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别把女人不当人 月河市的远郊,矗立了一幢欧洲城堡般的别墅,在那一处幽静的绿林草地上显得异常静谧高贵。每当清晨和黄昏,独占地理优势的它都会美得宛如海市蜃楼。 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慢悠的从城堡出来,过门口的一座石桥,转弯后飞驰在通往市区的道路上。 宫紫晨左手夹着一根香烟,右手打着方向盘,卷曲的刘海半半遮着他狭长英俊的眼睛。剩下的一半,显得桀骜疏离。他的姿态很慵懒,白色修身剪裁的服装把他衬托得英挺邪气,气息高贵而淡漠,宛如英国贵族,也像暗夜中的天使。但,却是魔鬼的色泽。他的视线淡淡散在前方,这条林郊小道,一般没什么来往的车辆,十几年来向来如此。 宫紫晨是宫家的少爷,宫全的次子。但宫夫人绝对不是他的生母。从11岁开始,他就一直生活在黑暗里。因为外公外婆和妈妈的相继离世,所有美好在那一个月里崩塌。 那时的宫紫晨发现,原来自己竟在一个谎言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而现实世界冰冷丑陋。他什么都有,最尊贵的家世背景,最英俊迷人的样貌,三届f1赛车的冠军,无数爱慕的女子。但是,就是拥有太多,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爱情,他从来不相信。源于他的父母,他差点就被它的美好摧毁。 月河市,misara餐厅外。宫紫晨停好车,看着时间还早,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宁泉的号。 “夜夜梦中见你梦中的你深情依旧穿越重重阻隔在梦中诉说爱将继续无论千山万水,无论你在哪里我相信爱将永不停息······” “晨?” 电话那头的安静让宫紫晨感觉有些不对,但依旧没有削减他任何揶揄的**。 “泉,不是让你把这首彩铃换掉吗?都七年了,你用着不厌我听着还厌呢。” 每次宫紫晨来电,宁泉没少被他说。但他就是不换,优雅的声音略有停顿。 “你是个不懂的什么叫情感的家伙,所以我不怪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宫紫晨在电话那头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你又忘了”的表情,不过宁泉看不见,依旧优雅的在寝室里喝着蓝山咖啡。 “哎,前天,中午,十二点,记起来了吗?”宫紫晨的声音显得无奈。 电话那头的宁泉又停顿了一会,然后抱歉的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晨,我真的忘了,你现在在哪啊?” “就在我们约好的misara餐厅外,我还早到了半个小时呢!你可知道?我昨晚可是凌晨才睡的。还有,为了你,我可是推了无数美女的投怀送抱。” “你站着别动,我马上开车过去,以示我的歉意,这餐我的!” “还是别了,我最讨厌等人了,还是我过去吧!” “e栋703。” “额······” 午后的阳光打在兰博基尼的车身上,紫色的光圈养眼得让一条路上的行人纷纷回首。宫紫晨开车从来不守什么交通规矩,尾号三个九的车仿佛贴上了宫家的标志,月河市的交警早已铭记在心,只要不发生什么重大的交通意外,他们都不会阻拦。 桐言大学的林荫小道,任何车辆在没有放行条的情况下都不得入内。蔡雅拧着大袋小袋拖着腿以蜗牛的速度走着,里面装的全是她的好姐妹范莎莎说什么都要她带上的干粮和补品。一个月没有回学校了,夏日炎炎,她有些想念小食堂里面的芒果冰。 一个月前,蔡雅软磨硬泡的向辅导员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本来辅导员说什么都不给,无奈,蔡雅只好在辅导员保证不向外泄密的情况下把实情告诉了她。是因为她的好姐妹范莎莎怀孕了。他与那个男的在一起两年。重点是,这是范莎莎的初恋,并且至死不渝。所以,她决定即使是休学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好在她的家庭条件不差,遗憾且天怒人怨的是男方却不愿负责。因为范莎莎的父母常年在国外,所以蔡雅说什么也要担当起照顾她的责任。她们是从初中到大学8年的好姐妹,感情无坚不摧。 这一个月里,蔡雅就像是个男人般,在产房外等着努力生产的范莎莎,然后知道她们母子平安后喜极而泣,之后是洗衣炖汤。这一个月里,一向是舍友的好典范蔡雅连一页书都没有翻,从大学的四点一线变成了三点的一线。这所谓的三点一线便是医院,菜市场,范家。 望了望快要落山的斜阳,蔡雅忽然一阵头晕。她垂了垂自己的脑袋,然后在心里嘀咕且发誓。可能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了,等下个学期一定得多锻炼锻炼。即使,她从高中开始都只是光说不做。停顿了一会,蔡雅又继续迈着她的“蜗牛步”向前爬行。只是没走多远,那个像“江南女子”般的纤纤身子倒了下去,之后再没有知觉。 宫紫晨进来桐言后依旧一路飞驰,两边的树荫斑驳。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下,伴随着奇怪的机械声,有些像蛇吐信子的声音。宫紫晨随意拾起手机,低头看着,然后扯着他薄冷的唇一笑,又是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过发过来的**图片身材不够热火,c杯以下向来不是他的菜。宫紫晨又随意把手机扔在的副驾驶位置上。然而,只是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抬目,宫紫晨的心便漏跳了一拍。前面俨然躺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而他的车子很快便要轧过去。时间仿佛静止,路上零星的行人有些已经发出了尖叫。 白皙的手快速打着方向盘,薄冷的唇抿着,最后······ 在路人震惊的目光中发出刺耳的急刹声音,紫色的兰博基尼横在了蔡雅旁。因为车子尖锐刺耳的声音,蔡雅慢慢颤着浓密的睫毛。 宫紫晨整理过他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凌乱的发型,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脸上的表情盛怒,给他英俊的脸增添了妖孽的色彩。蔡雅还在思考着自己为何躺在一辆颜色别致的车旁且与它贴得这般近时,目光被站在自己身前的一双修长的腿吸引。白色的裤子不染一丝灰尘,蔡雅有些范花痴,正想着拥有如此美腿的男人应该配上一张绝世脸孔吧?只是,在她的目光还缓慢挪动在白男子皙的颈部时,一声阴沉的声音打断她对所有美好的想象。 “看够了吗?可以起来了吧?” 宫紫晨的声音太让人战栗,蔡雅几乎弹跳着起来,就像是大睡了一场午觉却做了满满的一场噩梦般。齐齐的刘海有些凌乱,她迅速的拨了拨。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面对宫紫晨的愤怒,蔡雅显得有些无辜。看着一脸不知所然的蔡雅,宫紫晨有种想揪起她高束的马尾把她扔进车里然后再开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把她卸下来扬长而去的冲动,顶多看在她长得还不差的份上送个飞吻。 “发生什么事?你大白天没事躺在马路中间干嘛啊?装死人也得等晚上吧?” 纽约三年的全英腔调让宫紫晨的中文咬字显得有些别致,却不是不标准。但蔡雅没有兴致去欣赏。宫紫晨劈头盖脸的数落让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她有些理清思路,蔡雅泛了泛她大到恰到好处的眼睛,一股火突然涌了上来。她蔡雅虽然偶尔会犯花痴,但绝对不是脑残粉。所以,她强大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别人随意践踏,即使身前站着的这个人长了一张完美的脸和一双修长的腿。 “这个公子,你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些?一,我不是没事躺在马路中间,是因为我不舒服晕倒了。二,我没有装死人,我没这种癖好。三,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你差点撞到我,我没有生气,你气什么啊?!” 宫紫晨一米八几的身高占天生优势,对于只有一米六四的蔡雅来说,居高临下。这会两人正怒目对视,宫紫晨吹着刘海,流氓的痞气与他独有的尊贵气息交缠,形成一幅独特的画面。 “不是装死吗?我还以为你像其他女生一样,都想着怎么给本公子投怀送抱呢!还有,你有什么好气的?本公子的车半点没有碰到你。倒是你,害得我的小兰四个车胎全焉了。造成了出行不便,这就是你的错了。” 蔡雅望了望瘪掉的车胎,不屑一顾。但是她始终无法忽视宫紫晨话语中的轻视和傲慢。他竟然把她比作是那些喜欢给他投怀送抱的女生!她蔡雅虽然出身不高贵,但绝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这是**裸的侮辱!蔡雅顿觉得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别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校道上本来就严禁行车,即使可以那也得放缓速度。看这车的压痕,你刚才开得不慢吧?还有,这么大个人晕在马路上你都看不见吗?你是瞎了还是瞎了?最后一点是,别把女人不当人,并不是所有女人都稀罕像你这样的贵公子!” 蔡雅据理力争。她向来以“愤青”自居,活了十九年,她还没遇见过这么没有风度的男生。况且还长了副惊世骇俗的脸,真是暴殄天物。她在心底无比惋惜。 002 侵略式的强吻 宫紫晨脸上表情阴郁,半遮的眸发着寒光,他今天算是遇上女汉子,并且无比彪悍。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清高。至少,在我眼里你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穿衣品味略差而已。”宫紫晨继续用他独特的咬字轻视着眼前矮他一截的蔡雅,姿态目空一切。 蔡雅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早听闻毒舌的男人不是一般的恶毒,她今天算是见识过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从地上一跃而起把他脸上的面具撕下来。他一定戴了面具!不然为什么长了一张天使脸,却是恶魔的心。 “你真的很没有风度!”蔡雅咬牙切齿着,却不想跟这样的人继续争辩。因为,再这样下去,她怕会把自己十九年来建立起的修为摧毁。这是蔡雅给自己的忠告。 宫紫晨扯唇一笑,卷曲的头发在金灿灿的斜阳下很具英伦风,是英国贵族的感觉。看着一脸怒容的蔡雅,他心情大好。狭路相逢,没被气死的人胜。这是他在宫家这么多年秉持的宗旨。 “谢谢。但是,风度是什么?是衣服吗?我每天都穿得不一样,但从来都不缺。” “不是!风度是一种修养。但是,你没有长!” 蔡雅讽刺着说,就像无数贴吧上那些有字无声的谴责,每一句都精粹而具有爆发力。 “修养也是因人而异的,就像什么水配什么杯子,对你这么个粗鲁的人,我想不用吧?” “我粗鲁?”蔡雅突然想笑,然后就真的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才黄昏中皓白好看。 “如果我粗鲁你就是没品,低俗,没修养,没素质,没节操。你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满身铜臭和不可一世的目光!” 蔡雅骂得畅快和淋漓尽致,她舒坦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朝宫紫晨又晃了晃她皓白整齐的牙齿,之后华丽丽的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准备离去。 “想走,给我站住。” 宫紫晨气的不轻,阴霾的脸外泄着邪恶的气息,即使是只露出一半的眸,也散发着骇人阴森的光,他一把拉住拧着大袋小袋的蔡雅。 “干嘛!难不成骂不赢你还想打人不成?你不至于这么没品吧?”蔡雅回头,讥诮着,无视他的愤怒。 敢这样挑衅他宫紫晨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以往在纽约,稍微装清高或者对他不敬的女人都成为了他的新女友,只是后来都尽数被他抛弃。 “对付牙尖嘴利的女人,老师早有教过,只有一个办法!” 说完,蔡雅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她被宫紫晨按在车窗外,接着,薄凉的唇吻了上来。粗鲁的,长驱直入的,撬开她皓白的牙齿,寻到她的舌,吮吸,翻卷。在感觉到一阵麻痛后,蔡雅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正被人强吻,是侵略式的,像中国近代被异邦侵占的野蛮。 “唔······” 感觉了身前的人有所挣扎,宫紫晨干脆整个躯体贴近。路过的学生从纷纷侧目回首变成了停步观看,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怎么可能不让人围观。他们自然知道穿着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正是新转来的宫家少爷。而蔡雅,虽然在桐言里生活了两年,但她爱宅在宿舍的个性让她名不经传,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她是谁。 挣扎了许久,身前的躯体彷如石像般纹丝不动。蔡雅的一双大眼大张着,像杏仁般,相较于宫紫晨轻阖的眼睛显得惊慌和惶恐。终于,在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宫紫晨英俊的眸掀起,他放开了几乎要窒息的蔡雅,但却没有抽身。他依旧压着身前的柔躯,并且一脸愉悦,像是尝了口鲜果般,而且还是从敌人手里抢来的鲜甜果实。熠熠生辉的眸子带着胜利的光芒。 “该不会是初吻吧?”戏谑的声音如梦如幻,但对于蔡雅来说绝对是噩梦。 “你滚开。”她大力推开身前的宫紫晨,然后再用手大力抹着自己的唇,无数遍。 宫紫晨悠闲的倚在兰博基尼旁,看着慌乱收拾着掉了一地东西的蔡雅心情大好。蔡雅恶狠狠的瞪了宫紫晨一眼,然后猝了一句话后大跑着离开。手中的大袋小袋这会显得轻松异常,半点不像刚才晕倒过的人。 “我只当是被狗咬了!” 看着迅速消失的背影,宫紫晨扬了扬眉,回到车上。 “看来老师教的是对的。”独有的嗓音夹杂着满心愉悦。 兰博基尼的车胎又涨了起来,奢华美观依旧,宫紫晨朝远处还停滞在旁偷看的两个美女吹了吹口哨。 芭蕉树下,蔡雅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停了下来。她白着的一张脸也红了起来,但绝对是因为奔跑而不是害羞。回想之前看过的电视剧或者小说,每当有男主角强吻女主角,那个场景绝对是让人心动或者是感动的。男主角的下巴,女主角的侧脸,光线、音乐无不配合得极致美好。但是,那些在现在的蔡雅看来都是经过加工的,虚掷的。现实并没有那么美好。特别是自己刚才上演了电视剧上的一幕,那种感觉就只是被狗咬了!而自己不能再反咬狗一口!她恶狠狠的咬着牙,此刻,她洁白好看的牙齿缝隙中似乎就藏着宫紫晨,她恨不得把他咬碎吞了,然后再恶毒的消化掉。但是,转过念想,她心情又释怀了些。那就是,他绝对不是男主角!对!蔡雅在心底又肯定了一下,然后提起她的大袋小袋往寝室走去。 e栋703,宫紫晨感叹着,虽然桐言算不上什么一流的大学,但是好在有电梯。不然让他徒步爬上七楼,那是即使有什么惊世大美女在,他也不会干的。他宫紫晨只会倚在小兰旁,等候着美人为他爬下来,或者是跳下来也好。这是宁泉在宫紫晨第一次上他宿舍时就给出了一番言论,很符合宫紫晨的风格和他的没有人情味。 宫紫晨直接推门进去。宁泉是大四,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的学生都外出实习了。只有他会经常回校,不是因为他宁大公子喜欢学习或者是怀念学校的氛围。而是,同为大四的闵优优住在学校。而他,喜欢了她七年。即使她一直不买账。 宁泉还在优雅的喝着蓝山咖啡,已经是第三杯了,他不知道再这么喝下去今晚会不会失眠,幸好宫紫晨帅气的出现了。 “晨,路上堵车了?不会呀,即使堵车我相信以你的个性也会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宁泉与宫紫晨说话向来是这样的措辞,即使是电话,信息,都是。 “是堵车了,不过不是在市区的路上。而是在学校里,而且是被一个躺在路上装死的女人堵住的。我差点就成了杀人凶手。” “难怪了,我说以你的速度,从市区到这也就半个小时嘛,现在可慢了十五分钟哦。”说完,宁泉凝思了一会。 “有人躺在路上装死?女人?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埋伏得这么准时,我可没有出卖你的行踪哦。” “泉,拜托。这可不关风花雪月!还有,最好别让我再遇见那个死女人,有够粗鲁的。” 宁泉饶有兴致的看着宫紫晨的表情。 “狭路相逢,没有被气死的人胜。看来你是被气得不轻啊!桐言里竟然还有人这么个······人才,老实告诉我,她长得漂亮吗?还有,你确定不是你的爱慕者?” 宫紫晨从纽约大学转过来只有一个月,但是在这个月里,即使他甚少出没在学校,但还是成了所有学生课余讨论的对象。宫氏集团少爷的这个身份,加上他英俊的相貌,三届f1赛车冠军的传奇,让不少美艳的女子主动接近。更在调查表中一挤宁泉维持了四年的校草头衔。这可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怪只怪宁大公子早就申明了他只爱艺术系的系花闵优优。 “别提了,我相信她只是脑残,不是勇敢。” 因为,月河市里还没有人敢小觑宫家的地位,他们生来高人一等,就连黑帮也得礼让三分。娱乐八卦或者周刊经常提到,月河市就是宫家的天下,而事实就是如此。所有的产业,宫家都有涉及。在经济不得垄断的社会主义国家里,宫家把网撒向了一大片海。它不是垄断,而是更高层次的引领,是上流社会的潮流。 b东403,蔡雅一进门就把手上的大袋小袋愤怒的往桌面一扔。然后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两个睡意朦胧的舍友被蔡雅的大动作吵醒,抹着把眼睛。 “我没看错吧?是菜叶回来了?” “徐涧,你没看错,我也看见了她。” 两人的对话有点像讨论自己是不是看见了鬼。但语气却是振奋和欢喜的。于是,两个人迅速从床上起来。 “徐涧,你能把灯开了吗?我好像看见我们菜叶生气了。” 白炽灯闪了两下就亮了,蔡雅默默的把桌面的零食递给徐涧与萧芯。但没有看她们,而是杀气腾腾的盯着地板。 “给你们带的,一周后考试,多吃点,做个饱死鬼也好。” 蔡雅表情阴冷,像递的是孟婆汤那样。徐涧与萧芯各打了一个寒颤,一是为一周后的期末考试,二是为蔡雅百年不遇的怒气。两人在接过零食后默契的把它扔到了床头,然后迅速下着楼梯,动作敏捷。 “菜叶,你就放心吧!我们一直在奋斗,昨晚就是看书看太晚所以午休才睡到现在。我们不像罗丹,她的意志力都快赶上悬梁刺股了,这会还在图书馆呢。倒是你,一个月没回来了,还剩一个星期能赶得上进度吗?最后,我想弱弱的问你一句,菜叶,谁惹你了?”徐涧边下梯子边说着,异常娴熟。不像大一的时候,那会她每天上床下床都好像脚下有万丈深渊,而稍不留神都会尸骨无存般。 “对呀,究竟是哪个深痛恶绝的人竟然惹我们伟大可爱的菜叶了?告诉我们,让我们好好批判批判他。”萧芯一脸正气凛然的表情,这让蔡雅有些感动。 “涧涧,芯芯。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后,在学校里遇见一个十分过分且无耻且令人发指的人!” 徐涧与萧芯相视了一眼,迅速拉过凳子坐在菜叶前。十分钟后,萧芯扑闪着眼睛,徐涧嘴巴微张。 003 宫家背景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蔡雅本以为她两位舍友加死党的人在听完如此深痛恶绝的故事后,会跟她一道骂那个妖孽。但结果却不是,她们脸上明亮的光线让蔡雅觉得不对劲,她晃了晃脑袋,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哇塞,兰博基尼,紫色的,帅哥,那么只有······” “只有菜叶你刚走他刚从纽约转来的宫家少爷宫紫晨,哇塞。” 蔡雅终于知道萧芯与徐涧是在干嘛了,她们在泛花痴,两双桃花心目熠熠生辉。她仿佛伸手就能抓住无数颗正在上升的红心。蔡雅生气,为她不忠不义的舍友。她皱了皱眉,努力平复着想戳她们脑门的冲动。理智很快把她拉了回来。敌人的底细太重要了,在一个学校说明冤家路窄,还有可能遇见。所以,蔡雅决定摸清楚宫紫晨是何方神圣,最重要的是要把徐涧和萧芯掳回来,顺道拯救两名无知少女。 “宫紫晨?宫家少爷?” “作为月河市土生土长的人,在听见宫家的时候不该是这样的表情,而且在说到宫家少爷的时候这个表情也显得太不恰当了些。”萧芯一边分析一边捏着自己的下巴,此刻就像是一个羽扇纶巾的智者。而一向温柔婉约的徐涧则郑重的点了几次头,她竟然也深表赞同。 “就是宫氏集团那个宫家,住在城堡里面的伪装英国贵族嘛。” 蔡雅态度随意,脸上半点没有因对方的身份而怒气瞬减,或者庆幸能与宫紫晨有过一场邂逅。但这却让她的两名舍友感到万分震惊,于是异口同声的表达着她们的惊诧。 “什么?!” 一秒中之后,萧芯源源不断的且喋喋不休的向蔡雅灌输着关于宫家的“常识”。 “在月河市8230平方米的土地里,至少有一半是属于宫家的土地。而他们家住的那座城堡,方圆50里的郊区都是宫家的领域。这就说明,你在逛街的时候不小心就会踩到宫家的地板。而去郊外溜达的时候要管好自己的猫猫狗狗,不然一旦走失了就有可能要冒着私闯别人住宅区的危险才能找回。如果将比尔盖茨所有的钱换成一美元可以建一条路连接地球和月亮来回14次的路话,那么他们家至少也能来回一到两次。所以,这些就像乘法口诀或者《春晓》那首连小学生都知道的诗的常识,菜叶你竟然不知道!你无疑等同于月河市的半文盲。而宅不是菜叶你的错,但作为土生土长的月河人不知道的话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于萧芯这一长段几乎不换气的演说,蔡雅在惊叹过后依旧愤怒,并且更加愤怒了。因为她的好舍友竟然为了那个半根牙签都打不着边的宫紫晨如此批判自己。而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她现在终于明白那个宫紫晨为何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了,他们家确实很有钱。但是这些在满腔正气的蔡雅眼中是不该并且恶俗的。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人也是人啊!在她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跟钱没有半毛钱关系。于是,她大手一甩,冲着她两个舍友说。 “什么?什么?你们少嫌贫爱富了!根据宫紫晨的品质推断,没有同情心,刻薄。他们宫家绝对是伪上流社会,伪贵族。我说得没错啊!何况,不就是铺条去月球的路么?我连比尔盖茨都不崇拜了,我还会崇拜宫家?” 徐涧和萧芯统一了表情,她们一致的摇头,漂亮的脸蛋上顿时像写上了“蔡雅,你没救了!”几个大字。 “那是因为菜叶你虽然宅,可你依旧是电脑白痴,也不知道比尔盖茨对互联网的贡献。”萧芯有气无力的说着。 “萧芯,你个拜金的花痴!宫家的脑残粉!你和涧涧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门外,出现了罗丹的身影。满身的书卷气,那气质就像是古代活在书生世家的大家闺秀,出门都要坐轿子的那种。 “你们在说什么呀?在走廊那头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哎呀,菜叶回来啦?” “罗丹,你回来太好了。我今天快被人气死了,而回来又差点被她们气死。” “什么事?” “我回校的时候差点被宫紫晨撞死,他不但没道歉还劈头盖脸的把我数落了一番······” 大家闺秀并且永远淡定的罗丹在听见蔡雅说宫紫晨的时候,她手臂中抱着的课本差点掉在了地上,然后她打断了正向她无尽诉苦的好舍友。 “你是说宫氏集团的少爷宫紫晨,我们桐言新转来的学长?” 看着罗丹眼里速闪的光亮,蔡雅就知道自己又没戏唱了,徐涧与萧芯均点了点头。 “ohmygod!”罗丹姿势半蹲着,足见其震惊和对宫某人的爱慕。 “你不至于这样吧?当年在运动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摔掉了鞋子也不见得你如此不淡定啊!”蔡雅沉闷着,看着她熟悉的舍友感到异常不熟悉,接着用不解和失望的眼神将她们进行扫描。 “宫紫晨,那是本人这十九年来看到过的最帅最帅,并且最能满足我对所有漫画人物幻想的美男。菜叶,你让我如何淡定?” 看着三人如出一辙的表情,蔡雅忽然气馁到了极点。那种感觉就像是又看见了国足输球。她鼓足了满腔的氧,虽然她还是觉得自己吸入的二氧化碳比较多,不然怎么会如此沉闷不适。她心情低落且愤怒依旧的朝罗丹说:“伪书香门第!”,又朝徐涧与萧芯说:“伪死党!” 说完,“砰”的一声出了阳台浇花。 夜幕降临,紫色的兰博基尼穿梭在校区小道,尊贵优雅。驾车的是宁泉,所以车速缓慢。 “说吧,要带我去哪吃好吃的?” 宫紫晨的手指还飞速触在手机上,头也不抬的问着。 “到了你就知道了。”宁泉卖着关子。 桐言大学校外的小吃街,某个烧烤档旁,奢华的兰博基尼停了下来,与整条街的气息完全不相符。宫紫晨不可置信的张着眼睛,然后终于放下了触屏手机,朝宁泉说。 “泉,你不是要告诉我,我们今晚吃大排档?” 宁泉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精致的五官从容带笑。 “让你感受感受真正的大学生活,老坐在水晶吊灯下吃饭迟早会得白内障的。相信我,这的烧烤真不错!” “泉,说实话,公司亏了多少?我帮你垫上。” 对于宫紫晨的仗义,宁泉笑了笑,优雅下车。 “呦,是宁少啊。今天来得早啊,刚好有好位置。” 远处,宫紫晨无奈,慢悠的下了车。他从来没有在大排档吃过东西,即使是11岁前。他倒不是看不起这些平民小吃。而是,有些东西仿佛是与生俱来,就像红酒不配啤酒杯那样。而他从小就被灌输了要优雅安静的思想,即使优雅安静的从来都只是宁泉。 “呦,宁少爷还带了朋友啊!真是本店的荣幸,快请坐。” 欢乐烧烤档的老板热情的招待着,远处,闵优优优雅走来。昏黄的路灯下,她美好的身段依旧美如画卷。从小,她就是众人注视的焦点,美丽得犹如天鹅。即使后来闵家落难,她高贵的气质也没有受到一丝削减。 “老板娘,照旧,要一份绿茶蛋糕。” “早打包好了,就等你这个大美女来拿了。” 老板娘满脸笑容的递给闵优优一个打包好的蛋糕,份量显然要比她以往买的大。 “老板娘,我要的是小蛋糕,这个似乎大了些。” “就是这个,没错的。” 蛋糕店的老板娘还特意出来,把一磅的蛋糕交到闵优优的手上。 “对了,不用给钱了。快回去,快回去。” 有一个成语叫“盛情难却”,闵优优满头雾水,来不及伸手付钱就已经被蛋糕店老板娘推得老远。 “再见哦,大美女。” 远处,宁泉宫紫晨看着这一幕。闵优优被停在夜幕下的兰博基尼吸引。回忆席卷而来,犹如涨潮。当初,她家也有一台。后来······ “学姐,好久不见!” 宫紫晨的声音拉开了闵优优沉重的目光,一白一蓝的两个身影让她目露繁色。是宁泉和······宫紫晨,太久没有见,她差点认不出宫紫晨。那个长相干净而俊美的少年,曾经与她还有宁泉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青葱岁月,闵优优回忆起,只剩下零碎斑驳的影子。她远远的朝宫紫晨挥了挥手,算打过招呼,却始终没看宁泉一眼。 闵优优越走越远,最后成了昏黄路灯下的一个黑影。宁泉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入腹,与下午时喝的咖啡交缠在一起,苦涩而凉薄。 “三年不见,闵优优还是那么漂亮。”宫紫晨发自内心的赞叹,纵然他看过的美女犹如海沙。感叹过后,宫紫晨调戏般抬起宁泉的下巴,邪气外泄。就像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女人,他用一贯口吻挑逗。 “不对啊!我们的宁大少爷也很帅。而且,还没毕业就成功创业,是“优质网络”公司的总裁。家世背景、才学能力无比是本市抢手的年轻公子。艺术系系花与你这个桐言校草理应是绝配,闵优优的眼睛是哪里出问题了?” 宁泉愁苦一笑,拍开了宫紫晨调戏的手。 “桐言现在的校草可是宫少爷你,别拿我说事。” ······ 004 你的香水太低俗 a栋708。 闵优优刚冲完凉,正想好好享受她最爱的绿茶蛋糕。突然起了拍门声。 “谁呀?” 门打开,是拿着一束香水百合的年轻店员。因为身材瘦小,那素大大的百合花在她怀里显得巨大。事实是,它真的是很大一束。 “请问是闵优优小姐吗?” “我是。” “这是您的香水百合,请您签收。” 这些年,送她鲜花的人很多,但送香水百合的却在少数。 “谢谢。” 门还没关上,又来了一个送外卖的女生。 “请问是闵优优小姐吗?” “是的。” “学姐,这是你的外卖。哇!还有鲜花呀,真漂亮。” 看着闵优优还抱着一束大大的百合花,热情的学妹很热心的把外卖送进了寝室内。 “你是学妹?可是我没有叫外卖呀?是不是弄错了?” “额,我是大一的学妹。在学校外的mei西餐厅做兼职,早闻学姐大名,有幸见到学姐真好。优优师姐,mei不会弄错的啦!里面还有一张小卡片哦。” 闵优优是桐言舞蹈社的社长。大学里,每每学校的晚会或活动,她总是第一个被学校老师推上台的对象。出众的气质和美丽的外表让她从大一开始就是桐言众星捧月的对象。无论是学弟还是学妹都对她异常崇拜。至于学长,当然是爱慕。 关上门,闵优优把花放下,没发现里面有卡片。但是,三十二朵的香水百合只有一个人会送。打开外卖,里边连碟子刀叉都有。是法式牛排,七分熟。 不用猜闵优优都知道是谁,只有宁泉,只有他才知道她习惯吃七分熟的牛排。三月十二,是她们初遇的日子。心形的卡片打开,熟悉的字迹卷着回忆而来,让她一贯淡漠的心泛起了涟漪。却不是温和,而是夹杂着太多疾苦与愤恨。 虽然卡片上只是写着“优优,生日快乐!”几个字。但是,在闵优优眼里,那像是覆上了咒语般,让她无法从一大片黑幕中逃逸。她,始终不再是当年那个闵优优。而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宁泉。她把牛排与蛋糕均扔进了垃圾桶,那个蛋糕,她相信也是宁泉准备的。教了一天的舞,即使饿,但闵优优却没有一点食欲。还有那素香水百合太大,她只能任它暂时躺在寝室的墙角。关了灯,闵优优准备睡觉。奈何香水百合的气味太过浓郁,那个她一向喜爱的香味却让她疲惫的身躯无法入眠。于是她翻身下床,拉开寝室的门,然后抱着那束花乘电梯下了一楼。在面无表情的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后离开。 远处,兰博基尼停了下来,没有靠近,直到闵优优的身影消失在楼下。 宫紫晨看了看面色沉如夜幕的宁泉,轻咳了一声。 “还是去兰坊吧,这里太过安静,我不喜欢。” 宁泉没有说话,只是打着方向盘,掉头往校外驶去。车内气氛有些寂静,宁泉的安静夹杂着哀伤。宫紫晨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所以也意外的安静着。只余轻音乐让感伤的人越发感伤。霓虹越来越绚丽,灯塔高矗在月河市区处处,嘈杂的声音阵阵,汽车尖锐的喇叭声是这座城市最狂操的因子之一。兰坊前,兰博基尼停下的那一刻吸引了无数妖娆女子的灼热的眼光。特别是在看见车内出来的是两位帅得一塌糊涂的美男后,人群妖娆骚动。 蓝白的身影消失在兰坊前,不少女子尾随着进去。 灯红酒绿的兰坊,喧嚣浮华得犹如另一个世界,是夜幕下的天空,挂着无数闪烁耀眼的星光。但是,穿行的不是路人,而是紫醉金迷的鬼魅。宫紫晨十七岁就习惯了这样的地方,并且夜夜笙歌。因为只有在这,他那颗疏冷与世的心才不再翻腾,也许是因为有更为嘈杂的声音。 “龙舌兰。” 宁泉点过酒后便一口接一口的喝,不理会周边的喧嚣。在他的世界里总有最安静的一角,那里流淌着深暗色的伤,随着闵优优和时间不断加深。宫紫晨意外的没有点酒,只是看着宁泉。两个身姿妖娆的女子过来,香肩外露,抹着浓郁的烟熏妆,犹如夜间的黑猫,妩媚而诱惑。 “帅哥,又是你啊!几天前在这见过你,一直都忘不了呢。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贴近,嗅到一阵拙劣的香水气味后,宫紫晨皱了皱眉。然后扭脸扯唇,直白的说。 “小姐,你的香水味太低俗,我不太喜欢。” 被宫紫晨如此拒绝,女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满身名牌的宫紫晨自知惹不起,便“哼“了一声走了。 至于宁泉,第五杯龙舌兰下肚,妩媚的女人从开始的娇态软音变作上下其手。像她们那样的女人,如果能够陪如此贵公子一晚,说出去可是光鲜之至的事。但很显然,宁泉并不领情,对正热情勾引着自己的女人完全无视。即使,他也有作为男子的**,但他只要闵优优一个。于是,两只纤长的手指夹着几张钞票。在第六杯龙舌兰下肚的时候,身旁妩媚的女人收钱走人。 宫紫晨拍了拍宁泉的肩膀。 “宁总裁就是阔绰!” “那是因为我没有宫少爷的‘口才’。” 见宁泉还有心思与自己开玩笑,宫紫晨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三年,他从未回过月河市。他们也鲜少相见,偶尔只是宁泉飞去纽约。但他们依旧保持联系,虽然只是一条简短的信息,又或者是几句调侃的话。 在宫紫晨印象里,除了闵优优跟他说分手那一晚,宁泉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沉默,并且难过。 “呵呵,如果生在宫家的是你,那么我相信你一定会像我这样出色。”宫紫晨自夸着,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毒舌有什么问题。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生在宁家。” 宫紫晨沉默良久,看着宁泉喝下第七杯龙舌兰。宁泉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如今,他却亲口说出他有多不愿成为宁家独子的事实。即使,宁家在月河市的实力稳居前五。 “我走了三年,没有想到你与她还是我走时候那样。其实你们之间的事我并不清楚。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提起。” 宁波沉默了一会。 “我们找个包厢吧,这儿吵。” 兰坊限量版vip钻石卡,这是宫紫晨在他十七岁时就有了的。只是出国这些年,vip卡有所更换。但因为是宫少爷的身份,兰坊的人不敢怠慢,不但马上重塑了一张vip卡,还特意准备了一间最豪华的包厢。偌大的兰坊vip包厢内,只有宫紫晨与宁泉二人。显得有些空旷落寞,像二人此时的眼睛。 宫紫晨喝着一瓶果粒橙,并且是用吸管吮吸,他等着宁泉说话。 “六年前,我们的相遇,你知道。” “额,宫家宴会上,你们一见钟情。” “闵家破产你也知道,你还在国内,那时我跟优优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 “后来呢?” “我的父母一直知道我们在交往,只是在闵家破产后,他们不同意我继续跟优优一起。他们觉得,闵家不再是上流社会的人,而优优也再没有身份嫁入宁家。” “是宁叔叔和宁阿姨?” “是。他们安排了另外一个女孩给我,我妈还主动找过优优。在我约优优出来想跟她解释清楚的时候,那个女孩也来了,并且当着优优的面亲了我。” 这太像偶像剧里面的情节,即使宫紫晨从来不看。他放下了橙汁,胃里一阵酸涩。 “难怪了······” “我远远的看见优优了,但是她跑得快。那次后,我再没有见过她。只在地上拾到我送给她的项链。后来,闵家也搬家了,整整两年,我一直在找她。但是我爸妈在知道这件事后对我进行了经济封锁,我的力量有限。终于,高三毕业后,我知道她报了桐言大学。于是,我放弃了留学。” 听着如此沉静的语音,宫紫晨有些难消化,就像果粒橙此刻在他胃里酸涩难受的滋味一样。但是,这就是宁泉,情深意重,他向来知道。 “所以,你大三后就开始创业,并且努力经济独立?” “是,即使优优对我一直不理不睬。但是我相信,只有我的经济独立了,能够摆脱宁家的控制。那么,我就能给她我所能给的幸福和保护。” “一年的时间,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品牌,你成功了。” “远远不够,只要宁家一声令下,它随时会灰飞烟灭。” “额,这就是他们。爱掌控,自以为是。并且因为自己的需求而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宫紫晨淡漠的控诉着他这么多年来的深刻体会,宁泉淡淡一笑。 他们,从13时就走近,并且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他们一个谦和温雅,一个傲慢无礼。但是,真实的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一个挣扎重生,一个一直找不到自我救赎的理由。前者是宁泉,后者是宫紫晨。 一直到凌晨,他们才从兰坊出来。宫紫晨扶着醉熏的宁泉上了兰博基尼,然后开回桐言大学。 回到宫家是早上八点,刚进门就碰见了准备外出的宫全和宫子渊。宫紫晨两手插着裤袋,停在他们面前。 “早啊!” “早?是挺早的!对比你每天睡到下午的时间。” ?m全每每对着宫紫晨懒散堕落的态度都会气不打一处来,之后便是面色阴沉的数落。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宫家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因他生气,或者被他气得半死都会让宫紫晨瞬间充满快感。 “是吗?经你这么说我还挺困的。” 宫紫晨习惯性的不对宫家所有人不作称呼,宫子渊一向不会主动制造冲突,只有看不过去的时候才说话或者有所作为。相较于几年前,如今的宫子渊可以说得上是成熟稳重。但是,宫紫晨对他从来都是视而不见。连?m全他都不在乎,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宫紫晨又岂会在乎? “紫晨,爸也是为你好。你老去外面玩,每天回来都是凌晨或者早上,爸是担心你的身体。” 宫紫晨瞟了一眼宫子渊和正喘着粗气的?m全,然后用极其无所谓的态度说。 “谢谢啊!但是,不需要。” 说完,越过?m全与宫子渊,头也不会的上楼。 “你个孽子!” ?m全激动的骂了一句,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他的阵阵咳嗽里。 “爸,你别激动。医生说了,你不能生气。” ······ 005 不过是私生子 宫紫晨躺在黑色丝绸大床上,被子早被他扔在地上。他还把所有的灯开着,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光线充足的清晨,郊区还未接近盛夏的凉爽清晨全不在宫紫晨的眼里。他折磨着房间里的一切摆设就像折磨着宫家所有的人一样,他能从中寻得报复的快慰,仅此而已。 拍门声很快响起,宫紫晨毫不介意薛月媚把门敲烂,这样重金属摇滚乐的声音会传得更远些,他求之不得。但是,宫紫晨也知道,在?m全与宫子渊回家休息前,她一定会叫人修好。所以,在五分钟后,宫紫晨慵懒的下了床。门大力拉开,露出了一张俊美而桀骜的脸。薛月媚收回了她高贵的手,然后环着双臂,声音的分贝很高,在重金属肆掠的室内划开了一寸属于她的口子。 “宫紫晨!你一回来家里就吵闹得跟外边的街市一样,你还有完没完啊?!” 宫紫晨冷笑,朝前迈了两步,薛月媚被他逼退了两步,却依旧摆着高姿态。宫紫晨不屑一顾,弹了弹他额前卷曲的刘海,然后才打算与薛月媚对话。 “没完!完了我还玩什么啊?你受不了可以搬啊,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外姓人。” “你!宫紫晨,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好歹我也是宫夫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不过是?m家的私生子,你得意什么啊?” “我是私生子?那也得看是不是有些女人不要脸,抢占了属于别人的老公。做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还借着家族势力帮自己扶正。你还真够有底气的!这么多年来,你就不羞吗?你是靠什么活到这个岁数的?是你脖子上的这条巴罗达珍珠项链?还好你手中带着的南非绿钻?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你这张老到连打玻尿酸都扯不平皱纹的老脸。” 宫紫晨说完愉悦的扯唇,然后再华丽丽的重新把门带上,关门的声音轻细。留下薛月媚被气得快要吐血的扶着铜质栏杆。她脸色铁青,另一只抚着上下起伏的胸口。门在被踹过两脚后,薛月媚狂怒的声音在宫紫晨耳里像首欢快的曲子,半分钟后恢复平静。宫紫晨没有表情的扯着唇角,然后把音量调到最小,灯也关了,他捡起地上胡乱躺着的黑色被子,把自己卷好。这一连串的动作仿佛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在这个月里,他不断的给薛月媚难堪给宫家任何人难堪。然后以神的姿态把一切都回归原位,就像是他施舍给他们的恩赐。在这座类似古堡的地方,只要有他宫紫晨在,都会福祸并存!这是他在回国班机时候在心底发过的誓。 浓密的睫毛在入睡后还是轻颤着,宫紫晨把自己裹得很实,仿佛连睡觉都要自我保护那样。他缺乏安全感,所以他要让自己全身都长满刺,然后才不会被人伤害。 一星期的时间像浑身长满鳞并且在深水塘里混沌生活了大半年的鱼,一溜就过去了。确实,蔡雅的这个星期也过得十分混沌。还好有室友照料,给她带吃的喝的,这才不至于她在挑灯夜战的时候突然饿晕了过去,接着惨死在宿舍或者一个星期后凄凉的走上断头台。一个月的内容要在一个星期内看完而且记住,加上前半学期快要忘记的内容,蔡雅觉得自己被着垒高的书本弄得快疯了。事实是,她真的疯了。在寝室里不时的依哇鬼叫。罗丹早被她逼得走位上计,并且还很友好的给她另外两名舍友霸占了两块“风水宝地”。即使,这个时候的图书馆也人满为患,平时稍微安静一些的餐厅不再安静。但是,相较于留在寝室隔三差五的听蔡雅凄惨哭叫。徐涧和萧芯也明智的选择了通往“罗马”的道路。并且极富同情心是在关门时对她说:“饿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我们一定会给你带好吃的,爱你呦。” 接着萧芯的话,徐涧连抛了两个飞吻。看着门缓缓关上,蔡雅感觉自己也被隔绝在了希望之门外,而她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物种。 “不要走······” 如蚊音般的声音细细的传到门外,徐涧与萧芯在听见蔡雅绝望且悲哀的叫唤后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跑得更快。如果她们现在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的话,那个场面应该就叫鸟兽四散。 当罗丹推开门,她身后的徐涧与萧芯震惊了。因为此时的蔡雅正横仰在寝室里,就像是看着书时突然暴毙了那样。好在样子还算安详,这让她们轻轻舒了一口。尽管如此,面对如此诡异的蔡雅她们还是在停顿了两秒后冲进了寝室,顺便开了灯。 “啊!蔡雅,你怎么躺在地上?你还活着吗?” 萧芯用力摇晃着她,徐涧的嘴巴啃着自己左手的四根四指,罗丹则淡定的走到蔡雅头侧,蹲下来探着蔡雅的呼吸。 “呼!还好没事。” 被萧芯摇晃了许久,蔡雅终于醒了过来。 “你们那么早回来啦?” “菜叶,你傻啦?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三十分了。还早?” 蔡雅看来看说话的萧芯,再望了望头顶的白炽灯。最后,她尖叫了一声。 “啊·······” 三人默契的捂着耳朵。 “我竟然倒在地上睡着了!我的心理学还没看完呢!” 在三人准备松开手的时候,蔡雅又尖叫了一声。 “啊······” “好啦,好啦,我们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鸡扒饭,还有芒果冰哦。”罗丹试图转移蔡雅的注意,萧芯与徐涧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蔡雅从地上拉起来,尽管她只有九十斤的体重。 “快吃饭吧,亲爱的。”萧芯安慰着。 “对呀,饭要趁热,芒果冰要趁冷。大不了我们今晚陪你看完通宵。” 看着仗义的徐涧,蔡雅一脸感动。 “一言为定!” 罗丹借尿遁走了,萧芯则被蔡雅抓住并且颤抖的打着指模。 “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黑眼圈······” 蔡雅无视萧芯的呐喊,胃口极好的扒着鸡扒饭。 “额,一个月没有吃了,真好吃!” ······ 大二的最后一个学期,每个学期的最后一个学期,那些逍遥了大半学期的人都会叫苦连天,然后是忙得人仰马翻。而蔡雅很不荣幸的参与到他们的行军时,她终于深重的体会到了那种灰色心情。 挂科,是大学里最痛苦的事。桐言大学,虽然不是国内一流的学府。但它也是百大名校,所以它刻薄的只设了一次补考机会。如果补考不过意味着毕业清考,而如果连那悲催的毕业清考都没有过的话,那么只能说他只是在桐言里混迹了四年。“得不到桐言认可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这句话是颜教授的变态语录。最后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不到毕业证。 考试铃声在蔡雅的耳朵里恐怖响起,惊吓了她身上了每一处毛细血管。她开始怀疑,桌面只摆了一包纸巾够不够抹汗? 在第一天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蔡雅颓废的走出了考场,脸色惨淡。仿佛是一只斗败的公鸡,额······母鸡。 电话在人群喧嚣中响起,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童谣。看了看来电显示。蔡雅像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 “嘿,莎莎。” “雅雅,今天考试咯。之前一个星期都没敢打扰你,怎么样?试卷上的题有复习到吗?” “哈哈,放心啦莎莎。我蔡雅可一直都是抓题的高手,你不记得我高中时候的辉煌事迹啦?” “呵呵,当然记得。有蔡雅在,考试没烦恼。那会你还被我们班上的同学封为‘抓题圣手’呢。” 回忆起高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时莎莎还没遇见江涛。她们经常一切描绘大学生活的美好,还有少女心中向往的纯美爱情。如今,莎莎的美好破灭了;而她对“爱情”那两个字踌躇怀疑。 “哈哈,所以呀!莎莎你就不用担心啦。倒是你,明年得回来继续修学分。你也可别把功课落下哦。对了,饭饭乖吗?” 饭饭是范莎莎的儿子,也是蔡雅的干儿子。饭饭是蔡雅与范莎莎一道取的小名。 “呵呵,还好啦,小孩子难免哭闹。对了,雅雅,我跟我爸妈他们说了。” 范莎莎那头的声音突然有些低沉,蔡雅已经走到安静区域。 “叔叔阿姨怎么说?” “他们说回来再说。” “······” “不过你别担心啦,饭饭都已经生出来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从小到大他们陪在我的身边的时间就少。我怀孕到生孩子这么久他们也都没有回来过。多一个外孙,那是他们的福气。” 蔡雅有些想哭,她知道莎莎是在硬撑。从她们相识,莎莎就一直表现得很坚强,那些都让蔡雅感动和心疼。 “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我过去陪你。” “下周。” “好,我考完试后过去。你要好好照顾饭饭照顾自己。” “你也是,等你来我给你炖汤,这个月来都是你在给我张罗,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说什么呢!” 蔡雅嗔着,眼睛湿湿的。挂了电话,蔡雅又飞快的跑回宿舍。因为明天早上的古代文学是她最头痛的科目之一,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为战斗机了。 006 幽默与淡漠 当第三日下午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蔡雅手中的笔还“梭梭”的在试卷上穿梭。老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蔡雅的位置,额·····是最后一张桌子。然后凌厉的抽出了蔡雅的考卷。 “老师,还有最后一行字呢,求你了。” 眉毛极淡且地中海的男监考老师毫不留情的转身,蔡雅瞬间趴在了还留有淡淡考卷味道的桌面,极其眷恋不舍。另外,她磨蹭着从桌面拿起手帕擦汗,(从第一天考试结束后,蔡雅就决定不再带纸巾,因为过于紧张的她不够用。)然后目视左侧正缓缓下落的斜阳,她面无表情。直到三名舍友出现在考室门口,唤回了她游荡漂浮的灵魂。 “菜叶,菜叶,考完啦。走,我们吃饭去。” 听见萧芯的呼喊,蔡雅扭过脸慢慢从椅子上起来,然后边朝她们走去边问。 “你们知道我们系那个身材奇矮,眉毛奇淡,然后还地中海的男老师是谁吗?” 徐涧与萧芯均摇了摇头,蔡雅把目光停在了罗丹身上。 “额······我有印象。好像是教心理学的邓中华老师。” “告诉我,他老家在哪?要坐长途汽车还是火车?盖的是瓦房还是楼房?” “菜叶,你想干嘛?” “我想掀他家屋顶!片甲不留!” “你不是畏高吗?” “可是我恨他!” 蔡雅咬牙切齿着,然后在心里恶毒的骂邓中华老师的病态或者变态。 在一片黄昏暮色中,宫紫晨被手机吵醒。他摸索了许久,终于在大床遥远的一角找到不断吵闹的手机。 “喂。” 英俊的眸依旧闭着,宁泉在听见宫紫晨疏懒的声音后就知道他还在睡觉。 “晨,你还在睡觉吗?” “额······” “别睡了,起来,我在桐言等你。” “额······” 一个小时后,宫紫晨清醒的张开眼睛,然后高智商的脑袋高速运转,在翻看过来电显示后他才确定,宁泉确实打过电话来。 他以像平时解女人内衣的速度下了床,然后进了浴室。 两个小时后,宁泉终于接到了宫紫晨的电话,他淡然的问他。 “到学校了吗?” “刚到,你在哪?” “寝室,你上来吧。” 当宫紫晨气定神闲的出现在e703门口,他张大了嘴巴,看着一箱一箱已经封好的行礼问宁泉。 “泉,你该不会是让我来搬运的吧?早说,我换台加长版林肯。” “是搬运,不过不是帮我。” “额?” “优优,帮优优。据说她要坐三十分钟后的公交车回家。你去帮她,还有把这个给她,说是你买的。” 宫紫晨作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又狐疑着。 “你确定她会让我帮忙?还有这是什么?” 接过宁泉给的袋子,宫紫晨晃了晃,问着。 “是给她妈妈的。听说她妈妈得了心血管疾病,这个药只有外面才买得到,我特意让人带回来的。” “额,我尽量吧。她在哪间寝室?” “a706,我一会发她的手机号码给你。” “最好把去她家的路线也一道发过来,要最详细的。” 宫紫晨扯了扯唇,俊美不凡。 学期末,男女寝室都是开放式的。所以男生可以随便上女生寝室,当然这是为了女生可以得到男生帮忙搬运的福利。宫紫晨出了电梯,在零星几个大四学姐突然灼热的目光中穿梭。桐言里,学生大多都是本地人。所有大四学生多半已经把行礼搬回家。只有一些远的,又或者实习公司离学校近的学生会选择住校和来不及清空行李。 闵优优已经把行李打包好,及腰的大波浪随意束起,露出一整张白皙干净的脸,美丽优雅。 其实实习的这些月,她间或会把一些用不到的物品搬回家。剩余的都是些必备的生活用品,不算太多。听见敲门声,闵优优开了门。见是宫紫晨后一愣,然然生涩的挤出了一抹笑来。 “是你啊?” “不欢迎吗?” 宫紫晨优雅的笑着,摒弃听见的不说,闵优优真的觉得他此刻干净得像天使。 “不是,只是意外,进来吧。” 寝室开着空调,闵优优把门轻轻关上。宫紫晨随意观看,女生的寝室就是跟男生的不一样,即使是宁泉那种爱干净的男生。 “看来行李不多呀!” 闵优优来不及说拒绝的话,因为接下来宫紫晨又说。 “但是,既然上来了,说什么我也得帮忙呀!不然不是白跑一趟了,对吗?” 闵优优塞语,又是生涩一笑。 兰博基尼内,宫紫晨在放置好所有东西后笑问副驾驶座上的闵优优。 “可以出发了吗?” “你那么久没有回国了,你知道怎么走吗?” “放心吧,我有地址。” 宫紫晨一改往日的行车习惯,这会开得缓慢,在宁泉的两次强调下。车内很安静,电台播着柔和的音乐。这个频道,以往只有在宁泉坐他的车时会出现。如今,是闵优优。 闵优优一路看着车窗,路灯在她瞳孔里闪速,美丽的眸子除了淡漠便是空寂,不属于少女的色泽。 “冷吗?空调会不会太低?” 闵优优被宫紫晨的声音拉回来,摇了摇头。 六年前,他们曾一起乘车夜游月河市,由还没有驾驶证的宁泉当司机。回忆突然钻进脑袋,被闵优优习惯性的驱逐。因为一切都变了,而身旁坐着的这个俊美男子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 “在纽约生活这三年还习惯吗?” 宫紫晨不料闵优优会主动聊天,扯了扯唇。 “还不错!起码,看不见不想看见的人。” “为什么回来?” “宫子渊帮我办理了退学手续,听说?m全病了。” “?m全?”闵优优突然想笑,长大了的少年已经不习惯喊爹了,闵优优似乎从他的背中看见了长全的羽翼。 宫紫晨点了点头,没有别的表情。曾经,三年前,他就是不愿每天都喊爹喊哥,想摆脱宫家的一切才去的纽约。三年后,他回来对?m全与宫子渊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不好意思,太久没有没有喊过你们,所以生疏了。”之后,他就真的再没喊过他们。至于薛月媚,那就更不可能了。自搬入宫家城堡开始,他从来没有对薛月媚有所尊称。 “你呢?桐言的四年过得不错吧!是收花收到手软?还是追求者像饭堂打饭的队伍那样长?” 闵优优淡淡摇头,那张曾经笑容璀璨的脸埋在此刻的夜幕下,有种说不出淡漠。 “或许你问学校的垃圾桶,它们会比较清楚。” 宫紫晨一笑,以前的闵优优绝对不会这种幽默。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教人跳跳舞什么吧,弹弹琴也行,或许会去当老师,又或许随便找份资薪不错的工作。” “钢琴考到第几级了?” 宫紫晨想起初见闵优优那一晚,她弹了一曲莫扎特。14岁的她像个优雅高贵的小公主,十指灵动,赢得满场掌声。 “八级,从我的钢琴被变卖后就没再去考。” “真可惜!” 想了好久,宫紫晨才说出了这句话。其实跟闵优优对话,他有些苦恼。因为他不能说关于闵家的那场经济灾难,也不能提及宁泉。他看过闵优优扔花的那一幕,没有一丝留恋,他怕会被勒令马上停车。况且,这么多年来他只习惯说恶毒的话,而如今的闵优优也不见得需要别人的安慰。宫紫晨拧着的眉头时松时紧。身旁这个曾经高贵得像天鹅一样的少女,如今换上了黑裙子,虽然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但却冷得让人不得接近。 “在前面放我下车吧!夜了,不好解释。” “额,那我就送到这了。” 高挑纤瘦的身影消失在窄巷。这里是月河市最普通的小镇。矮小的瓦房隐约其中,楼房错综杂乱,没有规模。宫紫晨第一反应是,宫家是不是遗漏了这个地方?还是宫全忙到没有时间赚更多的钱?如果收购,那么十几年后又会是另外一个城区,以宫氏集团的打造能力。 车子掉了头,宫紫晨掏出一直在通话中的手机。 “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啦?不用我作报告了吧?” “额,东西给她了吗?” “放心吧!搬行李时偷偷放进她箱里了。” “晨······谢谢!” “什么话,以后再跟我说谢谢就别叫我办事了啊!” 电话那头笑了一下,淡淡的。宫紫晨知道,宁泉的安静隶属于难过,源于闵优优。 蔡雅与三位舍友大手挥别后上了637路公交车。 “下学期见,一路平安哦。” “菜叶,下学期见!” 范莎莎家在市区,高楼林立的小区里。富丽花园,三房两厅。按照蔡雅的家庭情况,只能买的起他们家的一间客厅。当然,还需变卖土地。 “叮咚······叮咚······” “来咯,是雅雅吗?” 从猫眼里看了看,果真是蔡雅一张笑容大泛的脸。 “哎呀!饭饭,好久不见了,想不想干吗呀?” 蔡雅热情的摆着可爱的表情,就像是跟范莎莎在初中时拍贴纸照那样。 “快进来,保姆有事,我让她先回去了。对了,汤已经炖好了。饿了吧?你照顾饭饭,我给你做去。” 蔡雅拉下准备大显身手的范莎莎。 “你呀!刚做完月子,这些活还是我干吧!等过了这三个月再说,听医生的话。” 蔡雅一本正经着,范莎莎笑了笑。 “什么时候雅雅变成了姐姐,照顾人的责任不是一向都是我的吗?” “不给翻身做地主的机会哦?” “给!” 范莎莎爽朗着,目光闪烁。她发现自己自从做了妈妈后就特别容易情绪波动。即使,蔡雅从初中开始就没少给她带来感动。 半个小时后,三肉一素香气腾腾的在范莎莎家的饭厅上空萦绕。 “别动!”蔡雅阻止正咽着口水的范莎莎。 “怎么了?” “这碟菜要伴着酸梅酱才好吃。” “可是家里没有耶。” “我看超市很近就在楼下,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 “呵呵,好。大厨有令,莫敢不从!” 电梯的门打开,两名中年男女从里边出来。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画着淡妆,他们均面色阴霾的拖着行李箱。蔡雅让着空,没有多想的进了电梯,然后飞快按下一楼的健。 门铃声响起,范莎莎以为是蔡雅身上没有带钱,打开门正想揶揄,笑瞬间凝固在她的唇边。 “爸,妈·······” 007 一定不轻易放过 蔡雅买完酸梅酱回到电梯口,奈何两个电梯都是不断上升指示。三十三层的楼房。蔡雅知道,自己有得等了。 五分钟后,蔡雅从电梯出来,满怀喜悦的往范莎莎家走去。但是,越是走近,她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我未婚生子怎么了?起码我成年了!而且在我宝宝出生那天我到了法定的婚龄。也就是说,我和我的宝宝同一天生日。这个缘分总比你们在我七岁上小学那年就已经不在我身边并且十三年来从来没有陪过我过过一次生日的强。他,我的宝宝一出生就为我庆生,他的降临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而不是你们从美国寄回来的衣服包包或者首饰。我不过是你们欢愉时不小心遗留的后患,你们扪心自问,除了给了我钱,还给过我其他东西吗?你们尽过做父母的责任没有?” 饭饭一直哭闹不停,蔡雅在门口挣扎着要不要进去,心急如焚。 “有你这么跟爸妈说话的吗?这二十年我和你妈妈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没有我和你妈妈,你和奶奶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吗?如今,奶奶走了,没人管得住你了是不是?莎莎,你要知道,我和你妈永远都是你最亲的人。” “不是!”范莎莎激动反驳,嘶吼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与我最亲的人是奶奶。但是她死了!奶奶死了!她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范华强,你是个不孝子,你不配。” “啪!”的一声回荡在瞬间凝结的空气里,屋里安静下来。只剩饭饭还在哭,门没有锁,蔡雅冲门而入,看见正抓着范叔叔的手的范阿姨。 范莎莎死死的盯着范华强,用尽她这一世最恶毒怨恨的目光。范华强刚才只是气急,现在有些后悔。 “莎莎,你别跟你爸爸怄。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 曾淑敏试图抚摸范莎莎的脸,却被范莎莎甩开,用力的。她冰冷的冲他们说。 “这套房子现在在我的名下,你们滚!滚回你们的美国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莎莎······” 曾淑敏又试图喊了一句,却被范莎莎用更极致的厉呵声打断。 “你们滚!” 曾淑敏流着泪,范华强的眼睛极红,但抵不过范莎莎的执拗。最后,他们推门而去。 “莎莎,妈妈和爸爸过几天再来看你。” 门被关上,“咔嚓”一声。范莎莎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与饭饭的声音交缠。蔡雅眼眶红润。范莎莎抱起了饭饭,泪眼“啪啪”的滴在幼嫩的小脸上。 “莎莎,痛不痛?” 蔡雅靠近安慰,有些手足无措。范莎莎摇了摇头,哭得声嘶力竭,最后蔡雅也抱着她哭了起来。 那个从初中时起在蔡雅眼中明朗灿烂的女生,如今哭得撕心裂肺。因为她最亲的父母不是她最心底的安慰。而她仅有的依赖仅是怀中刚足月的婴孩。她的青春才刚开始,但却无法嗅到香甜的气味。那些她们一起勾勒的对美好爱情的向往,统统被一个不负责任的男生无情摧毁。蔡雅忽然觉得,她十九年来认识到的世界并不完整。空如黑洞的磁场正向她们吸附更多的悲哀,蔡雅意识到在往后的岁月长河里,她们将受到更多的啃咬和撕扯,甚至被摧毁。老天也不是仁慈的,它很残忍。它不能让以往开朗明媚的莎莎继续快乐,蔡雅无法从范莎莎哭泣红肿的眼睛中看见零星希望。她的肩随着范莎莎的起伏,被笼罩在一大片黑暗里。这不再是往昔两人看过悲情电影后难过相拥的场景,而是她们的人生也似乎慢慢走向了电影的轨迹。 那一晚,哄过饭饭睡觉。范莎莎与蔡雅躺在床上,两人各抱着一个枕头。一直到凌晨,哭累了的范莎莎才睡去。但是,蔡雅却一直都睡不着。从小到大,她虽然好动开朗,但却长了一颗敏感而柔软的心。即使是看见一只猫死在路边,她也能想象它是经历过多少流浪和饥饿才走向的死亡。她拥有最大条的神经,同时也拥有最细腻的心。 范莎莎的话一直在她心里,她无法在短暂放下后安稳睡去。从初中到大学,她们相识八年。她们的感情已经好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保护对方的程度。蔡雅不知道,原来表面开朗快乐的莎莎一直活在那么多的难过里。她告诉她,七岁那年,范叔叔和范阿姨刚走,她生了一场大病,是奶奶不分日夜的照顾了她一个月。十岁那年,奶奶突然晕死过去,她吓得在屋子里打转。在想起要打120后,她的手颤抖得几次都拨多了号码。最后,十六岁那年,奶奶因为心血管疾病抢救无效。那时她正在学校参加期末考,因为手机关机,她来不及见奶奶最后一面。莎莎说,那时,她觉得天空是灰色的,连同夏阳,她都觉得是尸体的焚化炉,要从她的生命里把她仅有的依靠抢过去。蔡雅记得,那场大考,她缺席了。并且电话关机了半个月,只收到她冷静的一个简短信息:我处理一些事,开机后打给你。 三年后,到现在蔡雅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奶奶去美国了”的话语全都是她无法说出“奶奶去世”的难过。今天,面对范叔叔范阿姨,她却连说了几句犀利的“奶奶死了”,蔡雅揪心一疼。但是,这些难过远远不及她在听见莎莎关于奶奶葬礼的那段陈述。 她说:“奶奶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但是范华强那时正在另一个国家无法飞回来,而曾淑敏也正策划着一场重大会议,据说不能有任何闪失。于是在奶奶的葬礼上,我把家里所有关于范华强和曾淑敏的相片都烧了,包括他们的婚纱照和结婚证上面的照片。我想让他们下去陪陪奶奶。” 蔡雅安静的听着,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尽枕头里,悄无声息。也是这一晚,她才知道莎莎的坚强不是没有原因。是那个与她最亲的父母将她逼成这个模样,但他们却全然不知。 天微微的亮,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蔡雅侧过身去,轻轻的抚摸着范莎莎的长发。然后低沉的心疼着对她的背影说:“莎莎,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江涛的。” 当范华强与曾淑敏再次回到家里,他们表现得冷静多了。并且也表示愿意接受饭饭这个外孙。但是,要约江涛出来。蔡雅作为这个家的外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照顾着饭饭。范莎莎一脸淡漠,在范华强和曾淑敏征求她的意见时只冷冷的扔出一句。 “就当他死了,饭饭是我一个人的。” “······” “······” 听着外头的沉默,蔡雅又是一阵胆战心惊。她怕沙沙又把范叔叔惹恼了,然后再次不欢而散。在蔡雅心里,不管范叔叔与范阿姨作为莎莎的父母有多合格。但是,她依旧希望他们能把这么多年来的心结解开。毕竟,一个人带着饭饭的生活会很苦。而无论在什么时候,家人都是最大的依靠。 出其意料的,范华强竟然答应了莎莎,或许是他真的为上次那一巴掌感到愧疚。 “那孩子就跟着我们姓吧。” 因为工作,范华强和曾淑敏在月河市只待了四天,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美国继续他们工作狂的生活。范莎莎毫不留恋,甚至在曾淑敏说:“女儿,我和你爸爸回美国了。”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两天后,蔡雅也回家了。她家在落月镇,离市区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范莎莎再三表达完不舍和蔡雅三番五次的嘱咐要照顾好自己和饭饭后两人依依惜别。 回到家是下午了,蔡爸爸和蔡妈妈还没有回来。蔡雅还有个弟弟,就要上高三了。当蔡雅推开房门时,蔡谦正以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姿打着游戏。完全忽视他数月未见的姐姐已经回来的事实。 “蔡谦,下学期就高三了,还玩游戏,小心上不了a线!” 意料之中的开场白响起,蔡谦淡定的继续游戏,然后边全神贯注的杀魔边回话。 “放心吧,姐。你老弟我的成绩一直稳居全年级前三十。ok的!” “真没大志!” 蔡雅毫不留情的抨击,去客厅拿了一罐可乐回来后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想当初你姐我也是这个水平,结果考去了桐言,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吧。?g,如果你高考出来的成绩也上只能上桐言这类大学的话就干脆别读算了。毕竟,一个家里不需要两个层次差不多的人。” 当蔡谦以为她爱叨扰的姐姐已经说完的时候,没想到还有后话。 “喂!蔡谦。如果不想发生“既生瑜何生亮”的惨痛悲剧话,你就给我好好念,别让我小瞧你啊!” 蔡雅淡定的喝完了半灌可乐,蔡谦惨烈的吼了一声后关掉了电脑,然后扭过头冲蔡雅怒叫。 “都怪你,我死了!” 蔡雅把最后一大口可乐欢畅下肚,对着她弟弟那张在她眼里算得上帅气的脸说。 “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然后转身离开了蔡谦的房门口,蔡雅正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蔡谦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大半的门。蔡雅仰头便看见了他那张笑容大泛的脸。 “姐,带吃的回来没有?” “就知道你是来管我要吃的,喏!” 蔡雅扔给了他一包山楂,意料中的引来了蔡谦的一顿皱眉。 “就没有些男孩子吃的么?” “零食还分男女?上面写着男生禁止食用?” 蔡雅鄙夷说着,俨然一副混**的女魔头样子。蔡谦上下翻看过,然后随意吐了句。 “那倒没有。” 于是“嘶”的一声,包装被他大力扯开。几分钟后,那包山楂只剩空零零的袋子被扔进了蔡雅房间的垃圾桶。 “你能再暴殄天物一些吗?囫囵吞枣的,又没人跟你抢!” “呵呵,习惯嘛!姐,还有吗?” 蔡雅朝蔡谦阴森一笑,然后坚决的说。 “没有了。” 蔡谦才不会相信,最好的绝对被藏在了行李箱的最底部,这是他跟蔡雅做了这么多年来的姐弟得出的认识。所以,他慢步走近,在蔡雅“呵呵”的笑容下淡定的绕过还来不及拿走的卫生棉,然后在层叠的衣服中抽取了大包的薯片、鱿鱼丝还有牛肉干。 “姐,独食难肥哦!” 蔡谦挑着他有神的眉后从容离场。 “喂!留点给我啦!” “放心吧!” 往往听到蔡谦的这句话,蔡雅都极其的不放心。因为它每次都是所有零食的终结,之后除了有可能在垃圾桶里看见所有包装的残骸外便再没有零食这件事。 008 谁在乎 长河医院是月河市医疗水平最高且费用最昂贵的私家医院。这里,也是宫家的产业之一。宫紫晨面无表情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与正来回走动的薛月媚和靠在手术室墙外的宫子渊相比显得格外淡静。在这大半小时的等待中,宫紫晨基本上没换什么姿势。刚接到宫子渊的电话那会,他还躺在某白金五星的酒店里,旁边的女人不着丝缕。 终于,薛月媚不抵心底脆弱的固堤寸没。她朝安稳坐着的宫紫晨冲了过去,并且伸出她金贵的手指指着某张无辜英俊的脸。 “现在你爸进医院你高兴啦?平时让你别气他别气他,你每次偏要把火煽得更旺些。这会他在里边抢救生死不明你开心啦?你就是宫家的魔鬼,要把这个家弄得鸡犬不宁你才安心!” 看着愤怒焦急且眼眶怒红的薛月媚,宫紫晨缓缓站了起来。趾高气扬的她马上矮了一截,宫紫晨英俊的眸直勾的看着薛月媚,阴寒的气息让她有些害怕。 “你凭什么指着我骂?你谁啊?” 宫紫晨毫不留情的讽刺着薛月媚,尽管这并不在宫家。宫子渊看不下去,走近拉下薛月媚。 “妈,你就别说了。爸还在里头呢,你们这样吵还嫌不够乱吗?” 薛月媚看了看宫子渊又看了看宫紫晨,然后在隔着五六个位置的距离“哼”了一声坐下。宫子渊倒坐在了宫紫晨的身旁,然后朝他说。 “坐!” 宫紫晨看了一眼宫子渊,面无表情的坐下。 “之前只告诉你爸病了,但是一直没有跟你具体说,现在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薛月媚听着宫紫晨这么多天来终于说了一句人话,那张扑过粉的脸顿时又扭曲起来。 “慢性肺源性心脏病。” “······” “由慢性阻塞性肺病引发的慢性肺源性心脏病,爸的右心已经开始衰竭了。医生说,如果再不好好调理随时都会有危险。” “钱那么多也买不回健康吗?” 宫紫晨平静的脸扬起却瞬间覆满了讽刺,宫子渊眉宇紧蹙,眸光幽幽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难道你就一点不在乎爸的生死吗?” 宫紫晨冷的一笑,对着宫子渊没有感情的摇头。 “不论如何,爸的身体不行了不能多做操劳。你下学期就是大四,我希望你毕业后来宫氏。不管怎么说,宫氏将来也有一半是你的。” 宫紫晨峻冷的眸在听见宫子渊的话后一丝不泛,并朝紧张探听的薛月媚挑衅扯唇,扔下一句“谁在乎!”后离开了长廊。 兰博基尼发出刺耳的声音,以甩尾的姿势掉头。路人纷纷侧目,有些被吓着的女生小声的骂了一句“神经病!”,但还是目光向往的看着那辆紫色的车子,直到它消失不见。 感觉到胃里一阵绞痛,宫紫晨有些低附着身子,想来自己今天还没吃过东西。 misara餐厅,意大利风情的装潢,温馨浪漫的环境,唯美的花艺展示,奢华绝对是主流。 宫紫晨刚进门就看见了靠里的闵优优,她对面坐着一位年轻公子。宫紫晨认出了他,是盛丰集团的少爷严威。在三年前就已经香车美女,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因为闵优优坐的位置刚好不是正面对着门口,所以没有看见进来的宫紫晨。他找了一个稍近的位置坐下,一根宽大的石柱挡住了半张脸。 “就要a套餐。”宫紫晨朝上前的女服务员说。 “好的,请先生您稍等片刻。” 抱着菜单又下去的女服务员在走到柜台的时候压低激动的声音说:“那个公子好帅啊!绝对是来过misara的客人里最帅的。” 于是,两名店员往宫紫晨的位置多瞟了两眼,最后也都花痴的露出了爱慕的神情。 “?g,一会菜让我上。”其中一个女服务员恳请着。 严威一直目光灼热的看着闵优优,很显然,闵优优不太搭理,一直低着眸。 “严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下午还有课,就先走了。” “?g!”严威心急拉着闵优优的手。“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闵优优疏离的抽出了手,却没有坐下。 “我以为你叫我出来是跟我说闵卓卓的事的,既然不是,那么等你有她的消息我们再约吧!” “不是,优优,你听我说。” 严威见闵优优想走,健硕的身躯堵住了她的路。闵优优抬目,看着满身名牌和刻意把自己精致的倒三角形身材通过最好的搭配展露无遗的男人,脸上的神色覆上薄薄的厌恶。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惹不起像他这样的贵公子,闵优优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对像他这样的男人不来电。但即使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她闵优优也不见得就会讨好或者顺从。 “让开!” 严威无视闵优优的冷漠,看着她温怒闪烁的眸,他甚至深深迷恋,然后情不自禁的说。 “优优,你真美。做我女朋友好吗?” 闵优优很恶心也有些想笑,闵家现在虽然落魄,但是她却活得有尊严,断不会因为经济拮据就对像他这样的富二代投怀送抱。她闵优优的眼光还不至于低到这个地步。但是,不管内心有多少翻腾激动的言语,她说出的话永远简短。 “不好!如果你不想我日后见到你掉头就走的话请让开。” 严威此刻的心既痒也急,但是,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他假装败下阵来,朝闵优优一笑。 “优优,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也不这样了。你要走,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 闵优优走后,宫紫晨优雅的咀嚼完口中的牛扒后拿出手机,按下了单键。铃声很快响起,又是那首经典的《泰坦尼克号》主题曲。 “晨?” 那头传来宁泉安静的声音,宫紫晨看了一眼刚出门的严威,然后悠闲的说着话,尽管他现在的胃还阵阵绞痛。 “你猜我在misara遇见谁了?” “优优?” 宁泉准确无误的猜测着,值得他打电话亲自报信的人暂时来说只有优优,这是宁泉客观的判断。 “猜对了,你知道严威吧?” “盛丰集团的严威?” “额,他在纠缠优优。还有,好像优优在找闵卓卓。” “我知道了,我先打几个电话,我们见面聊。” “好。” 电话挂断,宫紫晨只喝了几口浓汤后便没有了食欲。看来在纽约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不少事呢!他猜测并感叹着。 宫紫晨几乎不带人回宫家,连宁泉也极少去。那里对于宫紫晨来说只是战场,或者是一座冰冷的城堡。除了睡觉,他再想不到回去的理由。宁泉只是在宫紫晨偶尔拿个东西时随他回去,其实他也不喜欢那里。其实宫家的城堡并不完全冷清,它有过许多场华丽且矫情的宴会。但是,它在宫紫晨淡漠的眸子里却显得更加冰冷。看着无数笑得矜持或者夸张的女人和成功商人,宫紫晨永远只会想到,他们曾经利用过多少人,踩踏过多少人的尸体才获得今天的成就。奢华的灯光给不了他任何情感或者温度,有的只是不断充斥的孤寂和堕落。在宫紫晨眼里,所谓的“贵族”只是有钱人给自己胡诌的并且认为与众不同和体现他们身份的字眼,真实的他们不见得有多高贵,甚至比颓靡堕落的他更为不堪。 宁泉在赚得人生的第一桶金的时候就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子。两百平的复式楼房,并不靠近市中心,最重要的是离宁家相隔大半小时的车程。 很显然房子刚装修完,隐约还有未散尽的新居味道。它以白色为主,优雅而现代。宁泉穿着一身睡意,惬意无比。房内的落地窗很大,宫紫晨拉开两层的窗帘,外边是一片绿野,草木丛生。当然,宫紫晨相信那只会是昙花一现的存在,那么大的一块地,弄个花园对于居民来说会是诗情画意。但这对于地产商来说却绝对是损失,并且他们不可能看着成捆成捆的钞票就这样流失,对于他们来说那才是奢侈的。 宫紫晨在参观完宁泉的新居后终于点了点头,靠着乳白色沙发在白色的羊毛毯上坐了下来,宁泉递给了他一罐啤酒。 “不错,要是什么时候能添了女主人就算完美了。” 宁泉一笑,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泉,你该庆幸我不是gay,不然你就危险了,这叫引狼入室。” “你也该庆幸,我不是。” 语毕,两人面色幽幽的碰着啤酒罐。两个性别取向正确且鲜明的大男人在关着门的居室里假设自己是gay或者对方是gay的感觉真的很不对。宫紫晨突然有些别扭,宁泉也差不多。 “对了,闵卓卓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闵家落魄后她慢慢学坏了,经常夜不归宿,我还听说她养成了偷东西打架**等习惯。” 宫紫晨皱了皱眉,当初那个清纯的小女孩长大了变得如此不堪,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消化。闵卓卓那时老爱跟着他们三个跑,但因为年纪小,闵优优找他们的时候经常不带上她。宫紫晨记忆里的她只有11岁,是一个爱憋着嘴十分可爱的小女孩。 “有惹上毒瘾吗?” “谁知道呢。” 宁泉表现得要比宫紫晨释怀多了,在他作为闵卓卓未来姐夫的根基上。 “让人去找了?” “额,不确定她躲在哪里,但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有她的近照吗?” “干什么用?” 宁泉绝对不会认为他对闵卓卓感兴趣,或者是因为与自己的关系好,所以想往连襟的方向发展。 “我怕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下错手,那就不好了。毕竟六年不见,我相信自己已经认不出她来,且根据小时候的摸样推断,她应该长得不错。” “放心,她绝对不是你的菜。” “为什么?” “因为她不到c杯。” 优雅的宁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在宫紫晨微微惊诧的目光中。但只是一秒,宫紫晨便靠近,暧昧铺满了他那一张妖孽的脸。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根据优优推断的?” 宁泉白了宫紫晨一眼,然后伸手把他推开。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找她了,在一次无意中我发现她给人拍了一组内衣的宣传照。” 宫紫晨停顿了一会,在宁泉幽幽的目光中缓缓的说。 “难道是b杯?” 宁泉优雅起身,然后走到电脑前操作。十秒钟后,a4纸上出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宫紫晨仔细打量,面无表情的说。 “她们都长了一个样。” “她们?” “这当然不是指她们两姐妹,我是说闵卓卓和酒吧那些女人。” 宁泉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在回忆自己有没有睡错人吗?” 宫紫晨敲了敲桌面的那张a4纸,然后郑重的对宁泉说。 “绝对没有!” 只是,后来又若无其事的补充了一句。 “因为,她真的只有b杯。” 宁泉的唇努力了两下终于弯起,很给面子的朝宫紫晨笑了笑。 009一丝不挂 宫全醒来并没有看见宫紫晨,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出现。那时,他正姿态慵懒的倚在门前,修长的腿随意交叉,看见?m全午睡醒来后扯唇一笑。 “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别说我没来过!” “站住!” ?m全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伴着阵阵咳嗽。 “你就这么不愿看见我吗?” 宫紫晨皱了皱眉,与?m全对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其实,他们父子长得不太像。看着那张与自己不怎么相似的,脸宫紫晨突然很想问:“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但是,碍于不像把他再送进抢救室,宫紫晨缄默了。 “紫晨,我知道你一直为你妈妈的事怨恨我,但是·······” “别提我妈,她在天堂过得很好,说不定已经忘记我们了。” ?m全怔了怔,苍白的脸沉痛异常,随后眼波幽幽的转着。半点不像宫氏里叱咤风云、手腕刚劲的宫全。宫紫晨一双英俊疏离的眸慢慢覆上雾气,渐渐,深不见底。 “毕业后我会去宫氏。” 说完,在宫全惊诧张唇之时离开。宫紫晨不愿听任何有可能会出现的矫情语言。宫全那张苍白沉痛的脸瞬间有所缓和,许久后,他靠在病床上微微笑了。在宫全耳里,他仿佛听见的是宫紫晨对他说:“你生病了,不能太过操劳,我回宫氏帮忙。” 星河艺术学院外,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停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它尊贵、沉稳的气质与宁泉极度相符。闵优优穿着一袭水蓝色长裙出来,摇曳美丽的身高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是一道美得让人心动的风景线。 “优优。” 见是宁泉,闵优优并不打算理会,继续朝前走去。宁泉动作轻柔的拉住她,不像别的男子,粗鲁心急。但是,闵优优还是皱起了眉头。 “有事?” “我听说你在找卓卓,我知道她在哪。” 凯迪拉克以平缓的速度行驶在高架桥上。 “你怎么找到她的?” “一个星期前,刚好有一个朋友在退房的时候看见了她,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经意间提起。” 宁泉轻描淡写,虽然事实远不是他口中所说,他是通过几家私家侦探并且疏通了不少关系才确定闵卓卓在哪。 d大酒店,宁泉拉住正往前台方向去的闵优优,在她怒气冲冲的眼神中迅速抛出让她接受的几个字。 “我有房卡。” 电梯内,闵优优疏淡的问宁泉,目光一直停在红色的闪跳数字上。 “你又是怎么拿到房卡的?” “如果你有兴趣知道,在找到卓卓后我们一起喝杯饮料。” “不必了。” 宁泉知道闵优优会拒绝。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任何邀请。即使宁泉通过别人把她约出来,但在看见他后闵优优还是会扭头就走。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高傲淡漠,那很久前开始。 a505,闵优优大力拍打着房门。宁泉在旁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她纤瘦的手臂此时充满了力量,半点不像一直跳芭蕾或者在学校晚会上表演古典舞让所有人都感叹那份柔美的女人。 “闵卓卓,你再不开门我就开门进去了!” 门外持续拍响,门内却一直没有动静。闵优优终于把房卡靠近门把处。“滴”的一声,门开了。闵优优冲了进去,宁泉随后。 偌大的房间一片狼藉,外卖和垃圾扔得满地都是。重点是,那张白色大床上,闵卓卓正坐在一个**的男人身上。她雪白的背披着及腰的卷发,隐约露出的蝴蝶骨纹着一个火红的唇印,诱惑的大腿分在那个男人两侧,疯狂摇动的腰肢在门开后停了下来,而她显然也是一丝不挂。 闵卓卓扭过头来,娇红的脸隐隐露着欢好的愉悦。她朝闵优优弯唇一笑,完全不觉得当着亲生姐姐还有另外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做、爱有什么问题。闵优优的胃迅速翻滚出了一阵不适,夹杂着恶心和厌倦。她彻底的被她激怒。如果不是不想看见那个男人的**,闵优优一定会冲上前去赏闵卓卓两巴掌。她此时恶狠狠的盯着闵卓卓,像是盯着一件无比肮脏的东西。她冷冷并且愤怒的对她说。 “你跟妓女有什么区别?” 说完,闵优优拾起地上胡乱躺着的浴袍,大力扔在了闵卓卓身上。但是闵卓卓却不领情,把攀在她身上的那件带着不明白色污迹的浴袍扯开,并且从那个男的身上走下床。随后,某坚挺红肿的男**官就这样暴露在闵优优和宁泉的面前。当然,还有闵卓卓一丝不挂的曼妙身体。在两秒后,那个男的迅速扯过刚被闵卓卓丢开的浴袍盖在自己已经不是**的部位。闵卓卓就这样不卑不亢的站在闵优优和宁泉面前。床上的那个男子有些慌张,宁泉的目光从头到尾只在闵卓卓的颈部以上。闵卓卓依旧笑着,犹如雨后的残落的花,颜色依旧娇艳却没有了可以供人赏析的价值。 “你说对了!我就是妓女,并且从很早前就已经是了。但是,你知道我这十天内赚了多少钱吗?十万!整整十万!那是你累死累活一个月都没有的十分之一!”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在房间内响起,闵优优朝前毫不留情的给了她唯一的妹妹一巴掌。闵卓卓捂着左脸,恶狠的看着闵优优,正如她此刻看着自己一样。 “知道疼了吗?爸妈在家里每天盼着你回来都病倒了,一个家被你弄得每天都像吊丧似的,你对得起他们吗?如果你想死的话干脆死了得了!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起码就没有人再为你担心了!你去死啊!” 闵优优激动的扯着闵卓卓的头发,然后往墙边撞去,她的力量很大,墙与头之间发出阵阵沉闷声响。从头到尾,闵卓卓都死咬着唇。 宁泉只是安静的在旁看着,听着他心里最美好的女子说着最恶毒的话。那个男的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神色恐慌。 在雪白的墙被染上鲜红的血迹后,闵优优终于把闵卓卓扔在地上。 那个男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个恐怖的女人,吓得脸色有些苍白。他加快的脚下的步伐,趴在地上的闵卓卓冲着门口大喊。 “喂!你还没给钱呢,不许走!” “可是我也没有射呀!”那个男诺诺的应道。 听着如此不堪的淫、秽交易,闵优优冲门口怒吼了一声。 “给我滚!” 那个男的马上没有的影子,闵卓卓抓着闵优优的脚扬起了没有泪的脸孔。 “姐,你把我的客人赶走了,可是我还欠别人五十万的赌债,你还想不想我活?!” 闵优优用绝望的目光看着闵卓卓,曾经那个乖巧懂事的妹妹已经不复存在。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在五年前看着她淹死在池塘里也不会去救,起码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干净的。 “你起来,我们回家。” 闵优优没有去扶她,而是收拾起她随意脱在地上的衣服。但闵卓卓却摇着头,坚决并且恐惧的说。 “不!我不回去!没有还清那五十万,我走出这个门口会没命的!” “我帮你还!只要你回家。” 闵优优依旧绝望的看着闵卓卓,黑暗覆盖了她整个身躯,她只觉得身体贴近心脏的那一处异常绞痛。 “不!你还不起!爸妈也还不起!我们家已经不是从前的闵家了,再没有人还得起了。” 闵卓卓终于哭了,朝闵优优大吼。闵优优艰难的咽下喉咙中的酸涩,那种紧得让她无法动弹的感觉将她淹没,她无力反驳。 “我还得起,我帮你还。” 一直安静无语的宁泉说话了,看着地上的闵卓卓。他沉声说着,拥有某种力量。看着宁泉,闵卓卓凄凉一笑。闵优优没有说话,咬唇看着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子。这句话像是一个炸弹,瞬间在她心底炸开了一个坑,里面七零八乱。闵优优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像她无力反驳闵卓卓对闵家的描述一样。 闵卓卓被闵优优和宁泉夹杂中间,出了酒店大门后上了凯迪拉克。一路的沉默无语,宁泉安静的开着车。一个小时后,在上次宫紫晨停车的地方,宁泉也在那停了下来。闵优优下车后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然后朝闵卓卓冰冷的说了两个字。 “下车!” 临走前,她冲宁泉生涩的说了声谢谢,宁泉回之一笑。姐妹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窄巷。半个小时后,凯迪拉克才离开。 宁泉回到属于他自己的房子,从浴室里出来后看见桌上的手机还亮着,他快步走了过去。是一条信息,闵优优发过来的。上面写着:“钱我会还给你的,按银行利息算。” 宁泉苦涩一笑,没有再回过去。不至于令他太过难过的是,闵优优一直存有他的手机号。宁泉坐在房间的飘窗上,远处绿树成了黑影,高速路上的路灯昏黄高大,闪落着大片寂寥的色泽。 010你真恶毒 宫家的城堡里,薛月媚正在宽敞奢华的大厅里看着新出的宫廷剧。屏幕里的女人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大气端庄。宫紫晨进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上楼,而是步伐随意的走到整块切割的啡金水晶桌面前。他轻捻起遥控器,在薛月媚恶毒的目光中按下了赛车比赛的台。从头到尾没有看薛月媚一眼,就像她不存在那样。刚做过面膜的脸顿时扭曲起了几条鲜明的皱纹,看着心情愉悦的宫紫晨她气不打一处来。 “宫紫晨,你什么意思啊你!没看见我正在看电视剧吗?” “怎么开车的!专往沟渠旁开,超车也不是这样的啊!那沟渠恶心得就像老女人布满皱纹的脸一样。咦!” 宫紫晨还刻意打了两个冷颤。薛月媚的脸顿时紫了,是黑到发紫的程度。她看着随意把玩着遥控器并且翘着二郎腿的宫紫晨伸出发颤的右手,然后激动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你!” 连续两个“你”字后断了音,宫紫晨心情愉悦的从80英寸的电视屏幕上扭过头来,看着被自己气得已经摇摇欲坠的薛月媚摇了摇头。 “你要说什么就说,不要这么激动。” 缓了好久,薛月媚差点没咽下那口气。 “你真恶毒!把你爸气到住院不够还想把我也气病,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刘嫂,扶我上楼!” “是,夫人。” 宫紫晨看着薛月媚一起一伏的胸口,心情异常愉悦,并且毫不介意薛月媚乱扣给他的说是他把?m全气得住院的“莫须有”罪名。他朝着某落败且快要消失在阶梯上的身影给予最后的一击。 “多敷几张面膜,我明天会起来吃早餐,别太过恶心人了。哦,不对!敷面膜已经没有用了,要打玻尿酸,多打点啊!” 薛月媚很想从自己脚下取出拖鞋往宫紫晨头顶砸过去,脸扭曲得让扶着她的刘嫂胆战心惊。最后,她在没有确保自己人身安全的前提下放弃了那个念想。最后看了一眼客厅真皮沙发上的那张让她讨厌的脸,薛月媚咬牙走进了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刘嫂捂着心口下来。宫紫晨看见后温柔的对她说:“别怕,她是凶了些。” 刘嫂努力的扯了两下嘴角,发现笑不出来后落荒而逃。 宫紫晨在客厅恢复安静的五分钟后也回了卧室,房间内又传出了以往的吵闹重金属音乐,并且房门大开。隔着三间寝室的薛月媚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拨通了宫子渊的电话。 “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有一些文件没有看,怎么了?妈。” “你妈快要被那个狗娘养的逼疯了,你快回来啊!” “妈,你忍忍嘛!你不跟他吵不就没事了吗?我一会还得去医院看爸呢!先这样,不说了啊!” 电话那头发出了“嘟嘟”声响,随后寝室传出了几声薛月媚的尖叫,只是都尽数被宫紫晨房间里的重金属乐淹没。 宫子渊挂完电话后靠在椅子上,他单手舒着太阳穴,眼睛闭着,狭长的眸缝宛如刀刻。因为同父异母,他与宫紫晨不像。宫紫晨的长相俊美,他的五官明朗。 在宫紫晨去纽约后,宫子渊一直在宫氏学习。虽然他们一样大,但是宫家长子的身份便注定他必须成为人中翘楚。所以,他边学习边工作。尽管如此,他没有落下任何一门课程。在?m全住院的这段时间,宫子渊作为总经理兼替了总裁的位置。他手下一共有五大秘书,加上?m全的那五个可以说他手里掌握了超控宫氏命脉的最重大资源。十大秘书绝对不是某些言情小说里写的娇俏女郎或者美艳女子。他们中间虽然也有女的,但年纪绝对在三十岁以上。宫氏的十大秘书是宫家在他们十八岁时从各名校筛选并且送去国外留学的精英,他们归来后便直接入宫氏工作。所有人都签了一份二十年的劳务合同,资薪优渥,对宫家忠心耿耿。 指针刚好指向21点整,宫子渊穿好西装后出了办公室。偌大的摩天大楼,大半已经陷入黑暗。前台三位化着精致妆容女人在看见宫子渊出来后都站了起来,刚才还没有表情的脸顿时亮了起来,朝着那个月河市身价最高的宫家大少爷鞠躬。宫子渊淡淡点头,犹如注重礼节的绅士。瞬间让三人的心脏狂跳。 白色法拉利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他像往常一样下班就去长河医院向?m全汇报宫氏一天的情况。作为宫氏未来的总裁和宫家的长子,他把一切都做得几乎完美。 ?m全频频点头,在听完宫子渊的汇报后细碎的说了交代的话。在停顿过几秒后,他对宫子渊说。 “子渊,紫晨毕业后会去宫氏,他那天跟我说了。” 宫子渊看着?m全微微波动的眼,淡淡一笑。 “那太好了,我会找个时间问他有什么计划,然后帮他安排好。” ?m全拍了拍宫子渊的手背,老怀宽慰的叹了一口气。 “子渊,你向来懂事,宫家未来靠你啊!” “爸,你安心养病,这是我应该做的。” ······ 蔡雅在满足的睡了三天后决定要出来活动,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她霸占了蔡谦的台式电脑玩游戏并且把他赶去了别的房间看书。而蔡爸爸和蔡妈妈对蔡雅的做法表示非常支持。蔡谦无奈,只好打包行囊,走上学海无涯的道路。 当蔡雅两眼昏花的从蔡谦房里出来,她倒在了客厅长长的沙发上。蔡谦听到声响从房间探出了一个头,然后一脸鄙视的对蔡雅说。 “如此荒芜放纵,真颓废!” 蔡雅依旧姿势怪异的躺在沙发上,然后利索的反击。 “你是羡慕嫉妒恨吧?毕竟,你未来的一年那可是所有莘莘学子的学习生涯中最黑暗的日子。弟,你可要撑住了。作为过来人,要不要我给你些三字真言作为提点?” “别了!我相信你的三字真言会有一篇《出师表》那么长。你都快成为我们家第三位老师了,而且姐,我发现其实你也很有做老师的潜质。” 蔡雅家,爸爸是老师,妈妈也是老师。于是,蔡雅和蔡谦度过美好的童年后就一直在父母时刻关注的眼皮底下生存了长达六年。因为,蔡妈妈是初中老师,而蔡爸爸是高中老师。作为两名教师的儿女的他们,从小就被严格管教,并在父母的期盼中无数次自我辩白说自己不是学习的料。因此,他们一直保持、徘徊或者挣扎在优等生末尾的军列里。但是她们却对此感到骄傲。即使蔡爸爸和蔡妈妈向来不能理解。从某个角度上说,蔡雅和蔡谦都是一样的。性格和水平。不过蔡雅占据了天生了优势,谁让她早出生三年,是某人的姐姐。所以往往被比较和被教训的是弟弟,蔡家遵循的是女要贵养,男要贱养的原则。 “我怎么听着觉得讽刺?哦······你小子不满意爸妈作为人民教师的光彩职业!” 蔡雅总习惯摆蔡谦一道,而蔡谦则习惯顺着坑把蔡雅拉到自己的军营里。 “姐,难道你初中和高中过得快活了?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家庭会议,仅仅是因为你们班某个男生在走廊里大喊了一声你的名字而已。” 蔡雅认真的回忆起了那件事情,还有两老严肃的面容。然后郑重的朝蔡谦点了点头,并且马上认同了他的看法。 “你说的不无道理。” 半个月的时间“溜”的一下就过去了,蔡谦已经把大二短暂的暑假享受完。蔡谦临走的下午,他长叹了一口气,在蔡雅深表同情的目光中缓步朝痛苦的高三走去。二楼,蔡雅矫情的抹了两把眼泪(当然眼泪没有,她只是在做动作。)后朝蔡谦大喊:“弟弟,珍重!明年,大学里边有大把的自由和像你姐姐这样的美女等着你。” 蔡谦从蔡爸爸的摩托车后座回头,鄙夷的看了蔡雅一眼。 “姐,如果桐言里长得像你这样的都算美女,那么我填报志愿的时候一定会绕过它的。” “你个臭小子,有你这样说你姐的吗?” 不等蔡雅反驳,蔡爸爸已经把蔡谦教训了一顿,蔡雅在二楼走廊上贼笑。 “爸爸,开车小心哦,早点回来。” “额,好。” 摩托车开后,蔡谦忍不住扭过头朝蔡雅办着各种鬼脸,然后在心里第n遍的感叹蔡家的重女轻男。 暑假在蔡雅奢侈的看美剧和宫廷剧中度过了,她的qq头像灭了许多个昼夜,让萧芯她们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在打过电话确定人没有事后,她们大吐了一口气接着便是一篇长得跟《出师表》翻译成白话文的谴责。蔡雅把那些话乐观的听成了是她三位人性未泯的舍友对自己的关心。挂断电话的当下,她迅速在qq签名改成:我还活着——蔡雅。 在qq调成上线状态后,好友栏里迅速闪了两下。在看见那个有点像非主流的男性头像后,蔡雅颤抖着打开了对话框。 “蔡雅,你终于上线了,怎么样?可以给答复了吗?” 某男很酷的发过这一行字,蔡雅隆重的咽下两口唾沫,半分钟后决定装傻的敲下了一行字。 “什么呀?” “做我女朋友啊!怎么?忘记啦?” 蔡雅就是为了避一些像他这样没有见过几次面又或者已经拒绝过多次的追求者才隐身的。但是,碍于舍友的三个电话,她决定出来面对。 “我说了如果我三天内没有找你,那么就等于是不答应啊。” 蔡雅无力的重复了一遍当初她认为极为高超的拒绝方式。 对方的头像很快灭了,蔡雅一阵欢喜。以为他是受到了自己的打击,所以放弃了。但是,让她惊恐的是。一分钟后她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而且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来电。蔡雅犹豫着要不要接,但又怕是自己的朋友,于是······ “喂,我是蔡雅。” “蔡雅,我是袁帅·······” 那个叫袁帅的非主流男在自曝姓名后就被蔡雅以一句:“喂!喂!这边信号不好,我听不见。”然后挂了电话。之后连这个号码也被蔡雅拉进了黑名单里再没响起过。 011我们接过吻哦 一个月后,蔡雅以胖了十斤之姿拧着大袋东西进了b403的寝室门。罗丹震惊了,那个在一个月前还纤瘦得嫌ssize太过大的女子如今终于挤满了身上的衣服。 “怎么了?我变美了?”面对一向淡定的罗丹,蔡雅迅速从脑海搜出她的第一反应。 “不是,菜叶,你回家圈养了?” 蔡雅的脸顿时黑了,但是打击绝对不止于此。后面进来的萧芯才是致使她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终极凶手。 “啊······菜叶!原来真的是你。我刚才还在后边跟徐涧说我们前面那个拖着跟你一模一样粉色行李箱硬要把自己塞进s码t恤衫的人不是你。” 蔡雅的脸顿时紫了,头顶突然冒起了袅袅青烟。徐涧在意识到情势不妙后扯了扯旁边了萧芯。 “啊!菜叶,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你看起来暑假好像过得不错。” 萧芯迅速的点了点头,罗丹也是。在七手八脚的放好自己的东西后,宿舍的大扫除便开始了。因为萧芯进门的那一段惊天动地的表白。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都表现得极度出色。 “啊,啊,菜叶。墙角的青苔比较难刷,让我来。” “菜叶,风扇高,还是我来取吧,你小心摔着了。” “菜叶,厕所也是我的,也是我的。” ······ 于是,罗丹作为首开先河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躲过了一劫。 一小时后,萧芯累得趴在了还没收拾好的桌面。蔡雅十分不忍心的给她递过一瓶益力多。 “喏。” 萧芯“嘿嘿”接过,于是b403又恢复了以往的欢天喜地。 当下午,在蔡雅冲完凉,站在浴室门口那张全身镜前照了半天后,她才开始对萧芯和罗丹今天的感叹进行反思。瞟了瞟寝室里的那个电子称,然后鼓足勇气站了上去。接着,蔡雅“嘶”了一声。 罗丹、萧芯、徐涧见此围了过来,然后安慰着。 “没关系啦,菜叶你这样还偏瘦呢!你在模特行业以外的人群中算是高的。所以,这个数字ok的。” 徐涧安慰着,萧芯和罗丹不断点头,所有人不敢对此发表任何幸灾乐祸的感言,源于某女子在两年前就已经说了,她怎么吃怎么睡都不会胖,体重从来没有上过一百斤。如今,这显示器上**裸的100三个数字让围观的舍友们不寒而栗。然后听见了蔡雅冤魂般的声音。 “体重在3位数上的女人是没有未来的。” “哎呀,那些都是夸张的说法嘛!我们菜叶依旧是我们心里最漂亮最可爱的人儿。” 蔡雅从电子称上下来,然后浓密的睫毛表演着蝴蝶扑闪的景致,她朝罗丹问:“真哒?” “嗯嗯!”三人隆重的点着头,于是蔡雅释怀了。其中一个原因是她还没有男朋友,所以体重不用太过在乎。 当宫紫晨收到宁泉的电话时,他正在开往桐言的兰博基尼上。 “泉?” “在哪啊?一会有空吗?” “我正在去桐言的路上,今天注册。” 听此,宁泉的震惊像是听见越南地雷又炸断了路人的腿一样。不!要比这个惊人。应该是像越南的地雷终于全部被排清那样。 “什么?你说你要回学校注册?” “当然!我明年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去的地方就是宫氏。对比于桐言,我还是觉得它比宫氏可爱多了。” 宁泉显然对这个解释有些能接受,但他还是揶揄了一句。 “想不到你还有所留恋啊!” “别这么说,你要一块回去吗?我还没去过辅导员办公室。怎么办?我怕会迷路耶。” “你不会!“宁泉斩钉截铁着。 “你打一个电话让校长亲自出来迎接你,我相信他老人家都会拄着拐杖出来。还有,桐言美女不少,你随便把车窗按下,我相信她们在看见你那张惊世骇俗的脸都会乐意效劳。 “泉,你好久没有夸过我了。”宫紫晨顿时心情舒坦。 “······” 兰博基尼以神速驰骋着进校园,音箱发出的巨大摇滚乐像车子一样霸气。引得男人嫉妒,女生爱慕。因为是开学的第一天,人流较多,宫紫晨不得不减缓了速度。他仔细思考了宁泉给的两个建议,于是他果断的选择的第二个。 这个时间,大多的人都在饭堂。宫紫晨循着四个刚从超市出来并且迎面走来的女生开去。看着应该是美女,宫紫晨在心底判断着。 兰博基尼停了下来,宫紫晨按下车窗。 “hi,美女们,你们知道大四辅导员办公室怎么走吗?” 四个女生的脸各自精彩了,却不全是花痴。蔡雅看着那张她做梦都会被气醒的脸,一个月前的怒火又上来了。她从来不是小气的人,但怀揣着一颗除恶扬善的心,并且为此感到骄傲。 “是你!” “是你!” 宫紫晨与蔡雅异口同声。旁边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把蔡雅拖走。但是小鹿乱撞的心埋没了她们的理智,她们还想多看帅得让她们想挑战生理极限不愿多眨睫毛的宫紫晨一会。 “一个月没有见,胖成这样真不敢认啊!” 就“胖”这件事在今天已经对蔡雅造成了三度打击,加上宫紫晨独有的强调和语气,三名舍友忽然感到有一阵热带风暴盘旋在蔡雅的头顶,以至于六只眼睛不断的往上瞟。 “一个月没见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蔡雅恶狠狠回击。 但这显然半点打击不到宫紫晨,因为迄今为止,他一直觉得自己非常的帅,并且刚刚还得到了宁泉的认可。 “呵呵,是吗?”宫紫晨挑衅反问,然后朝蔡雅身旁的三人打着招呼。那个笑,绝对是诱人犯罪的饵,让她们瞬间沦陷,也让蔡雅怒火滔天。 “hi,你们知道怎么去吗?” “知道!” 三个一口同声的答着,然后不断点头。 “那可以带我去么?” “不可以!” 蔡雅打断了就要又一次叛国的舍友们,然后各自给了三人一记凶狠的眼神。于是,她们都焉了,在蔡雅强大的气场下。 “?g!死女人。你不带路就算了还阻止别人,真不善良!看来三位美女平常受你欺负不少啊!”宫紫晨感叹,妖孽的笑时隐时现,让蔡雅又有一种想扯他美艳皮囊的冲动。 “你说什么?你才死了呢!死男人!死男人!”蔡雅怒骂着,半点不注意自己此刻的姿仪。让三名舍友有些瞠目结舌,平常的蔡雅可不是这样的,她们对天发誓。 “拜托,当初躺在地上装死的人可是你,你不是死女人谁是?” “我没有装死,我那是真晕。你个死男人!臭流氓!” “流氓?我怎么就流氓了?你可以把那当成是一个见面礼仪!别想太多!”宫紫晨扯唇笑着,对比于蔡雅显得格外淡定。但是,三名舍友却开始听着有些不对劲。 “无耻!少在这胡诌,瞎掰。那可是吻,足足有半分钟的吻!”蔡雅激动着脱口而出,半点没有想过后果,三人的一声“哦······”拉回了她寸没的理智。 “菜叶,这个你可没有跟我们?哦” “是呀,我说你回来怎么这么生气呢,原来是你们接吻了。” “对呢,有所隐瞒哦。” 蔡雅的脸由黑转为红,在宫紫晨眼里格外精彩。他忽然来了兴致,于是就很大方的承认那是个吻了。 “她真的没有说吗?” 面对宫紫晨似笑非笑的疑问,三人一致点头。 “不是吧!难道跟我接吻不值得炫耀?”宫紫晨依旧扯着唇,慵懒的趴在车窗上,对此显得有些难以接受。痞气、帅气、贵气、霸气让他英俊得一塌糊涂。 “炫耀?你是童话故事看多了么?你以为你真是那个披荆斩棘去城堡救人的王子吗?” “我是,但你不是睡美人!” 蔡雅一阵语塞,她觉得自己快要翻白眼晕过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对!我不是睡美人。但是你也绝对不是王子,因为王子是很有风度很有修养的。你,半点都没有!” “这个问题好像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探讨过了。怎么?你还想探讨第二遍?那么我会视作你搭讪的方式有些落伍哦!” 于是旁观的三人又相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的三人一致断定蔡雅对她们隐藏众多。 “我才没有呢!”蔡雅扯着嗓子,发现已经有些嘶哑了。但是,她依旧没有降低半点分贝。“你别这么不要脸好不好!你几次没事找事,我还怀疑是你刻意接近我,骚扰我的呢!” 这个太不可能了!这是三名舍友统一的心理活动,她们有些汗颜。但是,接下来的宫紫晨的话让她们震惊之余又一次对蔡雅的人品进行了怀疑。 “被你看出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刻意的?”转而,宫紫晨又露出他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并且朝三人说:“美女们?我能把她带走么?放心,我一定会完整的把她还回来。” 面对宫紫晨的温柔攻势,三人彻底的沦陷了。但碍于蔡雅的怒气横冲,她们有所担忧此行的后果。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宫紫晨在补充完最后的话后,叉着腰的蔡雅被她大学里最亲密无间的三个舍友又一次出卖了。兰博基尼的门打开,她被推了进去。宫紫晨的话是:“我们接过吻哦,而且半分钟。” “喂喂,你们干嘛?放我出去!” 012最多就是失身 车门在关上的时候就已经被锁了,蔡雅如何都打不开。而且宫紫晨半点不介意她把车窗敲碎。一,不可能;二,他有的是钱。 “蔡雅,干巴爹!” 门外,萧芯正加油。 “干什么呀?你们被他骗了。救命啊!” 车子已经发动,宫紫晨在向三人抛了一枚飞吻后踩尽了油门。 “我劝你最好戴上安全带?” 宫紫晨给出了忠告,蔡雅惨叫不停,手慌乱的摸索,最后以身后有狼狗追的速度扣好。 “宫紫晨,你不就要去大四辅导员的办公室嘛?我带你去啦!” “不!我现在又不想去了,我们去兜风吧!” 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蔡雅,宫紫晨心情大好。兰博基尼摇摆不定的出了桐言,吓坏了一路的人。蔡雅半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跟便秘无异。黄昏到了最美的一刻,天空挂着的彩云燎烧了大片天色。但此刻的蔡雅并没有心情观赏。 “宫紫晨,你要带我去哪?我警告你哦!可是有人证看见我上了你的车。” 宫紫晨忽然想笑,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放心吧,你不会被曝尸荒野,最多就是**什么的。” 宫紫晨极其变态的恐吓着,那张笑得跟天使一样的脸顿时在蔡雅眼里扭曲成了恶魔,而且还吐着火舌的那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缩在了一个角落,然后开始盘算要怎么逃脱魔爪。 见蔡雅缩得跟只乌龟似的,宫紫晨打趣着。 “你该不会躲着在打110吧?” “不!我在想着连120也一块打。” “不用了!” “为什么?” 问完后,蔡雅忽然觉得这句话不是应该在自己说要打120时他该问自己的吗?于是,她扭过头,看着以优美姿势打着方向盘的宫紫晨,暂时性的忽略了恐惧。 “因为,我是f1赛车这届,上届,以及上上届的冠军。” 蔡雅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但,看着像闪电一闪路过车窗的树木,她觉得自己的眼球都快夺眶而出了。脑子在受到震撼之余受到了惊吓。 “那你也不能这么开车啊!好啦,我知道你车技好。可是我的抗压能力不好。咳咳······忘了跟你说,我有心脏病。” 对此,宫紫晨表现出了极度不信,并且还多摆了两个弯。而唯一能让蔡雅感到庆幸的是,这里是郊区,车辆并不多,所以减少了交通事故的发生概率。 “啊!你要死啦!我真的快要被你吓死了。” 宫紫晨无法从她的言语中判断到底是谁要死了,于是,他把仅剩的油门踩尽了。 嗅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蔡雅的眼睛闭到快要连那条仅存的缝隙淹没。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的高速,她感觉平稳的跑车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得四分五裂,即使她知道这不可能。她的一颗心此刻“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发誓,即使是遇见她认为最帅的小贝也不能达到这种不要命的频率。一切来源于恐惧,于是她十分不争气的哭了。 “呜呜······宫紫晨,你能不能别开那么快?我怕。” 宫紫晨正享受着报复的快感,以为她是装的,扭头看了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他在第二眼的时候便没再挪开英俊的眸。宫紫晨看见几颗晶莹的泪珠沿着蔡雅的眼眶流溢而出,那双眼睛一直闭着,浓长的睫毛似沾了露水般,十分晶莹好看。宫紫晨自认为见过的美女为数,也有不少女孩在他走得时候哭着挽留。但是,他从来没有为谁的眼泪停步。今天,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竟然会被那一颗颗的眼泪吸引。出于这种莫名的感觉,他微愣。 车子,忽然刹住。蔡雅蜷缩的身子惯性的往前冲去。还好有安全带,她在震惊之余无比感激。打开眼,浓长的睫毛泛了泛,像是甩着那晶莹泪水般。她忽然一笑,然后扭头朝宫紫晨说。 “呵呵,太好了!终于停车了。” 见宫紫晨一直凝视着自己,蔡雅把自己缩上兰博基尼高级座椅的脚放了下去。她以为宫紫晨是嫌她弄脏了自己的车,然后又怒气腾腾的对他说。 “谁让你开那么快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但是,宫紫晨依旧没有说话,把蔡雅看得有些发毛。对于那张英俊的脸,如果不是发生了之前的事情。说实话,蔡雅怕自己也会像萧芯她们那样把持不住。尽管如此,她的心脏有了十九年来最激烈的跳动。 “你干嘛?别这样,我宁愿你像刚才那样把车开快些。” 蔡雅忽然想起了宫紫晨对她说的“最多就是**什么的”,她忽然脸一红,然后有些鄙视自己。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有时间害羞,真是没救了。 “你叫什么?”宫紫晨打破了车厢的安静。 “干嘛?” “在问你的名字。” 蔡雅当然知道他在问自己的名字。但是,她却不愿意说。是真的不愿意。看出了蔡雅的心思,宫紫晨扯唇说。 “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但是,你真的愿意桐言里边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找你,然后成为部分女生的公敌?” 这个恐吓在蔡雅那里很凑效,她丝毫不怀疑宫紫晨在桐言里有这个能力和魅力。于是她不情不愿的说了两个字。 “蔡雅!” “乌鸦?” 蔡雅朝宫紫晨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郑重的说。 “是蔡康永、蔡健雅、蔡依林的‘蔡’,优雅的‘雅’。” 为了避免他不知道历史文人,所以蔡雅列举了大堆明星。但是,说完她又怀疑,他到底追不追星?无法交流!这是蔡雅得出的最后结论。 “我知道了。”宫紫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于是扯唇笑着。 “喂,送我回去吧!” 看宫紫晨的心情不错,蔡雅趁机提议。 “不!你走路回去吧。” “什么!”蔡雅大吼了一声。然后她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人在屋檐下。于是,她强硬的扯出一个笑来。“宫紫晨,别闹了。这里离桐言已经很远了,而且我没有来过这里,甚至没有坐车经过。况且就要天黑了,我女孩子家家的,很危险的啦!” 宫紫晨饶有兴致的看着蔡雅笑得有些抽搐的脸,蔡雅见他也是笑意盈盈的,以为自己有戏。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然后呢?” 蔡雅愣了,看了看徐降的夜幕,她突然产生了幻听,仿佛有阵阵狼嚎在她的耳膜里震动。她再次以“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天下无敌”的理论说服了自己,随即去说服宫紫晨。 “然后,请你把我载回桐言,最多我请你吃饭啦!” 蔡雅豁出去了,尽快她有想到宫紫晨吃的一餐可能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成交!” 宫紫晨豪爽的说答应了,然后开始掉头。蔡雅洁白的牙齿在亮了两下后就淹没在她的唇里。她想,宫紫晨该不会把车停在mei西餐厅外吧?可是,兰博基尼不停在mei外又该停在哪呢?于是她放弃了挣扎。一路,她都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此刻她才觉得钱是如此重要,于是她有些理解萧芯她们的拜金主义了。 车子越接近桐言,蔡雅就越心情土灰。但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没有剧本的电影。所以,惊喜无处不在。宫紫晨在接过电话后,在校门口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不用我请你吃饭了?”蔡雅欣喜若狂。 “我有说吗?下次!”宫紫晨的脸在蔡雅眼里依旧像魔鬼。她在“哦”了一声后毫不留恋的下了兰博基尼,甚至没有说再见。因为,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他。 “喂!” “干嘛?”蔡雅无奈回头。 “等我的电话,还有下次记得把你全部积蓄带上。” 宫紫晨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以闪电的速度消失了,蔡雅在原地打了一个寒颤。 b403门口,蔡雅在最后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响过的手机后,终于愤怒了。在轻轻扭开门把后,她一脚踹开了门。萧芯被吓了一跳,手里刚拿出来的面膜掉在了地上,她哀嚎了一声。罗丹淡定的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啊!”徐涧的赞同无疑是在火上加了一桶油。 蔡雅以彪悍的姿态出现,然后以杀手的阴森关上的门,并且反锁。 “你们还是不是我的舍友!我消失的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里,你们竟然有没打过一个电话问候,这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遇见宫紫晨的这段时间,蔡雅打破了她在寝室生气的记录,也刷新了她愤怒的指数。 “菜叶,我们这不是不想妨碍你们的好事嘛。人家可是宫家的少爷耶!身后可是宫氏集团。如果你成了他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我们多有面子。下个学期的实习就不用愁呐。啊!不对!连以后的工作都不用愁了。” 蔡雅瞪着她已经够大的眼睛,眉也扬着,但没等她发表言论,罗丹说话了。 “对啊!菜叶,你都不去外边打听打听,有谁不愿意得到宫少爷的青睐的?高富帅,他已经最完美的诠释了。你就知足吧!别闹。” 当蔡雅的手腾空指着眼前的三人时,徐涧开口了,蔡雅又只能闭嘴,任着怒火肆掠。 “对!菜叶。我们也都听见了,宫紫晨他都说了她对你有意思。你就别矜持了,他可比我们班的纪律委员强多啦!还有,你对我们有所隐瞒哦!” 蔡雅他们班的纪律委员邓博从大一起就开始喜欢蔡雅。对此,蔡雅一直被他关照着。不但如此,连同b403都得到了很好的庇护,逃课旷课等的污迹全都被修饰得一干二净。 蔡雅觉得自己的肺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命不久矣。她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目光不断在三人脸上巡视。 “你们作为我的舍友太令人发指了!我这算哪门子的隐藏?我是被人欺负了,被人强吻了。但是呢,你们倒好。不但不帮我出恶气,还连同魔鬼一块绑架我。你们不忠不义,不孝不全。你们会被雷劈的!” 蔡雅痛恨的斥责。但是,显然她们并没有半点领略或者悔意。三人的脸上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哇塞,强吻耶!”萧芯不再心疼她夭折的面膜。 “哇塞,宫紫晨的下巴,菜叶的侧脸。”徐涧进行了描绘。 “哇塞,能不能换成我的侧脸?”罗丹说出了所有人的愿望。 蔡雅感觉自己真的快不行了了。她攀附在梯子上,穿着白色t恤和短裤的她犹如一条被人遗弃的口香糖。 013不但像幺蛾子 作为学姐学长,开学不久后便是要准备迎新生的事情。而b403身为学生会的成员自然要积极投身。 因为天气炎热,蔡雅长长的直发扎成了高束的马尾,刘海也全部夹了起来,看上去干净清爽。在无数纯情学弟的眼中,他们都一致认为蔡雅应该是班花级别靠近系花的人物。作为中文系大军的成员之一,蔡雅的外貌绝对是具有代表性的。其实,萧芯她们每每在寝室浏览桐言公认为最具权威的八卦网站时都深有感慨,而在翻看着历届的桐言小姐时都会直摇头。因为,在她们眼中,蔡雅远远比她们漂亮多了。但是,每每又令她们产生郁结情绪的是,蔡雅总会在这个时候异常投入的玩游戏。而她怪异的坐姿和疯狂的态度始终令她们吃不消,重点是她玩了一遍又一遍的游戏竟然是植物大战僵尸。所以,每当看着这样的美女蔡雅,她们又都觉得其实那些女人看上去都还挺优雅的。 蔡雅的大学生活可以说是各种宅,除了偶尔参加学生会的活动外,她只去过跆拳道社团。在舍友的眼中,蔡雅已经没救了。明明长了林黛玉的身姿,花一样的容貌。可她却从来不去展露自己的美好或者勾搭男人。她只是各种宅,然后在大晚上的时候打着各种鸡血。让经常排练了一天舞的文娱部成员徐涧感到自叹不如,也让刚从图书馆啃了一下午某名著的罗丹感叹摇头。还有,往往打鸡血不只蔡雅一个人。因为萧芯的癫狂程度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蔡雅有的时候只是起源头的作用,制造b403气氛的功劳更大的要归功于萧芯。于是,徐涧和罗丹在这个诡异的寝室里总能轻易的达到默契,她们默契的对视然后默契摇头。但,这丝毫不会影响癫狂二人组蔡雅和萧芯。她们还是经常在晚修回来后开着电脑缓冲一部鬼片,然后在十一点关了灯后携手电脑前,看着鬼魅的画面不时相拥,直到子午。但是惨叫的一般只是徐涧,而投诉的是罗丹。她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于是久经战场的她们就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她们的mp4永远都是电量满格,耳塞永远有备份,宿舍里永远没有不够插座的情况。她们二人早从家里各自带来了一个八个孔的插座。即使徐涧那个已经被萧芯用大功率的电器(例如电池炉)的时候烧坏。那么剩下的罗丹的那八孔插座加上寝室的八个孔也够用了。 “学姐,请问你也是我们中文系的吗?” “是的,一般都是本系的接本系的学生。” “哦,那真是太好了!学姐是学生会什么部的呢?” “是秘书部的呢,呵呵。” “真的哦,我想请问学姐,学生会难进吗?” ······ 蔡雅耐心并且友好的解答着初到大学,像好奇宝宝一样的学弟的各种问题。 路上,遇见了班里的纪律委员邓博,他在蔡雅路过的时候给她递了一瓶可乐。蔡雅笑着婉拒了。 “不用啦,我已经有矿泉水了。” “哦,没关系。” 邓博笑了一下,以“纪律”作为标杆,他是个认真正经的男生。两年里,为班奉献不少。当然,也为她们b403奉献不少。甚至他还会经常托萧芯她们给蔡雅带零食,(当然,这些东西后来都是被那三只耗子吃光的。)又或者是在蔡雅生病的时候把热腾腾的粥放在她的桌面。对此,蔡雅并不是没有过感动。但,邓博往往只做不说,她从来没有对蔡雅表白过。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如此······微妙的关系。在蔡雅的印象中,邓博只是在去年的圣诞给她发过一条信息。简短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当时,蔡雅在看完后愣了几秒,但没有回复。她希望邓博永远都不会跟自己说“做我女朋友好吗?”这类的字眼。这样,她也就不用说一些拒绝的话。她认为任何经过艺术加工或者包了糖衣的拒绝都是伤人的。而蔡雅,从来都喜欢这样。又即使,她不久前才干过。 在把学弟送上寝室后,蔡雅下了楼,并在转弯处看见了宫紫晨。奇怪的是他也穿着学生会的衣服,不过是外语系的学生会服装。是雪花的白色,套在他身上有种极其干净舒服的感觉。蔡雅犹豫着要不要掉头就走,下一秒,宫紫晨被一群女生围堵。蔡雅有些惊讶,原来不在兰博基尼里头的他依旧那么吸引女生。那些,都是新鲜靓丽的面孔。宫紫晨再抬头已经没有了蔡雅的影子。 晚上,回到寝室的蔡雅在冲完凉后躺在床上不愿动弹。其余的三人也差不多,只有罗丹的床铺偶尔发出几下翻书的声音。很快,蔡雅就睡眼迷蒙了。但是眼帘处出现了宫紫晨今天穿着外语系学生会衣服的身影,她突然被吓醒,从床上爬了起来。对面床的萧芯看见后,说了一句。 “菜叶,你诈尸啊!” “不是,做噩梦了。” 简短的说了一句,蔡雅又躺了下去。看了看没有动静的手机,然后摸着自己“扑通”的心跳后又睡了过去。其实,在宫紫晨说了那句“等我的电话”后,蔡雅就一直很担心电话会突然响起,她怕是宫紫晨。但是,在一个星期的等待或者说是恐惧时间里。来电显示除了蔡爸爸和蔡妈妈外就只有范莎莎。在某些时间里,蔡雅甚至觉得宫紫晨是故意的,他那么一个身价过百亿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打电话给自己。他绝对是在吓自己!夹杂着恐惧担忧和猜疑失落,时间走到了今天。 蔡雅在徐涧的叫唤中张开了眼,徐涧与她的床铺在卧室的左边,而萧芯和罗丹在右边。所以叫醒蔡雅的艰巨任务从大一时候就落在了徐涧肩上。 “怎么了?今天不是星期天么?” “菜叶,都中午啦!还睡?” “啊!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不起床的话可就只剩剩饭剩菜咯。” “额·······” 蔡雅在“额”声过后又昏睡了过去,三人相视了一眼,然后按两年来的惯例行动。她们太了解蔡雅了,特别是在经历了昨天那样的劳累,今天她绝对不睡到两点也不会从床上爬起来。而且其中原因还是被饿醒。 当萧芯她们回来,蔡雅果然还是不省人事的昏睡着。但是,义愤填膺的她们制造的声响太大,于是蔡雅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从蚊帐处探出一个头来。 “怎么了?火灾了么?” 见蔡雅已醒,三人的分贝又上扬了几分。 “菜叶,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本来我们还不大忍心把你叫醒的。” 蔡雅在心里翻白眼,这话,听着太有艺术。于是一句混合着悲壮气息的古话从她的脑海里蹦了出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菜叶,你知道我们看见谁了吗?” 蔡雅正猜测,徐涧揭开了谜底。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蔡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听着她们唱“三簧”。 “我们遇见宫紫晨了,宫少爷还跟我们找招呼呢!” “但是!菜叶你知道吗?我们系的那个吴彦彦。她不但像幺蛾子扑光一样坐在宫紫晨前面,而且还在宫少爷跟我们打招呼后矫情问好。那嘴脸,真让人恶心!话说我们有那么熟吗?去年她刻意踩我的脚到现在还没有道歉呢!” 萧芯抑扬顿挫的声音无不的诉说着她的不满,这个时候安慰和劝阻是没有用的,最有用的是你也加入到她的谩骂行列里,这就是女人的友情。于是,蔡雅在刚刚清醒不久的时间里选择了倾听和沉默。她可不想因为说错话而成为众矢之的。 “对!她就是一不要脸的女人!见谁勾搭谁!”罗丹是理智的,所以她猝骂了一句。 “对!想当初她还追过宁泉学长呢。那招数,真的可以填一曲《爱情三十六计》的歌词,不过名字就得改改!”萧芯依旧唾骂。在她心里,吴彦彦就是她在桐言的头号肉刺。 “对!也不看看宁泉学长看上的是谁!那可是我们桐言女神优优学姐。话说,菜叶,你不是和宁泉学长挺熟吗?”徐涧的一席话让蔡雅很荣幸的参与了进来。 “算不上熟吧!只是有话说。是因为跆拳道社,他领着我们练了一年的跆拳道。” “我听说那会跆拳道社可是爆满啊!”罗丹眼球忽涨,蔡雅仿佛能通过它看到千军万马的场面。 “额,有两百号女人吧。” “哇塞,那不就是成了一个女子军营?宁泉学长就是好魅力!”感叹之余,萧芯又来了一句。“可是,我当初怎么没听过啊?如果早知道我也去好了。” “当初你们刚进学生会,各种训练学习的,作为纯情乖巧的小学妹来说,你们哪有那关注八卦的心思啊?” “那倒也是!”对于蔡雅的分析,萧芯坦然的接受了。毕竟刚来大学那会,所有人都很清纯。当然!这除了吴彦彦。萧芯恶毒的想着。 在所有人都把又一个重点放在跆拳道的人数的时候,罗丹理智的把话题扯回了原点。 “那菜叶你又是怎么在那几百号人物中突围,然后与宁泉学长套上交情的?” 虽然罗丹的话有些恶俗,而蔡雅作为那众女子中少数几个不是奔着宁泉学长的美色去的,她表现得很是泰然。 “第一晚只是训练到一半,十个娇滴滴的女生就走了。半个月后,我们跆拳道社在宁泉学长的魔鬼训练下,光荣的只留下了包括我在内的二十名精英。” 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略显夸张。 “宁泉学长真牛!”罗丹赞颂着。 “对!真是临危不惧坐怀不乱啊!好在我没去。” 对于萧芯形象的赞誉,蔡雅中肯的点了点头。但是对于她后边的一句,她只是淡淡的翻了一个白眼。 “宁泉学长那样的男生才是我心目中的桐言校草,认真专一!” “可是,好像宫少爷比较帅耶!而且很有魅力。” 蔡雅翻了徐涧一个白眼,她觉得自己快成白眼狼了。 “涧涧,你学坏了哦!”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这是我们雌性生物一贯遵循的法则。”徐涧依旧坚持己见。哦,不对!她代表在场的另外两个女人致辞。 “对!如果我是幺蛾子,我也会往宫少爷那团火扑过去的。并且义无反顾!” “那你就该理解吴彦彦。” 对于那让萧芯暴怒的吴彦彦,她的态度明确并且坚决。 “我们不一样!她像是一条油腻腻的大母蛇,而且还是喝过雄黄酒欲仙欲死的那种。” “扑哧!” 听见的三人笑了,并且准确无误的在脑海中生动的勾勒出那幅活色生香的场景。 014蔷薇公馆 周末的一天在蔡雅废寝忘食的游戏中度过,虽然对于中午才起床的她来说只享受了半天光阴。但是萧芯她们半点都不会为此感到惋惜。因为在蔡雅的空闲假期里,半天是游戏,一天也是游戏,这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她们真的宁愿她睡久一些,那样起码辐射会少一点。而最重要的是寝室会少被她闹腾一会。在认真翻阅着新发的课本的罗丹终于有些受不了,她甚至可以接受蔡雅精神抖擞的打怪,但就是不能理解她为何要在不断活动着手指之余发出类似与“啾啾”“洽洽”的声音。整个b403都因为蔡雅而被陷入了“玩物丧志”的氛围里,而作为在知识上有所追求的罗丹则有些吃不消。于是,她好奇的并且有些无情的问。 “菜叶,上学期的八门学科你都过了么?” 听此,寝室长久的安静了。这包括正追着韩剧的徐涧和正修剪着脚趾甲的萧芯。蔡雅缓缓的扭过头来,花容月貌抽搐了两下。电脑屏幕上停留的怪兽像她此刻的脸,她终于再没有心情继续游戏。之后,寝室笼罩在一片阴暗的气氛里,而始作俑者的罗丹则在看见蔡雅有稍大的动作时都会格外注意。因为她怕蔡雅随时会想不开,然后抄起宿舍只有一只的锅铲往门外冲去,隔天便听见心理学邓中华老师惨死在教师宿舍的消息。 事实是,蔡雅在上学期最后一周黑暗的啃书时间里,她取得了除了心理学挂科之外的不错成绩。但是,也仅是因为心理学那一门学科没过,所以她与今年的学院奖学金长辞了。暑假时候,在她哆嗦着查阅分数时,只有五十分的心理学成绩成为她连续一个星期的阴影。因为,如果那个长得七扭八歪的监考老师能给她多几秒的时间,她就能把最后一句话填完。那么学科老师也会看在蔡雅平时的课堂表现上放她一码,然后画上60分的句号。再如果她能够达到六十分,那么她至少也能通过辅导员对她不错的印象和她对学生会的贡献参加学院三等奖学金的评比。五百元的奖学金,对于蔡雅来说虽不是天文数字,但也足够她挥霍半个月了。 九月末的夕阳金灿灿的挂着山的那一头,云朵被光照得绚烂多姿。蔡雅站在阳台上浇着花。那盆名叫“碧玉”的小植物在她的悉心照料下长得翠绿无比,叶表透亮好看。透过它,蔡雅仿佛看见家里菜地上妈妈种的大片油麦菜,在神思游走了半分钟后,她从饥饿的思想里抬起头来。然后招呼着三名差不多准备就绪的舍友吃晚饭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宫紫晨都没有出现,他就像桐言里的一个过客。但是,他绝对不是配角。因为只要有他出现的一天,桐言里那一天都是他的话题。于是,这被桐言某最具权威的八卦网站称为“紫色风暴”。蔡雅在短暂的思维判断后点了点头,因为她也觉得这还挺贴切的。带“紫”的名字,紫色的兰博基尼。只是,蔡雅在想到宫紫晨的那架豪车时,很不争气的打了两个寒颤。后来,在晚上长达八个小时的梦里,宫紫晨占据了其中三分之二的时间。蔡雅接连两次半夜醒来,然后又诈尸般从床上坐起,像甩头发上的水珠样意图把宫紫晨穿着外语系学生会会服的样子从脑海里甩出去。只是,她没有成功。第二天起床后,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刷着牙。 “菜叶,你大姨妈来啦?大清早的那么没精神。” 同样在洗手盆旁刷牙的徐涧好奇着,蔡雅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别开玩笑了,那肯定是昨晚做噩梦了。” 蔡雅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宫紫晨穿着学生会衣服的样子虽然无比帅气美好。但是,这在蔡雅的精神里已经是一种隐性折磨。而且不止一次。于是,蔡雅很果断的把那列为她的噩梦。 徐涧对蔡雅的反常行为和精神面貌感到疑惑。但是,她却淡定的接受了。因为在b403中,除了蔡雅,所有人在除大姨妈来临外都还会有几天是颓靡不振或者食欲低下的。现在看来,蔡雅不过是渐渐向大军迈拢而已。 夜在城市的霓虹下显得深浅不一,对面车水马龙的大路上不时鸣着喧嚣的笛。这条路的行人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女。接近凌晨,这是繁华一角最糜烂的天堂。宫紫晨忽然想抽烟,按下车窗,还没开始点火窗外便出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脸孔。 “帅哥,一个人吗?” 宫紫晨扯唇一笑,在幽暗的光下仔细辩驳着这个让他有些眼熟的女人。宫紫晨从兰博基尼下来,修长挺拔的身形让即使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闵卓卓仰视。 见宫紫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闵卓卓大胆走近。雪白袒露着的大片胸前柔软在他身上回蹭。闵卓卓此刻像所有夜店女郎一样使者浑身解数,试图挑起宫紫晨的欲火或者分散他的注意力。挑逗的手胡乱游走,她笑容妩媚。 “帅哥,你是哪家的少爷啊?可以告诉我名字么?” “宫紫晨。” 薄冷的唇在说出这三个字后便抓住了正往他口袋摸索的游手。闵卓卓明显一惊,不为宫紫晨发现了她的意图,而是为他是宫紫晨。 “好久不见。”宫紫晨淡淡吐着字。 “你·····回来了?”闵卓卓询问,脸在尴尬了两秒后又亮了起来。 “是。回来有两个月了,你不知道?” 闵卓卓谄媚的笑了几下。宫紫晨扯着唇角,那样的邪魅让闵卓卓的心狂跳了两拍。宫紫晨不会不知道这两月来,闵卓卓一直混迹在赌场,在赢钱和输钱之间沉沦,最后在欠下大笔债后被逼下海接客。所以她还来不及得到月河市身价位居第二的公子已经回来的重磅消息。而宫紫晨相信,今晚的闵卓卓也是在被家里囚困了许久后逃出来的。 “那么多年没见,宫少爷好像不一样了。” “你不也是吗?” 闵卓卓的脸又亮了几下,夹杂着混乱堕落与矫情。 “那么我有幸能与宫少爷喝一杯吗?” “有何不可!”宫紫晨薄音淡吐。 宁泉在收到宫紫晨的信息后拨通了闵优优的电话。一个小时后,蔷薇公馆外,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成为了新的目光焦点。闵优优下了车后大手一甩,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宁泉从容的走在她后边。在走出几步后,闵优优忽然转身。 “宁少爷,请问闵卓卓在哪个包房?” “夜十四号。” “谢谢。” 蔷薇公馆是月河市仅限于兰坊的夜店,它相较于兰坊并没有设太多的门槛,各类设备也都是国内顶级的。于是,一般的年轻男女都会选择来这里。而兰坊那种烧钱的地方,在它进军月河市起就成了年轻貌美的女子攀附富二代的场所,紫醉金迷钱色交易无处不在。尽管如此,宫紫晨还是比较喜欢兰坊。因为,那种浮华和寂寥极其贴近他的心跳。他曾经一度沉沦在那。 舞池里如斑斓花蛇般的女人在尽情扭动着妖娆的身躯,闵优优甚至能嗅到周围强烈散发的情、欲味道,不论男女。她快速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一名醉熏的男人扯住了忽然出现的极度美丽的她。顿时,香肩半露,那名男子血脉喷张。他意图轻薄,但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不敬行为就被宁泉成功ko。闵优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后再看了一眼宁泉,只见他抡着拳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闵优优迅速拦下意图扯起男人继续殴打的宁泉。 “找闵卓卓要紧。” 周围的人空出了一个圈,然后兴奋而又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些在夜店里经常发生的事情。宁泉在对迅速赶来的夜店经理说了一句话后优雅往包厢走去。 “如果没有死话把他给我扔出去。” “是,宁少爷。” 夜十四号vip包厢门口,它不断的往外传送着**音乐,女子狂欢扭摆的身姿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宫紫晨在走廊处,以单手撑在闵卓卓耳侧之姿保持了足足五分钟。这个配上他修长英挺身段和完美侧脸的动作,暧昧了所有路过的女人。她们都以为那个英俊不凡的男子正跟一个浓艳的女子**,并且非常想取而代之。但是,只有宫紫晨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闵卓卓说要出去买些东西的时候拦下她,因为宁泉带着闵优优快到了。 在第六分钟后,宫紫晨终于朝旁边站着的可以用“天造地设”的词语来形容的一对璧人弯唇一笑。 “你们别误会,她要走,我想来想去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拦下她。” 闵卓卓在知道自己中了某公子的圈套后有些恶狠的盯着宫紫晨。 “别这么看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宫紫晨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环着靠在墙上。显得慵懒风流。 015 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闵优优靠近扬手又是一巴掌,看得宫紫晨有些精彩。而宁泉早已经见识过,所以和当初在d酒店时一样冷静。 “如果你不要脸,我可以成全你,省得你老是出来恶心人!” 闵优优冷怒的眸死死盯着闵卓卓,那个气场让宫紫晨有种想喊“大嫂”的**。奈何某人现在还没有把她征服。于是他只能暂时旁观顺道感叹闵优优独有的刻薄话语,然后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也学过来用。 “别老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们把我关在房间里算什么?囚禁啊?那是犯法的!” “你现在倒是活出滋味会跟我**了!看看你这几年做过的勾当!你够脸皮的话干脆在身上挂着婊子的牌号大方在商场里叫卖好了,别在夜店里装纯,你不像!” 闵卓卓被闵优优说的有些语塞。她没上完高中就辍学了,她们之间的叫骂她永远都只有输的份。但是,每每,她都能用最堕落和不屑一顾的笑反击,正如此时。 “我是婊子不用你一直重复。既然你看不惯我可以不理我。你找来干嘛?告诉你,你在我心底也像是西方那些假装圣洁的雕塑。没有温度没有情感!麻木不仁!还有,我宁愿死在男人的床上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闵优优冷到极致的眸被大片黑色覆盖,里面跳动着像是猝过毒的火焰,此刻像魔鬼的是她而不是闵卓卓。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闵优优伸手捏起了闵卓卓的下巴,那个力道仿佛可以把它捏碎了。两个至亲的人此刻就像是两只蝎子一样试图把最致命的毒素蛰进对方的身体里,针锋相对。“闵家落难并不是我们想的。爸妈给过我们最好的一切。但那不等同于你与生俱来就是高人一等。你控诉命运的不公夺走了一切属于你的优越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其实都不属于你。那些是爸妈的,失去那些他们比我们更挫败难受。而你的行为无不是向他们的失败再次进行无情的踩踏。你凭什么?就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所以你要在他们最落魄不堪的时候给与最致命的一击!是不是?” 闵优优冰冷而痛苦的声音如汹涌的海啸,覆灭般的摧毁让闵卓卓如海里迷路的小丑鱼。她拽着闵优优就像拽着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般,她拼命摇头,脸上写满惊慌惶恐。 “不是,不是·······” “如果你不想将来想起后悔就跟我回家。爸爸已经查出患有肝癌,活不了多久了。我希望至少在他离世前的这段时间里,你都能在家里待着。如果再让我出来找你,我不敢保证下次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闵优优的冷漠愤怒让闵卓卓害怕,她半点不怀疑闵优优话语的真实性。从小她就崇拜她优秀漂亮的姐姐,只是这些到后来变了质。从小到大闵优优的话就具有权威性。这些年,她一个人撑起了她们家。她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坚强女生。现在,美好渐远。在亲情血液交缠撕扯的时候,闵卓卓除了瞬间被害怕侵袭了脑子。她的反叛和扭曲被闵优优尽数踩踏在脚底。 闵优优拉着闵卓卓的手出了蔷薇公馆,像小时候那样。但是,她从头到尾没有看闵卓卓一眼。而闵卓卓也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不发一语,只是盯着闵优优的背。她臀部的血迹隐隐暴露在凌晨的夜幕里,宫紫晨看见了,当然宁泉也看见了。 打开车门,闵优优看着闵卓卓,但是她显得有些犹豫踌躇。 “进去吧,我明天洗车。” 宁泉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闵优优有些疑虑,但在闵卓卓僵持的身躯后找到了答案。 “来m总是好的,算是积德了。” 闵优优的话语让宫紫晨有些哭笑不得。但她那种冷到呵气成冰的表情还是让他无比欣赏。宁泉面容淡静,就像个聋子一样,对如此精彩的话语不起半点反应。 闵卓卓的脸僵了一下。这些年她堕胎两次,都是闵优优陪她去的。但是每次云淡风轻的总是自己,而好些天不发一语的是闵优优。直到今晚,两人的角色有了交换。 闵优优在关车门处朝宫紫晨扯了扯唇,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紫晨,谢谢啊!” 宫紫晨一笑,往昔犹如金鱼一样慢悠悠的游进他脑海。 “不客气。” 宁泉拍了拍宫紫晨的臂膀。 “我先走了啊,你也别太夜了。” “小心开车。” 黑色的凯迪拉克消失在夜幕,宫紫晨挽着的唇缓缓放置。看着车辆渐疏而行人渐少的街道,那股熟悉的荒凉和孤寂又如白蚁啃噬着梁柱一样在他心脏活跃。香烟缭绕在白皙的长指上,他不时的吐着白雾,犹如无尽倾吐着的孤寂。宫紫晨的眼睛跟夜一样黑,被细碎卷曲的亚麻色头发半遮。胃里的阵阵绞痛像是母亲的召唤,他的妈妈死于胃癌。 当蔡雅好不容易在没有课的上午爬起来去吃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的时候,时针正滴滴答答的往十一点方向摆去。寝室外,阳光绚烂。她看了一眼好天气后终于下了床,然后心情爽朗的展开洗漱。 半个小时后,蔡雅把一盘鲜美诱人的鸡扒饭郑重的放在第二饭堂的桌上,刚要开动的时候被一个不明生物夺了过去,然后下一秒那盘美味被突如其来的某男玷污。蔡雅看着迅速把一块鸡肉放进嘴巴的宫紫晨愣了一下,三秒后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眼前这个跟自己争食的男人正是宫紫晨,并不是学生饭堂里偶尔会出现的凶残白猫。 “宫紫晨,你干嘛抢我的鸡扒饭啊?” 此时的饭堂只有零星几个人,但是尽管高朋满座,以蔡雅的性格也依旧会扯着嗓子嘶吼。因为,她是被饿醒的。比正常的生物钟足足早了两个小时。所以,她现在非常的饿。 宫紫晨在吞咽完后认真的看着蔡雅,似笑非笑的说。 “这不是还有三盒么?你一个人吃四份是不是自私了些?” “什么嘛,那都是我给舍友打包的午饭。你吃的那份才是我的。” 蔡雅郑重着,某人的脸云淡风轻。 “可是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吗?” 经宫紫晨温馨提醒,蔡雅在偌大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半后欣然接受了。因为不用去mei西餐厅,这简直让她心情沸腾。但是,她却故作镇定。然后轻松的说:“好吧,算我请你啦。两清了哦。” 宫紫晨从鸡扒饭上抬起了他英俊的脸,样子有些扭曲,那个的表情太过痛苦。然蔡雅有些疑虑,然后问他。 “有这么难吃吗?” “哇!” 宫紫晨把刚吃进去的事物全吐了出来,其中还伴有鲜红的血迹,那样的颜色就像碟子上又新鲜出炉了一盘茄汁猪扒饭那样。 蔡雅有些被吓傻了,从小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她就只看过电视剧里斗殴流血的场面。现实中,她是第一次看人吐血。于是惊慌的翻着自己的纸巾,在宫紫晨接过后去舒他的背,一切出于她善良的本能。 “你没事吧?快去医院啦!” 宫紫晨此刻犹如美剧里的吸血鬼,他优雅的擦着唇角,他的脸色一如那些冷血性感的男人们一样苍白。无数的主角名字此刻在蔡雅的头顶盘旋:edward?stefan??额,好吧!此刻的宫紫晨在她心里差不多帅到了那个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点是她不愿承认的。 宫紫晨在蔡雅依旧惊慌的目光中抬起头来,然后看着她突然大笑。 “这是我新学的魔术,乌鸦同学,你被骗了。” 蔡雅的表情凝结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宫紫晨,研究着他此刻的笑意,出于五分怀疑。但是,宫紫晨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很快的收起了灿烂的笑脸并且站了起来,由仰视变成俯瞰。在蔡雅狐疑的目光中酷酷的说出了一行字。 “乌鸦,这餐不算,我全还给你了。” 蔡雅顿时石化了,探究狐疑的眸光顿消,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但是宫紫晨已经潇洒的只留给了她背影。 “喂,你耍赖!你个无赖!” 食堂里没有宫紫晨的回音,他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食堂大门。蔡雅只得把餐具放在回收处,然后重新打了一份饭。 宫紫晨回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额头渗着细密的汗。胃里的绞痛犹如有几把锋利的匕首在同时划刻,他发出声声闷哼。 蔡雅在回宿舍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像魂魄一样飘上了b403. “菜叶,你回来啦?咦,怎么是四份?你没有吃吗?” “呵呵,没有,想着回来和你们一块吃。” ······ 第一次,送进口的鸡扒饭感觉到淡而无味。但是,蔡雅还是顺利的把它们全部送进自己的肚子,只留下几粒白饭。蔡雅强制着否认了自己有些担心宫紫晨的事实。她认为自己只是惊吓过度和看见了宫紫晨嘴里吐出来的恶心东西,所以才没有了胃口。 016玩味一笑 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高升,昨晚又有学弟或者同学通过燃放烟火的方式求爱。因为大四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外出实习,所以大三基本上可以算是是学校里的老大。听着古文学课的蔡雅有些走神,大半节课下来她成了老师关注的焦点。 “那位第四排中间靠右的穿着红色衣服的女生起来回答。” 还在走神中的蔡雅根本就没有听见任课老师的话,旁边的萧芯和罗丹各撞了她一下。 “怎么了?”蔡雅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 “老师叫你呢,把这句话照念就行了。”高人罗丹在旁边指点着。 蔡雅有些有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最后在粗略的回答完问题后低着头,古文学老师很客气的没有为难。 下课后,蔡雅被她三名热心的舍友包围了。 “说!最近老是心神恍惚到底是怎么了?”罗丹此刻就像古代那些拿着皮鞭准备严刑逼供的衙役,而萧芯与徐涧显然也是衙门的一员。 “没有啦!就是有些精神不济,哪有什么呀?”蔡雅有些心虚,但是眼神坚定。 “是吗?”萧芯一脸狐疑,调拖得老长。 “嗯嗯!”蔡雅一脸诚恳。 “难道不是因为宫少爷?你喜欢他对不对?”萧芯的锥子脸突然凑近,吓得蔡雅往后急靠。 “吓死我了!这是干嘛呢?没有。” 蔡雅一口咬定,于是三人只得作罢。暂时作罢。因为怀才不遇和真相以及怀孕都是一样的,迟早藏不住。 在下午最后一堂课下课后,走在长廊上的四人被后面追来的声音叫住。 “蔡雅同学。” “哦······是邓博。” 三人极其默契,蔡雅横了他们一眼。然后细声的说了句:“别闹!” “蔡雅同学,我有事找你。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蔡雅的脑袋忽然“嗡”了一下,她千求万求不要发生的事好像要来了。早知道就去求这期彩票不要中,她在心里默念。然后抬起头来有些不自然的笑着。 “呵呵,我也还有事呢,不然改天?” “就几分钟,不耽误你很久的。” “好吧。”蔡雅豁出去了,反正有些东西是迟早要说的,躲得过今天还有今年。 萧芯她们在蔡雅的一声令下散去了。邓博与蔡雅并肩走在长廊里,夕阳的光灿烂了大片光景。在邓博眼里,此刻扎着马尾抱着两本书的蔡雅十分优雅漂亮。他也觉得自己就像是正拍着校园文艺片的男主角。厚厚的眼镜被太阳光打着,仿佛是他眼底发出的热。 远处,刚让人把自己的行李搬进男生寝室的宫紫晨叼着一根吸管正吮吸着果粒橙悠闲走来,在看见蔡雅后躲进了旁边的柱子。 “蔡雅,你知道······” 蔡雅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心脏抗压能力其实也没有那么强,为了避免邓博说出那句话,她打断了他。 “邓博,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成绩好思想端正的好学生,你将来出到社会也会有所作为的。从大一到现在,你一直很照顾我们b403,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我们都打从心底的把你当哥们朋友,而且我相信这份友谊会延续到未来。” 蔡雅搬出了她正气凛然的文学腔,然后婉转的告诉邓博有些话不该说,有层窗纸捅破了就不好了。 邓博笑了笑。其实他长得不丑,而且有一股书卷气。在蔡雅眼里,罗丹是与他是最般配的,无奈他喜欢的却是自己。 “蔡雅,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犹豫了好久到底该不该说。我想着明年大家就外出实习了,这就等于我们没法见面。两年了,我相信你知道我的心意。” 蔡雅点了点头,缓缓的放出一个笑来。 “那就让我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吧!我认为我们的纪律委员起码也得找一个文文静静的好姑娘吧!我疯疯癫癫的,就今天还被古文学老师批评了。呵呵······” “呵呵,蔡雅你别妄自菲薄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就是耐心不错。蔡雅,我会等你的。你的未来,希望我有机会。” 关于未来,蔡雅完全没有憧憬。对于完全没有谈过恋爱的她来说,恋爱在她过去的十九年来不重要,而对于未来也没有引起她多大的重视。尽管如此,蔡雅还是朝邓博友好一笑。她不喜欢别人,但是绝对没有权利阻止别人喜欢自己。 夕阳又斜了一些,但在邓博的眼里有些落寞。他米色的背影消失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里,蔡雅从远处收回了目光然后离开。 一瓶果粒橙已经吸到了底部,宫紫晨随意靠在柱子上打量着另一个方向的蔡雅。红色的背影很是亮眼,纤瘦得跟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短片般的回忆涌入脑海,宫紫晨笑了笑,然后把手中的瓶子扔进垃圾桶后离开。 在十月一日这天,这不仅是全国的国庆日而且还是?m全与薛月媚注册结婚的周年纪念日。从宫紫晨十三岁开始,那个他一向喜欢的学校能放最长假期的黄金周成了他最讨厌的日子。每当看见薛月媚从弧形的古铜色楼梯下来,他都会恶心到不行。那张脸,化妆高贵而精致的妆容,无数的闪光点把她描绘成了像某著名歌唱家或者好莱坞明星一样的人物,一如现在。众人的焦点落在薛月媚笑容得体的脸上,她挽着的男人稳重尊贵。这场二十二年结婚周年纪念日办得比以往的都要隆重。因为薛月媚说,要借着这个日子为出院的?m全庆贺,也给宫家冲喜,冲走霉运。一个追崇欧洲贵族质地人生的女人竟然在她认为的最重要的一个日子里坚守了老祖宗传下来的风气,这让宫紫晨由衷的翻了两个白眼。最后薛月媚在以被宫紫晨又气多了两条皱纹后坚守了自己的想法。 晚宴在切蛋糕的时候顺利飙升到了气氛的最高点,那是因为一切按精心布置的流程进行,而宫紫晨一直待在安静的角落里和宁泉聊天。 穿着白色gui西装的宫紫晨优雅的穿过人群,他此刻干净得就像是稀世画框里的一幅画,不染一丝浮尘,脱俗尊贵。他在薛月媚警惕的目光中玩味一笑。现场开始安静,在场记者把镜头对准了宫紫晨,他成为了众人注视的焦点。 “一直没有跟大家说,我的二儿**紫晨从纽约留学回来了,一年后他将进入宫氏工作。” ?m全的话加快了媒体记者们的闪光灯,宫紫晨谋杀了这个夜宴里最多的菲林。薛月媚嘴角笑得有些抽搐。宫紫晨在众人的目光中保持着最优雅的笑,然后对?m全说。 “借这个二十二年的结婚纪念日,我祝你身体健康。” 接着,他把英俊的脸转向薛月媚。薛月媚一直笔挺的脊梁突然又拉扯了几分,她虽然不相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宫紫晨能怎么样,但是对着那张脸,她还是莫名的紧张。薛月媚恶毒的想,如果宫紫晨在今晚做了出格的事,她一定很乐意把这两个月来受得气跟媒体讲诉。但是,事实显然没有像她想得那么简单。 “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今晚这位高贵女士的亲生子,我相信大家也都很好奇薛女士对我好不好。”宫紫晨的话就像磁石的南极一样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的“北极”。在月河市里,宫家一向是众媒体抢先爆料的对象。但在这些年来,宫家都没有出什么丑闻,宫子渊和?m全的私生活并不像那些有钱人的糜烂。他们是父子军,把月河市一半人的经济命脉牢牢紧抓。关于宫家的新闻大多是商业上的战绩,像是宫家收购了哪家企业,子公司又开到了哪里。 但是今晚,以众媒体记者灵敏的嗅觉,他们一致认为宫紫晨才是上明天各版头条的重磅炸弹。以这样姿态出现的他远远要比满场的名流和把珍世粉钻戴在身上的薛月媚卖点大。 薛月媚的脊梁忽然爬上了一阵麻意,她死死的盯着宫紫晨,皮笑肉不笑。宫紫晨很满意她现在的表情,人的恐惧感往往在还不知道真相前到达精彩,然后在真相揭露时达高**。薄冷的唇淡启,在众人的等待下。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敬意,我祝你跟我妈一样有福气,也祝你像她一样跟我爸至死不渝。” 宫紫晨没有明白向媒体揭露薛月媚对自己好不好,但是吐调不一的话已经让薛月媚挂不稳笑意,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悲剧,于是挽在宫全臂上的手有些不自觉的紧握。所有人都感觉到宫紫晨话里的并非祝福,名流们不会不知道当初那件轰动一时的宫薛联姻和不断被拍到的宫紫晨的母亲。媒体记者们也都熟读那些资料。宫紫晨轻松的并且优雅的搅了薛月媚这个晚宴,他朝不断拍照的记者们抛去了一个飞吻,然后对他们说。 “别拍我,拍她,她才是今晚的主角。” 薛月媚此刻的脸正苍着,在听见宫紫晨的话后忙乱的挤出一抹笑来。闪光灯重新汇聚到她保养得完好的脸上。宫紫晨优雅离场。 宁泉远远的朝他举杯,宫紫晨边走边喝下大口的香槟。 “曾经的那个宫紫晨扔在过去的某卷黑白胶卷里了,反击战打得不错。”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其余的基本每天都会上演,那将会是她薛月媚的历史长河,由我撰写。” 宫紫晨说完又端起桌上的一杯香槟与宁泉的相碰。 “精彩!” 017华丽丽的出现 第二天,月河市各大媒体板报刊登的新闻很开引起了新一轮的娱乐漩涡。桐言的“紫色风波”迅速扩及到整个月河市。报刊头条虽然是?m氏夫妇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但是版首登出来的那张最大照片宫紫晨却是主角。白色的gui西装把他姣好的身段完美勾勒,那张脸在华美的灯光下打出了最柔和的色泽。他的笑容优雅,端着一杯颜色好看的香槟,旁边的名流贵妇无不在注视着他。照片中,只留下薛月媚和?m全的侧脸。周围的一切把他衬托成了漫画里的人物,而他就是那个可以让万千女性尖叫的少爷、公子或者王子。 当蔡雅关掉电脑的娱乐新闻,寝室响起了夸张的尖叫。蔡雅转身,看见正以萧芯为中心的三人在看着一份新鲜出炉的娱乐报。其中,握着报纸的萧芯无比激动,以至于报纸也跟着不断抖动。 “不行了!我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ohmygod!宫少爷帅到我恨不得······恨不得······” 被宫紫晨英俊封面刺激到精神有些不正常的萧芯显然找不到切合她此刻心情的话语,于是她从报纸抬起头来朝稳稳坐在椅子上的蔡雅说。 “菜叶,你快下手啦!说不定宫少爷就是你的了。” 趁空,报纸已经被罗丹抢了过去,徐涧快要流出口水的嘴巴被她四只手指堵住。 “拜托,那都是媒体的过度包装,说不定还是宫紫晨塞了大笔钱买来的。”蔡雅态度不明的判断着,她的一颗心也跟着跳得有些紊乱。 “胡扯!”罗丹放下报纸谴责起了蔡雅。“宫家的新闻向来就是月河市最抢手的,宫紫晨的归来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他英俊的样貌和传奇的f1三连冠故事远远要比那些盛丰集团、欣荣集团的花心少爷雅观。我相信,之后的娱乐版大部分都会以宫少爷为中心,然后是某名模或者是电影明星展开浑身解数勾搭之类。” 经罗丹义正言辞滔滔不绝的分析过后,蔡雅把嘴巴抿起了一条缝,她很适宜的闭嘴了。 “想不到宫少爷真的是私生子啊!额·····怪不得总觉得他更宫子渊长得不像。当然!他要比他哥哥帅很多。”徐涧把话语的重心放在了最后一句。 “这个,在六年前我就知道了。”作为八卦新闻的热衷者萧芯迅速开腔。对此,她有很适合当娱乐周刊编辑潜质的看着。“在宫家宣布宫薛联姻时,狗仔队还经常拍到?m全与一个美丽的女人来往。那就是宫紫晨的妈妈。宫薛联婚后,由于宫老爷子的阻拦,各大媒体不敢不给宫家面子,所以那段时间的宫家新闻全都改写成了?m全与薛月媚的恩爱史。直到宫老爷子过世后,?m全与宫紫晨妈妈的消息又不断流出。其实她们一直没有分手,媒体报道只是被宫老爷子借势力打压。而如果宫紫晨的妈妈是小三或者?m全只是想金屋藏娇的话,他完全可以依据自己已经接管整个宫家的实力重施旧计。但是显然他没有,即使流言漫天他都从未去否认。因此,我相信宫薛只是商业联姻,而所谓的私生子就是宫紫晨的妈妈并没有嫁入豪门,因为她也跟我们一样是草根。在我的观点里,这段婚姻也不过是老一辈人为了更大的利益掌控后辈人生的交易。而?m全与宫紫晨的妈妈才是真爱。” 萧芯说完,四个手掌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蔡雅震撼了,为萧芯的颠覆乾坤、力争“小三”的语论折服。 “萧芯,我建议你在大四外出实习的时候选择报社,我认为你将成为下一个领军娱乐舆论的人物。” “其实,我也有想过。”萧芯郑重的朝蔡雅点了点头。 在万人期待的目光中,宫紫晨华丽丽的出现在了桐言。紫色的兰博基尼在行人稀少的跑到上驰骋。十点的时间,大部分人都还在上课。宫紫晨把兰博基尼停在宿舍楼下。偌大的场地,只零星的停了几驾车子,非富即贵。其中,紫色的那辆尤其霸气。宫紫晨解了墨镜下车,没走几步,手机便疯狂的震动,伴随着机械的声音。宫紫晨看着剧增的信息量扯了扯唇,然后全部清空。 与此同时,趴在桌面玩手机的萧芯扯了扯旁边蔡雅的衣服。 “菜叶,菜叶,好消息。‘紫色风暴’又来了。” “什么?”蔡雅正做着笔记,随便应了一句。 “宫紫晨来桐言了。”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和桐言娱乐网站啊!你看还有照片呢。” 蔡雅看了一眼,是紫色兰博基尼停在男生宿舍楼下的照片,其中并没有宫紫晨。 “哦······” 宫紫晨漫步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午只有一堂课的学生大多正往回走。无数成群结队的女生在看见那个传说中的学长后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涨红。这些,很明显是大一的学妹。而大二和大三的,在历经大学自由风气熏染后,她们会更大胆一些。像此时,她们加快了步伐,挽上甜美的笑,朝正向自己走来的宫紫晨说:“学长好!” 一路,宫紫晨保持着慵懒迷人的笑容,无数颗青春萌动或者如饥似渴的心脏汇成了杀死无数微小生物的鼓音。 在徐涧说文娱部有事要先走后,萧芯拿着手机愤怒了。不是因为徐涧,而是因为桐言某八卦网站上竟然有人公开叫卖宫紫晨的手机号码。萧芯在大声宣读完这则消息和看见好些女人的“是真的吗?”评论后,她勃然大怒。接着,罗丹也怒了。 “靠!这些人也太缺德了吧?如果我知道是谁一定会向国家公安机关举报的。” 蔡雅从肺里顶出了一股气,但是那绝对不是怒气,她受不了的笑了。 “市场需求,各区所需嘛!” 她的客观分析并没有得到舍友们的认可,于是萧芯问。 “菜叶,说得那么轻松,其实你有宫少爷的号码吧?” “如果我有一定会告诉你,让你卖个好价钱的。” “我才不要呢,会被罗丹举报的。” 远处,迎面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蔡雅她们口中的男主角。宫紫晨以慵懒之姿无比潇洒帅气的走来,三人甚至觉得旁边有风不断往他身上吹拂,他就像是华丽t台上随意诠释着自己美色的男模,让她们有些吃不消。但是,更让蔡雅她们吃不消的是。旁边,突然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正以电视剧里45度角的形式跌进男主角的怀里。但是,她却不是女主角。 萧芯恶心到不行,因为那个人正是吴彦彦。 “没事吧?”宫紫晨在扶起吴彦彦的时候问着。 “没,没事。谢谢你,紫晨。” 那一声“紫晨”让萧芯的寒毛突然竖了起来,蔡雅和罗丹下意识的抓住了萧芯。 “别冲动。” “对!会打疼自己的手。” 蔡雅和罗丹警惕着。 “别拉住我。”萧芯压低了声音怒吼,此刻,她真的像一头母狮子。额······面容扭曲的漂亮母狮。 吴彦彦娇美的笑着,脸上红艳艳的,不知是抹了腮红还春心动荡的原因。宫紫晨扯了扯唇,看着一脸娇羞的吴彦彦说。 “下课了吗?要去吃午饭吗?” 那一句话让萧芯倒吸了一大口气,她的心里瞬间奔腾出了千万句“ohmygod!”。蔡雅看着萧芯不断的摇头,而罗丹则不断吸氧,就像快要断气那样。确实,连蔡雅自己也震撼了。她在心里想,宫紫晨该不会看上了那个艳名远播的吴彦彦吧?虽然她长得不差,但是·······。于是蔡雅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吴彦彦此时的神情绝对要比萧芯她们精彩多了。她的脸仿佛盛开了无数朵礼花,然后以不同的姿态展露,颜色鲜活。她娇羞的应了一句:“还没吃过呢,要去的。” 远处的三人一直留观,像看电影一样看着那一幕,心跳不一。宫紫晨笑了笑,在吴彦彦期盼的目光中对她说:“那快去吃吧!” 下一秒,吴彦彦的脸笑僵了。宫紫晨优雅离去。远处,爆发了萧芯淋漓尽致的笑声。其实罗丹和蔡雅也有笑,只不过她们的笑像沙滩一样被萧芯的海啸覆盖。 吴彦彦扭过脸来,朝萧芯咬牙切齿。碍于宫紫晨没有走远,她并没有破口大骂,只是落荒而逃。萧芯朝迎面而来宫紫晨热情大方的打着招呼。 “宫少爷,今天这么有空来学校啊?” “是啊,两位美女下课了?额?还有一个呢?” 宫紫晨显然忽视着蔡雅的存在,蔡雅的脸抽搐了两下。准备大步流星的离开时被罗丹扯回,她转而也跟宫紫晨友好的说话。 “还有一个去练舞了,宫少爷一会有课?” “听说有。” 果然是宫家少爷,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这点,秒杀了萧芯和罗丹。 蔡雅的视线则一直往外瞟,刻意不去看宫紫晨。但是宫紫晨却故意走到她面前,只是依旧对她进行忽视。 在之后长达五分钟的对话里,蔡雅愤怒的看着萧芯与罗丹笑得花枝乱颤。终于,她受不了了。大手甩开了罗丹牵制她的爪子。 “?g,菜叶,你去干嘛呢?” “别理我!” 蔡雅头也不回的吼着。 “宫少爷别见怪,我们菜叶就是率性。很可爱对不对?” 在蔡雅走后,萧芯显然有推销蔡雅的嫌疑。而作为目击者的罗丹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也很愉快的加入到她的行列。 “对啊,我们菜叶可好了·······”(在这里省略了一首词的字数) 宫紫晨扯唇听着,在罗丹说完后问。 “你确定你们说的是她?” 两名蔡雅的好舍友郑重点头,无比的义气。 018直到打动你为止 在上午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后,萧芯和罗丹依依不舍的挥别了宫紫晨。两人以一路打着鸡血之姿回到了宿舍。蔡雅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在听见二人几乎像破门而入的声音后缓缓张开了眼睛。那个姿势,宛如一个千年的修行者,在就要升仙时突然被人打断,张开的眸恍如隔世,无情中夹杂着慈悲。萧芯与罗丹受到了惊吓,靠在寝室门上一动不动。 “菜叶,你练**?” 蔡雅白了萧芯一眼,然后骂道:“你才练**呢!” “那还好!”萧芯与罗丹放心的拍着胸口。 一个小时后,学生第二饭堂。当徐涧告诉三人她被学弟纠缠的消息,她们邪恶了。蔡雅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又有新鲜资讯可以转移二人满嘴都是宫紫晨的话语。 “不是吧?新生么?这么大胆,他不是该向大二的学姐下手才对么?” 对于萧芯的言论和观点,蔡雅的思维和逻辑受到了考验,然后她幽幽的说。 “大一的学弟不是该追大一的学妹么?为什么要追大二的学姐呢?” 这次,罗丹和徐涧果断的与蔡雅统一了战线。以至于蔡雅有些激动,突然食欲旺盛了起来。 “不是!我现在正分析着的是某种癖好。”萧芯富有危机感的辩解着。 “那我就没有办法跟你交流了。”蔡雅正直的说道。 “我也是。” “我也是。” “······” 于是,这个段子到这就结束了。这顿饭在蔡雅的意料外安静的吃着。但是在这之后的某个夜晚,女生寝室迎来了又一次的气氛**。 b栋的女生寝室楼下,以红烛摆成的大心形正亮着浪漫的火光。a栋与b栋以及遥远的略微能看见此情此景的宿舍楼都人影攒动。b403四人懒懒的趴在阳台处。在罗丹感叹完“浪漫永不落幕”后,萧芯也开始了她对爱情的美好的幻想。随后,礼花漂亮的升空了,绽放着五彩缤纷的色泽。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像是电影的镜头,各取所需的拍摄着自己喜欢的文艺片或者偶像剧。精彩远远不止于此,烟花放完后,偌大的心形中间出现了“xj”的英文字母,徐涧的笑容凝固了。三人统一朝最右边的她看去。下一秒,男主角出现了。他冲着b403的位置大喊:“徐涧学姐,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离徐涧最近的蔡雅明显看见她的脸红了,是少女的娇羞,而不是愤怒。罗丹犹豫着要不要起哄,萧芯永远先人一步。 “哇塞!话说他帅吗?” 这个是重点,于是罗丹和蔡雅同意的朝徐涧点了点头,以表达她们也有同样的疑问。 楼下的呼喊依旧,现场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就像是一场小型的学校晚会,把超过一半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徐涧学姐,你放心,我已经备好了矿泉水和润喉糖。只要你不下来我都会一直坚持,直到打动你为止!” 这一句是蔡雅在大学三年里听到过的所有烟火表白中最具能量和新意的话语,于是她推着旁边的徐涧。 “哇塞,太帅了!涧涧,她到底帅不帅嘛?” “其实······还挺帅的!”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b403沸腾了,尤其是萧芯。 “学弟,你一定要hold住!我们想办法把她弄下去。” “好的!谢谢学姐,成功了请你吃饭,地点你选!”楼下的学弟大吼着,青春阳朗的气息让这片夜有了不一样的覆盖。 “是不是听着有份?”蔡雅也朝楼下喊着。 “有功之人听者有份。” “好!”罗丹发出了雄壮的声音。 下一秒,徐涧被包围了,她惶恐的看着三名因为美味而泯灭人性的舍友。 “你们干嘛?” “涧涧,说实话他多高嘛?”罗丹的声音温柔得让徐涧打了一个寒颤。 “一米······七八。”徐涧咽了一口唾沫。 “幽默么?”萧芯也突然温柔了起来。 “还······不错!”徐涧又紧张的咽了一口。 “那还等什么!我们b403大学三年每天都被强烈的雌性气息淹没,性取向都快不明了。涧涧,看着那些狂蜂浪蝶每每把稍微好看些的绿草绕得只剩一根杆子你不气愤啊?所以啊!姐姐支持你!”蔡雅心情澎湃的说着。 “对!涧涧,姐姐们都支持你!” “可是······” “没有可是,再不下去,楼下那根绿草就会被新一轮的狂蜂浪蝶攻势淹没。”萧芯干脆的把徐涧的推出门外。 “那······我去了,你们不许笑我。” “加油!” 当徐涧三步一回头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三人以闪电的速度回到了阳台。 “学弟,她下去了。成不成就看你的了!”罗丹朝坚持不懈的学弟喊了一声。 “谢谢学姐。” 围观的人群处突然开了一个口子,徐涧有些害羞的缓步走近。 “徐涧学姐。” 常艺阳光帅气的脸瞬间亮起,他大胆的把徐涧拉进了心形蜡烛里。 “徐涧学姐,做我女朋友吧!” 一束红玫瑰从人群中传了过来,伴随着几个男生的加油鼓气,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闹腾。三声划破各种声音的“哇······”顺利从四楼飘下,然后传进了徐涧的耳朵里。徐涧从楼上回过头来终于朝常艺点了点头。这是这一晚气氛的最高点,又有烟火腾空,缤纷绚丽。蔡雅的眼睛莹亮,她与萧芯还有罗丹相拥欢笑。对于青春里的爱情,或许都无比美好。就像那一束束璀璨的烟火和少年干净的情话。当然,蔡雅希望在烟花落尽,情话写进日记本的时候。那些让她感动得几乎落泪的爱情能够天长地久,最后相拥着一同走进礼堂。 在徐涧高调的恋爱的第一个周末,经三名舍友的一致商议,常艺答应的那一顿饭定在了mei西餐厅。当然,这是在蔡雅等人探听过常艺的家世背景后。在她们的眼中,常艺又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高富帅。当然,这不能拿去跟宫紫晨比。因为宫某人已经达到了一个甚少人能够超越的高度,这在萧芯她们的眼中。 mei西餐厅是桐言大学里最昂贵的餐厅,里面的早晨套餐最低价都要88元。而在普通学生里,能经常消费得起的仅仅只有百分之一。在蔡雅和她的舍友里,家境最好的是罗丹,她的父母是企业家。其实真正的“小书香”是蔡雅,因为她的父母是人民教师。 其实蔡雅还没有去过mei吃东西,b403中唯一去过的就是罗丹。对于就餐环境和料理,蔡雅她们一般没有什么追求。在她们眼里,其实a货和真品并没有多大区别,她们在某个层面来说都长一个样。于是,mei西餐厅里面的牛扒跟学生第二饭堂的鸡扒也就差不多了。只不过一头是牛一只是鸡而已。普通人杜绝奢侈!但是,令蔡雅不解的是她们却很愿意跟奢侈的人交朋友,例如宫紫晨。这点是蔡雅和她们不同的。 当蔡雅上来mei,空亮的餐厅让她一眼就看到了正优雅用餐的宫紫晨。当然像他那样万人追捧的男人身边当然少不了漂亮的女人。宫紫晨也一眼就看见了蔡雅。当萧芯她们朝宫紫晨挥手打招呼的时候,蔡雅清楚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脸。她虽然宅,可是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大四艺术系的系花舒月韵。在闵优优学姐毕业后,她算是桐言里较美的一个女人。 不知为何,一顿饭下来,蔡雅吃得索然无味。可能是某人一直在她身后的原因。即使是隔着六米的距离,蔡雅还是选了一个背对宫紫晨方向的位置。对于席间舍友们小声说着舒月韵的事,她头一回没有发表个人观点。但是,被视作特别关注对象的蔡雅,她们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 “菜叶,干嘛那么安静?哑啦?” 蔡雅抬头看了一眼罗丹,然后堆出一个笑来。 “当然不是,食不言寝不语,托涧涧和常艺的福,我是在好好品尝mei的美食好么?” “我还以为你这是在吃醋呢!”萧芯眼睛巴眨的朝蔡雅泛着。 “呵呵,怎么会!常艺你别误会,我和涧涧是清白的。” 了解事实真相的三人汗颜了,蔡雅对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骄傲。 “呵呵,当然不会!” 常艺阳光一笑,无比帅气。 十二点零几分,外边的太阳金灿灿的,月河的秋天要到十月中才悠悠到来。宫紫晨和舒月韵要比蔡雅他们早吃完,临走前他还上前打了声招呼。蔡雅一直埋头苦吃,刻意不去看他。当宫紫晨携舒月韵消失在mei时候,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了。 “虽然舒月韵是挺漂亮的啦,但是话说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听说已经分手了,而本来打算外出实习的她又回来上课了,天知道她是不是奔着宫少爷来的。” “啊!我也觉得她配不起宫少爷。” 萧芯,罗丹,徐涧很有顺序的发表着言论。蔡雅表现得要比她们释怀多了。 “舒月韵不配,难道报纸上的ss模特才配么?还是最近大红大紫的苏冉菲?” “她们也不配,最多配与宫少爷传传绯闻。” 罗丹轻蔑的说着,萧芯和徐涧无比认同。至于常艺,他并没有在女性之友讨论八卦的时候插一脚进来,作为男人的他算是优秀。于是,在初次认识中。蔡雅、萧芯、罗丹都一致认为他表现出彩。 019四十四朵白菊 一轮秋风渐渐袭来,桐言里的梧桐树开始落叶。心形的树叶落在地上,有些被下课学生收进课本里夹着。有些就这么被秋风卷到不知名的角落,消失无踪。 刚挂完莎莎电话的蔡雅心情有些沉重。范莎莎在电话里说江涛昨天找过她,但是他完全没有问任何关于孩子的事,只说会赔偿。蔡雅对“赔偿”两个字感到非常的生气。他凭什么说赔偿?他拿什么作赔偿?他为什么不说“负责”?一连串澎湃如潮的话语往蔡雅心间拍去,让她怒不自持。 桐言外的花店,蔡雅阴冷出现。 “请问你们这里有菊花吗?” “菊······花?” “没错!要白色的,就是拜祭死人的那种。” 年轻的花店店主震惊了,现在这个时候来店里订花的人都是为了过些天的毕业照,他们一般要玫瑰、百合、向日葵。但是蔡雅姑娘带着不善的面孔来,半点不是哀伤,她一开口就要菊花。花店店主不禁猜测到底是谁得罪了这位美女。见他半天都没有说话,蔡雅又说。 “先生,麻烦你了。我要四十四朵白色菊花,用黑色的包装纸。定金我先付了,后天我来拿。谢谢!” “?g,?g,美女······” 蔡雅把一百块放在桌面后头也不回走了,半点没有给花店老板拒绝的机会。 作为刚转来不久就要毕业的学生,对于拍毕业照,宫紫晨显然比任何人都淡定。他甚至想着那天到底该不该出现,后来在宁泉给他打过电话说已经给他定了玫瑰后,宫紫晨决定他要出席。 这天,秋高气爽,舒适的风卷着浪漫的梧桐树叶飘落。画着精致妆容的大四女生对着镜头或者手机摆出了可爱或者性感的姿势,白色的丝袜把她们的长腿勾裹得没有一丝瑕疵。高跟鞋有高有矮,还没开始合影,有些女生已经开始抱怨那美丽的代价。但也有些聪明的或者说不习惯穿高跟鞋的女生准备好了拖鞋。在这个人生中唯一一次的或者说是最后一场毕业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 宫紫晨穿着黑色gui西装出现,里边的白色衬衫跟他的肤色很接近,干净洁白。berluti皮鞋穿在他脚上让人不敢直视,那是被称为独一无二和申请过专利技术的鞋子,一直受世界的皇宫贵族喜爱。宫紫晨的出现让周围有些安静。不少女生已经开始偷拍,甚至有些技高一筹的女生要求好友们将自己与宫紫晨拍在同一个镜头里。娱乐周刊的记者也来了,宫紫晨毕业,他们岂能放过点滴关于宫紫晨的卖点?不少的女生借着送花靠近宫紫晨,然后要求合影。宫紫晨并没有拒绝,于是场面有些失控。就这样,宫紫晨以亮瞎了所有女生眼睛的出场成为了桐言历史的一段佳话。 在萧芯和罗丹正挣扎着要不要去送花,顺道与宫紫晨留影(其实这才是她们的目的)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的狂蜂浪蝶犹如抢着被子过冬一样献上了大束玫瑰,这些是她们后来才知道的。花的颜色不一,但无不代表了她们炽热的爱意。 宁泉抱着蓝色妖姬出现,他也穿着黑色的西装,英俊无比。于是,对于刚离开学校不久的宁泉学长出现,又有好些女生表示很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因为当那两个英俊到不行的男人站在一起,得不到他们的女人只能把自己戳瞎。此刻宁泉更像是来求婚的英俊青年,现场虽然有很多蓝色的玫瑰,但是真的蓝色妖姬相信只有宁泉手上那一束。 “听说单枝蓝色妖姬的花语是‘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怎样才能拥有一份温柔的情意’。在花店的店员告诉我的时候,我有些不想来了。” “是么?我觉得挺符合我们的。” 两个笑容好看的男人在众人追逐的目光中大方**,这让无数腐女顿时血脉喷张,呼吸粗重。 在所有人脸上都挂满笑容的时候,蔡雅来了。她阴寒着一整张脸,抱着大束诡异的白菊缓步上着阶梯。现场再次安静,目光惊悚的看着那个穿着黑衣犹如奔丧的女生。外语系某一处,某男的背麻了,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蔡雅的目光准确无误的锁住江涛,让他无处遁逃。 宫紫晨和宁泉目光诧异的看着蔡雅,万籁俱寂,秋风忽然又凉了一下。所有人都随着蔡雅的移动而让开了很大的一条道。对于她手中的那一大束的白菊,他们反复确认着自己手中的花朵,有的人甚至把自己的白玫瑰交放到了别人手中。 蔡雅在一个高大的男生面前停了下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斯文帅气。 “江涛,今天是你毕业的大日子,我特意订了一束花,我代莎莎祝你毕业快乐!” 蔡雅把巨大的一束白菊推到江涛面前,她冷冷的看着他,瞳孔流露着大片冷漠和痛恨。 江涛感到一阵羞愧,背上的麻意随看着蔡雅而阵阵加深。他不知道,那个曾经无数次在他面前大笑的女生会有这么恐怖的一面。 “怎么?不接受我们的好意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没有这个胆?”蔡雅出言侮辱,语气森冷。 “雅雅,是莎莎让你来的?” “请你别叫我‘雅雅’,太过恶心!是我自己要来的。” “好!蔡雅。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如此狼心狗肺的男人,蔡雅怕自己的耐心在下一秒就会耗尽,然后忍不住用自己学了两年的跆拳道对他拳脚相加。她更加愤怒的问江涛:“你到底接不接这束花?” 江涛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不愿把事情闹大,于是他问:“我接了这束花,但你别闹行吗?这是毕业礼,有很多人在。莎莎的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她还没毕业呢!” “**接还是不接?你江涛再敢跟我提那个名字我就废了你!**这会懂得要脸了?你做了那么多恶心事连儿子老婆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脸啊?” 蔡雅一把把花塞到了江涛怀里,然后指着他的脸骂,激动的身躯似蕴藏着无比巨大的能量,她的眼光赤红。宫紫晨的眸光亮了两下,他到今天才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并非善类,但是她现在的脸孔反而很可爱。在宫紫晨的记忆里,他迅速搜索出了闵优优的身影。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闵优优,狠毒得让他欣赏。宫紫晨把现在的蔡雅也放在的与闵优优同一个高度,然后饶有兴致的等着她带来更多的精彩。 “蔡雅!你够了。” 江涛觉得羞耻,呵了一声“蔡雅”两个字。但是后面的“你够了。”他却是放低了声音。 蔡雅扯唇一笑,十分讥讽。此刻的她就如把全身的刺都竖起了刺猬,带着痛苦和怒火却只能对罪魁祸首进行有限度的肆掠。其实她比谁都不爽。 “够了?才不够呢!” 说完,蔡雅从包里取出大把的冥纸往江涛头顶撒去。在众人的惊诧中。宫紫晨的薄唇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哗哗的冥纸打在江涛的头顶,他此刻犹如一座坟墓在接受着蔡雅的祭祀。他的脸灰到了极致,众人的目光和指点无疑是他又一轮的羞辱。他低下头来,感觉无地自容,尊严倒地的任由蔡雅践踏。 “我祝你英年早逝,天天痛苦!” 蔡雅在狠狠踹了一脚江涛的下体后走了,没有看任何人。她迅速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像一阵风。在清凉的秋风里,江涛满头大汗的被寝室同学抬去了医疗室。 蔡雅在远处的一根柱子旁倚着蹲了下来,她大口的呼吸着鲜活的空气,心开始了没有规律的跳动。她对自己说:我做到了!漂亮的脸蛋出现了丝丝笑意,然后不断泛着蓄满泪水的眼睛,不让它落下。 020隐性对骂 毕业礼在蔡雅的离开后如常进行,只是受伤不轻的江涛无法回去。其实,对于一个注重尊严和面子的男人来说,他也没有脸面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去拍照。如果他那样做了,他将成为整个外语系大半女生和小部分男人闲暇空余时说笑的对象,而且还是拿着有他存在的毕业相册,指着他的脸孔。所以,蔡雅成功毁了他的毕业礼。强忍着下体的痛楚,江涛翻出手机,给范莎莎发了一条信息:“你好狠!” 宫紫晨要比所有享受着毕业或者感叹大学时光快要消逝的同学早离场,在万千女性眷恋不舍的目光中。宫紫晨为了表达对宁泉特意放下手头工作来参加他的毕业礼的感激,他决定请宁泉吃晚餐。 “这届毕业礼要比我们上届的精彩多了。” 宁泉挽着笑,脑海里是蔡雅彪悍的女子本色。那是他交情一直不错的学妹,两年的时间,说不上了解,但以她平日里开朗活泼的形象相比,今天的蔡雅确实令他刮目相看。在这件事上,作为同样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宫紫晨和宁泉,他们默契的对蔡雅的雄风表示赏析。就当宁泉准备说“那是我们跆拳道社的师妹”的时候,宫紫晨的话语让他有所缓滞。因为,他发现他们竟然也认识。 “哦!一直没有跟你说,那个女人就是那天躺在我车前装死害我差点成为杀人凶手的死女人。” 宁泉惊讶了一下,看着宫紫晨。宫紫晨对宁泉的反应感到不解,因为宁泉在什么时候都是淡定的典范。于是他问:“怎么了?” 但宁泉有显然打算那么快告诉宫紫晨他与蔡雅认识,他饶有兴趣的问:“后来呢?” “后来,也没怎么了。”宫紫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掩盖了他强吻蔡雅的真相和二人后来的小插曲。“泉,话说没有你的大学真的很无聊耶!”宫紫晨以**的方式掩盖了自己内心的细微波动。 “是么?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和艺术系系花舒月韵好上了?” 宁泉对于宫紫晨的告白表示怀疑,于是毫不留情的戳穿着。 “泉,你有派人留意我的一举一动对不对?” 宫紫晨对自己在宁泉心中的份量感到无比的自信,扯着一张笑脸,有点像今天中午突然出现了一小会的阳光。 宁泉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平静一笑。 “我说宫少爷,你作为月河市的娱乐焦点都半点不心自己被媒体写成什么样的吗?你和舒月韵在mei共进午餐被媒体拍到了,她是你重磅回归消息传出后第一个意义上的绯闻女友。话说,你知道吗?当然,这些是我在公司秘书桌面上无意看到的。”宁泉解释着。 “是吗?我们什么时候约会了?明明是在mei西餐厅刚好遇见,而她问介不介意一起午餐。我看见是个美女,气质又不错,所以就同意了。仅此而已,并不是媒体所说的约会。” 宫紫晨毫不在意的说着,他的脑海中已经勾勒不出舒月韵的身影,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而宫紫晨不知道的是,舒月韵在他和宁泉离开毕业礼的半个小时后出现了,而且捧着大束玫瑰花。在没有看见宫紫晨后流露出了失望,记者准确无误的拍下了这个镜头作为花边新闻登在隔天的报刊上。其实舒月韵并没有来晚,是宫紫晨太早离开。 远处,一直如幽灵般晃荡在校园的蔡雅刚从学生第二饭堂的甜品店出来。腹中的芒果冰还未散尽寒气,秋风袭来,她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感叹着虽然甜品有助于缓解压抑的心情,但是天凉的时候真的不太适合吃。抬头,她的眼睛忽然像核桃睁大了一下。她看见了正漫步校园宫紫晨和宁泉,然后震惊了。一为冤家路窄;二为他们竟然是朋友。按理说,看见宫紫晨的蔡雅理应掉头就走。但是,奈何他身边站着的是宁泉学长,这让她不得不挤出一个笑脸迎了上去。宁泉在蔡雅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宁泉学长,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呵呵,挺好了,想不到我们能在这撞见啊。哦,对了!我也忘记跟你说了晨,蔡雅学妹其实是我们跆拳道社的成员。” 宫紫晨惊讶了,原来他们不单认识而且还挺熟,重点是刚才宁泉一直没说,这就让宫紫晨有种被只狐狸窥探内心的感觉。但是,宫紫晨的表情仅仅是惊讶,而蔡雅的是震惊。她在准确无误的听见宁泉学长说“我也忘记跟你说”后,看了看他们身上的服装和宫紫晨手中的蓝色妖姬,脑海中迅速蹦出了宫紫晨穿外语系学生会会服的身影。之后一朵颜色像混了无数种染料的云漂浮到了她的头顶,而她的脸也差不多也是那种颜色。她的心瞬间奔腾起了她单单用“oh···no!”填曲的《忐忑》。蔡雅以为,以她在桐言的知名度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她今日的雄壮作风才对。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宫紫晨也是外语系的一员。而,宁泉学长也竟然作为他的朋友在场。蔡雅为被自己在桐言里最崇敬的宁泉学长目睹了自己今天的彪悍作风感到快要呼吸困难了。 宁泉和宫紫晨安静的看着一脸精彩的蔡雅,当然,宫紫晨的脸远远不止安静两个字。然后,蔡雅在听见宫紫晨过了许久才对宁泉说:“哦,是吗?”两个字后,小声的说:“那没事我先走了。” 宁泉学长轻轻的笑了一下,却不是讽刺,有点帮蔡雅解围的意味。但,蔡雅此刻却恨不得脱逃。显然,她没有成功。因为下一秒,她听见了宁泉学长说:“蔡雅学妹,刚好我们要去吃饭,竟然碰见了你也一起吧!去年在毕业典礼上你送的小礼物很用心,我一直都没有谢你呢。” 蔡雅刚想说不用了,宫紫晨却优雅且充满笑意的开口了。他说:“那就这么决定吧!” 蔡雅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嗡”了一声,就像耳鸣那样。她缓慢直起了自己快像秋风卷落枯叶的身板,然后警惕的看着宫紫晨。 “怎么了?该不会这么胆小吧?刚才还挺威风的······” “你别说!我去!” 蔡雅打断了宫紫晨的后话,为自己的雄壮作风感到异窘迫。但是,她不知的是那件事在宁泉和宫紫晨的眼中竟然变态到让他们觉得赏析。 半个小时后,mei西餐厅内,时针才悠悠转到4点整。蔡雅有些疑惑,现在这个时间吃晚餐是不是有些早?而且刚吃过一大份芒果冰的她感觉自己的胃还处于饱满状态。所以,对mei的著名牛扒和意粉,她感到完全没有食欲。她此刻只想快点脱离苦海,因为有宫紫晨在的空间让她严重缺氧,这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她感觉宫紫晨连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带有毒素,而自己正坐在他对面不小心吸入,她感觉自己快要中毒了。但是,悠闲喝着奶茶的两位公子显然并没有着急点餐的意思。于是,蔡雅就像是尿急的人那样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 “蔡雅学妹,看有什么喜欢吃的,没关系,尽量点,今天可是有人请客哦!” 宁泉学长笑意优雅的对蔡雅说,蔡雅回之一笑,然后低头看着menu。碍于宁泉在,蔡雅与宫紫晨之间的战争有了延迟。但是,宁静的氛围并没有保持很久。因为宫紫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然后接下了宁泉的话。 “对!尽量点。我有些怀念刚开学那会,那时的你看起来要······壮硕有力得多!” 在宁泉以为宫紫晨竟要破天荒的对他意义上的仇人进行赞美时,他很悠然的从薄唇里吐出了那个不该用来形容女人的词语。于是,丝滑的奶茶在宁泉的喉咙里停顿了一秒,然后他开始对这个饭局有了隐隐的期待。 蔡雅幽幽的从菜单里抬起头来,她尽量压制着自己在宫紫晨那快成为一种生理反应的翻白眼冲动。然后笑着对他说:“是么?宫少爷确定不是因为在国外待久了,所以对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字有所曲解?” “额······晨,蔡雅学妹是中文系的。” 宁泉虽然对此做出了解释,但作为旁观者他的依旧希望他们的精彩继续。宁泉在心里随便想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近墨者黑,所以自己的嗜好渐渐向某人靠拢。 “哦?是么?这就难怪了!那我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人明明是穿msize的衣服但是硬要把自己塞进ssize的t恤里。原来是为了比较像古代那些纤纤女子啊!” 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蔡雅喝了一口奶茶。明明已经在心里面诅咒了宫紫晨成千上万次,但是她扬起的脸还是笑意盈盈,蔡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达到了某些修为。但她的脸绝对是皮笑肉不笑。 “这宫少爷就想错了!我半点不羡慕那些古代的纤纤女子。相反,我感到非常的鄙视。因为,她们的纤弱只会受到一些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男人欺负,且又不能进行反抗!如果我是古人,一定是跨在马背上驰骋沙场那种。因为,我会把那些负心汉或者花心大萝都惩恶扬善了。” 蔡雅笑盯着宫紫晨,表情有些诡异。仿佛宫紫晨就是她口中朝三暮四的古代男人。当然,他不是。他是现代的。 宁前继续优雅的喝着奶茶,然后笑容轻浅的听着一对冤家让他心情舒畅的对话。额······隐性对骂。 “所以······你是比较喜欢壮硕有力?” 宫紫晨在蔡雅如此长的措辞中总结出了让某女子恨不得又扯他美艳皮囊的重点,对于他把话题又绕回到最初。蔡雅很气定神闲的借用了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宫少爷,这个问题好像我们在两分钟前就已经探讨过了。怎么?你还想探讨第二遍?那么我会视作你搭讪的方式有些落伍哦!” 宫紫晨挑了挑眉,他不会不记得这是自己的经典语录。于是,他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句话是从我的口中说出。乌鸦同学,看来你很上心,记得很清楚嘛!” 对于宫紫晨言语中的意思和自恋,蔡雅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此,如果不是宁泉学长在,她绝对要呕出来了。于是,她只能咬牙切齿的说:“本人蔡雅!不得不纠正一下!” “哦?刚才说了什么?” “乌鸦!” 宫紫晨缓缓的笑了,蔡雅不得不又在心里对宫紫晨进行第n次的诅咒。他还真是连零星半点机会都不放过! 021我的兴趣是轻薄女人 时针拖着尾巴疲惫的往五点摆去,天色有些昏沉。按理说秋天的下午会更凉些,可是,蔡雅却感觉自己在冒汗。在这冗长的一个小时里,她除了心力交瘁外还感觉自己的肺有种火辣火辣的灼热感。 蔡雅回忆起了无数电视新闻里那些两国会谈的国家领导人,还有多方会谈的历史记录片。她突然觉得他们不愧是历史里的雄鹰!真正的牛人!她发誓,等回到寝室后即使需要缓冲几小时的网络,她也要重新赏析那些云淡风轻或者是宠辱不惊的政客面孔以及他们渊深的智慧。他们,突然在蔡雅的灵魂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膜拜。很显然,对面坐着的宫紫晨在她眼里也差不多是纪律片里面人物的高度。他从头到尾都从容淡定,而且相较于那些严肃的政客还多了份贵族的优雅。这是让蔡雅真正胃疼的原因之一。 在三人进行意义上的用餐的时候(在之前宁泉趁着二人剑拔弩张时点了些吃的,他的旁观做得很到位。)蔡雅对于自己以往的食相产生了反思。因为,宫紫晨和宁泉的吃相太过优雅。这可以慢动作解剖为,他们轻轻划开牛扒,然后以美丽的弧形放入自己的嘴里,包括后面的咀嚼和吞咽都可以拍成一部餐桌礼仪的模范视频。这让蔡雅产生了自卑的情绪,她忽然也觉得在吃东西的范畴里自己是跟蔡谦同一个等级的。在那两阵强光的刺激下,蔡雅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欧式贵族用餐的场景,稍微让她清醒一些的是,他们旁边并没有站着恭敬的仆人。但是,受了刺激的蔡雅却恨不得走到他们边上去充当那个角色。但是,这在宫紫晨偶尔抬头的似笑非笑的眸光中消失殆尽。 用餐的时候宫紫晨并没有再挑起战火,他只是偶尔跟宁泉说几句话。那种声音在蔡雅耳朵里听着温柔,但是她知道宁泉学长不是那样的人。额······同性恋。因为,在宁泉学长和闵优优学姐风云桐言的时间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她。蔡雅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在萧芯偶尔客串腐女角色时并没有沦陷进她的行军里,不然她怕此刻自己在面对此情此景时会受不了刺激。因为如此英俊的两个人,温柔相向,不时笑对。这实在很容易让人想歪。在端正过自己的思想后,蔡雅全身心的投入到到美味的晚餐里去。她发现,在过去一小时与宫紫晨的两军交战里,她消耗了自己百分之九十的能量。而且必须及时补充,因为她怕在用餐结束后,宫紫晨又突然发射暗器。她必须养精蓄锐。 时针滴滴答答指向六点整,蔡雅填饱了肚子。在宁泉学长说着离别话语时,蔡雅有些振奋。因为,这两个小时太过漫长,以致她的心理活动有点像电影里紧凑的镜头。当然,这不是因为宁泉学长,而是因为宫紫晨。 出来mei,天色快要因为地球的自传而陷入背对太阳的一侧。宁泉上了他停在mei外的凯迪拉克,蔡雅挥手告别。因为从学校出来时是乘坐宁泉停在男生宿舍下的车子,这会意味着二人要一同走回去。转身,见宫紫晨正看着自己。蔡雅出于本能的警惕,迅速说话,意图摆脱他。 “天快黑了,不属于我的活动时间,我回去了。” 蔡雅说完便步伐焦急。但是,宫紫晨长手一栏,蔡雅像碰壁一样被堵下。她扭头问:“干嘛?” 宫紫晨的脸在即将进入夜幕的秋夜里显得更像妖孽,他用疏离于世的眸子看着蔡雅,里边隐隐透着光泽,让某人的小心脏很不争气的快速跳了几拍。她告诉自己,要争气!不能被蛊惑。 “不是同路吗?怎么?你很怕我?所以像兔子一样逃窜。” 蔡雅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 “才不是!谁怕了!我才没有!” “那敢不敢再坐一次我的车?” 忽然,蔡雅仿佛听见了狼嚎,于是她的表情惊恐了一下。就在她对自己的内心通过表情进行诠释时,宫紫晨华丽丽转身走了,穿着gui西装的背影很是悠然。蔡雅忽然小跑着跟了上去,并且,仿佛她站的原地有宫紫晨遗留下的狼崽,以种子的形式正在水泥地面滋长、养成。 “你跟着我干嘛?” “?g!这条路又不是你的,什么叫我跟着你啊!” “可你确实在我后面啊!” “那是因为你走得快嘛!” 一路上,宫紫晨的长腿占尽了优势,把蔡雅黄金比例算好但是相较他而言的小短腿抛在了后边。于是,当晚,桐言最具权威的八卦网就华丽丽的出现了“宫少爷被死缠烂打女一路纠缠!”的帖子。而且还附有清晰辨别女子容貌的照片,这让蔡雅在桐言第一次火了。 b栋宿舍楼的树林前,宫紫晨停了下来。蔡雅追了一路有些气喘,漂亮的脸蛋在夜幕里虽然看不出红晕。但宫紫晨能够感觉得到,这名无知少女正像他平时压在床上的女人一样娇红着脸。因为蔡雅现在的喘息与那些女人的娇喘有五分相似,宫紫晨邪恶一笑,然后在蔡雅惊诧的目光中逼近。显然,未经人事的蔡雅并不知道自己正被某公子邪恶联想,脑海中浮现无数香艳的场面。 “你,你干嘛?” 蔡雅紧张后退,她身后是大片丛林,路旁的昏黄路灯笼在宫紫晨身上,并向她投着黑色的影子。看着宫紫晨薄唇上的邪笑,蔡雅慌张了。脑海里突然蹦出他该不会就是国外经常出现的都市杀人狂吧?恰巧宫紫晨就是从国外回来的。蔡雅感觉到自己快要哭了,最后用虚弱并且惊恐的声音问宫紫晨:“你到底要干嘛?” “现在距离路边已经有五米的距离,你确定还要后退?越往里边你的呼救声就越传不出去哦!” 在宫紫晨的恐吓提示下,后退到第六米时蔡雅纤柔的身躯抵在了一棵大树上。她双手环胸,漂亮的眼睛如猎物般看着宫紫晨。他还在靠近,然后以隔着几厘米的间隙停在了蔡雅面前。蔡雅隐约能看见茂密丛林外零星的路人,在她思考着要不要喊救命的时候宫紫晨说话了,并且像是异能生物一样窥探到了她的思想。 “如果你敢喊救命的话,我就说我们在打野战。” 突然,蔡雅的脸红了。然后感庆幸着还好昏黄虚弱的路灯并不明亮,宫紫晨看不见。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谴责起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害羞,因为眼前的男子可能是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她被继续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宫紫晨,像是只无力反抗的兔子。 “你到底要干嘛啦?我,我什么也没有!” 蔡雅突然发现自己如果说“没有钱”之类的话有些没有分量,因为宫紫晨最不缺的就是钱。然而,她也想不出什么更有分量的话语来,所以她干脆一清二白的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宫紫晨突然笑了一声,轻轻的。有点像他刚才对宁泉学长的笑意,蔡雅抬起头,见他又换上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以为我要什么?” 宫紫晨反问了一句,蔡雅的脑袋迅速运转了起来。随后,她为自己的邪恶思想感到羞愧。她诺诺的说了一句:“我以为你要把我杀了。” 听此,宫紫晨忽然对自己进行了反思,难道自己看不起不像是好色之徒而是杀人犯?但是,碍于身前的女子并不是正常人,他恢复了自己正常的思维模式。他的脸缓缓凑地。随着宫紫晨的暧昧动作,蔡雅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可是你知道,我的兴趣不是杀人。”宫紫晨把他性感薄冷的唇凑近蔡雅的耳朵,温热的呼气让蔡雅的一张脸燎烧了起来。宫紫晨又说:“我的兴趣是轻薄女人。” 下一秒,蔡雅尖叫了,放声的,恐慌的。宫紫晨迅速用手堵住蔡雅的嘴。 “你再敢出声我就吻你!” 对于宫紫晨的凑效恐吓,蔡雅不停的点头。一双杏眼被惊惧填满,蔡雅觉得自己很可能活不过今晚。宫紫晨的手缓缓放开了,蔡雅忽然虚弱无力,然后用手臂环住了身后的大树。因为这个动作,宫紫晨后退了一步,然后上下的打量起了蔡雅,最后蔡雅从各种紧张恐惧中疑惑的看着宫紫晨极力皱起了眉头,即使在清晰度如此低的丛林里,蔡雅也准确无误的看见某公子那一脸的鄙夷。 “貌似你是住在b栋吧?额······原来学校是按照胸围安排女生宿舍的。” 说完,宫紫晨走了。蔡雅在五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在重新运转的脑子里重复起了宫紫晨的话。他是说······ “啊!” 于是,丛林里又发出了一声尖叫。附近的宿舍楼都震惊了,以为哪里发生了凶杀案。蔡雅从黑漆漆的丛林里逃窜出来时并没有看见宫紫晨,她在集齐自己的魂魄后迅速回了b403。 022我肺疼 刚进寝室门,各忙各事的舍友对蔡雅红白相交的脸感到好奇。但是,她们并没有马上问。她们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并且让蔡雅全身麻痹。 “菜叶,你回来啦??g,你知不知道附近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刚才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可吓人了。罗丹还说非死即伤,但是我觉得极大的可能是被劫色了。” 萧芯用比平缓稍快一些的语速说着,于是蔡雅的脸有了比刚进门时更精彩的变化。但是她梗塞得说不出半句话来。直到徐涧发现了另一个惊人的新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宫少爷被死缠烂打女一路纠缠!?” “什么?!” 萧芯爆破似的发出一声巨响后凑了过去,看见三人围着电脑,蔡雅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仅仅维持了几秒。以为罗丹锐利的眼睛似发现了什么。 “这个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三人的目光幽幽的统一往蔡雅看去。 “怎么了?”蔡雅问着。 在三人反复的目光逡巡中,蔡雅缓步走近了电脑。只是一眼,蔡雅觉得自己快要全身痉挛了。照片中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看着那个让她沸腾的标题,她用差点肺囊肿的力气喉着:“什么?!” 萧芯和蔡雅的同样一句话让走廊上站着的几个女人多往b403瞟了几眼。 就在蔡雅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罗丹很迅速的在旁边拉过一张凳子,痉挛中的蔡雅马上坐了上去。 “这不是真相!这简直是令人发指!” 但是,愤怒远远不至于此。帖子后面的文字描述让蔡雅的愤怒达到了**。那段文字的内容是:女人把宫少爷勾引进学生寝室楼下的丛林,之后,他们半个小时都没有才出来。期间还发生了女人的尖叫。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在三名舍友统一的沉默中,蔡雅气到咳嗽了。随后,她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如果像林黛玉那样咳出血可以表达我此刻的愤怒,我一定不惜牺牲掉我的肺。我靠!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发的帖子?要是让我知道,我一定要剁掉他的手指!十根!除此之外他的眼睛肯定也是瞎的,我也干脆挖掉他算了!我靠!” 对于菜叶同学爆发的如此强大寒流,三名舍友受到了惊吓。她们惶恐的看着蔡雅,徐涧哆嗦的把网页关掉。最后还是罗丹冒着被蔡雅错手杀害的危险说话了。 “菜叶,你别生气先!来,来,喝口水!” 她迅速的倒来一杯凉水,即使现在是凉飕飕的秋夜。但是罗丹认为还是凉水会比较好些。 蔡雅“咕咚”“咕咚”的喝下大杯桶装水,像是一头母牛般。 十分钟后,在蔡雅有所镇定,萧芯抓准时机询问着事实真相。 “菜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什么死缠烂打?什么丛林的?我们都知道咱菜叶不是那样的人。” 得到三名舍友一直点头的人格认可,菜叶觉得自己快感激涕零了。 十五分后,蔡雅忽略了自己给江涛送白菊那一段,她陈诉完毕。这次,她真的没有隐瞒。她只是忽略了江涛没有说,那在她眼里是局外因素。但是,在听完蔡雅的澄冤诉苦后,三名舍友的反应令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快要竖起来了。她们反复看着自己的胸部和对方的胸部。最后,她们竟然同意了宫紫晨“女生寝室是通过胸围来分”的观点。蔡雅已经无力吐槽,她只是觉得自己晚餐的能量已经耗尽。她现在只想快点去冲凉然后滚回床上秋眠。那样,或许在次日起床时自己才不会因为体能耗尽而变成僵尸无法动弹。 当宫紫晨回到寝室沐浴过后(他住的是单人寝室,是他通知学校特意安排的。)见手机的屏幕还亮着,他悠闲的看着热情或者矫情的女生给他发来的暧昧信息。他被其中的一条吸引,然后迅速打开了桐言的八卦网。在几分钟后,他性感薄冷的唇突然上弯了。宫紫晨在关了电脑后随意躺在新置的黑色绸丝大床上,他把大提琴曲凑到耳边,蔡雅的身影突然进入到了他的脑海,伴着一天的回忆,他渐渐入睡。 第二天,太阳慢悠悠的爬起。蔡雅也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在确定了昨天那个帖子是真实存在,而不是自己做的噩梦后。她忽然有些不愿意下床。如果不出她的意料,今天将会有一众宫紫晨的爱慕者让她腹背受敌。但是,蔡雅在三名舍友身上坚强的搜寻到了一丝安全感。她相信,她们会保护自己的。哆嗦着,她下了梯子。 当蔡雅四人在学生饭堂吃早餐时,她在被一个女人辨认出来后迅速被无数宫紫晨的脑残粉认出。那会,她正端着一碗汤粉在人群中穿梭。在感觉到无数像刀片一眼的眼神后蔡,蔡雅的身躯僵直了。她感到惊慌失措,其中最大的感触是无辜。蔡雅顿时想把手中的汤粉阁下,然后把托盘翻过来,在底部写上“我是无辜的!”几个大字。很显然,那些女人的智商被因宫紫晨弄得衰退了,她们无法辨别事情的真相。所以只能靠着作为女人的直觉或者说妒忌批判着任何与宫紫晨搭边的事。蔡雅觉得自己也成为了所有人眼中奔着宫紫晨的钱和美色去的庸俗女人。但是,作为桐言里极少能够不被宫紫晨的外表迷惑的女人来说,蔡雅滔天愤怒且抵死无辜。 终于,蔡雅在第一节课时受不了了。借着课间,她拨通了宁泉学长的号码,并且从他那拿到了宫紫晨的号码。之后,她咬牙拨通了某人的手机。 正当蔡雅在那首英文歌曲铃声里寻找到一丝安宁时,电话里传来了宫紫晨独有的嗓音,于是蔡雅重新进入备战状态。 “喂,宫紫晨。我是蔡雅,我有事要跟你说。” 宫紫晨那头安静了一会,显然,他没有想到蔡雅会打电话给他。蔡雅仿佛能通过手机想象到他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出汗了。因为紧张和有所要求。 “有什么事吗?”宫紫晨话语随意。 “是这样的,你有没有看桐言的八卦网站?” “没有。”宫紫晨很平静的说着谎,那头他的唇角轻提。 “那我告诉你吧,上面的一个贴吧把我们写成了不三不四的关系。我个人觉得对于宫少爷你的光辉形象有所遮蔽。所以,我希望你能澄清一下。毕竟,你在桐言里的人气不是一般的高嘛,我认为该引起你的重视。” 在蔡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宫紫晨那头把唇角又提高了些。她还真以为自己没有浏览网站!对此,宫紫晨对蔡雅自认为十分有说服力的口才笑了,悄无声息。 “哦?是吗?所以你是觉得自己的对我的光辉形象有所诋毁??俊?p>  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可以对我进行人格踩踏的机会啊!蔡雅无声控诉。无奈,有求于人的她只能堕落了。为了保证自己在某天不会被一些因嫉而想不开的女人杀害,她承认了。 “如果宫少爷愿意出面澄清,我愿意承认。” 后面五个字,蔡雅如泄了气的皮球。 “好吧!” 电话那头,宫紫晨愉快的答应了。对此,蔡雅也感到万分愉悦。好听的笑声传进了宫紫晨的耳朵里,并在他的耳膜萦绕。 “呵呵,那太好了!宫少爷,拜拜!” 半个小时后,当蔡雅死守着手机满心期待的点开新发的“关于宫少爷被死缠烂打女一路纠缠的真相揭秘”一帖。几秒钟后,蔡雅的表情风云变色。以至于跟她坐在同一排的罗丹、萧芯、徐涧都受到了惊吓。因为,桌子在她强大的愤怒下不停的震动,而蔡雅此时正抓着桌子的边缘。 “怎么了?蔡雅?”徐涧关心并且惶恐的问着。 “你们自己看贴吧!我先回宿舍了,就跟老师说,我肺疼!” 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视,蔡雅从后门走了。但是阴森的一张脸还是让部分上课走神的同学受惊。 为了避免对正上课的学生造成恐慌,出了教学楼后蔡雅才拨通了宫紫晨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后面的女音在蔡雅快要把自己烧着的火焰中掐断,她狠狠的按下挂断,然后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犹如万马奔腾的脑子。但是,无数恶毒的句子和脏话混合成了病毒在无法找到可以攻击的罪魁祸首时,它们统统调转枪头攻击起了蔡雅的脑细胞。她感觉自己要疯了。在那片浑浊黑暗的海洋里,蔡雅在无数欲破口而出的骂句中只挑选了一句反复在她脑子里肆掠的。 “该死的!” 但是,这仅仅表达了她亿分之一的愤怒。其余的,她认为可以在下次见到宫紫晨后把他杀了。因为,新发的帖子里竟然写着经宫少爷亲口承认,那名女生确实一直在纠缠他。 愤怒和无数灰色情绪注定是今天的主题,所以,蔡雅的愤怒和黑暗远远不止于此。她不知道桐言里对她的讨论有多热烈,但是,在萧芯她们回来后,她想象到了。 当三人用“你又欺瞒了我们”的眼神看着她时,蔡雅头昏脑涨的接过报纸,然后仔细阅览过上面的文字。她看见自己的图片出现在娱乐版并且和宫紫晨放在同一面里(当然,她的要小很多。)对于这种像无数蚂蚁一样黑溜溜且不断在自己心间爬行的东西,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只是想自杀,或者把昨晚发帖子和刊登此篇新闻的编辑以及一切相关人等杀害。 023泼饭门 娱乐版上面有无数张照片,包括宫紫晨帅得一塌糊涂的,他被无数女人包围的,宁泉给他送花的,还有舒月韵捧着一束花露出失望的表情的······蔡雅完全没有心情看标题醒目的记者对舒月韵的采访。她只是看着编辑对自己的描述喘着粗气,她此刻更像一头牛,得了疯牛症奄奄一息的那种。 文章的描述是:桐言彪悍女生未婚先孕大闹毕业礼,手捧白菊穿黑衣,大撒冥纸踹下体,负心男被踢得被送进医院······· “菜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蔡雅看了看说话的萧芯和满脸疑问的徐涧和罗丹,她趴在了桌面。良久,三人都只看见她背部起伏。她们以为她哭了,递过一抽纸巾。蔡雅把它轻轻推开后扬起脸来,她已经无力吐槽。于是,在所有的舆论黑暗里她安静了下来。那种安静让三名舍友感到担忧。 “有些东西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没有怀孕,我跟那个男的没有关系。我只是恨他!我这样说你们能接受吗?”蔡雅平静的看着舍友三人,她们各自从远处拉过一张凳子围着她坐下。有人点头有人微笑,后面,蔡雅也微微笑了。 这天,蔡雅感觉有一顶乌云萦绕在自己的上空,无论走到哪它都跟着。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娱乐八卦的牺牲品,他们不会因心疼她的名声而笔下留情放过利益。在这个连人品和尊严都不重要的社会里,真相又算得了什么? 蔡雅把手机关机了,在突然接到一些女人的唾骂后。她连下午的课都没有去上,只是蒙头沉睡。偶尔,不小心渗出的眼泪让她张开了眼睛,在用手随意抹干后她继续闭眼。一个下午,她都在睡与梦的边缘被灰暗纠缠。她想起了很多事。包括与莎莎美好的初中高中,包括江涛那张看起来斯文而又恶心的脸,包括宫紫晨穿着西装悠然的背影,包括无数美好与难过的往昔。那些都像沙漏中的沙子,在她脑海里以及其缓慢的速度下泄,但是永远都不会减少,它们一倒又会重新流动。她感受着冗长的时间缓缓流逝,但却悲哀得抓不住,正像她抓不住自己与莎莎的美好岁月一样。最后,她对自己说:睡吧!会没事的,我没有做过,我怕什么? 当萧芯和罗丹下午下课后回来寝室,她们手中提着蔡雅最爱吃的鸡扒饭。那时,蔡雅张开眼睛躺在床上,像是冥思。 “涧涧呢?” “还用说,谈恋爱去了。”萧芯有些羡慕的应着。 蔡雅翻身下床时顺便开了机,几秒钟后,汹涌而来的短信提醒她有二十个未接电话。其中,是个是蔡爸爸和蔡妈妈的,而剩余的是莎莎和一些朋友的。蔡雅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朋友们看娱乐八卦杂志不出奇,只是爸妈看就······蔡雅没有多想,马上拨通了二老的电话,神色恐慌。以致于萧芯和罗丹也紧张了起来。 “爸,你和妈找我呀?”蔡雅尽量把声音控制在轻松的范围。 “哎呀,雅雅,你电话终于开机了。我和你妈妈在家里看新闻了,新闻里报导说你们桐言大学有女学生未婚先孕打闹毕业礼什么的,我和你妈妈看着照片有些像你呀!怎么回事啊?” 作为高中教师,蔡爸爸表现得很是淡定,这也是蔡雅打给蔡爸爸而不是打给蔡妈妈的原因。 “啊?呵呵,那件事啊!我知道,在我们学校沸腾了,刚还和舍友说着呢!呵呵,爸,你该不会是跟妈看花边新闻了吧?爸,那个其实女生不是我啦!我们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呢?放心啦,雅雅在学校很乖的。” 萧芯和罗丹由紧张的脸孔转为汗颜,看着一脸虚假笑意的蔡雅,她们忽然觉得以往的菜叶的真诚形象都是假的。蔡爸爸在自家闺女反复重申那个人不是自己,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后竟然相信了。女儿果然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父爱就是溺爱。十分钟后,蔡雅如释重负的挂断电话。从蔡爸爸的口中,蔡雅已经知道那则娱乐新闻已经成功转为引人重视的社会新闻,蔡雅的脑袋又开始犯晕了起来,感觉有一大个漩涡不断盘旋。正当蔡雅准备拨通范莎莎的电话时,手机再次响起,是范莎莎。蔡雅迅速出了走廊。 “喂,莎莎啊?” “雅雅,你终于开机了!呼!” 电话那头,范莎莎舒了一口气。蔡雅忽然又紧张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瞒不过她,而她肯定也看了桐言网站。 “哈哈,莎莎,我的手机昨晚没充电,所以上课的时候自动关机了。怎么啦?” 蔡雅决定在范莎莎没有问起的时候继续装傻。 “雅雅,我看见了娱乐新闻,也看了桐言的八卦网站。我昨天还疑惑着江涛为什么会给我发‘你好狠!”的短信,今天我终于明白了。雅雅,我······” 说到这,范莎莎哽咽了一下。蔡雅试图缓和她的心情,“呵呵”的假装轻松。 “呵呵,莎莎,没事啦!我没事的!相反,我觉得自己很酷呢!莎莎,你不觉得吗?” “雅雅,谢谢你······”电话那头,莎莎艰难的说着,蔡雅听见了她哽咽酸涩的声音,然后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 “莎莎,什么话嘛!我这个周末去看你,桐言网站上的信息都是假的,你不用担心,我们见面说。” “好,我熬好汤等你。” 电话里头传来范莎莎温暖的声音。其实,她们都忽略了让她们最难过的东西没有说——舆论的压迫。她们是誓死保护对方的女子,所以,她们把痛藏在自己的身体里。 挂过电话,范莎莎拨通了娱乐周刊的电话。第二天,关于“桐言女生未婚先孕······”的报导有了一则澄清新闻,报导的大致内容是,照片里的黑衣女生的好友来电,澄清自己才是未婚先孕的女生,她是照片中黑衣女生的好友,黑衣女生是为了受委屈的好友出气才大闹负心男毕业礼。 当蔡雅从徐涧那里得知这则新闻的时候,她咬着唇没有说话,但心里的声音很沉寂,宛如消音的鸣笛,那么沉浮而又无力。她不过是想以自己的方式保护想保护的人。但是,到头来却通过另一种方式让自己想保护的人受到伤害。蔡雅无法想象莎莎在电话里受到那些娱乐记者怎样的逼问,才能换来一篇关于澄清的报告。但是,她知道那些试图通过人性腐烂丑陋来吸引更多冷漠目光人不会轻易放过她。他们宁愿把匕首插进莎莎无法愈合的心脏,即使自己鲜血淋漓也不愿错过半点卖点。他们的行为有个很光鲜亮丽的名字,叫做“专业和敬业”。但是,那却让蔡雅恶心到不行,就像冷漠无情的侩子手也是一行职业那样。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忽然又深了许多,包含着丝丝缕缕的疲惫、厌倦、陌生······ 蔡雅认为的惊心动魄的第一天在她如噩梦般的游荡中度过,她受到了无数的指指点点。但是,着在她对这个人性的怀疑和社会的失望里,她慢慢开始不在乎了。包括后来有一个大一的学妹突然冲过来对她面前,冲她鄙夷的说:“贱人就是矫情!”。蔡雅当时只是想到了《甄?执?罚?缓笃呤?讣?木缜榭?荚谒?院@锓庞场2坏ト绱耍??估?铝俗急赋骞?ビ肽敲??门ご蛟谝豢榈南粜尽w詈螅?u?薜は??挠镆舯泶锬芰Γ?歉鲅?醚诿娑?印p旖г蛞恢痹谂员甙参孔牛?萄挪皇背冻黾父鲂σ庖员泶镒约好皇隆5?牵?馊萌?烁?佑切摹?p>  即使桐言里有八个饭堂,但是每到中午时分依旧人满为患。队伍虽然没有排到食堂中央的位置,那也造成了阻塞人行道的拥堵。当蔡雅四人捧着饭菜坐下的时候,远处一个身姿妖娆的身影也走了过来,在人群中,她显得阿罗多姿。萧芯的眼睛突然喷出了火光,那样的能量,仿佛能将方圆几尺的幺蛾子烧成灰烬。在桐言里,只有一个人能够让萧芯突然怒发冲冠,那就是吴彦彦。 很显然,吴彦彦是来挑衅的。她放着饭不吃,撇下一群姐妹,独身来滋事。她的气焰很嚣张,仿佛是为民请命般。蔡雅没有看她,她太知道她要说什么。她的嘴脸除了说些低俗无聊的事,再无其他。 “呦!你们b403这么人齐啊!哇哦,连老母牛吃嫩草的也在啊!不过,你放心,你绝对不是你们b403最丢人的。” 说完,吴彦彦的眼睛瞄向蔡雅,神采挑衅而振奋。不过,蔡雅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跟没事人般吃着饭。相反,萧芯却竖起了全身的刺。 “放你娘的狗屁!” 她气愤着从座上跳起,颇强的爆发力把吴彦彦吓了一跳。她们仿佛是上辈子同抢一杯食的冤家,至于后边是谁没有抢赢以至饿死就不知道的。总之,她们在任何时候都能煽动对方的怒火。 罗丹出奇的没有制止,因为,她也站了起来,跟着萧芯一齐怒目而视。而随后,徐涧和蔡雅也都站了起来。人多势众让吴彦彦有些心虚,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的看着四人。她以手环胸,然后挤了挤,十分矫情。让旁边观看口里还吃着饭的部分女生有些胃酸。 “别以为你们四个我一个就怕你们了啊?真是个不要脸的宿舍!尽出不要脸的人!如果我是你们两个中其中一个,我真的没有脸面在人多的地方出现。一个勾搭学弟,一个勾搭学长,你们是不是同一个妈教的啊?这么下流······” 吴彦彦的声音突然消停了,不单她,连周围的人群,都没有了声音。她们停下手中的筷子或者口中的咀嚼,又或者是连吃完饭准备离开的人都停止了步伐。因为,蔡雅把桌上自己没吃几口的饭菜轻轻抬起,然后往吴彦彦的脸泼了过去。吴彦彦离得很近,她没有办法躲闪,而且这出乎她的意料。然而,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接下来的,萧芯、罗丹、徐涧三人也一一的把自己的饭菜全部泼向吴彦彦。四个盘子在地上或者桌面造成不同程度的声响。 吴彦彦愣住了,挂着青菜和肉以及无数粒米饭的头部显得异常滑稽,特别是还混有一些粘稠的颜色鲜艳的汁液,例如番茄汁。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她发出了尖叫,仿佛是一个受到刺激的疯子。尖锐得足够吸引隔着玻璃的饭堂打饭阿姨的注意。吴彦彦羞愧得无地自容,最后逃窜般消失在了饭堂。 024同一个女人我只碰一次 刚才还拽得跟黑社会老大女人一样的吴彦彦转眼没有了身影,蔡雅感觉到无比的畅快,简直是畅快淋漓。吴彦彦成了她的发泄口,她忽感身轻如燕。而其余的三人,她们的表情也几乎和蔡雅的一致。半分钟后,四人爆发出了笑声。至于食堂里边的其他人,则朝她们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本来不想泼她的,没想到她竟然骂我妈,这太没有道德了!”蔡雅解释着,一张脸熠熠生辉,半点不像几分钟前还愁云惨淡的样子。 “这简直是太爽了!那个贱人就该是这个下场!我决定了,我以后要多带几个盒饭放在包里,遇见她时都这么办!”萧芯也宣泄着自己酣畅的情绪。慢慢的,罗丹和徐涧安静了,只是笑着。 “我爸妈要是知道她女儿变这样,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心脏受到刺激的。”这是罗丹对这件事仅发表的看法。 而徐涧是一个善良多思的女生,她被吴彦彦的话语刺伤了。其实不单是吴彦彦,这些天她都感觉到无数的窃窃私语,或者是一些无聊女人的鄙夷目光。只是,这些相交蔡雅的遭遇显得冰山一角,所以,她并没有跟舍友们说,只是藏在心里。确实,在闲得蛋疼的大学里,风花雪月永远都是年轻人口中的课余话题。而徐涧与常艺的恋爱,相差两届,相差三岁。“老牛吃嫩草”这几个字眼很具刺伤力,徐涧在感受到爱情的甜蜜时也尝到了其中的苦涩滋味。 但是,不管怎么样,吴彦彦这件事情依旧是她们平凡大学生活里极其不平凡的一页。她们都为自己的勇不同程度的敢感骄傲。因为,真正的人生其实跟电视剧上面的狗血剧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就是,每当人们看见那些让人沸腾或者抓狂的情节时,他们总想着如果自己就是里面那个受尽欺凌的角色自己会如何做。没有人愿意被人侮辱、唾骂、欺负。但是,这些东西往往存在,永远存在。而她们不过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谁都不能后悔,也没有人去后悔。有的,只是欢畅过后沉淀淀的思忆或者是反思。因为,她们不够恶毒。而恶毒无处不在,或者正在潜伏。 当宫紫晨刚挂完宁泉电话时,舒月韵已经成功与男舍管打通关系并且正上楼。电话里,宁泉说今天蔡雅找他要自己的电话,其实宫紫晨早在她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想到蔡雅,宫紫晨有些的想笑。敲门声打断了宫紫晨的回忆。开门,是一个穿着粉色裹臀短裙的漂亮女生,画着淡妆,白色的十厘米高跟鞋把她的长腿拉得更为修长。她集性感与可爱与一身。宫紫晨感到有些眼熟,却有些想不起。 “该不会忘记我了吧?”舒月韵灿然一笑,让宫紫晨忽然记起。他记得她的笑,很好看,像盛开的雏菊,清新美丽。 “怎么会,美女是来找我的?” 看见薄唇那抹魅惑俊雅的笑,舒月韵问:“难道不打算请我进去?” 宫紫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十分优雅风度。门,关上。舒月韵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拍。她随便参观起了经特别布置的宫紫晨的寝室。这已经不能算是学生公寓了,这可以说是单间公寓。以黄色和淡紫色混搭,淡紫色的床品在黄色的沙发陪衬下显得优雅明亮。作为艺术系的学生,舒月韵频频点头。然后朝宫紫晨大方一笑。 “宫少爷果然是与众不同,连学生寝室都跟别人不一样。我很喜欢这样的摆设和布景,包括颜色搭配。” 宫紫晨笑了笑,然后随意的说:“是么?可我总觉得少了些东西。” “什么?”舒月韵笑问,她转过身来,手交叉在后,更显玲珑线条。 “女人。”宫紫晨扯唇道,别致的嗓音让人酥麻。 舒月韵的脸突然羞涩了一下,宫紫晨随意走近冰箱,然后问:“喝什么?” “酒!” 宫紫晨抬起头看着她。舒月韵确实很美丽,而且他不会不知道她喜欢自己,正如外面无数执意狂热的女人一样。宫紫晨扯了扯唇,递给她一瓶啤酒。自己却喝起了果汁,在舒月韵微微诧异的眸色中。 “你喜欢喝酒?” 舒月韵低眸一笑,揭开了环。 “其实我很少喝酒,我的酒量只是一罐。” 薄唇邪魅一笑,半遮的眸隐隐散发男性危险的光泽,让舒月韵无限期待。 “所以,你想醉在我的房间里吗?” 这一句,宫紫晨已经靠近。他身上好闻的第凡内香水带着淡淡玫瑰香味,优雅的味道像是欧洲绅士。但此刻的他却更像一名不折不扣的妖孽,在知道少女的心思后出于寂寥和派遣落寞去凑近,去勾引。不论是否会把她带入地狱。 舒月韵的脸宛如燎烧,刷过的睫毛浓长轻颤,似蝴蝶停在花蕊间。一张白皙的脸抬起,娇羞的唇咬着,眼睛如湖水般情轻凝。而宫紫晨,扯着唇角,似往常般任由女子勾引。他的身躯缓慢被欲、火燎烧。但他的心,却沉在一潭深湖,没人能够打捞。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底更蚀骨的寂寞,他的血液随着身体的热度缓缓流动。他感觉自己一半浸在冰川里一边被人间炼狱炙烤,他找不到可以自我救赎的锚,他无法到岸。于是,他扯着唇角轻笑,诱惑着说:“你可知道勾引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声音宛如冰窖里冰封多年的魔鬼,透着薄凉和无情的意味,但这却是对舒月韵最致命的吸引。舒月韵忽然一笑,带着急切和欣喜。宫紫晨把他手中的啤酒拿开,连同自己的果汁一起放在桌子上。深紫色的窗帘倏地被拉上,秋日陷入了暗沉。 薄冷的唇吻了上去,舒月韵把自己的柔躯贴近,在感觉到某处敏感已硬起后,美丽的唇缓缓一弯。宫紫晨的手沿着舒月韵雪白大腿往上移动,轻柔而挑逗的动作在舒月韵两腿间停留,他把她推到墙处。舒月韵娇喘了一声,接着,娇喘连连。宫紫晨喜欢女人娇羞的呻吟,他的吻滑到舒月韵的耳旁,咬着她的耳朵,继续挑逗。 “叫大声一些,我喜欢。” 宫紫晨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让逐渐沉沦的舒月韵顾不得两边寝室是否有人。宫紫晨的手停在了舒月韵蓓蕾处,那里湿滑一片。他诱惑的问:“是第一次么?”舒月韵娇羞着点头。接着,他啃咬着她的颈部,霸道犹如魔鬼一样令舒月韵欲罢不能。突然,两根手指进入了她的深渊,无情而漠然的侵略。舒月韵“啊······”了一声,迷醉的眸半梦半醒的看着那个让他彻底沉沦的男子。宫紫晨扯唇一笑,用**弥漫的声音说:“我不习惯被阻碍,即使是跟女人做、爱。” 宫紫晨的抚摸带起串串欲火,舒月韵重新沦陷进他的魅惑里。她迅速脱着他的衣物,急迫不已。宫紫晨粗鲁的扯着她的短裙、内衣、内裤。宫紫晨肆意吻着舒月韵,从唇到颈部再到那两团柔软,一路留下了无数红色欢痕。舒月韵阵阵娇喘阵阵呻吟,仿佛一朵随意攀附在墙上的花朵,娇软无力。宫紫晨突然抱起抵在墙上的舒月韵,然后大力进入。充满**声音突然长“啊······”了一声,仿佛被解救,但是下一秒却更加贪婪。宫紫晨大力撞击,她在他身上轻得犹如泡沫。舒月韵饱满的胸部晃荡如波澜,让宫紫晨更加疯狂的肆掠。 “疼······晨······” 舒月韵疯狂的喊着,宫紫晨的掠夺越来越猛烈。她像是一艘在大海里迷失方向的小船,随时都可能被海浪覆灭。而宫紫晨就是那无数片浪潮,汹涌澎湃,毫不怜惜。但她却爱上这种水涨船高却又随时覆灭的感觉。她爱他,从第一眼开始。 房间还残留着欢好的痕迹,宫紫晨用浴袍随意围着下体去了浴室,舒月韵笑容甜蜜的收拾自己被胡乱扔弃的衣服。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再次烧红了脸颊。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眸眼泛着涟漪,但只是一秒,她就关机了。十分钟后,宫紫晨从浴室出来,他打开衣柜开始穿衣服。舒月韵犹如乖巧的女友一样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修长且健硕的身材。她感觉自己的手突然烧了起来,似乎还遗留抚摸那结实胸膛的感觉。宫紫晨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然后看着正对自己微笑的舒月韵。 “要我送你回去么?” 舒月韵一怔,然后愈是笑容灿烂,受宠般点着头。宫紫晨所在的男生寝室h栋离舒月韵住的女生寝室a栋走路不过十五分钟。但是,他却开了车。两分钟后,在舒月韵下车前。宫紫晨把轻抿的唇一放,如渊的眼睛看着她。 “以后不要随便上来,因为,同一个女人我只碰一次。” 瞬间,舒月韵还挂着笑的脸苍白了,一张脸犹如没了血色的白纸。更像外边“嗖嗖”秋风刮着的树叶,随时飘零。她无法抑制的感到恐慌,轻颤着唇音说:“晨,我不明白耶······” 宫紫晨笑了一下,无情而疏离。舒月韵突然发现,其实刚才做、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只是,**迷蒙的自己并没有察觉。 “在我眼里,你跟其他喜欢我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若说有,你也仅是我碰过的女人中少数的处女而已。” 宫紫晨的声音没有温度,他看着她,犹如游戏人间的魔鬼。无论是眼睛、容貌还是白皙的肌肤都不像人类,他拥有人类没有的美好。如没有瑕疵的瓷器、暗夜中幽幽开着的昙花、常年不长青苔的琉璃。怪只怪,她忽略了靠近他的危险,并且在他警告下依旧奋不顾身。 “这张卡,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有十万。” 宫紫晨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张银行卡递给舒月韵,她的脸色更苍了,连刚才还娇美的唇也没有了血色。 “不用了······” 她惨笑的说了一句,然后推门下车。兰博基尼承载的仿佛就是她的幸福,仅是几分钟,由宫紫晨残酷决定。 宫紫晨半遮的眸没有表情的看着那个凄楚的背影哀痛轻颤,随后离开了a栋寝室楼。 舒月韵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那块刚在还停着兰博基尼的空地,眼里流露出了狠意和不甘,咬着的唇陷进去了一个印子。 025 我很期待 兰博基尼一路狂飙出桐言,跟以往时候一样。操场里,蔡雅沿着四百米的跑道已经跑了四圈。她大口喘气,粗重痛苦,犹如此刻的心情。在离终点两米的距离,她停了下来,然后倒在塑胶跑道旁的草地上。学校的路灯开始亮了,她侧头看着远处的灯光,昏黄的路灯充满难过哀伤的色泽。她突然很想这个秋夜能够下一场雨。她喜欢雨夜,它让人安静。远处,一个跑步的声音渐渐靠近,最后停在了蔡雅旁,是邓博。他穿着一身运动服,也喘着气,但相较于蔡雅显得轻松。蔡雅艰难的从草地里起来,然后盘腿坐着。 “你怎么也在?” “其实我每天下午都会来跑步,只是你没来过,所以不知道。” 邓博这句话好像是“我一直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但是你一直忽视”那样。蔡雅想朝他笑,但疲惫让她提不起嘴角。她不知道只是两千米竟就让自己累成这样,心脏有种因为长久没有运动而失去润滑,随时可能坏掉的感觉,无比疼痛。但是最难受的是那种游离在窒息边缘的梗塞感。邓博也在蔡雅旁坐了下来,他淡淡看着蔡雅,有些温柔。像无数暗恋女生的忠厚男生,真诚而执着。 “邓博,你有遇到过很坏很坏的事情吗?” “额······有的。只是,往往最坏的事情让你永远记得,却不想去说。” 蔡雅认真打量起了身旁的男子,两年,她总是对他忽视。她试图在自己心脏寻找异样的跳动,但是除了两千米遗留下的不适,蔡雅再没有发现什么。相反,她的脑海里出现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孔。第一次,悲伤的情绪让她没有进行驱赶。蔡雅对自己说,是因为疲惫。自己太累了,所以连那个力气都没有,并不是因为其他。乘着秋风,蔡雅有一句每一句的和邓博说话,但是心却想着另外一个影子。 生命中有很多缘分不容得拒绝,那是上天刻意安排的。就像此刻的风,灯光,还有突然出现的邓博,或者说是突然出现的自己。如果你难过,你可以哭,也可以对着陌生人哭。但是,不要对着无法让你产生安全感的人掏心掏肺。那样无济于事,你只要等着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 当薛月媚清晨怀揣着自然醒的美好心情起来,穿上简洁高雅的香奈儿和画好精致妆容的她准备外出。突然出现的宫紫晨吓了她一跳。 宫紫晨有好些时间没有回宫家了。而薛月媚在这些时间里过得异常快活。看见宫紫晨后,无数痛恨和扭曲一下涌入她的胸腔。确实,她那张脸也抽搐了一下。宫紫晨此刻正倚着门,穿着白色睡袍,犹如沉睡许久后苏醒过来的贵族,薛月媚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此刻宫紫晨正笑着,那张脸干净得没有一丝恶意。但她知道,这只是表象,他依旧是魔鬼。薛月媚警惕的走近,但是她绝对不是要过去和宫紫晨打招呼。她只是想通过中间的弧形楼梯下楼。她恨他,正如他恨她一样。 “听说你前天在慈善拍卖会上以一千万的价格拍回来一幅名不经传的年轻女画家的油画。可是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跟那个女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丑陋的交易?还是觉得钱太多,想丢进焚化炉里换取美名?但,你不觉得这样做会把宫家的名声拉低,就像是那些又挖到了一座金矿的暴发户那样么?” 薛月媚的脸在一瞬间被各种颜色填满,像是个大染缸。她停了一下,扭着脖子看宫紫晨,迅速的恢复了嚣张的气焰。宫紫晨在看见她颈上的皱纹时也蹙着眉。奇怪的是,薛月媚并没有多说,在扔下一句“随你怎么想”后迅速下了楼梯。 宫紫晨觉得奇怪,当然也感到无趣。清晨初醒的他可是充满了能量,并且刻意站在门口守株待兔。如今才刚开火,薛月媚就逃窜了,这未免扫他的兴。只是,这依旧无法打断他的勃勃兴致。宫紫晨扯着唇对还没消失的背影大声道:“你下次可以不用去光顾那家服装店,因为那里的导购员非常不合格。嫩黄色穿在你身上就像一头做过植皮手术的老黄牛。还有,你脖子上的皱纹掩盖不住你的高龄,我建议你围条围巾。哦,不!你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都该遮住,只留下眼睛,但是你别忘了戴副墨镜。因为你的眼睛露出来也是吓人的·······” 薛月媚咬牙切齿出了门,宫家管家明显感到宾利车在她坐下那一刻晃动了一下,他没敢从后视镜里看薛月媚盛怒的那张脸。 “泉,把月河市最顶尖的三家私家侦探电话给我。” ······ 宫紫晨一个下午都在宫家花园里悠闲的喝着咖啡,他习惯不加糖,那种瞬间包裹味蕾的苦涩让他喜欢。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咖啡都合他的胃口,卡布奇诺他最不喜欢,因为甜。他能接受的甜食只是一些果汁,而且必须是带着果味的那种。他连蛋糕都吃不下。 远处,宫全步伐停顿了一下。尊贵和稳重的气息让他看起来依旧挺拔。五十出头的年纪,除却病态的苍老,他风华犹存。甚至能从他身上看见年轻时候的影子。很多人都说,宫子渊简直就是宫全年轻的写照,阳朗得如光芒万丈的红日。宫家的人永远都是这个城市里镁光灯追逐的焦点,而年轻的他们永远被华光点缀。 宫紫晨听见熟悉而又陌生的脚步声没有抬头,眼睛依旧在一本纽约杂志上。 “听说你的身体好些了。哦!最近宫室的股市跌了,你又该去折腾了吧?” 宫紫晨英俊的眸依旧停在手中的文字,但眸子却半点不像话语随意。无数冰冷突然往他深潭般的瞳孔笼去,渐渐得水雾不分,最后冰寒萦绕。 “紫晨,六年了,还不够吗?” ?m全的声音突然充满了老态。宫紫晨终于抬眸,他习惯性扯唇,不带任何温度。 “你说什么?够了?不过是六年。当初十一年,你怎么也没够?” 宫紫晨的声音讽刺中带着冰寒,仿佛一条从冰窖中溜出的白蛇。宫全的背脊突然僵硬,瞳孔幽暗。无数浑浊的回忆如海啸般冲袭。宫紫晨疏离淡漠的眼眸浅浅泛着,底下却是狂风卷浪。两个看似平静的身躯,此时翻涌着洪水猛兽般的喧嚣。是回忆,波澜壮阔。 十一年。宫紫晨十一岁那年他才知道所谓的家只是一个假象。爸妈极少带他出门的原因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功课没有做完。而是她的妈妈是别人眼中的情妇,他的爸爸也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上演的是一部婚外情的戏码,并且瞒着他们最爱的他,却在媒体前高度曝光。 那一年,他才知道自己的爸爸也是别人的爸爸,但是他却不是自己妈妈的丈夫。他们,没有婚姻。他突然从一个独生子变成了私生子。他们的家没有那么温馨,爸爸不回家妈妈酗酒是不是没有原因的。当薛月媚乘着宫全出国突然带着大群黑衣人闯进来他就知道了。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十一岁的他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他看着薛月媚高贵讽刺的脸充满恶毒的把宫家祖孙三代的照片甩在桌面,她随意朝他妈妈扇耳光,带着畅快淋漓的笑。他指着妈妈的脸恶毒咒骂,他们无法反抗。那时,无数恶毒丑陋的语言犹如藤蔓一眼把只有十一岁的他缠得透不过气来,从薛月媚口中说出的话那么肮脏,他无法去相信那是真的,他感觉自己的头犹如正被人用一只用锥子一样敲击,赤痛让他犹如身坠梦魇。宫紫晨害怕得忘记了哭,他感受到了妈妈颤抖的身躯。后来,他知道她颤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她最脆弱和无力辩驳的时候那个男人不在。他不在!而像蛇蝎一样蛰他们的人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和他最亲密的人。一颗颗泪水顺着妈妈的眼睛滴入他仰起的脸颊和脖子。宫紫晨那个安宁温暖的世界从此被刀刃刺破,无数黑冷的风从外边无情灌入。但是,这仅仅是开始,是十一岁的男孩知道黑暗与丑陋的开始。那时,他还不恨他的爸爸。直到,他的外公和外婆在大马路上被一辆大货车从身体上轧了过去,而他亲眼看见了那一幕。看见他最亲的两个人在上一秒还活生生,但是下一秒却变成了一摊肉泥。刺目的血液晕染开了一圈,他被外公及时推开,摔倒在栏杆下瑟瑟发抖。那时,他的妈妈正在医院,因为晚期胃癌。十一岁的他忽然意识无数的死亡和魔鬼正向伸着无数黑压压的爪子,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恐惧的依着栏杆大哭。他不敢靠近已经血肉模糊的外公外婆,他看着那一滩泥浆一样的血肉呕了出来,把刚才才吃完的蛋糕尽数呕出。甜腻恶心的味道充斥着他整个身体,他呕得一发不可收拾。后来警察来了,?m全也从国外飞回来了。只是,他忽然感到陌生,之后再没有亲近过他。他感觉,除了医院病床上那个濒临死亡的女人,他再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并且,他深信是宫家带来了这一切。 此刻,宫全站在宫紫晨眼前。阴寒的风刮来,隔了十年,宫紫晨似乎还能透过他闻到那股血肉模糊的味道。只要看见?m全,他都会想起他外公外婆死时的那一幕。这是他无法吞咽甜食的原因。在某个程度来说,宫全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过往痛苦一切。是他的处事的优柔造就了一切的悲剧,是他即使身为宫家的主人却无法给予母亲名分和他们保护。是他相信了那一场车祸是意外而不是谋杀让他彻底绝望。 宫全的脸越来越苍白,在宫紫晨那双冷疏离而混着无数痛恨杂色的眸子里显得跟死人无异。 “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肯原谅?” 宫紫晨无数宫全声音的痛苦和苍凉,他的薄唇犹如蛇身躯的一截,因为忽然挪动而形成上弯的弧。 “你期待吗?我很期待!” 宫紫晨说完就走了,一本咖啡已经到了底部,像是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宫全扶着圆心的白色桌子,他差点站不稳。 他期待着他的原谅,但是他却期待他的死亡。 但是,他们却是父子。 026 你变态 当十一月的的光棍节话题还在延续时,十二月的求爱节已经迈着粉红色的步伐靠近。但是,其中曲折却让萧芯异常气愤。因为,她在光棍节那天好不容易击溃全国千万敌手,从一个店家那里抢购来的海藻面膜竟然到没有到。时至今日,历时近一个月。这不由得让她火势凶猛。 “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前天那个店家还说我的面膜昨天就能到,现在距离昨天已经十八个小时了。?g,你们见过在网上买个东西快递递了一个月的吗?现在的人真的是没有节操!那个店家尤其没节操!半个月前她还用途中车子出问题了来搪塞我,难道这次是在进入月河市的时候那辆车子又爆胎了么?还是车子没有爆胎,那个司机去泡温泉了?这简直是荒谬!” 萧芯滔滔不绝道,并且来回在宿舍走动,就像水管玛丽那样。 “?g,你收到面膜后打个差评不就好了么?被你念了一个月,我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罗丹把手中的一大本从图书馆借来《解读历史》放下,脸上贴着面膜却没有阻止她淡定的发表理智观点。 徐涧在冲过凉后就出去谈恋爱。蔡雅刚从走廊进来,却像起身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萧芯看了一眼,问:“外边没有那么冷吧?” “并不是天气原因,而是,我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有些让我毛骨悚然。” “谁?追求者吗?”萧芯灵敏的反应着,罗丹则从白色的面膜纸中迅速射出了两束激光一样的视线。 “别!我受不了!我愿意嫁给土豪!” “谁不愿意呀!话说,你宁愿嫁给土豪不如去勾搭宫少爷。” 萧芯怂恿着,罗丹碍于面膜还没有敷够时间,她不能像萧芯那样激动澎湃。 蔡雅迅速的瞥了萧芯一眼。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他跟舒月韵搞在一起了。”说完,当蔡雅觉得用“搞”字有点不温雅的时候,于是她迅速补充了一句。“额······是在一起。” “人红是非多嘛,舒月韵肯定是没戏的!”萧芯肯定着。 “连舒月韵都没有戏,萧芯,你也太看得起的蔡雅了吧!” 蔡雅随便拿起桌面的苹果啃了一口。某人现在明明是在自轻,但是那个粉嫩的脸蛋却半点没有羞愧之色。罗丹迅速扯开了贴在脸上的面膜,有些受不了的说。 “人贵自重,菜叶,你这样就不对了。” “对!依我从初中就开始看言情小说的经验,你说不定就是那些富家公子最喜欢的麻雀女主角。反正凤凰搞不好是麻雀变的。有谁知道呢?菜叶,依照宫少爷对你的兴趣,你很有机会哦。” 蔡雅差点被不小心吞咽的苹果梗塞,她朝萧芯翻了一下白眼。 “第一,谁告诉你凤凰是麻雀变的?第二,我怎么听着有些别扭?萧芯你的意思是反正我只是个小麻雀,就破罐子破摔好了,对吗?” “那倒不是!说什么我们菜叶也是个班花级的人物。所以,我们给你报了这届桐言小姐的名。” “什么?!”萧芯后面的一句话绝对是爆点,蔡雅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狠狠砸在桌面。顿时,那个苹果死相惨烈。 “菜叶,你别慌张。不过是在场选美,你ok的!”罗丹从阳台回来,出言安慰。 “拜托,我这不是慌张!我是愤怒好不好?你们是要我像以往那些学姐一样,在寒冬腊月时穿着薄纱飘渺,然后供学校的男评委老师看?” 忽然,蔡雅感觉连学校担当评委的男老师都像娱乐圈里面那些晃着粗重金链的色眯眯权贵。而桐言的选美比赛因为某人的过度想象而有些乌烟瘴气。 “你的意思是你不慌张,不怕,对吗?”罗丹抓住了重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要上去身姿妖娆的走秀,或者表演才艺。我才不想像被你们平时点评往届桐言小姐那样被学妹们点评呢。”蔡雅辩白着,其实她还是挺慌张的。 “菜叶,你辜负了我们的一片好意。”罗丹一脸失望。 “对!说不定你在那片安静的雪夜里,美丽的脸蛋和纤瘦的身姿突然就在宫少爷的视野里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呢!” 萧芯依旧劝说着,她有着比罗丹更坚毅的意志力,但是这并没有赢得蔡雅零星的好脸色。 “你脑子被门缝挤了吧?月河市从来不下雪。还有,你让我表演什么才艺?是跆拳道吗?那我将会是所有优雅美丽的佳丽中的一朵奇葩。因为,我一点也不优雅!” “······” “······” 两人虽然沉默了,但是,她们默契的觉得蔡雅取错名字了。 次日,趁着周五,周末前的最后一天。蔡雅利用课余时间偷偷摸摸的去了学生会办公室。见里面只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学妹,蔡雅笑容谄媚的靠近。 “学妹你好,是这样的,我的舍友开玩笑的帮我报了这届桐言小姐比赛,我想取消了。我是本人,这是我的学生证。” 某慈眉善目的学妹在看见“蔡雅”两个字后反复对比着照片中的女子和蔡雅那张正笑着的脸。然后“额······”了一声就没再理她了。 “那交给你咯。” “没问题!” 蔡雅道谢着离开了,没有看见那位学妹眸中的异样。 每个星期的周五都让学生欢乐,而大学的周末生活总是那么的丰富多彩。当然,其中并不包括蔡雅。她的大部分周末都埋葬在无数的游戏或者沉睡里。如果她换上粉红色的公主裙,她差不多可以演睡美人了。但是,敢肯定的是,从中国到世界各地,没有一个版本的睡美人愿意让她演。因为,没有以各种怪异坐姿和制造各种让人狂躁声音疯狂打着游戏的睡美人。即使有那也是容嬷嬷变的。蔡雅一点都不优雅。 周六,被上午十点闹钟吵醒的蔡雅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一个小时后,她从食堂出来,边欢乐走着边啃着一个包子,十分没有形象。因为是周末,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宫紫晨开着车准备外出,刚拐弯,他便一眼就认出了蔡雅的背影。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外套,淡色的牛仔裤,十分青春无敌的样子。宫紫晨从十米外就开始按喇叭,蔡雅被突如其来并且连续不断喇叭声吓得差点噎死。孕育好了恶狠的眼神,她准备扭头,兰博基尼却停在了她旁边,蔡雅看见了那张从车窗内缓缓出现的英俊脸孔。之后,她就恼火了。 “喂!宫紫晨!我走的是边上好不好?碍着你了?按什么喇叭嘛?!” 宫紫晨扯唇一笑,看着她不断疏着自己胸口的样子挑眉。 “几天没见嚣张了啊!你这是干嘛?在促进血液循环好让它可以再度发育吗?” 见宫紫晨盯着自己的胸部看,蔡雅瞬间双手环胸。她手里还抓着半个奶黄包,样子有些滑稽。 “你变态!”蔡雅骂了一句。 “这就叫变态了?你见识是不是浅薄了些??g,听说你参加了这届的桐言小姐耶。”宫紫晨一脸好奇,笑眯眯的看着蔡雅。 “我没有!不是我报的名!话说这是我们系的内部消息,下周才公布名单,你是怎么知道的?“蔡雅一脸狐疑,粉嫩得有些婴儿肥的脸写满好奇。 “你还是中文系的么?公布栏昨天下午就已经公布了,上面有你的名字。” “这不可能!我昨天早上才跟学生会的学妹说我要取消。” 蔡雅信心满满的说完,见宫紫晨的脸上半点没有“刚才那句话是开玩笑”的意思,她突然感到了震惊。两只眼睛缓慢突兀了起来,手中的包子也被她随便扔进垃圾桶。以往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准过,这是一个奇迹。蔡雅突然想起了那个学妹不友好的态度,然后开始朝宫紫晨吱呀咧嘴了起来。宫紫晨感到无辜,难道他现在不是在做好事传达信息吗? “宫紫晨!又是你!我上辈子惹你了还是把你谋害了?你怎么这辈子老跟我作对呢?!我快要被你的那些脑残粉气死了!” 宫紫晨从蔡雅的胡言乱语中找出了答案,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了,但是这完全没有影响他的美好心情。 “所以,你现在是在迁怒我吗?那我只能说,抱歉,是我的魅力太大,所以对你造成了影响。” 宫紫晨扯着唇角,语气极其随意,蔡雅再次被他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点燃了。他绝对不是在道歉,即使他在道歉那也是为了让人吐血。这是蔡雅的认识。于是,她扭头就走了,以一种一去不回头之姿,用几乎竞走的速度。不过,驾着小兰的宫紫晨很快又追了上来,而且心情愉快的保持着与蔡雅相同的速度。穿着帆布鞋的蔡雅小跑了起来,并且一边朝正愉悦笑着的宫紫晨怒视,一边祈祷着突然有辆直升机可以扔条绳索下来。 “喂!宫紫晨,你跟着我干嘛?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有在跟着你吗?我只是随心所欲的开着车而已。” “那好,你开你的车,我停下。” 显然,玩味中的宫紫晨并不打算如蔡雅的愿,他也跟着停下来了。蔡雅双手撑着膝盖,在路边喘着粗气。当然,少不了的是对着以捉弄她为乐趣并且死缠不休的宫紫晨大翻白眼。 “乌鸦同学,你背着一个书包是准备要出去吗?要不要搭顺风车?” 宫紫晨朝翻白眼翻得快要晕过去的蔡雅诱惑一笑,那种地狱般的笑容让蔡雅打了一个寒颤。回忆翻江倒海,她仿佛看见了无数如闪电般不断后退的树木,还有夜黑风高里狼群提着蹄子靠近的场面。于是,蔡雅同学脆弱的心脏快受不了,在尖叫了一声后朝前冲去,她很想快点坐上学校的637路公交车,远离某人。只是,没有多远,她百米冲刺的身子便歪了下去。 宫紫晨优哉游哉的开着小兰靠近,看着死咬着自己嘴唇并且苍白脸色的蔡雅随意问道:“是脚崴了么?不过,本公子至于这么吓人吗?” 027 被震惊了 蔡雅已经不想再理某人,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跟宫紫晨多纠缠一会,空降的不会是直升机的绳索而是更大的霉运。这个霉运可以衍伸为:旁边的路灯突然就倒了下来,又或者是地震了······ 蔡雅强忍着疼痛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但还没有拨通萧芯的号码就被宫紫晨夺了过去。接着,她看见自己的手机以漂亮抛物线的优雅弧度被投进了兰博基尼里。蔡雅抬起头,准备问宫紫晨“你真的嫌害我不够吗?”。下一秒,她就又震惊了。 因为,宫紫晨迅速把副驾驶位的车门拉开,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抱起。淡淡的玫瑰馨香让蔡雅愣神,她仿佛在宫紫晨那张干净俊美的脸上看到了一束光,而他的头顶被光环笼罩。直到那股好闻的玫瑰香味离开,宫紫晨坐回驾驶位上,她才回过神来。蔡雅不断的眨着杏仁一般大的眼睛。然后看着宫紫晨,车子的行驶让她终于醒了过来。 “宫紫晨,你要带我去哪?你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你肯定是想借着我崴到脚了无力反抗,要把我扔到月河里面去对吗?” 宫紫晨好笑的看了一脸惶恐的蔡雅一眼,然后对她说:“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恐怖片也没有你恐怖!” 蔡雅很坦白的表达了自己对某人的恐惧。宫紫晨依旧扯唇笑着,车速随着转弯出了桐言而越发迅速。 “宫紫晨,该死的!你又把车开那么快,我不要坐你的车,我要去医疗室,前面有个诊所,你放我下来。” 面对蔡雅的嚷嚷,宫紫晨变现得极度的淡定。同样,他也表示疑惑。 “你敢去那种小诊所也不敢坐我的车?放心吧!我开车绝对要比那些无牌医生给你胡乱贴狗皮膏药的安全。” 蔡雅对宫紫晨的自信感到不敢恭维,后来在右脚的赤痛下,她选择了闭嘴,因为那实在是太痛。她发誓,她一定是扭到骨头了,或者直接扭脱臼了也有可能。 一路上,宫紫晨用几乎可以参加赛车比赛的速度在马路上驰骋,进来市区后,他才有所减速。最后,宫紫晨仅仅是用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找到了医院。一路,蔡雅基本都没有张开过眼睛。她知道,窗外的景致肯定很很变态很惊奇。但是,她的小心脏再承受不起那份惊悚。还有就是,右脚的疼痛让她已经没有与宫紫晨纠缠的力气。其实,她在某个程度也是希望可以快些到达医院的。 车子在医院大门停下,宫紫晨迅速下车。一名保安小跑了过来。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不能停车。” “那你就帮我停好。” 宫紫晨随意的把车钥匙扔给了上前的保安,那名保安在接住后瞬间面露惧色。他在汽车杂志上看过,这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兰博基尼。而且车牌尾数还是他们饭后茶余聊的“宫家标志”。他有些哆嗦,正想说“我的车技不好,刮花了我可怎么办啊?”,但宫紫晨只给他留下了背影。 感觉到从车里被抱了出来,蔡雅张开眼睛。在看见是宫紫晨的脸后,她再次的震惊了,并且反复的确认着眼前的到底是不是月河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她心里,里面应该是像是日本鬼子建造的冰工厂那样的地方,而宫紫晨正打算把自己送进去作人体试验。不然,就是他的脑袋被门挤了。在看见无数穿着护士服或者医生制服的男人女人穿梭后,蔡雅毅然选择了相信后者,不然她没有疼死也会被自己的疑惑弄死。于是,蔡雅忍着痛说。 “宫紫晨,你一定是忽然良心发现了对吗?” “如果你觉得把你从这扔出门外的做法比较附和我的风格,我很乐意照做。” 宫紫晨目光前视,并没有看怀中的蔡雅,语气酷冷而随意。蔡雅在他怀里像是一个塑料袋那么轻,从大门到二楼,他气定神闲得就跟自己一个人走路那样轻松。对此,蔡雅无比感叹男人跟女人的力气差别。在宫紫晨凑效的威胁下,蔡雅果断的闭嘴了。她才不想在就快要到达彼岸获救时,又被人扔了出去,那样她会游不回来的。 “伤得并不是太严重,修养一个月就好了。” 医生在看过x光片子后说着,蔡雅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听见了医生说要修养一个月,而他的语气仅是跟“外边出太阳了”一样随意。但是,在半分钟后,蔡雅就想通了。这里是医院,可能每天都有人死亡。所以,她只能一脸酱色的看着红肿的右脚。她把它想成了可爱的粉红色的猪蹄,以释怀自己的心情。 在上好药后,宫紫晨倚在房门处。修长的腿随意交叉,他优雅得不成样子,就像是漫画中的妖精少年。在蔡雅用尽无数赞美的词汇对此刻的宫紫晨进行描述时,她很快从中清醒,然后告诉自己不可以被魔鬼的表现迷惑。因为,此人绝非善类!并且他接下来极有可能对自己说:“我的肾不好,你捐一个给我吧!” 蔡雅为自己的想象感到寒毛直起,然后警惕的看着正喝着一瓶果汁的宫紫晨。 “难道你不是该谢我吗?” 宫紫晨用独特的嗓音表达着自己的不解,蔡雅清楚看见那名护士在听见他的声音后,手忽然抖了一下。而抬起头准备离开时,脚步有些踌躇不舍。当然,她也看见了宫紫晨朝那名年轻的护士眨了一下他无比邪气的眸子。蔡雅对这不过几秒钟发生的事,感觉到冗长,她甚至觉得一切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在迅速整理好情绪好,蔡雅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当然,那并不是她要对宫紫晨示好。 “不!这都是你害的!你该感到愧疚!” 看着那张写满倔强和赌气的小脸,宫紫晨又扯唇一笑,然后说:“哦,那我是不是该关心一下医生说你的脚什么时候能好?” 看着宫紫晨随意的态度,蔡雅扭头,不愿搭理他。 “难道终身残疾?oh······no!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蔡雅极其艰难的吞咽着梗塞在她喉咙里的那口唾沫,为了阻止宫紫晨说出她可能会死的恶毒话语。她决定说出真相。 “不劳您费心,只是休息一个月。” “那简直是太好了!” 蔡雅为宫紫晨的欢呼泛了下眼睛,就在她有些感动的时候,宫某人却又平静的补充了一句。 “可以赶得上参加桐言小姐。” 顿时,蔡雅真的宁愿自己脚上打的是石膏,然后她就可以扣下一块朝宫紫晨的头砸过去。蔡雅差点没在心里念起《金刚经》《古兰经》《法华经》(·······)以求各路神仙把宫紫晨那个妖孽给收了。 “?g,对了。你的手机。” 宫紫晨从裤袋掏出一台用粉红色外壳套住的手机扔给了蔡雅。而蔡雅因为行动不方便差点没接稳。 “你小心点好吗?宫少爷!我们是穷苦人家。” “那你就该祈祷我把它摔坏,那样我还能赔你一个更好的。”宫紫晨挑着眉说,那副贵公子对钱财不屑一顾的表情深深刺激到了蔡雅。 “不!你赔我我也不敢要。毕竟以你的修为和道行,我怕它具备手机功能的同时也是一个定时炸弹。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就死了。” “不!乌鸦同学,你太不了解我了。如果是我,我不会放定时炸弹。我会在摄像头处安装最新科技的录影器。话说你冲凉带手机吗?” 蔡雅敢保证,如果这里不是医院,只是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她一定会尖叫的!她绝对会尖叫的!因为宫紫晨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匹修为千年快要幻化的狼,而他幽幽的眼睛还散发着可以通过意念入侵任何人脑海的光。她忽然感觉自己不过是被宫紫晨意淫了一下就真的**了,而他完全可以在此刻透过自己不小心的想象看见以往自己冲凉时的摸样。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凌虐、侮辱、糟蹋(······),蔡雅憋红了一张脸,然后幽幽的并且受不了的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年轻的护士过来了,看着宫紫晨笑得如花般绚丽。 “宫少爷,是古医生让我来的。他说您既然来了医院要不要去复诊一下?他还说您的胃还是复查一下会好些。” 突然间,等着看男女勾搭戏码的蔡雅的心“咯噔”了一下。带着不轻不重的失重感,微茫而真实的后遗让她长久微舒着唇。宫紫晨从倚着的门直起来,他背对着蔡雅,然后跟着那名护士走了。蔡雅不停的泛着眼睛,然后想起了宫紫晨抢他鸡扒饭那一次,他是真的在吐血而不是他所说的魔术。蔡雅迅速从病床上起来,然后单脚跳出的走廊缠着路过的护士一定要借拐杖给她。 “你好,请问肠胃科在哪吗?” “内科在三楼,往前走,转弯有电梯和楼梯。” “谢谢!” 蔡雅焦急的挪步,依靠拐杖走路的她很快被那名护士超过。她咬着唇,有种想把拐杖扔了直接跳上三楼的冲动。不过,看着长长的一条走廊,她放弃了。但是,她却是抱着拐杖跳了起来。样子有些滑稽,像是带伤参加残奥会的选手,一点都不矫健,却很拼命。 028 你会不得好死 来到拐弯的蔡雅已经气喘嘘嘘,特别是脚随着她大幅度摆动而一下一下的扯痛。看着一大群等电梯的人,想着不过是爬一层楼梯而已,蔡雅小心的往旁边的楼梯挪移。 “靠!不过是二十个阶梯,还能难得倒我吗?!” 发表过豪言壮语后,蔡雅同学开始了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攀爬。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向上挪动,额头上的汗由细密开始凝聚变大。她咬着唇,因为热和疼痛,婴儿肥的脸上红白相交,形成一种好看的颜色。当蔡雅快要以征服泰山的心情爬上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阶梯口出现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是宫紫晨。 “你在这干什么?是在做康复运动吗?” 还是那一贯的语气,蔡雅刚才还无比担忧的情绪顿消。她仰着头,然后抹了一把流淌的汗,咬着牙说:“对!我就是在做康复运动!” “那你继续吧!我先下去了。对了,碍于你是在我眼前崴到脚的。我好人做到底,一会会有人送你回学校。” 说完,宫紫晨吹着口哨从楼梯悠哉着下去了。蔡雅忍不住朝他的背影怒喊:“?g······你真的是很没良心!很没同情心耶!” 楼梯口已经没有了宫紫晨的身影,当然也没有他的回音。蔡雅此刻的后悔情绪暴涨,她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看着忽然在她眼里如河西走廊般长的楼梯 宫紫晨在楼梯拐角停顿了一下,脑海里是蔡雅渗着汗水的脸,以及苍白与粉红交替的脸色。他如深潭般的眸突然忽暗忽明,像是暗夜大海里的灯塔,因为雾气而飘忽。而他的心,也似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漂泊多年后终于被一只手拽住的浮萍。只是,那种早已从他生命中因为亲人死亡而远离的触动却让他倍感陌生,就像冷漠的心不习惯温暖那样。宫紫晨在停顿过后加快了步伐,兰博基尼似离玄之箭般离开了月河市第一人民医院。转而进入高速的大道,消失得无隐无踪。 “乌鸦小姐,您好!我是宫家的管家,是二少爷让我来接您的。请问您现在在哪呢?” 电话响起后,蔡雅听见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但是她却对那个称呼感到蛋疼!哦,不!她没有蛋,她是经痛。但深明大义的她知道这不是宫家管家的错,是宫紫晨那匹狼的错! “呵呵,我现在已经就在医院的大厅里,您在哪?我马上出去。” 蔡雅笑得有些僵,她发誓,见到宫家管家后一定要纠正她的名字。她叫蔡雅,姓“蔡”的蔡,“文雅”的雅。 ······ 黑色的宾利消逝在月河市第一人民医院后,闵优优步伐快速的往住院部走去。她脸上布满阴霾,就像是雷云前黑云翻涌的天空。 闵城躺在病床上,消瘦、苍白、疲倦的身躯让任何看见的人都会心脏一揪。肝癌晚期,意味着不到活不过半年。但是,医生说他只有这一个月了。为了减轻被病痛折磨的痛苦,闵优优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叫了救护车。她知道家里拮据,她知道爸妈不愿多花钱。但是,她不要自己的父亲在受尽贫困和不堪后死去。他的父亲,曾经是那么出色的企业家,他是骄傲的。她受不了突然在某一天清早,窄小的三房一厅里就响起了哀嚎。那么小的房子,那里装不下他父亲高贵的灵魂。她要他在死前少受一些苦,她要他死得有尊严,那样的尊严她给得起,不过是可以死在医院里而已······ 高淑华守在病床前,不时的跟闵城说话。眼角一直闪烁着内光,七年的时间,皱纹如藤蔓般布满了她原本风韵的脸。七年,恍如隔世,脑海里的富足生活像一场梦,被现实狠狠刺伤。 闵优优在看见房间里并没有闵卓卓后死死的咬唇,但在高淑华看过来的时候却柔和了。 “爸,妈。” “今天这么早就没有课啦?” “额,是啊!今天学校只给我排了两节课。妈,卓卓呢?” “哦,她说累了想回家睡觉。怎么了?” 高淑华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紧张,但在闵优优的安慰下有所缓和。 “妈,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担心,我回家看看。爸,你好好休息,我下午来陪你。” 说完,闵优优像往常那样柔和一笑。只是,她此刻的心情却愤怒得想杀人。 “额,好,路上下心啊!” 闵优优出了病房便拨通了闵卓卓的电话,魔鬼般怒气重新笼罩,她恨不得闵卓卓此刻就站在面前。那样,她会把她的脖子拧断的。电话响了无声,传来了闵卓卓不怕死的声音。 “喂!” “你说你在医院,妈妈说你回了家,你到底在哪里?” 闵卓卓忽略闵优优的森冷而愤怒的语气,她轻轻的笑了一下,半点不像即将丧父之人。 “哦,我今天确实去过医院,也回过家里。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现在在哪,因为你会把我杀了的。” “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会让人想把你杀了?我问你,我卡上的五万块是不是你取走的?那可是爸爸住院和处理身后事的钱,你怎么能这样做?闵卓卓!你还是人吗?” “哦,你不提起我还真的就忘记了。不好意思,朋友催债,我已经还给他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密码竟然是314314,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你跟宁泉相遇的日子。” 闵优优再次被她放纵堕落的态度激怒,她此刻握着的手机壳套发出了裂痕声响,右手的指甲陷阱了手心里,眸眼犹如戴了红色的美瞳般,烈焰中烧。 “闵卓卓,你就是一个魔鬼,连家里最后的五万块你都要,你会不得好死的!” 电话里发出了“嘟嘟······”声响,闵优优把手机缓缓放下,眼睛却像是一片被烈火燃尽的沙漠,浩瀚而无情。她看着路上飞速的车辆,幻想着闵卓卓就站在马路中间,被不断往来的车辆撞飞,然后再被无数的车子从身体上轧过去,她的声音只留下恐惧的尖叫,而不是那个堕落的轻笑。她的样子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泥,无法从马路里铲起。闵优优想看见她体无完肤的样子,她想听见她骨骼全部碎裂的声音,她的脑海被无数恶毒的诅咒填满,似汹涌的黄河和壶口瀑布。她不断重复着“你去死吧!”的话语,无法从焚尸炉般的恶毒里抽身。她真的希望闵卓卓是那个下场,那样,她会觉得上天是仁慈的! 宁泉正在自己复式房子里享受周末的安宁,浓郁的蓝山咖啡萦绕鼻尖,50寸电视里播放着轻松愉悦的影视,他坐在白色的羊毛毯上,英俊而安静的脸不时露出几个笑意。 门铃突然响了,知道这个小区地址的人只有宫紫晨,宁泉挽起了一个笑意,但是打开门却是闵卓卓。 “我只是来碰运气的,没想到你在家。” 闵卓卓露出一则灿烂的笑意,扬了扬手中提着的水果,就像是普通的好姑娘那样。宁泉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 宁泉淡淡一笑,然后转身。 “你怎么来了?” 宁泉绝对不会以为是闵优优让她来的,她只会跟魔鬼做交易。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不欢迎吗?” 闵卓卓心情愉悦的在简洁明朗的房子里转悠,半点没有一个小时前还刚跟姐姐吵架而这会又来勾搭姐姐喜欢的男人的该有的羞耻。 “如果你只是来看我,那么现在看过了,你可有走了。” 闵卓卓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固,她看过宁泉无数的样子,当然,那是对着闵优优的。看过他优雅,看过他绅士,当然也看过他安静······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过他像此刻般淡冷。作为闵优优的妹妹,但是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这让闵卓卓有些难以接受。 “宁泉,怎么说我也是闵优优的妹妹。你就半点没有讨好我的意思?或许你该跟我打好关系,这样我说定可以帮你一把。” 宁泉优雅一笑,带着边缘的讽刺。但是在闵卓卓眼里却异常英俊,她走到宁泉旁,也倚着白色真皮沙发坐了下来。 “你会吗?”宁泉喝了一口咖啡,没有看闵卓卓。 苦涩而浓香的咖啡味道伴随着宁泉似沐浴后的薰衣草清香十分好闻。闵卓卓侧过脸,看着一直高高在上的宁家公子展露着自认为最美的笑颜。她认为,她是像闵优优的,她有她七分美丽,其余的三分是她的恨意。 “宁泉,我是看着你和我姐姐一起的,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我为什么不会呢?我要喝果汁!” 闵卓卓依旧笑颜如花,甚至像是妹妹对哥哥的撒娇。宁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闵卓卓缓缓流露出了一抹绚烂得接近荼蘼的笑,一粒药丸没有痕迹的淹没在蓝山咖啡里。宁泉从厨房出来递给闵卓卓一杯橙汁。 “谢谢,干杯。” 029 姐姐 闵卓卓像是个天真活泼的少女般用自己的玻璃杯撞着桌面的咖啡杯。确实,她不过是十九岁。她大口大口的喝着橙汁,然后从沙发上拿过一个软枕抱在怀里,显得娇小可人。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听说你爸爸在医院里,你都不担心的吗?” 宁泉从羊毛毯上起来,端着桌上的咖啡往电脑桌走去。看见他优雅的把咖啡凑近唇边,闵卓卓娇媚而腐烂的笑了。 “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不看优优的面子也至少给我几分薄面吧?” 宁泉打开电脑,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屏,并没有再理会闵卓卓。他以为她在觉得无聊后会走,显然他知道闵卓卓的恶毒却忽略了其程度。 “啊!肚子疼,请问洗手间在哪?” 宁泉随意指了一个方向,但是闵卓卓却问:“二楼有吗?” 宁泉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只见闵卓卓灿笑了一下,扔下一句话后起身往二楼跑去。 “我不过是想顺道参观一下嘛!” 二楼是宁泉的主卧,装修风格与一楼无异,优雅而现代。但是,闵卓卓却被那一大面落地窗吸引,蓝纱的两层窗帘卷起,大片光亮从外边进来。秋天里,这个卧室一样充满光洁感。闵卓卓扯唇笑了一下往浴室走去,把手中编辑好的信息按下了发送键。 宁泉坐在电脑旁,慢慢的,他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燥热之感犹如蚂蚁爬蚀般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加重,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明明是深秋的天气,但他却燥热难耐。这不由得让他怀疑起了闵卓卓和眼前的那杯咖啡。他迅速往二楼走去,但是他并没有看见闵卓卓,窗帘被拉起,室内在秋天的氛围里有些幽暗。地上随意扔着内衣和胸罩,让空气里弥漫着更多沉沦和**的味道。宁泉英俊的脸此时已经燎红,浴室的门半开着,他慢慢靠近,看见了正浸泡在浴缸里的闵卓卓,她放下直发盘起,露出一张与闵优优七成相似的脸。 “你在干什么?” 一声夹杂愤怒和隐忍的沙哑声音让闵卓卓扭过头来,她娇媚一笑,突然从浴缸里起来。因为欲火焚身,这幅活色生香的出浴的美人图让宁泉的眸色一深。他感觉到自己更为躁动的身躯,压抑的**让他微微颤抖,蚀骨酥心。闵卓卓依旧娇美的笑着,卸过妆的脸是少女的容貌,但那双眼睛里却是妖精般的光芒。洁白的肌肤似雪,纤瘦玲珑的曲线妖娆。她从浴室里出来,步步逼近宁泉因为燎烧而饥渴难耐的身躯。 “投降吧!那个药是最烈的,没有人能够逃脱。” 闵卓卓把宁泉的手放在自己酥软的胸上,此刻宛如一朵开在地狱里的百合,被血液和恶毒的鲜艳养分染成了大喇叭花。但却散发出了更堕落的味道,让饥渴焚身的人无法反抗。宁泉的胸膛不断起伏,不断呼出粗热的气体,他的手也是颤抖的。**的焚烧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仿佛看见了身前的女子并不是闵卓卓而是闵优优。长期禁欲的身躯承受着地狱般的摧毁,他终于有了动作。宁泉的手揉捏着此刻触感极其美妙的ru房。闵卓卓开始脱他的衣服,最后**相对。闵卓卓吻上了他的唇,他激烈回应,然后把她推到在床上,呼喊在心中的名字。 “优优······” “额······” 闵卓卓轻轻的应着,带着欢愉而猝毒的笑,仿佛是魔鬼得到了糖果,但却希望所有吃过糖果的人失去味蕾。那样她口中的甜味才珍贵。宁泉犹如猛兽般把那具洁白却肮脏的躯体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长驱直入。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大幅度的撞击,发出阵阵闷哼。他的胸膛结实诱人,铜色的光泽在闵卓卓的视线里变得贪婪。她大叫了起来,雪白的大腿妖娆勾在宁泉精壮的腰身。她抚摸着他性感的臀部,啃咬着他好看的脖子,留下欢好淤痕。看着英俊不凡的他,那颗像蚌一样不断开合的心终于有了片刻满足。闵卓卓在心底对自己说:“我睡了我姐姐的男人。”然后,她更加扭曲的笑了。呻吟声浪潮,她疯狂叫喊,仿佛跌进在**炼狱里的不是宁泉,而是她。 闵优优推开闵卓卓刻意没有锁上的门,她听见了二楼疯狂的叫喊和呻吟声音。透过它,闵优优想象到了无数淫、秽恶心的场面。愤怒让她没有多作停留,她此刻只想把闵卓卓从楼上的男人身上扯下,尽管是光着身子她也要把她拖回家里。至于后边,那就要看看闵卓卓够不够命大了。 尽管闵优优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看见眼前男人犹如猛兽般发出低沉的吼叫,身子疯狂的交欢,满室的**味道就像是二人共赴炼狱前的最后一场洗礼。她还是受到了震撼。 闵卓卓看见了闵优优,她停下了放荡的淫、叫,然后朝她大喊。 “姐姐······” 突然,猛兽般身的躯没有了动作,释放过一次的宁泉瞬间清醒。他张开了眸,借着幽暗的光线看见了身下的人并非闵优优而是闵卓卓。这一刻,他心脏的那一块犹如山洪暴发般不断下泄,最终也把他掩埋。他缓缓回眸,英俊的眼睛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闵优优。 时间仿佛静止,闵优优的眼睛睁得硕大,脸上的血色顿消,她的唇在张开后就没有再合上。闵卓卓从床上爬起来,笑容挑衅的看着她。闵优优不断的摇头,在那短暂的一分钟里,她失去了思考能力,脑袋的空白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听不见所有的声音。她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只剩空洞的躯壳被冷冽的风刮满,而她的五脏六腑也慢慢跟着凋零。她怎么能想到闵卓卓处心积虑把她骗来仅是为了伤害她,而那个刚才像猛兽般交欢的男人竟然是自己一直忘不掉的宁泉。她突然笑了,瞳孔如沙漠的无情,被漫天灰烬纠缠、覆盖······看着床上两个人**着身体的男女。闵优优忽然感觉到又有一股类似于温暖的东西从她冷漠的魂魄里抽离,从此,她只能活在冰天雪地里,即使烈火焚烧也不能将她救赎。她扭头冲着下了楼梯,像是逃离一个会令她作呕的淤泥池,或者是可以将她拉入深渊的沼泽,带着无比绝望和冷漠的灵魂,也让宁泉瞬间坠入了地狱,受尽十八层的折磨。宁泉怔怔的看着楼梯口,他无法追出去,他只能任由那个他爱了七年的女子逃离,逃离他的房子,也逃离他的生命······ 闵卓卓从床上起来,看见那张优雅俊美的脸犹如雪色,他静默得犹如空气里微茫存在的尘埃,缓缓勾唇。 浴室里很快传出了滴滴答答的水声,宁泉缓慢的收拾地上的衣服穿好,他走近,看着闵卓卓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 “如果你只是想伤害你姐姐,你做到了。但是,我却不会放过你。” 闵卓卓从浴室出来,她依旧糜烂的笑着。 “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别这样嘛。” 宁泉淡淡扯唇,静冷的眸子突然覆上一层暗色。他抓起在他眼里无比扭曲肮脏的闵卓卓,然后拉到楼梯口重重的把她推了下去。 “啊!” 闵卓卓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她沿着楼底一路滚了下去,最后在底部抬起一张痛苦的脸,带着恶狠和惶恐看着缓步走来的宁泉。 “你还想干嘛?” 终于,闵卓卓开始怕了,看着宁泉有些后缩。宁泉走近,拽着她的手臂一路拖到门口,最后把她扔出了门外,就像是扔弃了一袋污秽不堪的垃圾那样。 “喂!喂!我没有穿衣服,宁泉,宁泉······” 几秒钟后,门再次开了。宁泉把房间里所以闵卓卓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她的衣物、包包还有水果。关门前,他用寂寞得宛如幽灵的声音说:“如果下次你敢来跟我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你一尸两命。如果你不信,你可有尽量去做。” 闵卓卓被宁泉静冷得跌到冰点的脸孔吓到,他的声音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边快速穿衣边面露骇色。 宫紫晨坐在白色的沙发边缘坐着,嘴里的吸管被他咬得陷进去,甚至还从果汁中翘起。他英俊的目大睁,瞳孔犹如两颗弹珠,随时都有可能弹出来,但是依旧英俊不凡。 “你是说你和闵卓卓上、床,然后被闵优优看见了?” 宫紫晨从宁泉痛苦杂乱的语句中整理出了自己最直接的理解。宁泉蹙眉看着他,安静的气息有紊乱如渊。 “是闵卓卓给我下药,然后把优优叫来了。” 不管重点是什么,宫紫晨此刻都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宁泉。如潭的眸子不停眨着,似上边有水雾,想还它清晰。 “泉,我想不到你还有被人摆一道的时候!” 宫紫晨感叹着,想宁泉是何等睿智的人。他从沙发站了起来,然后忽然在他口中没有味道的果汁放下,凑近宁泉坐下。 “这事情就复杂了,以优优现在的性格。” 宁泉看着宫紫晨眉蹙得更深了,然后干脆靠着沙发后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所以,我叫你来就是听你做这样分析的?” “那倒不是!我对你今天的行为表示理解,同时也对你把闵卓卓推下楼和扔出门外的做法表示赞赏。” 宁泉侧过头去幽幽看着宫紫晨,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谢谢你啊!” “······” 030 是个女人没错 闵优优疯狂跑在人行道上,苍白的脸有些吓人。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一直跑着,不要命的跑。她不记得闯过几个红绿灯,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被车撞死。如果是,她在死前应该会笑,她是这样猜测的。因为,疼痛或许可以换回她身体的一些知觉,只要一些便好了,痛总比麻木的好。 终于,闵优优累到跑不动了,依着一颗树蹲了下来。周围是喧嚣的车声和各种杂音。她没有眼泪,只是捂着一颗冷漠的心脏。她不知道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别的,总之那里异常的痛,痛白了脸,痛凉了她的灵魂······ 脑海中依旧那副肮脏不堪的交欢,主角是她的妹妹与她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并且至今从未放下。所有的记忆,无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突然排着队伍而来,没完没了的袭击着她的脑海。它变成了一条凶猛的蛇,吐着信子,绕上她的身躯,往她的灵魂注射最痛苦的毒液,她无力反抗,只能与地狱为伍。她忽然发现,世界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也没有尽头,就像浩瀚的宇宙,所有人都不过是被它吞噬或者撕扯的一粒微茫尘埃,甚至是比尘埃更小的东西。但是,黑暗却不分大小,他们与浩瀚的宇宙边缘一起,每天都被没完没了的夜幕吞噬。而被黑暗笼罩的人都是没有知觉的瞎子,他们感受不到光和热。绝望和窒息让人不再相信第二天的太阳还会升起,只有黑暗与世长存······ 蔡雅在与范莎莎通过电话,说已经回来学校了,脚也不那么疼了,让她别担心后。萧芯与罗丹围了过来,准确来说是拉着凳子和端了一杯水围了过来,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样子。 “干嘛?我脚崴了,受不起酷刑。”蔡雅一脸惶恐。 “放心吧,我们推崇文明。”罗丹严肃的点着头。 “也就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萧芯补充着。 “我真的是很倒霉,宫家管家送我回来是宫紫晨叫的没错,但是,这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请继续!” “请!” “我的天,最近怎么那么多事情需要解释!” ······ 十分钟后,罗丹与萧芯脸上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蔡雅则犹如一个去面试的菜鸟在等着主考官的点头认可,明亮的双目充满了期待。 “所以说,是宫少爷害你崴了脚,然后他放着学校的医疗室不去,载你去了人民第一医院?”罗丹推了推她的篮框眼睛,一幅博士生导师的样子。确实,她是中文系辩论队的队长和b403最学识渊博的成员。 “额,期间还是宫少爷把你抱上车,然后又从车上把你抱去了医院的二楼?”萧芯也托着下巴沉思。说实话,蔡雅有种预感,萧芯下一句爆发出来的话语肯定很具杀伤力。以至于她紧张得握紧了桌子边缘。 “靠!你们俩是要把我吓死吗?你们能不能恢复正常?这简直太像披着兔皮的棕熊了,我受不了了!” 萧芯的眼睛明亮了一下,果然,她在事实的刺激下开始犯花痴。 “哇塞!宫少爷竟然抱你耶!而且还是两次!不行,我得马上给徐涧打电话。” “你还是别了,以涧涧与艺艺现在的热恋程度,搞不好他们会恨你!”罗丹热心提醒着。 “那我还是给她发信息吧!”萧芯依旧没有放弃。 “得了吧,得了吧,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我是清白的。还有,我现在头疼的不是我的脚瘸了,而是下个月的桐言小姐比赛。” 蔡雅一副想死了表情,罗丹率先反应过来。 “啊!你不是在课间的时候偷偷去取消了么?” “是的!但是,不幸的是我遇见了宫紫晨的脑残粉,她阳奉阴违的把我害了。” “搞掂!”萧芯收起手机,然后像又重新注射了100毫升鸡血那样,双眸发出程亮的光。“不是吧?那简直是太好了!菜叶,这简直就是天意难违哦!” “对,我们期待你的跆拳道!” 罗丹拍了拍她的肩膀。蔡雅朝罪魁祸首的二人咬牙切齿,这明明就是人为!转而想起跆拳道,蔡雅马上就焉了。难道真的要在选美比赛里大秀拳脚么?想着那寒冷的平安夜里,二十名佳丽穿着旗袍或者是轻纱飘渺的衣服,她们尽情展露自己曼妙的身姿,每一个回眸都让人心醉。她们弹着琵琶、古筝、钢琴或者拉着小提琴;跳着国标舞、现代舞、民族舞或是芭蕾。总之非常优美。但是,自己却突然换上一身武士服魁梧的走出来,然后对全校师生说:“不好意思,我表演的是跆拳道。” 嘶······仅仅是想象,蔡雅就希望自己的腿能再瘸它两个月。她忽然觉得,这个自残的办法不错。或许,不吃药就行了。于是,她行动了起来,缓慢的挪动着步伐,当然还提着医生开的外敷内服药。但还没到垃圾桶,就听说到了罗丹淡定和若无其事的声音。 “我有个朋友,也是崴到脚了。但她不重视,自己胡乱买药涂抹。后来,她走路成了鸭子。” “嘶······”蔡雅惶恐的吸了一气,然后睁着大眼看坐在椅子上那个并没有看自己的女人。 “补充一句,她还是吃了药的。” 只是一秒,蔡雅又挪着步默默的往回走。但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罗丹挺直的背上。她忽然发现,像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爆发惊人威力的萧芯其实并不恐怖,最恐怖的其实是那个气定神闲睿智沉着的罗丹。蔡雅感觉自己不过是被罗丹几句简单的话语就一招制敌了。果然是企业家的女儿!她无比感叹。 门外,萧芯有些压抑的讲着电话。许久,她才收回手中已经挂断的手机。她仰望着眼前的天空,视线被a栋女生寝室阻挡了大半,只剩无尽的灰白。秋风肆意摇晃着不远处的丛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过往的青春,喧嚣而落寞。 时间的巨轮滚动到了十二月的十一日,明天就是求爱节。桐言沉寂了许久,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情愫滋长的少年在酝酿自己热情,等待着那天。 蔡雅的脚在舍友的衣食照顾下已经恢复了七成,可以随意活动,不用再走一小段路就喊停了。回想起来,连蔡雅本人都觉得神奇的是,自己竟然在崴到脚的当天就挑战了穿越长廊和跳上二十层阶梯。当时一定是自己的脚处于起死回生的阶段(额······想念几个小时前的活跃,回光返照)。蔡雅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强的意念。 “哇塞,外边的空气好好哦!” 蔡雅深吸了一口气,这半个月,除了去上比较重要的课外,其余的时间她都窝在宿舍里。饭自然是舍友帮忙打包。除此之外,水果什么的也是舍友帮忙买。甚至是买内裤,都是舍友们一手包办。这个段子起源于某行动不便的同学,她在收衣服的时候竟然连续把自己两条内裤都弄下了一楼。同一款的粉红色蕾丝内裤,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出现了两天。这造成了扫地阿姨的困扰,以为是自己记忆力衰退或者是更重要的老年痴呆。对此,那位阿姨受到了惊吓。这是萧芯从4楼下来拾内裤未果亲耳听扫地阿姨所说的,并且她还道了歉。所以,从那天晚上后,蔡雅便没再收过衣服。甚至是晒衣服,萧芯看见后都会冲过去,一幅白衣天使的面孔,让蔡雅扭曲得有些感动。也因为这件事,蔡雅在舍友的眼里虽然只是崴了脚,但病情却列入了半身不遂的行列。在舍友无数的白眼里,蔡雅依旧庆幸,她掉下去的只是内裤,而不是内衣。如果是内衣,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拄着拐杖下去跟扫地阿姨理论,然后问她要回来。要知道,女人的内衣可是要比外衣还昂贵。在这个方面上,蔡雅是个女人没错。 从超市出来,四人行的队伍刚好遇见了吴彦彦以及她其旁边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世界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萧芯的感概。蔡雅还拄着拐杖,在看见吴彦彦后迅速有种方圆几里草木萧条,风云色变的感觉。而此时,萧芯已经像刺猬一样把自己的武器竖起来了。经过饭堂的泼饭门,b403与吴彦彦的怨就结大了。所以,现在不单止是一对一的剑拔弩张,而是整个b403与吴彦彦及其“类聚”的冷怒对峙。由于蔡雅是率先挑起泼饭源头的人,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右脚凉飕飕的。因为从吴彦彦凶狠的眼神中,蔡雅仿佛能看见她有冲上来踩自己一角的冲动。确实,她干过那样的事。不过对象是萧芯。 “我怎么忽然觉得天气那么好啊!老天爷真开眼,果然是恶有恶报!” 吴彦彦幸灾乐祸着,语音抑扬嚣张。那张脸,长得就跟狐狸似的,所以狰狞起来很有畜生的味道。蔡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再恶毒的话她也听过,是宫紫晨的脑残粉发来的信息。即使大半个月过去,她还断续有收到。因此,她千锤百炼的受到了锻炼。 “呵呵,你是在开玩笑吧?天色如此昏沉,看着就跟差不多快下雨似的。你是乌鸦吗?只有乌鸦才会觉得这样的天气好。” 蔡雅虽然拄着拐杖,但是她的气势却不弱。说完,三名舍友纷纷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谁乌鸦了?你才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031 是在模拟凶案现场么 吴彦彦摆明是挑衅,此时她跟被踩到大尾巴的狼无异,差点跳起来。看来上次的泼饭门对她的影响很大,她记恨着。蔡雅感叹,然后朝旁边的萧芯使眼色,并且咬低着声音说话。 “你可要看着她,别让她咬到的我快好的脚啊!” 萧芯点了点头,一把挡在蔡雅身前。她对着噼里啪啦一大堆的吴彦彦重重咳了两声,在转移过吴彦彦的注意自后,她适时反击。 “你有完没完啊?哪次撞见不是你先挑的火?你说你的嘴巴怎么就这么脏呢?你是常年没有漱口的习惯还是专挑大便吃?我拜托你了!你在我们403的眼中就是一个瘟神,如果你不招惹事端,我们绝对是不会搭理你的。因为,我们都不想得瘟疫!” 萧芯双手叉腰,别看她只是青春少艾,那份气魄绝对不比菜市场卖菜因为别人少找了几毛钱而出口大骂的大妈弱。 在爆发力这一块,萧芯一直都是b403寝室里以神一样姿势存在的人。吴彦彦突然被萧芯强大的气场震撼,她的手指还朝前指着,原本是对着蔡雅的,这会在萧芯和蔡雅的脸上来回,找不到空放下。吴彦彦的脸红一阵苍一阵,像是灯箱般,让蔡雅三人看着直呼神奇。就在她准备以男人扣篮的姿势回击萧芯的时候,旁边幽幽淡雅的传来了一个声音。 “远看我还以为是室外辩论赛的彩排,走近了才知道······你们是在模拟凶案现场么?” 宫紫晨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休闲服,嘴里叼着一根吸管。在所有人回首的时候,他随意把手中的灌装果汁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很悠闲。回过头来后,他扯唇一笑。那个帅劲,让吴彦彦及旁边准备点着引线的二人阴霾顿消。不但如此,她们还迅速的挤出一抹夸张的笑来。那个场面有些惊悚,让蔡雅不禁担忧这样折腾自己的脸,吴彦彦会不会面瘫。但只是两秒,蔡雅又恢复了淡然的心态。她面瘫关我什么事?她对自己说着。 “宫少爷······” 吴彦彦旁边的两个女的声音轻柔的喊了一句,萧芯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这绝对不是造成她皮囊快要从身体里脱掉的原因。因为后面吴彦彦还喊了一句:“紫晨······” “嘶······” 包括蔡雅在内的b403所有人,她们默契的发出一声受不了的抽气。 宫紫晨随意的看了她们一眼。把视线落在了蔡雅的身上。好吧!是蔡雅的右脚及拐杖上。 “貌似桐言小姐比赛差不多就要开始了,腿还没好吗?” “不用你提醒,我的脚就是好不了,怎么样?” 蔡雅磨了下牙,以表示对罪魁祸首的痛恨。同时,也对自己身为瘸子无法参加桐言小姐比赛而骄傲。这,严重拉低了b403的整体质素,于是罗丹有些受不了了。 “其实我们菜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宫少爷放心,她一定可以参加桐言小姐比赛的。”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蔡雅的声音和吴彦彦的层叠了,不过一个是笃定一个是讽刺。吴彦彦环着手臂,妖娆着走近宫紫晨站着,那种姿态就像是“我是他女人一样!”,无数句“幺蛾子”在萧芯的头顶盘旋,伴随着她巨大的白眼。 “蔡雅,你别开玩笑了!你参加桐言小姐?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因为我也有报名。宫少爷,我看起来比较有胜算对不对?” 吴彦彦高傲的姿态就像校董是她爸,而她是内定了冠军那样。但相对于最后那一声对着宫紫晨的娇嗲,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尽管如此,蔡雅还是受到了打击,因为宫紫晨竟然认同了吴彦彦的观点。 “对!差不多!”宫紫晨随便扯着唇,与吴彦彦四目相对。所有人都清楚看见,吴彦彦的脸红了。内在的娇羞透着腮红,像是喷过化学催熟剂的苹果。 “什么?宫紫晨!无论是你的那个‘对’字,还是那句‘差不多’。我认为,这都是对我人格的一种侮辱!因为,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蔡雅没忍住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但她忍住了举起手中拐杖的冲动。 “对,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吴彦彦不在地球表面,她在天上。” 萧芯迅速接过了蔡雅的话,就在b403快要被她弄糊涂和吴彦彦以为她糊涂了在夸自己时,萧芯又迅速补充了一句。 “因为她是幺蛾子。” 宫紫晨“扑哧”了一下,而罗丹徐涧及蔡雅则同一个时候爆发出了笑声。吴彦彦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但只是一瞬,很快她又娇嗔着跟宫紫晨说:“紫晨,你看她们,欺负人家!” “哦?是吗?” 宫紫晨说完后转身,走前暗暗的朝萧芯竖起了一根拇指。 “你看她们······” “欺负人家啦······” “哦,是吗······” “哈哈哈哈······” b403边走边刻意大声说着,吴彦彦被夹在中间,宫紫晨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她一张脸抽搐异常。 回到寝室后,b403沸腾了。尤其了萧芯,对这场选美异常期待。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吴彦彦也参加了。于是,她绞尽脑汁恶毒的想要不要在她的高跟鞋里放图钉,或者是在她的礼服上剪几个洞,又或者是在她走秀时扔香蕉皮。后来,罗丹制止了她被人抓住塞进瓶子里,最后扔出大海漂浮的命途。额······是魔鬼。 “得了吧你!这么不靠谱。我们还是想着怎么能让菜叶多撑两轮,如果真的是被‘幺蛾子’比下去,我们会很丢脸的。毕竟她只会跆拳道。” 从此之后,吴彦彦的在b403的统称就成了“幺蛾子”。 “那有什么速成的不?跳舞?拉二胡?吹笛子?······” 蔡雅不断搬出了各种各样的才艺,突然对桐言小姐的比赛释放出高度的热情。可以确定的是,她是被“幺蛾子”刺激到了。 “你还是踢毽子吧!”徐涧快哭了,虚弱的说道。因为,她看过蔡雅跳舞,那简直是折磨人,太像大妈在跳扭秧歌了。作为文艺部德艺双馨的台柱子来说,萧芯灰了一张脸。 “那我还是跆拳道吧!” “······” “······” “······” 夜悄悄来临,逐渐亮起的女生寝室灯光成为部分男生目中的焦点。不管大学的恋爱有多自主自由。但是,怀揣着忐忑心情的不只有少女。今夜,相信会有少年一战成名。 “?g,涧涧,你确定变魔术可以吗?” “除了变魔术,我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才艺可以速成了。放心吧!我已经联系了我们文娱部那个的‘魔术手了’,ok的!”徐涧边擦着乳液,边对蔡雅说。 “那好吧,我把自己交给你了!”蔡雅慷慨道。 “别!她会把你转卖给常艺的。”罗丹调侃着。 “好了!我先下去了,顺便问问常艺要不要。”徐涧最后照了一遍镜子,朝二人说。 “别!他不要我多丢人。”蔡雅无比机警。 “呵呵,如果今晚有好戏记得叫我回来啊!1212哦!” “放心去吧,不会有的,我们b403的**已经上演过了。” 徐涧朝说话的蔡雅抛出最后一枚飞吻消失在了寝室门口。萧芯才从浴室里出来,黄色的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徐涧走啦?” “是啊!刚走,对了!刚才你的手机响了一下,应该是信息。” 在蔡雅提醒后,萧芯打开了手机。那张漂亮的瓜子脸忽然沉了一下,像是忽然看见了蓝白的天空被黑云挤压,那些浑浊的不愉快的记忆也附在上满,慢慢的跟着雨一起落下,而她是那个没有伞没有地方躲雨的人。萧芯随便披了一件衣服,然后出了阳台。 “陈风我警告你!别再发你跟我表妹那些肮脏的照片过来,你刺激不了我,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还有,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世界上不只你一个贵公子富二代,我萧芯当年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对!你说得对,我们女人犯贱!那是因为我们都遇上的是像你这样的贱男人!” 说完,萧芯愤怒的挂断了电话。转身,她没有想到蔡雅就在身后,蔡雅有些好不意思。 “对不起萧芯,我不是有意听你讲电话的。我看外边风大,但你的头发还没干,加上你又来m,我是怕······” “呵呵,没事,只是一段过去,并没有什么。” 萧芯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张脸不知是因为被寒风刮的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有些苍白。说完便进了寝室,蔡雅有些怔怔。这不像平时的萧芯,平时的她是那么活泼爱闹。如今,却安静得让人感到陌生。蔡雅异常不习惯,心情像是突然在这大冷的天喝下一杯冰凉透心的水。她一直看着萧芯,但她坐下后就没有再抬起头来,只是默默收拾着自己的桌面。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的过去?像是邓博说的,最难过的事永远不想说。 寝室是温暖的,外边的风刮不进来,萧索低沉的秋末也被隔在了门外,无法染深人的瞳孔。白色的墙壁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光洁好看,像是蛋糕上边的奶油,也像奶昔上边的泡沫。像她们的年纪,只是,为何突然让人感伤?蔡雅泛着浓长的睫毛,低垂了眼眸。 032 非主流比鬼恐怖 哇!有烟火耶!” 七点零几分,已经完全没入夜幕的天框突然被璀璨的烟火点亮。罗丹喊了一声,把低沉的蔡雅和萧芯拉了回来。不顾寒冷,萧芯尾随着罗丹冲出了阳台。而蔡雅还处于半瘸状态,所以只能缓缓挪动。 “看来又有少年春心难耐啊!” 罗丹趴在栏杆上,白皙清丽的脸蛋透着对浪漫恋情的憧憬与祝愿。这个年纪的女生,无论拥有多么淡然高傲的心脏,她们期待的美好未来都与香甜爱情有关。 “哈哈,在这边放的烟火,真命天女应该在我们b栋吧?!”萧芯乌黑的眼睛此刻像点缀了星光的宝石,愉悦明亮,半点不像半分钟前还在沉寂的人。蔡雅露出一个笑来,秉持着“人生难得糊涂”的真谛,她也迅速恢复了状态。 “罗丹,该不会是来寻你的吧?前不久你妈妈才安排你相亲了。” “菜叶,你还是饶了我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个富二代,而且还是心术不正人品堪忧的那种!也不知道我妈最近是不是老花突然加深了。” 提起前些日子的那场相亲,罗丹把淡定的外衣十分不淡定的掀了。第一次,她在舍友面前谴责她引以为傲的妈妈。 “我在思考,那个富二代都干了什么啊!?g,罗丹,如果真的是他,你会咋?”萧芯在一旁打趣着,泛着精致好看的眼睛。 “谢谢!如果是他,我把他介绍给你了。你不是想嫁给土豪吗?他正符合。” 少不了,罗丹大翻白眼。但以萧芯的心里承受能力,这还不至于被罗丹当头棒喝。她依旧沉浸在无限的现象里,以至于连蔡雅都觉得下面的那个男人就是与罗丹相亲的“富二代”。 十分钟后,人潮攒涌。又有礼花升空,释放出漂亮的颜色和美丽的形状。冷风嗖嗖吹着,三人在阳台上挤成了一团。夜太黑,没有人能看见放烟火的人的摸样。但她们都憧憬那是长得跟花一样的美男,或者是拥有健壮臂弯的体育生······ 楼下突然响起了优美的旋律,是最近走红的单曲《香气》。深情的声音,动人的歌词。整个桐言都陷入了无比浪漫的氛围里,沉醉了一间又一间光亮的女生寝室。她们都希望,楼下的那个男生是为自己而来。 突然,场地中间点起了心形蜡烛。虽然是老把戏,却依旧浪漫无敌。女主角即将揭晓,让无数女生心情雀跃。但几秒之后,萧芯、罗丹、蔡雅三人的下巴差点脱节了。因为随后出现了绿色荧光,而荧光部分的字体竟是“蔡雅”。 “oh······my······god!该不会是邓博吧!”萧芯迅速作出了反应。 “这······”罗丹面色如稻草的扭头看着这个段子的女主角蔡雅,她们都知道她对邓博的心意,所以有些担忧她此刻的情绪。 蔡雅的下巴还处于脱臼状态,后来被萧芯强制合上。她刚才还在想这样的男生应该是浪漫而又富有诗情画意的吧?风流也好!但是,当知道女主角是自己时,蔡雅就只能想到男主角只有邓博了。而且,她还认为自己在不久前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如果真的是邓博的话,该怎么办?蔡雅不断的在心里重复这句话。渐渐,她流淌出了慌乱情绪。她的心被扰乱了,因为如果自己当众说出拒绝的话,那对邓博而言将是一个公开的伤害。她从来不愿意去伤害邓博,不愿意去伤害任何对自己好的人。蔡雅忽然觉得那份刚才还在满心期待自己是女主角的情绪瞬间衰减。但是这仅仅是衰减。因为,如果男主角是邓博,起码这份回忆还能跟“美好”搭边。只是,一分钟后,当男主角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出自己的姓名,蔡雅那份期待的心情就完全阵亡了,而且是直接堕入地狱永不翻身那种。因为,男主角竟然是······ “蔡雅,我是袁帅,你做我女朋友好吧?我在你的空间看见了你发表的心情,你说这样的表白方式很浪漫,现在我来了。你感动吗?······” 蔡雅的脸像被酱油腌过几个月的茄子,跟中毒无异。她忽然站不稳了,差点从栏杆滑到地上,嘴唇也哆嗦着。如此吓人的反应让旁边了两人慌张了起来。 “菜叶,菜叶,你怎么了?那袁帅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竟然把你吓成这样?”萧芯迅速扶着蔡雅,罗丹也帮忙把坠在萧芯身上的蔡雅拉起。 “对啊!他到底是谁啊?见鬼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快······快把我扶进寝室,然后把门反锁,把灯关了。”蔡雅哆嗦着,连说话都有些结巴。由于她的反应太过吓人,两名舍友动作迅速了起来。 灯关了,门反锁过,阳台的落地窗也拉紧了。蔡雅才拍着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句:“我的妈呀!这简直是比我以往看过的鬼片还要惊悚吓人!” 说完,她还不忘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场面深深刺激到了罗丹和萧芯,也让她们的好奇心涨溢。 “菜叶,你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你的样子真的是太像活见鬼了!” 菜叶看着说话的罗丹和射发着好奇目光的萧芯,之后,她再重重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才说话。 “我想‘非主流’应该比鬼恐怖吧?” “嘶······”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说下面的那个男人是你开学前跟我们说过的那个‘非主流’男?” 萧芯震撼着,想她看过的狗血剧情不少,但今晚这件事确实也让她受到了惊吓。因为,楼下男主角的狗血程度已经无法用地球人正常的思维去想象,也不存在释怀。她迅速从桌面摸过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徐涧了电话。 “你要干嘛?”蔡雅警惕着,但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徐涧,我跟你说哦!没什么事你今晚就别回来了,或者回来的时候看看楼下告白的那个人走了没。哎呀!你还不知道吧?菜叶刚才完全被吓傻了,我们也差不多。他竟然是菜叶口中的‘非主流’男。·······额,额,好!记住啊!” 蔡雅从幽暗的光线里朝行事火速并且果断的萧芯重重的膜拜了一下。 “不用客气!” 萧芯重重的点着头,然后在心里惋惜的感叹这并不是一件喜事而是一个情景喜剧。罗丹则还在回味当初蔡雅用澎湃的心情诉说了关于非主流男的耍帅事迹。最后,她淡定的情绪受到了冲击,慢慢的开始起鸡皮疙瘩。 事实是,袁帅只是蔡雅中学同学的一个朋友。因为同学聚会时,他刚好也在同一ktv唱k,所以那个同学也把他叫了过来。因为是混迹江湖的人,所以,他很快的掀起了场上的气氛。在万众期待下,他献唱了一曲《哥只是传说》,而且还是dj版的。一开口就让蔡雅把旁边的男同学喷了一腿的橙汁。但是,这并没有对袁帅造成打击。因为他执着认为蔡雅是被她帅到的,并且还朝她连连抛媚眼。袁帅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不是传说中的哥而是传说中的五音不全。而声音和魅眼仅仅是其中两个让蔡雅吐血的原因。其过程的舞蹈才真正让人痉挛。他的舞姿······连蚯蚓钻泥土也无法形容那种别扭。一分钟后,蔡雅终于受不了落荒而逃了。回到k房后,袁帅便过去搭讪。用一种神一样的高端强调说着让蔡雅受不了的话语。就在他说其实他是学过街舞、breakin、popin······而且刚才的歌曲里就有展示的时候,蔡雅又忍不住喷了一口橙汁,差点把旁边男同学的另一边裤子也喷湿。后来,那个男同学就彻底的远离了蔡雅。但是,更让蔡雅感到身体乏力的是,袁帅竟然要给她展示地板动作。蔡雅在连续说了这辈子最多了“不”字后,依旧没有把他阻止。不但如此,袁帅还煽动了全场同学给他加油。最后,在袁帅邀请她共舞一曲的时候,蔡雅终于心力交瘁的落荒而逃了。一个星期后,袁帅加了她的qq,而且还说为她弄了一个超炫超酷的发型,就是qq头像那个。蔡雅本还以为那是百度上颓废的非主流图片,而现实生活中根本就没有人会顶着那像是被流弹轰炸过的发型存活着。但是,她却奇迹般的遇到了,而且那个人还说是为自己才弄的。对此,蔡雅差点暴毙在电脑前。袁帅之前那个的发型就已经让她有些透不过气了,但在看过他后来的发型后,蔡雅才明白什么叫永无止境。对此,她差点就领悟到了上帝的旨意,然后带着光环升天。回想起一切,蔡雅忍住了朝楼下泼水的冲动,听着阵阵闹腾声,她问罗丹借了mp4,然后滚回床上冥思人生去了。 “主,这一定是你在我开始领略苦难的时候赐予我的一场闹剧。阿门!” 听见蔡雅的祷告后,罗丹和萧芯二人也默默的朝蔡雅的床铺方向做出了祷告的‘十字’动作。 徐涧回来是在女生寝室关门的前一分钟,她在确定袁帅并没有守在b403的门口后才掏出了钥匙开门。 “哎呀,你们都不知道,今晚桐言可闹腾了。那个袁帅顶着一个爆炸头来,旁边还有好些兄弟,而且他们的发型也都和他的差不多。你们有没有上桐言网站或者**?上面怎么说?菜叶,你还好吗?” “我在和主打交道,他说暂时还不肯收我。” “你不至于吧?”徐涧看见精神处于贫乏状态的蔡雅,惊讶着。 “嘘!我在跟主商量,可不可以赐予我意念。我想把学校网络掐断,我不想它再出现任何与我相关的信息。” “徐涧,你就别打扰菜叶的清修了,她真的受到了惊吓。” “对啊!她在床上躺了一晚上,除了刚上去时的祷告,就没有再说过别的话了。” 萧芯和罗丹的话让徐涧迅速抿起了嘴巴,然后慢慢意识到了蔡雅的绝望。感受着今晚格外静谧的氛围,所有人都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但是,她们还是被蔡雅睡前跟主最后的一个交流或者说是默哀吓到。 “感谢主!” “······” “······” “······” 033 黄雀在后 清寒的早上,阳光还蜷缩在云层里,月河被冬季的薄冷覆盖。不安分的还有风,卷起了桐言里女生的长发。蔡雅依旧卷在被子里,第一次,她在七点零几分里完全清醒。她听着阳台传来了室友们洗刷冲水的声音。再一次,她以脚还没有康复为理由向辅导员请了假。直到七点三十分,舍友出门,她的脑袋都还处于放空状态。因为她生活突然出现了许多浑浊的东西,她不愿去整理,她也觉得凭自己薄弱的力量不可能理清。所以,她干脆不去想。手机被她扔到了床脚,早在昨晚,她就已经关了机,并且给爸妈发信说电话坏了,只能发信息,等修好再给他们打电话。 上着课的萧芯等人并没有认真听课,她们坐在后排,在柜桶里按着手机。其实,她们在翻看关于蔡雅的**和网站信息。三张脸上统一的没有笑意,甚至沉默着蹙眉。邓博坐在前排,但是他不断朝后面看,意料中的蔡雅一直没有出现。下课后,邓博便走了下来。 “蔡雅怎么样了?我打过她的电话,一直是关机,她还好吗?” 沉默的三人抬起头来,看着一脸认真的邓博。说实话,她们有些感动,为他对蔡雅的感情。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依旧相信蔡雅,喜欢蔡雅。 “我想这个星期内菜叶都不会开机了,你如果想找她可有打我们的电话。” 邓博朝说话的罗丹点过头后转身出了门,背脊挺拔,身后的三面相互看了一眼。 蔡雅摸索着从四楼下来,还好寝室里有电梯,不然可就折煞了!她由衷的感叹着。她还拄着拐杖,这会动作可以称得上迅速。相信再过一个星期就完全可以摆脱了那根木棍了。 想着这个时候寝室去往食堂的路并不多人,所以蔡雅心情并不紧绷。长长的直发散在身后,刘海被她夹到了一边。感觉舒服乖巧。黄色的卫衣外边加了件背心外套,她像只米老鼠。 远处,快速走近的身影让蔡雅的瞳孔聚焦。是邓博,他手中提着打包好的粥,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认真。蔡雅停下步伐,邓博在走近的时候也慢了下来。他没有笑,在蔡雅的印象了,他不太笑。他的表情一贯认真,却不严肃。此刻,蔡雅安静着,看着停在自己跟前的邓博淡笑。 “你怎么下来了?脚好些了吗?”邓博关心问着 “你这是干嘛?”蔡雅指着他手里的粥笑语。 “给你送粥啊,想着你可能不想出来,我不想你每天啃面包。” “所以,你这是要上女生宿舍?”蔡雅依旧假装欢乐。 “是。” 忽然间,那好看明亮的眼睛凝住了笑意,连带着蔡雅的唇角,也保持着淡淡弯着的弧度。邓博突然靠近,然后把她拥进怀里。第一次,蔡雅只是看着这一切,却没有拒绝。之前,只要邓博试图与自己说话,她都很快会结束话题。但是,这一次,她却愿意任由他抱着并且心底没有一丝挣扎,蔡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在心底想,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所以特别需要信任自己的人。在桐言里,恐怕除了萧芯、罗丹、徐涧,就只有邓博依旧相信自己。这样的温暖,正好是自己需要。蔡雅又一次觉得,原来自己是脆弱的,这种感觉有些无助,她很不喜欢。 “蔡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那个我喜欢了两年的大学女生。而你在我心里的美好,不会因为那些荒谬的言语而有所动摇。” 邓博低沉的声音在蔡雅的耳边响起,带着些微的心疼。他身上有种稳健的气息,传递着温暖。蔡雅缓缓闭过眼睛,张开后推开了他。然后从他手里夺过他的粥,然后笑语。 “谢谢你,真的。” 说完,蔡雅转身回走。邓博一直在身后,没有挽留或者趁机打动,他只是安静的看着蔡雅离开。直到那个行动不便的黄色身影渐远,才转身离去。 蔡雅一直没有回头,她知道邓博一定在。唇边的那抹笑从转身后就开始变淡。眼角有微微湿润的痕迹,里面包含有太多东西。有委屈、动容······她不是铁石心肠的女子,所以,她也会为世间的真挚感动。但她却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丛林里另外一条道上,宫紫晨淡漠转身,随手把手中的早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沉,像是冬季被雾气萦绕的晨早,没有阳光。但蔡雅与邓博相拥许久的画面和她笑着从邓博手中抢过早餐的俏皮却一直在他的脑海回放。挺拔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丛林里,舒月韵靠在一棵枞树上,美丽的唇流淌着苦涩而荒唐的笑。像是看见了一株名贵的植株种进了普通庭院般。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活在云端上的宫紫晨竟然对那个平凡甚至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学妹蔡雅动了心思。 世界滚动的巨大此轮和时间刻盘仿佛就是一场人间游戏,每一个人都是其中一员,但没人可以成为唯一的主角,成为可以主宰情节的笔墨宣纸,就像这一场一场的埋伏或者窥视,都是命中注定,暂不知输赢的黄雀在后。 当蔡雅终于可以扔开陪伴她一个月的拐杖后,她很豪爽的从超市里提回来了一堆零食,以慰劳辛苦照料了她一个月的舍友们。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零食随便吃,不够我再买!” 蔡雅一回到宿舍就大声嚷嚷着,在电脑前坐着的三人瞬间朝她投射了目光。面对如此豪迈的蔡雅,她们愉悦了。 “菜叶,你果然懂我们!放心,这虽然是一大袋的零食。但是,请你放心,我们定会把它吃得片甲不留的。”萧芯迅速把零食夺了过去,打开,然后扯开了一包薯片。徐涧也凑了过来,然后笑意吟吟的问:“菜叶,今天的魔术练得怎么样?” “呵呵,只能说正在学习中,不过那个学弟很用心在教啦!” 出于蔡雅对她们有所贡献的份上,罗丹并没有进行打击,只是默默的拿起一瓶牛奶喝了起来,但她却好奇并没有加入阵营的蔡雅。 “菜叶,你怎么不吃啊?” “啊!没有啦,晚饭还在胃里,没有消化,所以——呵呵——” 蔡雅从淡淡的神游里回来,说完去了阳台浇花。傍晚,天河昏暗,并不像夏日那般诗情画意。蔡雅胡乱的给碧玉浇着水,尽管它不太缺。脑海里一直浮现超市里的那一幕,常艺与一个可爱的女生走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常艺甚至用手去捏那个女生可爱娇羞的脸蛋。感觉他们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蔡雅回头看了看在和萧芯、罗丹打闹着徐涧,心里像是突然被一个活塞堵住了那样。她与常艺依旧在热恋,但是,她却看见常艺跟别的女人暧昧。在反复的思索下,蔡雅选择相信那个女的或许只是常艺的堂妹或者表妹之类。事情不清楚时不能妄言,额,是的。蔡雅在心底嘀咕。 “学姐,你手的姿势不对。要这样——对!这样——如果不这样,会恨容易露馅的啦!” “哎呀,学弟,这个星期真的是辛苦你了。等桐言小姐比赛结束后我得好好请你吃顿饭才行。” “徐涧学姐开了口,学弟我莫敢不从啊,不过如果学姐你执意要请的话,那学弟我就不客气咯。” “那就说好咯——” 半个小时后,蔡雅走在学校长廊里依旧头苦想薛学弟一直强调的重点。对此,她是由衷的觉得自己笨。学个简单的魔术都要一个星期,而且反复出错。面对三天后就要彩排了,她不断的跟自己说不要紧张,要记住薛学弟所说,不能辜负他放弃中午午休和晚间时间的培训。 下午上课前的十五分钟,教学楼走道里的人并不多。桐言里,一般要课前十分钟,走道里才会人群走动,各系的学生赶往不同的教学楼,场面拥堵。 楼道转弯处,由于蔡雅的埋头苦想,她差点撞进了一个男生的怀里。她连连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却依旧没有抬头。接连一个星期没有午睡,蔡雅感觉自己一到中午就处于混沌状态,她默默的绕过身前的“障碍物”准备上楼。但是,她却被扯住了,然后差点摔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独特悠闲的语音响起。 “地面有那么好看吗?还是你钱包掉了?” “宫紫晨!” 蔡雅被她迅速辨析的声音惊醒,然后瞬间抬眸,只见宫紫晨一张俊美如刻的脸正扬着眉,他的手随意插在裤袋里,挺拔修长的身姿正俯瞰着自己。蔡雅很快又后退了两步,在一定的距离里习惯性的保持着警惕。 “脚好了?”宫紫晨随意问着,脸上却少了那抹戏的笑。与平时有些异样。 “你怎么在这?”蔡雅忽然发现这个问题问得不太准确,所以她又迅速的补充了一句:“我是说,这个点数,你来上课?”蔡雅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是,辅导员找我。”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起来了,然后来上下午的课。”蔡雅摆出一副非常了解的样子。 “这个钟点还算早吗?我认为还行吧。”宫紫晨依旧一脸悠闲,蔡雅凝思过三秒后,她恍然大悟了。 “对!相较于从昨天晚上睡到今天中午的人,这确实是不早了。” 蔡雅有些咬牙,因为她最近真的是太需要睡眠。,而某人,竟然可以睡到自然醒!蔡雅感叹着命运的不公,当然也嫉妒愤怒。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没吃午饭吗?” “谢谢,我不饿!” 蔡雅准备走,但是她的衣领却再次被人揪住。 034 是个人渣 “?g,?g,宫紫晨,你干嘛?我要回去啦!我好些中午都没有睡觉,你就让我回课室瞌一下吧。” “这么拼啊?与其跟着学弟学你那些蹩脚的魔术不如讨好讨好我。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辅导员找我就是希望我担任这次桐言小姐的评审。” “什么?”蔡雅睁大了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 “不过我还没有确定到底要不要出席!”宫紫晨随意的玩着他的指甲,蔡雅紧张的吞咽,她当然是希望宫紫晨能别去胡闹的。但是,很明显,眸公子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 “但,此刻我的想法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去吧!” 宫紫晨从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处挪开了目光,然后看着蔡雅一脸霜打茄子的脸,扯唇一笑。 “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比赛要强调公平、公正、公开——因为缺什么,所以说什么。也知道‘黑幕’一词是怎么来的。” 说完,蔡雅再次转身,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而里面仅存的是死气沉沉的愤怒。瞬间,她的仇富心理再次疯长。 “喂!气馁了?”宫紫晨朝蔡雅的背影道。 “才没有呢!”蔡雅头也不扭的说着。 “眼光不错哦!” “什么?” “十月十二日那晚,那个男的——” 某穿着厚厚的羽绒的纤瘦背影突然僵硬了,蔡雅幽幽的转过头来,咬着唇,朝那副妖孽的面孔射发了她如滚滚浓烟般的杀气。只是,那些在宫紫晨的面前都只是微风浮云。在蔡雅思考着要不要把自己的靴子脱下来朝宫紫晨砸过去的时候,宫紫晨挺拔修长的身躯不见了,当然,他下最后一抹戏谑的笑意。蔡雅抓狂的一口气冲上了四楼,然后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校门外,陈风倚靠着他那辆黑色的宝马,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萧芯小跑着来,脸上是淡冷的表情。在看见陈风后,她的眉蹙了起来,挣扎的表情像她与他的过往,苦涩不堪。就是那副风流贵公子的样子,阳光帅气,曾经是萧芯最致命的吸引,她也曾飞蛾扑火般扑向他。只是,当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众多消遣的女人中的其中一个时,她选择了离开。只是,他却一直纠缠不断。陈风就像是一窝甜到让难舍难弃的蜜,表面无比的美好,但却伴随着一定会被蛰伤的危险。萧芯早已领悟,甚至身上还残留着那些刺。因为初恋的刻骨,所以无法拔出。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来找我吗?我表妹呢?你不是说他在吗?她人呢?” 陈风挺拔了身躯,拉近与萧芯的距离,然后俯看着她。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温柔的去摸她冻得微微发红了脸。只是,还没有触碰,萧芯就躲开了,然后朝他投予更鄙夷的表情。陈风无所谓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萧芯,你还是那么单纯,我说你就信了吗?你表妹不在,她在宿舍里,听说现在疼得正打滚,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是你的女朋友,她生病了你不去照顾反而来我的学校找我。陈风,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神经啊?我警告你,别再来找我!下次我不会再出来了。” 萧芯愤怒转身,为又一次的他的欺骗。她加快了步伐,身后的陈风朝她的背影大喊。 “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她怀孕了,宫外孕,现在可能正流产。如果你不想引起学校注意或者让她爸妈知道的话最好去一趟,免得她死在学校里都没有人知道。” 萧芯停住了步伐,披肩的直发被冷风吹得凌乱。她的唇被她用力咬进了牙齿,标致的瓜子脸此刻覆上刀削般的冷意。她的身躯很瘦,跟蔡雅的差不多,但是她比蔡雅要矮。所以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但她此刻却迸发强大的怒气。 是不是每个人女孩还都会在年少无知的时候遇见一个人渣,然后毁了她们那最段美好动人的青春。萧芯在心底怒骂咒怨。她再转过身来后朝陈风冲了过去。 “**还是人吗?你是不是要把所有女人的肚子搞大,所有医院都有你孩子的流产记录你才安心吗?” 萧芯死死盯着身前无动于衷的陈风,她知道,他是个人渣。这些话他听了太多,他根本没有心,也不会在乎。萧芯愤怒拉开车门,然后坐了进去。关门的动作很大,恨不得把他的车门毁损。 夜,喧嚣的风和薄冷的空气都像没有感情身躯里奔腾的血液,沸腾的温度是埋在地底的岩浆,把死人的骸骨以及刚冷的尸躯都化成浆液,鲜红混着泥黄,如冬季里绚烂的花朵,香不过春熙。 当萧芯回到寝室的时候,罗丹和徐涧出去了,蔡雅刚练习完魔术回来。萧芯几乎是用冲的进来阳台,然后在洗脸盆上干呕了起来,蔡雅有些被吓到,紧张着跑了过去。 “萧芯,萧芯,你怎么了?” 蔡雅不停的为她舒着背,在不太亮的灯光下,她看见了萧芯发青的脸色。吐了许久,萧芯都没有吐出东西,想也许是没有吃晚饭的原因。她一直低着眉,眼泪间或滴在洗漱台上,与水溶在一起,不着痕迹。蔡雅看着,低抿唇。簌过口后萧芯抱住了蔡雅。 “菜叶,不要跟她们说。是那个男人,是他······太恶心!” 蔡雅有些怔住,她听见萧芯在她耳朵旁吸了吸鼻子,像是要止住抽泣般。她笑了笑,有些苦涩。然后“额”了一声,但她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萧芯恶心到想吐,她想不到。她经历过最恶心的事就只是江涛,除了男人的负心,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把一个开朗欢乐的女人伤害成这样。蔡雅没有问,只是舒着萧芯的背。她相信有些东西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对萧芯好。 风唰唰的吹着,把近处的丛林吹得哗哗作响,像是无数冻得麻痹的人,迎着风,他们在空地里举着书本,然后不停的抖动着手臂,不知疲惫,没有知觉。就连喧嚣也无法传进人的肺腑,与胸腔共鸣。 转眼就是平安夜,这天,因为桐言小姐的赛事,整个大三都休假一天。桐言小姐的参赛者必须是大三的学生,按照百年老校的传统,这是桐言学子在外出实习前最后一场青春殊荣,美丽的纪念。名额只有二十,额满截止。 蔡雅试穿徐涧从校外租借来的旗袍还有晚礼服,然后在徐涧的指导下走着台步。 “可以吗?涧涧。” “其实已经不错了,对比于一星期前来说。” 得徐涧的点头,蔡雅马上眉开眼笑了。萧芯在旁沉思着,之后她还是不放弃的问。 “菜叶,你真的不考虑换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吗?八厘米也行。你那双只有五厘米耶,现在是不觉得什么,但是上台你在身高上就会输别人一大截。” “芯芯你就放过我吧,穿十厘米我会走不了路的,肯定得从台上摔下了。到时我肯定抓着麦说我叫萧芯。” 罗丹笑了一下,边整理抽屉边说:“这我还真不怀疑,所以,你还是穿这个五厘米的高跟鞋吧!免得出师未捷,毕竟有太多这样的事了。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发挥超常!” “我只希望能发挥正常就行了,毕竟相较于发挥超常,我发挥失常的几率比较大!” 三人同意以沉默表示对蔡雅言论的赞同,蔡雅小叹了一口气,她为自己自己挖坑埋自己的作风感到苦涩。 早上的时候蔡雅还没有什么,还不断的跟舍友们说着自己的心情如何轻松,一点也不紧张。但是,到了下午,她从化妆那一刻起,看着徐涧一笔一抹的在她脸上图画,她慢慢的开始紧张了,至于现在,妆快要画好,她感到自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尿。 “涧涧,你说对了,我现在非常的紧张,怎么办?” “看看你的脸蛋,还有看看你的这曼妙的身材,你的自信会回来的。额——好了。” 徐涧为蔡雅戴好晶莹的水晶耳钉后,挪过了一面镜子。罗丹和萧芯很快凑了过来。 “哇塞,蔡雅,原来你化妆这么好看呀!放心,以你这张脸蛋,和这副身板,如果这届的桐言小姐最上镜奖不是你的,我就去殴打评委。”萧芯激动的说着,然后粗鲁的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有点女汉子的味道。 “对!这次我一定吧举报!菜叶,赞一个!”罗丹十分仗义给踌躇不安的蔡雅注入鲜活的能量。 “你们确定如果我没有得奖真的要打评委吗?如果我说宫紫晨是评委之一呢?” 萧芯和罗丹在听见宫紫晨的名字后瞬间换了一个表情,蔡雅有些哭笑不得,为她们的思想那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啊!宫少爷是评审啊?”罗丹惊讶着。 “那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我相信以他和你的交情,应该不止上镜小姐那么简单。”萧芯挑眉说着,蔡雅别扭的表情还在延续,只是被徐涧适时制止了。 “菜叶,请保持好你最高贵美丽的微笑,要知道,你脸上的这个妆我可下了不少心思。” “······” 035 桐言小姐1 时针滴滴答答的往三点钟方向指去,蔡雅在舍友们的簇拥下出了门,下午三点半要进行最后一次彩排,一切就绪后就等晚上七点比赛开始。蔡雅在出门前就出现了尿频的情况,在罗丹的白眼里和徐涧的不断提醒下,蔡雅倚着萧芯的表情淡定得有些纠结。感觉就像是一个憋尿的人,在不知何处是终点的旅途中,旁边的人不断安慰着:快到了,快到了—— 蔡雅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快要到达彼岸了,是羽化的那种。至于终点是不是天堂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从小就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就连学校里每年都会有的校运会她都没有参加过。甚至有一次,班主任见班上没有人肯报名参加两千米的长跑,他把品学兼优的蔡雅摆上台。当然,班主任是仗着自己跟蔡爸爸的关系好,所以胡来。只是后来,蔡雅还是没有出现,任学校里的广播不断呼叫,她都是塞着耳朵躲在角落离默念:今天的天气不错—— 今晚,蔡雅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而且还是选美。到了此刻,穿上美丽的礼服,化过精致的妆容,她都依旧觉得这不是真的。蔡雅突然很想给蔡谦打个电话,因为,只有他有能力刺激到自己,然后让自己醒过来。她的弟弟有这样的语言能力,蔡雅坚信不疑。 “菜叶,吃些东西吧!吃一点就好了,虽然你很瘦,但是那件旗袍贴身,避免显肚子。”萧芯匆忙的从食堂打包来一份云吞。 “涧涧呢?她有没有吃?她晚上也有演出。” “放心吧,我和罗丹分头行事,她也打包了一份过去。” 远处,一抹妖艳的桃红迅速吸引了萧芯的眼球,是吴彦彦,她正在补着妆,见萧芯在看着自己后朝她抛予了一记挑衅的目光。 “我靠!我真的很想去超市买两梳香蕉,然后在比赛的时候连皮带蕉的朝吴彦彦扔过去,摔不死她起码也能砸晕她!” 蔡雅一口吞了一个云吞,还好它是滑的,她在心底庆幸着。 “可别啊!想开点,就让她矫情去!”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句经典台词为什么会火了,艺术来源于生活,贱人真的很矫情!” 一旦触及吴彦彦,萧芯永远都像是匹勒不住缰绳的野马,是差点连毛都要竖起来的那种。蔡雅越发的觉得她们私下里有结怨,于是‘不共戴天’一次慢悠悠的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桐言小姐大赛是桐言里每年的盛宴,评审皆是学校里较有名望的老师,代表百忙中无法莅临的校董们。桐言小姐大赛一共分三场。第一场是晚礼服展示,第二场是旗袍展示,第三场是个人才艺展示。期间还包括智力问答,时长两个小时,每场下来刷走五人,最后留下十人。 距离开场还有十分钟,除了评审席中间的那个位置还空着外,观众席座无虚席。 蔡雅脱掉了披在身上的羽绒外套,白皙粉嫩的少女肌肤露了出来。感受到了空气的渗冷,她很快的打起了寒颤。然后又很没骨气的从萧芯手里抢过刚塞给她的外套。萧芯看了看另外十九个没再披外套并且统一露肩的佳丽,没忍住朝蔡雅投予了鄙夷的目光。 比赛开始的前一分钟,宫紫晨在辅导员六个电话的轰炸和提醒下终于出现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颜色与在场的所有男评审老师无异,端庄而稳重。但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是gui。他钟爱gui,源于它的高雅和性感—— 宫紫晨的出现往往会能在一秒钟内吸纳所有注视的目光。他的身材挺拔而修长,足够在任何高端的t台上走秀;而他的样貌,俊美不凡,也绝对会是时尚封面的挚爱。 一双英俊如刻的目疏离的散在台上的主持人处,唇角没有笑意,包括身边的两个男评审与他搭话,他都只是淡淡应着。宫紫晨的目光没有焦点,随便散在前方,但后排观众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他,如果说他的身板没有那些体育生来得壮硕,但是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挺拔却是任何男人都无法不喟叹的,对不起那满身的肌肉,他们羡慕他的修长挺拔。直到主持人的开场白说完,音乐奏起,佳丽从后台出来,宫紫晨眸中的薄淡的雾气才散去。 蔡雅是第10号佳丽,到了此刻她都还在庆幸着自己不是1号,她一边鄙夷着自己的过度紧张一边打着寒颤。直到9号佳丽开始上台,她才警醒,然后绷着背脊抵抵御寒冷,端庄的走了出去。终于,宫紫晨的眸有了聚焦,在看见穿着一袭淡紫色拖尾晚礼服的蔡雅后。冷风不断呼啸,圣诞前夜,桐言的温度骤降,是年前的温度。看着香肩袒露的蔡雅,宫紫晨淡淡蹙眉。他并没有多看旁边的佳丽,只是时疏时聚的看着蔡雅。不可否认的是,今晚的她很美,像一朵精致的鸢尾花,优美纯真。她披肩的长发全部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因为纤瘦,她的锁骨很立体,上边彩绘了一只紫色的蝴蝶,精致典雅,与她整体的妆容异常契合。蔡雅甜美笑着,尽管她的牙关有些磕碰。单从容貌和妆容上看,蔡雅赢了,明眸皓齿的她一下抓住了在场评审的眼睛。但她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她普遍比别的佳丽矮。 宫紫晨把玩着桌上的钢笔,唇角少了往常的笑意。他一直看着蔡雅,但是,很明显,蔡雅却一直没有看他。这是刻意躲避,因为,他就坐在评审席的中间位置。 经过了首轮的走秀,接下来帝单轮的智力问答。宫紫晨身后的不远处,那里高举起了‘蔡雅’的荧光板。在人群中,蔡雅找到了不断朝她挥手的萧芯和罗丹。她有些笑僵的脸瞬间灿烂了些。上了台,蔡雅反而释怀了,并没有台下时的紧张。 看着一个个佳丽走上前去又走下来,蔡雅越发的释怀了,虽然问题是抽取式的,屏幕上是巨大的滚动轮。但是,问题都不算难。对于答题,她并不担忧,那些知识渊博的教授评审们无不就是喜欢听一些具有哲学或者涵养的答话,她是中文系的,这点蔡雅有把握。 轮到蔡雅的智力问答的时候,大屏幕滚动了许久,比任何一个佳丽都久。虽然疑惑,但是,她依旧保持着甜美的笑。最后屏幕上竟然出现了‘大冒险’三个字。观众席开始起哄,而评委席的老师则交头接耳。蔡雅盯着那三个黑体加粗的字泛起了眸思。 大冒险,以往的桐言小姐从来没有出现过了。而自己却如此幸运的抽中了?她不得不去想,这又是有人在恶作剧。蔡雅把目光转向了宫紫晨,直接的不加掩饰的看着他。宫紫晨刚从大屏幕上挪开眸便看见了正看着自己的蔡雅,那双眼睛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倔强。他的手忽然握紧了一下,在感觉到钢笔嵌入手心的冰凉后,宫紫晨又松开了手。但是他却没有挪开目光,而是隔着五米的距离与蔡雅对视。她笑着,他静默。 两主持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有些面面相觑。这时,后台就出现了一个穿中文系学生会会服的女生。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箱子,外边用白纸糊着,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蔡雅的精神忽然紧绷了,但整个大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一切都像是大赛正常流程走着。观众席有人吹着口哨助兴。蔡雅认出了捧着箱子的女生,她是宫紫晨的脑残粉,是那个阳奉阴违没有帮她取消这场比赛的女生。她迅速走过来,朝蔡雅微微笑着。那个笑意太像少女版的蒙娜丽莎,让人不得深究。但蔡雅知道,并不是好意。 “蔡雅学姐,里面有什么我就不说了,祝你好运。” 说完,那个学妹把箱子塞进了蔡雅的怀里,动作很轻,却让蔡雅的背脊发麻。书本并没有骗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学妹路过女主持的时候给她塞了一张纸条,然后笑容甜美的说:“学姐,这是新增的游戏规则,是辅导员让我给你的,按照上边的流程走哦。” 蔡雅笑容僵硬的抱着怀里的纸箱,她一直看着宫紫晨,但无法从他那张淡漠的脸上读到什么,连以往的玩味和戏谑都没有。这不由得让她心生疑虑,难道不是他?蔡雅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混沌,也许是因为寒冷和对怀中箱子的惶恐。她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只知道这是一个有心人策划的阴谋。但,蔡雅唯一相信的是,这不管到底是不是宫紫晨做的,她确信他一直愿意看见自己出糗。 女主持人默默打开纸条,男主持人不断的朝她使着脸色,意思中间停顿太久了。评委席有评审已经开始咳嗽,对于这些意料外的插曲,女主持有些慌张,唯一能想到的是要按照手中纸条的流程去做。 “呵呵,我们10号佳丽蔡雅真是幸运,抽到的是我们这届桐言小姐新增的‘大冒险’环节。现在‘大冒险’箱子已经在十号佳丽的手中,接下来我们有请她勇敢的把手伸进箱子,以验证里边的是什么动物。没错!我们这个环节测的就是勇气,大家掌声鼓励——” 观众的掌声很热烈,这让蔡雅有一种错觉,阵阵掌声是无数朝自己扔过来的青菜叶,而她是那个架着枷锁穿着囚服的女犯人,此时跪在刑场里面临服刑,他们的欢呼是因为自己罪有应得。蔡雅的手有些颤抖,缓慢的上抬,在灯光下显得光洁好看。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浓长的睫毛轻颤,犹如挣扎的蝴蝶。在万众期待下,她把手往那道窄小幽黑的洞口里伸去,蔡雅做好了准备,里面可能是毒蛇、蜈蚣、蝎子、蜘蛛——。有这么多人在,应该能抢救及时,蔡雅是这么想的。冷风不断的渗入她雪白的肌肤,优美的晚礼服无法给她任何暖意,她的笑容变得紧绷,身躯也跟着微微抖擞,像是想挣脱这无处不在的寒意。只是,寒冷本来就是越颤抖越无法自持。手掌慢慢没入到箱子,手握成了拳头,似在做垂死的针扎。 036桐言小姐2 “等一下!” 伴随着那个独特的声音,蔡雅倏地张开了眼睛,宛如黑夜噩梦中忽然惊心的人,大汗淋漓。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宫紫晨以华丽的姿势跳过了评委台,然后气势凌寒的往舞台上走去。观众席热烈的欢呼声变作切切的讨论,评审们睁着眼睛,却没有出言阻止。关于宫紫晨的一切,他们都只能旁观,不敢去得罪那个主宰月河市经济命脉的宫家少爷。 蔡雅看着宫紫晨走近,脑袋有些晕眩。此刻,他仿佛是一个暗夜里的天使,披着黑色的羽翼,巨大而拥有能量。他白皙而俊美的脸打着柔和而薄冷的光圈,让她心生希望却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她从来无法把他看清,也不知道,他底是不是善良。 宫紫晨扯掉了蔡雅的麦,凌寒的气息和他那双如深渊般的眸让蔡雅有些惧怕。 “你傻吗?明知道有人刻意整你,你还让人得偿所愿!你毕业照那天的气势跑哪去了?那天的蔡雅比较勇敢吧?!” 被人这么一骂,而且还是被自己认为的‘罪魁祸首’嫌疑人所骂,蔡雅顿感委屈。她“我——”了几声,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别‘我’了,继续比赛吧!” 宫紫晨暗暗的把蔡雅的麦插上,然后往主持人处走去,挺拔从容。他夺过女主持手中的麦后朝众人扯唇说着:“晚上好,我是本届桐言小姐大赛的特邀评审宫紫晨,‘大冒险’这个环节是由我和几个评审老师提议的。其实箱子是空的,里面并没有放什么。大家都看见10号佳丽已经把手伸进去过。在‘勇气’这一关,10号佳丽蔡雅过了。” 不管宫紫晨的语音如何,他的此番目的是什么。他说完,评审席便率先响起了掌声,接着是观众席。宫紫晨从蔡雅怀里夺过了箱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重新回到了评审席。 “黄主任,这个箱子就麻烦你彻查清楚了。还有,我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 宫紫晨把桌面的箱子推过了黄主任台面,脸色有些阴霾,尽管罪魁祸首不是自己,但是黄主任还是被宫紫晨的阴冷骇到,频频的点头说:“是——” 蔡雅回到后台,她跌坐在椅子上,然后大口的呼气吸气。她凭直觉的在人群中寻找吴彦彦的身影,只见她身旁坐着之前在食堂门口遇见的那两名浓妆艳抹的女生,她们均在看见自己后纷纷调开了头。这绝对是做贼心虚!蔡雅在心底想着。徐涧匆忙跑了过来,拉开了蔡雅审视那三道背影的眸光。 “菜叶,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放心吧!我不会就这么被打倒的!” “好,加油哦!我得先去忙了,谢幕舞里还有两个人的妆没有化呢。” “呃,你去吧!” 蔡雅微笑着,徐涧又风风火火的跑走了。蔡雅回想起了台上那一幕,宫紫晨的话语——他在帮自己?到此刻,蔡雅已经无法想象和去肯定宫紫晨竟然向她施予援手。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然后晃了晃脑袋。直到萧芯出现,她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才有所释然。 “芯芯——” “菜叶,吓死我了,你的手有没有事?”萧芯紧张得拿起蔡雅的手左右翻看,在确定无碍后长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又竖起了全身的刺,然后恶狠狠的往吴彦彦的方向看去。为了避免萧芯会冲上去殴打吴彦彦,蔡雅拉下了她,然笑着提醒。 “芯芯,快帮我换旗袍吧,很快到下一轮了。” “好——” 尽管萧芯应了“好”,但她的眼神还不时的往吴彦彦的方向飘去。说实话,蔡雅有不好的预感,在不久的将来,她们将将展开一场西班牙斗牛场般的斗殴,没有理性可言。 宫紫晨百无聊赖的坐在评审席上,钢笔在他手中转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圈。 场上虽有不少美女,但他并没有什么兴趣。近来,他的情绪一直处于低落状态,伴着这种心情共存的是蔡雅与邓博相拥的画面。 经过一轮筛选,只剩15名佳丽。这一轮是旗袍展示,宫紫晨随意抬着眸,如刻的眼皮带着淡薄桀骜的味道。蔡雅穿着水滴领无袖粉红色旗袍,那种少女的婉约风清隐隐透露着女人味,清新而特别。她在走向评审席的时候终于看向了宫紫晨,笑容甜美,宫紫晨的眸隐隐着雾气,和一整个晚上无异,只是他的手却再一次收拢了。 旗袍最能凸显东方女子的身材和气质,它体现了女子的端庄优雅,隐约露出白皙的大腿也为性感加分。这一个环节,观众席男性观众的躁动指数忽然飚射,甚至还有些大喊部分佳丽的名字。蔡雅从来不认为会有男生突然为自己着迷,因为她一直都是名不经传的小角色。当然,这要除了发生‘宫紫晨’事件外。现在她只担忧着不会有人当众给自己泼凉水就好了。因为,她真的很冷。若说刚才的晚礼服勉强可以为下体挡挡温,但现在开到大腿侧的旗袍,无疑是让她从水滴领的胸口冷到了脚趾头。天知道她多想这场比赛能快些结束。但她告诉自己,吴彦彦还没有被刷下去,她得坚持。输什么都不能输‘幺蛾子’,蔡雅对自己说。 因为第一轮被刷下去五个人,所以,佳丽的出场顺序有所调整。但所有人的佳丽号依旧不变。单人展示的环节,吴彦彦表现得很是妖娆,她以万人迷之姿走向评委席,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超乎年龄的女人味。蔡雅有种错觉,现在正走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妩媚贪婪的猫。但不管蔡雅以及观众台下的萧芯、罗丹如何鄙夷。吴彦彦还是赢得了不断分泌男性荷尔蒙的“公猫”们更多的欢呼和躁动。她朝观众席大抛着飞吻,当然,这少不了对评审席的宫紫晨抛飞吻和放电。她表现得极度俏丽和魅惑。像电影明星或者在演舞台剧。蔡雅忽然有些看不下去了,让眼神放空,尽量不去看吴彦彦,因为她怕自己会受到污秽的刺激,然后接下来表现失常。吴彦彦回答完问题的后还刻意绕到蔡雅跟前挑衅了一眼才回去,蔡雅忍住了上下翻涌的血液,加上刚才的‘大冒险’事件,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又被黑洞在悄无声息中吞噬了大半。用了十分钟的调整时间,蔡雅才淡定了下来。果然人是逼出来的,因为下一个走秀的就是她。 宫紫晨看着挽着甜美笑容的蔡雅走近,她并没有像前面的佳丽尽可能多展示自己美丽的身姿,她只是简单的做了几个婉约的动作,甚至连道具都没有借助。但是,她纤细如藕的光洁手臂却的优美动作却给她大大加了分,加上她从头到尾的甜美笑容,让众评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其中包括宫紫晨在上一个环节的为她解围,这让一众评审老师们对蔡雅附加了额外因数。于是,这个环节里,蔡雅取得了最高的分数。与此同时,吴彦彦竟然出乎意料的遭到淘汰了。回到后台,她大吵大闹着,认为一定是那些老眼昏花的教授老头不懂得欣赏她妖娆的美丽。但她不知道的是,其中原因是因为宫紫晨的一句话:“她表现得过于花俏,没有展现旗袍的内在端庄和优雅。” 蔡雅有些享受的听着吴彦彦嘶吼不甘的声音,萧芯也心情奇好的为她补着妆,然后感叹着:“啊!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蔡雅转了转圆溜的眼珠子,貌似——今晚没有月亮吧?但,这不重要!于是她也迅速的说了句:“平安夜快乐!” 最后一场是才艺展示,其中分数占今晚三场比赛的百分之四十。台上只剩十位佳丽,其中奖项一共有六个,其中分为冠亚季军、最上镜小姐、最具亲和力小姐、最佳才艺展示小姐。 才艺展示这一轮,蔡雅靠后出场的。在无数的琵琶、钢琴、芭蕾——表演下,她忽然有些发愁。那些可都是高雅的才艺呀!好吧,其实魔术也很神奇,也能上高端大气的舞台——蔡雅不断在进行自我说服。说实话,她心中已经有冠亚季军的人选,但绝对不是自己。在六个奖项里,她唯一怀抱希望的是最上镜小姐奖。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而是,她觉得自己笑了一晚上,如果没有一个奔头,那么真的是白忙活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抱着游荡的心态。她想,到最后没有得奖又如何?起码赢了‘幺蛾子’,而事后萧芯会帮忙殴打评审。当然,后面那个是蔡雅的自我调侃,因为她会代替罗丹阻止的。 蔡雅边庆幸着没有人的才艺与自己雷同边微笑朝前走去,她朝评审席深深鞠躬,在表达完真挚的感谢之词和开场白后。她开始了表演,简单的魔术已经熟烂在她的脑海里了,她不担心会被自己搞砸,她唯一想的是,快点结束这场桐言小姐比赛。不得不再次感叹的是,她真的很冷,即使披了一件白色的绒袄,她还是冷,如果不是不想又被上贴,或者**转载率过百的话,她真的很想哆嗦。就像尿急到让人无法动弹,只剩生理反应那样。 037桐言小姐3 宫紫晨疏离于世的目光带着淡淡华光倾注在蔡雅白皙如葱的手指上,不得不承认,她的手指是好看的。尤其是在这漆夜华灯里,被舞台气氛渲染,很是灵动漂亮。宫紫晨有刹那的走神,然而就是这刹那,蔡雅五指间忽然生出几朵玫瑰花,有些惊喜,宫紫晨轻轻笑了一下。 表演完最后一个魔术后,蔡雅大胆的往评审席走去,然后把手中的玫瑰送给在座的七位评审。宫紫晨淡然的扯着唇角,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这样笑,不知为何,在看见那抹熟悉的笑后,蔡雅的嘴角忽然灿烂了一下。宫紫晨伸手接过玫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玩味。蔡雅微微低头,此刻,她甜美微笑的样子有种独特娇羞的味道,而她被风刮得红彤的脸蛋和白皙的肌肤,无不娇俏诱人。她继续朝评委席递着玫瑰,大方亲和,让评审频频点头。 大赛在徐涧带领着文艺部表演完彩带舞后已是尾声,台上的十名佳丽紧张的等候最后的结果。得奖名额已经在主持人手中。蔡雅心情雀跃,因为她仿佛看见了宿舍里的被窝像**般正在召唤她,她需要那份暖意,就像冬眠的青蛙需要洞口那样。循着几公里外的寝室,她出现了神游和饥渴的想象,甚至连主持人的声音都被她自然的屏蔽着。在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欢呼中,蔡雅倏地回过神来,就像是魂魄从法海的金钵里突然被释放那样。但是,她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比喻,因为她不是幺蛾子或者是白素贞。额—— “······最佳才艺展示小姐是我们来自艺术系的5号佳丽陈明希小姐,她的芭蕾舞《仙女》充分展现了自身的高雅气质和体态美,得到了在座评审老师的统一赞誉。在最后一轮的才艺展示里,她拿到了97高分的成绩,她是今晚最受好评的才艺佳丽。大家把最热闹的掌声送给她,恭喜她······” “罗丹,你说我们菜叶能拿那个‘最上镜小姐’奖吗?” “我觉得嘛,以咱们蔡雅今晚的表现,不是最上镜小姐耶该哪个最具亲和力小姐吧?” ······ 就在萧芯与罗丹两人小声讨论着的时候,“最具亲和力小姐”已经花落外语系了。罗丹与萧芯忽然有些紧张,相较与一直微笑着快要成职业病的蔡雅来说,她们更像是参加比赛的佳丽。 “怎么办,怎么办,就快颁发‘最上镜小姐’奖了,我好紧张。”萧芯死死的揪着罗丹的外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主持人。那就感觉就像是接下里不是要宣布得奖名额,而是她因为做错时快被学校领导通报批评那样。 “放心吧,放心吧,菜叶都没有你紧张呢,看她笑得多甜·····” 屏幕上的蔡雅虽然是花容甜美,但是,她鼻子下边那一半的脸已经开始僵硬了。她发誓,如果接下来那个奖项没有花落自己的话,她一定不会再坚持了。这样的时候,笑真是比哭还痛苦。这当然不是说她没有得奖会痛苦,她是说那个职业病般的笑。她忽然从一直羡慕空姐的职业变作同情。 “······接下来的‘最上镜小姐’将的得主是······的得主会是谁呢?·······” 果然,每到这样的时候,主持人总爱吊人胃口。音乐在隆重的响过几回后,男主持终于宣布了。 “是我们的七号佳丽陈颜容——” ······ “什么!”萧芯倏地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将她耳朵上套着的可爱兔子耳套扯了下来,罗丹紧张的扯着她衣服的下摆。 “萧芯,你快坐下啦,我们在前排耶,后面的人都看着我们。” 蔡雅看见了人群中的萧芯,说实话,她有些担心她的爆发力。他绝对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到一定的时候连罗丹也无法制止。像去年的学校运动会,体育部的一位学生充当跳远的裁判,他的作风不公,偏私自己班的同学而罚邓博犯规。萧芯立马冲了上去黑了一张脸的跟那名同学理论,当时引来了无数围观。那名同学理亏,被萧芯劈头盖脸的骂得哑口无言。尽管没有为邓博挣得再一次的机会,但萧芯事后为自己在口头上取得胜利有所释怀。 看着萧芯终于被罗丹扯下去后,蔡雅终于松了一口气。今晚,注定有四名佳丽只能抱得‘优秀’的安慰奖项。但,蔡雅却一点都不在乎,甚至在‘最上镜小姐’花落后一秒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因为,她是中文系的,辩论赛或者诗词朗诵比较适合自己。而往届的桐言小姐里,中文系佳丽在六大奖项的只占概率的百分之十······种种的分析让蔡雅越发的感到安慰。直到季军、亚军分别花落经济系和艺术系,她都没有多大的感概。 “好了,各位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接下来要颁发的最后一个奖项可谓今晚的**,没错,它就是我们第一百二十三届桐言小姐的冠军奖项。各位亲爱的同学们,喊出你们心目中的冠军号数,音乐响起来·······” 蔡雅淡然的看着呼声和寒风一样强烈的夜晚,像是个精雕细琢的玉人,白色的绒袄披在上身,让她看起来精致漂亮。粉红色的旗袍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身和比列很好的腿。写着‘蔡雅’荧光板也摇晃在渗冷的空气里,她一直看着萧芯与罗丹的方向,她知道,那里一定有他们班的同学,也有他们的呼喊。它们与其他呼喊声一起,形成巨大的浪潮,不分彼此。 “第一百二十三届桐言小姐的冠军得主是······是我们的第10号佳丽蔡雅小姐。大家把最炽热的掌声送给她,祝贺你,美丽的10号佳丽蔡雅。” “ya``````hoo``````” 观众席中萧芯和罗丹发出了巨大的欢呼,掌声充斥满场,礼花腾空。唯一的一束光落在了蔡雅的身上。宫紫晨的薄唇缓缓上挽,手交叉在桌面,看着大屏幕上蔡雅呆掉的表情忽然有些想笑。在旁边佳丽的热心提醒下,蔡雅终于回过神来。 “10号蔡雅小姐,请你上台领奖。” 在主持人的反复宣读自己的名字下,蔡雅终于相信这是真的。她再次绽放那副甜美的笑容,然步伐有些紊乱的朝前走去。 “我们掌声有请第一百二十二届的桐言小姐冠军舒月韵学姐为本届冠军蔡雅小姐颁发奖杯,有请。” 蔡雅站在舞台中央,感受着万众瞩目。说实话,那束一直打在她身上的光让她有些晕眩,她忽然间感觉自己像是那些金马奖或者金鸡奖上得奖的出色女演员,星华璀璨。屏幕一直定格在她的笑容璀璨上,甚至连舒月韵出现都没有任何变动。蔡雅侧身,看着美丽动人的舒月韵从后台走来,她笑容灿烂的端着冠军奖杯。一袭白色的窈窕长裙让她看起来优美高雅,卷发婉约挽起。不可否认,她是个连女人都会看痴的大美人。在桐言里,在蔡雅眼里,除了闵优优学姐,舒月韵算是最美丽的女生。 舒月韵把奖杯交到蔡雅手里,然后仪式性的拥抱。 “恭喜你,蔡雅学妹。跟你说哦,其实你是我心目中的冠军人选,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呢。” “谢谢你,月韵学姐,你才是我心目中的桐言小姐冠军。” 又一个拥抱,舒月润在挥手下了台,伴随着无数学弟的热烈欢呼和倾慕。 蔡雅捧着奖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夺得冠军。感谢过该感谢的同学、老师、评审后她快速去了后台。桐言的这场盛宴,蔡雅以黑马之姿夺得最高的奖项。出人意料,但也实至名归。由于她的三场华服展示和智力问答环节都表现良好,加上她最后一轮的新颖魔术表演。观众席的质疑声并没有多少。甚至,在男性观众的眼中,蔡雅是这场大赛里外形较为出色的佳丽之一。 后台的人过来跟蔡雅道过喜后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收拾道具的同学。蔡雅依旧激动的坐在椅子上,有些艰难的平复难以淡定的心情。她翘首看着门口,等着萧芯她们。但她们一直没有出现,相反,宫紫晨出现了。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倚在门口,蔡雅相信,如果他的头发浇起来一定就触顶了。他的身材好到连身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这是蔡雅不愿承认的。但宫紫晨只是站在门口,然后凝目看着蔡雅,半分钟后又一言不发的走了。蔡雅被他那不知是何意的眼神看得疑惑不已,随后她也追随着他出了后台。 听到后面“噔噔”的脚步声,宫紫晨扯唇一笑,俊美邪气。他转身,把身后那具纤柔的身子“拦劫”进了身旁的空课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课室内的光线昏暗。蔡雅忽然紧张了起来,然后问:“你要干嘛?” 038魔高一丈 宫紫晨靠坐在长长的桌子上,双手交叉的看着抵墙站着的蔡雅。 “我干嘛?” 他薄冷性感的唇又扯了一下,很具诱惑。蔡雅很没骨气了吞咽了一下口水。 “是你自己追着我跑,该我问你这个问题吧?” 蔡雅忽然发觉自己又掉进了某人的圈套,而且猎户还没有投放任何美食作为诱惑,为此,蔡雅狠狠把自己鄙视了一番。为了避免幽幽看着自己的宫家少爷下一步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例如调戏、强暴(??????)。蔡雅决定还是走为上计,再怎么说,她也是良家闺女,纯洁指数在这个处子要去幼儿园找的年代算是破表,且按今晚的表现和打扮说,蔡雅确保自己有一定的诱惑力,而宫紫晨的作风不堪,她还不想二十年清白一夕被折。 “怎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走了?” 宫紫晨一眼就看穿了道行还很浅的蔡雅的心思,借着自己的手长,他撑住了门把,让蔡雅无处遁逃。于是,她干脆往里边缩了缩,一脸小白兔看见大灰狼般的恐慌。 “我没有在跟着你啦,我只是出来找萧芯她们。跟你同路而已!” 后面一句,蔡雅说得很有底气,但依旧后退的步伐却出卖了她的心虚。 “那你大可不必找了。”宫紫晨态度随意的说着,顺便挑了挑眉。接着幽暗的光线,隔着并不是很远的蔡雅看见了那副英俊有神的眉眼。 “额?”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不!我不去!” 蔡雅很聪明的拒绝。她抵着墙,想着要不要冲去前门,然后从那里出去。但是宫紫晨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希望破灭了。 “你要出去只有从这两扇门,但是,你认为以我们的位置谁离门近一些?” 看着如妖孽般的宫紫晨,蔡雅有些气馁了,也明白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吧!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怎么样了,还有人在外头呢!蔡雅边想着便靠近,但动作却像是试探前方是否是沼泽地的样子。宫紫晨依旧随意的扯着唇角。 “我有这么可怕吗?” “好啦,你可以说啦。” “她们去搬苹果了,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在寝室了。” “啊!对哦,冠军会奖励一箩筐苹果耶。呵呵,谢谢啦!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蔡雅想打着马虎眼逃生。但宫紫晨的手却一直在门把上,英俊的目幽幽的看着她,淡淡的玫瑰馨香摄魂般钻进了她的鼻孔。蔡雅的脸有些红了,她与他四目相对。 “宫紫晨,你到底要干嘛嘛?我要回去了,今晚是平安夜耶,最多我分一半苹果给你嘛???????” 源源不断的声音消失在忽然凑近的两瓣薄冷的唇里。奖杯‘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砸到了蔡雅的脚。阵阵剧痛唤醒着呆滞的她,但宫紫晨趁某人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已收拢了她纤细的腰,然后贴向自己,诱惑而霸道。 宫紫晨温热的呼吸淡淡洒在蔡雅的脸上,惹红了她粉嫩娇美的肌肤。在那双慵懒闭合的眼睛映衬下,蔡雅的眼睛显得惶恐巨大,而她此刻的心如小鹿乱撞般,不知所措。直到宫紫晨把舌头巧妙的伸进了她的舌腔,去捕捉她的丁香。蔡雅才赫然醒来,然后试图挣扎。 “唔??????放??????开??????我!” 蔡雅艰难的从那缠绵的吻中溢出声音,因为她的挣扎,宫紫晨把她推到了墙角,但温热的唇舌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显得贪恋痴迷。娇柔的身躯完全被宫紫晨禁锢,无法动弹,蔡雅只得任他索取,娇羞无助。对比于第一次的强吻,宫紫晨这一次要来的温柔,没有惩罚的意味,有的只是缠绵和勾引。若换做平常女子,恐怕早已像茫茫大海里的扁舟,迷失了方向;或者如狼似虎,热烈回应。 蔡雅此时处于濒临缺氧状态,一张脸涨红如潮。说实话,宫少爷的吻技极为高超,让蔡雅几度挣扎之余差点迷失。他的气息绝对妖孽,而那巧妙温热的舌以及俊美的五官让她逐渐晕眩。但蔡雅不断提醒自己,她不能就这么晕倒在某人的怀里,她必须自救,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窒息。眼泪已经开始流溢,然后渗到了宫紫晨的唇边。冰凉的流液让宫紫晨倏地停下了炽热的吻,然后拉开身前的肉躯。但他始终没有放开她,因为,他怕她会站不稳。 蔡雅宛如重生般大口呼吸着鲜活的空气,甚至还伴着阵阵咳嗽。宫紫晨凝思过几秒,终于被她打败了。原来她不是哭了,而是无法呼吸。身体还萦绕的灼热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咳??????咳??????” 蔡雅右手不断舒着自己的胸腔,左手揪着宫紫晨的gui西装。她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溺水刚被救上岸的人,手中是那根救命稻草。 “咳??????你这是干嘛?草菅人命啊?咳??????” 宫紫晨有些无奈,眉头拧结在一起。难道他不是在强吻吗?还是说,他的吻技已经强到可以杀死人的地步? “难道你就没有接过吻吗?你不知道用鼻子呼吸?” “什么嘛!我有鼻炎!你个无赖!??????” 说着,蔡雅准备用空着的右手袭击宫紫晨。只是,她虽有练过跆拳道,可身手远不及宫紫晨的敏捷。再一次,蔡雅的双手被宫紫晨的禁锢。 “你还真是不解风情?g!还有,不懂得知恩图报!我今晚可是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天冷,你现在可能躺在医院里被医生划着刀子。” 一双圆溜的眼睛突然泛了几下,蔡雅听明白宫紫晨的话里的意思。然后惊悚着问:“你是说,里面的是蛇?” “我猜的!” 宫紫晨酷酷的说着,蔡雅瞬间黑了一张脸,某人是连猜测都这么的自信和气魄。对此,她十分汗颜。 “我是真的要回去了,好冷。你穿的是裹腿裹身的西装,我穿的可是旗袍着,而且这件小外套根本就不保暖。” 蔡雅半气愤半恳求着,宫紫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视线缓缓下挪,最后停在水滴领处,他半眯着英俊的眸子,扬唇玩味。 “冷的话还敢袒胸露背的,从这个角度看,蔡雅同学,你的身材还是挺有料的嘛。” “啊!你变态!” 蔡雅收到刺激,猛然推开宫紫晨,潮红着一张脸拉门跑了出去。待宫紫晨气定神闲的走出课室后,他看见了蔡雅与一个男生站在一起说话,而那个男生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他认出来了,是上次在女生寝室前与蔡雅相拥的那个男生,她们班的纪律委员邓博。两片薄冷的唇突然抿了一下,上边隐隐残留着蔡雅的唇膏味道,宫紫晨的眸突然深了一下。蔡雅从邓博手中接过了那束玫瑰花,两人准备往回寝室的小道走去。 “蔡雅!” “什么?” 被宫紫晨叫住,蔡雅的心漏跳了一拍,但是回首还是一脸气愤的表情。 “别忘了你还欠我半箩筐苹果。” “知道了!” “我明天就要!” “额!” 蔡雅愤怒的说完话后没有再回头,那抹窈窕纤弱的背影与邓博的一起消失在夜幕。她不知道,宫紫晨一直在她身后,在原地看着她渐渐消失。他的双拳握过又松懈,似想留住空气,但它们都选择逃离。两片薄冷的唇忽然笑了一笑,苦涩而漠然。而他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抽痛。宫紫晨抚着胃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不适。 他以为,那里,再不会痛了?????? 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霜落了下来,渗冷的空气足够冻冷夜幕下任何穿行的人的发丝、他们的手指、他们的心脏?????? 宫紫晨回到寝室后把自己裹进了被子,寝室的白炽灯是光亮的,却无法传递温。宫紫晨现在发现,平安夜竟如此冷。后来,他把手机关机了,灯了也关了。那双英俊的眸是这间独立寝室里唯一的幽光,也是宫紫晨的心被渗冷空气侵占发出的唯一微弱信号。 “邓博,谢谢你的花!对了,你帮萧芯她们把苹果搬来女生寝室,她们有给你苹果吗?” “额,已经让舍友帮忙带回去了。蔡雅,平安夜快乐!还有,再一次恭喜你夺冠。” 蔡雅灿然的笑了一下,然后很哥们义气般拍了拍邓博的肩膀。 “呵呵,谢谢啦。那我上去咯!” “蔡雅。” “什么?” “今夜的你很美。” 蔡雅有些怔怔的站在楼梯口,看着远处的邓博在说完话后推了推眼镜,然后转身离开。她知道,只有在紧张的时候他才会推他那副黑框眼镜。像是系里激烈的辩论赛,和无数班级荣誉的宣读。昏暗的灯光下,蔡雅内心流淌过一阵温热,她淡淡的笑了,真实而自然。 邓博,你是那个永远都不会给我压力的好男生,只是,那还不是爱。 039就你了 蔡雅刚进寝室的门就被喷了一头的彩丝,以致于她有种误入迷彩盘丝洞的感觉。在看见三张玩闹愉悦的面孔后,她很快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来。 “啊!你们在干嘛啊?” “恭喜我们美丽的10号佳丽蔡雅同学夺得本届桐言小姐的冠军······” “啊!谢谢三位亲爱的,爱你们。” “菜叶,你这回真的是太替我们扬眉吐气了,你简直是我们的骄傲啊!你知道吗?回来的时候我们遇见了吴彦彦,她还绕路刻意避开我们呢。” “哦,呵呵,是吗?” “嗯嗯,真的是解气!我们还问她要不要吃苹果呢!结果她跑得更快了,哈哈······” 萧芯心情已经不能用愉悦来形容了,如果硬要,那得在前面加上“淋漓尽致”四个字。至于罗丹和徐涧,在询问完蔡雅的手是否有事且包公断案般判定了吴彦彦的罪行后才让几乎站了一晚上的她坐下。 十一点的号角响起,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不着急关灯。蔡雅卸完妆冲完凉后与四名舍友窝在一起啃苹果,平安夜,她们说着美好的祝福话语。为了庆祝,徐涧特意买了十支啤酒回来。青春的欢呼永远让人感动,无论是当下还是日后的回忆。它就像是美丽的啤酒泡沫,并不珍罕,却不因容易看见而失去价值,它和它同样醉人。 夜幕又深了几分,她们甚至听见了欢乐的圣诞歌曲不知从哪间寝室传来。渐渐的,有人醉了,有人不知在什么时候爬上了温暖的床铺。 剩下最后一瓶啤酒,萧芯默默揭开,她没有把啤酒倒进玻璃杯里,而是把瓶口凑近唇边。她回忆起了年少的那些年,然后荒唐而讽刺的扯着嘴角。那副美丽的瓜子脸在白炽灯下打上了孤寂的色泽。她一口一口的喝,没有表情也没有醉意。此刻她像是一个把冰冷倒进心里的人,然后试图从那凌寒里找寻暖意。 陈风,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体无完肤,连活下去的信念都不坚固,那么,你就去死吧! 蔡雅从被窝里爬起来是中午十二点,事实是,她是饿醒的。因为昨晚基本没有吃什么东西,回来还喝了酒。她迅速下床,看见徐涧正在啃苹果,然后突然想起了昨晚宫紫晨的话。 看见蔡雅换好衣服后,在那一箩筐苹果面前发呆,徐涧有些好奇。 “菜叶,你这是干嘛?” “呵呵,没有啦,宫紫晨那厮让我送半筐苹果给他算报答,我在想要怎么运过去呢。” “要不要我帮你?力气最大的萧芯和罗丹去吃午饭了,我一会要出去,我帮你吧!” “哈!还是不用了,我挑几个给他就好了,反正多了他也吃不完,暴殄天物。还是留给我们解馋吧!呵呵······” “额······也是。” 十五分钟后,蔡雅随便找了个袋子把精心挑选出来了七个红粉粉的大苹果装好,然后跟徐涧一块出了门。 “涧涧,你确定宫紫晨真的是住h栋613吗?” “额,放心啦,我都打听好了,绝对靠谱。” “额,好,那我去了。对了,改天我想约上薛学弟一块吃饭,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啦,反正我比较清闲。” “好,快去吧!” h栋楼下,上了电梯后蔡雅有些紧张。毕竟,每次见宫紫晨总没有好事。而且,昨晚······想到这里,蔡雅开始心乱如麻,她迅速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了脸和摇头晃脑。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蔡雅咬了咬唇迈了出去。还好是圣诞节,男生寝室里并不多人,趁着假期大家都欢度佳节去了。其中,自然是谈恋爱的因素较多。说实话,如此浪漫的节日,蔡雅猜宫紫晨应该不会在宿舍吧?她边心跳如鼓的敲着门边祈祷着里面没人。但很快,她的希望就落空了。并且,宫紫晨以穿着白色睡袍之姿出现,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用毛巾擦着还湿漉的头发。蔡雅忽然有些邪恶了,这样的场景自己如果不是送外卖的,就是自己是“外卖”。 “泉,你是说要带女伴吗?额,好。刚好,我门口来了一个。回见,拜······” 蔡雅还在门口傻愣着分析宫紫晨话里的意思,下一秒就被他扯进了房里。 “傻站着干嘛?外边冷死了。” 蔡雅被扯了进去,温热的暖气一下子把她的脸解冻了。然后,她开始感叹宫少爷房里的暖气不是一般的足啊!以至于刚睡醒的她又开始有些困了。但,经历过昨晚,她异常警惕,把一双眼睛开到最大。因为这个地方是个狼窝,源于窝的主人是只狼,所以不能松懈。蔡雅打量着寝室的摆设,不得不让她再次感叹的是,这已经不能算是学生寝室了。这要比她的家漂亮,而且漂亮好多。这里绝对是单间公寓,而且还是高级范畴的那种。 “额,宫紫晨,苹果我先放你桌面了啊!我先回去了。” 蔡雅说完想开溜,但是,却被正吹着头发的宫紫晨制止了。 “等等!你刚才没有听见我讲电话吗?” 蔡雅的眼睛了转了半圈,想起了他与宁泉的温柔对话。但,这让她更想逃了,她迅速的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来。 “啊?我做你的女伴?还是别了吧,那种场合不太适合我啦。我保证,你带我去,我会给你丢脸的。” 蔡雅伸出三根手指,宫紫晨扯了扯唇,鄙夷的看了蔡雅一眼,但他却没有改变主意。 “放心!只要不是严重到有损本少爷的英明,我都能解决。” “宫少爷,我是一定会严重损害到你的英明的。要不,你换个人,我真的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尽管蔡雅如何做出自贬,但是宫紫晨只当笑话听。最后,他抬起眸,一字一句郑重的对蔡雅说:“就你了!” 这就叫一锤定音,蔡雅顿时趴在了桌面。有些人注定是你的命中克星,让你无处遁逃。蔡雅知道也深深体会过这位放荡不羁的宫少爷的本事,因为她是受害者。她能想象到,如果自己拂袖离去,那么她将面临更大的惩罚。例如,他会说自己上门勾引他,或者说她已经失贞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蔡雅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起的。此刻,她有些恶毒的看着某人挺拔的背影,但是她的心里却不是诅咒或者祈祷。因为她知道这个妖物道行高到连在收妖界有一定影响力的法海都没有办法。于是,她只能恶毒的盼望着有朝一日宫紫晨忽然就变得善良了。额······是这样的。 宫紫晨吹完头发后瞟了沙发上郁闷坐着的蔡雅一眼,然后气定神闲的说道:“我要换衣服咯!” 被温热暖气熏得有些走神的菜叶才反应过来,某人就已经裸露了他性感的后背。蔡雅猛然扭过头去,以至于她差点颈椎劳损。她揉着自己有些损伤的颈小声“哎呦”着。 宫紫晨扭头看了她一眼后无声笑着,换好衣服给蔡雅倒了一杯纯牛奶。 “对了,不是说好了半箩筐苹果吗?怎么就只有几个?” 蔡雅在确定了宫紫晨是有穿衣服后才大胆的看他,但脸上始终是红扑扑的。 “哎呀,苹果都分人了,只剩下14个嘛,这里可是7个哦!” 蔡雅强调着,某人随意一笑,不知为何,蔡雅忽然就心虚了。然后第n次感叹,宫紫晨是妖孽,他有读心术。 看着脸色红扑得跟喝过春药般的蔡雅,宫紫晨挑眉问她:“怎么?你很热吗?” “废话!你房间的暖气开这么足,我穿这么厚能不热吗?”说完,蔡雅看见宫紫晨正用他那双英俊得让人屏息的目一泛不泛的看着自己,瞬间,她麻了脊梁骨。然后她又虚弱的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你房间的暖气太足了,我穿得有些多。”蔡雅紧张的吞咽,此刻,她连自己都有些鄙夷自己的骨气。 宫紫晨满意的抿了一口牛奶,然后问蔡雅:“你怎么不喝?” “不了,我不喜欢喝纯牛奶。” “我屋里没有甜的,除了果汁,你要吗?” “谢谢,那算了。” 蔡雅不是担忧宫紫晨会在牛奶里投毒,她是真的不喜欢喝淡的东西,除了水。其实,她一直都不能理解那些不喜欢吃甜食的人。甜味多美好啊!想着,蔡雅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她迅速了捂着,在确定没有人听见后暗暗释怀。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蔡雅与宫紫晨对视着,她正想着要不要躲去厕所,但宫紫晨却理直气壮的说:“开门啊!” “不——不好吧?要不我回避?” “开门。” 宫紫晨便穿着外套便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吧,蔡雅瞬间被他大灰狼的气势棒打成了小白兔。她拉开门后迅速躲尽了门后。 “紫晨,圣诞快乐,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温柔的女生声音!蔡雅有些好奇是谁,但是,她却不愿曝光。 宫紫晨淡眸看着舒月韵,然后对她说:“放下吧!”,之后再没有了言语,蔡雅顿生疑惑。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冷了些?难道女生不漂亮?一定是这样的!蔡雅费心猜测着。 舒月韵进了寝室后准备关门,但是怎么都拉不开。宫紫晨背过身去,但唇角是扯着的,意料中的声音响起。 “啊!原来是月韵学姐啊?我也是来送礼物的。喏,就在桌面。你千万别误会,我和他没有什么。没什么事我先走啦。” 040多带一个人过去 “慢着!”宫紫晨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蔡雅的背瞬间僵直了。“不是让你陪我去参加晚宴吗?” “可是——” “你还有事吗?”宫紫晨打断了蔡雅的话,他扭头对舒月韵淡冷的说着。 “没有了,那我先走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舒月韵转身,朝蔡雅露出一抹愁苦的笑后离开了。门被合上后,蔡雅愣了一下。她是舒月韵没有错,是艺术系的系花也没有错。她那么美,但宫紫晨却那么冷淡。蔡雅疑惑了。 “傻愣着干嘛?走了。” 蔡雅回过神来时有些苦涩的朝宫紫晨一笑,仿佛在替舒月韵传达她的受伤。宫紫晨的眸忽然眯了起来,但只是一瞬。 “宫紫晨,你干嘛不让舒月韵学姐陪你去?她明明比我有气质,比我漂亮。” “谁说她比你漂亮了?” 说完,宫紫晨拉门离开了寝室,蔡雅愣了半天后才追出去。不知为何,她唇角不自觉的提了一下。 进了电梯**紫晨便发现蔡雅一直用围巾蒙着脸,一幅神神秘秘刚从男生寝室偷盗成功赶紧逃离作案现场的女小偷摸样。 “干嘛捂着脸?有那么不能见人吗?”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站在你旁边。额——有些危险。” 紫色的兰博基尼,蔡雅踌躇的半天,在宫紫晨凝眸而视的眼神中,她很委屈的坐了进去。 “喂,萧芯,我今天有事要晚上才回来哦。——放心啦!——额,好,拜拜。” 挂了电话后,蔡雅扭头看着宫紫晨,然后假装淡定的说。 “喂,我还没有吃午饭,早饭也没有吃。” “那这太重要了!” 这句话从宫紫晨嘴里出来绝对是讽刺,蔡雅恶狠的看了他几秒好,终于放弃了眼神攻击。因为某人太淡然。 兰博基尼驶出了校道,宫紫晨拨通了宁泉的电话。 “泉,多备些饭菜,最好是两个人的份量。——额,对!我要多带一个人过去。” 蔡雅的脸黑白相交,待宫紫晨挂完电话后,她终于爆发了。 “喂!宫紫晨,什么叫多备两个人份量的饭菜?我没有那么能吃好吗?还有?要去宁泉学长家吃饭?” 结果,宫紫晨只是淡定的“额”了一下,视线一直落在前方。 “不好吧?” “放心吧,只有他一个人。” “那还好些。” “你是有多不能见人?” “······” 闵优优站在盛丰的化妆间里,浓密如海藻般的头发把她原本精致的脸遮得更小。她没有化妆,肌肤如瓷。从镜子里看,她蓬松的卷发及腰,面如冰霜,美得并不真实。她刚从任课学校过来,答应了严威在今晚的公司年庆上演出。现正神情淡漠的等着主持人的彩排通知。 闵城的身体只能撑一个星期了,这半个月里,闵优优尽量让学校把课排在上午。下午她去做兼职,无论是餐厅服务员还是补习老师。到了晚上,她赶场般去各个会场或者酒吧演出。即使到后来的闵家落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为五万块弄得如此不堪。被拉着陪酒,被扇耳光,甚至几度险些**······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闵优优是绝对不会答应常威为盛丰集团的周年庆演出。她知道,他不是君子,甚至还是只豺狼,早已对自己垂涎欲滴。但是,哪里没有危险呢?她需要钱,很需要。她必须在剩下的一周里筹够两万元,而盛丰集团今天的演出,常威答应了这个价。 常威笑容灿烂而来,拨开了一个又一个贴身而上的热情舞女。此刻,他犹如舞台剧上的王者,骄傲自负。确实,他有资本。他是盛丰集团的太子爷,天之骄子,众人爱慕。但在闵优优眼中,他却不是魅力不凡。 “优优,你来啦!吃饭了吗?” “吃过了,在等彩排通知。” “阿逸,看一下彩排什么时候开始,让他们快点,别让优优小姐久等了。” 闵优优淡漠的笑了一下,然后选择性忽视着周围的虎视目光。她习惯了成了众人爱慕的焦点,或者是众人嫉妒的对象。 蔡雅始终尾随着宫紫晨,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直到进电梯后才与他并肩站着。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宫紫晨也意外了没有以赛车的速度一路奔驰。这让她受宠若惊之余也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因为,她总能嗅到那抹淡淡的玫瑰香味,然后回想起昨夜亲吻的那一幕。于是,在整整一个小时的兰博基尼内,她犹如受欺负的小媳妇般,低着脑袋,意图不让宫紫晨看见她那张涨红的脸。 “叮” 电梯开了后,蔡雅又尾随着宫紫晨出去了。但不同的是,她手里提着大袋水果,而某人则显得轻松洒脱。 “来啦?还有一个人呢?” 室内传来宁泉学长好听的声音,蔡雅拧着袋子小跑了上去。宁泉在看见蔡雅后先是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便眉开眼笑了起来。 “呀!原来是蔡雅学妹啊?真是稀客!晨,你怎么让人家一个女生提那么大袋东西?”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都说了不用买东西,可是她硬要买,那只能是她自己提啦。” 某人云淡风轻的说着,蔡雅没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在暗暗痛骂过几千万遍“没风度”后,抬头朝宁泉学长笑了笑。 “呵呵,没有关系啦,也不重。” 宁泉瞟了瞟那一大袋苹果和另一袋沉甸甸的石榴,转了转他好看的眸,笑道:“呵呵,蔡雅学妹,你先坐一会,还有一个菜,快好了。” “啊?是宁泉学长下厨呀?” “呵呵,不准说不好吃哦!” “绝对捧场!” ······ 蔡雅坐在另外一个沙发,而且还是靠边的位置,按距离测量,她那个位置离宫紫晨是最远的。但她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偷瞄宁泉穿着围裙的样子。她在心里无限感叹,宁泉学长真的是她心目中的桐言校草,就连围围裙的样子都帅到无敌。 “喂喂,注意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宫紫晨随意换着台,似笑非笑的揶揄着蔡雅。 “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你呢!”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见到美女流口水了?” “是没有,你都是直接行动的!” 蔡雅抨击着,出来学校后,她胆子好像变大了些,这叫环境造就人,因为不用提防他的脑残粉。但在她完后,那种粉嫩的脸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宫紫晨起了玩味,当然,他们都默契的想起了昨夜那个缠绵的吻。 “喂,你脸红什么呀?是——” “不是!”蔡雅没等宫紫晨说完,她就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去看宁泉学长的菜煮得怎么样了。” 宫紫晨挑眉一笑,看着蔡雅快速走往厨房的背影暗暗舔了一下他薄冷的唇,仿佛上边还有昨夜那甜美的味道。 当饭菜全上齐,蔡雅首先惊讶了。她实在想不到富家公子宁泉竟然会做饭,而且还是色香味俱全,她忽然又对一向崇敬的宁泉学长多了几分敬仰。 “蔡雅同学,你是天然呆吗?” 蔡雅永远都是在宫紫晨的刺激下回过神来的。好吧!他们就是天生的冤家,刚才在车上的短暂安静只是为了养精蓄锐。因为,现在才是爆发的时候。 “你才呆呢!我这是在感叹学长的厨艺好吗?” “该不会你的厨艺还没有他的好吧?” “那又怎么样?好厨子大多是男人,我是女人。” “不!你是女汉子!” “女······孩·····子!” “汉子!” “······” 蔡雅把一块?h鸡放尽嘴巴,然后不顾形象的咀嚼了起来,像是在嚼宫紫晨般,事实是她也正怒火滔天的看着那个气定神闲的某人。蔡雅已经领教过他们的餐桌礼仪了,所以,所谓的“破罐子破摔”就是现在的她。还有一点是,她确实很饿。饿坏的女生是没有吃相的,蔡雅说服着自己,然后选择性的避开了“吃货”的字眼。 闵优优在特殊照顾下很快彩排完,此时,她坐在化妆间里,还有三个小时才到演出。但她却不能离开,因为晚会可能有所调动,她不能出现差池。常威很快又过来了,手中还拿着饮品。 “优优,累吗?你最近都瘦了,来,喝杯牛奶吧!” 对于常威有些夸大蹙眉的关心,闵优优心生恶心。尽管如此,她还是挽出一个笑来。 “谢谢!” 闵优优只是接过,却没有喝。在这个世上,连她亲生妹妹都可以像魔鬼一样去伤害她,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是可信的。有也耶只是病床上那个快要死的父亲和很快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 “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间。” 闵优优走后,常威的助手阿逸过来了。他的五官立体,鼻梁高挺,他要比常威好看。只是他和他一样,都不安好心。 “少爷,她没有喝吗?” “等今晚吧,你找准时间,我不信她就不吃不喝。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嘿嘿,谢谢少爷!” 常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是闵卓卓后扯了下唇角,嘴脸显得有些邪恶和不可一世。 “钱还没有到账吗?” “姐夫,别这样嘛!钱自然是到账啦,想你堂堂盛丰集团的公子能欠我一个小姑娘的吗?妹妹我只是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我那美丽高傲的姐姐是否到了,我好功成身退嘛!” “多亏了你的帮忙,没有你,我还真是请不动你姐姐。我们,保持合作。” “那就祝你抱得美人,心想事成啦。” “额······” 041习惯就好 吃过午饭后,宁泉突然有事得回一趟公司。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蔡雅和宫紫晨两人。她刷过碗后,始终躲在饭厅里。宫紫晨在饭厅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见蔡雅一直没有出来便问道:“你是在那把刚才洗过的碟子又舔了一遍吗?” 疏懒的声音突然想起,蔡雅扭头,从雕花缝隙中看着那张俊美邪魅的侧脸。 “你才舔碟子呢!我不好这口!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比较好。” 宫紫晨挑眉,没再理会蔡雅,只是过了一会,门铃响起来了。蔡雅怀揣着满腔希望,以为是宁泉学长迅速处理完公司的事又回来了。只是,事实证明那是不切实际的。 “少爷,这是您要的衣服,还有l明星形象公司的知名造型师和化妆师。” “宫少爷,您好。” 蔡雅抬高了脑袋,在看见宫家管家后释放了高度的热情。甚至可以说是眉眼生花。在蔡雅的感情世界里,宫家管家已经是她的朋友,他们是忘年之交。虽然,这并没有得到双方的一直认可,但蔡雅一直坚定不移。缘由是,她在大骂宫紫晨的时候,他一直笑着,并没有出言反驳。在她看来,这就是认可。额``````认可。 “宫管家,是我,是我。” “啊?原来是蔡雅小姐,好久不见,你好吗?” “我很好呢,你呢?” “呵呵,我也很好。” 蔡雅差点热情的冲出去,但,碍于不想表现得太过活跃。于是她只能在餐厅里探出一个粉嫩的脑袋来,兴奋不已。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貌似你们才见过一次吧?” 宫紫晨揶揄着,双手交叉,侧着线条无可挑剔的脸。 “是,少爷。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额——” 门关上后,宫紫晨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来,然后用他那颗高贵的透露朝蔡雅方向抬了抬。 “就是她,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随你们怎么弄。” “宫少爷,我们可以用二楼的淋浴间吗?” “可以。” 接着,蔡雅就被挟持上了楼,并且惶恐的叫喊。 “?g,?g,你们要干嘛呀?” “宫紫晨,她们要干嘛?” ······ 当蔡雅从浴室里忐忑的出来,她身上的浴巾迅速的被那名靓丽的造型师扯开。是不留余地的,面无表情的。好似,她不过是一个人体雕塑,并不是一个有情感会害羞的人。初次在人前裸露,一抹怒冲天灵盖的羞涩让蔡雅持久尖叫,气势如虹。旁边的化妆师敏捷的捂住了耳朵,而另外一名冷酷的职场丽人则摆出了一张专业的脸孔,对蔡雅的反应没有丝毫表情。 “宫紫晨,你不准上来,我现在什么都没穿,你敢上来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某公子正在一楼悠闲喝着咖啡,刚被那声突如其来的杀猪声呛了一下。又闻如此警告,他淡淡蹙起了眉头,却很快又挽出了一抹邪魅的笑。 “化妆师,我问你呦,你能不能把我的妆化浓一些,最好是别人认不出来的那种。” “不好意思,小姐。我只会化妆,不会易容。” “······” 当时针指向5点,蔡雅快要被那一双轻柔而专业的手折腾得濒临酣眠时,耳旁突然传来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女音。然后,她被惊醒了。有些时候,人为是真的可以战胜大自然的。蔡雅感叹着。就像这屋里的暖气,能把室外的寒冷隔绝。而某些人的声音,真的比鹧鸪还要惨淡。她,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 蔡雅倏地睁开眼睛,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让她陌生的脸。她的第一反应是:这谁啊?跟精灵、花仙子、妖······似的。总之,她觉得那张脸,美到她只能用这些形容词才能表达内心的惊诧。在清醒过来后,蔡雅不可思议的惊叹:化妆师的手果然称得上是魔术手!竟然可以把一个人的脸孔妆点得如竟此精美绝伦。最主要的是,把整体气质都提上去了。蔡雅自认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气质,生来就不是大家闺秀。当然,她也不具备小家碧玉的气质。她没有那么文静,其实她一直接受不了自己与斯文秀气等词接壤。在她眼中,那就像是鱼钩上的诱饵,美味却会把她卡死的。她需要鲜活而具有能量的人生,绝对不能像鱼那样,慢悠悠的在水里游荡。所以,她宁愿做一名女汉子。这也是刚才在餐桌上,她咽下了宫紫晨那一口气的原因。 “好了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宫紫晨的声音,把蔡雅又惊吓了一番,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像兔子,随时随地都会受到环境的坑害。还有一个触动是,某人是鬼么?上楼梯怎么都没有声音? “宫少爷,已经好了。” “额,那你们先回去吧。” “是,谢谢宫少爷的光顾,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为宫少爷提供服务。” 两名职业女性火速的收拾过化妆包后“噔噔”的下了楼,蔡雅惶恐未尽的面孔又变得紧张起来。先不说她那张脸化了妆后如何,她现在穿的是单肩的晚礼服,白皙的肌肤在玫瑰色礼服的映衬下显得雪白娇嫩,而她不算小的胸部被nubar垫起,并且在刚才那两名冷艳的、专业的、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女人接近半小时的折腾下,层层胶带把她的胸束裹得圆润诱人,乳沟若隐若现``````最重要的是,宫紫晨是一头狼,拥有异能连法海都不是对手的色狼。她可是被他占过便宜,就在十多个小时前。想到这,蔡雅开始坐立不安,在宫紫晨准备走近的时候慌乱着起来。只是,她忽略了晚礼服拖尾的优雅裙摆,然后—— “啊!” 就在地面迅速在那双美丽的瞳孔放大,蔡雅以为自己会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时。宫紫晨动作优美而迅速的上前,接着,蔡雅掉进了那温热得让人屏息的怀里。宫紫晨拦着那窈窕的腰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半眯着俊美的眸,吐息灼热。嗅到那萦绕的玫瑰馨香,蔡雅顿时心擂如鼓,粉嫩的脸也渐渐红了。她不自觉的咬唇,她不知道,这在宫紫晨眼里成了诱惑。此刻的蔡雅,香醇可口,宫紫晨强忍着体内的躁动,眸中弥漫着如雾气般挥之不去的危险气息。他不敢保证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于是,在四目相对了半分钟后,他咳嗽了一声,扶起了蔡雅。 “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穿迷彩服。” “对!我只爱军装不爱红妆!” 语毕,两人皆默契的撇开了脸。只是,一人的红晕未消,一人情/欲暗涌。 盛丰集团的三十周年庆在花园酒店举行,盛大而隆重,受邀得皆是商场上不容小觑的强将。作为全国百强的上市公司,它这几年的成就业界有目共睹,手腕的强劲也让不少同行折腰。而,宫家和宁家自然少不了在宴请名单内。 宫子渊挽着薛月媚出席,他是月河市里身价最高的年轻公子。众星追捧,只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星是少之又少。最多只是一起用餐,之后再无联络。无论媒体如果死守等候,他就是没有绯闻。私生活检点得甚至让媒体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是gay。而这件事在月河市引起轩然大波之时,那家报社也受到了打压。一个月后,关门了。 薛月媚在公众视线里永远都是雍容华贵,让不少同为贵妇的女人称羡。四十岁的脸保养得跟三十岁无疑异,她妆容精致,贵气逼人。此刻,正挽着宫子渊的手臂,笑容得体的与无数上前打招呼的名流谈笑风生,仿佛她才是主角。当然,这些无懈可击的贵族气度和礼仪都是在宫紫晨出现以前。 门口在出现躁动那一刻,无数闪光灯加强了那一角的光亮。众星捧月里,宫紫晨优雅出场,旁边站着的新鲜面孔让媒体们顿时像黄鼠狼看见油香四溢的肉块般,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扑过去。蔡雅有些不习惯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侧脸跟宫紫晨低眉说话。她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幕,被记者写成了娇羞。 “宫紫晨,我有些受不了了,是不是你出现的地方都这样?你下次千万不要再让我来了。” 蔡雅以为自己很好的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和痛苦。没有想到,宫紫晨只是对她淡淡一笑。天使的脸孔瞬间吸纳了更多的光圈和人为光线,以至于她薄弱的心灵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宫紫晨毫不怜惜的加深了她的苦难,他用跟宁泉聊电话时的亲和语气对她说:“习惯就好。” 看着他对着镜头展露着天使般的笑意,蔡雅真的很想跺他一脚。只是,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她只得强挤出一抹笑意来。从昨晚到今晚,蔡雅真心觉得,其实笑真的不美好。镁光灯刺激让她的眼睛酸涩不已,她想哭。 042好久不见MY EX 薛月媚轻扯了扯宫子渊的衣服,示意他看宫紫晨,以及他旁边站着的让她误以为是哪家千金的蔡雅。 “怎么了?妈。” “知道宫紫晨旁边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宫子渊凝眸而视,目光由浅而深。蔡雅带着婴儿肥的精美脸庞可爱粉嫩;一双眼睛汪洋灵动,美丽异常;嘴巴小巧,肤如凝脂。怎么看也是某家的千金小姐,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宫子渊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某女星,于是朝薛月媚摇了摇头。 “那你就该查查。” “妈······” 宫子渊有些无奈,却不好说什么。他们之间的斗争还真的是没完没了非得撕扯到你死我活为止,他最头疼的就是听见或者嗅到这个,这点他和宫全一样。忽然过来了一个打招呼的名流贵妇,拉开了薛月媚看向宫紫晨有些恶毒的目光。转眸,她如变色龙般恢复了高贵从容,也让宫子渊找到了抽身的机会。 “妈,我过去跟紫晨打个招呼。” “好。”薛月媚优雅一笑,一副慈母的样子。 在蔡雅真的要迎光流泪以至不断暗揪身旁昂贵到可以用奢侈来形容的白色gui西装时,宫紫晨终于笑容礼谦的制止了媒体的狂热拍摄。感觉到世界恢复正常,不再是闪电不断的极光现象,蔡雅欣喜抬眸,然后看见了从人群里容从走来的宫子渊。 蔡雅是第一次见宫子渊。当然,这要除了在各杂志和媒体板报外。每每,她都有同样的感概,宫家的基因不是一般的好!优质得让人连想死过投胎的心情都有。只是,碍于风险有些大,她放弃了残杀蔡谦的念头。 在蔡雅眼里,宫子渊的英俊与宫紫晨的不属于同一种类型。但是,他们同样让男人嫉妒女人爱慕。上天是不公的!即使身为样貌较为出众的美女蔡雅来说,她还是躁动的人怨着。若说宫紫晨俊美邪气,宫子渊则成熟阳朗。他不愧是宫氏未来的接班人与月河市身价最高的公子。蔡雅站在宫紫晨旁暗地里给了他哥哥一百个赞给,而且半点不心虚。 宫子渊挽笑而来,异常亲切。只是,当蔡雅仰头看宫紫晨时。她发现,他忽然多了几丝疏离桀骜的气息,隐隐淡淡的,却很让人揪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揪心了,为宫紫晨眸里的雾气。这样的面孔,她见过一次,是上次崴了脚在月河第一人民医院时。那时,他不理会自己,径直下了楼。一双眸犹如古谭,渊深清冷而又雾气散乱。处于走神状态的蔡雅一直侧眸看着宫紫晨,而宫紫晨看着宫子渊。这一幕,在宫子渊眼里,蔡雅纯情而迷人,甚至让他有些羡慕。 “紫晨,你来了?不知这位小姐是?” 见宫子渊提起自己,蔡雅甜美一笑,显得亲和可人。宫子渊也绅士的朝她颔首挽唇。瞬间,蔡雅就被电到了,然后灵魂有些飘忽,有种在邪恶的宫紫晨身边站不住脚的意味。 “是我学校的学妹,乌鸦。” “什么嘛!宫大少爷,你好,我叫蔡雅。” 走近,宫子渊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个优雅婉约的小姐,但竟是个活泼可人的女生。这丝毫没有削减蔡雅在宫子渊心里的好印象。相反,他非常欣赏。 “呵呵,我就说嘛!这位漂亮可爱的女生怎么会是那样的名字。” 蔡雅低眸一笑,显得有些娇柔。但她不知道,这一切,在宫紫晨眼里点起了更多雾霭。而他,竟然吃醋了。那种感觉就像一杯连瓷器都烧得发烫的咖啡,然后硬生的从他的喉结里下滑,一路都让他燥热不适,直到腹部。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没带女伴吗?” “我是跟妈一起来的。” 说此,两人一同在人群里搜索薛月媚的身影。只是,没有找到那个万人眼中的贵妇,蛇蝎夫人。 “她呢?” “额,刚才还说不舒服,可能先走了。” 宫紫晨有意无意的笑了一下,神情随意而自然却含着洞悉。他在替薛月媚解围,宫紫晨抬了一下眉梢。 他,是狐狸,不相信宫家里的任何人。 最近,某妇人可真的是好躲呢!难道蛇要冬眠了?那也是因为它的冬天来了!薄冷的唇角无情的扯了一下。趁宫子渊被几个漂亮的女生缠住了,宫紫晨把蔡雅拉倒了角落,出乎意料的,强势而霸道的。 “?g——干嘛?干嘛?” 穿着高跟鞋的蔡雅被宫紫晨这么突如其来的“掳劫”弄得有些踉跄,她低声喊着。在某安静的长廊尽头,酷冷阴森的宫紫晨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啪”的一声以掌撑在了蔡雅耳侧,那个声音很大,连蔡雅都觉得痛。感觉到了宫紫晨恐怖的盛怒,蔡雅双手捧合放在胸前,犹如小白兔看大灰狼般看着他。 “你对他有好感吗?” “额?” “宫子渊。” “哪有!”蔡雅几乎跳了起来,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大后,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气息。 “我只是觉得他人好,所以多和他说了些话。” “人好?”宫紫晨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说话,然后转身离开,把蔡雅一个人扔在了长廊里。 蔡雅愣了愣,“你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啊!搭戏台耍花腔啊?”这句话一直在她心里呼喊。对于宫紫晨如此奇怪的举措和刚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蔡雅感到十分的不解,同时无语和无力。 哎,反正从来就没有读懂过他!蔡雅很干脆的想着。只是,她的一颗心却被他扰得七上八下,心乱如麻`````` 他真的是头狼,哮天犬转世!蔡雅在心里暗骂。 宫紫晨回到酒会后便看见了被媒体层层围绕的当红女星苏冉菲,她对着镜头摆出了无数性感或者甜美的姿势。她身着一袭雪色的低胸晚礼服,头发并没有挽起,直直垂了下来。显得娇妩而有女人味。她的身形高挑,尽管如此,她脚下还是踩了一双十余厘米的高跟鞋。在满场的名流里,她受尽了贵妇们的白眼,却依旧傲慢野性,不为所动。她占尽天生优势,用高调的美丽把所有人都踩到了脚底,无论是优雅的还是平庸的。在看见宫紫晨后,她婉拒了所有媒体,然后径直的朝那个英俊挺拔的身躯走去,脸上的笑冷艳而高傲。 “好久不见,myex——” “已经是国内炙手可热的女星,这样说,不会自贬身价吗?” 宫紫晨抬了抬手中的红酒,扯唇,流露出一抹玩味的气息。 “宫少爷说笑了,无论是高洁优雅的天鹅还是枝头上的麻雀,只要是和宫家少爷扯上关系的,我想只会是身价百倍。” 苏冉菲美艳一笑,也抬了抬手中的红酒杯,然后盯着那双英俊魅惑的眸缓缓道:“欢迎回来。” “谢谢!只是不知道苏大美女口中的‘宫家少爷’是指哪一个?” 苏冉菲挽唇低眸,芳华醉人。 “我在心里,自然是二少爷。而且永远只会是他,只是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这一次,苏冉菲手中透亮的红酒杯“咣”的撞击着宫紫晨手里的,两杯红液发出香醇奢华的光泽。 宫紫晨的唇角提到了诱惑人心的幅度,眼眸被迷雾萦绕,蛊惑而勾引。但,他只是挺拔站着而已,并没有施展任何的技巧。苏冉菲美艳的眸凝视着他,淡然的面表下包裹着她乱如麻的心。再一次,她受他蛊惑。苏冉菲提了一口气,越发亭亭玉立而站,曼妙的s形身材曲线如魔鬼,足够让所有看见的男人血脉喷张。她是刻意的,炫耀她的资本。 远处的蔡雅默默的注视着奢华水晶吊灯下的二人,他们,仿佛是上帝最精美最得意的杰作,举手投足都风华万代,在人群中发光发热。他们只是随意的一眼,都有诱惑人心的嫌疑。而他们的对视,更像是使出浑身解数在勾引对方,看谁先拜倒在谁的脚下。蔡雅是这么认为的,缓缓的,她的心被室内充足的暖气吞融,然后与无数连抽丝剥茧都解不开的情绪交杂在一块,浑浊杂乱······ 音乐突然响了起来,主持人出现了,一场舞会即将开始。看着场地里逐渐成双成对的男女,蔡雅忽然转身,慌乱而急促。她想逃离这里。她不会去想宫紫晨会撇下万人迷的苏冉菲向自己走来,然后邀请自己共舞一曲。那简直是玩笑!她在苏冉菲面前只会是丑小鸭,是她只用一个微笑就能解决的那种。想到这,蔡雅的嘴角荒谬的抬了一下,仿佛是一个误入仲夏夜之梦的少女,知道梦很快会醒。 “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而干净的男音,有些熟悉。蔡雅回过身后愣了愣,是宫子渊。 “可爱美丽的蔡雅小姐,我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宫子渊又笑容优雅的重复了一遍,蔡雅的眸怔怔的眨了两下。她感觉此刻的世界是一个放着美妙音乐的大漩涡,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无助还是被蛊惑,以至一半清醒一半茫然。但她很清楚自己需要被营救,于是白皙好看的手渐渐放在了宫子渊宽厚的手掌里。 043真荣幸能与您跳舞 宫紫晨看着那一幕,淡冷泛眸,随后朝苏冉菲伸出了邀请的手。 人生的很多时候就像一段不存在文字或者是画笔描绘的彩色剧本,有人身为主角却认为自己不过是丑小鸭角色,在王子还来不及迈出优雅步伐时已经临阵脱逃。或许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在现实生活里,没有人会轻易相信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 苏冉菲从蔡雅身上收回了目光,高傲的抬起她美丽的头颅,挽唇接受了宫紫晨的邀请。她傲慢的认为,蔡雅不在自己的眼里,即使她是宫紫晨带来的舞伴。她有把握回到宫紫晨的身边,或者说让宫紫晨回到她的身边。只是,她不知道,那个被她看轻的女生,已经在宫紫晨的心里。 “宫少爷,我先说明哦!我只是勉强会跳交谊舞,而且还是在平底鞋和没有裙摆的情况下。如果踩到你尽量把我甩给别人好了,呵呵``````” 蔡雅可爱而无力的笑了一下,宫子渊阳朗的眸转了转,想象着蔡雅口中所说的场景,英俊的脸泛起了更大的笑意。 “呵呵,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被舞伴踩过,真有些好奇呢!” 蔡雅有些不好意,更加专心着。她抿了抿粉嫩的唇,然后对宫子渊说:“谢谢你替我解围。” “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我不也没有舞伴吗?” 语毕,两人相视一笑。远处的宫紫晨刚好正对着欢快谈笑的二人,尤其在看见蔡雅脸上流露着欢愉的笑后,一双如潭的眸子半眯着,心不在焉的应着苏冉菲的话。 奢华灯光及鲜花香气萦绕的上流社会里,少数头颅承载着这座城市里最让人心生向往的富丽光华。他们,是走在奢华世界里的上等人。这种生活只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对于他们,这普通得跟学生的三点一线生活并没有区别。只是,这便是最大的区别。蔡雅的手被宫子渊的温暖的手握着,他手里握着半个月河市的资产。直到现在,蔡雅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般。对面的人是王子,而自己,只是路人甲乙丙(``````),她再不想用灰姑娘和丑小鸭来形容自己,即使她是。蔡雅忽然发现,原来竟有那么多词藻可以用来形容平凡的自己。她的一颗心,如帆船航行在大海般跳动着,疾速而又茫然。看不到彼岸只因她从来不是海里的一员,她是所谓的——局外人。 蔡雅热情带笑的与宫子渊交谈,她告诉自己,即使是做梦,那也该有做梦时候的热忱。何况梦境如此美,而自己的舞伴如此英俊出色。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不适被她完好隐藏。仿佛,她也是这里的一员。 音乐突然换了一个节奏,在蔡雅担忧而触不及防的时候,旁边突然被推来了一个身子,是苏冉菲。而下一秒,自己也在宫紫晨怀里。宫子渊反应很快,像宫紫晨迅速扶稳蔡雅般扶稳了苏冉菲,虽然是被动。 苏冉菲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为宫紫晨不动声息的把她甩开,就像当年那样。但在看见宫子渊的脸后,她很快调整过来,释放出一个镇定的笑。 “hi,宫大少爷。” “hi,苏小姐。” “没有想到能有机会与宫大少爷共舞。” “是我的荣幸。” 蔡雅的手被宫紫晨狠狠握着,那张脸似笑非笑。是以往的邪气,只是,多了抹让了恐惧的戾气。蔡雅的小心脏一浮一沉,没有规律的跳动着。她感觉自己快要得病了,连手上的痛都顾不得了,只能对着宫紫晨傻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呵呵,宫少爷,真荣幸能与您跳舞。” “是吗?”宫紫晨独特的嗓音夹杂太多莫名的因素,让蔡雅又是心生一沉。 “是我的荣幸才是吧!刚才与你共舞的可是这月河市里身价最高的公子。” “你为什么不说是你的哥哥?” 蔡雅并没有用疑惑的口吻,而是用肯定执着的语气。似要把宫紫晨眸里的的雾气拨开,好看清他真正的面孔。一张粉嫩的脸此刻是少有的镇静,蔡雅除了因被宫紫晨收紧抓牢的手传来的阵阵痛苦而浅蹙眉黛外,再无别的表情。宫紫晨凝眸看着她,手渐渐松懈了,眼睛里没有笑意,蔡雅仿佛又看见了在月河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候的那个宫紫晨,她很不喜欢,甚至有些生气。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音乐停止,不远处的一个水蓝色身影吸引了蔡雅的目光。 “萧芯?” 蔡雅不可置信,宫紫晨随着她惊讶的目光看了过去。萧芯也看见了他们,朝宫紫晨点了点头后抿唇看着蔡雅。在宫紫晨雾气萦绕的注视下,蔡雅拖着裙摆走了过去。 “芯芯,你怎么在这?” “菜叶,我``````” “这位美女是萧芯的同学吗?你好,我叫陈风,是萧芯的``````男朋友。” 蔡雅直感觉不对,萧芯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如此帅气,怎么没有听她提起?在她说话略有吞吐的时候,那个叫陈风的男生说话了。蔡雅看得出来,他虽然打扮成熟,但应该还是学生。当然,也是贵公子。他此刻正眸色明亮的看着自己,魅力不凡。只是,这样的男生,萧芯却有如此不对的神色和吞吐。这让蔡雅想起了那个电话和她冲去阳台呕吐的一幕。“你好,我是萧芯的大学同学还有舍友,蔡雅。” 陈风的眸光犹如夏阳,不加掩饰看向蔡雅的灼热。萧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流露出深痛恶绝的表情。她讨厌陈风的淫/贱、下流。她恨不得用自己十二公分的鞋跟狠狠插进他昂贵的鞋头里,或者直接插进他的下体。她用阴冷的语气对大胆看着蔡雅的陈风说:“你有种试试碰她!没有看见她是谁的舞伴吗?” 陈风顺着萧芯的眸光往宫紫晨的方向看去,那双灼热的目瞬间的失去了热度,嘴角的笑也渐渐散了。他以为蔡雅只是某家的小姐,和宫紫晨站在一起只是搭讪说话。听萧芯的意思,他们的关系匪浅。陈风虽心有所动,却万万不敢招惹宫紫晨的女人。他听说过他,也在三年前见识过他。那会,宫紫晨在教训一个醉后挑衅的富家子弟,那人的身世背景远在他陈家之上。他的手法很厉害,让满场的少爷公子心生骇然。宫紫晨把匕首直接插入了那人的嘴巴,血把他的白色t恤都染红了,他却只是随意笑了一下,像个暗夜里的魔鬼,是一切夜间出没的动物都不敢挑衅的幽灵。 看见陈风自然流露的骇然表情后,萧芯露出了一抹畅快得意的笑。但,这一切在蔡雅眼中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萧芯。 “怎么样?你惹得起吗?蔡雅,她与宫紫晨的交情匪浅。” 萧芯继续挑衅着,也加深了蔡雅眼中的惊讶。此刻,她半点不像学校里那个没心没肺的开朗女生,相反,她像一只暗藏毒液的蝎子。蔡雅的唇微张,拉走了那个在她眼中一直美好善良的女生。 “不好意思,陈风先生。” 宫紫晨与陈风一同看着那两个少女消失。与此同时,苏冉菲也用她冷艳的目旁观着。 长廊里,蔡雅终于放开了用力抓着的萧芯的手,扭头看着她的时候严肃而认真。萧芯也看着她,只是眸光似有闪躲。 “芯芯,你能告诉我吗?你之前那些奇怪的话和举动``````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 良久,萧芯在垂下头后终于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但既然他是魔鬼,那你为什么还和他一起?” “我并没有和他一起。我恨他!” 最后一句话,萧芯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蔡雅一直都知道萧芯是个爱憎分明敢爱敢恨的女生。只是此刻,她还是被她眸中的那抹绝然骇到。 “菜叶,我``````” “如果为难就不要说了。” 许久,萧芯都不发一语,在蔡雅准备转身的时候,她抓住了她。那张美丽动人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红彤的眼睛,一点都不柔弱,那不是因为泪水的浸泡,而是因为恨意。她用难过而沙哑的声音对蔡雅说:“菜叶,不要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我。求你了,我们是大学里最好的朋友。” 看着没有了往常强硬气势的萧芯,蔡雅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也微微泛疼着。她的眼眶随后红了,感觉得到了萧芯的无助和难过。 “陈风是我的初恋。”说到这,萧芯突然冗长的吞咽了一下喉咙中的液体,似在下咽一种极其刺喉而恶心的东西。 “他在与我交往的时候同时与另外三个女生交往,其中一个还是我们学校的。那时,我们都十六岁,花季少女,却被他同时摧残。” 蔡雅本以为说到这已经是这段话的结尾,她没有想到接下来萧芯却说:“后来,我们都怀孕了,四个人。” 蔡雅泛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眸子,脑袋在听见这句话后高速运转,但却因惊悚和沉重而被硬生生的拽住。蔡雅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傻子,只能怔怔的听着沉痛而敏感的萧芯述说着自己不堪的过往。 044他是疯子 “我们,躺在月河市不同的医院里,陈风的手机关机,在堕胎前的一秒,他出现在了我的那家医院,并且朝我露出了他那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那时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不可理喻的是,他竟然问我感动吗?菜叶,你知道吗?我当时多想自己手里就拽着一颗完好无缺的手榴弹,我想跟他一块同归于尽了。他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贱的男人!他竟然在一个即将面临堕胎的少女面前问对于他的出现感不感动?难道他不是罪魁祸首吗?他对这样一件罪恶深重的事就半点不感到愧疚吗?而我该感恩戴德?我不断的问自己。后来,我知道了,他就是个禽兽,是个不停玩弄女人的疯子。” 看着胸腔剧烈起伏的萧芯和她惨白的脸色,蔡雅的唇在张过几度后都又合上,她直感觉自己的头皮发凉,只能不断泛着不可思议和骇然的眸。她怕连安慰都会造成此刻的萧芯的创伤。她能猜到,这只是故事的开头,还没有说到**部分。长廊里的灯光璀璨华美,却射不进那不断凝结湿液的眼睛。她们都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掉下眼泪来。蔡雅小心翼翼,萧芯竭力控制。蔡雅发现,室内的暖气忽然变成了蝎子的尾巴,它让被污秽刺伤的二人不习惯呼吸这冬日里太过宜人的空气,她们的心都被两只黑乎乎的钳子钳制。而那些话语,犹如一条冰冷的白色小蛇般直接从深潭的底部游进了蔡雅的心涧,她瞬间被纠缠,腥冷的气息包裹了她整个躯体。她无法去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能继续听着,听着`````` “后来,我提出了分手。但陈风却一直纠缠不休。我知道,他只是不甘心。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只是玩具,所以不存在玩具自己走掉的道理。后来,为了报复,他去追我的表妹。这半年里,他不断发给我发他与我表妹的亲密照片。前不久,我表妹怀孕了,是宫外孕。她打电话求助的时候,陈风并没有去救她,而是借这件事来找我,要挟我上他的车``````表妹送进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很危险,医生说再晚一点都会有生命危险。但听到这些,陈风还是跟个没事人般,只是朝我笑,像当初我经历这样的事情时一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不,这一次,他的笑里多了炫耀。他仿佛在说‘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是你的错’。而表妹,医生说这件事后她不能再有堕胎的行为,如果有,将终生不孕。菜叶······我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仿如死人的表妹和陈风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恶心吗?胃液翻腾让我恨不得马上冲进厕所去呕吐。但是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了,陈风会更高兴。他就是个神经病!丧心病狂的变态!所以我忍住了,直到回来,就是你看见的那一幕。至于今晚,他说如果我陪他出席这场晚宴,他就放过我表妹。” 萧芯在这段极其冗长的述说里,除了眼睛里的流液不断闪烁外,一张脸犹如墓地里的石碑,除了冰冷再无其他。然而,就是她的这种沉寂,让蔡雅的肺腑翻闹过一阵又一阵的沉重和哀伤,没完没了,像是台风前的大海,狂风浪卷,把巨大的鱼或者渺小的虾送上山崖,然后呼啸离场。它们的救赎,只是更大的另一场风浪。这是蔡雅此刻的心情没错!而萧芯,在这场灾难面前,像是看惯了深海突然火山喷发,把蕴藏了几万年已经发黑发臭的死鱼尸骸全都涌出了水面的人。面无表情,习以为常。 如果说范莎莎的事情是蔡雅对世界的认识被倒了一缸颜料杂质的一笔。而萧芯的,则是再往里面投放了无数条水蛭。她透过已经混作不清的水面,胆颤心惊的扑捉着那些“毒害”,希望能还世界清白。只是,面目全非就是这个社会的本来面貌。 缓慢的,犹如冬日的冰雪消融般,蔡雅走近了两眼赤红眼泪已经下坠的萧芯面前。然后,与她紧紧相拥。她们二人,此刻像是被黑暗欺凌的最后两盏油灯,发着微弱的光,相交辉映。 “芯芯,对不起·····” 很久很久,蔡雅只说了这句话。她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像萧芯拉着她让她不要失望时那样。蔡雅的眼泪落进了萧芯白皙的背里,感觉到一抹凉意,萧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们的角色仿佛互换,蔡雅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而世界也是如此,快乐与哀伤,干净与肮脏,白色与黑色·····颠倒了。良久,她们都紧紧抱着。直到走廊的那头出现陈风帅气的身影。 “菜叶,我要过去了。过了今晚,就让他和那么该死的过往一同去死吧!” 萧芯轻轻拉开了蔡雅,美丽的瓜子脸覆上了一抹苍白的笑意。蔡雅静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向陈风,不卑不亢。而那双尖细如刺的鞋跟与地板强硬的撞击,发出了与心脏跳动相契的声音。此刻,在蔡雅眼里,全世界的坚强再度附上了可悲的注解,就此,分崩离析。它们,并不是她们的外衣,而是现实阴冷残酷的逼迫。 回到宴会大厅,舞台正表演着芭蕾。许多穿着黑纱天鹅舞衣的美丽女郎整齐的垫着脚尖,透露高贵。蔡雅心不在焉的看着,直到一袭白天鹅装束的更美丽的女郎从帷幕里出来。她才慢慢聚焦。她是······闵优优。蔡雅有些惊诧,然而这时,旁边突然递过一个碟子,上面是精致的点心和沙拉。顺着那白皙的手看过去,是宫紫晨似笑非笑的脸。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表情,这点蔡雅并不惊讶。因为他在她眼中本来就道行高深,位列于伏地魔或者某些连法海都不能降服的妖物行列。 “吃一点吧!这个点数,你该饿了。” 源于对闵优优学姐是表演嘉宾的惊讶,蔡雅忽略了宫紫晨的揶揄。接过碟子后问他。 “你们都知道闵优优学姐今晚会在,对吗?” 蔡雅半点不怀疑宫紫晨与闵优优学姐认识,毕竟,他与宁泉学长的关系那么好,而宁泉学长一直爱慕闵优优学姐。宫紫晨点了点头,看着蔡雅红红的眼眶充满了探究。 “额,你和你的好姐妹刚才互诉衷肠去了还是打过一架?” “都没有好吗!” 蔡雅白了宫紫晨一眼,目光始终被舞台上跳着芭蕾,美丽高贵得跟白天鹅角色无异的闵优优吸引。她喜欢闵优优——那个在桐言里一直被冠以“女神”称号的迷人学姐。女生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奇怪,喜欢或者讨厌都只是单凭直觉。即使,她们一直不认识。 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中,宁泉终于来了。他的步伐很快,看他的样子是刚处理完公司的一些棘手的事情,或者是还没有处理完就赶来了。尽管如此,他的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依旧覆盖着安静的气息。那几乎成了他的一种标志,具有独特的魅力。 “泉,你来啦?刚好是时候。” 宫紫晨朝舞台上的闵优优看了一眼。闵优优似乎也看见了宁泉,但只是一眼,她便撇开了眸光。像是躲避,蔡雅清楚的看见了,疑思渐涌。其实她一直都不明白闵优优学姐为什么看不上宁泉学长。不过,她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碍于自己是个局外人,她并没有探究。不过蔡雅倒是可以猜到,宁泉和宫紫晨出席这场宴会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盛丰集团的邀请,而是台上那个美丽高雅的闵优优学姐在。从宫紫晨和宁泉学长的眸色中,蔡雅忽然有种感觉。 或许,这场宴会并没有那么的风平浪静。 当蔡雅白色瓷碟中的精致食物一块不剩时,那场整齐好看的芭蕾舞也接近了尾声。只是,当重重帷幕开始下落后,闵优优的身躯忽然不稳,附在了旁边另一个舞者身上。但这一幕几乎在帷幕全部下落才上演,说不上正常或者是不正常。但宁泉的表情告诉了蔡雅,其中必有什么。 “晨,我先去后台,” “好!” 宁泉学长步伐很快,蔡雅扭头看向宫紫晨便看见了苏冉菲正往这边走来,侍者把她手中的碟子礼貌收走。很快,宫紫晨的手机也响了。他在说了一个“泉”字后也步伐迅速的往后台方向而去。就这样,蔡雅和苏冉菲隔空对望着,面色诧异。不同的是苏冉菲很快的镇定下来,随后眸光傲慢。蔡雅淡淡点头,这只是普通礼仪。她告诉自己,不管对方是空谷幽兰还是散发着恶臭的食人花,自己都该有作为人类该有的基本礼仪。但,在蔡雅转身追随宫紫晨的步伐(这没有办法,她得求他载回学校)时,背后传来苏冉菲迅速提升了她刚才那一个“淡淡点头”礼貌指数的高傲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成为紫晨的女伴?” 045你想死吗 蔡雅顿了顿,以往听见学校里的女生喊“紫晨”,例如吴彦彦,蔡雅都会觉得特别的矫情。那种感觉可以具体描绘为一件粗劣的土胚花瓶在没有经过任何烧制和加工便摆上了奢华的展台,廉价,遭人鄙夷。但,现在喊这个名字的人是苏冉菲,那个只会出现在镁光灯下或者电视荧幕上的当红女星。蔡雅的身板忽然僵直了一下,她觉得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无比适合。只是,她的心,却涌出了一阵酸涩。蔡雅回过头来,并没有讨好挽笑,她向来不做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事。 “我是宫紫晨的学妹,来这里只是一场意外。” 蔡雅字句清晰,即使她矮她一截,气场也没有她的强大。但她就是不卑不亢,甚至,有些淡冷。语毕,一张美丽的脸又扭了回去,在苏冉菲的注视下挺拔离开。 蔡雅去到后台并没有找到宫紫晨和宁泉,相反,几个还没有换下黑色天鹅舞衣的女郎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蔡雅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自己身上穿戴的不是名贵的华服和昂贵的首饰,她们一定会让自己去给她们斟茶倒水。她们会的。因为傲慢和现实。她们徘徊在有钱人周围,美貌和才华出众,飞上枝头或者成为小三指日可待,趾高气扬。蔡雅思索着要不要上前是问询,就在此时,换好衣物出来的另外两个女郎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就说一直演白天鹅的susan怎么就突然被挤走了,原来是常公子钦点了那个女人。” “呵呵,那些有钱公子不是惯用这些招数吗?不过看样子那个女的还不知情吧!我刚才还看见常公子扶着她往电梯方向去了,谁知道是上楼还是下楼呢。” 女郎说完又掩嘴笑了几声,即使懵懂如蔡雅,也还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怎么可能是下楼,说不好常公子已经在楼上订好了酒店呢!” 蔡雅意识到事情了严重性,也明白了宁泉学长和宫紫晨为什么突然跑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挂了电话后蔡雅疯狂的往电梯口的方向奔去。此刻,高跟鞋在她脚下如履平地,长长的裙摆也飘渺优雅。只是,她的脸却异常慌张。 电话是萧芯打过来的,但很快被挂断。蔡雅只听见了“a1102”这几个字。她知道萧芯有危险,并且是被那个叫“陈风”的变态囚禁在这座酒店的房间里。 两架电梯往同一个楼层而去,先后不一。而不同的房间里,正上演着同样的戏码。两个美丽的女生被丑陋恶心的男人殴打着,她们被大手的扇着耳光、扯头发、拳脚相向······ 宁泉打开门后冲了进去,宫紫晨的步伐被手机铃声拽住,是蔡雅打来的。他挂过电话后迅速退出了房间。 总统套房的大床上,闵优优被常威压在身下。他不断施虐的同时疯狂撕扯闵优优身上薄纱般的天鹅舞衣。宁泉在看见这一幕后,眼睛迅速点起了火种。常威在扭过头的瞬间已经挨了一拳,由于力量过大和触不及防,他从闵优优淤青斑驳的身体上倒开。 宁泉回过眸来,心疼的看着几乎**的闵优优,她身上和脸上的血痕仿佛是一种燃液,不断加深了他目中的火光。宁泉迅速用被子将闵优优裹好,转身,对着正破口大骂的常威又是一拳。常威虽时常健身,却不是跆拳道最高缎带的宁泉的对手。 “你想死吗?” “我操!**的宁泉,你凭什么打我?这个圈子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充当个什么护花使者啊?闵优优她根本就不稀罕你``````” 男人的愤怒往往靠拳头宣泄,而如果愤怒的是一个安静而沉稳的男人,或许拳头已经不能了事,他可能会杀人。 挥拳而上的常威被宁泉一个过肩摔放到在了一张木制小圆桌上,桌子并不是实木制作的,所以“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常威断续惨叫,捂着自己仿佛被撕裂开了腰骨面露骇色。这一刻,他开始相信宁泉可能真的会把他杀了。他边挣扎着起来边后退,宁泉却步步逼近。常威对那张一言不发的脸感到无比的毛骨悚然,很快,他怕死的向床上的闵优优求救。 “优优,优优,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我罪该万死!求你救我,救救我好吗?他是个疯子,求你救我``````” 看着常威仿佛嗅到死亡气息的惊恐嘴脸,闵优优裹着被子,始终面无表情。她身躯还在颤抖,嘴角的血液蜿蜒。即使脸上挂着彩,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冰雪冷漠的吸血女鬼,看着常威仿佛不过是看着一滩发黑的血迹,她没有了吸食的**,但也不会阻止她的同伴去吸食。而常威,自知求情无望后越发的恐慌,看着宁泉像是在看修罗场的阎王般。宁泉冷漠的拿起身旁一张粗重的木椅,毫不怜悯的往他头顶砸过去。之后,常威那双瞪得如弹珠一般的眼睛就缓缓的闭上了。如果不是急着把闵优优送去医院,宁泉会慢条斯理的折磨他,他发誓,他的苦难一定不仅于此。 在闵优优的事情上,常威说得没有错,宁泉就是是疯子。他的爱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进行伤害。那种程度已经到达了不管对方是谁,或者自己会不会成为凶徒。看见常威昏死倒在血泊里,并且不断渗着血液的脑袋。闵优优那张淡漠残忍的脸流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宁泉转过身去,双目依旧赤红,仿佛是对杀戮意犹未尽的魔鬼。他看着闵优优挽着的嘴角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掏出手机,拨通了120。 “花园酒店,a1107,头部重伤。” 宁泉就像是一个主治医生般跟接听电话者阐述着病人伤势,不同的是,他的话语薄凉,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绪。以至于闵优优想,如果接听电话的人知道宁泉就是肇事者,她一定会害怕得把电话扔掉,就像扔掉一个已经扯开的手榴弹般。 宁泉把手机收回裤袋后往淋浴间走去,在取出浴袍后径直走向闵优优。他的眸光聚焦,甚至连大床都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只余伤痕累累的闵优优在他眼里。宁泉温柔的把浴袍披在她身上,然后转过头去。只是,闵优优一直在床上没有动作。宁泉回眸,问她:“怎么了?” 闵优优摇了摇头,在宁泉的注视下掀开了棉被,从容而自然的穿好浴袍。身上的伤仿佛只是油彩,她一张脸,除了一双眼睛发着璀璨光华外再无别的表情。仿佛,他们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无需避忌,在任何时候任何心情。宁泉安静的气息有些紊乱,身上的峻冷被灼热融化。 宁泉把闵优优拉向自己的怀里,抱下床,然后往门口走去。第一次,她一言不发的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第一次,她想就这样,他们一块走到穷途末路里,死后同穴。 与此同时,宫紫晨把裹着浴袍的萧芯抱在怀里,往电梯口走去。 这样的场面有些怪异,两个男人只是相视着走近,在电梯口停下,有种彼此心照不宣的意味。 蔡雅简单盘起头发在狂奔过后有些松懈,此刻,她的眸光明暗不一,仿佛是一个在床上挣扎过一个小时却睡不着的人。她看着宁泉、闵优优、宫紫晨、萧芯。觉得这座城市忽然袭来了一阵如狂蟒般的台风,他们都被卷进了凌乱的风里,与无数钢筋水泥或者纸屑碎片混在一起,被紧紧缠裹。她看着白光仿佛看见了黑夜。 萧芯的眼睛闭着,不断有眼泪外渗却悄无声息。蔡雅的心也像被锋利的匕首开了一道口子,极为难受。作为知道完整故事的人,她的感觉糟糕极了。但她知道,最糟糕的人是萧芯,谁都比不上她。她刚被一个丧心病狂的前男友性/虐了长达半个小时,而冰/毒注射器差点插入了她脆弱的血管,如果你打开那件浴袍,你会看见,那纯白色覆盖下的躯体犹如鱼在砧板上被倒刮过鱼鳞般,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短暂的电梯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蔡雅看着宫紫晨亚麻色的后脑勺,突然觉得,原来这个男人并不只是灾难。 长河医院里,蔡雅坐在宫紫晨旁边,手拽着身上华丽的晚礼服裙摆,时而紧时而松。或许,这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抬起眸,郑重而认真的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宫紫晨,谢谢你!” “不用客气,乌鸦同学。” 碍于今晚的他做了降龙骑士,并且非常帅气的修理了陈风。蔡雅很大度的没有跟他计较。只是看着宫紫晨魅惑挽唇然后撇开了眸光。医生出了病房后直接朝宫紫晨恭敬走来,汇报伤势。诊断的结果是萧芯的肋骨断了连根,轻微脑震荡,腹部受伤严重,其他的伤势较轻。 病房里,宫紫晨嗅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仿佛嗅着发霉的汤药般蹙起了眉头。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医院。特别是这家号称是宫家产业的贵族医院。如果不是花园酒店离这里近,他一定不会选择来这里。每次踏进这里,他总会想起他的妈妈躺在病床上临死的摸样。 她,在这里被上帝带走,从此留下他一个人习惯魔鬼。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宫紫晨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转身了,一心在萧芯伤势上的蔡雅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妥。 046未尝不可 病床上的萧芯虚弱的笑着,像渐渐涣散在光里的向日葵。她无力却又用力的握着蔡雅的手,反复说着谢谢,始终不提哀伤。蔡雅知道,她现在肯定非常的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她永远都无力理解为什么美好的爱情竟会带来如此多的伤害和黑暗,同时,她不明白陈风江涛那些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蔡雅觉得,他们一定在某段时间里饱受过伤害或者是溺爱,如果不是,他们不会如此残忍。但,即使如此,他们所做之事也不配被原谅。永远不配! 蔡雅小声的说着话,说着轻松的话,试图让一切变得美好起来。萧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温柔的蔡雅,仿佛是一朵毛茸茸异常柔软的大羽毛。渐渐的,她入睡了。溢出一滴眼泪来。 蔡雅从病房出来便看见了长廊尽头的两个英俊男人。宫紫晨吸着烟,从远处看,他像是一个风流痞气的贵公子,不论从哪个角度。确实,他是,不置可否。但蔡雅却莫名的哀伤了,有些眸光涣散。她并不是讨厌男人吸烟,虽然她也并不喜欢。而是,她仿佛从那个夹着细长香烟的侧影里看见了浮游在空气里的难过因子,蔡雅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被那个邪气的风流男生轻易牵动情绪。就在她惆怅难解之时,宁泉和宫紫晨已经到了跟前。这让她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里得到了一门异能或者武功秘籍,不然,他们为什么连走路没有声音?如果他们去当杀手,准名扬四海。但宁泉温和的话语让蔡雅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更接近事实的是,她的灵魂飘飘然了。她跟自己说,因为太累了太折腾了,不是自己垂涎宁泉学长的美色。她不是女色狼。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如果不是英俊潇洒的男人就是我们。” 蔡雅的脑袋总是在该灵敏的时候灵敏,就像此刻她迅速的朝宫紫晨抛去了一个恶狠的目光那样。转而,她朝宁泉挽出了笑意。她不知道,宫紫晨此刻的心里带着小小窃喜在想,面部表情转换得如此行云流水,脸不会垮棚或者面瘫吗?幸好蔡雅不会读心术,不然,她会被宫紫晨一招制敌。因为,她并不是幺蛾子吴彦彦。 “优优学姐还好吗?” “有些严重。” 宁泉低了低眸,好看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光,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蔡雅知道,他一定在心痛。男人跟女人不同,他们不会把心事写在脸上。 时间接近23点,宫紫晨交代过医生后从医院出来。蔡雅默默的跟在后边,垂头低耳,几次差点撞上宫紫晨。被数落了好一顿后,她才成功坐上归往桐言的车。她无比的忍气吞声,所以某人只得得寸进尺。他们,向来如此。 此刻,蔡雅坐在兰博基尼内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她很安静,不像平日的聒噪,也不再搭理宫紫晨。一缕发丝松懈下来蜿蜒至耳垂处,水晶耳钉在夜里发着神秘而别致的光。此刻的她仿佛是一个忧心忡忡的少女,想着单纯而忧愁的心事,却无比稚嫩美好。宫紫晨的声音淡淡响起,像一片薄荷叶子,在夜里舒卷开来,有着独特的诱惑力。 “是睡着了吗?” 蔡雅叹了一口气,像是鼻腔里吸进了一抹薄荷香味般,沁凉的口腔让她在冬夜里做出了这个必然的动作。她,并没有打算回答宫紫晨。她的身体充斥着一股无力感,仿佛是一个因做梦而漂浮在云团里的人,知道自己梦醒后会被拽下地面的宿命,并不属于云端所以逃不脱地心引力,就像身上的晚礼服不属于她,她逃不脱平凡的身份那样。 蔡雅回想起了今晚的幕幕,脑海被陈风那一张被揍得流血却依旧笑着的脸搅得一塌糊涂。她莹亮的双眸在夜里与水晶一般散发着闪烁灵动的色泽。但就是那一种闪烁,隐隐揭露着她不安的内心。 宫紫晨,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说对吗? 这句话突然从蔡雅如浆糊般的脑子明晰起来,然后一直缠裹不去。 桐言校外,因为已经是门禁的时间,所以校外已经没有了学生游荡的身影。大多的宵夜档也已经关门,只剩一些被夜不归宿的男生侵占的档口还灯火通明。宫紫晨把车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口,蔡雅终于扭过了她保持了一路姿势的脖子,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已经门禁了,要进去麻烦,所以``````” 宫紫晨的头朝上拧了拧,蔡雅迅速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然后,她做了一个环胸的姿势。只是,她忽略了她现在穿着的并不是平常可以遮领的衣服,而是隐约可以看见乳沟的晚礼服。拜她的单纯和没心眼所赐,宫紫晨看见了她胸口迅速挤出来的一道渊深的乳沟。 “要回去你回去,反正我是不回去了。” 宫紫晨摆出了一幅彻头彻尾的**表情,然后开车门下去了。 “?g,宫紫晨``````” 当开心公寓的老板看着穿着光亮白色西装和一身晚礼服的宫紫晨和蔡雅时,他一双眼睛瞬间迸射出了熊熊烈火般的光亮。仿佛看见了两张会移动的粉红色百元钞票,他决定把房间的价格提高。蔡雅愤怒的心情在踏进开心公寓区域的时候全部由紧张和羞愧替代,仿佛,她不是因为门禁而回不去学校的学生,而是跟男朋友来开房的不良少女。她跟在宫紫晨身后一直低着头,直到公寓老板跟宫紫晨说房价要200一晚。 “什么?老板,你这是在敲竹杠吗?虽然我没有在附近拿过房间。但是,我也听说你们这边的房价在周末的时候也不过是八十一晚。现在你竟然说要200一晚,你以为你这是七天连锁还是勉强上3星的旅馆?” 公寓老板不料穿着华丽晚礼服的蔡雅竟然知道行情,他的谄媚笑着的脸刷的尴尬了一下。最后,在蔡雅据理力争的争执下,老板终于选择了退步。期间,宫紫晨一直挽唇看着,并且,他半点不怀疑如果这件晚礼服有袖子蔡雅一定会粗鲁的撩起来。 “好啦,好啦,给你们一百啦!这是最后的底价了。看你们的穿着不是财团公子千金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一百块,不够你们平时打赏给小费吧?” 蔡雅看着宫紫晨,对于公寓老板的这番言论,她表示了赞同。虽然他的话语中也包含自己,但她对此抛出了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而宫紫晨知道就好。不过,宫紫晨却像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人,他屏蔽猛烈的太阳光般屏蔽了此番言论。他只是扯唇看着蔡雅,直到把她看得云里雾里。 “怎么了?” “给钱啊!” “什么!” “不然你以为本少爷会带钱在身上?或者,老板你这里可以刷卡吗?” 蔡雅突然痛苦的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脸被人当街追着棒打的耻辱、无奈和莫名。 “我这里只有一百块,所以,我们今晚是要睡同一间房的意思吗?”蔡雅眼睛盯着地板,咬齿的说着。 公寓老板忽然对这对大夜晚来开房的俊男美女的关系产生了疑惑。难道,他们不是情侣吗?他们明明就很般配。男的看起来是英俊风流的公子,而女的则是精明的贤内助。怎么看,他们都是很愉快的接受家族联姻的年轻男女。难道,不是吗?事实是,公寓老板也爱看韩剧。 “我认为``````未尝不可。” 蔡雅对某人施展勾魂招数的脸产生了忧愁急躁的情绪,她扭头对公寓老板说:“请问我可以用东西作抵押吗?” 公寓老板两眼放光的看着蔡雅晶莹奢华的一双水晶耳钉,就在蔡雅准备动手的时候,宫紫晨愉悦的说了一句话。 “老板,她的耳钉是我送的,假的哦!” “老板,我还有手链。” “手链也是假的,她全身上下的首饰都是假的。除了晚礼服,不过,你要脱吗?” 最后一句,宫紫晨邪笑着对仿佛头风发作非常烦躁的蔡雅大眨他迷人的电眸。 “好了!宫紫晨,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你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戴。”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对此,宫紫晨表现得非常轻松。“你认为我身上哪一件物品只是值一百块钱?” 对!他说的没有错!他手上那个s手表就足够租下开心公寓整栋房子一个学期的时间。蔡雅完全不想说她身上那件白色高贵的gui西装和脚上独一无二贵到变态的berluti皮鞋。蔡雅再次焦躁的扶着额头,不过,她迅速从失败里找到了自我安慰的借口。那就是,她手里起码还拽着一百块钱。但,这样的庆幸次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宫紫晨敏捷的抢走了她手中紧紧拽着的手机,在蔡雅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宫紫晨潇洒的把手机壳套一掀,然后行云流水的把那粉嫩嫩的一百块递给了老板。 “老板,给我一间房吧!记得,大床哦!” “没问题,这位公子,请您出示您的身份证。一个人就行了。” 蔡雅杏仁般的眼睛以及她整个人仿佛结冻般定在那,直到宫紫晨再次朝她抛了一个眉眼,她才破冰还魂。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钱放在这的?” “不然,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放吗?” 宫紫晨从公寓老板手中接过房卡像狐狸般上了楼,甚至没有把蔡雅的手机还给她。在转弯的时候对着还没有完全从冰块里出来的蔡雅说:“喂,穿那么少不冷吗?这里没有开暖气吧?对了,我可没有打算等你哦!在门自动合上前你还没有进来的话,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说完,转弯处便没了那具让蔡雅心力交瘁的身影。蔡雅在原地大口的呼吸的冬夜里薄凉的空气,但是,她的肺却是火辣辣的烧着。她怎么能懂某人如此“理直气壮”的心迹。她跟自己说,那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人,没有那么无耻下流。只是,所谓的无耻在宫紫晨身上是没有程度可言的。这在蔡雅进入房间后她就知道了。 她恨门禁,恨自己没有强硬的后台,也恨自己为什么体育课时不加强体能训练,那样,她就可以翻墙了。 047你到底做了什么 十二点,蔡雅有些困,特别是被房间的暖气熏染。但,宫紫晨的存在总能驱赶她的睡意。尤其是此刻他正优雅的躺在大床上,用魅惑的侧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宫紫晨,貌似这间房是用我的钱租的吧?你怎么可以睡床上?” 看着气呼呼的蔡雅,宫紫晨心情大好,这仿佛成了自然惯例,就像太阳出来后便是晴天般! “你身上的晚礼服不也是我的钱买的吗?怎么?你现在要还给我吗?里面有浴袍哦!” 某人真的是一天不去用他那张妖孽的脸去魅惑无辜的小树苗就会技痒!蔡雅觉得自己真的是不行了,她在心底第二遍抱怨自己,为什么要把衣服落下?自己应该时刻抱在身上以防不测的,她真的是忽略了自己是跟一头狼待在一起。碍于不想第二天穿着一件浴袍穿梭在校园里,人在屋檐下的苦楚让蔡雅在半分钟后背过了身去,不愿再去看那张会让她气死的脸。 “喂!我要睡觉了,关灯吧!” “啪!” 蔡雅顺从的把灯关了,然后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但几分钟后,她又起来找手机。宫紫晨的眼睛一直都没有合上,只是看着暗夜的一角,借着手机屏幕幽幽的光线看着那张美丽的脸。此刻的蔡雅很安静,是那种带着难过的安静,让人心生怜惜。宫紫晨薄冷的那颗心柔软了一角,在他心里,角落里认真打字的少女跟别人不一样,与他遇见的所有飞蛾扑火的女人不同。她很自然,仿若生长在接近泥土的茉莉,不卑不亢、清新芬芳,很具感染力。夜像是奏起了一曲魔笛,习惯去蛊惑的人不会知道被蛊惑的滋味。也许,更美的故事叫“后知后觉”。 蔡雅在给萧芯发完信息后合上了手机,渐渐地,她靠在不太舒服的沙发上睡着了。她的身体有些蜷缩,让原本就纤瘦的身子显得越发的娇柔。很久很久后,那个修的身影靠近,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蔡雅习惯性侧睡,她卷着被子转过身去,全然不知深夜里上演的这一幕。华贵的晚礼服可以把女人装扮成各种迷人的模样,今天的蔡雅让宫紫晨感到惊艳。他看着那白皙的背部忽然笑了一下,熟睡的蔡雅像是只温顺的小绵羊,温顺甜美。 蔡雅在入睡前调好的闹钟在八点三十准时响起,至此,她才疲倦的张开眼睛。一夜无梦,她睡得很好。蔡雅睡眼朦胧的坐起来,就像平时在寝室那样。只是,当不小心触碰到身旁的身体,她挣扎着的眼皮突然像回光返照的清明般瞬张。接着—— “啊``````” 还在熟睡中的宫紫晨被清晨里身旁的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唤醒,他也坐起来,然后张着睡眼惺忪的眸看着蔡雅。此刻的宫紫晨有种无害的气息,但他的话语却让蔡雅想毒害他。 “怎么了?” “宫紫晨!我怎么会在床上?我昨晚明明是坐在沙发上的,怎么醒来却在床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宫紫晨听着如此聒噪的声音,他揉了揉耳朵,无害的脸打了一个结。 “这种事你没有经验也看过言情小说或者电视剧吧?你看自己身上是不是一丝不挂就好了!” 经宫紫晨带着鄙夷的好心提醒,蔡雅迅速扯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在看见自己依旧是华服裹身后如同断头台上突然接到圣旨被释放的女囚犯般松了一口气。 宫紫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实话,这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侮辱。蔡雅在感受到这种危险信号后,迅速下了床,几乎是以连滚带爬之姿。宫紫晨在心底懊恼,他昨晚把她弄上床时该顺带把她的衣服脱掉才睡的!他有些后悔。 “宫紫晨,是你昨晚把我弄上床去的对吗?” “不!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这不可能,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你这是对自己的太有自信了!其实连你的睡相也不怎么样,看看,这滩就是你昨晚流的口水。” “不!不!这不可能。那肯定是你流的。” “不,我肯定是你。好歹,我比你清醒。” `````` 从公寓出来,宫紫晨还沉浸在某人有意无意的羞辱里,第一次,他从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那受到了打击。 b栋楼下,蔡雅逃似的从兰博基尼内冲了出去,不但如此,她还捂着脸。她为自己不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跤的做法感到明智。 宫紫晨看见火速消失的某动人的白皙背影无奈一笑,鼻腔延生出了一股气,有另外一种挫败却被挑战的意味。 兰博基尼离开后,舒月韵握着手机从丛林里出来。她的眸犹如匕首般在太阳光底下反射着好看的光。她把刚拍下两张图片发送出去,她的手机很快响起。 “袁野,帮我发一个帖子,下个周末我可以答应你去风车公园``````” 宫紫晨上了寝室后收到了蔡雅的信息,在他的意料之内。 “晚礼服、首饰、高跟鞋我会尽快弄干净还给你。” 滴答,滴答`````` 听见如水声般的信息铃声响起,蔡雅迅速按开了信息,是宫紫晨的回复。 “不用,当房租的一百块卖给你了。” 蔡雅握着手机,输入了许多文字后来都删除了。最后,她按下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成交!” 她知道,宫紫晨最不缺的就是钱。宫家的少爷,别人把晚礼服还给他他都会觉得穷酸吧?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蔡雅笑了一下,对自己说。 蔡雅去到课室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课,当她出现时便忽然发现了课室的气氛不对,特别是同学们都纷纷回过头来看自己。蔡雅坐在罗丹和徐涧中间,把脸埋低。。 “她们都怎么了?” 本来,蔡雅以为自己经过前晚那一战为班级挣得了荣誉后会在同学们眼中恢复到以前的形象。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或者说天有不测之风云。当徐涧把手机上桐言网站的贴吧递给她;而罗丹把**打开(同名为“桐言最具权威的八卦”),上面显示的娱乐版的转载量和大张宫紫晨携自己参加盛丰晚宴的图片,无不让蔡雅头痛万分,她干脆把她刚洗过的头埋进不太干净的柜桶里。蔡雅想,连班上的同学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其他的宫紫晨的脑袋粉肯定已经在磨刀了。 “什么叫我参选桐言小姐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宫紫晨?我从他的车里出来就叫做主动勾引献身?还有,从宫紫晨身边挤走上届桐言小姐冠军舒月韵更是无稽之谈好么?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当然,他也不喜欢我。所以,我是无辜的好么?” 桌面下传来蔡雅呜咽的声音,罗丹和徐涧无力的相视了一眼。她们自然是相信蔡雅的,只是,她们无法改变别人的看法。最后,两人只能一人抚头一人抚背的安慰着在这个学期里饱受“万箭穿心”之苦的无辜人儿。 长久的哀沉后,蔡雅“嗖”的一声从桌下抬起头来,已经是上课时间,她突如而来的举动让讲台上的老师频频关注。为了避免遭老师“特别关照”,她低下了头,不敢再有更起眼的动作。这节课她是听不进去了,一向品学兼优的她初次在上课时候频频看时间,听见下课铃声响起身心激动。罗丹与徐涧在注意到她,好奇了许久。但还没开口问,蔡雅便神秘开口。她振作着与罗丹、徐涧说更重要的事情,关于萧芯。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 大三中文系辅导员办公室内,看过医生开出的诊断后,年轻善良的女辅导员点头答应了三人轮流请假去照顾萧芯的请求。当然,这要感谢b403平日里的表现不错,而且蔡雅还在平安夜是为系争光,一举夺得了桐言小姐冠军。 “再次感谢你,我们和蔼可亲的谢老师。” 临走前,蔡雅再次动容着。但,谢辅导员后边来的一句话让她的脸迅速尴尬了两下。 “蔡雅,最近挺红啊!” 刚出辅导员办公室,蔡雅就被算计了,从后边来的一个同为大三的女生大力的撞了过来。 “啊!” “不好意思啊,蔡雅同学。” 那个长发飘飘但长了一脸青春痘的女生抬眸扯笑着,说完便转身走了,无比的嚣张和无谓。又是一个宫紫晨的脑残粉或者愤青,除了在心底哀怜这些人的愚蠢,蔡雅无力吐槽。 “靠!这显然就是刻意的。”罗丹低骂了一声。 “算了算了,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有被捅一刀子我已经觉得是万幸。”蔡雅一脸颓败的样子,感叹着这个世界的癫狂,完全没有了往昔了激昂斗志。 “这怎么行!蔡雅,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是无辜的。要不你去找宫少爷?让他帮忙澄清?” 对于徐涧的建议,蔡雅摇了摇头。 “别了,上次就是找他,结果更糟糕了,我可不想就同样的事情再重走一遭一模一样的路。” 心情直接影响器官,这是蔡雅近段时间来最新的认知。她是个爱惜生命的人,她跟自己说,嘴和脑子都长在别人头上,但心肝脾肺肾是自己的,要好好珍爱。 这是一场持久战,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 048你给我站住 狂风呼啸的冬夜,相隔不远的学生寝室一间一间亮着白色的灯光。从远处看,就像是一道又一道格局相同的口气被白雾萦绕。 蔡雅抱着一个暖水袋在在寝室里,脑海被许多像混沌的东西塞满。徐涧去照顾萧芯了,只有两个人的寝室显得有些清冷。罗丹在和她那个相亲的高富帅通着电话,一张脸没有笑意,她几次想挂电话都被缠着。蔡雅在与范莎莎通过电话后就把它调成了静音模式,但,手机每空一段时间还是会震动起来。她知道,那是宫紫晨的脑残粉发来的谩骂短信。后来,蔡雅干脆把手机的震动关掉。看着床头挂着的那件华丽的晚礼服,一双明亮的眸显得黯淡。 长河医院,宁泉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站在病房门口。房间里没有闵优优的身影,床褥都被收拾整齐。 “护士,请问闵小姐是出院了吗?” “是的,昨天晚上就走了。” “好,谢谢。” 宁泉目光暗淡的站在病房外,反复拨打闵优优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刚才那名年轻的护士又经过,宁泉叫住了她。 “这束花我不想带走,可以送给你吗?” 年轻的护士看着英俊的宁泉心脏狂跳不止,她的眸光闪烁不已,虽知这束花不是本来的主人不是自己,可是她就是受宠若惊。 “谢谢,谢谢宁少爷。” “不客气。” 直到那个高大英俊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电梯里,那个年轻的护士舍得把头扭过来,继续做刚才短暂抛在脑外的事情。 蔡雅坐在misara餐厅里,身姿笔挺拘束。过于奢华和高档的室内装潢让她从坐下开始就觉得不自然。蔡雅是第一次来misara,如果不是范莎莎硬说要来这间在月河市里基本算最高档的外国餐厅吃饭,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踏进来。蔡雅是这么觉得的。在她平凡而朴素的少女时代里,她去过最昂贵的餐厅也只是桐言的mei西餐厅。在她不舒服的调整过第五个坐姿后,范莎莎终于来了。 她穿着一件薄荷绿的长款大衣的个子虽然不算高,可是她产后的身材却恢复得非常快,那张比萧芯稍微圆润一些的瓜子脸清新美丽。现在的她跟以前并没区别,依旧是少女的摸样。蔡雅在看见范莎莎后大幅度的挥了挥手,心情忽变爽朗。 “莎莎。” “雅雅,等很久了吧?” “没有啦!呵呵,真没有带饭饭出来呀?” “不带它,那个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调皮了,一到白天就睡,晚上就闹。呵呵``````” 看着范莎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明媚笑容,蔡雅忽然看见有一丝阳光从海平面上照射过来,然后给整个给这个被寒冷包裹的冬天带来了些许温暖。她也从心底流露出一丝灿然的笑。只是,也许冬天真的不属于温暖。即使蔡雅和范莎莎一直刻意避开“江涛”那两个敏感的字眼。刚点完餐,他就和一个女人以谈笑风生之姿而来了。蔡雅的前一秒还笑着的脸瞬间僵硬了,当然,在见她们后,江涛的脸也僵硬了。他拉着那个女的准备离去,蔡雅显然没有打算当他们没有出现过,就像他大摇大摆的在她好姐妹范莎莎的人生留下腐烂恶臭的毒害一样。 “江涛,你给我站住。” 蔡雅“嗖”的起身,范莎莎随后也尴尬的跟着起来。 长相斯文好看的青年在misara为数不多的顾客注视里收回了外踏的脚,身旁女孩听了他的话后先出了misara。江涛朝面色暗沉的蔡雅与范莎莎走去,他的脸色也沉如冬日傍晚的江。他没有看蔡雅,而是看着范莎莎,表情有很多杂色,但蔡雅只看见了“负心”二字。 “有什么话坐下说好么?” 江涛见识过蔡雅的厉害,他丝毫不怀疑她会在misara里面大动拳脚,于是稍微放软了语音。范莎莎的脸有些苍白,一直担忧的看着蔡雅。说实话,她担心她在江涛面前无法把控的情绪。 “江涛,你行啊!我本来以为你撇旧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你寻新欢的速度更快啊!” 蔡雅出言讽刺,旁边的顾客依旧不时的看过来,misara的waitress也都时刻警惕制造餐厅不祥氛围的蔡雅一桌。 “蔡雅你说话能别这么带刺行吗?我和莎莎的事能我们自己会解决吗?你虽然是她的好姐妹,但是,我是孩子他爸。你能别多管闲事吗?” 江涛阴沉着一张如棺材板面的脸,他用隐忍的语气一脸说了三个“吗”。说实话,蔡雅如果不是自认为自身修养素质还行,她真的很想朝他骂“妈”。 “江涛!你闭嘴!” 范莎莎率先开口,她朝江涛呵斥着,身上有些爱恨纠缠的棱角,看着江涛的目中带着火焰。 “呵呵,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啊!行,我闭嘴。你们姐妹慢慢互诉衷肠,我没什么好说的,先走了。” 说完,江涛推着身前的桌子起身,椅子被他的力量斥得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但很显然,蔡雅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你给我站住!” 同样的一句话,从蔡雅的嘴巴里爆喝而出,也同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名waitress想过来制止,被恰好在这用餐的宫子渊制止。 “那位女生是我的朋友。” “是,宫少爷。” 江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与蔡雅四目相对,她的目光里仿佛疯长出了一枚刺,想把眼前男子刺个千疮百孔。而江涛,再次努力下压着自己的怒焰,一张脸布满阴霾。两个对峙的人各自深呼吸着周边的氧。仿佛,剑拔弩张。 “你说得对!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蔡雅抄起桌上的杯子,把一大杯柠檬水从江涛的头顶浇了下去,气势如虹,在范莎莎微微惊诧的目光里。 “我告诉你,莎莎会放过你那是她大度。但我蔡雅绝对不会放过你!” 江涛摘下眼镜在自己的衣摆处擦了擦,然后再重新戴上。他的动作很慢,身上覆盖着一层如同潜伏在黑夜里的变态凶徒般的怒气的和扭曲,他甚至还摇了摇头。但是蔡雅不怕,她依旧死死盯着狼狈的江涛。 “我也告诉你,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忍你。” 江涛一字一句的说完,用力拉开身后的椅子离开了misara。蔡雅扯了一下粉嫩的嘴唇,然后像是看过一处荒诞剧般笑了笑。很快,她扭头朝服务员说。 “帮我天添水,谢谢。” 远处,宫子渊英俊阳朗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如雨露般的笑,柔和而清晰,充满欣赏的意味。 范莎莎轻柔的抓着桌上蔡雅握拳的手,她看着她,内心涌过一层又一层的潮汐,带着赤潮覆盖海面的闷闭感。 “雅雅,你这是何必呢?” “莎莎,我恨他!” 蔡雅泛着她明亮和因为激动而有些湿润的眼,她咽了咽梗塞在喉里的唾液说。范莎莎本想想笑,可是眼睛弯着她就弯出了眼泪,她有些慌乱的擦着。 “对不起,呵呵。” 一顿饭,因为江涛的出现而吃得有些安静,席间两人虽都试图说一些轻松愉悦的话题。但,气氛总回复不到最初。她们聊到了宫紫晨时。对比于b403的三名舍友,范莎莎表现出了正常朋友该有的担忧。结账的时候,waitress说宫少爷已经结过了。蔡雅和范莎莎面面相觑了一下。令蔡雅觉得奇怪的是,如果是宫紫晨,他该会过来用他那根三寸不烂之舌说几句气死人的话,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于是蔡雅问waitress. “你确定是宫少爷吗?” “是呀!宫氏集团的宫子渊少爷,他还说你们是朋友呢!” 顿时,蔡雅一张脸有些涨红。在waitress下去后掩了掩双目。 “我怎么总在这样的场合里让宫家少爷看见我的雄风!呼!” `````` 闵优优和高淑华站在清冷的墓地里,但,这是一场比墓地还清冷孤寂的葬礼。因为闵家落魄,她们看过太多落井下石的人。所以,闵城的离世,她们一个人都没有通知,即使是那些亲戚和多年的老朋友。这些年,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靠任何人的接济。所以闵城的最后一程,她们同样不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到场哀悼。 高淑华小声的哭着,像冬日里铅云堆积的天空般压抑。闵优优沉默得不像一个人,像是旁边阴冷没有感情的石头。她的眼睛定格在闵城那张温和慈蔼的脸上,忽然有些不明白死亡是什么。它是把昨天还活生的人带走的这个意思吗?但是,她一点不觉得它可怕。因为,死亡可能还不知,它带走的正是那个不想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闵优优处于一种放空和情感麻木的状态,脸上的伤被匀厚的粉底覆盖。她的脸本来就白,这样的她看起来美得让人骇然。 一阵高跟鞋敲打石板的声音划破了冗长的寂静,闵优优和高淑华回头。看见了穿着黑色大衣姗姗而来的闵卓卓,她的脸上画着淡妆,除了那一件黑色的大衣,闵优优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今天死了爹该有的表情。高淑华的眼睛突然涌出了泪泉,闵优优知道。对于闵卓卓的出现,高淑华是高兴的。但,她却不是。 “你来干什么?” 闵优优的声音划破了另一面的寂静。 049你不该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爸死了,我做女儿的来送他最后一程。” 闵卓卓脸上有得意之色,仿佛连闵城之死也能成为她用来伤害闵优优的刺刀。她看着心痛极了,但那却不是惋惜或者恨铁不成钢之类跟情感挂钩的东西。此刻,闵优优的眸子犹如一片被烈火焚烬的沙漠。自闵卓卓拿走家里仅剩的5万元起,她们就已经没有了血骨亲情。有的,只是恨。她恨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妹妹,同属的血缘仿佛是硫酸毒药一样在她体内流淌,灌入她的心脏的同时也把心弄疼了,仅此而已。 “你不该来的,没有人想看见你。” 闵卓卓又笑了一下,依旧冷漠无情。高淑华小心翼翼的压着自己的哭声,害怕的看着她最亲爱的两个女儿相互撕咬。 “妈,难道你也不希望我来吗?” 闵卓卓看着高淑华,微微笑着,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儿。只是,在墓地里,在闵城的坟前,显得是那么的诡异。高淑华眼泪又汹涌了一下。闵优优的拳头紧握着,用寒冰般的声音再次重复自己刚才的那句话。 “你不该来的。” 闵卓卓显然没有听懂话里的意思,也不够了解闵优优。她忘记了落魄的天鹅可能比啄食尸体的老鹰更恐怖。但是,没有关系,她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闵卓卓的出现,这场简单却沉重的葬礼要更早的结束了。在离开闵城的坟前后,闵优优突然松开了高淑华的手,她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朝前冲去,直直插入了闵卓卓的后腰。伴随着高淑华的尖叫,闵卓卓倒在了地上。 “我说过,你不该来的。” 闵优优朝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狰狞着一张脸的闵卓卓露出了怜悯的表情,然后,拉上受了惊吓的高淑华离开。 “妈,这是她的报应,她欠我们的,我们走。” “闵优优,你个贱人!你竟然偷袭我,你会后悔的!是你让妈打电话给我的对不对?你连亲生妹妹都算计!你是个婊子,不是人!” 闵卓卓疯狂的朝闵优优黑色大衣的背影破喉大骂着,但从头到尾,闵优优都没有回过头来,只剩高淑华不断的回看,一脸担心。闵卓卓的脸布满了恶毒和怨恨。 “我没有让妈打电话给你,还有,别再说你是我的妹妹。我们,除了姓闵外再无别的关联。” 闵优优冷漠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坚不摧的坚决。它与坟地特有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成了这个冬季了最无情罂粟。其实,她们都是一株盛开的罂粟,在最灿烂的年华里比谁更恶毒。 闵卓卓死死的咬着唇角,她的黑色大衣并不单薄,但闵优优还是直接刺进她的身体里。她突然笑了一下,在心底想:姐姐,你是有多恨我啊? 一双修长的腿突然立在了闵卓卓身旁,她顺上看是宁泉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正如年轻俊朗的死神般俯瞰着她。 “姐夫,你也来啦?真可惜,你总爱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而我那个美丽的姐姐也总是不知情。” 闵卓卓挽着妩媚的笑说道,良久,宁泉都没有说话。静冷英俊的面孔散发着让她有些挂不住笑的窒息气息。但,闵卓卓又岂是普通角色!她谄媚不堪的笑就像是婊子必须要有并且时刻外露的**,那成了她抵御外敌的工具和修为不浅的标志。 “怎么?不帮我打120吗?我死了闵优优可是杀人凶手,刀上还有她的指纹呢!” 宁泉英俊不凡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但他却是笑了一下。他的器宇轩昂让仰视着的闵卓卓有一刻愣神,就是这一刻,宁泉俯身拔出了她腰间的匕首。在闵卓卓疼痛的尖叫中,他顺手把她的手机也拿走了,然后挥力朝远处扔去。闵卓卓的脸顿时死灰。 “你!” “谢谢你的提醒,还有,要打120自己打,手机爬过去捡吧!” 说完,只给闵卓卓留下了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她死死的咬着牙,从缝隙里挤出无比恶毒的话语,冲宁泉大喊。 “你跟她一样恶毒,你们都贱!``````”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宁泉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丝绸手绢,他随意的擦着匕首上闵卓卓的血迹。在把已经染脏的手绢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后,他把匕首收进了自己黑色外套的口袋里,宛如闵优优的一切都值得珍藏。这便是闵优优与闵卓卓的区别。 “喂,这里是华远墓园,我后腰受伤,血流不止``````” 闵优优坐在公交车上,听着救护车鸣着急促的笛从另一条单行道快速过去。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从旁边经过。有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转盘,人类5亿像素的瞳孔只能看见窄小范围的东西,而那窄小的一方还可能被无数屏障阻隔。所以,我们都是瞎子,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人,也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只能蜷缩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走在无数冰冷的格子上,很少人能够走对方向。 闵卓卓侧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时松时紧。脑中一直是医生的话,她的唇角微微提着,妩媚而愉悦。她竟然怀孕了,按受孕时间推测,她肚子里怀的应该是`````` 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闵卓卓在心底无比感叹。本来是算着安全期,所以没有吃避孕药。难道一切都是天意?想着,她的脸渐渐布满如退寒还暖般的笑,就像,她肚子里面的不是一个婴孩,而是一个可以用来报复她恨的人的工具。她感谢安全期的不尽安全。闵卓卓轻拍着肚子,声音难得柔和。 “宝宝啊!你知道你的到来妈妈有多高兴吗?你爸爸可是个有钱人呢!你乖乖在里边好好待着啊!妈妈可等着你给我带来荣华富贵呢!呵呵``````” 明明只有十九岁年纪的少女,可她的灵魂仿佛是死过重生并且带着前世的记忆恶毒活在这个世界的妇人般。她,就像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定时炸药,总有一天,会把她身旁的人都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是身,或者是心。 元旦,因为学校连着周末放假,所以一共有三天假。大半学生都回家了,但蔡雅却没有。想着学期中的时候回过家里两次,且现在已经是期末,她决定留在寝室里。 蔡雅跟自己说,势要在一周后的期末考里拿个辉煌的成绩,一雪前耻。b403寝室里不时发出几声翻书的声音,徐涧很早就出发去长河医院了,所以只剩下罗丹和蔡雅两人。 “对了,徐涧有把萧芯的复习资料带过去吗?”罗丹突然想起,扭头问身后的蔡雅。 “额,芯芯坚持要参加一周后的期末考,昨晚在你冲凉的时候涧涧就已经收拾好了。” 罗丹“哦”了一声,但不久后她又激动的把书往桌面用力一敲。书本的根部与桌面形成一声荡气回肠的重响,把单脚踩着椅子横杠坐姿奇怪的蔡雅吓得一个踉跄。她惊慌失措的扭过头来问:“怎么了?” 只见一身书香气质尤其高雅,并且平日里淡定异常的罗丹这会像女包青天上身般,一股正气在她脑门乱煞。 “我靠!那萧芯的前男友到底是哪家的畜生?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做了出来,他还是人吗?蔡雅!告诉我,他叫什么?” 罗丹的过激反应让蔡雅始料未及,她以为,有这样反应的人是徐涧才对。因为平日里徐涧和萧芯走得近。没有想到,这会角色对调了。至此,蔡雅捏着一把不大不小的汗,但她必须尊重萧芯的决定。是的,她们并不知道陈风对萧芯做的全部事情,她们只知道因为萧芯的反抗,她被殴打住院了。虽然有所隐瞒,但却不是因为她们之间的不信任或者情感不够深厚等。而是,这种事始终是不堪。能少一个人知道,萧芯的人生或许能多一份鲜亮。 “你干嘛?是要人肉搜索还是打击报复?那太好了,那贱男人叫陈风。” “陈风?``````” 罗丹轻声低喃着这个名字,好似,她在什么时候听过般。又或者身边有哪个人跟这个名字差不多,但她却想不起来。这种状况并没有维持多久,随后,她大手一挥,像是黑暗之手驱赶雾霭般。 “靠!别让我在外边听见有人喊这个名字,让我听见的话,我一定会上去揪他衣领。” 罗丹的气势颇强,顿时在蔡雅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此刻,她突然想罗丹变成一个女金刚或者绿巨人,有着目空一切捣乱地球的本事。因为,她也恨陈风,就像恨江涛那样。 吃过午饭后,罗丹说在寝室复习不太专注,所以便与蔡雅分道扬镳去了图书馆。看着今日的阳光不错,蔡雅想着干脆四处转转。当然其中的一个原因是,现在校园里人少,宫紫晨的脑残粉也少,她在外活动的危险指数就下降大半。想到这,蔡雅在心底暗骂了几个“靠”。她向来是坦荡荡之人,但现在竟然要防小人防到连外出晃动都忧愁的地步! 蔡雅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圈,只是,离心力让它从她纤长的手指中脱离。然后,“嗖”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小子,别跑!” 050总有一个人有错 蔡雅追了过去,青绒绒的草地把她的钥匙扣给淹没了。她找了半天,最后在一颗树下找到。起身时,她看见了脸红心跳的一幕。 隔着一小块空地另一棵树下,有一男一女正热吻着。男生上下其手,很是胆大。诸如此类的事,蔡雅一直的反应都是扭头就走。但这一次却有一股力量滞留着她的步伐,凭借自己5.0的视力,蔡雅感觉那个男生的侧脸有些熟悉。她愣了愣。一种不好的预感渐近,同时,牵动了她有些僵直的身躯。 蔡雅站在离他们两米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一幕。脸上流露出了吃惊愤恨的表情,仿佛她便是那个男生的女朋友般,有一种抓奸在床的意味。显然,蔡雅已经认出了他。 “外头的阳光灿烂,怎么,树荫下比较暖和吗?常艺!” 听见一声愤怒的女音,常艺背脊一怔。很快,树下的二人便分开了。常艺转身便看见了一脸怒气的蔡雅,而那个女的已经躲去了他身后,娇小的身子被他高大的身躯完好遮挡。蔡雅也认出了她,是上次跟他一块逛超市的可爱女生。常艺的脸色尴尬,甚至不太敢看蔡雅。但,她却笑了一下。 “你是觉得偷腥的滋味比较甜美吗?你对得起谁啊?还记得你表白的那晚在楼下都对徐涧说了什么吗?多好听啊!才多久?你就另寻新欢了?怎么?现在都不会说话了?你不觉得该给个解释?” 蔡雅黑着一张脸,犀利的言语逼得常艺的脸色阵青阵红。他虽身形高大,此刻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弟弟般不敢说话。确实,他比她们小两岁。但是,这却不能作为他年少贪玩和被原谅的借口。蔡雅感觉到阵阵肺热,常艺咬了咬牙,想着干脆全盘托出好了。一张阳光帅气的脸突然扬起,似鼓起了全身的勇气。 “蔡雅,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当初追徐涧也只是一个赌约。因为如果不追到她,婷婷不愿做我的女朋友。但是你别怪婷婷,事后我才知道,那是她的一个玩笑话。” 蔡雅听着这话,肺部突然被顶进去一阵强流。她扶着额头,几秒后又很干脆的甩下了手。随后,她露出一抹荒谬的笑。 “婷婷?呵呵,就是躲在你身后的那个女生吗?” 常艺点了点头,把她护得更严。蔡雅也把笑蜿蜒得更大。 “蔡雅,你别怪我们。我会把话跟徐涧说清楚,我想光明正大的跟婷婷在一起。我真的是喜欢她。” “我怎么就听着觉得好笑呢?光明正大?这话说得多好啊!我都想鼓掌了。”蔡雅继续发挥着她义愤填膺的铿锵,笑意突然被撵进了云层里,下一秒,她的黑脸宛如秋天里铅色的云。“你光明正大我们徐涧就黑暗龌蹉了?靠!我们都是瞎子,瞎了眼才会答应让徐涧跟你在一起!常艺,你知道吗?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未成年并且脑残的小屁孩!**能成熟些吗?还有,你最好在考完期末再跟徐涧说,如果她这个学期有任何一门挂科,我们b403全体成员都为你是问!赌约?呵呵``````这世界还真是贱人多,你们都是贱人!我看你们能不能功德圆满笑着走出桐言。幼稚!下贱!” 蔡雅虽是痛斥着,但没有宣泄够她心中堵着的荒诞情绪。常艺微低着头,也不还嘴。蔡雅没眼看下去了,骂累后扭头就走。 “没事的,婷婷,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的,你别担心。” 蔡雅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安慰声突然很想蹲下来捡块砖头砸过去,她环视四周,发现路上空荡荡的。 桐言打扫卫生的阿姨真不该这么尽责!她在心底暗忖。 “靠!你们去死吧!赌约!” 走了很远,蔡雅还是仍不住又回头骂了一句。但,那仿佛是把石头扔进大海,并没有回声。有的时候,这反而令人抓狂。蔡雅宁愿在树下跟常艺大打一架也不愿这样离开。那种生活一团糟的感觉再次把她的脑子搅成了一坛浆糊,让她混乱难安。 原来,徐涧的沉默和安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怪不得萧芯的事,她比罗丹还淡定。原来,她嗅到了自己爱情也出现危机,自顾不暇—— 罗丹刚到图书馆坐下不久便看见了蔡雅的短信,之后,她也很快的回来了寝室。气喘嘘嘘,一脸怒气。 “什么?这都是真的?” 蔡雅点了点头,罗丹也荒诞一笑。 “我靠!那是什么样的男人啊!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很自私吗?他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女生就不惜伤害别的女生?这年头的男人脑袋都泡过大粪池吗?真他妈的恶臭和犯贱!” 罗丹盛怒咒骂,跟蔡雅看见那一幕后的反应一样。 “现在我最担忧的是涧涧知道后会怎么样,我已经不想对那个看似成熟其实脑残的常艺多做点评了。总之,以后别让我在校园里看见他,这次他该庆幸我旁边没有石头或者砖头,如果有,我非得砸他个头破血流不可。靠!” 罗丹极力舒着自己混乱的真气,她瞥了一眼蔡雅。 “我下次会看好你的!” “我也会看好你!” 两人长久对视着,之后又都扭过头去盯着自己摊开的书本。只是,谁都看不进去。 大三的第一学期以萧芯的伤痕累累和徐涧的爱情结束落幕。当考试的最后一场铃声响起,她们再没有像往常般欢呼着跑跑跳跳奔出考室。而是,各自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文具。蔡雅和罗丹在走廊里相视着走近,也一同看着徐涧消逝在长廊里。萧芯虚弱的依靠在考室门口,眸中除了虚弱的光还隐约着阴霾。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空旷无人的塑胶跑道上,不时有不畏严寒的飞鸟在灰茫的天空飞过。徐涧看着几次支支吾吾无法无法把话讲清楚的常艺,心里涌过一层一层的江潮,把她整个人都颠簸在不安全的江面。女生,有点时候很敏感。她能感觉到茫茫人海中有谁暗恋自己,当然,也感觉得到一段爱情即将终结。徐涧知道,是时候了。 “徐涧,我``````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支吾了半天,常艺终于说了出来。与他当初表白相比,这会显得有些胆怯。徐涧笑了一下,看着那张帅气阳光的脸,然后问:“为什么啊?” “对不起,我能不说吗?” “你爱上别人了,对吗?” 常艺年轻阳光的脸一直微低,军绿色的外套把他衬得高大帅气。在这一席话里,他以往的成熟全然不见,仿佛,那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外衣,本来就不属于他。 常艺点了点头,说:“徐涧,我配不上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成熟稳重。其实,我想了很多种方式去说出今天的这番话。只是,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我跟所有这个年纪的男生一样,都显得特别幼稚。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配不上你。对不起,可是,你是个好女生``````” 徐涧伸出一只手掌立在二人中间,打断了常艺因慌乱而源源不断的话语。手掌的背后是她红了的眼眶,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 “不用说了,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大你两岁,这就是明摆着的问题。你说分手,好!那就好聚好散吧!再见。” 徐涧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她想过他们毕业后因为距离而分手,也想过因为父母的不同意而分手。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没有想到会以常艺的不忠而终结。她扛得过任何人的眼光和讥讽,但她抗不过不爱。好女孩都是奔着结婚去谈恋爱的,她是这样的女孩。 徐涧隔在他们之间的手一直没有放下,直到转身离开。常艺看着那个远走的背影,年轻帅气的脸上,一双眼睛被痛苦和自责覆盖。他的唇张过几度都没有发出声音。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的和徐涧在一起。只不过,年少的爱情拥有最初的向往,也许,那成了后来的诱惑。婷婷才是他最初想要的。在爱情里,总有一个人有错。 徐涧努力吸着鼻子,眼睛酸涩得难受。但她没有哭,她跟自己说,不过是三个月的爱情,这并不深刻。她微微上抬着眼睛,在目视前方时,熟悉的三道身影已近。 徐涧缓步走近她们,然后埋进了她们怀里。她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组合成了一朵夏日里还未完全盛开的荷花。她们独有的少女芬芳一如那清新的荷花香气。很多年后,徐涧都忘不了这一幕。忘不了曾经因为伤痕累累而娇柔的萧芯,忘不了突然间变得敏感难过的罗丹,也忘不了蔡雅问她的那句“涧涧,你还好吗?” 在这花草凋敝的季节里,漫天布满灰色如铅的云层。它们厚重得仿佛是少女们一夜燃烬恋爱日记而排出的滚滚浓烟。而那些年少的爱情,也突然间变得不美好。 徐涧说:“我很好,只是有点哀伤。” 051我已经不爱你了 月河三道的樱花日式餐厅,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转弯消失在雨花阁里。他器宇轩昂,身上固有的安静气质愈是让他显得温文尔雅。宁泉是来赴盛丰集团的董事长常远山之约。 “胆识不错,宁公子,请坐!” 常远山年逾六十,非常崇敬日本武艺,这家餐厅是他经常光顾之所。除了宁泉进来时重重扫了他一眼,他之后都只潜心于茶道。好似,这不过是一场长辈考量晚辈的宴请。宁泉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他旁边站了四个黑衣彪形男子足以说明一切。 “有话可以直说,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必拐弯抹角了,常董事长。” 对于宁泉算不上礼貌却又并非不礼貌的话,在他语落之时,常远山手中的瓷杯“啪”的一声放在了茶几上。顿时,渐起了愈半的水花。他的面容阴冷,仿佛是一头雄狮愤怒前的预兆。宁泉长密的睫毛只是颤了一下,他的表情平静得让人看不清他所想。 “既然如此,客套的话就免了。” 宁泉安静的喝着茶,面不改色,等着常远山继续发话。 “宁公子下手可真是狠啊!我儿子可是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醒来。拜宁公子所赐,他差点就变成了傻子。如果不是亲耳听他说,我常某竟还不知道是宁公子下的手。” 常远山端着瓷杯的手因为说话一直凌空,语毕,才凑近唇边一饮而尽。但是,眼睛却一直固在宁泉身上。他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虎,黑白两道皆植有人脉交情。若是一般的人,恐怕早被他刚才的那一“啪”弄得胆战心惊。这会,已是屁滚尿流。 宁泉淡眸而视,对身前的风雨暗涌,他全然没有收到影响。他虽是晚辈,但,那不代表他会被常远山三两句言语吓倒,或者被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太了解商场上那些老奸巨猾之人的手段,因为他父亲就是那样的人,他岂不耳濡目染? 宁泉右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挲,他在思考。三秒,十秒。常远山一直在等,似乎,这是一场“耐心”游戏。而不是,仇恨与利益的谈判。 “常董事长,贵公子的事我感到很歉。只是``````”宁泉话语峰回路转,常远山的眸又深了几许。如一只突然警惕的猛虎,周身散发出更加危险的气息。 “只是,心照不宣。闵小姐与我交情不错,而且在很久以前晚辈已经提醒过贵公子。还有,我相信常董事长一直在找花园酒店的监控录像。正好,它在我手中。作为晚辈,我必须要提醒常董事长的是,闵小姐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有验过伤,对于施暴者是谁我已经托医院给予了相应证明。”说到这,宁泉那张安静儒雅的脸忽然笑了一下,薄染冰雪。至于常远山,仿佛被一团黑云笼罩,身上锋利的爪子和牙齿都隐藏在黑暗里,但对身前拿着猎枪的猎人依旧迸射着碧眸幽光。宁泉继而道:“我很欣赏常董事长代子缓和两家气氛的做法,看在常董事长的诚意上,晚辈可以不采取法律行径追究。毕竟,强奸之类的事``````不单影响盛丰集团的形象。” 宁泉的话只说到着,留予常远山无数的想象。 “感谢常董事长的盛情邀请,晚辈还有事,就先走了,祝您用餐愉快!” 宁泉离开了雨花阁不久后便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巨响,是瓷器落地的声音。他的后背僵硬过两秒恢复如常,他能想象到常远山在里面是何等的盛怒,也能想象到回家后,宁德虔是怎么样的面孔。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凯迪拉克里,黑色的轿车有条不紊的使出了月河三道的樱花日式餐厅。 他,忽然变成了一个高举猎枪的猎人,面临的是可能会被猛虎扑袭的危险。他们比的是谁手里的筹码更大,如果对方不屑一顾,那么他们将两败俱伤。闵优优不知道,宁泉多想就这样保护她。永远,不顾一切。 闵优优刚结束下午的教课,星河艺术学院外,一位高贵雍容的妇人已经在那等候。已经有六年没见了,但闵优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夏兰,宁泉的母亲。闵优优站在原地,一双漠然带着少许恨意的眸子泛了两下。她知道,夏兰是来找自己的。 “好久不见了,闵小姐。” 闵优优看着夏兰,跟六年起相比,她的眼角多了几许皱纹。不过,依旧雍容华贵,依旧习惯用审视的目光看人。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对于闵优优没有用任何尊称,夏兰全然不在意。仿佛在用有钱人的大度宽恕一切,只是,闵优优却很不喜欢。她的眉黛微蹙。 “本来,我也以为我可以不用来找闵小姐。不过``````” “我认为六年前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我也听得很清楚了。所以,宁夫人,你可以不用重复。” 语毕,闵优优准备走。但,后面传来的话让她停下了步伐, “听说你父亲离世了,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候你会不会很需要我们宁泉的帮助。我还听说他为你的妹妹还了50万,虽然那对于我们宁家来说只是小数目。但,我相信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那应该是不少的。” 闵优优转过身来,脸上静冷一片,让夏兰感到意外。经过六年的时间,她不再是那个年少软弱,把喜怒哀乐轻易外露的女生。闵优优笑了一下,是荒唐的味道,却显得倔强,跟她当初回绝夏兰的补偿一般倔强。 “宁夫人,你似乎多想了。宁泉是为闵卓卓还了50万没错,但我会还给他。宁家虽然落魄,可我们不稀罕别人的接济。还有,我从来不需要宁泉的帮助。宁夫人与其来找我,不如管好你的儿子。我不想看见他就像不想看见你一样。话说到这里,我想宁夫人也不愿再谈下去了,告辞!” 看着那步伐坚毅背脊笔挺的白色羽绒身影,夏兰眼中的怒火跳动不已。一直养尊处优的宁氏夫人,她好久都没有受到如此无礼的对待。 “哼!阿全,我们回去!” “是,夫人。” 闵优优坐在公交车上,刚才还冷漠的一双眼睛忽然有些泛红。她努力下压着翻涌如潮的难受情绪。但,那尖锐得仿佛能把内脏刺破。她以为,她逃得过。事实是,她依旧跟六年前那个少女没有区别,特别是面对夏兰。或许她已经学会了反抗,但她却学不会将万箭穿心都化作绕指柔。她今天所受的伤害跟六年前的无异,那是自尊被踩到脚底的负重和无助。最后,她的高傲变成了自己折磨自己的刺。 她多想与他们再无交集`````` 闵优优下了公交后便看见了那辆停在路边的凯迪拉克,宁泉从车里出来,目光有些暗沉。在冬日傍晚的黑暗光线里,那张英俊的脸仿佛流露着大片心疼。是连冰川看见都会融化的心疼。闵优优不自觉的抓紧了跨在肩上的包,一双杂色的眸最终被冷漠替代。 “对不起,我妈去找你了。” 宁泉安静的话语透着冬夜里没有的安宁,只是,它无法安抚闵优优那颗插满箭矢的心。 “不,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才对。因为常威的事情,宁家和常家该结怨了吧?不然宁夫人也不会来找我。” 看着闵优优在暗夜里发着淡漠色泽的眼睛以她满身无情的气息,宁泉的心,阵阵绞痛。他看着闵优优时而痛苦时而温柔,但每一抹,都窒息深重。 “优优,能不能``````能不能别管宁家?” 宁泉哽咽出声,闵优优忽然笑了一下,口中的白气腾升,消散在夜幕里。 “貌似,你是宁家的人吧?” “优优,快七年了,你到底在恨什么?” 宁泉的声音痛苦,语中的恳求让闵优优淡漠跳动的心脏片片被撕开。她仿佛闻到了血液的味道,从她身体的每一处血管里散发。而疼痛和血腥的萦绕让她无处遁逃。就这样,她脸如白纸的站在夜幕里,等待着被拽下地狱。但她没有等到地狱之手,她等到的是宁泉灼热得仿佛随时可能化作灰烬的怀抱。他把她抱得很紧,再次重复,声音里的每一寸痛苦和怜惜都能把她的灵魂撕碎。 “告诉我,你在恨什么?为什么不肯回到我的身边?” 宁泉仿佛用尽了生命的力量去抱闵优优,他的身体里有一股毁灭和心疼的力量在持平,以至于他发力的身躯轻轻颤抖着。他怕把她弄疼了,所以抱得小心翼翼。他在隐忍,隐忍她一次又一次的无视,隐忍她的每一句拒绝,隐忍她举着锋利的爪子伤害他也伤害自己。直到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他的壮硕颤抖的身躯才没有了力气。 “我已经不爱你了。” 闵优优从没有禁锢的怀里出来,她冷漠的眼睛看着宁泉受伤的瞳孔。那像是一个人与自己影子的对视,影子永远落寞黑暗,但那却是人最真实的倒映。宁泉痛苦的眸光仿佛是直抵闵优优心脏的根根银针,那种生命无法承受的疼痛让她很快逃离。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夜幕,第二次,宁泉感觉到这个女人将从他的生命里消逝。而每一次,都让他疼得无法承受。 闵优优把单间包抱在怀里,竭尽全身力气的,似在宣泄苦难,像对止痛针无效的人必须在口中啃咬一根木棍那样。直到眼泪流溢,她才从窒息的边缘里回来。仿佛游走了一趟黑夜的小孩,无助骇然。 052该不会是来上门提亲吧? 除夕夜,蔡雅一家吃完火锅后坐在一块看电视,其乐融融。蔡谦在抱怨过高三的寒假只有十天太少后,被蔡爸爸和蔡妈妈严肃的纠正了其错误的思想。之后,他便了无生趣的回了自己房间,一脸憋屈。 “咳哼!蔡谦,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里头,传来蔡谦病怏怏般的声音。蔡雅笑了两下。是那种自己捡了便宜,别人晚了没有捡着的幸灾乐祸。如果蔡谦的眼睛可以透视,他今晚很可能会化身为午夜屠夫。因为,这个家重女轻男不单止,被“重”的那个女的竟然怀揣了如此一副扭曲心肠。蔡雅在扭开门后很快换上了正经摸样,蔡谦并没有多做搭理。蔡雅对此感到无比理解,毕竟换了谁都会产生不平衡的心理 “蔡谦,你小子老实跟姐姐说,你是不是恋爱了?” 蔡谦的后脑勺忽然定了一下,蔡雅迅速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的旁边,打算对她亲爱的弟弟进行威逼利诱,蔡谦“呵呵”笑了几下,显得无比洞察。 “呵呵,姐,我哪有!” “别不承认了!看你这表情,慌张。你的行为,打马虎眼。重点是你今晚吃火锅的时候,频频盯着手机,信息一来你就激动得以被开水烫着的条件反射速度拿起手机。我跟你生活了20年,你说我能不了解你吗?你到底招不招?!” 蔡雅轻轻拍了一下电脑桌,颇有女包公审案的气势。蔡谦的心脏忽然抽跳了一下,跟初见舒香时候一样,不过此刻的他是被吓的。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斯文点吗?就不怕嫁不出去?” “我之所以进来问你就是还不想让爸妈知道,你到底说不说?1、2``````” “说!说!我说还不成吗?” 蔡雅得意的笑了一下,她跟蔡谦就是一物降一物。蔡谦败下阵来,脸上暗藏着少男坠入爱河的幸福感。 “她叫舒香,是在文具店认识的。我们都是高三的学生,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 “书香?书香门第?那姓什么?” 蔡谦白了她一眼,但还是难掩说起“舒香”的愉悦神情。 “不是!是姓‘舒’的舒,‘舒适’的舒。” “哦``````那她漂亮吗?照片!照片!” 蔡雅把心头作为长姐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说的话暂时压下了,然后少女情怀便变成了几毫升鸡血。 “喏!漂亮吧?”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长发飘飘,是气质美女啊!” 被蔡雅这么一夸,蔡谦立马露出了得意之色。 “嘿嘿,是吧?” “我就说你哪次不跟我争肉吃,今晚却只顾着手机,原来还真是交女朋友了。” 蔡雅把蔡谦的手机递还,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搔着自己脑袋的他,脸上戏谑的表情渐渐变作认真。 “老弟啊!” 只要一听蔡雅喊出“老弟”两个字,蔡谦都会从各种状态里迅速打着激灵回来。这包括在半梦半醒的边缘,或者在厕所里上大号。因为,每每蔡雅接下来说的深情并茂大道理都会让他抽紧一整条神经。所以,蔡谦才一直说她有当老师的潜质。这会,还未等蔡雅开口,蔡谦已经扔白旗了。 “姐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真的!弟弟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我不会为了恋爱耽误高考的。我也清楚明白,下个学期就是高考了。我对您发誓,我一定该怎么学怎么学。绝对会弄出一个比桐言还高档次的大学来。真的!真的!求您一定要给你弟弟我这个信任。相信我!相信我!” “呼!好吧!那你自个可得时刻记着自己说的这些话啊!还有,从下个学期开始,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和爸爸。如果让我知道你的成绩有所下降,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告密哦!” “行!行!啊``````困了。姐,你也早点休息啊!快过年了,保持好你的花容月貌。要知道,你可是我们蔡家的一枝花啊!晚安!” 蔡谦边说着边把蔡雅“热情”的推去了隔壁的房间,整个流程可谓是行云流水。当蔡雅房间的门被蔡谦顺手带上的时候,她才从那花里胡哨的话语中拨开云雾。 “?g,你个小子``````” 这也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宫紫晨端着一杯红酒倚在寝室门口,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纯棉浴袍。亮昏色的灯光笼罩在他完美的五官上,宛如年轻俊朗的王子,尊贵高雅。 薛月媚刚从慈善晚会回来,上了弧形的古铜色楼梯后便看见一身慵懒味道的宫紫晨。此刻,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薛月媚太熟悉那抹笑,那是他挑衅的前兆。她一步一步的上着楼梯,眼睛直直盯着那一处,仿佛是一位随时警惕进球的守门员。 “慈善晚宴,让我猜猜这回又花了多少钱,买了怎样的一件破玩意。五百万?呵呵``````对了,我找过上回那个女孩,叫july对吗?” 薛月媚的步伐忽然停了一下,转身看着依旧倚在门口绝世风华的宫紫晨。不知是灯光给人的错觉还是酒精作祟,他觉得薛月媚的神情忽然紧张了一下。他对自己说,酒精就不至于吧?!一杯红酒还不至于让自己喝醉。宫紫晨忽然在空气中吸入大量的兴奋剂,嘴角流露出一抹繁复的笑,让薛月媚更加不安。 “对!那个女孩是叫那个名字。只是,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和她都说了什么吗?” “不好奇!” 薛月媚笔直走向自己的寝室,显得丝毫不在意。她自信可以从july那知道她与宫紫晨的对话,却不知道,这是宫紫晨下的一个套。 薛月媚消失在走廊,宫紫晨便转身进了房间,门被他反手关上。 “82年的,口感还不错。” 一阵喃喃自语的声音充满了愉悦感。 正当蔡雅忙碌着除夕大扫除的时候,一个提着礼品和果篮并且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出现了。蔡雅在走廊里擦着窗户,转身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邓博?” 蔡雅惊讶出声,眼睛瞪得跟杏仁似的。邓博有点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仰头打着招呼。 “蔡雅,你家真不好找呀!除夕快乐。” 蔡雅三两步就下了楼,她紧张得跟高考快赶不及似的。 oh``````no!他该不会是来上门提亲的吧? 想到这,蔡雅的肠子开始打结,她紧张得不行。看着活力四射而来的蔡雅,邓博温文的笑了,有些高兴。 “邓博,你来干嘛呀?” “叔叔阿姨在家吗?” “不在!” 蔡雅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而且语气笃定。只是下一秒,蔡妈妈就从菜市场里面回来了,蔡雅的脸僵了一下。 “妈,你回来了?” “这位是?” “阿姨,您好。我是蔡雅的同学,我叫邓博。快过年了,我是来拜访您和叔叔的。” 蔡妈妈看了看邓博又看了看蔡雅,然后露出一脸热情的笑来。此刻,蔡雅多愿意自己的妈妈是个文盲或者半文盲,没有礼仪可言的农家妇女。那样,她就可以拿着扫把为自己把邓博赶走。 “哦``````呵呵,那快上屋坐去。只是今天大扫除,家里乱糟糟的,希望你别介意啊!” “怎么会,阿姨见外了。” 蔡雅站在原地,用刚扔下抹布的手捂着脸,发出郁结的声音。她着实想不到,邓博平常不太跟人套近乎,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的是,他竟这么懂得跟长辈打交道。蔡雅正进入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时,阳台上出了了蔡谦的身影,他大喇喇的唤回了她乱糟糟的魂魄。 “姐,你还不上来?” 蔡雅仰头便看见了他一脸贼笑的样子,她知道,蔡谦喜欢看这样的场面。待蔡雅上到二楼,蔡谦便把她拉到了楼梯转角。 “干嘛?”蔡谦的精神亢奋,蔡雅则显得有气无力。 “什么干嘛?老实交代,是不是男朋友?” “不是!蔡谦,我警告你别瞎套近乎啊!我们只是同学,顶多算朋友!” 二人在楼梯里鬼鬼祟祟交谈不久,客厅里便传来了蔡妈妈传召的声音。 “雅雅,你怎么这么磨蹭啊?快些进来啊!” “?g,来了``````” 半个小时后,当学习成绩优异的邓博与人民教师蔡妈妈聊得宛如熟人之时,蔡爸爸回来了。蔡雅条件反射的撇头看了一眼旁边贱笑不已的蔡谦。这会,他那抹幸灾乐祸的笑更加明显。蔡雅恨不得朝他砸凶器。 一个小时后,蔡雅被赶进了厨房做午饭。原因是蔡妈妈和蔡爸爸都没有空。因为他们二人彻底和邓博聊熟了。听着不时从客厅里飘来的声音,蔡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仿佛是“三角贸易”时期被绑在夹板上的人,无数的闹哄想法像冲天炮般在她脑壳里肆意。该不会聊着聊着这桩婚事就成了吧?那叫父母之命?想到这,蔡雅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切了。她赶紧洗干净手掏出手机给蔡谦发了一条呼救短信,几秒钟后,高大帅气的蔡谦出现在了厨房门口,身体语言宛如天神降临。 053兔子不吃窝边草 “有什么事吗?” 蔡谦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口吻说话,不但如此,还多添了几抹矫情的眼神。若换做平时,蔡雅一定想办法把他弄进厨房接替自己的位置,然后逍遥快活去。但是现在,她必须理智。因为,她很需要蔡谦的帮忙。 “呵呵,蔡谦,他们在外边都聊什么啊?” “?g``````不瞒你说吧!爸妈挺喜欢他的。” 蔡谦又矫情了两下,蔡雅当然知道爸妈都对邓博的印象不错。不然,她也不至于被赶来厨房做午饭。想她蔡家向来重女轻男,她什么时候跌落到这个地步过?越想越气,蔡雅一把把刀插在了砧板上。那个气势,把蔡谦下了一跳,以至他神情顿肃。 “姐,你可别激动!也别想不开!好歹人家也是一忠厚老实、一表人才的好青年,你千万不能一怒之下就宰杀了人家``````” “住嘴!”蔡雅白了一眼表演欲极强的蔡谦,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不!” 蔡谦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总没有好事。所以,他坚决的拒绝了。 “你不过来,我就把你谈恋爱的事情告诉爸妈。” “好吧!” 蔡谦也知道,蔡雅会用这招,所以他只能妥协了。 “我现在派你出去探听他们究竟在聊什么,还有,注意观察邓博的言行举止,总结缺点。待今晚咱家谈起邓博的时候,你必须跟我一唱一和。知道吗?” “不好吧?其实,我对他并不反感。虽然人家长得并没有你弟弟我这般玉树临风,但好歹也是文质彬彬``````” “好不好!”蔡雅咬牙切齿的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打断着此刻像中学校长发表周讲般滔滔不绝的蔡谦。她知道,她的弟弟只是嘴巴寂寞。 “``````” “乖!” “姐,你就是一匹大眼睛狼!我就是有把柄在你手上!哼!待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你就知道错了。” 蔡谦气急的边走边两步一回头,蔡雅利索的抛了一串飞吻。 “salaheiyo!” “我呸!” 除夕夜,蔡家在进行了今年的最后一场家庭会议后。蔡雅和蔡谦相互交替了一个眼色后往各自的房间走去。进门时,蔡谦咬低了声音说:“姐,我刚才的表现还行吗?” “凑合!” 蔡雅抿了一口笑意,二人步伐一致,消失在了门口。 大年三十晚,蔡雅正坐在电脑前看着《行尸走肉》。客厅突然闹哄了起来,她刚拉开房门,准备一看究竟就被高中同学劫持走了。那会,高中官二代黄创的车直接开到了她家楼下,蔡雅半推半就的被拉上车运走了。 蔷薇公馆,蔡雅被夹在中间往夜7号包厢走去。大堂里,人群舞动。蔡雅虽去过几次ktv,但像蔷薇公馆这种高档的夜店,她还是第一次来,托官二代的福。蔡雅是从小被蔡妈妈灌输女孩子不该去灯红酒绿之所的良家闺女,这会,她的心情有点复杂,但也有点激动。毕竟,对于看了好几天《行尸走肉》的她来说,算是开斋了。 “蔡雅,三年没见,更漂亮了啊!” “那会我就说蔡雅是咱们班的班花嘛!结果你们一群一副心思都在别班的妞身上,还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怎么样?现在走眼喊亏了?不过,说实话,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 作为最后踏入夜七号的同学,蔡雅被热情的迎进了包厢,迎面而来的是无上的赞誉。 “呵呵,哪有!青山,猴子,几年没见,你们怎么还是这么贫呢!” “嘿,咱不是看见大美女了,高兴嘛!” “蔡雅,你千万别听猴子耍嘴皮,他可是有女朋友了。” “哦,是吗?行啊!猴子。青山,那你呢?” “我不是等你嘛!看,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能把你这个大美女忘掉。” “蔡雅,快别坐去他旁边。我告诉你啊!今晚你就得防着青山那小子。” `````` 因为老同学之间太久没见,加上聊得开心,所以蔡雅豪爽的灌了几瓶啤酒。她的酒量虽然不差,但由于不常喝,也好不到哪儿去。 “今晚开心,这可不单止是过年啊!重点是我们3(18)久别重逢的热闹日子。来来来,大家碰杯!” 招呼过大家举杯后,官二代黄创直接坐到了蔡雅旁边。蔡雅喝得两颊红扑扑的,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官少爷,有何贵干啊?” “呵呵,看你们,老爱这么称呼!我可不爱被人这么叫啊!不行,蔡大美女,你说错话了,得自罚一杯。” “好好好,黄创大少爷,我说错话了,我自罚。” `````` 青山和猴子看着蔡雅一杯接一杯的被灌酒,相视了一眼。 “我就说黄创怎么非得去蔡雅家接她啊!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那可怎么办啊?如果是换了别人我们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蔡雅我们是了解的,她最没心眼了,看这情形不妙啊!” “青山,怎么办啊?” “我去和创少说说。” “好好说啊!别惹了他。” “放心吧!” 不一会,蔡雅桌前已经摆了三个空罐子。她的酒量就是一瓶半的极限,这会已经是七荤八素了。但黄创就是借着与她畅聊,酒一杯接一杯的灌。青山只得在旁干着急,搔过几次脑袋后,他终于提起了一口气。 “创少,聊起回忆,我们高中那会可是经常一块打球啊!还记得我们和7班的那场球赛吗?你的那个三分可真是绝杀啊!还好有你的那一球,不然我们就输定了。我们那么久没见了,来,我也敬你一杯。” “好,好哥们。来,我们干一杯。蔡雅,来来,我们一块干了。” “创少,我看蔡雅也喝得不少了。来,咱俩个老爷们喝,还记得高三那会,我每次可都是被你灌得死死的啊!蔡雅,你别瞎参和了,快去醒醒酒,今晚我可要报仇啊!” “?g,不行!这酒要大家一块喝才高兴。”黄创笑着按下了搭救蔡雅的手,青山的脸僵了一下。 “?g,不是。哥们,蔡雅是我们班的老同学。咱``````能不能不冲自己人下手啊?” 看着青山讪讪笑着的脸,黄创一把勾过他的肩膀。看得出,他也喝了不少。只是,远没有到醉的程度。 “怎么?你别跟我说你喜欢蔡雅啊?” “不!不!不!哥们,这不关喜欢不喜欢的事。是,我承认我是喜欢蔡雅,从高中那会就一直喜欢。可是哥们,你能不能给兄弟我一个薄?兔子不吃窝边草,蔡雅她是一个好女孩,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她?” 青山太了解黄创了,高中那会,他就用过各种手段虏获少女的芳心,事后无不是一个月就脱手或者转手。为此他还有一个“月少爷”的称号。他是官二代,是宿舍里的头。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谁能说得了什么呢?一个无法无天的高官之子,是嫌少人敢去得罪的。 黄创看着一脸认真的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什么呢!兄弟,我至于这么恐怖吗??g,青山。高中那会你没有追到蔡雅,今晚,让哥们帮你把面子争回来!不用客气,咱们谁跟谁?咱可是高中两年的上下铺啊!好了,不跟你说了。蔡雅,别睡,来,我们接着喝。” “啊!还喝呀?我都困了``````” 青山捂着眼睛,神色焦头烂额。后来被拉了出去,走廊里,猴子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哥们,你说这如何是好。蔡雅可是个单纯的好女孩,我们要不一块去把创少放倒?” “你开什么玩笑!还记得高中那会吗?我们宿舍说好要齐心协力放倒他。结果他没有醉,我们五个人倒给他弄得七荤八素了。” “那怎么办啊?” “要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跟黄创动真格了。” “啊!青山,你疯了?还记得高二那个男生吗?不就是饭堂打饭时不小心把饭倒了些在他身上吗?而且人家还道歉了。结果,第二天那人就进院了,而且还是足足一个月才从里边出来!不是一天,一个星期,而是足足一个月啊!” “那能这么办啊?我们只能盼望着他能念点旧。要不,我去吧!省得一个是一个。” “不!不成!咱是哥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这得有难同当。” 夜九号门口,宫紫晨依在墙上抽着香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burberry风衣,看上去英挺修长。他英俊的眸子半垂,烟雾不断的从他的薄唇里溢出再到他亚麻色的头发,然后消散不见。他看上去很落寞,是冰雪薄绕的寂寥,但高贵得彷如玫瑰花里的汁液,让每一个路过的女人都受到了蛊惑。细长的香烟抽到了末端,他掐灭过后准备往包厢里去。但一个名字让他停下了步伐。 “蔡雅,蔡雅,?g,怎么就喝醉了?” “对,创少。看你也喝得不轻,这样吧!你别开车了,我帮你开,我和猴子一块和你送蔡雅回去。然后也顺便送创少你回家。酒后开车不行,这太危险了。” “不用!你俩瞎掺和什么啊?我怕什么酒后开车啊?我爸是谁啊?谁敢得罪?” “啊,不!创少,咱知道你爸在官场里头地位高。但是``````” “青山,我警告你啊!你要敢再多说一句我可就生气了啊!” 黄创扶着醉醺醺的蔡雅,用食指指着青山的脸。那是一头危险的豹子生气的前兆,声势浩大。猴子暗拉着青山的衣服,无比焦急。看着黄创扶着蔡雅一步一步的远走,青山盛怒之至,但几次欲冲上去都被猴子拦着。 “猴子,你这是干嘛?我们这是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女孩被人糟蹋``````” 054是我把你弄回来的 青山与猴子在夜7号门口争执拉扯,一个黑色挺拔的身影迅速越过他们。再看向黄创的时候,他已经倒地。而蔡雅,落进了宫紫晨怀里。青山和猴子有些不可思议,迅速跑了过去。 “你好,我们是蔡雅的同学,请问你是?” “?g,青山,没有想到创少这么不堪一击啊!要是他醒来后认为是我们打的可怎么好啊?” 宫紫晨从蔡雅红扑扑的脸上挪过眸光,那张经常出现在各大头条里的脸让二人怔了一下。 “我是宫紫晨,宫氏的二少爷。蔡雅我带走了,他是谁我不想知道。但,你们可以告诉他,是我动的手。还有,让他离蔡雅远点。” 在青山和猴子惊诧的目光中,宫紫晨抱起在他怀里仿佛没有重量的蔡雅迈步离开。 “青山,我就说怎么看着觉得眼熟呢!原来真的是宫氏少爷啊!”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创少弄醒吧!免得我们惹祸上身。” “啊!不!青山,宫少爷有比创少安全吗?” “总没有他卑鄙吧?现在我们只能好好祈祷了。如果说黄创是我们惹不起的,那宫少爷就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 “我看还是宫少爷比较靠谱!呼!幸好蔡雅认识了个贵人。” 宫紫晨把蔡雅扔进后座,车刚拐了个弯,她就滚到了底下。宫紫晨无奈,又停下车把她抱到副驾驶,然后用安全带绑好。 “看来不把你绑在身边,你就不安分!” 语毕,连他自己都怔了怔。他的声音很轻柔。蔡雅被安全带压得难受,手胡乱抓着。 “不要,不要压我。难受,你是什么呀?走开``````” “嗤``````” 宫紫晨扭头看着醉得一塌糊涂并且乱七八糟的蔡雅,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那张英俊的脸渐渐被柔和的色泽覆盖。寂寞,彷如砂石,又重归土里。 “泉,你今天是不是回宁家了?``````” 当宫紫晨把蔡雅随意扔到床上后,他拍了拍双手,倚坐在床头柜上。蔡雅利索的翻了两个身,然后抓着枕头横睡在床头的位置。那个姿势,无比奇怪。她的嘴里甚至还吧唧吧唧的说着话。宫紫晨看着床上胡言乱语的无知少女,好奇的凑了过去。 “说什么呢?” “——” “什么啊?” “想——吐——” 当宫紫晨领悟到蔡雅话中的真谛的时候,他已经被“哇呀”的吐了一身。并且还是被扯着burberry风衣的领口,蔡雅全然把那当成了一个呕吐袋。 “啊——你在干嘛?” “呕——” “蔡雅!” “舒服——” 事后,某两颊红扑扑的少女抱着软绵绵的枕头舒服入睡去了。而落难的某英俊公子仿佛“早登极乐”般皱着一张俊美的脸,上面尽是鄙夷嫌弃。宫紫晨看着倒头大睡全然不知自己干过什么的蔡雅扶了扶额头,一脸的焦躁。最后,在无奈叹了一口气后他冲去了浴室,把身上的burberry风衣直接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蔡雅,明天你千万别问我你醉后都干了什么! 蓬蓬头不断喷洒着热水,但无法安抚宫紫晨内心的咆哮。 破晓的光线愈见明亮,并且一直持续明亮了几个小时后。蔡雅终于头昏脑涨的从床上爬起来,她大泛着惺忪的双眸,脑袋晕呼呼的。一分钟后,她终于判断出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啊?” 她嘀咕着,踉跄的出来客厅后倚在了门处,用自己生锈的脑子再次分析这到底是哪?宿醉的感觉让人一塌糊涂,蔡雅只记得自己昨晚喝多了,和黄创一直喝。她不断晃着脑袋,直到宫紫晨穿着毛茸茸的拖鞋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她才轰然醒悟过来。然后终于认出了这是宁泉学长的家。呼!她在心底大松了一口气。显然,她虽知道世间险恶,却不知道其程度到底在哪。至于黄创的阴谋,她连嗅都没有嗅到。 “宫紫晨,我怎么在这啊?还有,你怎么也在啊?是宁泉学长把我弄回来的吗?” 蔡雅揉着自己的脑仁,那里像塞了一大团乱糟糟的水草。她第一次喝这么醉,宿醉的感觉让她晕得不行。 宫紫晨喝了一口牛奶,扯着唇角,那里并没有笑意,他也没有看她。蔡雅的内心诡异了一下,隐约嗅到了宫紫晨的心情不是很好。她踉跄的走了过去,神情紧张而充满疑惑,有点像要从阎王那讨回喝过孟婆汤前的记忆般。而很显然,宫紫晨就是那个年轻俊美的阎王殿下。 “?g,你笑什么啊?快告诉我啦!” “昨晚是我把你弄回来的。” 蔡雅看着随意咬着吐司的宫紫晨,胃里迅速翻涌出一抹恶心的感觉。她发誓,她不是看着宫紫晨那张脸感到恶心(开什么玩笑,他那么帅!)而是看见了食物,她的胃现在极度不舒服,所以,食物在她眼里是无比恶心的东西。瞬间,宫紫晨从沉静变作了菜干脸色。蔡雅冲进了洗手间,听着里边传来的阵阵呕吐声,他没有了食欲。蔡雅从洗手间出来后,便看见了厨房垃圾桶里扔着的黑色风衣。她生了锈的脑子在五分钟的思维运转后,她打了一个寒颤。宫紫晨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毛衣,昨晚``````嘶,难道那不是好心人递过的袋子?而是宫紫晨的胸膛?嘶``````感觉到思想的荆棘快把自己捆绑得呼吸不了了,蔡雅从里边出来。她怀揣着美好的希冀磨磨蹭蹭的往客厅走去。然后,史无前例的主动坐到了宫紫晨的身边。 “呵呵,那个——昨晚我不是喝醉了嘛!我的记忆就只停留在蔷薇公馆里,我一直喝一直喝,然后好像抓住了一个‘东西’吐了。呵呵——你能告诉我,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吗?呵呵——” “呵呵——”宫紫晨顺着蔡雅也笑了两下,然后塌了一张脸,蔡雅的脸也迅速变作不自然。 “东西?我就是那个东西!” 在宫紫晨俊冷迷惑的抬眸里,蔡雅的脸死僵了一下。她迅速的双手合十,低着头,仿佛是一个乞求神灵庇佑的小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脏呀?我去帮你把衣服洗了``````” 宫紫晨拉下了惊慌失措的蔡雅,脸上的冷意缓和了一下。昨晚,他以为自己等她醒来后会把她修理一顿。但,看着她这般摸样,他却不忍心了。 “不用了,都已经扔了。” “不是,我``````” “想不想知道昨晚的事情?” 这就是一招制敌,蔡雅很听话的坐下了。对于宫紫晨出人意料的不加追究,蔡雅感觉自己都快漂浮在异度空间了。因为,这实在是诡异,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回不来。 “我说你胆子还真大啊!如果昨晚我不是恰好在蔷薇公馆,你醒来的地方可能就是某家酒店,然后已经被人吃干抹净了!” 看着神情肃静的宫紫晨,蔡雅的眼睛瞪得都快溢出眼泪了。宫紫晨知道她是被吓着了,在后怕。过了好久,她才出声。 “可是,我都是跟自己高中的同学一块喝酒的啊!这,不大可能吧?” 宫紫晨把手中的牛奶杯重重的往桌面一放,蔡雅就立马像个乖巧的小媳妇样闭嘴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我不是``````”蔡雅小声的嘀咕着,差点没有手指交缠。 “你可以给你那个叫什么山的男同学打个电话,我相信,他比我更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虽然只是宫紫晨的建议,但他的眼神却是毋庸置疑并且已经替某人做了决定的坚定。蔡雅受到了威胁,她摸索着在外套里找手机。 “喂,青山啊!我想问你一些事``````啊!我没事呀!``````啊!``````青山,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啊!``````额,好,拜拜。” 宫紫晨听着蔡雅的每一个“啊”都带着不同的情绪,在挂过过电话后,他朝她挑了挑眉梢。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相信了,宫少爷,我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如果您不嫌弃,就让我为您做份丰盛的午餐吧!” 蔡雅把脸贴在沙发,作一幅朝拜相,宫紫晨忽然忍俊不禁的提了提唇角,用大发慈悲的口吻道:“去吧!反正只有面包牛奶的早餐也不合我胃口。” “是!” 蔡雅边往口袋里摸索着钱边往门口走去,嘴里念念叨叨的。 “靠!黄创,你个王八羔子!” 门“咔嚓”关上后,宫紫晨掏出了手机。 “刘叔,帮我查一个人。蔡雅高中的同班同学,叫黄创。” “是,少爷,属下马上去办!” 宫紫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尤其是昨晚看着黄创要把蔡雅带走。宫紫晨回想起,觉得自己的那几拳真的是轻了。 当蔡雅经过几番问询终于找到菜市场后,她忽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菜才合宫紫晨的胃口。她摸索口袋,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宫紫晨,我问你哦!你有没有什么不吃的?还有,宁泉学长中午回来吗?” “他不回来,准备我们两个人的就好了。煮你最拿手的吧!哦,对了,我不吃太甜的东西。还有,也不喜欢蒜。” 说完,宫紫晨便挂了电话,十足的酷劲。蔡雅嘀咕的骂了几句。 “不给做甜的!酸甜的才好吃好么?``````” 十分钟后,蔡雅下足血本提着两大袋果蔬肉类往回走。一辆黑色的宝马旁,一男一女正激烈的争执着。蔡雅随意扫了一眼,本不打算理会,但`````` 055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笨女人 “舒月韵,你现在是翅膀长硬了可以飞了是吧?你别忘了,你的初恋初吻初夜都是我,三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了!怎么着?现在说分手就分手啊?还连碰都不给碰一下?你装哪门子清纯!呵呵,还真急着去宫紫晨面前搔首弄姿投怀送抱啊!我告诉你,你虽然漂亮,可比你漂亮身价比你高的人多得去了,就苏冉菲而言,你跟她相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连她都往宫紫晨身上扑,你的位置在哪?你就只配跟人家滚滚床单!” “啪!” 一阵耳光尤其凌厉,舒月韵笑了一下,充满了恨意和报复。男子显然没有料到,愣了一会。 “呵呵,樊锦,别仗着你家里有些钱就这么嚣张。谢谢你的这番褒奖,我承受不起。事实是,我就是和宫紫晨滚床单了,在桐言里,他的寝室。我现在已经是她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客气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别再来找我。” 说完,舒月韵头也不回的朝小区的大门走去。与蔡雅成反方向,她并没有看见蔡雅。男子踢了一脚他身旁的宝马,帅气的脸上是盛怒的表情。说实话,他的样貌配得起舒月韵。在转身之时两人无意相视了一眼。 “站住,你自我喊舒月韵的名字起就停在那,是认识的吗?” “不认识,只是女生无聊的好奇,不好意思。” 蔡雅神情淡淡,她一直对富二代不感兴趣。尤其,通过樊锦,她想到了陈风。但,她的那股淡静却让樊锦注视了她良久。 蔡雅一路走着,从小区到电梯,她的脑袋都一直是舒月韵的那句“我就是和宫紫晨滚床单了”,她闭着眼睛就是宫紫晨与舒月韵桐言寝室里身体裸露缠绵的场景。说不上恶心,只是,有些东西突然就被类似于水草藤蔓(``````)纠缠在一起,仿佛,那就是自己身体里的根根血管,它不停的往心脏的位置灌入哗哗喧嚣的血液。而蔡雅,一刻也得不到安宁。怪不得圣诞那天,舒月韵会突然出现在寝室门口。原来,在那之前,他们就已经发生关系了。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蔡雅浓长的睫毛忽然掀起,里面弥漫的一些东西也忽然清明。 “我买了一些水果,你边吃边等吧!我估计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弄好。额``````苹果对胃好。” 宫紫晨看着蔡雅往厨房走去的背影,一双眸子被雾霭缭绕,说不出的迷蒙。 蔡雅有些走神的切着菜,一个不小心,她把手指切伤了。但,她并没有出声,只是冲洗干净,然后翻着自己的口袋。她记得,外套里刚好放了两张创可贴。 一个小时后,当蔡雅把卖相欠佳,但味道还行的三菜一汤摆上饭桌的时,宫紫晨的电话响了。 “刘叔,额``````和他好好聊会天吧!” 宫紫晨的话语平淡,与平常对话并没有区别。如果蔡雅知道,他跟宫家管家所说的“好好聊会天”的对象是黄创,加上他那个静默的表情,她一定会吓得“咕咚”吞下大口的汤。 宫紫晨每个菜都尝了一遍,蔡雅紧张的看着他,像一个好厨子想得到顾客的认可般。 “还行吧!” 蔡雅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以至于她宿醉之感未消又翻复而来。虽然宫紫晨对蔡雅的厨艺吝于点评,但他对那三菜一汤菜还是释放了高度的热忱。仿佛,这桌菜根本就不是出自蔡雅之手,它和她并没有半点关联。这是其中一个让蔡雅感觉到脑仁犯疼的原因。而另外一个是即使宫紫晨对三菜一汤进行了“狂风卷叶”,但他的吃相依旧优雅。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宁泉学长不在。蔡雅担忧自己若再多受几次刺激,她会直接去改名字,把那个“雅”字去掉。 “你的手受伤了。” 优雅擦着嘴的宫紫晨发现了蔡雅的“工伤”,他英俊痞气的扬了扬眉梢,看不出在意与否。 “额?” “我洗吧!” 蔡雅受到了震惊,仿佛看见天花板就是那朵朵的蘑菇云。她惊诧的看着宫紫晨把碟子端去了厨房,看着他在蓝色的毛衣外套上格子围裙,看着他挺拔的身躯多了一抹慵懒的性感。她有些看呆了,事实是,从宫少爷动手收拾碗筷到他围裙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处于呆若木鸡的状态。待反应过来后,她冲进了厨房。 “啊,不!宫紫晨,你怎么能洗碗呢!你这样太吓人了。如果宁泉学长忽然回来他也一定会受到惊吓的。还是我来吧!” 蔡雅此刻感觉自己忽然穿越了,被绑在了一棵树上,看着一场世纪之战云旗翻涌。 宫紫晨,即使我脖子上挨了血口的一刀,一边抹血一边抹碗也比你这个宫少爷安然无恙跑去洗碗的正常吧! 这是蔡雅稍微能表达自己内心的言语。 “嘘!”宫紫晨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竖在唇前。“其实小时候我有洗过碗,帮我妈妈``````”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来,身躯有些僵持。蔡雅明显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哀凉气息,那里仿佛有一颗心被阴冷的冰雪填满。她站在旁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只能看着宫紫晨把洗碗布搓出了白色的泡沫,而她的心也随着他侧脸的寂冷色泽变得不适。蔡雅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们仿佛才刚开始认识。从无意间听见舒月韵的话语,从宫紫晨不小心说起他妈妈的神情。这些,才让她认识到他的风流和黯然。 宫紫晨,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们,是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宫紫晨,我该回去了。还有,昨晚真的很谢谢你。” 客厅里,蔡雅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好看的眼睛半弯着,里面有一丝清亮,也藏着暗色。 “额,我送你吧!” “啊,不了!这里坐车方便,不麻烦你了。” 蔡雅匆忙的往门口走去,穿上鞋子后头微低着眸离开,像是逃离。门“咔嚓”关上后,宫紫晨扭过头来,无聊的换着台,但把它调成了静音。他看着屏幕,纤长弯卷的睫毛轻颤,那里像不经重量的羽毛,在不动声色的挣脱着尘埃。 宁泉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宫紫晨以慵懒迷人的姿势坐在沙发里,暖气把他的脸熏得嫣红,他的眸子轻阖。如果不是那股浓烈的男性气息使然,他妖娆俊美的人真的很难让人分辨那是一个做过变性手术的女人或者是男人。 “你再这么看下去,我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遭到侵犯。” 伴随着突然掀起的浓长睫毛,宫紫晨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他随意的拨弄着自己压了一下午的头发,很是随性慵懒。 宁泉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桌面的水果。 “你买的?真难得!宫家少爷竟然去逛超市。” “不是我,是蔡雅。” “``````” “?g,你吃过饭了吗?中午吃的都吐光了,蔡雅做的菜真的很难吃!” 宁泉了解宫紫晨此刻脸上那个有矫情成分的表情,所以,他相信蔡雅学妹饱含冤屈。凝眸看过他一眼,宁泉转身,扔了一个菜单给宫紫晨。 “自己叫外卖。” “真不温柔!好歹你也给几分薄面,给本公子煮个爱心蛋面吧?” “我怕你宫少爷吃不惯,毕竟有些重口味。” “都这么多年了,已经习惯那个味道。”宫紫晨暧昧挑眉。 宁泉:“``````” 深夜,两人坐在白色的羊毛毯上。瓶酒罐子横躺竖立的占据了大半桌面。灯光柔和,两张英俊的脸色泽各异。宁泉安静的气息与宫紫晨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相契,谁都没有说话。黑夜很冗长,外面的风雨渲染着寂静的夜。静静的喧嚣加重了寂寞的味道。宁泉阖着的眸被宫紫晨突入而来的一句话唤醒。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笨女人。”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很清细,却是肯定的语气。一抹笑在宁泉的嘴角蜿蜒。 “哪种喜欢?苏冉菲那种还是舒月韵那种?``````” 宫紫晨用眼神制止的突然间心情大好的宁泉。 “闵优优那种!” “呵呵,今天天气不错。” “``````” 宁泉拍了拍宫紫晨的肩膀。 “放心吧!虽然我不敢保证那个‘笨女人’一定看得上你,但我相信以你宫少爷的魅力,没有人能够逃得出你的手掌心,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所以,你要说的是。” “加油!” “``````” 平时都是宁泉沉默,这次换宫紫晨。对于现状,宁大公子有种解气的感觉,由衷的感到满足。 整个春季里,蔡雅除了霸占蔡谦的台式电脑彪悍的打游戏外就是煲剧。她再没有参加任何同学邀请的聚会,即使聚会名单上都是些品学兼优的同学。因为她怕即使遇不上黄创,也会突然间杀出一个袁帅来。那两个类型,都重磅得几乎可以让她对这个社会仇视和失望。 蔡谦外出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躲在房间里聊电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说实话,蔡雅有些担忧。毕竟,血气方刚的少年,在情感面前,哪里还顾得上高考不高考。 嗅着开学的气息逐渐向自己靠近,蔡雅早三天就开始收拾行李。她家离桐言不过是2个小时的车程,但她却弄得跟新婚度蜜月一样紧张。随着qq、**(``````)各种的往来频繁,时间到了开学的日子。 056不忍二度拒绝 吸取了上个暑假的教训,春节期间蔡雅并没有暴饮暴食。所以,纤瘦的身材加上粉嫩美丽的面孔,她从进校园起就吸引了无数男生的目光。当然,还有一个身份是,她是上一届的桐言小姐。即使这个身份没给她少添女性的憎恨,但此渊源还得追溯到宫紫晨身上,所以蔡雅依旧对苍生怀揣着仁慈的态度。想起某人,她浓长的睫毛泛了两下。 身后突然传来狂热的喇叭声,蔡雅被吓了一跳。她做好了面见宫紫晨的准备,因为他向来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这可不是第一回。 但,同样把车开进桐言里横行霸道的人却不是宫紫晨。额``````有些眼熟。 “我说是哪个美女爱走在路中间,原来是你啊!” 樊锦从车窗内露出一张无比帅气的,一幅贵公子的调调,他璀璨的笑容里带着讶异。蔡雅转着眸光,终于想起。他是舒月韵的前男友。 “额,你好。” 蔡雅的态度依旧平淡,半点没往捧场做戏那头发展。说完她便走了,在樊锦更为诧异的目光里。一般女生不都喜欢搭讪两句吗?有点意思,呵呵`````` “我说樊少爷,拜托!你是来送我入学的吧?能把我送到楼下再去泡妞吗?” “?g,清寒,你知道她是谁吗?” “知道啊!上一届的桐言小姐冠军,新晋的清新佳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还是别想了,人家和宫紫晨有一腿。” “靠!又是宫紫晨!” 樊锦烦操的拍了怕方向盘,把旁边长相斯文的高清寒吓了一跳。 “阿锦,我是说真的。舒月韵那货走了就走了,不过就是漂亮了点,没有什么可惜的。而那个蔡雅,她跟宫紫晨走得比舒月韵还近。就上次你不肯去的盛丰年庆,她作为女伴陪宫紫晨出席。所以,他们的关系可想而知。你还是别惹他了吧!毕竟,他的手段,还保留着我们这个圈子的记录。” “``````” 樊锦沉默的打着方向盘,并没有再说话,但心头的不甘隐隐喧闹。作为月河市贵公子圈子的男人,谁都想挑战宫紫晨,只是,谁都没有那个资本和勇气。 男生寝室楼下,樊锦淡定坐在驾驶位上,看着高清寒拖着行李上楼。在他说话前,樊锦率先开口了。他们,太过了解对方。 “把蔡雅的手机发给我,尽快。” “我就知道,我永远都劝不了你,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g``````” 樊锦笑了笑,玉树临风的他蓄满了让高清寒蹙眉的血性和跃跃欲试。高清寒拖着行李与他相视良久,终还是被他打败了。希望蔡雅能有舒月韵好追却不是第二个舒月韵,高清寒在心里祈祷着。 足够两辆车行驶的校道里,樊锦车速放得很慢,他在等高清寒的信息。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迎面而来,擦肩而过之时,两个对视的眸光有些升温。他们,知道彼此。只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任何交集。 蔡雅以为自己会是较早回学校的人,没有想到,她是最早的。罗丹出其意料的没有第一个出现在寝室里,她摸索着拿出钥匙开门进去。由于上学期结束前把门窗都封死了,所以寒假后,落尘也并不多。她放下拖箱准备打扫卫生,才刚把拖把拿起,电话便响了起来。 对于陌生来电,蔡雅一般都不会接。谁知道会不会是宫紫晨的脑残粉的开学“祝福”。只是,铃音停了几秒又接着响起。蔡雅有些郁闷,难道还真有这么个坚持不懈的脑残粉?在铃音第六次逡巡,把她好听的童谣铃音变成噪音后。蔡雅终于受不了,她准备好了与某脑残粉展开激烈骂战的心理准备。但,电话里却传来魅力无边的男音。 “你好!” “你好,我是樊锦。你见过我,就在刚才,校道上,我跟你打过招呼。” “你是舒月韵的前男友?啊,我的意思的是``````抱歉!” 樊锦笑了笑,对蔡雅大咧直率的性格愈是好感剧添。 “没有关系,蔡雅同学,你能下来一下吗?我就在你们b栋楼下。” “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吃午饭,可以吗?” 蔡雅虽然有不少的追求者,但像樊锦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难道隔壁老奶奶的算命真的如此精准?今年自己真的是命犯桃花?想到这,蔡雅有些脑仁疼。电话那头樊锦“喂”了两下。 “啊!不好意思啊!我午饭约了寝室的舍友。” “好伤心,我被拒绝了。好吧!既然不赏脸吃饭,至少也能下来接我的礼物吧?别再拒绝咯,我可知道你的寝室号是403,呵呵。” 蔡雅揉了揉头自己的脑仁,最后只能妥协。 “好吧!” “呵呵,等你哦!” 蔡雅挂了电话后吐了一口气,虽然,富二代的人生无比明亮,而成为他的女朋友会备受瞩目羡慕。但是,蔡雅真的不愿意与这圈的人有任何牵扯。她勾裹的爱情蓝图里只是平凡简单,一个宫紫晨她已经焦头烂额了。而且,还不确定他到底是否喜欢自己。现在,竟然又横空来了个樊锦。难道接下了桐言小姐的头衔,连男人都要连带着吗?蔡雅难免感到焦虑,人言可畏是她最大的担忧。 蔡雅慢吞的走近,其实从第一眼看见樊锦她就在知道他很帅。玉树临风,挺拔俊朗,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像陈风,不过没有到宁泉学长的境界。而宫紫晨,当然是更不可能。在贵公子的圈子里,他从来都不是被比较的对象。用罗丹的话来说,宫紫晨达到了一定境界,那个高度无人能企及。 樊锦看着神色淡淡的蔡雅灿烂的笑着,他从车里拿出了一束巧克力花束。 “只是随便买的,算是见面礼,收下它,当我们交个朋友。” 蔡雅看着一脸真诚的樊锦,他的目光明亮,让人亲近。但是也让她有些抗拒。或许是因为舒月韵,或许是觉得自己只是他无聊时候消遣的对象。谁知道呢? 樊锦一直坚持做着那个递予的动作,直到蔡雅纠结几度后终于伸手去接。他的态度和话语都让她找不着拒绝的理由,而且她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蔡雅不忍二度拒绝。 “谢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这还不简单吗?呵呵``````” 蔡雅被他轻松的笑弄糊涂了,她由衷的鄙视自己的简单。 “额``````那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哦,对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是宫紫晨吗?” “什么?宫紫晨?不是!” 对于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蔡雅不自然的笑了笑。樊锦并没有把注意放在这上,他灿烂一笑。为蔡雅说她的男朋友并不是宫紫晨。 “真是太好了!” “什么?” “哦,没有,我是说祝你幸福。” “谢谢,再次谢谢你的巧克力。” “不客气!” 黑色的宝马驶出桐言的时候突然急刹了一下,在挨近拖着行李箱的舒月韵处。她被吓了一跳,一为如此车速,二为樊锦。舒月韵警惕的盯着随性趴在车窗上的樊锦,说实话,他那张脸对她依旧有吸引力,她也曾全心爱他。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大学毕业后会嫁给他。只是后来宫紫晨出现了,那个外表和家世都远在他之上的完美男人 有些没有美好结局的故事便是如此开始,从第一眼起,便无法自制。 “四年来,你都是这个点数来学校,永远抹着蜜色唇膏。有的时候习惯真的是件很让人费解的东西。就像``````你一直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那样!呵呵,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花容失色吗?怎么?跟宫紫晨滚过床单的女人,是你怕本少爷想不开撞你吗?” 与樊锦在一起的三年里,他一直很疼爱自己。虽然吵架的时候,他也会飙脏话,但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调说话。对于这番冷嘲热讽,舒月韵的脸阵红阵白,在旁人不断回看的目光里,她低咬着唇,如花惹露的脸上有些楚楚动人的意味。樊锦吹了吹口哨,像是看了一出热火剧集的观众。 “这个表情不错,换做是以前我肯定喜欢。只是现在,我是觉得怎么看怎么虚伪。对了,一定要告诉你的是,在我眼里,低你一届的那个蔡雅学妹比你漂亮多了。就是那个新一届的桐言小姐,你应该认识,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樊锦的心情爽朗,他快速而毫不留念的打着方向盘,在舒月韵气急愤怒的注视里。那辆价值一百万的宝马,副驾驶位曾经属于她。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离开。说实话,舒月韵的心还是有些不舍,她紧抓的拖箱手柄几秒又松懈,她想起了樊锦刚才说的话。以他们在一起三年,她断定,他对蔡雅有意思。而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于是,那张纯美的脸上又渐渐覆上笑意。如花的容颜,如清晨惹露的神情,善解人意的伪装。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 057集体汗颜 男生寝室613,从里边传出的重金属音乐渲染了整个h栋。但,一个个寻找噪音根源的男生远在601处就已经返航。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去管这种闲事,613的主人是谁不单女生清楚,男生也是知道。宫家少爷,谁敢玩命得罪? 所以,所有刚还气冲冲出门的男生,后又心照不宣的默默回到自己的寝室。对此,他们默契一致的换上另一翻说辞。 额``````其实刚开学来点活力四射的音乐感觉挺不错。 宫紫晨在房间里无聊的拉着小提琴,如果宁泉看见此情此景一定会瞬间被扰乱那无坚不摧的安静气息,而且还不是为如此喧闹的重金属音,是为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孕育出宫紫晨这么一朵奇葩。 他爱听大提琴音,却只拉小提琴,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杂交在一块,其中包括重金属音乐。其实,此情此景,宁泉领教过一次。 高中,他们在一所学校。在某一个周末的音乐室里,宁泉自推开门后便一直张着嘴巴。虽然没有惊慌失措,但他当时还是忧愁到不行。也是从那一刻起,他期盼着宫紫晨能颠覆青阳高中传统的无聊的音乐教育方式。只是,他的心愿并没有实现。因为,他快毕业了,而他快出国了。 门外持续的敲门声淹没在喧闹的重金属音乐来,很久,门才从里拉开。宫紫晨以为是来投诉的人,他的薄唇抿起了玩味,像是魔鬼因为寂寞而作恶。但,拉开门却是一张笑容璀璨的脸。是,舒月韵。 “紫晨。” 宫紫晨俊美的脸突然冷了一下,抿着的唇也分开。他转身,把音量调到无声。 “你来干什么?是献身还是送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你都做过了。” 舒月韵的脸色在宫紫晨没有感情的讥讽里逐渐变得苍白,像一朵失了颜色的花朵,显得脆弱而楚楚可怜。 “紫晨,你别生气!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我放下就走,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扔了,求你别生气。” 那么纯美的面容,那么柔软的声音,任谁听着都会怜惜。只是宫紫晨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其实这并不是厌恶,只是不爱。 舒月韵出门那一瞬便听见了便当盒扔进垃圾桶的声音,她没有回眸,但娇柔纤瘦的背僵直着。再次抬步,带着滚烫而落的泪。 在寂寞的空间里,宫紫晨的唇角蜿蜒开来,那仿佛是魔鬼身上的图腾,用伤害去描绘残酷的美感。他说过,同一个女人他只碰一次。至今,还没有女人任何一个飞蛾扑火的女人能打破这个游戏规则。 b403四人约好晚上一块去校外的宵夜档庆贺开学。入夜,月河的春季并不冷。蔡雅看着兴致突来的三人,对于她们毫不心疼自己钱包的舍本点菜方式有些惊诧。 “喂喂``````你们是过年红包收太多了还是咋地?刚过完年你们不撑啊?点这么多?我们四个人能吃得完吗?” 萧芯从菜单里抬起头来,她“呵呵”的笑着,美丽的瓜子脸显得愈加可人。 “放心吧!菜叶,你所说的这些都不用担忧,还有一个人没来呢!” “啊?谁呀?” 蔡雅的第一反应是邓博,因为只有男生才会做冤大头。而且,看着萧芯“和蔼可亲”的笑脸,那分明含着算计。所以,蔡雅只能想到他。何况,年前他还去过她家。 “是宫少爷哦!”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蔡雅几乎要拍案而起,那个气势,让三人有些头疼。但她们依旧淡定着,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蔡美女的长相与内在爆发力的不一。 “哎呀!你知道了还会来吗?所以我们一致商量后决定瞒着你。”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分!这是宫少爷组的局,如果被你搅了才过分呢!” 罗丹不太委婉的说着,虽然她在闭嘴时给了一个安慰的笑。但这对蔡雅来说绝对无法造成安慰或者任何积极作用。 “其实,你们是奔着他的美色来的吧?”蔡雅十分聪颖的揭穿了她三个好色舍友的目的,徐涧温和的笑了一下。 “哎呀!菜叶,你就别怪我们啦!就当大家养胃顺道养眼,这无论是宵夜还是宫少爷,我们都是不能拒绝的诱惑嘛。” “如果是这样,再来一条石锅鱼。靠!老娘每次路过都受够它的香味了!”蔡雅大气磅礴着,彪悍异常。 “菜叶,开窍了哦!” 对于舍友三人统一的赞誉,蔡雅的表情略显浮夸。 “哈哈,过奖啦!” 当宫紫晨穿着一身白色卫衣款式的休闲服出现时,蔡雅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对于宫紫晨的美色,她第一次表现出了不淡定的情绪。一向穿着高贵奢华的宫家少爷竟然换上了普通男生的着装,同时,他竟把卫衣穿出了如此和煦干净的色泽。蔡雅无法对穿卫衣依旧帅气的男生视若无睹,这是她的死穴。她像被丘比特的神箭射中般,有点找不着北。 但蔡雅迅速的自救了,她不断的透过宫紫晨的皮囊去剖析他的内心。她说服自己,宫紫晨不过是一匹披着纯情绵羊外衣的大灰狼。在经历了一番努力,她成功了。但这仅仅是她一个人得道而已,因为萧芯、罗丹、萧芯三人就快垂涎欲滴了,蔡雅焦躁的扶着额头。 宫紫晨优雅的坐到她旁边,蔡雅在心底由衷的动了歪念。不过,她只是动了,并没有真的去救。因为,她怕受到蛊惑的三名舍友会以为自己有非分之想,虽然宫紫晨十分的帅,但这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个侮辱。此刻,蔡雅是真的想粗暴的翻掀他的衣领,她认为上面一定是某个名牌,她想证明给受到迷惑的萧芯、罗丹、徐涧看,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不管他穿什么,藏在里边的牌子绝对跟他一样都不是善类。不过,蔡雅并没有领悟到或者说没有醒悟过来的是,她三名亲爱的舍友根本不在乎那些,也完全没有仇富心理。她们觉得,此刻的宫紫晨干净得就像住在自己隔壁城堡里的邻家王子。没错,虽然住得近了,但依旧是王子,依旧住在城堡里。因为,他的尊贵和俊美与生俱来。而这些,让迷恋附上了她们坚固的牙齿,严重到无法自拔。 宫紫晨轻轻扯了一下蔡雅垂落的直发,他有些不懂,远看她还欢天喜地的,怎么自己一来她就扶着额头。 “干嘛?”蔡雅回头凶巴巴道 “?g,她是怎么了?” 宫紫晨问着六目放光的三人,并没有看蔡雅,施展着他妖孽般的笑颜。 “没有,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嘛!咱们菜叶,清纯,稍微有男生坐过来,她都不好意思。”罗丹十分不实的解释着,旁边二人赔着笑脸。 “谁说我清纯了?我半点也不清纯,我很复杂的好吗?” 对于蔡雅差点再次拍案而起的气势,三人集体汗颜了。还真的是没法替她操心!罗丹抹汗感叹着。宫紫晨笑着抿了抿唇,然后说:“果然是有些复杂``````” 三人“呵呵”笑着,特别是萧芯,用了劲的给蔡雅使眼色。最后,蔡雅担心萧芯激动起来会在桌底下对自己使劲,她今晚可是穿着十厘米的尖锐高跟鞋啊!迫于她爆发性,蔡雅无奈的低了低头。但,她不得不感叹的是,萧芯和徐涧的心理治愈能力真的不是一般的行!她拨了拨刘海,分别看了徐涧和萧芯一眼。之后,再没有出过声。直到发现三人与宫紫晨“探讨”的话语有些不对劲时,蔡雅才迅速的吞下一口鱼丸,然后出言插话:“等等,是我的理解错了吗?这到底是谁组的局啊?” “难道不是你吗?萧芯给我打电话说你想请我吃饭啊!” 在三人的眼色澎湃汹涌里,蔡雅再次感觉到了今天的天气真的不怎么好。她强忍着身心的不适,咬着唇凑近旁边的罗丹问:“你们到底要干嘛?” “呵呵,蔡雅,你给条活路,是徐涧和萧芯想向宫少爷讨条下个学期通往宫氏实习的大路。” “呵呵,呵呵,我竟然不知道原来我还是这个宵夜的组织者啊!” 蔡雅诡异的朝三人笑着,三人也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心虚的笑意,各自诡异。宫紫晨抿了一口啤酒,低眸笑了一下。这样的饭局,对于他来说未尝没有趣味。 时针转动到九点,对蔡冤大头来说,这顿吃了两个小时的饭像是两个世纪那么漫长。 “老板,买单。” 其实,蔡雅想说,老板,打个折呗!但,她顶着一张旷世美女的脸蛋实在是没有那个脸皮。 “啊!呵呵,这位美女,你旁边那位大帅哥已经付过了。” “哎呀!真是让宫少爷破费了。” “是呀!改天得我们请。” “呵呵,是呀!真的是太感谢了。” 蔡雅看着三张白皙但是矫情的面孔,她笑容扭曲的巡视了她们几圈,也顺便法海降妖般收走了她们脸上浮夸的笑意。她真的很想用还算娇弱的嗓子大吼一声,难道你们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058烙下一吻 蔡雅的真气乱窜,难得平静后,扭过头去问旁边的宫紫晨。 “你什么时候买的单?” “刚才去厕所的时候。” “哦,那谢谢了。” 宫紫晨撇了撇唇,蔡雅再扭头,已经不见了三人。只是十秒的时间,十秒!她们就全部不见了!蔡雅无法跟宫紫晨表达自己此刻的震惊。当然,还有震怒。她环视着四周,在宫紫晨大放的笑容里,她放弃了挣扎,像一条突然淹死在咸水湖里的鱼。 “你看见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三个人往三个方向,要指出来吗?” “不用了,我回去了。” “我也是。” 蔡雅看了宫紫晨一眼,并没有拒绝。他与她并肩走着,暗暗的在身后竖起了一个拇指。如果蔡雅回头,她一定可以看见从桌布底下冒出的三个头。此刻,她们正贼笑着。 蔡雅垂头低眸,心情有些沮丧。她敢对天发誓,再没有人能遇见比她更不靠谱的舍友。 被利用,被出卖,还被抛弃`````` 呵呵,有时候老天爷安排的缘分真的很有“一番味道”。蔡雅不得不想,她上辈子一定人品堪忧,不然这辈子怎么会遇上如此极品的三名舍友。 “小心!” 蔡雅是先听见宫紫晨的声音才发现自己摔跤,还好他身手敏捷,在她一个踉跄朝前摔去的时候把她扯了回来。他扶着她,两人得距离靠近。在盛放了一路木棉的校道上,隐约的玫瑰香气如魅如惑,蔡雅的脸由惊慌到因为羞涩而不自然,她的心狂跳不止。 “低着头也看不清路吗?看来眼睛大质量却不怎么样。” 蔡雅不动声色的与宫紫晨拉开,她蠕了蠕唇,有些憋屈。 “什么嘛,我不是在想事情嘛!” “原来是脑子不灵光!” “宫紫晨!” 蔡雅忽然扯起了嗓子,其实她全身上下质量最不好的是嗓子,就连卡拉ok都没有办法。她的声音偏向甜美,却非常薄弱,所以很容易发哑。所以此时,她急促的咳嗽了几声。 在透着树影斑驳昏黄的路灯下,宫紫晨扯了一下唇角。或许是那一身白色的休闲衣所然,他没有了平日里像毒药般的邪魅。但,那抹干净却反而让蔡雅有些不安。不得不承认,在桐言还算浪漫的夜景氛围里,他那张看似天使实质妖孽的脸孔真的很具蛊惑人心的本事。蔡雅用力的咬了一下唇,试图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宫紫晨突然把脸凑近,再次把神游多思的她吓了一跳。他俯身看着那张有些肥嘟的白皙脸蛋,浓长的睫毛扑闪如扇,是少女的清新和羞涩。 宫紫晨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是苏冉菲和闵优优,她们的美不一样。一个冷艳一个冷漠,一个高傲一个高贵,一个性感一个绝色。但她们从来不会让他的心有过多的跳动,即使与苏冉菲在一起的日子。除了接吻和缠绵能维持他的炽热外,她在他的眼中只算是一幅风景。后来由于审美太多,也渐渐变得有些疲劳。 生活在一个油淋淋得环境里,也许只有黄花小菜才不会腻人。 “你的脑子该不会在这个年纪就进入老年痴呆了吧?好可怕!” “你才可怕呢,你个妖精!” “是夸我很帅的意思吗?谢谢!” “``````” 桐言的春夜很美,远近的花朵在夜幕里有着更好看的颜色。杜鹃粉的娇嫩,紫的娇艳。青葱的校园被笼罩在一片香沁的花海里,蔡雅随意看着一侧。左边的宫紫晨安静的走在她的身旁,这种感觉很不真实,仿佛掉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春暖花开的夜幕下,香雾萦绕,旁边还站着一个拥有完美样貌和家世的男生。不过,她也相信,这只是一场梦,而自己很快会醒。蔡雅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像是一个没有忧愁的少女,散发着夜晚香樟树下淡雅馨香的味道。 “宫紫晨,你说这个世界还有你追不到的女生吗?舒月韵,苏冉菲ss的模特``````” “有。” 蔡雅疑惑而惊讶的看着他,看着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她始终无法相信,有人可以抗拒。 在宫紫晨微微挽起唇角并且看向自己的时间里,蔡雅的睫毛扑闪得有些慌乱。她始终不敢相信,有一天宫紫晨竟然会如此轻和的看着自己。这一刻,在蔡雅心里,他仿佛不是宫家的少爷,他并不风流邪魅。 是夜幕作祟吗?为何我竟觉得他有真心? 蔡雅用力的咬了一下唇,宫紫晨忽然搬过她的身子,然后温柔的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蔡雅在惊诧中变得不敢呼吸,连咬痛的唇都不敢放开。她怕这真的是一场梦,而自己稍不留神就会从梦中醒来,她从心底盼望这个梦还能再长久一些。润物细无声,宫紫晨的每一个吐息她都能听见,那仿佛牵动着她的心跳。看着那张俊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良久,蔡雅都没有挪开眼睛。她跟自己说,就一次,就这一次,让自己放纵一回。很久以后,蔡雅才知道,就是这一刻,她的心,已经沦陷。 蔡雅回到寝室后的心脏依旧狂跳不已,以至于萧芯她们做好迎接一头母夜叉的准备落空。意料中的狂骂并没有出现,不但如此,蔡雅安静得仿佛在路上受到观世音友好的点化般。对于她得放下屠刀,三名舍友受到另一番惊吓。 “菜叶,你怎么了?这反应也太不寻常了吧?” 蔡雅看了难得温声细语的萧芯一眼,同样的,她也觉得她不正常。因为,不管她受伤的时候是何等的楚楚惹怜,伤愈的她依旧是一枚炸弹。 “没有,只是有些不正常。” “谁不正常了?” “我不正常,行了吧?” 说完,蔡雅打算拨开云雾去阳台洗漱,但三人却不依不饶,所以,她被逼着使出了杀手锏。 “闭嘴!今晚的事我还没有跟你们算账呢!” “``````呵呵” “呵呵``````” “``````呵呵``````” 洗漱完后蔡雅直接裹进了被窝里,但她是怎么都睡不着。这一夜,她出奇的失眠了。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宫紫晨每一个神情,时而妖孽时而黯然,时而玩味时而温柔。那简直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一段漫长而没完没了的默片,她是观众也是制片人。深夜的清醒让她抓狂,她受到了折磨,生平第一次,她的心不受自己控制。 那里,仿佛失重,像羽毛腾空,感觉很微妙。 凌晨五点,她才昏昏睡去。以至于第二天的上课,她混沌的趴在桌面一个上午,直到下课铃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捧着一束百合出现在众人注视里,她维持了许久的状态才有所改变。 “蔡雅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谁呀?” 睡眼惺忪的蔡雅在看见樊锦后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我刚好来桐言,所以来看看朋友,不行吗?这束花,送给你。” 说完他便走了,在蔡雅犯懵的表情里,还有三名舍友暧昧的似笑非笑里。 邓博站在讲台上,他在拷贝老师的资料。看着那一幕,他的神情有些黯然。 “你们别误会,他是舒月韵的前男友,我们只见过几次,顶多算个朋友。” “舒月韵的前男友?那我知道了。”三人把目光投到说话得罗丹身上。“他是安雅连锁超市的樊家公子,他还有个哥哥。听说和舒月韵在一起三年,不过舒月韵为了宫紫晨和他分手了。在那个圈子里,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也是寒假时听我一朋友说的。” “所以,人品如何?” 萧芯敲了一下徐涧的脑袋,一脸维护正义般。“傻呀!不管人品如何,都没法跟宫少爷比。” “对!还真没法跟他比,所有的美女都和交往着的男朋友分手了,然后去攀他那根妖枝!这真的让人没法比!”蔡雅说完从椅子上起来,顺带整理了一下她散乱了整个上午的秀发,在舍友们微微诧异的目光中。 “你们不是饿吗?吃饭去呀!” 三人相视了一眼,然后看着那一束已经被主人遗忘的鲜花。 “我喜欢香水百合,我们寝室里缺这个香味。” 徐涧一把捞起桌面的那束百合,友好的解决了后顾之忧。 刚出课室,一个倚靠在扶栏旁长相斯文的男生堵住了蔡雅的路。他脸上的表情淡淡,说不上友好却也没有恶意。后边跟上的三人由衷感叹蔡雅她们家隔壁的老奶奶的算命真是灵验,看来蔡雅今年真的是命犯桃花! “貌似,我们不认识吧?” “额,你是不认识我。但我们都认识樊锦,我是他的好朋友。蔡雅同学,我是经济系的学生,叫高清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聊聊。” 蔡雅思索了一会,然后对旁边的三人说。 “你们先去吃饭,我随后到。” “蔡雅同学,若你赏脸,我想请你吃午饭,我们边吃边聊。” 不得不承认的是,高清寒虽然不太热情,但很具绅士气度。蔡雅看见三名舍友眼神一下就亮了,她脑仁有些疼。由衷感叹这个世道的矜持和节操都一样,早掉了一地,连铲子都铲不起来。 059干一杯 校外的茶餐厅,人虽多,但环境还算好,适合普通学生消费。在蔡雅的一再坚持下,高清寒舍弃了mei,同意来这里边吃边聊。 “蔡雅同学,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为阿锦来找你的。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希望你别介意。” “额,请说。” “阿锦他在追你,这相信你也知道。” 蔡雅抿了一口热奶茶,她感觉自己有些被噎到。说实话,她对高清寒的印象要比樊锦的好。他虽直白,可是很有礼貌。 “你别看阿锦外表随性花心,但他人很看重感情。他的前女友是舒月韵,这个你知道吧?” “额,知道。” “他们在一起三年,这三年里,阿锦虽然也会和别的女生出去,去玩,或许暧昧。但,他从来不碰那些女生。他爱舒月韵,可是那个女人``````没有想象中的好。” “没有想象中的好”这是高清寒对舒月韵的评价。以他的绅士,蔡雅相信,真实的舒月韵要差得多,在他心里,在所有人心里。 “额``````高同学,你想说的是?” “如果你认为你们有可能,你可以和阿锦试一试。我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喜欢你,并不是玩玩。但如果你不喜欢他,请你直接去拒绝。因为,我不想看见他和宫紫晨发生冲突。” 蔡雅的睫毛颤了两下,眉头也轻轻拧着。随后,她有些别扭的笑了起来,让高清寒有些不明所以。 “呵呵,高同学,我想你误会了。一,我和樊锦仅仅是刚认识,从来没有往那个方面想。二,我和宫紫晨更不可能。先别说我没有那样的家世,我也没有那样的心。如果要找男朋友,樊锦和宫紫晨都很理想,却不是我的理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惹不起的。” 其实这样的想法一直幽居蔡雅的心里,特别是关于宫紫晨。那像是一坛在蔡雅心底月渐咆哮的液沫,渐渐喧嚣成了不安。她知道,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跟人说,但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不是萧芯不是罗丹不是徐涧也不是范莎莎,而是初识的高清寒。她更没有想到,把这些话说出来后情绪不但没有得到释放,一颗心反而变得空落。蔡雅笑着低眸,掩下眸中异样的情绪。 高清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蔡雅,人往高处走,但眼前这个女生却不把贵公子列在考虑交往的范围里。不管是宫紫晨还是樊锦,他们均是家室和样貌无可挑剔的男生。说实话,高清寒感到很意外。对此,他有些沉默。见他许久都没有说话,蔡雅以为他误会了,连忙解释着。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我配不起他们。” 蔡雅随意一笑,显得微微尴尬。他知道,她是以为自己误会了。高清寒开始大量这个在上个学期末掀起**话题的女生,看来她并不是网络上流传的样子,她很真实。 “干一杯!” 高清寒忽然举起手中奶茶,随后露出一抹友善的笑意,蔡雅也笑了笑。虽然昨晚她被妖孽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的黑眼圈跟化了烟熏妆无异。不过,笑容四溢的她看起来依旧充满能量。 结账的时候,蔡雅迅速的从钱包里翻出三十元递给服务生。 “我们aa,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 在他们的思想里,男生请女生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但在蔡雅的思想里,aa才是正确的。这一刻,高清寒同意了樊锦对蔡雅一见钟情是对的,也明白她为什么能吸引宫紫晨。她的简单和没有心机均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缺乏的,她就像是一粒不经雕琢的石英,虽然不名贵却有她独特的光华。 “喂,阿锦,好话坏话我都说了。你放弃吧!人家没有看上你。” “那你帮我刺探出了她男朋友是谁了吗?” “蔡雅应该没有男朋友。” “那真的是太好了,yes!” “等等等等,阿锦,我问你,你这是要打击报复舒月韵还是真心想追蔡雅?” “怎么这么问?我不是说过了吗?” “人家可是好女孩,虽然名声被宫少爷拖得不怎么样,不过,可比舒月韵好太多了。” “你也觉得好呀?难得有人能得到你的首肯啊!放心吧!我是真心喜欢。我你还不了解吗?我从来就不是胡来的人。” “得了!得了!年轻的时候你就没少胡来。” “那都是豆蔻年华的事了,咱能不提吗?好啦,先这样啊!改天去看你。” “是来看蔡美女顺便来看我吧!” “呵呵,挂了啊!” 高清寒收起手机时呼了一口气,斯文帅气的脸上藏着隐忧。说实话,他真的担心以樊锦的个性,有朝一日他会和宫紫晨正面交锋。那可是个谁都得罪不起的角色啊! 好坏参半的大学生活里,美好和黑暗斑驳成了梧桐的树影。在风吹过时哗哗作响,有人听着忧伤,有人凭借着回忆起了美好。无论嘴角的笑是苦是忧或是欢,太多都无从考究。缺了黑或者白都不完整,即使有太多的让人想要扔弃。 如河涌动的青春里,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东西。其中,没心没肺的女孩们带来感动,而那些污秽不堪的男孩带来了疼痛。她们盼望着随着时光轮轴的转动,那些痛苦会被释放,只留下纯白和美好。无数深入人心的词句或者引人共鸣的歌词里都注解着时间可以解万恶的毒,但它曼妙长延的身躯也仿佛是一条毒蛇,在不断惊悚路过的同时也不断给路过的人注射着毒液。 在没有江涛、陈风、常艺的大三最后一个学期里,所有的平淡都仿佛来自咸水湖,在那平常却不平凡的日子里显得不真实。谁知道,下一个长毛刚毛的魔鬼爪子会伸向谁的脖子?而谁又会死于非命? 不再忙碌于学生会和各种社团的大三最后一个学期,b403忙于各种考证。她们不时怀念大一大二,也回忆高中初中。蔡雅和萧芯还是会在深夜里看恐怖片,她们力荐《行尸走肉》,在那闹腾和情绪激昂的宣泄里,后来罗丹也加入到了她们挥洒青春的行军。而徐涧则偶尔在白天客串一下,夜晚的她实在没有办法。她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陈风和常艺,夜晚也会有男生在女生寝室楼下摆着蜡烛放着烟火表白,她们也会看,只是,少了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在蔡谦月考过后,蔡爸爸给蔡雅打了电话。挂过电话,她思索良久后拨通了蔡谦的电话,她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 “喂,蔡谦。爸说你这个月考退步了,怎么搞的?以前最多就掉到年级四十名,现在都掉到八十名去了。” “姐,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的。你没有跟爸说我和舒香的事情吧?” “没有!?g,蔡谦,你能不能暂时先把儿女私情放下?就一个学期几个月,等高考后我管你怎么谈恋爱。你看你现在,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你连2b都考不上。这个星期我去你们学校一趟,你把舒香约出来,我们聊聊。” “哎,姐``````呼!好吧``````” 自从月考成绩出来后,蔡谦在学校里见到蔡爸爸就躲。他倒不是怕被训斥,而是始终是自己光顾着谈恋爱成绩才退了如此多,他有些心虚。舒香每个周五都会来找他,他们的感情进展得很快。 周六,蔡雅率先到了以前高中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奶茶铺。蔡谦很快也来了,但只是一个人。蔡雅抬头便看见了他春风得意的脸。她浅蹙着眉,忍不住调侃。 “呦!弟媳呢?” “姐,舒香随后就到。对了,她和她堂姐一块来。免得给你欺负了,哈哈。” “少来,小子。我欺负她你会同意吗?你现在就一幅标准的有了媳妇忘了姐姐的摸样。” 蔡谦搔了搔脑袋,看得出,他刚理了头发,阳光帅气的脸满是干净的少年气息。只是一个月没见,蔡雅发觉,他似乎又成熟帅气了些,许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 “蔡谦!” 循着一声甜美的声音看去,蔡谦起身相迎。 “香香,堂姐。” 蔡雅的笑容怔了一下,她怎么能想到,舒香的堂姐会是自己认识的——舒月韵。 “蔡雅学妹,真的是你啊!来的时候我听香香说你的名字时还不敢相信呢!” 蔡雅笑了笑。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她与舒月韵勉强算认识,却没有交情。虽然对她的花容月貌和气质有好感,但她身上的故事太多。打从心底起,蔡雅是不愿与舒月韵多作接触的。但现在看来,这好像没有办法。 “啊!姐,你和堂姐是认识的啊?” 蔡谦惊讶着,舒香落落大方的挽着他的手,然后笑道:“蔡雅姐姐和堂姐都是桐言大学的,说来缘分不小哦!堂姐是上一届桐言小姐的冠军,而蔡雅姐姐是这届的。蔡雅姐姐,初次见面,你好呀!” 蔡雅含笑瞟了蔡谦一眼,心想:你小子不错啊!竟捡了个这个漂亮且落落大方的女朋友。蔡谦继续“呵呵”笑着。 即使和宫紫晨、樊锦的“缘分”不算浅,而舒月韵是周旋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但蔡雅由衷觉得她与他们的“缘分”更深,而自己`````` 060她也不例外 同往桐言的车上,舒月韵和蔡雅坐在了一起。从上车起舒月韵就一直表现出了欲言又止,蔡雅并不好奇她与宫紫晨还有樊锦之间到底有什么。但,她知道,舒月韵要说的话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蔡雅,有些话我能问问你吗?” “月韵学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蔡雅看着舒月韵,她的眼睛很漂亮,白皙的肌肤娇嫩如花瓣``````蔡雅在赏析她的美。但她不知道的是,舒月韵却在疑惑甚至是轻视那两个与自己有过不同关系的男生为什么喜欢她。 “呵呵,那我就直说了。蔡雅,你喜欢宫紫晨吗?” 蔡雅低眸笑了一下,轻掩着瞳孔里的复杂神色。好像,总有人围绕着这个问题说话。舒月韵细心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并且小心翼翼的探究和警惕。蔡雅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舒月韵。 “学姐,你很喜欢他吧?” 舒月韵的眼睛渐渐涌上迷雾,楚楚可怜的模样带着随时可能掉下的泪水。说实话,蔡雅的心有些被撼动。她是知道舒月韵很喜欢宫紫晨,但她没有想到,竟是喜欢到了这个程度。蔡雅轻轻呼了一口气,悄无声息,舒月韵却看在眼里。藏在暗处的指甲陷进肉里,她强忍着,直到眼眸蓄满眼泪,点头泪落。她在等着蔡雅说放弃,以魔鬼的心天使的面孔。 “呵呵,学姐。我和宫紫晨是不可能的,你该不会以为宫少爷会看上我这样的女生吧?” “可是我去送圣诞礼物那天,你明明在他的寝室里啊!而且在桐言小姐的比赛上,他为你解围,之后还带你出席盛丰的酒会``````” “呵呵,学姐,你多想了。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宫紫晨。你比我漂亮比我温柔有气质,如果我是男生也会喜欢上你。我只是他无聊时候觉得好玩的消遣对象而已,学姐无需多虑。” 蔡雅笑得有丝苦涩,其实她想说,我们存在差别。你们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而我不过就是几个吻而已。如果他看不上你,那又怎么会看得上不温柔不女生如此平凡的我呢? 舒月韵笑了一下,眼中挂着晶莹的泪。那是她的武器,厉害到连女人看了也会心疼。但她不知道,那只能用来对付善良单纯的女人。 “呵呵,我还以为你喜欢宫紫晨呢?看样子,你是不喜欢他呢!”舒月韵依旧在试探,见蔡雅看着自己,她又温声细语的补充了一句。“本来我想着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宫紫晨,那我就退出。虽然我们交情不深,但是我是真心觉得学妹你很好,很单纯善良``````” “别说了,学姐。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宫紫晨。” 面对舒月韵再次翻涌的眼泪,蔡雅急语。她强压着心头的酸涩,假装坚强假装不在乎。只是不管她如何伪装,永远无法欺骗的是自己。此刻,她的心就像被倒进了一缸墨水,灵魂被黑压压的乌墨侵染,一层又一层的侵浸晕开,连阳光都射不到底。 蔡雅看了一路的风景,旁边的舒月韵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她每次扭头都会在那张纯美的脸上多停几秒的目光,她纯美的脸确实很具吸引力,连女人都没有办法抗拒。蔡雅的心情长久圈禁在抑郁的空间里,有种无法挣脱的糟糕。 蔡雅刚到寝室楼下,停在路旁的黑色宝马便鸣起了喇叭。蔡雅正在神游,被吓了一跳。舒月韵站在远处,她知道是樊锦。嘴角轻起了一个笑意,她多愿意他们是一对,这样她就可以一下免去了两个后顾之忧。 蔡雅在看见樊锦后看了看不远处的舒月韵,车停在b栋楼下而不是a栋,她不会不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樊锦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出来,笑容灿烂,并且冲不远处的舒月韵抛予一记挑衅的眼神。 “你怎么又来了?” 樊锦看得出来蔡雅今天的心情欠佳,他轻拧了一下眉头,但半分没有减少他的帅气。 “心情不好?肯定是给舒月韵害的吧?花送你,祝你天天开心。” 远处,已经没有了舒月韵的身影。蔡雅看着笑容大泛的樊锦吐了一口气,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之所以恨,那是因为曾经爱过。 “话说,你们刚分手没多久吧?对不起樊少爷,你的红玫瑰我不能接受。” 樊锦耸了耸肩,随手把红玫瑰搭在了车顶,无比洒脱。 “千万别这么说,我是被甩的。怎么?被甩的人没有再追求幸福的权利?” “可我怎么看着你这个被甩的人一点都不伤心?” 两人相互凝视,樊锦的双眼皮很深,也很大,一双眼睛神采奕奕。除了他,蔡雅也见过如此轮廓深邃的眼睛,是宫子渊的。但他的要小些,给人的感觉儒雅宽和。不像樊锦,任何时候都蓄满了电量。 “蔡雅同学,你这句话倒是伤我的心了。我当然也有伤心过,但我总不能为了一个负心的女人永远伤心吧?” “说得不错!”蔡雅似被说服般点了点头。 “所以,蔡雅同学,你能给个机会收我一束花吗?看,它多可爱!何况今天还是我生日,求你帮我实现一个生日愿望吧!额?” 蔡雅半信半疑的看着一脸真诚的樊锦,直觉告诉她,容易流露真诚的人往往都很会演戏。 “这是真的?可是哪有人生日却跑去送别人花的?” “那不是因为没有人送我花嘛!” 蔡雅笑了一下,接过再次递来的一大束玫瑰,然后从里边挑出一株。 “这样吧!这束花是我的了。我留下一株,剩余的送给你,算生日礼物了。” 看着简单挽笑的蔡雅,樊锦再次帅气拧眉,面部表情似笑非笑。 “这样也行吗?蔡雅同学,你未免也太抠了些吧?” “我们是普通人家,你们随便的一束花就是我们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奢侈,我们当然比不上你们。” “是是,诅咒那些万恶的有钱人。谢谢蔡雅同学的花,哇!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看的一束花了。” 这会轮到蔡雅蹙眉,她听着有些别扭,完全没有办法从里边分辨出这到底是在夸人还是自夸。 “不客气,樊少爷,好走,拜拜。” “?g,以后叫我‘阿锦’。”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楼层,并没有回音。樊锦低头嗅着怀中的花束,流露了一抹随心所欲的笑。 舒月韵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她正在给自己大腿外侧发紫的一块肌肤上药,脸上的表情淡冷。那是她在车上时自己掐的,同一招,她用过在樊锦身上,并且屡试不爽。突然。她扯了一下唇角。她从一开始起就没有把毫无心机的蔡雅放在眼里,她要的不单止是宫紫晨的身体,她还要他的心。 “香香,额,我已经到学校了。``````放心吧!他们姐弟注定不是我们姐妹的对手。``````好,拜拜!” 女人,如果不狠,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舒月韵太了解这句话。 又一次,b403在寝室里研究每日的娱乐头条。以萧芯为首的三人在看见蔡雅后均坐挺了身子,神色肃穆得像是在探讨周一要交给老师的ppt作业。蔡雅把包包随意放下后走近三人,一气呵成的从萧芯手中夺过鼠标。她们有些看傻,相互交换着眼神,一致认为今天的蔡雅很不正常。在罗丹和徐涧的眼中,蔡雅和萧芯的不吵不闹都是不正常的。 “又是宫少爷的花边新闻啊?额,我看看今天的绯闻女友是谁,我记得前天是叶芷青。额``````今天的不错,是苏冉菲。” “``````” “``````” “``````” 说完,蔡雅便转身进了阳台。寝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她再出来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亲爱的,你们大可以当着我的面看宫紫晨的八卦新闻,大声讨论也没有问题。你们真的别这样,好像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似的。呵呵``````” 再次,蔡雅又转身出了阳台,把浇了一半的花继续浇上。眼睛虽聚焦在那盆碧玉里,但她的心里却有种厚重的失落感。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否认就不存在的。 蔡雅轻拧着小花洒,那像是她的心,也被拧在半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从宫紫晨那里尝到了患得患失的味道。她永远都无法解读他为什么要在平安夜那一夜吻自己,几次搭救自己,然后又与美艳女星保持几天一次的绯闻,周旋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像寝室里夏天的蚊子一样多。蔡雅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爱招惹自己,而那头已经和舒月韵发生过关系与无数女人滚过床单。 蔡雅从一开始就无法读懂宫紫晨,在爱情里,她始终盼望着一心一意。而对于宫紫晨,她一直觉得那是一场梦。她的心被矛盾充满,每一次她都小心翼翼的招架,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沦陷。 宫紫晨不会知道,他在招惹她的同时给她种下了自卑的因子。对他的桀骜魅惑,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她也不例外。 061我不赌! 蔡雅在挣扎中接受宫紫晨的靠近,也在挣扎中怨恨自己。她是善良的,所以能理解舒月韵喜欢宫紫晨的心情。她的勇敢和不顾一切让蔡雅感动和震撼。飞蛾扑火,那是她无法去做也不敢去做的事。她没有谈过恋爱,从来不敢去赌。何况她输在了起跑线上,他们已经滚过床单。所以,她只能跟所有人说她不喜欢宫紫晨,她自卑的说服自己,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是,没有人能理解那样的自卑对于蔡雅来说有多难受,那就像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一个对自己有致命吸引的人,但却连自己都说,那是错的。 一个星期都跌宕在低沉心情里的蔡雅决定周末时要早起,她要一洗莫名其妙了一个星期的情绪。只是,她虽然在夜晚入睡前调好了早上九点的闹钟,但她还是睡到了中午。因为罗丹回家了,而萧芯和徐涧向来不太出没在图书馆那种充满文化气息的地方,所以蔡雅只得只身一人在吃过午饭后出发了。 周六的图书馆很安静,刚上大一那会,b403有过一段泡图书馆的日子。但四人虽一同出发,却是各去各区。萧芯喜欢看小说和名人故事,徐涧喜欢未解之谜,罗丹喜欢富含哲理的书籍。而蔡雅,她是一个大杂烩。于是,这样的局面在后段时间里演变成了萧芯和徐涧忙于学生会社团的事情,蔡雅忙里偷闲的在寝室里玩物丧志打游戏,只有罗丹坚持了那文艺高尚的节操。 蔡雅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她从包里拿出这个星期要完成的作业和把红茶茶叶倒进了杯子后转身去打热水。恰巧,这个时候,一个华丽英俊的白色身影从书架里探出头来,是宫紫晨,他扯了一下唇角笑。 蔡雅回来的时候便震惊了,她怎么能想到,宫紫晨竟然会来图书馆这样的地方。这太不像他的风格,该他出没的地方应该凌晨里的夜店。灯红酒绿、美女环绕,那多符合他华丽邪恶的气质。 蔡雅从宫紫晨手里一把夺过了自己的日记本。偷看别人的日记,脸上却完全没有任何不妥的表情,甚至还眉色飞扬。这也许只有他能做得出来。对此,蔡雅蹙眉不已。 “宫少爷好修养,偷看别人日记还这么的淡定自若,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是吗?我与蔡雅同学的见解不同,让人感到佩服的是``````里面竟然没有写到我!?g``````” 对于宫紫晨矫情的哀叹,蔡雅翻了一个白眼。 “为什么要提及宫少爷你?哦``````是因为你给我带来太多灾难。对于我没有在日记里诅咒你,连你本人都看不过去了?难得宫少爷如此有自知之明。” 蔡雅一脸黑相,宫紫晨双手撑着下巴,以一幅魅惑人的美男之姿。他轻凝着俊美的眸,似在赏析也似在审视。谁知道呢!他是只妖孽,只有妖孽才能读懂他在想什么。蔡雅再有修为也只是个人。额``````是这样的。 “难道就没有半点感动或者其他?” “没有!”蔡雅眼神和语气皆坚定。 “那可真的是太伤心了!再怎么说我跟你的关系也不算普通,我们一共接过``````” 蔡雅毫不留情的打断着宫紫晨豪放不羁的言论,她浅泛着水汪的眸子,似在驱赶莫名的情绪。 “跟你有不寻常关系的女生多的去了,要我数吗?就这周,登上娱乐版的你的绯闻女友就有四个。我跟她们比,还好吧!所以,按照宫少爷你的交友法则,我们的关系实在是普通。” 蔡雅说完便低头翻书,随后在课本上圈点。把英俊到不行的宫紫晨晾在一边,不再理会。也许也只有她,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宫紫晨往后靠了靠,显得懒洋洋的。但目光一直在蔡雅那张干净白皙的脸上。那里仿佛有一种独特的吸引,让他染着微薄雾霭的瞳孔不愿挪开。 五分钟后,蔡雅终于没有办法了,她抬起头来。试图让俊美妖孽的某人不再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太像四周都装着监控,并且一直对准自己,她周身不自在。 “宫紫晨,我很好奇你来图书馆是干什么的?” “啊!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毕业论文啊!大四的学生不是都要交毕业论文吗?” 蔡雅笑了一下,捂着额头,不再是保持了许久的神经紧绷。或者是因为宫紫晨的这句话与他一贯放荡不羁的作风相驳,她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幽默笑话。 “呵呵,宫少爷不交毕业论文桐言也不会不给你毕业吧?你来图书馆找毕业论文的资料,这简直是一个趣闻!” 宫紫晨对蔡雅的调侃瞥了一下唇,显得洒脱玩味。 “是吗?我本来还打算一举拿下这届毕业论文的十佳荣誉。”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一举摘下这届毕业论文的桂冠。” 蔡雅突然来了兴致,出言挑衅。宫紫晨看着她许久,每一次被女人挑衅,他的内心都像突然涌进一股翻腾的热血。说实话,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在他的记录里,对他嚣张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惨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蔡雅看着宫紫晨像一头狼般慢慢被喧嚣沸腾的血液唤醒,她渐渐有些后悔。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大可不必当真。” “不!我当真了,我跟你赌。” “啊!赌?我不喜欢赌,我不赌!” “这样吧!如果我拿下了毕业论文的前十佳,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没能拿下,我答应你三件。” “这个,貌似还挺划算的``````” “那就这么定了。” “啊!不是,宫紫晨,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宫紫晨完全没有给蔡雅任何辩白的机会,他优雅起身,给慌乱的某人留下了挺拔的背影。即使后来蔡雅有追上去,但他都保持着高度的不理睬。两人秉持的气势从开始到现在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们,向来如此。无论一开始蔡雅有多么的嚣张,最后取得高姿态的总是宫紫晨。 准备在图书馆待一下午的计划被宫紫晨破坏,在他帅气的开着兰博基尼离开后,蔡雅心情郁结的回到了寝室。一路上,某女子自然少不了对无赖的某公子进行咒骂。 为什么在我以为自己可以回归到平常生活轨迹上时你总会出现? 为什么上天总爱安排那么多的不期而遇? 为什么你总爱来招惹? 我们,可不可以没有邂逅、交集、故事? 通往宫家城堡的百里郊外,茵茵草地在这个季节里嫩绿无边,路边零星的法国梧桐也翻出了新叶。春季,注定勃勃生机。 迎着拂面而来的春风,性感美艳的苏冉菲倚在她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上,她第二次抬起纤细的手腕看表。紫色的兰博基尼在意料的时间内出现,苏冉菲挺拔起了她完美的身段。她的心情澎湃,但装作一幅轻松自若的样子。 作为与宫紫晨交往过最长时间的女朋友,苏冉菲是所有女人中最了解宫紫晨的。她知道他喜欢挑战,他的身体里蓄满了狼性的因子。越是征服不了的女人或者越是若即若离的手段,他越欣赏。但,他从来不会被女人擒获。 兰博基尼在近处急刹,这也是他的风格,永远没有人能猜得准他会不会停车。苏冉菲高傲挽笑,掩着有些急促的心跳。三年了,她以为以自己的修为,已经再看不上任何男人。只是当宫紫晨再次出现,她那颗高傲的心还是会砰然跳动。而往后,他的有意无意勾引让她再次沦陷。 苏冉菲对自己说,这一次,即使征服不了他,也一定要成为留在他身边的女人。 “是在等我吗?” 独特随意的声音,玩味的表情,无不是毒药。苏冉菲笑容妩媚,美得很有侵略性。在无数美女环绕的那些年里,宫紫晨毅然选择了一中校花的她做女朋友。至今他回想起来无憾,而她也依旧为之骄傲。当然,甩下她去美国,他也无悔。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以为再回来她不会再理会自己。看来,是自己小看了自己的魅力。 “难不成在这条路上看风景?我坚信宫家城堡上的风景会更好看些!” “既然苏大美人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吗?” 苏冉菲挽笑拉开车门,眸眼却一直在宫紫晨身上,所谓的风情万种! 宫家城堡,苏冉菲端着红酒杯站在楼顶的空中花园。她曾经在报纸上看过编辑对这里的描写,夕阳余晖下的宫家,华丽得宛如海市蜃楼。如梦如幻,是月河建筑里最吸引人的一处。跟宫紫晨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她从来没有问起过关于宫家城堡的一切。那时的她坚信,他有朝一日会带自己来。回想起一切,苏冉菲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不甘的微笑。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成功的。” 宫紫晨英俊的眸轻凝着苏冉菲,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某些东西,她有一瞬的走神。 “额?” “只是三年的时间,你怎么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女星?” 这不是试探也不是求真,倒像是两个老朋友间的聊天。 062手机不见了 苏冉菲看着抿了一口醇香红酒的宫紫晨,他的眼里雾霭淡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她笑了一下,显得有些残酷。 “这个圈子,若想出头无非就是付出和后台,而后台往往跟付出有关。运气,那是无稽之谈。” 宫紫晨若有所思,并没有说话。 “就像以宫少爷你来说,跟你扯上绯闻的女星都会成为一轮新的话题,而这个话题能持续多久而她能从里边得到什么样的收获,就要看她跟你的关系有多``````缠绵悱恻。” “所以,我和娱乐圈里边那些潜规则的权贵在某个程度来说是一样的?” 宫紫晨似笑非笑着,无所谓这些调侃。 “你怎么不问我付出了什么?后台是谁?” 宫紫晨笑了一下,目视远方,薄唇溢出了不太在乎的意味。下一秒,苏冉菲娇艳的唇堵了上去,辗转反侧在那两瓣薄唇上,含着香醇红酒气味的口腔清新诱人。薄染雾霭的眸眼睁着,看着苏冉菲轻阖双眸上的浓卷睫毛,宫紫晨脑海里是另一个如柔密羽毛剪影般的眼帘。良久,苏冉菲从回应并不热烈的唇里出来,有些失落。 “紫晨,从再见你我就该知道,我已经不在你心里了。只是,我依旧承受不起你的每一个不在乎。” 她看着深情告白的她,嘴角微微抬起。那才是真正残酷的意味,不露一丝痕迹,却让看着的人一颗心瞬间慌乱。 苏冉菲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可以暧昧,可以上床。但她永远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过了很久,苏冉菲连眼眶都红了,她努力压制着。终还是挽起了唇角,显得有些薄凉。 “你走后,我和你哥哥宫子渊有过一夜情。”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但宫紫晨能猜到,这一段应该跟自己有关。 “所以,他是你的后台?” “算是吧!虽然那次之后我们再无交集,但他帮了我不少。在这个圈子里,我不像别人吃了那么多亏,这得多谢你们宫家。” 宫紫晨听懂了苏冉菲最后一句的意思,对于宫子渊的顾及兄弟情谊,宫紫晨向来只是``````蹙眉。他与他,从来都不是哪个人几句言语就能改变的。 “那对于当年的离开,本人是不是该在这里跟苏大美人说声抱歉?” 苏冉菲带着怒意而笑,她受得起宫紫晨的道歉。但是她却不能那样做。被宫紫晨抛弃的女人她既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她怎么承担得起他的道歉。 “呵呵,宫少爷言重。我乐意倾付自己的感情,从来没人逼迫。何况,没有你宫紫晨,也没有我今天的苏冉菲。” “你知道你跟以前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难得宫少爷的回忆里还有我,我很好奇。” “顺服却不服输。” “所以,你喜欢吗?” 看着像天鹅般高傲扬起头颅并且不断向自己展示魅力的苏冉菲,宫紫晨随性的碰了一下她手中的红酒杯。 “我很欣赏。” 这远远不够!这句话苏冉菲能想却不能说。宫紫晨把她看得很透,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去掩饰的原因。包括和宫子渊的一夜情。 舒月韵抓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气息有丝紊乱。她的表情蓄满了怨念和狠毒,纯美的脸上犹如猝过毒的花朵,美丽却很扭曲。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舒月韵,或许连她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自己。手机屏幕上是蔡雅与宫紫晨在图书馆里拉拉扯扯的照片,是袁野发给她的。袁野是桐言八卦**的博主,桐言八卦网站也是他暗暗从上届学姐学长那接管和打理。他追求舒月韵许久,所以只要有任何能让舒月韵对宫紫晨死心的讯息,他都会第一时间发到舒月韵的手机。沉默许久,她终于拨通袁野的手机。 “喂,袁野,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呵呵,不是要我帮忙你舒大美女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吧?” 电话里的男音带着苦涩,舒月韵的脸依旧阴寒。她了解男人需要什么,特别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这样吧!如果你帮我做好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呵呵,感觉代价还挺大啊!又是关于宫紫晨的吧?” “额。” “那我要一亲芳泽。” “那要看你办得如何了。” “你说!” `````` 美色向来是最好的交易,而舒月韵向来不吝。但有一点她不明白的是,袁野既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却依旧对她爱得死心塌地。想到这,她娇美的唇扯了一下,有丝讽刺。爱情,有的时候果真是不明不白并且``````犯贱。 蔡雅一大早起床就打了几个喷嚏,加上右眼皮狂跳。她封建了一把,断定今天应该会过得不太平。不过,她依旧不以为意。因为自从遇见宫紫晨来,除了假期待在家里外,她在学校里的时光都是不尽太平的。蔡雅早已经习惯在路上随时遭人横眼、窃窃私语、或者指桑骂槐`````对与那些,她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但也在痛苦泥潭中苦苦挣扎出了麻木。她确信自己已经见过大风大浪,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皮跳,在她眼里,那简直就是小事。 这个段子本来不成气候,但萧芯却硬要说这是凶兆,并且还摊开了一幅近来迷上的塔罗牌,在课室里为蔡雅测试了一把今日运势。神婆萧芯经过几分钟的唬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防小人!蔡雅嗤笑了一下,以“到处都是小人,这让我如何防?”结束了这个段子。 中午下课,在有些拥挤的食堂里,蔡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显示的是陌生来电。她狐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因为宫紫晨有意无意带来的祸害,所以蔡雅每到这个时候心情都是紧张的,这就是所谓的阴影。毕竟她走过了一段黑暗的被骂岁月,这换了谁都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蔡雅的算轻了。 电话里那头并没有说话,很快传来“嘟嘟”声音。熄了屏后,蔡雅把手机随意塞进了口袋。当然,也小松了一口气。 在蔡雅的心里,只要不是宫紫晨的脑残粉打来的都是好的。这包括在某一段情绪过度期里,她接到房地产或者销售电话都会释放出愉悦的心情,这让对方误以为她对自己的产品很感兴趣,所以言语滔滔。 回到寝室后,蔡雅摸索着手机看时间。只是,她把身上的口袋和包包都翻遍了都不见手机的踪影。 “菜叶,在找什么呢?” “芯芯,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手机好像不见了。” “啊!不是吧!好,我马上。” 电话通了,是关机状态,蔡雅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 “是不是在课室里忘记拿了?你上课不是玩了手机吗?会不会放在柜桶里了?”罗丹分析着。 “不是,我在食堂的时候还接了一个电话。” “啊!难不成在饭堂里被人偷了?” 蔡雅看着说话的徐涧,脸上是和她一样的疑惑神情。虽然拥挤的饭堂手机不见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蔡雅实在不能接受,这毕竟是学校。 “可是连学校也有人偷手机吗?” 回去找是不可能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说明不可能是遗失。即使真的是遗失,那么也是被人拾了。所以现在只能等着会不会有好心人发布失物招领的通知。 最后,蔡雅只能感叹萧芯的占卜术和她家隔壁的老奶奶的算命术一样灵验。 第二天,萧芯、罗丹、徐涧三人都收到来自蔡雅遗失手机的信息群发。蔡雅用萧芯的手机拔通了自己的电话。挂了电话后,萧芯凑前去问。 “怎么样?” “约好了下午六点在体育馆门口见面,柳暗花明又一寸啊!呵呵``````” “那真是太好了!菜叶,你可以把准备买新手机的钱省下了。” 周五,体育馆人较多。吃过晚饭后罗丹和徐涧先回寝室,萧芯陪着蔡雅去取手机,两人边走边聊。 “?g,菜叶,我听说宫少爷基本上周五下午都会去学校的体育馆打网球,一会我们要不要顺便去看看他?” 蔡雅就知道萧芯的饭后散步是有原因的,原来她是冲着宫紫晨的美色而来。对此,蔡雅把挽在自己手臂上的萧芯的手捏开,目露鄙夷。 “所以,陪我来拿手机只是幌子,你真实的目的是宫紫晨?” “哎呀!菜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我该怎么说呢?” “菜叶,你该想我这是在用心良苦。我是由衷的希望你们能有更多的接触嘛!” “呵呵,我谢谢你啊!” 蔡雅的表情别扭,萧芯撇了撇嘴。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男生,手中拿着的正是蔡雅的手机。 “请问你是蔡雅学姐吗?” “额,我是。你好!” “这是你的手机,是昨天我在饭堂拾到的,现在还璧归赵啦!”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学弟,请问你是大几的学生?要不你给我留个电话,改天我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呵呵,不用,不用。学姐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戴着厚重眼镜的学弟拾金不昧,做好事不留名的节操让蔡雅和萧芯很是感概。见他再三推脱,她们也不好坚持。学弟离开后蔡雅也准备回寝室,但状况却在她不受掌控的范围内发展了起来。萧芯死活不肯走,硬要扯着她进去体育馆看宫少爷的飒爽英姿。 拉锯战就此开始,体育馆门口,两个美女拉拉扯扯。上演了一幅商贩与小偷的场景,而体育馆就此变成了警察局。 063最大的惊讶往往在最后 “哎呀,蔡雅,你就去嘛!就算陪我去啦!” “我不!不去!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睡觉?这都什么时辰啊?你以为自己是古人日落而息呀?” “哎呀!反正我就是困了,芯芯。” 两人依旧上演着拔河的戏码,这样的举动最后以萧芯的惊讶终止。樊锦抱大束的鲜花出现在蔡雅的身后。 “樊锦?” 蔡雅扭过去,但惊讶不止于此,最大的惊讶往往在最后。因为樊锦突然吻了过来,隔着鲜花的距离,他轻俯身。淡淡的薄荷口香糖气息从他的口腔里窜入到蔡雅的。她愣住了,萧芯也愣住了。对于这莫名其妙突如而来的大胆举动,蔡雅整整十秒都处于石化状态里。 一秒,两秒,三秒``````蔡雅如羽毛般的睫毛扑扇过几次后,她终于挣扎着推开樊锦。樊锦疑惑的睁开眸子,但依旧笑容璀璨。看得出,这不影响他愉悦的心情。 “怎么了?雅雅?你不是说见面时我敢当众吻你,你就做我女朋友吗?” 蔡雅的心情顿时如潮汐澎湃,其中激动、荒诞、生气尤为激烈。这导致她有些结巴的张合着嘴巴,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远处,宫紫晨握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目光渐渐染上雾霭,也渐渐的犹如冰刃般凉薄起来。他看见了,看见樊锦与蔡雅接吻。没错!最大的惊讶往往在最后。萧芯看见宫紫晨后顿生忧愁,她脸上表情要比刚才的更大一个尺码。 “宫紫晨``````” 蔡雅的身躯倏地僵持了一下,随着萧芯扯着自己的方向,她转过身去,然后便看见了目光冰寒的宫紫晨,她的心也因此窒息了一下。 千里快递公司的人拿着一份包裹走近,宫紫晨本来是出来签收快递的,他没有想到竟然可以看见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 “请问是宫紫晨吗?这是您的快递,麻烦您签收。” 宫紫晨连头都没有低,签字的时候视线一直在蔡雅身上。那样寒冷的气息,凉薄到足够让蔡雅大脑停止了运转,宛如死机。 很快,他一语不发的转身往体育馆内而去。蔡雅的唇微微张着,依旧溢不出一点声音。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证据确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芯摇晃着蔡雅,把她从木然的状态里拉回来一把。 “菜叶,你快去解释啊!”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我站在什么立场去解释?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蔡雅的脸色苍白,她一连四个疑问和一个判定让萧芯哑口。平时再多话的她此刻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作为造成这样局面的主人公樊锦却反而成了局外人,他蹙眉站在旁边,等着蔡雅回眸,等着她对自己说话。这个突如而来的幸福,他猜到了几分,也猜到了布局者。虽然他不愿相信,但这确实是一场由人精心编排的闹剧。 “樊锦,你刚才都说了什么?” 蔡雅突然冷静下来,看着那张微微蹙眉的帅气脸孔说话。 樊锦从深蓝色prada外套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后放到蔡雅面前。浏览完那条稍长的信息后,她笑了一下,显得无奈荒诞。 “我的手机昨天掉了,就刚刚那人才还回来,这条信息不是我发的。” “额,我猜到了。不好意思啊!” 樊锦的表情充满歉意,他很理智,这是蔡雅没有想到的,她舒了一口气。 “所以,也是我让你来这里的?” 樊锦点了点头,一直目光清明的看着蔡雅。口中似乎还有她的清新气息,他有些眷恋。他与不少女生接过吻,但能让他心的动的就只有两个。一是舒月韵,二是她。而现在,他相信只剩她。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但我不敢相信她竟如此工于心计。” “她是!” 蔡雅抬眸看着目光确定的樊锦,有丝鄙夷从他的精睿的目中流溢,他瞳孔的涟漪后来扩展到蔡雅的。 “萧芯,我们走吧!” 一直处于疑惑中的萧芯被蔡雅扯了一下,樊锦露出了一抹笑意,温暖亲近。她在朝他点头致意后离开,面色静冷。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生活也会卷入到阴谋算计里,她一直以为那只会是电视剧里的情节,而平凡的自己不可能会遇见。她抿着唇,眉头紧蹙,心情寡淡的回答着萧芯的疑问不断。 曾经,在蔡雅的心里,舒月韵就像春日里的天空一样,被春雨洗净,透明绚丽。只是,日子久了才知道,她的心属于秋天,被灰铅色的云层包裹,藏着雷雨。连她的泪眼含着盐酸,是自己不该在它接近时不打伞防备。 a606寝室,舒月韵冲完凉从浴室出来便听见了手机铃音响起,是樊锦的来电,她笑了一下接通。 “喂,有什么事吗?” “在寝室吗?” “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我在你的寝室门口。” “我不在学校。” “亲爱的,别开玩笑了,我都听见你手机的铃响了。” 电话挂断了几秒,606寝室的门从里拉开。舒月韵裹着浴巾,笑颜如花的倚在门处。樊锦也扯了一个灿烂的笑,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依旧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 “怎么?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难得樊公子有雅兴!” 樊锦顺手带上了门,脸上的笑意在进入寝室那一刻起就烟消云散。他把手中的花随意放在了桌面,然后去看香肩外露的她。 “还是那么的纯美可人!就不知道,这个身体被多少男人染指过!” 舒月韵一瞬不瞬的看着樊锦,第一次,她看不懂他脸上的神情。樊锦的手抚摸上了她娇嫩的脸蛋,渐渐的下游到她胸前,动作轻柔,然后长久的在她胸前裸露的肌肤处徘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扯开她身上的浴巾般。舒月韵有些紧张,身子娇羞,与樊锦无数次的缠绵悱恻回忆涌进她的脑海。他缓缓靠近,对准她的唇。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却忽然笑了起来,带着鄙薄的意味。舒月韵猛地张开她的美眸,并且紧拽着胸前的浴巾后退了几步,怒目横视。 “舒美女真是大方,竟然毫不吝啬自己的身体,也不管有没有报酬。这样不好吧?还好我的定力够好,如果刚才没有忍住,你说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该如何解释好?说我跟前女友上床了?但这个前女友是别人还好。但,却是你舒月韵!别人肯定会问起我付了多少钱。啧啧``````你让我如何去答?” 舒月韵愤怒的咬唇,身躯有些发颤,樊锦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生气的样子,而她当然也没有看过他的这一面。这样的场景有些讽刺,两个交往了三年的情侣,分手后才发现彼此竟然不太熟悉。 “樊锦,你够了!我不是交际花,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别忘了,是我甩的你。” “我还真的很感谢你甩了我,我唯一不满的是你为何不早些甩。不是分手我还不知道一向温柔迷人的舒月韵竟然是个毒妇!你的伪装真的很让人大开眼界!还有,虽然对外你是我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但你是不是交际花还要看我怎么对外说。我说你是,你就是!” 舒月韵死死的咬着唇,凶狠的目光仿佛恨透了樊锦。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光滑诱人,宛如花瓣娇嫩。她盛怒的表情其实也很美,但樊锦却再没有心动的感觉。她知道樊锦不是无情的人,他是真的爱过自己。现在的他只不过被自己所伤,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话语。舒月韵一直明白自己可以去追求宫紫晨,义无反顾。但她却不能不屑一顾的去惹怒樊锦,三番五次。她还没有更大的庇佑,所以她不能放肆。 “花本来是送给蔡雅的,信息是你发给我的,我相信其中的事你比我还要清楚。这束花现在送给你,算是我给你的分手礼物。我希望你明白鲜花再美终会残败,并且一朵比一朵娇艳。你纵然能勾引宫紫晨,但你却不能保证他会喜欢你多久。不要以自己的美丽去做赌注,你是女人,你赌不起。” 樊锦的目光短暂的流露出了怜惜,他的语气仿佛回到了他们交往的时候。舒月韵在樊锦温声的话语里渐渐变得慌乱,她以为自己离开樊锦并不会太难过,因为这三年来她并没有付出多少情感。事实虽是如此,但这一刻,她的心乱如麻、惴惴不安`````` “樊锦,那蔡雅呢?她也是鲜花,她最终也会惨败,不是吗?” “她跟你不一样,她会变作标本,而你却会腐烂。” 门“嚓”的一声关上了,清冷的寝室里仿佛回荡着樊锦的最后话语,还有他已经远去的温柔。舒月韵的目光停留在门处,手指攀附在花束上,不着痕迹的把花瓣揉皱,那张纯美脸流淌着执拗与不甘。她记得樊锦所以的宠爱与温柔,她记得这三年里所有开心愉悦的时光。但她却是个贪心的女人,贪心的人是不懂得珍惜的,她会残忍的放走生命里原本属于自己的珍贵。即使开闸后的流失犹如洪水猛兽,她的心也会受到震撼却不会动摇。 这个世界,连毒蛇都追求属于自己的温暖,我舒月韵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你是说我的心很丑陋对吗?所以会从内到外腐烂?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有绝对善良的人吗?你以为蔡雅不喜欢宫紫晨?她只是没有去追求的勇气!但是我有! 含着泪的眼眶渐渐变红,却没有一丝哽咽的声音,舒月韵拿起桌面的花束,背脊怔然的转身,她把它扔进了阳台的垃圾桶。像他们三年的爱情,没有一个好结局。 曾经,我真的以为自己会嫁给你,只是后来我遇见了一个比你更完美的男人。 所以我只能说:樊锦,对不起。 064你让我今晚怎么办? 月河市第十五女子高中,蔡雅好几次掏出手机看时间。她与舒香约好了中午12点见面,现在都已经接近1点了,她依旧没有出现。蔡雅向来就没有等人的耐性,这会有些急不可耐。她低咬着唇,想着如果舒香一点钟还没来她就不再等了。 手机屏幕刚显示至一点整,蔡雅转身便被身后一个娇美的声音叫住。 “蔡雅姐姐,真的不好意思啊!今天放假,所以一不小心就睡晚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真的不好意思啊!对了,姐姐是不是打过两个电话给我啊?我看有两个未接的来电显示,但因为时间紧迫没有点开看。” 蔡雅看着一脸歉意及乖巧的舒香,心头涌过无数复杂的情绪。她和舒月韵一样美丽,总能给人一个好印象。但这是不是假象,她竟无法分辨。她虽在心底对舒月韵抗拒,但她却不愿意舒香是第二个舒月韵。 “没有关系,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呢!呵呵``````” “哦,那可能是蔡谦的。” 舒香的唇角流荡出一抹让蔡雅难解的笑意,那并不是热恋着的人该有的甜蜜或者小女生的娇羞。那抹笑有些刻意,像是炫耀般。蔡雅不得不怀疑连来电显示都是假的,舒香不过是要提醒自己蔡谦对她的迷恋。蔡雅来此的目的是要弄清楚舒香是不是为了帮助舒月韵而靠近的蔡谦,她忽然发现自己很脆弱,竟然因为她的一个小动作就把自己弄得思绪浑浊。 “蔡雅姐姐,你怎么了?” 见蔡雅良久不说话,舒月韵巧笑柔语。 “啊!没有。呵呵``````舒香,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吧?” “哎呀!蔡雅姐姐,我之前答应了寝室的一名舍友今天要陪她去医院复诊,她现在正等我呢!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些起床还能陪蔡雅姐姐吃个午饭,看来我把事情搞砸了。” 舒香微低着头,一幅惆怅不已的样子。蔡雅想,如果她这副娇柔自责的容颜让蔡谦看见,他一定会心疼死的。有些人天生就有让人疼惜的本事,尤其是男人。所以蔡雅丝毫不怀疑蔡谦对她的迷恋程度。也正是因为此,蔡雅更担心舒香对蔡谦的感情属不属真。 “呵呵,没有关系。那有些话我就在这问了吧!” “嗯嗯,蔡雅姐姐请说。” 蔡雅看着那一双水汪好奇的眼睛,它们犹如两粒发晶,灵动而惹人怜爱。她的心捏成了一团面粉,此刻,她竟然有些不忍对舒香进行盘问。她看上去是那么的乖巧,如果她不是自己所怀疑的,那么多伤害她与蔡谦之间的感情啊!蔡雅陷入了两难。 “呵呵,没有什么了。舒香,我们下次再说,你先去忙你重要的事情吧!” 舒香在心底冷笑了一下,月韵姐还真说得没有错,他们姐弟俩真的是容易摆布之至。呵呵`````` 一个长相迷人、善心计、懂伪装的女生。她注定是蛇蝎美人。舒月韵是,舒香也是。蔡雅于她们而言注定不是对手,只因她的善良。但这个世界除了智障和神经病,谁不聪明呢?所以,没有谁会永远被摆布,伤害会唤醒人身上的刺。她们暂时还不知道的是,蔡雅其实也并非善类。她只是善良而已。 月河处处高矗的灯塔与霓虹浇染了这座城市里永不落幕的璀璨,轻衣薄纱的腰肢和浓郁妖娆的烟熏妆滋长了更多的不安,也让吐着烟雾的手指越发的枯燥寂寞。 兰坊,宫紫晨被三名性感如猫的女人搀扶着。他纤长的手指还轻捏着一瓶威士忌,垂重的玻璃瓶在他手中随时欲落,就像他慵懒攀附在夜女郎身上的修长身躯。 “宫少爷,你说我们去花园酒店好呢?还是皇冠?” “对呀!宫少爷,你要带我们去哪啊?” “宫少爷,要不我们去你家?我们都好像去那座城堡瞧瞧哦!” 浓妆艳抹的女人们轮番对半醉的宫紫晨进行甜蜜攻势,俊美的脸薄唇嫣红,眼眸染雾,每一次扬起都能让那三名女人心跳加速,大献红唇。宫紫晨霸道箍过其中一个女人的腰肢,刚从一段惹人羡艳的热吻中抬眸,便看见了一双雪白笔直的长腿。苏冉菲提着gui包包,脸上是妩媚的烟熏妆,身上的晚礼服把她勾裹得性感撩人。看样子是刚录完节目或者从宴会里出来。 苏冉菲抬起冷眸扫视着宫紫晨身旁的三个女人,气势之强宛如正宫。被她冷视的三人知道今晚没戏了,但却不甘,所以依旧蹭在宫紫晨身上。 “宫家也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吗?还不快走!” 三名女人看着从商务车下来了几名神情严肃的保镖,知道惹不起,所以“嗤”了一声后离开了。苏冉菲扶过醉熏的宫紫晨,看见他正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便柔声问:“怎么喝这么醉?” 宫紫晨顺势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浓郁的酒气喷洒在苏冉菲娇嫩的肌肤上,声音带着无辜和魅惑。 “你把她们都赶走了?你让我今晚怎么办?” “我陪你!” 薄冷的唇挽出了一抹放纵的笑,宛如妖孽重归地狱的愉悦。宫紫晨薄雾缭绕的眸也迷离在深潭,带着失重的快慰。 plaza酒店,两人从进入房间起就展开了缠绵激吻,苏冉菲身上纱制的晚礼服被宫紫晨粗鲁霸道的撕扯,蜜月套房里的白色大床上,不着一缕的娇躯压散了身下的用花瓣摆成的红心。宫紫晨从她的唇到颈再到酥胸一路热吻,半醉半醒的他宛如服药了的野兽,释放着更加霸道的入侵,也把她带入了另外一个境界。苏冉菲在宫紫晨光滑性感的颈上烙下一枚深重的吻痕,然后是啃咬,仿佛想在他的身体上永远留下自己的痕迹。那是她对他三年的怨恨与思念,带着蚀骨与折磨。他们宛如两个跌宕在天堂与地狱边缘被欲火燎烧的男女,他们都是性感尤物,用性在为自己挣脱囚困,是身也是心。 “紫晨,你还是这么喜欢扯衣服。” 苏冉菲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娇喘,酥麻入骨,似在勾引。那是她对他的蓄积了三年的渴望。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多了另外一个嗜好?” 魅惑的声音以及连绵不断的热吻让苏冉菲快要迷失自己,在宫紫晨强烈的进攻下,她甚至提不起力气去问什么,只余**将她完全淹没,娇喘连连。苏冉菲性感的身子点燃了宫紫晨兽性身体里压抑了许久的欲火,他的薄唇不时挽起,带着魔鬼的色泽。三年后,她的身姿越发曼妙,而对于今夜的宫紫晨而言,万种诱人。健硕的男性身躯不断的索取,苏冉菲雪白的肌肤被种下无数斑驳的吻痕,欲火快要让两个身体契合的人烧为灰烬,像是魔鬼的宣泄与吐息。好几次都让苏冉菲想逃,而再次被宫紫晨重压身下疯狂撞击后又更加的欲罢不能。 夜星陨落,这一夜,蔡雅不知为何竟无端站在阳台里看了一夜的星月。她的心情莫名的沉重与哀伤,明亮的眸清漓不已,并没有困意。 没有人知道,在夜里绽开新叶的茉莉,味道是不是如初? l明星造型vip化妆间里,助手marry不断的往苏冉菲的颈部擦散瘀的皮肤膏,然后不断娇羞抱怨着宫紫晨“下手”太狠了。镜子里的苏冉菲双颊绯红,俨然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小女人。心情愉悦使她看起来愈加的美艳动人。 “宫少爷也真是的!还好现在是春天,我们家菲菲可以穿多些。要不然这不是要一个礼拜都不能曝光了?菲菲,昨晚很累吧?嘿嘿``````” “说什么呢!小丫头!再敢胡说我可饶不了你啊!对了,昨晚记者有没有拍到什么?” “喏!你自己看,绝对是轰动性的!估计这会记者已经把l公司围得水泄不通了。” 苏冉菲笑了一下,明星与媒体向来是君舟民水的关系。她一向懂得与媒体打交道,虽然出道以来形象经营是众多性感女星中少有的健康,但偶尔也懂得给与媒体重磅消息。如果不是,她也无法当红不让。除此之外,这当然还得感谢她背后的出色团队。 苏冉菲昨晚之所以刻意没让保镖拦着狗仔,她一方面有信心能把这则重磅之事处理好,另外一方面就是要看看今天的娱乐头条会有多精彩。她轻抿了一口咖啡,突然爱上这种蓝山不加糖的味道。她跟自己说,既然三年前她可以是他宫紫晨的女朋友,那么三年后,她也依旧可以再次被他承认。她有这样的资本,她不甘于只是那个被遗弃的符号。她等着宫紫晨跟媒体解释他们的关系,两瓣美艳的唇流淌出了自信的笑意。 蔡雅无意中点开网页,她垂着两圈漆黑的眼袋,一怔不怔的看着今日的娱乐头条。随后,她的心仿佛被洪水冲开。苏冉菲与宫紫晨在plaza酒店前激吻的照片让她的心情犹如回潮天般难受,而那些精妙绝伦的描绘语扯着她脑部的所有神经。她忽然被悬吊在半空,失重的不适让她不能自控。 但这只是开端`````` 065晨菲恋 连续三天,大批狗仔在宫家门外和桐言都守株待兔扑了空。宫紫晨如凭空消失般,而苏冉菲那边则依旧对余震了三天的事件没有任何声明。对着蜂拥如潮的媒体访问,她秉持着“没有什么要说的”或者绕圈子。绯闻的男女主角如此,愈是让“晨菲恋”扑朔迷离。 第四天,宫紫晨终于出现在了桐言。面对这桩沸沸扬扬的绯闻,他终于正式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但是由头到尾,他只说了三个字:“你说呢?” 当时,他扯唇笑着推开了记者的镜头,之后便进了寝室楼的电梯。按理说记者应该穷追不舍才对,但由于宫紫晨临走前做了一个动作,他成功的勒停了所有记者的步伐。隔天娱乐头条便登上了他脖子上那个不经遮盖的火热吻痕,以及苏冉菲连续几日出席活动把身体裹得格外严实的照片。 “晨菲恋”有了更大一步的进展,甚至有自称为苏冉菲朋友的人爆料他们在三年前曾经在一起过,这无疑又是娱乐圈里一袭汹涌的浪潮。 宫紫晨与苏冉菲在plaza酒店外拥吻及进入酒店后第二日才出来的事是铁铮的事实,所有人都能猜到那一晚发生了什么。这包括蔡雅,她跟所有人无异,都关注着随时更新的娱乐头条。她的心情随着“晨菲恋”的进展而被牵动,宛如莫名被月亮牵起的潮汐,隐晦而动荡。 蔡雅可以相信很多东西。她相信日月同辉、相信每年十一月都会有的狮子座流星雨、相信下雨天真的会让人安静。但她就是无法相信宫紫晨与苏冉菲有过一段情。 在那么美好的年华里,他们是不是也有一段浪漫到感人泪下的恋情? 这种矫情和莫名感伤的想法一直囤积在蔡雅都胸腔,她感觉自己既不安又难受。带着深重的失落感,在安静的角落里,她不断的泛眸。无数看不见的尘埃密如空气般下泄,把她如羽毛般的睫毛压得不堪重负。而她的吐息,无比哀沉。 蔡雅接近过宫紫晨的心,他是那么的疏离和冷漠。而他的眸常年被雾气萦绕,他习惯扯起无情的嘴角`````` 蔡雅抓住自己的脑袋,闭着的眸开始挣扎。她的脑海无法抑制的出现幻想,里边有无数泡沫腾升。 宫紫晨就像是深潭里沉浮不定的幻沫,既深不可测也变幻无常,没有人能看得懂他的心,而他的心也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蔡雅急促的睁开眼睛,像溺水的人需要呼吸般。她又一次跌坠在失落的边缘,她输给了厉害的舒月韵,更输给了与宫紫晨有过一段情的苏冉菲。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去承认这种情感是爱。她沉溺在冗长的自卑与遥不可及的距离感里,盼望着时光能走快些,地球能多公转几圈,而她可以早离宫紫晨给过的美好与震撼远些。这不是爱,只是被蛊惑而已。蔡雅不断说服自己。 在宫紫晨对苏冉菲不明不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态度里,蔡雅见过他一次,远远的,隔着半条延长的走廊。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走近。隔得那么远,但蔡雅依旧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抹漠然的气息。那双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眸子,疏离得仿佛隔着千万里的雾气,也把她的心隔得老远。 那会,萧芯就站在蔡雅的旁边,她反倒无措怔然。他们作为当局者的淡定让她说不出有多别扭。很显然宫紫晨是在等蔡雅上前去给他一个解释,没人知道蔡雅在想什么。萧芯正想推蔡雅一把,但她却率先回过头来扯着自己离开。萧芯无奈了,只得闭唇不语。她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宫紫晨和步伐匆匆的蔡雅,心里异常忧愁。 当时的蔡雅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愿再多看这样的宫紫晨一眼,难受怂恿她逃离。 而隔天,扑朔迷离了多日的“晨菲恋”终于有了结果。这则由宫少爷亲自宣布的消息不但再次抢占各娱乐头版,而且还让无数与他传过绯闻的娱乐圈女星泪洒豪门心碎不已。一连多日都是宫紫晨与苏冉菲大方牵手的照片,容貌备受人追捧的二人也让观众们大饱眼福。被誉为金童玉女。 蔡雅之后便没再关注过娱乐新闻,接连一周,她都早出晚归的待在图书馆里。托苏冉菲的福,她走在路上有底气多了。她想,那些嫉妒记恨的目光应该都集中去了苏冉菲身上吧!以苏冉菲的样貌气质以及近年来炙手可热的程度,她确实配站在宫紫晨身旁。他们一起,脑残粉们只能叹服。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蔡雅就是开心不起来。她甚至一口气吃了两根草莓味的可爱多甜筒,她的味蕾是得到了满足,但她的心还是像缺了一个口般。 蔡雅手中抱着一大本国画画册,与桐言的古色古香的校风无关,相较西方艺术,她钟爱中国风的东西。刚从图书馆出来,她就遇见了“熟人”。 舒月韵穿着宽松粉色毛衣,本就的身形轻盈的她显得愈是纤瘦美丽。她身旁站着一个酷帅的男生,在看见蔡雅后不动声色的撇开了眸光。他就是帮助舒月韵设计蔡雅的袁野,蔡雅并不认识他,但她看得出来,他在追舒月韵。其实与舒月韵走在一起的男生,十有**的都是喜欢她的吧!蔡雅在心底想。 舒月韵显然也没料到会遇见蔡雅,他们本来有说有笑。这会,笑容凝固在了她丰盈的唇边。经过樊锦的那件事情后,蔡雅已经领教了舒月韵的厉害。她虽然没有上门找舒月韵当面对峙,但这却不代表她不生气和无所谓。蔡雅没有计较的原因是不想蔡谦知道后为难。 蔡雅权当舒月韵是空气般路过,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一个被自己设计的人,既知道真相也同为情敌,却如此淡定?舒月韵转过身去,当着袁野的面毫不掩饰自己的嘴脸。 “蔡雅,等等。” “如果你不是要道歉的话,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蔡雅只是侧身并没有转身,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舒月韵。淡冷的气息压了她一枝,舒月韵也不甘示弱,扯出一个骄傲的笑来,很好看也很虚假。 蔡雅并不好奇站在舒月韵身旁的那个男生会对她投予怎么倾慕的目光,而又会对自己投予怎样的不耐。她太不怕这些无畏的眸光。她此刻犹如一张白纸,不对任何人过分描绘,也拒绝任何人用眼神对自己进行篆刻。因为向来清白,所以她有这样的底气。 “那件事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瞒你,更瞒不过樊锦。” “所以,你瞒过了宫紫晨。” 舒月韵的脸僵了一下,宛如大风天里的雏菊,但风很快停了下来。蔡雅不再怜惜那张纯美的脸,她知道了她的心,跟脸完全不一样。她也不会告诉舒月韵,她其实没有她眼中的容易摆布。试探依旧,舒月韵问向蔡雅。 “我很好奇,现在宫紫晨和苏冉菲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 “好奇?”蔡雅蹙眉,舒展开来时看着舒月韵微微一笑,显得云淡风轻。“呵呵,郎才女貌得很!难道你还能想到比她更适合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吗?” 舒月韵被蔡雅反将了一军,她敛起眸色,上前去。蔡雅无视她的探究,知道她是拿苏冉菲没有办法所以想对自己采取激将法。此刻,蔡雅忽然对无论外表还是气场都比舒月韵璀璨性感的苏冉菲好感剧增。 “难道你不知道宫紫晨喜欢你?” “不用再刻意挑弄,他喜欢谁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希望舒香对我弟弟的感情是真心,并不是玩弄。” 蔡雅凝眸看着舒月韵精致的眼睛,那里像一汪清澈的溪,除了根深蒂固的娇柔仿佛矫情,并没有她想知道的东西。舒月韵扯唇一笑,她知道蔡雅的意图。正如她的探究她知道那样。 “我可是看见了,那天在走廊里,你和他对视,你走了他都没有走。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他眼中流露出的难过却是真的。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也许你该去找宫紫晨,问问他为什么要借苏冉菲来刺激你。” “呵呵``````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蔡雅收回自己的眸光,不再理会舒月韵。看着蔡雅离去的背影,舒月韵眸色明暗不一,她咬了咬下唇,流露出了不甘。 “蔡雅,你敢不敢?敢不敢去找宫紫晨当面对峙?” 到现在你还要利用我吗?宫紫晨怎么会喜欢我呢!即使他真的是喜欢我,你以为借我的手除了你苏冉菲,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吗?喜欢宫紫晨的女人那么多,你舒月韵就算城府再深,心计再多,也抵不过飞蛾循光的天性,而那就是他宫紫晨的魅力。 春日那么暖,天空漂浮的云已经脱离的铅色,一场场春雨后,花草勃勃。只是,蔡雅却嗅到了一息秋日的气息。带着压抑与沉重,像泥土在雨后的湿漉。 066宫紫晨的记录 邓博从学生第三食堂出来后恰巧看见了垂头低脑的蔡雅,他朝她走了过去,沉默的脸刚扬起微笑便凝固了。 人行道上缓缓行驶的宝马忽然响起了喇叭,蔡雅被吓了一跳。她抬眸先看见迎面走来的邓博,然后才看见车子里的樊锦。 “喂,心情不好吗?去兜风怎么样?” 樊锦阳朗着眉目正热情的打招呼,蔡雅看了看不远处的邓博,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她的瞳孔里放大。她突然扭头对旁边的他说:“好啊!” 在情感的世界里不都是这样吗?爱与不爱纠缠不清,伤害与哀伤纠缠不清。谁能料想得到今天的自己会被谁伤害?而自己又去伤害了谁?蔡雅知道这样做会伤害邓博,但如果可以借樊锦让他死心,即使残忍而邓博无辜,她还是会去做的。这始终是一段无果的单恋,长痛不如短痛。 邓博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黑色宝马把蔡雅带走。他的神色渐渐变暗,打着傍晚夜的色泽,失落异常。他没有料到除了那辆紫色的兰博基尼,还有一辆宝马会把她带走。而自己,永远是目瞪口呆发不出声音的那个。他听见了自己沉重的心跳。 樊锦把车速放得很慢,不时看着安静坐在自己旁边的蔡雅。俊朗的目满是愉悦,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答应自己的提议。 “喂!既然上车了就别再死气沉沉了吧?欢乐世界,去吗?我带你去玩些刺激的。” 蔡雅扭头看了一眼挤眉弄眼的樊锦,百无聊赖的扯了一下唇角。 “去!为什么不去?” 她正想好好宣泄!樊锦吹了一下口哨,显得风流洒脱。她也低笑了一下。郁结了一个星期的情绪渐渐如云雾消散,连蔡雅自己都没有发现,樊锦竟有这样的本事。但她反而不明白,舒月韵为何要放弃樊锦去纠缠宫紫晨?这是不是有些丢了西瓜捡芝麻?其实有像樊锦这样英俊洒脱的贵公子喜爱,愿意倾付情感,这不是要比冒险去执着不该执着的情感强吗? “?g,在想什么呢?” 樊锦伸手推了推蔡雅的脑袋,惹得她怒目直视。但他却笑得更开心了,本就帅气的脸此刻更具英气。 “没有!你怎么来桐言了?又是来找高清寒的?” 他笑容熠熠的看着她,反问道:“你信吗?” 蔡雅凝了一下眼睛,然后左右转了半圈却没有回答。樊锦看着那张粉嫩肥嘟的脸以及她有些可爱的表情,又笑了一下。转而流露出了一抹认真,正想说话,被她连续的两个“哈哈”打断。他知道蔡雅是故意的,无所谓的笑了笑。 “有些困,我可以睡会吗?” “可以,到了叫你。” 通往桐言的单行道上,紫色的兰博基尼速度平稳。宫紫晨眸眼淡冷,白皙修长的指节攀附在方向盘上,比女子的手更加好看。车厢的气氛沉静,仿佛来源于那具吐息疏离淡冷的身躯。宫紫晨是优雅的,但那种优雅却带着邪气,让他绝世的容貌愈加魅惑。 苏冉菲坐在他旁边,高傲的眸眼一直轻凝,他保持了太久的面无表情,她并不习惯他严肃的样子。宫紫晨没有看苏冉菲,但知道她有话要说。正要开口说话,他看见了往月河市方向单行线上的黑色宝马。只是一瞬,他便可以肯定坐在樊锦身旁的人是蔡雅。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牵引着他调转了车头,那是单行道,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后边的车辆差点撞上。但他仿若无视,神色低暗的打着方向盘,除了动作大幅度了些许外再无其他。 苏冉菲知道宫紫晨的车技好,但还是为他差点制造连撞车祸事故的举动而胆战心惊。她被吓到了,扶着雪白的胸口。 “紫晨,这是怎么了?” “吓到你了吗?” 苏冉菲笑了笑,搞不懂宫紫晨这突如而来的举动。 “没有,紫晨,我们不是要去桐言吗?这是去哪啊?” 樊锦是知道宫紫晨一路跟着的,他几次试图摆脱身后的兰博基尼都徒劳无果,宫紫晨依旧一路稳跟在后。这件事在下车后让蔡雅二度惊讶。她的一度惊讶是睡眼惺忪从车上下来后看见了宫紫晨与苏冉菲。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被樊锦确认。 “宫少爷真是好车技,连三岔口那个弯都能急拐过来,不愧是f1的三连冠。只是,我不明白宫少爷为什么要一路跟着我们。” 苏冉菲从宫紫晨脸上挪开眸光,她看着身前的二人,最后冷艳的眸落在了蔡雅身上。 “呵呵,我想欢乐世界不是只有你和她能来吧?” 宫紫晨扯笑看了蔡雅一眼,但这一眼停留的时间有些长,让被注视的人渐渐心乱如麻。她习惯逃离,何况是面对惹不起的宫紫晨。 蔡雅扯着身旁的樊锦,低声道:“我们进去吧!” 宫紫晨与樊锦短暂对视,两双英俊无波的眸潜藏着不同的涌动,宛如平静深湖下的两处暗流,急促渊深。尤其是樊锦走前那个突然上提的唇角,把宫紫晨眸里的雾霭瞬间点燃。高清寒的担忧没有错,他们迟早会拉开战争的帷幕。只是事发要比他猜的快些。看着那两个渐远的身影,宫紫晨的喉结上下翻涌,如刻如画的五官森冷桀骜,带着隐怒。 苏冉菲无奈的笑了一下,忽然明白很多事情。当初宫紫晨带蔡雅出席盛丰周年庆的时候,他把自己推向宫子渊的时候。那时,她就该认识到他已经对她种下了异样情愫。其实“晨菲恋”的结果可以有很多,它可以不疾而终也可以继续扑朔迷离。但他却给了自己一个惊喜,这个惊喜让她受宠若惊之余也疑惑不解。但现在看来,事实的真相让人难以接受也让她难以启齿。她竟然被利用了,从三年前的被抛弃到现在的被利用,除了生气,苏冉菲高傲的眸眼里还有荒唐和不甘。她很好奇,凭什么? “紫晨,还要去里面吗?” 宫紫晨不会认为这一切可以瞒得过她,所以他欣赏她的聪敏和大度。即使发怒也可以不动声色,这便是苏冉菲最特别的优点之一。 他忽然挽了一下唇,眉眼间混合的疏离俊冷让他看起来像蒙过一层薄雾的人,连站得如此近的苏冉菲也看不清。可他不是一直这样吗?明明对自己欣赏,但半点都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就是如此喜欢隐藏。 “里面人多,如果你不想别人认出的话就先回去吧!” 她看着他,有一抹探究在里边。高傲的眸子里透着几分静冷,最后,苏冉菲伸手推开了宫紫晨递过了车钥匙。 “你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宫紫晨挽起了唇角,拉过苏冉菲,在她的额头上烙下轻轻一吻,霸道得几乎可以蛊惑她此刻明冷的心。第一次,她对宫紫晨的亲昵没有愉悦,苏冉菲太清楚这样的吻跟他给的无数缠绵一样,并没有真心。他只是想,便去做了。宫紫晨终究是个无情的人,跟三年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三年后的他喜欢上了别人。 周末的欢乐世界游客很多,也很拥挤。樊锦不时回看,有些像生怕小孩走失的大人。这让蔡雅频频蹙眉,但丝毫没有阻止樊锦白热化的“照顾”。最后,他干脆一把抓住了蔡雅的手,紧紧牵着走。 “干嘛呢?” 蔡雅用力甩了两下,但樊锦的手像钳子般纹丝不动。他扭过一张阳朗的笑脸。 “嘘!想不想气宫紫晨?” “额?” “宫紫晨一直跟在后边,我们气气他。” “啊?” 蔡雅还呆愣着就被情绪高涨的樊锦拉往机动游戏,在她心里,他突然变成了打过鸡血说要看恐怖片的萧芯。蔡雅有些无奈,说实话,她还不太想招惹宫紫晨那主。不过没有办法,她已经招惹了。 “要玩旋转木马、摩天轮还是海盗船?” “这些也太不刺激了吧!要玩就玩环形过山车,还有鬼屋。” 樊锦响了一下手指,内心的热浪突然汹涌澎湃。 “行!早知道你这么重口味就该叫上清寒。” “啊!他看起来很斯文,也喜欢这些刺激的玩意啊?” “这些都是小儿科,攀岩、冲浪、蹦极、跳伞他可都玩过。” “啧啧,有些变态,不过倒与我们宿舍的罗丹很般配。” “啊,是吗?那改天我们得撮合撮合!” `````` 宫紫晨远看着谈笑风生的二人,眸眼阴沉如无尽暗沉的天色,冷怒的吐息揭露了他心底的盛怒。那份阴霾,也许连蔡雅看见都会忧愁,只有苏冉菲敢靠近。 宫氏的二少爷,曾经当着方正集团董事长的面,把方公子拖上了快艇,并且开到公海扔下,手脚并绑。如果方家不是也刚好新买了一辆与宫家同型号以速度闻名的快艇,那么方衡周可能就再回不来。那次苏冉菲也在场,那件事虽然惊动了警方,但以宫家在月河的势力,方家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时过三年,苏冉菲记忆犹新的程度与无数贵公子为那件事闻风丧胆的程度是一样的。从那之后,再没有人敢当着宫紫晨的面议论“私生子”和他母亲的事情。而这就是所谓的宫紫晨的记录,放纵不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067喜欢所以就做了 早听闻欢乐世界好玩,去年罗丹就曾经提议要过来玩,但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时间一直有所推迟。今天托樊锦的福,蔡雅终于可以来刺激一回。只是,后边跟着一个扰心乱神主。她表示连走路都拘束。 “蔡雅,你先上去吧!我去给你买水,你想喝什么?” “还是我去吧!按你们‘万恶的有钱人’的奢侈劲肯定不同意今天的费用aa啦!所以,为了答谢你请我来欢乐世界游玩,那些小饮料还是我请吧!” “呵呵,那我先去排队,你快些哦!” 蔡雅小跑着往士多店去,并没有留意到身后跟着一匹大尾巴狼,宫紫晨在她买单之际一举夺走了她手里的机动游戏票券。 “?g,宫紫晨,你拿我的票干嘛?” “冉菲,你喜欢玩过山车吗?你去,我22号带你去日本泡温泉好吗?” 薄唇勾勒出魅惑的味道,苏冉菲放下捂脸的围巾,冷艳的眸缓缓释出一抹笑意。既然要帮,她自然会帮到底。她倒是好奇宫紫晨到底对这个蔡雅有多喜欢。 “有何不可!” 她从宫紫晨手里拿过票?唬???戳瞬萄乓谎酆笸??匠捣较蚨?ァ?p>  樊锦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蔡雅,反而等来了半蒙着脸的苏冉菲。其实早在高中之时他们就已经见过,那时他的一个朋友在追她,并且在快要追到的时候被宫紫晨半路杀出横刀夺爱。那会樊锦的朋友并没有死心,一直苦苦等着。他们本以为宫紫晨去美国是个机会,不料她却一跃成为万人瞩目的明星,这下距离更远了。有的时候感情就是离奇的东西。月河市所以的女人都扑向宫紫晨,连经过三年修为身价倍涨的苏冉菲也重归旧路。樊锦是由衷的为他那名朋友从追求者变作了粉丝感到不值,在他眼里她并没有那么好。 “怎么是你?” “你是樊锦?别这样!再怎么说我也是百万观众票选出来的全民女神,你失望的眼神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伤害。” “呵呵``````大牡丹花太浓艳,我的口味偏好于清新。蔡雅呢?” “你现在去恐怕来不及了,机器已经启动。是你的始终会是你的,现在你该思考另外一个问题。樊锦,你不觉得我们是一根绳上的吗?” “呵呵``````事实是两条安全带里的。” 其实樊锦并不讨厌苏冉菲,但也不喜欢。在他眼里,苏冉菲与舒月韵性质差不多。当然!苏冉菲要比舒月韵高档许多。 小卖部外,有人依旧没有解决问题。蔡雅蹙眉看向宫紫晨,但他却神情淡漠。渐渐,她启动了紧张与警惕的装置。 “宫紫晨,我没有得罪你吧?抢我的票是怎样?” “没有怎样!喜欢,所以就做了。” 蔡雅对着宫紫晨如此桀骜嚣张的态重每每都会肺囊受损,她重重的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月河市有一半产业都受他们宫家染指,宫家是月河的经济王国,而他是皇太子。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 此刻,蔡雅的正气宛如墙上的牛皮鲜,无比的浩气长存百削不减,而这些在宫紫晨眼里也算是奇迹,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识趣的女人。蔡雅不会不知道,若换做别的女人,恐怕早已经拜倒在宫紫晨的gui裤脚下,并且心情还跟喝了蜂蜜一般甜。 “真嚣张!苏冉菲跟你在一起一定很辛苦!绕了三年依旧逃不脱你的魔爪,好委屈!” “她跟你有很熟吗?你这是站在哪个角度为她感叹?还是``````你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宫紫晨凝着突然锐利的目,几乎可以把蔡雅的心戳出一个洞,好可以从中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蔡雅被他犀利的话语凌虐到,她向来不习惯伪装,所以经常忘记掩盖心慌。 “说什么呢!你们爱在一起就在一起,爱结婚就结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和樊锦是在交往吗?” 对于宫紫晨不按常理出牌,蔡雅永远都处于被动地位。 “这问题跟前边的话语有关联吗?” “没有就不能问吗?乌鸦,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好了你!”蔡雅怒气腾腾,对于宫紫晨一下侮辱的两个人,她表现得很不淡定。此刻,在她心里,阳朗热情的樊锦可要比冷漠桀骜的他好太多了!“你的眼光才不怎么样!”蔡雅暗指舒月韵,却未料宫紫晨却突然上前了一步,以居高临下之姿盯着她看。他扯着唇角,眸眼似笑非笑。 “确实不怎么样!” 宫紫晨竟然承认自己的眼光不怎么样?这又是哪一出?蔡雅溜转着眼睛,感觉像是听了一则不怎么幽默的笑话,而她竟从里边听出了鬼故事的味道。 很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宫紫晨是在说自己。 过山车刚停下樊锦就即刻解开了绑带,他动作迅速并没有等苏冉菲。整个过程里,他都拒绝苏冉菲的友好提议。终于,他成功惹怒了众星捧月了许久的冷傲美人,苏冉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跑追着他。 “樊锦,你的风度与三年前相比可真是退步了不少。” “杜源,还记得吧?我当初的风度是因为他喜欢你,可是谁能想得到你会移情别恋呢?我说的是什么相信你很清楚。” “用‘移情别恋’这样的字眼是不是严重了些?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 “苏冉菲,凭良心讲!如果宫紫晨没有出现,以杜源对你的痴情,难道你会不答应和他交往吗?” 除了宫紫晨,苏冉菲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如此没有底气。她冷眸闪烁,虽生气却不能反驳。樊锦说得没有错,三年前她确实被杜源的痴心打动。如果宫紫晨没有出现,她很大可能会与他一起。 樊锦眸光淡淡暗了一下,对于多年前那件事他虽只是个旁观者,但同样的事也在他身上发生过。他想起了舒月韵,那一股潜藏在心底的难受让他难以对苏冉菲友好,三年的感情纠结着怨恨让他变得不洒脱。他没再理会她,径直朝前走去。 “宫紫晨,我不去,我不跟你去鬼屋,你放手,我不去``````” “你这是在害怕吗?胆小鬼!” “才不是?看着你就已经够恐怖了,我才不要跟你去鬼屋呢!里边最恐怖的不是鬼,而是你!” 蔡雅只不过为樊锦申辩了两句,没有想到宫紫晨就动怒了,随后霸道的扯着自己。蔡雅并不怕鬼屋,她是不想跟生着气的宫紫晨待在一起。她完全能想象到跟宫紫晨去鬼屋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那等同于陪着阎王去巡视小鬼,他才是里边最恐怖的人,她实在没那个胆量。 还好樊锦即使出现,不然蔡雅一定会受到严重的折磨。 “宫少爷,你这样不好吧?蔡雅都说了她不想去,再怎么样也不能强迫人啊!何况你的女朋友苏冉菲还在这呢!” “樊锦,我劝你别多事,你拿什么身份说话?”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风云变色,蔡雅看了看阴冷的宫紫晨再看看被激怒了的樊锦。她被夹杂中间,手被宫紫晨钳得生疼,而另一边的樊锦也没闲着。她感觉自己快出汗了,一方面是疼的,而另一方面是紧张。她真的怕他们会打起来。 思量再三,蔡雅突然豁力甩开了两人的手。在宫紫晨与樊锦的不解目光中她走到苏冉菲面前,她豁出去了,有种小宇宙爆发的意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蔡雅突然大喊了起来。 “苏冉菲,你是苏冉菲对吗?真开心在这见到你呢!哇``````你本人真的要比电视上漂亮耶!喂``````大家快过来啊!她是苏冉菲``````” 苏冉菲从冷眸旁观变作了目瞪口呆,蔡雅冲处于诧异状态的宫紫晨挑衅一笑。趁人海没有造成拥堵,她拉着呆在一旁的樊锦大步逃离了现场。蔡雅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就是要让宫紫晨知道她并没有那么好摆布。 “想拉我出鬼屋,哼,没门!” “蔡雅,你这招也太``````” “呵呵,厉害吧?” “厉害!” 樊锦大竖拇指,着实没有想到蔡雅竟然有这招,真的是太急智了!他任由她拉着,嘴角的笑逐渐放大。 宫紫晨看着渐渐涌过来并且不断举着手机拍摄的人群,怒气鼎沸,他朝着蔡雅逃离的方向咬牙切齿。 “冉菲,穿着高跟鞋能跑吗?” “可以!” “该死的!” 宫紫晨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摆布,他还没有试过狼狈逃离。这会倒是尝鲜了。真不错!他在心底发誓:蔡雅,你死定了!苏冉菲的名气很大,宫紫晨玩过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对于此情此景,他只能想到有一大波僵尸正在入侵。他们成为了漩涡的中心,他的眉越蹙越深,除了愤恨还是愤恨。 到最后苏冉菲几乎脱下了高跟鞋才能跟上宫紫晨的步伐,他们身上的衣服被拉扯,至于围巾那是早不见了。 拜蔡雅所赐,宫紫晨第一次尝试发型和衣服皆凌乱狼狈不堪的样子。 兰博基尼驶出了一定的距离后,终于成功脱离了全民的“追捕”,苏冉菲与宫紫晨倚着后靠大口喘气。 “紫晨,那个蔡雅``````有些意思!” 宫紫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眼眸的怒气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但每一寸都告诉苏冉菲,那就**恨交织。 此刻,她竟不知该继续装大度还是该嫉妒! 068触不及防的吻 从鬼屋出来已经是傍晚,春阳暗沉,游乐场里的人虽然少了很多,但还是处处可见人影。欢乐世界里的游客分为两拨,一是白天来玩机动游戏的,二是夜晚来看大型魔幻杂技表演的。不过无论白天还是夜晚,这里永远不会冷场,像宫紫晨身边的女人,永远都不缺。 蔡雅的心情慢慢变作低落,她说服着自己是受天色的影响。以前的她从来不作无谓的伤感,偶尔有也是因为身边发生了事情。而是现在,她却极度容易受到影响,受到宫紫晨的影响。尽管她可以像无事般跟宫紫晨顶嘴,装作他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欺骗只对于外人,人永远无法欺骗自己。 樊锦不算长但是浓密精致的睫毛淡淡泛着,他不像来的时候般看着蔡雅,黑色宝马行驶在通往桐言的路上,车厢内莫名的安静,只余轻音乐流淌。渐渐的,他哼唱起了曲调,声音很轻,蔡雅的心窝一软,竟从里边听出了哀伤的感觉。 “跟我说说你和舒月韵吧!” 良久,樊锦看着她淡淡一笑,没有暖阳的温热,反而有种晚风的凉意,稍不留神都会让人心生怜惜。 “你想听?” 蔡雅轻点头,眼神清澈。 “想听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跟樊锦在一块不像与宫紫晨在一起时必须随时保持警惕,生怕他的每一个动作背后都暗藏玄机,而每一个玩味的笑都含有算计。蔡雅被占过太多的便宜,所以感觉敏锐。在她眼里,樊锦像夏阳,他喜欢笑,让人温暖。她甚至觉得,如果世界忽然变成一部黑童话,樊锦会是自己身边最适合演绎骑士的那个人。有些信任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就产生了,连蔡雅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相信高清寒,相信樊锦。 “好。” 这代表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樊锦感到高兴,他忽的明朗一笑,尽管愉悦但蔡雅还是从里边看见了暗隐,像是灿阳里轻淡的树影,不斑驳不浓郁却真实存在。蔡雅很清楚,樊锦想起了舒月韵,他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生,想起了她的伤害`````` 其实,如果就这样把三年的情感放下,没心没肺的男生也不见得珍贵。蔡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突然为樊锦说话。 “想知道什么?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还是第一次``````” “拜托,男生都是用这种方式掩饰难过的吗?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好吗?” 蔡雅脸一红,说话也变得有恃无恐了。樊锦扯了扯嗓子,像是捧着稿的发言人般,有些郑重。细微的笑出现在他的嘴角。把他的脸描绘得十分好看,蔡雅打从心里觉得舒月韵走宝了。他跟宫紫晨完全就是两种类型两种气质。 “从小我就很叛逆,打架、抓弄老师、耍流氓``````各种。连爸和哥哥都拿我没有办法。高中的时候,我爸终于不待见我了。他把我送去了部队里,并且还跟教官说我要是敢逃就随便开枪,只要不毙命或者残废就好了。没有办法,里边都是真枪实弹,我只能好好表现。两年后,我爸爸终于首肯了我的‘改过自新’,之后我就从里边出来啦。” 蔡雅一直等着樊锦的后话,在这一段冗长的文字叙述里,她是没有听到关于“舒月韵”的半个字。她一直等一直等,没有想到,这就是樊锦要讲的所有故事。蔡雅匪夷所思看着樊锦,没有想到他也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好似这是一个有奖启发的题目般,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完啦?” “额,难道接下来的你想象不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部队里饥荒了两年,出来后偶遇纯美动人的女生宛如女神,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然后他们就在一起啦!” 蔡雅做出了一个无声“哦”字的嘴形,表情无比感叹,她终于恍然大悟。这个世界的天才地才和鬼才一样多,她显然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讲解自己的恋爱故事,女主角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所以,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是啊!” “没有了?”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第一次拥抱?第一``````” “停!并不!那些你留着好好回味。我惊讶的是,你这幅贵公子身段竟然能在部队里滚爬两年!” 面对蔡雅的疑惑,樊锦深深蹙眉。分辨着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夸他? “所以你的疑惑是``````竟然有人既有军人的历练又有斯文帅气的长相?” “啊!并不!”蔡雅迅速否决了樊锦极端飙升的骄傲感,他又皱了一下眉头。“我的意思是,你这幅少爷的身板怎么能够在部队里取得良好的表现?难道``````你没有在里边被人欺负?或者``````太艰苦熬不下去了?” “开始的时候有,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 蔡雅开始对樊锦少爷的人生观感到好奇,但最后被他“宏伟”的想法一招制敌。因为他说`````` “让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受人欺负,况且将来出到外边打架会更有底气。” 汗!蔡雅扶着额头。她有一种感觉在腾升,她快要把持不住朝樊锦不友好的翻白眼了。 这就是贵公子的世界,衣食无忧,所以饱暖思``````强大! 蔡雅实在是汗颜! “所以你出来后有经常找人打架?” “没有,出来后没有人敢再招惹我,除了他。” 蔡雅知道樊锦说的是谁,确实!宫紫晨谁都不怕。他胆大无畏到差点没被人在额头处刻上“皇太子”三个字。但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因为这会挡住他绝对完美的脸孔。 “那军人的血性有没有让你蠢蠢欲动?” “暂时还没有,不过将来就不知道了。” “所以高清寒的担忧是正确的。” 车在女生b栋寝室楼停下,樊锦把欲开车门的蔡雅拉了回来,这让她触不及防。但更让蔡雅惊讶的是,刚回头便被他凑近吻住。樊锦阳朗的吐息让她瞬间红了脸颊。他并没有深入,尺度把握得完好,既绅士又深情。 “雅雅,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天。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担忧我与他会不会发生冲突,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妥协。” 蔡雅忘了自己是怎么从车里出来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种震撼过后的轻微晕眩感。樊锦最后的话语像是一群灰色的鸽子在她的头顶盘旋。说实话,她是担忧的。她不但担忧樊锦,还担忧宫紫晨。她无法判别那两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是否真的对自己动了心,这对她来说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要拉开自己手中的手榴弹扔向对方才好。不管是为了舒月韵还是为了她,蔡雅都不愿。不管爱或者不爱,她都不愿意看见那两个人血肉横飞的画面。 夜很深,月光被乌黑的云层遮蔽,连晕圈都看不见,仿佛太阳落山后天空再没有可以发出光亮的东西,星光注定微弱,经不起云体尘埃的遮蔽。 吴彦彦心情振奋而又紧张的站在男生寝室h613的门外,很多次她都想这样。穿上最漂亮的裙子画过精致的妆容,来这里找宫紫晨。她向来不是扭捏的女生,但这一次她却踌躇许久。在最后调整过自己的衣着,把衣领又拉低了后,她才抬起敲门的手。 门拉开,吴彦彦有一瞬的屏息,尤其是看到宫紫晨后,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宫紫晨刚冲过凉,气息慵懒迷人。他想过会是女生,他的寝室除了宁泉会来外都是女生。但他却没有想到会是吴彦彦,这一种非惊喜的惊讶让他稍扬眉梢。 宫紫晨对女人向来挑剔,蔡雅那种类型已经是意外了。而吴彦彦这种,除了胸围外基本不复合他的要求。 女人,还是矜持一些好!他在心里对第n个送上门的女生感叹。 尽管,他就是那个把女生都教化得放荡不矜的魔鬼。 “hi,紫晨,晚上好。” 宫紫晨交叉着双手,尊贵而桀骜。或许出于习惯性的诱惑,他并没有收敛起魅惑的笑。这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他的某种习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随时随地的祸害而已。 宫紫晨的一天都在气急杂郁的情绪里,看着吴彦彦大胆外露的美胸,他俊美的眸覆上暴戾不羁的因子。这里是学校,没有薛月媚,但吴彦彦却送上门,虽然用得不尽欢畅,但他勉强会收下。 “裙子拉这么低,不冷吗?” 语一出就已经让吴彦彦脸上的笑冻结,况且他的语中还带着三分玩味七分轻嘲。吴彦彦显然触不及防,脸“唰”的泛起了羞耻的红。她是来勾引宫紫晨的,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有想到最坏的打算是被挡在门外。 吴彦彦心有不甘,她自我感觉并不比蔡雅差,身材火辣面容姣好。跟她比起来简直是完胜!蔡雅的脸虽然勉强ok!但身材就未免太过菜干!吴彦彦不断说服自己,蔡雅都可以为什么自己不行?最后,她再次挺起傲人的胸围。 “宫少爷,不请我进去吗?” 069够了 宫紫晨随意的扯了一下唇角,里面并没有笑意,让吴彦彦更加的胆战心惊。她发誓,只要能进得了寝室就一定不会轻易出来。即使**献身或者死缠烂打`````` 宫紫晨悠然的把手往另一侧门一撑,抬了抬俊美非凡的眸眼。 “你能告诉我你是要进来干嘛吗?” 或许他天生就一幅风流不羁的眉眼,让吴彦彦误认为那是在**。她伸出了一根手指,撩开了宫紫晨浴袍的v字领,然后在上边逡巡挑逗,眉眼妩媚羞涩。见宫紫晨只是似笑非笑却没有阻止,吴彦彦更大胆了,愈是往里边,触碰到那结实而有弹性的胸肌后,她轻咬着唇,两颊斐然很有**味道。这样的**让宫紫晨感到熟悉,有很多轻熟女都对他用过这招。很自然的,他的脑海里浮现了无数漂亮女人的脸孔。但由于每一个女人的身材都太过火辣,而眉眼太过有风情,以至于他对身前的吴彦彦蹙了蹙眉。下一瞬,他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吴彦彦的心脏紧拧了一下,像是瓶盖扭到一定的极致,下一秒就能惊喜而开般。她甚至做好被宫紫晨粗鲁扯进房内的心里准备,但是她如激浪的期待心情却在下一秒落空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你这种女生。哦,对了!今晚你是第二个来敲门的,上一个刚走不久。女人,还是矜持一些好。” 语毕,宫紫晨倏地放开了抓着吴彦彦的手,手指还有一定弹开的弧度,而她触不及防的程度宛如跌落山崖,手也就跟着自由落体了。 门被扯唇转身的宫紫晨关上,过程有些缓慢,吴彦彦却一直愣在门外,双颊交烧。不甘、羞愧、生气``````把她的脸染成了大染缸,精彩程度宛如霓虹。若换作是别人她一定破口大骂或者破门而入,只是对象是宫紫晨,她只能罢休。而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萧芯从体育馆回来的途中,徐涧接了一个电话后便走开了。这本来是一段极平凡的小路,但因某人的半路出现且还不长眼睛般把她给撞了而变得风云四起。俗话说冤家路窄,吴彦彦在看见是萧芯后一张怒气羞愧交加的脸马上大幅度转变。萧芯仰起头便看见了让她想冲上去挥巴掌的丑恶嘴脸。 “是因为今晚没有月亮吗?所以你这只幺蛾子就循不到光乱飞了。” 萧芯宣泄了一下午,本来还畅快淋漓的心情忽然变得不爽。而吴彦彦,因为宫紫晨她绝对是心情躁动得可以掀房顶的那种。于是,又一场对峙和敌对在夜黑无风里“兹兹”裂放。 “你说什么?你才幺蛾子呢!你眼睛长脚底还是脑瘤里了?没看见有人出来吗?眼瞎!” 这绝对是肇事!反正这几年她们也都没有闲着,所以谁会让谁?谁怕谁!萧芯强忍着心里翻腾如油锅般的怒气,她太明白对付吴彦彦这样的人在人多的时候可以帅流氓,但一个人的时候必须得智斗。瞄了一眼男生寝室,萧芯冷笑了一下。 “眼瞎?也不知道是谁眼瞎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宫紫晨就住在上边,你该不是是因为勾引未果所以被轰下来的吧?越看越像,宫少爷有没有说你穿这样很像是‘送外卖’的?” 萧芯边说边瞟着吴彦彦外露的大片胸部,每一个字眼都蕴含着入味三分的粉刺,致使吴彦彦的怒气愈盛,胸部大幅度欺负。萧芯眉飞色舞着,为吴彦彦的愤怒。 “你以为你自己很好吗?你还不是陈风穿烂的破鞋!有什么好骄傲的!你知道陈风在与你交往前已经和我交往过的事吧?” 萧芯一张脸在吴彦彦肮脏刺耳的话语里变得粉白,并且眸眼越来越低暗。他对她来说永远是一段如毒品硫酸般的过去,她痛怨记起更讨厌别人说起,尤其还是用这种方式。看着萧芯沉重的反应,吴彦彦报复的心情得到了释放,她并没有停下。她把戾气继续倾注在萧芯身上。 “看样子你是知道的,陈风是不要的男人,他是旧货,你不但捡起我穿过的鞋穿而且还爱得死去活来的。听说你之后再没有交过男朋友,怎么?你是一只沉浸在对陈风的爱里以致于放不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爱他?是他的床上功夫好?还是他的甜言蜜语让你溺死在里面了?额``````由于我跟他交往的时候这些他都还很生涩,所以我都不是很清楚呢!听说后面跟他交往的女生基本都堕过胎,你呢?有吗?” “够了!” “心虚啊?” “我说够了!” “让我猜猜他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有没有劈腿``````” “我说够了!” 萧芯突然的厉吼把旁边男生寝室的感应灯惊亮了几层,也震慑了吴彦彦恶毒嚣张的气焰。她惨白了一张脸,像苍茫雪野。她努力让自己的气息上提以抑制摇晃的身躯。她怎么不知道吴彦彦跟陈风在一起过,她们都相互知道对方都跟那个恶心的男人在一起过,只是从来没有撕开这层面纱。她在陈风那里受过的耻辱伤害犹如魔狱赤火,至于有多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无数次,她想起一切,都想抄起匕首往去找他。萧芯认为,陈风欠自己的是血债,从初夜到堕胎,这些都染着赤红的鲜血,它留存在她脑海的阴影是任何洁净都无法洗涤的篆刻。宛如一棵小树苗在发育时被人用匕首大刀刻画下的字体,到它茁壮后也依旧清晰可见,那种老痕不会随着时间而被渐渐磨灭,而陈风正以这样的姿态肮脏存活在萧芯的生命里,无法摆脱。她受够了陈风,受够了他对身边人的伤害。她不是沙漏,不可能一遍又一遍的把伤害从身体里过滤。而吴彦彦,萧芯相信她并不知道陈风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如果她早知道绝对不会储备到今天才说。尽管如此,她还是从吴彦彦的猜测是受到坚韧般的伤害,她强压着愤怒和疼痛感,不知该恨谁,还是都恨!她无法承受多一个人知道那段不堪的过往,有蔡雅就已经够了。她不断的伪装与隐忍,以致于身躯的摇晃越来越大,她感谢夜幕也感谢吴彦彦并不是那么聪敏的一个人。萧芯不断跟自己说要镇定,可以瞒得过去的。她生生释出一个戾笑,在夜幕里显得有些残忍,像在棕熊面前受过伤却依旧顽强举枪的猎人。 “何必把自己说得那么神圣!你名声在外,这个有谁不知道?以你吴彦彦的形象说你是幺蛾子还是抬举你了,不信你随便抓个男生问问试试,有谁不知道你‘放荡’的称号。哦,顺便告诉你,在很多男同学眼中你就是一个校妓!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难为你还一直骄傲的坚持那自认为火辣大胆的作风,那简直就让无数男人鄙夷让我们女生感到耻辱,你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议论你的吗?还是你愚蠢到把那些都当作是称赞?这点我真的很佩服你,够有作为婊子的职业操守!还有,陈风是你穿过的旧鞋没有错,但是谁又知道是谁玩的谁呢?作为他的前度,我跟你不一样,因为我连谈起他都觉得窝囊,亏你还拿来炫耀!” 吴彦彦的脸阵青阵红,在夜幕的混杂下那里暗黑一片,宛如陈年老坛的坛底,异常晦气。对吴彦彦而言,这是一场雪上加霜的侮辱,她不可能接受。所以,她怒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扬手而挥,瞳孔里藏着暴戾痛恨的色彩,似咆哮滚烫的染缸。只是,她并没有得逞。萧芯被陈风挥巴掌的次数不在少数,这跟久病成良医一个道理。她稳稳抓住了吴彦彦下落的巴掌。萧芯冷笑了一下,有种强者的威仪。确实,对付吴彦彦,她向来不惧。 “你该庆幸这巴掌没有落下,如果我疼了你会更疼!我一点都不怕你!” 森冷的语气,尖锐镇定的眼神,无一不让吴彦彦的气势弱了下来,只余胸前上下起伏。萧芯用力把她的手一甩,然后大步离开。吴彦彦轻揉着被萧芯捏得发酸的手腕,不料身形娇弱的她竟然潜藏了如此大的力气。背影转眼就消逝在小道里,谁都没有削减眼里的恶毒和痛恨。 罗丹趴在桌面,开着机的电脑因长期没有挪动鼠标已经息屏。她哀默着,仿佛是体育课时挑战过一千米长跑的萧芯,死死沉沉。,她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机,长长的马尾垂落在一边,嘴里还不时的抒着几句哀叹,总之从蔡雅的那个角度看,她异常的垂头丧气。 “怎么了?罗丹?遇着如来佛祖了?” “不!祖先已经从人猿进化成人,如来想必已经不再管猴子的事,告老归田了。” 蔡雅“扑哧”的笑了一下,听着罗丹忧愁不已的语气,她愈是好奇这个外表“大家闺秀”实则“女金刚”的女人到底遇见什么样的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了啊?难道?你妈又让你去相亲了?” “还真让你给猜对了!”罗丹激动的从桌面起来,然后转过身去。 “啊!这会又是那家公子啊?” 070极品 “别提了,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还是之前那个富二代,本来我们不是没有对上眼嘛!之后不知他抽什么风,说就喜欢我这样的,而且还三番五次的去我家。我妈现在是把他当半个儿子了,还猛的夸他帅有礼貌等各种好话,弄得我是有家不能回不单止,连我爸妈的电话都不敢接了。菜叶,你说我这叫不叫落难?” 蔡雅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嘴角的笑始终没有合过。 “我还是头一回把这样的美事形容成落难啊!罗丹,你就知足吧!人家可是高富帅,就别挑了,好好回去发展吧!说不定这真的就是你的缘分,别再想着小贝吴彦祖那些人夫了啊!” “菜叶,你说得倒是轻巧,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人品堪忧那种。我妈是被他哄着了,但是我可长着火眼真睛,是人是妖我可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蔡雅脑海里盘旋过几只白鸽又飞过几只乌鸦,好吧!她没有见过那男的,所以不再发表意见。蔡雅听罗丹说过,她爸妈聊天吵架用的都是术语专业名词之类,一般人根本插不了话。至于劝架,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这也是罗丹喜欢看一些名著或者各种专业知识方面的书籍。蔡雅完全可以想到他们三口之家平日里的生活是怎么样子的,用各种抽象物品或者数据在交流,一看就知道那是真正的一家子,而罗丹绝对是亲生的。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呀!蔡雅很是好奇罗丹与罗妈妈到最后是谁出奇制胜。 徐涧回来的时候神情低暗,而相隔五分钟后萧芯也回来了,她的神色跟徐涧的差不多,两人皆有些心不在焉。罗丹与蔡雅相视了一眼,看的出她们虽一道出去却不是一起回来,而这中间必定发生什么事情。 夜渐渐深了,寝室里自关过灯后便再没有人说话。只是,有人却睡不着,仿佛一直都是这样。每个人藏着不同的心事,难以启齿。你偶你失眠,我偶我失眠,但总有人会失眠。 时间渐走,已经脱离残余的新年气氛。所有闹腾的心回归正轨,该补考的补考该考证的考证,闲着的人半数铺垫着下一次期末的哀嚎。蔡雅上学期的科目属正常范畴的发挥,所以成绩靠前。撇开去照顾莎莎那一次不说,她大学的成绩向来优异。蔡家的儿女有一个共通点,平时不太用功,但都是考试能手。但悲催的是,他们会偶尔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蔡雅就是这样,并且是在最关键的高考掉了。所以,她现在很担心蔡谦。虽然男生的爆发力要比女生的强些,但是,他们没有女生累月累日的刻苦。现在,蔡雅基本是每周都会给蔡谦打电话,第二次月考就快来了,蔡雅十分关注。 饭饭长得很快,也很可爱。而范莎莎的起色看起来也很好,依旧是少女摸样。所以蔡雅总爱调侃他们看起来像姐弟。月河市第一人民医院,蔡雅陪范莎莎带饭饭来打预防针。小家伙很机灵,一直“吃吃”的对着范莎莎和蔡雅傻笑。而每每,范莎莎脸上都会流淌出幸福的笑容。她跟蔡雅说,这半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而最大的惊喜就是她从女孩变成了妈妈。其中经历了很多,就像是被揠苗助长了那样。不过她依然感激上苍。 即使江涛犹如过客般不被范莎莎提起,但蔡雅依旧相信,他留下的伤害依旧清晰。莎莎不是个洒脱的女生,她不可能就这样把他给忘了。她很爱他,爱那个人渣。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坚持生下饭饭。不管莎莎如何不计较,但作为最好的朋友,蔡雅永远都不会释怀。那是她长满刺的原则,不允许这种卑鄙的伤害。所以,无论饭饭有多可爱,长大后会多有出息,蔡雅都不会对江涛有半分感激。莎莎今天的一切都仰仗于她的坚强,这点,蔡雅坚信不移。 “饭饭,长大好要疼妈妈知道吗?还有,也要疼我这个干妈哦!因为,你玩的玩具可都是我们买的哦!呵呵``````” 走栏里,蔡雅逗着饭饭。不断挥动着手里的玩具,乐此不彼。 “雅雅,雅雅,我刚才好像看见你们寝室里那个叫涧涧的女生了。” “在哪啊?” “在一楼,我排队交钱的时候她路过,好像是跟另一个女生来的。” 蔡雅疑思了一下,最近徐涧都有些低沉。来医院?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没有听她提起过? “莎莎,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没有见过,不是你们寝室的。” “你一个人照顾饭饭可以吗?我去看一下。” “平日里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带着,放心吧!” 蔡雅边走边拨通了徐涧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涧涧,你是在第一人民医院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蔡雅凭直觉上了两层,她的步伐越来越急促。距离人流室十米之远,蔡雅倏地停下了脚步,有些急促。而徐涧也在看见蔡雅后缓缓放下了举着电话的手,然后缓缓起身,那一刻,蔡雅心里只冒出了三个字“为什么”。两人皆神色低沉着走近,蔡雅咬着唇,有些失望和难过。 “雅雅,不是我,你别多想。” 徐涧知道蔡雅误会了,不然她断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只是,这样的事不管是发生在哪个女生身上,那都是悲哀的,连解释都带着无力。何况,这个女生还是自己前男友的女朋友。因为心善,徐涧不愿多说却又不得不说。 蔡雅大舒了一口气,看着徐涧有些无奈,但始终还是放下了心地的一块石头。 “你吓死我了!不是你你怎么不早说呢?” 徐涧的神情还是很不对,从那晚的回来到近来的一周,她几乎都是这个样子。蔡雅似乎想到什么。 “她是谁?” “婷婷。” 蔡雅的唇张了半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徐涧会是这样的情绪。作为外人,蔡雅是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可是,她就是不明白,发生了这种事,为什么男人不来,而是让前女友来?这未免也有些讽刺吧?蔡雅泛眸了半天,像是终于把荒唐扔甩开般。 “那他呢?常艺呢?他为什么不来?” “他``````出国了!出国前拜托我做这件事。” “呵呵``````呵呵``````”蔡雅有些想笑,然后便笑了。 “他还真是极品啊!畏罪潜逃吗?他的良心也过得去!最让人无语的是,他竟然让前任女友陪他的现任女朋友上医院堕胎。我谢谢他,这应该是我本年度听过最幽默的笑话了。涧涧,你怎么这么傻啊?这种事该他亲自解决,长这么大还不懂得‘责任’二字怎么写吗?他这是把你当保姆了还是妈?涧涧,我跟你说,不管是婷婷还是常艺,他们都对不起你。那女的弄成这样也是活该!你就不该来!” “好了,菜叶。”徐涧的声音藏着些许的难受,眸泛不断,甚至轻轻舒气。蔡雅知道,她心底的难受绝对不止外露出来的这些,她是个不太展露自己心底的人。相处两年多,她们都清楚知道。蔡雅的心情上升到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我也是想了很久,你说的这些话我也在心里说过。只是,婷婷她也算受害者。毕竟发生了这种事,谁都不想的。至于常艺,我不想再说他了,就当相识一场,能帮则帮吧!” 蔡雅看着徐涧,久久都说不出话来。或许她从来都不是当事人,所以永远不能体会莎莎与徐涧的这个宽恕。经历过这么多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如此的心胸狭隘。此刻,蔡雅只能在心里庆幸,今天躺在人流病房里边的人不是徐涧。常艺的分手是对的,那样没有责任担当心智不成熟的男生跟谁在一起都是祸害。只是,蔡雅不明白,是不是连爱情都是欺善怕恶的?善良心软的女生注定受到伤害?在爱里,必须比谁比较恶毒? 原来自己的周围竟然有这么多的江涛,常艺不外如是,而陈风更甚。蔡雅心疼身边每一个受到伤害的人,直到伤害也悄然靠近自己,她才恍然大悟,她也不是那条幸运的漏网之鱼。 三月,人间芳菲。天气渐暖,像秋日,可以脱下厚重的棉衣外套,只是多雨。学校外的咖啡厅,蔡雅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赴约。其实她是不想来的,舒月韵的那张脸,连偶遇她都不愿意看见。蔡雅来到的时候舒月韵已经到了,她扯了一个标准客套的笑意,纯美而不单纯。她的五官无论是是分开还是凑到一起都无懈可击,只是经过了那么多事,蔡雅怎么看都无法再像开始时候的赏析。 “我不太喜欢喝咖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蔡雅冷淡的直入主题,舒月韵也感受到那份漠然,但一张脸还是平静无漪,依旧动作优雅的喝着咖啡。那份海纳百川的从容不知有多动人,但她却是一个充满算计的女人,这让蔡雅无比惋惜。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先走了。” “我们来聊聊蔡谦和舒香吧!” 071威胁 舒月韵的这句话秒截了动身准备走的蔡雅,她转过头来,神情繁复,瞳孔处波光潋潋,宛如不平静的湖泊。这是她最担忧的事,也是舒月韵最高的筹码,她渐渐嗅到。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连续下了好几天,有种没完没了的劲。春雨润物却烦人,尤其是在面对一个犹如怪物般存在自己脑海里许久到今天终于被证实的事。看着舒月韵优雅张合的嘴脸,蔡雅放在桌下的手已经紧紧交握在一起。她在生气,却不得反击,仿佛被人扼住咽喉,那是她其一致命的穴。舒香对蔡谦的情感是假的!她们还真的是姐妹连心!蔡雅异常佩服她们舒式姐妹的心机和演技,以她们的姿色,简直可以去娱乐圈闯荡了。撇开怒气不说,蔡雅很担忧蔡谦。以蔡谦对舒香的情感,她心生了无数的忧愁。很快就要高考了,蔡谦第二次月考的成绩又退步了许多。她丝毫不怀疑舒香真的有能力拖垮蔡谦,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保底连2b都上不了。蔡雅之前不明白为什么说“女人心,黄蜂尾后针”,现在,她明白了。 “所以,你想怎么样?” 舒月韵继续展露着她那包容无害的笑,蔡雅极其隐忍。这一刻,她觉得宫紫晨不干净的身体被她弄得更脏了。她们也许真的可以尝试在一起,看到最后谁会更脏些。 “帮我!” 这两个字在舒月韵嘴里说出来是何等动听,何等惹人怜惜。但那却是威胁,蔡雅冷笑了一下。 “难道你不怕我会告诉宫紫晨吗?他未必不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要明白的是,蔡谦很爱舒香。如果你想看见你弟弟顾不上高考,那倒很简单。但。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会让舒香给与他动力。” 蔡雅撑着白色透明的雨伞有一步没一步的走在校道里,左侧的运动场空无一人,烟雨淅淅,把绿草地滋养得越发亮眼。春花落了一循又开一循,蔡雅白皙清新的脸满是哀愁低黯。舒月韵的算盘打得很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蔡雅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相信宫紫晨对自己的感情。那是她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毕竟对手是苏冉菲,自己又怎么能从她手里抢走宫紫晨?她是那么的美艳高傲。自己跟她比起来只是一朵苍白不起眼的小花。 蔡雅此刻像掉进米缸的老鼠,诱惑与后路两者不共存。她无法抚平心里的潮涌,她是想靠近宫紫晨的。被舒月韵逼着,这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只是,她始终不甘心被人利用与威胁。蔡雅的心情杂郁无比,拨了蔡谦的电话,那边却是关机。也罢。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她不是舒月韵更不是吴彦彦,勾引男人的事,蔡雅做不出。 宁泉把车停在星河艺术学院外,他倚在车门处,穿了一身清爽的休闲服,白蓝相加,优雅而俊逸。闵优优曾经说过,宁泉穿这两个颜色最好看。这个时候。闵优优刚下课。舞蹈老师这个职业,若换做从前,宁泉是想都不敢想的。并不是说舞蹈老师这个职业有多不好,而是所有人都认为,闵优优将来会是出色的艺术家,或者财团的继承人。宁泉沉寂在无数的回忆里,与闵优优相关。安静却忧伤。 宁泉总能一眼就看见闵优优,即使在无数下课的学生中间。他成了许多女生注视的焦点,但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 闵优优怔了一下,许久没见,大概有几个月了吧!她并没有刻意去数,却隐约记得,不管是这次还是刻意避开他的那些年。有种感觉,不见不念却不会消逝,连闵优优都说不准那是不是思念。有些人,即使从不去提起。生活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关于他,但他就是一直存在在自己的脑海里,像影子般挥之不去。 宁泉就这样远远的看着闵优优,没有说话也没有招手。他是刻意来等她的,他希望她主动过来,带着一个紊乱却依旧稳稳跳动的心脏。 4月3日。闵优优不会忘记今天是宁泉的生日,即使,她们只在一块庆祝过一次。她低眸了一会,终于抬步朝他走去。 “有什么事吗?” 他们的开场白永远都是这一句,即使闵优优知道其实这并不需要什么事情。 “今天是我生日,还记得吗?” “哦,是吗?我忘了。” 闵优优就这样,淡静的,没有一丝笑意的,验证了宁泉所想。她忘了,忘记七年前的今天,她清晨就来到他家,给了他惊喜。他们一起吹蜡烛,一起庆祝`````` 一丝笑意缠着哀伤荡漾在宁泉的唇边,像水域里的枯黄芦苇被风吹得摇曳。 “能陪我庆祝吗?” `````` 闵优优站在宁泉家的门外,步伐停了许久,始终没有跨进去。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里面上演的那一幕,她亲眼目睹了宁泉与闵卓卓不着片缕的脏乱场面。闵卓卓的那一声“姐姐”是她每到夜深都会想起的魔音。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不了,我还是先走了。” 闵优优始终没有勇气,她想逃离,宁泉似乎早有准备,把转身的她扯了回来。他看着她,倾尽所有。 “你为什么不敢进来?你在乎,你还爱我,对吗?” 这怎么会是激将法?!宁泉多希望闵优优说是,即使她现在转身就走,他更宁愿看见的是这个,而不是她真的就进来了。 闵优优端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包包离得不远,仿佛一幅随时离开的样子。宁泉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轻轻放在她面前,然后问她喝什么。他还是那么的温柔,除了安静的脸暗藏着哀伤外,他们,宛如从前,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细心温柔。 “白开水,谢谢。” “你先看会电视,我去准备今晚的晚餐。一会有人会送蛋糕来,你帮我签收一下。” 温语说完,宁泉便去了厨房。闵优优看着那个挺拔俊朗的背影,冷漠的心慢慢的缺了一个口。谁都猜不准,那里面会变得更热还是更冷。 厨房里渐渐传来炒菜的声音以及香味,其实,闵优优有些惊讶。生疏了那么多年,她不知道宁泉学会了做菜。渐渐的,她走向了厨房。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服她,就一天,就今天,放下心里沉淀的包袱,好好的。 “需要帮忙吗?” 宁泉扭过头的一瞬,俊朗的脸露出一个灿然的笑。他很高兴,闵优优不急着走。 “你坐着,还没有尝过我的厨艺吧?我刻意去学了几个你爱吃的菜,一会尝尝。” 闵优优不自觉的挽了一下唇角,等她发现的时候轻轻撇开了脸,不再去看宁泉挺拔好看的背影。宁泉给过她许过感动,多年年的喜欢,一直的追求,为自己学习厨艺``````这些,都让闵优优的心备受磨难,宛如冰火交融的世界,只有站在中间,人才能勉强存活。很多时候,她变成了两个人,但那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一个得胜。她们就这样存活在她的身体里,与她同悲共哀。 “叮咚,叮咚。” 门铃声把有些走神的闵优优拉了回来,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去开门。” “好,应该是蛋糕到了。” 闵优优低抿着唇,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有种独有的平静。打开门,闵优优首先看见了是那一大束的香水百合,然后才是快递员手中的蛋糕。 “您好!请问这是宁泉先生家里吗?” “是的!” “麻烦您签收一下这束花和蛋糕。” “好,谢谢。” 听说回忆会使一个人的心变得柔软,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七年前年前,曾经,闵优优问宁泉喜欢什么样的花,宁泉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于是,宁泉那一年的生日,清晨时,闵优优就抱着大束的香水百合跑去他家。花束大到几乎是两个闵优优,进门都得小心翼翼。宁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变成了花房,白色的百合分散在房间的处处,花香四溢。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直到角落里传来闵优优愉悦清脆的笑声。她捧着一个点上蜡烛的星星蛋糕出来,淘气的唱着生日歌。那是宁泉这么多年来回忆里最美的一段,很多时候他都会想起。其实谁不是呢?只是,它被闵优优刻意压制。她并不是想去遗忘,而是不敢想。 闵优优把部分百合插进客厅的花瓶里,剩余的,摆在了客厅里。转身时,她被不起眼角落里的一张合影吸引。往昔美好渐渐变作会吞袭人的海啸,她的心情被引发了大片赤潮。照片里的她与宁泉还是青涩的摸样,两人笑得很灿烂。她记得这张相片是宫紫晨偷拍的。那一年,他们三个人经常在一块玩。曾经,她也把这张相片放进相框摆在自己房间最显眼的地方。不过后来,它与闵家的那幢别墅一起永远留在了原地。距离那段三人经常在一块的美好时光,一晃就是八年,谁都无法握住时间。连命运,都由别人掌控。闵优优怔怔的看着那张合影,脑海涌过一片又一片的潮汐,直到宁泉做好菜站到她身后都未曾发觉。 ps: 不好意思各位亲,由于工作原因,挽纱不能上架后日更6000了,还请各位原谅。还有,希望订阅的亲多给挽纱提意见,感激!! 072我不准 春日的傍晚比冬日的稍长,但同样黑得很快。桐言被笼罩在昏黄的路灯里,薄雾浅浅,像无数写意的照片。最明亮的地方是学生寝室,今天是周六,教学楼里的人并不多。 不知不觉一待就是一个下午,蔡雅从图书馆出来,把上次借的书还了又借了几本新书。她刚掏出手机,准备给蔡爸爸打个电话问蔡谦最近的情况。忽然进来了一条信息,是舒月韵的。扑面而来的阴谋味道让蔡雅停顿了好一会,但最后还是打开了。 “如果你再不行动,那我就让舒香把下面一条短信发给蔡谦,好自为之。” 舒月韵很快又传来了一条短信,很长却很伤人。蔡雅无法想象一个热恋中的少年在收到这则短信会如何。她愤怒的拨通了舒月韵的电话。 “舒月韵,你够了!``````” 蔡雅后边的话被一声笑音截断,舒月韵没有给她怒骂的机会。 “怎么?敢作敢为的蔡雅竟然不敢去找宫紫晨?上次大闹大四毕业照现场的气势哪里去了?我告诉你,就今天,你若不去,你弟弟自然会收到舒香发的那条信息。还有,你弟弟还有两个月就考试了,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后宫紫晨没有跟苏冉菲分手,你就等着让你爸安排你弟弟复读多一年吧!” “呵呵,舒月韵,你有够恶毒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跟蔡谦说明一切!复读多一年又如何?你别想得逞!” “呵呵,蔡雅,你还真天真!”舒月韵足够底气的轻嘲让蔡雅止住了挂电话的手。她继续笑道:“以你弟弟的痴情程度,你猜他会信你几分?你又有几分把握他会跟舒香分手?我告诉你,我竟然可以让舒香去勾引蔡谦,也可以玩死他!你要不要让他尝尝毒品的味道?还是来个英雄救美,英年早逝?我觉得这些都不错。起码,他不用知道实情。致死都能保留心底死得其所的想法。你觉得呢?” 舒月韵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蔡雅一直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见识到这个女人的丑陋。爱情可以让人迷失方向,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舒月韵竟然会因为它而不惜走到这个地步。蔡雅忽然感觉自己头顶的上空出现了一只丑陋的魔鬼,它正伸着手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力道不大却让她感到头皮发麻。在这种森冷骇然里,蔡雅措手不及。一个女人能恶毒到这种程度那也算登峰造极。原来,她上一次来找自己只能算一个“见面礼”。这次,自己稍有反抗。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恶毒展露无遗。听着舒月韵轻笑过后挂断电话的“嘟嘟”声,蔡雅扯着嗓子,无比愤怒,却硬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喂,蔡谦。忙吗?” “啊?姐。不忙呀!就是有一大堆的试卷还没有完成。怎么啦?” 蔡雅为蔡谦的幽默勉强笑了几声。 “没有啦,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姐,你到底怎么啦?情绪不对啊!” “没有,哪有什么啊!女生每个月都会有情绪低落的几天嘛!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姐,你怎么磨磨蹭蹭的,说呀!弟我还能不回答你吗?” “你有多喜欢舒香?” “姐,呵呵,这个还用问吗?真喜欢。我爱她!” “好,那我知道了。” “嘟嘟嘟嘟``````” 宫紫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蔡雅会不召而来,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见面无不是偶遇或者自己去找她。她主动找自己的唯一一次,还是通过电话让自己澄清他们不实的传闻。宫紫晨站在门口怔了怔,他心里是惊喜的,但脸上还是挽出一贯的玩味表情。 “我还以为是哪位美女,竟然是蔡雅同学,真是稀客!” 蔡雅有些艰难的挽出了一个笑,憋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进来吧!” 蔡雅拘谨的坐在宫紫晨寝室里的双人沙发上,眉眼低垂,上下嘴唇交缠过几次,却还是无法说出话来。宫紫晨递给了她一瓶的橙汁,蔡雅记得,那是他常喝的那一个牌子的果汁。瓶身的的文字图案很特别,容易让人印象深刻。她揭开了盖,以喝酒给自己壮胆的形式喝着手中饮料。宫紫晨看着有些惊讶,尤其是那细嫩的脖子不断起伏,几秒后,一罐饮料便空了。蔡雅抹了一把粉嫩的嘴唇,按照惯例,下一秒的动作该对面的男性性感肉躯。 “你很渴?还要再来一瓶吗?” 蔡雅忽然拉住了起身的宫紫晨,连她都为自己的这个举动骇到,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宫紫晨的手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眉眼低垂的蔡雅,此刻的她,有种说不出的沉默,而他的心竟然也跟着微微泛起了疼惜。蔡雅缓缓抬起头来,用闪烁的双眸凝望着宫紫晨。蔡雅是紧张的,也很惧怕。她对爱情向来懵懂,而他却早经情场,谙熟情事。她怕宫紫晨会突然甩开自己的手,不自觉的越握越紧。却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双此刻没有雾霭的眼睛。蔡雅的身躯轻颤,心乱如麻。罪恶感爬升到了她的头顶,那仿佛是她的一个引领,这一刻,她竟然无法把持自己的心,她跟自己说,就算为那些被他抛弃过玩弄过的女生报仇吧!试一试。 “我``````” 尽管如此,蔡雅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要说什么?” 宫紫晨是期待的,此刻,只要蔡雅说出一句哪怕是暧昧的话,他都会高兴得像一个小孩子挖到满箱糖果的宝藏般!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冷漠的心,只有蔡雅的温暖能溶解。 “还是没有什么了,我先走了。” 宫紫晨脸色一变,像一份温暖从他身体里流逝般。他迅速抓住了刚离开自己的那只小手,把欲逃离的蔡雅扯了回来。他想听她说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盼望那是自己心中所想。蔡雅慌乱不已,像是一只误入歧途的麋鹿,一双杏仁般大的眼睛写满了无措,她看着宫紫晨深情而蹙的眉宇,渐渐沦陷。 “谁允许你突然闯进来又突然离开?我不准!” 宫紫晨温热的唇吻了上去,那像是是一个活塞,生生把她的心乱如麻堵得更深,蔡雅无法逃脱,也不愿逃脱,任胸腔里的慌乱不断发酵膨胀,犯罪感把她推去了悬崖,前面有万丈深渊也有花海彩虹。她跟自己说,跳下去吧!她紧闭上双目,热烈的回应。宫紫晨半掀起弥弥漫着炽热雾气的眸,欣喜不已,再闭上时吻得更激狂。他把蔡雅拉进自己的怀里,霸道收拢,从来没有尝过如此美好的滋味。这样的吻,远比于过去几年任何一场床戏更让宫紫晨着迷。 蘑菇炖汤,小笋炒肉,胡萝卜牛肉。宁泉把这三道菜的味道做得很入味三分,火候、刀工每一个细节都很注重。闵优优没有想过还能和宁泉这样安静着吃一顿饭,而且还是宁泉亲自下厨。她努力的把每一小碟菜都吃光,她跟自己说,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要出国了,一周后。” 闵优优的语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宁泉愣了好一会,他看着闵优优,思想斗争了许久才说话。 “啊?去哪啊?” “星河集团委派我去耶鲁大学。” “哦,挺好的一家音乐学院。去多久?” 闵优优摇了摇头,嘴唇抿出一个不知是否是笑意的表情。 “不知道呢,也许一年,也许几年。” “那阿姨呢?” “我会安顿好。” 宁泉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去酒柜取了一瓶红酒,那是前阵子宫紫晨带过来的,82年的拉菲,味道香醇。 “我们喝一杯吧!祝贺你可以继续你的音乐梦想。” 闵优优低了低首,始终是苦涩。那本是她的路,也是她的梦想。但为生计劳碌奔波的人谈梦想是何等奢侈,她不过是恰好被集团选中的幸运儿,其中的酸楚无法说起?闵优优不动声色的插上蜡烛点燃。 “这个星星蛋糕,跟你七年前送给我的那个一样,还记得吗?” “不一样了,起码,上面年龄已经不是17。” “是啊!7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蜡烛已经点好了,快许愿吧!” 并不是闵优优不愿与宁泉谈回忆,而是,有些东西注定无果,会的只是增加伤痛,那么说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宁泉凑近吹熄了那两根分别是2和5阿拉伯数字的蜡烛,没有一丝停顿。 “为什么不许愿?” “许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实现过,我已经不相信了。” 宁泉看着闵优优,一字一句。他的眼神,让她的心缺了一个口,却没有一样东西流出,只余酸涩不断内涌。她受不了他的深情,承不起他七年的深爱。 “生日快乐!” “不要走!” 在这七年里,闵优优都是扮演逃离的角色。而每一次,宁泉都只能默默的看着她离开。每一次,他都呆在原地,心如刀绞,始终找不到一个挽留的理由。 ps: 过年啦,希望订阅的友友在马年里马上有各种,新年快乐,万事胜意啊!还有,请一如既往支持《公子腹黑》,(*^__^*) 嘻嘻…… 073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宁泉抓着闵优优的手,他的眸被水雾弥漫,那一层,负荷了他心已经装不下的哀痛。他用恳求的语气再重复了一遍。 “不要走。” 闵优优回首看着他,瞳孔宛如一片沙漠,宁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直不知道。她的面无表情是一根针,疼的人是宁泉,但他却怔怔看着,不愿放手,不愿放过。 “宁泉,你知道我七年前我为什么选择离开你吗?” “为什么?” 蠕动的喉结减少了语音些许的沙色。 “夏兰说得没有错,我们已经不合适了。” “为什么不合适?难道就是因为我还是宁家的宁泉,而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闵家的闵优优?” 宁泉的声音有瞬间放大,那也是他情感吞噬理智的一瞬,闵优优这才觉得,他还和七年前的那个少年一样。 “呵呵,薛家、常家、夏家、宫家还有你们宁家。你们构成月河市最上等的集团家族。你们哪家不是家族联姻或者门当户对?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你的命运从出身那一刻就已经被规划好了,你是宁家的独子,你你肩负着整个宁氏的家族使命。这就是有钱人的命,钱可以越来越多,但换不来快乐。宁泉,认命吧!” 宁泉那种俊朗安静的脸附上莫名的气息,闵优优从上面看见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了残忍色泽。这些年,他做了那么多努力,为的就是摆脱这种命运。但。战争还没有开始,他最爱的女人却让他认命。 “呵呵,认命?不!我为什么要认命?优优,我不相信你看不见我的努力,我对我创立的优质网络公司有信心。只要五年,五年后我就有足够的筹码与宁家谈判。” “谈判?宁泉,别傻了!只要你一天姓宁,你的成就都只会是宁家的骄傲,根本不存在筹码。你忘了七年前你妈是怎么对付你的吗?你妈,夏兰,他是夏振风的女儿,她有多狠你该知道。” 闵优优变幻的眸色藏着恨意,其实她可以不用隐藏的,因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他最爱的闵优优。就像她对闵卓卓和常威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残酷和冷漠般,那在宁泉眼里也是一种怜惜。凭着直觉,宁泉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我妈既然不惜伤害我那么她也一定伤害过你,优优,告诉我。我妈是怎么对付你的?” 闵优优以为自己可以完好掩盖。她没有想到宁泉竟然如此敏感。她笑了一下,欲盖弥彰。如瓷的脸布满了冷漠,就像闵卓卓习惯用堕落的笑去刺激她般,她也习惯用冷漠去推开宁泉。她能怎么办?七年前的她不能,七年后的她没有丰满的羽翼。 “呵呵,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就是你和那个女生接吻,然后我恰好出现的那一幕。” “不!一定不是。既然你知道那件事是我妈设的计,那么事后你不该是这样的态度。你爱我,不应该四年来都对我无动于衷。”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爱你。我们只在一起过一个月,你以为我能有多爱你?” 闵优优沙漠般的瞳孔犹布满残酷的色泽,宁泉被她的坚韧刺伤。每一次,伤一点,有时只是渗出一滴血珠,有时心口冒着汩汩的血液,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 “优优,我们一同走过了三年,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把这三年抹去?你的14岁到16岁,我的15岁到17岁,难道这三年我们没有在一起吗?你知道的,即使我们没有彼此坦白,但我们都清楚知道对方的心。优优,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告诉我实情。” “没有,没有``````所谓的三年也不过是一年,只有16岁那年我们是经常一块的。你怎么知道之前我没有跟别人一起?你怎么知道?”闵优优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她强忍着眼泪,心被堵进了一个活塞,她快不能呼吸。用力挣脱了宁泉的手,她想逃离,她无法面对这样的宁泉。 “优优,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宁泉从闵优优手里夺过了门,扶上她的肩,痛苦夹缠的温柔让她几乎不忍直视。那么汹涌的情感,那么浓烈的思念。他怎么能就这样把她放走,他不能啊!她就要出国了啊!相隔一片大海,他的心,会空缺更大一块。朝思暮想他已经尝过,他不想再没有她的消息两年,他受不了。 “宁泉,不要这样,放我走。” “优优,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唔``````” 他的唇,吻了过去,时隔七年,那四瓣嘴唇再次相贴。宁泉是柔情似水的,连强吻都温柔。即使有力的臂弯把闵优优圈禁在怀里,但他的唇依旧带着安慰。这个男人,一半是火一半是水。他把火常年按压,却把柔和倾付在一个女人身上。如此不平衡,如此愁苦难受,但他却孜孜不倦、执迷不悔。一滴滚烫的泪从闵优优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没有预兆,仿佛有一根动脉是直接承接泪泉,它被加了压,轰的一声就出来了。那股凉意划过两个人紧贴的脸颊,混合着温热的呼吸,渗进了两个人的嘴里,它的咸涩宛如她们的爱情,转眼便逝,连再久些都是奢侈。至于甜,只存在回忆里。 长久的吻,倾付思念的痴狂把闵优优冷漠的心也烧热了。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了七年终于可以流动,她尝到了温暖,源于宁泉灼热的身体。她的眸缓缓闭上,她跟自己说,也许再不可能相见,既然命途捏在不希望他们幸福的人手里,那么,这短暂的一回又算得了什么?渐渐的,闵优优有了回应。 再冷漠的心也有炽热的一角,闵优优被点燃了。他们紧紧相拥,痴缠而吻,她把自己的心和头脑都掏空,只为承接这短暂的喜悦。 “优优,我想你!” 宁泉充满深情的吻,充满深情的声音,每一寸都是执念,每一寸,都能把闵优优淹没。她认了,她跟自己说就一次,或许,再不会再见。思念与深情宛如蛊虫,它蛊惑着情路坎坷的二人,谁都无法挣脱。宁泉仿佛服过药,满躯的燎烧让他不能把持,横抱起身前娇躯,唇却只是离开一瞬,很快又再次覆盖。他抱着怀中人往楼上走去。他要她,一直都想。 四月的夜晚,温凉而宁静。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没有花好月圆,只有一颗心,执迷不悟、一往情深`````` 蔡雅抱着一个抱枕,即使宫紫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好一会,她的心依旧狂跳不止。她没有留指甲,幸好她没有留!如果抱枕能说话,这会是它的心声。 宫紫晨端着一杯奶茶出来,看着一幅心思在对付抱枕的蔡雅随意笑了一下,玩味依旧却带着少有的柔情。蔡雅疑惑,抬起了低了许久的眸。她的双颊红扑扑的,非常粉嫩,惹得宫紫晨又忍不住调戏一番。 “你是中了媚毒吗?来,解解。” 宫紫晨递过一杯颜色怪异的液体,蔡雅迟疑了一下。心想着,这是芹菜混咖啡吗? “那是什么?” “我泡的奶茶,这可是我第一次泡奶茶给别人哦,连宁泉都没有喝过,你该偷笑。” 说完,宫紫晨又扯唇笑着。俊美的眸是难得的清澈明亮,此刻的他无比阳光美好,仿佛从地狱里被拯救回来般。那种天使的想法再次盘旋在蔡雅的头顶,好在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如果不是,她差一点就沦为他的脑残粉了。蔡雅看着那杯更像是毒药的奶茶,思索了半天才去接。她扯出了一抹生硬的笑,如此殊荣,她心生忧愁。 “能喝吗?” 蔡雅刚说完就被宫紫晨一击闪电般的眼神骇到,蔡雅立马埋头苦喝。在某人面前,没出息已经是蔡雅的本色。她在心底懊恼,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稍微的有所改善。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扮演着被欺凌的角色,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呢?几秒钟后,在宫紫晨期待的目光里,蔡雅杏仁大的眼睛转了半圈。 “额,喝得过急,忘记尝味道了。” 她试图挑战宫紫晨,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地位。宫紫晨被气到,举起手,蔡雅害怕的缩着脖子,结果他只是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头顶。不知为何,此刻宫紫晨生气的脸有种宠溺的色泽。蔡雅以为是错觉,晃了晃脑袋,像是只温顺的小狗。不知从何时起,宫紫晨竟为她的这些小东西感到有趣。 “蔡雅``````” “啊!呵呵,没有想到你还会泡奶茶啊!” 蔡雅怕宫紫晨会说出一些让她无法招架的话语,在感情这件事上,她连菜鸟都算不上,只是只小雏鸟。而宫紫晨,他是随意花香的老鹰。为了掩盖心虚,她灿然一笑,像干净半开的雏菊。 “以前在纽约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 “让我猜猜,一定是个洋妞,还是美女。你从她身上学好了泡奶茶的功夫然后便把人家给甩了。之后,你还用这招去追过好些女孩,是吗?呵呵``````” ps: 由于昨天漏更了,今天有2更。各位亲,谢谢你们的订阅支持,么么哒。一定要祝大家的是~~~~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你为什么喜欢我 有一个词可以很好的形容宫紫晨此刻的神情,乌云压顶。 “所以,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陈世美?” “不是,他比不了你,额``````” 宫紫晨等着蔡雅能从嘴里说出让他满意的话来,结果`````` “你要比他更风流!” “你穿越回来的吗?” 宫紫晨有些咬牙切齿的,蔡雅实实的惊讶了一下。 “你知道这个词啊?难道它竟红到了国外?” “我已经回来半年了!” “可是你不看穿越剧啊!啊``````不会吧?你看小说?” 此刻,在宫紫晨眼里,蔡雅的脑子塞满了稻草。他不得不再次隐忍!他第二次跟自己说,是看在那个吻的份上。 “``````我有朋友!” “哦,宁泉学长说的,难怪了!” “我不只一个朋友好吗?” “你是说苏冉菲?” “你可以闭嘴了!我发誓,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嘴堵上,用我的嘴唇!” 宫紫晨受够了,女人果然是不能宠的!看来某人还是服服帖帖的样子比较可爱!他在心里念叨。 蔡雅立马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缝,心底油然生出了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其实,她是有些期待的。但她不敢去挑战宫紫晨的底线,她还没有做好扔弃少女外衣的准备。回想起刚才那个长达十五分钟的激吻,宫紫晨的身体炽热,压着自己的身躯充满了**气息。蔡雅知道。他一直在克制,他怕吓着自己,所以除了抚摸背部外再没有干什么。 “喂,宫紫晨,我该回去了。再晚些她们该担心了。” “欸!” “什么?” “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门口。在蔡雅转身走之前,宫紫晨触不及防的给了她一个吻,并且在她娇嫩的唇上辗转。他的嘴唇柔软而带着魅惑,一下让她肥嘟的双颊烧红了起来。蔡雅低着眸,不敢再看宫紫晨的脸,显得娇羞可爱。 “额``````” 宫紫晨倚在门口,看着那个可爱慌张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他的嘴角从来没有流淌过如此真心的笑意。除了愉悦再无起来。连着桐言这一片他从来没有赏析过的夜景,也多了几抹怡人的春意。 “喂,舒月韵。你的目的达到了,请你兑现你的承诺``````” 蔡雅晃步在通往寝室的校道里,喜悦和幸福感渐渐被风带走。她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做到的,没有想到宫紫晨竟然喜欢自己。她怎么能够想到宫紫晨竟然喜欢自己?她做了恶人,她干了坏事。她无比自责和无助。她恐惧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无数消极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脑海。她很遗憾。遗憾这一种梦幻的幸福永远没有被证实的一天。她很痛苦,痛苦风流的痞子变成了一名受害者,而一直善良的小红帽摇身变成了大灰狼。她甚至宁泉宫紫晨永远就这样冷漠放纵下去,而自己被人搅成一滩烂泥。但她接受不了伤害,伤害渐渐变得可贵的宫紫晨。 十点的闹钟还没有响蔡雅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出乎罗丹意料的。而萧芯还没有醒,徐涧则已经外出了。 “早啊!菜叶。” 罗丹在捣鼓着自己的脸,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动作迟滞的蔡雅。 “早,要出去吗?” “欸,再不现身我妈就得来学校找我了。说一起吃午饭,蔡雅,你今天有事吗?要不一起?” 蔡雅拒绝了罗丹友好的提议,虽然脑子刚被唤醒,但凭着她不低的智商,她不会想不到那将是一场尴尬的“撮合宴”。 “还是不了,呵呵,电灯泡这活我干不来。” 刚从阳台进来,电话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宫紫晨”三个字还是让蔡雅抑制不住心跳。 “喂``````什么嘛!已经起来了。``````好,十一点楼下见。” 少不了,又是被某人打趣一番。萧芯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来,头发经过一夜的折腾变得乱蓬蓬的,像是被遗弃后躲在蒸汽房过了一夜的猫。她这个有的形象曾经是罗丹每早的养眼瞬间,很长一段时间,罗丹都会因为这样的清晨之景而心情勃勃。 “菜叶,你要去约会哦?你们都走了,剩我一个,真好!” 蔡雅以为萧芯要表达的是不舍之情,此语一出,她无语了一小会。 “欸,芯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在吵着你了哦?” 蔡雅观望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萧芯的回音,缓慢的,她又钻进了被窝里。蔡雅晃了晃脑袋,被她打败了。或许到中午醒来,她都不记得曾经在九点五十分的时候跟自己说过话,额``````一定是这样的,蔡雅跟自己说。 当蔡雅怀揣着小小兴奋激动的心情下楼后,她怔住了脚步。她没有想到除了宫紫晨,樊锦也在。两辆名贵的车,各据一方。樊锦看见蔡雅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并且朝他热情挥手。 “雅雅,我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有想到就真遇上了,很巧吧?呵呵。” 蔡雅瞥了一眼远处撑着车窗气定神闲的宫紫晨,步伐踌躇的往樊锦挪了过去。说实话,她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既害怕宫紫晨生气又害怕樊锦受伤。 “呵呵,是呀,好巧。你来找高清寒的?呵呵,我今天刚好有事,我们改天再聊,拜拜。” 蔡雅的表情跟便秘似的快步往兰博基尼而去,樊锦嘴边的笑渐渐散,蔡雅上了车后问宫紫晨。 “去哪里呀?我们走吧!” 宫紫晨远远给了樊锦一记戏谑的眼神,转而悠悠的打着方向盘。 “你饿吗?不饿的话我们去外边。” “好!” 樊锦一直看着兰博基尼离开寝室区,双拳缓缓紧握。 月河三道,这里分布了无数异国风情的餐厅。宫紫晨偏好这里的日本菜和意大利菜,其中韩国才也不错。 “你喜欢吃什么菜?” 就在蔡雅扯着安全带快睡过去的适合,一路专心致志开车的宫紫晨终于开口说话了。 “啊!都可以,就韩国菜吧!” 宫紫晨扭头看着有些睡意朦胧的蔡雅,俊美淡蹙。 “是刚梦见了某韩国帅哥吗?” “才不是呢!” 蔡雅白了宫紫晨一眼,她有些不服气。 “如果不是,那就是梦见了樊锦。” 宫紫晨置眸于蔡雅身上的时候同时一个急刹,他倒是没事,但蔡雅却是受到了双重惊吓,为宫紫晨的的话语和他的突如举动。宫紫晨看着蔡雅受惊的杏眸,露出了一抹诱惑的笑,他凑近她,温柔的把她揭开安全带。蔡雅连要说什么都忘了,只知道在宫紫晨说完话后不断点头。 “不许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不然我会吃醋,后果可不是太好。知道吗?” “额,额,知道。” “乖!” 宫紫晨离身前在蔡雅的额头印下一吻,笑容宠溺得诡异。直到车门“砰”的被关上蔡雅才忙乱的从车内出来。原来,已经到了。 “呼!” 蔡雅大呼了一口气,在心底感叹宫紫晨的恐怖。原来一路不说话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竟然吃醋了?想到着,蔡雅惴惴不安的心情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蔡雅拍了拍露着微微笑意的脸,赶紧跟了上去。 蔡雅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与宫紫晨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在想,宫紫晨为什么竟看上自己?自己既没有苏冉菲的美艳性感也没有舒月韵的纯美柔情,至于善解人意、温柔体贴那些已是没有的。只是一张脸长得还可以,勉强挤进了美女的行列。 宫紫晨并没有动手,只是在一旁看着一副心思在美食上的蔡雅。 “这里的韩国烤肉很出名,你尝尝。” 蔡雅怔怔的看着刚才还化身妖孽的宫紫晨这会用筷子夹起一片烤肉递过来,她闪烁着着自己灵动的眸子,表情吃惊。 “宫紫晨,你怎么不吃啊?” “额``````其实对比起韩国料理我比较喜欢吃你做的小炒。” 宫紫晨不喜欢吃韩国料理却没有拒绝,任由着自己做决定,说不感动是假的。蔡雅低了低眸,一时间对满桌的美食没了食欲。 “不要对我这么好``````” “什么?” “额,你为什么喜欢我?” 俊美的脸凝神看着蔡雅,上面如一汪池水,后来被微风轻吹,所以荡起了笑意。蔡雅看着,渐渐动情渐渐失神。她想,她永远都会记住此时此刻的宫紫晨,那么美好那么柔和,没有任何菱角,连秋日午后的阳光都没有他温暖优雅。 “我说过我喜欢你?” 妖孽就是妖孽,天使般的美好只是昙花一现。蔡雅泛着眸子,刚才消失的食欲迅速回笼。她大口的嚼着肉,没有半点吃相可言。 “哼!算我自作多情了!” 宫紫晨饶有兴致的看着蔡雅,捉弄她从很久之前就成了一种乐趣。他偶尔夹两块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似在想东西。对比起蔡席卷是的扫荡,他的吃相无比优雅。如今,蔡雅已经彻底的不在乎“人比人,气死人”的真理了,反正她不具备贵族的餐桌礼仪,所以,也就不用矫情和难受了。这叫百炼成钢,她放弃了治疗。 075你失恋了,我恋爱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宫紫晨独特的金属铃音换成了轻柔的曲乐。蔡雅想起来了,那是苏冉菲参演的《如果时间重来》电影里的主题曲。也因此,她心情渐渐变得沉重。 “冉菲``````额,我没有空。额``````拜拜。” “是苏冉菲?” 挂了电话后,蔡雅轻声问着,心脏也被自己揪着。 “额,是啊!” “哦``````” 蔡雅默默低下脑袋去,有些无精打采的散视在烤肉上。从宫紫晨的角度看,那有点像闹情绪的小学生。拜她肥嘟粉嫩的小脸所赐,有一瞬间,宫紫晨产生了邪恶的想法。 要是如此一场小脸配上的是魔鬼身材,那还不是天山童姥童颜**?若是再稍加打造,真不知要迷死多少好色之徒! 蔡雅忽然仰起脸来,然后便看见了正“色眯眯”看着自己的宫紫晨。她怔了怔,一向思维简单的她怎么会猜到某人此刻正对自己进行香艳的遐想。 “宫紫晨,我想回去了?” “额?” “我吃饱了,想回去了。” 宫紫晨不会没有发现蔡雅的反应,自自己接过苏冉菲的电话后,她就开始不妥。这是吃醋!想到这,他的心情无比愉快。 “额,我能问为什么吗?” “呵呵,哪有为什么呀?就是想回去了啊!” 俊美的凝眸着那张粉嫩肉嘟的小脸,犀利的眸光几乎快把蔡雅差点看得支撑不下去。 “你吃醋了,对吗?” “开什么玩笑!” 蔡雅的反应有些激动,心虚所以激动。即使她努力掩饰,但依旧无法掩盖。 “你喜欢我!” “我没有!” 蔡雅继续一幅死鸭子嘴硬的倔强,宫紫晨的双目流光溢彩,里面有喜悦也有愤怒。 “承认喜欢我有那么丢人吗?为什么不愿意说?” 他的语气柔和了几分,听起来很是动人。蔡雅怔了怔,他的温柔永远都是她的软肋。每一次,她都没有办法抗拒。 “你不也是不愿意承认喜欢我吗?” 这种反唇相讥。仿佛是一只小雏鸟誓死捍卫自己的巢穴,尤为让人怜爱。 “我承认!我承认行了吧?现在换你!” 如此霸道逼迫黄花闺女就范的行为在宫紫晨身上可谓是独树一帜,蔡雅瞪着一双已经够大的眸子,浓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她的脑袋轰鸣直响,心脏扑通跳跃。 “你``````说什么?” “我说``````该死的!你刚才没有听见吗?我说我喜欢你!真是个笨蛋!” 白皙粉嫩的小脸憋屈与喜悦交织,蔡雅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告白,半天都组织不起一句话来,她的神情十分复杂。宫紫晨皱着一张俊脸,他更是没有在告白时受过如此怠慢。不过。这会他倒是十分的有耐心。毕竟蔡雅在他心中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尤其笨的女人! “宫紫晨,你喜欢我什么啊?” 许久后,蔡雅终于悠悠开口。她的语音很轻,带着小小的愉悦和幸福感。 “笨!” 宫紫晨语中带着几许桀骜,这到底是骂人还是告白?但不管是哪个。都不太适合翻白眼,所以蔡雅忍住了!以前,舍友们围在一块看韩剧时。她总觉得那些霸道表白的欧巴情节很煽情或者矫情,现在,羊毛出在别的羊身上,她忽然觉得高档浪漫了许多。总而言之,蔡雅爱死了这样的桥段。那样的话从你宫紫晨的嘴里出来,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不用耍帅就已经很帅了。她“呵呵”的笑着,仿佛是一个做着白日梦,梦醒后发现自己梦境竟然都成了现实的满足幸福。 宫紫晨用手推了推蔡雅的脑袋,他蹙着眉宇。笑意有些郁结。 “你傻了?” “你才傻了呢!我这是高兴好么?” “你不觉得此情此景你该给个回应什么的?” “哼!给什么回应啊?哪知道你会同时喜欢几个女人啊!” 蔡雅耍着小性子,这在宫紫晨眼里硬是纠结得可爱。也不知她从哪学来的欲擒故纵,但这种矫情的小戏码却对他十分的适用。 “别走!” 宫紫晨连忙起身。一把牵住了蔡雅的小手,两人四目相对,娇羞和深情让彼此的吐息变得不寻常。渐渐,他的唇咬上了蔡雅的,由浅而深,他用力吮吸,惹得她一声低呼`````` “疼!” “疼吗?可是我喜欢这样,怎么办?” 蔡雅的脸迅速腾红,羞不自持。宫紫晨霸道的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他在她的唇上浅尝辗转,带着挑逗和引领,不时啃咬。他像一头狼,用娴熟的手段去诱捕猎物。蔡雅被他折腾,身子一度变得软乎乎的。 “蔡雅,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邪恶的唇泛起了涟漪般的笑意,那里显示着主人的无尽欢愉。长达五分钟的吻,浓情蜜意弥漫了整个风格独特的包厢。那里彷如一个烘烤各式美味蛋糕的烤炉,温热,甜蜜。直到服务生轻敲厢门,两人才赫然分开。主要是蔡雅,她倏地背过身去,低咬下唇,嫣红的脸快滴出水来。那上脑的懊恼像是春天木棉树上的棉絮,柔软,美丽`````` “宫少爷,这是您点的甜点,请您慢用。” “谢谢!” 宫紫晨只会对女生展现绅士风度,并且还不是全部女生。若他突然间变得礼貌待人了,那只能说他当时的心情非常好。他夹了一块草莓放进嘴里,他竟然吃草莓!他向来讨厌这个香甜多汁的东西。但这会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因为那种香甜,像极了蔡雅嘴巴的味道。 宁泉独自坐在飘窗上。一扇窗户开了,风灌进来,纱幔被吹得轻渺起舞。他一只脚半屈着,延伸的那一只显得无比修长。此刻的他,安静得让人哀伤。 宫紫晨在门锁上按下连串的密码,推来门时,宫紫晨怔了怔。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偌大的房子被收拾得一丝不苟。宁泉就是宁泉,即使难过得要死,他依旧优雅得可以夺人性命。宫紫晨再一次感叹,幸好自己不是个女的。如果是,遇上了宁泉这么一个完美痴情的种子,那可要怎么办才好?毕竟,他爱惨了闵优优。 宫紫晨上了楼后便看见了坐在飘窗上的宁泉,旁边放着一瓶伏特加,偌大的瓶子已经去了三分之一。要知道。那酒的度数很高。 “看来失恋也不算坏事,酒量有提高啊!” 宁泉瞥了穿着一套雪白休闲装束一眼宫紫晨一眼。 “不过是越想喝醉越喝不醉而已,看你的样子心情不错!” “抱歉,你失恋了,我恋爱了。” “恭喜!” 宁泉有气无力的说道。这种打击的行为言语,在宫紫晨那类似于关心。宁泉“享受”了好些年。所以也就习惯了。 “饿了吗?我带了披萨。” 宁泉就知道,宫紫晨的人话永远在后边。除了初识时的低落安静,他向来如此。就连回国也都是飞机抵达机场才通知他去接机。不过。接机只是一个玩笑。那是他的打招呼方式。 “饿了,也困了。” “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哦!” 宫紫晨矫情着一张妖孽的脸,宁泉鄙夷了他一眼。 “得了吧!你我消受不起!” 宁泉依旧一幅心情怏怏的表情,宫紫晨能猜到,对于闵优优的事,这次一定棘手。 半个小时后,宫紫晨贴心的给宁泉倒来了一杯热牛奶。 “所以,你是说你和优优上床了?而且还是在上边?拜托,泉,你忘记闵卓卓那茬了?” “我就是不想让那件事成为我们之间的禁区。所以才这么做的。” “那现在怎么办?她都快走了!买个戒指?订束鲜花?直奔机场?”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前提是,她既然决定了要出国深造。我就拦不下她!” 宁泉优雅的喝着牛奶,神情静冷,即使内心早被奔腾的马匹踩踏得兵荒马乱,但还是一副淡定如禅的样子。说实话,宫紫晨真替他着急。 好吧!这又是一茬找不出解决办法的棘手事情。 “不说我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和苏冉菲的事?” “欸,为一株狗尾巴草放弃一大片薰衣草田,还真的是有些舍不得!” 宫紫晨继续矫情,宁泉继续鄙夷。 “为什么是薰衣草田?” “因为它是紫色的!” “敢情紫色的东西都是为你而生的!” “谢谢你帮我丰盈了这番言论。” “小心薰衣草闻多了就此与世长眠了。” 在宫紫晨日渐刺激下,宁泉的毒舌潜力愈见激发。 “``````所以,你有何高见?” “并没有!” 他们,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到非常时期都会找对方。他们统一的功能就只是倾听,至于提的意见,那都不是个意见。宫紫晨脑袋里冒出了个宁泉在早些时候已经尘埃落定的想法。他们,交情凭什么如此深厚? 在爱情世界里,从来不存在什么金玉良言、良师益友。每段感情都不一样,每个人也都不一样。千篇一律的金玉良言不是什么指路明灯,而旁观者眼睛再透彻也同样看不清心脏。未来的路会走成什么样,还需要当局者的摸索。 ps: 新年快乐! 076生日的惊喜 接连一周,蔡雅都没有再见过宫紫晨。他不在学校,手机也都是关机。她开始心慌,不安等因素紧接而来。有好几次她都拨通的宁泉的号码,但没有响起她便挂断了。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凭什么身份去打听宫紫晨的行踪。 他们,只是接过吻说过彼此喜欢,却没有在一起。而且他还有一个正派女友,天下皆知。搞不好自己还充当了耻辱的第三者。蔡雅的心情很复杂,对舒月韵感到愤怒,对苏冉菲感到惭愧,对宫紫晨``````却止不住的想念。 “菜叶,你看了今天的头条吗?大爆冷门啊!苏冉菲竟然夺得了李臣导演的新作《华裳》的女主角,初定的双料影后叶薇安竟然从女一变成了女二,连叶薇安都要做绿叶演反派,苏冉菲也真的是够大牌的。” 刚进寝室,蔡雅就听见了来自准娱乐编辑大师萧芯的大翻言词,她眉眼飞扬,一副标准的八卦腔调。相比之下,她则显得无精打采。 “哦,是吗?” 只能说,容易打鸡血的人容易心血来潮。蔡雅与宫紫晨的事情,在b403里,萧芯应该算是最清楚的。单凭盛丰晚宴那一次,她足以看清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愫。无心提及宫紫晨的正牌女友苏冉菲,萧芯后知后悟的对自己感到痛恨,她甚至重重垂了垂自己的脑袋。 “啊,菜叶。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没有啊!去图书馆转了两圈,收集论文资料。” “额``````这样啊!呵呵``````” 萧芯忽然词穷,摸索着去了阳台,她偷偷拨通了徐涧的电话。 “喂。徐涧,你和罗丹订好蛋糕没有?菜叶回来了,零食还是明天拿蛋糕时候再买吧!免得惊喜曝光。” “额,好!蛋糕已经订好了,栗子口味的。师傅还多送了半磅呢!哈哈,厉害吧?多亏了罗丹的三寸口舌!” “额额,你们快回来,我刚才说错话惹菜叶心情不好了,快来救场。” `````` 如此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在b403里。惯犯是萧芯。偶尔犯下罪行的是罗丹。而徐涧。往往是拿起剪刀修护花草的小园丁。在这方面,她做足了三年的奉献。 大学的友情以寝室为单位,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而大学里的基情。也往往如此。腐女们喜欢看两个帅气的男生走在一起,在心底勾画着属于男同世界的美好蓝图。即使不是腐女的,随着歪风邪气的茁壮,她们同样喜欢看成群的男孩们,不过,前提是他们必须帅气。同时,她们更愿意他们能走到自己的身边来。 萧芯和蔡雅漫步在校道里,由于心情平淡,蔡雅并没有加入到她欣赏美好风景的行列。尽管如此,萧芯依旧能在一秒钟准确搜捕帅气好看的男生脸孔。即使他们只是路过,甚至隔着稀疏丛林。蔡雅丝毫不怀疑她认识整个系的人,甚至是跨系。因为,从刚出来到现在的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她在说“看,那个帅哥!”后,她总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不过这后来被她否认了,因为她说她只认识帅哥。蔡雅觉得除了当娱乐编辑,萧芯还可以往星探方面发展,因为她手中掌握了太多有用资源。连男同都不放过,她盼望着有天他能走直线道路的心情就像她受尽爱情残害却依旧对爱情怀揣美好希望是一样的。在这点上,没有人能比萧芯坚强。她注定是b403寝室里的奇女子。 跟萧芯走在一块,蔡雅无时无刻不嗅到她身上散发了浓烈花痴味道,这方特色曾经是蔡雅作为辨别萧芯心情好坏与否的根据。其实,蔡雅一直很喜欢这样的萧芯。因为一个人如果连随便外出走一圈都能找到无数惊喜愉悦,那她的人生定是丰富多彩的。对于比萧芯因陈风而折磨的安静乖巧,蔡雅爱惨了“疯癫”的萧芯。 蔡雅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再难过,不要再去想念。本来自己的出发点就不好,虽然感情是真的,但怀揣不良的目存在欺骗。与其日后被舒月韵逼着说分手,还不如就这样结束。没有选择便是最好的选择,相见不如怀念。蔡雅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芯芯,天黑了,都逛了一个小时了,我们回去吧!” “啊!哈哈,是哦!” 萧芯抬着手表,笑容有些作大。她被罗丹和徐涧分派了任务是吃过晚饭后陪蔡雅去散步,时间掌握在一个小时以上。萧芯迅速在手机输入“准备回去”一行字,发送出去。 蔡雅记得寝室里每个人生日的大致日子,当然,她准确记得自己的生日。只是今年,这20年来,她首次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所以,当推开门那一刹那,她便呆愣了。不是只有爱情才会让人热泪盈眶的。女生之间的情感,也很美好动人。 一抹璀璨的笑终于破茧在了蔡雅的唇边,罗丹捧着蛋糕出来,徐涧点开了酷狗里早已下好的《生日快乐》歌曲。 三年的大学时间,她们陪着彼此从18岁走到21岁,这足够让4位美好善良的女生变成彼此的挚友。她们曾经在一起过过好些生日,每一次都有动人的笑脸和动听的祝语,而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片段总会让人深深牢记。 蔡雅闭着眼睛许愿,每年的生日都可以许下三个愿望,这就是为什么女人们都喜欢过生日的原因。愿望代表希望,如此美好。蔡雅浓长睫毛上的泪珠早已被温暖风干,烛光把关了灯的寝室照亮。她很想许下关于宫紫晨的愿望,她希望张开眼睛就能见到她。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此刻的他也许正跟苏冉菲在一块吃着烛光晚餐,喝着红酒,庆祝她夺得《华裳》女主角的机会。 蔡雅的心被抽成了一根一根的思,一半是哀伤一半是温暖,它们相交相溶,在今夜里,它们再如何挣扎也不可能那彼此分开。 风把蜡烛吹斜了,开过的门又被掩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蔡雅吹过蜡烛,灯亮起的同时,寝室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音,他语音独特,夹杂着温柔与宠爱。 “蔡雅,surprise!” “wow``````祝菜叶生日快乐``````” 蔡雅用手捂着嘴巴,无法描述此刻的惊喜感觉。她的双目睁得比任何时候都大,上边红红的,闪烁着眼泪,无比晶莹。她怎么能想得到,宫紫晨竟然会出现,他联合自己的舍友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生日快乐。” 宫紫晨微微低眸,含笑凝视着忍不住哗哗落泪的蔡雅。他怀中抱着大束的粉红玫瑰,蔡雅接过玫瑰花后,他温柔的为她擦拭着眼泪,结果那里却越落越汹涌。 “你怎么来了?” “你生日,我怎么能不来?” 萧芯看着看着竟溢出了眼泪,她默默的抱着纸巾和徐涧、罗丹出了阳台。 原来生活依旧美好,最美的在最后边。越接近尾声,越动人心弦。 她们都没能在大学里收获一段甜蜜的爱情,她们都希望在大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里,总有一个人是不留遗憾的。 好闻的玫瑰气味从宫紫晨的怀里传来,隔着玫瑰花,他们轻轻相拥。蔡雅竟分辨不出那是来自玫瑰的香气,还是宫紫晨身上独有的香水味。 “宫紫晨,你知道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是有多惊喜吗?这个星期你都去哪了?” “生气了?” 蔡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像是只泪光闪闪的小麋鹿。 “先吃蛋糕吧!我们边吃边说。” “呃?她们呢?” 没错,蔡雅成功忽略她伟大的三名舍友,在不知不觉中,连她们出了门外都不知道。 爱情确实有魔力,不但让人变成了瞎子,还变成了聋子。 当然,这句话不是从蔡雅口里出来的。那是罗丹对蔡雅行为的概述。 “我就说嘛,苏冉菲虽然比叶薇安长得好看,身材性感。但她太年轻,不够韵味,穿不出旗袍的味道。李臣导演选中她初验《华裳》的女主角肯定是有内幕的。” 在从宫紫晨嘴里得知实情后,萧芯再次发表她极具深度的娱乐言论。 “萧芯,我觉得你暑假直接往月河各大报社投简历就好了,除了有娱乐眼光,你完全还有狗仔的潜质。那种全天与娱乐八卦接触的工作绝对可以满足你某些扭曲的癖好。” 罗丹沉而有力的话语像是一盆汤般从萧芯的头顶往下浇,没有人知道,在萧芯那个独特的生物身上,罗丹的话是算养分还是热水、冷水。甚至到最后,她都没有证明某个观点。 “罗丹,从大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说话尤其观点鲜明,但就是不太人道。不过,你的由衷建议我会收着。” 寝室里的唇枪舌战,向来都是以罗丹和萧芯雄霸江湖。当然,偶尔蔡雅和徐涧也能全面爆发,或者全线沦陷。纯粹和简单在很久前就离宫紫晨的生活隔得十万八千里,此刻,他首次抛开所有的冰冷疏离,与如此年轻明媚的四名少女谈论关于这个时代的话题。 ps: 希望友友继续支持《公子腹黑》,新年快乐哦! 077听说你去约会了 夜渐渐深,谁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与宫紫晨在寝室里熄灯点烛长聊了好几个小时。原来他是可以邻家的,他并不只是那个只会出现在兰博基尼里脚不沾地的男子。他除了腹黑还可以幽默,他并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宫家少爷。他在纽约独自生活了三年,没有请保姆,独立生活。他遇过无数险境,但都靠着自己化险为夷。他身上除了和女人的绯闻艳名外还有无数的趣闻,无数无数都让这四个几乎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女听着津津有味。这才是锦衣华服下的他!蔡雅明亮的眸带着笑意,她在心底由衷感叹。 转眼到十点五十分,蔡雅第一次觉得夜晚的时间竟过得如此快。女生寝室b栋楼下,她怀揣着小心翼翼的心情踮起脚尖。那像是无数童话故事里的场景,灰姑娘的脚下忽然生出了一双水晶鞋,她与王子一吻定情。蔡雅第一次主动吻一个男生,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生出了这样的勇气和冲动。 “宫紫晨,我很喜欢今晚的你,谢谢你陪我过生日给我惊喜。” 那两片薄唇从来不曾明朗,但此刻,那里突然挽出了温暖的笑,扣人心弦。 “不客气,晚安``````” “晚安``````” 十一点的钟声响起,寝室里统一亮着的白炽灯渐渐熄黑,蔡雅站在寝室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宁静美好的夜色,在心底反复揣测着一个字。这就叫“爱”吗? 也许这个世界最美的就是爱情!它能让两个不相识的人走到一起,它能改变了两个人,给他们幸福喜悦。 如果硬要把蔡雅与宫紫晨的爱情比喻成一则童话,而阴暗恶毒的巫婆则是舒月韵。只有那个角色才与她相符。因为她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把蔡雅的幸福都化成冰渣。 “听说昨晚宫紫晨去了你们寝室,为你庆祝生日。” “既然知道,那何必问!” 走廊处,舒月韵与蔡雅交谈着。纯美的脸蛋如不染杂质的透玉,只有那一双漆黑眼睛透露了她的心事。 “当然,这只是些客套话。我今天来是想说,你不能太过亲近宫紫晨,但你必须让他甩掉苏冉菲。” 蔡雅的上脸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她心底暗藏着无数犹如泡沫的咆哮。在里边喧嚣在里边升华。她按压着冲动。不再像上次般做无谓的反抗。她跟自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能把那些都化为讥讽。这是她唯一可以稍微释放自己情绪的方式。 “能把局面操控至此却无法让宫紫晨多看你几眼。你说你这是可怜还是可笑?” 蔡雅相信舒月韵是牙尖嘴利的,也相信那双嫣红诱人的红唇能说出比自己更恶毒粗鲁百倍的话语。所以她没有给她反击的机会,她继而道:“你说的这些我可以去做,但是我必须看见蔡谦在下次综合测试里取得得他没有遇见你堂妹前的成绩。还有,别跟说你尽量。你和舒香既然能够把他推下悬崖,那你们必须把他扯上来。鱼死网破谁都不愿意看见。” 蔡雅的话语带着诀然,不轻不重,恰好到处。她顺从舒月韵的诡计并不代表她不会反击,如果不能互蔡谦周全,那么她的牺牲也没有任何意义。 蔡雅是善良不是傻! “菜叶。中午是和宫少爷一块吃午饭吗?” “是呀,不用顾忌我们,我们懂的。” ````` 课间,萧芯与罗丹喋喋不休的,十分聒噪。 “不了,他没有约我,我估计他还有起床吧!” “哎呦,菜叶,对方可是宫少爷耶!他不约你你就约他啊!要把握机会,我们一如既往的看好你哦!” 上课铃声很友善的打断了说教了两名舍友,又有一行蚂蚁爬上了蔡雅的心间。她对自己说,一切以蔡谦为重,还有两个月而已。 上午的课程结束,学生收拾着自己的书本结伴的往食堂或者寝室而去。邓博踌躇过好一会,他从包里掏出礼物,终于鼓足勇气往蔡雅走去。 “嘘嘘,菜叶,樊锦来了。” 蔡雅刚把背包跨在身上,便收到了来自徐涧的提醒。隔着四张桌子的邓博停下了步伐,他刚才很紧张的神情渐渐变得难过和沉默。他,永远都是那个局外人。他又把礼物揣进包里,也许,那又是一份永远的典藏。像去年元宵时的那个镯子,永远都没有送出去。 桐言的校道永远被古老青葱的树木遮盖,一到春天,新芽把这座百年老校重新沐浴,之夜新长。其实蔡雅喜欢春天的桐言,即使站在树荫下会感到清冷,但蛰伏的新芽香气让人倍感清爽。她与樊锦漫步在校道里,天突然细洒着雨丝。 “昨天家里有事,所以没有来桐言,迟来的生日祝福,希望你能收下。” 樊锦还是那副璀璨的笑脸,永远让人无法抗拒。 “但愿不是太过贵重的礼物。” 蔡雅笑着接过那个青草绿的礼盒,然后放进了包包里。 “你还没有吃过饭吧?你送我礼物,我回赠你一顿饭怎样?” “听起来有点像公平交易,deal!” “ok!” 上帝一定是翻起了以前的账本,不然它不会记得自己被遗忘了多年,所以它现在是一次性偿还过去欠下的桃花。蔡雅是这么想的,因为她在学生时代的末班车里遇见了两个完美的男生。宫紫晨和樊锦。 “樊锦,没有想到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我们可不是朋友,我可没有放弃追你哦!” “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 樊锦耸了耸肩,他的潜台词是“是的!”。蔡雅从他的车里出来,关门前忽然变作认真。 “樊锦,我是说真的,我希望我们是朋友。” 过了很久后蔡雅才知道,原来那段时间樊锦都处于难过和担忧里。他的爷爷入院了,就在她生日的前夜。樊家里,若说还有一个人管的住樊锦,那就是他的爷爷。也就是那一刻,蔡雅才相信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量。 一个无拘无束的富家子弟,吃喝玩乐,他不玩女人不听父母的话,但藏着一颗重情重义的心。这样的人,像是一块檀香,生来就是富丽堂皇。但越是如此,就越遇不到真心的女人。她们往往奔着他的价格而非价值而去。但蔡雅也知道,他迟早会遇到一个女人。至于是怎么样的,蔡雅不知道,她只希望不会是“舒月韵”。当然,也不会是自己。也许这就是永远的男二号,不够霸道不够温柔不够出色,但什么都好。 当蔡雅把快因为使用年限过久,而质量不怎么样的手机插上充电后,里边显示了三个未接电话冲击了蔡雅小小的心脏。不是别人,是宫紫晨。与此同时,萧芯默默走了过来,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硬生生把自己完美的瓜子脸笑成了尖酸刻薄。 “菜叶,我说一件事你别生气啊!刚才宫少爷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里了,说找不到你,接着我就``````我就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就知道!” “呵呵,呵呵,菜叶,你快回个电话给宫少爷吧!” 蔡雅心跳不规律的拨通了宫紫晨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同时,传来了不善的话语。 “听说你去约会了?和樊锦。” 蔡雅瞥了坐在位置上担忧看着自己的萧芯一眼,眼神犀利,彻底扼杀了她好奇的探听。 “宫紫晨,你听我解释,我的手机刚才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这绝对是手机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还有,什么约会?没有的事。” “少废话,我饿了,马上送份外卖过来。” 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只能说,某公子的霸气不是一般的强。蔡雅轻轻呼着气,转而拨通了外卖的电话。 “您好,请您帮我送一份c套餐去桐言男生寝室h613,请尽快,谢谢!” 没错,脑子不太灵光的蔡雅同学误会了宫紫晨的意思。不过,十五分钟后,她明白了。她以恍然大悟的表情讲着电话,不过宫紫晨看不见,不然他一定会气岔。 “啊!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送过去?” “现在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不管你是用跑得还是偷一部寝室楼下的自行车。反正!如果一点半前你没有出现,后果自负。” 电话里再次传来“嘟嘟``````”的声音,蔡雅此刻的表情变得十分忧愁。但她却没有过多的时间找唯一没有午休的萧芯倾诉,她留下一句话后迅速出了门。 “芯芯,帮我带下午的课本。” 蔡雅几乎是一口气从a栋跑到了h栋,连男生寝室的管理员都被她甩在了身后。电梯里,她大口的喘息。还好可以缓冲一下,她在心底由衷感叹。 恋爱中的女生都会在面见男朋友的时候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但蔡雅却没有,不要怀疑,她确实是在恋爱中。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个原因归结于``````她不太女生。所以,当她出现在宫紫晨面前的时候她有一溜马尾攀附在头顶的小黑夹子那里。形象说不上狼狈,却是有些怪异。 ps: 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大吉..1.... 078节哀顺变 宫紫晨蹙着眉头,首次怀疑自己的眼光,蔡雅是他见过最没有味道的女人。 “这是今年春季最流行的马尾造型吗?” 蔡雅甚至不知道宫紫晨在说什么,没错,她的脑子时好时坏。 直到宫紫晨伸手帮她理好头发,她才领悟过来。 “呵呵,跑得太急了。” 这个理由很好,宫紫晨稍稍的气顺了,不过,只是稍稍。 “你给我叫的是什么外卖?很难吃!” “‘青青’餐厅的c套餐呀!好吧!你从来就没有吃过mei意外的事物。” “不!我吃过学校外边的烧烤。”在蔡雅微微惊讶的眸色里,宫紫晨继续力证道:“刚来桐言的时候,和宁泉。” “好吧!我也喜欢吃烧烤!” 就在话题越扯越远的时候,宫紫晨迅速把目的回归。他渐渐炽热的目光让蔡雅有些懵懂。 “怎么了?” “我不是说不许跟别人男人单独出去吗?” 宫紫晨的脸绝对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蔡雅本以为他不追究,她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占有欲。 “我`````” 宫紫晨把脸凑过去,蔡雅心跳如雷。 “后果自负!” 他的薄唇侵占式的吻着她,他的霸道让她重心不稳。蔡雅往后倒去,宫紫晨把不但没有去扶她反而把她压在了床上。身体一触碰到床,蔡雅嫣红的脸“唰”的一下更红了。对于宫紫晨根本没有半点停顿的炽热。她开始挣扎。 “唔``````” 只是她越挣扎越让宫紫晨欲罢不能,该死的,是太久没那个了。宫紫晨在心底暗骂了一句,但却不愿意就此罢休。她把蔡雅不听话的说束缚在头顶。然后去吻她的耳垂,带着挑逗和温柔。那么敏感的地方,那么造诣深厚的挑逗,让蔡雅的身子越发滚烫。 “宫紫晨,不要``````” 宫紫晨从来没有强迫过女人,他也从来没有在床上听过女人喊“不要!”,除非那是**的话语。但他知道,蔡雅说的是真的。他把唇从耳垂处挪到唇边,在哪里种下深情一吻。 “知道后果了吗?” 蔡雅漆黑的瞳孔含着乖巧麋鹿般的光芒,她使劲的点了点头。 “下一次还敢吗?” 蔡雅又摇了摇头。嫣红的脸色依旧。可口得让人不愿就此放过。宫紫晨从她身上起来。脸上说不出的玩味还是认真。蔡雅窘迫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宫紫晨站在冰箱前大口喝着冰水。 “这么凉的天气喝冰水不冷吗?” “降火!” 纯情如蔡雅,她没有听懂。宫紫晨递给她一瓶果汁。 “有可乐吗?” “那种东西对男人不好。我屋里怎么会有。” “你是说杀精?” 在宫紫晨如涟漪逐渐大泛的笑容里,蔡雅有些懊恼自己的脑子不该灵活的时候却变得十分灵活。 “额?” “我说快两点了,我要去上课了。” 蔡雅默默解开罐子,又心虚的喝着饮料。宫紫晨发出了一声低笑,蔡雅压根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我下午没有课,还想再补个眠。” 接到“逐客令”的蔡雅无比愉悦,趁着这个时候大部分男生还在午睡,她快速从男生寝室里逃了出来。 蔡雅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唇抿着,思维被宫紫晨侵占。她再次想起宫紫晨昨晚说的话。他竟然为了自己去跟苏冉菲分手,而那一个星期的失踪也是因为答应了陪她一周。情侣分手总会为对方留下礼物,女人真得爱男人才会要一些与物质无光的东西,而男生通常喜欢用物质来弥补。所以,苏冉菲得到了他一周得相伴,而宫紫晨给了苏冉菲《华裳》女主角得机会。 “蔡谦,最近好吗?” “我很好呀!姐,你说的真得是太对了!高三得最后一个学期真得不是人活的,尤其是那百天倒计时。姐,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基本上就睡那么六个小时,除了刷牙洗脸吃饭洗澡上厕所得时间,也就是说剩余得16个小时我都是在学习。我得天啊!哎,还有香香说我下个综合测试没有考入年级前三十她就再不理我了。” “呵呵,挺好得呀!那你赶紧去学习吧,我不打扰你了,加油哦!” “欸,好咧!” 蔡谦现在有多强的斗志蔡雅就有多少担忧,舒香对他的影响如此大,之后要如何是好? 手中得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蔡雅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把手机握得如此紧。是宫紫晨的来电。 “好的,下午见!” 当宫紫晨把新买得苹果手机放到蔡雅手中,她才知道,原来中午他并没有在补眠,而是去了市区给自己买了这个。 “为什么给我买手机?我的还能用啊!额`````还是苹果的,万一别人说我被你包养怎么办?” “我找不到诺基亚5200!” 宫紫晨话语随意,蔡雅第一次赏析她得幽默。 “你怕别人说随便买个花哨一些得壳套就好了,那样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是5s。” “有道理!不过,为什么要给我买手机啊?” 头脑不灵光是要被敲脑壳得,蔡雅受到了惩罚。 “手机都已经到了经常死机没电的地步了,你竟然还不换手机!” 虽然承受着宫紫晨极大得白眼,但蔡雅得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与此同时,她堕进了一个泥潭,里边有舒月韵有蔡谦`````` “额,宫紫晨。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哦!我接下来的这一个半月可能都会忙。你知道的啦,大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就是要忙着写论文考证等各种东西。” “额,我知道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蔡雅很想调侃“你有什么好忙的。你最清闲了好吗?”,但她得情绪让她没有办法一如往常得与宫紫晨拌嘴。 “那我先走咯,约好了萧芯要一块去图书馆呢!” `````` 看着那个浅蓝碎花背影消失在走廊,伴随着蔡雅回头两次,宫紫晨咧开了嘴角笑。有一种感觉叫若即若离,可以亲密但有一定得距离。也许,这就叫恋爱。宫紫晨低眸笑了一下,竟从未尝试过这个味道,纤长得睫毛遮着他俊美得眸子,却遮不住他心底得喜悦。 人越是长大就会越去想。童年时候盼望着成为大人的希望是都么得愚笨。人迟早就长大。但却无法变小。年龄不允许。心迹不允许,离开这个世界得人同样不允许。 六月得天气已经暑热,细密的雨水混合着汗液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樊锦撑着黑色得雨伞。在清冷的华远墓园里,他的亲人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回去,只剩他,不愿离开。他身上的黑色丧服犹如天空此刻的乌云,连同他得脸,没有一丝曙光,阳光无法在阴雨天里绚丽,而他也不再阳光璀璨。 身后突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是帆布鞋踩踏积水的声音,它渐渐靠近。舒月韵知道樊锦爷爷出殡的消息便赶来了。作为樊锦过去三年的女朋友,她没少受到樊锦爷爷的疼爱。送慈爱的长辈一程,那是晚辈理所当然做的事。 “阿锦。” 樊锦没有想到舒月韵回来,看得出她走得急,连脚上的帆布鞋都湿了。她试图去牵他得手,给予安慰。他看着她,神情有些呆滞。 “你来了?” “额,阿锦,节哀顺变。” 樊锦今天听到最多的话便是这句,他讨厌葬礼讨厌黑色讨厌这样的话。他默默挣开舒月韵紧握着自己的手,没再看她。如果过去三年舒月韵是他除了爷爷外最重要的人,现在,他们都不复存在。她再不能给他安慰。舒月韵的神情滞了一下,不自然的把手收回。 “谢谢你来,我想爷爷在九泉之下知道会开心的。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华远墓园笼罩在一片绵延不断的雨景里。这里的风景优美,环境清幽,却埋葬了整座城市的哀伤。没有人喜欢这里,可每个人终会到这里。或许因为别人,或者因为自己。 舒月韵最后回首看了一眼那个樊锦微微弓着的背脊,他的疼痛让她忧伤。她在收回目光的同时拨通了电话。 “你知道今天是樊锦得爷爷出殡的日子吗?他很难过,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 宫紫晨坐在医院得长廊里,又一次,宫全被送往长河医院。他的身体每况日下,急救的时间越来越长。嗅着空气里淡淡得消毒药水味道,宫紫晨突然感到胸口烦闷。薛月媚依旧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细长得鞋跟与光滑得地板不断撞击,发出让他烦躁的声音。 “你能别走来走去吗?这里不是t台更不是你的沁兰会!” 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得心情是好的,况且薛月媚的怒气囤积了许久。火药便这样点燃了,战火一触即发。宫子渊远远得就听见了他们得争吵,还是那样,不论场合,没有人敢上去劝阻。 “妈,紫晨,你们又在吵什么?” 宫紫晨瞥了有些疲惫并且无奈的宫子渊一眼,薛月媚“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双手环胸。 “紫晨``````” “你们在这里守着就好了,我去墓园,看望我妈顺便先选个风水宝地。” 宫紫晨总能这样给宫子渊最凌厉的一击,就像他给薛月媚和宫全般。 ps: 新年快乐...... 079车祸 宫子渊怔在原地,看着宫紫晨步伐快速的离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薛月媚叹息。 “你看着我干嘛?是他先挑得事端,我已经忍他够久得了!” “妈,如果你不做那样得事他也不至于恨你至此。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真得以为紫晨他不怀疑吗?这世上没有不透风得墙,他迟早能查出来。还有,你不是答应我不跟他吵了吗?” 薛月媚愤恨着一张脸,没有完全喷发得怒焰犹如岩浆又沉进了她的心底,滚烫的灼噬让她无法安生。她恨宫紫晨就像恨他妈妈一样,宫紫晨在她眼里犹如婊子生下得贱种,而他的妈妈就是那个让她恨了20多年的婊子。 “那又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现在不过是个依附宫家吃喝玩乐的寄生虫,他除了有让人生气的本事外还能做什么?儿子,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忍他了,让他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对于宫子渊而言,宫家的内部纠纷远远要比宫氏里边没完没了的工作让他头疼得多。有的时候,他真得宁愿在公司待晚一些也不愿意太早回去。宫家的城堡就是一个战场,宫紫晨与薛月梅之间的骂战永远让他和宫全头疼。他们没完没了的仇恨引线牵扯了两代的恩怨,最让人无法阻止的是他们不把对方炸得粉碎都会乐此不疲得精神。 他与宫紫晨是完全不同得两个人,一个明朗一个阴暗。一个从小被冠与宫家长子的尊荣,一个到了11岁才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一个理所应当,一个无尽无辜。他们不同!当然不同!他们怎么可能一样? 只有没有受过伤害的人才能活得理所应当。 两个小时前。蔡雅接到舒月韵的电话说樊锦在华远墓园。偌大得墓地,她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低沉的他。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里站了那么久。不断下着的雨已经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全身,只剩脸是干着的。不,或许那里流过眼,只是已经风干。 蔡雅怀中抱着一小束白菊,她默默的走近,很轻很缓慢。细密的雨声把她得脚步声覆盖。她不喜欢这样的樊锦。没有笑容只剩哀伤。她渐渐被感染上了他的难过。 “樊锦,你还好吗?” 一声轻柔的语音打破了樊锦的发怔,他扭过头去。看见了雨中的蔡雅。她撑着一把小伞,手中的白菊像她此刻的脸色,因为雨伞太小,她全身几乎都湿,头发微微贴在她的脸上。这样的她在樊锦得眼中美极了,一点都不狼狈。 “你怎么来了?还撑这么小的一把伞。” “我在超市的时候接到了舒月韵的电话,因为出门没有带伞,所以就随便买了一把,没有想到它会这么小。” 樊锦把蔡雅拉进了自己的伞里,然后轻轻抱住了她。她发上的洗发水味道让他舒心。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换?淋湿了会感冒的。” 他的语气很轻声音很浅。他的关心让蔡雅的鼻子一酸。他明明已经这么难过了。 “我``````没想那么多。” “雅雅,你知道吗?你这么着急赶来,我很开心。” 她只到他肩膀高,他拥着她是那么得合适。蔡雅就这样任他抱在怀里,她轻轻拍着他的背。他们,像极了一对相爱的情侣。在雨中,相互怜惜。 “樊锦``````” “嘘!不要说‘节哀顺变’那四个字,我今天已经听了很多了。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樊锦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哀伤,那在蔡雅的心脏留下难过的印记。她心疼如此哀痛的他,她的耳朵贴近他心脏的地方,那里沉而有力。她听着他不时说几句关于爷爷的话,直到雨变小,直到她的手机响起。 “喂,宫紫晨``````” “你在哪里?” “我在``````” 蔡雅的声音就这样掐在了自己的咽喉里,像一根鱼刺。不远处,宫紫晨撑着一把伞举着手机的样子在她的瞳孔里形成撞击。她张着嘴巴,脸色瞬间苍白。而他的脸,渐渐流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宫紫晨`````” 白菊掉进了水里,蔡雅连雨伞都扔了。她朝那个诀然转身的身影追去。樊锦站在原地,也放下了雨伞。他刚刚缓和一点的心再次疼痛,更痛。 蔡雅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样跑会不会掉进水坑里或者因为地滑而磕在墓碑上。她疯了似的在青草地上奔跑,但跑得更快的是宫紫晨。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一切。 “宫紫晨,你站住,听我解释``````” 兰博基尼传来解锁的声音,宫紫晨没有回头,决然的拉开车门,没有作任何停留,急促的打着方向盘离去。 蔡雅扑倒在一块石头上,双眸“刷刷”的流下两行眼泪,她的膝盖磕破了,正“汩汩”的冒着鲜血。樊锦紧张的跑了过来,抱起她,往那辆停在路边的宝马而去。 “那么大一块石头也看不见吗?你眼里就只有他``````” “樊锦,你放我下来。” “你受伤了,必须包扎。” “放我下来!” “嘘``````”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误会了!” “嘘``````” 任蔡雅如何在他怀里挣扎,樊锦都不为所动,他径直的把她抱进车里,绑好安全带。 “车里没有止血的药物,你忍会,我载你去医院。” 蔡雅疯狂的拨着宫紫晨的电话,但都先是无法接通。旁边的樊锦一言不发。只视线盯着前方。渐渐的,蔡雅疲惫的垂下手,她捂着脸也不再说话。 医院的长廊里,处理好伤口后蔡雅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反复的看着电话屏幕。却始终没有信息或者未接来电。樊锦提着小包药物走近。 “这是医生开的药,有外敷和消炎的。你确定不吊一瓶消炎药水吗?” “不了,就是个小伤,几天就好了。” “怎么会是小伤呢?摔到膝盖走路都是问题。” “樊锦``````” “额?” “对不起!我本来是来安慰你的,结果我变成了那个需要照顾的人,给你添麻烦了!” 蔡雅抱歉的看着樊锦,那好看的眸子透露着她糟糕的情绪。他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笑里充满了悲伤的味道。 “同样的,我也给你添麻烦了。所以,没有关系。”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藏着隐忧。 “你的衣服湿了。这样的天容易感冒。走!” 世间总有许多“既生瑜何生亮”及诸如此类的事,它造就的不只是遗憾。 蔡雅甚至想,樊锦是如此体贴入微的一个人。如果没有遇见宫紫晨,那该多好。但同样,如此想法在她脑海里打转。如果只遇见宫紫晨,那该多好`````` 公主无法处理好王子和骑士因为喜欢自己而产生的争端问题。而蔡雅不是公主,所以她更不可能处理好。 宫紫晨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兰博基尼撞到了泥石,已经不能发动。他所在的公路左手侧是山崖,右手是低岭。他从车内出来,把关了许久的手机开机。 “喂,泉。你出差回来了吗?``````额,没事,出了点小意外。” “冉菲,我现在在白桦远郊,你有时间过来吗?``````车撞了,人没有事。``````额,不用担心。具体位置我不清楚,这里是环形公路,有山,一侧是悬崖。” 宫紫晨倚在不再帅气的兰博基尼旁,手机上显示有蔡雅的20个未接来电。他手指停顿了许久,还是没有按下回拨键。 蔡雅一直紧张的握着手机,有两次铃声响起,她都激动得血液倒流。但,看见来电显示后,她又重新跌入失望的谷底。 宫紫晨站在夜幕下,稀缺的路灯是远郊的唯一的光亮,微弱让人感到孤独,一如他此刻的心。 背叛容易让人产生极端,尤其是他好不容易相信的爱情。他的心是那么冷漠,所以他曾经给过多少温暖,那些都会反扑成成倍成倍的劫难。他恨背叛恨隐瞒,而这些,全都指向那个让他开始去爱的女人。 我说过,不要那样做,我警告过的! 宫紫晨捏碎了手指中的香烟,那仿佛是他的心脏,它终究会被冷漠重筑。 车灯由远而近,最后打在宫紫晨身上。苏冉菲从车里出来,然后扑到了宫紫晨身上。她紧紧抱着他,带着袅绕的香奈儿5号。 “紫晨,你怎么样?有没有撞到哪里?” 宫紫晨在她娇美的唇处烙下一吻,瞥了瞥身后的兰博基尼。 “安全气囊不错!” 尽管宫紫晨随意至此,但苏冉菲看着那歪曲走样的兰博基尼依旧心脏一缩。 通往市区的路上,宫紫晨点了一路的香烟,夜风灌入开着的窗口,把他稍长的发丝吹得凌乱。他很少做副驾驶位,他也会车内欣赏夜景,但都是一个人。 “我今天看了报刊,你什么时候回宫氏?” 伴随着轻柔的音乐,苏冉菲问宫紫晨。 “尽快!” “是那个女生吧?” 苏冉菲看着他,语气既试探而又肯定。以她对他的了解,宫全入院还不至于让他的心情差如此,差到出车祸。他的沉默让真相了然,苏冉菲的心突然被清凉的夜风插进了一把刀子。 ps: 新年快乐````` 080一扇耳光 “呵呵,我该说什么好呢?夜路走得多了总会遇见鬼,而三届f1冠军的赛车手总会出车祸,在还算平缓的山道上,因为感情!” 苏冉菲调侃一笑,显得苦涩。宫紫晨把手中的香烟探出窗外,脸上府上危险的气息。他忽然勾裹苏冉菲的脖子,在她耳处吐息。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苏冉菲看着那一双如魅如幻的眸子,她知道,魔鬼又回来了。她熟悉这种味道。 “你知道吗?对比于你的钟情,我更喜欢这样的你!” “那就来个车/震如何?我记得你曾经提议过。” 清凉的环形山路,夜风把山间的树叶吹成了夜魅入睡前爱听的曲乐,空气中浅淡的花粉是诱惑精灵入睡的迷迭香。**充斥着整个车厢,玫瑰花的味道与香奈儿五号契合,他们疯狂交欢,相互舔舐着对方的心房。 苏冉菲知道,即使这个男人不再属于一个人,他也不会属于任何人。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好。但谁都没有办法抗拒。他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毒药,只要一口,就能使人上瘾。她戒过,但没有成功。 很长一段时间,报刊上都是铺天盖地的宫氏集团董事长生命垂危的消息,很长一段时间,他又和苏冉菲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桐言里再没有宫紫晨的身影,而蔡雅手机屏幕也再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 蔡雅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她每天反复的翻看手机。每天在网上搜索最新资讯,每天过得一团糟。她甚至把论文抛在了脑后,好几次,她坐上了去往月河市去的车又在开车前下来。因为下午或者第二天还有课。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黑眼圈像是画上去的。 蔡雅握着手机,视线停留在上边的图片,是宫紫晨进入宫氏西装革履的身,那是狗仔今早最新的偷拍。 终于,蔡雅再无法强忍着自己内心每日剧增的难受,她收拾好包冲出了寝室。她要去找他,她要跟他解释清楚,她要问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为什么这么决绝? 半个月,蔡雅憋在心里的话犹如黄河河底淤积的泥沙。足以让河床上升。水势凶猛。 宫紫晨坐在办公室里。桌面堆放的是他必须要熟悉的资料。宫子渊没有说要他在什么时候上手,他只说:“尽快!” 宫氏集团等同于月河市的企业王国,这里牵扯着这座城市半数的经济命脉。这座摩天大楼就是一座城市繁华程度的象征。而这里的员工领着比所有公司更高的工资,女人踩着更高的高跟鞋,男人夹着更昂贵的公文包。当然,他们的工作压力和工作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起的。 每天,宫紫晨跟上宫子渊的步伐出门,和他一样,喝着大量的咖啡。他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包括宫全和董事会。上流社会都流传着这样的话,集团的次子是没有必要拼命去工作的,他们尽可以吃喝玩乐就好了。事实上。宫紫晨这些年来就是如此。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努力,也许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宫子渊敲门进来,手中提着助理打包好的午饭。对于他亲自送外卖进来,宫紫晨微微惊讶了一下。 “你手中的海星企划案是我们宫氏下半年在启动的案子,一直由陈秘书在跟进,还有忠氏企划和海蓝企划也都是他以前跟过的。陈秘书在我们宫氏工作时间最久,可以说是公司里的‘金钥匙’,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连我都不见得比他懂得多。” 宫子渊笑了笑,把午餐放在宫紫晨的面前。 “我知道了,谢谢!” 在宫子渊的印象里,宫紫晨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两个字。他轻挽唇角,要出去时被电话里高秘书汇报的一个名字绊住步伐。 “二少爷,有一位叫蔡雅自称是您朋友的女生找您,请问要见吗?” “不见!” 好一会,宫子渊才从宫紫晨身上收回目光。他记得蔡雅,那个可爱率真的女生。他很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他们不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蔡雅坐在精致的白色沙发上,看着宫氏的员工飞快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她等了好久,久到她感觉自己快被遗忘了。在她的耐心快被磨去一半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职员走近。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试图联系二少爷,他并不在公司里。” “哦,他不在,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的。” 女职员留下甜美一笑,蔡雅失落的低下脑袋,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此刻,她多像努力进入这个集团,尝试过十几遍可依旧没被录取的求职者。 是真的不在吗?还是你不愿意见我? 两滴眼泪从眼眶里掉落,蔡雅抬起头来的时候怔了怔。是宫子渊,他朝自己递着一张纸巾。他温暖的笑着,蔡雅怔怔接过。 “是你。” “是我!你在等紫晨?” 蔡雅点了点头,无法掩饰神色里的黯然。 “可是他不在。” “他在!” 宫子渊笑容阳朗,像阳光普照,把蔡雅的眸色点亮,但很快,她又暗了下去。 “他在,可是不愿意见我``````” 蔡雅小声念叨,再次眸光闪烁。她知道自己不该在公共场所这般失态,但她就是忍不住。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纸巾。” “呵呵``````” 蔡雅被宫子渊的幽默逗笑,她此刻的样子有些怪异,是笑着也是哭着。 “谢谢你,宫少爷。我没有事的,你一定很忙吧!谢谢你告诉我他在的消息。” “那你是要等还是``````” “等!” 蔡雅的语气坚定,宫子渊点了点头,有些神秘的凑近她。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可以帮你早些帮紫晨弄出来。” 蔡雅张大了嘴巴,内心流淌过一阵热流,但却说不出话来。 “不用客气!” 宫子渊眨了眨眼睛,是俏皮而非放电。尽管如此,蔡雅还是被他电到。他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友好,她真希望有个这样的哥哥。 “宫少爷,很感谢你!” 蔡雅朝着转过身来的宫子渊鞠了一个躬,他笑了笑,显得极尽绅士而完美。她相信,这就是所谓的月河市身价最高的公子,真正的贵族。 苏冉菲刚从片场收工便直接开车来宫氏,她约了宫紫晨共进晚餐。低调的帽子和夸张的墨镜是明星出场必备,夜幕垂垂。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进来的人越来越少。蔡雅没有想到自己一坐就是五个小时,时间过得既漫长而快。同时,她也没有发现几苏冉菲穿过大堂,直接乘着高层电梯上了14楼。直到他们下来,她才恍然大悟。 蔡雅踌躇过五秒,终于冲过去拦住快要路过自己的宫紫晨,显得急促而慌张。 “宫紫晨,给我十分钟,听我解释。” 苏冉菲看着旁边冷漠的面孔挽起了唇角,蔡雅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宫紫晨。她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上他如此冷漠的神情。仿佛,他们不曾认识。他还没有说话,她就已经被伤到。她再次鼓起勇气,重复了刚才的话语。 “宫紫晨,我需要解释,求你给我十分钟。” 话落音起,没有人能意料得到。 “啪” 一阵尤为凌厉的耳光挥在蔡雅的脸上,也把她打傻了。她捂着自己**辣的左脸,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蔡雅从没有被人挥过巴掌,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屈辱。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被人如此对待?良久,她都是怔怔的。回过眸来后,她并没有看向动手的苏冉菲,而是去看宫紫晨。她看着他染着杂色却依旧冷漠的眸子,他紧紧蹙着的眉提醒她这个男人有知觉。雾气倏地附上她的眼睛,然后快速掉落。但宫紫晨依旧不发一语,只是喉结上下蠕动。 “宫紫晨,你就这么恨?” 蔡雅哽咽的声音带着颤抖,半边红着的脸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或许他们错过了最好的交谈时间,或许这不是一场很好的契机。苏冉菲再次挽上宫紫晨的手,她美艳一笑。仿佛她不曾残忍动手,不曾伤害一个无辜的女生。 “紫晨,我饿了,我们走吧!” 宫紫晨的侧脸尤其英俊,他扭过头去朝苏冉菲淡淡一笑。他就这样,在蔡雅的注视下,协同那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离开。并且纵然那个女人给予她二度伤害。。 “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做了,现在你该明白了。” 蔡雅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的背影渐渐离去,心被冷意侵袭。该明白什么?明白你们才是一对?明白他从来都没有真的喜欢过我?还是都是? 在宫氏前台的靓丽女郎注视下,蔡雅拖着步子离开。她发现自己竟然不害怕别人的嘲笑,竟然不害怕在大庭广众下丢脸。她只是难过,心被捅了一个大洞。她颤抖着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现在回去桐言还有车吗?还赶得及吗?可是不想回去啊!此刻,蔡雅的脑子想的都是这些。那里也像破了一个洞,氧气入不敷出,它无法正常运转。 ps: 新年快乐`````` 081 姐妹情深 苏冉菲知道宫紫晨并非不喜欢蔡雅,她也知道他不会阻住自己。冷漠的他没有办法就此变得温暖,蔡雅这个时候出现根本就是在做无谓的努力。要怪只能怪她太不了解宫紫晨,但她却是了解。 宫紫晨是没有人能够干涉的。在这件事上,只要有一个人会死心便好。苏冉菲轻而易举的让一个女生绝望,她就是聪明至此,连宫紫晨的冷漠蔡雅的挣扎也都算上了。 上帝爱给凡人摆**阵,没有人能窥探其中奥秘。蔡雅如此不幸运,先遇上了舒月韵,后遇上了苏冉菲。她们都是如此厉害的角色,其实上苍应该把她们摆上同一个擂台才对!蔡雅宁愿做个旁观者,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 如果不是电话响起,蔡雅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街上游荡了这么久了。 “喂``````” 声音出来带着忍不住的哽咽,她一直在忍着憋着。她不想的,但就是忍不住。 “雅雅,你怎么了?” “我``````” “你那边很吵,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描述下你那里的环境,是在市区吗?” “额,是。这里有个广场``````月光商贸。” “我知道了,你去广场中央那个水池旁坐等我。大概需要三十分钟,我马上来,你别乱走。” `````` 挂了电话后,蔡雅像个傻子般坐在水池旁哭了起来。刚开始她还只是小声的啜泣。后来她竟越哭越大声。城市的霓虹在她的眼里隔了一层水雾,她被隔绝在一块玻璃外,被路人不断会看,成了别人眼中的疮痍“故事”。 樊锦喘着粗气站在蔡雅面前。他把嚎啕哭着的她拥入怀里。他紧紧抱着他,一边踹气一边安慰。天很热,他很温暖,刚好填补了她那颗破了洞的心。 “樊锦``````他恨我`````他恨我``````” 樊锦听着怀中的蔡雅一遍一遍的重复那句“他恨我”,他的心很疼很疼,仿佛被冰凌划过,但在这炎炎夏日里凉得一点都不舒服。不过是半年,他没有想到自己竟这样爱上了蔡雅,如此深``````樊锦的喉结上下滑动,难过让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我们去吃冰淇淋吧!听说难过的时候吃冰淇淋会变开心。去吗?” 啜泣渐止。蔡雅从樊锦的怀里扬起了哀楚的脸。她抹了一把眼泪。 “是吗?真的会变开心吗?” “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 樊锦露出一个璀璨的笑来,带着宠溺和安慰。蔡雅不知,其实他鼓起的全身的力量。其实他也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蔡雅抱着大桶冰淇淋在水池旁大口大口的吃。当味蕾被甜冷的冰冻到失去知觉时,她体会到了失恋的滋味。曾经,甜食在她的世界里是多么的美好,但她此刻竟没有食欲。她脑海里只记得宫紫晨是不吃甜食的,他讨厌甜味。她哭够了,也吃够了。把冰淇淋搭在旁边的石凳上,转而看向旁边的樊锦。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像笨蛋?” “额``````像没有糖吃的伤心小姑娘!” 樊锦温柔的把粘在蔡雅脸上的一缕头发勾到她的耳后,蔡雅在霓虹映衬下如水晶般的眸子轻凝着他,她突然道:“樊锦。你真像我的哥哥。” 是的!蔡雅想要这样一个哥哥。外表帅气,笑容灿烂,给自己温暖。樊锦从她脸上收回的手微微僵在空气里,他皱了一下眉头。 “是吗?蔡雅同学,不许打我主意!我可不想有你这么个鼻涕虫的妹妹。” 樊锦脸上满是鄙视和嫌弃,蔡雅受伤了一把,抬起手“唰”的一下擦了鼻涕。她首度在樊锦面前展露了她的“不拘小节”,但樊锦淡定的没有被她恶心到。 “什么嘛!吃了那么大一盒冰淇淋,骤冷骤热的,我有鼻炎,能不流鼻涕吗?” “那也还是鼻涕虫!” “樊锦!你欺负人!” 蔡雅气嘟嘟的把脸甩到了一边,虽有霓虹不断闪烁,但樊锦无法看清蔡雅的脸,但他能感觉到那里有微微肿起。他再次心疼的问。 “还疼吗?” 蔡雅扭过脸来,有些不自然的抚着。 “还很肿吗?”樊锦无声点头。“那怎么办才好?一会去到莎莎那她肯定会问的。” “这种事不是该跟姐妹倾述的吗?不分享秘密的闺蜜不是好闺蜜哦!” 看着樊锦打趣的神采,蔡雅“扑哧”一笑。 “樊锦,你真好!我现在好了,没有不开心了。” “是吗?修复能力不错啊!” “这得多谢你的这一大盒冰淇淋!” “呵呵,一句感谢可不成!我今晚不单当了跑腿还当了”泪淋鼻涕侵”的人肉包裹,之后还要当司机。说什么也得要个补偿或者奖励什么的。”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樊锦却神情认真的看着蔡雅。被他看得不自在,蔡雅咬着下唇,声音浑浊不清的从她嘴里出来。 “那你要什么补偿奖励啊?” 他缓缓把脸凑近她,她往后躲闪,像看见坏萝卜的小白兔。樊锦笑了笑,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的眸闭着,她看着他帅气的脸忘记了反应,只剩心慌乱不安。 “那是晚安之吻,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蔡雅回过头来时樊锦已经不在身边,她朝他的背影追了过去。 “欸``````你怎么走也不叫我啊?” “谁让你宁愿看石板也不看我了,你的冰淇淋盒子扔了?随便扔置垃圾可是不道德的哦!” “啊!我忘记它了。樊锦你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别去了,一次两次环卫阿姨不会计较的,顶多下次我亲自来替你道歉。” 樊锦一把拉过蔡雅的手,然后快速的往路边走去。他又恢复了那个灿烂的笑容。在霓虹下显得无比帅气。蔡雅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甩着他钳制着自己手腕的手。 “放开我啦!” “就不放!就不放!” “樊锦,我以前还不知道你还有个名字啊!‘流氓’!” “呵呵,‘流氓樊锦’,这个名字取得不错。我回去后非得把qq微博名字都更换了不可。” “你还真是自得其乐啊!” 蔡雅不知道,樊锦最大的快乐其实是和她共处了一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机遇,也不管蔡雅有没有心不在焉的想另外一个男人。总之,只要能跟她在一块,他都会倍感珍贵。 《华裳》的拍摄地点挤满了大批主演的粉丝,其中以苏冉菲和叶薇安的居多。为了不影响正常拍摄。除了剧组成员外。闲杂人等一律都被保安隔离在一定的范围外。 范莎莎挤在人海里。几次想突破防线都无果。最后,她只能乔装是剧组迟到的临时演员,在万千粉丝的羡煞目光里戴上口罩和墨镜走近。那仿佛是一个重量级明星的登场。范莎莎直接朝正与叶薇安对着戏的苏冉菲走去。一张脸几乎全被遮盖、因为大多人的注意在拍着戏的男主角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 “苏小姐,我剧组的临时演员同时也是您的粉丝,我能找您签个名吗?” 借着说话,范莎莎靠近苏冉菲后扬手就是一巴掌。她的动作很迅速,让旁边的保安和助手措手不及。但很快,她便被擒住了。 “苏冉菲,这一巴掌就是要告诉你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打的。你敢动手打蔡雅,我自然敢动手打你。别以为你是大明星就了不起了,告诉你。你在我眼里你不过是‘卖肉’的!``````” 因为范莎莎这一闹,场外的记者一涌而来,剧组的拍摄也备播都全部暂停,场面一度失控。苏冉菲被助理扶进了帐篷内,范莎莎的那一巴掌不轻,她需要马上送往医院处理伤势避免影响电影的拍摄进度。 “冉菲,要告她吗?” “打电话给常姐,让她处理媒体那边的事。至于告不告,再说!” 蔡雅还没有到桐言,便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什么?你说范莎莎打人?” 樊锦开着车原路折返,蔡雅挂了电话后像坐在一个蚂蚁窝般极度不安。 “死了死了,我不应该告诉她的,莎莎肯定是去片场打苏冉菲了!” 樊锦突然释出了一个极度夸张灿烂的笑,他边开着车边扭头看向蔡雅。 “你的好姐妹也太牛了吧!连苏冉菲都敢打,我佩服!” 蔡雅没好气的看着樊锦,她很少对他翻白眼。这会,她没有忍住。 “苏冉菲身后的可是千万粉丝和宫家少爷,我们一届小平民,哪惹得起啊?你那是什么反应!” “好啦!不用太担心,不是有我在吗?” 虽然不了解贵公子除了耍帅泡妞外还有什么用途,但此刻,蔡雅就是相信樊锦。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太相信樊家的经济能力了。不过是一巴掌,能赔得了多少!这样想,蔡雅心里微微心安些。 “莎莎,你怎么这么傻啊!如果你出什么事了,饭饭怎么办啊?” 警察局里,一幕泪眼婆娑的姐妹相拥场景正在上演。 “雅雅,你之前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这件跟那些相比起并不算什么。” “胡说!下次再不能这样了。” ps: 新年快乐!!! 082二公子 樊锦从一间办公房里出来后与一名警察同时握手告别。 这就搞掂了?蔡雅半怀疑。几秒后,樊锦证实了她的想法。 “可以走了!” “真哒?真牛!” “先别称赞,我们现在最好去趟医院,你脸上的肿还没有完全消掉,我们得抓紧时间验伤以防不测。” “啊?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防备对簿公堂啊!苏冉菲是绝对会验伤的。” 蔡雅刚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范莎莎跟她相比反而淡定许多。这样的姐妹情谊在樊锦看来很是珍贵。 再次通往桐言的车上,思考了许久后蔡雅终于说话。 “樊锦,你说我要不要找``````宫紫晨?” “他会见你吗?” 樊锦一针见血,蔡雅放弃了挣扎,低垂下了脑袋。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不要担心。” “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去找苏冉菲!” “可是你能见得到她吗?” “放心吧!我有一个朋友喜欢了她很多年,她不见我总该会见他。她欠他一些东西。” 虽然蔡雅没能从樊锦的话里弄明白其中东西,但她仿佛听到了梵音。不知为何,今天的她异常相信樊锦。也许是从昨晚那盒冰淇淋起,也许是亲眼见到他把莎莎从派出所里解救出来,又也许信任就是这么简单。在蔡雅心里。信任这点,樊锦要比宫紫晨好。起码即使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怀疑她的为人。樊锦顶着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来追求她,他看得懂她的心。其实蔡雅多想这种相互信任的感情是她和宫紫晨。 温暖渐逝。她的心还是没有填补好。想念,渐渐变成寒冰,连夏日也没有办法融化。 有些事情,你越怕就越是会发生。而有些人,你越不想见就越是能见着。舒月韵是刻意来找蔡雅的,她堵她,在她们班门口。 “蔡雅学妹,我有事找你,你有空吗?” 其实蔡雅真的很想说“没有”,但她不能这么做。与舒月韵之间的事。萧芯她们知道得不多。在蔡雅的想法里。如此恶俗卑鄙的事情。即使主犯不是自己,她也不愿意去传播这种会造成别人坏心情的坏事情。 “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一会自己去吃!” 舒月韵笑容甜美的与萧芯三人告别,蔡雅永远无法去解读那种内心。那是要“玲珑”到哪种地步才能笑里藏刀?也许“玲珑”对舒月韵而言都只是一种赞美!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厕所。” “我等你!” 蔡雅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与宫紫晨还有关系,一天还有利用价值,她就摆脱不了舒月韵。她像她在桐言里的一个噩梦,不管她愿不愿意见到,她总会出现,这是逃不掉的。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让舒香跟我弟分手?” 蔡雅的态度很不好,当然不好!换做是谁看见曾经一度威胁自己的人心情都会不好。并且那个人还是自己为情敌。而自己失恋的原因她不知道有没有从中作梗。 “蔡雅,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事情还没有完。我们的达成的一致意见是你必须让宫紫晨和苏冉菲分手,然后我才会让舒香跟蔡谦分手。我想知道宫紫晨为什么又和苏冉菲一起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还是你在装?” 蔡雅凝视着舒月韵的神情,貌似她真的不知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偶然? “我是真不知道。” “那天你让我去华远墓园,宫紫晨后来出现了。之后的事,我想你可有猜得到。” 她们都带着探究和怀疑的目光看着对方,从这一刻起,她们的关系真得演变成情敌。以前蔡雅还可以不把舒月韵放在眼里,因为宫紫晨不爱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已经分手,而且他可能也不爱自己。所以,此刻在蔡雅的心里,她们并不存在太大的区别。 “那抱歉!你没有成功,那我也只能让舒香继续。” “舒月韵,我不玩了!我他妈的不玩了!你还是人吗?我是人有感情会痛苦,我不是你的工具!你凭什么利用我?” 舒月韵平淡的看着突然激动的蔡雅,她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裤和t恤,是那么娇柔可人。有谁能想得出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由不得你不玩!蔡谦是高考完了没有错,但是难免他不会在假期外出聚会,不会夜不归宿,不会沾染上毒品,甚至如果剧情需要,我会安排一个“强奸”给他。” 从很久以前,蔡雅就知道舒月韵在蔡谦身边安排了一个毒瘤。舒香是毒瘤,她可能会把他带向一个不归之所。蔡雅死死咬着牙齿,压抑着从齿缝里挤出了愤怒的声音。 “你够了!舒月韵!” “要不要继续由你!但蔡谦如何由我!” 舒月韵娇笑着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她又回过身来,她看着怒不可遏但不得不压制的蔡雅挽笑道:“顺便提醒你,你必须把苏冉菲拿下,我相信你懂我说的。” 懂?呵呵,她怎么可能不懂!她要的不过是自己踩着苏冉菲往宫紫晨身上爬,只有让宫紫晨完全厌倦一个女人她才会完全没有机会。为了避免像这次这样的事情发生,舒月韵是要自己用尽手段去陷害苏冉菲。但她又岂是这那样的人?舒月韵在逼她,往尽头角落里逼。 蔡雅受够了这种被威胁的滋味!她恨舒月韵的不折手段! “喂,蔡谦,我有事找你,你明天来我学校找我。” 没有人愿意做受宰的羔羊,没有人会永远甘于迫害。蔡雅把手机紧紧拽着手里,就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那样。 月河市塔顶楼的蓝山咖啡厅里,樊锦先五分钟到。苏冉菲看自见他后便知道什么回事。 “苏小姐比我预料的要早到。” “樊二公子也在我的意料外。” 樊锦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同样的,苏冉菲的时间宝贵,对于像她那样的大明星而言,也许几分钟就是几十万。所以,他们很快达成了统一意见。 “你是想我不告蔡雅的朋友?这个我还需要考虑。” “利弊相信苏小姐已经考虑过,不然不会至今还没有采取行动。打官司的事有赢有输,我相信苏小姐更看重的是名声,而不是那封顶几十万的赔偿。但我必须说明的是,蔡雅也是受害人,我相信你也不愿让这件事曝光。苏小姐,我说得对吗?” 蓝山咖啡在他们面前犹如摆设,苏冉菲只是轻轻搅拌并没有喝的**。她看着面前的樊锦,赏析和冷傲成了她眸中颜色。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二公子都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你口才如此出彩,你哥哥知道吗?” “樊华追过你?”樊锦从苏冉菲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苏小姐好魅力!我们言归正传!” “樊公子还有更有说服力的点?” “说说宫紫晨!” 苏冉菲的眸色一亮,她停下了手中动作。 “宫紫晨?” “他与蔡雅的事我们都看得明白,我相信你不会愿意她因为朋友的事去找他,我们都不愿他们有过多的接触,如果你坚持告,无疑是给他们制造更多的机会。但如果你把这件事转换一种格式,比如对外诠释为为新戏宣传的一种炒作,我相信这很好解释上次的那件事情。” 在苏冉菲高傲的眸光里,有一件东西逐渐加深,那就是对樊锦的欣赏。良久,她终于莞尔一笑。 “你说服了我!” “谢谢!” “不用客气!你要比你哥哥更真诚也更有魅力!我还是那句话,希望我们可以好好合作。” “所以,我还是‘二公子’。单凭‘真诚’这点,我更适合吃喝玩乐。” 这是苏冉菲二度提合作的事情,也是樊锦二度拒绝,虽然对比于上次这次要委婉。樊锦无法接受爱情是靠手段得来的,如果连最爱的人都需要去算计,那么活着该有多累。蔡雅是个简单的女生,他可以去耍手段保护她,但却不能帅手段去得到她。他做不到,爱情不该是这样的。 “喂,蔡雅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啊!你搞掂啦?” “是啊!开心吗?” “嗯嗯,樊锦,你太厉害了!” “那是不是周末请问吃饭?” “必须的,这样吧!我们去莎莎家,我亲自下厨!”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临近期末,桐言的图书馆咖啡厅等地再次人满为患。这一种犹如周期的变动让每个人都很熟悉,但永远都不习惯。没有人喜欢自虐,病态除外!所以,没有人喜欢这种一到期末连睡眠都成了奢侈的成规。罗丹钟爱图书馆,很早的时候她就拐着萧芯和徐涧出了门。而蔡雅因为约了蔡谦,所以并没有与她们三人同行。 “蔡谦,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知道,但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严重,你怀孕了?” 蔡雅虽然很想像平时那样翻他白眼,但这次不行,她的严肃让蔡谦慢慢下放了嘴角的笑意。 “严重程度差不多。” ps: 新年快乐!感谢订阅!祝您生活愉快!万事顺意! 083无聊的惊喜 “姐,是关于什么的?” 蔡谦开始紧张,蔡雅找他,说明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 “关于舒香,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蔡谦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有什么事是关于自己女朋友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而且还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看着蔡雅,神情渐渐凝重,渐渐变得和她一样。 “姐,你说吧!我可以的。” 蔡雅从包里拿出手机,把耳塞递过给蔡谦。 “你自己听,不懂我再跟你解释。” `````` 时间像缓慢的滴水那么漫长,蔡雅看着蔡谦脸上的表情不断发生变化,他的眉不断深蹙。一段录音听完后他把手机夺了过去,然后重新听第二遍。重复三次后,他才放下耳塞。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蔡雅担心的看着他。 “蔡谦``````” “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蔡雅紧紧握住蔡谦放在桌面的手,她的眼睛突然就红了,比蔡谦的还红。 “蔡谦,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很难。” “姐,我跟舒香在一起半年,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我爱她,她也爱我,但你突然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真的很难接受。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蔡雅拦下情绪冲动的蔡谦,她知道他会这样,但她不能就这样让他去找舒香。 “蔡谦。你既然听懂了录音里的意思,那么就该知道这样去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问你,你相信我吗?你信不信姐姐?” `````` 四叶草餐厅内,舒香依旧以迟到了一个小时之姿来。依旧带着甜美的笑意。蔡雅直入主题,如果不是,那就太不寻常了。 “你既然能来就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跟我弟弟分手?” 蔡雅身后坐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他正低头吃饭,隔着藤条帘幔,舒香并分辨不出那就是蔡谦。 “我以为你来找我是要问我有没有对你弟弟日久生情,有没有喜欢上他。” “你们舒家姐妹都没有心,我不盼着你会对蔡谦念及半点感情,何况你配不起蔡谦。” “我配不起他?我怎么就配不起他了?追我的人多得去了。如果不是我姐请我。我也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 舒香如此笑着的脸像极了舒月韵。其实说她们是亲姐妹蔡雅也信,她们的品行太像。 “你的骄傲源于什么?你的漂亮?他们为什么喜欢你,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其实你该难过的。因为蔡谦才是那个真心喜欢你的人。” 蔡雅选择相信过她,没有人生来就是善良的的容器,她不会一直再去忍让。如果女人之间的较量是通过口齿,那么蔡雅也不见得是口齿不伶俐的角。她讽刺的话语让舒香面色微变。 “呵呵,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你弟弟可迷恋我了,他离不开我。我姐说得没有错,你们姐弟注定被我们姐妹摆布!” 舒香带着怒气走了,蔡雅静静坐在远处,等着蔡谦过来。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她不愿再多与舒香争执。她知道蔡谦在身后一定听得难受。 “姐,我该出来甩她一巴掌的不是吗?” “蔡谦,是我连累你的,这件事姐姐欠你。” “姐,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姐弟,什么欠不欠啊!” “蔡谦,答应姐姐,不要再跟舒香来往了好吗?” “呵``````姐,你弟我眼睛虽然近视,但人又不傻。” 蔡谦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蔡雅看着心疼,她们姐弟相拥着。蔡谦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他姐姐的心目中长大了。蔡雅本来以为他会做傻事,会无法接受。事实证明,她的弟弟要比她想的优秀成熟。她很高兴。 “姐,你为了我受委屈了。” “蔡谦,你比我想象的出色!” “呵呵,是吗?那以后过年不准跟我抢鸡腿吃。” “鸡不是有两个腿吗?” “呵呵,两个都是我的。” “幼稚!呵呵``````” 压在心头好久的石头终于放下,蔡雅好久没有尝试过如此轻松的感觉。她边走边跳在桐言校道里,像只小白兔。高清寒在后边跟了上来,她轻拍了一下蔡雅的肩膀。 “蔡雅同学,好久不见,遇上什么好事了,赶紧分享分享!” 好久没有见高清寒了,他穿着一身球服,对比与初次见面时候的斯文模样,现在的他看起啦十分的清爽,以致她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啊!原来是高同学啊!你这是要去打球?” “会吗?要不要一起?你会当个拉拉队也行!” “呵呵,我这会赶着回去跟舍友们一块去吃晚饭呢!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 “那好,欸,听阿锦说,明天你们要约会哦!” “哪里!是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他吃饭感谢他!高同学,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 “额,好!看样子某人还需加把劲阿!不扯了,再见蔡美女。” “拜拜``````” 自宫全再度入院,这是宫紫晨第二次来长河医院。他的脸色苍白,病态让他看起来跟普通老人家并无区别。宫紫晨依旧倚在门口,似在等宫全醒来,又似在默默注视。宫全永远无法从宫紫晨眸里看见他想要的关心,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他才不会再假装。他们父子,注定结怨太深。 “你来了?” “你醒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冷冰,他们的脸同样。 “我听子渊说你很勤快,我很欣慰。” “额``````” 宫全看着他,恍然间仿佛看见了苏婉,那个温柔深情的女子。他记得她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小晨”,时隔11年,时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他已是白头翁,而她,永远不老的存在他的记忆里。 苏婉,我们很快就见面了,到时候你还认得出我来吗? 两行泪垂着宫全的眼角落下,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宫全看见了宫紫晨紧蹙的眉头。 “紫晨,我刚才看见你妈妈了,她还是那么漂亮,还对着我笑。” “她有没有问你当初后不后悔?” 他还是那么的冷漠,不管他是不是不久人世。宫全感觉自己的心被宫紫晨言语的锋利插上了一根针。 “紫晨,过去的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宫全的话语带着恳求,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这个二儿子。一个人,如果永远带着仇恨生活,那么他的人生是痛苦的。他最不愿看见宫紫晨这样。 “过去带走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亲人,你说它重要吗?” 他视他为靶子,怨恨让他无法停止尖刃的发射。 “如果我跟你说,我后悔了呢?” 宫紫晨笑了一下,眼眸的杂郁让宫全看不清他的内心。事实是,宫紫晨的心,一向不受人捉摸。 “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你可以在病床上恕罪,但我却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怪只怪,你娶了个蛇蝎夫人,却看不明白她的心,任由她去伤害我们母子,我的亲人。” 宫紫晨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他不愿再去看宫全那张沉痛的老脸,那对于他而言也是一把尖刃,他才不要被那些无畏的迟来的忏悔,感动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一文不值。它换不回因为宫全的优柔而不再存活的任何一位亲人。 奔驰的速度很快,远超高架桥上的任何车辆。怒焰会把宫紫晨变成一位魔鬼,他不屑死亡或者毁灭。那会给他带来快感,他喜欢那种划破心脏的刺激。这种普天同庆的时候,宫紫晨这么可能不想起薛月媚,她值得分享他的每一个这样的时候。 宫家城堡,裁缝正为薛月媚度量尺寸。她要为下月沁兰会定制一套合身的旗袍,因被人夸赞身材好她的心情大好,但这些都在宫紫晨回来后被打破。他出现的时候吓了薛月媚一跳,其实宫紫晨并没有做什么。薛月媚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不习惯在心情太好的时候看见他。 “你们先下去!” 宫紫晨的话语太过冷漠,裁缝和他的助理们尴尬的看着薛月媚,小心翼翼。 “陈师傅,你和你的徒弟先回去吧!今天的费用我照常付给你,剩下的我们改天再约。” “欸,欸,宫夫人,那我们先回去了。” 薛月媚唇上的笑意在一行人离开后也消失了,相反,宫紫晨嘴角挽起了一个弧度。依旧是那个邪恶暴戾的色泽。 “不要告诉我你遣走了陈师傅只是为了要跟我吵,如果是,这未免太过无聊了些?” “无聊?你的人生已经很无聊了,我带给你的是惊喜。” 薛月媚看着宫紫晨魔鬼般的笑意,却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 “你们可以进来了。” 随着宫紫晨的一声令下,四个宫人抬着一块巨大的石木进来,上面用红布遮着。薛月媚隐约感觉到了不妙,她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上前去问宫紫晨。 “你要干嘛?” “我说了要给你惊喜。”转而,他扭头对工人们说:“你们把这幅画挂到电视上边,记住,挂正中了。” “是,宫少爷。” ps: 各位,生活愉快!! 084你怕吗? 宫紫晨听着宫人们敲敲锤锤的声音心情大好,薛月媚阻止无果,被拦在了一旁。直到那块红布掀开,她才止住喧闹。宫紫晨邪佞的唇角开到最大。那是一副油画,画中的女子正是苏婉,宫紫晨的母亲,那个间接被薛月媚害死的女人。画中的苏婉坐在花草丛中,笑容婉约,美丽动人。 “你不是喜欢油画吗?我选了一张我妈妈最漂亮的相片,你看她笑得多好看,永远的20岁,听说那是她跟宫全初识的年龄。哦``````忘了告诉你,这幅油画出自july之手。” 他竟把她死去母亲的照片挂在宫家大厅的正中,他竟报复至此变态至此!他是想她夜晚连房门都不敢出吧?薛月媚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宫紫晨嘴角的诡异笑意,连恶毒的眼神都无法聚焦。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宫紫晨悠然的走到薛月媚的耳边,然后问:“你怕吗?” 再蛇蝎的人也怕冷,他们做了亏心事自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她看着他转身离开宫家,感觉空气中的温度降了几分。她抗拒去看那幅油画,苏婉的笑在她眼里跟宫紫晨的诡异并无区别。薛月媚气冲冲的朝油画而去,两名下人紧张制止。 “夫人,少爷说了,如果你敢碰这幅画,他就拆了你的房间。” 薛月媚愤恨的尖叫着,她感觉自己的主权正渐渐沦陷。从小接受淑女教育的她再无法平和,只要对上宫紫晨。她只剩抓狂。她没有办法去找命不久矣的宫全,也没有办法去找不偏袒自己的宫子渊。除了对下人挥动拳脚并没有办法发泄满腔怒气,薛月媚再没有别的办法。她跟自己说,不会有下一次。她是宫家的女主人,她必须拿回主权。 薛月媚累得倒在沙发上,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挂着苏婉的宫家待下去。她掏出手机拨通了july的电话。 “晚欣,你在家吗?我要见你!马上!” 为了展示厨艺,蔡雅在范莎莎家的厨房小天地里忙的不亦乐乎。范莎莎本来要帮忙,但被蔡雅打发了,让她去带饭饭。樊锦倚在厨房门口,不时逗弄饭饭不时调侃蔡雅。他肯定是这里边最清闲的人,只等着吃。 “没想到你抄起菜来还真像模像样啊!得了,改天家里人再逼着我去相亲。我就把你领回家。给他们露一手去!” 蔡雅看了一眼心情爽朗啃着香蕉的樊锦。她大喇喇的笑了起来。 “这个不成!你樊公子要找的是老婆,可不是厨子。” “温柔乡不如贤内助,反正是找老婆。找个会做饭的不是更好么?我们俩站一块就是一个成语四个字‘郎才女貌’,莎莎,你说是吗?” “莎莎,你别搭理他,你就是爱耍嘴皮子。” 范莎莎在喂着饭饭牛奶,不时笑不拢嘴的听着他们二人调侃吵嘴。她看得出来,樊锦是喜欢蔡雅的。在她心里,她们真的很般配。她打从心底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结果。 从范莎莎家里出来,下了电梯后蔡雅便收到了她的短信。在樊锦强光的注视下。蔡雅有些慌张的把手机熄屏扔进包里。 “额,让我猜猜是谁的信息。莎莎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那再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如此神色不对,她在帮我说好话对不对?” 蔡雅用力去掩饰自己此刻的神色,但她道行太浅,对上樊锦明亮灼热的眸,她没有办法不慌张。鹌鹑了几秒后,她突然停止身板。 “什么嘛!肯定是你趁我在做菜的时候收买了莎莎,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呢!” 也许太过喜欢一个人,连她憋闷生气的样子也会是可爱的。此刻的蔡雅,在樊锦的眼中就是可爱到不行。 “雅雅,你这是在狡辩哦!你和莎莎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她连苏冉菲都能为你教训了,我不过是给饭饭买了一罐奶粉,这就能收买了?” “连苏冉菲都被你说服了,你口才了得,我说不赢你!” 蔡雅干脆耍赖了起来,樊锦抿笑打着方向盘驶出了小区。 即使只是普通的调侃聊笑,这对于樊锦来说却是珍贵。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蔡雅牵扯着他的很多欢喜与难过。从她出现在华远墓园那一刻起,樊锦就跟自己说,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弃她。 人不是天使,那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天使。但有的人像溪水像向日葵,给人简爱与阳光。人无法抗拒这样的的美好,就像樊锦无法抗拒蔡雅那样。 蔡雅以为再不会在桐言里看见宫紫晨,以为他再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好不容易一整天都处在愉悦的心情里,一整天都没有去想他。只是一眼,蔡雅便再受不了,她被思念摧毁。 宫紫晨与蔡雅四目相对,他们就这样擦肩而过。蔡雅没有想到奔驰车里的是宫紫晨,那不是兰博基尼,她习惯他开着它。 “樊锦,倒回去,求你,倒回去!” 蔡雅情绪失控的抓着樊锦的手臂,她看不到他眼里的失望和难过,她的眼里只有宫紫晨,她央求他,直到他答应。 “好``````” 宝马横在速度不慢的黑色奔驰前,蔡雅虽被如此惊险的一幕吓到,但她还是没有作任何停留的从车内出来。 话语卡在樊锦的喉咙里,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 距离上次在宫氏看见蔡雅起,宫紫晨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她了。看着她跑来,他的眉宇深蹙。 “宫紫晨,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车窗缓慢下泄,露出那张令她朝思暮念的脸。宫紫晨眸色杂郁的看着蔡雅,喉结翻涌。 “有事吗?” 他就是这样冷漠,可以用一句话将人推到十万八千里。蔡雅重复了他的话语。笑意苍白。 “有事吗?呵呵``````” 她看着他,隔着一道车门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不过是一月,他们竟末路至此。蔡雅的心被撕裂开来。她无法接受他的冷漠,步步后退。眼泪从她无奈笑着的眼睛里流溢。 他可以看着苏冉菲扇自己耳光,可以在自己拦下他的时候没有表情的问自己“有事吗?”,他竟冷漠至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蔡雅落尽了樊锦的怀里,带着对宫紫晨的怨恨,她被他扶着回走。她后悔不顾一切的跑来,不顾一切的纠缠解释。 宫紫晨的眸子点起了怒焰,从看见蔡雅坐在樊锦副驾驶位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生气。她来招惹他。却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他此刻的心情怒不可遏。黑色的奔驰喧嚣的响着喇叭。直到宝马让出一条道,宫紫晨踩尽油门而去。他路过她的时候不置一眼,天那么热。但蔡雅却觉得那么冷。 宫紫晨无法去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他爱上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几番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本来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无法忍受这种“不忠贞”。那像一把火,无穷无尽的在他都身体里烧了一个月。至今,也没有一个燃尽的期限。 其实有的时候不是信不信,而是允不允许。 蔡雅忘记了宫紫晨给过的警告。 而宫紫晨,没有给她信任。 也许,这便是他多年因遭遇种下的恶果,连最亲的人都不值得信任。他能轻易的信任谁? 爱情,依旧是奢侈。 蔡雅趴在樊锦的肩膀,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但她的坚强是因人而异的。宫紫晨是她得死穴,她讨厌哭,但面对他。她的眼泪却如此容易汹涌至此。 “我可以说够了吗?” 樊锦的声音让蔡雅的啜泣之音戛然而止,其实他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带着隐隐的怒意。蔡雅从他肩上起来,低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的!呵呵``````其实这句话对樊锦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伤害。 “你很难过是吗?” 蔡雅无助的点头,一双被水雾弥漫的眼睛显得无尽委屈和无辜。樊锦没有办法,再次把她拥进怀里。 “如果我说,看见你这样,我的心好痛呢?” 蔡雅在樊锦的怀里一动不动,她不敢动,也不敢挣扎起来。他得话语是那么的深情温柔,他的眼睛也一定充满了如此情感,她不敢去看。 “雅雅,你知道吗?现在的我竟然开始嫉妒宫紫晨。我嫉妒他竟然可以让你为他落泪,为他做那么多的努力。我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为我而哭。但,我一定会不舍得``````” “樊锦``````” “嘘!不要说拒绝的话语,我不想听。雅雅,让我陪着你,只是朋友也好。” 后面那一句樊锦没有说,他不会放弃的,即使蔡雅永远只当他是朋友,他也不会放弃。 蔡雅收拾着自己的眼泪,但她没有办法不去想宫紫晨。思念是最害人的,她没有办法不去难过。 “樊锦,你可以飙车吗?我想飙车!” “好``````” 童话里的公主总会选择王子,而骑士往往是那个陪伴公主,最后却要离开的人。 作者喜欢写“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故事,但读者往往会爱上骑士。 蔡雅也喜欢看故事,她也往往会爱上男二号。但她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故事里的女主角,这个故事是不是要改写一个结局?其实女主角应该和男二号在一起才对? ps: 生活愉快!!! 085为什么会来? 一连多日,蔡谦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舒香总算意识到事情不对,她拨通了舒月韵的电话。 “喂,月韵姐,蔡谦有好几天都没有接我的电话了。前些天蔡雅找过我,你说他是不是信了他姐姐?她会不会录音了?” 录音?舒月韵有些焦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事情就等于是败露了。 “舒香你先别慌,我问你,蔡雅都找你聊了什么?” “并没有具体的,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来求我的。现在想来她好像在套话,她一定是录音了。她好狡猾啊!月韵姐。” “如果她录了你的音说明她也录了我的,你先别行动,我去找她。一会说,拜拜。” 蔡雅换好睡衣准备午休,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如果她没有猜错,是舒月韵,她已经挂了她两个电话。这是所谓的狗急跳墙? 蔡雅淡笑着拉开门,她享受翻身解禁的感觉。 “有什么事嘛?学姐!我们准备午休了。” 萧芯三人在看见舒月韵后都同意射发了不友好的目光,就在昨晚,蔡雅已经把她的恶行全部招供。当时蔡雅的心情很不好,她需要倾诉,她再没有办法在她们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舒月韵清楚萧芯等人的仇视目光,她也是淡淡笑着。 “学妹,我们可以单独聊会吗?” “舒学姐,我想你可以进我们寝室来聊。反正,并没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萧芯从床上起来,给与她一记挑衅的目光。舒月韵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我想我打扰你们休息了。蔡雅学妹,我改天再找你!” “不用了。”蔡雅拦下转身的舒月韵。“你最大的筹码已经没有了,蔡谦知道了一切。还有,我和宫紫晨现在是形同陌路,对你来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你还是另谋出路吧!我希望我们再不会再见。” 蔡雅轻轻把门合上,罗丹由衷为蔡雅的风度折服。 “菜叶,你该大手关门的。对付贱女人,不能太仁慈啊!” “对啊!干出那么多阴损的事,菜叶你该赏她个耳光的。” 萧芯的建议永远豪气万丈,b403也许就只有她才敢如此撒泼。 “她怎么好意思上来。以前觉得她长得漂亮又有气质。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啦!下午还有课。我们还得养精蓄锐抓重点,赶紧睡觉吧!” 对付舒月韵,其实蔡雅心里是偏向萧芯和罗丹主张的暴力的。但她不愿再在这件事跟这种多做纠缠。她只希望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今以后,再不会跟她有任何牵连。 “舒香,蔡谦知道了所有事情。你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挽回。尽可能挽回,知道吗?” 蔡谦没有想到舒香还有脸来找自己,带着满脸的无辜愧疚。 “蔡谦,我们能聊聊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你为什么突然间不接我的电话?这几天我都在找你,你怎么了?” “好了,舒香,你别装了。你和你堂姐的事我都知道了。” 蔡谦第一次对舒香产生厌烦的情绪。舒香的天性要比舒月韵爱玩,她就不信蔡谦可以在自己还没喊“停”的时候停下。 “你知道什么?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我们在一起半年,难道连半点信任都没有吗?” 蔡谦无比失望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他亲耳听见,他可能真的会心软会对那则录音产生怀疑。 “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愿意再看见你,那么起码不用看见你虚伪的样子。舒香,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蔡谦的表情很痛苦,其实舒香的心里是发笑的。这是一场游戏,她依旧作着努力。 “不是的,不是的。蔡谦,蔡雅姐姐和我堂姐发生矛盾了,我一时生气才会那么说的。那天,蔡雅姐姐来找了我,刚好我堂姐找我哭诉了,我当时很生气,所以是特意气蔡雅姐姐的。你是不是听了录音?如果当时你在场的话相信你可以看见我是因为生气``````” “我当时就在场!” 蔡谦静冷的一句话打断了舒香源源不断的狡辩,她怔了怔。 蔡谦再次重复。 “我当时就在场,你的语气的听得很真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 “舒香,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蔡谦``````” 舒香以为自己即使到最后不能圆谎,也会趾高气扬的离场,不会是被甩的那个。在她的记录里,她还没有被甩过。但是,看着蔡谦眼睛里流露出的失望和痛苦,她还是没有办法揪着他说:“是我玩的你!” “月韵姐,我没有成功!那天,蔡谦也在场。” `````` 如果舒香不是恶毒,而只是单纯的被她堂姐利用,那么蔡谦是会原谅的。他是真的喜欢她。她用了一周去理清思路,终决定当面做个了断。为了舒香,他甚至可以去接受谎言,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接受恶毒。她竟然不屑拉自己下深渊,连毒品、强奸都不屑强加。他怎么能想到她竟是这样的女生,她还是他爱的那个她吗? 大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没有常艺没有陈风,最后也没有了宫紫晨。开始有家长来各寝室搬搬抬抬。除了大四第一学期的拍毕业照和第二学期的毕业典礼,准毕业生们再不用回来学校。 离别总是煽情,无数的拥抱和祝福过后总要分手。b403约定好了要留下一张席子和一番蚊帐,明年六月的毕业典礼她们要在寝室里共聚最后一晚。 蔡雅是寝室里最后一个走都。看着一天前还被各种书籍和护肤品挤着满满的寝室在一夜间变得空旷,她感到异常的不习惯。 樊锦来到门口便看见了发呆的蔡雅,他没有马上叫她。而是悄悄走近,接过当然是蔡雅被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呢?” “哎呀!被你吓死了!” “不好意思啊。说好了12点的,被事情耽搁了,吃午饭了吗?” 今天的樊锦穿着一件白色t恤,在蔡雅都印象里他通常都是穿深色的衣服。没有想到他穿浅色这么好看,不自觉的便多看了两眼,樊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 “一个字‘帅’!” 蔡雅极少夸赞他,樊锦心情大好,他灿烂一笑,洁白的牙齿很是晃人。 “欸,你哥有你帅吗?” “怎么?你对我哥感兴趣哦?事先说明。我哥可没有我专一!” 樊锦巴眨着眼睛。他用身体语言在进行自我推销。蔡雅一把推开他越贴越近的脸。 “赶紧搬东西吧!专一的樊锦公子!” 樊锦憋屈着一张脸。蔡雅才发现,他竟然很会扮可爱。 “你别动!” “干嘛?” 蔡雅赶紧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下来。 “雅雅。不行!你得删了!要不这张相片不小心流传出去了,我伟岸的形象岂不是毁了。” “放心吧!在我这保存着很安全,保证不会流出去的。” “不!除非你也给我拍一张,这样才公平!” 樊锦帅气阳光的脸露出了贼兮兮的笑,他身姿矫健的把蔡雅钳制了,然后把自己的脸贴了过去,在“咔嚓”的时候嘟起了唇。 “这样就ok了!” 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蔡雅落败了。幼稚的樊锦心情爽朗,他把它设置为来电头像。 因为有顺风车,很快便到家了。樊锦死皮赖脸说要等蔡爸爸和蔡妈妈回来。但因为蔡雅的坚持,他被驱赶。 “恕不接待只身前来的男性朋友,下次要来叫上莎莎。” “雅雅,你考虑下去安雅实习的事。” “一路顺风``````” 蔡雅挥手告别,樊锦走后,蔡谦从屋里出来。 “姐,你干嘛那么着急着赶那位哥哥走?” “哥哥?额,没错!就是哥哥。” “``````” 这就是所谓的答非所问,心情寡淡的蔡谦并没有追问。蔡雅迅速溜回自己的房间,蔡谦需要疗伤,其实,她也是。 闵优优没有想到在自己24生日这天会在美国见到宁泉,没有任何电话没有信息,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耶鲁大学里。他捧着一束美丽的百合,笑着朝她走近。 闵优优的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很浅很淡,但对于宁泉来说,那已经够了。 他穿着蓝白的休闲装,帅气依旧。可能是隔着一大片海洋,在异域国度里,他显得更加的静谧帅气。 “优优,生日快乐!” “谢谢!” “以美丽闻名的校园环境,哥特式风格的建筑,总统的摇篮``````还习惯这里吗?” 宁泉把闵优优拥进怀里,她身上的气味与香水百合混在一起,他合上眸,轻嗅。 “为什么会来?” 她问他,带着复杂的情绪。 “从你14岁到今天你24岁,我们认识了十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以不来?” 闵优优从来他怀里出来,看着盛放的百合一笑。她终究是逃不过,隔了大片海洋,不在同一个国家,他依旧会来找她能能找到她。她无法诠释此刻的心跳,她只知道,她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思念。 ps: 生活愉快!!! 086腹黑的宁泉 mohegan酒店的高级会所里,宁泉与闵优优在人群里共舞。浪漫的音乐让人迷醉,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回忆渐涌,他们也曾一起跳过舞,在她16,他17的时候。那一年是她们记忆里最愉快的一年,门当户对,金童玉女。 “什么时候走?” “今晚。” “你呢?” 闵优优知道宁泉问的是她什么时候回国,她笑了笑,却不愿说。 “为什么不说?” “你不会想知道的。” “为什么不会想知道?是因为你与你们校董的公子定下了婚约,等你学成回去后便要结婚了?” 闵优优不知道宁泉知道,她惊讶得甚至连舞步都乱了。宁泉抚摸着她如瓷的脸,温柔一笑。 “优优,你怎么能背着我跟别人订婚呢?你忘记那晚了吗?” 她看着她,脸上的肌肤浅浅浮现出了粉色。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是他们的初夜。但是,也没有必要提起。她欲走,他拉住她。 “我来之前去看望了阿姨,她让我给你带了一件东西,在房间里,陪我去拿。” 宁泉的语音那么温柔,那抹笑意那么真挚。闵优优怎么能想到,那是骗她的。他把她骗到房间里,不让她离开。 “你不是今晚的飞机吗?” 闵优优怒视着他,宁泉优雅一笑。他就是连狡诈也都优雅得不像凡物。 “没有过12点都还是你的生日,我怎么能这么早离开?” “你骗我!” 宁泉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闵优优的模样。那时的她偶尔会耍小性子,生起气来很可爱。 “我承认!但你不是也同样隐瞒我吗?优优,你竟然想背着我跟别人结婚?” “我没有!” “没有?你是打算在结婚的时候邀请我吗?” 闵优优语塞,宁泉蹙眉的神情告诉她他在生气。她的眸色犹如发晶。不断闪烁。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深情,是那种会让闵优优心痛的深情。 宁泉抓起她的右手,把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取了下来。他第一次对她如此粗鲁,甚至不在乎会把她弄伤。 “宁泉,你干嘛?还给我!” “这是康悦给你的订婚戒指是吗?” 他看着她,唇角带笑的缓慢把手伸到窗边,然后松开。 “不要!”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的手指戴上别人男人送的戒指了?” “你变了!宁泉,你变了!” 他把转身欲走的她霸道的拉了回来,宁泉此刻的霸道和深情让闵优优的心宛如刀绞。 “是啊!如果我不变的霸道点,你永远都能从我身边逃脱。” 他吻她。带着狂热。他把她禁锢在身下。强迫的在她无名指上套上他的戒指。 “宁泉。你走开!唔``````” “优优,知道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吗?那是因为你还爱我!不要急着否认,问问你的心。” 他把她胸前的衣服扯开。她缓缓闭上眼睛,问自己:逃不过的是性还是爱? 宫紫晨阖目躺在椅子上,文件堆成了一座小山。因为胃阵阵绞痛,他的脸色有些青。手机在这个时候想起,疼痛让他连张眸都力气匮乏。 “喂,泉,你回来啦?``````额,好!一会见!” 宫紫晨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他随便吞了一粒止痛药后离开了宫氏。 满屋飘香的饭菜披露了屋子的主人心情很好,宫紫晨悠然躺在沙发上。等着宁泉从厨房出来斟茶递水。 “干得漂亮!” 听完宁泉诺长的一段述说,宫紫晨对他直接把康悦的求婚戒指扔出窗外的做法感到赞誉。宁泉自豪一笑,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所以,你把戒指套在优优手上,那是算求婚?” “如果那是求婚,我相信优优也会接着我把戒指也扔下楼去的。” “说得也是。” 两个大男人表示对闵优优很是了解。 “对了,最近你和苏冉菲来往频繁,你和蔡雅学妹怎么了?” 话问出口,宁泉便从宫紫晨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宫紫晨手中酒杯有一瞬凝滞在空气中,他从薄唇里吐溢出两个单词后一饮而尽。 “game over!” “蔡雅”两个字在宫紫晨的耳朵就像是纯酒精浓度的酒,让人无法下咽。而对他而言,这种排斥就叫爱恨交织。他可以去骗自己,没日没夜的欺瞒自己,但他就是没有办法跟人云淡风轻的谈起蔡雅。他没有办法做到像以前谈起前任那样。 第一次,宫紫晨在宁泉面前喝多了,他不断说着醉话,甚至是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就说``````在你面前喝醉是``````最安全的。” “是是是,难保你在外头不会前后不保!” 宁泉把吐干呕净的宫紫晨扔上床,他翻了一个身,从口袋里掉出了一小袋药,宁泉疑惑拾起,再看宫紫晨的脸色才发现不对。 蔡雅接连几日都在忙着制作简历,她并没有经验,所以很难下手,最后还是参照罗丹的格式弄好的。 因为是中文系的学生,她大多选择的是文职类。反正她是誓死都不要再往人民教师的方向发展了,家里头有两个已经够了。在这点上,蔡谦就在几天内提醒了三次,他也是为自己的清净和幸福着想,所以最后蔡雅并没有怪他,只是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蔡谦怕适得其反,所以也就识趣的闭嘴了。 “蔡谦,你准备填哪三间学校?” “我选了几间。正想让你帮我瞧瞧!” “啊!你要把桐言放在第一选择里?按往年的分数线,你很有可能被录取的。你确定喜欢我们那所百年老校?” “姐!我这是较稳妥的选择。你知道的,因为之前的事,所以我考得一般。如果按照去年的录取线。我是连桐言都进不去的。虽然你们学校交通不咋地,离市区也远,但在月河市来说也是不错的。” “你确定不去省外?” “不了,落叶归根,我是家里的独子,就业还得回来月河。” 鉴于蔡谦的一夜成熟变化,蔡雅感到欣慰异常。她老怀安慰的拍了怕他的肩膀,蔡谦立即蹙起了眉头。 “我觉得这几间都不错,等爸妈回来再跟他们商量商量。” `````` 在家等候面试机会的蔡雅做了一周的宅女,其实她接到了两个面试机会。但都是要进行二轮面试的。大公司往往这样。让不是住在市区的孩子伤不起。 “没有经验”这四个字是应届毕业生们的死穴。因此。他们必须打杂,做琐碎的工作当学习,拿普通员工一半甚至更低的工资。 徐涧是她们四人中最早找到实习单位的。当然抱怨言论最早从她口中流出。离开桐言后,**成为了她们更多的交流渠道。她们更少玩微博了,当然qq是每日必上的,即使不聊天也会挂着,这是现代年轻人的标志。 后来,蔡雅干脆想既然没什么经验,那就不要急着高攀吧!所以她试着往中层的企业投递简历。 助理出去后,宁泉靠在椅子上片刻,转而拨通了蔡雅的手机。 “学妹,有空吗?出来喝杯咖啡怎么样?” 蔡雅没有想到宁泉学长会打电话给自己。还约喝咖啡。什么事儿呢?她想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些眉目。她跑到电脑前,然后翻看了自己投递简历的记录。 “优质网络公司,我就说嘛!” 她小声嘀咕着,前几日简历海投,所以她没有太留意自己竟往宁泉学长的公司递交了简历。 蔡雅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达,但没有想到宁泉会更早到。她小跑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宁泉学长,你那么忙,还让你等我。” “没有关系,公司刚好在附近,所以早了过来。” 宁泉甚少联系人,其中原因也是因为忙,蔡雅应该是他毕业后唯一主动联系过的学妹。 “我无意间在助理那看见你的简历,现在有确立去那家公司学习吗?” “呵呵,有几家公司面试过了,还没有决定要去哪家呢!” 宁泉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喝着咖啡,半点不像忙碌的公司总经理。这让蔡雅更加好奇他此行的目的。 “学长,你该不会只是叫我出来喝咖啡解闷的吧?” “猜对了!我有一个岗位介绍,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后天就可以上班。” 宁泉的笑意藏着计谋在里边,蔡雅自然不会多疑,她对宁泉学长的人品还是很信任的。 “学长介绍的当然是好的啊!``````” “那就好,我回去后让助理把你的简历发过去,你在家等电话吧!” “啊!这么着急啊?我还不知道是哪家公司,职位是什么呢!” “是我的一位朋友的公司,是文职类。蔡雅学妹,现在你首先要解决的是住宿问题吧?” “这个学长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好朋友住在市区,她一个人住,我可以住她那。” 高兴上脑的蔡雅并没有发现宁泉说话在绕圈子,他三言两语就把蔡雅问的重点问题避过去了。回到家后,她才想起自己连去哪家公司实习都不知道。她不好意思再为这么小事情打扰事多人忙的宁泉学长,所以只得在家等候入职电话。 ps: 生活愉快! 成交! “这里是宫氏集团总部的文化宣传部,您的入职申请已经下达,我是特意来通知您明日上午九点半准时来公司报道``````” 两日后,蔡雅心情激动的接通了某陌生号码。她已经收拾就绪,就等这个电话了。 “您好,请问是蔡雅小姐吗?” “是的。” “什么?宫``````宫氏?我什么时候去了宫氏面试,啊,不对!我没有向宫氏提交简历啊!” “啊?蔡雅小姐您在说什么?” “啊!没有。” “那好,请您在明天上午九点半准时到公司的宣传部报道哦!” “谢谢!” 蔡雅迅速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虽然不确定,但所有的疑问指向宁泉。她决定给他打电话。 “宁泉学长,我是蔡雅。” “嗯嗯,蔡雅学妹,什么事吗?” “那个``````我刚才竟然接到了宫氏入职通知的电话。” “额,就是我们上次在咖啡馆说的啊!有问题吗?” “额,那个,有也没有。就是``````那个``````额``````可能你还不知道``````” “蔡雅学妹,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这样吧!具体的我们改天说。” “这个``````” “不用想太多。” 宁泉轻笑着挂了电话,蔡雅还在纠结郁结的状态里。什么?不用想太多?蔡雅瞬间被宁泉ko了。他的这句话也包含太广了吧?于是蔡雅不得不去猜测。宁泉学长是知道内幕的,这是他刻意安排的。 怎么办?怎么办?明天就得去报导了!去还是不去?蔡雅郁结无比。在客厅和房间里徘徊了一个小时候,她被蔡谦“赶出了家门。” “姐,你还在犹豫什么啊?宫氏耶!那可是全月河最好的就业去处。你该高兴,就别再磨蹭了。” “欸,不是!蔡谦,你不懂!” “不需要懂!赶紧走!要不然爸妈回来你绝对会被磨耳根子的。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啊!加油哦!” `````` 最后,蔡雅只能坐在通往月河的大巴上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始末。她怎么能想到,宁泉学长这么个有人格魅力的人竟然会给自己挂坑。而自己竟然就这么着了他的道。这一切真的是``````很让蔡雅被动。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宫氏那么大,宫紫晨是高层,自己是底层,应该遇不见吧?如今。蔡雅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莎莎。我竟然阴差阳错去了宫氏。你说这是不是很戏剧化?” “哎呀,你也不要担心这么多。撇开私人情感不说,宫氏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你权当这是一个机遇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 蔡雅刚还无力的躺在范莎莎家里的沙发上哀叹。下一秒突然一洗忧愁去逗饭饭玩。这让范莎莎很不为她担忧。其实,她真的不担忧。宫紫晨或者樊锦,那都是月河里不可求的青年才俊,虽然范莎莎打心底的喜欢蔡雅能与樊锦走到一起。 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谁是谁的,终究会是谁的。 经历了那么多,范莎莎懂了这个。 一个星期里,蔡雅在宫氏的实习可谓是也无风雨也无晴。在满地白领的公司里,初出茅庐的雏鸟自然是不受理睬的那个。社会并不是学校里的社团或者学生部门,所以不会有太多的热心前辈会进行呵护施肥。蔡雅每天的工作基本是跑腿打杂。她的职位的文化策划宣传部的主管的小助理。上司还算随和,加上是宁泉学长引荐的。虽然同事不太热情,但暂时没有受到批评或者欺负。蔡雅不得不感叹,走到哪里都是后门,职场还得看后台啊! 为了避免撞见不想撞见的人,蔡雅每天早上提早十分钟来公司,准时下班。不迟到不早退也不晚退。她想,这样应该完全可以避免与公司高层接触了吧? 不知不觉便是半个月,蔡雅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但她没有想到,她竟遇见了宫子渊。额``````这个还好。 下班后蔡雅匆匆忙忙的离开宫氏,两扇电梯门同时打开。虽然埋没在一群同事里,但宫子渊却独具慧眼的发现了她。 “蔡雅?你怎么在这?” “总经理!” 同事们蜂拥的打着招呼,蔡雅傻呵呵的笑着。 “呵呵,是呀!我在这实习。” 蔡雅都表情跟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偷无疑,尴尬极了。她在心情想:怪了!我心虚什么呀?我又没有怀揣不良目的。 “你在宫氏?紫晨安排的?” 蔡雅连忙晃着爪子,一脸紧张。 “不是,不是。哎呀,这个说来话长。” 其实也不是很长,蔡雅是想着快点溜,她可担心下次高层电梯又下来的人是宫紫晨。 “能有多长?走,我们边吃边说!” “啊?” 于是,莫名心虚紧张的蔡雅就被英俊的宫大少爷拉走了,车子直接开到月河市区某高档的餐厅。 “你是说,是宁泉安排你进来的?紫晨他不知道?” 宫子渊虽然疑惑,但他还是相信蔡雅的话。 “额,是啊!所以,宫少爷,请你不要告诉宫紫晨我在宫氏实习。” “那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 对于蔡雅如此直爽的答应这个要求,宫子渊表情有些吃惊!几秒后,蔡雅才去猜疑,连宁泉学长都设坑给自己跳,宫紫晨他哥。能信得过吗? “你就不问问要干嘛?” 这时蔡雅才弱弱的问宫子渊。 “宫少爷,是要干嘛啊?” “这个周末陪我出席一个舞会,和上次盛丰的无异。”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蔡雅低咬着声音,笑容无比牵强。 “什么?” “我是说。宫少爷为什么要我陪你去呢?名媛淑女那么多,我去很有可能会给你丢脸的。” 蔡雅用很真诚的眼神去试着说服,结果当然是她在同一件事上失败了两次。 “呵呵,这次比较特殊,可不能随便找人。” 宫子渊好看眼睛传递出一丝神秘,好吧!蔡雅的意志力薄弱,她被诱引了。 “所以,那是什么?” “陪我演一出戏,事成后我就是你宫氏里的后台!怎么样?” “宫氏集团的总经理为我的实习护航?” 蔡雅杏仁大的眼睛放射出了星华光芒,宫子渊挽笑点头。这么说。她可以连宫紫晨都不用害怕了。他是宫氏的二少爷。但宫子渊是大少爷。这个交易划算!蔡雅心情舒畅道:“成交!” 周末。因为答应了宫子渊晚上要陪他出席舞会,所以蔡雅并没有回家。上午十点的时候她就收到了宫子渊让人送来的礼服,并说下午六点过来接她。 “oh my god!莎莎。你会化妆吗?还有,会弄发型吗?” 蔡雅提起见优美的薄荷绿晚礼服,心情动荡。 “oh my god!雅雅,这件裙子也太漂亮了吧!妆我ok,至于发型``````这样吧!去楼下那家发型屋烫个卷发。” 也就只能这么办了,薄荷绿的斜肩长裙、白色的鱼嘴鞋。在范莎莎的怂恿下蔡雅试穿了。这也太合身了吧!蔡雅不得不感叹,宫大少爷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宫家的子孙都眼里过人? “哇塞,雅雅,你打扮起来真的是太美了。站着别动,我要拍照留恋。” “莎莎。怎么办,这双高跟鞋好像有些抬高了。你知道,我只能掌握五厘米的高度,可是我脚下的这双足足有八厘米呀!要是今晚出糗怎么办啊?” “哎呀!雅雅!不要想那么多,女人天生就有穿高跟鞋的天赋。你要相信自己。你的晚礼服长,如果换别的鞋子就撑不起来了。八厘米的刚好,让你不算高的身材显得修长。哇塞,你都不知道,雅雅你现在看起来就整一个白富美!” 范莎莎的称赞直接给蔡雅注射了自信,接着宫子渊还没有来的时间,她客厅里来回走动,努力适应八厘米高跟鞋的高度。 “叮咚,叮咚``````” “来啦,来啦!” 范莎莎听说过月河市的第一公子宫子渊,经蔡雅几番提起,她越是好奇他的魅力。所以这回跑着去开门了。 “宫少爷,欢迎光临!快请进!” 宫子渊进屋后后托着下巴看着淡施粉末的蔡雅,笑容里满是赏析。他一直觉得蔡雅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只要一穿上华服她就可以很漂亮,比公主还漂亮。蔡雅被他看着不好意思,连忙去倒水,不料因为紧张差点崴了脚。 “小心!” 宫子渊敏捷的将她扶起,这下蔡雅更不好意思了。宫子渊看出了端倪。 “是不是鞋跟太高了?” “呵呵,还好,只要你别再像刚才那样看我就行了。” “是我疏忽了。” “没有关系了,宫少爷,我们可以出发了。” 宁泉把车直接开到了宫氏楼下,他朝急忙出来的宫紫晨挥手一笑。 “泉,参加舞会酒宴这些你能早些通知吗?哪有你这么约人的?” 宁泉拍了拍宫紫晨的肩膀,对他的装束表示赞赏。 “宫少爷站在哪不会魅力过人的焦点,在我看来,你上班的着装跟去酒会的着装比没有差别。都是西装革履,难道你平时由做spa的习惯?” 宫紫晨打断着心情不错嘴巴利索的宁泉,他蹙了一下眉头。 “当然不是!欸,到底是什么样的舞会,就非得让我陪你去不可。” “去了你就知道了!” 宁泉卖着关子,宫紫晨没再浪费口舌。 ps: 元宵快乐,情人节快乐!!! 088Plan B 宫子渊很照顾蔡雅,知道她不习惯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所以一直放慢步伐。蔡雅第二次来参加名流宴会,但心情依旧是第一次时候的紧张。其实,她更紧张。因为这次是作为宫子渊的舞伴,对比与宫紫晨,她更害怕因为出糗而拖累了宫子渊。 入场的时候,宫子渊低头对蔡雅说:“一会配合我演戏,放心,只是演戏。” 对于宫子渊的重复,蔡雅疑云渐起。她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戏非得要她这么个连高跟鞋都穿不好的蹩脚演员。 蔡雅知道,只要有名流的地方都少不了明星和记者,而宫子渊虽没有宫紫晨高调,但对娱乐周刊而言,他也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欸,宫少爷,我问你哦!每天被记者这么拍了怕去,会不会觉得很拘束,完全没有自由空间?” 宫子渊凝目深思,转而对着蔡雅温雅一笑。 “是有点,不过没有办法!众口铄金,媒体也给我们宫氏带来了口碑效应,互惠互利吧!” 好吧!蔡雅又一次在心底对宫子渊成熟的思想给与赞誉,对比与宫紫晨的“习惯就好“,宫子渊的这番话语才是有深度的。 一名气质知性的粉衣女子从人群中走来,她径直走向宫子渊,嘴角含笑。 “子渊,你好!我是龚晚欣,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 蔡雅泛了泛睫毛,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好像听出了一些门路。原来这是一场变相的相亲。而且应该还是宫夫人安排的啊!她终于明白宫子渊为什么说这是一件特殊的事情。确实特殊,以他宫氏总经理的身份,不是随便一个跟他假扮情侣的女人都能把持得住的。 “这位是?” “给你介绍,这位是蔡雅小姐。” “晚欣小姐。你好,我是蔡雅。” 见宫子渊没有多加说明自己的身份,蔡雅便顺着他的说话。她无比庆幸宫大少爷没有为了尽快解决宫夫人安排的相亲而使出必杀技,额``````声称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这太友好了,半点没有给她制造后顾之忧,蔡雅由衷在心底感动。 “宫少爷,你今晚是打算使用‘持久战’战略吗?” 蔡雅巧笑着咬低声音说话,宫子渊朝她眨了眨眼睛。这在龚晚欣眼里自然是打情骂俏,她虽依旧笑容淡淡可很明显热度已降。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请!” 龚晚欣走后。蔡雅叹了一口气。 “宫少爷。你连拒绝人都这么的有风度。你今晚能把她拿下吗?” 宫子渊抿唇一笑,眸眼闪烁。其实有点的时候连蔡雅都分不清楚,他究竟是成熟还是俏皮。或许他成熟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调皮的心吧! “这可不能急。万一她跟我妈告状这么办?我可不想回去被她唠叨。” “说实话,我是对你没什么信心的!” 宫子渊笑着蹙眉,表情有些生动。 “这算是夸耀吗?我该不该高兴呢?” “我是说实话啊!宫少爷你无论是外在内在家室都无可挑剔,你想一般女人会那么快就打退堂鼓吗?” “额``````好吧!既然你这么替我担心。我只能用更激进一些的方法了。” 蔡雅疑惑顿生,难道还有plan b?事实证明还真有,而且宫子渊还真不是吃素的。 蔡雅敢发誓,如果不是自己心如止水,她一定会被英俊到不行的宫子渊融化。他先是当着龚晚欣的面亲吻她的脸颊,然后喂食,嘘寒问暖。 用不了太久。蔡雅面如火烧。她忧愁不已,看来并不是宫子渊少爷不出狠招,而是自己不珍惜宫少爷的“温柔”。她只盼望着龚晚欣不会把自己抖露给宫夫人,然后被找上门为难。 “宫少爷和蔡小姐真是恩爱,看来是宫夫人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其实初听宫少爷还是单身我也很吃惊。果然,宫少爷有交往对象的。” “相信龚小姐对我们宫家的环境也略有耳闻,我妈不知道我在跟雅雅交往也正是这个原因。龚小姐,我希望你能谅解还有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可以吗?” 蔡雅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就是所谓的“深情并茂”?不愧是年轻有为,足够撑起宫氏一片天的宫子渊。这种“杀人于无形”也未免太高招了吧?龚晚欣只得牵强一笑。 “宫少爷都开口了,晚欣还能不答应吗?” “谢谢!” 宫子渊举杯,笑意深藏不露。蔡雅本以为事情就此借宿,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不料今晚的**还在后边。 为了让戏更加圆满,有始有终。宫子渊与蔡雅最后共舞一曲。这本来就是一个舞会,出席者都是携伴的。宫子渊猜测,只身前来且兴致不太高的龚晚欣会扫兴离开。 如宫子渊所料,舞跳到一般半。她便朝门口走去,蔡雅收回远视的视线,对运筹帷幄的他由衷佩服。 “欸,宫少爷她走了,你成功了!” “真的吗?呵呵``````” “宫少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看那个龚小姐挺知性漂亮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她?按理说你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啊!不然也不会邀请我出陪你演戏``````” 蔡雅不能再猜下去了,她怕自己会跑题,然后“你是不是gay”这样都问题都问出来。 “首先,我得说明我没有出柜。” 此语一处,蔡雅差点踩到宫子渊的脚。吓!宫家的人都会读心术吗?怎么自己想什么他们都看得出来!蔡雅有丝尴尬的看着他。宫子渊却是风趣一笑。 “我生来是宫家的长子,因为这个身份我放弃了很多。从小就被规划培养,从没有人问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我都可以接受。但唯独要陪自己过一辈子的人不行。所以我不接受一切相亲。我认为爱情是天时地利的。我不要觉得不错就凑到一块。” 一席话把蔡雅说的动容,她的眼眶微红。从前她的偶像是宁泉,现在强大的宫子渊成功挤进了她崇拜行列的no.1。她简直就是看了一部偶像剧的励志片,比任何漫画电视剧都振奋人心。 “祝福你能找到那个她!” “你是个好女孩,我也祝福你!” 其实,他要找的也是蔡雅这样的女孩。简单开心,善良单纯。但蔡雅是宫紫晨的,所以宫子渊从来没有想过打她的主意。 并不是王子都喜欢灰姑娘,其实他们是喜欢灰姑娘的纯净美好。 如果蔡雅再跟宫子渊熟一点,她一定会问:那你爱过吗?毕竟你生来站在高处。生来就比别人更难得到公平的爱情。 对!他们比穷人更难。况且他们还那么英俊。想到这。蔡雅流露出了一抹难过。其实宫紫晨也是这样的吧?如果有一天他们突然变得一无所,又突然变得相貌平庸。如今这些爱他们爱得死去活来的姑娘们还会如此炽热吗? 蔡雅又问自己:我会吗? 也许,谁都要到了那天才知道。 音乐停下来后蔡雅便呆愣了。谁会想到宫紫晨也在这里?她的脑袋进入了一片轰鸣,无数的独白成为了洪水猛兽,其中那句“那我和宫子渊的假装亲热他不都看见了”尤为猛烈。她的身躯一颤,有些站不稳。 “你怎么了?” 宫子渊急忙扶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看见了宫紫晨。他与宁泉站在一块,神情肃冷。宫子渊知道他既是生气了也会误会了。宁泉是不知道蔡雅作为宫子渊的女伴出席的,他来纯属是为了康悦,而叫上宫紫晨是想跟他谈论蔡雅的事情。 “紫晨,其中有误会我可以解释。” 宫子渊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刚出。之后便是蔡雅与宫紫晨的异口同声。 “不用了!” “不用了!” 宁泉在一旁感到头疼,作为旁观者且蔡雅的学长,他自然是觉得这件事确实有隐情的,而宫子渊怎么也不像是抢自己弟弟意中人的哥哥。 “宁泉学长,宫少爷,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 这样的场面本该是留下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的,但宫紫晨完全没有,他只是低着眸。怒意让他连伪装了卸下,第一次,他在众人面前无法再进行毫不在乎的伪装。所以,面面相觑的只剩宁泉与宫子渊两个人 “紫晨,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你的舞伴与我何关?” 宫紫晨一字一句,宫子渊眉宇深蹙。 “宁泉,那我先离开,他就拜托你了。” 宁泉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吧!” 宫子渊走后,宁泉心情欢畅的喝着香槟,一幅局外人的样子。宫紫晨俊目带怒的凝着他。 “这就是你带我来的目的。” “当然不是!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子的我还会叫你来吗?” 宫紫晨深深的眯了一下眸子,此时,宁泉的笑意真的很刺眼。 “好啦!开个玩笑!你觉得蔡雅会是那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 “这头跟你余情未了,那头跟你哥哥好上。” 许久,宫紫晨都只是斜目看着宁泉,并没有说话。其实宁泉是挺享受看见宫紫晨此刻怒气甚堵的样子的。对比与他对感情玩味无所谓的态度,他觉得此刻的他才真实。也许简单快乐的蔡雅真的就是他的真命天女!宁泉臆测也愿望。 ps: 新年虽已过,但还是要祝大家生活愉快! 089那就在一起吧! “所以你今晚让我陪你出席这个舞会是干嘛的?” “我没有女伴,所以就只能找你啦!并且,你宫少爷的容貌不比一般女人差!” 宫紫晨终于,朝他“爱了”多年的宁泉大翻白眼。他的怒气简直是到达了鼎沸状态。最后,他扔下一句话不再回头的走了。 “你自己好好享受你的舞会吧!我走了!” “对了,蔡雅学妹现在住在她市区的一个好朋友家里哦!” 愤怒的宫紫晨并不打算再搭理宁泉,他只是风速的离开了舞会现场。宁泉本打算今晚告诉他蔡雅在宫氏实习的消息,不过他现在不能说了。不然她接下来的日子可能都不会太过太平。 “宫少爷,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先回去咯。” “欸,蔡雅!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额?什么呀?” “我回去会跟紫晨解释清楚,你不用担心。” “没有关系的宫少爷,他根本不会在乎。” “不!他在乎!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在生气?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 最后,蔡雅只留下了一个苍白的笑意便离开了。宫子渊看着那个渐渐消逝在夜幕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少爷,我们要回去了吗?” “额,回去吧!” 兰坊vip包厢内,宫紫晨已经砸了地五品伏特加。地面一片狼藉,一众女郎缩在一块不敢做声。谁都知道今晚的宫少爷心情很不好。在宫紫晨的一声令下,她们仿佛比解救般迅速逃窜。 “滚出去!” 这就是现代版的“伴君如伴虎”,所有人都猜测宫二少爷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心情不好,谁能猜到他会因为一个女人?不过苏冉菲是例外。她推开包厢的门便被一阵浓烈的酒气呛到。偌大的包房只有宫紫晨一个人,他低着头,在暗媚的光线下散发着让人不敢接近的气息。苏冉菲差点被玻璃碎片滑倒,她大胆走近。宫紫晨突如而至的举动把她吓了一跳,他把她压在了身下,激烈的吻着,没有半丝温柔,有的只是发泄。 “紫晨,唔``````你怎么了?” “唔``````” 邪气和怒气让他看起来像野兽,没有半点人的味道。气急之下。苏冉菲咬住他肆意的唇舌。因为疼痛。宫紫晨清醒了几分。他从她身上起来。 “你不愿意吗?” 苏冉菲不料他开口便是如此淡冷的话语,他何曾这样?再邪恶的宫紫晨也是有风度的,而今夜他不过是个被女人所伤的男人。他的怒气全因一个女人,但是这点苏冉菲就已经接受不了了。她忽然挽出了一丝冷笑,她对上宫紫晨幽幽的眸子。 “我以为即使你不爱我,我在你心里也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紫晨,我们可以寻欢作乐,但是我接受不了成为别的女人的替身。” 苏冉菲的高傲不允许她继续强颜欢笑,即使如此,她还是后怕。的她怕宫紫晨让她离开,从此再不能靠近。 “冉菲,我不开心!” 是的。他不开心。从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他不开心,即使笑着那也不代表他有情绪。 “紫晨,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 “爱是什么?” 他突然仰起头看着她,眉蹙得很深,那是他的痛苦和无助。驰骋了情场那么多的年宫紫晨,此刻仿若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苏冉菲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有朝一日会从宫紫晨的口里说出,他们虽然一直以情侣或者情人的关系交往,可是他们从来不谈情。此刻苏冉菲宁愿宫紫晨说的是“性”而不是“爱”。因为一旦他问起,那便是他已经爱上。 “紫晨,我输了吗?” 苏冉菲抱着他,去吻他。也许越是混沌的爱情越是容易顷刻明了,或许早已明了,只是抵不过尊严与负气。宫紫晨推开怀中的温香软玉。 “紫晨``````” 萧芯没有想到会遇见陈风,隔着一个广场,她愣在那。而他笑容帅气灿烂。带她反应过来的便是逃离,谁会希望魔鬼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她不愿!只是,没有人可以告诉她怎么才能躲得过。 “好久不见,亲爱的。” 萧芯起了一声的疙瘩,是因为冷也是因为害怕。他总能忽然出现,然后给与她致命的一击后逃逸。她假装镇定,假装跟他不再有关联。 “陈风``````” “亲爱的,有没有想我?你看我多想你,从国外回来便急着来见你了。” “国外?” “是啊!我在国外待了半年,本以为可以忘记你忘记伤痛``````结果还是不行!” 陈风是刻意的,他刻意在“伤痛”那里停顿,他是要告诉萧芯,他要为宫紫晨那一次的殴打报复。萧芯就知道,他会再找自己,她知道他不会放过`````` “你想怎么样?” 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又灿烂一笑。萧芯甚至能嗅到向日葵被太阳晒到腐烂发臭的味道。 “你说呢?” 他抚摸着她的脸,无比温柔,萧芯紧咬牙关,脑海里是他折磨自己的记忆。她大力推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逃离。 “你逃不掉的!” 他得话成为了魔音在她的脑海里泛滥,萧芯的慌张让陈风愉悦,他要的就是这样。 罗丹把茶杯重重的往桌面一放,引来的是罗妈妈的重度指责。作为大家闺秀,等不礼貌的作为实在是让罗妈妈不能接受。 “妈,我不喜欢那谁!年轻人的感情是不能培养的。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这强求不来。” “丹丹,你这反叛的个性是跟谁学的?我跟你爸都觉得儒风好,乖巧风趣。而且还孝顺懂礼。最重要的是,人家喜欢你,你看过去那么久了人家还坚持约你,年轻人有这份坚持已经很难得了,你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妈,你别说那么多了。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缘分,我跟他说白了就是你们大人没事找事的产物。我上班累,不跟你说了!” “欸,丹丹``````” 罗爸爸和罗妈妈早为罗丹安排了几个大企业的实习单位,但罗丹性子倔。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验证实力。她现在在一家中型企业经理小助理的工作。职业性质与蔡雅的相近。不同的是。蔡雅在一定程度受人照料,而她没有。 罗丹在次日下班会见到陈儒风,她知道一定又是妈妈让他来的。这不是所谓的缘分。即使再出乎意料也是人为。 “丹丹,好巧。” 陈儒风笑容阳光,身上的气息干净。这样的富二代,再怎么看也是群花环绕人人爱慕的。可他偏偏执着与自己,其中原因是怎么都让罗丹想不通。她自认为自己虽是美女,但容貌并不出色,不是御姐不是女王更不是萌妹子`````` “真的是巧合还是``````我妈妈让过来的?” 陈儒风又是阳光一笑。不知为何,尽管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完好,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没有表面的简单。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有亲和力,但有些人就是没有。 “我跟阿姨说肯定瞒不过你!你猜对了!” 罗丹迈步走近。在陈儒风的面前站定。她看着他,带着审视的目光。而陈儒风一直明朗的笑着。 “我妈很喜欢你,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说服我为什么喜欢我,那么我们就在一起。” 陈儒风悠然一笑,他等到了,他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 “知性淑女,落落大方,聪慧美丽,门当户对!” 许久,罗丹都看着陈儒风。确实,这简洁的16个字让她意外。也许,他没有自己想象的肤浅。她说服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在一起,一年后可能会订婚,之后便是结婚。陈儒风,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清楚!” “那就在一起吧!” 陈儒风把罗丹抱在怀里,她僵硬的身趋柔。他在她的耳后,放出一抹接近腐烂的笑。 蔡雅挂了萧芯的电话后便接到了罗丹的,一忧一喜。这让她的心情动荡。 “啊!真的吗?你跟那谁在一块了?``````陈儒风?额``````这可是喜事啊!得请吃饭!额,好!就这个周末。``````” 罗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蔡雅听得出隐隐带着喜悦。不管生活如何,有一桩喜事是一桩。 午饭时间,蔡雅正要跟部门里的另一个小助理小茹一块去吃饭。门口突然堵了一个人影,小茹瞬间愣在那。传言中宫氏的两位少爷长相英俊。二少爷更甚俊美疏离。她见过宫子渊,至于样貌惊人的这位`````` “二少爷``````好!” 蔡雅在收拾资料,被小茹不太确定的语音吓到。她然后回头,果真看见了宫紫晨。他倚在门处,俊美迷雾的双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 “二少爷``````” 因为宫紫晨未许明确的职位,所以宫氏里的员工都统称他为“二少爷”。 “小茹,我们去吃饭吧!” “等等!”宫紫晨拦下蔡雅。“我有话要问你。” 小茹双眸大泛,碍于宫紫晨强大的气势。她赶紧退了下去,有什么疑惑也得保了命和工作再问。 “蔡雅,你还有事,那我自己去吃咯。” “欸``````小茹。” ps: 天天开心...... 090你高升了! 宫子渊面无表情的越过蔡雅,转而进了部门经理的办公室。蔡雅步伐踌躇的跟在身后。 “把门关上!” 蔡雅站在门后边,那里离宫紫晨所在的位置最远。她低着脑袋,不去看他。 “为什么来宫氏?” “宁泉学长安排的,我事先并不知情。” “你就那么不愿意看见我吗?” 蔡雅抬起头来,明眸里有几丝怨恨。宫紫晨的目光疏离中带着咄咄逼人。 “说话!” “不是说有话要问吗?那就问吧!” 只有她才敢如此忤逆,对!这才是有血有肉的人该有的情绪。宫紫晨看管了千依百顺。他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她。 “疼吗?” 蔡雅拍开了他抚上自己左脸的手,后退了一步。 “不用惺惺作态,已经好了。” “不要用敌视的眼神看着我!” “那我该用什么眼神看着你?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你不是要解释吗?我听你解释。” “不必了,信我的人始终信我,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蔡雅是倔强的,即使对象是宫紫晨。她决绝拉开门而去。留下他怔怔走神。 如果宫紫晨不那么桀骜冷漠,如果蔡雅不那么倔强固执。或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知道,会遇见宫紫晨的。但没有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他来找自己,但只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其实她早该明白。这才是他。把对待当成赏赐。蔡雅没有办法接受他的那句“你不是要解释吗?我听你解释。”,他为什么不说“我相信你!”。她要的是这个。即使再爱,她也没有办法去卑微。爱情是对等的,没有谁会是高处不胜寒的绝色。如果是。那证明他还不爱。 蔡雅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回到办公室,小茹看着她后立马迎了过来。 “蔡雅,嘻嘻``````趁现在人少赶紧招了吧!你和二少爷什么关系呀?” “小茹,别乱说,哪有什么关系!” “别不承认哦!我的可是火眼金睛,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二少爷又岂会纡尊降贵的来找你,而且还要和你单独说话” “小茹!我们只是一个学校的校友,顶多算朋友。这件事就到这,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认识宫氏少爷。这样不好。”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能勉强你。呵呵``````” 蔡雅牵起一侧笑意。她的心还在混沌的漩涡里。宫紫晨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出现,就已经让人无法招架。蔡雅一直盼望实习期赶紧过去。今天这种心情更甚。宫氏虽好,却不是她最适当的容身之所。是吗?是吧! “高秘书,帮我办一件事。把文化宣传部的助理蔡雅调过来。对!马上!” `````` 次日清早,蔡雅便被总经理叫进了办公室。邝经理看着她半天,把她看出了一身寒毛才开口说话。 “呵呵,小蔡,你知道吗?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在我们部门上班了。” “啊?经理,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不!不!你高升了!” “啊!” “你被调去了秘书处,任命为二少爷的助理。” 蔡雅本就被吓了一身冷汗,这会。她硬是毛骨悚然。 “二``````二少爷?” “没错!所有的手续已经办好,你现在就可以去报到了。” “啊!不是,经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想去二少爷手下当差,我``````” “傻姑娘!别说傻话。不论你和二少爷有什么交情过节,宫氏的秘书处,那可是一个集团的核心,别错过了机会!” 就这样,蔡雅被邝经理热情的请出了经理办公室,再热情的请到自己岗位收拾东西走马上任。 “蔡雅,我就知道!呵呵``````” 临走前,小茹露出了一个“奸笑”来。 “邝经理,您请留步,我自己可以过去。” “啊!好,小蔡,加油啊!” “欸,谢谢邝经理。” 手中的纸箱并不沉,但蔡雅由衷的觉得自己的脚步沉重。她站在电梯门口,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乘用这辆高层电梯。门关上那一刹,她的心情有种窒息感。更多的是对来自宫紫晨的不安。 “您好,请问是新调过来的蔡雅助理吗?” “您好,我是。” “我是lancy,高秘书吩咐你跟我熟悉助理的日常工作,希望我们相处愉快。呵呵``````” “呵呵,请多多指教。” 来到秘书部,蔡雅终于领教到什么叫“宫氏的秘书位甚经理”的说法。部门经理或许每天都能见到,但是宫氏的秘书行踪不定。他们或许一天都在办公室内,偶尔一瞬,你看见他们的身影然后才感叹:啊!原来进来他们来了公司。又或许他们今天在这个洲,晚上已经在飞机上飞往另一个洲。这就是宫氏独特的文化,秘书位甚部门经理,拿比经历更高的工资。所以,蔡雅高升至秘书部。她的职位虽是一般的助理,但级别等同于主管,至于工资,那也是她原本实习工资的3倍。 接连一周,蔡雅都没有见到宫紫晨。他把自己调来他的眼皮底下却迟迟不现身!这是为何?这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在秘书部的一周,蔡雅由衷感叹文化宣传部工作的清闲。这里不愧是一个企业王国的核心部门,她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这不单是为了其工作量。还是为了秘书部非一般人的工作能力y虽然只是高秘书手下的一个小助理,她的工作能力实在令小雏鸟蔡雅倾叹。也是,偌大一个秘书部岂会养闲人,自然也不会招一些平庸的员工。 “lancy。我问你哦!你进来这个部门经过了几层面试啊?” “额,秘书部的员工一共要经过三层筛选。” “啊!那不是很严格?你当年是怎么杀出重围的?” 稍微不忙的时候,蔡雅和lancy还是会聊会天。虽部门的氛围比较严谨,不苟谈笑。但lancy的个性很是随和,蔡雅和她很快熟悉。 “遥想当年啊!呵呵``````其实那会我也是很紧张的。可以说幸运吧!我们那组的求职者中我的测试成绩比较突出。” 连一个助理级别的员工都要进行三个回合的面试,蔡雅回想自己,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霉运。蔡雅只希望在宫氏实习的这一年里也无风雨也无晴。谁都希望每天都是晴天,但既然在宫紫晨手下工作,蔡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misara餐厅,宁泉与宫紫晨一块出现的地方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把人家调到你的眼皮底下又不现身。晨。你现在玩得是什么花样?” 宫紫晨烦恼一笑。这一周,他要不是不去公司要不是早出晚归。他确实是在躲蔡雅,但不是在玩欲擒故纵。他不愿上次去宣传部找她时候的场景再出现。所以他还未有所动。 “你呢?先是把戒指套在人家无名指上,然后在舞宴上挑衅人家的未婚夫,现在又悄无声息。你要干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他们默契到连心态都一样。 “我约了蔡雅,一会就到,你要不要留下?” “泉,你这是分明赶我走!” 宁泉只笑了一下,优雅的喝着蓝山咖啡。宫紫晨留下一记怨念的眼神,接着起身离场。 蔡雅并没有发现宫紫晨在驾驶位上看着她,她进了门后他才驾车离开。 蔡雅喜欢misara里的意粉。但今天她并没有过多的食欲。因为`````` “那天我发现晨在服用这种药。” 席间,宁泉从口袋掏出宫紫晨那天不小心掉出了那包药片。蔡雅拿起来看,但上面的英文术语她实在看不懂。 “这是什么药?” “患有严重胃病的病人吃的,准确来说是止痛片。” 蔡雅的神情转为凝重,她联想起了很多事情,宫紫晨在桐言食堂里“哇”的吐了一口血,在医院里护士说的那番话。 “我知道他有胃病。”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妈妈死于胃癌?” “哐当”,蔡雅手中的叉子掉在了瓷器碟子上。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对不起!宁泉学长,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我改天请你吃饭。” “没有关系,学妹。” 宁泉含笑的看着蔡雅慌乱的背影,这到底会不会又是一个计谋?宁泉的人品如何?这些都是后话。但有一句话叫“吃一堑长一智”,蔡雅就是只雏鸟。 “喂y,二少爷在公司吗?” “额,刚回来了,不过一会要出去,今晚公司有一个酒会。” “酒会?什么酒会?``````好,我知道了。” 宫氏的外交商业酒会,蔡雅为了可以进去,在lancy的指导下租借了一件黑色小礼服。黑色,谨慎冷静,永远适合商业场合。 “晨,今晚送给你一个惊喜,好好把握。” 宫紫晨轻蹙眉头,无法猜测宁泉信息之意。 宫氏每年都会有外交商业酒会,以往都是宫全与宫子渊一举抗下。今年,宫全入院。宫紫晨接替宫子渊的位置,成为第二把手。 蔡雅站在宴会厅门口,走向会场中心时候紧咬牙关,她很紧张,像是个干坏事的人r从身旁经过,她顺手从托盘上取了一杯红酒,之后一饮而尽。壮过胆了,不要害怕!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ps: 身体健康...... 091白血病 宫紫晨不知道蔡雅的靠近,直到他再次接受外宾敬酒,她从他手中夺过酒杯才发现。同时,他惊讶的看着她“咕咕”把杯中酒喝完。 “不好意思,先生。我是他的助理,他生病了,我代他喝,自罚两杯以示敬意!” 蔡雅用流利的英文说话,她虽是中文系,但英语早过了6级,正常的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宫紫晨眸里闪过一丝赏析,但更多的还是惊讶以及复杂的情感。 “够了!” 他拦下不断往嘴里灌酒的她,他的心疼全都写在额头上。蔡雅双颊红扑扑,她抬眸看着他,眸里闪烁着执着。 “蔡雅,停下!” “不!你不能喝酒,我帮你喝!” 她的手在高脚杯上,他的手在她的手上。她的力道向上,他的力道朝下,他们就这么对峙着,渐渐吸拢更多的目光。 “我为什么不能喝酒?” “因为,因为``````你生病了!” “谁跟你说我生病了?我生了什么病?” 蔡雅看着那双薄雾萦绕的眸子,良久,她的心仿佛被自己心里的一个声音刺穿,之后那个声音便留流溢了。 “``````胃``````” 顷刻,宫紫晨明白了宁泉那条信息的意思。良久的思索,他终于开口。 “你知道了``````” 宫子渊在远处,看着那一幕,一抹淡淡的笑意上唇。时至今日,他知道他要的那样的一份在乎。在他心里,他的弟弟要比他幸运得多。华美的吊灯下,黑色的西装把他的硕长身子衬托得愈加英俊,也把他衬出了一侧阴暗。 午夜会让灰姑娘回归原形,蔡雅记得自己的平凡。她从宫紫晨的车里下来,没有做任何停留。她成了暗夜被没收优眷的精灵。身后是自己的欢乐幸福,但她却不得不去离开。 “这算什么?” 身后传来宫紫晨的声音,蔡雅急促的步伐被绊住。 “什么?” “今晚你本不该出现,但却来为我挡酒,这算什么?” 有一丝脆弱的笑从两瓣粉唇里流出。苍白得让人心痛。 “你可以把那些当作是我的道歉。” 其实这句话前面还有一句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但蔡雅没有说出。她不想说太多。其实也不用说太多的不是吗?遗憾就是遗憾,不相信就是不相信,误会太深。怎么说明? 她消失在了夜幕里,随后他也不见了,但还有人在。樊锦成为了他们的旁观者,由头到尾。三个人的恋情从来不是全身而退的代名词。他们,都受伤了。 “雅雅,睡了吗?``````额,没什么!我快睡了,给你打个电话,说声``````晚安。” 樊锦盯着渐渐熄灭的手机屏幕。也渐渐堕进了夜色里。 宫紫晨把车直接驶到宁泉家,他直接进去。宁泉在喝酒,穿着一身洁白的睡意,很是惬意。他像是猜到宫紫晨会来般,早就倒好了酒。 “来了?” “谢谢!我胃不好!” 宫紫晨推开宁泉递过来的酒杯,他笑了笑。知他知道。 “你确实胃不好。” “你跟蔡雅说了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两张英俊的脸孔,在柔和的灯下对视。 “我说‘你知道了``````’” “这个回答不错!” 宁泉由衷赞赏,宫紫晨抿了抿唇。 “所以,你告诉蔡雅我怎么了?” “我也只是告诉她你在吃这种药。但她可能误会了。” 宫紫晨看着自己上次遗留的那一小包止疼片,再看向宁泉的时候仿佛在看待一直狐狸。 “别这么看我!在你面前,我道行还浅。” “你谦虚了!” “不用谢!” “``````” 好久,蔡雅都没有试过失眠的滋味。白天的工作很忙,她夜里向来睡得熟。她讨厌失眠,但失眠却是不可避免。它找上她就像宫紫晨找上她般。 饭饭已经熟睡,莎莎房间隐约透着昏色的灯光。那是蔡雅送她的小台灯。她也没有睡,和她一样,在想事情。 蔡雅轻声拧开门,声音带着倦意。 “还没有睡吗?” “你也还没有睡啊?” 有些挤压在心里的话适合在深夜里说,她们像以往般。蔡雅抱着枕头,范莎莎抱着被子,她们平躺在大床上,轻声细语。 “雅雅,江涛他生病入院了,我明天想带饭饭去看他``````” 好久了,“江涛”这两个字都没有出现在她们的生活里。一提到他,蔡雅的情绪便陷入了黑暗,仿佛是一个巫婆在运用黑魔法的前奏。 “是他叫你和饭饭去吗?” “他爸妈知道了饭饭的存在,主要是他爸妈想见我们。” “不去!为什么去!他要病死算了,饭饭跟他们江家没有关系!” 范莎莎知道蔡雅是这个态度的,但她就是不想瞒着她。她或许还爱那个薄情寡幸的男人,但却不是当初的执着。她不知道饭饭长大后会不会怨她,毕竟她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额``````再说吧!” 蔡雅知道她会去的,她这样说代表会去。事实是,他们从来没有断过联系。只是自从自己住进来后,江涛便没有来过,他们都在外边见面。 夜晚失眠注定了第二日上班的悲剧,还好秘书部虽然严谨,但老大不常在。蔡雅并不承认自己在期待宫紫晨的出现,直到心里失落低暗的期许涌现她才懊恼。 被调入秘书部的第8日,蔡雅终于见到了宫子渊。他把一份打包好的西饼放在她工作的桌面,她惊讶抬头便看见了那张英俊带笑的脸。 “总经理``````” “刚刚吃饭的时候顺便打包的,挺好吃的,你试试。” “谢``````谢谢!” 所谓的无功不受禄,蔡雅有些受宠若惊,即使他们私底下有交情。 “不用客气!” 又是一个俊逸的笑脸。宫子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y凑近,对比与小茹,她的笑意要更加淡然些。 “想不到除了二少爷,你跟总经理还有交情啊?” 蔡雅笑了笑,把西饼推到她面前。 “尝尝。” `````` b403首度聚首是为了庆祝罗丹终于恋爱了。但男主角却因为有事未能来。在三人抱怨之时。罗丹只是笑,并没有多说。对于陈儒风,罗丹的表现得虽然不炽热。但她们还是看得出她真的有用心在交往。 也许,很快就能喝上他们的订婚酒。 她们共同猜测。 因为各种原因,b403策划的毕业旅游一推再推。那是对应届毕业生来说极其重要的一场旅程,像毕业典礼一般重要。她们相约明年六月。 大四的第一学期,她们走向社会,顶着实习生的冠帽,或许受人照顾,但更多的是拿着毛发点多的工资。所谓的廉价劳动力,小雏鸟。 两个月后。蔡雅终于知道江涛是得了什么病了。白血病!多么可怕又多么可笑的字眼。初听到这三个字时,蔡雅竟然心情明朗。如果换做别人,蔡雅一定不能接受自己这样恶毒。但这个人是江涛,她简直畅快极了。 范莎莎是难过的,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没有由爱生恨,这已不是一般女子可以做到。蔡雅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却是行动了。为了让江涛更明白他对范莎莎的伤害和自己对他的怨恨,她决定去医院探望他。 还是灿烂的白菊,还是一身黑衣,蔡雅甚至戴上墨镜。她的出现无疑再次撞击江涛的眼球,他瞳孔的紧缩让蔡雅感到愉悦。 “江涛。好久不见,还好吗?” 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这让蔡雅更加的言行自如。她倒不是想干什么犯法的事情,老天爷已经对江涛赐予了一纸号召,她就不加参和了。 “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探你啊!难道不像吗?看!我还带了花呢!” “我还没有死,我不需要你的祭拜!” “当然!你死了我也不见得会去华远墓园看你,我喜欢活祭。” 他们针锋相对,或许是因为重病,对比于蔡雅,江涛的眼神要涣散些。 “蔡雅!我就要死了,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你会不会死我不知道,我只盼望最后的结果是连饭饭都不能救你!” “蔡雅,连莎莎都不恨我,你为什么就这么的恨我?” “莎莎不恨你你该感到惭愧,一个女生爱你爱到可以为你未婚生子,并且在被你抛弃后依旧宽恕,甚至在你得了绝症快死了还可以让那个被你抛弃的孩子救你。江涛,对于那些,你这个将死之人想起会不会感到无地自容。或许老天爷看见了你的所作所为,血癌就是对你的惩罚!” 江涛看着蔡雅,仿佛看着一样极其恐怖的东西。是的,他愧疚了,他无比后悔愧疚。他哑口无言,眼睛扯得发红。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连饭饭都不能救我!” 他的声音很细,蔡雅咬着牙关,不愿再跟他耗。 “祝你心想事成!” 对江涛而言,她仿佛是一个魔鬼,可以给人施加恶咒。上一次,她以这样的姿态出现的时候曾经对他诅咒,那些咒语仿佛应验。而这次,会不会这么灵?江涛双目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后来竟掩面痛哭。蔡雅就是要这样!他死或者是愧疚一生是她想要的,若两者相较,她甚至更想江涛死去,那样莎莎就可以真的重新开始了。她半点不害怕江涛会因为她的刺激而自杀,他那么胆小懦弱,连个孩子都不敢要,不敢去面对,他又岂会去自寻短见!? ps: 祝各位生活愉快! 092如此重要的人 闵优优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早回国,只是6个月,她便修满了学分,她是富有别人没有的艺术天份的。 康悦去机场接她,看着她右手空落的无名指,他的心情低暗。但他掩饰了脸上的难过,依旧对她温柔的笑,温柔的拥抱亲吻`````` “欢迎回来,我想你``````” “我也是``````” 尽管说这句的时候闵优优心里想的是另一个男人,但她还是没有办办法不去假装。他们是未婚夫妻,他爱她,而她``````或许也是喜欢他的吧! 康家很喜欢才貌双全并且气质出众的闵优优,饭局刚开始闵优优便被催婚了,而康悦则一直说“我们会尽快的!”。是的,即使宁泉找上门,天平往他那边倾斜,她还是没有放弃闵优优。也是!试问像闵优优那样的女子,一旦爱上,有谁又能轻易放弃呢?宁泉不能,康悦自然也不能。 宁泉得知闵优优回国的消息是次日,一周后他得知闵优优将与康悦在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名门望族的婚礼,有必要操办得这么急吗?他脸上的笑带着怒意。 宫子渊没有想到会在宫家看见龚晚欣,并且还是与自己的母亲相谈甚欢的场景。他以为经过与蔡雅做戏的那一晚她会彻底死心,结果`````` “子渊,你回来啦?快过来坐,晚欣小姐,你见过的。” “宫大少爷,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晚欣小姐!” 薛月媚绝对是个难缠的主!宫子渊前些年还庆幸自己的母亲明主,从不会给他安排相亲安插婚姻。现在看来,那只是时候晚到而已。现在宫子渊明白了,要想婚姻明主,不是要让多少个女生死心。而是必须要自己的母亲许诺给自己自由。 尽管龚晚欣再三推脱,薛月媚就是坚持让宫子渊送她回去。一路的霓虹渲染,车内却是莫名静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车停在锦簇小区内,她酝酿了一路。在下车前开口说话。 “我知道蔡雅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子渊,我只问你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龚晚欣的兰心蕙质带着浑然天成的骄傲。仿佛与生俱来。这个时候,如果宫子渊说“有”,或许她真的会从此不再纠缠。这明明是一条捷径,不知为何,此刻的宫子渊竟然不愿说谎。 “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还问你一句,你是否觉得我不够出众不够优秀?” “晚欣小姐留学海外,画画造诣极高,才貌双全。这些都是一般女生望尘莫及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难道你连跟一个你认为‘才貌双全’的女生谈恋爱都不敢吗?” 她的眼睛透着坚定,他的反而闪烁。 “没想到晚欣小姐还熟知中国文化。” “这并不是激将,而是我不喜欢‘错过’那两个字。行或者不行要试过了才知道,不是吗?” “或许你说得对``````” “或许你该跟我在一起试试,给彼此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我们依然对彼此没有感觉,那再各走各路也不迟,这也对薛阿姨有个交代。” 宫子渊没有想到龚晚欣的口才如此好,他是有风度的,一个美女既然开口至此。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我很欣赏你的勇敢和执着,那就按你说的吧!” “谢谢!” “我希望到最后是我感谢的你!” `````` 一周后,蔡雅终于再次见到了宫紫晨。他与宫子渊一同来公司,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射在她身上,一个带笑一个淡漠。宫紫晨在路过她时说:“今晚一块吃饭!” 她张唇欲语,他消失在总裁办公室。樊锦也在今天约了蔡雅,事情就是这么巧,他们要不不出现要不同时出现。 接近下班时间,蔡雅终于鼓起勇气去敲宫紫晨的办公室。 “进来!” 里边传来淡冷的声音,与以往邪气的他并不相似! 蔡雅步伐踌躇,宫紫晨抬起眸后凝神在她脸上。 “那个,我今晚没有空,跟别人先约了。” 宫紫晨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决绝的脱口而出。 “推了!” 蔡雅有些生气,他凭什么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不!我跟别人先约的。” “是谁?就这么重要?” “这不是那个人是谁的问题,而是事情有个先来后到!” 蔡雅不愿与她多做纠缠,她扔下这句话后离开了宫紫晨的办公室,留下眸色渐深的他。 樊锦在宫氏门口等蔡雅下班,她刚出来便看见了那张笑容璀璨的脸。蔡雅刚扯起唇角,身后传来的熟悉脚步声却让她愣是心里一个咯噔。 “原来是约了如此重要的人!” 宫紫晨的话音很阴沉,让蔡雅头皮发麻。他路过她,他的背影牵扯着她的目光。 两辆车,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消失在宫氏门口。 第二次,陈风刻意来堵潇芯。他倚在黑色的跑车旁,干净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成熟了几分。他的脸无论在哪个角度都是迷人的。她的心像一颗石头,被人扔向湖面,然后渐渐落沉,没有底部。 她决定去问他,问他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为什么总像魔鬼般缠着她! “你又来干什么?” 他笑着等她走近,然后悠然等她开口,英俊帅气得宛如珍玉。 “当时是来找你``````叙旧情。” “如此不堪的旧情,除了你陈风,再没有人愿意提及!” “是吗?有句话不是说‘越恨越爱’吗?你以前一定是爱惨了我!” “对于你,我只有‘惨’,并没有 ‘爱’那个字!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潇芯,我们去兜风吧!我好无聊哦!” 是的!他只是无聊,他是无聊的恶魔,如果不是无聊,他不是做出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 “陈风。算我求你了,别再纠缠我了。你的前女友那么多,你为什么独独缠着我?算我求你去玩别的女人好了,你就当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潇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说这样的话!她竟然求他去伤害别的女人!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陈风笑容绚烂的看着她,那仿佛是一朵被太阳烤烂的菊花。 “呵呵!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好听。但是。抱歉!她们并没有你好玩!潇芯。等着吧!我会给你更多的惊喜!” 他拉开车门,留下最后一个灿烂的笑脸,在走之前问她:“需要载你一程吗?” “不用!祝你葬身公路!” 渐渐。她的脸也成了一朵白菊,冰冷苍白,因为恨意。 他刚才说了什么?惊喜?他究竟要干什么?`````` 闵优优的手机每天都会显示一个宁泉的未接电话,或是刻意或是无意。第六天后,她看见了他。那时,她在试穿婚纱!洁净优雅的白让如瓷的她越发完美,她仿佛是上帝精心刻画出来的女人,美得并不真实。她从试衣间出来看见的并不是康悦,而是宁泉。 “惊讶吗?” 宁泉优雅一笑。身上穿着黑色的gucci西装。其实那样的场景更像是一个等着未婚妻穿着美丽婚纱从试衣间出来的男子。 “康悦呢?” “有事先走了!” 他还是笑着,英俊不凡,她的脸渐渐腾起怒云。 “你又做了什么?” “不管我做了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我想, 你结婚那天我一样可以让新郎不出席。你相信吗?” “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引导你!嫁一个校董的公子不如嫁我宁泉!”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我!” 他们就这样毫不退让的对峙着,并没有人来打扰,闵优优提着华美的婚纱裙摆。即使动怒也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优优,他比我帅比我有才能还是比我痴情了?你的容貌越长越美身材越来越好,可视力却是下降了!你喜欢这件婚纱吗?好!那我们婚礼就穿这件!” 他的温柔让她哭笑不得,她愤然转身,再出来的时候已不见他。 “你好!请问刚才那位先生呢?” “闵小姐是指宁先生吗?他离开了,说让你好好想清楚。” 宁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欲擒故纵?但我的心为什么这么乱? 因为陈儒风的爷爷身体状况越来越不稳定,所以罗丹与他的订婚足足提前的大半年。他们只是在一起3个月,蔡雅等人接到电话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惊呆。 夏日炎炎,作为唯一周末有空的蔡雅陪着罗丹去试订婚宴穿的礼服。还没有毕业便先成为准新娘,这样的进度别说是蔡雅,连罗丹自己都难以接受。 “菜叶,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复杂极了!我才22岁,谈婚论嫁是不是早了些?” “丹丹,你就放宽心吧!按你和儒风这样发展下去,你们订婚是迟早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说得也是,但我的心里总不踏实!” “你是觉得你们还不够了解对方?” “有这方面的因素。” “说来你们从谈恋爱到订婚,我们可都没有见他一面呢!诶,见不到真人,总有相片让我开开眼界吧?” “他说他不喜欢拍照``````”就在蔡雅感到无比扫兴的时候,罗丹却说:“还好我有偷拍了一张,不过只是侧脸哦!” ps: 227164432,挽纱群,欢迎探讨! 093鬼故事 没有什么能比蔡雅看见陈儒风的照片更让人郁结,那个侧脸很帅,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就是硬是想不起来。 “菜叶,怎么了?” “丹丹,我怎么看着眼熟,就好像曾经见过那样。” “是吗?你确定除了宫少爷还有谁能长这么一张英俊的脸?” 蔡雅的思绪仿佛钻进了一个胡同,她越是让自己不要多想她就越是出奇的被缠进去。直到潇芯的电话响起,她才惊诧得几乎差点无法说话。是他``````吗? “芯芯,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丹丹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 “诶,菜叶``````” 罗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色急匆的蔡雅,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无从说起。 蔡雅穿着帆布鞋,她的速度很快,只是一分钟她便到了候车亭。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奢侈过,地铁口明明就在拐弯,但她却上了计程车。 “师傅,我去星辉娱乐有限公司,麻烦你快点。” 潇芯不知道蔡雅为何这么紧张慌乱,她们相互跑近,蔡雅喘着粗气。 “菜叶,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芯芯,我给你看一张相片,是从罗丹的手机传过来的。” 就算化成灰潇芯也能认出他那张脸,即使只有一个角度。 “菜叶,你说这张像是罗丹手机发来的?” “是!他是不是陈风?” “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 “天啊!” 潇芯看着蔡雅,渐渐,她的神色也变得和她一样。她抓着蔡雅的手臂,紧张问她。 “菜叶,他和罗丹是什么关系?” “他就是罗丹的未婚夫——陈儒风。” 潇芯仿佛被雷劈中,即使她有心理准备但她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原来这就是陈风所谓的惊喜。他竟然为了报复自己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屑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把婚姻当儿戏。事实是他就是这样的人,把所有的情感当游戏!潇芯是既惊讶又了解。 “原来陈儒风就是陈风!怪不得他不见我们!” “跟他认识那么久我竟不知道他的真名。” 初识陈风,他便说他叫这个名字,周围的人也都喊他这个名字。潇芯从来不曾怀疑。甚至连罗丹说他的男朋友叫陈儒风她都没有一丝怀疑。他既然把线埋得如此深,火药铺满,只等爆发的那一天。他真的丑陋恶毒至此,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别人留后路。 自那次之后,陈风再没有找过潇芯。但。她从此寝食难安,为他的阴谋,也为不知所措现状。 “芯芯,你打算这么做?” “菜叶,再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蔡雅没有想到潇芯的行动竟然是要把自己也撕碎了,她不计较自己的名声。把过去页页翻出。蔡雅没有办法阻止,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罗家与陈家聚餐,在这个所有人都齐全的夜晚。蔡雅疯狂的跑向门口,她的神情很凝重,把刚冲完了出来的范莎莎下了一跳。 “雅雅,你去干嘛?” “莎莎,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 潇芯推开包房的大门便看见一副其乐融融的景像,多么讽刺!同时也遗憾!这竟是陈风自导自演的一个局一场戏。罗丹惊讶潇芯的出现,所有人都以为是多请了一位好朋友。只有陈风心里明白潇芯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那张帅气的脸终于有了慌色。 “潇芯,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 罗丹笑容满面,潇芯抓紧她的手,她是那么的瘦以致指节苍白。 “潇芯,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对。不要吓我啊!” “罗丹,对不起!” 她不懂她在说什么,潇芯开口之际蔡雅推门而入。 “陈风,你怎么配得起罗丹!” 潇芯的话让整个包厢陷入了安静,陈风从座上起来,他一脸茫然。 “你是?我并不叫陈风,我想你认错人了。” 她知道他会矢口否认的,她知道他会这样。潇芯把一沓相片扔在桌上。她恨她,所以怒目而视。 “别以为我烧了我们曾经的照片就没有办法证明你是一个人渣!多的是女人愿意提供证据。在座的各位,请你们看看清楚!照片上的女孩都是被他玩弄抛弃过的,大多数甚至还堕过胎。不用惊讶或者怀疑,他就是有这么多的前女友,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潇芯指着陈风,她的眼眶很红,瘦弱的身躯仿佛潜藏着风暴,誓要与他共存亡。 “这个小姑娘,请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好吧!我们儒风不是这样的孩子,你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潇芯对着说话的陈爸爸荒唐一笑,她的刺全长出来了,她谁都不怕! “这位叔叔,你是陈风的父亲吧?他做了你20几年的儿子,但我相信你根本不了解他。你该带他去看病了!” 转而,潇芯从包里拿出一份鉴定书,然后重重的放在桌面。 “这是证据!” 罗丹比任何人动作都快,那是一份亲子鉴定,在看完后她把鉴定说扔向了陈风。所有人都好奇里面的内容,但没有人能比差点成为陈风未婚妻的罗丹感到恶心。 “那是一份死胎的亲子鉴定,陈风,你没有想到吧?我竟然让医院做了一份亲子鉴定。”潇芯的笑像燃烧过后的灰烬,无比苍凉,没有一丝生机,她早已绝望被毁,从她知道他是那样的人后。 “陈叔叔,你想听你儿子的故事吗?这是我的口述,适合在深夜里边听。” 潇芯把一个mp3递给陈爸爸,她需要成全陈风去精神病院。 罗爸爸与罗妈妈早已愤怒异常。陈家的人面面相觑。陈风阴沉走向潇芯,罗丹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这个是潇芯的,这个才是我的!” 话落,罗丹又是一巴。陈风眼睛仿佛被浇烧,他的流目在罗丹与潇芯身上逡巡,最后扬长而去。陈爸爸在后边喊不住。随后也追了出去。闹出这样的事来。作为陈父,他跟陈风一样没脸待下去。 蔡雅扶着潇芯离开,她拖着步,仿佛是一个用尽了身上力气的人。罗丹心疼的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其实绝望的是她,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菜叶。好好照顾潇芯!” 临出去前,罗丹对蔡雅说。潇芯回过头来,好看的眼睛并没有眼泪,但她像一朵被暴风雨璀璨的小花。 原来,那个人神共愤把潇芯打到进医院的男人就是陈儒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罗丹是不会相信快要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男人竟是这样的人! 原来,潇芯竟是伤痕累累的。她的强大来源于伤害。忽然,罗丹异常想念她没心没肺的笑容。 酒楼下,陈风竟然在,蔡雅把潇芯护在身后,她的目光警惕。 “你不是走了吗?” 陈风步步逼近,蔡雅护着潇芯步步后退。 “你很怕我吗?” “你不要再过来了!” 蔡雅警告,但陈风充耳不闻。 “潇芯,你不该来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这样做会不会缺德了些?” “缺德?呵呵!试问除了你谁还配这两个字。如果你让那些怀有你骨肉的女生都生下孩子。那么你陈家也算是儿孙满堂了!但你却造孽了。你这辈子会孤独终老的!” “嘘!你太容易激动了,这样不好。祸害留千年,我相信我会是多子多福的那个。潇芯,你该感谢我给你平凡的人生带来了如此惊喜!” 再无路可退,愤怒驱使。潇芯操起旁边的干粉灭火器往陈风头顶砸去。她很早之前就想这样做了,她心里还是那一句“你去死吧!”。 “我感谢你把我的人生变成了一部鬼故事!” 蔡雅没有想到潇芯那具瘦弱的身躯里竟潜藏了如此能量,她愣在当场。 是!潇芯的人生确实被糟蹋成了一部鬼故事!陈风活该! 樱花三道的意式餐厅,康悦只做了短暂的停留。闵优优看着信封里的照片,心被挖成幽深的隧道。宁泉把他们亲热的照片寄给了康家。当然!重要部位打了马赛克。即使康悦一再坚持与闵优优的婚姻,但康家那样的书香门第始终不能容忍这样的儿媳妇进门。 多年,宁泉的手机屏幕都没有跳跃过闵优优的名字,如果她不是被逼,他会无比开心的按下接听。 “喂!” “宁泉,谢谢你的照片!拜你所赐,我和康悦解除婚约了,但你也别想我会嫁给你!” “优优,我们见一面吧!” `````` 挂了电话后宁泉依靠在椅子上,唇上的笑意时隐时现。他是用手段了,但那却是爱,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去理解的爱,也是任何人都无法说是错的。因为,只有他知道闵优优也需要这样的结局。闵优优与宁泉,那才是男才女貌最登对的。他们身边站了别人、任何人,都会成就憾恨。宁泉就是执着至此也明晰至此。 “你好,我需要一束999朵的红玫瑰,是的,后天晚上八点前送到花园酒店。谢谢``````” 他送了无数的百合,终于,他要送红玫瑰了。 优优,我曾经跟自己说,我这辈子只求一次婚结一次婚。所以,那么多次我都没有单膝下跪。这辈子,娶你是我最确定的事。 ps: 请各位亲继续支持哦! 094玫瑰花 闵优优应约而来,自踏入西餐厅起她便有预感今晚不会太过简单。偌大的西餐厅只有哪一处白色的身影,她朝他优雅走近,她在他的眼中成了万人莫及的风景。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你,宁泉,不该做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做。” 她的话语带着怒气,她没有办法不生气,他坏了她将到的婚姻。 “坐!” 宁泉只说了这一个字,他给她倒酒,动作轻缓。 “我给你点了蘑菇炖汤和牛排,我记得你说过这两样是这里最好吃的。” 记忆变成可以划开皮层的风,它席卷着海马体,闵优优垂下眼帘。 “过去那么多年了,厨师换过,已经不是那个味道了。” “你来过?” 宁泉有丝喜悦,闵优优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重要吗?” “或许对你来说一文不值,但对我来说重要。” 闵优优短暂的看了宁泉一眼,有些匆匆,仿佛再久些便会被迷惑般。 “这个味道``````” “那个厨师又回来了,所有的还是一样!” 他们怔怔对视,他的眼睛藏着劝服,她的眼神飘忽。 “是真的回来了吗?还是你刻意请他回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但这对于我来说却不是!” 宁泉怅然一笑,风度也是他对闵优优的宠溺。 “优优,不管过去多少年,我依旧说不赢你。” 指针指向8点30分,西餐厅里响起了他们曾经一人一个耳塞反复听的曲子,服务员推来999朵娇美的玫瑰,窗外的烟花腾空,散开璀璨的形状``````这个夜晚是那么的美妙。其实最美好的不是精心布置的一切,而是金童玉女的那两个人。 闵优优是惊讶的,尽管她有心理暗示。她要开口。宁泉却比他更先一步。 “优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请你先听我说!” 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深情,让她无法抗拒,她的内心挣扎成泥潭。 “曾经有很多次我都想这么做,但我不敢,我并不是怕你拒绝。而是我跟自己说``````这辈子我只爱一个女人、求一次婚、拥有一段婚姻。爱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前的种种都充满憾恨。你不知道我因为爱你有多少个日夜失眠,你也不知道我听到你跟康悦订婚了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爱了你十年,试问有多少个男人可以在年少的时候爱一个人十年!优优,娶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事!``````” 他在娇美的玫瑰旁作着最动人的告白,她冷漠的脸泛起杂色。 “优优。嫁给我吧!” 良久,闵优优仿佛被冰释。她牵起了一侧笑容,像阴暗里的薄弱光线。她曾经做过梦,在梦里她是最美丽的新娘,而宁泉就在他身旁。他们在花园里举行婚礼,花色缤纷,却没有结局,他们就这样在红毯上一直走、一直走``````但就是没有尽头。走到后来连宁泉也不见了,她便从梦中惊醒。 她看着他,无比痛苦,但她却要说出让彼此更加痛苦的话。 “对不起,宁泉!我不愿意。” 宁泉从地面起来,他看着她,喉结蠕动过几次终于发出几个沙色的声音。 “为什么?” “我不想说!” “优优,求你告诉我!” “不要逼我!” “我必须知道!” 他揪着她的手臂,强迫她看自己。其实宁泉不知道闵优优的不说是因为她还爱他。她不愿他知道如此不堪的事实。 她把他挣脱,用尽全身力气,他却大手把塔拉回! “你说啊!” 她咬着唇,几乎要把自己的娇唇咬破!她是那么的倔强,不怕疼痛。 在闵优优面前,宁泉永远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他看着她离开,把心形的戒指盒窝在掌心,连身旁的大束玫瑰也注定了结局。 有什么能比得过我跟你说“嫁给我!”,而你却说“不愿意!”更让人心痛? 樊锦抱一束粉玫瑰来范莎莎家,以这样的姿态进门着实吓了蔡雅和范莎莎一跳,但他却依旧阳光熠熠。 “樊锦,你这是干嘛?” 蔡雅惊讶出声,她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连收花都胆战心惊。 “没什么!就是路过花店的时候看见这束花包得好看,所以就买了,难道不漂亮吗?” 蔡雅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范莎莎却深表遗憾。 “啊!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 “莎莎!” 范莎莎吃了蔡雅一记目光,她吐了吐舌头。 “呵呵,很漂亮的花。饭饭,你看,樊叔叔给我们带花来咯!” 雅雅,如果我说我真的是来求婚的,你还有这样的笑脸吗? 其实樊锦很想这样问蔡雅,她从他手里接过玫瑰花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手异常空落,而他从来没有这么空虚过。 谁都不知道他早买好了戒指,只是一直找不到肯定的理由,并不是他不够爱蔡雅,而是蔡雅还不爱他。 “雅雅,最近还好吗?工作忙不忙?” “呵呵,宫氏的秘书部是最严谨忙碌的。我啊!每天都觉得他们像机器人而自己像菜鸟。” “额``````说来还真挺像的。蔡雅,菜鸟。” “说什么呢!” “是你自己说的啊!菜鸟!” “那也只有我自己能说,别人不行!” “就像自己的母校再烂也不许别人侮辱半分那样是吧?” 蔡雅点头如捣蒜,樊锦“呵呵”笑着。那样的画面很和谐,但那却像是指缝里的光阴,没有人能抓得住,而她始终会属于别人。这个,在宫紫晨电话进来的时候樊锦便知道了。她的紧张全在樊锦的眼里,挂了电话后他问她。 “怎么了?” “他让我以助理的身份陪他参加一周后的晚宴``````” “哦,呵呵,那是工作上边的事,这不能拒绝吧?” “是啊!呼!那么大的晚宴。我还以为是lancy陪他出席呢!” “不用紧张。我永远在你身边!” 樊锦故作义正言辞,是幽默但也有些认真,蔡雅笑了笑,把那当玩笑话!却不料那天他真的出现了。 再过半个月就要入秋了,接着便是拍毕业照。经过陈风那件事后罗丹和潇芯一直没有联系,她们都是受害者都需要平复的时间,所以蔡雅也没有刻意去搭线。她们之间不会存在隔阂的,她相信。 好久没有试过冷的感觉,夏末的风开始安抚人燥热了好几个月的皮肤。蔡雅站在小区楼下,她穿的是露背小礼服。夜晚的风把她吹得有些发冷,她环臂等待。 紫色的兰博基尼慢悠的驶近蔡雅。好像很久没有看过宫紫晨开这辆车,她从脑海里蹦出这样一个想法,却不知道原因。 宫紫晨永远都是那么英俊邪气,他好久没有对蔡雅勾唇一笑,他们就这样淡漠的相处着,从那时候到现在。 嗅着窄小空间里的玫瑰香味,蔡雅总觉得不自在。她把窗按下,风灌进来扬起她快到及腰的长发,不知不觉她的头发竟长了这么多。 “为什么不盘起来?” 知他说的是自己的头发,蔡雅勾起一缕蜿蜒到耳后。 “我不会!” 如此的简短的回答,他们仿佛真的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真笨!” 蔡雅横了宫紫晨一眼,有些憋屈,她反口相讥。 “你才笨!” 宫紫晨只是凝眸看着她一下,没再说话。但蔡雅却被一处吸引,宫紫晨右手的无名指竟然戴上了一枚戒指。她从发现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那白皙纤长的指节上。那样的手无论戴什么样的饰品都会好看吧?何况那还是枚带钻的精美戒指。 “我的戒指有这么好看吗?” “我只是在发呆!” `````` 进会所前,宫紫晨示意让蔡雅挽着自己的手。 “干嘛?” “你别误会,这是这种场合必须的!” 蔡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出现在众人前的时候她还是挽起了笑脸。她的蜿蜒几乎和他的同一时间,镜头记下了他们的默契。 宫子渊也在,他的女伴是龚晚欣。蔡雅有些惊讶他们竟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因为手机调成静音,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正疯狂震动着。她随着宫紫晨的步伐,随着他微笑。 出乎蔡雅意料的是樊锦也来了,虽然安雅是月河市数一数二的超市连锁,他的出现很合理。 樊锦走向蔡雅,带着迷人璀璨的笑,蔡雅松开挽着宫紫晨的手,也走向他。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的刺眼,他甚至眯着眼睛去看那个白皙的背影。 “你怎么来了?” “我哥哥走不开,我代替他来的,给你发了信息哦!而且打你的电话也没接。” “哦,是吗?我还像调静音了。” 蔡雅翻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确实有很多歌未接电话。 “你给我打了十个电话?” “没有啊!只打了一个,你没有接我就没有打了。” 是潇芯!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她不会这么急。 “芯芯,你找我啊?” “菜叶,陈风找我,我从租房李逃出来了,你现在是在威尼斯酒店吗?我现在在计程车上,他好像一直在后面追我``````” 潇芯的声音带着怯音,蔡雅的神情凝重。 “我在,你现在到哪了?我去接你!” “我快到门口了。” “好,你别怕!我现在就出来。” 过来了一个商人,樊锦被人绊住。 “诶,雅雅,你去哪里?” “门口,很快回来!” `````` ps: 生活愉快! 095我们在想你 如果,如果这个世界有如果,蔡雅一定会在这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机,一定不会来威尼斯酒店,一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但是,没有!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没有人能够改变宿命,这个世界被悲剧和泪水填满。 蔡雅跑出门口,潇芯跑向自己,瘦弱的她没来得及穿过广场中央便被一辆黑色的车子撞飞。那辆车的速度是那么的快,肇事后立马逃逸。 潇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蔡雅由惊骇到害怕。 “不要!” 她冲向她,泪水汹涌,潇芯奄奄一息的看着她,蔡雅慌乱的掏出手机,声音颤抖。 “喂!120吗?快来威尼斯酒店的广场,有人出车祸了``````” 蔡雅不敢去碰潇芯,血把鹅卵石地面都弄湿了,浓烈而陌生的腥味占据了一切,潇芯有些昏昏欲睡。 “芯芯,别睡!求你别睡!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不要睡啊!``````” 蔡雅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自己,她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潇芯的声音变得虚弱,越来越虚弱。 “菜叶,是他,是陈风!``````” “我知道,我知道,芯芯,他会入狱的!芯芯,是不是很痛?怎么办?怎么办?``````” 蔡雅哭得脆弱无助,她捂不住潇芯汩汩外流的鲜血。魔鬼要带走她,但她却只能等待,她痛恨这样痛恨陈风! 远处共同跑来了两个身影,是宫紫晨和樊锦,看见那样的场面他们先是一愣,随后加快了步伐。 “宫紫晨,求你救救潇芯!半个月河都是你们宫家的,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我求你救救潇芯,求你救救她`````” 蔡雅抓着宫紫晨宛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她哭得接近奔溃。宫紫晨第一次如此哀沉的站在她面前。他心疼的看着她却没有办法。救护车终于来了。蔡雅看着那个方向宛如看见佛光,她破涕为笑,但却再喊不醒潇芯。 “芯芯,芯芯,别睡,救护车来了,没事了``````” 蔡雅的眼睛一直在潇芯身上,宫紫晨与樊锦沉默的守候在一旁。罗丹与徐涧很快赶到医院,蔡雅把抬起低埋了许久的脸抬起再次泪如泉涌。 “罗丹,涧涧``````潇芯她``````” 她们抱在一起。徐涧的眼泪被蔡雅牵引。只有蔡雅亲眼目睹,她们只知道潇芯出车祸但不知道有多严重。 走廊由三个人逐渐增加为五个人。等待永远是那么漫长,时间变成了会扎人的针,她们坐如针扎。 没有人愿意看见那一幕,这世间最绝望的话语是出自医生之口才对!她们的眼睛瞎了,连耳朵也聋了。 盖着白布的身体被推了出来,医生遗憾的对她们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不!你们没有尽力!怎么可以这样,她连亲人的最后一脸都没有看见啊!” 蔡雅哭得撕心裂肺。徐涧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潇芯,罗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泪“唰唰”掉落。 “蔡雅,你冷静点,潇芯已经不在了!” 蔡雅看着宫紫晨,用尽残忍的目光。 “可是该死的不是他!是陈风!是陈风开车撞的,宫紫晨,帮我!帮她!” 樊锦与宫紫晨并排站在她面前,但是蔡雅只求宫紫晨。她的眼里只有他,其实樊锦也可以帮她的,不是吗? 她不需要他,不需要他`````` 她始终还是选择了宫紫晨,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总会选择他。樊锦哽咽了,连再见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医院,而蔡雅却全然没有发现。 “我答应你,却对不会让陈风逃逸!” 樊锦听见了宫紫晨的声音,他们之间没有他。医院的长廊很短,他很快消失在尽头。 潇芯被送往了别处,她被隔在了阴冷陌生的门内,从此与她们天人永隔。 痛苦并没有落幕式,它在潇芯的父母来到时达到*。安慰并不能安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难,她们没有办法,他们也都没有办法。 `````` “宫紫晨,你知道吗?我真的不能接受潇芯就这样没了,几天前我们还一起逛街啊!” 夜已深,眼泪不需要被人看见,在黑暗里它依然会流溢。 送过罗丹与徐涧回去后车里就只剩他们二人,蔡雅刚才一直忍着自己的情绪,怕说了会惹她们更难过。现在,只有她和宫紫晨,她需要宣泄和倾述。 “想象潇芯的父母,他们才是最痛的人。” “难道这要比谁最痛苦吗?宫紫晨,你连安慰人的办法都没有人情味。” 宫紫晨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解开安全带,他去拥抱蔡雅。 “其实我想给你的安慰是这个!” 蔡雅的动作仿若生锈,但最后还是抱住了宫紫晨。是的,她需要拥抱,宫紫晨的拥抱。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给潇芯报仇,不管用什么手段!” “不,宫紫晨!我不希望你用犯罪的手法然后反而被人抓住把柄。” “放心吧!月河还是我们宫家说了算!” 他是那么的自信,让蔡雅悬着的一颗心渐渐下放,她相信宫紫晨说的。 潇芯的葬礼在三天之后举行,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来了,秋来得多么及时,与落叶配合得天衣无缝。潇芯的父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他们呆愣的站在新起的墓碑旁,泪眼模糊。陈父来了,陈风自然不会出现,不然他不会活着离开。 “陈叔叔,我敬你敢在今天来拜祭潇芯。但你还是走吧!免得引起老人家的情绪。” 罗丹走上前去拦下陈父,他点了点头,把花放下,鞠过躬后离开。 “很快就要拍毕业照了,但潇芯却不能参加``````” 徐涧的话语牵动了所有人的情绪,罗丹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在蔡雅的记忆里,这是罗丹第一次有声哭泣。她是那么的强韧,如果不是悲伤至极。她是不会轻易落泪。 没有人会在墓地里留影。但这却是唯一有潇芯的一次。宫紫晨也来了,他手捧着百合,他的出现让蔡雅止住了哭泣。 “你怎么来了?” “相识一场,我想来送送她。” 他俊美的容颜也被悲伤入侵,也许是因为在墓地的原因,所有人的脸看起来都像是碑石。真正碑石上潇芯的相片是那样的笑容灿烂,所有人都记得她的笑声她的笑脸,但没有知道她承受过多少痛苦,连蔡雅也知道得不全。上天是残忍的,它竟能够不动声色的就这样夺走一个年轻的生命。 大一初入学宛如在昨天。他们一同回忆,一同落泪。人渐渐离开。蔡雅几人安抚着年迈的潇父潇母。 “叔叔,阿姨,我们会将害死潇芯的凶手绳之于法的!” 他们抓着蔡雅的手,他们的力道是那样的重,他们把余下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蔡雅身上`````` 罗丹是开车来的,她载着徐涧先送潇父潇母回去。蔡雅乘坐宫紫晨的车,他出奇的把车开得很慢。 “陈风想逃逸。被我抓回来了,现在被监控着!” “什么时候开庭?” “快了!” “好!” `````` 秋风萧瑟,转眼到了拍毕业照的时间。b403缺谁都不完整,她们都有共同的默契,到了那天她们才发现彼此都没有化妆。 素颜,那是她们对潇芯的一种悼念。 潇芯,你看得见吗?我们在想你`````` 或许毕业留影是她们曾经讨论过几个日夜的,很是期待的。但到了今天,她们不再快乐。她们习惯性的对镜头挽起嘴角。但没人比她们更不愿意拍集体照。 范莎莎来了,和樊锦一起,他们各自手持一朵大大的向日葵。宫紫晨也来了,抱着一束震撼的“紫皇后”。这种玫瑰比蓝色妖姬还要珍稀,比任何玫瑰都要高贵美丽。 蔡雅第一次见紫色的玫瑰花,事实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除却那些伪造的或者人工喷射而成的外。 “我记得我的毕业礼上你也出现过,你那时抱着一束白菊,不过不是送给我的。” 蔡雅从宫紫晨手中接过玫瑰花,她笑了笑,为那些恍惚在眼前却已经过去许久的往事。 “谢谢!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 蔡雅走向范莎莎与樊锦,她们相互拥抱。 “雅雅,毕业快乐!” “莎莎,谢谢!” 樊锦带着笑意,却不是以往的灿烂。他没有送玫瑰,向日葵一直是蔡雅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温暖,多美好的字眼。 “樊锦,我以为你不会来。” 后来回想起,蔡雅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那天樊锦是何时离开医院的。之后他们有好久都没有联系。 “怎么会!你毕业这么大的日子! “呵呵,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是真的,这场毕业礼并没有多让人高兴,但樊锦的到来是蔡雅唯一值得高兴的。 蔡雅永远都不愿意失去他这位朋友。 樊锦轻轻拥过蔡雅,他在她身后灿然一笑,他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们或许只能拍拍肩膀开开玩笑。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谢谢你,真的!” 宫紫晨就站在蔡雅的身后,第一次,除了静默等候他再无其他。也许是因为看见樊锦送的不是玫瑰而是向日葵,看见他笑容里藏着放手的原因。 我多想拍一张照片,有我、罗丹、徐涧和潇芯,我们都穿着毕业袍,戴着学士帽`````` ps: 对不起,她死了! 096我们不合适 开庭的时间定在毕业礼后两天,蔡雅作为现场第一目击证人出庭。 虎毒不食子,即使儿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陈父没有理由看着自己的儿子入狱,背叛无期徒刑或者是死刑。 所以,宫紫晨请来最好的律师时,陈家请来的代表律师也实力相当。 萧方的律师有必胜的把握,宫紫晨并没有刻意去用手段。而是陈风的过往不堪,而在潇芯的租房外有的是人看见他们拉扯。也就是潇芯被撞那天,很多人可以作证他们在一起。而载潇芯去威尼斯酒店的计程车师傅也找到了,他虽看不清尾随车辆的主人,但他记得车型。 一切不利的证据皆指向陈风,为了避免陈方开据“精神不正常”之类的医院诊断,潇方的代表律师也做好了相应准备,这场官司不可能一锤就能定音,但陈风会走向“故意杀人”的监狱之路!这点,是必定的,那是所有人的翘首盼望得结局。 而一周后,众望所归! 萧芯被撞那一晚,在拉扯见她误伤了他。陈风因为怒意难竭而起了杀念,一切都牵扯了太多得过往恩怨。在庭上,他没有忏悔,但很憔悴。冲动是魔鬼,害人终害己! 再去潇芯坟前,她们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了她。 “芯芯,陈风被判了死刑,你安息吧``````” “是啊!你放心吧!我们会经常去看望叔叔和阿姨的。” “萧芯,下辈子我们都一定要遇到好人!” `````` 那些“在一起”的时光永远在记忆里,回忆起来永远有遗漏。偶尔。你反复想起同一件让你记忆深刻的事情。偶尔,你想起了一件差点被你遗失在时光匣盒里的事。它们,都曾经存在过,真实存在过,构成一条生命的长河。回忆占据了生命的一半,有人嫌它浪费时间,可没有人能够摆脱。甚至有些人靠它而活。 回忆,多悲怆的字眼! 幸好的是,蔡雅她们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她们都需要时间去修复潇芯离世的创伤,那个毕业旅行像毕业礼一样充满缺憾。 宫紫晨把一张机票放在蔡雅桌面。 “大溪地,那里很纯净漂亮。像天堂,去散散心吧!” “额?” “这是我送你的毕业旅游。” “我自己吗?” 宫紫晨从皮夹再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机票。 “和我。” `````` 后来,罗丹去了西藏,而徐涧去了江南。她们把旅途分散,去享受和遇见。 “樊锦,我要去旅游了。” “和谁?” “和他!” “宫紫晨?” “额``````” “你是来告诉我你选择了他吗?” “对不起``````” “不需要说‘对不起’的。爱情没有对错,我知道你们会在一起的。”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像以前那样的朋友。” “当然,还有。如果发现宫紫晨不太好可以随时来找我。” “呵呵``````” “呵呵``````” ``````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樊锦却一直没有放下手机。疼痛在他的心脏作祟,他对自己说,感情始终无法勉强。 宁泉想要知道的事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墓地给死人安息,让生人倾诉。但事实的真相却不是出自闵优优之口,而是高淑华。花了好长时间,宁泉才查出来。 结果跟闵优优想象的一样,这便是她一直隐瞒得原因。 宁泉许久都没有动作,他千辛万苦想要知道的事竟然是自己家的丑闻。办公桌上的东西全被他扫落,他操起西装急匆的回家。脸上的色泽让公司里的人心生骇然。没有知道一向温和翩翩的宁总经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对父母阻拦自己与闵优优在一起的事情生气不满,甚至随着时光成为一道幽深缝隙,但宁泉从来没有对父母动过怒。但这一刻,他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夏兰见宁泉冷怒归来,她迎了上去,有些不明所以,结果却是一愣。 “妈,你告诉我,当年宁家破产是不是因为我们宁家的原因?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 夏兰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如此,也没有想到他会知道。 “妈,你说话啊!你不说,我去问爸!” 宁父从楼梯下来,他听到了宁泉得话。这些事情终究瞒不过。夏兰看着他,话语生滞。 “阿泉,你想问什么?” “爸,我只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宁父拦下欲阻止的夏兰,他开口,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力气! “为什么?” “当年,我们宁家与闵家遭遇一样的危机,如果我不这样做,把损失转嫁,那么破产的将是我们宁家!”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那可是宁家,与我们家交情匪浅!” “商场如战场,怪只怪他们闵家太不警醒。” 20多年来,父亲在宁泉的心目中的地位是那么的高,他让爷爷留下的奄奄一息的企业起死回生,让宁家住荣耀。但他怎么能想到,他的父亲竟是如此不折手段的人,连朋友都祸害。 宁泉目中流露出来得不可置信和失望让宁父不忍多视,他确实对不起闵家,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爸妈,优优一直把这件事隐瞒,任我怎么逼她都不说,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愿我知道如此不堪的事实,但你们却阻止我跟她在一起,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逼我放弃的人就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啊!” 宁泉绝然而去。夏兰在后边喊了几句,但他却加快了步伐。 “阿海,现在怎么办才好啊!” “由他去吧!当年确实是我们对不起宁家,还有他和闵家丫头的事你就别搅和了吧!” “阿海!” “可以了!” `````` 宁泉得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把稻草,他再没有这么乱过,同时夹杂着害怕。是宁家害了闵家,导致他们这7年来家境落魄。高淑华患病,闵优优放弃钢琴,闵卓卓堕落,闵城离世。也就是说,他们宁家间接是闵优优的杀父仇人! 优优。怪不得你肯再见我,不愿再与我一起。我们就这样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和鸿沟了吗? 已经是第三个月,宫子渊与龚晚欣照常约会看电影逛街。在媒体捕捉得镜头里,他们是那么的般配,男才女貌。龚晚欣的知性美与宫子渊的风度尤其般配,他们大方牵手毫不避讳。而薛月媚也曾在媒体面前坦言内外兼修的龚晚欣是她心仪的儿媳妇人选。希望他们早日修成正果。 一切的舆论都趋向正面,龚晚欣很好,但宫子渊总觉得缺了什么。他们在一起并不别扭。但那种感觉更像是朋友。 他们一如既往的进行烛光晚餐,龚晚欣精美打扮,宫子渊带着一束黄玫瑰而来。黄玫瑰,任谁都知道它代表什么。宫子渊递给她的时候。龚晚欣停顿许久才接过,带着一丝淡郁的笑意。 “你送过我红玫瑰粉玫瑰白玫瑰,但我没有想到三个月后的今天我会收到黄玫瑰,我不会认为玫瑰的颜色只有那几种。” “晚欣,你是聪明人,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为什么?难道我们在一起的这三个月不开心吗?” 宫子渊低了低眉,英俊的面容虽带着淡淡的笑。但却是认真。 “额``````晚欣,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得感觉不对吗?” 龚晚欣也带着淡淡笑意,她浅蹙眉头,眸光闪烁。 “那种感觉更像是朋友,认识很久的朋友,一切都很有默契,我们很有话题。” “这不是很好吗?至亲至疏夫妻,我们都有啦!” 龚晚欣试图做说服,宫子渊淡淡看着她,并没有再说话,但眼神透露了一切。 “ok!我履行三个月前得承诺,我们停止。” “晚欣,婚姻并不是一气呵成的,它必须要有经历,我们之间发展得太顺利了,我希望你明白!” “``````ok!那是你跟薛阿姨说还是我去?” “我去吧!媒体那边我会解释好的。” 龚晚欣并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毕竟他们这三个月相处起来是那么的和谐,他们是般配的,而宫子渊很英俊优秀!这一下子是让她很难接受,她不断说服自己绝不要去做那些胡搅蛮缠的女人。如果不能走得潇洒那也不能太拖拉,这才不会辜负这段三个月的情感和各自的成熟。 宫子渊回到宫家的时候薛月媚在看电视,看样子她的心情不错。 “妈,还没有睡吗?” “子渊,怎么早回来啦?你工作忙,有时间怎么也不多陪晚欣一会?” 宫子渊坐到薛月媚的身边去,他把电视的音量调小。 “妈,我有话要和你说!” “怎么严肃认真啊?说吧!看是不是妈想听的!” 薛月媚的心情依旧,并没有看出宫子渊的异常。 “妈,我要跟你说的事希望你别生气。” 薛月媚唇上的笑意渐渐下放,但宫子渊还是没有停滞开口。 “我和晚欣不合适。” “为什么啊?” 薛月媚的反应很大,仿佛宫子渊辜负了谁似的。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于是缓下了语气。 “子渊,你跟晚欣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能跟妈说说人家到底哪不好了吗?” ps: 快完本啦`````` 097我希望我是他 宫子渊知道最难劝服的会是自己的母亲,换个角度想,他庆幸龚晚欣不像自己的母亲这般难缠。 “妈,并不是晚欣不好,而是我们不合适,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朋友,好朋友,但我们却一些东西。” “这,这缺什么啊?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怎么非得弄出这些东西来,人家晚欣还跟我说你很好呢!儿子啊,你老实跟妈说,你到底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嘛!哎,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薛月媚很急,比宫子渊想象得还急。 “妈,你先别生气!我想你还是没听明白。爱情是没有一个标准的,她出现了便知道了,这看的是缘分和感觉,并不是靠人去撮合就能成的。” “感觉?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年轻人就是糊涂!感觉那都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有日久生情都是最靠谱的,儿子,你相信妈,晚欣是个好女孩。” “妈,妈,我知道晚欣很好。所以我才要对她负责,我不能再这么因为她好就这么拖着人家,她需要去找真正喜欢她的。” “儿子,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既然人家好你们就再一块试试啊!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我不管!妈就认定了她一个儿媳妇,你只能娶她!别的我都不喜欢!” 宫子渊最怕的就是薛月媚把话说的如此决绝,他讨厌束缚,但他却不能收起自己的棱角。其实,有的时候他真得宁愿自己是宫紫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什么是什么。 “妈,这是我得婚姻,能我自己做主吗?” “子渊,你是我的儿子,妈不会害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听妈的呢?” 子女与父母间永远存在沟通问题,宫子渊皱着眉头。他在脑袋里凑合有说服力的柔软话语,但没有办法。 “妈,对不起!就这件事情我不能听你的。” “子渊,你别学宫紫晨``````” “妈!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从小到大我都对你和爸的安排顺服。我也有我自己的梦想,我想你们不知道吧!你们从来不会去问那些,就像现在不会问我在婚姻这件事上如此坚持是为了什么。是啊!我是宫家的长子,我必须要对宫家的荣耀负责,但我也是个人,我不是一张白纸。任你们在上边绘画璀璨的蓝图。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期盼的也许是我抵触的!妈,我不学紫晨。但我希望我是他!” 宫子渊从来没有这么剖心剖腹的对薛月媚说过这样的话,她不满和气急的情绪依旧,但她却语塞了。宫子渊并没有像平时般上楼,他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 “放心。我只是想去看看爸!” “你别想说服你爸,他和我是一个阵营的!” 宫子渊的身影消失在奢华高贵的室内,他的心得到了片刻的解脱,原来沉积的话语说出口是这样的感觉。他注定不是放纵的人,他责任太重,关乎整个帝业,以至他唯一逃离束缚的避难所只是医院。 宫子渊几乎天天来看宫全。作为儿子,他算尽了所有的孝心。他极少在病房里看见宫紫晨的身影,很多时候他即使来了医院也不会来看宫全。于是,他只有更孝顺,他希望自己这样做能填补宫全心中对宫紫晨的遗憾。 宫全一天比一天消瘦,除了各种药水,输送的营养液也日益增多。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所以也坦然面对,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宫紫晨。越是往后,他便越会跟宫子渊聊天,聊宫氏,聊过去,也聊苏婉。 “子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过失是什么吗?那就是我太懦弱了,在两个女人间举棋不定,结果是两个的辜负了。” “爸,你别自责,妈没怪你。” “是啊!这点是一直让我感到意外的。包括你出生我都没有在医院陪她。” “你是去陪苏姨了?” “不!我谁都没有陪。听说说起这些,你会不会很看不起爸?” 宫子渊笑了笑,那是他能给宫全的安慰。 “我想任哪个男人面临这样的局面都会难以抉择。” “呵呵,子渊,你就别安慰爸了。我这辈子只能是这样了,但我希望你和紫晨能走一条对的路。” 宫紫晨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他本来只想默默离开,但听见这些话,他悠然踱进了病房。 “当然不会重复你当年的路!” 宫子渊从座上起来,宫全躺在病床上有些挣扎,但他没有力气坐起来。快有半个月没有见宫紫晨了,他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他都欢喜。 “紫晨``````爸的身体不好,你好好说话。” 宫紫晨瞥了一眼宫子渊,带着莫名复杂的情感。 “好一个父慈子孝的场面啊!你是名正言顺的宫家长子,而我只是私生子,孝心自然会大打折扣!” 宫子渊无法跟宫紫晨争辩,他是放荡不羁的,他没有办法去劝服,结果会适得其反,有例可循。 “对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当年两个女人生孩子你都没有在身边陪着,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依旧讥讽,依旧不屑,毫不让宫全怀疑宫紫晨是来看自己死了没有,什么时候死。 “紫晨,我知道你恨我什么。当年你外公外婆的死一直都是你的一个心结,但那也是我的``````” 那当然是宫紫晨的一个心结,跟他妈妈的死同样不可开解。他笑了笑,像匹邪性的狼。 “提起那件事,不管你不是在忏悔都会令我更无法原谅!” 宫紫晨一字一句,话语从他唇里出来宛如刀子。这是宫子渊知道的。那年宫紫晨刚去国外,他无意间在门口听见,秘密出自祸首薛月媚之口。也就是那一刻,宫子渊知道宫紫晨为何如此痛恨自己的母亲,甚至怨恨父亲和宫家。所以当他再回国后,他对他多了关心少了不解和看不惯。 宫紫晨悠然而来,带着怒意而去。每每。生气是他必须的。 “子渊,晚了,你也回去吧!我不放心紫晨,你看着他。” 宫子渊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好。” 宫紫晨知道宫子渊一直在身后跟在身后。他甚至没有开自己的车,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副驾驶位上。宫紫晨淡淡瞥了自己哥哥一眼,笑意带着祸害。 “你确定要坐我的车吗?” “一直想见识一下什么是f1赛车的速度。” “我就算了,宫家可不少起你这么个长子。” “开车吧!” 宫紫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放得开的宫子渊,一抹畅快从他俊美的容颜上衍生。 “不要后悔!” 一个笑容邪扬,一个笑容淡然。但他们却是两兄弟。 车发如离玄之箭。在门口保安亭处急刹,兰博基尼与栏杆只隔几厘米,把守夜的保安吓了一跳。他怒冲冲出来,在看见车牌号后像泄了气的球般返回保安亭按起栏杆。 “长见识了!”宫子渊打趣着。 “这只是前戏!” 宫子渊好像找到了与宫紫晨的相处之道,看来他以后有很多的飙车要参与。想到这,下车的时候宫子渊有些忧愁。但却是另一番滋味。也许男人都喜欢冒险,何况他们还是两兄弟。 “感觉如何?” “不错!这种速度应该去哪都不会迟到,我决定以后都坐你的车上班!” “我决定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薛月媚!” 每到最后,宫紫晨都能把他们好不容易融洽的关系重归到陌路,这次也不例外。宫子渊像永远都没有办法与他靠近,也许是与生俱来不同的位置。但他却不会放弃,他挽起了唇角。笑容悠然。 “随便!” 宫紫晨定定的看着他一小会,但没有说什么,转身先进了宫家。薛月媚还没有睡,在等宫子渊,在看见宫紫晨后她忧虑的面容转为严峻,像是两军交战对峙许久,再遇见敌人般! 宫子渊随后进来,薛月媚绕开宫紫晨迎了上去。 “子渊,你可回来了。” “妈,怎么还不睡?” “妈睡不着,想跟你说说晚欣的事,我和她通过电话了``````” “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困了,先去休息。” 宫子渊越过薛月媚,径直上了二楼。而宫紫晨则意外的没有趁热打铁火上浇油,他最后也凝思着上了楼。 闵优优离开康悦后也离开了星河艺术学院,她并不遗憾,连同不能继续的艺术梦都不遗憾。生活本就残酷,随时会来一场暴风骤雨,这个她在17岁之后便知道了。在她眼里,一度放弃和二度放弃并没有区别,她不会为了这些而停下脚步,她没有瞻望的时间。但,她没有想到宁泉竟然还在坚持。 闵优优收到了一张请帖,新娘的名字竟然是自己。接着宁泉的电话便响起了。 “喂!” “你会来赴约的对吗?” “我不是说了``````”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 “什么?” 电话挂断,但宁泉出现在她面前。他穿得是那么的正式,和那天晚上一样。他手持一支百合,是粉色的。手中抓着一个红色心盒,闵优优知道里面装的是戒指。 就这样,宁泉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优雅英俊。 有些期待明明是会让结局愈加憾恨的,但闵优优就是没有办法遏制。 ps: 二更,三更随后。 098漂亮!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宁家是你们闵家的仇人!” 宁泉把这话说得无关痛痒,似乎在说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做这样的事情。” 闵优优举着手中的请柬,宁泉视线并没有任何挪移,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仿佛永远看不够。 “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想清楚,我们不应该把自己无辜的幸福搭进去。” “对不起,这不能说服我!” 闵优优转身而去,身后传来宁泉的声音,她不能不承认,她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酸涩过,那种酸楚夹杂着撼动。 “请帖已经发了,所有人都会收到,我希望婚礼上新娘能出现。” 一个男人等到如此,做到如此,已经是尽头了吧? 宫紫晨收到宁泉的喜柬后立马出了宫氏,他马不停蹄的赶往宁泉家。这样一个重磅且喜庆的消息确实配他放下手中工作。事实是,他每天都想放下手中的工作,再没有人能比他讨厌“事业”这两个字。 宁泉给自己放假一天,把全副身家都投进了婚礼和戒指上。虽然不算多,也算不上是世纪婚礼,但那却是他全部的诚意。他没有靠家里,拿宁家的任何一分钱去娶闵优优。这点,他相信也是她要的。 宫紫晨的心撩火速在宁泉的意料里,但他不知他会直接赶过来而不是打电话。第一次,妖孽悠荡的宫紫晨人和声音同时到。 “好啊!泉。我竟然也是通过喜柬才知道你要结婚的!” “不单你,连优优都是。” 宫紫晨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嘴角蜿蜒开来。 “泉,你是说新娘也是通过喜柬才知道她要结婚的?” “额!” “漂亮!” 宫紫晨的笑容尤其畅快!宁泉抿着唇,心情在忐忑与喜悦的边缘。 “别急着夸奖,婚礼当天新娘会不会出现还不一定呢!” “这个忙我一定要帮!” “这个时候还真要你出马!” 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狡黠藏在其中。在宫紫晨眼里。宁泉逃不过闵优优,而闵优优同样逃不过宁泉。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因为什么都好。他太愿意参合其中,再没有谁能比他们更匹配。 一个优雅,一个冷漠。 额``````一个优雅英俊。一个优雅美丽。 宫紫晨迅速在心里换了一句。 “对了,帮我把这张请帖给蔡雅学妹吧!” “怎么不寄?我最近在欲擒故纵。” “``````那我收回!” 宫紫晨迅速抢过,他的俊宇淡蹙。 “我给她!” 宁泉尤其鄙视宫紫晨,他撇着笑意揶揄。 “口是心非!” 很晚了,蔡雅还接到宫紫晨的电话。他好久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自上次的飞机票后。当电话屏幕出现宫紫晨的名字时。她的心脏跳得忽快。 “喂!” “睡了吗?” “额``````还没。” 事实是蔡雅已经换好睡意躺床上了。 “那你下来楼下吧!我有东西给你。” “好``````” 深秋之夜很凉,风也很大,把小区的树木吹得“沙沙”作响。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萧索的感觉。但宫紫晨却没有,与蔡雅再走到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们虽不经常在一起,也没有明确之间关系。但他的心里却是``````那种感觉应该算是充实。再不是一颗心漂浮在喧嚣的上空,炫目的霓虹也只是寂寞的色泽。 蔡雅小跑着出来,风把她直长的头发扬起,那样都画面很美。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然后坐了进去,宫紫晨问她。 “冷吗?” “不冷,呵呵。” 他轻轻抱住她,嗅她身上沐浴过后的舒适馨香。 “泉让我给你的。” “是什么啊?” 打开后。蔡雅先是惊讶,然后便灿笑了起来。这样的反应跟宫紫晨的很像,他淡淡看着她,目中的色彩像在看一块永远有内容的璞玉。 “宁泉学长跟优优学姐要结婚了?太好了!以前一直听说优优学姐不肯接受宁泉学长,本来还觉得遗憾,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配了。现在他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真替他们高兴啊!” 蔡雅高兴得就跟自己快结婚似的,宫紫晨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需要在婚礼当天开心到场就好了,其中曲折自有他和宁泉去处理。 “婚礼当天我来接你!” 蔡雅点了点头,宫紫晨最后抱了抱她后才说晚安。 蔡雅小跑出几米回过头来,宫紫晨挥了挥手。那种感觉很好,他们像是在一起许久的情侣,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闵优优的性子倔,所以宁泉和宫紫晨采取的谋略是“软柔兼施”。主要是宫紫晨行动,虽然他形象确实不怎么样。但在宁泉与闵优优的关系里,他算是个由头到尾的参与着,所有也算有说服力。 “优优,这是存在我以前那部手机里的老照片,我全部洗出来了,你无聊的时候翻翻。” “优优,这是泉的日记本,基本每一页都有你。我放在这,你可以扔了也可有烧了,他说都随你。” “优优,这是泉每去一个地方旅游或者出差给你带回来的礼物,我一次性打包给你了。你看看,如果不喜欢可以捐赠给慈善机构,我相信这应该可以帮助不少的贫困儿童。” `````` 面对宫紫晨独有自己味道的言词,闵优优忽生忧愁,她蹙着眉。 “谢谢你的建议!” 宫紫晨挑眉。笑容婉转。 “不用客气!嫂子!” “我不是!” “不管那天你会不会来,他今天都认定了你。” “``````” 宫紫晨走后,闵优优眸色杂郁的看着桌上的物品,她的心比她外泄的神情还乱。每每,她以为自己读懂了宁泉对自己的感情,但后来,她都发现自己依旧没有读全。 宁泉啊宁泉。你让我如何做? 高淑华回来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然后把目光聚拢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前些天她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那张喜柬,她对宁家的恨绝对不比闵优优少,尽管如此。她依旧打心底喜欢宁泉那个孩子。这些年,宁泉没少偷偷来看她和闵城,每次都会带很多补品,即使他们从来不收。 “妈,你回来了。” “优优,你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额``````” “优优啊,妈问你,你喜欢宁泉吗?” 闵优优忽然抬起头来。她从没有想过这样的话还会出现在自己母亲之口。 “妈,你问这个干嘛?不管怎么样,我和他是不可能了的。” “你只需要告诉妈,你爱不爱他?” 许久。闵优优才点了点头。她没有办法去欺骗高淑华,这个时候她谁都欺骗不了,她的神色已经袒露了一切。 “我看见了那张喜柬,你去吧!优优。” “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闵优优的声色有些沙哑,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高淑华的眼眶红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她们都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那些在她们记忆里无法磨灭的灾难。 “我知道!但我不愿看见你这一生都过得不幸福。那些毕竟是我们这一辈人的恩怨,人生便是这样,要放得下才能过得好。那些仇恨,有我和你爸爸背就好了。优优,妈不愿你再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 闵优优的眼泪落了下来,是啊!她这些年都沉溺在仇恨和愤恨里。她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自己爱的竟是仇人的儿子。但现在,母亲竟然让她去放下。她糊涂了,没有什么能比此刻的她更糊涂。 “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就听妈的,宁泉是个好男孩,你不要错过了。” 闵优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倒在母亲的怀里放声痛哭过,那种感觉像是生命得到了救赎,而她从此自由。 “妈,你知道吗?不管我心里有多苦,我从来不敢跟你说我对宁泉的感情。我真的爱他,很爱他``````” “妈,谢谢你``````” ``````` 那是一个小型的婚礼,没有生意场上的伙伴,只有朋友同学和亲人。宁泉在婚礼前一天才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要结婚了。那一刻,夏兰差点被气出心脏病,而宁振海反倒泰然。 “爸妈,我希望明天你们能来。毕竟,这是我们宁家娶儿媳妇。” 宁泉并没有多说,他的复式小居反而更像他的家,每每回来他都只是做短暂的停留。 “爸妈,我还有一些婚礼上的事没有处理好,我先走了。” 夏兰服过药后情绪依旧没有缓下来,连宁振海都安抚不了。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承认那个儿媳妇的,阿海,明天我们不去!” “阿兰,这个节骨眼了你跟儿子较劲有用吗?” “那能怎么样?在闵优优那件事上儿子就从来没有听过我的。” “你知道就好,你就当这是对闵家的补偿吧!” “什么补偿!是他们闵家自己笨。还有,当年我们不是打算救济他们闵家嘛!是他们自己不要那些钱,我们宁家欠他们什么了?” “得了!得了!你就别再嚷嚷了,有本事你跟儿子说去。” “好啊你宁振海!你现在就这么对我了是吧?你们宁家爷俩都欺负我!明天你就自己去吧!我没眼看!” 夏兰怒气冲冲的上了楼,剩下宁振海一幅沉思。 ps: 三更! 099婚礼 那是很多人期待很多人感叹但也有人气到心脏无法正常跳动的日子。婚礼在庄园举行,玫瑰田开得正盛,场地的花朵全是百合,各种颜色。香水百合的浓郁香味连秋风都带不走。 到场的人无不感叹这场婚礼的精心浪漫,新郎宁泉带笑容优雅,唯独迟迟不见新娘的身影。 蔡雅问及伴郎是不是宫紫晨的时候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将可能是伴娘,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如果优优没有带伴娘出现你就是婚礼的伴娘。” “什么!我不行啦!我从来就没有当过伴娘。” “可很明显你穿的是伴娘的服装啊!” “我就说嘛,你干嘛非让我穿得这么正式!” 跟宫紫晨在一起,蔡雅对“突如其来”这四个字深有感悟。他笑意悠然的开着车,她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其实在宫氏上班她每天都能看到,但今天的他却是异常正式。当然!也异常英俊! “记得吞口水,小心呛到!” 宫紫晨好心提醒,蔡雅脸色斐然,立马撇开了自己不知不觉久视的目光。 “什么嘛!你至于这么诱惑吗?” “嗯哼!” 蔡雅小心嘀咕了几句,宫紫晨不用问也知道她在骂自己。 婚礼即将开始,闵优优依旧没有出现,宫紫晨走向宁泉,与他一起将视线投放在婚礼入口。 “怎么?在担心吗?” 宁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牵了牵唇角。 “能不担心吗?一场婚礼只有新郎,这怎么看都不像话。” 宫紫晨环顾四周,俊目轻浅,最后把目光落在蔡雅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阳光和煦。 “是不像话。新娘不来,父母不在。” 这注定是一个特别的婚礼,结局未明,但总有让人惊喜的地方。而对于宁泉来说,最大的惊喜无疑是闵优优的出现。 新娘只身前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出现在红毯的那头,宁泉在令一头。那仿佛是精心设计的桥段,浪漫唯美。 在看见闵优优那一刻,宁泉的笑容从来没有那样炫目过,仿佛天空突然多了几个太阳,把他照得绚丽,也把闵优优照得动人无暇。 音乐终于响了起来,他们相互走近。他们的目中只有彼此。 “我特地为你定制了婚纱。” “你说过我们婚礼穿这件。” “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宁泉``````” “嘘!我要快点行礼。免得你又跑掉。” 笑意从那张如瓷倾人的脸上流溢,空气中充满百合花香和幸福的味道。闵优优长卷如海藻的头发披在身后,头纱被秋风扬起,她的裙摆轻拖于身后,她是那么优雅美丽,连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 宁泉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过,却了笑他再没有别的表情。他是那么的英俊。再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相配。 红色的玫瑰花瓣从他们头顶洒落,满场缤纷。蔡雅给闵优优递过一束捧花,然后与宫紫晨站到了这一对新人后边。 神父宣读这世间最真挚神圣的誓词,一对白璧无瑕的新人接受幸福的洗礼。走过十年,走过风雨,他们终于可以走到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一天对宁泉和闵优优来说意味着什么。自由救赎和幸福希望像白昼的光,让他们从此与黑暗长辞。 宁泉说:“我愿意!”他的口吻坚定,热烈的掌声在风里加重了幸福的声音,空气中浓郁不散的香水百合气息让闵优优不敢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神父问她:“你是否愿意嫁给宁泉先生为妻,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不论是健康还是疾病都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把你们分离``````” “我愿``````” “我反对!” 只差一个字,只是一个字而已,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所有人都望向红地毯的另一端,所有人都好奇那样一个来势汹汹的声音出自什么人之口。 红毯尽头上站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她怀着抱着一个看起来不足一岁的婴孩。 闵卓卓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向这场婚礼的主角,她美丽的脸带着绚烂的笑意,虽然画过精致的妆,但不难看出她长得与新娘有几分相像。 “卓卓``````” 声音从自己的嘴里出来闵优优才发现它竟是那样的低沉,一年多没见了,她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好久,久到她以为她死了。 闵卓卓站定在一对新人面前,准确来说,她是站定在宁泉面前,只是她的是视线一直在他和闵优优脸上逡巡。 所有人都不欢迎她的出现,但她的心情还是那样的好。仿佛是一朵不被欢迎却依旧坚韧长在土里的罂粟。 宁泉刚要开口,闵卓卓却先他一步。她逗着怀中的婴孩,然后笑着说。 “宁宁,来,叫爸爸!” 惊诧在闵卓卓的期待里,她曾经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象今日的场景,她要的就是这样。 闵优优如发晶的瞳孔惊诧中带着失神,那张美丽的脸像是灵魂出了窍。连同宁泉也没有了动作,他看着闵卓卓,用尽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这不可能的。” 闵卓卓太过淡然,那本来是属于别人的神色,但这一场她却是主宰。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宁泉。 “这是亲子鉴定,我不怕你不承认,但宁宁确实是你们宁家的骨肉!姐夫!” 闵卓卓是刻意的,她刻意叫宁泉“姐夫”,刻意看向闵优优。 如瓷的脸几乎没了血色,闵优优苍白的笑了笑。她终于去看闵卓卓怀中的孩子,那双眼睛分明是跟宁泉一个模子里印出来般,还有那份亲子鉴定书。原本的一切忽然演变成一场闹剧,这样的婚礼还要怎么举行下去? 闵优优无力去看身旁的宁泉,她今天是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爱去拥抱幸福啊!她宁愿自己死在来这里的路上,也不愿看见这样的结局,那样婚礼起码还能落得一个“凄美”,但现在,怎么看都是荒唐。 闵优优的背影是那么的无力,她仿佛是被风吹着走的。宁泉在身后叫她,但没有任何回应。蔡雅跑了过去,她去拉闵优优的手,发现竟是那么的凉,仿佛秋里淋过雨的石板。 “优优学姐,别走!宁泉学长他很爱你,很爱很爱!” 婚礼变成了一场漩涡,站在最中心的人仿佛是被卷进风里的纸屑,是那么的渺茫无力。 宁泉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幸福只差一个字了啊!就这样他们都还要错过吗?他不甘心! “优优!” 他喊她,倾尽了满蓄的情绪。她终于转过身来看他,她沙色的瞳孔是那么哀凉,像可以渗出渣子来。 “宁泉,或许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夏兰来了,和宁振海一起。本来她是不打算出席这场婚礼的,但在不久前她接到了闵卓卓的电话,这一切就不同。她越过闵优优的时候略有停顿,她轻笑了一下,带着嘲意。她太开心闵卓卓的搅合,她感谢她阻止了这场婚礼。 “各位来到现场祝贺宁泉结婚的朋友们,感谢你们的出席!现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相信你们也都看见了,作为宁泉的母亲,我宣布这场婚礼取消,但宴请继续,请各位移步至用餐地点。非常抱歉,感谢!” 人渐渐散了,带着喧嚣,也带走了喧嚣。剩下几个人被秋风凌乱。宁振海一直在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这仿佛是一场夏兰自导自演的戏,因为里边她的心情最好。 “好了,现在人走了,婚礼也终止了,要怎么解决剩下的事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吧!但我要声明,你们闵家姐妹无论是谁都别想入我们宁家的大门!” 闵优优一直被蔡雅拉着,她从新娘变成了局外人,没有人比她更不愿留在这,但她却不得不留下。一切都与她有关,差点成为她丈夫的宁泉,她的妹妹和她妹妹的孩子`````` 闵卓卓笑了,对着夏兰笑得绚丽,这便是一场交易的开始,冷漠不堪。 “你们要做买卖尽管做,但我不会认那个孩子,你们可以把他当宁家的长孙抚养,但那却只会是你们的孙子,不是我的儿子。” 宁泉穿过他们,朝闵优优走去。 “宁泉,你怎么可以这么狠!那可是你的儿子!” “一个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注定不被喜欢的孩子怎么会是我的儿子!” 闵卓卓语塞,这是她能料想到的,她当初奔的自然不是宁泉的认可。 宁泉站在面色苍白的闵优优面前,他的眼睛闪烁着太多情感,但里边包含了他所有的温柔。他吞咽几度,他用温厚的声音问她。 “优优,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爱都坚定不移。``````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 风带走越来越多的热度,他们被隔在风里,仿佛隔了几片河茫。 这让闵优优如何答?她爱他,很爱很爱,但她却无法去回答。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他们共同有过的十年记忆,忘记了宁泉对她的执着深情。她在发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面容呆滞。 “我等你,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 ps: 生活愉快! 100真相 有人的婚姻被阻拦,也有人的婚姻被催促逼迫。 宫子渊原以为他与龚晚欣的事情会淡下去,他没有想到薛月媚竟是那么的急,没日没夜的在他耳边唠叨。而难得的是这段时间宫紫晨却安静了下来,没有主动挑衅,也没有去招惹薛月媚。他们都觉得奇怪,只有宫紫晨知道自己知道什么,在怀疑什么。好些天,宫紫晨反复想起他与薛月媚的对话。 “龚晚欣再优秀也只是个留学回来的画家,名不经传,你怎么就那么认定了她做儿媳妇?” “这个我们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会不会龚晚欣跟你有不单纯的关系?”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 `````` 只是两句对话,但却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出于莫名未知的缘由。其实宫紫晨从july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就调查过她与薛月梅之间的关系,但长久来都是未果。 宫全的心肺功能下降的厉害,这半年,大多时间他都住在医院里,没有宫全的宫家反而让宫紫晨经常回去。他的目的依旧是那个,让薛月媚过不得安宁的日子。 苏婉的照片依旧挂在宫家的大厅,没有人敢把它摘下,薛月媚不敢,宫全不愿。这几年,他做过几场大大小小的手术,知道自己的时日,所以他并没有过于刻意的让医生用珍罕的药材给自己续命。 宫全一直感叹:他这辈子有很多遗憾,但最满意的是有宫子渊这么一个可以接替他好好打理宫氏儿子。 月河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车祸,大大小小。薛月媚炖好汤来看宫全,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出意外。前边的车急刹,宫家的车被夹在中间。薛月媚是被抬上救护车的,宫子渊接到通知的时候宫紫晨就在旁边,他太愿意去探望重伤被送往医院救治的薛月媚。所以他跟了过去。 因为失血过多,薛月媚的在昏迷的边缘,她的嘴里一直呢喃着“不要让我的儿子给我输血。不要让我的儿子给我输血``````” 宫紫晨急匆匆的赶来医院,薛月媚已经送进手术室。 “医生。我是病人薛月媚的儿子,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签了这份手术同意书跟我来,病人需要马上输血,她失血过多。” “好!我跟你去!” 宫子渊是个孝子,不管薛月媚怎么逼她,他依旧爱她。 “对不起宫先生,您确定薛月媚女士是您的母亲吗?额``````我是说您的血型与她的不符。” 宫子渊与宫紫晨听见这句话的反应都很大。尤其是宫紫晨,那像是一个雷般炸开堤坝,他顿时清明。宫子渊蹙着眉头。 “护士小姐,你有没有弄错?” “我确定没有弄错!” 宫子渊的额头拧得是那么的紧。他有疑惑,他充满了疑惑。他知道自己的血型是o型,他也知道宫全的血型是a型,她以为薛月媚的血型会是o。难道不是吗?o型血不是万能血吗?为什么不能输给自己的母亲。 宫紫晨拉住忙乱的护士小姐,他问。 “请薛月媚女士的血型是什么?” “ab型的熊猫血。” 顿时。宫子渊呆愣了,他英俊的目写满了不可置信。ab型和a型是生不出o型的啊!不管是不是熊猫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子渊转过头去看旁边的宫紫晨,他发现他的眼睛竟是那么的清晰。 “紫晨,你知道吗?” 他问他,打着猜测却是那么的低沉无力。宫紫晨垂下眼帘。他的眸子被埋在侧影里。 “你有没有想过薛月媚为什么这么盼着你娶龚晚欣?” 宫子渊吸的全是凉气,他发现自己竟在无意中生了一个冷颤。 “你的意思是龚晚欣可能才是妈的女儿?” “你记不记得爸那天晚上说的那句话?我们出生的时候他不在我们的身边。” 良久,宫子渊才从挣扎的思绪里出来。他有可能是被“狸猫换太子”的?他竟然是被换来的? “那我是谁?”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哀默,纠缠着空旷的失落,宫紫晨淡淡吐了一口气,挪开了在宫子渊身上的目光。 “等薛月媚醒来吧!我也想知道。” 是的,他也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薛月媚凭什么喊了他这么多年的私生子。一切跟宫子渊无关,那是他跟薛月媚的仇恨。 宫子渊的情绪让人读不懂,其实他并不怕自己忽然变得一无所有,他怕的是自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那种感觉比刚才担心薛月媚还要恐怖。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一个一朝清洗的人,比失忆了还不如。 薛月媚入院的消息没有瞒过宫全,原本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但有些事情有就是有,不是有心就能瞒过,像宫子渊的身份。何况薛月媚极其珍罕的ab型熊猫血需要调动长河医院的血库。 薛月媚在当晚就醒了,但宫子渊却出奇的不在。他是怕自己守在她身边会仍不住开口去问,她才刚醒来,他不想那样做。 龚晚欣没想到宫子渊会再约自己,她隐约能感觉到今夜的他有心事。 “子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欣,我有话想问你,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实话。” 龚晚欣不知道一向阳朗风趣的宫子渊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神色凝重,她点了点头,带着淡雅笑意。 “跟你认识这么久,从未听你提及你的父母,他们```````” “他们在我出生不久就不在人世了,我是被姨妈带大的。子渊,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对不起,这事关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所以我必须要问。” “额。没有关系。” “那你是怎么和我妈认识的呢?” “哦,呵呵```````薛阿姨和我阿姨是金兰姐妹,她们的感情很好。” “那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我妈的?” “从很小的时候。额``````小到我只记得我每年都会见到薛阿姨,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子渊。你到底要问什么?” 宫子渊的脑袋混乱了一天,一时间,有太多的东西再次涌入他的脑海,这让即使可以完好掌控宫氏的他无暇多顾。 “没有,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妈今天出车祸了,我载你去医院。” “啊!薛阿姨出车祸了?那严重吗?快!” 原来身世的事情连龚晚欣都不知道。他好像找到了薛月媚急着逼自己娶她的原因。是的!那就是原因。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让她回归宫家万无一失的唯一办法就是嫁给自己。 薛月媚看见宫子渊与龚晚欣同时出现顿时眉开眼笑,她并没有发现宫子渊的神色不对。他静静在一旁看着那浓情的一幕,从刚进门时喊了一句“妈”后他再没说过话。 宫紫晨携宫全出现。他怎么可能不来,他那么恨薛月媚,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薛月媚看见宫紫晨后脸就顿时拉了下来,宫子渊似乎在看她,似乎在走神。他也只是轻声喊了一句“爸”。然后像刚才那么静默的站在一旁。 “子渊,你今天是怎么了?上班很累吗?” 薛月媚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妥,宫紫晨也看着他,几秒后蠕动薄唇。 “你想知道真相吗?” “你考虑过后果吗?” “我的心里只有仇恨!” “那你就问吧!” 他们的对话没有人能听得懂,那仿佛是两句密码。是开解一件重要事的关键。确实,那是! “紫晨,你们在说什么?你不是说有事需要在这里说吗?快说吧!” 宫全咳嗽了两声,面色病态,他问向宫紫晨。 宫紫晨走向薛月媚,带着一贯的笑意,那是薛月媚最讨厌的。他缓慢开口,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你跟你身前这个女孩的关系?” 薛月媚的神色渐渐慌乱,而身旁的龚晚欣愈见疑惑。她看着她,而她看着他。第一次,薛月媚的视线在宫紫晨身上停留如此久。 “到底什么事?” 宫全敲着手中的拐杖,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他平时在宫紫晨面前虽然没有脾气,那是因为他在愧疚。但此刻不同,他嗅到了异样,所以人的神色都凝重杂疑。 在宫全的严肃宫紫晨的似笑非笑里,薛月媚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她的幅度很大,甚至把手中插着的药水都拔了。仿佛怕多停滞一秒钟真相便要从宫紫晨的口里出来,她吓了旁边的龚晚欣一跳,也加重了宫子渊眸中色泽。 “阿全,求你听我说,听我说,事实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子渊他```````” “事实是这个女孩是她的私生女,是她和奸夫所生。” 只差一秒,只是一秒,所以的事情都将真相大白。但宫紫晨却打断了薛月媚的忏悔,他是恨她,但他却不愿拉着所有人陪葬。 宫紫晨的话语让薛月媚和宫子渊惊讶异常,宫全冷怒的看着在地上有些狼狈的她,只剩龚晚欣在一旁不知作何反应。 “紫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他说的是真的!” 薛月媚口吻郑重,宫紫晨这样说已经是为她降罪了,即使对宫全而言依旧罪无可恕。她宁可宫全知道的是这样的真相!即使那是不真实的。薛月媚是爱他的,即使宫全一生都在思念别人的女人。所有人都知道宫子渊对宫家而言意味着什么,薛月媚不能让真相浮出水面。龚晚欣可以是私生女,但宫子渊不能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他是宫氏的顶梁柱,宫全受不了这个打击。 ps: ........ 101结局1 宫全陷入了冗长了沉默,这让薛月媚无比害怕。她试图像他靠近,但他却不为所动,像一樽冷暗的石像。 “阿全,原谅我```````” “原本我一直都对你心存愧疚,毕竟我爱的人是苏婉,而是只是做了我一辈子的挂名夫人,现在我反倒可以松一口气了!” 宫全拍了拍薛月媚的手,然后搀扶着拐杖往病房门口而去。薛月媚无力的瘫在地上,他扭头看向宫紫晨。 “现在你开心了?” “不!把你赶出宫家我才开心!” 他跨过她,带着快意的唇色。宫紫晨走后,宫子渊去扶薛月媚,龚晚欣终于也迟钝的反应过来。 “妈,我去叫医生,你先躺下休息。” 他没有去看她,他要走的时候薛月媚拉住了他的手。 “子渊,你知道真相对吗?”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而又慌张,宫子渊很想安慰她,但他却没有办法多说什么。他点了点头,转而推开了她的手。 薛月媚像是被世界遗弃般,她的瞳孔变成了灰色,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门口,但宫全再没有出现,宫子渊也再没有出现。身旁的龚晚欣一直想开口,但她却不忍心再去执问如此空洞苍茫的妇人。她默默退出了病房,她只能去给自己的姨妈拨通电话,或者去问知道真相的宫子渊。 宫子渊在医院的水池旁找到了宫紫晨,他走近的时候他转过身来。他最后在相距他一米的距离停下,然后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宫紫晨扯了扯唇角,里边并没有笑意。 “因为他承受不起那样的打击。” “跟你做了10多年的兄弟,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关心他的。” 宫紫晨微侧首,天空中只有一块云霞呈火的颜色,剩余的尽是秋的阴沉。 “如果你不揭发。我一直都会是宫家的长子``````” “那不重要,宫家和宫氏在我眼里都不重要。其实你比我更配去管理它们。” “但我不是真正的宫家子孙。” 宫子渊在自己的脑袋里猜想无数,但他没有想到宫紫晨竟会这样回答。 “不管你是谁。你过去是我的哥哥,你之后也会是。不管薛月媚的下场么样都动摇不了你的地位。宫氏应该在你这样的人手上,而不是我。” 良久,宫子渊都没有说话。有一种感觉仿佛第一次从泥土里发芽茁壮,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动容。 宫子渊很想去说“谢谢”,但那两个字却梗塞在他的喉咙里。也许,他连自己想要什么未来该怎么走都变得不知道了。他肩上的担子他要负的责任在一日间倾卸,但他却变成了一颗找不着方向运速如飞的陀螺。他是那样的迷茫。 “子渊,请你务必告诉我这一切。” “抱歉晚欣,现在我还不能说。半年吧!半年后我一定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 三日后,薛月媚从长河医院出院。十天后。宫全与她签下离婚协议书,她搬离宫家。那天,宫紫晨就坐在客厅,看着她从弧形楼梯下来,然后看着她离开。他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像仇恨终于找到了栖身的盆,而它从此可以被栽种在光天化日下。 “你知道你输给什么吗?你输给了‘强求’。你霸占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即使你当了大半辈子的宫夫人也依旧得不到庇佑!” 宫紫晨的话语依旧像一根刺,根根针。即使薛月媚要离开了也依旧不放过。他当然不会放过!她害了他的外婆外公,也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苏婉。我终于离婚了,但却是在你离世的十年后。对不起,我永远来不及 `````` 宫家变得越来越空旷,到后来只剩下宫子渊与宫紫晨。 也许知宫子渊不是薛月媚所生,他身上没有流她的血,宫紫晨才能把他真正当哥哥看待。 事隔几月,又见舒月韵,她带着淡雅馨香的笑而来。从远处看,她像极了一朵香纯的茉莉。但蔡雅知道,她没有那么纯洁。 “好久不见,蔡雅。”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来叙旧,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不想知道。” “你会想知道的!” 舒月韵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尽管蔡雅知道那又会是一个阴谋,但她就是没有办法坚决离开。因为她来找自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宫紫晨。 “宫紫晨又背着你和我上/床了,并且我现在怀着他的孩子。”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情好听,但蔡雅却仿佛听见了几声尖锐。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怀了宫紫晨的孩子。” “这不可能!” 蔡雅的口吻坚决,但她的眸色却是闪烁。 “你可以去问他最近有没有跟人一夜情。” 舒月韵的笑意是那么自信,仿佛一切都是真的。蔡雅像异物一样看她,夹杂着恨意。她恨她的纠缠,恨她每每出现都能带给她痛苦。 蔡雅拨通了宫紫晨的电话,他让她去宫家找她,她当时愣了愣,随后说“好!” 所以的情感都经不起猜疑,不能存在间隙。蔡雅不愿就这么跟宫紫晨得过且过,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蔡雅第一次来宫家,如城堡般的建筑奢华贵气,但她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她随着宫家管家的步伐去到正厅,然后上二楼宫紫晨的房间。 看见蔡雅,宫紫晨灿烂一笑,他很少会这样笑,那么都纯澈反而让蔡雅的心陷进了更深的黑暗。 “好不容易放个假结果却被你扰了,说!该怎么赔?” 宫紫晨搔着她头顶的头发,以往蔡雅都会跟他置气,但此刻她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 “宫紫晨。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看出了她神色的异样,停下了动作。 “什么事?” “舒月韵今天突然跑来跟我说,她怀孕了``````” “那关我什么事?” 宫紫晨插了一句话进来。情绪愤然。 “她说孩子是你的。” “她说我的就是我的?你脑子坏掉了?” 宫紫晨把怒火转移到蔡雅身上,她的神色很奇怪。有生气也有淡淡的高兴。他们相互凝视,良久的安静。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二人之间突然生出了第三个的声音,带着几许清冷骄傲。是苏冉菲,蔡雅迅速理了理自己被宫紫晨拨乱的头发。 “怎么来了?” 宫紫晨挽出了一抹笑意,苏冉菲走近。 “电影《华裳》首映,给你送票来的。对了。我带了两张票,不过看样子你是不会陪我去看的了,那么这一张``````” 苏冉菲在宫紫晨和蔡雅的注视下把其中的一张票撕了,宫紫晨轻声笑了笑。 “只有一张。那我也不去了。” “那我只能把这一张也撕了。” 苏冉菲冷艳的脸也挽着淡笑,蔡雅有些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情景自己看起来反而像是局外人,而他们在*。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蔡雅盯着地板说话。然后火速的离开了房间。 “吃醋啦?” 苏冉菲笑问向宫紫晨,他扯了扯唇。 “可能是。” “你们刚才在吵架?” “不算吧!只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荒唐?指的是什么?你和舒月韵没有上床还是她根本没有怀孕?” “拜托!我都好几个月没有碰女人了!” 苏冉菲眼里释出了一抹诧异,这深深刺到了宫紫晨,以至他半眯起了眼睛。 “紫晨,这就是我放弃你的原因。” 宫紫晨的狐疑愈深。苏冉菲却没有解释。 “你帮我拿下《华裳》的女主角,虽然那是分手礼物,但它确实让我的演艺事业更上高峰。为了表示感谢,舒月韵的事就交给我吧!” “女人的事还是交给女人比较好处理,我等你的消息。” ``````` 转眼是月末,这个月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有太多的待续。但有一件是解决的,那就是闵卓卓以1000万的高价把宁宁“卖”给了宁家。她本来索要一亿,但夏兰是何等厉害的绝色。这摆明了是一场买卖,自然是有开价也有还价。 苏冉菲以宫紫晨的名义约了舒月韵,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刚见面苏冉菲就把她退下了阶梯,当然那是在一个隐蔽的高级场所。血从她的大腿内侧往外流溢,舒月韵才开始害怕。 “你为什么要害我?”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怀孕!我没有想到这竟是真的!” 舒月韵慌乱的拿出手机,但却被苏冉菲夺过。 “把手机给我,我的孩子``````” “识相的话就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别说是孩子,连你都会把命搭进去。” 舒月韵的脸上终于有了害怕的神色,而苏冉菲却是那么的狠,她本来就胆子大,何况还有宫紫晨的首肯,她什么都不怕。 这个世间是存在报应的,舒月韵曾借蔡雅去打击苏冉菲,现在苏冉菲亲自找上了她。一个在娱乐圈混迹得如鱼得水红透半边天的女人,自然不是普通角色。 只是一周,宫紫晨便接到了苏冉菲的电话,她开口的第一句的口吻很特别。 “不好意思,那好像真的是你的孩子,不过已经流产了。” “我的孩子?这不可能!” “我查过了,舒月韵找人取了你的精液再注射进她的体内。紫晨,你回想一下这几个月来你有没有在外边喝醉过?”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宫紫晨的眉头渐渐柠起,是那一晚`````` “她现在在哪?” “重伤入院,已经得到教训了,恐怕这辈子都再难怀上孩子。” ``````` 不管舒月韵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都胎死腹中,所以宫紫晨也只能算了。只是蔡雅,她可是好些天不接她的电话,连公司都不见人,听宫子渊说,她请了半个月的假。 ps: 明天真的结局了! 102结局2 虽然知道了真相,而舒月韵也不敢再扰自己。但蔡雅还是躲了宫紫晨半个月。这些天她都待在家里,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在宫紫晨的耐性快要磨完准备去她家找她的时候,她才来上班。她仿佛对他知根知底,虽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但确实在这件事上争取了主导地位。因实属难得,所以宫紫晨也不恼她。 “你再不来上班可能就拿不到实习证明了!” “我才不怕这个!” 蔡雅置气的瞥了宫紫晨一眼,掩盖着心底的涌动。半个月没见了,不单他想她,她也想他。 “胆子长毛了?” “才不是!” “那为什么变这么大!” “我有总经理撑腰!” 宫紫晨笑意盈盈,他又伸手去搔蔡雅的头发,最近他好像爱上了这个。 “怪不得!” ``````` 宁泉说过他会等,所以闵优优不来他都会一直等下去,直到这一天结束为止。这段感情,他从来没有起过放弃的念头,但没有人能知道执著会不会也是有极限的。 天空渐渐飘起了雨丝,这场雨过后就是冬天了。路上来往的路人不多不少,像宁泉此刻的情绪,清清淡淡。 30分钟,1个小时,2个小时`````` 在四小时后,闵优优终于出现了。她撑着伞而来,在湿漉的空气里表情无波,她的脸仿佛是一湖不起波澜的水。 而宁泉,一双深情的眼睛也终于有了焦点。他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闵优优站在他身前,他去捋她的头发,然后温柔的对她说。 “优优,如果你跟我说你来不是要跟我结婚的,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带了户口本。”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听的话。” 他们相拥着进了民政局,那双背影成了这雨天里最美的画。不远处,宫紫晨边打着方向盘边拨通了蔡雅的手机。 “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 十二月,天气寒冷。蔡雅拿着手中的机票对宫紫晨说:“喂,我不想去大溪地,我想去看雪。” “这个好办!北海道,怎么样?” “为什么都是国外?而且还是日本!我想去九寨沟,那里的冬天像童话世界,我想去那。” ``````` “宫紫晨,宁泉学长和优优学姐去度蜜月了吗?” “额,是啊!” “那宁宁的事情解决了吗?” “这个自然!” “额``````” “那我们``````” 宫紫晨把一枚和他无名指上同款的戒指套在了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哇哇的蔡雅手上。 “嘘!让我睡一会,飞机还要半个小时才降落。” 蔡雅看着宫紫晨妖孽般的侧脸,有些置气也有些不可置信。 “这算什么?求婚吗?” “你说是就是!” 宫紫晨连纤长的睫毛都没有颤一下,他轻阖着目,一脸惬意,全然不顾蔡雅此刻的心情,怒意在她的气管里膨胀。 “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你说什么?” 宫紫晨终于张开了一双俊美幽深的眸子,里边射发的光让蔡雅轻咽口水。 “我是说现在结婚还太早,起码也得等到两年后。” “那就两年后吧!” “欸,宫紫晨,你也太不上心了吧!” 宫紫晨惬意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还是他吃定了她! ps: 结局了!各位亲,谢谢你们一路的支持!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