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注意上你了 第一章、注意上你了 六月的一个晚上，程晟进入好友开的酒吧。 没有劲爆的金属音乐，有的是舒缓的让人浮想联翩的轻音乐。这些音乐很不错，李晟这段时间听的伤感音乐听多。 “来了，需要点什么？白的还是红的？”好兄弟张舀问。 “冰啤就好。” “冰啤很适合你，兵痞。” “今日来的客人比较多，将近七成客人。你自己招呼自己。”张舀的意思是这里的妞很多，喜欢自己去找。另外他忙得很，就不陪兄弟上阵了。 程晟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以舒缓为主，他喜欢这里。即便不与人说话，坐上一个夜晚也乐意。 “你的冰啤。” “王阳明什么时候来？” “那古人从来没有时间观念，想早点见着人得要使用夺命连环call。” 程晟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便放弃。 坐在吧台边，喝着啤酒看着众人，各色的人有各色的妆，看着看着就很有意思。 与友人有约的李梦进入轻吧，进门后多看看想看清朋友在哪。 “梦儿，这儿。”一个粗哑的女声响起。 这个声音很有辨析度，让许多人不自觉看到那边去。程晟也不例外。 皮裤，紧身短上衣，外披一件短牛仔，像是玩嘻哈的。见着友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眯眯眼也不赖，很吸引人。 这个大大咧咧的又喜欢笑的女孩很讨人喜欢。 “梦儿，我的梦儿，你怎么插着一根铅笔就来了？” “你催急，我顾着出门，就把这给忘了。”一手把铅笔拿下，另一处轻微抬起肩膀，好方便把铅笔放进袋子里去，边问：“等急了？” “没，那人还没来。这次可是为你找对象，你得表现好一些。”瑶瑶拉李梦到卡座去。 那女子的那一头柔顺的头发先是飘落肩膀，再滑到腰际，末了还飘荡几下。 这一荡一荡的荡起了程晟的心，眯起眼清楚那骨节分明的手。那紫色渐变的裙子裹着玲珑曲线，真真诱人！ 张舀碰一下程晟，“嘿，兄弟，你触电了。” 程晟咧嘴一笑，并不否认。 “看上哪个？是火辣劲爆的，还是温柔贤淑的？” 程晟一口喝尽冰啤，向兄弟示意，“不够冰。” “不是不够冰，而是你干渴难耐。” 程晟又一笑，“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三十以后，现在还不想。你比我大两岁，你打算什么时候？” “还想在那边冲一冲，暂时没成家的打算。” “兵痞配冰啤，果真是绝配。”才来的王阳明拍打好兄弟，“兄弟不厚道啊，将近收假才来找我。” 程晟拿冰啤示意，“今夜，我请。” “靠，冰啤喝死也不过千把块钱，吝啬鬼。” “即便不是冰啤，你也不能让他大出血。” “忘了，这酒吧有他的一份。” “古人看看那边的那个女孩，这兄台触电了。”张舀说。 王阳明看看程晟的脸，再看看程晟的裤裆，“禁欲的和尚也是时候开荤了。”“哪个？” “24号卡座，长头发的那个。” “嘿，我还真认识。”王阳明转过去，对着吧台，对着兄弟。 “这女人，不，这女生，老姑婆，千年难得一古董，26岁的雏鸟，有过三段恋爱经历。” 程晟不喜兄弟们的口无遮拦，“说话不怕得罪人？” 王阳明也发觉自己说错了，“对不起啊。她叫李梦，木子李林夕梦。专长是摄影，副业是广告策划、插画、模特。我顶头上司是她前男友，上面不好听的话都是上司说的。” “兄弟，这女人样样好，可惜骨子里带有一股清高。简单点来说，李梦是个文人。一般人难以打动她，不是一般的浪漫就能打动得了的。”王阳明喝口酒，“你们猜猜与我上司分手的理由是什么？没有性冲动。” “噗……”张舀失态了，“一口盐水喷死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程晟，这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程晟一笑，不答话。 程晟侧头看一眼那边那个倾听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确实是难伺候。 24号卡座，瑶瑶接了个电话，李梦补一补妆。对于男朋友李梦喜欢随缘，她从不急切。说实话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年纪大，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定要结婚。 可是身边的人比她还急，人人都想给她介绍男朋友。 这一次来的是瑶瑶的表哥，听说是个海归，高学历。为避免别人的挑剔，她决定上点妆。 “混蛋。”瑶瑶对着电话里的人骂了一句，愤愤不平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 “那混蛋先前与我说想与你认识，现在居然与他前女友复合了。你说这人混不混？”瑶瑶气死了。 嫣然一笑，将啤酒递过去，“干一个，消消气。等你回家了再收拾他。” 三根手指用力拿起啤酒，是个经常喝酒的人。45°昂起头露出稍圆的下巴，白皙的脖子。程晟不自觉跟着喝口酒。 别人以为他是对着大众喝酒，没人知道他单是对她喝。向她敬酒，喝起来，见她也喝了起来，眉角笑一笑。 “来给你介绍个好的。”王阳明打起个响指，在门边的美女看了过来，对王阳明一笑，走了过来。 王阳明迎上去，带人到程晟身边，“这是我老婆的表妹，跟你匹配合适。” “说什么呢？配畜生似的。”女子一把坐在边上看向程晟。 王阳明一看，有戏。向张舀挑眉。 张舀边忙着，摇摇头一笑，方脸，五官清晰，黄皮肤的汉子谁不喜欢？ “你好，黄明明。硕士毕业，身高163，在会意广告公司上班。月入八千。” 程晟拿起啤酒示意，这款时尚的落落大方的不是他喜欢的。 程晟将啤酒一口喝尽，“还有事，明日再约。”说着大步离去。 “坐如钟，行如风的优质男！可惜不是我的。”黄明明看着离去的背影叹息。 王阳明也奇怪，“不是他约的我吗？怎么一下就走了？” 张舀将弄好的鸡尾酒给黄明明，“一分钟前24号卡座的女生离去了。现在出去刚好能看到人家的车尾巴，是跟踪的好时机。” “靠。重色轻友。” 黄明明问张舀，“你兄弟是做什么的？” “月收入三千八，出门有路费补贴，夏季有高温补贴，冬季有炭火补贴，时不时玩穿越火线的真人游戏，出国有专程卫星监控的那一类人。” 黄明明一手撑下巴叹息，“如此优质的男人，可惜不是我的！” 程晟出到外面见那女子没有走远，远远吊在后面。 那嘻哈女子笑着与她作别，骑哈雷离去。 一个女子骑哈雷？这是怎么一个“野”女人！ 视线放到心动人身上，慢悠悠的走路与这行如风的城市格格不入，这女子真是不一般。 穿一双布鞋，一步度一步，背着个大布包，细看周围的一切。咦，长发及腰了，该嫁了。 程晟一笑，若是有一日将这女子娶进门该是多么欢喜的一件事？ 细细看周边的车辆，猜她会坐什么车离去。希望她不要坐公交车，不然得要跑咯。 见她走过了路牌，猜她不会坐公交。微微侧着的头让他看到那张侧脸，是那么认真。想起好友的话，猜她是个较真的人。固执了些，可他就好这一口。 不知何时起喜欢看这样女子，安安静静的，对事对人都是认认真真的。 将耳机塞到耳朵，伪装听着音乐，双手插裤兜，嚼着口香糖看着前面的人。你看别的风景，我把你当风景。 坐公交不是她的喜好，在这大城市里，公交车就是一张饺子皮，她不喜欢去人挤人。没事儿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慢慢地走，慢慢地看，看看商铺的橱窗，看看形形色色的人。 路过一个小摊，程晟拿起一份旅游地图，三两下浏览一遍，想定搭讪理由正要上前去问路。 “叮咚叮……” 将电话夹在肩膀处，加快脚步想上前去搭讪。“有话快说。” “程队，有一个出国军演的项目需要你，三天后出发，明日在XX军区A大队汇合。这是个好机会，再拿一个一等功回来，下一次就轮到你升职了。去不去？” 程晟停下脚步，牙齿磨着下唇，思考片刻，眼看着心动对象转角离去。“去。” “好，明晚见。” 程晟挂了电话转身离去，美人还能再见，机会只有一次，不能顾此失彼。 打电话去与其他人告别，今夜坐飞机到西南去，明日下午到军区，三天后出国演习。 第二章、相遇可可西里 第二章、相遇可可西里 李梦看着笔记本，对应车上物件的清单，想着还缺些什么。 这一次出行，有5台全白色的瑞鹰车，和一台护驾保航的瑞风工作车及一台江淮的物资大卡车浩浩荡荡向西西里进发，将途径拉萨，进入西西里无人区，再绕回兰州，最后抵达北京。 这一次出行是为了拍摄藏羚羊，她需要一些藏羚羊的题材做下一个广告。虽然其他人那里有很好的素材，可她想亲自走一趟。 “嗨。” 眼前突然出现一部手机，华为手机，没什么不一样。令她惊讶的是手机上的照片，照片的本人正是她。李梦抬头看来人。 被她那双认真的眼睛看着他有些兴奋，“我程晟，王阳明的朋友。” 礼貌地与程晟握个手，“王阳明与你说的？” 李梦认为这是她的追求者，从千里之外追到这里来也是够坚强的了。李梦知道自己身边不缺追求者，但这些人大多耐不住寂寞，追着她追着追着就跑去追求别的女子了。 所以李梦不把他当一回事。 “不，凑巧。王阳明是我高中同学。你要去可可西里，我与同伴也要去。想搭你们的车队，对了，我们有持枪许可证。搭伴走旅途，相互保护，有个照应。”程晟将证件放出去。 李梦第一次见这样直白的男子，真的不是来追求她的？ 她打量证件多久他就看她多久，她将头发拨到一边，露出白皙的脖子，他恨不得凑上去亲吻一口那诱人的脖子。 他知道不能如此孟浪，吓跑了他的心上人就不好。 李梦查手机的速度很快，但也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出证件的真伪。由证件看到对面的人，她怀疑他的动机。 “进入可可西里是为什么？”偷猎？ “陪我兄弟去，他喜欢不一样的大自然，今年轮到我陪他去。”程晟看向旅馆的外面。 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短发黑衣棉服男子靠着汽车抽烟，眼睛四处看，警惕得很。 李梦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两眼放光，似笑未笑，肩宽人大，坐姿放肆，头发又黑又硬，一根根头发向上竖立着，不像是好人。 “我的车队已经够人了。” “别，别拒绝。与你们在一起就是为了安全，就是想一路相互照顾。我手里有家伙，可是这东西不能随便用，用一次就需要写报告。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更会保护你们。”程晟暗示他手里的家伙来路光明。 李梦坚决不同意。 程晟严肃地说：“这可可西里留下了我的一些兄弟，里面有一个是他弟弟，每年都要去一趟，给里面的人送去些东西。今年轮到我与他去，本想加入其他的旅行社，被王阳明建议到你这儿来，便来问问。既然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程晟离去，李梦并不挽留。程晟这个故事确实感人，可是她要为整个团队负责，不能因为她的仁慈给团队带来麻烦。 程晟出去招呼一声，与兄弟钱锋背起大旅行包离去。 一个转身背对旅馆里面的视线，钱锋说：“你说你编这么一个故事就不害臊？为一个妞至于吗？” “非常必要。”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拉着我到这鬼地方来，却说成是我要你来，颠倒黑白本事不小啊。” “别忘了这次路途的费用我全包了。” 好吧，旅馆里的事认了。钱锋又问，“里面的那位美人儿就是你三年里朝思暮想，连波霸也不要的那个？” 钱锋的母亲是特殊学校的老师，钱妈妈教会了这小子读唇语的本领，这本领让他得了大便宜。让他轻易地得到上级的器重， “你也看出她是美人？” “这不是废话，你不看看周围有多少人盯着她！高165，体重不超100，胸围92，腰围72。如此尤物，可惜不是我的。”这么冷淡的人适合自己。 傻傻的姑娘比理智的姑娘可爱多了。 “接下来怎么办？打算找个导游团跟在后面？” 程晟瞥一眼钱锋，“是你傻还是我傻？找机会弄一弄他们的车，让他们半路抛锚，我们出现帮忙修车，然后再慢慢接近美人。” 钱锋快步跟上程晟，“程队，这种姑娘适合欣赏，不适合当老婆，大部分前辈得到的经验。军人虽然不允许被破坏家庭，不允许女方强制离婚，可是允许双方协商离婚的。” 程晟一把揽住钱锋，“你这小子就不懂了，这种女人最死心眼，一旦得到了她的心就得到了她一辈子。假设一天，我光荣牺牲，对老的，她会送终；对小的，她会抚养长大。” “这么好！是不是真的？教教我怎么看人。还有没有？介绍一个给我呗。” “真的，我妈就是这样。目前就一个，朋友妻不可欺啊。”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不如让让小弟。” “滚蛋。” 次日一早，天气晴好，李梦的大部队离开了拉萨向西西里出发。 程晟比李梦迟一个小时出发，当去到离那曲不远的路上，发现前面有一群人围在卡车。 “看到了没有，经过我的计算，保证他们到不了那曲。也是失败，从军营里学得一手好手艺居然被你拿去泡妞！罪过，罪过。” “闭嘴。” 经历过一辆辆车呼啸而去，李梦对过去的车不持希望。 “梦姐，那车停了。” “停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修不好。” “不是没有停下来的，来了几位司机都修不好。” “这两位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修的。” “他们过来了。”那男的看起来好帅哦。 “怎么了？”程晟直接问李梦。 她们见这人认识梦姐便不再说话。 “卡车不知怎么了，突然熄火，怎么也发不动。”听李梦的语气像是一件平常事。 “我去看看。”程晟主动去查看。 钱锋见李梦看过来，给她一个可怕的笑容。像对她说我不是好人。 如此近距离观察让李梦判断出钱锋不是坏人，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 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表现自己凶恶的一面越发表现了自己的内心。 钱锋也不知自己阴差阳错的帮了兄弟一把。 程晟三两下解决了问题，一手机油与李梦说：“底部有一个零件坏了，去那曲换一个零件就行了。” 钱锋腹议，弄坏的地方似乎不需要碰到机油，这一手机油是想博取好感的吧。 “谢谢，谢谢。”李梦将一把纸巾递过去，程晟没接。 “有洗面奶之类的东西吗？我需要洗一下。”程晟竖着双手说。 “好，等下。” 李梦给他挤一些洗面奶，并给他倒水，好让他搓手。 看着两个站得近的人，钱锋暗中给程晟点赞，泡妞只服程队。 近距离的接触让程晟觉得如果能了解她，和她在一起，整个世界都会焕发别样的光彩，太阳会释放别样的能量。 心上人就在边上，可惜不能抱她，亲吻她。 李梦问程晟，“你要去哪？” “苕岗山。” 李梦思考片刻想不起这座山在哪里，能肯定在可可西里这片无人区里。 钱锋笑着不说话，示意程晟离去。 不能与她多说，他需要保持一些神秘感。 “得走了，天黑了。”程晟与李梦说一句便与钱锋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李丽问：“梦姐，那两人是谁？说一半不说一半，神神秘秘的。” 根据程晟给出的信息，李梦已经猜出他们二人的身份，但她不想说。“不认识。” 抵达那曲，找到预定民宿，进门第一眼就是那阔背、高壮的程晟，这人不冷吗？这种环境穿一件紧身毛衣就够了？ 程晟与民宿店主罗布说说笑笑，是不是捶一下店主，露出最真诚的笑容。 最可爱的人！ 李梦微微一笑。 钱锋眼角扫一眼李梦，对程晟意味深长笑，这女人被你吸引了。 程晟扫一眼钱锋，眼里带笑，这么好的身材条件能不吸引人？ “好巧，你们也在。”推门而入的李丽惊讶。 程晟对店主罗布笑笑，对李梦说：“罗布，这里的店主。” “你好。” “你好，你是李梦对不对，今日入住的团队。一共九人，都到齐了吗？” “安全抵达。”李梦与罗布去办理入住手续，再回头时那两人已不在。仔细看看，似乎是离去了。 “你找程晟？他就住在102，你的隔壁。有兴趣可以找他聊聊，他的故事一箩筐，只要你愿意请他喝咖啡。”罗布很乐意当媒人。 刚刚那个程晟已经和他说了，这个是程晟一直追求的女生，要他帮帮忙。一个英俊沉稳，一个气质如兰，配在一起很合适。罗布就答应了。 “谢谢。” 看着离去的女子，想着现在的女子真难追。程晟朋友加油。 次日清晨，程晟出到大厅，见忙碌的罗布，“你这床真小。” “看来我这一米八的床不适合你。下次来提前招呼一声，给你预备一米九的。” 程晟伸伸缩了一夜的骨头。 “高原不适合激烈运动。” 回头一看是她，这温温柔柔的声音真好听。 让出通道，拿起一个面包与罗布说：“有些不习惯，运动像吃饭，一天不做不习惯。” “高原地就是这样，习惯就好。”罗布说。 她知道自己有吸引人的体制，可是吸引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想与他说话，看来他不怎么想，那就算了。 李梦端杯奶茶离去。 罗布对程晟挑眉，“加油。” 钱锋拍兄弟肩膀，“一块难啃的骨头。” 程晟不说话，看向离去的人，这样的女人确实很难伺候，但他就好这一口。 第三章、一往情深 第三章、一往情深 他是个大胃王，看他吃东西就够了。看他吃得那么香，她也想多吃几口。 他知道她在看他，但不在乎，这个点这个环境必须填饱肚子。吃相难看就难看去吧，表现一下真性情也是一个法子不是。 罗布准备好其他人的早餐后，问李梦，“那墙上的图片是其他客人留下的，那个地方很适合摄影，你想不想去？” 李梦看墙上的照片，拍的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却拍出不同的色彩与意境！应该是个美丽的地方，这引起了李梦的兴趣。 看出李梦的心思，罗布决定说：“你去准备东西，他去备车，坐他的车去方便许多。” “好。” 罗布向程晟示意，事儿成了。 李梦准备好出门，见程晟保暖衣外面套个皮大衣，穿着保暖牛皮靴，套个土里吧唧的瓜皮帽，十分有趣。 把李梦给逗笑了。 见她笑他也想笑，“很难看是不是？他送的。”指指罗布。 “不觉得他很适合戴吗？”罗布反问道。 罗布本不是胖的人，可穿上藏民的半暖服饰就显得臃肿。藏民与藏服在一起就是固定搭配，依旧是一道靓丽风景线。 “真好看。” “谢谢赞赏。”罗布接受这样的赞赏。 用“真好看”形容人也只有她了。 “走吧。” 程晟开门，罗布先走，李梦与他并肩离去。 “第一次见有人将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浑然一体。”她说。 这是称赞，算是称赞，他很喜欢。“谢谢。” “这车真棒。”罗布对程晟的车喜爱得很。 这不是一辆简单的越野车吗？外表是骗人的？ 他向她解释，“车的这个色，看上去与外面的墨绿色没什么两样，内行人才仔细看才能知道非一般人能用。” 简单点说这车是特殊用品，一般不能私用。 李梦再看发现这是四川的特殊车牌，这男人公车私用？ “这车快要报废，拿出来改一改就能安全进出可可西里。为了这车，废尽了我所有人品与好感。”程晟说。 见她面色舒缓了一些，程晟知道过了关。拉开车门，“请。” 罗布并没有注意到车牌的特殊性，只是天然的喜欢大块头。 坐越野车的次数不少，可这一次异样的舒服，让她看着后移的景天马行空。可能是他开车技术好。 透过后视镜看那高挑的女子，依窗眺望。她结实，她静美，她秀丽。一身黑裙更衬托了她白净柔美的面庞。 在纯净的天空下，在喇嘛的诵经中，在格桑花遍开的大地上，与她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他这颗平淡的心生出一种渴望，想与她拥抱，想与她摩面私语，想侵占她的一切。 他有些后悔，后悔三年前选择了出国军演，而不是去认识她。 罗布想与程晟聊更多的话题，可惜这人的心在后面的女孩子身上。“左边，前面就是了。” “嗯。” 罗布带去的地方是念唐古拉山山脉的山脚下的一处山谷，边上有淙淙流水，头上有白雪皑皑，云雾缭绕的雪山，是拍摄的好地方。 虽然不是念唐古拉山山脉主山脉，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梦当即架起相机，开始操弄自己的老本行。 她对器材的熟练程度让程晟插不上手，有些遗憾，只能看着。 雇主程晟顾着看忙碌的心上人，让导游罗布失去了展现口才的机会。顾客最大，罗布选择在一边默默地候着。 程晟拿出手机拍照，外人以为他是拍景，只有他知道他是在拍人。 没有谁比他更着迷于她，喜欢她的头发，喜欢她又细又长又白的手指，喜欢她隐藏在衣服下的曲线。 上手自己的专业，李梦快速进入忘我状态，也就将人晾在了一边。等她采取了足够多素材才想起一同前来的两位男士。 知道自己失态，回身去想说什么。 罗布不知到哪儿去，程晟拿出小椅子小桌子，坐着喝茶，像是看她又像是看她身后的风景。 见着她的不好意思，捕捉到她松一口气，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他眼里全是笑意。 如果有镜子，他相信他眼里影子全是她，没有一点儿白雪皑皑的冰山美人。 过去坐下，他给了她一杯热饮，她问他：“会不会很无聊？” “没有，坐在这里让我浮想联翩。”大多数人物形象是你。 李梦笑一笑，“我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意思是能回去了。 程晟看那放着不动的相机就知道这个女人在撒谎，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他不介意。 “我还想再坐会儿，如果累了可以到车上休息一下。”他说。 “那我再去取些长镜头。”李梦端着热奶茶去看相机。 不一会儿回到车子边，问他，“罗布呢？” “困了，车里休息。” 这车改装过，能让人美美睡一觉。 她给他倒茶，“说说你的苕岗山的故事。” 他看她一眼，又转回去看远处那片天。“那故事像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没什么好说的。” 他是真有故事，可惜他不想说。她有些惋惜。 “你当兵多少年了？” 先是一阵沉默，原以为他不会说，好一会儿才听他说：“整整十二年。” “有没有想过不转业或退伍？” “我大学读的是国防生，后面去了部队，转眼十二年，拥有好多兄弟也失去许多兄弟，没想过要离开。” 十二年的入伍时间，他不再是一个兵，称得上军人了，他是个军人为战斗而生的人。 “冒味问一下，你的级别是？” “少校。” 他也就三十左右吧，这么年轻就得到了少校，得要付出多少血与汗！ 她想着他可能受过的苦，将感人事迹想一想，他享受着她坐在身边的时光。谁也不想说话。 许久她说：“我能与你一起去苕岗山吗？” 程晟看向她，借着这个机会认真将她打量一番，“能吃苦？” 对着他视线一笑，“不试过怎么知道。” 该死的笑容，真是够迷人的了！程晟压制自己的冲动。 “你的人太多。” “我这边出四个，带你们两个，六个人三辆车怎样？” 他考虑一番，“能行。” 拥有更多相处机会，怎么不行？ 第四章、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四章、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进入可可西里腹部后，李梦与队员商议好，与程晟等人去苕岗山。 一些人不同意，“梦姐，你这想法不好，那姓程的看着就不像好人。谁也不敢与他对视。” “对啊，还有那钱锋，痞痞的，笑着猥琐。” “梦姐，虽然我们与他们二人一起走了七八天，他们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不但要防着野兽，还有防着‘野兽’。” “姐，你知道他们的尾箱哪里是什么吗？除了两大箱子二锅头，还有香烛纸钱。敢问谁出门会带香烛纸钱？”李丽说。 李梦不管他们怎么说自顾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进入可可西里地域后，她越发地相信程晟，相信他不是个坏人。 有香烛纸钱就是对了，程晟他们是祭典队友的，不带香烛纸钱带什么？ “夜深，去睡吧，什么事明日再说。”李梦说。 李丽说：“姐，一意孤行可不是你的性格，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程晟了？我见你们常常在一起说话。” 喜欢上程晟了吗？李梦问自己。 不，没有，她还没有喜欢上程晟，只是对这个男人好奇罢了。 她见过的男人不少，有文艺人士，有明星，有武警，也有当兵的。可谁也没有像程晟这样既拥有武警的清醒，又有文人的气质。 程晟不是大头兵，是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人。 越是了解他越想与他说话，李梦还想挖掘更多的东西，虽然她不是记者。 在另一边的车子帐篷里的钱锋，躺在床铺上，翘起二郎腿，脚板左右摇晃着。“你确定那女人会与你一起去？” 程晟看钱锋一眼，“她有名字。” “哦，那你确定李梦会与你一起去？” “不确定。”程晟自己也不确定。 这几日他用尽自己的所有的点子，与魅力，好像似乎还没有勾引到那个美人！ 这个女人真让人抓狂！ 要是别的女生早已经被迷得团团转了。 “我说，你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对她说‘自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 程晟一个橘子砸过去，“闭嘴。” “又闭嘴！为了她，你居然让你的兄弟一天不能说上十句话，还不能与女人说话，更可恶的是不能与队伍里最美的李梦说话。你说你还是兄弟？你是兄弟？兄弟也不像你这样的。” 这还不是为了保持一些神秘感！ 只有这样才能不被美人反感，靠近美人的时候才不会被拒绝。 程晟过去拍拍钱锋，“兄弟辛苦了，事成之后送你一份大礼。” 钱锋翻个白眼，信你才怪。 “这事结束后送钱妈妈海南七日游，来回机票我包，酒店钱我包。怎么样？” “还得加上我妹妹。” “好，只要你继续保持沉默，继续为我创造机会。”程晟将电脑递过去，“找找旅游攻略，找一个可靠的导游，最好能在半路上相遇。” “好，拿人手软，吃人嘴软！” 程晟下车去，他得去守夜。在大城市生活惯的人们根本不知道守夜的重要性，进入可可西里以后都是他与钱锋守夜。 野外露宿最难保证的就是安全，尤其是做可可西里，可可西里的野兽特别多，求救无门。 所有野营人喜欢在外围放上几盏大灯，一来驱赶野兽，二来方便走动。 在先进的设备面前，危险的地方都不是很危险。 程晟给自己点根烟，双手插兜，低头走路。 找到合适的位置，窝进去，两眼闪闪看着四周。 高原的夜晚如同广州的冬天，没见雪飘却冷得很。说来也奇怪，夏季南方人去北方，最容易中暑；冬季北方人到南方，最怕冷。 北方过冬靠的是暖气，南方过冬靠的是棉被，确切点来说是靠意志。如果有人问什么人最娇气？定会有人说夏季在北方的南方人，冬季在南方的北方人。 李梦将藏族特色的羊绒厚大衣裹上，小心翼翼地下车去。她打算去拍一些凌晨的夜空。 她一开门，程晟立马发现了她，这个女人真大胆夜里也敢出来，就不怕被吃了吗？ 程晟将烟熄灭，不打算去打扰那个认真的女人。所有美好的东西需要的是欣赏而不是打扰。 程晟想象她那棉绒靴子里的小脚，羊绒衣服玲珑的躯体，厚厚帽子里的小白脸，真是美。 如果不是这里的温度让他时刻清醒，他想他大脑会跑马，把各种压倒她的画面重复一遍。 吸一口冷气，让自己清醒几分，继续盯着外围。他知道在不远处有几只动物，夜里活动的，不怕冷的，吃肉的家伙最让人讨厌。 李梦很喜欢可可西里的星辰，不是这里的星辰璀璨，也不是这里的星辰壮阔，而是因为这里是可可西里。 为取长镜头，李梦盯了摄像机一动不动，寒气经过不懈努力终于爬上了她的脚。 跺跺脚，呵呵手，转转身子，突然发现一个角落里有人。这个位置刚好在强光之外，看不清那人是谁。 若不是她所在的位置特殊还真的难以见到。 “谁。”李梦拿出示警器，一有不对马上示警，并逃跑。 “我程晟。” 程晟打开手电筒照射自己，让李梦看得清楚一些。走到灯光下，好让她放松警惕。 仔细打量，见他手里没什么，身上也不见有什么污迹，额头上没汗，呼吸较平缓，不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李梦不得不用语言来阻止他靠近。 “你怎么在哪？” “习惯。我生活的地方充满了危险，得要时刻保持警戒。过不惯和平安静的生活，夜里得要出去看看。” 他说话很委婉，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说：太平世里的公子小姐，没有丝毫警惕性，要不是有我在你们早就死了。 若是那些情商不高的，必定大力讽刺挖苦一番。 李梦觉得他是个情商与智商都不低的人，与他相处舒服。 程晟见她的警惕放松了一半，再走近几步。“天快亮了，你不回去休息一下。” “我需要拍下这里的日出。” “今日的日出在八点五十到九点之间，你不如回去睡一觉再起来。” 天亮不代表就有日出，在大山谷里看日出与在大沙漠、大海里看日出大不一样。李梦不想错过。 “等一等无妨，你不妨去休息一下，剩下的时间我来守夜。” 程晟没有离去，也没有靠近李梦，而是到另一边去用马粪烧起水做酥油茶。 藏人的酥油茶保暖驱寒，最适合两个人喝了。程晟心里想。 李梦见他静静地做事，他做每一件事都像做了千百遍，从容不迫。也做得那么认真，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 李梦好奇这个男人，也想来杯热饮。 大胆地过去，“有我的份吗？” “当然，就两个人的份。如果你不过来，我不介意一人喝完了它。” 李梦跟着笑笑，去拿自己的杯子。莫了，带来一些食物。 “这是我做的饼干，你尝尝。”打开放到小桌子上。 将酥油茶倒在杯子上，再把火堆弄大一些。 在可可西里的月光下，围着火堆喝奶茶，她很高兴，他很不喜。不是怕冷而是不能靠近她。 她捧着杯热气腾腾的酥油茶，看着火堆发呆。他拿着被酥油茶，看着她发呆。 “他们这里的星辰很漂亮，我一直不信。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的星辰一点也不漂亮。” 看着她看夜空的眼色知道她喜欢这片天。“你很喜欢它。” “我喜欢可可西里。” 程晟心想：这是个独特的人，难怪我的朋友都说她不合适。 反倒是他自己很喜欢这个女人，真因为她耐得了寂寞。 他知道自己有野心，很难顾及事业以外的东西。他需要她帮他守着那个家。 前提是能拿下这个女人的心。心里叹息一声。 “我属于白天，不喜欢黑夜。” 看向他，“你们不是最喜欢黑夜的吗？黑夜容易偷袭不是吗？” “那是过去式，夜视仪的出现让黑夜变得更加危险。 一次，在越南的交界处。有一批武器在交易。前面的三天两夜平安无事，到第三个夜晚对方来了。” “就要开打的时候被对方发现了，对方带了德国最先进的夜视仪，没发现我们却发现了一泡热腾腾的尿。 对着这边一通扫射，在火力压制下眼睁睁看着越南人离去。 又一次白费功夫，上头很生气。” 好笑，她笑了起来。一泡尿引发的战事，确实好笑。 她不是记者但还是想问，想问便说了出来。“你把几级危险轻描淡述地说了出来？” 她是个聪明的，了解她多一分就喜欢她多一分。 如果喜欢一个人的总分是一百分，那对她有八十分。 现在是八十一分。 “将危险划分为十级，那么刚刚说的是八级。” “最危险的任务是什么?” “给主席当保镖，尤其是出国访问的时候。” 她愿意听他说。 “在主席身边的就是人肉盾牌，随时送命。福利比谁的都好。” 李梦还想问些什么，但他示意她不要问。 “有些事情你还没有需要知道的地步。”他喝口酥油茶，“你的处境决定你该知道的内容。新闻上的都是让你知道的，不能让你知道的就不会上新闻。” “黑暗不是你没见到就没有，其实龌蹉就存在见不到的地方。”她说句自己不知在哪见到的句子表示她能听明白他说的。 李梦猜他是陆军，他与别人不一样。 “你是哪的？”程晟问。 “江苏的。” “家里还有谁？” “我是独生女，我父母提前退休现在家里养花种草。多肉植物你知道吗？” 李梦拿出平板找到照片给他看，他想这个平板怎么不是手机呢？ 要是手机就能靠过去了。 她见月光暗淡了下去，天快亮了，站起来去看摄影机。 “将杯子里的喝完，不要浪费了。” 闻言一口喝尽杯中茶，走了几步才回悟:他怎么知道杯子里还有酥油茶？ 摄影的人喜欢特定时间拍特色的景象。 李梦去看摄像机不久，摄影队伍里有人起来了，陆陆续续地起来，不到十分钟全起来了。 找准自己的视线角度忙活了起来。 看着披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摄影爱者，程晟大发慈悲给他们煮一锅水。泡咖啡，泡麦片什么的随意用。 这些摄影的都有自己的习惯，谁也不打扰谁。等结束了拍摄才一起讨论。 程晟就等就看着，七点一到，找钱锋换班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晟起来了，找个地方刷牙洗脸再吃饭。 中国人吃饭喜欢边吃边说，尤其是一人端着一盆饭的时候。 摄影师们热烈地讨论着今早的事，他们似乎对今日的自然景象很满意。 高压锅弄出来的饭很好吃，程晟扒拉着饭扒拉着菜，丝毫不含糊。 李丽看着程晟吃饭就觉得香了，忍不住问：“这饭菜好吃吗？” “这米饭有嚼劲，这菜软香汤汁多，很适合下饭。” 李丽发现了新大陆，惊叫起来：“姐，他说你做饭香，炒菜好。” 李梦在那边看过了，看程晟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程晟就自己空碗递出去，“还有饭吗？” 见此李梦快步走过去，帮他盛饭。 一众人看怪物一样看程晟，这样的饭菜你也说好吃，真是佩服你了。 李丽问：“你是饿疯了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程晟给她一个白眼，接过李梦递过来的饭菜，扒拉扒拉地吃了起来。 大家见此真的相信他说的了，对于程晟这个怪人来说这熟过头的菜很好吃。 钱锋过来将碗递给李梦，“要汤。” “程妈妈也是不会做炒菜的，于是学北方人将所有的食材放在一起炖。于是在一成不变的料理中养出了这么一个奇葩。”钱锋说。 钱锋接过李梦递给来的汤，并对李梦说:“只要你的米饭好，不怕他吃不下饭。” “程晟同学小时候就是祖国的花朵，长大后就是一朵奇葩。” 程晟一把石头扔过去，“说够了没有。” 那边看热闹听热闹的人憋着笑，不敢大笑。 “钱先生今日心情不错，话也多说了几句。”李梦说。 得，被嫌弃话多了。 钱锋转身背对李梦看向程晟，她帮你说话了，是不是很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可以再给她加一分。 饭后大家去休息一番，早起的人们需要一个午休。 体力旺盛的钱锋与程晟坐到一起，双手环抱，翘着二郎腿，戴着墨镜看远处的山。 “路途找好，导游找到，你打算怎么圆谎？到了苕岗山你想祭拜谁？”钱锋等看程队的好戏。 程晟一副你无知的样子，“祭拜可可西里的亡灵不行啊。” “要是被识破了呢？”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一脚踢过去，“你不大嘴巴就什么事也没有。” 第六章、心里不舒服 第六章、心里不舒服 下午三点，车队分方向出发。 一队想纳木措去，一队向苕岗山去。 程晟以为进入苕岗山的路程，他就有更多与她相处的时间，没得到接下来的七天里，她不是采集素材就是在车上做素材的后期工作。 这让程晟很郁闷，让钱锋很快活。 “你发现了没有，李梦的队伍里不仅有她表妹李丽还有她的追求者。前方情敌已经出现，请做好准备。” “那边有相同的爱好，还是近水楼台。你想捧月亮有些难啊！” 程晟一个刹车，钱锋撞向挡风玻璃。 看着龇牙咧嘴的钱锋，程晟回他一句，“不做死就不会死，钱锋同志。” 程晟郁闷地下了车，后面的车辆鸣喇叭问话。 “今日在这扎营。”程晟示意。 钱锋伸头出去，问：“这里是个草原，你确定在这过夜？” 程晟不管钱锋，到李梦的车子去。 李梦从车厢里出来，“在这里扎营？” “前面出现有沼泽地，暂时这两天不能过去。这里的风景不错，相信你能喜欢。”说谎对程晟来说是小事一件。 李梦看向四周，西面有山，其他三面开阔。这里算是一个小草原，比不得内蒙古的大草原。算是有个小意境。 李梦相信程晟的审美，既然程晟说这里有美景，便留在这里好了。 “好。”李梦吩咐李丽与莫金城，“今夜在这里过夜，去准备一下。” 莫金城不悦地看几眼程晟，凭什么这个男人说在这过夜就在这过夜？不知道开阔地方容易招惹狼吗？ 李梦现在顾着作品的后期，不怎么管事，所以不知莫金城的态度。 由于摄影队的人都聚在一起商议作品，所以没人想做饭，大家一起吃泡面。 程晟与钱锋吃着压缩饼干。 钱锋抱怨，“出任务吃压缩饼干，休假也吃压缩饼干！小白菜呀，地里黄呀，没了爹娘……” “哭丧呢。我不也吃着。” “要不你去问几杯泡面来？” “爱吃不吃。”她们那边忙着，程晟不想过去打扰。 如果不是高原地区的沸点与菜类的问题，程晟自己也能弄出一顿饭来。 “导游什么时候到？带了蔬菜吗？” “按照你的要求不仅带了蔬菜还带了一应厨房用具，专供高原使用的厨具。问题是那些厨具来了，你会做饭吗？据我记忆可知，你下厨的经验为零。” “泡妞用做饭是不行的，这个时代哪个人不会做三五道菜？程队你还是想起他法子吧。” 程晟一个饼干塞过去，“闭嘴。谁说我要做饭了，要那些厨具只不过是想改善伙食。” 钱锋含着饼干，给程晟竖起大拇指，狠狠地点头，含糊地说：“大赞，做得对。” 下午三点，李梦从电脑里回过神来，伸伸懒腰。“太阳能充满电了吗？我电源不足了。” “三个太阳能电池都有点，你拿一个去，我那边暂时不需要。” “好。” 李丽第一杯咖啡过去，“姐你知道那两个怪人在做什么吗？” 李梦看向李丽，示意李丽继续说。 “一个在晒太阳，一个在玩游戏。程晟铺着一块大毯子在草地上晒太阳，戴着墨镜在高原上晒太阳，我服了他。”李丽说，“那个钱锋比较正常一些，放着劲爆的音乐打游戏。技术还蛮厉害的。” 莫金城拉开车上的车窗想让李梦看更清楚一些，“这世间什么人都有，我们遇见了一个奇葩，一个奇葩中的奇葩。” “我喜欢程晟，我打算去追他，来个旅途的恋爱。” 李梦一口水喷出来，她被李丽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 “这个想法好，程晟的行为虽然有些怪异，但人的品行是好的。支持你。” 李丽离开了就有更多时间与李梦相处了，莫晋城想得美美的。 “你们胡说什么呢？程晟可不是一般人，不要去戏弄别人的感情。”李梦不知怎么就想反对李丽。 内心里是不想李丽去靠近程晟。 “按理说他这个当兵的心理素质高，承受能力强，一半不会被一段恋情给打到。这一段旅途的恋爱相信他也很喜欢。” 李丽看上了程晟的威武雄壮，一般的劝说拉不回她的决定。 “这是个好机会，你去看看他在做什么？”莫金城怂恿李丽。 现代人喜欢用行动来说话，李丽既然决定了便走下车子，去找男人去。 看着李丽下车想叫李梦又不敢叫，李丽是个成年人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询问别人，李梦没理由去阻拦。 “等下。”最后关头李梦还是喊住李丽。 李丽停住看着表姐，等表姐下一句话。 李梦横下心说：“我帮你试探一番，这样你也有个准备，即便被拒绝也不难受。” 新时代的女人什么不多就是自尊心多，李丽明白表姐担心的是什么，认为表姐说得对。 “好，拜托了。” 长生天把春天赐予了色林措，把冬天赐予了日喀则，夏与秋天赐予了可可西里。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夏天与秋天是不可分开的，夏天熟睡一点就便是秋天，于是长生天不忍叫醒夏天，做个人情连夏带秋一下给了可可西里。 长生天听不得别人说他偏心，于是心一横把夏天与秋天结合在一起，让本是六个月的时间变成了三个月。 以上那些都是程晟自己的想法。 远远地听到有人靠近，等人近了猜出这人是李梦。是工作累了出来放风的吧。 “在高原上晒太阳这件事很奇怪不是吗？”李梦说。 高原的太阳温度不高，但紫外线很强。容易将人晒黑，容易让人出现高原红。 他为什么想躺在这里？ “这里没有树林，没有红的黄的，但有日影、草色、山峰，三者配合出种种条纹，种种影色，配上那光暖的蓝天，我觉得舒适安全，只想在这似睡非睡地躺着，躺到永远。” 李梦能看出他是享受的，享受这里的风与情。一个景不需要花红柳绿，不需要莺歌燕舞，只要够意境就好。 他是大头兵里的文艺兵，一个从事武力事业的文艺人。这是一个独特的人。 她看到的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第七章、试探 第七章、试探 “你有女朋友了吗？”她问。 “没有。” “想要什么样的？” 沉默。 许久他坐起向她说：“宁缺毋滥，没想好要哪样。”“礼尚往来，你有男朋友了吗？想要什么样的？” 想要什么样的？她也不知道，她一直忙活事业，遇着好的人就谈了几段。但他们都没有让她心动，她想着一人过日子也不错。 “有心上人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 “没有，他们都好，似乎不能打动我。” 猝不及防进入他的眼眸，深深被里面的漩涡吸引。她心一动，热气腾腾上升。热气从脖子热上耳根，她再也坐不住了。 落荒而逃这四个字很适合形容她。 看着离去的身影，程晟感到有些可惜。 如果她再看多几秒相信他能打动她。 李梦走得有些仓促引起了钱锋的注意，暗自打量发现李梦有些动容，得到一个结论:程队快拿下这个山头了，程队加油。 李梦回去就被李丽询问，“姐怎么样？怎么样？” 李梦想了想说：“程晟还没有女朋友，但他没有说自己喜欢的类型只说了句宁缺毋滥。” “那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李梦拿起水杯掩饰内心的不平静，“需要话题引入，总不能劈头盖脸就问人家是否婚嫁，是否有女朋友。我又不是媒婆。”“我困了，要去睡会儿。” 因为李梦很少开玩笑，所以没人怀疑她。 本以为躺下了就能忘记他的眸子，恰恰相反他的眼神越发清新。 那是一滩温柔的碧波，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进入他的眼睛就像进入了黑谭，越是挣扎越难脱身。 李梦不断给自己催眠，好让自己快些入睡。 莫金城拍拍李丽小声地说：“你想要的不过是一段只求过程不求结果的旅途恋情，大可大方地追求。” 李丽狐疑，“你是想支开我去追求我姐？” 目的被拆穿了莫金城也不恼，“正有此意。” “劝你打消这个注意，我姐不是那么好追的。”李丽转向电脑，“你知道上一个追求我姐成功的人用了多少时间吗？” “一年？” “不是。” “半年？” “不是。” “往上猜还是往上猜？” “三年。那个人追求我姐用了四年，闹得那人不求恋爱直接求婚了。我姐最后才勉强答应交往。” 现在追女孩有那么难吗？ “我姐是用在壁画上看的，你欣赏她的才华就好了。” “你姐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也不知道我姐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可以肯定不是你，期待未来姐夫。”李丽能肯定莫金城不错表姐喜欢的类型。 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许多一些城市的人家只生一个小孩。所以李丽也是独生女，小的时候羡慕别人有姐，硬要喊表姐作姐。 莫金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决定努力一把。让李梦欣赏他的作品的同时喜欢上他。 吃晚饭的时候，李梦没有出来。程晟以为自己打动她了。 莫金城拿着李梦的碗出现，说：“梦姐还在睡觉，我给她留点饭。” 程晟盯着莫金城手里属于李梦的保温盒不动，手里的饭匙就是不放。 莫金城突然发现自己不敢与程晟对视，今日是怎么了？哪里惹到了这怪人？ “给我吧。” 莫金城不敢不递过去。 程晟舀上了饭滔上了菜，却把保温盒递给路过的李丽。“顺路拿回去给李梦。” 突如其来的保温盒吓了她一跳，“呀，好好好。”李丽拿着饭盒问程晟，“今天的饭合你胃口吗？” “还行。先回去放好，待会儿有事需要请教你一下。” 李丽眉目一笑，“好啊。” 被晾在一边的莫金城看着两人互动生气了，他居然被无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金城问。 程晟转身居高临下侧睨莫金城，“什么什么意思？” 莫金城指指李丽手里的保温盒再指指自己，“那是我拿来的。” “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但……” “既然不是你的谁拿还不是一样。” “你……” “莫摄影师，再不吃饭，饭菜就要凉了。”说着端着自己的碗到另一边去。 边吃边偷听的钱锋吃吃的笑，莫小狐狸怎么斗得过程老狐狸？ 又过了一个小时，李梦醒来，想烧水泡饭吃。 程晟不知从何处出现，“给你留了汤，你可以加热它泡饭。” “谢谢。” 从她眼里看出单纯的感谢，她脸上也没有别的情绪波动。 程晟有些失望，还是没能打动她。 李梦一觉醒来心情平复了许多，不在究竟于程晟的眼神。她相信随缘，有缘分必定分不开。 李梦的这个想法证明李梦在爱情上是被动的。 谁能够在主动追求上打动她的心，谁就能拥有她。很显然，李梦以前的男朋友都没有获得她的真心。 程晟也不离去选择烧一壶水，“你喝的是什么咖啡？我喝了一些感觉挺好的。” “蓝山咖啡，比较出名，冒牌货也比较多。如果想买得要小心一些，网络上有一家店铺是正品，待会儿写个店名给你。” “好。” 李梦见他又泡酥油茶，“你喜欢酥油茶？或奶茶？” “酥油茶高热量，经济又实惠。钱锋很喜欢，为显示自己是富豪一下子买了两大箱。要不要帮我分担一些？”程晟挑一下眉。 其实是因为程晟与钱锋没能从饭菜里得到足够的能量，不得不用酥油茶来补充能量。 李梦嫣然一笑，“可以。” 她这一笑惊艳了他，他跟着她笑。 “路上有朋友过来，你不介意吧？” 抬头看向他，“是一起去苕岗山的？” 她抬起头来能让他情绪地看到她的脖子，真是美丽诱人。 “是的。他是个口才好的伙夫，在这片地区做导游。他来了你们就不用轮流作饭了，交给他就行。” 这真是一件好事。 “终于可以换口味了！”李梦难得发出一个感叹。 他很喜欢她这样女性化，这样看去她不像拒人千里之外的冰美人。 李梦泡好了饭洗了锅又上车去，因为她还有许多素材没整理好。 “嗨，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怎么一直找不到你？”李丽跳出来说。 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可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想请教你一些关于色彩搭配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拍摄的时候喜欢将不同颜色的物体放到同一个框里？” 这是个不深不浅的问题，恰好时候李丽去回答。 如果你向李丽请教照相机入门的基础问题，李丽必定没有兴趣回答。 一般忙碌的摄影师都不会带初入门的爱好者，让他们做这些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第八章、格桑 钱锋联系的导游很快就到了，导游格桑开着辆改良的越野车出现。 格桑是藏人肤色黝黑，身体壮硕，头发短又卷。28岁却是个资深的可可西里的游历顾问。 “这是格桑，格桑这是李梦，摄影的。路上多照顾些。”程晟带人来介绍。 格桑是个导游，口才不错，三两下就把众人给哄住了。 大家只以为他是程晟的朋友，没想其他。 中午吃饭，格桑露一手闷羊肉，大锅闷羊肉。 一个个捧着大骨头啃，即便嘴巴衣服都是油也不可惜。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羊肉，比法国的鱼子酱好吃多了！”李丽叹息。 在给自己加肉的同时给程晟也加了一根。 “谢谢，我不需要了。”程晟拒绝了她。站起来说：“我去看看车子怎么样。” 钱锋跟着离去，走远了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李丽也不错，胸大屁股翘。你不如就换个对象。” 李丽对程晟大送殷勤，谁都看出来，这李丽是对他有意思了。正主没拿下倒吸引了表妹的注意，太好笑了。 “再乱说话一巴掌劈死你。”程晟对李丽没意思。 出行路上，格桑突然叫停车，程晟用对话机问：“有事？” “发现了盗猎团伙。”格桑下车去查看地面。 地面上隐约可见几个脚印，李梦等人没看出什么，程晟与钱锋倒是知道这些脚印被处理过。 “七个人？”程晟问。 “九个。” 程晟看向格桑，格桑的正义感与其他人不同，一般人见着了犯罪分子都会想上前制止，这个格桑是冷静的。 程晟想格桑是个老经验的协警，协助西藏的警察捉拿盗猎者。 “上车，他们离开这里了。”格桑说。 莫金城拿相机拍个照，李丽问程晟说：“地上明明只有四个脚印，你怎么说七个人？” 从李丽眼神中捕捉到崇拜的眼神，程晟说：“经验，经验多了就知道了。” 李丽一直缠着程晟说话，李梦想叫她想想还是算了。 李丽上了程晟的车，这让李梦有些伤感。即便那车上有三人。 入夜在一处小坡下宿营，大伙说说笑笑，闹闹哄哄的，李丽硬要唱歌，要唱给程晟听。 突然钱锋与程晟都转头看向山后面，像是想看什么东西。 格桑心有所感，明白了什么事。 这时候大家都停下来了，默契的安静，让大家听到了枪声。 盗猎者就在身后，犯罪分子就在身后，他们该怎么办？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 “回到车上去。”程晟说。 大伙看向李梦，见李梦颔首，便快快上车去。 “你也回去。”程晟叫李梦与李丽。 李丽说：”你不回我也不回。“ 李梦说：“我是这队伍的负责人，我该在外面候着。” 不管他们怎么说，格桑拿出自己的东西，他要过去。 格桑将一个东西给程晟，“如果我三天里不回来，你们就离去，出去以后把这东西给当地派出所。他们知道怎么做。” 李丽好奇一问，“他们会怎么做？” 格桑一笑，“通知我家人给我办丧事。” “他们手里有枪，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说到抢，李梦看向程晟与钱锋，他们二人也是有枪的，怎么一点也不关心？ “你们两个不是也有枪吗？怎么不一起去？”车上的莫金城下车说。 格桑看向程晟，不说话也就笑笑离去，保护濒危动物只是他个人想法，怎么能带上其他人。 “对啊，你们不是有枪吗？要不你们也去帮一把，人多力量大。“李丽看着心仪的男人。 钱锋看向程晟，程晟看向李梦，他带有家伙的事只告诉李梦，其他人怎么知道？ 李梦苦笑，“为了向他们保证安全，我不得不把你们的事说出去。” 程晟明白了。 “你们快去啊，格桑走远了。” 莫金城说：“你是当兵的，身手了得，定不会有事的。” “有你们两个在格桑不会有问题的。” “军队有规矩，抢不能乱用。”程晟说。 “你们带着枪去，朝天空开机枪，不会有人知道的。”李丽笑着说。 李丽的想法太天真，开了抢怎么会不留下痕迹？ 军营中的枪支可不是随意开，程晟带出来只是想射野兽，没想到射人。 没想过会遇到盗猎者。 看向钱锋，钱锋不赞成程晟带家伙去。 “我去打个卫星电话报警。相信这里的警察知道怎么对付盗猎者。”程晟示意钱锋去准备，他们摸黑过去，不带家伙。 李丽生气了，她们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还是去跟上，格桑已经走远了。 李丽对程晟有些失望。 这是莫金城背着背包下车，“保卫濒危动物，人人有责。你不去我去。”莫金城鄙视程晟。 “你等一下我也去。”李梦说。 “你们去只会捣乱。”程晟说。 “总比你好，胆小鬼，还是个当兵的。” “给祖国丢脸。” 他们怎么这么说话？程晟与钱锋不喜。 “这里是可可西里不是大街上，在这里杀人不犯法，杀了你埋进沼泽里，没有DNA，没有物证，死无对证，谁也知道你是谁。回去到车上去。”程晟大声地说。 “不想与你浪费时间。”越是不给他去，越是要去。莫金城需要这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的胆量，为以后增加谈资。 李梦收拾两下便于莫金城离去，李丽不敢去。 程晟坚持先打电话，格桑是个经验老道的，不会有事，后面那没有格斗经验的两个才是累赘。 钱锋去打电话，程晟穿好衣服，放好匕首，背上家伙。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程晟与钱锋很快追上了李梦与莫金城。 那两个人不愿理他们，他们警惕不想说话。 “走慢些。”程晟说。 “走慢些？程晟你不知道时间的宝贵，快些走，不然跟不上格桑。” “你的脚步声早已经出卖了你的位置，再走快一些就是打草惊蛇。”钱锋生气地说。 莫金城被李梦拉住，便不说什么。 下山坡不久见到地面有一些血迹，以及动物的小皮毛。 “在那个方向。” 大伙沿着血迹寻去。 第九章、都责难他们 大伙沿着血迹方向过去，慢慢地没了痕迹，周围也没见有人影。 火光也没有。 “到四处去看看。”程晟与钱锋分头走。 莫金城与李梦也拿着手电四处看看，先是没见着什么东西。 李梦抬头看，发现程晟与钱锋走远了。“快跟上。” 程晟与钱锋依据自己的经验找到了盗猎者离去的方向，他们认为格桑也是从这方向跟踪过去的。 莫金城出来是凭着一股气，并不是多大正义感，很快就感到了疲倦。又见程晟走远了，就不想追胡乱地用手电照射。 “走快些。李梦催促。 “我们要看仔细些，不能像他们一样胡乱看看就走。”莫金城说。 李梦想追上去，又不能将莫金城一人丢下只能留下陪他。 等爬山了另一个山坡，见程晟他们蹲在地上，像是发现了什么。 李梦快快上前，“发现了什么?” “这里有打斗痕迹，四处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程晟拿着电筒四处射，他怕格桑遇了难。 “格桑。”程晟叫。 “格桑。”钱锋喊。 “格桑。”李梦也跟着叫。 程晟他们在这一片山头，走来走去，莫金城累得不想走，想找个避风坡休息一下。 莫金城慢慢滑下坡顶，快到山脚，突然前面有个东西反光。 一个脚。 “啊……”莫金城没胆地大声叫。 程晟敏锐立马捕捉到生源，“你发现了什么?” 莫金城拿着手电向上胡乱照射，“是格桑，格桑死了。” 程晟快快滑下山坡，来到莫金城边上。 格桑侧趴着，头上有一大片血迹，地面上也有血迹，面色发青。 伸手一探，还有呼吸，没死。 “他没死，这样子大概是地面冷气造成的。来帮我一把。” “我，我怕。”莫金城向后退两步。 程晟也不怪，一把过去扶起格桑，背在自己背上。 钱锋过来，仔细看看格桑面色，立马从格桑的背包里拿出小被子盖在格桑身上。 前面的背着人往回跑，后面的李梦与莫金城踉踉跄跄跟上。 李梦还摔了两下。 李丽守着火堆，见程晟背着人回来，急忙问道：“怎么了？” “去准备热水，葡萄糖，肌苷，以及医药箱。” “哦，哦。” 程晟将格桑送到他的车子上，用棉被紧紧地裹着。幸好没关暖气！ “东西来了。”李丽拿着物品过来。 程晟将位置让给钱锋，钱锋先把热毛巾敷在伤口上，再一点点地去掉血块，慢慢查找伤口。 程晟热水兑葡萄糖，“喂下去。” 李丽不敢问忙着的人，便问莫金城。“发生了什么?打起来了？” “应该是，我发现格桑的时候格桑已经晕过去了，留了好多血。”莫金城说。 莫金城很高兴，因为是他发现了格桑。 “格桑是我发现的，如果不是我格桑死了也没人知道。” “幸好有你。”李丽说。 李梦去看一下，问：“怎么样？” “伤口有些大，失血有些多，晕过去有半个多小时，体温流失过重，一些皮肤出现了死机。天亮就要送他回去。”钱锋说。 “怎么就让他晕过去半个多小时，你们不是后面就跟上去了吗？”李丽根本没有发现从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 “早叫你们去，你们拖拖拉拉的不想去。现在好了，要是格桑死在这里谁负责？”李梦那边的人说。 “都怪你们。” “还是金城与李梦大胆，说去就去。”李丽说。 “要不是我，格桑就死在外面了。” “格桑还没死，你们在吵什么。”李梦呵斥道。 程晟站出来，冷冷地盯着说冷话的人。“你们在害怕什么?怕格桑死了，你们要背责任？如果是这样，你们不用担心，格桑不会死，即便死了也与你们无关。现在回你们的车子去睡觉。” 程晟的话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胆小鬼，急于推卸责任的小人。 谁也不敢说话，一面自责一面恼怒。自责自己，恼怒程晟的直白。 一个个离开，李丽留在最后，“程晟其实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 “是也罢不是也罢，我不在乎。” 程晟的冷漠伤害到了李丽，李丽知道她嘴快了些说了句有歧义的话。 她只是将头脑里闪现的话说出来，她没想到会话赶话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程晟上车将车门关上。 李丽第一次为男人落泪，她有些生程晟的气。因为程晟不懂怜香惜玉。 李梦对李丽说：“他们正在气头上，明天就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找他说清楚。” “好。”李丽只顾着自哀自怜没发现李梦的不同。 李梦将手上的伤口洗干净，再去泡两杯泡面给他们。 程晟见是她，打开门。见她一手拿着一杯泡面，伸手接过。 “你也累了回去睡吧。” “如果不是你们格桑就不会这么快被找到，如果不是你们格桑也不会这么平安。谢谢你。” 虽然世界上糊涂的人很多，但还是有明白人的。 “哦。” 程晟态度过于冷淡，也让李梦受挫。 “那个程晟根本就没想过去帮格桑，去救格桑。是因为梦姐与莫金城去了，他们才硬着头皮去的。 如果他们和梦姐一起出发，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梦姐你不知道，你离开十几分钟他们才去。很不情愿。” 是这样吗？ 不知道，她不想听。 凌晨一点格桑醒来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你的身体素质好，打了些点滴就醒了。感觉怎么样？”钱锋问。 “脑子清醒了许多，就是不能动。” “那问题不大，天亮了送你回去。” “谢谢。” “说说这次的发现。”程晟问。 格桑叹息，“这是盗猎团体里最大的团伙，他们作案多年，杀死的濒危动物不下百万只。手里的人命也不少，我哥也是死在他们手里。” “你这枪有编制编码，这不是你的吧。”程晟拿着枪示意。 “我哥的，他是警察。前追踪一单盗猎案的时候死了。” 牺牲总是难免的！ “次仁罗布是个歹毒，你们要小心些。我包里有他相片，记住他样子。” 第十章、盗猎者与军人 睡着模糊间听到有人敲门，李丽去开车门。 “啊……” 一个刺耳的尖叫声叫醒了车上的人，李梦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黑脸。 一支枪指着李梦，说：“起来。” 李梦下车发现她队伍里的四个人都在，两男两女带她就五人。程晟与钱锋呢？ 眼睛一扫而过敌人有八个，高低不一，分散四处。他们都是灰色的破棉袄搭着羊毛皮，头发一块一块的十来天没洗了吧。 一盗猎者将队里的一男推到地上，再踢上两脚，那男人声也不敢出。皆因敌人有枪。 “这几个妞长得好看，白白的，走去摸几把。” 女人不愿受辱挣扎着，莫金城上前顶撞，被一脚踢出去。 一男人过来一巴扇到另一个女的脸上。 李梦猛力上前，头一顶脚一踢，正中那人的子孙根。 “噢，噢……”那人捂着裤裆不停地跳动如那跳蚤一般。 这一嚎叫引来其他同伙，四散的人靠近一处。一边耻笑同伙一边扫视猎物。两眼冒光。 次仁罗布拉开一辆车门，见着里面的人喜色地笑。“格桑，你真不幸又遇见了死神。” 次仁罗布一把扯着格桑的衣领，想把他拖拉下地。 “别动。”程晟用一把手枪抵着次仁罗布的脖子。 程晟拿着枪顶次仁罗布出去，钱锋从黑暗里出来，手里拿着长枪，比那些人的猎枪要油光一些。 “让他们把枪放下。” 次仁罗布用藏语说了两句，那边七个人全一动站到李梦队伍里去，一人拉扯一个做人质。 次仁罗布奸笑，“我有五个人质，我不怕你。一命算一命我还有赚。” 程晟一手扣着次仁罗布的脖子，枪抵着他脑袋。对次仁罗布的手下说：“你们以前杀过人，也杀过警察，所以不怕再杀人。但这次不一样，我是军人，她们是军属。杀了我们就是杀了中国军人。 杀了中国军人就是与中国作对，你们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敌人。到时候你们的父母子女被监控，你们的亲戚朋友被带去问话。 直升机、侦察机来回巡查可可西里，你们即便躲进沼泽里也无处藏身。” 程晟对次仁罗布说：“你们的喇嘛不会为你作诵事，死后不得到长生天那里去。 你们的家人不得去拉萨、冈仁波齐去朝拜，不会为你们磕头赎罪……” “哒拉。”一支枪放下。 放下枪的人对次仁罗布说：“我不想喇嘛对我失望。我二叔带着我孩子磕头去冈仁波齐，我不杀生了。” “格拉普桑你这个……”次仁罗布突然软塌下去。 就在次仁罗布放松警惕时，程晟一手刀放去，打晕了他。 “可以放你们走，放下枪，你们可以离去。带着你们的货物离开。”程晟说。 七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做不了决定。 已经放下枪的那个，大胆地走两步，见没人拦他便快快跑走。 有了带头作用，其他人也蠢蠢欲动。一个老经验的说：“你真的是军人？真会放了我们？” “他已经走了不是吗？”程晟放下枪看向离去的那个。 剩下六人很有默契，把枪一放，四处逃散。 一直抬着枪的钱锋立马扣着扳机，“砰”一声响射倒一个。 程晟灵活手一伸从身后拿出自己的枪，瞄准最先离去的人。 瞄准，一，二，三，射击。 在爬坡的人应声倒下。 程晟随即瞄向其他人，毫不犹豫地扣扳机。 七个人，钱锋打倒四个，程晟打倒三个。 当程晟与钱锋去将打倒的人拉回来的时候。 那些没见过血腥的回过神来。 “他们已经放下枪了，你们怎么不遵照诺言让他们离去？”莫金城说。 程晟看一眼莫金城，“你认为他们需要承诺？” “说出口的话就需要负责任，你这样的行为是无耻。他们已经放下枪了，他们已经放过我们了。你使诈去杀人就是残暴，血腥，暴力分子。” 钱锋上前去，揪着莫金城。对着他耳嚎：“看清楚了，他们身上没血，有血的也没死。城里的孩子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吗？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民警察吗？《可可西里的传说》有没有看过，你这个混蛋。” 钱锋猛力一推，将莫金城推倒。“呸。浪费口水。” 程晟与钱锋离去继续搬被麻醉的人。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营地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原来被打晕的次仁罗布醒了，手里还拿着枪。 程晟与钱锋将手里的人放下，程晟吐口唾沫。向前走一步。 “不许动。” 好，不动。 “你知道你手里的是什么吗？我的枪，编号是2436。上面有你的指纹，你不用回警局了直接和我到军事法庭去。” “不，许，动。”次仁罗布已经怕了。他从未遇见过这样恐怖的人，他就是是个猛兽，可可西里的猛兽。 程晟指着在那边哼哼的伤员，“你手里的是实弹，一枪过去就是这样的伤口，子弹上有特殊药物，能让人流血不止。” “突突突……”直升机的声音由远及近。 “军部的人来了，你不想被乱枪射死就把枪放下。” 军部的人来了？ 次仁罗布吓得腿麻，慌乱地扔了枪。扔得不够远，再扔一次。 程晟心中松一口气，是他大意了。不该将枪给留下，该将次仁罗布给绑住。如果伤着了她该如何是好？ 程晟看一眼李梦，李梦恰好看过来，她没什么事，只是被吓了又吓。二十几年来的积累都没有今天吓人。 没有强大的心里素质真不能站在他们边上。 直升机来就所有盗猎分子带走，并通知程晟让他带其他回那曲。军部要问话。 程晟用卫星电话，用了西藏军部的直升机，动用了军部的力量，这是一件不可忽视的小事。 十天后，那曲的一个隐秘小屋被征用当询问室。 军部人问：“你知道程晟少校带有枪吗？程晟少校到可可西里去做什么?” “先是不知道，后来梦姐说的。好像是去苕岗山，去看风景吧。不知道。” “知道，是我姐说的，是为了安全，可可西里很危险。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就回不来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有枪，如果知道就不会和他们走了。这两个人怪怪的，总是自以为是。不团结，不友好。” “知道，李梦说的。我不知道他们想去干嘛，车后面一箱箱的白酒，还有纸钱。如果他们早出来一点，我就不会受伤，我的脸也不会现在还没好。” “是我告诉他们的。我是个摄影师，喜欢到处去找灵感。这一次进可可西里是想看看可可西里的山，听说那里的山更神秘，更孤寂。 路上恰好遇到程晟，我跟他认识，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王阳明。 程晟有持枪许可证，想着和他一起去苕岗山会更安全一些。他去苕岗山是去祭奠他的兄弟，怀念亲友。 感谢他救了我。” “我是协警也是个导游，平时都是在可可西里跑，一来是追踪盗猎者，二来带带人赚些小钱。 我知道程晟他们犯了错误，我能不能用我的锦旗以及勋章去替换程晟？ 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出事。” 这一次谈话人人签署了保密协议，保密时间是三十年。军部不能随意让消息传出去，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军部的人对他们说：“出了这个门请你们记住，我们不是生活在和平的时代，而是生活在和平的中国。维护中国的和平统一是大家的职责。” 另一处屋子，一军人进屋。 对方立正，敬礼。 程晟站起，立正回礼。 “程晟少校，您的事务将会由军委下达。”那人关门拉张椅子坐下。 关了门就是自家人了。 “程队，这是李梦的谈话记录。小刘默写出的大概内容，差不离了。那个女的挺维护你的。” 这时程晟电话响了，是军区军委。 “程晟你在未得到批准的情况下动用武器对中国公民开枪，违反了规则条例。 但你救出了游客五人，这次做事有功有过。但功是功，过是过，有人不给你功过相抵。 再给你加两个月探亲假。程晟你怕是十年内不得晋升了！” 十年不得晋升！人有几个十年？ 程晟不悲不喜，外人看不出他的内心。 第十一章、大雨点儿与小雨点儿 第十一章、大雨点儿与小雨点儿 军部的事结束后，大家回到那曲的民宿。休息一日，明日分道扬镳。这是一个失败的旅途，也是一个惊险的旅途，他们想回到大城市去，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回去寻找温暖。 程晟见李梦坐在天台发呆，端着茶过去。这个天台能俯视整个那曲，是一个不错的观赏视角。 “你的茶。” “谢谢。” 程晟坐在边上，“吓到你了吗？” 他问的是可可西里的事。 “没有。”说没有那是假的。 “李梦。” 李梦见他仿佛很为难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程晟又不作声，继续喝茶。 一连串的难听的话语出现在她脑海里：莫金城他们说了难听的话？李丽向他告白了？他接受了李丽？ 她又问：“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 她默然，她不知该怎样面对程晟。她也不知该与程晟说些什么。 “这里雨水不多，雾倒是不少。真雾气。”他发现自己语无伦次，他想说“这雾真有意境”却说成“真雾气”。 真是失败。 她沉默，没想好怎么接话。 ”李梦，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好一会儿他又不说话了。 其实他想说的话，她都已经听到了，她都已经知道了。 ”李梦，我……“程晟鼓起勇气想说说心里话。 ”程晟，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李梦有话说，他便听着，他暂时没了说话的勇气。 ”天空下着雨，大雨点儿问小雨点儿：小雨点儿，你要到哪里去？ 小雨点儿说：我要到有花有草的地方去，你呢？ 大雨点儿说：我要到没有花没有草的地方去。 于是小雨点儿去了有花有草的地方，大雨点儿去了没有花没有草的地方。 春天到了，没有花没有草的地方长出了绿的草，红的花。有花有草的地方，草更绿了，花更红了。” 程晟面上的笑意渐渐消散，心中的躁动慢慢褪去，人也能坐得住了。 她的话里，他是大雨点儿，她是小雨点儿。大雨点与小雨点有不同的梦想，要去不同的地方，永远不会在一起。 “我明白你的意思。” “对不起。”李梦坐不住，她一刻也坐不住，她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程晟看向那片有意境的云雾，云雾下的那曲小镇隐约可见。多么美好的景！多么有意境的景！让人什么也不想。 钱锋看着李梦离去，走出去，坐在李梦的位置上。“你哭了。她拒绝了你？” 想让泪水不被人看见，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它流出来。 程晟抽抽鼻子，擦把脸。 钱锋不想看兄弟难过的脸面，“谢谢你将麻醉弹给了我。” 没心没肺的钱锋到这才知道，程晟让他用麻醉弹的用意。 在可可西里，在紧急情况下，程晟用了实弹，让钱锋用麻醉弹。用实弹承受的惩罚是十年不能提拔，而用麻醉弹的一点事也没有。 钱锋过去抱那伤心的男人，“和我回家，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让我媳妇给你介绍个好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程晟是个理智的，如果他少几分理智，多几分冲动，李梦现在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李梦是一个死脑筋，是个被动选择的人，如果程晟强硬一些，硬性要求她，或许就是不一样的结果。 两个傻傻的人！ 当夜程晟与钱锋离开了那曲，不知去向。 话说，李梦回自己的屋子的路上，遇见了李丽。 “你见着程晟没？他房间里没人。” “不知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间。”李梦闪过李丽离去。 “姐，你怎么了？怎么如此低沉？” “没事。” “我想去找程晟，跟他说我喜欢他。姐你给我说说，我会不会成功。” “姐，别走啊。” 李梦一把甩掉李丽的手，“你拉着我做什么，你想去就去啊，谁拦着你。” “姐，你怎么了？” 李梦甩了李丽，开门，把门关上。 李丽喜欢程晟，所以李梦不想接受程晟。 次日，李丽去问民宿店主罗布。 “程晟他们去哪了？” “他们昨夜就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罗布说。 李丽有些失望，“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李梦垂下眼皮。 走了也好，不用再见着。 走了也好，以后不会再想着。 走了也好，就让他随缘吧。 李梦临时得到消息要去CD参加好友的一个摄影展。于是便与李丽等人分开。 她上早了还是怎么了，头等舱居然没人。 找到地方坐下。放好东西，眯眯眼。 “程晟就是个傻子，居然为了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十年不得升职是个什么概念？十年过去了，他的巅峰期就过去了，十年后谁还记得他？”有人上机，他第一句话就吸引了李梦的注意力。 “明明有猎人的东西不用非要用自己的家伙，这不是明找的错误嘛。你知道程晟是怎么和上面的人说的吗？” 那人发现边上有人，说话小了许多。“程晟说那人碰了他心爱女人，要给他一个教训。所以用真家伙上场，差点儿把人给弄死了。听说程晟后面还补了几拳，把牙齿给弄没了几颗，那人也是活该。 少了一个就少了竞争对手，下一次定是你上位。这一次提前收假就是让人去顶替程晟的位置。” 军衔名额有限，可符合条件提交申请的人无限，少了一个强劲对手对谁来说都是喜大奔放。 聊电话的人很高兴，放下电话还没尽兴，像是要自己晋职一样。 将那人的话结合程晟的行为，李梦认为程晟是为她才弄得这般。 她以为他这一次是功，会得到表扬，可没想到里面还有大问题。 他为什么不与她说？ 李梦想起自己在他最难过的时候拒绝了他，就是一个痛心：我辜负了一个对我好的男人。 李梦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去。 “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这是要？”空姐问。 “不坐了，我要改航班。”李梦不理那些空姐，跑下飞机。 “她怎么了？” “不知道，上来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就哭着下飞机。” “我看她上来的情绪就不一样，可能是失恋了。” “也可能是家里出了事故。” 出了候机室，对着门外的路，她不知道去哪？该去哪找他。 李梦这才想起她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在茫茫人海中她竟然不知如何去找他。 李梦想起了王阳明，打电话给他。 “喂。” “王阳明你把程晟的电话发给我。” “李梦？你怎么了？不是去可可西里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问，把他电话给我。”她大声地说。 在上海的王阳明眨巴眨巴眼睛，平静的湖泊起了万丈海涛？这女人也有脾气了！ “好，立马发给你。” 三十秒里李梦得到了他的电话，立马拨打。 “你所拨打的电话是已停机……” 美人的美不是她笑得灿烂，而是她哭得凄美。 默默流泪的李梦像那橱窗里的木偶人，空有外表没有感情，美丽却引不起人的兴趣。 第十二章、钱锋的家 程晟心情不好，三天里都没发现自己手机停机了，知道营里暂时不会找他。 在军营生活久了，不依赖网络。也就少用手机。李梦给他充话费也不知道。 再加上他心情不好，不想听那些无谓的安慰。 因此这个男人错过了那个女人的来电。 钱锋一路带着程晟辗转三天，从拉萨回到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桂林市。 “从市里到我家还需要两个小时你忍耐一些。”钱锋说。 程晟不想讲话，钱锋说什么是什么。 两人坐着硬皮出租车走走停停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桂林四环外。 钱锋兴奋地站起来说：“这条街以前是我爸的，后来被我妈一栋一栋地卖了。这整条商业街都是我爸建起的，如果我爸不死，我就是个富二代了。 看这个，这个，西皮楼、大脸盘子、黄非、桂妃、小妞子、贪食鬼、糊涂蛋……这些都是我兄弟姐妹们，可惜他们都死了！死一个标一个名字，我都离开十年了，也不知标了多少个地方！” 钱锋与程晟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对面的两栋楼。 “你看这两栋楼子，看似毫无关联其实是一家人。孤儿院是我姨姨在管，特殊学校是我妈在管。白天分开工作，晚上一起看电视唠嗑。” “我爸死后，我叔叔婶婶姑姑们一哄地搂着钱跑了，留下我和我妈。为了不让我妈自杀，我就与当时的孤儿院院长，也就是我姨姨说了。 我姨姨就一边带着我妈一边照顾那些孤儿。后面我妈就出钱翻新了孤儿院，就是前面这栋。 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被抛弃的孩子都是一些不健康的，不是聋哑就是盲人，更有一些畸形儿、脑瘫、肺病、心脏病之类的。” “我妈见不得小娃娃难受，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出钱将一个个人带去看病，带去做手术。 后来她们发现光有健康不行啊，得要思想，于是便有了特殊学校！ 我堂堂一个富二代就变成了穷二代。” “你一点也不穷。”程晟看一眼钱锋便拿起行礼向特殊学校走去。 程晟为什么说钱锋不穷？要知道钱锋可是队里出了名的吝啬鬼。 食堂要饭菜吃绝不下馆子，衣服永远不超过三件，全是队里发的。 最先进的手机也是其他队友退换下来的二手机。一个月的电话费不到二十块，网络到队里去蹭，上网到队里的公共电脑。 别人是手机刷新闻，钱锋是报纸刷新闻。活生生的一个年轻小伙弄成大爷似的。 钱锋的钱到哪去了？ 全到孤儿院来了，一个孩子稍微做一次大一点的手术就花光了钱锋大半年的积蓄。 别人花钱是哗哗哗，钱锋花钱就一个哗。 别人花钱十几万，他花钱也是十几万。 但钱锋的更有意义，照他的话说一笔钱换一条人命值了。 所以程晟说钱锋不穷。精神不穷。 “干嘛去，干嘛去？等等我。”钱锋拖着行礼追上去。 “嗨，我是钱锋的战友。”程晟对门里的一个淡蓝裙子的女子说。 这女子程晟最熟悉，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九十八，大胸脯，小蛮腰，小圆脸，黄皮肤。那头发又黑又密又长又直。 这就是钱锋常常挂在嘴边，挂在心里的小媳妇。 女子先是一喜，踮起脚看向程晟后面，她似乎忘记有个开门走出来看技巧。 女子见着了钱锋，啊啊地喊，没别的字词。 程晟发现钱锋没告诉他，他的女朋友是个哑巴。 “赵雅，我回来了。”钱锋扔了行礼张开手臂跑了过来。 程晟迅速让路，让有情人相聚。 看着欢乐的两人，程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李梦。 这几天明明看的说的都是些不想干的事情，可总是打了几个弯又回到了李梦身上。 一个想忘了忘不掉的人！这段没开始就结束的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掉！ 程晟肩膀被拍了拍，一个慈祥的妇人夹着泪水对他说：“到里面来吧。” 猜想这个是钱锋妈妈。 十年不见儿子了，想念得紧吧！想见又不敢见。 钱妈妈个子不高，一头短发，亚麻布花上衣配一条黑色裤子，穿着一双绣花鞋。不像一个管理者倒像一个农家妇人。 钱锋见着了妈，立正，正衣冠，正步走。“李芳同志，你儿子钱锋同志向你报道。” 钱妈妈噗嗤地咧嘴笑像朵骤然开放的菊，让看的人知道她由里到外的美。 “回来也不说一声。”钱妈妈十分高兴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我妈，你叫钱妈就行，这是我对象赵雅。我战友程晟。”钱锋唇语：一个失恋的人。 赵雅：怪不得。 钱妈：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他不喜欢我。 “钱妈好。”程晟与钱妈打招呼，与赵雅点头。 “到里面去，不站着了。”钱妈说。 钱妈招呼程晟往前走，钱锋后面跟着。 赵雅（唇语）：看他挺伤心的。 钱锋：你安慰我十年的心灵就好了。他喜欢自己躲起来疗伤。 钱锋回家引来大大小小的关注，程晟不想在焦点里，躲在一边看着。看着大大小小的老老少少的人围着钱锋像被看的猴子一般。 这种画面程晟没有过，小的时候妈妈喜安静，姐姐整天读书，也要他读书，除了学校的晚会他鲜少见过这种热闹的场面。 长大后不喜欢热闹了，见着就避开去做自己的事！到了军营倒也慢慢适应了下来，能一个场地一个场地去跑去闹。 可那些都是同龄人，都是热血男子。如今见着的是老与少，年轻的没几个，程晟不敢上前去凑热闹。 见钱锋与这个说说与那个笑笑，程晟想到了享受两字。 现在李梦在做什么? 怎么想这个，怎么又想到了她！不该想，不该想了。 真不该想那个身影了！ 第十二章、继续追？ 第十二章、继续追？ 李梦在做什么？李梦在画画。 那一日她在机场没有打成程晟的电话，不久她便飞到了CD，见着好友，看了好友的作品。 李梦想着要为他画一幅画，要用她用最真挚的情感将他找回来。 这一幅画便是她的心，李梦决定画好了这画再去找他。 她会一直关注着他，在微信、在微博。 钱锋回家的第二日，程晟离开自己的屋子，钱锋从赵雅的屋子出来，不要脸地对程晟笑。 程晟挑眉，“一夜七次郎，就不怕****。” “这倒是没有，就是腿有些酸软，跑不了八百米了。” 厚颜无此的家伙。 程晟去晨练不管这个无耻之人。 钱妈妈是个大忙人，一大早就伺候一群不一样的孩子，语言与手势并用地告诉孩子们洗脸刷牙。 见程晟出去习惯性地说一句，“早点回来吃早餐。” 清晨的桂林晨练的人比较多，程晟在这并不受关注，他跑了一变这个地区。 在回特殊学校的路上，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短发女生。背着个摄像机，想爬墙，但力气又不行。 程晟见钱锋在不远处看着，也就不管了，直接进去。 “唉唉，你等等，你等等。”那女的见有人进去，立马过去叫。 程晟停了下来，那跑过来的女生见人真的停下来了。一时又愣住住不知该说什么。 “你想做什么？”程晟不客气地说。 女生吓了一跳，被这冷冷不客气的语言吓到了。 大多数的中国人都是客气的，热情的，很少有人一见面就冷语调对人。 这个只有一米五九的女生抬起头仔细看程晟，发现这一张脸异常的好看，就是黑了些。 “我关门了。” “别，别。”女生想起了自己的事，拦着程晟不让程晟关门。“我是来找钱妈妈的。”说着想要与程晟一同进去。 但程晟拦住了，不管女生怎么钻都被程晟拦在外面。 女生不悦，“我是来找钱妈妈的。我和她约好了的。” 如果约好就不会爬墙。程晟不想与说谎的人相处，一个手快把门给关上。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喊也不回头。 钱锋从角落处出来，“看那样子像是大学生，来做采访的？” “不知道。” 钱锋见程晟的面色不是很好，想着这人还在低落中便不问。 特殊学校有两栋楼，一方是住宿楼，一个是教学楼。住宿楼的四楼全是钱家的，其余的老师的住宿在三楼或一楼，学生在一二楼。 程晟一步三个阶梯很快上到顶楼。赵雅已经起来了，一脸春色，见着程晟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会说话，只是指了指桌面，桌面上的早餐很丰盛。米汤、包子、糯米棕子、油条等，还有几样程晟叫不出名字来，有一碟子辣酱备着。 “我是CD人，但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不用特意备一些辣椒。”程晟说。 赵雅点点头，拿着个篮子示意去买菜，便走了。 吃了早餐，程晟像个教导主任一般去教学楼巡班。 教室里的孩子见着这么一个严肃的又带威严的人走过，视线不自觉地跟着走。 这就少不了被老师责备了。 到教学楼三楼，听着一些不着调的笑声，再一听听见钱锋在上课。 上的好像是语文课，走近见钱锋手动嘴巴动在讲解一篇课文。或许是钱锋的新鲜感，让孩子们很喜欢，全神贯注地听课。 程晟插着裤兜，依靠在后门听着，想着自己读书时期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也是个学霸，题目一看就会，一做就对。没什么难得了他的。 不知这群孩子有没有考试的压力。 程晟想着李梦读书时时不时也是个乖巧的孩子，乖乖地听课，乖乖地写作文，乖乖地留着黑长直的头发。 那一头黑长直的秀发又引起了他对李梦的回忆。 看了一会儿程晟离去，在校园里转了一圈，见着钱妈妈。 钱妈妈温柔地笑，“看着你眼睛的哀伤我觉得很痛，是什么让你如此的伤心？” 程晟知道钱锋说过他的一些事给家人听，不知钱锋说了多少。 对上钱妈妈的眸子，他感到温暖像自己的母亲。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喜欢了三年，相处了十来天让我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与她在一起，天空是高远蔚蓝的，风是平静安详的，空气是静谧的，环境是神秘又让人喜欢的。”他眼睛一眨，叹息一声。 “可是，她拒绝了我。” 女孩子拒绝了他，但他没说现在的生活的变化，没有说一些偏激的话，说明他是理智的是冷静的，是个好孩子。 钱妈妈收回自己的猜测，“她有喜欢你吗？” 有吗？程晟不知道，能感觉到李梦的动心，可是李梦拒绝了自己。既然拒绝了那就是不喜欢。 “你以前有喜欢其他人吗？”钱妈妈问。 “没有。”在李梦之前程晟没有对谁说过喜欢。 正因为这样程晟很伤心，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可那人不喜欢他。 “这可是你的初恋，你这样就放弃了？初恋不是最重要的吗？” 程晟一哂，“那个女孩子没有接受我的追求，这不算初恋，只能说是一段没结果的暗恋。” “那就去追，继续跟下去。” “经不起这个折腾，我已经30岁了。没必要。” “30又怎么了？还不是大好青年一枚，现在的三十岁一点也不老，正是鼎盛时期。追求自己的美好生活从来不晚，我们要有积极乐观精神。在这个追求爱的时代，千万不要错过自己的爱人。”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钱妈妈便不好多说给程晟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去看其他孩子。 不久钱锋来到程晟跟前，“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心灵鸡汤。”两人一起回住宿楼。 “不要信我妈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常常有她的一些学生回来问：老师我该不该嫁（娶）他(她），我是残疾人。我妈的大道理一堆堆，不适合你。” “以后再说。”程晟的心开始动摇了，要不要继续去追求？ 第十四章、追求爱情不怕曲折 第十四章、追求爱情不怕曲折 连续几日那个女孩子都会出现在程晟身后，也不说话就是跟在后面。 程晟烦了，停下问她，“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孩整理头发，伸出手，“你好我叫齐敏静，是桂林师范大学的一名大四学生。” 这个女孩子是耐看型，越看越觉得有些意思，圆圆的小脸，真诚的笑容，弯弯的眉形合适她。 程晟没与她握手的打算。“目的。” 他简洁的语言真的十分打击人，这这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想去采访一下钱妈妈，用钱妈妈的采访报道作为我的毕业作业。如果我不能交出一份合格的采访报道，就不能拿优，不能拿优就不能顺利毕业。不能顺利毕业，我就不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就不能靠个人力量独立。” 齐敏静有些抑郁地说。 她这抑郁的表情与语气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为什么跟着我？” “你是个好人。” 好一顶高帽子。 “虽然你说话不是那么好听，可是你愿意在大门处等我。学校里的人见着我就远远躲开，你是第一个愿意等我的人。还有你愿意与我说话。” 这个女孩涉世未深，不知什么叫人心，不知什么叫防备。 “哦。”程晟继续向前跑。 “等一等，我还没说完。”齐敏静追上程晟，在一侧说：“钱妈妈二十几年来救治的孩子不下百人，花费的金钱不下千万，可外界有谁知道？ 还有一些人说她利用残疾儿童骗取国家的扶贫金，压榨孩子的家庭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们在这些流言蜚语中还钱妈妈一个清白。让更多的人知道钱妈妈的伟大，让更多的人理解钱妈妈。 现今的中国越来越多人从事慈善事业，越来越多人喜欢帮助他人。这里该得到更多的帮助，这里的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这里的设施将变得更好，这里的教师资源就得到解决。不用一个老师上两个班，一天站八个小时。” 齐敏静似乎很了解学校里的情况，既然她知道得如此的清楚为什么还需要采访？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报道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能让这里一下得到外界关注？既然你如此了解学校，直接写一篇就是了，何必进行采访？”程晟问。 “我不想那样做，那样做不真实。报道需要严谨，不能向外面传递不真实信息。”这句话表达了齐敏静的真心。 程晟又一颗冷静的头脑，一颗硬邦邦的心，任齐敏静如何说他也不打算帮忙。 “很好，坚持下去，你会成为一名好记者。”说着向前跑去，加快了速度不让她跟上。 齐敏静不是轻易放弃的，她堵了他一天就能堵两天。 到第十天，程晟又被这不服输的小姑娘给堵上了。 “你就帮帮我嘛，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齐敏静眼睛一憋，憋出一线水泪，堵在眼眶里要流不流的。十分惹人疼。 程晟心疼这个小妹妹，小小年纪的。 “只能为你牵桥搭线，其余看你自己了。” “好，谢谢。”齐敏静跳跃欢呼，大为高兴。 见那孩子蹦跶蹦跶，充满着青春的气息。真是个美好的画面，可惜眼前人不是那个喜爱的人。 回去见钱锋给钱妈妈贴药膏，钱妈妈的腰椎不太好，老毛病又犯了。 程晟坐在边上，见那边好了问钱妈妈，“你不喜欢被采访？” 钱锋看一眼程晟，怎么问这个？ “他们报道不实，喜欢断章取义。早些年这间学校办起来的时候，对这里的报道也有不少。可是他们总是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导致外面的人总是带眼色看人。 外面的人都对学校指手画脚，一些学生的家长害怕了前一刻将孩子带来，后一脚就把人接走。 见着一些有悟性的孩子又舍不得让他们离去，怕被孩子家里人给耽搁了。我们不放人就说我们欺骗他们的钱。” “闹得街坊邻居、派出所的人来投诉，来做思想教育。后面就拒绝一切采访，不上报纸。这才好了许多。” 钱锋补充说：“以前人们的获得信息的来源是靠报纸，一些报纸想得到售量都会出一些有争议的文章，每一次没话题了他们就来这拍一些看似而非的照片，回去说三道四。” “为什么？” 钱锋无所谓地说：“那个时候我家的钱还多着，把这里做得比重点小学还漂亮，这里的老师的工资是外面的两倍。谁不看着这里？” 程晟看向钱妈妈，“有个小朋友十分敬佩您，想亲耳听您诉说您的故事，想听听那些被您送出去又回来的人们的故事。” 钱妈妈先是不喜，看向钱锋，钱锋说：“该接受，现在和以前不同了，现在是信息时代，不是劲爆新闻掀不起大波浪。而且二十多年过去，口碑已经下来了，你还怕什么？ 还有我已经是中尉了，回去就能申请结婚申请家属随军，我可得要带小雅走。你早些找人替代小雅的位置。” 儿子的话与外人不一样，钱妈妈怎么也要思考。钱妈妈知道自己对不起儿子，不仅花光了丈夫留给儿子的钱，还把儿子的工资也搭在了那些孤儿身上。 钱妈妈思考了一番，对程晟说：“叫那姑娘明日来吧，我想想该与她说些什么。” 程晟颔首出去，钱锋去安慰妈妈。 程晟出去与齐敏静说了。 齐敏静大声欢呼，可乐呵了。“谢谢大叔，谢谢。” 大叔？有那么老吗？ 程晟这年纪按说不老，可他肤色黄啊，不苟言笑的程晟就是一张大叔脸。 “大叔你多大？” 程晟皱眉这女孩子说话都这样直接？“不满三十。” “好年轻啊！”齐敏静先一感叹，“大叔你做什么的？看你身材不像是朝九晚五的人。” “当兵的。” 三十岁，当兵的，按十八岁入伍也有十二年的兵龄了！好厉害！ “你结婚了没？我打算请你去喝奶茶，作为报答你。” “没。” 没结婚，那就是还有机会。 齐敏静退后一步大声宣布，“大叔我要追求你。” 程晟一突兀，这女孩胆子也真大。 “你多大？”程晟问。 “22，怎么了？” “相差八岁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一点也不奇怪，在这社会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看电视上的明星，哪一对不相差四五岁。我们之间的代沟一点也不大。 三十岁的男人如同二十岁的女人，即将进入颜值最高峰，也是心理成熟期。只要你想没什么是做不了的。” “过了一段时间不喜欢我了呢？” “不会，你这么俊朗的男人不是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喜欢的，除非你一点内在也没有。” “我该如何追求你？”程晟问。 齐敏静喜色上脸，“胆子大，脸皮厚就行。这个社会的女人最怕没有安全感，只要你专一，且胆子大脸皮厚一些，我不会让你追太久。 虽然我是有些傲娇，但这是女孩子的通病，你大胆地追。因为这是爱情，如果是真情就不怕曲折。” “我明白了，谢谢。” 程晟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就关门离去了。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和一个关门的动作让齐敏静疑惑不已，这男人怎么了？会不会是我太难追了？ 程晟很快回到了顶楼，与钱妈妈说：“我有急事要回CD，今夜就走。” 钱锋跟着进屋，“队里的事？” 程晟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我要回去申请调往广州军区。” “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决定？” “李梦。” “兄弟，不是吧。没必要啊。为一个女人？会吓死很多人的。” 第十五章、再见面 程晟本是CD军区的人，调去广州军区就是换一个领导，换一个搭档。相当于去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事，需要再一次征服对你不服的人，需要再一次摸清上级的脾气，需要理清环境里的人脉关系。 程晟做的这个决定十分冒险。不过，程晟在CD军区已经没了进一步的可能，到广州军区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对程晟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程晟的同事没有大力阻拦，程晟的上锋们没有截留。只是告诉程晟有机会就回来。 CD军区的交接与熟悉新地方用了程晟七个多月。 程晟积攒了十天的假期，迫不及待来到上海。 李梦与好友瑶瑶来到经常来的酒吧，瑶瑶还没到，李梦便到吧台坐会儿。 看看四周，见着一个背影与那个人好像，仔细看看那个卡座。里面的人她认识，会意广告公司的黄明明。 不一会儿王明阳从外面进来，直接到那卡座去。 背着李梦的人站了起来，那背影十分熟悉。 会不会是程晟？是程晟，会是程晟吧。 李梦祈祷着那个人是程晟。 这时候那个人转到另一边去，坐到黄明明身边去。 李梦先是一喜，那人果真是程晟。但是他坐到黄明明的身边去，黄明明还亲自给他拿了酒杯。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程晟有了新的对象？ 才过了七个月程晟就有了新对象，真是气死人。 李梦这人本就是没什么表情，可一番心理活动下来也就多了几分小表情。 吧台里调酒的张舀看着也喜欢几分，热情地问这个眼熟美人。“怎么有烦心事？” “没，来个雪天里的红玫瑰。” 这个是张舀拿手的鸡尾酒，“行。” 李梦本不想去想程晟，可是又按捺不住向那边看。 张舀见了笑了，他兄弟到什么地方都吸引人，这不又一个被他吸引了。 “看上了哪个？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张舀说。 李梦纠结一番，要不要问，如果程晟真的有了女朋友怎么办？ 哎，本想拿着礼物去CD找他的，没想到他自己来了，还有个暧昧对象。真是愁人的。 李梦不答话，张舀以为她不想问便不自作多情。况且黄明明做捉紧机会秀存在感，也就不打扰黄明明追男人。 李梦看向门那边希望瑶瑶快点来，她想离开这里，她暂时不想与程晟见面。没想好与程晟说些什么。 对程晟这个自是有些心动，但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既然别人有了女朋友那就算了。 李梦这样安慰自己。 进门处进来一个大肚子的，会意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熟人。但李梦不想上去打招呼，她心情不好，被程晟弄得非常不好。 王阳明见老婆来了，赶紧过去扶。“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发小程晟。” 王阳明摸着老婆的对对面的程晟说：“这里是你干儿子，准备好礼物啊。” 以前一直听王阳明说他的发小如何如何，第一次见真人，黄鹂发现这程晟肩宽唇薄，眉不粗眼不小，眼睛敏锐很快就发现她在看他。 黄鹂对他一笑，他笑一笑颔首。说话一句一句地来，是个彬彬有礼的。 一个直腰的坐姿非常的难，为让坐姿舒服，有的人喜欢岔开双腿，有的人喜欢左右腿交叠，有的人喜欢并拢双腿。但程晟不一样，你看他是双腿与肩膀同宽，也不乱动，坐着就是坐着。 程晟眯眼一笑，“定会，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黄明明说：“是明年的一月份，你在广州坐动车几个小时就到了。到时候可要上来啊。” “定会。” “你这个干爸没机会想孩子的名字，不如想一想孩子的乳名吧。”黄明明说。 “好啊，你也想一个。”王阳明一点也不介意。 黄鹂见自己的表妹有意无意地向程晟献殷勤，她明白了，她这表妹对这个人感兴趣。 李梦见着他笑得高兴，他在笑些什么呢？ 李梦摇摇自己脑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不是说不在意程晟的吗。 李梦坐不下去了，赶紧走为上策。 李梦离开了酒吧，回到自己的小屋子。 趴在桌子上，滚这玻璃杯，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将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想到离开可可西里。 第一次见他，他像个坏人。 第二次接触是车坏了，谁也弄不好，在强烈的紫外线下等了四个多小时，这个坏人来了，三两下就搞定了。 第三次接触是沼泽里，他帮着搬东西。知道她陷入了沼泽，自己也傻傻地走进去，一把抗她出来。 “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李梦想起了他的那个怀抱，真是够力气的，抱得稳稳的。 想起他强大的肱二头肌，面不改色的面孔。 李梦脸红，她还想被抱一次。 瑶瑶来了通讯，点开视频通讯。“李大小姐怎么了？放我鸽子。” 李梦将玻璃杯滚到另一半，趴着看手机里的人。“你不是一直问我画里的人是谁吗？” “怎么见着那人了？” “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好像，你问了没？” “不敢问。” “那就去问，没有女朋友你就告诉他你看上他了，如果有女朋友你也告诉他你看上他了。抢过来就是你的了。” “这样太过分了。” “傻姑娘，现在是什么社会，不说是女朋友，即便是结婚了的，照样能抢得过来。抢过来了就证明那边不是真爱。” 不和瑶瑶说，瑶瑶这个富二代的思想与她不一样，富二代的思想一般可不取。 程晟真可恨。 到自己的画室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油画，名字叫《遗失的心》。画的背景是可可西里与格桑花，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背影，一个昂头看天空的背影。 李梦蹲下去摸着那个头颅，想着那人的脸。“我怎么那么傻，明明把你卖出去了，又去法国拿回来。一百多万啊！要不再把你给卖了。” 突然李梦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点出微信去与人聊天。 ………… 李梦：你与黄明明关系怎么样？ 小Q：黄明明啊，我公司的大美人，关系好得不得了。怎么你想找她做模特？ 李梦：有这个想法。她有男朋友了没有。 小Q：没有。今天早上她还发牢骚呢，你有人物介绍？ 李梦窃喜，拿着手机笑了又笑。 又发信息过去。 李梦：就有个人向我打听她的信息，你明日帮我问一问。 小Q：好。对了，明日公司的年庆你来吗？ 李梦:在考虑。 李梦是会意广告公司的合作伙伴，她有邀请函，还没想好去不去。 李梦用指腹点点程晟的后脑勺，“暂时先留着你，若是惹我不高兴就卖了，卖到法国、意大利、美国。” 李梦哼着小曲，踮着脚尖，旋转着离开小画室。 第十六章、争风吃醋 第十六章、争风吃醋 会意公司的年会放在六月中旬，因为他们说放在这个时间能让美人更美，让男人更年轻。 会意公司的年会的酒类交给了张舀，作为酒吧的另一个老板程晟需要去帮忙。 王阳明有意撮合黄明明与程晟，于是好说歹说让程晟陪黄明明去挑礼服。 酒吧里的那一单生意领了王阳明老婆的情，陪黄明明去挑礼服算是还个人情。 李梦从小Q那里得知黄明明下去要去挑礼服，她提前就去那家店看了看。 没曾想真的让她见到了程晟。 躲到一边去看他们挑什么。 见黄明明挑了一件露胸露背的礼服，问程晟：“这件怎么样？” 程晟低头看手机，见着那边问看一眼便点点头，说：“嗯，不错。” “若是感到不错可以到里面去试试。”服务员说。 “好。”黄明明当即进去试衣服，她要他看看她迷人的一面。 李梦怒程晟这样露的衣服也敢说好，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欣赏。 马上有想到是个男人都喜欢看小蛮腰加丰乳肥臀身材。李梦又觉得程晟太一般了！ 程晟这大身躯在店里就是一个标杆，哪一个服务员没见着他，见着人都想上前说上一二。 “先生你要不要试一套衣服，我这的西装都是纯手工做的。”服务员说。 “不用。” 这时黄明明从试衣间出来，V领的裙子将她身材很好显现。挺胸，翘臀，肤白。 服务员也恨不得多看几眼那一双傲人的挺拔的山峰。 李梦妒忌，事业线有什么了不起，这样就是美吗？ 见程晟多看了几眼，更更不好了。 “小姐，你选好了吗？”服务员说。 李梦站直，转头看向服务员，随手从边上拿起一件衣服。“我要M码的。” “好的。” 李梦不服气，她也要去试一试。 李梦挑了一件浅蓝色的露肩的裹身的小礼服。 在试衣间里左看看右看看，临出去前把头发夹起，露出美丽的脖子。 踩着松糕鞋慢慢走出去，问外面的服务员：“怎么样？” “很美丽，真的很适合你！”店长过来说。 这是他见过最完美的一个，一件裹身的中裙显示出她的曲线，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最完美的是那一张与盘发相结合的脸。 非常的古典，真正是中国女人的古典美！ 店长拿起李梦的手看着镜子里的李梦说：“建议你今夜就这件。如果再有其他的选择那就是旗袍了。” 李梦透过镜子看向一直看着她的程晟，心里正得意。 “嗨，好久不见。”看着镜子里的她，上前一步打声招呼。 李梦出来的时候黄明明正好进去换衣服，当李梦想与程晟说些什么时，黄明明出来了。 而程晟的视线依旧留在李梦身上。 “梦姐你也在，是我公司的晚会吗？”黄明明很高兴能见着这位非常有名的摄影师。 李梦轻微颔首一笑。 店长与黄明明打声招呼便对李梦说：“这裙子让你感觉怎么样？” 李梦轻微抬手，向后退一两步，转个小圈。几乎靠近程晟了。 李梦微笑着说：“不影响跳舞。” “就它了，来今夜你是主角。”店长牵着李梦到另一边去。开始为李梦做发型，化妆。 被弄着头发的李梦发现程晟的手机不知放哪去，开始挑起了西装。正在她不远处。 李梦人不能动，心思早已经动了几十遍。 是不是很惊艳？其实我打扮起来也是一个大美人。 唉，这个不懂美的木头，也不知他见着了没。 居然还能如此镇定。难道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是太失败了。 李梦一会儿想想自己一会儿又想想他，心思老是被边上的程晟给带走。连店长问她什么都忘记了。 店长给李梦弄了个时尚又不失端庄的发型，李梦看着很满意。 这时候她也被自己的美给吸引了，一时间忘记了程晟。 很快开始上妆，由于李梦的皮肤底子不错，无须怎么加工。 在眼影与唇彩上下功夫即可。 “喜欢什么唇色？”店长问。 店长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想给她上一种鲜艳的红。 “中国红就好。” “正合我意。”店长说。 店长做好了面部的工作，将李梦牵起，到一边的全身镜边上。“请稍等，我去给你配鞋子。”“对了，首饰是您自己出，还是这边出？” “自己出。” “好的。” 程晟换好西装从里出来，与李梦正对面。 他很帅。 李梦被这三个字给占据了，与他对视几秒立马面红心跳，将视线转到镜子上。 程晟恰好站在她边上，李梦更控制不住自己了，内心如烧开的热水，咕噜咕噜地冒泡。 他站着看镜子，像是在看她。 她是摄影师见过的男模也不少，肌肉男模也好些，但像他这样能看穿人的男模十分少见。 看着镜子里的他，她恨不得拿着相机将他咔嚓咔嚓地拍下来。 她恨不得将他藏起来，只属于自己的拥有品。属于自己的单人模特。 “你很漂亮。”他在边上说。 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无意，她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感受到一股男性荷尔蒙。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她发现这是自己发出的求爱的信号。 “你很帅。”她对他笑，真诚地赞美他。 “真的很帅。” 黄明明看着两人靠的近，不舒服，上前说：“梦姐打扮起来真不一般，与以前相差大了。相信过了今夜梦姐的追求者又多了一卡车。” 程晟微笑，对着镜子里的人笑，像是对黄明明笑，也像是对李梦笑。 李梦站出去一些对服务员说：“把我的包拿过来。” 李梦给瑶瑶打电话让她把一些首饰带过来。 生活在一线城市少不了一些宴会，出席宴会少不了衣服与首饰。 为了不丢面子，大部分人喜欢租借牌子的晚礼服与首饰。方便又划算。 “鞋子来了。来请坐。”店长牵着李梦到椅子边，半蹲着给李梦换鞋。“尖头高跟鞋最适合你的脚。站着不累，也不会磨脚。反而会显得你脚面更好看。” “好的。” 第十七章、你招蜂 第十七章、你招蜂 店长牵着李梦站起来，站镜子，“真是完美！” 李梦觉得这件衣服太过于紧身，她有些不自在，第一次穿这样的裙子。但为了美忍受一下束缚也是应该的。 “撕拉……” 一辆哈雷在店门外猛地刹车，弄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瑶瑶的大长腿横扫，离开哈雷，拿掉头盔，一手拿着个保险箱进内。钥匙不用拿，在上海谁敢拿她的车？ 头发向后梳类似于马头背上的头发，烟熏的眼，毒娘子的唇，紧身牛皮装。 如果用三个字形容瑶瑶那就是——酷毙了。还有其他的字眼也就是——杀马特。 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进入店里，扫视一圈，没一人敢上前，一个个女的冒星星地看着瑶瑶。她的眼神杀到了我！啊！啊！ 瑶瑶睨视在场的，第一眼见到程晟，下一眼见着了李梦。拿着保险箱过去。 吹个口哨，“美人今夜有约！” 认识李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的打扮，美艳，太美艳了。如果是男的恨不得压下她狠狠做一番。 李梦这才想起自己是不怎么想参加会意广告公司的宴会的，怎么就到这里来试衣服了呢？ 瑶瑶到李梦跟前，伸手出去抚摸一下李梦的脸型，一副陶醉的样子。“真美！” “彭啷……”一个摆饰用的瓶子碎在地上。 对上所有人的视线，程晟无辜地说：“抱歉，不小心弄的。原价赔偿。” 出来做高级店面的，礼貌是必不可收的，既然那边愿意赔偿也就不计较。服务员赶紧过去收拾碎片。 “请杨小姐（瑶瑶）把拿来饰品交给我。”店长说。 不理店长的手，瑶瑶打开保险箱，亲自为李梦挑选首饰。“一般的珠宝已经不适合你。来些翡翠怎么样？” 李梦摸摸自己的脖子，空空的是有些慌，但戴玉石似乎也不是很好，年龄没到那阶段。 黄明明已经被瑶瑶带来的珠宝箱子给吓到了，一个小小的箱子里放着的珠宝玲琅满目。 黄明明有些不想走，程晟也只好奉陪。 一起看着李梦装扮。 店长不敢与杨小姐说话，示意李梦翡翠不怎么适合她。 李梦见了，与瑶瑶说：“翡翠不太好，试一试宝石之类的。” 店长趁机上前说：“以李小姐这样的气质翡翠是最好，但暂时不适合。一来没到配戴翡翠的年龄，二来李小姐还未婚，不适合戴这么重的翡翠出现。会挡桃花运。”“您边上的钻石套装就不错，一片闪亮闪亮的……” 瑶瑶瞥一眼店长，店长不敢说话，拿出墨绿的翡翠吊坠。 瑶瑶亲自给李梦戴上，耳边说：“边上的是谁，你已经看了三四次了。” “你知道的。” 瑶瑶离开一步，看看吊坠。恰好卡在李梦的事业线上方一些。 远处的人第一眼看的是墨绿翡翠，第二眼是那事业线，第三眼、第四眼还是那个事业线。 人们很想知道那衣服里包裹的柔软是什么样的。 李梦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羞涩感上头。与镜子里的程晟对上，立马转移视线，撇到一边去。 瑶瑶给李梦戴耳环，“眼光不错，会是器大活好的。”“注意了你边上的情敌也不错。肤白貌美，有知识有品位。” 戴第二个。“与这样的女人抢男人，可就要长点脑子。” “啊……” 李梦小小地抽一口气，小小地转着眼睛，嘟着小嘴懊恼地看瑶瑶。 瑶瑶居然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 瑶瑶动动手指，示意李梦：小翘臀，手感不错。 李梦十分懊恼。 程晟看手表，与黄明明说：“我该走了。” 黄明明知道他要去会场准备酒水，明白自己耽搁了他的时间。“好，会场上见。” 程晟没有换衣服，直接刷卡走人。 小小的视线盯着离去的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住冒泡。 这人怎么就走了？这样也没打动他，他是不是没了感觉！ 他已经没了那个心思，自己还那么费劲干嘛！ 没有恋爱的感觉，即便有孔雀开屏也是过眼的云烟，不留下丝毫痕迹。 “可不要将你的单相思露出来，旁人看去了就麻烦。”瑶瑶小声提醒。 也就瑶瑶这个熟悉她的人才看出她面部的变化，旁人只以为她陷在自己的美貌中。 “已经叫了车，直接送你到宴会去。”瑶瑶带着李梦往外走。 店长十分可惜，这个冰美人不能由自己亲自带出去。 找来了专车送李梦离去，瑶瑶大腿一扫骑上车，戴上头盔，加油，再加油，一脚车离去。 哈雷发出轰隆隆，轰隆隆声飞快离去，羡煞旁人。结果哈雷不到五十米便停了下来。 瑶瑶停车一看，车轮子瘪了。蹲下去一看，“靠，今日怎么这么倒霉。” 拨个电话出去，“车子扎到钉子了，过来带回去。” “大小姐您在弗洛街道？” “是。” “弗洛街道不可能有钉子，您最近与谁发生了争执？” “姐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谁记清。可能就是个巧合，快些送我的车过来。” “是。” 作为客人不能去太早，也不能去太晚，在中场进场最合适。 车子在外面转一大圈，李梦再去上了一个厕所，去垫了垫肚子。恰好卡在中场。 “哇！” “这是李梦？” “李梦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 “这是谁上的装？用了什么护肤品？” 一些女的看了李梦的身材再对比自己的，发觉没有可比性，溜溜的到一边去，以免形成对比。 男人们不免的多看几眼，单身的男人们不自觉上前一步，与李梦说话，向李梦递酒，或向李梦敬酒。 “李梦，今夜你最美！” 张总出现其他人纷纷离开，张总第二老板，黄金单身汉，海归的精英，谁能敌？ “张总。”李梦颔首微微一笑。 “赏个面子，来跳个舞？”张总明显对李梦有意思。 平时不声不响的人，一下子吓呆所有人，原来身边还藏着个金孔雀！ 看向舞池那边，听着音乐，李梦微微摇头，“恐怕不行，这裙子不适合这个舞曲。” “没关系换一曲子就好，请。” 衣食父母，不能得罪。“请。” 第十八章、我引蝶 第十八章、我引蝶 张舀调着酒示意程晟，“看大门处，大门处引起了骚动，看大老板没动，一些管事层的都过去了。证明来的是美人。是什么样的美人引起这样的骚动！” 站在黑暗处不动的程晟，显身，脱去外套，解开衣领上两颗扣子，挽起袖子。 “你想干嘛？”张舀看着程晟。“魔鬼的身材，你想勾引谁？” 程晟挤走张舀，拿起调酒工具。 先准备好材料马丁尼，琴酒、苦艾酒、橄榄，将一些冰块放进杯子里冰杯；在调酒壶里加入冰块，用量酒杯把原料倒入调酒壶；盖上盖子，开始摇晃调酒壶。 程晟食指勾住调酒壶的头部，其他手指抱住调酒壶中间部位。先是一百八十度摇晃，等手指适应了调酒壶，开始二百六十度晃动。 最后倒入酒杯，用调酒棒搅拌，配上个山楂，放入吸管。推出去，“请。” 一边看着的美女不能自己，帅哥亲自调的酒，迫不及待拿起。“谢谢。” 一边喝酒一边偷看继续干活的程晟，就是不肯离去。 慢慢地，程晟周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美人。 从程晟手里拿走鸡尾酒的人越来越多，黄明明一直站在边上，时不时给程晟递东西。 会意公司的人以为这是老总特意安排的一个节目，非常喜欢，非常乐意来看热闹。 程晟这个标杆立在那，李梦不可能没发现，与张总跳了一支舞便也过去看看。 张总见李梦无意继续，便带她到前面去。 见程晟一手拿一个调酒壶，晃动的速度非常快，冰块晃荡晃荡地响。 衬衣袖子挽起，显出他有力的臂膀，由于动作太大，衬衣的领子上下动，让人对他那若隐若现的胸肌十分感兴趣，真真是十分诱人！ 外面看着的李梦十分担心调酒壶会飞出来。 张总问边上的黄鹂：“这就是你朋友？” 黄鹂说：“这是我老公那边的朋友，技术不错，酒也不错。李老师要不要来一杯。”黄鹂向李梦示意。 张总为讨好美人，上前与程晟说：“来一杯白兰地做基酒的。” 程晟看着李梦，见她也在看他。对她颔首，“稍等。” 这一次程晟拿出自己的独制的三段式调酒壶，放入各种原料。 张舀见此十分高兴，与黄明明说：“这一次你有眼福了。” “程晟做这个很厉害吗？” “十分厉害，他手里的东西就是他自己研制的，全世界独此一家。”张舀十分佩服程晟。 程晟右手大拇指按住调酒壶上端，左手小拇指按住壶的下端，其余各手指均匀分布。先是开始左右摇晃，不到三次便换成上下摇晃。 那调酒壶就像个粘手的苍蝇贴，怎么甩也甩不掉，怎么玩也不脱手。 程晟右手一转，左手一松。调酒壶就在他手中转动。 “哇……” “好厉害！” “好帅！认真的男人最帅！” “好像要这个男友，他有女朋友了没有？” 美女都想要这一款爆帅的男友。 这一款西裤衬衫再加一手绝活的型男谁不想要？ “这个男的好厉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在那个酒吧的？以后去和他学两招。” “对，拿来泡妞也不错。” 男士们也表示被这个男人给吸引了。 程晟手腕一甩，把调酒壶拋了出去。 女士们再一次惊呼这拋酒壶的高度，有两米高了吧！ 要落下来了，他怎么不看？快接，快接啊，落下来了。 李梦十分为程晟担心，要是接不住怎么办？ 不仅李梦担心，在场的所有人都担心。 酒壶落到头顶，他没接。 落到了额前，他没接。 落到胸膛前，他没接。 当大家都认为他接不住的时，禁不住闭上眼，不敢看最后的失败时。 程晟手伸出去，长大巴掌，“啪”一声接住了酒壶。 “呼……”一些胆小的不禁为程晟深吸呼口气。太厉害了！ 李梦就知道他会接住，刚开始她是有些担心，到后面想起了他的职业，想起他在可可西里的一些表现，她相信他能行。 果真他是行的，程晟这一手调动了所有人的心弦！真棒！ 李梦带头鼓起掌。 外围清醒的人十分为程晟点赞。 掌声响起一片。 李梦眼里也亮起了星星，十分真诚地表扬他。 “啊，太棒了。” 黄明明十分高兴，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跑出去，抱住他，激动地想亲一下，程晟反应快一下子躲开了。 猝不及防地被黄明明一抱，被隔空亲吻。程晟再一看，见着了李梦离去的背影。 黄明明这一招很高明，在大庭广众下宣布了程晟的主权。 黄明明宣布，这个男人是她黄明明追求的，是她黄明明的人。 一些心动的女生渐渐地明白了黄明明的举动，也就息了心思。 程晟握着黄明明的右手一把拉到边上的暗角去，粗鲁地推她靠墙。避开别人的视线。 十分兴奋的黄明明被背后的疼痛给清醒了。 再次粗鲁地托起黄明明的下巴与她说：“你不是我喜欢的女人，以后离我远一些。再有下次，一个过肩摔让你当众出丑。” 说完程晟放开黄明明到别处去，他要去找他的女人，可不要被其他的坏男人带走了。 黄明明受不了这个委屈，偶像在一点偶像的样子也没有了。怎么能对她如此的粗鲁？怎么能这样对她？ 张舀见着了程晟离去，听到了黄明明的哭声，悄悄过来看看。 怎么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亲热一番，以便确立男女关系吗？ 李梦见黄明明过去抱他，他没有反抗，黄明明要去亲他，他也只是闪了闪。心里难过几分，便是想继续看下去。转身离去。 当张总过来拉她时，恰好看见程晟拉着笑颜娇艳的黄明明到暗角去。 去暗角做什么？自然是做男女该做的事。 想必他俩已经确立了关系，看来是没希望了！ “怎么了？”张总见李梦脸色没了刚才的光鲜。 “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一步。 “我也该走了，不如顺便送你回去。我车方便。”张总不容李梦推辞，带着李梦离去。 宴会外面刚好下雨，李梦想推辞也不行。 程晟从里边找一圈，再出到大门外，恰好见李梦披着别人的西装，上了别人的车。 追着车尾巴出去，没让她发现他存在真是该死。 第十九章、好开心，好开心 第十九章、好开心，好开心 李梦没心情接受张总的邀约，张总只好直接送她回家。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为了感谢我，你得请我吃饭。明晚如何？”张总说。 对程晟没了念想，李梦也不介意与谁吃饭。“好。” “晚安。” 李梦颔首，转身离去。 张总对着离去的身影，叹息，怎么以前从不发现这身段的迷人？ 进门脱鞋子，拉开拉链，让裙子自然落下，解除身上所有的束缚。将受压迫部位解脱出来，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清凉许多。 人有时做某件事是为了给特定的人看。 特定的人已经不在乎，再如此做又有什么意思！ 李梦喜欢淋浴，水线喷击身体能让她清醒许多，以前是为了工作，现在是为了男人。 “第一个动心的男人喜欢别人，难道是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李梦给自己涂上沐浴露，洗澡球搓着自己。 看着自己傲人的雪峰，“一对小可怜，束缚了大半天，本以为能靠你取得某人的好感。看来你们也是没用的。”对它们再狠狠地搓搓。 别人的就是别人的，李梦不想再去想。 洗了个澡立马投入工作中，她虽然成为了半自由人但手里的单子也不少，去看美男最实际。 见着电脑里的男模又想到了那个俊朗的程晟，这家伙就像魔鬼，一旦出现在头脑里赶也赶不跑。即便赶跑了，它又会循着味儿跑回来。真是令人厌烦。 不管什么程晟了，李梦手动鼠标，点图，修图，抠图，换背景，做封面，做动画。 在书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当身体发布消息要睡觉了，才知道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开空调，上床，盖上空调被，向右转压住被角，向左转压住被角，脚向上伸起把被子收尾，缩进去用枕头塞住头部，形成蝉蛹状。缓缓入睡。 次日，李梦到会意公司，需要给某个著名男模拍杂志封面。 黄鹂到摄影棚外听一会儿。 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不行，眼神再凶一点。” “不行，姿势不对。” “不行，眼神不够凶，得要再爆发。” “不行，你手上的肌肉不够，你拍的是型男，不是文艺范。” “眼睛低下去，看向边上的人像看猎物一样。” “不行，眼里没有侵略性。” 模特的经纪人见着了黄鹂如同见着了恩人，“黄总监，黄总监，你帮帮忙，让梦姐休息一下。” 李梦的名气大，李梦的摄影技术了得，李梦的脾气行业里最好。这一连串的提示里，只有不耐烦，没有怒火。这让模特儿的经纪人认为这是模特的问题。 李梦的眼神吓得模特经纪人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会去打扰梦姐工作。可是看着自家的模特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也很心痛啊。 黄鹂挺着肚子进去，“李老师，李老师不如休息一下。” 李梦看着黄鹂，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黄鹂笑着说：“从您进摄影棚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小时了。休息一下更有效率哦。” “是啊，梦姐，你辛苦了，我买了咖啡。”模特的经纪人说。 李梦明了，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好让模特自己调整心态。 李梦对模特说：“休息一下，找找灵感。” 模特从灯光里出来，“梦姐辛苦了。” 李梦把一杯咖啡给模特，“你找个人练习一下对视，要像看仇人一样盯着他。” 李梦这么一说把尴尬的氛围给缓和了，大家笑了起来。 “谢谢梦姐。” 经纪人带模特到边上去休息，黄鹂带李梦带另一边。 “昨夜你真美，偶尔装扮一下也挺惊艳人的。”黄鹂说。 “嗯。”李梦的思想不知跑哪儿去了。 美吗？再美也打动不了他。 那些衣服还是少点穿为好，累得慌。 对了中午要去把衣服给还了。 李梦脾气好是出名的，不好相处也是出名的。 因为李梦不常说话，时不时有些出神，但与她相处下来你又不觉得她讨厌。 “你见着调酒的那个人了没？”黄鹂不经意地问。 “嗯，很厉害，也很帅。” “我也是这么想，明明本来想追求那个人，可是那人对明明不敢兴趣。拉着明明到角落去摊牌，他对她没意思。 昨晚把明明哭得……今日见不得人了。单恋的明明可就哭死了！” 思绪跑天上去的李梦突然回到地面，他不喜欢黄明明？ 黄明明与程晟没关系？ 程晟不是黄明明的男朋友？ 他们没有在一起？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好高兴，好高兴。 李梦心里窃喜。 黄鹂仔细看看李梦，没见李梦有什么变化，多喝了几口咖啡算是变化吗？眯着眼看摄影棚算变化吗？ 昨夜程晟拿着老公威胁她，如果她不来与李梦解释清楚，程晟就把老公给打成猪头，让老公见不得人。 一边是老公一边是表妹明明，黄鹂该怎么选？ 在老公与程晟的威逼利诱下，黄鹂最终选择了自家老公，老公最重要。 于是来到了这，有意无意地说一说程晟与黄明明的关系。 十五分钟过去了，李梦站起来说：“不陪您了。” “好。” 工作起来的李梦对比上昨夜的李梦，突然发现她异常的迷人，怪不得程晟会喜欢这个带有些文艺范的女人，额，是女生。 李梦没了抑郁的情绪，还带着丝丝雀喜，看着模特儿样样都满意。 “对，就是这样。换姿势。” “换，好，换。” “低头，眼睛看着这边。” “抬头，眼睛向下看，对，睨视，睨视。” “气势，霸气，拿出霸气来，王的霸气。好，换。” 这一轮拍摄十分顺利，不知是李梦的原因还是模特的原因。 “谢谢梦姐，梦姐辛苦了。”经纪人过来说。 李梦收拾自己的工具，“底片会在五天后发给你，到时候有什么细节再谈。” “好，谢谢梦姐。” “不客气。” 李梦心情好万分，拿着自己东西离开公司，打算去退衣服。找个机会约瑶瑶出来吃饭，顺道将饰品还她。 第二十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第二十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李梦拿衣服去退，结果那个服务员说：“这套衣服已经被人买下了专门送与您的。” “已经被买下了？一整套？” “是的，一整套，连带鞋子。” 一整套下来也要小两万，谁这么大方？ 衣服李梦也不是买不起，只是不实用，不怎么想买。 “对方千叮万嘱不能告诉您。”服务员笑眯眯地说。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对我如此这般就好了！ 店长过来，“对方买了这衣服也算是我的客户，他的信息不能说与你，不过能说的是他是个男的。” 男的？谁，张总？不可能，张总又不知道她在这儿借的衣服。程晟？更不可能，非亲非故。 “我认识？” 店长摇摇头，微笑，“是你的追求者，可能是你的有缘人，抓住机会，你值得爱。” 云里雾里，不明白。 带着不明白离开店面，出外不远处见着站在宝马边上的程晟。 西服三件套，上上下下将他显示出精英里的——保镖。 好想好想与他说，他这个发型不适合这套衣服。主要是他的头发太短了。 “嗨，好巧。”李梦说。 “不巧，专门为你而来。” 李梦羞涩一笑，看看后面，再看看他，笑了又笑，拿起袋子。“这是你的礼物。” “你很适合它不是吗？” “谢谢。”这男人倒是会几分浪漫。 “下午有空？带我看看上海如何？” 没空，下午约好了朋友到他的摄影棚去帮拍几个模特，还要去帮着挑选一些照片。这么一弄需要好几个小时，不到晚上七点不得空。 程晟看出了李梦的究竟，先一步说：“带我去见识一下你的工作场地如何？” “你知道的，我生活在一个比较严肃的地方，去过的见过的地方也不多，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样工作的。” 程晟你说谎不带眨眼的，什么叫去过的见过的地方不多？说说你自己去过了几个国家？到过多少个红灯区？见识过哪些国家的高级招待所？ 程晟你自己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吧。 “好。”这个法子不错。 上海的路程晟也熟悉几分，可是他就在李梦的眼里迷了路。不得不打开导航。 “这路我熟悉，前面红绿灯左转。”李梦轻轻地说。 “嗯。” 喜欢的人就坐在身边，可是除了微笑，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次放假多久？” “十天，不带今天还有六天。” 程晟好不容易积累了三个月的假期，才有十天。 李梦想与他说话，可是不知该说什么，说娱乐？她不想八卦别人。说政事？她关注的还没程晟多。说器械？名车牌子与坦克该说哪一个？ 等红绿灯，程晟面对李梦，“李梦，我喜欢你。” 什么？什么？ 在信息发达的社会，交流大多数有手机软件，随之表白这一件事也大多数出现在文字上。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喜欢她的话。 李梦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晟总结上一次失败的经验，现在重新来一遍，他不会像上次那样腼腆。 绿灯亮，程晟继续开车。他在等，等李梦的答复。 李梦看向窗外，面上布满喜悦，透过窗子倒映看他。 这个人蛮帅的是吧，够成熟稳重了是吧，还为别人着想是吧。 程晟把李梦带到了目的低，再看向靠车门的女人。 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李梦大着胆子转过去，恰好对上程晟的视线。 小心脏被程晟的眼神轰隆隆地轰炸，小鹿乱撞。 “上一次在可可西里，你做了什么，导致你被处罚了？” “军中的枪械都有规定，违反了规定也就被处罚了，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把十年的处罚给掀过去。在程晟眼里还有什么是大件事？ 知道程晟不想说，李梦就不问。 侧头看程晟，“想追我，要有耐心哦。” 程晟微微一笑，“中国人最不怕就是时间长，炎黄子孙熬出了一个上下五千年。不怕与你熬上。” 喜欢听他说话，轻轻地带有些许笑意，有带有几分自信。很迷人，很舒适。 李梦想偷偷笑，却不知这一笑显露在了脸上。 程晟突然伸手出去，大巴掌张开扶上李梦，亲过去。 李梦突然被亲一下，有些不及防，有些反感。 “这是我最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谢谢你给了我机会。” 亲她是他每天的念头，他足足想了三年又十个月。 他这么一解释，李梦又不好说什么了。快快离开车子，忘了带他上摄影棚。 她不带他，他也不跟着上去。没他在身边，李梦才有机会平复心情。 这一路经历了什么？ 鬼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李梦脑子里都是糊糊，突然就多了个男朋友。 李梦甩甩脑袋，不对啊，自己还没答应他呢！ 要不要给他个电话，给他个答复？这会不会太突兀了，等下一次吧？要是没有下一次告白了呢？ “梦，你在想什么呢？神游哪儿去了？”好朋友过来问。 李梦摇摇头，“没，没想什么。那些需要我帮你？” “说得好，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没白交。我最近接了个大单子，你需要帮我把一些小单子给做了，只负责拍照，挑相片的事我来。到时市场价给你。” “好。” 好友的小单子也不小，哪一个模特都不能得罪，个个都是名人。得要好好伺候。 李梦拿起自己的专属相机，连上电脑，调好焦距，弄上立定摄影机。 一张张地拍摄，与模特儿、明星对比相片，说说味儿上的事，说说摆位。 时针与分针见李梦不注意就滴溜滴溜地转，见李梦看过来，立马定住，时针指着七，分钟指着六。 “天黑了。”李梦问助理，“后面还有人吗？能不能推到明天？” “梦姐，后面没人来。您今日的安排就到这，明日十点到下午三点，您需要过来拍摄。”助理说。 “这没关系，明日再来。今日辛苦了，请帮我把这些器材收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梦姐慢走。” 李梦走出办公大楼，没见程晟。去哪了呢？ 电话响了，是程晟，他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对面二楼。上来。” 对面二楼，西餐。 大头兵也知道西餐，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十一章、胆子大了点 第二十一章、胆子大了点 李梦接到程晟的电话，到了对面的法国餐厅。进去见程晟挺直的腰身低着头颅在看一本书，伸头过去小小偷看一眼，没见着是什么书。 是什么书让他如此的入迷？ 李梦见程晟边上有个袋子，见着了包装袋显示是姚向辉翻译的《教父》。 程晟抬起头，“抱歉，恰好看到一个点子上。”想知道后面的情节。 “有时候我也会这样，你去了书店？” “送你个礼物。”程晟从边上拿出个东西，是个发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本想给你给项链，但想着发夹更方便，于是便买了这个。” 女生天生喜欢一些闪亮的东西，李梦也不例外。伸手过去一拿，怎么比想象中要轻。 程晟偷笑，再偷笑。 李梦知道这里必定有什么事儿，看着程晟。 “这是在一堆儿童饰品里挑出来的，不贵二十块钱。”意思是这个是地摊货。 李梦仔细看看，这个发夹虽然是地摊货可胜在别致，样式十分秀气。“我不嫌弃。” 一顿饭没什么奇特的，但与他一起吃又是一件不一样的事。 饭后程晟突然带李梦到餐厅的边上去，进入一个舞厅。 李梦奇怪以前到这儿来的时怎么没发现这边有个舞厅？ 舞厅里有一支小型的乐队，正演奏一曲爵士。 将她的东西交于服务员，一手拉着李梦进入舞池。 “会不会跳舞？” 李梦一手搭在程晟肩膀上，滑进舞池，骄傲地说：“没有我不会的舞种，即便有也能五分钟内学会。” 大手揽住她的细腰，近距离的接触让程晟大为满足。 不是没跳过舞，可是他的气息让她异常敏感，他的手是那么的热，他的呼吸是这么的引人注目。 她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她害怕自己再次进入他眼睛的漩涡里，这是一个眼里带有星星的男人。 程晟手臂收缩，让她靠近一些，“看着我。” 跳舞就像与人说话，得要看着人的眼睛，她一抬头便与他对视。 是他一直看着她，还是偶然的遇上？ 她的心像打气的气球，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李梦将头放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侧面，不敢与他对视。 一个曲目停了，另一个曲目又上，这一次不是舒缓的华尔兹曲而是热情的探戈。 程晟一个后退将李梦推出去，又一个旋转带着李梦转圈。李梦的反应能力还行，立马就着程晟的动作做出改变。 随之适应了程晟的节奏，探戈是人带人。程晟占据了主导地位，不断着地带着李梦行动。 程晟一撒手，李梦转出去扭出个蛇形，又一转身回到程晟身边。 程晟从李梦的侧身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牵着她的手。 无论程晟的手势怎么做，李梦都能依据他的手势，走出合格的舞步和性感的舞姿。程晟似乎想着舞蹈上征服她，不断地改变力量，不断改变重心。 热情的，火热的探戈激发了李梦的运动细胞，激发了李梦的性感细胞，激发了李梦的荷尔蒙。 再一次与程晟对上，李梦被程晟深深吸引住，任何动作跟着他的视线走。 你看上了我，我看上了你。 乐队见舞池里的这一对男女进入了状态，更是开足马力，来一曲劲爆的火热的激情的。 激烈的探戈舞动起来，难免会出现摩擦，他现在像火辣辣的辣椒，就要爆炸了。 她像是在他的眼睛了看出了火花，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被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守不住了。双手有力地抱着李梦，抱出舞池，拖着她离去。 回到餐厅，他一杯水下肚，降火了！ 而她面色红润，情意涟涟。 “走吧。”他牵着她。 她就这样由着他牵着，不敢出声，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 他习惯了大步大步走路，可就累着她了，小跑跟上他。 突然程晟停住了，李梦一个撞上去。“怎么？”一看周围原来到了停车场。 突然李梦出现一个悬空，视线一个转换。原来程晟抱她到了车子边上，双手环绕着她。 “嗯……” 王阳明刚刚与客户吃饭，打算取车回家。 进了车看看前面，发出桀桀的声音。“张舀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居然有人情难自禁，在停车场里热吻。还是法国式湿吻！看看那男人的舌头已经进去了，一进一出的，那个女人的都接受不了。正在互相交换唾液，唾液正从嘴里满出来，从下巴滴落到那女的胸里，浸湿一片衣裳！” “是很正常，街头热吻在大上海是很正常，可这一幕不一样。火辣辣的情哟，火辣辣的爱，看那男的对那女的抱了又抱，放肆地掠夺，把女的往上抱，往身上蹭，恨不得二合一。热情似火！惹火了我，不行，得要回去找老婆解决一二。” 王阳明一扭动钥匙，车灯无预防地亮起。 “坏事了，被发现了。张舀时刻开机，时刻来准备救我。” 王阳明认为对面的大个子会过来打他，你看那大个子停止了亲热，将女人抱在怀里藏好。 隐私意识挺强的！王阳明想伸头出去说几句话。 仔细一看，“靠，程晟。” 电话那头的张舀大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打起来了？” 王阳明拿起手机说：“那人是程晟，这次死定了。我先逃。”王阳明果断挂手机，发动车子，倒车，逃路。 程晟将李梦送进车，安慰她一句，才抬起头便见到那车十秒发动，五秒倒车，逃离现场。看清了车牌，“小子，逃得快。” 显然程晟知道那人是谁了，也不打算放过他。 捡着地上的东西，上车。见她还没缓过神来，拿一些纸巾帮她擦擦衣领上的粘液。 羞涩的李梦一把拿过去，闪躲着他。 程晟不打算马上离开，出去抽根烟，心里的滋味上了脸，不住地偷笑。激动，十分激动，比拿得一等功还要激动。 程晟发现与李梦在一起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大胆了，把心上人给吓着了！ 第二十二章、茶水间里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茶水间里的故事 李梦住的地方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做的老房子，不高也就六层，她租下了整个六层。 李梦拒绝让程晟进入她的地盘。 她还没回神来，还没从刚刚那激烈的一吻中回神。他太过可怕了，让李梦享受又害怕。 第一次接触如此猛烈的人！脑子空空的，不知该想些什么。 程晟目送她离去，心里十分满足，又叹息，希望自己没有吓着她。要知道军中的汉子认定什么就去做什么，他见时机合适便做了那事。 程晟一边倒车一边打电话，要去找兄弟算账。顺道庆贺一二，庆贺他顺利拿下二垒。 次日，会意公司。 李梦暂时结束了摄影棚里的工作，到外面歇一歇。 当头脑空了闲就想起程晟，想起他那霸道一吻。 “你们不要说了，我都后悔死了。我不知他是一个粗鲁又不懂礼貌的人。”听到黄明明在抱怨某个人。 李梦拿着自己的杯子进去，“还有咖啡吗？” “梦姐，有，这儿有。”一个女同事说。 李梦边接咖啡边问：“你们在聊什么？我也想听听。” 茶水间里有三四个女生，时尚大方，妆容精致。 “我们在说上次宴会上的那调酒师，原来他是个当兵的，那天是去帮忙。” “可惜空有一副身材，为人粗鲁，不懂礼貌。” 李梦眉头皱起，“比如说。” “他一把把明明推到在地，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推倒在地啊，多丢脸的事！这种男人我没见过。” 黄明明露出自己的手臂，“看，这就是他那天掐的，印子还在呢。他不想人靠近就好好说嘛，用不着这么暴力。” “男人不懂疼女人，要是在一起说不定还打老婆。” “一个当兵的有多高的文化水平，撑死也就是个大专，在鱼龙混杂的军营里能有几个是好脾气的。”这个女同事十分不屑。 “其实明明也是的不看清楚一些，看男人要看清楚，免得遇上了未来渣男。” 一个个都在批评程晟做得不对，可程晟做了什么事李梦一点也不知，导致她无法反驳。 根据黄明明的意思猜到是程晟粗鲁地拒绝了她，恰手，推倒在地，确实不是男人该做的。 这样的男人确实算是渣男，可怎么与自己认识的程晟不一样？ “军营里的不一定是好男人，小姑娘莫要被崇拜思想给牵引了，小心误终身。”黄明明说。 李梦从自己世界里出来，“不知我认识的人与你们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我反倒觉得他这人不错。你想啊，一个当兵的他的工资有多高？开的居然是宝马，穿的是Parala的手工西装，还会调酒。 看上去也不是大大咧咧的，一举一动带着几分自律。这样一个人不像是粗鲁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梦姐你可不要被蒙骗了。”黄明明已经十分讨厌程晟，恨不得全世界都讨厌他。 “他的身世不一般，否则一个当兵的不会会这么多东西。” 李梦得出这一个结论，吓着了边上的女同事，她们对程晟的想法又开始了动摇。 那个人可能真的是一个富二代或官二代。 女同事们发散思维想到一幕又一幕可能出现在程晟身上的身世之谜。 这一话一下李梦也被自己的结论给吓到了，程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黄明明可不是这样想，她早已经问清楚表姐夫了，程晟绝对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程晟就是一个简单的当兵的，只不过有一个会赚钱的姐姐。 听说他姐姐去给人做了情妇。 黄明明十分不屑，反正程晟她是不喜欢了的。 “不管他是不是二代，这样大男人主义的粗鲁的男人我不要。”黄明明说。 “我也不敢上，有自知之明就好。” “努力奋斗几年，见识一下世面，回二三线城市去找个好老公。” “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就收下了。香香，请你帮我设计几套衣服，他那又短又直的发型难买衣服。”李梦说。 她要让她们知道程晟是多好的一个人，不仅相貌好，脾气也好，绝对不会是粗鲁男。 四个女生睁着眼睛看李梦，你是在开玩笑吗? 公司里劲爆新闻，万年处女李梦看上人了！ 铁板消息，铁板消息，这个高傲冰冷的李大摄影师居然开始动春心！ “真，真的吗？”香香问。 李梦颔首，“设计费用你开，运动的多一些，其他也尝试做几套。” 黄明明心里膈应，自己不要的东西居然有人抢着要。 “梦姐，其实那时我看不仔细，不敢下手设计。” “我让他到这里来，你多看几眼。”李梦认真地说。 几个女的更是震惊了，电话都拿到了，这个消息真真劲爆。 “我还有事儿要做。”先回去散布消息。 “我也该走了。”张总这是没希望了，可怜的张总出差回来心仪的女生就被抱走了。 黄明明带着膈应离去。 有生意不可能不做，香香随即等梦姐答复。 程晟得了李梦的电话，离开健身房，到会意公司去。 会意公司的模特儿不少，型男也偶尔也有，可这到来的人不一样，自带一股大老板的气势。 你看他一身Pradar夏季单品，身材修长，面容俊朗，步伐一步迈一步，十分有风度。眼睛从不乱看，目光坚定，对任何人都是一扫而过，难道这里叫做没一个人能让他停留一秒？！ 在工作的人见着程晟走过，心里想这是哪家大老板到这儿来谈生意。这身材管理得真够好！ 大上海的人见惯了年纪轻轻就有上亿公司的年轻老板，像程晟这种年纪轻，身材又好的大老板还是第一次见，恨不得多看几眼。 闲暇一些的女士悄悄讨论，这是谁啊，好帅啊！ 程晟找到了李梦，见她正在忙，就看着她忙活。 模特在灯光下，她在黑暗里，十分专注。 程晟到来就有助手告诉了李梦，李梦先完成工作再去找他。 她微笑着向他走近，“想给你做些衣服，需要给你量一量。” 她牵起他的手，到小小的服装部去，去那女人堆里。让瞎眼的女人们看看，这个男人是怎样的优秀。 这是她第一次牵起他的手，是她主动牵起的，程晟就由着这个女人带他走。 香香被扫了一眼，冷冷的，不敢靠近程晟。推李梦去量。 李梦拿着软尺靠近程晟，似乎程晟自带的冷气冻不着她。“需要脱上衣。” 二话不说脱去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 腹肌、肱二头肌，铜色的皮肤，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让李梦面红。 边上的女生忍不住多看几眼，黄明明嫉妒，他居然一直盯着李梦，看也不看这边。 他安安静静地听小女人说话，她让脱衣服就脱衣服，让抬手就抬手。异常的听话，对边上的人是若不见。 这一个举动让李梦十分尴尬，十分脸红。“好了。” “还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了。 “嗯，等我下班。”她轻言轻语地说。 “好。” 于是在摄影棚边上有这么一个景象：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依靠椅子上，叠着腿，看一本放在大腿上的书，边上的桌子上有一杯夏日特饮，十分惬意。 这人是来度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