待，虽然很急迫，虽然很想赶快有第一位顾客，乐家还是按蔡子龙说的那样，板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百万一样。 那些看热闹和上门调侃的学生与学生家属上门，他也始终是这幅表情。 很拽，很高冷。 配上那竹竿身板，才一天时间，全校都知道了这么一个怪人的存在。 “很难吃，我认识他，以前在一号宿舍开烧烤店，结果没开多久就倒闭了。” “我同一个专业的，集会的时候还能聊几句，平常也没这么高冷啊！开了家饭店，怎么就连同学都不认了。” 有认出乐家的学生现身说法。 很多人都觉得，这家伙疯了。极有可能是因为上次开饭店没人吃，受到了打击，产生了幻想，走向了极端。以为只要拽一点，故意把价格定得离谱一些，才会有顾客上门。 这种情况确实有，经典的营销手法当中，就有这么一条。低价卖不出去，提高价格、限量销售，反倒能够受人追捧，销售火爆。 可这里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整个三位数的菜单，还真有冤大头上门试一试。1788元一盘菜，再加上住宿费什么的，吃完这一盘菜，然后一整个月坐在天台吸收日月精华，再干上一杯西北风度日吗？ 校门口，一辆老年代步车开了进来。 而后，在三号宿舍楼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走出来的不是一个老年人，而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 “无聊啊！” 幽幽一叹，他将副驾驶上的零食都给拎了出来。 新学期开学，随着新学生涌入，学校内部，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可他却觉得很无聊，非常的无聊。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退学。 他叫黎辰，企业经营管理专业的第一届学生。 这在绝大部分人眼中，都是令人羡慕无比的专业。因为一旦成功毕业，把身份一亮出来，华夏任何大型企业的管理层，肯定都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 可他还是想退学。 因为他爸身家百亿，而且就他这一个独子。 继承家业什么的，他完全不感兴趣。他很早就想好了到时候请个管理团队就行，现在更方便，他已经私下里跟不少同学预定好了，毕业之后就去他家公司，保证三五年内就做到年薪千万。 一年前，因为李老师的关系，外界一直相信，只要成功从‘全职业名师学校’毕业，将来肯定是所在行业的精英。一年之后，学生们平均水平已经接近职业水准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身为‘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前半年也认真学习过，黎辰比外界更清楚同学们的提升速度，自然得先下手为强，先跟几个同学预定好。 之所以想退学，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只在于……他实在有些不太甘心。 他去年跑来学校报名，通过之后又来入学，完全是冲着李老师而来的。 他是李老师的小迷弟。 低调、温和，所有人都只知道李老师是一位仙风道骨、让人如沐春风的老者，却没人真正见过李老师的真容。李老师从不抛头露面，指点江山，可世界却因他而改变。 黎辰也想成为这样的存在，他是李老师最真诚的粉丝。 来‘全职业名师学校’，纯粹就是想见偶像一面。 可惜，一年了，除了竹林，他踏遍学校的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没有见到一次李老师。 他气馁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学校的生活，他实在不怎么习惯。 一个月两千块钱，真的活不下去。 他喜欢美食，喜欢美女，喜欢灯红酒绿。 这里全都没有。 所以，这几个月，他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在苍南市待着，偶尔才回学校碰碰运气。 “同学，有没有兴趣吃美食？” 黎辰拎着袋子正准备上楼，一个拿着叠传单的中年妇女迎了上前。没等他同意，就将一张传单给塞到他的手中。 而后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黎辰呵呵一笑。 美食是他的爱好之一，当然喜欢。 可这里是‘全职业名师学校’，虽然房租便宜，客户也多，但消费水平也不高。最起码，想吃顿好点的，得几个人一起凑才行。 他扫了眼四周，拐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到达之后，随手将传单朝着垃圾桶内塞去。 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传单上方的几个大字很显眼，很醒目，让他想不看到都难。 《1788元一盘菜，你敢吃吗？》 “哎呦，牛逼了！” 黎辰很意外，非常的意外。 一盘菜1788，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绝对是一件奇闻。 “噱头不错。” 再转念一想，黎辰有些明白了。 肯定是噱头无疑，这年头，越是稀奇古怪越能吸引眼球。做生意，有时候跟网红一样，也只有吸引眼球、让人印象深刻才能让生意更好。 不过，黎辰还是忍不住朝下看了过去。 “这作死作得漂亮！” 黎辰赞叹不已，后面的内容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居然不是噱头，而是实打实的1788元一盘菜，任何菜都是1788元，包括家常菜。 更牛逼的，是只提供一个座位一套餐具。 这意思，无疑代表着只能一个人吃。 在黎辰看来，这老板要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跟他一样的二代。开个饭馆在那玩，有没有生意无所谓，就图自己一个乐呵。 事实上，他刚来学校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要开个店玩玩。只不过后来想想还是作罢，虽然开店可以请人，但起码前期要自己去操办，太累了。 “得去支持一下。” 黎辰立马有决定。 别人吃不起，他可是例外。 他这一个月，大部分都是在外面逍遥。在学校一次也就待个两三天，全都是靠外面带过来的食物和零食度日。学校的食物，他实在吃不下去。 所以，除了房租和偶尔买几瓶水，他一分钱没花。 正好能点盘菜。 难得遇到点有意思的事情，他也懒得上楼了，直接回到老年人代步车，把东西往副驾驶上一丢，直奔二号宿舍楼。 很快，他就找到那家名叫‘全菜系厨神’的饭店。 “还不错。” 推开围观的人群，黎辰来到门口，不由微微点头。跟别的饭店比起来，这家饭店的装修还可以，只有一张大圆桌，也不显拥挤。 他走了进去，不像那些凑热闹的人那样，直奔收银台去找乐家问东问西，而是来到圆桌坐下。 拍了拍桌子，他这才看向收银台里忙着应付几个好奇者的乐家：“老板，菜单！” 乐家也拍了拍收银台：“这里拿！” 黎辰无语，好拽的老板。 我喜欢！ 他站了起来，来到收银台。 乐家秉承蔡子龙的策略，高冷到底。他拍了拍桌上的菜单，示意黎辰自己拿。 黎辰拿起菜单一扫。 “你不是全菜系吗？怎么看起来全都是鲁菜？” 乐家不由抬头看了眼黎辰，能看出全都是鲁菜，还是有点见识的，起码是个美食爱好者。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解释了一句：“一年增加一个菜系。” “不会是等你自学成才吧？”黎辰哭笑不得，这辈子是吃不到了。最起码，他就算不退学，顶多也只能在学校待五年。 乐家没理他。 黎辰也没放在心上，他随意道：“来个糖酱鸡块吧！” 说罢！来到圆桌前坐下。 一秒、两秒、三秒…… 等了半分钟，有些无聊的黎辰拿出手机，准备找个新闻看看。结果，眼角余光扫见乐家还坐在收银台。 “什么情况？”黎辰看向乐家。 乐家拿出个刷卡机出来，朝着黎辰晃了晃。 黎辰想吐血。 你先买单再做菜可以，但你起码也要说一声吧？ “要是不好吃，今天直接把菜盘扣你脸上，反正我自己都想退学，不怕开除。” 黎辰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身份卡拿出来，递给乐家。 乐家不怎么熟练的扣了1788元，几乎把黎辰卡里面的钱给扣空。 “哎呦，还真有人点菜？” “真的假的？1788啊！这一盘菜下去了，这个月还要不要活了？” “估计是托，想要吸引别人也试一试。” “百分百是托，不信你们等着看，他待会儿肯定比电影里面吃了厨神做的菜还要夸张。说不定还得泪流满面，大吼十几声好吃。这样一来，难保不会有吃货上当。” 周围窃窃私语声不断。 黎辰听见了，却没放在心上。 托个毛线，堂堂黎大少给人做托，简直是开玩笑。 他重新在圆桌前坐下，拿出手机，随意搜索着新闻。 看了好几分钟，心中感觉有点不对。抬眼一看，不由怔住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乐家，居然还稳稳当当的坐在收银台里。 乐家从收银台里拿出张传单放在桌上：“只接受提前预定，传单上有写。另外，菜单上也写了。” 黎辰目瞪口呆。 预定？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以为点的是满汉全席吗？ “糖酱鸡块很难做吗？”黎辰不爽道。 “不难！”乐家摇头。 “不难做干嘛要预定？”黎辰不悦道。 “因为我这里没鸡。”乐家很干脆道。 黎辰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开饭店，连鸡都没有？ 又不是人生燕窝，鸡肉这种普通常见的肉食，你一家饭店居然说没有？ 深呼吸了几口，黎辰压下心头的郁闷，开口道：“那随便换个你这有的。” “我这什么食材都没有。”乐家实话实说，他需要最新鲜的食材，所以才只接受预定。 黎辰却想把桌子给掀开，然后给乐家一记重拳。 1788块不算什么。 掉在地上，他懒都懒得弯腰去捡。 可乐家的态度，却让他极度不满。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吃。”黎辰咬牙切齿道。 “三点半过来，超过时间不保证口味处在最佳状态。” 乐家稍稍盘算了一下，给出了个时间。 他每天做任务，差不多三点左右结束。不过，要是能更勤奋一点，两点结束还是没问题的。 两点出发，跑去附近的村子挑一只不错的童子鸡，再跑一趟塔山镇，挑好相关的辅材，三点钟左右应该能够回来。 再有半个小时，差不多就搞定了。 “好，明天下午三点半。”黎辰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 乐家点头。 黎辰气冲冲的离开。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明天这道糖酱鸡块味道不怎样。除非李老师过来拉着，否则，他一定以及肯定，必须把盘子给拍到乐家的脸上。 乐家看得出他很气愤，却并未放在心上。 这就叫自信。 这也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他忽然觉得，开高价让食客心中大骂太坑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再次光顾之外，还有个让顶级大厨极有成就感的事情，那就是高冷到让对方想打自己，然后再用食物让对方对自己又爱又恨。 这么做虽然有点贱……不过成就感满满。 目送黎辰离开，乐家继续摆出高冷的表情，对好奇者们不理不睬。 倒是围观的学生和学生家属们，全都有些糊涂了。 说好的托呢？ 怎么稀里糊涂把托给气走了？ 而且，真要是托的话，应该也是当场做菜，然后开始表演才对，预定个时间是什么鬼？ “应该是托没错！他肯定是想吊胃口，让我们明天继续过来。要不然，干嘛把时间说得那么详细？三点半，还怕口味不是处在最佳状态。开玩笑，他不会等人来了再开始做？” “没错，肯定是托。这叫欲擒故纵，故意把托气走，就是让我们怀疑不是托。” “散了散了，明天来看影帝表演。” 观众们还是不信。 1788元一盘菜，这并没什么稀奇的。可他们实在无法相信，会真的有人花1788元在学校的小饭店里点一盘菜。 乐家依旧如故。 不过，他觉得应该雇个帮手才行。 不是一个，得好几个。 要是有一个帮手，他就不用在这干等了。可以直接去买食材准备好，明天也就不用临时去找了。 要是有好几个帮手，食材都不用他去买，直接坐等食材上门就行。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他立即找来一张白纸，开始写招聘启事。 第五百二十三章 演技狂飙 上门吃饭的食客没有，但招聘启事一贴出去，上门应聘的却一抓一大把。 很快，乐家便挑中一个服务员和三个采购员。 之所以要三个采购员，在于东宁市安排一个、苍南市安排一个、塔山镇安排一个。 这样一来，他菜单里面的各种食材，无论高中低档，都能在第一时间采购到，然后送过来。 一个小饭店，一个服务员外加三个采购员，这成本可不低。 就算他一盘菜卖1788元，可毕竟每天只限十人。而且这里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点菜顶多只能点一个，除非破坏学校规矩，否则没人能点一大桌的菜。 这么高的人工成本，外加还要提供三位采购员的食宿，他虽然亏不了本。但除非每天的营业额都能达到极限，否则，想赚太多的钱也可能性不大。 不过也没办法，乐家一直觉得，身为厨师，在价格方面可以黑心，但在食材方面却不能黑心。 为了最新鲜最好的食材，他必须给采购员提供优渥的待遇，让他们愿意在所在地四处东奔西走，去寻找和认真挑选让他满意的食材。 当天，乐家就把三位采购员给派了出去。他虽然六点钟就要回竹林，但也用不着关门，让服务员开店就行。反正也只是接受预定，其余没什么事情。 翌日上午，乐家就收到塔山镇的采购员发来的消息，他已经在附近的村子收到一只符合要求的童子鸡，相关的食材也全部收齐。 乐家让他拍个视频过来，确定那只童子鸡和相关的材料都不错之后，就这么确定下来。 等到下午两点，乐家在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任务之后，立即赶往他的小饭店。 服务员一脸讪讪的告诉他，一天下来，一个预定的也没有。 这早在乐家的意料之中，压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了没几分钟，采购员带着食材过来。 乐家也没急着处理，等到快三点，才开始杀鸡去毛，把姜葱切片。 把鸡去掉大骨切块，加黄酒、酱油和佐料腌渍……三点半，一盘热腾腾，香味扑鼻的糖酱鸡块成功起锅。 那浓浓的鸡香，令服务员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好香！” 等到乐家把糖酱鸡块给端到大圆桌上，就连门外过来看热闹的学生和学生家属们，也忍不住吸起了鼻子。 那股沁人心扉的香味，令所有人口中的唾液都在加快分泌。 “卧了个槽，里面放了什么调料，怎么这么香？” 有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会是放了什么增加香味的化学产品吧？这玩意听说闻起来特别香，可吃了对身体有严重的副作用。” “估计是，这可就乐子大了。这里是‘全职业名师学校’，上下两层的租金才五百块。李老师这么定价，可是为了给开店的学生和学生家属降低成本。要是有人贪心不足，还要在食材上面动手动脚，那可就是作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他们是来看黎辰这个托的演技，可不是来看着一盘香喷喷，又色泽殷红让人食指大开的鸡块咽口水的。 “来了来了，那个托来了。”人群后面，有人兴奋大叫起来。 哗啦啦…… 人群霎时分开，露出了中间的区域。那情形，仿佛是为了夹道欢迎什么领导和贵客到来。 黎辰黑着张脸走了进来。 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虽然已经过了一天，但气仍旧还没消。 要是不好吃，直接把菜盘扣在乐家脸上的想法仍旧存在，比起昨天，则心思并没有淡化多少。 由此可见，乐家昨天的高冷确实把他气得不轻。 踏进店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让他的目光，忍不住移向了大圆桌。 上面，摆放着一盘糖酱鸡块。 色香味，前两样，在他看来都堪称完美。最起码，光是看看色泽和闻闻香味，他就食指大动，觉得自己能够干下一大锅饭了。 “这是……我的？” 有了昨天的经验，黎辰这次不敢按自己想法来行动了，而是先看向乐家。 “对！”乐家点头。 “我还没来就上菜干嘛？”黎辰有些不悦，还好自己只是晚了一两分钟。这要是晚个一二十分钟，菜岂不是要凉了。 什么时候上菜，这应该是顾客说了算。 “预定的时间是三点半。”乐家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黎辰深吸了口气，决定不跟这竹竿一样的家伙一般见识。 他没好气道：“米饭总提供吧？” 乐家点头，示意服务员去盛一小盆米饭过来，自己也跟着前往厨房。 一分钟不到，服务员端着一小盆米饭过来，放到糖酱鸡块的旁边。 让人意外的，是乐家也端着一碗白米饭出来，坐在了收银台。 黎辰弄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嘛，不过也懒得再问。他现在，口水已经不断在喉咙中滚动，只想快点尝尝这糖酱鸡块的味道。 当然，这之前，他还得忍住欲望，因为有件事情还没办。 “老板，过来一下。” 他朝着乐家招了招手。 乐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老板，边吃边聊呗？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一起吃。”黎辰笑呵呵的，心中却是在冷笑不断。乐家若是不过来，他可就没办法第一时间把菜盘扣在他的脸上了。 而且，乐家在收银台那边，他若是端着菜盘过去，肯定也会让对方猜到自己的用意。 把人叫到旁边来，那才能第一时间达成所愿。 乐家愣了愣，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端着米饭过来。 心中，其实乐不可支。 黎辰有黎辰的想法，他有他的想法。离食客越近，他的胃口越好。至于黎辰会不会觉得不舒服，那就不光他的事情了，是黎辰自己喊他过来一起吃的。 而且，他都在传单和菜单上都注明了，老板有权盯着他们进餐。 见乐家在自己旁边坐下，黎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急迫心情，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放入嘴中。 那入口的鲜香，完全超乎他的想象，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一脸的舒坦。 轻轻一咬，鲜美的汤汁迸发出来，味蕾的享受达到了极致，令他忍不住发出了喔喔喔的模糊声音。 “握草，至于吗？” 那一刻，门口看演技的学生和学生家长们，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没办法，黎辰的演技实在太牛了。 那表情，那嘴唇，那声音……就算是影帝过来，也没办法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尝到了绝世美食一样。 “他要不是电视剧演员或者电影演员专业的学生，我直播剁吊。” “特么的，我口水都被他给勾出来了。这老板也牛逼，居然把影帝请过来做托。” “我得找他要张签名照才行，我有预感，过个十几年，这家伙铁定是影帝。” 学生和学生家属们叹为观止，他们是来表演的，也预料得到黎辰肯定会狂飙演技给他们看。可他们没想到，黎辰的表情、动作，堪称影帝级别，再加上那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的色泽，硬生生把他们口水都给演了出来。 然而，黎辰的演技还没结束。 一块鸡肉吃完，他微微睁开双眼。 眼中，精光迸射。 他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筷子伸出，他犹豫了十多秒，在众人都急得想要跺脚的时候，他终于又夹了块鸡肉。唯恐上面的汤汁滴落，用手托着，轻轻的送入嘴中。 神级演技再度爆发出来，那陶醉中带着不忍，不忍中带着回味，回味中带着渴望的表情，看得门口的同学和同学家属们一个个瞪大眼睛，猛吞口水。 “卧了个槽，受不了，我撤！” 有人终于忍不住离开了围观的大部队。 这演技，实在太牛逼，牛逼到他都忍不住想要点一盘糖酱鸡块了。还好，理智战胜了欲望。 1788元一盘，他吃不起。 要不然，未来一个月不想喝西北风的话，就只能天天跑去塔山镇吃饭了。 他是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天跑好几趟塔山镇上面。 等到黎辰再一次拿出精湛的演技，用那满怀不舍的表情将第三块鸡肉吃完，再一次有人忍受不了选择了离开。 影帝的威慑力，实在太强了一些。尤其是周围还有沁人心扉的香味配合之时，更是无敌。 在场的观众，所有人都不止一次的吞咽了口水。 这热闹看得，简直更受罪一样。 那些定力差的，实在等不了黎辰露出破绽，然后把他给拆穿，只能离开这里。 黎辰越吃越慢，表情则越来越丰富。围观的同学和同学家属们，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不断有人受不了离开。 影帝的演技实在无敌，他们根本寻不到任何破绽。眼看自己越来越忍受不住诱惑，只得选择离开。 从头到尾，居然没人注意到乐家其实也是个影帝。 他的表情很单一，动作很单调，但极为震撼人心，就算是影帝，也未必能够表现得出来。 他瞪着令人惊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黎辰。 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筷子。 一边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黎辰，一边飞快的扒拉着碗里那雪白晶莹的米饭。 也就几分钟，一碗米饭便被他就着黎辰的表情给吃进了肚子里。 没错，就是就着黎辰的表情。 不需要任何菜，也不需要任何汤，在他眼里，黎辰的表情就是最好的下饭菜。 吃完一碗再盛一碗。 吃完一碗又盛一碗。 短短半个小时，乐家已经吃下去了五碗。 呕！ 鼓胀胀的胃部一阵翻涌，酸水涌上喉咙，令他恶心欲吐。 乐家的脸上，却满是享受和幸福。 想吐的感觉，他以前经常有。不是怀孕了，而是因为厌食症。 他看到食物就想吐。 为了活下去，他甚至只能跟填鸭一样，把食物塞进喉咙里，然后用力捅进去。 吃饱，吃撑，吃到想吐的感觉，他这辈子也未曾有过。 太幸福，太美好了。 “最后一块了……” 就在乐家撑得想吐之时，黎辰的演技飙到了极致。他夹起最后一块鸡肉，眼中满是犹豫、不舍、纠结……那眼神，再配上还算俊朗的脸庞，简直让人心碎。 这一块，纠结了起码两三分钟，黎辰才仿佛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把它送入嘴中。 然后，硬生生吃了一分多钟，才把这一块鸡肉给咽了下去。 随着他将鸡肉咽下去的那一刻，围观的学生和学生家属们，已经只剩下先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而这不到三分之一的观众，全都忍不住吐了口浊气。 总算终于秀完了演技。 这半个小时，简直太恐怖了。 剩下的人，如释重负的同时，全都面面相觑。眼中带着征询，显然是想看看有没有人眼力比自己好，看出了黎辰是演戏的破绽。 可惜，没人看出其中的破绽。 “这演员，请得值，搞得我都想点一盘。” “确实值，那表情，看得我都饿了。” 黎辰却没理会这些坚持到最后的观众，他看向乐家，眼神炙热无比：“再来一盘糖酱鸡块，不不不……不光是糖酱鸡块，其余的菜也给我来几样。” 乐家起身，从收银台里拿来刷卡机。 黎辰看了下门口的观众，小声开口道：“我转账给你。” 乐家摇头。 学校的规矩，是学校里的任何消费，除了工资和付给外界的费用之外，全部只能用身份卡里面的余额来进行支付。 身为李老师的学生，他怎么可能去破坏这个规矩。 “十倍，我给你转十倍的价格。”黎辰不缺钱，在他看来，这盘糖酱鸡块值这个价。 乐家还是摇头，别说十倍，一百倍都不可能。 黎辰有些头疼了。 他哪还有把菜盘扣在乐家脸上的想法，他现在，只想再来一盘糖酱鸡块，顺便也试试乐家其它的菜。要知道，这盘糖酱鸡块可是他点的，而不是乐家给他推荐的。这意味着，糖酱鸡块极有可能并非是乐家做得最好的一种菜。 可偏偏，这个令人讨厌的老板有钱也不赚。 他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目光移向剩下的观众，心中忽然一动。 自己身份卡里面没钱刷，可观众有啊！ “1788，谁帮我付账，我十倍转给他，可以去学校外面转账。”黎辰将自己的定制手机掏出，再把身份卡也给掏了出来。 想一想，又将腕上的手表给取下来。 “不信的话，这些东西可以用来抵押。” “真的假的？” 观众们满脸惊讶。 都把手机、身份卡和手表掏出来做抵押品了，这明显不像是假的。 要不然，岂不是等于每卖出去一盘菜，老板得亏一万多块钱？这营销成本也太贵了点。 可要说不是，又太夸张了一些，真有那么好吃？ 有反应快的，把手举了起来：“我帮你付。” 不管是真好吃还是营销，一万多块钱总不会少他的。 “我我我……” 立马有不少人抬手。 “都要都要，越多越好。” 黎辰大喜。 乐家则皱起了眉头，这可不行。 他没想到，黎辰居然想到了个这么大的漏洞。 他一天来店里的时间就那么多，在处理食材没有帮手的情况下，做十几道菜就已经是极限了。 要是每位食客都点个十几二十道菜，他可没那么多时间。 今天倒是无所谓，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位食客。不过，明天得在菜谱上加一句每位食客只能点一道菜才行。 至于会不会只有黎辰一个食客，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就有二，总有土豪得知消息之后，用黎辰的方法来试一试。 他的食神之旅，已经正式启程。 第五百二十四章 慈善参观 黎辰不缺钱，只要愿意帮他刷卡的，他来者不拒。 这场一对多的交易很成功，总共有八个学生和学生家属能够一次性刷出1788元。而黎辰也履行若言，在预定了八个菜之后，立即跟众人一起出学校进行转账。 每人17880元，为了这八个菜，黎辰总共掏出了十四万多块，土豪得不行。 而那些成功收到的转账的，则每人赚到了一万六千多块。 钱到账的时刻，他们都有些难以相信。 这前前后后也就二十几分钟，净赚一万六？ 钱也未免太好赚了一点。 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黎辰居然还留了个手机号，请他们帮忙找愿意刷卡的人。找到一个，给他们一笔佣金。 最牛逼的，是价格仍旧这么离谱。 不仅刷卡者可以得到十倍的转账，而且帮忙联系的中间人也可以得到两千块钱。 如此一来，等于黎辰点一盘菜，需要付到两万块钱。 当然，黎辰的老子虽然身价百亿，但毕竟都是他老子的。他虽然已经三十，但因为从没做生意和投资的念头，所以每年也就领点零花钱度日。 只不过他的零花钱是用八位数来算的。 可就算是八位数，也得省着点花才够用。 要真是一天点十几个菜，那等于一天就得二十来万，一个月六百万。一年下来等于要七千多万，尽管他舍得花这个钱，可他吃不起。 好在他都盘算好了，一次点个三菜一汤就行。也不用天天吃，隔几天过来一趟就行。如此一来，一个月百来万就能搞定。一年一千万出头，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完美的想法。 而且，这还是一直保持十倍价格的数目。等到愿意给他刷卡的人多了，他完全可以降降价，刷卡1788元，给个五千块，肯定也有不少人愿意。 毕竟，身份卡里没钱，可以跑去塔山镇吃饭，也就来来回回每天要浪费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而已。算起来，还是比在学校兼职要划算。 不想浪费时间，也完全可以一次性多买点面包泡面回来。或者几个人凑一张，乐家那里只允许一个人刷卡提供一套餐具，别的饭店可没这个规矩。 这么算起来，一年有个两三百万都够了。 两三百万换隔几天能吃到完美的食物，这在黎辰看来，简直是超级大赚。 原本还想退学的他，已经再没这个想法。 有美食吃，还可以继续试试能不能碰到偶像，让他再度有耐心留在苍南市。 这一日，‘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开年第一大奇闻正式出炉。 有个牛哄哄的学生开了家价格高的离谱的饭店，然后，偏偏有个不信邪的土豪学生花了1788元点了个菜。 若是没有后续，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会认为这不过是一场炒作和营销而已。可偏偏，这个土豪学生高价收其余学生帮忙刷卡付账。那可是实打实的把钱掏出去，而且掏出去不少，这就让人不得不信了。 花十几二十万炒作和营销，在外面是很常见的事情。可这里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怀疑是炒作，还不如怀疑那盘菜确实很好吃。 翌日，黎辰兴冲冲的赶到‘全菜系厨神’饭店，硬生生的等了四点来钟，终于等来了他点的八个菜。 结果让他狂喜不以。 另外七个菜，好吃程度完全不逊色于糖酱鸡块。 他的演技，再一次征服了围观的群众。 也令一位土豪学生，忍不住跟着预定了一个菜试试。 ‘全菜系厨神’的第二位顾客出现。 而且，势必也会是长期顾客。 ‘全职业名师学校’不缺土豪学生，在出现第二位顾客之后，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乐家的上限是十位客人，而这个上限，仅用了一个星期便达到。 而且，尽管已经达到上限，数量还在增加。 想要吃一盘乐家做的菜，已经需要提前两天预定，提前三天预定，提前四天预定…… ‘李老师奖’仍旧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随着投票截止日期越来越近，更是进入到最狂热的阶段。 尤其是网络上，更是已经容不下其它的新闻和消息。所有的内容，全都是在讨论着这三十个专业，谁能获得前十的排名，自己看好谁。 效果，比李峰预计的还要好。 他一直以为，各专业的明星人物，需要等到前十的名次揭晓之后才有可能产生。而且，每个专业顶多一两个。 可事实上，在排名赛刚开始的时候，各专业便先后涌现出名气极高的人物。 有的是靠那堪称生气的专业能力，有的是靠让人黯然泣下的成长之路，有的是靠一张漂亮的脸蛋，有的是靠一张说得天花乱坠的嘴巴……这些人，在排名还没揭晓之前，就有人开始接到各种相关专业的代言活动。有几个外向年轻的，甚至开始搞起了直播，各种收入全面起飞。 当然，不管是因为什么而火的。他们在各自专业的能力值，全都是金字塔最顶尖的存在。 在‘李老师奖’还没揭晓之前，李峰创办这个奖项来给各个专业捧出一到数位明星，让各个专业顶尖人物收入相当的初衷便已经达成了，而且还超出他的预期。 管道疏通工、自行车修理、油漆工……这些就算成为行业最顶尖的存在，也很难和其它职业那样拿到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年薪。而第一届‘李老师奖’之后，这个情况终于有所改善。 不过也只是有所改善，整个职业的平均收入，仍旧处在偏低的程度。 这方面，李峰就无能为力了，他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不到的，留给以后出现更牛逼的人物去完成。 ‘李老师奖’尚未揭晓便达到这种程度，四月一号，上午九点，万众期待中，‘李老师奖’正式揭晓之后，那些火起来的参赛者，无疑更上一层楼。 尤其是那些得票排名前列，在评委那边同样排名前列的参赛者，更是几乎达到了大牌明星的知名度。 第一届‘李老师奖’，堪称完美落幕。 美中不足的地方不是没有，李老师的名声虽然极佳，但网络上，同样也有不少质疑评选是否公平的声音出现。好在只是少量的声音，而且‘李老师奖’本身就注重公平性，根本激不起多大的浪花。 虽然四月一号开始，第一届‘李老师奖’就正式结束。可‘李老师奖’的影响力，却并未就此消失。 三十个专业，排名靠前的参赛者们，开始频繁出现在网络上、电视上，新闻界，仍旧是他们在不断霸屏。 这对娱乐圈而言，简直就是噩梦。 没有任何一个职业，比娱乐圈下辖的几个行业更需要流量。 对娱乐圈而言，流量就是生命线。 接连一两个月，无论怎么炒作都无法争夺流量，简直就是要命。 更要命的，是‘李老师奖’还培养出了一群另类的明星大腕。这些明星大腕，极有可能长期争夺他们的流量。谁都明白，娱乐圈开始走下坡路已经是注定的事情。 四月初，别说娱乐圈的明星大腕们无法争夺流量，就算是在月初举办的‘蝶生峰会’，在前期都无法与之抗衡，除了财经类的新闻媒体，其余类型的媒体，顶多也就在角落里偶尔露个面。 这也就导致一个令人惊奇的现象发生。 即将举办的‘蝶生峰会’，在国外的影响力，竟然高过了国内的影响力。 在国外，各大财经媒体，‘蝶生峰会’几乎是刷屏的存在。在各种自媒体上，也占据着半壁江山。就算是普通人，也都投入了巨大的关注度。而在国内，除了财经媒体，‘蝶生峰会’极少被提及，也只有那些野心充沛，想要从‘蝶生峰会’上发现商机，或者了解经济大势的人才会投入巨大的关注度。 四月十号，‘蝶生峰会’如期举办。 苍南市再度迎来了一波旅客汹涌的时期。 而且，还是来自于全球各地的旅客。 在四月七八号的时候，苍南市的街道上，便随处可见各种外国脸孔。一些不错的酒店，外国人甚至比华夏人的数量还多。 比起前两届，‘蝶生峰会’稍有不同。 一个不同之处，就在于第三届‘蝶生峰会’，外国人的数量成功超过了华夏人。 其二，就是陆兴生花巨资筹建的会场正式投入运营。 其三，则是原本为期三天的‘蝶生峰会’，因为来自于全球的投资者、创业者和游客太多，直接改成了十天。 仅是第一天，在‘蝶生峰会’上签订合作与投资意向书的便超过三千个，涉及资金更是超过了百亿。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涉及的资金每日都在攀升，一直到六号之后，才开始逐渐下滑。 十号下午五点，苍南市，‘蝶生峰会’的会场。 来自于全球各国的投资者、创业者和游客们，全都集结一处。 人山人海，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更牛逼的，是十块砖头砸出去，起码有五块能砸到千万富翁。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结在了会场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或者四面悬挂的大型显示屏上。 他们收到消息，陆兴生在‘蝶生峰会’结束之后，有新的活动要公布。 凭借惊人的投资眼光，陆兴生硬生生将‘蝶生峰会’推成了全球投资界的最大盛会。每年，都有大量投资人和创业者从中受益匪浅。 他有新的活动要公布，自然无人舍得离开。 五点出头，陆兴生推着张雨蝶的轮椅上到高台。 清了清嗓子，陆兴生来到话筒前。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全都在第一时间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感谢诸位能够参加第三届‘蝶生峰会’，也恭喜那些如愿的投资者和创业者们，恭喜你们取得了双赢的开始。” 陆兴生没有长篇大论，很快便切入主题：“大家一定很好奇和期待，我所说的新活动是什么吧？我想，在座的绝大部分人恐怕要失望了。因为，这活动并非什么大型活动。更准确的来说，只是因为我们夫妻俩有些寂寞，家里平常也没什么客人，想要邀请十几位客人到家里做客而已。” “慈善午餐，相信大家都知道。而我们，则打算办一个慈善参观。为期一天。时间定在四月二十一号上午九点到四月二十二号上午九点。我们夫妻将全程作陪，带着客人们参观我们的住所，邀请客人们入住一晚，同时亲手为客人们制作一日三餐。” 陆兴生停了下来，带着微笑，看向全场。 哗…… 全场一片哗然，一两分钟之后，更是达到了巅峰。 之所以会持续这么久，全在于陆兴生说的是中文，在场的外国投资者、创业者和游客们，需要从翻译那里知道他的意思。 “居然长达一天的时间，那岂不是说，除了睡觉时间，一整天都可以跟陆兴生待在一起？一天的时间，就算无法获得陆兴生的友谊，起码也能让他对自己印象深刻了。” “而且，这可是巨大的荣光。陆兴生因为妻子的缘故，从来就没离开过苍南市，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商界的活动。能够成为他的客人，甚至享受他亲手做的一日三餐，绝对是可以拿出来夸耀一辈子的面子。而且，这也是实力和人脉的象征。” 在场的投资者们，以及一些公司规模以及做得极大的创业者们，已经决定无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尽可能的争取到一个客人名额。光凭这个面子，对他们以后的生意就有莫大的帮助。 要是能够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成功获得陆兴生的友谊，那更是大赚特赚。 压了压手掌，等到会场安静下来之后，陆兴生这才继续道：“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客人们可以畅所欲言，找我交谈任何除了太过于隐私之外的问题。当然，如果是经济方面的问题，我只能尽力而为加入讨论的行列。要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希望客人们不要见怪，也不要外传。” 轰…… 会场陷入轰动当中。 很多慈善午餐，是禁止找主人交谈经济方面的问题，顶多也就请主人帮忙点评一下自己的公司，以及提出一定的建议。妄谈经济，若是传出去，极有可能对某个行业或者某些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这会给自己无端树敌。 要是经济的发展形势和自己的判断有所出入，同样也会对自己的形象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没人能想到，陆兴生居然愿意谈论相关的问题。甚至于，听口气，大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 这就不得了了。 对普通人而言，这未必有什么价值。可对有些人而言，若是陆兴生能够真正让自己所有领悟，价值将不可估量。 “既然是慈善活动，客人的名额自然不像‘蝶生峰会’这样完全免费。总共十个名额，我将放在网上进行拍卖。所得的款项，我再加倍捐赠给慈善机构。” 顿了顿，陆兴生继续道：“另外，在参观活动结束之后，我们夫妻俩将和客人们玩一个抽奖游戏。谁能抽中大奖，将获得我辛辛苦苦求来的，我老师的签名一份。”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华夏人，全都是满脸震惊，呆若木鸡。 而外国人，则是一脸迷茫，搞不清楚陆兴生为什么会在最后加上这么一个抽奖游戏。 第五百二十五章 疯狂竞价 看着安安静静的会场，周围摔了一地的摄像机，却仍旧傻呆呆浑然不知的摄像师和记者们，陆兴生的嘴角微微扬起。 心中，松了口气。 很好，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是效果低于预期，那可就丢脸了。 他的慈善参观，最终的目的，完全就藏在这最后一段话中。 这也是他想出来的宣传计划，为的，自然是趁‘蝶生峰会’吸引全球关注的时机，帮李老师开拓一下国外的名气。 一直到两三分钟之后，终于有人清醒过来。 在场的记者们，全都兴奋得满脸潮红。 这是大新闻，真真正正的大新闻，足以轰动整个网络的超级大新闻。 在场的华夏投资者和创业者们，更是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老师的签名。 在他们看来，这绝对是无价之宝。 原因很简单，李老师，那是注定在未来千百年后也令人铭记的存在。 而且，迄今为止，李老师从未露过面，也从未听说过谁手上有李老师赠送的物品。 一份李老师的签名，按现在趋势，放个百八十年，以后就是最顶级的收藏品。 这还是百八十年之后。 现在，同样也是价值连城。 拥有一份李老师的签名，那绝对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自信心起码增加个百分之百，就算面对财富是自己十几倍的巨富，那照样不会心虚。 而且，拥有一份李老师的签名，也极有可能代表着拥有一份护身符。 最简单的一点，若是自己的公司遇到了重大危机。跑去找李老师的学生们，李老师的学生们会拒绝吗？ 不可能会拒绝。 在华夏，谁都知道李老师的学生们全都是李老师培养出来的。没有李老师，他的那些学生绝对不可能拥有现在的成就。哪怕为了自己的声誉，这些学生也不可能拒绝。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肯定是能帮就帮一把。 以李老师那些学生的身份地位，还有什么危机不是他们解决不了的？ 这消息，在第一时间疯狂传遍整个华夏。 反倒是那些外国友人们，仍旧是一脸的懵逼。在听完翻译的解释之后，他们仍旧想不通陆兴生为什么会在慈善参观的最后，加上这么一段话。 老师是用来尊敬和赞美的，把老师的签名当做最后的大奖来送人，这是什么鬼？ 你瞧瞧，就连华夏人都一脸震惊，显然也都无法理解陆兴生为什么说出这么鸡肋的一段话。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能做陆兴生一天的客人，而且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陆兴生还知无不答。 但凡企业，无不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困扰着。有的是管理制度，有的是资金压力，有的是经济形势，有的产业链……若是找陆兴生询问一些经营管理方面的问题，陆兴生肯定提不出太多有建设性的建议。 可若是问陆兴生一些企业的发展瓶颈、面临的大环境困恼、如何更上一层楼之类的问题，陆兴生若是愿意真心回答，足以让任何一家企业走出困局更上一层楼。 越是大型企业，越明白这名额有多么珍贵。 陆兴生，在全球可是拥有点石成金的名声。他的眼光，已经达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没人怀疑他的实力。抛开 消息，同样以快得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国外飞速传播。 等到全场再度响起嗡嗡的声音，陆兴生也没再说什么，推着张雨蝶转身离开。 …… 一整天，全球的媒体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翌日上午九点，慈善参观的名额终于在‘蝶生公司’的网站正式推出。 为期七天，十个排名名额同时进行拍卖，底价一元。 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慈善参观并非每年举办一次，而是只有这一次。 仅用了一分钟，十个名额的拍卖价便被炒到百万以上。 而所有人都明白，百万，连九牛一毛恐怕都不到。 价格，在不断上扬。可真正的土豪，却还没有参与进来。 最后一天，最后一个小时，最后十分钟，甚至最后一分钟，才是决定这十个名额归属于谁的时刻。 那时候，才是最激烈的时刻。 英国，制造业巨头，泰尔集团的董事长莱克斯看着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和漆黑看不到星辰的夜空，不知道脑袋里想着什么。 他今年才三十四岁，是英国最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就连皇室的公主们，也都对他暗送秋波。 在所有英国人的眼中，他是整个英国最幸运的人之一。因为，他才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老子。 当然，这份幸运，得建立在他老子是英国顶级富豪的基础上。 可人有七情六欲，就少不了忧愁烦恼。 他其实很希望回到以前那种潇洒多金的时期，那时候，他的父亲还在。他只需要花天酒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明星就行。 他的父亲去世时，他虽然伤心了几天，可几天之后，心里其实还是很憧憬的。他将大权在握，他将可以随意决定几亿甚至是几十亿英镑的去向。 可好景不长，他发现自己的财富正在不断缩水。哪怕，他是个纨绔子弟的同时，也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 他阻止不了自己的企业正在不断下滑，企业的资产在不断缩水。 纵使他砸出了数亿英镑，打造出了一个当年在英国极为有名的管理团队，仍旧无法阻挡这种下滑。 这个管理团队，汇集了来自于全球的顶尖人才。有管理方面的，有经济方面的，有投资方面的……效果不是没有，也对得起他们加起来高达上亿英镑的年薪。 可还是阻挡不了他的公司正在下滑，只不过，下滑的速度减缓了一些而已。 他的公司，从接手时的全英国前十强，到如今，十几年下来，已经连百强都进不了。 这是大势所趋。 英国的制造业，正在朝着低谷不断滑落。 他试过转型，试过各种投资，可收效甚微。 他还是英国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但早已不像当年那般耀眼。 “老板！” 办公桌前，女秘书抬起了头。 “拍卖价现在多少了？”莱克斯问道。 “最低一亿六千七百五十六万，最高一亿七千九百四十五万。这还是剩下一天的拍卖价格，真正的高峰期可能还没到达，最终的拍卖价格，极有可能达到五亿。” 女秘书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五亿啊！ 换成英镑，那就是五千多万，将近六千万英镑。 而且，还是一个名额的价格。 十个的话，等于达到五六亿英镑。 简直是要疯了。 她实在想不通，那个‘蝶生投资公司’的老板，凭什么能让人舍得砸出五六千万英镑来相处一天。 五六千万英镑，已经可以让任何人过上奢侈的一生了。 换成是她，别说五六千万英镑的一个名额，就算五六千英镑，她也未必愿意。 她知道为什么网上那么多人出高价竞争这十个名额，无非就是想得到那位华夏人的友谊，得到他对自己公司和企业的建议。 可这友谊，这建议，值得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这代价，太夸张了点。 巴菲特的午餐，也不过几百万美元而已。而且，人家还允许带七个朋友一起参加。 就算这个华夏人愿意点评客人的公司、企业，愿意畅所欲言，可真正的用处，谁又说得上来。砸出这么多的钱，实在有点疯狂。 这年头，咨询公司满大街都是，其中大多有类似的业务。 可就算是全球最著名的几家咨询公司，敢开出几千万英镑的条件，给客户的公司和企业提出意见和点评？ 这些竞拍者，在她看来简直都是疯子。 额…… 再转念一想，秘书觉得那个华夏人也是疯子。 真要十个名额最后拍出了五六亿英镑的价格，那等于那位华夏人也将自掏腰包，拿出五六亿英镑的钱一起捐赠出去。 五六亿英镑啊！ 能买多少倾雪香水？能买多少名牌包包？ “五六千万英镑，要是一亿英镑能够弄到一个名额，倾雪公司的六大顶级香水，我各送一瓶给你……” 莱克斯苦笑，五六千万英镑能够拍下一个名额，他就不会彻夜难眠，深夜还在这里盯着竞拍价格了。 女秘书瞪大了眼睛。 一亿英镑？ 疯了吧？ 那岂不是说，一个小型到只有十几个人参与的慈善活动，能够筹集到十亿英镑的善款？ 不对，加上那位华夏人匹配捐赠，等于是二十亿英镑。 二十亿英镑，还是现金。 放眼整个英国，恐怕也没有多少家企业能够在短时间内拿得出来。 打死她也不信。 这岂非意味着，如果老板真的履行诺言，自己能够得到六瓶顶级倾雪香水？ 顶级倾雪香水在英国的售价高达四十万英镑一瓶，六瓶，那就两百四十万英镑。 转手卖掉，以倾雪香水的影响力，卖个两百万英镑出来都不难。 自己可以立即辞职，然后享受人生了。 两百万英镑，足够她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她忽然激动起来，咬了咬牙，求证道：“老板，您说的是真的？” 莱克斯怔了怔，旋即明白她是在问什么，旋即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如果一亿英镑能够弄到一个名额，我送你六瓶倾雪公司的顶级香水。” 这几天，他的内心一直处在忐忑当中。 两百多万英镑而已，如果真的拿到名额，他丝毫不介意送出去。 女秘书喜出望外，熬夜的疲惫，刹那间一扫而空。 她忍不住看向显示屏。 很好，价格还是刚才的那个价格，并没有什么变动。 出价虽然不需要财力证明，却需要提供自身的身份证明，这也就杜绝了凑热闹谎报竞价的情况发生。 保持下去，她就能得到价值两百多万英镑的馈赠了。 凌晨一点、凌晨两点、凌晨三点…… 时间一分分过去，秘书不但没有任何睡意，反倒越来越亢奋。那两百多万英镑的馈赠，正离她越来越近。 因为，价格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莱克斯却始终紧绷着一张脸，他没有秘书那么乐观。 因为他收到消息，苹果、三菱、沃尔玛……起码有五家面临危机的巨头企业和财团都有意取得其中的一个名额。 虽然大家都是处在下滑阶段，但泰尔集团在这些企业、财团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如果这几家企业和财团铁了心要得到一个名额，他是绝对不可能竞争得过的。 而且，这还是他知道的。 每年，全球都有不少大型企业面临困境甚至绝境，虽然不是每家企业的董事长或者总裁都跟他一样，把这场慈善参观视作巨大的机会，可只要有少部分抱有类似的想法，就不是他能抗衡的。 十个名额，太少了。 甚至于，他都怀疑那些欣欣向荣，发展前景良好的大型企业都有可能参上一脚。 原因很简单，这场慈善参观，已经吸引了全球所有人的目光。 能够取得其中的一个名额，光是广告效应说不定都能回本。 在全球所有网民和媒体的关注下，一直到距离截止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拍卖价格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小高峰。 十个名额，不断有账号开始出价。 两亿、两亿五千万、三亿…… 秘书觉得自己要疯了。 仅用了一个小时，十个名额的最低价和最高价，便被推高到了五亿一千万和五亿三千多万。 直到距离排名截止还有两个小时，竞价才再度陷入安静当中。 可秘书却高兴不起来。 这价格，已经达到了她的猜测。可时间，却还有两个小时。 她毫不怀疑，这两个小时之内，肯定还会爆发出一场激烈的竞争。 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场竞价。 因为才过去半个小时，竞价再起波澜。 仅用了十几分钟，十个名额，最低的便达到九亿，最高的更是达到九亿九千万，距离十亿只有一步之遥。 而这价格，已经超出了一亿英镑。 距离截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零一刻钟。 “他们疯了吗？赶紧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克斯急了，女秘书觉得他疯了，他同样也觉得那些竞价者疯了。 他的心理极限是一亿五千万英镑，这已经是他短时间内能够调动的最高资金了。 可形势，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连他都能沉住气等最后时刻开始竞价，自然也不乏相同的人。 也就是说，这剩下的一个多小时，极有可能还要爆发出最少一轮，甚至可能是两三轮的疯狂竞价。 可别说两三轮，哪怕只有一轮，他那一亿五千万英镑也肯定无法取得十个名额当中的一个。 这也太离谱了一些。 虽说现在全球所有网民都在关注这场拍卖，只要能够取得一个名额，光是广告费就能值近亿英镑。可同样，负面影响也不是没有。 花一亿多英镑换取一个名额，这在普通民众的眼里，简直就是超级脑残的行为。不仅对个人，对企业都会带来一些负面形象。 真正咬牙竞争的，是那些确实陷入到巨大危机当中的企业。 陆兴生，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后的机会。 可事实上，就算是莱克斯，也心中没底。他相信可以从陆兴生那里得到极佳的建议，甚至是扭转颓势的建议。可建议只是建议，能否执行这个建议，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资金来执行这个建议，全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因素。 按他的预期，应该没几个人能有魄力拿出一亿五千万英镑换取这一份建议。 可形势却表明，一亿五千万英镑完全不是极限。 “是华夏人，有黑客查出，华夏的互联网巨头和房产巨头，全都对这十个名额志在必得。”秘书忽然尖叫起来：“有的，甚至放言就算是二十亿、三十亿，甚至是一百亿，他也要拿下。” “为什么？” 莱克斯要疯了，华夏的互联网和房产这两大行业都还处在蒸蒸日上的阶段，他们蹦出来凑这个热闹干嘛？ 第五百二十六章 名扬全球 女秘书欲言又止。 “到底是为什么？” 莱克斯急了，只剩下一个来小时，他不想失去这根救命稻草。 若是那些华夏土豪只是说说而已，现在还有时间，咬咬牙，他还能找朋友临时拆借一下，尽快再筹集出一笔资金。 女秘书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觉得，为了个名额，砸出一亿多英镑，已经足够疯狂了。 可如果网上的消息没错，还有更疯狂的。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实话实说道：“网上传言，华夏的土豪们忽然爆发，不惜代价也要拿下一个名额，是因为那个什么大奖。” “大奖？什么大奖？”莱克斯没听明白，哪有什么大奖？ “就是十个名额抽取一份那位陆总老师签名的大奖。”女秘书解释道。 莱克斯有些懵逼了。 这什么跟什么？ 那玩意有什么用？ 花一两亿英镑，甚至有人叫嚣着就算拍卖价格超过十亿英镑也要争下去，就为了一个签名？ 陆兴生又不是美国总统。 他老师的签名，有个屁价值？ 就算是美国总统的老师，一份签名也没多少价值啊！还不一定有那些明星的签名价值高。 别说美国总统的老师，哪怕是美国总统本人的签名，也远远达不到这个价值。 收藏着一份美国总统的签名，更多的还是和名牌衣服、名牌手表一样，是地位和实力的象征。价值虽然不低，但也高不到哪去。除非，这份签名不仅仅只是一个签名，还有寄语，而且还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比如在某家大型企业陷入危机的时候参观对方所在企业，然后写下一些祝福之类的话语。 这种签名才是真正值钱，因为后背蕴藏着总统要力挺和力保这家公司或这个人的含义。也只有这种情况下的签名，才价值数亿，甚至十几亿英镑。 签名，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哪怕是美国总统的签名同样也是如此。 别的不说，各届美国总统，为了表示亲民，大多故意常去某家餐厅或者参与某些公益活动。这种情况下，找他签名并不难。而这种情况下的签名，再加上得到签名者的身份地位，签名的价值就算不得什么了。 莱克斯疑惑的原因就在于此，这个陆兴生老师的签名，凭什么引起华夏那些大型互联网、房地产企业老板的疯狂追捧。 不仅莱克斯疑惑，全球所有的网民都在疑惑这件事情。 那些华夏土豪，都疯了吗？ “查到了，查到原因了。” 就在距离拍卖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女秘书大叫起来。 “什么原因？”莱克斯连忙追问，这半个多小时，拍卖价格并没有多大的变动。可他仍旧觉得不太靠谱，只有知道真正的原因，他才能判断出最后的拍卖价格大概在什么区间。 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决定是否要提前拆借资金。 秘书两眼放光道：“蝶生公司董事长的老师，也是常山集团董事长的老师，是篮球巨星方子翰的老师，是倾雪公司董事长的老师，是研究出肺癌治疗药方的华夏女神医的老师，是最近挺有名气的华夏大画家杨兮兮的老师。这之外，也是在华夏很有名气的一个股神、女星、心理专家的老师。对了，去年年底不是有一支华夏业余球队击败了包括皇马在内的很多球队吗？这支业余球队的老板兼主教练，也跟他们是同一个老师。” 莱克斯目瞪口呆。 牛逼啊！ 史上运气最好的老师诞生了？ 做老师做到这种程度，可以吹一辈子了。 放眼全球，哪个老师能同时成为这么多牛逼人物的老师？ 哈佛、剑桥的老教授，一辈子下来也顶多成两三个大牛人的老师吧？ 可转念一想，莱克斯又觉得不对。 这些人，都不是一个专业领域的啊！ 而且，就算运气逆天，同时教过这么多牛逼的学生。一个签名而已，也不该让华夏那些土豪们如此疯狂吧？ 要知道，十个名额才送一张签名，十分之一的几率。 他不由看向女秘书：“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这么疯狂才对，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 女秘书点头：“这些学生，全都是那位华夏老师一人培养出来的。没有那位老师，他们谁都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成就。” “这不可能！” 莱克斯拼命摇头。 全球的网友们，也觉得不可能。 你一个经济学领域的老教授，培养出几个经济学领域的大牛，甚至还是顶级大牛，这还说得过去。毕竟，学生若是天赋超过老师，且勤奋好学的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很正常。这种例子，也是多不胜数。 可你一个经济学领域的老教授，或者艺术类的老教授，培养出了经济学领域的顶级大牛同时，还同时培养出了医学领域的顶级大牛，艺术领域的顶级大牛，体育领域的顶级大牛……全能吗？ 历史上，也不乏全能的大牛。可跨界跨得这么大，就有些太夸张了。人家跨来跨去，无非是物理学、化学、数学、哲学之类的跨一跨，哪有像这样横跨多个领域的。 而且，那还是本人跨界。这种全面发展的天才，每个时代总能出那么一两个。可迄今为止，还没听说跨界培养学生，甚至培养出大量不同领域的顶级大牛。 这让人实在很难相信。 “肯定是烟雾弹，真要这样，那岂不是说，我要是能成为那位老师的学生，我也能被培养成不输给常山集团、倾雪公司、蝶生投资公司董事长他们一样的存在？” 莱克斯嗤之以鼻，虽然从古至今，一直宣扬只要勤奋刻苦就能达成所愿。可到了他这年龄，岂会不知道，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没天赋，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为最巅峰的存在。了不起，也就靠勤奋刻苦混个中等偏上。 在莱克斯看来，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位老师的眼光一流，能够从千万人中挑出那些明珠蒙垢的天才。至于说没有这位李老师，他们或许会被埋没，但要说没有这位老师就没有今天的成就，那也未必。 有些天才，是困不住的。 “是真的，华夏人全都认定了是这样。”女秘书解释道：“据说这位老师当初收学生，完全是根据学生的爱好来培养的。而这些学生，在培养之前努力多年也无法出头。像常山集团的董事长，四十多岁才成为他的学生，而之前一直在研究发明，但始终没有进展。” “真的假的？” 莱克斯还是有些相信不了。 女秘书点头：“应该是真的没错，据说，是因为这位老师可以根据当天的状态、精神、身体，以及当天的温度、天气、环境等各种因素来制定让学生快速提升的方案。也是因为这样，他的学生并不多，但每一个都拥有非凡的成就。” 顿了顿，女秘书继续照着网上的言论念道：“这位老师一年前还创建了一所学校，学校的老师，全都是他的学生。才一年时间，听说那些学生的能力便突飞猛进。虽说不如他亲自培养的学生，但已经极为惊人。那些华夏的互联网、房地产巨头之所以不惜代价也要竞争名额，就在于这位老师非常低调，从来不露面，除了他培养的学生，没人知道他的相貌、年龄，更别说见到他的签名了。” 莱克斯默然。 他明白那些华夏的互联网、房地产巨头们为什么这么疯狂了。 如果真跟秘书说的这样，他也想要这份签名。 虽然签名在他手上，远不如在华夏的那些互联网、房地产巨头们的手上，但同样也是价值连城。 最简单的一点，常山集团、倾雪公司、蝶生投资公司都是跨国企业，在英国同样也有业务和人脉。若是他的企业遇到危机，拿着签名找上门去，三大跨国企业出手帮忙的几率极大。 毕竟，全球就这一份签名，面子必须给。 而且，陆兴生推出这份签名，恐怕也认同了对方会这么做。 这份签名的风险极大，蕴藏着许多不可测的因素。但收益，同样巨大。 可惜，莱克斯没钱。 他明白，用不着去找朋友拆借资金了。 因为就算他凑出两亿英镑，甚至凑出三亿英镑，也不可能拿下其中的一个名额。 “这签名，害死人啊……” 莱克斯失望透顶，本以为终于找到个拯救自己公司的机会，却没想到，代价已经大到他无能为力的程度。 和莱克斯一样失望的，同样也有许多。 很面临危机的企业，在陆兴生提出知无不言的情况下，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这十个名额上面。他们和莱克斯一样，付不出那么高的价格。 反倒是全球各国的网民们，愈发激动起来。 谁都没想到，一场拍卖盛会，居然引出了华夏牛哄哄的一个人物。 “居然同时培养出十几位顶级牛人，这简直就是活着的传奇啊！” “在线求助，我是方子翰的球迷，同样也恨透了击败皇马的那个女教练，可他们是同学，我该咋办？” “怪不得华夏那些土豪要抢签名，全球唯一的一份。这要是留个几百年，说不定就成全球最值钱的古董之一了。” “不光是以后值钱，现在同样价值惊人。华夏土豪们之所以抢签名，据说是谁得到签名，谁就能成为那位李老师的新学生。” “听说那个李老师办了所学校，我忽然有预感，我应该去华夏一趟。” 短短一个小时，李老师这个名称，在全球疯狂扩散。 陆兴生的计划，无疑是成功了。 仅仅只是一场为期只有七天的拍卖，硬生生让李老师成为全球知名人物之一。 唯一可惜的，就是‘全职业名师学校’被提起的频率不算太高。‘李老师奖’被人提起的情况，就更加少见。 拍卖还在继续，在最后三分钟，价格迎来了一波新的高峰。 钱仿佛成了一串数字，不仅华夏的土豪们在疯狂竞争，那些面临巨大危机的跨国企业同样也在疯狂竞争。李老师签名的价值，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比华夏的土豪们稍稍低一点而已。 全球的网民们，无论身处何地，当地属于什么时间，全都在关注着这最后几分钟的竞争。 二十五亿、三十亿、三十五亿…… 当截止时间到来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十个名额正式出炉。 最低的四十六亿，最高的四十七亿出头。没有万众期待的超过百亿，却也高得让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之前最贵的慈善午餐也不过几百万美元。陆兴生的这场慈善参观，因为种种原因，直接翻了百倍。 不仅李老师名扬天下，就连陆兴生的名气，也更上一层楼。要知道，十个名额的拍卖所得，可不是进到他的口袋。相反，他还得拿出相同的资金一起捐出。 也就是说，他个人得掏出四五百亿捐赠出去。 一次性捐出几百亿的并不少，但大多是把全部财产捐入自己创办的慈善基金。一次性捐出几百亿现金的，绝无仅有。 两个小时之后，十个名额的获得者被公布出来。 华夏的土豪最猛，拿下三个名额。其次是美国的土豪，苹果和摩根各拿到一个名额。剩下的五个名额，则被日本、德国等一些曾经辉煌一时的跨国企业拿下。 这场拍卖终于落下帷幕。 可后续却没结束。 网络上，讨论最多的，仍旧还是这场拍卖。 十家企业的股价，也因此疯狂上涨。每一家的总资产，起码都增加千亿以上。 不过，股价一向很虚，能否保持才是关键。而想要稳住上涨的股价，甚至更上一层楼，重点还在于这些企业的掌门人，谁能真正从陆兴生那里获益，让企业走出困境。再或者，谁能拿下那份签名。 三天后，参观结束。签名的归属也在万众瞩目中揭晓，幸运者，是华夏某互联网巨头。 在一场简单的抓阄当中，他手气最好。 另外九位虽然失望，却也能坦然面对。因为，在陆兴生那里，他们和预期的一样，得到了让他们受益匪浅的建议。 陆兴生不善管理，可放眼全球，没谁比他更有眼光和资格去点评一家企业，给一家企业提供建议。 当然，这些企业是否能够做到他的那些建议，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效果初显 慈善参观结束，带给李峰的，是短短十几天便名动全球。 虽然在国外的新闻媒体和网络上，‘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出现频率远不如李老师的出现频率，‘李老师奖’的出现频率就更低。 但放在全球这个基数上，还是很牛逼的。 拍卖结束，慈善参观还没开始，‘全职业名师学校’便收到大量来自于全球的报名邮件。 李老师名动全球之后，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出来。 不过，对于这些报名邮件，李峰选择了统统拒绝。 不是他不想收，甚至连个面试的机会都不给人家外国友人。他可不是常山，区别对待那么明显。 当然，他也不是安灵珊，国内国外完全一视同仁。 真正的原因，主要还在于这些外国友人们不懂中文。 ‘全职业名师学校’只有中文教学，这些外国友人统统都不懂中文，就算通过面试了，也入学不了，他不可能让阿飞他们又整出一份英文教材出来。 阿飞、林思芸他们还好办，平常也没什么事情。常山、陆兴生他们可都是大忙人。虽然可以让助理给教材配音，但想翻译准确，还是需要他们花不少时间配合的。 所以，想取得报名资格，这些有意向成为‘全职业名师学校’学生的外国友人们，首先得把中文学会了再说。 所有的报名邮件，李峰让阿飞的助理统统给了回了一句因为条件有限，只招收能通过汉语水平等级考试的学生。 起码汉语过了四级，能理解男人约会迟到的原因，一是睡过了，二是睡过了这句话再来。 这条件，无疑阻挡了绝大部分想要报名‘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外国人。 不过也没关系，李峰也没想靠这一次扬名就让‘全职业名师学校’也跟着一鸣惊人。只要李老师这个名字在国外有关注度，‘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不断提升能力，学校的关注度也将越来越高。 只要开了个头，后面就能细水长流。因为，‘全职业名师学校’自带流量，有足够的实力让全球网民的关注度越来越高。 至于汉语四级什么的，现在或许能阻挡绝大部分外国人的报名热情。但等到‘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进步神速，在全球的名气越来越大，就阻挡不了外国友人们的决心了。 至于‘李老师奖’，别看在国外网络的出现频率比‘全职业名师学校’还少。但在李峰看来，崛起的速度绝对会快过‘全职业名师学校’。 原因很简单，‘李老师奖’的那些参赛者表演好看。 都是各行各业顶尖牛人在展示自己的职业能力，哪怕是最枯燥的职业，照样也有受众。最起码，相同行业的网友们有兴趣看，也会支持。 只要这些职业能力展示的视频传到国外去，‘李老师奖’起码会像个节目一样在国外大火起来。 这节目的吸引力，比起吉尼斯纪录挑战的吸引力只强不弱。 这还是没有统筹规划，只是让这些视频自行传播的情况下。要是整理出来，当成一个节目来做，效果更加惊人。 李峰相信，用不了多久，‘李老师奖’就能在全球传开。虽然前期只是被外国友人们当成节目来看，但‘李老师奖’刚刚结束第一届，第二届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让外国友人们认清和接受这是个奖项，然后找到自己的追捧对象，不惜隔着半个地球也要天天关注，以及寄上一封投票信过来。 月初，新一轮的总结送到李峰的手中。 还算不错，整个四月份，所有学生的状态都很好，也没闹出什么麻烦事来。 唯一的麻烦，就是某家跨国猎头公司的副总裁过来一直吵着要见李老师，说有大型合作要谈。换别人不行，必须李老师。 李峰就呵呵了。 搞得好像别人不知道他的来意一样。 李峰不用想都知道，这位副总裁所谓的大型合作，无非也就是预定‘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等他们毕业之后，可以推荐给全球那些大型公司。 听起来不错。 可惜，李峰完全没有要干涉学生们毕业以后怎么发展的想法，根本没兴趣跟这家猎头公司合作。这事，学校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清楚，同样一口回绝了这位副总裁。 然而，这位副总裁或许是觉得合作能够给学校带来庞大的经济利益，同时还能让学校的学生纷纷进入大型公司，有利于提高学校的名声和地位，快速增加影响力。觉得这是件双赢，而且学校更划算的事情，所以态度有点恶劣。 当然了，恶劣是跟工作人员恶劣。这位副总裁倒也调查清楚李老师在华夏有多牛逼，提起李老师还是很尊敬的。显然，在他眼里，李老师并不会在意一个工作人员。 可李峰不是大型集团的老总，更不是某某国家的元首，自家的员工或者公民被人凶了几句都要帮忙找回来，那一天得要有几百个小时才忙的过来。 ‘全职业名师学校’把所有生活老师、保安，乃至于保洁人员什么的全算进去也才三百多人，李老师还是有时间罩一下的。 所以，得知这位副总裁还是隔三差五上门找工作人员大吵大闹之后，李峰直接发信息给了新近从生活老师当中提拔上来的学校负责人，让他直接叫保安把人给丢出去。 真正的丢出去，而不是赶出去。 为了给工作人员出口气，李峰也懒得管是不是什么外国友人了。 至于这位副总裁会不会背后使坏，李峰相信他顶多也就在暗地里泼泼脏水而已。要是过分了，哪怕隔着半个地球，李峰光凭黑客技术就能把他给黑成渣。 要是不过分，也就算了。 人红是非多，就算是华夏，李老师都有人黑，只不过比例低达几百上千万分之一而已。在国外，这比例怎么也得把万字给去掉，加波副总裁请的水军也无所谓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又是猎头公司 周六，趁着高天和云蓉都在，加上天气不错，李峰决定搞一场野外烧烤。 早餐的时候，把这事一提，几乎是全票通过。 到了十多点，云蓉和高天便开始在李峰面前转呀转。 意思很明白了。 李峰也没让他们失望，索性通知众人暂停每天的训练任务，比计划提前一两个小时出发。 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竹林，直奔学校中间的那个小山坡。 大包小包，就连李峰和姜若欣，手上也没闲着。烧烤架、烤串、饮料……真要能全部吃完，晚餐也能免掉。 爬上小山坡，跟李峰众人想法相同的学生和学生家属显然不少。山坡上，随处可见各种野餐布，男男女女一眼扫过去，总能看到几对。 找了个空地，众人开始忙活起来。 小山坡在李峰的规划当中，本来就是作为学生们的休闲娱乐场所。已经在筹备当中的娱乐中心，就在小山坡的旁边。 等到娱乐中心建成，小山坡和小河就得从娱乐场所退居休闲、约会的场所。但在娱乐中心建成之前，小山坡和小河仍旧还是学校最主要的娱乐场所。 山坡上，水电齐全，甚至还建了几个避雨的小亭子。 折腾了半个小时，众人终于把烤串之类的食材全部洗净，两个烤架也把无烟碳引燃。 高天和云蓉忍受着炙热的火焰和时不时飞溅出来的油脂，高高兴兴的负责烤肉。众人则围坐在草地上，高高兴兴的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闲聊，然后等着高天和云蓉美滋滋的把烤好的肉串送过来。 双赢。 “同学，你们好。” 正吃得热火朝天，一个用手腕挎着个公文包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凑了上前：“在吃烧烤呢？” 众人不由抬头看向他。 “天气不错，不冷不热，是个吃烧烤的好天气。”中年男子笑着从包里拿出一盒名片，挨个给众人发了一圈。 李峰随手接了张，拿起来一看。 天逸猎头公司副总裁张学山。 李峰有些意外，又是副总裁。 前几天来家跨国猎头公司的副总裁，今天倒好，居然又碰到家猎头公司的副总裁。 不同的，只是那家跨国猎头公司的副总裁比较傲慢嚣张。而眼前这位，态度则要好得多。 当然，这也可能跟两家公司规模有关。李峰闲时查过一下猎头公司，依稀还记得这天逸猎头公司，在国内也算有点名气。不过，也只是在国内稍微有点名气而已。跟那些跨国猎头公司比起来，还是要差了很大一截。 “我们暂时还没打算考虑毕业之后的事情。” 李峰摇了摇头，看来，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学校的学生们进展神速，已经开始引起猎头公司的主意了。 这在李峰眼中，是好事一件。起码说明，学生们毕业以后，用不着摸爬滚打很多年才能把自己的才华展示出来，才能得到认可。只要毕业，若是打工的话，一参加工作就能获得重用，能够节省很多奋斗时间。 至于自己碰到，那就呵呵了。 “没关系。”张学山看了眼空出来给高天二人的位置，笑着问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李峰还是摇头，旁边多了个外人，这烧烤吃起来可就没太大的意思了。 张学山也没放在心上，依旧乐呵呵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聊几句。你们就算现在还没打算考虑毕业以后的事情，但对赚钱总该有兴趣吧？学校虽然有生活费和学费贷款，但贷款总归是要还的。而且，在学校虽然是以学业为主，但如果能有个不错的收入。一边学习一边赚钱，那岂不是更好？” “怎么赚钱？”李峰有些糊涂。 张学山淡然一笑：“你们没打算这么早就考虑毕业以后的事情，别的学生却会考虑。你们要是能够帮忙牵线搭桥，介绍那些有意向在毕业之前就签约公司的给我，我可以支付你们一笔酬劳。” 李峰有些意外。 这话，让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张学山是怎么进的这所学校。 他原以为，张学山可能是某个学生的家属。现在来看，显然不是如此。 要不然，也用不着找陌生学生去拉人了。 不是学生家属，想要进学校，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 一个，只需在外面找个学生帮忙带进来就行。探亲访友，只要有该学生担保，什么理由都能进去。 再一个，就是打通保安那边的关系。 前一个，李峰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什么人都敢带进来就行。至于后一个，就是他不能允许的了。保安是学校的守护者，在李峰看来，重要性仅次于那些生活老师。若是他们有问题，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去年下半年，李峰还特意让阿飞去调查了一下保安们是否有徇私舞弊的情况。结果还不错，因为工资开得高，这种情况一次也没有发生过。只不过以前没发生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 他已经决定晚点让阿飞去查查这个张学山是怎么进来的，若是跟保安们无关，那仍旧还是一年调查一次。要是跟保安们有关，这个月就得再来一次了。 防范于未然，在苗头刚出现的时候，就得把它狠狠的压下去。 “怎么样？介绍学生，既可以给自己增加收入，又能让同学在还没毕业就找到一份好工作，而我们公司也能获得收益，这是三赢。”张学山笑道。 “说说各种条件。” 李峰暂时将保安的事情放到一边。 学校不会跟任何猎头公司合作，但若是有学生提前跟猎头公司签订合同，学校同样也不会干涉。 毕竟，提前找到个不错的工作，对学生们而言是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只不过，不管归不管，李峰也不至于放任学生们上当受骗。学生们眼下还不了解自己毕业之后的能力达到什么程度，毕业之后几年又能达到什么程度，恐怕给他们个十几二十万的年薪合同，他们当中就会有人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未来五到十年给卖掉了。 “只要签订合作协议，一个一万！” 张学山显然误会了李峰的意思，他朝着李峰竖起了一根手指。 李峰微微蹙眉，这佣金可不低。 盘算了一下，他问道：“我该怎么跟同学们介绍？” 张学山解释道：“这个简单，只要跟我们公司签订合同，毕业之后要么一定能够进大型公司，要么直接能成为中小型公司的管理人员。再来就是薪水方面，参加工作的前三年，月薪不会低于一万。三年之后，月薪不会低于两万。当然，不是所有专业都能达到这个条件。有的专业，也同样会高于这个条件。” 李峰并不满意：“有详细的合同吗？能不能拿一份给我看看？” “这个……合同你们看看就行，但别到处给同学看。” 张学山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他。 第五百二十九章 围观热闹 李峰不用看合同，光听张学山这口气，就知道合同对学生们肯定是有弊无利。 要不然，张学山何至于让他别到处给同学看。 杜绝竞争对手知道自己公司的条件顶多只能算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肯定是怕学生们研究清楚合同，从而拒绝这份合同。 人都是容易冲动的，先把同学们说服，让他们觉得不错，然后再拿出合同。同学们未必会认真去看去研究，保不准就稀里糊涂的给签了。 纵使有同学细看，发现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条款，碍于情面，说不定最后也还是直接给签了。 接过合同，李峰快速扫了起来。 果然，仅是走马观花式的一扫而过，李峰就发现其中不少的条款有问题。 首当其冲的一条，就是学生若是没有成功毕业，天逸猎头公司有权终止合同，并且收回在校期间支付给学生的签约金。 这就很不公平了。 天逸猎头公司等于一本万利。 学生们成功毕业，天逸猎头公司推荐给那些大型公司，因此大赚一笔。学生们没办法通过毕业考核，说明能力还没达到要求，猎头公司收回在校期间支付的签约金，半点损失也没有。 再一个，就是毕业之后的工作，天逸猎头公司可以给出三个选择，学生必须选择其中的一家。工作合同，不得低于五年。 选工作，得考虑很多因素。家人、生活习惯、发展前景……三个选择并不少，却也不算多。运气好，或许就碰上合适的公司了。可要是运气不好，那等于必须加入其中的一家，而且合同不得低于五年。 五年的时间可不短，哪怕是刚刚出生的婴儿都浪费不起。要不然，人家都在幼儿园玩过家家了，你连说话走路都还没学会，起步就比别人慢了一大截。 成年人，就更浪费不起。 李峰抬眼看向张学山，晃了晃手中的合同：“你这合同，问题很大啊！” 张学山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没问题，我这合同很正常。我知道，合同的细节方面稍稍偏向我们公司，但做生意的，我们肯定不能吃亏，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有道理。”李峰点头。 “怎么样，介绍一个学生签下合同给你们一万，当然，如果是专业差一点的，钱稍微少一些，但也有一两千。如果是专业好，而且进步神速的学生，还有额外的奖金，最高能拿到两三万一个。这条件很丰厚吧？” 张学山笑呵呵的看向众人，目光，更多的还是放在姜若欣、杨兮兮她们的那边。 若非一直是李峰在接话，他的本意，其实是找姜若欣、杨兮兮她们合作的。 美女的说服力，一向都很强。遇上脸皮薄的男同学，恐怕连合同看都不会看，直接就稀里糊涂的给签了。 当然，在不用支付底薪的情况下，推销员自然是越多越好，张学山也不介意李峰他们也成为其中一员。 “行，我们会试试的。”李峰将合同反倒一边，把身边的饮料给拿了起来。 这差不多就相当于端茶送客了。 张学山也没浪费时间，再客气了几句，前往下一个目标。 推销员，那是越多越好，最好‘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学生们都成为他的推销员。这样一来，他们说不定为了一万块的酬金，统统把自己介绍给了公司。 反正一万块也是要给的，给谁都一样。 为了节省时间，他选定的目标，都是一群一群凑在一起。 合同明显对学生们不利，李峰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不过他也没去拦着。 这里是他的地盘，不管张学山怎么折腾，他一句话就能让张学山白折腾一场，哪还需要他亲自出面。 等到张学山离开，李峰一边继续吃一边考虑怎么解决。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只是稍稍考虑了一下，李峰便拿出手机，给学校的负责人发了条消息过去，并将合同拍照一并发去。 主要内容，则是让他召集生活老师们，把这事跟学生们介绍一下，让学生们遇到类似的情况，自己考虑清楚之后再选择是否签下合同。 至于到时候是否还有学生因为低估自己毕业之后的价值，或者看不清合同，而跟别人签下类似的合同，李峰就不管了。 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李峰又给学校的负责人发了条消息过去，让他找保安队长问问张学山能够进到学校，是通过保安还是学生的。 不到半个小时，负责人便发来消息。跟保安无光，张学山是通过学生带进来的。 这让李峰放心了不少，说明一年多，保安队仍旧还没出现问题。 至于保安队长会不会有问题，这点李峰压根不信。在学校刚开始招收保安和生活老师的时候，他虽然把生活老师的重要程度远远放在了保安之上，但那只是相对于普通的保安。对保安队长的人选，仍旧还是极为看重。 为此，可是让阿飞专门观察和挑选了一段时间才最终确定人选。无论是人品还是性格，全都是上上之选。 十年八年之后的事情说不清楚，但三五年之类，李峰可以肯定‘全职业名师学校’的保安队长，肯定是最认真负责没有太大私心的。 只是学生们带进来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李峰将张学山的事情抛诸脑后，继续先前的热闹。 领导张张嘴，下属跑断腿。 李峰继续吃他的烧烤，而负责人则开始群发短信，通知所有生活老师中午吃完饭把手头上的事情都暂时放一放，他要开个会。 然后，又忙前忙后的安排着开会这件事情。 开会这事，对一个负责人而言，应该是件挺简单的事情。可对‘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负责人来说，却是件很头疼的事情。因为，他以前开过会，却从没组织过开会，更没做过主要领导来开会。 他是从生活老师当中提拔出来的，而‘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生活老师，人品和能力那都是得到验证的。这种人，脑袋里整天就只有学生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在以前学校开会的时候何曾研究过什么开会的艺术。 跟几个助理在一起研究了大半个小时，才勉强把开会的会场地址、座位安排、瓜果饮料什么的安排妥当。 而实际上，开会的过程总共也没超过十分钟。 负责人倒是想多说点，可把李峰的意思传达了一遍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索性宣布散会。 而生活老师们就更简单了，把合同和事情往微信群了一发，自己所负责的学生们，就基本上全部清除了。 如此，不到一点。全校所有学生和学生家属们，便知道学校来了家猎头公司的副总裁，打算趁着学生们还不太了解自己毕业之后的能力和实力，想用一份并不怎么公平的合同先把他们给套住。 此时，距离李峰碰到张学山，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多小时，他前前后后不仅又收了二十多个推销员，还去二号楼的小饭馆吃了一顿。 当然，他跑去二号楼，其实是想试试闲聊时，从学生们口中得知的‘全菜系厨神’的。 他原以为，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能够说服老板破例给他做一桌菜。 两千块一个菜，一桌子也就两三万块，天逸猎头公司的副总裁还是消费得起的。 结果，人家老板根本不在，要到三点才会过来。 三点就三点吧！ 张学山又决定先随便吃点东西填饱一下肚子，然后等到三点之后再过来吃大餐。 可人家服务员根本不答应。 别说一桌菜，一个菜都预定不了。 只接受预定二十三天之后点菜，而且，还只能预定一个菜。 从今天往后数二十二天，每天十个菜的名额全都被人预定了。 等一下午，张学山还能接受。哪怕是等一天，明天过来吃，他也能接受。等二十多天，那就是开玩笑。 天逸猎头公司可不是皮包公司，虽然跟那些跨国猎头公司没得比，但在华夏，还是很有名气的。他这个副总裁不说日理万机，那也是非常忙的。 要不是‘全职业名师学校’蕴藏着巨大的利益，何至于要他亲自出马跑一趟。 可就算他亲自出马，也不至于在这里一待就是二十多天。完全没那个必要，他在这里待个一两天，找好足够数量的推销员，再留下两个漂亮的助理常驻塔山镇，负责签订合同就行了。 两个漂亮的助理留守在这边，可比他这个副总裁管用。 可惜，任凭他怎么把手段用尽，那服务员就是不肯松口。 这让他很郁闷，在业内，他也算名人一个。亲自出马，给不少企业挖了很多高端人才，这些高端人才可不是三言两语，开个优厚的合同就能打动的。得口才好，说服力强，且美人计、反间计、声东击西……三十六计用尽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结果，今天居然搞定不了一个服务员。 这也太失败了。 努力了大半个小时，发现实在没办法，他也只能放弃，随便找家小饭店填饱肚子。 他却不知道，不是他无法说服服务员，实在是服务员根本没办法做主。她同意了，可乐家不会同意。 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她胡乱预定破坏规矩而被开除。 要是被开除也就算了，张学山开出的最好条件，是能给她一份只要能够成功毕业，以后一定帮她找一家大型企业的合同，而且确保三年之内一定能够升职加薪。 用一个服务员的位置，换以后一个极好的前程，这种算术题，她自然会算。 可问题是，他没办法换。 学校的土豪学生不少，没少给她开出各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可她一个都没答应，因为答应也是白答应，乐家只会开出她，而不会看她的面子而破例一次。 所以，她必须拒绝张学山。 “算了，说不定都是吹出来的。有些私房菜就这样，味道未必怎么样，但来个一天只做一桌，或者只做一两种平常不怎么容易见到的菜式，靠好奇心才受人追捧。” 张学山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好在他也没尝过‘全菜系厨神’的菜，想吃也不过是因为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而已。吃不到，也只是有点小遗憾罢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继续招收推销员上面。 上午，他一直都在小山坡上转悠。 下午，他的目的地则是小河边。 两个地方都是‘全职业名师学校’的休闲娱乐场所，但稍稍有点区别。 小山坡，更适合拖家带口一起去野餐、爬山之类的，老少咸宜。 小河，则更适合独自出行，顶多也就邀一两人，钓钓鱼，吹吹河风，看看风景。 共同点则是两个地方，全都适合情侣约会。 正因为如此，张学山的首选才是小山坡，然后才是小河。 一路到达小河边，张学山直奔那座石桥。 那石桥不光是用来过河的，同样也是用来驻足看风景的。 站在石桥上，看着河中的鱼儿欢跳，看着岸边的柳枝垂腰，还是很有情调的。 加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只要成功引起注意，很快便能将所有学生都给吸引过来。 在小山坡，他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收工。而小河，按他的预计，差不多有大半个小时就能收工回塔山镇，然后转车去苍南市了。 “同学，你们好！” 张学山上到石桥，拿出名片盒，找到一对小情侣，凑了上前。 “天逸猎头公司？” 这对情侣在看清张学山递过来的名片之后，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刚收到生活老师的通知没多久，居然就遇到真人了？ “对对对！” 张学山还以为对方是听过自家公司的名字，满不迭点头：“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 那对情侣还没开头，旁边几人听到天逸猎头公司的名字，忍不住凑了过来。 群体效应一眨眼就产生了。 见这几人凑过去，附近的学生和学生家属们还以为是有什么热闹可看，也都围了上前。 “大家好，大家好，我是天逸猎头公司的副总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我们天逸猎头公司？”张学山顿感惊喜，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周围的人都给吸引过来。 那正好，一次性搞定。 用不着大半个小时，顶多二十几分钟，他就能打道回府，去苍南市找家酒店休息，顺便安排一下两位漂亮助理的工作。然后，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回公司了。 “快来快来，天逸猎头公司的副总裁在小桥这边。” “快快快，小桥这边，看天逸猎头公司的副总裁。” 周围的学生和学生家属们纷纷呼朋唤友，让他们也都过来瞧瞧，瞧瞧这位胆敢明目张胆的坑‘全职业名师学校’所有学生的家伙。 越来越多的学生和学生家属们围了过来，这让张学山感觉有点不对。 等他再想离开人群，已经是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全都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着他。 不得不说，尽管李峰从未强调什么讲文明讲礼貌之类的，但‘全职业名师学校’的校风还是很不错的。 所有人仅仅只是看着张学山，再无其它。 可被上百人围在中央看着，尤其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那压力，那感觉，同样也是极为难受。 仅是几分钟，张学山就已经满头大汗，难受得不行。 可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保安才过来把他拯救出去。 那感觉，他可以发誓一定此生难忘。 第五百三十章 李老师型香水 保安队那边并没有为难张学山，事实上，除了买通学生把他带进来，他也没做错什么。 合同方面，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站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立场，这合同很坑。但站在天逸猎头公司的立场，这合同完全没毛病，在合法合理的范围当中。 至于买通学生带进学校，这玩意杜绝不了。只要不闹事，顶多也就把人赶出去。 经此一事，再有猎头公司的人过来，学生们起码不至于吃什么太大的亏。 至于提前被公司企业预定，李峰还是持乐观态度的。就像那位跨国猎头公司的副总裁所言，这种情况，对学校的名气和地位都有不小的提升。 毕竟，一般二般的公司，招收普通员工，大多是发布招聘启事或者参加职业介绍所的招聘会。通过猎头公司，可是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若非不看重，不想耐心培养，是不会花大价钱招进一个刚刚毕业，还没什么工作经验的新人。 花了大价钱，自然得好好培养，委以重任。对学生们毕业后的发展，明显有着巨大的好处，能够让他们更早的崛起。 六月中旬，李峰结束一天的面试，带着姜若欣回到竹林。 在凉亭喝了杯茶，吃饭的电铃响起。 李峰一路来到餐厅，这才发现安灵珊居然也在。 “怎么傍晚的时候跑过来了？” 李峰有些意外，安灵珊一般要过来，都是趁着一整天有时间，早上就过来，然后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苍南市。 “有好事找老师。”安灵珊笑道。 “什么好事？”李峰好奇道。 “老师不是想扩大在全球的影响力吗？我打算推出一批男士香水。”安灵珊冲着李峰挑了挑眉，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李峰不由啧啧：“你该不会弄个李老师型香水吧？” “老师英明！”安灵珊竖起了大拇指。 李峰哑然失笑，这马屁拍得可不算高级。 “灵珊姐，我也想要……”高天忍不住举手。 高天号香水，听起来就大气。 “我也要。”云蓉也叫喊起来。 看起来，二人似乎比李峰还要兴奋。 “你凑什么热闹？”高天不以为意道：“灵珊姐公司的女士香水都是用气质来命名的，又没有用名字来命名的。” 云蓉不由看向安灵珊，大眼睛一眨一眨。 “你们都没份。”安灵珊很干脆的摇头：“两个小屁孩，凑这个热闹干嘛。我这是香水，又不是儿童玩具。” 高天不乐意了：“我都马上初二毕业了，什么小屁孩。” 安灵珊笑了笑，没理他，而是看向李峰：“现在有个问题，既然是李老师型香水，那自然得凌驾于所有香水之上。” “什么意思？”李峰没听明白。 安灵珊介绍道：“新推出的男士香水，也是以气质来命名的，和女士香水一样。最顶级的，香味具备三种气质。中档的，具备两种气质。一种的，则具备一种气质。李老师型是独立在这之上的一款香水，材料和香水瓶都是最好的，价格也是最高的，属于单独的一个档次。” “你的意思，是李老师型香水可能得具备四种、五种气质的香味？”李峰问道。 安灵珊摇头：“不一定要具备四种五种，但必须是最好的。” “哦……”李峰点头。 安灵珊笑道：“既然是叫李老师型香水，那香水所表现出来的气质，自然得跟老师有关系。” 李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感觉有些不对：“你的意思，该不是说我没气质吧？” “怎么可能！”安灵珊摇头：“老师的气质，还是很独特的。” “这还差不多。”李峰放心了不少，这要是李老师型香水所表现出的气质，跟李老师完全没关系，那就丢人了，他宁愿不弄个李老师型香水出来。 虽说这事只要认识他的人不说，就没知道。但没人知道只是现在没人知道，天知道以后会不会蹦出几个牛哄哄的历史学家，把他的生平往事研究一番，得出这香水所展现的气质跟他毫无关系这事。再或者，索性就直接找到了相关的证据。 李峰可不愿百八十年之后，躺在棺材里面还被人黑。 没这瓶李老师型香水，也不过是他的影响力在全球扩散慢一点，‘全职业名师学校’和‘李老师奖’的扩散速度稍慢一点而已。 “不过……”安灵珊呵呵一笑：“老师身上的气质，一来不多，二来……也不太明显，如果照着制作香水的话，吸引力方面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李峰无语。 这就尴尬了。 刚才还放心下来。 这居然又给我来个气质不多，还不太明显。 吸引力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这句话，说得很有艺术感。 安灵珊继续道：“所以，我过来找老师商量，是不是能修饰一下。” “修饰一下？” 李峰砸了砸舌，似乎是在回味这两个字当中蕴含着的艺术感。实则，在考虑要不要修饰一下。 “其实，也就是让香水的气味更加浓郁一点。”安灵珊开口道：“老师属于那种低调、内敛、霸道的气质与性格，本身就不太明显，需要长时间接触才能感受得出来。要是不让香味表现得更明显一点，那就不符合香水的特性了。香水最主要的特性之一，就是能够让人第一时间感受得到。” “那就修饰一下，想不到，我还有霸道的气质？我一直觉得我挺开明的……” 李峰知道安灵珊是在帮他找理由，不过无所谓了，李老师的脸皮也不薄，有个理由能解释过去就行。而且，除了霸道之外，低调内敛什么的也确实是他的风格。 “那是老师平常约束自己，没把霸道的作风用在我们身上而已。而除了跟我们相处，老师也极少外出，自然就连自己都不太清楚。”安灵珊解释道。 李峰点头。 “然后……”安灵珊接着道：“三种气质稍微少了点，我打算再加上睿智这种气质。这样一来，李老师型香水就拥有四种不同的独特气质，凌驾于所有香水之上。” 李峰干咳了两声。 这是说自己不够睿智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有智慧的。 所以，加就加呗。 李峰很快就有了决定：“那就再加上这一个吧！” “行，那就这么确定了，接下来……”安灵珊询问道：“明天周六，老师应该有空吧？” “有空。”李峰点头。 “老师得跟我去一趟调香室去才行。”安灵珊解释道：“可能要一整天，我需要老师跟在旁边，随时提供给我灵感才行。” “提供灵感？我该干点什么？”李峰问道。 安灵珊摇头：“老师坐在一边就行。” 李峰有些挠头，这怎么搞得跟杨兮兮画画一样？ 杨兮兮的两大代表作，虽然主要在画‘现代都市’那一副山水画，但偶尔无聊了，也会画一画另一幅油画——‘李老师肖像’。一旦这时候，杨兮兮就隔三差五跑过来看他两眼。 想不到，安灵珊调试以李老师命名的香水时也是一样。 好在就一天时间，也用不着做个模特坐在那里不动，看一天小说也就行了。 “行，我明天跟你去苍南市一趟。” “我也要去。” “还有我。” 高天和云蓉立即举手。 “问灵珊吧！”李峰到不介意带两个拖油瓶去看看热闹，只要不妨碍安灵珊就行。 “那明天一起去，你们有没有兴趣？”安灵珊索性连众人一起邀请。 众人当中，虽然有不少都去过安灵珊的调香室，但再去一次凑个热闹也不错，很快就全票通过。 “灵珊姐，这香水什么时候能够推出来？”杨兮兮乐呵呵道：“我到时候第一个给你和老师捧场，买一瓶。” “大概还要两个来月吧！”安灵珊盘算道。 “要这么久？”众人都有些意外。 虽然香水量产需要时间，推广也需要时间，但以倾雪公司现在的规模，生产速度肯定不成问题。至于推广，以倾雪公司现在的名气，恐怕在官网宣布一下就立马能吸引全球的时尚媒体争相报道了。 更别说，财大气粗的安灵珊向来都是砸钱开道，明星、媒体、网络，钞票砸出去，倾雪公司正在进军其它奢侈品产业，有什么新产品问世，直接就能在最短时间内传遍全球。 按他们猜想，恐怕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见到李老师型香水了。 “其它方面，我都已经筹备好了。最主要的，还是调配香水需要很长的时间。四种气质融合而成，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配出来的。”安灵珊解释道：“让老师去调香室待一天，只是让我调配出一个大概的香型而已。” 众人恍然。 “对了！” 安灵珊起身，将放在脚边的手提袋拎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三个小锦盒。 将三个小锦盒分别打开，里面，各放着一个香水瓶。 三个香水瓶的造型各不相同，相同之处在于都是晶莹剔透，小巧却不失大气。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好漂亮。” 就连姜若欣，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这三款都是李老师型香水的香水瓶。”安灵珊解释道：“材料是最顶级的水晶，手工打造而成。从老师想要扩大在全球的名气和影响力开始，我就请了十多名全球最知名的设计师进行设计。你们看看，觉得哪个最好最合适？” “感觉都不错。”李峰看不出端倪，只知道三种造型都有种说不清的吸引力。单独拿出来，纯论材料、造型和工艺的话，恐怕也是最好的艺术品和收藏品。 “我觉得左边这个漂亮点。” “漂亮不符合老师的气质，右边这个才适合。” “我觉得中间这个不错。” 众人倒是开始各抒己见起来，最终，目光都聚集在了李峰的脸上。 “就中间这个吧！” 李峰没什么艺术细胞，但众人有。听了一番众人的分析之后，得知中间这个更显内敛耐看一些，他决定还是选择中间这个。 “那行，就这个了。”安灵珊确定下来，她看向众人：“另外两个香水瓶谁要？就算不把高额的设计费用算进去，光是材料和手工费，这一个香水瓶可都是价值百万。更重要的，是这两个香水瓶可是全球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会再出现第二瓶。” “我要我要！”杨兮兮大喜，这种东西，可是很好的绘画材料。 众人也没跟她争抢，两个全球独一无二的香水瓶，就这么成了杨兮兮的收藏品。 “一个香水瓶就价值百万，那香水得卖多少钱？”姜若欣好奇道。 “既然是独一档的香水，价格自然也是单独一档。”安灵珊介绍道：“我打算卖一千万一瓶，全球唯一一款售价达到八位数的香水。” 哪怕众人都是土豪，也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一千万一瓶的香水，这也太狠了点吧？” “会不会有人买啊？一千万一瓶，都抵得上一辆顶级豪车了。” 安灵珊沉吟道：“只有女人才会为了香水而疯狂，相对而言，男人对香水的追求就要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我调配出来的香水，可不是市面上的男士香水能够比拟的。只要宣传得当，应该能在短时期内就让男士香水的市场扩大个十几倍。至于一千万一瓶的男士香水，市场肯定不大，不过应该也不会太差，最起码比三百万一瓶的男士香水销量要大。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李老师型香水具备很高的收藏价值，我打算只推出一个月。然后以材料不足的名义封停出售，每年只接受十瓶预定。” 众人心中了然，这样一来，销量倒是不会低到哪去，因为将有很多人冲着其收藏价值购买。 一千万虽然惊人，但对那些顶级土豪而言，还是算不得什么的。 一千万买个具备极高收藏价值的艺术品，很多顶级土豪都乐意花这个钱。 “成本多少？”乐家有些好奇道。 安灵珊开口道：“成本方面，连同香水和宣传费用在内，差不多一百五十万左右。” 乐家啧啧称奇，这利润，够恐怖的。 不过还是没他做厨师的利润高，虽然售价不一样，但十几块的成本，他敢卖两千块。 第五百三十一章 高天毕业 一大早，众人便集体出发，前往苍南市。 安灵珊的调香室就建造在倾雪公司总部大楼的第三十二层，她的办公室同样也在这层。 整个调香室共分三个房间，实验室的面积最大，足有一千多个平方。其次是材料室，同样也有六七百个平方，各种冷藏、保存设备一应俱全。剩下的一个，则是调香师、助手们的休息室。 李峰一众人过来，有调香师、助手他们在场自然不太方便。安灵珊也早已经安排妥当，让调香师和助手们今天放假。 一些交给调香师们的测试，就只能安灵珊自己动手了。至于打下手这种事，杨兮兮她们全都需要帮忙。 也就李峰，只需坐在安灵珊让人从办公室搬来的椅子上，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喝着水就行。至于茶、点心什么的，就没办法了。 调香室需要保持空气绝对的清新，不能有任何异味存在。 除了中午吃饭，李峰一整天都没出过调香室，一直到傍晚六七点钟，安灵珊才算把大概的香型调配好。 接下来就没李峰什么事情了，若非为了李老师型香水更名副其实一点，甚至于他今天都不用过来。以安灵珊的能力，足以调配出合适气质的香水。 让李峰过来一趟，只是为了让香水更加接近他的气质。毕竟，气质虽然就那么些种类，但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其间存在着细微的差距。 六月底，新一轮的暑假即将来临，天气也越来越热。遇上休息日，李峰已经不怎么去凉亭了。虽然四周都是高耸的青竹，但依旧有些闷热，不如休息室待着舒服。 竹林外，任于辉踌躇不敢上前。 挡住他的，自然不是那块写着禁止入内的石碑。 给李峰做了四年的秘书长，要是连竹林都不能进，那不光是他这个秘书长有问题，李峰同样有问题。 真正挡住他的，是接下来要找李峰谈的事情。 身为李老师的秘书长，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让李老师高兴和满意。 这几年，他做的还是不错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一做就是四年。 事实上，按高层当年的想法，是让他做上三年，如果李老师满意，就让他上调个一两级作为酬功。 这就很牛逼了。 李老师的秘书长，本来级别就高。若是再上调一两级，都能去某省做封疆大吏了。 当然，封疆大吏不是有相应的级别就能做的。任于辉是秘书出身，二十多年下来，一直都是秘书。级别再高，也不可能去做封疆大吏，顶多也就进部委做个没什么实权的副手，慢慢熬资历和能力，试试能不能再进一步。想下到地方，一号办公室的秘书长都不行，就算是做个有实权的副手，也得老大很牛逼才行。 李老师是很牛逼，但牛逼在名气和影响力上面。权势方面，跟那些大佬简直是云泥之别。 所以，任于辉想下放地方做个实权副手，根本就用不着多想。 因此，任于辉在一年前没有选择上调一两级，去部委做个没什么实权的副手，而是继续留在李老师办公室做他的秘书长。 他觉得，在部委慢慢熬，还不如在李老师办公室慢慢熬。以李老师的影响力提升速度，恐怕用不了几年就能扩散到全球。虽然仍旧还是没有实权，可影响力大到这种程度，他这个给李老师做了六年的秘书长，再到部委或者地方去，纵使上头没有人罩着，那些大佬们也会给面子，再熬个几年，肯定能够再进一步。 果然，这才一年过去，李老师的影响力就开始在全球扩散了，比他预期的还要早不少。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四年都没有让李老师生气过一次的纪录，恐怕要作古了。 虽然他知道李峰不会把这事怪到他的身上，却还是有些忐忑和郁闷。 犹豫再三，知道躲不过，任于辉咬了咬牙，还是走进了竹林。 而后，在棋牌室中找到了正在那里和杨兮兮她们打麻将的李峰。 “找高天那家伙过来替替。” 李峰知道任于辉没事是不会上门，当即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站了起来。 带着任于辉来到没人的休息室，李峰问道：“怎么了？” 任于辉砸吧砸吧了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有什么说什么。”李峰一边泡茶一边有些奇怪任于辉的态度。 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也无所谓，李峰现在的地位，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坏事。 “是这样的……”任于辉解释道：“马上就是暑假了，按惯例，高天应该先去京城，跟经济领域的泰山北斗们一起研究课题。一个月之后，再去福利院跟他那些兄弟姐妹们玩一个月。” “前几天，那些泰山北斗们联合一起找上首长们，说高天的能力已经超越他们，还把大部分的时间浪费在初中的课堂，实在是暴殄天物。让首长们出面，说服您答应让高天去京城。实在不行，去京城上初中也可以。这样一来，最起码周六周日也能利用起来。您知道，这些泰山北斗们跟首长们的关系不错，而且也都桃李满天下的存在，首长们奈何不过，就让我来问问您。” 李峰不由皱眉。 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事实上，早在去年，高天就可以毕业了。 李峰一直没提，只是因为高天年纪还小，那么早放他出去，有点于心不忍，也有些舍不得。 这熊孩子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没有他，又显得太冷清的，还真不一定习惯。 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李峰本身就替国家培养高天。享受了国家给的地位和特权，自然也得把培养的成果给推出去。 “那个……首长们说，如果您觉得高天还没达到出师的标准，或者觉得高天暂时不适合出去，也不用理会。这事，还是以您的想法为主。”任于辉补充道。 李峰摇了摇头，约定就是约定，他不想破坏。 而且，也没必要强留高天在这里。 高天的心性已经成熟，让他出去，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至于年龄还小就参加工作这方面，就高天这熊孩子，那群泰山北斗们真要让他没有充足的休息和玩乐时间，非整得他们鸡飞狗跳不可。三年前，高天就整过这么一出。 考虑了一下，李峰还是拿出手机，给高天打了个电话。 身为当事人，这事自然得在第一时间告诉高天。 “我已经上桌了，嘿嘿，这把肯定帮老师胡把大的。”高天乐呵呵道。 “不是叫你替我打麻将，是叫你来一趟休息室，有事找你。”李峰解释道：“麻将的话，让冯阿姨替一下。” “哦……”高天有些失望。 不到一分钟，高天小跑了过来。 看见任于辉，顿时兴奋起来。 “任秘书长，说好暑假带我们出国去玩的，你可别忘了。”高天提醒道。 “当然不会忘。”任于辉笑着点头。 高天这才将目光移向李峰。 李峰解释道：“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下，如果没什么意外，你初三就得到京城去读了。” 高天不由瞪大了眼睛。 去京城读初三，这什么意思？ 该不会…… 他有些明白李峰的意思了，脸色不由垮了下来。 “我不想去……”高天嗫嗫道。 “又不是问你意见，我答应过的事情，已经拖了一年，不好再拖下去了。”李峰笑着摇头：“你也不小，应该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才对。” “我还小，我还是青少年……我怕被人欺负……”高天可怜兮兮道：“那些老头子一个比一个严肃，一个比一个严格，要是不听话，调皮捣蛋，他们肯定罚我。” “还有，我都还没成年，就要迈进吃人的社会。什么职场文化，什么生存法则，我一个都不懂，我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没有的。” 李峰不由失笑。 另一边，任于辉都被这话给逗乐。 开玩笑，高天十来岁的时候，还有可能被人欺负。 毕竟，这熊孩子那时候虽然人小鬼大，但毕竟阅历不够。现在……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更别说，那些泰山北斗已经把他当成华夏未来经济腾飞的引导者，宝贝得不行，只要他不过分，怎么可能罚他。 至于什么职场，那就更没道理了。 高天又不是进官场，只要不参合进这种事情，同事什么的，全都是他的助手和手下，而且还是身份地位悬殊巨大的那种，哪有人敢去整他。 “好吧，去就去……” 见二人如此表情，高天也明白事情已成定局。 又不是不能再回来，虽然有些失望，倒也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且，除了不舍之外，其实还是有点小惊喜的。 他这个年纪，正是最向往自由的叛逆期。去了京城，天高皇帝远，可就没人能管得到他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不看好 “高天要毕业了？” 得知消息，众人都有些错愕。 最失望的，当属杨兮兮和云蓉了。 在杨兮兮看来，少了个常住的同学，等于少了个牌友。 虽然李峰不准高天和云蓉上牌桌，但这一两年，对高天却放松了不少。偶尔缺人，她还是能把高天拉上桌凑数的。 至于云蓉，高天一走，可就少了个玩伴。 “娱乐中心还没建成呢……”虽然知道留不住，云蓉还是忍不住发了句牢骚。 “我还想在娱乐中心开家游戏室，谁赢我奖励一百块钱的……” 高天顿时郁闷起来，娱乐中心已经开建。他每个星期都会跑去看一下进度，尚未建成，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开个什么店。结果，这还没建成，自己居然就要走了。 白期待那么长的时间。 “既然你要走了，那你买的那些漫画、游戏机，都是送我呗？”云蓉决定挽回一点损失。 “你要游戏机干什么？”高天有些纳闷，云蓉也看漫画，要他收藏的那些漫画书很正常。可云蓉，并不怎么玩游戏。 云蓉有些尴尬道：“我拆了做实验。” 高天无语。 这理由真强大。 “好吧，都留给你。” 高天还是很大气的，事实上，若是云蓉不要，这些漫画和游戏机他也打算送人。按他原本的想法，云蓉喜欢漫画，那所有的漫画自然都是留给她。 至于游戏机，则是送给他的那些兄弟们。 云蓉要拆了做实验，那就给云蓉拆了吧！ 亲疏有别，兄弟姐妹跟云蓉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的。 “什么时候去京城？”姜若欣问道。 “八月初。”高天解释道。 “那下个月，带你们多去玩玩？”姜若欣问道。 高天大喜，这也算个小小的补偿了。按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整个七月份，自己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当然，前提是周六和周日。 虽然到处在放暑假，‘全职业名师学校’却没暑假这回事，李峰还是照样得每天进行面试，只有周六和周日才有时间。 整个七月份，李峰众人几乎带着高天跑遍了四周围的几个城市和风景区。有时候李峰和姜若欣带出去，有时候是杨兮兮、林思芸带出去，有时则是全部出动。 一整个月，尽管只是周六周日，习惯了深居简出的李峰，还是感觉累得不行。 搞得到八月初，高天离开的时候，李峰不但没有不舍，反而松了口气。 高天走后没几天，倾雪公司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 几乎在第一时间，全球都知道了倾雪公司即将推出多款男士香水。 “买噶的，倾雪公司这是觉得女人的钱赚起来不爽，打算连男人也不放过？” “不知道价格怎么样，不会跟女士香水一样贵吧？” “你想多了，既然推出男士香水，价格自然不会比女士香水低。” “问题是，用香水的男士，比女士少得多吧？更重要的，是男人对奢侈品的定力比较高，没女人那么疯狂。男人更喜欢的，还是权势、女人、豪车这些东西。市场本就小，再加上购买欲望又不强烈，我怎么感觉倾雪公司这回要亏本了？这**广，可是铺天盖地，光是广告费都得天文数字。更别说，其它方面的成本也不低。推广的时间越长，亏损越严重。” “我也觉得倾雪公司这回要栽了，最简单的一点，如果男士香水和女士香水的价格一样，等于最低档的香水都要三千到一万块一瓶，我宁愿请朋友们去乐一乐。而中档香水，十万到百万，我不如再买块名表，或者买辆车子。至于最贵的三百万一瓶，送给情人没问题，自己用，还是算了吧！喷点香水，无非也就想吸引女性。有这些钱，直接砸给自己看中的女人，到手的几率可比喷点香水要高几十几百倍。” “倾雪公司有点膨胀了，以女士香水作为跳板，然后进军整个奢侈品市场，甚至整个化工产品市场，这几年的成功，让倾雪公司显然以为只要是它们推出的产品就一定有人追捧。事实上，倾雪公司要是推出男士品牌服装、手表，甚至是包和眼镜，说不定都会因为惯性而成功。香水的话，还是算了吧！” 网上，纵使是华夏的网友们，也都觉得倾雪公司这回有点悬了。 男士香水不是没有市场，但相对而言，市场远不如女士香水。想要从中赚钱，其实也不难。 但倾雪公司想赚钱，却没人看好。 因为，倾雪公司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推出其它产品一样，选择了拼命的广告宣传。 以男士香水的市场容量，利润根本就无法支撑这么庞大的宣传费用。 时间越久，倾雪公司的亏损也越严重。 国外的网友们，就更是这种想法了。 再加上其它奢侈品品牌在暗中的推波助澜，这种论调，已经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对此，安灵珊很不满。 他不是蔡子龙，可没兴趣用什么负面新闻来做宣传。 为此，她直接将公关部的经理给裁撤了。 会造成这种局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危机公关没有处理好。 若是在前期便制造出其它新闻，然后想办法转移话题，结果必然不是这样。 最起码，不会引起其它奢侈品品牌的攻击。 很快，倾雪公司便做出了应对。 安灵珊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大气的宣布，男士香水的市场确实不大，香水对男士的吸引力也确实不高。但原因，则是市面上的男士香水对男士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让男士没有什么购买欲望。 倾雪公司的男士香水，另当别论。 这霸气的宣言，立马就让局势扭转过来。 女人更喜欢奢侈品没错，一来是女人的虚荣心更强一点，二来则是各大奢侈品品牌一直以来的研究方向，也全都是以女人为主。 可这并不代表男人没有虚荣心，名表、豪车同样大火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倾雪公司推出的男士香水真的能让男人也为之痴迷与疯狂，同样也能大火。要知道，男人的数量不比女人少。市场，是可以做大的。 第五百三十三章 收藏价值 舆论的风向，因为安灵珊的霸气宣言而扭转过来。 紧接着，倾雪公司再度推出一个重磅新闻——世上最贵的香水，李老师型香水即将问世。 原本，这新闻是打算等男士香水正式发售之后再推出的。为的，自然是顺势让男士香水更加火爆。 甚至于，这个新闻届时还会拆成两部分。一个部分是世上最贵的香水，一个部分是李老师型香水。 这两个部分拆分开，前者是一个极佳的炒作悬念，后者就是这悬念的答案了。而答案之后，又是个不错的话题。 倾雪公司虽然不像蔡子龙那样用负面新闻来进行炒作，但同样也需要制造话题，借此来吸引网友们的注意力。 可惜，因为危机公关处理不当，导致网上一片不看好的声音，倾雪公司只能一口气全部推出来，彻底扭转局势。 拖拖拉拉，慢慢悠悠的解决麻烦，那不是安灵珊的作风。 这新闻一抛出，网上再没人关心倾雪公司的男士香水是否会亏本。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史上最贵的香水上面。 “史上最贵的香水，又是李老师型的香水，那应该是单独一档才对。现而今，倾雪公司最贵的香水是三百万一瓶，已经高得离谱，高得让人觉得那些拼命追捧的贵妇女星都是疯子了。这要是再高一档，岂不是要上千万？” “有可能！我的天啊！上千万的香水，这得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啊？” “别管什么材料，到时候肯定有人追捧。这可是只发售一个月，而且是不排除售完所有存货提前停止的可能，明年之后限量一年才十瓶。无论是香水的质量，香水瓶的材料，再或者是其中蕴藏的意义，收藏价值必定都非常高。” “我更关心的，是倾雪香水一向都用气质来命名。这个李老师型香水，该不会是按照李老师的气质来制作的吧？” “可能性非常大，要不然，岂不就变成了假借李老师的影响力来捞钱？倾雪公司财大气粗，安灵珊也一向大气，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事实证明，网友们当中还是存在先知的。 才一天时间，倾雪公司便再出公告，正式将所有男士香水的命名、售价、代表的气质介绍了一遍。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李老师型香水。 和网友们猜测的一样，李老师型香水不仅名字独一无二，价格高出一个档次，其余方面也同样高出一个档次。 首先就是气质，属于四种混合而成。这四种气质，分别是低调、霸道、睿智和内敛。 除了霸道和网友们的猜测不同之外，其余三种气质，都是网友们对李老师的印象。 再来，就是香水瓶。顶级水晶打造而成，造型与香水完美契合。光是这一个瓶子，就是最好的顶级收藏品。更别说里面的香水，若是不开的话，将可以保存数百年之久。 …… 美国，纽约，郊外的某豪宅中。 长长的餐桌上，只坐着两人。 首位的，是一个满头白发，不苟言笑，带着威严的老人。 他叫科里，是纽约的顶级富豪，金融界巨头之一。 而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儿子莱尼，纽约有名的花花公子，与不少好莱坞女星传过绯闻。 午餐很安静，二人都是一言不发，自顾吃着自己餐盘中的食物。 等到吃完午餐，科里用餐巾擦了擦嘴巴，起身走向大厅的沙发。路过莱尼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莱尼明白，这是有话要跟他说。心中，顿时有些忐忑。 对这个在金融界呼风唤雨、叱咤风云数十年不倒的父亲，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不由加快了进餐的速度。 在沙发上慢慢悠悠的烤着雪茄，等到里面的水分蒸发，感觉差不多之后，莱尼也走了过来，有些紧张的在对面坐下。 “听说倾雪公司最近有新的香水推出？”科里将雪茄点上，轻轻吸了一口，这才抬头看向莱尼。 “是男士香水，不是女士香水。” 莱尼连忙解释，心中暗松了口气。 在纽约的上流社会圈中，都流传着他只要看中哪个女人，首先势必是送上九十九朵玫瑰花外加一瓶倾雪公司的顶级香水。其实这很冤枉，他是经常给女人送倾雪公司的顶级香水，却还不至于一见面就送上，起码要搞清楚对象能够跟自己一起开车的几率大不大，然后才视几率大小才决定送不送。 这之外，也得看什么女人。 身份不一样，他送的礼物也完全不同。 一瓶倾雪公司的顶级香水，加上各种税收，到美国的售价可是八十多万美元，他父亲身价百亿美元，他可没那个身价。这玩意还是有些小贵的，除非特别喜欢，同时身份又不低的女人，否则他也不舍得送。 他以为科里问这话，是听到了类似的谣言，想敲打敲打他。 “发售没有？需不需要预定？”科里问道。 “啊？” 莱尼有些糊涂了，倾雪公司的新产品是男士香水。 这是父亲忽然爱子之心爆发，想趁着自己还有半个月过生日，买几瓶送给自己这个儿子？ “那个……有点贵，特别是最顶级的那款，到美国的价格，能达到两百多万美元一瓶。”莱尼有些心疼，这些钱直接给自己，能够很轻松的拿下一个好莱坞二线女星了。 买瓶香水送给自己，还不如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直接给自己一张支票。 他觉得，那样自己会更高兴一些。 “没听清我的问题？”科里问道。 “三天后，而且最高档次的李老师型香水只接受预定，且持续时间只有一个月。要是提前售完存货，也会提前结束预定！”莱尼知道时间，也一直都在关注。因为他打算咬一咬牙，一开售就买一瓶倾雪公司的顶级男士香水，到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在自媒体上秀起来了。 至于最高档次的李老师型香水，他就没那个想法了。两百多万美元，价格太恐怖了一些。有这笔钱，他宁愿再给自己买一辆豪车。 因为泡妞太多的缘故，他现在只有六辆豪车。比起很多同级别的二代，要差了一大截。距离他一个月三十天，每天开不同的豪车去追求一个女人的构想也还差了很长一段路。 然而，很难追到手的女人并不少，但三十辆豪车……他需要勤俭节约，才能在三十五岁之前做到这一点。 除此之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这个老当益壮的父亲在他三十五岁之前就突然挂掉。 他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他这位父亲，天天都在坚持锻炼身体，而且戒了酒，连抽了几十年的雪茄都是偶尔才来半支，身体比他都好。 他觉得，自己未必能够活得过父亲。所以，他和很多二代不同，并未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继承大业，盼着自己的父亲早日被上帝召唤。 那对他来说，有些不切实际。 做人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买齐三十辆豪车，还是得靠零花钱。 “开售那天，帮我订十瓶，晚点我让秘书把钱转给你。”科里淡然道。 “用不着那么多，我哪用得着十瓶。”莱尼连连摆手，十瓶，那可是两千多万美元。 买噶，父亲这是诊断出了绝症，想要跟自己拉进一下父子之情？ “我说了要给你？”科里问道。 莱尼顿时尴尬了。 不是给我？ 不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行了，去吧！”科里朝他摆了摆手。 莱尼讪讪的笑了笑，起身离开。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沙发上，科里轻轻吸了口雪茄，在口腔中含了片刻之后，微微喷出。 他不喜欢香水，更不喜欢男士香水。可他喜欢收藏，无论当代还是现代，无论是油画还是工艺品，都热衷于收藏。在纽约的收藏圈，他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他豪掷过数亿美元购买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他拥有苏富比的股份，他的收藏品多达两千多件，赞助了大量的艺术馆、美术馆和博物馆，甚至能影响很多艺术馆、美术馆馆长的去留。 早前，他其实并不知道李老师的存在。那还是前几天，偶尔从一个收藏家好友的口中得知。 事后，他又让秘书收集了一下李老师和倾雪公司的资料，最后得出结论，这李老师型香水，未来升值潜力巨大。而且，是没有上限的。因为，李老师的名气和影响力还在提升。 再加上除了刚开售的第一个月之外，以后每年限量出售十瓶。买下来，等李老师一死，李老师型香水势必停产。到时候，这香水的价值起码能够暴涨一倍。 而且这还是刚刚开始，仅仅只是第一波上涨。李老师去世，香水停产之后，恐怕每年都会水涨船高。 时间越久，越值钱。随着售出去的李老师型香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丢失、损坏，也将越来越值钱。 收藏个十几瓶，偶尔拿出来观赏一下，还是很有乐趣的。 等李老师去世之后，每年看看香水涨了多少，也同样很有成就感。 毫无疑问，科里相信了网上的言论。 李老师的年龄，最低也有八十多。高的话，可能已经无限接近于百岁。 他是一位睿智、和气、低调，让人一见便想伏地膜拜，由衷产生深深敬意的老人。 第五百三十四章 ‘李老师奖’先火 很多人都预料到李老师型香水会大卖，因为种种因素凑在一起，倾雪公司明显是想将李老师型香水打造成一款兼身份地位、艺术、收藏于一体的超级奢侈品。 八月一号上午九点正式开售，十点，倾雪公司便宣布李老师型香水断货，提前结束预定。再想购买，只能等到明年，而且一整年也只有十瓶。 预计销售一个月的李老师型香水，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而销售数据，定格在一千瓶。 全球所有的网友，见到公告的时候，心中都只有一万句MMP想说。 有钱的土豪，可真多啊！ 一千瓶，总价超过了百亿的李老师型香水，居然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买得起李老师型香水的不算什么，舍得用李老师型香水的才是真土豪！” “没错，有本事就拿出来用。锁到保险箱的，当成收藏品来收藏，那不算什么。买价值千万的收藏品，很多中产阶级都敢出手。买价值千万的消费品，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就是，李老师型香水明显拥有极高的收藏价值，以后必定升值。换成是我，只要有一千万，我一定买一瓶。可舍得买，却不一定舍得拿出来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网上的热度，居然集中在那些买了李老师型香水的土豪们，舍不舍得拿出来用上面。 这些言论，肯定少不了那些收藏家们的推波助澜。毕竟，李老师型香水用一瓶少一瓶，一千瓶这个数量，还是挺多的。要是只剩下一百瓶、十瓶，甚至只有自己手上的一瓶，那才叫真正的升值潜力巨大。 要是数量过多，升值潜力虽然仍旧很大，但按一些收藏家们的估算。李老师去世之后，排除通货膨胀的因素，价格想要破亿，起码需要百年的时间。 要是只有十分之一的数量，破亿可能只需要三五十年。要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数量，估计用不着等李老师去世，现在都能破亿。 网友们热议，加上有人推波助澜。全球各大网络，都在流传着一句话——李老师型香水，舍得买的不是土豪，舍得用的才是真土豪。 各国的娱乐圈，终于感受了一次华夏娱乐圈的痛苦。 曾经，网上出现频率最多的，无疑是一些娱乐圈的新闻。然后才轮到时政新闻、奇闻异事、科技军事……除非遇上什么重大事件，否则娱乐圈一直都是独占鳌头的存在。 就算遇到什么重大事件，热度也持续不了太长。 可一瓶李老师型香水，硬生生的持续刷了大半个月的屏，而且头条不断。 今天某某公子在自媒体晒出亲自开李老师型香水的视频，明天某某土豪晒出了十几瓶李老师型香水……娱乐圈想抢头条，也只能跟着晒出李老师型香水才行。 全球的娱乐圈，都因为一瓶李老师型香水，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再加上四月份的‘蝶生峰会’，李老师在全球的名气，比起在华夏，也差不了多少。不同的，只是影响力还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如此，‘全职业名师学校’也再度迎来了一波外国友人的报名热潮。 李峰的答案还是一样，先能用汉语正常交流再说。 全球各国，华夏的留学生们惊喜的发现，他们用不着去餐厅洗盘子或者做什么服务员了。做个汉语家教老师，简直大把的人争抢，一个出价比一个高。 很多人惊讶的发现，还留个屁学，光凭母语，兼职赚到的钱都比毕业之后所学专业赚的钱多。 可以预见，或许一年半载之后，‘全职业名师学校’就将迎来大批拥有语言天赋的外国报名者。 和李峰预料的一样，先火的，其实不是‘全职业名师学校’，而是‘李老师奖’。 虽然‘李老师奖’受到的关注，比‘全职业名师学校’要低很多，可架不住‘李老师奖’的话题性更多，更容易引起热议。 随着李老师再一次火热全球，‘李老师奖’再度获得了一波小关注之后，终于开始爆发了。 越来越多的参赛者表演视频传到国外的网络上，那精彩的职业能力表演，引发了越来越多的热议和关注。 就像滚雪球一样，这些视频越来越火，受到的关注也越来越高。 全球各国的网络，开始重走华夏网络三月份的路。各种表演视频随处可见，各种关于职业的讨论比比皆是。 更神奇的，是第一届‘李老师奖’已经结束了快半年，居然还有外国友人寄来投票信，甚至数量还不少。 其中，大部分寄来投票信的外国友人都知道第一届‘李老师奖’已经结束，可为了表示对自己喜欢的参赛者支持，还是把这投票信给寄了出去。 这刚被李老师型香水刷完屏，紧接着又来了个‘李老师奖’。全球的娱乐圈，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李老师的深深恶意。 没几天，李峰就收到了梁永思发来的微信。 “李老师，很多外国人发来消息，询问是否可以参加‘李老师奖’，我该怎么回复？” “当然是回复可以参加。”李峰想都没想便回了一句。 他本就想着‘李老师奖’有朝一日成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奖项，要是没有外国友人们的参加，纵使再火，那也不过是名气属于全球最大而已，影响力却绝对达不到。 ‘李老师奖’想要成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奖项，不仅要拥有全球最响亮的名声和关注度，也需要全球各职业的顶尖人才一起参加才行。 “那……是统一评选，还是像奥斯卡金像奖一样，另外再设置一些海外奖项？” “统一评选。” 李峰不假思索，只有统一评选，各大专业的前十才能实至名归。搞个海外某某职业前十出来，话题性倒是不少，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权威性不够。 “可这样一来，咱们华夏人获得前十的几率，就得大幅降低，我怕官方会有意见……”梁永思提醒道。 “没关系，不仅统一评选。另外，第二届‘李老师奖’的评委，也可以视外国参赛者的比例，适当增加一部分外国人评委。” 李峰不以为意，这事，刘老在他结婚前就找他沟通过。‘李老师奖’只负责保持公平公正，谁能获得各大职业的前十，全凭本事。 只有如此，‘李老师奖’才能更加长久的持续下去，才能保持影响力和权威性。 更何况，‘李老师奖’成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奖项，对华夏的好处其实更大。 往大了说，‘李老师奖’未来将成为华夏的名片之一，让更多人认识华夏，感受到华夏的影响力。往小了说，起码旅游业得因此涨上一波。 “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再找我。” 李峰结束这次微信聊天。 第五百三十五章 转校生 九月一号，是华夏大部分学校开学的日子。 京城，某实验中学，高天背着书包，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杨老师。 杨老师五十多岁，是个身材瘦小，但精神奕奕的小老太太。 “你父母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杨老师问道。 “我也想知道。”高天呵呵一笑。 杨老师一怔，旋即记起了高天的档案，不由歉意道：“对不起，老师忘记了。” “没事，我不在意。”高天顿时对这位杨老师有了些许好感，会给学生道歉的老师，在他看来都差不到哪去。 至于这一句无心之过，他以前或许还会在意一点，自从给李峰做了学生之后，早就没放在他心上了。 他无父无母，但有家长。 “快上课了，同学们应该也都到齐，我带你去教室。”杨老师起身道。 高天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一边走，杨老师一边念叨：“我知道你学习成绩很好，但初三才是关键，可别因为转学而导致成绩下降。如果因为老师的教学习惯不同，影响到你学习，一定要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我明白。”高天点头。 “再来，就是跟同学们的相处。你刚来的时候，短时间内肯定是交不到朋友的，不要心急，只要放开朗一些，慢慢也就有合得来的朋友。当然了，朋友也是要挑选的，要挑那些对自己学习成绩有帮助的朋友……” “还有，就是座位方面。刚开始也不能随便就让其他同学把位置让出来，所以只能让你坐后面，你可千万别因此被后面成绩差的学生给影响了。等下次考试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调换位置了……” 一路上，杨老师都在念念叨叨的说个不停。 高天只能不停点头来回应。 到达初三六班，杨老师带着高天走了进去。 整个教室，霎时鸦雀无声。 别看杨老师瘦瘦小小，这威慑力还是很足的。 “这个学期，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因为快上课了，杨老师也没多说，用鼓励的眼神示意高天自我介绍一下。 其实她想多了。 高天压根就不内向，哪怕成为李峰学生之前，也属于外向的类型。 事实上，他一直在压着自己，一直在告诫自己开学第一天，千万别浪起来。 想要浪，怎么也得等摸清这个学校的底细，摸清京城的这些新同学们的底细才行。 高天可不想稀里糊涂犯了校规，学校找‘李老师办公室’那位负责他所有生活事务的办事人员告状，然后又传到李峰的耳中去。 他走上讲台，冲着同学们露齿一笑：“我叫高天，高兴的高，义薄云天的天。” 按他的本意，后面应该再来句；诚招兄弟姐妹，欢迎考察以及接受考察。 上了初中之后，他就不敢像小学那样乱收女朋友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部电视上看来的，他小学时期的策略，就是男的统统收为小弟，女的统统收为女朋友。 所谓的女朋友，他纯粹就是当做玩闹。 上了初中之后，他就不敢这么做了。他当成玩闹，人家可未必当成玩闹。 “好帅好帅！” “帅呆了。” “拍个照拍个照……” “好幸福啊！来了个超级大帅哥。” 尽管杨老师极具威严，教室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骚乱的源头，主要来自于女生。 虽然不是大部分女生，但只是小部分，就足以让整个教室叽叽喳喳乱乱哄哄的了。 有些胆大的，甚至把手机拿出来，偷偷给高天拍个照。 没办法，太帅了。 任于辉给李峰挑选的学生后备人选，形象是也挑选的条件之一。高天从小就属于那种机灵可爱，带着帅气的类型。而今长大，比起那些小鲜肉们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在李峰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牛哄哄的人物，连任于辉这个迈入高官行列的秘书长也照样被他整得死去活来，身上早养出了一股很特别的气质。 在整个实验小学，他或许不是最帅的一个，但绝对是杀伤力最强的一个，而且属于会当凌绝顶，独孤无敌手的存在。 杨老师一瞪眼，数十年的教师生涯，同样让她养成了一股特别的气势。 那些引起骚乱的女生们，迅速闭上了嘴巴，只看不说。 “去那边那个位置坐。” 杨老师朝着后排的一个空位示意。 高天点了点头，一路来到空位坐了下来。 “都安静都安静，刘老师马上过来上课了。”杨老师拍了拍巴掌，离开教室。 刷刷刷…… 数十双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了高天的脸上。 高天的脸上没有任何急促与尴尬，他云淡风轻的微笑着，帅气逼人。 一直到数学老师进来上课，这种情况才改善了不少。 也只是改善，哪怕是在上课，仍旧有不少女生回头。 这让高天顿时有种被方子翰附体的感觉。 京城的女生，可真够大胆的。 在苍南市，他可没受到过这种待遇。上课的时候，居然都有不少女生回头瞧他。 事实上，他初中两年，情书都没收到几封。 京城的初中，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下课铃声响起，刘老师刚一离开教室，第一时间便有几个女生围了过来。 高天轻松应对。 接连两节课下来，杨老师预料中的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交到朋友，已经不成立了。 光凭两个课间，他就已经交到好几个朋友。 虽然都是女同学，但总归也是朋友。 第三节课结束，等到老师一走，几个女同学站了起来，正准备直奔高天这里，二排的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抢先一步朝着高天走了过去。 这男生高高瘦瘦，长相帅气，颇有小鲜肉的潜质。帅气程度，比起高天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气质要稍稍差了一两个档次而已。 那几位女生在犹豫了一下之后，都停了下来。 “高天你好。”男生来到高天面前，朝他伸出了右手。 看架势，似乎是要握个手。 高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京城的初中生，搭讪先握个手？有这么正式吗？ 那就握吧！ 入乡随俗。 高天握住男生的右手，还很正式的上下抖了几下：“你好你好，贵姓？怎么称呼？” 男生有些不太自然了。 他的原意，是让高天不自然的。 结果，似乎有些反过来了。 那抖几下，抖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而且，自己该说免贵姓王，还是直接报名字才不显得尴尬，不会让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真想发条微信：在线等，急！ 第五百三十六章 致命一击 没人能给这位帅气男生出主意，他只能自己做出决定。而且，还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我叫王辉，是六班的班长。”男生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正常点的答案。 “哦……”高天随口应了一句，对这男生的印象下降了不少。 他已经感觉出来，这位班长大人，似乎是来者不善。 王辉看着高天，等待着他的下文。 知道自己是班长，怎么也得说几句客气话吧？ 高天也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既然知道王辉有些来者不善，高天才懒得理睬。 王辉再度尴尬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高天坐着，他在旁边站着，谁尴尬一目了然。 王辉暗暗吸了口气，忍着心中的尴尬，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高天。 然后，在心中不停的幻想着自己是统治者、是上位者，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锐利和充满了威压。 这是他那位做副厅长的二叔教给他的。 做人，首先得有自信。 在面对着对手的时候，要充满侵略性和压迫性。哪怕不如对方，也要在心理上藐视对方，给予对方足够的压迫力，而不是自己充满了压迫力。 而不断幻想着自己是统治者、是上位者，眼前这位对手只是自己的一个下属、一个仆人，能够给予自己信心，增强自身的威压。 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尤其是在面对同班同学，有班长这个身份的加成，他几乎所向披靡，没人能够在他的眼神下坚持超过五秒钟。 高天则有些好笑，他看得出来，王辉似乎是想用眼神吓住他。 可能吗？ 高天心中鄙夷，这小眼神，比霸道总裁安灵珊、资本大鳄陆兴生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连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任于辉，都差了好几条街。 他就那么饶有兴致的看着王辉。 一秒钟、五秒钟、十秒钟…… “跟我出去一趟，我有点事情找你聊聊。”王辉最终还是打破僵局，他的心中，有一万句MMP想要告诉高天。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傻子一样，还不知道多少同学正在心里笑话自己。 他那白皙帅气的脸庞，都羞红了不少。 这一点，他同样远不如高天。 熊孩子的一大特点就是脸皮够厚。 虽然高天已经渐渐摆脱熊孩子这个称号，但脸皮的厚度，不但没有降低，反而越发强大。 换成是他，纵使处于再尴尬境界，也是绝对不会脸红的。 “不去！”高天很干脆的拒绝了。 他不想惹麻烦，打算安安稳稳过一段时间。为此，甚至连兄弟姐妹，短时期内都没打算收。 可麻烦找上门，他也不会委曲求全。 只要占着理，不管结果如何，他很清楚，就算事情传到李峰的耳中，李峰也绝对不会怪他。 王辉不由头大。 从他过来那一刻起，所有的过程，就没一次符合他预期的。 眼下也是如此。 按理，一个转校生，被班长叫出去聊几句，怎么也得给点面子才对。 可高天，就是不给。 王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直发呆了半分钟，他才反应过来，强颜欢笑道：“放心，让你出去，不是要欺负你一个新同学什么的。我是班长，找你出去聊几句，主要是怕你一个新同学不太习惯，想给你介绍一下班上的事情。” “我很习惯，才两个课间就交到不少朋友了，你没看到？”高天问道。 王辉有噎住了。 说看到了？ 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说没看到，那不是说自己眼瞎嘛！ 麻痹！ 答案当然看到了。 要不是这样，怎么会找你？ 可王辉不能这么说。 他是班长，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新同学太受欢迎，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甚至担心自己的心仪对象也对这家伙产生好感，就沉不住气，跳出来压一压这位新同学呢？ 既然回答不了，王辉索性就做个鸵鸟，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他笑着继续道：“再一个，就是想关心一下你的学习。刚转来，因为各种不习惯，学习成绩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都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讲解。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是班长，帮你是应该的。” 高天呵呵一笑：“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参加高考，考个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 见王辉欲言又止，高天补充道：“你没听错，是参加高考。我前年开始自学初中的所有课程，去年一直在自学高中的课程，效果还不错。对了，我从小学开始，成绩就一直是全年级第一。” 哗…… 教室里一片哗然。 女生们，眼中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长得帅，居然还是学霸，而且是那种超级学霸！ 才初三，居然就自学高中所有课程了。 王辉也是目瞪口呆。 他觉得，这聊天根本没办法继续下去。 他就没遇到过这种人。 口才比自己好，长得比自己帅，连特么成绩也比自己牛逼。 遇到这种家伙，还怎么聊天？ 根本聊不下去。 本来是想敲打敲打这家伙的，结果，似乎是被反衬了。 他敢肯定，这家伙的形象，在他的衬托下，在同学们的眼中肯定又提升了一大截。 可不继续聊下去又不行。 他不仅没有达到目的，甚至反过来助了高天一臂之力，他怎么也无法甘心。 “自学高中全部课程，这牛逼吹得可真大……”王辉哼哼了两声。 高天耸了耸肩：“网上很多高中题目，找几个出来试试？” 自学高中全部课程，现在参加高考，考个重点大学没问题，这话确实有点吹牛逼了。 高天不是云蓉。 云蓉才五年级，为了跳级，为了让自己更像个成年人，她一直都在努力自学。两年下来，初中所有课程全部搞定。真要参加中考，高天都未必能够有她分高。 高天也正是因为云蓉，才试着自学了一下初三和高中课程。 结果还算可以。 但也仅仅是可以，他在读书方面虽然属于顶尖，但跟云蓉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更别说，他可没云蓉那么努力。 高中课程，没门能够达到及格线就算不错了。考重点大学什么的，完全没可能。 不过没关系，在座的都是初中生。谁懂高中课程啊！真要有人拿着高中课本来考他，他也照样说得头头是道，牛逼哄哄。 王辉无话可说，他刚才确实有找个高中题目来考考高天的想法。 可高天那自信满满的神情，让他不敢尝试。要是测试的结果证明了高天的话，那等于再一次给高天扬名。 “我爸……我爸跟校长很熟……” 他终于憋出一个优势。 我爸是李刚的典故刚出来时，他还是幼儿园小朋友。但偶尔也在网上见到过，所以从来没用过这种手段。 可眼下，他被逼急了，他必须要把高天压下来。 能用的，也只有这一个手段了。 跟面前这家伙比起来，似乎也只剩下这一个优势了。 “哦……”高天点了点头，然后就那么看着王辉，等待着他的下文。 王辉再次斯巴达了。 这种反应，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他能肯定，高天百分百是故意的，绝不可能猜不到他说这话的潜在意思。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刀明枪的抬出老爸来威胁高天，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来。更何况，他也可以预见，真要说了你要是不听话，我让老爸找校长收拾你，更丢脸的一定是他。 他咬了咬牙，凑到高天耳畔，恶声恶气的小声道：“不许跟赵琼雅聊天。” 这才是他来找高天的真正目的。 “赵琼雅喜欢小白脸，她会勾引我？” 高天一脸茫然的看着王辉：“赵琼雅是谁？” 轰！ 整个教室，乱成了一锅粥。 王辉只想一头撞死在高天的面前。 他终于看出来了，自己玩不过这家伙。 这家伙，简直黑了心肠。 惹到瘟神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收个小弟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了前排的一个女生身上。 这女生正是赵琼雅。 精致的脸庞，白皙的皮肤，别说初三六班，纵使放在整个年级，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 在初三六班的同学们眼中，赵琼雅就是那种冷傲冰山型的女神。 此刻，这位冰山女神的脸上，已经满是羞红。 “王……辉！” 她站了起来，瞪着王辉，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 “不是，我不是跟他说这个……” 王辉拼命摆手，他都快急哭了。 高天这一招，实在太狠了一些。 他不过是比不赢高天，实在忍不住威胁了高天一句，让他不得跟赵琼雅聊天。没想到，高天居然诬陷他说赵琼雅喜欢小白脸，会勾引他。 这让他直接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他在跟高天说悄悄话。 再加上高天刚来，根本不可能知道赵琼雅这个名字，必定是王辉说出来的。同时，也没人知道高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三大条件加在一起，就让人不得不相信高天的话了。 最起码，同学们信了八九成。 赵琼雅也是如此，所以又羞又气。套用一句经常在小说中出现的话，那就是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王辉已经死了千百次。 她根本就听不进王辉的解释，事实上，王辉也没解释什么。 她指着王辉，脸庞涨红。 嘴唇嗫嗫，想骂几句，可又骂不出来。 心中觉得委屈至极。 一转身，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对王辉，她原本还是有点好感的。 学习成绩好，家世好，人也帅气风趣。只不过因为她不想早恋，才对王辉没什么想法而已，面对王辉，也依旧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态度。 而现在，她是彻底恨透了王辉。 王辉也觉得委屈。 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有一瞬间，他真的想一头撞死在高天的面前，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出一口气，让高天受到惩罚。 高天则是咂了咂舌，这招狠倒是够狠，但貌似牵连无辜了。他事后，还得想办法弥补才行，等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你快点给我解释一下啊！” 王辉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毕竟是个初中生，他其实也没太大的坏心思。眼看赵琼雅趴在桌子上哭，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哭碎了。无计可施，解释也没用的情况下，他只能求助于心狠手辣，已经让他忌惮无比的高天。 “你自找的。”高天可不会同情敌人。 “你要是帮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找你麻烦。”王辉急道。 高天不屑一顾。 他才不怕有人找自己麻烦，这只会给他无聊的生活增添乐趣。 求之不得的事情。 眼看高天明显不太乐意，王辉愈发着急了，他咬了咬牙，急道：“只要你愿意帮我解释清楚，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真的什么条件都行？”高天呵呵一笑。 王辉眼瞳一亮，忙不迭点头：“什么条件都行。” 他的心中顿时激动起来。 虽然确实很着急，可他也不是全无小心思。 若是高天出面澄清，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仅是被冤枉的，也说明高天先前是故意陷害他。 这等于，不仅他的名声回来了，高天的形象也将一落千丈，简直一举两得。 当然，前提是高天提出的条件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就做我小弟吧！”高天忽然开口道。 王辉目瞪口呆。 他就有预感，高天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 这条件，也太狠了一点。 “这可是你说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高天满不在乎道：“要是不愿意也无所谓，我不勉强。当然，你要是答应了，那就得认认真真给我做小弟，别动什么歪心思。” 王辉默然。 “还有两分钟上课，你看着办吧！”高天轻描淡写道。 “好，我答应。”王辉咬了咬牙，不再纠结。先搞定赵琼雅再说，这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给高天做小弟，看情况再说。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也不用你当众宣布，也不需要你现在就做给同学们看，免得同学们怀疑你是用给我做小弟，换我帮你澄清的。” 既然是自己未来的小弟，高天还是要为他着想一下的。当然，也必须敲打敲打，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觉得无凭无据，事后可以反悔。真要这样，那可就是耍我，后果可不轻。” 王辉默然。 他确实有想过如果高天不让他在同学们面前亲口承认，等到高天帮他澄清之后，索性就拒不承认。 可高天都说这话，他还真有些不太敢否认了。 短短一个课间，在不知不觉间，他对高天已经心存畏惧。 高天不再理会王辉，趁着还有点时间，他起身来到前排，在所有同学的瞩目下走到赵琼雅的桌前。 “赵琼雅同学，刚才……其实王辉不是那么说的。” 赵琼雅停止抽泣，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高天。 高天抓了抓脑袋，将从约翰那里学过来的憨厚笑容露了出来：“对不起啊！刚才感觉班长想欺负我，所以我才诬陷他的。结果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所以、所以……” 他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真不是他说的？”赵琼雅问道。 高天抬起右手：“我对天发誓，他真没说过这话，都是我瞎编出来的。那个、那个……” “你得赔偿我……”赵琼雅恨恨道。 “赔偿，我赔偿……”高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咬牙道：“我当着全校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行不行？” “没那么严重。”赵琼雅摇头：“你得请我吃饭。” 这话一说出来，赵琼雅就有点后悔。 有点不矜持啊！ “嗯嗯嗯，我请你吃饭，我看到学校门口有很多饭馆。”高天露齿一笑，灿烂无比。 “你可真小气……”赵琼雅噗嗤一笑。 高天傻呵呵的笑着。 “琼雅，你看，我说了不是我吧？”王辉连忙上前。 “那还不是因为你欺负高天？”赵琼雅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心中的差评，没有降低哪怕一分。 王辉有些懵逼。 这什么情况？ 上课铃声响起，高天再度跟赵琼雅道了次歉，返回自己的座位。 路过王辉身边时，他拍了拍王辉的肩膀，傻呵呵的朝他笑了笑，与他擦肩而过。 王辉还是想一头撞死在高天的面前。 明明都已经澄清了，按理，赵琼雅应该很讨厌高天才对。 可眼下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他哪知道，高天的同学当中，既有顶级心理专家，又有影后级别的演员，还有个牛哄哄的、准备新电影横扫全球的大导演。 稍稍从他们身上学点皮毛，想要取得一个中学生的原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还有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够帅。 超级帅哥一副傻呆呆、憨憨的模样，那杀伤力，是绝对不输于呆萌妹子的，没几个女生扛得住。做错了事，就这呆萌帅哥的形象，起码就抵消了九成的怨气。 回到座位，高天的心情不错。 一上午不到，就结交了几个女生朋友，还收了个班长小弟。开学第一天，还是很有意思的。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史上最牛辅助 开学没几天，李峰打了个电话给高天，问问他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如他所料，这家伙过得还算不错。 虽然换了个新地方，但他很快就结交到不少新朋友。而且，京城可比苍南市大得多，有趣得多，各种好玩的地方多如牛毛，几乎没办法玩腻。 在高天看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每天都得抽出两三个小时来研究课题，周六周日起码也要抽出半天的时间出来。 当然，也只是小小的美中不足而已，高天在苍南市的时候，每天同样也要抽出时间来做训练任务。到了京城，只不过是把训练任务换成了研究课题。 十月初，蔡子龙重新回到竹林。 历时半年多，他的新电影终于杀青，只剩下后续制作和宣发工作。 新电影名叫《史上最牛辅助》，一个稍稍有点非主流的名字。 讲述的是灵气复苏，主角无意中获得可以操控别人气运的宝物，而后加入一个佣兵团，历经一个个事件，逐渐成长为团队中超级辅助的故事。 仍旧还是蔡子龙的喜剧商业片的模式，这个佣兵团，有一开战就丢下队员杀入敌营，找不到人影的暴力美女团长。 有剑法极强，喜欢直播让别人欣赏美貌，大战前后都得化个妆，力求片叶不沾身的超级帅哥队友。 有暗杀能力出众，把高手寂寞当成座右铭，虽然是个话痨，却只能自言自语，强迫自己对谁都爱答不理，努力高冷的队友。 有浪得飞起，伤势越重越威猛，每次都要假装弱鸡，让别人先砍个半死不活再爆发的队友。 …… 主角的任务，就是在战前给队友们加上气运，来上十套八套BUFF。同时反过来削弱敌人的气运，再来上十套八套NERF。 然后，一边给队友们喊666，一边大喊某某某快来救驾。 这之外，蔡子龙打算做成系列电影。每一部增加一个队员，将灵气复苏的原因揭秘、主角和队友们不断成长直到登上神坛作为贯穿整个系列的衔接。 第二部电影，蔡子龙是想进军全球电影市场的，而且他也夸下海口第二部电影，一定会比他的第一部《神奇学校毕业生》的华夏票房更高，而海外市场，票房又比华夏票房更高。 这牛逼，吹得稍微大了点。尤其是海外市场方面，就连蔡子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这第二部电影，自然得加入各种在海外市场受欢迎的元素。 宏伟火爆的场面、超省布料的美女、牛皮哄哄的台词……最重要的，是里面也不乏外国面孔。 外国大片为了华夏的票房，少不了请几个华夏明星在里面露个面，蔡子龙自然也会，而且做得更绝。 黑人、白人、混血儿……全球主要国家，蔡子龙都找了该国的明星参演。 不管戏份多少，起码都露了个脸。为此，蔡子龙可是砸出去了不少美元。 而且，他在华夏虽然是牛哄哄的大导演，在海外可没什么名气。所以，为了让各国的明星参演，还承诺若是不火，片酬再翻倍。 好在这也就第一部，等到第一部火了，就不是他求着那些国外的明星们参演，而是这些国外的明星们以参演他的电影而荣。就像这部电影，挑选华夏演员的时候，蔡子龙看中了哪位明星，对方几乎都是连剧本都没看，直接就在电话里答应了。没有档期，也要想办法弄出档期来。 没办法，《传奇学校毕业生》太火了。蔡子龙的第二部电影，就算拍得不怎样，起码也能透支一下名气，跟着小火一把。 “是分开上映，还是全球同时上映？”饭桌上，众人好奇的看着蔡子龙。 “全球同时上映。”蔡子龙解释道：“虽然还没联系主要票房市场的发行公司，但等宣传攻势起来，再谈起来要方便得多。” 众人皆是点头。 一部不出名的华夏电影，去找海外的发行公司代理发行，那是完全处在劣势。能有发行公司愿意代理，并且愿意运营上映，那就谢天谢地了。分成比例方面，运营推广程度什么的，别多想，因为想了也是白想，全看人家心情而定。 如果是一部超级出名，票房预期不错的华夏电影，那就完全不同了。商人逐利，只要确保有利益，那些发行公司会蜂拥而至找上门，反过来求蔡子龙同意让他们代理发行。 “什么时候上映？”杨兮兮问道。 “当然是老规矩，新年档！”蔡子龙不假思索道：“反正退休之前，一年一部电影，全都新年档上映，跟以前的贺岁片一样。当然，也不排除我哪一年心血来潮，打算花个三四年拍一部电影出来。” “还是新年档？不选圣诞节那天上映，或者暑期吗？” 众人有些意外，新年档，那可是华夏独有的重要档期。海外市场，最好的档期是圣诞，然后还有暑期档、感恩节档之类的。想要海外票房够牛逼，最好的选择就是圣诞，再或者是暑期。 而且，选择圣诞和暑期的话，华夏市场也不差多少，最起码圣诞没几天就开始元旦了。而暑期，在华夏同样也是大档期。 蔡子龙摇头，他不以为意道：“档期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质量。我当初，一直幻想着能够每年拍一部电影统治春节。现在终于有这个能力了，当然得实现初衷。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努力争取每年都拍出一部电影了。我其实更想时间充裕一点，花个两三年拍一部出来。” 众人也不过是有点惊讶而已，闻言皆是点了点头。 “老师，这回宣传，可得借用一下你的名气才行。”蔡子龙笑道。 李峰点头，这事，早在蔡子龙还在写剧本的时候就跟他提过，自然没什么问题。 而且，上映前是蔡子龙的电影借他的名气打开知名度。上映之后，可就是蔡子龙的电影帮他扩散知名度了。 蔡子龙新电影的海外票房能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大火是肯定的，只是大火也有等级之分。一部电影的票房，看的不仅仅是质量，而是有许多因素组成，只不过质量放在首位，也是最重要的而已。 第五百三十九章 球队现状 十月中旬，蔡子龙便开始正式宣传他的《史上最牛辅助》。 前期属于预热，自然不会把李老师给抬出来宣传。剧组只是发布一些剧照什么的，把参演的演员们拿出来宣传一番。 仅是如此，也引得各路大片紧张不已。 去年的时候，蔡子龙还是个新人，便将三部大片给统统干趴下。而今，蔡子龙也迈入大导演的行列，威胁自然更大。 更别说，蔡子龙的新电影，虽然不像上一部那样请了一大堆国际名模、女星和名媛客串，但同样也找了大量国际影星参演。 而且，新电影的总投资，若宣传所言没有水分，可是超过了十亿。 这是真正的大制作，不说跟国内的大片比，就算跟国外比，也差不了多少。 投资高不代表就一定是精品，一定能够成功。但相对于小成本电影而言，却更容易出精品，更容易成功。 那些准备新年档上映的大片，全都陷入到紧张当中。制片人、导演、主演明星们，纷纷四处打听这部电影的内容和质量，希望找到这部电影会扑街的地方。 事实，显然让他们非常失望。最起码，剧组放出来的剧照、片花，都无懈可击，都向所有人宣告这是一部场面火爆，笑料不断，还很养眼的电影。 不说大火，光是公布出来的片段，就已经让大量网友宣布一定会买票观影。至于有没有二刷、三刷，就看整部电影怎么样了。 跟华夏造成巨大轰动不同，蔡子龙的新电影虽然还没有跟国外的发行公司联系，但同样开启了海外市场的宣传预热。而结果，是连点小水花都没荡起来。很多外国观众虽然看到宣传，但下一秒便忘得一干二净。 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电影虽然也有他们本国的明星，却不是一线明星。一部本国二线明星参演，而且就露了几次脸的电影，想要记住实在很难很难。 好在这只是预热而已，主要目的还是先探探国外的媒体，为下一次宣传铺个路。 一直到十一月中旬，始终不温不火，慢慢宣传的剧组，忽然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华夏大导演蔡子龙，和方子翰、常山、安灵珊他们一样，都是李老师亲自培养的学生。 全球的网友们，霎时炸开了锅。 没人能想到，《史上最牛辅助》的导演，居然会是李老师的学生。 本就人人自危的华夏大片，更是彻底绝望。蔡子龙既然是李老师的学生，那第一部的成功自然不是偶然。而第二部，失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原本，并不怎么关注这部电影的外国网友们，也全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这部电影上面。 没办法，李老师今年实在是太火了。 上半年有陆兴生的慈善参观，年中的时候又有倾雪公司的李老师型香水。两件大事，让李老师的大名传遍全球所有的网络，让全球大部分的网友全都知道他的存在。 外国网友们不知道蔡子龙在第一部电影在华夏有多火爆，也不在意有多火爆，可他们知道李老师培养出的学生，全都是所在职业的巅峰人物。 若蔡子龙也没有例外，那说明他也将是导演行业的巅峰人物，说什么也要去影院瞅瞅电影拍得怎么样。 毫无悬念，蔡子龙的新电影，一夜间登上各国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 和蔡子龙所料的一样，各国的发行公司纷纷找上门来，商谈代理发行的事情。而且，保证全都是顶级大片的待遇。 …… 苍南市，大力足球场的训练场上，楚胜男正四处巡视，查看队员们的训练情况。 偌大的球场，一眼扫去，正在训练的球员足有百人之多。 有二十多岁的成熟球员，有十八九岁的年轻球员，也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球员。 经过三年多的发展，大力足球队，已经自成体系，有了自己的球员培养机制。每一个年龄段，都有着天才球员。其余的，也都拥有顶级天赋。 除了最早一批是靠着李峰帮忙挑选的之外，其余的，全都是楚胜男自己挑选出来。 最牛的，自然是李峰挑选的那一批人。 天赋值最低也超过了八十，一旦兑现天赋，随便出来一个，都有资格成为国际球星。而包括朱飞在内的三位，天赋值则全部超过了九十，一旦兑现天赋，那就是妥妥的超级球星。 有天赋不够，还得能培养起来才行。 各行各业，埋没的天才多不胜数，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就算被发现了天赋，那也需要有能力的人能够培养他，指点他，也同时需要他自己拥有足够的努力才有可能兑现天赋。 毫无疑问，在足球行业，楚胜男说自己是排在第二位的伯乐，没人敢说自己排在第一位。他的主教练、足球训练师职业，全部都是满值。 在她的指点和训练下，第一批球员，现在的能力值低的也超过了七十五，高的甚至已经达到八十五。当然，这并没有把朱飞他们三个算进去。 最勤奋努力，也是大力足球队最有名气的朱飞，能力值已经达到了九十三分。另外两位，距离九十分也相差无几。 三年多的时间，能让这些球员成长如此迅速，他们自身的努力功不可没，楚胜男的指点和培养同样也是居功至伟。 不光是培养方面，凭借满值的主教练、足球训练师能力，楚胜男在看人方面，同样有着极大的优势。 后期挑选的队员，虽然没有李峰帮忙挑选的那一期牛逼，但李峰来大力足球场的时候，也一一查看过，天赋值普遍在七十以上，其中也不乏八十、九十以上的。 而且，主教练的眼力虽然不比球探差，但强项可不是挑选潜力球员，而是运筹帷幄布置战术、掌控比赛，将球员捏成一团，把他们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而拥有这种能力的主教练，若是手下有着一群实力极强的球员，那这支球队，毫无疑问强得离谱。 这也是才三年多的时间，大力足球队就能战胜顶级豪门球队的原因。 楚胜男，现在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找一些国家队来练练手了。 “教练……” 正指点着队员们训练，一位工作人员带着几个人过来。 为首是两个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几个保镖和秘书。 楚胜男有些意外，这两位，都是牛人。一个是足协主席，一个更牛逼，是体育总局的局长。 第五百四十章 国家队教练 两位牛人，身为足球教练，楚胜男自然都认得出来。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朝着二人迎了上去。 “刘局长、杨主席，你们好。” “楚教练，你好你好。”二人也快走几步，上前热情洋溢的与楚胜男握手。 “你这足球场，占地面积不小啊！比起普通的职业球场都要大，各种训练设备和器材也应有尽有。”刘局长赞叹道。 “是啊！球员们的训练态度，似乎也非常努力。哎呦，我瞧见谁了？”杨主席啧啧道：“居然是朱飞，没想到，他都是世界级超级球星了，居然还在跟队员们一起训练。难怪他的状态能够保持得那么好，晚点我得找他要个签名才行，还有楚教练的。来之前，我孙子可是一直求着我，无论如何也要找二位要到一份签名。” “二位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楚胜男直接询问二人的来意，她可没什么客套的心思，跟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家常上面。 两个签名而已，这种事，眼前这位杨主席打个电话就能搞定了。这点面子，身为足协主席，那肯定是有的。 “是这样的……” 刘局长和杨主席互视一眼，旋即呵呵一笑，介绍道：“这不，世界杯预选赛已经开始了，国家队的战绩……稍微有点不太理想。托克斯教练觉得，球队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一个锋线球员和几个防守球员，而他看中了大力足球队的朱飞他们三个。所以，我们就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把朱飞他们三个征调到国家队去。当然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大力足球队每个月都有两到四场比赛要打。如果和预选赛有冲突的话，当然是优先大力足球队的比赛。另外，朱飞他们几个替国家征战，自然也少不了给予大力足球队一定的补偿。他们的薪水，将由国家队全部支付。这之外，他们进球和拦截成功，都有额外的奖金。不光他们本人有将近，大力足球队也有相同的奖金。楚教练，你看……” 楚胜男摇头，她很干脆的摇头：“抱歉，朱飞他们就算加入国家队，国家队打进世界杯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所以，我不会同意的。这一点，早在上半年的时候，足协就已经联系过我，我已经给出回复了。” “这个……” 杨主席有些无言以对，上半年的时候，他确实让一位副主席联系过楚胜男，得到了相同的答复。可那时候跟现在不同，那时候，预选赛还没一直连败，国家队压力没那么大。 拒绝也就拒绝了，没关系。 毕竟，增加几个国家队队员，而且还是主力队员，那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国家队的队员位置，向来都是粥少僧多，本来就不好分。好不容易分好了，结果要替换掉三个，那问题更大，搞不好闹出什么大乱子都有可能。 所以，拒绝也就无所谓了。 可现在不同，国家队连败，打进世界杯的可能性已经下降到微乎其微的程度，来自于球迷们的压力才是最恐怖的。相对而言，来自于国家队队员和各俱乐部的压力，再或者利益，反倒有些无足轻重了。 杨主席也很无奈。 进不了世界杯没关系，可问题是，眼下还处在预选赛的第二个阶段。 不说拿所在组的第一名吧！起码拿个二三名次，有资格进入预选赛的第三个阶段。 上次的世界杯预选赛，国家队就是倒在第三个阶段。可现在是一直连败，后面剩下的几场除非全胜，才能确保一定可以进入预选赛的第三个阶段。 哪怕输了一场，这事都很悬。 连第三阶段都进不去，更别说第四阶段，这在球迷们看来，简直是不可原谅。别说足协，体总都不好交代。 “楚教练，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托克斯下课，国家队交由你来执教？” 刘局长在犹豫片刻之后，抛出了他跟杨主席商量的B计划。 球队输球，黑锅自然是甩给主教练。 其实，早在一年前，让楚胜男执教国足的呼声就很高。足协也试着跟楚胜男接触了一下，不过双方都没有谈拢。 足协希望执掌一切，楚胜男同样不希望被任何人干涉，双方谁都不肯有一丝一毫的退让，自然无法谈妥。 眼下情况特殊，足协不得不做出巨大让步。 楚胜男怔了怔，不由看向杨主席：“足协同意我的所有条件？” 杨主席点了点头：“基本上全部同意，楚教练有权决定球队的一切训练、休息、备战，我们唯一的条件，就是保留球队现在的框架。当然，楚教练可以适当增添几个球员名额。” 楚胜男差点骂人。 这位杨主席是让步了。 甚至让出了几个核心的权力。 但保留了一个核心权力，那就是换人。 而她，最想要的权力其实也是换人，然后才轮到训练、备战之类的。 没有换人的权力，把朱飞他们三个带上，再凭借她满值主教练的能力，不管队内存在着什么样的利益纠葛、争斗和麻烦，征服一批球员并不难。她有绝对的把握打进世界杯，甚至在世界杯取得一个还算不错的名次。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绝对的控制权。 没有控制欲的教练，绝对不是一个好教练。楚胜男喜欢听话的球员，甚至超过了喜欢一群实力强大的球员。 只有一群听话的球员，她才能将所有球员捏成一团，发挥他们最大的实力。她才能在球场上如臂指挥，将整个团队的实力发挥出来。 哪怕其中有一个刺头，也是她绝不喜欢的存在。 这也是教练和球员之间，尤其是和大牌球员之间，往往容易爆发冲突的原因。 主教练需要绝对听话的球员，而球员毕竟不是机器人，他们都是成年人，拥有自己的思想和脾气。而且还都是在聚光灯下享受荣耀和追捧，身价千万数亿的球员。 想要拥有一批绝对听话的球员，那就必须像楚胜男这样，自己即是老板又是主教练，在所有球员都还在微末的时候培养他们，让他们拥有今日的实力和荣耀。 大力足球队就是如此，楚胜男握着球员们的钱袋，再加上让人心服口服的能力，这才造就出一支绝对听从指挥的球队。 论球队的整体实力，大力足球队眼下顶多也就有资格在五大联赛中竞争一席之地而已。换一个教练，进到五大联赛，恐怕也就能拿个前十的名次。 可加上楚胜男，加上楚胜男还是老板，大力足球队才拥有战胜顶级豪门的实力，甚至令楚胜男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一些国家队进行比赛练手。 之所以考虑，不是因为大力足球队还没那个实力，而是楚胜男以前输太多了，她不想再输。没有五成以上把握能够战胜任何强队，她是不会同意比赛的。 大力足球队眼下的实力，对上一些普通的国家队，绝对是完虐对手的存在。可面对一些顶级球队，赢面还是只有两三成左右。再给她一年半载的时间，她才有信心率领大力足球队战胜任何球队。 没有足够的权力，楚胜男完全没兴趣执掌国家队。 这样，她还不如等后年的世界杯结束，分出冠军之后，悬赏巨额奖金邀请世界杯的冠亚季军跟大力足球队一战。 到时候，就算冠亚季军把所有顶级球员集结在一起特训，楚胜男都有十足的把握率领大力足球队击败对手。 第五百四十一章 达成一致 “怎么样？” 刘局长和杨主席都是满心期待的看着楚胜男。 楚胜男再次很干脆的摇头。 “为什么？” 刘局长和杨主席都有些无法理解。 成为国家队主教练，这是一种无上荣耀，是所有教练的终极梦想之一。 手握大权，这同样也是主教练们最大的希望。 缺的，不过是人员方面的权力稍稍有点限制而已。 在他们看来，楚胜男尽管已经功成名就，而且是李老师的学生，不缺荣耀。但国家队主教练，这毕竟是个全新的体验。率领球队征战世界杯，这对任何教练来说，也应该是充满了诱惑力。 楚胜男淡然道：“我没兴趣执教一支没办法完全掌控的球队。” “你放心，球员们绝对听从指挥。” 杨主席连忙道：“如果有任何球员不服从你的指挥，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严肃处理。” 楚胜男摇头不语，这就是她没兴趣的原因。遇到刺头，自己无权开除，还需要往上面告状才有可能，这完全打击主教练的权威性。而且，告状还未必有用。 别看杨主席现在说得轻松，真要处理某位大牌球员，这位杨主席就未必乐意了，到时候肯定得找出各种而言的理由来拒绝她。原因很简单，大牌球员，哪怕是不善于交朋结友的，也或多或少有些人脉。 一旦被开除出国家队，不仅荣誉没了，而且铁定被球迷们唾骂，这对任何球员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对于大牌球员而言，同样也是如此。所以，他们肯定得动用一切手段和人脉来保住自己在国家队的位置。 这位杨主席，可不像是铁面无私的人。 “楚教练，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为国争光的事情。如果能率领国家队打入世界杯，我相信，不仅全国的球迷们感谢你，李老师他老人家肯定也会为你感到骄傲。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刘局长不想放弃，预选赛第二个阶段都过不去，不光杨主席没法交代，他都有些没法交代。 这几年，华夏可是涌现出不少的球星。不光是楚胜男培养的那一批，国家的球星们，大多有在五大联赛踢球的经历，而且有不少还是主力球员。 打成这样，主教练得背锅，可他一个人背不动那么大的锅。就连杨主席也背不动，到时候，少不了他也跟着背一部分。 所以，他还是很希望大力足球队的三位顶级球员加入国家队，甚至更进一步，楚胜男也接任国家队主教练的职务。 楚胜男却还是摇头，毫无疑问，她的态度非常坚决。 “楚教练，你再考虑考虑？”刘局长有些急了。 楚胜男不想再聊下去了，足协不肯把所有权利教给她，她是不可能接任国家队主教练的。 正准备开口找个理由离开，话还没出口，楚胜男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道：“刘局长、杨主席，如果反过来，只要你们愿意把所有权利交给我，你们觉得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让你们这么做？” 二人面面相觑。 估计什么条件都没用。 要是什么权利都交给楚胜男，楚胜男索性把国家队全部换成大力足球队的队员，那乐子就大了。 足协得被国家队的那些主力球员们给掀翻桌子不可，而他们两个，恐怕每天也得接到各种而言的质疑和求情电话，这些电话，还都是他们不好拒绝的。 楚胜男给了个条件：“如果，我能保证拿到世界杯冠军呢？” “那也不行……” 刘局长和杨主席皆是摇头。 楚胜男顿感失望，她其实挺想执掌国家队的。 虽说她执掌国家队，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基本上可以肯定整个国家队绝大部分的主力都是大力足球队的球员，实力和人员方面没有多大区别，但意义完全不同。 尽管她可以在世界杯结束之后，悬赏巨额的比赛奖金，邀请世界杯的冠亚季军打一场比赛，并且战胜它们。但这跟率领国家队打进世界杯，并且一路过关斩将拿下世界杯冠军是完全不同的。 可惜，眼前这两位牛人都不同意。 “是真的不行……楚教练，你得明白，国家队的名单已经确定。小范围的调整没问题，要是大批大批的替换，那是会出大乱子的。再说，国家的球员，尤其是主力，实力并不差，没有打出成绩，完全主教练的实力太差。要是换成楚教练你出马，肯定不会如此。” 杨主席怕楚胜男不懂里面的事情，努力解释着。刘局长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他看向楚胜男：“楚教练，你刚才说的条件，是打进世界杯？” “我说的是拿下世界杯冠军。”楚胜男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 刘局长和杨主席都是满脸不信。 开玩笑，世界杯冠军？ 这是华夏能拿的吗？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能够打进世界杯，他们就觉得非常不错了。虽然算不上历史性的突破，但对好几届没有打进世界杯的华夏队而言，已经属于前进了一大步。 世界杯冠军？ 他们从未想过。 估计华夏的球迷们也从未想过。 “为什么不可能？”楚胜男反问道。 “因为……” 杨主席想解释，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以华夏国家队现在的实力，别说拿世界杯冠军了，打进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的第三阶段都难如登天。 可要是把国家队换成大力足球队，好像就有点不同了。 大力足球队，可是战胜过五大联赛的顶级豪门，而且还赢得很轻松。 这实力，比起整个国家队都高出了几个段位。放在亚洲，哪怕把各国的国家队算进去，也绝对是实力最强的球队。 若是用大力足球队取代国家队，打进十六强的几率起码有八九成。要是再有点运气，打进前八强的可能性都不低。 至于四强，或许可能性不大。但问题是，世界杯还有一年半的时间，现在还是预选赛阶段。 一年半以前，大力足球队也才勉强能跟五大联赛排名垫底的球队一战而已。一年半的现在，五大联赛的顶级豪门都不放在眼里了。这进步，简直堪称飞速。 如果能够保持这种提升速度，哪怕只有五成或者三分之一的提升速度，一年半之后，打进四千也并非难事。至于冠军，那就需要点运气了。 实际上，历届世界杯，冠亚军实力差距很不并不多。谁是冠军谁是亚军，运气很重要。 “你有几成的把握？” 刘局长和杨主席全都心动了，他们来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觉得能够杀进世界杯，哪怕是杀进预选赛亚洲区的第四阶段，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直到现在，他们才突然醒悟过来。 要是不仅可以打进世界杯，还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哪怕不是冠军，就算是八强，都是个巨大的荣耀和政绩。 拿到世界杯冠军的话，他们直接就要上天了。 “九成！”楚胜男毫不犹豫道：“另外的一成，是亚军。” 真的假的？ 刘局长和杨主席感觉自己要疯了。 “那个、那个……我脑袋有点乱，需要捋一捋，也需要静静，能不能让我们考虑一下，我们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刘局长有些头晕。 杨主席也深有同感的点头。 “行！”楚胜男点头。 “我们会尽快给你回复的。”刘局长又重复了一句。 楚胜男再次点头，等到二人告辞离开之后，把他们一路送出球馆。 如刘局长所言，二人在缓过劲来，再商量了一番得失之后，很快便给楚胜男打来电话。 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答案，自然是没问题。 再多的麻烦，跟世界杯冠军给他们带来的荣耀和政绩比起来，就完全不值一提，他们算得很清楚。 第五百四十二章 强势降临 一个星期后，足协正式在京城召开新闻发布会。 到场的记者很多，球迷们也投入了巨大的关注度。 原因很简单，国家队连败，进入预选赛第三阶段的希望已经极其渺茫，足协也该站出来道歉和给个解释了。 “我觉得，背锅的肯定是托克斯。这德国老头，得下课了。” “铁定下课，国家队打成这样，他本来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只好奇，足协会不会道个歉什么的。” “别多想，那是不可能的，好奇一下谁会接任国家队才是正道。” “谁接任都一样，这一波连败，后面的比赛，除非全胜，否则只要输一场就悬了。” “也不是谁接任都没用，一平三负，排名小组倒数第二，还剩下四场比赛，要是楚胜男出马的话，或许能带领国家队杀进第三个阶段。” “那也未必，楚胜男的执教能力毋庸置疑。但大力足球队能有今天的战绩，她培养的那一批球员也是功不可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楚胜男执教国家队，手头上的那些球员摆在那里，可以用的牌就那么些，想打出什么亮眼的成绩很难。而且，这还是一个因素。再来，国家队的那些球员可不是楚胜男培养出来的，听说楚胜男脾气很大，一言不合吵起来，搞不好就得乱成一锅粥。还有就是权力方面，楚胜男为什么一直拒绝国家队主教练的职务？不是她不想执教国家队，而是足协不肯放权。没有足够的权力就放不开手脚，很难有所作为。到时候，有功劳是足协领导有方，没出成绩就是主教练执教无方，换谁也不愿趟这种浑水。” “估计我这辈子是看不到国家队再打进世界杯了，我得告诉我儿子，下次国家队再打进世界杯，一定要说给我听。” “别急，你儿子也未必也看得到。你可以把这个梦想作为祖传梦想，一代代传下去。” 网上热议纷纷，众人都在猜测，在托克斯背完锅之后，谁会成为国家队下一任主教练。 新闻发布会上，和众人所猜测的一样，杨主席正式把锅送给了托克斯。当然，托克斯是名帅，又是外国人，这种锅肯定不会直接往人家头上盖。内容，只是说托克斯主教练因为身体原因，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辞去主教练的职务。 至于谁将接人主教练的职务，杨主席报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名字。 楚胜男！ 国家队第一位女性主教练。 球迷们觉得，唯一一个能够把国家队从深渊里拉出来，但又不可能接手国家队的教练。 这太出乎意料了。 楚胜男走上台来，简单干脆道：“正如杨主席所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国家队的主教练。我相信很多记者朋友和球迷们想知道我对战绩的预期，我只能说，拭目以待。另外，国家队现在由我全权负责，国家队队员方面，现有的队员只会保留零到三成，预选赛第二阶段结束之后正式换人，想留下的可以把实力拿出来。” 哗…… 全场一片哗然，所有收看直播的球迷们，也是目瞪口呆。 紧接着，就是一片欢呼。 哪怕是会场上的记者们，也是如此。 现有的队员只会保留零到三成，这说明什么？ 说明最起码，大力足球队的主力球员们会全部进入国家队。 国家队要是最终一个符合楚胜男心意的都没有，等于直接改成大力足球队也毫不为过。 “天啦噜，我感觉球迷的春天要来到了。” “不是春天，我觉得应该是火热的夏天。” “不过话说回来，听楚胜男这意思，是打算等第二阶段结束之后才换人。这也就是说，第二阶段结束之前，还是保留原来的国家队阵容。现在是1平3负，还有四场比赛。全胜的话就是4胜1平3负，在小组的胜率都比较平均的情况下，拿到第一应该问题不大。要是输一场，那可就是3胜1平4负，小组排第二没问题。可第二阶段的规矩是八个小组第一名直接进入十二强，第二名看胜率挑选出四支球队进入十二强。才3胜1平的战绩，在很多战绩悬殊的球队，可能连第三名都比不过，只能期待其它小组的战绩也比较平均才行。” “想要一场不输，换成大力足球队肯定没问题。以大力足球队连五大联赛顶级豪门都能干掉的实力，在亚洲绝对是独一档，见谁灭谁的存在。可换成国家队……加上又是临时接手，半个月后就要迎来第五场比赛，问题很大啊！” 球迷们有些忧心忡忡。 可别因为刚刚接手，对球队和球员们不熟悉而输了比赛，那可就只能期待四年后再来了。 毫无疑问，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十一月十二号，亚洲区预选赛第二阶段C组的第五轮，华夏队与暂时小组排名第一的卡塔尔队正式开始。 上一届的世界杯，举办方就是卡塔尔。在亚洲，卡塔尔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排在第二档当中。 而华夏队，排在第一档。 四轮比赛下来，卡塔尔凭借2胜1负1平的战绩排名小组第一，而华夏队，却在五支球队当中排名垫底。 也正是因为如此，球迷们才极度不满。 以华夏队的整体实力，在第二阶段本该轻松获得小组第一。 球迷们不知道，楚胜男也是这么觉得的。 华夏队其实不缺实力，只是因为内部太乱，主教练的头顶又压着个足协指手画脚，条条框框太多，这才迎来了一波连败。 她接手之后，和前任主教练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她手握大权，甚至有资格把所有球员都给踢出国家队。 光凭这一点，就没有球员敢跟她对着干。 光凭这一点，她就有绝对的把握率领华夏队迎来一波四连胜。 更别说，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她把华夏队的队员们研究透彻，把接下来的四个对手研究透彻。 第五轮的比赛，是在卡塔尔的首都多哈进行。 卡塔尔拥有主场优势。 可主场优势这玩意，只有在势均力敌或者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有巨大作用。 开场五分钟，华夏队便首开纪录，成功破门进球。 而实际上，在两分钟的时候，楚胜男设计的一套针对性战术就差点首开纪录。只不过缺点运气，前锋虽然都带球杀进禁区了，却还是被守门员给把球扑了出去。 第十五分钟，华夏队再次破门。 二比零。 卡塔尔队有些懵了。 身为阿拉伯国家，拥有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卡塔尔不缺钞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甚至排名世界第一。国家队的主教练，自然是请顶级名帅。 可再顶级名帅，开场十五分钟就被打了个二比零，还是有些懵逼。 尤其让这位顶级名帅郁闷的，是楚胜男压根就没有见好就收，开始收缩防守的打算。 华夏队，仍旧还是狂轰乱炸，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三比零、四比零、五比零…… 卡塔尔队的队员们早没了斗志，顶级名帅也被炸得头晕目眩，索性坐在板凳席上撑着下巴，目光有些涣散，似乎是在怀疑人生。 最终的比分，定格在了十比零。 别说华夏，就连欧洲的足球强国，体育媒体也不得不报道这场比赛。 蒂花之秀！ 所有华夏球迷，都向楚胜男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在楚胜男的手中，华夏队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没人再怀疑楚胜男打算在第二阶段的比赛结束之后，再决定国家队的队员名单是否有些托大。 那些有志于拿到世界杯入场券的亚洲强队们，陷入惶恐当中。 没有任何国际大赛经验的楚胜男，用一场完美的执教，宣告了她的强势降临。 别说把大力足球队搬进国家队，哪怕是现在的国家队，都属于亚洲无敌的存在。 第六轮比赛，在十七号开打。 华夏队VS不丹队。 十五比零！ 楚胜男还是强势无比，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可怜的不丹队，早在上上届的预选赛上，被华夏队打了个十二比零，被卡塔尔队打了个十五比零，已经让他们整支球队都怀疑人生了。经过八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实力提升上去，甚至都有机会冲进第三阶段，又被打了个十五比零，这让很多不丹的球迷都想抱着炸药包冲进华夏队的休息室。 再下一场比赛，还要到明年的三月份才进行。 刚刚接任国家队才半个多月的楚胜男，尚且能让华夏队打出如此华丽和强势的比赛，四个月后的比赛，已经没人担心会输。 华夏的球迷们，很幸福的发现，他们已经用不着担心华夏队能不能打进世界杯，而是可以憧憬着在世界杯赛场上，华夏队没有被分进死亡小组，然后成功杀进十六强，甚至是杀进八强。 第五百四十三章 娱乐中心 十二月，‘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娱乐中心终于建成招商。 整个娱乐中心共十二层，占地面积达到一万多平米，建筑面积则高达十多万平米。 招商广告，就直接贴在了娱乐中心那宽大的大门旁。 学校的学生们，早在娱乐中心开建的时候，大部分人就开始全程关注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全职业名师学校’没什么娱乐场所。 仅有的两个去处，一是小山坡，一是小河。可两个地方，局限性太大了。休闲娱乐方面，休闲的比重远远大于娱乐。 ‘全职业名师学校’是整个华夏管理最松散的学校，但同样也是学生们最努力的学校。只要不是过来混生活费贷款的，谁都不想五年之后无法通过考核毕业不了。 可再怎么努力，也总归需要一定的娱乐活动。铁人什么的，终究还是屈指可数。 娱乐中心，无疑是个放松和娱乐的最佳场所。 因为按介绍，娱乐中心的规矩并不严厉，甚至比外界都要宽松一些。 影院、KTV、足浴桑拿……就算是赌场，在‘全职业名师学校’都可以存在。 只不过，赌场不想外界那般，下注都是几十几百几千甚至几万。最低的筹码，是一分钱。最高的筹码，也只有一元钱。而且，兑换筹码，一天最高不得超过一百。 甚至于，赌场的盈利也有限制。一旦每月的盈利超过上限，整个赌场就将关停。 纯粹就是娱乐，和学生们平常在宿舍打打斗地主什么的差不多。甚至于，输赢比那还要小。 毕竟，赌场有盈利上限，虽然总归每月肯定还是盈利，但不是那么暴力的话，学生们进去玩，十次还是能赢个三四次的。运气好，说不定十次能赢个七八次。 当然，不管输赢，一次估计也就几十块钱。因为学生们不仅有兑换筹码的限制，也同样有不得超过一百块的赢钱上限。甚至于，还有时间方面的限制。 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开赌场，想要赚大钱是不可能的。想要在‘全职业名师学校’的赌场赚大钱，同样也是不可能的。 “这个健身房的布局不错，这个影院也还可以！” 竹林的凉亭里，李峰认真的研究着各种申请。 娱乐中心是‘全职业名师学校’最大的娱乐活动地址，李峰自然极为看重。 所有的申请，最后一关的决定权在他这里。 娱乐中心的店铺，面积都很大。完全不像宿舍楼下方的店铺那样，最多的也就百来个平方，小的只有四十几个平方。娱乐中心的店铺，小的都有一百多个平方，最大的，甚至有五六千个平面，占据半层的空间。 面积大，选择自然就多。 甚至于，所有的申请里面，还有突发奇想，脑洞大开，想开家小型赛马场的。 这就有点太夸张了。 最大也就五千个平方，就算找些小马驹过来比赛，场地也不够啊！更何况，跑马得要草场，总不能在大理石瓷砖上跑，那得请几百个兽医才够。 再说，楼上轰轰隆隆的跑马，其它店估计都不用开了。KTV的隔音效果，都未必挡得住那声音。 偏偏，这赛马场还通过第一轮申请了。 李峰再仔细一看详细内容，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心中产生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感觉。 确实是赛马场。 不是他想的赛马。 是海马！ 该学生的想法，是在场地中央建一个正方形海洋生态系统。没比赛的时候，就当成海洋馆来经营。有比赛的时候，拉一批海马出来比赛。 当然，这些海马都是要编号，要训练的。最起码，总要让观众们知道每只海马的体重、最快速度之类的。再一个，比赛的时候，这些参赛的海马，总不能停在那里不动，得训练它们看到某项食物或者什么的，养成不停往前跑的惯性。 这家赛马场的申请，让李峰有些纠结。 毫无疑问，这赛马场一旦建成，肯定大受欢迎。不光是喜欢赌的，老人、女人、小孩同样喜欢过来。 可这赛马场，毕竟是赌博性质的。 以李峰的构想，所有赌博性质的娱乐，盈利是肯定要严格控制的。 可这赛马场跟其它的赌场不同，成本太大。 不光造价高昂，养护费用也高得离谱。光凭门票什么的，绝对是要亏本的。 而且，前提还是整个娱乐中心，李峰不收任何租金，只收取水电费和少量的维修费。 想要保本甚至盈利，就得加大筹码的金额才行，这跟李峰的想法有着巨大的冲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富二代接手。 事实上，申请这个赛马场的学生，就是个富二代。 从申请书上的内容来看，他已经做好了亏一大笔的心理准备。 之所以弄这个赛马场出来，完全是想给学生们增加一些新奇的娱乐活动，同时也给自己打打知名度。 等到他毕业之后，自然也会有富二代出来接手。因为相对而言，一年花个千八百万，让自己在一群未来前途无量的同学面前拥有极高的知名度，算起来并不吃亏。 可这同样也跟李峰想让学校更加纯粹一点的初衷有所冲突。 学校的学生想给自己打打知名度，这没问题。可以靠口才，可以靠头脑，哪怕是在学校玩一场果奔，李峰都没意见，顶多给他记上一笔而已。但隐晦的拿钱开路，就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犹豫再三，李峰最终还是批了这份申请。 不过，不是交给这个学生经营，而是把这个赛马场交给这个学生管理。 老板，是李老师。 李峰觉得，这个赛马场还是挺有意思的。他打算投入更多，索性建个占地不算大，但内容丰富的海洋馆出来。 至于每年亏损的那点钱，增加到学校的开支当中去，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也就当做多建了个图书馆了。 一连考虑和琢磨了三四天，李峰才把整个娱乐中心所有店面的申请给全部批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各种装修了。 速度快的，十几天就正式开业了。速度慢的，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只有那些需要各种设备，而且装修非常费时的，才可能要到新学期开学之后才能正式营业。 到十二月底，整个娱乐中心，开业的已经超过了七成。 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电影上映 来到二月，学校的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的给自己放假。比起去年过年，整个学校几乎全部走空，这次有少部分不需要走亲戚朋友，且家属全都跟来学校的学生，依旧留在了学校。 李峰抽空查看了一下第一届学生的相关能力值，普遍都已经超过了六十分。勤奋好学的，甚至已经非常接近七十分了。 七十分，是李峰给学生们定下的毕业考核标准。 这也就是说，有些勤奋好学的学生，虽然才学习两年，就已经即将达到通过毕业考核的标准。 李峰原来的预期，是勤奋好学的学生差不多需要三年左右才有可能通过毕业考核。而实际上的成长速度，明显要比他预期的快了不少。 若没什么意外，五年时间，第一届学生通过毕业考核的数量，应该不会低于八成。 这比例，同样也比李峰预期要高出许多。 李峰最初的预期，是能有五成通过毕业考核就不错了。毕竟，也确实有不少抱着无息贷款生活费，然后在学校潇洒过日子想法的人。这之外，虽然通过面试入学的虽然都是天才，但天才也是需要勤奋才能将天赋兑现出来的。 在管理制度不够严格，李峰也没什么经验的情况下，对于考核结果自然不会报以太大的期望。 实际上，如果有五成的毕业成功率，在李峰看来就已经不错了。 这些学生，可都是天才型学生。一旦成功毕业，不出十年，必定成为所在行业的佼佼者。二三十年之后，注定有人成为所在行业的王者。 五成的毕业成功率，等于每年都能培养出五千左右的高端人才。 李峰已经很知足了，没想到，按现在的发展速度，最终的毕业学生可能达到八成。 这可是不小的惊喜。 李峰成就感十足。 天才很多，甚至于，人人都是天才。只不过，大部分都被埋没了天赋而已。就算被挖掘出天分所在，李峰相信，成功培养出来的几率，肯定也不超过两成。 而‘全职业名师学校’，成功率稳过五成，甚至可能达到八成以上。 牛得一塌糊涂。 初一，蔡子龙的新电影正式上映。而且，还是全球同步上映。虽然因为时差的缘故，有早有晚，但全部都是零点正式上映。 大年三十的晚上，各大影院外，挤满了影迷。 虽然很多人都没抢到票，但并不妨碍他们齐聚影院，哪怕是第一时间打听一下怎么样也不错。运气好，说不定能够高价买到别人手中的电影票也未尝可知。 翌日上午，李峰搜了下零点场的票房。 没有任何意外，火到爆炸。 零点场票房，达到了破纪录的七千多万。 不仅是华夏，全球各国的零点场票房同样大火。虽然不到破纪录的程度，但都属于名列前茅。 华夏的零点场破纪录，主要靠的是蔡子龙上一部电影的大卖。而全球各国的零点场票房同样大卖，功劳就得属于李峰了。 没有李老师那巨大的影响力，蔡子龙的新电影，能不能在全球上映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大火了。 当然，零点场票房大卖，其实算不得什么。甚至于，就算是破纪录也不算什么。靠的，都只不过是名气而已。 最重要的，是口碑。 以蔡子龙的导演和编剧的能力值，加上又考虑和照顾到了海外票房，口碑自然极佳，甚至称得上爆表。 首日票房很快出炉，华夏票房，高达六亿，再次打破国内的首日票房记录。另外几部大片，全部沦为炮灰。蔡子龙新电影的排片率，从初二起便增加到了百分之八十多。 海外票房同样不俗，达到了八千多万美元。虽然比华夏的首日票房低，这成绩已经算是极佳。 至于能不能达到蔡子龙所说的，海外票房超过华夏票房，蔡子龙并不担心。一部电影，前期票房靠的是名气和宣传，中后期靠的，就是口碑和质量了。 用不了多久，以海外票房现在的势头，势必超越华夏票房。 情况，也正和蔡子龙预测的那样发展。 华夏票房不断逆天，破首日票房记录，破两日票房记录，破三日票房记录。海外票房则更牛，直接就是逆势上涨。接连数天，票房一日比一日高。一直到三四天之后，才开始下滑。而且，下滑的幅度并不大。 若没有意外，蔡子龙极有可能实现自己的预言：华夏票房打破纪录，海外票房则超过华夏票房。 如此算起来，等于全球票房超过二十亿美元。 超过二十亿美元，意味着蔡子龙的新电影，将成功跻身全球历史票房前十的行列。 至于具体可以排到多少位，就得看后续的票房如何了。 李峰一直到初十，才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不是他不想早点给蔡子龙捧场，而是没办法，他抢不到票。 上映前一个多星期，小县城的那家影城是天天爆满。几乎一开始预售，不到半分钟就无票可售。李峰也没兴趣准时去抢票拼手速，索性就一直拖着了。 一直到初十，他才买到电影票。 过了元宵，蔡子龙的新电影依旧火爆。但在网络上，不管国内国外，第二届‘李老师奖’依旧开始抢夺关注度。 比起第一届‘李老师奖’在国际上默默无闻，第二届‘李老师奖’在国际上的受关注程度，则几乎是反转过来，达到了让人惊叹的程度。 全球起码有超过十亿的外国网友都在等待着第二届‘李老师奖’正式开始，起码有两三亿的外国网友，有意向给主办方寄来投票信。 会有如此夸张的影响力，最主要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李老师在全球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还因为第二届‘李老师奖’，已经有大量外国人报名参加。 且比例，多达四成。 恐怕到了明年，外国的参赛者数量就得超过华夏本土的参赛者。 不光是李老师奖，报名‘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外国人数量也在不断增加。虽然没‘李老师奖’那么夸张，但增长速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者不同之处，只在于李峰并不限制‘李老师奖’参赛者的外国人比例。也就是说，哪怕‘李老师奖’的参赛者全都是外国人也可以。 但‘全职业名师学校’，他却打算控制比例，外国人的数量不会超过三成。 第五百四十五章 预定刷卡 三月一号，‘全职业名师学校’的第三届新生开始入学报到。 仍旧还是一万左右，和前两届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一万新生中，有了外国脸孔。 数量不多，也就二十几个。 不过，李峰可以预见。等到明年，报名入学的新生，起码能够翻个十倍。 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中文太过于深奥了。 没点语言天赋，实在很难在短时间内学会。 三月一号，也是第二届‘李老师奖’正式开始的时候。和预期的一样，全球所有网友，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参赛者的身上。 还没开始正式投票，主办方便开始收到大量来自于全球各国的投票信。 无论是学校还是李老师奖，今年都有了个质的飞跃，正式成为了全球性质的学校和奖项。 三月中旬，国家队迎来了第二阶段的第七场比赛。 超过八成的队员，被大力足球队的球员取而代之。可以说，就算把国家队说成是大力足球队也毫不为过。 可事实上，这比例比楚胜男预估的要高得多。 虽然她对外宣布的是零到三成之间，可实际上，她自己预估的一成左右。 国家队，实力能跟大力足球队队员们一较高下的，其实也就那几个核心主力而已。 这几位核心球员要是能够确保听话，楚胜男确实打算留下来。而人数，在一成左右。 让她没想到的，是替补球员当中，反倒被发掘出不少球技出众的球员。 最终的结果，反倒是好几名从未上过场的替补球员被留了下来。而且，有一位甚至直接成为球队的主力，楚胜男专门给他安排了数套战术。 现在的国家队，可以称之为大力足球队。但实际上，实力比大力足球队更强。 楚胜男在球场上，根本就不会顾念面子什么东西。实力强的留下，实力弱的靠边站。没有得到她的认可，那两成的老球员，一个都不可能留下。 而得到他的认可，就意味着这些留下的球员，有资格取代大力足球队相同位置的队员或者替补队员。 大力足球队的实力，本就足以纵横整个亚洲无敌。一支更强的国家队，别的不说，就算现在参加世界杯，楚胜男都有信心杀进八强，甚至打进四强。 第二阶段第七场比赛的结果，是十二比零，而且还是国家队所有主力球员没有上场，下半场也没怎么进攻的结果。 虽然仅仅只是第二阶段，参赛的球队，只不过是亚洲前四十强，很多球队甚至连一支职业俱乐部都打不赢。但华夏国家队在亚洲一骑绝尘的势头，已经无人怀疑。 三月底，在李老师奖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候，李峰终于忙完了开学的那一个阶段。 周六，在书店坐了一会儿，他独自一人开着电动车来到娱乐中心。 娱乐中心而今已经全部开业，包括装修比较麻烦的赛马场也是如此。 而李峰，除了在刚建成的时候过来一趟，这还是第一次来。 没办法，从年底到年初这段时间，是他最忙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他才抽出时间过来转一转。 整个娱乐中心共十二层，一楼大部分都是餐饮和儿童乐园。 和宿舍楼下面的饭店不同，娱乐中心的餐饮店，更多的是一些烧烤、特色食物、小吃之类的。 李峰逛了一圈，随手弄了几根烤串，也就十多分钟就上了二楼。 二楼开始，更多的是老年人的娱乐场所，都是各种棋牌室、聊天室、茶座，甚至于，还有不少摆摊下象棋、围棋的学生和学生家属。 当然，这些摆摊下棋的，并非是以赚钱为主，纯粹就是娱乐，想找几个象棋、围棋高手跟自己一战。 李峰觉得自己的象棋水平还不错，在一副没人应战的棋盘前停了下来。 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没什么规矩。赢了他，可以得到一个几块钱的小挂件。输给了他，花几块钱买个挂件。 与之一战！ 李峰输得很惨。 他的象棋水平确实不差，要不然也不会心血来潮，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跟这位老人一战了。 可很显然，他忽略了为什么绝大部分的象棋摊前都有对手，眼前这位老人位置不错，却没人过来一战的原因。 老人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李峰虐虐菜鸟很轻松，哪怕让一轮车马炮都没问题。可眼前这位老人，虐李峰同样跟虐菜鸟差不多。 这水平，绝对能够达到职业象棋手的程度。 输了也不丢人。 再上三楼，开始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电玩、桌球、KTV……应有尽有。 就这么一直逛到六楼，仍旧还是人来人往。虽然算不上人头攒动，但也是热闹非凡。 由此可见，娱乐中心的吸引力确实强得离谱。 七楼，就是赛马场了，也可以称之为海洋馆。 整个七楼，所有店面全部打通。各种大小、造型不同的水族箱随处可见，配合奇异的灯光，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跟真正的海洋馆比起来，这里还是要差了许多。一来是面积不够大，二来，就是层高太低。所以，海底世界、海豚表演、美人鱼表演什么的肯定是看不到的。 但这里有赛马。 海马比赛。 还能下注。 每个小时一场，李峰运气不错，来的时候，下一场比赛还有十来分钟就要进行。 “同学，有没兴趣预定刷卡？” 李峰正准备去服务台那边下个注，试试手气，被一个学生拦住。 “什么预定刷卡？”他没听懂。 “你不知道？”那学生有些意外道：“你是来看‘李老师奖’的游客？” “不是，我是学生。”李峰摇头，李老师奖吸引了大量游客过来。这些游客，自然也想顺便来不远处的‘全职业名师学校’看看。 虽然学校不允许外来人进入，但花点钱，找学校的学生们带进来还是没问题的。 这事，学校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该学生全程负责就行，权当学生们的另一个兼职了。 “看来，你是真正的超级学霸！”那同学啧啧起来，心中也没起疑。 娱乐中心建成已经好几个月，绝大部分学生和学生家属都来过。但绝大部分，不代表全部。学校当中，还是存在一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超级学霸。 李峰呵呵一笑：“还好，这不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了嘛！那个预定刷卡是什么？” “跟你说了也没用，反正你不感兴趣。”那同学摆了摆手。 “说来听听，不感兴趣是一回事，不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李峰笑道：“以后跟人聊天说起这个，我居然不知道，那多尴尬。听你这意思，预定刷卡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同学人还不错，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娱乐中心的娱乐项目，不是很多有时间限制和消费限制嘛！很多学生玩得不过瘾，就打算找别的学生帮忙刷卡。就比如说这里的赛马，输赢最多一百块，而且每天下注不得超过三次。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不过瘾，而如果你同意预定刷卡的话。等到那些下订单的学生需要，就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刷卡下注。三个小时下来，可以支付给你三百块的酬劳。如果下注赢了，奖金归你，输了的话则把钱补给你。” “这有意思吗？”李峰不解，过年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兴趣跟亲戚朋友打牌了。原因就在于，输赢那点钱，让他毫无感觉，完全找不到任何刺激感。 “有人觉得有意思。”这同学笑道：“有些土豪学生，甚至同时让十几名学生或者学生家属过来刷卡下注。输赢那点钱没什么，重要的是下注是输是赢的那种感觉。” 李峰点头。 “行了，我继续找人预定刷卡。”这同学打了个招呼，走向下一个目标。 李峰也继续前往服务台。 沿途，竟又遇上好几个询问有没有兴趣预定刷卡的。 而且，看四周围，这种学生还不少。 这令李峰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这架势，预定刷卡的需求量无疑极大。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靠兼职这个赚取酬劳的人。 第五百四十六章 增强定力 花钱买别人帮忙刷卡这种事，李峰很早就知道。 有些土豪学生一天的消费都不止两千块，想让他们两千块就生活一个月，实在很难。 有的土豪学生能够坚持下来，有的却不行。为此，不得不长期生活在学校外面。但这两种并非全部，顶多也就占据了三分之二而已。 还有一部分，他们定力不够，无法坚持下来，受不了一个月在学校只有两千块生活费。可反过来，他们为了学业，又能忍受学校的低消费。 因此，他们想到了学校的一个规则漏洞。 那就是请别的学生帮忙刷卡。 比如，自己的身份卡上没钱了。没关系，吃饭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有同学过来帮忙刷卡付账。 当然，这位同学并非是因为跟他很熟才帮忙刷卡的。 这是一笔交易，帮他刷了一百。回头到了校外，土豪学生就会支付给对方超过刷卡金额的现金作为报酬。 如此一来，土豪学生就能放心大胆的在学校消费了。虽然山珍海味、灯红酒绿的日子没法过，但总归比天天掐着指头算那两千块该怎么节省，才能让自己在学校生活一个要好得太多。 而那些帮忙刷卡的学生，则赚到了比刷卡金额更多的钱，也算一份收入还不错的兼职了。 大家都很满意。 也不能说大家都很满意，还是有一方不算满意的。 而这方，就是李峰。 李峰定那么多规矩，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学校纯粹和干净一些。学校的学生们，关系也更纯粹和干净一些。 这种代刷卡方式，无疑是在破坏这份纯粹和干净。 好在，李峰也不是真的想打造出一座完全纯粹和干净的学校。 那不现实，也不可能。 任何规章制度都有漏洞可惜，甚至法律都是如此。 更别说，学校的这点规章制度，都是他一个人瞎折腾出来的。 他的本意，是打造出一个相对而言要纯粹和干净的学校。有些许缺陷和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他完全可以接受。 所以，对这事，他一直是默许的态度。 事实上，乐家的小饭馆，一盘菜两千块，本身也需要借助这个漏洞才行。要不然，没人吃得起。 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不是太过分的基础上。 眼下，似乎有点超出李峰的底线了。 他没去下注，转而直接上到八楼。 八楼大多是赌场，里面人潮密集。各种询问预约刷卡的学生，比起六楼更多，起码能有二十多个。 这就有点过分了。 光是六楼和八楼，做预约刷卡中间人的学生就多达三十四个，整个学校加起来，那还不得超过五十个，甚至更多？ 中间人都这么多，李峰不用想也知道需求量有大多。而且，绝不可能仅仅是那些土豪学生在花钱请人刷卡。家境条件普通的学生，恐怕也在这行列当中。 李峰摸了摸下巴，暂时把这事丢在一边。 他今天是过来娱乐的，可不是来给自己找事做的。 天塌下，也等玩完了再说。 他没回去七楼和六楼，而是进了八楼的一家赌场。 兑换了十块钱的筹码，李峰先去轮盘那里玩了几把，再跑去二十一点试了试手气。运气都不怎么好，李峰索性去老虎机区重温一下少年时期的乐趣。 玩了一个来小时，李峰的十块钱筹码，还剩下八块多。 到服务台把钱退了，李峰又去别的赌场转了转。各有各的特色，斗鸡跑狗应有尽有。 转悠了大半个小时，李峰才上到九楼。 接着十楼、十一楼和十二楼。 把所有地方都逛了一圈，已经到了中午一点多钟。 这还是走马观花，大部分地方都是一扫而过的情况下。 “吸引力确实不错。” 李峰觉得，自己有空还会再来。 也难怪现在不少同学到处收预定刷卡。 根源，其实还在这个娱乐中心确实很有吸引力上面。 若是定力不够，迷恋于被这个精彩的小花花世界当中无法自拔也是正常。 李峰到一楼找了个特色餐厅，一边吃东西一边考虑。 “难不成，要降低娱乐中心的吸引力？” 这想法，也就转瞬即逝。 这些娱乐项目都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总不能因为太好玩了，而故意降低它们的吸引力。 如此，就只能从学生们着手了。 可李峰觉得，这方面给学生们的限制已经够大了。总不能因为有些学生忍受不住吸引力，而把预定刷卡给禁掉。这给他的感觉，就像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一样。 堵不如疏。 堵了这个不算漏洞的漏洞，保不准过几天又得蹦出个更大的漏洞。‘全职业名师学校’不是中小学，学生们都是未成年。不能因为学生们沉迷于什么，就索性把这玩意给禁掉。 真要这么做了，只会把学生们的创造力给激发出来，让他们跟学校的规则斗智斗勇，这不是李峰想看到的结果。 “归根结底，还是有些的定力太差了一点。” 李峰忽然眼瞳一亮。 定力，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一项素质。 定力不足，也就无法忍住各种诱惑。美色、赌博、玩乐……这个世界，诱惑到处都是。 要是能够适当提高一下学生们的定力，对他们的将来同样也有着极大的好处。 不过也不能矫枉过正，若学生们一个个都是定力高超，跟高僧一样，那又太过火了一点。 李峰犹豫着，是让生活老师们给学生增加一些定力培养，还是举办一些跟定力有关的活动与比赛。 “或者说，全套一起上。” 李峰心中有了主意。 让生活老师们给学生们增加一些定力方面的培养，尤其是那些定力明显较差的。这之外，还可以举办一些相关的活动和比赛。 多管齐下，肯定能让学校的学生们在定力方面有个不错的提升。 按李峰估计，只要安排合理，恐怕一两个月就能看到点成效。三四个月之后，这里收预定刷卡的学生起码得减半，因为需求量大幅度减少了。 再仔细盘算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李峰正式决定下来。 随后，便是联系学校的负责人，让他把这事给安排下去。 李峰特意交代这事不能太急，慢慢再把各种各种活动和比赛推出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方子翰退役 四月一号，‘李老师奖’正式揭晓，三十个专业，每个专业各排出前十的名次。 这些人，全都一跃成为所在行业的明星人物。而且，某种程度而言还属于国际明星。只不过因为长相、年龄、口才等方面的因素，名气大小有所不同。 仅开办了两届，‘李老师奖’无论是在影响力还是在名气方面，都已经一跃成为全球当之无愧的第一。 蔡子龙新电影虽然还没下映，但进到四月，也终于陷入低迷。 后期，虽然还可以增加点票房，但也不过是个小零头。 华夏六十五亿，成功登顶第一。最重要的，是他实现了自己的预测，海外票房达到了十五亿美元，成功超过了华夏票房。 全球票房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二十五亿美元，成功挤入全球十大票房记录的行列。 新电影的剧本还在构思，蔡子龙便再度抛下豪言壮语。他的第三部电影，一定会再创辉煌，无论是华夏还是海外票房，都会有着不小的提升。 无疑，这是奔着全球票房第一去的，却没人觉得他是在吹牛。 紧跟在‘李老师奖’后面的，是第四届‘蝶生峰会’。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第四届‘蝶生峰会’将会霸占各种头版头条的时候，李老师的另一个学生，忽然跳出来抢了头条。 NBA季后赛的第一轮比赛结束之后，快船队的一位队员在接受采访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提了句方子翰打算在本赛季结束之后选择退役。 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方子翰今年三十三岁，这年龄，在NBA确实已经属于老将的行列。很多年轻时候打球很拼的球星，在三十三岁的时候，实力已经下滑严重。在NBA还有一席之地，更多的还是依靠经验。 可同样，也有不少的球星，在三十三岁的时候，实力虽然有所下滑，但并不明显。他依旧是NBA的球星，依旧有着主宰比赛的能力。 过了三十五岁，才是一名球员真正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 在所有球迷们看来，方子翰就算想要退役，恐怕也会在三十五岁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甚至于，很多球迷们都在期待他能够率领快船队拿下NBA史无前例的十冠，以及破掉NBA总得分和总助攻记录。 现在，才是方子翰在NBA的第六个赛季。 就算今年夺冠，也才是五年冠。 尽管这六个赛季，方子翰在NBA留下了一大串让人匪夷所思的记录。但总得分和总助攻方面，还差了一大截。 网上有不少分析贴，对于方子翰拿下十冠，其实是非常看好的。 原因很简单，方子翰在NBA赛场上堪称全能。他可以靠身体素质打球，同样也可以靠技术打球。两者结合，再加上一直都没受过什么严重的伤病，他纵使是到了四十岁，实力在所有球员当中恐怕也能属于中等的存在。 这意味着，方子翰完全可以打到四十岁。 如果真的打到四十岁，等于方子翰还有七个赛季可以打。 七个赛季，前三个赛季，只要给他一群还算不错的队友，拿下总冠军的悬念便不大。至于后面四个赛季，快船队只需要舍得砸钱，肯定有超级巨星愿意加盟快船队的。毕竟，一旦加盟快船队，意味着将和方子翰成为队友。 与史诗级球星成为队友，不仅曝光度大增，对自己以后的历史地位也有极大的提升。 只要有超级巨星加盟，四个赛季拿下两个总冠军还是很有希望的。 十连冠不可能，十枚总冠军戒指，让自己的每一个手指头都不空着，方子翰的希望很大。 相对而言，破掉NBA总得分和总助攻记录，可能性就相对要小很多。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方子翰直到二十七岁才登陆NBA，年龄太大了一些。 除非打到四十岁的同时，还能保持当前的场均得分和助攻数据才有可能。 这无疑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全球的球迷们，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更多的球迷，选择了不相信。 就连李峰，也都忍不住给方子翰打了个电话过去。 “虽然还没确定下来，但确实是在考虑要不要退役。”方子翰点头。 “累了？”李峰问道。 他可不信是什么身体原因，方子翰若是还想打球，打到四十岁并不难。 而且，还不是和其它球星们一样，实力江河日下。就算不能保持巅峰状态，肯定也差不了多少。最起码，实力还能保持一线球星的程度。 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乔雪。 有乔雪帮忙根据身体状态，定期开一些调养和保持身体状态的药方，足以让方子翰就算到了四十岁，依旧有着绝佳的身体素质。 “也不算累了，只是有些厌烦。”方子翰解释道：“今年再夺冠，那就是五连冠了。五连冠之后，感觉已经没人什么追求。” “退役之后想干什么？”李峰点头，在NBA，方子翰已经足够耀眼和辉煌。虽然总得分、总助攻、总篮板之类的大记录一个也没破，但各种匪夷所思的小记录却多不胜数。 论历史地位，别说五连冠之后，哪怕在三连冠之后，方子翰就已经是当之无愧的NBA第一人，而且是历史第一人了。 没办法，他那几年太恐怖了，赛季场均三双、单场得分过百、超级四双……各种匪夷所思的记录数不胜数。尤其是到了季后赛和总决赛，简直就是一打五的存在。 再加上这两年，虽然方子翰在常规赛一直没尽全力，进到季后赛才认真了一些，但数据依旧属于一骑绝尘的存在，只不过没那么夸张而已。NBA历史第一人，愈发没有悬念。 其实，这也是方子翰没了动力的原因。NBA赛场，哪怕是总决赛，也没办法让他像前几年那样拼命了。 “退役之后，到老师的学校养老去。想去哪玩去哪玩，想干什么干什么。”方子翰乐呵呵道。 “我还以为你会找我再学个篮球教练，试试指挥别人打球，顺带帮国家队弄个奥运会冠军出来。”李峰笑道。 “没兴趣，我可不想从头开始。”方子翰摇头：“虽然太无敌了让自己有些没动力，但我还是喜欢无敌。闲的没事，手痒了，我就去大学打几场球，虐虐大学生。等老了，打不动了，我就去小学打球，虐一虐小学生。” 李峰无语，这是打算一辈子无敌下去了。 既然方子翰心意已决，李峰也没再说什么，随便聊了几句，结束通话。 几天后，方子翰正式回应记者，证实了打算赛后退役的决定。 整个体育界彻底震动了。 《方子翰确定退役！》 《退役的背后，是联盟的阴谋，还是无敌的寂寞？》 《据可靠消息，方子翰退役，全因他不想让球迷们看到一个无法主宰比赛的方子翰。》 《方子翰确定退役，全球股市大崩，神一般的男人！》 头条满天飞，什么内容都有，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 最牛逼的，是居然有媒体把全球股市第二天大崩，也跟方子翰确定赛季结束后退役联系在了一起。 以方子翰的影响力，确实可以影响到股市。他的退役，对那些体育行业和娱乐行业的股票，也确实能够造成一定的冲击。尤其是美国和华夏，甚至能够引起相关股票大跌。 可要说让全球股市大崩，这就太夸张了一点。偏偏，还真有大量的网友们相信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代表作出炉 “搞定收工！” 深夜，竹林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杨兮兮将画笔放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她的面前，是一幅人物画。 却不是只有一个两个的人物画，而是一副多达数千人的人物画。 整张画卷，长达二十五米。绕行整个房间，用木架固定。 杨兮兮打算用一辈子时间来构思的两大代表作：《繁华都市》、《李老师的微笑》，房间里的这幅就是其中之一的《繁华都市》。 原本，杨兮兮的预估时间是需要十年左右。结果，眼下只花了四年就搞定。 这当然不是杨兮兮偷工减料，主要原因，还在于她的状态比自己预估的要好得多。 再一个，就是搬到竹林之后，她一天到晚除了打牌就是画这幅画，每天画画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要多得多。 “简直是太美了！” 看着自己的画作，杨兮兮陶醉不已。 她找出自己的印章，想要在画作的右下角盖上。 可印章都快接触到画作之时，她却又停了下来。 “就算没有我以前积累的名气，这幅画也一定可以名扬天下。” 杨兮兮信心满满，印章什么的，等以后再加上。 将印章重新收好，她打开房门，兴奋的冲到楼下，开始拼命的敲着李峰的房门。 “杨兮兮，你疯了吗？大半夜敲我门干嘛？” 李峰开门，怒视着杨兮兮。 “老师，我画完了，我闭关出来了。”杨兮兮兴奋大叫。 “画完了？”后面跟着出来的姜若欣反倒先一步反应过来，她惊喜道：“你不是说最少也要闭关三个月吗？” 李峰也反应过来，不由笑道：“难怪大半夜鬼叫，原来是画好了。” 杨兮兮不迭点头，她兴奋解释道：“我也以为最少要闭关三个月才能完成收尾，结果，稀里糊涂一个月就搞定了。” “那我们上去看看，你赶紧去睡一觉吧！李峰说每次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就没看到你离开过画室。你要是照镜子看一下，肯定得被自己吓一跳。”姜若欣提醒了一句。 这一个月，杨兮兮压根就没出过画室。甚至于，连旁边的休息室都极有可能没去过。 刚听到杨兮兮说要闭关三个月的时候，众人是坚决反对的。 杨兮兮虽然不像有些画家那样，遇到头疼没有灵感的时候，有自虐倾向。可三个月躲在一个房间里，而且还是杨兮兮这种极其好动和喜欢凑热闹的性格，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杨兮兮一直坚持，没办法，李峰只能同意。不过，他在画室安装了个摄像头，有空就会看看杨兮兮在里面的情况。 结果还可以。 杨兮兮并未表现出什么严重烦躁、低落之类的情绪。 当然，这结果也就李峰觉得还可以。 一个月窝在画室，实在累了饿了，才在椅子上眯一觉和吃几块压缩饼干，杨兮兮的状态可想而知。 不仅整个人蓬头垢面，眼眶也是黑中带青。体重的话，起码瘦了十五六斤，简直憔悴得不行。一个大美女，都快把自己整成在外面流浪的疯婆子了。 “没事没事，我带你们上去。”杨兮兮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老师，你可是答应帮我提名和写评语的。” “行，写就写吧！” 李峰不是很情愿，不过当初被杨兮兮缠得没办法，也就应了下来。 至于不太情愿的原因，自然不是杨兮兮面子不够大，请不动李老师提名和写评语。给一幅未来注定名传千古的名画提名和写评语，李峰觉得这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最主要的问题，还在于李峰怕丢脸。 他的字说不上难看，可也说不上好看，只能说一般。 用那普普通通的字，给一幅未来注定名传千古的名画提名，想想总有种脸皮发烫的感觉。若非实在被杨兮兮缠得不行，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走走走，我带你们上去。”杨兮兮催促道。 “看看可以，提名写评语什么的，还是明天再说吧！写字这种事情，也是需要状态的，总要让我酝酿酝酿。”李峰解释道。 “不能今天就写吗？只有提名之后，这幅画才算真的完成。”杨兮兮可怜兮兮道。 “好吧！”李峰也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要写的，自己又不是书法家，状态什么的无所谓了。 “对了，你们先上去，我去叫云蓉她们出来。”杨兮兮小跑着去找别人。 李峰乐见其成。 大半夜的，都起来上个厕所也好。 二人先行一步，来到杨兮兮的画室。 尽管已经见过不止一次，可再见到这幅画，李峰还是忍不住砸了咂舌。 他不懂画，给他幅世界名画，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杨兮兮这幅，却让他有种非常特别的感觉。 大气、澎湃、躁动……这幅画，总能给李峰各种不同的触动。而这幅画，也是杨兮兮所有画作当中，唯一一幅能够给他触动的画。 当然，也是迄今为止，李峰看过的唯一一幅能让他有着特别感觉的画作。 而且，那还是在这幅画没有完成之前。 今天，杨兮兮的两大代表作之一终于完成。李峰再看，那感觉更是强烈。甚至于，让他的眼睛都无法离开。 二人从左边开始，慢慢观看。 “哎呦，这画有毒，居然天亮了。” 李峰正看得入神，一声尖吓了他一跳。 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到了。刚才的尖叫声，正是云蓉发出来的。 看了下时间，李峰再次被吓了一跳。 早上六点了。 他记得，被杨兮兮叫醒的时候，才凌晨两点来钟。 这不知不觉，居然看了四个小时。 再看自己的位置，居然才看了三米左右。 总长度，可是达到了二十五米。 按这速度，想要把一整幅画全都看完，得不吃不喝花一天的时间才行。 确实有毒！ 李峰看小说都没这么专心。 看幅画，居然一口气看了四个小时，连时间都给忘记了。 更牛逼的，是李峰还打算提完名写完评语，再继续看。 第五百四十九章 评语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见杨兮兮还在画室当中，李峰记起了来画室的主要原因，不由问道：“提名写在哪里？” “就左边最前面，从上往下！”杨兮兮上前指了下提名的位置之后，连忙去拿笔墨。 李峰点了点头，等杨兮兮递来一支狼毫小笔，沾上墨汁，他先找来张白纸练了几回。 还行！ 感觉有点状态。 李峰来到画卷的最左侧，比划了一下位置，深呼吸之后再深呼吸。 “我居然有点紧张……” 李峰咂了咂舌，好久没紧张过了。 上一次紧张，那还是云蓉要叫家长，他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眼下也是那样，不想写，偏偏之前又稀里糊涂答应了。 吐了口气，李峰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终于动笔。 《繁华都市》 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看起来还不错！”李峰乐呵呵的，不说什么龙飞凤舞吧，起码看起来还算舒服。 “评语，还有评语。”杨兮兮提醒道。 “写哪？”李峰感觉自己状态正佳，信心也是大增。 “写右下角的空白地方。”杨兮兮解释道。 李峰点了点头。 来到画卷的另一头，沉吟片刻，李峰写下几个小字。 第一幅看出感觉的画！ 不懂画的人评。 全场无语。 这评语，居然挑不出毛病。 “就是俗了点……而且，感觉怪怪的……”姜若欣有种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粥的感觉。 这可是杨兮兮呕心沥血，耗费四年时间精心打磨而成的一幅画。为了找到这画的灵感，她甚至身陷囫囵，差点遇到危险。 以杨兮兮现在的水准，随手一幅涂鸦都能被外界视作经典之作。这幅《繁华都市》，注定是能够流传千古的一幅画。 结果，写个第一幅看出感觉的画这种评语，还署名不懂画的人。 那感觉，就跟写个某某某到此一游差不多。只不过，比写到此一游显得更尊重这幅画而已。可再怎么尊重，写出这种评语，也显得不够尊重了。 哪怕写个意境深远、观者叹息之类的万金油也好啊！ 当然，毕竟是自己老公，姜若欣只是委婉的用俗了点、感觉怪怪的来点评一下李峰的评语。 “还好……” “老师字不错。” “很飘逸。” 云蓉、乐家几个就更不会说李峰坏话了，更别提还是当面说。 “谢谢老师，这评语太好了，就是感觉少了点，不能多写一些吗？”杨兮兮喜滋滋的看着李峰。 “我写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你还想让我多写点？”李峰苦笑道：“我现在有种破坏国宝的感觉啊！” “这评语不好吗？”杨兮兮有些不解。 “你觉得很好？” 李峰有些意外，众人也都是惊讶的看着她。 “当然好了，第一幅看出感觉的画，这是至高的赞美。更别说，还是来自于老师的赞美。”杨兮兮乐呵呵道。 李峰也乐了，他也是一时冲动写下这句话的。写完还担心杨兮兮不高兴，结果居然恰恰相反。 既然杨兮兮觉得好，那就没问题了。 至于别人的想法……反正百八十年内应该没人能想得到这是李老师写的评语。百八十年之后，自己都进骨灰盒了，管它呢！ 谁一辈子能没污点啊！ 能抹掉就抹，抹不掉，日子还得继续过。 “对了，兮兮，你这画什么时候拿去举办画展？你可得等我们都看完了才拿去举办画展。”姜若欣开口道。 “那肯定得让你们先看够了再拿去举办画展……也不是举办画展，我打算拿去参加画展。”杨兮兮摇头道。 “参加画展？” 姜若欣不解道：“参加画展的话，那不是等于还有别人的画？你这幅画这么大，而且有种百看不厌的感觉。加上你的名气，光凭这一幅画就能举办一个超大型画展吧？真要觉得单调，把你平常画的一些还没公开的画也拿去不就行了。” 杨兮兮还是摇头：“一个画家想要成名，更多的是靠积累。没有任何积累，一个默默无闻的画家画作，如果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肯定，才是这个画家的最大荣耀。所以，我不打算用自己的名字去参加画展，而是找个外地的小画展参加。” 姜若欣恍然。 李峰却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这画在安保和安置方面的风险就太大了。不说出名之后可能被人盯上，哪怕稍稍被人在上面留下一点印记什么的，也是莫大的损失。” 杨兮兮顿时头疼起来。 这事，她完全没有考虑过。 真要发生了这种事情，那她能心疼得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画，可是她真正的心血之作。 见她满脸纠结，李峰问道：“真的很想找家小画展试试？” 杨兮兮点头。 “那就找吧！其它方面，我帮你解决。”李峰决定道。 “老师有办法？”杨兮兮喜出望外。 “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李峰笑着摇了摇头，安保和安置方面，找个理由不给主办方，而是自己去负责不就够了。 这事，直接丢给任大秘书长就行。 调用一批特种兵和专业人士，以李老师办公室秘书长的身份，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就麻烦老师了。”杨兮兮忙不迭点头。 “没事，找画展什么的，你也用不着操心了，索性一起办吧！”李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既然这画已经完成，后期的装裱什么的，你也别管了，我找任秘书长过来一起处理。你这段时间，只需要好吃好喝好睡的把自己养胖就行。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找冯阿姨要个破碗，都可以去大街上做乞丐了。” 杨兮兮傻呵呵的笑着。 “行了，我给任于辉打个电话，先把这事安排一下。” 李峰打了个招呼，回房间去拿手机。 众人则没离开，而是继续看了起来。 拿到手机，让任于辉过来一趟之后，李峰再度来到画室。 就算只有十多岁的云蓉，也还没有离开，仍旧津津有味的看着。 李峰也找到自己先前看到的位置，继续看了起来。 第五百五十章 美林画廊 南云市，美林画廊。 办公室里，林海楼正看着画册，敲门声响起。 画廊的负责人李川走了进来。 “老板，有人想拿画作参加我们的画展。” “名家？”林海楼问道。 李川摇头。 “那按规矩办不就行了。” 林海楼有些意外，南云市是小城市，他的美林画廊，论规模和影响力完全没办法跟那些顶级画廊相提并论。但论收益的话，却丝毫不逊色。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他眼光极佳，而且懂得怎么培养和包装画家，经营能力也还不错。 他的画廊举办的画展，是不收门票的。所有收益，最大的来源是出自于画作的提成。其次，则是画家们支付的场地费、宣传费什么的。 画作的提成，是指在画廊卖出去的画，画廊可以得到两到五成的分账。 而场地费、宣传费什么的，则是那些画廊并不看好，或者画家本身只想增加名气，并不想卖掉自己的画作，却又想放到画廊来或者参加画廊举办的画展。画廊提供了场地、宣传什么的，自然要收取一定的费用。 至于这费用多少，就看双方怎么谈，以及画作的质量了。 林海楼意外的地方就在于，如果不是名家的作品，李川就能拿主意了。 画廊的各项事务，都是李川在负责。他是老板，最主要的还是把控大方向和解决李川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李川无奈道：“对方要求接管所有画展的安保和养护工作。”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直接拒绝不就行了。” 林海楼顿感不满，不是名家，居然还叽叽歪歪对画廊提要求，一副画廊太低档，保安和保养工作做不好的态度。 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就有自我感觉良好的年轻人找上门来，要求这要求那，以为自己的画作过个一两百年就能跟梵高、达芬奇相提并论。现在没名气，完全是现在的人看不懂他的艺术。 没有个性的画家画不出有个性的画，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画家的原则，林海楼还真的全都认真看了一下对方的画作。 结果，他只能承认自己看不出对方那超现代的艺术感在哪里。 “对方开的价格很高，我都怀疑我是不是遇到了神经病……”李川苦笑道。 “很高？”林海楼不屑一顾：“就算给一百万，也得按规矩来。咱们画廊，不是出钱多就给展位的，起码得拿出点真材实料出来。” “一千万呢？”李川问道。 “一千万？” 林海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对！”李川点头。 林海楼微微一叹：“画家最缺的就是认同，又一个长期得不到认同，心态不稳，被现实搞得神经失常的年轻人……如果勉强能够达到参展的标准，就免费让他上吧！画作这玩意谁都说不清楚，保不准还真有王八看绿豆觉得非常好，愿意出高价收藏的人。至于他提出来的要求，你耐心解释一下，别太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了。要是作品实在太差……三五千买下来，总能给他个安慰。” “问题是，人家说担心路上运送不安全，画作现在处在严格保密阶段，连照片也不给看。而且来的不是创作者本人，而是一个四十多岁，自称代理人的家伙……”李川挠头道：“对方说只要我们点头答应，一千万五分钟内到账。看言行举止，不像是神经病，说得跟真的一样。” 林海楼呵呵一笑。 一千万？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而是开星际玩笑了。 他这家画廊，如果抛开他这些年积攒的人脉不谈，总价值也就几百万而已。 林海楼调侃道：“花一千万，只为参加一家价值几百万的画廊举办的画展，你问问他干嘛不直接试着联系一下国家美术馆举办的画展？再或者，索性把我这家画廊给买下来？他要开个一千万，我还真就把美林画廊卖给他了。反正咱们画廊最大的资本是跟那些画家的交情，换个地方照样红红火火。” “我还真问了。”李川耸了耸肩：“人家说调查过，咱们画廊的规模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一直都在培养和支持年轻画家，有时候赔本买卖也做，在国内找不到几家咱们这种良心画廊。再加上咱们画廊即将举办画展，就过来支持一下咱们。” 林海楼无语。 前半段让他深感骄傲，画家需要美术爱好者的认同，他身为画廊的老板，同样也需要画家们的认同。而他，也一直朝着这方面努力。 事实也证明，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尽管因为他这种做法，画廊在起步阶段很艰难，可熬过了前面几年，后面就好过不少，而且是越来越好。 尤其是最近几年，林海楼几乎是躺着收钱。 因为这么多年下来，美林画廊虽然没发掘和培养出一线画家，却发掘和培养出不少二三线画家。而这些二三线画家，有不少在前期都是郁郁不得志的存在。靠着美林画廊不计得失的资助、包装和宣传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并且慢慢成名。 虽然这些画家当中也有白眼狼，成名之后就没怎么搭理美林画廊这家小画廊。但同样也有过半数的画家选择了继续把自己的作品交给美林画廊，而不是去参加那些大型美术馆举办的画展，或者送去拍卖会拍卖。 尤其是当年曾经找他借过二十万给父亲治病的一位二线画家，现在成名了，不仅所有的作品全部交给美林画廊，而且无论林海楼怎么谈，人家就是不肯接受一九分成，死活都要五五分成。 一位名气偏上的二线画家作品，价格可是达到几十上百万。 美林画廊每年光从这位二线画家的身上，赚取的利润就超过了百万。 钱不钱的，林海楼还不是特别在乎，反正他现在不缺，这也是他从未想过开连锁画廊的原因。能让一位画家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认同感，才他最在乎的褒奖。 让一位画家称赞是良心画廊，而且愿意花高价参展，这同样是对他的认同。 听着别提有多爽。 可后半段是什么鬼？ 搞得自己好像是一线大画家，把自己作品交给美林画廊展示，能让美林画廊的名气大幅提升一样。 叮咚！ 林海楼正哭笑不得的时候，手机短信音响起。 拿起来一看，眼睛不由瞪大了几分。 他的私人账户上，收到一千万的转账。 这什么情况？ 就在林海楼有些发懵之时，手机再度收到一个短信。 点开一个，是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 为证明不是痴言疯语，先付场地费，具体合作希望能够详谈。 林海楼目瞪口呆。 一千万的场地、宣传费，居然是真的？ 可这合同都还没签，就把钱转过来，不怕自己不承认吗？ 这人，未免也太冲动了吧？ 第五百五十一章 接管画展 “我去看看！” 林海楼此刻，好奇心足以遮天蔽日。 他这辈子，也算见多识广了。而且，画家作画需要灵感、冲动、欲望之类的感觉，有些极端、极其热爱画画的画家为了找到这些感觉，往往去刻意追求这些东西，从而导致性格有些偏激和古怪。 林海楼就见不少这种画家。 可今天这位找个代理人过来的画家，或许不是他遇到过最古怪的，却绝对是他遇到过最有钱的。 在很多画家眼里，林海楼绝对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可事实上，这位很多落魄画家眼中的救世主，其实也就是个俗人。 他现在特别好奇，进一家小画廊的画展，出手就是一千万的场地费，而且还是在合同都没签的情况下直接打款。这位画家的老爸是姓马呢，还是姓马呢？ 心痒难耐啊！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门直奔画廊的会客厅。 李川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到达会客厅，林海楼见到了这位代理人。 四五十岁的模样，西装笔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却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以林海楼的眼力，可以判断出这位虽然是代理人，但本身的身份应该也很牛逼。 事实上，他没猜错。 这位在会客厅等了大半个小时的，是任于辉。 李老师办公室的秘书长。 比起封疆大吏，也不过是差了一步而已。 当然，到了他这种级别，这一步想迈出去，实在太困难了一些。这也是任于辉一直没有答应高升去部委，而是打定主意一直在李老师办公室积攒资历的主要原因。 去了部委，任于辉起码能弄个副职做做。可他没有人脉，资历也不够，又是秘书出身，这辈子几乎就到顶了。 留在李老师办公室，跟着李老师一起水涨船高，等到资历足够了，上头怎么也得给他铺条封疆大吏的路来酬功，慰劳他这么多年的辛苦。 有生之年能成为封疆大吏，任于辉已经别无所求。更何况，他也不觉得在李老师办公室有多辛苦。甚至于，他觉得很轻松很愉快，以至于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以后出去玩不过别人。 有个脾气好、人品好、低调好说话的顶头上司，这对一个秘书而言，是痛并快乐的一件事情。 毕竟，遇上这种顶头上司，人容易变得懈怠和不怎么动脑筋。 而且人是会模仿的，尤其是喜欢模仿强者。 这么多年下来，任于辉的身上，已经可以见到不少李峰的作风痕迹。 像这一千万就是如此。 换成以前的任于辉，在对方不信任的情况下，更热衷于联系本市的市长，让市长出面。可下意识里，他却直接让人查了下林海楼的私人账户和手机号，然后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干脆利落的转了一千万进去。 太像李峰了，可没办法在官场上混。 “一千万虽然很诱人，但美林画廊有美林画廊的规矩，我需要见到画作。如果低于我的标准，就算是一千万也不行。” 林海楼有些言不符实，他也算身价数千万的小富豪一个了。但一千万，仍旧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就算画作低于预期，他其实也是会同意的。 言出如山，不管遇到什么威胁和诱惑，也要坚决执行自己定下的规矩，这种人总归是极少数。 当然，场面话肯定是要说的。对方真要不同意，再勉为其难的回转过来就行，里子面子都有。 他却不知道，任大秘书长在揣摩人心方面，简直是顶级好手。 光凭钱转过去没多久，林海楼就急匆匆的过来，他就能揣摩出林海楼的基本想法了。 不过他也没在意，对方要面子，他就给面子好了。 林海楼，毕竟是杨兮兮挑选出来的。 近期要举办画展的美术馆和画廊，全国起码有几千上万家。经过他和工作人员筛选之后，也留下了一百多家。而林海楼的美林画廊，凭借口碑、过往的作风等条件，成功脱颖而出，被杨兮兮给选中。 甚至于，杨兮兮觉得美林画廊需要支持，她都打算把以后所有业余时间画出来的画作，想卖的都不再交给拍卖会，而是丢到美林画廊来卖。 被自己顶头上司的弟子看重的一个人，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任于辉再度把为了安全考虑，不可能让林海楼先看到画作，甚至连照片都不会提供的解释又拿出来解释了一番，并且好言好语，承诺质量绝对过关之类的。 林海楼终于答应了。 可谈到细节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所有安保和工作人员，交由对方负责，这些他都同意了。让他惊讶的，是画作的长度，居然有二十五米。 “真的假的？” “这个应该没什么好欺骗的吧？”任于辉笑道。 “也是……” 林海楼咂了咂舌：“二十五米长的画卷，如果质量真的还行，倒是个不错的宣传噱头。” “不需要宣传，甚至于，画展的展位，也只需要安排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位置。”任于辉摇头。 “好吧！那需要需要定价？” 林海楼也没多说什么，不用宣传，他还能省一笔宣传费。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于可以把其它作品安排在好的位置，肯定能多卖出去几幅。 都是对他有利的事情。 “不用，这幅画是非卖品，参加完画展之后，将会捐赠给国家美术馆。”任于辉摇头。 从这方面而言，美林画廊得到的好处，其实远高于那一千万的场地费。要知道，这极有可能是‘繁华都市’仅有的一次参加画展，而且还是参加一个小画廊举办的画展。提到‘繁华都市’，未来将很难绕开‘繁华都市’第一次现世的美林画廊。 “行！”林海楼可不觉得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居然还想捐赠给国家美术馆，别被人家拒收才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我们正式接管安保和保养工作，没有问题吧？”任于辉问道。 “没问题。” 林海楼点头，明天开始，就连他这个老板都无权进入到画廊了。 看在一千万的份上，画廊就给对方随便折腾了。 至于会不会干出什么影响到美林画廊声誉的事情，他并不担心。因为，合同有规定，一旦对方的行为举止对美林画廊造成了负面影响，得赔偿高达一亿的巨额经济损失。 有一亿元的赔偿，哪怕让他声名狼藉，他也认了。 相对而言，他反倒更期待画展的那一天能够尽快来到。到时候，就可以看看那幅长达二十五米，创作者为了保证这幅画作安全，不惜投入海量资金的画卷。 真要是差得一塌糊涂，那就搞笑了。 …… 翌日清晨，任于辉便带人过来正式接管整个画展。 数量之巨，让林海楼目瞪口呆。 各种工作人员，加起来居然超过百人。而各种防盗防爆设备，居然拉了两大卡车。 夸张得有点过分了。 林海楼觉得，就算有钱，就算老爸真的姓马，也没这么花的。这架势，简直是在把自己的画作当成清明上河图的真迹来保护。 有钱，真的很任性。 第五百五十二章 就是看不到 十一月一号，美林画廊的画展正式开始。 哪怕是整个南云市，关注的人其实也不多。 画展这东西，受众其实不大。只有一些美术爱好者、收藏家会感兴趣。 好在美林画廊的画展是不收门票的，加上宣传还算到位，画展举办的第一天，还算热闹。 画展正式开始，便有不少观众涌入其中。 美林画廊的占地面积并不低，达到一千六百多平米。 本次画展的主题是自然与美，主旨是向观众们宣传自然与环保，很普遍的一个主题。 真说起来，杨兮兮的‘繁华都市’跟这主题完全搭不上边，甚至还有反面意义。 不过也不光是杨兮兮的‘繁华都市’，画展上，同样也有不少跟主题无关的画作。 没办法，真要都切合主题，美林画廊起码得空出一半的展位。 真正切合主题的，只有美林画廊提前跟那些签约画家约的作品。 “这幅不错，挂我卧室应该挺有意境的，六万八……有点小贵啊！” “还好吧！美林画廊卖出去的画作，就算是没名气的画家，肯定也有点独到之处，买回去吃不了亏。” “那就买这幅，我去问问。” “不再看看别的吗？你买回去，也得到画展结束以后才能拿到画。” “先定下来，免得被别人买去。你不是说美林画廊的画展，经常出现很多人都想买同一幅画的情况吗？反正我觉得这画挺有味道的，有山有水，看着大气。既然你说不会吃亏，犹犹豫豫没意思。” “也行，说不定还真被别人给抢先买走了！” 画展刚进行不到十分钟，便有不少人决定购买参展作品。 这才是美林画廊跟其它画廊不同的地方。 美林画廊的口碑，也正是体现在这里。 南云市不少爱好美术作品的老板、高级白领、收藏家，都很清楚能进美林画廊的作品都不差，且定价方面也是公道合理。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既然看中，买下来吃不了亏这种念头。 开画廊，能培养出一批产生这种念头的老顾客，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 当然，这成功的基础，其实还是建立在美林画廊对画家的态度上面。 若非发掘和培养了大量新锐画家，美林画廊也不可能保证画廊里的所有作品都品质不错，跟画家们协商的价格也不可能达到公道合理的程度。 画廊对面的咖啡厅里，林海楼慢悠悠的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 每次举办画展，他都能大赚一笔。这次，画展还没举办，他就狂捞了一千万的场地费。 爽歪歪！ 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在乎这次画展能够卖出去多少画了。他就想等过了观众进画廊的高峰期，去画廊瞅瞅那幅带给他一千万收益、画卷长达二十五米、工作人员超过百人的画作到底长啥样。 十一点半左右，林海楼估摸着差不多了。 这会儿，画廊已经过了高峰期，第一时间过来的观众差不多都离开了。虽然画展还有一个星期，但后期都只是陆陆续续过来点观众。 起身付账，林海楼一路来到画廊。 工作人员，没一个他认识的，也没一个认识他的。 苦逼！ 进自己的画廊，毫无特权可言，他也得跟所有观众一样，登记身份证之类的信息。 甚至于，程序比往常还多了一样。 门口，居然放着一套安检设备。 通过安检门，林海楼一路进到画廊。 沿途，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情况？” 林海楼有些发懵，高峰期虽然已经过了，现在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可一个人都没有，哪怕是他早年刚开画廊的时期也没这么凄凉。 这不科学。 “难不成，都去看那幅画了？” 林海楼有些咋舌。 都涌去看那幅画，那只能说明，那幅画有不小的吸引力。 就是不知道这吸引力是好是坏。 他的脚步加快了几分，朝着里面走去。 美林画廊是由一个个展厅和走廊组合而成，走到最后一个展厅时，林海楼目瞪口呆。 果然，人都在这里。 密密麻麻，这哪是画展，比菜市场还要拥挤和嘈杂。 林海楼试图挤进去，却根本没办法。 “该死的，谁把老子给挤出来了？他妈妈的，行不行老子一巴掌扇死他。” 旁边，一个大腹便便，全身名牌，一看就是土豪的中年男子破口大骂起来。 林海楼不由皱了皱眉。 美林画廊并不缺看不懂画，也没什么素质的土财主。一般而言，这些土财主都是看哪幅画顺眼，砸钱定下来转身就走。会所什么的，比画展有意思百倍以上，哪有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这位胖老板却非要挤进去。 那幅画，该不会是人体写真之类的作品吧？ 二十五米长的人体写真…… 林海楼都想说句MMP了。 真要这样，美林画廊可就全国出名了。 搞不好，不出三天，美林画廊展出一幅长达二十五米的人体写真画，各种姿势都有的新闻就得传遍整个网络。 他真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了，先看看这幅长达二十五米，各种姿势都有的人体写真画的质量到底咋样吧！ 他再度试着挤进去，却还是毫无办法。 “五百块五百块，前面的，咱们换个位置，我转给你五百块。”胖老板骂骂咧咧发现没作用之后，掏出手机，朝着前面的观众示意。 “真的？”前面的年轻人看了过来。 “微信扫码！”胖老板直接打开微信。 “行！” 那年轻人立马同意了。 反正自己也挤不进去，纯粹就是看大家都往这里凑，好奇心发作想挤进去看看到底怎么样。有人花钱跟自己调换一个位置，相差也不过二三十公分而已，不要白不要。 双方很快成交。 那年轻人用力撑开一点位置，等到胖老板钻进来之后，立即后退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胖老板。 “累死老子了。” 胖老板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妈妈的，老子正看得入神呢！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我挤出来了。” 发了句牢骚，胖老板又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五百块，换个位置。 后面，林海楼哑口无言。 这样也行？ 至于吗？ 一路换到前面去，少说也得上万块。 上万块钱，还不如直接找个女人表演各种姿势给自己看。 他却不知道，胖老板的钞票战术，到了中间部位就失效了。 因为到了中间，前面的观众或多或少都看到了‘繁华都市’，没谁愿意为了五百块钱而后退一步。 “算了，还是吃完饭再过来吧！” 外围，林海楼又挤了几次，发现毫无办法之后，选择了退出去。 找了家酒店，吃完午饭，林海楼考虑了一下，又开了个房间睡上一觉。 等到下午三点多钟，再回到画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画廊外，竟排着长龙，足有一百多人。 凑上前去，才发现门口贴着一张告示。 画展更改规则，每次只允许一百人入内参观，参观时间一个小时。想要参观的，需要在外面登记预约。 预约成功之后，可以在预约时间内凭身份证进场参观。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林海楼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一幅二十五米长的人体写真，真有那么吸引人吗？ 看看告示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出来的。 都登记两个小时了，居然还有一百多人排队。照这架势，总人数最少也破了千。 一个小时才一千人，那意味着，今天是别想看到了。 林海楼有些哭笑不得。 身为画廊老板，想看一幅在自己画廊进行展出的画作，怎么就这么难？ 没办法，明天上午再来吧！ 南云市的美术爱好者就这么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什么的，林海楼觉得纯粹就是多余。虽然人体写真能够吸引大量非美术爱好者，但现实毕竟不是网络，真正回过来看的，始终还是少数。 摸了摸鼻子，林海楼转身去停车场开车回家。 翌日上午，他再度来到画廊。 整个人彻底懵了。 门口负责预约登记的工作人员，也从一个增加到了五个。可五位工作人员的前方，依旧是人山人海，比昨天的队伍还要长。 有没有搞错？ 林海楼拿出手机，给李川打了个电话，答案跟他一样，完全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拍了拍脑袋，林海楼忽然醒悟过来。 这么热闹，完全超出了参观画展的范畴，保不准网上已经出来消息了。 他立即打开手机，上网搜索美林画廊。 《南云市美林画廊惊现神作！》 《永生难忘的一幅画，不看后悔终生！》 《一画一世界，‘繁华都市’，真正的神作！》 不是人体写真画？ 林海楼打开其中一个帖子，里面除了一份长达千字的赞美之词，还有十几张此画的照片。 都是某个片段，拍摄手法也不怎样，但以林海楼的专业眼光，一眼就判断出此画无论是笔法还是结构，都绝对是顶级大师之作。 饶是林海楼，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急迫想要到现场一看的冲动。 第五百五十三章 时间不够 一直到五天之后，林海楼才走进画廊。 而这，还是见情况不对，在‘繁华都市’尚未完全火起来之前，赶紧排队预约的缘故。 也多亏了这英明的决定，才让他在五天之后可以见到‘繁华都市’。 否则，一个月都未必见得到。因为在发现排队者越来越多，甚至影响到交通之后，任于辉已经增加了网上预约。 网上预约一开通，预约人数立马暴增。短短一个小时，人数便已经过万。 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总共也就两千四百人。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就把四天的参观名额给预定完了。 而且，预订人数还在快速增加。 傍晚的时候，林海楼提前半个小时来到画廊。 等到上一批离开，检查身份证过后，时隔一个星期，林海楼终于踏进了自己的画廊。 “咦，林总？” 跟着人群进到画廊，林海楼被任于辉给喊住。 因为关系重大，唯恐‘繁华都市’出现什么意外，任大秘书长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南云市负责坐镇指挥。乍然见到林海楼也在人群当中，便出声打了个招呼。 “你好。”林海楼连忙点头。 “林总，这画还入法眼？”任于辉笑呵呵的调侃了一句。 林海楼竖起了大拇指：“光是照片，我就研究了五天。每一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艺术感。要是真让我尽情的看这幅画，我恐怕直到饿死也停不下来。” “林总还没看过画？”任于辉有些惊讶。 林海楼摇了摇头，旋即有些怔住了。 他升起股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的冲动。 自己是美林画廊的老板啊！ 美林画廊是交给任于辉全权负责了没错，他这个老板想要先睹为快，打个电话给任于辉，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点面子，任于辉不可能不给的。 “林总还真是……公私分明！”任于辉反过来朝着林海楼竖起了大拇指。 林海楼干笑。 只能当自己公私分明，不肯插队了。 “对了，林总，有件事情得跟你商量一下。” 任于辉开口道：“一个星期的画展时间肯定不够，你看能不能延长？美林画廊相关的损失，我们都会双倍赔偿。” “不用不用，延长多少时间都没问题。赔偿什么的，就别提了。‘繁华都市’给美林画廊带来的名气，足够我以后赚得盆满钵满了，更别说你们还支付了一千万的场地费。” 林海楼连连摆手，虽然所有观众都是冲着‘繁华都市’而来的，加上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根本没人注意到画廊的其它作品。‘繁华都市’展出多久，意味着美林画廊就有多久卖不出去任何一幅画。可这些损失，在美林画廊全国皆知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别的不说，就凭这份名气，只要好好经营，美林画廊完全可以在以后搜罗一批质量上乘的作品，然后举办画展。届时，定然可以吸引来自于全国各地的美术爱好者和收藏家过来。 这些参展的作品，自然不愁卖。 多来几次，美林画廊恐怕就成了全国性的顶级画廊。 只要不作死，财源滚滚简直轻而易举。 “一件事归一件事，该给的补偿还是要给的，林总能够答应继续展出就已经很好了。” 任于辉摇头，见林海楼还要再说，他笑着摆了摆手：“补偿方面，林总就不要再提了。参观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林总可得抓紧时间才行。” 林海楼一拍大腿，钱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来谈。现在的正事，是看‘繁华都市’。 为此，自己可是等了五天。 他跟任于辉打了个招呼，立即小跑着去追已经离开了的大部队。 最后面的展厅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有一百多个平方。总共一百个观众，外加几位负责安全的工作人员，虽然有点拥挤，却不至于看不到。 林海楼直奔画卷的起始位置。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繁华都市’几个字。 林海楼摸了摸下巴，又仔细看了一番。 还是感觉不咋样…… 好吧！ 画得好不代表书法也好。 林海楼开始看画。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街道上车流不息，沿街是一栋栋高耸的大厦。透过大厦的落地窗，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的绰约人影。 那细腻的处理手法，层出不穷的技巧，看得林海楼叹为观止。 他甚至研究了一下落地窗内的人影，细节方面居然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时间到了，麻烦大家都停一停，咱们该出去了。” 林海楼正看得入神，耳畔响起一个扩音器的声音。 时间到了？ 林海楼抬起手表一看，已经到了七点。 这手表假的吧？ 林海楼有些不敢相信，他正研究一个落地窗里面的人影呢！ 对于整幅画而言，只有万分之一的面积而已。 就这万分之一的面积都还没看完，居然就到了一个小时？ 林海楼想吐血，却也没办法。 这里是他的画廊，尽管很想表示抗议，但哪有老板在自己的画廊闹事。 其余观众也是牢骚不断，却没人敢闹事。 没办法，这里的安保人员，都是荷枪实弹的。而且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板着长脸，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画廊，林海楼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给任于辉打了个电话。 虽然一个小时前还默认了自己大公无私不走后门，可明明知道有这个捷径，还忍着不用，他实在受不了。 才看了个落地窗，里面映照出来的人影有没有画法、线条、光线阴影方面的失误都没研究清楚，这就没办法继续看下去了，他很怀疑自己会相思成疾。 不过是增加一个人而已，任于辉还是很给面子的，决口未提先前的聊天，一口便答应给门口的工作人员说一声。他只要持身份证过来，随时随地可以进到画廊参观。进来之后，如果不想出去，安保人员也不会赶人。 林海楼立即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袋面包和几瓶水，他打算先在画廊待个三五天，没研究够再说。 …… 林海楼有这个特权，别人可没这个特权。 网上，开始怨声载道。 没办法，一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 最主要的，还在于‘繁华都市’这幅画，内行看门道，外行却不光是看热闹。 哪怕是完全不懂画，一眼扫过去，也总能在这幅画中感受到一种或者多种别样的情绪。 而且，每个人感受到的情绪也各有不同。 激情、躁动、热血、奋进……心境不同，从这幅画中得到的感受也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能从这幅画中得到令自己心悸的感动，令人忍不住想起曾经刻骨铭心的一幕。 内行，惊叹于这幅画的构架巧妙，画工神奇，细节巧夺天工。 外行，惊叹于这幅画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让自己无法自拔。 这是一幅真正的神作。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没现场观看这幅画，只是在网上看过照片的网友们，倒还不算什么，只是很想看而已。可那些来美林画廊看过这幅画的，就非常不满一个小时的时限了。 尽管也都知道如果不限制时间，将会有大量观众无法观看，但看过之后却很快就被赶出来，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网上，讨伐的声音如星火燎原一般急速扩散。 讨伐的对象，不是这幅画的创作者，而是美林画廊。 所有人都觉得，正是因为美林画廊的面积太小，美林画廊为了一己私欲，不肯让‘繁华都市’入驻大型美术馆的展厅才会导致他们观看的时间极短。 林海楼和美林画廊觉得自己很冤。 偏偏，他还不好去解释。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繁华都市’是神作无疑。而且，还极有可能是那种古往今来从未出现过的神作。 创作者因为美林画廊口碑不错，把‘繁华都市’放在美林画廊进行展出。展出结束之后，将会捐赠给国家美术馆。这份荣耀，给得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光凭这一点，美林画廊就注定秒杀了全国乃至于全球所有的画廊。 背个小锅也跳出来反驳的话，就显得太不知好歹了。 全职业名师学校，杨兮兮也有些头大的为这事向众人求援。 第五百五十四章 找人游戏 杨兮兮并不觉得把‘繁华都市’安排在美林画廊参展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可观众看不过瘾，这对画家而言，是件痛并快乐的事情，她不想让观众们失望。 “其实，就算你找再大的展厅也没用。”姜若欣摇头：“‘繁华都市’已经够大了，可架不住观众太多。哪怕你找个几万平方的展厅，可以容纳的观众数量虽然大幅度增加，能够同时看到‘繁华都市’的观众，其实还是只有百来个人。” “那怎么办？”杨兮兮有些苦恼的抓着头发。 “也没你想的那么麻烦。”李峰不以为意道：“想让大量观众同时现场看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拍一些高清大图和视频，发布到网上。” “照片和视频的话，效果就要差很多了。”杨兮兮苦着脸道。 “那没办法。”李峰摇头：“画就只有一张，不可能满足所有人。想现场看画，就只有以后等人少了再去。搞不好，这就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也只能这样了。”杨兮兮无奈点头。 “其实，也是可以给观众们找点事情做的，这样能增加点看照片和视频的吸引力。”李峰笑道：“我记得云蓉不是数过你整幅画里面有多少人吗？” 杨兮兮点头，‘繁华都市’在竹林这边放了将近一个月，等众人看腻了才拿去参展的。 最先看腻的就是云蓉了。 她阅历不够，对这幅画的感受也不够深，几天时间就觉得没太大意思了。不过，因为众人天天都去看画，她一个人闲得无聊，也就一直在画室待着。 自娱自乐的她，给自己找了个高难度的任务，那就是数一数这幅画里面有多少人。 结果，一遍数完，五百七十三个。 找杨兮兮一问，答案完全超出她的预期。这一幅画里，有据可查的总共有一千两百三十四人，她连一半都没找到。 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这些遗漏的人藏得很深。有的只能看到一片衣角，有的只能在反光的玻璃门上看到。最离谱的，是有的甚至需要从别人的眼瞳中才能看到一点点，需要拿放大镜才能看到。 框架和细节方面，杨兮兮可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来设计和布局。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当年才觉得这一幅画想要完成，少则十来年，多的话可能要更久。只是没想到这几年状态极佳，而且每天都有大量时间花在这画上面，仅用了四年就搞定。 云蓉有些不服气，可惜，一直到‘繁华都市’被送去参展，她也才找到七百多个人，还差了五百多个。 “把这个问题抛到网上，相信很快就能引起找人的热潮。”李峰笑道：“这之外，还有找一找有多少辆车，男女的数量有多少之类的，够网友们忙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搞不好，光是研究‘繁华都市’的帖子，都能养活一大批人。” 杨兮兮喜出望外，这确实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网友们都喜欢凑热闹，找人游戏还是很有乐趣的，尤其是找到别人没有发现的人，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在布局这幅画的时候，在合理性上面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说细节方面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个错误，但起码，很多该表现出来的细节，她都通过各种画法表现出来了。 而人，是这幅画的重中之重和灵魂所在，也是她投入精力最多的地方。不仅每个人的神态都是活灵活现，每个人的动作、衣着、年龄也经过了考虑。 就连那些没有露脸的人，比如只能透过车窗看到的模糊身影，远处的一个背影，杨兮兮都考虑过他的身份、背景和当时的心情。这其中，也包括了用什么的画法和处理来证明他的存在。 哪怕是千万人一起研究，想要找出‘繁华都市’里面的所有人，也不是短时期就可以做到的。 够网友们玩上很长一段时间。 要是杨兮兮始终不点破，说不定光是人数这方面，可能几十上百年之后都还有人在研究。因为有不少人，真的很难被找出来。 “对了，兮兮，‘繁华都市’现在这么火，你是不是该把自己是创作者的事情公布出来了？”姜若欣开口道：“现在可是有大量网友都在猜测创作者是不是你，而有些画家，明知道被拆穿的可能性极大，为了出名，也跳出来说这幅画是他们的作品。再不公布出来，可能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乱子。” 杨兮兮点了点头，也是到了该公布自己就是这幅画的创作者了。 之前隐瞒，只是想证明就算不借用自己以前的名气，‘繁华都市’也照样能够取得它的辉煌。 眼下已经证明了这点，自然不用隐瞒下去。 李峰笑道：“荣耀加身的时刻，别随意的只是在微博发个公告，再不济，也要写点感言什么的。” 杨兮兮点头。 乐家在一旁提醒道：“也要把诸如你画画时拍摄的视频，以前的底稿都给上传到网上。免得无法证明你百分百就是画作的创作者，以后有人跳出来质疑。” 杨兮兮重重点头，‘繁华都市’是她打算用一生来画的两幅代表作之一，自然不允许在创作者方面出现任何的质疑。 毕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杨兮兮难得的正经起来。 回到房间，她先打电话给任于辉，让他给‘繁华都市’拍摄一些高清视频和图片。而后仔细盘算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才去找李峰调出画室的视频文件，再把自己以前那厚厚的一叠底稿和设计翻出来。 一直到翌日傍晚的时候，她才正式更新微博。 除了各种证明自己就是‘繁华都市’的创作者的证据之外，还有一篇长达两千多字的介绍。 创作‘繁华都市’的初衷，当年为了找到创作‘繁华都市’的灵感和灵魂的心路历程，甚至包括了当年与白家的恩怨，以及创作‘繁华都市’的过程和对观众们的感谢。 洋洋洒洒，几乎把她这几年的经历都介绍了一遍。 最后，则是与观众们玩一个小游戏，谁能算出画中的正确人数，前三位将可以得到她亲自为对方创作的肖像画一幅。 消息一出，网络彻底沸腾。 曾经，杨兮兮一直都很羡慕方子翰和林思芸的微博粉丝数。 这一夜，她的微博粉丝数，在以每分钟超过百万，一小时之后，增加的粉丝数甚至超过了一亿。 前无古人，也恐怕是后无来者。 没有任何悬念，杨兮兮所说的小游戏，也大火了。 高清视频和图片，虽然没有现场看画那么有感觉，玩找人游戏却不受任何影响。 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谁算出了正确的人数，将可以得到杨兮兮亲自为自己创作的肖像画一幅。 在‘繁华都市’面世之前，杨兮兮就已经是全球身价最高的当代画家，作品价格高达上千万一平方尺的程度。 ‘繁华都市’之后，已经没法估测她的画作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了。不过可以预知的，是一幅面积不算小的肖像画破亿肯定没问题。若是精心构思而成的，达到数亿都不成问题。 能够数对人数，那比买彩票中了特等奖还要爽歪歪。 当然，这个人数也不是随便报个数字就可以的，得标注每个人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五百一十、五百二十、五百三十…… 尽管很多网友藏着掖着，没把自己找到的隐藏人物给公布出来。但网上，也不乏一些把自己找到的隐藏人物公布出来的网友。 人数在不断攀升。 初期增加的幅度极大，甚至当天就超过了五百人。可随后就放缓了速度，一天几十个，然后一天十几个，再然后一天几个……一直到几天一个，甚至更久才出现一个。 第五百五十五章 感觉被轻视 ‘繁华都市’是华夏传统的人物画，国外的受众并不算很大。 再加上光从照片和视频中，也看不出太多的不同的感受。换成是别的画家，想要在全球范围内大火，可能性其实不大。最起码，百八十年内的可能性不大。 杨兮兮显然是个例外。 因为她不仅国画的能力值达到满值，油画的能力值同样达到满值。 她的油画，在国外一样也是天价。她的名气，在国外同样也是最顶尖的画家。 得知杨兮兮历时四年的画作问世，尽管不是油画，仍旧有大量的外国美术爱好者们上网观看这幅画。 这一看，就爱上了这幅画。 甚至于，大部分人都打定主意要来华夏一趟，看看现场看画是不是真如华夏网友们所言的那样，比照片和视频完美十倍百倍。 假以时日，几乎可以预见，‘繁华都市’将给全球刮起一场华夏国画的狂潮。 星星之火已经靠着杨兮兮本身的名气点燃，剩下的，就只等那些跑来华夏看画的外国观众们不断将其扩散到全球。 这时间或许要个三五年，或许五到八年，但十年之内几乎是注定发生。 没办法，‘繁华都市’可不会区别对待观众。虽然建筑物风格、人物衣着、肤色都有些不同，但艺术是不分国界的。 油画能在华夏大行其道，国画同样也能席卷全球。 …… 十月份，‘繁华都市’的热潮正在向全球扩散之时，四年一度的、已经播放到第六十季的《M国大选》这部大片也正式度过铺垫，进入到持续性的高潮不断爆发当中。 这一季没有女主角，只有两位男主角和若干男配角。 整个过程精彩纷呈，让全球各地关心时政的网友们都大呼过瘾。 这是一部悬疑剧，结尾才知道两位主角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这也是一部推理剧，就算结局出来，过程当中的各种谣言、陷害也无法完全揭晓答案，哪怕是最牛逼的推理大师，也很难完全拨开迷雾看到其中的真相。 各国的时政评论员，只管把自己的想法丢出来就行，越玄乎越能吸引观众。至于是对是错，无所谓，反正剧组是不会揭晓出来的。 等到第三次电视辩论结束，终极PK的时间也就所剩无几。 十一月八号，这场大戏的大结局即将揭晓。 华夏时间下午一点左右，M国各州先后开放投票。 这场大戏的观众们，纷纷前往附近的投票站进行投票。 九号，投票结果新鲜出炉。没什么太大的意外，驴党的候选人尼尔战胜象党的候选人凯利特，赢得这场最佳男主角的选举。 M国时间凌晨，彻夜未眠的尼尔和他的团队在第一时间得到投票结果。 整个办公室里，欢呼声一片。 没有太大意外的话，尼尔基本上已经锁定第60届M国最佳男主角宝座。一月份，就是他搬家的时候。 “老板，摩根财团的罗兰德先生打来电话。” 助理来到尼尔的面前。 “就说我现在很累了，谢谢他的道贺。” 尼尔摆了摆手，他确实很累。 竞争最佳男主角不是那么轻松的一件事情，尤其是结果出炉的前夕，没有一个铁打的身体绝对扛不住。 这三天，他也就在飞机和车上偶尔休息一两个小时，全部加起来也不到十个小时。 尽管心情处于亢奋状态，可身体，却是疲累交加。 或许睡不着，但躺着也是好的。 电话什么的，让他们见鬼去吧！哪怕打来电话的是大金主，他也懒得去应付几句。 “我明白！” 助理点头离开。 尼尔斜躺在沙发上，微闭着充满血丝的双眼，一边放松身体，一边盘算着领取最佳男主角奖，也就是就职典礼那天的主要内容应该说点什么。 团队的智囊们都很识趣，纷纷前往附近的休息室庆祝。 才十几分钟，尼尔正想得入神，助理带着一台手机进来。 “老板，约翰先生的助理打电话过来。” 助理小声开口。 “什么？” 尼尔没听清楚，他睁眼看向助理，有些不悦道：“不是说了电话不接吗？” “是约翰先生的助理。”助理再次提醒了一句，能成为M国最佳男主角的助理，他岂会不知道尼尔连摩根财团的道喜电话都不接，其它的就更不会就接。 可身为尼尔的助理，他也知道很多外人并不知道的东西。 尼尔能够当选，各大财团提供的资金和宣传资源功不可没。当选之前，尼尔在各大财团的面前，明显处在陪笑的一方。可当选之后，双方的身份就得颠倒了。 只要承诺给支持自己的大财团们的好处能够慢慢兑现，完成双方的交易，在各大财团的面前，M国的最佳男主角还是很有底气的，并不像很多谣言所传的那样，M国最佳男主角纯粹就是各大财团的利益代言人。 尼尔也是如此，获奖之前，他的身上打着诸多财团的烙印。获奖之后，他确实会偏向这些财团一些，但完成交易之后，其余什么政策，就得重新再谈了。 这些财团，得保证尼尔在卸任之后，能够获得什么样的利益，才能拿到相应的政策倾斜。 而这个时候，尼尔是处在强势的一方。因为在卸任之后，他已经功成名就，什么都不缺。有这些财团给他回报，他或许随便出本自传或者弄个巡回演讲什么的，几百几千万美元就到手了。可钱这玩意，M国最佳男主角不缺。哪怕没有这些财团在他卸任之后给予回报，日子照样过得美滋滋。更别提，很多最佳男主角自己本身就是富豪出身。像前两届的最佳男主角，就是地产大王出身。 上任之前，是尼尔求着各大财团给他提供资金和宣传资源。上任之后，就是各大财团求着尼尔能够对他们有一定的倾斜。 也正是因为如此，尼尔在累得不轻的情况下，直接让助理把摩根财团的电话给打发了。 但别的电话都能找各种理由推掉，眼下这个电话，助理却不得不找尼尔询问。 因为，那位约翰是驴党的大佬之一。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尼尔同样是驴党的大佬。而且眼下成功胜选M国最佳男主角，想成为驴党的党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大佬的助理而已，完全可以不鸟。 真正的重点，是那位约翰先生不仅是驴党的大佬，还是尼尔背后的推手。 尼尔能在短短几年内就成为驴党的大佬，完全是这位约翰先生提携的原因。甚至于，还有很多助理不知道的原因。 助理只知道，在这位约翰先生的面前，尼尔比他这个助理还要卑躬屈膝，连打电话的时候，眼神中都是充满了敬畏。 所以，他才没敢做主，而是跑过来通知尼尔。 “约翰先生的助理……” 尼尔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拿最佳男主角已经只剩下一个过场了，约翰找他，居然还像以前一样只是让助理负责联系，这让他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不满的资格。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不满 “告诉约翰先生的助理，就说我已经睡着了。” 尼尔盘算再三，抬头看向助理。 助理欲言又止。 以他的水平，自然听得出来，尼尔这是故意在给约翰先生一个软钉子，以此来告诉对方自己有些不满。 否则，就不会让他说自己已经睡着，而是该说精神状态严重不稳，可能要到明天才能回电话了。 两者可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票选已经出炉，换成历届任何一位最佳男主角，在这种情况下也肯定无法睡着。精神状态严重不稳，则在情有可原当中。 毕竟是最佳男主角，莫大荣耀加身，换成是谁都难免沉不住气，精神状态处在严重亢奋当中。 这种状态，也确实不太适合接电话。 助理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尼尔才是老大，他既然觉得有这个必要，肯定也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自己照做就行了。 很快，他便将尼尔的意思传达给了约翰的助理。 华盛顿某别墅中，约翰的团队成员齐聚客厅当中。 待到助理打完电话，齐齐站了起来。 一个个，脸上皆是愤懑之色。 立场不同，思考的方向也不同。 站在尼尔的立场，自己已经是准最佳男主角，即将成为M国身份最显赫的人，约翰仍旧像以前那样漫不经心的对待他，就显得不够尊重了，他有不满的资格，也有不满的理由。 站在约翰团队们的立场，尼尔在四年前差点身败名裂，是约翰和他们拯救了他。这四年，也是靠着约翰和他们的支持与培养，尼尔才能一路高歌凯进。 否则，尼尔什么都不是。没有约翰和他们，尼尔这会儿就算不在牢里，也好不了多少。 尼尔现在被捧起来了，就嘚瑟起来，无法像以前那样对待拯救和捧他起来的人。约翰团队的成员们，自然心中不满。 他们纷纷来到厨房。 厨房里，约翰正在用碱水揉面，为明天的肉夹馍做准备。见众人突然进来，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老板，尼尔的助理说他睡着了。”助理解释道。 “哦！那就明天再打吧！”约翰点了点头，他就想恭喜一下尼尔。既然尼尔睡着了，自然是明天再打。 “老板，这可是最佳男主角尘埃落定。尼尔就算十天十夜没睡觉，这会儿也绝对不可能睡着。” 众人倒也没有惊讶约翰的态度，跟了约翰这么多年，他们很清楚约翰的脑回路稍稍有点短。 若非如此，也就不需要他们这些智囊了。 “他是故意的？” 约翰有些意外，他没问为什么。 他的脑回路确实短了点，但涉及到政客这个职业的内容，压根就用不着他去动脑筋，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原因。 “老板，有一就有二。下次，恐怕就不是不接老板的电话，而是连老板的面都不肯见了。” “没错，就算最佳男主角板上钉钉，以老板现在的人脉资源，起码也能让他焦头烂额。” “真以为最佳男主角即将到手就可以不把老板放在眼里，他也太小瞧老板的能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义愤填膺。 约翰摇了摇头，他呵呵道：“哪用那么麻烦，直接让他做不了最佳男主角不就行了。” “结果都已经出来了，恐怕已经不可扭转。” “是啊！早知道这样，咱们还不如大力支持凯利特。虽然没意外的话，这一届驴党的优势更大。可只要咱们全力支持凯利特，凯利特未必没有机会。” 众人都有些懊恼。 没人知道，约翰真正的恐怖之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驴党的大佬，跟所有的大财团都有密切的联系，同时网罗了大批的驴党追随者。除此之外，他同样也在暗地里支持象党的人物上位。 凯利特和不少象党的中流砥柱，也都是约翰一手捧起来的。 他已经是M国政坛当之无愧的教父。 他掌握的资源，甚至已经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一个流浪汉给推上高位。 若是约翰全力支持凯利特，甚至在初期就给凯利特出谋划策的话，纵使这一届驴党获胜的几率高达九成以上，凯利特也有极大的机会逆流而上。 可现在，最佳男主角已经出炉，只剩下一个过场了。想要扭转过来，纵使约翰有着庞大的资源和操控民意的能力，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约翰挠了挠头，有些奇怪道：“你们忘了尼尔有不少把柄在我们手上吗？” “老板，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那些把柄，在往常的时候，哪怕是在尼尔成了最佳男主角之后，都能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可现在情况特殊，因为竞争最佳男主角，双方都是手段用尽，各种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且不少还都有实打实的证据，民众早就麻木了，纯粹就当成看娱乐新闻。就像前两届的最佳男主角，关键时候被爆出录音门、信丑闻，多的时候甚至一天有十位女性控告他信侵，还不是照样拿下最佳男主角？眼下尼尔已经通过票选成为最佳男主角，只剩下选举人投票这一个过场，更不可能出现意外。” “选举人是可以跑票的，法律可没有规定，选举人一定得按选民的意思投票。”约翰不以为意道。 众人目瞪口呆。 “老、老板，您不会是想玩场大的，操控一部分选举人反向投票吧？” “真要这样，事情可就搞得太大了。想要让凯利特获胜，起码要要控制五分之一的选举人反向投票才行。迄今为止，所有的跑票选举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两百人。这一届突然有超过百位选举人跑票，那可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被查到跟老板您有关，就算以老板现在的人脉资源，恐怕也得有天大的麻烦上门。” 约翰将揉好的面团包好放入冰箱，洗了洗手之后，开口道：“直接操控大量选举人反向投票肯定不行，可要是先让尼尔陷入丑闻当中，引起民众的厌恶，那就不一样了。” “那还不是一样？这种时间段，任何丑闻都只能让民众热闹一下，根本不可能因此产生厌恶情绪。” 众人皆是苦笑。 “民众觉得那些丑闻只是热闹，是因为那些丑闻跟他们没关系。”约翰呵呵道：“如果跟他们有关系，就不一样了。我记得三年前，我们曾经给尼尔安排了一场和雅克集团董事长莱尼特的私人饭局，席中，尼尔为了讨好莱尼特，可是说过民众都是蠢驴，三言两语就能获得他们信任的言论。” “有吗？” 众人有些糊涂。 约翰和他们捧起来的人物，都会想办法明的暗的抓住对方一些把柄。尼尔是重点培养对象，把柄自然不少。 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谁还记得。 “有！”约翰很肯定的点头。 “那就好办了！” 众人面露喜色，约翰用肯定的语气说有，那就必然有。跟了约翰这么多年，他们可是很清楚约翰的记忆力达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我现在就去找。”有人立即兴冲冲的离开厨房。 “你们商量一份详细的计划出来，西里斯，给凯利特打个电话，就说我要跟他聊几句。”约翰开口道。 “明白！” 众人一哄而散，脸上皆是疯狂与嗜血的兴奋。 约翰则着手准备明天卖肉夹馍所需要的食材。 生活不易，他不喜欢这种整天聚拢资源和算计别人的生活。卖肉夹馍，是他唯一的乐趣。 好在，这种让他厌烦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这几年，凭借说客、心理专家、政客这三大满值职业，他聚拢的资源人脉已经达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不管是尼尔还是凯利特成为最佳男主角，最大的幕后推手都是他和他的团队。 他已经成为他爷爷崇拜和仰慕了一生、站在最顶端的政客。 唯一的缺陷，只在于他的资源人脉并不稳定。一旦他离开M国前往华夏，加上李峰不太喜欢这种事情，他不好经常进行远程操控，他这些年聚拢的资源人脉用不了多久肯定分崩离析。 尽管他不在意这些资源人脉，可他明白，他爷爷的在天之灵，肯定不想看到他的辉煌就像昙花一现一样转瞬即逝。 而且，将这些资源人脉牢牢抓在手中，他觉得以后对李峰也有利。 所以，他需要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把聚拢的资源人脉完美的抓在手中。哪怕他去了华夏，哪怕他几个月也不过问一次，他依旧有着操控这些资源人脉的能力。 他已经在让手下的智囊团筹建这种管理体系和进行试验，相信只要再有一两年时间肯定可以成功。 届时，他将可以回归自己最幸福的生活。 当年的‘园艺培训班’，才是他觉得最舒服和最喜欢的生活。 虽然李峰已经搬去了竹林，不过他相信自己会习惯的，说不定还能更喜欢，因为在‘全职业名师学校’卖肉夹馍，销量肯定更大。唯一的麻烦，就是利润没外面高，只能走薄利多销的线路。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还在于能够跟在李峰的身边。 那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 第五百五十七章 大逆转 正乐滋滋的调制配料，助手西里斯拿着手机进来。 约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将配料调好放入冰箱，随后把手套给取下来。 再洗了下手，解下身上的围裙，他接过西里斯递来的手机。 一边前往客厅，一边喂了一声。 “约翰先生，您好。” 另一边，凯利特并未因为久等而有任何不满，声音中带着矜持的谄媚。 “凯利特，你好。” 约翰憨厚一笑：“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 凯利特连忙摇头，心中则是苦涩一笑。今天是最佳男主角揭晓的日子，尼尔这个胜利者睡不着，他这个失败者，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是这样的……”约翰开口道：“我先前让助手给尼尔打了电话，想恭喜一下他。结果，尼尔的助理说尼尔正在睡觉，你怎么看？” 凯利特怔住了。 尼尔这是在作死吗？居然敢不给约翰先生的面子？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倒也正常。 换成是他拿下最佳男主角，又是在情绪处于极度亢奋的不稳定状态当中，恐怕也难免提醒一下这位约翰先生，自己已经是最佳男主角，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当然，这话是肯定不会说给约翰听的。 相反，这是给尼尔上眼药水的好机会。尽管这届是没戏了，可下一届，若是约翰愿意全力支持他的话，他起码有八成的把握成为最佳男主角。 “尼尔有点不太诚实，这很不好……”凯利特言之凿凿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觉得以他现在的心性，很难给民众谋取福利，把民众的利益放在首位。他还需要磨炼一下心性，并不适合现在就成为最佳男主角。”约翰呵呵道：“凯利特，你认为我这想法是不是对的？” 凯利特怔住了。 听这意思，怎么像是想把尼尔拉下马？ 可问题是，票选结果都出炉了。M国历史上，可从未出现过最佳男主角票选出炉之后，却发生逆转的情况。 “我当然认同约翰先生的话，可是……”凯利特一副欲言又止的口气。 “既然你也觉得我的话没错，那就共同努力游说那些选举人反向投票吧！”约翰淡然道。 凯利特向来以沉着稳重而著称，此刻，他的脸上却涌现出了狂喜之色。 约翰这话，摆明了就是打算主导一场史无前例的跑票事件。而且，有着极大的把握不仅可以成功，还能将跑票事件带来的影响削弱到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要不然，以约翰一向以来的作风，是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的。 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他将成为最大的受益者，他极有可能成为M国历史上，第一位完成超级大逆转的最佳男主角。 他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狂躁的心情，开口道：“约翰先生放心，为了民众的利益，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说服那些选举人反向投票。” “我希望，尼尔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约翰忽然道。 “不不不，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的。” 这种关键时刻，凯利特怎么会失误，他在第一时间献上了自己的忠心：“在我的心目中，约翰先生睿智、大度，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无论我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地位，这份尊敬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那就一起努力吧！” 约翰笑着挂断电话。 将手机交给助理，让他再联系一下雅克集团董事长莱尼特，把这事跟他交代一声。 约翰没有亲自出马，莱尼特在普通人眼中属于顶级富豪，却还不到需要他亲自打电话的程度。 有资格让他亲自出马接听电话的，放眼整个M国，也就尼尔、凯利特、驴党的几位大佬和几大财团的当家人。 接下来，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一些操作方面的事情，手下精英荟萃，随便拉一个出去都能成就非凡的的智囊们会全部搞定。 他现在的智囊团，班底虽然是方子翰早年帮他建立的。但当年的成员，已经剩下不到一成。新成员，全都是他靠着满值的说客和心理专家能力聚齐起来的。这些人，有的是大集团的CEO或高管，有的是大学教授，有的全M知名大律师，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他们全属于M国的顶级精英。第二个则是他们全都被约翰说服，放弃更远大的前程，做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智囊。 有这个智囊团在，约翰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消息。 当然，有他出马将更加简单起来。 以他的满值说客和心理专家能力值，哪怕智囊团不把尼尔怒骂民众的视频发出来，并且引导民众们厌恶尼尔，他照样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说服大量选举人反向投票。 这才是他最大的资本。 能够短短数年间积累起让人目瞪口呆的资源和人脉，全凭李峰给他培养的三大满值职业能力。 这三大满值职业能力相辅相成，叠加起来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一加一等于二。 有智囊团在，再加上尼尔的黑材料，足以完成这场逆转，自然也就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而且，他也需要撇清关系。 大量被民众选出来的选举人反向投票，尽管智囊团能够把整个事件引导到民众厌恶尼尔，被民众选举出来的选举人才反向投票上面去，但肯定有聪明人明白，若没有一只强有力的背后黑手在操控，是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形成超级大反转的。 若他亲自出马，肯定会被有心人给查出来。 他和智囊团只负责丢出尼尔的黑材料，并引导民众厌恶尼尔。站在前面游说选举人的，是凯利特。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调查这事，目标也只会在受益最大的凯利特身上。以凯利特的身份，本就是跟尼尔明刀明枪对着干、互泼脏水的存在，自然不怕被人指摘操控这件事情，把约翰说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无声无息，在外界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操控着一场主宰最佳男主角归属的绝地大反击，这才符合约翰现在的身份。 …… 两天后，一段让人瞠目结舌的视频忽然在网上传开。 而内容，正是尼尔在饭桌上说意气风发的说民众都是蠢驴，想要取信他们非常简单的一番话。 在各大媒体和舆论的引导下，民众霎时沸腾。 就在尼尔焦头烂额，拼命发表演讲，解释这是数年前的一段视频，他当时为了获取莱尼特资助才会说出这番话时，更让他惊慌的事情发生——有证据证明，凯利特和他的团队正在拼命游说选举人顺从民意进行反向投票。 没错，就是顺从民意。只不过，顺从的是现在的民意。 而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选举人表态自己确实有意进行反向投票。 眼看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无法控制，尼尔终于慌了，他想不通一个视频，为什么能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也想不通，凯利特和他的团队，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利用这视频把本已经注定了的结果逆转的。 能有这种惊天手段和能力的，他只知道约翰一个。 而且，约翰也有足够的能量可以主导这事。 问题是，约翰在他眼里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他确实在票选结果出炉那一晚没接约翰助理打来的电话，可这顶多也就让约翰心生不满而已，远不到要设计把他弄垮的程度。 这太儿戏了。 毕竟，约翰本身也是驴党的大佬。驴党的人当选最佳男主角，这同样符合约翰的最大利益。 而且，他也不过是想向约翰小小的抗议一下，希望约翰能够尊重他这个最佳男主角而已。他是约翰一手捧起来的，约翰有什么吩咐，他不可能拒绝。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约翰都没有出手打压他的理由。 所以，在发现凭自己的能量已经无法控制局势之后，尼尔把救助的目光移向了约翰。 这种局面，也只有约翰能够为他力挽狂澜。 可惜，约翰只回了句他也无能为力便挂断了电话。 尼尔压根就想不到，这事确实是约翰一手主导的。 他所谓的没有理由，其实理由很多。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人知道，凯利特也是约翰捧起来的。 两位男主角，都是他捧起来的。无论谁当选最佳男主角，他都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两边押注，这是那些真正的大财团们常用的手法，可约翰做得更彻底。 尼尔拒接电话，换成往常的时候，确实不足以让约翰大费周章的主导这场惊天逆转。可偏偏，他遇到了约翰正在建立管理体系，为返回华夏做准备的时期。 想要不在M国，而且无法经常遥控指挥，聚拢的各种资源和人脉仍旧牢牢掌握在手中，除了一个完善的管理制度之外，就是一支完全忠诚自己的管理团队。 他的智囊团队，汇集了大量顶尖精英。这些精英，无不是狂傲和自大的存在。 约翰现在能够轻松压制他们，可回到华夏，长时间不联系的话，难免令这些大权在握的精英产生一些其它的想法。 所以，约翰需要立威，需要让这些智囊们知道，哪怕只是对他不敬，就算已经坐稳了最佳男主角的宝座，依旧得面临万劫不复的境地。若是对他不忠，后果自负！ 尼尔是撞在了枪口上，成了约翰震慑手下，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十一月十九号，选举人投票如期举行。 这投票，本是走个过场，大部分的媒体和民众压根就没关注过。 这次却完全不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过场上。 结果是疯狂的。 五百三十八票，凯利特拿下了其中的三百一十二票，尼尔只拿到一百八十票，其余投给了陪跑的候选人。 全球震动！ 一场匪夷所思的惊天大逆转，在短短十几天内发生。 M国的主流媒体，纷纷打上了《不要嘲笑我，你还不是最佳男主角！》的头条。 Y国的主流媒体，纷纷打上了《不到最后一刻，结果永远不可预知！》的头条。 华夏的主流媒体，纷纷打上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民的力量最强大！》的头条。 没人知道，在投票结果出来之后，新任最佳男主角凯利特甚至连庆祝都没来得及庆祝，第一时间便给约翰的助手打了个电话，打算在第一时间向约翰献上了自己最诚挚的忠心和感激。 而约翰，却是在投票结果出炉的第一时间，给李峰打了个电话，兴奋的告诉他，自己已经完成爷爷当年的梦想，顶多再有一两年时间就可以回华夏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平凡人生（全书完） 李峰一直都很清楚，约翰才是他所有学生当中最妖孽的一个。 因为他给约翰培养的三大职业，能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发挥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效果。 最简单的一点，就是仅靠满值的说客和心理专家这两大能力，约翰当年就可以横扫华夏的所有大骗子。更别说是满值的政客、满值的说客、满值的心理专家，集这三大满值职业于一身。 约翰若是亲自出马，甚至足以在短时间内说服任何一个国家的首脑更改重要决定。 用来拉拢资源和人脉，简直是牛刀小用。 可就算这样，几年时间，约翰竟然可以达到在十几天内直接更改M国最佳男主角的高度，仍旧还是有些超出李峰的预计。 毕竟，约翰的脑袋不太灵光。 换成一个聪明人，若是身兼这三大满值职业，那绝对是能在短时间内就在全球都呼风唤雨的存在。可约翰不行，他需要一支忠诚且优秀的智囊团队为他打理三大满值职业涉及不到的事情。 李峰一直以为，约翰起码需要十几年才能完成他爷爷的梦想。现在看来，显然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就能做到了。 这当然是好事。 李峰也不是圣人，众多学生当中，他也是有偏向的。 林思芸和约翰，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原因有些自私——他们二人，一直都是将李峰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且都是唯一。这方面，就算已经打算一辈子跟着他的阿飞，都要逊色一筹。 李峰没办法回报相同的情感，却也因此更在意他们一些。 约翰能提早回来，李峰自然求之不得。 最起码，偶尔能够吃到水平不错的肉夹馍了。 至于约翰打算在回到华夏之后，仍旧把所有资源人脉都抓在手中，李峰则没怎么在意。 他就是一个宅男，而且打算一直宅下去，直到成为老宅男。 国家大事，他没兴趣掺和，也不愿意掺和进去。 有这一大帮学生在，哪怕是在M国遇到什么麻烦，他其实也用不上约翰的那些资源人脉。 反过来，约翰的这些资源人脉，也不会对他带来什么麻烦。 不说约翰一直秉持他交代的猥琐发育，根本没多少人知道M国居然还有这么一尊大佛的存在。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人敢因为眼红这些资源人脉，而跑来‘全职业名师学校’提什么要求。 他的学生，已经为华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且，正在创造更大的贡献。 尤其是在高天这个熊孩子毕业之后，华夏的经济，已经再度安上了火箭发射器。 随着他这些学生和‘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在华夏的地位，隐隐已经有凌驾于大佬之上，超然物外的迹象。 他只要保持中立，用不了几年，恐怕就属于那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 …… 三月，第四届‘全职业名师学校’开始入学报到，比起上一届，外国面孔又大幅提升了许多。这些外国学生，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全都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有些牛逼的，甚至连苍南市的方言都学会了。 第三届‘李老师奖’也在同一时期正式举行，一个月的时间内，全球的信封邮件超过了前面十一个月的总和。为了存放这些信件，举办方甚至不得不准备三个大型仓库来进行储存，以方便排名出现争议之后进行查询。 六月，世界杯正式开赛。没有任何悬念，楚胜男率领着国家队犹如一头出世的洪荒巨兽，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整个世界杯。 8:0、7:0、9:0…… 三年前，楚胜男的大力足球队只能邀请全国各地的业余球队一战。 两年前，她的大力足球队还只能跟一些五大联赛的末流球队争锋。 一年前，她刚刚接手国家队的时候，或许还有一些顶级国家队能够一较高下。 今年，她麾下的国家队让所有足球强国都陷入绝望当中。 世界杯之后，大量国家队主教练联名提议拒绝楚胜男再出现在世界杯赛场上。 他们的理由，是一次两次8:0、9:0会让球迷们兴奋狂叫，五次六次8:0、9:0会让球迷们大呼过瘾，十次二十次8:0、9:0，则只会让球迷们睡着。 有楚胜男的世界杯，将严重缺乏竞争、刺激、对抗，她的出现让整个世界杯变得毫无悬念，甚至因为观赏性达到极致反而让人产生无趣感。 几天之后，楚胜男正式宣布，她将在小学生当中挑选出一群有天赋的球员，试着培养四年之后，看看在下一届世界杯赛场上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很多国家队的主教练在第一时间挂冠而去。 太羞耻了。 你怎么不从幼儿园小朋友里挑选球员开始培养？ 八月，历经数年，常山集团的第一代智能机器人终于问世。 全球轰动。 这机器人，在买回家之后需要花点时间，按自己喜好设定机器人的性格、习惯、声音等属性。而后，几乎就是一个全能的人才。 最牛逼的，是高端定制的机器人，连外表都和人类一样。设置好属性把他放在街上，除了不需要吃喝拉撒之外，言行举止绝对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缺陷也不是没有。比如喜怒哀乐和思想模板都是预先设定的，机器人本身并没有这些情感。 其次，就是未免有顶尖计算机人才破解机器人芯片当中不可更改的出厂属性设置，利用机器人做一些违法或者伤人的事情，所有机器人的主材料都是一种特制的软金属，一旦遭到重击便会变形，需要拿去维修。如此一来，也就令机器人无法去执行一些高负重的事情。 再来，就是价格了。 普通的智能机器人，售价高达两千多万一台。高端定制的机器人，更是达到了数亿一台。 按常山集团的推测，华夏想要实现每个家庭各有一台，起码还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届时，成本将会降低到十万一台左右。 至于国外，就算二三十年后，恐怕也只有中产阶级才能购买。 没办法，常山集团投入的研发资金太高，后续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更新换代。羊毛出在羊身上，肯定得需要高额的利润才能支撑得住。 …… 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潮起潮落，风吹云不惊。 竹林里，李峰坐看他的学生们创造着一个又一个辉煌，感受着他的学生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变化。 他还是他，窝在苍南市一隅之地的一个安于平凡，享受着平凡的男人。 他有点懒散，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每日里栽花种菜，享受田园之乐。他只喜欢坐在凉亭里，架着二郎腿，泡着茶，吃着点心，看着书。 他有点小自私，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博爱与心怀天下苍生。他收学生，只收能够一辈子尊重他的人，他也从未考虑过怎么让全世界的人民越过越好这种深奥的问题。 他不怎么喜欢吃亏，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大度慈祥。尽管他的身份地位已经达到超然的境界，心境也确实有不小的提高，可偶尔跟学生们去市区游玩，遇到不开眼的小混混，他还是会忍不住手痒难耐。 他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没有全职业训练系统，他或许会一直平凡下去。 他也是与众不同的一个男人。 或许，换一个人得到全职业训练系统，对方的成就会远远超过他。 或许，换一个人得到全职业训练系统，对方现在已经化作枯骨。 可无论换成谁得到全职业训练系统，都无法复制他走出来的人生。 他从未想过把自己培养成超人，他从未想过把学生当做自己的傀儡或牟利工具，他也从未想过要操控学生们的思想和人生。他想的，只是在付出了一片真心之后，能够收获到足够的尊重。 以及，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和心态，享受着学生们踏上辉煌之后带给他的荣光。 叮：检测到本星球的灵气正在复苏，地球正式迈入星际与修行时代！ 叮：系统即将升级，升级之后将增加各种星际职业与修行职业！ 凉亭中，李峰正在喝茶，久未出现过的系统提示忽然响起。 …… 完本感言 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莲蓬看书，除非是已经完本的作品，否则极少有能够追到结尾的。 在本书近两个月断断续续慢如龟爬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够追到结尾，我只能写一个大写的服字。 三百二十多天，累计字数一百五十多万，平均一天五千左右，这更新其实也不算渣。当然，和莲蓬以前日更一万，而且能保持几个月是没得比。 记得以前起点的全勤是日更一万，每月有一千块的全勤奖。而且不像现在这样，断更可以用请假条来弥补，只能在第二天用双倍的字数来弥补。 那时候，我一向都是九千字、一万二千字、九千字……这样不断循环更新。 这本的更新有点差强人意，只因为莲蓬以前一直都是写游戏类，而且隔了两三年没写，找不到以前那种打开word的就是狂飚的感觉。 最重要的，还是这书的设定有点奇葩，主角在放任学生们自由发展的同时，也没有利用学生来经营和发展自己势力，这让主角的存在感极低，经常三五章连面都不露一个。偏偏又不能真的让主角毫无存在感，这就导致情节必须符合学生牛逼的同时，哪怕老师不在身边，也要强行把他带上刷一波存在感的条件。 再加上不管本书的情节俗不俗套，起码莲蓬一直都在尽可能的避开一些常见的，诸如同学聚会、亲戚打脸之类的情节，构思情节的时候能把脑浆给憋出来。 要不然，以莲蓬的勤奋，就算不能日更一万，起码也不至于出现断更这种事情。 当然，最近两个月两三天才更新一章跟上面的原因没啥关系。根源在于莲蓬做爸爸了，还是第三次……别笑我，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老三有点伤脑筋，孕检一直都是发育不良，头围严重偏小。县医院、市医院三天两头跑，彩超、胎心监什么的排队能排出病来，一套下来大半天就没了。 好不容易生了，有五斤六两，不算太小。又是肺炎、黄疸、胆红素还是什么鬼东西严重超标，住了九天院，只能一三五去找医生问问治疗情况，完全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能去看保育箱里的孩子。 住院的时候忘了找找儿子身上有什么特征，搞得我都有点担心有没有被换掉。 好不容易出院了，老婆坐月子，端茶倒水陪聊。两三个小时泡一次奶，换尿片，折腾得我连农药都没怎么玩。 再加上构思新书，就只能两三天一更。 自我感觉还是值得原谅的…… 事实上，新书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写出来了，一直没敢上传，在等着这本完结，免得出现存稿用完断更的情况发生。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莲蓬写书的天赋似乎不咋样，再加上只知道埋头码字，不会求月票和订阅，以前的三本游戏书，上架前的收藏都是一万五到两万左右，首订只有五到七百，完本之后的均订一千出头。 这本书，上架前只有九千来收藏，连三江和强推都没混到，我以为要凉凉的。结果大家给了我个惊喜，首订能有五百八。 更让我惊喜的，是在从没求过月票和订阅的情况下，订阅居然一路上涨，到现在已经有三千八百的均订，衷心的感谢所有订阅过本书的朋友。 新书已经上传，期待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