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恶婆重生 天阴沉沉的，又飘雪了，越下越大，从昨晚一直下到今天下午，如今积雪足足有两指深厚。岛城已经许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外间孩子们都忙着堆雪人打雪仗，一派欢喜。今个又是过小年，家里大人都在忙碌，准备晚饭。 “我说春华她爸，你怎么就不去学学人家姜国庆疼媳妇，上厕所都陪着，你要是有他一半对我好，我就是死也甘心。”叶红梅正在忙乎包饺子，冲着正在看报纸却不愿意搭把手的丈夫丁长庚就说了一通。 丁长庚的女儿——丁春华，在一旁帮着在擀面皮，擀面杖在她手中分外的利索，“妈，人比人气死人，姜国庆疼媳妇那是出了名的。据说他家的家务都是他下班来做，他媳妇什么都不用干，羡慕啊。他堂堂一个参谋长这样宠媳妇，也是难得。” “可不是，对了，听说姜国庆他妈今早没了，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的，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姜家那边设了灵堂，说是昨晚就没了。”丁春华将擀好的饺子皮放到一旁，就帮着叶红梅一起包着饺子，：“妈不是我说，国庆她妈就是性子太傲了，一派资产阶级做派，都当人家婆婆了，脾气还不改改。幸好国庆她媳妇脾气好，忍了她，若是换了我，我早就跟她干仗了。” “谁说不是呢，陆曼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到我都和我打招呼呢。不像国庆她妈，见谁都冷冰冰。她家以前是资本家，惯了一生臭毛病。国庆他爸要不是被她给耽误了，也不至于临死前，连个政委都没有捞到。” “还有这么一回事情？” “是啊，春华我跟你说，以后嫁人就要嫁国庆那样的男人。媳妇在家烧火，柴火他都给送到手边，这样的男人疼媳妇，以后嫁过去享福，可千万不要嫁给你爸这样的！”叶红梅埋怨的看了丁长庚一眼。这下子丁长庚终于坐不住了，将报纸扔到了一旁，起身了。 “你们说姜国庆就说姜国庆，干嘛又说我，我又怎么了你？大过年，就想找架吵是吧。” 丁长庚说着就要站起来，一脸的恼火，朝外间走去。 “你去什么地方，今个过小年。” “国庆他妈不是没了？多年的老邻居我也该去瞧瞧，我马上回来。” 丁长庚背手而去，来到了姜家，姜家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只可惜姜国庆却不在这里守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丁长庚在那里摇了摇头，这也太过了。 —— “爽，作者终于把渣妈给写死了，死的好。参谋长终于可以和陆美人和和美美，宠宠宠，就喜欢看这样的宠文。” “之前太憋屈了，渣妈太作了，早就该去领盒饭了……” “切，男主太渣了，女主恋爱脑，这样的男主还要嫁！” “恶婆婆真可恨，唱戏的怎么了？她自己成分不好，还歧视人家唱戏的，万恶的资本家，哼！” “渣妈下线了，喜大普奔，给作者打call！” —— 陈如是感觉到头很疼，耳边一直响着这些声音，身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牵扯着，她一直在游荡着，她看到医生通知姜国庆她的“死讯”，姜国庆是她的儿子，一直都是人中之龙，也是她的骄傲。 一直以来，她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姜国庆也十分的争气了，立志从军还当上了参谋长，这让她这个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彻底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可当她看到姜国庆听到她的死讯，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显露出她所想要的悲痛的神色。尤其是在陆曼略带怯弱的说了一句：“国庆，我怕，你陪我先回去好不好？我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家害怕。” “好好好，我这就陪你回去，曼曼你不要怕，有我呢。” 随后姜国庆就领着陆曼头也不回走了，而她的事情则是交给了姜国庆的下属来跑腿了，虽说如今是腊月天天寒，可这样的天寒终究比不上心寒。 而陈如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起初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后来她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此番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本书，她出于好奇的翻看了这本书，才知道原来她竟是这本书中最重要的大反派，传说中的不得好死的“恶婆婆”。自古婆媳关系从来都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不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婆媳不和那是自古有之。 陈如是和陆曼两人就十分的不对付，陈如是一直都瞧不上陆曼，陆曼是唱戏的，陈如是认为这是下九流的行当。而陆曼也觉得陈如是的出身也不好，资本家的大小姐，成分还不如她呢。 这是一本名为《六零年代好媳妇》的书，写的就是陆曼为何克服艰难险阻，斗到恶婆婆，成功和老公过上幸福的生活的书，是传说中的高甜宠文。所谓宠文，女主从来都是最大的，金手指突出，大杀四方，而她这个恶婆婆自然没有好下场了。早早的被送到了养老院不说，后面生病一直都是孤零零的躺在病房上面，唯一的儿子也从不看望她，直到临死了，才过来瞧她一眼。 如今她死了，儿子宁愿陪着媳妇回家，也不愿意送她最后一程，而是交于他人之手。陈如是剩下的只能是苦笑了，这就是她千辛万苦养的好儿子啊。 她欲哭无泪，只能茫然的看着没有人为她守灵的灵堂，就在此时，灵堂之上一道火光闪过，烧纸的盆突然就翻了起来，陈如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 —— “小妹，小妹，你不要和大嫂置气，你瞧瞧你这把手给烫的，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陈如是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三姐——陈如思，她疑惑了。 三姐怎么还活着，三姐不是死了吗？她不是被打成右/派下放到乡下，病死好多年了，怎么还活着。不对，她怎么也还活着，她不是也病死在医院吗？ 她记得她被姜国庆，也就是她儿子送到养老院，后来精神不怎么正常，又被送到医院，折腾一年病死了，病死的时候，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她儿子是长舒一口气的感觉，眼里分明透露出她总算死了，解脱了。 “三姐，我这是在哪？” “你这是在家，自己家都不认得了，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了，你不要说气话。你还和嫂子置气呢，嫂子就那脾气，她也想着你过的好。”三姐就在起身从保暖瓶里面倒了一些热水，沾了毛巾。 “来，自己擦擦脸，姜大顺来接你回家了，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也不要和你婆婆过不去。你多想想姜大顺当初为了娶你，差点连公职都丢了，如今和他孩子都生了两个，还闹什么离婚啊。” 陈如是冷不丁的掐了自己一下，发现好疼，又掐了一下三姐。 “你这死丫头，你掐我干什么，疼死我了。” 三姐一巴掌就过来了，轻轻的打在陈如是的身上。随后她就翻身下床，坐到了梳妆台边，对着镜子摸着她的脸，没有皱纹，除却大大的黑眼圈之外，还是那么年轻。 “小妹醒了吗？” 陈如是还在揽镜自怜，外间就有人来问话，这声音陈如是熟悉，是她哥哥的声音。 陈如是有两个哥哥，只不过二哥早年夭折了，如今就剩下一个大哥，她父母都不在了，长兄如父，家里都是大哥当家做主。这一次陈如是和婆婆在家里吵架，得知了姜大顺在乡下还有个儿子，她气死了，如今回来闹离婚。 陈如是这人读过书，如今是个产科大夫，还有点文艺腔调，喜欢莎翁，会弹钢琴，向往诗与远方，理想中的丈夫不说学富五车，那最起码也要识文断字，懂一些文艺调调。 可姜大顺却不是，姜大顺是贫苦农民出身，后来从军上战场，打过鬼子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新中国成立了，他当上了团长，和乡下的老婆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婚了，于是就成了大龄离异未婚，就要找对象。 而陈如是虽然长得漂亮，也识文断字，也会打扮，奈何成分不好，不好找对象。后来在一次偶尔的机会遇到了姜大顺，姜大顺对她一见钟情，托了她领导做媒。 她起初是很不愿意的，主要姜大顺这人虽然是团长，其实本质还是一个文盲，生活也很粗俗，她当然不想嫁了，可是后来经不住他猛烈的追求，还有家人的劝说，最终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婚后两个人也在慢慢的磨合，姜大顺对她确实不错，日子倒是过的还成，婚后没有多久，就怀了孩子，如今也算是儿女成双，她和姜大顺两个人这不都要上班，姜大顺就把他妈叫了上来给带孩子。两个人之间就有了矛盾，这不姜大顺他妈说漏了嘴了，说姜大顺和前妻还有个孩子，这下子可把陈如是给气到了。 姜大顺以前只是说他离过婚，可从未说过他有过孩子，于是陈如是就要和姜大顺闹离婚。 陈如是一下子就搞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还好啊，姜大顺那个疼她爱她的老公还活着，如今她还是什么都有的陈如是。 2.离婚风波 陈如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如今她和姜大顺已经有两个孩子，儿子叫姜国庆，女儿叫姜沐雪。至于姜国庆，陈如是如今想到他只能心寒了，而一想起姜沐雪，陈如是的眼泪就不自觉的下来，姜沐雪是自杀死的。在那个以后动荡的年代里面，姜沐雪被送去上山下乡，去了乡下，原本说好的是两年。 可是姜沐雪一去竟然是永别，其中沐雪的死和姜国庆脱不了干系，当时家里弄到了回城的指标，姜国庆瞒着陈如是他们，直接给陆曼办理了。而将早已经病重的姜沐雪丢在乡下，等到陈如是去见到沐雪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为此陈如是才越发的讨厌陆曼。而在一些人来看，这却是姜国庆宠爱媳妇的表现，一想到这里，陈如是越发的心寒起来，好在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沐雪还活着。 “大哥，小妹醒了，马上就出来了，你领着妹夫先坐一会吧。” 三姐上前就拉着陈如是的手，“走吧，小妹既然他人都来了，台阶已经有了，你就见好就收。如今你和他孩子都有两个，谈离婚也不现实。我们家什么成分你也知道。至于多一个孩子，那孩子不是也不是在跟前吗？也只能眼不见为净。” 陈如思也觉得陈如是是被骗了，原本嫁给一个离婚的就挺吃亏，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孩子，怎么能不气呢。她也气姜大顺这个人不厚道，这么大的事情一直都给瞒着。可谁让她们家成分不好呢，今时不同往日了，像她们家这样出身的人家，能嫁给团长，那真的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 “三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陈如是收拾一下，就和陈如思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陈家以前确实是资本家，靠跑船为生，家里颇有些资财，住的也是花园洋房。新中国成立之后，陈家虽然也受到了冲击，可还没有到那个完全动荡的年代，日子还能过下去。 只是成分不好，对陈如是的婚事影响很大，若是以前以陈如是的条件肯定能嫁个知书达理的人，不至于嫁给一个大老粗。 “妹夫，你瞧，小妹出来了。” 大哥陈如海深深的看了陈如是一眼，陈如海后来也被批/斗了，虽然活了下来，身体却大不如以前，因在牛棚的时候眼睛不好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后期眼睛还瞎了，最终走在她前面。 如今再看到在以前陈如是眼里有些势力且强势的大哥，她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国庆他妈，我是来接你回家。” 姜大顺长得有点憨，也壮实，他是贫农出身，当兵冲锋陷阵，打死了不少鬼子，拼下来不少战功。体格自然是没的说，这个陈如是早就领教过了。 姜大顺这人虽说不通文墨，也会积极进取，努力在学习之中，有时候还跟她请教一二。只可惜陈如是在这个时候不懂得珍惜，有了孩子之后，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其中大部分都在姜国庆的身上，加上因为与婆母不合，与姜大顺就越发的离心。 还有就是姜大顺对她隐瞒有孩子这个事情，让她自此对姜大顺彻底的失望了，两人关系从此也是一落千丈，后来两人虽然还在一起生活，也等于貌合神离。 “小妹，你瞧妹夫都来了，你还是跟他赶紧回去吧。” 陈如海也在劝。 陈如是抬眼看了一眼姜大顺，姜大顺一声军装，倒也挺拔，“嗯，好，我现在就回去。大哥，三姐，嫂子我走了。”陈如是还对在厨房忙活的嫂子喊了一下。 今天她气冲冲的回来了，嫂子劝说了她一番，当时她正在气头上还冲她嫂子一顿火，说她嫂子是因为姜大顺是团长，想要沾便宜才将她往火坑上面推的，如今想来她的话有点过了。其实仔细想来，嫂子也只是劝劝而已，即便有这种想法，也是无可厚非，她们这样的家庭，若是没有姜大顺这样的靠山，日子怕是更难过。 “现在走啊？我这饭都做了，吃完饭再走吧。” 嫂子抄起围裙就在那里擦手，忙从厨房走了出来。 “是啊，小妹吃完饭再走吧。” 大哥也上来劝。 “我要走了，我想孩子了。” 陈如是说完就和姜大顺走了，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姜大顺小心翼翼的查看着陈如是的表情，发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如今心里没底。 陈如是推开门，就看到她婆婆抱着沐雪，姜国庆则是在一旁很乖巧的写字，婆婆见陈如是回来了，抱着沐雪就里屋了，直接避开了她。 而姜大顺则是拉着陈如是就进了卧室。 “国庆她妈，那孩子我……” 姜大顺都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难以启齿。 “我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是你前妻和你小叔生的孩子。所以你才和她离婚对吧？”陈如是看过那本书，若不是看了那本书，她至死也不知道真相。 “你，你怎么知道的？” 姜大顺吃惊的看着陈如是，他在想到底是谁告诉陈如是，这件事情就连他妈都不知道，陈如是不可能知道，谁能告诉她这些。这件事情家丑不可外扬，他也难以切齿，再说他小叔如今都已经不在了，找谁算账呢。这事情说出来，不光彩的人还是他，说到底那孩子到底还是他们老姜家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要你妈不要念叨将孩子接过来就成。我这人小心眼。” 陈如是可没有大度到为别人养孩子，这一点姜大顺自然也是赞同了，当初他在外面打仗，他前妻在家里守不住和他叔叔搞到了一起，他知道之后，二话没说坚决离婚。只是想着以后前妻在乡下还要生活，以后还要再嫁，就没有多说什么，前妻也自知理亏，两人和和平平就离婚。对外自然就是说，反对封建包办婚姻，响应婚姻自由等等。 只不过因姜大顺当上了团长，在乡下算是飞黄腾达，一发达就离婚，后来又娶了陈如是这么一个资本家的小姐，难免被人所诟病。如今看来，姜大顺算是忍辱负重，倒也是条汉子。 “肯定的，孩子不会接过来养，你放心吧。我妈她还不知道，小叔如今已经不在了，你不要说开了。你和我妈之间，这个……”姜大顺也是头挺大的。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妈也不容易。” 以前陈如是没有当婆婆的时候，没法换位思考，等到她当了婆婆才知道很多事情真的是儿大不由娘，很多事情当婆婆的也是吃力不讨好。 “国庆她妈你真的这么想，你能这么想，那真的是太好了，我和我妈也谈了一次。过几天让我妹妹来，她回去。她还是习惯乡下。”姜大顺提出了和解的法子来，暂时缓和一下矛盾。 陈如是点了点头，如今家里确实是需要有人，沐雪还那么的小，其实她想要自己带的，可手上的工作不能丢，这女人啊，千万不能没有工作，不然真的是很惨。 想着她晚年凄惨，幸而手里还有那份退休金，能让她住得起养老院，能住院治病，不然靠着姜国庆。姜国庆的钱都被陆曼牢牢的攥在手上，想要从陆曼手里挤出钱来，那怕是比登天都难了。 “妈，你回来了。” 陈如是还在想以后怎么办才好呢？姜国庆就推门进来了，如今的姜国庆还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她，陈如是却因心寒而没有去搭理他，明明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以后会那么对她呢。 “国庆，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妈说一会儿话。待会儿再让你妈给你检查作业。” 家里文化程度最高的就属陈如是了，而辅导孩子作业什么的自然也就落在她的身上。以往也都是陈如是辅导姜国庆的学习，因而姜国庆在班里的学习虽谈不上最高的，也算是名列前茅。 “那妈你们快点说，奶奶说马上开饭了，今天她自个儿亲自给擀的面条。说是等妈回来一起吃。”姜国庆仔细观察了一下陈如是的表情之后，才来了这么一句。 今天陈如是和婆婆吵架的时候，姜国庆也看到了，姜国庆很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也没有偏帮谁。以前陈如是还问过姜国庆，姜国庆当时的回答倒是很讨喜，说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奶奶，他帮谁都不对了，反正又不会打起来了，他就不声响。可如今陈如是想了想，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虽说话没有错，可到底是自己生养的儿子，总觉得有些心寒。 “不用等了，开饭吧，我饿了。” 陈如是如今不想去想那么多，等着她再缓缓，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去。 “开饭了，好的，奶奶开饭了，饿死我了。”姜国庆说着就飞奔出去，叫嚷了起来，随后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也出屋了，婆婆赵大妮抱着沐雪也出来了。 赵大妮如今心里也是悔啊，当时和陈如是两人吵架，她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怎么什么都说出来呢。主要当时她也是心里带着气的，她刚刚从别处得知消息，姜大顺一直不能提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娶了陈如是这样一个资本家小姐，耽误了仕途，她心里不高兴，就冲着陈如是发火，然后不小心将孩子的事情说漏了嘴。 当然赵大妮也有私心，想要将那孩子接到岛城来了。毕竟她来到这里，看到国庆和沐雪两个人的生活的这么好，吃得好穿得好用的也好，就想起那个在乡下被丢的孩子，想着养两个也是养，养三个不是也一样嘛，也是为了试探陈如是的，没想到陈如是反应这么大，果然是资本家小姐，脾气这么犟。 3.小姑来了 赵大妮是瞧不上陈如是，觉得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和她其他媳妇比差远了。 赵大妮生有四子两女，其中姜大顺排名老二，她大儿子姜大福十三岁就参军了，还参加了平型关战役，取得了平型关大捷，只不过没有熬到新中国成立就牺牲了。姜大福在乡下娶了一个老婆，生了一儿一女，就是她大儿媳孙金菊，孙金菊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硬着没有改嫁，家里家外的忙活，一个女人比男人还要能干。既能下地挣工分，又能在家做家事，赵大妮对她很看重。 赵大妮只要一想到孙金菊，再看看陈如是，怎么看她都不顺眼。至于三儿子姜大贵是个手艺人，以前在地主家里做长工的，如今得了姜大顺的帮助，成功当上了工人。后来娶了供销社的儿媳妇陆小红，两个人日子过的倒是还不错，就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没得儿子，好在两人还年轻，还能生养。 小儿子姜大强如今在家里种地，也娶了一个能干的媳妇，如今得了两个小子，日子过的也不错，去年还起了房子，她之前就是在小儿子那里带孩子。 以前赵大妮觉得小儿媳龟毛洋怪，如今一对比，她才明白小儿媳那真的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哪里像陈如是这样的讲究，在她看来，陈如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可谁让她儿子喜欢呢，她总不能挑唆两人离婚吧，毕竟她儿子都离过一次婚了，再离的话她儿子都成什么人了。 “吃饭吧。” 赵大妮有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陈如是也抬头看了看赵大妮，点了点头。 饭桌上面，他们谁也没有提孩子的事情，相安无事。 “大顺啊，明天你妹妹就该来了，你大妹妹如今已经结婚，如今就剩下你小妹妹了，如今她都十九了，心气也高。说一定要找个吃商品粮的人，我这手头上哪有资源呢，你帮着给瞧瞧，看看能不能从部队上面给介绍个人。” 姜大顺一边吃着，一边点了点头。 “我看看，不一定能找到。” “什么不一定能找到，你们部队单身的不是挺多的吗？还有大顺媳妇啊，你们医院医生也有单身的吧，也给你妹子介绍介绍。”赵大妮终于将话锋转向陈如是。 若是以前的话，陈如是肯定不会接话，当媒人可不是一个好活计。 “好，我们医院倒是有几个单身的男大夫，只不过都是离异，有的还带有孩子，怕是小妹瞧不上。” 赵大妮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惊了一下，以前只要说这事情，陈如是从来不搭话的，如今一搭话，反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吃饭，吃饭，小妹的事情等她来了再说。对了大妹生了没有？她要来这边医院生吗？”姜大顺害怕陈如是和他妈两人又吵起来，忙岔开话题。 “不来了，太远了，就在老家生了，乡下女人皮实，不就生个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以前我生你们几个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你我就生在田埂上，如今不是也长得好好的吗？” 赵大妮这是话里有话，说的就是陈如是。在他们乡下生孩子，去什么医院，费事还要花那么多钱，都是直接找个接生婆在家生养的，孩子不都是养的很皮实，啥事没有。反而陈如是两个在医院生的孩子难带的很，还经常的发烧，三天两头的跑医院，赚的钱都扔到医院去了。 陈如是当然也听出赵大妮话中有话了，她也就装作不知。她和赵大妮之前冲突很多，赵大妮这个人呢，还有些迷信，上次她女儿沐雪生病了，在医院怎么也瞧不好，高烧不退。陈如是就想着要住院，可赵大妮却不是，非说沐雪是沾了脏东西，请了乡下的土方子来治疗，陈如是一看那都是什么东西，不卫生，两人差点就干起来。 幸好当时姜大顺回来，对赵大妮说那是封建迷信，他又是军人不能宣扬，不然会影响到他，赵大妮才作罢。当天晚上沐雪就退烧了，赵大妮一直都认为是她请的大神起的作用，而陈如是则是觉得药效到了，反正两人谁也不让谁。 至于姜大顺大妹要来岛城生产的事情，之前就提出，陈如是不是产科大夫嘛，想着自家嫂子在医院，生产不是好一点，可是当时陈如是不怎么情愿，大妹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不想姜大顺难做，就说不来了。 “大妹不来了，她来也可以，就在我们部队医院生，我都安排好了。” 姜大顺对于自家妹妹的事情还挺上心的。 “不来了，她如今身子重，来回折腾也不好。” 赵大妮扫了陈如是一眼，也就没有多话了，沐雪晚上还是和陈如是睡，她还没有断奶，而姜国庆则是和赵大妮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姜大顺就早早的起来了，他去接他小妹——姜红霞，姜红霞今年虚岁有十九岁，在乡下是个老姑娘，她心气高，不想和她姐姐一样，不想嫁给庄稼汉，一直想要进城来。 可她也知道她嫂子陈如是不好相处，这不是没有发话一直不敢来吗？如今总算等到机会了，来到岛城，感觉就是不一样，人可真多，火车站都是人。 “二哥，我在这里。” 姜红霞扛着一个蛇皮袋子，挎着一个篮子就朝姜大顺走去，陈如是看着姜红霞，对于她这个小姑，陈如是也是一言难尽，百感交集啊。 姜红霞其实命也不好，后来虽然嫁了一个吃商品粮的，只是那男人犯了生活作风的问题，事情闹得还挺大的。 当时姜红霞怀孕已经七个月了，一激动早产了，孩子生下来没有多久就没了不说，还造成子宫大出血，当时陈如是为了给她保命，直接将她的子宫给切除了，这下子可算是彻底的将她给得罪了。 两个人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当时姜红霞哭天抢地的样子，陈如是至今还记得。那个时候陈如是也觉得委屈，作为抢救姜红霞的主治医生，她也是考量了好久，若是不切除的话，姜红霞就得死啊。 如今再见到姜红霞，她还是那个长的胖乎乎，梳着着一个大/麻/花辫的甜甜的喊着她二嫂的小妹。 “二哥，这就是我二嫂子吧，人长得可真俊啊。” 姜大顺和陈如是结婚的时候，就是在部队里面打了一个申请，因为姜大顺算是二婚，也没有去老家摆酒，仪式一切从简，姜红霞一直都没有见过陈如是，这是她们姑嫂第一次见面。 “是的，你二嫂子。我选的，能长得不俊吗？来红霞，你人来了就来了，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我来帮你。”说着姜大顺就接过蛇皮袋扛在肩上了。 陈如是则是要上手去接姜红霞的篮子。 “二嫂，还是我来吧，这篮子挺重的，你……” 姜红霞见陈如是还穿着裙子，脚上还踩着小皮鞋，再看陈如是那一双白嫩的双手，瘦弱的身躯，哪里像干事的人。果断的拒绝了她。 而陈如是刚才也提了一下篮子，瞧着不大的篮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真的好沉。于是乎她果断的不逞强了，就没有上手去提。 “二嫂，你好香啊，你用什么皂子洗的，是不是香皂？上次我四姐结婚的时候，送了我一块香皂，我都没舍得用。说是洗澡之后会很香。”姜红霞抓了抓头发，很羡慕的看向陈如是。 她就想成为陈如是这样城里的姑娘，这气质，这打扮，就连走路姿势瞧着都好看，不像她走路，不好看。 “不是香皂，我喷了一点香水，你要是要的话，我那里还有，等下我给你一瓶就是了。” “二嫂真的啊，那太好了。” 姜红霞倒是也没有拒绝了，以前听人说二嫂是资本家小姐，心高气傲，难相处的很，可今天她发现没有啊，觉得二嫂挺好说话的。 “小妹，你这一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火车上面我有座位，对了，蛇皮袋里面都是大嫂让我给你们带来的一些老家的东西，还说让你和二嫂有空回去看看。”姜红霞说话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大嫂还好吧。” “好，她还让我说，上次你给她寄的……” 姜红霞正准备说下去，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就不说了。 陈如是也知道是什么事情，那就是姜大顺一直偷偷背着她给大嫂一家寄钱，大嫂是烈属。虽说有国家补助，可到底一个女人在乡下带着两个孩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生活确实有点艰难。姜大顺接济什么的，她也一直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二哥，你瞧瞧，我要说什么都忘记了，国庆和沐雪他们都还好吧。” “好好好，待会儿你就见到她，家就在前面，你瞧就在那里。” 没有过多久，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就将姜红霞给领回家了，到了家里，姜红霞扫了一眼，发现这家里布置的确实是好，也很干净，和他们乡下确实是不一样。 她将东西给放下了，就站在门口，都不敢进来了，家里太干净了，她这鞋上还沾了泥呢。 “小妹，你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进来，马上吃饭。” 姜大顺见姜红霞一直都不进来，免不得就喊了她一声。 “二哥，你看，我是不是要换双鞋啊，你家这地太干净了，我害怕弄脏了。” “不用换鞋，你进来吧。” 陈如是喊了一声，她已经去厨房将菜给端了进来，而此时姜母赵大妮也抱着沐雪出来了，姜国庆刚刚放学也回来吃饭。 “小姑好。” “哦，这就是国庆吧，二哥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都这么大了啊。”姜红霞之前只是听过姜国庆没有见过，如今见了，是越看越喜欢。 “是啊，都这么大了，国庆快点去洗手，给你小姑盛饭去。” “好的，今天有红烧肉啊，这就去洗手。” 姜国庆瞧了一眼饭桌上，发现今天的饭菜很丰盛，就迫不及待的洗手，准备开饭了。 “沐雪，你好啊，我是你小姑姑。” 姜沐雪如今还是一个奶娃娃，对姜红霞很好奇，睁大了眼睛一直瞅着她。 “来，小姑抱。” 姜红霞就伸出手来，要抱姜沐雪，只可惜姜沐雪这人暂时还认生，不让抱，一双小手紧紧的抱着姜母的脖子，不松手。 “红霞你也去洗洗手，待会就吃饭了。 姜红霞在来之前就听说了，那就是她二嫂这人特别的讲究，吃饭上厕所都要洗手，她有心理准备，于是很听话的就去洗手。 4.见好就收 姜红霞在吃饭的时候，也特别的注意，尽量不让陈如是挑出错来。她之前就听说有些城里人嫌弃她们农村人吃饭吧唧嘴，声音大和猪吃食一样，她知道了之后就特别的注意，生怕被城里人瞧不上。 一家人相安无事的吃过饭，陈如是请假一天，给姜红霞收拾，姜红霞和姜母住一个屋，床铺都是陈如是之前嫁过来带来的被褥，都是新弹的棉花用的都是好料子。 这一点就算姜母怎么看不上陈如是，也觉得她为人厚道，使大体。陈如是在钱财方面，一直放得开，手很敞。 “嫂子，这就是香水啊？我从未见过这玩意，这么小的一瓶，一下子就用完了吧。” 姜红霞望着手里小巧玲珑的小瓶子，将它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真的很好闻，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可以用很久，来，是这样用的。” 陈如是主动示范了一下，按压一下给姜红霞喷了喷，姜红霞第一次见如此新奇的玩意，香水喷在她的身上，她身上也有那股子香味了。 “嫂子，好香，咦？这里面都没有变化呢？这哪里买的，供销社好像没有卖的。” 姜红霞接过香水瓶子，手握的很紧，生怕它从手里脱落下来，给摔了。 “这是我姑姑从法国带过来的，供销社现在还买不到。” 陈如是的姑姑早年曾经求学英国，当时就游历了整个欧洲，也去过法国，后来留学归来就给陈如是带来了很多外国新奇玩意，其中香水也就是其中之一。 “外国货啊。” 姜红霞再次观摩了手中香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来自法国。姜红霞突然之间觉得手里的香水很烫手，这么的贵重，没想到二嫂一出手就如此的大方。 “嫂子你太客气了。嫂子这就是高跟鞋吧。” 姜红霞望着陈如是鞋柜上面一排鞋子，里面有好几双高跟鞋，陈如是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姜红霞，“等着我放假了，我领你去买两双。” “不不不，我哪能说穿这玩意，嫂子不用了。” 姜红霞也知道见好就收，已经得了香水，其他的也就不多想了。因这一瓶香水，姜红霞对陈如是的印象好多了，发现她嫂子也没有传言中那么难相处。 她收拾了一阵子又和陈如是两个人说了说话，随后就拿着东西回屋了。 “你嫂子给你什么稀罕物了，瞧把你高兴的。” 姜母也注意姜红霞喜滋滋的进来。 “香水，二嫂给我的，法国货。” 姜红霞说着就将香水给放好。姜母凑了上来看了看，撇了撇嘴，说：“什么洋玩意，你可不要和你嫂子学坏，她是资本家小姐……” “妈，你不要老是这么说嫂子，嫂子的出身她没法改变，如今和二哥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你不盼着他们好，还整日挑唆他们，那孩子的事情不就是你捅出来的吗？你还真的准备让栓子来这边，我告诉你，栓子来了，到时候苦的还是他。后妈有几个好的，咱们村里的那些后妈你不是也瞧见了，还不如跟着自己亲妈呢。” “你说的我都懂，可你也看到了国庆和沐雪过的是什么日子，栓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你二哥到底怎么想的，你以前二嫂多能干啊，比你新嫂子能干多了，你瞧瞧你新嫂子那个样子，穿的衣服，洋怪的很。那鞋跟都有这么的高。”姜母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怎么做事啊？”姜母反正对陈如是怎么也瞧不上。 “妈，那叫高跟鞋，城里好多女人都这么穿，又不是我二嫂一个人穿。” “我说红霞，你今天才来一天，怎么处处向着你二嫂说话，你这胳膊肘子怎么朝外拐呢，你这丫头……”姜母便有些不满了，就脸一拉。 姜红霞则是直接说：“妈，你这是对二嫂有偏见，二嫂都嫁入我们老姜家了，怎么能说她是外人呢，我觉得二嫂人挺好的。” —— 晚间。 姜大顺回来了，陈如是正在整理姜红霞从乡下带来的东西，都是一些土特产，一些野生的瓜果，还有一些野菜，玉米棒棒以及一些山货。如今乡下人人都不富裕，能带来这些东西，已经实属不易。 “这袋子以前是装什么的，怎么一股子驴屎味道？” 陈如是还是讲究，虽然这些东西全部都处理的很干净，可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而一旁的姜大顺听到了，立马就呛声她：“你知道驴屎啥味，你都没有闻过，这些山货就是这种味道，不要瞧着味道不好闻，味道可好吃了。在这里想买都买不到呢。我小的时候，家里吃不上饭，这些山货可救过我命。” 姜大顺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家里兄弟姊妹也多了，吃不饱那是家常便饭，后来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去参军的，不然谁有安生日子不过，去打仗呢。 陈如是听了之后，也就没有说什么。对于她这个丈夫，虽说以前心里有些不愿，后来随着相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觉得他为人还是挺实在，对人也很厚道。 “知道，姜团长知道你小时候过得苦，我收好还不行吗？明天你妈走吗？” 陈如是对于赵大妮这个婆婆是真心喜欢不上来，两人脾气也很不对付。虽说如今她也知道婆婆不易，可知道是知道，相处是相处，这关系真的不好处。 “明天就走，去我小弟家，我今天已经拍了电报。这下子你就安心了吧，我妈就是嘴碎了一点。” 姜大顺最近夹在两者之间，也是够受气，他是两边都不讨好。 “好了，沐雪小乖乖，来来来妈妈抱抱。” 陈如是对于沐雪就是一脸的宠溺，想着以前上山下乡的时候，沐雪冲着她笑：“妈，等我回来给你说乡下的事情，你不要哭，我很快就回来了。” 结果一去竟然是永别，一想到这个事情，陈如是心里就带着恨，可如今瞧着姜国庆还这么的小，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如今能做的就是，一定不能让姜国庆再遇到陆曼。 说起陆曼，就不得不提姜大顺三弟姜大贵和他婆娘陆小红了，陆曼之所以能和姜国庆相识，就是当初陆小红给牵的线。陆曼是陆小红的亲外甥女。 说起陆小红这个人，陈如是就是一肚子气。 陆小红如今在供销社工作，也是吃商品粮的，姜大贵又是工人，如今生养了三个女儿。陈如是知道，过不了多久，陆小红就会怀孕，还会来岛城找她，让她给看男女。 当时陈如是不知道，就找人给陆小红看了，结果又是一个女孩，回去陆小红就将孩子给打了，下来发现是个男孩，跟她那叫一个闹的，在医院闹得不可开交的，也不嫌丢人。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有没有实行后来的计划生育，孩子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尤其是在乡下有的家里都十多个孩子，也没见不要孩子的。陆小红却不是，她如今不想在生养女孩了，就想要个小子。 而如今这个时代，医院的设备也比不上后来的，男女看错也是难免的，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的，结果看错了，发现是男孩，而且打了一个小子之后陆小红身子也伤了，后来一直没孩子。陆小红可不是一直折腾的。 所以后来陈如是一直怀疑，陆小红介绍陆曼给姜国庆认识，肯定心里有想法。陆曼嫁到了姜家，陆小红没少给她上眼药，所以陈如是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要防着陆小红，只要姜国庆不认识陆曼，就不会有那样的悲剧了。 “沐雪来来来，也让爸爸抱抱。” 姜大顺说着就接过了沐雪，逗着沐雪，沐雪如今吃饱喝足了，整个人也乐呵起来，一个劲的在那里傻笑。姜大顺一看就开心，就去亲沐雪的小脸蛋。 “哇”的一声，姜沐雪就哭了。 “咦？怎么哭了，是不是尿了？” 姜大顺一见娃娃哭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如是忙从他手里抱过沐雪。 “刚刚把过，怎么会尿了呢，你瞧瞧你这胡子，肯定膈疼了她。你瞧瞧我们沐雪这小脸蛋，都红了。小孩子皮嫩，你皮糙肉厚……”陈如是呛了一声姜大顺。 姜大顺一听，又看了看姜沐雪，看她的小脸果然红了一下，忙凑了上来。 “小的不能亲，老的还不能亲吗？” 说着就对着陈如是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这人……” 陈如是嘴上虽是这么说了，就低着头笑了，而姜大顺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不要，沐雪在的呢，你这老不正经的，好了。” 姜大顺看着陈如是怀里的姜沐雪，一脸悻悻然，“那好吧，不知道我这活寡还要守多久，苦了我啊。” 姜大顺倒是也没有坚持，就带着陈如是和姜沐雪两人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和姜大顺一起送走了姜母，就去医院上班了，一道医院，就看到三姐陈如思一直在等她。 “三姐，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小妹，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情。”陈如思将陈如是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是有关于二哥的，二哥他……” 陈家对外宣称二哥陈如江已经过世了，而且死了很多年。然而事实上，陈如是他们陈家的人都知道他没死，而是去了台湾。他当时是国民党高级军官，还曾经参加过台儿庄战役。后来因为解放了，就败退去了台湾。 可这些事情，陈家对外从来不敢说的，尤其他们是资本家的身份，外加陈如是嫁的人又是团长，陈家害怕婚事黄了，就一直讳莫如深，一直没说，对方宣称二哥陈如江早就过世了。 可这不代表陈家的人就将二哥陈如江给忘了，他去了台湾，这么多年那是音信全无，陈家的人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联络到他。如今瞧着是联系上了。 5.隐姓埋名 “二哥怎么了？” 陈如是压低声音问，陈如思眼里还带着泪，“二哥还活着，听说如今也娶妻了，大哥让你得空回去一趟，到时候再跟你说。”陈家人已经找了那么多年了，总算是有眉目了，血浓于水，怎么能不激动呢。 陈如是听着也是激动。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那咱妈就能闭眼了，咱妈死的时候都没有闭眼啊。”陈如是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当初她妈过世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陈如江，想要最后在见上一面，终究没有见到。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合上，遗憾啊。临死之前还叮嘱他们，只要活着就要想方设法联系上老二，让他早点回来认祖归宗。 陈如思也点了点头：“大哥也说了，等着咱们都有空了，就去给咱爸妈上坟，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这样二老泉下有知，心里也就不挂念了。” “是要告诉的，三姐，如今二哥找到了，相信很快姐夫就找到了。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也能团聚了。” 陈如思听到陈如是的话，嘴角泛起一阵苦笑。 “他和二哥又不一样。二哥至少还知道一个去处，他整个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去上课就不见了呢。” 说起三姐夫韩澍，他是陈如是最欣赏和崇拜的人，韩澍是留美博士，早年曾在美国印第安那州的普渡大学求学，学习中子物理，是一个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 对待她姐姐陈如思也是非常的疼爱，两人婚后育有一子，如今已经六岁了。以前他在山大教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早先陈如是不知道，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三姐夫韩澍竟然是参与研制原|子|弹去了，隐姓埋名整整二十七年，瞒的是滴水不漏。 而她的三姐陈如思直到临死前也没有等到韩澍回来了，算是等了一辈子，也没有改嫁。因为陈如思一直坚信韩澍还活着，并且会回来找她。事实证明，她三姐也是对的，韩澍确实还活着，回来确实也来找她了，只是那个时候陈如思的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后来韩澍也没有再娶，晚年得癌过世了。 在后来陈如是生病的时候，韩澍还曾多次来看望过她，接济过她。 “三姐，一定会回来了。姐夫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吧。不然也不会不辞而别。” 这种事情在当下这个环境下，陈如是也不敢随意告知陈如思，这是国家机密，韩澍也是为了国家。国家必须强大，落后就要挨打。 “唉……”陈如思只能长叹一口气：“对了，你和姜团长怎么样了？你婆婆走了吧。” “婆婆今早走了，和他还不是那样了。他小妹昨天来了，姐，那我不和你说了，如今不早了，我要去查房了。” “那成，你去吧，我也要去上班。” 两人就各自分开了。陈如是就去查房，她是一名产科大夫，每天接触的都是孕妇，了。作为岛城最大医院的产科大夫，陈如是每天都很忙了，忙着查房，看病人，做手术，回到家里基本上就累瘫了。 晚上下班。 陈如是回到家里，就看到饭菜已经做好了，而且地什么都打扫好了，非常的干净，比姜母在好多了。 “二嫂你下班了，快点洗手吃饭吧，我不会蒸馒头，就给你们做米饭了。改天你教教我怎么蒸馒头，做包子。我们安徽都吃大米饭。” 姜红霞和姜大顺都是安徽金寨县人，他们的主食一直都是米饭，馒头什么的吃得少。姜红霞在家也没有怎么做过，也就不敢去尝试。如今粮食多精贵的，害怕做毁了，这不就是浪费粮食，毛/主/席说过浪费粮食是对人民极大的犯罪。 “米饭也成，改天我教你做馒头。小妹，你瞧瞧你累的，以后可以等我下班一起做。” “那哪成啊，二嫂你和二哥两个人都要上班，很累的，我在家里也就看个孩子，做个饭拾掇个家，比我早乡下种地轻松多了。我来二哥这里算是享福来了。” 姜红霞笑了笑，就去端菜。 陈如是也去洗手，然后去看了一下沐雪，发现沐雪如今还在睡的。 “二嫂，我今天给沐雪洗了一个澡，她刚睡着呢。” 陈如是觉得姜红霞可是要比姜母好太多了，姜母这个乡下老太太，真的是太不讲究卫生了。 让她给沐雪洗澡，简直就是不可能了，还一肚子歪理，说什么孩子洗澡洗的多了不好，说他们乡下孩子都是一个月洗一次澡。陈如是从来都是自己给沐雪洗澡，沐雪可是女孩子，女孩子最要注意卫生了，稍不注意卫生就容易得病。 如今姜红霞来了，将家里归置的好多了，陈如是上班也放心，当然对于给姜红霞找个好对象的事情，陈如是也渐渐上心了。 “二嫂，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 刚刚姜红霞去了一趟厕所，一出来脸就成酱红色，一脸的不好意思。 “怎么了？你说。” “二嫂，我来那个了？你有没有月事带，我出门走的急，没有带，如今还没有来得及做，你有的话，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等我明天做个新的给你。” 陈如是一听，原来是这个事情。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说着陈如是就进屋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包卫生巾出来了。 “咦？这是什么？” “这个是卫生巾，来，我给你说说这个是怎么用的。一次性用完你就扔了，比月事带方便。”陈如是十分详细的就要给姜红霞介绍了一下卫生巾的用法。 姜红霞觉得一切都新奇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玩意，原来城里女的来月事都用这个，确实好讲究，这也卫生多了。 “卫生巾，二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这要很多钱吧。” “没事，你拿去用，等着我得空了，我领你去商场看看，我这里还有一些布票，给你扯身衣裳。” 陈如是出手很大方的，就算姜母看陈如是不顺眼，可对于对于这一点姜母也很满意陈如是，觉得她不小家子气。 因而姜母回去了，那也是大包小包的提回家了，穿的也是一身新。回到乡下，人家来看她，她也不傻，自然说儿子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对她可好了。吃的用的都是最好了，临走了还给她买这买那。 姜母虽然和陈如是关系不好，可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她的不是，只有那种蠢蛋婆婆才会在外人面前说落儿媳妇的不是。 说落儿媳妇的不是，不就是说自己儿子眼瞎嘛，姜母在这一点上面还是拎得清。她确实是瞧不上陈如是，可她宝贝自个儿儿子，而且她也觉得自个儿还是偏向她的，临走之前还偷偷给她塞了二十块钱，这钱肯定是背着陈如是给的。当然陈如是也给她拿了三十块钱。 儿子偷偷塞的和光明正大给的，姜母心里感觉还是不一样，这证明儿子心里有她。当然姜大顺偷偷给姜母塞钱这件事情，还是陈如是提出的，她知晓姜母这人心眼小，心思也多，故意这么这么做的。这人老了，不就图个儿女孝顺嘛，陈如是也是过来人，知道做婆婆的不易。 一个月后。 姜大贵果然是发来了电报，说要来岛城看看姜大顺一家。弟弟要来看哥哥，陈如是当然不能说什么，也只能同意了，反正这一次陈如是是肯定不会带陆小红去看男女了。 “二嫂，明天我三嫂就来了。我不喜欢我三嫂子，我三嫂子这人可势力了，仗着自己在供销社工作，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瞧不起人。不像二嫂你，你不嫌弃我是乡下人，对我这么的好。” 以前姜红霞还去过姜大贵家里住过，姜大贵家里算是他们兄弟姐妹家里条件好的了。当时姜红霞也是去帮着带孩子了，带了一年半，一分钱不给不说，还挑三拣四的。 期间也给她介绍过对象，介绍的那都是什么人啊，结果不成，还说她眼光高，到处说她是个不着调的人，后来姜红霞一气之下也就没去了，她宁愿在家里下地干活挣工分，也不去受那洋罪。 原本这一次姜红霞来城里给姜大顺带孩子的事情，她也犹豫了很久。因姜母之前回去过一趟，说陈如是这人很难伺候，穷毛病特别的多，还有大小姐脾气之类，她就不想来了，毕竟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后来还是姜母劝说说什么给三哥都带了，不给二哥带也说不过去。还说她年纪大了，二哥当兵的，部队里面单身男青年多，许就能给介绍一个，就让她过来瞧瞧。 再说若是和陈如是真的相处不来，这不是还可以回去了，反正来了，到时候姜大顺也不会说什么。可自从来了之后，姜红霞才发现陈如是这人挺好的。 “红霞，她也就来一阵子，到时候我们领她去逛逛就好了。” “这倒也是，嫂子，你识字吧？我看你房间好多书啊。” 姜红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放着光的。 “怎么你要看吗？你要看的话，你自己拿就可以，喜欢哪本就拿哪一本。”陈如是记得姜红霞是不识字的，上一次她也没有提出书的事情呢。 “嫂子，我哪里看得懂那些书，我就是问问你，羡慕你们识文断字的，我连男女厕所都不认识。我是想……” 姜红霞觉得她才来这么几天，要求有点多，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想怎么样？你这人说话不是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有事说事。” “我想嫂子你能不能教我认识几个字，我上次上厕所不认识字，都闹出笑话来了……” 6.来者不善 姜红霞始终低着头，不太好意思，毕竟陈如是这么的忙，哪有时间教她读书识字呢。 早知道她就应该去村里的扫盲班学习一下。姜红霞他们村里有扫盲班，就是去的少，尤其是女同志就去的更少了。 扫盲班一般都在晚上开课。白天大家都要下地做活挣工分，根本就没有那个闲工夫，晚上才得空。而扫盲班也不分男女的，都是一起上课，姜红霞这种未出嫁的姑娘，一个人去家里也不放心，还需要有人陪着去，家里根本就没人陪她去。 再说在农村，识字和不识字也没啥区别，只要能下地干活，挣工分不耽误事就行了。 姜红霞当时就没有去扫盲班学习，其实村里去的也没几个人去。 以前在农村不觉得，如今一进城就看出差距了。 姜红霞昨天出去上大号，其实她是认识男女两个字的，可她觉得城里的男女和她们村的男女写的不太一样。就有点不肯定，就去问人，还被一个比她小的姑娘给笑话了，虽说最终还是去了，然而姜红霞也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 她一心想要成为城里人，如今一进城就被笑，她脸上就挂不住了，就想要要读书认字。 “二嫂，算了吧，我就是说说。” 姜红霞说出来就后悔了，她觉得她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没事，我可以教你，不过每天也只能教你半个时辰，其他时候，你就自己学了。你想读书学习，这是好事情。等着你二哥回来，我去问问他部队有没有扫盲班适合你的，到时候你可以跟班学习，这样也好一点。” “那哪成呢，二嫂你还是别问了，我去学习了，沐雪怎么办？家里可不能人，我就是要求认识几个字就行了。”姜红霞笑了笑，就抓了抓手，而陈如是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姜红霞去学习了，家里也就没人，如今沐雪还小，家里确实不能没人。 晚饭后。 姜大顺在那里看姜国庆写作业，姜红霞则是带着沐雪。而陈如是则是忙着套被子。明天不是姜大贵一家要来嘛，到时候肯定是要住在这里。 上次姜母回去，陈如是就将被子给拆了洗了，如今要将被子重新套上。姜红霞就在一旁看着陈如是，一边看着就在一旁摇头，就想起她妈走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老二什么眼光，找了这么一个针线活都做不好的女人当媳妇……” 以前姜红霞还认为是她妈对陈如是有意见才故意那么说的呢，如今看来，她妈说的不假。陈如是针线活确实不行，套被子这针脚一看就不好。姜红霞想起陆小红那挑剔的劲。 “二嫂，沐雪饿了，这会儿要吃奶，被子还是我来套吧。” 为了让陈如是面子上面好看，姜红霞就将沐雪给了陈如是。陈如是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了身子。 “待会儿等我喂完奶再来套吧。你去睡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 “二嫂你跟我客气什么，这个我来。” 说着姜红霞就蹲下了身子，开始穿针引线的，这种事情她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做。对她而言那就是信手拈来，小事情一桩，而且她针脚比陈如是的针脚好多了，都是差不多大，哪里像陈如是那样，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难看死了。 陈如是抱着沐雪就进去喂奶去了，这会儿姜大顺就凑了过来。 “小妹谢谢你，你辛苦了，你嫂子这些活确实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以前她家光服侍她的佣人就七八个，她哪里做过这些，如今她已经被改造的亲自动手了，已经很不容易。” 陈如是的家里是资本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资本家，是超级大资本家，她姓陈。“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之一的陈家的一个分枝，家大业大。后来解放新中国成立了，陈家也就将家里的家业全部都捐给新中国，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而陈如是小的时候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针线活什么的，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了，后来经过党和人民的改造，才有了今天的陈如是。 “我知道，二哥，二嫂人不错，你真有眼光。你当初咋就瞧上我二嫂的？你不知道妈一直想要将我们村里的孙秀说给你，说她可能干了，一个人一年可以争六百工分呢，人长得也人高八大了。” 姜大顺如今算是发迹了，虽说是二婚，在他们金寨那边好多未出嫁的大姑娘都想要嫁给姜大顺，不少媒人来问的。姜母也有相中，可是姜大顺却选了一个如此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姜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我才不要呢。你瞧瞧你二哥我长成这个样子，我肯定要找个漂亮的姑娘改善一下种，你说对吧。再说你二嫂可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还是大夫，多好啊。” 姜大顺反正是瞧着陈如是就喜欢，他才不在乎那些。 “说的也是，二嫂穿什么都好看。性子也好，长得好像电影皇后周璇。二哥你好福气。”姜红霞一边和姜大顺说这话，一边就已经将被子给缝好了，整理了一下，就抱到了里屋去。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和姜红霞在家里忙开了，今天姜大贵一家子要来，一家五口都来了。 “也不知道三哥三嫂怎么想的，自己来就算了，还把三个小的给带来了。二嫂你是不知道我三嫂这个人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她那三个闺女脾气大得很，而且女孩子家家，那么大都不知道用水，身上都有一股子味。以前我和三嫂说过很多遍，三嫂根本还嫌我穷讲究，毛病多。唉……” 姜红霞叹气道。 陈如是则是忙着在那里做包子，她这个人就好一张嘴，做吃的还成。姜红霞就在一旁瞧着陈如是在那里做包子，也跟着学。 “没事，反正家里有房间，都拾掇起来了，到时候就让你三哥和你哥还有国庆睡，你和我还有沐雪睡一屋，让你三嫂和她的女儿们睡一个屋不就行了，互不打扰。” “那成，二嫂你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好了。” 姜红霞之前和陆小红发生过冲突，想着如果和她住一个屋，非常的尴尬，好在陈如是这样安排倒是挺好的。 不一会儿，陈如是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知道肯定是姜大顺他们回来了，忙洗了洗手，就和姜红霞出去迎接去了。 “大贵，小红你们快点进来，还有你们四个也快点跟上来。” 姜大顺喊了一声，就将姜大贵他们给带进来了。 此时陈如是和姜红霞就站在那里，她开始打量姜大贵一家人。姜大贵和姜大顺不愧为兄弟俩，长得还有些相像，皮肤都黝黑。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姜大顺瞧着更帅气一点。 至于陆小红，许是陈如是对她有偏见吧，看着她是一脸不安分的样子，一进屋一双眼睛就瞅着不停，最终定格在陈如是的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二嫂，你身上的羊毛衫是纯羊毛的吧。” 还未等陈如是反应过来，陆小红就直接上手了，她用手在舌头上沾了一下，然后就拿起陈如是身上的羊毛衫的衣角开始相看起来了，陈如是被她这么一个动作给恶心到了。 主要陈如是这人是一名产科大夫，以前她就有洁癖，做了医生之后就更加的有洁癖了。 “小红，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过来。” 姜大贵瞧见陈如是的不自在，忙上前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是纯羊毛的，这不便宜吧，二嫂你家可真有钱。”陆小红十分羡慕的看着陈如是，随后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姜红霞，发现姜红霞身上也穿了一件差不多的红色羊毛衫。 姜红霞身上的羊毛衫自然是陈如是给的了，陈如是比姜红霞要高一点。当初把红色羊毛衫给姜红霞的时候。 姜红霞觉得羊毛衫这么大，她一个人也穿不了那么多，她手也巧，就将羊毛衫给改小了，后来还用剩下的羊毛线给沐雪织了一个小羊毛衫。就是如今沐雪身上穿的那一件红色的。陆小红瞧见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肯定是陈如是给的，就有点眼馋。 陈如是听到陆小红这么一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来，快点叫二妈。” 姜大顺在家里排行老二，按照金寨那边叫法，姜大贵的孩子们就应该叫陈如是一声二妈。而陈如是的孩子则是叫陆小红为三妈。 “二妈好。” 四个孩子就走了上来，都是女儿，打扮的倒是也挺干净的，还穿了新衣服，大的已经有十三岁了，个子已经抽条起来了。小的也有七岁了，只是陆小红不是只有三个女儿嘛，怎么如今带了四个来呢。 “这是大丫，二丫和三丫，这是小红的外甥女陆曼。” 姜大贵给陈如是一一介绍了一番了，当听到陆曼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如是脸色直接惨白。怪不得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眼熟的很，没想到竟然是陆曼。 以前她在陆曼手下可是吃了不少的亏，当初陆曼嫁到他们家，也就二十出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那些手段，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陈如是说句实在话，对陆曼这类人她是十分发憷的。 她总是记不起来第一次见陆曼是什么时候，现在才记起来，原来这么早她就见过陆曼了。 “好了，可以开饭了吧。大贵他们一家在路上也都累了，如是快点开饭吧。”姜大顺见陈如是一脸的漠然，忙上前打圆场。而陈如是这才醒转过来了。 “好，马上就能吃，上菜吧。” 说着陈如是就回屋了，而姜红霞也进去了，陆小红忙凑了上去。 “二嫂，我来帮你。”说着她也钻入了厨房。 之前陈如是和姜红霞就蒸了几屉包子，如今只要端过去就成了。 “红霞，你先把包子送出去。” 陆小红一点都不见外，她进来了，直接就支开了姜红霞。姜红霞虽然是一脸的不悦，也不好发作出来，就端着包子出去了。陆小红趁着姜红霞出去这会儿，忙凑到了陈如是的面前。 “二嫂，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商量，那个我怀孕了，我想请你……” 7.生男生女 陆小红不说，陈如是也猜到了，肯定是为了看性别的事情。 上一辈子她和陆小红接下梁子就因为看男女的问题。当时陈如是也没有想到，只是想着陆小红心里好奇，想要看看男女，这在她们医院也不是没有。 想当初她怀孕的时候，也去看了，就是好奇，知道性别也好准备衣服。陈如是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小红在听到医生说是女孩之后，直接回家将孩子给做了，结果下来才知道，医生给看错了，是个男孩。 陆小红知道了之后，小月子都不做了，直接就跑到陈如是家里闹，说的那叫一个难听。随后还去医院大闹，让医院赔偿之类。也因为这样，小月子没有好好做，陆小红彻底的将身子给伤了，后来怎么要孩子都要不上了，从那之后陆小红算是和陈如是梁子接大了。 “二嫂，二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陆小红见陈如是一直忙着炒菜，一直不搭话，就再次追问了一下。 “我说三嫂，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不成吗？二嫂这在炒菜的，怎么跟你说话？”姜红霞将包子送了出去，就返回来端其他的菜。 姜红霞理解的是，陈如是在炒菜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的，说话的时候害怕唾沫星子溅到锅里面，不卫生。这都是姜大顺和姜红霞普及的，说陈如是大夫，在卫生方面要求有点高。 姜红霞在家里也发现了，陈如是做卫生确实比一般人要精细一些。 “我和二嫂说话，你插什么嘴。红霞你快点将菜给端出去。” 陆小红十分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姜红霞进来也是端菜的，也没有接她的话，她是不想陈如是看笑话，也就作罢，端着菜又出去。而陈如是这会儿将鱼也起锅了。 “什么事情啊，你说就是了。” “二嫂，我听二哥说，你是产科大夫，据说城里的医院都能看性别，我怀孕了，如今都五个月了，我想知道是男是女？你帮我看看呗。”陆小红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陈如是也看了一下陆小红的肚子，肚子还不算显，五个月也是大月份了，都有胎动了。陈如是也怀过孕，她到现在都搞不懂，陆小红怎么舍得将孩子给做了，而且以陆小红和姜大贵的收入，多一个孩子也不至于养不起。 陆小红就在一旁等着陈如是发话，在她看来，这只是举手之劳。 “二嫂，我给钱。” 陆小红以为陈如是在计较钱的事情，就补充了一句。 “男女不都是一样，为啥要看？再说看了也不一定准，生下来才是最准的。”陈如是说着就要端鱼出去了，而此时的陆小红脸上已经略带不悦，一把就将陈如是给拉住了。 “二嫂，生男生女怎么能一样呢？男孩好啊，我都三个女儿，不想再要丫头片子了。你帮我看看呗了。” “毛/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就男孩好了。我看都一样。这事情我实在是帮不了你。走，出去吃饭吧。”陈如是才不沾手呢。 陆小红听到陈如是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好反驳了，就是将所有的不满都挂在脸上了，直接上脸，在吃饭的时候，也全程冷漠，于是这顿饭吃的很安静。 饭后。 姜红霞和陈如是两个人在厨房洗碗，这一次陆小红没有进来帮忙了。 “二嫂，三嫂怎么了？跟我们所有人都欠她钱一样，你瞧那张脸拉得比马脸都要长！”姜红霞观察了一个晚上。 “让我给她看性别，我没答应。” 陈如是倒是也没有瞒姜红霞，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一通。 “什么？她又怀上了？我都没有看出来，我以为她长胖了呢。你还是不要给她看了，假如看错了，出事情，她肯定会赖上你的。不是我在背地里说她，她这个人难缠的很。” 姜红霞如今只要说起陆小红，都一个劲的摇头。 陈如是和姜红霞两人打扫过厨房之后，就开始安顿姜大贵一家。 之前陈如是就安排好了一家五口的住处，只是没想到的是陆小红竟然将陆曼也给带来了，这一下子多了一个人，住的就有点紧巴巴了，陈如是只好又找了一床被子弄了一下。 而陆小红全程也没有上前搭把手，只在那里看着陈如是在忙里忙外的。姜大贵说了她两句，她就说不能弯腰，怀孕了，害怕动了胎气之类了。其实陈如是倒也不是嫌弃她懒。 如今她怀孕也有五个月了，多照顾一点也没啥，毕竟来者是客，总不能指望客人来干活吧。可是陈如是也不喜欢陆小红如今这个模样，不就是没有答应帮她看性别嘛，好像欠她钱一样，说起话来都夹枪带棒，这帮人从来都是帮忙是情分，不帮忙也没啥的。可瞧着陆小红却不是。 “好了，你们今晚就睡在这里。这是用水的盆。这是洗脚布，这是用水布，一共五块。” 女孩子最是要讲究卫生，晚上都要用水了，而且用具什么的都要分开。 “知道了，二嫂你去睡吧，我的孩子我来管。” 陆小红如今瞧着陈如是一点都不喜欢，资本家小姐原来是真的看不起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 等到陈如是走了之后，姜大贵就进来了，他将孩子们打发出去洗漱了，将陆小红拉到了一旁，直接就呛声道：“小红，你今天怎么回事？这是在我二哥家，你看看你的脸臭的。” “我脸臭，你不瞧瞧你二嫂洋怪的样子，说什么生男生女一样，她是站的说话不腰疼。自己有儿子她当然都一样了。不就是让她帮忙看看性别吗？我又不是不给钱，这都不帮忙。资本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陆小红是带着气，抱着胳膊就坐在一旁。 姜大贵一听忙凑了上来：“不会吧，二嫂不给你看，小妹说二嫂人不错，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小妹，你那个小妹瞧着她每个嫂子都比我好，就我不是个东西。你瞧瞧她才进城几天啊，那叫一个讲究的，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城里人。” 陆小红原本就和姜红霞有矛盾，如今越发的瞧不上她，说起姜红霞，她自然也就没有好话了。 “小红，红霞怎么说也是我妹妹，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 “她是你妹妹，我还是你老婆呢，妹妹亲还是老婆亲。谁给你生了三个女儿，如今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我不就是不想给咱家增加负担吧，若是这还是丫头片子，我就不要了。” 陆小红摸了摸肚子，许是腹中的胎儿听到了她的话，踢了她一下。 “既然二嫂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可能她工作也不方便。咱们生下来，是男是女我们都养就是了，家里不差那一双筷子。” “不行，她不帮忙，我们就不看了，既然这一次来城里了，明天你陪我去医院，我们自己找人去。一定要去看看。”陆小红还是不死心。姜大贵这人没什么主见，在家里当家做主的都是陆小红，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答应了。 “我就不信没有她帮忙，我就办不成事情。”陆小红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大贵，我听咱妈说二嫂这人出手还挺大方的，你说我们走的时候，她会给我们拿多少东西。你瞧瞧她给你红霞那件羊毛衫，那可是纯羊毛的，一看就是精贵的东西。刚才我还看到她用的香皂好香，比我用的好多了，还有洗头膏呢。” 陆小红还是算计了，陆小红这人就是那种特别喜欢贪便宜的人，不能吃亏的主。这一次她之所以带这么多孩子来，也是听到她婆婆也就是赵大妮说陈如是这个人手敞，给东西大方。 说是给她娘家外甥压岁钱都是一块钱，陆小红就想着既然给了娘家外甥一块钱，她的三个女儿这么多年才来瞧一次，怎么没人也要打发一块钱吧，这样就有三块钱了吧，至于陆曼，想必她也不会不给。 “小红，我瞧我们来都没有带那么多东西，二嫂真的要给钱，你也不能要知道不？我二哥这家业，那都是拿命拼来的，不容易。” “为什么不能要，你看她给红霞的东西，一件纯羊毛衫，不便宜的。如今有布票都不见得能买到，还有上次妈不是说了嘛？还给了小妹什么香水，喷一下身上香香的，如今我来了，也不见得她给我。我看就是二嫂瞧不起我们……”陆小红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她这么一哭，姜大贵的心就软了。 陆小红这人的本事就在这里，她知道姜大贵这人吃软不吃硬，不能跟他硬着来，这小嘴一撇，眼泪一下来，姜大贵就心软了。 “这么说来，二嫂确实有点瞧不起人。” “谁说不是的呢，我也不贪她那点东西，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要给全都给，不给就全部都不给，如今这个样子，给一个不给一个，我心里就不得味。我也知道二哥这份家业不容易，那命换来的。可二嫂呢？就知道造，也不知道注意身份，她本来就成分不好，你瞧她穿的，我今天还看到她竟然穿了高跟鞋，你瞧着生活作风，这不是明摆着给人说道嘛？大贵啊，今晚你和二哥一起睡的时候，可是要跟二哥好好说道说道。二哥可不能被她给耽误了。” 陆小红从这个时候就开始给姜大贵上眼药了。 “成，我今晚肯定会和二哥说，我二哥这人就是实诚，很多事情考虑不到。好了，小红你也不要伤心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嗯。” 姜大贵走出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姜大贵将四个孩子就丢了姜红霞，没让陈如是陪着，他领着陆小红就去医院看性别去了。陈如是原本是请假领着他们去玩的，后来见他们有事情，她们医院医生很紧缺，她手上还有一个孕妇危重，耽误不得，也就去上班。 而整个家里，就剩下姜红霞和一帮孩子了。 陆小红平时在家里不怎么管教孩子了，这孩子们见大人们都走了，就开始在家里闹腾起来了…… 8.丫头片子 陆小红原本是要避开陈如是所在的医院，可其他的医院她也不信任，想着陈如是所在的医院是岛城最大的医院，也就过来了。如今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可以看性别。陆小红没有陈如是的帮忙，还是找到人给她看性别了，当然结果还是女孩子。 陆小红要叫一个失望啊。 “怎么还是丫头片子？医生你该不会看错吧。” “这个也说不准，有误差。生下来最准。” 看性别这种肯定不是百分之百的，陆小红听到医生这么说，又让他看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的，还是女孩。加上她已经生了三个女孩子，如今怀这一胎和之前三个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医生这么说，陆小红就更加坚信肚子里面怀的又是一个丫头片子了。 “小红，算了吧，女儿也好，四朵金花我们家。” 姜大贵倒是觉得没啥，他觉得男娃和女娃都是自己的种，生下来都养着就是了，大不了再生养一个。而陆小红却是一脸的沮丧，她摸了摸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如今还在动。 “四朵金花说得好听，这个孩子不能生了。不然又要被我人笑了，说我肚皮不争气，生不知道出来男娃。到时候我们家还被人说成绝户。等着找个时间，把孩子给做了。” 陆小红立场坚定，而一旁的姜大贵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在他们乡下那种地方，没有儿子确实不行，就算这个孩子不做，也还是要生，直到生到儿子为止，不然在乡下就会被人骂绝户，总之话非常的难听。 陆小红反正不想在听到那些人嘲讽的话了，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孩子做了。原本这一次还准备和姜大贵带着孩子们在岛城好好的玩玩的，大城市很多东西都不一样，还有很多以前外国殖民者建的洋建筑，据说都很气派。如今因为查出来是丫头片子，陆小红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就那样低着头很丧气的回到家里，一回到家里，就看到大丫在那里哭。 “怎么了，大丫你哭什么？” 陆小红扫了一眼家里，发现陈如是不在家里，后来打听了一下，才觉得陈如是是去上班了。 她心里就有点不满了，想着自己大老远的来这里看他们，陈如是连个假也不请，就去上班，那么想要赚钱啊。想着姜大顺是团长，家里的东西部队都给发，根本就不缺陈如是那么点钱，陈如是却还是去上班，分明就是瞧不起她。 “小姑她打我，说我弄坏了二妈的东西，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着二妈那东西漂亮，我没有见过就上去看看而已，小姑吼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小姑就打我。” 大丫揉着眼睛就在一旁抽泣的，哭的很伤心。 陆小红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虽说平日里在家里，她对孩子那也是打的厉害了，可那是她自己，这要是换成别人的话，那就不行了，碰她孩子一根手指头都不行了。 “姜红霞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大丫，你算个什么东西？”陆小红掐着腰就质问其姜红霞来。 姜红霞听到声音就抱着沐雪出来了，沐雪好像也哭过，脸上还有抓痕，她脸上的抓痕是三丫给弄的。三丫看中了沐雪的一个小玩具就想要玩。沐雪这个小丫头呢，对自己的东西非常的爱护，怎么也不撒手，就闹起来了。 三丫平时看惯了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干仗，都是上手抓的，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将沐雪的脸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她手脚不干净，你不教训，我帮你教训一下，还有三丫，你瞧瞧她把沐雪的脸都弄成什么样子了，都这么大的姑娘了。” 姜红霞最近一直带着沐雪，带了一个多月，有感情了，刚才她是去洗衣服了，这一大家子的衣服全部都换下来了，陆小红肯定是不洗的，她都要帮着洗。 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功夫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再愁等下子陈如是下班了，她怎么交代才好。 “那也不应该是你教训啊，大丫不要哭了。没用的东西。” 陆小红瞧了一眼沐雪，发现她脸上确实是有一道血痕，想着陈如是那个样子了，沐雪长得很像陈如是，模样俊，粉嫩粉嫩的，她瞧着也喜欢。 “三丫，你怎么回事？你这跟谁学的，你瞧瞧把你妹妹脸弄的！” 陆小红也不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人，她知道这件事情，沐雪还那么小，不对的肯定是三丫，说着就抄起家伙就上手去打，一边打还一边骂着。 陆小红这人打孩子不注意轻重，下手也挺狠的，三丫在家一看就是被打惯的主，也学会了躲，陆小红这么打她，她就顺着屋子跑。 等到陈如是下班了，老远就听到家里有人在骂，那声音可不是一般的难听了，什么老逼，□□之类的，特别的难听了。陈如是一想到沐雪还在家里，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听到这些话。 她一进家门，就看到陆小红追着三丫在打。她还挺佩服陆小红的，都怀孕五个月了，还能如此利落的追着孩子跑。 “这是怎么了？” 陈如是喊了一声，姜红霞就抱着沐雪凑了上来，陈如是一看沐雪的脸，心都疼死了。 “三丫把沐雪的脸抓破了，三嫂看到了，教训她来着。” 陈如是见陆小红都这样了，她虽然是心疼，可是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如今陆小红已经将三丫按在地上往死里打。她还得上去拉。 “算了，算了，不能再打了。” 陈如是上前拉扯了半天，陆小红这才将手里的棒槌放下来。 “□□丫头，下次再敢这个样子，我非掀了你的皮。”陆小红站了起来，走到陈如是的面前：“二嫂，对不住了，沐雪的脸，要不去医院瞧瞧。” “没事，倒是三丫没事吧。” 陈如是上前查看了一下，三丫的腿都被打肿了，不得不说陆小红对自己的女儿真的一点都不手软。 “没事，乡下的孩子皮实的很，不打不涨教训。” 陈如是看了看沐雪，心里即便在心疼，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陆小红都已经下手这么的很了，她又看了看这一大家子的人，家里都乱套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开始收拾。 陆小红今天心情特别的不好，主要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她心里也是万般舍不得，如今孩子都能动的，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原本她想要咬咬牙就将这个孩子给要了，然后再生养一个就是了。可是一想到有些人的嘴脸，她最终还是决定将孩子给落了。 陈如是这会儿正在给沐雪消毒，看着小家伙疼的哭了起来，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沐雪，这是怎么回事？” 姜大顺如今也回来，身边还领着姜国庆，姜国庆一看沐雪的脸。 “妈，妹妹的脸被谁弄的？” 姜国庆随手就将书包一放，就上去看沐雪。 “三丫给抓的，三丫也被她妈打的不轻。他们什么时候走啊？”陈如是将声音压低了，开始问姜大顺。陈如是是真的想要赶人了。 姜大顺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伤成这样，心里也是带气的。 “你先忍忍，明天我就领他们逛逛，逛完了，他们也不好留在这里太久了。”姜大顺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撵人，都是自家兄弟，打碎骨头连着筋呢，难得来这么一次。 “那你快点，再有几天我都要疯了，我想着明天把沐雪送到我哥家里，让我嫂子帮着看看。” “也成，你就送你哥家里吧。”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抱着沐雪回娘家，至于大丫打碎她东西的事情，她直接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给锁好，孩子没家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的去帮着陆小红去教育孩子。 之前姜大顺就打了电话通知陈如海，说陈如是今天回家，陈如海听到早早的就准备了。陈如海对姜大顺可那是相当的看重，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有点跪舔了。 “小妹你回来了，来来来沐雪让舅舅我抱抱。” 陈如海说着就从陈如是的手里接过沐雪，沐雪之前就见到陈如海，就任由他抱着，两人就进去了。今天三姐陈如思也在家里，小外甥韩默也在家里，韩默今年有六岁的，长得很像姐夫韩澍，而且特别的聪明，小小年纪已经认识不少大字了。 “小姨，欢迎你回家。” 当然韩默小的时候算是陈如是给带大的，两人感情很深厚，因为没有爸爸的缘故，韩默很懂事了，一直说要成为男子汉，将来好好的保护妈妈。 “谢谢。” 陈如是到了家之后，将沐雪交给了嫂子，随后他们三个人就在一起说起二哥陈如江的事情。 “是姑姑那边来的消息，姑姑说下个月要回来一趟，到时候会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说。” 陈如是的姑姑陈文雅如今定居伦敦，一个人生活在国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再回来看看。 “什么，姑姑要回来了，那好啊，什么时候回来，有具体时间嘛？” 陈如是可喜欢她小姑，觉得她小姑很时髦，小的时候，她就看到小姑穿洋装，还出国留学，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举止文雅，落落大方，而且还十分的有主见。 当年陈家将陈文雅许配个一个当地的豪绅家里，那豪绅还是个举人，结果陈文雅不愿意，嫌弃那豪绅喜鸦片，还有通房，直接拒婚很霸气，闹得好久，在当时拒婚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最终也成功。 有关于小姑陈文雅的精彩事迹，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下个月初八就回来了。说是给我们带来了老二和他夫人的照片，到时候小妹你一起回来看看。然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给爸妈上个坟。” 陈如海如今也是满脸的喜悦，这是对于他们家这么多年最好的消息，他这个做大哥的总算是对父母有个交待。 9.病危通知 陈如是也开心，她的名字还是她二哥给取得呢，取自辛弃疾的《贺新郎》：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给她许了这么一个名字，陈如是也挺喜欢的。早年她和二哥感情最要好。 只是如今连面都难见上一回，早些时候，她曾经为他的生死而担心，如今好了，知道他还活着，有了家室也好了。 “大哥，那二嫂怎么办？二哥在那边另娶了，二嫂？” 陈如江在这边其实还有一个老婆，当时走得急，没有来得及带走了。如今二嫂就被丢下了。 “等着过几天，我让你大嫂跟她说道说道，再拿点钱给她，让她找个人另嫁了。老二是肯定回不来了，她那样苦等也没有意思，老二也没有给她丢下一男半女的，让她趁着年轻，找个男人，早点要个孩子有个依靠也好。如今我们的家，不比以前了。” 陈如海想起以前过得日子，再想想如今过的日子，只能一声长叹了。 “这样好吗？” 陈如思凑了上来。 “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让她等老二一辈子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 陈如海有些生气，毕竟当年老二结婚的时候还是他主婚的，老二媳妇又是一个忠实的主，会过日子，如今变成这样，肯定是把她给耽误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马上就发工资了，等着我也给二嫂凑点吧。” 陈如思想着她其实和她二嫂是一样的，都是男人见不到面了，只不过她比她二嫂好一点，至少还有娘家可靠，如今还有一份教书的工作可以做，每个月也有进项。 “那我也拿点出来吧。” 陈如是见陈如思都拿钱出来了，她怎么能不拿呢。毕竟她的情况要比陈如思好多了，陈如思是孤儿寡母的，还要奉养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婆子，一家人都指望她那么一点工资养活。 她的情况就好多了，老公姜大顺好歹也是一个团长，家里吃穿用度都不缺，还有她也是大夫，每个月也有进项，家里的日子过的算是好的。 “嗯。能凑点也好。沐雪这脸怎么了？” 陈如海也注意到了沐雪的脸，毕竟那血痕还挺大的。 陈如是就将家里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跟陈如海说了一下子，一边说一边还气着呢。昨天当着姜家人的面，她不好发作罢了，自个儿女儿被伤成这样，即便陆小红下了那么重的手，她心里还是带着气。 “小妹，你见到你妯娌打孩子，你怎么也不上前拉一把，你这就不懂事了。” 陈如海听了之后，虽然也觉得三丫确实是过分了，可听到陈如是说陆小红拿起棒槌打三丫的时候，也没有上手去拉一把，他就忍不住说落了陈如是一番。 “我为什么要拉，我才不拉呢，她演她的戏，我看我的。我们家沐雪脸都被抓成这样了，我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就已经给她留脸。”陈如是反正就是这个态度。 “小妹你啊，那怎么说也是大顺他那边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样的做法欠妥啊，下次你要注意一点。” “哥，我觉得就这样，你不要再说了，这些天就把沐雪先放在这边几天，等到他们走了，我就来接沐雪。哎，也不知道那一家子人什么时候走。” 陈如是越说越气，陈如海原本还准备劝说，陈如思就朝着她摇了摇头。 吃完饭之后，陈如是就将沐雪留在她哥家里了，只是她刚刚一起身，沐雪就醒了。 “妈妈。” 沐雪说着就伸出手来，要陈如是抱。 “沐雪在这里乖乖的，好好听舅舅和舅妈的话？等着妈妈来看你。” 陈如是将奶粉什么都准备好了，她已经交待好几遍。之前沐雪更小的时候，也在这里住过，所以陈如是也放心了。 “妈妈……” 沐雪就哭了起来，陈如是一下子就心软了，舍不得走，离不开。 “小妹，你走吧，待会儿就好了。” 大嫂走了上来，将沐雪给抱起来，沐雪哭的还很伤心，似乎知道陈如是马上就要走了。大嫂抱着沐雪就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了，而陈如是还是舍不得。 她都等了好久了，原本以为沐雪已经睡了，没想到一动身她竟然醒了。沐雪这个小丫头平时睡觉也是那样了，她平时睡觉，会看，只要陈如是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就闭上眼睛继续睡，如果陈如是不在的话，她就会不安大哭起来，就如同今天一样。 “小妹走吧，等下她瞧不见你，我们哄哄就好了。到时候你和大顺一起过来，提前说。” “嗯，我知道。” 陈如是最终还是走了，虽然心里有不舍，可家里还有一大帮子人，她还是要去照顾的。 只是等到她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不对劲，姜红霞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孩子，眼睛还红红的。 “小妹，怎么了？你哥他们呢？你们今天不是一起出去玩了吗？” 今天姜大顺请了假特意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逛逛岛城，买点东西。昨晚陈如是还给了姜大顺一些钱，足够今天的开销。之前陈如是就让姜大顺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来了，她现在家里搞搞卫生。 “二嫂出事了，三嫂，三嫂子她大出血，住院了，我哥他们现在都在医院？” “什么，在哪家医院？” “我不知道，二哥说是你在的那家医院，让我领着孩子们先回来。你说三嫂没事吧。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和她争了，这要是三嫂出事了，三哥非要我的命不可，这可怎么办？” 陈如是还来不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妹，那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孩子们，我这就去医院看看。” 陈如是说着就去医院了，等到她感到医院的时候，陆小红已经进手术室了。 “怎么回事？” 陈如是就凑了上来，姜大顺一直站在一旁。姜大贵则是捂着脸不搭话。 “陈医生你终于来了，张医生让你消毒快点进手术室，病人尽快很危急。” “好。” 陈如是忙去刷手换衣裳进入了手术室。去了陈如是才知道，才知道陆小红之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和姜红霞没有多大关系。她是自己吃了堕胎药，才出的事情。 陈如是都不知道陆小红怎么想的，她真的又不要这个孩子了，而且就算不要，你倒是去正规医院，吃什么乡下的土方子，如今搞成这样。 “陈医生，她是你家亲戚，她是不是被人给下药了，好端端的吃什么堕胎药？” 张医生没有想到是陆小红自己主动吃的，想着是不是有人害她之类的，毕竟这种事情在医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了。如今刚刚从旧社会出来了，以前后宅那种妻妾争宠的风气其实还有。 “不是，她应该是自己吃的，造孽啊。” 如今陆小红那是内部大出血，情况十分的危急，陈如是和张医生等人还在商量着手术方案，那边护士就出来让姜大贵签病危通知书。 “什么病危通知书，反正我不签，我婆娘明明送进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你们什么医院，还是大医院呢？连乡下的医生都不如，反正我不签。” 姜大贵是死也不愿意签字，护士在一旁很着急，刚才让他签手术同意书，就已经大费周章，还是姜大顺在一旁劝他才愿意签的。 “姜团长你看看。” 护士没办法，只能去求助姜大贵，姜大贵看了病危通知书，正准备说。 “不签，二哥你不要再劝我了，刚才我就不应该听你的，签什么手术同意书。医院都是坑钱的，不知道小红怎么样了，我要进去，小红小红……” 10.爆发冲突 看着这个阵势姜大贵是要直接冲到手术室里面去，护士自然不会让他进去了。可小护士人单力薄，那里抵挡得住姜大贵这个以前做惯农活的庄稼汉呢，姜大贵长得人高马大的，一手就将护士推倒在地，就要往里面冲。 姜大顺见状，上前就拉住了姜大贵。 “大贵，你这是在干嘛，手术室是你能随便进的吗？你真的不想要你婆娘命了，如果要命的话，赶紧将病危通知书给签了。” “二哥，那个不能签，签了小红就会死的，上次老杨头他爹住院，就因为签了这玩意，然后就救不回来了。二哥，我求求你了，你是军官，你命令他们好不好？小红不要做手术了，我带着她回家。现在就回家。” 姜大贵因受杨老头的死影响，杨老头是他们村里的人，当时大约五十岁左右，一天下地干活之后，觉得胸堵得慌，后来老杨头的儿子就将他送到卫生所里面去了。 卫生所看了之后，说挺严重的，就让他们去省城去治病，后来去了省城就下了病危通知单，后来人没有救回来就没了。姜大贵认识杨老头，知道他身体可健壮了，虽说是五十岁的人了，可下地干活那可是一把手，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肯定是医院给瞎治疗。因而从那之后姜大贵对于病危通知书这东西就特别的犯憷，他坚决不签。 “大贵，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二嫂还在里面呢，她能害小红吗？你这人真的是……”姜大顺气的都说不话来了，愚昧啊，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就因为二嫂在里面我才害怕呢。” 姜大贵嘟囔来了这么一句，姜大顺自然是听到了，“大贵你什么意思，你二嫂怎么了你？” 姜大顺如今带着火气的，陈如是这人确实有点讲究，臭毛病也不少了，可轮待人接物，论心肠，那绝对没挑的。陈如是是产科大夫，姜大顺可是见过她累的时候，那是真的累人。 “二哥，你变了，你都被她给带坏了，她是资本家，能为我们穷人真心的好，你少白日做梦了吧。反正我不签，我觉得这医院不靠谱了，我要带小红走。” 姜大贵非常的坚持。 而在手术室中，陈如是和张医生则是忙着给陆小红止血，当然两人也在商量着手术方案，此时林院长也进来了，林院长上来就查看了一下陆小红的情况。 “这孩子还活着呢。” 孩子确实还活着，如今只是一直在出血。 “是还活着呢，院长只是要将大人还孩子都保住怕是有点难度。” 张医生刚才也评估了一下，如今照这样的出血速度，最有可能的是一尸两命。 “没有难度，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快……” “可林院长，病人家属在外面闹开了，死活不同意我们继续手术，你看……” “不用管他。” 林院长也加入了陆小红的手术之中，陆小红因为被打了麻醉昏迷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给了她一个回应，还活着。 “怎么还活着？” 陆小红十分的失望了，而此时姜大贵也进来了，他提着鸡汤进来了。鸡汤是姜红霞在家里煮的，是给陆小红补身体。姜红霞如今是吓得半死，提心吊胆的。 当时姜大顺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顺便去海边走走，他们老家都是金寨的，哪里看过海，就领着他们去看看。姜红霞也去了，当时就和陆小红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拌嘴起来了，陆小红这个人一拌嘴就会动手抄抄，再加上她仗着自己怀孕，姜红霞也不敢动她，谁知道那个时候不巧，海浪拍了过来，姜红霞当时就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撞倒了陆小红。 这下子就出大事情了，陆小红倒地之后，就直呼肚子疼，然后不久之后就见红了。姜红霞虽说没有结过婚，可见红也知道，就知道怕是出事情了。 当时姜大贵就跟疯了一样，一把就将姜红霞给推开了，抱着陆小红就往医院跑。 其实当时陆小红已经吃药了，她只是没想到药效会那么快而已，当时她娘家妈弄药给她的时候，跟她说一般第二天才发作。她就想着难得来岛城玩玩，肯定要去看海，而且这一次出游肯定全程都是姜大顺出钱，她不去岂不是亏了。 没想到就那么的快，事情就发生了。 如今陆小红摸着肚子，孩子的动的厉害，这样都不能把他给落下，看来这孩子命不该绝啊，老天爷都要她将他给留下来。陆小红喝着鸡汤，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把你给生下来，谁让你福大命大呢。” 最终陆小红决定将孩子给生下来了。 “怎么花了这么多的钱，你们医院怎么搞的？这不是抢劫吗？” 陆小红和孩子是救回来了，可是费用去大大的超乎了姜大贵的想象，实在是太贵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姜大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满打满算才十多块钱，陆小红就更少了，就这么点钱还要给一家五口花销，陆小红时不时的还要贴补娘家，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一下子如此多的医药费，姜大贵只能赖账了。 反正他不怕，他哥哥是团长，嫂子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我跟你们说，当初我是不同意你们手术的，是你们自己要救的，如今又要我们出钱，不可能。”姜大贵就开始耍起无赖了，这话自然是传到了陈如是的耳朵里面来。 “陈医生，你小叔真的是可以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难怪你最近无精打采的呢。” 张医生正在收拾东西，想着他们昨天多么辛苦的才将孩子给生下来，结果呢，却吃力不讨好不说，如今还被姜大贵说落一边。陈如是在一旁翻看着医书。 “张医生，你说她的孩子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 “这个可说不准，关键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玩意，她说是堕胎药，谁知道什么成分。今天我去查房问她，她到底吃什么。你猜怎么着，人家现在根本就不承认了，说她是被你小姑给推的，根本就没有吃药。” 张医生哼了两声，冷笑了一下。 “不过陈医生，你的担忧我清楚，这个还真的说不准，就算是正常怀孕没有吃错东西，生出来孩子都可能有问题，就更不要说她这种吃了药，还闹出这么大的。孩子生出来可能真的有问题呢。” 张医生压低了声音说了，陈如是则是陷入了沉思。因为她的想法和张医生一样的，那就是孩子可能有问题。 “陈医生，姜团长来了。” 陈如是还在沉思，那边姜大顺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是你们医院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大贵我都要被他气死，太丢人了，这个钱你看……” 不用说了，姜大顺肯定已经决定了要将这钱财给扛下来了，不扛怎么行呢，难道让自家兄弟在这里继续丢脸吧。 “你都想好了，来问我有什么意思。姜团长，我可是提醒你了，一旦开头了，那就是无底洞，反正你要给钱你给。我的钱你休想动，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 陈如是一脸的不悦，陆小红做的这都是什么事情，将姜红霞吓得寝食难安的，如今还心安理得享受着姜红霞对她的照顾。一想到这里陈如是就气不打一处出。 “国庆她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你看看陆小红把你妹子当一家人了吗？明明就是她吃了药，如今还死不承认。让小妹那样，反正我是气不过，我告诉你，我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动。” 陈如是直接强硬了态度。 姜大顺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了，随后就处理了，而就在他转身要去的时候，姜红霞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 “二嫂，你说什么，三嫂吃了什么药？” 姜红霞一直自责，她以为陆小红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的不小心所致，可如今她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 “吃了什么药，堕胎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没想到你成了替罪羊。”陈如是这一次可不听姜大顺的话了，帮陆小红遮掩了。之前姜大顺和姜大贵两兄弟都商量好了，那就是谁也不把陆小红吃药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太丢人了，就决定隐瞒下去，当然他们也决定对姜红霞隐瞒，他们觉得姜红霞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 当然姜大顺也和陈如是打过招呼了，陈如是才不听他的，之前就是听了姜大顺太多的话，才吃了那么多暗亏。姜大顺这人对他倒是还不错，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而且喜欢往身上揽责任，这一点让陈如是非常的不喜欢。 “国庆她妈，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说这些干什么？” “二哥，为什么不要说，你们就这样合着伙来骗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愁成什么样子。”姜红霞直接委屈的大哭起来了，陈如是在一旁看着，白了姜大顺的一眼。 “你这个二哥做的真的挺好的，很仗义啊，一碗水都端不平。姜大顺，我告诉你，你赶紧让他们一家给我走，不要等着我回去撵人，红霞不要哭，我们走。” 11.家门不幸 陈如是说着就上前去拉姜红霞，姜红霞哭得挺伤心的，她觉得她两个哥哥太不厚道了，做人咋能这样呢，根本就不顾她的感受，她也是人啊，要不是如今陈如是跟她说了，让她了解到了真相，她这一辈子都在陆小红面前抬不起头来，回愧疚一辈子，这种良心上面的煎熬，太难受了。 “国庆她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过来，我跟你说。” 姜大顺见姜红霞都哭成那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一个是自己三弟一个是小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很矛盾。 “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说的，姜大顺你也看到了，你瞧瞧你他们一家做的这叫什么事情？”陈如是懒得和姜大顺废话，直接就拉着姜红霞走了，她如今是心累了。 姜大顺则是上前，拉住了陈如是的手。 “国庆她妈，我三弟以前对我不错。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大冬天出去要饭，要到好的都给我留着，那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吃。我如今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他走呢。”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以前家里很穷，都吃不上饭。 “他是我亲弟弟，打碎骨头还连着筋的……” 姜大顺还在这边劝说着陈如是。 那边陆小红却开始收拾，她在给姜大贵上眼药。 “什么，我没事，如今都好了。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我都生了三个，没多大事情。咱们快点走吧，不然医院肯定追着我们要钱。只要我们跑了，医院找不到我们人，他们还怎么从我们要钱，快点收拾，我们走吧。” 陆小红刚才得知他们竟然花了不少钱，她肯定不愿意掏钱，于是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红这样不好吧，医院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二嫂的亲戚，还知道我二哥，我们这么跑了，到时候他们去找我二哥怎么办？这样对我二哥影响不好，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团长。” “那好，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待在这里，花更多的钱，到时候这个钱你给啊，你哪有那么多钱。你以为我想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没用，赚不到钱。你看看你二嫂过的什么日子，吃穿用度，我呢，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说着陆小红就大哭起来了，她只要一哭，姜大贵就直接慌了。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了，那大丫他们。” “带着他们一起走，时间足够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趁着医生们不注意，竟是偷偷的溜出了医院，然后很快的回到了姜大顺的家里，将四个孩子带走了，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就往老家赶。 他们做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姜大顺和陈如是了，等到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时候，还是医院通知的，后来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医药费不付吧，姜大顺到底还是团长，也算是国家干部，如此丢脸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扛呢，不扛也得扛下来了，最终陆小红的医药费还是姜大顺给买的单。 当然这一次姜大顺也是气不过了，直接一个电报就拍回家了，姜母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也是气，还去姜大贵的家里闹了一场。姜母倒也不是偏心姜大顺，而是她是一个拎得清的主，她知道她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拖了她二儿子姜大顺的福。 若是没有姜大顺谁瞧得起她整个乡下婆子，那些村干部那个会真的将她当个人物呢，她如今在村里有这样的地位，都是因为她有个当团长的儿子。 若是姜大顺出问题了，姜母很清楚她将要失去什么。还有一点关键就是姜大贵和陆小红做的太过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二哥，你不知道你二哥是军人，你不要脸，你二哥还要脸，你跟你二哥说一声会死吗？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也不想想这份工作是谁给你弄下来了，你……” 姜母直接就杀到姜大贵的家里开骂。 “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我们家大贵不要脸了。妈你的心都是偏的，可是哪由怎么样呢？二嫂还不是把你赶回来了，孩子都不让你带，你以为你是谁啊？” 陆小红也不是一个善茬，直接呛声和姜母吵起来了。 姜母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扫在陆小红的脸上。姜母这人这些年脾气见长，在姜大顺家里的时候，虽然和陈如是很不对付，但是陈如是也不会这样对她说话。 陈如是到底是个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对待她这个婆母虽然有意见，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哪里像陆小红这样没大没小的。 “你打我？”陆小红横眉冷对。 “我打你怎么了？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你这样要是搁在旧社会，会被活活给打死的。”姜大贵这边就要上前拉架，姜母冲着他就是一吼：“你给我站好了，还是个男人呢，自个婆娘都管教不好。她这做的都是什么事，连你小妹都坑，家门不幸啊。” 姜母直接掐着腰，随后对着站在一旁的大丫说道：“大丫，你快点去你妈娘家，让她家来个人，将她给我领回去好好待一段时间。” 大丫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她偷偷的看向陆小红，陆小红捂着脸，眼睛一直瞪着姜母。 “大丫，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让你去你就赶紧给我去，还不能还让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去你妈娘家请人来吗？” 姜母回瞪了陆小红一眼，“我倒是要问问你爸妈是怎么教养你的，养成你这个性子，真的欠收拾了。若是我家老二有什么不好，我非揭了你的皮。” 陆小红如此嚣张的一个人，在姜母面前却一点都硬气不起来。为啥呢，主要是她娘家不给力，当初陆小红嫁给姜大贵的时候，她娘家可是要了不少彩礼，且没有一点陪嫁，姜母一直都瞧不上她。 姜母这个人啊，除了她大儿媳她瞧得上之外，其他三个媳妇，她都瞧不上，这一点倒是挺一视同仁的，只是相比较陈如是出手大方，陈家不仅仅没有要她彩礼钱，当然陈家也不好意思要彩礼钱，毕竟成分放在那里，可人家陪嫁丰富，她去了岛城，看到老二家归置的，那些东西肯定不是大顺买的，肯定是从陈如是娘家给带来的。 姜母最不喜陈如是因成分问题耽误了姜大顺，可陈如是对她倒是非常的大方，这一点姜母还是喜欢的。小儿媳呢，虽说小家子气了一点，也要了彩礼，可人家也不是狮子大开口，而且人家娘家也给嫁妆，虽说不多，到底也是心意，哪里像陆小红家里那样，一个劲的要钱不说，还什么都不赔。 大丫最终还是去了。 陆小红站在那里，如今就像蔫了茄子一样，顿时就没了气势。 —— 陆小红一家的离去，虽然让姜大顺出了不少钱，即便对姜大顺来说，那也是一笔不小心的数目，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生气，直接拍电报回去跟他妈说了这件事情。 可如今陈如是心情却是好的，总算是将那一家给送走了，而且如今都闹到这个程度上了，想来陆小红怕是有一段时间不敢来了。这倒是好事一桩。只是家里一下子出去那么多的钱，陈如是想着给她二嫂的钱就有点犯愁了，幸好她还有些体己，弄一下的话，还能有点钱出来了。 想着她二嫂也是可怜人，如今陈如江在台湾那边娶妻生子了，她在这边只能守活寡了。还是大哥说的对，让她不要再等了，找个人嫁了也好。 一大早，陈如是就将沐雪给接回来了，将孩子给了姜红霞，而姜大顺今天还没有回来，她和姜红霞知会了一声，说要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再回来。 姜红霞上次因为陆小红的事情，陈如是站在她这边，加上陈如是每天下班还教她读书写字，她如今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她们姑嫂感情很不错。 “二嫂，你忙去吧，沐雪有我呢。” “那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陈如是离开了家里，就和她三姐还有大哥去了她二嫂住的地方。她二嫂冯婉如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老爸冯海恒曾经跟随大军阀孙传芳，并在他手下担任要职，后来在对战日寇的时候，战死了。 冯婉如住的地方是以前冯家的老宅，冯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也没有什么人了，就剩下她和奶妈两个人了。早年她和陈如江成婚之后，婚后一年，陈如江就上了战场，此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了，后来就直接去了台湾，以后也回不来了。 陈如是跟在陈如海的身后，就进入冯家，冯婉如正在和奶妈一起学着缝补衣服，她以前也不会这些，如今也能够上手了，她准备熟练就去找个工作，赚点钱，不能总是这样坐吃山空。 “小姐……” 吴妈喊了一声，后又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冯同志，你瞧瞧你谁来了！” “嗯？” 冯婉如这才抬头，就看到了陈如是他们。 “大哥，三妹小妹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找个招呼来，你瞧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个……，中午在这里吃饭吧。”冯婉如说着就起身，吴妈那边已经上茶了。 “二嫂，你先坐下吧，不要忙活了，我们都吃过才来的。我们这一次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陈如思先开口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吴妈，吴妈立马就明白了。 “我到外间守着，你们说事情吧。” 吴妈自行回避了。 “弟妹啊，老二还活着，只是……” “只是什么？他还活着，那就好，那真的是太好了。只要他活着就好。”冯婉如的眼泪都下来了，这么些天她一直都在为陈如江的担心，如今知道他还活着，心里也是欢喜。 “只是他如今在那边娶妻生子了，如今这形势，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弟妹，这里是我们兄妹三人凑的一些钱，你先拿着，如今你还年轻，还是想找个人嫁了吧。” 冯婉如一听，脸直接惨白。 “他在那边已经娶妻生子了？他说让我改嫁的？他把我休了吗？” 12.我要离婚 “弟妹，如今已经是新社会了，不整旧社会那一套，什么休不休的，你瞧如今老二已经走了快十年。他在那头如今也娶妻，我的意思就是你也不要等了，耽误你了。趁着年轻早点找个男人嫁了，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后半生也有个靠头。如今我们陈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陈如海说的十分的恳切，虽说老二这样做对冯婉如伤害挺大的，可想着他也回不来了，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到底是自己亲弟弟，他还是心成婚疼他家弟弟了。 冯婉如一直端坐在那里，她出身大户人家，从小就被教导各种规矩，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 “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不管新旧社会，那也要讲一个规矩不是。我是规矩人家出来，如今既然如江他还活着。他另娶他人，怎么也要给我一个说法对不。如今新社会了，不讲休不休，如今就谈离婚。我们总是要走个程序，若是不离婚，我这若是找了他人，到时候他若能回来了，寻我来问，说我不守妇道，我岂不是丢了我冯家的脸。” 冯婉如这话一说，陈家一众人竟是无话可说了。因她说的在理了，如今她若是另嫁，确实是有点不符合章程。冯婉如这也是直接打陈家人的脸。 “如江是男儿，如今我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可能那边还和旧社会一样，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可就算是纳妾，也是要问问我这个原配的意见对不。我冯婉如可是他陈如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他如此待我，加上如今又是新社会了，我断然不会和他过下去。今日劳烦大哥，两位妹妹跑一趟了。在这里我还请大哥给如江带句话吧，让他和我离婚，写个凭据也好。” 陈如海没想到冯婉如竟是如此的反应，她这样的反应出乎了陈家所有的意料，因在他们眼里，冯婉如一直都是娇滴滴的闺中女子，说起话来，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二嫂，如今二哥我们也联系不上，我们也是听小姑说的，想要联系上他，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离婚这个事情。你若是再嫁，我二哥即便将来回来了，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陈如思上前劝说道，“二嫂，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把自个儿都给耽误了。” “小姑？她不是出国的了吗？她……” “小姑马上就要回国了，估计这个月底就能回来了。” 冯婉如点了点头，“那就等月底小姑回来，我去找她，与她说道说道吧。我是规矩人家出来的，自然是要按规矩办事。不管如江怎么待我，我也要按照章程来。不管是他休了我，亦或者我们离婚，总得有个说法。” 陈如是就在一旁听着，她觉得冯婉如这人考虑的倒是挺多的，一般人听到陈如江娶妻生子，要不就是大哭大闹，要不就是就心灰意冷，再嫁他人。可冯婉如不是，她要个说法，就算是再嫁他人，她也要是离婚再嫁，不落他人口实。 “这个……” 陈如海有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冯婉如这话一直暗指他们陈家没有规矩，可句句在理，他也反驳不得。 “弟妹，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等着小姑回来了，我再来知会你一声就是了。” “大哥，你不必客气，我这边不缺钱，自个够花就好。你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不富裕，都要过日子。这些钱你们都拿回去吧。”冯婉如直接拒绝了。 “这个……” 陈如海见她钱也不收，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 “那弟妹，我们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派人来知会一声。” 冯婉如没有挽留了，就直接送他们出去了。 离开了冯家，陈如海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婉如这性子倒是随了她爸爸，倔强认死理。不说她说的也是有道理，老二这件事情做的确实不厚道，可老二又能怎么样呢？” 陈如是和陈如思两人是相对无言。 相比较于陈如是，陈如思想的就更多了，韩澍如今都不知道人在何方，会不会正如其他人说的那样，更外面的女人跑了呢。比起冯婉如，在这方面，她似乎更惨。至少冯婉如还知道陈如江人在何方，她连韩澍人在何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大哥，我们回家吧。” 陈如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入夜。 冯婉如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手里拿着当初陈如江亲手给她写的婚书，想起他和陈如江的初见，那年桃花盛开，他们相识在济南趵突泉边，他是青年军官，她是大家小姐，两人一见钟情，郎才女貌。而后很顺利的就成婚，婚后一年里，两人也是琴瑟和谐，莫不静好。 “婉如，我要出征了，你等着，等我把日寇驱除出国，到时候咱们再生一堆胖娃娃。等我！” 她就迟迟的等，一年又一年，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个结果了，陈如江竟然在那边另娶他人。冯婉如冷笑了一下，眼泪一直顺着脸颊往下留，她愤而将婚书撕得粉碎。 “小姐，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这个……” 吴妈端着茶就进来，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忙掏出帕子给冯婉如擦脸。她是冯婉如的奶娘，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就一直跟着冯婉如过活。一直都把冯婉如等亲闺女对待，如今见她这个样子，很心疼。 “吴妈，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啊？我……” 在陈家人面前十分坚强的冯婉如在如今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最贴心的奶娘面前，终于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坚强都是伪装出来，哪个女子听到这种事情会不伤心呢，毕竟等了那么多年。 “小姐，你怕什么，男人多得是，咱们也不差，他能另娶，咱也能另嫁。不哭不哭……”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陆小红的事情过去之后，姜大顺的家里又恢复了平静。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都各自忙碌着，姜红霞就在家里给带孩子了，同时也在家里学习认字，她很认真也极为的刻苦，如今已经认识不少大字了。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都知道，姜红霞这一次来岛城主要是来找对象的，加上眼瞅着她马上就二十了，对于当下她年纪不算小了，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一直都在给她留意着。 “大顺，我觉得你们部队那个司务长小张人就不错，他不是还没有对象，我瞧着和小妹年纪也相仿，要不就让他和小妹处处，你觉得怎么样？” 陈如是留意了很久，以前她去部队里面看姜大顺的时候，遇到过小张，小张为人热情，脸上都带着笑容，长得模样也还行，高高的个头。陈如是都打听了，小张家里也是贫农出身，父母都不在了，就还剩下一个姐姐，如今在岛城一家纺织厂当女工，家里负担还轻。因姜大顺家里的原因，陈如是如今算是怕了，就不想给姜红霞找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的，是非太多了。 “小张啊，小陈同志啊，他眼光可高了，小妹他肯定看不上的。” “嗯？为啥看不上，这不是都没有介绍，怎么就看不上了？”陈如是就不懂了：“小妹人多好，你瞧她多勤快，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事情也规规矩矩的，模样也周正，个头也挺好。他为啥看不上？” “小张条件好，上次我们王政委给她介绍了，就是你上次见过的李参谋长的妹妹给他，让他处对象，他都不同意。你李参谋长的妹妹你也见过，那条件比小妹好太多了。他都不瞧不上，就更不要说是小妹了。这个年头你就趁早打住吧。” 姜大顺继续拿了一份报纸在那里看着，陈如是上前就将报纸给拿了过来，“要求这么高，就不怕找不到对象。” “你别说，他还真的不愁。给他介绍的对象人多了去，都要排队呢。俗话虽然说的好，好女不愁嫁，可好男也不愁没有媳妇。那些娶不到媳妇的都是一些没用的男人，真正好的男人从来不缺媳妇。我看小妹，就不要攀的太高了，你给她找个工人就好了，你不是有老同学在机械厂做活吗？那里单身工人应该不少，要不让她牵牵线，给红霞找一个。” “攀高怎么了？自古都是高嫁低娶，女的不都是想要攀个高的，这有什么错？”陈如是就有点不开心了，她觉得姜红霞这人很不错，想要嫁给好的，也无可厚非。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要看自身条件，攀得太高，总归不好。” “小妹的自身条件怎么了，我觉得挺好，我不是攀了一个高的，为什么小妹就不能，你这思想迂腐！”陈如是义正言辞的说着。姜大顺一听这话，虽说在批评他，可是为啥心里听得如此舒坦呢，心里美滋滋的。 “那要不我明天就去和小张说说。” “不一定小张，上次那个排长小赵人也不错，他也不是没处对象吗？你也给牵牵线，自家妹妹的事情，你可是要上心，你不就是这么一个妹妹吗？也不多，给介绍介绍，如今小妹也识字了，再过些日子，小妹的就是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到时候，小妹还不一定瞧上他们呢。”陈如是这么一说，夸得可是姜红霞。 姜红霞在外间可全部都听见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觉得二嫂这人果然比二哥靠谱多了，就算在这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二嫂有这份心她也觉得欢喜。 “那成，我明天就去给问问。” 13.宠妹狂魔 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合计好了，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姜红霞一听动静，赶忙就抱着沐雪回到自己的屋里，到底还是大姑娘，怕羞。而且姜红霞自个儿也急啊，她今年也快二十了。这年纪搁在岛城其实还算可以，只是在他们乡下已经算是大龄了，很多像她这样的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姜红霞如今来岛城已经有段时间，她这一次进城主要就是为了找个好对象，可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一直没有动静，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好开口，她一直以为她哥嫂都忘记了，今天知道了，原来陈如是一直挂在心上，一心想要给她找个好的，她就心安了。 “小姑，让我抱抱妹妹吧。小妹来来来这边，我是哥哥，哥哥抱。” 姜国庆写完作业，就上来带着沐雪，陈如是一出来，就看到姜国庆抱着沐雪在那里又亲又抱的，此时此刻，姜国庆还是那个宠妹狂魔，陈如是目前对姜国庆是复杂的。 她现在对姜国庆最大的心结，倒不是姜国庆对她晚年不闻不问，而是沐雪的死。沐雪是自杀的，其实陈如是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沐雪在乡下遭受的种种，即使姜国庆没有将回城的名额给陆曼，而是给了沐雪，沐雪还是会自杀的，因为她的整个情绪崩溃了。以前陈如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端端的女儿会自杀，可是等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觉得自杀或许是沐雪最好的出路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还怪她自己，若是当初她不拦着姜大顺去领兵开垦北大荒，他们一家就去北大荒了，条件是恶劣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让沐雪一直人在北大荒孤立无援了，那样也不会让沐雪遭受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哥哥……” 沐雪如今已经会简单的说话了，她伸出小手就抱着姜国庆的脖子，姜国庆正在那里逗沐雪玩，兄妹两个人笑成一片。 “国庆和沐雪关系真好，而且还特别的懂事，只要没事就帮着我带着沐雪，沐雪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姜红霞终于可以歇一会儿，带孩子实在不是一个轻巧的活，最近她抱沐雪，胳膊都酸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上班都忙，就是姜国庆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他分担一下。 沐雪也愿意和姜国庆玩，如今沐雪已经能走了，姜国庆就扶着她走路，偶尔还带着她出去晒太阳，兄妹感情那是极好。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说，也是一阵苦笑了，是啊，现在兄妹关系确实是极好的，可是呢，当姜国庆成家立业，有了陆曼之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陈如是至今还记得当初因为回城名额被陆曼拿去了之后，她找姜国庆理论，问他为什么这么去做，当时姜国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一通话：“结婚了之后，当然是自己媳妇最亲了，妹妹肯定没有媳妇亲了，这一点还是你教我的，当初你不是将爸爸的兄弟赶回家了吗？那可是爸爸的亲兄弟啊。我记得当初你还质问爸爸，是兄弟和他亲还是你和他亲。你说你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而陆曼也是这样，她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再说如今爸爸还在位，妹妹早晚能回来的，陆曼就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只能靠我。” 姜国庆这一番话，让陈如是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也的确当着姜国庆的面，将姜大顺的兄弟连人带铺盖给赶出去过。上行下效，姜国庆会那么的想，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因而现在，陈如是对待姜大顺的兄弟姐妹都和善了很多，不比以前，若是换成从前，姜大贵和陆小红那样的人，她早就在家里撵人了，这一次她也只是在医院和姜大顺呛声了一下，姜大贵和陆小红夫妇还不是她给撵走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溜了。 “二嫂吃饭了。” 姜红霞看着时间差不多，饭菜也好了，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而陈如是还在那里看着正在陪着沐雪玩的姜国庆，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二嫂，二嫂……” 姜红霞喊了几声，见陈如是一直在那里发呆，就凑到她跟前喊了一下。 “哦，小妹什么事情？” 陈如是在醒转过来。 “我说二嫂你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我喊你吃饭。你们医院上班累吧，帮人接生确实挺累的，以前我们村里的接生婆都是力气大的女的。”姜红霞如今是越来越喜欢陈如是了。 她觉得陈如是可是要比姜大顺靠谱多了，对她的事情也上心多了，姜大顺总是认为她这个不行，那也不行，上次陆小红的事情，她心里还带着气的呢。 “接生有助产士就可以，确实挺辛苦的，我主要还是帮人看病，做手术，确实挺累的。女人生孩子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一趟。”陈如是在产科遇到了太多的凶险的手术了，有的救回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有的没有救回来，甚至还有一尸两命的，她如今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她还觉得有些人根本就不把媳妇当人看，遇到那种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很多人都会选择保小的。 陈如是有时候都想转行了，可除了做医生，她还真的不知道去做什么好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见被套都套不好，就更不要说踩缝纫机什么的。 “二嫂不是吧，我看我们村里的那些女的，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生的，还没有出什么事情……”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一说，忍不住的笑了，生孩子和下蛋，哈哈哈。 “有的人生孩子确实很简单，看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姑陈文雅要回来了，不同于以后，如今国家还鼓励海外关系。陈文雅回国什么的，陈如是没有瞒着姜大顺，而是直接告诉姜大顺，说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姜大顺早就听闻有关于陈文雅的事情。 陈文雅是抗日积极分子，当年可是参与策划和暗杀重光葵[1]，并和大家一起努力，炸断了重光葵的一条腿，还曾作为证人出席东京审判，并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面指认重光葵，字字铿锵，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姜大顺在战场上面打过鬼子的人来说，对于重光葵这种日本甲级战犯，却能够逃出生天，非常的深恶痛绝，因而对于小姑陈文雅，姜大顺很是佩服，佩服这样的一代侠女，一直想要见见她，可是陈文雅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不曾回来。其实陈文雅虽然出身资本家，可是却有一颗红心，早就入党，一直担当要职，对于她出国这种事情，姜大顺一直怀疑是不是国家委派的，当然这些话他也不会去问。 “好，到时候就领着姑姑下馆子吧，我请客，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姜大顺如今和陈如是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如今陆小红的事情算是接触了，自己妈妈也不在这边。陈如是和姜红霞这对姑嫂如今处的那叫一个好啊。姜大顺如今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倒是一个外人了。 “小妹啊，明天我们家里要来人，是我们团里的司务长小张，你和他见见，你瞧瞧你如今年纪也不小，都来这么多天了，我和你嫂子一直都没有给你介绍个对象，小张人还不错，家里如今就一个姐姐了，在纺织厂工作，如今已经结婚生子，人也在岛城。他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眼光有点高。你先和他见见，如果不成的话，咱们再换。你也不要伤心……” “我说大顺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这人还没有见呢，你到已经开始泼冷水了。就是见见面，吃个饭。小妹，你不要太紧张了，你二哥这边资源多，我们慢慢挑。” 姜红霞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成，我就听你和我哥。” 第二天，陈如是正好不上班就和姜红霞在家里拾掇。 “嫂子，我穿这个算什么，我不是你，这裙子穿在我身上，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马上小张就要来了，陈如是正在给姜红霞拾掇拾掇，女孩子一定要学会打扮，还要学会穿衣。姜红霞这个人有点土，和岛城的大姑娘们相貌上面比较起来倒是不差的，可就是穿衣上面土了一点。陈如是就拿了自己以前穿的一件小的白裙子给她换上了，随后又给她稍微化了点妆，不说姜红霞这么一打扮，还真的美上了几分。 “嫂子，这还是我吗？这……” 姜红霞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发现她都不认识她自己了，她和电影明星一样。姜红霞第一次见陈如是的时候，就觉得陈如是很像明星，特别像电影皇后周璇，只可惜周璇命不好，前几天看报纸周璇过世了，还是因为精神病过世的，想着周璇那么美的女子，却一直遇人不淑，最后竟然就那么消香玉陨，还真的可惜。 姜红霞听别人说周璇的事情之后，她就越发的肯定了姑娘家一定要嫁对人，不然真的是不死都要脱层皮。她可不想和周璇那样，她想要和陈如是这样，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被宠着疼着。 “是你。” 陈如是也面带微笑着看着姜红霞，可是要给她找个好对象。 “妈妈，小张叔叔和爸爸马上就到了，你们快点准备吧，哇，姑姑你今天好漂亮，真的要当新娘子了。”姜国庆跑了进来，通风报信掉。而此时姜红霞早就羞红了脸，她还是第一次相亲呢。 “知道了，小妹我们走，快点出去，你和我一起将饭菜端上来。国庆你先看好你妹妹。” 陈如是和姜红霞将饭菜刚刚弄好，姜大顺就带着小张来了。 14.红霞相亲 小张人长得不算高大，大约一米七左右，模样倒是还挺周正，一身军装，手里还提了一些东西来，看来礼数还是全的，是个能来事的人。陈如是可是相看了半天，就觉得小张人不错。只是听着姜大顺的意思，大家眼光都是一样，她瞧着小张好，别人也觉得他好，小张如今这不是就成了香饽饽，挑人都挑花眼了。 “来来来，坐坐坐一起吃饭。” 姜大顺招呼小张上桌，小张还有些拘谨，就将东西递给了陈如是，就着姜大顺身边坐下了。姜红霞这边也将她的拿手菜式皖西名菜——腊肉黄鳝给端了上来。 “小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子红霞。红霞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张。” 姜大顺就这样将姜红霞介绍给了小张，姜红霞头都不敢抬，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在城里这么正式的相亲，而小张却不是，小张都已经习惯了，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相亲一下。如今对于这些流程早就驾轻就熟了。 “红霞你好，我叫张德建，你可以和大家一样，喊我小张就好。” 姜红霞见他主动打招呼，也忙抬头，正视小张，姜红霞其实挺满意小张的，人长得挺好，说话也挺好，待人接物也落落大方。最重要的就是姜红霞听陈如是说，小张这个人识文断字，还会忙，勤快。不像他们乡下那些男人，根本就不做家事，就是大老爷们，吃饭都要端到他的手上了，需要女人伺候，还时不时的动手。 姜红霞反正是不想嫁给那样的男人，她就想找一个懂文化，知冷知热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动手。在他们乡下，真的是很少有男人不对女人动手的，只是区别动手的力度大不大而已。姜红霞有个发小，如今已经嫁人生子了，就被自己男人打过，眼睛都给打肿了。当时姜红霞看了还问过她，姜红霞至今还记得她那认命的表情。 “我能怎么样？我们村哪个男人不打媳妇，你妈不是也被你爸爸打过吗？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从那之后，姜红霞就心里就有个念头，她想找个文化人，因为她听说城里的人不会那么打老婆，于是就来了。来到城里，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虽然城里没有她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好，不过她瞧着她二哥如今性子就改变了很多，对陈如是确实很好，上次姜红霞还听到她妈跟她说。说陈如是都被姜大顺给惯坏了，不就是怀个孕吗？洗脚水都让姜大顺给打过来，哪里有这么伺候媳妇的，从来不都是女的给男的打洗脚水，哪有男的给女的打的。 当时她妈虽然这么吐槽了，可姜红霞怎么都觉得她妈妈其实是有点酸，甚至是有点羡慕，哪个女人不想找个疼惜自己的男人，只是没有那个命而已。 “小张你好，我叫姜红霞，你坐吧。” 姜红霞也朝着他笑了笑。 小张这边也在打量着姜红霞，相亲首先当然是看脸了，毕竟在来之前，有关于各自的条件那都了解了一下。小张那边始终带着笑，然后大家就坐在一起吃饭。 “这是红霞做的腊肉黄鳝，小张你尝尝。我们家红霞可是做了一手好菜，人非常的勤快，你瞅瞅这一桌子菜都是我们家红霞整出来。我就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陈如是忙开始推销姜红霞了，她害怕姜大顺这人嘴笨，什么都不说，相亲当然是要把自己的优点给亮出来了，可不能藏着掖着。 “好好好。” 小张就动筷子夹了一块黄鳝吃了起来了，这桌子菜确实是用心了，在如今这个不富裕的年代，即便是姜大顺的家里也不能保证天天吃肉，小张也就适可而止。 在当下，很多人家的菜都是看菜，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小张也是出身贫农的家里，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到了过年才会见到油腥，那个时候通常会割一刀肉，然后切成几大块做好，这道菜其实是不能吃的，是给人看的。只要家里来人，过年亲戚串门的话，这道菜就会上桌。一个正月间，这道菜是蒸了再蒸，客人们也很清楚，这倒好菜就是看的，因而来了从来都是不吃的。其他家大致也是这样的做法，只有出了正月，这道菜还会被大家分吃，只是那个时候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了，可是即便是那样，小张小的时候也盼着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吃到肉。 吃过苦的他很珍惜当下的生活了，不想在过苦日子了，所以在找对象的时候，就不想找个太差了，也不想找个败家的。有些女的，尤其是城里的一些女的，好吃懒做的，还败家。小张见识过不少。 “小张，你平时工作忙不忙？都干些什么？” 吃完饭之后，陈如是就让姜红霞和小张两个人聚在一起，她先热热场，然后再让小张和姜红霞两个人聊聊。 “平时工作还好，就忙忙后勤。” “国庆他妈，你快点出来，沐雪是不是尿了，快点……” 姜大顺是时候喊了陈如是一声，陈如是忙对着小张说了一声：“小张你们两个人好好聊，我先出去看看沐雪。”就将小张和姜红霞两个人留在一起了。 —— 自从上次知道陈如江在台湾那边娶妻之后，冯婉如消沉了一阵子，也哭过，等了那么多年，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她内心很是接受不了。可她也知道，陈如江是不会回来了，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她如今只是要一个说法，对于大家出身的她而言，可不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吴妈最近一直很小心翼翼，晚上都睡不好，大半夜有时候都会惊醒，一醒她就去看冯婉如，生怕冯婉如想不开自杀了。好在如今冯婉如情绪稳定。 “我准备去找如是去了，她男人是团长，她又在医院工作，她还有好多同学也有工作。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让她给我介绍一下工作。顺便我也自己去看看，上次我听隔壁邻居说，纺织厂在招女工，我也想去试试，找份工作。” 冯婉如如今知道她没有人可靠了，只能靠她自己了，如今奶娘年纪也大了，将来还要靠她养，她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了，可不能依靠着这么一点祖业坐吃山空，还是要有个进项。 “小姐，那样的活你怎么做得来，纺织厂的活很累，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呢，有时候还要加班。你哪能干那样的活，小姐你不要怕，我还能干呢，明个我就出去找份活计。” 吴妈如今也就冯婉如这么一个亲人，她也无人可靠，可她也知道冯婉如是大家小姐，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哪能做下那份苦工呢。 “吴妈，我还是要出去的，你总不能养我一辈子吧，如今如江是回不来了，我要靠我自己了。什么做不来，做得来。如今是新社会了，没有夫人小姐这么一说，都要自食其力。我相信别人能做得来的，我也做得来。我还年轻吃点苦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有吃过苦。”冯婉如就收拾一下，以前她一直深居简出，如今她也要开始奋斗了。 冯婉如打听了半天才打听到陈如是和姜大顺的家，陈如是结婚之后，她一直都没有来过，主要是害怕打搅到陈如是，毕竟陈如江不在了，很多事情都变味了。 冯婉如这一次也是豁出脸面了，算是来求陈如是了。 “你找我嫂子啊，她还在医院呢？你是谁啊，要不你进来坐坐吧，我嫂子马上就下班了。”姜红霞在家里带着沐雪，刚才她正陪着沐雪玩呢。就听到了敲门声，这不就出来了。 她一出来就看到冯婉如站在门外，姜红霞自然不认识冯婉如了，不过她打量了一下冯婉如，见她穿的还挺好，收拾的挺干净的，可能是陈如是的朋友。 “她还没有下班，那我明天再来吧。” “明天再来做什么，那不是还要跑一场吗？来来来，你快点进来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姜红霞说着就让出身子让冯婉如进来了，很快就倒了一杯水给冯婉如递了过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你是岛城的人吧，我听你说话和我嫂子一样。” “我是她二嫂，今天来找她有些事情。” “啊，你就是我嫂子二嫂啊，那你坐，你要不要想吃点什么？” 对于陈如是的家里，姜红霞也听姜大顺和她妈说了一下，知道她二嫂挺苦命的，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不说，还没有一男半女，比她大嫂差多了，她大嫂至少还是一个烈属，还有两个孩子傍身。而冯婉如就差了很多，什么都没有，自己成分还不好，再找对象都不好找。 “不不不，我不吃，你太客气了，我就等如是回来和她说说事情。” “那成，嫂子马上就回来了，我去看看啊。” 15.医生如是 姜红霞抱着沐雪就出去了，想着陈如是如今应该也快回来，平常这个时候陈如是都回来了。冯婉如在姜红霞离开之后，就一个人仔细打量了陈如是的家，发现她的家收拾的倒是挺整洁，布置也典雅，虽没有大件贵重的东西，倒是也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这样才像一个家。冯婉如刚才还看到了沐雪，她比陈如是要大上好多，如今陈如是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而她却什么都没有，每次看到人家抱孩子，她心里就是一阵心酸。 女人年纪大了，就想有个家，有个疼惜自己的丈夫还有几个孩子，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一想到这里，冯婉如鼻头忍不住一酸，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姜红霞去看了一下，发现陈如是还没有回来了，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往常这个时候不都回来了吗？” 陈如是今天在医院给耽误了，因为有个产妇难产，情况非常的危急，陈如是必须跟手术，就给耽误了。女人生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从鬼门关走一趟，至于之前姜红霞和陈如是说的那些乡下女子生孩子就跟下蛋那样容易，那是极为幸运的，可是对于一小部分来说，生孩子是极为的凶险。 比如今天陈如是遇到的这个产妇就是，对于大多数在妈妈肚子里面的宝宝而言，他们都是大头朝下，这平时不临产，宝宝在肚子里面怎么待着都行，可一旦临产了，那胎|儿的后脑勺就一定要朝前才好生，不能朝向正前方，一般左前方和右前方好生。若是胎儿后脑勺朝后的话，就是我们常说的枕后位，能生还是可以生的，但是特别容易发生难产。 陈如是如今遇到的这个产妇目前就是枕后位，当时她去看的时候宫口差不多已经开了十指，就是胎儿胎头高，典型的胎位不正，生的话非常的费劲，产妇生了半天都没有生下来，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胎儿会面临缺氧很危险。那么就需要陈如是手转胎头了。 何为手转胎头？ 手转胎头就是一种助产技术，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让人将一只手深入产妇的□□之中，然后抓住胎儿的胎头，通常就是五个手指头直接扣在胎儿的头上，然后通过旋转，将胎头给纠正过来，将原本胎儿的后脑勺转到前面来，才算成功。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是真的要做起来了，对医生的技术和速度都要求很高。 因为人手转胎头非常的危险，毕竟是要一只手全部都伸进去，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阴|道、宫颈以及会|□□分撕裂，最主要的是对胎儿不安全，在生孩子的最后冲刺阶段，胎头和骨盆之间差不多已经没有缝隙了，不是你手伸进去了，想要抓住胎头就能直接给抓到的，而是需要利用产妇宫缩的空档时间，将胎头继续用力的往上推，这样抓住胎头后，还需要等到下一次宫缩来临的时候配合产妇用力，进行旋转，这样才有可能将头给转过来了，可是呢，如果在这个时候脐带脱垂发生的话，那么胎儿就很难救活了，危险性相当的高，而且还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陈如是如今就遇到了这种情况，需要手转胎头，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急的一头是汗，身边的小护士一直都在给她擦汗。而她的耳旁也抢起产妇惨叫。 生孩子很疼很疼，那种疼痛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陈如是抬头看了产妇一眼，产妇的额头上也都是汗，而且脸和嘴都发紫了，情况非常的危急。 她已经摸到了胎头，趁着宫缩这会儿，将头轻轻的往下一推。 “张医生，产钳！” 陈如是捞到了胎头，婴儿顺利的分娩了，一声洪亮的哭声打破了大家紧张原本紧张的气氛。 “这小子声音真的好洪亮。” 张医生从陈如是的手里接过宝宝，而此时陈如是则是一直累的瘫软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而身边的助产士则是忙着给产妇处理：“陈医生一切都好，没有撕裂，出血还很正常。” 陈如是听到这话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产妇和宝宝有个三长两短，“等下给她用一点预防性的抗生素，明早你在给她查一个血常规。注意术后感染。” “知道了陈医生。” 陈如是这才站了起来，开始和大家一起收拾，走出产房之后，陈如是就去换衣刷手，准备回家了。 “今天吓死了吧。” 张医生也出来了，今天她和陈医生两个人都吓得不轻，他们两个人是一组的，产科是个容易出事情的科室，她也害怕出事情。 “可不是，不瞒你说，我都快尿裤子了，幸好我忍住了。” 如今陈如是是放松了不少，还有一点陈如是还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宝刀未老了，她的医术还可以啊。 “谁说不是呢，刚才我也吓死了。对了，陈医生，我听说你在给你家小姑找对象，找的怎么样？上次相亲成了没有？”张医生开始打听了一下。 “没成，双方都不满意，怎么你有资源？” 其实是小张没有瞧上姜红霞，姜红霞倒是瞧上了小张，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双方都满意才行，强扭的瓜不甜。上次陈如是还和姜红霞说过了，以为姜红霞会挺伤心的，没想到她很看得开。 “二嫂，没事，他瞧不上我就瞧不上就是了，这很正常。” “小妹你……” “二嫂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在我们乡下有句老古话叫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只有男的娶不到媳妇的，还没有女的嫁不出去的呢，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再说二嫂你之前不就是跟我说了吗？他要求高，挑人。没啥。” 陈如是当时觉得将姜红霞这人性格也好，不认死理。 可是如今张医生问起来了，她肯定不会说是男方看不上女方了，自然还是要将姿态摆高一点了。 “有，我这里有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上次来实习的李医生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大学生，骨科的？你还有印象吗？” 陈如是想了想，就想起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人，那人长得还挺高的，个头足足有一米八的，长得还挺帅气的，尤其是白大褂那么一穿，风度翩翩的。 “有印象，他怎么了？不是说他有对象了吗？” “原本是有的，前不久吹了。现在单身了，他如今已经被我们医院给相中了，要去苏联学习三年，半年之后就出发，女方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和他吹了。李医生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觉得你家小姑觉得合适的话，可以和他见见，他家成分和你小姑差不多，还是大学生呢，而且是我们医院重点培养的，等到学成归国了，那以后怕是院长的候选人。就是如果真的和你小姑成了，你小姑怕是要跟他去苏联，毕竟三年时间，你考虑考虑。” 陈如是听了之后，只知道李医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只是去往苏联，一去就是三年，一般胆子小的女孩子确实是不敢去了。 “那我先回去问问我家小妹，看看她的态度，她如果愿意见的话，那我安排他们见上一面，若是愿意处，那就处上半年。” “那好，等你好消息。李医生条件不错，那个把他蹬了的女孩子真的是不识货啊。” 张医生长叹了一口气。 陈如是如今也收拾好了，就往家里赶去。 “嫂子，你可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你二嫂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在不来，我真的就留不住她了？”陈如是一进屋，就听到姜红霞在嚷嚷。 “我二嫂来了？” “嗯啊，来了有一阵子，连口水都没有喝，你二嫂这人太客气了，上门还带东西。嫂子沐雪给你，我赶紧去整饭去，今天就不要让你二嫂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吃。还有刚才隔壁小赵带话过来了，哥今晚要开会，不回来吃晚饭了。” 陈如是点了点头，就抱起沐雪，“我知道了。” 随后将姜红霞就去做饭去了，而陈如是则是进屋找冯婉如去了。 “二嫂你来了。” 冯婉如一听陈如是喊她，她也站起来了：“我来了，小妹你这才下班啊？”冯婉如看着陈如是是一脸的疲态，她早就知道出去做活不容易，这都天黑了才下班，真的是辛苦。 “今天有事情耽误了，二嫂你能来太好了，我们俩好久都没有聚聚了。我还记得以前咱们两个人四手联弹表演呢。” 冯婉如和陈如是都喜好钢琴，只是如今钢琴是没人去谈了，风花雪月的那些都闭口不谈，都在为生计而奔波了。 “是啊，现在我都老了。” 冯婉如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小妹，我这一次来，是找你有事情的，我知道这很麻烦你，可是你如今也无人可找了，只能来找你。” 16.生日快乐 冯婉如这一声感叹让陈如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二嫂，你这一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要和我二哥……” 原本陈如是是想要将离婚两个字说出来的，冯婉如当即朝着她摆了摆手。 “小妹，不要说了，那件事情不提也罢，如今家里……”冯婉如指了指还在厨房做饭的姜红霞，有关于二哥陈如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这一点冯婉如还是为陈如是考虑的。 陈如是也点了点头。 “我这一次来，是想要请你帮我找份工作，小妹我知道你现在也难。你也知道我不认识什么人，只能来找你，我……”冯婉如没有求过人，她低着头，手不停的搓着衣裳，总觉得很难为情。 陈如是是知道冯婉如的性子的，若非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不会开口请她来办事。 “二嫂，这件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我会帮你找找看。不一定能成，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冯婉如点了点头，很是感激的看向陈如是：“小妹，没关系的，你就帮我问问，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可不能影响到你，我成分不好，如果连累到姜团长就不好了。” 有关于陈如是的事情冯婉如也听说了，姜团长是离过婚的，据说在乡下还有个孩子，家里兄弟姐妹一大推，还要靠着姜团长来帮衬着。若是在以前，陈如是这样的条件根本就不会找这样的男人。她一个未婚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人呢。这桩婚事其实陈如是也是有委屈的。 冯婉如想着她可不能耽误到陈如是了，原本婆家就对她有所不满。 “没事的，二嫂你不要这么说，你今天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不成，那不成。我要走了。” 说着冯婉如就起身离开，陈如是怎么拉都拉不住，她还是走了，而姜红霞做完饭出来，“嫂子，你二嫂走了？怎么能让她走呢？我这炒了好几个菜呢？” “我拦不住她。” “唉，嫂子，我觉得你二嫂这个人好客气，你瞧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她一个寡妇，又没有一个孩子这以后该怎么办啊？”姜红霞还有话没有说的是，那就是冯婉如成分不好，这要是再嫁怕也找不到好的对象，甚至还不如现在呢。 陈如是长叹了一口气：“她托我给她找份工作，这件事情有点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找我哥啊，我哥肯定有办法，我哥办法多了去了。你二嫂识文断字的，上次那个什么厂不是缺一个会计吗？我哥还问我要不要干呢？嫂子你也知道我的文化水平，我如今字还没有认全呢，哪能做什么会计呢。你若是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去跟我哥说，你二嫂一个人怪可怜的，能帮就帮吧。” 姜红霞用围裙擦了擦手，将饭菜端了过来。 “小妹，这个……” 陈如是没想到姜红霞会帮着开口，事实上她的确有点不好意思跟姜大顺开口，主要是害怕影响不好。 “嫂子，这没什么，反正我也做不来，这个岗位好啊，据说一个月可以领到十五块的工资呢，与其让旁人去做，还不如让你二嫂去呢。毕竟还是自家人不是。” 姜红霞看得开了，饭菜已经端了上来，那边沐雪如今已经睡着了，就等姜国庆放学回来就开饭了。 陈如是想了想，冯婉如去当会计倒是挺合适的，算算账什么的，她还是能够做得来，而且也不累。冯婉如和她一样，体力活是做不来的，如今这个倒是挺好的。 “小妹来来来，先别忙活，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陈如是将椅子搬了过来，示意姜红霞坐下。 “嫂子，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有事说事啊。”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医院有个李医生，今年二十五了，是我们医院的骨科大夫，协和医学院大学生，业务能力挺强的，一米八的大个头。如今还没有对象，我想把他介绍给你，只是呢，他只能在国内待上半年了，然后要被国家公派去苏联学习，大约需要三年的时间。他的意思是想带着自己媳妇一起出去。他之前谈过一个，就是因为女方不愿意陪两个人吹了，小妹你看看……” 陈如是将意思已经传达给了姜红霞，姜红霞考虑了一会儿。 “在国内还要待上半年是吧？” “嗯，还有半年的时间，我想着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他处上半年，到时候你们可以领证一起出去，只是苏联确实是有点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医生是公派出国，国家出经费不说，还有奖学金拿，最主要的是他学成归国了，以后可能会被当做院长来培养，前途不可限量。” 姜红霞如今来城有一段时间了，上次和小张相亲失败之后，她嘴上虽说无所谓，心还是遭受到了一定的打击，好在她看得开。如今又给她介绍了这么一个听起来很不错的男人，姜红霞心里还有一点忐忑。 “嫂子，你说他这么的优秀，能看上我吗？我字都没有认全，他是个大学生，我怕是攀不上吧。” “这么说，你愿意是吧，愿意的话，我就安排你们见见，反正见见又不会掉一块肉。我觉得你和他能成。” 陈如是是见过李医生的，觉得他小伙子待人接物还很不错。 “那好，嫂子那就拜托你了，不就是去苏联三年吗？我愿意去。” 陈如是想着一定要促成这门婚事，可不能和以前一样，让姜红霞遇到那个渣男，趁着渣男没有出现，让姜红霞的婚事先定下来才行。 “好，那就交给我了。” “妈，我回来了。这个给你。” 姜国庆放学回来了，他的手里捧了一大捧野花，野花开的还挺娇艳的。 “这个……” “妈妈，你忘记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还有这个，我亲手给妈妈你做的卡片。”姜国庆说着就从书包里面掏出了一个他早就制作好卡片给陈如是。 上面都是姜国庆自己画的，做工还有些粗糙，却是诚意满满。 “啊，嫂子今天是你生日啊，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个……” 姜红霞有些自责，她记得她以前还问过姜红霞的是哪一天，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然给忘了。事实上不管是姜红霞了，就连陈如是都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最近太忙了，哪里会记住这些。没想到姜国庆竟然还记得，还给她准备了礼物。 这些天，陈如是一直都在回避姜国庆的事情，姜国庆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又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宠，怎么可能不爱，又怎么可能随意的舍弃。 可是一想到后来姜国庆对她的冷淡，无情，她内心就是纠结和矛盾的，明明现在姜国庆还这么的好，到底从什么时候姜国庆和她离心了，是认识陆曼的时候，她反对陆曼和他结婚的时候，还是她将沐雪的死全部都推到陆曼身上的时候，到底什么时候？陈如是想不起来了，她看过那本书，那本书上面也没有写清楚。 “妈妈……，你怎么了？” 姜国庆拿着自己做好的卡片，见陈如是一直没有收，就有点小失望了，他做了很久，还请班里的女同学帮忙了，才做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事，国庆你有心了，妈妈谢谢你，卡片我很喜欢，快点洗手，爸爸今天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吃饭吧。”陈如是接过卡片将她小心翼翼的收好。 “嫂子，你真有福气，你瞧瞧国庆多孝顺，还记得你生日，还这么精心的给你准备礼物，难得难得。对了，嫂子你还不知道吧，国庆这一次期中考考了全班第一呢，读书好，肯定是随了嫂子你。我哥可没有什么读书的脑子，笨得要死……”姜红霞将碗筷摆好，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了。 就在此时，一阵咳嗽声想起来了。 “我说红霞，你能不在你嫂子面前说我坏话吗？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啊，怎么就笨得要死呢？我若是真的那么笨，能找到你嫂子这么好的媳妇？” 姜大顺背了一麻袋的东西回来了。 “二哥，这是什么？你背了什么回来了？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知道啊，你嫂子生日啊，我这不是一开完会，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我还给你嫂子准备了一条丝巾。”说着姜大顺就将丝巾给拿出来了，递给了陈如是。 “啊，你们都记得，就我一个人不记得，你瞧瞧我这记性。” 现在姜红霞就越发的懊恼起来了。 “大顺，这麻袋里面装的什么啊？一麻袋？” “信，你的信，今天我去医院接你，他们说你已经下班了，我以为你还要加班呢，你们医院传达室让我把这些信给你带回来。好像是患者来信吧。” 陈如是点了点头，她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情，有些患者慕名给她写信。一般而言呢，医院都是隔一段时间统一给陈如是拿过来，毕竟医院又不是专业收信的。以前还没有这么的多，这一次肯定是之前过年的时候给耽误，才一下子这么多的信。陈如是准备晚点好好再看看。 入夜。 陈如是拿着姜国庆给她的生日卡片，陷入了沉思之中。 17.二嫂转运 明明她都看知道以后的事情，可是当看到姜国庆那张笑脸的时候，她是那么的纠结和矛盾，为今之计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其他陈如是选择了逃避，暂时不想去面对。 “怎么了？大晚上的还在看信呢？” 姜大顺刚刚洗漱完毕，正抱着沐雪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书桌上面摆了一桌子的信，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来信，这些姜大顺都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 陈如是有时候下班的时候，就会看信，他也会帮着看，也是因为陈如是在妇产科工作，姜大顺阅读了大量的患者来信，他才清醒的认识到女人真的不容易，怀孕生子太不容易了。 “上次给你写信的福建的那个女的，孩子生了没有？”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说的那个福建的妈妈是谁，福建的妈妈暂时在家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喊她九妹，已经怀孕四次了，生产了三次，除了第一个孩子在腹中出现意外胎死腹中之外，另外两个孩子都是足月出生的，只不过在出生之后，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黄疸现象以及其他的并发症，没有一个保住的，如今她又怀孕了，就担心同样的情况出现，已经多次给陈如是写信了。因为她来信很多次，就连姜大顺都有印象，毕竟一个女人一连失去三个孩子，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没有，我之前已经写信给她，让她来我们这里。” 以前陈如是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九妹的宝宝是新生儿溶血症，需要换血才可以治疗了，目前陈如是他们医院还是有这个条件，就让她来了。 “你让她来了，我们陈大医生终于同意接收她了，看来是找到解决办法。” 姜大顺抱着沐雪就做到了陈如是的面前，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陈如是忙拍打了一下他的手：“沐雪还在这里呢，你做什么？不正经。”陈如是说着就接过沐雪抱在怀里。 宝贝闺女肉疙瘩，陈如是亲了亲沐雪，沐雪当即就笑了笑，“妈妈……”沐雪如今会喊爸爸妈妈了，只是她目前见到女的都喊妈妈，见到男的都喊爸爸，还没有什么概念，倒是哥哥喊得勤，都是姜国庆在家里教的。 “对了，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今天我二嫂来了……” “哦，这件事情，刚才小妹已经跟我说的，上次我老战友就托我给机械厂找个能用的会计，如今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二嫂呢，这件事情按理说，不要她来提，我都应该想到的。你二哥不在了，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明天我就去给我老战友说说，准能进，你明天就去跟你二嫂说说。” 姜大顺为人豪爽，一般能给办的事情都给办。 “小妹跟你说了。” “跟我说了，怎么？你不是还要给小妹做媒嘛，还不死心啊，这一次说是给介绍个大学生，你们医院的医生，我说孩子她妈靠谱不？”姜大顺刚才和姜红霞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姜红霞就将又要相亲的事情告诉了姜大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当然靠谱了，李医生可是我们医院骨科重点培养对象，协和医学院的高材生，人还长得好看，一米八的个头，身板大，我给小妹介绍的，那肯定是顶好的。我才不会把什么歪瓜裂枣介绍给小妹呢。” 陈如是见沐雪已经打瞌睡了，就抱起她朝床边走去，将她给安顿好了。 “我知道你不会害小妹，我就害怕你说的这位李医生，不一定瞧上我们小妹，上次小张不就是没有瞧上小妹吗？我害怕……” “我说大顺，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小妹这么好的条件，有啥配不上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姜团长的亲妹妹，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呢。” 陈如是冷哼了一声，姜大顺耸了耸肩。 “那好，我看你倒是能给小妹找个什么样子的，这个李医生要是能和小妹成了，我就……” “你就什么？” 陈如是掐着腰看向姜大顺，高昂着脸。姜大顺也将着脖子，嘟囔着嘴：“我就天天给你打洗脚水。” “好，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好！” 第二天一早，陈如是就去和张医生将姜红霞的事情说了一下，张医生那边得了话之后，也将李医生的反馈告诉了陈如是。 “李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说可以见见，要不就把地点安排在我家吧。你看如何？” “那成，你家我知道，那就这个周末，我领着小妹去。” 和张医生约定好日期之后，陈如是就和她两个人开始上班了，如今新中国医院还没有推行轮班制度，不是24小时，还是为8小时工作制，当然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陈如是也会快速赶来了。 今天下班之后，陈如是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知会她二嫂一声，工作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今天上班的时候姜大顺给打来了电话，说是妥了。陈如是想着将这个消息早点告诉冯婉如。 冯婉如真的是很不容易，她二哥真的是不厚道啊，让一个女人家等了这么久了，如今自己在外面又另娶了。可那人又是她二哥，陈如是也不想她二哥在那边一个人过，还是想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乖乖啊，吴妈这孩子是不是呛奶了，你瞧她怎么老是哭……” 陈如是一进屋就听到房子里面一阵啼哭声，门是开着的，只见大门外还有炮竹纸上，有人在这里放过炮竹，这不过年也不过节的，放什么炮竹啊。她走了进来，就看到冯婉如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一直在哭闹个不停了，冯婉如束手无措。 “二嫂，给我吧。” 陈如是上前就接过孩子，她是产科医生，对于抱孩子还是有点经验的，每一会儿小孩子就不哭了。 “咦？你一抱就不哭了，这怎么回事？” “二嫂，你要托着孩子的头，就这样，对对对，就这样抱着，这样她才会舒服。”陈如是教导了一下冯婉如，冯婉如没有生养过，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 “嗯嗯，果然不哭了。” 冯婉如将孩子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这孩子……” 此时吴妈泡好奶粉出来了，“是昨个半夜不知道谁送过来了，还放了鞭炮，给孩子留了一身衣裳，两块钱，还有生辰八字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希望我们好心收养一下，家里没钱实在养不起。” 陈如是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很传统的民间送养方式，就是有的人家孩子多了，当然一般都是女孩子，男孩都舍不得送养，女孩子出生了，家里害怕负担重，就会想办法送养给需要孩子的人家。 通常送养的时候都会在半夜进行，就在门外燃放鞭炮，然后将孩子放在门口，这样孩子才会及时被发现，一般那个时候孩子的原来的家人都会在暗处躲着，直到孩子被送养的人家抱起来，他们才会走，还会在暗处朝着人家磕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这样孩子就送出去。 而冯婉如的孩子也就是这么来的，她如今年纪不小了，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虽说是个女孩，又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还是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给了她这么一个孩子。孩子谁养和谁亲，只要以后自己不说，谁人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小妹，你今天来做什么，你瞧我这边忙着都没有给你倒水喝，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水。” 冯婉如将孩子递给了吴妈，吴妈那边准备给孩子喂奶，如今她们是看到希望了，心情也变好了。 “我啊，我是来告诉你，工作找到了，到国华机械厂当会计，二嫂你看能去做吗？一个月有十五块钱，其他的补贴的话，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了。 “会计？我能干，能干，这么快就找到了，小妹难为你了，太感谢你了，你瞧我这里乱的。你今天不要走了，就留在我这里吃饭吧，我马上就去准备。” 冯婉如觉得一下子就转运了，好事都聚在一起了，曾经一度很伤心的她，如今心情大好，一扫往日的阴霾。 “二嫂，你不要做了，我家里那边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不过二嫂你这顿饭我肯定要吃的，等你拿了工资，我肯定要来吃你一顿。”说着陈如是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冯婉如今天确实没有准备好，家里什么菜都没有，连刀肉都没有，若是陈如是真的留下来吃饭，她还要出去找邻居借肉，还挺麻烦的。 “哇！” 冯婉如听到宝宝又哭了，猛地跑了过去。 “怎么了？吴妈？” “尿了，孩子尿了，尿布呢？” “尿布没有了吧，我这就去弄。” 孩子来的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其实奶粉还有尿布什么的，都是孩子自带的，如今眼瞅着就要没了，冯婉如想着待会儿去弄点，幸好家里还有些积蓄，加上她马上就可以上班了有个进项，养个孩子就不愁了，日子是越来越好，陈如江带给她的伤害她也在渐渐忘却。 19.自力更生 从冯婉如的家中回来, 陈如是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想着如今冯婉如也有了工作, 又得了一个孩子, 生活就有盼头。说句实在话，陈如是真的害怕冯婉如想不开。 想着她一个女儿家, 在家里苦苦等了那么多年，在这将近十年间, 也不是没人劝过她改嫁，那个时候冯婉如还年轻。新中国刚刚成立, 虽说她成分不好，可介绍对象的还有，有的还是未婚的小伙子, 主要冯婉如这人模样长的俊俏, 又会打扮，爱干净。冯婉如都一一拒绝了, 因她答应了陈如江, 说等他回来, 就一定会等他回来, 没想到的是, 陈如江竟然背信弃义了, 他自己先娶了。 而冯婉如如今年纪也大了不说，加上现在人对成分看的是越来越重了, 也没人给她介绍对象了, 可不是将冯婉如一下子全部都给耽误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冯婉如自立起来了，不像一些女子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而陈如是走后，吴妈则是私下和冯婉如在一起聊天。 “你这小姑子倒是挺好的，说帮忙还真的帮忙了呢，陈家还算有个好人。” 吴妈一直都为冯婉如不平，若是当初陈如江走的时候，直接和冯婉如说一声，不要她等了，哪怕是将她给休了，也不耽误冯婉如。可陈如江偏不，让冯婉如一直等，等他回来接她，可是等来的是什么却是这么一个“好”消息。 “吴妈你也不要说这些了，以前看戏，看到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等来了薛平贵。那个时候我觉得王宝钏的命好苦，人也好傻，薛平贵真的不是个东西。如今想来，我竟是还不如王宝钏呢，不过现在我是想通了。只有最蠢笨的女人，才会一直去埋怨男人的负心，我就不信了，没有男人我还活不下去了不成。” 冯婉如望着怀里的奶娃娃，如今她也算是有奋斗目标，她只要有一双手就饿不死。至于陈如江，她现在已经决定将他给彻底的忘记了，哪怕再伤心再难过，她也再不会为这样的男人落一滴眼泪。 “小姐，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就害怕你想不开。这男人的话不能信的。日子咱们好好过。你去上班，我就在家里帮你带小兰，等着小兰长大了，也有靠头。” 吴妈就是担心以后她老了，冯婉如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如今有了孩子，她也算是放心了。 “那成，就是辛苦吴妈你了，照顾孩子很辛苦。” “不辛苦，我有经验，你小的时候不还是我带大的，你不是长得挺好的吗？”吴妈望着冯婉如，看到她望着孩子笑了，她也笑了，至于陈如江那个人，吴妈在内心是深深的看不起他，耽误了冯婉如这么多年。 —— 陈如是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最近医院有点忙，其实妇产科也是有淡旺季的，前几年是羊年的时候，出生的孩子就少一点，远没有后来的猴年的生产的多。 在民间有个说法，叫十羊九不全，属羊的人命不好之类的。当然这些都是老封建的说法了，可是还是有很多的人信，因而羊年出生的就少一点，陈如是工作就轻松了一些，今年是鸡年，倒是和寻常时候差不多。 “陈医生你来了，都这么晚了。” “嗯，我落下一个东西，拿了东西我就走。”陈如是说着就进了医院，医院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没有去妇产科，而是直接去了骨科。她早就听闻骨科的李医生工作非常的拼。不然他也拿不到公派出国进修的机会了。 这不是张医生准备将李医生介绍给姜红霞嘛。陈如是以前只是见过李医生几面，她一个已婚人士，总不能盯着人家脸去看，也没有怎么去关注他，这一次不是特意来看李医生的，回去好跟姜红霞说道说道。 “这群专家什么水平，我的文章还没有发表，哼！” 陈如是刚刚一走近，就听到李医生在那里埋怨。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写的一个有关于股骨头坏死的文章一直被卡着没有发表，他就生气，在私下暗骂那群专家不识货。 这倒是也真性情。 “陈医生？” 李医生回头准备倒水喝，就看到陈如是站在外面。 “嗯，李医生这么晚还不下班了。” “我马上就下班了，刚才在整理病历的，明天有不少患者要来复诊。”李医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如是。他和陈如是之间接触不多，只知道她是资本家小姐，家里成分不怎么好，不过业务能力很强，最主要的是长相好。 男人千古以来都一样，像他们科室的一些男医生也会私下谈一下事情，熟的就会谈的更开了，李医生就住在医院提供的宿舍里面，没有结婚，也没法分房。 医院规定了，只有结婚了，才会提供福利分房，当然房子也不会很大，等生了孩子，再分的话，估计能分个大点。李医生现在就和其他三个医生住在一间宿舍里面。 一群未婚老爷们，能聊点啥呢，自然是医院的女医生了，不过说的都挺含蓄，自然也说到过陈如是，觉得陈如是这人长得不错，只可惜成分不好，还有就是她已经结婚了。 至于其他的李医生上次还和三个室友去隔壁的学校看人家女生打篮球呢，结果李医生很快就回来，对于李医生来说，看女生打篮球就是为了看大长腿的，结果长腿没有看到，看到的却是又黑又粗的腿，这让他很是失望，果断的回来了。 “哦，那你看看吧，我就是路过。” 陈如是说完就走开了，她发现李医生长得确实挺好的，等着明天上班再去打听一下他的风评。她就害怕没有调查清楚，到时候害了姜红霞。像以前三姐陈如思说人家的时候，当时她妈还特意去派人去打听三姐夫韩澍的为人，还托人去美国打听他在那里怎么样了，就害怕陈如思嫁的不好，遇人不淑。 调查了很久，才同意的。要知道韩澍和陈如思算是青梅竹马，两家人都算是知根知底的，她妈妈都这么的小心。就更不说李医生这样的，肯定是要调查清楚。 陈如是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妈妈活着，她和姜大顺肯定不成，她妈肯定不同意这桩婚事，不像她大哥。当妈的是真心为女儿好，生怕她嫁得不好，受了委屈。可是对于大哥呢，陈如是有时候不敢去多想，越是多想，越会伤心难过。 陈如是觉得还是先不要和姜红霞说这件事情，等着明天调查清楚再说，免得让姜红霞空欢喜一场。 第二天一早。陈如是和往常一样，去医院上班。她想要去张医生再问问李医生的情况，那边张医生已经去找李医生说相亲的事情了。 “哦，怪不得呢？我说昨天陈医生为什么会过来呢，我们骨科离妇产科还挺远的？”李医生了解了一下，他这么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了昨天陈如是是来相看他的。 “什么，陈医生昨天过来了，她跟你说什么话了没有？” “没有，什么话都没说。对了，张医生你这一次可是要给我介绍个靠谱的，你和女方说了吗？我半年之后就要去苏联三年，我希望女方可以同我一起去，可不要又和上次一样，谈了好久，都要谈婚论嫁了，才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折腾不起了。” 上次张医生也给李医生介绍了一个女的，其实算是她本家的内侄女，肥水不流外人田呢，好的自然要留给自己家里的。她就害怕内侄女不同意了，就瞒下了李医生要去苏联的事情，想着两个人感情深了，就什么都好说。 结果呢，内侄女知道李医生要去苏联，死活都不同意，说那么远，她才不愿意嫁呢，还说张医生和李医生一起合着伙来骗她，最终不欢而散。 张医生当时知道了之后，只能摇头，因为她知道她内侄女早晚都会后悔的，眼皮子太浅了，不就是三年嘛，转眼间就过去了。 “说了，这一次我早就说了，陈医生那边没啥意见，说是回去问问红霞，就安排我们周末见个面，你看怎么样？红霞老家是安徽金寨的，是姜团长的亲妹妹，乡下姑娘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你介意吗？” 张医生如今可都是一五一十的说。 “没关系，姑娘家老家在哪里都无所谓，毕竟是嫁到我家，跟我在一起。至于有没有读过书也没啥，以前我在协和读书的时候，我师母也没有读过书，我老师还整天跟我们说，你瞧瞧我这褂子，好看吧，你们师母亲自给做的，手巧的很。只要顾家就成，我比较忙，养家的事情我来，拾掇家的事情她来做就好了。” “那成，红霞这个女孩子，其他的我不敢保证，非常的勤快，如今在姜团长家里帮忙带孩子，将姜团长家里拾掇的那叫一个干净。好了，既然你没什么意见，那我就和陈医生说一下，那咱们就周末见。到时候你直接去我家。” “好。” 张医生这边和李医生说好了之后，那边陈如是也打听的七七八八了，对于李医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个人暂时还可以见见。 “陈医生你找我啊？” “现在不用了，我都打听清楚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有关于李医生的事情。”陈医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索性直接说了，那边张医生听了也不恼。 “我都知道了，昨天你还去特意瞧过人家，你这个嫂子真的是好嫂子，对小姑子婚事这么的上心。你家小姑子遇到你这样的嫂子，真的是有福气，不像我那个嫂子，整天阴阳怪气的，说话夹枪带棒的，搞得我欠她好多钱似的。” 张医生又要开始吐糟她的嫂子了。陈如是就在一旁听着笑。 “陈医生，张医生，手术备皮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两个人好好准备一下……”护士桃子走了进来，告知了一声。 “好，我们马上就来。” 陈如是和张医生两个人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就是要去捞瘤子，她们是一组的，是好搭档，说话归说话，该干活的还是要干活，可不能误了正事。 忙忙碌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陈如是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衣裳就回家，想着回去将相亲的事情和姜红霞好生说说。 20.成了成了 陈如是回到家里, 就将相亲的事情和姜红霞说了一声, 姜红霞也点头答应了, 也特意准备了一下,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陈如是就领着姜红霞去了张医生的家里。 张医生就住在陈如是他们医院附近，不远, 步行大约十五分钟就可以到。陈如是和姜红霞两人准备了一些东西带过去，去人家家里空手总归是不好的。 “嫂子, 我有点紧张，我……” 这虽然不是姜红霞第一次相亲, 可是不知为何比上一次更紧张的些，许是上一次在陈如是的家里，这一次去别人家里, 她就有些不自在。她和陈如是手牵着手, 她们这一对姑嫂感情其实很不错，有时候还背着姜大顺说说私房话呢。 “不用紧张, 张医生人挺好的, 她是我老搭档老同事。至于李医生, 你见到了就知道, 那小伙子长得真的不错, 一表人才, 为人也挺幽默的。” 陈如是安慰了一下子，很快两人就到了张医生家里。她们到的时候, 李医生已经到了, 张医生亲自出门来接。 “李医生到了？” “早就到了, 一直在屋里面等着呢，来来来，这是红霞吧，快点进来。” 张医生就招呼陈如是进来了，姜红霞一直低着头，还是有点怕羞了，就被跟着陈如是被张医生等人迎到了屋子里面，她一进去，原本坐着的李医生就站起来了。 “李医生啊，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陈医生的小妹——红霞，她可是姜团长的亲妹妹。”张医生上来就给介绍了，而此时姜红霞也抬起头看向李医生。 姜红霞一看李医生就特别的满意，因为他的确如陈如是所说的那样，个头高高的，怕真的是有一米八，身板也大了，模样长得也英俊，之前那小张和他是没法比。 “红霞是吧，我姓李，大家都喊我大头，你瞧我头是不是很大，你也可以喊我大头。”李医生朝着姜红霞笑了笑，可以看得出来，对于姜红霞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大头？” 原本李医生不说，姜红霞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头大呢，被他这么一提醒，不说还真的头大呢，她强忍着笑容，看了看李医生。 “陈医生来来来，你跟我去厨房看看，看看咱们中午都吃什么，这里让他们两个人先聊聊。” “好。” 陈如是就跟着张医生两个人出去了，来到了厨房，就让姜红霞和李医生两个人单独留在一起，让他们两个人慢慢的谈了。 “有戏，有戏。” 张医生将陈如是拉到了厨房里面，进去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有戏吗？我还没有看出来了，你说李医生是瞧上红霞了？” “可不是，李医生还跟她开玩笑呢，上次我给他介绍的，他可没有开玩笑，还告诉你们家红霞，他叫大头。大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那是他亲近的人叫的，我看李医生这边有戏，就不知道红霞这边有没有戏？必须双方都看上眼了才成。” 相亲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要双方都同意了，才能够成功。 “红霞我觉得也差不多，她很好学的，一听李医生是大学生，如今在家里学习更认真了，如今认识了不少字了，倒也不是文盲。” 姜红霞刚刚进城的时候，真的是大字不识一个，男女厕所都能够认错，如今不同了，昨天还跟她借书来看，还会简单的写些东西。虽说字迹还不是很漂亮，倒也工整了，如今假以时日，姜红霞照这样的好学速度，不说学有所成了，识文断字那是不在话下。 “那就好了，李医生嘴上虽然没说，可也想找个有点文化的姑娘。你也知道他是大学生，还是想找个聊得来的。” “我可以理解。就看他们两个人聊了。” 陈如是和张医生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端着水果拼盘出去了，还没有到大厅就听到姜红霞和李医生两个人在那里笑，两个人聊得不错啊，有说有笑的。 “我们干骨科就是体力活，上次接骨的时候，我就扛着那个人的大腿，对对对，就是这样扛着……”李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还演示给姜红霞看，姜红霞就在那里看着，嘴角含笑。 她对于李医生可满意了，而李医生也确实是瞧上了姜红霞，姜红霞模样长得挺好看的，挺周正的，最主要的就是笑起来挺甜的，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原本他还以为姜红霞大字不识一个，没想到姜红霞竟然还能和他谈诗，姜红霞还能背诵几首诗词来着，这给了李医生一大惊喜。 “聊得不错，马上就要开饭了，要不吃完饭，你们两个人出去走走，怎么样？”张医生凑了上来打圆场。 李医生没有接话，而是看着姜红霞：“这还要看姜同志的意思，我下午倒是没事情。” 姜红霞抬头看了看陈如是，陈如是笑了。 “我下午也没事。” “那成，我就领你去海边走走，再去看看教堂，如今海边景色还不错。” 姜红霞也没有反驳，就同意了。 下午李医生就领着姜红霞出去了，陈如是和张医生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因担心姜大顺一个人在家里带不好孩子，也就早早的回去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姜大顺就一个劲的往陈如是身后凑，见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姜红霞没有跟上来了，他就抱着沐雪，走到了陈如是的跟前，又往她的身后看了看。 “红霞呢？怎么没有看到她人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相亲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怎么就我一个人回来，两个人看对眼呗，如今两个人去海边散步去了，怎么样？不要忘记了你昨天说的。”陈如是颇为得意的扬了扬眉毛，看向姜大顺。 姜大顺一听，有戏当然是开心。 “真的啊？红霞和他成了啊？就是你们医院的那个李医生，他全名叫啥名字，家里都有哪些人，为人到底怎么样？你快点跟我说说。”姜大顺如今才正式关心起相亲的事情来。 因之前姜大顺是一直不看好这一次相亲，主要两人差距太大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李医生全名叫李文山，父母都是工人，成分都挺好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哥哥已经成家了，两个妹妹大妹也成家，小妹也已经订婚了。家里负担挺轻的，为人挺不错的。不然我们医院公派出国的名额就两个，怎么会给他，业务能力也不错。而且你知道，上次你们师长的接骨手术就是他给做的。前途不可限量。红霞若是能够跟着去苏联，和他待上三年再回来，以后肯定会享福。”陈如是分析了一下和姜大顺说了一声。 姜大顺听了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李文山这种根正苗红的人家，还这般有出息的确实难找。 “人长得怎么样？太丑了可不行。红霞长得挺好看的。” 姜大顺这不有提意见了，姜大顺这种人就是，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姜红霞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行了，只要能嫁出去就是好事情了。可是到了如今这么关键的时候，就开始挑了，其实他眼光也挺高的。 “哦，现在我们姜团长倒是提意见来了，不是说随便找个机械厂的工人都行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好看的了？” “怎么能随便就行呢，红霞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妹妹，长得好又勤快，我肯定要给她找个好的。你倒是说说，人长得到底怎么样？”姜大顺就凑了上来问，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陈如是。 陈如是正在拆信，她还要阅读患者的来信，当然还有同行互相交流的信。 “人长得挺好的，主要是大高个，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 陈如是随后就和姜大顺说了一下基本的情况，也描述了一下李医生的长相，然后就开始忙看信，姜大顺则是在那边忙着带沐雪，和看看姜国庆的作业。 姜国庆这孩子很好学，别的孩子周末的时候都出去玩，他不，他在家里读书，有时候还翻看陈如是的医书，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懂，反正一坐就是那么一下午。 姜大顺看到了也觉得心里欢喜，他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饭都吃不上，就不要说读书了。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如今不是当上了团长了，需要学习文化知识，不能是文盲，他才开始苦学的，只是一拿到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犯困，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 好在姜国庆爱读书的这一点倒是随了陈如是，而沐雪呢，模样随了陈如是，这一点倒是让姜大顺欣慰。以前听人说，都说女儿肖父，姜大顺还真的害怕沐雪的模样是随了他，那就可真的毁了。 他长得是真的不好看，皮肤黑不说，还粗糙，还是小卷毛，女孩子长成他这样，真的不好看。好在沐雪会长，整体上像陈如是不说，当然也有像他的，都捡他的优点去找，比如双眼皮，高鼻梁，模样就是俊俏，越看越好看。 傍晚时分。 姜红霞带着一脸笑意回来了，她步履轻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小妹回来了？” 姜大顺一看姜红霞这个样子，就知道看样子是真的成了。 “我嫂子呢？我跟我嫂子说去，待会儿再来跟你说。”没想到的是姜红霞直接不理姜大顺，就去厨房去找陈如是了，陈如是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红霞，我说你……” 姜红霞不管不顾的就走入了厨房，见陈如是正在切菜，她也洗手上去帮忙。 “嫂子……” 陈如是一抬头，就看到带着笑意的姜红霞，“怎么样了？那人还成吧。” “嗯，还成，挺好的。他说话好逗啊，他约我下周一起去看《白毛女》，我答应了。”姜红霞低着头，帮着陈如是在那里摘菜。陈如是听了之后，心里自然也为姜红霞高兴。 “那好啊，《白毛女》演出票很难拿的，估计他求了不少人吧。对你挺上心的，小妹好好处，他家境不错，主要自己能力突出，部队里面好多老军官都找他看病，人脉关系也广。” 姜红霞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谢谢你嫂子。我会好好和他处的。” 陈如是忙放下菜刀，转过身子，看向姜红霞：“小妹，我就是害怕以后你真的要和他成了，这要是去苏联三年，太远了，你一个人和他在异国他乡的，你们两个人……” “没事，嫂子总是要付出代价，不就是三年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不用担心我妈妈那里，这件事情是我愿意的，你也告诉我了，我愿意赌，赌输了就愿赌输。没啥的。” 姜红霞做事情一直都是拎得清的主，她知道李医生条件非常的好，如果不是要去苏联公派留学三年，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轮到她呢，这做人就要抓住机会，错过了这一村可就没有这个店。 陈如是见姜红霞如今能够这么想，她也就放心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转眼间，终于等到小姑陈文雅回来了，一大早陈如是就和姜大顺说了，姜大顺先去陈如海的家里，也就是陈如是大哥的家里，而她则是去接二嫂冯婉如。 之前冯婉如说了，小姑陈文雅要是回来了，一定要通知她，因为只有小姑陈文雅才最清楚陈如江的事情。如今在这边，根本无法得知陈如江的事情，如果不是陈文雅他们也不知道陈如江已经娶妻。 “吴妈，那我先走了。” 冯婉如如今还有点不放心，毕竟家里还有个奶娃娃，她是一步三回头，想着还是早点问清楚，然后快点赶回来才是。 “小姑什么时候回来了？” “今天早上的飞机，大哥去接的，如今已经到家了。” 陈如是已经好些年没有见到陈文雅，如今都想不起来陈文雅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嗯嗯，那我们快点去吧。” 到了陈如海的家里，陈如是就直接进去了，而姜大顺等人走在，一进去，就听到陈如江在喊：“小妹，你总算来了，快点快点帮小姑看看，她头磕破了，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打破伤风？” 陈如是上前一看，发现小姑真的是老了，满头银发，额头是真的破了，还带着血呢。 “小姑，你这是怎么了？” 陈文雅抬头望着陈如是就是一笑：“不是回国了吗？我太激动了，这是我的祖国，我一下飞机就想亲吻家乡的土地，这不一激动，就磕破了头。” 21.把他休了 陈如是给陈文雅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只是磕破了一层皮, 没有大碍。 “如是, 你都这么大了, 孩子怎么都不带来？” 陈文雅看着陈如是，以前的一个小丫头如今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而今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时间过的可真快。 “国庆还在上学呢, 沐雪还小，我就搁在家里了, 让孩子小姑帮着看着呢。” 陈文雅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向站在陈如是身后身穿军装姜大顺。 “这是你对象吧，姜团长？” “是, 这是我对象, 大顺，我小姑喊你呢。” 姜大顺很佩服陈文雅, 他也听闻陈文雅的一些精彩事迹, 乃是女侠啊, 如今见到真人, 心里还挺激动。 “小姑, 你喊我大顺就可以了。你能够回来, 真的是太好了，这一次什么时候在回去？”姜大顺知道小姑常年定居伦敦, 基本不回国。这一次回来据说是因为年纪大了, 害怕再不回来就没有机会了, 才特意回国的。 “不回去，我如今年纪大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我的家乡，人老了，总是要落叶归根的。外面即便再好，也没有自个儿家乡好啊。”陈文雅由衷的感叹道。 她这些年一直定居在伦敦，作为一名中国人，在英国其实就是二等公民，那些洋鬼子一口口一个清人喊着，还嘲笑她。如今大清早就亡了，可那些洋鬼子们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着她。 她也受够了，索性就回来了，反正她在国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如今一把年纪的她，国家也放她退休了。 “小姑你不去了，那真的是太好了，那你就住在我家，不要出去了。” 陈如海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作为家中长子，小姑回来自然是跟他一起住了，对此大嫂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嗯，如思啊，怎么没有看到韩澍呢？韩澍可是在上课？” 韩澍是陈文雅的学生，早年陈文雅曾经执教西南联大，算是她的得意门生，陈文雅想着她都回来了，韩澍应该不会不回来吧。 “韩澍他……” 陈如思心里一阵酸楚，最终还是将韩澍失踪的事情告诉了陈文雅，陈文雅一听，“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呢？” “是啊，好端端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该找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这都两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陈文雅见她这么随便一问，竟是勾起了陈如思的伤心往事，就给陈如海了一个眼色。 “好了，大家人都到期了，都饿了吧，我们开饭，来来来，我们开饭吧。” 陈如海就招呼着大家入席。 而此时冯婉如却什么都吃不进去，她今天来，可不是来看陈家一家人团聚的，她就是来想问清楚陈如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饭后，冯婉如见大家都不开口，最终还是她自个儿主动提出。当然是在陈如是和姜大顺离开之后。 冯婉如这个人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知道有关于陈如江的事情大家都瞒着姜大顺，她也不会主动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小姑，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还请你务必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陈如海一听到冯婉如说话，他的眉头就一皱，面露不喜之色。 “婉如，你瞧小姑今天刚刚回国，要不你让她早点休息吧，你的事情晚些日子再说，你看好不好？”陈如海觉得冯婉如如今就有些不识抬举。 她想要离婚，而且还要走正规程序离婚，怎么走啊，陈如江如今在台湾，他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不然的话，以如今这样的局势下，他们全家都会跟着倒霉。 而且陈如海觉得他们陈家对冯婉如不错了，一得到陈如江结婚的消息就告诉了冯婉如，也没有拦着她改嫁，还凑钱给她，是她自个儿不识抬举的，给钱不要。 其实陈如海有句话没有直白的说出来，那就是冯婉如如今跟他们陈家没有任何关系了，陈如江去了台湾之后，如今又另去了，冯婉如早晚都要改嫁，和他们陈家有什么关系呢。这一次请冯婉如来，也是顾念旧情，想着她等了陈如江这么多年，名义上还是他的弟妹，他怎么也要面子上面过得去，当然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陈家对外宣称陈如江已经死了，那么冯婉如就是他的遗孀，若是陈家做的太过分，难免落人口实。 虽说如今的陈家已经败落了，可始终他们陈家还是注重名声的，要脸面的人家。 “老大，没事，我不累。婉如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可是要问如江的事情？” 陈文雅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她早就注意到冯婉如了，见她一晚上精神不宁。 “嗯，小姑我就是想问问他的事情，我听大哥他们说，他在那边另娶了，是小姑你带来的消息，这是真的吗？他真的另娶他人了吗？”冯婉如到底还是放不下那段情，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婉如，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江不仅仅另娶了，他的孩子如今都有两个，最大的已经五岁了。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我也是前不久才得到的消息。” 冯婉如听到这个消息，如坠冰窖，比之前的更让她无法接受，孩子都五岁了，他才去那边几年。 “婉如，这个事情呢，确实是我们如江对不住你。他也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让你找个好人嫁了吧，不要等他。他没想到你会一直等他，以为你早就嫁了呢。” 冯婉如冷冷的笑了笑。 “他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对不起，一句对不起。” 冯婉如如今是心死了，她没有哭，她只是缓缓的站起来，她是大家小姐，基本的礼仪风度还是有的：“小姑，这是我写的休书，自古都是男的休女人，如今新社会，我也赶着潮流，他如今在台湾，我也找不到他，离婚怕是不可能。如今你们陈家的人大多数都在这里，小姑你又是长辈，那么我就将休书给你了。” 说着冯婉如就将休书递给了陈文雅，而一旁的陈如海都要炸了，不管怎么说，陈如江做得再不对，那也是他的亲弟弟了，还是他们陈家的人。哪有女子休男子的，这般丢脸面的事情，他们陈家怎么能接受。 “冯婉如，我告诉你，你这人不要得寸进尺，我……” 最终陈如海还是忍不住的，直接站了出来，朝着冯婉如就大声的吼叫。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住嘴。”陈文雅见状，赶忙呵斥住了陈如海，示意他不要说话。可陈如海却没有停止：“小姑，这算什么事情。哪有她这样做的。是，如江这事情做的确实是不厚道，那也是造化弄人啊。他回不来了，如今婉如也去不了，难不成还让如江一辈子打光棍不成。他一个男的，身边没个女的，怎么能行呢？” 陈如海心里一阵不平，一直冷眼看着冯婉如，“婉如，我以前觉得你还挺懂道理的，如今你怎么就钻牛角尖呢。如江若是能够回来，我相信以他的为人，他肯定不会负你。你看看，我们陈家这些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规矩人。你看看我，我可在外面养小的呢。”陈如海绩溪义正言辞的说。 而冯婉如依旧还是那样的表情。 “小姑，休书我放在这里了，以后我和陈如江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冯婉如根本就没有去理陈如海，她以后也不会再来陈家了。 “好，婉如你的休书我守着了，你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尽管来这里找我，我给你做主。”陈文雅其实心里也挺同情冯婉如的，都是女人，知道她这些年的不容易。 “不用了，谢谢。” 冯婉如头也不会转身继续朝前走。自此她和陈家没有任何的瓜葛，自此她彻底的将陈如江给休了，自此她成了一个自由人，以后她的生活她自己把握。 “小姑，你怎么能收下她的休书呢，她这摆明就是在侮辱如江，侮辱我们整个陈家。一个男的竟然被一个女的休了，简直是……”陈如海越想越气。 “老大，如今已经是新中国了，休书什么的也是不合规矩的，只是婉如和如江两人是旧式婚姻，她以旧式来结束也无可厚非。还有你的思想觉悟还不够。如今已经是新中国了，什么叫一个男的竟然被一个女的休了，如今男女平等。男的可以提出离婚，女的也可以。你的那一套都是封建思想要改。” 陈如海听到陈文雅的话，他内心还是不服的，不过他也不会反驳陈文雅的话，毕竟是长辈。 “没想到她气性还挺高的！” 陈文雅则是拿着休书看了一番，在一旁叹气，默默的将休书给收好。 “老大，我累了，我先去睡了。” “好，小姑你先上去吧。” —— 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人没有选择乘车，而是选择步行回家。刘昂个人手牵手走梧桐树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走过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如是，好久没有这样握着你的手，自从你有了孩子之后，我觉得你的眼里只有他们，把我都忘记了。” 姜大顺有时候觉得委屈，觉得陈如是的眼里除了孩子还是孩子。还有就是她的病人，有的时候半夜了，医院打来电话，她就赶着去了，记得又一次，他和陈如是两个人正在嘿咻，结果医院就来了电话，说一个孕妇胎盘早剥，需要紧急手术。陈如是只好一把就推开了他，穿起衣服就去看了医院，这点事情给姜大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陈如是听到姜大顺这么一说，也觉得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确实是一直围着孩子转。 “这倒也是，可是当初是谁让我生孩子的？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说我们再生一个，怎么现在又变了？”陈如是将头靠在姜大顺的肩膀上，倚靠着他两人朝前走去。 姜大顺紧紧的抓着陈如是的手：“这个，我说过吗？我都不记得了，如是你瞧那是谁，是不是你二嫂？” 姜大顺朝着前面一指，陈如是就朝前看去。 22.陆曼来了 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要哭？ 冯婉如蹲在路边, 她从陈家离开之后, 就走的飞快, 还抄了近道，想要快点离开那个地方, 她害怕她忍不住在陈家人面前哭。如今没有人了，夜深人静, 一个人也没有，她就可以放声大哭。 她曾经说过不会为这种男人再流一滴眼泪, 可是如今她算是发现了，根本还是控制不住，付出了这么多感情, 苦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那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 根本就没有等她，如今孩子都五岁。什么叫他以为她也会如同他一样, 为何她能够守住, 他就不行。陈如海说的那些话站在他那个立场她不能说什么。 是啊, 他不能一辈子打光棍, 需要一个女人在身边, 那他早点说啊,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为什么要让她等。冯婉如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夜深人静之际她的哭声尤为的明显,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还未走近, 就已经听到她的哭声了。 “你二嫂哭了,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姜大顺看向陈如是，他一个男人，这大晚上的也不好上前。陈如是大略是已经猜到冯婉如是因为什么事情哭泣了，能让她哭的这么伤心的人，还能够是谁啊，也只能是陈如江了。 “不用了，二嫂如今躲在这里哭，就害怕我们瞧见吧，我们在这里站一会儿，看看吧。” 陈如是选择了不上前打搅，她知道冯婉如一直都是一个要强的人，这样要强的人断然是不想有人看到如今她如此狼狈的模样。于是陈如是就和姜大顺两人就默默的站在不远处，也没有走，还是害怕冯婉如出什么事情。 哭了有一会儿，冯婉如站起身子，擦了擦眼泪，再次优雅的走了起来，哭过就哭过好了，生活还要继续，她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如今她还有一个女儿要养，还有一个奶娘以后也要靠她养，也算是上有老下有小。没有时间去伤心颓废了。 其实冯婉如现在想想，她也不是最差的，像她这样情况的，肯定还有呢，那些人也许还不如她呢。而今之际，她要好好的把握住那份工作，赚钱养家。 看着冯婉如朝回家的方向走去，陈如是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她准备过几日和陈如思碰个头，问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走的太早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你二嫂怎么哭了？今天你小姑回来不是好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看到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而她一个人吧。” 对于二哥陈如江的事情，陈如是还是选择了隐瞒，她还是不想让姜大顺知道这些事情。反正陈如江也回不来了，姜大顺也认定了陈如江已经死了，那么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的守下去吧。 “这倒也是，她一个寡妇看到这样的情景，难免会触景生情。以后你多去看看她，她一个女人不容易。对了，你不是说有人给她送养一个女儿吗？我们沐雪如今年纪大了，好多小衣服都穿不上了，你回去收拾一下，给她送去。有的都是新的，我妈上次做的可多了，小鞋子小袜子的什么好多。” 姜大顺的大嫂也是寡妇，他大哥战死了，大嫂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虽说顶了一个烈属的名号，日子过的也是紧巴巴的，他时常帮衬着，对于这一点陈如是从未说什么，有时候还会主动帮着寄东西回去了。 因陈如是一直都这么待他大嫂，姜大顺对于她二嫂也是能帮就帮。 “这倒也是，我都没有想到这一茬，沐雪的小衣服好多就穿过一次，都没有再穿，我都给洗干净一直放在衣柜里面。如今都占地方了，回去我好好整理一下，收拾好了送给她。” 姜大顺点了点头，就和陈如是两个人携手回家了。 回到家里，姜红霞已经将沐雪给哄睡着了，而姜国庆和她两个人都在学习，不同的是姜国庆正在练书法，写大字，而姜红霞还在看书，看不懂的亦或者不认识的字就问姜国庆。 姜国庆如今正在一本正经的练字，他学习很专注了，一练字可以一坐一个晚上。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有时候陈如是都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对于他这个年纪，毛笔字可以写到这样的话，已经很不错，可是他偏不，他觉得不够好，就会一直写，直到写到他认为可以了，这一点性子倒是随了姜大顺。 姜大顺告诉过陈如是，他虽然不是读书的料，但是性子从小就倔，一旦认定的事情就要办好。对于姜国庆遗传他这一点，姜大顺内心是十分的欣慰且高兴的。 “嫂子你回来了，我等你呢，我有话跟你说呢。” 姜红霞抬头就看到陈如是回来，就凑了上来，一下子就将姜大顺给挤开了。姜大顺莫名其妙的看着姜红霞：“我说红霞，这不对，我可是你亲哥，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和你嫂子还说悄悄话，还背着我吗？” 姜大顺有点不悦了，觉得他被忽略。 “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和嫂子说说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上来凑什么热闹，嫂子你过来。”姜红霞拉着陈如是就进里屋了，而姜大顺则是走到了姜国庆的面前看着他练字。 “红霞，什么事情？你这慌慌张张的？” “嫂子，李医生说他爸妈想要见见我，我没直接答应，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紧张！” 姜红霞和李医生如今也谈了一段时间了，两个人处的倒是还可以。 “可以见见，见父母不是很正常的吗？不过你还是先让李医生来我们家一趟。你就这么跟他说，我们女方要先看。”陈如是想了想，当初她和姜大顺在一起的时候，其实都没有见过他父母，是见的他领导，姜大顺倒是去了她大哥家好几趟来着。 “那好，嫂子，那我就约他这个周末过来，你看可成，你和我哥两个人好好帮我看看。我心里还没有谱。”姜红霞知道这件事情陈如是是过来人，还有姜大顺是她亲哥肯定不会害她。 至于她爸妈那边她还没有说，可她爸妈都相信姜大顺，只要姜大顺同意了，爸妈那一关肯定能过。如今她都二十了，年纪也不小了，确实是需要嫁人。 姜红霞从来都是很清楚的，这女人不比男人，如果想要结婚那肯定是趁着最合适的时候出嫁，不能托大了，在他们乡下女的年纪大了，后来只能嫁给死了老婆拖家带口的那种，还有就是家里特别穷的娶不上媳妇的人。她可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没事，红霞一切有我和你二哥呢，等着晚上我和你二哥说说，让他把这个周末空出来。不过红霞我问你，你喜欢李医生吗？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可是要想好了。” 姜红霞听到陈如是这么一问，就低头一笑。 “喜欢，他人很逗，对我也好，特别的体贴。嫂子，谢谢你给我介绍这么好的人。” “那就好，你喜欢就好，可不要委屈了自己。男人多得是。” 姜红霞嗯嗯了两声，随后就出去了，她最近一直都在学习，毕竟李文山是高材生，协和医学院的高材生。就算姜红霞没有读过书，也知道协和医学院不好考，每年就录取30个学生，能够完成学业的怕只有20几个，全国这么多人，录取这么少的人，足见李文山是多么厉害。而且还是一个医生。 姜红霞知道以后跟着他肯定是吃喝不愁，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医生。如今她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就算是结婚了，那也要她能够守得住才行了。像他们乡下好多男人后来发达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什么父母包办婚姻，封建家长制之类，就回来和女的打离婚，然后娶了新人，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里看到旧人哭呢。 这些姜红霞都看在眼里，在他们乡下，家里没个男人，再托儿带口的，让女人怎么活啊。越是这样，姜红霞就越是有危机感，她必须识字，以后还要出去找份工做做。 “好好好，你快点过来看看，你瞧瞧我们国庆这大字写的，还有模有样呢，以后咱家的春联就让国庆来写吧。”姜大顺看着姜国庆那是越看满意，到底是他的儿子。 陈如是从房间里面出来，就看到姜大顺拿着姜国庆今天新写的毛笔字一个劲在哪里夸。陈如是走上前去，看了一下，发现比上次写的要好得多了，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儿子一直都很出色，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是那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妈，我写的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 姜国庆一直望着陈如是，陈如是缓过神来了，忙拿起姜国庆已经写好的毛笔字，细细的端详了好一阵子，姜国庆虽然年纪小，可这字写的却颇有风骨，有棱有角，看起来十分的舒服，若是假以时日的话，在书法上面姜国庆怕也是可以拿得出手。 “不错，很不错，国庆你是越写越好了。对了，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了？” 这些天陈如是一直都在回避姜国庆的事情，如今她准备深入的去了解一下姜国庆。 “我在学校还好，不过最近我们班里转了一个学生，学习可厉害了，就是上次和三婶他们一起来的小姑娘，叫陆曼。她这一次超过了我，考了第一。” “陆曼？她怎么会转学到这里？” 只要提及陆曼，姜红霞内心就开始各种的纠结了，陆曼不是和陆小红回安徽去了吗？怎么如今会转学到这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因为他爸爸工作调动吧，就来这边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学习真好，字写的也漂亮，而且她唱歌也很好听，会唱很多歌呢。她还跟我说，她最擅长的是黄梅戏……” 姜大顺在陈如是面前一个劲的夸陆曼，而陈如是整个人内心是崩溃的。 “她现在是我的同桌了，我们坐在一起。”姜国庆再次补充了一句了。 “什么，你们坐在一起？你说现在你们坐在一起？” “嗯啊，老师看我和她学习都好，就安排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了，我又是班长，她是转学生，老师还让我多照顾一下她呢。” 23.诡秘一笑 陈如是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现在不知为何, 竟是有些怕了。因为陆曼这个人, 绝对不是普通人, 她不仅仅长得美貌，而是是那种特别美的人, 就连陈如是这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陆曼的美貌，虽说谈不上倾国倾城, 但也是放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够明辨的出来的美人。 而且陆曼还特别的聪明, 她甚至还可以未卜先知，知道很多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就知道的事情，还有就是陆曼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她不仅仅会唱戏, 还会跳舞，古典舞尤其跳的好, 甚至还会编舞, 才学过人。陈如是虽说前世怎么都看不惯陆曼,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陆曼此人聪慧, 而且特别会讨好人, 待人接物非常的有水平。 “是啊, 我和她同桌，是老师安排好的, 妈妈你还记得上次你过生日, 上面的小花就是陆曼帮我画的, 你还说我做得好呢。其实都是陆曼协助我的，没有她我也做不成那个卡片。陆曼对人非常好，班里的同学都喜欢她。” 姜国庆如今只要提及陆曼这个人，就特别的高兴。 “她帮你做的？” 陈如是听到了之后，整个人就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她扶着椅子，面色惨白，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啊，那些野花也是她让我准备的，说你一定会喜欢的。后来你真的很喜欢对吧，妈妈你不是说野花很美吗？”姜国庆依旧笑语盈盈看向陈如是。 “国庆时候不早了，早点洗漱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新中国刚刚成立，每个周只能休息一天，第二天姜国庆还是要去上学。 “好的，爸爸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洗。” 姜国庆说着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的习惯很好，这是陈如是从小教育的结果，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分门别类收拾妥当。姜大顺就带着他洗漱。 而陈如是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陆曼出现她该怎么办？陈如是其实心里还挺打怵陆曼的，主要是因为陆曼太聪明了，几乎没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嫂子，天不早了，早点睡吧，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姜红霞正在忙着纳鞋底，她准备给李医生做一双鞋子，她新画了一个鞋样。自己做的鞋子厚实，耐穿，比城里买的要好。上次姜红霞还给李医生用毛线勾了一双拖鞋，李医生那是爱不释手，上次她去医院看李医生。 李医生的同事们见到姜红霞都夸她手巧，说李医生好福气，能找这么好的对象，有的甚至还央求姜红霞也给他们勾一双。姜红霞原本是想答应的，结果都被李医生给回绝了。 “你们去去去，不要瞎凑热闹，红霞勾鞋子很累的，你们找其他人做就是的。” “李医生，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好好好。” 其他人就走开了，姜红霞见他们都走开了，才凑到李医生的面前说：“其实没关系的，我在家里就帮着我二哥二嫂带着沐雪，还挺闲的，帮你同事勾双鞋子的时间还是有的，那也不难。” “不要，我可不想你去做这么多，我心疼你。” 姜红霞听到这话，脸凑的一下就红到耳后根，低着头，浅浅的笑了。 “红霞，没事，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想想事情。” 陈如是现在怎么可能睡着，她是一点儿都睡不着，陆曼出现了，怎么办才好。她和姜国庆两个人都还这么的小，而且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她虽然知道后续所有事情的发展，可却又无能为力。 “嫂子，你怎么回事，心神不宁，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好教训我哥。” 姜红霞还是很喜欢陈如是这个嫂子的，觉得她比姜大顺对她好多了，现在还给她介绍了这么好的对象，算是完成了她的终身大事，她心里就更加的感激陈如是了。 “没事，和你哥没关系。红霞，这个周末李医生回来，到时候多买点菜，不要怠慢了人家。我会早点下班回来，和你一起做。” “嗯，我知道，嫂子其实我一个人可以，你的病人重要。嫂子我听说你上次抢救成功了一名产妇，人家还请锦旗去医院了呢，嫂子你可真的厉害。” “那必须的，你嫂子又不是第一次收到锦旗，光去年一年就收到了三面，都是夸你嫂子妙手回春呢。以后红霞你要是生孩子了，就找你嫂子，你嫂子技术好，又是自家人靠得住。” 姜大顺如今已经安顿好了姜国庆，姜国庆非常的听话，晚上到点就睡觉，一点都闹夜，沐雪如今也睡着了。他就出来了，就听到陈如是和姜红霞两个人在这边聊天，聊到了陈如是的医术，姜大顺也得意。 上次他们司令老婆生孩子，也是陈如是给接生的，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司令也算是老来得子，那叫一个高兴，给他们一个团都给发了红鸡蛋。 “嗯，我以后生孩子肯定找我嫂子，我相信我嫂子。” 姜红霞笑了笑，如今在自家哥哥面前，她也不害羞了，上次听着李医生的意思，这个周末他似乎有所行动。姜红霞心里也有所猜测，那就是李医生很可能是来提亲的。 她如今年纪也大了，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恨嫁，也想着有自己的孩子，在他们金寨像她这样的姑娘家，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她可不能把年纪再拖大了。 而陈如是看着姜红霞一脸的笑意，想起以前姜红霞其实和她关系也一直都不错，只是那个时候姜红霞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渣男，在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与一个寡妇被捉奸在床。 在当时可是引起的轰动，当时陈如是和姜大顺一直想将这件事情给捂住，不让姜红霞知道了，可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姜红霞还是知道了。 她当时怀孕一个七个月了，直接就气的大出血，送到医院指定陈如是给她做的手术。就算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陈如是还记得当时姜红霞是拉着她的手：“嫂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他，嫂子我信你，你一定要帮我。” 只是当时的医疗条件比不上后世的医疗条件，进了急诊室，陈如是就给姜红霞紧急剖腹产的，一开腹，血就止不住流的，当时陈如是是没有办法了，将孩子取出来之后，只能做出切除子宫的决定，因为只有那样，姜红霞才可以活着。不然她只有死路一条。当时的陈如是只想着姜红霞已经要活着，可是她和姜大顺等人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并最终实施之后，等到姜红霞醒来，悲剧就开始上演了。 姜红霞得知失去了子宫，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失去子宫意味着什么，姜红霞认为她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她不完整了，是残缺的，最重要的是她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而那个七个月的早产儿最终也没有救回来，因为肺部发育不全，无法自主呼吸，抢救了三天之后，最终还是离开了，这对于姜红霞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这一切的一切，姜红霞只能将它记恨在陈如是的身上，是陈如是割除了她的子宫，让她永远失去当妈妈的权利。原本关系很好的两人，彻底的决裂了。 其中姜国庆和陈如是离心，其中也有姜红霞的一部分原因，姜国庆小的时候，姜红霞也带过，那个时候陈如是在医院工作忙，姜国庆和姜红霞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要比和陈如是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的多。 对于姜红霞的遭遇，姜国庆也觉得陈如是有些过分，子宫明明是可以保住的，只是需要付出代价比较大而已。当时的姜国庆认为是陈如是为了省钱。姜红霞当时的情况，只要有足够的血就可能保住。而陈如是根本想都没有想到其他办法，直接将姜红霞的子宫给切除了，让一个女人彻底丧失了做妈妈的能力。姜国庆表示无法理解。 如今陈如是在想起姜红霞的事情，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作为一名医务人员，她始终不认为她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现在还让她经历同样的事情，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红霞如今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再说红霞结婚了之后，没多久就要去苏联，苏联那边的医疗条件要比我们这边好。到时候肯定在那边生。”陈如是望了姜红霞，那样的悲剧应该不会出现吧。 “嫂子瞎说什么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怎么就说到结婚上面去了呢？” “这个周末李医生不是要来嘛？我昨天还是听说了，李医生的父母要跟着一起来，你说他父母一起来能做什么……”陈如是顿了顿，看向姜大顺：“大顺到时候你可是要给我崩住了，若是周末他们家是来提亲的，什么要求该提的还是要提，可不能委屈了红霞。嫁妆什么的，我们给准备，也不能寒碜了红霞。” “嫂子，我的嫁妆怎么能让你和我哥出呢，我爸妈都还活着呢。以前我在村里挣得工分，还攒了一点钱，我妈都给我存着呢，以后出嫁的时候，给我陪嫁呢，我妈说了不会委屈我的，说我们女孩子没有陪嫁可不行。不然就像我三嫂那些……” 姜红霞提到三嫂陆小红，后来想想陆小红来这边做的那些事情，害怕陈如是生气，她也就不说了，可是姜红霞心里明白，陆小红在他们姜家立不住，倒不是因为她一直无子，全部都生的女儿。其实姜母他们已经有很多的孙子了，根本就不在乎陆小红生男生女，反正有就行了，而且姜母也是女人，姜母虽然是一个农村老太太，可也不糊涂。 她之所以看不上陆小红，主要就是陆小红在她出嫁的时候，要了很多的彩礼，他们姜家都给。而陆小红却和其他人家不一样，一般人家姑娘都会把彩礼一并带回，甚至还贴一点嫁妆，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小家支撑起来，结果呢。陆小红是两手空空的来到了姜家，姜母没有意见才怪呢。更让姜母生气的是，陆小红婚后还一个劲的贴补娘家，有什么好的都往娘家拿。当然就在姜家立不住了。 以前姜母总是拿陆小红的例子给姜红霞上课，说做媳妇不能像她这么做的，会被婆家厌弃的。那些话，姜红霞都一一记在心上。 “妈给你准备的那算妈的，我们给你准备的，那算是我们的。红霞你不要怕，李医生虽然条件比较好，可红霞你的条件也不差，二哥帮你看。” 姜红霞见姜大顺都发话了，陈如是那边也没啥意见，她也想结婚的时候嫁妆丰富一点，这样嫁过去也好看一点。至于其他，以后她再还也不迟。 入夜。 陈如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决定明天亲自送姜国庆去上学，好好会会陆曼，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陆曼了，如今一闭眼就看到陆曼的笑容，那样的笑容，陈如是是毕生难忘。 转眼间，第二天就到了。 第二天一早，陈如是就提出要送姜国庆一起去上学。 “妈，我可以自己去？不用你送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要是送我的话，班里的同学会笑话我，说我是离不开妈的孩子。” 姜国庆今年快八岁了，如今在班里还担任班长的职位。他们班里大多数都是工农兵子弟，都很讲究独立，如果一个孩子太黏自己的妈妈，会被群嘲的。 “我就是想送送你，就今天一次。怎么国庆还嫌弃妈妈不成？” 姜国庆低着头，将小书包背好，想了好一阵子：“那妈妈你就把我送到校门口，你不要进去，我害怕其他学生看到。我是班长，要以身作则。老师说，要独立自主。” “好，我就送你到校门口，不去教室可以吧。” 听到陈如是这么说，姜国庆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主动牵起陈如是的走和她一起走。 “妈妈，是不是小姑要当新娘子了，我看小姑最近心情好好啊，连歌都哼上了。” 最近姜国庆和姜红霞两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学习，姜红霞有什么不会的都问他，他也会耐心的教导姜红霞，可以说姜国庆就是姜红霞的小老师了。 “差不多吧，小姑有对象。” “哦，那以后小姑结婚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们。去外面住了？” 姜国庆问完就耷拉着脑袋，他有点舍不得姜红霞，还想和姜红霞两个人住在一起。 “如果你小姑真的要结婚了，肯定是要和你小姑父搬出去住的，不能总住在我们家里，住在我们家里，你小姑父也不会愿意的。”陈如是解释道。 “那妈妈如果我以后结婚了，也要和你们分开住是不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还有小妹，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姜国庆牢牢的牵住陈如是的手，不放开。陈如是低着头，就迎上了姜国庆的眼睛，母子两人四目相对，就在她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她身后响起了一个甜甜的声音。 “姜国庆，早上好啊。” 这是……是陆曼的声音。 “陆曼，早上好哇。” 姜国庆当即就回头一下子就看到了陆曼，陆曼背着小书包，手里还拿着一朵小花，笑的特别的甜。 “这是你妈妈吧，阿姨你好。” 陆曼就那样施施然的出现在陈如是的面前，陈如是想过无数次和陆曼两个人见面的情景，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出现了，彼时的陆曼还是一个小女孩子，扎着两个小辫子，上面还有两个大大的蝴蝶夹。 “妈妈，陆曼喊你呢，陆曼这是我妈妈。” 姜国庆推了一下陈如是，陈如是抬头就看了陆曼一眼，陆曼已经走到了陈如是的面前，朝着她又是一笑。 “阿姨，我是陆曼，是姜国庆的同桌。他人超级好，因为我是转学生，刚刚来学校都是他在帮助我。”陆曼一个劲的在那里夸着姜国庆。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帮助新同学，是我班长的职责所在。” 姜国庆抓了抓头，有点腼腆的说道，而一旁的陈如是将她和陆曼互动的看在眼里。如今算是见到了陆曼，发现陆曼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看样子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和城府。 可是陈如是总觉得陆曼这个人总是越看越不对劲，《六零年代好媳妇》这本书，陈如是当初也只是死之后，草草的翻过，当时翻得很快，很多东西都是一掠而过，根本就来不及细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而且看了之后，她也不能全部都记得，很多其他剧情她根本就没有看全。总是会忘记了。只是知道陆曼这个人非常的聪明，后来回城考大学的时候，她背书速度相当的快，过目不忘，恢复高考之后，她更是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北大中文系，成为北大才女。 当初陈如是之所以反对陆曼和姜国庆在一起，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因为陆曼家里是唱戏的，陆曼也是唱戏的出身，就抵触她，然而事实上呢。是陈如是觉得陆曼这个人怪，就是她简直聪明的不像人，而且十项全能，就没有她不会的事情。 “妈，就到这里了吧，我和陆曼一起去上课了。” 陈如是还在回想书里面的内容，没想到他们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姜国庆就不让陈如是送了，就和陆曼两个人一起背着书包去了学校。而陈如是则是目送着陆曼和姜国庆两人。 他们两人是有说有笑的，很开心的就去往学校了。 陈如是在那里站了好一阵子，最后才转身离开。就在陈如是离开没有多久，陆曼猛然的回头，朝着陈如是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 24.上门提亲 陈如是回到医院, 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忙碌而充实。 “也不知道现在有些人怎么想的, 陈医生, 儿科那边有个女婴的事情你听说了吗？真的是愚昧啊。那么小的女孩子真的是太遭罪了！”陈如是忙碌了一个上午，刚刚到了食堂, 就看到张医生朝着她招手，原来张医生帮她已经将饭给打好了。 “儿科, 怎么了？我忙了一个上午，还没有听说呢？” 陈如是和张医生两个人选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准备一边吃饭一边聊。 “今天儿科来了一个女婴，乳|头破了，都化脓, 还有就是私|处都发红, 都不能看。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如是摇了摇头，“这很难吧, 女婴的乳|头都还没有发育呢, 这个怎么会化脓呢？私|处是没有做好护理吗？” “不是的, 是女婴的奶奶, 还是按照过去那个老传统, 说女孩子的乳头要捏, 要拔高，不然会引起乳|头内陷。奶奶就自己动手给女的揪乳头。这不就出事情, 发高烧了, 如今还在住院呢。至于私|处这个就更加恐怖了, 她竟然还用花椒水给女婴洗私|处，说这样以后不容易得妇科病。你说这是多么的愚昧无知，气死我了。那么孩子还那么的小，这个……” 张医生是越说越气，这会儿饭都吃不进去了。 “后面用花椒水洗私|处的我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至于捏乳|头这个不要太多了。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观念，上次我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说，人家根本就不理我，说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女孩子不捏的话，将来会乳|头内陷，乳|房不发育，什么生孩子不能喂奶。这种老观念，很难改变的，只有出事情了，才会有所动摇。不过根本就根除不了。” 陈如是这话说是有根据的，因为后来她遇到了很多这样的事情。 “这倒也是，有些人的观念确实很难改变，我就是可怜那个女孩子！小小年纪，竟然要遭这样的罪。” “如今已经好多了，新中国成立了。以前女人来了月事还不让进庙里呢，如今不是好多了。有些观念怕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是凭借我们一两个人的力量就可以解决的，需要大环境。” 陈如是在医院的时间久了，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了。如今还有很多人不信任医生，觉得医院就是骗钱的，没病来医院都看出病来了。 陈如是有时候也会遭遇到很多的质疑，有些孕妇都不信她，还有的就是隐瞒病史。还有就是因为是得了妇科病不好开口，总觉得不好意思了。陈如是有时候还庆幸她是一个女大夫，有的女的一旦遇到妇产科有个男大夫直接就走人了。 其实就陈如是个人而言，医生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其实男大夫还是很吃香的，尤其是在骨科，女大夫一般干不来骨科，骨科多半也不收女医生，因为需要力气，用骨科的一些大夫的话来说，那干的都是体力活。 其实他们妇产科有时候也很累了，有时候也需要用到力气的，只是相比较于骨科要轻松一点。可妇产科纠纷多啊，尤其是他们产科的，那真的是高兴的时候，是非常的高兴，若是一旦遇到了紧急情况，那真的是一尸两命，揪心的很。所以陈如是每次做手术的时候，也忍不住的烧香拜佛，求心安。 “你说的也是，幸好新中国成立了，咱们妇女也翻身解放，以前哪有我们这样的好日子啊。”张医生也感叹了一声，随后就和陈如是一起吃饭。 “陈医生，这个周末李医生和他父母会去你家，说是要去提亲，你家小姑子好福气。她要是真的可以嫁给李医生，以后绝对吃香的喝辣的，比我那个内侄女强多了，她眼皮子太浅了。” 随后张医生就将她将自己内侄女介绍给李医生的事情和陈如是说了一通，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是瞒不住的，肯定会被陈如是知道，与其让她从别人的嘴边知道这些，还不如就让她自己说呢。 陈如是听了之后，也觉得这个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首先想到是自家的，那也是实属正常。 “是啊，她就是眼皮子浅，没有你家小姑子看的远，将来有她后悔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家内侄女兴许能够遇到更好的，就是没有缘分，其实也没啥。” “哼，她能遇到更好的？到时候看看吧。” 张医生埋头继续吃饭，陈如是也跟着吃饭，两个人下午还要一起捞瘤子呢，工作都是超负荷的，可是如今想要招一个合格的妇产科大夫实在是太难了。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 一大早陈如是就和姜红霞两个人去了菜市场，如今都是按需供应，什么都需要票，即便有钱很多东西都是买不到的，陈如是昨天就从单位的同事那边借了一些肉票，准备去买点新鲜的肉，今天家里来人，要早点准备。 两个人买好菜之后，就回家做菜，而姜大顺自然坐镇家里，今天他算是家长了，姜红霞的婚事就等着他拍板了。 当然姜红霞处对象的事情也传回了老家，姜母也知道，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大学生。姜母自然是嘴都合不拢了，怎么会不同意呢。而且姜母而已相信姜大顺，如今她在乡下可是享着姜大顺的福，人人都知道她是团长的老娘，在村里她说话那是相当有分量的，好些人都想巴结她。她如今算是苦尽甘来。 “哼，你也不瞧瞧你老娘那个样子，红霞这不是还没有嫁给什么李医生吗？就吹上了。我看到时候红霞和李医生吹了，你老娘的脸往哪里搁。” 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个人正在家里做饭，陆小红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姜母很是不满，可是她有没有办法，需要姜母帮她带孩子了。对了，陆小红终于得偿所愿生了一个儿子。 如今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陆小红那叫一个宠爱，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儿子姜先锋。当然陆小红也因为自己终于生了儿子，觉得终于扬眉吐气。 “红霞的媒据说是二嫂做的，二嫂这人还挺靠谱的，应该不会吹的，而且红霞既然敢说，肯定八九不离十了，她嘴巴多紧啊。”姜大贵正在烧火，就让陆小红快点炒菜。 没想到陆小红直接就将锅铲一摔。 “二嫂靠谱，她哪里靠谱了，资本家小姐当初不知道吸了多少人的血。如今她竟是成了靠谱的人。至于你那个妹妹红霞，见到她就二嫂二嫂的喊着。见高踩底的，你见她什么时候那样喊过我。”陆小红越说越气，菜也不吵了，直接就坐在一旁哭起来了。 姜大贵见状，忙起身走到了陆小红的身边。 “你这又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呢？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我为什么哭？我觉得你二哥就瞧不起我们这一家，他什么意思，你看看他一直帮衬着大嫂。好，因为大哥不在了，帮衬大嫂也是正常，我可以理解。如今有个红霞找了一门好亲事，好，那是红霞帮着她们带孩子，我也理解。那么四弟呢，二哥前些天不是来电报，让四弟一家去他家那边好好玩玩吗？二哥什么时候来电报让我们去玩玩了。” 陆小红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 “小红，你这话说的也就不对了，二哥其实也帮助过我们，你看我这工作不是二哥帮衬着找的吗？” 姜大贵如今在工厂里面当技术工人，工作环境还不错，也算是吃上商品粮了。 “你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我就来气。你二哥当初把你和那个孙清一起安排进厂，孙清也只是他的发小而已，你可是他的亲弟弟。如今孙庆都成技术骨干了，你瞧瞧，你还是一个工人，评优什么的都没有你。这还是自家兄弟呢，竟然还不如一个外人。” “小红，这个也不能怪我二哥，技术骨干评优，那都是看平时表现，我确实没有孙清表现的好，这个……” “你不要再说，你就知道偏袒你二哥，反正我们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沾到他的。” 陆小红说着就起身，继续去炒菜，炒完菜她还要去喂奶，她要好好的将儿子抚养长大了，将来和姜母一样，享儿子的福。 姜大贵被陆小红这么一说，他本来就嘴笨，很多话都憋着不说了。 “小红，你看大丫她们如今都不小了，不如让她们去上学吧，我看村里好多女孩子都去上学了……”姜大贵继续坐下来烧火，跟陆小红商量起来。 大丫如今不小了，都快十二岁了，年纪可不小了。 “上学，上什么学，一个女孩子家家，上学有什么用。在家里干活做家务就行了，以后都是要出嫁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花那么多的钱读书，将来都是人家的人。钱还是留着，以后给先锋读书用。” 姜大贵见陆小红都这么说了，原本他也觉得女孩子读不读书无所谓了，“那好吧。” “你那个小弟，一家人脑子都进水了，还给他们家女儿读书，花那么多的钱，钱多的烧的。”陆小红炒好了空心菜，继续炒第二个菜。 姜大贵继续烧火。 “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好饭啊？我都饿了。” 姜母抱着姜先锋就进来了。 “妈，马上就好了，马上就能吃了，你先在外面等等。” 姜母听到这话，就抱着姜先锋出去了，而此时陆小红这是撇了撇嘴，“你瞧瞧你妈在我们这里都跟大爷一样，说一不二的，我猜她在二哥家里肯定不敢这样，还被二嫂给赶回来了，在我这里还装什么大头菜，哼……” 陆小红又冷笑了一下。 事实上呢，姜母在那个媳妇家里都是这样的做派，包括在陈如是的家里也是这样的做派，她只负责带孩子，其他的一概不做，内裤都让陈如是给洗。 陈如是不洗不行，饭菜就更不要说了，肯定要她做了，姜母才不管以前陈如是什么出身呢，进了他们姜家的大门，喊她一声婆婆，该干的一点都不能少。 在小儿媳家里当然也是这样，唯独不同的是，就是去看大儿媳的时候，姜母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去，给钱又给物的，什么好的都想着大儿媳，对大儿媳也是好。 只要姜母去，大儿媳只要下地干活就行了，家里什么活计都是姜母自个儿给做好。主要就是大儿子没了，大儿媳不像其他女人改嫁，她就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而且都给孩子上学了，很辛苦。 至于其他的儿媳妇姜母都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对于陈如是，姜母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都瞧着不喜，如今听说陈如是给姜红霞搞定了结婚的事情，而且还介绍了一个那么好的对象，她才对陈如是印象好一点。 “爸爸，人来了，来了。” 姜国庆一直都在外面当探子，看到来人了，忙跑了进来。 “国庆，不要喊，你去帮着看着你妹妹。” “好。” 姜国庆说着就去卧室看着正在睡觉的姜沐雪，生怕她醒过来了。他一进去就看到姜沐雪正在熟睡之中，她的眼睫毛长长的，特别的好看，小脸还有婴儿肥，圆鼓鼓的，姜国庆忍不住的在她的小脸上面亲了一口。 “妹妹，快点长大，哥哥带你出去玩。” 而另外一边，姜大顺也整理了一下军装，去开门了。李医生和爸妈一起来了，自然手里还带了东西来，几人含蓄了一番。 “来来来，你们人来了就来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来坐坐，红霞上茶。” 姜大顺将人迎了进来，就安排他们做好了，随后就让姜红霞上茶，顺便让李父，李母相看一下。 其实李母之前看过姜红霞，倒不是李医生领着他们看得，而是李母自己私下偷偷的去看得，为了就是想知道姜红霞长成啥样，结果发现姜红霞模样还算是周正，也就满意了。 后来又听说姜红霞还是姜团长的亲妹妹，那就更加满意了，算是搭上了姜团长这一脉了，以后就好办事了。 姜红霞今天稍微还打扮了一下，不过穿的还挺素雅的，见到两老也一直低着头，就上茶。李父如今也看到了姜红霞，心里也是满意。 “红霞，你过来帮我看看这糖醋鱼怎么样了？” 陈如是知道这会儿姜红霞肯定是不想在外面待着。 “嫂子，我这就来。” 姜红霞如蒙大赦的跑回厨房，朝着陈如是就吐了吐舌头。 “嫂子多谢你救了我，刚才紧张死我了，你摸摸我的手，手心全部都是汗。” 陈如是一下子就笑了。 “你啊，早晚都要见公婆的，早见也好。你公婆出手还挺大方的，第一次上门礼给的好足，你瞧你哥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陈如是调侃了一下。 姜红霞也低头笑了，确实给的很足。 “姜团长，我们家办事情都是直来直往。这一次我来，主要还是为了我们家文山的婚事来的，如今文山和红霞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今年就把婚事给办了吧，至于条件什么的，你们尽管提就是的。我们家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李父倒是直接，这茶都没有喝直接就提亲了，姜大顺虽然早就有些准备，可也没有想到李父竟然如此之快，这么直接就开口了。 “这个……” 姜大顺停顿了一会儿，李父那边就紧张起来。 “姜团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李家可以给的，一定给，肯定不会委屈了红霞。”李父再一次表明了立场。姜大顺在心里暗爽，知道姜红霞这桩婚事那是板上钉钉的。 “这个我还要和我妈商量一下，红霞是我亲妹子，李医生又是青年才俊，又是医院的骨干，红霞能够嫁给他，以后肯定享福。”场面话，姜大顺也会说，他咳嗽了几声。 “时候不早了，大家开饭吧。” 陈如是听到姜大顺的咳嗽声，端着红烧肉就出来了，朝着姜大顺就扬了扬眉毛。 25.陆曼能力 这是他们两个人早就约好的, 上门提亲那可是一件大事, 虽说姜大顺对李家很满意, 可到底是女方，自然是要端着点，总是需要拿腔拿调一番, 可不能别人一提就答应了, 那样反而会被人给看轻了。 陈如是今天特意做了不少菜, 待客方面也没有失了礼数, 上菜吃饭, 李家人也笑着在一起吃饭, 只是李家这一顿饭吃的倒是颇为的不安稳，关键还不太明白姜大顺的意思了。 终于吃过饭了，李文山当即起身就帮着陈如是他们一起洗碗。 “不用, 李医生你太客气了, 这个我来吧。” “不碍事，我们家文山-平时在家里也做家务。如今是新社会了, 家务活男人也要做，我们文山平时在家里也做饭炒菜, 做的还不错呢。下次姜团长可以和陈医生你们一家到我们家里尝尝文山的手艺。这都是当年我们文山在协和医学院读书的时候学会的。” 李父也是聪明的人, 自然是要把自个儿子的优点说出来了。这个时候不亮出来, 要等到何时才亮出来呢。 “李医生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陈如是附和的夸奖了一句，随后用眼睛瞥了一眼姜红霞, 姜红霞自然是眼中带笑。 陈如是就领着姜红霞进厨房, 还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随后两个人就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姜团长，这一次我们来就是为了文山和红霞的婚事来的，吃饭之前我也和你说了，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李父再次提了一次。 李父也是有女儿的人，也嫁过女，都是过来人，套路什么的那都是轻车熟路了，这个时候姜大顺摆谱也是情有可原。 “这么跟你说吧，红霞是我小妹，也是我最小的妹妹，在家里我爸妈都很精贵，我们兄长几个，对她也很宠。没有吃过什么苦，在家也不做什么事情……” 姜大顺肯定不会说姜红霞在家什么事情都做了，他是要将姜红霞嫁过去享福的，可不是去当丫鬟和保姆的。至于姜红霞在家爸妈宠不宠爱她，兄长对她怎么样，他还不是凭他一张嘴。 “那是，那是，姜团长你的顾虑我都知道，我跟你保证红霞到我们家里我会将她当亲闺女待，绝对不会让她吃苦的，这一点我可以跟你打包票。” 李父当即就表态了。 “我妈说这都是套话，亲闺女待，不可能的。” 姜红霞忍不住的吐糟了一下，陈如是点了点头：“这种话，你听听就好，千万不能当真了。” “嫂子，我知道的，我才不傻呢。这种话我听得多了，以前我发小出嫁的时候，她公婆也说去将她将亲闺女待。结果怎么着，你要知道他们吃饭，他爸妈在自己女儿碗里埋鸡蛋，她的碗里就没有了，偷偷摸摸的，怎么可能一样？还有嫂子，我也看得出来，我妈对你就没有对我好。其他人也是一样。” 陈如是笑了笑，并没有去接话。她也不傻，姜红霞到底是赵大妮的亲闺女，有些话她亲闺女能说，她可不能应承下来了。 “文山爸爸，你们家都是明理的人，文山又是读书人，我们家红霞嫁过去，肯定不会委屈。只是婚事，我还要和我爸妈好好商量一下，还要问问红霞，我可做不了主。” 姜大顺直接就挡回去了。 李父看了一眼李母，一直沉默的李母笑了笑：“那成，什么时候我们在聚一聚，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去金寨亲自拜访一下。” 姜大顺听到这话，心里妥帖了。 “这倒不必，等我拍个电报，问问我爸妈意见，我想我爸妈不会不同意的，毕竟文山这么的优秀，等到我爸妈给我回电报了，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姜大顺也不会太过分了，岛城离金寨那么的远，而且他们家还在乡下，去了估计也不能给姜红霞加分多少，还不如见好就收。 “那是应该的吗，确实是需要知会父母，姜团长那就辛苦你了，婚事我自然是想越快越好了，你叫我们家文山今年都快26了，像他这个年纪的没有结婚的人少，为了他的婚事我这头发都愁白了。” 李父指了指头发，姜大顺一看，可不是头发还真的是白了不少。一番寒暄之后，李家人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吃晚饭，于是看着时间差不多也就打道回府了。 “红霞，你快点出来送送。” 姜大顺忙喊了一声姜红霞，姜红霞这才从厨房出来了，随后就和姜大顺一起出去送人了，送完人回来了之后，陈如是就在外面等着他们了。 “大顺，看不出来啊，你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呢。” “我这两把刷子，不是还是和你大哥学来的，李家人倒是挺实在的一家人。还不错。” 姜大顺对李家的人评价还挺高。 结婚那可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那是两家人的事情，结婚之后牵扯就大了，若是遇到极品亲戚真的被缠上了，那真的是不死都要脱层皮。 “红霞你听到了吧，你哥这是同意了，等着给你爸妈拍个电报问问意见，到时候差不多就走程序了。赶明个我带你去商场扯布去，做几身新衣裳准备做新娘子了。 “啊，小姑要当新娘子了，是不是还要拍婚纱照……” 姜国庆这个时候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就围着姜红霞闹了起来。 “什么婚纱照，那都是洋玩意，我就算了吧。” 姜红霞其实心里还挺羡慕洋玩意的，浑婚纱上身的，可又想了想当下这个环境和形势最终还是作罢了。 “还是中式的好，照片肯定是要拍的，到时候我们还要拍全家福呢。”姜大顺笑了笑了，望着姜红霞，想着她马上就要出嫁，心里还挺舍不得呢。 “可是婚纱好看，陆曼会画好多漂亮的婚纱，特别的漂亮，很多款式都是我们现在没有了。” 姜国庆再次路提起陆曼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对于陈如是而言，简直就如同噩梦一般的存在。陆曼果然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会，会这些旁人都不知道的稀奇玩意。 “陆曼是谁啊？国庆，我最近经常听你提起她，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因姜国庆经常提起陆曼，如今连姜大顺都有点印象了，忍不住发问。 “陆曼以前来过我们家里，是三婶的外甥女，上次和三叔三婶一起来的，爸爸你还记得吧。” “哦，有点印象，她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她来岛城了？” “嗯，跟她爸爸一起来的。” 姜大顺对于陆曼什么的并不敢什么兴趣，也就是随口问问，陈如是则是还在怀疑，她记得陆曼的爸爸早就过世了，她一直跟着她妈妈生活，她妈妈好像是改嫁了。 为什么有关于陆曼的事情，她的记忆都会如此的模糊呢。 “国庆妈那你就选个日子领着红霞去做几身衣裳，出嫁什么的没有新衣裳怎么能行呢。”姜大顺对于红霞还是很舍得。 姜红霞也没有推辞，她觉得陈如是的品味好，会打扮，让她拾掇自己，她心里也是满意的。 “那成，我找个时间，就下个周末吧。” 转眼间，下个周末就到了，周末姜大顺就领着姜国庆和沐雪直接回她娘家去了，上次小姑陈文雅回来，一直嚷着要见两个孩子，之前不是因为姜红霞的婚事没有时间，如今得空了，就让姜大顺先领着孩子回去，她和姜红霞买完东西，再去。 “嫂子，这太贵了吧。” 陈如是给姜红霞买的那都是好料子，价钱自然不便宜。 “不贵，这可是从苏州运过来的好货，限量供应的，今天是你们运气好。再晚一点来，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好的料子。”售货员随口说了一句。 “没关系，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贵点没啥，料子好，能穿很久呢。” 陈如是说着就让售货员将姜红霞刚才看的布料给抱起来。 “陆曼，不要瞎跑，你过来帮妈妈看看，这料子怎么样？” “陆曼！” 陈如是听到这个名字，习惯性的回头，她刚才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结果发现还真的是她所认识那个陆曼。此时陆曼正陪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在和买布。 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陈如是也认识，就是陆曼的妈妈。陆曼的妈妈叫谢水仙，是唱黄梅戏的。和陆曼的生父是同行。陆曼生父是一个有骨气的人，陆父是唱旦角的，为了不给日本鬼子唱戏，蓄发明志，结果得罪了权贵，是被活活给打死的。后来没有多久新中国就成立了，陆母就领着陆曼改嫁了。 陆曼如今的继父好像也是一个军官，好像是个小排长，叫什么名字，陈如是也不记得。陈如是对陆母印象很深的原因是因为陆母这个人特别有保养，好像不会老一样。 陆母其实要比她还年长几岁了，虽说是唱戏的，身段好吧。，可是她那个时候都年过五十了，却还和别人三十岁的时候差不多。陆母当年也和陈如是说是陆曼给她准备了什么神仙水，，抹一抹就可以美容养颜之类的。当时陈如是以为陆母只是随便说说，许是陆母天生丽质一样。可是后来，陈如是发现不是，因为陆曼也很会保养，她死的时候，陆曼也有四十好几了，结果呢？陆曼看起来就跟十八岁小姑娘一样，青春无限，皮肤白嫩的都可以掐出水来。 如今再见这一对母女，陆母看起来果然是比她年轻多了，岁月丝毫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妈妈，这个料子不太适合呢，我觉得那件水红色的比较适合你，你皮肤白，穿那个更好看。”陆曼指了指上面一块水红色的布料，示意售货员将料子取下来。 陆母听了之后，也连连点头：“我也觉得水红色比天蓝色适合我，那就水红色吧，你帮我包一下，我们就要这一块了。” 陈如是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对母女，陆曼似乎察觉到她的存在，转过身来，她看到陈如是了，立马就拉扯了一下陆母，示意陆母跟她一起过来。 “妈，这就是姜国庆的妈妈，阿姨你好！”陆曼还是那么大方有礼，甜甜的喊着陈如是，随后就转过头对陆母说道：“她是一名妇产科大夫，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医院看病吗？你可以找她看病。阿姨医术很好呢。” 26.雪中送炭 “啊, 原来是国庆妈妈, 我们家陆曼在学校经常得到国庆的帮助, 真的是太谢谢你们家国庆了。” 陆母看起来倒是挺和蔼的，待人也挺热情的, 上来就要邀请陈如是到她家里做客, 陈如是以前和她做过亲家, 知道陆母这个人其实性子比较软，还挺好说话的, 只是心眼也不少, 她没少在陆母笑里藏刀之中吃过暗亏。 陆母肯定是向着自个儿女儿的, 而且她一直很宠陆曼，再嫁之后也没有生养，只有陆曼这么一个女儿，简直就是宠女狂魔, 而且陆曼和姜国庆结婚之后, 陆母一直都和他们住在一起。 有陆母在, 姜国庆自然就没有让陈如是跟着去了, 说是女人多了是非多。当时陈如是也懒得去。 “谢谢了，我们中午有饭局。” 陈如是当即就推却了，那边陆母原本也就是说的客套话, 若是陈如是当真不识趣的答应了，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呢。 “嫂子, 时间不早了, 我们还是早点回去, 不然就迟到了。” 姜红霞在一旁算是看出来了，那就是陈如是似乎并不想和这对母女多聊，她果断的喊了陈如是一声。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陈如是对着陆母点头致意。陆母那边也看了一眼陈如是，“那好，你们先走吧，我领着陆曼在逛逛。” 两人从商店里面出来之后，姜红霞就和陈如是两个人走在一起：“嫂子，你似乎不高兴，你是不喜欢陆曼母女吧？”姜红霞是观察到了陈如是自从见过陆曼母女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脸都拉的好长，当然脸也很臭。 “嗯，不喜欢。” 姜红霞听了之后，当即扑哧一笑：“嫂子，你可真性情啊，其实我也不喜欢她们母女。你看那个谢水仙，多妖精啊，你知道她今年多大了吗？” 陈如是摇了摇头，对于谢水仙的真实年龄她还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谢水仙比她年长几岁，至于年长几岁那就不清楚了。 “她今年有四十二了。” “啊，四十二了，不是吧。” 陈如是现在才知道谢水仙根本就不是比她年长几岁，而是年长十几岁，陈如是今年才二十八，看起来可是要比谢水仙老很多。 “嗯，可不是嘛，看着不像吧，看着比我都年轻对不对？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姜红霞以前和谢水仙一个村的，谢水仙原本是唱大戏的，身段就好，长得也俊俏，后来又死了男人，虽说拖着一个女儿，想要和她相好的人也多了去了。 谢水仙眼光也高了，后来还找了一个大龄初婚的军官嫁了，如今没想到她竟然也来到了岛城，看着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如今的日子过的肯定是相当不错。 “是啊，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弄的？就算再保养也不能保养成这样吧，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可以看起来这么的年轻呢？”陈如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前没有得到答案，如今还是没有。 “幸好她如今结婚了，以前在我们村里，有男人都因为她干仗。好了，嫂子不说她了，我们要赶紧回去，你不是说还要去你二嫂家里送沐雪的小衣服给她新得的女儿吗？” 姜红霞提醒了一番。 陈如是则是点了点头，她又舍不得朝着商店看了一眼，发现陆曼一直站在她离去的方向，看到她正在看自己，陆曼也朝着陈如是点头微笑致意。陈如是当即就回转过身子，惊出一身的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陈如是比陆曼年长很多，如今遇到她竟是有点怕，难道是因为之前的遭遇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 “嫂子，走啊。” 姜红霞觉得今天陈如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她都催了几次了，陈如是整个人都呆呆的，和平时一点都不同。 “哦，那我们走吧。” 陈如是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随后就和姜红霞两个人收拾了好些沐雪的小衣服，如今都穿不上，正好给她二嫂家的孩子穿。 “这是我给你二嫂准备的，一点心意。嫂子我就不跟你去了，我自个儿在家。” 姜红霞还是懂礼数，陈如是去了她二嫂家里，就会去她大哥家里吃饭，她凑上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陈如是知道姜红霞在乎这些，也没有强求，其实姜红霞跟着去，也没啥，其实都是一家人，既然姜红霞主动提出来了，陈如是就带上了东西前往二嫂冯婉如的家里。 如今冯婉如已经上班，刚刚接触会计的工作，她还不是很熟练，好在她是姜团长介绍的，领导对她也挺客气的，如今她渐渐上手了，原本她算盘打得就溜，如今做账做的也不错。不像刚去的时候天天加班。 如今她的日子算是进入正轨了，今天是周末了，冯婉如也不用上班，就在家里侍弄孩子，有了孩子冯婉如就各种忙碌起来了，她今天正在和奶妈两个人洗尿布呢。 养女孩子可是要比男孩子要费心很多，尤其是要特别注意卫生。 “二嫂。” 陈如是一去，就看到冯婉如正在那里洗东西，家里晒了好多的尿片。冯婉如一抬头，就看到了陈如是朝她们走来。冯婉如对陈如是还是挺有好感，觉得她这个昔日的小姑子还挺靠谱的。 “如是你来了。快点坐，你看我这手还脏着呢，你等等，我去给你搬个凳子来。” 还没有等陈如是开口拒绝，冯婉如就已经进屋去搬凳子去了。 “如是，今天你可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吃中饭吧，我已经让吴妈准备去了。” “二嫂你太客气了，我今天不能，我要去大哥家里吃饭。下次再来吧，对了二嫂，这里有些沐雪的衣服，如今沐雪都穿不上了，这不扔了也可惜，就给小兰，都是一些旧衣服。二嫂你不要见怪啊。” 陈如是说着就将一大包衣裳给递了过去，冯婉如如今正愁着小兰没有衣裳穿呢，这不是雪中送炭嘛。 “怎么会见怪呢？谢谢，如是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瞧你一直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二嫂，你过的好就行了，那我走了。” 陈如是告别了二嫂，就前往她大哥陈如海的家中。 “你家小姑子这人真的不错，你说都是陈家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她那个大哥陈如海，我就不惜说他，都是什么人啊。”吴妈很不满陈如海。 因为当初冯婉如和陈如江的婚事其实是陈如海和冯婉如的父亲一起敲定了，还有就是陈如江都对冯婉如这个样子了，陈如海还让她大度，这种事情怎么能大度呢。 “如是确实不错，但是我们也不能总是麻烦她，她也不容易。以前我生沐雪的时候，我还去看过。她那婆子妈委实有些厉害。你说她以前可是一个大家小姐，竟然蹲在哪里给一个乡下婆子洗内裤，哎……这女人一旦嫁出去了，去了人家做媳妇，很多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哪有以前在家里做姑娘轻松啊。” “小姐这话说的实在，她嫁的那么高，幸好第一胎就生了儿子，立住了。听说姜团长在乡下还有一个儿子，比国庆还大，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这将来都是麻烦，哎……。” 冯婉如和吴妈这会儿将陈如是送来的小衣服都拿出来，发现都洗的干干净净，这些衣服哪里是旧的，看起来几乎是全新的，都没有怎么穿过，正好适合小兰现在穿。 “小姑子还真的是有心了。” 吴妈也由衷的感叹一句。 陈如是从二嫂家里离开之后，就直奔陈如海家里。 “哈哈哈，国庆可真的是聪明啊。” 陈如是刚刚进去，就听到陈文雅在夸奖姜国庆，原来刚才陈文雅问了一下姜国庆的学业，发现他都一一回答上来了，就忍不住的夸赞了他几句。 “姨婆，你不要夸我，这样我会骄傲的。” 姜国庆笑着抓了抓头。 “妈妈，抱！” 姜沐雪一看到陈如是来了，就伸出手来，只要陈如是在，沐雪就黏着她，其他任何人都不跟。陈如是也上前抱住了沐雪。 “小妹来了。那我们就开饭吧，大家都等你呢。” 三姐陈如思和大嫂两人从厨房走了出来，随后一家人就在一起吃饭。 “团里准备搞文艺汇演，这是演出门票，小姑你可以去看看，大家都可以去看看。”姜大顺弄了几张文艺汇演的票，就给带来了，如今不像后世，娱乐活动多，因而演出门票是十分难得。 “都有什么演出？” 陈文雅在国外生活惯了，那边相对于这边确实是要发达和先进一点。 “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有我老家的黄梅戏，还是我老家的人来演呢，她在我老家也算是一个角，叫谢水仙，要唱《女驸马》，到时候可以听听，她唱的还不错。” “谢水仙，她是不是陆恒的家属啊。” “是啊，就是那个陆恒，陆恒是真的有骨气，宁被打死也不唱。日本鬼子太可恨了。” 陆恒就是陆曼的爸爸，那可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不惧强权，宁死不唱，就那么真的被活活给打死了，在当时还引起了一阵轰动呢。 “那我可要去看看，谢水仙她如今怎么样了？” 陈文雅忍不住的关切的问道。 “她现在过的不错，如今改嫁了，老公是我们部队的一个排长，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女儿也到这来了，还是国庆他同桌呢，听说非常的聪明。” 姜大顺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将自己知道的悉数给介绍了一番。 “爸爸，你是说陆曼吧。姨婆，陆曼非常的聪明，而且待人也好，我们班的人都喜欢她。”姜国庆如今只要提及陆曼从来都是好词。可明明姜国庆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如同一根刺一样刺向陈如是的心口，好疼。 “哦，原来连我们家国庆都说陆曼好啊，那是真的好了。” 陈文雅笑了笑。 “姨婆，你让我做的这个题目我做出来了。” 韩默走了上来，韩默是韩澍和陈如思的儿子，为人挺内向的，精于计算，速算能力相当的强悍。陈文雅看出了韩默在这方面的潜力，就在培养他。 “好的，那我看看。” 陈文雅这才没有就陆曼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对了，妈妈，陆曼让我问你一件事情，我差点给忘记了？” 姜国庆拍了一下头，陈如是一惊。 “什么事情？她能有什么事情问我？” 27.陆曼再见 陈如是如今根本就不想听到陆曼这个名字, 她很憷陆曼，事实上，陈如是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害怕陆曼，明明她是一个成人，可陆曼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可她心里就是害怕？这怕就是应了那句老古话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 “妈妈你怎么了？” 姜国庆刚才一直都在观察陈如是，发现陈如是始终冷着脸, 姜国庆觉得这个时候的陈如是挺可怕。 “我没事，陆曼让你问我什么？” 陈如是如今实在无法对姜国庆好脸色，她现在能够自己控制情绪实属不能。 “陆曼让我问你，她上次丢了一件东西在你那里，你什么时候还给她？” 姜国庆没有来由的一句话，直接就让陈如是傻眼了，陆曼从未在她这里丢过东西, 她甚至只是单纯的和陆曼见过几次面而已, 陆曼怎么会有东西在这里呢。 “她有什么东西在我这里？你跟你说什么东西了吗？” 陈如是越来越不冷静，就和她之前一样，但凡和陆曼有关系的，总是让她抓狂, 她总是这样, 都过去那么久，还是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没说, 只是说你知道。既然妈妈她没有东西在这里, 那我明天再问问她就是了。” “你不要去问她, 我跟你说，以后你不准和她在一起，明天我就陪你去学校办转学手续。你不能和她在一起，绝对不能。”陈如是最终还是失控了，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能逃了。 是的，就是逃，她一个成年人竟然惧怕一个小孩子，这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的陈如是就觉得对于陆曼是没辙了，因为她之前没有一次斗过陆曼的。 陆曼这个人人缘超级的好，几乎人人都喜欢她，包络她的女儿沐雪。 陆曼其实和沐雪两个人关系非常的好，这么说吧，整个家族里面，除了她反对姜国庆和陆曼结婚之外，其他人都非常的喜欢她。也是因为沐雪最终的劝说，加上当时陆曼未婚先孕，她也只能点头同意她和姜国庆的婚事。 最终陆曼才嫁入了姜家，成为了她的儿媳妇。 “妈妈，为什么要我转学啊，我在现在这个学校很好，陆曼人也很好。为什么我要转学，我，我不要转学，我才不要转学。”姜国庆当即就反驳，然后就跑到了姜大顺面前大哭起来了。 姜大顺还在逗沐雪的，对于沐雪这个女儿，姜大顺可不是一般的宠爱。对于姜国庆，姜大顺还时常黑脸，偶尔还会动手开揍，可是女儿他确实怎么都舍不得了。 “国庆这是怎么了？你哭什么？不要哭，你是男孩子，有事说事，不要哭。” 姜大顺看着姜国庆，又看了一眼随后走来的陈如是。姜大顺见陈如是脸拉的好长，又看到姜国庆哭了，就知道这母子两个人之间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养孩子是真心的累，尤其是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管教起来就更困难，尤其是姜国庆这孩子，从小自己就注意正，有自己的想法，性子由倔强，还认死理，教育起来很不容易。 “这到底怎么了？国庆妈，国庆怎么哭了？有事情好好说，国庆都这么大了。”姜国庆有时候也会和陈如是就孩子教育问题上面产生分歧，偶尔两个人也会拌嘴。 “你知道什么？国庆你不要哭，哭也没用，明天我就去给你办转学去。” 陈如是这一次非常的强硬。 “爸爸，我不想转学，我在学校好好的，我还是班长呢。我为什么要转学？妈妈也不说原因，还让我不要和陆曼玩，陆曼其实挺好的。难道是因为三婶的事情吗？” 姜国庆虽然年纪小，但小小年纪也是人精啊，上次陆小红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知道陆小红做的过分了，而陆曼是陆小红的侄女，想着陈如是难免会迁怒到陆曼的身上。 “妈妈，那事情是三婶做的，陆曼都说三婶做得不对，她也没有做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她啊？” 来了又来了，陈如是快疯了，再次出现了，每次都是这样。 “大顺，你上次不是说要北大荒吗？我同意了，我们全家一起去吧。我不考虑了，去吧。” 以前陈如是怎么都不会去北大荒那个地方，那地方实在是太苦了。之前姜大顺跟她提过，被她一口给否决了，因为那地方还没有开发，什么都落后与岛城，尤其是对子女教育方面，还有医疗条件这一块，根本就无法与这里的比。而且陈如是也明白，一旦她随军去了北大荒，就意味着她将失去工作。 作为一名妇产科大夫，陈如是还是很喜欢做医生的，而且她学医很多年，一下子失去，她是真的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要一想到陆曼的存在，心里就害怕。 是的，她就是这么的怂，以前她也强硬过，可是没有一次赢过，陆曼好像总是未卜先知，而且可以妥善处理好她遇到的所有的事情，还能让身边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喜欢她。 可以这么说吧，原本那些和她一样瞧不上陆曼的人，后来全部都站在陆曼那边，包络姜红霞，姜红霞后来也是陆曼一派的。 “北大荒，真的啊？你同意啊，你终于同意了，那好，明天我回去回复组织。陈同志，你如今有这样的觉悟真的是太好了，我感谢你，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 姜大顺想着原来陈如是让给姜国庆班里转学是为了他啊。 “国庆，你妈妈做得对，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北大荒，以后肯定不能在这里读书了。只是国庆妈，转学也不要这么急吧。我回复组织的话，安排带兵出发，还要一段时间呢。现在就不让国庆去，怕是不好吧。要不缓缓，我们要走的时候，再带国庆走，如何呢？” 姜大顺是看到姜国庆哭的伤心，就开始劝说一下陈如是。毕竟姜国庆在学校也那么久了，还是班长和老师以及班里的同学都处的不错，突然之间这么匆忙的就转学，确实是难以接受。 “不行，明天我就带他去学校转学。” 这一次陈如是态度极其的强硬起来，是一定要带走姜国庆，没办法，她是真的舍不得姜国庆。这就是为人母的无奈，明明都已经伤透了心，可是她始终还是放不下。母亲是什么？就是那种你明明要了我的心，捧着我的心去见魔鬼，在摔倒之际，还能够说出来，不要摔疼的人。一个母亲可以为一个孩子牺牲到何等程度，没有人可以想象。 她做不到，就那样甩手不去管姜国庆，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养这么大，她怎么舍不得。如今一切都来得及。 “好了，国庆听你妈妈的话吧，转学就转学吧，等着到了北大荒，老爸带你去打狍子，捉野鸡。我们家国庆最棒了，到了北大荒依然可以当班长。” 姜大顺在很多事情上面都顺着陈如是的，尤其是在子女教育方面。陈如是比他懂文化，读书也多，在教育方面，懂的也比他多，姜大顺决定就听从陈如是的安排。 “爸爸，我还是不想转学。” 不管姜国庆是多么的反对，还是拗不过陈如是，陈如是最终做出了让姜国庆转学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陈如是没有去上班，而是给张医生打了电话，让她帮着请假，需要半天的时间，她就领着姜国庆却班里暂时退学手续了。姜国庆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十分不开心。 他没有跟从陈如是去办理退学手续，说是要去和班里的同学一一道别，反正马上就不能和大家在一起了。他一进班里发现陆曼还没有来了，就自顾自的回到了座位。 “姜国庆，你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这个是弹弓，我新做的，怎么样？”坐在姜国庆的身后的男孩子笑着将一个新弹弓放在了姜国庆的面前。 可是姜国庆却没有动，依旧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 “菜头，我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玩了，我要转学啦！” 最终姜国庆还是将要转学的事情告诉了这个外号叫菜头的男孩子。 “什么，你为什么要转学，有人欺负你了吗？不对啊，老师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你学习也好，为什么突然要转学？”菜头抓了抓脑袋，一副不解的表情。 “因为他要去北大荒了，和你爸爸一起对不对？” 陆曼施施然的站在了姜国庆的面前，今天陆曼新换了衣服，看起来整个人又精神了不少。 “咦？陆曼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有和任何人说呢。” 姜国庆奇怪的看着陆曼，陆曼朝着他就是甜甜的一笑。 “我是自己猜的，我爸爸说部队要调一些人去北大荒。现在你要转学，我就想到了，应该是你爸爸带兵去北大荒吧。”陆曼将书包放下了，掏出了书本，准备温习。 “是的，我爸爸要去北大荒了，我只能跟着去了，以后陆曼我就见不到你了。” 姜国庆觉得特别的可惜，陆曼这么好的同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妈妈就这么不喜欢陆曼了，明明陆曼人很好的，人长得好看不说，学习也好，还特别乐于助人。 “没关系的，以后肯定有机会再见到的。” 陆曼到没有姜国庆那么伤心，她自顾自的温习起课本来。没一会儿陈如是就出现了，“国庆，我们走吧。”原来陈如是已经将退学手续办好了，一切进展的都异常的顺利。 “陆曼，我走了。” 姜国庆还依依不舍的看着陆曼，陆曼则是朝着他摆了摆手，“好，姜国庆那我们再见吧。” 陈如是就那样牵着无精打采的姜国庆离开教室，而陆曼一直看着陈如是的背景，喃喃自语道：“烂泥不扶上墙的东西，你以为你逃的了，拿了我的东西就要给我吐出来。” 陆曼和陈如是可不是一样的性格，她杀伐决断很是果断，绝对不手软，怎么爽怎么来，全凭自己的性子，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还是。反正没人是她对手，只要她高兴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陈如是牵着姜国庆的手离开了校园，回到家里的时候，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等到姜大顺办下手续，他们一家四口去北大荒，应该形势就好多了吧。 28.忙碌一家 陈如是给姜国庆办好退学手续之后, 就给他就近安排了一个学校就读, 姜国庆反正是心情很不好，整天耷拉着脑袋。这一切陈如是都看在眼里，她心想着姜大顺的手续马上就办下来, 到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去北大荒, 就可以彻底的远离陆曼。 若是陈如是她只是独身一个人的话, 或许她还会和以前一样，和陆曼正面杠，可是她不是，她是有儿有女的人, 她有软肋，根本就扛不起。她的孩子还这么的小, 真的是输不起。 除却的陆曼的事情, 还是有好事情发生，那就是姜红霞要结婚了, 这算是姜家的大喜事, 姜母和姜父都来了，其他人就没有来。陆小红倒是想来，可一下子就被姜母给回绝, 这让陆小红十分的不满。 “为啥大嫂就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去，不去就不去，还以为我非去不可呢。”陆小红很不满的将手中的抹布扔到了一旁, 姜大贵则是在一旁拾掇他自己的东西, 没有去接话。 “我说你死人啊, 我怎么当初就嫁给你这样的窝囊废呢。你妈妈偏心都偏成那样，你看看你妹妹结婚。那是嫁女，你瞧瞧给了那么多的嫁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娶媳妇呢。哼，娶媳妇的时候，也不见的她出手这么大方。” 陆小红说了那么多，是眼馋姜红霞的嫁妆，姜母对于姜红霞确实是出手大方。主要也是现在有条件了，几个孩子都成家了，就剩下姜红霞，而且这里面的嫁妆还有当初姜红霞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攒下来的一些体己，有她自己的钱，姜母都给存下来了，自己又添了一点，就给姜红霞给陪了过去。 姜红霞嫁的人毕竟是城里人，还是大学生，姜母也不想自己女儿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那是妈要给红霞的，就没有要你给钱，其实这也没啥吧！” 姜大贵一副懒得听陆小红这么说的样子，这下子可是彻底的惹火了陆小红。 “什么没什么，关系可大了呢。你自己也不瞧瞧，哪家嫁女像你爸妈那样的大手笔，我看你妹妹简直就是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那以后都是人家的人，你还指望她能多帮衬娘家。我看你妹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陆小红又忍不住的来了一句。 姜大贵直接将手中的锯子一甩，脸当即就冷了下来：“我看女儿可不见得就是赔钱货吧。你就没少帮衬你娘家，上次你娘家弟弟结婚，你不是也掏钱了吗？这一次红霞结婚，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掏呢。再说嫁妆，我看你妈妈可是一分钱嫁妆都没有给你陪，倒是要了我家不少钱，简直就是卖女儿。没办法，谁让红霞命好呢，摊上我爸妈这样的父母。” 姜大贵直接就呛声陆小红了，一般而言，陆小红平时和他拌嘴，姜大贵都是不说的，这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开始反击了。 陆小红听到姜大贵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是不高兴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贴补娘家是不是？我娘家那么穷，我要是不贴补一点，我爸妈的日子怎么过。姜大贵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这人怎么这么的小气呢……” 陆小红说着就要哭了。 “你再哭，小心我捶你，就你最喜欢挑拨是非，陆小红我告诉你，你不要把我逼急了。”姜大贵猛地一瞪陆小红，陆小红当即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得乖乖的做家务。 姜母则是领着大嫂夏本音一起去了岛城，当然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去了，否则家里也没人帮着看着，顺便也带着两个孩子出来见识，看看大海。 姜母的四个儿媳妇之中，最看重的就是大嫂夏本音了，对她也是最好的。 “你说大顺媳妇啊，小姐脾气是有的，不过人其实也挺好的，她读过书，比我们乡下那些不讲理的婆娘好多了。这一次红霞的婚事也是她给介绍的，也算是有心人。你不用担心，大贵媳妇上次做出那么不着调的事情，她不是都忍下来了嘛？你说大贵媳妇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那种事情都能做出来，也就是大顺媳妇脾气还算是好的，要是换成其他，早就吵翻了天。” 姜母对于上次陆小红做的那些事情，是很不耻的，当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姜母对陈如是改观不少，知道她还是顾大局的人，而且还十分的大度。因为姜母后来听说，陆小红入院之后，还是陈如是亲自给她保的胎，孩子才能够保下来。这一点后来陆小红也承认，尤其是当陆小红知道她生的是儿子的时候，许是她心情好，还夸了陈如是几句，说是多亏陈如是了，不然她这个小子就没了。 现在陈如是在他们村里的口碑是比以前好多了。 “是啊，小红有时候做事情不着调，其实他们一家做事情也不着调，就她那个大哥倒是挺好的，可惜被打死了。据说大嫂带着孩子也改嫁了，好像也是一个军官，人也在岛城。” “一个排长，没有咱家老二有本事，不过她一个寡妇还托着一个女儿能嫁这么好，也已经不容易。” “她长得好看啊。” 夏本音笑了笑，她说的就是谢水仙，谢水仙是越活越年轻了，同样是寡妇，她和谢水仙比较起来，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也是，她的命好。” 姜母和夏本音说了一会儿话，就没有继续下去了，因为她意识到踩雷了，那就是夏本音也是寡妇，她却没有谢水仙那样的好命了，姜母果断的不提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岛城。这一次姜红霞和姜大顺一起去接的他们。 “大嫂你终于来了，二嫂昨晚还念叨你们来呢。她没来，是在家里忙活着做饭呢。”姜红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马上就要结婚了，关键对象这么的好，她真的是做梦都能笑出声来了。如今总算将她自己嫁出去了，姜红霞心里压力也小了。 这女孩子年纪大了，一直不结婚，即便周围的人不说，她自己也着急了，尤其是同龄人都结婚了，就自己一个人没有结婚，找个有共同语言说话的人都没有。 以前姜红霞在乡下的时候，年纪小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结婚，出去洗衣做工都是成群结队的。最后她的那些小姐妹一个个成家了，也没人和她成群结队了，都跟着自家老公一起走了。后来渐渐有孩子了，那些成家的人就聚在一起，大家谈论的话题也变了，这些都让姜红霞根本就插不上嘴了。 当然在乡下也有人给姜红霞说亲事，姜红霞都瞧不上他们。乡下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大爷，家务活什么都不做，洗衣做饭什么的都是女人做。同样都要挣工分的，男人下工了，就可以躺在床上当大爷，女的却还要继续回来做饭，洗衣带孩子。难道女人就不累了吗？不说其他人，就是她爸爸也是这样的人，有时候饭都要她妈给端到跟前来了。 姜红霞实在是不想成为她妈那样的人，正好姜大顺那边需要有人带孩子，她就去了，准备赌一把，再不济就回来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如今姜红霞发现她自己的命还不错。 以前说她眼光高的那些人，如今对她都是羡慕的，因为她真的成功了，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这是大宝和朵朵吧，都长这么高了，这个给你们。” 大宝和朵朵是夏本英的一双儿女，这一次是一并跟来的。 “小姑姑，你真的要结婚了？” 大宝今年不小了，快十六了，朵朵也有十四了，这一次夏本英将这两个孩子带来，其实也是想姜大顺帮个忙，看看能不能让这两个孩子去当兵，在乡下种地也没有一个好归宿。 “嗯，走吧。” 姜红霞如今走路真的是带风了，整个人都爽朗了很多。 “二嫂，我们回来了。” 姜红霞人还未到，这声音就到了，姜国庆就去开门了。姜国庆到底是小孩子了，也就伤心那么几天，也就渐渐忘记转学的事情了。最近因为姜红霞结婚的事情，姜国庆也被叫出来帮忙写请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被重视了，就可以忙这些事情，也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来了，那请坐，国庆倒茶。” 陈如是擦了擦手，就从厨房走出来了，姜母和姜父以及大嫂连并两个孩子就一起进来了。这是大嫂夏本音第一次来这里，陈如是待人还挺热情。 姜国庆很快就将茶水给准备好了。 “国庆真懂事。” 夏本音瞧着姜国庆，城里的小孩子就是不一样，一点都不怯场，待人礼数也足。 “谢谢大妈夸奖，你坐啊。”姜国庆朝着夏本音就是一笑，随后就跑到了姜母和父的面前，“爷爷奶奶，你们总算来了。我昨晚还和沐雪说你们要来了，我和沐雪都好想你们。” 姜国庆这人打小就是人精，很会说话，嘴巴超级的甜。其实沐雪才多大，还不到三岁了，她能记得什么，早就把姜母给忘记了，可是姜国庆却把她也给带上了。 “啊，果然还有点良心，还记得奶奶啊。沐雪呢？怎么也不见你们抱她出来呢。” 姜母带过一阵子沐雪，对她感情还是挺深的。 “沐雪还在睡觉。” “哦，那就让她谁吧，奶奶可不敢把沐雪给弄醒了，她醒了，那就一个劲的折腾人。”姜母一想起以前帮着带沐雪的日子，只能说太累了，带孩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妈，其他人都不来了。三弟和小弟还有大妹他们呢？” “都不来了，你三弟那一家子那个德性，上不得席面的，可不能让李家给看到了。至于你小弟最近他老丈人要做寿，也忙这太远了，我也没有让他们来。你大妹家里，她那婆婆就是一个老抠逼，生怕你大妹来了，拿了她儿子的钱，防你大妹就跟防贼一样。我说当初我怎么脑子进水了，将你大妹嫁给他们那样的人家呢。” 姜母一说，就忍不住的动怒了。 “妈不要说了，你还喝口茶，马上饭菜就好了，我们吃完饭再聊。” 姜大顺知道若是让姜母说起大妹的婆婆，那就有的说了，上次姜母去大妹家里，差点跟她婆婆干仗，两个人都不瓤，都厉害。 大嫂夏本音是一个坐不住的主，在家里勤快惯了，坐了一会儿，就来厨房帮陈如是的忙。夏本音一进厨房，发现陈如是这饭菜做的倒是挺好的，也不像姜母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会干啊。 姜母没少在夏本音面前吐糟过陈如是，说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娇弱弱的，订个扣子都订的不好，今天见了，夏本音觉得姜母有点夸大了，其实陈如是还挺不错的。 “大嫂，你怎么进来了，你快点出去和我哥他们喝一会儿茶，这里有我和二嫂就可以了。”姜红霞在下面烧火，陈如是则是在上面炒菜。 “是啊，大嫂你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没事，我也没有什么要聊，你让我闲着我闷着慌，我来给你们洗菜。”夏本英说着就上手了：“红霞，李医生对你还好吧。找对象一定要找个疼惜你的男人。” 姜红霞忙着烧火，也笑了笑。 “对我还不错。大嫂今晚他应该会过来，到时候你在帮我把把关相看想看。” 29.在劫难逃 夏本音将手中的青菜拾掇好了, 放在一旁的簸箕里面, 笑道：“李医生我都听说的，而且还是二弟妹给介绍的，肯定错不了。她又是读书人, 知书达理的, 你跟他好好过, 将来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你可是要守住了。” 夏本音也是想着姜红霞嫁得好，将来也有个靠头。反正她是不准备再嫁了，以后她就靠着姜家过活了, 因为姜大顺的关系在加上她又是烈属，村里对她一家子也非常的照顾, 日子过的倒是还不错。如今一双儿女也长大了, 她现在只是想着将两个孩子安顿好了，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下了。 “是啊, 是要守住了, 就害怕守不住。” 姜红霞是一个危机感很强的人，嫁了一个条件好的男人，而且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的男人, 她就有些害怕。毕竟在她们乡下，有些条件不怎么好的男人，在外面都沾花惹草的。 “有什么守不住的, 你和他多生几个孩子, 肯定就守得住了。我告诉你啊, 结了婚你就赶紧要孩子。、你就看看我吧，你大哥去了，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你觉得你爸妈会管我吗？怕早就把我撵出祖屋去了。在我们村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 夏本音这话说的姜红霞也清楚，他们村里确实也有差不多的情况，男人死了，两个人也没孩子，他们家的老二就领着一群人将那寡妇给赶走了，房子也收回来了。村里也没人说什么，那寡妇娘家都没了，后来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反正挺惨的。 “是要生孩子。” 姜红霞点了点头：“到时候有个孩子靠一下也好。对了，二嫂我上次看到你们医院的张医生的家属和一个女的拉拉扯扯的，是不是有问题？” 上次姜红霞抱着沐雪去卫生所打预防针，就看到张医生的老公和一个女的拉拉扯扯，举止暧昧的很。 “这个事情啊，我也听说了。张医生也知道，放心吧，张医生和她老公孩子都四个了，那女的讨不到好的。”陈如是将韭菜炒鸡蛋炒好了，就准备刷锅炒青菜。 “啊，那张医生多可怜啊，他老公也真的是，生活作风这么的不好。” “这都是旧社会遗留下来了，一时半会儿有些男人还改变不过来，还想要三妻四妾的。好在如今是新社会了，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有贼胆了，也只能去和那不识趣的女人拉拉扯扯。那女人还以为张医生老公会和她离婚，娶她？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除非他老公真的是不想混了，不然唾沫星子会淹死他。” 随后夏本音也点了点头。 “是啊，就算是真的是后来离婚了，那女的也讨不到好，张医生的四个孩子怎么也是向着自己妈啊。”夏本音将豆腐也给切好了，就让陈如是炒去。 “说的倒也是。” 姜红霞低头继续烧火了，她看着陈如是又看了看夏本音，又想到了张医生，突然之间发现结婚好像也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她以前也在三哥家里帮着带过孩子，真的发现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大多数人的婚姻给她的感觉都是在将就还有隐忍。比如陈如是上次和姜大顺吵架吧，得知他离过婚还有孩子，有孩子的事情姜大顺还瞒着她。当时陈如是闹得多厉害，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姜红霞以前还站在姜大顺面前想问题，如今她马上就要出嫁，觉得陈如是真的是太委屈了，如果换做是她，她肯定做不到陈如是这般的大度。看来婚姻真的是太不易了。 “好了，我们吃饭吧。” 陈如是已经将饭菜都给炒好了，于是一家人就团聚在一起吃饭了。 —— “哦，那可以去。姜团长嫁妹妹你去也是应该的。说起来她妹妹以前还是我们村的呢，如果算起来的话，我们两家还沾亲带故的呢。”谢水仙将今天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徐排长就坐了下来吃饭，陆曼也乖巧的坐好准备吃饭，在徐排长的眼里，就没有比陆曼更加乖巧和懂事的孩子了，他很喜欢陆曼。 “沾亲带故？” “嗯啊，姜团长的三弟媳就是以前的小姑子，上次陆曼还跟她姑妈去过姜团长家里呢，对了陆曼你不是还和姜团长的儿子是同学吗？” “现在不是了，姜国庆他转学了。” “啊，转学，为什么要转学？” 陆曼见谢水仙问话，就将碗筷给放下来了：“姜国庆的爸爸要去北大荒了，他也要跟着去。对了，徐爸爸你不用去北大荒吗？为什么他爸爸要去，你不用去？” “这个啊，这个之前组织上面也找我谈过话，北大荒那边太苦了。我就害怕你们娘俩和我一起苦了你们。不过据说去了之后，回来肯定是可以晋升。就是不知道要去多久，我最终想想也就没有申请，也没有和你们说。没想到姜团长心还挺大的呢。” “徐爸爸，那你也去吧。我和妈妈不怕苦的，你去了之后，只要熬出头，就可以晋升了，这对你自己也好。你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你好了，我们全家都好。” 陆曼甜甜的朝着徐排长就是一笑。 “这个，水仙你觉得呢？” 谢水仙擦了擦手，就坐到他的身边：“就听陆曼的，陆曼可是我们家的大福星。她什么时候错过，她说能去那就能去，要不你就和组织上面申请下，我就跟你去。那边也就是冬天冷了一点，你去了条件也不会太差呢。怎么说你也是一个排长，你说对不？” “那成，明天我就去跟组织申请一下。原本我还以为你们不同意呢。其实我也想去呢。在这里就太稳定了，而且我还是从外地调过来的，那些兵都不听我话，还不如自己出去大干一番，有了成绩回来说话才有分量。” “嗯嗯，徐爸爸我支持你去，徐爸爸加油，我和妈妈永远支持你。” 徐排长看着这样的陆曼，就摸了摸她的头：“谢谢曼曼你的支持，就是你们娘俩以后要跟我吃苦了。” “没关系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徐爸爸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曼随后就埋着头扒饭吃了。 入夜。 陆曼正在梳头，谢水仙走了进来。 “曼曼，真的要去北大荒吗？那地方好远啊。妈妈还有点担心呢。你徐爸爸去那边，真的会带来好运吗？”谢水仙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本事大，也很聪明，每次说的话都是真的。 “妈妈，你相信我好了。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出错过。我是昨晚做梦了，梦里仙人又给我指点了，说徐爸爸去了北大荒一定发迹。他一旦发迹了，享福的还不是你吗？妈妈你瞧瞧你现在过的日子，再想想以前过的那个日子，还是现在好吧。多亏我梦中神人的指点，肯定是爸爸的在天之灵抱保佑，让我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谢水仙知道陆曼会做梦，梦中有一位仙人，总是会给她指点更多，她之所以能保持的如此青春美貌，也是陆曼梦中那位仙人给方子，配制出的神仙水，可以让她美容养颜。 以前谢水仙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试了之后，发现效果非常的好。还有好多人问她方子呢，陆曼说不能告诉其他人，这种事情被其他人知道那可就不好了。她也是守口如瓶。 后来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谢水仙是彻底信了陆曼梦中的那位仙人了，如今日子确实也是越来越好了。 “陆曼，妈妈幸亏有你，才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对了，梦中的那位仙人还说了什么？” “让我想想啊。妈妈你也不要把徐爸爸看的太重了，梦中的仙人还说过，男人不是用来爱的，而是拿来用的。你喜欢的时候，就让他乖乖的陪你就好了，不喜欢的时候，觉得心烦的时候，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这样是最好的。感情用事不好。” 陆曼轻飘飘的说了这么几句，眼里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 “这个，这个怕不好吧。” 谢水仙对于这句话不怎么赞同。 “妈妈，我就是将仙人的话带给你。你觉得不好，那就算了。反正你也可以不听。” 陆曼的头发也已经梳好了，就准备去睡觉了。谢水仙也看出陆曼要睡觉了，知道她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仙人的话，还是要听的。陆曼你好好的睡觉吧。我回你徐爸爸那屋了。” “妈妈你去吧。” 陆曼笑着送走了谢水仙，自己则是走到了窗口，用手扶着头发。 “不是所有的人死而复生，都可以有一个聪明的大脑。蠢钝如猪的人，永远都是烂泥扶不上墙。陈如是你到底还是妇人之仁，舍不得儿子。那样的儿子若是换做是我，分分钟弄死就好了。陈如是你竟然还留着他，真的是一个好妈妈啊。” 陆曼看着窗外的月光，今天是初一，只有一弯新月，北大荒，换一个地方，兴许更好玩一点。陆曼对着新月笑了笑，随后她抚了抚头发，再次喃喃自语道：“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 姜红霞结婚进展的非常的顺利，婚礼办得还挺隆重的，陈如是就那样将姜红霞送出嫁了，岛城这边医院的交接工作也做好了，那边姜大顺的申请也下来了。 当然姜大顺也将夏本音的两个孩子给安顿好了，他们想要当兵其实一点都不难，爸爸是烈属，部队对烈属子女从来都有照顾。其中大宝和朵朵两个人都说要跟着姜大顺一起去北大荒，一个跟着姜大顺，一个去当卫生兵，姜大顺也同意了，带着两个孩子去。夏本音想着两个孩子跟着姜大顺她也放心，就跟着姜母等人一起回金寨老家了。 终于一切都安排妥当，陈如是就和姜大顺坐上了去往北大荒的车，陈如是原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宿命，没想到的是，被姜国庆的一个喊话了，彻底的打破了。 “陆曼，陆曼你怎么也在啊？” 上了火车之后，陈如是刚刚坐下了，就听到姜国庆在大喊。 她猛然一回头，就看到谢水仙和陆曼两个人也上了车。 “姜国庆，我和我爸妈一起去北大荒啊，和你们一样，以后我们就又可以一起玩了。”陆曼笑得天真无邪，随后就朝着陈如是又是一笑：“阿姨你好啊。” 陈如是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她整个人就愣住了，在劫难逃啊，还是遇到了。 30.逐渐改善 不过陈如是很快也镇定下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她要怕呢, 为什么她要躲呢。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都这样了，还能够遇到，陈如是也只能迎面直接上了。 “你也好啊。” 陈如是也回了陆曼一个微笑，两人就这样相视而笑，陆曼笑得就更甜了，而谢水仙此时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朝着陈如是就点了点头。陈如是也朝着她点了点头。 之后徐排长就出现了, 原来陆曼和谢水仙两个人走错了车厢，他就将他们领到了他们所在的车厢。当时陆曼就那样和陈如是擦肩而过，在路过陈如是那会儿的时候，陆曼朝着她又意味深长的笑了。 陈如是也直面陆曼的笑容, 随后陆曼就离开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很风轻云淡。 难道一切都是她的错觉？难道是她以前被陆曼压得太狠了？难道是她将陆曼想的太坏了？陆曼现在毕竟才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子而已？她似乎真的是太怂了。 “陆曼, 你等等，你上次你让国庆问我，说我拿了你东西, 我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 陆曼听到陈如是主动喊她了, “啊, 你都不记得了, 我以为你还记得呢, 看来那件东西对你而言真的是微不足道，对我却是弥足珍贵。既然你记不得话，那就算了。” 那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陈如是依旧不知。前世的时候，陈如是在临死之际，陆曼也来看过她，也追问过她还记不记得她，还告诉她说：“你也看到了吧，你的儿女都靠不住，老公也是靠不住的，你的命运本不该如此的，你为什么会这么去选呢？你连我是谁，你竟然都忘记了。” “你是陆曼啊？我没有忘记！” “我是陆曼，哈哈哈，对啊，我应该是陆曼。” 当时陈如是就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她就死了，然后的事情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在车上想了一路，愣是没有想通。 —— 到了北大荒，陈如是和姜大顺等人被分配了一个叫黄和谷的地方，这里的确是很落后，还没有通电。陈如是和姜大顺他们被分配到一个房子里面，据说这是以前日本兵留下来的，还算是条件好的，不过陈如是一进去就觉得这怎么住人啊，实在是太脏乱差了。她又有洁癖，就开始洗涮起来，各种打扫忙碌起来 姜大顺则是带着兵去探勘地形去了，他们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开坑荒地，种地来的。对于种地，姜大顺可是一把好手，因而他是一点都不怕了。 “妈妈，好脏啊。” 姜国庆以前在家里也是干净惯了，来到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不习惯。 “马上就干净了，国庆来帮妈妈擦一下桌子，好不好？” “好的，妈妈我会擦。” 姜国庆就上手帮着陈如是擦桌子，母子两个人就热火朝天的打扫起来卫生。不说房子拾掇拾掇起来，果然是好多了，也能看了。陈如是将毛|主|席像摆好，就开始拾掇做饭。 如今她的工作还没有落实，暂时也没有事情做，也就开始当起家庭主妇，带着沐雪，领着姜国庆两个孩子在家里搞好后勤，让姜大顺后顾无忧。 一个月后。 陈如是已经在这里彻底的安顿下来了，姜国庆也顺利的入学了，陈如是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发现陆曼一家没有分配到这里，而是被分配到更偏远的下阳谷去了。 “对，这里就是陈医生的家里。” 陈如是也开始在家门口开坑荒地，这里不像岛城那边，方便什么都能可以买到，这不什么都不容易买到，陈如是只能自己种菜。只可惜啊，她没啥力气，干起农活不是一般的累。 “陈医生，我总算找到你了。” 陈如是还在家里准备点小白菜呢。她根本就不会种菜，她和别人同样都点了小白菜，别人家里的小白菜都发芽了，可是她的小白菜一点动静都没有，丝毫没有发芽的迹象，这让陈如是很苦恼，她如今正蹲在地上研究小白菜为什么不发芽呢。 “找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边还没有对口医院接收她，她就闲下来了。 “你跟我去卫生所，你以前不是医生吗？卫生所那边正缺医生呢，这一次来的病人太多了，你也去帮着看看吧。”如果是以前的话，陈如是肯定去看了。 可是如今姜红霞也没有跟过来，姜国庆也去上学了，家里就剩下沐雪一个人，她肯定不放心。 “我女儿还在屋里睡觉的，我走不开，她太小了，又粘我。” “这没事，我早就知道你的情况下了，春红啊，你在这里帮着陈医生看看孩子，我领着她先去卫生所。” “好的，陈医生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我帮你看孩子，我带过好几个孩子了呢，你不要担心。”孙春红笑了笑，就示意陈如是放心。陈如是也是医者父母心，她就见不得病人等着。 最终领着孙春红进屋了，交待了一下，就和卫生所的苏医生一起去了。 去了之后，陈如是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多的病人，原来是一些特殊人群被改造教育好了，来做身体检查的。她们都是以前建国前从事欢场工作的女子，这些女子身上难免带着妇科病，有的还病的挺严重的。 陈如是检查了一个，发现下面都没法看了。 “我好久都没有来例假了，陈医生我听说你是从岛城来的，医术很好，你说我这病能治好吗？我还能生吗？我以前就流过一个孩子！”说话的女人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双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陈如是。 陈如是沉默了一阵子，刚才她已经给说话的女人做了详细的妇科检查。 “你多久没有来例假了？” “三年，还是五年，很多年了吧，我不记得了。以前我那个妈妈说我来例假就不能接客，就给我吃了什么药。不过我已经停药很久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来例假，我这还能治吗？陈医生，你有话就直说，我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早就习惯了。” 女人淡淡的笑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能生，需要调理。不过应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给你开点药，你先吃着，到时候再看看吧。” “陈医生，你真的愿意为我治？你不嫌弃我脏啊。好多人都瞧不起我，说我脏，还说我活该。我叫玉玲。今年我才25岁，我从16岁就接客了。是被我爸爸亲自送到妓|院的，就换了十块大洋。” 玉玲就坐在陈如是的面前，她说话的声音很低，“陈医生，我是不是真的很脏？” “你没得选的，旧社会是没办法，如今新中国成立了，你瞧如今你不是也自由了嘛。好好治病，按时吃药，把自个儿身体调养好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不用去管他们。” 陈如是很明白，哪有女人愿意做这一行的，皮肉生意为人不齿不说，还容易得病。在旧社会，很多都是逼良为娼，玉玲就是典型的受害者。 “陈医生你人真好。还和我说这么多的话。” “这是你要抓的药，回去按时服药，定期来检查就好。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人的生育能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玉玲听了陈如是鼓励的话，心里暖暖的。她想要开始全新的生活，所以她才要求从她原来的南京跑到这里来，来到这里了，就没有什么人认识她了，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可是随着她年纪的增大，就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就一直担心自己生不了，以前她也来卫生所看过，那些医生看她的眼神都怪怪，她都不想来了，今天还是来了。没想到遇到了陈如是这么一个新医生，对她这么的友好。 “陈医生，那你以后还在这里吗？我能再找你看病吗？” “以后啊，我还不确定呢，我是刚刚来这边的，目前工作还没有落实好。应该会在这里工作。” “那好。” 送走了玉玲，陈如是就开始紧张忙碌的给其他人检查身体看病，忙碌了一个下午，总算是将病人都给送走了。 “陈医生，你工作效率好高，病人满意度也挺高的。我们这里卫生所医疗水平低，以后你在这里，可要好好带带我们这里的医生。”苏医生是向组织上面强烈要求的，是一定要将陈如是留在这里。 陈如是的工作一直没有落实，不是没有单位接收她，而是大家都在抢她，像陈如是这么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在任何地方都十分的抢手的，卫生所那么多，大家都想要陈如是。 最终还是让苏医生他们卫生所给抢来了，为此还特意去知会了姜团长，做了他不少思想工作呢，还许诺给找人专门给他们家带孩子了，这才拿下陈如是。 “带带不敢说，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学习，有孕妇到我们卫生所生孩子吗？” “有的，不过都是很危急那种，送到这里的，很多都快不行了。陈医生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卫生所里面的医生都没有经过正规培训，都是乡下的赤脚医生，很多东西我们都是一知半解的，治病救人也只是凭借自己以前摸索的经验，肯定没有你专业。我的意思是想你可以定期开课，给我们多培养几个好一点的妇产科医生。你也知道，咱们女人苦啊，生孩子真的是鬼门关走一趟。我们这里每年都有因生孩子难产死的。唉……”苏医生忍不住的一声长叹。 陈如是也是女人，当然知道女人苦啊，生孩子对于一些人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从来不是概率算的，遇到了那就是百分之百了。 “这需要一段时间的，目前我刚刚来，对于卫生所还不是很熟悉。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适应。”陈如是并没有拒绝，确实是需要培养一些医生，培养好了一个医生，就可以帮很多人看病，这样就能让更多的人免除病痛之苦。 陈如是能够走上医生这条道路上，也是因为她妈妈，她妈妈是得宫颈癌过世的。就因为当时没有遇到好的医生，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她当时就想着若是当初她妈妈遇到了好的医生，诊断出来了，早点治疗，现在她妈妈兴许还活着呢。 很多病在发现的早都可以治疗，上次她听小姑陈文雅说英国还可以无痛分娩，能够减少产妇的痛苦。而无痛分娩如今在中国还没有推广起来，生孩子是真的疼。陈如是生过两次，虽然如今都已经忘记当时的疼痛感，可是她知道当时确实很疼。 “那成，陈医生只要你答应下来了那就好。你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提。我们卫生所条件简陋，不过组织上面已经说了，会逐渐改善我们卫生所的条件，在未来三年内将周边的卫生所都合并，建一所大型医院，应该很快就改善。” 苏医生将组织上面红头文件的内容和陈如是说了一下，让她放宽心。 “如果真的可以那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31.亲了一口 陈如是忙完了工作, 就兴冲冲的哼着小曲回去, 对于她这个一直上班的职业女性而言, 突然让她做家庭主妇她还是相当不适应的。最主要的是家庭主妇也是极为的不好做的，忙家务不说，还要忙一些农活。对于陈如是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资本家小姐而言, 让她种地对她而言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比如她一直在想为啥别人的小白菜都发芽了, 她的却一直都没有发芽呢。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准备回去问问姜大顺，姜大顺对着方面还是很在行的。 一回到家里，姜大顺就已经到家了，他正在烧火起锅做饭。陈如是家里, 是谁有空就谁做饭, 倒是也不全是陈如是做。姜大顺在这方面还是很体谅陈如是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如今这个时代, 很多男人的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 认为洗衣做饭那都是女人才要做的事情, 大老爷们做这种事情，太跌份了。 姜大顺倒是没有这样的观念，这也是让陈如是满意的方面。 “做什么呢？这么的香？” 陈如是凑了上去，发现姜国庆也在。 “是野鸡, 爸爸今天带我去抓的野鸡，妈妈这里有好多的野鸡, 爸爸说等我放假了, 就领着我去大野猪, 逮狍子。还有你看看这是什么？”姜国庆眼睛都放光, 拉着陈如是的手就往厨房深处走去。 “这个是鸡蛋？” “嗯，野鸡蛋，好多呢，到处都是野鸡窝，就是那边刺太多了，我不敢在往里面走了。我就挎着篮子捡了这么多的野鸡蛋。爸爸还告诉我，不要把野鸡窝里面的蛋全部都捡光了，要留一个蛋放在那里，那样野鸡才会继续下蛋。以后我还有的捡。” 姜国庆说起捡野鸡蛋的时候，就特别的兴奋。想起那天从岛城上车来北大荒，姜国庆是死活也不愿意上车，还哭了鼻子，你瞧如今这神采飞扬的样子，活脱脱的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小孩子就是这样的，遇到好玩的就很快就将之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的。 “哦，这个又是？” “野兔子，小野兔我逮到的，爸爸说可以给我养，嘿嘿嘿。我明天就去弄野草来喂兔子，妈妈这里真好，很多东西都是以前我没有见过的。”姜国庆说着就拿起不知道从那里拿来的菜叶子丢到了笼子里面了。 只是野兔子认生，怎么也不肯吃菜叶子，让姜国庆十分的失望。 “妈妈，我们还是不要看它们吃东西吧，它们现在肯定是很害怕我们，等着我跟它们混熟了，它们就吃了。”姜国庆说着就牵着陈如是的手，往外面走去。 姜大顺已经起身亲自炒野鸡了，如今正是野鸡长膘的时候，姜大顺今天捉了四只野鸡，给了隔壁邻居两只，自己家里留了两只，这不一回来就拾掇了。 姜大顺不要看他是一个军人，做菜的手艺，尤其是这种做野味的手艺那可是要比陈如是好多了。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弄不到吃的，能打到野味，那就等于过年了。 北大荒这边虽然荒凉，没有人为的开发，野鸡野兔什么的就很多了，姜大顺今天也只是随意去看了看，就捉到很多，其他人也有收获。 “爸爸，好香啊，什么时候能吃？” 姜国庆的一双手就趴在锅台上，就看到姜大顺的锅铲在锅里翻炒，他都咽口水了。而陈如是就站在那里，看着姜大顺和姜国庆。事实上，以前她并没有来跟随姜大顺来北大荒，他一个人来的。 她和姜国庆以及沐雪全部都留在岛城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想随军，连累着姜大顺两地的奔波，现在想想，以前她还挺自私的，毕竟是夫妻两人，经常分隔两地确实不好。而且她也没有因此丢工作，来到这里继续当医生。而且陈如是觉得她在这里当医生，发展潜力可能更大一点。 岛城那边像她这样的医生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她又是女人，发现潜力还是有限的。这里就不同了，听着他们的意思，她以后怕是要当领导也说不定呢。 “好了，马上就能出锅了。” 姜大顺将之前准备好的玉米面粑粑直接就贴在锅的两边，这样就可以借着余温将粑粑烤熟了，这样的粑粑吃起来最香了。那边姜国庆已经等不及了，就想要吃。 “国庆，快点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陈如是喊了一声，刚才姜国庆这双手摸过野兔子来着。 “好的，妈妈我马上就来了。” 姜国庆说着就去洗手，那边陈如是就将姜大顺炒好的野鸡端了过去，姜大顺趁着姜国庆不在，偷偷的在陈如是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这是做什么，小心被孩子们给瞧见。” “国庆都走远了，有孩子了就是不方面。如是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过来陪着我。”姜大顺如今那是干劲十足，他之前一直觉得陈如是不可能和他一起来北大荒。 岛城是陈如是的家乡，她从小就生活在那里，一直养尊处优的，也没吃过什么苦。没想到的是，陈如是竟然真的跟着他来了，而且还要自己种地种菜。 以前的陈如是只知道养花弄草的，根本就不侍农桑，没想到她现在也开始种菜了，虽然种的不怎么样。姜大顺也观察了陈如是的菜地好久了，也没有看到她种出什么来。 陈如是低头就是一笑：“我也觉得这里挺好的。今天我去上班了。卫生所的苏医生说，他们找过你。” “找过，你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大家都抢着要你呢。我是害怕你太累了，就给你就近找了一个，这个卫生所的条件在这里算是好的。知道你不想当家庭妇女，想要出去上班。得偿所愿了吧，今晚怎么犒赏犒赏我呢。”姜大顺说着看着玉米粑粑都差不多了，还有两个白面馒头，那是给国庆和沐雪的。 如今粮食紧缺，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都吃粗粮，好的都留给孩子们吃。今天一下子做了两只野鸡，还用了好多猪油去炒，这已经算是非常的奢侈了。 猪油可是稀罕物，平常人家都舍不得吃的。 “对了，大顺为什么你炼猪油这么的白，我的就不是。” 有关于这个问题，陈如是早就想问了。 “这个，很简单的，下次如果还需要炼猪油的话，你就在炼油的时候，加一点水就好了，这样炼油出来，就很白了。” “啊，这样啊。” 陈如是确实不知道，以前这种炼油的事情哪里轮到她啊，家里有专门的厨娘去做，她也是后来新中国成立了，慢慢开始上手，当然有很多的技巧也没有人问她，她也只能慢慢的摸索。 “走吧，吃饭了。春红看我回来就走了，她把沐雪照顾的挺好的。” 陈如是一回来就去看沐雪，发现小沐雪已经睡着了，刚才听到哭声，姜国庆洗完手就去看了，她一进堂屋，就看到姜国庆已经帮沐雪把衣服穿好了，牵着沐雪出来了。 如今沐雪走路走的挺好，看到陈如是就乐呵呵的笑了。 “妈妈，抱……” 就是有一点不好，总是要人抱。如果是以前陈如是会狠下心来，不抱沐雪，让她自己走。可是现在不会了，她一想起沐雪以前是先她而去的，她就忍不住的流泪。心里特别的难过。就想要沐雪永远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死了。 “好的，妈妈来报。” “沐雪妈妈，你不能总是这样惯着沐雪，沐雪如今都两岁了，也让她走走，不能老是抱着她。” “才两岁呢，还小呢。沐雪我的宝贝儿，让妈妈亲亲。” 陈如是说着就将沐雪给抱起来，沐雪抱着陈如是的脸就亲了一口。随后她就指着桌子上面的大鸡腿，“妈妈吃吃吃。” 姜大顺一听，当即就乐了。 “这个小馋猫，也不知道性子随了谁呢。就知道吃好的。好了，吃饭吧，国庆吃饭。” 姜大顺就上去抱住沐雪，让沐雪坐在他的腿上，这样陈如是就可以吃饭了，他来照顾孩子了。而沐雪也喜欢坐在姜大顺的腿上，姜大顺的腿宽，坐起来舒服。 “我来弄给沐雪吃吧。” 陈如是夹了一个鸡腿给姜国庆，然后又夹起另外一个鸡腿，将鸡腿肉弄小，喂沐雪。姜国庆在一旁看着，“妈妈，这个鸡腿也给妹妹吧，我吃其他的就可以了。你和爸爸也可以吃啊。” 姜国庆在吃饭方面还会顾人，不吃独食，也会分享。 “有四个鸡腿呢，没事，你吃你的，沐雪有她自己的。国庆你在学校怎么样？”姜大顺随口问了问。 “很好啊，这里和我原来的学校不一样，好多年纪的学生一起上课，我今年三年级了，还可以听四年级和五年级的课，可以学到很多以前学不到的东西，老师和同学对我也挺好的。” 北大荒这边的教育也比较落后，人们让孩子们接受教育上学的欲望也比较低，因而上学的孩子们也少，很多年级凑到一个班里，那也是非常正常。 “那就好，你能适应就好。” 姜大顺为此非常的欣慰，就害怕孩子们到这里不能适应。 “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打野猪啊，我还没有见过野猪呢。还有就是狍子，狍子的屁股真的是白的吗？” 姜国庆来到这里，最兴奋的就是这个了，今天姜大顺领着他去荒地里面走了一遭，他捡野鸡蛋捡的超级兴奋，还有就是逮野兔子，还听到姜大顺的战友们在那里说，说这里还有很多傻狍子呢。 后来姜国庆一问什么叫傻狍子，原来是一到冬天，这边的雪下得非常的大，就有人出去打猎，狍子遇到这种情况，就习惯性的将头埋到雪里，屁股露在外面，狍子屁股上面有一圈白毛，以为人们就看不见了，其实人是可以看得见了，而且这样一抓一个准，傻狍子就是这么出来了。姜国庆听了之后，就想去抓一抓，可惜现在还没有下雪，不好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你放假吧，放假了，我就领你去抓野猪。” “好，好，好。” 姜国庆如今就盼着早点放假，到时候就可以跟姜大顺一起去荒地里面抓野猪了。而陈如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一家四口多好啊。 32.撸起袖子 吃完饭之后, 姜国庆就负责去刷锅洗碗, 在这方面陈如是从来不惯孩子，姜国庆都这么大了也应该帮父母分担一些家务活了。在这方面, 姜大顺也支持陈如是。姜大顺觉得未来的形势会发生变化, 洗衣做饭不应该全部都有女的来做，也应该帮着分担一点。 姜国庆则是非常的开心, 他觉得他自己被需要了, 因而乐呵呵的去刷锅洗碗去了。而陈如是则是忙着带着沐雪玩，沐雪如今这个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 脸上肉肉的, 标准的婴儿肥, 长得白净, 越瞧越喜欢。 “我说孩子她妈, 你在院子里面的菜地到底种了什么精贵的东西, 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长出来了。 陈如是听到姜大顺这么一问，才猛然想起来，她还有事情要问呢。 “就是小白菜, 上次我和晓梅一起种的，她家的小白菜都长的老大了, 我的为啥没有动静呢？明明我和她都一样种的，不应该啊。”陈如是为此还特意去看了晓梅种菜, 学习的呢。 陈如是不擅长做这些, 不过她还是会学习请教别人的。 “原来是小白菜, 你种菜的时候，上面要铺一层稻草，保暖，如今温度还太低了。” 陈如是想了想，好像是看到了晓梅确实铺了一层稻草，当时她以为晓梅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小鸟来吃，她想着如今这里也没有鸟，就没有去弄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讲究啊。 “原来是这样，还要保暖。” 陈如是算是有明白了一件事情，看来种地上面还需要很多的学问。 “待会儿我去弄些稻草，在洒一点水，估计过两天就发芽了。”姜大顺是行动派，说做就做那一种，就从外面弄了一些稻草来了，在上面铺好，然后又洒了水了，等到全部都拾掇好了，天都已经黑了。 如今这里还没有通上电，不比以前在岛城，陈如是只好将煤油灯给点上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她带来了好多衣服如今都不能穿，如今形势是越来越严峻，不必刚刚建国那一会儿呢，什么都可以穿。如今陈如是将那些好看的衣服全部都收好了，至于高跟鞋什么的，她都给藏得严严实实的。 如今她也学着这里的妇女一样，做-平常打扮了，当然也开始自己做衣服了。只是陈如是的针线活还是不行，她能在医院给病人的伤口缝合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家做起针线活，这绣花针仿佛和她作对一样，总是弄不好，缝的东西歪歪扭扭的。以前红霞在的时候，红霞还会帮衬她一下。 如今红霞已经结婚了，自然也就没人帮她了。姜大顺一直在那里看着陈如是在纳鞋底，觉得她纳鞋底也太费力了，看的他都累了。 “你说你还是个女的吗？纳鞋底你都不会，唉，还是我来吧。” 姜大顺说着就亲自上手给陈如是示意了一番，如何纳鞋底。不说姜大顺在这方面还算是一个行家呢，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做起针线活来还有模有样的呢。 “你瞧这样不就不用那么费力了吗？对，就这样。” 姜大顺手把手的教陈如是，就如同当初陈如是手把手的教姜大顺写毛笔字一样。 “是啊，这样是轻松多了。” 陈如是发现了技巧，怪不得其他人做鞋那么快呢，原来是这样啊。陈如是发现她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 “大顺，你怎么会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纳鞋底？” 陈如是很好奇的问道，一般男人根本就不会做这种针线活。 “我很早就出来和我大哥一起当兵了，当时我俩走的时候，娘给我和大哥都准备了五双鞋，说五双鞋穿破了，我们就该回家了。我大哥疼我，自己舍不得穿那么好的鞋子，又多给了我两双，我就有七双鞋子。我大哥自己穿草鞋。后来我大哥牺牲了，下葬的时候，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而大哥给我的那些鞋子早就被我穿破了……” 陈如是从未听过姜大顺说过这些事情，这是她第一次听姜大顺说。 “后来新中国就成立，那段时间闲，我就想着我大哥当时要是有双鞋子下葬多好啊。就自己学着做了。”姜大顺说着就擦了擦眼泪。 陈如是就子啊一旁听着。 “大顺……” “孩子她妈，有时候我们家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看不惯。就说我大嫂一家吧，我能不管吗？我大哥都不在了，他两个孩子我肯定要管的。至于我三弟，我们是兄弟，他们做的事情确实不地道，可是我总不能放着不管吧。至于红霞，她是我亲妹妹。只是委屈了你。”姜大顺望着陈如是，将她搂在怀里，用他那粗糙的大手包裹住了陈如是的手。 “大顺，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想着我们一家四口齐齐整整的，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了。” 陈如是捧着姜大顺的脸，这个男人当年她是不愿意嫁的，最终还是嫁了和他在一起也快十年了，十年夫妻两个人怎么相处也相处来了感情，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呢。 “等着你那天有空了，我领着你和国庆我们一起去抓鱼。这地方的鱼贼肥了，而且还笨，不像咱们在岛城碰到的那些鱼，被人都捉都捉精了，不像这里的鱼傻乎乎的……” 姜大顺随后就和陈如是说了好多这个地方的有趣事情，陈如是来到这里，还没有完全适应，也没有来得及出去逛，被姜大顺这么说着，还有就是姜国庆今天的描述，她心里也跃跃欲试，也想去外面见识见识。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陈如是也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工作。 “陈大夫，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这是我第三个孩子，我怎么就坐不住胎呢。又见红了。” 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的，穿的一件青布的瓜子，脸上还有些因怀孕才有的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的憔悴，和她一起来的是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皮肤黝黑的汉子，汉子长得非常的憨厚，很无措的站在青布女子身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陈如是的眼里充满了渴望。 “陈大夫，我听说你是从岛城来的，医术高明，你帮我看看，我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每次都是在差不多这个月份没得，上次孩子下来还活着呢。后来也没有保住。” 青布女子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的前面两个孩子一个是五月的时候没得，一个是六个月的时候没的，都很大了，都在这个时候跑出来了，这么小月份的孩子跑出来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是肯定活不下来了。如今这个孩子四个月了，青布女子发现见红了，就害怕了。就听说了陈如是的大名，上次陈如是帮她们村的一个女的保胎成功了，如今那女的还在床上躺着，目前一切良好呢。 青布女子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尤其是现在这个还在也能动了，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你不哭啊，我给你做一下检查，检查了之后再说。” 陈如是随后示意男人出去，她就给青布女子做了一下检查，发现比陈如是想象中的好，宫颈口还没有开。陈如是随后就了解了一下青布女子前两胎的遇到的情况，又加上今天的检查，已经大致了解到了，青布女子应该是先天宫颈发育不全，需要做宫颈环扎，陈如是就将这个和青布女子说了一下。 “我愿意试试，陈大夫只要能保住孩子，我天天给你磕头都行。你做，你帮我做这个手术，我愿意。”青布女子没有丝毫的犹豫了，她觉得下坠感越来越明显，和前两次一样，她不想在失去这个孩子了。 陈如是见状，就紧急安排了手术。其实青布女子如今进行宫颈环扎已经有点迟了，应该早点过来的，不过好在如今宫口没有开，这就考验陈如是的技术了。 幸好以前陈如是遇到过好多这样的事情，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经验，还有一点就是这里的病人真的挺好说话的，对她也非常的信任，不像在岛城还有些军官夫人对她态度不好。 “嗯，需要长期卧床，不要做剧烈的运动，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定要尽快将人送过来。”陈如是开始交代青布女子的丈夫。男子点了点头，一个劲的给陈如是说谢谢，随后就去守着青布女子去了。 陈如是在这里经常遇到很多紧急的情况，苏医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里的人只有遇到非常紧急的情况才会来这里了，一般没什么问题都在家里生了。 因而每次来这边的孕妇情况都是很危急的，让陈如是也高度和忙碌起来，苏医生以及其他小医生都跟在她后面学习，陈如是也是倾囊相授，不藏私。 终于到了休息日了。 姜大顺说到做到，领着陈如是和姜国庆两个人就下河抓鱼，陈如是一大早上就和姜国庆两个人准备好了，沐雪则是交给了晓梅帮着看一会儿。陈如是也学着这里的人赤着脚，卷起了裤腿，拎着一个木桶带着小帽就去河边了，姜国庆也跟在陈如是的后面，姜大顺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娘俩了。 “咦？你们两个人这是……” 姜大顺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如是这么打扮呢，觉得还很新奇的，没想到她一个资本家小姐竟然也能穿成这样。 “爸爸，鱼呢，不是带我们捉鱼呢，怎么还没有开始，在那里，我要捉鱼……” 姜大顺指了指对岸：“大家还没有来齐呢，等着人来齐了，到时候把池塘里面的水放光了，就可以抓鱼了，再等等。” 陈如是听了之后，才发现不光是他们家，还来了好些人，大家都带了木桶，还有人在朝这边赶来。 “妈妈，我们一定会成为第一名的，肯定抓鱼抓的最多。”姜国庆已经跃跃欲试了，撸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而姜大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如是，当即就笑了。 “国庆啊，有你妈在，我看第一名悬。” 姜大顺说完就笑了。陈如是还有些不服气。 “不就是抓鱼吗？谁还不会吗？我就不信比谁差！” 33.梦中人来 陈如是这话说的有点早了,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成为一阵笑谈。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姜大顺看着大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就让其他人将池塘的水给全部放了, 这样大家就可以下河去捉鱼了, 等到水放的差不多了, 大家也都下去了。 对于有洁癖的陈如是来说, 看到下面都是稀泥, 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妈妈, 你快点下来，我们一起抓鱼。” 姜国庆是小孩子心性根本就没有去管那么多，就在上面喊着陈如是，示意陈如是赶紧下来抓鱼, 陈如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下去抓鱼了。姜大顺随后也下去了。 池塘不是很大，来的人倒是不少，陈如是看着别人抓鱼, 她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去摸鱼去。 “鱼……” 陈如是感觉到有鱼，她摸到了, 这让她很兴奋，她当即就抓住了，可是正准备将鱼放在木桶里面的时候, 鱼一下子就从手里滑走了, 她正准备跟着抓, 那条鱼已经被离她不远的一个女人给抓走了。陈如是只能干看着。 “妈妈，你看看我抓到鱼了，哈哈哈。” 姜国庆如今也有所斩获，至于姜大顺那更不用说了，他已经抓了好几条了，只有陈如是一条都没有抓到。 “我就不信了，我今天一条鱼都抓不到，我哼。” 陈如是再次低头去摸鱼，摸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最后她就朝着池塘边走，池塘中间都是人。陈如是简单的分析了一下，鱼肯定会往两边躲起来。 她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分析能力而高兴，果断的去了池塘边，不说还真的让她抓到了一条大肥鱼，这一次她可是握的稳稳的，不让它给跑了。随后就送到了木桶里面。 “咦，不错啊，国庆妈妈你还真的能抓鱼呢，不错不错，比我之前预料之中的好多了。” 姜大顺夸赞了陈如是几句，陈如是扬了扬眉毛，继续朝池塘边去抓鱼去了，也没有回姜大顺。姜大顺看着如今的陈如是上道了，也就没有去管她，而是继续摸鱼。 陈如是一直都在池塘边摸鱼了，她又摸到了一条鱼了，就在她从拿出这条鱼的时候。 “蛇，蛇，啊啊啊，蛇……” 陈如是赶忙撒手，将手中的东西给放下了，随后一个不小心，一下子就倒在了池塘里面，也许是用力过猛，竟然眼前一黑，就那么晕了过去了。姜大顺听到这边的动静，就快步的跑了过来，抱起陈如是。 “如是，如是……” 姜大顺连唤了几声，陈如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掐了人中也还是没醒。 “这不是蛇啊，只是蛇鱼而已了，姜团长你夫人没有见过蛇鱼吗？”有人上前问，顺手将刚才陈如是甩在岸上的蛇鱼放到了她的木桶里面。蛇鱼就是一种长得很像蛇的鱼，其实就是鳝鱼的一种。和这池塘里面的鱼都差不多，没想到一条蛇鱼竟然就把陈如是吓晕过去了。 在场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好当面说什么，怎么说陈如是也是姜团长的夫人了，他们也都知道以前陈如是是资本家小姐，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有见过这个也是正常。只是想着她竟然被一条蛇鱼给吓晕过去了，都强忍着笑的。 “姜团长要不你先带夫人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帮你看着。” “那好，国庆我们回去吧。” 姜国庆也吓傻了，现在也无心去抓鱼了，就跟上了姜大顺：“爸爸，妈妈不会有事情吧，妈妈不会死吧，妈妈不要死了，我爱妈妈。”姜国庆急的都要哭起来。 “没事，你妈妈只是受了惊吓，先回去再说。” 姜大顺知道陈如是不会有事情，可是她总是不醒，他还是有些担心，想着还是快点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陈如是迷迷糊糊的，她明明睁开眼睛了，为什么眼前一片明晃晃的，都是光，非常亮的光，她听到有人在嬉笑。终于她睁开了眼睛，这里貌似什么地方？ 这是池塘，池塘里面好多的荷花，里面还有好多的锦鲤，陈如是就站在荷花池周边看着，突然一阵水声，一个女子从荷花池里面冒了出来。但见那女子肤如凝脂，背对着她，她这是在洗澡吗？ 其实陈如是好想上去告诉她，女孩子千万不要在这种环境洗澡，这样不卫生，不过她觉得如果这样去说的话，会破坏如今的良辰美景，毕竟美女出浴，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尽管她是一名女子，也不妨碍她欣赏美人。 “哈哈，妹妹，你又调皮了，快点上来了，小心被陛下瞧见。” 一阵娇美的声音传来，陈如是顺着声音就望向对岸，可不知为何看不清楚对岸女子的脸，明明离得一点都不远，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楚那女子正在摇着一把小扇子，手里好像还拿着鱼食在那里喂鱼。 “就是被陛下瞧见了那又如何？陛下巴不得我这样呢。再说这里其他人也进不来了，这本就是陛下金屋藏娇之处。哈哈哈，姐姐要不你也下来。” 说着那女子就往岸边游去，折了一朵荷花扔到了岸上了，岸上那女子就捡了起来，将荷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我才不下来了，你若在不上来，我可就将你的衣裳全部都拿走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上来。” “姐姐，你别恼啊，我上来就是的了。” 说着荷花池里面的女子就走了上来，她的身材真的是好啊，白璧无瑕，前凸后翘，是陈如是喜欢的类型。可为何也看不到她的脸呢。陈如是就顺势走了过去，她想看清楚那两个人的脸，总觉得那两个人的身形她很熟悉。 她越走越近，眼瞅着就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了，马上就可以看见了。 刚才在荷花池里面的女子如今已经穿好了衣裳，这是一条碧绿色的长裙，很繁琐，似乎不是现在人穿的，她梳的头发也十分的奇怪了，好像宫廷画里面的发饰。 “你们是谁？” 陈如是最终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嗯？你又是谁？” 身着碧绿色衣裳的女子转过来脸，待到陈如是看清楚那一张脸后，直接吓得后退了几步。 “陆曼！” 这分明就是成年后陆曼的长相。 “如是，如是。” 就在这个时候陈如是听到有人在喊她，她猛然就惊醒了，等到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担心的姜大顺还有站在一旁都快哭的姜国庆了。 “我这是在怎么了？” 姜大顺见陈如是终于醒来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被蛇鱼给吓晕了。我说国庆妈妈啊，你怎么说也是一名大夫吧，你作为大夫什么没有见过，一条鱼也能把你吓成这样。”姜大顺忍不住的调侃了一下。 “我吓晕了？” 陈如是摸了摸头，她还在惊讶与刚才的梦境，梦境之中那个碧绿色衣裙女子的脸是那么的熟悉，那分明就是陆曼啊，为何她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陆曼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 “是啊，没关系，吓晕了就吓晕了，如今醒了就好了。”姜大顺说着就给陈如是端了一碗水过来，让她喝一下，又转过身去姜国庆说：“你看妈妈醒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国庆不会没妈妈的，妈妈也不会死了，不要哭了。” 原来姜国庆一问陈如是快死了，刚才都哭了。 陈如是接过碗，她真的是有些口渴了。 “妈妈，你真的没事了吗？” 姜国庆就凑了上来，一下子就抱住陈如是的胳膊，不放手。 “我没事了，今天吓到你了吧，可是那真的很像蛇，我怕蛇也是正常的吧。你不怕蛇啊，我说姜团长？”陈如是还有点不服气，忍不住的呛声了一下。 “我怕蛇，我要是抓到蛇，我拔了它的皮给你做蛇羹补。”姜大顺看了看陈如是，原本还有好些话要说的，后来想了想也全部都咽回去了。 “好了，你一个女的怕蛇也是正常，只是那不是蛇，只是蛇鱼而已，今晚我给你做蛇鱼吃，可鲜了。” 姜大顺随后又和陈如是说了一会儿话，说自己今天还有工作没有完成，见陈如是如今已经没事了，他就先出去一趟，让姜国庆在家里好好照顾陈如是。 “妈妈，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还这么的差，你是不是还渴，我去给你倒水喝？”姜国庆说着就要出去了，陈如是没有制止她，她还在回想那个奇怪的梦的。 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夜有所思，日有所梦？只是一个寻常的梦吗？ 陈如是陷入了思考之中，还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个梦而已，不去想了。” 随后她就翻身下床，就准备去洗个澡。 “国庆，今晚你和你爸爸都要洗澡，我去烧水去了。” 陈如是说着就去外面取柴火，生火烧水，准备洗澡，身为女人必须注意个人卫生。其实陈如是真的好想提醒梦里面那个碧绿色衣裳的女子，那样洗澡对女子很不好的，水里没有经过消毒杀菌，非常的不卫生，容易滋生疾病的。 “怎么又想起她了呢？不过这个梦还真逗啊，还有那个姐姐是谁？为什么瞧着身形那么的熟悉呢？”陈如是还在回想那个梦境，她看清楚了妹妹的长相，姐姐的长相却始终的模糊，只记得姐姐是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衣裙，瞧着身段也非常的婀娜，想着也是一位美人吧。 “妈妈，我帮你烧吧，你都病了，要好好的休息。” 姜国庆端着水就跑到了厨房，就要上手帮陈如是烧火。 “国庆不要了，你要是不忙，就去隔壁将你妹妹给接过来，我给你们埋了红薯，等我烧完水，你们就能吃了。” “啊啊啊，好啊，妈妈有烤红薯吃，真的是太好了。” 姜国庆说着就跑出去了，去接沐雪了。而陈如是则是自顾自的在厨房烧水了。 抓鱼事件就这么过去了，当然陈如是被蛇鱼给吓晕这件事情也很快都传开了，这委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陈如是也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陈医生，你来了。” 陈如是一如既往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依旧一大早的就来到了医院，给病人看诊。 34.过大年了 在医院工作是相当忙碌且充实的, 虽说如今是特殊时代，全国都在闹饥荒，医院还是要维持运作, 孩子该生还是要生了。陈如是有时候在想, 为啥要生那么多孩子呢, 明明都已经这么穷了, 如今这个年代, 好多孩子生下来都活不成了, 很多人都没有奶, 更不要说是喝奶粉了，就是米汤都不一定能够吃上，即便这样孩子该出生的还是要出生。 只是生孩子对于女人而言，还是挺伤元气的, 尤其是很多女人生了孩子，也不注意坐月子，基本上生了孩子之后没多久就下地干活了，陈如是看着这些, 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这个条件了，有一个人下地, 家里多一份口粮，不然到了到时候分粮，别人家工分多, 分的就多, 你家没人干活分的就少点。 所以在乡下都喜欢生男孩子, 男孩子一般都能够养活，至于女孩子自生自灭的多了。有的一生下来就放在那里。陈如是前不久还听到医院的苏医生说了。 说她有个亲戚，接连生了四个孩子，除了第一个是小子之后，后面都是闺女，第四胎是她去给接的生，生了之后，亲戚就让她走了，然后亲戚自己就将刚刚出生的女婴放在地上，任由她自生自灭。结果还是她对象回来了，将女婴给抱起来了，差点就冻死了。而那个亲戚却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她对象，觉得她总是生女，不好意思了。 陈如是听了之后，想着后世的发展，马上就要实行计划生育了，那个时候才是杀女婴的高峰期呢。不过这种观念引起的后果也很严重，那就是导致后来中国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很多男人找不到老婆。 “陈大夫，你说的那些，我们这边的条件都根不上的。如今能让她们来医院一趟就不容易了。好多女的有妇科病，都不好意思来医院，都怕羞了，认为这个是见不得人的。” 苏医生最近一直都在跟着陈如是学习，发现陈如是是真的有水平，技术好，待人也亲切，最重要的是不藏私。 “是啊，其实妇科病也就是普通的病症一样，都是观念问题。再说妇科病除了自身不爱卫生之外，都和男人有关系。我上次和一个病人说，让她和他老公晚上一起用水，准备卫生，就不容易得病了。结果她就说，她男人不愿意。哎……” 一般未婚女子很少有得妇科病的，都是结了婚的多了，这多半和男人不讲究卫生有关系了。结了婚之后，有了夫妻生活，不管女人还是男人都要用水，都要洗干净了，其实这也不费事情，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可是有些男人丝毫都不在乎，有的女人也不在乎了，这样久而久之，那地方多脏啊，不得妇科病才怪。 有的女人得了妇科病，却碍于观念，又害怕丑，认为这都是在脏病，也不上医院，就那么拖着，这样越拖越严重，最后不得不来医院，已经很严重了，治起来就麻烦了。尤其是陈如是他们卫生所，很多药物都稀缺，只能做一些常规的治疗，陈如是现在就想着看能不能多弄点药来。虽然之前卫生所也去上级申请了，可是一直没有后续。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男人们确实不在乎，所以咱们女人一定要要求，不然受苦的是我们自己。”苏医生也是无奈了，她之前也普及过，可又有几个男人重视这类问题，用他们的话，以前的人不都是这样过来，也不见得她们出什么事情。 陈如是也点了点头，随后苏医生就出去了，陈如是也陆续看了几个病人，然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下班了。最近因为自然灾害的原因，导致粮食大幅度的减产，大家如今都在勒紧裤腰带，开始省吃俭用了。 陈如是下班的时候，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回家做饭了，她和苏医生等人都约好了，一起上荒地去挖野菜，准备晒干净了，然后腌制起来，留着过冬吃。 北大荒的冬天十分的漫长了，而且一入冬就没有什么菜可以吃了，所以大家一般都提前准备着。陈如是不认识野菜，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去采。苏医生倒是挺照顾陈如是，知道她以前是资本家小姐，估计也不认识什么，有关于陈如是上次抓蛇鱼被吓晕的事情，苏医生也是有所耳闻了。 “如今野菜也不多了，大家都去采，我们往里面走走。如今大荒年啊，我们这里其实还好，大家至少还能有东西吃。其他地方比我们这里更加的严重。” 苏医生望着一片野茫茫的荒地，第一次觉得荒地竟是如此的可爱，这里面有好多可以吃的野菜。 “我也听说了，有的地方都开始吃观音土了，那东西怎么能吃呢。树皮都被剥的干净，就希望这饥荒年快点过去，再这样下去，我们这边也快了。” 陈如是看着有的地方野菜已经被采光了，都没有了。 “是啊，不过咱们这里还好，就是还要供粮给其他省份，不然我们就够吃了。来来来，这个可以吃。”苏医生酒领着陈如是去采野菜，陈如是也跟着她身后。 她们两个人走的还挺远的，进了荒地深处，若是在以前，陈如是还是资本家小姐的时候，遇到这样的荒地难免会风花雪月一番，风景这般的好。可如今的陈如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态了，她眼里看到的不是风景了，而是实实在在的野菜，她需要为了生存，为了口粮而奋斗了。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资本家小姐了，而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身上也有了她自己的责任。 忙碌了很久，陈如是也带了一篮子野菜回家了。 “你回去用开水烫一下，然后在晒干，随后再用盐巴腌制一下。如果你不会，这个周末你来我家，你看我怎么腌制，到时候你在回家弄也不迟。” 苏医生还是担心陈如是不会这些，事实上陈如是确实不怎么会腌制。 “好。” 陈如是倒是也没有拒绝苏医生的好意，随后两个人就分开了，陈如是和苏医生一个住村南头，一个住村北头，两个人不顺路，就此分开了。等到陈如是到家的时候，发现姜大顺已经到家了，正在捣鼓她的菜地呢。 “咦，你去挖野菜了？还挖了这么多。” 姜大顺就奇怪了，想着为何陈如是今天一直没有回来了，想着她可能在医院给耽误了，没想到竟是出去挖野菜了，这让他很惊喜，发现陈如是真的开始改变了。 “苏医生跟我说，这里的冬天长，还特别的冷。到了冬天就没菜吃了，让我提前做准备了。我准备做咸菜，到了冬天吃饭的时候，还有菜。”陈如是说着就去厨房里面弄水，准备洗菜。 沐雪听到她的声音，已经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给跑出来了，姜国庆就在她身后跟着，姜国庆如今也放假了，就在家里带着沐雪玩。难为他有耐心，沐雪也跟他，不说他把沐雪带的还不错呢。两兄妹的感情很好了。 “妈妈，你回来了，你也去挖野菜了。我也想去，可就是妹妹太小了。” 今天也有小伙伴们拉着姜国庆去挖野菜，结果姜国庆因为要在家里带沐雪全部都给拒绝了。其实他想去的，这样就可以为家人多囤积一些东西了。 “国庆你带好妹妹就可以了，这种事情有我们大人呢。你不用操心。” “妈妈，我帮你洗菜。” 姜国庆给陈如是搬来了小凳子，自己也搬了一个，就坐在陈如是的对面，帮着她洗野菜，而沐雪也凑了上来，沐雪看着姜国庆洗菜，她也是照着学，当然她是没有定性的，洗了一会儿，就开始玩水了。最终陈如是让姜大顺将她带到一旁玩了，她还嚷嚷了几句。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在过去的那一年之中，陈如是从岛城迁移到了北大荒，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如今她适应了不错。两个孩子也非常的好，和姜大顺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的。至于陆曼似乎再也没有从她的生命之中出现过，也许命运真的改变了。 今天是除夕夜，陈如是正在准备年夜饭，这可是他们一家四口，第一次单独过年，以前过年的时候，要不家里有人，要不就去她大哥家里过年，今年就他们一家四口。 过年了自然是要准备好吃的，虽说在如今饥荒年，过年了，陈如是还是让姜大顺去割了一刀肉，然后剁成馅，包饺子吃，当然他们家里也囤积了不少大白菜。做的是白菜猪肉馅饺子。 包饺子是可以全家都参与的活动，因而姜国庆和沐雪两个人也加入了其中，姜大顺在那里擀饺子皮，而陈如是就领着两个孩子在包饺子。 “妈妈，今晚我们吃饺子是不是？” 姜国庆已经好久都没有吃到肉了，很馋啊。沐雪也差不多了。 “嗯，吃，今天吃，管饱。” 陈如是说着就开始动手包饺子，姜国庆也在一旁帮忙，而沐雪也在一旁看着，陈如是终究还是害怕浪费粮食，就没有让她上手，沐雪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一家齐上阵，做活就快，主要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这年过的也是舒心。 “下饺子了，妈妈终于可以下饺子了。” 姜国庆已经都等不及了，一直盼着饺子呢。 陈如是笑了笑，又看了看灶里面的火，发现已经烧的很旺了，水也开了，果断的下饺子。没一会儿饺子就好了，陈如是示意姜国庆去摆筷子，她在这里盛饺子。 等到陈如是将饺子弄好了之后，一家四口就齐齐整整的坐在了一起。 “来，大家过年吃饺子了。” 陈如是给沐雪以及姜国庆两个人都弄了一大碗饺子，而姜大顺则是自己动手，今天包的饺子足够吃了。一家四口就开始吃饭了，今年过的非常的平静，即便在这样的饥荒年，因为姜大顺的关系，陈如是家里的日子还算是过的去。 只是陈如是总觉得这日子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她心里总是不踏实，她总觉得肯定马上就有事情要发生了。 35.未婚先孕 不祥的预感也就是一闪而过, 时间还是平静如水的这样过去了，转眼间大半年就过去了。如今她在卫生所里面的工作也已经稳定，直到有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她在卫生所的平静。 当时陈如是一如既往的在卫生所里面看诊, 也是是因为饥荒的原因, 来看病的人也少了, 大家吃饭都吃不饱, 哪有现在闲钱开看病呢。医院的医生们在不忙的时候, 也会下地干活了。 “陈大夫在吧。” 当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领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来的, 那个妇人陈如是认识, 是孙旅长的夫人，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如果陈如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孙旅长的女儿, 好像叫孙巧。 “在。” 陈如是打开了门，妇人就领着孙巧进来了，孙巧低着头，不看陈如是。妇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陈如是也随着大家一样，都喊她赵老师。她在姜国庆他们学校当老师, 负责一些教学任务。 “哪里不舒服吗？” 陈如是像对待其他病人一样对待她们。在对待病人方面，陈如是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一般都是先看危重病人。今天如今都快要下班了, 也没有其他人, 陈如是就想着将这两个人的病症看完了, 就下班回家做饭去。 “不是我不舒服，是我们家巧巧。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没有来例假。我这不是着急吗？以前她例假都很准时的，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怎么了，家里也没有断她吃的。我就领着她来瞧瞧。” 赵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孙巧。孙巧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双手使劲的搓着衣角，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精神。 “没有来例假啊？” 陈如是知道孙巧是未婚，有些话她也不好当着赵老师的面直接问。其实像孙巧这个年纪，例假一直很准时，突然之间几个月没有来例假，可以说，一个月没有来例假，就要引起重视了，哪怕她是未婚，有些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了。陈如是现在严重怀疑孙巧怀孕了。 “是的，没有来例假。你说我们家巧儿她是未婚，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陈大夫我知道你想到什么，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生的女儿，我最清楚了，她不会做出那等丑事的。所以不会是那种情况了，你帮着瞧瞧，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毛病。”赵老师也是一个人精，一下子就看出了陈如是的心思。 其实在来卫生所之前，赵老师也问过自个女儿，孙巧还为此生气了呢。再加上，赵老师在家里也有观察的，那就是孙巧也没有恶心呕吐的妊娠反应了。 “那这样吧，我先给她做个检查。赵老师你方便先出去一下吗？” “好，我这就出去，巧儿你不要怕，妈妈就在外头。” 赵老师一出去，孙巧扑通一下就跪倒在陈如是的面前。 “陈大夫，你要帮帮我，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怀孕了，他们要是知道的话，会打死我的。” 这下子陈如是傻眼了，这个就麻烦了。 “你帮我把孩子弄掉吧，吃什么药都可以，我不怕疼。”孙巧主动要求陈如是来。 陈如是当即摆了摆手，“孩子不是说弄就能随便弄的。”陈如是看了一下孙巧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了。 “你没来例假多久了？” “快四个月了。” 陈如是一听那就更麻烦了，“这件事情我不能帮你，你还是和你爸妈商量一下。” “陈大夫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我就是不想我爸妈知道我才来求你的。我爸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我呢。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们会打死我的。” 孙巧始终不松口。而陈如是在得知她怀孕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年代未婚先孕，传出去尤其是这种未婚女，对她名声非常的不好。不要说是她名声不好了，连带整个家里未出嫁的女子的名声都跟着臭了。 当初她为什么那么瞧不上陆曼，主要就是陆曼未婚先孕，先和她儿子搞上了。当时姜国庆要负责，而她想着怎么也是一条小生命，她又是一个妇产科大夫，知道有很多女人求子不得，为了生一个孩子，那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办法都用了，就是怀不上。而且在如今这个年代，结婚了怀不上孩子，都认为是女的有问题生不了。那么这些女人的下场就很惨了，多半会被扫地出门，而因为这种事情被扫地出门的女人，再嫁也是艰难。 事实上，生不出孩子难道真的都是女人的问题，那肯定是不尽然的，很多也是男人的问题了。可就是观念的问题，虽然如今新中国成立了，讲究男女平等，妇女也能顶起半边天，可是真的能够男女平等嘛，不可能的。至少陈如是前世过那么久，也没有见到真正的男女平等。随着后来计划生育的推行，女孩子的命运啊，说出来都是累。 “这个我帮不了你。你也不要自己去轻易落胎，如果不是正规的，以后不能生养都算是轻的，有的甚至小命都会没有。”陈如是交代了一下，停经是怀孕的正常反应，那就是孙巧没病。 “陈大夫，你就帮帮我吧，对你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 孙巧还在哀求陈如是，陈如是知道这件事情她可不能沾手，不要看孙巧如今哭的这么伤心，一旦她真的帮着她把孩子给做掉了，等到孙巧想孩子的时候，肯定会迁怒与她。 不要小看女人的母性，没有孩子的时候，觉得孩子好烦不想要孩子，可是一旦怀上了，那感觉就发生变化。尤其是孙巧都怀了这么长时间了，一旦没了，还是会舍不得，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忘记了，只是女人对于这个记忆是一辈子的事情。孙巧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曾经有这么一个孩子。 当然陈如是还担心，一旦出事情了，她真的是走不了兜着走。 “陈大夫，你不帮我，你让我怎么办啊？” 孙巧都哭出来了。 “你应该把这件事情和你爸妈说，然后去找那个男的，能结婚就赶紧领证结婚。不能接了，你和你爸妈商量好了，要做就赶紧做了，不能再耽误了。” 陈如是说着就直接打开了门，而此时赵老师已经走进来了。 “巧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陈大夫巧儿到底怎么了，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吧。巧儿你不要哭了，得病了我们就治，妈给你治，你不要怕。” 赵老师将孙巧搂到了怀里。 “陈大夫到底怎么回事？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面对赵老师的询问，陈如是看向了孙巧。 孙巧低着头，一个劲的在哪里哭。最终陈如是还是说出来了：“她怀孕了。” 就这么短短的四个字，陈如是说完，孙巧也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她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最终还是借陈如是之口说出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陈大夫你是不是诊断错了，我女儿怎么会怀孕呢？她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怀孕呢？”赵老师心里就很不高兴了。 可是当她看着孙巧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陈如是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误诊。 “巧儿，你跟妈妈说，你不是怀孕了对不对？” 赵老师就望着孙巧。 “妈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被他骗了，我被他骗了。他如今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我……”孙巧就在那里大哭起来了，抱着赵老师就在那里哭。 这些天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未婚先孕，是多么可怕，她也想过很多法子想要将孩子给弄掉，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这么的强，怎么都掉不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你看我……” 赵老师显然是气急了，可是一想到如今孙巧还怀孕的，怎么也下不了手。 “这个孩子不能要，必须马上给弄掉。陈大夫这个事情我不想再有人知道。” 赵老师到底是过来人，在生气之余，镇定了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孩子越大越麻烦了，如今在这里悄悄的给做了，只要陈如是不说，她也不说，孙巧肯定也不会说，这事情就跟没有发生一样了。 再说这种事情其实暗地里很多，孙巧只是一个未经历事情的小姑娘，像她们过来人，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尤其是在乡下，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谁没有见过。 “妈妈……” 孙巧还在那里哭，陈如是见赵老师如今的果决。 “我不擅长做这方面的手术，这个要让苏大夫来，你看。” “好，那就让苏大夫来了。” 赵老师就拉着孙巧的手，“不要怕，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不过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这么糟践你。我非带人打断他的腿。”赵老师说着话的时候，心狠手辣的狠。 陈如是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其实和她关系不大，却没想到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事情，最后竟然传成了全民话题了，就是孙巧堕胎的事情，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去的，然后就越演越烈，导致他们整个区都知道了。 最终导致孙巧不堪流言蜚语，在家里上吊自杀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这下子事情就闹大了，毕竟死人了。那么这个流言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赵老师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陈如是和苏医生两个人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就不多，她们自家人肯定是不会传出去的，只能是她们两个人口风不紧，会传出去。 只是一直都没有证据，赵老师也不敢肯定到底是谁传的，她只能在暗中观察。其实赵老师认为陈如是的可能性大一点，苏医生是他们本地的大夫，口风一直很紧，从来不会乱说了。陈如是就不一样了，她本来就是资产本小姐，这样出身的人，很难和他们这样劳苦大众是一颗心了。赵老师越越觉得是陈如是，自然也就将陈如是给恨上了。 “对，肯定是她，不是她还能够是谁？巧儿今年才十八啊，就这么活生生没了。就怪她嘴碎，长舌妇……” 36.处置渣男 如今赵老师只要提到陈如是就开始咬牙切齿的, 而孙旅长因为丧女, 整个人也低落也不少。不管孙巧做错了什么，那也是他的女儿。孙巧的事情确实是让他在很多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可是那又如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就是爱错了人了，而且这件事情上面，孙旅长觉得最苦的就是孙巧了。 孙巧没了孩子之后, 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十分的平静，可是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面哭泣, 还会说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都怪妈妈，妈妈好想你。对不起, 如果能选择，妈妈一定会留住你。宝宝…… 当时他作为一个男人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眼泪都止不住下来了。是啊，那是孙巧的第一个孩子, 在她肚子里面都待了快四个月, 就那样硬生生的没有了, 她怎么能那么的平静, 只是不想让他们太过于担心罢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孙巧吃亏了，没想到后来那些流言蜚语竟是活生生的要了她的命。 这些流言蜚语来的太早了, 太及时了, 若是再晚一些时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孙巧将这些事情给忘记了，她也许就不会在对孩子的自责之中，以及在世人的猜忌之中，顶不住这些压力，就这样寻了短见。 孙旅长一直在那里抽烟，听着赵老师在那里哭。 “我的巧儿怎么这么命苦啊，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赵老师始终无法接受，辛辛苦苦将女儿拉扯这么大，关键女儿还那么的贴心，她身上穿的衣和袜都是孙巧给缝制的。 “我说老婆子你不要再哭了，你哭的我心难受啊。巧儿人没了就没了，她就是这个命啊，只能活这么大。”孙旅长只能在一旁叹气了。 “什么这是命啊，她这种事情多了去的，其他人不都是好端端的过来了。就怪那长舌妇，我原道她是一个好的，没想到她竟是这么的坏了。不行，我非要弄死她不可。” 赵老师如今算是彻底的恨上陈如是了，她已经认定这个事情是陈如是所为。 “我说老婆子，你也要冷静一下，也许不是她呢，若是错了，岂不是冤枉了人家。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调查清楚再说。对了，那小子人找到了没有。如今巧儿死了，我害怕她地下孤独，总是要有人陪着她一起下去。” 孙旅长早年上过战场，在战场上面那也是奋勇杀敌。他和赵老师的关注点不同了，赵老师关注的是那些流言蜚语，而孙旅长则是去找源头。若是没有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孙巧怎么会有今日的下场，一切的源头都是他。 “没有，巧儿一直不说，怎么问她，她都不说。我一逼问，她就哭啊。当时她刚刚做完手术，我害怕她哭伤了身子，做小月子也伤身。准备等过些日子在问。没想到巧儿就这么快没了。” 赵老师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孙巧至死都没有说过那个男人是谁，深深的将他给瞒下了，一个字都没有吐露。不管别人怎么问，她都不说了，一直沉默着。到底是孙巧爱过的男人，而且孙巧早就发现怀孕了，一直支撑到瞒不下去。想必在此期间，孙巧肯定是去找过那个男人，还曾经对那个男人抱有幻想过，想着那个男人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面，和她在一起。 结果等了那么长时间，那个男人也没有来，她就放弃了，后来孩子没了，又加上流言蜚语，她整个人抑郁了，一时间想不开，就死了。至于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如今已经无人知道。 “一定要将那个男人找出来了，我非弄死他不可，让她下去给巧儿陪葬。” 孙旅长将烟蒂扔到了地上踩了一脚，而赵老师真的心想怎么去找陈如是算账，反正她已经认准了孙巧堕胎的事情是她传出去的。 入夜。 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陆曼一个人从家里走了出来，不像其他的同龄女孩子，在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了，她一点都不怕，一点怯色都没有。她走到了约定的地方。 一个身着的确良上衣的男子就走了出来。 “老大，你要帮帮我，孙旅长到处在找我，他要是知道是我将她女儿肚子搞大了，如今孙巧还死了，他肯定会要我的命的。老大，你快点帮帮我。” 陆曼对着月光把玩了自己的手，她的修长白皙且细嫩，这个年代能有这样的手，难能可贵。 “那么是我让你搞大孙巧的肚子的吗？我只是让你想办法和孙巧在一起，然后可以和她结婚，结果呢？你却搞大了她的肚子，又不想负责，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听我话？” 陆曼微眯着眼睛，她与人说话的时候始终都是带着笑容的，她长得很亲善，是那种一看就是好人的脸。 “我，我不喜欢她啊。要是我真的娶了她的话，那我可就要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了。老大你也知道，我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了，我是准备和她结婚的。” “不喜欢她？那你还搞大了她的肚子，这么不负责任。那我问你，陆曼堕胎的事情，是你传出去的吧？”陆曼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淡淡的。 男人沉默了一阵子，正准备狡辩，就听到陆曼继续说：“不要试图对我说谎，你知道对我说谎的严重性。是你传出去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传出去？” 陆曼继续追问。 “其实老大，我也不是故意说的，当时我就和几个兄弟喝酒喝多了，当时随口说出去了。我那不是也是在吹嘘吗？我哪里知道事情就那么传开了呢，还有就是我也不知道孙巧就这么想不开，就这么死了。一夜夫妻还百日恩了，我肯定不想她死的。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没有想过去害她呢。” 男人很无奈的说着。 “那这么说，真的就是你传出去的呢！” 陆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来。 “算是我吧，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老大你也知道我的个性，我这人就是喜欢吹牛皮。孙巧不是孙旅长的女儿嘛，我想能将孙旅长的女儿搞到手，还让她为我打胎，我这不是得意吗？当时加上又喝了一点小酒，一时间就说漏了嘴。不过老大，我可没有说你，有关于我和你之前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有漏出去。” 男子当时就表明了态度，而陆曼则是朝着他又是一笑。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如果我不帮你搞定孙旅长，你会和其他人揭发我和你之前的事情，是不是？”陆曼已经走到了男子的面前，如今的陆曼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子而已，她背手而立，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男子长得很高大，陆曼看他的时候，还需要仰视她。 男子嘿嘿的笑了两声：“老大，我怎么敢呢，我怎么敢威胁你呢。我就是想让老大帮帮我。你不是一直觉得孙旅长很照顾姜团长一家吗？如果孙旅长倒台了，姜团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样徐排长不就是可以上去了嘛。” 男子谄媚的笑了笑，随后就开始观察起陆曼的表情来，可是他从陆曼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陆曼一直都保持着笑容，从未改变过，也没有见她脸上露出怒色。 “这么说来，你还挺为我着想的呢。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一番？”陆曼已经走到了男子的身边，男子当即摆了摆手：“你那不用了，老大你看我跟你这么久了，你帮我搞定孙旅长就好了，这对于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为什么要帮你搞定，你你这样的人活该下地狱，搞大人家姑娘不负责任，拍拍屁股走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到处吹嘘姑娘为了要死要活，为你打胎，很光荣是吧。我怎么会要你这样龌龊的手下……” 见陆曼这样说话，男子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忙往后退了几步，可是他发现他已经动不了了。 “老大，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男子终于感觉到了恐惧，陆曼无疑是可怕的，他知道她的可怕之处，所以还会喊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为老大了。只是一直以来陆曼对他都很不错，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他已经忘却了他自己的身份，他只是陆曼的一条走狗而已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这样的人，杀你都脏了我的手。为什么要杀你啊，杀了你你不就解脱了吗？人死了，那就不好玩了。”陆曼哈哈的笑了几声。 对着男子的额头就是一章，随后各种各样的画面就输入了男子的脑海之中，男子只要一睁眼就会看到孙巧上吊自杀的惨状，眼里只有这么一个画面，脑海里面也是，浮现的都是孙巧的的惨状。 “啊，不要，不要……”男子抱着头，而有关于他和陆曼之间的记忆全部都被陆曼给清洗掉了，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他是谁了，唯一能记得就是孙巧，因为他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孙巧的惨状，太折磨人了。 “对付你这样的垃圾，就要用这样的办法。孙巧为了你都怀孕了，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你竟然对她一点怜悯都没有了。如今却担心她爸爸来找你麻烦，找我保命。哈哈，可笑，我陆曼一直以来恶贯满盈，可就是瞧不上你这样的垃圾。给我滚。” 陆曼说着对着男子就是一脚，直接将他给踢走了，随后她就转身回屋了。 家里的人都睡着了，陆曼就悄悄的回到了屋里，觉得有些疲惫了，就直接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了。 至于那个男子，第二天被人发现在荒地里面，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见到人就大喊救命，人家问他家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家里可有什么亲人，他都是一问三不知，反而是一直都在哪里惨叫着，推开那些准备帮助他的人，而且非常的有攻击性了。后来渐渐也没人去接近他了，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 孙巧死的时候吗，陈如是也知道了，她也在思考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她作为一名医者，对病人的隐私那是绝对保密的，她自己肯定不会说的，而她相信苏医生也不是那样的人，难道是孙巧的家人说的？ 37.无限重生 陈如是当然不知道赵老师已经将她给恨上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着。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包络陈如是而言，孙巧死了也就死了，虽说觉得可惜了，也不会对旁人造成任何的影响。 自杀能够伤害的人除了自己，也只有至亲之人。陈如是对于这一点是感同身受，因为她以前也有同样的经历, 她的女儿沐雪也是自杀死的。陈如是刚开始一直以为沐雪是因为上山下乡的名额被陆曼顶替了, 然后觉得家人都把她给忘记了, 加上情绪不稳定，一时间想不开了, 就过世了。可是当后来，陈如是知道沐雪做的那些事情之后，身为妈妈, 她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因为沐雪若是活着, 那要被人唾弃一辈子，沐雪做了什么事情, 她在上山下乡的时候, 爱上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有夫之妇了, 两个人勾搭上了。 一个未婚女和一个已婚男勾搭上了，放在哪个时代都不是很光彩的事情。而且陈如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沐雪因为和那个男人珠胎暗结了, 就想让男人和女人离婚。竟然还那么大胆的去挑衅男人的老婆, 那个大字不识一个，在家里任劳任怨的农村妇女，当时那个女人还怀孕了，因为沐雪的挑衅了，她当时怀孕五个月的孩子就那么流了。女人想不开，当时就自杀了。 后来这个事情就传开了，男人因为压力过大，也承受不住，也自杀随女人去了。当时沐雪对男人情种深重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她知道罪孽深重。 她在乡下根本就没法待，而且还有人准备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告诉她的爸妈，也就是姜团长和陈如是了。沐雪知道姜大顺和陈如是的性格，这两个人一直都是规矩的人，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传到城里其他人的耳朵里面去，她会连累整个家族的人都抬不起头来。结果沐雪也选择了自杀。 这人死了，她做过的那些龌龊的事情，遵循着死者为大了，乡下那些人也是能不说就不说了，毕竟人都死了，还要追究什么呢。加上她又是团长的女儿，那件事情也就揭过了，只是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陈如是还是知道沐雪为什么会自杀。其实这件事情和姜国庆真的没什么关系。 若是沐雪不是她的女儿，陈如是肯定是认为沐雪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可是沐雪是她的女儿，不管她做错过什么事情，她也想她好好活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最悲催的事情了。 陈如是一想到孙巧的事情，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了。明明孙巧也是受害者，有些人嘴巴就是碎。 “陈大夫，你最近怎么了？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苏医生刚刚从药房回来，虽然是在如此饥荒的年代，国家还是将药物给批下来了，到了新药，苏医生一般都会查看一下。 “没事，最近我没事，一切都挺好的。” 最近陈如是他们工作都不忙，人人都在为生计奔波，都为了填饱肚子，来卫生所看病的人就少了。这就导致整个医院的工作量下降了。 “那就好。最近不太平，对了孙巧的事情你听说了吧，好端端的姑娘说没了也没了。”苏医生长叹了一口气，当时那手术还是她给做的，她看得出来孙巧舍不得。 可是对于过来人而言，如果是她的女儿，那孩子也不能留，没有爸爸的孩子，会被人叫野种，不说孙巧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被人所看不起。关键孩子生下来也会被看不起，将来活的也不好。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了，苏医生也见识过，乡下这种事情其实挺多了。尤其是如今这种饥荒的年代。 上次苏医生还听到她婆子妈和一些女的在嚼舌根子，说村西头的张凤家里，晚上都是不关门的，老公晚上也不进屋，门都是开着的，什么男人都可以进去，做什么事情就不言而喻了。当然那些男人也不会空手去，总会带点吃的过去，这年代粮食多么的紧缺，给了一口吃的，睡上一晚上，老公大半夜在回来收拾一下，在将门一关。 只要自己看得开，旁人知道也就知道了，也没有那种不识趣的人去议论这些，因为谁人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会轮到自个儿身上，真的到了山穷水尽，都快要饿死的程度，什么礼义廉耻啊，什么面子啊，那都不是事情了，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孙巧的死真的是太无辜了，到底还是年纪轻，没有经历事情。若是孙巧让她像张凤那样，她不知道要自杀多少回呢。 “是啊，说没也就没了。今天看样子又没有病人，我看我还是早点回家吧，最近都不知道吃什么，没得吃了。”陈如是最近也是为吃的发愁。其实他们家还好，因为姜大顺是团长，供应的还是够吃的。只是姜国庆和沐雪两个人如今都是在长身体的，真的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了，特别的废粮食。 陈如是如今每次都是自己吃个半饱，留下口粮给两个孩子吃。 “是啊，都在发愁吃什么，我家的粮也见底了，不知道下个月的粮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苏医生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陈如是也就下班了，如今临近傍晚，苏医生还在等人，她就先走了，这条路她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十分的熟悉了。她觉得如今这日子过的比她以前好多了。 至少沐雪还活着，她相信只要沐雪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就不会发生那么荒唐的事情，至于姜国庆她只要好好的教育，不和陆曼接触的话，相信日子会过的越来越好了。 毕竟如今陆曼已经差不多从她的生活之中消失不见了，有关云她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一想到这里，陈如是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了，只要这样一直平淡的生活下去，生活会越来越好的，不就是饥荒嘛，肯定很快就会熬过去的。 “陈大夫，我找你呢。” 陈如是正准备去荒地看看，看看能不能在弄点野菜，到时候回家给孩子做野菜粥吃。她发现姜国庆和沐雪两个人很喜欢吃她做的野菜粥，就想着今晚在给他们做点。 “嗯？赵老师，你找我啊。你有什么事情吗？需要去卫生所吗？” 陈如是和赵老师这个人接触不多，也就是上次孙巧的事情她们之间有过接触，平时没什么接触，就知道赵老师是姜国庆他们学校的老师了，为人还是不错的。 “不用了，我就是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你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啊？” 赵老师望着陈如是，陈如是想了想，反正家里还有人，也没有什么急事，看着赵老师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该不会是家里有什么危重的病人吧，让她上门看诊。 这种也不是没有，尤其是陈如是来到这里之后，这种事情渐渐就多了起来了。就是在前天，她还出诊去了特别偏僻的地方，当时有个产妇生孩子怎么都生不下来，陈如是赶到的时候，发现她都快不行了，进行了紧急的施救，给她压肚子。最终还是还是顺下来了，只是缺氧缺的严重，生下来怎么都不哭。 后来也还是陈如是对她进行辅助呼吸，才将孩子给救下来，说起来，那孩子真的是福大命大，当时她是脐带扭转26圈，脐带都成麻花状了。脐带扭转可不同于脐带绕颈。脐带绕颈一般一两圈都没啥问题。可是脐带扭转就不一样了，像他那种26圈的是相当的严重了，能顺产活下来而且还足月了，真的是福大命大。 “陈大夫，你说我没有害过你吧？”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赵老师就回头看陈如是一眼，猛不丁的问了她这样一句话，让陈如是十分的莫名其妙。 “嗯？赵老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你当然没有害过我呢，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你这是怎么了？”陈如是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边已经没人了，而且陈如是总觉得赵老师应该不是带她去给人看病的，她们这是在往荒地里面走了。 赵老师示意陈如是继续往前走了。 “那就奇怪了，既然我没有害过你，你为啥要害我呢？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对我下如此的狠手？”赵老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虽说孙巧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她始终走出来，她不相信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死了。 而原本孙巧是不用死的，都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这些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又是谁，赵老师已经认准是陈如是了，今天她就是将陈如是带到她女儿的坟前。 “赵老师，你说什么，你的话我听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陈如是很诧异的回过头来看向赵老师，赵老师指了指前面。 “马上就要到了，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陈如是，你成分不好，是资本家小姐，从来都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是吧。觉得我们穷苦老百姓的命都不是命对吧。以前你就靠着剥削我们这些穷苦大众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新中国成立了，你再也不能剥削我们了。可是你资本家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看不起我们，不把我们的命当命。今天我带你来这边，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要遭报应的。” 等到赵老师把陈如是带到了孙巧的墓前的时候，陈如是终于隐约明白了一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她也知道。 “赵老师，这个……” “我女儿打胎的事情，总共才几个人知道，若不是你嘴巴碎，长舌妇，这个事情又怎么会传出去，若是没有传出去，我女儿又怎么会死。陈如是，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啊，你的心怎么这么的狠毒。你也是女人，还是一个大夫，你这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女儿？”赵老师如今看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了。 “赵老师，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说过你女儿的事情。你女儿如今过世了，我也很难过的。这个我真的没有说过。”陈如是觉得她太冤了，赵老师怎么会认为她会去传那些流言蜚语的，作为一名医生，保护患者的基本隐私，她是最基本的医德。她都行医这么多年了，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苏大夫嘛？你不要妄想将这件事情推到苏大夫的身上，苏大夫是我们这里的老大夫了，她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人品我信得过。原本我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事到临头，你竟然还妄想将所有的责任都往苏大夫的身上推。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赵老师整个人都愤怒起来了。 丧女之痛，让她夜夜失眠，她根本就走出来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一定要将陈如是给拖下去了，就是她真的要去下面陪孙巧，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那个人就是陈如是了。 “我没有，我没有说这件事情是苏大夫说的。真的不是我，你可以好好的去调查清楚了。赵老师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这样的痛苦我也有过，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也要多想想。我没有理由去传播这些消息啊。这对我没有好处啊。” 陈如是觉得她真的是倒霉透了，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呢，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她给碰到了。简直就是霉神附体了，真的要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了。 “怎么没有好处，你不就是想要搞臭我们家的名声吗？这样姜大顺就可以上位对不对，就可以取代我男人的位置，成为旅长对不对，你简直可笑。姜大顺不能升迁是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资本家小姐。” 赵老师冷哼了一声。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呸，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你骗三岁小孩呢。我就是太善良了，相信你了，认为你是个好的。结果害了我女儿的一条命，今天我就让你一命还一命。” 说着赵老师就上手了，原来她竟是带来刀，陈如是见她两刀子了，当然是害怕了，拔腿就跑了。因为陈如是知道她不是赵老师的对手，赵老师这人早年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都下地干过活的，那里跟她一样，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两个人实力相差太多了。 果然陈如是没有跑多久，就被赵老师给拽住了头发。 “你把我女儿给害死了，你还想跑，我今天就杀了你。” 陈如是自然开始反抗，她觉得她太冤了，怎么可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呢，她不能死呢，她还有孩子呢。 “我没有啊！” 随后一阵剧痛，陈如是就感觉到眼前一黑，身上被什么东西给牵扯着，她的耳边响彻着什么声音，她是一句也听不清楚了，她再一次看到了她的灵堂。 不同于上一次，她看到了姜国庆一直在哪路哭，姜大顺也是一脸的颓然，胡子邋遢的，整个人眼里都没有神了，还有她的家人，大哥还有三姐，连二嫂也来了。 还有以前她瞧不惯的陆小红也出现了。 “二嫂，其实人不错啊，那疯婆子怎么回事，怎么把二嫂给杀了？”说话的是红霞，红霞也回来了，她还挺着大肚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又死了。 陈如是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她一直被一个东西牵扯着，那本书又浮现出来，是《六零年代好媳妇》这本书出现了，就她准备翻阅再次翻阅这本书的时候，上次因为时间仓促，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完这本书，至于她死后的后续什么，她都不知道，这一次准备看完。可是突然一阵火光再次照耀了她的眼睛。 那是烧纸的火光，她伴着姜国庆的哭声，再一次的陷入了昏睡之中，等到她一睁眼，发现她正躺在床上。 “爸，妈妈醒了。妈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们了。我三婶一家已经被我爸爸暂时弄走了，暂时不会烦你了。你说，你和她吵什么，她什么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了，好了妈妈你不要气了，来来来，我给你熬了绿豆汤，降降火。” 陈如是看着眼前的人，是一个梳着麻花辫子，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陈如是当然是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这是她的小沐雪，沐雪怎么会长这么大了。 她不是被赵老师给杀死了吗？怎么如今还躺在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雪？我这是在在哪里？” “妈你怎么了，你不是就被三婶给推了一下，撞倒了脑袋了吗？你没事吧，你这是在家里，在我爸爸的老家。我们一家到金寨来参加大宝的婚礼，大宝的对象还是你给介绍的呢，你今天怎么回事？” 沐雪很奇怪的看着陈如是。 陈如是听着沐雪的话，然后摸了摸她自己的脸，使劲的掐了一下，好疼，这说明她不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怕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那就是她再一次的重生。 在上一次的重生之中，她的命运依旧没有改变，姜国庆和沐雪以及他们一家的命运还是没有来得及改变，甚至还有其他无辜的生命丧命了。上一次她没有奋起，而是选择逃避，她以为逃避只要自己安安稳稳，就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如今发现一切都不可能了。 38.原来如此 看来逃避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等等陈如是需要捋一捋思路, 她还要缓缓劲，她再度重生了, 可是人的记忆力没有那么强大, 她记不起很多的事情。 大宝的婚事？大宝不是和他们一家一起去了北大荒吗？沐雪年纪都这么大了, 大宝结婚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大宝为什么还在金寨呢。 陈如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以前确实是参加过大宝的婚事，但是前提是他们一家只有姜大顺去了北大荒，她没有随军，而是领着姜国庆还有沐雪两个人一直留守岛城，让姜大顺一个人来回两头跑了。 这是后来陈如是认为自己做出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她应该和姜大顺一起去北大荒的, 所以之前她选择了姜大顺一起，没想到去了北大荒还没有待几年自己的小命竟然没了，悲剧人生不过如此。 “哦，我没事，你爸爸呢？” 陈如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如今的形势她还没有完全摸清楚。 “爸爸和三叔在外面说话呢。今天你和三婶闹得也太难看了，不过妈妈你也太怂了。你竟然打不过三婶, 唉……”沐雪就坐在陈如是的身边, 将绿豆汤再次递给了陈如是。 “妈妈, 你还是快点喝点吧, 消消气, 去去火的, 这大夏天的，大家脾气都爆。三婶你也不是不知道，自从她知道自己不能生了之后，就把你给恨上了。这一次是特意来找茬的。不过妈妈你也强悍，你怎么说也是一个知识分子，你真的跟她干仗呢。厉害了。” 陈如是现在总算想起来是什么事情了。原来她这一次和姜大顺带着一家人来金寨这边参加姜成宝的婚礼，就是大宝也就是大嫂家里的大儿子的婚礼。 大宝算是姜家的长孙，加上他爸也不在了，他结婚，姜大顺必须在场的，于是一家人就全部都赶回来了。一赶回来了，这人一多事情就多了。 其中陆小红和陈如是两个人的矛盾那就大了。 “她不能生了？她的那个孩子打了？” 陈如是还有点怀疑。 “嗯，说是妈你领着她去看的，故意让那个医生给看错的，就是不想让她有儿子，就是对她有意见。让她给活生生的将自己的儿子弄了，然后她又不能生了，这辈子都不能有儿子，大家都在看她笑话。说他们家是绝户了。” 沐雪就将之前陆小红说的那些话再次给陈如是说了一遍。 陈如是大致了解了一下，原来她一切又归零了，什么都没有改变，陆小红的那个孩子还是被她给打掉的，她也不能生了，而不是像她之前那样。陆小红的孩子最终保住，还让她得了一个儿子。 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沐雪，我们也没有去北大荒吗？我说我和哥哥还有你去了吗？” “妈妈没去啊，就爸爸一个人去了，当时你不是说那里条件太苦了吗？让我们不要跟去。其实爸爸说，那里一点都不哭，还有好多野鸡狍子呢。我和哥哥都准备去看看。” 沐雪说的时候，仔细观察了陈如是的脸色，生怕她再次拉下脸来，不高兴。陈如是是一直反对沐雪和姜国庆去北大荒的，跟他们说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什么都没有，去了就会后悔。 “哦，那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妈真的啊，你同意了。不会吧，今天到底怎么了？妈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姜沐雪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如是，发现陈如是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区别啊，就是今天不知道陈如是怎么就发起狠来，竟然和陆小红两个人干仗了。 陆小红的性子一直很泼，这一点大家都知道。陈如是呢，性子一直软绵绵的，一般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都可以忍下去了。以前陆小红也对陈如是发难过，一直以来陈如是都隐忍不发，没想到这一次陆小红没有说多久，陈如是竟然主动动手打了陆小红。 女人打架和男人干仗可不一样，首先抓的就是头发，然后就各种撕扯啊。当时沐雪就站在一旁，看的她目瞪口呆的，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如是已经被陆小红打趴下了，直接就被陆小红按在地上打。 陈如是在干仗方面确实不是陆小红的对手，不要看陆小红这个人个子小小的，但是人家以前是下地干活一把手，力气大，陈如是就没有干过体力活，打不过陆小红也是在情理之中。 “沐雪，你干看着干什么，你这丫头……” 当时姜大顺听到动静不对劲了，一看陈如是被按在地上打，他当然上手去拉架了，没一会儿姜大贵也来了，直接将陆小红被抱起来了。 “陈如是你这个烂逼，就是因为你，我儿子才没的，你就是见不惯我好，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陆小红都被姜大贵给架着走了，两腿还蹬个不停了，那眼神就是杀人的眼神，就想将陈如是给干趴下。后来陈如是就晕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同意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吗？去看看也好。” “妈妈，你和三婶这个……” 姜沐雪还是非常的担心，因为明天大宝就要结婚了，若是在喜宴上面打起来了，让人家女方给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我知道，我有分寸，我和陆小红可不一样，她就一泼妇，那孩子是我弄没的。明明是她自己做掉的。怪我啊。”陈如是如今一改往日的脾气了。 她如今算是发现了，这马善被骑人，人善被人欺。以前有关于陆小红落胎的事情，很多人都认为是她动的手，而陆小红每次人家问她的时候，她也是闪烁其词，从来不说是她以为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女儿她才不要的。 加上这边的人都知道陈如是是资本家小姐，成分不好，想着她的心肠也不好。就认为陈如是是典型的毒妇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了。这一次陈如是决定不在沉默了。一定要将这个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让大家都弄清楚。当时是陆小红自己找她帮忙，去看性别的，结果看出来是个女孩子，她自己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结果孩子是落了，也给自己留下来了后遗症，那就是以后都不能生养了。这个事情怎么能怪她呢。嚷嚷谁还不会啊。 “妈，你不要在气。” 陈如是已经翻身下床了，“好疼！”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她脸伤了，是擦伤。陈如是如今是彻底想起这件事情，她是被陆小红按在地上打的，真的是太丢脸了，想想就好气。 “你还知道疼啊，刚才不是还挺能耐的，跟人干仗，你也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就和人家干仗，来，让我看看。”姜大顺终于进来了，就走上来，要看陈如是的伤。 陈如是倒是没有拒绝。 “你轻点，好疼啊。真的好疼！” 姜大顺一上手，陈如是就开始嗷嗷直叫了，姜大顺立马就放手了：“真的疼啊。你说说呢。你能是陆小红的对手。陆小红以前在村里种地的时候，比男人都能干。就你和她打，简直就是……” 姜大顺原本还要说的，见陈如是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当即就说：“不过你能和她打勇气还是可嘉的，对的就要这么干。明明不是你的错，为啥要你背锅呢。只是下次你要打人的时候，记得喊人，你瞧要是我没有发现，你不是还要挨打。你啊……”姜大顺说着就看了沐雪一眼：“还有沐雪，我说你啊，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妈妈被你三婶打，还是亲生的呢。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要帮着你妈妈上。” “爸爸，你这人怎么……” 姜沐雪都惊呆了，在外人面前那么正直的爸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怎么了，你是你妈的女儿，连你都不帮你妈，谁还帮她啊。” 姜大顺又说了姜沐雪一句，姜沐雪耸了耸肩，朝着姜大顺笑了笑：“爸我知道了，我这一次是蒙了，没有反应过来，下一次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陈如是找了一个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发现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不过这个伤还真的是不光彩。以至于她一直都待在屋里想事情，没有出去。只是到了晚上吃饭还是要聚在一起了。 晚饭都是在大嫂家里吃的，姜母和姜父也都在，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来了。陈如是这一次算是把姜家的人全部都见齐。当然陆小红也在，还坐在陈如是的对面，正眼都不瞧陈如是。 陈如是也不瞧她，因为她们两个人今天干仗了，导致饭局大家都不说话了。 “大宝，明天你就结婚了，你来跟大家说两句。” 终于大嫂夏本音开口说话，催促了一下大宝。大宝这才站起来，端起了酒杯。 “多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很高兴，明天肯定会很忙，到时候还请大家都照应我一下。我第一次娶媳妇，没啥经验。” “大宝，你瞧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第一次娶媳妇，难不成以后要娶几次不成。哈哈哈，今天在自家人面前这么说就算了，明天见了你媳妇娘家人你可不能这么说，说了影响可不好。” 姜红霞哈哈的笑了笑，陈如是这才注意到姜红霞，发现她的小腹已经隆起。 她知道这一次姜红霞肯定没有嫁给李医生，而是嫁给了那个渣男了，那个渣男叫什么名字呢，陈如是认出了，他就是坐在姜红霞身边，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越是着急陈如是就越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来。 “是啊，大宝可是要学会说话了，明天可是热闹，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姜红霞的男人终于发话了。 “程浩，你瞎说什么，当这这么多人的面。” 姜红霞当即就制止了程浩。陈如是想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渣男叫程浩来着，生活作风有问题了，如今在纺织厂当会计，后来和纺织厂的一个寡妇搞上了，被人捉奸在床呢。 当时姜红霞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事情败露了之后，姜红霞就生气了，造成了早产了。如今瞧着姜红霞的肚子，还没有到七个月，最多才四五个月，时间还来得及。 “哈哈，姑父我不懂肯定问你，大家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吃吃吃。大家吃吧。”大宝就招呼大家用饭，这顿饭倒是在平静中吃完了，只是吃完了之后。 陆小红又不自在了。 “我们这些可都是乡下农民吃的饭，估计有人怕是吃不惯吧。哼。”陆小红又开始挑衅了。若是以前的陈如是肯定会忍了，以前的陈如是是真的能忍，简直就是忍者神龟。 “你说谁吃不惯了，说我妈？我有什么吃不惯的，你要是想说就直接说。” 陈如是直接就呛声过去了。 “陈如是你，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竟然还有脸跟我呛声，你什么人。你还我儿子命来。”说着陆小红就要上手了，陈如是也忽的一下就起身了。 “我还你儿子命了，是我动手打胎的吗？明明就是你自己吧，当初是你请我带你去医院找人看性别的吧，看完性别知道是个女的，你就不想要了。当时我还好心提醒过你，说那个不准，会看错的。结果呢，你回来做了什么，自己吃药，结果孩子没了，你自己的身子也伤了，怎么如今都成了我的不是。” 这些话陈如是憋了好久了，终于今天给说出来了。 她一说出来，陆小红的脸色就不对了。 “我还你儿子，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陈如是说完也不说话了，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都看着陆小红。 陆小红回头看了看姜大贵。 “大贵，我们走。” 就这样陆小红是走了。 “如是，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这个时候姜大顺肯定是要说一下陈如是，这样夫妻两个人好唱双簧，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我又没有编排她什么。倒是她没少编排我。今天爸妈在场我再说的，又都是自家人，我又没有跟外人说。”陈如是说着对着姜母望了一眼。 姜母不要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她可是一个聪明的主，谁都休想糊弄她。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去迎亲呢。都去睡吧。” 姜母发话了，姜大顺就领着陈如是以及两个孩子就回去了。 随后陈如是就和姜大顺两个人洗漱睡觉了。 “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你都不理陆小红，怎么今天你也……” 姜大顺总觉得今天的陈如是和往常的不一样，往常的她绝对不会如同这样怼陆小红，一般也就忍过去了。 “人总是会变的吗？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你那个叫程浩的妹夫有问题，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流氓气质，不好。” “嗯？你说程浩啊？他没问题吧，马上和红霞孩子都有了，又是红霞相中的，你不要瞎说，传出去了，免不得落人口实了。”姜大顺当时其实也不看好程浩和姜红霞的婚事。 可是没办法啊，姜红霞愿意啊。后来姜大顺想着姜红霞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女人能和程浩这种识文断字，又吃商品粮的人在一起了，其实也算还可以，最终也就同意了。 “我说这话都是有根据的，肯定是听到了风声，你可是要给我留个心眼。我听说他在纺织厂里面勾搭秦寡妇，不信你就去查查。可不要闹出大的幺蛾子来。” 陈如是将消息给姜大顺给透了过去。 “你这个可靠吗？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如今红霞还怀孕的呢。” “你可以找人查查啊，一查就知道了。我就是知道红霞如今怀孕，我才偷偷跟你说了。”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的性子，只要她提了，姜大顺肯定会找人去调查的，到时候调查出来了，早点将程浩的事情给摘出来，到时候在和姜红霞慢慢的说，悲剧就会好一点。 只可惜她重生的时间点不对劲，可是她是怎么选择时间点的呢，陈如是又开始思考了。她想起来了，就是那本书，对，当时她是翻到这里，所以她就重生到这里。 之前也是，她是翻到哪里她就重生到哪里，原来是这样。陈如是如今算是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是这么一回事情啊。 39.新婚快乐 陈如是如今算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子她心里有底，还有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就再来一回就是, 反正就目前而言, 似乎也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后遗症。就是她自己受苦了一点罢了, 那么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 就是大宝的婚礼。金寨这边流行结早婚, 一般在中午就举行婚礼，陈如是作为男方的家人，一大早上就起来了，帮着忙活了。乡下人结婚，就是图个热闹，如今□□已经过去了, 相较于往年，已经好很多了。结婚又是一家大事情了，自然也就办的隆重一点。 “二嫂，你这边走。” 红霞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陈如是，因为还没有发生后续的事情, 姜红霞和陈如是两个人的关系一直还算是可以，相比较于陆小红姜红霞更喜欢陈如是这个二嫂。 “红霞, 如今你都有身子了, 要不你就不要去帮忙了, 我看现在的人手也够了。”陈如是看着姜红霞如今有身孕了, 女人怀孕的时候, 最需要呵护了, 可是瞧着程浩那个样子却没有。 可以说如今大部分男人都没有这个觉悟，他们多半都认为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了，生孩子好像天生就是女人的事情。在农村怀孕下地干活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若是有女人因为怀孕了不去地里干活，多半会被人认为是好吃懒做，矫情。 “二嫂，我这才几个月，又不是头三个月，胎早就坐稳了。没事，我已经很不错了，如今也不用做农活，今天也就帮着洗碗刷锅不累的。我妈妈当年生我二哥的时候，还下地插秧呢。我二哥就生在田埂上，你瞧我妈如今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如今还能挑水呢。”姜红霞说着就往厨房里面去。 女眷都在厨房里面，大家都忙碌起来了，结婚自然也是有肉的，难得见荤腥。 “他二嫂还有红霞你们都来了，来的这么早，你瞧……” 大嫂夏本音今天是真的开心，娶媳妇了，总算是熬到头了，如今儿子也长大成人了，如今又娶了媳妇，怕是再过些日子，就能抱上孙子了。夏本音今天嘴巴那都是合不拢。 在乡下娶媳妇那都是热热闹闹的，相比较嫁女儿就冷冷清清了。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认为嫁出去的女儿就相当于泼出去的水，那是人家的人。因而嫁女儿就没有什么席面可言了，只有送亲到男方这边吃一顿，送完了也就回去了。男方晚上家里热热闹闹的，女方家里也就没人，显得特别的冷清。 “大嫂好福气，我听说大宝他媳妇小慧可是一个能忙的人，一年都能挣五百工分呢。长得还水灵呢。”姜红霞一上来就开始说好听的，夏本音听了也连连点头。 “大宝他挑的很，好多人给他介绍过对象他都看不上，这不他四舅妈给介绍了小慧，他才看上。我就害怕他一直不找了，如今总算是找到了，我也对得起你大哥了。” 夏本音作为一个寡妇独自一个人将两个孩子给拉扯大，实属不易了。如今儿子终于娶妻了，就意味着儿子终于真的长大成人了，夏本音心里是真的快活。 “大宝还挑啊，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了。以前大宝还让我给他介绍对象，说没啥要求，是个女的就行。没想到我们大宝眼光还不低呢。”姜红霞笑了笑，调侃了一声。 “可不是，大宝嘴上虽然说不挑，可是大家都给他介绍了那么多了，他可都不愿。直到遇到小慧了，才愿意。其实我倒是觉得张家那个姑娘挺好的，身板大，人也情况，家里就一个哥哥，父母也年轻，模样长得也周正，比小慧家里条件好多了。人家姑娘也愿大宝，也不知道大宝到底怎么回事，就是不愿张家姑娘。你说这种事情我也不能强逼吧，如今都是新社会了，也不能包办婚姻。” 陈如是和姜红霞等人就在一旁听着，夏本音说这些话，陈如是也插不上嘴，她对于这里的人情世故也不了解。 “大嫂，这婚姻大事，从来都是儿大不由娘。主要日子还是大宝过了，小慧不是挺好的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好了，她家里兄弟姊妹多，以后扯皮的事情就多了。大宝到底年纪轻，那又娶了张家姑娘省事呢。好了，不说，如今都已经成定局了，娶小慧我也高兴。” 夏本音忙在那里切肉，而陈如是则是和姜红霞两个人在那边洗菜，乡下喜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都是一些家常菜，也都是自家人在做了。当然要比平时在家吃的要好一点了。 “大嫂，大宝他们迎亲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安排大丫他们给新嫂子倒茶啊。” 说话的人是陆小红，陆小红一进来，就看到陈如是，她立即就给了陈如是一记白眼，陈如是也权当没有看到她，反正她如今是和陆小红两个人撕破脸了，以后也不想往来了。 “再过一个小时怕就过来了，小慧家里还在山里，路不太好走了，估计要过一会儿。” “大嫂那成，那到时候我就安排大丫他们给新嫂子倒茶。” 在金寨这边结婚是有这样的习俗，那就是新嫂子进门，小姑子要给新嫂子倒茶，当然这茶也不是白倒的，一般亲嫂子都要给红包的。一般是三次茶，第一次是苦茶，第二次是白开水，第三次才是蜂蜜水，喻意苦尽甘来。陆小红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次倒茶的机会。 “我说三嫂，你也太心急了吧，再说还有朵朵呢，这要是小姑子给新嫂子倒茶，怎么也是朵朵倒完了，才轮到大丫他们吧。朵朵可是大宝的亲妹子啊，一母同胞。” 一直在一旁忙着烧火的老四媳妇张春兰忍不住说话了，张春兰也瞧不惯陆小红了。这倒不是因为张春兰和陈如是两人关系好，而且因为陆小红也没少跟她结下梁子。 张春兰和老四姜大强一直都生活在农村，两人都是地道的农民。而陆小红和姜大贵就不同了，姜大贵因为姜大顺的帮忙如今在机械厂当工人，吃上了商品粮，而陆小红又在供销社工作，相比较而言，姜大贵一家的生活要好得多了。 而张春兰和姜大强的经济条件就差了一点，陆小红压不过陈如是，就常常来压张春兰。上次还和张春兰吵了一架。起因就是因为陆小红不是没有儿子嘛，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所以对于别人谈论儿子这个话题她特别的敏感。 但凡有人提到生儿子，陆小红就会认为那人在讽刺她生不出来儿子来，张春兰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就一心盼着有个女儿，有儿子盼着有女儿，和有女儿盼着有儿子，这不都是正常人的心理嘛。 可是陆小红却觉得不是的，她总是觉得张春兰在讽刺她，炫耀自己有儿子，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后来还是姜母出面，两个人才没有将事情闹大了。 “这你就管不着，怎么朵朵也不能倒三次吧，总是还给我们大丫她们留吧。” 陆小红忍不住又呛了一声。 “那就说不准了，还有沐雪呢，我们家晨晨好小那就算了，沐雪可也是的大姑娘了。”张春兰当即就慌话题转移到陈如是的面前。 陆小红一听就看向陈如是，沐雪和大丫一样都算是大宝的妹妹，也都算是小姑子了。道理是这样说的，大丫既然可以倒茶，那么沐雪也有资格去倒茶。 “沐雪可是城里的人，怕是不会给新嫂子倒茶吧。” 陆小红阴阳怪气的说话。而陈如是就在一旁听着，“我们沐雪昨晚上还嚷着要给新嫂子倒茶呢。倒茶和城里人不是城里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心意了。” 陈如是这一次不怂了，反正以前她那么忍让，也没有人说她好，索性就让自己先爽一下，与其让她自己忍着不高兴，还不如让别人不痛快呢。 “倒茶这个，那就这样吧，朵朵倒完，大丫去倒一个，然后沐雪再去，不是有三次吗？好了，大家还是帮我一下吧，你说我这菜都还没有开始炒呢，马上人都来了。” 夏本音当即就出来打圆场了。陈如是和陆小红两个人也各自忙碌起来，反正陈如是很不喜欢陆小红，她对姓陆没有任何的好感。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厨房已经忙开了。 “你们听，是不是新娘子来了，鞭炮响了。” 陈如是也侧耳倾听了一下，果然是鞭炮响了，应该是新娘子来了。夏本音忙洗了洗手。 “红霞厨房这边你帮我想看着，我去换身衣裳。我这一身还真的不行。” “是不行，大嫂那你快点去吧，都当婆婆的人了。” 夏本音说着就出去了，她要快点换媳妇，因为马上新娘子一跨火盆，进了家门，就要拜天地了，到时候就开席了。如今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等下还会有其他人进来帮忙。 陈如是对于这边的菜不太擅长，也就帮着忙洗个菜了。 “二嫂，我们也出去看看，我还没有见过新娘子呢。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张春兰凑了上来了，陈如是和张春兰不是很熟悉，面对她突如其来表现出的好感很是诧异了。 不过她也想出去看看，好了解当下的形势，对于大宝结婚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如是还真的是记不清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大事情发生了她肯定有点印象。 “好，那我们出去吧。” 陈如是就和张春兰出去了，而陆小红看着她们两个人出去了，就再次冷哼了一声：“我呸，张春兰你这抱大腿的嘴脸真的是可恶，你以为你巴结了陈如是，就能把你两个儿子弄去当兵，有儿子了不起啊，有什么好的。我们家大丫不是也嫁的挺好的吗？我那个女婿……”陆小红又开始吹嘘起她的女婿来了。 大丫结婚了，十七岁就说人家了，嫁的在当地而言，还真的算是不错了，男人也是在机械厂工作，算是一个小管理了。算起来和陆陆小红还沾亲带故的呢。 这么说吧，大丫和她男人是表兄妹，男人姓陆，叫陆远，是大丫的表哥，也是陆曼的堂哥。当时陆小红想着；两家人接亲，那是亲上加亲来着。 只是当时陈如是听到这桩婚事的时候，直摇头，近亲结婚后代很容易出问题的。 40.过招陆曼 当然陈如是也清楚, 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去说这个事情，陆小红原本就和她有过节, 她若是说出去了, 陆小红指不准说她眼红大丫嫁的好呢。还有就是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一定有问题, 只是有问题的比不是近亲结婚的人高一点。 陈如是自己的事情如今都忙不过来, 自然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忙活其他人的事情了, 如今她主要的问题就是弄清楚，她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二嫂，你看，新娘子来了。” 陈如是还在那边发呆呢，张春兰就喊了一声，陈如是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了, 就看到新娘子出来了，大宝正挽着新娘子的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二嫂，我们快点进去吧，马上就要拜堂了，我们也去沾沾喜气, 再过不了多久，你们家国庆也要成家了, 我就等着喝你们家国庆的喜酒了。对了, 你们家国庆也快了, 国庆马上也有二十了吧。” 被张春兰这么一说, 陈如是这才意识到, 是啊, 姜国庆今年也有二十了，也是一个大小伙子了。陈如是记得姜国庆结婚的时候是25岁了，和陆曼搞对象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因为陈如是和陆小红两个人关系不好。姜国庆和陆曼两个人一直都是地下恋情的，直到后来纸包不住火了，姜国庆才将和陆曼的事情告诉陈如是的。 之前陈如是虽然也隐约的听说过有关于陆曼和姜国庆的事情，这期间姜国庆也试探过，说要和陆曼搞对象，陈如是当然一口就回绝了，她都烦死陆小红了，一想到陆曼和陆小红是一家的，一瞧陆小红那德性，就是家教不行，陆曼也好不到哪里去。陈如是是不会让陆曼这样的人嫁到他们姜家的。 可没想到陆曼这个人真的是一个胆子大，路子野的人，竟然未婚先孕了，首先怀上了孩子。虽说这是不光彩的事情，可是姜国庆认下了，当时就和陈如是闹了好久了，陈如是也是没有办法。孩子是无辜的，那终究是一个小生命啊，最终陈如是也不能点头答应了。后来就开始一系列的悲剧。 想着以前处处被陆曼压上一头，如今陈如是也算是知道了，那就是陆曼这个人肯定不一般，既然她可以这样的重生，那么是不是说明其他人也可以。 只是暂时她似乎还没有发现，只是陆曼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想到这里，陈如是就想着今天大宝结婚，陆曼家如果在金寨的话，肯定也会来了，那么今天就可以见到陆曼。 “二嫂……” 张春兰见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陈如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于是就忍不住又喊了一声，陈如是这才反应过来，凑了上来：“哦，你说国庆，如今他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娶媳妇还早着呢。倒是你家的两个儿子快了吧。” “我也早，我可不想那么早娶媳妇回来。说句不好听的，这生儿子就没有生闺女贴心了。你说陆小红以前对大丫多不好，书都不让她读，大丫那么小，就开始干活了，累的我看着都心疼。可是你瞧大丫出嫁了，还不是一个劲的贴补她。可你瞧瞧我那两个孩子，将来怕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货。” 张春兰如今算是看的明白了，虽说不孝会被人嚼舌根子，可是谁去真正的管，尤其是家里兄弟多了，这人一老，到时候就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张春兰可是见识了不少。 他们村里就有这样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愿意养老娘的，村干部也去调解了，调解归调解，村里的人也在背地里议论了，可是人家三个儿子就是脸皮厚啊，完全不在乎了，就让老娘一个人在外头自生自灭。三个儿媳妇也都各有各的说法，都说老太太当年偏心了，不给照顾孩子了，待她们不好，他们才不养呢。 张春兰如今就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况，幸好她还有个女儿。 “是啊，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这种人不少啊。” 陈如是也只能长叹一声，想着以前姜国庆其实也算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吧，想想就寒心了，她也就不去想了。 “是啊，就是不少。所以说三嫂就是没有看透了，她要是好好养好三个女儿，将来不知道多舒服呢。哪里像我两个儿子，以后娶媳妇我可是要花不少钱。” 娶媳妇哪有不花钱，就比如今天这喜宴那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有其他给人家姑娘的彩礼钱，还有置办屋子，没屋可不行，随后还要扯到分家，一想到这些事情，张春兰的头都大了。 陈如是也只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去多说话。 她跟着张春兰就进去看大宝和小慧两个人拜堂成亲了，而此时夏本音换了一副，端坐在高位，脸上浮现出笑容来。陈如是也是为她高兴，总算是熬出来了。 娶媳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那都是一件喜事。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如是却在暗中观察，她注意到姜国庆没在，话说她好像一直没有见到姜国庆，这不符合常理。姜国庆昨晚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见过，然后就一直没影。 “沐雪，你大哥呢？怎么没有见到呢？” 陈如是就找到正在那边看新娘子的沐雪，沐雪今天心情看起来非常的好。 “大哥，我，我不知道啊。” 姜沐雪当即就说不知道，而那边的陈如是则是拉下脸看了看姜沐雪，“你跟我说实话，你大哥现在到底在那里？我找他有事情。沐雪你从小就不会说谎。” 姜沐雪显然是知道姜国庆在什么地方，只是不想告诉陈如是而已，越是这样陈如是就越是担心姜国庆，如今这是个特殊的时期了，陈如是害怕姜国庆和陆曼两个人又搞到一起了。 “妈，那我跟你说，你可不要生气了。那个大哥他现在在和……” “和陆曼在一起是吧，你带我去找他们，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们。” 陈如是决定和陆曼正面杠了，以前她就是太怂了，结果自己也没有那么落到什么好下场。这人啊，不能太能忍了，否则人人都会欺负你。 “妈妈，你都知道了。你知道大哥和陆曼。其实妈妈你听说我说。陆曼她人挺好的，她妈妈虽然是个唱戏的，如今不是也很少唱了嘛？再说陆曼……” “他们现在在那里，你快点告诉我。” 陈如是难得严厉的要吼沐雪，姜沐雪这是给吓到了。 “妈，你先冷静一下，我现在就让你去找大哥，你先不要急吗？” 说着姜沐雪也只能领着陈如是去找姜国庆。 “妈，其实三婶和陆曼家也没有多少联系，陆曼他后爸也是军官，和咱们家差不多了。妈你看看你的成分，你还是资本家小姐呢，这个……”姜沐雪还准备劝说陈如是。 “你只要带我去找他们就好了。不要在跟我废话。” 陈如是示意姜沐雪走的快一点，姜沐雪也是没办法，也就不劝了，只能想着姜国庆和陆曼已经把话给说完了，到时候不要怪他了，可是等到姜沐雪带着陈如是去找到姜国庆的时候。 姜国庆和陆曼两个人正手牵着手坐在石榴树下面两个人正在谈天说地呢。姜国庆似乎很兴奋，一边说着一边还指手画脚。 “国庆，你给我过来。” 陈如是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姜国庆一听声音，就抬头看了过来，发现陈如是一脸怒气冲冲的就往这边走来了，而姜沐雪则是在一旁一个劲的朝着他摆手使眼色。 陈如是见姜国庆迟迟未动，陆曼也依旧坐在那里，只是抬头看向陈如是。 “妈，你怎么来了？” 姜国庆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陆曼一眼，很抱歉的朝着她笑了笑。 陆曼这个时候也起身，朝着陈如是就望去，手还不忘挽住姜国庆的胳膊了，丝毫不惧陈如是。姜国庆看着陈如是往这边来，本能的就想甩开陆曼的手，可不知道为什么陆曼反而紧紧的挽住，他根本就甩不开。 “国庆，我们的事情你妈妈早晚都会知道的，还不如让她早点知道呢，反正纸包不住火。”陆曼直接说了。姜国庆看到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陆曼这样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你跟我先回去。” 陈如是看都不看陆曼，直接就拉着姜国庆就走，那边陆曼也拉着姜国庆不让他走，这下子姜国庆就陷入了两难之地。 “妈，你既然来了，那我跟你介绍一下吧，陆曼你也认识，我和她我们之间……” “阿姨，我和姜国庆两个人正在搞对象了。我们两个人已经谈了很久了。”陆曼见姜国庆一直说不口来，在心里深深的鄙视了一下姜国庆。自己说出来了。 “谈了很久啊，我现在就告诉你，不可能，我不同意。你放开我儿子。” 陈如是表现出比以往更强烈的反对了，以前她也反对过，只是没有如今这么激烈而已，直接当着姜国庆的面，硬拆。 “妈……” 姜沐雪也上来了，她看着陈如是这个阵势，若是陆曼再不放手，怕是要将陆曼给打了。 “国庆，你看看阿姨，阿姨怎么这么不喜欢我？”陆曼的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陆曼那么娇滴滴的一哭，姜国庆的心就软了。 “妈，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喜欢陆曼，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你该不会因为三婶的事情连陆曼也迁怒吧，陆曼和三婶能有多大的关系呢。” 姜国庆忍不住的为陆曼说了话。 “你先走，我有事情要和陆曼说说。” 陈如是直接打发姜国庆离开，姜国庆则是迟疑了一阵子。 “国庆你走吧，阿姨既然有话要跟我说，那我就陪阿姨说说话就是，说完了我再去找你。”陆曼依旧一副娇滴滴的样子，陈如是最瞧不惯的就是陆曼这种无辜的样子。 陆曼不是一个好人，陈如是敢肯定。 “那妈，陆曼，那我先走了。” 最终姜国庆就和姜沐雪两个人暂时离开了一阵子，此时此刻这里也就剩下陈如是和陆曼两个人了，如今石榴花开的更好，今天天气还不错，就是太阳有点大。 陆曼和陈如是两个人四目相对。 “陆曼，好久不见啊。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吧。” 41.原来真相 陆曼见陈如是如此说话, 她也是笑了。 “这一次你总算是长进了不少，很好很好。我都忍不住要对你鼓掌了。” 陆曼倒是一副我早就知道你要干什么的样子，朝着陈如是始终带着笑容, 她也不站在那里，直接继续坐在石榴树下, 顺势就靠在石榴树的树干上面。 陈如是见陆曼如此沉着冷静。 “你离我儿子远一点。我不会让你这种毒妇给他在一起的。” 陈如是直接表明了立场, 而陆曼则是把玩着手指，笑了：“毒妇？我再毒也毒不过你吧，论起狠毒来，你和你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陆曼说话的时候，都不看陈如是。 “你到底和我什么仇怨，要这样一直针对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儿子, 你接近他, 主要就是为了恶心我罢了。而且你还不让我死了，就这样让我一次次的来。我不记得了，这到底是我第几次了，肯定不是第二次, 还有其他次对不对, 到底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陈如是一直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陈如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 算上这一次的话, 应该是第七次了吧, 刚才我还觉得你有进步呢, 没想到原来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了。真的很让我失望。”陆曼慵懒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随后就眯上了眼睛，感受着刚刚吹来的凉风。 今天的天气真的是热了一点，一点都不舒服了，这才在太阳下没有多久，她却已经出汗了，陆曼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了，她还是喜欢清爽的秋季了，秋高气爽，让人舒服。 “第七次了，那为什么前面我都没有印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如是感觉她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陆曼这才睁开眼睛，无奈的耸了耸肩：“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你为什么不记得了。你不长记性啊。” 陆曼一副懒得理陈如是的样子，她站起了身子。 “你抢了我的循环钥匙，将我困死在这个世界里面，你快点将循环钥匙给我拿出来了。”陆曼走到了陈如是的面前，步步紧逼着陈如是，陈如是依旧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继续茫然的看着陆曼。 “循环钥匙，那是什么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拿过，也没有抢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如是早就知道陆曼这个人本事大，她什么都懂，没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十项全能，而且还有其他的技能了，长得也好，还可以永葆青春。只要和她要好的人，日子过的不错。不过像她这样，一直和她不对付的话，就非常的凄惨。 “好吧，反正就是一个没用的主，我现在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了。就算你知道了，你又能奈我何呢。”陆曼起身，站了起来了，用手扇了扇风，指了指不远方一个树荫大的地方对陈如是说：“太阳太烈了，晒的我太不舒服了，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说着陆曼就起身朝那棵大树上面走去，陈如是看着，如今她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也就跟了去了。等到陆曼终于来到那棵大树下的时候，陈如是也跟上了。 而此时姜国庆和姜沐雪两个人并没有走远，姜国庆如今那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啊，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是他妈妈，一个是他恋人，他如今夹在中间，真的不好办。 “沐雪，你说三婶的事情对妈妈影响就那么大吗？其实陆曼和三婶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陆曼人还不错，就说她妈妈虽然是个唱戏的，可如今不是也没唱了吗？妈这么就那么反感她呢？一说到她就炸了呢。”姜国庆十分的郁闷，眼睛一直往大树下面看去了，却又不敢靠近了，生怕激怒了陈如是，反而弄巧成拙。 姜沐雪低着头，她正在用脚踢小舌头了，看着一脸苦闷的姜国庆。 “大哥，我觉得你和陆曼在一起，应该早和妈妈说，而不是等妈妈听到别人告诉她。妈妈和三婶之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婶都是什么人啊？” 姜沐雪一想起陆小红也是皱眉头。 “沐雪，我不就是害怕妈妈知道会生气吗？想着等着那天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可是没想到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她竟然提前知道了。”姜国庆非常不满的说道。 而一旁的姜沐雪这是看着姜国庆。 “大哥，这不管我的事情，我没有和妈妈说。我嘴巴可紧了，从来不做叛徒。” 姜沐雪眨了眨眼睛了。 “那会是谁和妈妈说的呢？难道是小姑，不可能啊，小姑也不是那样的人呢？” 姜国庆抓了抓脑袋，一副不解的样子了。 “大哥，你看妈妈是不是要和陆曼打起来了，不会吧。” 从姜沐雪这个角度来看，陈如是已经扬起了手，看样子是要像陆曼动武了。姜国庆一看可不是，这是真的要打起来的节奏了。 “走啊，还在这里干愣着，快点去看看。不能真的打起来了。” 姜国庆说着就跑出去了，而此时姜沐雪也过去了。她想起了昨天姜大顺和她说的话，有人如果打她妈妈的话，那就要帮着她妈上，可不能让妈妈吃亏了。 而且姜沐雪知道，一旦陈如是真的和陆曼两个人打起来，陈如是还不一定是陆曼的对手呢，陆曼如今年轻，力气还挺大，到时候吃亏的怕是陈如是。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想这样对付你，但是攻略你儿子，斗到你是我的任务，如果我玩不成任务的话，我会被永远的困死在这里了。不能去去往下个世界，不利于我收集能量。” 陆曼将事情的大致和陈如是说了一下，陈如是听着那是云里雾里，如今她算是弄清楚这件事情了，那就是她如今所在的世界，只是陆曼要攻略的众多位面之一罢了，而她的儿子姜国庆是攻略目标。陈如是的目标就是攻略了姜国庆了，拿下了姜国庆对于她的好感度，理论上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她离开了，原来真正的陆曼肯定就活不了，就会死去了，加上姜国庆又是痴情的设定了，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了，就那样傻呆呆的守着陆曼。 身为母亲的陈如是当然不想自己的儿子遭遇这样的命运了，再一次意外之中，她发现了陆曼的秘密，趁着陆曼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陆曼最重要的东西——循序钥匙。 陆曼只有有了这把钥匙，在完成任务之后，才可以开启下一个位面，结果就被陈如是给拿走了，于是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她不得不一遍遍和陈如是周而复始的在这个世界兜兜转转。 “收集能量就那么重要吗？你根本就不爱国庆，你这是欺骗。” 陈如是的脑海里面此时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记忆了，很多熟悉的片段，她不记得很多的事情了。刚才听到陆曼那样说，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欺骗？什么情啊，爱啊，那都是假象。我是不信那个的，陈如是你还是乖乖的把循环钥匙给我。给了我之后，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不然的话……”陆曼走到了陈如是的面前，凑到了她的跟前：“我就抢走你的儿子，你想必还记得，你以前是如何凄惨的死去了，你儿子是怎么对你的。这样的儿子你要他何用啊，如今你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不就行了吗？” “你，你……” 陈如是说着就扬起了手，陆曼眼睛的余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姜国庆和姜沐雪正在往这边走来，她就将脸往陈如是这边凑了凑，陈如是如今是恨急了陆曼，一巴掌就下去了。 “阿姨，我是不会离开国庆的，我爱他，我非常的爱他，除非我死，总之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和他分手的……” 陆曼当即就声泪俱下，然后就捂着脸，蹲了下来，在一旁哭泣。这一幕正好被姜国庆给看到了，陈如是看着陆曼突然转变了画风，就知道要出幺蛾子了。 “妈，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怎么弄起手来了？” 姜国庆说着就蹲下了身子，去查看一下陆曼，陆曼则是抬起头来，看到姜国庆来了，一下子就扎着了姜国庆的怀里：“国庆，你不要怪阿姨，是我太爱你了。阿姨让我离开你，我实在舍不得，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激怒了阿姨。我以后再也不说阿姨成分不好了，再也不说阿姨是资本家小姐。国庆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些话。” 姜国庆听了之后，原本他心里还有一些疑虑的，他到底是陈如是的儿子，也知道陈如是平时的性格。陈如是是读过书的人，又是一名妇产科大夫了，待人接物都十分的亲切，一般不会和人起冲突。就和陆小红两个人，也是忍无可忍了，才会对陆小红动手的。平时陈如是若是见到不喜欢的人，也就冷淡了一点，倒也不至于会动手打人了， 可是若是有人提到她的成分不好，资本家小姐这样的话语，陈如是就会非常的恼火，尤其是加上最近她大哥也就是陈如海被打成□□之后，陈如是对于成分的事情特别的敏感，、平时在家里的时候，谁提她就炸谁。 “陆曼，你这个小贱人，你跟我玩这一套，好啊，你跟我玩是吧，我以为我怕了你。”陈如是如今恼羞成怒了，她虽然知道如今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会将姜国庆推得越来越远了，可是呢，她就是忍不住，上去一把就推开了姜国庆，对着陆曼的脸上又扫了几巴掌。 “我让你装，你不是喜欢装吗？那就继续装啊。啪啪啪” 陈如是是知道的，陆曼如今肯定是不敢反抗她，因为陆曼要塑造她柔弱小白花的形象，那么就让她陈如是成为传说中的恶人吧。陈如是早就想打陆曼了，忍了这么久了。 “妈……” 姜国庆和姜沐雪在一旁都看呆了，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了，姜国庆是彻底的懵逼了，他还从未见过陈如是这么打一个人过，直接就将陆曼按在地上，对着她的脸就扫巴掌。 而姜沐雪也站在一旁看呆了，昨天的时候，陈如是还被陆小红压在身下打呢，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一晚上过去了，就反转了，陈如是竟然就变得如此的强悍。 “我今天非撕了你，我让你猖狂，我让你嚣张，什么你是主角，我呸……” 陈如是这一次是发狠了。 “你这是干什么，曼曼，曼曼……” 谢水仙这一次是来参加喜宴的，主要也是看着陆小红的面子，加上以前又是一个村的，如今她人又在家，没有道理不来了，就和陆曼两个人一起来了，当然她也有随礼。 马上就要吃饭了，谢水仙却一直都没有看到陆曼，她就有些着急，也就出来找陆曼，想让她和吃了席面就赶紧回家去，家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做。 于是谢水仙就出来找了，找了半天，后来听人说，陆曼和姜国庆在在石榴树下说小话里。陆曼和姜国庆的事情，谢水仙是知道的，她其实觉得姜国庆配不上陆曼，可是没办法，陆曼喜欢，又想到姜国庆家里还不错，他爸爸马上就要升旅长了，妈妈还是一个大夫，家里就一个妹妹，想着以后陆曼要是嫁过去的话，日子过的不会差。 可是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姜国庆和姜沐雪两个人站在那里，陈如是一个人则是将陆曼按在地上，对着她的脸抽嘴巴子的时候，谢水仙直接恼了。 她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推了陈如是一把，陈如是刚才抽陆曼嘴巴子的时候太过于投入了，这不就被谢水仙给推到在地。 “曼曼，你没事吧，陈如是你这个杀千刀的，我们陆曼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将她打成这样，你看看你把她的脸都打成这样了……”谢水仙看着陆曼的脸就是一阵心疼。 陈如是这一次下手非常的狠，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陆曼的脸都抽肿了，嘴角都流血了。她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陈如是一眼。 “我为什么打她，我打的就是她。” 陈如是这一次倒是不怂了，比她以往都要强硬了。 “陈如是，你就一泼妇，我们家陆曼哪里得罪你了，今天我跟你拼了。”说着谢水仙就要和陈如是干仗了，陈如是也撸起袖子来，也准备干了。 沐雪看到这个阵势，见谢水仙要上手，她也立马就上去拉架了。她直接就抱住了谢水仙的腰。 “阿姨，我想着其中肯定有误会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 沐雪死死的抱住了谢水仙的腰，看似在拉架，事实上呢，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沐雪这是典型的拉偏架，陈如是今天显然打陆曼还打的不过瘾了，还要抄手上去呢。 可是因为姜国庆在这里，陆曼也不能露出她凶狠的样子，必须要保持她清纯小白花的形象，只能捂着脸，一脸可怜样，在一旁默默的哭泣了，另外还不忘抽泣的喊两声。 “妈，算了吧，算了吧。” 42.终于发威 终于陈如是他们这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加上今天又是喜宴, 人也多了, 这不人就往这边来了。反正今天陈如是没有吃亏，她站在那边看着陆曼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姜大顺也听到风声了, 往这边跑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 姜大顺首先当然是看了陈如是一下, 发现她毫发无损, 而陆曼的脸都肿了, 他这才放心下来。 谢水仙一直在那里骂骂喋喋的，陈如是就瞪了她一眼：“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立马撕烂你的嘴。” 陈如是脚一跺，手掐着腰，就狠瞪了谢水仙一眼。 “这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徐排长也赶了过来, 大家都围在这边。陈如是扫了众人一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看过女人吵架啊。”说完陈如是又走到陆曼的身边。 “我告诉你, 人要脸树要皮，你一个姑娘家家, 这么缺男人啊, 巴着我儿子不放，你还不害臊, 我还替你害臊。”说完陈如是就转身看向谢水仙。 谢水仙一看徐排长来了, 就意味看到了靠山, 也开始哭哭啼啼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好好管好你女儿。国庆，沐雪，我们走。” 陈如是吼了一声，姜国庆和姜沐雪两人也就这样跟着她后面走了，而姜大顺一看这个阵势也不知道来龙去脉，而其他人都看着陆曼，又想着刚才陈如是说的那些话。 有些人看到过陆曼和姜国庆私下接触，姜国庆怎么说呢，单论条件的话，姜国庆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他长得也不愁，家世也不错了，最主要的本人还奋进，如今也参军了，在军队里面混的也风生水起。 而陆曼呢，就相对于差一点了，算是高攀姜国庆了。这女孩子最主要的就是名声了，陈如是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陆曼在众人面前丢尽的脸面。 大家看着陈如是他们走了，又看到陆曼脸上的伤，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也都果断的散开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陆曼的脸怎么了？” 徐排长还是挺疼陆曼的，陆曼虽然不是他的亲女儿，这些年他也是当亲闺女疼，如今看到陆曼的脸都被陈如是给打肿了。 “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谢水仙隐约之间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只是谢水仙不知道陈如是和陆曼之间有过节，只是想着陈如是因为陆小红的事情，瞧不上陆曼。 回到家里，谢水仙就要给陆曼弄脸，陆曼原本就皮肤白嫩，如今被陈如是这么一打，脸可就不能看，陆曼一直捂着自己的脸。 “妈，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陆曼倒是一直很冷静，她觉得以前都是小看陈如是了，没想到陈如是突然这么强了，竟然还抽她嘴巴子了，今天她是彻底落了下风了。 “陆曼，你看你和国庆还是断了吧，你看看国庆他妈做的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她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长辈，竟然这么打你。就她还是读书人，还是医生呢，这样的脾气，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和姜国庆好的。你看看姜国庆，今天你被打，他不是还傻站在那里，连拉架都不会。还有姜国庆她妹妹，也是一个手黑的主，他们全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谢水仙如今是彻底的瞧不上姜国庆了，觉得他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陆曼都被打成那样了，不说和陈如是对着干了，最起码拉架还是会的吧，可是姜国庆却没有，他根本就没有上去拉架。 谢水仙说的话，陆曼心里也是同样的反感，那就是姜国庆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个。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困死在这个世界里面，这么一个没用的妈宝男，她竟然还要攻略她，她是一点都瞧不上姜国庆。 可是却有没有办法，她没得选择，如今最重要的循环钥匙还在陈如是的手上，她又不能作罢，只能继续攻略姜国庆。 “妈，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性子，我认死理。国庆今天是被他妈给弄懵了。他妈越是反对我和国庆在一起，我就越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不信了，我还斗不过她。” 陆曼咬牙切齿的说道。 “曼曼，你这是何苦呢。我告诉你，你还没有进门呢，他家人都这样对你了，以后哪有你什么好果子吃，你不要认死理。你听妈一句话，这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了。比姜国庆好的又不是没有找到。你爸爸军队里面好些年轻军官不是都跟你爸爸打听你的情况，条件都不比姜国庆差，上次那个陈旅长的儿子，也还在问你呢。我瞧着那小伙子人也不错。” 谢水仙是一心盼着陆曼好，她没有多生养，就陆曼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一直捧在手心上，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打，今天被陈如是这么一打，她能不心疼吗？ 陆曼摸着自己的脸。 “妈，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没事吧，今天她没有打你吧。” 谢水仙听到陆曼的话，心里暖暖的，陆曼还是贴心的。 “没事，我好着你，妈就是担心你，害怕你吃亏了。这女儿家不比男儿。这个社会对男人的容忍度要比对咱们女的容忍度高的多啊。不说其他的吧，就说我吧，你说你爸爸都已经死了，我改嫁不是也正常的吗？可是私下我可没少被人说。这一次我去参加喜宴，好多人在私下说的那些小话我都听到了。说我没有夏本音安分……” 夏本音和谢水仙两个人都同样死了丈夫，不同的是夏本音没有再嫁了，一直在家里守寡，独自抚养了一双儿女长大了，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许了。而谢水仙不一样，在给丈夫守了三年寡之外，她就改嫁了。 寡妇再嫁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可是还是有人在她背后嚼舌根子，说她没男人活不成之类的，这些话谢水仙听了心里也是气。她还这么的年轻，难道一辈子守活寡嘛？她自问陆曼爸爸活着的时候，她也不曾对不住他，如今他人不在了，她再嫁又怎么了。那些死了老婆的人，再娶的可不是大有人才，就没有人说。 这从来都是鳏夫再娶无过错，寡妇再嫁就被世人所不耻。 “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至于那些嚼舌根子的人，你不用理睬他们，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夏本音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看她多苦啊，哪有你过的舒服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怎么说就让她们说，谁人背后无人说呢。”原本是谢水仙在劝陆曼，没想到如今倒是陆曼来劝她。 谢水仙觉得陆曼这个女儿实在是太贴心了，所以看到她今天被陈如是那么打。 “今天那个老逼简直是太可恨了，曼曼下次她要是打你，你也不要跟她客气，也给我打回去了，谁怕谁啊。”谢水仙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就一个劲的火大。 陆曼何尝不是这样想着呢，若是没有姜国庆在身边，她早就打回去了，陈如是哪里是她的对手，可是没办法，她要是打回去，再将陈如是给干趴下了，姜国庆肯定对她心生芥蒂。 她和陈如是不同的，陈如是和姜国庆那是亲母子，两个人生活那么多年，关系肯定比她要亲密，而她就不一样了，她还没有过门呢，和姜国庆连个孩子都没有，关系还没有到那么亲密的阶段。 她要是今天真的当着姜国庆的面把陈如是给打了，而且打的不成样子，姜国庆就算心里真的爱她，也断然不会和她在一起。毕竟姜国庆如今也是军人，也是要脸的人。不孝不管放在任何时代那都是一个大的罪名。 陆曼也是知道的，那就是陈如是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她今天才敢那么猖狂的，陆曼这一次算是吃了暗亏了，暂时让陈如是占了上风。 —— 陈如是回到住处，姜国庆和姜沐雪还有姜大顺三人都看着她，她今天抽陆曼嘴巴子，手都抽疼了，下次应该准备东西才对，不能这样用手，太伤了。 “今天你怎么了？你这样当众打人影响极其不好。” 姜大顺免不得要说说陈如是，毕竟陆曼是被她给打了。陈如是扫了她一眼。 “她该打。国庆，我跟你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咱们就断绝母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陈如是这一次来狠的了。姜国庆是她亲生的，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她确实是舍不得。 可是若是他执意和陆曼在一起，她也只能权当没有生养过这个儿子了。毕竟陆曼需要攻略他，到时候会连带连累他们整个家，会把他们整个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妈，你不要这么说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看你今天都把陆曼打成那个样子了，她不是也没有还手吗？我和陆曼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就在一起聊聊天而已。” 姜国庆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了一眼姜大顺。 姜国庆如今对陆曼的感情真的没有那么的深，他还有他自己的前途呢，而他的前途还要仰仗姜大顺的帮忙，尤其是如今这个特殊的年代，他更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若是他为了陆曼，而抛弃自己的老娘，这要是让其他人给举报了，那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那可是作风问题了。 “不是最好。” “好了，国庆，沐雪你们去你大妈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这两个人得了话，立马就闪了。 “沐雪，你说妈今天到底怎么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她今天把陆曼给打的，妈……”姜国庆心里还是有陆曼的。毕竟陆曼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善解人意的，对他也好。 作为一名正常的男人很难拒绝陆曼这样的女人了，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如是就是死活都看不上陆曼。 “大哥，我劝你和陆曼赶紧分了吧，你看看妈妈那个态度。不过从现在来看，你和陆曼不分也要分了，陆曼的家人也不会同意的了，毕竟妈都那样对待她了。” 姜沐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兄妹两个人还在这边说话了，那边陆小红就杀气腾腾的朝这边跑了出来了。 “国庆你妈呢？” 陆小红那是一脸的怒气冲冲，姜国庆没有说话。 “是不是在里面，对吧？” 还没有等到姜国庆不过回话，陆小红就直接往里面走了。 而此时陈如是和姜大顺正在里面说俏俏话呢。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姜大顺当着孩子以及外人的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毕竟陈如是打人的行为肯定是不对的，不能效仿来着。至于人走光了，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姜大顺就开始关心陈如是的身体了。 “嗯，我没事，这一次我没有吃亏，就是我的手有点疼。”陈如是说着就将她的手伸出去给姜大顺看，姜大顺一看，果然是红了。 “那你下手也太狠了，陆曼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她到底怎么着了你，你这么打她。其实我觉得她和国庆也不怎么何事。这女孩子长得太妖了一点。” 姜大顺一般就不怎么关心姜国庆处对象的事情的，可是有关于陆曼他也知道一点，陆曼长得好看，又是徐排长的女儿，军中不少男儿都想和她处对象，可是姜大顺觉得女的不能长得太妖了，不然可不容易守得住啊。 “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这个事情他有点复杂，我就那么一说，你且就这么一听，那个……”陈如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当做故事说给姜大顺听。 “嗯，你说吧。” “陈如是，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打不过过，就去欺负我外甥女是不是？你欺负她没爹是吧，欺负我老兄弟死的早，是不是？”陈如是还没有说呢，那边陆小红就直接杀了进来，叽里呱啦的就说了一通。 陈如是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陆小红，气也不打一处出，她怎么能把这个女人给忘记了呢，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搅事精，她以前在她手下可是吃过不少暗亏。 “小红，你这是……” 姜大顺见陆小红来了，知道这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我可没有欺负她，正所谓人要脸，树要皮，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巴着国庆不放干什么。陆小红，你也是当妈的人了，你也有女儿。那样没皮没脸的事情我都不稀罕说她。” 陈如是反正就逮着这个说，果然一说，陆小红这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的，她只是听到陈如是将陆曼给打了一顿，她就跑出来兴师问罪来了。没想到如今还有这么一茬。 “苍蝇不叮无缝蛋，我呸……” 陆小红反正是不认怂的主。 “小红，你这是干什么，走，快点跟我回去，那边大嫂还要我们去帮忙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大家都是一家人，犯不着闹得这么难看，走，你跟我先回去。” 姜大贵也怕事情闹大，听到有人说。陆小红来找陈如是了，他立马就追来了。 “哼，陈如是你跟我等着，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陆小红知道事情没有弄清楚，如今她不占理，见如今有了台阶她就顺着下了。 43.宝刀未老 姜大贵就扯着陆小红，又朝着姜大顺赔上笑脸：“那个, 二哥二嫂我们先走了, 大嫂让我和你们说一声，已经开席了, 马上新娘新郎就要敬酒了，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坐一桌, 你们也快点来吧。” 说完姜大贵就扯着陆小红出去了, 陆小红也顺势走了出去。 “小红, 你这是做什么？二嫂什么样子的人你还不知道，她敢把陆曼那么打，肯定是抓到什么把柄了。你去搅和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多吗？”姜大贵有些不满陆小红。 主要有时候她就看不惯陆小红做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这些年陆小红一直跟在他身边, 也吃了不少苦了，两人又有三个女儿了, 这日子总是要继续往下过的, 自个儿婆娘自己不疼，怎么也说不过去。 陆小红心里虽然是反感陈如是, 但是也知道陈如是这个人的性子。她是出了名的能忍, 以前她对她做的那么过分，也就是这一次回来拌嘴了, 其实也不算是打起来了。 而这一次陈如是主动去打陆曼, 陆曼可是得罪到陈如是, 而且还是狠狠的得罪陈如是,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动怒。 “那又如何，陆曼怎么说也是我的外甥女。陈如是八成是因为我的事情迁怒与她了。陆曼那丫头我还挺喜欢的，我大哥死的早，就留下她这么一棵独苗。你瞧她妈妈谢水仙那个样子，整天花枝招展的，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她能真的去管陆曼了，她如今巴不得生个小的。我一看她和那个姓徐就恶心。今天她竟然还有脸来参加大宝的婚礼。” 陆小红只要提到谢水仙就特别的生气，尤其是看到她和徐排长在一起，她就不爽。 “小红，你这就不对了吧，不管怎么说陆曼也是谢水仙亲生的。你瞧她改嫁了，不是还把陆曼给带过去了吗？你大哥都去世好些年了，你总不能拦着她不让她改嫁。如今都什么社会了，不兴过去那一套了，你总不能要求她给你哥一起守寡吧。” 姜大贵也就多嘴了几句。 陆小红冷哼了一声：“你说的好听，要是哪天你不在了，你希望我改嫁啊。带着你的女儿改嫁，你可愿意？” 陆小红这么一话一说，姜大贵这下子不说话了。因为他的内心也是拒绝的，他要是真的死了，他也希望陆小红改嫁，而是希望她和大嫂夏本音一样守住。即便姜大贵知道这是很自私的行为，可是又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改嫁呢。 “好了，不说不说了。咱们还是快点去吃喜宴吧，大宝他们估计都在等着我们呢。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不行，吃完饭我要去陆曼家里看看，我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若是陆曼没错，我非撕了陈如是不可。”陆小红可没有要放过陈如是的意思，她和陈如是本来就有仇，如今加上陆曼的事情，她心里恨不得将陈如是给剁了。 姜大贵见陆小红如此的坚持，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算是默许了。 今天是大宝的大喜日子，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随后也来了，一家人倒是和和气气的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大宝和小慧两个人也给大家敬了酒。夏本音是今天最开心的人。 一顿饭之后，陆小红自然不像陈如是和张春兰她们一样去厨房帮忙收拾了，她只是将有些剩菜剩饭给打包走了。虽然说是吃席面，来的也都是村里人。 这村里人吃东西都是有个分寸，不会将菜全部都吃完，尽管这个年代，想要吃完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可大家都是明白人，还会给主人家留点什么。 于是就有剩菜剩饭了，陆小红那叫一个眼疾手快，将菜都给打包回去，给大丫留了一份。 “大丫，你带回去吃。你如今有了身孕，可是要吃好点，吃好点，生男孩。”陆小红如今对于生男孩那是陷入了疯魔之中。她现在是不能生了，只能将希望放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如今大丫有了身孕，就想着大丫可以生男孩，用陆小红的话来说，只要大丫帮着她们老陆家生了儿子，以后在老陆家那都是横着走。 “妈，我知道了。不管是男孩女孩其实都可以，如今也不让生多了。” “什么不让生多，计划生育那只是说说而已。你看我们村该生几个还是几个。我看你这肚子尖，这一胎准时小子。我就等着抱外孙呢。”陆小红瞅着大丫的肚子越看越喜欢。 大丫只是摸了摸肚子，笑了。 “大丫，那你先回去吧，你如今身子重，要时刻注意一点。我去找你陆曼表妹问问。今天你那个二婶娘将她给打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得找她问个清楚。” 有关于陆曼被陈如是给打的事情，早就传开了，私下议论也不怎么好听，大丫也听说了。大家传的好像是，陆曼勾引姜国庆不成，被陈如是给知道了，陈如是瞧不上陆曼，陆曼不放手，两人就打起来，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时陈如是打陆曼的情景，那可不是一般的精彩。总之各个版本都有。 陆小红直接就去找陆曼，当然也带上了打包的菜。今天因为陈如是和陆曼的事情，谢水仙他们也就随了礼，后面的饭都没有吃，陆小红这不就觉得亏了嘛。 “小红你来了。” 谢水仙一看陆小红来了，还惊了一点，对于这个小姑子，谢水仙还挺怵她的。因为改嫁的事情，陆小红已经好些年都没有跟她说话，来也只和陆曼说话。 “嗯，我来了，陆曼人呢？我找她，她还没有吃饭吧，我给她带吃的来了。” 陆小红对陆曼是真的好，主要是陆曼是她大哥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属大哥对陆小红最好。那个时候家里孩子多，穷，没钱。陆小红又是女的，家里吃的都紧着男孩子。大哥却对她多有照顾，偷偷给她留点吃的，后来大哥出去唱戏赚钱了，就领着她去吃板面了，满满的一大碗，吃的她好饱。 “小红，你多吃一点，不要为大哥省钱，大哥现在赚钱了，你给吧。” 一想到这里，陆小红的眼泪就下来了，其实她也知道，他大哥那个时候哪能赚多少钱，给人唱戏，戏子被人都瞧不起。他大哥当初怎么都不让她去学唱戏，让她去读书。 当初也是因为大哥让她去读书，所以她现在才比普通的农村妇女好多了，因为她识字啊，才可以进供销社工作，不用下地去挣工分卖苦力。可惜，大哥死的那么早，还死的那么的惨。一想到这里，陆小红就觉得亏欠陆曼了，对陆曼有时候比对她亲闺女都要上心的多。 “你说曼曼啊，吃过了，如今在里面睡觉呢。我这就去把她喊起来，你等等。” “不用了，她就在里面是吧，我自己进去找她就行了。” 陆小红对谢水仙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谢水仙这不又一次热脸贴了冷屁股，见陆小红进了陆曼的屋，她也就不说话。 而此时徐排长也在家里，他刚才见陆小红进来了，就想着来者是客，就去给准备茶水去了，这不一出来，就看到谢水仙一个人傻站在那里了。 “人呢？这刚一来就走了，怎么茶都没喝？” “没走呢，去看曼曼了。” 陆小红此时已经进去找陆曼了，陆曼一听到脚步声就起身了，一看到陆小红来了，她当即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 “姑妈，你来了。你快点坐，我去给你倒杯茶去。” 陆曼说着就翻身下床。她故意的将被陈如是打肿的那一边脸给陆小红看，陆小红一看，那叫一个心疼。 “我的乖乖啊，她怎么那么毒啊，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瞧瞧你这脸都肿成这样。你妈妈也没有用鸡蛋给你滚滚吗？你妈这个人，也真是的。你可是她的亲女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老逼给打呢。” 陆小红说着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去摸陆曼的脸。 “姑妈，你不要碰，如今还疼着呢。” 陆小红一听，立马就将手给伸了回来。 “好好好，我不碰就是了，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会着了她的道呢？怎么就被打了呢，你跟老姑我说说吧。”陆小红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姑姑，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因为我听说她和你昨天动手了吗？我就找国庆问问情况。你也知道我以前和国庆不是同学，我就打听一下情况。国庆他以前就对我有好感，我也没办法。姑姑，你说我能让国庆对我没有好感吗？那女的就是一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她非说我勾引她儿子。恋爱这种事情，是一个人的事情吗？她不是应该管好她儿子嘛？没想到她竟然来诋毁我，还败坏我的名声。姑姑，你说我这样的条件，找什么男人找不到，我……” 说着说着陆曼就哭了，陆曼本来就长得娇俏，这么一哭，陆小红心里自然就又将陈如是给恨上了几分。 “我就知道，肯定是那老逼对我不满，而记恨在你的身上。她有儿子了不起啊，还以为儿子多了不起呢，如今还不是要靠着他老子才能在部队混下去。曼曼你听姑妈一句劝，他们家就是火坑，咱不去他们家不就成了。好男人多了去了。” 陆小红开始劝陆曼。 陆曼发现引导陆小红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姑姑，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关键关键，我和国庆，我们我们都那个啥，我，我以后怎么能嫁的出去。姑姑这事情我也就跟你说了，其他人我都没有说，连我妈妈都没有说。我要是再嫁其他人，我……，姑姑我知道我做事情没脑子，我现在后悔了，可是我又来不及了。姑姑，我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啊。” 陆曼说着就扑倒在陆小红的怀里，她这么一大哭，陆小红的就心乱。 “这个，这个其实也没事，如今这个时代……” 陆小红想劝的，可是又知道劝也没用，毕竟若是新婚之夜被发生是敞口货，将来肯定会被埋汰，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以前这种事情陆小红也听说过。 “姑姑，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只能去死了，我……” 陆曼就哭的更伤心了。 “这个你不用怕，既然国庆都对你那样了，那他就要负责，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去找国庆，我去帮你跟他谈。”陆小红拍了拍陆曼的手，安慰她不要再哭了，虽说如今这个事情当下还有些棘手，还在姜国庆如今在当兵，这事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办。 陆曼一听陆小红这么说，她就知道陈如是肯定要没有好果子吃。 “姑姑，还是你对我好，我，我……” “不哭，不哭……” —— 陈如是因今天将陆曼给打了一顿，总算是缓解了一下心痛之很，可是她也知道，以陆曼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是什么是循环钥匙呢，她不记得她拿过这个东西。 难道她把东西放到了岛城的家里，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陈如是还在回想，依旧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觉得超级的郁闷。 “怎么了，还不睡觉，今天也折腾了一天，后天我们就回去了。” 姜大顺走了进来，见陈如是一直对着镜子发呆，就忍不住凑上来问了一下。他就站在陈如是的身后，手搭在陈如是的肩膀上。 “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大顺啊……” “嗯？今天沐雪还问我，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当初怎么愿意嫁给我呢。我告诉她，那是我死缠烂打才娶到你的，烈女怕缠郎。”姜大顺说着就在陈如是的脸上亲了一口，一双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你瞧瞧，都老夫老妻的了。” “老夫老妻的怎么了，你还和以前一样的美。” 姜大顺说着就拦腰将陈如是给抱起来了。 “你瞧我还有力气将你抱起来了，宝刀未老吧。” 陈如是也用手环着姜大顺的脖子，望着他，她知道姜大顺在两年后会因为车祸而永远的离开她。因为她当初不愿意离开岛城去往北大荒陪姜大顺。 姜大顺只能在北大荒和岛城之间来回，最终除了车祸，而永远的离开了她。陈如是一想到这里，就想着她一定你要尽快去北大荒，不能让姜大顺这样来回奔波，这样姜大顺就不会死了，他们一家人也就齐齐整整的。 “是啊，大顺，你一点都不老，一点都不。” 陈如是笑着看着姜大顺。 第二天一早，陆小红起的就比往日还要早点，她今天是来找姜国庆。自从陆曼被陈如是打了之后，姜国庆也害怕陈如是那边再说他，就迟迟的一直没有去看陆曼。 “沐雪，你说我现在应该去看看陆曼嘛？若是再不去看，陆曼肯定会恼的。” 姜国庆也是矛盾。 “大哥，这个你可不要问我，我不知道的。反正我觉得咱妈那么反对你和陆曼在一起，你还是长痛不如短痛，趁早和她断了吧。”沐雪简单的表达了一些自己的观点。 “可是我……” 姜国庆就开始犹豫了。 “大哥，你怎么办事还不如我呢。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陆曼，非她不娶，那你就直接和妈妈好好说说。若是不是非她不娶，那就彻底断了，你这样犹犹豫豫的，瞻前顾后的，有什么意思呢。” 沐雪挺瞧不上姜国庆如今这个模样的。 “沐雪，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我确实是挺喜欢陆曼的，可是我总不能和咱妈过不去吧，哎……”姜国庆又长叹了一口气。 沐雪还准备说姜国庆的，那边陆小红就出现了。 “国庆啊，你在就好，你跟我过来一下。” 陆小红沉着脸。 “三婶你找我有事情？” “嗯，有事情，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快点……” 姜国庆看了沐雪一眼，想了想，“这个……” “国庆，你快点过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沐雪还是姑娘家不方便听，我说完就走。” 姜国庆听到这话，立马就跟陆小红去了。姜沐雪听到这话，当即就转身跑去找陈如是去了，去打小报告。 44.糖衣炮/弹 陆小红这一次是来为陆曼找姜国庆的, 陆曼就是一个人精, 她肯定不会直接去找姜国庆, 这样会很没脸, 可是让陆小红去就不一样了, 陆小红对她好，她是知道的, 不要看陆小红这个人平时挺势力的, 可是对陆曼的心那还是很实诚。 “三妈,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姜国庆隐约知道陆小红是为了陆曼的事情来的，可他也不喜陆小红这个人。主要就是陆小红这个人很不大气, 总喜欢算计别人。这些姜国庆都知道，加上陈如是的关系，姜国庆一直对陆小红没有好感。 “国庆, 你如今也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三妈我不说你也懂。你和陆曼的事情你说该怎么办吧？如今事情都闹到这个份子上了，你妈妈做的那都是什么事情。陆曼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家里，名声都被你妈妈被败坏了。如今你们两个人，你总是要负责吧, 你若是不负责, 你让陆曼以后怎么办呢？” 陆小红这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 姜国庆猛然抬头就看向陆小红。姜国庆这个人可不傻, 他聪明着呢。要说姜国庆喜不喜欢陆曼, 那当然是喜欢的, 可是他如今和陆曼两个人的感情还真的没有到非娶陆曼不可的地步。 “三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姜国庆如今假装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陆小红见姜国庆这个态度，想着陆曼那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被姜国庆就这么给糟蹋了，心里也是气啊。 又想到他果然是陈如是的儿子，从骨子里面就坏透了，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国庆，你明明就知道我跟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三妈今天不和你说虚的。你妈妈不喜欢陆曼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将陆曼丢下来不管。若是你真的不要她了，那么到时候就鱼死网破，你也讨不到好。” 陆小红这话很有威慑力，姜国庆如今最看重的是什么？就是他的前途了。 “三妈，你这是威胁我？” 姜国庆不怒反笑，就抱着胳膊看着陆小红。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就好了。国庆，你如今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情你不清楚。”陆小红一副教育过来的人的语气和姜国庆说话。姜国庆打小就是一个聪明的人，而且主意正，心机也多。 “三妈，我问你，你今天来找我，是你来找我的，还是陆曼跟你说了什么，你才来找我的？”姜国庆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陆小红了。陆小红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蠢笨，可是这种事情，却出奇的聪明。她当然不会说出来，是陆曼跟她说的。 “当然是我自己来找你的，陆曼如今委屈死了，被你妈妈打成那样，她都没有让你出头。她还能让我找你不成，国庆咱做人有点良心。陆曼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好，就算我和你妈妈有矛盾，那也不应该迁怒到陆曼身上。陆曼三岁就没有了爸，跟着她妈改嫁。那个男人会真心实意的帮别人养孩子啊。陆曼的命就是苦，你瞧瞧她跟你这么多天了，跟你要过名分吗？” 陆小红如今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劝说其姜国庆。姜国庆听了原来是陆小红自己找来的，心里倒是好受不少，若是当真是陆曼让陆小红找来了，还想要威胁他，他倒是要好好想想。 “三妈，这事情是我和陆曼之间的事情。等着我妈妈气消了，我就去看看陆曼。如今你瞧我妈这不是在气头上面吗？我若是现在就去找陆曼，到时候只会造成她们之间矛盾再度激化。这事情慢慢来。” 姜国庆也是一个喜欢打太极的主，反正他是男的，在这件事情上面不吃亏，耗得起。 而另外一边，姜沐雪就去找陈如是了，陈如是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后天出发回岛城，她可不想在这里待着，她还要回去找到循环钥匙，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什么？你说陆小红找你哥，她找你哥干什么？” 陈如是看着姜沐雪气喘吁吁的来了，就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脸疑惑的看着姜沐雪。 “我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是为了陆曼的事情来吧。她还说我是什么姑娘家，让我听了不方便。妈到底什么事情，我是姑娘家听着不方便啊。”姜沐雪今年年纪还不大，还没有换洗呢。换洗就是来月事的意思。 “又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搞得幺蛾子。” 陈如是如今只要一想到陆曼，她恨的都咬牙切齿的，她以前就着过陆曼的道，那就是陆曼未婚先孕了。　　　　怎么说呢？ 未婚先孕通常吃亏的是女孩子，毕竟这不是一个很光彩的事情，丢人现眼的。可是一旦这个女的不要脸了，拼个鱼死网破的，男人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这事情最后倒霉的是谁就说不定了。 未婚先孕女孩子不要脸了，一旦把孩子生下来了，男方要是不认的话，会被唾弃一辈子，基本上公职无望。如果在军中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基本上也不能在军队里面待了，管你多大的后台，还要背负着一辈子骂名。而且一旦有了孩子，那两个人可是一辈子都扯不清了。如果女方再强硬一点，拿着孩子时不时膈应一下，哪个女的敢再嫁这个男的，生活就会鸡犬不宁。 所以以前得知陆曼怀孕了，就算陈如是再不喜欢陆曼，看在她肚子里面孩子的份子上面，也只好点头同意了，孩子是无辜的，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陈如是又是一个妇产科大夫，医者父母心。 “你三妈他们现在在哪里，你现在就带我去。” 陈如是如今是真的坐不住了，她想着应该没有这么的快，可是又害怕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啊，妈我现在就带你去。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沐雪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想问问，可是见陈如是如今的脸色阴沉，她也就不敢再问了，害怕若是问下去，陈如是就会直接炸了。 终于姜沐雪带着陈如是来到了刚才陆小红找他们的地方，就看到姜国庆正朝他们这边走来了。 “哥，三妈呢？你和三妈聊完了？” 姜沐雪朝着姜国庆身后看了看，发现姜国庆身后没有陆小红的身影。 “嗯，说完了，三妈就走了，怎么了？妈你怎么也来了？” 姜国庆将手插在裤兜上面，神情看起来十分的轻松，心情看起来也不错。陈如是也看了看姜国庆身后，真的没有发现陆小红的身影。 “陆小红找你什么事情？她能找你什么事情，是为了陆曼的事情来的吗？” “妈，不是的了。三妈就找我问问参军的事情，说她有个远房亲戚有个儿子想要去参军，问我能不能帮着问问！”姜国庆没有和陈如是说实话，直接搪塞了她。 陈如是狐疑了，半信半疑。 “嗯？她来问你参军的事情，真的？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问你吧，怎么也应该找你三叔问你爸，你爸对着方面比你清楚的多了。” “妈，你这就小看人了，我爸爸如今不是不在岛城吗？我留在岛城参军嘛？不是比爸爸更清楚岛城的形势吗？好了，妈妈我们回去吧，不是说后天就要回去吗？我帮你回去收拾东西。” 姜国庆连哄带骗的将陈如是给哄回家里收拾东西了。 到了晚间，男人们就在一起打牌聊天。姜国庆也在其中，他有些乏了，就准备先回去，而此时程浩，也就是姜红霞他老公也说他有点乏了，就和姜国庆两个人先回去了。 “国庆，我听说你和陆曼那丫头在搞对象，是不是真的？那丫头模样长得俊俏，我们机械厂的好多人都知道她呢！”程浩说话的时候喜欢眯着眼睛，看人很贼。 姜国庆在岛城也听到过有关于程浩的一些不好的话，只是想着到底是他的姑父，如今姜红霞还怀着孩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没有去管他。 “姑父，你不要听别人瞎说，这哪和哪啊，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情呢。”| 姜国庆直接就否认了，根本就不承认和陆曼是情侣。 “嗯？真的没有，我怎么听到我们厂的人说，看到你和陆曼两个人在海边手拉手呢？你这小子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连你叔父我都瞒着。我和你妈妈不一样。如今都是什么时代，还搞什么封建家长制，包办婚姻。你们年轻人就是要自由恋爱，找个好的。我瞧着陆曼那丫头就不错，你瞧她多能啊，什么都会。也不知道你妈妈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死活瞧不上陆曼呢？” 程浩对陆曼印象是不错，毕竟陆曼模样长得好，又白净，说话的声音又柔柔的，男人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姑父我是真的没有瞒着你，我确实没有和陆曼搞对象，你们厂的人怕是看错了。好了，我马上就到家了，我先回家了。”姜国庆根本就不松口，他如今根本就不承认他和陆曼在一起。 他只是那天当着陈如是的面承认了一下，后来发现承认之后，需要承担很多的事情，如今他正在提干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出现岔子了，那可是关系他一辈子的大事情。 “这贼小子，原来也是一个怂货，不能和他老子比。姜大顺当初多帅，为了陈如是，什么都可以不顾。可是这个姜国庆却不行，你和陆曼那点事情，能瞒的了谁啊，没想到竟然敢做不敢当……” 程浩鄙夷的摇了摇头，随后就转身回家去了。 大约在午夜时分。 姜国庆起床了，就披上衣服出去，他来到了陆曼的住处，喊了只有陆曼知道的暗号，就在外面等着陆曼。陆曼今天也没有睡，她就等着姜国庆来找她。 她知道今天陆小红去找姜国庆，姜国庆心里肯定会有动摇。果然她没有料错，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她自己的脸，如今她的脸已经消肿了很多，可是若是顶着这张脸出去的话。她就丑了，虽说可以博得姜国庆的同情，可是也会让姜国庆看到她丑陋的样子。 这自古男人都爱美，也皆买毛，她可不能因小失大，作为女人们，那可真的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容貌，即使出门倒个垃圾，也要时刻主动自己的容颜，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你生命中重要的那个人。 陆曼伸出手来，只见那她的指尖满满的就出现了看似像乳液一样的乳白色膏状的东西，她对着镜子就摸了上去，没一会儿原本还肿胀的脸就恢复如初了，而且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美上三分，她有换了一件好看的衣服，将头发简单的梳了一下，就下去了。 “国庆，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好想你。”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陆曼一看到姜国庆一下子就扑倒到他的怀里了，那模样娇滴滴的，瞧着就让人心疼不已，姜国庆一下子就抱住了陆曼。 原本他觉得陆小红今天和他说的话不真，毕竟他和陆曼的事情，有些事情也只有他和陆曼才知道，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的。就想着肯定是陆曼唆使了陆小红来找他。 可是瞧着如今陆曼哭的这个样子，他觉得应该是他想多了。 “好了，不要哭了，你瞧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我妈的脾气就是那样了，好了，好了。”姜国庆就抱着陆曼在那里哄着她，而陆曼也渐渐止住了哭声，就那样任由姜国庆抱着。 “国庆，我都不知道那里得罪了你妈妈，她要那么打我，我只是爱你而已。难道我爱你都是错吗？你这么的好，这么的优秀，是个女孩子都会爱你，若是要怪，也只能怪她吧，谁让她生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呢。让我忍不住的接近。” 陆曼这人非常的会说话，她一句苛责陈如是的话都没有说，反而上了糖衣炮|弹，这一番话，姜国庆听了心里怎能不舒坦呢，他觉得每次和陆曼在一起就特别的舒服。这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从来没有的感觉。 姜国庆个人条件还不错，平时也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直接也接触过几个，只是那些女的和陆曼比起来，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陆曼就是那种典型的小女人，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娇气，却极为的识大体。 “陆曼，这一次你受委屈了，等着我妈妈气消了，我再跟她妈妈说，我到底是我妈妈的亲儿子，到时候肯定能说动我妈妈的。只是这些日子是必要委屈你。你不要着急，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姜国庆宽慰了一下陆曼，陆曼当即就点了点头。 “国庆，我不急，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了。至于你妈妈那里，我想我和她之前肯定有误会了。等找个时间，我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聊聊。” 陆曼再次将姿态放低。而姜国庆将陆曼牢牢的搂在怀里。 “陆曼，一定有机会的。只是我和你交往的事情，暂时还是瞒下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只是暂时性的，你放心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肯定会告诉大家的。” 这才是今天姜国庆来的真实目的了。 陆曼听了在心里泛起一阵冷笑，脸上却露出懂事的表情：“国庆我知道的，如今是你提干的关键时刻，我不会托你后腿的，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国庆如今天色不早，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很好，你瞧我的脸已经好多了。” 姜国庆看了一下陆曼的脸，一阵心动，就吻住了陆曼的唇，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陆曼倒是也不反抗，任由着姜国庆。好在姜国庆如今也有分寸，点到为止。 “陆曼，那你好好休息，这里有点药，虽然你的脸已经好了很多，你留着看有没有用！”说着姜国庆就将事先准备的药膏给了陆曼，陆曼装作十分欢喜的接过药膏。 “真的啊，给我的吗？谢谢，国庆你对我真好。” 说完就踮起脚尖，对着姜国庆的脸就印上了一吻，“国庆我要走了，我害怕我爸妈发现，你也快点回去吧。”　　　　最终姜国庆在陆曼的目送下离开了。 陆曼也转身回屋，只是当陆曼回到屋里的时候，一下子就将姜国庆送的药膏扔到了地上，一脚就踩了上去，死死的踩住了。 “渣男，十足的渣男，典型的妈宝男，为什么我要和这么恶心的男人绑定在一起，为什么他会是我的攻略对象，太恶心了。”陆曼显然很不满姜国庆。 她可不是那种傻白甜，能够随随便便就被姜国庆给哄骗了，姜国庆刚才说的那些话，那一句不是为了他自己。他爱谁？爱她吗？爱陈如是吗？亦或者其他人？ 不不不，他始终是将他自己放在第一位，他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他自己了。可是她确实要攻略这么一个现实中的自私男。 “陈如是啊，陈如是，你们这一对母子当真是害苦了我，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将姜国庆给结果了。”陆曼越说越气了，她将梳妆台的东西一扫而过。 一直以来她的攻略都特别的顺利，从未遇到阻力，没想到她如今被困死在这个世界了，还遇到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说好的痴情呢，其实根本就不是痴情，而是他为了保持他自己的形象而已，为了他的亲民形象，为了他营造一个宠妻的好男人人设而已，这样对他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了。 一想到这里，陆曼就更加的生气。 “为什么是他？不行，我一定要尽快拿回循环钥匙，必要的时候要使出一些狠招呢。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让我恶心了，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世界，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被这一对母子恶心死的。”陆曼想了想，终于还是平静下来了。 转眼间，后天就到了。 陈如是一家早就收拾好了，准备回岛城了。 大宝带着新媳妇小慧也来一起送行，众人在火车站上面诀别了。 “大顺，这是妈给你准备的老家的咸菜，你上次不是说就想吃咸菜炒肉吗？回去自个儿做，妈就不跟着去了。还有好好照顾红霞，她再过些日子就要生了……” 45.偷情被抓 儿行千里母担忧, 姜母现在在金寨，如今年纪也大了, 也不想去折腾。以前去过岛城几次, 虽然条件是比金寨这边要好得多，可就是不习惯做不管, 做惯了地里的活, 突然之间让她什么都不干，她反而不适应。还有就是在岛城，她什么人都不认识，那些城里人也有些瞧不上她这个乡下老婆子。哪里有她在乡下活的自在呢。 在乡下她就是人上人，儿子如今在军中当团长, 马上就要是旅长了, 女儿也在城里。在乡下还有儿子和孙子以及女儿的照应, 最重要的还有一些熟悉的人。姜母在乡下生活的更加自在一点。 “妈, 你放心吧, 红霞要生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到时候就在她二嫂医院生, 如是给她亲自接生。如是的医术你是知道的，上次你的瘤子不是她给治好的吗？如今你不疼了，也不流血了吧。” 提起陈如是的医术，姜大顺那是得意的。姜母对于这一点倒是也认可，因为陈如是这个人在这方面倒是极为的靠谱, 其实姜母上次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 就是妇科中常见的子|宫肌瘤。只是姜母的子宫肌瘤比较大而已, 当时陈如是就帮她给割了。这对于陈如是这种经验老道的大夫而言，简直就是小意思。 “这倒是，不疼了，也不流血。大顺，你这个媳妇好，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嫌弃我，给我端屎端尿的。以前我还有点瞧不上她。现在想想，她人还不错。红霞在她那里生，我也放心。最好红霞这一胎能生个男孩，这样在老程家就能立的住了。” 姜母也盼着姜红霞生男孩，如今刚刚推行计划生育没有多久，虽然目前还只是一个口号，可是难保以后真的实行，那么以后也就麻烦了。在如今大多数中国人的眼里，家里没儿子那是不行的，意味着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妈，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儿子女儿其实都差不多。你瞧瞧，说句实在话，如今贴心的还是女儿。你瞧大妹和小妹对你就比我们对你上心吧。我这个做儿子的长年在外，也顾不上你。至于三弟我就不说了，小弟家里事情也多。儿子啊……”姜大顺在那里摇头，姜母被她这么说，“大顺，你不是忙吗？妈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去吧，火车要开了。你也要自个多照顾自己。还有如是你也多劝劝，让她和你一起去，你们总是这样也不好。” 姜母每次都要提一下，那就是让陈如是随军和姜大顺一起去北大荒。这不陈如是不是一直都没有随军嘛。 “妈，我知道的，我会和她说的。” 姜大顺每次也是这样回答，可是对于随军这种事情，姜大顺还是极为的尊重陈如是，这些年也没有强迫她，这不陈如是一直都留在岛城，过着她自己的生活，他就来回两地奔波。 终于和姜母道别了，姜大顺坐上回岛城的火车，陈如是以及姜国庆还有姜沐雪一家四口也坐在一起了。姜沐雪如今年纪还小，对于一切都好奇了，坐在火车上一直兴奋的看着沿路的风景。 而姜国庆显然昨天没有睡好，一直微眯着眼睛，在那里闭目养神。至于陈如是呢，她也在想事情，一直在想循环钥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什么时候拿了陆曼的循序钥匙，如今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转眼间，火车就到了岛城，一家四口就回家了。这一次姜大顺的探亲假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一年也只有这么一个月的假期，所以一直都在家里。 “爸，我提干的事情，你帮我问了吗？打听的怎么样？” 姜国庆目前在军中，最近部队要提干，他一直想上去。其实就姜国庆个人表现而言，各方面都还不错，想要提干不成问题。可是姜大顺觉得姜国庆还太年轻了，还需要历练一点，就将他的提干申请给打下去了，再缓两年给他提干，到时候也不迟了。当然这些姜国庆还不知道，他就想着怎么说姜大顺还是他老爸，怎么都要帮他一下吧。 “国庆，你提干的事情，组织上面没有批下来，等等吧，再等等，明后年就差不多了。”姜大顺就将结果告知了姜国庆。姜国庆一听，顿觉失望。 “爸，这怎么可能，我的资历不是够了吗？这方面表现的也挺好，怎么提干没有我呢？” 姜国庆觉得异常的郁闷了，明明他一切都准备的很充分，怎么突然就没他了，前几天他领导还和他说，提干准成，怎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他的份呢。 “国庆，你还年轻，这一次没有你的份，下次不就有了吗？机会多的是。” 姜大顺这一番话显然是没有安慰到姜国庆，姜国庆很明显的不悦，但是也没有直接说什么，他就开始私下打听为什么他没法提干，最终还是得到了结果。 那就是他原本是能提干的，所谓的组织不批准，其实都是姜大顺的意见。知道这个结果，姜国庆很是恼火。直接就跑到了姜大顺的面前去质问姜大顺，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的做。 “爸，你到底什么意思？根本就不是组织上面不批，明明就是你对不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这样对我。”姜国庆越说越觉得委屈。 军中不是没有像他这样的军二代，还有很多如同他一样的，人家爸爸可从来都是帮着儿子开道的。可姜大顺却不一样，他从没有帮姜国庆开过后门，反而在提干如此关键的时刻，帮了外人，将他的名额给挤了下来。若是他姜国庆没有那个能力也就算了，关键他明明就有那个能力，却偏偏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姜国庆的心里觉得十分的不满。 “国庆啊，你如今还太年轻，多在基层干几年，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想当初我不是……” “爸爸，你看看你都干了多少年了，每次升迁都没有你，我可不想和你一样，到了如今这把年纪了还是一个团长。就算我求求你了，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好不好？这一次要不是你插手，我肯定就提上去了，唉……” 姜国庆长叹了一口气，戴上军帽就直接从家里出去了。他内心太苦闷了。 姜大顺还站在原地，刚才姜国庆无意之中的一句话，其实对姜大顺伤害也挺大的，他就坐在家里，一个劲的抽烟。 “大哥，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马上就吃晚饭了？” 姜沐雪刚刚从外面回来，如今正值特殊时期，外面闹的很凶，好多人都上山下乡了。姜沐雪觉得马上就要轮到她了，其实她不太想去的，可是这是政策，以她爸爸姜大顺那个个性，她肯定是要去的。 所以姜沐雪就现在家里多多陪伴爸妈，能多待一天就多待一天。 “你不要管我，我不吃了，这个家待着没意思。” 姜国庆说着就跑出去了，沐雪确实一脸的莫名其妙，走到家里，发现姜大顺一个人在那里抽着闷烟，看起来心情十分的郁闷。姜沐雪忙上前去问了一下。 姜大顺就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姜沐雪一直是个很听话的人，见姜大顺这样说话，她也就乖乖的洗手做饭去了。 姜国庆一个人在街上游走，他心情异常的苦闷，根本就不知道如今该去到何方，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程浩的机械厂。程浩在机械厂工作，在这里还算是一个小领导。 姜国庆想着如果去医院找陈如是的话，以陈如是的个性，肯定会站在姜大顺的那边，跟她说了也没用。姜国庆就想着去找姑姑家里坐坐，和姜红霞说说。 如今姜红霞就和程浩两个人住在机械厂分下来的宿舍里面，以前姜国庆也去过了。 姜国庆正往姜红霞家里走去，就在离她家不远的小巷子里面，看到程浩和一个容貌姣好的女的拉拉扯扯。那可不是渐渐淡淡的拉拉扯扯了，动作幅度很大。 姜国庆和陆曼如今也在搞对象，他分明就看到了程浩的手往那女的衣服下摆探去，直接就往女的敏感部位去摸。说句实在话，姜国庆若不是亲眼见到的，还真的有点不信了。 程浩以前来姜家提亲的时候，那可是发过誓，说对姜红霞一辈子好，一心一意的，可是这才多久，而且如今姜红霞还怀着他的孩子的。如今这人在做什么，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姑父，你们在干什么？” 姜国庆从小和姜红霞关系就好了，如今看到程浩这样做，他不可能不去管。程浩听到姜国庆的声音，赶忙将手从那女的身上给拿出来了。那女人也听到了声音，忙低着头跑开了，没有让姜国庆看到她的脸。 “国庆啊，你怎么来了？今天不要去部队吗？” 程浩的心理素质那也不是盖的，完全就和没事人一样，也没有要和姜国庆解释的意思。 “刚才怎么回事？姑父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姑姑如今还怀着你孩子的呢，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姜国庆连带怒气，直接吼了起来了。程浩一看姜国庆这个样子，生怕他把事情给闹到了，当即就说道：“国庆，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解释啊。刚才一切都是误会，那都是误会了。”程浩忙将姜国庆拉到了一边，示意他不好说话。 “误会，刚才那能叫误会？你的手都放到哪里了？那女人到底是谁？你要是不说，我就去你厂里一个个的问。敢欺负我姑姑，你以为我们老姜家的人全部都死光了不成。” 姜国庆今天因为提干不成，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呢，正愁没有地方发火呢。如今正好程浩撞倒了枪口上了，姜国庆当然也就将他当成出气筒了。 他一把就捉住了程浩的领口，挥着拳头就要下去。 “国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激动呢？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就要打人，你到底还是年轻人，你听我说。”程浩自然不会承认了，忙拨开了姜国庆的手。 “好啊，你说，你倒是给我说啊，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了，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回去告诉我爸。我爸的脾气你是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你做了这种对不起我姑的事情，枪毙了你都不解恨的。” 姜国庆白了程浩一眼。 程浩一听就哆嗦了一下，姜大顺他也是知道了，当初他和姜红霞结婚的时候，其实就看重了一点，那就是姜红霞是姜大顺的亲妹妹。他日常吹牛也会说他是姜大顺的妹夫，也因为姜大顺的关系，他才能够在这个机械厂当上小领导。要是他东窗事发了，程浩知道他将一无所有了。幸好今天发现他的是姜国庆。 “国庆，你不要着急，我和那女的真的没有什么。你姑如今还怀孕呢，我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吗？那我岂不是畜生，刚才是那女的勾引的我，我不是奋力的推开了她吗？你也知道，如今像我们这样的男人，一个劲倒贴的女人多了去了。这个你也知道，倒贴你的女人也不是很多吗？”程浩一张嘴还是挺能说呢。 “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吗？好，那女人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去问问她，看她到底是不是勾引的你，还是你主动去勾搭的她？”姜国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姜国庆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他早就听闻程浩在机械厂的风言风语，只是他觉得没有证据，有些闲言碎语也就算了，毕竟程浩现在还是姜红霞的老公呢，也算是他的姑父。如今姜红霞还有了他的孩子，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了。 可如今就不一样了，他算是直接给捉到了。 “国庆，这个，我要是告诉你了，你真的要去找到她了。这女人总是要面子的，这万一事情闹大了，你瞧对我也没有好处。对我没有好处也就算了，关键对你姑也不好你说对不对？你姑姑如今怀孕都五个月了，这要是万一动了胎气，那该多不好呢。还有就是万一你去找了那个女的，女的要脸一时间想不开自杀去了。到时候你不是里外不是人吗？你还在军中，这对你影响也不好。” 程浩就开始给姜国庆分析个中厉害。 “你就不要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直接告诉我那女的是谁吧，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管我了。” 姜国庆如今心里真的是带着气的，他强忍着怒气。 “这个，我不能说。” 最终程浩那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也不怕，我马上就去问，我就不信问不出来。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爸去。”姜国庆说着就转身要走，而程浩见姜国庆要走，忙上前拉着姜国庆。 “国庆，你不要走，这个，这个……” 就在程浩和姜国庆两个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的时候，陆曼出现了。 “你们两个人怎么了？” 陆曼有个同学在机械厂工作，她有时候会来，今日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来到这里的。 “陆曼啊，你来了啊。国庆，你瞧陆曼来了。” 姜国庆一抬头果然就看到陆曼朝这边走来，本着家丑不可外扬，姜国庆只是瞪了一下一脸笑容的程浩。 “是啊，我来了，国庆你们这是怎么了？” 陆曼再次凑了上来问了一下。而一旁的姜国庆狠瞪了姜国庆一眼，随后就拉扯程浩往姜红霞家中走去。 “陆曼，今天我要去我姑父家里，我先走了。” 程浩就这样被姜国庆拖回了姜红霞的家里，到了家里，姜国庆才发现姜红霞正在家里帮为出生的小宝宝做小衣服，姜红霞手巧，会做各种各样的衣服。以前姜国庆很多衣服都是她给做的。 “国庆你来了，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 姜红霞说着就起身，就准备去给姜国庆倒茶。姜国庆一看姜红霞如今这个模样，他又怎么好意思的将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她呢，于心不忍。这万一要是真的动了胎气呢。 “姑姑，不用了，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46.螳螂捕蝉 “那成, 你就自己来吧我就不给你倒了，来我家你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程浩, 你去买点菜去，今天国庆要在这里吃饭。”姜红霞就放下手里的活计。 “我现在就去。” 程浩临走之际看了姜国庆一眼, 见姜国庆见到姜红霞之后平静了不少, 也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告诉姜红霞真相, 也就放心去买菜了。而姜红霞那边已经准备淘米做饭了。 如今的日子比之前□□的时候好多了, 姜红霞如今家境还算是可以了, 小日子过的倒是也挺滋润的。如今她怀孕了，也就没有去做事了，就在家里自己顾自己, 给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些衣物。 “国庆, 你今天是不是又和你家里人吵架了，怎么回事，跟姑姑说说吧。” 姜红霞对姜国庆的性子还算是了解, 知晓他这个人平时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一般都是在家里过的不舒心了, 就找她来聊聊天。 “姑, 我……” 姜国庆是欲言又止, 今天他是亲眼看到程浩和那个女的有染，可是这让他怎么说出口呢。 “什么事情，来, 到厨房来帮我, 把这些小白菜给我洗了。国庆, 你不要和你爸妈置气，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上次你妈打陆曼的事情吧……”姜红霞还是淘米做饭了。姜国庆来了，自然还是要整点菜。 姜国庆也帮着洗小白菜，这姑侄两人就坐在那里一边聊天一边做事情。 “姑姑，你不要提我陆曼，这件事情和我妈没关系。至于陆曼，我也没有跟她怎么样呢。”姜国庆如今真的是相当的心烦意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还是不说。 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处，难道让姜红霞大着肚子和程浩离婚不成。说了这件事情在姜红霞的心里肯定就是一根刺了。姜国庆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我也没说你和陆曼怎么样了？只是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你瞧大宝如今已经成家了。这处对象也该处了，男女都不能托大了。你姑我当年就是年纪托大。你好好找，陆曼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妈妈都和她闹成那样了，即使她嫁到你们家，你们也不见的能过的好。这结婚了，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以后沐雪要出嫁的，可不是要跟着你过。你难不成真的要学那些乡下不孝子那样，娶了媳妇忘了娘吗？你不知道你小的时候生病了，要死的时候，你妈妈可是抱着你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告诉你。” 姜红霞又要开始翻黄历了，这件事情姜国庆可是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姜红霞是一遍遍的说。就是说，当初他小的时候得了大病，一直高烧不退，陈如是就抱着去医院待着，结果还是治不好，还信了人家说的偏方，要百家米出来熬粥喝。陈如是就真的抱着他挨家挨户的要米，回来给他煮粥。 这些事情姜国庆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姑姑你说的事情我都懂。今天我心情不好，是真的和我妈没关系，是我爸爸。我爸那个人，哎，我这一次提干没有提上。不是我的能力不行，而是我爸从中作梗。你说我可是他的亲儿子，他不帮我就算了，还打压我。什么影响不影响，举贤不避亲，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的能力不够的话，我就认下，关键我不是能力不行啊。” 姜红霞一听，竟然是因为这个事情啊。 “这个，你爸估计是想要你在历练历练。你还年轻。早晚你都会提干的。这件事情我找个时间说说你爸。你爸做的也不对，好了，不要生气了。你瞧如今都已经成定局了，再生气也没用了。咱们在好好干，争取明年在提干，反正提干年年不都有吗？” 姜红霞宽慰了一下姜国庆，如今姜国庆也渐渐接受了他这一次无法提干的事实了。只是如今他倒是担心起姜红霞的事情了。看着姜红霞今天对程浩的态度，显然她还是被蒙在鼓里。 “姑姑，姑父对你好不好？你们两个人上次吵架，他没有跟你动手吧？” 姜红霞一听姜国庆竟是关心起自己来，心里一阵暖。难为姜国庆小的时候，她一直帮着照顾，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 “挺好的，吵架还是有的，动手倒是没有。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吵了之后就好了。你姑父这个人就是嘴巴臭了一点，喜欢瞎说，其实人还是可以的，也顾家，每个月领了工资也往家里拿。平日里单位发了什么，也都给我捎回来。你瞧你今天来做客，我让他出去买菜他不就去了。我最近不是怀孕了吗？特别馋就想吃泥鳅下挂面。你姑父大半夜的，真的就扛着铁锹出去了，去我们那小河沟的去给我挖泥鳅。” 姜红霞一说到这里，脸上都带着笑容。 “真的啊？” 姜国庆倒是没有意识到程浩原来还有这么一面。 “真的啊，你瞧那泥鳅我还没有吃完呢，今天我全部都煮了，给你做泥鳅蹿豆腐吃。”姜红霞说着还带着笑容。 “哎呦……” “姑姑，你怎么没了？” 姜国庆见姜红霞突然喊了一声，就紧张起来。 “没事，就是肚子这个小混蛋踢了我一脚。上次你妈跟我说，他还非常的小，虽然他小，力气倒是不小。”姜红霞说着就摸了摸肚子：“宝宝，不要闹了，今天你哥哥来了，等下妈妈要和你哥哥一起做饭，你老实一点。” 姜红霞完全沉浸在即将当妈妈的喜悦之中。姜国庆不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看了看小桶里面那些泥鳅，想着程浩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好了，走，我们去做饭，待会儿让你姑父去处理这些泥鳅，我如今怀孕了，我不杀生。”姜红霞说着就端着米进了厨房，示意姜国庆跟上。 程浩出去割肉去了，半道上秦寡妇再次找到了他。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敢出现，你快点走。不要让其他人给瞧见了。今天国庆都看到了，差点撕了我。”程浩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样其他人就不容易看到了。 “怎么，现在你知道怕了，当初你勾搭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了。”秦寡妇一脸的不悦了：“我可是跟你说了，你什么时候和姜红霞离婚娶我，我可是一直等着呢。” 程浩听到秦寡妇这么一说，当即就笑了。 “什么，我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娶你啊。你凭什么让我娶你，你都破鞋了。红霞跟着我的时候，还一黄花大闺女呢，我脑子进水了，我才娶你。我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逢场作戏，你不是也是寂寞吗？当什么真啊。” 程浩不是一个傻子，他怎么会舍弃姜红霞和秦寡妇在一起了。这秦寡妇既然可以和他这样一个有妇之夫搞在一起，就保不准以后还会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哪有红霞好啊，红霞守得住。 想当初红霞跟着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机械厂的普通职工而已，□□的时候，家里没吃的，红霞都是省下自己的口粮紧着他吃。秦寡妇和姜红霞放在一起，即便是瞎子也知道选姜红霞。 “程浩，你说什么，你就是和我玩玩。你上次还说要娶我的，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秦寡妇如今如今有些恼羞成怒了。她原本以为勾搭上了程浩，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小领导，她以后和孩子就有靠头了呢，结果呢，程浩竟是这一副嘴脸。 “我怎么了，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诋毁我。”程浩见秦寡妇还要上前，一把就将秦寡妇推到在地上了，然后就扬长而去。 “程浩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告诉你，你休想……” 程浩根本如今根本就不理秦寡妇了，直接就去买菜去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了。而秦寡妇则是瘫倒在地，她原本觉得她比姜红霞长得美，又能来事，程浩肯定会和她在一起，没想到程浩和其他男人一个样子，都是拔吊无情的主。 “你想和他结婚？” 陆曼就这样施施然的出现在秦寡妇的面前，拉起了秦寡妇，帮着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秦寡妇诧异的看着陆曼，她对陆曼有点印象了，主要是陆曼长得好看。 “你是谁？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秦寡妇也知道她和程浩的事情传出去真的是太不光彩了，当然越少人知道约好了。她果断的推开了陆曼的手，准备走了。 “我可以帮你，让他和你结婚，这样你的孩子就有爸爸了，以后你的日子也就过的好了。你难道就不想试试吗？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陆曼站在原地，她没有动，就那样看着秦寡妇。 秦寡妇原本都已经走远了，在听到陆曼的话之后，一下子就转身看了她一眼。 “你可以帮我？怎么帮我？” 秦寡妇还是心动了，她这些年一个人拖着一个孩子实在是太苦了，真的是想趁着如今还年轻，找个男人靠着。 “那你跟我来吧。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陆曼示意秦寡妇走到她面前，她给了秦寡妇一个东西，然后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秦寡妇望着手里的东西，“这个东西真的可以留住他的人，真的可行？” “当然可行了，不信你可以试试。若是不行，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寡妇也不傻，知道这个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叫陆曼，估计我的事情你多多少少也听说了吧，我就是不想姜家的人好过，我和你一样，都被姜家的人压着。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秦寡妇听了之后，“陆曼？你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呢？” 陈如是打陆曼的事情，毕竟发生在金寨，也没有那么多的长舌妇，将这么一个不光彩的事情到处传。可是陆曼也不是，她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一定要搞垮陈如是，让以前的悲剧再度上演。让陈如是和姜红霞彻底的反目成仇 “那你可以打听一下，一调查就知道了。” 秦寡妇拿着陆曼的东西，陆曼也没有跟她多废话，就走了，随后秦寡妇也就走了。而这一幕都被陈如是看在眼里，陈如是早就防着陆曼了，今天她正好调班，算是一路都跟着陆曼呢。 吃一堑长一智，她陈如是可是吃了不知道多少次暗亏了，不可能永远不长记性。她就知道陆曼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果然背地里使出阴招来，又是假手他人，丝毫不自己出手。这倒是很附和陆曼的性子，陆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遇到个事情从来不自己出手，都是挑唆别人出手。一旦出事情了，她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以前陈如是算是多次领略到了陆曼的厉害。她刚才看到陆曼是将一个小盒子给秦寡妇的。陆曼这个人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本事，身上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陈如是还记得，她以前见过陆曼有个神奇的药膏，明明手上的伤都破皮了，可是用那神奇的药膏一抹，一下子就痊愈了，一点伤痕都没有，好像根本就没有破皮过。 陈如是他自己本来就是学医的，就以现代的医学而言，还没有什么药膏有这样神奇的作用。而且那药膏她也只是从陆曼那里看到过，其他地方从未见过，肯定也只有陆曼有。 现在陈如是是知道，陆曼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有法宝，想要将她打掉，还需要从长计议。 只是陆曼的心肠未必太狠了一点，让秦寡妇去拆散姜红霞和程浩，虽说程浩不是一个好男人，可是姜红霞多无辜，她如今还怀孕着呢，都五个月了。若是和以前一样，受了大的刺激，那还真的是一尸两命的事情了。 “二嫂，你也来了。你是不是来找国庆的啊，国庆在我家里呢，走，你还没有吃饭吧，到我家吃饭吧。” 陈如是正准备回家想计策，没想到程浩买菜已经回来了，正好碰到他了。 “嗯？怎么国庆现在在你家？” “在我家呢，今天国庆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陆曼的事情又和你闹了。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如今还看不清形势，二嫂你要多体谅他一下？”程浩在陈如是面前倒是表现的十分的人人模人样的。 “嗯，你说的我都知道，国庆在你家，那我今天就去你家蹭顿饭吃，不见外吧。” “二嫂，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见外，走，快点吧。我今天亲自给你们下厨，做红烧肉吃。”程浩说着就领着陈如是回家了，而陈如是知道了，秦寡妇拿了陆曼的东西，肯定还是要接触到程浩才行。 如今她跟着程浩倒是挺好的，就跟着他一前一后到家了。 “红霞，二嫂也来了，你多烧点饭。” “好的，程浩你把泥鳅处理一下，我好做。” 姜红霞说着就出来了，看到陈如是来了。她和陈如是两个人关系还不错：“二嫂，你来了，你来找国庆的吧，国庆在厨房帮忙的呢。你回去也说说我哥，国庆明明能力都够了，哥这一次做的也不见得是对的。” 陈如是还不知道姜国庆和姜大顺两个人之间闹矛盾了，今天她算是跟踪了陆曼好一阵子，如今才发现陆曼有行动了。在询问了姜红霞之后，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我回去会说你哥的。你哥那人的性子就是那样。”陈如是有时候也觉得姜大顺的性子有点那个啥，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既然有能力，怎么就不能提呢。 “红霞，你不要忙了，都有身子了，我来。” “二嫂，怎么能让你来呢，来者是客，红霞你和二嫂好好聊聊吧，厨房有我和国庆就可以了。今天让我来给二嫂露一手。”程浩说着就提着小桶上来了。 “这泥鳅还是活着呢？” “是啊，红霞不是怀孕了吗？馋泥鳅，那天我去给她挖的，没吃完。今天一起全做了。等着红霞还想吃的话，我再去给她挖去。”程浩说着就提着桶子进厨房了。 陈如是看着程浩，心里也有话，人和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程浩的确不是一个好男人可是他对姜红霞来说，也不算是差的，男人的劣根性啊。 “二嫂，我明天可以去医院看看嘛？我总觉得这两天小宝动的太厉害了，我不放心。” 怀孕就是这样，宝宝动的多了，害怕他有事情，担心。这宝宝要是动得少了呢，也担心了。总是提心吊胆的。这又是姜红霞的第一胎，那就是更加的担心和紧张了。 “成，明天我在的，你来就行了。红霞你最近在家里还好吧。” “挺好的，就是我婆婆一直说要来了，我不想她来，害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你也知道我婆婆的。”姜红霞这些话也只能在陈如是面前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啊。 “月份大了，身边总是要有个人呢，程浩平时都在家吗？在外头过夜吗？” “在家，不在外头过夜，他晚上都在家里，还和宝宝互动呢。”姜红霞说着就摸了摸肚子。陈如是听到这个话之后，就想着要将姜红霞保护好了。 只是这该怎么弄呢？ 47.夫妻联手 陈如是就有些犯难了, 也不能将红霞接到自己跟前来，一旦接到自己跟前，短时间内其实都好说。这小姑子在嫂子家住段时间, 其实真的没啥。可是这时间长，红霞如今有怀孕，肯定不能长住。 如今程浩和秦寡妇的事情, 暂时还是不要让姜红霞知道的好。她如今这也是特殊的时期, 加上陈如是也听到程浩和秦寡妇的事情。程浩这个人怎么说呢，好男人确实是算不上了, 生活作风也是有问题。但是也不见得就是一个多么坏的人，他对姜红霞在某些方面做得也挺好的。 这人一旦结婚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就拿她说，姜大顺还是二婚呢。刚结婚的时候，她怎么也不愿意，后来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哭哭啼啼的嫁了，后来也和姜大顺生儿育女了。 现在姜红霞遇到这样的问题，陈如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要是离婚了？以后姜红霞和孩子该怎么办呢？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 那就麻烦了。没有孩子自个儿过, 两个人一拍两散, 散了也就散了。 可是有孩子那就不一样。红霞要是带着孩子走了, 这要是再嫁, 难就不说了, 试问这世间有一个大无私的人甘心帮别人养孩子的。就陈如是而言，她是做不到视如己出的。到底不是自个儿肚皮出来了，那就是差一点。这若是不嫁的话，总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吧，孤儿寡母的想想日子也不好过。这若是不要孩子了，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简直就不敢去想。 “二嫂，我挺好的。就是最近我这肋骨有点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红霞指了指自己的左肋骨。 “那没事，估计是宝宝太好动了，屁股顶在那里，挤到你的肋骨，这都是正常的事情。”陈如是摸了摸姜红霞的肚子，五个月已经显怀了。姜红霞这个孩子要的不容易。 她和程浩两个人结婚很久了，肚皮一直没有动静。程浩家里虽然没有说什么，主要是碍于姜大顺的情面，可是姜红霞私下也看过不少医生。在这个年代，一般不能生养都怪在女方身上了。而且这个年代也没有后世所谓的丁克，两个人结婚了，怎么能没有孩子呢，肯定是要有孩子的。姜红霞为了求子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原本都不抱希望了，准备包养一个，这不突然间就怀上了。这可把姜红霞高兴坏了。因而对于这一胎格外的珍惜，程浩也是。这人太混账，虎毒还不食子呢。 程浩自从知道姜红霞怀孕了，在吃喝上面没有短过她的，平时不做家务的他，也主动承担了家务，生怕把姜红霞给累到。可以说吧，自从姜红霞有了孩子之后，程浩对她是比以前更好。所以姜红霞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那就好，二嫂，我整天疑神疑鬼的，生怕宝宝不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姜红霞说着就继续摸了摸肚子。陈如是又想到以前姜红霞得知孩子没有活下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可不能让她在经历一次了。 她一定不能让陆曼和秦寡妇这类人，扰乱姜红霞。 “好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程浩做饭还是有点水平的，菜炒的那也是色香味俱全。 “红霞，这个是给你的。” 程浩单独给姜红霞熬了一碗鸡汤，都是他自家老娘养的老母鸡，是姜红霞专供的。这个陈如是是知道的。 “二嫂，国庆你们吃，多吃一点，今天我家饭管饱。” 程浩这个人呢，倒是挺大方的，不是那种抠搜的人，也不像有些男人，女方家里多吃一点，就叽叽歪歪的。 一顿饭后，陈如是和姜国庆两个人自然不会在这里久待了，就收拾了一下走了。 “姑姑，我有空就来看你啊。你假如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人去部队找我。”姜国庆说完话之后，就深深的看了程浩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跟陈如是一起出门了。 “妈你怎么来了？是爸让你来的吗？” 姜国庆如今也长大了，个头足足的比陈如是高出了一个头，望着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陈如是整个人也是五味杂陈啊。 “不是，你爸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做的不对，他是老思想，有点古板了。你既然有这个能力，你提干又怎么了呢？不过如今你爸爸见都已经这么做了。你埋怨他也晚了，回去我好好说说他。你爸爸还是想你好的，你心里知道就行了。”陈如是宽慰了一阵子姜国庆，姜国庆也点了点头。 “妈我知道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姜国庆的心情还是低落的，毕竟和他同一水平的那些人都提干了，他还在原地踏步。他原本就是一个要强的人，试问一个如此要强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呢。 陈如是见状，也不好在劝了。心里对姜大顺也多有埋怨，做事情怎么也不和她商量一下呢。到了家里之后，姜沐雪正在厨房刷碗。看到陈如是和姜国庆回来了。 “爸，妈和大哥回来了。” 姜大顺这才将手里的烟头一扔，站了起来。 “大顺，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烟少抽，你怎么老是抽烟。你瞧瞧这一屋子烟味。”说着陈如是就去开窗通风去了。而姜大顺见姜国庆一进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的钻到了自个儿屋里了。 “你今天去哪里了？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不是说今天休息吗？” “我去红霞家里看看去了，没想到正巧就碰到了国庆了。然后就知道你办的那些好事情。我说大顺，你怎么能这样对国庆呢。明明国庆就有这个能力，为啥不能提干，敢情当你儿子，还搞特殊化。他能提干，又不是因为你。你这样硬生生的把他提干的事情搅黄了，他能高兴才怪，我都不高兴。” 陈如是这个人有洁癖，看到姜大顺在家里抽烟，这一地的烟灰，她是一一点都看不下去，就开始各种收拾了。 “我这也是为他好，他年纪太轻了，如今就提干，太顺利了，我不是害怕他以后经受不住打击吗？”姜大顺也觉得心里委屈了，其实他到现在都没有认为他做错了什么。 “那你也要和他通通气，商量商量吧。再说年轻怎么了？这下子真的打击挺大的。唉……”陈如是埋怨了姜大顺几句，这些话在屋子里面的姜国庆都听见，发现陈如是说话倒是在理。 姜大顺如今也不反驳了，他没有想到姜国庆竟然这么在乎提干的事情。 “你去红霞家里干什么？对了上次你说程浩和秦寡妇的事情，我派人去查了。没想到程浩这贼，还真的是有问题了。那秦寡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勾搭男人。” 果然陈如是猜对了，姜大顺果然去调查了。其实程浩胆子很大的，他和秦寡妇那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只是大家都不想去沾身而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那你准备怎么办？让红霞和程浩离婚？” 陈如是心下也没有主意，她也知道陆曼在中间挑事。现在她要是和姜大顺说了，怕是他也不信，毕竟这件事情和陆曼八竿子打不着。还有就是姜大顺一直和姜国庆认为的差不多，那就是陆曼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很多人都被陆曼的外表骗了，她伪装的好啊。 “离婚？这倒是不至于吧。如今红霞都怀孕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我找个时间找程浩好好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和那个秦寡妇给断了。对了，这件事情你可是要瞒住了，不能让红霞知道。我这个妹子我最清楚，她性子烈，我害怕她一时间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陈如是点了点头。 “我觉得秦寡妇也不是善茬，找个人盯着她吧，暂时还是不要让她和程浩见面了吧。这要是秦寡妇真的闹起来了，到时候闹开了，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是会传到红霞的耳朵里面去了。 “嗯，这个我知道，秦寡妇那边我早就派人给盯着来，这个月我就在家里，一定要将这个事情给处理好。对了，今天还有人跟我说陆曼和秦寡妇两个人还有来往。你说陆曼这么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和秦寡妇那样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 姜大顺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将声音给压低了，生怕被姜国庆给听到。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正经的人，不然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的打她。你以为她真的喜欢国庆啊，她才不是呢。”陈如是反正只要提到陆曼是准没有好话。 原本她还不想将这个陆曼给牵扯进来，没想到的是姜大顺主动提了。 “以前我还觉得陆曼这小姑娘挺好的，现在看到她和秦寡妇走的这么近，我总觉得心理不踏实。女怕嫁错郎，男人娶错老婆其实也是够呛的。” “你知道就好，反正陆曼是绝对不能进我们家的门，你帮我看着国庆一下，他年纪轻，我就害怕他着了陆曼的道。”陈如是开始给姜大顺吹风了，她还是需要帮手的，不想再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这个我知道。国庆这孩子啊，也不知道随了谁了，我怎么都觉得他和你我不贴心。”姜大顺比陈如是发现姜国庆这个人挺冷情要早很多。所谓父子母子一场。 很多时候是矛盾的，父母都希望子女孝顺，甚至在某些时候要对他们言听计从。殊不知孩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其实并不会和父母一样，因而往往就会爆发出争吵来。还有就是所谓的孝顺，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吧，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人性都是自私的。都是先顾着自己，然后再回想到其他人，其中也包括父母。 “你说国庆啊，他和我们……” 陈如是想起以前姜国庆对她那样，她心里也是失望。她如今也想通了，姜国庆以后肯定是靠不住的。他曾经那样对她，陈如是也相信不仅仅是陆曼的影响，还是和他本性有一定关系的，如今她陈如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陆曼她是不会轻饶她的，一定要将她给干趴下。 48.当务之急 “算了吧, 国庆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当务之急是红霞的事情，红霞明天要来医院, 我准备留她在家里住几天，正好这几天你去找程浩说说事情。让他快点回归家庭，外面的那些该断了就断了, 不要再去弄那些花花肠子了。” 陈如是如今年纪也大了, 很多事情也看开了，也可以说是认命了吧。比如程浩这件事情吧, 若是在她少女时期，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跟呢，可是一想到如今姜红霞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 如今又有了身孕，怎么也不能劝离婚了。只能将这件事情给瞒下去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那好，你就留红霞在家里住几天, 我就去找程浩聊聊。不过我越想越觉得窝囊。你说红霞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烂人呢，我恨不得削了他。” 姜大顺倒是是气不过, 自个儿妹子被人这样对待, 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可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让姜红霞知道, 只能在私下里面解决, 姜大顺还要帮着程浩遮掩, 一起来欺骗姜红霞, 一想到这些，姜大顺就越发的生气。 “这都是命吧，幸好发现的早，趁早断了就好。你可是要好好跟程浩说，可不能让他以为你这个做哥哥的不为红霞撑腰。这个女人一旦嫁人了，能够仰仗的也只有娘家了。 陈如是每次和姜大顺吵架了，也是哭着回娘家，也就是她大哥陈如海的家里。上次陈如海差点就被打入了右|派，幸好当时姜大顺出面帮忙，暂时让他没有被打成后|派，如今的陈如海也比以往更加的低调。 陈如是每次哭着回家，陈如海就一定会喊来陈如思，让她帮着劝陈如是回去，说夫妻吵架什么的，可不能动不动的回娘家，就算是回娘家那也是要带着孩子回去，不然到时候真的将男方给惹急了，人家不来接怎么办呢？ 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孩子可是他的种，就算是不在乎女方，孩子肯定是要的。这是陈如海和大嫂凌雪两人多年战斗出来的心得。哪有夫妻不吵架的，干仗的也不少。 陈如海这个人还有点大男子主义了，毕竟以前是资本大家出身的大少爷，若是他早出生几年，怕都有姨太太。不是陈如海不想纳妾，只是后来新中国成立了，推行一夫一妻制度，倡导婚姻自由，姨太太什么的，他当然是不敢想了。 后来就和凌雪在一起了，两个人也时常的吵架，每次吵架，凌雪也是一样的，就往娘家跑，次数多，陈如海也就烦了，也不想去接了。可是凌雪每每都带着他儿子一起走。儿子整天和他在一起，这半天见不到心里就想着的狠，只能去接了，末了还要被老丈人家里说上一通。虽说每次都是岳父岳母在那里批评凌雪，其实陈如海都知道，那都是说给他听的，每次都要去被上课。 后来陈如是出嫁了，也学着凌雪的样子回娘家。正所谓长兄如父，他也学会了凌雪父母那一套了，对着来接陈如是的姜大顺也是开始上课了，当然也是以批评陈如是为主。只是含沙射影之间也不忘敲打一些姜大顺。 陈如是有时候也很庆幸，虽然爹娘不在了，至少她还有大哥和姐姐，就算她受了委屈，还有一个回去的地方。而在岛城，姜红霞能够靠的上的也只有姜大顺了。 “这个我知道，我肯定是会好好敲打程浩这个龟孙子。这要是搁在以前，老子我就一枪崩了他，我让他出去沾花惹草。男人连自己的裤腰带都管不住，还能干什么大事情。” 姜大顺十分不屑的说道。 陈如是在一旁听到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么说，我们姜大团长就不会出去沾花惹草了？” “那肯定的，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你绝对忠诚。” 姜大顺一本正经的说道，陈如是听了也笑了。 “对了，我还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呢？就是朵朵你知道了吧，大嫂昨天给我发了电报，上面说朵朵要来城里找份工作了。我已经答应了。其实主要是让你和红霞给她物色一个对象，她如今也有十七了，该说人家了。” 陈如是一听眉头就是一皱，她真的是不想接这个事情，帮人做媒真的是一件苦差事。 “朵朵啊？不是才十七吗？这年纪也不大，现在大家结婚都晚了，不比我们从前。” 如今城里的人结婚确实是越来越晚，而且大家都追求的是自由恋爱。当然相亲介绍也是有的，只是不想以前那样见上几面就订下来了，基本上就等于父母包办下来了。 “这不是大宝结婚了吗？我大嫂的意思呢，朵朵一直住在家里，害怕小慧看不惯。乡下不都是那样了，这小姑子长期和哥嫂住在一起，可不是就有问题吗？” 陈如是一听，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想当初她没有出嫁的时候，也是和哥嫂住在一起的。她大嫂凌雪也没有说啥啊，那个时候她还要去医院上班，每次回家还不是照样吃现成的，也没见有什么冲突。 “这怎么了？难不成大宝和小慧结婚了？朵朵连家都不能住了吧。姑姑怎么说也是小姑子，这都是什么事情啊。这么说来，大嫂也太重男轻女了吧，合该家里的产业都留给儿子，闺女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一点还不如我大哥呢，你瞧我出嫁了，我大哥就说了，家里给你留了一间房，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就回来住。” 陈如是越想心里越不满。 “大顺，这么说来，以后假如国庆结婚了，我们家里还不能让沐雪住了，这个也真的是的。” 陈如是那是相当的不满了。而姜大顺一见陈如是这可是要炸了的节奏，忙说道：“其实也不是这个。我大嫂就那么三间房。大宝如今和小慧在一起了，我大嫂也住在一起。朵朵也在，这不是三个女人住在一起，那真的是一台戏了。就想着如今朵朵也不小了，她还识字，就想着到了咱们城里找份工作，顺便再找个对象和红霞一样，就嫁到了城里。这以后对大宝不是还有个照应吗？总比在乡下找个庄稼汉要强点吧。大嫂这也是看上红霞过上可还日子，想要朵朵也能过上好日子。” 姜大顺耐心的给陈如是解释了一番。 陈如是听了之后：“我看那也未必，红霞如今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那你就让朵朵来吧。大宝这才结婚多久，不是说小慧挺好相处的吗？上次看了她，也挺面善的呢。” 姜大顺没有去接话，他就害怕陈如是不答应，现在她松口了，姜大顺就准备找个时间赶紧给夏本音拍个电报。夏本音这个人个性要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找他的。 如今既然开口了，估计朵朵和小慧是处不来了，这结婚了姑嫂的关系也仅次于婆媳关系。好在陈如是和姜红霞的关系挺好的。以前姜红霞来的时候，和陈如是两个人虽然也有摩擦，但是很快就好起来了。 转眼间，第二天就到了。 程浩今天是亲自护送姜红霞来医院的，扶着姜红霞来到了医院。 “程浩，你还是去上班吧，我自己能行。不用你扶了。你瞧着一路上你扶着我，其他人都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丈夫扶着自己老婆怎么了？你如今可是要小心一点，你和宝宝可不能有什么闪失。走，这不就已经到了吗？”程浩领着姜红霞来到了陈如是所在的医务室。 “二嫂！” 陈如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姜红霞和程浩两个人。 “红霞你们来了，来，你坐。程浩你先回去吧，红霞这边有我呢。”陈如是表现的一如往常。程浩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姜红霞，就离开了。这还是要去上班，家里要有个进项，马上家里又要多一张嘴了。 “嫂子你帮我看看，今天这孩子踢的更凶了。你说我这一胎是男是女啊，你能看吗？” 姜红霞还是好奇，她的肚子是尖尖的，呈下坠状，大家看了都说她肚子里面怀的是儿子。姜红霞心里倒是也盼着有个儿子，程浩是三代单传，家里总共三个姐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了。 早年姜红霞不能生养的时候，她婆婆对她那真的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姜红霞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是怀上了，婆婆说等着她生下了孙子，在乡下给她捉几只母鸡来。前提是生下孙子呢，孙女怕就是没有了。 “这个我真的看不出来了。这个事情只能说下来准。你瞧小红，当初我就是领着她去看了，结果不就是看错了，如今我是里外不是人了。”陈如是如今也还是后悔啊，她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陆小红那样的人，惹得自己一身腥。 姜红霞想了想，知道陆小红打下的那个孩子是儿子，当时陆小红知道的，闹得那叫一个大啊，差不多将陈如是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后来还搞坏了自己的身子，彻底不能生了，儿子梦就这样破灭了，只得三个女儿。 “这说的也是，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就是程浩想要一个儿子。不过他也说闺女好，闺女贴心。” 程浩对于男女方面，倒是真的要求不高。而且对于生孩子这方面，程浩也看得开，当初姜红霞都被认为不能生了，他就说可以去抱养一个，到时候照样可以养。 后来发现姜红霞怀上了，他心里自然是开心了，能不抱养就不抱养，至于孩子的性别，程浩根本就不关心。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孩子负担轻，如今国家开始倡导计划生育了，将来女孩子肯定紧俏，成为香饽饽呢。 后来事实证明，程浩这个人还蛮有眼光的，可不是后来女孩子真的成为了香饽饽，行情走俏。 “是啊，生男生女都一样了。我给你坐下检查，红霞过两天朵朵就要来了，我想留你在我家住两天，到时候和你说说朵朵的事情。”陈如是正愁找不到借口留红霞暂住呢。 如今正好朵朵来了，这么一个现成的借口，岂能不用。 “朵朵？她为啥要来了？她在乡下不是挺好的。” “我听大顺的意思好像是朵朵和小慧处不来，说什么乡下都是那样，哥哥结婚了，小姑子长期在家里住不好。其实我也不懂你们老家那一套。想着大嫂既然都开口了，让朵朵来城里，我就答应了。还让我们帮着给朵朵物色一个对象。” “啊，这个事情，这么快就处不来了，我就说小慧不是一个善茬吧，果然没有被我说错啊。”姜红霞长叹了一声。其实大宝那天结婚的时候，姜红霞就和陈如是吐糟了。 说小慧这个姑娘不简单，不要看瘦瘦弱弱的，肯定是一个厉害的主。 “不是说乡下都这样吗？“ “哪有乡下都这样的呢，多得是大哥结婚，姑姐住在家里的。我们村还有姑姐都结婚了，带着孩子一直住在哥嫂家里呢，人家哥嫂也没有说什么话。就是小慧太厉害了，想要独占整个家，吃相太难看了。大嫂也是的，这么惯着他们，等到以后她老了干不动了，到时候有她好果子吃。”姜红霞有些不满的说。 陈如是在一旁听着。 “大宝，我瞧着也是一个挺好的人，不会听小慧的话，赶人吧。” “那可说不准，今天能把朵朵赶出来，保不准以后会将大嫂给赶出来了。乡下这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多了去了。正所谓养儿防老，有时候生儿子还不如不生呢。二嫂，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们家国庆一样，孝顺你啊。你是有福气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二嫂你这样的好命啊。我也不知道我这孩子以后生下来，能不能孝顺啊。” 姜红霞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她在乡下看了太多的不孝子了，父母老了，直接赶到猪圈里面住的人都有了。想想那也是寒心啊，可是没有孩子的话，晚年也是凄凉，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我好命？国庆他啊……” 陈如是不想去解释了，那也是一言难尽的。家里的事情外人怎么能清楚的知道呢，都是看表面的，都觉得别人家过的很好，殊不知其实大家都一样，都会遭遇的差不多的烦恼。 陈如是示意姜红霞躺下，给她做一下检查。 “孩子很好。” “那就好。二嫂，那我就先回家收拾一下东西，赶明就去你家。至于朵朵对象的事情，那可是要好好相看一下。城里的男人也不见得好。你还记得以前程浩那个姓刘的同事，结婚的时候还被人给闹场了吗？” 陈如是想了想，她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是程浩一个同事，结婚当天有个女的来闹场，说姓刘的和她在搞对象却娶了另外一个女的。后来陈如是才知道，那个姓刘娶的那个媳妇是他乡下的媳妇，就是以前的童养媳，在他家里都好多年了，人人都知道那女的是他媳妇。后来他进城了，就和其他女的搞对象，谈恋爱。 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家里压力太大了，毕竟童养媳在家里那么多年了，帮着他伺候父母，他们整个村都知道，那女的是他的媳妇，他怎么能不娶呢，后来就结婚了。可没想到以前他谈对象的那个女的不甘心，还特别的泼，就直接来闹场，当时场面一时间失控了。这个事情也就传开了。 那同事自然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名声，不过后来还是继续和他媳妇过日子，如今孩子都好几个了。 “这个也是看人，那我们也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红霞你等等，我马上就下班了，我陪你一起回家去。你如今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 “那成，二嫂，你也不要着急，我等你一块下班。” 姜红霞如今确实不急，也没有等多久，陈如是也就下班了，她搀着、姜红霞就出去了，只是当她走出医院的大门，就看到秦寡妇也正朝医院这边走来。 秦寡妇显然是看到姜红霞了，就一个劲的盯着她的肚子，随后下意识的摸了摸她自己的肚子，这让陈如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这些天姜大顺一直派人盯着程浩，应该不会出她想的那件事情吧。 49.搞破鞋的 好在秦寡妇选择是她所在的医院，虽说打听患者隐私是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可是非常时期也要行使非常手段了。关键就是陈如是担心陆曼借秦寡妇和程浩的事情兴风作浪。 秦寡妇这个人呢, 怎么说呢, 其实也是一个命苦的人。她是童养媳，八岁的时候就被卖到秦家, 一直养在秦家。旧社会的童养媳都是很可怜的，在家里什么事情都要做不说，还要经常遭受到婆母的打骂。秦寡妇的婆婆也是一个厉害的主, 加上他丈夫从小就有病, 后来好不容易和丈夫圆房了，几年就没了, 给她丢了一个儿子下来。 原本家境还可以的，毕竟也是一个当地的小地主家里，没想到赶到了新中国成立，没有想过几年福的她, 家里什么东西全部都被没收了不说，还被扣上了地主的帽子，成分不好。这么多年，她就自己带着一个儿子过。日子过的非常的清苦。 秦寡妇长得呢，还颇有几分姿色了，因而她就开始动起歪主意了，她也知道以她这样的条件想要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肯定是找不到了。她就想着歪主意。 就瞧上了程浩, 程浩这个人平时在厂里呢, 就有点喜欢拉拉扯扯的, 加上秦寡妇也打听到，姜红霞一直一无所出。夫妻结婚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的家庭最脆弱了，试问现在那个家庭结婚了，不要孩子的。她就瞅准了这么一个机会了，一来二往，就和程浩勾搭上了。毕竟她长得确实要比姜红霞要好。 只是秦寡妇没想到的是，后来姜红霞竟然又怀上了，自从姜红霞怀孕之后，程浩就变了。程浩对她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似没有多大变化。其实秦寡妇是知道程浩心里是有变化的。 后来她和程浩的是被姜国庆给碰上了，程浩对她说的那一番话，秦寡妇算是明白了，程浩从来就没有将她真正放在心上，只是想要和她玩玩而已。 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人，玩玩？就这样想要拍拍屁股走人，没有那么容易。秦寡妇就这样来到了医院，那天陆曼给她一个东西了，说只要和程浩做的时候，喝下这个药水，就能怀孕了。 可是秦寡妇也知道，她即使喝下这个药水，做了，也不能怀孕。因为她早就结扎了，这一次她来医院，是为了解开。当初她结扎的主要原因也是害怕怀孕了，害怕闹出事情来。可是程浩那天的话，实在是伤到了她，她简直没法忍受了。 她去医院咨询了一下，发现可以做手术了。 “张医生，那我可以怀上吗？还可以生吗？” 这才是秦寡妇最想问的问题。 “理论上当然是可以生了。只是这个也是保不准的，即使正常生育了之后，也不能保证就一定可以生养出来。做完手术，好生调养理论上可以生。” 张医生也不敢把话给说死了，如今外面乱的很，到处在搞斗争。他们医院其实也还是受到波及了，不过好在他们是部队医院，受外界干扰要少很多。 “那好，我今天可以做手术吗？” “今天不行，你需要预约，下周二才可以。” “那我就下周二再来。” 秦寡妇已经决定了，不就是生孩子吗？谁还没有生过孩子呢，而且她第一胎就一举得男了，当时她丈夫都病成那样了，她还不是成事了。这一次她只要怀上程浩的孩子，就不怕他不认。到时候他若是不认的话，就闹大了，反正她如今也没有什么脸面了，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了，反正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的。 “好，那我帮你安排下。” 张医生和陈如是是一组的，这个手术虽然是小手术的话，到时候她还是要和陈如是商议一下。 —— 陈如是和姜红霞回到家里，取了一些衣物，就回到她家里。如今因为特殊时期，学校都停课了，沐雪如今也就在家里了。沐雪这个人平时性子就安静了，在家也没事干，就开始学着绣花起来了。 姜沐雪的手可是要比陈如是的巧，家里很多针线活都是她来做，如今才十二岁的她，做的鞋要比陈如是做的鞋好看的多。织毛衣织的也好，不想陈如是针线活如今还是拿不出手来。 回到陈如是的家里。 “二嫂，你知道海瑞是谁吗？” 姜红霞刚刚坐下，就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打听他干什么？” “不是程浩他们机械厂吗？如今也不用做事了，就是整天开会，开什么动员大会，我也不知道。最近在批判什么海瑞罢官。程浩就回来问我海瑞是谁啊？我也不知道，二嫂你不是读书多吗？他到底是谁啊。你说程浩他们机械厂里面，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海瑞，为啥要批判这个？”姜红霞觉得莫名其妙的。 “海瑞，那是明朝的一个大官，说起他的事情，那就多了。等着那天我跟你再说说吧。” “二嫂，你还是不要和我说了，我对于他不感兴趣。就是觉得如今搞得这些事情，怪怪的，你说机械厂整天弄这些，不上班了，那怎么搞建设啊。” 陈如是没有说话，如今这话也只能他们姑嫂在家里说，这若是传出去，就会被扣上帽子的。陈如是他们医院就有一个医生因为一句话说错了，被人给举报了，然后被扣上了资产阶级的帽子，然后打成了右|派，如今真的是草木皆兵。如今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说错话，被人给捉住了，被人举。 “红霞这些话，你也就跟我说说，可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你知道了不？” “二嫂，你说的我都懂，程浩也跟我说了。说如今特殊了，话不能乱说。二嫂，朵朵什么时候来？”姜红霞将她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她原本在陈如是的家里就有房间。 她出嫁之后，那个房间也一直都没有住人，就是给姜红霞留着的。她出嫁前什么样子，如今还是什么样子。陈如是又是一个爱干净的主，定时都会进去打扫。如今可以直接入住。 “说是后天到，到时候你二哥去接她。” “什么，朵朵姐要来，那真的是太好了。妈你是不知道，我无聊死了，我整天一个人在家，朵朵姐来了，总算有个说话的人了。”姜沐雪一听说朵朵要来就非常的开心。 “嗯，她要来了，既然你这么喜欢你朵朵姐，她来了。你就让她和你一起住，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啊，她能来就好。” 姜沐雪这个人没什么心眼，毕竟年纪小，也没有问为什么朵朵会突然的来了，她只想着朵朵来，就有人陪着她说话了。以前小的时候，姜国庆还带着她出去玩了。 自从姜国庆参军了之后，也就开始忙碌了，而且也不愿意带着她出去玩了，嫌她是个女孩子，出去不方便。加上如今又不用上学，她可不就只能在家里待着，那里都不能去。原本她还提出要去上山下乡的，可是陈如是怎么也不同意。姜沐雪觉得找个机会在提提了，反正陈如是那么疼她。早晚她都可以去呢。 —— 姜大顺找到了程浩，程浩知道姜大顺来是干什么。 “红霞去我家住几天。我有事情要单独和你聊聊。” 姜大顺走在前面。程浩就跟在后头。 “二哥，那就去我家吧，我整点下酒菜，我们哥俩边喝边聊。” 程浩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要面对的，那就早点面对。姜大顺点了点头，就和程浩一起回家了，回到家里，程浩就下厨炒了两个小菜，就和姜大顺喝上了。 “二哥，即使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二哥你也是男人，你也应该知道男人总是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当时秦寡妇那么一勾引我，我不就着了她的道吗？我如今也后悔。我现在就想着和红霞好好的过日子，可是我又担心，害怕被红小兵们给发现了，说我搞破鞋。” “搞破鞋”这个事情一旦坐实了，程浩肯定是要被□□了，生活作风大大的有问题了，那么就意味着他机械厂的小领导肯定是没有了。程浩这个人虽然技术上面不是最好的，可是呢，他很善于专营，溜须拍马技术更是一绝，很得上头的喜欢。其实要不是最近一直在闹，他早就升副厂长了。 姜大顺一听程浩这么说，心里就憋着火的。他强压着怒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你现在也知道怕了，当初你脑子呢。现在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说实话。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想和红霞继续过日子，能不能给秦寡妇彻底了断了？” 姜大顺还是不想姜红霞和程浩就这么分了。虽然姜大顺也是男人，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很多男人都和程浩一样，喜欢拉拉扯扯，尤其是从旧社会出来的男人，这一点风气更甚。 还有人私下嫖|娼的，他们隔壁邻居那个男的就是，还被抓住了。虽然新中国成立了，那些什么妓院早就取缔了，可是地下暗娼还是有的，只要想找总是可以找到的。 “二哥，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如今已经和秦寡妇断了，我以后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我是知道怕了。我对红霞怎么样？你可以回去问问红霞，问问她我对她好不好？” 程浩对于这一点还是很自信的，他对姜红霞可是要比如今这个时代的男人对女人要好得多。他这个人就是有些花花肠子，可是他也不是一个不知好赖的主。 他知道姜红霞适合当老婆，守得住对他也好，知冷知热的，跟他的时候，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和秦寡妇可不一样。秦寡妇早就结过婚，而且还死过丈夫，还是地主成分，另外还带着一个儿子。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娶回家呢。 姜大顺听着程浩的话，又自顾自的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其实他早就问过姜红霞。姜红霞对程浩的评价一直很高，而且姜红霞怀孕之后，这些日子，气色也非常的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今天也把话给撂在这里了。若是我在发现你有下次，我一定废了你。红霞我会养她一辈子，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姜大顺说着就起身，将烟蒂扔到了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一脚，转身就离去了。 “二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下次。” 程浩也是有分寸的主，后来秦寡妇多次想要找机会接触程浩，程浩都是避而不见了。如今这个大环境，他可给自己找事。秦寡妇看总是约不到程浩心里就着急，这怀孕她一个人也怀不了啊。于是乎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陆曼。她决定去找陆曼，商量一下事情。 —— “妈，朵朵姐怎么还没有来，她什么时候到？” 陈如是和姜红霞两个人正在家里包饺子，沐雪也在帮忙。 “今天让你和你爸一起去接朵朵，你死活不愿意。再等等吧，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陈如是的话刚刚落音没有多久，姜大顺就领着朵朵进来了。 “朵朵姐，你来了，真的是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整天盼着你来。你是不知道，我在家里无聊死了。” 朵朵来了，最高兴的那个人就是沐雪。而姜朵朵则是很拘谨的看着陈如是和姜红霞。 “二妈，小姑你们好。” “朵朵来了，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沐雪还不赶紧给你姐倒杯茶。” 姜沐雪一听，当即拍了一下脑袋，笑道：“你瞧，我把这个给忘记了，朵朵姐你等下，我这就给你去倒茶。” “朵朵，你这个脸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是人抓破的？” 姜红霞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到朵朵的左脸上乌青一片，还有抓痕，看起来还挺吓人的。而姜朵朵听到红霞这么发问，立马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姑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我……” “你不要捂着，让我好好看看。这哪里是摔的，是被人给打的吧，谁敢打你，你跟我说说到底是谁？反了天呢！” 姜红霞那叫一个气，她觉得应该没有人有胆量去打姜朵朵，毕竟她是烈士子女，从来都是被照顾的。夏本音从小对朵朵也挺好的，也不会去打她，那么会是谁。 “姑姑你就不要问，不要问我。我不想说。” 朵朵突然之间就嚎啕大哭起来，正在包饺子的陈如是也过来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姜大顺又看了看姜红霞，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大顺，发生了什么事情，朵朵怎么哭了？” 陈如是和姜朵朵直接的接触并不多，并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知道姜朵朵这个人平时挺乖巧，也挺懂事的，也会喊人。 “我哪里知道啊，她一下火车就是这个样了。朵朵不哭不哭，有什么事情就和二叔说，二叔为你做主。” 姜大顺最是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一见姜朵朵这么一哭，他整个人心就乱了。 “是啊，朵朵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就好，你说出来，我们才好想办法啊。” 姜红霞也着急起来了。 而此时姜沐雪已经倒好茶出来了，看到姜朵朵一直趴在桌子上面哭，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其他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约过了挺长的时间。姜朵朵终于不哭了。 “二叔，二妈还有小姑，我这脸上是被我哥给打的，脸是被小慧给抓伤的。明明不是我的错，我妈妈却一味的袒护小慧，把我赶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我哥对我很好的。” 最终朵朵还是将事实说出来了。 听着朵朵的话，姜红霞就看了一眼陈如是，陈如是也摇了摇头。 “朵朵，你不要哭了。你妈妈啊，她这个人让我怎么说呢？以前小慧刚和大宝搞对象的时候，人还没有过门呢，就开始跪舔，将她捧得那么高。我还记得上次去你家的时候，不是买了一些东西给你们吗。你妈妈当时就说，等着下次小慧来了，给小慧吃。”姜红霞就开始说起夏本音和小慧的事情。 这个做婆婆的人呢，不是所有的婆婆都不把儿媳妇当一回事情的，有的婆婆对儿媳妇那是热情的不得了。那天在厨房，夏本音嘴上说不喜大宝娶了小慧，可是心里早就认定小慧了。平时对小慧那叫一个好，什么好的都紧着小慧来，反而对于朵朵就忽略了多了。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大宝为啥打你？” “我也不知道，他就说，我总是在家里，也不嫁人，非要让我嫁给小慧她表哥，我不愿意。小慧就要生气了，我哥和我吵起来了，我也就和他吵，然后我哥就推我，我也就推他了。他就扫了我一耳光，我生气就去抓他。结果小慧看我抓我哥，她也就加入了，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打我一个。” 陈如是听着朵朵的话，又是一声长叹，大宝以前看着挺好的孩子，怎么突然间也变了呢。这个是别人的家务事，她也不好插手去管啊。一旁的姜红霞和姜大顺也只能叹气了。 “当时妈妈回来看到了，还让我给我哥道歉，还说我挑，说我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差不多人嫁了就好，而且那还是小慧的表哥，亲上加亲呢。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50.计划之外 朵朵心里觉得特别的委屈了, 以前大宝没有结婚的时候, 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一结婚，一下子什么都变了。 “朵朵，不哭不哭，如今你来这边就先住下吧。这都什么年代，竟然还换亲，大嫂到底怎么想的？”姜红霞实在是忍不住的，还是说了。她知道这种事情不该去管，毕竟是人家家务事,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更不要说是她呢。 换亲什么，那都是旧社会留下来的坏的习俗。旧社会有些人家太穷了, 这不是儿子娶不上媳妇了, 于是离那边跟家人合计一下, 就换一下，将自家的女儿嫁给对方的儿子，这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了, 还是亲上加亲呢，多好啊。可是姜红霞知道，这样一点都不好，为了给儿子娶媳妇, 就牺牲掉自己女儿的幸福, 也不问女儿同意不, 就一心想要娶媳妇，好像女儿就不是人一样。 不过那都是旧社会了，男女不平等。如今都是新社会了，是新中国。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而且还发生在自家人的身上。 “姑姑，我也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想的？很小的时候，就对我和我哥不一样。只是那个时候没有这么明显罢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妈也不知道别人对她说了什么，她就跑回来跟我说，以后家里房子啊，产业啊，都是给我哥的，没有我的份。以后我是要嫁出去的，未来夫家什么都会给我准备。” 朵朵一边说着一边就抽泣着。陈如是和姜红霞在一旁听着。夏本音这个观点可以说是很多人的共同观点，那就是女儿总是要出嫁的，家里的房子什么的，肯定是没有女儿的份，都是留给儿子了的，儿子要留在跟前的。这种情况不仅仅在农村，很多城里人也是这么想的。 “朵朵，咱们不哭了。沐雪你过来陪你朵朵姐安置一下，我和做饭。估计这孩子都饿坏了。” 陈如是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朵朵，因为大嫂的观点一时半会儿就转变不过来了，生男生女就是在以后没有实现完全一样了，重男轻女的人家大有人在。 后来是计划生育了，那个时候陈如是在医院工作了，来看性别的就更多了，很多人怀了女娃都不要了，打掉了。即使没有打掉，生下来了，送人的也非常的多。 后来国家都开始明令禁止胎儿性别鉴定了，后来还催生了一批小诊所，关门给看性别的，只要给钱，总能看了。即使有计划生育，生几个女儿拼儿子的人也大有人在，而且还不在少数。 陈如是是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朵朵这样的遭遇，也太过分了一点。这不是大宝刚刚才结婚吗？怎么就能将妹妹给赶出来呢。这大哥是怎么做的，大嫂也是。 不过陈如是也知道，不管在怎么亲密的兄妹两个人，结了婚之后，也是会变的，都是以自己的小家庭为主了。他们家也是的，以前陈如是还觉得他大哥对她不好，过分。如今看来，她大哥倒是一个好的了，至少没有做出将她赶出来这样的事情了。 “朵朵姐，你不要哭了。我领你去房间，来来来，我昨晚就收拾好了。” 姜沐雪刚才也听见了，她心里也是戚戚然，也有想法。想着如今姜国庆对她还不错，这将来也不会和大宝哥一样吧，把她给撵出去吧。姜沐雪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了，可是她觉得不会的。而且她爸妈都尚在，且都是拎得清的主，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很快饭就走好了，姜国庆也从外头回来了。姜国庆也知道今天朵朵回来了。 “朵朵呢？怎么没见到她？” 姜国庆还买了水果，还扯了花布，给朵朵做衣服用的。 “朵朵，我哥回来了，哥这是什么，是个朵朵姐做衣服的吧，我有没有？”姜沐雪一见姜国庆回来了，还买了水果，就兴冲冲的出来了。姜国庆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 “有你的，两人份的，你不是最近学会做衣服了吗？给你和朵朵各做一件吧。” 姜国庆说着就将花布递给了姜沐雪。 “那成，朵朵姐，我哥给我们买衣服了，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给你做一件。” 姜沐雪这个人其实对读书没有什么兴趣，她就喜欢做针线活，踩踩缝纫机之类的。她在这方面还有点天赋。 姜朵朵听到了声音，也就从里面出来，当然她脸上的伤是掩盖不了的，刚才姜沐雪还给她涂了药，好像也没有起什么作用。 “朵朵，你怎么了？你这脸怎么了？” 这是谁看到姜朵朵的脸都会问一下了。 “哥，你去厨房看看妈到底有没有做好，我的肚子都咕咕的叫了。”姜沐雪忙岔开话题，对着厨房就喊了一声：“妈，哥回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啊，我都饿死了。” “马上就好了。” 陈如是说着就端着菜出来了，那边姜红霞也从厨房出来了，姜大顺也从外面回来了。他刚刚去拍电报去了，告诉一下夏本音已经成功的接到了朵朵，如今都安顿好了。 姜国庆这人从小就是人精，发现姜沐雪那么明显的岔开话题，他也不傻，果然的没有继续话题了。 “吃饭吃饭，朵朵多吃一点。这是螺蛳肉，是沐雪前些日子亲自去捡的。你二叔说你们老家的人都喜欢吃。你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陈如是做的都是一些家常小菜。 “二妈，嗯嗯，我知道。” 朵朵一边扒着饭，一边流泪了。她的心里苦了，尤其是今天看到姜国庆回来了，还给她扯了花布买衣服了。姜国庆还不是她的亲哥哥呢，却比她亲哥哥对她都要好呢。 想起小慧总是在她面前提，谁家的小姑子又给嫂子买什么了，谁谁家的小姑子整天在家里都干什么了，总是含沙射影的。却从来也不想想谁家的嫂子给小姑子什么了。明明小慧就比她要大，总是挤兑她。现在好了，总算将她给挤兑走了。这下子倒是如了她的愿。 吃完饭之后，姜大顺就出去找人了。他想趁着他如今还在岛城，看能不能找人给小慧安排一个工作。小慧倒是也读过几年书。在读书这方面，夏本音还是挺坚持的。 原本小慧是想要考大学的，只是如今这个形势，读大学肯定是没有希望了。 姜国庆吃完了就去部队了。于是这家里就剩下四个女的，今天陈如是不用去上班，就在家里帮着朵朵收拾。 “朵朵，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倒是和姑姑和你二妈说说，我们倒是好帮你相看一下。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姜红霞直接问了，如今也没有旁人了。 这一次姜朵朵来岛城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找工作和找对象。而且姜红霞也觉得，这姑娘家要结婚，那还真的要趁早。年纪托大确实不好。她当初就吃了不少的亏。 “姑姑，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结婚，我想读书。结婚有什么好的……”姜朵朵低着头，来了这么一句，她很抵触婚姻。 “朵朵，你怎么能不结婚呢？这姑娘大了总是要结婚的。当然咱们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肯定要给你找个好的才行。姑姑帮你把关，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姜红霞从未想过有人会不结婚。 “姑姑，我，我不想找，我就是想找份工作，养活我自己就行了。” 陈如是见朵朵这个样子，“红霞，暂时还是不要问了。朵朵你不要着急，你二叔已经找人给你打听了，看能不能给你找份工作，就是当下大家都在闹革命的，工作怕是不好找。” 如今学校停课，工厂停工，到处都在整治，如今这个时候来找工作确实很不合适。 “嗯，我知道，我们那边也闹开了。” —— 秦寡妇辗转终于找到了陆曼。如今陆曼也是没事干，她想要去找姜国庆，可是如今这个形势她也不敢抬明目张胆的去找姜国庆。而且也不敢打扮的太过于花枝招展的了，不然就会被人举报。 前不久她妈妈还被举报了，幸好徐排长给报下来了，如今是人人自危，陆曼也是一样。其实陆曼想要去举报陈如是的，可是陈如是这人呢，倒是挺安分的，虽说成分不好，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反动言论，就一直在医院勤勤恳恳的工作着。还有一点就是因为陈如是妇产科大夫，在医院工作也这么多年了，接生了不少产妇。其中不乏有些实权人物，陆曼如今也不敢轻易的去得罪陈如是。 “你来干什么？” 陆曼今天原本出来，是要去找自己的小姐妹玩的，没想到碰到了秦寡妇。其实私底下，陆曼是不想秦寡妇和她所接触的，更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她果断的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主要是秦寡妇这个人风评并不好，成分也不行。她如今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害怕和她接触多了，被人说闲话。 “你不是说会帮我吗？现在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程浩根本就不见我，我见都见不到他，我怎么怀孕呢？”秦寡妇说着就看向陆曼。陆曼听了秦寡妇的话，看了一下四下，发现没人。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秦寡妇了。这女人也够蠢笨的，早知道就不从她这里入手了，如今自己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 “怎么会见不到呢，他那么一个大活人，如今老婆又在孕期，这么好的下手机会……” 秦寡妇听着陆曼的话，听出来了，那就是陆曼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她就有些恼火了。近日来，她一直都在找程浩，程浩见到她就躲开了，甚至还当着很多人的面骂她不要脸。 她想要和程浩撕破脸的，可是没有证据啊。就像程浩说的那样了，要是事情闹大了，他直接说她诬陷他，到时候没脸的是她，反正他一个男的没什么。 若是秦寡妇现在肚子就有孩子了，那她就不怕了，有证据。 “他根本就不理我了，以前明明对我挺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你不是办法多吗？能不能帮我？”秦寡妇再次求助了，她一直拦着陆曼的去路。 陆曼如今算是发现了，那就是今天她要是不帮秦寡妇的话，秦寡妇肯定不会放她走呢。 “帮你倒是可以帮你，就是你也想帮我一件事情。” 陆曼脑子转的非常的快，她早就将秦寡妇的情况给打听的一清二楚，也知道秦寡妇要去做解扎手术。而且这个手术是陈如是和张医生两个人一起做。这么好的机会，陆曼怎么会就此放过呢。 “什么事情？你只要帮我，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去做。” 陆曼听到秦寡妇这样说话，立马就对着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下。 “只要到时候你在医院闹她，我就帮你，闹着她开除公职就可以了。你不要怕，你是寡妇，又是一个女人，有没有什么本事，红小兵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陆曼还给秦寡妇给分析了一下。一般这个时候的闹革命的，都不会闹秦寡妇这样的人，孤儿寡母的，加上她原本就是童养媳了，很多人都知道，虽然是地主成分，身世还是挺惨的。最关键的是秦寡妇也没有什么实权，斗她也没啥功绩。 “好，那我帮你闹得她开除公职了，你就可以让我找到程浩，并让我怀孕。” “当然。你还是先去把手术给做了吧。” 陆曼拍了拍秦寡妇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走。 “好。” 就这样秦寡妇得了陆曼的准信之后，就放心的离开了。而陆曼则是站在原地，冷笑了一番：“没脑子的女人，难怪被男人玩了呢。我说什么你都信啊。简直就是可笑，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这样一个比你年纪小很多的女孩子。” 其实陆曼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根本就没有要帮秦寡妇的意思了。她之所以要让秦寡妇去找程浩，其中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对付陈如是。 如今有现成的，为何还要曲线救国呢，直接来不就行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秦寡妇这样的智商，这样的人比陈如是还要蠢笨，好对付的很。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秦寡妇的手术日了。 其实秦寡妇的手术很简单了，一般一个医生就可以了，只是如今医院有规定了，再小的手术都要有两个医生在场。张医生和陈如是两个人又是一组的好搭档，这个手术原本就是陈如是要跟的。 “陈医生，你帮我看看吧，为什么我的腿肿的这么的厉害，我昨天还晕倒了。” 陈如是正准备赶往手术室，一个孕妇就被推进来了，孕妇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了。就陈如是而言，一般都是危重病人为先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推推。 陈如是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她的水肿要比其他产妇严重的多。孕后期出现孕妇出现水肿现象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现在这个孕妇的水肿也太可怕了一点。 “你晕倒了？昨天，那为什么现在才来？” 陈如是就害怕，直接就将耳朵贴到孕妇的肚皮上面听胎心了，不幸中的万幸，还有胎心，只是已经很微弱了。 “这是我第三个孩子了，我前两个孩子都很顺利的，也不知道这老三怎么回事，一怀上就各种的闹心了。我想着多休息就好了，可是我今早起来，发现他不怎么动，就害怕。没想到一起床，一头就栽下去了，我……” “你前期检查是不是有高血压？” “有，以前的大夫说我血压高，让我多注意一点。可家里孩子多，又有老人，我也没办法注意啊。” 陈如是再次检查了一下，“你这个应该是妊高症，极有可能是子痫，你要尽快的剖腹产了，你的家人呢？”陈如是这一次倒不是有意要避开秦寡妇的手术的。只是如今她这个病人更加危急。 “我当家的在外面，剖腹产，什么是剖腹产啊，这个我不懂。” 陈如是随后就和孕妇解释了一番，那孕妇一听，整个人脸的都黑了，“这个取出来，我还能活吗？肚皮都被划开了，这个……” “没事，能活的，你不记得上次你姐不也剖腹产了吗？母子平安呢。要不我们也剖腹产吧。”孕妇的老公倒是挺好说话的。那孕妇听到丈夫这么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哦，我姐，对，不行，我不剖腹产。我姐姐剖了之后，肚皮上面留了一块大疤。我姐夫后来都有阴影了，两个人后来夫妻生活都少了，不要，我不要剖腹产！” 51.邪不压正 这样的病人每隔一段时间，陈如是都会遇到了。 “陈大夫, 如果不剖腹产, 会有什么后果？” “大人和小孩都有危险，甚至危及生命。你们好好考虑下, 越快越好。”陈如是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 她虽然知道剖腹产是对目前这个孕妇最好的选择了。 可是她也无法对帮孕妇做出选择来了，一切还是要他们自己决定来。 “那秀秀，我们还是剖腹吧, 如果你做的话，你听医生都说有危险了。我和姐夫不一样的，咱们还是听大夫的话，好不好？”男人在劝孕妇，孕妇摸着肚子, 这一胎她怀的实在是辛苦了。 “老公，我好怕啊，我怕……” 孕妇浑身都在抖。 “没事, 我陪着你。你想想你大姐不是也没事吗？一道疤而已, 以后慢慢也就消了，如今大姐和大姐夫不是挺好的吗？不会有影响的，等着生完孩子, 我就来结扎，咱们不生了好不好？” 男人始终握着产妇的手, 一双眼睛看着她。最终在他的劝说下, 产妇终于还是同意了。而在一旁的陈如是听到了之后, 也是高看了男人一眼。在这个时代男人结扎的那真的是凤毛麟角，就算到了后来，男人结扎的也是很少，一般都是女人上环，要不就是女人结扎了，极少有男人愿意的。这个女人运气不错，碰到了一个好老公。 其实扪心自问，陈如是知道姜大顺肯定是不愿意去结扎的，他觉得男人一结扎就没有了男子气概了，还说都结扎了，那不是和太监一样嘛，反正就是不肯，后来陈如是也就没有再提了。 “那我就剖腹吧，大夫我同意剖腹了，大概需要多久？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了，一定要护着我的孩子。”孕妇一直摸着肚子，终究还是舍不得，即便她已经把有了两个孩子了，儿女双全了。可是如今让她选，她还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陈如是随后就让男人签了手术同意书，然后她去备皮和刷手，准备手术。 “陈大夫，你不要听我老婆的，如果真的遇到紧急情况了，报大人啊，一定要保大人。”男人不放心又追了上来，陈如是又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了。 男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长得不高，模样也不俊俏，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一直在不停的搓着手，以此来掩藏紧张不安的情绪。 “好。” 陈如是点头答应了，男人听到陈如是这样说话，这才放心下来了，随后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陈如是去给孕妇剖腹产去了，因而秦寡妇的手术就不是她做的，是张医生和另外一个医生做的了，当然这些秦寡妇根本就不知道。她对陈如是也不怎么认识，加上她还有点脸盲。再说做手术的时候，医生都穿的一样的衣服，戴上口罩，她能分辨出来什么，就以为陈如是在里面呢。 秦寡妇的手术是个小手术，很快就做完了，其实她的手术很顺利。可是等到秦寡妇醒来了之后，她整个人就闹开了，一直喊着肚子疼。其实对于秦寡妇这样的手术，再小的手术那也是有手术，有些肚子疼在医生看来，也是正常的。张医生就去看了一下，“你在休息一下，要不就再住院观察几天……” 秦寡妇听到张医生这话，当即就开始大吼了。 “你们不是几个医生帮我一起做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陈大夫吗？肯定是你们技术不行了，你们这些黑医……”秦寡妇就开始闹腾了。而张医生那边还有其他的病人要看，不可能一直围着秦寡妇在这里耗时间。 她也就交待了护士几句话，随后就直接去找了林院长。林院长听了之后，就亲自去过问了一下，也给秦寡妇做了详细的检查。 “我听到的，当时张医生和陈医生给我一起做的手术，那个姓陈的，就是那个陈如是，说什么要割了我的什么东西。她到底割了我什么东西……” 秦寡妇就随意编了一个借口，反正她以前也听说，有的医生技术不过关会割错东西，有的还会将纱布留在人体内。其实秦寡妇还是挺不信任医生的。 “陈如是？” 林院长原本还真的以为秦寡妇有什么事情呢，可是当她说陈如是和张医生两个人给她做手术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怕是想要讹人了。陈如是压根就没有参与这一台手术，如今陈如是还在手术室正在做手术呢。 “是，就是她，就是她说要割掉我什么东西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医生，和屠户差不多了。不行，你们医院可不能留这样的医生在医院？”秦寡妇就开始说落起陈如是。 林院长听着听着，就不想理这个女人了。 “秦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诬陷陈医生呢，陈医生怎么会割掉你什么呢？” 林院长站直了身子，而那边张医生听护士说林院长的脸色有变，她也就急匆匆的再次赶来了。 “我，没有诬陷她，我是真的听到她说的了，而且我的肚子也真的是疼。我知道了，你们是袒护陈医生。你们是一家的，袒护她也是正常的，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 秦寡妇还在那里喊着。 张医生此时走到了这里，看到林院长和护士桃子了解了一下情况，听闻她不怒反笑。看了看秦寡妇，想着她到底和陈如是有什么仇。想着陈如是平时待人接物也还可以，和秦寡妇这个人也是第一次接触，怎么秦寡妇就这么恨她呢。 “林院长就是我们的领导。秦同志你肯定是听错了。今天陈医生根本就没有参与你的手术。她那里临时有一个危重的产妇需要紧急剖腹产，如今她人还在手术室呢，又怎么会割掉你什么东西呢。你的手术很成功，若是你在这样闹下去，我们也只能报警请警察来了。” 秦寡妇一听，当即就愣了。 “我的手术不是说是你和陈大夫一起吗？怎么她……” 秦寡妇随后就看了看林院长，知道她将事情彻底的给办砸了。而且如今还是特殊的时期，若是事情闹大了，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陈大夫真的没有给我做手术。” “当然了，你看你身体挺好的，你看你不是一直听精神的吗？” 张医生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林院长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既然你没事的话，差不多再休息一会儿，就观察观察就可以出院了。”说完林院长就走出了病房，张医生也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陈医生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姓秦的显然是来闹事的。等着她做完手术，你去和她说说。” “我知道，林院长我会跟她说的。” 林院长随后就走了，她每天也很忙。最近外面都闹翻了天，她每天也要学习两报一刊，每天写各种的报告，想要守住医院最后的平静。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不能像外面那样被闹了。 陈如是这一台手术有些棘手，好在她的技术还不错。最终手术圆满的成功了，陈如是也让身边的小护士给她擦完汗，都累虚脱。 “母子平安。” 这是产科最好的消息了，当陈如是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他看到男人一脸喜悦的看着产妇了，孩子则是其他人在照看。后来陈如是听到小护士们议论，说自从产妇被推进手术室，男人就一直跪在手术室外面。 “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一个周差不多就可以了，先观察观察。” “好好好。” 陈如是随后就出去，然后去洗手换衣服，真的是太累了。产科工作压力就是大，一旦出事情了，就两条人命了。 “陈医生出来了，今天那台手术不好做吧，我看她都肿成那样了。是子痫吗？” “嗯，是的，还好救治的及时，母子平安。好事啊。”陈如是还是很得意的，每次成功完成了一台艰难的手术的，她就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虽然现在当医生虽然没有什么钱财，关键是有成就感，一份职业带给自己的有时候不仅仅为了赚钱，还有其他的，比如职业的成就感。 张医生看着陈如是现在心情还不错。 “陈医生，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和秦天娇是不是有什么仇？就是我的那个病人，原本今天你要和我一起给她做手术的？” “你是说那个寡妇？” 陈如是愣了一下。 “是啊，你们之前认识？结仇了？” 张医生有时候还挺八卦的，就想问个清楚。 “我之前都不认识她，能和她结什么仇，还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医生看着陈如是的样子，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如是。 “我的天啊，幸好我今天没有和你一起做手术，不然真的是跳到黄河都都洗不清。”陈如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肯定是和陆曼有关系，上次她就看到陆曼和秦寡妇两个人有来往。 原本秦寡妇是要去搞程浩和姜红霞的，没想到的她竟然直接找她的身上了，很好，非常的好。 “是啊，幸好你今天没有和我一起做手术。你就记得有这么人就好了。还有一定要注意言论了，最近非常时期。”张医生提醒了一下，陈如是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我都知道。” 忙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陈如是如今更加的低调了，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回到家里，她瘫坐在椅子上了，真的是太累了，不仅仅是工作上面累，还有心累了。 “妈妈，你回来了。” 姜沐雪和朵朵两个人从厨房出来了，她们两个人已经将饭给做好了。朵朵很勤快，也闲不住。而且她总觉得住在别人的家里，不方便，若是再懒，肯定是说不过去。 而姜红霞如今还睡着呢，她有了身孕之后，总是容易感到疲惫。 “回来了，好香啊，沐雪和朵朵真能干，饭都做好了啊。” 其实有时候陈如是还挺欣慰，孩子长大了，虽然没有小的时候那么的听话，有了自己的思想，偶尔也会有争吵。可每每在这样的时刻，陈如是也感觉到心里幸福感满满的。 “嗯，都做好了，就等爸还有大哥回来了。对了，妈今天对面的李婶子来找你，说要给我哥介绍对象，资料什么的我都拿了，就放在桌子上面，你看看吧。” “李婶子，你说是殷参谋长他家的？” “嗯就是殷叔叔家的，妈你快点打开我看看，说是有女孩子的照片呢。据说还是一个大美人呢，给我看看嘛？”其实沐雪早就想要拆开的，又觉得李婶子一直叮嘱她了，一定要香交给陈如是看了才可以动。 “你看看把你给猴急的，是给你哥介绍对象又不是给你介绍对象，好好好，我看看就是的了。”陈如是说着就打开了，看了一下，女孩子的条件还不错，家里兄弟姊妹三个，她是老幺，高中毕业生，如今在一家纺织厂当会计，已经正好十八。 “照片，照片！” 沐雪看到照片了，忙凑了上去，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长得挺好看的，妈你看……” 姜沐雪看了照片，单论长相的话，自然和陆曼是没法比的了，不过长得倒是也不丑，年华正茂，长得还挺可爱的，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很甜。 “确实挺好看的，等着你哥回来，问问他的想法吧。” 陈如是一想到对象这个事情，就会想起陆曼，怎么才能将陆曼给弄倒呢，这人没有做过坏事，想要去搞一个人，还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呢。陈如是有些暴躁了。 “那肯定的，我觉得我哥应该会喜欢吧。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姐姐好不好相处？”姜沐雪因为大宝的事情，很担心啊。害怕这位叫赵甜甜的女孩子和小慧是同样的人，那么到时候她就惨了。 “还是问过你哥再说吧，再说你哥哥现在还小呢，也不着急结婚呢。” 陈如是对于姜国庆的婚事如今不怎么上心，因为她也知道以陆曼的性子，肯定会横插一脚的，到时候反而会连累到人家女孩子，这样影响也不好。 “妈，你听脚步声，肯定是我哥回来了，我这就去问他去。” 姜沐雪如今什么都不知道，立马就跑过去开门了。 果然回来的那个人就是姜国庆，姜国庆看到姜沐雪一脸的笑意。 “沐雪，你怎么笑的这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啊，有事说事，哥你帮我的肯定帮你。” 姜国庆说着就换鞋进屋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才没有事情要求你呢。李婶子给你介绍对象，照片都送来了，长得还挺漂亮，快点。你去看看吧。”姜沐雪说着就一脸八卦的意思。 姜国庆听了之后，将手里的包那么随意一放。 “哦，李婶子给我介绍的，谁啊？” 随后姜沐雪就给姜国庆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父母是干什么的，知道吗？” “都是普通工人。” “哦，那就算了吧，我现在还不想那么快搞对象，我想等着提干了之后，在搞对象。” 姜国庆照片都没有看直接回绝了，陈如是看了看姜国庆。 “你是不是嫌弃她父母都不是部队干部吧，我说国庆你选对象不能这么的势力，总是要看……”知子莫若母，陈如是当然知道姜国庆心里怎么想的。 姜国庆和人搞对象那也不是随便搞的，就说陆曼吧，他还真的不仅仅只是看上陆曼的一张脸，还有其他的，就是陆曼的继父好歹还是一个小排长了，马上就要升上去了，将来对他在部队上面也有帮助了。 普通人家的姑娘，姜国庆确实是看不上。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是说实话，如今我没有提干，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我怎么结婚啊，拿什么和人家结婚？” 姜国庆给出的理由倒是也挺充分。 “哥，我觉得她挺好的，长得挺漂亮的，你们还是先谈着，明年也许你就提干了，到时候正好结婚，双星临门呢。”姜沐雪也就提了一句，姜国庆当即就笑了：“你这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了。” “妈还没有做饭吧，我去做饭了。” 将姜国庆说着就往厨房钻。 “哥，不用了，我们已经做好饭了，就等爸爸回来开饭呢。今天是我和朵朵姐一起做的，朵朵姐厨艺可好了，菜烧的比我好吃多了。”姜沐雪说着就笑拥着姜朵朵。 “那是必须的，你多和你朵朵姐学习学习。” 姜国庆很愉快的就将这个话题给叉开了，而陈如是则是看了看姜国庆，将照片和介绍信息也给收起来了，准备找个时间和李婶子说一下，姜国庆如今不想谈。 没一会儿姜大顺也回来了，他今天跑了一天，就是为了给姜朵朵找工作，不过如今外头都在闹，这工作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没法落实了，只能让姜朵朵在那里等消息。 入夜。 陈如是一直在家里翻墙捣柜的到处找东西，找了很长的时间，姜大顺就如今都洗漱完毕了，就看着陈如是一直在那里找，就好奇了。 “我说孩子她妈，你到底在找什么吗？都找了一个晚上了？” “我找把钥匙……” 陈如是现在在找的就是陆曼口中的循环钥匙，不过这个难度太大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那玩意到底长成啥样啊。 52.颠鸾倒凤 “什么钥匙, 你都找了老半天了。你跟我说说，我也帮你找吧。”姜大顺最见不得陈如是这样翻墙捣柜的样子, 而且姜大顺也希望晚上了陈如是能和他说说话。 他就这么一个月的假期了, 再过小半个月就要回北大荒，一回去又要隔好久才能见面了。可是瞧着陈如是的样子, 好像丝毫没有要珍惜他假期的意思, 这让姜大顺十分的寒心。 “钥匙啊, 这个，你不要问我, 我自己找就行了。大顺你还是早点睡吧，我可以自己找。” 倒也不是陈如是不和姜大顺说，关键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循环钥匙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不过她如今一点都不怀疑循环钥匙真实存在。肯定是真的，陆曼总是找她的麻烦，想想其实也挺气的，陆曼应该早就完成了任务，结果因为没有循环钥匙, 被生生的困死在这个位面里面了, 完成任务她也走不了，只能跟随她一遍遍重生从来。 故事里面的其他人不知道剧情也就算了, 想陆曼这样的, 明明就知道, 甚至比她更清楚, 确实挺没趣的。 “什么钥匙这么神神秘秘, 跟我说说都不行。我说孩子她妈，我觉得你对我越来越敷衍了。我们两个人还是夫妻吗？”姜大顺终于将自个儿的不满说出来了。 陈如是一听，也就停下了。看着姜大顺一脸的不悦，突然意识到好像是忽略了姜大顺了。平心而论和姜大顺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两个人的感情还是有的。只是说多么的爱，那也说不上来。夫妻两个人过日子，时间久了，全靠爱情那是走不远的，大多数都是责任和亲情了。陈如是望着姜大顺，想了想，以后再找吧。 反正她也没啥着急的，应该着急的是陆曼才是了，就算找不到，对她也没啥损失。 “当然是夫妻了。怎么了，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闹这个别扭，小心让沐雪和国庆他们听见了，到时候我看你老脸往哪里搁！” 陈如是说着就坐到了梳妆台开始抹香香了，她这个人还是爱臭美，就算是如今这个时代，没啥护肤品，该抹的还是要抹。而姜大顺见她这样，也就走到了她的跟前，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面。 “听到就听到，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我也不怕他们笑话。你真的准备跟我去北大荒？” 上次姜大顺只是听着沐雪那么一提，姜大顺却已经放在了心上了。而一旁的陈如是已经抹完了，将手搭在姜大顺的身上，朝着他就是一笑：“那是当然了，我准备和医院那边说说，那能不能调到那边去，到时候我就带着沐雪和你一起去。至于国庆，我放心他，他这个人吃不了亏的。” 陈如是如今算是看清楚了姜国庆的性格了，以前他觉得陆曼占了很大的便宜，姜国庆就一傻白甜。如今想想看，姜国庆还真的不是一个傻白甜，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国庆，这孩子啊。就是心气太高了，做事情目的性也太强了。这对他而言，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了。我害怕他以后利欲熏心，走上不法之路啊。” 姜大顺这一次将姜国庆提干的名额给撸下来了，看似只是一个随意的决定，其实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怎么说姜国庆也是他的儿子，提干这种事情，也不是年年都有的，名额有限。许是今年有，明年就没有了。这一次将姜国庆提干的名额给撸下来了，不代表下一次他就一定能上了。可是即便是这样，姜大顺还是决定将姜国庆压下来。主要他也是看到了姜国庆太急切的想要往下爬了，这对于姜国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哎，国庆这个孩子，怎么就那么功力呢？今天李婶子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他一上来就问人家女方父母是干什么的，一听是工人，他就不愿意了。你说工人阶级咋的了，他这个孩子真的是……” 陈如是有时候也很无奈，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孩子呢，她自问也没有教育孩子如此功力啊。 “国庆这孩子，打小就拔尖了，事事都要争第一，以前在班里就是班长了。可能还是年轻吧，总是要干出样子来。没事的，你也不想想太多了，可能也是我考虑的太多了，国庆这孩子其实还不错，对我们也挺孝顺的。对沐雪也挺好的。你瞧瞧大宝那样的，对自家妹妹都那样，还有大嫂，怎么就那样呢？” 一说起大嫂一家，姜大顺也只能摇头。 “谁说不是呢，大嫂这一次做的也太过了。你上次和大嫂拍电报，大嫂回你了吗？” 陈如是以前觉得夏本音这个人还挺懂事的，一般不会麻烦他们的。这些年姜大顺也一直都在接济着大嫂一家。就算那三年那么饥荒的年代，他们家里也是省吃俭用的，还不忘贴补大嫂一家。 可是怎么说，夏本音也不该将自个儿女儿说扔在这里了。到底朵朵不是陈如是的亲女儿，这么一个大姑娘就这么放在亲戚家里住着。而且陈如是想着要和姜大顺一起去北大荒，到时候朵朵怎么办？这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总不能和他们一起去北大荒吧。 “没有回我，什么都没有回我。孩子她妈我觉得你说的对，升米恩斗米仇。大嫂上次还和我旁敲侧击的提了，让我继续寄钱呢。你说如今大宝和朵朵都长大了，大嫂媳妇都娶了，我怎么还要寄钱给他们呢。大嫂如今好像认为我给他们家寄钱是理所应当的。我倒不是在乎那些钱，毕竟那些钱我这么多年，我不是一直都在寄了。关键就是大嫂这态度了，一直都在说我哥当年多么的不容易，我哥……” 姜大顺今天是要和陈如是说掏心窝子话，这些年一直都憋在他心里。陈如是这个人呢，对钱财方面并不上心了，因而姜大顺这些年贴补老家那边，她也从未说什么。 “是的，我哥生前是对我不错。可是我觉得我都帮助大嫂一家这么多年了。还有我有今天也是我自己拿命拼出来的。也没有依靠我哥啊，我很不喜欢大嫂逢人便说，我靠我哥，我根本就没有靠我哥。” 姜大顺心里终究还是气的，毕竟帮助了大嫂一家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得到一家人真正的感激了，每次都是大嫂不疼不痒的几句话。如今姜大顺瞧着大嫂一家算是起来了，也就想着断了吧。 毕竟他还有一双儿女，眼瞅着姜国庆年纪也大了，马上也应该谈婚论嫁，到时候也要成家了。将来娶媳妇什么的，肯定是要花钱的，还有沐雪如今年纪小，怎么也要给沐雪存一点。 这些年，虽说他是一个团长了，可是也没有存下什么钱，家里也没什么积蓄，如今他年纪大了，想着也不能一直那么帮衬着家里，还是要为自己的小家多考虑考虑了。 “大顺，我知道了，那既然都这样。你瞧如今朵朵也住在我们这里，咱们包吃包住了，大嫂那边也就断了吧。大嫂如今不困难了，你要是给钱，还不如直接给朵朵吧。给她攒点嫁妆吧。这女孩子出嫁，没有嫁妆的话，怕是不好。” “那是，我妈一直都瞧不上小红，还不是小红结婚的时候，她娘家什么都没有掏，反而要了那么多的彩礼。如今我妈和小红一吵架，就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说。小红多厉害的人啊，每次我妈说到这事情，她都无力反驳。而且她那么吝啬的人，你瞧瞧大丫出嫁的时候，她也赔了不少，生怕大丫步她的后尘，被看不起。那成，我就存着给朵朵当嫁妆，将大嫂那边的给断了。” 姜大顺如今算是理清楚了事情了，发现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夫妻之间好好的商量，一商量主意就有了。 “就是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啊，你说我要带着沐雪和你一起去北大荒了，朵朵怎么办？她总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吧。如今这形势你能帮她找到工作吗？工厂都停工了，哪里还招人啊？” 姜大顺一听陈如是这么一说，也长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你说大嫂这人做事情太不厚道了。而且朵朵如果去红霞哪里，也不成，程浩到底是个男的，多不方便啊。他那个人有喜欢招猫逗狗的，到时候我真的怕出什么事情。还有程浩他妈到时候肯定要来了，朵朵到底是我们老姜家的人，我害怕程浩他妈有意见啊。” 姜大顺如今也是发愁了，毕竟朵朵这么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如今这个形势短时间内怕是找不到工作，那么就只能和他们一起住。可是姜大顺也想陈如是和沐雪跟他在一起了。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说大嫂这人做事情不厚道。可是既然朵朵来了，我们总不能赶她走吧，她都被赶过一会儿。我尽量给她找，实在不行，也就只能带着朵朵和我们一起去北大荒了。” 陈如是也只能点头，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陈如是如今自己的事情都忙的不可开交了，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 秦寡妇没有办成陆曼交代的事情，她又去找了程浩一下子，结果程浩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那是避而不见。最终秦寡妇这不是也没有人商量嘛，只能趁着夜色悄悄的去陆曼的家里去找陆曼。 陆曼今天原本是要和谢水仙两个人出去开□□会的，如今这个年代，□□会每天都有了，不能每次都不去，不然别人就会怀疑呢。今晚陆曼就和谢水仙准备出门。 谢水仙这个人也挺还臭美的，出门之前肯定要捯饬一下，当然如今的谢水仙也老实了很多，不然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的了。 “妈，你快点，我在外面等着你。” “那成，我马上就好。” 陆曼就先出去，她一出去就看到秦寡妇在外面等着她。她一瞧秦寡妇这人怎么这么难缠，怎么又来找她了。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来找我吗？你这大晚上的来找我，让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啊。”陆曼看了看四周，将秦寡妇往她家里拉了一下，将门给掩上，生怕别人给看到了。 “我知道，我这不是有事再来找你吗？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千万不要恼啊。” 秦寡妇并没有立刻就将话给说出来，而是观察了一阵子陆曼的脸色，她才开口说了一句。 “你说吧，有事说事，我妈马上就要来了。” 陆曼对秦寡妇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陈如是没有给我做手术，我的手术是另外一个医生做的，所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没有完成，但是我保证以后你交代的事情我肯定完成，你帮帮我吧，我知道……” 陆曼一听秦寡妇没有让陈如是做手术，随后就对她进行了简单的询问。秦寡妇这个人还请实诚的，就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全部都和陆曼说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那么一个危重产妇，陈如是先去给产妇做手术了，我就换成了其他的医生。我也是不知道……” “你既然已经诬陷了她，陈如是这个人虽然笨了点，肯定也就知道你这个人了，那么你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陆曼冷哼哼的笑了笑。 “陆曼，你说什么，什么利用价值，你不是说我帮我吗？” 秦寡妇看着陆曼的脸色越看越不对劲。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这个蠢钝如猪的人，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帮你的。这么简单的小事你都做不好，还想要让我帮你，简直可笑。你知道程浩为什么只是和你玩玩吗？” 陆曼一见秦寡妇对她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了，就想要将她给彻底的踢开了。 “为什么？” “因为你太蠢了，说你蠢钝如猪，那都是抬举你了，你甚至连猪都不如。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你要是再不走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也知道你什么身份，如今又是什么时期。” 陆曼这么一说，秦寡妇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毕竟陆曼还这么年轻，还是一个小姑娘，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指着鼻子骂，秦寡妇当然非常的生气了。 “你，你，你，明明就是你自己要帮我的，你不帮我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侮辱我，你这个女子……” “我侮辱你怎么了？你不走是吧，你再不走，我可不仅仅就是侮辱你了，我还要打你呢？” 陆曼从来就没有将秦寡妇这个人放在眼里，可以说吧，陆曼其实没有将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挺蠢的，要不是因为她的循环钥匙被陈如是给拿走了，她早就离开这个世界，去其他世界逍遥快活去了。一直留在这个苦逼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曼，我就来了。” 谢水仙如今已经收拾好了，就准备出来了。 “我妈马上就出来了，如果你不想事情闹大，就赶紧给我走。” 陆曼狠瞪了秦寡妇一眼，秦寡妇不知为何，竟是有些怕陆曼了，忙从她家里撤了出来。而此时谢水仙已经走出来了，看到陆曼站在那里，又看了看一下四周。 “陆曼，你刚才和什么人说话？那人呢？” “啊，我没有和人说话，妈你肯定是挺差了。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要是迟了，被人说就不好了。”陆曼说着就亲昵的挽上了谢水仙的胳膊，母女两人就走开了。 谢水仙和陆曼两个人走着，就和秦寡妇擦肩而过，谢水仙看到秦寡妇之后，就忙往陆曼这边靠了靠，生怕和秦寡妇走。 “陆曼，你瞧，这女人多脏啊，你瞧她那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还有那头，搞不好身上有虱子，我们还是靠边走。” 原本秦寡妇就因为陆曼刚才的话非常的恼火，如今被谢水仙又是这么一顿说，她心里就更加的气愤了。 “妈，我知道，我们快点走吧。” 秦寡妇就那样目送着陆曼和谢水仙两个人走去。站了很久，就一直站在陆曼家里附近。 过了好大一会儿。秦寡妇看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朝这边走来，这个人秦寡妇认识了，就是谢水仙如今的对象——徐排长，就是如今陆曼的继父，他显然是喝多。 “喝，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还能喝……” “徐排长，你没事吧。” 秦寡妇说着就上去了。 徐排长醉的太厉害了。 “你是谁？你是水仙吧，水仙我跟你说，我马上就要上去了，哈哈，到时候我就可以和哪个姓姜的平起平坐了。让他们家看不起陆曼了，我们家曼曼是他高攀不起的。来，让我香一个……” 说着徐排长就对着秦寡妇的脸亲了一个。 若是以前的话，秦寡妇肯定一下子就将徐排长给推开了，可是因为她今天遭遇到了陆曼和谢水仙两个人的羞辱，比起程浩的侮辱更甚。她摸了摸裤兜里面，还有陆曼给的药水，看着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徐排长。想着陆曼和谢水仙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反正她现在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 比起程浩只是一个小领导，徐排长的条件更好一点，而且徐排长和谢水仙也是二婚，谢水仙和她一样也是寡妇了，徐排长都不会在意了，而且这谢水仙和徐排长这么多年，一个蛋就没有下。若是她能给徐排长生下一个一男半女，不怕不能上位。 一想到这里，秦寡妇的心思就活跃起来了。她搀扶着徐排长就往他家去，徐排长是一身的酒气，秦寡妇立马就将陆曼给她的药水给喝了，然后就把徐排长的衣服给脱了，她也立马就脱光光了，就和徐排长两个人开始颠鸾倒凤起来了。这种事情秦寡妇一点都不陌生了，那边徐排长虽然是醉酒了，可也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行房了。 而且他还觉得今天和以往还不一样了，感觉到更加的刺激了，终于一泻千里，秦寡妇就那样心安了，她当即就痛咬了徐排长一口，徐排长吃痛，意识也开始清醒了。 “水仙，你干什么咬我？你属狗的啊？” 53.喜得贵子 徐排长说着就大手一挥将秦寡妇揽入怀中, 还想一亲芳泽呢, 结果秦寡妇一巴掌就扫了过去。 “你这个禽兽,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你让我一个怎么做人，你还是军人呢，我一定要揭发你，告你领导去！”说着秦寡妇说装作哭哭啼啼的样子来。就开始穿衣要出去了。 徐排长听着声音有点儿不对劲，加上刚才吃痛, 一下子就清醒起来，当他意识清醒看到躺在他床上的人不是谢水仙, 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之后, 他彻底傻眼了。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们到底做过什么？” 徐排长一下子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对于他们军人而言，生活作风可是大问题了，而且他这些年和谢水仙两个人在一起感情非常的好。虽说谢水仙是一个二婚的，可是他觉得和那些黄花大闺女没什么区别。 “我是什么人, 我做过什么, 明明就是你对我用强，你还是不是人，我以后怎么办啊？”秦寡妇就开始吵嚷了。而徐排长拍打了一下头, 他还是什么都记不得, 一点意识都没有。 “你先不要吵吵。如今要是吵吵, 让其他人知道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徐排长立马就将衣服给穿好了，也让秦寡妇将衣服给穿好了，随后他就出去查看了一下，发现陆曼和谢水仙两个人都不在了。就拉着秦寡妇出去了。 “今天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今天我喝多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有些钱你先拿去了，我们就这样算了。你也知道如今特殊时期。” 徐排长不想现在这件事情闹大，想着用钱给解决了。 秦寡妇看了一眼徐排长，迟疑了半天。 “你还是拿着吧，我也没有多的给你。就算如今你把这个事情捅出去，我是完了。对你的名声也不见得好了。拿着这些钱，若是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你也可以找我。这样行了吧。” 徐排长如今只想快点将秦寡妇给打发走，秦寡妇想了想，如今她不是还没有怀上嘛，如果闹大了，到时候她也是吃力不讨好了，于是果断的拿了钱走人了。 她走远了回头看了徐排长一下，发现徐排长还站在原地看着她，最终她还是加快了脚步回家了。回到家里之后，秦寡妇看着手里的钱还有粮票，心里也是暖暖的。 “妈妈，你这么晚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 秦寡妇的儿子狗子出来了，狗子今年今年也有十岁了，比同龄人要懂事的多，这些年秦寡妇一直都在外面做零工养活着他，家里从来都是他自个儿照顾自己，小小年纪就会洗衣做饭了。 “狗子，我没去那里，明天妈妈给你做肉吃，我们也吃大米饭好不好？” “妈妈，真的吗？我们有肉吃了吗？” 这个年代，家里每个男人，全靠秦寡妇一个人支撑着这么一个家，实属不易了。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那日子真的是难熬，每天晚上秦寡妇抱着饿着肚子的狗子，就在那里哭啊。 她哭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的命苦呢，从小就被卖到夫家冲喜当童养媳，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以为有好日子过了，却没想到遇到了新中国成立。打土豪分田地，她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丈夫也死了，什么都没有给他们留下，她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孩子，成分还不好，这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原本她还以为碰到程浩这么一个男人，指望着他和姜红霞散了，和她过。结果呢，才发现程浩就是随便玩玩的。 今天又被陆曼和谢水仙那么羞辱了一番，她也是人啊，也是有脾气的人。反正她的日子都已经过成这样了，那还不如鱼死网破吧，反正她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做人不能太要脸了，要脸吃苦的都是自己。想着谢水仙和陆曼怎么能过的那么好，还不是因为有了徐排长嘛。谢水仙和她一样，也是一个寡妇了，瞧着她那股子骚劲。秦寡妇早就看不惯了，还说她脏了，头上还长虱子，等着吧。 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 如今正值盛夏，那叫一个热啊。陈如是一如既往的上班，她已经申请外调到北大荒，可是医院那边的流程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姜大顺也已经把去了北大荒。 “陈大夫，我这是怀上了吗？” 秦寡妇说着就将化验单放在了陈如是的面前，陈如是一看上面有个加号，可不是就怀上了。她当即大惊失色了，真的是没有看住程浩，真的是让秦寡妇给怀上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眼瞅着姜红霞已经怀孕七个月了，马上就到八个月了，这若是被姜红霞知道了，那还了得了。以前就是这个时候被姜红霞知道的，一想起姜红霞的遭遇，陈如是拿着化验单的手都发抖。 “陈大夫，我是不是真的怀上了。我应该是怀上了吧，最近我老是吐，还嗜睡。这和我怀我们家狗子一样。”秦寡妇看着陈如是的反应了，见她脸色苍白。又想到上次陆曼让她搞陈如是，想着陈如是肯定是知道了她和程浩的关系。还以为这个孩子是程浩的。 秦寡妇看了看，发现整个医务室里面就剩下她和陈如是两个人，想着以后怕还需要陈如是的帮助。毕竟如今她要对付的可不是姜红霞了，而是陆曼和谢水仙。 陆曼这个人不简单，毕竟她是真的怀上了，至于谢水仙那个女人她也不喜欢。而陆曼和陈如是的事情秦寡妇也去了解了一下，发现陈如是竟然还对陆曼动过手，还打过她的耳光。陆曼却不敢还手，也只跟对着陈如是私底下使坏了。秦寡妇这不就是想着借力打力嘛。 “陈大夫，你不要担心，这孩子不是程浩的。和程浩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家小妹，当初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早就和程浩断了。我没那么缺德，你小妹不是还怀孕的吗？大家都是女人，我原本就想着找个靠山，如今想着还是让程浩回归家庭了。”秦寡妇直接说出来了，陈如是一听，就将化验单放下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寡妇。 “不是程浩的？” “不是，我骗你干什么，孩子是谁的，我不是最清楚了吗？这么说，确实是怀上了是吧。陈大夫，我就信任你。当初我是听了有人挑拨才要害你的。那个人不是旁人，就是陆曼。估计是因为之前你打了她，对你怀恨在心了。当初也是我不懂事。如今我都知道了，不会在害你了。”秦寡妇说着，见四下无人，就在陈如是的耳边说了一句：“这个孩子是徐排长的。这下子你放心吧。” “徐排长的，你们是怎么……” 陈如是现在也忍不住的高看了秦寡妇一眼了，发现这女人还真的有点儿本事了，能在陆曼的眼皮子底下和徐排长勾搭上，而且还怀孕了，那真的是不容易。陆曼的是多了厉害的人，她的眼里岂能揉进去沙子。 “陈大夫，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这么说我是真怀上了是不是？那就好。这件事情我还请你务必给我保密了，以后我就找你检查了。”秦寡妇不傻，如今她怀孕了，她可不会立刻去找人。等着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再去找也不迟。 秦寡妇知道孩子在肚子里面，有些厉害的人，总是能将孩子给弄掉了。以前她家里也是地主了，当时她公公还有小妾呢，小妾怀孕了，很得意了。她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婆婆偷偷在小妾吃的东西里面下药将孩子给落掉了，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下了什么猛药，让那小妾以后来就不能生养了。 秦寡妇是害怕陆曼会出幺蛾子了，就安心回家安胎了。而且她也猜到了徐排长肯定不会不认他的孩子。他对陆曼再怎么好，陆曼也不是亲生的，这不管什么人，还是想要自个儿的孩子的。 陈如是给秦寡妇开了一些安胎的药，秦寡妇就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了。陈如是在秦寡妇走后，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峰回路转的感觉，没想到陆曼也有失手的时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如是知道，秦寡妇和陆曼母女之间肯定是有一场恶战。而且以姜国庆的性子，若是陆曼不是徐排长的女儿，这两个人成事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那么陆曼是不是彻底的就凉了。 一想到这里，陈如是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当然呢，陈如是也知道陆曼这个人战斗力强，还是有一场恶战要打。 转眼间。 姜红霞就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下子可是把程浩给彻底的乐开花了。程浩嘴上虽然说男女都一样，可是生了男儿，他心里肯定是高兴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程浩她妈了，当然姜母也来了。女儿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姜母不可能不来。以前姜母到程浩家里的时候，总觉得低人一等。这不是姜红霞一直一无所出嘛，总觉得不好。 如今不一样了，姜红霞也生了孩子，而且一举得男了，这下子腰板挺直了。走起路来都带风了，在程母面前说话也是轻飘飘的。 “红霞真的是我们老程的大功臣，你瞧瞧这孩子的嘴巴和眼睛，和程浩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了。”程母心情也好了，一直盼着有个孩子，如今终于有了，那嘴都合不拢。 姜母也凑了上去看：“鼻子长得像我们红霞，我们家红霞鼻子好看。” 姜母说着就上去逗孩子。 “嫂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姜红霞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住院了，觉得医院的药水味实在是太难闻了，就想早点回去。 “明天就可以了，顺产只要观察一天就可以回去了。红霞你今天叫的好凶了，我都被你吓到了。”陈如是说着摸了摸姜红霞的头。 “嫂子，实在是太疼了，我也不想叫的，我哪里知道生孩子这么疼啊。好在总算是生下来了，这孩子折腾死我了。他多重啊。”姜红霞侧过身子，看着被抱起来的孩子。 “6斤6两，其实还好。不算大的，当然也不算小了。” “才六斤多啊，我的天啊，我以为有十斤呢，那怎么这么费劲呢，我生他真的是去了半条命了。太疼了，怎么能那么疼呢？”姜红霞说着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陈如是看了看姜红霞。 “那你还要二胎吗？” “要啊，我要二胎，等着我恢复好了，我就再要一个，和嫂子你一样，儿女成双，我不贪心，就要两个就可以了。”姜红霞说着就笑了，陈如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笑了。 “那我觉得你还是不够疼，这不还要二胎吗？” “哈哈，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好了伤疤忘了疼吗？反正也就疼那么一阵子，你瞧现在我就不疼了，而且我还得了一个孩子。程浩，我要看看孩子。” 姜红霞喊了一声。程浩立马就从程母的手里抱过孩子，将孩子送到了姜红霞的面前。 “红霞你看，这小家伙还没有睁眼呢。估计要再等等就睁眼了。红霞你辛苦了。” 姜红霞顺利生产，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陈如是心情也好，总算是没有发生以前的悲剧了。 时间就那么慢慢的过着，这段时间呢，陆曼也想过去害陈如是，她将主要的焦点都集中在陈如是的身上了，却没有注意到徐排长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早出晚归的，和谢水仙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冷淡的很多。 谢水仙虽然也有所察觉，可是觉得她和徐排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加上徐排长最近忙着升迁，忙也是正常的，男人嘛事业为重了。事实上呢，徐排长却一直在想，怎么和谢水仙离婚。 他如今全部的心思都在秦寡妇的肚子里面了，他也是人啊，又是男人，他也想有自己的骨血啊。虽然他和谢水仙过着，谢水仙这么多年一无所出，一直在避孕了，这些他都知道。那个时候他觉得没什么，可是随着自己的年纪变大了，身边的战友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心里也是想了，可是都已经答应了谢水仙不要孩子了，如今出尔反尔，反而不丈夫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天他和秦寡妇一番云雨之后，她竟然有了身孕，起初他还以为秦寡妇骗他的，后来秦寡妇给他医院的化验单，时间都能对的上，还说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她就把孩子给做了。 当时徐排长的第一反应竟然说不要去打。对，他想要这个孩子。 “那怎么办？不打掉，我又是一个寡妇，这孩子生下来谁养啊，而且他还会被骂成野种，到时候肯定会被笑话的，我也丢不起这个脸。搞不好还要被□□。” 秦寡妇也不傻，也会演戏了。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会负责，你一定不要打，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来。” 眼瞅着秦寡妇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徐排长心里欢喜的同时，就想着怎么和谢水仙离婚。当然秦寡妇没有催他，只是在徐排长来的时候，跟他说话。 “我觉得我这一胎肯定是个小子，这和我当初怀狗子的时候一模一样了。你摸摸，他现在动的可欢了？”秦寡妇说着就摸着徐排长的手，让他摸着肚皮，而此时腹中的胎儿也十分配合的踢了一脚。 “咦？他在动，他正在提着我呢？” 徐排长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原来真的会动，以前他只是听战友们说过，从未自己亲手感觉到。 “你和他说说话，他能听到的。” “好好好。” 徐排长立马就对着秦寡妇的肚子说道：“小宝，我是爸爸，我是你爸爸。你乖乖的长大，爸爸可想见到你。” 秦寡妇听到徐排长这么说，心里也就有底了。谢水仙陆曼不是一直都瞧不起她嘛，还说她蠢笨如猪。好啊，那么就让他们看看她这个他们一直瞧不上的人，是怎么将她们娘俩给扫地出门的。 她和谢水仙同样是寡妇了，为什么谢水仙就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自在的很，如今也该换换了，她也该吃吃苦了。 54.离婚离婚 秦寡妇其实所求的也不多, 就是想要有个依靠而已，她年纪也不小了，还带着一个儿子了, 这些年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苦了。在这样的时代, 她一个女人靠着打零工生活, 一直都是紧巴巴的。一年都吃不上几块肉。她也不是那种天生存心去破坏别人家庭的，她勾搭程浩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刚刚投亲来到岛城了，她是一路乞讨来到岛城的, 后来虽然得到亲戚的帮助, 有了一个住处。 只可惜好景不长, 亲戚过世了, 她就开始带着狗子过起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无意间程浩看到她了，就接济她, 一来二往，她就想着趁着自己还有点姿色找个男人嫁了, 有个靠头。结果发现程浩是有家室的，哪一个正经的女人成天想着去破坏人家家庭呢, 也是生活所迫了, 加上当时程浩的甜言蜜语，她就就范了。 后来发现这男人的话确实是不能信, 程浩就想要甩掉她, 正好陆曼想要帮她, 她就想着只要帮助程浩了，以后也就有了靠头，毕竟家里有个男人，确实好多了。 结果没想到陆曼也不是想要帮她，还那么瞧不起他。虽然她觉得程浩这个人可恨，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程浩也曾经帮助过她，还有就是程浩想要回归家庭，事后秦寡妇自己也想了想，觉得也是情有可原。 陆曼就不一样了，陆曼凭什么看不起她，更为可恨的就是谢水仙的话，说她脏，还说她身上有虱子，这是最让她不能忍受的。如今好了，她怀上孩子了。 这人都是一样的，那个人不想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哪有人会全心全意帮别人养孩子，而不要自己的孩子呢。秦寡妇这一点看得很透。果然徐排长就这么上钩了。 有了徐排长的接济，秦寡妇的日子过的那叫好了。比她怀狗子的时候还要好。以前怀狗子的时候，她也还要做事，伺候婆母之类的。如今却什么都不要。 徐排长害怕她营养不良，吃的不好，给她弄的都是稀罕物，外面都买不到，都是部队特供的，还给她粮票肉票，还给她扯布做衣裳，这样的好日子是以前秦寡妇想都不敢想的。 而狗子也跟着秦寡妇过上了好日子，以前吃饱都是奢望，如今不仅仅能吃饱，还能吃到肉，狗子也开心。 “妈，我怎么觉得徐爸爸最近好奇怪，怎么总是回来这么晚？” 徐排长的异像终究还是被陆曼给发现了。 “最近不是闹大革命吗？到处都是事情，整天不是学习这个，就是批|斗那个的，他也忙。如今还是他升迁的关键时刻，回来晚点也是正常。” 谢水仙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过的习惯了，也安逸了，也就没有什么危机感，根本就没有将徐排长每天早出晚归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如今只关心她是不是胖了，是不是瘦了，皮肤不好了之类。 “曼曼，你的神仙水还有没有，我觉得我的皱纹又多了一点了？” 谢水仙下意识的摸了摸她自己的脸，如今她年纪也不小了。她越是年纪大，越是对自己的相貌注重。陆曼扫了谢水仙一眼。 “妈妈，你想过给徐爸爸生个孩子吗？” 陆曼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觉得谢水仙和徐排长之间没有一个孩子，总归是不稳定。 “生什么孩子，生孩子我的身材就毁了，当初我生你的时候，你可不知道，我都胖成什么样子，后来过了很久，我的身材才恢复正常。而且当时我生你的时候，还大出血，去了半条命了，我可不敢再生了。再说你徐爸爸不是说了吗？不需要生，有你就够了。其实之前我和他有过一个孩子，我直接没要，打了后来直接结扎了。” “啊，你打了，不要了？” “要什么要，我不要命了。曼曼我跟你说，咱们女人可不能成为男人的生育工具。按理说，你读过书，比妈妈见识多才是的。当初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我就不想要孩子了，可是当初我那婆婆厉害，不生不行啊。只能要了你，结果她一瞧我生的是丫头片子，看都不看你一眼。还让我生，后来你爸爸没了，才作罢。” 谢水仙如今一说起当年的事情，心里还是很感伤了。 “我跟着你爸爸，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你爸爸赚的钱全部都给他自己家里了，哪里管过你我的死活。反正我是不会再生孩子了。如今这不是很好嘛？妈妈有你就够了，你徐爸爸也通情达理了，你瞧他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提，对我们娘俩多好了，真的把你当亲闺女疼。”谢水仙依旧自我感觉好好的。 陆曼听了之后，见她都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不多话了。因为这么多年过来，徐排长确实表现的很好，对她那真的是没挑的，她也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还有陆曼如今的主要关注点也不在秦寡妇和徐排长的身上，她哪里能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了。而是还集中要搞陈如是。她已经打听到了，陈如是准备借调到北大荒去和姜大顺在一起了。 陆曼就想着她可是一定要跟去了，她现在主要不是攻略姜国庆了，主要陆曼也觉得姜国庆这个人实在是太恶心了。她想着还是早点拿回循环钥匙，不然即便攻略成功了，被陈如是在一弄，一切又要重新来过，那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她已经在这个世界困的太久了。 “徐爸爸，你回来了。我和妈妈正在说呢，对了，给你留了饭，我现在就去给你盛饭去。”陆曼说着就起身给徐排长盛饭去，她现在是有求于徐排长。 他想要徐排长也去北大荒，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了。到时候还能得到徐排长的帮助，继续过着她的好日子。 “曼曼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不要在忙了。” 徐排长今天是在秦寡妇家里吃过了，是秦寡妇亲自下厨的，秦寡妇和他一样，两个人都是陕西人，今天给他做的臊子面真的是老家的味道，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而谢水仙却从来都没有给他做过饭，谢水仙这个人自从嫁给他之后，都是不做饭的，说什么做饭皮肤不好，有油烟。当时徐排长觉得谢水仙这个人长得好看，也疼她，自己能做就不让谢水仙插手，再不济就到部队食堂去打饭。比如今天这饭菜都是他昨晚给做好的，然后谢水仙她们在家热一下就好了。 以前徐排长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自从和秦寡妇在一起之后，发现秦寡妇为人勤快，大着胆子还给他洗衣做饭的，这两厢一对比，就高下立见了。 哪个人不想休息，谁想做家务呢。再者，就说这人的长相吧，就算天仙，时间久了，那都是一个样了。如今的徐排长早就对谢水仙免疫了，可谢水仙似乎一点察觉都没有。 “好了，曼曼既然他都说不用了，你就不要忙活了。”谢水仙说着就起身给徐排长倒了一杯凉茶，随后也没有和他说话了。两个人结婚有些年头了，很多感情都淡了。 而此时徐排长还在酝酿着，怎么和谢水仙提离婚的事情了。 “水仙啊，我有事情和你说，你跟我来一下可以吗？” 徐排长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了，不能再耽误了，若是再耽误下去的话，秦寡妇的孩子该出生了，到时候就更加的麻烦了。若是到时候谢水仙闹事了，影响就太坏了。 徐排长也想到了，那个时候如果谢水仙知道他和秦寡妇的事情还不一定愿意离呢，趁着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将婚给离了。反正他已经娶过谢水仙这么一个二婚带孩子的女人，再娶一个二婚带孩子的女人，也没啥，也没人会怀疑什么。徐排长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算是响的。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谢水仙却从来没有往离婚上面响，她想到的都是徐排长是不是又有什么惊喜给她，以前徐排长这样对她说话的时候，绝对是好事情。 “你来，我和你慢慢说。” 谢水仙一听当即就出去了，陆曼见状，也就回屋了。谢水仙和徐排长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夫妻之间有些私房话要说，那是在正常不过了，她也不好起听墙角。 于是乎谢水仙就和徐排长两个人来到了卧室。徐排长点燃了一根烟。 “抽什么烟，不是说都戒掉了吗？” 谢水仙很反感徐排长抽烟，以前和他也说过。徐排长这些年倒是也说话算话，从未抽过烟了，今天是个例外。 “嗯，以后你不会在看到我抽烟了，水仙你瞧瞧，我们结婚这些年，我对你还算可以吧？”徐排长没有立即提出离婚了，谢水仙听到他这话，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嗯，确实还行啊，只是当然还有不好的地方，那我都忍了，毕竟夫妻在一起，哪里没有磕磕碰碰的呢。那些都过去了。”谢水仙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在婚姻生活上面，一直都处于强势地位了，一直死死的压着徐排长。没办法呢，谁让徐排长爱着她呢，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她有点恃宠而骄了。 “嗯啊，以后你就不要再忍了，水仙我考虑了很久了。我们还是离婚吧，离婚之后，家里的一切我都留给你和曼曼，我什么都不带走了。你条件这么的好，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徐排长终于说出来了，和谢水仙提出离婚了。谢水仙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子，她愣了一下，离婚？多么陌生的字眼，如今这个时代离婚那绝对是一件大事情。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谢水仙怀疑她自己是听错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说突然离婚就离婚的呢，哪有这样的事情呢。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水仙我觉得这些年我和你过的够够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就要和你离婚。如今曼曼也长大了，日子也好过了。我们离婚吧。” 徐排长这一次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都十分的清楚，谢水仙这一次想不听清楚都难。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相信他们。我和那个姓冯的，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谢水仙这下子慌神了，她从未想过她这把年纪也会被离婚，这怎么可能呢，一直以来徐排长对她都这么的好。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不想和你过了，想要离婚。我已经和部队打了申请，到时候你签个字就行了，我也会定期给你一些钱，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所有了。咱们好聚好散，你说好不好？” 徐排长将这些话全部都说出来了，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他觉得他为人已经很厚道了，这些年谢水仙跟着他，可是享福很多了。不然如今的谢水仙还在乡下呢，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呢。 “离婚？你说离婚就离婚啊，我不同意，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姓徐的，你休想和我离婚。我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和我离婚？”谢水仙死活都不同意了。 谢水仙也不傻，她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而且她也知道马上徐排长就要升迁了，到时候就是成为营长，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成为团长了，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离婚呢，她还要继续过好日子呢。 “水仙我如今好好和你这么说，你若是不同意的话，到时候我真的要离的话，你也拦不住我。我劝你见好就收了，不然休怪我无情了。”徐排长原本想着若是谢水仙乖乖听话的，他就净身出户了，什么都留给她。 可是如今瞧着谢水仙的样子，看着是要闹了，既然要闹的话，那就让他闹吧，如今没有什么比秦寡妇肚子里面的孩子更重要了。 “你什么意思，姓徐的你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你敢威胁我？” 谢水仙用极其陌生且震惊的眼神看着徐排长，她没有想到徐排长竟然也有这么无情的时候，一直以来，徐排长这个人都挺好的，怎么突然之间来这么一出，实在是让谢水仙根本就无法适应。 “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好好的考虑一下，什么时候签字你再去找我。最近我不回来了，我住宿舍了。”说着徐排长就抓起衣服出去了。 “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姓徐的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 谢水仙说着就上前要拉住徐排长，徐排长压根就不理她，一把就推开她了。 “水仙，你瞧瞧，你怎么也撒泼了，你以前不是说过，你最讨厌的就是泼妇了吗？如今你怎么也成了那样的人呢？”徐排长说着就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陆曼也听到了响声从屋里出来了，她一出来，就看到徐排长从家里出去，她喊了几声徐爸爸，徐排长也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的走了。 陆曼就赶忙去了谢水仙的房间，就看到谢水仙一个人摊在地上，一直在哪里哭。 “妈，这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不要哭啊？”陆曼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到处哭的，这哭有什么用呢，没用的，而且一哭什么事情都说不清。 “曼曼怎么办？怎么办啊？姓徐的要和我离婚，他说要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 “离婚？他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啊？你们两个人不是一直很好嘛？是不是吵架了，拌嘴了。”陆曼之前也经历过其他的事情，知道有些夫妻就是那样，一吵架就将离婚挂在嘴边。事实上呢，日子还是照样的过，动真格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不是的，曼曼不是，我觉得他是认真的，你说他为啥要和我离婚。这若是他真的和我离婚了，我以后怎么办？我们娘俩以后怎么活啊？”谢水仙和陈如是不一样，她如今就是一个家庭妇女了，一直靠着徐排长养着，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甚至连秦寡妇都不如，秦寡妇好歹这些年还知道自己动手去做活养活自己。 “妈你先不要哭，我觉得可能是徐爸爸最近太忙了，心里有些不痛快也说不准，等着明天我去找他问问。你们两个人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 陆曼也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觉得这一切都不太可能，离婚毕竟是大事情了，尤其是这个年代。而且徐排长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和谢水仙离婚。 徐排长却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秦寡妇那边，秦寡妇都准备睡了，看着徐排长来了，“你怎么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快点进来吧。你不是回家住了吗？” “以后我都不回家了，我已经打了申请离婚，就等她签字了。我会对你们娘俩负责的，你放心就好了。我今天来了，就要和你说。谢水仙这个人以前是唱戏的，从来戏子无情，我害怕她使出阴招害你。我最近都不会来了，等着我办完离婚手续，我再来找你。这里有点钱，还有粮票，你要自己照顾你自己了。” 徐排长交代了一下，并没有在这里住。 “好好好，我知道，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今晚……” “我马上就走了，最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少外出，有什么事情，你让狗子来找我，你不要亲自来。”徐排长交代好了，就走了。秦寡妇在他走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声。 “哈哈哈，谢水仙陆曼你们没想到也有今天吧，竟然栽在我的手上吧，我告诉你，我就要母凭子贵。” 随后的很长是一段时间内，陆曼和谢水仙都在为离婚的事情和徐排长扯皮。 “老徐啊，你早就该离婚了，以前你你不想离婚的时候，我都不好说。你瞧谢水仙除了模样还不错之外，哪里是过日子的人。她那女儿倒是挺懂事的，她还不如她女儿呢。一个女人，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这就算了。关键连个孩子也不帮你生，你不是娶了一个媳妇，我是娶了一个妈回来供养者。” 徐排长的其他同事也支持他和谢水仙离婚，主要是谢水仙这个人平时做的太过分了，仗着自己长得貌美，真的什么事情都不做，有没有工作，和徐排长这么多年，孩子也没有。 “就算是真的当妈供养者，妈还知道心疼孩子呢，她知道啥啊，离婚是对的。” 55.母凭子贵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 部队里面不管是徐排长的战友还是领导都同意甚至鼓励他离婚，组织上面没有要为难徐排长的意思。原本很多人都认为徐排长这个人亏了。 谢水仙本来就比徐排长年纪要大一点, 还是二婚带个孩子，而且在部队有些人看来，谢水仙就和妖精一样, 明明都那么大了, 脸都不带变化的。这个年代不同于后来，大家都比较朴素。谢水仙长得漂亮是漂亮，可是如今讲究的是劳动最光荣的。一个女人在外每个工作，也不做家务, 孩子也不养, 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 以前徐排长不是喜欢她吗？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情，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徐排长要和她离婚了, 而且闹得还挺凶的，谢水仙已经来部队闹过很多次了。 部队的领导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虽然安抚了一下谢水仙，可是本质上面还是支持徐排长离婚了。 徐排长原本因为他和秦寡妇有孩子了, 而且和谢水仙生活了这么多年，两个人感情还是有的。如今因为离婚的事情闹得双方都很难看, 最为关键的是, 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说谢水仙好的, 这一点倒是让徐排长十分的意外。原本大家一直都觉得谢水仙过分。 以前徐排长一直都沉浸对谢水仙的爱之中,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如今才发现, 还真的有不少不妥当之处的。比如在秦寡妇那里，秦寡妇就将他照料的很多，让他没有那么累，而在谢水仙这里呢，都是他在照顾谢水仙。 “我说谢同志啊，离婚这个事情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强扭的瓜也不甜。徐排长如今执意要和你离婚，我们做领导的也做过思想工作。可总不能为他做主。你要是这样天天来，也耽误我们工作不是。还是快点回去吧。” 领导直接就打发了谢水仙让她走，谢水仙就这样被弄出去了。 “警卫员，以后不要再让她进来，每天都来哭哭啼啼的，让其他人看到了影响都不好。”领导也发话了，从那之后，谢水仙连部队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而徐排长一直也没有回过家了，就这样一年就过去了。 “是个小子。” 陈如是在医院给秦寡妇接生了，母子平安。秦寡妇未婚生子，自然遭到了很多白眼，邻居什么的都看不起她，生个孩子连爹都不知道，说句难听就是野种啊。 可是秦寡妇哪里在乎这个，这可是她的宝贝，母凭子贵就靠他了，以后她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也是靠他了。至于那些人的话，她早就不听了，这脸面什么的，人就要不要脸，要脸的话，她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小子就好了，小家伙模样长得真好看。” 秦寡妇看着孩子的脸，这孩子真的要会长了，和徐排长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秦寡妇知道徐排长要是真的见到这个孩子，心里肯定是高兴了。毕竟徐排长年纪可不小了，马上都奔四十了。 陈如是在一旁看着秦寡妇，觉得这个女人也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啊。最近徐排长和谢水仙闹离婚的事情，闹得还挺大的，谢水仙天天去部队里面哭了，姜大顺回来都跟她说。 “那是她活该，哪个男人要她那样的女人，什么都不做。就算是以前的地主婆也不会这样。我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过不长。”姜大顺也做出了评论。 姜大顺也是从旧社会出来了，有着很多男人身上的通病，当然现在已经改了很多。可他也觉得娶老婆回来，不能就一花瓶放在家里摆着看，总是要做点什么。 不然娶老婆干什么，夫妻同心，两个人共同的生活了。家务活不说让女的一个人做吧，可是那也是要做的。想着陈如是以前还是资本家小姐呢，没有解放前光伺候她的人就有七八个。后来新中国成立，陈如是自己的事情还不是自己干，洗衣做饭的哪一样拿不出手来。而且陈如是还有工作呢。 “大顺，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好吧。”陈如是心情非常的好，陆曼如今被困住了，姜大顺如今也回到岛城了，调动的事情也基本敲定了。马上她就可以和姜大顺一起去北大荒了。而沐雪也要和她一起去，至于姜国庆。陈如是对他这个儿子很了解的，若是陆曼不是徐排长的女儿了。 姜国庆和陆曼之前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出手，姜国庆自己也就跟她黄了。毕竟姜国庆是想要找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人。陆曼虽然手眼通天，可是这个时代，和其他时代不一样。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倍。那个谢水仙我看着就跟妖精一样，你看她都多大的人了，那脸嫩的和十八岁小姑娘一样。谁知道她干什么，上次我还听其他人说，她私底下偷偷的在吃紫河车。” 姜大顺这个人比较保守，他虽然也知道紫河车是中药了，确实是有药用价值。可一想到谢水仙那张脸，他就觉得特别的不正常。 “对了，等着国庆回来了，我要和国庆说说，离陆曼远一点，陆曼那丫头我也不喜欢。”姜大顺以前觉得陆曼这个人还不错，现在一想到她有谢水仙那样的妈妈，姜大顺心里就不喜。 这要结婚，可是两个家庭的事情，真的是要看上人的，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这个等国庆回来，你去和国庆说吧。” 陈如是如今对于姜国庆这个儿子，很是纠结啊。 “好，我去和他说。” 姜大顺一般不过问儿女的感情的事情，可现在他觉得要管管了。 —— “国庆，你就带我进去吧，警卫员不让我进去，我要去找徐爸爸说说事情。” 因为谢水仙和徐排长两人离婚的事情，陆曼最近愁死了。尤其是她最近打听到陈如是马上就可以和姜大顺一起去北大荒了，她心里就更恼了。如果没有徐排长的帮助的话，她要去北大荒立足很难。她肯定是不想谢水仙离婚。 “陆曼，你找我没用的，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组织的意思了。你和你妈整天来闹，已经严重扰乱我们部队的正常秩序了。其实陆曼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妈妈吧。徐排长如今已经铁了心要和她离婚，让她早点想开，签字吧。还能得到一些好处，若是那天他对你妈妈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们到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姜国庆说着就拨开了陆曼的手，然后站的离她远了一点。 “国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妈妈和他结婚那么多年，怎么能说离就离呢，总要有个说法吧。国庆你是不是不想帮我？”陆曼看向姜国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姜国庆看。 姜国庆见陆曼这个样子，顿觉无趣。 “陆曼，不是我不想帮你，就算我现在把你带进去了，你能怎么办？再去求徐排长不要离婚嘛？你这么聪明的人，知道那样是没用的，反而会让他更加反感了。离婚的事情谁也不想，陆曼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姜国庆说着就拍打了一下陆曼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走。 “姜国庆，这是谁啊？” 就在姜国庆和陆曼两个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孩子出现了，那女孩子也是一身的军装了，长相不如陆曼，不过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这是徐排长的女儿陆曼。” 姜国庆立马就和陆曼分开了，笑着看着来人，那人是苏师长的女儿，如今在他们部队负责通讯工作，年纪比姜国庆大两岁，现在还没有结婚，叫连翘。 “哦，既然是徐排长的女儿啊，徐排长今天不在部队，他出去执勤去了。 有关于徐排长和谢水仙离婚的事情闹得那么的大，苏连翘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知道就瞧着姜国庆看了一眼。 “国庆，你还不快点走吗？马上会议就要开始了。你再不走的话，又要迟到了，上次挨批的还不够吗？”苏连翘这么一说，姜国庆立马就跟了上去。 “是啊，我现在就去。”姜国庆说着就转身对陆曼说道：“曼曼，我赶着去开会，你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聊，我先走了。”说着还没有等到陆曼的回应，姜国庆直接就跑了，就追上了苏连翘。 “那姑娘缠着你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小姑娘长得不错。”苏连翘调侃看着姜国庆，姜国庆赶忙摇头：“连翘姐，你瞎说什么，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就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和我同桌，我们是同学。这一次她妈妈和徐排长闹离婚，警卫员不让她进来，这不就让我帮她进来。我和她就这么一层关系，你千万不要误会。” 苏连翘一听，再瞧姜国庆一本正经的样子，当即就笑道：“你这么严肃干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其实不需要和我解释。就算你和她真有关系也没啥。你们男才女貌的正相配呢。” “连翘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不喜欢她那样的女孩子。就算真的要找对象，我也要找像连翘姐你这样的姑娘。”姜国庆这么一说，随即就深情款款的看着苏连翘。 苏连翘突然直接被姜国庆这么一撩，整个人就一阵恍神。 而另外一边的陆曼看着姜国庆离去的背影，想着他今天看苏连翘的眼神，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的。 “姜国庆你就是一个大渣男了，你以为我待见你啊，如果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离开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去管那些破事了。陈如是，姜国庆你们果然是一对好母子啊，我以前倒是小看了里面两个人，你们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陆曼真的是气死了，自从陈如是这一次重生将她给打了之后，她就发现诸事不顺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姜国庆竟然也变了，尽管她早就知道姜国庆就是一个渣男了，可没想到他如此的势力和现实。 “姜国庆你是我的攻略目标，我不能动你。陈如是就不一样了，陈如是你以为没有徐排长我就去不了北大荒了吗？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循环钥匙，我一定要尽快找回循环钥匙。” 陆曼自言自语道。 回到家里，谢水仙就冲到了陆曼的面前：“曼曼怎么样了？你见到你的徐爸爸了吗？他怎么说？不想和他离婚的？”谢水仙还在哭，一边说着一边哭。 “我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哭了？” 陆曼今天在外面憋了一肚子的火了，无处发泄。一回来就看谢水仙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她都烦死了。 “曼曼，怎么连你也说我，这些日子我容易嘛。你们都知道说我，当初若是你说徐排长这个人靠谱，我早就嫁给那个谁谁谁了，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你不知道其他人都再笑我。我的老脸早就丢光了。” 谢水仙心里也有气，这人真的是太现实了。以前和她玩的好的那些人，如今都不和她玩了。还不是大家都知道她马上就要和徐排长离婚了，一旦她和徐排长离婚了，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个唱戏的。这年代人都瞧不上戏子。 “妈，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如果你不是听从我的话跟了徐排长，你能过那么多的好日子，如果不是我，你有今天。”陆曼彻底的怒了。她自问对谢水仙这个人很不错，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感恩，如今还反打一杷。 谢水仙看着陆曼，发现陆曼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谢水仙明明是陆曼的妈妈，很多时候她都很怕陆曼。陆曼这个人很不寻常，她好像可以预知未来，又似乎总是有各式各样的好东西，那些东西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曼曼，你也不要恼，妈妈这不是口不择言吗？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离婚嘛？” “离婚就离婚，妈没男人我们两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我给你找个更好的。”陆曼如今已经算是彻底放弃徐排长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排长嘛，这么多年都升不上去。说句实在话，她还真的是有点儿瞧不上呢。 “啊，真离啊，曼曼这要是真的离了，以后我找不到更好的怎么办？” 谢水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如今已经不在年轻了，还是很害怕的。 “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妈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相信我就好了。徐排长不就是排长吗？我给你找个师长，让你做师长夫人吧。”陆曼今天看到了苏连翘，见姜国庆对苏连翘那个跪舔的样子了，心里就是一阵火大。 姜国庆为什么对苏连翘那么的跪舔了，恨不得贴了上去，还不是因为苏连翘有个师长老爸，既然那样的话，那她也给自己找个师长老爸。 “师长夫人，可是他们不都有夫人了吗？” “马上就没有了。这个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帮你搞定了。你现在就赶紧和徐排长把婚给离了，越快越好。”陆曼如今已经有了新的计策，她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水仙看着陆曼的样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和徐排长两个人签字离婚了。 56.非常手段 “连翘, 连翘，你没事吧，你……” 这边苏师长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了, 那边苏连翘已经晕过去了, 她根本就接受不了了，毕竟是她开的车，她活着，妈妈却死了, 她怕是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了。 于是陈如是等人就去救治连翘去了，后来连翘的三个哥哥也赶来了, 就去帮着处理苏夫人的后事。一个好端端的人就那么没了, 苏师长也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陈如是处理完医院的事情, 也就先行回家了。姜大顺还在医院跑上跑下的, 到了家里已经很晚了。陈如是给他留饭了, 还起床给他炒了一份菜。 “这人的命还真的是脆弱呢, 我昨天还和嫂子打过招呼，今天说没也就没了。连翘开车一直很稳的，怎么今天会出这么大的事故呢？”姜大顺忙了一天，确实是累了也饿了，一边吃饭一边和陈如是说事情。 陈如是也点了点头：“是啊, 嫂子人还不错, 哎, 就这么没了。连翘那孩子, 今天哭死了好几回了。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呢？”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都在那里叹气。 姜大顺伸出手来, 握住了陈如是的手。 “如是，咱们好好过日子，等着调令下来了，你就和我去北大荒，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不分开了，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人生就这么长，我可不想和你分的这么远。” 姜大顺是有感而发，陈如是自然也是知道的，以前姜大顺也是车祸死的。当时她也心碎死了，若不是还有国庆和沐雪，她早就和姜大顺去了。如今瞧着姜大顺还活着，陈如是内心也很满足了。除却生死，这世间本无大事。 “嗯，我也不想和你分的这么远，如果实在调令下不来，我就辞职跟你一起去。” 姜大顺笑着就将陈如是给搂在怀里。 苏夫人就这么离世了，苏连翘则是成为整个苏家的罪人，毕竟是她开车亲自撞死了自己的妈妈了，不管以前苏师长是多么的疼爱苏连翘，如今都不想见到她了。 可以说苏连翘是彻底的失宠了，而苏连翘自己也走出来这个阴影来了，是啊，她竟然亲手撞死了自己的妈妈了，她开车从未出现岔子，没想到一出错误，竟然就撞死自己的妈妈了。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就开始整日生活在自责之中，整个人也打不起精神来了，早就没有往日的风采。 一年后。 谢水仙成功的成为新的师长夫人，成为了苏连翘的继母，带着陆曼成功的嫁给了苏师长，这件事情当时还引起了轰动了，毕竟苏师长也算是徐排长的领导。 “妈，怎么样？你瞧，我说你可以嫁的更好吧，虽然苏师长年纪确实比徐排长大了一点，可是人家是师长呢，你瞧瞧如今其他人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吧。” 陆曼得意的扬了扬眉毛，谢水仙的心情也不错。 “可不是，已经有人来巴结我了，当初我离婚的时候，她们那些人的嘴脸，现在我搭理她们，我才不搭理她们呢。现在的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至于徐排长，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一个小小排长。我觉得他这辈子都升不上去了。” 57.处心积虑 谢水仙其实是一点都不想离婚, 毕竟和徐排长两个人成婚多年，感情还放在那里，谢水仙其实也不是一心想要攀附富贵的人, 她觉得如果徐排长还愿意和她好好过的话, 她还是愿意一直过下去了。因而在离婚之后，她还多次去找徐排长，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和她离婚不到一个月, 徐排长就和秦寡妇两人就领证结婚了。 “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 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谁是他爸爸？” 谢水仙因为走不出离婚的阴影, 虽然同意签字离婚了, 手续也办完了, 可是还是非常的关注徐排长, 甚至还偷偷的跟踪徐排长，这不就跟踪上来了。她发现徐排长根本就不住在部队的宿舍了，如今竟然和秦寡妇两个人同居了。 秦寡妇认识谢水仙，当初就是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了，现在好了, 风水轮流转了, 两个人的身份颠倒过来了。秦寡妇比谢水仙看得清楚, 那就是徐排长这个男人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男人。只是她的目标非常的明确, 她就是想要找一个饭票, 过上让人羡慕的好日子。以前谢水仙的日子就是让她十分的羡慕了，如今这些日子都属于她了。 “水仙，你怎么来了？” 徐排长紧张的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秦寡妇了，示意秦寡妇赶紧进屋。秦寡妇原本还想看看好戏的，想了想，还是不要自讨无趣了，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善解人意。 “好，那我先带着宝儿进去了。狗子你也进来。” 秦寡妇喊了一声还在一旁玩耍的狗子，示意跟她一起进屋，狗子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对于他妈的事情，狗子心里虽然有些反感，但是也知道秦寡妇的不容易。身为她的儿子，狗子当然护着秦寡妇了。他直接就跟了进去。 “姓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你娶了秦寡妇，和她领证结婚了。姓徐的，你简直就是脑袋进水了是吧。这女人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她就是破鞋，你宁愿要她也不要我？！”谢水仙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她还不会这么生气呢。 徐排长看了看谢水仙，如今不一样，秦寡妇是他老婆了。 “谢水仙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谁是破鞋了。素素和你一样，都是结了婚死了男人罢了。她咋的就成了破鞋了呢。再说我能娶你，为啥就不能娶她呢。” 徐排长和谢水仙两个人结婚那么多年，一直宠着谢水仙，因而也就养成了谢水仙在徐排长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而直到现在谢水仙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徐排长这个人变了，这男人一旦变心了，就什么都变了。 “姓徐的，我能和她一样吗？她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也不看看她长成什么样子？就一农村妇女。你就是眼瞎了，脑子进水，你才选择她的，简直就是可恨。对了，她怀里的孩子是谁的？” 谢水仙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孩子，她一点都不傻，那个孩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长得很像徐排长了。谢水仙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徐排长离婚离的这么急，肯定背着她在外面乱搞了。 可恨的是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让她十分的恼火了。 “什么孩子？管你什么事情？” “就是她手里的那个孩子，我听你说让他喊爸爸，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了，他是你的私生子对不对？你们两个人早在一起了，早就背着我在乱搞对不对？” 谢水仙直接就怒了，她感觉她就像一个傻子，一直被蒙在鼓里了，被徐排长和秦寡妇两个人欺骗的团团转了。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这个秘密，怕是她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了。 “我和素素已经结婚了，我让她的孩子喊我爸爸有什么错，狗子也喊我爸爸。就像当初我和你结婚，陆曼不是也喊我爸爸吗？陆曼如今还喊我爸爸呢，今天我还见到她了，她不是照样和我打招呼，还嘱咐我多多照顾自己。谢水仙，我自问结婚那么多年，待你也不薄。你看看你，每次见到我不是打就是骂，现在更加的离谱了，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你到底让不让人活啊。” 徐排长现在对于谢水仙简直就是厌恶了，越看她越不爽。 谢水仙听到他说的话。直接就愣了：“陆曼还和你打招呼，那小妮子还嘱咐你多照顾自己，这是真的？” “是真的。曼曼性子可不是随你，她知道我以前对她的好，没有忘本。哪像你。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在这里时间长了，素素会不高兴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了，你就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徐排长就起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示意谢水仙赶紧走，谢水仙这下子彻底火大了。 “姓徐的你这个负心汉，明明就是你在外头找了野女人，如今孩子都有了。你骗我离婚，你这个杀千刀的，我今天非要，非要……”说着谢水仙就撒起泼来，就要上前去打徐排长。 “老徐，你快点走。” 秦寡妇见谢水仙撒泼了，她表现的机会来了，立马就将徐排长护在身后，自己倒是挨了谢水仙一巴掌。谢水仙这一巴掌基本上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下手可不轻。 秦寡妇的脸上一下子就红了，这可是被徐排长给瞧在眼里了。 “你干什么？素素你没事吧。” 他上前一把就将谢水仙推倒在地，上前扶住了秦寡妇，这下子孰轻孰重分的清清楚楚。谢水仙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气了。 “你还不走，你再不走，我是真的不客气了。” 徐排长直接就将秦寡妇护在身后，怒对谢水仙，谢水仙从未见徐排长对她这么吼过，如今一见他这么一吼，她也有点怕了，当即就起身，夺门而出，回到了家里。 到了家里，发现家里没人，冷冷清清的，她又趴在那里哭了。而陆曼从外面回来了，就听到了哭声。最近这段时间总是这样，谢水仙这个人除了哭就是哭。 “妈，你怎么又哭了，都快两个月了，你还没有缓过来啊。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陆曼只要硬着头皮再次去劝慰谢水仙，现在她还需要谢水仙，很多事情没有她还真的不行。 “你给我滚，你也是白眼狼一个。那个姓徐的就是一个渣，你竟然还认贼作父，和他一起骗我。让我和他离婚。曼曼你到底是谁的女儿，你可是我谢水仙亲生的，你怎么和他狼狈为奸呢，你赶紧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因为离婚的事情，再加上今天在秦寡妇家里受到的刺激，谢水仙整个人都不爽起来。今天徐排长说的那些话，她也听进去了，那就是陆曼还和徐排长走在一起了。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又不是我让你们离婚的，那是徐爸爸坚持和他离婚的。他都那样说了，你就是强硬着不离，又有什么意思呢？”陆曼觉得谢水仙有点不可理喻了。 强扭的瓜不甜，一个男人的心都不在她这里了，还强扭他有什么意思。她觉得男人嘛，又或者无都无所谓了。如果不是需要攻略姜国庆，她看都不看姜国庆一眼。 若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的话，完全可以去找个器大活好的人，徐排长那个男人，以前就是看中他还是一个潜力股了，当时在金寨的时候，也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陆曼就想办法让谢水仙和他在一起了。 如今既然他不愿意和谢水仙在一起了，陆曼早就给谢水仙物色好了一个人选，今天刚刚把事情搞定了，就等着找个机会制造偶遇，给谢水仙创造机会了。 “曼曼，我说的是什么话，我想问问你倒是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离婚，只要我不离婚，他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了。那个下贱胚子，人尽可夫的东西了。我为什么要便宜他们两人，如今让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看我的笑话。” 谢水仙越说越气，一怒之下将原本放在书桌上面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脸也一直都挂着，这一切都被陆曼看在眼里。陆曼最近一直忙着给谢水仙找下家，她必须给自己找一个更厉害的继父，这样才能够挽回姜国庆的心。 最近她想要再见到姜国庆一眼，那都是极为的苦难，因为姜国庆始终对他避而不见。而且她还打听到，姜国庆最近对苏连翘穷追不舍，他什么心思，陆曼一眼就瞧出来了。 所以她不得不使出非常的手段来，为了完成任务，快速离开这个位面，前往下一个位面，总是需要使出一些非常手段，这也是正常的操作了。 “什么贱女人？妈你说什么啊？你误会了吧。” “我误会了，他们两个人都结婚了，如今都住在一起了，还有可能早就有孩子了。我被骗了，这些年我都被姓徐的那种虚情假意的面孔给骗了。曼曼你这么聪明的人，你也没有看透啊，你也被骗了。” 谢水仙就将她今天在秦寡妇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陆曼。 “什么，你说秦寡妇和徐爸爸，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一个孩子了？”陆曼的心咯噔了一下，最近她主要是忙于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去关注徐排长，就更没有说去关注秦寡妇了。 在陆曼的眼里，秦寡妇是一个非常蠢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利用的价值，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她撬了墙角，孩子？陆曼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给秦寡妇的药水。 当初她把怀孕水给秦寡妇的，是想要秦寡妇和程浩两个人有孩子，这样就可以直接威胁到姜红霞，然后给陈如是添堵。只是没想到的是，秦寡妇竟然将怀孕水用在了徐排长的身上了。 徐排长这么多年无子，现在得了一个孩子，可不是要和谢水仙离婚了。难怪徐排长立场那么坚定，她怎么劝说都某劝说不了，合该是秦寡妇还跟他们玩了这一手。 陆曼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她没想到秦寡妇竟然拿她的东西对付她。 “妈，你不要哭了。我不知道徐排长和秦寡妇的事情了。你既然如今都知道了，也就清楚了徐排长不是良人，就是一个渣。那么为什么还要吊死在他这棵树上呢。哭什么，等你找到更好的，该哭是他才是。” 陆曼一把就将谢水仙搂在怀里，安慰着她，谢水仙就开始在哪里哭。 “曼曼，你年纪还小，你根本就不懂啊。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家世也不行了。哪里能找到更好的。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曼曼以后妈也只能靠你了。” “妈，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相信我就好了。” 陆曼搂着谢水仙，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 医院。 陈如是刚刚查完房，就准备去看诊，就看到张医生行色匆匆的朝这边走来了。 “怎么了？走路都不看路的，你差点撞倒我了？” 陈如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而张医生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陈如是一眼。 “你还不知道，出大事情了。苏师长的夫人怕是要不行了，如今正在抢救呢，说是要输血，我的血型和她的血型一样，我这就去抽血去。”张医生说着也没有和陈如是多加说明，就朝急救室跑去。 陈如是想了想，她和张医生的血型也是一样了，也就去看看。 苏师长的夫人陈如是也认识，身体一直很好，没听说她有什么病啊，怎么会突然需要输血呢，等到她来到急救室的时候，发现站的都是人了。其中还有姜大顺。 陈如是就凑了上去，看了姜大顺一眼，姜大顺和她简单的说明了事情的情况。 原来是师长夫人被车给撞了，当场就昏迷不醒了，如今正在抢救中。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情况是非常的不好。 “车祸，怎么好端端的出车祸了，是谁开的车啊？” “是连翘开的车，载着夫人，谁知道就出事了呢，连翘倒是没事情了，哎……”姜大顺也长叹了一口气，这种天灾人祸的事情，谁也不想，更何况这一次还是连翘，师长夫人的亲女儿开的车，那能怨谁呢。 就在陈如是还在奇怪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对不起，人没有抢救过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一直站在一旁的苏连翘当即就爆发一阵哭声，随后越哭越很。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妈妈不会死的，我妈妈刚刚进去还好好的，怎么就抢救不过来了呢，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骗我的。”连翘哭着喊着就要进去了。 “苏师长，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内部大出血，造成器官衰竭，救不过来了，还请节哀顺变。” 苏师长倒是没有哭，他整个人一下子踉跄了几步，幸好姜大顺眼疾手快，将苏师长给扶住了。 “这么说老婆子死了，她怎么能死呢？” 苏师长和夫人感情很深，两个人是患难夫妻了，这些年一路相伴，夫人给他生了三儿一女，是他们家的大功臣，这些年对他更是没说的，一切都照顾的很好。怎么能突然没了呢。 “连翘，连翘，你没事吧，你……” 这边苏师长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了，那边苏连翘已经晕过去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了，毕竟是她开的车，她活着，妈妈却死了，她怕是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了。 于是陈如是等人就去救治连翘去了，后来连翘的三个哥哥也赶来了，就去帮着处理苏夫人的后事。一个好端端的人就那么没了，苏师长也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陈如是处理完医院的事情，也就先行回家了。姜大顺还在医院跑上跑下的，到了家里已经很晚了。陈如是给他留饭了，还起床给他炒了一份菜。 “这人的命还真的是脆弱呢，我昨天还和嫂子打过招呼，今天说没也就没了。连翘开车一直很稳的，怎么今天会出这么大的事故呢？”姜大顺忙了一天，确实是累了也饿了，一边吃饭一边和陈如是说事情。 陈如是也点了点头：“是啊，嫂子人还不错，哎，就这么没了。连翘那孩子，今天哭死了好几回了。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呢？”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都在那里叹气。 姜大顺伸出手来，握住了陈如是的手。 “如是，咱们好好过日子，等着调令下来了，你就和我去北大荒，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不分开了，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人生就这么长，我可不想和你分的这么远。” 姜大顺是有感而发，陈如是自然也是知道的，以前姜大顺也是车祸死的。当时她也心碎死了，若不是还有国庆和沐雪，她早就和姜大顺去了。如今瞧着姜大顺还活着，陈如是内心也很满足了。除却生死，这世间本无大事。 “嗯，我也不想和你分的这么远，如果实在调令下不来，我就辞职跟你一起去。” 姜大顺笑着就将陈如是给搂在怀里。 苏夫人就这么离世了，苏连翘则是成为整个苏家的罪人，毕竟是她开车亲自撞死了自己的妈妈了，不管以前苏师长是多么的疼爱苏连翘，如今都不想见到她了。 可以说苏连翘是彻底的失宠了，而苏连翘自己也走出来这个阴影来了，是啊，她竟然亲手撞死了自己的妈妈了，她开车从未出现岔子，没想到一出错误，竟然就撞死自己的妈妈了。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就开始整日生活在自责之中，整个人也打不起精神来了，早就没有往日的风采。 一年后。 谢水仙成功的成为新的师长夫人，成为了苏连翘的继母，带着陆曼成功的嫁给了苏师长，这件事情当时还引起了轰动了，毕竟苏师长也算是徐排长的领导。 “妈，怎么样？你瞧，我说你可以嫁的更好吧，虽然苏师长年纪确实比徐排长大了一点，可是人家是师长呢，你瞧瞧如今其他人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吧。” 陆曼得意的扬了扬眉毛，谢水仙的心情也不错。 “可不是，已经有人来巴结我了，当初我离婚的时候，她们那些人的嘴脸，现在我搭理她们，我才不搭理她们呢。现在的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至于徐排长，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一个小小排长。我觉得他这辈子都升不上去了。” 58.我不怕你 “妈，那是肯定的, 他肯定没有你混的好, 如今你已经是师长夫人了，我就知道你命好。”陆曼说着就往谢水仙的身边靠了靠, 如今的谢水仙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整个人精神气又来了。 谢水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这女人还是要长得美，这人长得美了, 就不愁找不到好对象了。想着是那徐排长没有福气, 放着她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去和一个破鞋搞在一起了, 活该他吧, 等着她找个时间给苏师长吹吹枕边风，让他滚得远远的。一想到这里, 谢水仙心里就得意万分。 如今最高兴的就莫过于陆曼了, 只要动一动手指头, 这里面的人全部都不是她的对手，随身空间, 系统助力，这些她都有了, 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 如果不是陈如是那个女的坏了她的好事情, 偷走了她的循环钥匙, 将她困死在这个鬼地方, 她早就完成了所有的任务, 成为世界霸主了，可恨啊。 如今只要陆曼一想到陈如是，那是恨得牙痒痒的。她不是想要外调去北大荒嘛，门都没有。她决定将她和陈如是的主战场就放在岛城，其他她还不熟悉了，还是主场做场比较好。 如今有了苏师长这个助力，对于她就等于如虎添翼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如今的苏连翘彻底的失宠了，她又成为了苏师长的女儿，就不怕姜国庆不来巴结她。姜国庆这个人就是一个势利小人，唯利是图，为了往上爬，肯定会来抱她的大腿的，一想到这里，陆曼就越来越得意。 “是啊，我也觉得命挺好的，曼曼你当初说的对，以前是我没有看透，如今我算是看透了，男人没了，还可以再找。等着明天我就去秦寡妇那边去看看，哼，我看她还得意。” 谢水仙如今又得意起来了，陆曼则是一直都瞧不上秦寡妇的，原本她还想去教育一下秦寡妇的，可后来想想，她要全力对付陈如是。而且陆曼也知道的，秦寡妇的孩子就是陈如是给接生，也许陈如是早就知道秦寡妇和徐排长的事情，故意阴她的。陈如是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原本她以为陈如是是一个圣母，没想到她的性子倒是变了，也学会在背后阴人了。 “你去吧，妈妈你还可以买点东西去看看他们，这样可以彰显你的大气。” “对对对，曼曼你说的太对了。你不知道当初我和苏师长结婚的时候，徐排长那个脸色，哈哈哈，我看着就解气。让他眼瞎！”谢水仙如今如今是彻底的觉得扬眉吐气了。 谢水仙现在心情好了，这母女两个人开始享受着自己的胜利的果实。 —— “简直不是人啊，这简直就不是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陈如是在得知谢水仙成为苏师长的夫人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件事情肯定是和陆曼有关系。那么原来苏夫人的死，就不是一场意外，那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陈如是坐在那里想着，想着姜国庆那段时间在疯狂的追求苏连翘，苏连翘比姜国庆要大上两岁，如今正是婚配年纪了，加上姜国庆的穷追猛打，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渐趋佳境了。 姜国庆追求苏连翘的动机肯定是不单纯，陈如是是知道的，他一心想要提干，想要往上爬，而苏连翘又是苏师长唯一的女儿。假如他和苏连翘在一起了，那么就意味着他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了。 这件事情她都知道，陆曼肯定不会不知道。而陆曼使出这样的手段，让苏连翘撞死了自己的妈妈，让她这辈子都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而苏连翘也彻底的失宠了，甚至还没有她这个继女好。 陈如是一阵胆寒，她一直知道陆曼这个人惯于心狠手辣，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来。 “陈大夫，怎么了，你欢迎我来吗？” 陆曼洋洋得意的来到了陈如是的医务室，已经没有其他的病人了，她就坐在陈如是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惧色。而是十分神气的看着陈如是。 “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上次你把我给打了，我都没有找你算账呢。这不我这一次来了，就想和你说说。苏夫人和苏连翘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我妈妈现在是师长夫人了，比你这个团长夫人还要高一级了。我这不母凭子贵嘛，怎么我们两个人也是老相识了，你怎么也要对我道一声恭喜，你说是吧。”陆曼翘着二郎腿，神采奕奕的看着陈如是。 “真的是你？！” “是啊，就是我。你现在知道我是多么的厉害吧，我现在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在这个世界里面，其实我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我想办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了。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交出循环钥匙了，这样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也会对你和你的家人好一点。”陆曼如今也快疯了。 没有循环钥匙，她就走不了，任由她手眼通天，她也一直被困在这里。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给你。你弄死我又如何，大不了我在重新来过，到时候一切又要归零。你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部都作废了。你想要威胁我，太嫩了一点吧。” 陈如是如今也不怕了，以前没有搞清楚了，如今搞清楚，反正她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再来一回。 “你，你无耻，循环钥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这个小偷，你偷了我的东西，还如此的嚣张，你……”陆曼说着就要对陈如是动手，而陈如是这是抱着胳膊站起了身子。 “马上国庆就要来接我下班，你说若是让他看到你打我，他会怎么样？他什么性格，你也应该很清楚。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是他妈妈，他整个时候还必须孝顺我，必须告诉大家他是一个孝子。而你还要继续装下去了。” 以前陈如是见到陆曼还有些怯色，自从她发现了重生的事情之后，她发现似乎她没有什么要怕的，反正只要她不交出循环钥匙，陆曼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在她死后还是要重新来过。 “你，陈如是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鄙无耻了，你……” “比起你，我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不是都和你学的。” “妈，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就在陆曼和陈如是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姜国庆来了，他在外面敲门了。姜国庆在公共场合表现的从来都是非常的得体，人人都知道陈如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对陈如是非常的孝顺。 “可以了，国庆你进来吧。” 姜国庆听到陈如是的声音，就推门而入，一下子就看到了陆曼了。 “陆曼，你也在啊？妈你们没事吧。” 介于之前陈如是打过陆曼，这两个人一见面准没有好事情，姜国庆就有些担心了。 “我，我来看病的。” “嗯？你看病？你来看产科？” 姜国庆诧异的看着陆曼，陈如是是产科大夫，离开找她看的一般都是怀孕的了，妇科的事情她负责的少，主要是产科，这一点姜国庆很清楚了，陆曼来找陈如是看病，这本身就很让人奇怪了。 “产科？” 陆曼突然意识到她说错话了，那就是她忽略了陈如是的工作性质，她是一个产科大夫，负责的多半都是孕妇啊。 “妈，陆曼到底怎么了？” 姜国庆诧异的看着陆曼，又看了看陈如是了。他想到了很多，姜国庆这个男人，有着很多中国男子的通病了，那就是有严重的处|女情结。他和陆曼两个人虽然有过亲密接触，可是从未有直接的行为了。 他可不想要一个敞口货，更不要说是怀孕有孩子，然后打胎的，他就更不能要了。 “你自己问她吧，她人不在这里吗？” 陈如是也不直接说了，就那样看着陆曼了，她就是喜欢看陆曼这样吃瘪的样子，虽然说她现在还搞不过陆曼，但是让她不痛快她还是可以做到了。 “陆曼，你怀孕了？” 姜国庆试探的问道， “没有，国庆我怎么会怀孕呢，我今天来找阿姨，是因为，是因为……” 陆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编不出来了，她总不能说来找陈如是是为了拿回循环钥匙吧，姜国庆只不过是她众多攻略目标之一吧。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以为阿姨也看妇科，我最近例假总是很长，我就来看看了。现在我知道，阿姨主要负责产科，我先走了。”陆曼这一次又在陈如是的手下吃亏了，出师不利，她还是赶紧闪了。 姜国庆还要说话，发现陆曼已经走开了，而且跑的还特别的快。 “妈，她真的是来看妇科的吗？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姜国庆直接就开问了。 “我不知道，我都没有给她看诊，你就来了。走吧，反正你离她远一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来看产科，能有什么事情呢。估计她不知道今天我当值，不然我和她都那样了，她又怎么会来找我看病呢？走吧。” 陈如是也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是陆曼自己给她送来的好机会了。姜国庆这个人疑心病又重，肯定会多想。 “哦，妈，朵朵的工作安顿好了吗？我昨天听她说，她想要搬出去？” “成了，在纺织厂当女工，是你二舅妈给找的，你二舅妈不是在纺织厂当会计吗？那边正好去女工，我上次去看小兰，顺嘴提了一句，你二舅妈说是帮着问问，正好有空缺，就让朵朵面试去了，没想到就那么过了。” 姜国庆点了点头。 “那就好，有二舅妈在里面照应着也好。对了，二舅妈最近怎么样了？上次我听说她和一个人走的挺近的，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姜国庆的二舅妈就是陈如是的二嫂冯婉如。 冯婉如领养了一个女儿，如今在纺织厂当会计，日子还能够过的去了，两家人如今还走。 “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你二舅妈说过。她能找到人更好，这些年她一个人也太苦了一点。” 冯婉如是一个硬气的人，这些年没有要她们陈家一分钱的补助，在最困难的年代都是靠自己来，现在的日子过的也还行，小兰也长大了，上一次还来他们家玩了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59.又吃瘪了 “嗯，我知道, 过些日子我也准备去你二舅妈家里看看。她要是真的有对象真的是一件好事情, 她一个人单过也那么多年, 不容易啊。”陈如是对于二嫂冯婉如是打心底里敬佩。这些年她一个人, 带着一个孩子, 过的也挺好了。如今在纺织厂里面干的也不错，据说追她的人还听不少的, 就是她都担心孩子小，没答应。 这人一旦有了孩子, 牵扯就多了, 就害怕后来的，对自己孩子不好了。说句实在话，后来的, 真正做到视如己出真的没有一个人，不是自个儿的就是淡一点。 就比如徐排长这个人吧, 以前将陆曼看的多重，那真的是当做亲生女儿，可是当做亲生女儿那也不是亲生的，秦寡妇给他生了一个自己的, 这孰轻孰重一下子就比较出来了, 徐排长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和谢水仙说离就离了。如今秦寡妇和徐排长两个人的日子过的倒还挺不错的，至少对于秦寡妇来说, 那日子是更上一层楼了, 比起她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寡妇秦啊, 带着孩子上街，你不说这孩子长得还真的像姓徐的，一样的贼眉鼠眼。”谢水仙今天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秦寡妇的，就准备好好的奚落她一番。 秦寡妇一听，谢水仙这分明在找茬，看着谢水仙得意的样子，她挤了一个白眼，根本就不搭理她，抱着孩子，牵着狗子，就继续往前走去。 “我说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怕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来来来，我给你孩子买了一些营养品，这些东西可是供销社有钱都买不到的，都是苏师长的老战友们从外地给捎来的，可珍贵了。徐排长是肯定弄不到这些，来来来，拿着。” 说着秦寡妇就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塞给了秦寡妇了，这要是换成其他人了，肯定就不要了，甚至还会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摔回去，可是秦寡妇却没有。 “那就多谢了。狗子拿好。” 她将谢水仙拿来的东西全部都递给了狗子，狗子也就十分听话的拿着。 “你，你这个女人，也真的是……” 谢水仙没想到秦寡妇竟然照单全收，她给的这些东西是真的好东西，有些是部队给苏师长发下的营养品。她是没有经过苏师长的同意自己直接拿出来的。原本她这样做都只是为了奚落秦寡妇的，毕竟一般正常的人都不会收下这份礼的。 “我怎么了？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既然你都愿意送了，我不收那岂不是不给你这位师长夫人面子吗？你如今的身份可不一样了，那是师长夫人了，你这样身份的人都给我送礼，我要是不收，那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苏师长面子，苏师长我可开罪不起。”秦寡妇这话一说，谢水仙却无从反驳了。 原本她是要给秦寡妇好看的，却没想到的是，反而被秦寡妇给将了一军，这让她十分的恼火了。 “秦寡妇，你这人脸皮还真的是够厚的啊，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没皮没脸的人呢。”果然谢水仙还是忍不住了，她今天就是要将秦寡妇骂一顿。 而秦寡妇将孩子换了一只手抱了抱。 “什么啊，我说谢水仙，你怎么说话的，不要一口一个秦寡妇喊着好不好，我确实是死过丈夫，可如今我再婚了，也是有丈夫的人。你不也是寡妇吗？咱们都一样，比起我，你又能高尚到哪里去呢，你都连根了三个男人了，我才两个呢。就算以后去了阴曹地府，我也只会被锯成两半，而你比我更惨，你可是三半吧，哈哈哈。” 秦寡妇嘴皮子可是要比谢水仙利落的多，这些年她在外头可谓是是受尽了白眼了，很多人都瞧不起她，她又是一个女人，若是不厉害一点，可不是有很多人都气到她头上撒屎撒尿的。 “你，你这个女人……” “我说谢水仙，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喊我素素。咱们两个人还是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吧。对了，你如今是师长夫人了。我劝你还是趁着如今还能够生养，赶紧给苏师长在生养一个吧。你瞧瞧苏师长的前妻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都成人了。你要是再不生养，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秦寡妇说完，看着谢水仙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心里就觉得好笑，好像奚落她，就谢水仙这种货色还嫩着呢。 “对了，你女儿有那个神奇药水，喝一下同房就能怀孕的。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这孩子就是她给我弄的，哈哈哈。你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秦寡妇也不喜欢陆曼，反正很厌恶这一对母女。自从知道谢水仙成为了师长夫人之后，她心里也是带气的，感叹谢水仙真的好命。后来也想了想，苏师长到底上了年纪了，而且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谢水仙和他是半路夫妻，以后这日子够呛了。 而她就不一样了，自己怀里抱着的，如今是徐排长唯一的儿子了，就算徐排长这一辈子只能是一个小小的排长，她的日子过的也比以前的好。这做人要知足。 谢水仙面对着秦寡妇离去的背影，想着秦寡妇说的那些话，就想到了陆曼。陆曼给秦寡妇神奇药水，陆曼倒是有这样的本事，她总是有各种神奇的东西。 可是陆曼为什么要帮着秦寡妇呢，谢水仙疑惑了。如今的陆曼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想着苏师长的夫人的死了，谢水仙总觉得蹊跷了。她也想到了，她的死会不会和陆曼有关系呢。最后被谢水仙自己给否决了，毕竟陆曼还是一个小姑娘，哪能将人说弄死就弄死了，而且苏夫人的死因都已经确定下来了，是苏连翘给撞死的。 是被自己女儿给撞死的，那么也只能说那就是她的命了。谢水仙原本就是一个懒得动脑子的人，这么复杂的问题，她也不愿意去多想。只是这一次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奚落成秦寡妇，还被秦寡妇给奚落了一番不说，还赔上那么多的营养品了，那可是顶好的东西，她都没有尝过呢，一想到全部都进秦寡妇一家的肚子里面，她心里就不平衡起来了，在秦寡妇走后，就一个劲在哪里开骂。 秦寡妇领着狗子，抱着孩子就到家了，徐排长最近心情不怎么好，主要是谢水仙再嫁了，而且是嫁给苏师长了。谢水仙和他什么关系，部队里面的人都知道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苏师长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娶谢水仙。 “怎么了，还喝着呢？不要喝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谢水仙如今已经结婚了，你瞧，今天我还碰到她了，她还给我送了这么多东西。说是你弄不到的，苏师长才有呢。” 秦寡妇说着就将狗子将今天谢水仙送来的东西全部都放在桌子上面了。徐排长一看，心里就更加的恼火了，当即就给了秦寡妇一个眼神，十分不屑的眼神。 “她给你的东西，你都要，这些东西你统统给我扔出去。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来奚落你的吗？你这人什么脑子？”徐排长还是要脸的人，他是不想要这些东西。 而秦寡妇看着徐排长，让狗子出去玩了，就将孩子放好了，就笑了。 “为啥不要啊，这可都是好的东西，给我们宝儿吃长身体了。谢水仙这人虽然是那个一点了，那是东西是好的，又不是有什么问题，不要白不要。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收下了，她那个眼神，哈哈哈。估计她都气死了，没想到我竟然会要。我为啥不要啊。”秦寡妇说着就开始给徐排长描述谢水仙的表情。 “真的啊？她真的生气了？“ “当然的了，我猜这些东西是她自己做主拿出来的，怕是苏师长都不知道的。回家不知道苏师长会不会怪她。我听说苏师长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是不是真的啊？” 徐排长点了点头。 “确实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为人有点小气。” —— 话说谢水仙回到家里，陆曼也在家里，今天她在陈如是那里吃了瘪之后，整个人心情都不好。可是她又不能在姜国庆的面前和陈如是翻脸了，那样只能将姜国庆越推越远。反而不利于她的让任务完成。 “水仙，你没有看到我放在柜子里面的营养品，就是上次那个豆奶粉。”苏师长也回来了，他准备将上次的豆奶粉拿出来给他的小孙子。他这里的豆奶粉都是外面供销社买不到的，都是好货色。 “啊……” 谢水仙一阵诧异，她将豆奶粉都给秦寡妇了，原本以为秦寡妇不收的，结果没想到她那个人还真的是一个任务，全部都照单全收了，一点都没有给她留下。 “你啊什么啊，我说你没有看到我的豆奶粉，那是给我小孙子留着的，是你拿的是不是，那么多呢，你都拿到哪里去了？”苏师长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你冲我吼什么吼，是我拿的，我拿我自己喝不行吗？孙子，你整天就知道你的孙子，除了你的孙子，你眼里还有我吗？怎么我喝点豆奶粉都不行吗？你看看你这个吝啬的样子，还是师长呢？” 谢水仙这个人在外头也受了气，这不也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些，正好苏师长如今找她有事情，两个人就干上了。苏师长诧异的看了看谢水仙，微眯着眼睛。 “你喝了？那么多呢，昨天我还看着好好的呢，你总不能一天全吃了吧，剩下的呢，我有说你不能吃吗？你能吃啊，关键你不能吃独食吧。还有的豆奶粉呢，还有芝麻糊，怎么全部都没有了？” 苏师长继续追问，他随后又去查看了其他，发现好多营养品都没有了，这下子他可是彻底的恼火了。而陆曼在屋里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了，忙走了进来。就看到苏师长和谢水仙两个人剑拔弩张，眼瞅着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妈，爸，到底怎么了？你们这大中午的吵什么？” 陆曼就走到了谢水仙的面前，谢水仙不说话了，而一旁的苏师长瞧了陆曼一眼，“你不要喊我爸爸，你这一声爸爸，我还真的是受不起。我和你妈才结婚几天，你这女子就改口喊爸了，改口倒是快的。” 苏师长直接呛声陆曼了。苏师长和徐排长可不一样，他毕竟坐到了这个位置，比徐排长的阅历也丰富的多，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五迷三道了，他虽然是娶了谢水仙，可谓是处处都防着谢水仙和陆曼两个人。 “这，我也是尊重你，妈到底怎么了？” 陆曼看出了苏师长的不友好了，想着肯定是和谢水仙闹矛盾了，谢水仙冷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苏师长忙拿起衣服，直接就夺门而出。 “我先走了。” 苏师长这么一走，陆曼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谢水仙和苏师长两个人才刚刚成婚没有多久，算是新婚夫妻了，怎么现在搞得跟仇人一样了。而且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刚才再吵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带着礼去看秦寡妇，结果呢，没想到秦寡妇照单全收了，你说她那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没见过好东西似的，竟然全部都收下来了嘛。然后苏师长今天找豆奶粉说是要给他的小孙子吃，不是没有了，就和我吵起来了。你说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不就是几罐豆奶粉吗？至于吗？我看他还不如姓徐的呢？” 谢水仙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尤其是将苏师长和徐排长比较起来，虽然苏师长听起来要比徐排长官位要高了不少了，可是对待她也不行，而且苏师长年纪也大了，两个人就没啥夫妻生活，每次都捣鼓不了几分钟就完事了，哪里能和徐排长比呢。 “啊，你把家里的豆奶粉全部都拿去给了秦寡妇？妈你怎么出手这么的大方，你拿一罐就看看她就成了，秦寡妇这人，原来就是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曼只能长叹一口气，显十分的无奈，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妈妈呢，一想到这里，陆曼心里有点不痛快，谢水仙一直都在拖着她的后腿。 “曼曼现在出事情，你又这么说，我能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你为啥要给秦寡妇药水，让她怀孕了。你这不是存心想要害我吗？” 谢水仙如今对陆曼也开始不满了，尤其是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 “这个，妈她说的话你也信，我会帮着她来害你。她这是挑拨离间，挑拨我们母女感情，你竟然也信，哎……”陆曼自然不承认了，就一个劲的在那里摇头。 谢水仙听了之后，诧异的看了看陆曼，又想了想秦寡妇的话。 “你真的没有帮她？可她怎么知道你有神奇药水呢，这也太奇怪的了，你不是一直都嘱咐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吗？她怎么知道的呢？”谢水仙在这个时候倒是不傻了，一下子就变聪明了，智商一下子就提高了。 “妈，那我哪里知道了，她胡诌的吧。好了，不就是豆奶粉吗？你交给我，我去给你弄回来了，如今你和苏师长刚刚结婚了，你可是要好好表现。能忍就忍忍吧，等到在这个家里位置稳下来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陆曼就开始劝说谢水仙，谢水仙坐在那里，长叹一口气：“曼曼，其实我觉得这样活下去就没啥意思，我原本对苏师长这个人就没啥感情，他又是一个糟老头子，不解风情就算了，还这么的吝啬，和他在一起过好累了。而且疑心病还重，我真心不想和他过了。” 谢水仙嫁给苏师长也是为了报复徐排长，就是想让姓徐的知道，她肯定嫁的更好。可如今她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反而身心疲惫。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不是你跟我说，和谁过不是一辈子呢？你和苏师长不是才刚刚开始嘛，好好处就好了。你瞧瞧你如今师长夫人的头衔，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不高看你一眼。好了，妈你也不要生气了。” 陆曼劝说了一番谢水仙，总算是将谢水仙给安抚下来了，随后她就去随身空间取来了豆奶粉和芝麻糊等一系列营养品给了谢水仙。谢水仙等到苏师长回来了，就将豆奶粉和芝麻糊等营养品给了苏师长，还增加了几样营养品，这下子苏师长的心情才变得大好起来了，两个人的关系才重新变好。 安抚好了谢水仙和苏师长的事情，陆曼就开始想办法对付陈如是了。 而此时此刻的陈如是当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一直在找循环钥匙，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国庆，你明天陪我去你二舅妈家里去一场，怎么样？有时间吗？” 陈如是在厨房喊了一声姜国庆，姜国庆明天放假。 “好，妈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和你一起去？沐雪去不去？” 60.简单日常 “明天一大早, 沐雪不去, 她明天要去看朵朵, 你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怎么你没时间吗？” 此时姜国庆已经来了厨房，他走到陈如是的面前，蹲下身子帮着她一起择菜。姜国庆这个人有很多的缺点，可是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了，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在家里也会帮着陈如是做家务, 这是从小就养成的好习惯。而且他这个人还要脸，好面子了, 生怕别人说他不孝顺。 “有时间, 老妈发话就是没有时间我也会挤出时间来了。妈我是想着明天去了, 咱们总不能空手去吧，还是要带点东西去看二舅妈，二舅妈这些年也不容易了，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的其实挺清苦的。” 冯婉如这个人姜国庆也挺喜欢的, 独立自主的女性，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支撑起整个家，这样的女人很难让人不喜欢了。而且冯婉如读过书, 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也和他们年轻人一样。姜国庆觉得和冯婉如还能说上话。 “是啊, 明天带点东西去吧, 就害怕她又不要。你也知道你二舅妈的性格, 她天性要强。不占人便宜了。”陈如是以前也送过冯婉如东西, □□的时候，也想过接济他们。可冯婉如却想着接济陈如是一家，心肠也是好的。 “这倒也是，我估计她不会要。妈你打听二舅妈和谁好了吗？我也帮着看看，看看那人靠不靠谱？”姜国庆对待自己家人有时候还挺仗义的，上次为了姜红霞，他是直接呛声程浩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还是听你说的呢，明天我去打听打听了。好了，这菜交给你了，你帮我洗干净，我去炒菜去。”陈如是说着就起身，去做饭了。 想着她以前在家做姑娘的时候，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用做的，如今嫁人了，什么都要干。这女人一旦当妈了，就什么都变了，什么都要操心，什么都要做。 以前陈如是在家里的时候和一些小姐妹聊天，她以后要是嫁人了，肯定什么都不做了，一定要找一个疼自己的老公，让老公去做。可是真的等到她嫁人的时候，觉得以前她的那些想法真的是可笑了。 不管一个男人是多么的爱你，家里的事情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做。没有一个人会甘心一直付出，而得不到回报。还有就是你当真爱这个男人的时候，你也会心疼这个男人啊。你怎么舍不得全部的事情都让他一个人去做的。还有也要时刻有危机感，毕竟一旦被一个男人养成废人了，你就彻底的离不开他了，到时候很多的事情就要忍受了。 显然陈如是是不想成为那样的女人，如今的她，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姜大顺去了北大荒常年不在家，她不是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了，而且洗衣做饭，上班工作，不是样样都拿得出手，如今即便没有姜大顺她也可以生存下来，而不像这个时代的其他女人，每个男人就会过的很惨。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早早的起床了，姜国庆比她起来的更早，都已经洗漱完毕了，这是多年在部队里面养成的好习惯。 “妈，好了没有？我们走吧。” 姜国庆已经收拾妥当的，将该带的东西也全部都带上了，陈如是也洗漱完毕了，梳了头，换了一身衣裳就和姜国庆一起出门了。 “国庆，和你妈一起出门，这是要去哪里？” 邻居李婶子瞅着姜国庆就笑，上次李婶子就给姜国庆介绍对象。当然姜国庆没有瞧上了，就让陈如是和李婶子说了一下，婉言拒绝了。当然李婶子也没有因此生气。 毕竟姜国庆没看上就是没看上，不浪费人家姑娘的时间。不像有些男的，简直就是可恨，骑驴找马，明明没有瞧上人家，却想着怕是遇不到更好的，就拖着人家姑娘了，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这种男人最可恨了。 姜国庆可是要比那些男人好多了，加上李婶子算是看着姜国庆长大的，又知道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的脾气本性了，知道姑娘要是能嫁到这样的家庭里面，以后多半都是享福的。 陈如是也没有多生养了，就一儿一女，女儿早晚都要出嫁的，家里的这些家业将来可不都是姜国庆的。虽说姜国庆如今还没有提干上，那也是早晚的事情。有个老子在部队当团长了，眼瞅着马上就要当上旅长了，儿子能差到哪里去了。而且李婶子也打听了一下，姜国庆在部队里面表现的那是相当的不错了。 “去我二舅妈家里看看，好久没去了。李婶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姜国庆这人待人接物也不错，不像其他人小伙子见人都不睬人的。姜国庆不是，姜国庆不管对方什么人，一般都会主动打招呼。 “我去给你李叔送件衣服，他今天走得急，大衣都没有带。这人年纪大了，万幸就大。对了，国庆，你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跟你婶子我说说，我帮你相看相看。” 李婶子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人到晚年了就喜欢给人做媒，不说还真的给她做成了几对了，这不让她越发的有干劲了。就热衷给人做起媒俩来。 “李婶子，先谢谢你。你瞧我这一次提干都没有提上，找对象的时候，我想再缓缓，等着我提干了再说。李婶子你费心了。你走路小心一点。” 姜国庆直接回绝了，而李婶子见姜国庆都这么说了，她再坚持的话就没有意思了。也就拿着大衣出去了，而此时陈如是也收拾妥当的出门了。 “刚才你和谁说话的？” 陈如是在家里也是听到了动静，就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是李婶子，她还要给我介绍对象呢，我没要她介绍了，给回绝了。妈我现在还不想找对象，我想要再缓几年。”姜国庆简单的说明了一下。陈如是对于姜国庆找对象的时候，心里也是清楚的很。 如今可不能给姜国庆介绍对象了，这要是给他介绍了，真的要将人家姑娘娶到家里了，以陆曼那种歹毒的性子，那姑娘怕就是命不久矣。姜国庆和苏连翘两个人连恋爱关系都算不上了，结果陆曼却下了那么狠的一招。 让苏连翘亲自撞死了自己的妈妈了，这是多么的狠啊。如今的苏连翘哪有什么心思谈恋爱啊，整天都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 这要是姜国庆和哪个姑娘好上了，这不是害人家姑娘嘛。 “缓几年也好，你如今还小了，什么都不稳定，等着一切都稳定了再说。”陈如是在这一点上面支持姜国庆。 “妈，你真好，你和我的战友们的妈妈都不一样，他们妈妈整天就知道逼婚了。还是你好，什么都不逼我。”对于陈如是的回答相当的满意了，姜国庆就上前挎着陈如是的手，这母子两人就朝冯婉如家里走去。 冯婉如如今也搬家了，不住在原来那个地方。她将原来冯家的老宅给买了，得了一些钱财，重新置办了一个房子，攒下了一笔钱，是给小兰上学用的。 小兰读书的时候也挺厉害的，还挺努力的。后来不是遇到现在这个事情了嘛，学校都停课了，小兰也就去不了学校。但是冯婉如还是会私下自己教小兰。 “妈，学校马上是不是要复课了？到时候沐雪和小兰应该就可以去上学了吧。” “要复课了吗？我没有听说？” “说是要复课，工厂马上也要复工了，不能总是这样下去了，不然太耽误生产了。”姜国庆将他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陈如是。陈如是知道姜国庆在部队里面，一般得到的消息都比较快速。 “这倒是好事情了，复课就好，这样沐雪也有事情要做了。” “妈，你不是要带沐雪去找爸爸吗？你什么时候走？我肯定不能跟去了，我要在这里继续服役的。” 陈如是要去北大荒的事情，在他们家也不是秘密了。姜国庆如今已经算是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而且在这边的部队混的还不错，他不会丢下他在这里的人脉和陈如是一起去北大荒的。这一点陈如是早就预料到了，也没有指望姜国庆和她一起去。 “我知道，顺利的话，今年下半年就可以去了，不过还要看具体安排。至于沐雪，那丫头不是早就嚷着要去北大荒，说要去逮兔子打狍子的，那丫头也不知道性子随了谁了，比你这个小子还野。” 陈如是可不想沐雪再出事情了，是一定要将她带在身边，看牢了。 “沐雪啊，她就是性子活泼了一点。妈我们到了。” 姜国庆指了指前面，陈如是看可不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她和姜国庆两个人就去了冯婉如的家里，最近冯婉如他们纺织厂也还没有复工，她在家里也没事干，就帮着厂里写大字报。 “妈，小姑和表哥来了。” 小兰一看陈如是和姜国庆两个人离开了，就笑着跑到屋里去了。如今吴妈已经不在了，吴妈早几年得病过世了，如今就剩下冯婉如和小兰两个人相依为命。 “小妹，国庆你们两个人怎么来了，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小兰你去割刀肉回来了，顺便买点豆腐回来了。” “好的。” 小兰说着就拿着肉票出门了，而冯婉如也从屋里走出来，冯婉如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了，整个人还显得年轻，完全看不出来是四十岁的人。 “二嫂，你跟我客气什么，我今天不在这里吃饭，就想着好久都没有来看你，我怪想你的，就来看看你。”陈如是说着就上前握住了冯婉如的手。 他们姑嫂感情算是很好的。 “那不成，你既然来了，肯定要在这里吃饭，我都让小兰去割肉了，你要是不在这里吃，就瞧不起我。咦今天沐雪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那丫头不是最喜欢出门的，怎么没来啊？” 冯婉如看了一下，就是没有看到姜沐雪的身影。 “那丫头一大早就去你们纺织厂找朵朵去了，你们纺织厂不是马上就要复工了吗？朵朵如今已经分到宿舍了，昨天搬好的家，沐雪就想着今天去看看朵朵，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就让她去了。那丫头疯惯了。” 冯婉如点了点头。 “那样也好，朵朵一个人在这里，刚刚去纺织厂怕也是不适应。我过两天也要复工了，到时候我多多照应她就好。”冯婉如如今在纺织厂那也是老员工了。 这人在一个地方干的时间久了，资历老了，说话多多少少还有点分量。 “二嫂，那到时候就有劳你了。朵朵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国庆他大妈到底怎么想？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儿？”陈如是一想到夏本音的做法，就忍不住的摇头。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顺眼了，就一个劲的对女婿好。可是那也是丈母娘对着女婿好了，也是想着他对女儿好。可是夏本音这个做婆婆的对媳妇好，也不能就这样将女儿扔出来不管了。 想着朵朵来岛城都快两年了，夏本音问都不问，只是上次打了一个电报过来，说小慧生了一个小子，问问朵朵有没有给孩子准备什么。在金寨那边嫂子生孩子了，小姑子都要准备长命锁之类的，可是将朵朵给气的半死。 这事情陈如是也听说了，当时陈如是听着也气了，原本以为夏本音是想着让朵朵回去了，没想到一找朵朵就让她花钱，朵朵一个女孩子，今年才找到工作，还没有上岗，哪里有钱去买什么长命锁呢。 61.狗急跳墙 所以啊, 陈如是就觉得她大嫂有时候真的是太过了, 这没事的时候就将女儿给打发出来了, 早早的丢到了岛城，说句介意的话。就直接丢到陈如是的家里, 这分明就不负责任。这是吃准了姜大顺不会不管朵朵, 她才敢这么干的, 其实这种人真的要计较起来, 真的非常的让人厌烦和讨厌了。 陈如是也知道夏本音说是要朵朵给买长命锁，其实朵朵哪里有钱呢, 夏本音不知道朵朵如今不找找工作的。想来就是想让他们给出钱买个长命锁。夏本音的花花肠子太多了，让陈如是很不舒服，她愣是没有给买。朵朵也没钱, 自然也没给买。这不都过去大半年了，又是一个电报都没有。如今的朵朵对他们算是彻底的失望。 “二妈，我都想好了，以后我挣钱了, 我就自己攒着。如果我妈养老需要我, 我就出点钱, 至于我哥和我嫂子的死活我是不管了, 太寒心了。哪能这么欺负人的。” 朵朵每次说到她家里的事情，那都忍不住的想要落泪,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 她又没得选。可是老妈也不能不认, 毕竟将她拉扯这么大, 也不容易。老娘肯定是要养的，至于大哥那边，也就算了。 “朵朵，你的钱你攒着也好，以后出嫁了，可以当嫁妆。我就害怕你以后出嫁了，你妈妈要高昂彩礼啊，这个事情，哎……”陈如是这个见的不算少的，还挺多的。 以前旧社会彩礼要的都挺高的，主要是旧社会女儿嫁过去，那真的就成了别人家的人，父母养老什么的，都不需要女儿负责了。如今新社会不一样了，讲究的是男女平等。所谓男女平等，那就是养老女儿也有份的。 只可惜在如今的新中国，政策是好的，只是出现了畸形。那就是父母的财产什么的，那都是给儿子的，女儿没份。可是养老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女儿一样要养老。 陈如是在医院就见过不少，有的儿子可会说了，说什么老娘是女上人我不方便伺候了，还是女儿伺候的好。然后直接将老人丢在医院，丢给了自己的妹妹，跑的比兔子都快。 即便这样老人家还是嘴里念着儿子好，女儿在那里端屎端尿的都不见的说一句好，还说儿子是干大样子的，肯定忙啊，不能来她这里伺候着。其实也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二妈，这个你不说这些我都懂。我已经和二叔说好了，等我在纺织厂的工作安顿下来之后，就让他去帮我个忙，将户口迁到纺织厂这边了。到时候户口就跟着我自己走。如今又不是旧社会，父母也没法包办婚姻。到时候我嫁人，我自己做主。以后不管好坏，那都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朵朵如今在岛城也接受了不少先进的思想，尤其是最近闹得大革命，虽然有很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有些思想到也不见得不好了。如今早就不是那个封建社会了，大清也早就亡，讲究的是婚姻自主，她有权利自己选择婚姻。 “迁户口啊，这样也好，这样你就是城市户口了，将来对你有好处。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至于你妈妈那边你看着办就好。” 陈如是也是长叹了一口气了。想着夏本音终究还是没有看清楚，这儿子哪有女儿来的贴心的。不过那也是人家的家务事，陈如是也不好去说什么，说多了，到时候人家还会怪她呢。 “小妹，你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大嫂如今看不透了，以后有她好果子吃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儿呢。你这大嫂我不喜欢，总是想着算计别人的。以前我听你说，她觉得她这个人不容易。一个女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也没有再嫁。如今看来，也是一言难尽。”冯婉如长叹了一声。 “妈，我肉买回来了，买豆腐的冯叔叔知道我家今天来人了，豆腐多给了我一点。妈冯叔叔这人不错哦。” 小兰朝着冯婉如就挤了挤眼睛。 “你这孩子，还不快点去把肉洗了，给我切了。净瞎说什么呢？” “小兰，我来帮你。” 姜国庆看着小兰去厨房了，他也没啥兴趣听陈如是和冯婉如聊家常了，就去厨房帮忙去了。小兰和姜国庆两个人关系倒是还好，可以说小兰还挺崇拜姜国庆的。 姜国庆这个人读过书，又在部队当兵了，以前就经常的给小兰讲故事，小兰觉得姜国庆好像什么都知道，特别的厉害。 “二嫂，冯叔叔是谁啊？我听国庆说，你有情况了。这要是一个好人，我看你倒是可以试试。我二哥那人咱们不提也罢。我这是给你说的掏心窝子的话。” 陈如是说的时候将声音压得很小声，生怕别人听到，如今这个特殊的年代，有些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妹，我也没有把你当外人。冯凯这个人确实不错，这些年一直对我也有帮助。他家里是卖豆腐的。早年家里成分不好，这不一直都没有娶上媳妇嘛。他为人倒是不错。不过我都这把年纪了，现在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欲望了。你瞧如今兰兰也长大了，我也没什么要求的东西了。”冯婉如这个人还挺容易满足的。 陈如是听到冯婉如这么一说，她也就没有说什么了。这到底是她自己的事情，外人也劝说不得。 “二嫂，这个看你自己了，我还是希望你到时候有个伴。毕竟兰兰大了以后也要嫁人的。这儿女大了，到时候怕也不愿意和我们老的过。”陈如是对于这一点是深有体会，想起以前的日子，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而女人嫁人都想要一个孝顺的人做老公，其实等到结了婚你就知道了。有些女人敢情孝顺是只对自己的父母的，婆子妈见都不想见。这样的人还不少。而且两代人住在一起，也是有代沟的，生活习惯很多都是不一样的。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现在矛盾，冯凯这个人其实挺老实的，而且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我要是跟了他，倒是也不会过苦日子。他挺实干的。做豆腐也很清楚的，起早贪黑的，也赚不到什么钱。如今都是到处都在打击投机倒把行为的，能卖个豆腐，还没有人去搞他，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情了。 冯婉如也是在犹豫。 “妈，肉我都切好了，还是要你这个大厨来掌勺。馒头我也蒸上了。” 小兰搞好了一切就出来喊冯婉如，冯婉如这就起身了。 “好的，我来了。你去把青菜细细，在弄一个青菜。” “好的。” 冯婉如在家里的院子开辟了一块小菜地，平时家里吃的小菜种上一点，省的去买菜，吃的还新鲜。而小兰则是非常听话的去弄菜。小兰被冯婉如教育的很好，基本上家务活都会做的，而且还做的不错。 “小姑，你不用来帮我，这点菜我自己弄就好了，你在这里歇着。小姑等着我忙完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小兰说着就开始从井里打水，那边姜国庆看到了，就上去帮忙。 “小兰，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喊我，我来。” 姜国庆是男人，力气自然是比小兰大了，一下子就提了一桶水上来。他看了看，发现水缸里面也没水了，他又果断去打水，将水缸也给灌满了，这样下次小兰母女都不用自己打水了。 “表哥，你太好了，多谢了。” 小兰说着就将洗好的菜送到了厨房里面去了，她的事情这不是全部都忙完了，然后就走到了陈如是的面前。 “小姑，我妈妈说你是医生，我也想学医。你什么时候可以教教我。我会很用心学的。” 小兰她们这一代算是被耽误了，如今学校到现在还没有复课，说是要复课，也不知道到底要等什么时候。 “这个再等等吧，以后要是小兰想学的话，等着姑姑从北大荒回来就教你，你看好不好？” 陈如是如今是准备和姜大顺去北大荒的，不留在岛城了，也就不能带教了。像以前陈如是学医的时候，其实也就是学徒制，跟着老医生后头学的。 “什么，小姑你要去北大荒，不是吧？怎么突然之间要去北大荒呢？你是要去找姑父吗？那你什么时候走？有什么时候回来了呢？” “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什么走，最晚今年下半年也该走了。至于回来，估计要个两三年吧，反正总会回来了。也许我回来的时候，你早就去上学了。到时候你好好学，争取考进协和医学院，比跟着我学，那正规多了。”陈如是摸了摸小兰的头。 小兰耷拉着头，“希望如此吧，一直听大家说复课，可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我好多老师都被下放了，说什么臭老九的。其实那些老师都是好人，对我们可好了。我记得我们国文老师，以前跟我们说苏联文学，说的可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被打成右|派，还有右|派到底是干啥的？” 小兰还是一个孩子，对于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概念。不要说是小兰了，就连陈如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就不给打成右|派了，反正如今的形势是越来越看不懂。 “小兰，这些话你千万不要对外面的人说，以后也少说。” “知道了，小姑我知道的。说多了会被举报的，还会连累到我妈妈，我才不傻呢。” 小兰冲着陈如是眨了眨眼睛，笑了。陈如是瞧着小兰的样子，也是笑了。 “小妹，国庆啊，还有小兰你们快点进来吧，可以吃饭了。”冯婉如做的都是家常菜，做的倒是也挺快了。做了两菜一汤，算是挺丰盛的，分别是茄子炒肉，还有就是青菜豆腐，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在这样的年代，能够拿出这样的菜式招待人，是非常的大方了。 “舅妈做的菜真的好香啊。我都不客气了。” 姜国庆笑着拿起了一个馒头，就啃了起来了。 “那你就多吃一点，舅妈家里管饱。如今不是饥荒年代了，到了舅妈家里连饭都吃不饱了，尽管吃。菜不多，馒头倒是给留的够够的了。”那个困难的年代，真的是穷的揭不开锅。现在比起以前那是好太多了。 陈如是和姜国庆两个人在冯婉如家里吃完了饭之后，就留在这里聊了一会儿天，就准备回去了。 “这是干什么，二嫂这是我给小兰买的，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人就是太客气了。今天我还留下来吃饭了呢。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下次我肯定就不来了。” 果然陈如是送来的东西，冯婉如不肯收下，最终还是陈如是硬塞了，她才肯要了。 从冯婉如的家中出来了，姜国庆并没有和陈如是两个人一道走，他说要先会部队去拿一件东西，晚些时候在回家，而陈如是却就随他去了。她自己先回家。 等到陈如是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大变样了，显然是有人来过她家里，翻找过东西，家里好像被打劫了一样，翻得那叫一个乱啊。陈如是看着这乱糟糟的家里。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自己检查了一下，发现家里的财务没有丢，贵重的东西都在，其他东西也都还在，显然不是真的是来偷窃的，而是那个人是想要来翻找东西的。 谁会不请自来，来她家找东西，这个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一想就知道了，那个人就是陆曼。 “陆曼啊，陆曼。你真的是坐不住了，你急什么啊。我都不急，你急啥呢。你能找到循环钥匙了。我都找不到，你能找到，哼？”陈如是已经在这个家里找了好几遍了，差不多连家里的耗子洞都给找了，愣是没有让她找到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陆曼骗她的，根本就没有循环钥匙这个东西。 可是从今天这个形势来看，循环钥匙是真的存在的，而且陆曼很着急的想要得到它。只可惜这一次陆曼那是无功而返了。 “妈，这是怎么了？咱们家遭贼了吗？” 沐雪刚刚从朵朵宿舍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陈如是茫然的站在那里，然后看了一下家里，家里都乱成这样。这些显然不是陈如是做的，陈如是这个人有轻微的强迫症，家里的所有东西从来都是井然有序的摆着。 “可不是，遭贼了，我才离开多久，咱们家里就进贼了，这还是部队家属房呢。”陈如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报警了。她虽然知道是陆曼所为，可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指责陆曼，那就让警察好好来调查一番。 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姜大顺团长的家，一个团长的家里都被人翻成这样，这件事情说大就大。果然警察来看了一番之后，说一定会调查到底了。 “妈，家里的东西丢了没有？” 沐雪还去她的房间看了一下，发现她的房间也没能幸免于难，床都被翻了一通。 “这是那个变态，怎么连我的房间都翻出来了，太可恶了。” 沐雪看着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收拾整理起来。嘴里自然没有好话了。 而做下这一切的确实是陆曼，陆曼见陈如是迟迟不肯交出循环钥匙，而且她最近发现诸事不顺了，是真的不想在这个位面困死了。原本这对于她只是一个游戏位面罢了。闯关成功就可以潇洒的离开，去往下一个位面继续游戏人生。可是没有让她想到的是，陈如是这么一个游戏人物，竟然在关键时刻，偷走了她最关键的钥匙，将她困死在这里。 她已经在这个位面待了太长的时间，真的是烦都烦死了，关键这个位面，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日子过的苦不说，还要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她和这里的土著不一样。这里的土著都很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这里的环境。可是她却不一样，毕竟她上一个位面可是在高科技并行的21世界，这样的天气她本应该在空调房里面吃着冰棒，过着悠闲的生活，哪里要在这里受这样的罪，什么都没有，还要答应说错一句话被人举报还被抓过去批|斗，这样的日子她根本就不想过了。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今天她去陈如是的家里翻找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没有找到。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陈如是肯定不会放在家里，肯定是贴心携带着。 “怎么办呢？循环钥匙，肯定是在陈如是的身上了，她肯定已经找到了！我怎么能将它弄到手呢，还有就是姜国庆，我怎么才能攻略他呢。最近他都不怎么搭理我了，倒是和那个已经失宠的苏连翘越走越近了，真的是太可恶了，为什么我办什么事情都不顺利，为什么？明明我才是这个位面的主宰才是。” 陆曼是越想越生气了，而此时谢水仙则是在外面敲门。 “曼曼你在里面？” “在的，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哦，我准备给连翘做一身衣裳。你看我这两块布料哪一个好一点？”谢水仙如今就想和苏家的人搞好关系，她看着最近连翘一直意志消沉，就想着给她做一身衣裳，好让她开心。 “连翘，又是连翘，怎么全部都是连翘……” 62.借力打力 陆曼有些情绪失控了, 她听不得连翘这个名字, 如今的她已经视连翘为一大情敌了, 她原本以为连翘失宠了，姜国庆就会认清形势, 就不去招惹连翘来找她。 可没想到姜国庆现在倒是深情了一把, 对连翘那叫一个不离不弃, 还私下送殷勤, 将她直接气的半死，可是她偏偏又没有办法了。她也不能经常害人, 会有反作用的，如今她只能强忍下来这口气了，等着攻略下来姜国庆再说了。 “曼曼, 你怎么了？连翘我不是瞧着她最近心情不好。她毕竟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心里肯定是难过。我就想着让她心情好点，曼曼你该不会吃妈妈的醋吧。那你就大可不必，你可是我亲生的, 我对你肯定比对她好了。我这不是刚刚进门, 总是要做点样子出来, 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谢水仙走了上来, 解释了一把。 谢水仙这个人大脑简单，以为是她冷落了陆曼呢, 陆曼才生气呢。 陆曼平复了一下心情, 一定要稳住了, 不能自乱阵脚。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了。这块布比较好, 连翘长得白，穿亮色好看一点。你去给她做吧，现在她确实是需要关心一下。你做好了，我在给她绣几个花样。到时候弄的漂亮一点。” 陆曼的脑子瓜子转的就是比别人快，她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妙招。那就是和苏连翘成为好姐妹了，这样就可以经常接触到姜国庆了，她自问长得被苏连翘漂亮，如今也算是师长的女儿，而且还比苏连翘聪明了。之前她和姜国庆还有接触过，两个人也曾经有过亲密的接触。这世间可没有柳下惠，她总是能拿下姜国庆的。 这不苏连翘回来了，陆曼就凑了上去。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找你有事情呢。” 苏连翘自从知道是自己撞死了妈妈之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打击太大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苏连翘将手里的东西放好之后，就想如同往常一样钻到房间里面，不想见任何人。 “姐姐，你看，这是我给你绣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陆曼说着就拉着连翘进了她的房间，她手巧，什么都会，绣的花也漂亮。连翘以前就喜欢刺绣的东西，因为她妈妈就很会绣花样，还说找时间给教她。 那个时候她一直都在部队里面，一直说等着她有时间就去学，结果还没有等到她有时间去学，妈妈就已经不在了。现在突然之间在看到这些刺绣，苏连翘再也忍不住了，就那样抱着陆曼给的刺绣花样，一个劲在那里大哭起来了。陆曼就在一旁看着，果然就这么轻易的得手了。 “姐姐，你不要哭啊，你怎么了？你要是哭的话，我也会忍不住的跟着你哭，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帮你出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陆曼长相甜美，娇小可人，一般人见到她对她的印象都超级好。苏连翘也不例外，她其实挺喜欢陆曼这个人的，虽然她对苏师长在妈妈过世一年内就再娶了，内心有很多的不满。可是一想到妈妈确实因为她死的。比起苏师长其实更无情的是她，她也就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人。 “曼曼，我没事的，我就是有感而发而已，我妈妈以前也很喜欢刺绣，只可惜我没有学会。”苏连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陆曼的眼里已经隐隐有了泪水。 “姐姐，我知道你的痛苦，当初我爸爸过世的时候，我也好难过。我就一直抱着我妈妈给我做的布偶，一个人蹲在角落哭。姐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陆曼说着就上前抱住了苏连翘。 “曼曼，是啊，我好痛苦的，我真的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妈妈……” 苏连翘只要一想到那场车祸，就夜不能寐，她抱着陆曼就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了，陆曼就那样任由着她抱着。陆曼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 半年后。 “什么大顺你回来了，被调回来了，不用去北大荒了？” 姜大顺一回来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陈如是。陈如是当然是非常的吃惊，姜大顺去北大荒开荒去了，怎么说还要两三年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嗯，不用去了，组织上说我表现的好，让我提前回来了，还有我的旅长算是定下来了，以后你可就是旅长夫人了。”姜大顺如今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北大荒也是够累的，那边的生活是相当的困苦了，肯定是没有岛城这边生活条件好，最主要的是和陈如是长期分居两地，现在好了，陈如是也不用调走了，她可以继续留在岛城坐在喜欢的工作了。 “这个，我的调令……” “你不用去了，我都和上头打过招呼了，原本你去北大荒也是为了找我，如今我回来了，你还去哪里干什么？以后我就再也不用去了，我们一家四口又团团聚聚的，以后也不用分开了。对了，沐雪，你等下去你小姑家里喊一下，让她今天和你小姑父来吃饭，还有你朵朵姐也一起叫来了。今天我心情好，亲自下厨。” 姜大顺是开心了，终于回来了。 “好的，爸这一次你回来，真的不用去了？” 沐雪也开心，虽然她很向往北大荒那个地方，觉得那个地方挺好的。可是若是长久都在那个地方，她倒是不怎么喜欢了。她还是很舍不得岛城这些小伙伴的。 “不用去了，以后都在这里了，看着我的小沐雪长大了。” “嗯嗯，那也好。那爸我先去小姑那里，去喊他们了。”沐雪也是行动派，毕竟今天肯定是大餐了，跑快点，早点吃到大餐了。比起沐雪的欢喜雀跃，陈如是这边就显得尤为的心事重重了。 “你怎么了？” 终于姜大顺看出来了陈如是满怀心事了。 “没事，你能回来当然是好的了，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咱家还遭贼了呢，到现在警察也没有破案了，这办案速度，哎……” “遭贼？” 姜大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那段时间一直都在北大荒，不曾回来过。陈如是见姜大顺这么发问，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姜大顺。 “不会吧，这哪里来的小贼，胆子这么大，连我家都敢偷，这也太猖狂了吧，你不要急，明天我就去问问，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给出个结果，就是敷衍也不是这么敷衍的。” 姜大顺随后安抚了一下陈如是了，准备第二天就去问问。 陈如是则是想着，这一次姜大顺从北大荒突然回来了，肯定又是陆曼在背后使的阴招，目的就是让她一直留在岛城，在她眼皮子底下。可是陆曼如今对她也是没辙。 她又不能将她陈如是给弄死了，弄死的话，又要重头来过，而且故事的起点从那里开始，还是由她陈如是决定了。以陆曼如今的性子，是断然不想在开始一遍了。 至于另外一方面，陆曼倒是和苏连翘很快就打成了一片，苏连翘是真心实意的将陆曼当成好妹妹了，领着她经常去部队完。陆曼的好性子以及好容貌，在部队里面很受欢迎，加上她又是苏师长名义上的女儿，追她的人也不少。 “曼曼，这就是国庆了，你们之前认识的。我现在和国庆两个人正在处对象呢，我准备过些日子就将国庆带回去给咱爸妈看看。你觉得如何？” 因之前姜国庆否认过陆曼和他的关系，苏连翘也没有多想。她是真的觉得姜国庆这个人还不错，那段时间她心情真的是超级低落，姜国庆始终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说话，任凭她对他发脾气了。还经常的安慰她，帮助她渡过了很艰难的时光。 “你们两个人真的在处对象啊？” 陆曼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了，她在心里早就将姜国庆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这姜国庆简直就是一个无比超级大渣男了，典型的始乱终弃。 当年姜国庆还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呢，只爱她一个人呢。这才多久，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是啊，我和国庆已经处了有小半年了。曼曼，国庆以前还和我说起你呢，说你读书的时候特聪明。如果不是现在这样，你准能考上名牌大学了。还说你们两个人小学是同桌呢。” 苏连翘对陆曼是完全没有戒心了，也充分相信姜国庆说的。 “是啊，曼曼确实挺聪明的。走，曼曼今天来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曼曼的饭菜今天我请了。”姜国庆倒是一点都不慌，非常的淡定了，表现的也十分的自然。 他越是表现成这样，陆曼心里就越是不痛快。 “那是必须的，曼曼可是我的妹子，以后也是你的妹子了。” 苏连翘的芳心算是彻底的被姜国庆给俘获了，看着姜国庆那是越看越喜欢。 “这话说的我爱听，好了，你们两个人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帮你们打。” 三人就来到了食堂，姜国庆自告奋勇的就去给陆曼还有苏连翘打饭去了。苏连翘说了一下，陆曼就说照着她的来一份就可以了，姜国庆就去了。 “曼曼，国庆这人还不错吧，你们是同学，你跟我说说吧。” 苏连翘是把陆曼当真了真心姐妹，她上头只有三个哥哥，性子也很男孩子话，一直也没什么女性朋友。陆曼就不一样了，算是她的好姐妹了。 “姜国庆啊，他人挺好的，以前就是班长，挺有组织能力的。就是姐姐你真的要和他好啊，他妈妈可不是一个善茬啊，护犊子可是一等一的。我甚至怀疑他妈妈都有恋子情节，你可小心一点。我妈说了，这女孩子找对象嫁人什么的，可不能只看男人，还要看看对方家庭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可是要多想想。” 陆曼当然没有笨到说姜国庆不好了。如今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是在热恋中。她要是今天在这里说了姜国庆的不好，苏连翘嘴上在没有一个把门的将她说的话全部都倒给姜国庆听了。 姜国庆可是一个记仇的主，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更加远了。至于说陈如是的不好，即便姜国庆知道了，也没啥，反正姜国庆是知道她和陈如是素来不和。 “不是吧，陈医生不是挺好的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姐姐你还是要好好的观察观察，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嫁了，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苏连翘还准备继续往下问，陆曼就用手拐了她一下。 “国庆来了。啊，竟然有小排啊。今天的伙食真好。” 就算是在如今的困境下，陆曼依旧可以笑得非常的甜了。在吃饭的时候，姜国庆还看了陆曼几眼，而陆曼这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直说姜国庆的好话。 只是在她和姜国庆对视的时候，露出一丝难过，眼眶中盈着泪水的样子，那样的眼神真的是让人看了就心疼不已了，姜国庆看了也是心疼的。他欲言又止。 “真的啊？国庆怎么这些事情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啊，这么有趣，以前你这么的厉害啊。”苏连翘去非常喜欢听陆曼说起姜国庆以前的光荣事情。 “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了。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的菜还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弄一点。”姜国庆说着就起身。 “够了，姐姐，国庆我觉得我吃饱了，我先走了。谢谢你们的招待，你们好好处。”说着陆曼就起身，朝着姜国庆转身就离去了。 “连翘，你现在这里吃啊，我送送陆曼，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熟悉。” “那也成，那我就吃了，刚才光顾着说话了，都没有吃。你去送吧。” 苏连翘不疑有他，就让姜国庆去送了。姜国庆说着也就追了上去，而此时陆曼则是加快了脚步了，走的飞快，看似根本就不想姜国庆追上的样子。 63.国庆订婚 姜国庆最终追上了陆曼, 两人走入了一个偏僻的小巷里面, 姜国庆赶忙走上前去, 抓住了陆曼的胳膊，不让陆曼继续往前走。 “曼曼我, 我对不起你。你也知道我妈妈不喜欢你, 我们之间……, 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也不会幸福的。”姜国庆在这件事情上面显然是没有担当的,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陈如是身上，将自己的责任摘的一干二净。这也是很多男人套路的说辞了。 说什么不能和女孩子结婚啊, 给出的原因就是父母反对，家里不支持之类的。其实本质上，就是自己的原因。还不是姜国庆觉得陆曼的条件不如苏连翘。 若是姜国庆真的铁了心要娶陆曼, 其实陈如是在反对，那也是没辙了。父母要是和孩子在婚姻大事情上面发生争执，尤其是现在这个新社会，结果胜的都是孩子了。 “国庆, 怎么办？我舍不得你, 我就是舍不得你。我好恨我自己, 为什么你妈妈就是不喜欢我, 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了她。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好嫉妒连翘，好嫉妒她……” 说着陆曼就扑进了姜国庆的怀里了, 大哭起来了。姜国庆虽然如今已经确定不会去娶陆曼, 会和苏连翘在一起。可看到陆曼为他哭成这样, 也是于心不忍。 “曼曼, 你不要再哭了。这让人瞧见了影响不好。我们之间就这样算了吧。你这么的漂亮，也这么的优秀，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了。我祝福你。” 姜国庆知道现在他可不能出现岔子，忙松开了陆曼了。 “可是他们都不是你，他们和你不一样。我统统都看不上了，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陆曼哭的就更狠了，姜国庆看到陆曼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对陆曼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两个人好歹也好过一场，陆曼也十分的温柔小意，和他在一起，倒是没有任何的过错。只是如今的他，要的不仅仅是儿女情长了，他要的更多，他要的是仕途亨达。 而比起陆曼是苏师长的继女，而苏连翘是他的亲女，两人虽然都是苏师长的女儿，可是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肯定是不一样了。姜国庆在这一点上面还分得清。 而且苏连翘还有三个哥哥，三个哥哥如今在军中也担任职务，混的都还挺不错，都提干了。这以后对他都是助力。这三个哥哥早就已经成家了，对于陆曼和谢水仙的感情肯定很淡。而苏连翘却不一样。姜国庆早就打听到了，苏连翘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一直很得宠了，如果不是这一次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苏连翘更加的得宠。 只要他和苏连翘结婚了，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了对于姜国庆而言，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而且这女人他还是喜欢有点挑战性了，这样可以让他产生征服欲。 而陆曼显然没有，陆曼他很轻易就得手了，这就让他有些寡然无味了。而苏连翘可是他很辛苦才追上了，他就分外的珍惜了。 “曼曼，现在说这些都迟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夫了，你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了，现在我送你出去吧。”姜国庆现在觉得陆曼就是烫手的山芋，他可不想因为陆曼坏了好事情。 陆曼又看了看姜国庆，笑了。 “好，姐夫。我祝你和连翘姐姐永远幸福。” 陆曼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随后就由着姜国庆送她出去了，然后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等着差不多姜国庆已经走远了，她才转过身来了，看向姜国庆。 “姜国庆，你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你简直太天真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只要我陆曼看上的男人，没人争得过我。咱们走着瞧，你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陆曼得意的一笑。 “哎呦，怎么你这句话不敢当着我儿子的面说，在背后说，逞什么英雄啊。” 陆曼一听这声音，当即就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了陈如是站在她身后了。刚才她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陆曼觉得这一次的陈如是就跟鬼一样，总是神出鬼没的，时不时的冒出来了，让人感觉十分的不好。也让她十分的懊恼了，最重要的是这个陈如是的性格也变了，变得强势了不少。 “我来部队看国庆啊，怎么不行。刚才你哭哭啼啼的样子，啧啧啧真的是可怜虫。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哭什么啊。你那么大的本事，应该直接将我儿子给绑住和你永远在一起才是，怎么还哭呢？” 陈如是如今是存心奚落陆曼的，陆曼刚才还有些不淡定，如今她镇定下来了。 “你管得着吗？我告诉你，你赶紧把循环钥匙给我，不然我就会对你的家人不客气。你老公，还有你女儿，我统统都不留。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他们全部都给弄死。” 陆曼再次得意嚣张起来。 如果是以前陈如是或者还会害怕。可如今她也淡定了。 “那你请便吧，到时候我大不了自杀，再来一回就是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了，大不了再来一世就是的了。再说，你可不要把我给惹恼了。要是惹恼了。我一怒之下，将循环钥匙给毁了。那你是不是永远都走不了，就一直和我在这个世界斗下去啊。与你斗，其乐无穷啊。”陈如是抱着胳膊，得意的看着陆曼。 果然她这话一说，陆曼的脸就拉了下来。她现在拿陈如是是彻底的没辙了，陈如是说的话也全部都是真的了。她只能干瞪眼的份。 “姑娘家家的，我劝你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要逮到男人就搂搂抱抱的。你不要脸，我儿子还要脸呢。” 陈如是再次说了一句。 “你儿子，陈如是你生的儿子就是一只白眼狼。你不要忘记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也是一只可怜虫。你瞧瞧你养的这叫什么儿子。如果我是你啊，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儿子，分分钟弄死他的心都有。你还得意你有这么一个儿子，多么的可悲啊。”陆曼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刚才一直处于下风的她，终于找到机会了，想要扳回一局来。陈如是看了她一眼，当即就冷笑了一下。 “我儿子是什么样子的，我心里有数。” 陈如是心里也是有几多无奈啊。平心而论，姜国庆不是一个好儿子。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将自己的利益看得很重，对于父母也就那样了。陈如是有时候也会想想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 这句话很多人都认为是寒心，可陈如是有时候多想了一下，也能够想通了。她在医院里面，医院里面有个老年痴呆症患者，晚年那叫一个凄凉啊。 可这样的病人搁在谁家，谁家都痛苦了。一年尚且可以，两年呢，五年呢，甚至更久，这绝对是要疯了的节奏了。陈如是经历了几世，明白了寿则多辱这句话的含义了。 这人一旦老了，能安稳的睡一觉过去了，再也醒不来了，那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然若是得了病，尤其是那种长期需要人照料的病，有时候真的不是孝顺两个字可以解决的，这里面需要的是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了。寻常人家，确实是够呛。 至于姜国庆，陈如是如今也想通了，毕竟是母子一场，表面上面过得去，那就过的去，她也不指望姜国庆什么。好在姜国庆有一点还是好的。他不贪她什么东西。 姜国庆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好儿子，但是也没有坏到骨子里面去。有的儿子，那真的是讨债的，都说养儿防老，如今这个社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养老防儿的。有的儿子没什么本事，吃喝嫖赌的，没钱就从老爹老娘要，闹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了。而姜国庆这一点倒是挺好的，他也不屑于成为这样的人。 陈如是有时候也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如今的姜国庆对她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 “陈如是，你就嘴巴硬吧。循环钥匙我早晚会拿到的，你儿子我也会搞到手。未来婆婆，咱们到时候接着斗啊。看到时候到底鹿死谁手。”陆曼反正就是不认怂的人。 陈如是看着陆曼离去的背影。 “你到底是干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陈如是知道陆曼只是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她不是真正的陆曼，真正的陆曼应该早就死了。可是她到底是来自何方，将要去往何处，最终目的是什么。对于这一切陈如是都是一无所知。 “那就不是应该你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只是一场游戏罢了。你和姜国庆你们这些人物，都只是游戏人物而已。我在这里只不过是玩闹一场。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走了。” 陆曼并没有告诉陈如是她到底是什么人，而是选择直接走人了。陈如是望着陆曼的背影，站了许久。她想要弄清楚陆曼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样才能彻底的将她从这里面给踢出去。 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又是半年后。 苏连翘和姜国庆的婚礼终于提上了日程，两个人已经准备结婚了。虽然陈如是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了，可最终姜国庆坚持了，陈如是担忧的看了看苏连翘，心里充满了不安的感觉。 “妈，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谁都不同意。连翘又怎么着你了？” 姜国庆觉得陈如是有时候就是无理取闹，他心里其实挺反感陈如是的，尤其是这一次终于得到了苏师长的认可，而且刚刚提干成功了。可谓是双喜临门，陈如是又横插了一脚，他心里能快活的。 “国庆啊，我不是对连翘不满，连翘这一个很好的姑娘，我就害怕会最终害了她。”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的不堪啊。敢情连翘嫁给我，就是害了她。你还是我妈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姜国庆越发的觉得陈如是无法沟通了。最终陈如是也拗不过姜国庆，只能同意婚事，只是让姜国庆将婚期往后推推，说是好通知人。这一点姜国庆的倒是不反感。 而陈如是则是在密切的观察陆曼，她肯定是要搞事情的。 ——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当初可是说我蠢钝如猪呢？” 秦寡妇抬眼看了陆曼一眼。她算是真的过上了好日子，如今也不需要出去做事，在家里带两个孩子就行了。如今肚子又怀了一个，徐排长可是将她当成宝了。一心盼着秦寡妇在给他生个闺女，这样他就可以儿女双全了。 而这一次陆曼的突然造访让秦寡妇十分的奇怪了。 “因为我发现你没有那么笨了。你有今天，还是我帮的你，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帮我一下，不是吗？” 陆曼倒是也不恼。而是继续和秦寡妇谈事情。秦寡妇当即就将狗子打发去看宝儿了，而她则是看着陆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是不是又想我帮你对付陈如是啊。我知道了，据说他儿子要结婚了，可惜新娘子不是你，而是苏师长的正牌千金。你应该很失落是吧。”秦寡妇笑了笑，她原本是站着的，现在她又有身子了，也就没有继续站着了，而是寻了一个小凳子坐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你只要帮我将陈如是一家的名声给搞臭了。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陆曼还是利诱了。 秦寡妇听到陆曼这么一说，当即就哈哈大笑。 “我想要的一切，如今已经拥有了。你说我还要什么呢？陆曼我劝你做人要知足，知足常乐，强扭的瓜不甜。你长得这么好，为什么非要在姜国庆这棵树上吊死呢。姜国庆明明对你始乱终弃了，就一个渣，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跟他呢。”秦寡妇摸了摸肚子，她这个人其实挺迷信的，觉得坏人不能做多了。 之前她为了生存已经污蔑过陈如是一次了，这一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马上就有三个孩子了，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是要为她的三个孩子想想。 而且秦寡妇也知道陆曼这个人不靠谱，上一次就是想要利用她，一看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那样侮辱她，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找她，将她彻底当傻子了。 “那你就不要管了，只要你帮我，我就可以……” “得了吧，我现在不需要。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和你不是一路之人。我就是蠢笨如猪的人。”秦寡妇不想和陆曼这样的人有太多的纠葛，她觉得陆曼的脑子有点问题，精神有点不正常。 “你不管我，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我说陆曼你还是一个小姑娘。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阴损的事情，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还有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有病记得吃药。” 秦寡妇直接撵人的节奏，丝毫不惧怕陆曼，秦寡妇这是不知者无畏。 “你……” 陆曼在秦寡妇这里再次吃瘪了，秦寡妇则是站起身子来，抚了抚肚子来。 “你还是一个小姑娘呢。我劝你还是快点走，趁着我心情好，等着我到时候恼了，我可不是什么文化人，什么话我都骂出来了。当初是你去陈如是家里偷东西的吧，我告诉你，那天我都看到了。姜大顺到处在找小偷呢。你要把我惹急了，我就去告诉大家去，到时候你在岛城就混不下去了，谁要你这么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 秦寡妇因为被陆曼骂过，对她也算是格外的关注，毕竟陆曼有那种让人一喝就怀孕的药水，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还担心谢水仙重新勾搭徐排长呢。毕竟苏师长一把年纪了，这男人上了年纪了，某些方面肯定不行，哪能和徐排长比呢。谢水仙虽然表面上看着似乎比她风光一点，然而事实上，其实日子过的那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你跟踪我？” 陆曼没想到这件事情她做的这么隐蔽，还被秦寡妇知道。 “什么跟踪你，我就是恰巧经过，看到了而已。你瞧，我若是有心真的跟踪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是早就和他们说了。我这人还是挺厚道的，放了你一马，以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咱们也不熟。赶紧走吧，你留在这里我真的碍眼，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见到你。”秦寡妇再次下了逐客令。 陆曼看着秦寡妇这股子嚣张的样子，心里就更气了，什么时候，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这样的欺负她了。 “你……” “走吧。” 秦寡妇冷哼了一声。随后陆曼就走了，正巧此时徐排长从外头回来了，和陆曼两个人迎面撞上了，看到陆曼小脸通红了，气冲冲的跑出去了，就茫然的走了进来，看了秦寡妇一眼。 “素素，这是怎么回事？曼曼她。你们怎么了？” “我们能怎么了？陆曼不是喜欢姜国庆吗？可惜啊，人家姜国庆瞧不上她，要去苏连翘了。这不没地方诉苦了，就跑到我这里了。我说她来我这里算个什么事情，我又不是她老子娘，我的孩子我还管不过来呢，怎么你心疼了？她以前可是你的女儿呢？你是不是想谢水仙那个妖精了？” “素素，你怎么又吃醋了，我哪里有啊，不说她了，你瞧我给你买了骨头回来，炖汤给你喝，咱们闺女多喝汤长得白。” 64.胆子够大 “这还差不多, 我告诉你，以后和谢水仙他们一家少来往。我就瞧不惯她们母女那妖精的样子。你瞧瞧你以前被些水秀安迷得那叫一个五迷三道的。我要是在和谢水仙搅在一起了, 我就领着宝儿和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投河去。” 秦寡妇说着就将脚一跺, 眼睛一瞪, 就坐下了。 徐排长看着她整个样子, 想着她如今怀孕在身, 知道孕妇脾气都不好, 他忙将骨头放下，就上前去安抚。 “素素，你怎么这么吃味，你瞧我今天不是什么都没说。我能和谢水仙有什么。人家现在可是瞧不上我, 毕竟是师长夫人，哪里瞧得上我。也就是你才把我当成宝, 总是害怕被人抢了去。谁抢我啊。” 徐排长说着就去打水了准备洗骨头炖给秦寡妇吃了。这骨头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真的？” 秦寡妇抬眼扶着桌沿就站起来，看着徐排长。他原本可以晋升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有戏了。秦寡妇猜都猜到了, 肯定是和谢水仙的枕边风有关系了。耽误人家前途, 实在是可恶。 “当然真的了。你知道我的, 我现在有你还有宝儿，你再给我生个闺女，我就心满意足了。如今咱们一家这日子过的不是挺好的。这人不能比的, 人比人气死人了。” 徐排长说着就处理起骨头来了, 秦寡妇见他这样, 也帮着他去烧火了。 “你就不要来了, 我自己来烧火吧。” “我就是怀孕，哪里有那么矫情，以前我怀狗子的时候。我婆婆还不是什么事情都让我做啊。老徐啊，不瞒你说。跟着你，我是过上好日子了。我这辈子就没有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了。我八岁就被送到了狗子他死鬼老爹家里当童养媳了。你说我爹当时心都硬啊，八岁啊，就让我去给人家冲喜了。” 秦寡妇说着说着就哭了。 徐排长知道秦寡妇以前是人家的童养媳，又是他们陕西那边的。陕西那边的男人说句实在话，对媳妇真的不怎么好。好多老人从小就教育家里的儿子，说媳妇不打不成器，可不能让女的骑在爷们的头上了，不能惯着。尤其在旧社会，这一点就更甚了，在他们老家就很少有男人不对女人动手的。一个个动手还挺厉害的。 徐排长小的时候就看到过他爹打的娘，他奶奶还在一旁喊着，打狠一点，以前做媳妇那是真的苦了。如今新中国成立了，倒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素素，你不要哭了。你跟我这过的这叫什么好日子，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马上学校就要复课了，等着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就让狗子去上学去，学点文化知识，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当兵。狗子能吃苦，当兵肯定能混出头来，到时候肯定比我强。”徐排长说着就将骨头放入了锅里，让他在里面慢慢的熬煮着。 秦寡妇听着心里也暖暖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好日子当然要好好的过了，她又不真的是那种喜欢破坏人家家庭的不正经女人，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哪个女人不想从一而终，一辈子就跟着一个男人好好的过活啊。可是谁让她命苦呢，男人死的早，她又拖着一个孩子。从陕西领着狗子一路逃荒来到这里。 这人吃都吃不饱，还在乎什么脸啊，还在乎什么贞操啊，那都是给吃饱人想的。 现在的她不一样了，有了一个靠头了，就想着好好过日子。 “什么狗子也能读书吗？他就算了吧，到时候浪费钱了，我准备等着他在长大一点，就去做苦力。咱们邻居家那个张娃子在码头扛沙包，每个月还有个进项呢。干得多赚得多，就是累了点，不过狗子能吃苦。” 狗子到底不是徐排长亲生的，秦寡妇心里也是担心，徐排长对狗子不好，也就不想让他过多的插□□子的事情。 “那哪成啊？狗子怎么能去卖苦力啊，他能扛一辈子沙包吗？素素我告诉你。这里没人我才跟你说的，你不要看如今闹的这么凶，再过几年了，等到这阵子风潮过去了，还是懂文化的人吃香呢。当初我就是因为文化程度浅，胆子也小，不敢多报，才一直只能干个小排长。和我一起出来的我们村的，那个陈德顺，如今都成师长了。他就是胆子大，说他读过大学。他哪里读过什么大学啊，我和他一个村长大的，他文化程度还没有我高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秦寡妇摇了摇头，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当成了师长那确实是挺厉害的。当初和徐排长一起出来的，能混到这个程度上，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怎么着？他扯谎，不怕查出来吗？这要是查出来了，可是大事情呢？作风问题呢？” “你看看，我们两个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胆子也小。我当初也是和你想法一样，不敢去扯谎了。可是你想想，那个时候多么乱，他说他上过大学，谁真的去查啊，就算去查，又怎么能查到呢。部队当时又有几个真的是读过书的，后来他又努力，这不就赶上了。结果当时领导选拔说需要有文化的人上，他就提上去了。” 徐排长一想起这个事情，就觉得有些懊悔了。 “啊，真的没人查他？那没人去举报他吗？” “谁去举报啊，那不是成心和人过不去吗？部队最讨厌的就是内部斗争了。反正没文化确实是不行。不然组织上也不会决定要复课呢，知道不能再耽误了。” 徐排长在那边忙着切菜了。狗子抱着大宝进来了，因为闻到了香味。这个年代也不能天天都喝汤了，能吃顿骨头汤，那绝对是奢侈了。狗子到底还是小孩子，也馋。 “狗子，好好呆着宝儿出去玩，等着汤熬好了，爸给你盛一碗。” 徐排长这个人后爸做的其实还不错，他以前对陆曼就挺好的，如今对狗子也挺好的，人家爹反正都已经死了，以后也没得什么纠纷了，狗子以后也就喊他爸。 还有狗子今年都十岁了，眼瞅着就抽条了，这马上不也就长大了，到时候也是家里的主力，反而他的两个孩子还小，他却老大不小了，将来指不定还要靠着狗子帮扶呢。 “好的，那我带宝儿出去玩。” 狗子说着就带着抱着宝儿出去了，不打搅徐排长和秦寡妇两个人说话了，狗子也觉得现在的日子好多了，最起码吃得饱，穿得暖了，还能够有肉吃了，他都长胖了不少。 “读书真的有用吗？” 秦寡妇还在怀疑，她就是一个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 “有用的，将来不管你生男生女，都要给读书了。你相信我，我总不会坑我自己的孩子，狗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那如今也是我儿子。我不对他好，不就是不对你好吗？到时候我就领着他去我们部队学校去读书了，然后领着他进部队。你就放心吧，我在部队带着他。上阵父子兵嘛。徐排长将切好的萝卜全部都放进去了。 煮上一锅子，在蒸上馒头，整上两个素菜，今天就能吃了。当然主要还是给秦寡妇吃的。 —— “妈，你这是在炼猪油吗？好香啊，我要吃油渣，你给我留着。” 沐雪刚刚从外头回来了，一闻到香味就跑了进来，凑到了陈如是的面前。陈如是又在家里炼猪油了，这一次她知道怎么炼猪油了，记得在里面放上一点水了，炼出来的猪油确实是好看不少。 “知道了，知道你这个小馋猫喜欢吃油渣，都给你留下了，中午给你做油渣炒青菜吃，好不好？”陈如是说着就将油给撇出来，然后继续炼油。 “当然好啊，妈你这一次炼猪油炼这么的多是不是为了下个月我哥结婚的时候准备的，我看爸都已经准备了，还特意去成衣店买衣裳呢。妈新嫂子到底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沐雪因为朵朵的事情影响，对于嫂子这类生物有些抵触。姜国庆总不能一直不找媳妇啊，还是需要娶媳妇，她总是要有个嫂子。 “人我也没有接触过，应该还不错吧。你放心吧，若是她和小慧一样，妈就领着你和你爸爸我们三个单过，让她和你哥哥两个人过去，咱们不管他们了。” 陈如是因为陆曼这个人的关系，对姜国庆这桩婚事很不看好，她就害怕对陆曼对苏连翘下黑手。事实上呢，陈如是还不知道的是，那就是陆曼不能直接去害人，她若是直接去害人，就像上次害苏夫人一样，她会反噬的，元气大伤。上次的事情，她在随身空间里面泡灵泉泡了好久，才慢慢的养好。所以她才会去找秦寡妇去害陈如是的，结果呢，没想到秦寡妇根本就不摆她。 现在的陆曼还不能直接去害苏连翘，只能等待着机会，当然她也不能看着苏连翘嫁给姜国庆，她如今急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在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陈如是的死对头——陆小红。 陆小红是真的疼陆曼，把陆曼当新闺女疼。她当即就给陆小红拍了电报。陆小红也得到了消息，那就是姜国庆要结婚了，而且要娶的还是苏师长的女儿，这件事情早就被姜母大肆宣传了。 说什么她的孙子就是能干，不仅仅自己提干了，人家苏师长还把自己心尖尖上的闺女嫁给了他，姜母见人就吹嘘了，陆小红就是不想知道都难。 陆小红和姜母可不是一条心了，她知道姜国庆要娶苏连翘的话，就在想，以后陆曼怎么办，她们家陆曼的身子都被姜国庆给弄了，这以后还怎么说人家。 在加上陆曼给她发的电报，说自己不想活了，也没脸见人了，她实在是坐不住了，直接跟供销社那边告假了，连夜就做火车朝岛城赶来了，然后就去见了陆曼。 “小姑，我说我该怎么办？国庆不要我了，我不想活了。” 陆曼真的是瘦了，这个人也憔悴了不少。当然这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而是之前她害苏夫人得到的反噬，害人总是不好的，系统虽然让她去完成任务，可没有让她去滥杀无辜，做错事情了自然要做出惩罚了。陆曼却很好的借用了这一点，陆小红看了之后，自然是心疼不已。 “你那个妈真的不靠谱了，我刚才来，看到她还在给连翘准备嫁妆呢？自己亲女儿都变成这样了，她都不关心，竟然那么热心去张罗继女的婚礼，气死我了。” 陆小红原本就不快活谢水仙，谢水仙再嫁之后就更加不快活了。 “小姑，你不要去怪我妈妈了，她也不容易，这寄人篱下的，哎，也是苦命人。我的命怎么这么的苦呢，哎……”陆曼说着就长叹了一口气。 “曼曼，你不要怕，你妈妈不管你，还有你小姑我呢。我告诉你，他姜国庆一定会娶你，他和苏连翘的婚事准黄了。我就不信了，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我也不会让他这样就将你给蹬了，还以为我们陆家的人全部都死绝了不成。这小子我上次就跟他说过，他竟然一点记性都不长了，还敢出去乱搞。我哼。” 陆小红说着就安慰了一下陆曼，她现在已经有法子了。 “小姑，你要是把事情闹大了，那我怎么办？别人都知道我的事情，那我以后就算嫁过去了，也很难做人了。” “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 65.偷藏古董 得了陆小红的准话, 陆曼心里也就有底了，她需要一个人去搞破坏, 至于其他的她在想想办法, 可不能让姜国庆和苏连翘就这样成婚了, 她目前虽然没有拿到循环钥匙, 可也不想将攻略对象转手便宜了她人。 陆小红这人也是行动派, 说行动也就开始行动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先去陈如是的家里，而是去了姜红霞的家里了。 岛城，姜红霞的家里。 大门紧闭，此时程浩正在自家的后院挖地洞, 姜红霞抱着孩子在外面守着。 “程浩，这安全吗？这要是被发现了, 我们家就惨了。我们两个人出了事情也就认栽了，这要是连累到灿儿怎么办？再说, 这以后真的能有用吗？” 姜红霞很担心了, 程浩却没有搭理她, 继续自己手下的动作。 “你啊, 让我怎么说你呢，妇人之见。这都是好东西，古董啊。这些可都是古代的名人字画。这些东西, 我告诉你, 以后肯定价值连城。只是现在被打压罢了,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性的。你就信我吧。而且我这些也不是偷来的, 抢来的。都是我自个儿从外头捡来的。你是不知道前几年了，好多字画都被烧了，就是当时有人在，我不敢上前，不然抢下来更多。” 程浩说着就摸了摸放在地上的东西来，有的可以看得出来被烧过，不过没有那么严重，都是他自己去捡回来了。还有就是有些裂纹的花瓶了，也看不出来年份来。 这不是如今还是特殊年代嘛，闹得比较狠，程浩也是害怕放在家里，害怕被人给发现了举报，现在怎么说他也是机械厂的小领导，那个位置还是有人盯着的。 于是乎，他就趁着如今机械厂还没有完全复工，有时间正在家里挖个洞，将这些全部都给藏起来了，也就姜红霞一个人知道。姜红霞这人他信得过，自家婆娘不会害自己。 “可是程浩，我总是担心。你说这些破破烂烂的，以后真的能换成钱？我总觉得……” 这些东西，姜红霞以前在乡下也见过，很多农村的人都用拿下瓶瓶罐罐的，什么大碗装饭，有的甚至做成尿桶之类的，这些东西没人稀罕了。可是程浩却将这些东西都当成了好东西，全部都往家里拿。如今因害怕影响不好，就在准备将东西全部都藏起来。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埋我的，我帮我看着点，不要让人给发现了。”程浩如今正忙着呢，现在他最反感的就是姜红霞质疑这个，再去质疑那个的，反正他是觉得不好了。 姜红霞见他都这么说了，想着也就那样吧，反正也是埋了，埋了也就埋了。 “那随你。” 姜红霞抱着灿儿在一旁哄着，灿儿如今长得可壮实的，毕竟程浩对自个儿子那是非常宠爱的，孩子又不多，姜红霞也没有多生养，就一个可不使劲疼嘛。 姜红霞婆子也就这么一个大孙子，没事的时候就来看着孙子。她婆子贪玩，不喜欢带小孩子，也就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意思，就是来的时候，带点东西来。 这要是换成别家的媳妇，怕是会说东说西的。毕竟一个孙子，婆子妈都不帮着带，白得一个孙子啊。可是姜红霞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求之不得呢。反正她自己带，孩子还和自己亲。而且还没有婆媳矛盾，和她婆子两人还能有说有笑的。这要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生活习惯不一样了，想没有矛盾都难。 “红霞，你听听是不是有人敲门？” 程浩因为古董收藏的事情，变得异常的警觉。 “有人敲门？” 姜红霞刚才一直忙着逗孩子的呢，倒是没有特别注意有人敲门，她侧耳倾听了一番，果然是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了。如今可是饭点，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上门呢。 一般人家上门都不会挑饭点上门，这不是给人一种蹭饭的感觉。 “是的，有人敲门，你看这个……” 姜红霞原本准备不理的，可是敲门声越来越厉害了，“红霞，我是你三嫂啊，你今天在家吧，我听人说，你今天没有出门。”是陆小红的声音。姜红霞听出来了。 “是我三嫂来了，你赶紧在这里收拾一下，东西藏好。我三嫂这个人嘴巴可碎了，让她知道了，怕是就没人不知道了。而且我和她处的也不好，以前还吵过架呢。灿儿出生了，一听我生的是儿子，她又生气了，你瞧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灿儿包。也不知道现在她来这里干什么，指不定在我二嫂那里吃了亏，到我这里找存在感呢。” 姜红霞对陆小红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差，是相当的差，根本就不想跟她往来了。可是又害怕被人说，三嫂来了，都不招待了。 “就是你那个生了三个女儿的三嫂子，上次和你二嫂干仗的那个？” 程浩对于陆小红的极品事件也略知一二。 “可不是，就是生了三个女儿，一心想要儿子，去看了性别，结果看错了，把孩子给刮掉了。然后小月子没有坐好，不能生了。就去闹我二嫂了。她现在是见不得别人生儿子了，待会儿你可不要说错话了。”姜红霞说着就抱着灿儿出去了，程浩一听忙将东西给埋好了，然后就开始处理填土了。 “三嫂，你来了？” 姜红霞笑着开了门，就见陆小红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陆小红很气，她来这里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姜红霞，知道姜红霞一直在家，她才来的，没想到是姜红霞姜然拿腔拿调的，一直都不肯开门了。 如果不是为了陆曼的幸福，她才不会受这老鼻子气呢。 “怎么，我不能来吗？” 陆小红带着气，加上她平时说话就是这个腔调，阴阳怪气的。 “当然能来，刚才我在里屋，这不是没有听见，孩子刚刚睡醒，三嫂你进来吧。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招呼一下，我让程浩去买点菜什么的。” 毕竟是亲戚，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全的，不管怎么样，陆小红也是她的三嫂子了。 “不用那么客气了，这不是你生孩子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没有来看你吗？这一次来看看你，顺带看看宝宝。这宝宝长得可憨啊。”陆小红看了一眼姜红霞的灿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直没有儿子，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病了，只要听到别人生了儿子，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她还能笑笑姜红霞，毕竟姜红霞都结婚那么多年了，肚皮一直没有动静来着。就想着她至少比得过姜红霞了，可没想到姜红霞一举得男，她就越发的觉得命运不公了。又想到她为什么没有儿子，还不是当初陈如是带着她去看性别的。 如果当时陈如是拒绝带她去看性别了，她也许就不看了，毕竟都生了三个女儿，也不在乎多一个孩子来着。那个孩子就不会掉了，如今她也有儿子了。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晚了。 “灿儿，灿儿来喊三舅妈，这是你三舅妈！” 姜红霞说着就将陆小红迎到了家里面去，发现陆小红这是两手空空来了。就知道陆小红肯定不是来看他们的，哪有上门看孩子是空着手来的。所以这也是姜红霞不喜欢陆小红的原因之一。 若是陈如是来了，那肯定是大包小包的带过来了，上次她去陈如是家里住了一段时间，陈如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临走之际，还给她准备了好些东西给带回来了。 程浩都说陈如是这个二嫂做的不错，对小姑子出手挺大方的了，因而也愿意和陈如是一家来往。就算是大嫂夏本音吧，虽说在朵朵这件事情上面做的很不厚道。 可是灿儿出生的时候，人虽然没有到了，也拖了人将礼钱给带来了，礼数还是全的，大宝因为结婚了，礼钱也给了。倒是陆小红一家那是一毛不拔了，一分钱都没有见到了。 这一次来了，也是空手来，这是人都会计较的，毕竟当初陆小红生了三个女儿的，她这个作为姑姑的，钱是一分都没少了。 “三嫂你来了，我刚才在后院种树呢。你可吃饭呢？没吃饭，我去买菜回来给你们做饭吧。”程浩也忙完事情，就跑了出来了。扫了陆小红一眼，就发现陆小红果然是两手空空的来。 “我吃过了，不要客气了。我今天来，有些话要和红霞单独说说。” 陆小红这一次倒是知趣了，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意思。 “红霞，你把灿儿给我，我抱着他出去逛逛。你们好好聊。还有红霞，你这人怎么回事，三嫂都来这么久了，你也不给倒杯茶。三嫂你瞧着人……” 程浩当即就给了姜红霞一个眼色，姜红霞忙上前：“你瞧瞧我，都忘记了，三嫂，你喝茶了，我这就给你倒茶去。程浩，那你就带灿儿出去逛逛吧，我和三嫂聊聊。” 程浩说着就从姜红霞的怀里接过灿儿，和她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就抱着孩子走了。 程浩这么一走，姜红霞茶水也泡好了，就给陆小红送上了。陆小红现在确实是有些渴了，也就没有推辞，就开始喝茶了。 “三嫂，你有什么事情说吧，和我三哥吵架了？这一次你一个人来的？” 姜红霞是真的想不出来陆小红能有什么事情找她，她和陆小红两个人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聊的。 “不是，我和你三哥很好。你三哥什么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和我吵吗？他也不敢啊。我这一次来找你，是国庆的婚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国庆的婚事？” 姜红霞就懵了。 “国庆的婚事你跟我说什么，这真的要说，你也是和二嫂说。再说国庆的婚事又怎么了？连翘是个好姑娘，他们两个人还挺相配的啊。”姜红霞觉得姜国庆和苏连翘的婚事，算是门当户对，挺好的一对。 “相配那是。国庆倒是好了，他马上就要成为师长的女婿了，那自然是好的了，可是我们家陆曼怎么办？她和国庆都那样了，让她以后怎么嫁人。不行，国庆必须要给曼曼一个交代才行。” 陆小红在姜红霞的面前倒是没有隐瞒什么了，直接说了。姜红霞一听，她可是姜国庆的亲小姑，又和陈如是交好。知道陈如是一直不喜欢陆曼这样的人。 而且姜红霞这个人也是规矩人家的姑娘，自己也洁身自好，这个年代的人又那么的保守了。 “三嫂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国庆和陆曼不是没有什么吗？以前我都问过他。如今他都要结婚了，现在你说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爱听了。” “红霞，我知道你和你二嫂交好。我和她现在都不说话了，这一次我来找你，就是让你当传话筒。将这件事情和她说说，不管如何，国庆都要对陆曼负责。不然你让她一个姑娘家以后怎么办？” 姜红霞抿了一口茶水，看了一下陆小红。 “我说三嫂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什么负责。就算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你我都是过来人，那也是陆曼愿意的。虽说我说这话不厚道，可女孩子家家，不应该多为自己想想了。两个人没结婚就，我看也不是什么……” 姜红霞原本还想继续把话说完的，一瞧陆小红这脸色太难看了，这才没有继续往下说。 “三嫂，我劝你这件事情你不要去掺和，你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陆曼自己妈还活着呢，她妈都不出头，让你来啊。你……” 姜红霞又是一通说。反正陆曼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自然是帮自家人了。 “她那个妈，谢水仙，整天就知道弄她自己。她才不会在乎陆曼的死活呢，整天就知道去巴结那个苏连翘。好像苏连翘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你是不知道啊，苏连翘结婚了，就属她最忙，买这个，买那个的。她早就把陆曼给忘记了。”陆小红一想起谢水仙就是气了，想着陆曼这些年跟着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了。 原本以为她和徐排长在一起也就安稳下来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不满足了，竟然直接攀上了苏师长，成为了师长夫人了，如今走路眼睛都长在头顶上面，都不带看人的。 “三嫂，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这个事情，我反正不会管。” 姜红霞也不是个傻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让她去做，她才不会去做呢。以前她觉得陆曼这个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如今听到陆曼做的这些事情，姑娘家的，既然坐下了，男人也另娶了她人，为何还死缠着呢，还不如死死的隐瞒下去结婚了之后，谁知道啊。姜红霞虽然没有遇到陆曼这种事情，也因为做农活动作大了，新婚之夜也没落红什么的，程浩也没有说什么，依旧将她当成黄花大姑娘了。 当初她还问过程浩为什么相信她是大姑娘呢，而当时的程浩说，我就是知道了，你不要多想，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的，我信你。程浩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姜红霞是知道，对于有点经验的男人都能分辨出来了，没经验的男人压根就啥都不知道，这有什么。 “红霞，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陆小红生气了，她是实在不想和陈如是说这件事情，其实说真的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和丢人。这件事情对于姑娘家的清誉没有任何的好处了。 “三嫂，你这就强人所难了，这件事情你都不好意思去开口，我哪里好意思。所以我劝你你也不要管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只能让陆曼自认倒霉了。虽说女孩子在这件事情上面确实吃亏了一点。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看只能认栽了。” 姜红霞反正是一副不会帮忙的样子，陆小红一听，当即就起身。 “红霞，你做人怎么能这样，你也是女人，你说话怎么这么的难听。我，我，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和你二嫂一国的，你们就是摆明欺负人。” 说着陆小红直接就起身，看都不看姜红霞一下，夺门而出。姜红霞则是捧着茶杯，望着陆小红离去的背影在那里摇头，而没一会儿程浩抱着灿儿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这是的，你们两个人又吵架了？” “没啥事情，我这个三嫂就喜欢给自己找事情。对自家的女儿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一个外甥女，你瞧将她给忙的。我才不去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也不傻。” 姜红霞说着将灿儿抱了回来。 “程浩，我饿了，今天我要吃肉。” 程浩见姜红霞没有要细说的意思，想着肯定是他们家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对于姜家那些是非的事情，程浩巴不得不去管呢。 “那我去给你还有灿儿做吃的，红霞你也不要气了，以后咱们就和他们不来往。对了，你帮我看着家里的东西，那些东西我还没有埋完呢。”程浩说着就钻入了厨房之中，做饭去了。 ‘ 66.上山下乡 “陈医生, 你来了, 新生儿怕是活不成了，你看这个……” 陈如是一如往常一样去了医院上班, 一上班, 儿科那边就找到她这边来了。 “怎么了？是早产的那个吗？” 陈如是不喜欢听到这样的消息，可是在医院，尤其是妇产科和儿科这两个临近的科室，总是会有悲剧传来了。虽说陈如是成为医生这么久了，在妇产科也这么久了, 按理说早就应该已经习惯了。 但是听到这种消息，心里还是难受，她也是一位母亲。 “是早产, 32周早产那个，已经白肺了还伴有新生儿坏死性结肠炎。我们已经劝说家属签字放弃了，可是家属不愿意放弃, 问我们可不可以转院去协和。如今这条件，肯定就去不了协和了，这……” 儿科的江大夫也是一脸的无奈，早产儿非常确实非常的高, 其中致死率最高的两项就是白肺和坏死性结肠炎。如今这个孩子两项都占全了，陈如是在这方面有经验，以现在的医疗水平, 也只能是等死的份。 “家属呢？” 陈如是摇头之后, 翻看了一下记录, 知道儿科这边也是尽力了，其实她也是尽力了。当初产妇情况确实很是危急，羊水都破了，孩子要是不生下来了，孩子也是活不成了。 毕竟早产儿也有活下来的，而且活的好好的，生命还有很多奇迹的，一般32周的宝宝活下来的还是很多的。只是这个宝宝的发育不好。 “还在那边等着的呢。” 陈如是说着就走了过去，她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走不过去的，谁劝说孩子的父母签字放弃嘛，告诉你的孩子这样下去救治根本就没有用处。这话她能说出口嘛，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她能去鼓励嘛，说孩子还有可能活下来了，显然她也不可以了。她也只能去看看，对的，这是她接生的第1500名婴儿了，可惜他马上就要走了。 “医生，我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我刚才还看到他对我笑了呢。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孩子的母亲还在那里哭，她还没有出月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憔悴，孩子父亲始终低着头。 “我们已经尽力了，也将具体的情况与你说明。” “陈医生，你终于来了，我的孩子还能活吗？你不是说他的哭声很洪亮吗？他还能不能活下来？”女人看到了陈如是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一双眼睛殷切的看着她。 陈如是很害怕这种眼神，医生不是神，太多的无奈了。那么小的婴儿，她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尽人事听天命吧，孩子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如是只能这样说，女人听到这个话，当即就嚎啕大哭起来了，蹲在那里哭着，而男人见状，将她搂在怀里。 “婷婷没事的，没事的，一切还有我，你还有我。宝宝也许还能救下来呢，还能呢，不如我们将他抱回家吧，让他不要这么的痛苦了好不好？”男人见不得孩子整天的打针，那么小，他也不想做手术了，坏死性结肠炎是要做手术的，而且还不一定成功了，孩子还要遭受到那么大的痛苦了。 不如就那样抱回去，让他好好的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吧。 “大熊哥，为什么我的孩子就保不住呢，为什么，我的孩子……”女人哭的就更加的伤心了，因为她知道孩子抱回去意味着什么，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她知道尽管以后她还能够有孩子，可是不一样的。怀孕的那段时间尤其是可以感受到胎动的那段时间，她整天和肚子里面的宝宝互动，他在里面动，有的时候还顺着她的手摸得方向动，那种奇妙的感觉，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动的。她怎么能舍得放弃呢，怎么舍得不要这个孩子呢，怎么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呢。 “婷婷，我……” 男人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心里也是难受，只是身为男人，他不能像女人那样肆意哭泣而已了，他还要去处理很多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陈如是今天整个心情非常的低落，提不起任何的精神来。以至于到了下班的时候，张医生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了。 “陈医生，你今天不在状态啊，还在为那个早产儿伤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估计再过个几十年，肯定会有救的，如今这几年，咱们国家，也真的是……” 张医生不敢再说了，如今说话不注意，可是要遭大难的，他们医院也有医生因为说错话了，而被拉去□□的，所谓祸从口出，还是要时刻注意一点。 “哎，我心里难受了。你说生孩子啊，我们女人那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出来，怀胎十月，多么的辛苦啊。后来还要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孩子给拉扯大了，孩子大了，还不见得就孝顺了。真的到了我们老了，需要人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的，你说又有几个孩子能坚持下来的，哎，想想……”陈如是又是一声长叹。 陈如是一想到姜国庆，就是一阵心寒，姜国庆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如今也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可是就是狠不下心来了，毕竟是自个儿儿子啊，亲生的，小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就变了呢。 “陈医生，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谁不知道你们家国庆是出了名的孝子啊，对你那是真的孝顺了。你还记得当初你晕倒在家里，你们家姜团长不在家了。可是你们家国庆将你背到医院来的，半大小伙子，那吓得。结果你呢，就是低血糖，就是太过于劳累。结果你们家国庆就问我低血糖怎么治疗了，我就说你不能太劳累了，要补充营养，喝红糖水之类的。他不是天天给你熬汤，弄红糖大枣给你喝。手都给烫伤了。你们家国庆是真的孝子，对了，什么时候摆酒啊，你可不要忘记通知我。” 张医生对姜国庆的印象是一直非常的好，她说的事情，陈如是也是有印象的，那个时候姜大顺去了北大荒，她在家里还要照顾沐雪又要工作，一时间体力不支就晕倒了。 当时姜国庆确实挺给力的，将她背到了医院了，其实这种事情还有很多，在某种程度上面，姜国庆确实对她挺孝顺的，只是怎么说呢，可能因为她经历太多了，心态就变了。 “会通知你的，就是不知道这婚怎么能成还是一个问题呢？”陈如是反正对姜国庆这桩婚事很不看好，她总觉得陆曼会起幺蛾子，只是很奇怪，这马上婚礼都要举行了，陆曼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难不成陆曼已经改邪归正了，放弃了，亦或者还是在酝酿什么大招呢。 “陈医生，这不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国庆不是和是叫连翘吧，两个人还不错吧，上次我还在海边看到他们两个小年轻有说有笑的在看海呢。你可不能和那些婆婆一样，因为儿子，怎么看媳妇都不顺眼啊，那可不行。” 张医生忍不住的调侃了一番，陈如是也只能附和的笑了笑。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还有两个多月呢，时间还早着呢。” 陈如是说着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医院了。 “妈，我真的在啊，我来找你有事情？张阿姨你好。” 陈如是正准备和张医生一起出门，沐雪就出现了，沐雪的个子又长高了，她扎着麻花辫子，背着一个包包，就出现在陈如是的面前。 “沐雪你来干什么？” “妈我来看你啊，我还有事情找你呢，洋洋你快点过来，这就是我妈妈，我妈妈就是医生。”沐雪说着就领着一个女孩子出现在陈如是的面前。 “陈医生，你有事情，那我就自己先走了，我还赶着回去给我家老头子做饭。我家老头子最近嘴巴是越来越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呢，我先走了。” 张医生寻了一个理由就出去了。 “洋洋进来吧，你和我妈妈说说。” 沐雪说着就拉着那个叫洋洋的姑娘进来了，这姑娘陈如是不面生，之前见过了。而且对她的印象也非常的不好了。沐雪当初就是和她一起上山下乡的，而且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了。 陈如是当然知道主要原因都是因为沐雪本人的原因，毕竟能做出那种事情，也没有人逼着她。可是沐雪和那个人怎么认识的，完全都是这位叫洋洋的姑娘所赐，那个人就是这位洋洋的表舅。 陈如是都快忘记了这桩事情了，没想到如今这人竟然出来了。交友不慎真的是人生一大忌啊。 “什么事情？洋洋是吧。” 陈如是上下的将洋洋给打量了一下，这个洋洋后来混的很不错，还考上了名校，然后留校任教后来还混成了一个大教授呢，出国访学了，成为什么专家的，那日子过的叫一个爽快，可惜她的沐雪却早早的过世了。 “是的，陈阿姨，我就是想和你说说，你就让沐雪跟着我们一起上山下乡吧，接受一下教育，到时候还是可以返城的，我们学校好多人都报名了，我也报名了。” 果然是来劝说她的。沐雪以前也要求过去上山下乡，陈如是一直没有松口让她去了，也让姜大顺那边不松口。姜大顺那边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因而沐雪就一直没有去成。 这不又有新的一批了，姜沐雪觉得在家里太无聊了，就想着去见识见识。 “哦，你报名那你就去了，沐雪不能去。” 陈如是一口回绝了。 “陈阿姨，你不能这样，这是组织上面的号召，你这样是阻止沐雪进步了，这样影响非常的不好，我们要相应组织上的号召，去乡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洋洋的嘴巴还挺厉害的，伶牙俐齿，这句话一说，还真的是让陈如是无法反驳了，这个帽子扣的就有点大了。而姜沐雪也听说了其中的□□味了。 陈如是就看向了姜沐雪，姜沐雪一直拉扯着洋洋。 “洋洋，你不要这么说，我妈妈觉悟挺高的，她就是不想我……” “她不想你受苦对吧，那贫下中农就活该去受苦吗？你妈妈是资本家小姐，她没有吃过什么苦，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沐雪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一直做温室里面的娇花，你要去迎接太阳，迎接风雨，这样你才可以得到成长。你看看我们都要去了，到时候就你一个人不去，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没看你？” 洋洋这一大串话说完之后，嘴笨的沐雪竟然不怎么怎么去反驳了。而陈如是看着洋洋，知道这女孩子后来为什么能混的好了，这嘴皮子功夫倒是挺溜的。 “你说完了没有？” 陈如是一直冷着脸，她朝着沐雪看了一眼，沐雪忙走到了陈如是的身后了。 “陈阿姨，你是不是不让沐雪去上山下乡？” 洋洋一脸的正气凛然了，好像就要和陈如是开斗的节奏，陈如是见状看了她一眼。 “我们沐雪的事情，她爸爸都已经安排好了，她要去当兵的，要为国防做贡献的。” 陈如是这么一说，洋洋就愣了。 “什么，沐雪你要去当兵，怎么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真的要去当兵吗？”如果真的要去当兵的话，洋洋也没话可说了，她是没有办法了，既不能办病退了，家里也没人，只能去上山下乡，可是姜沐雪却是可以因为父亲的关系不用去，她心里就不平衡，极力的鼓吹她一起去了。姜沐雪就一直推脱家里不同意，今天她就让姜沐雪领着她来找陈如是。 没想到陈如是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原因来了。 “妈，我……” 67.乡间美食 沐雪还想说话, 陈如是一个眼刀子就过去了，她就什么都不敢说了。沐雪这个人的性子比较软弱, 和姜国庆两个人的性子是截然不同，姜国庆这个人非常的有主见, 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决定, 对于他人的意见也会进行分辨。沐雪就不是, 她耳根子非常的软, 可以说是听风就是雨。为此陈如是以前就说过她。 而且沐雪这个人呢, 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家人说什么话, 她都不怎么信, 可是外人随便说说，哪怕是道听途说, 她也会信。比如这一次的洋洋就是，只是沐雪的一个普通朋友，说上山下乡好，她就要跟着去。之前陈如是跟她说了那么多, 她愣是不听, 这一次甚至还带着洋洋来当说客，说句实在话，陈如是心里挺不满沐雪的。 “没有什么说的吧, 没有的话, 沐雪你跟我回家吧。” 陈如是看都不看洋洋一眼, 这个丫头的那么一点心思, 也只能骗骗沐雪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于陈如是这样的人，那是欺骗不了了。沐雪有些为难的看向洋洋，她欲言又止。 “洋洋，那我和我妈妈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我想我应该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我应该回去和我爸爸一起当兵。”沐雪终于还是听从陈如是的话。 洋洋脸色不怎么好看。 “那就随你，只是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反正我们一个班的也就你一个不去而已。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我没有带你啊。那我走了。”洋洋还有些心生不满，连好脸色都没有给沐雪，直接头一甩就走了。 沐雪觉得非常的尴尬，她连喊了两声“洋洋”，可人家根本就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了。 “妈，你看我又拖后腿了，以后我想同学们都不愿意和我玩了，他们都要去上山下乡去了，哎……”沐雪还挺遗憾的，一想到大家都去，就她一个人不去，总觉得影响不好。 陈如是领着沐雪走出了医院。 “你们班的人真的全部都去？郑晓也去？林雪也去吗？他们应该都不去吧。林雪的爸爸前几天还托人找我，让我给她开病退呢。就你这个丫头傻。” 陈如是忍不住的用手点了点沐雪的额头。 “嗯？他们和我说都很想去啊，还说一定去的，怎么他们不去吗？” 沐雪很意外的看着陈如是，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她看到的都是全班热火朝天的，大家都在为上山下乡做准备呢。 “做样子你不懂。沐雪你这人怎么就只知道多想想呢，他们能跟你说不想去上山下乡，也就是你这个直肠子没有心眼的人，才会告诉别人你家人不让你去。你知道这样的影响多恶劣吗？现在就是不想去，那也要说着想去，然后就是身体上面有不可抗力的原因去不了。不想去和去不了这可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你说的那个洋洋，你以为她真的想要上山下乡啊。我告诉你，不可能。” 有些话陈如是也只是跟沐雪说说，她这个女儿实在是太实心眼了，当然这是说的好听的。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挺笨的，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难怪以前会做出那种蠢事情。 以前姜大顺死了，她自己的思想观念也很传统，养儿防老，以后要靠儿子，因而对姜国庆就比较用心。相反就疏于对沐雪的教育了，没想到将沐雪养成那样。 如今一切还来得及，沐雪这个小丫头她可是要好好的□□一下，不能放任自由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她被人给卖了，还会笑着给人说钱呢。 “妈，不会的吧，洋洋说她特别想去呢，早就想去呢。” 沐雪还在怀疑。 “那就到时候在看看吧，反正你是不要去了，你爸爸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就去部队当一个卫生兵，到时候我还能教教你。”沐雪到底是陈如是的新闺女，待遇肯定不一样了。” 沐雪一听，觉得好像也不错。毕竟这样就不用和爸爸妈妈分开了，也不用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她觉得她要是去外地的时间久了，到时候肯定会想家的。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其实也差不多。 母女两个人一路走去，一路聊着。 “妈，那是哥哥和连翘嫂子吧。他们在前面呢，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姜沐雪这个人很多的事情都不过心的，刚才的事情她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在路上碰到了姜国庆和苏连翘两个人在那里说小话呢，就想上去了。 “你去什么，我们还是换条路在走吧，上去打扰人家干什么。你这丫头真是的……” “嘿嘿，妈妈说的也是。妈妈马上大哥就要结婚了，那你会不会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的。我听别人说啊，这儿子要结婚了，妈都会觉得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给了别人，心里会不平衡，不高兴。妈你是不是？” 沐雪说着还特别注意了陈如是的脸色变化了。陈如是的脸色对于这一点倒是十分的平静：“我倒不会，如果你嫂子真的是连翘的话，我倒是挺喜欢的，就怕不是啊。” 陈如是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只是她很奇怪，这一次陆曼这么沉得住气，眼瞅着姜国庆和苏连翘都要结婚了，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不符合陆曼的个性啊。 “妈，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怪怪的，大哥和连翘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两家人都同意了。还能出现变数吗？”姜沐雪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觉得奇怪。 “走吧，赶紧回去做饭，你爸爸如今回来了，回去不搞菜的话，他就会吵吵，我烦都烦死了。”陈如是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容了。她还是很高兴姜大顺可以在家里带着，不用出去的。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岛城撑得还挺苦的，有了姜大顺她就有了靠头。 “妈，昨天你是不是在家里放耗子药了？” 沐雪突然就转化话题来了。 “我没有啊，我放啥耗子药。不过家里耗子确实有点多了，我也准备过段时间处理一下，怎么了？” 这年头，不要说是陈如是的家里，其他人的家里都有耗子，有些耗子还挺霸道的，直接就从你眼皮子底下就过去了，大摇大摆的。之前陈如是家里还养过一枝狸花猫。 结果邻居家里投放耗子药，耗子倒是没有抓到多少，将她家的狸花猫倒是给药死了。狸花猫从小是和沐雪一起长大的，也一直都是沐雪的小宠物。 狸花猫死了，沐雪哭的可伤心了。可邻居也是无心之过，还说要赔沐雪一只猫。当然陈如是家里也没有要了，从那之后沐雪再也没有养过猫了，舍不得。 “真的没有吗？那家里的耗子药是谁放的，真的是奇怪了。妈咱家的耗子实在是太多了，我晚上睡觉都能听到它们的声音，烦死了。是要处理一下了，不然嫂子进门，看到了，影响都不好啊。” 陈如是点了点头，如今他们已经回到家里了，一到家里，就看到姜大顺在这里捡耗子的尸体了，将它们丢到外面去。 “爸，耗子药敢情是你放的啊？这一次逮到这么多啊。” 沐雪就上去看，她还挺害怕的黑黑的大老鼠的，尤其是她之前听陈如是说过，老鼠身上可脏了，很多病菌都是从老鼠身上传来的。还有她小的时候，有段时间闹鼠疫，闹得还挺严重的，还死过人呢。因而沐雪就更加的害怕老鼠呢。 “还没有逮完呢，咱家还有。老鼠是除不尽的，他们也太能生了。刚才我还抓到一窝，一窝小老鼠，刚刚出生，这要是都长大了，要吃掉我们多少东西啊。小的时候，我和你小叔两个人一到秋天，就去田里挖老鼠洞，老鼠洞里面囤积了可多粮食了。” 姜大顺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兄弟姊妹也多了，很多时候口粮都不够吃了。这人一旦吃不饱了，就会想办法找吃的。采野菜野果子什么的，那肯定都要干的。 还有就是去找一些野生动物吃的，比如野鸡野猪之类的，当然大家都在找，因而难过就大了。 姜大顺小的时候脑瓜子活，他注意到，有些地主家里的地啊，有很多田鼠出没。田鼠比正常的老鼠要大，还挺肥的，它们也是害虫，偷粮食。 姜大顺就观察到了，总是私底下领着小弟一起去挖洞。其实田鼠可以吃，肉质还不错，那个时候困难年代，吃不饱，能逮到一只大田鼠，那也是不错的。 姜大顺他们发现一个田鼠窝啊，就往里面灌水。这样田鼠就会上来，也跑不了，他们用工具抓住了，运气好的话，碰到田鼠大家族，一下子可以逮到十多只呢。 “爸，田里也有老鼠，他们还会藏粮食啊？” 这些沐雪都没有见过，没见过她就好奇。 “你看看这是什么，这些都是我从咱家老鼠洞里面扒出来的，你瞧瞧这可是上好的大米，都被他们给糟蹋了，不过这些还能够喂鸡什么的。”姜大顺指了指堆在一旁的米说道。 “天啊，这不是我丢的小肚兜吗？原来是被老鼠弄去做窝了，怪不得我一直没有找到呢，我以为是被我自己洗衣服的时候洗没有了呢。”沐雪看着那个早就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的肚兜，心里一阵惋惜。 “老鼠是四害之一，一定要坚决除掉。” 姜大顺说着就继续将药死的老鼠都丢出去了。而沐雪也跟着他一起处理，顺便在问问他在地里抓田鼠的事情。她可好奇了。 “田鼠啊。就用水灌到洞里面，它们会自己跑上来……” 姜大叔开始怀疑他小的时候和小弟一起抓田鼠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傍晚时分，那个时候人少了，田鼠一般也都在窝里了，他们早早的就找到洞了，就去抓。 等到田鼠全部都弄出来之后，他们就用带来的铁锹开始挖洞，有的田鼠的洞非常的深，还有洞中洞。那些长期在田里混的田鼠都成精了，非常的聪明，害怕人来抓它们，它们早就给自己挖了很多的逃生洞穴。 因而挖洞是很辛苦的，也很耗费时间了，不过一般遇到大的田鼠洞，收获还是非常丰富的。 “都是稻谷，而且都是非常好的稻谷，又一次我们弄了半麻袋呢，都是沉甸甸的谷子，那可是好东西，把你爷爷奶奶高兴坏了。而且还抓了8只田鼠，跑了两只。没有抓全，当天晚上你奶奶就把田鼠给处理好，我们不直接吃。都等着冬天的时候吃。” 姜大顺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一想起小的时候，一家人在大冬天围在一起吃田鼠肉朝萝卜的时候，就特别的开心了。很多人都不敢吃田鼠肉，可是他却觉得那个时候的田鼠肉是多么的美味。 “爸，那你们为啥不直接吃，是不干净吗？害怕得病吗？不对啊，如果害怕得病的话，那冬天怎么就能吃的呢，好奇怪啊。”沐雪想不通了，她一想不通，自然也就发问了。 姜大顺听了之后，就笑了笑。 “舍不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家里人口多了。如果吃新鲜的，不下饭不说，还特别的伤，一下子就吃完了。你奶奶手巧，都将那些田鼠肉用盐腌制好，然后晒干了，都晒出油来那种，到了冬天超一点，一大家子都能吃上肉，那味道啊……”姜大顺如今说起来，都要流口水了。沐雪就在一旁听着，看着姜大顺的表情，也就乐了。 “爸爸，是不是很好吃啊。” “好吃，非常好吃了。那些田里的大田鼠还特别的肥呢，肉也多了。你是没有口福了，吃不到那种了。” “那咱们家的老鼠能吃吗？” 沐雪这个人也是一个小吃货，听着姜大顺这么说了，就有点羡慕了，想要尝尝。想着老鼠和田鼠差别不大，应该也能吃吧。 “咱家的这个不能吃了，谁知道它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城里的东西多了，它们吃的也杂，和地里的田鼠不一样，地里的田鼠它们都是吃的五谷杂粮，还有一些草木的种子，那些平时我们也都能吃的。所以才能吃。而且这些老鼠太脏了，田鼠比它们好多了。等着以后我领你回去，带你去找找了，看能不能挖田鼠洞，给你弄两只，让你奶奶腌制好了，我们带回来。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和你妈说，那是什么肉，她不敢吃。”姜大顺瞧瞧的对着沐雪的耳边说道。 “啊，妈不敢吃，你跟她说过，她吃过？” 沐雪有些八卦的笑了笑。 “吃过，不过她不知道那是田鼠肉，说那肉好吃了，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鸡肉，哈哈哈。”姜大顺说着就想起了陈如是和她第一次回家的情景。 那个时候姜国庆出生了，老家那边就来人让姜大顺和陈如是领着孩子一起回家看看。陈如是虽然很不情愿，可到底是老家催的紧，而且从结婚那么多年也没有回去过，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一起回家了。 那是在冬天，金寨的冬天非常的冷，家里也没什么好菜招待的，毕竟大家都不富裕了。而当时姜母也坐了田鼠肉炒萝卜给陈如是吃了。陈如是之前就听姜大顺说过，他们老家的人吃田鼠肉，喜欢炒萝卜，她当时就和姜大顺说了，她是坚决不吃的。 所以当时大家都瞒着她，说那是鸡肉，是腊鸡肉。岛城这边没有腊鸡，金寨这边才有。陈如是以前也没有吃过，只是觉得这个鸡肉有些特殊，不过她觉得味道还挺好的，喜欢吃。 “爸，没想到你这么老实的人，你还骗过妈妈啊，幸好妈妈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她吃过田鼠肉，估计啊……”沐雪没有往下说了，只是和姜大顺两个人对视一眼。 “你可千万不要和你妈妈说漏嘴了，如果让她知道了，她又要和我闹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妈妈那张嘴，厉害的不得了。还有你说你妈平时忘性还挺大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得。怎么我做的稍微有点对不住她的事情，她怎么都记得，还记得那么的清楚？”姜大顺是真的深受其害啊，每次和陈如是吵架，陈如是那叫一个记性好，一件件的数出来啊。 “哈哈哈，其实小姑也是啊，姑父上次不是也说了嘛，爸，那我以后一定要跟你一起回去，我也想尝尝田鼠肉是什么味道，嘿嘿嘿。咱们可是说好了，你要带我回去瞧瞧。” 沐雪在这方面胆子还挺大的。 “那成，我肯定带你回去，现在我的好闺女，还是来帮帮你爸爸吧，将这些东西给我收拾出去。你说咱家怎么这么多的耗子呢。都除了好几遍了，真的是除不尽啊。” 姜大顺说着就开始处理，陈如是是最见不得这些东西的，姜沐雪就忙着和姜大顺两个人在那里一起处理，父女两个人一起干活倒是挺快的，而陈如是则是在厨房做饭。 “大顺，你们处理完了没有，我觉得今天国庆怕是要带连翘来吃饭，你处理完了，去洗个澡，全身都给我消消毒，还有沐雪你也是。然后去街上买点肉回来了，家里的肉不够了。” 陈如是一边洗菜一边喊道。 68.说私房话 陈如是又开始使唤姜大顺了, 姜大顺只能连连答应说是，就和沐雪两个人去处理老鼠了，准备今晚在弄一遍, 看看能不能将老鼠一网打尽, 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 老鼠这种东西是非常麻烦的, 而且还十分的狡猾聪明。投药这种事情还不是长时间的进行，老鼠会学聪明的, 只能隔段时间进行那么一两次，才有好的效果。 “爸，你和我妈怎么在一起？是你追的我妈妈吗？” 沐雪偶尔也会打听一下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过去的事情, 毕竟她都不知道，好奇啊。 “当然你是妈妈追我的了, 我那个时候风华正茂, 长得老帅了, 好多姑娘都喜欢我, 都追求我。我那个……”姜大顺就开始各种的吹嘘了，在自个儿女儿面前耍耍嘴皮子功夫，打趣打趣也是很有意思了。 沐雪狐疑的看了姜大顺一眼，觉得他的话存疑啊。 “爸真的是这样的吗？真的是我妈追你啊。可是为什么我听到的版本不一样呢。说是你为了追上我妈妈, 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是……”有关于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传闻很多的, 沐雪也多多少少的听说过一点。 “你听说瞎说的, 那些人说法都不靠谱。你妈很喜欢我的，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喜欢我，真的。” 姜大顺为了佐证他说的话是真的，还特意给沐雪说了一下当时他和陈如是见面的情况，就是普通的相亲。两个人相谈那叫一个甚欢啊，说的那叫一个投机啊。 “爸，你说谎骗我。不靠谱，你根本就不知道苏联文学，也不懂英文。哼哼哼。你的文化水平我还不知道吗？”终于言多必失了，姜大顺刚才在和沐雪吹嘘的时候，说到了莎士比亚文学。 陈如是知道莎士比亚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姜大顺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以前就是一个大老粗。 “谁说我不懂英文，我懂啊，OK，hello，谁不会拽两句英文，怎么就你妈妈会，我就不会了。想当年老子抗美援朝的时候，将那些美国大兵打的那叫一个屁滚尿流的，我那个啥……” 姜大顺又要开始说起他的光荣事迹了，姜沐雪早就听腻了，直接就起身了。 “爸我搞好了，这些都要烧了吗？” “烧了这样干净一点，不然你妈妈又说咱们不注重卫生了，再被其他不知道的猫给吃了，药死了怎么办，都烧了，烧了好。”姜大顺说着就将沐雪去拿东西来了，点火将这些死老鼠全部都烧了，这样处理就干净了。 沐雪的狸花猫就是吃了被药死的老鼠中毒死的，所以很理解这样事情的发生，就去拿柴火去了，和姜大顺一起处理老鼠。父女两个人看着处理的差不多了，去打热水去洗澡。 “妈，我的香皂呢，上次我买的香皂呢？” 沐雪如今也不小了，小姑娘家家的都爱美，洗澡什么都喜欢打香皂。 “不在里面嘛？你再找找就是了，放在架子上第三格了，你好好瞧瞧。”陈如是还忙着做菜呢。 想她以前在家当姑娘的时候，真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干了，轻松舒服了，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这自从嫁给了姜大顺之后，有了孩子之后，就彻底成了老妈子了。 也是当妈的时候心态变了，总是舍不得孩子干活，尤其是沐雪，姜国庆是个男儿呢，陈如是有时候觉得让姜国庆去干点活计，其实也没啥，男儿去干活，那不是天经地义的。 女儿她就舍不得，不说她舍不得，就连姜大顺也舍不得。沐雪想要烧火做饭，陈如是总是自己上，让她不要做。 “妈，妈妈，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陈如是这边还吵着菜的，就听到沐雪在里面大喊，这下子可是将陈如是给吓到了，锅铲都拿不出了。她第一想法是不是陆曼来搞破坏了，狗急跳墙来害沐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一定和陆曼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了。 “怎么了？沐雪不要怕，妈妈来了。” 陈如是当即就冲到了洗澡间，一看直接就愣住了，沐雪就站在那里，衣服还没有穿好，地下已经有血迹了，陈如是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姑娘大了，开始换洗了。 换洗就是来例假了，她看了一下沐雪。 “妈妈，我留了好多的血，内裤上面都是，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破了，我要死了对不对？”沐雪显得十分的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陈如是看了一下，当即就笑了。 “没事，妈妈给你拿月事带去，有新的，你等下。” 如今的陈如是是没有卫生巾了，以前她家里还有，那东西用着方便，只是她家再也不是资本家了，也不能跑船了，加上如今的形式，海外关系肯定是不能有了，也都断了。陈如是就开始用上了月事带。其实月事带习惯了，其实也还好。 没一会儿陈如是就拿了新的月事带，她这个里面是塞的都是棉花和纱布，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的人有些是塞的草木灰，陈如是总觉得那不卫生。这姑娘家，特别的要注意卫生。 在沐雪很小的时候，沉如水就让她用水了，每天都要用水了，年纪稍大一点，就告诉她内裤要勤洗，一般不要超过两天了。等着以后结婚了，不仅仅要自己用水，老公也要跟着用水了，一般女人的妇科病很多都是男人给带来的，尤其是那种不卫生的男人，到时候受苦的都是女人。陈如是是这方面的医生，对这个就更加的忌讳了。 刚刚和姜大顺结婚的那一会儿，姜大顺也脏，陈如是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他□□过来了，如今姜大顺都已经养成了习惯，他自己也觉得洗了之后清爽了不少，还嫌弃他的战友不卫生呢。 在陈如是的帮助下，沐雪洗完了澡也绑好了月事带，随后陈如是就给她准备了红糖水让她喝了，就让她在床上躺着了。沐雪如今也长大了。 “妈，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流这么多的血，是不是今天我帮爸爸收拾老鼠，得了鼠疫啊？”沐雪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心里还是怕，毕竟流了好多的血。 “沐雪，你长大了，每个女孩子到了一定时期都会有的，妈妈现在也还有啊。来了例假，就是大姑娘了。一般一个周左右就会没有了，你第一次来，应该不会很多的。注意保暖，多喝点红糖水就好了。不要在这期间吃冰凉的东西了，现在你好好休息就好了。”陈如是随后又继续跟沐雪普及了一下知识。 “妈，原来是这样啊。我都不知道，我以为我要死了呢。那过几天我真的就不流血了吗？” 沐雪还是很害怕了，她还有血块呢，如今她还能感受到一股股热流流过呢，就担心。 “嗯，过几天就没有了。不过以后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会这样，你也不要怕。没事的。”陈如是抱着沐雪，和她说了一会儿话。 “这是什么味啊，怎么一股子糊味。” 姜大顺从未外面买肉回来，就闻到一股子糊味。 “我的天啊，我忘记了，我锅里还做着饭，炒着菜呢。这个……”说着陈如是就跑了出去，发现火还烧着呢，可不是都糊了。刚才她是真的太着急了，一听到沐雪的呼喊，她那里顾得了那么多啊，这不一忙活沐雪的事情把做饭的事情给忘记了。 姜大顺已经进厨房赶忙紧急处理了一下。 “怎么回事，你这是，这很危险的。” 姜大顺难得对陈如是黑脸，灶上烧着火的，人不在了，确实是挺危险的。饭菜糊了那都是其次的，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害怕出大事情了。 “刚才沐雪出了一点事情，她长大了，我这不是着急嘛。” 陈如是就将沐雪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姜大顺一听，“那沐雪现在还好吧，没吓坏吧，你多跟她说说，今天的饭我来做吧。这菜是不能吃了，这饭……” 姜大顺从小家里穷怕了，一锅白米饭怎么也舍不得就那样倒了，他是断然做不出那种事情来的。 “这饭一股子糊味，怎么吃啊，这个……” 陈如是也知道姜大顺心里所想的，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可真的要将这白米饭都给倒了，她也于心不忍。毕竟是从苦难年代出来的，知道粮食的可贵。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你是大小姐，你还总说我说你。等下我放几个大葱在里面去去糊味就行了，沐雪到时候给她另外做一份。我们两个老的吃这个，好吧。” 陈如是点了点头，原来大葱还可以去糊味啊，以前她都不知道，又上了一课。 “你去和沐雪说说话吧，国庆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他了，他今天不回来吃饭了，说是要去未来岳父家里吃饭了，让我们不要等他了。” 姜大顺刚刚出去买肉了时候，碰到姜国庆也在那里买肉。只是姜国庆买肉是要上门的，总不能空手上门，割一刀肉带过去了。也和姜大顺说了几句，害怕他们中午还一直等着他吃饭。 “哦，他去苏师长家里吃饭了？” 陈如是正准备去往沐雪的房间，猛然之间听到这个话之后，心里有点茫然了。陆曼也在苏师长的家里，姜国庆这去了，免不得又要和陆曼打照面，这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好，这关键时刻的。 “嗯，去了。我看他和连翘挺好的，你不要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如今咱们沐雪和国庆都长大了。眼瞅着过几年咱们沐雪怕也要出嫁了，我真的是舍不得啊。” 姜大顺长叹了一口气，今天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这人老了，有时候自己发现不了，都是儿女大了，他才感觉老了。这马上他都要娶媳妇了，过不了多久，他怕也是要当爷爷的人了。其实在乡下像他这个年纪当爷爷的很正常来着，城里也有不少，可是真的轮到他当爷爷了，只能不由的感叹一声岁月催人老。 “沐雪出嫁还早着呢，我要多留她几年，不要出嫁那么早了。那今天就你做饭了，我去和沐雪说说话去。”陈如是说着就朝着沐雪的房间去了。 到了沐雪的房间，发现沐雪一个人还在那里发呆。 “妈怎么了？” “没事，饭被我烧糊了，现在你爸爸去做了。我倒是托了你的福了，今天不用下厨了。你爸爸还说要给你做肉汤喝。”陈如是说着就看着沐雪，终于是长大了。 这孩子长得也挺快的，以前明明就那么一点点大，一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妈你和爸爸对我真好啊。” 姜沐雪说着就握着陈如是的手，母女两人相视一笑，虽然两人之前也吵过，可到底是母女，一下子就好了。 “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不对你好，谁对你们好。如今你都长大了，别人跟你说的话，你也要多想想。现在这个社会啊，坏人不少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太傻了。” “妈我知道了，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挺傻的，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确实是欠考虑了。我不去上山下乡了，就和爸爸去当兵，做个卫生兵，和你学医也挺好的。我听到好多人都说妈妈你医术好了，能捞瘤子还能接生，特别的厉害。” 姜沐雪有时候也会去吹嘘的，觉得有陈如是这个妈妈她很骄傲了。 “哈哈，你这丫头，就知道说这些糖衣炮弹……” 69.见好就收 “妈妈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你本来就很厉害。只是妈妈你为什么会选择学医，我觉得挺害怕人的。三姨说以前姥爷也让她学医，她胆子小不敢学，说你胆子从小就大, 就让你去学, 学医多吓人啊？” 沐雪是真的害怕, 她害怕见到血，觉得挺渗人的。陈如是听到她这么发问，想了一会儿。她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去学医，她不怕吗？显然是怕的。 “当年你姥姥身体一直不好，看了好多医生都看不好了, 后来找了一个西医看了一下, 才知道是卵巢癌晚期，发现的太晚了。那个时候我就想, 如果我是医生的话, 我应该早就发现了，那样你姥姥就不会吃那么的苦，最后还没有治好。然后我就去学医了, 后来想着既然都学了, 而且都学了那么多年了, 这要是转行多划不来啊。就做医生了，然后就遇到好多好多的病人, 治好了一个病人, 听到她跟你说感谢, 很有成就感，然后就一直做医生，都习惯了。” 陈如是并没有多大的理想，成为一名多伟大的医生。她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当然她也由衷的热爱着自己的职业，让她有了成就感和存在感。这真的让她回家当家庭主妇，她是真的干不了了，觉得太寂寞了。 “这样的啊，妈妈你肯定也遇到过难缠的病人吧，我听小姑说，你以前差点还被打过，这是真的吗？”沐雪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陈如是会生气。 陈如是听到，倒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哈哈，这个啊，总是会遇到难缠的人。做其他工作也是一样，不仅仅是我们医生。等着沐雪你以后工作了，你会发现了很多的困难了，也会遇到很多的委屈。这些事情爸妈都无法帮助你的，只能靠你自己去克服。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如果觉得难过你就哭一场第二天你还是要斗志昂扬的去上班，去工作。” 陈如是伸出手来摸着沐雪的头，她不能将沐雪护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未来很长的道路还是要她自己去扛。之前就是她将沐雪保护的太好了，沐雪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因而对于很多的事情看法都很单纯。不然洋洋那样的女孩子说的那些话，稍微聪明一点的女孩子，她不说，自己都能分辨出来。可是沐雪却没有这个心思。 “妈妈，怎么你说的工作这么的恐怖啊，我看你和爸爸工作都挺开心的，你们……” 陈如是没有和沐雪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真正体会了，实践了，才知道各种的艰辛了。 “吃饭了。” 姜大顺已经做好了饭菜，就喊了陈如是和沐雪两个人，沐雪也穿衣起床了，一家三口就在一起吃饭。 “大哥今天不回来吃饭了吗？不是说他要回来吃饭吗？” “他不回来了，去了你连翘姐姐家里吃饭。你大哥如今整个心都不在我们家了，都去巴结他未来老丈人去了，唉……”姜大顺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吃味。 沐雪听了，立马就笑了。 “爸爸，你这是在吃醋吗？你这有什么吃醋的，马上连翘姐姐就要成为咱们家的人了，大哥还不是要和你过，你就放心吧。”姜沐雪说着就开始吃饭。 “希望如此吧，可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啊。吃饭吃饭，也不知道你大哥他们现在吃了没有？”姜大顺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担心姜国庆的，害怕他在未来岳父家里表现的不好，不招人喜欢。 事实上呢，苏师长还是很欣赏和喜欢姜国庆的。姜国庆这个人在军中的表现那是表现的非常的好，他的领导一直对姜国庆都是褒扬的，苏师长也私下观察过姜国庆，发现他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 后来知道姜国庆追求苏连翘的时候，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不然在部队里面，他要是不准，姜国庆见都见不到苏连翘。至于其他的，姜国庆的家境也还不错，如今姜大顺也成了旅长。陈如是虽然成分不怎么好，可她是一名医生，以前还帮他老娘给看过病的。虽说他老娘如今不在了，可是在住院期间，陈如是也算是尽兴的给治疗。 只是这人老了，并发症就多，最终没有救过来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如是她们尽力也就行了。还有就是姜国庆兄弟姊妹也不多，就一个妹妹，家里没啥负担。 连翘是他的小女儿，他从小就宠她，没办法，前面三个都是秃瓢小子，还不容易得了一个闺女，能不宠嘛。虽说连翘撞死了自己的妈妈，可是每次看到连翘那种自责痛苦的样子，苏师长的心里也不好过。 还有就是苏师长对苏连翘心里也是有愧疚的，那就是苏夫人才刚刚过去一年，他就迎娶了谢水仙。至于他为何要迎娶谢水仙，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一点苏师长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当初苏夫人刚刚过世，他们两个人也是少年夫妻老来伴，虽说平时也会有拌嘴，吵架。年轻那会儿还干过仗，可如今上了年纪，两个人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因而一下子失去了老伴，苏师长这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心里就难受不已，经常就出门散步了，后来就遇到了谢水仙。谢水仙以前苏师长就瞧不上她。 怎么说呢？ 首先谢水仙以前是唱戏的，唱戏的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轻浮，加上谢水仙和徐排长两个人闹离婚的事情闹的还挺大的，当时苏师长也曾经赞成徐排长和谢水仙离婚。 谢水仙这个人基本上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整天就知道穿衣打扮捣鼓她那一张脸，一派资产阶级做派。可若是真的说她是资产阶级的话，那这个帽子扣的就太重了。 谢水仙算是哪门子资产阶级，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无产阶级。至于穿衣打扮捣鼓脸什么的，女同志还不都是那个样子，而且她也没有出格，若是因为这个就把谢水仙定了基调，那也太欺负人了。 当然虽然不能给谢水仙定基调，可是这也不代表苏师长就会喜欢这样的人，他起初是非常反感谢水仙。 可后来因为他经常出去散步，就看到了谢水仙也在那里哭了，她人长得漂亮，这一哭，颇有一点梨花带雨的模样，加上苏师长那个时候也寂寞了，这两个人经常见，后来竟是聊上了。 这一聊上，苏师长就觉得以前可能是他真的错怪了谢水仙，其实谢水仙这个人也听不容易了，哪有正常人家的姑娘回去学唱戏的，那都是没有办法才去学唱戏，没得选。 后来谢水仙就跟她说了她的感情遭遇，她确实挺不幸的。苏师长当时也是寂寞了，加上枕边无人，这男人啊，不管多大的年纪，都渴望自己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 他就那样渐渐的和谢水仙熟悉上了，两个人处了大约有半年多了，那个时候谁也没有点破，都在私下偷偷的进行。苏师长当时还要脸了，也没有想过要再婚的意思了。 可是后来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就和谢水仙睡了，没有管住下本身。不说谢水仙这个人床上功夫那是真的了得，而且非常的大胆，很多体位都是他以前不敢尝试的，谢水仙却敢和他一起试，这给了他很大的冲击力。 那个时候他仿佛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精神抖搂起来不说，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也渐渐迷恋上谢水仙了。当然因为他时常夜宿谢水仙是的家里了，自然也就有了风言风语传出来。 他原本就是师长，位高权重的，自然就害怕别人闲话，可是他又舍不得谢水仙的温存，后来想了想，干脆就将谢水仙给娶进门了，那就不会有人闲言碎语了，毕竟是夫妻。 当然他娶谢水仙的时候，也是有压力的，毕竟谢水仙以前和徐排长是一对，加上当初谢水仙和徐排长离婚的时候，也是他点头答应了。这要是有好事者联想起来，到时候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可苏师长转念一想，如今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再往上也没啥可能性了，于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果断的放弃了，不能晚节不保，就不顾儿女们的反对将谢水仙给娶进门了。 期间谢水仙还拿腔拿调的，想要大办一下，当然被他给拒绝了。 “你如果不想嫁的话，那就算了，就当我没有说，咱们的关系也就断了。” 苏师长这个人非常的大男子主义，从来不惯女人的臭毛病，肯定是没有徐排长疼老婆了。以前苏夫人活着的时候，他也就是在她生了女儿连翘的时候，给她端了一碗水喝。就这样，可是把苏夫人感动的不得了。 对于谢水仙这样的女人，苏师长肯定是没有对苏夫人那么上心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也没说不嫁你，我不就是想要有个仪式吗？既然你说在军中，这样大操大办影响不好，那咱们就不办了就是了。你生什么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谢水仙这人倒是一个识趣的人，知道见好就收了，所以两个人就这样成婚了，然后谢水仙就领着陆曼来到了他们苏家。陆曼不是他的亲生，虽然如今也成了他的女儿。 苏师长对待陆曼和对待连翘肯定是不一样了，连翘可是他自个儿亲生的，不管她犯了什么错误，那也是她的亲女儿，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了。 “国庆，你多吃一点，以后你和连翘在一起了，有什么困难你就尽管说了。” 苏师长亲自给姜国庆倒了一杯酒，和他推心置腹的说话来。 “苏师长，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对连翘的，我和连翘两个人以后的都在军中了，我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给连翘好日子过。如今我才刚刚提干，未来的路还挺长的，我一定要成为苏师长你这样伟大的军人。” 姜国庆这人嘴巴是出了名的会说，这一番话将苏师长说的那叫一个一个心情舒畅啊，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爸，你和国庆两个人好好处吃饭，饭桌上面就不要老是聊这些话题了，我听的耳根子都结茧子了，来爸我也敬你一杯。”连翘说着就开始敬酒给苏师长，苏师长自然也笑的开心。 厨房里。 谢水仙和陆曼两人还在厨房里面忙碌呢。 “曼曼，你也看到了，姜国庆这个男人不行的，这样的男人不能跟。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如今又怎么对连翘的，我告诉你。要是连翘也许都不是他的终点，等着他以后真的成功了，估计就甩了他。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陈世美性格，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和他在一起。”谢水仙也希望陆曼可以过的好。 陆曼当然知道谢水仙说的是有道理了，姜国庆这个人就是一个势利小人，他为了往上爬，根本就不在乎到底娶的是谁。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姜国庆是系统帮她选定的，是她的攻略对象，她根本就无从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有时候系统帮她选定的一些人，陆曼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有些人真的就是超级渣，姜国庆还不是其中最渣的那种，就目前而已，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妈，你说的我都懂了，只是想着以后连翘和姜国庆结婚了吗，两个人在一起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心里总是不是滋味啊。”陆曼依旧表现出她那份楚楚可怜的样子。 谢水仙刚刚炒完了一个菜，如今她可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她不做的话，家里就没人洗衣做饭。这些事情，苏师长可不会做的，那认为女人洗衣做饭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男人去做这些。 这些活计也就全部都落到了谢水仙的身上。其实这些事情谢水仙都会做，以前只是徐排长一直惯着她而已，她也恃宠而骄了，就不愿意做。如今没人惯她了，这些技能也都一一给捡起来了。 这不如今她做的也挺好的，而且菜也吵得相当的不错。 “不是滋味那也只能忍着了，我告诉你，这老头子啊，心里一直都没有将我们当做他的自家人，一直防着我们的。连翘可是他的亲闺女，曼曼你是不能比的。不过曼曼你条件可是要比连翘好太多了，你也不瞧瞧连翘长得那么个样子，脸和夜壶一样了，你以后嫁的肯定比她好。你信妈妈的，把姜国庆给忘了，妈在给你说给更好的。” 谢水仙一直都在宽慰陆曼，陆曼朝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妈，汤煮好了吧，我给他们端过去。” “好的，排骨汤好了，你就端过去吧。” 说着谢水仙就将早就煮好的排骨汤给盛了起来，陆曼就上手去端了，她的手就在排骨汤上面过了一遍了，很快，一闪而过，她就端着汤出去了。 “爸你们喝汤。这是新鲜的排骨汤，我还加了冬瓜，你们尝尝。” “曼曼，你和小妈不要在忙了，一起来吃饭吧，这菜已经够多了。”连翘招呼了一声，陆曼也赔上了笑脸，说道：“好的，那我就去里面喊我妈妈出来了，大家坐下来一起吃。” 她笑着看着连翘给姜国庆还有苏师长以及自己都盛了排骨汤，她这才转身去喊谢水仙进来一起吃饭。 “好的，我马上就来了，妈妈将这个莲藕饼也端出去，我这就出去。” “好。” 陆曼依旧带着笑容端着莲藕饼就出去了。 70.又怀孕了 “程浩, 你这捡了这么多破烂回来。这一会儿藏哪里, 家里都没有地方藏了？”姜红霞觉得程浩这人其实哪里都好, 顾家疼孩子，不像有些人家的男人，要孩子倒是挺积极的，可是当孩子生下来, 那就成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就是偶尔自己心情好了，来逗逗孩子，关键时刻，总是看不到他的人影。 可程浩有一项是姜红霞根本就不能忍的, 那就是他总是喜欢捡东西回来, 都是一些犯了错误的人被抄家了之后，扔的一些东西，有的甚至还在烧的，程浩都会冒着危险将它们给救回来，上次因为抢救一个据说是什么宋徽宗的字画，程浩的左手都被烧伤了。他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反而觉的一切都是值得，这让姜红霞十分的不解。 她是真的看不出来那字画有什么好的, 不能吃不能喝的, 而且还是封建残余了, 拿回来还要保养, 各种麻烦的。而且还有危险，这要是被其他人给知道了，到时候他们一家都惨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你去给我打水来，我将这个青花瓷，还有唐三彩的器皿都给洗干净了，然后风干，我都放到地下去，我昨晚又挖了一点，够放这些了。我今天是去晚了，那么好的一个唐三彩的马被孩子们摔得粉碎啊，拼不起来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就晚了那么一步。” 程浩痛心疾首的说道，随后他就开始各种的收拾了，他手上被火烧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好呢。不过他早就忘了了痛了，而且在关心的摆弄着他今天从外头捡回来的东西。 姜红霞尽管心里有很多的不愿意，可是看着程浩那样的神态，想着他也没啥爱好，也就这么一个爱好，如今灿儿也睡着了，她也就去给程浩打水，顺便帮着他洗这些陶器。 “红霞，这个青花瓷花瓶怕是宫里的东西，我听说今天被抄家的那个，他爷爷是太监，据说那太监还是慈禧太后跟前的红人。他出宫的时候，慈禧太后赏了那太监不少好东西，那太监死后都给了。后来都传给了他。这些肯定都是好东西，只可惜今天我去的有点晚了，还是胆子小了怕被发现。” 程浩一边拿着东西擦洗着。 “太监还有孙子啊，这不是骗人吗？” 姜红霞来了这么一句。 “太监怎么就不能有孙子，宫里以前流行对食，也有大太监在外面娶妻的，那孩子自然不是他亲生的了，都是挂名的。红霞你看看这个可是唐三彩，真的，货真价实。” 程浩一直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他将这些喜好了擦干，都藏到了地下，这些东西不能让除了他们夫妻之外的人知道。姜红霞他是信得过了，她嘴巴严，对他也好，断然不会害他，其他人他就说不准。 “那又有什么用，这种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还这么多的费劲，你瞧瞧咱们家里地下都被你挖的都是洞，这个……”姜红霞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帮着程浩在擦洗东西来，帮着他将这些瓷器装好，因为害怕它们碎了，还找来了干稻草来帮助储存了，全力的配合姜红霞。 “红霞，你就等着瞧吧，我觉得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价值连城的。肯定有那么一天。而且我收藏这些，也不是为了它们有什么用，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可惜。” 这个时候的程浩确实没有想这么多，他抢救这些文物，单纯只是因为他以前就喜欢收藏这些，单纯的爱好而已。 “嗯啊，那我们还是赶紧的收拾好吧，你捡这些东西的时候，没人发现吧。” “没人发现，我去的时候都没人了，其实被人发现也没啥，这些东西那些人都瞧不上的。不会和我计较的。咱们两个人的成分那是杠杠的，你我家里往上数祖上就没有出现一个富人，想要搞我们，那还早着呢。好了，我将这个送下去，你待会儿给我寄下来了。”说着程浩就带着一批瓷器下去了。 随后姜红霞就在上面给他传递瓷器，两个人搭配干活倒是很快就弄好了。然后程浩就开始将地什么都收拾好了，确保让人发现不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太监的孙子怎么了？被打了吗？那人我见过，挺和善的人。” 姜红霞对那个小老头还有点印象，他一直一个人，走起路来还有点瘸，据说以前有个婆娘了，后来不是闹大革命了，小老头成分不好，那婆娘就跟他划清界限了，自己跑了。 “当然打了，另外一条腿也被打瘸了，这个事情你也不要出去说，也不要讲，看到了你如果见他可怜给他一口饭吃也成，就是不要过多的交流了。” 姜红霞听了，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个日子，都闹了五年多了。好多人夫妻兄弟，甚至父子都反目了。上次我大哥他们文工团的人，女儿都不认爸爸，要和爸爸划清界限，你说这个弄的，这算是什么事情呢？” 姜红霞心里颇有不满。 而程浩一下子就将姜红霞的嘴巴给捂上了，随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没有其他的人，他才将手给放了下来。 “我的姑奶奶啊，这些话，你可不能再乱说了。你不要去管这些，在家里带好孩子就好了。”程浩也是怕了，这些话题都太敏感了，姜红霞听了也是点了点头。 “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我们是夫妻，倘若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我肯定是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带着灿儿跟着你去哪里，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我死了，还要葬在你身边呢。” 姜红霞实在是见不惯那些人，出了事情就划清界限，说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她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夫妻了，哪有这么个样子做夫妻的。 程浩一听，心里自然是开心了。他又不是一个傻子，这男人可以花心，偶尔出去玩玩他自己也觉得正常，可是枕边人就是枕边人，他就是想要这么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他果然没有娶错人，姜红霞这个人长得虽然没有他以前见过的女孩子漂亮，也不是岛城人，其实以程浩这样的条件，他若不是看重了姜红霞当初是姜团长的亲妹妹，他是真的不会娶姜红霞。 可如今在他看来，真的是娶对人了，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他好的时候还能说说笑笑，这要是等到他落难了，怕是早就跑了。如果他病重了，也不会贴心的照料他。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不要净说这些话，好了，我刚才买了两只鸭子，你不是说想喝老鸭汤吗？今天我给你做，还有鸭血粉丝，我也给你做。你听这是不是灿儿哭了？” 程浩今天的心情超级的好，那鸭子也不是他买的，而是他出去做工，如今人家都没啥钱，就用鸭子来抵债，他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也是七级钳工，还是有不少人找他做事情的，他和姜红霞两个人孩子也不多，就这么一个，家里的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 “买鸭子了？” 姜红霞最近确实有点馋，总是想捣鼓吃的，前几天就和程浩她做梦就想喝老鸭汤来着，当时程浩也不应话，她也就没有说什么了。没想到程浩这个人还挺有心的，竟然偷偷的记在心上。 “那成，等着我帮你一起杀鸭，我这就看看灿儿。灿儿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这大白天的总是在睡，晚上就喜欢闹，一直哭个不停，我都累死了。” 程灿今年已经快两岁了，可就是熬人啊，身边就不能离人，一离人就闹。 “随了谁，就是你给惯的，一个男孩子啊，不要整天哄着。”程浩就看不惯姜红霞宠灿儿的样子，不过这也不能怪姜红霞，毕竟这么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她自然是宠的不得了了。 以前姜红霞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看到别人的孩子她真的是眼巴巴的看着，心里那叫一个眼馋。如今她自己终于有了一个，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我不跟你说这些，我的孩子我自己疼。” 说着姜红霞就去看程灿去了，果然他哭了，可是见到姜红霞来了，他就立马不哭了，闭上了眼睛继续睡去了。姜红霞确实是拿的没办法，这个孩子是一步也不能离她。 晚上的时候，终于把祖宗程灿给哄睡着了之后。程浩就开始和姜红霞各种求欢。就在两人要欢好的时候，姜红霞一把就推开了程浩了，这搞得程浩很郁闷。 程浩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平时和姜红霞两个人在这方面也挺好的，从没有被拒绝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啊。 “红霞，你这是怎么了，真的太扫兴了。” “程浩，我上个月好像没有来例假，这个月也没有来，你说我该不会又有了吧？”姜红霞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程浩一听，也就没有继续动作了，刚才不好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你例假以前不是也有不准的时候吗？这个要不你明天去医院让你二嫂给你瞧瞧，化验一下，问问吧。兴许是有了吧，这样再生一个女儿，和你二嫂一样，我们也是儿女成双了，那样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程浩也希望孩子多一点，家里一个孩子还是少了。可他不会说出来了，主要是以前姜红霞为了求子，那真的是受了不少苦，她以前听说到寺庙去求子，喝香灰煮的水可以怀孕，她喝了不少，最终都喝出胃出血的。 程浩也是人啊，姜红霞对他那是没说的，他看着也心疼，就跟她说不要孩子也成。后来他就真的没有提过要孩子了，在姜红霞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了。 只不过他还是想当爸爸，那种渴望还是有的，后来不知道姜红霞也许是心情好了，竟然怀上了。后来就有了灿儿，程浩自然是开心了。生了灿儿之后，两个人也没有避孕了，以前他们两个人就没有避孕过，都以为怀不上了。 “那我去我二嫂那边看看，那我们还是先不要了，我担心……”姜红霞这么一说，程浩只是将她揽在怀里。 “好的，那咱们不做了，你跟我好好说就好了，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领着灿儿去，他喜欢出门，就爱凑热闹，这和你是一模一样……” 程浩一听，当即就笑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跟我一样呢，敢情灿儿不好的地方都随了我，好的地方都随了你啊，你再这样说，我可就不干了。”说着程浩就有些恼了。 姜红霞听了也就笑了，让就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程浩就准备去厂里看看，说是复工，如今也还是处于半停产状态，还没有完全复工。而姜红霞则是领着程灿去了陈如是的所在的医院。 陈如是最近挺忙的，四五月份是生育的高峰期，产妇也多，主要是这个月份岛城不冷不热的，适合坐月子，因而生产的产妇就偏多了，陈如是的工作量也加大了。 “红霞，你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嫂子，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怀孕了，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例假了。” 陈如是一听，立马就给姜红霞开了化验单，让她自己去化验去了。随后姜红霞就去了，下午的时候，结果就出来了。果然是真的怀上了。 “真的啊？嫂子我真的又怀上了？这怎么可能？以前我那么辛苦才怀上了，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就怀上了呢？”姜红霞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了，心里还是欢喜的。 她也想要一个女儿，不要多了，一儿一女就可以了。 “很多人都和你一样的，第一胎怀了的很艰难，第二胎要的就容易了，你这以后可是要做好避孕了，不然以后有的你生的。好了，回去多休息，带灿儿的事情，让你们家程浩多多分担一点。” 陈如是也开心，家里又要添人了。 “嗯，那成。对了，嫂子国庆和连翘的婚礼日期你们到底有没有敲定啊，你要提前跟我说一下，我好准备一下。你这边怎么一直都没有动静啊，还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姜红霞一直都在等消息，可这边陈如是一点交代都没有。 陈如是有些为难的看着姜红霞，冲着她摇头。 “婚事怕是要黄了，最近出了事情，哎……”陈如是长叹了一口气了，欲言又止，而姜红霞一听，就奇怪了，就上前询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黄了呢，不是之前都好好的吗？我听二哥说，苏师长对国庆也很满意。连翘那姑娘我也见过，你不是也觉得挺好的吗？怎么如今突然之间就黄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如是正准备说，那边护士桃子敲门进来了。 “陈医生，张医生让我跟你说，今天上午308床的产妇要剖腹产，让你快点去准备一下，她已经备好皮了，就等你了。” “好的，我马上就来。” 陈如是说着就起身要走。 “红霞，这件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就说清楚的，你等着我做完手术再跟你说，我今晚去你家，你先回去吧。” 71.一触即发 姜红霞没有逗留, 医院不是一个好地方, 她带着灿儿, 还怀着孕, 肯定不能在医院久待。以前姜红霞还在陈如是家里帮着她带孩子的时候，她有时候还会顺手帮着陈如是将家里的衣服给洗了。姜红霞这个人就是勤快，在家里从不闲着, 确实也帮了陈如是很多忙。那个时候陈如是就和姜红霞说了，她的衣服是要单独放在一边, 她自己洗了。 起初姜红霞还以为是陈如是嫌弃她洗不干净呢, 后来她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因为陈如是是医生，她一直泡在医院里面，她的衣服要特殊对待，而且不能和家里人的衣服一起洗，不卫生。 姜红霞在陈如是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学了认字, 也和陈如是学了很多, 陈如是学医的, 有点洁癖, 因为对于家里的卫生十分的讲究。姜红霞也学会了这一点, 后来和程浩在一起了, 也要求程浩用水了。 起初程浩觉得姜红霞矫情，说她破规矩多, 可后来还是听从姜红霞的话, 渐渐的也就养成了习惯。 “怎么样？红霞, 你到底怎么回事？” 姜红霞一到家里，就看到程浩正在捯饬后院了，后院被他挖的不像样的。之前太赶了，如今他从外面弄了一点果树回来种，准备种上去，这样好掩人耳目。 “又怀上了。这可怎么办啊？灿儿才这么的小，这孩子生下来谁带啊？灿儿一个人我都忙不过来，就更不要说两个孩子了。”姜红霞的担忧是有一定道理的，带孩子那不是一般的累了，尤其是小婴儿那就更累了。 “到时候让我妈过来不就行了，她早就想带孙子了，这婆婆带孙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到时候跟她说，她不会不来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再给我生个女儿，和沐雪一样。” 程浩现在就想姜红霞生个女儿，女儿贴心了，还会疼人。他可老羡慕姜大顺有个女儿。 “我也希望是个女儿，可也说不准，假如又生一个小子还能不要嘛，生男生女都一样。”姜红霞其实在心里觉得她这一胎和前面一胎差不多了，应该也是一个儿子。 程浩摸了摸头，嘿嘿的笑了两声。 “也是，都一样了。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了，你且好好歇着。” “程浩，我不想你妈妈来帮我带孩子，我宁愿我自个儿辛苦一点。你妈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她处不来的，我……”姜红霞非常的为难的站在那里看着程浩。 程浩妈这个人呢，是那种特别喜欢邀功的人，以前也就是来照料了姜红霞一个月子了，带了灿儿几天了，逢人就说。她对姜红霞那叫一个好，她连她女儿的月子都没有照料过，却亲自给儿媳妇坐月子了，带了灿儿几天，就说大孙子是她给带大的，逢人就说。从老家带了两只鸡给姜红霞坐月子了，就说她可舍得了，让姜红霞吃鸡。 事实上那两只鸡姜红霞根本就没有吃到多少，都被程浩妈娘家那帮亲戚来了，全部都给吃掉了，姜红霞其实也就吃了一堆鸡翅膀而已了，就变成了她坐月子吃了很多的鸡。 诸如此类的事情，其实很多了。只要是程浩妈出手了，她都能夸大十倍百倍的去说，这一点让姜红霞十分的恼火。 “红霞，我知道你和我妈妈处不来，可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而且我是家中独子，以后我妈肯定是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你这个态度让我很难做。” 程浩何尝不知道姜红霞和她妈妈之间有矛盾，可他能怎么办？妈妈来儿子家里生活，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当然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今晚我二嫂会过来了，晚饭晚点做了，你多整点菜。我二嫂对我不错的，你是知道的。” 姜红霞叮嘱了一下，程灿今天出去了一趟，姜红霞给他买了一点麻花，他吃饱了，就困了，一回到家里就去睡觉去了。而一旁的程浩听到陈如是要来了，他就惊了一下。 “她来干什么？是和你二哥吵架了？还是和你一起商量国庆的婚事。是啊，国庆的婚事到底什么时候进行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浩也是希望姜国庆可以和苏连翘结婚，苏连翘是苏师长的女儿，姜国庆要是能和苏连翘真的结婚了，苏师长这条线也就攀上了，对于他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二嫂的意思好像国庆的婚事出了一些问题，具体的她没说，说晚上要跟我说。到时候我晚上再问问她。你说能有什么事情呢，国庆和连翘两个人不是挺好的吗？” 姜红霞一直挺看好姜国庆不过和苏连翘两人的，所以如今突然变成这样，姜红霞觉得特别的奇怪。 “不会的吧，我也觉得他们两个小年轻挺好的，我以前经常看到他们两个人在海边散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情的。国庆一直都是一个稳当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姜红霞朝着程浩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国庆这孩子其实也不稳当，上次我三嫂来了，你知道的，你知道她为什么来吗？”陆小红上次来找过姜红霞，这件事情，程浩是知道的。 “什么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就是为了国庆的婚事来的，你知道陆曼吧，国庆和陆曼两个人，唉……” 随后姜红霞就将上次陆小红来找她的事情和程浩说了一下。程浩听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一下子就懂了。原来姜国庆这小子，他以前倒是小瞧了他，原本还以为他就是一个雏儿，没想到他压根不是啊，还这么的上道，找的姑娘水平都这么的高。 “没想到国庆这么的能耐，陆曼那姑娘长得不错了，眼光也挺高的，怎么就着了他的道呢？咦？不对啊，陆曼现在名义上不也是苏师长的女儿吗？和连翘是姐妹啊。如今国庆要娶连翘，陆曼和他以前又是那样的关系。我的天，这也够乱的，陆小红后来怎么办了？”程浩开始追问了，他觉得这件事情太有意思了。 他原以为姜国庆是一个很正义凛然的人，片叶不沾身那种。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的聪明。 “什么能耐。我告诉你我三嫂这个人是典型的搅屎棍的。我猜啊，国庆和连翘的婚事八成都被她给搅黄了。你说我三嫂这个人，都嫁到我们老姜来了，却从来没有将心搁在我们老姜她。她就一心想着自己的娘家。你是不知道，她是多喜欢贴补娘家。她对她的那三个女儿都没有对陆曼一半的好。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女人……” 姜红霞原本就不喜欢陆小红，两个以前就有积怨，后来她进城了和陆小红两个人交际少了，到底还是亲戚，也就还过得去了。 而陆小红此时正在陆曼的家里，正在安慰着陆曼。谢水仙则是茫然无措的一旁看着哭泣的陆曼。苏师长则是在外头叹气了，苏连翘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家里除了陆曼的哭声，没有任何的声音，死一般的安静。 “曼曼，你不要哭了，这件事情你妈妈不给你做主，我给你做主去。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陆小红在说这话的时候，就一直看谢水仙，她现在是恨透了谢水仙，觉得这都是谢水仙的不作为，才将陆曼陷入如此的绝境。 谢水仙站在一旁，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事情发生的也太突然了，姜国庆平时看着还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做出那样的事情呢。而且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 “爸，我想通了。没有人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国庆和曼曼两个人之前就有，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权当一片真心喂了狗了。就这样，婚礼取消吧。我和姜国庆就这么结束了。” 苏连翘虽说挺喜欢姜国庆的，觉得姜国庆这个人挺好，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咽不下这口气，这样的男人她也看不上了。最为可恨的是，陆曼和姜国庆两个人原来早就那样了，两个人还在她面前演戏，她觉得特别的恶心。 “连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和国庆两个人要结婚，那么多人都知道。婚事现在告吹，这怕是……”苏师长为难了，他丢不起这个老脸啊。他通知了太多的人，他的那些老战友都等着喝喜酒呢，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面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连翘起身冷哼了一声。 “国庆说他喝多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把我当傻子，爸你也帮我当傻子吗？你觉得姜国庆这样的男人我能跟吗？你如果觉得我可以跟的话，那我就和他结婚，只要爸你一句话，我听你的。” 苏连翘这人性子刚烈的很，也很孝顺了。她这话一说，将苏师长竟是无话可说了。 他当然知道姜国庆喝多了那只是借口，而且今天陆小红还闹了一场，将姜国庆不过和陆曼那点破事都跟他说了一下。苏师长面上虽然不显，一点怒气都没有，可是心里早就炸开了。 这分明就是欺骗，还有就是谢水仙是肯定知道陆曼和姜国庆拿点破事，简直就是当他是冤大头，欺骗他。苏师长这人平生最误的就是被人给欺骗了。 “连翘，我知道了。这婚咱们不结也罢。这姜国庆还真的是够可以的，姓姜的一家人怕都是把我们当猴子耍。”苏师长冷哼一声了，他起身喊了一声：”谢水仙，你给我出来一下呢，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谢水仙一听，头都大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苏师长直呼其名了，一旦他这样喊她，肯定是有大事情要发生，而且都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她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陆曼，她还是咬着她走了出去。 随后苏师长就和谢水仙说了一通。 “这个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曼曼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将她送到北大荒去上山下乡呢，这个绝对不可以，那边那么的苦，曼曼打小就跟在我身边，可从来没有干过什么粗活，我是舍不得让她去的，她也绝对不能去。” 原来苏师长的意思是将陆曼给送走，送到北大荒去上山下乡，正好如今都在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已经有很多的人去了，陆曼现在走的话，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不去，她不去的话，留在家里丢人吗？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家，你瞧瞧她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将她给轰出去了。” 苏师长对于陆曼那是没有什么感情，尤其是在陆曼和姜国庆两个人搞在了一起之后，对她就更是厌恶了。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那样苟且的事情，也让他非常的丢脸。 “苏师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陆曼是受害者好不好？你以为她想啊，还不是姜国庆那混小子用强。我们陆曼可是正经人家出来的清白姑娘了。我们两个人都结婚这么久了，陆曼名义上也是你的女儿，你作为他的爸爸，你不为她做主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准备息事宁人，将她给送走了。北大荒那地方是人待得地方吗？如果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让连翘去，却让我们曼曼去。” 谢水仙难得硬气了这么一回，直接就和苏师长呛声了。苏师长一听谢水仙竟然还敢反驳他，他当即就大怒。 “这种事情，你也是过来人，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只是上次醉酒那么一次也就算了。可是刚才那人怎么说的，说陆曼和姜国庆两个人早就谈了，还说我们家连翘是狐狸精。我们家连翘那才是正经人家出来的清白姑娘呢。” 苏师长那是寸步不让。 “姓苏的你说的叫什么话，你们家连翘是清白姑娘，她要是真的清白，就不会和国庆搞在一起了。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个撞死自己妈妈的老姑娘，还在这里嚣张什么。你生这个女儿还不如生一条狗呢，生条狗都做不出她那样的事情来了。我呸，就她也配和我们家曼曼比……”陆小红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一下子就冲出来了，陆小红这个人嘴巴素来不饶人了，说话也特别的难听。 苏连翘今年的年纪确实很大了，她比姜国庆都要大了。苏师长之所以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苏连翘和姜国庆的婚事，其中也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那就是苏连翘年纪托大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再耽误下去了，就真的不好找了。 “小红，你少说几句，你这话说的……” 谢水仙觉得陆小红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她都看出来苏连翘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了，应该是姜国庆都给瞒着的。而陆小红没有去找姜国庆，而是直接说苏连翘，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你给我闭嘴。谢水仙我告诉你，你就知道胳膊肘子往外拐。就知道偏心苏连翘，生怕得罪了他们，以后你没有好日子过是吧。你这种女人啊，我哥当初真的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女人了。曼曼就是有了你这么一个妈才会落到今天……”陆小红带着气的，那是逮到谁就说谁啊，直接将谢水仙说的无话可说。 “小红，我……” 72.循环钥匙 谢水仙这人嘴巴笨, 每次吵架的时候都吵不过别人, 即使她有理也会吃哑巴亏了，这不被陆小红这么一说，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闭口不言。 而一旁的苏师长则是冷笑了一下。 “你是谁啊？敢在我家里大呼小叫的，你跟我滚出去。” 直接赶人了，他都不屑于和陆小红这种泼妇废话了, 陆小红一听苏师长发火了, 也觉得留在这里没意思了。她想着现在正是去陈如是找事情的最佳时候, 反正如今都已经撕破脸了，那一定是要将陆曼的事情搞定, 不然陆曼要是一时间想不开，剩下的事情陆小红根本就不敢去想了。 “走就走, 你以为我和某人一样，会跪舔你了, 你这个老头子, 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呢, 老牛吃嫩草，我呸……”说完陆小红头也不回，推门就出去了。 她那句“老牛吃嫩草”可是把苏师长给气的半死, 当然也将谢水仙处于十分不利的位置。陆小红根本就不关心谢水仙的死活, 她只在乎陆曼了。 她从苏师长的家里出来, 就直奔陈如是的家里。陈如是这不刚刚下班了回来, 准备换件衣服就去姜红霞家里, 去商量个事情，如今这件事情真的是太棘手了。 而这些天姜国庆是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在家里，在自个的房间里面抽闷烟了。沐雪也听闻了一下事情，可一直不敢上去求证了，只能在家里看着姜国庆。 姜国庆比以前沉默了很多，一直寡言。 “妈，你可回来了，大哥终于又没有吃饭，他这样下去不行的。可是他根本就不搭理我，怎么办？”沐雪和姜国庆两个人感情还不错了，平时兄妹两个人经常打打闹闹的。 姜国庆对她也挺照顾的，如今看着姜国庆这个样子，沐雪于心不忍。 “我知道了，今天没其他人来吧？”陈如是将外套脱下，挂了起来，沐雪朝着她就是摇头。 “没有，今天没人来过，大哥也没有出去过。妈大哥和连翘姐的婚事真的黄了啊。我怎么觉得这都是陆曼故意干的，感觉她不是一个好人。”这个节骨眼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就连沐雪这个平时一根经的人都觉得有问题了。 “你看出来了，陆曼绝对不是一个善茬，你以后可记得离她远点。还有苍蝇不叮无缝蛋，你大哥也有问题。”陈如是走到了姜国庆的房间，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姜国庆将门虚掩着，里面一股子烟味了，他心里如今肯定不好受。 而且这一次陆曼兵行险招，走出了这一步，也是够狠的，姜国庆现在心里肯定还怨恨着陆曼，这两个人即使在一起了，那也是一对怨偶了。陈如是越来越看不懂陆曼到底想做什么。 “妈，对了，这个是你丢的东西吧，前几天我和老爸清理老鼠洞的时候发现的，我记得以前你好像拿过这个东西。”沐雪将一个小小的金属环递到了陈如是的面前。 陈如是看了一眼，脑海之中闪出一幅幅画面来了，她将金属环放在自己的手上。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循环钥匙吧，原来循环钥匙就长成这么个鬼样子了，平平无奇了，看不出来特殊的了。” “妈这材质应该是金子做的吧，是你从娘家带过来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 这金属环还是姜大顺发现的，姜大顺原本是准备将它给扔了，后来发现这金光闪闪的，看着应该是金子做的，想着怕是陈如是从娘家带来的东西，被老鼠给偷走了。 前些日子陈如是还在到处找东西，也许就是找这个。 “就是普通的金制品。你可不要到处和人说，让人知道了不好。” 陈如是将循环钥匙握在手上，当循环钥匙在手上的时候，陈如是就能够肯定这是陆曼心心念念要找的钥匙了，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妈我知道的，爸也让我不要和其他人说，我连大哥都没有说，朵朵姐我也没有说，我懂分寸的。” “那就好。我马上要去你小姑家里一趟，你在家好好看看你哥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第一时间来找我。”陈如是说着就进去换衣服了，然后就要准备出门。 “好的，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九点左右就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陈如是已经收拾妥当就准备去找姜红霞，估计这会儿姜红霞家里都做好了晚饭在等着她，她就准备快去快回了。她正准备出门这档口的，就听到激烈的敲门声。 “谁啊？” 沐雪说着就上去开门，一打开就看到陆小红站在门外。 “三妈，你这怎么来了？你……” 陆小红看都不看沐雪一眼，直接就用手将沐雪推开了，朝着屋里就大喊：“国庆你在吗？国庆你躲到哪里去了？你给我出来了，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和陆曼的事情到底准备怎么办？” 陆小红一来准要闹事，瞧着她整个架势还是要大闹一场的样子，这让陈如是十分的反感。 “你干什么？” 陈如是果断的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抬眼就看向陆小红，而一旁的陆小红很厌恶的看了陈如是一眼。 “你问我来干什么的，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情了，陆曼一个好端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就这么被你们家国庆那样了，国庆难道就不管了。他还是军人呢，他到底……” 陆小红说着也不管陈如是了，就继续在屋里大喊大叫了，而此时沐雪早就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生怕这件事情闹大了。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于他们家没有任何的好处。 “三妈，你来了。” 终于一直躲在房间里面不出门的姜国庆也被炸出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国庆今天你在，你妈妈和你妹妹也在。那今天当着他们的面，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陆小红是真的生气了，脸都气的铁青，恨不得上去将姜国庆给打一顿。 “三妈，我和陆曼是不可能的了。我心里爱的是连翘。我的妻子也只能是连翘了。这一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国庆这几天真的都在那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的脑海里面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陆曼无辜的清纯的脸。 “你不知道，国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负责任了？” 陆小红直接掐着腰看着姜国庆，姜国庆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了，就僵直的站在那里。 —— 岛城，火车站。 姜大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爸妈的到来了，姜大顺的电报发迟了，姜母和姜父这一次来是为了参加姜国庆的婚礼来的，顺带看看姜红霞了，因而行程早就安排好了。 姜大顺也不好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姜母他们，也只能来先让他们来岛城，安顿下来，才慢慢的说。 “是啊，就是你三叔公，当初他能在村里当干部，还不是靠你才当上的，结果你猜他怎么着，做的事情真的可以将我气死……”姜母一下火车，就开始各种说落三叔公。 姜大顺最近因为姜国庆的事情，烦心的不得了，苏师长今天也找了他不少的茬，他如今心情非常的不好。听到姜母的埋怨，也只能点头附和着，随口就问道：“三叔公怎么了？妈他做了什么事情，惹的你这么的生气？” 三叔公姜大顺是知道的，平时待人还挺和气的。小的时候他们家兄弟姊妹多，吃不上饭的时候，三叔公还接济过他们家，虽说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无外乎就是一些窝窝头高粱米之类，可那也是心意了。尤其是在那个时候，很是难得了。当初鬼子进村的时候，三叔公也带着他们这些小的躲到了山里了，对他们算是有救命之恩。 “做了什么事情，你三叔公他现在负责村里分配物资。过年的时候，分肉你知道吧，家家户户都有的那种。你知道分到我们家里人手里的都是什么肉吗？“ 姜母越说越气。 “大妮，你就少说几句，那事情不都过去了，不就是几刀肉嘛。”姜父朝着姜大顺笑了笑，示意姜大顺他们往前走，不要在听姜母瞎叨叨。姜母却不干了。 “什么几刀肉啊，你三叔公分给我和你爸爸的全部都是廋肉，分给其他人家的好多肥肉呢，你说说他这是安得什么心。自家人都不帮，却给外人分好肉，气死我了，当初要不是你，他能得到这份差事。” 姜母越说越气。 姜大顺一听，加上他对三叔公的了解，知道他这个人是宁愿自家人吃亏，也不会让其他人家吃亏的人。 “妈，你要是想吃肥肉的话，我今天给你去买了。过年都过去好久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些，当年三叔公对我们家也有帮助了。算了，不要生气了。” 姜大顺免不得宽慰了几句。 “又不是一年了，年年如此啊。大顺不是第一次了，是好多次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去说了。就算轮也轮到我们家可以分到肥肉了吧，凭什么我们家年年都是瘦肉。” 这个年代肥肉可是要比瘦肉精贵的多，过年分肉的时候，大家都希望可以飞到肥肉，这样可以炼油，又可以吃。而过年分肉的时候，这是可操作的。 毕竟每个人家分到肉都是定量的，其中定量之中就有可操作性的，分猪肉的时候，有的人家就可以多分一些肥肉，那么相应的就要可以少分一点瘦肉了，反正总量就是一样的。 而姜母他们一家呢，连连分的都是瘦肉，这瘦肉没有就不如肥肉吃香了。 “妈，都过去了，你以后要是想吃肉，我给你买还不成，咱们不要和其他人去计较了。你瞧瞧，你几个孩子都这么有出息，咱家过的不是好吗？你就吃点亏了，如果想吃肉，就到这里来，不行我就给你寄肉票，你自己去买，这还不成吗？”姜大顺上前就挽住了姜母。 姜母听到姜大顺这话，心里就顺畅多了。 “大顺，我知道你孝顺，可我就是吃不下这个暗亏。你三叔公这人做人就是不厚道。幸好我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对了，今天国庆和沐雪怎么都没有来，国庆找的对象长得好看嘛？不好看可不成，我们家国庆长得这么的好看，可不能找个丑媳妇。” 在姜母的心目中，姜国庆那自然是非常的好，她大孙子了，小的时候姜母还带过，感情可不一样。 “妈，国庆的婚事，等着我回去再给你说吧。这个事情有点复杂。” “复杂，什么复杂。是不是女方要彩礼太多了。多少彩礼，你跟我说说说，我和你爸爸还有点钱，到时候给你凑凑。我就知道这些城里的小姑娘不好伺候。国庆他对象不还是师长的女儿，那可了不得。我告诉你，彩礼可不能少，如果我们带的钱不够。我就打电报回去，让你弟弟他们帮你凑出来。咱们可不能输阵。到时候会被看不起的。一定要压女方一头。” 姜母就开始分析婚嫁之前的一些潜规则了，姜大顺一句也听不进去。 “妈，火车站人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嗯嗯，也是，我还想早点看到国庆和沐雪呢，我挺想他们的。” 姜母这边说话，那边姜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这咳嗽已经好多年了，最近越咳越厉害。 “爸，你这一次既然来岛城了，就去如是他们医院去给看看，拍个片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胸口还疼吗？” 姜大顺上前关切的看着姜父。他这个老爹一直以来都有咳症都好些年了，也一直都没有看过，也不讲究这些了。这一次姜大顺就想领着他去医院看看。 “都是老毛病了，好些年，有点疼，不过都习惯了。去什么医院，不去了。” “爸，还是去看看吧，反正如是就在医院，到时候让她领你去找大夫看看，不麻烦的，最多一个上午就行了。”姜大顺又劝说了一下。 “是啊，如是在医院里面，你就去看看，不然你这一天天咳，咳的我都睡不着觉了。如是的医术你不是不知道，很神的。”姜母什么都不懂，她以为陈如是什么病都能治疗，可以包治百病那种。 然而事实上呢，陈如是远没有这样的本事了，西医讲究的是术业有专攻，陈如是是妇产科大夫，而姜父的病要找其他人来看了。 姜父没有在拒绝了，就和姜大顺一起回到了家里。姜大顺一到家里，就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劲。 “小红，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跑来了？” 姜母这一发话，陆小红就浑身那么一抖，显然是怕极了，她很害怕姜母。 “妈，你怎么也来了？我来找国庆谈点事情。” 陆小红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姜母扫了堂屋的人，沐雪一脸慌张，姜国庆始终低着头，陈如是则是一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回头又看了看姜大顺，姜大顺也是一脸愁容，这哪里像将要办喜事的人家。 “大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 73.姜母狂怼 姜母也是有经历的老人了, 看到这一幕，将手里的东西一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雪你跟奶奶说一下？” 姜母没有问其他人, 而是直接问了沐雪。沐雪这人不会撒谎，为人也老实，有什么事情就说什么。因而在姜母提问之后, 她很为难的看了一眼陈如是, 随后又看了看姜国庆。 “奶奶, 我……” 她一个未婚的小姑娘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呢, 她十分为难的看着姜母。 “你什么, 有事说事。你快点跟我说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母再次追问了一下。 姜沐雪还是不发话了, 低着头不言说，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怒气冲冲的陆小红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 “什么事情, 怎么都不好意思说了？好啊, 你们都不好意思说, 那就让我来说吧，妈我跟你说, 国庆这人啊, 你听听他都做了什么事情！”陆小红是生气的。 在总认为这件事情陆曼吃了大亏，而姜家的人, 至今都没有给陆曼一个说法, 她怎么都看不过去了。在陆小红看来, 陈如是一家人就是摆明着欺负陆曼娘家没人, 死了老爹，才会这样对她。 姜母听了陆小红的话之后，她原当是什么大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个事情啊。姜母自然不会站在陆曼这边了，她肯定是站在姜国庆这方面。 “哦，那就奇怪了呢，明明就是苏师长一家人请的我们国庆去吃饭，国庆也是在他们家里面喝酒的。陆曼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在自家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却怪到了我们国庆的身上，这怎么看都是有问题。我一个乡下老太太都能看出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吗？“ 姜母条理非常的清楚，整个人十分不屑的看着陆小红。陆小红一听，姜母这是准备将所有的脏水都往陆曼身上泼了，这若是定了性，陆曼以后就更不能做人了。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陆曼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做出你说的那样的事情。你就算偏心，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陆小红一心想要维护陆曼的清誉了。 姜母白了陆小红一眼。 “小红，那你跟我说说，若是她当真不愿意了，在苏家她大喊就可以了，我就不信了，那天所有的人都喝酒了。说白了，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吃亏，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家国庆吃亏了呢，你瞧着婚事不都要黄了吗？” 姜母这一番话一说，直接就将陆小红给气得半死了，可是却又无从反驳了，姜母说这话十分的在理，而且陆小红也知道陆曼对姜国庆有情，其中肯定是半推半就同意的了。 “妈，那怎么办？这事情国庆就不准备负责了，那陆曼怎么办？” 陆小红原本还气势挺嚣张的，被姜母这一怼，气势倒是弱了不少。 “怎么办？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家国庆娶了她吧。若是那样的话，过去那些窑姐的话，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娶了。陆曼那样的姑娘断然是不能进我们姜家的门的，如此处心积虑，心机太深了，娶回来以后都是家门不幸。” 姜母可是要比陈如是的嘴巴毒多了，她就是一个乡下老太太了，也不像陈如是读过书，懂的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该说。她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妈，你怎么能把陆曼和过去那些窑姐说呢？那窑姐是什么破烂货，我们家陆曼可不是的，妈你这人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陆小红都要哭了。 窑姐和陆曼。 这怎么能比，窑姐那都是人尽可夫，被万人骑的主，陆曼怎么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了，这不是摆明了埋汰人嘛。 “我说错了什么吗？她做的这些事情还不如人家窑姐呢。在旧社会，人家窑姐那可都是明码标价，没有既是当了□□还立牌坊。你告诉你啊，陆曼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只能骗骗你们这点小年轻，想要进我姜家的门，我告诉你，我不认。” 姜母说话那是越来越难听了。 “二哥，二嫂，这件事情我不和妈说，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说怎么办吧？国庆你心里怎么想的？” 陆小红见和姜母根本就没法交流，反正在姜母的心里姜国庆那都是顶好的孩子，都是陆曼那姑娘不好，存心害他的。只好转移了话锋，朝向陈如是和姜大顺。 姜大顺对于这点事情始终没有发言，陈如是心里知晓陆曼是什么人，自然也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焦急，她挺厌恶陆曼，刚才姜母说的那番话，她听得还挺爽的。 “三妈，你不要再说了，陆曼的事情我确实做得非常的不妥。但我肯定不能娶她，如果她想要经济补偿的话，我会给她的。就算你真的把我给毁了，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了。” 终于一直沉默的姜国庆发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陆小红其实就想姜国庆娶陆曼，她也看得出来，陆曼肯定是用了点心思一心想要嫁给陆曼了。可如今瞧着姜国庆，乃至他们整个家都不欢迎陆曼嫁入他们家里的。 其实这种上赶嫁人的，男方一般都不会尊重女方的，陆小红以前在家里都是那样教养女孩子的，一定要男方追着女方跑了，女方还是要拿腔拿调一下。 “听到吧，我们家国庆不会娶她的。至于其他，你让他怎么负责。我们家国庆还没有让她负责呢，好好的婚事就被她给搅黄了。”姜母抱着胳膊，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话。 陆小红算是发现了，今天她来这里就是自取其辱的。 “妈，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女儿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信你也会这么说话。妈这事情不发生在你身上，你才会这样说话。”陆小红再次呛声姜母。 姜母一听，不怒发笑。 “我女儿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她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我非打死她们不可，不嫌丢人，还到男方家里闹，这都什么世道了。这要是搁在旧社会，她这样的行为，都要是被浸猪笼的。幸好她是活在新社会了，这样不正经的女人，就算国庆愿意娶，我也不同意。小红，这件事情你不要去掺和了。” 姜母又是一阵怒斥。 陆小红见今天在这里是说不下去了，她气都气饱了，其他人都不说话，都在一旁听着。其中最让她生气的就是陈如是。她想着姜国庆之所以一直不和陆曼好了，其中最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陈如是的极力的反对。 当初大宝结婚的时候，陈如是可是直接对陆曼上手。也就是陆曼这个姑娘实心眼实在是太傻了，一心爱着姜国庆。如今被占了便宜还被这样说了。 “好，好，好，你们一家人都这么欺负人，早晚、都会遭报应的，我不和你们说了。国庆不娶陆曼，我们曼曼还不愿意嫁给国庆呢。你们以为谁稀罕国庆吗？哼！” 陆小红说完就转身就走了，临走之际还狠狠的瞪了陈如是一眼，陈如是就权当没有看见一样了。 “小红，你这人……” 姜母还准备和陆小红在继续吵架呢，没想到陆小红就这么走了。 “大顺他爸，你看到了，当初我就不同意大强和小红的婚事。你看看小红胳膊肘子往外拐了，陆曼是什么人，国庆又是什么人。当初就是你劝我同意大强和小红的婚事了，你瞧瞧，当初大强要是不娶她，我们家哪里有这么多的破事。” 姜母又开始翻旧账了，好像女的都擅于翻旧账。姜母是这样，陈如是也是如此。 “一事归一事了，那都是多久的事情。小红不是一直都是这么不着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跟她生气。”姜父一边说，一边咳嗽，一阵十分剧烈的咳嗽。 “爷爷，你怎么咳嗽这么厉害，我去给你倒热水，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给你们去做。” 姜沐雪看到陆小红终于走了，就知道这场危机算是结束了。 “对对对，做饭，爸妈还没有吃饭呢，如是你看看做个饭吧。” 陈如是原本是今天去姜红霞家里的，没想到姜父姜母提前到了，她如今去不成姜红霞了。 “沐雪，待会儿你去你小姑家里一趟，让他们不要做饭了，一起来这边吃饭吧，就说爷爷奶奶来了。”陈如是如今是去不了姜红霞家里，就害怕他们一直等着她。 “好的，妈妈我马上就去。” 沐雪先去给姜母还有姜父倒好了茶。然后就起身去往姜红霞的家里，等到姜沐雪走后，陈如是去做饭了。姜母和姜父就将姜大顺以及姜国庆拉到了房间里面，这一家人说起了悄悄话来。 “国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陆曼到底是怎么了？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你在部队以后还怎么待下去啊。还有和苏师长女儿的婚事真的就这么吹了吗？” 姜母刚才虽然怼陆小红怼的厉害，不过那都是嘴皮上面的功夫，她过过干瘾了，胜了也就胜了。陆小红好对付了，可是若是陆曼家里真的闹起来了，姜母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了。 最主要的还有就是姜母在老家，可是到处吹嘘，姜国庆和师长的女儿在一起了，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要是黄了，多多少少的对姜母的脸面有点影响。 “爷爷奶奶，我也不想就这么吹了，关键现在连翘根本就不见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觉得那天的事情发生的蹊跷了。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发生了，而且连翘都亲眼看到了。她性子又那么的刚烈，眼里也揉不进沙子，怕是永远都不会和我复合了。” 姜国庆现在可一点都不想和连翘分开了。以前他还不敢肯定苏连翘在苏师长心目中的地位，如今他算是可以肯定的，苏师长对苏连翘的宠爱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 若是这一次他和苏连翘黄了，以苏师长在军中的影响力，他在苏师长还在位期间的话，在部队肯定是毫无作为了。 “国庆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烈女怕缠郎，你多去求求她。这女人啊，心都是软的。她以前愿意嫁给你，就代表心里还有你了，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当初你爸和你妈好的时候。你妈不是死活都不同意了，还不是你爸爸死缠烂打的追到了你妈妈。你瞧瞧，如今日子过的不是挺好的吗？你爸爸还结过婚呢？你妈不是还照样和他过了这么多年吗？你不是和陆曼还没有结婚吗？” 姜母就开始给姜国庆支招了。 “妈，你说国庆的事情就好好的说国庆的事情，就不要连带上我了，我和如是两个人，当年……”姜大顺想起当年追求陈如是的时候，和她坦白离过婚的时候，心里也矛盾了很久了。 最终还是决定和她据实相告了，后来两个人还是走在一起了，确实是烈女怕缠郎，追求女孩子啊，有时候就是要有那种投其所好，死不要脸的精神。 “国庆，要不你明天再去找找那姑娘，多说说好话，不要怕花钱，你要是没钱，爷爷奶奶给你。” 姜母继续鼓励姜国庆。原本都准备放弃的姜国庆，被姜母一怂恿，突然又有了斗志。是啊，他也没有犯多大的错，不就是和陆曼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 而且这一觉睡的还有很多的说法呢，他怎么就可以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呢。反正如今这事情也没有闹大，至于陆曼这个人嘛，姜国庆如今是真的一点都看不上了。 他不喜欢这样倒贴上门的女孩子，以前他对陆曼还挺喜欢的，可现在的陆曼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了，反而一直都追不到手的苏连翘，让他越发的有兴趣了。 “奶奶，这么说我明天还是应该去找找她，和她说说话？” 姜国庆心里还有些没有底气。 “去啊，当然要去了，国庆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用怕。你去找找，要是不行的话，我在陪你去找她。如今咱们是做错了，认错态度好一点，多说点好听的。” 姜国庆听了姜母的话，连连点头。 至于姜父和姜大顺两人都在一旁沉默，姜父一直在一旁抽烟，他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只能用抽烟来压制疼痛了，而且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了。 当天晚上，姜红霞一家也来了，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当然也分享了一下姜红霞怀孕的好消息了，姜母听了自然是开心了，看到姜红霞在程家的地位越来越牢固了，她心里也高兴。 “红霞，那你这段时间可要小心一点，那明天我就去你家里带着吧，照顾你一下了。程浩，你要多给红霞买点营养品。”姜母开始叮嘱起程浩来。 程浩其实不喜欢姜母了，可盖不过姜红霞怀孕了他心情好，而且就家境而言，他的生活算是好的了，家里也没什么负担的，和姜红霞还有点积蓄了，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 “嗯，妈你说的我都知道，红霞吃的，我都给买了。你要不今晚就来吧，和红霞说说话，”程浩表现出对姜母十分欢迎的态度来。 “今晚不了，我在大顺家里住，明天顺带带着老头子去医院瞧瞧。他老是咳嗽，咳的我都头疼了。”姜母一边说话，一边揉了揉头。 “爸怎么了？明天要去医院？” 姜红霞一听，就紧张起来了。 “红霞，我没事，你妈非让我去医院，都是以前的老毛病了，能有啥事。你如今怀孕了，好好养着吧。”姜父说着就冲着姜红霞嘿嘿的笑了几声了，示意她不要担心。 第二天一早，姜大顺就带着姜父跟着陈如是就去医院了，而姜母则是在家里等消息。 74.国庆大婚 陈如是带着姜父去拍了片子, 然后找了同事给看了一下, 同事看了之后, 当着老爷子的面直接说：“没什么事情，都挺好的。我给你开点药, 你去取一下药，回去吃点, 到时候就不疼了。” “真的没事啊，医生我觉得我的胸口最近是越拉越疼的！” 姜父摸了摸胸口，他有时候疼的晚上都睡不好觉, 只是他不想让其他人为他担心而已。这一次来医院，就想好好看看。 “没事，现在你去取药吧。” 医生就打发姜父去取药，却没有让姜大顺和陈如是离开的意思。 “那我也要去吗？” 姜父随口问了一下。 “你必须本人和护士一起去取药，取药之后你再来一下, 我帮你看看药有没有取对，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好，大顺，大顺媳妇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我马上就回来了。”姜父就那样颤颤巍巍的跟着护士离开了医务室去往药房取药了。等到姜父离开之后, 医生在拿起片子直接就和姜大顺说：“肺癌晚期, 我给他开了一些止疼药, 你们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吧。” “什么, 肺癌晚期, 怎么可能？我爸爸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的, 都好些年了，一直都没事了，怎么会肺癌晚期呢？”姜大顺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姜父咳嗽那是年轻时候就有的毛病，姜大顺都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听到姜大顺说有什么不适了。 “那就是早就有肺病了，一直没有来得及及时救治，就成了肺癌晚期了。这个病救治没啥意思了，而且真的要救治的话，到时候病人会更加的痛苦了，还不如保守治疗，你们回家好好照顾着，要是止疼药不够，再来这里，我再给开一点。” 姜大顺用手扶着陈如是，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站都站不稳了，陈如是就那样搀扶着姜大顺，“大顺，你看……” “走吧。” 姜大顺虽然不是医生，也知道肺癌晚期意味着什么。根本就没有救治的必要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爸爸竟然会得这样的病啊，这都怪他，这么多年了，他一点都不重视爸爸的病症，才会延误成这样。 “大顺，大顺媳妇你们两个人在啊，我去给医生看看，医生不是说我没事吗？怎么给我开了这么多的药呢？”姜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的药也不多了，可对于一辈子没有怎么看过医生，没有吃过什么药的姜父来说，这药已经不少了。 “爸，你不是经常咳嗽吗？医生给你开了止咳的药，还有就是一些补充营养的药。上次我妈缺铁，医院不是给开了铁剂，她回去喝了不就好了吗？” 姜大顺强忍着心里的痛楚，就去劝慰姜父，姜父点了点头。 “铁剂的味道真的不好喝，一股生锈的味道了。你妈当时怎么都不愿意喝下去了，还是我劝了她半天才喝了下去了。喝完了之后，她的气色确实变好。” 姜父说着就再次进入医务室，让医生看看药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大顺媳妇，你今天还要在医院上班吧，你上班辛苦了。我和大顺就先回去了。你安心上班吧。”姜父比姜母要好相处的多，对待陈如是也很尊重。 “爸，我今天已经和其他医生调班了，不用来上班，我和大顺送你一起回去吧。” 姜父如今都病重了，陈如是就是再不懂事，今天也不能来上班了，也要将姜父给送回去了。 “调班了？那不是耽误你的活计了吗？” 姜父有些紧张，如今这年头有份工作真的不容易啊。姜父还是挺担心陈如是丢了工作。 “没事，不耽误，爸我们回家吧。” 陈如是和姜大顺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就搀扶着老爷子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姜母就例行公事的问了一下，当着姜父的面，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都没有说真话。 到了晚上，姜母才来到姜大顺和陈如是的房间里面。 “你爸到底得了什么病？大顺你就不要瞒我了。你们骗得了你爸爸，却骗不了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真话！”姜母这人很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姜大顺对他有所隐瞒。 “妈，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跟爸爸说。他是肺癌晚期，没得救了，医生说他最多也就一年活头了。如今我们就让他好好的过，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吧。” 姜母一听这个消息，脸色一下子就煞白，站在一旁，站都站不稳，她就那样僵直，眼神木讷，很诧异的看着姜大顺。姜大顺见姜母如此的反应，一下子就扶住差点晕倒的姜母。 “妈，妈，你没事吧，你……” 姜大顺也吓得不轻，害怕姜母也出事情了。 “这么快就确诊了，不是说要很久，癌症确诊要很久吗？是不是误诊啊，我听说现在医院有很多误诊的。”显然姜母根本就无法接受事实，她内心还有很多的不安。 姜大顺眼里眼泪，冲着姜母摇了摇头。 “妈，太明显了，所以才确诊的如此容易。妈，我知道的……” 姜母听到之后，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似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她不敢哭成声来。她知道她家老头子耳朵灵，她要是一哭他准能听见。她就那样任由姜大顺抱着，强憋着哭声。 而这一切都被陈如是看在眼里。一直以来陈如是看到的都是姜母呵斥姜父，到处使唤着他干活的情景。她一直以为姜父是一直生活在姜母的奴役下，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爱情。 可就目前而言，她似乎是错了，不是没有爱情，只是每个人的爱情呈现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不一定是那种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才是爱情。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老头子不能没了，他要是没了，我怎么办？” 姜母是那么的无助了，她惊恐的看着姜大顺，姜大顺只能低声的和她说话了。而陈如是则是走出了房间，让他们母子两个人好好的说话了。姜父还在大厅里面正在和沐雪说话。 “哈哈哈，爷爷真的啊，我都没有吃过，折耳根真的好吃吗？下次我回去，你一定要带我去吃。” 沐雪很得老爷子的喜欢，就喜欢听老爷子说乡下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那些在乡下人眼里根本就不算事情的事情，沐雪却十分的想知道。她没在乡下生活过，因而就好奇。 “好吃，凉拌就挺好吃的。放上你奶奶腌制的黄豆酱和辣椒酱味道就更好了。这一次来，本来是要给你们带点酱料的，可惜你奶奶害怕你妈妈说不卫生，就没给带了。”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生怕陈如是听到，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陈如是爱干净这一点，在他们家那都是出了名了，姜母一回到金寨就逢人边说，大顺家媳妇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太讲卫生了，什么东西都要消毒洗干净了，她就不习惯了。 “爷爷，你下次来可以给我们带，我妈不吃，我吃，我喜欢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嘿嘿嘿，爷爷，你们现在还挖田鼠吗？上次我爸爸还给我说挖田鼠吃呢，说田鼠可肥了，还藏粮食呢。” 沐雪就向往这样的乡间生活。 “不挖，如今条件好多了，你爸爸争气，你几个叔叔也争气了，对我们也孝顺了，我们老两口如今算是享福了，可惜你大伯没有看到。” 说起大儿子老爷子只能一声长叹，人世间最悲苦的事情无外乎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爷爷，你伤心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在跟我说说其他的吧，乡下还有什么？” “沐雪，你早点睡吧，不要总是缠着你爷爷不睡觉了。时候不早，你爷爷今天也累了一天，让他好好休息吧，你明天还要去部队报道呢，也要早点起来。” 沐雪一听，当即就起身了，朝着姜父耸了耸肩。 “爷爷，你早点睡吧，我去睡觉了。明天我们再谈哦。” 姜父看了姜沐雪一眼，又看了看陈如是，“好，沐雪那你早点去休息了，我也累了，去睡了。” 毕竟这是在儿媳妇的家里，姜父和姜母的性子也不同，他不喜欢争吵，性格也软，一般都是陈如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直接起身往屋里钻了。这在儿媳妇家里确实没有在自个家里自在。 —— 半个月后。 陆曼听到姜国庆和苏连翘复合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气的牙痒痒的。原本她以为姜国庆就乖乖的就范，却没想到他竟然靠着死缠烂打的功夫得到了苏连翘的原谅，如今两个人竟然和好如初了，甚至比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之前更好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明明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攻略出现了失误！”陆曼有个系统，系统给她很多的提示，也给她很多的帮助，算是她除了随身空间之外的最大的外挂了。 系统在听到一些陆曼的反馈，立马就给了她一定的解释，那就是他给出的攻略是成功率最高的攻略，是通过严密计算之后甄选出来的。，当然这种攻略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够成功的，只是说概率比较高。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姜国庆和苏连翘又在一起了，而且现在苏连翘时时刻刻都防着我，气死我了。她那个丑女，我从来都不用睁眼瞧她，她竟然还防着我。” 陆曼心里是极其的不平衡了。她不管从哪一方面都要比苏连翘要好得多了，可姜国庆却偏偏追着苏连翘屁股后头跑了。陆曼可是听说了，姜国庆为了重新追回苏连翘，那可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大雨天还在下面等着苏连翘，风雨不改了。最终他们两个人真的再次走到了一起，一对狗男女了。 系统在听到陆曼的话之后，立马就给她制定了另外一套方案，让她继续努力了。陆曼看了之后，“这样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在这个位面里面已经快疯了。只是循环钥匙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陈如是把她藏到了那里，有了循环钥匙了，我哪怕用其他手法也能将姜国庆搞到手了，而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 陆曼如今不敢抬明目张胆了，第一如今她所在的世界正处于敏感时代了，这年代说错一句话都要被□□的，更不要说她这样的人了，要是被人发现了，那绝对没有她的好果子吃了。 系统那边无法给陆曼反馈了，也是因为循环钥匙的不在了，系统在很多方面都处于瘫痪状态，因而如此强大的金手指却没有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了，让陆曼一直很苦恼。 “曼曼，吃饭了！” 谢水仙一直在默默的看着陆曼，生怕她会看不开了。如今的谢水仙因为上次苏连翘和姜国庆的事情和苏师长两个人已经离心了，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苏师长此人老谋深算了，和徐排长不一样。他娶谢水仙完全就是为了谢水仙鲜美的肉体了，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基础了。上次的事情，也让苏师长看清楚了陆曼和谢水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原本就处处提防谢水仙的苏师长，如今更是一直防着她们母女两人。 “妈，我不饿你先吃吧。” 陆曼如今哪里有胃口去吃饭吧，她气都气饱了。 “曼曼，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咱们饭还要吃，你不吃饭，妈妈心疼啊。”谢水仙走入了陆曼的房间，看着她花容月貌的女儿如今这么的憔悴，她心里是恨死了姜国庆。 陆曼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能吃哑巴亏，毕竟那样的事情也不能到处去说。还有就是那个苏连翘，原本都说这辈子和姜国庆都不可能了，现在倒是好了，还不是和姜国庆两个人搞到了一起了，两个人的婚礼还将如期举行了。 陆曼看着谢水仙，眉头一皱，脑袋瓜子一转。 “妈，好，我去吃饭。你不要答应我。爸不是要让我去北大荒吗？好啊，我就去北大荒。”陆曼想到了办法了，她一直弄错了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姜国庆即使和苏连翘在一起结婚了，那又如何呢？ 这结婚还不是可以离婚呢，日子还长着呢。而她只要足够强大，姜国庆这么势力的人，只要她混了出来了，到时候肯定会一脚就踢开苏连翘和他在一起的。 “北大荒，你要去北大荒，还是不要去了。你不要听姓苏的那老头子编排你。你在这个家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不要怕，还有妈妈我呢。”谢水仙当然不知道陆曼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 陆曼也没有要和她解释过多的意思了，只是握住了谢水仙的手。 “妈，我已经决定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么多人能去，我也可以去了，你等着我回来吧。” 就这样陆曼一个人去往了北大荒，开始了她北大荒的生活了，没有选择继续破坏姜国庆和苏连翘的婚事了。没有陆曼的破坏了，姜国庆和苏连翘的婚事如期的进行了。 而陆曼如此反常的表现，也让陈如是内心十分的不安了。只是她最近因为姜父的事情，忙里忙外的，暂时无心去管陆曼的事情。 一年后。 75.夫妻一场 姜父最终还是走了, 他最终还是得知他是肺癌晚期的事情, 他在临走之前，弥留之际, 将几个孩子都叫到了跟前，他那个时候已经骨肉如柴，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因为长期服用止疼药已经产生抗药性了，止疼药已经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也没有力气去喊叫, 在那个时候姜父的心里，能够痛痛快快的死去, 就是一种解脱。 “我这一辈子没有白活, 吃过苦，也享过福，如今我什么都不求了, 就求你们两件事情。我不想火葬, 我一直害怕火, 你们给我准备一个棺材, 我要土葬。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你妈, 她跟了我一辈子，一直忙里忙外的, 我没什么本事，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如今我走了, 你们不能欺负她, 一定要好好的待她。” 姜父说这话的时候, 姜大顺等人都面色沉重，姜红霞和她姐姐姜红英都忍不住的落泪了，人死如灯灭，一旦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两个人努力的压低着声音。 “爸，我们都知道的，你放心你现在不要说话了，你好好休息，我们……” 姜父艰难的伸出手来，朝着姜大顺等人摇摇手，“你们都出去吧，把你妈妈叫来，我有话要和她单独说说。” 姜大顺等人也听从姜父的话，将姜母给迎了进来。 姜母没有和往常一样，以泪洗面，她今天反而打扮一喜，脸上甚至还涂了粉，穿了一件大红色棉袄了，整个人看起来气色非常的好，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 “妈……” 姜红霞说着就要上前去搀扶姜母，姜母摆了摆手。 “红霞你们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我很好。” 姜母就走了进去了，将门给关上了，走到了姜父的身边了，就坐在他的跟前。 “老头子，你还知道喊我啊。你这人生平就自私。以前不是都说好的吗？你知道我这个人懒，脾气又不好。我一定要走在你前面的，不然谁照顾我啊。你这人从来都是说话不算话。” 姜母说着就握住了姜父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姜父如今视线已经模糊了，看不清楚姜母的脸，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去了，任由着她握着手。 他们是少年夫妻了，姜父是姜母的表哥了，两个人从小就相识，开的是老亲了。姜母一共生了七个孩子，两个夭折，五个成人，大儿子牺牲了。 两个人夫妻多年了，这些年吵过，闹过，还打过了。正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两个人这些年一直扶持着走过了，姜母心里是真的舍不得了。她再也忍不住的眼泪，还是下来了。 “老婆子你哭什么啊，不要哭。你今天真好看，我就说你穿红色好看了，年轻那会儿你就长得好看了。”姜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精神看起来要好多了，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去，在枕头后面摸了一下子，摸了好半天，摸到了一个红花，这红花还是他昨天的时候在外面野地里面采的，他瞧着漂亮。 “老婆子，来我给你戴花，我记得我们新婚的时候，我也给你戴过花。” 姜父努力的撑起来了，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做起来了。姜母最终伸出手帮着他扶起来了。姜父终于坐起来了，他朝着姜母又是一笑，手颤颤巍巍的举起那朵红花就往姜母的发间送去了。 姜母的眼泪一直没有止住，只是没有出声。 终于姜父用尽了全力，将红花给姜母戴上了，他笑呵呵的看着姜母，嘴唇翕动，“大妮，你真好看，好看……”手忽的滑落了，整个人就往后一仰。 “老头子，老头子……” 姜母一看这个阵势，忙扶住了他，才发现了姜父已经断气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了。 “老头子，你好狠的心，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老头子……” 听到姜母的哭声，姜大顺等人再也等不了，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就看到了姜母抱着姜父在那里哭了，哭的伤心。 “妈，你起来了，爸已经走了，你让让我们给爸穿老衣吧。不然就穿不上了。” 因为大哥过世了，姜大顺就是老大了，姜大贵和姜大强都听着他的话。外面姜红霞等人也准备好了热水，这是给姜父擦洗了。让他干干净净的去了。 “不要，我不要和老头子分开，老头子你醒醒，你再看我一眼。” 姜母情绪已经失控了，她怎么也不松手，最终还是姜红霞和姜红英两个人上前搀扶她，将她给搀扶下来了。而此时姜大顺和姜大贵以及姜大强三人就上去，开始给姜父擦洗身子。 趁着姜父刚刚过世，给他换上老衣，将他给梳妆打扮了一番，随后就开始设置灵堂了。 因为国家一直号召火葬，也一直都在推行火葬，可因姜父生前有心愿，他要入土为安，不想被烧了，姜大顺等人也尊重他的选择了，给他选了一个上好的棺木了。 这棺木其实是姜父早就准备好的，在金寨这边，家里有老人的家里，有些老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棺木了，好走的时候直接躺进去了。姜父给他还有姜母两人都准备了棺木，都用黑漆漆好了，因为害怕被虫给蛀掉了，每年还会上油。 安置好姜父，就开始布置守灵了。 陈如是在这样的场合不可能不来了，她领着姜国庆，姜沐雪以及苏连翘都回来了，其他人也都在场了。就开始各种忙碌，因姜父在村里人缘还不错，死的时候来的人多，白事也要备饭给来看望的人吃了，而且还有很多的讲究，陈如是也和其他人忙开了。 而姜母因为姜父过世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妈，爷爷就这么没了，怎么这人能说没就没了呢？”姜沐雪也哭了，她觉得心里太难受了。比起奶奶，她更喜欢这个爷爷，爷爷对她是真的好了，她觉得前些日子还和爷爷说话呢，说是以后来金寨了，还要带着她上山抓野猪呢。如今这些都是不可能。 陈如是只能长叹一口气，每个人都会死的，生老病死，由不得人的，这都是命。陈如是切着菜，沉默了。 “妈……” 姜沐雪还准备问的，见陈如是也哭了，就没有敢继续往下说了。这件事情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姜国庆则是在外面帮着他爸爸料理丧事了，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人。 陈如是端着菜也就送了出去。陈如是看着这一大家子的人，更多人她都不认识了，都是他们一个村的。 陈如是以前有些不明白生养孩子到底为了什么？如今她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就明白了，养个儿子，就算再不孝顺，也有一个送终的人了，有个人将她推到火葬场里面，不至于将她暴尸荒野。 就算以前姜国庆对她再不好了，最终还是找人给她收尸，帮她处理了后世了。这若是没有孩子了，就如同他们医院的某些五保老人一样了，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连个处理后事的人都没有了。最终医院没办法，只能帮着处理了，只是医院处理和家人处理，差别就太大了，这些陈如是都不敢去想。 人在年轻的时候，无病无灾的，因而都不会认为生养孩子有什么用。有些人甚至还说，有些有孩子的人，生养一个不孝子，还不如没有生养呢。 然而事实上呢，人到了老年了，若是自己当真没有孩子的话，没有得病一觉睡过去其实还好。要是不是这样，纠缠病榻，若是得个老年痴呆症，即便有钱那也是白搭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若是真的得了老年痴呆症，有孩子也不一定靠得住，可是自己养的孩子都信不过，其他人养的孩子，就能信得过吗？陈如是一想到姜国庆，心里也是一声长叹。 “妈，我告诉你，我不会嫁人的，我现在在城里干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嫁人，你收了人家的彩礼，你要嫁你嫁去，反正我不嫁。”陈如是将饭菜刚刚送过去了，在后屋就听到朵朵的声音。 她听到声音就领着沐雪过去了。 “那怎么成。彩礼我都跟人说好了，人家都送来了。朵朵我是你亲妈我能骗你吗？那男孩子不错，就比你大一岁了，人会忙，家里三进三出的房子了，在我们这边条件那是顶好的。还会手艺，是个木匠。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日子肯定能过的好。如今你爷爷不是刚刚过世吗？过了三个月之后，你们就定亲，若是三个月内你不定亲的话，那可就要等上三年了，三年之后你都多大了。” 夏本音就开始劝。 金寨这边对于这种家中有老人过世了，若是办喜事，一定要在老人死去三个月之内办，这样不冲撞，若是过了三个月之后再办的话，那就不符合规矩了，就要守孝三年了。 “妈，你还是我亲妈吗？那人我都没有处过，你就让我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和他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了。我在城里过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回来了。你现在让我这边快和他结婚，无外乎就是看重人家给的彩礼了，从而帮衬哥哥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傻了。我可记得当初你和大哥怎么把我赶出去，如今我可以自己养活我自己。我告诉你，我不嫁我就是不嫁。” 朵朵的立场坚定，如今她在纺织厂做工了，每个月有个进项，吃住都在纺织厂，还能偷偷攒下一点钱财来。她偷偷攒下拿点钱财，夏本音还惦念着呢，总是隔三差五的打电报过来，说她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 姜朵朵起初刚开始还是信的，夏本音这些年拉扯他们兄妹两个人长大，那是极为的不容易，她身为女儿，帮着养老娘那是天经地义的。她也会寄钱寄营养品回去。 可是等到有天她回家去探亲的时候，才发现夏本音将从她这里拿到的钱全部都贴补给她哥去了，她那叫一个心寒啊。她一个人在外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算是生病了，能自己扛就自己扛下去了。从未想过从家里要什么。当然夏本音除了要钱，也没有说过什么关心她的话，朵朵也就寒心了。 后来夏本音再打电话，她也学聪明了，说她没有钱了，也开始各种哭穷了。后来她也就渐渐不回家了，就在岛城住下了，过年什么的，不是去陈如是家里，就在姜红霞家里生活。 这一次如果不是爷爷过世，她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夏本音如意算盘打得好。她后悔让姜朵朵去岛城找姜大顺一家了，姜朵朵在岛城，她那一个鞭长莫及，手根本就伸不到那边长。 夏本音就开始想着办法将姜朵朵给留在家门口，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了，还可以使唤一下姜朵朵。 “朵朵，这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告诉你，彩礼我可是收了人家的，你要是嫁的话，咱们就高高兴兴的嫁了。若是不嫁的话也得嫁。由不得你。” 夏本音就直接甩话给姜朵朵。 姜朵朵一听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我不会嫁的。” “是啊，大妈你怎么可以对朵朵姐这样了，你这是典型的封建家长制，是要被□□的。如今婚姻自由，反对父母包办婚姻。”陈如是还没有说话呢，姜沐雪一下子就冲了过去了，直接就呛声了夏本音。 夏本音一回头就看到了陈如是站在那里，她看了看陈如是，又看了看姜朵朵。 “沐雪，你还小，你懂什么。婚姻大事，那是一辈子事情。你朵朵姐年纪小，她懂什么。沐雪你也太小，你也不懂。”夏本音说着就冲陈如是看了一眼，示意陈如是将姜沐雪给带走。 陈如是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就站在那里。 “大妈，你说这话不对的，朵朵姐不愿意嫁，你这样强逼着她嫁，就是典型的封建家长制，你包办婚姻，你不顾朵朵姐的意愿，你……”沐雪就一个劲的和夏本音吵。 夏本音气的那要一个牙痒痒的。不管怎么说沐雪都是一个晚辈，她这么一个长辈，被一个晚辈这么指着鼻子说教，多没有面子。 “我说孩子二妈，你怎么一句话不说话，你要好好管教你们家沐雪。小小年纪就这么伶牙俐齿，将来谁敢要她，到时候怕是要被夫家的人打死了，你也要跟着被骂。” 夏本音见陈如是迟迟不说话，只得主动去喊话陈如是。陈如是原本觉得这是人家家务事，她要是真的上去掺和了，到时候也是烫手的山芋，到时候扯皮不完。 可如今见夏本音这样说沐雪，她就不高兴了。 “大嫂，我觉得沐雪没说错什么了，如今都是新社会了，你怎么还兴旧社会那一套呢，都倡导自由恋爱了，反对包办婚姻，这可是上头的指示。” “对对对，大妈你听到吧，连我妈都这样说，你说我和朵朵年纪小不懂，我妈妈该懂了吧，我妈都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没错。我看大妈你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为了大宝哥，根本就不关心朵朵姐。哼……” 姜沐雪一直是被陈如是给宠爱着，也一直都住在城里了，接受了不少新思想。 “重男轻女？” 夏本音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对，就是重男轻女了，一心就知道剥削女儿贴补儿子……” 76.逃婚走了 那是夏本音第一次听到“重男轻女”这个说法, 她以前从未听过这个说法，在乡下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嘛，生个男孩热热闹闹的, 生个女儿人家都觉得挺冷清的，毕竟女儿是要嫁人的, 那都是别人家里的人，是泼出去的水。儿子就不一样了，留在跟前, 养儿防老的。 夏本音也从未觉得对朵朵有什么不好的，这些年她那么辛苦的将朵朵给拉扯长大了, 这姑娘家长大了, 她给她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男的家里房子好好的, 父母还年轻，能干了, 朵朵嫁过去肯定享福啊。 “什么重男轻女，你说的什么浑话，我听不懂。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的。朵朵我告诉你, 你不要以为你去了几天城里，就忘记了你姓什么了，你才多大, 知道什么。听妈妈的话, 没错。好了, 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忙，我晚些时候再跟你说。”夏本音看了陈如是一眼，强拉着朵朵就要走。 朵朵一下子就甩开了夏本音的手。 “妈，你不要拉我，我知道怎么走。” 朵朵就这样跟着夏本音就走了，而沐雪气的直跺脚。 “妈，我觉得朵朵姐好可怜啊，你说大妈怎么能这么的偏心呢，什么都想着大宝哥，都顾念朵朵姐。还是妈妈你好，你和大妈一点都不一样。” 沐雪就是瞧着不习惯，而且沐雪也觉得乡下还有很多事情不习惯，比如就是上坟这件事情了，因为她是女孩子，她连上坟的资格都没有，姜国庆却可以去了。 这让沐雪十分的生气，她也是爷爷的孙女，为什么她就不能去了，只能孙子去了，总之乡下还有很多事情，就是这边吃饭，女的不能上桌了，不管管沐雪不能上桌了，陈如是也不能上桌。 在岛城，他们家里，吃饭都可以上桌的，而且沐雪也去过舅舅家里，舅舅家里也是可以上桌的，也没有这样的说法，来到乡下，沐雪算是发现了，那就是女性地位一下子就降低了不少。 “朵朵每个人家都是不一样的。你大妈怕是从来没有意识到她是重男轻女。” 陈如是长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她是管不着的，关键还是要看朵朵了。 姜父的丧事在忙碌中办完了。他的事情办完了之后，接下来就是姜母的安顿问题了，以前姜父和姜母两个人是一起过活的，只是偶尔姜母和姜父会分别到子女们的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有点时间姜母和姜父吵架，两个人就各自分开了一段时间。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姜母和姜父还是住在一起。 如今姜父过世了，姜母的年事已高，姜大顺他们都不愿意她一个人住，害怕出事情了，身边每个人给照应。 “妈，如今大哥不在了，我就算是家里老大了，我和孩子她妈都商量好了，你跟我们回岛城吧，岛城那边医疗条件也好，如是还是医生了，你跟着我们住，我想弟弟妹妹们也放心，你看如何？” 如果大哥还活着，姜母一般会跟着长子生活，这长子不在了，姜大顺作为老二，自然也要承担起照顾姜母的责任。陈如是虽然和姜母两个人之前处的不愉快了，可是姜母到儿子家里生活，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她也没有立场去反驳。 “而且红霞也在岛城，你跟着我们生活的话，到时候去看红霞也好。” 姜大顺见姜母迟迟不肯点头，只好将姜红霞搬出来了。 “妈，是啊，到时候你也可以去我家里住，程浩对吧。” “对对对啊，妈你要是想住，天天去我家都成了，我最近单位分房了，房子比以前还大呢，我给你单独整一间房，你看如何？”程浩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掉链子了。 程浩这个人不要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骨子里面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身为女婿，他心里当然是不愿意姜母去他家里长住，可嘴上还是应承下来了。 因为他是吃准了姜母不会愿意的，她是有儿子的人，在金寨这边默认的是父母老了是和儿子生活的，怎么可能住在女婿家里呢，就算姜母同意，她那三个儿子也不会同意的，这要是真的住到他家里了，到时候没脸的是姜红霞的兄弟们。 “那怎么成，我怎么能去红霞家里呢，程浩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妈知道你们孝顺，你家我是不会去的。大顺家里我也不去了，你们住在城里，我不习惯了。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还是住在乡下吧，我都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姜母如今老了，也不想去折腾了。 她这一发话，那边姜大贵和姜大强两个人就互看了一眼。姜大贵知道陆小红和姜母处不来，可是除了姜大顺他就是最大的了，怎么也不能老娘都不养吧。 “妈，那你来我家住吧，我家里也有房子，而且我家条件也比小弟好一点，马上二丫就要出嫁了，家里空房也多。”姜大贵一边说话，一边还看了一下陆小红。 陆小红始终拉着脸，她不欢迎姜母去，当然在这个时候她倒是也没有傻到反对姜母去他家。只是不表态而已。 姜母回头看了陆小红那张脸，心里也不愿意。 “妈，你还是去我们家里吧，小雨他们都想着你呢。我家条件确实不如三叔家里，倒是我也不会薄待妈的。”说话的是姜大强的媳妇——李燕燕。 李燕燕这个人比陆小红要精明多了，她知道姜母住在他家里，姜大顺不会不管的，以后姜母和她一起过活了，姜父和姜母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他们的了。 到时候一旦姜母生病了，以姜大顺的为人，肯定会把她接到岛城生活治病，她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而且如今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 “是啊，妈你听小燕都这么说了，你就跟着我们过吧，以前你不都跟我过了一段时间嘛，我们不是处的挺好的。”姜大强见李燕燕都同意了，他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了，在心里还暗暗的感谢了与喜爱李燕燕了，她果然比陆小红好多了，识大体啊。 “是啊，妈妈，你就来吧，你喜欢在乡下住，我们就在乡下。我和大强两个人一辈子就是农民的命，不会进城了。你就来吧。”李燕燕再次要求道。 “妈，你就在小弟家里住着吧，我到时候也能常看看你。” 一直沉默的姜红英也说话了，只是姜红英没有姜红霞有魄力，她不敢提出让姜母去她家里长住了，她男人不靠谱，婆家的人也有点拿捏她。这一次姜父离世，为了让她男人来参加了，她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姜红英这边说话，她男人张恒天也没有帮她说一句话，和程浩截然不同了。姜母也不喜欢张恒天，两个女婿，姜母是看程浩越看越喜欢，对于张恒天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在她的眼里，张恒天永远都比不过程浩，不管做事还是做人，都比不过。 “那好吧，我就跟老小过了，就这么定下来了。” 最终姜母决定和姜大强住在一起了，其他人每年给家用就可以了，当然老大一家是不用给的，就这样姜母也安顿下来了。 料理完后事，也安顿好了姜母，陈如是一家就准备回岛城了。 就在他们一家子回岛城的前天晚上，第二天早就要做火车走了，夏本音大半夜的去过来敲门，门是敲得咚咚的响，沐雪开的门。 “我问你们，你们看到朵朵人了吗？朵朵去什么地方了？” 夏本音原来是来找朵朵的。 “朵朵姐，不知道啊，她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怎么朵朵姐不见了？” 沐雪也奇怪，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朵朵，往常朵朵都会找她说话的，今天却没有。她今天还准备去问朵朵，要不要和他们一起会岛城呢，结果也没有找到。 “朵朵不在这里，是不是回去了，回城里了，这个死丫头，怎么可以回城里呢，我明天约了她未来老婆婆家里的人来吃饭，两家人碰面的，她人不在我怎么办啊？” 夏本音这下子着急了，她给姜朵朵说了一门亲，她是看准了，彩礼钱都已经收了，明天就是看门头了。看门头是金寨这边这边的说话，就是女方家里的人和女方一起去男方家里看看，看看男方家里什么条件，房子啊，家境啊，看看媒人是不是扯谎之类的额，若是有扯谎了，婚事肯定是谈不上了。 看门头当天，男方也会带着未来新嫁娘去扯一身衣裳了。买点其他的东西，这个时候女方可以直接开口要的，理论上要多少衣服男方都要给买的，当然一般都是有度的。还有也就是这么一天，女方可以尽量提要求的，过了今天结了婚了，很多事情就有的扯皮了。所以看门头是非常的重要的，未来新嫁娘也是一定要在场的。 之前都说好了，明天就要开始了，姜朵朵竟然在这个时候找不到人了，这可是把夏本音给急死了。如果明天姜朵朵不出现了，那影响就太恶劣了，就形同逃婚。 在金寨这边，女方如果出现这种状况，是要退还全部彩礼的，而且夏本音这张老脸也会特别难为情，会被人所诟病的。当然如果男方退婚的话，彩礼钱是不用退的。 “大妈我是真的不知道。” 姜沐雪再次重申了一下，而此时姜大顺和陈如是也起来了。 “怎么了？” 夏本音又将话给说了一遍，姜大顺听了之后：“那我打电话去火车站问问，看看有没有记录。朵朵这个孩子是一个稳重的孩子，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姜大顺还不知道姜朵朵是不愿这门婚事的了，他连夜去了村支部，找了电话去火车站问，因姜大顺是军部的人，打听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火车站那边的人没有朵朵的记录，她没有回城啊。要不我们再找找吧。” 姜大顺也不睡觉了，就领着大家去找，顺便也让火车站取消了他明天的车票了，陈如是自然也睡不着觉了，也跟着去找了，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去找去了。 金寨位于大别山区，三多树也多，找个人孩子真的是不容易，这寒冬腊月的还挺冷的。找了一宿，也没有找到朵朵的身影，这下子夏本音是急死了。 “这死丫头的，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是让我丢脸吗？她人不在，还怎么看门头啊，人家男方都准备好久了，如今肯定在家里准备好酒好菜招待我们呢，我们这是整的什么事情啊。” 夏本音坐在那里就开始说落姜朵朵的各种不是，说她的不辞而别，说她不负责任。 “大妈，你这事怎么能全怪朵朵姐呢，你明明就知道朵朵姐不愿这门婚事，你强迫她的。她不愿意躲起来，也是正常。”姜沐雪心直口快直接再次呛声夏本音。 “沐雪，你是不是知道朵朵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就快点跟我说，还是你们把她给藏起来了？”夏本音说这话的时候，直接看向姜大顺和陈如是。 毕竟在岛城的时候，都是姜大顺一家照料着朵朵，朵朵和他们走得近也是正常。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二哥和二嫂将朵朵藏起来故意让你难堪不成。我说着都是什么社会了，朵朵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你就将她那样丢到岛城去了，如今收了人家彩礼，看到彩礼你就不撒手了，就让朵朵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你还以为这是在旧社会呢。”一旁的姜红霞是看不过去了，直接就开口了。 姜红霞最是见不惯有人欺负陈如是的，她和陈如是姑嫂感情很好的，她生第二胎的时候大出血，没有陈如是她连命都没有了，她没有得偿所愿，第二胎又生了一个小子，心里可稀罕想要一个丫头呢。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还准备拼老三呢，准备生个女儿。 “红霞，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也就问问嘛，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如今这事情怎么办？朵朵不在，我今天怎么交待？”夏本音如今才知道骑虎难下是什么感觉了。 原来朵朵还挺乖巧的，怎么在岛城生活了一段时间，性子就变了，以前多乖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妈，我早就跟你说了，小妹是个心大的主，我们家庙小她住不得，你瞧如今出事情吧。”小慧在这个时候猛不丁的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陈如是抬头就看向小慧。 如今的小慧是变了样子，也许是生了孩子不注意吧，整个人就跟水桶一样，胖的有些吓人了，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的。 “小慧，你少说几句，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朵朵不在，你们好意思去吃饭，还不干净去男方家里赔礼道歉，将彩礼给人家退了吧。朵朵想要嫁到城里，不想在我们乡下待着，这也很正常。乡下有什么好的，能去城里当然去城里了。” 小慧又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 “彩礼不能退，小慧你忘记了那些彩礼不都给你了吗？” “大宝，你说什么，什么叫都给我了，我可没有贪朵朵的彩礼。我要是连朵朵的彩礼都贪，我成什么人了。那些彩礼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慧如今自然不会认了。她若是认下来了，姜家这些人都在，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77.表明立场 小慧不承认, 大宝这边也无话可说，反正彩礼的钱是被小慧给昧下了，肯定是不会拿出来。那边朵朵如今也找不见，这事情就难办了。夏本音这一次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说老大家的, 你到底收了人家男方多少彩礼钱, 你现在还剩下多少, 不够的话，大家就凑一凑，互相扒拉一下, 给你凑出来了。如今时代不同了, 不能包办婚姻。” 一直在一旁听话的姜母终于做主发话了。在姜母看来朵朵是有点过分，可她又想了想，如今是新社会, 包办婚姻确实不好。姜母自个儿不算是父母包办婚姻。 当初她和姜父是表兄妹，开的老亲, 她这个人眼光不错，老早就看重了姜父的稳重肯干, 会疼人。虽然他们成婚之后, 日子过的很清苦了, 可姜父若是有一口吃的，总是会首先想着她，对她是好, 家里什么活计都干, 也不曾打过她, 每次拌嘴之后，都是姜父来哄着她。至于她的那些小姐妹，父母包办婚姻的，生活的不好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后来新中国成立了，颁布了《婚姻法》，很多在混出名堂的男人都回来离婚了，抛妻弃子的，迎娶了新老婆的，还被一部分所赞赏，说是反对父母包办婚姻，追求婚姻自由。还不如如今朵朵这样呢，还没有成婚，直接跑了，虽然闹得也很难看了，总比以后离婚强得多。 “大嫂你说啊，你到底收了人家男方多少彩礼？我们今天都在，给你凑凑。”李燕燕也等不及的，就想要看看夏本音的嘴脸。李燕燕也不是善茬。 她是姜母最小的儿媳妇，过门最晚，这些年呢，姜母因为老大姜大福早早就牺牲了，加上夏本音一直都没有改嫁，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日子过的在外人看来非常的清苦。姜母一直帮衬着她们一家，外加姜大顺也时常贴补，还有姜大福还是烈士，村里每年也有贴补。可以这么说吧，夏本音的日子过的一点都不苦，比他们家里过的好多了。 可夏本音却从来表现出来的都是我很坚强，我很苦的样子，李燕燕早就瞧着她不舒服了，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拆穿她而已。 “我要了他们家一百块钱，我……” “什么，大嫂你要了人家男方一百块钱，你这是卖女儿啊，你要这么多。那这些钱现在就没了？你是不是给朵朵买了陪嫁的。要不咱们把陪嫁的拿去退了，兴许就有钱了。” 李燕燕故意这么说的，她知道夏本音这人耳根子软，眼里心里都只有大宝一家，钱是肯定给大宝和小慧了。 姜母听到李燕燕这么一说，心想着一百块钱确实是太多了，一般在他们农村结婚，彩礼十块以上都算多的，又不是卖女儿了，有的甚至还贴补一点。 想当初姜红英结婚的时候，姜母算是赔钱嫁女儿，虽说姜红英婆家还会拿捏姜红英，也不敢太过分了，在结婚这件事情上面，他们是寻不到姜红英半点错误，倒是被人说他们家抠门，娶媳妇那么寒酸。 而姜红霞结婚也是一样，因程浩家里是在城里的，姜母当时也给拿钱了，只是程浩这人会来事，两人成婚之后，将钱全部都退给姜母了，还说了一堆吉祥话给姜母。 姜母在对待女儿出嫁这方面做得没有什么不妥了。 “妈，我没有给朵朵买嫁妆。这嫁女儿又不是娶媳妇，用不着陪什么东西，我给她整了六床被子让她给带过去了。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这么不听话，说走就走了，现在钱也没了，我该怎么办？” 夏本音说钱没得时候，就扫了一眼姜大顺和陈如是一眼。很明显了，这钱她想让谁来出呢？当然是姜大顺和陈如是呢，谁让他们条件好呢，这么多年一直帮衬着夏本音。夏本音早就从最初的感激变成了今日的理所当然了。 姜大顺也算是看出来了，若是以前的话，他肯定就硬着头皮扛下来了，一百块钱对于姜大顺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说老大家的，你这样做也太过了，你要了男方这么多钱，却没有什么陪嫁。这朵朵要是真的嫁过去了，怕也是会被他们给瞧不起了。那钱呢？这么多钱，你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姜母就继续追问，夏本音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清楚。 “妈，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关键现在该怎么办？今天原本是说好了看门头的，可是朵朵现在跑了，男方那边我没法交代。要不大家就借我一点钱吧，等这事情过去了，我在还你们。” 夏本音终于还是开口了，其实在场的人都心里明白，什么借钱啊。这钱借出去的基本是要不回来了。 “大嫂，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又没有儿子，上门女婿到现在也没有招到，这一百块我确实没得。”众人都没有开口，陆小红直接说了。陆小红这人是出了名的半点不吃亏的，从来都是她吃别人的，别人休想占她的便宜了。 她的理由给的都很正当的，她只有三个女儿，大丫已经出嫁了，二丫马上也要出嫁了，她准备给三丫招婿，只是这年头但凡有点脸面的男人都不愿意做上门女婿。所以陆小红想要招婿入赘，肯定是要存钱了。 陆小红都表态了，李燕燕拉扯了一下姜大强，姜大强这个人就是典型的耙耳朵，什么都听李燕燕的。 “大嫂，我这里有五块钱你先拿着，其他的实在没有富足了。我家的孩子都小，这几张嘴都要吃饭，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真的没办法，我又没有什么本事……” 姜大强说话特别的啰嗦和磨叽了，说了半天也就想要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他没钱。 夏本音也没想从这两个身上诈钱，那边姜红英肯定是没钱的，姜红霞朝着程浩摇了摇头，她是不快活夏本音偏心，就是有钱她也不帮忙。她相信夏本音一百块钱还是可以凑出来了。 程浩原本想着还搭上一点钱，见姜红霞一直给他使眼色，他也就听从了姜红霞的话，省下了一笔钱。而如今夏本音只好看向姜大顺了，以往这种事情姜大顺你肯定会帮忙的。姜大顺是一个喜欢大包大揽的人，但凡他能搞定的事情，从来都处理的非常的妥帖。 “她二叔，你看……” 夏本音见姜大顺迟迟不肯表态，终于自己主动开口了。 “大嫂，现在我也没钱，这一百块钱如今我也拿不出来了，你还是去和男方说说，以后你慢慢还吧。”姜大顺第一次拒绝了夏本音，夏本音简直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 后来确定她是没有听错之后，她开始用十分诧异的眼神看向姜大顺。 “二叔，你这话说的，你怎么会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呢？” 夏本音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说话语气有些不对劲，姜大顺当即便是一皱眉。 “大妈，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一百块钱我爸拿不出来。收彩礼的人可是你啊，今天出事情的可是你家的事情。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些年我爸可没少给钱。怎么敢情今天一百块钱还让我爸爸给你们家出，这也太搞笑了吧。” 姜沐雪是见不惯夏本音重男轻女的样子，她在心里一直都在为朵朵这一次逃婚点赞呢。如今听到夏本音想让他们家出钱，她才不愿意呢。 “沐雪，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怎么话到你的嘴里就那么难听了。我知道你爸爸这些年对我们帮助很大，可若是没有你大伯还能有你爸爸今天吗？” 随后夏本音就开始说起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话沐雪都听过好多遍了，就更不要说是姜大顺了，姜大顺早就听烦了。 “大嫂，我确实没钱。今天这个事情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好掺和进来，时候不早了，我折腾了一宿没有睡觉，我先回去了。”姜大顺直接开溜了。 如今的姜大顺终于意识到了，那就是以前他是多么的不对，陈如是是多么的委屈，这人不能过分的帮忙了，升米恩斗米仇。 “嗯，大顺我们走吧，大嫂朵朵应该没事，她都长大了，还识字应该不会有啥事情。我们先走了。”陈如是也想早早的离开这里，又想让他们出钱，当他们是冤大头，逮着使劲的薅羊毛，都薅了这么多年，还不知足啊，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夏本音瞧见这阵势，姜大顺一家这是摆明不帮忙，想要开口去喊，却也没有立场去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大顺一家走远了，姜大顺都走了，李燕燕和陆小红这么精明的人，自然也都领着各家的男人闪了。 后来姜红霞和姜红英也走了，就剩下姜母一个人了。 “老大家的，做人不能这样。大顺帮你是情分不是本分，人应该知足，不能总是想着让别人帮。彩礼这钱我看你还是自己凑吧，自己惹下的祸自己担待着吧。” 姜母说完也走了。 这下子夏本音可真的是发愁了。 “妈，我早就跟你说吧，二叔这人靠不住吧，你还总说我瞎说，如今你算是看到了吧。”小慧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说话了，而一旁的大宝看到夏本音的脸色不对劲，忙拉着小慧：“小慧，你就少说两句，你快点跟我说，彩礼的钱呢？现在小妹走了，你快点把钱给拿出来，好赔给人家男方，将这亲事给退了。” “没钱，反正我没钱，我全部都花了。” 钱到了小慧的口袋，她怎么可能吐出来了。 夏本音看了一眼小慧：“你一分钱都没有，全花完了，一百块钱这么快就花完了啊？”夏本音如今是真的发愁了，这一次要是去退婚，她老脸都丢尽了，她在心里一直暗骂朵朵不懂事。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还要去男方，还要和他们赔礼道歉，豁出去这张老脸，彩礼退回去是最基本的。 “妈花完了，我娘家妈那边欠了外债，我就先拿着我的钱给他们还债去了，我妈说了，等到开春了，就把钱还给我。现在我手头上确实是没钱，我也不知道朵朵会逃婚，你说男方家里多好，土墙瓦顶的房子了，男人又会忙，她怎么就不愿意呢？””小慧说着说着就开始说落起朵朵了。 她一心就想将朵朵从这个家里赶走，这样家里的什么都是她和大宝的了，朵朵什么都分不到了。当初朵朵就是因为小慧被赶到岛城的，如今朵朵犯下这个事情，以后也是有家难回，正和了她的心意。 “小慧，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那么一大笔钱，你说借给你娘家就借给你娘家了，也不和我商量一下，那可是朵朵的彩礼钱，你怎么可以这样？” 终于一直跪舔小慧的夏本音终于开始说起小慧了，小慧一听，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带着哭腔说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家里不是一直都是我管钱吗？我娘家妈也只是借钱，也给打了借条，以后还会还的。我哪里想到朵朵会出这样的事情呢，如今你倒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身上，哎呦，我的肚子……” 小慧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她如今怀孕有四个月了，她这一喊，大宝就紧张的去扶她。 “妈，你和小慧置什么气，小慧不是也说了，不知道嘛，这钱又不是不还了，你今天这话说的太重了。”大宝说着就上去扶住了小慧，小慧也就任由大宝扶着。 “小慧，你没事吧，我妈也就是随便说说，这不是如今这事情实在是太棘手了。你也消消气，不要动了胎气。”大宝说着就忙前忙后去给小慧倒水去了。 至于朵朵看门头的事情，不管大宝还是小慧都没有伸手要帮忙的事情，如今里外不是人的只有夏本音，夏本音如今也是在发愁，该怎么办才好呢。 “妈，这下子大妈要愁死，朵朵姐干得漂亮，她太偏心了，竟然要人家一百块钱彩礼钱，就陪六床被子。朵朵姐到底是不是大妈亲生的？”沐雪越说越气愤。 “你大妈这件事情确实做得太过，她要吃点亏才能涨点教训。你真的不知道朵朵去了什么地方？”陈如是望了一眼姜沐雪，姜沐雪眼睛眨了眨，“妈，我哪能知道，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了，今天老爸性子变了，竟然不当冤大头了呢，以前他不是最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吗？今天倒是奇了怪了！” “你这丫头，又在你妈面前编排你老子了。” 姜大顺端着茶杯就朝里屋走来，看到房间里面陈如是和姜沐雪这一对母女，他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爸，我这怎么叫编排你呢，我是是实话实说，你今天不出钱帮大妈，我还真的感觉到很奇怪。” “不帮了，她这一次明显是让我出钱，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一次又拿我大哥压我。是，当年我大哥带着我出去当兵，可是我有今天，那也是我枪林弹雨闯出来的，怎么到了她的口中，全部都是我大哥帮我……”姜大顺越说越气了，想起这么多年，给夏本音一家搭了多少钱，到头来还没有落下半点好来，他心里就不快活。 78.天才宝宝 “爸, 你就不要生气了, 以后我想大妈也不好意思跟你开口了。” 沐雪劝了一下姜大顺，又给姜大顺添了茶水，“咦？我哥和嫂子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们，他们刚才不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影啊。” 沐雪觉得最近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怪怪的, 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你哥领着你嫂子去爬山了，他们精力确实是旺盛, 不像我是老了。”姜大顺随口说了说。 “爸，以后回乡下还是不要领着嫂子一起来吧, 这一次你瞧瞧让嫂子看了多少的笑话, 哎……”沐雪今天可是一个劲的注意苏连翘的脸色变化，反正她看得出来，苏连翘对他们老家这帮亲戚那叫一个瞧不上。 至于苏连翘和姜沐雪的关系呢，只能说不咸不淡。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一结婚之后，就没有和陈如是他们住在一起, 而是住在部队分的房子里面。姜沐雪和苏连翘两人之间就没有直接的接触。 “沐雪，连翘不是那样的人，你少编排你嫂子, 让她听到了不好。” 事实上姜沐雪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苏连翘确实是瞧不上姜国庆老家这些人, 觉得姜国庆老家这些人真的是太落后了。 “国庆，我觉得以后这个地方我们还是少来吧, 还有你爸妈不重男轻女吧, 你看看你大妈那样子, 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儿呢？”苏连翘作为新社会的独立女性，又是苏师长的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宠坏了，在她的家里，根本就不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 “不会的，我大妈不懂文化，不识字，我爸妈和她可不一样，这一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妈妈可是知识女性，就是成分不好，以前是资本家小姐，据说早年还跟我外公一起乘船去过国外呢，见识肯定不能和普通的农村妇女一样。” 陈如是资本家小姐的身份，自然是成分不好了，可是在苏连翘这种读过书的人来看，她是知道好赖的，知道陈如是搁在过去那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 “嗯，这说的也是，你妈妈说话确实是挺有分寸的，不过你那个妹妹，说话倒是……” 苏连翘嫌沐雪太活脱了，什么话都不经过思考，张嘴就来。 “连翘，我妹妹就是那个性子，心直口快了一点，你瞧如今我们又不住在一起，沐雪在过几年也就要出嫁了，以后相处的就更少了。好了，连翘我们回去吧。” 姜国庆又哄了哄苏连翘，苏连翘这才心定下来了。 “对了，我听说你们这边新婚之夜，都会在新娘子的枕头下面放一双筷子，在被褥下面还会放小女孩被剪碎的衣服是不是真的？”苏连翘是最近来到金寨这边来听到这种说法的。 结婚放筷子金寨这边是真的有，寓意是“快快生子”的意思，这个姜国庆也知道。 “放筷子我知道，只是为什么要放小女孩子被剪碎的衣服呢？这个我没有听说啊。”姜国庆这一点一点都没有欺瞒苏连翘，他确实是没有听说，也根本就不知道。 “原来你不知道啊，我听你们这里的人说，说什么将小女孩子的衣服给剪碎了，是为了吓那些女娃娃投胎的，让她们不敢来投胎，只让男孩子的投胎，这样就可以一举得男了。啧啧啧，你们这里的人为了生男孩，这手段也够够的。”苏连翘对于这种方法十分的嗤之以鼻。 “啊，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连翘你就不要想这些了，我们明天就回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我倒是喜欢女孩子，咱俩生一个，长得像你，你看怎么样？” 苏连翘原本心里还有一点不畅快的，被姜国庆这么一说，“你瞎说什么，谁要和你生孩子呢，你的考察期还没有过呢，走，我不和你说了。”苏连翘说着就往前走了。 又在金寨这边过了两天，夏本音最终东挪西凑还是将钱给凑齐了，给男方家里的人那叫一个赔礼道歉。男方那边起初说什么都不同意退婚的，肯给一百块彩礼娶媳妇的人家，男方肯定是对朵朵非常的满意，人家是本着十分诚意结婚的，奈何朵朵不同意了，最终好说歹说还是把婚给退了，当然夏本音的名声也臭，朵朵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朵朵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沐雪回到岛城去纺织厂找过她，纺织厂的领导说朵朵辞职了，然后就音信全无了，什么人都联系不上她。 姜大顺不放心，还派人四处去打探朵朵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了，直到大约十年后，恢复了高考，姜沐雪考上了大学，在同一所大学里面遇到了同样考入大学的朵朵，才找到她，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了岛城，陈如是的工作也进入了正轨。每天都是各种的忙碌了，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好像自从陆曼去了北大荒之后，她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的平静。 陈如是很享受如今的生活了，姜大顺还在，沐雪也在部队里面学习，而姜国庆和苏连翘的关系也非常的好。 “咱们国家越来越厉害了，陈医生你看看，人造卫星上天了。” 张医生拿着报纸就送到了陈如是的面前，陈如是拿到手里一看，可不是嘛，人造卫星上天了，东方红一号。陈如是忙拿出报纸看了一下。 “我们国家也有人造卫星了，真的是太好了。” 陈如是也由衷的觉得骄傲了，以前都是苏联和美国有，没想到如今自己国家也有了，如今国家已经拥有了两弹一星了，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 从来落后都要挨打的，西方分裂势力一直都对我们国家虎视眈眈，如今有了两弹一星，西方分裂势力也会有所忌惮。 “可不是嘛，国家越来越强大。陈医生你三姐夫要回来吧，他真的是太不容易，我看到了表彰的文件了，你三姐夫也在上面了。他不是失踪了，而是为我们国家效力，隐姓埋名了，他是伟大的科学家。” 陈如是的三姐夫韩澍那可是留美博士，以前执教山大的，后来突然一天就消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她三姐陈如思都不知道了。音信全无。 这一次陈如思总算是熬到了韩澍的归来了，韩澍如今算是国家的大功臣了。 “嗯，应该要回来了，上次姐夫拍了电报回来了，好像就这个月底回来呢。”陈如是拿着报纸，心里也是暖暖的，家里的人都在，一切都这么的美好。 “回来就好，对了，陈医生，你和我都是医务人员，我就是想要和你说一声，你姐夫回来了，你最好领着他来医院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他从事的哪一行，据说有放射性物质，对人体有损伤，如果可以早点发现的话，就早点治疗吧。” 张医生也是听其他医生说的，因她和陈如是的关系好，就有意的提醒了一下。 “嗯，我会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如是知道从事哪一行的，对身体损伤都很大的，以前韩澍就是因为从事这一行，后来得了癌症而死。 “那就好，你儿媳妇的肚皮还没有动静吗？都结婚都快两年了，不要孩子吗？”张医生因为和陈如是非常相熟了，才会这样问话，因为一般认知，结婚两年如果一直没有避孕的话，就可以诊断为不孕不育了，是需要早点治疗了。而张医生和陈如是两个人都是妇产科，对这方面都很敏感。 “这个我不管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陈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个你可不能不管，我倒不是说你儿媳妇不能生养。而是如今趁着年轻早点生比较好，这要是老了，生了不容易恢复不说，能不能要上孩子还另说呢。你儿媳妇还比你儿子大，这件事情可要抓紧了。我那个小姑子年轻的时候，不是也说不要孩子了，结果呢，现在想要孩子要不上了，如今天天跑医院，上次不是还找你看过吗？” 陈如是听张医生这么说，脑海里面倒是浮现出一个女的模样，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卵|巢早衰，确实应该早点要孩子。” “可不是，我们女人不比他们男人，五六十岁还能让人怀孕呢，这要是女的五六十怀孕，那就太危险了，一般也怀不上呢。我那小姑子最近我都被烦死了，如今为了要个孩子，都神神叨叨的，都快神经病了。” 张医生又和陈如是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不说话了，就出去干活去了。而陈如是对于姜国庆和苏连翘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要不要孩子，她是不会去说什么的。 不过说来还真的有点不正常，那就是姜国庆和苏连翘两个人结婚也快两年了，却一直都没有动静，他们两个人好像也没有避孕啊，怎么就没有孩子呢。 事实上，姜国庆和苏连翘两个人还真的是没有避孕，两个人也一心盼着要一个孩子，可怎么都要不上。两人这期间也去其他医院检查过，如果去陈如是的医院去检查的话，她肯定就知道了。 苏连翘对于这样的事情，脸皮还挺薄的，不想让陈如是知道。姜国庆在这方面还顺着她，就领着她去其他医院检查了一下，他们两个人都分别做了身体检查，两个人身体都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孩子。 好在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都还年轻，暂时也都忙于各自的事业，加上陈如是和姜大顺这边也从未提过什么，两个人也没有感觉到压力了，对于此事也就一直都没有太过于在意。 而另外一方，在北大荒的陆曼则是看着正躺在摇篮里面的孩子。 “宝宝，真乖，妈妈爱你。等着你再长大一点，妈妈就带你回去找爸爸，爸爸肯定会喜欢你的。”陆曼当初和姜国庆一夕欢好之后，原本是想着若是姜国庆愿意娶她，那么正好双喜临门，结果呢，她知道姜国庆是个渣男了，只是没想到姜国庆那么的渣，竟然不愿意，还去追求苏连翘。 于是乎陆曼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步计划，苏连翘是不可能和姜国庆有孩子了，可以这么说吧，是姜国庆和任何女人除了她陆曼之外都不会有孩子了。 所以如今躺在摇篮里面的孩子是姜国庆唯一的孩子了。陆曼从来都是知道的，在当下这个社会，一对夫妻没有孩子，是很难长久的。尤其是随着姜国庆爬的越来越高，苏师长也老了，慢慢就要退了。等到一个男人权利和事业都有了，他就会想其他的，比如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哇哇哇……” 宝宝醒来了，还在那里哭闹起来，陆曼一下子就将孩子给抱起来了，孩子已经一岁多一点，会笑也会闹了。 “饿了吧，妈妈给你弄吃的，我家宝宝真的是乖！” 陆曼这个宝宝确实是长得好看，而且还特别的聪明，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宝宝，且长得和姜国庆非常的相像，陆曼非常有信心，姜国庆看到这个孩子之后，一定会喜欢上的。 以前她就是母凭子贵，成功上位的。姜国庆这个人虽然对她不怎么样，可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那感情绝对是不一样，非常的好。 陆曼当初离开岛城来到北大荒也是为了生这个孩子，在岛城陆曼知道以陈如是的能力，她不一定能够十分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了，这要是出了意外，再想和姜国庆发生关系的话，那就难上加难了。 而且在岛城生了孩子的话，她的压力也会非常的大，还不如来到北大荒，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她，只要她略施小计就可以瞒天过海，如今她在北大荒这边也混的风生水起，就等着合适的时候，再次杀回岛城，那个时候她肯定就不是今日的光景了。 陆曼抱着孩子，开始喂他吃的，小家伙吃饭的时候很乖，也很能吃了。陆曼一个人带着他，倒是也不觉得辛苦。 “陆曼，你在家吧。” “小梅我在家的，怎么了？是不是要出工了，我马上就去。” 陆曼来这边是上山下乡的，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反正她有系统可以帮忙，上班的时候就会自己躲到空间里面去休息，很轻松的，而且她的活做的那叫一个又快又好，去年还被评为三八红旗手呢。 “不是的，今天不用去做工你忘记了，我没事，就来看看福宝。福宝让干妈抱抱。”小梅是陆曼在北大荒认识的一个插队的知情，老家是上海的，为人还挺豪爽的，对陆曼挺照顾的。 小梅家境非常的不错，说老爸是市财政厅的厅长，她来北大荒这边是他爸爸故意安排的，说是要有基层的经验，等着差不多的时候，就把她给弄回去。小梅因为她爸爸的关系，在这边也被很多人特殊的关照。陆曼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因而有意和她接触，小梅也知道陆曼的遭遇，对她非常的同情。 “福宝，让干妈亲亲。” 小梅说着就抱起了福宝，福宝和小梅很熟了，她一抱，福宝就笑起来了。 “你瞧瞧，这小家伙还知道对我笑，福宝来来来，这个给你，是你干爷爷从上海寄来的东西，干妈给福宝带上。”说着小梅就给福宝带上了小银锁。 “小梅你来了就来了，你这是干什么，还送什么礼？你已经帮了我那么多的忙，这个礼物我说什么都不能收！”陆曼当即就推辞，而小梅则是抱着福宝转圈圈，逗得福宝咯咯的笑。 “我又不是给你的，我是给我干儿子的，福宝对不对，喜欢吧，干妈就是要疼福宝。” 79.我见犹怜 小梅抱着福宝就在那里逗弄着, 福宝也十分配合的笑了笑，小梅是越发的喜欢福宝了。 “小梅, 你看你每次来都给我带东西, 我也不知道拿什么感谢你。以前我总认为我的命好苦了。刚出生没有多久, 就没了爸爸。后来跟着妈妈改嫁了，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男人, 结果……” 说着说着陆曼就哭了, 小梅一看陆曼这个样子忙安慰道：“曼曼那也不能怪你，谁让那个男人的妈妈是那样的人呢？你不要怕, 当初你在这里生孩子的时候, 遭受了多少白眼, 好多人背后嚼舌根子，如今你瞧福宝都好啊, 多么的可爱，当初看不起的那些人, 现在还不是佩服你。说你够勇敢。” 小梅来自上海市, 又出生于干部家庭, 从小接受了不少教育，这一次上山下乡对她而言也只是走过场，随着如今形势的变化，早晚她都能够回去的。 “说我勇敢？怎么会有人说我, 我听到还有人说我破鞋呢, 哈哈哈, 不过那些我都不在乎了, 现在我什么都不求了，只要有福宝就好了。”陆曼说着就搓了搓手。 一个知情未婚先孕即便在北大荒，那也是引起轰动。即便她是陆曼，要造出一个孩子来了，在现在这个年代，被人嚼舌根子那也是在所难免了。 好在也只是被说说，在北大荒这里的人还都挺朴实的，看她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孩子的爸爸是谁，陆曼死也不说出来，人家都道她是一个傻姑娘了。加上陆曼这个人平时做人还挺成功的，人缘还不错了。后来她将孩子毅然决然的将孩子给生下来了之后，那些原本诟病她的人，后来渐渐的也都佩服她，甚至还帮着她照料孩子了。 福宝又是一个爱笑的宝宝，平时知青们有空就来逗他，他在这里生活倒是还可以了，老乡们也不会为难陆曼这样一对母子的。这个年代，未婚先孕，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孩子了，那日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苦。甚至还有人给陆曼介绍对象，陆曼这人会说话，说她害怕耽误别人了，也害怕以后男人对自己的孩子不好，这样一说，又受到村里人的尊重了。 小梅就是其中佩服陆曼的一个，陆曼渐渐的就开始将小梅发展为自己的朋友。 “曼曼，你不要想这个，等我回到上海了，我就回去让我爸爸找找关系，也把你给调回去了。咱们在这里在熬几年，我爸爸说政策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的。” 小梅安慰了一下陆曼，如今所有的知青们都想回城，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那是遥遥无期了。 “小梅，我知道你为我好。暂时我也不想这些，这些事情离我太遥远了。福宝现在是我全部的希望。福宝，对不对？”陆曼冲着福宝笑了笑，福宝忙伸出手来，让陆曼抱。 “曼曼你瞧瞧，我这个干妈到底不如你这个亲妈，福宝还是要亲妈啊，我的福宝小乖乖啊。”小梅说着就将福宝给了陆曼，陆曼当即就将福宝抱在怀里。 “福宝饿了，我要给他弄点吃的。” 陆曼给福宝吃的那都是好的，都是上好的奶粉，当然这些她是不会让小梅知道的，都是她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这个世界不会有的，因而她都用普通的瓶子装着。 “这是米粉吧，曼曼？光给孩子吃这些不行啊，我上次给我哥哥写信了，让他从上海给我寄营养品过来了。福宝这么小，要多吃点营养品，这样以后才可以长得高长得壮。” 小梅心疼的看着福宝，总觉得福宝出生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苦了。 “小梅，不要了，福宝如今年纪也大了，这些米粉都是老乡家最好的大米磨的，味道很好的。”陆曼说着就给福宝喂着吃，福宝的食欲不错，一直以来身体长得也很好，无病无灾的，带着也省心。 “曼曼，这些你就不要管了，我也不能在和你说了，还要去上工的。”小梅收拾了一下就去上工了，既然是上山下乡，该干活的还是要该干活。在这里想搞特殊化，那是绝对不行的，即便组织上不管，在知情中也是抬不起头来。 陆曼之所以被人所尊重，而是在她怀孕期间都认真的干活，自己一点活计都没有耽误不说，还帮助生产队解决过很多实际的问题，造福了当地的人民了，大家也都喜欢陆曼。 勤劳的人总是容易被人尊重，尤其是陆曼这样的未婚妈妈了，更是让人平添了一丝敬佩。其实陆曼这样的情况在乡下也不是没有，谁家每个女儿，遇到这种事情，以前说陆曼不检点的那些人，后来也都想想，这要是自家的女儿和妹纸遇到这样的事情，岂不是糟心死了。 陆曼这么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年纪轻轻就拖着一个孩子，男人连面都不露，多么的不容易了，但凡养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养个孩子是多么的容易了。就是一家人都不见得忙过来，就更不要说是陆曼这么一个女孩子家家了。 陆曼在北大荒这边，已经成为一个符号。对于一个生了孩子不养的人来说，陆曼这样有担当有责任的将孩子独立生下来，毕竟顶着那么多流言蜚语了，是一个又痴又傻的好姑娘了。 尤其是福宝还被她养的这么好。 大队上对陆曼也多有照顾，就给她安排了一个会计的活计，这样陆曼就不用下地干活了，这是全体村民和知青投票的结果，他们也都同意让陆曼去干这个，这样就多一点时间陪孩子了。 当然陆曼起初也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村长来劝的，说这不是特殊化，反正村里会计也需要人。后来陆曼也就当上了会计了，农忙的时候，她也有空也会下地帮忙了，这让其他人对她的印象就更加好了，毕竟陆曼没有偷奸耍滑的，还是脚踏实地的干，还知道感谢他们。总之如今的陆曼在北大荒是混出了一个名堂，而且结交了很多知青。 不要小看如今这群知情嘛，现在他们都不可以返城，陆曼知道，差不多五六年的时间，到时候粉碎四|人帮了，还有恢复高考，这些人就会陆续回城，到时候这些人可都了不得。 而且这些人中父母兄弟不乏有当官的，家里有权势的，其中小梅就是其中之一，与这些人处理好关系，将来她只要随便开个口，也是对他非常的有助力。 小梅如今更是福宝的干妈，这些都是她陆曼的资源。 到了晚上。 陆曼处理好了事情，福宝也十分乖巧的睡着了。 “曼曼，给你，你的信，是从岛城过来的。”小梅又来看她的了，小梅有时候晚上就会住在陆曼这里，村里对陆曼是真的多有照顾，给出的理由是她带着孩子，孩子晚上会哭闹，也睡不好。 这不为了避免打扰别人睡觉，就给她单独整了一间小屋。 “我家来信了？没想到家里还有人记得我，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收到信了。”陆曼苦笑的看了看小梅，小梅一听一阵心疼，“曼曼，你真的是太苦了……” 在小梅看来陆曼就是一个非常的苦的女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妈妈改嫁之后，估计也不怎么待见她，来到北大荒这么些天，家里一个人没来不说，就连信都少了，和她家根本就无法比。 事实上，谢水仙不是不想给陆曼写信，关键是谢水仙根本就不识字啊，而苏师长一家也不待见陆曼，这一次陆曼算是被流放到北大荒的，苏师长巴不得她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呢。就更不会给她写信了。 至于姜国庆，苏连翘又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自从知道姜国庆和陆曼那档子事情之后，虽然苏连翘最终还是决定原谅姜国庆，愿意和他继续过了，可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那根刺了，心里那根刺一直在她心里扎着呢。如今只要姜国庆和年轻女的多说几句话，被她知道了，她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就更不要说写信给陆曼了。现在的姜国庆可是提都不敢提陆曼。 唯一给陆曼写过信的人就是陆小红了，陆小红有些文化，知道了陆曼去上山下乡的时候，给她写过信，还寄过钱了，对她算是很好了，除此之外，真的就没人去关心他了。 “曼曼是谁写给你的信，是你妈妈吗？” “嗯，我妈妈托人给我写的，她也不容易，她以前和我妈妈都是唱戏的。在旧社会唱戏那都是下九流的行当，被人看不起了。她也没有读过书了，后来我爸死了，她就带着我改嫁了，也没有丢下我。只是她命也不好，改嫁了之后，那边的人总防着她了，她和我继父又没个孩子，这些年日子过的也不好。” 陆曼在小梅的面前表现的永远都是理解他人，总是为他人说好话，就连姜国庆她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他，一直说他好了，给人就是一种傻姑娘的感觉了。这样的人最是惹人同情了。 相反陈如是一家，那就是极为不受待见了，尤其是陈如是，如今在小梅的心目中，就是传中的旧社会那种恶婆婆的存在了。事实上呢，陆曼从未说过陈如是一句不是，也没有说她坏话，可效果被比直白的骂她说她，来的更好了一点。 “你妈都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要来看你啊，你瞧福宝都这么大了，你们家人都没来一个，这也……” “我没有告诉我妈，我妈要是知道我把孩子生下来，非气死不可，等着福宝大了，看看有没有机会回城，我在和我妈妈说说。小梅，有时候我觉得我挺傻的。你说我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我图什么。可是每次看到福宝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陆曼说着说着就哭了，小梅在一旁看着。 “曼曼，你就是一个大傻妞，谁有你傻啊。原来你妈妈还不知道你生了孩子，是啊，知道你遭这么大罪，她能不来看你吗？”小梅长叹了一口气。 “咱们女人不比男人，男人爽够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遭罪的都是我们女人。你那个男人，还是一个部队干部呢，也只有你认为他好，哎……” 有关于姜国庆的事情陆曼就和小梅一个人说过，这是为了得到小梅的信任，拉近和小梅的关系，也区分出小梅和一般人与她陆曼的不同了。也就是说陆曼没有将小梅当外人。 小梅这样才会推心置腹的对她，陆曼这一招心理攻势运用的非常的成功。小梅确实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加上陆曼对她也没啥威胁性，因而她就和陆曼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时不时的帮衬着陆曼。 “小梅，其实以前他对我确实挺好的，后来不是遇到了我姐吗？我姐明明就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竟然还和他搞在了一起。我姐姐是师长的亲生女儿，我根本就……” 陆曼说着说着就哭了，所谓的倒打一耙不过如此，对于不明真相的小梅来说，加上她之前也被闺蜜抢走了初恋，心里就更加的愤愤不平了。 “有些女人就是那样，典型的不要脸了，我告诉你，这种女人平时可伪善了。我也被害过，吃过亏。那些女人就跟没有见过男人一样，逮到一个男人，就往上面盯，恶心。” 小梅就开始骂骂喋喋的说了一通，陆曼也就在一旁听着，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体己的话，也就各自睡去了。 谢水仙很快就接到了陆曼的回信，她如今和苏师长的生活其实还行，陆曼走了，苏连翘出嫁了，如今家里就剩下苏师长和她两个人了，这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好了，不算疼人，那方面也不行，可是苏师长要面子了，在谢水仙吃穿用度上面倒是十分的舍得，只是担心谢水仙贴补陆曼而已，后来苏师长也想通了。 毕竟姜国庆和苏连翘都成婚挺长时间了，陆曼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贴补就贴补吧。 “连翘啊，你和国庆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你几个哥哥都有孩子了，你也赶紧要一个吧。” 姜国庆家里人不催，苏师长这边倒是开始催了，因为他发现姜国庆的能力非常的出众，今年还要往上提，比他老子姜大顺也强多了，而他眼瞅着就要退了。 苏师长这个人又是老江湖了，他自然看得出来，姜国庆当初为什么可以那么低三下四的求着和苏连翘复合，说他多爱苏连翘，那可是看不出来了，可是他想要借杆子往上爬，这个心思他可是看出来了。 男人有野心是对的，可苏师长就害怕姜国庆攀的高了，到时候一脚将苏连翘给蹬了，那可如何是好。这样的人在部队不是没有，虽说部队对个人作风上面要求有点高，可若是要有人提出离婚，就如同徐排长那样坚持离婚，这到也不是不可以了，就是程序麻烦一点罢了。 “爸，急什么啊，我和国庆都商量好了，暂时不要孩子了，等着缓两年的，我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呢？”苏连翘不以为意，啃着苹果冲着苏师长就是一笑。 “还缓两年啊，连翘不要再等了，你要有个孩子爸爸就放心了，你听爸爸的话，要个孩子吧。你瞧瞧你身边和你一样大的人，谁没有孩子啊。国庆和你都老大不小了，现在生孩子正当时候……” “爸，你怎么跟一个娘们似的，催生什么的，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苏连翘当即就将脸一摆，直接起身就要走。 80.闹离婚了 苏连翘因为和姜国庆在一起两年了, 一直没有要孩子了，现在最忌讳的就是人在她面前提孩子的事情，别人总是问她怎么不要个孩子，问多了她烦都烦死了，只是那些人都是外人，她也只能笑笑，说不急不急。可是这一次轮到自己老爹, 那可是自家人了, 苏连翘再也不想忍了, 直接就甩脸子了。 “连翘, 你这是干什么啊, 爸这不也是关心你吗？如今国庆升的这么快, 你要是没个孩子，这将来可怎么办啊？”苏师长是过来人, 这两个人结婚了, 没有孩子的话, 那分是相当容易分的，有了孩子牵扯就大了。 “爸,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国庆要是高升了, 还要抛弃我不成？怎么可能，当初可是他死皮赖脸要死要活的非要和我在一起了。不然就他犯得那些事情, 我会和他在一起过, 我呸！” 都到这个时候了, 苏连翘对于姜国庆和陆曼的事情始终都没有释怀, 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可是打心底里还是在乎的很。 “这可不好说，陈世美的事情自古有之。连翘爸爸是过来人，又是一个男人。我劝你听我一句，早点要个孩子了。有个孩子有什么不好的了，你如今要孩子不是正好吧。” 苏师长又提了一句。 谢水仙此时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了，她看了苏连翘一眼。因为陆曼的事情，谢水仙就和苏连翘两个人离心了，两个人平时见面都不怎么说话。两个人现在见面，也只是点头而已。早就没有以前的热络劲了。 “连翘吃水果吧，这些水果可是你爸爸战友从海南带回来的，其他地方买都买不到。” 谢水仙这一次原本是好心让苏连翘吃水果的。 “哼，要生你就和这狐狸精自己生，我走了。” 苏连翘恼羞成怒，突然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这下子可是把谢水仙给气坏了，这些天谢水仙在这个家里都算是隐忍的，有些事情她能不计较就不计较了。 “连翘，你给我等等，你说谁是狐狸精了，你不要走，今个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怎么说现在我也算是你长辈，你这对我是什么态度！”谢水仙直接吼了。 对于苏连翘她早就不满了，如果不是苏连翘，陆曼也不会去苏师长丢到北大荒去，陆曼可是她亲生女儿，她这个做娘的能不心疼自个儿女儿嘛，她忍了苏连翘好久了。 “怎么？你还来劲了不成，难道我说错了吗？你都跟了几个人了，戏子无情果然说的没错了。” 苏连翘心里也是有气，陆曼跑了，她自然不好发泄了，只能朝着谢水仙发泄了。苏连翘也知道谢水仙这个人最笨，吵架从来都是吵不过别人了，因而也存在捏软柿子了。 “我再怎么无情，也比你这个亲手帮自己妈害死的人强吧，你还有资格说我……”这下子可是戳中了苏连翘的痛处了，苏夫人的死，可是苏连翘一辈子无法逝去的痛了。 谢水仙这是典型的打蛇打七寸，致命伤，一击击杀，苏连翘眼圈当即就红了，狠狠的瞪了谢水仙一眼了。 “水仙，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你这人也真的是……” 苏师长终于忍不住的说了谢水仙一句。若是往常谢水仙也就不追究了，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她是真的火大了。 “我怎么了，我说的什么话了，我说的这是实话。你瞧瞧连翘刚才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她的长辈，也是你明媒正娶，咱俩打过结婚证的妻子的。说我狐狸精，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看不上我，我谢水仙也不扒着你，咱们今天就去离婚了，谁离了谁活不成似的。” 谢水仙如今也不怕了，她都活这把年纪了，她自己也有点积蓄，这些年她在苏师长这里也存了一点钱，上次和徐排长离婚，徐排长这个人倒是挺仁义的将房子也留给了她。 她这一离婚，日子倒是也可以过，到时候在想办法将陆曼给弄回来了，到时候他们母女两个人相依为命，也不是不行。 “水仙，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离婚，怎么又扯到离婚了呢。” 苏师长现在当然不会和谢水仙离婚呢，他多大了，谢水仙多大了。苏师长害怕过几年他要是有个病痛，身边可不是需要一个人照顾了，让儿子女儿在身边照顾一点都不现实了，还不是指望着谢水仙给自己端屎端尿的，推轮椅之类的。 他原本就是为了找老伴，谢水仙算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了。 谢水仙白了苏师长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哭的苏连翘。 “不要在哭了，你再哭你妈也回不来了。你爸爸那样说也是为你好了。一个女人连孩子都不生，你想干什么？哦，对了，你是不想生，还是生不了啊？这要是生不了的话，那可是要赶紧治疗啊……” 谢水仙今天是来劲了，不就是要讽刺人，说话夹枪带棍的，谁还不会呢，这种东西，以前她只是不屑而已，不代表她不会啊。 “你，谢水仙你，你……” 苏连翘就气的更急了，她又看了苏师长一眼，见苏师长并没有要去斥责谢水仙的意思，当即就飙泪推门而出了，离开了苏家了，往自己家里赶去。 她要把今天的遭遇全部都说给姜国庆听，让姜国庆知道她的委屈了。等到她到家，推门进入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面有人在说话了。 “国庆，你和连翘两个人怎么不要孩子？你瞧瞧我儿子都能跑了。” 说话的是丁长庚是姜国庆的老同学和老战友，两个人在部队关系很好，如今和姜国庆也是邻居了，他和姜国庆同龄的，比他就早结婚一年了，结婚当年媳妇就怀孕了，然后生了娃，如今他夫人又怀了第二胎。 “孩子啊！” 姜国庆也想要个孩子。 “是啊，要个孩子，你说我们家胖墩多好玩了。”丁长庚说起他的孩子，那都是嘴巴都合不拢，他家的那个小子确实很胖了，胖墩墩的，小名就叫胖墩了。 “我也想要一个孩子，这不是一直要不上呢。我说我和连翘都去做了检查，两个人都没有问题，怎么就要不上孩子呢？” 姜国庆知道今天苏连翘回家吃饭了，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所以才敢和丁长庚说这些话。 “你们去检查了，我还一直以为是你们不要呢。你们去哪里检查的，是你妈妈那个医院吗？” 苏连翘就在外头听着，她原本是想去打招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住了脚步。 “不是，去了其他医院，不是害怕连翘有心理负担吗？我没有去我妈那个医院。” “医院是连翘找的吧？” 丁长庚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嗯？你怎么知道的，医院确实是她找的，怎么不行吗？” 姜国庆还不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只能去问丁长庚。 “我说国庆平时看着你挺聪明的人，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就这么笨了呢？连翘肯定找的是城南那个医院是吧，我告诉你苏家在城南那家医院有熟人。你们结婚两年了，还没有孩子了。也就是你这么一个心大的，才不注意了。一般生不出来孩子都是女同志的问题，当然现在医学发达了，我们男同志也有可能有问题。只是我们男同志的问题，翻来覆去的就有那么几样了，随便查就能够查出来了，女同志就不一样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啊……” 丁长庚说着还朝门外面看了看，发现门外没人，才说道：“我听我媳妇说，苏连翘以前和一个男人处过对象，年轻那会儿，还没有认识你之前，后来男人的父母被打成右|派了，被苏师长给拆了，当时他们两个人都谈婚论嫁了呢，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应该知道吧。” 姜国庆一听，知道新婚之夜，确实没有看到落红了，他和陆曼的第一次是有落红的，只是当时他自己也有过，想着只要他不说出去，有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啊？” 姜国庆有点恼了，心里也不是很快活了。 “国庆，那我和你说，你可不准和我急啊。我媳妇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就好了。”丁长庚又压低了声音，在姜国庆的耳边耳语。 “什么，打胎，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吧。” 姜国庆一听脸色都变了。 “国庆，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的，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过我劝你也换家医院检查一下了，去你妈所在的医院多好啊。那可是我们岛城最好的医院，你妈妈又是妇产科医生，她肯定不会说假话的。” 苏连翘听到了姜国庆和丁长庚的话，心里将丁长庚给气得半死了。她和姜国庆的时候，那真的妥妥的一个大姑娘呢，还未经人事呢，更不要说打胎了，这到底是那个人在编排她呢。 姜国庆听着丁长庚的话，久久不语。 “其实到哪里检查都一样，这话是不假，既然都一样，连翘又没有问题，她为啥害怕去你妈妈哪里检查。我看这其中有猫腻。国庆你不要忘记了，连翘可是比你还大了，她条件那么好，为什么那么大还不出嫁了。有些事情你多琢磨琢磨，你就明白了。好了，今天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先走了。” 丁长庚看着姜国庆的脸色越发不对了，就想着赶紧离开。 “好，那你下次再来找我。” 姜国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丁长庚一出去，就和苏连翘打了一个照面，这可将他吓得不轻啊，怎么会遇到了苏连翘呢。 “连翘姐，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国庆在里面呢，那个，那个我还有急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丁长庚就慌慌张张的走了，这做人还真的不能在人的背后说人坏话了，真的是心虚的很。 苏连翘心里不快活丁长庚，也没有过多去搭理他。她回到家里，就看到姜国庆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了。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有问题，生不出来孩子？要不要明天我就去你妈妈那里检查一下？”苏连翘心里带着气的，今天被谢水仙那么一弄，加上回来又听到如此伤心的话来。 “连翘，我想要一个孩子好像也没有什么过错吧，再说你去检查我不是也要去检查吗？上次那个医院不是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吗？我妈妈那个医院不是好吗？要不我们明天去检查一下吧。” 姜国庆耐着性子和苏连翘说着话。 “什么，你真的不信我，真的要我和你去检查，姜国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连翘这下子真的是火大了，她不是不愿意去检查，而是感觉到姜国庆对她深深的不信任了。 “连翘，你不要生气，那要不咱们就不去检查吧，这有没有孩子也没啥，好了，你不要哭了。” 姜国庆最害怕的就是苏连翘的哭。以前不觉得苏连翘性格上面有什么问题，可是自从结了婚之后，姜国庆和苏连翘两个人接触久了，发现苏连翘还真的是脆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一旦事情稍不顺他意了，她就哭了，一回两回就算了，可是次次如此，姜国庆真的是有点烦了。 “不去检查。为什么不去检查，你不早就想让我和你去你妈妈那里去检查吗？这都是你妈的意思是吧。我早就知道了，她怎么一直不催呢，原来一直在给你上眼药啊，去，我们现在就去。” 苏连翘说着就拉着姜国庆往外走。 “连翘你不要不讲理啊，我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她都不关心我们要不要孩子，你怎么往她身上推呢？”姜国庆如今已经有点烦了。 “哼，她会不着急了，谁家的婆婆不想抱孙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妈整天嘀嘀咕咕的那些事情，我哼。”苏连翘说着就拉着姜国庆玩陈如是所在的医院去。 姜国庆也没有办法，就任由她拉着去了医院，挂了号。 “嗯？连翘国庆你们怎么来了？” 陈如是一抬头就愣了一下。 “我们来看病的，你不是怀疑我不能生吗？我今天来你这里让你亲自检查一下，倒是是谁不能生。”苏连翘心里带着气的，她已经认定了是陈如是在背后挑唆的，因而对她说话也没有往日的和气。 “嗯？连翘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不能生了？国庆你们这是怎么了？” 陈如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她在生孩子方面从来都没有过问过。 “妈，连翘今天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姜国庆也是委屈。 “得了，你们母子就不要在我面前唱双簧了，你还是赶紧给我开单子，我好去做检查。”苏连翘抱着胳膊，脸拉比马脸都还要长。 陈如是望着苏连翘和姜国庆，心里很不快，不过既然苏连翘要求，她也就开了单子。 “妈，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说，不要在背后整那些花花肠子。很讨厌你知道吗？”说着苏连翘就拿起了单子，大摇大摆的从医务室里面走了出去。 “国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连翘到底怎么了？” 陈如是觉得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妈，这事情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连翘今天人来疯，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81.国庆被嘲 姜国庆说完就去追苏连翘去了, 陈如是还没有消化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她才不关心姜国庆和苏连翘要孩子的事情, 儿孙自有儿孙福, 再说生孩子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情，就比如她吧, 姜国庆小的时候，还十分的孝顺, 越大越不像话了, 娶了媳妇之后，就搬出去做了，平时也不回来了。 一回来就带着苏连翘两个人在家里当客人, 她还要好吃好喝的给伺候着呢, 苏连翘这个儿媳妇, 陈如是也不喜欢。从小娇生惯养惯了，从来不知道搭把手帮个忙，当然陈如是也从未要求什么, 毕竟自个儿子都不敢，怎么好意思要求苏连翘这个儿媳妇呢。所以啊，陈如是是挺犯憷两人回来的，连吃带拉的。 “陈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人是你儿媳妇, 可真的够厉害的, 比我家老大媳妇厉害多了。”张医生和陈如是两个人是同一个医务室的, 刚才苏连翘进来的时候, 张医生也在这里面给人看病。 “谁知道啊, 今天不知道她这么了？我管他们生孩子, 我是没事找事，她们生孩子，以后谁带，到时候吃苦的还是我。”陈如是一脸不悦抱着胳膊就坐下。 张医生听到陈如是这么一笑，当即就给陈如是倒了一杯水：“话也不能说，他们真的是要有孩子，给你生一个大胖孙子，你这个做奶奶的还能不给带吗？幸好你就一个儿子，不像我两个儿子，我家两个媳妇啊，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前我年轻的时候，给别人当媳妇的时候，总觉得我婆婆偏心，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如今等到我当婆婆的，我的两个媳妇也开始在背后嘀咕我了，说我偏心了。你说这还是风水轮流转了。”张医生也长叹了一口气。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曾经的儿媳妇也成了婆婆。 陈如是还在生气，她喝了一口水，就坐在那里，想着事情。 “陈医生，这件事情你还真的不能生气了，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情吧，我大儿媳妇说她生孩子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出，当便宜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出吗？她生孩子的钱，满月酒的钱，不都是我给她出的。敢情她自己的孩子，还指望我给她养啊。”张医生也开始吐糟自己的儿媳妇来了。 以前张医生从来不在陈如是的面前吐糟儿媳妇，主要是她觉得陈如是这个人命好，老公找的好，儿子孝顺，女儿也能干。儿媳妇又识文断字，师长的女儿和她的两个儿媳妇肯定不一样。 她总觉得陈如是和她儿媳妇之间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婆媳矛盾。今天见了之后，才发现苏连翘这人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了。她的那两个儿媳妇也只敢在背后吐糟她一下，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苏连翘这样，直接上来说了。 “张医生，儿孙债啊，一点都不假了。你说国庆我以后养老能指望上他吗？” 陈如是现在只要一联想到以前，整个人的心都是寒的。 “陈医生，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说当初我婆婆对我那样。她老了，我还不是端屎端尿的给伺候着。” 张医生说这话，陈如是是知道的，张医生的老婆婆年轻哪会儿不是一般的厉害，对待媳妇也就跟使唤丫头似的。张医生对象又是一个孝子，对老娘的话也是言听计从。张医生可是吃了不少委屈。一直在说，等她老了，一定不会管她，她怎么对待自己自己以后就怎么对待她。 可是真的等到婆婆老了，张医生能撒手不管吗？她要是真的不管，任由婆婆自生自灭，脊梁骨都会被人在背后戳破。而且老娘到儿子家里养老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张医生，如今不比我们以前了，我看养老靠儿子是靠不住了，哎……” 陈如是很消极了。 “陈医生，你不要去想那么多了，不过话也说过来了。国庆和他媳妇结婚两年多了吧，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这确实是要引起重视了。你和我两个人都是这方面的大夫了。如今来检查一下也好。” 陈如是还是不说话。 “陈医生，陈医生，我见红了，我是不是要生了？” 陈如是这会儿和张医生两个人还在说话，外头就有孕妇来了。刚刚听到声音，医务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就进来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孕妇了，孕妇非常的着急。 陈如是朝着张医生看了一眼，张医生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见红了？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相比较于孕妇的紧张和着急了，陈如是很淡定，这个孕妇一直都在陈如是这边做检查，陈如是知道她这是头胎，如今怀孕已经有38周了，要生到也能生了。 可是见红了呢，不见得马上就能生。 “有规律宫缩吗？肚子疼吗？” 陈如是在检查之前例行询问了一下。 “肚子不疼，也没有规律宫缩，就是见红了。陈医生我是不是要生了？” 陈如是给她刚刚检查完了，宫口都还没有开呢。 “早着呢，你先回去吧，等到有规律宫缩了，你再来。如今你来了，医院也没有病床给你。” “啊，见红了，还不能生啊，不是说见红就要生吗？咋不能生吗？” 黄衣孕妇将信将疑，头胎也没啥经验，也没有生养过。 “见红有的人隔了一周才生呢，快的话也快，你家离医院也不远，回去好好的养着，有规律宫缩你再来。”陈如是和黄衣孕妇说了好半天，总算是将她给安抚走了。 随后她也开始各种忙碌，总不能因为生气就丢了工作不干吧，那都是小女生才会做出的事情，她都这把年纪了，知道一份工作的来之不易了，知道一个人安身立命的从来都是只能靠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 苏连翘的化验报告，以及片子都出来了。 苏连翘的化验结果都挺好的。 “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说妈你就当着你儿子的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苏连翘一直很自信，她从没有得过什么妇科病，跟姜国庆的时候还是一个大姑娘呢，所以她不怕化验。 “连翘，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昨晚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这孩子的事情我们可以再缓缓，我们都这么年轻，着什么急。”姜国庆昨晚在家里好说歹说劝了一夜苏连翘。 苏连翘昨晚才软下口气来，可是她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来，就认为是陈如是在背后捣鼓的。她在部队的时候，也认识几个小媳妇，这媳妇私底下没事干，吐糟婆婆那是家长便饭了。 以前苏连翘从来不加入的，都在一旁听着，主要是她和陈如是两个人不住在一起，接触的少，也无从吐糟了。而且陈如是也从不干涉她和姜国庆两个人的生活，因而就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她妈 也就是孩子这么一个事情，苏连翘是非常的敏感的，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结婚了一般都立马要孩子了，她身边那些小媳妇如今都是孩子她妈了。就她没有生养了，大家偶尔也会问她几句，她总是推说不急不急了。 其实她心里能不急嘛，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了，只是这要孩子也是讲究缘分的，不是能要就能要上的。 陈如是看着片子看了一下，看了之后，就诧异的看着苏连翘。 “怎么样？我没有问题吧，不能生的反正不是我。” 苏连翘抱着胳膊，其他检查她都看了，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如今就剩下这个片子了。 “张医生，你过来看看。” 张医生也走了过来，看着片子看了一下，“这双侧输|卵|管都堵塞了，这个……” 张医生这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她就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苏连翘了。双侧输|卵|管堵塞那基本上是没有受孕的可能性，如今的医疗条件就是不孕，苏连翘是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了。 “什么，双侧输|卵|管堵塞，你们说什么，上次我检查的时候，都不是这样。医生也没有说啊。” 苏连翘还是有点儿医学常识，也知道输|卵|管堵塞意味着什么。 “你上次的片子带了吗？” “带了。” 苏连翘说着就将上次的片子拿了出来，张医生拿过去一看：“上次也是堵塞了，你看看，就是这里。为啥你的医生没有告诉你？这就奇了怪了。” 苏连翘一听，脸色就煞白了，上次给她做检查的是她妈妈的远房亲戚，那个时候姜国庆在，她可能没好意思说。苏连翘还记得当时那个远房亲戚一直邀请她去她家里面吃饭，苏连翘一直推说工作忙，没有去。现在联想了一下，那人怕是想要私底下告诉她有这个毛病了，不想让姜国庆知道了。 谁想到她自己竟然换医院来检查了。 “妈，张阿姨，这双侧输|卵|管堵塞，是不是以后真的就不能生了？” 姜国庆直接凑了上来问了一下。 陈如是拿着片子没有说话，张医生也没有说话了，苏连翘也没有原先嚣张的气势了，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 “张阿姨，到底是不是不能生了？” 姜国庆又问了一句，其实他从陈如是的表情就知道了怕是真的不能生了，他就是想要确认一下。 “国庆啊，这个怎么说呢，是很难受孕，当下的医疗条件，这个，这个孩子的事情……”张医生也不敢将话说死了。 “医生，那能治疗吗？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怎么会这样呢？” “输|卵|管阻塞病因很多了，你这阻塞的太严重，目前还无法治疗。”张医生也只能实话实说，虽然这对于苏连翘有些残忍了，可是她也不能粉饰太平。 苏连翘一听，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说着就哭着跑出去了。 “连翘，你等等我！” 姜国庆就追了出去，陈如是拿着片子了，第一反应就是这该不会是陆曼的手笔吧，陆曼这人坏透了，一肚子坏水。陈如是就想着为什么陆曼说走就走，敢情她下了一个狠招。 然而事实上呢？ 陈如是这一次还真的是冤枉了陆曼，陆曼虽然真的是动了手脚，可是她动的手脚是在姜国庆的身上。陆曼的目的是让姜国庆除了福宝没有其他的子嗣，是要姜国庆的种子出现问题。毕竟若是苏连翘不能生的话，这女人多了去了，姜国庆的条件也算是不错的，想要再找一个也不难了。陆曼没有对苏连翘做小动作。 苏连翘这是她自己本身有病。 苏连翘不能生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是谁传开的呢，当然不是陈如是和张医生了，而是谢水仙给传出去了。那天苏连翘得知她以后很难有孩子之后，就哭着跑出去了，她能去哪里，自然是回娘家去了。当时姜国庆就一路追着她去娘家了，那天苏师长不在家里，谢水仙在家里。谢水仙不用上班了，整天就在家里待着。 “连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虽说谢水仙上次和苏连翘吵了一架，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坐坐的，不能看着姑娘家流着泪回来，她这个当后妈的问都不问吧。她问完话，姜国庆就来了。 “妈，连翘在吧。” “在的，国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打架了啊，不是吧，国庆不是我说你，你们小夫妻过日子，怎么能这样呢？”谢水仙就上前批评起姜国庆来了，俨然是一派长辈作风。 “连翘，你不要哭了，也许是看错了呢，我们不急，不急，就算以后没孩子，那也没什么，我们不是还可以领养吗？”姜国庆就上去了劝说苏连翘了，哄着她。 “你走，你走，我们还是离婚吧，我现在不能生了，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走，你找其他女人跟你生去。”苏连翘直接就将姜国庆给推开了。 谢水仙一听，这下子有热闹看了。其实她早就看不惯苏连翘了，当初就是她从陆曼的手里横刀夺爱，拆了陆曼和姜国庆。现在原来是真的不能生了，原来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啊。谢水仙在心里窃喜了。 这年头不能生养，不管搁在那里，那女的都只有扫地出门的主。姜国庆可是姜大顺家里的独子，只有一个妹妹，姜大顺那样的家里，能同意□□。还有就是姜国庆听着苏师长的意思，以后是要高升的，前途不可限量，会甘心帮别人养孩子了。谢水仙一想到这里，就知道姜国庆和苏连翘这两个人长久不了。 “连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娶你也不是因为要生孩子了。好了，你不要哭了。” 姜国庆就上去抱住了苏连翘，苏连翘现在内心太痛苦了，直接就扑到了姜国庆怀里大哭一场。 “国庆怎么办啊？我不能当妈妈了，我不能生孩子了，我，我……” 苏连翘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谢水仙就在一旁听着，后来渐渐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她就找了一个机会开始去宣传了，很快苏连翘不能生养的消息都这样被放出去了。 当然谢水仙就开始添油加醋说苏连翘不能生养，那都是因为她以前不检点，弄坏了身子，反正苏连翘的名声是臭了。苏连翘的名声臭了，姜国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部队里面好多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姜国庆，大致就是他是接盘侠了，以前有不少人羡慕姜国庆娶了师长的女儿，加上姜国庆在部队里面能力突出，自然会遭人嫉妒，这些人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自然对他多加嘲讽了。 82.当他放屁 姜国庆受不了别人在他背后嚼舌根子, 说他娶了别人不要的破鞋，以后还要绝后，反正各种难听的话都有。这长久以来，姜国庆都是被人所羡慕的, 他没有任何的短板, 出身好，爸爸是部队干部，如今已经是旅长了，妈妈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了。结婚了，娶得还是苏师长的女儿，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各方面都很出众。 然而如今因为苏连翘的事情, 他在好多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姜国庆可以不把他们当真的事情, 可是苏连翘不能生养这已经是事实了, 姜国庆的思想还真的没有开放到去可以□□的地步，他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倒是都没啥问题，关键要有个。 这没有孩子，没有后人, 真的是抬不起头来了。在岛城其实生女儿都还可以了, 不像乡下。在乡下的时候, 姜国庆可是直到, 不仅要有孩子, 家里可一定要有儿子, 没孩子就算有再多的女儿都不行了。他三叔就是只有三个女儿，在乡下每次跟人闹矛盾的时候，都会被人骂成老绝户。而且在乡下，很多人找人办事，尤其是那种喜庆的事情，都不会找绝户的人家了，不吉利了。 所以陆小红才那么执意要一个儿子。陆小红当时得知自己引下来的是个儿子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凄惨了。那个时候姜国庆还不太懂了，现在他长大了，心里渐渐倒是懂的一些。 这要是没有孩子的话，他就算混的在成功又有什么用呢，后继无人，家业也无人继承。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若是他现在要和苏连翘分开了，他又是一个要脸的人，一听苏连翘不能生养就离婚了，这也太不厚道了，怎么办呢？姜国庆这下子犯了难。 回到家里，姜国庆就看到在厨房忙碌的苏连翘，苏连翘的性子也渐渐变了，以前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现在也开始做饭了，也开始干家务了。 以前这些家务做饭什么的可都是姜国庆来干了，苏连翘可是不管下班多早，都会等着姜国庆给她做饭。现在苏连翘意识到危机感了。上次她去找了她姨娘说话了。 当时苏连翘的意思是要和姜国庆离婚，不然她真的是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她觉得如今她只要一出去，总感觉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 “什么，你要和国庆离婚？就你现在这样的条件，你还要主动离婚？” 姨娘很诧异的看向苏连翘，她觉得苏连翘的脑子里面进水了。 “姨娘你是不知道，国庆他可喜欢孩子了，我不能生养了，就算□□，那也不是他亲生的。我和他在一起没孩子了，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 苏连翘对于这一点看的明白。 “是啊，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谁愿意领养别人家的孩子，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啊。我国庆不是还是一个好的嘛？他都没有做主动提出离婚，你提什么。你现在都多大了，如今认识你的，不认识你的都知道你不能再生养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谁要你啊。好吧，你倒是也可以找个带孩子的男人过活，那条件就差了，能和国庆比。我看你就是一个傻子，你现在怎么都要绑死姜国庆，然后快点领养一个孩子。” 姨娘的话说的明白，苏连翘却还是犹犹豫豫的。 “姨娘，可是我心里就是没底，国庆的心思我都懂，我这样不顾他的心思，强留着他在身边，也没啥意思了。”苏连翘还是有理智的。 “连翘，你到底还年轻了。你们年轻就讲究什么情啊，什么爱啊。我告诉你，那都是虚的，这过日子事情可就多了。我和你姨丈当初结婚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父母包办婚姻的。现在你看，几十年不都过去了嘛。这日子过的不是也可以嘛。你不要傻了，如今你就要绑死他，可不能离了。你要是离了，那真的是过了这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放聪明一点，你也不要太大小姐脾气了。什么都让国庆去干，你也要干点。” 姨娘就开始说苏连翘了，以前姨娘看过苏连翘，知道家里的家务都是姜国庆做，苏连翘就跟大爷一样了，她当时就说了苏连翘。苏连翘不以为意了，还说如今是新社会，男女平等，男人也要做家务。 “姨娘，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我哪里会啊？” 苏连翘现在谈到这个话题，也还是觉得她不会。 “不会？谁生下来就会的，你不会不能自己学，你的那几个姐姐在家的时候，不是也不做事情。去了婆家，那个不做饭不洗衣了。合该你这男女平等，就是你什么都不干，让人家男的一个干。这是哪门子男女平等，家务活男女分担着做。” 苏连翘那天和姨娘说了半天，苏连翘也渐渐意识到，如果她真的和姜国庆离了话，那么她是真的找不到好的对象了。以后能不能嫁人都是一个问题。 她又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还是希望可以嫁人的，有个人知冷知热的人。 所以从姨娘家里回来，苏连翘也渐渐改变了。 “国庆，你回来了，马上就能吃饭，你洗洗手吃饭吧。” 苏连翘说着就将菜从厨房端了出来了。姜国庆看了一眼菜，又看了一下苏连翘，将手里的包那么一放。 “不吃了，我有点困，我先去休息了。” “啊，咋不吃了呢，怎么了？国庆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说着苏连翘就伸出手来，就要去摸姜国庆的额头。这要是搁在以前，姜国庆可高兴了。 可如今姜国庆确实一脸的厌烦，直接就将她的手给弄开了。 “你干什么，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我就是有点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烦死了。”说着姜国庆就崩的一下将门给关上了，去休息了。 苏连翘站在门外，一脸落魄，以前的姜国庆从来不会对她这样，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就这样，姜国庆开始对苏连翘的冷暴力了，在家里基本上和她都不说话了。 “国庆，我姑婆邻居生了一个女儿，不想养了，如今才出生不到一个周，我想着要不我们就领养吧，趁着她还没有记忆。你说成不？”苏连翘就想着还是赶紧和姜国庆领养一个女儿吧，许是养了女儿，姜国庆的心情就变好了。 而姜国庆听到这话，心里却有一股子无名火了。他是能生的，为什么要去领养别人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找个人去生一个呢。 “领养啊，现在还太早了呢，我现在也没时间去照顾孩子，现在是我往上提的最关键时刻，可没有其他的精力了。你也不要总是想孩子的事情，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工作。” 显然姜国庆是给拒绝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一年又过去了。 除夕夜，团圆夜。 陈如是在家里张罗了一桌子饭，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也一起来过年了。苏连翘如今来到姜家，也会提出主动帮忙了，和以前变化还挺大了。一顿饭吃完了。 姜国庆就将陈如是拉到了房间里面。 “妈，这些钱你拿着，一年到头了，这是儿子孝敬你的。” 陈如是看着手里的钱。 “那我就不客气了，收着了。” 儿子给老娘钱花，岂有不要之理。 “妈，我有件事情想要帮帮我呢。” 姜国庆显得非常的为难了，欲言又止。陈如是看着他的样子，就笑了：“看来这钱也不是随便拿的，原来还是有条件的啊，得了吧，这钱我还是不要了。” 陈如是说着就将钱还给了姜国庆。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钱就是我孝敬你的。你就拿着吧。还有就是剩下这事情，你非帮我不可，你要是不帮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姜国庆拉着陈如是就坐下了，随后他将门给关上，生怕外头的人听到。 “什么事情，你说说。” 陈如是还没有猜到姜国庆到底想说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姜国庆实在是太严肃了。 “妈，你看连翘是真的不能生了。我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我想和连翘离婚，趁着年轻再谈一个。你是我的亲妈，这话我也只在你跟前说。我知道这样做，我很不厚道了，可是我想要一个孩子，我也没错吧。如今连翘不能生，也不能治疗，我是真的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姜国庆在陈如是的面前吐露了心声。 陈如是一听，这不对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和连翘说，让你们两个人离婚，我去当这个坏人？”陈如是心里一阵寒啊，没想到姜国庆竟然算计到了她的头上来了。这可就是她养的好儿子。 “妈，我要是去说的话，这不是太让人心寒了吗？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能那样去做，可是妈你总不能让我们家绝后不是，这儿媳不能生，婆婆让离婚，这不是很正常的，别人也不会说你什么，这都是人之常情。” 姜国庆随后就说了一大通的话，陈如是一句话都抱着胳膊冷笑的听到他说完了。 “好一个人之常情啊，说的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那是当然了，妈你要是让连翘跟我结婚，我想她也不会不同意了。你瞧连翘平时对你也不算尊重，还大小姐脾气了。我和她离婚之后，再去找一个勤快能干的儿媳妇，到时候让她来伺候你，你看成不？” 姜国庆开始哄陈如是。 “国庆啊，做人不能这样。你要是真的和连翘过不下去，那你就自个儿跟她说去。我去说什么，我也是女人，一个女人不能生，自己已经很难受了。你以为连翘心里好受吗？她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你看看连翘如今拼命讨好我的样子，还不就是害怕我让你们分开了。你以前不是说领养都要可以吗？怎么现在说变就变了。” 陈如是以前都不怎么说姜国庆，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儿子看着长得是五大三粗的，一表人才的样子，做事是个稳重的主，事实上是一点担当的都没有。也就是说的好听。 “妈，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啊。你说我这当儿子如今有难处，你这当妈的帮衬我一把怎么了？我要是现在提出离婚，人家不是说我过河拆桥。我在部队还怎么混啊，再说妈你就不想抱孙子啊。” 姜国庆说着说着还觉得他自己委屈了，陈如是见他这副德性，将刚才姜国庆给她的钱全部都拿出来。 “这些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做不来，你和连翘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处理，我不管。”说着就出去了。 “妈，你急什么，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姜国庆就追了出去了，陈如是冷着脸就出去了。沐雪和姜大顺还有连翘三个人正在守夜嗑瓜子呢。 “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哥得罪你了啊？”沐雪看着陈如是的脸色不对劲，刚才进去的时候，陈如是的心情还不错呢，怎么如今说变就变了。 “我没事，你吃你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陈如是就顺势做到了姜大顺的身边，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哥，你到底怎么了，把咱妈给得罪了？”沐雪看着从陈如是这边套不来话，只能去问姜国庆。姜国庆也是一脸不快：“沐雪，我说你不说话能死啊，就你话最多，吃你的瓜子。” 沐雪被陈如是和姜国庆这么一说，也只能朝着姜大顺吐了吐舌头。 “都吃了□□了，我的天啊，我还是先撤了，爸我去睡觉了。” 沐雪果断的离开了。 苏连翘看着如今都没有人说话，忙站起来了。 “妈，我给你泡杯茶吧。” “连翘，你坐啊，不要你泡茶，我来泡，你坐着嗑瓜子，吃喜糖。”姜大顺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呵呵的笑着。就站起来给陈如是倒茶去了。 “连翘啊，今天我爸妈都在，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说吧。” 姜国庆终于忍不住了，他受不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会疯掉了。 “什么事情啊，国庆你怎么了？” 苏连翘内心开始不安起来，其实这些天她也能够感受到，只是她不敢去想，害怕出现她想到的情景。 “连翘，这样跟你说吧，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我过不了那个坎，我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还请你理解。”终于姜国庆还是说出来了。苏连翘在听到姜国庆说完这话之后，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泣不成声。 “国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连翘你不要哭，国庆的话，你就当他放屁。” 姜大顺刚刚倒茶回来，就听到姜国庆说的混账话。 苏连翘一直在哪里哭，姜大顺就看向陈如是。 “大顺，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了，这都是什么人啊，这儿子我不认了。”陈如是也摆明了立场，直接就站起身子来。而一直躲在房间里面的沐雪也出来了。 “什么？大哥，你要和嫂子离婚，你怎么能这样呢？” 沐雪也是一脸的不解。 83.绝不离婚 姜国庆站在那里,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说话, 他当然不敢回嘴, “沐雪,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快点回屋去。”直接说了姜沐雪。 “嫂子, 你别哭了。” 姜沐雪白了姜国庆一眼, 就上前去安慰起苏连翘起来。她平时虽然和苏连翘接触不多，两个人关系倒是也还可以。至少比朵朵和小慧嫂子的关系要好的多。 “姜国庆，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离婚？” 苏连翘重复了一下, 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了。姜国庆这些天的表现，她也看出来了。夫妻生活这种事情，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以前的姜国庆待她多好啊，尤其是追她那会儿，真的是将她捧在手心里面疼。 当初姜国庆和陆曼两个人出了那么档子的事情, 她都想好了和姜国庆两个人一刀两断了, 结果呢, 姜国庆那真的是死缠烂打，整天在她家楼下等着她，就差跪地求饶了。 她当时也很痛苦了，觉得咽不下那口气, 可是看到姜国庆把自己搞成那样, 大雨天的还在下面等, 两个人也谈了那么长时间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女孩儿到底还是心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两个人还是领证结婚了。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啊，就因为她不能生，姜国庆这么快就提出离婚了，也够现实的。 “嗯，我要和你离婚。连翘我知道我很混蛋，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不能没有孩子。我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了，我有错吗？”姜国庆抬起头，看着苏连翘。 他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了，看样子很痛苦。 “离婚？哈哈哈，离婚啊。” 苏连翘重复了一句话，她站在那里，突然眼前一黑，一头就栽下去。 “连翘，连翘……” 陈如是一看就上去查看了一下，就开始紧急施救了，而姜大顺则是上前将苏连翘给背起来就往医院去。姜沐雪这是忙着拿衣服了，而一旁的姜国庆则是傻眼了。 一行人就将苏连翘送到了医院了，然后就在外面等待着。陈如是也在外面等着，苏连翘如今还没有醒过来了。 “不能，爸还是等连翘醒来在通知苏师长他们一家，现在要是通知了，我害怕他们来了，我说不清楚。”姜国庆有些担心的说道，整个人显得特别的不安。 姜大顺忽的抬头就看了一下正在搓手的姜国庆。 “国庆，你怕什么。现在通知和连翘醒来通知怎么了？连翘怎么会这样，还不是被你气的。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当初可是你要死要活的娶连翘。好了，人家被你娶回来了。媳妇娶回来是干什么的？还不是自个儿疼的。现在就因为人家不能生养了，你就跟她离婚啊。不能生养的人家多了去了，当初你小姑不是也不能生养。你小姑父那样的人，都没有和她提过离婚了。你连他都不如。” 姜大顺是真的生气了，他恨不得将姜国庆给打一顿。 “爸，话也不能这么说，说的你好像没有离过婚一样。你不也是离过婚的吗？你和前面那个连孩子都有了呢，你还不是喜新厌旧，你……” “啪！” 一巴掌就扫到了姜国庆的脸上了，下手还挺重的，姜国庆嘴角直接就溢出血来。 “爸，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个混账的儿子来了。你……” 说着姜大顺还要再甩一巴掌，姜红霞立马就加快脚步，抓住了他的手。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打国庆干什么？连翘这是怎么了？” 姜红霞也是刚刚才知道了，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程浩也来了，两个孩子都在家里给婆婆带着的。程浩也走了上来。 “是啊，二哥，有话咱就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大过年的，怎么进医院了，连翘还好吧。”程浩也忙上前劝说了一把。 姜大顺这才将手放下，随后看都不看姜国庆一眼。 “你们自己问他，这都整的什么事情。” 姜大顺也是气的，那边就让沐雪给苏师长家里打电话了。沐雪犹豫了一会儿，就看了看陈如是，又看了看姜国庆。姜国庆自然是朝着她摇头。他现在还不想让苏师长知道这个事情。毕竟过河拆桥真的是不好。 “沐雪，你干愣着干什么，你爸使唤不动你，那我去打。” “妈，你先别啊，我现在就去。” 姜沐雪只好去打电话了姜国庆就很颓然的抱着头，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面。用手抱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后来姜沐雪回来了，姜红霞才从她的口中知道了大致的来龙去脉。 “啊，就这么个事情。国庆，你和连翘两个人都年轻，这才结婚两年呢。我和你姑父结婚那会儿，我不是也不能生嘛，我可是五年都没有生养了，大夫不是说我也不能怀吗？你姑父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程浩这个人，有点不着调。姜红霞和他结婚以后，有关于程浩这个人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情，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点，只是一直没有抓到现行而已了。 可不管怎么说，程浩有一点做的不错，那就是她五年都没有怀孕，那么多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程浩也没说啥，还让她不要怕，两个人还曾经一度商量过去领养。孩子都找好了，就差一个月的时间，结果她就给怀上了。如今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不刚刚生完老二，她肚子如今又怀了一个。这生孩子的事情真的是要看缘分，好多人都和她差不多了，第一个孩子要的很艰难，后来好了，那孩子是真的一个接着一个生。 “是啊，你小姑说的没错。你看看我和你小姑当时都结婚五年，也没的孩子。你瞧瞧我们现在，你姑姑如今肚子里面又有几个了。我就想着你姑姑这一胎要是女儿，我就不要了，就去结扎去。家里两个愣头小子，真的是闹腾。” 以前程浩没有孩子的时候，就盼着有个孩子，男女都可以。等到姜红霞有了的时候，就想着要是一举得男就好了，结果呢，真的一举得男了之后，带起孩子来，程浩那叫一个头两个大。 有了儿子自然就想要一个闺女了，第二胎的时候，程浩还去庙里求神，想要儿女双全，当时庙里的老和尚都说，从来都是看人求子的，就没有像他这样一心求女的。 结果让他失望了，姜红霞又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下子完全没有第一胎的时候的喜悦了，反而有种淡淡的失落。这人都是这样，有儿子就想着女儿，有女儿也就想着儿子，倒是人之常情。 “小姑，姑父我知道你们，可是连翘和小姑不一样。小姑没病，她有病。是我妈亲自给看过的，她根本就生不了，等多少年都不能生。”姜国庆终于还是将苏连翘的病情和姜红霞和程浩说了。 “这个……” 姜红霞听了之后，也就不说话了，程浩也沉默了。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这女的不能生，确实挺难的。当初姜红霞当时也经历过那段阶段，那日子可不好熬啊，虽说程浩没有给她压力了，可是其他人有啊。程浩又是家中独子，三代单传的，婆家的压力大了。姜红霞曾经一度也提过和程浩离婚。程浩当时倒是好样的。 “离什么婚，我们家祖宗十八辈就没人离婚，我不能成为第一人，不就是没孩子吗？我觉得有没有孩子都没有什么。你真的要想有个孩子，赶明我就去乡下给你抱养一个。其他人说什么，你就让他们说，就当他们纯放屁了。我们生不生孩子，管他们什么事情，又没有吃他们家大米。”程浩当即就给拒绝了。 姜红霞这才从心里越发的喜欢程浩，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男人，在这方面做得是没得挑的。 陈如是站在那里，苏连翘还没有醒过来了。她知道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苏连翘是很难怀孕了。等到以后改善了，她也错过了生育时间，她又不是专攻不孕不育的，对于这方面也没啥经验了。只能干瞪眼。 对于这个事情，姜红霞和程浩两个人也没法劝说。姜红霞起初以为苏连翘是和她一样，就是怀不上。当初姜红霞是怀不上，她和程浩都去做了检查，两个人都没啥问题，就是怀不上。什么输|卵|管阻塞她也没有。 如果真的是苏连翘不能生，姜国庆这样做确实是有点过。可是要是姜国庆想要自己的孩子的话，也不能说不能理解。到底姜红霞是姜国庆亲姑子，还是站在自己的侄子这边。 “连翘，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好端端的过年吗？怎么晕倒了？” 苏师长和谢水仙等人很快就赶来了。谢水仙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了，那就是苏家的人一家团聚了，她女儿陆曼还在北大荒一个人待着呢。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陆曼一个人过的怎么样了，过年能不能吃顿好的。 因而谢水仙来到这里一直冷着一张脸，这倒不是因为苏连翘。 苏师长冷着一张脸，倒是因为苏连翘，他很气愤了。苏师长年纪大了，退任的时间也差不多确定了，因而如今他在部队里面，就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了。 这人一旦不在位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了。苏师长也渐渐发现了这种变化。 “妈，门开了。” 陈如是一听，就上去问了。这些都是她医院的同事，平时也都认识。 “李医生怎么样了？连翘她没事吧。” “陈医生，你儿媳妇的情况不乐观啊，你过来，她脑袋里面长了一个瘤子，你瞧，就是在这里。目前我们还没有确定这到底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化验了。目前病人已经苏醒，家属可以进去看了。” 李医生就将片子拿出来给陈如是看了一下，陈如是看了一下，果然是有个瘤子。 姜国庆一听苏连翘的脑袋里面有个瘤子，就颓然的坐在那里了，这算是重疾。女方重疾期间男方是不能提出离婚的，要是他执意的提出离婚，那对他的仕途影响就太大了。 如果说他因为苏连翘不能生养而跟他提出离婚，虽然也会被人们说，可是大多数人都可以理解他这样的行为，他还占理。可是若是因为苏连翘重疾离婚了，即便他人理解，他的名声也不好听了。关键法律不允许。 “什么，长了一个瘤子，那么这个瘤子能治疗吗？医生，那什么时候能治好？是不是没得治疗了？”姜国庆一下子就冲了上去问。在苏家的人看来，姜国庆还是好的，这么关心苏连翘。 “这要是看瘤子检查的结果，如果是良性的话，也需要开颅手术取出来就好了。如果是恶性的话……” 李医生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那如果是恶性的话，她还能活多久？” 姜国庆继续追问。李医生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问话的，他迟疑了一阵子：“这个说不准，有的几个月，有的几年，有的成为植物人，活几十年的都有了，主要还要看是什么恶性肿瘤。” 姜国庆听到这话，一下子就颓然的瘫倒在地。 “哥，你怎么了？连翘姐肯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姜沐雪还没有看出来姜国庆是因为什么而失魂落魄，以为他是担心苏连翘所致，就连不明真相的苏家人也是这么以为的，苏连翘的三个哥哥都觉得苏连翘果然没有嫁错人，姜国庆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小伙子。 “是啊，国庆你先起来了。连翘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你放心，连翘治病的钱，我们也会出。”苏大哥直接就上来表态了。其他两个哥哥很快就跟着表态。 苏连翘的三个哥哥都在部队里面担任要职，这也是起初姜国庆不敢提离婚的主要原因。现在的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出来。 “国庆走，去病房看看连翘吧。走吧。” 苏大哥就搀扶起姜国庆来，就将他送到病房里面。 苏连翘现在已经醒了，她心情很差，宁愿自己一辈子不醒，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怎么会和姜国庆这样的男人结婚呢。 “连翘，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医生说了，你现在没事了，只是还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然后就可以出院了。”苏师长上前安慰起苏连翘，还不敢将真相说给她听。 苏连翘看到了苏师长，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爸，你总算来了，爸爸我好想你。” 苏连翘说着就抱着苏师长大哭起来了。苏师长一瞧这阵势，这是有事情发生了。对啊，他还没有弄清楚，苏连翘突然晕倒的事情，难道是因为脑袋里面的那颗瘤子嘛。 “连翘不哭，不哭，你瞧爸爸不就是在这里嘛，你哭啥啊。这大过年的不哭，不哭。你哥哥他们都回来了。都来看你了。”说着苏连翘的三个哥哥就上来了。 苏连翘抬头看了他这三个哥哥了，又看了看姜国庆。 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让大家都出去，她还有些话要和姜国庆说。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姜国庆和苏连翘两个人了。苏连翘冷笑了一下：“姜国庆，我告诉你，我现在死也不会和你离婚了，我知道我脑袋里面长了一个瘤子，我就是要拖死你。” 84.过好日子 原来苏连翘早就知道她脑子长了瘤子, 李医生跟她说了实话，病人有知情权。苏连翘也问过李医生她脑袋里面的瘤子到底良性还是恶性的。李医生说暂时还无法确定。 苏连翘又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姜国庆对她这样, 她越想心理越气愤，冷暴力真的是可怕。还有因为她不能生就提出离婚，像踢皮球一样的将她给踢开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就算拖她也要拖一下子姜国庆几年,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她和姜国庆两个人可是军婚, 姜国庆是军人, 她也是军人啊，军婚一旦结起来，她要是不同意的话，这婚就没法离, 就算能离，那流程也就长了, 只要她还活着，就能拖着姜国庆几年了。 苏连翘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一切都是被姜国庆给逼成这样的。曾经那么良善的女子，如今也学会了报复了。 “苏连翘,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报复我吗？就因为我要和你离婚，你就不让我好过。你有病, 可能会死，你还要连累我。我告诉你你即便有重疾我也可以以夫妻感情破裂要求和你离婚。你不要太嚣张了。” 姜国庆伪善的面孔早就变了, 苏连翘此时还是一个病人, 而姜国庆却丝毫没有顾忌, 说话也丝毫没有客气。 “嚣张？我哪里嚣张了。你看到了没有。是，我爸爸是要退下来了，不是师长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有三个哥哥了。我大哥马上就升上去了，我二哥和三哥也是担任要职。而你呢，你爸妈这一次都不站你这边，姜国庆你还嫩着呢。”苏连翘高昂着头，她再次恢复了以前骄傲的苏连翘，再也不是委屈求全的那个苏连翘。 不能生孩子怎么了，没孩子就不能活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够活多少天，现在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姜国庆好过的，就这么耗着，谁怕谁啊。 “苏连翘，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阴毒的女人，我自问可没有害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姜国庆冷笑了起来，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来。 苏连翘支起身子来，坐了起来。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你姜国庆根本就是一个自私透顶的人，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之所以娶我，主要还是为了自己仕途上面的便利罢了。你利用了我，你欺骗了我的感情。姜国庆你就是一个混蛋。既然这样的话，我一定要缠着你。” 苏连翘这话一说，姜国庆当即就大怒起来，就要上来对苏连翘动手。 “大哥，我疼，我好疼啊，大哥！” 苏连翘一喊，苏大哥就冲了进来了，“连翘，你怎么了，你哪里疼了，我已经让你二哥去叫医生了。” “大哥，你不要走，我想和你说说话，爸爸呢……” 苏连翘冲着苏大哥笑了笑，苏大哥忙就走了过来了，就和苏连翘说说笑笑起来了，姜国庆不过自然也就不好动手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苏连翘则是得意的看了姜国庆一眼。 这女人一旦狠起来了，那是真的狠。苏连翘本来就是一个狠角色，她也在军中混了这么多年了，心机手腕也都有。当初那么求着她结婚，现在想要一脚将她踢开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 姜红霞和程浩两个人从医院回来了，回到家里，程浩将门给关上了，孩子们也都睡着了，他伸出手就去摸姜红霞的肚子。 “红霞，不管男女咱们生完这个孩子，就不能了。生孩子每次都从鬼门关走一趟，虽说这事情一准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我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了，咱们不要生了，生完这个我就去结扎，你看可好？” 程浩今天知道苏连翘那么年纪轻轻的长了瘤子，心里就慌。要说他多爱姜红霞那倒也不至于，他还是喜欢看莺莺燕燕。可他知道，他如今是离不了姜红霞。 “那可不成，我一定要有个女儿，儿子不贴心。我以前觉得国庆还是一个不错的孩子。这一次我发现国庆到底还是没有沐雪好啊。你瞧瞧他多现实啊。不成，我害怕以后没女儿，儿子们长大了，不管我们两个人怎么办？我告诉你，我们乡下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多了去了。你看大宝那孩子，没结婚的时候多好的孩子，可自从和小慧结婚之后，脑袋就跟进了水一样。将朵朵逼成那样。如今朵朵人在何方我都还不知道呢，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姜红霞如今是有了危机感了。 “咱也不能为了生女儿就一直拼孩子吧，这样你和陆小红有什么区别，她拼儿子，你拼女儿，你这个……” 陆小红是接连生了三个女儿，一直没有生到儿子，直到自己不能生。 “我和她差别可大了，她那叫重男轻女，我这不一样。我儿子女儿一样疼，我就是想要一个女儿而已。我不会重女轻男的，你就放心吧。我觉得我肚子这个一准是个闺女。如果是闺女，你就去结扎。” 姜红霞没有反对程浩结扎，反正好过她去结扎，程浩这人结扎了，她倒是省去了很多烦心事情。 “红霞不过你说的也是，现在这些小年轻啊，娶了媳妇之后都变了，哪里跟我一样，你看看我对我老娘怎么样？孝顺，我绝对是个孝子，当然我对我媳妇你更好，你说对吧。” 程浩抱着姜红霞对着她的脸就亲了一下，姜红霞一下子就乐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和那个秦寡妇还在拉拉扯扯的，你们两个人之前真的没事情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比如程浩和秦寡妇那些破事。 “你听谁在背后嚼舌根子，我能和她有什么事情。就是之前我看她可怜，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接济过她几次，给了几个白面馒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心善，结果就被人传成那样了。别人不信我，你还不信我。再说秦寡妇如今人家也已经嫁人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和那个姓徐的军人日子过的不是也红红火火的。人家怎么瞧得上我。” “怎么就瞧不上你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能干！” 原本程浩因为这件事情还有点生姜红霞的气，可听到姜红霞这么一说，心情也就大好：“也就你这么认为，别人一直都说我是个二流子。”程浩抱着姜红霞两个人倒是闹起来了。 而那边秦寡妇则是一直都在打喷嚏。 “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徐排长依旧还没有得到升迁，不过他已经将狗子安排部队中。狗子很珍惜可以参军的机会了，多苦多累他都坚持下来了，目前在部队里面混的还不错。 “没事，不知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害我一直打喷嚏。” 秦寡妇如今也长胖了，日子过的好了，能吃饱饭了，有的时候甚至还吃上肉，小日子也改善了不少。加上又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徐排长心里那叫一个乐呵。 “谁会说你坏话，这大过年的，不要尽瞎想。” 徐排长笑了笑，将瓜子花生往秦寡妇的身边推了推，他正在压核桃给秦寡妇吃，两个孩子早就已经睡着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父母，过年比不上别家的热闹，不过眼瞅着孩子们长大，也要热闹起来。 “那可不一定，那个谢水仙早就把我给恨死了，上次见到我还奚落了我一番。”秦寡妇和谢水仙两个人已经成了死对头，两个人一旦遇到，就会掐架。 “啊，你怎么又说起她，我都快不记得她是谁了。你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咱们俩的日子咱们一起过。你瞧我们的日子过的不是也挺好的，狗子眼瞅着就长大了。如今在部队里面干的不错，我们还有了两个孩子，现在多好了。素素谢谢你。”徐排长感恩的握着秦寡妇的手。 秦寡妇也反握住徐排长的手。 “那我和程浩那点事情你是不是也听说了？谢水仙肯定跟你说过？” 徐排长听到这个，当即就笑了。 “原来你担心这个事情，你和程浩那点事情我是听说了，谢水仙也跟我说了。那怎么样，就算有，那也是从前，你说是不是。谁还没有一个过去啊。你当时一个人还带着狗子，没啥。自从你和我结婚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咱们孩子马上都要长大了。程浩那小子的日子也过的不错了，咱们两家都不走的，谁去关心这个。你不要多想，估计明天我可能要调任，回我陕西老家了，你不是一直想回西安吗？到时候我们回去给你找找你的亲人，也许还能够找到呢。” 秦寡妇和徐排长两个人都是陕西人，两个人都出来好多人了，秦寡妇虽说当初怪她爸爸心硬，将她送到别人家里当童养媳，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还念着自己的家人。谁不想有个娘家呢，秦寡妇也是如此。 “真的啊？可以回西安，能定下来吗？” “差不多，八九不离十，到时候就离开这里，到那个时候什么闲言碎语都没有。你说如果你领着我回去去找到你父母，咱们算不算衣锦还乡？” 徐排长还有些得意。 “那是当然，怎么说你也是国家军人，光荣。就算我爸妈不在了，我还有哥哥弟弟还有小妹，我觉得他们应该都在了，我还记得我家住在哪里，就是不知道土改之后，他们没有搬家。他们都是贫农，应该没人会□□他们。” 秦寡妇就开始和徐排长说起她以前家里的情况了，虽然过去已经那么久了，她还记得很清楚。 “嗯，是啊，我娘很省的，死的也早了，她要是在的话，我一准不会被送去当童养媳，当初我就是因为我娘死了买不起棺木，我爹才到狗子他爸家里借钱买棺材，后来三年都还不上。他家就提出要我去当童养媳冲喜，我爹心硬，就把我给送去了，当初我还恨过我爹，如今我一点都不恨他了，我还想他。他现在怕是早就不在了。” 说着秦寡妇就哭了，这些话她一直都憋在心里。 “明年即使我不调任，我也陪你回西安一趟，去找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是全部都不在了，如今就剩下你和孩子了。。”徐排长说着就将秦寡妇搂在怀里了。 “好，我也想回去看看，我觉得岛城再好，也比不上西安。” 秦寡妇的年纪越大就越想老家，落叶归根啊。 “对了，老徐我再问你一件事情。苏连翘和姜国庆他们之前到底怎么了？我上次在街上看到姜国庆凶苏连翘呢。可不对啊，不是说姜国庆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吗？” 秦寡妇上次带着孩子去商店买衣服，看到了苏连翘给姜国庆买衣服，当时就看到了，姜国庆那张脸拉得比马脸都要长，整个脸臭的不行，苏连翘买什么衣服他都不满意，整个人一直冷着。 “这个，他们之前好像是真的出了问题。好像是苏连翘不能生，估计姜国庆心里不自在吧。” “不能生不会吧，苏连翘才多大年纪，他们结婚不是还不到三年吧，再说如今不能生，不是还能调养吧。姜国庆怎么说，也是一个读书人。不至于吧。” 徐排长摇了摇头。 “这可不一定，姜国庆是个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肯定是想后继有人。我一直都在怀疑他当初娶苏连翘的动机不单纯。你是不知道，以前他和陆曼还有一段情呢。陆曼你见过的，我可不是说谢水仙，你不要误会啊。我是实事求是，陆曼那身段，那长相，那脾气，比苏连翘可好的不是一个档次，当初姜国庆说不要陆曼就不要陆曼了，那叫一个决绝，够绝情的。” 秦寡妇想了想，苏连翘确实是没有陆曼好看，也没有陆曼机灵，胜就胜在她是苏师长的女儿，还有三个有出息的哥哥了，娘家势力大，陆曼就差多了。只是陆曼这个人有点邪门，秦寡妇也不喜欢她。 “这倒也是，不过姜国庆家境也不错，他爸是旅长，妈妈又是医生，按理说不应当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苏连翘住院了，据说是被姜国庆给气的，也不知道真假，这都是别人家里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去管，我们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秦寡妇点了点头，是啊，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 —— 如今最糟心的就是陈如是了，姜国庆现在回来，一直都说陈如是和姜大顺的不是，说他们两个人不作为。说什么他们不支持他离婚，还埋怨姜大顺当年不让他提干的事情。 “我说大哥，你怎么能说爸妈呢，当初是你要娶连翘嫂子的，爸爸为此还劝过你，是你一意孤行。怎么现在不想和嫂子过了，你就回来埋怨爸妈，做人不能像你这样，如果都像你这样的话，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沐雪在房间里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能冲了出来，将姜国庆给说了一顿。姜国庆一肚子火，尤其是苏连翘现在总是给他脸子，仗着他不能离婚，整天给他气受，他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陈如是就一直坐在那里，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姜国庆。 85.步步紧逼 陈如是在反思自己, 为什么原来小时候很好的姜国庆, 却变成这样了。陈如是自问教育沐雪和教育他是一样的，为什么姜国庆如今却是这样的性子。 “沐雪，你到底懂什么。如果是你, 你嫁了一个男人，男人不能生, 还得了重病。你会一直跟着他, 你到时候怕还不如我呢。我怎么看命就这么苦呢。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和陆曼在一起，陆曼多好了。永远都不会有苏连翘那种大小姐脾气。”姜国庆心情极其的不好了，他直接就呛声沐雪。 沐雪一听，脸都气的通红，“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果我将来真的遇到和你一样的情况，我肯定和他继续过下去了。两个人能够结婚, 肯定是相爱的。夫妻本来就应该互相扶持，怎么能在他最艰难的时候, 说走就走呢。” 沐雪高昂着头, 就那样直面姜国庆。 “沐雪, 你还是一个小孩子，你现在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什么是当家过日子吗？你知道有个病人在家里伺候需要花费多少钱和时间嘛？你知道一对夫妻永远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是多么的痛苦吗？你根本就不懂。” 姜国庆摆出一份懒得和姜沐雪说话的样子了, 认为姜沐雪就是一个小女孩子,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大哥, 有病可以去积极治疗，没孩子可以去福利院领养了，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而已了。” 沐雪越说越气。 姜国庆现在也是生气了，现在他只要一想到苏连翘那张脸就来气。又想到最近这段时间苏连翘对他那种泼妇样，他就越发觉得他是被坑了，彻底的掉到火坑里面。 “是，我是借口，我全部都是借口，我是自私，你们一个个都是伟大的人。敢情这种事情不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痛。你们嘴皮子一动，让我不要和苏连翘离婚，我就合该照顾她一辈子，就合该一辈子不能有自己的亲生骨肉，是吧。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外人说说也就算了，你们可是我的至亲。你们竟然全部都不站我这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姜国庆越来越觉得委屈，如果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他相信他的家人一定会想法设法让他离婚，而不是这样和他对着干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连翘嫂子的病不是还可以治疗的吗？” 沐雪继续和姜国庆吵。 “谁去照顾她？沐雪你去照顾你连翘嫂子吗？你连翘嫂子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你天天去给她端屎端尿啊。我看你也只能动动嘴皮子，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我不会让她连累到我。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可不能被她拖死了。”姜国庆说话，见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始终无言，没有一个人说话。 “爸妈，苏连翘根本就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她早就知道自己脑子里面有个瘤子，而且她还说我和她是军婚，她不会在同意离婚的。她此举简直就是用心歹毒，目的就是绑死我。” 姜国庆想要得到姜大顺的支持，如今的姜大顺在军中也有一些地位，只要姜大顺站他这边，他就不怕苏连翘那三位哥哥了。 “爸妈，你们两个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们怎么赶紧说句话啊。”姜国庆都急死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自从他进屋之后，全部都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姜大顺一直坐在那边抽着烟，他低着头。 “国庆啊，咱做人不能这样的，总是要有点良心。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能提离婚呢？就算是离婚，你也要等到连翘的病治好了，你们两个人好好的商量离婚，而不是现在这样说离婚就离婚。” 姜大顺到底是姜国庆的亲爸爸。 “爸你的意思是说缓缓的话，我还是能和连翘离婚的对不对？我是真的不想和她过下去了。倒不是完全因为她不能生，而是她就是一个泼妇。婚前我根本就没有发现，最近这些日子我才算认出她的真面目来了。我是被她给骗了。” 姜国庆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了，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 “什么？真的吗？妈，他们两个人真的要散了？” 陆曼一脸的兴奋，说着就给谢水仙倒了水。谢水仙也是一个聪明的主，这不苏连翘住院了嘛。她这个后妈，如果继续留在岛城的话，肯定是要去医院经常去看苏连翘的，不然一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谢水仙才不愿意去医院伺候人呢，果然的找了一个理由，说是想陆曼，连夜就做火车来到了北大荒。一到北大荒她就知道陆曼有孩子了，问清楚了来由之后，谢水仙当然也和其他人认为的一样，那就是陆曼吃大亏了，吃苦，是个十足十的傻姑娘。 “是啊，真的要散了。姜国庆如今就想和连翘离婚，就是连翘这边不同意。她是不愿意，不能生不说，还得了重病。姜国庆这一次是栽了，不过他这也是活该。一想到当初他那么对你，我就恨他。” 谢水仙如今心里还带着气。 “妈，这么说，国庆和连翘姐两个人还没有离婚啊，我以为他们两个人离婚了呢。”陆曼有些失落了，不过她是真的开心了。原本她想着等着恢复高考了，考回岛城去。到时候她领着孩子去岛城，反正姜国庆不能生，他和苏连翘肯定会分。没想到还没有等到她出手，姜国庆和苏连翘自己就要散伙了。 果然老天都在帮她，看来上天待她还不薄。 “名存实亡了。连翘也挺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竟然不能生。如今脑袋里面还长了一个瘤子，唉……”谢水仙长叹了一口气。 “曼曼，姜国庆这样的男人可不能跟，如今你是看出来了吧。多现实多势力的人。一知道连翘不能生了，就要和人家离婚。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跟。就算你和他有了孩子，我也不会同意里面两个人再在一起。这男人要不得。” 谢水仙也是陆曼的亲妈，是想到陆曼好好的过好。这女人带着孩子虽然是很难找对象，就算再难找对象，也不能找姜国庆这样的男人，因为根本就靠不住了，指望他什么都指望不上。 “妈，你怎么突然就说到我身上了。现在我都回不去岛城了，现在又得了一个孩子。名声早就臭了。以后怕是也不能嫁人了，现在我算是看明白，就在这里守着福宝好好过日子就成了。妈，你瞧福宝醒了。”陆曼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来，上前就将福宝抱到了谢水仙的面前。 小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的讨喜了，如今刚刚睡醒，还有那么一点点起床气了。 “福宝，外婆来看我们了，乖叫外婆。” 谢水仙接过福宝，福宝这孩子不认生，冲着谢水仙就是一笑，谢水仙一瞧福宝这讨喜的模样，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如果此时陆曼是大着肚子的，她是一定劝说陆曼这孩子一定不能要了，要孩子会毁了她一辈子。 可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小孩子是多么讨人喜欢，谢水仙越看是越喜欢。 “福宝，我是外婆，福宝不要怕，外婆给你买好吃的。”谢水仙就开始逗福宝，福宝一听也就乐了，开心的又笑起来了，谢水仙看着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 “曼曼，你不说这你这孩子养的可真好，你瞧他笑的，多开心。曼曼你实话告诉我，你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还对姜国庆有念想？”谢水仙又来了这么一句。 陆曼不言语了，陆曼知道机会来了。现在是她出击的最佳时候了 “妈，你就不要问我了。我这个人死心眼了，我心里就是喜欢姜国庆了，你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他还有那份心思，我也不会要这孩子。只是如今有了这孩子，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 陆曼低着头，揉搓着双手了，谢水仙看着穿着一身土气的陆曼，这哪里还是当初和她在一起的陆曼。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北大荒，还带着一个孩子，就连生孩子这么重大的事情，谢水仙都不在身边，谢水仙是心疼。 “曼曼，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那个姜国庆，你这丫头平时看着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谢水仙那也是恨铁不成钢，心里实在是气愤。 自己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痴情死心眼呢，为了姜国庆这种在渣□□本就不值得。 “妈，我和他这辈子都断不了的，我们有了福宝。福宝不管怎么说也是国庆他儿子，福宝也不能一直没有爸爸了。再说这年头谁真心实意的会帮别人养儿子。妈妈你也带着我改嫁过，当初徐爸爸对我多好啊，可是一听说秦寡妇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之后。他是要死要活的和你离婚。还有就是苏师长。我和苏连翘之间发生的事情，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这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个儿的孩子好，而我这样的，人家不会真心实意的待我。我不想福宝也这样。” 陆曼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谢水仙一看这阵势，想到这些年陆曼一直跟着她，也吃了不少苦。陆曼说的那些谢水仙也懂。是啊，这年头谁会真心实意的帮别人养儿子，儿子肯定还是自个儿亲。 “那你的意思是想和国庆复合？等着他和苏连翘结婚了，然后你嫁给他？” 谢水仙是要一句准话了，这样她才好撮合。 “妈，我知道我这么想，你肯定是认为我没有出息。我也知道姜国庆是个什么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这人就是笨，也是傻。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离不开他，如今又有了福宝，你说我和他就那么一回，就有了福宝了。这就是我和他之前的缘分。上次福宝生病了，发高烧，我一个人抱着他，就在那里一直哭了。我当时多么希望他可以在我身边，妈，我真的好累……” 陆曼一哭，谢水仙见她一哭。 “曼曼你不要哭，你哭什么，都怪妈妈，妈妈现在才知道。曼曼你不要怕，妈妈这一次回去，一定会将姜国庆给你带到北大荒，一定会让你们在一起，曼曼不要怕，你还有妈妈我呢。” 谢水仙说着就拿出手帕给陆曼擦眼泪了。 “妈，你怎么办啊，你在苏师长家里自己都过的不好，都怪女儿没本事，我没有能力。现在还要你为我出头。我……”陆曼的眼泪一直都往下流。 “曼曼，我是你妈，我能不管你吗？以前这事情还有点难办，现在这事情倒是好办了。姜国庆不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吗？现在好了，你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了。福宝长得这么讨喜了，又可爱。姜国庆看了一准喜欢。而苏连翘她怕是也活不了几年了，他们离婚只是时间问题了，你等着吧，我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谢水仙想着原本现在这里多待上几天，现在看着这个形势，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要赶紧回去将这件事情给处理掉了。 “妈，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用说，这些钱你先拿着，给福宝买点吃的，好好的养身子了。妈妈也不能在这里久待了，赶明个我就回去了，你等我好消息吧，姜国庆肯定会来接你们娘俩回去。” 得了谢水仙这句话，陆曼心里算是有底了。 谢水仙回到岛城了，就去找苏连翘了，果然看到姜国庆在医院陪着苏连翘。 “怎么，不愿意了，我饿了，我想吃鸡丝面，你去给我去买一份去，医院食堂的我吃不惯，你给我亲自做一份去。”苏连翘现在是变着法子来折腾姜国庆。 姜国庆那叫一个气。 “苏连翘，你就作吧，我看你到底能作多久，过几天你就要做手术了，小心你就是死在手术台上。”姜国庆恨得那是牙齿痒痒的，提着饭盒就出去了。 “我要是死在手术台上了，那是你命好，我要是半死不活的，你就要伺候我一辈子，姜国庆你还是回去烧香拜佛吧，希望我手术顺利，等到我手术顺利了，也许我心情好了，也许我就同意和你离婚了。不然惨的那个人可不是我，而是你。我要是不死，就算你在外头有女人，有了孩子，那孩子也是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哈哈哈。” 苏连翘得意的笑了起来，而姜国庆直接气的将夺门而出。 而他和苏连翘两个人的对话都被站在病房外面的谢水仙给听的清清楚楚。 “国庆啊。” 姜国庆一出门就看到谢水仙站在那里，朝着谢水仙就尴尬笑了笑。 “谢姨，你怎么来了？来看连翘的？”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谢水仙说着就指了指外面，示意姜国庆和她到外头说话了，姜国庆一脸的疑惑：“你找我干什么？” “好事情，走，我们出去说吧。我看你最近心情也不怎么好，跟你说件好事情，让你开心开心。”谢水仙说着就挎着包出去了，姜国庆也拿着饭盒跟了出去了。 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僻静地方就停了下来。 “谢姨，到底什么事情，你看我这不是还要回去和连翘准备吃的吗？连翘自从生病了，这简直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真的是太难伺候。” “你不要和我说连翘什么事情，我不关心，我是想问问你你知道曼曼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吧，都快两岁了。你打算怎么办？” 86.国庆落难（上） 姜国庆先是一愣, 又迟疑，将谢水仙上下打量了一遍。有关于陆曼他差点都给忘记了。她去北大荒之后，姜国庆也就和苏连翘结婚了，两个人从此再无交集了。 姜国庆自从上次和陆曼那件事情之后, 对陆曼的印象那是大大折扣, 觉得陆曼一点都不单纯, 就是一个典型的心机女了。当时觉得苏连翘比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孩子？快两岁了？陆曼和我的？这不可能吧。” 姜国庆没有完全否定, 因为他确实和陆曼发生过关系, 对于这一点他还认下来了。如今想想, 陆曼的身材可是要比苏连翘好多了, 那皮肤白嫩嫩的，身条也好了。尤其是陆曼跟他的时候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他是陆曼第一个男人。更让他得意的是, 陆曼对他那是死心塌地的, 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这男人嘛，总是希望有个女的无怨无悔，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姜国庆也是如此, 这一点上面苏连翘就和陆曼没法比。苏连翘要比陆曼要的多多了, 陆曼做的那么多，无外乎就是想让他不要娶苏连翘, 娶她罢了。如今想想，陆曼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心, 只是一心想要嫁给他。 尤其是和如今的苏连翘比较起来, 陆曼简直不能再好了。 “是啊, 怎么你还不承认是吧，你自己去看看，只要你看了你就知道了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这是陆曼的地址，你自己可以去找。我看你和连翘两个人现在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以后日子怕是也没法过了。我原本是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你这小子就是一个典型的负心汉，可没办法，谁让我们家曼曼傻啊，无怨无悔，顶着那么大一个压力未婚生子，还不是因为她太爱你了。” 谢水仙说着就将陆曼抱着福宝的一张照片给了姜国庆，随后她也没有多说，就转身离开了。姜国庆拿着照片看了看，看着照片上面的福宝，他一看就知道福宝就是他儿子，他见过他小的时候照片，确实是他的儿子。 又看着陆曼，陆曼虽然穿的挺老土，到底难掩她一脸的丽色，还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又看了看手里的饭盒，想起苏连翘那张素白的脸，他就觉得倒胃口。 他当即就将饭盒一甩，也没有给苏连翘送饭，连夜就坐车往北大荒赶去了。至于苏连翘他也就到了北大荒的时候给陈如是打了一个电话，让陈如是帮着照料了一下。 “妈，你是医生，你比我更会照顾人，我现在去东北有些事情要办，办好了就回来了。妈就这样说了，再见。”还没有等到陈如是表态，姜国庆直接挂断了电话。等到陈如是在拨过去之后，那边说打电话的人已经走了。 “国庆你真的是够了。你犯下的事情，竟然要我给你擦屁股，我……” 陈如是是气的，她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儿子，简直就是一个讨债鬼了。可苏连翘如今这个情况，她身边也不能没人，总是需要一个人来照顾。陈如是她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不能专门看着苏连翘，她工作这么的忙，尤其今天生产孩子的还多。她基本上是连轴转，根本就没有时间。 “不会吧，我看国庆不是那样的人，估计是部队里面有急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也知道军令如山，一旦组织上有事情，那也是没办法。”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如是就将今天姜国庆做的事情和张医生一阵埋怨。 姜国庆这人最善于的就是做面子工程，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的非常的好，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因而当陈如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医生根本就是不信的。 “组织上的？哼，我这儿子是我生的，如今完全变了样子，我都快不认识他。现在这个烂摊子丢给我了，他自个儿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连翘不是苏师长的女儿吗？苏师长家里没来人吗？没人给照顾吗？” 张医生没有去纠结姜国庆的事情，如今当务之急是苏连翘谁来照顾，眼瞅着马上就要做手术了，身边肯定是要有人了，做完手术还要有人贴身护理。 “苏师长怎么会来照顾病人啊，她那三个哥哥平时露露面还可以，指望他们贴身照顾谁都靠不住，嫂子就更不会来了。这人一病了，最能看清楚现实。” 陈如是无奈的说道。张医生也不说话了。因为她们两个人在医院看到的实在是太多了，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照顾病人本来就是繁琐且责任重大的事情。 一旦家里有人生病，尤其是苏连翘马上做手术的，那是需要24小时贴身护理的。虽说现在可以去请护工，试问怎么可能有24小时贴身护工。就算是有护工在身边，有人和没人在身边，那也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你说的也是，苏师长那么一个大领导，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照顾他，让他去照顾别人，确实是很难。哥哥们都各自成家了，照顾也不太现实了。那怎么办？国庆走了，谁照顾？” “我准备让沐雪来帮着照顾一下，沐雪原本就是学护理的，如今只能让她先照顾了。总不能不管连翘吧，她也是怪可怜的。” 陈如是现在也是没办法，她就想着将沐雪叫来，她和沐雪两个人轮流着照看着，等着姜国庆从东北回来了，她再好好的和他说清楚。他这样当甩手掌柜，说走就走，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的行为，实在是不可取。 “现在也只能这样。陈医生，我现在有时候在想，等着我老了，你说我家那两个儿子，我怕也是指望不上了。都说我偏心了，到时候我躺在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照看我。我就想着等着我老了，能够一觉睡过去，那就好了。” 张医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国庆我是指望不上他了，我现在就想着他不拖累我，我也就求爹爹告奶奶了。”陈如是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这都是她儿子做出的事情了。 这个世上总是有些人，觉得父母是理所应当的为他做这个做那个，如果不做的话，那就是不爱他，不体恤他。简直就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陈医生，你消消气，等着国庆回来你再好好问问他吧。” 张医生看着时间不早了，下午和陈如是两个人还有手术呢。张医生和陈如是两个人都看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靠儿孙不如靠自己了，这人还是要努力工作，多赚点钱。 有钱了到了老了即便住院，家里的不孝子可能还惦念着，还会假模假样的来照料着。如果没钱的话，很多人只能在家里等死了，有的甚至还被骂。 陈如是也只能埋头吃饭了，想着怎么和沐雪说。这事情原本和沐雪没有关系的，现在让她去照顾病人。尤其是陈如是发现苏连翘也变了，脾气变得那叫一个暴躁，怕不好去伺候。 —— 姜国庆到了北大荒之后，就开始去找陆曼了。 “陆曼啊，你就是姜国庆啊？” 姜国庆在路边问路，正好问到了小梅，小梅将姜国庆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得确实还不错，白面书生的感觉，看着倒是一表人才。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要是单纯看长相，还真的看不出来。 “嗯？你认识我？我们之前见过吗？” 姜国庆开始仔细打量了一下小梅，原本他以为小梅就是当地的村姑，可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又不像。 “我不认识你，第一次见你。你不是想去找陆曼吗？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陆曼吧。” 小梅看了也不看姜国庆，就领着他往前走。 “那谢谢你了。” 姜国庆不疑有他，就和小梅两个人朝前走去。小梅早就不满姜国庆，认为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渣男了，一早就想要给他一点教训。只是苦于姜国庆一直都在岛城，这天高皇帝远的，她就是有心想要将姜国庆给教训一顿，不是也没有机会吗？没想到，姜国庆就这么撞到他手上了，那就不一样了。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啊，你喊我小梅就可以了。大家都这么喊我。” “小梅，你是哪里人，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啊，我是上海人，是来这里插队的。陆曼以前和我住一个屋。我们关系很好的，你找我那算是找对了。”小梅满脸笑容的解答姜国庆的疑问。 “哦，那就好。我生怕找不到陆曼呢。你是不知道我找她找的多么的辛苦了。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姜国庆又要开始营造自己的形象了，而小梅则是笑了笑。 “国庆哥，你妈妈是妇产科医生对吧，都说医生父母心，你妈妈一定很心善吧。” 陆曼在小梅的面前没有说姜国庆多少坏话，有关于陈如是的坏话倒是没少说，说当初就是因为陈如是强烈反对，她才没有和姜国庆走在一起了。姜国庆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愚孝。 “啊，这你都知道，是陆曼跟你说的吗？” “是啊，是曼曼和我说的，她说你妈妈人超级好了，医术很高明，救死扶伤呢。”小梅当然也是一个会说话的主。 “嗯？陆曼真的这么说我妈？” “那当然的了，不然呢？还能说你妈妈是母老虎不成，对了。陆曼都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找她，你不是在部队吗？想要找个人还是挺简单的吧。” 小梅说着就领着姜国庆继续往前走，她根本就没有要带姜国庆现在就去找陆曼的意思了，总是要给他一点苦头吃吃才行。 “这个，这个，我部队一直很忙，我也害怕陆曼生我的气，不肯见我。我是害怕……”姜国庆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只能找这么一个理由来说。 “哦，这样啊，这也是。毕竟当初陆曼都那样了，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见你。” 小梅笑了笑，又看了一下姜国庆的脸色，见他脸色煞白。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曼曼脾气和我不一样，她一直盼着你能来的。”小梅说着就继续往前走。 姜国庆听到她这么一说，这才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陆曼就住在这里吗？” 姜国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他们越走越荒凉，越来越没有人烟了。 “嗯，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小梅指了指前面，姜国庆狐疑的看着前面，两人都走到了荒野了，这四周哪有什么住房啊，连个人烟都没有了。 “小梅，陆曼就住在这里？” 姜国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小梅冲着他就是一笑：“嗯？陆曼刚刚还在这附近打猪草呢，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人影了。那个这样吧，你先站在这里不要动。你千万不要动哦，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去找找陆曼，你就在这里等我。” 说着小梅就跑开了，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姜国庆一看，这不对劲啊。 “小梅，你不要走啊，你等等我啊。” 姜国庆说着就要追小梅而去，这四周都是荒野，一个人都没有。如果小梅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还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哎呀，疼！” 姜国庆没跑几步，就惨叫一声。 小梅一听，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来了，装作十分惊慌失措的样子，立马就返身回来了。 “我的天啊，我不是让你不要动吗？这里太危险了，到处都是捕猎的夹子，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你看看，你这个腿……”小梅上去就查看了一下，发现姜国庆的腿已经被夹子牢牢的给夹住了。她心里一阵暗爽，负心汉，渣男，就要吃点苦头了。 “啊，我的腿……” “你等着，我这就去喊人来，你可千万不要在动了，再动下去的话，你这条腿可就要废了。”小梅说着就跑走了，将姜国庆一个人留在这里。 姜国庆突然感觉到一阵绝望。 这里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怕极了，而且他现在一动都不敢动，这种捕猎夹子姜国庆是见过的，他只能在这里等待了。过了好一阵子，小梅才领人来。 “我的天，怎么夹到人了？你是那个公社的，怎么这么不懂事，不是之前开会都是说过吗？你们来，快点把他的腿弄下去？”村长领着一群人来了。 姜国庆因为失血过多看到有人来解救他之后，才闭上了眼睛了，当然他也没有听到村长问他什么话。 “渴，我口渴……” 姜国庆觉得口干舌燥的，头也晕乎乎的，眼睛想睁开又睁不开，特别的痛苦。 “来，喝水！” 陆曼说着就给姜国庆送上了水。 “曼曼，你就是太心善了，他都对你那样了，你现在还来照顾他。如果是我，我恨不得他马上死掉了，哼。”小梅实在是看不惯姜国庆曾经那样对待过陆曼，为陆曼鸣不平。 “小梅，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他怎么说也是福宝爸爸，如果他不在了，我们福宝就成了私生子了，以后福宝长大了，从我要爸爸，我该怎么办？” 陆曼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小梅听了之后，也只能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哎，曼曼我实在为你不值，这样的男人……” 87.虚情假意 小梅反正对姜国庆没啥好印象, 这一次她是故意将姜国庆往沟里带, 让他吃点苦头, 就是为了给陆曼出气, 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 “小梅, 我这也是没办法, 我死心眼，谁让我就喜欢他呢。我和他现在还有了福宝，我总不能让福宝没爸爸。虽然这里乡亲们对我都挺好的, 处处照顾我。可是福宝会长大, 长大了会问我爸爸是谁, 到时候他如果一直没有爸爸，肯定会被人说野种的，你说那个时候他多可怜啊。我从小就没有死了爸爸, 我不想福宝没有爸爸。小梅，我也是没办法，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说着陆曼就是一阵哭, 陆曼这人本就长得楚楚可怜, 哭起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即便小梅是个女孩子, 看到陆曼这样, 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小梅如今也有十八了，也懂人事。 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又是未婚生子, 影响是多么的恶劣。这里的公社还挺好的, 将陆曼未婚生子的事情给瞒下来了, 没有记入档案，也算是为了陆曼好。 其实上山下乡对于女知青也没有那么坏，自己家里也有女娃娃，碰到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父母都会心疼的。若是将这件事情给计入档案了，那可是影响一辈子。 “曼曼，这不能怪你，谁让你是女人呢，女人就是心软。以前我有个姐姐也和你一样，只是她比你命好点。那男人娶了她，可是她婚后过的也不好了，曼曼，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想想，这样的男人咱不能跟。” 小梅开始劝说其陆曼。陆曼伸出手来，握住了小梅的手。 “小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女人啊，一旦有了孩子，就想得多了。就算他对我再怎么不好，也是福宝他爸。既然他这一次能从岛城大老远的来找我。我想他应该心里还有我。我所求的不多，就想和他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小梅是不是心里特看不起我，觉得我特没用。其实有时候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陆曼面色忧伤，手不停的搓着衣角。小梅在一旁看着，原本她还想将陆曼给骂一顿，可是见陆曼这个样子，她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了。 “曼曼，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说什么也是没用。不过若是他再敢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出头了。曼曼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孩子。” 小梅上前就抱住了陆曼。 “嗯嗯，小梅你真好。你知道嘛，来北大荒我最开心的就是遇到你，有你这个朋友，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值了。”陆曼和小梅平时的关系就很不错。 两个人刚刚插队的时候就认识，然后住在一个大通铺上面，当初陆曼怀孕了，第一个告诉的就是她小梅，将小梅当成了自己人。后来福宝出生了，小梅就成为福宝的干娘，两个人的关系就更近了。 “曼曼，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既然他来了，那我也不在这里久留了。”小梅回头看了一下还在昏睡的姜国庆，就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了。 “对了，曼曼明天我再来看福宝和你。公社那边我会帮你请假，你就不要去管了。” “好的，那成，小梅谢谢你。” 小梅朝着陆曼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去了。 事实上呢。 姜国庆早就醒了，他听到了小梅和陆曼全部的话。姜国庆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疑心病，而且疑心病特别的重。之前他领略过陆曼的手段了，害怕陆曼是那种心机城府都很重的女人，心里还有些抵触。 就一直都在装睡，听听陆曼和小梅之前的对话，听了之后，他才意识到陆曼还是当初单纯的陆曼，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心塌地，虽说他曾经做过伤害过她的事情，可陆曼也会因为孩子和他在一起。这下子姜国庆心里就有底了，他还想看看她们口中的福宝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国庆，来喝水！” 陆曼继续照料着姜国庆。 此时姜国庆也缓慢的睁开眼睛来了，看到了陆曼。 “曼曼……” 姜国庆缓缓的喊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国庆，你醒过来了，你真的醒过来了。醒了就没事了，你是不是很疼啊？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呢？”陆曼的眼里还含着泪花，一下子就将姜国庆的手握在自己手上。 “不疼，曼曼你瘦了，你怎么能这么的瘦？这些天在这里受苦了吧，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当初都是因为我，将你害成这样，你……”姜国庆一派深情款款的看着陆曼，陆曼也微微的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久久默默无语。 —— “什么大哥不照顾嫂子去了东北，他为啥要去东北？部队不可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派他出去的，嫂子都成了这么大的病。”沐雪一听说陈如是让她来和自己一起照顾苏连翘的事情，就开始发问了。 沐雪倒也不是不愿意来照顾苏连翘，她原本就是学护理的，照顾苏连翘这样的病人反而可以增加她的工作经验了，在照顾病人的同时还能学习到工作经验，对于沐雪而言，这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谁知道呢？沐雪你这大哥真的是太不像话了，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你大哥这样的儿子，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来收拾，难道是我们该他的吗？” 陈如是终于忍不住的，原本她还以为将姜国庆是被陆曼给带坏的。从现在来看，姜国庆在成长过程中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养歪了，就变成这么一个样子的人。 陈如是如今也深刻的认识到了，那就是孩子不孝顺，自私自利，那都是自己本身有问题。别人的影响都是有限的。就好比和一个姑娘搞对象，最后这两个人没成，说是女方父母反对。 以前的话，那还是父母包办婚姻，现在这绝对不可能。说白了，那就是姑娘本身不愿意干了，自己不坚定，父母再不同意，这不婚事就给吹了。 这年代，父母哪里斗得过子女的，这婚姻大事，更是如此。当初朵朵的事情就是例子，她不同意了，夏本音也是没辙，到了最后还不是赔钱了事。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妈，你不要多想，也许大哥真的是有事情呢？他应该也不是那种丢下嫂子不管的人。再说，妈大哥去东北能干什么，他在东北也没有认识的人。你等着过两天就回来了。” 沐雪见陈如是一脸的不快，忙上前劝说了一番。就个人而言，姜国庆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大宝对朵朵好太多了。 陈如是听到姜沐雪这么一说，突然想到了什么，“国庆这是去东北了？东北他确实不认识什么人，可东北有……” “妈东北有什么？” 东北有陆曼啊。陈如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这么多天陆曼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符合陆曼的性格，陆曼这个人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她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动静。敢情是伺机而动，姜国庆这一次多半去找她去了。 如今姜国庆和苏连翘的婚姻那是名存实亡了，陆曼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正是合适。到时候陆曼一和姜国庆勾搭上，陈如是终于意识到危机感了。 这些天她的日子是过的太好了，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陆曼这号人了。 “没什么，你赶紧去病房看看你嫂子去，她身边不能没有人。” 不管如何，苏连翘现在还是她的儿媳妇。还是需要有人去照顾的。 “嗯，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和嫂子好好的说的，你放心就好了。”说着沐雪就去了，等到沐雪回到病房里面，就看到苏连翘有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似的一直看着窗外。 “嫂子，我来看你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去。” 沐雪看着苏连翘，她瘦了很多，她听到沐雪的话，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了沐雪。 “沐雪你来了，你坐吧，我不饿现在。” 苏连翘对姜沐雪到还是客客气气的，和对待姜国庆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了。她在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明理的人，姜沐雪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没有因为姜国庆去迁怒姜沐雪。 “沐雪，你大哥还没有回来吗？” 苏连翘就想姜国庆真的就这么走了，将她给彻底的抛下了。 “我哥说去那边办点事情，估计是部队里面有事情吧，我想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嫂子你也不要担心，你后天做手术，到时候我来照顾你就成了。我哥到底是男人，男人都粗心，我是学护理的，我照顾你你就放心吧。” 苏连翘听到姜沐雪这么一说，一阵苦笑。 “做手术？沐雪，我怕是真的要死了，你说我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失败呢，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落到。”苏连翘如今有些害怕了，不管她在姜国庆面前表现的多么的坚强，甚至比姜国庆说是恶毒。其实她内心是极其的无助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她还是想着姜国庆可以陪在她的身边，好好的待她。 以前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没有美好的时光，曾经他们两人是那么的好，就因为她不能生养，姜国庆就那么变了。这人怎么可以如此的现实呢。 “嫂子，你不要想多了，李医生都说了你的瘤子是良性的，只要做手术取出来就行了，到时候好好养养，就好了。你现在就要放宽心，李医生可是咱们国内有名的神经外科的医生，你要相信他的医术。” 姜沐雪帮苏连翘掖了掖被子了，就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苏连翘。 苏连翘苦笑了一下。 “沐雪，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你说我的脑袋都被打开了，我还能活吗？我的命啊……”苏连翘心里是害怕极了，是人都害怕死了，她也害怕。以前不觉得活着有什么好，可现在，她真的觉得活着真好。她还没有活够呢。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想，现在不比以前了，现在咱们医学也进步了。以前李医生也给其他人做过开颅手术，也成功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对了，我告诉你。我三姨夫你知道吧，他不是曾经在国外求学，说国外像你这样的情况，输|卵|管堵塞也可以生孩子了，好像可以做什么手术，将输|卵|管给通了，就能生出孩子来。” 苏连翘听到姜沐雪这么一说，突然就是一阵苦笑：“沐雪，你这话如今和我说说就行了，你千万不要扯国外什么，现在虽然比以前好多了，可是形势还是很严峻的。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会被举报的。” 苏连翘小声的和姜沐雪说。 “嫂子，我三姨夫说形势要变了，就在这几年间，还说可能会恢复高考呢。” 姜沐雪很想恢复高考，她也想去读大学，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只是高考停了好长时间，很多人都给耽误了。 “高考？恢复高考？” 苏连翘以前在部队里面倒是也听人说过了，只是那个时候都是捕风捉影的时候，可如今学校复课倒是有正式文件下放，高考的话，那到也真的说不准呢。 “就算真的有了，我怕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苏连翘现在整个人都特别的消极了。而此时此刻，陈如是则是和医务室和李医生询问其苏连翘的病情以及手术的具体事宜。 “陈医生，你也是医生，应该很清楚，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更何况是开颅手术了。这无法保证。”李医生指着片子给陈如是看了一下：“不过她瘤子所在的位置还不错，手术的成功率会很高。” 陈如是看着片子，虽然都是医生，术业有专攻，对于神经外科，她没有发言权。 “嗯，我知道了。” “陈医生，你儿媳妇的病不重，这手术难度也不算多大，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李医生看着陈如是一脸的愁容，忙补充了几句了，陈如是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你了。” “陈医生你谢我做什么，好了，我们都是同事，我会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 从李医生的医务室出来了，陈如是就一个人独自都在医院的后院里面，她现在是满肚子的事情，是在想姜国庆的事情。她手里还握着循环钥匙了。 姜国庆这一次要是真的和陆曼再次走到了一起，她该怎么去办？摊上这样的儿子她应该怎么办？以陆曼这种小肚鸡肠的心态，也不会放过她的。肯定要从她身上拿回循环钥匙，然后离开这里，然后去继续害她口中所谓下一个位面的人。这样的人太可怕了。陈如是没有什么高尚的节操，可是她也不想就这么放过陆曼。 陆曼之前将她虐的那么惨，她怎么能忘记呢。 陈如是一个人就坐在医院的后院里面发呆了，坐了好长时间，直到张医生找到了她。 “我说陈医生你原来在这里，我到处找你。有个孕妇要生了，你快点跟我去了。现在的小媳妇越来越娇贵了，不就是生个孩子吗？那叫一个委屈的，把她老公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个遍了。” 张医生今天算是见识了，孕妇生孩子骂老公也是常见的事情，可是今天这个孕妇不是一般的强悍了，这孩子还没生呢，也就开了两指，就已经骂成那样了，这等着待会儿进了产房，不知道还要怎么样呢。 “她也是太疼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有的人就特别的怕疼，我们去看看吧。” 三年后。 88.考上大学 程浩正在家里捣鼓旧家具, 修复起来了, 而姜红霞则是正给最小的女儿冉冉梳头，姜红霞给程浩生了三男一女，终于程浩自己去医院结扎了，姜红霞这才封肚子。 作为四个孩子爸爸的程浩也意识到身上的重担越发的重了起来，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几个孩子都小，开销就大了起来, 程浩他们厂子的效益现在也不太好。 “红霞, 咱家还有多少钱存款？” 程浩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就问姜红霞话来。 “没有多少钱, 就几百块。” 这个时候的几百块那可是大钱和以后的几百块那可不一样, 这些年程浩这人脑子活络, 赚了不少钱财。如果不是因为生了四个孩子, 他能存更多的钱。 “几百块啊, 那你能不能去你二嫂家里在再给我借点钱, 我想将把那个效益不好的蜡烛厂给盘下来。你觉得怎么样？”程浩一直不想在厂里干，想要自己出来单干。 如今政策也宽容了, 他隔壁那个蜡烛厂因为经济效益不好, 没人接收了，政府就想着找一个人接收一下, 可是没有人会接收年年亏损的企业, 于是这蜡烛厂就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程浩却觉得这是商机, 他想要盘下来, 就是差点钱。 “什么啊，你要将蜡烛厂给盘下来？就是那个净赔钱的蜡烛厂。程浩我看你脑子是进水的。你盘下来干什么，你又没有做过生意。你这要去做生意了，你在机械厂的工作怎么办？你眼瞅着就要当上副厂长了，好好的工作不干，去做什么生意。不成，这一次说什么都不成。” 姜红霞是不愿意的，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程浩想要做什么，她都会同意的。跟着程浩，吃糠咽菜都可以。可是孩子不可以。 “红霞，你知道什么，我有门路的，我告诉你，你还记得上次我表妹结婚那对龙凤烛吗？那是从香港运回来的，要整整18块钱呢。那龙凤烛我是看过的，那做工也就是那样，那种技术我都可以达到。那个蜡烛的成本才多高啊，一下子18块钱呢，利润有多大了。现在中央都号召改革开放了，人人都去创业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我告诉你，你只要答应帮我去借钱，我肯定能发财。到时候你们娘几个一定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程浩这个人脑子就是非常的活络，他早就发现了商机了，早年刚刚放松政策的时候，他就将厂里的废铁拿出去卖，赚了一笔小钱了，然后他就听到来自南方的一些人说做生意能赚钱了。上次他在外面吃面条，听到两个面摊的师父在说话，听到他们一个月的利润比他一个月的工资都要高的时候。程浩是彻底坐不住了。 “程浩，你不要整天想这些虚的，蜡烛厂要是真的能赚钱，那岂不是人人都抢着要，你看看如今那摊子根本就没人去接手，就你一个人傻，去接手那么一个厂子，到时候赔本了怎么办？” 姜红霞还是很保守了，程浩见姜红霞这么一说，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红霞，你就不能想到一点好的吗？什么叫赔本怎么办？做生意当然不能保证赚钱了，有赚有赔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我是看准了，蜡烛厂我是有办法赚钱的，你把家里的钱给我，我先去盘下来了，我就试这么一次，如果失败了，那我就死了心了。你要是不让我做，你也知道我这个人……” 程浩这话一说，姜红霞心里当然也是有数的了。 姜红霞和程浩结婚了这么多年了，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对程浩的性子也算是了解，这要是真的不支持程浩的话，他肯定是不甘心了。可是这要是支持他的话，这钱要是一下子赔光了，家里的孩子们怎么办呢？姜红霞很为难。 “程浩，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个事情我得和我二哥还有我二嫂去商量一下。你得给我时间。” “好叻。红霞我告诉你，蜡烛厂之所以效益不好，那是因为他们不善于经营。你老公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比猴子都要精。我敢盘下来，肯定早就做好准备了。好媳妇你就支持我这一会了，等着我赚钱了，我也领你去出去好好的玩玩。”姜红霞被程浩这么一说，其实心里也有些心动。 如今形势和以前是不一样了，虽然政策才刚刚开放，可是会干的人，有的人家已经富裕起来了。 “等我去我二嫂家里问问。” “嗯啊，带上酒，我和你一起去。不是说沐雪考上大学了吗？我们也顺便去道个喜。”程浩一看有戏，就去张罗准备。姜红霞抱着冉冉就带着程浩去了陈如是的家里。 —— “我就说我们家沐雪有出息呢，你瞧一下子就考上了。我们老姜家里总算是出了一个读书人了。好好好。”姜母得知姜沐雪考上大学之后，那叫一个高兴啊。就让姜大强领着她来这边道喜来了。 而姜家其他人听到姜沐雪考上大学之后，也都来了，其中陆小红一家也来了，而夏本音一家也来了。夏本音这一次来，那是有目的来的。 “是啊，我们沐雪都成大学生了，你瞧女孩子家也有出息，以后就不一样了，沐雪你是学生们的呢？” “西语系，我学英语了，将来我要当外交官。嘿嘿嘿。” 姜沐雪一心想要考大学，如今算是赶上好时候了，而陆小红这是在一旁看着，她的三个女儿都没有读过什么书了，现在再看沐雪这个样子了，心里也是一阵嫉妒。 现在陆小红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没文化真的不行，现在进厂打工，人家也是优先录取有文化的人，她的供销社也没了，工作自然也就丢了，加上现在都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各家干各家的。原本他们家在村里的家境还不错，现在其实也不差，因为她三个女儿的原因，日子过的倒是挺好的，可是和和姜大强家里是没法比了。 姜大强的几个儿子都读过书，女儿也读书，小女儿也考上了中专，马山就毕业了，眼瞅着也能去当个老师，如今的老师和以前的老师不一样了，不是臭老九了，那都是吃国家饭的。陆小红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决策失误了，还有就是大丫的事情，大丫结婚之后，一直坐不住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次陆小红只能领着大丫来岛城让陈如是给看看，陈如是如今更是不一样，已经被大学聘为老师，开始带教学生，日子过的非常的好。 “外交官，咱家沐雪还真的是有出息了。我打小就觉得沐雪你不一样，比你那个不成器的大哥好多了。”姜母摸着沐雪的头，想起姜国庆那都是恨得牙齿痒痒的。 姜沐雪一听姜母的话，忙看了陈如是一眼，“奶奶，不要提我哥了，来来来，吃橘子，我给你剥橘子。”姜沐雪说着就拉着姜母坐下了。而此时姜红霞也来了。 “红霞来了，真的咱们中国人都不能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红霞来做。这是冉冉吧。”夏本音一下子就看出了姜红霞，就拉着姜红霞坐下了。姜红霞扫了夏本音一眼。 “是啊，是冉冉，大嫂你知道我生了冉冉啊。” 姜红霞这句一说，夏本音就臊的不行了。主要是夏本音自从去了媳妇之后，和姜红霞他们的人情往来彻底就断了。当初夏本音娶媳妇的姜红霞那也是出了份子钱，媳妇生孩子也给了钱。结果轮到姜红霞呢，一分钱都不给。就装作不知道，还有夏本音对朵朵做的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朵朵还是没有找到。夏本音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红霞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吗？如今你得了一个女儿，你这不是也心想事成了吗？” 夏本音苦笑了一下，她又不是傻瓜，自然是听出姜红霞的言外之意了。 “嗯，我是盼着有个女儿，如今这年代生男生女一个样子了。你瞧咱们家沐雪多有出息，考上大学了。要是我们家冉冉也能考上大学就好了。”姜红霞说着就白了夏本音一眼。 夏本音听了这话很不是滋味，那边陆小红听到这话也很不是滋味。是啊，生男生女一个样子，女孩子也能这么有出息了。陆小红算是看出来了。她有些懊悔了。 “红霞，来来来，把冉冉抱过来让我看看。” 姜母一看气愤不对劲，忙就去调解了一下。姜红霞顺势就将冉冉给抱了过去，让姜母看了一下，姜母如今是喜欢小孩子了。而那边小慧一看人都到齐了，就轻轻的喊了一声夏本音。 “妈，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二叔说吗？怎么不说了？” 夏本音这才想了起来，忙说道：“是的，二叔，你看大龙今年如今也不小，我们想着农村教育落后，就想着来岛城这边读书，你看我们把大龙放在你家这边，你看成不？” 陈如是看着夏本音，以前觉得夏本音这人还不错，今天看来这人还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了。这都能提出来了。这也是够不要脸的。 “不成。” 姜大顺直接就给拒绝了。 “什么？不成，二叔为何不成？” 夏本音没想到姜大顺竟然会直接拒绝，她想着只要她一开口，姜大顺一般都会同意的，毕竟这对于姜大顺来说，那都是举手之劳。根本就不费多大的事情，而且沐雪不都考上大学了嘛。想着将大龙放在这里，到时候沐雪还能辅导一下，指不定也就考上大学了。反正夏本音一家人的算盘打得精。 “你问问大贵和大强两个人，他们愿不愿意将大龙搁在他们家里，红霞你也可以问问，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无法可说，如果他们都不愿意，我想大嫂你也知道原因了。” “是啊，大嫂，你倒是聪明图省事。二叔这些年养着你们一大家子已经够可以了。怎么如今还要帮着你养孙子，你真的是太不知道感恩，得寸进尺了吧。” 陆小红原本就不太喜欢夏本音，这一次她还有求于陈如是，自然帮着陈如是一家子说话了。 “小红，这有关你什么事情，我将大龙放在二叔家怎么了？二叔如果觉得不好，我给钱就是了。我就是想要大龙有个好的读书条件而已。我们家大龙可聪明了，指不定就考上大学了。” “你们家大龙聪明，大嫂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家大龙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笨，到现在十以内的加减乘除都不会。还不如我们大丫家的喜凤呢。喜凤才聪明，上了小学之后年年第一呢。你看我可想过将喜凤弄到二叔家里呢。” 陆小红直接呛声了，而夏本音一听。 “喜凤和大龙那能一样吗？喜凤姓姜吗？那都是别人家的人，大龙可不一样，那可是我们老姜家的人，一个丫头片子……”夏本音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直接和陆小红吵起来了。 陆小红这人其他方面不怎么样，但是有一样特别的强悍，那就是吵架。 “大嫂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丫头片子怎么了？你不也是女的，沐雪还是丫头片子呢，人家不是考上大学呢。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重男轻女啊，自己女儿都不要了，一个劲的贴补儿子，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夏本音听到陆小红这么一说，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竟然是陆小红说出来的。陆小红重男轻女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当初因为刮下来的是男孩子，她闹得那叫一个凶。 “陆小红，你说我重男轻女，那你算什么？” 夏本音也是气了，她觉得在座的人都有资格说她重男轻女，只有陆小红没有资格。 “我算什么，我没儿子，以前村里人都说我是老绝户，现在呢，我们家三丫那是好女百家求。想要当我陆小红上门女婿的人多了去了。”陆小红白了一眼夏本音，用手得意的拢了拢头发。 陆小红的家里虽然没有儿子，可是一个女婿半个儿，而且她女儿在家里都能做主，三丫还没有出嫁，群里想要求娶的人多了去。因为村里的女儿家里都想嫁到城里，好多农村小伙子都娶不上媳妇了。陆小红也会拿乔了。 “陆小红你……” 夏本音气的都想要去扇陆小红。 “好了，吵，吵什么吵，整天就知道吵吵吵。还让不让人清净一会儿。” 姜母听不下去，终于开始发话了。 其他人听到姜母的话，也就不吵了，就在此时门打开了，众人就看向大门外，只见姜国庆站在门外。 “大哥，你还有脸回来？” 姜沐雪一脸的怒容，恨不得上前将姜国庆给撕了，姜国庆却带着笑脸，“爸妈，沐雪我回来了。沐雪你这说的什么话，这里一直都是我的家，你听说你考上大学了，这不是给你买了礼物来恭喜你吗？我们家沐雪就是有出息啊，考上了大学，大哥为你骄傲，等着你上大学那天，哥开车去送你。” 说着姜国庆就走了进来。 姜沐雪则是抱着胳膊，斜眼看了看姜国庆，冷笑起来：“不用了，我可请不动你这尊大神！” 89.天生一对 姜国庆看着姜沐雪, 依旧笑容满面。 “沐雪，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阴阳怪气了, 一点都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你说你好好的医学院不读，去读什么西语系。你以为读了西语系就可以当外交官了，你还真的是天真。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考上大学了，曼曼也考上大学了, 而且还考上了北大呢，比你考的山大好多了。我看她也没有你这么的狂傲了。” 姜国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了陆曼。 “干妈, 我来了, 看看我给沐雪妹妹买了什么？” 就在此时门又被推开了，苏连翘提着大包小包来了, 姜国庆回头就看了一眼苏连翘，彼时苏连翘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就是时越, 是苏连翘现在的男朋友。 “连翘姐姐你来了, 你快点进来，你给我买了什么吗？你和时越姐夫这一次去海南拍婚纱照，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美。” “我都说不拍了, 他非要求要拍个, 说是赶一下时髦。海南好热, 我就尽流汗了。” 苏连翘看都没有去看姜国庆一眼, 而是和姜沐雪两个人在一旁聊天了, 在场的人都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弄的不明白了。姜母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知道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离婚有段时间了。 有关于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离婚, 有各种的说法。姜母自然还是站在姜国庆这边，是她的大孙子嘛，可是如今看到这个阵势不对劲啊。沐雪对姜国庆这个亲哥哥是这个态度，对于苏连翘这个前嫂子却格外的好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母也没有弄清楚。 而陆小红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陆小红对于其中的来龙去脉还略知一二。她抬眼看了一下苏连翘，当初骨肉如柴的苏连翘，没想到现在又容光焕发了，和上次她见到的时候，抱着姜国庆大腿哀求他不要离婚的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的了。她身边站的时越光从外表上面来看，倒是比姜国庆不过看着更好一点。 “海南我也听说了，很热。据说他们那边的香蕉可便宜了，不像我们这边香蕉贵对吧。” “便宜了，你姐夫说了，你不是考上了大学，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均出来，领着你也去海南看看，你要是愿意的话。”苏连翘带着一脸的笑容，一旁的时越也凑了上来：“是啊，我领你们去看看，那地方我熟，沐雪妹子你要是喜欢吃香蕉，我领你去吃个够。这一次没能给你带香蕉，主要是香蕉不易保存，不过我给你带椰子。” 说着时越就将从外面搬来了两箱子的椰子。 “真的啊，椰子，我喜欢。” 沐雪完全就忽略了姜国庆了。 “国庆，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快点进来了，福宝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姜母看不下去了，就招呼姜国庆进来了，姜国庆这才顺势进来了。 “奶奶，福宝今天去幼儿园了，待会儿陆曼就接着他过来了，这一次陆曼也考上大学了，而是是北大中文系了。”姜国庆如今说起陆曼来，那是一脸的得意了。 “哦，那是好事情，曼曼考上了北大，那你和福宝怎么办？谁照顾你们了，你们不就是两地分居吗？这女儿家都结婚了，还考什么大学呢？”姜母对待姜沐雪和陆曼考上大学那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了。 姜母怎么说呢？她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女性，思想还没有开放到一定的程度，姜沐雪因为未婚又是她的孙女，考上大学，她是高兴，可是陆曼就不一样了。 陆曼是她的孙媳妇，而是和姜国庆都有孩子了，福宝今年虚岁才五岁了，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陆曼这一去北京，北京和岛城离的这么的远，这夫妻两地分居，总归是不好。 “奶奶，现在交通方便了，再说曼曼去上大学了，我也可以经常去看她，现在我一直在申请外调呢，福宝到时候曼曼领着他一起去北京，北大氛围好。有利于福宝的教育。奶奶你是不知道福宝是多么的聪明，等下曼曼带着福宝进来了，你就知道了。”姜国庆见家里都没人搭理他，他只能和姜母说话了。 姜母看着陈如是和姜大顺以及姜沐雪的态度了，感觉他们和姜国庆都不是一家人一样。 “有照片？连翘姐，我就等着你们婚纱照，据说现在婚纱照都好看呢。” “在家里放着呢，等着你有时间去我家里看看吧，我家里还有其他的吃的。”苏连翘和姜沐雪继续在一旁说话了。 “二嫂，你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饭，你瞧今天来得及，我早上都没有来得及吃饭，这会儿我都饿了。”姜红霞看了一眼姜国庆，脸色也不怎么好。 “哦，好，马上就可以开饭，这一次我们去外面吃吧，就不在家里开火了，在聚贤楼订了饭了，我们走吧。” 陈如是对于姜国庆也不想再说什么，该说的话之前她就说了。这一次沐雪考上大学了，这件事情她压根就没有通知过姜国庆，姜国庆这一次算是不请自来。 “这么快就走了，曼曼和福宝还没有来呢，他们马上就来了，再等等吧，爸妈福宝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昨晚一直嚷着要见爷爷奶奶呢，你们这一走，曼曼他们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呢？” 姜国庆当即就开口制止了。 而姜沐雪一听，当即就火大。 “我的庆功宴我可没有请陆曼和你，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姜国庆，我见过无耻的，还没有见过你这样无耻的，你怎么还有脸回这个家，咱们做人不能一点良心都不讲吧。” 姜沐雪原本还想维持表面上的和和气气的，可是她的性子就是直接，而且现在的她只要一看到姜国庆就特别的火大，她一直觉得心里不痛快，一直想要将姜国庆给痛骂一顿。 “沐雪，你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陆曼是你嫂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了，不要以为你考上了一个大学就多了不起。”姜国庆当然不会任由姜沐雪这样骂着她。 “我们走。” 陈如是根本就没有理睬姜国庆的话，她现在对于姜国庆就权当没有他这个人，也不会和沐雪这样去骂他了，对于姜国庆这种人就不能去搭理他，自从无视就好。 “好的，妈我们走，连翘姐，时越姐夫我们一起走吧。时越姐夫以后你可要多多指教。以后我就要跟你混了。” 时越是山大的西语系的老师，以后是要教姜沐雪的。早年时越一度被打成□□，下放到牛棚里面。现在都平反了，又能够回到大学教书了。因而他心情也好。 时越这个人还十分的洋派，这和他早年留学英伦有关系了。 当时苏连翘被姜国庆给甩了之后，心情十分的低落。曾经一度自杀。苏连翘当时真的是被姜国庆折磨的死去活来，还曾经卑微到尘埃里面，跪在地上求着姜国庆不要不要她，求他不要离婚，那真的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当时这些姜沐雪都看在眼里，而姜国庆当时的言语之恶劣，真的是让人发指。 姜国庆当时一直对着苏连翘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不要耽误他之类的，不要死缠着他，不要脸之类的。姜沐雪听了之后，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她哥哥姜国庆说的话，就帮着苏连翘说了几句，姜国庆也将她骂了一顿，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了，让姜沐雪深刻的认识到了，那就是姜国庆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 苏连翘最低落的那段时间，都是陈如是和姜沐雪一路陪着她走来了。不然她早就自杀死了。后来还是陈如是和苏连翘说话了，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要是死了，对姜国庆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了。她不仅仅要活着，而且还要活的更好，这样才能够对得起姜国庆这样对待她。 苏连翘起初对陈如是是很有敌意的，毕竟她是姜国庆他妈，哪有妈妈帮着为人去挤兑自己儿子，后来她和陈如是相处久了，发现陈如是真的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沐雪也很好。后来她就认了陈如是作为干妈。 后来她身体好起来，就开始继续在部队里面工作，随后经人介绍认识了刚刚平反的时越。时越是因为动乱耽误了婚姻，他结过婚，被打成右|派之后，老婆就和他划清了界限，和他离婚了，后来重新找了一个人嫁了。他就一个人单着。 “我不能生的。” 这是苏连翘和时越说的第一句话。时越当时还愣了一下，时越比苏连翘年长七岁了，知道苏连翘个人条件其实还不错，尽管也是离婚。他原本还想问苏连翘为什么离婚的，当苏连翘一上来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知道了，原来是因为这个离婚的。 “不能生就不能生。” 时越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且遭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对于这方面早就看透了。 后来苏连翘就和时越两个人渐渐交往起来，时越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懂情趣还懂的照顾人，对她是真的好。而且婚前婚后是一个样子的，知道苏连翘曾经动过手术了，一直照顾着她。 苏连翘因为有了第一次婚姻的失败了，也知道在婚姻里面也要学会体谅和包容时越了，也会和时越两个人一起分担家务，两个人一直经营这个小家，如今的日子过的到也不错。 这日子过的好了，就没有去关注姜国庆这号子人，倒是姜国庆时不时的还会去打听一下苏连翘。知道她再嫁了，嫁的人还是一个大学教授，如今已经开始国家开始重视知识分子了，大学教授的待遇也变好了。 尤其是时越这种会外文的知识分子，那更是国家急需的人才，苏连翘的日子过的比以前好多了。两个人在部队里面见到了，苏连翘那是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这让姜国庆非常的不爽，毕竟苏连翘曾经是他的女人，还曾经那么卑微的求着他不要离开，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样子，而且穿着打扮也与以前不同了，是越活越年轻的节奏。 这一次还和时越两个人去拍婚纱照，婚纱照这种事情，姜国庆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的，对于姜国庆而言这一切都是非常新鲜的。 “爸妈，沐雪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福宝叫爷爷奶奶。” 陈如是刚刚把门给打开，就看到陆曼牵着福宝来了，陆曼一如既往的光鲜照人，她身边的福宝此时也走了出来，福宝长得非常的讨喜，也非常的聪明。 “爷爷奶奶，小姑好。” 福宝一点都怯生，奶声奶气的喊着陈如是和姜大顺。不说姜国庆和陆曼这两个人不讨人喜欢的主，可是对于福宝这孩子确实非常的讨喜，姜大顺一看福宝来了，就要上前去抱，陈如是给了他一个眼神之后，他这才没有动手。 “曼曼你来了，我爸妈领着我们要去聚贤楼吃饭，走我们一起去吧。”姜国庆见无人接话，只好自己和陆曼说话，陆曼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表现的非常的得体和大度。 “福宝，走吧，我们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好啊，爷爷。” 福宝说着就去抱着姜大顺的大腿，姜大顺一下子就心软了，将福宝给抱起来了。福宝这孩子很会察言观色，一下子就看出来姜大顺对他的友好，所以他才会选中让姜大顺抱着。 “连翘姐你和姐夫也来了，上次你们结婚，我是真的有事情，不能去，不然我肯定去。”陆曼一看到苏连翘，就上前和她主动搭话。苏连翘和陆曼两人名义上还是姐妹。 以前的苏连翘见到陆曼那是恨的牙痒痒的，如今她倒是也不恨了，她还要多谢陆曼帮她看清楚姜国庆这个人呢，想着陆曼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要和姜国庆这样的男人过上一生。 “没事，你不来更好。” 当然苏连翘也不会虚情假意去和陆曼两个人办姐妹情深，她和陆曼不一样。她看谁不爽，那都是写在脸上的，对陆曼不会有好话了，不像陆曼这个人假的很。明明心里都恨透一个人了，还要舔着一个笑脸和她说话，这多累啊。 “连翘姐，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啊，我是真的去不了。” “连翘不是生的气，是我们都不欢迎你来，幸好你没来。你要是来了，我还在想怎么将你弄走呢。”一旁的时越直接开口，将苏连翘护在怀里，拥着他上前继续走。 而陆曼听了之后，自然是一肚子气了。 “姐夫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啊。” “你嫌难听了，那就不要听了。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啊。走，连翘我们走。”时越拉着苏连翘就往前走。而沐雪则是回头看了陆曼一眼：“你和我哥真的是天生一对，假的可以。” 说完姜沐雪就高昂着头，走到了陈如是的身边，挽着陈如是的胳膊，母女两人相拥去了聚贤楼。 陆曼站在姜沐雪和陈如是之后，攥紧拳头。 “曼曼，你怎么了？快点走吧。” “下次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喊我，我可不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说你这是整的什么事情？” “曼曼，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我爸妈有钱，你要是和以前一样了，这偌大的家业我爸妈早晚都会留给沐雪了。所以咱们要改变你知道吗？我是我爸妈的亲生儿子，他们现在只是暂时的，等着再过几年，我们多走动一下，就好了，走吧。” 90.发家致富 陆曼看了一眼姜国庆，她在心里忍不住的又要将姜国庆给暗骂了一顿, 这种渣男了, 她为什么要来攻略他呢，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这种男人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自私自利，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计了。如今还算计到了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的家产上面来了, 她陆曼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她自问要和比姜国庆好太多了。 “国庆，你爸妈也不是什么有钱人，那点钱你还惦记着。” “曼曼, 这你就不懂了, 我家的日常开支都是部队给提供的, 我妈爸都有进项。尤其是现在改革开放了, 我妈妈的待遇高的，你没有看不到沐雪的吃穿用度嘛。如今我当兵和我爸爸那个时候当兵可不一样了，反正你听我的没错。再说我是我爸妈的儿子, 我要是长期跟你在外头, 不管父母，我的脊梁骨不是会被人戳破了, 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你说是吧。” 姜国庆这人很会说话, 这话说的让陆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句句在理啊。 “是啊, 你要好名声，我也只能陪着你一起要好名声，走吧。” 陆曼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姜国庆一行人去了聚贤楼了。到了聚贤楼，大家就在一起吃了饭了，因为有姜国庆和陆曼在场，这顿饭，陈如是和姜沐雪等人吃的都不舒心。 “干妈，那我和时越就先走了，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我们先走了。” 苏连翘也不想在这里久待，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这对狗男女，她和姜国庆离婚也就差不多三年的时间，福宝虚岁都五岁了，想想都讽刺了。 “妈，那我和曼曼也走了。” 姜国庆也知道今天来的有些仓促了，也不想在这里久待了，这样会越发的引起陈如是等人的不满，就见好就收了，果然的离开了。 “好，福宝我们走。” 陆曼早就不想这这群人待着，尤其那个叫小慧的女的，一直问她这个问她那个，问她身上的衣服从那里买的，要多少钱啊。这让陆曼极其的厌恶。 等到这些人都走后，陈如是等人也都回去休息了。这一行人当然不会吃完饭就走了。 “什么住旅馆啊？不是说住在二叔家里吗？” 小慧一听要住招待所就有点不乐意，她就想住在陈如是的家里，陈如是的家里干净，而且什么都有，家里有吃有喝的，招待所怎么能比得上陈如是的家里呢。 “三丫，我们去住招待所了，走吧。” 陆小红倒是一个识趣的人，知道陈如是这个人有洁癖，以前她们来过，陈如是倒是让他们住在家里过，可是等到他们走后，据说陈如是那是一阵消毒了，而且陆小红知道住在他们家里那是相当的不自在，还不如住在招待所呢。 “小慧，住招待所怎么了，你这人真的是……” 夏本音心里还憋着气，因为姜大顺据说让大龙留在岛城读书，她就想着领着小慧一家人走。 “妈，我就想着住在二叔家里这不是方便吗？大龙要不就留在这里几天吧，让沐雪帮着辅导一下功课，你说我们都不识字，是个文盲，也辅导不到大龙吧。” 小慧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她就想着将大龙扔到这里来，她就不信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不管了。当初朵朵不是也被这样送到这里的，那个时候姜大顺还不是管了，还给她城里找了工作了，还赚到钱了。 一想到朵朵小慧就特别的来气，那丫头不知道现在跑到那里去了，眼瞅着夏本音就要来了，上次夏本音生病了，什么都要她来了，这要是朵朵在身边，照顾老娘肯定是女儿的责任，那里轮到他这个儿媳妇呢。可是朵朵不在啊，她就要去做。照顾老人真的是太麻烦了，还特别的脏了，想想就恶心。 “我不会辅导大龙的，他又不是我儿子，我为啥要辅导他啊。你们不要想着将大龙丢在我家，你敢丢在我家里，我就敢将他丢到火车站去，到时候人丢了，那可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姜沐雪一下子就看出了小慧的心思。如果说姜沐雪对陆曼是讨厌的话，那么对待小慧就是厌恶了。她以前就和朵朵两个人要好，朵朵之所以失踪和小慧是脱不了干系了，整天就知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她觉得小慧和她大哥姜国庆就是同一类人，这种人就是吸血鬼。 “沐雪，我说你还是大学生呢，怎么说话就这么难听，说想将大龙留在你家呢。我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不住就不住。妈我们走吧，以后我也不会来的。” “好啊，这话可是你说的，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姜沐雪说完就抱着胳膊。夏本音就看了陈如是一眼，陈如是倒是非常的悠闲，坐在那里倒是喝起咖啡，完全不管姜沐雪。夏本音一看陈如是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带气。 姜沐雪之所以敢这么说，这可不都是陈如是授意的，不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那里敢说话这么的嚣张。 “我们走。” 夏本音见无人留他们，也就灰溜溜的走了。 “对了，大妈，这一次回家的火车票你们自己买了。我家不报销了。招待所也只能住一晚，第二晚你们就要自己给钱了。”姜沐雪见夏本音一家人要走了，特意追出去告知了一下。 小慧一听，更加气了，想要开骂，却一句话都骂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这火车票住招待所的钱本来就应该他们继续给不是吗？ “妈，你说二叔现在怎么这么的现实呢？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谁知道呢，你没有看到你二叔和二妈对国庆的态度了，他们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们还是不要去管了。以后咱们不来就是了，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我算是看清楚了，这时间长了人都会变的。考上大学了不起啊，哼，我们大龙好好学习，将来也考个大学，让他们去看看。” 夏本音还有点志气的。 等到陆小红和夏本音一家人走开了之后，家里就没有剩多少人。大妹姜红英一家没有来，只是拖了姜母给带了礼钱了，姜红英一家都是这样。至于小弟一家，也都出去了。 如今就剩下姜红霞还有程浩，外加姜母。姜母肯定是不会去住招待所的，跟着自己儿子住。今天她有点累了，就去休息了。 “借钱啊？”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跟她说借钱。 “嗯，借钱，二嫂其实我是不想跟你借钱，你要是不借我也成的。最好不要借我。程浩看到别人做生意眼红了，就想盘下蜡烛厂，家里钱不够，就想问你们借钱。你说他要盘下的那个蜡烛厂，连连都亏损，能赚什么钱呢？” 姜红霞还是不相信程浩能靠蜡烛厂赚钱。 “借多少？” 陈如是听了之后，觉得程浩这人还真的是有眼光啊，他这个时候就发现商机了，将来肯定能成大老板。改革开放前期下海的人只要胆子大的，一般都发了。 “五百吧。” 姜红霞小声的说道。 “好，你等等，我这就拿给你。” 陈如是说着就去拿钱给姜红霞。姜红霞则是一愣。 “什么？嫂子你这就拿给我了，就这么简单。”姜红霞简直不敢相信，而此时陈如是已经将五百块钱放到了姜红霞的手上了，这个时候的五百块钱可值钱了，和以前的五百块钱那可不一样。 “都是自家人，我有钱肯定给你，我觉得程浩这想法不错，如今改革开放了，能闯就出去闯。你们家程浩脑子活络，会来事，指不定就成功了。” “嫂子啊，你就不要夸他了，他要是失败了，我们这不是要去喝西北风吗？我还有四个孩子要养，你说他如果在机械厂一直干下去的话，肯定能当上副厂长的，这日子过的不是也挺好的吗？现在他非要整这么一出，我要是不让他去吧，他肯定怨我，这要是让他去吧，这万一失败呢。”姜红霞很矛盾。 “红霞，不要怕，如果失败了，不是还有你二哥我们嘛，到时候我们帮衬一下不就成了，这五百钱你们先拿着，不够我再想想办法，如今沐雪也上大学了，她上大学还有补助了，也不需要我们花钱。我们家没有什么花费。” 回到家里，姜红霞就将五百块钱给了程浩，又将今天陈如是跟她说的话告诉了程浩。 “红霞，你不说，你这二嫂比你懂得多多了。会说话，还大方。我告诉你，我肯定会发达的，蜡烛厂建好我就去生产龙凤烛，到时候你就看着吧。“ 事实证明，程浩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的龙凤烛销量很不错了，将蜡烛厂盘下的第一年就盈利的，比他上班赚的多了去了，当年就将陈如是的五百块钱就给还上。 只是程浩也遇到了一些事情了，那就是他遇到了劫车的，劫走了他一批货，其中还有一个司机被杀了。七八十年代有些路匪真的是非常的可怕的，他们直接拦路打劫，尤其是打劫程浩他们这种商车，要过路费之类的，不给过路费就会扣车，甚至杀人，总之乱了一阵子了。程浩如果不是被劫车，赚的更多。 “什么？劫车？” 程浩和姜红霞两个人一起来还钱，就将自己的遭遇和陈如是还有姜大顺说了一通，姜大顺一听，还不敢相信。 “是啊，我都被劫了两车货，其他厂商也有这样的经历。二哥我也是没办法，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怕。”程浩上次也跟了一次车，差点就没有回来了，这可把姜红霞给吓到了，说什么都不让他跟车了。 可程浩不去跟车的话，其他人也不敢去啊。 “这样吧，我给你弄些军车给你运货，给你牵牵线。” 姜大顺在部队里面的威望还是有的，这种事情对于姜大顺来说，还挺简单的，直接给程浩的运货车挂上军牌了，那就不一样了。那些路匪肯定不敢劫军牌的车。 只是这样的话，也只能防止程浩的车不被劫持，其他的人还是需要被劫持，于是姜大顺就直接写了一个报告上去，希望整治和打击路匪。很快就得到了上组织上的回应，组织上开始了联动，一起打击这种犯罪现象。 而程浩的生意那是越做越大，蒸蒸日上。 程浩这生意做大了之后，自然就有人盯上他了，那人就是姜国庆了。姜国庆以为和苏连翘两个人之前的事情，在军队一直郁郁不得志了，不上不下的。而且姜大顺丝毫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了，他就想着换一个思路了，尤其看到以前退伍的，不如他的人转业之后，都发达了之后，他就越发的坐不住了。 还有就是他看到了程浩的钱了，程浩的蜡烛厂生意是越来越大了，他的蜡烛生意已经从北方做到南方了，效益也非常的好，说起话来底气就足。 姜国庆就想着他也准备从部队里面退下来了，下海赚钱去了。陆曼对于姜国庆是不是下海创业是一点都不关心，陆曼现在关心的就是怎么拿到循环钥匙，那样她就差不多将陈如是给斗倒了，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再也不要在这里陪着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了。她现在对姜国庆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了。 所以她才选择考上大学，远离姜国庆。且她到了大学之后，发现大学里面好多男生要比姜国庆好多了，加上她面容姣好，又是学中文的，偶尔还会写点小诗，很快她在北大就出名了，被誉为中文系系花。也有人追求她，陆曼这个人很显小，没人看得出来她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虽说这个时候读大学的有结过婚生了孩子的，但是大多数还是没有结过婚生孩子了。 这在大学里面搞对象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陆曼这么好条件的女的，被人追的都多，不仅仅北大的人追，隔壁清华的也追着呢。陆曼都是笑着拒绝了。 越是这样，追求她的人就越多。 “曼曼，你怎么什么男人都瞧不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我看隔壁机械系的冯同学就挺好的，他爸爸可是咱们北京地税局的，家境也不错，对你也挺好的。你看其他人都放弃了，就他还坚持着你。” 陆曼的室友华敏看不下去，就问了一下。华敏已经结了婚，孩子和陆曼的福宝差不多大，不同的与陆曼的隐瞒，华敏则是经常的和老公通信和打电话，老公时不时的还带着孩子来看他。 而陆曼从来不让姜国庆带着福宝来找她，要见面都是在校外。原本说要带福宝来学校的，也被陆曼给拒绝了，说在学校不方面，姜国庆也不坚持。 反正在姜国庆的心目中，陆曼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的，因而对于陆曼那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加上他现在一心想要创业发大财，根本也顾忌不了。此时此刻的姜国庆还在想着怎么磨陈如是和姜大顺的钱呢。 程浩发达之后可一点都没有忘记陈如是一家当初对他的帮助，因而每年都会给陈如是一家人一些分红，陈如是和姜大顺如今确实是有钱。 “妈，你能把钱借给小姑父，你却不借我这个亲儿子，妈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91.就是贪嘴 钱是好东西,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 富在深巷有远亲。不管曾经姜国庆和姜大顺还是陈如是两人闹到何种程度，看在钱的面子上，姜国庆还是一如既往的热脸贴向冷屁股, 他怎么可能将家里的家业全部都留给姜沐雪呢，再说在姜国庆传统观念中，可以说是这一代人传统的观念里面，女儿是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的, 都应该是儿子的, 女儿早晚都要嫁出去的，儿子就不一样。 姜国庆这个人虽然受过教育, 其实骨子里面还有很多老思想。不如他有严重的处女情结, 当初他和苏连翘离婚, 一下子就将苏连翘给甩了,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认为苏连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是姑娘了，他没有任何的负罪感。陆曼就不一样了, 陆曼跟他的时候，那是第一次，满足了他大男子的虚荣心。 还有就是陆曼生的是儿子, 若是陆曼生的是女儿，他也许就不会那么坚持了。总之姜国庆这个人啊, 有他自己为人处世的一到标准。他自从发现改革开放之后, 真的是一部分都富起来了。尤其是原先不如他的那些人如今混的都比他好, 他真的是心痒难耐了, 就想去搞姜大顺和陈如是的钱财，想要创业发家。 当然他没有直接去找姜大顺和陈如是，因他知道，现在从他们直接要钱那是很难的，毕竟当初他已经将话说的那么的死，所以他先找到程浩。程浩如今的生意越做越大了，都开了分厂，身上的钱也越来越多。 他这个人没啥爱好，就是有点贪色，喜欢美女。他结扎呢，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让姜红霞在生孩子了，觉得她生孩子挺苦的。一部分原因呢，就是他不想多事，出去玩个把女人，睡几个嫩妹什么的，对于程浩这种生意场上的人来说，那都是正常，只要注意卫生，不染病就好了。程浩就是害怕有些女人真的是太好孕了，一碰就怀孕了。 这女人一旦怀孕那就麻烦了，尤其是遇到那些认死理的女人，亦或者有企图的姑娘，一心想要将孩子生下来。睡了一个女人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有了孩子，那就牵扯不清了。 程浩自从结扎了之后，就一点都不担心这些问题了，那些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也就随他们。他现在真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了。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姜国庆。 “国庆啊，你来了，喝茶，这是大红袍，是我客户从福建给我带来的，你尝尝。” 程浩如今的品味也变高了，穿着打扮也变好了，毕竟现在的程浩也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 “不喝了，我想和我姑父说说话。” 姜国庆说着就站到程浩秘书一眼，小秘书一听，立马就转身离去，随手就将门给关上了。姜国庆这才来到程浩的面前，程浩点燃了一支烟，顺手也给姜国庆递了过去。 “小姑父，我不抽烟了。” 程浩见他不抽，也就没有强求，自顾自的自己抽烟了。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国庆不是我说你，你太让你父母寒心了！”程浩自然是站在姜大顺和陈如是这边了，而且他身为男人，都觉得当初程浩对苏连翘实在是太狠了。 苏连翘当时刚刚做完手术，姜国庆就领着一个孩子回来，铁了心要和苏连翘离婚。这对于一个病人而言，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不过现在这些都过去了，加上又是家务事，程浩不好开口而已。 “小姑父，你不要说我，比起我，我觉得你做的应该是更过分一点。前些日子我在街上还看到你和一个女的在一起了，还挺亲密的。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小姑吗？” 姜国庆也没有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说了。 “哦，那你肯定是看错了。我现在都这把年纪了，就是想和小姑娘们闹，也只能过过嘴瘾了。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能比，再说谁不知道你小姑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我可不敢得罪她。” 程浩当然不承认了，捉奸在床才行，不然嘴皮子耍耍谁还不会呢。 “小姑父，你就不要和我打哈哈的。其实我也不想将你在外面乱搞的事情告诉我小姑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一起做生意了，你带带我，咱们一起做生意。” 程浩一听，原来姜国庆有备而来。若是一开始姜国庆提出要入伙的话，程浩还可能会答应。可是刚才姜国庆拿他和女人厮混开始说事，让他十分的不爽。 “你不是在部队里面干得好好的吗？怎么要和我做生意了？怎么不当兵了？我记得当兵的人可不能出来随便做生意，这样影响不好。”程浩这人脑子就是转的快。 “嗯，不准备当兵了，想要转业回来了，就想着和小姑父你一起开一个厂子，然后赚钱养家。比当兵好多了，也轻松多了。”姜国庆实在是不想在部队干了。 自从他和陆曼结婚甩了苏连翘之后，他在部队里面的名声就已经不好，当时苏师长还在位呢，陆曼虽然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儿，可他到底心疼苏连翘，那可是亲生的。 姜国庆之后的仕途一直不顺利，加上姜大顺也没有要帮他的意思。让他在部队里面郁郁不得志。甚至现在还出现一种说法，陆曼这不是考上了大学嘛，现在的大学生可值钱了，而且陆曼考的还是名牌大学。 有些人就在私下议论了，那就是姜国庆怕是一个吃软饭的，以后要靠陆曼来养。姜国庆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怎么能听得进这样的话呢，心里就气愤。想着在部队这样下去根本就没有出路，就想着还是早点下海去做生意。 程浩现在确实是有钱人，买东西手很敞，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做生意轻松？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国庆不是小姑父不同意，那我问你你准备从事哪一方面？准备怎么做生意？” 程浩这么一问，姜国庆突然就傻眼了，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干哪一方面的，哪一个行业赚钱，这些他统统都不知道，就知道程浩是赚到钱了。 “小姑父，这些我都没有想好，那你觉得我应该从事哪一方面？” 程浩一听，姜国庆是什么头绪都没有，一个什么头绪都没有人的来跟他来说做生意。也就是和姜国庆还沾亲带故的，不然以他现在忙碌的程度，他早就让秘书将他给请走。 “国庆啊，我看你还是在部队里面干，现在做生意的人多，确实是有人赚到钱了。赔本的也不少了，这事情你来问我，我也做不了主，要不你先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他们肯定不会害你了。我这还有事情要忙，你看……” 程浩这个人也不想去得罪姜国庆，直接将他踢到了姜大顺那边。姜国庆就有些气愤了。 “小姑父，你的意思就是说不想帮我了。你生意做得这么大，随便帮把手，我就可以将我的生意做起来了。你怎么一点人情味都不顾呢？”姜国庆这人是典型的双标，这个时候开始指责程浩没有亲情了。当初他为了和陆曼结婚，闹的那叫一个凶，也没有看他在乎过人情味啊。 程浩也就笑了笑，反正他不想在这里和姜国庆两个人扯皮了。 “国庆，你的事情还是回去问问你父母吧，姑父我是做不得主。” “好啊，小姑父我也奉劝你，不要玩的太过火了，小心让我小姑知道，到时候给你难看。”说着姜国庆就转身离去了，显然是生气了，装都不装。 程浩看到他就这么走了，倒是乐得清闲。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如果不是看在红霞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给轰出去了。”程浩颇为不满的说道，他现在是越发的不喜欢姜红霞了。至于他做的那些事情，姜红霞能不知道嘛。 姜红霞早就知道了，比姜国庆更早的时候就知道了，可那又如何，她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程浩这个人虽然在外面瞎混，明面上和她还能过得去。也养家，最为关键的是，他也只是瞎混而已了她的地位不可动摇。 当初有人告诉姜红霞程浩在外面瞎混的时候，姜红霞肯定也是生气的，就把姜母给接了过来了，如今他们家里都住大屋了，姜母听了之后，也只是笑了笑。 “程浩这人啊，就是贪嘴罢了。这男人都是一个德性，狗改不了吃屎。不过红霞我跟你说，这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你和他有了四个孩子，搁在旧社会，你的正房位置是稳妥了。而且程浩不是都结扎了吗？外面那些勾人的狐狸精，也上不了位了，你就放心吧。你现在和他闹只能将他越推越远。以他那身子骨，还能瞎混几年，放心吧，妈这事情在旧社会见多了。程浩又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等着妈在敲打敲打一下他，肯定是会好点。再说生意场上的人，这种事情也难免。” 姜母倒是比姜红霞看得开了，旧社会出来的人，以前一个小地主家里，都纳妾什么的。在姜母看来，男人就没有不想偷食的，关键是有没有这个本事。大多数的男人是没有本事也没有能力却负担不了风险才被迫乖乖的。 “妈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我要死要活的给他生了四个孩子，他竟然还在外面瞎混。我气不过。”姜红霞心里到底还是有根刺。 现在的姜红霞已经生养了四个，很多事情看得比以前开多了，倒是没有大闹起来了，可以这么说吧，现在姜红霞也觉得有时候不想看到程浩，见到他都烦，有些看他不顺眼了。毕竟夫妻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太熟悉了，没啥激情了。如果不是她被四个孩子给绊住了，姜红霞也怀疑她是不是会出去找个男的。当然她还是有理智的，暂时还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气不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先平静一下。再说这不是还没有出事情，捕风捉影的事情。那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办？和他离婚吗？”姜母询问了一下。 “离婚，那肯定不行，那岂不是便宜他了，不离婚。我就是气不过，程浩怎么能这样对我。” 姜红霞从未想过和程浩离婚，孩子都生了四个两个人也有感情，程浩这个人平时对她还不错，尤其是以前没钱的时候，什么好的都紧着他，他们两个人也算是患难夫妻了。感情还是有的。 “那不就成了，你现在只能忍着，这事情我会敲打一下程浩。他这人也就这么一点不好。”姜母对程浩还是挺满意的，对于这个女婿她还是挺喜欢的。 就是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程浩做的确实不周全，也有问题。后来姜母私下也敲打了一下程浩，程浩也就憨憨的笑着，倒是也没有否认，只和姜母说。 “妈，我知道错了，这逢场作戏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跟你保证，红霞是我夫人，这一辈子她都是我夫人，我们都有四个孩子了，你就放宽心吧。妈我明天就给红霞再弄套房子，她不是喜欢看海景吗？我给她在海边弄一套。” 程浩这个人一旦做了不好的事情被姜红霞知道了，就会用物质弥补她，姜红霞在吃穿用度上面，那真的是就是阔太太的生活。如今她也用上了保姆，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不让她沾手，日子过的比那些乡下的妇女不知道好多少。她之所以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也是因为程浩会忙了。 至于程浩给她买车买房这种事情，姜红霞也是欣然的接受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反正她管钱，家里的钱都归她管，牢牢把握住了财政大权了。 程浩厂里每年赚多少钱，她都是知道了，厂里的人也都知道姜红霞是老板娘了，而且知道她每个月都来查账。以前姜红霞在乡下的时候，大字都不识几个，后来给陈如是带孩子，在他家里学的，然后又自己买书看书，渐渐的也就的懂文化，寻常人糊弄不了她。 这人到了一定年纪了，对于婚姻的看法也是不一样了，姜红霞和程浩两个人已经不是小年轻了，两个人也不会因为程浩出去瞎混什么的而就这样分开了。 程浩也是有分寸的，其实就在前不久，有个女的想要上位，就告诉程浩她怀孕了，程浩当时听了之后，就哈哈大笑出来，对着那女人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就等同于太监吗？老子早八辈子就结扎了，你告诉我怀孕了，怀的是谁的种，你就找谁去。以为我是冤大头，帮别人养儿子，你太天真了。” 程浩直接就将那女的给奚落了一番，后来想了想，女人也就那么一回事情，他瞎混了一段时间之后，也觉得没意思了，还不如回家和姜红霞拌拌嘴来的有意思了，而且他的孩子们渐渐也大了，以后知道了影响也就不好了。渐渐程浩也就不去瞎混了，而是一门心思的钻研怎么做生意了。之后他的生意就越做越大了。 而姜国庆在程浩这边碰壁之后，只好去将姜大顺和陈如是了。他们两个人现在正在给姜沐雪准备上大学的东西了。 “妈，你们不要给我准备这些，大学里面什么都给发，还有补助呢。我这一次去是住集体宿舍，还有室友呢，不知道她们好处不？都说女生多了是非多……” 姜沐雪现在是一心心思的想要去上大学了，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 “没什么不好处的，好好和人相处就好，你们这一代大学生年纪差别可能比较大，到时候看看再说吧。去了就好好学。”陈如是看着姜沐雪，沐雪长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嗯啊，我会好好学得，爸妈，你们等着，等我安顿好了，我就领你们去山大看看。” 就在这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时候，姜国庆回来了。 92.动歪心思 姜国庆一回来, 原本有说有笑的家里突然之间就冷场了, 氛围一下子就冷了。姜沐雪嫌恶的看了姜国庆一眼, 继续收拾自己的心里，陈如是则是继续帮着沐雪收拾东西。 姜大顺见没有人去理姜国庆, 姜国庆就那样呆呆站着，他就抬头看了一下姜国庆。 “你回来了？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说吧, 这一次回来又为了什么事情？”姜大顺当着姜国庆的面点燃了一支烟, 对于这个儿子，姜大顺也是无语了。 姜国庆见姜大顺发话了，他立马就赔笑走了上去, 冲着姜大顺就是一笑。 “爸, 我其实也没啥事情。我就是想要和你借点钱。” “爸，不要借钱给他, 他当初是怎么说的，对了,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们，怎么现在借钱就想起我们的。你当初那么对待连翘姐, 对一个病人都那样了。你就没有一点良心，你……” 姜沐雪忍不住就要和姜国庆吵起来了, 姜国庆如今看姜沐雪是越看越不顺眼了，以前小的时候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长大的才发现她真的好烦。 “我说沐雪, 苏连翘和你亲还是我和你亲, 我可是你的亲哥哥。苏连翘算什么东西，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我这么的仇视。好啊，我知道了。” 姜国庆冷笑了一下。 “你不就是想要将我赶走，好独吞爸妈的家业吗？姜沐雪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有这门心思。现在我终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告诉你，你休想，以前是我傻，如今我不傻了。” 姜国庆直接就走到姜沐雪的面前，对着她就是一阵凶。 姜沐雪是又气又笑：“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我告诉你，爸妈的家业我一分都不要。” “好啊，姜沐雪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是要给我记住了，是你说不要的啊。” 姜国庆得了这话之后，当即就开心起来了。陈如是看着他这个样子，能够生出这样的儿子，真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了，明明都是一样的教育，为什么会教育出这样的人。 “我们家没钱，你走吧。” 一旁沉默的陈如是直接就开口了，她是一分钱都不会给姜国庆，这是典型的白眼狼。 “没钱，怎么会没钱呢，小姑父不是刚刚才给你们分红吗？据说有小一万呢？妈你这是骗我的吧，我是借钱，可以给你立借据的，又不是不还你们。我是你亲儿子，我能骗你。” 姜国庆一改刚才对姜沐雪凶神恶煞的样子，对待陈如是倒是变得和气起来。 “你借钱想要干什么？” 姜大顺低吼了起来，他又抽了一根烟，眉头始终紧锁。也是给愁的，摊上这么一个儿子，真的是上辈子造孽了，就一吸血鬼，总是觉得他这不帮他，那不帮他。 “我想要和小姑父一样，创业开厂做生意，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让你和妈妈你们过上好日子了。你说妈妈现在上班多累啊，我听说现在医生不好做了，经常有人医闹，有些医生还被打了。妈以前不就是被人打过嘛，等到赚钱了，妈就不要去上班了，就可以在家里养清福。”姜国庆从来都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啧啧啧，这话说的多么的漂亮啊。要不是陈如是早就看透他这个人，还真的是行了他的话了。 “那你准备借多少？” 姜大顺依旧面无表情。 “三万吧，我要三万，三万就够了，爸我借的也不多对吧，只要三万块就好了。” 姜国庆继续往下说，丝毫没有注意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的表情。姜大顺将烟蒂直接扔到了地上，弄脚踩灭了。 “三万块不多吗？你口气倒是不小。国庆啊，做人咱们要讲良心。爸妈没有义务帮你养儿子，更没有义务借钱给你。你都成人了，需要用钱你就自己去赚。我们家无钱可借。” 姜大顺也表明了立场，就是没钱。 姜国庆抬眼看了陈如是，姜大顺又看了姜沐雪，一阵冷笑。 “爸妈，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儿子看，为什么你们对待我和沐雪永远都不一样。我不就是离了婚了，娶了陆曼嘛？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爸你不是也是离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姜国庆越发的气愤起来了。 “不是因为离婚，国庆你太自私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钱我们没有。” 姜国庆见姜大顺都发话了，他还是要脸的，这一次算是他低三下四的来借钱了，他果断的回到家里，回家福宝早早的就睡着了，陆曼已经前往北大读书去了。 他果断的给陆曼的宿舍去了一个电话，这个时候他迫切的想要找个人聊聊天，于是就想到了陆曼。 “陆曼，刚才传达室那边说有你的电话，让你过去一趟。” 陆曼正在洗头，她来到大学之后，就更加的讲究了，原本长得就好看的她，随便一打扮就更美了，追求她的男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了。 “该不会又是谁家的公子哥瞧上了我们陆曼了吧，整天电话都是不停的。曼曼你还是赶紧找个男朋友吧，不然的话，传达室的电话都是你的，别人会有意见的。” 华敏逗趣道。 “什么跟什么，没有什么公子哥？” “什么没有，人家可是说是你老公呢，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也不跟咱们姐妹说一声，神神秘秘的。”张晓上来凑趣了一番，陆曼一听，不对劲。 “你听他瞎说，我去看看到底是谁。” 陆曼佯装生气，将毛巾狠狠的甩到了脸盆里面，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去了。 “咦没看出来，曼曼还挺刚烈的。” “是啊，曼曼跟我们可不一样，人家还是姑娘呢，她这么好的条件，肯定要找个好的。现在有些小年轻啊，有时候说话就没个把门的。等着曼曼回来，我们再问问她吧，对了，这一次的考试曼曼是不是又是咱班第一？” “嗯啊，是啊，咱班第一啊，是她。每次都是她，还真的是厉害。以前我还觉得她只是运气呢，现在看来她这是实力。走吧，我还要去图书馆看书呢，要不一起啊。” “嗯，一起。” 而此时陆曼已经走到了传达室，接起了电话。果然电话那端传来了姜国庆的声音。 “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 姜国庆因今天在家里吃了瘪，心里有些不痛快，现在陆曼来的也这么慢，他就有股无名邪火没地方发。陆曼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这不他就捡软柿子来捏了。 “我有事情要做啊，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去上课呢。”陆曼心里也非常的不痛快。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她才不会和姜国庆这样的渣男在一起呢。 现在她对姜国庆已经开始厌恶了，幸好她来读大学了，不用经常面对他了。 “上课，怎么每次打电话你都要上课，真的有那么忙吗？” 姜国庆现在就想找个人发火，如今陆曼正好撞倒枪口上了。 “嗯，就这么忙，你有什么事情吗？你要是没事情的话，我就挂了。”陆曼不想和姜国庆废话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陈如是一直不交出循环钥匙，她等到陈如是老死的话，又要重新开始了，到时候还要和姜国庆一直纠缠下去，这样的话，她会疯掉的。 她甚至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亲手姜国庆结束了，攻略对象死了话，那她的任务就宣告失败了，系统会给她一个致命的惩罚，到时候她或许会没命。但是她就可以彻底的离开这个恶心的世界了。 当然这是下下策，暂时她还不准备这样，毕竟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位面，好不容易积累了这么多的好感度和经验值，就这样一切归零重新开始，那实在是太划算了。 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拿回循环钥匙。因而姜国庆这个人还要好好的对待。 “陆曼，你什么意思，怎么你不愿意和我说话，是不是上了大学，认识的人多了，心野了，看不上我了。”姜国庆原本只是随口说的，可是等到他说出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他内心的恐慌。 陆曼如今实在是太耀眼了，尤其是考上北大之后。 “你瞎说什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回家了，又被你爸妈说了。我早就告诉你了，你爸妈靠不住，他们压根就没有把你当亲儿子，你看看他们对沐雪如何，对你如何。你早点认清形势。我们是夫妻，以后能陪你走完下半生的只有我了。我的话你都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陆曼对陈如是从来就没有好话过。 “嗯，我回去，我想借钱做生意，我爸妈不借我，曼曼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还抱有幻想，唉……”姜国庆狠失落。陆曼一听立马就有了想法。 “他们不借，你不知道自己去拿啊，你不是都知道你爸妈钱放在什么地方吗？家里有没有换锁。再说，那些钱早晚不都是你的吗？你只是拿出来使使去做生意，又不是出去乱搞。到时候赚了钱，你在给他们就是的了。” “啊，这样不好吧。” 姜国庆确实还有家里的钥匙，姜大顺一家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搬过家，姜国庆有家里的钥匙在正常不过了。 “有什么不好的，早晚都是你的。钱不都是留给儿子的嘛，老一辈子都这么说，怎么你还准备分给沐雪啊，沐雪以后嫁人了，她又是大学生，未来老公家里什么没有。她还会缺钱吗？你又不是不还，到时候赚了钱，你才放回去，不就行了吗？”陆曼再次劝说了一番。 姜国庆就这样被陆曼说的心动了。不过他还是有一些迟疑。 “福宝怎么样了？现在睡了吗？” 陆曼果断的在这个时候叉开了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说多了，反而就刻意了，就是要这样见好就手。 “福宝啊，睡了，刚才还吵着要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福宝。要不我找个时间带着福宝去看看你，你觉得怎么样？”姜国庆有点想陆曼了。 这不平日里陆曼在自己的身边，他还不觉得，这一走这么多天，他真的是想了。 “啊，你不用带福宝来，福宝还那么的小，还是我回去吧，我抽个时间去看看你们。你好好照顾福宝。”陆曼随后又和姜国庆说了一番话。两个人之后就挂断电话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曼曼，不对劲啊，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啊，那人到底是谁？不会真的是你男朋友吧。”华敏和张晓两个人又开始问了。 “不是啊，他瞎说的，你们不要胡说，我没有男朋友。” 陆曼这一次可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没有男朋友，姜国庆是她老公，不是她男朋友。 “哦，没有就没有啊，曼曼你的笔记能借我用一下吗？” “给你，以后你自己拿就可以了，我都放在桌子上。” 华敏笑着接过了陆曼的笔记。陆曼在宿舍乃至整个班上的同学的关系都不错。她学习好，长相也好，外加性格也好，更为主要的是她不藏私，别人从她借学习笔记啊，问她学习的问题，她都说的很细，还举一反三。大家都挺喜欢她的。还有就是虽然男生追求她的多，她都给拒绝了，一直一个人，倒是也让人高看几眼了。 总之，陆曼如今在北大就是高冷学霸系花的设定了，走到那里都是目光。 “曼曼，隔壁物理系有个宿舍邀请我们宿舍联谊，我已经答应了，你没啥意见吧。” 华敏是宿舍里面最为年长的，而且她也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在宿舍是大姐，也是宿舍长，在宿舍还挺威望的，对大家也挺照顾的。 “没意见，大姐你安排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去，张晓和陈露露没意见吧。” “大家都没意见？多联谊也挺好，多认识一些人，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在大学里面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也挺好的。不像我是没有机会了。”华敏以前是下放到农村的知青，后来和当地的青年好了，然后考上大学，老公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过华敏从来不忌讳这样，说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她这种情况其实很多的，也不算是特例。 “嗯啊，大姐我知道的。我先看会儿书。”陆曼就低着头看书。对了陆曼给人的感觉就是勤奋，很努力的学习，这也让人给她增加了不少好感度。 “那成，你看书吧。” 华敏去去安排联谊的事情了，陆曼心思就开始动了。反正这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这个世界，多享受一下也挺好的，犯不着在姜国庆这一棵树上面吊死不是嘛。 她开始动起了歪心思了，以她现在的条件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让她先享受一番吧，至于姜国庆以后再说吧。 当然这些姜国庆都不知道呢，他还以为陆曼心里一直都只有他呢，他也最终听从的陆曼的观点，拿起原来家里的钥匙，趁着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潜回了家里，准备拿钱。 家里的钱一直都是陈如是管的，以前没有存银行都放在家里，前不久陈如是就把钱给存到银行去了，不过家里也放了将近两万的现金。 93.要发大财 姜国庆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现金给全部都拿走了。还有两张银|行卡, 姜国庆知道取钱需要密码还有身份证, 他也就放弃了, 反正这些现金足够他花一段时间了。 姜国庆取完钱之后，想了想。然后就将家里给弄乱了一下, 就好似被人偷了一样了，另外他还找了一下姜沐雪的房间，将姜沐雪买的一些有钱的首饰全部都给拿走了。至于陈如是, 因她是外科医生的缘故, 她很少买首饰，对于这方面都没有追求。不过她有一对镯子，那对镯子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 姜国庆知道陈如是以前的家里是大资本家, 家里非常的有钱了, 玉镯子肯定是价值不菲, 他索性也给拿了。 “爸妈, 你们也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太保守了，现在这个年代，特区都成立, 人人都想要赚钱。那些不如我的全部都发了，我不能再这样一直等下去了。” 姜国庆说着就拿着钱直接就离开了。 “肋骨疼？” 陈如是一如既往的还在医院工作, 只是她现在多了一项任务, 那就是带教学生。 “是啊, 陈医生我现在整天左肋骨疼, 又是是坐的时间长了, 就有点隐隐的疼。站起来就好多了。” 孕妇有时候会问一些这样的问题。 “这是正常的现象，估计是宝宝的屁股亦或者其他部位顶到了肋骨，会疼一点。只能自己慢慢克服了。” 陈如是也是过来人，当初她怀姜国庆的时候，肋骨疼，到了孕后期全身大腿都肿了起来了，走起路来耻骨还特别的疼。尤其是到了孕后期，她晚上是躺也不是睡也不是，很难受。 后来也都熬出来了，怀孕这件事情，是没人可以替代自己的，生孩子也是，都是靠自己来扛了。一想到姜国庆现在变成这样，陈如是打心底里赶到心寒。 “哦，正常的现象，那陈医生我入盆了吗？我都怀孕九个多月，什么时候能生？比我晚的都生了，我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孕妇有些着急了。 怀孕其实怎么说呢，刚刚怀上的时候，就担心坐不稳胎，害怕出事情，尤其是前三个月格外的小心，后来终于熬过三个月了，就开始害怕早产，早产儿并发症多，不好养活。终于熬到足月了，就盼着发动，尤其是看着和自己差不多月份的人都发动，自己的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就开始担心了。 总之整个孕期很多孕妇就和神经病一样，总是各种担心，这胎动多了，害怕。胎动少了，也害怕了。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了，你不是还没有到预产期嘛，不要着急。宝宝现在很健康，再等等吧。”陈如是安慰了一下，孕妇点了点头就走了。 午休的时候。陈如是站了起来，坐了一上午，腰都酸了，口干舌燥的。张医生已经给她打好了饭。 “今年的孕妇好多啊，尤其是最近，这生孩子都扎推了，我最近累的回家都躺着了。”张医生一边吃着饭，一边和陈如是两个人在说话。他们两个人也算是老搭档，这么多年配合的也挺好，也没有闹矛盾，两个人一通入院，前后结婚，又前后成为母亲，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我也是，最近确实好累，你小儿媳最近没有和你吵了吧，她还要生二胎吗？” “不吵了，她也知道怕了，你说计划生育唉，怎么说呢？” 如今全国开始推行计划生育了，抓的还特别的严，事业单位之类的，一旦发现违法计划生育什么的，工作也就没了。小儿媳妇头胎是个女儿，如果在部分农村的话，还能生二胎，小儿媳就想着张医生可以找找人脉，将她的户口往农村弄一下，等生了孩子，才弄会城市呢。张医生也问过的，结果发现操作起来实在太困难。 如今严管户口政策，小儿媳就有点生气了，就和她闹了一阵子。 “哦，想通了那就好了。计划生育这个，不好说啊。” “可不是啊，我小儿媳是被她同事给吓到了。她同事不是偷着怀孕了吗？就是上次怀孕七个月了，被抓到我们医院，让你帮着流产的那个孕妇。当时你不干，直接走人那次，你还记得吗？” 陈如是想了想，还真的是有那么点印象。那个印象实在是太深刻，那些人将那个女的抓了过来了，都怀孕七个月了，这要是生下来都可能活着的孩子，陈如是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她坚决不干了，当时还被严重的批评了一下。她也顶着批评也没有去干那种事情，大月份流产对孕妇本身伤害也很大。 “记得，结果不是送到其他医院了吗？咱们医院没医生会做这样的手术，这个太危险了。” “嗯啊，可不是，后来不知道在那个医院做了。结果引起大出血，孕妇和孩子都没了。结果她家男人知道了，也疯了。你说好端端的一家人被这事情整的，哎……” 张医生只能长叹了一声，陈如是沉默不语了。 “我小儿媳妇知道了之后，也怕了，一个也就一个吧，一个闺女也成了。”张医生扒拉了一口饭，埋头就继续吃饭，陈如是也继续吃饭，两个人就这些话题并没有多说。 反正自从严抓计划生育之后，她们医院的妇产科的业务量也增大了，什么上环啊，什么流产的也多了。其实就陈如是个人而言，上环其实对女人伤害还挺大的，毕竟在身体里面装了一个异物。她有时候也觉得这个世上真的不公平，为什么避孕都是从女人身上入手，而不是从男人身上入手呢。 对于程浩这个人吧，陈如是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么一号人，可是她有一点特别佩服程浩，那就是他真的来她们医院做了结扎手术了，将自己给彻底的结扎了。这一点姜大顺是万万做不到的。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陈如是就回到家里了，一回到家里，就看到家里站着公安。 “怎么了这是……？” 陈如是忙走了进去，姜大顺正在里面录笔录。 “还有一万九千三的现金，至于其他还要等我夫人回来再看看。” 姜大顺一回来，就发现家里一片混乱，再一次被翻了一个底朝天，后来他就去看了一下放现金的地方，果然钱都没有了，一分都没有。这些钱是姜大顺留着给姜母看病用的。 姜母如今上了年纪，身体时好时坏的，这段时间他准备将姜母接到这里，好好照料来着，家里这些现金是留个急用的。可现在一分都没有了。 “大顺，这是怎么了？” 陈如是扫眼一看，家里一旁狼藉。 “家里遭贼了，钱全部都被偷了，你去看看你还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快去。这贼的胆子也太大了，连我家都敢偷。”姜大顺越想越气，以前家里也遭过一次贼，那个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丢过。后来也没有查出到底是谁，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一下子就丢了这么多的钱。这可是一笔大钱。 “好，我去看看。” 陈如是下意识的查看了一下身上的循环钥匙，发现还在，也就放心了。然后就去屋子里面看，她屋子里面也被翻的不像话。她想起了她的玉镯子。 等到她打开盒子之后，发现玉镯子果然不见了。 那个玉镯子对她而言，真的是非同寻常的玉镯子，是她妈妈生前留给她的，她和三姐一人一对，其实不值多少钱，只是一个念想罢了。陈如是一瞧玉镯子被盗了，眼泪就下来了。 姜大顺从外间走了进来，看到陈如是哭了，忙走到她的跟前。 “怎么哭了，丢了什么东西？咱们不哭了。”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相处多年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样伤心的哭过。 “大顺，我的镯子不见了，我的镯子被人给拿走了，怎么办？那可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姜大顺一听，镯子他是见过的，陈如是一直当珍宝一样珍藏着。 “这杀千刀的小贼，你不要担心，等着我一定帮你找到镯子。我就不信了，这一次还能让他跑了，一定要彻查。” 而姜国庆拿到了钱之后，镯子他倒是没有笨到立马就将它转手给卖了。而是将它给藏起来了，准备等着他南下做生意的时候，再将镯子给倒卖掉。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妈妈了？” 福宝走到了姜国庆的身边，再次问到了有关于陆曼的情况，姜国庆现在哪里顾得上福宝啊，他还在点钱呢，看看这一次总共拿了多少钱出来了，之前他走的急，拿着钱就直接走人，也没有来得及数，这不一回来就数钱了。 而一旁的福宝这是看着那一张张老人头，一脸的不悦。因为姜国庆根本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这让福宝很受伤。姜国庆对福宝并不怎么好，对他关心也不够，觉得给福宝吃饱穿暖就好了，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实在是太糙了。 “你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福宝你去别的地方玩去，不要在这里打扰爸爸了。”姜国庆说着就伸出手来，打发福宝赶紧离开，福宝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极度的不痛快。 “爸爸，你不要去弄那些东西，陪我玩玩好不好，爸爸我们来玩吧。” 福宝就上前拉扯起姜国庆来，小孩子们，不就是喜欢玩嘛。福宝也不例外，他就想着姜国庆和陆曼可以多陪陪他，他根本就不需要其他的，只需要陪伴。 可是现在呢？ 没人陪他玩，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说，爸爸也总是忙的根本就没有时间陪他，他有时候觉得他自己就是一个可怜的孤儿。 “福宝，不要闹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是让你不要闹了吗？你怎么了？” 姜国庆说着就甩了一下手，福宝就这样被甩到了地上。 “哇哇哇！ 福宝就大声的哭起来了，姜国庆看了一眼。 “真的是烦死了，能不能让人清净一点，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送到大灰狼那里去了。老实点。”姜国庆回头瞪了福宝一眼，然后继续数着钱。 福宝盯着姜国庆的钱，眼里闪过一丝的愤怒。 入夜了。 姜国庆将福宝哄睡着了之后，自己也就洗洗睡了。他准备明天就拿着这些钱去谈一个项目，然后就开始做生意去。他甚至已经看到自己飞黄腾达之后被人所羡慕的样子了。 以前他小姑父是什么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好多人都看不起他，说他是个二流子，不成气候。现在就不一样了，见到他都说他是大老板了。 姜国庆很想和程浩一样被人所吹捧着，现在好了，有了启动资金，马上他就可以成为大老板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先从部队退下来，之前他就递交了申请，这年头啊，想要从部队退下来还挺难的，层层审批。当然这不光光姜国庆难，那些事业单位的人想要下海也难。 想要下海，你首先要是自由之身，于是就要辞职。可这年头辞职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事业单位的人。姜国庆有个好哥们，也是发小，为了辞职，将员工手册看了好多遍，上面写着旷工十五天就当离职处理。结果呢？他旷工二十天，还无法辞职，后来他都差点要辱骂领导，干了很多事情，才辞职成功，然后就下海经商去了，如今也混的风生水起。 姜国庆就是看到他了，才决定下海经商。毕竟发小原来处处都不如他。 姜国庆也花费了不少功夫从部队转业下来了，又拿了一笔钱，开始和发小楼凤阁一起干。 “好叻，哥们我肯定带着你干，我告诉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楼凤阁将一本书放到了姜国庆的面前，姜国庆愣了一下，看到书的封面画了一个艳女。 “这是什么东西？” “书籍，这书可好卖了。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才不瞒你，我就是靠这个发达的，你知道我靠卖这个，一个月能赚多少吗？”楼凤阁得意的笑了笑，从腰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给姜国庆来了一根，自己也叼起小烟来了。 “多少？” 楼凤阁伸出手了一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一千？” 楼凤阁摇了摇头，让姜国庆继续猜，姜国庆想了想，试探的问道：“一万！” “十万！” 楼凤阁吸了一口烟。“这还是保守的，有时候还不止，这东西买的可好了，供不应求呢。我告诉你，我有个大哥就是专门做这个的，他还有其他的业务，每个月入账小百万呢，比你小姑父做的生意做的大多了。你要是愿意干的话，就拿五万块钱来，我领你去入伙。” 姜国庆自然是心动的。 “可这是违法的啊？” “违法，国庆我看你是在部队里面待得太久了，这都什么时代了，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时代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小姑父也不见得多么的干净。我就想着趁着利好的时候，捞一笔，然后我们就去做正经生意去了。怎么样，国庆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姜国庆渐渐的被说动了，他也知道楼凤阁现在确实是赚到钱了，十万块啊，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啊，他要是一直都留在部队，不知道要干多少年才能有这么多的钱呢。 “让我想想。” “那成，你好好想想，国庆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瞧你爸妈都那样对你。你要是真的发达了赚钱也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让他们一直都看不起你。就知道疼你妹妹，大学生了不起啊。不就是大学生嘛，我大哥手下不知道多少女大学生呢。” 94.人心善变 楼凤阁说这话的时候,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意，那意味寻常了。 “女大学生？” 姜国庆还不知其中的意味, 只是很一脸懵懂的看着楼凤阁，楼凤阁低头一笑：“等着以后我再告诉你，你要跟我干，那就快点。不要说兄弟们不够意思, 不带着你，兄弟我算是够意思了, 什么都没有瞒你，你快点决定吧。我过几天就要去深圳那边进货了。” 楼凤台说完就起身准备走。 姜国庆想了想，也算了一下，他转业部队给了一笔钱，再从家里拿的钱，再将沐雪的首饰给卖了, 五万块还是能拿出来的，只是如今做这个事情，他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 中午的时候, 他果断的去给陆曼打了一个电话，就是想要问问陆曼的意见，陆曼如今也是大学生了，而且还是在北大, 读书人, 肯定知道的比较多。 陆曼听了之后, 知道这不是一条征途, 不过确实是来钱快的途径。加上她对姜国庆真心没啥感情，想着如今姜国庆部队也不待，如果她不鼓励他去做这个的，肯定会来北京缠着她，到时候她就没有现在这么逍遥自在了。现在的陆曼在北大那是混的风生水起，走到那里都被男人们给捧着，师长和同学们都喜欢她。她怎么会让姜国庆来破坏他平静的生活呢。 “可以去干。我说的你哥们说的对，现在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可以去干，只是要格外小心就是了。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放心大胆去做吧，如果钱不够的话，我补助还有一点钱，到时候给你寄过去。” “不用了，钱我够了，曼曼你还是自己留着买点营养品吧，对了福宝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马上就回来了，你等着我吧。” 有了陆曼的支持，姜国庆就开始和楼凤阁一起干了。刚开始的时候，楼凤阁还有所保留了，毕竟姜国庆刚刚加入，就没有让他接触到核心的业务，只是买买一些书籍。 他们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组织，表面上买的都是一些合法的书籍了，都是学习教辅书籍，在工商局都是正式注册的，也积极的纳税。其实私底下他们买的都是盗版书籍，外加一些不法刊物。那才是他们真正盈利的。 姜国庆在加盟楼凤阁公司的第三个月就领到了分红，第一笔分红就是三万块，沉甸甸的，这下子姜国庆心里也就欢喜了。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怎么样？兄弟，哥们不骗你吧，跟着哥们一起干，钱是赚不完的，来茅台，好东西，尝尝吧。”说着楼凤阁就给姜国庆倒了一杯酒，都是好酒。 姜国庆拿着钱，心里那叫一个舒服了，果然选择是对的。 “是啊，二楼啊，你真的是太够意思了。没想到第一次就可以分到这么多钱。” “这都是小钱，大钱都在后头呢，过几天我大哥会来岛城，说是要见见你，我大哥才是有钱人呢。等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姜国庆多次听到楼凤阁说到大哥这么个人，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一次再次听到，因而也就十分的好奇了，就想见见传说中的这位大哥了。 “大哥什么时候来？我好准备准备招待一下？” “下个月就来了，到时候肯定是我做东，到时候你一定要来了。” 楼凤台随后就和姜国庆两个人继续喝酒，两个人都是心情大好，赚钱了嘛，能不高兴嘛。 —— 姜沐雪到了山大之后，就开始了全新的大学生活。学习是紧张和忙碌的，幸好她底子不差，还能跟得上了。与宿舍姐妹相处的还比较愉快。 “朵朵姐是你吗？” 姜沐雪觉得前面的人非常的熟悉，她直接就追了上去，一下子就发现了姜朵朵。姜朵朵变了，头发剪了，不是以前的两个大长辫子，而是变成了短发。 姜朵朵见到姜沐雪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加快了脚步。 “同学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朵朵。” 姜朵朵根本就不承认她是姜朵朵，继续朝前走。 “朵朵姐，你怎么了？你就是朵朵啊，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我爸妈到处都在找你。担心死我们了，现在太好了，原来你也读大学了，你在哪个系，我现在在西语系，我……” 姜沐雪还准备继续往下说，姜朵朵却一脸的冷淡。 “同学，我真的不是什么朵朵，我也不认识你，我现在赶着上课呢，还请你让道。”姜朵朵说着就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了。这下子姜沐雪就彻底的傻眼。 “朵朵姐，你到底怎么了？” 姜沐雪又喊了一声。 “小静，刚才那人是谁啊？”此时姜朵朵的室友钟情走了上来了，她扫了一眼姜沐雪，姜沐雪还僵直的站在那里。 “我不认识她，走吧，快点去上了，马教授的课可不能迟到，他可是出了名的严厉。” “嗯嗯，我们走。” 姜沐雪看着姜朵朵离去的背影，也就跟了上去，才发现姜朵朵现在已经不叫姜朵朵叫陈静，是山大金融系大二的学生，比她高一届。 姜沐雪还是不死心，在姜朵朵下课的时候，还是去堵了她。 “朵朵姐，你就是朵朵，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朵朵，你为什么要改名？到底怎么回事？” 姜沐雪这个人认死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姜朵朵。 “同学，我已经和你说过多次了，我不是朵朵，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陈静。好了，我要走了。” 姜朵朵说着抱着书就走了，姜沐雪看着她离开，就果断的去打了电话给了陈如是。 “妈，我没有看错的，真的是朵朵姐，可是她不认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如是还在医院工作呢，就接到了姜沐雪的电话，原来是姜沐雪找到了姜朵朵了。话说姜朵朵失踪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些年夏本音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而姜大顺却一直都在找她。 用姜大顺的话来说，姜朵朵是他大哥的女儿，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惜的是多方打探，却一点音讯都没有。 “你跟你爸爸说了吗？” “说了，我爸爸说明天来学校看看。妈妈我敢肯定她就是朵朵姐。要不你明天也来吧。” “好。” 陈如是当天就和张医生说了一下，两个人调了一下班，第二天一早就和姜大顺两个人往山大赶去了，等到他们到了山大，姜沐雪早在校门口等着他们了。 “爸妈，真的是朵朵姐，现在她还在上课，等着下课了，我领你们去见她。 “好。” 等到了下课，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就跟着沐雪去寻找到了姜朵朵，姜朵朵依旧和昨天一样的反应了，只是见到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之后，越发的沉默了。 “你们认错人了，难道我和你们口中的朵朵真的很像吗？那真的是可惜了，可惜我不是他，我叫陈静，你看我爸爸也来了。”姜朵朵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人。 陈凯文就这样出现在姜大顺和陈如是面前，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正式与陈凯文见面，陈凯文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事实上他今年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保养的好。 “爸爸……” 姜朵朵说着就跑了过去，而陈凯文则是走了上去，“小静，怎么了？你认识这些人？” “不认识，他们认错人了，说我是什么朵朵，估计是我长得大众化了，跟他们的亲生长得有点像吧，他们弄错了。”姜朵朵小秘密的挽着陈凯文的手，十分的亲密。 这一切都被姜大顺和陈如是看在眼里，他们两个人都在想，难道真的是他们认错人了。 “哦，认错人了。你们好，我是陈静的爸爸，你们要找什么人，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这是我的名片！”陈凯文说着就将名片递给了姜大顺，姜大顺才发现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陈氏电器的大老板。是非常成功的商人，前不久还被表彰了。 “不用了，我们的一个亲人走丢了，和你女儿长得非常的相像。看来是我们真的认错人了。” 姜大顺说完就领着陈如是和姜沐雪走了。 姜沐雪相当的难以置信了，“爸，我没有认错人，她绝对就是朵朵姐。她什么都可以变了，身上的味道却不会变的，我记得她的味道。” 姜沐雪的鼻子十分的灵验，尤其是对气味。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对看了一下，他们两个人也认出了那人是姜朵朵，可是姜朵朵如今已经不要她自己的身份，而成为了陈静了，她不承认他们两个人也没辙。 等到他们三人走开之后。 陈凯文对着姜朵朵的屁股就抓了一把。 “我的小静静，这就是你以前的家人啊。看着还不错，原来还一直都在找你。怎么你不和他们相认，而是让我来。“陈凯文将姜朵朵拉到了车里。 他是开车来的，在车里就开始对姜朵朵不老实了，开始动手动脚的，手就直接人伸到了姜朵朵的衣服下摆，开始各种的摸。姜朵朵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反抗，就任由他为所欲为。 “我不想见到他们。如果见到他们，他们一定会告诉我的妈妈，我此生此世都不想再见到我妈妈还有我大哥一家。他们从来都把我当货品，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看。” 陈凯文此时已经脱了裤子，将姜朵朵也扒的差不多了，直接就上手了，姜朵朵就那样任由着他进行着，让他在她的身上肆意驰骋着，时不时的还发出声音来。 这让陈凯文十分的兴奋，他就喜欢如此鲜嫩的肉|体。 “嗯，那就不和他们相认就是的了，反正你已经不需要他们，一切爸爸都会帮你安排好，你想要什么都只要和爸爸说一下就好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爸爸会好好的疼你。” 陈凯文说着就继续动作，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了，姜朵朵闭上了眼睛，与他欢好起来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姜朵朵，从她决定逃婚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彻底与姜家划清界限，不会与他们有任何的瓜葛，她要开始全新的人生了。至于她从家里逃婚出来，遭遇了什么，那些事情姜朵朵已经不想去回信了，反正她是遇到了她的金主——陈凯文，这个年长她很多的老男人，给了她为数不多的温暖。 两人完事之后，陈凯文抽起了烟。 “我准备过一阵子去岛城看看，你楼哥最近又发展了一个下线，据说那人挺有能力的，目前干的还不错。我准备去见见。”陈凯文淡淡的说。 “那你小心一点，那人不一定能信的主。” 姜朵朵也抽起了烟，烟真的是好东西，尤其是这种事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姜朵朵迷恋这种烟味，她就靠在陈凯文的身上，吐着烟卷。 “嗯，所以我去亲自去查看一下，不过你楼哥办事，我还是挺放心了。对了你这边怎么样？还能弄到多少人？”陈凯文将姜朵朵抱在怀里。姜朵朵现在也是有业务的人。 她表面上是山大的学生，事实上她就是一个鸡头了，一个牵线的鸡头。改革开放初期百废待兴，真正做生意的有，走擦边球的也有，当然走这个路线的也有，都在暗中进行着。 姜朵朵做的非常的隐秘了。一些从乡下来的女大学生，到了城里会发现自己格格不入，尤其是其中有些爱慕虚荣的女学生，就开始追求其穿衣打扮来了，追求其各种各样的服饰来。那么都需要钱财，虽说国家队现在的大学生都有补助，花钱如流水，补助的钱那也是有限的。有些女学生就要有钱，自然就会姜朵朵发现，然后拉拢下水。 “一切进展顺利，怎么要新货了？香港那边有想要新鲜的大陆妹了？” 姜朵朵十分的熟悉讨论。 香港在如今这个时代，是很多人梦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其中就有不少大陆妹偷渡去香港，到了那里一般都会从事特殊行业了，而其中陈凯文的一大业务就是这个。 “嗯，高质量的，女大学生肯定比那些女的质量要高。你上次让我帮你找的几个小年轻我都找到了。怎么你准备怎么办？” 陈凯文伸出手来，摸着姜朵朵。 姜朵朵朝着她微微一笑：“高质量的女大学生靠钱是不行的，这年代傻姑娘特别的多。找几个年轻帅气又会甜言蜜语的小伙子勾一下，一下子可以省了很多钱不说，而且到时候真的要查出来了，我们也可以全身而退，你说对吧。” 陈凯文沉思了一下，突然之间就想通了。 “高，实在是高，这个方法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朵朵你真的是聪明，不愧是金融系的大才女。” 有些女的就是傻，被男人甜言蜜语随便一哄，什么都做得出来了。陈凯文见过不少，有些女的心甘情愿的为男友筹钱卖身，而且那样的女生还不会跑掉，好控制。 “那就尽快安排吧，将那些年轻人好好培训下，给他们一点钱，另外还告诉他们勾一个人，给他们高额提成，勾的越多，提成越多。这样的活我想没有人不愿意吧。” 95.早就忘了 姜朵朵的提议让陈凯文大悦。 “小静, 还是你办法多了, 点子转的快, 这个办法很好。对了刚才那一家人要不要我帮你摆平他们。” 陈凯文讨好式看着姜朵朵, 平心而论, 陈凯文对待姜朵朵还是相当不错, 他除了为人老了一点，对姜朵朵也算是真心实意，只可惜走的不是正道而已。 “不用了，他们一家以前对我还不错。现在我也不想和他们有牵扯，就权当不认识他们吧。”姜朵朵整理好了衣服, 将头发高高的挽起了，重新打扮了一下。 “那既然这样的话, 我也不插手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你二楼哥知会我一声就可以了。干爹一定帮你摆平一切。”陈凯文说着就打开了车门, 让姜朵朵下车。 姜朵朵摆弄了一下头发,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刚入城傻傻的村姑姜朵朵了，也不是那个一直很隐忍的姜朵朵了，这些年在外面的流离失所，在外面遇到的种种事情，已经将她彻底的改变了。 “好，爸爸那我走了。你路上小心一点。” 姜朵朵笑着就转身离去了。 陈凯文也直接开车就走了。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姜沐雪还经常来找姜朵朵, 都被姜朵朵不咸不淡的挡回去了。姜沐雪这个人认死理, 她认准了陈静就是姜朵朵, 是以前和她在一起玩的朵朵姐，而不是如今高冷的陈静。 “你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啊，你这样天天追着我，我也不可能变成你的朵朵姐。对了，你口中的姜朵朵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她是你的亲姐姐？” 姜朵朵与姜沐雪两个人相对而坐。 “嗯，很重要，朵朵姐以前和我无话可谈，对我也特别的好。我们还说过一起考大学，后来她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失踪了。这些年我们家一直没有放弃找她。却一直都找不到她。你和她真的很像，我……” 姜沐雪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观察姜朵朵，起初她笃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姜朵朵，可现在觉得又不像了。 “找人确实是很辛苦的，我们长得像我也没办法。我一生下来就长成这样了。小学妹你还是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学业吧，你整天跟着我也不算是个事情啊。还有我果断时间还要出去考察一下，不在学校了。‘ “考察？你要去哪里？” “金寨！” 姜朵朵嘴角含笑。 “金寨啊，那是我爸爸老家了，也是朵朵姐的老家，你要是去了，大妈见到你，肯定……” 姜沐雪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可姜朵朵似乎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直接就起身站了起来了。 “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姜朵朵没有骗姜沐雪，她学金融的，他们金融会有实操课，她选择了金寨，这个全国出名的贫困县作为自己的考察对象，和自己的一帮同学来到了金寨。 现在的姜朵朵，也就是陈静，在她同学的眼里，那是典型的城里姑娘，有个超级有钱的爸爸了，吃穿用度也都是极好的，很多东西都是他们见都没有见过的。 家境优越的陈静平时也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经常接济同学，乐意助人。甚至将自己的补助分给身边的家庭困难的同学，在班里人缘也不错。 “陈静，你以前来过金寨吗？你对这里看起来好了解啊。” “算是来过吧。” 陈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里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了，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老熟人了，到时候要是遇到夏本音和大宝会怎么样呢，陈静没有想过。 “算是来过，那到底是来过还是没有来过？” “以前我和我爸爸出来玩，路过这里，来过吧。我们走吧，马上就到了住处。”陈静不想就这个话题一直下去了，就和大家去事先安排好的招待所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 陈静等人就各自分开了，开始自己的考察任务了，这一次他们出来是实地考察的，可不是来旅游的。陈静没有和任何人组组，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班里的人都习惯了。 她来到了清水溪旁，这里是她以前洗衣服的地方。想想那个时候她多傻啊，很小的时候就帮着夏本音洗衣服。一洗就洗一大家子的衣服，而这些大宝都是不用做的。用夏本音的话来说，洗衣做饭那都是女人做的事情，男儿根本就不用做的。后来小慧进门了，家里有增加了一个人要洗的衣服。 那个时候大宝都已经结婚了，内裤都还让她这个做妹妹的洗，而且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以前她都忍了，现在想想当初的她多傻啊。 “咦？这不是朵朵吗？是吗？朵朵？” 陈静正在小溪旁发呆，突然就有个人凑了上来，这个人陈静当然认识了，是他们村的李婶子，算是和她妈妈是老相识了，两个人以前经常一起下地干活的。李婶子也是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人。 其实在金寨这边，像夏本音重男轻女的人很多了，比起一些男人，有些女人的重男轻女那都是深入到了骨子里面了。 陈静根本就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坐在小溪旁看着。 “我说朵朵你这丫头一点都不懂事，当初都给你说了人家，你怎么说跑就跑了，你不知道将你妈妈搞成什么样子，简直就是里外不是人啊。我就没有见过比你还不懂事的人。” 李婶子也是见不惯当初姜朵朵的那副做派。 这姑娘家成家，都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说跑就跑呢。 “陈静，你在这里啊，老师让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回去吃饭。”此时陈静的同学曹米若朝这边走来。曹米若是城里的姑娘，打扮也十分的时髦了。 她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家里经济条件也挺好了。平时就她和姜朵朵走的近一点。 “嗯啊，好的，我马上就来。” 陈静直接起身就站了起来，理也没有理李婶子，直接就和曹米若两个人回去了。 “我说朵朵你怎么回事，既然回来，怎么不回去看看你妈妈，她都病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她。现在你大哥都不管她了，你……” 李婶子就在后头追着陈静喊，陈静的心早就冷了。 当然李婶子没有追上陈静，就回去将这件事情和夏本音说了一声，夏本音一听找到姜朵朵了，就要李婶子领着她去找人，最终在招待所找到了姜朵朵。 彼时的夏本音已经老了，头发也白了，整个人也苍老起来了，加上常年做农活，身子也不见好，落下了一身的风湿病。走起路来，也十分的不舒服。 “朵朵，是吗？真的是你吗？这些年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啊。朵朵……”夏本音见到你了姜朵朵就大哭起来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女儿不见了，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此时此刻夏本音的眼泪也是真的。 “请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朵朵？是姜朵朵吗？如果你将我错认是她的话，那你真的认错了人。我叫陈静，我爸爸是陈氏的陈凯文。”陈静疏离甚至还可以面带微笑平静的面对着夏本音。 “朵朵，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回事？你竟然连你老娘都不认了，你还没有良心。我告诉你，你必须养我。你考上了大学是吧，大学有补助的，你把补助给我吧。” 夏本音见姜朵朵如此对待她，倒是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说明来意。要说刚才夏本音的眼泪多少让姜朵朵心动了一些的话，现在夏本音这样的表现让她再度心寒。 她早就该想到了，夏本音这个人心里只有大宝那么一个儿子，女儿从来都是赔钱货，养那么大就是为了将她卖个好价钱，亦或者将她当成摇钱树。 “这位大娘，你认错人了。你这开口就从我要钱，你是要饭的吗？我为什么要养你啊。我还有我自己的父母要养呢。” 陈静白了夏本音一眼，就在此时，大宝上来就给了陈静一巴掌。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有脸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当初逃婚，让我们家都没有脸，成为整个村的笑柄。现在连你老娘都不养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大宝还准备继续扇陈静巴掌。就在此时在陈静的身后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驾着大宝就往前面走去。 “大小姐，你没事吧。” 陈静这一次来金寨，陈凯文担心她遇到老熟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而给她派了几个打手算是保护她吧。一开始陈静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现在看来有很大的必要。 “没事，给我打。” 陈静斜眼看了大宝一下，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只要她和小慧起冲突的了，大宝就扫她耳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宝还是这么的为所欲为。他还以为她是以前的姜朵朵嘛，任他拿捏。 那些打手都是经过训练的，下手那要一个手黑啊，没一会儿大宝就被揍的鼻青脸肿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要打我儿子，不要打他。朵朵你怎么回事，你长本事了，你竟然敢派人打你哥哥，你这个死丫头……”夏本音竟然要上手打陈静。 陈静身边的另外一个打手直接就对她亮起了拳头。她这才安静下来。 另外一个打手直接就对着夏本音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们大小姐那可是我们陈总的亲生女儿，怎么会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也不看看，我们陈总到底是什么人？敢对他的女儿动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夏本音听到这话，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姜朵朵，没错啊，确实和朵朵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穿的好多了，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可朵朵是她生的，她不会认错了。 那边大宝已经被打趴下了，陈静就走到他的身边，蹲下了身子，“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陈静一巴掌就甩在大宝的脸上，连扇了几巴掌，就和当初大宝扇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 大宝也迟疑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和姜朵朵确实长的很像，可是脾气完全不一样，以前他打姜朵朵的时候，姜朵朵从来都不敢还手，现在却直接朝着他动手了。 “嗯，你真的不是朵朵？” 夏本音看着陈静打人的样子，眼里那狠厉的劲，和姜朵朵真的是相差甚远。她都有些害怕看到陈静刚才的样子了。 “不是，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们计较。要是下次你们再敢对我动手，我直接报警，让你们坐牢。”陈静拍了拍手，直接就站起来，看都不看夏本音和大宝一眼，就朝招待所走去。 陈静原本想着这些年她不在了，夏本音会有所改善，原来心里永远还都只有儿子，儿子都不养她了，让她一个人搬出去住，她还是这么维护他，却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大宝打。这样的妈妈要她还有什么意思。 “妈，那人真的不是朵朵吗？我怎么看着那么的像？” 大宝今天是吃了亏，刚才被那帮人给打了一顿，浑身都跟散架了一样了。 “我也觉得像，她的左耳后面也有一个胎记和朵朵的一模一样了。陈总是是谁啊？她不是在山大吗？沐雪好像也在山大，你赶紧去给你二叔拍个电报问问她，沐雪认不认识她，快点。” “好。” 夏本音就搀扶着大宝离开了。陈静就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对母子离开。随后她就转身，去找了陈凯文。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来金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需要你来。” “小静，你就是太逞强了，你瞧刚才要不是我赶到的及时，你不是又被他们给打了。那老太太就是你妈妈吗？你妈妈对你和你哥哥还真的是分的很清楚。” 陈凯文还是不放心陈静一个人来金寨，害怕她一时心软，再次接纳自己的妈妈和大哥。女人啊，就是天生的心软。 “是啊，今天还算是好的，你没有看到以前啊。好在我已经解脱了。” 陈静一阵苦笑，继续说道：“你去了岛城，见到那人了，感觉怎么样？” 陈静现在还不知道陈凯文新的下线就是姜国庆，只是例行公事的随口问问而已。 “见到了，感觉还不错，那小伙子挺机灵的，也会来事。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法让他进入核心业务，就让他在这样多干几年，等着时机差不多了，到时候在告诉他也不迟。” 陈凯文这个人很谨慎，他之所以可以发家也和他这个谨慎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他能发家，都是早年跑船偷渡大陆人到香港有莫大的关系。早年有不少人靠他的船从大陆偷渡到了香港，然后他也帮着牵线给他们找工作，都是那种见不得人廉价的工作。不过对于那些偷渡的人来说，到了香港有一口饭吃就好，因而还是有人愿意给高价偷渡过去的，至于后来在香港生活的怎么样，那就看个人造化了。有人飞黄腾达，也有人穷困潦倒，甚至还有人因此丧命。 “这样也好。做事情还要谨慎一点。” —— “怎么可能？钱是我儿子拿的，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姜大顺家里被偷的案子终于还是告破了，查到是姜国庆所为，公安局这边知道这个事情，自然是知会姜大顺了，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了。姜国庆还是他儿子，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若是定案了，对姜国庆就太不好了。 “调查清楚了，姜旅长你还是回去问清楚吧，我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96.眉来眼去 姜大顺得知是姜国庆偷了他们的钱之后, 那是又气又恼, 是自己儿子干的，自己还去报警了，说出去还真的是丢人啊, 家门不幸。关键他总不能真的将姜国庆送到监狱里面去吧。到底还是自己儿子, 姜大顺有时候也是懊恼的要死, 有这样的儿子, 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自己没有了主意，就去医院找陈如是, 想问问她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定日子？” 陈如是正在和一名孕妇的家属商量剖腹产的事情，这个年代还没有顺产指标，一般而言呢，只要孕妇和家属要求剖腹产的话，医生一般都是同意的。 千百年不变的传统, 即便经历过□□, 有些事情还是根深蒂固, 改变不了，不如良辰吉日。剖腹产选日子, 找高人算过, 就和陈如是约时间。对于这个陈如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以，这个时间可以的。那里面明天来吧。” 陈如是和家属敲定了剖腹产的日子，家属也放心的离开了。此时张医生凑了上来：“又是一个男孩啊。选择的是午时啊。” “嗯, 应该是男孩了。俗话说的话：男子要午不得午, 女子要子不得子。老古话都说男孩子身在午时会大富大贵。其实我看不尽然了, 一个不好，就生出一个讨债的来。” 陈如是这是有感而发，很多选择剖腹产的家庭一般都会找人算上一算，这如果肚子里面是男孩呢，一般会选择在午时剖腹，说午时生下来的男孩子命好，如果是女孩子则是是子时，这个时辰出来的女孩子也是命好。 当初姜国庆就是午时出生的，而且还是顺下来的，和剖腹还不一样呢。结果呢，陈如是现在只要想到姜国庆，头就忍不住的疼啊，她怎么能有这样的儿子呢，可不是一个讨债的。 张医生见陈如是心情不大好。 “初为人母不都是这样吗？什么都要最好的，选好时辰，各种培养。现在大家也都重视教育了，我儿媳妇整天逼着我孙子写作业，一写不出来就吼他，我看着都心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读书了，大多数的孩子都是普通人。” 张医生也是心累啊，幸好她现在还有正式工作，还能上班，不然要她回去带孙子，肯定会被嫌弃死的。 陈如是没有接话，她有些累了，只要一想到姜国庆的事情，她就平静不下来。 “陈医生，有人找！” 护士桃子来喊陈如是一声，陈如是就出去了，就看到姜大顺来了。这可是稀客啊，姜大顺这人非常的抵触医院，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来医院，就是要接陈如是，也是在医院外面。 “你怎么来了？家里有事情？” 陈如是见姜大顺的脸色不对劲，就忙上前询问，姜大顺朝着她点了点头。 “嗯，有事情，你过来，我跟你说。” 家丑不可外扬啊，姜大顺只要找了一个地方，压低声音，将家里的钱是姜国庆给偷的事情告诉了陈如是，陈如是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姜国庆确实从他们要过钱，他们没给，她没想到是，姜国庆直接来这一招了，偷钱。 既然钱是姜国庆偷的，那么玉镯子肯定也是他拿的，沐雪的首饰什么的，也是他拿的。连妹妹的东西都拿，简直就是没救了。这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变的如此的贪婪。 “现在怎么办？你说？” 姜大顺心下是没有主意，只能看陈如是。 “能怎么办？将他给找出来了，把沐雪的首饰给追回来，还有我的玉镯子，关键还是他拿钱去干什么了？这小兔崽子，怎么就不学好啊。小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陈如是因为还要准备接下来的手术，还不能立即去找姜国庆，就让姜大顺将姜国庆给找到，等着她一起去问问。姜大顺听从了陈如是的话，就去找姜国庆。 如今的姜国庆婚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小车都开上了，这不刚刚带着福宝从北京看陆曼回来了。有车就方便多了，还有姜国庆再也不要在部队那样辛苦了，现在的他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想什么时候开工就什么时候开工，他只要看看就可以了，然后就坐等收钱。他现在的分红是越来越多，赚的也多。 这人一有钱，就财大气粗。 而程浩也看到了姜国庆发家，他知道姜国庆是卖书的。 “咦？买书有这么的赚？现在有几个读书人呢？” 程浩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就在家里和姜红霞闲话。程浩的脸上被划出了几道伤痕，是前不久和姜红霞干仗的时候被姜红霞抓的。夫妻之间干仗吵架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姜红霞和程浩两个人早些时候吵得更凶，最近几年倒是少了很多，偶尔两人也上手打起来了，姜红霞是个不吃亏的主，不管是吵架还是干仗，那都是要打赢。 上次她和程浩两个人干仗，其实是她先挑起来的，上手去打程浩，程浩-平时是不和女人干仗的，觉得和女人吵架真的是太跌份了，那天实在是被姜红霞给弄的烦死了，于是乎，就推了姜红霞一把。 这下子好了，姜红霞里面就哭了，直接就给姜大顺去了电话，说程浩打他。姜大顺一听，自己妹妹被打了，作为娘家人，他火急火燎领着陈如是来了。 两个人来了之后，二话没说。 “红霞把东西收拾好，领着孩子走跟我回家。” 陈如是直接喊了一声，姜红霞也听话的将冉冉抱着就走，其他孩子姜大顺就去牵着，而陈如是这是帮着姜红霞去收拾东西。程浩一见这阵势，忙道歉。 后来姜红霞和陈如是聊天。 “嫂子，我跟他干仗，我可没有吃亏呢，哼，以为我是软柿子。”姜红霞也是挺凶的，在家里说话也是有分量的，她没啥好怕的，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傍身的她，底气也是足。 就连程家的人都认为姜红霞那是程家的大功臣，程家到了程浩这一代那可是三代单传了。姜红霞这不生则矣，一生就连生了三个儿子，后来又追生了一个女儿，儿女双全。 她婆婆就是早些对她再不满，看着这些孩子的面子上，也不敢说姜红霞什么，公公就更不会说了。至于程浩心里也是有数了，他和姜红霞有这么多的孩子，两个人这辈子怕都是分不开了。在外面再瞎混的他，混了一圈还是回来了。当然夫妻之间有的问题，他们之前也有了。 两个人也只是偶尔拌嘴，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和睦相处，生意上面的事情，程浩也会和姜红霞讨论一下。他知道姜红霞是不会出卖他的。 “你就见不得别人好事吧，怎么兴许你能赚钱，国庆就不能赚了吗？你不是说，现在下海都能赚钱吗？怎么你卖蜡烛能赚钱，国庆卖书就不赚了啊。” 在姜红霞的心目中，姜国庆不管做错了什么事情，那都是老姜家的人，是她的本家侄子，她自然还是盼着姜国庆能好，他能赚钱发家，这是好事情。 “红霞，我不是说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国庆这发家太快了，他的书店才多大规模啊，你看他现在的吃穿用度，一看就是赚发了。我就是害怕他不走正道，现在生意场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很多人为了赚快钱，走旁门左道，那种来钱快，可早晚都会出事情的。” 程浩以前也就是一个混子，后来结婚进厂了才好些，有了孩子之后，才渐渐变的好一点。做生意之后，他自然也认识到生意场上面的一些人，大家都有什么门路，他也是门清。早年楼凤台也曾经拉拢过他，想和他一起做生意。 程浩一听他做生意的利润，一下子就听出来其中的门道，在生意场上有些事情就是不说破。你不做这个生意，也不要挡着别人发财，程浩也就打哈哈的过去了。 楼凤台见他不上道，也就和他笑了笑，大家也就相安无事。 不过有些人就不懂事，就一典型的愣头青，自己不干，他还不让别人干，然后就去举报。当然从主流价值观上面来看，这种人是值得称赞和表扬的，社会需要这样的有志青年。 可是呢，这种人在生意场上是混不开的，做生意啊，打擦边球是再说难免的。与这样不识趣的人做生意，实在是没意思。 “国庆不会吧，他以前当兵的，知道分寸的。他从小脑瓜子就聪明。不是你说的吗？做生意这脑瓜子转的快，就容易成功了。再说你都这把年纪了，你都能赚钱。国庆比你年轻，比你有干劲，他能赚钱不是正常的吗？” 姜红霞倒是丝毫都没有怀疑姜国庆，毕竟现在创业发家的实在是太多了，她身边有不少人都发了。 “但愿如此吧。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看来应该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程浩没有继续下午了，继续在帮姜红霞剥黄豆。 —— “爸妈，你们来了，你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姜国庆正在他经营的小书店里面整理书籍了。 “国庆，你进来，我有事情要问问你。” 姜大顺见书店里面还有客人，就忙让招呼他进了内屋。到底还是丢不起这个人，姜大顺也是要脸的人。 “爸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好了，我这店里还有顾客呢？”姜国庆有些不愿意了，他不喜欢姜大顺这样用命令的口气和他说话，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孩子他爸了。 “国庆，你进来一下。” 陈如是也发话了。 姜国庆见这阵势，也只得对正在家里帮忙的小梦喊了一声：“小梦，你看好店。” “好叻。” 姜国庆这才和陈如是还有姜大顺进去了，一进去他就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们快点说，我现在很忙。” “国庆我问你，家里的钱是不是你拿的，是不是？” 姜大顺一脸的怒气，指着姜国庆就问道。 “哦，你说这个事情，是啊，是我拿的。原来就因为这个，你就气成这样，不就是不到两万块的小钱吗？你等下，我马上就回来。”姜国庆说着就转身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里有三万块钱，不用找了。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这样行了吧。” 姜国庆反正认为姜大顺那是小题大做了，现在他有钱了，不稀罕拿点钱了。 “你妹妹的首饰和你妈妈的镯子呢？” 姜大顺强压着努力，他现在一看姜国庆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特别的来气，整个人就浑身的不自在起来了，恨不得将姜国庆给打一顿。 “妹妹首饰我给卖了。那点首饰也不值钱，等着沐雪回来，我给她买足金的，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买，妈妈的玉镯子不就在这里放着嘛？我给你们就是。” 姜国庆直接就将玉镯子就放在桌子上，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这表情实在是太欠揍了。 “就这样，你觉得可以了？” 姜大顺一看他这个态度就气不打一处出。 “不然呢？你们还要怎么样？将我送到派出所去，我这钱也给你们的了，而且还给了很多。你们也应该知足了吧。我作为儿子，借你们两老的钱周转一下，这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吧。更何况我现在钱不是都还上了吗？怎么不能这样得理不饶人吧。” 姜国庆耐着性子和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说话。 姜大顺看着眼前的钱。 “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赚了这么多钱的？” 陈如是关注的重点和姜大顺不一样，姜大顺就是气姜国庆的态度，并没有把他往坏处想。而陈如是就不一样了。 “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卖书啊，卖书利润挺大的。小姑父卖；蜡烛都赚钱了，我卖书能不赚吗？现在读书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姜国庆强装镇定，生怕陈如是看出什么猫腻呢。 “你胡说，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陈如是一看书店的规模，就知道姜国庆不可能凭借这么一个小小的书店，在短时间内赚这么多的钱，她可不傻。程浩是买蜡烛的，可是他蜡烛厂规模放在那里，即便这样，程浩赚的也不见得有姜国庆的多，那么其中必有猫腻了。 “妈我是卖书的，还能干什么？” 姜国庆越发的不耐烦了。 “老板，楼先生来了。” 小梦喊了一声，楼凤台就走了进来，就看到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之前楼凤台准备将姜国庆发展为下线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他的家庭，知道姜大顺和陈如是是他的父母。 “国庆，这是你爸爸妈妈吧？” 楼凤台假装不知。 “嗯。是的，你找我有事情？” 姜国庆给楼凤台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漏嘴了。楼凤台早就心领神会了，他也回了姜国庆一个眼神，两人这边眉来眼去的，自然没有逃过陈如是的眼睛。 “其实也没啥事情，就是想约你去吃个便饭，既然叔叔阿姨都在这里，要不大家就一起去吃个饭吧。” 楼凤台说着就笑着招呼姜国庆。 “我是没问题，我爸妈怕是不会去了。”姜国庆现在就急着想离开这里不想和陈如是等人继续接触下去，没想到的是，陈如是直接就开口了：“我们去啊，有人请吃饭，岂有不去的道理，什么时候，在哪里？” 姜大顺一愣，看了一眼陈如是，陈如是笑着往姜大顺这边一站：“我们要去的。” 97.利欲熏心 这下子就尴尬了, 姜国庆和楼凤台都没有料到陈如是会要去，就连姜大顺都觉得非常的诧异。 “怎么, 不走吗？” 陈如是看出了楼凤台的不自然之处, 她就是想要看清楚姜国庆和楼凤台这两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 正当的生意怎么会来钱这么的快。 “阿姨，走, 这就走, 就在聚贤楼，今天我请客, 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给我省钱, 国庆是我兄弟，叔叔阿姨，我就把你们当我爸妈一样对待。这边请。” 楼凤台这人是混社会的, 嘴巴自然是非常的能说。陈如是朝着他笑了笑，就领着姜大顺往前走，聚贤楼这个地方陈如是很熟悉，去吃过几次，档次还不错。 姜国庆和楼凤台两个人则是跟在身后。 “你爸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楼凤台压低声音了, 就询问其姜国庆来。 “我也不知道我妈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我家里我爸倒是好对付, 我妈就不一样了，我妈这人很精明。她刚才还问我，我在做什么生意了, 你说我妈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人告诉她什么了？” 姜国庆胆子还是有点小, 他也知道他赚的钱来路不明了, 这要是被抓起来了，肯定要进去的。 “不会吧，你妈怎么会知道，谁能告诉他你做什么生意？”楼凤台不以为然，他是认为陈如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一直很小心，隐秘性也非常的好。 “那可说不准，我妈妈是医生，她认识的人多，很多人找她看病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 姜国庆越想越后怕，原本他以为从家里偷钱的事情，也没有见证人是不会被发现的，可没想到的是，最终还是还是被发现了。这件事情，给姜国庆敲响了警钟。 “什么跟什么啊，你这是害怕吗？如果你害怕的话，那兄弟我也不勉强你，你现在可以随时就可以走人。做你的正经生意去，反正你也赚到钱了，该有的都有了。你看可成？” 楼凤台虽然心里已经气死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面上是一点都不显，反而劝姜国庆早点离开了。 “二楼，你说哪里的话，我这不是随便提提，走吧，还是先将我爸妈给打发了之后再说吧。”姜国庆才不想退出呢，这么大的利润放在那里，这么一大块肥肉他怎么可能不吃。从来富贵险中求。 “那成，你爸妈这边我对付就好了，国庆不要怕，啥事都没有。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 楼凤台夹着公文包，就跟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聚贤楼，随后楼凤台就点了一桌子菜。 “叔叔阿姨，刚才我听国庆说了，我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就是卖图书。现在改革开放了，读书的人也多了，书也好卖，我们的成本也低，里面利润很大。国庆又是一个肯干的人，自然赚的就多了。叔叔阿姨不要多心。”楼凤台说着就给姜大顺还有陈如是倒酒，陈如是摆了摆手。 “我不喝酒。” 姜大顺也将酒杯推了回去。 “我也戒酒了。” 表明就是不给面子了，这下子楼凤台就尴尬了。 “那成，服务员，换饮料。”‘ 楼凤台也没有坚持下去了，就换了饮料。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那就是陈如是和姜大顺和姜国庆的关系真的是闹得很僵，哪有父母这么不给儿子面子的。 “你们只是卖书？” 陈如是看向楼凤台，“我怎么听说，你们不仅仅是卖书呢？” 正所谓兵不厌诈，陈如是如今已经认定了，那就是姜国庆的生意肯定是有问题，索性就炸一下。 果然姜国庆的脸色蹭的一下就变了，眼里还闪过一丝慌张之色，倒是楼凤台始终面不改色。 “阿姨，我们当然不仅仅卖书了，我还做其他的生意了。你看到岛城正在装修的歌舞厅了吗？我准备在岛城这边开个迪斯科，广州深圳那边已经有很多这样舞厅了。” “舞厅？” 陈如是狐疑的看着楼凤台。 “是啊，妈是要开舞厅的，二楼这一次来就是和我商量这件事情。说南方那边已经有很多舞厅了，生意还不错。我就想着开一下，还说南方那边还有发廊什么的，不过咱们这边好像对发廊比较抵触，就准备先开舞厅试试水。” 改革开放的第一年的除夕夜，一直被禁的交谊舞出现在人民大会堂的春节联欢会上面，于是舞禁初开，民间舞会就开始兴起。有些地方倒是真的开启舞厅来了。 只是后来公安部和□□联合发布了《关于取缔营业性误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误会的通知》，对于这方面管制又加强了。 “舞厅现在怕是不能开吧。” 陈如是追问了一句。 “是啊，现在是不能开了，中央不是发了文件了，这不我就想和国庆两个人一直商量开个发廊。发廊可以给开，我们都是从广州请的师傅，水平都挺高的。” 楼凤台和姜国庆两个人说话是有出入的。 发廊倒是也有开的，陈如是见到过了。以前哪有什么发型设计啊，男人都是短发运动头，女人通常都是马尾辫。像陈如是他们医院的，有些医生因公出差，需要烫发，那都是需要单位开证明信，才可以去烫发。现在就不同了，改革开放了嘛，发廊也就兴起，有些小年轻为了赶时髦，还烫起了头发。 “是啊，妈我们准备开发廊，只是我们这边发廊的生意不是很红火，我不是一直都在观望吗？”姜国庆也顺着楼凤台的话往下说。 就在陈如是还准备继续往下问的时候，饭菜好了，服务员就陆续上菜来。楼凤台这人出手还是相当的大方了，整了一桌子的菜。 “叔叔阿姨，好好尝尝这大闸蟹，这可是上好的阳澄湖大闸蟹，味道鲜美。” “妈，我给你剥蟹。” 姜国庆说着就上手给陈如是剥蟹。 —— “是吗，这还真的不知道。算是亲戚吧，算我侄子。”程浩正在和一“倒爷”一起喝酒，所谓“倒爷”，搁在以前那就是投机倒把份子，后来又被称为二道贩子，到了现在就成了“倒爷”，就跟后来的“代购”差不多，就是倒买倒卖。 程浩想要发展其他的事情，不能一直卖蜡烛。主要现在卖蜡烛也没有以前那么赚钱了，大家看到他赚钱了，也是有样学样，做蜡烛的多了，而且还比他价格低，这不他的市场就被抢了嘛。虽然程浩的生意还能做得下去，同时也意识到了危机意识。 “那你可要提醒他了，楼凤台这人可不是好人，千万不要跟他搞在一起，我们在路上跑的人都知道，他的钱都沾着血的。让你侄子赶紧和他拆伙。” “倒爷”徐三茂和程浩相识多年，当初程浩下海也和徐三茂有关系，两个人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徐三茂是靠批发菜发家的，当时没钱，还是程浩给的钱。如今这两个人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有时候也会共谋出路。 “沾血呢？” 程浩对于楼凤台这人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好像突然冒出来，生意场上，有几场重要的饭局都有这么一个人。只知道这个人似乎很有钱，而且十分混得开。 “沾血的，他做的生意不干净了，早晚都要出事情。他大哥就是陈凯文，你知道陈凯文吧，就是陈氏电器的老总，他早年就是做偷渡发家的，在他手上死了好多人。很多女孩子都算是被他卖到香港去了。” 徐三茂没有将程浩当成外人，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陈凯文程浩是听说了，他家大业大的，是出了名的有钱人，至于偷渡什么的，他倒是不知道。 “卖到香港去了？偷渡？这个……” 程浩对于一些事情还不是了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偷渡到香港去了。 徐三茂就简单的和程浩介绍了一下，偷渡去香港是一直有的事情，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了。一旦去了香港，没有身份，香港那边对大陆的偷渡客查的也非常的严格，让她们无法从事正当的职业换取钱财。 这人没有了钱，还要吃饭啊，有些女的就走向了从事特殊行业的道路，因而这个时候的香港人对大陆妹的印象那是极差的。一听到大陆妹那都是嗤之以鼻。 “你的意思是说，我那侄子也可能沾手这个了？” 程浩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可是犯罪啊。程浩这个人虽然混，可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尤其是到了这种程度上，他还是不敢的。 “这个就不清楚。以我看，你侄子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下线。就害怕他被财富迷晕了眼睛，到时候为了钱，走错路。”徐三茂话说的很委婉了。 程浩知道了之后点了点头。 “利欲熏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他那种没有经历过事情的年轻人。现在有些年轻人为了赚钱，六亲不认的都有了，杀熟什么的，多了去了。我也只能去敲打敲打。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侄子那性子太傲了，也没有吃过什么苦。人品也是……” 程浩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最终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了，对于姜国庆的人品他也不便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 程浩和徐三茂吃过饭之后，就往家里赶去，一道家里，就看到姜红霞在教训孩子，他的三个儿子是一个比一个皮实，尤其是现在那可是上房揭瓦的年纪了，程浩一见到这三个小魔王都忍不住的摇头。 “你看看你们三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是随了谁，就跟你们爸爸一模一样。你看看你这头发，你……”姜红霞气死了，程浩走近一看，原本还想说一下姜红霞的。 可如今看到三个儿子头发上面都是泥巴，身上也都是泥巴的时候，整个就成了泥孩子，他一下子就傻眼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三个人玩黄泥炮，玩泥巴玩的。你回来了正好，我告诉你，你领着他们三个人去洗澡，给我洗干净了，还有他们三个的衣服，我不会帮他们洗了，以后你们自己的衣服就给我自己洗。” 姜红霞真的是气死了，还是女儿乖，冉冉就不会和这三个混小子一样胡闹，爱干净，知道泥巴脏。可这三个混小子呢，今天就差在泥巴里面打滚了。 “啊，我帮他们洗澡，我……” 程浩不喜欢带孩子，非常的不喜欢，刚开始程灿出生的时候，毕竟是第一个儿子，他初为人父，那是各种的兴奋，对他也就多有关注，前期也帮着照料过。 可是后来呢，带孩子时间久了，尤其是程灿还是一个夜哭郎，白天一个劲的睡觉，睡的那叫一个熟啊，晚上就不一样，那哭的叫一个厉害了，非要人给抱着才不哭。 程浩刚开始还乐意，可时间一长，就不愿意了，就开始烦了，新鲜劲一过，就开始能不早点回家，就不早点回家了，总是躲着带孩子，那个时候，他还到处去接私活，美其名曰是为了给程灿多挣点奶粉钱，事实上呢？就是他宁愿去干活，也不愿意在家带孩子了。后来老二老三出生，一看又是带把的，他就一点惊喜都没有。 当然冉冉出生那就不一样了，程浩一听是闺女，那心里叫欢喜的，这有了儿子就想女儿，有了女儿也就想儿子，这是正常的。也就帮着姜红霞拾掇了一段时间，当然主力还是姜红霞。 “怎么，你不愿意，这些可都是你儿子，他们年纪大了，说什么，说什么我是女的，不能给他们洗澡。”姜红霞瞥了一眼程灿。这话就是陈灿说的。 “啊，他们才多大啊。” 程浩真的是不想给这三个孩子洗澡，当年给程灿一个人洗澡，他都搞不住，就不要说是三个孩子。 “反正我不管了，你领着他们三个快点去，你这人整天都不着家的，也不知道到底去干什么的？”姜红霞又开始说了，程浩一见状，忙说道：“好了，我这就去给孩子们洗澡去，你好好带着冉冉，我这就去。” 程浩知道，要是他今天不去给这三个孩子洗澡，姜红霞那啰嗦近上来了，那真的是没完没了，可以说得上三天三夜。无外乎就是程浩对她如何如何的不好，生三宝的时候，她痛的要死要活的，程浩竟然还在外面跟人打麻将，都没有及时看到老三出生之类的。为此程浩肠子都悔青了，被姜红霞抓住了一辈子的把柄。 其实那天他不是故意去打麻将的，老三是提前出生的，而且提前将近一个月呢，他就想着出去打个麻将，平时他都在家的，结果就那天不在家了，等到他接到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姜红霞毕竟是三胎，急产已经生完了。看到程浩之后，又听到别人说他在打麻将，那叫一个气的，不仅仅姜红霞气，就连程浩他妈都觉得他不是东西，做的太过了。这女人生孩子，丈夫怎么能跑出去打麻将呢。那段时间程浩是饱受谴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阴影始终伴随着他。他这个小辫子算是被姜红霞揪了一辈子了。 所以啊，程浩那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后来姜红霞生冉冉的时候，那是寸步不离。 “红霞，等下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一下，你明天最好回你二哥家一趟，等我给孩子洗完澡，我再跟你说。” 98.你真好看 将三个混世魔王给安顿好了之后, 程浩已经是一身疲态，他一直在想, 当初就应该早点去结扎，亦或者关注自己的下半身, 这样就不会捣鼓出这么多的孩子来, 简直就是要命了。 程浩一直觉得孩子不要多了，两个就够了, 其实一个也成。可这人不就是贪心嘛，生了儿子想女儿, 他就瞧着别人家的女儿贴心又漂亮，就想着要一个女儿, 没想到老二还是儿子。后来姜红霞又怀上了，症状和前面两个都不一样, 程浩那个时候就想着这一胎肯定是女儿, 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结果呢，又是一个带把的, 一下子就从云端给坠下来了。 “红霞，我明天就去结扎吧, 咱们不生，你看都生了三个儿子，咱们可能天生就没有女儿命。” “不成, 你不能去结扎, 我必须要有个女儿。” 在生孩子上面, 有时候女人要比男人勇敢的多啊。姜红霞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早就忘记了她生孩子要死要活的疼了，坚持要第四胎，整天捣鼓着程浩。 这就是女人，很多女人啊，刚开始的时候都嘴硬，不想生孩子，等怀上了之后，还叫一个重视。然后坚决不要二胎，等生了之后，要二胎最主动的还是女的。 后来姜红霞终于怀上第四胎了，程浩都怕了，生怕她再生一个愣头小子出来，等到程浩确定生的是一个女儿之后，顿时有一种解脱的快感，终于生到女儿了。也他得到姜红霞的特赦，可以去结扎。 女儿出生的当天，程浩就迫不及待的去做了结扎手术，速度那叫一个快啊，生怕姜红霞反悔，再要一个第五胎，到时候他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后来姜红霞儿女双全之后，对于程浩渐渐就无视，这让程浩一度很受伤，感觉他就是那种被利用了之后，没什么价值了一样。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 “你今天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事情，我为啥要回二哥家里？” 姜红霞现在长大了，不会那样动不动就回二哥家里，以前和程浩两个人吵架，会闹着回去。那都是年轻那会儿，现在她都想通了，为啥吵架她要走人，即便要走人的，那也是程浩，不会是她姜红霞。 “我今天和三茂两个人见面了，他跟我说国庆怕是走错路了，你回去提醒一下你二哥和二嫂，拦一下他。年轻人容易误入歧途，你得赶紧给他说说。” “徐三茂？不会吧，国庆这人虽然性格有点那个啥，应该不会走错路吧，再说他能走错啥路？偷税漏税？”这是姜红霞唯一可以想到的姜国庆走错路的地方。 有关于偷税漏税什么的，姜红霞作为程浩的太太，如今再也不是那个村姑了，也会经常参加一些夫人的聚会什么的，对于一些事情也有所耳闻。 如今改革开放了，做生意的多了，什么小作坊大公司的都出来了，税收这方面就有人钻空子了，还有人专门给人做账，来应付税务部门的检查。程浩的厂子就有专门的人做账，请的就是陈如是的二嫂冯婉如。 冯婉如现在不一样，她现在也开始接外快了，帮几家厂子一起做账，不过她都是在法律允许的番外之类，擦边球了，做的账面很漂亮，因而她的业务非常的好。 加上冯婉如又是陈如是的二嫂，程浩也信他。冯婉如再婚了，没有嫁给之前卖豆腐的人家，而是找了陈如是他们医院的一个老医生给嫁了，比她大了五岁了。 就在三年前，冯婉如高龄怀孕了。 冯婉如怀孕的时候，已经不年轻了，有四十多了呢。她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呢。当时冯婉如一直没有来例假，她以为她是绝经了，她那个年纪绝经也是正常。 这女人啊，年轻的时候总是不喜欢例假来了，觉得来例假有时候会痛经还特别的麻烦了，各种行动不方便，可是一旦没了，心里也是一阵失落了。 冯婉如当时一看自己两个月没来，想着自己也到了时候，年纪放在那里，加上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就没有多想，直到四个月的时候，她觉得肚子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好像有动静。 加上她和沈医生结婚之后，一直都没有避孕措施，那也是因为冯婉如和沈医生两个人年纪都挺大的，能怀上的几率是微乎其微，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沈医生早年成分不好，老婆跟着家里的人跑到台湾去了，和冯婉如的遭遇一样了，两个人惺惺相惜，都没有自己孩子，幸而冯婉如领养了一个闺女。 两个人就想着有个闺女也就行了，没想到冯婉如去了医院一查，竟然怀孕了。这真的是一个惊喜，当然因她是高龄产妇，在怀孕期间一直高血压，后期更是发展成了子痫，后期就带不动孩子了。陈如是和她商议了一段时间，在孕37周的时候，直接就将孩子抛出来了，孩子生下来有五斤多了，也是一个闺女。 老年得女的沈医生那叫一个开心啊，给医院的同事每个人都发了红鸡蛋，冯婉如也是开心，兰兰也很喜欢现在这个小妹妹。一家四口如今生活的非常的自在。 生完孩子之后，冯婉如就开始紧张的工作，加上国家的形式也大好起来了，开厂做生意的，那都需要会计，尤其是冯婉如这样的老会计，做事情稳重不说，嘴巴还严实。冯婉如就变得格外的抢手。 她也就不在厂里上班了，而是自己单干接活，赚的比厂里上班好多了，家里的经济条件也改善了不少。人啊，不能懒还是要干，好好的过日子，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了。 冯婉如当年多苦啊，现在日子过的多好啊，脸上挂的都是微笑，至于陈如江她早就忘记了。如今的她重新弹起了钢琴，有时候和沈医生两个人还在家里跳舞呢。 这也是当初冯婉如没有和卖豆腐的那男人在一起的主要原因。不能说那男人不好吧，可冯婉如一直很清楚她需要什么找什么样的男人。她也就没有选择将就，还是等到了沈医生。 她和沈医生两个人家庭出身差不多，遭遇也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沈医生也是文化人，两人还能一起跳舞，读书，这样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沈医生还是一个雅趣的人，喜欢养花花草草，家里的后花园养的都是花草。这样诗情画意的生活才是冯婉如一直向往的生活。 日子过好了，工作也顺利，两个女儿都挺好的，冯婉如可不是越活越年轻了。当初程浩找她的时候，让她帮着做账，各种意味她也是清楚，就让程浩放心，这么多年，冯婉如做的账也没有差错，程浩也信他。 一般会计，那都是用自己人，毕竟涉及到钱财了 “什么偷税漏税？压根就没这个事情，不是这个。红霞我告诉你，如果国庆再不及时抽身的话，那可是要比偷税漏税严重的多了。”程浩随后就将楼凤台和陈凯文的事情和姜红霞说了一通。 “不会吧，那他们和旧社会那种逼良为娼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啊？” “你还是去和你二哥二嫂说一声。这事情我要是不知道那就算了，这我不是知道了吗？知道你就去说一下吧。” “好，我明天就去。” —— 姜朵朵还在金寨，没有走。昨天她把大宝打了之后，心里并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而是回去自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大哭了一场。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甚至很讨厌现在的日子，可以说厌恶自己。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洗澡，当她脱下衣服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胳膊上面那是一道道划痕，有新伤也有旧伤，伤痕累累，这不是别人造成的，是她自己划的，她左手腕上面有个很深的划痕，她曾经割腕自杀过。是陈凯文救了她。 说起她和陈凯文的相识，那真的饿死说来话长。 当初姜朵朵逃婚之后，知道岛城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知道夏本音和大宝的手段，她要是回岛城，他们肯定会想着法子将她抓回金寨去，逼着她和结婚了。 到时候一旦她被抓回去了，想要不结婚都难了，在他们村里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女儿不同意，直接绑上花轿，然后到了男方灯一吹，睡在一起，肚子搞大了，也只能认命，这种事情在乡下太多了。姜朵朵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她就跑了，带着她为数不多的钱就跑到了男方了。 后来她被骗了，骗到了香港，去了香港她才知道，是从事那种事情的，她肯定不干啊，就想要逃。可是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哪里能让她跑了。 将她抓起来了，不给她吃和喝，就是想要她降服了，她不愿意，就打破了碗，割腕自杀了。这事情自然是惊动了那些人，那些人也是怕事情闹大，就将她往医院哪里一扔，就没人去管她了。 好在香港的医院还比较人道，还是救治了她，只是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人，这医药费什么的，还要要给的，就准备等着她醒了再问。 当时的姜朵朵实在是怕极了，她是偷渡客，就是传说中口碑非常不好的大陆妹，她身上也是身无分文，根本就没钱付医药费，她趁着人没注意，就跑出了医院了。 尽管如此，那个时候她的心情也非常的好，她终于逃出生天，那天她是非常欢快的，她跑出了医院，迎面就走了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她不知道为何就鬼使神差的上去抱住了那个男人一通亲。 “先生，你今天真的好好看。” 随后她就撒开了手。 她当时抱着的那个男人就是陈凯文，陈凯文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他发达了，赚了很多的钱了，可是那个将他含辛茹苦的妈妈却已经不在了，永远的离开了他。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他心里难受极了。 而就在那个时候姜朵朵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任何的来由，她是那么的开心，他好久没有见这么这么灿烂的微笑了。那个时候他就一眼看到了姜朵朵。 姜朵朵在香港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她没身份，打零工什么的，经常被人坑，其中还有人打她的主意了，她被吃过豆腐了，只能一个人露宿街头，无能的哭泣。只要有一天，陈凯文找到她，当车停到她面前的那一刻，陈凯文伸出手去。 “跟着我吧，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陈凯文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从来都是一个极为直白的人。姜朵朵犹豫过，迟疑过，可是那个时候她实在是太饿了，她没得选择了，她只能伸出手来。 她不想靠卖肉为生，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沦为卖肉为生。 只是陈凯文和那些将她骗到香港的人不一样，他要的是女人的心甘情愿，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姜朵朵什么，只是带着她去领略香港的繁荣，带着她去享受。 “你叫什么名字？” “姜朵朵，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要。”姜朵朵在和陈凯文相熟之后，就和他吐露了心声了，告诉他以前她的遭遇。 以及她是怎么被骗到香港的，在香港遭遇的种种。 “那我就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吧，你不喜欢做姜朵朵，那就不要做就好。只是我不是你口中的好人，我也是坏人了。你口中的偷渡我也在做。只是我与他们不同的是，我从不强迫人。” 陈凯文喜欢姜朵朵，因为她和他一样同样出身贫寒，同样遭遇不幸。陈凯文的母亲是小妾，他是庶子，父亲死后，他妈妈和他就被大娘从家里赶出来了，让他们母子两人露宿街头。 好在他妈妈是一个坚强的女性，也爱着他，领着他艰难的生活。陈凯文看到母亲那么的艰难，就默默的告诉过自己，一定要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 后来他终于成功了，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结果呢，妈妈却已经不在了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有个新的身份吗？” “当然可以。” 就那样姜朵朵在陈凯文的面前解开了衣裳。陈凯文却一下子就将灯给关上了。他害怕姜朵朵看到他的样子，谁说男人不怕老，男人也怕老的，他害怕姜朵朵看到他松弛的皮肤，她是鲜活的，而他却已经老了。 就那样陈凯文和姜朵朵两个人走到一起了。 姜朵朵也有了全新的身份，陈凯文给她弄了一个身份，她彻底的告别了过去，她再也不是姜朵朵了，她是陈静。 “陈静！这是你的新名字。” 有了陈静这个新的身份，姜朵朵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了，也渐渐的改变。她纠结了很久，还是选择来到了金寨，她这一次来，是要和过去的她彻底的告别的。 “小静，怎么了？又在哭了？” 陈凯文对于姜朵朵的感情是不一样了，他很疼惜她。 “没事，你进来吧。我就是有点感伤而已，还是干爹你对我最好。”陈静说着就抱着了陈凯文，一阵撩拨。 99.苦口婆心 自幼丧父的姜朵朵对于陈凯文的爱恋一直都是有增不减, 她根本就不在乎陈凯文的年纪足以当她的父亲, 陈凯文也将她拥在身边, 他们是两个互相取暖的人。 而夏本音和大宝两个人却并没有因此放弃, 他们看出来, 那人肯定是姜朵朵, 而且还是混的不错的姜朵朵, 一看她那穿衣打扮，就知道她混出名堂，至少她现在也是一个大学生了。 上次夏本音可是去过岛城, 知道姜沐雪考上大学, 考上大学那就是人上人了, 以后毕业都包分配的, 每个月都有补助。比他们在乡下种田要好太多了。 现在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会干的能干的，家也越来越富裕了, 而像他们家里, 大宝从小就被她宠着，以前还指望大宝读书能吃上商品粮，只不过大宝不是读书的料，还把眼睛给弄坏了, 要戴眼镜才能够看清楚。这种地就比不上那些没读过书的庄稼汉了。在他们村里，还有人曾经嘲笑过大宝。 说大宝割稻的时候, 就去他家的地里去捡稻穗, 一下子可以捡很多。所以差距那是越来越大了。这个年代早就不是吃大锅饭, 干多干少一个样的时代了。贫富差距也就出来了。 小慧又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总是将离婚挂在嘴边，埋怨大宝没有本事，不能让她穿金戴银的，连带着也没有给夏本音好脸色。这些年大宝和夏本音都惯着小慧，她是越来越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什么？大嫂，我和你可不一样，你那叫重男轻女，我可不重男轻女。村里谁人不知道我家是老绝户啊，当年我刮掉的那个孩子可是男孩，这你也知道。我要是真的重男轻女，我能把那孩子给刮掉了。大嫂你可不要把我说成和你一个样子。我们三丫虽然和沐雪没法比，但是也上了中专。你当初那么对待朵朵，难怪她发达了不认你。” 陆小红颇为幸灾乐祸的说道，她现在日子过的轻松，小日子过的自在，不像村里有些人家儿子多了，为了娶媳妇愁。这年代娶媳妇流行三大转，三十六条腿的家具，还有有房，那可都是要钱的。她没儿子，这些都省了。不要看陆小红早年对女儿们狠，可她命好，女儿们都孝顺了，又都能当家，她日子过的可是要比夏本音舒服多了。 夏本音听到陆小红如今这般说辞，很是诧异的看着他。 “当初你不是和老二家闹成那样，你不是说她让你绝后，怎么现在……” “大嫂，你可不要这么说话，我和二嫂关系好得很，你这人可不能挑拨我和二嫂的关系，我当初那个和二嫂都是误会。现在早就解除了，二嫂可真的是一个有度量的人。你瞧我们大丫现在不是也生了一个儿子嘛。以前不知道谁在私底下嚼舌头根子，说我们大丫坐不住胎，说什么造孽的。如果让我知道了，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大嫂你说对吧。” 陆小红这话中有话啊，当初夏本音就和人在私底下讨论过了，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陆小红的耳朵里面去，可是将陆小红给气到了。虽说陆小红这人打小对自己三个女儿照料的不怎么用心，大丫出嫁了之后，一直坐不住胎，连着几个都是大月份流产的。这人心都是肉长的，陆小红是大丫的亲妈。她怎么能不心疼呢。 后来她只好硬着头皮领着大丫去了陈如是那里，让陈如是帮着看看，陈如是当时就和大丫他们分析了，说可能是近亲结婚的原因，大丫的对象是她表哥，他们开的是老亲。 陆小红当时听说了之后，觉得也有可能。他们村里开老亲的人家，有的还生出弱智了呢。这搞得陆小红怕怕的。可总不能因为这个离婚吧，就让陈如是想想办法。 陈如是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如果是基因问题，那真的是没得选了，也就是建议大丫要是在怀上了，就直接卧床吧，差不多的月份就早点剖腹产。 大丫这一胎儿子，就是陈如是给剖腹产的，还在生下来只有四斤多了，陈如是是亲自照料的，最终活下来，从目前来看，其他方面也正常，陆小红虽然对陈如是有很多不满，但是单凭这件事情，对陈如是还是相当的佩服，她的心胸确实比她要宽广的多。 “小红，你这人说话哪有不对的，可朵朵到底是我生的，我十月怀胎养她那么大，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没有良心，她就能不认我了。果然女生外向，养女儿真的不如养儿子。” 夏本音到现在还是认为儿子比女儿好。 陆小红听到她的话之后，当即就是一笑，“大嫂，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毕竟我可是生养了三个女儿，我这三个女儿可孝顺了。大嫂，我觉得你以前对朵朵真的是太过分，你看看以前你为了小慧将朵朵给打的，是我我也不认你。” 陆小红这人说话一直都相当的直白，这一次也是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小慧那个时候不是刚刚过门吗？我是害怕她多心，她到底是嫁过来的。朵朵是我亲女儿，我们母女没有隔夜仇，我这不是……”夏本音当即就解释了一番。 陆小红不置可否笑了笑。 “大嫂，你在这里跟我说有什么用，关键要让朵朵知道。照你这么说，朵朵发达了，你们觉得她不认你们。这要是朵朵混的不好，你还会这么紧张她吗？” 陆小红这人人品也就放在那里，可是看问题看的那叫一个准。这话一问，夏本音竟然不说话。这么多年过去，姜朵朵一直都在外头，夏本音也没想过要去找她。后来被人说了一番，她才去找了一番，只是人海茫茫，她也有心无力，也就放弃了，权当没有这个女儿，反正她还有个儿子。现在正如陆小红说的那样，那就是姜朵朵混成模样来了，至少比大宝看起来有出息的多了。 夏本音这一看姜朵朵可以帮衬到大宝，而且她还是一个大学生，到时候她孙子上学就有着落了。 “大嫂，我说的没错吧，你做人不能这么偏心眼。朵朵如今都不认识你了，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她这些年，在外头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了。你这个当妈的……” 陆小红就在一旁摇头，她自问自己对三个女儿不怎么上心，可没想到比起夏本音她还是一个好妈妈。 “小红，你瞎说什么，我才不偏心眼。你说当初我给朵朵找的那个对象多好。人家现在都住的是瓦房呢，媳妇也娶了，小日子过的不要太快活了。朵朵当初要是听我的，现在享福的就是她了，死丫头不听话，竟然跑了，我的老脸都被她丢光了。” 夏本音丝毫不认为当初她做错了什么，以前他们那一代结婚，父母说什么不就什么了，什么自由婚姻，那都是在扯。日子还不是照样的再过，也就是姜朵朵这人洋怪，逃婚出走。 “得了吧，大嫂你如果还是这么想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今天我们家三丫回来吃饭，我要赶着回去做饭。大嫂我走了。”陆小红现在已经把三丫当宝了。 以前她没儿子，一直觉得没儿子抬不起头来了，现在随着计划生育开展，城里好多人家只能生养一个孩子，人家一个女儿不是照样过活。更何况她还有三个呢。比起那些人，她还算是赚了。 最主要的是，陆小红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上门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条件一个比一个好。陆小红发现行情有变化了，她才不会轻易嫁女呢。 三丫如今可不一样了，马上中专毕业，等着去当个老师，去了县城，到时候也找一个有文化的男人成家，那她这个做丈母娘的日子过的可不是舒服。 哪里跟夏本音一样，整天还要看小慧脸色。唯唯诺诺的就跟小媳妇一样。 夏本音在陆小红之后，在大宝的面前狠狠的吐糟了一下陆小红。 “你瞧她有什么好得意的，都绝户了，自己没儿子，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 “妈，这话你怎么不和三妈当面说，你在背后说她也听不到。还有你不要在我面前说朵朵了，那人压根就不是朵朵了，朵朵能和她一样，能动手打我。” 大宝反正是不信那人是姜朵朵，以前的姜朵朵多乖多软啊，连和他顶嘴都不敢。哪里还敢动手打他呢。 “肯定是朵朵，我怎么可能认错，肯定是朵朵，这死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夏本音还是不甘心，准备去找姜朵朵。 —— 姜红霞第二天就去找了姜大顺，将程浩告诉她的事情和姜大顺复述了一遍，陈如是因为要上班，不在家里。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消息可靠？” 姜大顺从未想过姜国庆会走上违法乱纪的道路，尤其如今还是“严打”时期了，中央都下了批文，一旦发现那都是从重处理。 “可靠啊，程浩的好兄弟跟他说的，你去和国庆好好说道说道。不正规的钱咱们不挣。再说他也不缺钱，也就一个儿子，不需要那么拼的。” 姜红霞对姜大顺说了之后，姜大顺知道姜红霞说的八成是真的，不然她也不会特意跑这一趟。而且姜国庆来钱实在是太快了，这年头即使做生意做的好，来钱也没有这么快的。 “红霞，我知道，等下我去找找国庆，和他说说。这种事情可不能做了。” 姜大顺说着就和姜红霞两个人详细了解了一下，然后就换了衣服去找姜国庆。在姜大顺的心目中，不管姜国庆如何，那都是他的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误入歧途。 “是啊，哥们就是做这个的，国庆我是信你，才跟你说的，这一行很赚的。而且男方那边很多，很多发廊妹都是干这个的，既是上头查到了，也不会查到我们的身上。” 楼凤台最终还是决定将姜国庆拉下水了。 “这个，安全吗？” 姜国庆心动了，他主要是看到了钱，钱是个好东西，有了钱他什么都有了。以前那些瞧不上他的人，都想和他商讨生意经。甚至还想跟他一起干。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怎么赚钱了，他只能自个儿赚钱一样了，不想太多的人掺和进来了。于是很多人都效仿姜国庆开书店。结果也没有赚到什么钱，而且姜国庆也特别的很，他书店的价格总是比其他书店的低一点。这样让其他书店的人不得不跟他打起价格战来。 姜国庆不考正当生意赚钱，亏本都没有关系，那只是他一个挡箭牌而已。所以他可以玩价格战，让那些书店亏本了，后来都纷纷的关门大吉来。 “当然安全了，你看我干这么多年出事过吗？没有吧，我们又不是逼良为娼。这都什么年代了，那都是人家姑娘自己愿意了。谁不想生活的轻松一点呢，你想想躺着就能赚钱了，多好啊。” 楼凤台还是和姜国庆说其他的事情，其中就说利润了和风险。 “不需要我们出面，真的不需要？”姜国庆还有些迟疑，毕竟这个还真的是有点儿难办。 “嗯啊，不需要我们出面。即便出事情了，抓到的也不是我们。你只要和我楼凤台一起干，肯定会发。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你可以等我发廊店看起来，你在看看运作怎么样？” 楼凤台就是慢慢的引诱，试探姜国庆的底线。 “二楼，那倒是不必了，我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情风险还挺大的，我要好好想想。” 姜国庆这人本来就鸡贼，他不会立马答应了，要好好思考。 “那成，国庆那我走了，我说的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楼凤台说完就直接起身离开了，就在他前脚刚走，后脚姜大顺就到了。 “爸，你怎么又来了？” 姜国庆正准备收拾东西，关门呢，今天他事情太多了，准备不开业了。自己开店就是这么的自由，想什么时候开工就什么开工，想要什么时候结束就是生命结束，比他在部队里面的好的不要太多了。 “国庆，你昨天没有和我说实话吧。那姓楼的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不要被他给忽悠了。”姜大顺说着就上前，他扫了一下书店上面的书，都是正经的刊物，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当然姜大顺也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谁会将违禁的书籍放在书架上呢。 “爸，二楼人很不错的，昨天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说变就变呢。” 姜国庆心里已经有点慌，他害怕姜大顺知道一些什么。 “不是我变，而是他的钱来路不正。如今正在‘严打’，你应该收到风声，你必须和他断了。国庆咱们赚钱不要急功近利，要慢慢的来，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邪路。”姜大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姜国庆。 姜国庆心里却是一阵反感。 “爸，到底谁跟你说的，是不是我小姑跟你说的。我小姑肯定是听程浩说的。程浩这人就是一小人，就是见不得我赚的比他多，典型的红眼病。” 姜国庆这人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只可惜他不用在正途上面。 “国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好心提醒你，你却这样。” “好心提醒我，得了吧。程浩那人什么花花肠子，你们还不清楚吗？爸，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还是和妈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吧，我有空就回家看你们。” 100.来摊牌了 姜国庆显然是心动了, 不想理会姜大顺，在他看来姜大顺那都是老思想, 这年代想要赚钱, 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就说程浩吧，程浩不是也打擦边球，背地里也搞了不少小动作。 难道只需他程浩州官放火, 不准他这个百姓点灯嘛。在姜国庆来看, 那都是程浩在嫉妒他, 嫉妒他赚的比他多, 特意来恶心他的, 也许程浩也想做这样的生意, 只是没有人带他入伙而已。 “爸, 我今天还要去进货，你要是不放心的话,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进货吧，我的货源那都是光明正大的，都是正规途径的。眼见为实。”姜国庆见姜大顺一直站在那里, 知道他的性子, 想着书店里面的书也不剩下多少，需要补货, 就领着姜大顺去看看就好。 “那成。我和你一起去。” 姜大顺也想去亲眼看看, 他还是觉得姜国庆在部队这么多年, 以前也是军人, 怎么也不会干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爸其实干我们这一行很累的。挑书的话，还要有眼光，什么书好卖，什么书利润高，这里面的门门道道都是我们长期干这一行的人才知道。不然那么多人开书店，都倒了，就你儿子我一个人没倒。那是因为我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爸你上车。”姜国庆就开始和姜大顺说起生意经来。 姜国庆这一张嘴一直都很会说，这一次也不例外，说的生意经说的非常的有道理，将姜大顺唬的一愣一愣的，听着还真的就像那么一回事情。 —— 陈如是依旧还在医院工作，她正在查房。 “是啊，我当时在产房的时候，那个时候生孩子，我听到有个产妇再说，我必须要在今天生，这个月只有今天是好日子。结果她生了。我当时就在想，我可不能落后了，我也赶紧生，结果我就生了。” 产妇们生完孩子之后，那都是如释重负，留院观察，单人间又贵又难订，一般都住在多人间，多人间住在一起，产妇们生完孩子就会互相交流呢。 “是的，我的宝宝和你的宝宝同一天出生，也说是那天出生的好。幸好咱们都生下来了。” 其中一个产妇侧着身子看了身边的宝宝，宝宝睡的很甜。 “嗯，对了，你涨奶吗？我怎么觉得我涨奶了，挺疼的，怎么办？” “涨奶的话，需要通乳腺，你让你家宝宝多吸吸，吸通了就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等到待会儿陈医生来了，你问问她吧，陈医生可是老大夫了，经验十足。就是她的号实在是太难挂了。” 陈如是在外头就听到这些产妇议论的话了，她心里暖暖的，没有人不喜欢被夸，陈如是也是如此。自己的工作被人认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陈如是查房之后，就询问了一下，随后和这些人也简单的说了一些，几个顺产的产妇，陈如是建议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医院的床位实在是太紧张了，顺产的不可能留着她们在这里住太长的时间。 查完房之后，陈如是和张医生等人又去来大会了。每周一整个妇产科都要一起开组会，总结一下上一周的事情，以及下一周工作的安排，这些都是例行公事。陈如是和张医生两个人也都习惯了。 “本周我们妇产科会进来一个特殊的病人，陈医生张医生你们两个人到时候负责看诊。” “嗯？” 陈如是刚才还在神游呢，其实她很不喜欢这种例行公事的组会，觉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到时候病人来了，我会通知你们，散会。” “估计又是危重产妇了，每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咱们两个人干，到时候邀功的时候就是她姓董的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海龟嘛，去国外喝了几年洋墨水。搁在以前，她都是要被□□的主。你不知道她就是笔杆子溜，其实做手术手潮的很。”张医生很不满董医生，董医生是他们妇产科大主任。 董医生这个人据说是国际名校毕业的，是海归人才，他们医院花了大价钱引进的。一上台就是大主任，直接就压了张医生和陈如是两人。如今这个社会变了，开始看重文凭。 “哈哈，张医生你这性格我喜欢。她没技术，早晚会混不下去了。你以为林院长是个傻的，她眼里能揉进沙子啊。林院长可是做临床出身的，她能让一个手潮的人在咱们妇产科一直当大主任？“ 陈如是这么一说，张医生立马就心领神会的笑了。 “也是，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你说的对。对了，陈医生，我看到你三姐夫了，他好像最近一直往医院跑，这是怎么回事？” 陈如是一听，脑海里面闪过几幅画面。 她三姐夫韩澍以前参与核武器的研制，长期处于辐射之下，以前就是得了癌症过世的。 “他今天也来了吗？” “来了啊，好像在肝胆科那边？” “张医生，那我先去看看我三姐夫，我去去就来。” “那你去吧，不要着急，你跑什么啊。” 张医生看到陈如是这样听风就是雨的，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如是很快就赶到了肝胆科，就看到坐在外面等待的韩澍。韩澍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他是国家的功臣，国家给他的待遇很不错。她三姐陈如思总算是熬出头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姐夫，你在这里干什么？” 韩澍听到陈如是的喊话，就抬起头来，他整个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憔悴了。 “如是，你怎么来了？我来这边看病的。你可不要告诉你姐姐我来医院了。她这个人总是很担心我，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又会问东问西。我身体其实很好的，这一次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韩澍并不想告知陈如是的真相。 “姐夫，你不用瞒我。你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 陈如是这话一说，韩澍就朝着他一笑。 “都知道了，知道了也好，你可不要告诉你姐姐。她会很担心，我已经在吃药控制了，到时候如果可以做手术的话，切除病灶，也许还可以。要不肝移植……” 肝有有限再生功能，切除了还可以长回去了，当然肯定没有原装的好，还要个人体质不同，手术成功率也是不同。当然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还是极其有限的，肝移植的风险非常的高。 “姐夫，我知道了。” 陈如是是想告诉韩澍，不要做手术了，他以前就是做手术之后，术后感染了，后来很快就过世了。可是韩澍现在这个病，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陈如是很纠结，明明她知道韩澍的命运，却无法去改变了，这是一种十分无奈的事情。 “如是，你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告诉你姐姐。我准备过段时间，领你姐姐出去旅游。顺便带着她去拍一下婚纱照。以前结婚的时候，太仓促了，这一次我会补全她。” 韩澍站了起来，已经叫到他的名字了，他看起来很坦然。 陈如是看着韩澍的背影，望着他进了医务室。 “陈医生，你原来真的在这里，有情况，产房那边让你去一下。” 护士桃子追了过来，陈如是一听产妇的事情那可不能小觑，立马就和桃子两个人一起去产房。 等到陈如是忙完之后，在去肝胆科的时候韩澍已经走了。陈如是准备这周日回娘家看看。现在国家法定只有周日一天休息日，陈如是是轮休制。其他人不是，她也就挑了一个大家共同的休息日去，这样大家都有时间。 “陈医生，忙完了，你儿媳妇给你送饭来了。” 张医生刚刚从食堂打饭回来了，就笑眯眯的看着陈如是。“羡慕你啊，有个孝顺的儿媳妇，竟然送饭来而来。你儿媳妇不是去北大读书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你真的是好福气。女儿考上了山大，儿媳妇又在北大读书。还有你儿子，我听说现在都是大老板了。你的命真的是太好了，你家大顺还是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你这一辈子真的是值了。” 这就是别人眼里陈如是的家庭，那日子过的真的是好啊。是啊，张医生说的也都是事实。女儿是山大的，儿媳妇在北大，儿子成气候赚大钱，老公还是旅长，她可不是人生赢家呢。 然而事实上呢。 当陈如是看到陆曼提着饭盒来的时候，自然没有好脸色。 “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如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陆曼始终带着笑颜，她在陈如是的面前很少失态。 “妈，我来给你送饭来的。你工作这么的辛苦，我亲自给你下厨做的饭。”陆曼说着就端着饭盒进来了。陈如是望着陆曼，就是厌恶。 “哼，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和姜国庆好，我也没有拦着你。” 陆曼将饭盒放了下来，就将它们一层一层的打开了，将饭菜放在陈如是的面前。 “妈，你怎么就一直这么凶巴巴的对我呢，你想想我好想也没有害过你吧。我这一次来，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的。循环钥匙在你的身上，我走不了，就要一直待在这里。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我对不对，不如你将循环钥匙给我，让我离开这里。你看如何？” 陆曼真的是在这个世界待够了，而且她也不想和姜国庆在一起了。姜国庆就是一个十足的渣男，而且还是伪君子，她可不想和这样的男子继续同床共枕了。 “你要走？那福宝怎么办？带着他一起走吗？” 福宝是陆曼和姜国庆的儿子，当初她可以挤掉苏连翘，成功的上位，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福宝。姜国庆当时迫切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来证明其实生不出孩子的那个人苏连翘，而不是他。 这个时候福宝出现了，姜国庆算是顶了巨大的压力，逼着苏连翘离婚。当时苏连翘是不愿意离婚，都下跪求过姜国庆，那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结果姜国庆还是和苏连翘离了，火速的和陆曼登记结婚，因为这个姜国庆的名声那叫一个臭。 “福宝，福宝不是还有国庆吗？反正你看我也不爽，你只要将循环钥匙给我，我就立马离开这里。” “你把福宝留给国庆？你舍得？“ 陈如是诧异的看着陆曼。福宝可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而且福宝还那么的懂事，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尽管陈如是和陆曼两个人积怨已久。可凭良心说话，福宝真的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为什么舍不得，福宝原本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工具而已。我生下他，你也知道，就是为了完成我的任务，嫁给你儿子。如今我已经成功了，他就没有价值了。我要他何用呢？你说孩子这个事情，哎。说了你也不懂，如果将我的孩子算起来的话，那实在是太多了。我在上个位面我就生了三个孩子，有儿有女的，养的还挺大的。可是我成功了，不是照样来到这个位面吗？说白了，这里对我就是一场游戏而已……”陆曼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陈如是听着陆曼的话，觉得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将遗弃自己的孩子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所以啊，你还是将循环钥匙给我了。我说句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儿子处了，你我就不要斗了，这样皆大欢喜。”陆曼这一次是真的来谈判的。 她现在可不想出什么意外，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如果陈如是出了意外死了的话，那她又要从头开始了，现在她反而要保护好陈如是了，让她不要出意外。 “你的意思是说，我把循环钥匙给你，你就离开这里，然后去往你口中的所谓下一个位面。再找一个男人，然后和他结婚生子，最后再次离开，将孩子给抛开了。然后其中如果有人阻碍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你也会动用非常手段是吧？” 陈如是一直盯着陆曼看。陆曼在陈如是的话中听出了不友好的意思。不过她倒是也没有恼。 “是这样的，不过那就和你们家没有关系了。其实我也不想和姜国庆在一起，是系统帮我选的，我没得选。说句实在话，你儿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我选，我肯定不会选他。但是我没得选，只能攻略他了。我告诉你，其实我心里也挺苦的。”陆曼索性坐了下来，和陈如是说开了。 陈如是就在一旁听着。 “这么说来，你还是挺无辜的了。” 陆曼见陈如是问话有点阴阳怪气的，“可不是啊，所以你把循环钥匙给我吧，这样可以避免我再做出不好的事情来。陈如是你要知道，我要是做出不好的事情，那都是因为你。是你抢了我的东西，将我永远困死在这里，我没办法，只能反击了。” 陆曼这是典型的先礼后兵。 “哈哈，你在威胁我吗？我就想着，如果我现在死了，你所有的努力是不是又要泡汤了？”陈如是直接将陆曼给她准备的饭菜端到自己的面前，饭菜还不错，有荤有素的，伙食挺好。反正陆曼不敢下毒，不吃白不吃。 101.如父如子 陆曼很不喜欢看到陈如是如今嚣张的样子, 以前的陈如是看到她, 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躲着她走, 可没想到的是这么一回, 陈如是竟然一改往日弱鸡的性格，竟然直接和她正面杠。 “我说妈，你这又何苦呢？你看看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我们两个人这样互相折磨也没意思。这么说吧, 你放过我，也等同于放过你自己, 何乐而不为呢。” 陆曼还是耐着性子, 现在她算是有求于陈如是，不得不放下身段来。 “饭菜做的还不错, 只是我这人喜欢重口味, 下次多放点辣椒。你走吧，我下午还要出诊，没时间陪你了。”陈如是慢慢悠悠的吃完饭了, 发现陆曼果然是全能，没想到还做了一手好菜, 以前还真的没有什么机会能吃到她做的菜，第一次吃, 发现味道还不错。 “你……” 陆曼一气之下, 就果断的站了起来。 “陈医生, 你躲在这里开小灶的，你儿媳妇真的是孝顺，给你送饭啊。”张医生已经在食堂说完了，就过来和往常一样，和陈如是两个人一下下午工作安排，她和陈如是两人是一个团队的，两个人已经合作这么多年了，配合的一直很好。 “哪有啊，你瞧你看我工作中这么久，不是才送了这么一回吗？要是天天都能吃到儿媳妇给我做的饭菜，那我做梦可都是要笑醒的啊。可惜我没那个命啊。” 陈如是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眼陆曼。‘ 陆曼一直在外都是营造孝顺的形象，听到陈如是这么说话，在心里暗骂起陈如是，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朝着陈如是就是一笑：“妈，那我以后就天天给你送。我不是害怕你吃不惯我做的饭吗？害怕你怪我多事。” “怎么会呢？你厨艺可是比我好多了。” 陈如是也应承道。 “那成，妈那我以后就天天给你送。张阿姨，不耽误你和我妈妈工作，我先走了。” 陆曼实在是不想演下去了，现在她算是发现了，姜国庆真的是陈如是亲生儿子，这母子两人一个德性，一样的虚伪了，一样的让人作呕。她要从长计议了，想办法，从陈如是的身上拿出循环钥匙，赶紧离开这个恶心的位面。 “陈医生，你这儿媳妇模样长得真俊，还给你做饭啊，真的是太孝顺了。我那两个儿媳妇，不让我给她们做饭，我就已经烧高香了。哪里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儿媳妇，竟然还跟你这个做婆婆的做饭，还给你送来了。我刚才看着她收拾，还做了好几个菜吧。” 陈如是无奈的笑了笑。 “张医生，咱俩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瞒你说，我的儿媳妇惯于做表面文章，和我那儿子他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我现在要是有选择，真的是恨不得从未生过我那儿子。你说咱们女人嫁错男人了，尚且还可以离婚再嫁，跳出火坑。这要是生了不孝子，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将他重新塞回肚子吧，我也是愁啊。” 血缘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处理的关系，就算她现在彻底割断了和姜国庆的关系，不认姜国庆了。可是她不认姜国庆，姜国庆还认下她这个妈，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姜国庆是她儿子，这一旦姜国庆出事情了，肯定还是要找她和姜大顺。 “陈医生，你咋说这样的话呢？我看你们家国庆挺好的，国庆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挺忠实的孩子。你要是还因为苏连翘的事情怪罪国庆，那我就的你有点过了。” 张医生顿了顿了，继续说道：“当时国庆确实不对，脚踏两只船，为人确实不厚道。可你我也是过来人，国庆又是小年轻，小年轻犯了一点这方面的错误，也情有可原。就我们医院的老医生何医生，你还记得吧，就是□□被开除的那个，女的都闹到了医院了。何医生都快上五十的人了，还犯那种错误，按理说也是不应该的。可不还是犯了吗？” 张医生说的那个何医生，陈如是也是知道，何医生是他们医院的骨科的大夫，平时为人看着还挺正派的，也有老婆，儿子女儿都挺大的。有天，一个女的叫闹到了医院里面，找何医生，闹得很大，说何医生□□不付钱了，赊账了好几次，从她要钱，于是乎这件事情也就闹大了。何医生最终被医院给开除。 当时这件事情在医院影响还挺大的。 “你说何医生这人，也不是没钱的人吧，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皮肉生意都赖账，也是……” 医院的医务人员，都知道□□是违法的，可是大多数的人，对于何医生出去□□也都认为这是男人会犯的错误，倒是也没有多苛责他。关键毛病就是出在，既然都出去了，咋能不付钱呢。 “所以说，你们家国庆其实还不错。你瞧他还不是还和苏连翘把婚给离了，将陆曼给娶了，也算是有担当。虽说对苏连翘是狠了一点。男人都是心狠，好在连翘如今不是也结婚了吗？日子不是过的也挺好的嘛。陈医生，不是我说你，咱们这些当妈的，国庆是你亲生的，你怎么也要向着他一点，他其实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误，儿孙自有儿孙福。” 陈如是也不想将事情全部都告诉张医生，也就摆了摆手：“咱们不谈他了，谈他我就头疼。对了，下个月下乡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去义诊估计工作量不小啊。” 陈如是他们医院每年都会组织一批专家医生下乡义诊，给偏远农村医疗设施不发达的地区的人们看病送药，这些年医院一直都进行着，今年轮到陈如是和张医生他们这些人了。 “工作量肯定不小，我上次听去的费医生说了，从早忙到晚，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老乡们很热情，招待他们的都是好酒好菜，临走了，又是送鸡送鸭的，虽然都没有手，可那也是老乡们的一份心意。比起咱们城里一些看病的人好多了。” 张医生说的那些人，陈如是心里也是有数的，尤其是某些干部的夫人们，那都是眼高于顶，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嚣张的不行了。 在医院大多数的人都是挺好相处的，病人和医生也都能和谐相处，可总是有那些极个别的人，非常的难缠。要说陈如是行医这么多年，没有被人打过，那是不太现实的。她被人打过，嘴角都曾经被打出血了，就在□□的时候，那个时候是真的乱。 “谁说不是呢？那我们就去乡下去看看。” “嗯，你提前和你家人说一下。你们家沐雪如今上大学了，国庆也成家，就剩下姜旅长一个人在家。你好安抚他一下，咱们这一次可是要去一个月呢，时间还挺长的。” 张医生有意提醒了陈如是一下。 “这好说，他在工作上面对我从来都是支持的，没有拖过我后腿。对了，那个十九岁的孕妇，还是要求剖啊。” “可不是，要求剖，我和她说了，她骨盆条件好，又是头位，非常适合顺产。等着发动顺产就好了，她说害怕疼，一定要剖腹。我能怎么办？这不就找你商量手术的事情了。” “剖腹了之后，也会很疼的。这些小年轻啊。” 陈如是长叹了一声，哪有生孩子不疼呢，不管那种方式都会疼的。陈如是两胎都是顺产的，当时生孩子的时候，将产床的扶手都给掰断了，那种要命的疼，现在却已经都忘记了。 “我二媳妇当年不是也是剖腹的，当初还是咱俩一起给剖，结果呢，现在一到阴雨天，她的刀口那边就痒。现在她整天跟我说这事情，说当初不剖腹就好了。” “你媳妇当年不是血压太高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那小姑娘要求剖腹就剖吧。” 这个时代还没有所谓的顺产率，一般要求剖腹就给剖腹的，只是很少有人主动要求剖腹，大部分人还都是顺产。 —— 姜国庆就领着姜大顺一起去了图书市场进货。 “爸，你看就是这类书好卖，一般一次我都会多进一点。” 姜国庆指着一系列的小人书还有连环画跟姜大顺说。小人书就是给小孩子们看的，连环画也多半小孩子们看的，这类书籍相对于其他书籍买的确实要快一点。 姜大顺就一直跟着姜国庆，看姜国庆对各类书籍是相当的熟悉，与那些批发商直接讨价还价也非常的在行。姜大顺觉得或许真的是姜国庆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会来事，所以书籍就卖的好，这也说不准。 也不能听风就是雨了，毕竟姜红霞跟他说的那些，那可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有的。 “这是我爸和我一起来的。” “原来是姜旅长啊，我经常听国庆说你的英雄事迹了，正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和国庆合作很久了，你看我的图书都是最新的，都是从深圳那边拿货的。” 说话的是姜国庆其中的一个供应商，也是一名图书“倒爷”，将各地的图书互相倒卖，从中赚些差价来了。和姜国庆不过两个人合作还不错。姜国庆这人出手大方，为人也厚道，给钱也快。做生意的人都喜欢姜国庆这样的人。因而在这图书市场的人都想把书批发给姜国庆。 “爸，你看到了吧，我本来做得都是正规的生意，这些书籍都是正规的出版物，你可以自己看看。爸你不能总是信别人瞎说，也不相信我吧。” 姜国庆一脸的委屈。 “我承认在连翘的事情上面我做的确实很过分，可是连翘不能生啊，陆曼又有了我的孩子。我总不能让福宝没有爸爸吧，你看福宝多好啊。”姜国庆见姜大顺态度有所松动，就乘胜追击，继续说道。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眼瞅着天都黑了，快点买好，将书运回去吧。” 姜大顺见姜国庆这样弄图书也挺辛苦的，他也没有雇人，全部都是亲力亲为，都是自己搬上搬下的，他也就上去搭了一把手帮着姜国庆一起干，父子两人难得和谐。姜大顺到底还是心疼姜国庆的。 “爸，这边我来吧，马上就好了。你先歇一会儿。” 姜国庆处理完了其他的书籍，就上来帮衬起姜大顺来。 “这些算什么，能累到你老子我啊，当初我打鬼子的时候，扛的东西比这些多了去，不碍事，让我来了。” 姜大顺也不是一个认怂的人，直接扛着一箱书就往前走。姜国庆看着姜大顺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成功的骗过了姜大顺，得到了他的信任了。 “爸，走吧，天都黑了，今天真的不应该带你来，你瞧你来都成了苦力了，累坏了吧，等着回去我请你下馆子吃饭。”姜国庆开着车，拖着货，就带着姜大顺往书店赶去。 “国庆啊，你每个月要进货多少次，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吗？今天有我帮你，都这么晚了，平时没人帮你，你一个人要忙多晚啊，这晚上开车也不安全啊。” 以前姜大顺都没有怎么关注姜国庆，主要是姜国庆这几年做的事情实在太出阁了，姜大顺也是一个规矩人家出来的人，他实在是看不惯姜国庆的做法，与他也吵过，也骂过的，甚至还动手打过姜国庆。 可今天当看到姜国庆如此的辛苦，为生计而奔波的时候，姜大顺心里还是挺难受。 “爸，这算什么啊，哪有赚钱不辛苦的啊。这钱总不能从天上刮来对吧。我这么年轻吃点苦也没啥。现在我生意做得不是还不错吗？等着我在攒攒钱，到时候买个大房子，等着你和妈两个人都退休了，我就将你们接过来一起住。妈不是一直想出去旅游吗，到时候等你们有时间了，我就出钱给你们出去旅游，咱们去那边，去广州，去深圳，还可以去香港，要不还可以去国外见识见识。”姜国庆一边开着车，一边十分兴奋的和姜大顺说话。 此时此刻姜大顺听到姜国庆的话，心里那叫一个舒服了。 “什么旅游，你妈就是喜欢搞这种资本主义做派。” 姜大顺笑着回嘴了一下。 “爸，你这就不对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什么资本主义做派啊。我妈那叫会生活。现在出门旅游的人又不是没有，你们那些退休干部不是每年都会组织爬爬山，出去走走，那不是也是旅游吗？” 姜大顺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爸，到了，就是这家饭馆，这里营业时间晚，等我们回去的话，怕是都吃不到，今天你先将就一下，来碗板面吧，等着明天我得空了，我在领你去大饭店吃饭。” 姜大顺今天和姜国庆算是忙活了一天，都是卖力气的活，不说还真的是有些累了，他也没有推辞，就和姜国庆两个人一起下车，去面摊吃饭。 “老板，来两碗大碗板面，其中一碗要千张，加鸡蛋。” “咦。今天终于舍得加蛋了。” 店家看样子和姜国庆很熟悉了，知道姜国庆的口味了，就让自己的婆娘做下面条去。 “这是我爸，多给我一点生菜啊。” “成！” “爸，你不是一直想要吃安徽的板面吗？这家就是安徽人开的板面店，非常的正宗，你好好尝尝。”姜国庆说着就给姜大顺烫筷子，还有倒水。 而姜大顺的关注点却不在于此。 “怎么，你平时在这里吃东西，都不加鸡蛋和千张的吗？” 102.团团圆圆 “能省就省点, 爸我这不是还在创业阶段，不能大手大脚，再说我平时不是也要去应酬吗？能吃好多大鱼大肉的呢。”姜国庆说话十分的实诚，姜大顺心里听了却不是滋味了。一直以来姜大顺都认为姜国庆赚钱容易, 来钱快，从未想过，原来姜国庆的工作也是如此的辛苦。想想也是，这天下哪有不辛苦就能赚到钱的活计呢。 “来了，你要的板面。” 姜国庆将其中加了千张和鸡蛋的给了姜大顺, 自己则是吃了什么都没加的那一碗。 “国庆，你也加上吧, 这钱爸给你出了。” 姜大顺现在对姜国庆的态度有很大的改观。 “爸, 我不吃了，你吃吧, 趁热吃完，我们就赶紧回去。你看我这上面还有牛肉呢, 有肉的, 你多吃一点。” 姜国庆要的是牛肉板面, 这是非常地道的安徽名吃, 姜大顺以前就特别的喜欢吃，还在家里做过。姜国庆打小就吃过了。姜大顺吃着碗里的板面, 看着姜国庆狼吞虎咽的样子, 似是想到了什么, 也就开始吃饭。 等到姜国庆将姜大顺送回家里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原本姜国庆是想早点将姜大顺给送回来的，结果呢，姜大顺是一定要帮助姜国庆将货给卸了，将他将书都分门别类的弄好，这才让姜国庆送他回来。 陈如是则是一直都联系不上姜大顺，这么晚都还没有回来，就一直在家里等着。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才回来？也不让人知会我一声？” 姜大顺刚刚到家就被陈如是这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 姜大顺示意让姜国庆也跟着进来。 “我和国庆是办了一点事情，国庆你今晚也不要回去了，就在家里对付一宿，福宝有人照顾吧。”姜大顺是真的不忍心姜国庆这么大晚上再开车回去，忙了一天了。 “曼曼回来，今天有她带着福宝呢。我留下，我怕妈……” 姜国庆抬头就看向陈如是，陈如是也看着姜大顺和姜国庆。陈如是算是发现了，那就是姜大顺现在是明显对姜国庆的态度不一样了，竟然主动请姜国庆回来住。 “这里是你的家，你回来睡一晚上怎么了？你妈不会有意见的，你赶紧去洗个澡，家里肯定有热水。”姜大顺并没有和陈如是商量，直接就让姜国庆进来了。 姜国庆心里自然是高兴了，他现在是不想离开这个家的。不管是姜大顺还是陈如是，两个人的人脉都是相当的广，而且家业也非常的大。这对于他的将来都是有益无害的。 最主要的是他也想要营造一个良好的社会形象。毕竟和自己父母关系都处不好的人，别人又怎么会放心与你做生意呢。 “好的，那爸妈我先去洗澡睡觉了，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姜国庆得了便宜，立马就钻了进去，直接无视了陈如是，就去洗澡去了。姜国庆这是进去了，陈如是自然就瞪了姜大顺一眼，将他拉到了房间里面去。 “我说大顺，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我们两个人不是都说好了吗？这个儿子我们都不认了，你怎么还让他回来，你这是想要气死我吗？”陈如是是真的不想和姜国庆打交道了。 她很清楚姜国庆这人是天生薄凉之人，他实在是太自私了，这样的人到了紧要关头，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人的死活了。 “如是，我觉得你对国庆误会太深了，他到底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以前他确实是做错了，这不知错就改就好了。你看都这么多年了，他也差不多过去了。” 姜大顺没有和往常一样和陈如是站在一边，而是开始劝说起陈如是来。 “我说大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突然对他改观这么大，你今天到底和他去干什么了？” 陈如是感觉不对劲。 “没干什么，就是陪着国庆一起去进货去了。不去进货我是不知道，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太累了。我今天的胳膊都累酸了，不要说国庆了，他比我干的都要多。孩子赚钱不容易，你是没有看到国庆有多么的省，吃板面的时候，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加，就想留点钱多进一点书，好多赚一点。” 陈如是听了姜大顺的话之后，就冷笑了一声。她从来都知道的是，姜国庆这人素来喜欢做表面文章，这一次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只是作秀给姜大顺看。 姜大顺这人偏偏又是一个直肠子的人，想事情从来也都不带拐弯的。 “哦，这么的省啊，我怎么看到他一点都不省呢？他不是经常下馆子吗？你看看他的穿戴，还有新买的车，怎么会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加呢。国庆是什么性格，别人不了解，你还不知道吗？就喜欢作秀。” 陈如是在姜大顺的面前，对于姜国庆的评价那是一点不高，她也没有将姜大顺当做是外人，而是直接说了。 “如是，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年代，你要出去做生意，总是要应酬吧，你要是穿的破破烂烂的，谁愿意和你做生意啊。国庆买车，那也不是为了方便应酬。至于下馆子什么，那也是为了应酬。他是做生意的，总不能和你我一样，不上班就待在家里吧。”姜大顺对于姜国庆的其他行为倒是可以理解的。 陈如是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姜大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 “你真的这么想？” 姜大顺已经坐下了。 “我觉得我们以前对国庆缺乏了解，也缺乏沟通了。现在这孩子也在努力的奋进。再说程浩不是也做生意的吗？早年他为了将生意做大做强，不是还吹嘘过，说自己家里有三百工人，一定可以完成订单，还让我从部队里面领人给他冒充工人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对于这件事情，陈如是多少还是有点印象。 当初程浩接了一个大单子，对方害怕程浩完成不了订单，就问程浩到底有没有能力完成订单，程浩当时就吹嘘了，说他是有能力的，有三百工人呢。 事实上你，当初程浩的工厂只有一百工人，完全没有三百工人。而那个客户也没有那么好忽悠的，就要求要去程浩的厂里看看，程浩当时自然也不能拒绝她了。 这要是一开始就拒绝的话，那不是就露馅了吗？后来只能紧急求救姜大顺，让他带点人过来，给他冒充工人。当时姜大顺也是没有办法，部队的人肯定是调动不了，幸好他和当初老机械厂以及纺织厂的一些领导熟悉了，最终还是借到了人，帮程浩渡过了难关。客户见到人之后，就下了订单。 程浩这个人也是有生意经，等到客户走了之后，就对厂里的一百号人说，接了一个大单子现在有两种选择，一个他去招工，你们的工资照旧。一个是你们加班，按提成，多劳多得。 当时那一百工人统一口径，就是不要招工，他们做得来的，加班加点的完成了那个大的订单，而且还是提前完成了，当然程浩也是信守承诺了，给了厂里的工人加钱，工人们拿到钱了，心里自然是高兴不已，干劲也就十足了。 而姜大顺也是从这件事情上面认识到，这生意场上面的弯弯道道还真的是不少。 陈如是听着姜大顺一个劲的给姜国庆说话，又想到今天陆曼来找她，她免不得将这两件事情都联系到了一起。 “福宝呢？这么大晚上你让他住在这里？福宝谁照顾？” 姜大顺一听，陈如是还知道关心福宝就觉得她应该和自己一样打心底里面其实也没有多怪姜国庆。 “说是曼曼回来了，她在家里带着福宝呢。这你就放心了，国庆对着方面有数。我看这样吧，不如明天就让曼曼和福宝回来，大家一起回来吃个饭吧。” 姜大顺还是奉行“以和为贵”，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了，还是想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最好了。 “明天我没时间，我要跟随我们医院的医疗组下乡义诊的。要去一个月呢。这一个月我都不在家，你自己看着办吧。” 姜大顺一听，又看到房间里面陈如是早就打包好的行李。 “啊，真的要走，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也想早点告诉你，这不是今天才通知的吗？大顺，我想告诉你的，国庆这孩子，咱们还是不要走得近了……”陈如是对于姜国庆那是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抵触心理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明天要出发，怎么现在还不睡呢。我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会弄丢的，来，你快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吧。” 姜大顺不想就姜国庆事情在谈下去了，因他看出来了，陈如是对于姜国庆这个人成见还挺深，这一时半会儿暂时还转化不过来。 “嗯，我确实是累了，要好好的去休息了。就是陆曼不是在上大学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等下我去问问国庆吧。” —— 陆曼正在家里和福宝玩，福宝特别的开心，他好想妈妈，好久没有和妈妈在一起了。 “妈妈，你能回来正好，福宝好想你，你能不能不要出去了，和我一起玩吧。” 福宝不管多么的乖巧，多么的懂事，他始终是个孩子。而且还是陆曼一手带大的孩子。这小孩子小的时候都特别的恋妈妈，福宝就是这样的小孩子。 “福宝，妈妈要出去上学的，等着咱们福宝长大了，也要出去上学了。妈妈上学很累的，不能和福宝一起玩。” 陆曼对于福宝没有其他妈妈一样的感情，主要她孩子太多了，基本上完成一个位面都会有孩子了，孩子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妈妈，那你这一次能在这里待多久啊，福宝舍不得妈妈。” 福宝说着就扑向陆曼的怀里，双手就抱着陆曼，说什么都不让陆曼走。 “这一次会待一段时间，福宝乖。妈妈削一个苹果给福宝吃好不好，或者做苹果泥给福宝好不好？” 陆曼其实不喜欢带孩子，觉得小孩子特别的聒噪。只要福宝和在她一起，她基本上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而且她不管走到那里，福宝就会跟到那里。这让她被一下子给束缚住了。 “好啊，我最喜欢吃苹果泥了，妈妈你快点给我做吧，我帮你你好不好？” 小小年纪的福宝要比同龄人早熟，也非常的聪慧，很会察言观色。 “好，那我们一起吧。” 陆曼正准备起身去给福宝做土豆泥，电话响了。姜国庆现在有钱了，家里自然也就装上了电话。 “妈妈，电话响了。” 福宝作势就要去接电话，却被陆曼给抢了先。 “你好，请问你找谁？” “陆曼啊，我是小梅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来岛城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家的电话。你在家吗？你家在什么地方，我是来看我干儿子的。” 小梅？ 陆曼当然记得了，是当初她在北大荒插队的时候认识的，她爸爸是上海市财政厅厅长呢。小梅现在据说也在财政厅干，和陆曼以前在北大荒两个人关系非常的好，还是福宝的干妈呢。 “我在家的，和福宝一起在家的，我家在岛城三阳区威海路218号，你快点过来吧，我等着你来吃饭。” “好好好，我马上就来，曼曼我想死你和福宝了。” 电话那端小梅是相当的激动了，挂了电话就往这边赶来。而陆曼突然意识到一点，对啊，她还有好多人脉都没有用呢，对付陈如是她还是好多人可以用呢。 “福宝，你还记得干妈吗？马上干妈就来了，还给福宝带了好多好吃的呢，我们在家做饭等干妈来好不好？” “好啊，干妈真的要来吗？” 福宝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的就手舞足蹈起来。 “嗯，走福宝跟妈妈一起做饭去。” 等到小梅来了之后，就看到一桌子菜了，她一直都知道陆曼这个人能干，什么都会，对于她做这一桌菜招待她倒是也没有觉得有多惊讶。 “曼曼，你真的是客气，来来来，这个给你。” 小梅就将大包小包的给了陆曼。 “小梅，。你瞧瞧你人来了就来人，怎么还这么的客气呢，带这么多的东西。” “我是来看我干儿子的，怎么能空手来呢，福宝有没有想干妈，来给干妈抱抱！” 福宝倒是也十分的配合的给小梅抱起来了，福宝现在长大了，比以前也重了不少，小梅抱起来还挺吃力的。这一幕被陆曼看到了。 “福宝，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让干妈抱呢，小梅来洗手，我们边吃边聊。” “嗯，好的。对了，姜国庆呢？他又不在家？” 小梅因为不待见姜国庆这个人，对他一直都没有好印象，他觉得姜国庆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陆曼这么一个好姑娘。 “他出去进货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带着福宝呢，咱们不聊他，进来来，咱们好好吃一顿，你看可好？” “嗯，那是，必须好好吃一顿，曼曼恭喜你考上了北大，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早晚可以证明自己的了。” 小梅非常看好陆曼，是真心实意的待陆曼好。 “都是运气啊，来吃饭。福宝也过来洗手吧。” 103.被下套了 福宝十分老实的跟从陆曼去洗手, 小梅也跟了上去, 凑到了福宝的面前。 “我们福宝这么厉害，洗手都知道打皂皂了。” 小梅很喜欢福宝, 以前在北大荒的时候，小梅一直将福宝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福宝也亲小梅，尤其是回到岛城之后，见不到小梅之后，就越发的想念了。 “有泡泡, 打了皂皂洗干净手，吃了肚子不长虫虫。这是奶奶跟我说的, 奶奶是医生，会打针的医生。”福宝和陈如是两个人相处不多，因为陆曼的关系，陈如是对福宝有所抵触。 不过也因福宝是小孩子，小孩子是无辜的, 陈如是也不会与一个小孩子为难。她又是一个产科大夫，整天和孩子打交道, 对待孩子有她自己的一套原则，对待福宝其实还成。 “哦, 这样的啊，福宝知道就好, 来来来, 洗好了手, 我们去吃饭吧。” 小梅给福宝擦好手，牵着他就上了饭桌，就和陆曼一起吃饭。 “国庆，他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小梅你今晚就不要走了，我们姐妹两人好久都没有说说话，你陪我说说话吧。”陆曼和小梅两个人十分的熟络。 “那成，我今天原本也不准备走，曼曼我们好久都没有见了。自从你我离开北大荒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上次你给我写的信我收到了。知道你考上了北大，我真的是替你高兴。” 小梅和陆曼两个人吃完饭，给福宝洗完澡，安顿好了福宝之后，两个人又和当初刚刚去北大荒的时候一样，睡在一个炕上，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说话聊天。 “小梅，你不要总是说我，你和你的林子哥现在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我领着福宝去上海参加你们的婚礼。”陆曼以前经常听小梅说林子哥的事情。 林子哥是小梅的发小，两人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而且林子哥和她一样，都算是高干子弟，两个人住在一个大院里面，也算是门当户对。 “不要提他了，曼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和他掰了，彻底的掰了，没想到他竟然娶了一个穷教书的。”小梅说这话的时候，还十分的不忿。 “嗯？怎么回事，之前你不是来信说你和林子哥两个人都订婚了吗？说年底就结婚，怎么说掰了就掰了？” 小梅将手枕在脑后，侧过身子，看着陆曼：“是啊，都订婚啊，幸好我和他只是订婚，没有结婚。要是结婚才发现那事情，我多半也就忍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和姜国庆还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了。订婚之后，我就发现他和那个女教师搞三搞四的。之前听人说，我还不信。直到我亲眼所见，我才不得不信了。” 小梅长叹了一口气。 “后来我就找他去摊牌，我说你是要我还是要她？你猜他怎么说？” 陆曼用手支起了身子，朝着小梅摇头：“我猜不出来。” “他说不知道，让我不要逼他，得了吧，我小梅又不是找不到对象，他既然选不出来，我就帮他选。让他们两个人□□配狗，天长地久。我不伺候他了。只是我和他分了之后，才知道想要找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好嫁啊。”小梅感慨道。 “小梅不会吧，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不好找对象呢？” 如今这个年代，姑娘是不愁嫁的，陆曼见过那么多的人和事，从来都只见过娶不到媳妇的男人，没有见过嫁不出去的姑娘，姑娘只要嫁，就算条件再差也能找到对象，更何况小梅这么好的条件。 “曼曼，这你就不懂吧，我确实不愁找对象。可是像我这样条件好的男人都有对象的，比我条件差的我又看不上。现在我已经成为老大难了，条件好的男人是不愁找不到媳妇的，而且他们的选择面要比咱们女孩子多的多。”小梅说着又有一点伤感。 “小梅，你不要着急，要不改天你和我去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倒是有不少学生条件不错。就害怕你瞧不上，还有就是异地。你在上海，他在北京，这个……” 陆曼随口这么一说。 “曼曼我知道你人好，这个事情还是要靠我自己来吧。找对象这种事情，不能全部都指望别人介绍，关键还是要靠我自己去找。我要自己谈。倒是曼曼你和姜国庆现在怎么样了？我总觉得你跟他实在是太亏了。我真的为你不值。” 小梅再次强调了一下。 “我们还不是那样。现在我在北京，他在岛城，我们两个人分居两地，也不常联系。我也轻松不少。日子也就将就着过。”陆曼这话说的也是不咸不淡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曼曼，你就不要瞒着我了。你说这么大晚上了，你和福宝两个人都在家，他都不回来住。你们感情能好到哪里去？曼曼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都是大学生了，以后毕业都包分配了，你还长得这么的好看，就算有个福宝又能这么样？你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和姜国庆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棵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梅越说越对姜国庆不满。 “小梅，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想过离开他，就是我现在遇到了一些苦难。姜国庆他妈也就是我婆婆，拿了我一个东西。我必须要把那东西给拿回来，我才能离开。不然我走不了。” 陆曼现在需要找帮手，而小梅则是现成的帮手。 “你婆婆？她能拿你什么东西？” “是一把钥匙，大约是这个样子的，那是我爸给我留下来的。当初我妈陪嫁的时候给我带上的。你也知道我婆婆这个人为人霸道，我们全家的钱都归她管，我性子又软，当时一心想要嫁给姜国庆，也没有多想。想着钱她管就她管吧，就将所有的东西都上交了，包括那把钥匙了。后来我结婚回娘家，我妈妈才告诉我，那把钥匙很重要，让我要回来。我就去跟我婆婆要，她死活都不给了……” 陆曼编谎话那是相当的厉害，而且还是有理有据的。她婆婆陈如是，在小梅的脑海中，印象那是极差的。所以现在陆曼编造这个谎话，小梅也没有怀疑什么。 “真的啊？还真的有管儿媳妇钱的婆婆存在，以前我听我妈妈说，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的有啊。” 小梅平时在家里没事，也会听着她妈妈和她的姨娘们聊一下八卦，其中就听说有的老婆婆厉害，家里什么都要管，儿子没分家，儿子媳妇赚钱全部都得上交。当时小梅是不信的，不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奇葩的人。可小梅的妈妈说以前旧社会这种很多，甚至大多数都是这样，所以才有多年媳妇熬成婆这么一说。 现在不一样了，一个小媳妇都能当家说话了，有时候比婆婆还能耍。 “是啊，真的有，我婆婆以前是资本家小姐，你也知道，资本家哪有好的。我必须要拿回我的钥匙，拿回来了我就和姜国庆离婚，我是真的受不了他了。他这人就是典型的小人。” —— “你真的考虑好了？国庆，你要知道，这是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旦你做了，以后可就脱不了身了。我这人做人实诚的很，绝不拉你下水。你要是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 楼凤台原本还准备出去应酬的，没想到姜国庆竟是主动来找他，准备和他一起开发廊，搞特殊服务呢。 “二楼我都想好了，从来富贵险中求。我觉得这还挺安全的，只要我们不逼良为娼。人家姑娘自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觉得没啥。再说你不是说我们不经手吗？” 楼凤台点了点头：“嗯我们不经手，到时候我会雇人办事，就算出事情了，也是有人帮我们顶包。” “那就好。那二楼我要做什么？” 楼凤台随后就将之前姜朵朵说给陈凯文的方法说给了姜国庆听。姜国庆觉得这个方法非常的好，用小白脸去勾人，世上不缺傻姑娘了，尤其是那种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姑娘，一勾就上手了。 “女大学生还是很少的吧，再说很少有女大学生愿意干这个的？虽然价钱高，但是奇缺啊。难度太大了！”姜国庆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了，而一旁的楼凤台则是压低了声音。 “我说国庆你怎么这么的实诚呢？咱们两个人都是做生意的。什么女大学生啊，你说她是女大学生，她就是女大学生，那些客户还真的去调查那些女的是不是女大学生，只要大差不差的，他们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到时候稍微培训一下，价格就上去了。自古兵不厌诈，做生意更是如此了。” 被楼凤台这么一点拨，姜国庆顿觉豁然开朗。 “咦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话是这么说的。可以培训一下，反正女大学生又有几个人见过呢？我妹妹就是女大学生，到时候我好好观察观察，让她从大学里面给我弄点书籍来，等着找人培训伪装一下，这就成了吗？” “那敢情好，我告诉你，这年代懂文化的姑娘行情就是比不懂文化的好一点。这城里人，不喜欢土不拉几的乡下姑娘，就喜欢喝点墨水的学生妹。清纯不造作。” 楼凤台和姜国庆两个人随后谈了很多。 姜国庆越听是越兴奋，他仿佛已经看到大把的钞票朝自己走来了。 “好，那就这么说吧，等着我和大哥商量一下，咱们的发廊店还是先开起来，想做几天正经生意来，不能一上来就搞这些有的没的，那样会被人盯上的。” “那是，那是。那就一切听你安排，二楼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对了你上次给我进的那批货，很不错。还有没有，我已经卖完了。” “有，等着我明天就给你进货去，你小子真的是太上道，早就应该出来做生意了。要不过段时间，你和我一起去深圳吧，如今它是特区了，哪里什么货都有。到时候我领你去地下书城你自己去选。” 深圳特区成立已经有段时间了，全国各地的人都涌向深圳，带着自己的发财梦。 “可以啊，什么可以去，你记得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老早就听我姑父说深圳那地方好，可惜我一直没机会去。” “嗯嗯，我到时候领你一起去看，深圳是好，什么都有。到时候我领你去玩玩。”楼凤台说这话，就朝着姜国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姜国庆当然也明白楼凤台各种的深意了。 “哦，他上道了，这很好。” 楼凤台成功的将姜国庆发展为下线，这件事情自然是要汇报给陈凯文，陈凯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是兴奋的起来。 “老大，那我们下一步真的要开发廊吗？真的要做这件事情吗？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风险太大了，现在又在“严打”时期，怕是会出事情。” 楼凤台虽然在姜国庆的面前看起来非常的风轻云淡，觉得啥事都没有。可他其实胆子还是小，觉得风险大。 “你怕什么，不是有姜国庆在前面顶着吗？到时候一旦出事情了，你和我都可以摘得干干净净，咱们是香港的，香港还未回归呢。这边也管制不了我们。你不要怕。” 楼凤台听了陈凯文这么一说，陈凯文的意思是想要将姜国庆当替死鬼啊。 “老大，你是不是和姜国庆有仇啊，这个……” 楼凤台总觉得这是陈凯文故意下套给姜国庆，让他往里面跳的，并不是以往他们做生意发展下线。陈凯文这个人为人很厚道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兄弟一直跟着他。 尤其对自己的下线，一旦出事情了，宁愿自己出事情，也会想方设法将兄弟们给捞出来了，不然谁还会帮他卖命呢，可唯独对姜国庆不一样，好像存心要害他一样。 “我和他没仇，我和他爸爸姜大顺有仇。我们的仇可大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流落到了香港，我爸爸也不会死，我和我妈也不会被大娘给赶出来了，姜大顺让我家破人亡。现在我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是什么感觉。姜国庆是他唯一的儿子……” 陈凯文并没有细说他和姜大顺之间的恩怨，反正他承认了他是真的给姜国庆下套。 “老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喜欢你这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这样我心里就有底了。既然老大你想要报仇，兄弟我自然会帮你搞定一切。你就放心吧，姜国庆这人太过贪心，这种人最好对付了。” 陈凯文点了点头，示意楼凤台赶紧下去。 楼凤台正准备转身，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大，大小姐以前好像和姜大顺是亲戚，这件事情大小姐不知道吧，这个我怕她知道了会……” “她不会知道的，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她。小静这个人啊，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子，心慈手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让她知道的好。这件事情就你我知道就好了。” “老大，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楼凤台很快就和姜国庆两个人将发廊开起来了，当然在开发廊的过程中，楼凤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都是姜国庆跑上跑下的，当然楼凤台都是在暗中指挥着。 “生意还不错吧。” 发廊店开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楼凤台照例来过问发廊的生意如何？ “已经开始盈利了，比之前的书店好多了，书店到现在我还一直亏本呢？”姜国庆今天刚刚清点了发廊店的收入，心里那叫一个美的。 104.沐雪婚事 想着他的书店从开起到现在都还没有盈利, 靠着地下渠道，如今盈利已经十分的客观了。那么发廊店现在的生意就可以盈利，在暗地里搞点特殊的，那肯定是赚发了。这年代有钱就是大爷了。 “那就好，国庆你好好干，过两天就有姑娘会过来, 到时候你知会你一声，这钱咱们只会越赚越多，兄弟们一起发财。”楼凤台看到姜国庆完全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样，也就放心了。 谁叫姜大顺得罪了陈凯文呢，自古父债子还, 本该如此。 “好，一起发财。这个月底就可以分红了, 到时候我把钱分好给你送去。” “这个不急, 暂时发廊店真需要用钱的时候，你不必给我, 就让我继续投资，等着真的赚了大钱, 再分也不迟。”楼凤台不会要发廊店的钱的，要彻底的从这里面摘干净, 到时候他好全身而退。 “二楼, 你这人太够意思了, 也是, 现在真需要有钱，那我也不拿了，等着这店扩大规模再说。” 姜国庆喜滋滋的跟着楼凤台说着发廊的生意，楼凤台也就点头在一旁听着，这桩生意本来就是为了给姜国庆下套做的，他也不大关心。 “国庆，如今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一趟了，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尽管来找我。” “那我送送你。” 姜国庆如今将楼凤台奉为上宾。 —— 又是一年春来到。 “妈，我是挺喜欢他的，就是他家是农村的，就害怕你和爸爸不同意。” 姜沐雪在学校里面谈了一个对象，对象也是山大机械系的，陈如是看过那男孩子的照片。长得挺高大的，足足有一米八呢，山东这边的人，身高普遍的高。 “农村的就是农村的，你爸爸也是农村的，这个他不会不同意。不过也要看看家庭，你和他谈朋友的话，什么样的家庭都成，这要是真的结婚了？可不是随便什么家庭都可以的，不然遭罪啊。” 陈如是是过来人，那真的是一部血泪史。就算到现在她都没有脱离姜大顺原生家庭的影响。姜大顺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有时候总是找她，光帮着她们看病走关系，陈如是都已经说不清了。 “妈，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和他谈朋友当然是为了结婚啊，不结婚谈什么朋友啊。难道妈妈你以前还有谈朋友不结婚的吗？”姜沐雪这个人脑袋瓜子就是有点木，认死理，这一点和姜大顺一样。 在陈如是看来，这年轻人多谈几段恋爱，没啥子了。 “谈过啊，没成啊。以前你妈妈我还有一个朋友，都快结婚了，后来不是新中国成立了，我和他家都败落了。都倒台了，他家举家去了香港，我家留在这里了，就分开了。” 陈如是以前想起这个事情，眼泪都哗哗直下，现在再度谈起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疼不痒的。 “啊，妈妈你还有这一段啊，那我爸知道吗？” “他不知道，这种事情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你爸爸那人和你一样，都是认死理的人。我要是说多了，你爸爸可不是要多想啊。你年纪还不大，谈朋友多注意一点。” 陈如是产科大夫，她和别的父母不一样，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姜沐雪普及了生理知识，她这么一说，姜沐雪立马就懂了。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是纯柏拉图式恋爱。你放心吧。” “那就好。现在外面骗子多，你不要相信有些男人的嘴，有的人就是嘴巴好听，说的比唱的好听。” 陈如是随后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因为之前姜沐雪在这方面出现了很大的事情，陈如是是怕了，生怕姜沐雪还会重蹈覆辙，到时候她估计要哭死。 “妈，我知道的。我现在读大学了，我们宿舍经常也谈论过这个话题。我们宿舍有个大姐，来自甘肃的，说他们老家那些媒婆非常的可恶，给人家姑娘说亲，从来都只说男方的优点，从来不提优点。如果这男人一点优点都没有的话，就说着男人老实。”姜沐雪随后就将他们宿舍卧谈会的事情告诉了陈如是。 姜沐雪是是西语系的，学这个的，思想相对于要开放一点。 “哈哈，后来我想想，我们这边好像也是，这男人要是有学历的话肯定就说学历，会赚钱肯定会说赚钱，有房子就说房子，有的甚至连父母年轻都给带上了。如果这男人什么都没有，也就剩下老实了。”姜沐雪调侃道。 陈如是用手点了点头姜沐雪。 “你这话千万不要在你爸爸跟前说哦。让他听到，说不准他就又要凶你了？” “嗯？为啥不能在我爸爸面前说，为啥呢？” 姜沐雪问完了之后，立马就追问道：“妈妈当初介绍人给你介绍的时候，不会也说我妈妈这人老实吧。” 陈如是没说话了，低着头笑了。 “瞎说什么，当初介绍人给介绍的时候，不说我还是军人，是团长吗？我家三代贫农，什么的，怎么你就记得我老实了？再说，你真的觉得我老实吗？” 这不姜大顺一回来就听到这对母女正在议论他，他就立马表达了抗议。 “沐雪，你不要听你妈妈瞎说，和你谈恋爱那小孩是谁啊？领回来让你爸爸我相看一下，农村的也没有关系。农村的孩子都硬实，也实在的很。老家哪里的？” “甘肃酒泉的。” “那么远啊。” 姜大顺听到这么远，恨不得将刚才的话给咽下去，没人愿意姑娘远嫁的，姜大顺也是。再说甘肃也不是发达地区，要是北京上海还有的说道说道，甘肃就差了一点。 “是有点远，他说以后会留在山东这边，他有兄弟姊妹五个呢，他还有两个哥哥。” 姜沐雪认为这是一个优势，在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看来，这样的家庭是万万不能嫁的，兄弟姊妹太多了，事情扯皮的就多了。 “那他哥哥他们都在干什么？” “都在家里种地啊，他们家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了，了不起吧。爸爸他真的很刻苦，说以前读书的时候，整个学校的孩子们就他一个人吃黑高粱米的馒头。其他人都吃白面馒头，他家穷吃不起，他都撑下来了。太不容易。后来考上大学了，还一直勤工俭学，将学校发的补助一直往家里寄，多好的人啊。” 姜沐雪就开始将高明的事情告诉了姜大顺，在姜沐雪的眼里，高明那真的是一个勤学苦干，又十分孝顺的好男人。可是这在姜大顺和陈如是的眼里，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家庭又怎么能嫁呢。 姜沐雪从小就是衣食无忧，就算在最困难的三年，因为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的关系，也从来都没有饿过肚子，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娇小姐。 这么一个城市里面的娇小姐，又怎么可以嫁给那样一个出身农村的男人，这男人搁在后世就是典型的凤凰男了，孔雀女和凤凰男结合，悲剧的事情太多了。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也觉得高明这人很奋进吧，他今年又是他们机械系的第一名。” 姜沐雪极为崇拜的谈着高明。 “沐雪，我觉得这个事情你还是先冷静冷静。我觉得高明可能不适合你。” 这一次还没有等到陈如是开口，姜大顺直接开口。陈如是当即就抬起头来，看向姜大顺。她没想到姜大顺竟然这么快就反对了，出乎她的意料之中。 “为什么？爸，为什么不适合我，你不也是农村出身的吗？你不是也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吗？你……” “沐雪，就因为爸爸是过来人，所以我才觉得高明不适合你。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大概也看出来，你妈妈这些年跟我吃了多少的苦，我老家多少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了。高明那样的家庭，就出了他这么一个有出息的人。将来他肯定要帮衬家里的人，到时候你就知道麻烦了。爸爸是过来人，沐雪我不会骗你。” 姜大顺这些年也是无奈的，老家的事情他是逃都逃不了，毕竟血缘放在那里。以前他还不太懂陈如是的苦。现在听到姜沐雪，他自个儿的女儿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才知道女儿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家，那样会苦一辈子。 “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势力了，你看我妈都没有说什么，你倒是说个不停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高明，难道高明帮助自己的兄弟姐妹有错吗？难道人人都和大宝哥一样，不管不顾朵朵姐的死活吗？” 姜沐雪十分的生气带着哭腔说道。因为她知道一旦姜大顺认定的事情，她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在这个家里姜大顺说话还是极为的有分量。 陈如是在一旁看着姜沐雪的表现，她一直都知道姜沐雪这个人在感情上面就有点白目，原本以为这些年一直将姜沐雪放在自己跟前，她会好一点，然而事实证明，还是一样的白目。 “沐雪，你给我坐下，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觉得你爸爸说得对，高明确实和你不合适。” 在这件事情上面，陈如是坚决站姜大顺，那么困难模式，她怎么忍心将姜沐雪往火坑里面推。 “妈，你怎么和我爸爸想法一样呢？我不和你们说了，哼！” 姜沐雪觉得她的爱情遭到了亵渎，觉得陈如是和姜大顺的市侩玷污了她纯洁的爱情。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以前那么疼自己爱自己的父母，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一副嘴脸了，两个人一起反对她和高明交往呢。 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姜红霞的家里，她推门而入，走到了院子里面，看到姜红霞正在给冉冉洗澡，今天天气好，适合洗澡。 “嗯？沐雪，你这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过？” 姜红霞说着就给冉冉擦干了媳妇，就喊了王婶将冉冉抱回去。王婶子是姜红霞家里雇的住家保姆。姜红霞现在生活的快活，基本上家务都是保姆干，自己只要关心带着冉冉就好了，至于其他三个萝卜头都被送到学校去了。 “小姑，我觉得我爸妈太势力了。他们凭什么反对我和高明，高明那么上进的人，平时在学校勤工俭学不说，还私下去打工，学业还那么的棒。这么好的人，我爸妈怎么就看不上呢。” 姜沐雪一来就说了这么一通，说的姜红霞一愣一愣的。 “沐雪，你跟小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这样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通，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你说对不？”姜红霞还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也知道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也是一个明白人，这两个人都反对的，怕是不像姜沐雪说的这么的简单了。 姜沐雪听说了之后，就将她和高明之间的事情，以及高明的家境也和姜红霞说了一下。 “是的，小姑我知道高明的家庭是不好，农村的，穷。可是这个出身他没法选择了。我是看上他这个人，只要他人肯干就行了，我就不信靠着我们一双手还能活的差不成。” 姜红霞是过来人，她现在终于明白姜大顺和陈如是为什么反对姜沐雪和高明交往了。这样的家庭怎么能嫁呢，就算是当年的她也不会嫁。当年的她就是因为不想嫁给这样的家庭，才从乡下来到岛城。 事实上呢，她的选择是对的，找到了程浩，程浩虽然有时候有点混账，可是比起乡下有些喜欢和老婆动手的男人不要好的太多了，而且如今她能过上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真的就是靠程浩。 “沐雪啊，你还年纪轻，还不知道生活的苦。你要知道，嫁人可是我们女人第二次投胎。这要是嫁错人了，不死都要脱层皮。你看我和你大姑两个人，如今差距是不是很大，我们可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你大姑长得比我还好一点呢，你瞧瞧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姜红霞没有多说，只是让姜沐雪对比她和姜红英的生活。 姜沐雪一听，就开始回想了。姜红英她接触的不多，不过也记得她苍老的面容。 “当初我让你大姑和我一起来你爸这里，到岛城找个活，然后找个吃商品粮的，你大姑总说我就是一个心大的人，说吃商品粮的人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些乡下姑娘呢？结果呢，我真的就找到了你姑父。然后过上了现在这样的日子了，你大姑却一辈子留在乡下，你大姑父可是对她一点都不好。” 姜沐雪就在一旁听着姜红霞说。 “对啊，是要改变命运，高明就是凭借着考学改变了命运啊，他将来也是吃商品粮的，我们大学都包分配啊。” 姜红霞一听姜沐雪这么说话，就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怎么姜沐雪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人，这会儿确实这么的白目呢，脑袋瓜子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呢。 “不一样的，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从来都是我们女孩子高嫁。说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你说的那个高明他不努力成不，他家庭条件那么不好，就注定要比别人付出的多。你看看你哥，他需要这么去干吗？不需要，沐雪，你爸妈不会害你的，你……” 105.父债子偿 沐雪听了姜红霞的话, 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以前一直都觉得姜红霞是最为明理的人，以前她和陈如是有什么话不好说的都会和姜红霞私下说。姜红霞一般都会站在她这边, 这一次却是一个例外。 “小姑，你怎么和我爸妈一个样子, 有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高明这么奋进的一个人，早晚会出人头地的。以前小姑父不是也不怎么样嘛？你还和他在一起，我记得小姑父家里家里也有好几个孩子。上头不是也有三个姐姐吗？” 姜沐雪这人还是认死理，姜红霞听了之后, 摆了摆手，还给姜沐雪倒了一杯茶。心想着，姜沐雪真的是被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宠坏了。 “是啊，你小姑父是有三个姐姐, 可是他怎么说, 也是独子。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还有你小姑父当年也很吃香的, 他吃商品粮的，又有技术。爸爸是食堂的厨子，妈妈也是纺织厂的女工，家境快活的很。你小姑我当年和高明其实是差不多的，不过我是姑娘家。这嫁过去也就嫁过去了。我那一大家子不会找我一个姑娘家做什么。你在看看你爸爸。小的时候, 我们老家来人可不是都找他。” 姜红霞再次将其中的利弊和姜沐雪说了一统, 可是看着姜沐雪的样子, 貌似还不怎么赞同姜红霞。 “小姑, 我不和你说了，原来你和我爸妈都是一伙的，你们根本就不懂爱情。爱情是神圣，是不容许玷污的，你们这样看条件，嫌贫爱富，那都是资本主义的思想。”姜沐雪没有找到支持她的人，心里十分的苦闷。 姜红霞听着姜沐雪的话，觉得她的话，异常的可笑。 “自古贫贱夫妻百事哀，等你真的居家过日子你就知道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看看你仙子啊的吃穿用度，没有你爸妈给钱，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得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日子是你自己选的，冷暖自知吧。说多了，你还怨我。” 姜红霞这人劝人从来都是这样的，点到为止，加上姜沐雪又不是她的女儿，若是他们家冉冉这样，她早就火大了。 “小姑，你不要生气嘛，我觉得高明这个人确实挺好的。” 高明是姜沐雪的初恋，第一次爱上的人，而且长的也好，也奋进，对她也挺好的。 “小姑，高明真的对我非常的好，我喜欢什么他都记在心上。” 姜红霞笑了笑：“有句老古话叫做图什么都不要图男人对你好。你想想啊，高明什么都没有，家庭负担那么重，他要是不对你好，你能跟着他嘛？咱们女的找对象，有时候就真的要现实一点。你要知道，你的选择影响你的孩子一辈子。选择对了，你就是会比别人少奋斗几十年。比如我和你大姑。也不能说你小姑父是多么好的男人。可是我的几个孩子，和你大姑的孩子差别就是大了，这就是现实。沐雪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还看不透，小姑今天和你说了，你能听进去当然好，听不进去的话，以后你也不要后悔。” 姜红霞这也是言尽于此。 从姜红霞家里回来，姜沐雪还是回家了。 “沐雪，你去什么地方了，你让我和你妈妈好找。”姜大顺一看姜沐雪回来，就放下心来了。 “爸，我妈妈呢？” “去医院了，医院有个危重产妇需要紧急剖腹产，你妈妈就去医院了，今天中午就我们两个人吃饭，晚上你哥一家也过来吃饭。沐雪你还没吃吧，吃饭吧。” 姜沐雪看着姜大顺，发现他的头上已经有白发。姜大顺年纪也大了。 “爸爸，我已经在小姑家里吃过了。你吃吧。” 姜沐雪心里始终还是不舒服，她现在和高明两个人还在热恋之中，感情最是热烈。可从她家里人的态度看出来了，她和高明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吃过了，吃过那就好。沐雪那你早点休息吧，你妈妈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姜大顺并没有和姜沐雪在谈起高明的话题了。 女生外向，以前姜大顺不觉得，现在他是算是领略到了。 因为高明的事情，姜沐雪和家里的人闹得很不愉快。以至于姜国庆领着陆曼回来，一道家里就觉得气氛不对。 陆曼领着福宝坐了下来，福宝嘴巴甜，冲着姜大顺就喊：“爷爷，我好想你，抱。”姜大顺本来就爱小孩子，更何况福宝这么的可爱。 “来，爷爷抱抱。” 姜大顺说着就弯腰将福宝给抱起来了，对着他的小脸蛋就是一亲。 “爸，妈呢？” 陆曼这一次前来可是为了陈如是而言，确切的说她是为了陈如是手中的那把循环钥匙而来。一进家门，就没有看到陈如是的人，她下意识的还往厨房看了看，发现陈如是也不在厨房。 “你妈还在医院呢，最近医院有点忙。” 陈如是他们医院在所谓的好日子的时候，就特别的忙，基本上都是扎推生孩子。陈如是最近那都是超负荷工作。 “疼死我了，真的是太疼了。” 刚刚昨天生产完和自家妹子说起话来。 “姐，你这不都是二胎了嘛？你生的真快，还不到一个小时就生了啊，比我生我们家那小子快多了。我们家那小子我可生了足足一天，当时我死的心都有。” “快是快的，就是我肚子现在还在疼的。刚才陈医生查房，我还问了她，她说我这叫宫缩疼，常见于经产妇。头胎一般不会出现，二胎才会出现了，我的天啊，疼死我了。”产妇说着就摸着自己的肚子。 “是啊，咱们女人就是遭罪，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生女儿的原因所在。你还记得当初我生完孩子，那肚子都没法看，还有子宫脱垂，真的是遭罪死了，我恶露流了好长时间，后来夫妻生活我觉得都难。” 生了孩子的女人谈话尺度比起小姑娘就大多了。 “可不是啊，我现在是儿女双全，为了生这老二，我纺织厂的工作都丢了，也不知道以后值不值得。” 这个年代计划生育抓得很严，像他们纺织厂生孩子什么的，那都是按月分指标的。必须有指标才可以生。 想当初他们厂就有一个女员工怀孕了，还是头胎，就是因为没有指标，头胎就给流了，结果还是双胞胎，可是把她婆婆给气得半死，到厂里给闹了半天，从那之后纺织厂才稍微对头胎放开了一点，可是这二胎是回家不允许的，不能生就是不能生。 像她现在这样，那属于意外怀孕，头胎是女儿，还领着独生子女费呢，结果二胎怀上了。孩子的大姑就跟她说了，一定要把孩子给弄掉，不然工作就给丢了，可是她舍不得啊，这怀上怎么能不要呢。 结果她就直接自己离职了，先保住孩子他爸工作才行，结果就生了如今这么大胖小子，在她看来，还是值得。 “肯定值得，我说姐姐，你不知道明仔长的多好看，你瞧他还会梦笑呢。以后养大，肯定会孝顺你的。我也想要儿女双全，可惜没你这个命，我都恨死那个举报的人，如果让我知道她是谁，我非砍了她不可。” 原本她还怀了孕，结果被人给举报了，计生办的人自然是找到她了，强制她把孩子给做了。不做的话，那计生办的手段多的是，停职那是必然的，在农村那就是直接扒房子了，天天蹲点。最终孩子没有保住，然后还将她给结扎了。 “不说这些了。陈医生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她可是一个有良心的医生，她给我接生的，我没怎么受罪呢！” “我也看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脾气也挺好的。” 陈如是今天心情确实不怎么好，主要还是姜沐雪今天的事情，她今天才意识到姜沐雪也长大了，眼瞅着也要谈婚论嫁了。 “陈医生，你怎么了，今天一天一直都这么的无精打采的，这可不像你。刚才我还听到看病的病人在外头议论，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好呢，你有什么瞒着她呢。” 张医生刚刚从外面倒茶回来，顺手也就给陈如是也倒了一杯茶。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我们家沐雪谈了一个对象，我和她爸不同意，沐雪就和我们吵了，我心里烦着呢。” 陈如是接过茶杯，忍不住的又叹了一口气。 “沐雪谈朋友了，那不是好事情嘛？她年龄也大了，在学校谈的吧，怎么说也是大学生吧，现在国家开始重视知识份子，大学生也包分配了，你愁什么。能找个大学生当女婿多好啊。”张医生也算是看着沐雪长大的。 沐雪长的还挺俊俏的，家世也不差，上头还有一个哥哥，现在还考上了大学，那自然又是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她那两个儿子和沐雪年龄差别太大了，她还准备将沐雪娶回家当媳妇呢。 “谈朋友倒是没什么，关键你要知道她到底谈了一个什么朋友呢，她找的那个对象，我跟你说啊。”陈如是就将高明的条件和张医生说了一下。 “那可使不得，这门亲事不要说是女孩子嫁人了，就是儿子娶媳妇遇到这样的家庭都要好好想想。你可要多劝劝你们家沐雪，可不要犯傻，想不通。女儿家嫁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张医生也是过来人。 她也是居家过日子的人，知道结婚了开销就大了，尤其是养孩子，那开销就更大了。想着高明那样的家庭，以后生孩子了，公婆肯定是帮不上忙的，那带孩子什么的，这可都要考虑到。 “我劝了，那沐雪那丫头就是认死理，和她爸爸一样就是驴脾气，犟得很。” “这个事情确实是难处理，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不兴包办婚姻了，都倡导恋爱自由。只是我瞧着自由恋爱也不见得多好。” 张医生和陈如是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两个人午间休息的时间也就到了，就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陈如是现在越发觉得有工作是真的好，一工作起来就忙碌起来，忙碌起来就不会去想其他的。 —— 陈凯文一个人在包厢里面抽烟，楼凤台站在他的身边，正在将姜国庆开的发廊的事情告知了他。 “很好，这小子和姜大顺一点都不一样，姜大顺这人就是假清高，油盐不进。他倒是挺上道的，如果他不是姜大顺儿子就好了，倒是可以为我所用呢，只可惜啊，他是姜大顺的儿子，投错了胎。”陈凯文感叹了一声。 楼凤台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不了解陈凯文的过往，他认识的陈凯文的时候，陈凯文已经是香港地区的大佬了。 至于陈凯文的过往，很少有人知道。 陈凯文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他是安徽人，以前他爸爸是当地出了名的大地主，而当时姜大顺一家就是他们家的佃户。 土改的时候，是姜大顺领着一帮人，抄了他们的家，而他爸爸也在那个时候被姜大顺给打的半生不遂。 后来还是在他爸爸以前兄弟的帮助下，连夜领着他们一家人给逃出来了，逃到了香港去，走的特别的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 到了香港之后，他们家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他爸爸用带来的积蓄买了一个房子，一家人就住在哪里。因被姜大顺给打了，他爸爸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就那么去了。他爸爸一走，他大娘好生的厉害，直接就将他娘以及他这个且妾生子给扫地出门，霸占了房子，让他和妈妈两个人流落街头，那段艰苦的日子，他现在想起来，记忆犹新。 而他之所以那么的苦，一切都拜姜大顺所赐。当他混出名堂之后，调查到了姜大顺，才知道姜大顺原来混的这么的好了，日子过的一直都很顺心，还娶了一位漂亮的太太，生了一男一女，儿女双全了。而他陈凯文至今还孑然一身，孤家寡人一个。 他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对姜大顺恨的牙痒痒的。 “这样很好，先不要动姜国庆，我们需要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能把姜大顺也拉来了，那就更好了，姜大顺一直以来都自诩清高，如果可以让他晚节不保，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呢。” 陈凯文得意的一笑。 “老大，这怕不好办，姜大顺这人很老派，他有个妹夫，就是程浩，之前我们准备拉拢他做生意来着，那厮就是一个滑头，不上道呢。他做生意早，且生意做得还挺大的，早期还从姜大顺借过钱，姜大顺借钱给他了，也没有要和他一起做生意的样子，据说程浩曾经拉过姜大顺入伙。姜大顺都没有入伙。” 程浩现在在岛城上商圈里面还挺出名，生意做得也挺大的，而且他还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 “哦，这样啊，程浩原来还是他妹夫，看不出来，姜大顺竟然会舍得将妹妹嫁给程浩那样的人物，有意思啊。” 陈凯文见过程浩，对于程浩这个人谈不上印象多好，只知道这人天生就适合做生意，非常的滑头。 “老大，姜国庆这边的事情，我们是暂时不处理。” “不处理，姜大顺在岛城还颇有势力，目前姜国庆做得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让姜国庆一蹶不振，我们在等等把，人心不足蛇吞象。姜国庆是一个欲望很大的人，贪心不足，我们就让他的胃口越来越大。” 得了陈凯文的话之后，楼凤台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 “老大，大小姐那边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烦她了。” “好，非常的好。” 夏本音和大宝两个人后来打听了一下，发现姜朵朵是山大的大学生，而且还是金融系的，混的非常的不错。每个月补助很多不说，还有外快呢。 而大宝在家里种地又累又苦，关键还赚不到什么钱。就想着如今姜朵朵混的这么好，怎么也要帮衬他一下吧，就去缠着姜朵朵。 还说姜朵朵一定要帮着夏本音，如果不养的话，就闹到学校去，态度是相当的嚣张。结果呢，姜朵朵倒是没有说啥。 这件事情就让陈凯文就知道了，陈凯文直接就跟楼凤台那么一说。如今这个年代，说乱那是非常的乱的，尤其是在向下，地痞流氓从来不缺，直接找了几个人，将大宝给修理了一顿。 “以后少缠着我们大小姐，这一次只是打断你一条腿而已，下次我们就要了你的命。”这是那些人丢给大宝的原话。 大宝的腿是真的被打断了。夏本音知道，那叫一个心疼。在夏本音的心目中，儿子是精贵的，是给十个女儿都不换。现在唯一的儿子被打成这样，夏本音心疼啊。 “妈，你就不要去找她了，她也许真的不是朵朵，要不是因为你，你一直让我去找她要钱，我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啊，你看看我现在一条腿都断了，以后怎么办呢？” 大宝现在是后悔不已了，他就不应该去贪心。 “大宝，都怪妈不好，都是妈的错。关键她和你妹妹长的一模一样。怎么就不是朵朵呢。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不是朵朵了，朵朵这丫头不会这么狠。”夏本音说着就给大宝打水准备给他洗漱。 “妈，你就不要管我了，我都这么大了，这些事情你让小慧来就好了。你是女上人，我是儿子，你总是要避嫌的吧，小慧不是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嘛？你以后在我家里不要这么的随意，不要老是穿一个裤衩就走，上头都不穿衣服的，这让其他人看了算什么啊。” 大宝今天心里实在是烦，就开始挑剔其夏本音。夏本音平时就不是一个讲究的人，认为大宝是她儿子就更不讲究了。穿着也比较随意。 “大宝，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你都是我一手带大的，跟我这个做妈的说什么……” “妈，不是我说你，现在大宝又不是小孩子了，他都这么大了，，妈你总是要注意一点。这一次大宝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朵朵怕是找不见了。” 1 106.为民除害 小慧现在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 当看到夏本音对待自己儿子和女儿不一样的态度的时候, 对她就有点厌恶。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都是不疼不痒的, 可是一旦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那就另当别论。 大龙和婷婷都是她的孩子, 有了儿子, 她就想要一个女儿, 婷婷生下来，小慧自然是疼的很。可是夏本音就不一样了。 “生个丫头片子, 也能让你们两个人高兴成这样了。” 这是夏本音当着小慧面前说的，小慧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小慧可不是以前姜朵朵一样，忍夏本音, 她从来都是一个厉害的主, 当初她可以在出门没有多久, 直接就姜朵朵给撵出家门去了岛城，足见她的手段。 “妈，你这话说的什么样子, 丫头片子怎么了？你和我不都是丫头片子嘛？怎么你还看不起你自己不成。我们家婷婷以后还要考大学呢，敢大样子的呢。” 小慧这话一说, 夏本音就恼了。 “我说小慧咱家不富裕，我觉得还是紧着大龙去读书吧, 婷婷一个女孩子家家, 读什么书啊。读了也是别人家的人, 以后都要给婆婆家。” 夏本音一直都是这么一个观点, 和以前陆小红一样，只是陆小红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前面两个女儿没有都读到书，第三个丫头可是紧着给读书，也考上了中专，当上了老师，前不久还当上转正了。以后就是吃公家饭吧，那以后可就了不得了。 而这一点夏本音还没有看到，她始终认为女孩子是不应该读书的，读了太多都是要嫁人的，女儿家一嫁人，将来还是别人家的人。这是夏本音的观念，已经深入她的骨髓之中，难以改变了。 连带着她不喜欢婷婷，对待大龙却是极好的。 而小慧就不一样了。小慧这人本质上是一个自私的人，她将姜朵朵赶出去，不是因为姜朵朵是女的，而是因为姜朵朵是大宝的妹妹，留着她，将来就可能会分家产。如果姜朵朵是个男的话，小慧将会更狠。 当她成为妈妈的时候，面对重男轻女的婆婆，小慧自然是不开心。 “妈，我给不给婷婷读书，那都是我们家的事情，妈的手未免太长了吧，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看看这方圆几百里，哪有你这样做婆婆的。我自问我对你不错了，还愿意带着你住。现在这个年代，哪个儿媳妇还愿意和婆婆住在一起的，也就是我了。” 小慧现在觉得夏本音就是一个累赘，就想将她给丢走。 小慧和夏本音两个人的关系是相当的僵持了，而大宝每次在小慧和夏本音两个人吵架的时候都都站小慧这边。 这一次当大宝提出夏本音穿衣有问题的时候，小慧也说了。夏本音心里自然是不舒服了，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虽说大宝是她儿子，她现在渐渐也发现了，儿子跟自己离心了。 “好了，我以后多注意就行了。我说大宝，我屋里那电灯坏了，什么时候能好啊。”夏本音的电灯自从上次坏了之后，一直都没有修。 “妈，点电灯多费电啊，电费不都是钱啊，妈，现在咱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孩子都要上学，现在大宝的腿都断了，可不都要指着我一个人赚钱养家啊。妈家里不是还有煤油嘛？要不你早点睡，点什么电灯啊。” 小慧一句话电灯费钱就将夏本音给打发了，而随后大宝也发话了。 “妈，你也要为我们小辈们多想想，能省就省点。你看看我们村光景好的人家，看都看上电视了，哪里还像我们了。妈，你先出去一下可以不，我腿都断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就这样夏本音被自己的儿子赶回了小黑屋，此时此刻夏本音的心里终于想起了以前姜朵朵的好了。想着如果姜朵朵在的话，她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以后嫁人了，你要是和大哥过不下去，你就过来跟我过。我养你。” “那怎么能成，哪有老娘和闺女过的呢，这不成。” “怎么不成，照你这么说，那些没儿子的人家，老娘到老了，还没人管不成。现在是新社会，不一样了。妈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以后我一定要嫁一个愿意养你的男人，不然我就一辈子不嫁人，和你相依为命。” 夏本音现在想起姜朵朵的话，眼泪就下来了。又想起前不久隔壁杨二婶的女儿回娘家，那是大包小包的带回来，还将杨二婶接过去住了。 “是啊，我女儿在家里能说上话呢，一个眼刀子过去了，我那女婿根本就不敢说她什么。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家里当家的都是女孩子了。我女儿就当家了。对了，我女儿这不是坐月子嘛，和她婆婆处不来，我就去伺候月子了，你猜怎么着，我女婿一个月还给我三十块钱呢，你瞧瞧。” 杨二婶子当即就将钱给拿出来了，让夏本音看了，夏本音原本还想嘲笑杨二婶子傻呢。哪有亲娘去伺候女儿月子的，那都是婆婆的事情，总不能平白就得了一个孙子吧。 结果当杨二婶子将钱给拿出来的时候，又看到女儿和女婿经常带着东西来看她的时候，夏本音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后来杨二婶子就和她说话。 “我可不傻，我去照顾我女儿月子，是给我女儿长脸的呢。我伺候我女儿月子，小常他妈没有伺候，以后我可就有说头了。在咱们农村，自古都是婆婆伺候媳妇月子的，她没有伺候就是不占理。我女儿不欠她的，可是我女婿欠我人情。现在我们家芳芳在他们老常家里，走路都带风，说话都站得住。”杨二婶子这话一说。 夏本音就算是再笨也知道是有道理的，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她女儿姜朵朵已经音信全无了，好不容易之前有个长的一样的，她还想着让她来贴补大宝，结果呢，人家还真的不是姜朵朵。 如今她年纪越来越大了，夏本音也是人，当然看得出来小慧眼里的嫌弃，上次她害病，大宝倒是会说话，说什么她是女上人，他一个儿子，不好伺候。而小慧也是撇了撇嘴，说她只是儿媳妇，这种事情怎么也要女儿来伺候。 可是朵朵现在人在何方，根本就无人知晓了，夏本音只能一切都靠自己，这病来如山倒，那日子过的真的不是滋味。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夏本音回到小黑屋里面去了，这是一个低矮的茅草屋，和大宝家里住的瓦房可不一样，只有一扇窗户，光线不足。 —— 就在陈如是下班之际，小梅找到了陈如是。一直以来，小梅都是从陆曼的口中听说过陈如是，为从未亲眼见过陈如是。 因为陆曼的关系，小梅对陈如是的印象极其的不好，因而在见到陈如是之后，她恍惚了一下，主要是陈如是这人长的还不错，为人很有亲和力。 “请问你是陈如是陈医生嘛？” 陈如是都要下班了，见到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孩子站在她面前，她点了点头。 “你挂号了嘛？我这边已经下班了？” 陈如是记得今天的号已经全部都看完了，也没有临时加塞的，而且其他的事情也都处理的好了，也交班了。 “我没有挂号，我是来找你的。我是陆曼的朋友，我叫小梅。” 陈如是一听到陆曼的名字，顿时就警觉起来了。她现在才正式大量了一下小梅，发现小梅打扮的话挺时髦的。说话语气也不是到岛城这边的。 “哦，你找我有事情？” “曼曼说你拿了她的一件东西，我觉得你还是把东西还给她吧。你也知道你儿子到底是一个什么货色。曼曼那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一辈子被姜国庆这样的男人给耽误了。阿姨，我是曼曼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成全她，让她走吧。” 陈如是是真的佩服陆曼，陆曼走到哪里都有帮她，她很少出现正面出手，总是贵人相伴。以前是陆小红，现在是这个叫小梅的。 “我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确实很清楚。我觉得儿子和陆曼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他们两个人是绝配。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为民除害了。” 陈如是知道姜国庆的为人，也知道陆曼的为人。她实在是想不出来，除了陆曼还有谁和姜国庆合适了。 “嗯？你说什么？” 小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怀疑她自己一度听错了，为民除害了。她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来这样形容自己的儿子的。 “陈医生，你说的是姜国庆和陆曼，他们在一起是为民除害？“ 小梅再次强调了一下。 “嗯，是这样的。我现在说这些话，你可能是听进去了，陆曼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她要是真的是一个好姑娘，不会在明知道我那么反对她和姜国庆在一起，还未婚先孕了。她要是真的是好姑娘，不会将自己的姐姐逼到绝路了。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陈如是现在根本就不想听陆曼和姜国庆之前的事情。她也不会将陆曼给放走，陆曼最好困死在这里，这样她就不会再去害其他的人了。 小梅在陈如是这边碰了一鼻子灰。 “陈医生，你是陆曼的长辈，你这样在我一个外人面前说陆曼的坏话，这样真的好嘛？”小梅还是不放弃。 “哈哈哈，我觉得陆曼没少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吧，那你怎么不问问，她那样说好嘛？”陈如是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了，不待见这些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她是医者，不会害人，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放过陆曼，反正她不会让陆曼离开这里，陆曼现在也算是求仁得仁和姜国庆在一起，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愿，这不是最好嘛。 “妈，你回来了。” 陈如是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她扫了一眼，发现姜国庆和陆曼都在。福宝也在，福宝正在和姜大顺两个人玩呢。 “妈，连翘姐马上也要来嘛？” 姜沐雪颇为尴尬的看了看姜国庆和陆曼两个人，想到苏连翘等会儿要来的话，那就不好玩了。 “来啊，上个星期就说好了。你连翘姐一直都是说话算话的人，她说来就来。时间差不多了，饭都做了嘛？该不会这一大家子的人，还等着我回来给你们做饭吧。”陈如是看了陆曼一眼了，又看了看姜国庆。 “那当然不会了，今天是哥哥和陆曼姐给做的饭，我帮着打了下手，妈，我……”姜沐雪知道陈如是对陆曼成见很深，就害怕她生意来着。 “哦，那就好，那咱们就等等，等你连翘姐来了，我们再坐下来一起吃饭。” 这一次陈如是一改往日，对姜国庆和陆曼的冷脸，态度倒是好了一点。 “曼曼，你看到了吧，我告诉你这做人还是要有出息。以前我做生意还没有起来的时候，你也不看看我妈看我的时候，是什么眼神，现在我妈看我的时候是什么眼神。啧啧啧，多现实啊。” 姜国庆将声音压得极低，只能让陆曼听到。在姜国庆看来，陈如是对他他态度的有所缓和，主要吗还是因为他赚到大钱了，让陈如是长脸了。 而事实上呢，是陈如是想通了，她以前总觉得姜国庆和陆曼在一起，被陆曼骗了，他肯定吃亏之类的。现在她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姜国庆。 姜国庆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和陆曼在在一起，谁吃亏还真的是说不准。如今瞧着陆曼的意思是想要撤了。 “嗯，国庆我觉得你说的对，只是没想到你妈妈这么的势力，你一赚钱就认你这个儿子了。” “所以说钱是好东西啊，有句老古话说得好，叫做穷在闹市无人问……” 陆曼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姜国庆的观点，在没有拿到循环钥匙之前，她还是要必须讨好姜国庆了，还要和他继续扮演恩爱夫妻。 “连翘姐，你来了，怎么姐夫没有和你一起来？” 苏连翘终于来了。 “你姐夫出国去了，做交流学习了，下个月才能回来了，我就自己来了。”苏连翘来了，扫了一眼家里，发现姜国庆和陆曼也在。 “连翘姐，你怎么长胖了啊？” 姜沐雪上下打量了苏连翘，发现她身材确实微微有些发福，确实是长胖了不少。 “沐雪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说，什么长胖了，你连翘姐这是怀孕了，都有四个月了，你瞧瞧，你不关心你连翘姐姐吧。” 陈如是从房间里面换好衣服就出来了。她从医院出来，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换衣服。 “怀孕了？连翘姐你不是不能……” 姜沐雪觉得她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一下子就吞了回去。 “是啊，我也觉得我不能生呢，现在不是医疗技术发达了，我做了输|卵|管手术，又吃了中药调理下，原本是不抱希望的，结果这不就怀上了嘛？上次我还让干嘛给我检查了一下，说一切都正常，我也就放心了。总算是熬过了前三个月了。”苏连翘说着就摸了摸肚子。 107.嫌贫爱富 苏连翘现在完全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之中。尤其是在她得知曾经经历过不能生养之苦, 越发的珍惜现在这个得之不易的孩子。 不能生养的女人其实心里很苦的，这女人想不想生孩子和能不能生孩子, 那完全是两码事情。前者是选择问题, 后者只能是绝望。苏连翘虽然经历了姜国庆之后，对于生孩子的事情看淡了, 可是每每想到别人生孩子，心里也是挺难受的。 对于大多数的夫妻而言, 结婚生子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苏连翘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中国女性，她当然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 连翘姐你终于有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医学进步的这么的快，恭喜你。等你生孩子, 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姜沐雪是诚心的祝福苏连翘的，当初苏连翘实在是太惨了。因为不能生养被姜国庆给抛弃了，当时苏连翘那绝望的样子，让她看了都不忍。姜沐雪年轻，不经事，认为姜国庆犯了很大的错误, 因而兄妹感情一度很不好。 姜沐雪私下也听到一些老人在议论，觉得姜国庆那样做无可厚非, 这女人不能生养，就是不下蛋的母鸡, 要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尽快将她扫地出门, 在娶一个。这是大多数男方家庭的选择。 后来姜沐雪也将这个事情和自己的大学室友说了一下, 姜沐雪大学室友也有结过婚有了孩子的，也有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了。结过婚有了孩子的女人，就和姜沐雪的观点很不一样。 “沐雪，这结婚怎么能没有孩子呢？等你以后生了孩子，如果有儿子了，娶个儿媳妇不能生，你到时候就不会这么想的。明明自己儿子好好的，为啥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大姐，难道结婚就一定要生孩子嘛？没有孩子，就过不下去了嘛？” 其中也有人反对已婚大姐的观点的：“再说生了孩子，成为了不孝子还不如不生呢。” “没孩子，没孩子谁给你养老送终啊，到了老了，连个推你进火葬场的人都没有。你多可悲了。是啊，不孝子确实是有的，但是你自己养的孩子都不孝顺，你还指望别人养的孩子孝顺你，不要天真了，你们这些小姑娘，还小。等你老了，亦或者病了。你们就知道了……” 姜沐雪当时听到已婚大姐的话之后，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她还是认为姜国庆实在是太无情了。同时也认为老天爷真的不公平，苏连翘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却偏偏剥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 不过现在好了，再也不怕了，不是怀上了。 “那我就等你的大红包，年底才能生呢。”苏连翘再次摸了摸肚子，姜沐雪给她搬了一个椅子做了。 没办法，沙发都被陆曼和姜国庆两个人坐上了，这两个人到现在也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苏连翘当然也不会主动与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太尴尬了。 “连翘，恭喜你成妈妈了。” 姜国庆看着苏连翘，发现她真的是变了。当年的她几乎是没有自尊求着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现在的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变得年轻的，打扮的也洋气了，主要是整个人的气色也好起来了。完全变了有个人。 说句实在话，现在的苏连翘让他有些着迷了，这男人嘛，对于女人，尤其是对于有过牵扯的女人，哪怕是被他抛弃的女人，都希望这个女人非他不嫁，一辈子守着活寡，就在那里痴痴的等着她，这样才能证明她男人的足够魅力。 姜国庆也不例外，他就是希望苏连翘永远守着她，哪怕他已经不要她了。可没想到苏连翘竟然振作起来了，还找了一个男人嫁了。 那男人如今还是大学教授，现在的大学老师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以前当老师地位很低的，是出了名的臭老九，待遇也低，人们纷纷都想从教师行当跳出来。现在则不同了，国家开始重视知识分子了，待遇也提高，吃上公家饭。苏连翘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对象，现在竟然还怀孕了。 看着自己的前妻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还有就是姜国庆和陆曼在一起时间久了，就算陆曼长的要比苏连翘美的多，看久了那都是一个样子。 “谢谢，我也挺开心的，没想到我还能生。”苏连翘这话中有话，姜国庆也不想继续问下去，自讨没趣了。 “连翘姐，你怀孕了？我怎么没有听爸爸说啊。还有你真的好久都没有回家了，爸爸挺想你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也回家看看吧。” 苏师长如今已经退下来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整天就在家里。只是苏师长自从退下来之后，就闲了。这人一闲，那就喜欢找事。尤其是谢水仙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就在家里戴着，大眼瞪小眼，不闹矛盾才怪呢。 谢水仙就经常的跑到陆曼的身边和陆曼说苏师长的不好，想要和他离婚之类的，只可惜谢水仙现在想要离婚实在是太难了，毕竟是军婚。 “我昨天已经回家看过爸爸了，爸爸身体还不错。倒是小妈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我说妹妹啊，你也不要嫁了人，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要。也记得常回去看看。”苏连翘现在也不想和陆曼两个人继续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反正陆曼不给她脸，想要拆她的台，她也一样。 “哦，原来连翘姐你已经回去了，那就好。我这不是刚刚回来嘛？我准备明天再回家。”陆曼也随机说了话。 “好了，能开饭了吧，老爸我都饿了。” 姜沐雪一看气氛不对劲，忙摸了摸肚子，转移话题。 “嗯，早就可以吃了，开饭开饭。”姜大顺就招呼着大姐吃饭了，陈如是也就进厨房将饭菜给端出来了，一家人好久没有如此齐全的在家里吃饭了。 这顿饭总体而言还算是吃的平静，没出现什么大的岔子来。吃完饭之后，陆曼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刷碗。 主要是因为平时刷碗的伙计都是陈如是的活计，陆曼想要找个时间和陈如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下。 “你刷啊，那好啊，你去刷吧，我看会儿电视。” 陈如是家里刚刚买了电视，电视在这个年代还算是稀罕物，一般人家消费不起，现在还是黑白的，电视节目也有限。 “啊，妈你不洗碗了？” 陆曼见陈如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原本只准备帮助陈如是的，没想到陈如是这会儿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敢情就让她一个人洗碗。 “你不是说去洗碗嘛？怎么这个碗这么的少，难道还要两个人去洗不成，我看你有个人就可以了。你快点去吧，洗完了也早点来看看电视吧。” 陈如是就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动。陆曼为了营造贤妻良母的形象，值得去厨房去洗碗了。陈如是有时候也会非常同情陆曼，觉得陆曼这样的人活的真的是太累了，每天都活在演戏之中，这要是搁在她身上，她都得疯了。 “妈，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苏连翘看了一会儿电视，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准备走了。 “连翘姐，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你一个人回家我可不放心。”姜沐雪主动提出送苏连翘回去。 苏连翘没有拒绝，姜沐雪就拿起衣服和苏连翘一起出去了。两个人离开家之后，没有选择坐车，而是选择步行。从陈如是的家里到苏连翘的家里，步行大约需要十五分钟。 “沐雪，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有心事了？” 苏连翘是个聪明的人，一看姜沐雪就知道有问题。 “连翘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确实是有心事的，我谈了一个对象，爸妈都反对，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和我是同龄人。” 姜沐雪还是不死心，她想要找到有人支持她伟大的爱情，不想自己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谈对象？那是好事情啊，爸妈都反对？你对象怎么了？” 姜沐雪就事无巨细的将高明的事情再次跟苏连翘说了一通，苏连翘听了之后，“哈哈哈，沐雪你还真的是小姑娘啊。我就是例子啊，这男人在追女人的时候，不对女人好，女人怎么会跟他呢。你看看你哥哥当初追我的时候，我打都打都打不走。后来呢？我和大哥可是自由恋爱的，且我们父母还都不反对呢。结果我的下场你是看到了，你大哥那叫一个绝情啊。” 姜沐雪沉默了。她当然知道姜国庆和苏连翘的过往，非常的清楚。 “连翘姐，你的意思是说，高明他会变心，他……” “变心这个我说不准，我只知道咱们女人不要想着依靠男人的爱情而活。爱情太虚了，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你小姑有句话说的对，那就是高明那种出身的人，他不得不去奋斗，不得不去努力，他不努力就要去喝西北风了。在这个世上，谁不想活的轻松一点，谁想去上班干活啊。我只想告诉你，你真的要执意和高明在一起，你以后的生活肯定不如当下这么的轻松。” 姜沐雪将苏连翘送回家之后，回家想了很久了。 终于到了开学的时候。 高明一如既往的来找姜沐雪，高明又黑了，他也是一直盼着开学，开学就轻松了，在家里做农活实在是太雷了。在学校轻松不少。 “沐雪，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高明见到姜沐雪非常的高兴了。 “嗯，高明，你来了。” 姜沐雪却是兴趣缺缺，因为她发现高明来看她，又是空手而来。她们宿舍也有姐妹在大学交了男朋友，就在刚刚不久，也来看女朋友，还给买了麦乳精。 麦乳精在如今算是高档营养品，价格不菲了。宿舍姐妹收到了自然是高兴，还分给大家一些了，而高明这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姜沐雪不期望他能给买麦乳精，毕竟高明家庭条件不好，可也不希望他每次都是空手，哪怕是一些土特产也好。 这一比较，失落感就更强了。 而这一次同样感到失落的还有高明，因为每次姜沐雪回家的时候，都会大包小包的拎回来很多的东西，其中就有不少给他的，吃的用的都很多。 当初高明在联谊会上认识姜沐雪的时候，除了被姜沐雪出色的外表吸引了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听说了，姜沐雪家境非常的好，爸爸是军官，妈妈是医生，大哥是做生意的。他或多或少的有些私心。 而这一次高明发现姜沐雪没有和往常一样，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有点失落，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觉得大概是姜沐雪给忘记了，那种小恩小惠的，他也不在乎。他主要是放长线钓大鱼，想要娶了姜沐雪，这样他就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沐雪，我这一次回去和我爸妈说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爸妈的意思是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跟我回去一趟，你看可好？” 高明决定趁热打铁，他这样说话的意思，是想要姜沐雪主动提出带他回去渐渐她的爸妈，只要见了爸爸妈，他心里就有底了。 “高明，我有件事事情要跟你说，我们分手吧，我觉得咱俩不合适。”姜沐雪最终还是选择做了乖乖女，听从爸妈的话和高明分了。 高明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之前都是好好的，只是一个暑假，怎么什么都变了呢。 “沐雪，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什么分手，咱们为什么要分手？不是挺好的吗？难道是你不爱我吗？” “不是的，高明对不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我爸妈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去找其他人吧，就这样，再见。” 高明是姜沐雪的初恋，姜沐雪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她自己也想了很久，想着她自己的生活，姜沐雪也是大学生，也有自己断定是非的能力。也想过好日子，有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过苦日子呢。 她权衡了利弊，也结合了苏连翘和姜国庆两个人之间的例子，她突然之间也就想通了，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快刀斩乱麻，早点结束为好，不然会越陷越深。 “沐雪，你不能对我这样，我不同意分手，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分手。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高明十分的不甘心，拉着姜沐雪的手就不放，他的力气很大，用力的拉扯着姜沐雪，直接就弄疼了姜沐雪。 “高明，你放手，你快点放手好不好，你弄疼我了。对不起，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分手吧。”姜沐雪的立场还十分的坚定。 高明却怎么说都不放手。 “你放开我，高明，你快点放开我。” 姜沐雪试图甩开高明的手，高明却拉扯着姜沐雪一直往后山的小树林里面走，小树林那边人迹罕至，平时没什么人，而且里面树木还挺多的。 “嗯，你们去吧，这一次你们表现的不错，以后好好干，钱不会少你们的。”陈静正在小木林和一群人商议事情，刚刚商议好了，就听到有人在吵闹。 她回头一看，就看到姜沐雪被一个男人拖着往树林深处走去。她本能的是转身离去了，不想去管的。有关于姜家的一切，她现在都不不想沾手，可是当听到姜沐雪的喊叫的时候，她却停住的脚步。 “高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可就要大声叫了。” “沐雪，我这么的爱你，你怎么忍心和我分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爸妈为什么不同意我峨嵋你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家穷，我家穷我也没办法，一个人的出身是无法改变的。你不是说你爸爸家里也很穷吗？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可以。” 高明抓着沐雪的手，一直质问着姜沐雪。 姜沐雪心里也是苦，“高明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们分手吧。”姜沐雪不想过多的解释。 “沐雪，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高明此时脑海里面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将姜沐雪给抓住了。 “高明，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就好像你抓在手里的鸟一样，你若是让鸟走的话，它或许还会飞回来。你若是死死的抓在手里，那只有死路一条了。你放我走吧。” 姜沐雪还耐着性子和高明解释，她无法对高明说出真相，真相实在是太残酷了，那就是她的父母和其他人的父母一样都会嫌贫爱富。 “不行，你不能走，我绝对是不会放你走的。” 高明说着就将姜沐雪扑到在地上，对着强吻了起来了，就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来了。 “高明，你干什么，你这是在犯罪，你快点放开我，快点……”姜沐雪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高明以前都是规规矩矩的，哪里会像今天这样了。 “沐雪，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给我吧。” 陈静看到这一幕，真心的是不想去管。可一想到当初她在家里遭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时候，姜沐雪是为数不多的人能够站出来给她说话的人之后，她最终没有选择离开了，而是上去就是一脚，将高明踹到了一旁。拉起了衣衫不整的姜沐雪。 “穿好衣服，快点离开这里。” 陈静点燃了一根烟，斜眼看了一下狼狈站起来的高明。被人破坏了好事情，高明自然是一脸的怒气。 “朵朵姐……” 姜沐雪吓得不轻，一看到是姜朵朵，就心定了不少。 “你又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朵朵姐，你叫陈静。还不走。”陈静有些恼了，她真的不应该趟这趟浑水。 “你是谁？” 高明看着还在发抖的姜沐雪，又看到打扮摩登的陈静，心里开始害怕了。如果事情败露的话，那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我是谁重要吗？你知道你刚才在干嘛吗？我要是现在告校办的话，你自己应该知道后果了。”陈静一点都不害怕。 “你敢！” 108.养尊处优 高明站了起来, 恶狠狠的瞪向陈静，陈静却一直都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手里叼着一根烟, 斜靠在树上。此时有风，微微的吹着, 飒飒作响。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年轻人，我今天有意放你一马, 你不要逼我。”陈静不想多管闲事了，也不想去检举他人，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姜沐雪的身上，她早就当没有看见，直接走人了。 “高明, 你就是一个禽兽, 你怎么能对我这样, 我爸妈是对的。你以后在敢对我这样，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姜沐雪现在才知道怕了，她从没有想到高明竟然是这样的人, 两人交往以来，高明一直都是很规矩的人, 一个如此规矩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沐雪，你听我解释, 刚才我只是情不自禁, 我错了, 还请你听我解释，我是太爱你了。”高明当然意识到犯了大错，他可一点都不想和姜沐雪分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怎么能轻易放手呢。自古都是烈女怕缠郎，只要他一直坚持，就一定可以打动姜沐雪的心。 “你不要靠近我，朵朵姐，哦不，陈静姐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姜沐雪说着就走到了陈静的身边，陈静侧过身子看了姜沐雪一眼。 “好，走吧。” 她领着姜沐雪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走了，至于高明什么的，她也没有去深究。一个农村人举全家之力才出了这么个大学生，不能一棍子就将人打死了，这样的很容易出极端的事情。还是好聚好散的比较好。 高明目送着姜沐雪和陈静两个人离开。随后他也就回去了。 “高明，你回来了，这一次沐雪又给你带了什么稀罕玩意，拿出来跟我们兄弟们炫耀一下，让我们见识见识。” 高明一个宿舍的大头凑了上来，大头因为头特别的大，宿舍的人都称呼他为大头。以往高明去看姜沐雪，姜沐雪总是会给他一点东西。 姜沐雪家境好，不光光高明知道，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只是宿舍的其他来自农村的孩子们，都挺自卑的，没有高明胆子大，不敢去追，高明就不一样了，还是去追了，而且还追到了。男生也是喜欢炫耀的，高明没少在宿舍炫耀姜沐雪。 “你烦不烦，让开。” 高明没好气的凶了一下大头，大头一看这不对啊。 “怎么了？和沐雪吵架了？不是的吧。”大头还是很不识趣的就上去问了，高明就白了她一眼：“我和她分了，原来她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嫌贫爱富，哼。” “啊，嫌贫爱富，你们分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头家境也不好，一般化。不过他已经有对象了，是他老家的，两个人早就订亲了，当时考上大学的时候，他爸妈也曾经一度的想要和女方退婚来着。还是他自己坚持住的，说退婚对人家姑娘多不厚道。 大头他们村里，定亲都比较早，定亲只有有的男的就去当兵，也有和大头一样选择读书考大学了。那种在部队里面提干了退婚的也有，考上大学的悔婚的也有，在他们村里都算是司空见惯了。当然也有女孩子想不开，喝药喝死了。只是喝药喝死了，能吓到谁呢，人家该去上大学还是去上大学，该提干还是提干，没有丝毫的影响。 而大头这样的人，就算是有点良心的，考上大学之后，抵住了父母的反对意见，还女方还领了证，女方在家里帮着照看父母，他在读书，等着毕业分配了，两个人在圆房。 大头在大学也遇到过心动的女生，毕竟大学的女生都是知识分子，与她们在一起和村姑在一起的感觉肯定是不同，也有共同语言来着。 大头和高明两个人就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又在同一所大学读书，高明和他一样，在老家其实也是有未婚妻的。只是后来高明和姜沐雪好了之后，就回家退婚了。 女方自然是不同意了，还去高明家里大闹了一场，当时高明也在家里，说的话特别的难听了，后来总算是将婚给退了。 高明私底下还和大头说过，让他回去和自己的村姑老婆离婚，这样在大学就可以从新找个更好了。到时候多好。大头私底下也有心动过。毕竟高明找到了姜沐雪这么好的对象，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那以后高明可就不一样。 可从现在来看，大头有点庆幸自己了，高明看样子是和姜沐雪的感情除了问题，搞不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嫌贫爱富啊，这也没什么，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上次我妹妹说对象的时候，我妈也是这样，嫌弃男方家境不好。” 大头觉得无可厚非，而且他还觉得高明这个双标的厉害，高明如果不是嫌贫爱富，怎么会和乡下那个女的退婚了，而是想要和姜沐雪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姜沐雪条件好，他自己都是这样的人，凭什么去要求姜沐雪家里不嫌贫爱富呢。 “大头，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你到底在帮谁说话的，你这是要气死我吗？”高明现在心情烦躁极了，就想找个人发火。 大头耸了耸肩，见高明正在气头上，“算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看姜沐雪也就那样，你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咱们不生气，走，我们去吃饭吧。” “现在我哪还有心情去吃饭啊，烦死了我。要去你去吧，我想静一静。”高明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他直接就躺在床上。 “那好，我走了。” 大头见高明心情如此不好，才不要留在这里当炮灰呢，果断的闪身走人了。宿舍其他的人也没有回来，就剩下高明一个人，他在想办法，不能就这么轻易放手了。 而姜沐雪现在则是心有余悸，刚才被高明吓得不轻。 “吃吧，这里的东北米线味道还不错。今天算我请客吧。”陈静说着将一碗东北米线推到了姜沐雪的面前。 姜沐雪的眼睛还红红的，刚才她都吓哭了。 “谢谢。” 陈静将烟收好了。 “不用谢，吃吧。你胆子也太小了，眼光也太差了。你和他谈对象的？”陈静有些八卦的拿起了筷子。她挺喜欢学校的东北米线的，实在味道也好。 “嗯，他以前是我男朋友，只是以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以前对我很好，真的对我很好，我不骗你。” 姜沐雪在陈静面前说起她和高明之间的点点滴滴，陈静也就在一旁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既然提出分手了，就不要去关心他到底怎么了？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你爸妈的话也是对的。你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谈婚论嫁，然后两个人好好的过着小日子，你爸妈对你那么的好，他们不会害你的。”陈静说完就埋头吃起了米线。 以前她还在姜大顺家里的时候，就很羡慕姜沐雪，姜沐雪的命比她好多了，她爸妈都是明理的人，从来不重男轻女，哥哥对她也好。不像她，孤家寡人一个。她但凡能选择，也不会走上今天这条道路。 “可那我的一生不都是被安排好了吗？那样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姜沐雪还是有些不甘心，她一直都走的太顺了。 “被安排好的不是挺好的吗？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要知道有很多人都想要你这种被安排好的命运。可惜没有你这个命。” 比如我！ 陈静没有说后面的话，如果她有姜沐雪这么的好命，她一定会倍加珍惜，而不会像姜沐雪这样，这般的矫情。 “那陈静姐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说高明他会不会再来找我，他要是再来找我怎么办？我……”姜沐雪这人没什么主见。 “你问我应该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也是成年人，你的感情生活自然是要你自己去处理了。我又不是救世主，没有义务帮你处理这些事情。我走了。”陈静说着就站起了身子，直接就走人了，对姜沐雪态度很是冷淡。 姜沐雪没有料想到陈静竟然如此，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一般都是有求必应，何曾这样呢。 “沐雪，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和明子到底怎么了？他回去闷闷不乐的，还冲我发火了，你们吵架了。明子这人说话都是不过脑，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容易了……”大头在食堂吃饭，正好看到独自一人吃饭的姜沐雪。 作为高明的好兄弟，他还是想高明好了。就凑了上去，准备给高明说说好话。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以后他的事情与我无关，还请你不要再过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走了。”姜沐雪直接米线没吃就走了。 “沐雪，沐雪你这是，这是……” 大头看着沐雪的东北米线都没有动，就这样倒了多可惜啊，他穷苦农家的孩子出来的，忙拿出饭盒来，直接就姜沐雪的东北米线给打包了。 “等下带回去给笑笑尝尝。这米线还挺贵的。” 笑笑是大头现在的对象，原本是在家里照顾爸妈的。这不笑笑也担心大头在学校乱来嘛，每天都会来学校这边住上一段时间。 只是两个人都是农村来的，生活难免有些清苦了一些，光靠大头那点补助，两个人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好在笑笑有手艺，平时还能接到一些针线活，在这里也能勉强的生活下去了。 大头就将姜沐雪没吃的一大碗东北米线直接给笑笑带回去了，可想而知，笑笑那叫一个高兴啊，平时都是馒头咸菜的，这算是一顿好的。 “大头，我吃馒头就可以了，你花这么个钱干什么？你有钱还是多买点营养品吧，你读书费脑子，要补补。” “不碍事，你要喜欢我下次再给你买，你可是我媳妇，我自然要对你好，多吃一点。”大头看着笑笑，这娶老婆就要娶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想着姜沐雪那样的大小姐，娶回来怕也是难以相处，怕都是要在家里将她供起来才是。 一想到这里，大头还十分的庆幸找了笑笑这么一个村妇。笑笑崇拜他啊，将他当个人物，在笑笑的面前，他可以找到男人的自尊。 “大头，你真好。我的命真好，能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笑笑不知道大头这米线是别人不吃的带回来给她吃的，她以为是大头省吃俭用给她买的，心里自然是暖暖的。 大头听到她的话，心里确实有一些不是滋味，想着下次可是要对笑笑好一点，这姑娘真的是好，自己什么都没有，都愿意跟着她。尤其是经历了高明和姜沐雪的事情之后，让大头对笑笑更加的珍惜了。 —— 陈如是接到姜沐雪的电话之后，是吓了一大跳，当即就请假，领着姜大顺就去了。 “不会吧，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这就去崩了他。”姜大顺是当兵出身的，这不一动怒，就有些控制不了了。 陈如是白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时代，你这么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动不动就崩了他。等着我们去弄清楚状况再说。沐雪这丫头现在知道怕了。幸好她没有瞒着我们。” 陈如是现在是提心吊胆的，这生女儿就是费心思。女孩子大了，她不是招惹别人，别人倒是会来招惹她。幸好沐雪还算是一个听话的，不像有些女的，见到一个男人，就走不开了，被男人花言巧语随便那么一哄，就晕头转向的，家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等到了吃了亏，才知道回来找父母，不过那都已经晚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那浑小子就这么过去了，太便宜他了吧。” “到时候看看再说吧，我说老头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高明那样的人，是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你真的把他惹毛了，弄的他一无所有了，难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这种人我在医院见多了，这件事情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陈如是是有些害怕高明这类人，这种人不好相处。 “你说的这倒也是，只是以后他们还在一个学校，我害怕……” 姜大顺还是害怕姜沐雪吃亏了，也害怕她有个万一。。 “咱们还是去看看吧，到时候和她老师说说，实在不行，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让她住在连翘家里。”苏连翘的丈夫沈教授就在山大教书。苏连翘以前是住在岛城，平时回岛城的时候，就住在岛城的家里，这不沈教授现在回来了，她就跟着住在大学里面了。 “哦，对啊，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对了连翘知道我们今天来嘛？” “知道了，我跟她说了，她说先去找沐雪，然后在校门口等着我们。”陈如是在来之前就和苏连翘打过招呼了。 “那就好，连翘这人办事情还挺稳重的，沐雪跟着她我也放心。沐雪这丫头真的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我看还是赶紧给她介绍一个对象。不能让她在大学里面瞎谈。”姜大顺还是着急了，陈如是则是笑了。 109.演不下去 儿女的婚事一直都是做父母的重中之重。姜国庆的婚事一直除了那么大的纰漏了, 姜大顺自然不想姜沐雪也出这么大的纰漏了。总不能一家两个孩子，全部都离婚吧。 当初姜国庆和苏连翘离婚，那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姜国庆没脸也就算了, 姜大顺没少跟着他没脸, 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也不少。幸好姜国庆是个男人，这个社会上对男人的包容度可是要比女人的包容度要强得多。若是当初离婚的是姜沐雪, 除了那种事情的人是姜沐雪, 那完全就不一样了。 所以当年苏连翘的日子很难熬了，一个女人家, 不能生养, 被夫家扫地出门，这种事情传出去了, 对姑娘家影响实在是太坏了。不能生养在一般中国人家中，应了那句老古话，叫做不孝有三不, 无后为大。一般人家都不会娶不能生养的女人。 难怪苏连翘当时会自杀, 幸好当时陈如是等人一直陪在她身边, 照料着她。苏连翘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她虽是厌恶姜国庆的为人，对陈如是等人还是十分的尊重。 “干爹干妈，你们来了。走, 这一路上累坏了吧。沐雪的事情你们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你们何必自己跑一趟呢。” 几个月没见, 苏连翘的肚子又大了一点，顿觉孕味十足，沈教授就站在他的身边，他刚刚从利比亚回来了，见到陈如是和姜大顺就忙上前帮他们两个人提行李。 “是啊，干爹干妈，你们又不让我去火车站接你们，太见外了。”沈教授为人挺厚道的，都是经历过事情的人，他这也算是中年得子，心情那叫一个好。 以前和苏连翘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苏连翘不能生养，他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可如今既然有了，那肯定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了。 怀上了自然是高兴了，前些日子他刚回来那会儿，还在家里请人打造婴儿床呢，准备好好迎接宝宝的到来了，已经完全沉浸在准爸爸的喜悦之中。 “沐雪呢？她怎么没一起来？” 姜大顺现在一心担心沐雪，一接到沐雪的电话就往这边赶来了。这不瞅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沐雪的身影，他就担心了。生怕她又出事情了。 “沐雪现在正在上课呢？现在是上课时间，我已经和沐雪说了，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干爹干妈走吧，我们到家的话，差不多沐雪也就下课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坐下来聊聊。沐雪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干爹干妈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 说着沈教授就领着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往家里赶去了。这还是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第一次来到苏连翘和沈教授两个人的家里。 到了家里，发现果然是读书人的家里，竟是书啊。 “干爹干妈，你们喝茶。” 沈教授一进屋就给他们两人泡茶，自个儿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高明这人我也打听过了，是和挺努力的学生了。平时在班里的风评也不错，待人接物也不错。他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倒是想不到。” 沈教授已经去摸底了，现在的大学生还是非常的精贵的，不像后世大学扩招，大学生遍地都是。又一经典的话来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的大学生比狗都多。话糙理不糙。后世大学生确实很多。没有现在的大学生值钱了。 现在大学生那未来都是前途似锦，高明又是热门专业机械系的，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比起那些文科生，理工科是相当吃香的。 也就是姜沐雪这样的家庭出身才会去对高明挑三拣四，换成一般人家，早就把高明给供起来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反正沐雪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我们沐雪是姑娘家，搞不好就吃亏了。小沈你可是要帮我们沐雪好好看看啊。” 姜大顺心里紧张沐雪，生怕她吃亏。 “那是，干爹这你就放心，沐雪就跟我亲妹妹一样，我能看着她吃亏嘛？以后就让她住在我家里，正好和连翘做个伴，连翘在家里也是无聊。” 苏连翘现在怀孕了，她因为年纪有些大了，就开始在家休养。她自从和姜国庆离婚之后，性子也算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早年的苏连翘是一个很活泼外向的人，喜欢到处走走，和人交朋友。可是呢？自从离婚之后，尤其是刚刚离婚那段时间，苏连翘是彻底变了一个人，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什么人都不见，总觉得她很丢脸。 现在的她虽然走出了离婚的阴霾了，可是失败婚姻给她留下来的阴霾一直都在。离婚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心里的阴影还是会伴随终生，即便现在苏连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偶尔想起当初和姜国庆失败的婚姻，她还是会落泪。 现在的她变得很安静，是那种能不出去，就绝对不会出去的人，而且她也很少回岛城了，一直都在济南待着。回到岛城，总是会碰到熟人，那些熟人虽然也都和她找招呼，可是她总是担心那些人在背地里议论她。人言可畏。 “是啊，沐雪如果能住在我这里，正好给我做个伴。以前我也想让沐雪住在这里，这不是我不好意思提嘛？她如今是大学生了，她们学生都喜欢住宿舍。” 苏连翘坐在沙发上面，沈教授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让她来喝，蜂蜜水又通便的效用。随着苏连翘的月分越来越大，她就开始便秘了。 孕妇都容易便秘，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所以如何解决便秘就成了很多孕妇的日常了。首先在饮食上面，孕妇们自然是要好好的调理饮食结构，多吃蔬菜水果之类的。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其他的偏方，比如喝蜂蜜水啊，玉米须水，都有助于通便。 目前苏连翘便秘的情况有所改善，当然和没有怀孕之前根本就没法比，还有就是苏连翘还有痔疮，十孕九痔的说法也是这样来的。 怀孕是一个漫长且艰辛的过程，被很多人誉为甜蜜的负担。越到越孕晚期，日子越难挨。尤其是苏连翘这种年纪有些大的产妇，她现在怀孕才六个月已经出现水肿现象，还有一点点高血压，上次她还和陈如是说了一通。说她的视力有些模糊了。 陈如是当即就提醒她了，一定要定期就医，实在不行的话，就要住院了。苏连翘很信陈如是的话，毕竟是干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夫了，经验老道。 医学是经验科学，因而就觉得从业者那真的是越老越吃香。像陈如是这样的妇产科大夫，那绝对是非常抢手的。 就算在□□那个年代，陈如是作为一名医生，一直兢兢业业的干着自己本职的工作，也无人去找她麻烦了。她还帮很多权贵的太太接生，人脉关系那叫一个广。 姜国庆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当年闹得那么的不可开交，也没有和陈如是和姜大顺闹翻了。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姜大顺和陈如是在的话，在岛城他姜国庆就是混得开，他出身的好了，即便人家不给他的面子，那些人也会卖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的面子。 比如现在他开发廊，很多人都是冲着姜大顺和陈如是的面子，来光顾他的店，反正剃头都需要，去哪家其实也都差不多，技术没有多大的差别。那么为什么要选择姜国庆的店呢，还不是看在陈如是和姜大顺的面子上。 表面上，在姜国庆做生意这件事情上面，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的确没有给姜国庆直接的支持，可是无形之中，他们两个人在岛城的影响，给了姜国庆很大的便利。而姜国庆天生就是人精，他恰恰的利用了这种便利。 “爸妈，你们真的来了？” 姜沐雪终于下课了，在看到陈如是和姜大顺的时候，当即就冲了上去，给了他们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爸妈，你们说的都是对的，是我识人不清。我好害怕。”姜沐雪是真的害怕，尤其是最近高明那叫一个阴魂不散。 每天都在她宿舍楼下等着，不明所以的人，都认为高明是个痴情的人，竟然还有人羡慕和劝说她，让她原谅高明来着。 姜沐雪却觉得可怕极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出去，每次都和宿舍姐妹结伴而行，生怕落了单。可是宿舍姐妹都是有事情的人，不能事事都跟她在一起了。 “不要怕，怕什么，爸来了，爸一定给你做主。”姜大顺看着姜沐雪，看到姜沐雪面容消瘦，整个人憔悴不安，那叫一个心疼啊。 自己捧在手心里面疼的姑娘，竟然被一个人糟践成这样，他现在就恨不得将高明给削一顿。 “爸，我是真的害怕，他现在天天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往哪里去躲。我……”姜沐雪原本就被保护的很好。 她从未想到分手竟然还有分不掉的，她明明就和高明说的清清楚楚的，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会死缠烂打呢。 “没事，沐雪，你先不要激动。你明天就搬来和你连翘姐住。下午你就领着我们去会会那个高明，让我看看到底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陈如是觉得现在这个问题不能拖，已经要尽快解决才是。 “妈，真的要去找他，我害怕他了，我们能不能不去找他？”姜沐雪对待高明那是真的心有余悸，心里还是害怕。 “沐雪，做事情不能总是逃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现在我和你爸都来了。当然要找他说清楚了。”陈如是觉得姜沐雪和姜国庆两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姜国庆这人胆子大，有主见，主意也多，十个极度自私的人。这种人天生不吃亏，别人在他手底下是占不到便宜的，姜沐雪就不一样了。姜沐雪这人真的是有点白目了，而且性子还软，胆小怕事，是典型的窝里横。 什么是窝里横，就是在家里很耀武扬威，在外头显得特别的畏手畏脚的。这样的性格很不讨喜，陈如是觉得要好好的将姜沐雪给调.教过来。 “妈，那好吧，我下午就领你们去找他。” 最终姜沐雪也是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将高明给约出来了。 “高明，你小子不错啊，沐雪这不又来找你了，正在楼下等你呢。果然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啊。让我们羡慕啊。” 大头刚才在楼下碰到了姜沐雪，姜沐雪扭捏了半天，拜托他上去将高明喊下来了。当时大头就觉得高明这小子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还真的打动了姜沐雪。看来这男人追女人啊，还真的要霍得出去，这不高明就成功了。 “真的？沐雪在楼下等我，大头你可不要哄我？”高明还有些不相信，他不相信姜沐雪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了。毕竟那天他做得确实是有些过分。 “我骗你干什么，你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还是快点下去吧，不要让人家姑娘在下面久等了，快点下去吧。” 大头再次催促了一下，高明想了想，心里便是一乐，忙起身下床，还去照了照镜子，换了一身衣裳，就下去了。 他这么一下去，果然是见到姜沐雪了，老远就看到姜沐雪了。他忙飞奔而来，跑到了姜沐雪的面前。 “沐雪，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对不起，我好……” “不是我要见你，是我爸妈要见你。” 还没有等到高明说完，姜沐雪直接就打断了高明的话，而此时姜沐雪还指了指站在她不远处的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 这是高明第一次见到姜沐雪的父母，这么久以来，高明一直是想要见姜沐雪的父母，只是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 “叔叔阿姨也来了。沐雪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好去车站去接他们。叔叔阿姨都吃饭了嘛？没吃饭的话，要不我领着他们去吃顿饭吧。” “不用了，今天我们来就是要和你谈谈，你看什么地方方便，我们就坐下来谈谈吧。”姜大顺这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的。 “啊，谈谈？” 高明心里有点儿犯怵，尤其是早年高明和姜沐雪两个人感情非常好的时候，姜沐雪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了姜大顺这个人，提起了姜大顺这个人当年是何等英雄，在战场上和鬼子们那都是赤身|肉|搏，打死了不少鬼子。 杀人！ 高明其实有些害怕姜大顺的。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 “怎么不可以谈谈嘛？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在沐雪的楼下找她谈谈嘛？现在我们来了，怎么你不谈了？” 姜大顺再次追问道。 “当然不是了，叔叔阿姨，那要不去食堂吧，食堂这会儿没什么人，那里还安静，你们觉得怎么样？” 高明在姜大顺和陈如是面前不敢造次，不像他在姜沐雪的面前，有的时候甚至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将姜沐雪吃的死死的。 —— “国庆，你爸妈去济南看你妹妹去了？沐雪是去读书，又不是怎么了？还要去看啊。看来你爸妈还是对你妹妹上心啊。你这个儿子就好像捡来的似的。” 陆曼正在给福宝削苹果，这一次姜国庆领着福宝来看她，现在姜国庆买车来，有钱了，来看陆曼什么都非常的方便了，不像以前了，还要做很长时间的火车才能来，开车快多了。 “曼曼，你也不要这么说，其实我爸妈对我还可以。尤其是我爸，对我挺好的。我妈为什么对我这样，还不是因为我娶了你。曼曼咱们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我当初为了娶你，那可真的是众叛亲离，家里的人都不待见我。” 姜国庆在家里和陆曼两个人拌嘴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而且他也是典型的得理不饶人的住，这一次也不例外。 陆曼就有些气了，她已经姜国庆忍了很久了，真的是不想继续在忍耐姜国庆了。 “你说什么，合该你父母对你不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了，姜国庆你这话说是不是有点过了？” “难道不是吗？如果我现在还和连翘在一起了，我爸妈肯定和以前一样对我。连翘这人其实也挺不错的。当初是我对她太狠了，那还不是因为你有了福宝，我总不能让福宝没有爸爸吧。”姜国庆因为和陆曼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开始婚痒了，开始怀念起苏连翘的好了。 尤其在看到苏连翘竟然怀孕了，姜国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后悔了。当初和苏连翘离婚了，他的名声可是弄得很差。 名声什么的，至今还影响着他呢，影响他做生意，让他口碑受损，如果他没有离婚，还和苏连翘在一起，他的生意应该比现在还要好。 “姜国庆，你真行啊。好啊，都是我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是吧。我也没有逼你和苏连翘结婚，当初是你嫌弃人家不能生养，你非要和她离婚，要和我在一起。你以为我想和你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啊。我告诉你，我早就忍够你了，既然你话都说的那个份子上了。勉强在一起，咱们也不幸福，这样吧，咱们离婚吧。” 陆曼现在根本就顾虑不到任务了，她就想尽快摆脱姜国庆这样的极品男人，这个男人就算是绑死了她，她也不会愿意的。 “陆曼，你在说什么，离婚可以随便说的吗？” 姜国庆一直认为陆曼爱他爱到发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他呢，只有他不要陆曼的份，哪有陆曼不要他之理。 “我没有随便说，我觉得咱俩不合适，还是尽快离婚的好。另外你不是喜欢福宝吗？放心吧，福宝我不要了，我会把他留给你，这下子你就放心了吧。”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陆曼觉得好爽啊，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让自己先爽再说。 “陆曼，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你真的要和我离婚。你要知道你一旦和我离婚，你将什么都得不到？” 姜国庆没有要去哄陆曼的意思，他觉得陆曼来硬的，那么他也就跟陆曼来硬的，谁怕谁啊。陆曼见姜国庆还是这副嘴脸。 “姜国庆你怕是不懂法吧，《婚姻法》你知道吧，你现在没赚的每一分钱，你都要分我一半。我告诉你，我不仅仅要和你离婚，我还要分走你的一半身家。你不要想要威胁我，我可知道你的钱从那里来的，你信不信我举报你。” 陆曼从来都是狠角色，以前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想要早点离开这个位面而已，可如今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里，那何必在委屈自己呢。 110.终于爆发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姜大顺刚刚洗漱完毕，正抱着沐雪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书桌上面摆了一桌子的信，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来信, 这些姜大顺都习惯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 陈如是有时候下班的时候，就会看信, 他也会帮着看, 也是因为陈如是在妇产科工作，姜大顺阅读了大量的患者来信, 他才清醒的认识到女人真的不容易, 怀孕生子太不容易了。 “上次给你写信的福建的那个女的，孩子生了没有？”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说的那个福建的妈妈是谁, 福建的妈妈暂时在家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喊她九妹，已经怀孕四次了, 生产了三次, 除了第一个孩子在腹中出现意外胎死腹中之外, 另外两个孩子都是足月出生的，只不过在出生之后，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黄疸现象以及其他的并发症，没有一个保住的, 如今她又怀孕了, 就担心同样的情况出现, 已经多次给陈如是写信了。因为她来信很多次，就连姜大顺都有印象，毕竟一个女人一连失去三个孩子，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没有，我之前已经写信给她，让她来我们这里。” 以前陈如是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九妹的宝宝是新生儿溶血症，需要换血才可以治疗了，目前陈如是他们医院还是有这个条件，就让她来了。 “你让她来了，我们陈大医生终于同意接收她了，看来是找到解决办法。” 姜大顺抱着沐雪就做到了陈如是的面前，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陈如是忙拍打了一下他的手：“沐雪还在这里呢，你做什么？不正经。”陈如是说着就接过沐雪抱在怀里。 宝贝闺女肉疙瘩，陈如是亲了亲沐雪，沐雪当即就笑了笑，“妈妈……”沐雪如今会喊爸爸妈妈了，只是她目前见到女的都喊妈妈，见到男的都喊爸爸，还没有什么概念，倒是哥哥喊得勤，都是姜国庆在家里教的。 “对了，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今天我二嫂来了……” “哦，这件事情，刚才小妹已经跟我说的，上次我老战友就托我给机械厂找个能用的会计，如今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二嫂呢，这件事情按理说，不要她来提，我都应该想到的。你二哥不在了，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明天我就去给我老战友说说，准能进，你明天就去跟你二嫂说说。” 姜大顺为人豪爽，一般能给办的事情都给办。 “小妹跟你说了。” “跟我说了，怎么？你不是还要给小妹做媒嘛，还不死心啊，这一次说是给介绍个大学生，你们医院的医生，我说孩子她妈靠谱不？”姜大顺刚才和姜红霞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姜红霞就将又要相亲的事情告诉了姜大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当然靠谱了，李医生可是我们医院骨科重点培养对象，协和医学院的高材生，人还长得好看，一米八的个头，身板大，我给小妹介绍的，那肯定是顶好的。我才不会把什么歪瓜裂枣介绍给小妹呢。” 陈如是见沐雪已经打瞌睡了，就抱起她朝床边走去，将她给安顿好了。 “我知道你不会害小妹，我就害怕你说的这位李医生，不一定瞧上我们小妹，上次小张不就是没有瞧上小妹吗？我害怕……” “我说大顺，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小妹这么好的条件，有啥配不上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姜团长的亲妹妹，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呢。” 陈如是冷哼了一声，姜大顺耸了耸肩。 “那好，我看你倒是能给小妹找个什么样子的，这个李医生要是能和小妹成了，我就……” “你就什么？” 陈如是掐着腰看向姜大顺，高昂着脸。姜大顺也将着脖子，嘟囔着嘴：“我就天天给你打洗脚水。” “好，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好！” 第二天一早，陈如是就去和张医生将姜红霞的事情说了一下，张医生那边得了话之后，也将李医生的反馈告诉了陈如是。 “李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说可以见见，要不就把地点安排在我家吧。你看如何？” “那成，你家我知道，那就这个周末，我领着小妹去。” 和张医生约定好日期之后，陈如是就和她两个人开始上班了，如今新中国医院还没有推行轮班制度，不是24小时，还是为8小时工作制，当然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陈如是也会快速赶来了。 今天下班之后，陈如是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知会她二嫂一声，工作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今天上班的时候姜大顺给打来了电话，说是妥了。陈如是想着将这个消息早点告诉冯婉如。 冯婉如真的是很不容易，她二哥真的是不厚道啊，让一个女人家等了这么久了，如今自己在外面又另娶了。可那人又是她二哥，陈如是也不想她二哥在那边一个人过，还是想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乖乖啊，吴妈这孩子是不是呛奶了，你瞧她怎么老是哭……” 陈如是一进屋就听到房子里面一阵啼哭声，门是开着的，只见大门外还有炮竹纸上，有人在这里放过炮竹，这不过年也不过节的，放什么炮竹啊。她走了进来，就看到冯婉如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一直在哭闹个不停了，冯婉如束手无措。 “二嫂，给我吧。” 陈如是上前就接过孩子，她是产科医生，对于抱孩子还是有点经验的，每一会儿小孩子就不哭了。 “咦？你一抱就不哭了，这怎么回事？” “二嫂，你要托着孩子的头，就这样，对对对，就这样抱着，这样她才会舒服。”陈如是教导了一下冯婉如，冯婉如没有生养过，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 “嗯嗯，果然不哭了。” 冯婉如将孩子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这孩子……” 此时吴妈泡好奶粉出来了，“是昨个半夜不知道谁送过来了，还放了鞭炮，给孩子留了一身衣裳，两块钱，还有生辰八字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希望我们好心收养一下，家里没钱实在养不起。” 陈如是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很传统的民间送养方式，就是有的人家孩子多了，当然一般都是女孩子，男孩都舍不得送养，女孩子出生了，家里害怕负担重，就会想办法送养给需要孩子的人家。 通常送养的时候都会在半夜进行，就在门外燃放鞭炮，然后将孩子放在门口，这样孩子才会及时被发现，一般那个时候孩子的原来的家人都会在暗处躲着，直到孩子被送养的人家抱起来，他们才会走，还会在暗处朝着人家磕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这样孩子就送出去。 而冯婉如的孩子也就是这么来的，她如今年纪不小了，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虽说是个女孩，又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还是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给了她这么一个孩子。孩子谁养和谁亲，只要以后自己不说，谁人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小妹，你今天来做什么，你瞧我这边忙着都没有给你倒水喝，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水。” 冯婉如将孩子递给了吴妈，吴妈那边准备给孩子喂奶，如今她们是看到希望了，心情也变好了。 “我啊，我是来告诉你，工作找到了，到国华机械厂当会计，二嫂你看能去做吗？一个月有十五块钱，其他的补贴的话，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了。 “会计？我能干，能干，这么快就找到了，小妹难为你了，太感谢你了，你瞧我这里乱的。你今天不要走了，就留在我这里吃饭吧，我马上就去准备。” 冯婉如觉得一下子就转运了，好事都聚在一起了，曾经一度很伤心的她，如今心情大好，一扫往日的阴霾。 “二嫂，你不要做了，我家里那边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不过二嫂你这顿饭我肯定要吃的，等你拿了工资，我肯定要来吃你一顿。”说着陈如是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冯婉如今天确实没有准备好，家里什么菜都没有，连刀肉都没有，若是陈如是真的留下来吃饭，她还要出去找邻居借肉，还挺麻烦的。 “哇！” 冯婉如听到宝宝又哭了，猛地跑了过去。 “怎么了？吴妈？” “尿了，孩子尿了，尿布呢？” “尿布没有了吧，我这就去弄。” 孩子来的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其实奶粉还有尿布什么的，都是孩子自带的，如今眼瞅着就要没了，冯婉如想着待会儿去弄点，幸好家里还有些积蓄，加上她马上就可以上班了有个进项，养个孩子就不愁了，日子是越来越好，陈如江带给她的伤害她也在渐渐忘却。 姜大顺见姜红霞都哭成那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一个是自己三弟一个是小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很矛盾。 “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说的，姜大顺你也看到了，你瞧瞧你他们一家做的这叫什么事情？”陈如是懒得和姜大顺废话，直接就拉着姜红霞走了，她如今是心累了。 姜大顺则是上前，拉住了陈如是的手。 “国庆她妈，我三弟以前对我不错。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大冬天出去要饭，要到好的都给我留着，那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吃。我如今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他走呢。”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以前家里很穷，都吃不上饭。 “他是我亲弟弟，打碎骨头还连着筋的……” 姜大顺还在这边劝说着陈如是。 那边陆小红却开始收拾，她在给姜大贵上眼药。 “什么，我没事，如今都好了。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我都生了三个，没多大事情。咱们快点走吧，不然医院肯定追着我们要钱。只要我们跑了，医院找不到我们人，他们还怎么从我们要钱，快点收拾，我们走吧。” 陆小红刚才得知他们竟然花了不少钱，她肯定不愿意掏钱，于是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红这样不好吧，医院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二嫂的亲戚，还知道我二哥，我们这么跑了，到时候他们去找我二哥怎么办？这样对我二哥影响不好，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团长。” “那好，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待在这里，花更多的钱，到时候这个钱你给啊，你哪有那么多钱。你以为我想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没用，赚不到钱。你看看你二嫂过的什么日子，吃穿用度，我呢，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说着陆小红就大哭起来了，她只要一哭，姜大贵就直接慌了。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了，那大丫他们。” “带着他们一起走，时间足够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趁着医生们不注意，竟是偷偷的溜出了医院，然后很快的回到了姜大顺的家里，将四个孩子带走了，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就往老家赶。 他们做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姜大顺和陈如是了，等到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时候，还是医院通知的，后来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医药费不付吧，姜大顺到底还是团长，也算是国家干部，如此丢脸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扛呢，不扛也得扛下来了，最终陆小红的医药费还是姜大顺给买的单。 当然这一次姜大顺也是气不过了，直接一个电报就拍回家了，姜母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也是气，还去姜大贵的家里闹了一场。姜母倒也不是偏心姜大顺，而是她是一个拎得清的主，她知道她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拖了她二儿子姜大顺的福。 若是没有姜大顺谁瞧得起她整个乡下婆子，那些村干部那个会真的将她当个人物呢，她如今在村里有这样的地位，都是因为她有个当团长的儿子。 若是姜大顺出问题了，姜母很清楚她将要失去什么。还有一点关键就是姜大贵和陆小红做的太过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二哥，你不知道你二哥是军人，你不要脸，你二哥还要脸，你跟你二哥说一声会死吗？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也不想想这份工作是谁给你弄下来了，你……” 姜母直接就杀到姜大贵的家里开骂。 “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我们家大贵不要脸了。妈你的心都是偏的，可是哪由怎么样呢？二嫂还不是把你赶回来了，孩子都不让你带，你以为你是谁啊？” 陆小红也不是一个善茬，直接呛声和姜母吵起来了。 姜母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扫在陆小红的脸上。姜母这人这些年脾气见长，在姜大顺家里的时候，虽然和陈如是很不对付，但是陈如是也不会这样对她说话。 陈如是到底是个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对待她这个婆母虽然有意见，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哪里像陆小红这样没大没小的。 111.国庆落难（下）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小妹，不要说了，那件事情不提也罢，如今家里……”冯婉如指了指还在厨房做饭的姜红霞, 有关于二哥陈如江的事情, 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这一点冯婉如还是为陈如是考虑的。 陈如是也点了点头。 “我这一次来，是想要请你帮我找份工作, 小妹我知道你现在也难。你也知道我不认识什么人, 只能来找你，我……”冯婉如没有求过人, 她低着头, 手不停的搓着衣裳，总觉得很难为情。 陈如是是知道冯婉如的性子的, 若非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不会开口请她来办事。 “二嫂，这件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承诺什么, 我会帮你找找看。不一定能成, 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冯婉如点了点头, 很是感激的看向陈如是：“小妹，没关系的，你就帮我问问，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可不能影响到你, 我成分不好, 如果连累到姜团长就不好了。” 有关于陈如是的事情冯婉如也听说了, 姜团长是离过婚的，据说在乡下还有个孩子，家里兄弟姐妹一大推，还要靠着姜团长来帮衬着。若是在以前，陈如是这样的条件根本就不会找这样的男人。她一个未婚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人呢。这桩婚事其实陈如是也是有委屈的。 冯婉如想着她可不能耽误到陈如是了，原本婆家就对她有所不满。 “没事的，二嫂你不要这么说，你今天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不成，那不成。我要走了。” 说着冯婉如就起身离开，陈如是怎么拉都拉不住，她还是走了，而姜红霞做完饭出来，“嫂子，你二嫂走了？怎么能让她走呢？我这炒了好几个菜呢？” “我拦不住她。” “唉，嫂子，我觉得你二嫂这个人好客气，你瞧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她一个寡妇，又没有一个孩子这以后该怎么办啊？”姜红霞还有话没有说的是，那就是冯婉如成分不好，这要是再嫁怕也找不到好的对象，甚至还不如现在呢。 陈如是长叹了一口气：“她托我给她找份工作，这件事情有点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找我哥啊，我哥肯定有办法，我哥办法多了去了。你二嫂识文断字的，上次那个什么厂不是缺一个会计吗？我哥还问我要不要干呢？嫂子你也知道我的文化水平，我如今字还没有认全呢，哪能做什么会计呢。你若是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去跟我哥说，你二嫂一个人怪可怜的，能帮就帮吧。” 姜红霞用围裙擦了擦手，将饭菜端了过来。 “小妹，这个……” 陈如是没想到姜红霞会帮着开口，事实上她的确有点不好意思跟姜大顺开口，主要是害怕影响不好。 “嫂子，这没什么，反正我也做不来，这个岗位好啊，据说一个月可以领到十五块的工资呢，与其让旁人去做，还不如让你二嫂去呢。毕竟还是自家人不是。” 姜红霞看得开了，饭菜已经端了上来，那边沐雪如今已经睡着了，就等姜国庆放学回来就开饭了。 陈如是想了想，冯婉如去当会计倒是挺合适的，算算账什么的，她还是能够做得来，而且也不累。冯婉如和她一样，体力活是做不来的，如今这个倒是挺好的。 “小妹来来来，先别忙活，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陈如是将椅子搬了过来，示意姜红霞坐下。 “嫂子，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有事说事啊。”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医院有个李医生，今年二十五了，是我们医院的骨科大夫，协和医学院大学生，业务能力挺强的，一米八的大个头。如今还没有对象，我想把他介绍给你，只是呢，他只能在国内待上半年了，然后要被国家公派去苏联学习，大约需要三年的时间。他的意思是想带着自己媳妇一起出去。他之前谈过一个，就是因为女方不愿意陪两个人吹了，小妹你看看……” 陈如是将意思已经传达给了姜红霞，姜红霞考虑了一会儿。 “在国内还要待上半年是吧？” “嗯，还有半年的时间，我想着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他处上半年，到时候你们可以领证一起出去，只是苏联确实是有点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医生是公派出国，国家出经费不说，还有奖学金拿，最主要的是他学成归国了，以后可能会被当做院长来培养，前途不可限量。” 姜红霞如今来城有一段时间了，上次和小张相亲失败之后，她嘴上虽说无所谓，心还是遭受到了一定的打击，好在她看得开。如今又给她介绍了这么一个听起来很不错的男人，姜红霞心里还有一点忐忑。 “嫂子，你说他这么的优秀，能看上我吗？我字都没有认全，他是个大学生，我怕是攀不上吧。” “这么说，你愿意是吧，愿意的话，我就安排你们见见，反正见见又不会掉一块肉。我觉得你和他能成。” 陈如是是见过李医生的，觉得他小伙子待人接物还很不错。 “那好，嫂子那就拜托你了，不就是去苏联三年吗？我愿意去。” 陈如是想着一定要促成这门婚事，可不能和以前一样，让姜红霞遇到那个渣男，趁着渣男没有出现，让姜红霞的婚事先定下来才行。 “好，那就交给我了。” “妈，我回来了。这个给你。” 姜国庆放学回来了，他的手里捧了一大捧野花，野花开的还挺娇艳的。 “这个……” “妈妈，你忘记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还有这个，我亲手给妈妈你做的卡片。”姜国庆说着就从书包里面掏出了一个他早就制作好卡片给陈如是。 上面都是姜国庆自己画的，做工还有些粗糙，却是诚意满满。 “啊，嫂子今天是你生日啊，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个……” 姜红霞有些自责，她记得她以前还问过姜红霞的是哪一天，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然给忘了。事实上不管是姜红霞了，就连陈如是都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最近太忙了，哪里会记住这些。没想到姜国庆竟然还记得，还给她准备了礼物。 这些天，陈如是一直都在回避姜国庆的事情，姜国庆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又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宠，怎么可能不爱，又怎么可能随意的舍弃。 可是一想到后来姜国庆对她的冷淡，无情，她内心就是纠结和矛盾的，明明现在姜国庆还这么的好，到底从什么时候姜国庆和她离心了，是认识陆曼的时候，她反对陆曼和他结婚的时候，还是她将沐雪的死全部都推到陆曼身上的时候，到底什么时候？陈如是想不起来了，她看过那本书，那本书上面也没有写清楚。 “妈妈……，你怎么了？” 姜国庆拿着自己做好的卡片，见陈如是一直没有收，就有点小失望了，他做了很久，还请班里的女同学帮忙了，才做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事，国庆你有心了，妈妈谢谢你，卡片我很喜欢，快点洗手，爸爸今天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吃饭吧。”陈如是接过卡片将她小心翼翼的收好。 “嫂子，你真有福气，你瞧瞧国庆多孝顺，还记得你生日，还这么精心的给你准备礼物，难得难得。对了，嫂子你还不知道吧，国庆这一次期中考考了全班第一呢，读书好，肯定是随了嫂子你。我哥可没有什么读书的脑子，笨得要死……”姜红霞将碗筷摆好，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了。 就在此时，一阵咳嗽声想起来了。 “我说红霞，你能不在你嫂子面前说我坏话吗？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啊，怎么就笨得要死呢？我若是真的那么笨，能找到你嫂子这么好的媳妇？” 姜大顺背了一麻袋的东西回来了。 “二哥，这是什么？你背了什么回来了？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知道啊，你嫂子生日啊，我这不是一开完会，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我还给你嫂子准备了一条丝巾。”说着姜大顺就将丝巾给拿出来了，递给了陈如是。 “啊，你们都记得，就我一个人不记得，你瞧瞧我这记性。” 现在姜红霞就越发的懊恼起来了。 “大顺，这麻袋里面装的什么啊？一麻袋？” “信，你的信，今天我去医院接你，他们说你已经下班了，我以为你还要加班呢，你们医院传达室让我把这些信给你带回来。好像是患者来信吧。” 陈如是点了点头，她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情，有些患者慕名给她写信。一般而言呢，医院都是隔一段时间统一给陈如是拿过来，毕竟医院又不是专业收信的。以前还没有这么的多，这一次肯定是之前过年的时候给耽误，才一下子这么多的信。陈如是准备晚点好好再看看。 入夜。 陈如是拿着姜国庆给她的生日卡片，陷入了沉思之中。 冯婉如这话一说，陈家一众人竟是无话可说了。因她说的在理了，如今她若是另嫁，确实是有点不符合章程。冯婉如这也是直接打陈家人的脸。 “如江是男儿，如今我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可能那边还和旧社会一样，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可就算是纳妾，也是要问问我这个原配的意见对不。我冯婉如可是他陈如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他如此待我，加上如今又是新社会了，我断然不会和他过下去。今日劳烦大哥，两位妹妹跑一趟了。在这里我还请大哥给如江带句话吧，让他和我离婚，写个凭据也好。” 陈如海没想到冯婉如竟是如此的反应，她这样的反应出乎了陈家所有的意料，因在他们眼里，冯婉如一直都是娇滴滴的闺中女子，说起话来，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二嫂，如今二哥我们也联系不上，我们也是听小姑说的，想要联系上他，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离婚这个事情。你若是再嫁，我二哥即便将来回来了，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陈如思上前劝说道，“二嫂，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把自个儿都给耽误了。” “小姑？她不是出国的了吗？她……” “小姑马上就要回国了，估计这个月底就能回来了。” 冯婉如点了点头，“那就等月底小姑回来，我去找她，与她说道说道吧。我是规矩人家出来的，自然是要按规矩办事。不管如江怎么待我，我也要按照章程来。不管是他休了我，亦或者我们离婚，总得有个说法。” 陈如是就在一旁听着，她觉得冯婉如这人考虑的倒是挺多的，一般人听到陈如江娶妻生子，要不就是大哭大闹，要不就是就心灰意冷，再嫁他人。可冯婉如不是，她要个说法，就算是再嫁他人，她也要是离婚再嫁，不落他人口实。 “这个……” 陈如海有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冯婉如这话一直暗指他们陈家没有规矩，可句句在理，他也反驳不得。 “弟妹，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等着小姑回来了，我再来知会你一声就是了。” “大哥，你不必客气，我这边不缺钱，自个够花就好。你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不富裕，都要过日子。这些钱你们都拿回去吧。”冯婉如直接拒绝了。 “这个……” 陈如海见她钱也不收，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 “那弟妹，我们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派人来知会一声。” 冯婉如没有挽留了，就直接送他们出去了。 离开了冯家，陈如海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婉如这性子倒是随了她爸爸，倔强认死理。不说她说的也是有道理，老二这件事情做的确实不厚道，可老二又能怎么样呢？” 陈如是和陈如思两人是相对无言。 相比较于陈如是，陈如思想的就更多了，韩澍如今都不知道人在何方，会不会正如其他人说的那样，更外面的女人跑了呢。比起冯婉如，在这方面，她似乎更惨。至少冯婉如还知道陈如江人在何方，她连韩澍人在何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大哥，我们回家吧。” 陈如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入夜。 冯婉如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手里拿着当初陈如江亲手给她写的婚书，想起他和陈如江的初见，那年桃花盛开，他们相识在济南趵突泉边，他是青年军官，她是大家小姐，两人一见钟情，郎才女貌。而后很顺利的就成婚，婚后一年里，两人也是琴瑟和谐，莫不静好。 “婉如，我要出征了，你等着，等我把日寇驱除出国，到时候咱们再生一堆胖娃娃。等我！” 她就迟迟的等，一年又一年，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个结果了，陈如江竟然在那边另娶他人。冯婉如冷笑了一下，眼泪一直顺着脸颊往下留，她愤而将婚书撕得粉碎。 “小姐，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这个……” 吴妈端着茶就进来，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忙掏出帕子给冯婉如擦脸。她是冯婉如的奶娘，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就一直跟着冯婉如过活。一直都把冯婉如等亲闺女对待，如今见她这个样子，很心疼。 “吴妈，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啊？我……” 在陈家人面前十分坚强的冯婉如在如今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最贴心的奶娘面前，终于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坚强都是伪装出来，哪个女子听到这种事情会不伤心呢，毕竟等了那么多年。 “小姐，你怕什么，男人多得是，咱们也不差，他能另娶，咱也能另嫁。不哭不哭……”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陆小红的事情过去之后，姜大顺的家里又恢复了平静。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都各自忙碌着，姜红霞就在家里给带孩子了，同时也在家里学习认字，她很认真也极为的刻苦，如今已经认识不少大字了。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都知道，姜红霞这一次来岛城主要是来找对象的，加上眼瞅着她马上就二十了，对于当下她年纪不算小了，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一直都在给她留意着。 “大顺，我觉得你们部队那个司务长小张人就不错，他不是还没有对象，我瞧着和小妹年纪也相仿，要不就让他和小妹处处，你觉得怎么样？” 陈如是留意了很久，以前她去部队里面看姜大顺的时候，遇到过小张，小张为人热情，脸上都带着笑容，长得模样也还行，高高的个头。陈如是都打听了，小张家里也是贫农出身，父母都不在了，就还剩下一个姐姐，如今在岛城一家纺织厂当女工，家里负担还轻。因姜大顺家里的原因，陈如是如今算是怕了，就不想给姜红霞找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的，是非太多了。 “小张啊，小陈同志啊，他眼光可高了，小妹他肯定看不上的。” “嗯？为啥看不上，这不是都没有介绍，怎么就看不上了？”陈如是就不懂了：“小妹人多好，你瞧她多勤快，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事情也规规矩矩的，模样也周正，个头也挺好。他为啥看不上？” “小张条件好，上次我们王政委给她介绍了，就是你上次见过的李参谋长的妹妹给他，让他处对象，他都不同意。你李参谋长的妹妹你也见过，那条件比小妹好太多了。他都不瞧不上，就更不要说是小妹了。这个年头你就趁早打住吧。” 姜大顺继续拿了一份报纸在那里看着，陈如是上前就将报纸给拿了过来，“要求这么高，就不怕找不到对象。” 112.生男秘方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那咱妈就能闭眼了, 咱妈死的时候都没有闭眼啊。”陈如是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当初她妈过世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陈如江，想要最后在见上一面, 终究没有见到。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合上, 遗憾啊。临死之前还叮嘱他们, 只要活着就要想方设法联系上老二, 让他早点回来认祖归宗。 陈如思也点了点头：“大哥也说了, 等着咱们都有空了, 就去给咱爸妈上坟，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这样二老泉下有知, 心里也就不挂念了。” “是要告诉的, 三姐, 如今二哥找到了，相信很快姐夫就找到了。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也能团聚了。” 陈如思听到陈如是的话，嘴角泛起一阵苦笑。 “他和二哥又不一样。二哥至少还知道一个去处, 他整个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去上课就不见了呢。” 说起三姐夫韩澍，他是陈如是最欣赏和崇拜的人, 韩澍是留美博士, 早年曾在美国印第安那州的普渡大学求学, 学习中子物理，是一个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 对待她姐姐陈如思也是非常的疼爱，两人婚后育有一子，如今已经六岁了。以前他在山大教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早先陈如是不知道，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三姐夫韩澍竟然是参与研制原|子|弹去了，隐姓埋名整整二十七年，瞒的是滴水不漏。 而她的三姐陈如思直到临死前也没有等到韩澍回来了，算是等了一辈子，也没有改嫁。因为陈如思一直坚信韩澍还活着，并且会回来找她。事实证明，她三姐也是对的，韩澍确实还活着，回来确实也来找她了，只是那个时候陈如思的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后来韩澍也没有再娶，晚年得癌过世了。 在后来陈如是生病的时候，韩澍还曾多次来看望过她，接济过她。 “三姐，一定会回来了。姐夫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吧。不然也不会不辞而别。” 这种事情在当下这个环境下，陈如是也不敢随意告知陈如思，这是国家机密，韩澍也是为了国家。国家必须强大，落后就要挨打。 “唉……”陈如思只能长叹一口气：“对了，你和姜团长怎么样了？你婆婆走了吧。” “婆婆今早走了，和他还不是那样了。他小妹昨天来了，姐，那我不和你说了，如今不早了，我要去查房了。” “那成，你去吧，我也要去上班。” 两人就各自分开了。陈如是就去查房，她是一名产科大夫，每天接触的都是孕妇，了。作为岛城最大医院的产科大夫，陈如是每天都很忙了，忙着查房，看病人，做手术，回到家里基本上就累瘫了。 晚上下班。 陈如是回到家里，就看到饭菜已经做好了，而且地什么都打扫好了，非常的干净，比姜母在好多了。 “二嫂你下班了，快点洗手吃饭吧，我不会蒸馒头，就给你们做米饭了。改天你教教我怎么蒸馒头，做包子。我们安徽都吃大米饭。” 姜红霞和姜大顺都是安徽金寨县人，他们的主食一直都是米饭，馒头什么的吃得少。姜红霞在家也没有怎么做过，也就不敢去尝试。如今粮食多精贵的，害怕做毁了，这不就是浪费粮食，毛/主/席说过浪费粮食是对人民极大的犯罪。 “米饭也成，改天我教你做馒头。小妹，你瞧瞧你累的，以后可以等我下班一起做。” “那哪成啊，二嫂你和二哥两个人都要上班，很累的，我在家里也就看个孩子，做个饭拾掇个家，比我早乡下种地轻松多了。我来二哥这里算是享福来了。” 姜红霞笑了笑，就去端菜。 陈如是也去洗手，然后去看了一下沐雪，发现沐雪如今还在睡的。 “二嫂，我今天给沐雪洗了一个澡，她刚睡着呢。” 陈如是觉得姜红霞可是要比姜母好太多了，姜母这个乡下老太太，真的是太不讲究卫生了。 让她给沐雪洗澡，简直就是不可能了，还一肚子歪理，说什么孩子洗澡洗的多了不好，说他们乡下孩子都是一个月洗一次澡。陈如是从来都是自己给沐雪洗澡，沐雪可是女孩子，女孩子最要注意卫生了，稍不注意卫生就容易得病。 如今姜红霞来了，将家里归置的好多了，陈如是上班也放心，当然对于给姜红霞找个好对象的事情，陈如是也渐渐上心了。 “二嫂，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 刚刚姜红霞去了一趟厕所，一出来脸就成酱红色，一脸的不好意思。 “怎么了？你说。” “二嫂，我来那个了？你有没有月事带，我出门走的急，没有带，如今还没有来得及做，你有的话，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等我明天做个新的给你。” 陈如是一听，原来是这个事情。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说着陈如是就进屋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包卫生巾出来了。 “咦？这是什么？” “这个是卫生巾，来，我给你说说这个是怎么用的。一次性用完你就扔了，比月事带方便。”陈如是十分详细的就要给姜红霞介绍了一下卫生巾的用法。 姜红霞觉得一切都新奇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玩意，原来城里女的来月事都用这个，确实好讲究，这也卫生多了。 “卫生巾，二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这要很多钱吧。” “没事，你拿去用，等着我得空了，我领你去商场看看，我这里还有一些布票，给你扯身衣裳。” 陈如是出手很大方的，就算姜母看陈如是不顺眼，可对于对于这一点姜母也很满意陈如是，觉得她不小家子气。 因而姜母回去了，那也是大包小包的提回家了，穿的也是一身新。回到乡下，人家来看她，她也不傻，自然说儿子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对她可好了。吃的用的都是最好了，临走了还给她买这买那。 姜母虽然和陈如是关系不好，可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她的不是，只有那种蠢蛋婆婆才会在外人面前说落儿媳妇的不是。 说落儿媳妇的不是，不就是说自己儿子眼瞎嘛，姜母在这一点上面还是拎得清。她确实是瞧不上陈如是，可她宝贝自个儿儿子，而且她也觉得自个儿还是偏向她的，临走之前还偷偷给她塞了二十块钱，这钱肯定是背着陈如是给的。当然陈如是也给她拿了三十块钱。 儿子偷偷塞的和光明正大给的，姜母心里感觉还是不一样，这证明儿子心里有她。当然姜大顺偷偷给姜母塞钱这件事情，还是陈如是提出的，她知晓姜母这人心眼小，心思也多，故意这么这么做的。这人老了，不就图个儿女孝顺嘛，陈如是也是过来人，知道做婆婆的不易。 一个月后。 姜大贵果然是发来了电报，说要来岛城看看姜大顺一家。弟弟要来看哥哥，陈如是当然不能说什么，也只能同意了，反正这一次陈如是是肯定不会带陆小红去看男女了。 “二嫂，明天我三嫂就来了。我不喜欢我三嫂子，我三嫂子这人可势力了，仗着自己在供销社工作，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瞧不起人。不像二嫂你，你不嫌弃我是乡下人，对我这么的好。” 以前姜红霞还去过姜大贵家里住过，姜大贵家里算是他们兄弟姐妹家里条件好的了。当时姜红霞也是去帮着带孩子了，带了一年半，一分钱不给不说，还挑三拣四的。 期间也给她介绍过对象，介绍的那都是什么人啊，结果不成，还说她眼光高，到处说她是个不着调的人，后来姜红霞一气之下也就没去了，她宁愿在家里下地干活挣工分，也不去受那洋罪。 原本这一次姜红霞来城里给姜大顺带孩子的事情，她也犹豫了很久。因姜母之前回去过一趟，说陈如是这人很难伺候，穷毛病特别的多，还有大小姐脾气之类，她就不想来了，毕竟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后来还是姜母劝说说什么给三哥都带了，不给二哥带也说不过去。还说她年纪大了，二哥当兵的，部队里面单身男青年多，许就能给介绍一个，就让她过来瞧瞧。 再说若是和陈如是真的相处不来，这不是还可以回去了，反正来了，到时候姜大顺也不会说什么。可自从来了之后，姜红霞才发现陈如是这人挺好的。 “红霞，她也就来一阵子，到时候我们领她去逛逛就好了。” “这倒也是，嫂子，你识字吧？我看你房间好多书啊。” 姜红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放着光的。 “怎么你要看吗？你要看的话，你自己拿就可以，喜欢哪本就拿哪一本。”陈如是记得姜红霞是不识字的，上一次她也没有提出书的事情呢。 “嫂子，我哪里看得懂那些书，我就是问问你，羡慕你们识文断字的，我连男女厕所都不认识。我是想……” 姜红霞觉得她才来这么几天，要求有点多，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想怎么样？你这人说话不是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有事说事。” “我想嫂子你能不能教我认识几个字，我上次上厕所不认识字，都闹出笑话来了……” 看性别这种肯定不是百分之百的，陆小红听到医生这么说，又让他看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的，还是女孩。加上她已经生了三个女孩子，如今怀这一胎和之前三个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医生这么说，陆小红就更加坚信肚子里面怀的又是一个丫头片子了。 “小红，算了吧，女儿也好，四朵金花我们家。” 姜大贵倒是觉得没啥，他觉得男娃和女娃都是自己的种，生下来都养着就是了，大不了再生养一个。而陆小红却是一脸的沮丧，她摸了摸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如今还在动。 “四朵金花说得好听，这个孩子不能生了。不然又要被我人笑了，说我肚皮不争气，生不知道出来男娃。到时候我们家还被人说成绝户。等着找个时间，把孩子给做了。” 陆小红立场坚定，而一旁的姜大贵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在他们乡下那种地方，没有儿子确实不行，就算这个孩子不做，也还是要生，直到生到儿子为止，不然在乡下就会被人骂绝户，总之话非常的难听。 陆小红反正不想在听到那些人嘲讽的话了，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孩子做了。原本这一次还准备和姜大贵带着孩子们在岛城好好的玩玩的，大城市很多东西都不一样，还有很多以前外国殖民者建的洋建筑，据说都很气派。如今因为查出来是丫头片子，陆小红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就那样低着头很丧气的回到家里，一回到家里，就看到大丫在那里哭。 “怎么了，大丫你哭什么？” 陆小红扫了一眼家里，发现陈如是不在家里，后来打听了一下，才觉得陈如是是去上班了。 她心里就有点不满了，想着自己大老远的来这里看他们，陈如是连个假也不请，就去上班，那么想要赚钱啊。想着姜大顺是团长，家里的东西部队都给发，根本就不缺陈如是那么点钱，陈如是却还是去上班，分明就是瞧不起她。 “小姑她打我，说我弄坏了二妈的东西，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着二妈那东西漂亮，我没有见过就上去看看而已，小姑吼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小姑就打我。” 大丫揉着眼睛就在一旁抽泣的，哭的很伤心。 陆小红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虽说平日里在家里，她对孩子那也是打的厉害了，可那是她自己，这要是换成别人的话，那就不行了，碰她孩子一根手指头都不行了。 “姜红霞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大丫，你算个什么东西？”陆小红掐着腰就质问其姜红霞来。 姜红霞听到声音就抱着沐雪出来了，沐雪好像也哭过，脸上还有抓痕，她脸上的抓痕是三丫给弄的。三丫看中了沐雪的一个小玩具就想要玩。沐雪这个小丫头呢，对自己的东西非常的爱护，怎么也不撒手，就闹起来了。 三丫平时看惯了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干仗，都是上手抓的，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将沐雪的脸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她手脚不干净，你不教训，我帮你教训一下，还有三丫，你瞧瞧她把沐雪的脸都弄成什么样子了，都这么大的姑娘了。” 姜红霞最近一直带着沐雪，带了一个多月，有感情了，刚才她是去洗衣服了，这一大家子的衣服全部都换下来了，陆小红肯定是不洗的，她都要帮着洗。 113.休想离婚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陈如是今天在医院给耽误了, 因为有个产妇难产, 情况非常的危急，陈如是必须跟手术, 就给耽误了。女人生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 都是从鬼门关走一趟, 至于之前姜红霞和陈如是说的那些乡下女子生孩子就跟下蛋那样容易, 那是极为幸运的, 可是对于一小部分来说, 生孩子是极为的凶险。 比如今天陈如是遇到的这个产妇就是，对于大多数在妈妈肚子里面的宝宝而言, 他们都是大头朝下, 这平时不临产, 宝宝在肚子里面怎么待着都行，可一旦临产了, 那胎|儿的后脑勺就一定要朝前才好生，不能朝向正前方，一般左前方和右前方好生。若是胎儿后脑勺朝后的话，就是我们常说的枕后位，能生还是可以生的，但是特别容易发生难产。 陈如是如今遇到的这个产妇目前就是枕后位，当时她去看的时候宫口差不多已经开了十指, 就是胎儿胎头高, 典型的胎位不正, 生的话非常的费劲，产妇生了半天都没有生下来，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胎儿会面临缺氧很危险。那么就需要陈如是手转胎头了。 何为手转胎头？ 手转胎头就是一种助产技术，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让人将一只手深入产妇的□□之中，然后抓住胎儿的胎头，通常就是五个手指头直接扣在胎儿的头上，然后通过旋转，将胎头给纠正过来，将原本胎儿的后脑勺转到前面来，才算成功。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是真的要做起来了，对医生的技术和速度都要求很高。 因为人手转胎头非常的危险，毕竟是要一只手全部都伸进去，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阴|道、宫颈以及会|□□分撕裂，最主要的是对胎儿不安全，在生孩子的最后冲刺阶段，胎头和骨盆之间差不多已经没有缝隙了，不是你手伸进去了，想要抓住胎头就能直接给抓到的，而是需要利用产妇宫缩的空档时间，将胎头继续用力的往上推，这样抓住胎头后，还需要等到下一次宫缩来临的时候配合产妇用力，进行旋转，这样才有可能将头给转过来了，可是呢，如果在这个时候脐带脱垂发生的话，那么胎儿就很难救活了，危险性相当的高，而且还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陈如是如今就遇到了这种情况，需要手转胎头，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急的一头是汗，身边的小护士一直都在给她擦汗。而她的耳旁也抢起产妇惨叫。 生孩子很疼很疼，那种疼痛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陈如是抬头看了产妇一眼，产妇的额头上也都是汗，而且脸和嘴都发紫了，情况非常的危急。 她已经摸到了胎头，趁着宫缩这会儿，将头轻轻的往下一推。 “张医生，产钳！” 陈如是捞到了胎头，婴儿顺利的分娩了，一声洪亮的哭声打破了大家紧张原本紧张的气氛。 “这小子声音真的好洪亮。” 张医生从陈如是的手里接过宝宝，而此时陈如是则是一直累的瘫软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而身边的助产士则是忙着给产妇处理：“陈医生一切都好，没有撕裂，出血还很正常。” 陈如是听到这话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产妇和宝宝有个三长两短，“等下给她用一点预防性的抗生素，明早你在给她查一个血常规。注意术后感染。” “知道了陈医生。” 陈如是这才站了起来，开始和大家一起收拾，走出产房之后，陈如是就去换衣刷手，准备回家了。 “今天吓死了吧。” 张医生也出来了，今天她和陈医生两个人都吓得不轻，他们两个人是一组的，产科是个容易出事情的科室，她也害怕出事情。 “可不是，不瞒你说，我都快尿裤子了，幸好我忍住了。” 如今陈如是是放松了不少，还有一点陈如是还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宝刀未老了，她的医术还可以啊。 “谁说不是呢，刚才我也吓死了。对了，陈医生，我听说你在给你家小姑找对象，找的怎么样？上次相亲成了没有？”张医生开始打听了一下。 “没成，双方都不满意，怎么你有资源？” 其实是小张没有瞧上姜红霞，姜红霞倒是瞧上了小张，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双方都满意才行，强扭的瓜不甜。上次陈如是还和姜红霞说过了，以为姜红霞会挺伤心的，没想到她很看得开。 “二嫂，没事，他瞧不上我就瞧不上就是了，这很正常。” “小妹你……” “二嫂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在我们乡下有句老古话叫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只有男的娶不到媳妇的，还没有女的嫁不出去的呢，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再说二嫂你之前不就是跟我说了吗？他要求高，挑人。没啥。” 陈如是当时觉得将姜红霞这人性格也好，不认死理。 可是如今张医生问起来了，她肯定不会说是男方看不上女方了，自然还是要将姿态摆高一点了。 “有，我这里有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上次来实习的李医生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大学生，骨科的？你还有印象吗？” 陈如是想了想，就想起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人，那人长得还挺高的，个头足足有一米八的，长得还挺帅气的，尤其是白大褂那么一穿，风度翩翩的。 “有印象，他怎么了？不是说他有对象了吗？” “原本是有的，前不久吹了。现在单身了，他如今已经被我们医院给相中了，要去苏联学习三年，半年之后就出发，女方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和他吹了。李医生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觉得你家小姑觉得合适的话，可以和他见见，他家成分和你小姑差不多，还是大学生呢，而且是我们医院重点培养的，等到学成归国了，那以后怕是院长的候选人。就是如果真的和你小姑成了，你小姑怕是要跟他去苏联，毕竟三年时间，你考虑考虑。” 陈如是听了之后，只知道李医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只是去往苏联，一去就是三年，一般胆子小的女孩子确实是不敢去了。 “那我先回去问问我家小妹，看看她的态度，她如果愿意见的话，那我安排他们见上一面，若是愿意处，那就处上半年。” “那好，等你好消息。李医生条件不错，那个把他蹬了的女孩子真的是不识货啊。” 张医生长叹了一口气。 陈如是如今也收拾好了，就往家里赶去。 “嫂子，你可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你二嫂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在不来，我真的就留不住她了？”陈如是一进屋，就听到姜红霞在嚷嚷。 “我二嫂来了？” “嗯啊，来了有一阵子，连口水都没有喝，你二嫂这人太客气了，上门还带东西。嫂子沐雪给你，我赶紧去整饭去，今天就不要让你二嫂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吃。还有刚才隔壁小赵带话过来了，哥今晚要开会，不回来吃晚饭了。” 陈如是点了点头，就抱起沐雪，“我知道了。” 随后将姜红霞就去做饭去了，而陈如是则是进屋找冯婉如去了。 “二嫂你来了。” 冯婉如一听陈如是喊她，她也站起来了：“我来了，小妹你这才下班啊？”冯婉如看着陈如是是一脸的疲态，她早就知道出去做活不容易，这都天黑了才下班，真的是辛苦。 “今天有事情耽误了，二嫂你能来太好了，我们俩好久都没有聚聚了。我还记得以前咱们两个人四手联弹表演呢。” 冯婉如和陈如是都喜好钢琴，只是如今钢琴是没人去谈了，风花雪月的那些都闭口不谈，都在为生计而奔波了。 “是啊，现在我都老了。” 冯婉如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小妹，我这一次来，是找你有事情的，我知道这很麻烦你，可是你如今也无人可找了，只能来找你。” 再说在农村，识字和不识字也没啥区别，只要能下地干活，挣工分不耽误事就行了。 姜红霞当时就没有去扫盲班学习，其实村里去的也没几个人去。 以前在农村不觉得，如今一进城就看出差距了。 姜红霞昨天出去上大号，其实她是认识男女两个字的，可她觉得城里的男女和她们村的男女写的不太一样。就有点不肯定，就去问人，还被一个比她小的姑娘给笑话了，虽说最终还是去了，然而姜红霞也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 她一心想要成为城里人，如今一进城就被笑，她脸上就挂不住了，就想要要读书认字。 “二嫂，算了吧，我就是说说。” 姜红霞说出来就后悔了，她觉得她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没事，我可以教你，不过每天也只能教你半个时辰，其他时候，你就自己学了。你想读书学习，这是好事情。等着你二哥回来，我去问问他部队有没有扫盲班适合你的，到时候你可以跟班学习，这样也好一点。” “那哪成呢，二嫂你还是别问了，我去学习了，沐雪怎么办？家里可不能人，我就是要求认识几个字就行了。”姜红霞笑了笑，就抓了抓手，而陈如是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姜红霞去学习了，家里也就没人，如今沐雪还小，家里确实不能没人。 晚饭后。 姜大顺在那里看姜国庆写作业，姜红霞则是带着沐雪。而陈如是则是忙着套被子。明天不是姜大贵一家要来嘛，到时候肯定是要住在这里。 上次姜母回去，陈如是就将被子给拆了洗了，如今要将被子重新套上。姜红霞就在一旁看着陈如是，一边看着就在一旁摇头，就想起她妈走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老二什么眼光，找了这么一个针线活都做不好的女人当媳妇……” 以前姜红霞还认为是她妈对陈如是有意见才故意那么说的呢，如今看来，她妈说的不假。陈如是针线活确实不行，套被子这针脚一看就不好。姜红霞想起陆小红那挑剔的劲。 “二嫂，沐雪饿了，这会儿要吃奶，被子还是我来套吧。” 为了让陈如是面子上面好看，姜红霞就将沐雪给了陈如是。陈如是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了身子。 “待会儿等我喂完奶再来套吧。你去睡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 “二嫂你跟我客气什么，这个我来。” 说着姜红霞就蹲下了身子，开始穿针引线的，这种事情她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做。对她而言那就是信手拈来，小事情一桩，而且她针脚比陈如是的针脚好多了，都是差不多大，哪里像陈如是那样，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难看死了。 陈如是抱着沐雪就进去喂奶去了，这会儿姜大顺就凑了过来。 “小妹谢谢你，你辛苦了，你嫂子这些活确实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以前她家光服侍她的佣人就七八个，她哪里做过这些，如今她已经被改造的亲自动手了，已经很不容易。” 陈如是的家里是资本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资本家，是超级大资本家，她姓陈。“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之一的陈家的一个分枝，家大业大。后来解放新中国成立了，陈家也就将家里的家业全部都捐给新中国，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而陈如是小的时候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针线活什么的，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了，后来经过党和人民的改造，才有了今天的陈如是。 “我知道，二哥，二嫂人不错，你真有眼光。你当初咋就瞧上我二嫂的？你不知道妈一直想要将我们村里的孙秀说给你，说她可能干了，一个人一年可以争六百工分呢，人长得也人高八大了。” 姜大顺如今算是发迹了，虽说是二婚，在他们金寨那边好多未出嫁的大姑娘都想要嫁给姜大顺，不少媒人来问的。姜母也有相中，可是姜大顺却选了一个如此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姜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我才不要呢。你瞧瞧你二哥我长成这个样子，我肯定要找个漂亮的姑娘改善一下种，你说对吧。再说你二嫂可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还是大夫，多好啊。” 姜大顺反正是瞧着陈如是就喜欢，他才不在乎那些。 “说的也是，二嫂穿什么都好看。性子也好，长得好像电影皇后周璇。二哥你好福气。”姜红霞一边和姜大顺说这话，一边就已经将被子给缝好了，整理了一下，就抱到了里屋去。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和姜红霞在家里忙开了，今天姜大贵一家子要来，一家五口都来了。 “也不知道三哥三嫂怎么想的，自己来就算了，还把三个小的给带来了。二嫂你是不知道我三嫂这个人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她那三个闺女脾气大得很，而且女孩子家家，那么大都不知道用水，身上都有一股子味。以前我和三嫂说过很多遍，三嫂根本还嫌我穷讲究，毛病多。唉……” 姜红霞叹气道。 陈如是则是忙着在那里做包子，她这个人就好一张嘴，做吃的还成。姜红霞就在一旁瞧着陈如是在那里做包子，也跟着学。 “没事，反正家里有房间，都拾掇起来了，到时候就让你三哥和你哥还有国庆睡，你和我还有沐雪睡一屋，让你三嫂和她的女儿们睡一个屋不就行了，互不打扰。” “那成，二嫂你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好了。” 姜红霞之前和陆小红发生过冲突，想着如果和她住一个屋，非常的尴尬，好在陈如是这样安排倒是挺好的。 不一会儿，陈如是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知道肯定是姜大顺他们回来了，忙洗了洗手，就和姜红霞出去迎接去了。 “大贵，小红你们快点进来，还有你们四个也快点跟上来。” 姜大顺喊了一声，就将姜大贵他们给带进来了。 此时陈如是和姜红霞就站在那里，她开始打量姜大贵一家人。姜大贵和姜大顺不愧为兄弟俩，长得还有些相像，皮肤都黝黑。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姜大顺瞧着更帅气一点。 至于陆小红，许是陈如是对她有偏见吧，看着她是一脸不安分的样子，一进屋一双眼睛就瞅着不停，最终定格在陈如是的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二嫂，你身上的羊毛衫是纯羊毛的吧。” 还未等陈如是反应过来，陆小红就直接上手了，她用手在舌头上沾了一下，然后就拿起陈如是身上的羊毛衫的衣角开始相看起来了，陈如是被她这么一个动作给恶心到了。 主要陈如是这人是一名产科大夫，以前她就有洁癖，做了医生之后就更加的有洁癖了。 “小红，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过来。” 姜大贵瞧见陈如是的不自在，忙上前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是纯羊毛的，这不便宜吧，二嫂你家可真有钱。”陆小红十分羡慕的看着陈如是，随后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姜红霞，发现姜红霞身上也穿了一件差不多的红色羊毛衫。 姜红霞身上的羊毛衫自然是陈如是给的了，陈如是比姜红霞要高一点。当初把红色羊毛衫给姜红霞的时候。 姜红霞觉得羊毛衫这么大，她一个人也穿不了那么多，她手也巧，就将羊毛衫给改小了，后来还用剩下的羊毛线给沐雪织了一个小羊毛衫。就是如今沐雪身上穿的那一件红色的。陆小红瞧见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肯定是陈如是给的，就有点眼馋。 陈如是听到陆小红这么一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来，快点叫二妈。” 姜大顺在家里排行老二，按照金寨那边叫法，姜大贵的孩子们就应该叫陈如是一声二妈。而陈如是的孩子则是叫陆小红为三妈。 114.国庆出狱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小姑，让我抱抱妹妹吧。小妹来来来这边, 我是哥哥，哥哥抱。” 姜国庆写完作业，就上来带着沐雪，陈如是一出来，就看到姜国庆抱着沐雪在那里又亲又抱的，此时此刻, 姜国庆还是那个宠妹狂魔, 陈如是目前对姜国庆是复杂的。 她现在对姜国庆最大的心结, 倒不是姜国庆对她晚年不闻不问, 而是沐雪的死。沐雪是自杀的, 其实陈如是知道, 在那种环境下, 沐雪在乡下遭受的种种，即使姜国庆没有将回城的名额给陆曼, 而是给了沐雪, 沐雪还是会自杀的，因为她的整个情绪崩溃了。以前陈如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端端的女儿会自杀，可是等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觉得自杀或许是沐雪最好的出路了。 这件事情, 说起来其实还怪她自己, 若是当初她不拦着姜大顺去领兵开垦北大荒, 他们一家就去北大荒了, 条件是恶劣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让沐雪一直人在北大荒孤立无援了，那样也不会让沐雪遭受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哥哥……” 沐雪如今已经会简单的说话了，她伸出小手就抱着姜国庆的脖子，姜国庆正在那里逗沐雪玩，兄妹两个人笑成一片。 “国庆和沐雪关系真好，而且还特别的懂事，只要没事就帮着我带着沐雪，沐雪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姜红霞终于可以歇一会儿，带孩子实在不是一个轻巧的活，最近她抱沐雪，胳膊都酸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上班都忙，就是姜国庆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他分担一下。 沐雪也愿意和姜国庆玩，如今沐雪已经能走了，姜国庆就扶着她走路，偶尔还带着她出去晒太阳，兄妹感情那是极好。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说，也是一阵苦笑了，是啊，现在兄妹关系确实是极好的，可是呢，当姜国庆成家立业，有了陆曼之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陈如是至今还记得当初因为回城名额被陆曼拿去了之后，她找姜国庆理论，问他为什么这么去做，当时姜国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一通话：“结婚了之后，当然是自己媳妇最亲了，妹妹肯定没有媳妇亲了，这一点还是你教我的，当初你不是将爸爸的兄弟赶回家了吗？那可是爸爸的亲兄弟啊。我记得当初你还质问爸爸，是兄弟和他亲还是你和他亲。你说你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而陆曼也是这样，她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再说如今爸爸还在位，妹妹早晚能回来的，陆曼就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只能靠我。” 姜国庆这一番话，让陈如是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也的确当着姜国庆的面，将姜大顺的兄弟连人带铺盖给赶出去过。上行下效，姜国庆会那么的想，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因而现在，陈如是对待姜大顺的兄弟姐妹都和善了很多，不比以前，若是换成从前，姜大贵和陆小红那样的人，她早就在家里撵人了，这一次她也只是在医院和姜大顺呛声了一下，姜大贵和陆小红夫妇还不是她给撵走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溜了。 “二嫂吃饭了。” 姜红霞看着时间差不多，饭菜也好了，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而陈如是还在那里看着正在陪着沐雪玩的姜国庆，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二嫂，二嫂……” 姜红霞喊了几声，见陈如是一直在那里发呆，就凑到她跟前喊了一下。 “哦，小妹什么事情？” 陈如是在醒转过来。 “我说二嫂你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我喊你吃饭。你们医院上班累吧，帮人接生确实挺累的，以前我们村里的接生婆都是力气大的女的。”姜红霞如今是越来越喜欢陈如是了。 她觉得陈如是可是要比姜大顺靠谱多了，对她的事情也上心多了，姜大顺总是认为她这个不行，那也不行，上次陆小红的事情，她心里还带着气的呢。 “接生有助产士就可以，确实挺辛苦的，我主要还是帮人看病，做手术，确实挺累的。女人生孩子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一趟。”陈如是在产科遇到了太多的凶险的手术了，有的救回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有的没有救回来，甚至还有一尸两命的，她如今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她还觉得有些人根本就不把媳妇当人看，遇到那种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很多人都会选择保小的。 陈如是有时候都想转行了，可除了做医生，她还真的不知道去做什么好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见被套都套不好，就更不要说踩缝纫机什么的。 “二嫂不是吧，我看我们村里的那些女的，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生的，还没有出什么事情……”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一说，忍不住的笑了，生孩子和下蛋，哈哈哈。 “有的人生孩子确实很简单，看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姑陈文雅要回来了，不同于以后，如今国家还鼓励海外关系。陈文雅回国什么的，陈如是没有瞒着姜大顺，而是直接告诉姜大顺，说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姜大顺早就听闻有关于陈文雅的事情。 陈文雅是抗日积极分子，当年可是参与策划和暗杀重光葵[1]，并和大家一起努力，炸断了重光葵的一条腿，还曾作为证人出席东京审判，并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面指认重光葵，字字铿锵，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姜大顺在战场上面打过鬼子的人来说，对于重光葵这种日本甲级战犯，却能够逃出生天，非常的深恶痛绝，因而对于小姑陈文雅，姜大顺很是佩服，佩服这样的一代侠女，一直想要见见她，可是陈文雅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不曾回来。其实陈文雅虽然出身资本家，可是却有一颗红心，早就入党，一直担当要职，对于她出国这种事情，姜大顺一直怀疑是不是国家委派的，当然这些话他也不会去问。 “好，到时候就领着姑姑下馆子吧，我请客，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姜大顺如今和陈如是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如今陆小红的事情算是接触了，自己妈妈也不在这边。陈如是和姜红霞这对姑嫂如今处的那叫一个好啊。姜大顺如今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倒是一个外人了。 “小妹啊，明天我们家里要来人，是我们团里的司务长小张，你和他见见，你瞧瞧你如今年纪也不小，都来这么多天了，我和你嫂子一直都没有给你介绍个对象，小张人还不错，家里如今就一个姐姐了，在纺织厂工作，如今已经结婚生子，人也在岛城。他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眼光有点高。你先和他见见，如果不成的话，咱们再换。你也不要伤心……” “我说大顺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这人还没有见呢，你到已经开始泼冷水了。就是见见面，吃个饭。小妹，你不要太紧张了，你二哥这边资源多，我们慢慢挑。” 姜红霞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成，我就听你和我哥。” 第二天，陈如是正好不上班就和姜红霞在家里拾掇。 “嫂子，我穿这个算什么，我不是你，这裙子穿在我身上，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马上小张就要来了，陈如是正在给姜红霞拾掇拾掇，女孩子一定要学会打扮，还要学会穿衣。姜红霞这个人有点土，和岛城的大姑娘们相貌上面比较起来倒是不差的，可就是穿衣上面土了一点。陈如是就拿了自己以前穿的一件小的白裙子给她换上了，随后又给她稍微化了点妆，不说姜红霞这么一打扮，还真的美上了几分。 “嫂子，这还是我吗？这……” 姜红霞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发现她都不认识她自己了，她和电影明星一样。姜红霞第一次见陈如是的时候，就觉得陈如是很像明星，特别像电影皇后周璇，只可惜周璇命不好，前几天看报纸周璇过世了，还是因为精神病过世的，想着周璇那么美的女子，却一直遇人不淑，最后竟然就那么消香玉陨，还真的可惜。 姜红霞听别人说周璇的事情之后，她就越发的肯定了姑娘家一定要嫁对人，不然真的是不死都要脱层皮。她可不想和周璇那样，她想要和陈如是这样，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被宠着疼着。 “是你。” 陈如是也面带微笑着看着姜红霞，可是要给她找个好对象。 “妈妈，小张叔叔和爸爸马上就到了，你们快点准备吧，哇，姑姑你今天好漂亮，真的要当新娘子了。”姜国庆跑了进来，通风报信掉。而此时姜红霞早就羞红了脸，她还是第一次相亲呢。 “知道了，小妹我们走，快点出去，你和我一起将饭菜端上来。国庆你先看好你妹妹。” 陈如是和姜红霞将饭菜刚刚弄好，姜大顺就带着小张来了。 “怎么了？大晚上的还在看信呢？” 姜大顺刚刚洗漱完毕，正抱着沐雪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书桌上面摆了一桌子的信，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来信，这些姜大顺都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 陈如是有时候下班的时候，就会看信，他也会帮着看，也是因为陈如是在妇产科工作，姜大顺阅读了大量的患者来信，他才清醒的认识到女人真的不容易，怀孕生子太不容易了。 “上次给你写信的福建的那个女的，孩子生了没有？”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说的那个福建的妈妈是谁，福建的妈妈暂时在家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喊她九妹，已经怀孕四次了，生产了三次，除了第一个孩子在腹中出现意外胎死腹中之外，另外两个孩子都是足月出生的，只不过在出生之后，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黄疸现象以及其他的并发症，没有一个保住的，如今她又怀孕了，就担心同样的情况出现，已经多次给陈如是写信了。因为她来信很多次，就连姜大顺都有印象，毕竟一个女人一连失去三个孩子，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没有，我之前已经写信给她，让她来我们这里。” 以前陈如是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九妹的宝宝是新生儿溶血症，需要换血才可以治疗了，目前陈如是他们医院还是有这个条件，就让她来了。 “你让她来了，我们陈大医生终于同意接收她了，看来是找到解决办法。” 姜大顺抱着沐雪就做到了陈如是的面前，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陈如是忙拍打了一下他的手：“沐雪还在这里呢，你做什么？不正经。”陈如是说着就接过沐雪抱在怀里。 宝贝闺女肉疙瘩，陈如是亲了亲沐雪，沐雪当即就笑了笑，“妈妈……”沐雪如今会喊爸爸妈妈了，只是她目前见到女的都喊妈妈，见到男的都喊爸爸，还没有什么概念，倒是哥哥喊得勤，都是姜国庆在家里教的。 “对了，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今天我二嫂来了……” “哦，这件事情，刚才小妹已经跟我说的，上次我老战友就托我给机械厂找个能用的会计，如今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二嫂呢，这件事情按理说，不要她来提，我都应该想到的。你二哥不在了，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明天我就去给我老战友说说，准能进，你明天就去跟你二嫂说说。” 姜大顺为人豪爽，一般能给办的事情都给办。 “小妹跟你说了。” “跟我说了，怎么？你不是还要给小妹做媒嘛，还不死心啊，这一次说是给介绍个大学生，你们医院的医生，我说孩子她妈靠谱不？”姜大顺刚才和姜红霞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姜红霞就将又要相亲的事情告诉了姜大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当然靠谱了，李医生可是我们医院骨科重点培养对象，协和医学院的高材生，人还长得好看，一米八的个头，身板大，我给小妹介绍的，那肯定是顶好的。我才不会把什么歪瓜裂枣介绍给小妹呢。” 陈如是见沐雪已经打瞌睡了，就抱起她朝床边走去，将她给安顿好了。 “我知道你不会害小妹，我就害怕你说的这位李医生，不一定瞧上我们小妹，上次小张不就是没有瞧上小妹吗？我害怕……” “我说大顺，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小妹这么好的条件，有啥配不上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姜团长的亲妹妹，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呢。” 陈如是冷哼了一声，姜大顺耸了耸肩。 “那好，我看你倒是能给小妹找个什么样子的，这个李医生要是能和小妹成了，我就……” 115.相爱相杀 晋江官方防盗，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姜红霞在吃饭的时候, 也特别的注意, 尽量不让陈如是挑出错来。她之前就听说有些城里人嫌弃她们农村人吃饭吧唧嘴, 声音大和猪吃食一样, 她知道了之后就特别的注意，生怕被城里人瞧不上。 一家人相安无事的吃过饭，陈如是请假一天, 给姜红霞收拾, 姜红霞和姜母住一个屋, 床铺都是陈如是之前嫁过来带来的被褥, 都是新弹的棉花用的都是好料子。 这一点就算姜母怎么看不上陈如是, 也觉得她为人厚道, 使大体。陈如是在钱财方面, 一直放得开, 手很敞。 “嫂子, 这就是香水啊？我从未见过这玩意, 这么小的一瓶, 一下子就用完了吧。” 姜红霞望着手里小巧玲珑的小瓶子, 将它放在鼻尖闻了闻, 味道真的很好闻，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可以用很久, 来, 是这样用的。” 陈如是主动示范了一下, 按压一下给姜红霞喷了喷, 姜红霞第一次见如此新奇的玩意，香水喷在她的身上，她身上也有那股子香味了。 “嫂子，好香，咦？这里面都没有变化呢？这哪里买的，供销社好像没有卖的。” 姜红霞接过香水瓶子，手握的很紧，生怕它从手里脱落下来，给摔了。 “这是我姑姑从法国带过来的，供销社现在还买不到。” 陈如是的姑姑早年曾经求学英国，当时就游历了整个欧洲，也去过法国，后来留学归来就给陈如是带来了很多外国新奇玩意，其中香水也就是其中之一。 “外国货啊。” 姜红霞再次观摩了手中香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来自法国。姜红霞突然之间觉得手里的香水很烫手，这么的贵重，没想到二嫂一出手就如此的大方。 “嫂子你太客气了。嫂子这就是高跟鞋吧。” 姜红霞望着陈如是鞋柜上面一排鞋子，里面有好几双高跟鞋，陈如是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姜红霞，“等着我放假了，我领你去买两双。” “不不不，我哪能说穿这玩意，嫂子不用了。” 姜红霞也知道见好就收，已经得了香水，其他的也就不多想了。因这一瓶香水，姜红霞对陈如是的印象好多了，发现她嫂子也没有传言中那么难相处。 她收拾了一阵子又和陈如是两个人说了说话，随后就拿着东西回屋了。 “你嫂子给你什么稀罕物了，瞧把你高兴的。” 姜母也注意姜红霞喜滋滋的进来。 “香水，二嫂给我的，法国货。” 姜红霞说着就将香水给放好。姜母凑了上来看了看，撇了撇嘴，说：“什么洋玩意，你可不要和你嫂子学坏，她是资本家小姐……” “妈，你不要老是这么说嫂子，嫂子的出身她没法改变，如今和二哥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你不盼着他们好，还整日挑唆他们，那孩子的事情不就是你捅出来的吗？你还真的准备让栓子来这边，我告诉你，栓子来了，到时候苦的还是他。后妈有几个好的，咱们村里的那些后妈你不是也瞧见了，还不如跟着自己亲妈呢。” “你说的我都懂，可你也看到了国庆和沐雪过的是什么日子，栓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你二哥到底怎么想的，你以前二嫂多能干啊，比你新嫂子能干多了，你瞧瞧你新嫂子那个样子，穿的衣服，洋怪的很。那鞋跟都有这么的高。”姜母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怎么做事啊？”姜母反正对陈如是怎么也瞧不上。 “妈，那叫高跟鞋，城里好多女人都这么穿，又不是我二嫂一个人穿。” “我说红霞，你今天才来一天，怎么处处向着你二嫂说话，你这胳膊肘子怎么朝外拐呢，你这丫头……”姜母便有些不满了，就脸一拉。 姜红霞则是直接说：“妈，你这是对二嫂有偏见，二嫂都嫁入我们老姜家了，怎么能说她是外人呢，我觉得二嫂人挺好的。” —— 晚间。 姜大顺回来了，陈如是正在整理姜红霞从乡下带来的东西，都是一些土特产，一些野生的瓜果，还有一些野菜，玉米棒棒以及一些山货。如今乡下人人都不富裕，能带来这些东西，已经实属不易。 “这袋子以前是装什么的，怎么一股子驴屎味道？” 陈如是还是讲究，虽然这些东西全部都处理的很干净，可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而一旁的姜大顺听到了，立马就呛声她：“你知道驴屎啥味，你都没有闻过，这些山货就是这种味道，不要瞧着味道不好闻，味道可好吃了。在这里想买都买不到呢。我小的时候，家里吃不上饭，这些山货可救过我命。” 姜大顺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家里兄弟姊妹也多了，吃不饱那是家常便饭，后来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去参军的，不然谁有安生日子不过，去打仗呢。 陈如是听了之后，也就没有说什么。对于她这个丈夫，虽说以前心里有些不愿，后来随着相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觉得他为人还是挺实在，对人也很厚道。 “知道，姜团长知道你小时候过得苦，我收好还不行吗？明天你妈走吗？” 陈如是对于赵大妮这个婆婆是真心喜欢不上来，两人脾气也很不对付。虽说如今她也知道婆婆不易，可知道是知道，相处是相处，这关系真的不好处。 “明天就走，去我小弟家，我今天已经拍了电报。这下子你就安心了吧，我妈就是嘴碎了一点。” 姜大顺最近夹在两者之间，也是够受气，他是两边都不讨好。 “好了，沐雪小乖乖，来来来妈妈抱抱。” 陈如是对于沐雪就是一脸的宠溺，想着以前上山下乡的时候，沐雪冲着她笑：“妈，等我回来给你说乡下的事情，你不要哭，我很快就回来了。” 结果一去竟然是永别，一想到这个事情，陈如是心里就带着恨，可如今瞧着姜国庆还这么的小，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如今能做的就是，一定不能让姜国庆再遇到陆曼。 说起陆曼，就不得不提姜大顺三弟姜大贵和他婆娘陆小红了，陆曼之所以能和姜国庆相识，就是当初陆小红给牵的线。陆曼是陆小红的亲外甥女。 说起陆小红这个人，陈如是就是一肚子气。 陆小红如今在供销社工作，也是吃商品粮的，姜大贵又是工人，如今生养了三个女儿。陈如是知道，过不了多久，陆小红就会怀孕，还会来岛城找她，让她给看男女。 当时陈如是不知道，就找人给陆小红看了，结果又是一个女孩，回去陆小红就将孩子给打了，下来发现是个男孩，跟她那叫一个闹的，在医院闹得不可开交的，也不嫌丢人。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有没有实行后来的计划生育，孩子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尤其是在乡下有的家里都十多个孩子，也没见不要孩子的。陆小红却不是，她如今不想在生养女孩了，就想要个小子。 而如今这个时代，医院的设备也比不上后来的，男女看错也是难免的，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的，结果看错了，发现是男孩，而且打了一个小子之后陆小红身子也伤了，后来一直没孩子。陆小红可不是一直折腾的。 所以后来陈如是一直怀疑，陆小红介绍陆曼给姜国庆认识，肯定心里有想法。陆曼嫁到了姜家，陆小红没少给她上眼药，所以陈如是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要防着陆小红，只要姜国庆不认识陆曼，就不会有那样的悲剧了。 “沐雪来来来，也让爸爸抱抱。” 姜大顺说着就接过了沐雪，逗着沐雪，沐雪如今吃饱喝足了，整个人也乐呵起来，一个劲的在那里傻笑。姜大顺一看就开心，就去亲沐雪的小脸蛋。 “哇”的一声，姜沐雪就哭了。 “咦？怎么哭了，是不是尿了？” 姜大顺一见娃娃哭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如是忙从他手里抱过沐雪。 “刚刚把过，怎么会尿了呢，你瞧瞧你这胡子，肯定膈疼了她。你瞧瞧我们沐雪这小脸蛋，都红了。小孩子皮嫩，你皮糙肉厚……”陈如是呛了一声姜大顺。 姜大顺一听，又看了看姜沐雪，看她的小脸果然红了一下，忙凑了上来。 “小的不能亲，老的还不能亲吗？” 说着就对着陈如是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这人……” 陈如是嘴上虽是这么说了，就低着头笑了，而姜大顺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不要，沐雪在的呢，你这老不正经的，好了。” 姜大顺看着陈如是怀里的姜沐雪，一脸悻悻然，“那好吧，不知道我这活寡还要守多久，苦了我啊。” 姜大顺倒是也没有坚持，就带着陈如是和姜沐雪两人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和姜大顺一起送走了姜母，就去医院上班了，一道医院，就看到三姐陈如思一直在等她。 “三姐，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小妹，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情。”陈如思将陈如是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是有关于二哥的，二哥他……” 陈家对外宣称二哥陈如江已经过世了，而且死了很多年。然而事实上，陈如是他们陈家的人都知道他没死，而是去了台湾。他当时是国民党高级军官，还曾经参加过台儿庄战役。后来因为解放了，就败退去了台湾。 可这些事情，陈家对外从来不敢说的，尤其他们是资本家的身份，外加陈如是嫁的人又是团长，陈家害怕婚事黄了，就一直讳莫如深，一直没说，对方宣称二哥陈如江早就过世了。 可这不代表陈家的人就将二哥陈如江给忘了，他去了台湾，这么多年那是音信全无，陈家的人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联络到他。如今瞧着是联系上了。 116.诺奖提名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说的, 姜大顺你也看到了, 你瞧瞧你他们一家做的这叫什么事情？”陈如是懒得和姜大顺废话，直接就拉着姜红霞走了，她如今是心累了。 姜大顺则是上前，拉住了陈如是的手。 “国庆她妈，我三弟以前对我不错。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大冬天出去要饭，要到好的都给我留着，那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吃。我如今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他走呢。”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以前家里很穷，都吃不上饭。 “他是我亲弟弟，打碎骨头还连着筋的……” 姜大顺还在这边劝说着陈如是。 那边陆小红却开始收拾, 她在给姜大贵上眼药。 “什么，我没事, 如今都好了。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我都生了三个, 没多大事情。咱们快点走吧，不然医院肯定追着我们要钱。只要我们跑了, 医院找不到我们人, 他们还怎么从我们要钱，快点收拾，我们走吧。” 陆小红刚才得知他们竟然花了不少钱, 她肯定不愿意掏钱, 于是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红这样不好吧, 医院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二嫂的亲戚, 还知道我二哥，我们这么跑了，到时候他们去找我二哥怎么办？这样对我二哥影响不好，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团长。” “那好，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待在这里，花更多的钱，到时候这个钱你给啊，你哪有那么多钱。你以为我想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没用，赚不到钱。你看看你二嫂过的什么日子，吃穿用度，我呢，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说着陆小红就大哭起来了，她只要一哭，姜大贵就直接慌了。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了，那大丫他们。” “带着他们一起走，时间足够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趁着医生们不注意，竟是偷偷的溜出了医院，然后很快的回到了姜大顺的家里，将四个孩子带走了，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就往老家赶。 他们做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姜大顺和陈如是了，等到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时候，还是医院通知的，后来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医药费不付吧，姜大顺到底还是团长，也算是国家干部，如此丢脸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扛呢，不扛也得扛下来了，最终陆小红的医药费还是姜大顺给买的单。 当然这一次姜大顺也是气不过了，直接一个电报就拍回家了，姜母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也是气，还去姜大贵的家里闹了一场。姜母倒也不是偏心姜大顺，而是她是一个拎得清的主，她知道她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拖了她二儿子姜大顺的福。 若是没有姜大顺谁瞧得起她整个乡下婆子，那些村干部那个会真的将她当个人物呢，她如今在村里有这样的地位，都是因为她有个当团长的儿子。 若是姜大顺出问题了，姜母很清楚她将要失去什么。还有一点关键就是姜大贵和陆小红做的太过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二哥，你不知道你二哥是军人，你不要脸，你二哥还要脸，你跟你二哥说一声会死吗？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也不想想这份工作是谁给你弄下来了，你……” 姜母直接就杀到姜大贵的家里开骂。 “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我们家大贵不要脸了。妈你的心都是偏的，可是哪由怎么样呢？二嫂还不是把你赶回来了，孩子都不让你带，你以为你是谁啊？” 陆小红也不是一个善茬，直接呛声和姜母吵起来了。 姜母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扫在陆小红的脸上。姜母这人这些年脾气见长，在姜大顺家里的时候，虽然和陈如是很不对付，但是陈如是也不会这样对她说话。 陈如是到底是个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对待她这个婆母虽然有意见，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哪里像陆小红这样没大没小的。 “你打我？”陆小红横眉冷对。 “我打你怎么了？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你这样要是搁在旧社会，会被活活给打死的。”姜大贵这边就要上前拉架，姜母冲着他就是一吼：“你给我站好了，还是个男人呢，自个婆娘都管教不好。她这做的都是什么事，连你小妹都坑，家门不幸啊。” 姜母直接掐着腰，随后对着站在一旁的大丫说道：“大丫，你快点去你妈娘家，让她家来个人，将她给我领回去好好待一段时间。” 大丫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她偷偷的看向陆小红，陆小红捂着脸，眼睛一直瞪着姜母。 “大丫，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让你去你就赶紧给我去，还不能还让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去你妈娘家请人来吗？” 姜母回瞪了陆小红一眼，“我倒是要问问你爸妈是怎么教养你的，养成你这个性子，真的欠收拾了。若是我家老二有什么不好，我非揭了你的皮。” 陆小红如此嚣张的一个人，在姜母面前却一点都硬气不起来。为啥呢，主要是她娘家不给力，当初陆小红嫁给姜大贵的时候，她娘家可是要了不少彩礼，且没有一点陪嫁，姜母一直都瞧不上她。 姜母这个人啊，除了她大儿媳她瞧得上之外，其他三个媳妇，她都瞧不上，这一点倒是挺一视同仁的，只是相比较陈如是出手大方，陈家不仅仅没有要她彩礼钱，当然陈家也不好意思要彩礼钱，毕竟成分放在那里，可人家陪嫁丰富，她去了岛城，看到老二家归置的，那些东西肯定不是大顺买的，肯定是从陈如是娘家给带来的。 姜母最不喜陈如是因成分问题耽误了姜大顺，可陈如是对她倒是非常的大方，这一点姜母还是喜欢的。小儿媳呢，虽说小家子气了一点，也要了彩礼，可人家也不是狮子大开口，而且人家娘家也给嫁妆，虽说不多，到底也是心意，哪里像陆小红家里那样，一个劲的要钱不说，还什么都不赔。 大丫最终还是去了。 陆小红站在那里，如今就像蔫了茄子一样，顿时就没了气势。 —— 陆小红一家的离去，虽然让姜大顺出了不少钱，即便对姜大顺来说，那也是一笔不小心的数目，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生气，直接拍电报回去跟他妈说了这件事情。 可如今陈如是心情却是好的，总算是将那一家给送走了，而且如今都闹到这个程度上了，想来陆小红怕是有一段时间不敢来了。这倒是好事一桩。只是家里一下子出去那么多的钱，陈如是想着给她二嫂的钱就有点犯愁了，幸好她还有些体己，弄一下的话，还能有点钱出来了。 想着她二嫂也是可怜人，如今陈如江在台湾那边娶妻生子了，她在这边只能守活寡了。还是大哥说的对，让她不要再等了，找个人嫁了也好。 一大早，陈如是就将沐雪给接回来了，将孩子给了姜红霞，而姜大顺今天还没有回来，她和姜红霞知会了一声，说要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再回来。 姜红霞上次因为陆小红的事情，陈如是站在她这边，加上陈如是每天下班还教她读书写字，她如今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她们姑嫂感情很不错。 “二嫂，你忙去吧，沐雪有我呢。” “那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陈如是离开了家里，就和她三姐还有大哥去了她二嫂住的地方。她二嫂冯婉如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老爸冯海恒曾经跟随大军阀孙传芳，并在他手下担任要职，后来在对战日寇的时候，战死了。 冯婉如住的地方是以前冯家的老宅，冯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也没有什么人了，就剩下她和奶妈两个人了。早年她和陈如江成婚之后，婚后一年，陈如江就上了战场，此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了，后来就直接去了台湾，以后也回不来了。 陈如是跟在陈如海的身后，就进入冯家，冯婉如正在和奶妈一起学着缝补衣服，她以前也不会这些，如今也能够上手了，她准备熟练就去找个工作，赚点钱，不能总是这样坐吃山空。 “小姐……” 吴妈喊了一声，后又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冯同志，你瞧瞧你谁来了！” “嗯？” 冯婉如这才抬头，就看到了陈如是他们。 “大哥，三妹小妹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找个招呼来，你瞧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个……，中午在这里吃饭吧。”冯婉如说着就起身，吴妈那边已经上茶了。 “二嫂，你先坐下吧，不要忙活了，我们都吃过才来的。我们这一次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陈如思先开口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吴妈，吴妈立马就明白了。 “我到外间守着，你们说事情吧。” 吴妈自行回避了。 “弟妹啊，老二还活着，只是……” “只是什么？他还活着，那就好，那真的是太好了。只要他活着就好。”冯婉如的眼泪都下来了，这么些天她一直都在为陈如江的担心，如今知道他还活着，心里也是欢喜。 “只是他如今在那边娶妻生子了，如今这形势，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弟妹，这里是我们兄妹三人凑的一些钱，你先拿着，如今你还年轻，还是想找个人嫁了吧。” 冯婉如一听，脸直接惨白。 “他在那边已经娶妻生子了？他说让我改嫁的？他把我休了吗？” 陆小红见陈如是一直忙着炒菜，一直不搭话，就再次追问了一下。 “我说三嫂，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不成吗？二嫂这在炒菜的，怎么跟你说话？”姜红霞将包子送了出去，就返回来端其他的菜。 姜红霞理解的是，陈如是在炒菜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的，说话的时候害怕唾沫星子溅到锅里面，不卫生。这都是姜大顺和姜红霞普及的，说陈如是大夫，在卫生方面要求有点高。 117.一代股神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还怪她自己，若是当初她不拦着姜大顺去领兵开垦北大荒, 他们一家就去北大荒了, 条件是恶劣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让沐雪一直人在北大荒孤立无援了，那样也不会让沐雪遭受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哥哥……” 沐雪如今已经会简单的说话了, 她伸出小手就抱着姜国庆的脖子, 姜国庆正在那里逗沐雪玩, 兄妹两个人笑成一片。 “国庆和沐雪关系真好, 而且还特别的懂事，只要没事就帮着我带着沐雪，沐雪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姜红霞终于可以歇一会儿, 带孩子实在不是一个轻巧的活，最近她抱沐雪，胳膊都酸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上班都忙，就是姜国庆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他分担一下。 沐雪也愿意和姜国庆玩, 如今沐雪已经能走了，姜国庆就扶着她走路，偶尔还带着她出去晒太阳, 兄妹感情那是极好。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说, 也是一阵苦笑了, 是啊，现在兄妹关系确实是极好的，可是呢，当姜国庆成家立业，有了陆曼之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陈如是至今还记得当初因为回城名额被陆曼拿去了之后，她找姜国庆理论，问他为什么这么去做，当时姜国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一通话：“结婚了之后，当然是自己媳妇最亲了，妹妹肯定没有媳妇亲了，这一点还是你教我的，当初你不是将爸爸的兄弟赶回家了吗？那可是爸爸的亲兄弟啊。我记得当初你还质问爸爸，是兄弟和他亲还是你和他亲。你说你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而陆曼也是这样，她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再说如今爸爸还在位，妹妹早晚能回来的，陆曼就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只能靠我。” 姜国庆这一番话，让陈如是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也的确当着姜国庆的面，将姜大顺的兄弟连人带铺盖给赶出去过。上行下效，姜国庆会那么的想，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因而现在，陈如是对待姜大顺的兄弟姐妹都和善了很多，不比以前，若是换成从前，姜大贵和陆小红那样的人，她早就在家里撵人了，这一次她也只是在医院和姜大顺呛声了一下，姜大贵和陆小红夫妇还不是她给撵走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溜了。 “二嫂吃饭了。” 姜红霞看着时间差不多，饭菜也好了，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而陈如是还在那里看着正在陪着沐雪玩的姜国庆，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二嫂，二嫂……” 姜红霞喊了几声，见陈如是一直在那里发呆，就凑到她跟前喊了一下。 “哦，小妹什么事情？” 陈如是在醒转过来。 “我说二嫂你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我喊你吃饭。你们医院上班累吧，帮人接生确实挺累的，以前我们村里的接生婆都是力气大的女的。”姜红霞如今是越来越喜欢陈如是了。 她觉得陈如是可是要比姜大顺靠谱多了，对她的事情也上心多了，姜大顺总是认为她这个不行，那也不行，上次陆小红的事情，她心里还带着气的呢。 “接生有助产士就可以，确实挺辛苦的，我主要还是帮人看病，做手术，确实挺累的。女人生孩子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一趟。”陈如是在产科遇到了太多的凶险的手术了，有的救回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有的没有救回来，甚至还有一尸两命的，她如今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她还觉得有些人根本就不把媳妇当人看，遇到那种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很多人都会选择保小的。 陈如是有时候都想转行了，可除了做医生，她还真的不知道去做什么好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见被套都套不好，就更不要说踩缝纫机什么的。 “二嫂不是吧，我看我们村里的那些女的，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生的，还没有出什么事情……”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一说，忍不住的笑了，生孩子和下蛋，哈哈哈。 “有的人生孩子确实很简单，看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姑陈文雅要回来了，不同于以后，如今国家还鼓励海外关系。陈文雅回国什么的，陈如是没有瞒着姜大顺，而是直接告诉姜大顺，说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姜大顺早就听闻有关于陈文雅的事情。 陈文雅是抗日积极分子，当年可是参与策划和暗杀重光葵[1]，并和大家一起努力，炸断了重光葵的一条腿，还曾作为证人出席东京审判，并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面指认重光葵，字字铿锵，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姜大顺在战场上面打过鬼子的人来说，对于重光葵这种日本甲级战犯，却能够逃出生天，非常的深恶痛绝，因而对于小姑陈文雅，姜大顺很是佩服，佩服这样的一代侠女，一直想要见见她，可是陈文雅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不曾回来。其实陈文雅虽然出身资本家，可是却有一颗红心，早就入党，一直担当要职，对于她出国这种事情，姜大顺一直怀疑是不是国家委派的，当然这些话他也不会去问。 “好，到时候就领着姑姑下馆子吧，我请客，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姜大顺如今和陈如是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如今陆小红的事情算是接触了，自己妈妈也不在这边。陈如是和姜红霞这对姑嫂如今处的那叫一个好啊。姜大顺如今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倒是一个外人了。 “小妹啊，明天我们家里要来人，是我们团里的司务长小张，你和他见见，你瞧瞧你如今年纪也不小，都来这么多天了，我和你嫂子一直都没有给你介绍个对象，小张人还不错，家里如今就一个姐姐了，在纺织厂工作，如今已经结婚生子，人也在岛城。他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眼光有点高。你先和他见见，如果不成的话，咱们再换。你也不要伤心……” “我说大顺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这人还没有见呢，你到已经开始泼冷水了。就是见见面，吃个饭。小妹，你不要太紧张了，你二哥这边资源多，我们慢慢挑。” 姜红霞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成，我就听你和我哥。” 第二天，陈如是正好不上班就和姜红霞在家里拾掇。 “嫂子，我穿这个算什么，我不是你，这裙子穿在我身上，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马上小张就要来了，陈如是正在给姜红霞拾掇拾掇，女孩子一定要学会打扮，还要学会穿衣。姜红霞这个人有点土，和岛城的大姑娘们相貌上面比较起来倒是不差的，可就是穿衣上面土了一点。陈如是就拿了自己以前穿的一件小的白裙子给她换上了，随后又给她稍微化了点妆，不说姜红霞这么一打扮，还真的美上了几分。 “嫂子，这还是我吗？这……” 姜红霞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发现她都不认识她自己了，她和电影明星一样。姜红霞第一次见陈如是的时候，就觉得陈如是很像明星，特别像电影皇后周璇，只可惜周璇命不好，前几天看报纸周璇过世了，还是因为精神病过世的，想着周璇那么美的女子，却一直遇人不淑，最后竟然就那么消香玉陨，还真的可惜。 姜红霞听别人说周璇的事情之后，她就越发的肯定了姑娘家一定要嫁对人，不然真的是不死都要脱层皮。她可不想和周璇那样，她想要和陈如是这样，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被宠着疼着。 “是你。” 陈如是也面带微笑着看着姜红霞，可是要给她找个好对象。 “妈妈，小张叔叔和爸爸马上就到了，你们快点准备吧，哇，姑姑你今天好漂亮，真的要当新娘子了。”姜国庆跑了进来，通风报信掉。而此时姜红霞早就羞红了脸，她还是第一次相亲呢。 “知道了，小妹我们走，快点出去，你和我一起将饭菜端上来。国庆你先看好你妹妹。” 陈如是和姜红霞将饭菜刚刚弄好，姜大顺就带着小张来了。 一家人相安无事的吃过饭，陈如是请假一天，给姜红霞收拾，姜红霞和姜母住一个屋，床铺都是陈如是之前嫁过来带来的被褥，都是新弹的棉花用的都是好料子。 这一点就算姜母怎么看不上陈如是，也觉得她为人厚道，使大体。陈如是在钱财方面，一直放得开，手很敞。 “嫂子，这就是香水啊？我从未见过这玩意，这么小的一瓶，一下子就用完了吧。” 姜红霞望着手里小巧玲珑的小瓶子，将它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真的很好闻，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可以用很久，来，是这样用的。” 陈如是主动示范了一下，按压一下给姜红霞喷了喷，姜红霞第一次见如此新奇的玩意，香水喷在她的身上，她身上也有那股子香味了。 “嫂子，好香，咦？这里面都没有变化呢？这哪里买的，供销社好像没有卖的。” 姜红霞接过香水瓶子，手握的很紧，生怕它从手里脱落下来，给摔了。 “这是我姑姑从法国带过来的，供销社现在还买不到。” 陈如是的姑姑早年曾经求学英国，当时就游历了整个欧洲，也去过法国，后来留学归来就给陈如是带来了很多外国新奇玩意，其中香水也就是其中之一。 “外国货啊。” 姜红霞再次观摩了手中香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来自法国。姜红霞突然之间觉得手里的香水很烫手，这么的贵重，没想到二嫂一出手就如此的大方。 “嫂子你太客气了。嫂子这就是高跟鞋吧。” 姜红霞望着陈如是鞋柜上面一排鞋子，里面有好几双高跟鞋，陈如是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姜红霞，“等着我放假了，我领你去买两双。” 118.大闹一场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好像是的,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 看到姜家那边设了灵堂，说是昨晚就没了。”丁春华将擀好的饺子皮放到一旁，就帮着叶红梅一起包着饺子, ：“妈不是我说, 国庆她妈就是性子太傲了, 一派资产阶级做派, 都当人家婆婆了, 脾气还不改改。幸好国庆她媳妇脾气好, 忍了她，若是换了我，我早就跟她干仗了。” “谁说不是呢, 陆曼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到我都和我打招呼呢。不像国庆她妈, 见谁都冷冰冰。她家以前是资本家，惯了一生臭毛病。国庆他爸要不是被她给耽误了，也不至于临死前, 连个政委都没有捞到。” “还有这么一回事情？” “是啊，春华我跟你说, 以后嫁人就要嫁国庆那样的男人。媳妇在家烧火，柴火他都给送到手边, 这样的男人疼媳妇, 以后嫁过去享福, 可千万不要嫁给你爸这样的！”叶红梅埋怨的看了丁长庚一眼。这下子丁长庚终于坐不住了，将报纸扔到了一旁，起身了。 “你们说姜国庆就说姜国庆，干嘛又说我，我又怎么了你？大过年，就想找架吵是吧。” 丁长庚说着就要站起来，一脸的恼火，朝外间走去。 “你去什么地方，今个过小年。” “国庆他妈不是没了？多年的老邻居我也该去瞧瞧，我马上回来。” 丁长庚背手而去，来到了姜家，姜家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只可惜姜国庆却不在这里守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丁长庚在那里摇了摇头，这也太过了。 —— “爽，作者终于把渣妈给写死了，死的好。参谋长终于可以和陆美人和和美美，宠宠宠，就喜欢看这样的宠文。” “之前太憋屈了，渣妈太作了，早就该去领盒饭了……” “切，男主太渣了，女主恋爱脑，这样的男主还要嫁！” “恶婆婆真可恨，唱戏的怎么了？她自己成分不好，还歧视人家唱戏的，万恶的资本家，哼！” “渣妈下线了，喜大普奔，给作者打call！” “男主妈宝男，女主值得更好的，求换男主。” —— 陈如是感觉到头很疼，耳边一直响着这些声音，身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牵扯着，一本书忽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书页翻的飞快，她不知所措。 她一直就那么在游荡着，她看到医生通知姜国庆她的“死讯”，姜国庆是她的儿子，一直都是人中之龙，也是她的骄傲。 自从姜大顺死后，她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姜国庆也十分的争气了，立志从军还当上了参谋长，这让她这个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彻底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可当她看到姜国庆听到她的死讯，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显露出她所想要的悲痛的神色。尤其是在陆曼略带怯弱的说了一句：“国庆，我怕，你陪我先回去好不好？我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家害怕。” “好好好，我这就陪你回去，曼曼你不要怕，有我呢。” 随后姜国庆就领着陆曼头也不回走了，而她的事情则是交给了姜国庆的下属来跑腿了，虽说如今是腊月天天寒，可这样的天寒终究比不上心寒。 而陈如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起初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后来她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呈现在她面前的这本书，她出于好奇的翻看了这本书，才知道原来她竟是这本书中最重要的大反派，传说中的不得好死的“恶婆婆”。自古婆媳关系从来都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不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婆媳不和那是自古有之。 陈如是和陆曼两人就十分的不对付，陈如是一直都瞧不上陆曼，陆曼是唱戏的，陈如是认为这是下九流的行当。而陆曼也觉得陈如是的出身也不好，资本家的大小姐，成分还不如她呢。 这是一本名为《六零年代好媳妇》的书，写的就是陆曼为何克服艰难险阻，斗到恶婆婆，成功和老公过上幸福的生活的书，是传说中的高甜复仇宠文。所谓宠文，女主从来都是最大的，金手指突出，大杀四方，而她这个恶婆婆自然没有好下场了。早早的被送到了养老院不说，后面生病一直都是孤零零的躺在病房上面，唯一的儿子也从不看望她，直到临死了，才过来瞧她一眼。 如今她死了，儿子宁愿陪着媳妇回家，也不愿意送她最后一程，而是交于他人之手。陈如是剩下的只能是苦笑了，这就是她千辛万苦养的好儿子啊。 她欲哭无泪，只能茫然的看着没有人为她守灵的灵堂，就在此时，灵堂之上一道火光闪过，烧纸的盆突然就翻了起来，陈如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 —— “小妹，小妹，你不要和大嫂置气，你瞧瞧你这把手给烫的，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陈如是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三姐——陈如思，她疑惑了。 三姐怎么还活着，三姐不是死了吗？她不是被打成右/派下放到乡下，病死好多年了，怎么还活着。不对，她怎么也还活着，她不是也病死在医院吗？ 她记得她被姜国庆，也就是她儿子送到养老院，后来精神不怎么正常，又被送到医院，折腾一年病死了，病死的时候，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她儿子是长舒一口气的感觉，眼里分明透露出她总算死了，解脱了。 “三姐，我这是在哪？” “你这是在家，自己家都不认得了，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了，你不要说气话。你还和嫂子置气呢，嫂子就那脾气，她也想着你过的好。”三姐就在起身从保暖瓶里面倒了一些热水，沾了毛巾。 “来，自己擦擦脸，姜大顺来接你回家了，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也不要和你婆婆过不去。你多想想姜大顺当初为了娶你，差点连公职都丢了，如今和他孩子都生了两个，还闹什么离婚啊。” 陈如是冷不丁的掐了自己一下，发现好疼，又掐了一下三姐。 “你这死丫头，你掐我干什么，疼死我了。” 三姐一巴掌就过来了，轻轻的打在陈如是的身上。随后她就翻身下床，坐到了梳妆台边，对着镜子摸着她的脸，没有皱纹，除却大大的黑眼圈之外，还是那么年轻。 “小妹醒了吗？” 陈如是还在揽镜自怜，外间就有人来问话，这声音陈如是熟悉，是她哥哥的声音。 陈如是有两个哥哥，只不过二哥早年夭折了，如今就剩下一个大哥，她父母都不在了，长兄如父，家里都是大哥当家做主。这一次陈如是和婆婆在家里吵架，得知了姜大顺在乡下还有个儿子，她气死了，如今回来闹离婚。 陈如是这人读过书，如今是个产科大夫，还有点文艺腔调，喜欢莎翁，会弹钢琴，向往诗与远方，理想中的丈夫不说学富五车，那最起码也要识文断字，懂一些文艺调调。 可姜大顺却不是，姜大顺是贫苦农民出身，后来从军上战场，打过鬼子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新中国成立了，他当上了团长，和乡下的老婆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婚了，于是就成了大龄离异未婚，就要找对象。 而陈如是虽然长得漂亮，也识文断字，也会打扮，奈何成分不好，不好找对象。后来在一次偶尔的机会遇到了姜大顺，姜大顺对她一见钟情，托了她领导做媒。 她起初是很不愿意的，主要姜大顺这人虽然是团长，其实本质还是一个文盲，生活也很粗俗，她当然不想嫁了，可是后来经不住他猛烈的追求，还有家人的劝说，最终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婚后两个人也在慢慢的磨合，姜大顺对她确实不错，日子倒是过的还成，婚后没有多久，就怀了孩子，如今也算是儿女成双，她和姜大顺两个人这不都要上班，姜大顺就把他妈叫了上来给带孩子。两个人之间就有了矛盾，这不姜大顺他妈说漏了嘴了，说姜大顺和前妻还有个孩子，这下子可把陈如是给气到了。 姜大顺以前只是说他离过婚，可从未说过他有过孩子，于是陈如是就要和姜大顺闹离婚。 陈如是一下子就搞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还好啊，姜大顺那个疼她爱她的老公还活着，如今她还是什么都有的陈如是。 “好像是的，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姜家那边设了灵堂，说是昨晚就没了。”丁春华将擀好的饺子皮放到一旁，就帮着叶红梅一起包着饺子，：“妈不是我说，国庆她妈就是性子太傲了，一派资产阶级做派，都当人家婆婆了，脾气还不改改。幸好国庆她媳妇脾气好，忍了她，若是换了我，我早就跟她干仗了。” “谁说不是呢，陆曼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到我都和我打招呼呢。不像国庆她妈，见谁都冷冰冰。她家以前是资本家，惯了一生臭毛病。国庆他爸要不是被她给耽误了，也不至于临死前，连个政委都没有捞到。” “还有这么一回事情？” “是啊，春华我跟你说，以后嫁人就要嫁国庆那样的男人。媳妇在家烧火，柴火他都给送到手边，这样的男人疼媳妇，以后嫁过去享福，可千万不要嫁给你爸这样的！”叶红梅埋怨的看了丁长庚一眼。这下子丁长庚终于坐不住了，将报纸扔到了一旁，起身了。 “你们说姜国庆就说姜国庆，干嘛又说我，我又怎么了你？大过年，就想找架吵是吧。” 丁长庚说着就要站起来，一脸的恼火，朝外间走去。 “你去什么地方，今个过小年。” “国庆他妈不是没了？多年的老邻居我也该去瞧瞧，我马上回来。” 丁长庚背手而去，来到了姜家，姜家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只可惜姜国庆却不在这里守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丁长庚在那里摇了摇头，这也太过了。 119.做得很好 晋江官方防盗，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陈如思也点了点头：“大哥也说了, 等着咱们都有空了, 就去给咱爸妈上坟, 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这样二老泉下有知, 心里也就不挂念了。” “是要告诉的, 三姐，如今二哥找到了，相信很快姐夫就找到了。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也能团聚了。” 陈如思听到陈如是的话, 嘴角泛起一阵苦笑。 “他和二哥又不一样。二哥至少还知道一个去处，他整个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去上课就不见了呢。” 说起三姐夫韩澍, 他是陈如是最欣赏和崇拜的人, 韩澍是留美博士，早年曾在美国印第安那州的普渡大学求学, 学习中子物理, 是一个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 对待她姐姐陈如思也是非常的疼爱, 两人婚后育有一子，如今已经六岁了。以前他在山大教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早先陈如是不知道, 后来她才知道, 原来三姐夫韩澍竟然是参与研制原|子|弹去了, 隐姓埋名整整二十七年, 瞒的是滴水不漏。 而她的三姐陈如思直到临死前也没有等到韩澍回来了，算是等了一辈子，也没有改嫁。因为陈如思一直坚信韩澍还活着，并且会回来找她。事实证明，她三姐也是对的，韩澍确实还活着，回来确实也来找她了，只是那个时候陈如思的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后来韩澍也没有再娶，晚年得癌过世了。 在后来陈如是生病的时候，韩澍还曾多次来看望过她，接济过她。 “三姐，一定会回来了。姐夫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吧。不然也不会不辞而别。” 这种事情在当下这个环境下，陈如是也不敢随意告知陈如思，这是国家机密，韩澍也是为了国家。国家必须强大，落后就要挨打。 “唉……”陈如思只能长叹一口气：“对了，你和姜团长怎么样了？你婆婆走了吧。” “婆婆今早走了，和他还不是那样了。他小妹昨天来了，姐，那我不和你说了，如今不早了，我要去查房了。” “那成，你去吧，我也要去上班。” 两人就各自分开了。陈如是就去查房，她是一名产科大夫，每天接触的都是孕妇，了。作为岛城最大医院的产科大夫，陈如是每天都很忙了，忙着查房，看病人，做手术，回到家里基本上就累瘫了。 晚上下班。 陈如是回到家里，就看到饭菜已经做好了，而且地什么都打扫好了，非常的干净，比姜母在好多了。 “二嫂你下班了，快点洗手吃饭吧，我不会蒸馒头，就给你们做米饭了。改天你教教我怎么蒸馒头，做包子。我们安徽都吃大米饭。” 姜红霞和姜大顺都是安徽金寨县人，他们的主食一直都是米饭，馒头什么的吃得少。姜红霞在家也没有怎么做过，也就不敢去尝试。如今粮食多精贵的，害怕做毁了，这不就是浪费粮食，毛/主/席说过浪费粮食是对人民极大的犯罪。 “米饭也成，改天我教你做馒头。小妹，你瞧瞧你累的，以后可以等我下班一起做。” “那哪成啊，二嫂你和二哥两个人都要上班，很累的，我在家里也就看个孩子，做个饭拾掇个家，比我早乡下种地轻松多了。我来二哥这里算是享福来了。” 姜红霞笑了笑，就去端菜。 陈如是也去洗手，然后去看了一下沐雪，发现沐雪如今还在睡的。 “二嫂，我今天给沐雪洗了一个澡，她刚睡着呢。” 陈如是觉得姜红霞可是要比姜母好太多了，姜母这个乡下老太太，真的是太不讲究卫生了。 让她给沐雪洗澡，简直就是不可能了，还一肚子歪理，说什么孩子洗澡洗的多了不好，说他们乡下孩子都是一个月洗一次澡。陈如是从来都是自己给沐雪洗澡，沐雪可是女孩子，女孩子最要注意卫生了，稍不注意卫生就容易得病。 如今姜红霞来了，将家里归置的好多了，陈如是上班也放心，当然对于给姜红霞找个好对象的事情，陈如是也渐渐上心了。 “二嫂，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 刚刚姜红霞去了一趟厕所，一出来脸就成酱红色，一脸的不好意思。 “怎么了？你说。” “二嫂，我来那个了？你有没有月事带，我出门走的急，没有带，如今还没有来得及做，你有的话，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等我明天做个新的给你。” 陈如是一听，原来是这个事情。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说着陈如是就进屋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包卫生巾出来了。 “咦？这是什么？” “这个是卫生巾，来，我给你说说这个是怎么用的。一次性用完你就扔了，比月事带方便。”陈如是十分详细的就要给姜红霞介绍了一下卫生巾的用法。 姜红霞觉得一切都新奇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玩意，原来城里女的来月事都用这个，确实好讲究，这也卫生多了。 “卫生巾，二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这要很多钱吧。” “没事，你拿去用，等着我得空了，我领你去商场看看，我这里还有一些布票，给你扯身衣裳。” 陈如是出手很大方的，就算姜母看陈如是不顺眼，可对于对于这一点姜母也很满意陈如是，觉得她不小家子气。 因而姜母回去了，那也是大包小包的提回家了，穿的也是一身新。回到乡下，人家来看她，她也不傻，自然说儿子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对她可好了。吃的用的都是最好了，临走了还给她买这买那。 姜母虽然和陈如是关系不好，可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她的不是，只有那种蠢蛋婆婆才会在外人面前说落儿媳妇的不是。 说落儿媳妇的不是，不就是说自己儿子眼瞎嘛，姜母在这一点上面还是拎得清。她确实是瞧不上陈如是，可她宝贝自个儿儿子，而且她也觉得自个儿还是偏向她的，临走之前还偷偷给她塞了二十块钱，这钱肯定是背着陈如是给的。当然陈如是也给她拿了三十块钱。 儿子偷偷塞的和光明正大给的，姜母心里感觉还是不一样，这证明儿子心里有她。当然姜大顺偷偷给姜母塞钱这件事情，还是陈如是提出的，她知晓姜母这人心眼小，心思也多，故意这么这么做的。这人老了，不就图个儿女孝顺嘛，陈如是也是过来人，知道做婆婆的不易。 一个月后。 姜大贵果然是发来了电报，说要来岛城看看姜大顺一家。弟弟要来看哥哥，陈如是当然不能说什么，也只能同意了，反正这一次陈如是是肯定不会带陆小红去看男女了。 “二嫂，明天我三嫂就来了。我不喜欢我三嫂子，我三嫂子这人可势力了，仗着自己在供销社工作，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瞧不起人。不像二嫂你，你不嫌弃我是乡下人，对我这么的好。” 以前姜红霞还去过姜大贵家里住过，姜大贵家里算是他们兄弟姐妹家里条件好的了。当时姜红霞也是去帮着带孩子了，带了一年半，一分钱不给不说，还挑三拣四的。 期间也给她介绍过对象，介绍的那都是什么人啊，结果不成，还说她眼光高，到处说她是个不着调的人，后来姜红霞一气之下也就没去了，她宁愿在家里下地干活挣工分，也不去受那洋罪。 原本这一次姜红霞来城里给姜大顺带孩子的事情，她也犹豫了很久。因姜母之前回去过一趟，说陈如是这人很难伺候，穷毛病特别的多，还有大小姐脾气之类，她就不想来了，毕竟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后来还是姜母劝说说什么给三哥都带了，不给二哥带也说不过去。还说她年纪大了，二哥当兵的，部队里面单身男青年多，许就能给介绍一个，就让她过来瞧瞧。 再说若是和陈如是真的相处不来，这不是还可以回去了，反正来了，到时候姜大顺也不会说什么。可自从来了之后，姜红霞才发现陈如是这人挺好的。 “红霞，她也就来一阵子，到时候我们领她去逛逛就好了。” “这倒也是，嫂子，你识字吧？我看你房间好多书啊。” 姜红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放着光的。 “怎么你要看吗？你要看的话，你自己拿就可以，喜欢哪本就拿哪一本。”陈如是记得姜红霞是不识字的，上一次她也没有提出书的事情呢。 “嫂子，我哪里看得懂那些书，我就是问问你，羡慕你们识文断字的，我连男女厕所都不认识。我是想……” 姜红霞觉得她才来这么几天，要求有点多，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想怎么样？你这人说话不是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有事说事。” “我想嫂子你能不能教我认识几个字，我上次上厕所不认识字，都闹出笑话来了……” “国庆她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过来，我跟你说。” 姜大顺见姜红霞都哭成那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一个是自己三弟一个是小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很矛盾。 “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说的，姜大顺你也看到了，你瞧瞧你他们一家做的这叫什么事情？”陈如是懒得和姜大顺废话，直接就拉着姜红霞走了，她如今是心累了。 姜大顺则是上前，拉住了陈如是的手。 “国庆她妈，我三弟以前对我不错。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大冬天出去要饭，要到好的都给我留着，那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吃。我如今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他走呢。” 120.天生好运 姜沐雪不懂, 姜国庆却听得明白。 “妈，原来在你眼里, 我竟是如此的不堪。好啊，非常的好，反正我在这个家也不招待见。放心吧，这一次我回去看了奶奶之后，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姜国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想着别人家里从来都是重男轻女, 唯有他家是重女轻男, 在爸妈心里大学生姜沐雪才是他们的好女儿, 而他只是不孝子而已，是让他们丢脸的人。 “大哥, 你！” 姜沐雪还准备说话，陈如是就朝着她摆了摆手, 示意她不要说话，陈如是已经很累, 她看着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里除了无奈就是无奈。 姜国庆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她第一次当妈妈, 对他倾注了全部的爱。 “大顺，你听到了没有, 国庆笑出声来了, 他朝着我笑。” 那是姜国庆差不多百天的时候, 笑出声了, 陈如是是那么的兴奋，她至今还记得，疼了三天三夜，生下姜国庆的时候，姜大顺朝着她的耳边说。 “我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宝宝，他好白啊，像你。” 那个时候陈如是嘴巴都是乌青的，经过疼的死去活来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可是当姜大顺将姜国庆抱到她面前之后，她就彻底回血了，那是本能。 她帮人接生过那么多的孩子，觉得孩子长的都一样，新生儿都分辨不出来，可是呢，当姜国庆抱到面前之后，她立马就知道，这孩子是她的，她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了，这就是本能。 可是在看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姜国庆竟是变成了这样，陈如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都已经反省过自己的教育，力求将姜国庆拉回来，可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呢。 因为姜国庆在火车上面的表现，这一家四口在火车上一路都是无言的，终于他们到了岛城了。姜国庆一下火车就扫了姜大顺一眼。 “我们还是直接去医院看奶奶吧，不要回家了，反正那个家已经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回去，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早点见过奶奶就好。” 姜国庆现在说话越发的没有忌惮了。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奶奶，怎么也要洗漱一下吧。”姜沐雪一路上忍得那叫一个辛苦，早就想再说说姜国庆。 而姜国庆则是再次冷笑了一下。 “我这样怎么了？这样丢你们家人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姜沐雪我告诉你，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不吃你这一套。” “够了，国庆你要是不想去看你奶奶，你就早点说，我不会勉强你。”姜大顺终于也是忍不住的，直接训斥起来。 姜国庆不怒反笑，他就在知道但凡他和姜沐雪起了冲突，每次被训斥的永远都是他，这么多年他早就应该习惯不是嘛。 “奶奶我当然要去看的，她对我那么的好，就是你们不说我也会去。如果你们嫌弃我丢人的话，那我就自己去了，你们不必跟来了。这样就无人知晓我是你们的亲人了，好了，就这样我走了。” 姜国庆是一刻都不想和姜大顺他们待在一起，他觉得他根本就不算这一家人，一家人是他们的，他从来都是外人。 姜国庆并没有去等待姜大顺等人的回话，他自顾自的走了。火车站是一个极其热闹的地方，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火车站来来往往都是人，姜国庆看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有人接人，也有人送别，他们或是满怀微笑，或者泪流满面，却无一人如他这么的落寞。 去上海大闹了陆曼的婚礼，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陆曼的婚事肯定是吹了，祁家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要丑闻缠身的陆曼。原本他以为报复到了陆曼，他会很开心，然而事实上呢，他一点儿都不开心，甚至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 终于姜国庆到医院了。 “程先生，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如果继续这样治疗下去的话，只能让老人更加的痛苦。我们的最终建议，就是放弃治疗，让老人……” 程浩和姜红霞也来到了医院，如今的程浩和姜红霞的身份，那是今日不同往日，他早就成为岛城乃至全国甚至整个东南亚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程浩的名号是随着香港股市一炮而红，他就是一个传奇，香港股市那段时间一直低迷了，很多人因为炒股而家破人亡，跳楼投河的人多了去了，倾家荡产的人多了去了。而程浩就不一样了，他只要一出手，从来都是赚钱的，别人买涨，他就买跌，当时很多人都认为程浩将赔的血本无归。 结果呢，一定不要和一个被运气眷顾的人比命运，程浩压根就不懂股票，可是他有个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运气。如果想要将程浩给击败，只有比他运气更好，可惜这样的人，在当时根本就没有出现，因而程浩就成为了传奇。成为了整个股市的传奇。 他在赚够钱之后，就没有再去弄股票，而是去新加坡投资娱乐业了，还搞起了选美比赛，新加坡小姐选美就是由他发起的，又让他大赚了一笔。 程浩在对待员工的方面，从来都是锱铢必较，甚至可以说是苛刻。是员工眼里出了名的铁公鸡。可是他这个人却又十分的乐善好施。 他新建学校，给大学捐助楼，都是以姜红霞的名号而命名的，红霞楼在很多大学都有了。还捐献了很多的钱财投入罕见病的治疗。他也是国内第一关注罕见病的慈善家。 因而程浩的口碑还不错了，不算是为富不仁。 “那林医生，我妈妈是不是真的没有救了，她……” 姜红霞听到林医生的话之后眼里就夺眶而出，她有足够的钱，可以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然而她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母那么的痛苦，自己却束手无策。 “程太太，生老病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红霞，不要去说了，咱们去看看妈妈，保姆马上就带孩子们来了，到时候我们送送妈吧。”程浩将姜红霞拥在怀里。 姜国庆就站在那里看着程浩，他知道程浩的传奇，在牢里的时候就听说了，知道他的厉害。以前姜国庆是看不起程浩的，觉得他就是一个二流子，不务正业，而且他还觉得程浩这样的人，都能做生意赚钱，他肯定也可以。 可是呢，最终他却身陷囹圄，而程浩却成了富甲一方，名利双收的慈善家和企业家，姜国庆心里是十分不服气的，凭什么程浩就能成功，而他却失败了呢。 “嗯？表哥，真的是你啊。” 就在姜国庆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程灿出现了，他带着弟弟和妹妹到了医院了，他们是来见姜母的。 “程灿？” 姜国庆也认出程灿，而现在这个时候，姜国庆却不想与他们这些人接触了，尤其是不想和程家的孩子们接触。 要知道以前程家是不如他们姜家的，那个时候程家孩子多了，程灿他们什么的，都是捡着他姜国庆的衣服来穿，来到他们家里做客，那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他们。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程灿现在是程氏集团的少东家了，而他却是一个劳改犯，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嗯啊，表哥是我啊，你是来看姥姥的吧，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一起去。”程灿以前和姜国庆关系不错。姜国庆也对他不错了，在他小的时候，经常给他买吃的，还给他买了好多的玩具。 “大哥，你和他在一起干什么，他是劳改犯，你……” 一旁的程炎不愿意了，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姜国庆，眼里竟是嫌弃。这让姜国庆非常的恼火。 “程炎你说什么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表哥程炎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走，我们一起去看姥姥吧。” 说着程灿就上前握住了姜国庆的手，姜国庆却十分别扭的将手从程灿的手里抽了出来。 “程灿，程炎说的也没错，你以后还是少搭理我的好，我是劳改犯，跟我在一起，怕是会连累你们了。好了，我改天再来看奶奶了，你们先去吧。” 姜国庆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这些人，见到这些人，越发显得他是多么的失败，他是多么的无能。 “表哥……” 程灿瞪了程炎一眼，就追了过去了，只可惜姜国庆已经跑远了，最终程灿也没有追上姜国庆，后来程灿就对着程炎吼了一顿。 “程炎你这人有没有脑子啊，他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表哥，坐牢也不是他愿意的，如今他出来了，你一口一个劳改犯多忌讳啊。” “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说的就是事实，他本来就是坐过牢的劳改犯，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程炎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反而是不理程灿就直接往前面跑去了，最终找到了姜红霞和程浩两人。 “妈，刚才国庆表哥来过，看样子是来看姥姥的。” 程灿来了，就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姜红霞，姜红霞一听，当即就一个眼刀子过去了。 “就你话多，早晚你都会因为话多而吃亏。你这张嘴啊，祸从口出你知道嘛？”姜红霞望着程炎一直在摇头。 程炎从小是奶奶带大的，就是姜红霞他婆婆给带大的，姜红霞这个婆婆就是啰嗦，特别喜欢搬弄是非，整天嘴巴不歇的，话非常的多。所以程炎就随了他，明明是一个男人，却和乡下婆子一样，喜欢八卦。 “妈连你都这么说，可是我说的也是事实。如今我们是什么人家，还是少跟劳改犯在一起的好了。”程炎并不认识自己做错了什么。 “二哥，我觉得你说话过分了一点，表哥坐牢已经很痛苦了。”程灯也站出来反对程炎了。 “程灯，这里哪里轮到你说话，没大没小的。”程灿吼了一声了，眼瞅着这兄弟三人就要再次吵起来了。 “好了，你们都给我闭嘴，走，一起进去看姥姥去。” 姜红霞说着就牵着程燃的手，然后领着三个儿子进去了，而程浩则没有走，有关于姜国庆的回归，他心里又一种不安的感觉。 121.敲定计划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陈如是今天在医院给耽误了，因为有个产妇难产, 情况非常的危急，陈如是必须跟手术，就给耽误了。女人生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从鬼门关走一趟，至于之前姜红霞和陈如是说的那些乡下女子生孩子就跟下蛋那样容易, 那是极为幸运的, 可是对于一小部分来说, 生孩子是极为的凶险。 比如今天陈如是遇到的这个产妇就是, 对于大多数在妈妈肚子里面的宝宝而言，他们都是大头朝下, 这平时不临产，宝宝在肚子里面怎么待着都行, 可一旦临产了，那胎|儿的后脑勺就一定要朝前才好生, 不能朝向正前方，一般左前方和右前方好生。若是胎儿后脑勺朝后的话, 就是我们常说的枕后位, 能生还是可以生的，但是特别容易发生难产。 陈如是如今遇到的这个产妇目前就是枕后位, 当时她去看的时候宫口差不多已经开了十指, 就是胎儿胎头高, 典型的胎位不正, 生的话非常的费劲，产妇生了半天都没有生下来，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胎儿会面临缺氧很危险。那么就需要陈如是手转胎头了。 何为手转胎头？ 手转胎头就是一种助产技术，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让人将一只手深入产妇的阴道之中，然后抓住胎儿的胎头，通常就是五个手指头直接扣在胎儿的头上，然后通过旋转，将胎头给纠正过来，将原本胎儿的后脑勺转到前面来，才算成功。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是真的要做起来了，对医生的技术和速度都要求很高。 因为人手转胎头非常的危险，毕竟是要一只手全部都伸进去，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阴|道、宫颈以及会|阴部分撕裂，最主要的是对胎儿不安全，在生孩子的最后冲刺阶段，胎头和骨盆之间差不多已经没有缝隙了，不是你手伸进去了，想要抓住胎头就能直接给抓到的，而是需要利用产妇宫缩的空档时间，将胎头继续用力的往上推，这样抓住胎头后，还需要等到下一次宫缩来临的时候配合产妇用力，进行旋转，这样才有可能将头给转过来了，可是呢，如果在这个时候脐带脱垂发生的话，那么胎儿就很难救活了，危险性相当的高，而且还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陈如是如今就遇到了这种情况，需要手转胎头，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急的一头是汗，身边的小护士一直都在给她擦汗。而她的耳旁也抢起产妇惨叫。 生孩子很疼很疼，那种疼痛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陈如是抬头看了产妇一眼，产妇的额头上也都是汗，而且脸和嘴都发紫了，情况非常的危急。 她已经摸到了胎头，趁着宫缩这会儿，将头轻轻的往下一推。 “张医生，产钳！” 陈如是捞到了胎头，婴儿顺利的分娩了，一声洪亮的哭声打破了大家紧张原本紧张的气氛。 “这小子声音真的好洪亮。” 张医生从陈如是的手里接过宝宝，而此时陈如是则是一直累的瘫软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而身边的助产士则是忙着给产妇处理：“陈医生一切都好，没有撕裂，出血还很正常。” 陈如是听到这话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产妇和宝宝有个三长两短，“等下给她用一点预防性的抗生素，明早你在给她查一个血常规。注意术后感染。” “知道了陈医生。” 陈如是这才站了起来，开始和大家一起收拾，走出产房之后，陈如是就去换衣刷手，准备回家了。 “今天吓死了吧。” 张医生也出来了，今天她和陈医生两个人都吓得不轻，他们两个人是一组的，产科是个容易出事情的科室，她也害怕出事情。 “可不是，不瞒你说，我都快尿裤子了，幸好我忍住了。” 如今陈如是是放松了不少，还有一点陈如是还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宝刀未老了，她的医术还可以啊。 “谁说不是呢，刚才我也吓死了。对了，陈医生，我听说你在给你家小姑找对象，找的怎么样？上次相亲成了没有？”张医生开始打听了一下。 “没成，双方都不满意，怎么你有资源？” 其实是小张没有瞧上姜红霞，姜红霞倒是瞧上了小张，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双方都满意才行，强扭的瓜不甜。上次陈如是还和姜红霞说过了，以为姜红霞会挺伤心的，没想到她很看得开。 “二嫂，没事，他瞧不上我就瞧不上就是了，这很正常。” “小妹你……” “二嫂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在我们乡下有句老古话叫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只有男的娶不到媳妇的，还没有女的嫁不出去的呢，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再说二嫂你之前不就是跟我说了吗？他要求高，挑人。没啥。” 陈如是当时觉得将姜红霞这人性格也好，不认死理。 可是如今张医生问起来了，她肯定不会说是男方看不上女方了，自然还是要将姿态摆高一点了。 “有，我这里有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上次来实习的李医生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大学生，骨科的？你还有印象吗？” 陈如是想了想，就想起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人，那人长得还挺高的，个头足足有一米八的，长得还挺帅气的，尤其是白大褂那么一穿，风度翩翩的。 “有印象，他怎么了？不是说他有对象了吗？” “原本是有的，前不久吹了。现在单身了，他如今已经被我们医院给相中了，要去苏联学习三年，半年之后就出发，女方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和他吹了。李医生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觉得你家小姑觉得合适的话，可以和他见见，他家成分和你小姑差不多，还是大学生呢，而且是我们医院重点培养的，等到学成归国了，那以后怕是院长的候选人。就是如果真的和你小姑成了，你小姑怕是要跟他去苏联，毕竟三年时间，你考虑考虑。” 陈如是听了之后，只知道李医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只是去往苏联，一去就是三年，一般胆子小的女孩子确实是不敢去了。 “那我先回去问问我家小妹，看看她的态度，她如果愿意见的话，那我安排他们见上一面，若是愿意处，那就处上半年。” “那好，等你好消息。李医生条件不错，那个把他蹬了的女孩子真的是不识货啊。” 张医生长叹了一口气。 陈如是如今也收拾好了，就往家里赶去。 “嫂子，你可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你二嫂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在不来，我真的就留不住她了？”陈如是一进屋，就听到姜红霞在嚷嚷。 “我二嫂来了？” “嗯啊，来了有一阵子，连口水都没有喝，你二嫂这人太客气了，上门还带东西。嫂子沐雪给你，我赶紧去整饭去，今天就不要让你二嫂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吃。还有刚才隔壁小赵带话过来了，哥今晚要开会，不回来吃晚饭了。” 陈如是点了点头，就抱起沐雪，“我知道了。” 随后将姜红霞就去做饭去了，而陈如是则是进屋找冯婉如去了。 “二嫂你来了。” 冯婉如一听陈如是喊她，她也站起来了：“我来了，小妹你这才下班啊？”冯婉如看着陈如是是一脸的疲态，她早就知道出去做活不容易，这都天黑了才下班，真的是辛苦。 “今天有事情耽误了，二嫂你能来太好了，我们俩好久都没有聚聚了。我还记得以前咱们两个人四手联弹表演呢。” 冯婉如和陈如是都喜好钢琴，只是如今钢琴是没人去谈了，风花雪月的那些都闭口不谈，都在为生计而奔波了。 “是啊，现在我都老了。” 冯婉如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小妹，我这一次来，是找你有事情的，我知道这很麻烦你，可是你如今也无人可找了，只能来找你。” 陆小红知道了之后，小月子都不做了，直接就跑到陈如是家里闹，说的那叫一个难听。随后还去医院大闹，让医院赔偿之类。也因为这样，小月子没有好好做，陆小红彻底的将身子给伤了，后来怎么要孩子都要不上了，从那之后陆小红算是和陈如是梁子接大了。 “二嫂，二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陆小红见陈如是一直忙着炒菜，一直不搭话，就再次追问了一下。 “我说三嫂，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不成吗？二嫂这在炒菜的，怎么跟你说话？”姜红霞将包子送了出去，就返回来端其他的菜。 姜红霞理解的是，陈如是在炒菜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的，说话的时候害怕唾沫星子溅到锅里面，不卫生。这都是姜大顺和姜红霞普及的，说陈如是大夫，在卫生方面要求有点高。 姜红霞在家里也发现了，陈如是做卫生确实比一般人要精细一些。 “我和二嫂说话，你插什么嘴。红霞你快点将菜给端出去。” 陆小红十分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姜红霞进来也是端菜的，也没有接她的话，她是不想陈如是看笑话，也就作罢，端着菜又出去。而陈如是这会儿将鱼也起锅了。 “什么事情啊，你说就是了。” “二嫂，我听二哥说，你是产科大夫，据说城里的医院都能看性别，我怀孕了，如今都五个月了，我想知道是男是女？你帮我看看呗。”陆小红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陈如是也看了一下陆小红的肚子，肚子还不算显，五个月也是大月份了，都有胎动了。陈如是也怀过孕，她到现在都搞不懂，陆小红怎么舍得将孩子给做了，而且以陆小红和姜大贵的收入，多一个孩子也不至于养不起。 122.我们复婚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说的, 姜大顺你也看到了, 你瞧瞧你他们一家做的这叫什么事情？”陈如是懒得和姜大顺废话，直接就拉着姜红霞走了，她如今是心累了。 姜大顺则是上前，拉住了陈如是的手。 “国庆她妈，我三弟以前对我不错。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大冬天出去要饭，要到好的都给我留着, 那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吃。我如今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他走呢。”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以前家里很穷，都吃不上饭。 “他是我亲弟弟，打碎骨头还连着筋的……” 姜大顺还在这边劝说着陈如是。 那边陆小红却开始收拾，她在给姜大贵上眼药。 “什么, 我没事，如今都好了。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我都生了三个，没多大事情。咱们快点走吧, 不然医院肯定追着我们要钱。只要我们跑了, 医院找不到我们人，他们还怎么从我们要钱, 快点收拾，我们走吧。” 陆小红刚才得知他们竟然花了不少钱，她肯定不愿意掏钱, 于是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红这样不好吧, 医院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二嫂的亲戚, 还知道我二哥，我们这么跑了，到时候他们去找我二哥怎么办？这样对我二哥影响不好，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团长。” “那好，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待在这里，花更多的钱，到时候这个钱你给啊，你哪有那么多钱。你以为我想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没用，赚不到钱。你看看你二嫂过的什么日子，吃穿用度，我呢，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说着陆小红就大哭起来了，她只要一哭，姜大贵就直接慌了。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了，那大丫他们。” “带着他们一起走，时间足够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趁着医生们不注意，竟是偷偷的溜出了医院，然后很快的回到了姜大顺的家里，将四个孩子带走了，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就往老家赶。 他们做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姜大顺和陈如是了，等到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时候，还是医院通知的，后来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医药费不付吧，姜大顺到底还是团长，也算是国家干部，如此丢脸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扛呢，不扛也得扛下来了，最终陆小红的医药费还是姜大顺给买的单。 当然这一次姜大顺也是气不过了，直接一个电报就拍回家了，姜母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也是气，还去姜大贵的家里闹了一场。姜母倒也不是偏心姜大顺，而是她是一个拎得清的主，她知道她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拖了她二儿子姜大顺的福。 若是没有姜大顺谁瞧得起她整个乡下婆子，那些村干部那个会真的将她当个人物呢，她如今在村里有这样的地位，都是因为她有个当团长的儿子。 若是姜大顺出问题了，姜母很清楚她将要失去什么。还有一点关键就是姜大贵和陆小红做的太过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二哥，你不知道你二哥是军人，你不要脸，你二哥还要脸，你跟你二哥说一声会死吗？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也不想想这份工作是谁给你弄下来了，你……” 姜母直接就杀到姜大贵的家里开骂。 “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我们家大贵不要脸了。妈你的心都是偏的，可是哪由怎么样呢？二嫂还不是把你赶回来了，孩子都不让你带，你以为你是谁啊？” 陆小红也不是一个善茬，直接呛声和姜母吵起来了。 姜母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扫在陆小红的脸上。姜母这人这些年脾气见长，在姜大顺家里的时候，虽然和陈如是很不对付，但是陈如是也不会这样对她说话。 陈如是到底是个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对待她这个婆母虽然有意见，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哪里像陆小红这样没大没小的。 “你打我？”陆小红横眉冷对。 “我打你怎么了？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你这样要是搁在旧社会，会被活活给打死的。”姜大贵这边就要上前拉架，姜母冲着他就是一吼：“你给我站好了，还是个男人呢，自个婆娘都管教不好。她这做的都是什么事，连你小妹都坑，家门不幸啊。” 姜母直接掐着腰，随后对着站在一旁的大丫说道：“大丫，你快点去你妈娘家，让她家来个人，将她给我领回去好好待一段时间。” 大丫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她偷偷的看向陆小红，陆小红捂着脸，眼睛一直瞪着姜母。 “大丫，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让你去你就赶紧给我去，还不能还让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去你妈娘家请人来吗？” 姜母回瞪了陆小红一眼，“我倒是要问问你爸妈是怎么教养你的，养成你这个性子，真的欠收拾了。若是我家老二有什么不好，我非揭了你的皮。” 陆小红如此嚣张的一个人，在姜母面前却一点都硬气不起来。为啥呢，主要是她娘家不给力，当初陆小红嫁给姜大贵的时候，她娘家可是要了不少彩礼，且没有一点陪嫁，姜母一直都瞧不上她。 姜母这个人啊，除了她大儿媳她瞧得上之外，其他三个媳妇，她都瞧不上，这一点倒是挺一视同仁的，只是相比较陈如是出手大方，陈家不仅仅没有要她彩礼钱，当然陈家也不好意思要彩礼钱，毕竟成分放在那里，可人家陪嫁丰富，她去了岛城，看到老二家归置的，那些东西肯定不是大顺买的，肯定是从陈如是娘家给带来的。 姜母最不喜陈如是因成分问题耽误了姜大顺，可陈如是对她倒是非常的大方，这一点姜母还是喜欢的。小儿媳呢，虽说小家子气了一点，也要了彩礼，可人家也不是狮子大开口，而且人家娘家也给嫁妆，虽说不多，到底也是心意，哪里像陆小红家里那样，一个劲的要钱不说，还什么都不赔。 大丫最终还是去了。 陆小红站在那里，如今就像蔫了茄子一样，顿时就没了气势。 —— 陆小红一家的离去，虽然让姜大顺出了不少钱，即便对姜大顺来说，那也是一笔不小心的数目，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生气，直接拍电报回去跟他妈说了这件事情。 可如今陈如是心情却是好的，总算是将那一家给送走了，而且如今都闹到这个程度上了，想来陆小红怕是有一段时间不敢来了。这倒是好事一桩。只是家里一下子出去那么多的钱，陈如是想着给她二嫂的钱就有点犯愁了，幸好她还有些体己，弄一下的话，还能有点钱出来了。 想着她二嫂也是可怜人，如今陈如江在台湾那边娶妻生子了，她在这边只能守活寡了。还是大哥说的对，让她不要再等了，找个人嫁了也好。 一大早，陈如是就将沐雪给接回来了，将孩子给了姜红霞，而姜大顺今天还没有回来，她和姜红霞知会了一声，说要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再回来。 姜红霞上次因为陆小红的事情，陈如是站在她这边，加上陈如是每天下班还教她读书写字，她如今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她们姑嫂感情很不错。 “二嫂，你忙去吧，沐雪有我呢。” “那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陈如是离开了家里，就和她三姐还有大哥去了她二嫂住的地方。她二嫂冯婉如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老爸冯海恒曾经跟随大军阀孙传芳，并在他手下担任要职，后来在对战日寇的时候，战死了。 冯婉如住的地方是以前冯家的老宅，冯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也没有什么人了，就剩下她和奶妈两个人了。早年她和陈如江成婚之后，婚后一年，陈如江就上了战场，此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了，后来就直接去了台湾，以后也回不来了。 陈如是跟在陈如海的身后，就进入冯家，冯婉如正在和奶妈一起学着缝补衣服，她以前也不会这些，如今也能够上手了，她准备熟练就去找个工作，赚点钱，不能总是这样坐吃山空。 “小姐……” 吴妈喊了一声，后又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冯同志，你瞧瞧你谁来了！” “嗯？” 冯婉如这才抬头，就看到了陈如是他们。 “大哥，三妹小妹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找个招呼来，你瞧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个……，中午在这里吃饭吧。”冯婉如说着就起身，吴妈那边已经上茶了。 “二嫂，你先坐下吧，不要忙活了，我们都吃过才来的。我们这一次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陈如思先开口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吴妈，吴妈立马就明白了。 “我到外间守着，你们说事情吧。” 吴妈自行回避了。 “弟妹啊，老二还活着，只是……” “只是什么？他还活着，那就好，那真的是太好了。只要他活着就好。”冯婉如的眼泪都下来了，这么些天她一直都在为陈如江的担心，如今知道他还活着，心里也是欢喜。 “只是他如今在那边娶妻生子了，如今这形势，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弟妹，这里是我们兄妹三人凑的一些钱，你先拿着，如今你还年轻，还是想找个人嫁了吧。” 冯婉如一听，脸直接惨白。 “他在那边已经娶妻生子了？他说让我改嫁的？他把我休了吗？” 以前赵大妮觉得小儿媳龟毛洋怪，如今一对比，她才明白小儿媳那真的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哪里像陈如是这样的讲究，在她看来，陈如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可谁让她儿子喜欢呢，她总不能挑唆两人离婚吧，毕竟她儿子都离过一次婚了，再离的话她儿子都成什么人了。 123.再度出击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姜红霞当时就没有去扫盲班学习, 其实村里去的也没几个人去。 以前在农村不觉得, 如今一进城就看出差距了。 姜红霞昨天出去上大号，其实她是认识男女两个字的，可她觉得城里的男女和她们村的男女写的不太一样。就有点不肯定，就去问人，还被一个比她小的姑娘给笑话了，虽说最终还是去了，然而姜红霞也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 她一心想要成为城里人, 如今一进城就被笑，她脸上就挂不住了，就想要要读书认字。 “二嫂，算了吧, 我就是说说。” 姜红霞说出来就后悔了，她觉得她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没事，我可以教你, 不过每天也只能教你半个时辰, 其他时候，你就自己学了。你想读书学习, 这是好事情。等着你二哥回来，我去问问他部队有没有扫盲班适合你的，到时候你可以跟班学习, 这样也好一点。” “那哪成呢, 二嫂你还是别问了, 我去学习了，沐雪怎么办？家里可不能人，我就是要求认识几个字就行了。”姜红霞笑了笑，就抓了抓手，而陈如是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姜红霞去学习了，家里也就没人，如今沐雪还小，家里确实不能没人。 晚饭后。 姜大顺在那里看姜国庆写作业，姜红霞则是带着沐雪。而陈如是则是忙着套被子。明天不是姜大贵一家要来嘛，到时候肯定是要住在这里。 上次姜母回去，陈如是就将被子给拆了洗了，如今要将被子重新套上。姜红霞就在一旁看着陈如是，一边看着就在一旁摇头，就想起她妈走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老二什么眼光，找了这么一个针线活都做不好的女人当媳妇……” 以前姜红霞还认为是她妈对陈如是有意见才故意那么说的呢，如今看来，她妈说的不假。陈如是针线活确实不行，套被子这针脚一看就不好。姜红霞想起陆小红那挑剔的劲。 “二嫂，沐雪饿了，这会儿要吃奶，被子还是我来套吧。” 为了让陈如是面子上面好看，姜红霞就将沐雪给了陈如是。陈如是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了身子。 “待会儿等我喂完奶再来套吧。你去睡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 “二嫂你跟我客气什么，这个我来。” 说着姜红霞就蹲下了身子，开始穿针引线的，这种事情她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做。对她而言那就是信手拈来，小事情一桩，而且她针脚比陈如是的针脚好多了，都是差不多大，哪里像陈如是那样，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难看死了。 陈如是抱着沐雪就进去喂奶去了，这会儿姜大顺就凑了过来。 “小妹谢谢你，你辛苦了，你嫂子这些活确实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以前她家光服侍她的佣人就七八个，她哪里做过这些，如今她已经被改造的亲自动手了，已经很不容易。” 陈如是的家里是资本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资本家，是超级大资本家，她姓陈。“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之一的陈家的一个分枝，家大业大。后来解放新中国成立了，陈家也就将家里的家业全部都捐给新中国，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而陈如是小的时候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针线活什么的，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了，后来经过党和人民的改造，才有了今天的陈如是。 “我知道，二哥，二嫂人不错，你真有眼光。你当初咋就瞧上我二嫂的？你不知道妈一直想要将我们村里的孙秀说给你，说她可能干了，一个人一年可以争六百工分呢，人长得也人高八大了。” 姜大顺如今算是发迹了，虽说是二婚，在他们金寨那边好多未出嫁的大姑娘都想要嫁给姜大顺，不少媒人来问的。姜母也有相中，可是姜大顺却选了一个如此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姜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我才不要呢。你瞧瞧你二哥我长成这个样子，我肯定要找个漂亮的姑娘改善一下种，你说对吧。再说你二嫂可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还是大夫，多好啊。” 姜大顺反正是瞧着陈如是就喜欢，他才不在乎那些。 “说的也是，二嫂穿什么都好看。性子也好，长得好像电影皇后周璇。二哥你好福气。”姜红霞一边和姜大顺说这话，一边就已经将被子给缝好了，整理了一下，就抱到了里屋去。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和姜红霞在家里忙开了，今天姜大贵一家子要来，一家五口都来了。 “也不知道三哥三嫂怎么想的，自己来就算了，还把三个小的给带来了。二嫂你是不知道我三嫂这个人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她那三个闺女脾气大得很，而且女孩子家家，那么大都不知道用水，身上都有一股子味。以前我和三嫂说过很多遍，三嫂根本还嫌我穷讲究，毛病多。唉……” 姜红霞叹气道。 陈如是则是忙着在那里做包子，她这个人就好一张嘴，做吃的还成。姜红霞就在一旁瞧着陈如是在那里做包子，也跟着学。 “没事，反正家里有房间，都拾掇起来了，到时候就让你三哥和你哥还有国庆睡，你和我还有沐雪睡一屋，让你三嫂和她的女儿们睡一个屋不就行了，互不打扰。” “那成，二嫂你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好了。” 姜红霞之前和陆小红发生过冲突，想着如果和她住一个屋，非常的尴尬，好在陈如是这样安排倒是挺好的。 不一会儿，陈如是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知道肯定是姜大顺他们回来了，忙洗了洗手，就和姜红霞出去迎接去了。 “大贵，小红你们快点进来，还有你们四个也快点跟上来。” 姜大顺喊了一声，就将姜大贵他们给带进来了。 此时陈如是和姜红霞就站在那里，她开始打量姜大贵一家人。姜大贵和姜大顺不愧为兄弟俩，长得还有些相像，皮肤都黝黑。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姜大顺瞧着更帅气一点。 至于陆小红，许是陈如是对她有偏见吧，看着她是一脸不安分的样子，一进屋一双眼睛就瞅着不停，最终定格在陈如是的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二嫂，你身上的羊毛衫是纯羊毛的吧。” 还未等陈如是反应过来，陆小红就直接上手了，她用手在舌头上沾了一下，然后就拿起陈如是身上的羊毛衫的衣角开始相看起来了，陈如是被她这么一个动作给恶心到了。 主要陈如是这人是一名产科大夫，以前她就有洁癖，做了医生之后就更加的有洁癖了。 “小红，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过来。” 姜大贵瞧见陈如是的不自在，忙上前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是纯羊毛的，这不便宜吧，二嫂你家可真有钱。”陆小红十分羡慕的看着陈如是，随后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姜红霞，发现姜红霞身上也穿了一件差不多的红色羊毛衫。 姜红霞身上的羊毛衫自然是陈如是给的了，陈如是比姜红霞要高一点。当初把红色羊毛衫给姜红霞的时候。 姜红霞觉得羊毛衫这么大，她一个人也穿不了那么多，她手也巧，就将羊毛衫给改小了，后来还用剩下的羊毛线给沐雪织了一个小羊毛衫。就是如今沐雪身上穿的那一件红色的。陆小红瞧见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肯定是陈如是给的，就有点眼馋。 陈如是听到陆小红这么一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来，快点叫二妈。” 姜大顺在家里排行老二，按照金寨那边叫法，姜大贵的孩子们就应该叫陈如是一声二妈。而陈如是的孩子则是叫陆小红为三妈。 “二妈好。” 四个孩子就走了上来，都是女儿，打扮的倒是也挺干净的，还穿了新衣服，大的已经有十三岁了，个子已经抽条起来了。小的也有七岁了，只是陆小红不是只有三个女儿嘛，怎么如今带了四个来呢。 “这是大丫，二丫和三丫，这是小红的外甥女陆曼。” 姜大贵给陈如是一一介绍了一番了，当听到陆曼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如是脸色直接惨白。怪不得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眼熟的很，没想到竟然是陆曼。 以前她在陆曼手下可是吃了不少的亏，当初陆曼嫁到他们家，也就二十出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那些手段，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陈如是说句实在话，对陆曼这类人她是十分发憷的。 她总是记不起来第一次见陆曼是什么时候，现在才记起来，原来这么早她就见过陆曼了。 “好了，可以开饭了吧。大贵他们一家在路上也都累了，如是快点开饭吧。”姜大顺见陈如是一脸的漠然，忙上前打圆场。而陈如是这才醒转过来了。 “好，马上就能吃，上菜吧。” 说着陈如是就回屋了，而姜红霞也进去了，陆小红忙凑了上去。 “二嫂，我来帮你。”说着她也钻入了厨房。 之前陈如是和姜红霞就蒸了几屉包子，如今只要端过去就成了。 “红霞，你先把包子送出去。” 陆小红一点都不见外，她进来了，直接就支开了姜红霞。姜红霞虽然是一脸的不悦，也不好发作出来，就端着包子出去了。陆小红趁着姜红霞出去这会儿，忙凑到了陈如是的面前。 “二嫂，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商量，那个我怀孕了，我想请你……” 陈如是是知道冯婉如的性子的，若非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不会开口请她来办事。 “二嫂，这件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我会帮你找找看。不一定能成，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冯婉如点了点头，很是感激的看向陈如是：“小妹，没关系的，你就帮我问问，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可不能影响到你，我成分不好，如果连累到姜团长就不好了。” 124.养小白脸 晋江官方防盗，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怎么还是丫头片子？医生你该不会看错吧。” “这个也说不准, 有误差。生下来最准。” 看性别这种肯定不是百分之百的, 陆小红听到医生这么说，又让他看了一下, 结果还是一样的，还是女孩。加上她已经生了三个女孩子, 如今怀这一胎和之前三个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医生这么说，陆小红就更加坚信肚子里面怀的又是一个丫头片子了。 “小红, 算了吧, 女儿也好，四朵金花我们家。” 姜大贵倒是觉得没啥, 他觉得男娃和女娃都是自己的种，生下来都养着就是了，大不了再生养一个。而陆小红却是一脸的沮丧, 她摸了摸肚子, 肚子里面的孩子如今还在动。 “四朵金花说得好听，这个孩子不能生了。不然又要被我人笑了, 说我肚皮不争气, 生不知道出来男娃。到时候我们家还被人说成绝户。等着找个时间, 把孩子给做了。” 陆小红立场坚定，而一旁的姜大贵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在他们乡下那种地方, 没有儿子确实不行, 就算这个孩子不做, 也还是要生，直到生到儿子为止，不然在乡下就会被人骂绝户，总之话非常的难听。 陆小红反正不想在听到那些人嘲讽的话了，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孩子做了。原本这一次还准备和姜大贵带着孩子们在岛城好好的玩玩的，大城市很多东西都不一样，还有很多以前外国殖民者建的洋建筑，据说都很气派。如今因为查出来是丫头片子，陆小红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就那样低着头很丧气的回到家里，一回到家里，就看到大丫在那里哭。 “怎么了，大丫你哭什么？” 陆小红扫了一眼家里，发现陈如是不在家里，后来打听了一下，才觉得陈如是是去上班了。 她心里就有点不满了，想着自己大老远的来这里看他们，陈如是连个假也不请，就去上班，那么想要赚钱啊。想着姜大顺是团长，家里的东西部队都给发，根本就不缺陈如是那么点钱，陈如是却还是去上班，分明就是瞧不起她。 “小姑她打我，说我弄坏了二妈的东西，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着二妈那东西漂亮，我没有见过就上去看看而已，小姑吼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小姑就打我。” 大丫揉着眼睛就在一旁抽泣的，哭的很伤心。 陆小红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虽说平日里在家里，她对孩子那也是打的厉害了，可那是她自己，这要是换成别人的话，那就不行了，碰她孩子一根手指头都不行了。 “姜红霞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大丫，你算个什么东西？”陆小红掐着腰就质问其姜红霞来。 姜红霞听到声音就抱着沐雪出来了，沐雪好像也哭过，脸上还有抓痕，她脸上的抓痕是三丫给弄的。三丫看中了沐雪的一个小玩具就想要玩。沐雪这个小丫头呢，对自己的东西非常的爱护，怎么也不撒手，就闹起来了。 三丫平时看惯了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干仗，都是上手抓的，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将沐雪的脸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她手脚不干净，你不教训，我帮你教训一下，还有三丫，你瞧瞧她把沐雪的脸都弄成什么样子了，都这么大的姑娘了。” 姜红霞最近一直带着沐雪，带了一个多月，有感情了，刚才她是去洗衣服了，这一大家子的衣服全部都换下来了，陆小红肯定是不洗的，她都要帮着洗。 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功夫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再愁等下子陈如是下班了，她怎么交代才好。 “那也不应该是你教训啊，大丫不要哭了。没用的东西。” 陆小红瞧了一眼沐雪，发现她脸上确实是有一道血痕，想着陈如是那个样子了，沐雪长得很像陈如是，模样俊，粉嫩粉嫩的，她瞧着也喜欢。 “三丫，你怎么回事？你这跟谁学的，你瞧瞧把你妹妹脸弄的！” 陆小红也不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人，她知道这件事情，沐雪还那么小，不对的肯定是三丫，说着就抄起家伙就上手去打，一边打还一边骂着。 陆小红这人打孩子不注意轻重，下手也挺狠的，三丫在家一看就是被打惯的主，也学会了躲，陆小红这么打她，她就顺着屋子跑。 等到陈如是下班了，老远就听到家里有人在骂，那声音可不是一般的难听了，什么老逼，小逼之类的，特别的难听了。陈如是一想到沐雪还在家里，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听到这些话。 她一进家门，就看到陆小红追着三丫在打。她还挺佩服陆小红的，都怀孕五个月了，还能如此利落的追着孩子跑。 “这是怎么了？” 陈如是喊了一声，姜红霞就抱着沐雪凑了上来，陈如是一看沐雪的脸，心都疼死了。 “三丫把沐雪的脸抓破了，三嫂看到了，教训她来着。” 陈如是见陆小红都这样了，她虽然是心疼，可是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如今陆小红已经将三丫按在地上往死里打。她还得上去拉。 “算了，算了，不能再打了。” 陈如是上前拉扯了半天，陆小红这才将手里的棒槌放下来。 “小逼丫头，下次再敢这个样子，我非掀了你的皮。”陆小红站了起来，走到陈如是的面前：“二嫂，对不住了，沐雪的脸，要不去医院瞧瞧。” “没事，倒是三丫没事吧。” 陈如是上前查看了一下，三丫的腿都被打肿了，不得不说陆小红对自己的女儿真的一点都不手软。 “没事，乡下的孩子皮实的很，不打不涨教训。” 陈如是看了看沐雪，心里即便在心疼，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陆小红都已经下手这么的很了，她又看了看这一大家子的人，家里都乱套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开始收拾。 陆小红今天心情特别的不好，主要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她心里也是万般舍不得，如今孩子都能动的，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原本她想要咬咬牙就将这个孩子给要了，然后再生养一个就是了。可是一想到有些人的嘴脸，她最终还是决定将孩子给落了。 陈如是这会儿正在给沐雪消毒，看着小家伙疼的哭了起来，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沐雪，这是怎么回事？” 姜大顺如今也回来，身边还领着姜国庆，姜国庆一看沐雪的脸。 “妈，妹妹的脸被谁弄的？” 姜国庆随手就将书包一放，就上去看沐雪。 “三丫给抓的，三丫也被她妈打的不轻。他们什么时候走啊？”陈如是将声音压低了，开始问姜大顺。陈如是是真的想要赶人了。 姜大顺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伤成这样，心里也是带气的。 “你先忍忍，明天我就领他们逛逛，逛完了，他们也不好留在这里太久了。”姜大顺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撵人，都是自家兄弟，打碎骨头连着筋呢，难得来这么一次。 “那你快点，再有几天我都要疯了，我想着明天把沐雪送到我哥家里，让我嫂子帮着看看。” “也成，你就送你哥家里吧。”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抱着沐雪回娘家，至于大丫打碎她东西的事情，她直接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给锁好，孩子没家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的去帮着陆小红去教育孩子。 之前姜大顺就打了电话通知陈如海，说陈如是今天回家，陈如海听到早早的就准备了。陈如海对姜大顺可那是相当的看重，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有点跪舔了。 “小妹你回来了，来来来沐雪让舅舅我抱抱。” 陈如海说着就从陈如是的手里接过沐雪，沐雪之前就见到陈如海，就任由他抱着，两人就进去了。今天三姐陈如思也在家里，小外甥韩默也在家里，韩默今年有六岁的，长得很像姐夫韩澍，而且特别的聪明，小小年纪已经认识不少大字了。 “小姨，欢迎你回家。” 当然韩默小的时候算是陈如是给带大的，两人感情很深厚，因为没有爸爸的缘故，韩默很懂事了，一直说要成为男子汉，将来好好的保护妈妈。 “谢谢。” 陈如是到了家之后，将沐雪交给了嫂子，随后他们三个人就在一起说起二哥陈如江的事情。 “是姑姑那边来的消息，姑姑说下个月要回来一趟，到时候会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说。” 陈如是的姑姑陈文雅如今定居伦敦，一个人生活在国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再回来看看。 “什么，姑姑要回来了，那好啊，什么时候回来，有具体时间嘛？” 陈如是可喜欢她小姑，觉得她小姑很时髦，小的时候，她就看到小姑穿洋装，还出国留学，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举止文雅，落落大方，而且还十分的有主见。 当年陈家将陈文雅许配个一个当地的豪绅家里，那豪绅还是个举人，结果陈文雅不愿意，嫌弃那豪绅喜鸦片，还有通房，直接拒婚很霸气，闹得好久，在当时拒婚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最终也成功。 有关于小姑陈文雅的精彩事迹，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下个月初八就回来了。说是给我们带来了老二和他夫人的照片，到时候小妹你一起回来看看。然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给爸妈上个坟。” 陈如海如今也是满脸的喜悦，这是对于他们家这么多年最好的消息，他这个做大哥的总算是对父母有个交待。 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合计好了，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姜红霞一听动静，赶忙就抱着沐雪回到自己的屋里，到底还是大姑娘，怕羞。而且姜红霞自个儿也急啊，她今年也快二十了。这年纪搁在岛城其实还算可以，只是在他们乡下已经算是大龄了，很多像她这样的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姜红霞如今来岛城已经有段时间，她这一次进城主要就是为了找个好对象，可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一直没有动静，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好开口，她一直以为她哥嫂都忘记了，今天知道了，原来陈如是一直挂在心上，一心想要给她找个好的，她就心安了。 “小姑，让我抱抱妹妹吧。小妹来来来这边，我是哥哥，哥哥抱。” 姜国庆写完作业，就上来带着沐雪，陈如是一出来，就看到姜国庆抱着沐雪在那里又亲又抱的，此时此刻，姜国庆还是那个宠妹狂魔，陈如是目前对姜国庆是复杂的。 她现在对姜国庆最大的心结，倒不是姜国庆对她晚年不闻不问，而是沐雪的死。沐雪是自杀的，其实陈如是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沐雪在乡下遭受的种种，即使姜国庆没有将回城的名额给陆曼，而是给了沐雪，沐雪还是会自杀的，因为她的整个情绪崩溃了。以前陈如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端端的女儿会自杀，可是等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觉得自杀或许是沐雪最好的出路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还怪她自己，若是当初她不拦着姜大顺去领兵开垦北大荒，他们一家就去北大荒了，条件是恶劣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让沐雪一直人在北大荒孤立无援了，那样也不会让沐雪遭受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哥哥……” 沐雪如今已经会简单的说话了，她伸出小手就抱着姜国庆的脖子，姜国庆正在那里逗沐雪玩，兄妹两个人笑成一片。 “国庆和沐雪关系真好，而且还特别的懂事，只要没事就帮着我带着沐雪，沐雪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姜红霞终于可以歇一会儿，带孩子实在不是一个轻巧的活，最近她抱沐雪，胳膊都酸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上班都忙，就是姜国庆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他分担一下。 沐雪也愿意和姜国庆玩，如今沐雪已经能走了，姜国庆就扶着她走路，偶尔还带着她出去晒太阳，兄妹感情那是极好。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说，也是一阵苦笑了，是啊，现在兄妹关系确实是极好的，可是呢，当姜国庆成家立业，有了陆曼之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陈如是至今还记得当初因为回城名额被陆曼拿去了之后，她找姜国庆理论，问他为什么这么去做，当时姜国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一通话：“结婚了之后，当然是自己媳妇最亲了，妹妹肯定没有媳妇亲了，这一点还是你教我的，当初你不是将爸爸的兄弟赶回家了吗？那可是爸爸的亲兄弟啊。我记得当初你还质问爸爸，是兄弟和他亲还是你和他亲。你说你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而陆曼也是这样，她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再说如今爸爸还在位，妹妹早晚能回来的，陆曼就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只能靠我。” 姜国庆这一番话，让陈如是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也的确当着姜国庆的面，将姜大顺的兄弟连人带铺盖给赶出去过。上行下效，姜国庆会那么的想，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因而现在，陈如是对待姜大顺的兄弟姐妹都和善了很多，不比以前，若是换成从前，姜大贵和陆小红那样的人，她早就在家里撵人了，这一次她也只是在医院和姜大顺呛声了一下，姜大贵和陆小红夫妇还不是她给撵走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溜了。 “二嫂吃饭了。” 姜红霞看着时间差不多，饭菜也好了，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而陈如是还在那里看着正在陪着沐雪玩的姜国庆，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二嫂，二嫂……” 姜红霞喊了几声，见陈如是一直在那里发呆，就凑到她跟前喊了一下。 “哦，小妹什么事情？” 陈如是在醒转过来。 “我说二嫂你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我喊你吃饭。你们医院上班累吧，帮人接生确实挺累的，以前我们村里的接生婆都是力气大的女的。”姜红霞如今是越来越喜欢陈如是了。 她觉得陈如是可是要比姜大顺靠谱多了，对她的事情也上心多了，姜大顺总是认为她这个不行，那也不行，上次陆小红的事情，她心里还带着气的呢。 125.系统提示 晋江官方防盗，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卫生所看了之后, 说挺严重的, 就让他们去省城去治病，后来去了省城就下了病危通知单, 后来人没有救回来就没了。姜大贵认识杨老头，知道他身体可健壮了, 虽说是五十岁的人了，可下地干活那可是一把手，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 肯定是医院给瞎治疗。因而从那之后姜大贵对于病危通知书这东西就特别的犯憷, 他坚决不签。 “大贵，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二嫂还在里面呢, 她能害小红吗？你这人真的是……”姜大顺气的都说不话来了，愚昧啊，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就因为二嫂在里面我才害怕呢。” 姜大贵嘟囔来了这么一句, 姜大顺自然是听到了, “大贵你什么意思，你二嫂怎么了你？” 姜大顺如今带着火气的, 陈如是这人确实有点讲究, 臭毛病也不少了, 可轮待人接物，论心肠, 那绝对没挑的。陈如是是产科大夫, 姜大顺可是见过她累的时候, 那是真的累人。 “二哥，你变了，你都被她给带坏了，她是资本家，能为我们穷人真心的好，你少白日做梦了吧。反正我不签，我觉得这医院不靠谱了，我要带小红走。” 姜大贵非常的坚持。 而在手术室中，陈如是和张医生则是忙着给陆小红止血，当然两人也在商量着手术方案，此时林院长也进来了，林院长上来就查看了一下陆小红的情况。 “这孩子还活着呢。” 孩子确实还活着，如今只是一直在出血。 “是还活着呢，院长只是要将大人还孩子都保住怕是有点难度。” 张医生刚才也评估了一下，如今照这样的出血速度，最有可能的是一尸两命。 “没有难度，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快……” “可林院长，病人家属在外面闹开了，死活不同意我们继续手术，你看……” “不用管他。” 林院长也加入了陆小红的手术之中，陆小红因为被打了麻醉昏迷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给了她一个回应，还活着。 “怎么还活着？” 陆小红十分的失望了，而此时姜大贵也进来了，他提着鸡汤进来了。鸡汤是姜红霞在家里煮的，是给陆小红补身体。姜红霞如今是吓得半死，提心吊胆的。 当时姜大顺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顺便去海边走走，他们老家都是金寨的，哪里看过海，就领着他们去看看。姜红霞也去了，当时就和陆小红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拌嘴起来了，陆小红这个人一拌嘴就会动手抄抄，再加上她仗着自己怀孕，姜红霞也不敢动她，谁知道那个时候不巧，海浪拍了过来，姜红霞当时就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撞倒了陆小红。 这下子就出大事情了，陆小红倒地之后，就直呼肚子疼，然后不久之后就见红了。姜红霞虽说没有结过婚，可见红也知道，就知道怕是出事情了。 当时姜大贵就跟疯了一样，一把就将姜红霞给推开了，抱着陆小红就往医院跑。 其实当时陆小红已经吃药了，她只是没想到药效会那么快而已，当时她娘家妈弄药给她的时候，跟她说一般第二天才发作。她就想着难得来岛城玩玩，肯定要去看海，而且这一次出游肯定全程都是姜大顺出钱，她不去岂不是亏了。 没想到就那么的快，事情就发生了。 如今陆小红摸着肚子，孩子的动的厉害，这样都不能把他给落下，看来这孩子命不该绝啊，老天爷都要她将他给留下来。陆小红喝着鸡汤，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把你给生下来，谁让你福大命大呢。” 最终陆小红决定将孩子给生下来了。 “怎么花了这么多的钱，你们医院怎么搞的？这不是抢劫吗？” 陆小红和孩子是救回来了，可是费用去大大的超乎了姜大贵的想象，实在是太贵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姜大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满打满算才十多块钱，陆小红就更少了，就这么点钱还要给一家五口花销，陆小红时不时的还要贴补娘家，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一下子如此多的医药费，姜大贵只能赖账了。 反正他不怕，他哥哥是团长，嫂子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我跟你们说，当初我是不同意你们手术的，是你们自己要救的，如今又要我们出钱，不可能。”姜大贵就开始耍起无赖了，这话自然是传到了陈如是的耳朵里面来。 “陈医生，你小叔真的是可以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难怪你最近无精打采的呢。” 张医生正在收拾东西，想着他们昨天多么辛苦的才将孩子给生下来，结果呢，却吃力不讨好不说，如今还被姜大贵说落一边。陈如是在一旁翻看着医书。 “张医生，你说她的孩子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 “这个可说不准，关键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玩意，她说是堕胎药，谁知道什么成分。今天我去查房问她，她到底吃什么。你猜怎么着，人家现在根本就不承认了，说她是被你小姑给推的，根本就没有吃药。” 张医生哼了两声，冷笑了一下。 “不过陈医生，你的担忧我清楚，这个还真的说不准，就算是正常怀孕没有吃错东西，生出来孩子都可能有问题，就更不要说她这种吃了药，还闹出这么大的。孩子生出来可能真的有问题呢。” 张医生压低了声音说了，陈如是则是陷入了沉思。因为她的想法和张医生一样的，那就是孩子可能有问题。 “陈医生，姜团长来了。” 陈如是还在沉思，那边姜大顺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是你们医院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大贵我都要被他气死，太丢人了，这个钱你看……” 不用说了，姜大顺肯定已经决定了要将这钱财给扛下来了，不扛怎么行呢，难道让自家兄弟在这里继续丢脸吧。 “你都想好了，来问我有什么意思。姜团长，我可是提醒你了，一旦开头了，那就是无底洞，反正你要给钱你给。我的钱你休想动，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 陈如是一脸的不悦，陆小红做的这都是什么事情，将姜红霞吓得寝食难安的，如今还心安理得享受着姜红霞对她的照顾。一想到这里陈如是就气不打一处出。 “国庆她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你看看陆小红把你妹子当一家人了吗？明明就是她吃了药，如今还死不承认。让小妹那样，反正我是气不过，我告诉你，我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动。” 陈如是直接强硬了态度。 姜大顺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了，随后就处理了，而就在他转身要去的时候，姜红霞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 “二嫂，你说什么，三嫂吃了什么药？” 姜红霞一直自责，她以为陆小红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的不小心所致，可如今她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 “吃了什么药，堕胎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没想到你成了替罪羊。”陈如是这一次可不听姜大顺的话了，帮陆小红遮掩了。之前姜大顺和姜大贵两兄弟都商量好了，那就是谁也不把陆小红吃药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太丢人了，就决定隐瞒下去，当然他们也决定对姜红霞隐瞒，他们觉得姜红霞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 当然姜大顺也和陈如是打过招呼了，陈如是才不听他的，之前就是听了姜大顺太多的话，才吃了那么多暗亏。姜大顺这人对他倒是还不错，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而且喜欢往身上揽责任，这一点让陈如是非常的不喜欢。 “国庆她妈，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说这些干什么？” “二哥，为什么不要说，你们就这样合着伙来骗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愁成什么样子。”姜红霞直接委屈的大哭起来了，陈如是在一旁看着，白了姜大顺的一眼。 “你这个二哥做的真的挺好的，很仗义啊，一碗水都端不平。姜大顺，我告诉你，你赶紧让他们一家给我走，不要等着我回去撵人，红霞不要哭，我们走。” “可不是，对了，听说姜国庆他妈今早没了，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的，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姜家那边设了灵堂，说是昨晚就没了。”丁春华将擀好的饺子皮放到一旁，就帮着叶红梅一起包着饺子，：“妈不是我说，国庆她妈就是性子太傲了，一派资产阶级做派，都当人家婆婆了，脾气还不改改。幸好国庆她媳妇脾气好，忍了她，若是换了我，我早就跟她干仗了。” “谁说不是呢，陆曼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到我都和我打招呼呢。不像国庆她妈，见谁都冷冰冰。她家以前是资本家，惯了一生臭毛病。国庆他爸要不是被她给耽误了，也不至于临死前，连个政委都没有捞到。” “还有这么一回事情？” “是啊，春华我跟你说，以后嫁人就要嫁国庆那样的男人。媳妇在家烧火，柴火他都给送到手边，这样的男人疼媳妇，以后嫁过去享福，可千万不要嫁给你爸这样的！”叶红梅埋怨的看了丁长庚一眼。这下子丁长庚终于坐不住了，将报纸扔到了一旁，起身了。 “你们说姜国庆就说姜国庆，干嘛又说我，我又怎么了你？大过年，就想找架吵是吧。” 丁长庚说着就要站起来，一脸的恼火，朝外间走去。 “你去什么地方，今个过小年。” “国庆他妈不是没了？多年的老邻居我也该去瞧瞧，我马上回来。” 丁长庚背手而去，来到了姜家，姜家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只可惜姜国庆却不在这里守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丁长庚在那里摇了摇头，这也太过了。 —— “爽，作者终于把渣妈给写死了，死的好。参谋长终于可以和陆美人和和美美，宠宠宠，就喜欢看这样的宠文。” “之前太憋屈了，渣妈太作了，早就该去领盒饭了……” “切，男主太渣了，女主恋爱脑，这样的男主还要嫁！” “恶婆婆真可恨，唱戏的怎么了？她自己成分不好，还歧视人家唱戏的，万恶的资本家，哼！” “渣妈下线了，喜大普奔，给作者打call！” “男主妈宝男，女主值得更好的，求换男主。” —— 陈如是感觉到头很疼，耳边一直响着这些声音，身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牵扯着，一本书忽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书页翻的飞快，她不知所措。 她一直就那么在游荡着，她看到医生通知姜国庆她的“死讯”，姜国庆是她的儿子，一直都是人中之龙，也是她的骄傲。 自从姜大顺死后，她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姜国庆也十分的争气了，立志从军还当上了参谋长，这让她这个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彻底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可当她看到姜国庆听到她的死讯，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显露出她所想要的悲痛的神色。尤其是在陆曼略带怯弱的说了一句：“国庆，我怕，你陪我先回去好不好？我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家害怕。” “好好好，我这就陪你回去，曼曼你不要怕，有我呢。” 随后姜国庆就领着陆曼头也不回走了，而她的事情则是交给了姜国庆的下属来跑腿了，虽说如今是腊月天天寒，可这样的天寒终究比不上心寒。 而陈如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起初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后来她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呈现在她面前的这本书，她出于好奇的翻看了这本书，才知道原来她竟是这本书中最重要的大反派，传说中的不得好死的“恶婆婆”。自古婆媳关系从来都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不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婆媳不和那是自古有之。 陈如是和陆曼两人就十分的不对付，陈如是一直都瞧不上陆曼，陆曼是唱戏的，陈如是认为这是下九流的行当。而陆曼也觉得陈如是的出身也不好，资本家的大小姐，成分还不如她呢。 这是一本名为《六零年代好媳妇》的书，写的就是陆曼为何克服艰难险阻，斗到恶婆婆，成功和老公过上幸福的生活的书，是传说中的高甜复仇宠文。所谓宠文，女主从来都是最大的，金手指突出，大杀四方，而她这个恶婆婆自然没有好下场了。早早的被送到了养老院不说，后面生病一直都是孤零零的躺在病房上面，唯一的儿子也从不看望她，直到临死了，才过来瞧她一眼。 如今她死了，儿子宁愿陪着媳妇回家，也不愿意送她最后一程，而是交于他人之手。陈如是剩下的只能是苦笑了，这就是她千辛万苦养的好儿子啊。 她欲哭无泪，只能茫然的看着没有人为她守灵的灵堂，就在此时，灵堂之上一道火光闪过，烧纸的盆突然就翻了起来，陈如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 —— “小妹，小妹，你不要和大嫂置气，你瞧瞧你这把手给烫的，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陈如是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三姐——陈如思，她疑惑了。 三姐怎么还活着，三姐不是死了吗？她不是被打成右/派下放到乡下，病死好多年了，怎么还活着。不对，她怎么也还活着，她不是也病死在医院吗？ 她记得她被姜国庆，也就是她儿子送到养老院，后来精神不怎么正常，又被送到医院，折腾一年病死了，病死的时候，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她儿子是长舒一口气的感觉，眼里分明透露出她总算死了，解脱了。 126.心生一计 晋江官方防盗，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陆小红知道了之后, 小月子都不做了, 直接就跑到陈如是家里闹，说的那叫一个难听。随后还去医院大闹, 让医院赔偿之类。也因为这样，小月子没有好好做, 陆小红彻底的将身子给伤了，后来怎么要孩子都要不上了，从那之后陆小红算是和陈如是梁子接大了。 “二嫂, 二嫂,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陆小红见陈如是一直忙着炒菜，一直不搭话, 就再次追问了一下。 “我说三嫂，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不成吗？二嫂这在炒菜的，怎么跟你说话？”姜红霞将包子送了出去, 就返回来端其他的菜。 姜红霞理解的是, 陈如是在炒菜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的, 说话的时候害怕唾沫星子溅到锅里面, 不卫生。这都是姜大顺和姜红霞普及的, 说陈如是大夫，在卫生方面要求有点高。 姜红霞在家里也发现了, 陈如是做卫生确实比一般人要精细一些。 “我和二嫂说话, 你插什么嘴。红霞你快点将菜给端出去。” 陆小红十分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姜红霞进来也是端菜的, 也没有接她的话，她是不想陈如是看笑话，也就作罢，端着菜又出去。而陈如是这会儿将鱼也起锅了。 “什么事情啊，你说就是了。” “二嫂，我听二哥说，你是产科大夫，据说城里的医院都能看性别，我怀孕了，如今都五个月了，我想知道是男是女？你帮我看看呗。”陆小红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陈如是也看了一下陆小红的肚子，肚子还不算显，五个月也是大月份了，都有胎动了。陈如是也怀过孕，她到现在都搞不懂，陆小红怎么舍得将孩子给做了，而且以陆小红和姜大贵的收入，多一个孩子也不至于养不起。 陆小红就在一旁等着陈如是发话，在她看来，这只是举手之劳。 “二嫂，我给钱。” 陆小红以为陈如是在计较钱的事情，就补充了一句。 “男女不都是一样，为啥要看？再说看了也不一定准，生下来才是最准的。”陈如是说着就要端鱼出去了，而此时的陆小红脸上已经略带不悦，一把就将陈如是给拉住了。 “二嫂，生男生女怎么能一样呢？男孩好啊，我都三个女儿，不想再要丫头片子了。你帮我看看呗了。” “毛/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就男孩好了。我看都一样。这事情我实在是帮不了你。走，出去吃饭吧。”陈如是才不沾手呢。 陆小红听到陈如是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好反驳了，就是将所有的不满都挂在脸上了，直接上脸，在吃饭的时候，也全程冷漠，于是这顿饭吃的很安静。 饭后。 姜红霞和陈如是两个人在厨房洗碗，这一次陆小红没有进来帮忙了。 “二嫂，三嫂怎么了？跟我们所有人都欠她钱一样，你瞧那张脸拉得比马脸都要长！”姜红霞观察了一个晚上。 “让我给她看性别，我没答应。” 陈如是倒是也没有瞒姜红霞，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一通。 “什么？她又怀上了？我都没有看出来，我以为她长胖了呢。你还是不要给她看了，假如看错了，出事情，她肯定会赖上你的。不是我在背地里说她，她这个人难缠的很。” 姜红霞如今只要说起陆小红，都一个劲的摇头。 陈如是和姜红霞两人打扫过厨房之后，就开始安顿姜大贵一家。 之前陈如是就安排好了一家五口的住处，只是没想到的是陆小红竟然将陆曼也给带来了，这一下子多了一个人，住的就有点紧巴巴了，陈如是只好又找了一床被子弄了一下。 而陆小红全程也没有上前搭把手，只在那里看着陈如是在忙里忙外的。姜大贵说了她两句，她就说不能弯腰，怀孕了，害怕动了胎气之类了。其实陈如是倒也不是嫌弃她懒。 如今她怀孕也有五个月了，多照顾一点也没啥，毕竟来者是客，总不能指望客人来干活吧。可是陈如是也不喜欢陆小红如今这个模样，不就是没有答应帮她看性别嘛，好像欠她钱一样，说起话来都夹枪带棒，这帮人从来都是帮忙是情分，不帮忙也没啥的。可瞧着陆小红却不是。 “好了，你们今晚就睡在这里。这是用水的盆。这是洗脚布，这是用水布，一共五块。” 女孩子最是要讲究卫生，晚上都要用水了，而且用具什么的都要分开。 “知道了，二嫂你去睡吧，我的孩子我来管。” 陆小红如今瞧着陈如是一点都不喜欢，资本家小姐原来是真的看不起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 等到陈如是走了之后，姜大贵就进来了，他将孩子们打发出去洗漱了，将陆小红拉到了一旁，直接就呛声道：“小红，你今天怎么回事？这是在我二哥家，你看看你的脸臭的。” “我脸臭，你不瞧瞧你二嫂洋怪的样子，说什么生男生女一样，她是站的说话不腰疼。自己有儿子她当然都一样了。不就是让她帮忙看看性别吗？我又不是不给钱，这都不帮忙。资本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陆小红是带着气，抱着胳膊就坐在一旁。 姜大贵一听忙凑了上来：“不会吧，二嫂不给你看，小妹说二嫂人不错，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小妹，你那个小妹瞧着她每个嫂子都比我好，就我不是个东西。你瞧瞧她才进城几天啊，那叫一个讲究的，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城里人。” 陆小红原本就和姜红霞有矛盾，如今越发的瞧不上她，说起姜红霞，她自然也就没有好话了。 “小红，红霞怎么说也是我妹妹，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 “她是你妹妹，我还是你老婆呢，妹妹亲还是老婆亲。谁给你生了三个女儿，如今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我不就是不想给咱家增加负担吧，若是这还是丫头片子，我就不要了。” 陆小红摸了摸肚子，许是腹中的胎儿听到了她的话，踢了她一下。 “既然二嫂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可能她工作也不方便。咱们生下来，是男是女我们都养就是了，家里不差那一双筷子。” “不行，她不帮忙，我们就不看了，既然这一次来城里了，明天你陪我去医院，我们自己找人去。一定要去看看。”陆小红还是不死心。姜大贵这人没什么主见，在家里当家做主的都是陆小红，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答应了。 “我就不信没有她帮忙，我就办不成事情。”陆小红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大贵，我听咱妈说二嫂这人出手还挺大方的，你说我们走的时候，她会给我们拿多少东西。你瞧瞧她给你红霞那件羊毛衫，那可是纯羊毛的，一看就是精贵的东西。刚才我还看到她用的香皂好香，比我用的好多了，还有洗头膏呢。” 陆小红还是算计了，陆小红这人就是那种特别喜欢贪便宜的人，不能吃亏的主。这一次她之所以带这么多孩子来，也是听到她婆婆也就是赵大妮说陈如是这个人手敞，给东西大方。 说是给她娘家外甥压岁钱都是一块钱，陆小红就想着既然给了娘家外甥一块钱，她的三个女儿这么多年才来瞧一次，怎么没人也要打发一块钱吧，这样就有三块钱了吧，至于陆曼，想必她也不会不给。 “小红，我瞧我们来都没有带那么多东西，二嫂真的要给钱，你也不能要知道不？我二哥这家业，那都是拿命拼来的，不容易。” “为什么不能要，你看她给红霞的东西，一件纯羊毛衫，不便宜的。如今有布票都不见得能买到，还有上次妈不是说了嘛？还给了小妹什么香水，喷一下身上香香的，如今我来了，也不见得她给我。我看就是二嫂瞧不起我们……”陆小红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她这么一哭，姜大贵的心就软了。 陆小红这人的本事就在这里，她知道姜大贵这人吃软不吃硬，不能跟他硬着来，这小嘴一撇，眼泪一下来，姜大贵就心软了。 “这么说来，二嫂确实有点瞧不起人。” “谁说不是的呢，我也不贪她那点东西，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要给全都给，不给就全部都不给，如今这个样子，给一个不给一个，我心里就不得味。我也知道二哥这份家业不容易，那命换来的。可二嫂呢？就知道造，也不知道注意身份，她本来就成分不好，你瞧她穿的，我今天还看到她竟然穿了高跟鞋，你瞧着生活作风，这不是明摆着给人说道嘛？大贵啊，今晚你和二哥一起睡的时候，可是要跟二哥好好说道说道。二哥可不能被她给耽误了。” 陆小红从这个时候就开始给姜大贵上眼药了。 “成，我今晚肯定会和二哥说，我二哥这人就是实诚，很多事情考虑不到。好了，小红你也不要伤心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嗯。” 姜大贵走出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姜大贵将四个孩子就丢了姜红霞，没让陈如是陪着，他领着陆小红就去医院看性别去了。陈如是原本是请假领着他们去玩的，后来见他们有事情，她们医院医生很紧缺，她手上还有一个孕妇危重，耽误不得，也就去上班。 而整个家里，就剩下姜红霞和一帮孩子了。 陆小红平时在家里不怎么管教孩子了，这孩子们见大人们都走了，就开始在家里闹腾起来了…… 姜红霞当时就没有去扫盲班学习，其实村里去的也没几个人去。 以前在农村不觉得，如今一进城就看出差距了。 姜红霞昨天出去上大号，其实她是认识男女两个字的，可她觉得城里的男女和她们村的男女写的不太一样。就有点不肯定，就去问人，还被一个比她小的姑娘给笑话了，虽说最终还是去了，然而姜红霞也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 她一心想要成为城里人，如今一进城就被笑，她脸上就挂不住了，就想要要读书认字。 “二嫂，算了吧，我就是说说。” 姜红霞说出来就后悔了，她觉得她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没事，我可以教你，不过每天也只能教你半个时辰，其他时候，你就自己学了。你想读书学习，这是好事情。等着你二哥回来，我去问问他部队有没有扫盲班适合你的，到时候你可以跟班学习，这样也好一点。” “那哪成呢，二嫂你还是别问了，我去学习了，沐雪怎么办？家里可不能人，我就是要求认识几个字就行了。”姜红霞笑了笑，就抓了抓手，而陈如是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姜红霞去学习了，家里也就没人，如今沐雪还小，家里确实不能没人。 晚饭后。 姜大顺在那里看姜国庆写作业，姜红霞则是带着沐雪。而陈如是则是忙着套被子。明天不是姜大贵一家要来嘛，到时候肯定是要住在这里。 上次姜母回去，陈如是就将被子给拆了洗了，如今要将被子重新套上。姜红霞就在一旁看着陈如是，一边看着就在一旁摇头，就想起她妈走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老二什么眼光，找了这么一个针线活都做不好的女人当媳妇……” 以前姜红霞还认为是她妈对陈如是有意见才故意那么说的呢，如今看来，她妈说的不假。陈如是针线活确实不行，套被子这针脚一看就不好。姜红霞想起陆小红那挑剔的劲。 “二嫂，沐雪饿了，这会儿要吃奶，被子还是我来套吧。” 为了让陈如是面子上面好看，姜红霞就将沐雪给了陈如是。陈如是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了身子。 “待会儿等我喂完奶再来套吧。你去睡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 “二嫂你跟我客气什么，这个我来。” 说着姜红霞就蹲下了身子，开始穿针引线的，这种事情她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做。对她而言那就是信手拈来，小事情一桩，而且她针脚比陈如是的针脚好多了，都是差不多大，哪里像陈如是那样，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难看死了。 陈如是抱着沐雪就进去喂奶去了，这会儿姜大顺就凑了过来。 “小妹谢谢你，你辛苦了，你嫂子这些活确实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以前她家光服侍她的佣人就七八个，她哪里做过这些，如今她已经被改造的亲自动手了，已经很不容易。” 陈如是的家里是资本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资本家，是超级大资本家，她姓陈。“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之一的陈家的一个分枝，家大业大。后来解放新中国成立了，陈家也就将家里的家业全部都捐给新中国，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而陈如是小的时候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针线活什么的，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了，后来经过党和人民的改造，才有了今天的陈如是。 “我知道，二哥，二嫂人不错，你真有眼光。你当初咋就瞧上我二嫂的？你不知道妈一直想要将我们村里的孙秀说给你，说她可能干了，一个人一年可以争六百工分呢，人长得也人高八大了。” 姜大顺如今算是发迹了，虽说是二婚，在他们金寨那边好多未出嫁的大姑娘都想要嫁给姜大顺，不少媒人来问的。姜母也有相中，可是姜大顺却选了一个如此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姜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我才不要呢。你瞧瞧你二哥我长成这个样子，我肯定要找个漂亮的姑娘改善一下种，你说对吧。再说你二嫂可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还是大夫，多好啊。” 姜大顺反正是瞧着陈如是就喜欢，他才不在乎那些。 “说的也是，二嫂穿什么都好看。性子也好，长得好像电影皇后周璇。二哥你好福气。”姜红霞一边和姜大顺说这话，一边就已经将被子给缝好了，整理了一下，就抱到了里屋去。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和姜红霞在家里忙开了，今天姜大贵一家子要来，一家五口都来了。 “也不知道三哥三嫂怎么想的，自己来就算了，还把三个小的给带来了。二嫂你是不知道我三嫂这个人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她那三个闺女脾气大得很，而且女孩子家家，那么大都不知道用水，身上都有一股子味。以前我和三嫂说过很多遍，三嫂根本还嫌我穷讲究，毛病多。唉……” 姜红霞叹气道。 陈如是则是忙着在那里做包子，她这个人就好一张嘴，做吃的还成。姜红霞就在一旁瞧着陈如是在那里做包子，也跟着学。 “没事，反正家里有房间，都拾掇起来了，到时候就让你三哥和你哥还有国庆睡，你和我还有沐雪睡一屋，让你三嫂和她的女儿们睡一个屋不就行了，互不打扰。” “那成，二嫂你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好了。” 姜红霞之前和陆小红发生过冲突，想着如果和她住一个屋，非常的尴尬，好在陈如是这样安排倒是挺好的。 127.江湖不见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小红，算了吧, 女儿也好，四朵金花我们家。” 姜大贵倒是觉得没啥, 他觉得男娃和女娃都是自己的种, 生下来都养着就是了，大不了再生养一个。而陆小红却是一脸的沮丧，她摸了摸肚子, 肚子里面的孩子如今还在动。 “四朵金花说得好听, 这个孩子不能生了。不然又要被我人笑了，说我肚皮不争气, 生不知道出来男娃。到时候我们家还被人说成绝户。等着找个时间, 把孩子给做了。” 陆小红立场坚定, 而一旁的姜大贵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在他们乡下那种地方, 没有儿子确实不行, 就算这个孩子不做, 也还是要生, 直到生到儿子为止，不然在乡下就会被人骂绝户，总之话非常的难听。 陆小红反正不想在听到那些人嘲讽的话了, 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孩子做了。原本这一次还准备和姜大贵带着孩子们在岛城好好的玩玩的，大城市很多东西都不一样, 还有很多以前外国殖民者建的洋建筑, 据说都很气派。如今因为查出来是丫头片子, 陆小红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就这样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就那样低着头很丧气的回到家里，一回到家里，就看到大丫在那里哭。 “怎么了，大丫你哭什么？” 陆小红扫了一眼家里，发现陈如是不在家里，后来打听了一下，才觉得陈如是是去上班了。 她心里就有点不满了，想着自己大老远的来这里看他们，陈如是连个假也不请，就去上班，那么想要赚钱啊。想着姜大顺是团长，家里的东西部队都给发，根本就不缺陈如是那么点钱，陈如是却还是去上班，分明就是瞧不起她。 “小姑她打我，说我弄坏了二妈的东西，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着二妈那东西漂亮，我没有见过就上去看看而已，小姑吼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小姑就打我。” 大丫揉着眼睛就在一旁抽泣的，哭的很伤心。 陆小红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虽说平日里在家里，她对孩子那也是打的厉害了，可那是她自己，这要是换成别人的话，那就不行了，碰她孩子一根手指头都不行了。 “姜红霞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大丫，你算个什么东西？”陆小红掐着腰就质问其姜红霞来。 姜红霞听到声音就抱着沐雪出来了，沐雪好像也哭过，脸上还有抓痕，她脸上的抓痕是三丫给弄的。三丫看中了沐雪的一个小玩具就想要玩。沐雪这个小丫头呢，对自己的东西非常的爱护，怎么也不撒手，就闹起来了。 三丫平时看惯了陆小红和姜大贵两人干仗，都是上手抓的，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将沐雪的脸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她手脚不干净，你不教训，我帮你教训一下，还有三丫，你瞧瞧她把沐雪的脸都弄成什么样子了，都这么大的姑娘了。” 姜红霞最近一直带着沐雪，带了一个多月，有感情了，刚才她是去洗衣服了，这一大家子的衣服全部都换下来了，陆小红肯定是不洗的，她都要帮着洗。 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功夫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再愁等下子陈如是下班了，她怎么交代才好。 “那也不应该是你教训啊，大丫不要哭了。没用的东西。” 陆小红瞧了一眼沐雪，发现她脸上确实是有一道血痕，想着陈如是那个样子了，沐雪长得很像陈如是，模样俊，粉嫩粉嫩的，她瞧着也喜欢。 “三丫，你怎么回事？你这跟谁学的，你瞧瞧把你妹妹脸弄的！” 陆小红也不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人，她知道这件事情，沐雪还那么小，不对的肯定是三丫，说着就抄起家伙就上手去打，一边打还一边骂着。 陆小红这人打孩子不注意轻重，下手也挺狠的，三丫在家一看就是被打惯的主，也学会了躲，陆小红这么打她，她就顺着屋子跑。 等到陈如是下班了，老远就听到家里有人在骂，那声音可不是一般的难听了，什么老逼，小逼之类的，特别的难听了。陈如是一想到沐雪还在家里，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听到这些话。 她一进家门，就看到陆小红追着三丫在打。她还挺佩服陆小红的，都怀孕五个月了，还能如此利落的追着孩子跑。 “这是怎么了？” 陈如是喊了一声，姜红霞就抱着沐雪凑了上来，陈如是一看沐雪的脸，心都疼死了。 “三丫把沐雪的脸抓破了，三嫂看到了，教训她来着。” 陈如是见陆小红都这样了，她虽然是心疼，可是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如今陆小红已经将三丫按在地上往死里打。她还得上去拉。 “算了，算了，不能再打了。” 陈如是上前拉扯了半天，陆小红这才将手里的棒槌放下来。 “小逼丫头，下次再敢这个样子，我非掀了你的皮。”陆小红站了起来，走到陈如是的面前：“二嫂，对不住了，沐雪的脸，要不去医院瞧瞧。” “没事，倒是三丫没事吧。” 陈如是上前查看了一下，三丫的腿都被打肿了，不得不说陆小红对自己的女儿真的一点都不手软。 “没事，乡下的孩子皮实的很，不打不涨教训。” 陈如是看了看沐雪，心里即便在心疼，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陆小红都已经下手这么的很了，她又看了看这一大家子的人，家里都乱套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开始收拾。 陆小红今天心情特别的不好，主要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她心里也是万般舍不得，如今孩子都能动的，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原本她想要咬咬牙就将这个孩子给要了，然后再生养一个就是了。可是一想到有些人的嘴脸，她最终还是决定将孩子给落了。 陈如是这会儿正在给沐雪消毒，看着小家伙疼的哭了起来，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沐雪，这是怎么回事？” 姜大顺如今也回来，身边还领着姜国庆，姜国庆一看沐雪的脸。 “妈，妹妹的脸被谁弄的？” 姜国庆随手就将书包一放，就上去看沐雪。 “三丫给抓的，三丫也被她妈打的不轻。他们什么时候走啊？”陈如是将声音压低了，开始问姜大顺。陈如是是真的想要赶人了。 姜大顺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伤成这样，心里也是带气的。 “你先忍忍，明天我就领他们逛逛，逛完了，他们也不好留在这里太久了。”姜大顺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撵人，都是自家兄弟，打碎骨头连着筋呢，难得来这么一次。 “那你快点，再有几天我都要疯了，我想着明天把沐雪送到我哥家里，让我嫂子帮着看看。” “也成，你就送你哥家里吧。”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抱着沐雪回娘家，至于大丫打碎她东西的事情，她直接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给锁好，孩子没家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的去帮着陆小红去教育孩子。 之前姜大顺就打了电话通知陈如海，说陈如是今天回家，陈如海听到早早的就准备了。陈如海对姜大顺可那是相当的看重，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有点跪舔了。 “小妹你回来了，来来来沐雪让舅舅我抱抱。” 陈如海说着就从陈如是的手里接过沐雪，沐雪之前就见到陈如海，就任由他抱着，两人就进去了。今天三姐陈如思也在家里，小外甥韩默也在家里，韩默今年有六岁的，长得很像姐夫韩澍，而且特别的聪明，小小年纪已经认识不少大字了。 “小姨，欢迎你回家。” 当然韩默小的时候算是陈如是给带大的，两人感情很深厚，因为没有爸爸的缘故，韩默很懂事了，一直说要成为男子汉，将来好好的保护妈妈。 “谢谢。” 陈如是到了家之后，将沐雪交给了嫂子，随后他们三个人就在一起说起二哥陈如江的事情。 “是姑姑那边来的消息，姑姑说下个月要回来一趟，到时候会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说。” 陈如是的姑姑陈文雅如今定居伦敦，一个人生活在国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再回来看看。 “什么，姑姑要回来了，那好啊，什么时候回来，有具体时间嘛？” 陈如是可喜欢她小姑，觉得她小姑很时髦，小的时候，她就看到小姑穿洋装，还出国留学，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举止文雅，落落大方，而且还十分的有主见。 当年陈家将陈文雅许配个一个当地的豪绅家里，那豪绅还是个举人，结果陈文雅不愿意，嫌弃那豪绅喜鸦片，还有通房，直接拒婚很霸气，闹得好久，在当时拒婚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最终也成功。 有关于小姑陈文雅的精彩事迹，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下个月初八就回来了。说是给我们带来了老二和他夫人的照片，到时候小妹你一起回来看看。然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给爸妈上个坟。” 陈如海如今也是满脸的喜悦，这是对于他们家这么多年最好的消息，他这个做大哥的总算是对父母有个交待。 “来来来，坐坐坐一起吃饭。” 姜大顺招呼小张上桌，小张还有些拘谨，就将东西递给了陈如是，就着姜大顺身边坐下了。姜红霞这边也将她的拿手菜式皖西名菜——腊肉黄鳝给端了上来。 “小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子红霞。红霞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张。” 姜大顺就这样将姜红霞介绍给了小张，姜红霞头都不敢抬，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在城里这么正式的相亲，而小张却不是，小张都已经习惯了，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相亲一下。如今对于这些流程早就驾轻就熟了。 “红霞你好，我叫张德建，你可以和大家一样，喊我小张就好。” 姜红霞见他主动打招呼，也忙抬头，正视小张，姜红霞其实挺满意小张的，人长得挺好，说话也挺好，待人接物也落落大方。最重要的就是姜红霞听陈如是说，小张这个人识文断字，还会忙，勤快。不像他们乡下那些男人，根本就不做家事，就是大老爷们，吃饭都要端到他的手上了，需要女人伺候，还时不时的动手。 姜红霞反正是不想嫁给那样的男人，她就想找一个懂文化，知冷知热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动手。在他们乡下，真的是很少有男人不对女人动手的，只是区别动手的力度大不大而已。姜红霞有个发小，如今已经嫁人生子了，就被自己男人打过，眼睛都给打肿了。当时姜红霞看了还问过她，姜红霞至今还记得她那认命的表情。 “我能怎么样？我们村哪个男人不打媳妇，你妈不是也被你爸爸打过吗？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从那之后，姜红霞就心里就有个念头，她想找个文化人，因为她听说城里的人不会那么打老婆，于是就来了。来到城里，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虽然城里没有她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好，不过她瞧着她二哥如今性子就改变了很多，对陈如是确实很好，上次姜红霞还听到她妈跟她说。说陈如是都被姜大顺给惯坏了，不就是怀个孕吗？洗脚水都让姜大顺给打过来，哪里有这么伺候媳妇的，从来不都是女的给男的打洗脚水，哪有男的给女的打的。 当时她妈虽然这么吐槽了，可姜红霞怎么都觉得她妈妈其实是有点酸，甚至是有点羡慕，哪个女人不想找个疼惜自己的男人，只是没有那个命而已。 “小张你好，我叫姜红霞，你坐吧。” 姜红霞也朝着他笑了笑。 小张这边也在打量着姜红霞，相亲首先当然是看脸了，毕竟在来之前，有关于各自的条件那都了解了一下。小张那边始终带着笑，然后大家就坐在一起吃饭。 “这是红霞做的腊肉黄鳝，小张你尝尝。我们家红霞可是做了一手好菜，人非常的勤快，你瞅瞅这一桌子菜都是我们家红霞整出来。我就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陈如是忙开始推销姜红霞了，她害怕姜大顺这人嘴笨，什么都不说，相亲当然是要把自己的优点给亮出来了，可不能藏着掖着。 “好好好。” 小张就动筷子夹了一块黄鳝吃了起来了，这桌子菜确实是用心了，在如今这个不富裕的年代，即便是姜大顺的家里也不能保证天天吃肉，小张也就适可而止。 在当下，很多人家的菜都是看菜，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小张也是出身贫农的家里，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到了过年才会见到油腥，那个时候通常会割一刀肉，然后切成几大块做好，这道菜其实是不能吃的，是给人看的。只要家里来人，过年亲戚串门的话，这道菜就会上桌。一个正月间，这道菜是蒸了再蒸，客人们也很清楚，这倒好菜就是看的，因而来了从来都是不吃的。其他家大致也是这样的做法，只有出了正月，这道菜还会被大家分吃，只是那个时候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了，可是即便是那样，小张小的时候也盼着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吃到肉。 128.邪气的很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二哥, 那个不能签，签了小红就会死的，上次老杨头他爹住院, 就因为签了这玩意, 然后就救不回来了。二哥，我求求你了，你是军官，你命令他们好不好？小红不要做手术了，我带着她回家。现在就回家。” 姜大贵因受杨老头的死影响, 杨老头是他们村里的人, 当时大约五十岁左右, 一天下地干活之后，觉得胸堵得慌, 后来老杨头的儿子就将他送到卫生所里面去了。 卫生所看了之后，说挺严重的，就让他们去省城去治病, 后来去了省城就下了病危通知单，后来人没有救回来就没了。姜大贵认识杨老头, 知道他身体可健壮了, 虽说是五十岁的人了，可下地干活那可是一把手, 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 肯定是医院给瞎治疗。因而从那之后姜大贵对于病危通知书这东西就特别的犯憷, 他坚决不签。 “大贵，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二嫂还在里面呢，她能害小红吗？你这人真的是……”姜大顺气的都说不话来了，愚昧啊，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就因为二嫂在里面我才害怕呢。” 姜大贵嘟囔来了这么一句，姜大顺自然是听到了，“大贵你什么意思，你二嫂怎么了你？” 姜大顺如今带着火气的，陈如是这人确实有点讲究，臭毛病也不少了，可轮待人接物，论心肠，那绝对没挑的。陈如是是产科大夫，姜大顺可是见过她累的时候，那是真的累人。 “二哥，你变了，你都被她给带坏了，她是资本家，能为我们穷人真心的好，你少白日做梦了吧。反正我不签，我觉得这医院不靠谱了，我要带小红走。” 姜大贵非常的坚持。 而在手术室中，陈如是和张医生则是忙着给陆小红止血，当然两人也在商量着手术方案，此时林院长也进来了，林院长上来就查看了一下陆小红的情况。 “这孩子还活着呢。” 孩子确实还活着，如今只是一直在出血。 “是还活着呢，院长只是要将大人还孩子都保住怕是有点难度。” 张医生刚才也评估了一下，如今照这样的出血速度，最有可能的是一尸两命。 “没有难度，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快……” “可林院长，病人家属在外面闹开了，死活不同意我们继续手术，你看……” “不用管他。” 林院长也加入了陆小红的手术之中，陆小红因为被打了麻醉昏迷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给了她一个回应，还活着。 “怎么还活着？” 陆小红十分的失望了，而此时姜大贵也进来了，他提着鸡汤进来了。鸡汤是姜红霞在家里煮的，是给陆小红补身体。姜红霞如今是吓得半死，提心吊胆的。 当时姜大顺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顺便去海边走走，他们老家都是金寨的，哪里看过海，就领着他们去看看。姜红霞也去了，当时就和陆小红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拌嘴起来了，陆小红这个人一拌嘴就会动手抄抄，再加上她仗着自己怀孕，姜红霞也不敢动她，谁知道那个时候不巧，海浪拍了过来，姜红霞当时就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撞倒了陆小红。 这下子就出大事情了，陆小红倒地之后，就直呼肚子疼，然后不久之后就见红了。姜红霞虽说没有结过婚，可见红也知道，就知道怕是出事情了。 当时姜大贵就跟疯了一样，一把就将姜红霞给推开了，抱着陆小红就往医院跑。 其实当时陆小红已经吃药了，她只是没想到药效会那么快而已，当时她娘家妈弄药给她的时候，跟她说一般第二天才发作。她就想着难得来岛城玩玩，肯定要去看海，而且这一次出游肯定全程都是姜大顺出钱，她不去岂不是亏了。 没想到就那么的快，事情就发生了。 如今陆小红摸着肚子，孩子的动的厉害，这样都不能把他给落下，看来这孩子命不该绝啊，老天爷都要她将他给留下来。陆小红喝着鸡汤，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把你给生下来，谁让你福大命大呢。” 最终陆小红决定将孩子给生下来了。 “怎么花了这么多的钱，你们医院怎么搞的？这不是抢劫吗？” 陆小红和孩子是救回来了，可是费用去大大的超乎了姜大贵的想象，实在是太贵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姜大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满打满算才十多块钱，陆小红就更少了，就这么点钱还要给一家五口花销，陆小红时不时的还要贴补娘家，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一下子如此多的医药费，姜大贵只能赖账了。 反正他不怕，他哥哥是团长，嫂子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我跟你们说，当初我是不同意你们手术的，是你们自己要救的，如今又要我们出钱，不可能。”姜大贵就开始耍起无赖了，这话自然是传到了陈如是的耳朵里面来。 “陈医生，你小叔真的是可以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难怪你最近无精打采的呢。” 张医生正在收拾东西，想着他们昨天多么辛苦的才将孩子给生下来，结果呢，却吃力不讨好不说，如今还被姜大贵说落一边。陈如是在一旁翻看着医书。 “张医生，你说她的孩子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 “这个可说不准，关键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玩意，她说是堕胎药，谁知道什么成分。今天我去查房问她，她到底吃什么。你猜怎么着，人家现在根本就不承认了，说她是被你小姑给推的，根本就没有吃药。” 张医生哼了两声，冷笑了一下。 “不过陈医生，你的担忧我清楚，这个还真的说不准，就算是正常怀孕没有吃错东西，生出来孩子都可能有问题，就更不要说她这种吃了药，还闹出这么大的。孩子生出来可能真的有问题呢。” 张医生压低了声音说了，陈如是则是陷入了沉思。因为她的想法和张医生一样的，那就是孩子可能有问题。 “陈医生，姜团长来了。” 陈如是还在沉思，那边姜大顺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是你们医院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大贵我都要被他气死，太丢人了，这个钱你看……” 不用说了，姜大顺肯定已经决定了要将这钱财给扛下来了，不扛怎么行呢，难道让自家兄弟在这里继续丢脸吧。 “你都想好了，来问我有什么意思。姜团长，我可是提醒你了，一旦开头了，那就是无底洞，反正你要给钱你给。我的钱你休想动，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 陈如是一脸的不悦，陆小红做的这都是什么事情，将姜红霞吓得寝食难安的，如今还心安理得享受着姜红霞对她的照顾。一想到这里陈如是就气不打一处出。 “国庆她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你看看陆小红把你妹子当一家人了吗？明明就是她吃了药，如今还死不承认。让小妹那样，反正我是气不过，我告诉你，我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动。” 陈如是直接强硬了态度。 姜大顺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了，随后就处理了，而就在他转身要去的时候，姜红霞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 “二嫂，你说什么，三嫂吃了什么药？” 姜红霞一直自责，她以为陆小红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的不小心所致，可如今她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 “吃了什么药，堕胎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没想到你成了替罪羊。”陈如是这一次可不听姜大顺的话了，帮陆小红遮掩了。之前姜大顺和姜大贵两兄弟都商量好了，那就是谁也不把陆小红吃药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太丢人了，就决定隐瞒下去，当然他们也决定对姜红霞隐瞒，他们觉得姜红霞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 当然姜大顺也和陈如是打过招呼了，陈如是才不听他的，之前就是听了姜大顺太多的话，才吃了那么多暗亏。姜大顺这人对他倒是还不错，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而且喜欢往身上揽责任，这一点让陈如是非常的不喜欢。 “国庆她妈，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说这些干什么？” “二哥，为什么不要说，你们就这样合着伙来骗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愁成什么样子。”姜红霞直接委屈的大哭起来了，陈如是在一旁看着，白了姜大顺的一眼。 “你这个二哥做的真的挺好的，很仗义啊，一碗水都端不平。姜大顺，我告诉你，你赶紧让他们一家给我走，不要等着我回去撵人，红霞不要哭，我们走。” 姜大顺见状，上前就拉住了姜大贵。 “大贵，你这是在干嘛，手术室是你能随便进的吗？你真的不想要你婆娘命了，如果要命的话，赶紧将病危通知书给签了。” “二哥，那个不能签，签了小红就会死的，上次老杨头他爹住院，就因为签了这玩意，然后就救不回来了。二哥，我求求你了，你是军官，你命令他们好不好？小红不要做手术了，我带着她回家。现在就回家。” 姜大贵因受杨老头的死影响，杨老头是他们村里的人，当时大约五十岁左右，一天下地干活之后，觉得胸堵得慌，后来老杨头的儿子就将他送到卫生所里面去了。 卫生所看了之后，说挺严重的，就让他们去省城去治病，后来去了省城就下了病危通知单，后来人没有救回来就没了。姜大贵认识杨老头，知道他身体可健壮了，虽说是五十岁的人了，可下地干活那可是一把手，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肯定是医院给瞎治疗。因而从那之后姜大贵对于病危通知书这东西就特别的犯憷，他坚决不签。 “大贵，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二嫂还在里面呢，她能害小红吗？你这人真的是……”姜大顺气的都说不话来了，愚昧啊，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就因为二嫂在里面我才害怕呢。” 姜大贵嘟囔来了这么一句，姜大顺自然是听到了，“大贵你什么意思，你二嫂怎么了你？” 姜大顺如今带着火气的，陈如是这人确实有点讲究，臭毛病也不少了，可轮待人接物，论心肠，那绝对没挑的。陈如是是产科大夫，姜大顺可是见过她累的时候，那是真的累人。 “二哥，你变了，你都被她给带坏了，她是资本家，能为我们穷人真心的好，你少白日做梦了吧。反正我不签，我觉得这医院不靠谱了，我要带小红走。” 姜大贵非常的坚持。 而在手术室中，陈如是和张医生则是忙着给陆小红止血，当然两人也在商量着手术方案，此时林院长也进来了，林院长上来就查看了一下陆小红的情况。 “这孩子还活着呢。” 孩子确实还活着，如今只是一直在出血。 “是还活着呢，院长只是要将大人还孩子都保住怕是有点难度。” 张医生刚才也评估了一下，如今照这样的出血速度，最有可能的是一尸两命。 “没有难度，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快……” “可林院长，病人家属在外面闹开了，死活不同意我们继续手术，你看……” “不用管他。” 林院长也加入了陆小红的手术之中，陆小红因为被打了麻醉昏迷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给了她一个回应，还活着。 “怎么还活着？” 陆小红十分的失望了，而此时姜大贵也进来了，他提着鸡汤进来了。鸡汤是姜红霞在家里煮的，是给陆小红补身体。姜红霞如今是吓得半死，提心吊胆的。 当时姜大顺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顺便去海边走走，他们老家都是金寨的，哪里看过海，就领着他们去看看。姜红霞也去了，当时就和陆小红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拌嘴起来了，陆小红这个人一拌嘴就会动手抄抄，再加上她仗着自己怀孕，姜红霞也不敢动她，谁知道那个时候不巧，海浪拍了过来，姜红霞当时就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撞倒了陆小红。 这下子就出大事情了，陆小红倒地之后，就直呼肚子疼，然后不久之后就见红了。姜红霞虽说没有结过婚，可见红也知道，就知道怕是出事情了。 当时姜大贵就跟疯了一样，一把就将姜红霞给推开了，抱着陆小红就往医院跑。 其实当时陆小红已经吃药了，她只是没想到药效会那么快而已，当时她娘家妈弄药给她的时候，跟她说一般第二天才发作。她就想着难得来岛城玩玩，肯定要去看海，而且这一次出游肯定全程都是姜大顺出钱，她不去岂不是亏了。 没想到就那么的快，事情就发生了。 如今陆小红摸着肚子，孩子的动的厉害，这样都不能把他给落下，看来这孩子命不该绝啊，老天爷都要她将他给留下来。陆小红喝着鸡汤，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把你给生下来，谁让你福大命大呢。” 最终陆小红决定将孩子给生下来了。 “怎么花了这么多的钱，你们医院怎么搞的？这不是抢劫吗？” 陆小红和孩子是救回来了，可是费用去大大的超乎了姜大贵的想象，实在是太贵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姜大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满打满算才十多块钱，陆小红就更少了，就这么点钱还要给一家五口花销，陆小红时不时的还要贴补娘家，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一下子如此多的医药费，姜大贵只能赖账了。 反正他不怕，他哥哥是团长，嫂子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我跟你们说，当初我是不同意你们手术的，是你们自己要救的，如今又要我们出钱，不可能。”姜大贵就开始耍起无赖了，这话自然是传到了陈如是的耳朵里面来。 “陈医生，你小叔真的是可以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难怪你最近无精打采的呢。” 张医生正在收拾东西，想着他们昨天多么辛苦的才将孩子给生下来，结果呢，却吃力不讨好不说，如今还被姜大贵说落一边。陈如是在一旁翻看着医书。 “张医生，你说她的孩子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 “这个可说不准，关键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玩意，她说是堕胎药，谁知道什么成分。今天我去查房问她，她到底吃什么。你猜怎么着，人家现在根本就不承认了，说她是被你小姑给推的，根本就没有吃药。” 张医生哼了两声，冷笑了一下。 “不过陈医生，你的担忧我清楚，这个还真的说不准，就算是正常怀孕没有吃错东西，生出来孩子都可能有问题，就更不要说她这种吃了药，还闹出这么大的。孩子生出来可能真的有问题呢。” 129.怕得要死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大贵, 你这是在干嘛, 手术室是你能随便进的吗？你真的不想要你婆娘命了，如果要命的话, 赶紧将病危通知书给签了。” “二哥，那个不能签，签了小红就会死的, 上次老杨头他爹住院，就因为签了这玩意，然后就救不回来了。二哥，我求求你了，你是军官，你命令他们好不好？小红不要做手术了，我带着她回家。现在就回家。” 姜大贵因受杨老头的死影响, 杨老头是他们村里的人, 当时大约五十岁左右，一天下地干活之后, 觉得胸堵得慌, 后来老杨头的儿子就将他送到卫生所里面去了。 卫生所看了之后, 说挺严重的, 就让他们去省城去治病, 后来去了省城就下了病危通知单, 后来人没有救回来就没了。姜大贵认识杨老头, 知道他身体可健壮了, 虽说是五十岁的人了，可下地干活那可是一把手，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肯定是医院给瞎治疗。因而从那之后姜大贵对于病危通知书这东西就特别的犯憷，他坚决不签。 “大贵，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二嫂还在里面呢，她能害小红吗？你这人真的是……”姜大顺气的都说不话来了，愚昧啊，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就因为二嫂在里面我才害怕呢。” 姜大贵嘟囔来了这么一句，姜大顺自然是听到了，“大贵你什么意思，你二嫂怎么了你？” 姜大顺如今带着火气的，陈如是这人确实有点讲究，臭毛病也不少了，可轮待人接物，论心肠，那绝对没挑的。陈如是是产科大夫，姜大顺可是见过她累的时候，那是真的累人。 “二哥，你变了，你都被她给带坏了，她是资本家，能为我们穷人真心的好，你少白日做梦了吧。反正我不签，我觉得这医院不靠谱了，我要带小红走。” 姜大贵非常的坚持。 而在手术室中，陈如是和张医生则是忙着给陆小红止血，当然两人也在商量着手术方案，此时林院长也进来了，林院长上来就查看了一下陆小红的情况。 “这孩子还活着呢。” 孩子确实还活着，如今只是一直在出血。 “是还活着呢，院长只是要将大人还孩子都保住怕是有点难度。” 张医生刚才也评估了一下，如今照这样的出血速度，最有可能的是一尸两命。 “没有难度，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快……” “可林院长，病人家属在外面闹开了，死活不同意我们继续手术，你看……” “不用管他。” 林院长也加入了陆小红的手术之中，陆小红因为被打了麻醉昏迷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给了她一个回应，还活着。 “怎么还活着？” 陆小红十分的失望了，而此时姜大贵也进来了，他提着鸡汤进来了。鸡汤是姜红霞在家里煮的，是给陆小红补身体。姜红霞如今是吓得半死，提心吊胆的。 当时姜大顺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顺便去海边走走，他们老家都是金寨的，哪里看过海，就领着他们去看看。姜红霞也去了，当时就和陆小红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拌嘴起来了，陆小红这个人一拌嘴就会动手抄抄，再加上她仗着自己怀孕，姜红霞也不敢动她，谁知道那个时候不巧，海浪拍了过来，姜红霞当时就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撞倒了陆小红。 这下子就出大事情了，陆小红倒地之后，就直呼肚子疼，然后不久之后就见红了。姜红霞虽说没有结过婚，可见红也知道，就知道怕是出事情了。 当时姜大贵就跟疯了一样，一把就将姜红霞给推开了，抱着陆小红就往医院跑。 其实当时陆小红已经吃药了，她只是没想到药效会那么快而已，当时她娘家妈弄药给她的时候，跟她说一般第二天才发作。她就想着难得来岛城玩玩，肯定要去看海，而且这一次出游肯定全程都是姜大顺出钱，她不去岂不是亏了。 没想到就那么的快，事情就发生了。 如今陆小红摸着肚子，孩子的动的厉害，这样都不能把他给落下，看来这孩子命不该绝啊，老天爷都要她将他给留下来。陆小红喝着鸡汤，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把你给生下来，谁让你福大命大呢。” 最终陆小红决定将孩子给生下来了。 “怎么花了这么多的钱，你们医院怎么搞的？这不是抢劫吗？” 陆小红和孩子是救回来了，可是费用去大大的超乎了姜大贵的想象，实在是太贵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姜大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满打满算才十多块钱，陆小红就更少了，就这么点钱还要给一家五口花销，陆小红时不时的还要贴补娘家，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一下子如此多的医药费，姜大贵只能赖账了。 反正他不怕，他哥哥是团长，嫂子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我跟你们说，当初我是不同意你们手术的，是你们自己要救的，如今又要我们出钱，不可能。”姜大贵就开始耍起无赖了，这话自然是传到了陈如是的耳朵里面来。 “陈医生，你小叔真的是可以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难怪你最近无精打采的呢。” 张医生正在收拾东西，想着他们昨天多么辛苦的才将孩子给生下来，结果呢，却吃力不讨好不说，如今还被姜大贵说落一边。陈如是在一旁翻看着医书。 “张医生，你说她的孩子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 “这个可说不准，关键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玩意，她说是堕胎药，谁知道什么成分。今天我去查房问她，她到底吃什么。你猜怎么着，人家现在根本就不承认了，说她是被你小姑给推的，根本就没有吃药。” 张医生哼了两声，冷笑了一下。 “不过陈医生，你的担忧我清楚，这个还真的说不准，就算是正常怀孕没有吃错东西，生出来孩子都可能有问题，就更不要说她这种吃了药，还闹出这么大的。孩子生出来可能真的有问题呢。” 张医生压低了声音说了，陈如是则是陷入了沉思。因为她的想法和张医生一样的，那就是孩子可能有问题。 “陈医生，姜团长来了。” 陈如是还在沉思，那边姜大顺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是你们医院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大贵我都要被他气死，太丢人了，这个钱你看……” 不用说了，姜大顺肯定已经决定了要将这钱财给扛下来了，不扛怎么行呢，难道让自家兄弟在这里继续丢脸吧。 “你都想好了，来问我有什么意思。姜团长，我可是提醒你了，一旦开头了，那就是无底洞，反正你要给钱你给。我的钱你休想动，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 陈如是一脸的不悦，陆小红做的这都是什么事情，将姜红霞吓得寝食难安的，如今还心安理得享受着姜红霞对她的照顾。一想到这里陈如是就气不打一处出。 “国庆她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你看看陆小红把你妹子当一家人了吗？明明就是她吃了药，如今还死不承认。让小妹那样，反正我是气不过，我告诉你，我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动。” 陈如是直接强硬了态度。 姜大顺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了，随后就处理了，而就在他转身要去的时候，姜红霞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 “二嫂，你说什么，三嫂吃了什么药？” 姜红霞一直自责，她以为陆小红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的不小心所致，可如今她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 “吃了什么药，堕胎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没想到你成了替罪羊。”陈如是这一次可不听姜大顺的话了，帮陆小红遮掩了。之前姜大顺和姜大贵两兄弟都商量好了，那就是谁也不把陆小红吃药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太丢人了，就决定隐瞒下去，当然他们也决定对姜红霞隐瞒，他们觉得姜红霞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 当然姜大顺也和陈如是打过招呼了，陈如是才不听他的，之前就是听了姜大顺太多的话，才吃了那么多暗亏。姜大顺这人对他倒是还不错，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而且喜欢往身上揽责任，这一点让陈如是非常的不喜欢。 “国庆她妈，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说这些干什么？” “二哥，为什么不要说，你们就这样合着伙来骗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愁成什么样子。”姜红霞直接委屈的大哭起来了，陈如是在一旁看着，白了姜大顺的一眼。 “你这个二哥做的真的挺好的，很仗义啊，一碗水都端不平。姜大顺，我告诉你，你赶紧让他们一家给我走，不要等着我回去撵人，红霞不要哭，我们走。”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说的那个福建的妈妈是谁，福建的妈妈暂时在家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喊她九妹，已经怀孕四次了，生产了三次，除了第一个孩子在腹中出现意外胎死腹中之外，另外两个孩子都是足月出生的，只不过在出生之后，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黄疸现象以及其他的并发症，没有一个保住的，如今她又怀孕了，就担心同样的情况出现，已经多次给陈如是写信了。因为她来信很多次，就连姜大顺都有印象，毕竟一个女人一连失去三个孩子，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没有，我之前已经写信给她，让她来我们这里。” 以前陈如是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九妹的宝宝是新生儿溶血症，需要换血才可以治疗了，目前陈如是他们医院还是有这个条件，就让她来了。 “你让她来了，我们陈大医生终于同意接收她了，看来是找到解决办法。” 姜大顺抱着沐雪就做到了陈如是的面前，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陈如是忙拍打了一下他的手：“沐雪还在这里呢，你做什么？不正经。”陈如是说着就接过沐雪抱在怀里。 宝贝闺女肉疙瘩，陈如是亲了亲沐雪，沐雪当即就笑了笑，“妈妈……”沐雪如今会喊爸爸妈妈了，只是她目前见到女的都喊妈妈，见到男的都喊爸爸，还没有什么概念，倒是哥哥喊得勤，都是姜国庆在家里教的。 “对了，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今天我二嫂来了……” “哦，这件事情，刚才小妹已经跟我说的，上次我老战友就托我给机械厂找个能用的会计，如今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二嫂呢，这件事情按理说，不要她来提，我都应该想到的。你二哥不在了，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明天我就去给我老战友说说，准能进，你明天就去跟你二嫂说说。” 姜大顺为人豪爽，一般能给办的事情都给办。 “小妹跟你说了。” “跟我说了，怎么？你不是还要给小妹做媒嘛，还不死心啊，这一次说是给介绍个大学生，你们医院的医生，我说孩子她妈靠谱不？”姜大顺刚才和姜红霞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姜红霞就将又要相亲的事情告诉了姜大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当然靠谱了，李医生可是我们医院骨科重点培养对象，协和医学院的高材生，人还长得好看，一米八的个头，身板大，我给小妹介绍的，那肯定是顶好的。我才不会把什么歪瓜裂枣介绍给小妹呢。” 陈如是见沐雪已经打瞌睡了，就抱起她朝床边走去，将她给安顿好了。 “我知道你不会害小妹，我就害怕你说的这位李医生，不一定瞧上我们小妹，上次小张不就是没有瞧上小妹吗？我害怕……” “我说大顺，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小妹这么好的条件，有啥配不上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姜团长的亲妹妹，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呢。” 陈如是冷哼了一声，姜大顺耸了耸肩。 “那好，我看你倒是能给小妹找个什么样子的，这个李医生要是能和小妹成了，我就……” “你就什么？” 陈如是掐着腰看向姜大顺，高昂着脸。姜大顺也将着脖子，嘟囔着嘴：“我就天天给你打洗脚水。” “好，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好！” 第二天一早，陈如是就去和张医生将姜红霞的事情说了一下，张医生那边得了话之后，也将李医生的反馈告诉了陈如是。 “李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说可以见见，要不就把地点安排在我家吧。你看如何？” “那成，你家我知道，那就这个周末，我领着小妹去。” 和张医生约定好日期之后，陈如是就和她两个人开始上班了，如今新中国医院还没有推行轮班制度，不是24小时，还是为8小时工作制，当然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陈如是也会快速赶来了。 130.赶快行动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姜大顺刚刚洗漱完毕, 正抱着沐雪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书桌上面摆了一桌子的信，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来信, 这些姜大顺都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 陈如是有时候下班的时候，就会看信，他也会帮着看，也是因为陈如是在妇产科工作，姜大顺阅读了大量的患者来信，他才清醒的认识到女人真的不容易，怀孕生子太不容易了。 “上次给你写信的福建的那个女的，孩子生了没有？”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说的那个福建的妈妈是谁, 福建的妈妈暂时在家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喊她九妹，已经怀孕四次了，生产了三次, 除了第一个孩子在腹中出现意外胎死腹中之外, 另外两个孩子都是足月出生的，只不过在出生之后, 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黄疸现象以及其他的并发症，没有一个保住的, 如今她又怀孕了, 就担心同样的情况出现, 已经多次给陈如是写信了。因为她来信很多次，就连姜大顺都有印象，毕竟一个女人一连失去三个孩子，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没有，我之前已经写信给她，让她来我们这里。” 以前陈如是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九妹的宝宝是新生儿溶血症，需要换血才可以治疗了，目前陈如是他们医院还是有这个条件，就让她来了。 “你让她来了，我们陈大医生终于同意接收她了，看来是找到解决办法。” 姜大顺抱着沐雪就做到了陈如是的面前，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陈如是忙拍打了一下他的手：“沐雪还在这里呢，你做什么？不正经。”陈如是说着就接过沐雪抱在怀里。 宝贝闺女肉疙瘩，陈如是亲了亲沐雪，沐雪当即就笑了笑，“妈妈……”沐雪如今会喊爸爸妈妈了，只是她目前见到女的都喊妈妈，见到男的都喊爸爸，还没有什么概念，倒是哥哥喊得勤，都是姜国庆在家里教的。 “对了，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今天我二嫂来了……” “哦，这件事情，刚才小妹已经跟我说的，上次我老战友就托我给机械厂找个能用的会计，如今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二嫂呢，这件事情按理说，不要她来提，我都应该想到的。你二哥不在了，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明天我就去给我老战友说说，准能进，你明天就去跟你二嫂说说。” 姜大顺为人豪爽，一般能给办的事情都给办。 “小妹跟你说了。” “跟我说了，怎么？你不是还要给小妹做媒嘛，还不死心啊，这一次说是给介绍个大学生，你们医院的医生，我说孩子她妈靠谱不？”姜大顺刚才和姜红霞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姜红霞就将又要相亲的事情告诉了姜大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当然靠谱了，李医生可是我们医院骨科重点培养对象，协和医学院的高材生，人还长得好看，一米八的个头，身板大，我给小妹介绍的，那肯定是顶好的。我才不会把什么歪瓜裂枣介绍给小妹呢。” 陈如是见沐雪已经打瞌睡了，就抱起她朝床边走去，将她给安顿好了。 “我知道你不会害小妹，我就害怕你说的这位李医生，不一定瞧上我们小妹，上次小张不就是没有瞧上小妹吗？我害怕……” “我说大顺，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小妹这么好的条件，有啥配不上的，她怎么说也是你姜团长的亲妹妹，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呢。” 陈如是冷哼了一声，姜大顺耸了耸肩。 “那好，我看你倒是能给小妹找个什么样子的，这个李医生要是能和小妹成了，我就……” “你就什么？” 陈如是掐着腰看向姜大顺，高昂着脸。姜大顺也将着脖子，嘟囔着嘴：“我就天天给你打洗脚水。” “好，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好！” 第二天一早，陈如是就去和张医生将姜红霞的事情说了一下，张医生那边得了话之后，也将李医生的反馈告诉了陈如是。 “李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说可以见见，要不就把地点安排在我家吧。你看如何？” “那成，你家我知道，那就这个周末，我领着小妹去。” 和张医生约定好日期之后，陈如是就和她两个人开始上班了，如今新中国医院还没有推行轮班制度，不是24小时，还是为8小时工作制，当然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陈如是也会快速赶来了。 今天下班之后，陈如是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知会她二嫂一声，工作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今天上班的时候姜大顺给打来了电话，说是妥了。陈如是想着将这个消息早点告诉冯婉如。 冯婉如真的是很不容易，她二哥真的是不厚道啊，让一个女人家等了这么久了，如今自己在外面又另娶了。可那人又是她二哥，陈如是也不想她二哥在那边一个人过，还是想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乖乖啊，吴妈这孩子是不是呛奶了，你瞧她怎么老是哭……” 陈如是一进屋就听到房子里面一阵啼哭声，门是开着的，只见大门外还有炮竹纸上，有人在这里放过炮竹，这不过年也不过节的，放什么炮竹啊。她走了进来，就看到冯婉如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一直在哭闹个不停了，冯婉如束手无措。 “二嫂，给我吧。” 陈如是上前就接过孩子，她是产科医生，对于抱孩子还是有点经验的，每一会儿小孩子就不哭了。 “咦？你一抱就不哭了，这怎么回事？” “二嫂，你要托着孩子的头，就这样，对对对，就这样抱着，这样她才会舒服。”陈如是教导了一下冯婉如，冯婉如没有生养过，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 “嗯嗯，果然不哭了。” 冯婉如将孩子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这孩子……” 此时吴妈泡好奶粉出来了，“是昨个半夜不知道谁送过来了，还放了鞭炮，给孩子留了一身衣裳，两块钱，还有生辰八字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希望我们好心收养一下，家里没钱实在养不起。” 陈如是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很传统的民间送养方式，就是有的人家孩子多了，当然一般都是女孩子，男孩都舍不得送养，女孩子出生了，家里害怕负担重，就会想办法送养给需要孩子的人家。 通常送养的时候都会在半夜进行，就在门外燃放鞭炮，然后将孩子放在门口，这样孩子才会及时被发现，一般那个时候孩子的原来的家人都会在暗处躲着，直到孩子被送养的人家抱起来，他们才会走，还会在暗处朝着人家磕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这样孩子就送出去。 而冯婉如的孩子也就是这么来的，她如今年纪不小了，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虽说是个女孩，又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还是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给了她这么一个孩子。孩子谁养和谁亲，只要以后自己不说，谁人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小妹，你今天来做什么，你瞧我这边忙着都没有给你倒水喝，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水。” 冯婉如将孩子递给了吴妈，吴妈那边准备给孩子喂奶，如今她们是看到希望了，心情也变好了。 “我啊，我是来告诉你，工作找到了，到国华机械厂当会计，二嫂你看能去做吗？一个月有十五块钱，其他的补贴的话，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了。 “会计？我能干，能干，这么快就找到了，小妹难为你了，太感谢你了，你瞧我这里乱的。你今天不要走了，就留在我这里吃饭吧，我马上就去准备。” 冯婉如觉得一下子就转运了，好事都聚在一起了，曾经一度很伤心的她，如今心情大好，一扫往日的阴霾。 “二嫂，你不要做了，我家里那边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不过二嫂你这顿饭我肯定要吃的，等你拿了工资，我肯定要来吃你一顿。”说着陈如是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冯婉如今天确实没有准备好，家里什么菜都没有，连刀肉都没有，若是陈如是真的留下来吃饭，她还要出去找邻居借肉，还挺麻烦的。 “哇！” 冯婉如听到宝宝又哭了，猛地跑了过去。 “怎么了？吴妈？” “尿了，孩子尿了，尿布呢？” “尿布没有了吧，我这就去弄。” 孩子来的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其实奶粉还有尿布什么的，都是孩子自带的，如今眼瞅着就要没了，冯婉如想着待会儿去弄点，幸好家里还有些积蓄，加上她马上就可以上班了有个进项，养个孩子就不愁了，日子是越来越好，陈如江带给她的伤害她也在渐渐忘却。 她现在对姜国庆最大的心结，倒不是姜国庆对她晚年不闻不问，而是沐雪的死。沐雪是自杀的，其实陈如是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沐雪在乡下遭受的种种，即使姜国庆没有将回城的名额给陆曼，而是给了沐雪，沐雪还是会自杀的，因为她的整个情绪崩溃了。以前陈如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端端的女儿会自杀，可是等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觉得自杀或许是沐雪最好的出路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还怪她自己，若是当初她不拦着姜大顺去领兵开垦北大荒，他们一家就去北大荒了，条件是恶劣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让沐雪一直人在北大荒孤立无援了，那样也不会让沐雪遭受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哥哥……” 沐雪如今已经会简单的说话了，她伸出小手就抱着姜国庆的脖子，姜国庆正在那里逗沐雪玩，兄妹两个人笑成一片。 “国庆和沐雪关系真好，而且还特别的懂事，只要没事就帮着我带着沐雪，沐雪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姜红霞终于可以歇一会儿，带孩子实在不是一个轻巧的活，最近她抱沐雪，胳膊都酸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上班都忙，就是姜国庆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他分担一下。 沐雪也愿意和姜国庆玩，如今沐雪已经能走了，姜国庆就扶着她走路，偶尔还带着她出去晒太阳，兄妹感情那是极好。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说，也是一阵苦笑了，是啊，现在兄妹关系确实是极好的，可是呢，当姜国庆成家立业，有了陆曼之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陈如是至今还记得当初因为回城名额被陆曼拿去了之后，她找姜国庆理论，问他为什么这么去做，当时姜国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一通话：“结婚了之后，当然是自己媳妇最亲了，妹妹肯定没有媳妇亲了，这一点还是你教我的，当初你不是将爸爸的兄弟赶回家了吗？那可是爸爸的亲兄弟啊。我记得当初你还质问爸爸，是兄弟和他亲还是你和他亲。你说你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而陆曼也是这样，她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再说如今爸爸还在位，妹妹早晚能回来的，陆曼就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只能靠我。” 姜国庆这一番话，让陈如是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也的确当着姜国庆的面，将姜大顺的兄弟连人带铺盖给赶出去过。上行下效，姜国庆会那么的想，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因而现在，陈如是对待姜大顺的兄弟姐妹都和善了很多，不比以前，若是换成从前，姜大贵和陆小红那样的人，她早就在家里撵人了，这一次她也只是在医院和姜大顺呛声了一下，姜大贵和陆小红夫妇还不是她给撵走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溜了。 “二嫂吃饭了。” 姜红霞看着时间差不多，饭菜也好了，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而陈如是还在那里看着正在陪着沐雪玩的姜国庆，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二嫂，二嫂……” 姜红霞喊了几声，见陈如是一直在那里发呆，就凑到她跟前喊了一下。 “哦，小妹什么事情？” 陈如是在醒转过来。 “我说二嫂你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我喊你吃饭。你们医院上班累吧，帮人接生确实挺累的，以前我们村里的接生婆都是力气大的女的。”姜红霞如今是越来越喜欢陈如是了。 她觉得陈如是可是要比姜大顺靠谱多了，对她的事情也上心多了，姜大顺总是认为她这个不行，那也不行，上次陆小红的事情，她心里还带着气的呢。 “接生有助产士就可以，确实挺辛苦的，我主要还是帮人看病，做手术，确实挺累的。女人生孩子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一趟。”陈如是在产科遇到了太多的凶险的手术了，有的救回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有的没有救回来，甚至还有一尸两命的，她如今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她还觉得有些人根本就不把媳妇当人看，遇到那种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很多人都会选择保小的。 陈如是有时候都想转行了，可除了做医生，她还真的不知道去做什么好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见被套都套不好，就更不要说踩缝纫机什么的。 “二嫂不是吧，我看我们村里的那些女的，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生的，还没有出什么事情……”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一说，忍不住的笑了，生孩子和下蛋，哈哈哈。 “有的人生孩子确实很简单，看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姑陈文雅要回来了，不同于以后，如今国家还鼓励海外关系。陈文雅回国什么的，陈如是没有瞒着姜大顺，而是直接告诉姜大顺，说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姜大顺早就听闻有关于陈文雅的事情。 陈文雅是抗日积极分子，当年可是参与策划和暗杀重光葵[1]，并和大家一起努力，炸断了重光葵的一条腿，还曾作为证人出席东京审判，并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面指认重光葵，字字铿锵，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姜大顺在战场上面打过鬼子的人来说，对于重光葵这种日本甲级战犯，却能够逃出生天，非常的深恶痛绝，因而对于小姑陈文雅，姜大顺很是佩服，佩服这样的一代侠女，一直想要见见她，可是陈文雅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不曾回来。其实陈文雅虽然出身资本家，可是却有一颗红心，早就入党，一直担当要职，对于她出国这种事情，姜大顺一直怀疑是不是国家委派的，当然这些话他也不会去问。 131.真的错了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扫盲班一般都在晚上开课。白天大家都要下地做活挣工分, 根本就没有那个闲工夫，晚上才得空。而扫盲班也不分男女的，都是一起上课, 姜红霞这种未出嫁的姑娘, 一个人去家里也不放心，还需要有人陪着去, 家里根本就没人陪她去。 再说在农村，识字和不识字也没啥区别，只要能下地干活，挣工分不耽误事就行了。 姜红霞当时就没有去扫盲班学习, 其实村里去的也没几个人去。 以前在农村不觉得, 如今一进城就看出差距了。 姜红霞昨天出去上大号, 其实她是认识男女两个字的, 可她觉得城里的男女和她们村的男女写的不太一样。就有点不肯定, 就去问人, 还被一个比她小的姑娘给笑话了，虽说最终还是去了, 然而姜红霞也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 她一心想要成为城里人，如今一进城就被笑，她脸上就挂不住了, 就想要要读书认字。 “二嫂, 算了吧, 我就是说说。” 姜红霞说出来就后悔了, 她觉得她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没事，我可以教你，不过每天也只能教你半个时辰，其他时候，你就自己学了。你想读书学习，这是好事情。等着你二哥回来，我去问问他部队有没有扫盲班适合你的，到时候你可以跟班学习，这样也好一点。” “那哪成呢，二嫂你还是别问了，我去学习了，沐雪怎么办？家里可不能人，我就是要求认识几个字就行了。”姜红霞笑了笑，就抓了抓手，而陈如是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姜红霞去学习了，家里也就没人，如今沐雪还小，家里确实不能没人。 晚饭后。 姜大顺在那里看姜国庆写作业，姜红霞则是带着沐雪。而陈如是则是忙着套被子。明天不是姜大贵一家要来嘛，到时候肯定是要住在这里。 上次姜母回去，陈如是就将被子给拆了洗了，如今要将被子重新套上。姜红霞就在一旁看着陈如是，一边看着就在一旁摇头，就想起她妈走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老二什么眼光，找了这么一个针线活都做不好的女人当媳妇……” 以前姜红霞还认为是她妈对陈如是有意见才故意那么说的呢，如今看来，她妈说的不假。陈如是针线活确实不行，套被子这针脚一看就不好。姜红霞想起陆小红那挑剔的劲。 “二嫂，沐雪饿了，这会儿要吃奶，被子还是我来套吧。” 为了让陈如是面子上面好看，姜红霞就将沐雪给了陈如是。陈如是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了身子。 “待会儿等我喂完奶再来套吧。你去睡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 “二嫂你跟我客气什么，这个我来。” 说着姜红霞就蹲下了身子，开始穿针引线的，这种事情她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做。对她而言那就是信手拈来，小事情一桩，而且她针脚比陈如是的针脚好多了，都是差不多大，哪里像陈如是那样，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难看死了。 陈如是抱着沐雪就进去喂奶去了，这会儿姜大顺就凑了过来。 “小妹谢谢你，你辛苦了，你嫂子这些活确实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以前她家光服侍她的佣人就七八个，她哪里做过这些，如今她已经被改造的亲自动手了，已经很不容易。” 陈如是的家里是资本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资本家，是超级大资本家，她姓陈。“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之一的陈家的一个分枝，家大业大。后来解放新中国成立了，陈家也就将家里的家业全部都捐给新中国，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而陈如是小的时候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针线活什么的，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了，后来经过党和人民的改造，才有了今天的陈如是。 “我知道，二哥，二嫂人不错，你真有眼光。你当初咋就瞧上我二嫂的？你不知道妈一直想要将我们村里的孙秀说给你，说她可能干了，一个人一年可以争六百工分呢，人长得也人高八大了。” 姜大顺如今算是发迹了，虽说是二婚，在他们金寨那边好多未出嫁的大姑娘都想要嫁给姜大顺，不少媒人来问的。姜母也有相中，可是姜大顺却选了一个如此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姜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我才不要呢。你瞧瞧你二哥我长成这个样子，我肯定要找个漂亮的姑娘改善一下种，你说对吧。再说你二嫂可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还是大夫，多好啊。” 姜大顺反正是瞧着陈如是就喜欢，他才不在乎那些。 “说的也是，二嫂穿什么都好看。性子也好，长得好像电影皇后周璇。二哥你好福气。”姜红霞一边和姜大顺说这话，一边就已经将被子给缝好了，整理了一下，就抱到了里屋去。 第二天一早。 陈如是就和姜红霞在家里忙开了，今天姜大贵一家子要来，一家五口都来了。 “也不知道三哥三嫂怎么想的，自己来就算了，还把三个小的给带来了。二嫂你是不知道我三嫂这个人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她那三个闺女脾气大得很，而且女孩子家家，那么大都不知道用水，身上都有一股子味。以前我和三嫂说过很多遍，三嫂根本还嫌我穷讲究，毛病多。唉……” 姜红霞叹气道。 陈如是则是忙着在那里做包子，她这个人就好一张嘴，做吃的还成。姜红霞就在一旁瞧着陈如是在那里做包子，也跟着学。 “没事，反正家里有房间，都拾掇起来了，到时候就让你三哥和你哥还有国庆睡，你和我还有沐雪睡一屋，让你三嫂和她的女儿们睡一个屋不就行了，互不打扰。” “那成，二嫂你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好了。” 姜红霞之前和陆小红发生过冲突，想着如果和她住一个屋，非常的尴尬，好在陈如是这样安排倒是挺好的。 不一会儿，陈如是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知道肯定是姜大顺他们回来了，忙洗了洗手，就和姜红霞出去迎接去了。 “大贵，小红你们快点进来，还有你们四个也快点跟上来。” 姜大顺喊了一声，就将姜大贵他们给带进来了。 此时陈如是和姜红霞就站在那里，她开始打量姜大贵一家人。姜大贵和姜大顺不愧为兄弟俩，长得还有些相像，皮肤都黝黑。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姜大顺瞧着更帅气一点。 至于陆小红，许是陈如是对她有偏见吧，看着她是一脸不安分的样子，一进屋一双眼睛就瞅着不停，最终定格在陈如是的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二嫂，你身上的羊毛衫是纯羊毛的吧。” 还未等陈如是反应过来，陆小红就直接上手了，她用手在舌头上沾了一下，然后就拿起陈如是身上的羊毛衫的衣角开始相看起来了，陈如是被她这么一个动作给恶心到了。 主要陈如是这人是一名产科大夫，以前她就有洁癖，做了医生之后就更加的有洁癖了。 “小红，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过来。” 姜大贵瞧见陈如是的不自在，忙上前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是纯羊毛的，这不便宜吧，二嫂你家可真有钱。”陆小红十分羡慕的看着陈如是，随后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姜红霞，发现姜红霞身上也穿了一件差不多的红色羊毛衫。 姜红霞身上的羊毛衫自然是陈如是给的了，陈如是比姜红霞要高一点。当初把红色羊毛衫给姜红霞的时候。 姜红霞觉得羊毛衫这么大，她一个人也穿不了那么多，她手也巧，就将羊毛衫给改小了，后来还用剩下的羊毛线给沐雪织了一个小羊毛衫。就是如今沐雪身上穿的那一件红色的。陆小红瞧见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肯定是陈如是给的，就有点眼馋。 陈如是听到陆小红这么一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来，快点叫二妈。” 姜大顺在家里排行老二，按照金寨那边叫法，姜大贵的孩子们就应该叫陈如是一声二妈。而陈如是的孩子则是叫陆小红为三妈。 “二妈好。” 四个孩子就走了上来，都是女儿，打扮的倒是也挺干净的，还穿了新衣服，大的已经有十三岁了，个子已经抽条起来了。小的也有七岁了，只是陆小红不是只有三个女儿嘛，怎么如今带了四个来呢。 “这是大丫，二丫和三丫，这是小红的外甥女陆曼。” 姜大贵给陈如是一一介绍了一番了，当听到陆曼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如是脸色直接惨白。怪不得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眼熟的很，没想到竟然是陆曼。 以前她在陆曼手下可是吃了不少的亏，当初陆曼嫁到他们家，也就二十出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那些手段，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陈如是说句实在话，对陆曼这类人她是十分发憷的。 她总是记不起来第一次见陆曼是什么时候，现在才记起来，原来这么早她就见过陆曼了。 “好了，可以开饭了吧。大贵他们一家在路上也都累了，如是快点开饭吧。”姜大顺见陈如是一脸的漠然，忙上前打圆场。而陈如是这才醒转过来了。 “好，马上就能吃，上菜吧。” 说着陈如是就回屋了，而姜红霞也进去了，陆小红忙凑了上去。 “二嫂，我来帮你。”说着她也钻入了厨房。 之前陈如是和姜红霞就蒸了几屉包子，如今只要端过去就成了。 “红霞，你先把包子送出去。” 陆小红一点都不见外，她进来了，直接就支开了姜红霞。姜红霞虽然是一脸的不悦，也不好发作出来，就端着包子出去了。陆小红趁着姜红霞出去这会儿，忙凑到了陈如是的面前。 “二嫂，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商量，那个我怀孕了，我想请你……” 原本陈如是是想要将离婚两个字说出来的，冯婉如当即朝着她摆了摆手。 “小妹，不要说了，那件事情不提也罢，如今家里……”冯婉如指了指还在厨房做饭的姜红霞，有关于二哥陈如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这一点冯婉如还是为陈如是考虑的。 陈如是也点了点头。 “我这一次来，是想要请你帮我找份工作，小妹我知道你现在也难。你也知道我不认识什么人，只能来找你，我……”冯婉如没有求过人，她低着头，手不停的搓着衣裳，总觉得很难为情。 陈如是是知道冯婉如的性子的，若非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不会开口请她来办事。 “二嫂，这件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我会帮你找找看。不一定能成，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冯婉如点了点头，很是感激的看向陈如是：“小妹，没关系的，你就帮我问问，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可不能影响到你，我成分不好，如果连累到姜团长就不好了。” 有关于陈如是的事情冯婉如也听说了，姜团长是离过婚的，据说在乡下还有个孩子，家里兄弟姐妹一大推，还要靠着姜团长来帮衬着。若是在以前，陈如是这样的条件根本就不会找这样的男人。她一个未婚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人呢。这桩婚事其实陈如是也是有委屈的。 冯婉如想着她可不能耽误到陈如是了，原本婆家就对她有所不满。 “没事的，二嫂你不要这么说，你今天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不成，那不成。我要走了。” 说着冯婉如就起身离开，陈如是怎么拉都拉不住，她还是走了，而姜红霞做完饭出来，“嫂子，你二嫂走了？怎么能让她走呢？我这炒了好几个菜呢？” “我拦不住她。” “唉，嫂子，我觉得你二嫂这个人好客气，你瞧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她一个寡妇，又没有一个孩子这以后该怎么办啊？”姜红霞还有话没有说的是，那就是冯婉如成分不好，这要是再嫁怕也找不到好的对象，甚至还不如现在呢。 陈如是长叹了一口气：“她托我给她找份工作，这件事情有点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找我哥啊，我哥肯定有办法，我哥办法多了去了。你二嫂识文断字的，上次那个什么厂不是缺一个会计吗？我哥还问我要不要干呢？嫂子你也知道我的文化水平，我如今字还没有认全呢，哪能做什么会计呢。你若是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去跟我哥说，你二嫂一个人怪可怜的，能帮就帮吧。” 姜红霞用围裙擦了擦手，将饭菜端了过来。 “小妹，这个……” 陈如是没想到姜红霞会帮着开口，事实上她的确有点不好意思跟姜大顺开口，主要是害怕影响不好。 “嫂子，这没什么，反正我也做不来，这个岗位好啊，据说一个月可以领到十五块的工资呢，与其让旁人去做，还不如让你二嫂去呢。毕竟还是自家人不是。” 姜红霞看得开了，饭菜已经端了上来，那边沐雪如今已经睡着了，就等姜国庆放学回来就开饭了。 陈如是想了想，冯婉如去当会计倒是挺合适的，算算账什么的，她还是能够做得来，而且也不累。冯婉如和她一样，体力活是做不来的，如今这个倒是挺好的。 “小妹来来来，先别忙活，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陈如是将椅子搬了过来，示意姜红霞坐下。 “嫂子，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有事说事啊。”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医院有个李医生，今年二十五了，是我们医院的骨科大夫，协和医学院大学生，业务能力挺强的，一米八的大个头。如今还没有对象，我想把他介绍给你，只是呢，他只能在国内待上半年了，然后要被国家公派去苏联学习，大约需要三年的时间。他的意思是想带着自己媳妇一起出去。他之前谈过一个，就是因为女方不愿意陪两个人吹了，小妹你看看……” 132.各方行动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陈如海没想到冯婉如竟是如此的反应, 她这样的反应出乎了陈家所有的意料, 因在他们眼里，冯婉如一直都是娇滴滴的闺中女子，说起话来, 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二嫂, 如今二哥我们也联系不上, 我们也是听小姑说的, 想要联系上他, 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 离婚这个事情。你若是再嫁, 我二哥即便将来回来了，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陈如思上前劝说道，“二嫂, 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把自个儿都给耽误了。” “小姑？她不是出国的了吗？她……” “小姑马上就要回国了, 估计这个月底就能回来了。” 冯婉如点了点头, “那就等月底小姑回来，我去找她，与她说道说道吧。我是规矩人家出来的, 自然是要按规矩办事。不管如江怎么待我, 我也要按照章程来。不管是他休了我, 亦或者我们离婚, 总得有个说法。” 陈如是就在一旁听着, 她觉得冯婉如这人考虑的倒是挺多的, 一般人听到陈如江娶妻生子，要不就是大哭大闹，要不就是就心灰意冷，再嫁他人。可冯婉如不是，她要个说法，就算是再嫁他人，她也要是离婚再嫁，不落他人口实。 “这个……” 陈如海有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冯婉如这话一直暗指他们陈家没有规矩，可句句在理，他也反驳不得。 “弟妹，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等着小姑回来了，我再来知会你一声就是了。” “大哥，你不必客气，我这边不缺钱，自个够花就好。你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不富裕，都要过日子。这些钱你们都拿回去吧。”冯婉如直接拒绝了。 “这个……” 陈如海见她钱也不收，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 “那弟妹，我们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派人来知会一声。” 冯婉如没有挽留了，就直接送他们出去了。 离开了冯家，陈如海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婉如这性子倒是随了她爸爸，倔强认死理。不说她说的也是有道理，老二这件事情做的确实不厚道，可老二又能怎么样呢？” 陈如是和陈如思两人是相对无言。 相比较于陈如是，陈如思想的就更多了，韩澍如今都不知道人在何方，会不会正如其他人说的那样，更外面的女人跑了呢。比起冯婉如，在这方面，她似乎更惨。至少冯婉如还知道陈如江人在何方，她连韩澍人在何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大哥，我们回家吧。” 陈如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入夜。 冯婉如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手里拿着当初陈如江亲手给她写的婚书，想起他和陈如江的初见，那年桃花盛开，他们相识在济南趵突泉边，他是青年军官，她是大家小姐，两人一见钟情，郎才女貌。而后很顺利的就成婚，婚后一年里，两人也是琴瑟和谐，莫不静好。 “婉如，我要出征了，你等着，等我把日寇驱除出国，到时候咱们再生一堆胖娃娃。等我！” 她就迟迟的等，一年又一年，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个结果了，陈如江竟然在那边另娶他人。冯婉如冷笑了一下，眼泪一直顺着脸颊往下留，她愤而将婚书撕得粉碎。 “小姐，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这个……” 吴妈端着茶就进来，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忙掏出帕子给冯婉如擦脸。她是冯婉如的奶娘，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就一直跟着冯婉如过活。一直都把冯婉如等亲闺女对待，如今见她这个样子，很心疼。 “吴妈，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啊？我……” 在陈家人面前十分坚强的冯婉如在如今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最贴心的奶娘面前，终于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坚强都是伪装出来，哪个女子听到这种事情会不伤心呢，毕竟等了那么多年。 “小姐，你怕什么，男人多得是，咱们也不差，他能另娶，咱也能另嫁。不哭不哭……”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陆小红的事情过去之后，姜大顺的家里又恢复了平静。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都各自忙碌着，姜红霞就在家里给带孩子了，同时也在家里学习认字，她很认真也极为的刻苦，如今已经认识不少大字了。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都知道，姜红霞这一次来岛城主要是来找对象的，加上眼瞅着她马上就二十了，对于当下她年纪不算小了，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一直都在给她留意着。 “大顺，我觉得你们部队那个司务长小张人就不错，他不是还没有对象，我瞧着和小妹年纪也相仿，要不就让他和小妹处处，你觉得怎么样？” 陈如是留意了很久，以前她去部队里面看姜大顺的时候，遇到过小张，小张为人热情，脸上都带着笑容，长得模样也还行，高高的个头。陈如是都打听了，小张家里也是贫农出身，父母都不在了，就还剩下一个姐姐，如今在岛城一家纺织厂当女工，家里负担还轻。因姜大顺家里的原因，陈如是如今算是怕了，就不想给姜红霞找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的，是非太多了。 “小张啊，小陈同志啊，他眼光可高了，小妹他肯定看不上的。” “嗯？为啥看不上，这不是都没有介绍，怎么就看不上了？”陈如是就不懂了：“小妹人多好，你瞧她多勤快，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事情也规规矩矩的，模样也周正，个头也挺好。他为啥看不上？” “小张条件好，上次我们王政委给她介绍了，就是你上次见过的李参谋长的妹妹给他，让他处对象，他都不同意。你李参谋长的妹妹你也见过，那条件比小妹好太多了。他都不瞧不上，就更不要说是小妹了。这个年头你就趁早打住吧。” 姜大顺继续拿了一份报纸在那里看着，陈如是上前就将报纸给拿了过来，“要求这么高，就不怕找不到对象。” “你别说，他还真的不愁。给他介绍的对象人多了去，都要排队呢。俗话虽然说的好，好女不愁嫁，可好男也不愁没有媳妇。那些娶不到媳妇的都是一些没用的男人，真正好的男人从来不缺媳妇。我看小妹，就不要攀的太高了，你给她找个工人就好了，你不是有老同学在机械厂做活吗？那里单身工人应该不少，要不让她牵牵线，给红霞找一个。” “攀高怎么了？自古都是高嫁低娶，女的不都是想要攀个高的，这有什么错？”陈如是就有点不开心了，她觉得姜红霞这人很不错，想要嫁给好的，也无可厚非。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要看自身条件，攀得太高，总归不好。” “小妹的自身条件怎么了，我觉得挺好，我不是攀了一个高的，为什么小妹就不能，你这思想迂腐！”陈如是义正言辞的说着。姜大顺一听这话，虽说在批评他，可是为啥心里听得如此舒坦呢，心里美滋滋的。 “那要不我明天就去和小张说说。” “不一定小张，上次那个排长小赵人也不错，他也不是没处对象吗？你也给牵牵线，自家妹妹的事情，你可是要上心，你不就是这么一个妹妹吗？也不多，给介绍介绍，如今小妹也识字了，再过些日子，小妹的就是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到时候，小妹还不一定瞧上他们呢。”陈如是这么一说，夸得可是姜红霞。 姜红霞在外间可全部都听见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觉得二嫂这人果然比二哥靠谱多了，就算在这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二嫂有这份心她也觉得欢喜。 “那成，我明天就去给问问。” 陈如是有时候下班的时候，就会看信，他也会帮着看，也是因为陈如是在妇产科工作，姜大顺阅读了大量的患者来信，他才清醒的认识到女人真的不容易，怀孕生子太不容易了。 “上次给你写信的福建的那个女的，孩子生了没有？” 陈如是知道姜大顺说的那个福建的妈妈是谁，福建的妈妈暂时在家里排行老九，大家都喊她九妹，已经怀孕四次了，生产了三次，除了第一个孩子在腹中出现意外胎死腹中之外，另外两个孩子都是足月出生的，只不过在出生之后，就出现了很严重的黄疸现象以及其他的并发症，没有一个保住的，如今她又怀孕了，就担心同样的情况出现，已经多次给陈如是写信了。因为她来信很多次，就连姜大顺都有印象，毕竟一个女人一连失去三个孩子，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没有，我之前已经写信给她，让她来我们这里。” 以前陈如是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九妹的宝宝是新生儿溶血症，需要换血才可以治疗了，目前陈如是他们医院还是有这个条件，就让她来了。 “你让她来了，我们陈大医生终于同意接收她了，看来是找到解决办法。” 姜大顺抱着沐雪就做到了陈如是的面前，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陈如是忙拍打了一下他的手：“沐雪还在这里呢，你做什么？不正经。”陈如是说着就接过沐雪抱在怀里。 宝贝闺女肉疙瘩，陈如是亲了亲沐雪，沐雪当即就笑了笑，“妈妈……”沐雪如今会喊爸爸妈妈了，只是她目前见到女的都喊妈妈，见到男的都喊爸爸，还没有什么概念，倒是哥哥喊得勤，都是姜国庆在家里教的。 “对了，大顺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今天我二嫂来了……” “哦，这件事情，刚才小妹已经跟我说的，上次我老战友就托我给机械厂找个能用的会计，如今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二嫂呢，这件事情按理说，不要她来提，我都应该想到的。你二哥不在了，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明天我就去给我老战友说说，准能进，你明天就去跟你二嫂说说。” 133.福宝不见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陈如海没想到冯婉如竟是如此的反应, 她这样的反应出乎了陈家所有的意料, 因在他们眼里，冯婉如一直都是娇滴滴的闺中女子，说起话来, 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二嫂, 如今二哥我们也联系不上, 我们也是听小姑说的, 想要联系上他, 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 离婚这个事情。你若是再嫁, 我二哥即便将来回来了，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陈如思上前劝说道，“二嫂, 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把自个儿都给耽误了。” “小姑？她不是出国的了吗？她……” “小姑马上就要回国了, 估计这个月底就能回来了。” 冯婉如点了点头, “那就等月底小姑回来，我去找她，与她说道说道吧。我是规矩人家出来的, 自然是要按规矩办事。不管如江怎么待我, 我也要按照章程来。不管是他休了我, 亦或者我们离婚, 总得有个说法。” 陈如是就在一旁听着, 她觉得冯婉如这人考虑的倒是挺多的, 一般人听到陈如江娶妻生子，要不就是大哭大闹，要不就是就心灰意冷，再嫁他人。可冯婉如不是，她要个说法，就算是再嫁他人，她也要是离婚再嫁，不落他人口实。 “这个……” 陈如海有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冯婉如这话一直暗指他们陈家没有规矩，可句句在理，他也反驳不得。 “弟妹，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等着小姑回来了，我再来知会你一声就是了。” “大哥，你不必客气，我这边不缺钱，自个够花就好。你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不富裕，都要过日子。这些钱你们都拿回去吧。”冯婉如直接拒绝了。 “这个……” 陈如海见她钱也不收，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 “那弟妹，我们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派人来知会一声。” 冯婉如没有挽留了，就直接送他们出去了。 离开了冯家，陈如海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婉如这性子倒是随了她爸爸，倔强认死理。不说她说的也是有道理，老二这件事情做的确实不厚道，可老二又能怎么样呢？” 陈如是和陈如思两人是相对无言。 相比较于陈如是，陈如思想的就更多了，韩澍如今都不知道人在何方，会不会正如其他人说的那样，更外面的女人跑了呢。比起冯婉如，在这方面，她似乎更惨。至少冯婉如还知道陈如江人在何方，她连韩澍人在何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大哥，我们回家吧。” 陈如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入夜。 冯婉如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手里拿着当初陈如江亲手给她写的婚书，想起他和陈如江的初见，那年桃花盛开，他们相识在济南趵突泉边，他是青年军官，她是大家小姐，两人一见钟情，郎才女貌。而后很顺利的就成婚，婚后一年里，两人也是琴瑟和谐，莫不静好。 “婉如，我要出征了，你等着，等我把日寇驱除出国，到时候咱们再生一堆胖娃娃。等我！” 她就迟迟的等，一年又一年，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个结果了，陈如江竟然在那边另娶他人。冯婉如冷笑了一下，眼泪一直顺着脸颊往下留，她愤而将婚书撕得粉碎。 “小姐，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这个……” 吴妈端着茶就进来，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忙掏出帕子给冯婉如擦脸。她是冯婉如的奶娘，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就一直跟着冯婉如过活。一直都把冯婉如等亲闺女对待，如今见她这个样子，很心疼。 “吴妈，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啊？我……” 在陈家人面前十分坚强的冯婉如在如今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最贴心的奶娘面前，终于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坚强都是伪装出来，哪个女子听到这种事情会不伤心呢，毕竟等了那么多年。 “小姐，你怕什么，男人多得是，咱们也不差，他能另娶，咱也能另嫁。不哭不哭……”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陆小红的事情过去之后，姜大顺的家里又恢复了平静。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人都各自忙碌着，姜红霞就在家里给带孩子了，同时也在家里学习认字，她很认真也极为的刻苦，如今已经认识不少大字了。 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都知道，姜红霞这一次来岛城主要是来找对象的，加上眼瞅着她马上就二十了，对于当下她年纪不算小了，陈如是和姜大顺两个人一直都在给她留意着。 “大顺，我觉得你们部队那个司务长小张人就不错，他不是还没有对象，我瞧着和小妹年纪也相仿，要不就让他和小妹处处，你觉得怎么样？” 陈如是留意了很久，以前她去部队里面看姜大顺的时候，遇到过小张，小张为人热情，脸上都带着笑容，长得模样也还行，高高的个头。陈如是都打听了，小张家里也是贫农出身，父母都不在了，就还剩下一个姐姐，如今在岛城一家纺织厂当女工，家里负担还轻。因姜大顺家里的原因，陈如是如今算是怕了，就不想给姜红霞找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的，是非太多了。 “小张啊，小陈同志啊，他眼光可高了，小妹他肯定看不上的。” “嗯？为啥看不上，这不是都没有介绍，怎么就看不上了？”陈如是就不懂了：“小妹人多好，你瞧她多勤快，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事情也规规矩矩的，模样也周正，个头也挺好。他为啥看不上？” “小张条件好，上次我们王政委给她介绍了，就是你上次见过的李参谋长的妹妹给他，让他处对象，他都不同意。你李参谋长的妹妹你也见过，那条件比小妹好太多了。他都不瞧不上，就更不要说是小妹了。这个年头你就趁早打住吧。” 姜大顺继续拿了一份报纸在那里看着，陈如是上前就将报纸给拿了过来，“要求这么高，就不怕找不到对象。” “你别说，他还真的不愁。给他介绍的对象人多了去，都要排队呢。俗话虽然说的好，好女不愁嫁，可好男也不愁没有媳妇。那些娶不到媳妇的都是一些没用的男人，真正好的男人从来不缺媳妇。我看小妹，就不要攀的太高了，你给她找个工人就好了，你不是有老同学在机械厂做活吗？那里单身工人应该不少，要不让她牵牵线，给红霞找一个。” “攀高怎么了？自古都是高嫁低娶，女的不都是想要攀个高的，这有什么错？”陈如是就有点不开心了，她觉得姜红霞这人很不错，想要嫁给好的，也无可厚非。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要看自身条件，攀得太高，总归不好。” “小妹的自身条件怎么了，我觉得挺好，我不是攀了一个高的，为什么小妹就不能，你这思想迂腐！”陈如是义正言辞的说着。姜大顺一听这话，虽说在批评他，可是为啥心里听得如此舒坦呢，心里美滋滋的。 “那要不我明天就去和小张说说。” “不一定小张，上次那个排长小赵人也不错，他也不是没处对象吗？你也给牵牵线，自家妹妹的事情，你可是要上心，你不就是这么一个妹妹吗？也不多，给介绍介绍，如今小妹也识字了，再过些日子，小妹的就是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到时候，小妹还不一定瞧上他们呢。”陈如是这么一说，夸得可是姜红霞。 姜红霞在外间可全部都听见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觉得二嫂这人果然比二哥靠谱多了，就算在这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二嫂有这份心她也觉得欢喜。 “那成，我明天就去给问问。” “我这一次来，是想要请你帮我找份工作，小妹我知道你现在也难。你也知道我不认识什么人，只能来找你，我……”冯婉如没有求过人，她低着头，手不停的搓着衣裳，总觉得很难为情。 陈如是是知道冯婉如的性子的，若非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不会开口请她来办事。 “二嫂，这件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我会帮你找找看。不一定能成，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冯婉如点了点头，很是感激的看向陈如是：“小妹，没关系的，你就帮我问问，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可不能影响到你，我成分不好，如果连累到姜团长就不好了。” 有关于陈如是的事情冯婉如也听说了，姜团长是离过婚的，据说在乡下还有个孩子，家里兄弟姐妹一大推，还要靠着姜团长来帮衬着。若是在以前，陈如是这样的条件根本就不会找这样的男人。她一个未婚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人呢。这桩婚事其实陈如是也是有委屈的。 冯婉如想着她可不能耽误到陈如是了，原本婆家就对她有所不满。 “没事的，二嫂你不要这么说，你今天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不成，那不成。我要走了。” 说着冯婉如就起身离开，陈如是怎么拉都拉不住，她还是走了，而姜红霞做完饭出来，“嫂子，你二嫂走了？怎么能让她走呢？我这炒了好几个菜呢？” “我拦不住她。” “唉，嫂子，我觉得你二嫂这个人好客气，你瞧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她一个寡妇，又没有一个孩子这以后该怎么办啊？”姜红霞还有话没有说的是，那就是冯婉如成分不好，这要是再嫁怕也找不到好的对象，甚至还不如现在呢。 陈如是长叹了一口气：“她托我给她找份工作，这件事情有点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找我哥啊，我哥肯定有办法，我哥办法多了去了。你二嫂识文断字的，上次那个什么厂不是缺一个会计吗？我哥还问我要不要干呢？嫂子你也知道我的文化水平，我如今字还没有认全呢，哪能做什么会计呢。你若是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去跟我哥说，你二嫂一个人怪可怜的，能帮就帮吧。” 134.心疼的狠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小张，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妹子红霞。红霞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张。” 姜大顺就这样将姜红霞介绍给了小张，姜红霞头都不敢抬, 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在城里这么正式的相亲, 而小张却不是, 小张都已经习惯了, 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相亲一下。如今对于这些流程早就驾轻就熟了。 “红霞你好, 我叫张德建，你可以和大家一样, 喊我小张就好。” 姜红霞见他主动打招呼, 也忙抬头，正视小张, 姜红霞其实挺满意小张的, 人长得挺好, 说话也挺好，待人接物也落落大方。最重要的就是姜红霞听陈如是说, 小张这个人识文断字, 还会忙, 勤快。不像他们乡下那些男人，根本就不做家事, 就是大老爷们, 吃饭都要端到他的手上了, 需要女人伺候，还时不时的动手。 姜红霞反正是不想嫁给那样的男人，她就想找一个懂文化，知冷知热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动手。在他们乡下，真的是很少有男人不对女人动手的，只是区别动手的力度大不大而已。姜红霞有个发小，如今已经嫁人生子了，就被自己男人打过，眼睛都给打肿了。当时姜红霞看了还问过她，姜红霞至今还记得她那认命的表情。 “我能怎么样？我们村哪个男人不打媳妇，你妈不是也被你爸爸打过吗？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从那之后，姜红霞就心里就有个念头，她想找个文化人，因为她听说城里的人不会那么打老婆，于是就来了。来到城里，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虽然城里没有她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好，不过她瞧着她二哥如今性子就改变了很多，对陈如是确实很好，上次姜红霞还听到她妈跟她说。说陈如是都被姜大顺给惯坏了，不就是怀个孕吗？洗脚水都让姜大顺给打过来，哪里有这么伺候媳妇的，从来不都是女的给男的打洗脚水，哪有男的给女的打的。 当时她妈虽然这么吐槽了，可姜红霞怎么都觉得她妈妈其实是有点酸，甚至是有点羡慕，哪个女人不想找个疼惜自己的男人，只是没有那个命而已。 “小张你好，我叫姜红霞，你坐吧。” 姜红霞也朝着他笑了笑。 小张这边也在打量着姜红霞，相亲首先当然是看脸了，毕竟在来之前，有关于各自的条件那都了解了一下。小张那边始终带着笑，然后大家就坐在一起吃饭。 “这是红霞做的腊肉黄鳝，小张你尝尝。我们家红霞可是做了一手好菜，人非常的勤快，你瞅瞅这一桌子菜都是我们家红霞整出来。我就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陈如是忙开始推销姜红霞了，她害怕姜大顺这人嘴笨，什么都不说，相亲当然是要把自己的优点给亮出来了，可不能藏着掖着。 “好好好。” 小张就动筷子夹了一块黄鳝吃了起来了，这桌子菜确实是用心了，在如今这个不富裕的年代，即便是姜大顺的家里也不能保证天天吃肉，小张也就适可而止。 在当下，很多人家的菜都是看菜，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小张也是出身贫农的家里，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到了过年才会见到油腥，那个时候通常会割一刀肉，然后切成几大块做好，这道菜其实是不能吃的，是给人看的。只要家里来人，过年亲戚串门的话，这道菜就会上桌。一个正月间，这道菜是蒸了再蒸，客人们也很清楚，这倒好菜就是看的，因而来了从来都是不吃的。其他家大致也是这样的做法，只有出了正月，这道菜还会被大家分吃，只是那个时候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了，可是即便是那样，小张小的时候也盼着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吃到肉。 吃过苦的他很珍惜当下的生活了，不想在过苦日子了，所以在找对象的时候，就不想找个太差了，也不想找个败家的。有些女的，尤其是城里的一些女的，好吃懒做的，还败家。小张见识过不少。 “小张，你平时工作忙不忙？都干些什么？” 吃完饭之后，陈如是就让姜红霞和小张两个人聚在一起，她先热热场，然后再让小张和姜红霞两个人聊聊。 “平时工作还好，就忙忙后勤。” “国庆他妈，你快点出来，沐雪是不是尿了，快点……” 姜大顺是时候喊了陈如是一声，陈如是忙对着小张说了一声：“小张你们两个人好好聊，我先出去看看沐雪。”就将小张和姜红霞两个人留在一起了。 —— 自从上次知道陈如江在台湾那边娶妻之后，冯婉如消沉了一阵子，也哭过，等了那么多年，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她内心很是接受不了。可她也知道，陈如江是不会回来了，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她如今只是要一个说法，对于大家出身的她而言，可不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吴妈最近一直很小心翼翼，晚上都睡不好，大半夜有时候都会惊醒，一醒她就去看冯婉如，生怕冯婉如想不开自杀了。好在如今冯婉如情绪稳定。 “我准备去找如是去了，她男人是团长，她又在医院工作，她还有好多同学也有工作。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让她给我介绍一下工作。顺便我也自己去看看，上次我听隔壁邻居说，纺织厂在招女工，我也想去试试，找份工作。” 冯婉如如今知道她没有人可靠了，只能靠她自己了，如今奶娘年纪也大了，将来还要靠她养，她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了，可不能依靠着这么一点祖业坐吃山空，还是要有个进项。 “小姐，那样的活你怎么做得来，纺织厂的活很累，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呢，有时候还要加班。你哪能干那样的活，小姐你不要怕，我还能干呢，明个我就出去找份活计。” 吴妈如今也就冯婉如这么一个亲人，她也无人可靠，可她也知道冯婉如是大家小姐，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哪能做下那份苦工呢。 “吴妈，我还是要出去的，你总不能养我一辈子吧，如今如江是回不来了，我要靠我自己了。什么做不来，做得来。如今是新社会了，没有夫人小姐这么一说，都要自食其力。我相信别人能做得来的，我也做得来。我还年轻吃点苦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有吃过苦。”冯婉如就收拾一下，以前她一直深居简出，如今她也要开始奋斗了。 冯婉如打听了半天才打听到陈如是和姜大顺的家，陈如是结婚之后，她一直都没有来过，主要是害怕打搅到陈如是，毕竟陈如江不在了，很多事情都变味了。 冯婉如这一次也是豁出脸面了，算是来求陈如是了。 “你找我嫂子啊，她还在医院呢？你是谁啊，要不你进来坐坐吧，我嫂子马上就下班了。”姜红霞在家里带着沐雪，刚才她正陪着沐雪玩呢。就听到了敲门声，这不就出来了。 她一出来就看到冯婉如站在门外，姜红霞自然不认识冯婉如了，不过她打量了一下冯婉如，见她穿的还挺好，收拾的挺干净的，可能是陈如是的朋友。 “她还没有下班，那我明天再来吧。” “明天再来做什么，那不是还要跑一场吗？来来来，你快点进来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姜红霞说着就让出身子让冯婉如进来了，很快就倒了一杯水给冯婉如递了过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你是岛城的人吧，我听你说话和我嫂子一样。” “我是她二嫂，今天来找她有些事情。” “啊，你就是我嫂子二嫂啊，那你坐，你要不要想吃点什么？” 对于陈如是的家里，姜红霞也听姜大顺和她妈说了一下，知道她二嫂挺苦命的，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不说，还没有一男半女，比她大嫂差多了，她大嫂至少还是一个烈属，还有两个孩子傍身。而冯婉如就差了很多，什么都没有，自己成分还不好，再找对象都不好找。 “不不不，我不吃，你太客气了，我就等如是回来和她说说事情。” “那成，嫂子马上就回来了，我去看看啊。” “如江是男儿，如今我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可能那边还和旧社会一样，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可就算是纳妾，也是要问问我这个原配的意见对不。我冯婉如可是他陈如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他如此待我，加上如今又是新社会了，我断然不会和他过下去。今日劳烦大哥，两位妹妹跑一趟了。在这里我还请大哥给如江带句话吧，让他和我离婚，写个凭据也好。” 陈如海没想到冯婉如竟是如此的反应，她这样的反应出乎了陈家所有的意料，因在他们眼里，冯婉如一直都是娇滴滴的闺中女子，说起话来，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二嫂，如今二哥我们也联系不上，我们也是听小姑说的，想要联系上他，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离婚这个事情。你若是再嫁，我二哥即便将来回来了，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135.好戏上演 姜国庆实在想不到陆曼竟然会出现在火车上面,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她虽然早就知道陆曼这个人不简单，却没有想到陆曼竟然真的这么的厉害。他坐火车去齐齐哈尔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 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而且他确定齐齐哈尔的票不好买，至少陆曼现在是根本买不到的,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姜国庆的双腿都在打颤，他知道陆曼既然来了, 肯定是要带他回去的。 “曼曼, 你, 你好啊, 你怎么也上车了，早知道我们就不一起走了。你没有座位吧, 我有，你坐吧。”说着姜国庆就起身了，准备将座位让给陆曼, 陆曼则只是朝着他一笑。 “姜国庆，你不是都答应的好好的嘛？说今天和我们一起去救福宝的吗？怎么说算不算话，出尔反尔呢。你现在跟我走吧, 还来得及？” 陆曼担心福宝，真的不想在这个跟姜国庆废话。 “曼曼，这个事情你听我解释, 不是我不愿意去救福宝。而是你不知道九爷这个人, 他是真的狠。现在他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他绑架我小姑父的事情是我告的密 。他对告密者太狠了，我不想死了。曼曼你也要为我多想想，福宝肯定不会有事情的。现在我小姑父知道绑架他的是九爷，他也不会放过九爷的，到时候肯定会把福宝救出来的。对了，还有我爸爸，我爸爸身经百战，他不会见死不救。对了，曼曼你不是能力很强，有你们就可以了。” 听着意思，姜国庆是是始终不愿意回去。 陆曼朝着姜国庆一笑。 “看不出来啊，你倒是考虑的周全。姜国庆，你太自私了。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陆曼强忍着怒气，将所有不满的情绪都压制下去了。 “我，曼曼你听我说，我现在真的不能去，我要是去的，反而还会影响到你们救人。对，就是这样的，曼曼你……” 还没有等姜国庆说完，他就看到陆曼伸出一只手来，然后他就感觉到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姜国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深处栈桥了，而陆曼就站在他的身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陆曼你放开我。如果让九爷抓到我，他真的会杀了我的，陆曼你放手……”姜国庆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想要逃走了。 “姜国庆，我不知道九爷会不会杀了你，如果你今天不去的话，想要再次逃走，我会杀了你。我是说真的。” 陆曼说着就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就别在姜国庆的腰间，这下子姜国庆彻底傻眼了，只能硬着头皮朝姜大顺等人走去。 “咦，大哥你来了。程灯你看到了吧，我大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他肯定是有事去了，这不还是来了吧。” 之前程灯和姜沐雪两个人讨论过，说起姜国庆来，程灯因为早先听说过姜国庆的一些事情，就觉得姜国庆这个人不行，肯定是跑路了。 姜沐雪当然还是维护起姜国庆了，她觉得姜国庆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对自己的儿子不会那样。 “好吧，那就是我看错了。” 程灯耸了耸肩，往姜红霞的身边靠了靠。姜红霞着才注意到姜国庆。 只不过现在的姜红霞对待姜国庆变了好多，再也没有当初的感觉了，姜红霞只觉得以前养了一直白眼狼。 “爸妈，大哥来了。” 在所有人之中，最兴奋的就属姜沐雪了。 陈如是扫视了一下姜国庆，一眼就看出了姜国庆的不情愿，又看了看陆曼，陆曼面无表情。 “来了就好，接头的人还没有来呢。” 姜大顺发话了，其他人都沉默了。现在最着急的那个人就是姜国庆了，他怕死怕的要命了，尤其是死在九爷的身上。 “爸，接头的人会不会不来了，这会不会是一场恶作剧。也许现在福宝已经回家了，要不我先回去看看。” 姜国庆现在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了。 “大哥，这个也有可能的，这样吧，你现在不能走，我和程灯回去吧。”姜沐雪觉得她留在这里也没啥作用，到时候搞不好还要添乱。正好刚才姜国庆说的话，她觉得也对，就想着回去看看。 “啊，沐雪，其实……” 姜国庆就是想要找个借口离开了，他根本就不想让姜沐雪代替他去。 “是啊，沐雪姐那我们走吧，我们两个人来这里是真的没用，还不如回家等着呢。”程灯早去就看出姜国庆的心思。 程灯打心底里有些瞧不上姜国庆了，倒不是因为姜国庆是坐过牢的劳改犯，而是姜国庆六亲不认。他爸怎么说也算是姜国庆的亲人，结果姜国庆明明知道他被谁给绑架了，却一言不发。而且程灯不认为姜国庆没用参与绑架的事情。 “是啊，程灯你就和你沐雪姐一起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好，爸妈那我们先走了。” 姜沐雪就和程灯离开了。 现在姜国庆算是看出来了，原来大家都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没用明说而已。而且他也知道，今天他是必须留在这里。 于是乎姜国庆就和大家一起在哪里等啊等。 可奇怪的是，到了约定的时间，接头人一直都没用出现。 此时在陈凯文和陈静两个人则是一直站在高处，默默的看着姜大顺等人。 “干爹，你看出来吧，姜国庆不行，他这个人自私的狠。其实你不去报复姜大顺的话，他有这么个儿子，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陈静现在就向着陈凯文，陈凯文默默的点燃一根烟，又给陈静递去了一根烟。 “也是啊，姜大顺这一生最失败的事情怕就是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吧，向着他一世英名，竟然生了这么一个怂货。哎……” 陈凯文默默的笑了笑。 “小静你知道吗？我是一直都相信有因果报应这么一说的，所以我没用结婚，也不会生孩子了。要是生个儿子和姜国庆一样，我就是气都气死了。哈哈哈，我这种人是不配有后代的。”陈凯文说完，哈哈的大笑起来。 陈静则是将头靠在他的身上，也笑了起来。 “干爹，你不要这么说，你很好，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陈静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待陈凯文，对于她而言，陈凯文是这世间对她最好的人，是他给了她二次生命。 “小静也只有你才会认为我好，其他人都觉得我是疯子，恶魔。不过这样也好，有你就足够了。”陈凯文伸出手来，摸着陈静的头，继续往下看。 “干爹，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吧，现在可以让接头人去了。” 陈静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陈凯文却一直都在摆着手，“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放心吧，我们不去接头，九爷那边肯定会出接头的人。” 陈静于是就安静下来了。 “爸妈，你们看，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接头人一直都没有来，我想肯定是我们想多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们看看这么大的太阳，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姜国庆现在就想走了，正好现在正是合适。 “国庆，福宝可是你儿子，你爸爸的，怎么可以对自己儿子的事情不上心呢。”姜大顺无奈的摇头，也在心底里感叹，以前的姜国庆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突然之间变成这样的呢。 “爸，福宝当然是我儿子，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还不是担心你和妈两个人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的时间太久了，害怕你们中暑。” 姜国庆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一副德行。 “我们不担心中暑，你如果害怕中暑的话，你可以去那边树荫待会儿。”姜大顺对姜国庆这样的人，也只能一声叹气。 陈如是一直冷眼旁观了，她这个儿子已经没救性了，实在是太自私了。 姜国庆见大家都那样了，尤其是现在陆曼一直站在他旁边，也知道他是逃不出陆曼的手掌心的，只能在这里安静的等待着，在心底里默默的祈求着接头人最好不要出现了。 可就在姜国庆祈求之后没有多久，接头人出现了。那人的胆子倒是也挺大的，一个人独自来了。那人姜国庆还认识，那是九爷的手下。 “国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姜大顺喊了一声，那人带话来了，只让姜大顺和姜国庆过去，其他人不能跟着他，要是被他发现跟踪他的话，福宝也就活不成了。 “还不快点去。” 姜国庆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意思，陆曼则是当即推了他一把。最终姜国庆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事实上他心里怕得要死，比起姜大顺的大义凛然，他则是一心想逃。 “干爹你说的没错呢。九爷的人果然是坐不住了，他们先去了。” 陈静随手将望远镜递给了陈凯文，陈凯文接过看了一下，立马就笑了。 “很好，非常的好，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没想到九爷现在竟然这么沉不住气了。他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手啊，程浩怕是早就等着他呢。小静啊，咱们就等着好好看好戏吧，马上一场大戏就要上演了。” 137.大结局（上）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赵大妮只要一想到孙金菊, 再看看陈如是，怎么看她都不顺眼。至于三儿子姜大贵是个手艺人，以前在地主家里做长工的, 如今得了姜大顺的帮助，成功当上了工人。后来娶了供销社的儿媳妇陆小红, 两个人日子过的倒是还不错，就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 没得儿子, 好在两人还年轻, 还能生养。 小儿子姜大强如今在家里种地, 也娶了一个能干的媳妇，如今得了两个小子, 日子过的也不错，去年还起了房子，她之前就是在小儿子那里带孩子。 以前赵大妮觉得小儿媳龟毛洋怪, 如今一对比，她才明白小儿媳那真的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哪里像陈如是这样的讲究, 在她看来，陈如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可谁让她儿子喜欢呢, 她总不能挑唆两人离婚吧, 毕竟她儿子都离过一次婚了, 再离的话她儿子都成什么人了。 “吃饭吧。” 赵大妮有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陈如是也抬头看了看赵大妮，点了点头。 饭桌上面，他们谁也没有提孩子的事情，相安无事。 “大顺啊，明天你妹妹就该来了，你大妹妹如今已经结婚，如今就剩下你小妹妹了，如今她都十九了，心气也高。说一定要找个吃商品粮的人，我这手头上哪有资源呢，你帮着给瞧瞧，看看能不能从部队上面给介绍个人。” 姜大顺一边吃着，一边点了点头。 “我看看，不一定能找到。” “什么不一定能找到，你们部队单身的不是挺多的吗？还有大顺媳妇啊，你们医院医生也有单身的吧，也给你妹子介绍介绍。”赵大妮终于将话锋转向陈如是。 若是以前的话，陈如是肯定不会接话，当媒人可不是一个好活计。 “好，我们医院倒是有几个单身的男大夫，只不过都是离异，有的还带有孩子，怕是小妹瞧不上。” 赵大妮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惊了一下，以前只要说这事情，陈如是从来不搭话的，如今一搭话，反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吃饭，吃饭，小妹的事情等她来了再说。对了大妹生了没有？她要来这边医院生吗？”姜大顺害怕陈如是和他妈两人又吵起来，忙岔开话题。 “不来了，太远了，就在老家生了，乡下女人皮实，不就生个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以前我生你们几个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你我就生在田埂上，如今不是也长得好好的吗？” 赵大妮这是话里有话，说的就是陈如是。在他们乡下生孩子，去什么医院，费事还要花那么多钱，都是直接找个接生婆在家生养的，孩子不都是养的很皮实，啥事没有。反而陈如是两个在医院生的孩子难带的很，还经常的发烧，三天两头的跑医院，赚的钱都扔到医院去了。 陈如是当然也听出赵大妮话中有话了，她也就装作不知。她和赵大妮之前冲突很多，赵大妮这个人呢，还有些迷信，上次她女儿沐雪生病了，在医院怎么也瞧不好，高烧不退。陈如是就想着要住院，可赵大妮却不是，非说沐雪是沾了脏东西，请了乡下的土方子来治疗，陈如是一看那都是什么东西，不卫生，两人差点就干起来。 幸好当时姜大顺回来，对赵大妮说那是封建迷信，他又是军人不能宣扬，不然会影响到他，赵大妮才作罢。当天晚上沐雪就退烧了，赵大妮一直都认为是她请的大神起的作用，而陈如是则是觉得药效到了，反正两人谁也不让谁。 至于姜大顺大妹要来岛城生产的事情，之前就提出，陈如是不是产科大夫嘛，想着自家嫂子在医院，生产不是好一点，可是当时陈如是不怎么情愿，大妹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不想姜大顺难做，就说不来了。 “大妹不来了，她来也可以，就在我们部队医院生，我都安排好了。” 姜大顺对于自家妹妹的事情还挺上心的。 “不来了，她如今身子重，来回折腾也不好。” 赵大妮扫了陈如是一眼，也就没有多话了，沐雪晚上还是和陈如是睡，她还没有断奶，而姜国庆则是和赵大妮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姜大顺就早早的起来了，他去接他小妹——姜红霞，姜红霞今年虚岁有十九岁，在乡下是个老姑娘，她心气高，不想和她姐姐一样，不想嫁给庄稼汉，一直想要进城来。 可她也知道她嫂子陈如是不好相处，这不是没有发话一直不敢来吗？如今总算等到机会了，来到岛城，感觉就是不一样，人可真多，火车站都是人。 “二哥，我在这里。” 姜红霞扛着一个蛇皮袋子，挎着一个篮子就朝姜大顺走去，陈如是看着姜红霞，对于她这个小姑，陈如是也是一言难尽，百感交集啊。 姜红霞其实命也不好，后来虽然嫁了一个吃商品粮的，只是那男人犯了生活作风的问题，事情闹得还挺大的。 当时姜红霞怀孕已经七个月了，一激动早产了，孩子生下来没有多久就没了不说，还造成子宫大出血，当时陈如是为了给她保命，直接将她的子宫给切除了，这下子可算是彻底的将她给得罪了。 两个人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当时姜红霞哭天抢地的样子，陈如是至今还记得。那个时候陈如是也觉得委屈，作为抢救姜红霞的主治医生，她也是考量了好久，若是不切除的话，姜红霞就得死啊。 如今再见到姜红霞，她还是那个长的胖乎乎，梳着着一个大/麻/花辫的甜甜的喊着她二嫂的小妹。 “二哥，这就是我二嫂子吧，人长得可真俊啊。” 姜大顺和陈如是结婚的时候，就是在部队里面打了一个申请，因为姜大顺算是二婚，也没有去老家摆酒，仪式一切从简，姜红霞一直都没有见过陈如是，这是她们姑嫂第一次见面。 “是的，你二嫂子。我选的，能长得不俊吗？来红霞，你人来了就来了，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我来帮你。”说着姜大顺就接过蛇皮袋扛在肩上了。 陈如是则是要上手去接姜红霞的篮子。 “二嫂，还是我来吧，这篮子挺重的，你……” 姜红霞见陈如是还穿着裙子，脚上还踩着小皮鞋，再看陈如是那一双白嫩的双手，瘦弱的身躯，哪里像干事的人。果断的拒绝了她。 而陈如是刚才也提了一下篮子，瞧着不大的篮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真的好沉。于是乎她果断的不逞强了，就没有上手去提。 “二嫂，你好香啊，你用什么皂子洗的，是不是香皂？上次我四姐结婚的时候，送了我一块香皂，我都没舍得用。说是洗澡之后会很香。”姜红霞抓了抓头发，很羡慕的看向陈如是。 她就想成为陈如是这样城里的姑娘，这气质，这打扮，就连走路姿势瞧着都好看，不像她走路，不好看。 “不是香皂，我喷了一点香水，你要是要的话，我那里还有，等下我给你一瓶就是了。” “二嫂真的啊，那太好了。” 姜红霞倒是也没有拒绝了，以前听人说二嫂是资本家小姐，心高气傲，难相处的很，可今天她发现没有啊，觉得二嫂挺好说话的。 “小妹，你这一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火车上面我有座位，对了，蛇皮袋里面都是大嫂让我给你们带来的一些老家的东西，还说让你和二嫂有空回去看看。”姜红霞说话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大嫂还好吧。” “好，她还让我说，上次你给她寄的……” 姜红霞正准备说下去，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就不说了。 陈如是也知道是什么事情，那就是姜大顺一直偷偷背着她给大嫂一家寄钱，大嫂是烈属。虽说有国家补助，可到底一个女人在乡下带着两个孩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生活确实有点艰难。姜大顺接济什么的，她也一直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二哥，你瞧瞧，我要说什么都忘记了，国庆和沐雪他们都还好吧。” “好好好，待会儿你就见到她，家就在前面，你瞧就在那里。” 没有过多久，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人就将姜红霞给领回家了，到了家里，姜红霞扫了一眼，发现这家里布置的确实是好，也很干净，和他们乡下确实是不一样。 她将东西给放下了，就站在门口，都不敢进来了，家里太干净了，她这鞋上还沾了泥呢。 “小妹，你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进来，马上吃饭。” 姜大顺见姜红霞一直都不进来，免不得就喊了她一声。 “二哥，你看，我是不是要换双鞋啊，你家这地太干净了，我害怕弄脏了。” “不用换鞋，你进来吧。” 陈如是喊了一声，她已经去厨房将菜给端了进来，而此时姜母赵大妮也抱着沐雪出来了，姜国庆刚刚放学也回来吃饭。 “小姑好。” “哦，这就是国庆吧，二哥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都这么大了啊。”姜红霞之前只是听过姜国庆没有见过，如今见了，是越看越喜欢。 “是啊，都这么大了，国庆快点去洗手，给你小姑盛饭去。” “好的，今天有红烧肉啊，这就去洗手。” 姜国庆瞧了一眼饭桌上，发现今天的饭菜很丰盛，就迫不及待的洗手，准备开饭了。 “沐雪，你好啊，我是你小姑姑。” 姜沐雪如今还是一个奶娃娃，对姜红霞很好奇，睁大了眼睛一直瞅着她。 “来，小姑抱。” 姜红霞就伸出手来，要抱姜沐雪，只可惜姜沐雪这人暂时还认生，不让抱，一双小手紧紧的抱着姜母的脖子，不松手。 “红霞你也去洗洗手，待会就吃饭了。 姜红霞在来之前就听说了，那就是她二嫂这人特别的讲究，吃饭上厕所都要洗手，她有心理准备，于是很听话的就去洗手。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那咱妈就能闭眼了，咱妈死的时候都没有闭眼啊。”陈如是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当初她妈过世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陈如江，想要最后在见上一面，终究没有见到。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合上，遗憾啊。临死之前还叮嘱他们，只要活着就要想方设法联系上老二，让他早点回来认祖归宗。 陈如思也点了点头：“大哥也说了，等着咱们都有空了，就去给咱爸妈上坟，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这样二老泉下有知，心里也就不挂念了。” “是要告诉的，三姐，如今二哥找到了，相信很快姐夫就找到了。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也能团聚了。” 陈如思听到陈如是的话，嘴角泛起一阵苦笑。 “他和二哥又不一样。二哥至少还知道一个去处，他整个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去上课就不见了呢。” 说起三姐夫韩澍，他是陈如是最欣赏和崇拜的人，韩澍是留美博士，早年曾在美国印第安那州的普渡大学求学，学习中子物理，是一个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 对待她姐姐陈如思也是非常的疼爱，两人婚后育有一子，如今已经六岁了。以前他在山大教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早先陈如是不知道，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三姐夫韩澍竟然是参与研制原|子|弹去了，隐姓埋名整整二十七年，瞒的是滴水不漏。 而她的三姐陈如思直到临死前也没有等到韩澍回来了，算是等了一辈子，也没有改嫁。因为陈如思一直坚信韩澍还活着，并且会回来找她。事实证明，她三姐也是对的，韩澍确实还活着，回来确实也来找她了，只是那个时候陈如思的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后来韩澍也没有再娶，晚年得癌过世了。 在后来陈如是生病的时候，韩澍还曾多次来看望过她，接济过她。 “三姐，一定会回来了。姐夫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吧。不然也不会不辞而别。” 这种事情在当下这个环境下，陈如是也不敢随意告知陈如思，这是国家机密，韩澍也是为了国家。国家必须强大，落后就要挨打。 “唉……”陈如思只能长叹一口气：“对了，你和姜团长怎么样了？你婆婆走了吧。” “婆婆今早走了，和他还不是那样了。他小妹昨天来了，姐，那我不和你说了，如今不早了，我要去查房了。” “那成，你去吧，我也要去上班。” 两人就各自分开了。陈如是就去查房，她是一名产科大夫，每天接触的都是孕妇，了。作为岛城最大医院的产科大夫，陈如是每天都很忙了，忙着查房，看病人，做手术，回到家里基本上就累瘫了。 晚上下班。 陈如是回到家里，就看到饭菜已经做好了，而且地什么都打扫好了，非常的干净，比姜母在好多了。 “二嫂你下班了，快点洗手吃饭吧，我不会蒸馒头，就给你们做米饭了。改天你教教我怎么蒸馒头，做包子。我们安徽都吃大米饭。” 姜红霞和姜大顺都是安徽金寨县人，他们的主食一直都是米饭，馒头什么的吃得少。姜红霞在家也没有怎么做过，也就不敢去尝试。如今粮食多精贵的，害怕做毁了，这不就是浪费粮食，毛/主/席说过浪费粮食是对人民极大的犯罪。 “米饭也成，改天我教你做馒头。小妹，你瞧瞧你累的，以后可以等我下班一起做。” “那哪成啊，二嫂你和二哥两个人都要上班，很累的，我在家里也就看个孩子，做个饭拾掇个家，比我早乡下种地轻松多了。我来二哥这里算是享福来了。” 姜红霞笑了笑，就去端菜。 陈如是也去洗手，然后去看了一下沐雪，发现沐雪如今还在睡的。 “二嫂，我今天给沐雪洗了一个澡，她刚睡着呢。” 陈如是觉得姜红霞可是要比姜母好太多了，姜母这个乡下老太太，真的是太不讲究卫生了。 让她给沐雪洗澡，简直就是不可能了，还一肚子歪理，说什么孩子洗澡洗的多了不好，说他们乡下孩子都是一个月洗一次澡。陈如是从来都是自己给沐雪洗澡，沐雪可是女孩子，女孩子最要注意卫生了，稍不注意卫生就容易得病。 如今姜红霞来了，将家里归置的好多了，陈如是上班也放心，当然对于给姜红霞找个好对象的事情，陈如是也渐渐上心了。 138.大结局（中）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陈如江在这边其实还有一个老婆, 当时走得急, 没有来得及带走了。如今二嫂就被丢下了。 “等着过几天, 我让你大嫂跟她说道说道，再拿点钱给她，让她找个人另嫁了。老二是肯定回不来了, 她那样苦等也没有意思, 老二也没有给她丢下一男半女的, 让她趁着年轻，找个男人, 早点要个孩子有个依靠也好。如今我们的家, 不比以前了。” 陈如海想起以前过得日子，再想想如今过的日子，只能一声长叹了。 “这样好吗？” 陈如思凑了上来。 “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让她等老二一辈子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 陈如海有些生气, 毕竟当年老二结婚的时候还是他主婚的，老二媳妇又是一个忠实的主, 会过日子, 如今变成这样, 肯定是把她给耽误了。 “大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马上就发工资了, 等着我也给二嫂凑点吧。” 陈如思想着她其实和她二嫂是一样的, 都是男人见不到面了, 只不过她比她二嫂好一点，至少还有娘家可靠，如今还有一份教书的工作可以做，每个月也有进项。 “那我也拿点出来吧。” 陈如是见陈如思都拿钱出来了，她怎么能不拿呢。毕竟她的情况要比陈如思好多了，陈如思是孤儿寡母的，还要奉养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婆子，一家人都指望她那么一点工资养活。 她的情况就好多了，老公姜大顺好歹也是一个团长，家里吃穿用度都不缺，还有她也是大夫，每个月也有进项，家里的日子过的算是好的。 “嗯。能凑点也好。沐雪这脸怎么了？” 陈如海也注意到了沐雪的脸，毕竟那血痕还挺大的。 陈如是就将家里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跟陈如海说了一下子，一边说一边还气着呢。昨天当着姜家人的面，她不好发作罢了，自个儿女儿被伤成这样，即便陆小红下了那么重的手，她心里还是带着气。 “小妹，你见到你妯娌打孩子，你怎么也不上前拉一把，你这就不懂事了。” 陈如海听了之后，虽然也觉得三丫确实是过分了，可听到陈如是说陆小红拿起棒槌打三丫的时候，也没有上手去拉一把，他就忍不住说落了陈如是一番。 “我为什么要拉，我才不拉呢，她演她的戏，我看我的。我们家沐雪脸都被抓成这样了，我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就已经给她留脸。”陈如是反正就是这个态度。 “小妹你啊，那怎么说也是大顺他那边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样的做法欠妥啊，下次你要注意一点。” “哥，我觉得就这样，你不要再说了，这些天就把沐雪先放在这边几天，等到他们走了，我就来接沐雪。哎，也不知道那一家子人什么时候走。” 陈如是越说越气，陈如海原本还准备劝说，陈如思就朝着她摇了摇头。 吃完饭之后，陈如是就将沐雪留在她哥家里了，只是她刚刚一起身，沐雪就醒了。 “妈妈。” 沐雪说着就伸出手来，要陈如是抱。 “沐雪在这里乖乖的，好好听舅舅和舅妈的话？等着妈妈来看你。” 陈如是将奶粉什么都准备好了，她已经交待好几遍。之前沐雪更小的时候，也在这里住过，所以陈如是也放心了。 “妈妈……” 沐雪就哭了起来，陈如是一下子就心软了，舍不得走，离不开。 “小妹，你走吧，待会儿就好了。” 大嫂走了上来，将沐雪给抱起来，沐雪哭的还很伤心，似乎知道陈如是马上就要走了。大嫂抱着沐雪就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了，而陈如是还是舍不得。 她都等了好久了，原本以为沐雪已经睡了，没想到一动身她竟然醒了。沐雪这个小丫头平时睡觉也是那样了，她平时睡觉，会看，只要陈如是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就闭上眼睛继续睡，如果陈如是不在的话，她就会不安大哭起来，就如同今天一样。 “小妹走吧，等下她瞧不见你，我们哄哄就好了。到时候你和大顺一起过来，提前说。” “嗯，我知道。” 陈如是最终还是走了，虽然心里有不舍，可家里还有一大帮子人，她还是要去照顾的。 只是等到她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不对劲，姜红霞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孩子，眼睛还红红的。 “小妹，怎么了？你哥他们呢？你们今天不是一起出去玩了吗？” 今天姜大顺请了假特意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逛逛岛城，买点东西。昨晚陈如是还给了姜大顺一些钱，足够今天的开销。之前陈如是就让姜大顺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来了，她现在家里搞搞卫生。 “二嫂出事了，三嫂，三嫂子她大出血，住院了，我哥他们现在都在医院？” “什么，在哪家医院？” “我不知道，二哥说是你在的那家医院，让我领着孩子们先回来。你说三嫂没事吧。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和她争了，这要是三嫂出事了，三哥非要我的命不可，这可怎么办？” 陈如是还来不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妹，那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孩子们，我这就去医院看看。” 陈如是说着就去医院了，等到她感到医院的时候，陆小红已经进手术室了。 “怎么回事？” 陈如是就凑了上来，姜大顺一直站在一旁。姜大贵则是捂着脸不搭话。 “陈医生你终于来了，张医生让你消毒快点进手术室，病人尽快很危急。” “好。” 陈如是忙去刷手换衣裳进入了手术室。去了陈如是才知道，才知道陆小红之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和姜红霞没有多大关系。她是自己吃了堕胎药，才出的事情。 陈如是都不知道陆小红怎么想的，她真的又不要这个孩子了，而且就算不要，你倒是去正规医院，吃什么乡下的土方子，如今搞成这样。 “陈医生，她是你家亲戚，她是不是被人给下药了，好端端的吃什么堕胎药？” 张医生没有想到是陆小红自己主动吃的，想着是不是有人害她之类的，毕竟这种事情在医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了。如今刚刚从旧社会出来了，以前后宅那种妻妾争宠的风气其实还有。 “不是，她应该是自己吃的，造孽啊。” 如今陆小红那是内部大出血，情况十分的危急，陈如是和张医生等人还在商量着手术方案，那边护士就出来让姜大贵签病危通知书。 “什么病危通知书，反正我不签，我婆娘明明送进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你们什么医院，还是大医院呢？连乡下的医生都不如，反正我不签。” 姜大贵是死也不愿意签字，护士在一旁很着急，刚才让他签手术同意书，就已经大费周章，还是姜大顺在一旁劝他才愿意签的。 “姜团长你看看。” 护士没办法，只能去求助姜大贵，姜大贵看了病危通知书，正准备说。 “不签，二哥你不要再劝我了，刚才我就不应该听你的，签什么手术同意书。医院都是坑钱的，不知道小红怎么样了，我要进去，小红小红……” “谁说不是呢，陆曼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到我都和我打招呼呢。不像国庆她妈，见谁都冷冰冰。她家以前是资本家，惯了一生臭毛病。国庆他爸要不是被她给耽误了，也不至于临死前，连个政委都没有捞到。” “还有这么一回事情？” “是啊，春华我跟你说，以后嫁人就要嫁国庆那样的男人。媳妇在家烧火，柴火他都给送到手边，这样的男人疼媳妇，以后嫁过去享福，可千万不要嫁给你爸这样的！”叶红梅埋怨的看了丁长庚一眼。这下子丁长庚终于坐不住了，将报纸扔到了一旁，起身了。 “你们说姜国庆就说姜国庆，干嘛又说我，我又怎么了你？大过年，就想找架吵是吧。” 丁长庚说着就要站起来，一脸的恼火，朝外间走去。 “你去什么地方，今个过小年。” “国庆他妈不是没了？多年的老邻居我也该去瞧瞧，我马上回来。” 丁长庚背手而去，来到了姜家，姜家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只可惜姜国庆却不在这里守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丁长庚在那里摇了摇头，这也太过了。 —— “爽，作者终于把渣妈给写死了，死的好。参谋长终于可以和陆美人和和美美，宠宠宠，就喜欢看这样的宠文。” “之前太憋屈了，渣妈太作了，早就该去领盒饭了……” “切，男主太渣了，女主恋爱脑，这样的男主还要嫁！” “恶婆婆真可恨，唱戏的怎么了？她自己成分不好，还歧视人家唱戏的，万恶的资本家，哼！” “渣妈下线了，喜大普奔，给作者打call！” “男主妈宝男，女主值得更好的，求换男主。” —— 陈如是感觉到头很疼，耳边一直响着这些声音，身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牵扯着，一本书忽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书页翻的飞快，她不知所措。 她一直就那么在游荡着，她看到医生通知姜国庆她的“死讯”，姜国庆是她的儿子，一直都是人中之龙，也是她的骄傲。 自从姜大顺死后，她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姜国庆也十分的争气了，立志从军还当上了参谋长，这让她这个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彻底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可当她看到姜国庆听到她的死讯，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显露出她所想要的悲痛的神色。尤其是在陆曼略带怯弱的说了一句：“国庆，我怕，你陪我先回去好不好？我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家害怕。” “好好好，我这就陪你回去，曼曼你不要怕，有我呢。” 随后姜国庆就领着陆曼头也不回走了，而她的事情则是交给了姜国庆的下属来跑腿了，虽说如今是腊月天天寒，可这样的天寒终究比不上心寒。 而陈如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起初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后来她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呈现在她面前的这本书，她出于好奇的翻看了这本书，才知道原来她竟是这本书中最重要的大反派，传说中的不得好死的“恶婆婆”。自古婆媳关系从来都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不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婆媳不和那是自古有之。 陈如是和陆曼两人就十分的不对付，陈如是一直都瞧不上陆曼，陆曼是唱戏的，陈如是认为这是下九流的行当。而陆曼也觉得陈如是的出身也不好，资本家的大小姐，成分还不如她呢。 这是一本名为《六零年代好媳妇》的书，写的就是陆曼为何克服艰难险阻，斗到恶婆婆，成功和老公过上幸福的生活的书，是传说中的高甜复仇宠文。所谓宠文，女主从来都是最大的，金手指突出，大杀四方，而她这个恶婆婆自然没有好下场了。早早的被送到了养老院不说，后面生病一直都是孤零零的躺在病房上面，唯一的儿子也从不看望她，直到临死了，才过来瞧她一眼。 如今她死了，儿子宁愿陪着媳妇回家，也不愿意送她最后一程，而是交于他人之手。陈如是剩下的只能是苦笑了，这就是她千辛万苦养的好儿子啊。 她欲哭无泪，只能茫然的看着没有人为她守灵的灵堂，就在此时，灵堂之上一道火光闪过，烧纸的盆突然就翻了起来，陈如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 —— “小妹，小妹，你不要和大嫂置气，你瞧瞧你这把手给烫的，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陈如是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三姐——陈如思，她疑惑了。 三姐怎么还活着，三姐不是死了吗？她不是被打成右/派下放到乡下，病死好多年了，怎么还活着。不对，她怎么也还活着，她不是也病死在医院吗？ 她记得她被姜国庆，也就是她儿子送到养老院，后来精神不怎么正常，又被送到医院，折腾一年病死了，病死的时候，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她儿子是长舒一口气的感觉，眼里分明透露出她总算死了，解脱了。 “三姐，我这是在哪？” “你这是在家，自己家都不认得了，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了，你不要说气话。你还和嫂子置气呢，嫂子就那脾气，她也想着你过的好。”三姐就在起身从保暖瓶里面倒了一些热水，沾了毛巾。 “来，自己擦擦脸，姜大顺来接你回家了，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也不要和你婆婆过不去。你多想想姜大顺当初为了娶你，差点连公职都丢了，如今和他孩子都生了两个，还闹什么离婚啊。” 陈如是冷不丁的掐了自己一下，发现好疼，又掐了一下三姐。 “你这死丫头，你掐我干什么，疼死我了。” 三姐一巴掌就过来了，轻轻的打在陈如是的身上。随后她就翻身下床，坐到了梳妆台边，对着镜子摸着她的脸，没有皱纹，除却大大的黑眼圈之外，还是那么年轻。 “小妹醒了吗？” 陈如是还在揽镜自怜，外间就有人来问话，这声音陈如是熟悉，是她哥哥的声音。 陈如是有两个哥哥，只不过二哥早年夭折了，如今就剩下一个大哥，她父母都不在了，长兄如父，家里都是大哥当家做主。这一次陈如是和婆婆在家里吵架，得知了姜大顺在乡下还有个儿子，她气死了，如今回来闹离婚。 陈如是这人读过书，如今是个产科大夫，还有点文艺腔调，喜欢莎翁，会弹钢琴，向往诗与远方，理想中的丈夫不说学富五车，那最起码也要识文断字，懂一些文艺调调。 可姜大顺却不是，姜大顺是贫苦农民出身，后来从军上战场，打过鬼子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新中国成立了，他当上了团长，和乡下的老婆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婚了，于是就成了大龄离异未婚，就要找对象。 而陈如是虽然长得漂亮，也识文断字，也会打扮，奈何成分不好，不好找对象。后来在一次偶尔的机会遇到了姜大顺，姜大顺对她一见钟情，托了她领导做媒。 139.大结局（下） 晋江官方防盗, 订阅满50%就可以全部观看。 “小姑，让我抱抱妹妹吧。小妹来来来这边，我是哥哥, 哥哥抱。” 姜国庆写完作业，就上来带着沐雪, 陈如是一出来, 就看到姜国庆抱着沐雪在那里又亲又抱的，此时此刻, 姜国庆还是那个宠妹狂魔，陈如是目前对姜国庆是复杂的。 她现在对姜国庆最大的心结，倒不是姜国庆对她晚年不闻不问，而是沐雪的死。沐雪是自杀的, 其实陈如是知道，在那种环境下, 沐雪在乡下遭受的种种，即使姜国庆没有将回城的名额给陆曼, 而是给了沐雪，沐雪还是会自杀的，因为她的整个情绪崩溃了。以前陈如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端端的女儿会自杀, 可是等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 觉得自杀或许是沐雪最好的出路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还怪她自己, 若是当初她不拦着姜大顺去领兵开垦北大荒, 他们一家就去北大荒了, 条件是恶劣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让沐雪一直人在北大荒孤立无援了，那样也不会让沐雪遭受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哥哥……” 沐雪如今已经会简单的说话了，她伸出小手就抱着姜国庆的脖子，姜国庆正在那里逗沐雪玩，兄妹两个人笑成一片。 “国庆和沐雪关系真好，而且还特别的懂事，只要没事就帮着我带着沐雪，沐雪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姜红霞终于可以歇一会儿，带孩子实在不是一个轻巧的活，最近她抱沐雪，胳膊都酸了。姜大顺和陈如是两个人上班都忙，就是姜国庆不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他分担一下。 沐雪也愿意和姜国庆玩，如今沐雪已经能走了，姜国庆就扶着她走路，偶尔还带着她出去晒太阳，兄妹感情那是极好。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说，也是一阵苦笑了，是啊，现在兄妹关系确实是极好的，可是呢，当姜国庆成家立业，有了陆曼之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陈如是至今还记得当初因为回城名额被陆曼拿去了之后，她找姜国庆理论，问他为什么这么去做，当时姜国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一通话：“结婚了之后，当然是自己媳妇最亲了，妹妹肯定没有媳妇亲了，这一点还是你教我的，当初你不是将爸爸的兄弟赶回家了吗？那可是爸爸的亲兄弟啊。我记得当初你还质问爸爸，是兄弟和他亲还是你和他亲。你说你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而陆曼也是这样，她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再说如今爸爸还在位，妹妹早晚能回来的，陆曼就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只能靠我。” 姜国庆这一番话，让陈如是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也的确当着姜国庆的面，将姜大顺的兄弟连人带铺盖给赶出去过。上行下效，姜国庆会那么的想，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因而现在，陈如是对待姜大顺的兄弟姐妹都和善了很多，不比以前，若是换成从前，姜大贵和陆小红那样的人，她早就在家里撵人了，这一次她也只是在医院和姜大顺呛声了一下，姜大贵和陆小红夫妇还不是她给撵走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溜了。 “二嫂吃饭了。” 姜红霞看着时间差不多，饭菜也好了，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而陈如是还在那里看着正在陪着沐雪玩的姜国庆，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二嫂，二嫂……” 姜红霞喊了几声，见陈如是一直在那里发呆，就凑到她跟前喊了一下。 “哦，小妹什么事情？” 陈如是在醒转过来。 “我说二嫂你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我喊你吃饭。你们医院上班累吧，帮人接生确实挺累的，以前我们村里的接生婆都是力气大的女的。”姜红霞如今是越来越喜欢陈如是了。 她觉得陈如是可是要比姜大顺靠谱多了，对她的事情也上心多了，姜大顺总是认为她这个不行，那也不行，上次陆小红的事情，她心里还带着气的呢。 “接生有助产士就可以，确实挺辛苦的，我主要还是帮人看病，做手术，确实挺累的。女人生孩子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一趟。”陈如是在产科遇到了太多的凶险的手术了，有的救回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有的没有救回来，甚至还有一尸两命的，她如今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她还觉得有些人根本就不把媳妇当人看，遇到那种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很多人都会选择保小的。 陈如是有时候都想转行了，可除了做医生，她还真的不知道去做什么好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见被套都套不好，就更不要说踩缝纫机什么的。 “二嫂不是吧，我看我们村里的那些女的，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生的，还没有出什么事情……” 陈如是听到姜红霞这么一说，忍不住的笑了，生孩子和下蛋，哈哈哈。 “有的人生孩子确实很简单，看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姑陈文雅要回来了，不同于以后，如今国家还鼓励海外关系。陈文雅回国什么的，陈如是没有瞒着姜大顺，而是直接告诉姜大顺，说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姜大顺早就听闻有关于陈文雅的事情。 陈文雅是抗日积极分子，当年可是参与策划和暗杀重光葵[1]，并和大家一起努力，炸断了重光葵的一条腿，还曾作为证人出席东京审判，并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面指认重光葵，字字铿锵，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姜大顺在战场上面打过鬼子的人来说，对于重光葵这种日本甲级战犯，却能够逃出生天，非常的深恶痛绝，因而对于小姑陈文雅，姜大顺很是佩服，佩服这样的一代侠女，一直想要见见她，可是陈文雅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不曾回来。其实陈文雅虽然出身资本家，可是却有一颗红心，早就入党，一直担当要职，对于她出国这种事情，姜大顺一直怀疑是不是国家委派的，当然这些话他也不会去问。 “好，到时候就领着姑姑下馆子吧，我请客，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姜大顺如今和陈如是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如今陆小红的事情算是接触了，自己妈妈也不在这边。陈如是和姜红霞这对姑嫂如今处的那叫一个好啊。姜大顺如今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倒是一个外人了。 “小妹啊，明天我们家里要来人，是我们团里的司务长小张，你和他见见，你瞧瞧你如今年纪也不小，都来这么多天了，我和你嫂子一直都没有给你介绍个对象，小张人还不错，家里如今就一个姐姐了，在纺织厂工作，如今已经结婚生子，人也在岛城。他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眼光有点高。你先和他见见，如果不成的话，咱们再换。你也不要伤心……” “我说大顺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这人还没有见呢，你到已经开始泼冷水了。就是见见面，吃个饭。小妹，你不要太紧张了，你二哥这边资源多，我们慢慢挑。” 姜红霞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成，我就听你和我哥。” 第二天，陈如是正好不上班就和姜红霞在家里拾掇。 “嫂子，我穿这个算什么，我不是你，这裙子穿在我身上，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马上小张就要来了，陈如是正在给姜红霞拾掇拾掇，女孩子一定要学会打扮，还要学会穿衣。姜红霞这个人有点土，和岛城的大姑娘们相貌上面比较起来倒是不差的，可就是穿衣上面土了一点。陈如是就拿了自己以前穿的一件小的白裙子给她换上了，随后又给她稍微化了点妆，不说姜红霞这么一打扮，还真的美上了几分。 “嫂子，这还是我吗？这……” 姜红霞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发现她都不认识她自己了，她和电影明星一样。姜红霞第一次见陈如是的时候，就觉得陈如是很像明星，特别像电影皇后周璇，只可惜周璇命不好，前几天看报纸周璇过世了，还是因为精神病过世的，想着周璇那么美的女子，却一直遇人不淑，最后竟然就那么消香玉陨，还真的可惜。 姜红霞听别人说周璇的事情之后，她就越发的肯定了姑娘家一定要嫁对人，不然真的是不死都要脱层皮。她可不想和周璇那样，她想要和陈如是这样，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被宠着疼着。 “是你。” 陈如是也面带微笑着看着姜红霞，可是要给她找个好对象。 “妈妈，小张叔叔和爸爸马上就到了，你们快点准备吧，哇，姑姑你今天好漂亮，真的要当新娘子了。”姜国庆跑了进来，通风报信掉。而此时姜红霞早就羞红了脸，她还是第一次相亲呢。 “知道了，小妹我们走，快点出去，你和我一起将饭菜端上来。国庆你先看好你妹妹。” 陈如是和姜红霞将饭菜刚刚弄好，姜大顺就带着小张来了。 陈如江在这边其实还有一个老婆，当时走得急，没有来得及带走了。如今二嫂就被丢下了。 “等着过几天，我让你大嫂跟她说道说道，再拿点钱给她，让她找个人另嫁了。老二是肯定回不来了，她那样苦等也没有意思，老二也没有给她丢下一男半女的，让她趁着年轻，找个男人，早点要个孩子有个依靠也好。如今我们的家，不比以前了。” 陈如海想起以前过得日子，再想想如今过的日子，只能一声长叹了。 “这样好吗？” 陈如思凑了上来。 “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让她等老二一辈子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 陈如海有些生气，毕竟当年老二结婚的时候还是他主婚的，老二媳妇又是一个忠实的主，会过日子，如今变成这样，肯定是把她给耽误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马上就发工资了，等着我也给二嫂凑点吧。” 陈如思想着她其实和她二嫂是一样的，都是男人见不到面了，只不过她比她二嫂好一点，至少还有娘家可靠，如今还有一份教书的工作可以做，每个月也有进项。 “那我也拿点出来吧。” 陈如是见陈如思都拿钱出来了，她怎么能不拿呢。毕竟她的情况要比陈如思好多了，陈如思是孤儿寡母的，还要奉养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婆子，一家人都指望她那么一点工资养活。 她的情况就好多了，老公姜大顺好歹也是一个团长，家里吃穿用度都不缺，还有她也是大夫，每个月也有进项，家里的日子过的算是好的。 “嗯。能凑点也好。沐雪这脸怎么了？” 陈如海也注意到了沐雪的脸，毕竟那血痕还挺大的。 陈如是就将家里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跟陈如海说了一下子，一边说一边还气着呢。昨天当着姜家人的面，她不好发作罢了，自个儿女儿被伤成这样，即便陆小红下了那么重的手，她心里还是带着气。 “小妹，你见到你妯娌打孩子，你怎么也不上前拉一把，你这就不懂事了。” 陈如海听了之后，虽然也觉得三丫确实是过分了，可听到陈如是说陆小红拿起棒槌打三丫的时候，也没有上手去拉一把，他就忍不住说落了陈如是一番。 “我为什么要拉，我才不拉呢，她演她的戏，我看我的。我们家沐雪脸都被抓成这样了，我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就已经给她留脸。”陈如是反正就是这个态度。 “小妹你啊，那怎么说也是大顺他那边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样的做法欠妥啊，下次你要注意一点。” “哥，我觉得就这样，你不要再说了，这些天就把沐雪先放在这边几天，等到他们走了，我就来接沐雪。哎，也不知道那一家子人什么时候走。” 陈如是越说越气，陈如海原本还准备劝说，陈如思就朝着她摇了摇头。 吃完饭之后，陈如是就将沐雪留在她哥家里了，只是她刚刚一起身，沐雪就醒了。 “妈妈。” 沐雪说着就伸出手来，要陈如是抱。 “沐雪在这里乖乖的，好好听舅舅和舅妈的话？等着妈妈来看你。” 陈如是将奶粉什么都准备好了，她已经交待好几遍。之前沐雪更小的时候，也在这里住过，所以陈如是也放心了。 “妈妈……” 沐雪就哭了起来，陈如是一下子就心软了，舍不得走，离不开。 “小妹，你走吧，待会儿就好了。” 大嫂走了上来，将沐雪给抱起来，沐雪哭的还很伤心，似乎知道陈如是马上就要走了。大嫂抱着沐雪就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了，而陈如是还是舍不得。 她都等了好久了，原本以为沐雪已经睡了，没想到一动身她竟然醒了。沐雪这个小丫头平时睡觉也是那样了，她平时睡觉，会看，只要陈如是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就闭上眼睛继续睡，如果陈如是不在的话，她就会不安大哭起来，就如同今天一样。 “小妹走吧，等下她瞧不见你，我们哄哄就好了。到时候你和大顺一起过来，提前说。”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