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妹妹,我见过 生命是最奇妙的东西,金钱,权利,荣誉,不断的侵蚀着世人的心,衍生出了各种争斗,各种故事。 光耀大陆,一个有着无尽野兽与冒险的大陆,无数的帝国上演着兴亡更替,而在这其中,有着一种特殊的职业----游侠。 游侠有着极大的自由,更是受到大陆游侠工会的庇护,只要你不违反工会的规则,那么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合法的,就连帝国都无法干涉。 游侠接受所有的任务,只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就算是暗杀国王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却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成为游侠,成为一个游侠就意味着抛弃了过往,你从拿到游侠徽章的一刻起,你就抛弃了一切,从那时候起,你,相当于重生! 所以,游侠也成为了许多盗贼歹徒的最后选择,他们有的在帝国中犯下滔天罪行,根本不可能在混下去的时候,就会选择加入游侠工会,开始新的人生,游侠工会会斩断你的过去,一切都是重新开始,没有人会追究你过去究竟做过什么。 所以成为游侠虽然遍布大陆,却也是不怎么受到尊敬的。 当然,刷新你的过去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你的未来,如果成为游侠之后,你违反了工会的规则,那时,你受到的惩罚,绝对是极其可怕的,这也一定程度上约束着游侠的生活。 总而言之,游侠工会就是这样一个自由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大陆初始之时就存在了。 此时光耀大陆中的西比帝国,一个才建立百年的帝国,疆土不算大,但是却非常的富饶,新生的帝国就是充满朝气啊。 西比帝国的都城是界连城,这是个繁华的大城,城中自然贵族林立,而其中有一家人,乃是帝国一位初代将军的府邸,这位将军跟随着开国皇帝四处征战,这才建立了西比帝国,建国之后,自然尊贵异常,以至于百年之后都还能在这帝都有着如此大的一座府邸。 金黄色的鎏金大门,金黄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黄府。这俩字据说是开国皇帝亲自写的,那不得不说,这字可真够丑的。 黄文艺是黄府三代单传的独子,他爹黄兴希望他饱读诗书,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文艺是挺文艺的,不过他倒是不喜欢读书,更喜欢去打打猎什么的。 今日又是阳光灿烂啊,黄文艺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旁边有着两个漂亮的丫鬟在给他喂着水果,生活滋润异常。 一位丫鬟说道:“少爷,你今天真的不看看书嘛?老爷要是知道了,可又要责怪你了。” 黄文艺倒是不以为然“不看,看书多没意思,不如晒太阳。” 丫鬟又说道:“可是今天府里来了客人,少爷你也不去看看吗?” “懒得动。不就是柳家的嘛,我又不是没见过。”黄文艺随即翻了个身,以便晒得更均匀一些。 丫鬟嘴角笑了笑,又说道:“少爷,我可听说,今天柳家家主带了一位小姐过来,别人都说,这位柳小姐长得可是倾国倾城呢。” “倾国倾城?这年头倒是是个女人都敢用这词儿了,我敢说,长得可能还不如你好看。” 丫鬟倒是脸一红,说道:“少爷,老爷今天吩咐过了,叫你一定得去见见柳家得家主,你要是不去啊,我们又得被老爷说了。” “嘿,我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我在他还敢说你,搞笑吧。” 丫鬟接着说道:“老爷不会,可是今天这事情夫人也是吩咐过的。” 黄文艺虽然不怕他老爹黄兴,可是他却怕他娘,这下就麻烦了,要不还是去一趟?这母亲今天怎么也掺和进这事了,也是够烦。 那看来这太阳是晒不成了,黄文艺立马起身,打了个响指,说道:“走,去大堂。”丫鬟随即笑着跟着去了。 此时的黄府大堂,黄兴正与柳家的家主柳傲交谈着。而那柳家的小姐柳暮雪正坐在一旁,长得温婉可人,眉目清秀,真是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黄兴喝了口茶:“柳老哥,你这侄女生的可是真够标志的,人又知书达理,可真是福气啊。” 柳暮雪微微点头行礼:“伯父过奖了。” 柳傲笑了笑:“你家文艺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嗨,别说了,那小子我叫他读书,以便给他弄个什么官当当,了他就不听,这不,说了他两句,他倒是还不理我了。我叫人去请他过来,也不知道请得动不。” “黄老哥,这大丈夫人各有志,我看文艺那小子既然不喜欢读书你就别为难他了,他喜欢干什么你就由着他便是。” “嗨,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你也知道,我们家就他一个,这爵位将来迟早是要落在他头上的,可他现在这样,最后能不能接封爵位还说不定,嗨呀,很难受。” 柳傲笑了笑:“老哥,你就不要担心了,文艺还年轻,再过两年估计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这小子。就没让我省过心。” 话音刚落,门外倒是远远地响起一人声:“你们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帅?” 哒哒哒,脚步声愈来愈近,大开地正门口闪出一个少年,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黄府的公子黄文艺。 黄文艺一来便靠在门口,仔细打量着屋内的人,坐在正中的,一位是他爹,这他认识,另一位是柳家家住柳傲,他也认识。 其他的一些小喽啰他就略过了,一眼就望见了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端坐在柳傲旁边,一袭白衣,青丝如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果然是美的不像话啊。 黄文艺竟然看的有些呆了,他这么些年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就他那两个丫鬟也是长得异常标致,可是跟眼前这比起来,那可真是不够看了。 黄兴见黄文艺呆在门口,说道:“文艺,怎么这么不讲礼数,还不快拜见你刘伯父。” 黄文艺这才慢步走到柳傲跟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柳伯父。” 柳傲笑了笑:“许久不见,文艺你小子还是懂了礼数嘛。” 黄文艺也笑笑:“不敢当,不敢当。” 此时下人已经给他搬来了一个椅子,放在了黄兴旁边,黄兴便示意他坐下慢慢谈。 可黄文艺倒是不紧不慢,走了过去,然后把椅子搬了起来。 然后再不紧不慢得走到柳暮雪跟前,把椅子放了下来,就这样坐在了柳暮雪对面。 黄兴赶紧指责道:“文艺,你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赶紧坐过来。” 黄文艺倒是单手示意黄兴不要再说了,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妹妹,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二章 一见钟情? 柳暮雪从黄文艺一进门就打量着这人,柳傲倒是跟她说过一些关于这位黄公子的故事,这人身为世家豪门子弟,要说不纨绔是不可能的,这位的离经叛道可是在界连城出了名的,现在看来,可真是有点不走寻常路啊。 黄文艺就这样坐在柳暮雪面前,盯着她看,虽然柳暮雪涵养极好,可总归是有些不自在的,而且这人刚刚说见过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柳暮雪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说见过我,此话怎讲?” 哇,黄文艺心想,这妹子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这么好听,随即撩了撩头发,认真说道:“的确见过,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 柳暮雪一听心中好笑,这人还真是有趣,回道:“公子说笑了。” 黄文艺想了想,又说道:“不开玩笑,不开玩笑,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姑娘。” 柳暮雪眼神微动,望着黄文艺:“不知公子所问何事?” “我想问问,姑娘你缺跟班嘛?长得帅那种。像我这样的。”黄文艺眼神凝望着柳暮雪,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这。。。”柳暮雪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黄兴倒是又说话了:“文艺,人家柳姑娘初来乍到,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快过来坐下。” 柳傲也笑道:“文艺,你就不要戏弄我这个侄女了,你这样坐着我们怎么谈话嘛?听你爹的话,快过去坐好。” “那好,今天就给柳伯父一个面子。”黄文艺倒是慢悠悠的又把椅子给搬回去了,心想,原来这姑娘是柳伯父他侄女,难怪以前没见过。 这身子虽然坐过去了,可这视线倒是一直在这柳暮雪身上,他问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柳暮雪丹唇轻启:“小女子姓柳名暮雪。” “暮雪,日暮之雪,这名字有点冷啊。我看姑娘你不如改名叫倾城好了”黄文艺又在开着柳暮雪的玩笑。 黄兴说道:“文艺,你就别在皮了,你柳伯父今天来可是有正事的。” “哦?洗耳恭听。” 柳傲说道:“其实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我这侄女,她得了一种怪病,体内灵气至寒,现如今已经到了危及性命的地步了,所以就想来这界连城看看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医治。此时前来还是要请黄老哥帮着打听打听。” 在这光耀大陆之中,灵气是至关重要的,普通人考它生存下去,而更厉害的就可以根据属性的不用修习不同的灵术,这极寒的灵气他也听说过,不过竟然还能危及生命? “柳伯父,你放心,这暮雪妹妹的病,我们黄家定当全力协助,你说是吧,老爹。”随即拍了拍黄兴的肩膀。 “那是自然,柳老铁你放心,我在这界连城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嘛,一定可以将你这侄女的病给治好。” “那就多谢黄老哥了。” 柳暮雪也微微行礼:“小女也在此谢过黄伯父了。” 一阵寒暄之后,在黄文艺不舍的目光之中,柳暮雪还是回了柳府,要不是黄兴死死拦住,这黄文艺多半是要跟着去的。 此时黄府的一角,一座凉亭之中。 黄文艺正与黄兴坐着喝茶,黄文艺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正色道:“爹,我问你个问题。” “有屁快放。”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看着黄文艺坚定的眼神,黄兴有些疑惑道:“你不会是真看上柳姑娘了吧?” 黄文艺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爹,我是认真的,你得相信我。”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这小子就知道逗我,你跟柳姑娘才见面多久啊。” “得有半天了,爹,你可别不信,缘分这种东西谁说的清楚,一见钟情不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嘛?” “我懒得跟你扯,你爱咋咋地,我反正也管不了你。” “嘿,这可是你说的哈,那我可就行动了。” 还没等黄兴回话,这黄文艺就跑的没影了。黄兴心想,鬼知道这小子又跑去干嘛了。 此时黄府另一个地方,刘管家正在安排着仆人的工作,黄府是一个庞大的集体,全靠这刘管家在其中调停。 此时刘管家正在安排新入的家丁,能进入黄府做家丁可是一份好差事,这待遇可是这界连城中人尽皆知的好。 此时这些新家丁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悦之情,而刘管家则在认真讲着这府里的规矩。 这时候黄文艺倒是跳着过来了,挥着手,朝着刘管家喊道:“刘老哥,我来看你了。” 家丁们都朝着黄文艺看去,心想,这就是黄少爷啊,果然跟外边说的一样,很有激情嘛。 刘管家一看这黄文艺就知道没好事,这小子每次找他都能把他累的够呛,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黄文艺看着这些新家丁笑着挥了挥手:“哟,新同志啊,同志们好啊!” “少爷好!”家丁们回答的倒也整齐。 黄文艺几下跳到了刘管家面前,拍了拍手说道:“老哥,小弟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我的大少爷,你不会又要干什么坏事吧。我可是被你搞怕了。” “老哥,我哪儿有什么坏事,小弟这次就想跟你要点东西。” “什么东西?”刘管家倒是想不出来这少爷会要什么。 黄文艺拉着刘管家的手,到了一旁。这些新家丁见了这种状况,心想,这大少爷看起来人不错啊,没什么纨绔架子诶。 刘管家见黄文艺这么鬼鬼祟祟,心想,这小子不会又想拿灵石出去挥霍吧,上次直接就赏了一万灵石给一个游侠儿,他可差点没被老爷骂死。 “少爷,你可赶紧说吧,我能给的我肯定给你。” 黄文艺靠近了说道:“老哥,我想让你给我弄头牛过来。” “牛?”刘管家想了想,问道:“什么牛,少爷你不会又想要什么珍奇异兽吧?” “就那种耕地的牛啊。” “真的?就普通的耕地的那种牛?”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 “少爷,你没事要牛干什么?你想吃就叫厨房给你做啊?” “别,我得要活的,你赶紧给我弄来就是了。” 刘管家有些无奈:“得了,我给你去找,也不知道少爷你怎么想的。” “好勒,谢谢老哥,我先回房了待会儿你把牛牵我房门口就行,记得搞快点啊,找只好看的,壮一点的!” 第三章 就这样牵了一头牛 黄文艺从刘管家那儿离开之后就跑回了房间,他的两个丫鬟跟在后面倒是累的够呛。 东儿倒是先跑到门口,喘着气,说道:“少爷,你怎么跑这么快,这么急干嘛呢?” 黄文艺此时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呢,回道:“东儿你也快过来帮我找找,我那衣服怎么找不到了。” 东儿歇了一口气,说道:“少爷,你找什么衣服,你这样乱翻怎么找的见。” “就那件红的,我爹去年做寿的时候送我那件。” 东儿赶紧过去让黄文艺停下来“知道了,知道了,少爷你可别动了,我来给你找。” 黄文艺这才停下,搬了根板凳坐起来,想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另一个丫鬟春儿也到了,喘的比东儿还厉害,说道:“少爷,你可别再这样了,我们做丫鬟的,迟早得累死。” “诶,春儿,你说你,叫你学点强身健体的灵法,你偏不信,看吧,现在知道报应了吧。” “少爷,你可别说我们了,就我们那灵气资质,学了也还不是白学,哪像少爷你,天分这么好。” “嘿,你可别夸我,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你也别歇着,去帮东儿找找我那件衣服,我待会儿还有急用。” 春儿摆了摆手,喘着气儿说道:“您可饶了我吧,少爷,我动不了。” “春儿,你可真是越来越懒了,你说哪家的丫鬟像你这样。” “少爷您家的丫鬟不就像这样嘛?” “得,算我摊上了你了。” 两人在说笑着,不一会儿,冬儿便把那件红色的长袍给找到了,问到:“少爷,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这件衣服,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件的嘛?” “这你就不懂了,我今天要干一件大事。” 冬儿跟春儿都偏着头问道:“什么大事?” “暂时还不能说,来来来,衣服给我,你们俩先出去,我把这换上。” 冬儿跟春儿在屋外等了一会儿,黄文艺便换上了衣服出来了,不得不说,黄文艺虽然长得不似潘安之流,不过人倒是挺精神的,穿着这一身红色长袍倒是添了几分帅气。 “少爷,你现在是准备要干什么?”冬儿关心的问道。 “等。” “等什么?” “等牛。” 冬儿跟春儿表示不太理解少爷的脑回路,只能呆呆的望着。 黄文艺也不急,瞧着腿儿坐在院里的石桌上,天气还是挺不错的,阳光正好,却也不热,黄文艺也就这样慢慢的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心想,生活就是要这样嘛,岂不是美滋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刘管家就牵了一头大黄牛过来,要说在这界连城中,黄金白银,珍珠翡翠还真不少,可要找这样一头黄牛可是费了不少劲。 这头牛还是刘管家跑去城里最大的岳阳酒楼给刀下留牛截下来的,马上就给牵过来了,本来这事儿可以随便派个家丁,可是刘管家也想看看,少爷这要一头牛有什么用?所以就亲自给拉过来了。 黄文艺见刘管家把牛给牵过来了,一下就从石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衣服,说道:“刘老哥,这牛不错,多谢多谢。” 刘管家把这牛的来历说了一遍,问道:“我说少爷,你究竟要头牛有什么用?说说呗?” “刘老哥莫问了,这是个秘密,你就别管了,我先替这牛谢谢你了。” “不说也罢,我这儿还有事儿,先走了。” 黄文艺摆了摆手:“回见了,老哥慢走哈,不送了。” 黄文艺倒是绕着这牛转了一圈,心想,恩,是一头好牛。 他看着牛,牛也看着他,黄文艺说道:“牛兄,今天我们这缘分算是结下了,要不是我,你现在可就成了红烧牛肉了,虽然你原本只是一头普通的牛,不过今天遇到了我,你就不再是一头普通的牛了,跟着我混,不会差。” 冬儿跟春儿见着少爷跟牛说话倒也不惊讶了,少爷就是这样,高兴地时候跟这海棠树都能聊一整天,嗨,少爷这怕又是魔怔了,不管了,不管了。随即便进屋收拾去了。 黄文艺继续跟这大黄牛进行着人生探讨。。。。。。 “好了,牛兄,今天我就带着你去干一件大事。” 黄文艺终于是跟着黄牛谈完了,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冬儿,春儿,我出去了,你们就不用跟着了,给我把屋子收拾干净就玩去吧。” 就这样,黄文艺牵着这头大黄牛就朝着黄府的大门走去。 沿路倒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诶,这牛不是刚刚刘管家牵来的嘛,怎么现在少爷又牵出去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说这少爷还这是奇人一个哈?没事儿牵头牛玩。” “那可不是,你新来你不晓得,去年少爷还赶了一群鸭子在府里乱闯呢,结果被夫人给关了禁闭,整整半个月呢。” 。。。。。。 如此的议论声没有断绝过,黄文艺倒是不关心,这时候他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小李,今天你守门啊。” “少爷好,少爷你这牵头牛是准备出府啊?” “废话,当然了,你小子可别打瞌睡啊,这门面还是要精神一点的。” “少爷你就放心吧,我这颜值你还不放心?嘿嘿。” 黄文艺挥了挥手就出了门,回头望了一眼他黄府的牌匾,看着那俩金灿灿的大字,心想,这字是真够丑的。。。哪天我得把它换了,太磕碜人了。 黄府在这界连城中是处于最繁华的中央大街,这人流量自然不会少,黄文艺一出门便受到了重点关注。 “这人谁阿,牵着头牛作甚?” “诶哟,这不是黄府的大少爷嘛?今天怎么想起牵牛了?厉害了,别人家的纨绔都遛鸟,遛珍奇异兽,这位可倒好,遛了头大黄牛。” 议论是一波接着一波,有的甚至还奔走相告:快去看啊,有个人牵了头牛在中央大街上。 黄家的少爷骑着牛仔中央大街上跑呢! 我跟你讲,听说那牛得有三千斤重。 听说了嘛,有个纨绔扛着头牛仔中央大街上走呢! 。。。。。。 总而言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传的也越来越邪乎,搞得人人都想来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一头什么牛。 黄文艺倒是不管,继续牵着他的大黄牛,朝着城南走去,一路上跟着人也越来越多了,他们都想知道这位界连城中闻名的大少爷想干什么。 就这样,一个少年郎,一头大黄牛,后边还跟着一群人,走在这西比帝国的都城界连城之中。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 第四章 千里送牛? 此时界连城西城的一座大宅,李凌正享受着丫鬟的按摩,惬意得很。 一个下人突然跑了进来,看起来有些慌张。 李凌有些不悦:“你跑那么急干什么?打扰老子的兴趣。” 下人赶紧跪下,说道:“少爷,您不是告诉我,只要黄文艺那小子有动静就立马告诉你嘛。我这是赶紧跑过来的啊。” “哦?”李凌一听黄文艺的名字就气氛得很,他们李家也是这界连城中的一大豪门,他李公子也是风流倜傥,可是这黄文艺偏偏处处与他作对,所以这李凌是对黄文艺恨之入骨的。 “你说,那小子又干什么了?” 下人赶紧答道:“回少爷,那小子今天牵了一头大黄牛在中央大街上走,看方向是往城南去的。” “呵呵,牵了头牛?这小子是疯了吗?我倒是看看,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李凌随即穿上外套,叫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仆人,朝着城南走去了。 不紧不慢,一炷香的功夫,黄文艺倒是牵着这大黄牛走到了他的目的地,抬头一看,不是别处,正是今天才去过他家的柳伯父家。 跟黄府不同,柳家虽然同为侯爵之家,却透着一股沉着朴实的气息,大门也不似黄府那么金灿灿,反而是黝黑而沉重。 黄文艺在柳府门口停了下来,柳府看门的守卫自然是认识黄文艺的,问道:“黄少爷,我家老爷今天才从你家回来,您这是干什么呢?” 黄文艺撩了撩头发,潇洒的一甩,说道:“我今天,是来提亲的!” “提亲?您可别逗了,谁信啊。”守卫笑着摇了摇头。 “你别管了,你去告诉我柳伯父,就说小侄今天正式来向暮雪妹妹提亲来了。” “您这是来真的?” “废话,还有假不成,赶紧去通报,我在这儿站着也够累。” “得,我不知道您又要搞什么大新闻,你叫我去我就去呗。”随即这守卫便跑进了内堂,通报去了。 此时外边看热闹的人就更加议论的起劲了,这黄府的大少爷,牵头黄牛就来柳府提亲了?且不说这合不合规矩,这别人家提亲那个不是珍奇异宝,灵石秘籍之类的,这黄家好歹还是侯爵之家,牵头黄牛就来了? 不得不说,这一下,又刷新了人们对黄文艺的认识,这黄大少爷的离经叛道果然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啊。 柳傲从黄府回来,茶都还没喝两口,就发现黄文艺这小子来了这么一出,能怎么办?也只能出去看看啊。。。 到门口一瞧,这小子还真牵了头大黄牛来了?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柳傲此刻的心情:震惊! “文艺,你小子这是干嘛?你伯父我看不太懂啊?” “如您所见,我这是来提亲来了。”随即拍了拍这牛头:“看,我聘礼都带来了,正宗大黄牛。” “我不是问这牛,我是说你小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这要是真的提亲可没有你这样的。” 这柳傲在黄府就赢看出来了黄文艺这小子对他这侄女有意思,不过没想到自己这才回家,他就搞了这么一手,看来果然是太年轻啊。 “我可不管,我这人来了,牛也来了,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柳傲倒是笑了笑:“这可不是我答应就说了算的,你得看那侄女的父母答不答应,还有就是我那侄女自己答不答应,我可没有接受你提亲的这个权利。” “哈?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了,你小子,做事这么莽撞,这毛病得改改。” 黄文艺又说道:“那我明天就去暮雪妹妹她家,把这亲给提了。” “文艺,你听伯父一句,这事情急不得,你要是真有心,伯父自然会帮你,何必急这一时呢?你说是不是?你难道还想搞一个千里送牛?” 黄文艺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如今这牛也牵来了,在牵回去似乎也不好啊,于是说道:“那就这样,这牛我也不留了就送给暮雪妹妹了,这样总行了吧。” “哈哈,这样也行,那我就先替我侄女收下了。”柳傲倒是清楚这小子的习气,看来这事算是了了。 此时围观的众人都是震惊,什么?这黄大少爷提亲不成,送了头牛?这事儿算是奇闻了,也就这位能做的出来。 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这时候却有一人声格外突出:“难道这黄府已经穷到提亲都只能送一头黄牛的地步了嘛?还是说某位败家子太败家的缘故?”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式李凌,此时昂着头走了了出来,站在黄文艺面前。 黄文艺一看是这货,想了想笑道:“我说是谁,这李家公子不去醉春楼潇洒,怎么有兴趣来这街上逛,莫不是怕*********一说到醉春楼,李凌就想到了多年前一桩往事,那时候这黄文艺可是把他戏弄的够惨,这时候当然更加愤怒了,说道:“哼,我只知道你黄少爷今天可是够丢脸的。” “嗷?何来丢脸一说?”黄文艺双手一摊,歪着头问道。 “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李凌也是没想到这黄文艺如此无赖行径。 “嗨呀,我说,你这种人就不要随便出来晃啦,你说别人丢脸,我看到时候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哦。” “你。。。”李凌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我就说嘛,你说话也不清楚,还硬要说,很难受的嘛,肯回家多练练再来。” 李凌没有想到这黄文艺如此没有风度,俨然一个市井无赖,不过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随即说道:“黄文艺,你小子休要废话,可敢与我切磋一下,咋们手底下见真章!” “哟吼,你今天是杠上我了啊,你这挑战我也就接下了。”随即转身把牵牛的绳子丢给了柳傲:“柳伯父,这牛就交给你了,我去跟那他玩玩。” 这柳傲是认识李凌的,他李家在这界连城中也是说得上话的豪门,不过他在想,这李凌两年前跟文艺是约过一次战的,那时候文艺的灵力修为还只是人阶五段,那时候把同样是人阶五段的李凌打的满地找牙。 柳傲心想,这李凌今日又朝着文艺挑战,肯定不会是来找打那么简单,莫非是有了什么奇遇?文艺这些年也不知道修为到了什么地步,自己可得看着点。 第五章 两个男人因为一头牛。。。 光耀大陆,灵力盛行,不论是哪种属性的灵力,只要找到合适的功法都可以发挥出强大力量。所以在这个世界,灵力资质与修行功法是必不可少的。 灵力修为决定了你所能使用功法的高低,一共分为天地人三阶,每一阶又分为九段,传闻在天阶九段之上还有更高一级的神阶,不过这也仅仅是传闻罢了。 在这个大陆,灵力达到天阶便可称霸一方,建立帝国,当然,光有修为没有适合的功法也是不行的。 大陆之中,功法林林总总,数不胜数,但是大致可以分为五个等级。最基础的初阶功法乃是人人皆可修习,其上又有黑铁级,白银级,黄金级,以至最高阶的灵级功法。 这样的分级已经不知到延续了多少年,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因为现在黄金白银早已不在作为货币,取而代之的是灵石,这种更加具有实用性的东西。 在两年前,李凌跟黄文艺决斗的时候他只是人阶五段的灵力修为,而现在两年过去了,这李凌竟然已经突破了人阶八段,在两年时间就突破三段,这样子子速度已经是非常快的了,而且李凌还靠家族得到了一部白银级的功法,这便是他今天来挑战黄文艺的底气所在。 他这两年,别人都认为他是个纨绔,整日花天酒地,可是他却暗自下了苦工,他父亲也乐得看见李凌有修炼的决心,也是下了血本,找了一个地阶的灵斗师来教他。 加上各种天材地宝,李凌的进步算是突飞猛进了,所以他相信,今天定能一雪前耻,他这两年无不关注着黄文艺的行踪,他相信这小子是绝对不可能超过自己的。 黄文艺不知道李凌有什么底牌,不过看他这志在必得样子,肯定是这两年得了什么好处,不过,他以为我这两年就是单纯的在玩嘛? 黄文艺朝着李凌喊到:“小李子,你说我们在这儿打也不合适,不如去斗技场?” 斗技场是专供人们决斗的地方,也有相应的保护措施,如今的光耀大陆尚武之风还在,所以斗技场的生意自然是红火的。 “可以,那就今晚,皇家斗技场,我等你。你可别吓得不敢来!”李凌倒是非常乐意去斗技场,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黄文艺可以很有快感的。 “那就这样吧,散了散了,晚上大家不见不散啊。”黄文艺朝着众人喊道。 李凌倒是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黄文艺倒是也没有久留,跟柳傲寒暄几句也回去了。 此时此刻界连城中又开始传另一件事:黄府大少爷黄文艺要跟李家公子李凌决斗啦! 黄文艺跟李凌因为一头牛打起来啦! 黄文艺抢了李凌一头牛! 黄文艺晚上要去李凌家抢牛啦! 。。。。。。 事情是传的越来越离谱,不过今晚皇家斗技场的位置是早就抢空了,人们都想看看这两大豪门子弟的决斗。 而在柳府,柳傲把黄文艺今日的作为都告诉了柳暮雪,当然其中包括那头现在全城出名的大黄牛,此刻柳暮雪正跟她的丫鬟雨儿在房间里讨论着。 雨儿有些疑惑:“小姐,你今天不是去了黄府嘛?那个黄大少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好像挺有趣的。” “小姐,他今天可是牵着一头牛从城北走到了城南呢,这可真是够不好意思的。” “是啊,所以我才说这人有意思嘛。”柳暮雪笑了笑。 雨儿有些不理解,心想,小姐不会真看上那个黄大少爷了吧?这样他可接受不了。 两人讨论的热烈,而另一个地方讨论的更热烈,那就是黄府。 黄文艺在没回家之前这英勇事迹就已经传到了黄府,黄兴是差点没晕过去,他没想到这儿子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黄文艺到家了,门口这守卫倒是赶紧喊着:“少爷,厉害啊,现在全城都知道你跟你的黄牛了。” 黄文艺摆了摆手:“低调,低调。” 府里的仆人见黄文艺回来了,也都围过来,想要问问少爷今天到底怎么想的,不过还没等他们发问,老爷就把黄文艺叫到大堂去了。 在众人的目送中,黄文艺摊了摊手,心想,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黄文艺这次到大堂倒是轻手轻脚,没敢大声说话,他先从门边瞄了一眼,发现他母亲没在,就他父亲黄兴一个人,这心里一下放心了。 黄文艺跟他爹的关系更像是兄弟,他是不怕的,他就怕他母亲,他爹发火就如蒙蒙细雨,而他母亲那可就真的是狂风骤雨了,他这颗小树苗是绝对受不了的。 一看母亲不在,黄文艺就跳出来了,笑道:“老爹,找我有事啊?” 黄兴抚了抚额头,叹了一声:“我的黄大少爷,你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搞了一出送牛提亲?” “哦,就这样啊,我决定了,我要娶暮雪妹妹。” 黄兴再次扶额:“我说,你就算真想娶别人,也别搞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啊?牵头牛在这城里走了一遭,你也不嫌不好意思?” “老爹,你不是说做人得又诚意嘛,我这可是天大的诚意啊。” 黄兴摇了摇手:“算了算了,这事暂且不谈,你最后还跟那李家的小子约定今晚去斗技场?这件事是真的?” 黄文艺点了点头:“对啊,他非要找我打架,我不答应岂不是很没面子?” “哦,你现在知道要面子了,你牵牛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诶,老爹,你说过不提牵牛的事。” “不跟你扯,我可听说李家那小子已经到了人阶八段,你可别到时候打不过,这可就是真的丢人了。” “放心啦,那小子在修炼个十年也打不过我的。” 黄兴知道自己这儿子虽然平时晃晃荡荡的,但是修为究竟到了哪种境界,他也看不出来,便说道:“我也不管这件事了,你得小心点,那李家素来跟我们家不和。” “知道,这点你放心。不过,老爹,我今天干这事儿我妈知道嘛?” 黄兴笑了笑,心想这小子总算还有一个怕的:“不用担心,你娘今天没在界连城,她回你外公家了。” 黄文艺一听乐开了花儿:“嘿,这个好,能躲一天是一天,说不定等她回来这事儿就过去了。” “你就做梦吧,到时候我反正不会帮你说话。”黄兴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哇,老爹,我们这种交情,你到时候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管哦,吃饭去咯!”黄兴倒是溜得快,留下黄文艺一个人原地懵逼。 。。。。。。 第六章 一颗球 黄文艺虽然嘴上说着不怕李凌那小子,不过这小子已经达到了人阶八段的实力?而且说不定还得了什么高级功法,这就需要他有点重视了。 此时黄文艺正在黄府的地下密室之中,这个密室不大,据说是黄府初建之时就一同建造的,虽历经百年的沧桑,却也坚固异常。 密室是由漆黑的黑曜石建造的,地上还刻有一个繁杂的阵法,其中镶嵌着各种灵石,还有魔兽的魔晶。 这个阵法据说是开国将军黄飞红亲自刻下的,不得不说,黄文艺很佩服这位老祖宗,因为这个阵法他从记事起就很感兴趣,但是这种阵法却没有出现在任何阵法图集之中。 在一年之前,黄兴还亲自请了一位阵法大师来查看了一番,可就连那位阵法大师都看不出这阵法有何妙用,只是说,这其中镶嵌的魔晶灵石都非凡品。 黄文艺此时就坐在这阵法之中,他觉得这阵法肯定不凡,不过这老祖宗也真是调皮了点,留个阵法下来,却连本说明书都没有,这事情就很让人绝望啊。 不过此时黄文艺道没时间想关于这阵法的事情,他晚上还要去跟李凌决斗,这时候,他还是要做一番准备的。 人的体内都有灵气,当灵气凝结到一定的地步,就会形成灵穴,当体内凝结出第一个灵穴的时候,就代表着你是一名人阶一段的灵修了。 当灵穴达到九个的时候,这些灵穴就可以再次凝结位一座灵池,这时候就代表着你是一名地阶的灵修了。 黄文艺没有读书的天分,不过他却有这修炼的天分,他在六岁就已经在体内凝结了五个灵穴,这一点堪称天才,不过,这样的天才却没有持续多久。 在两年前他和李凌比试的时候,他十六岁,那时候他的灵力修为仍然是五段,也就是说,黄文艺在十年的时间之中,灵穴一个都没有增加。 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黄文艺感受这体内这五个气穴,如今已经在他体内待了十二年了,心想,这五个老哥是存心玩我是吧,每当他凝结灵气要形成新灵穴的时候,凝结的灵气都会被这五个原有的灵穴所吸收。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灵气去凝结新的灵穴,所以他有时候感觉,这五个灵穴简直不像是自己的,根本不受管教。而且吸收了这么多的灵气,这五个灵穴所产出的灵力根本就没变化,这就极其尴尬了。 人们都说,这三阶,六阶,九阶是个坎,但是自己这坎怕是有万丈高,简直比那魔兽山脉还大。 由于黄文艺只有五阶的灵力,所以他有很多的功法都不能修习,他现在能修习的除了基础功法外最多也只有黑铁中级的功法,所以尽管他黄府藏着黄金级的功法,他也是只能看着,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黄文艺此时正让自身的而五个灵穴释放出灵力,在周身循环,李凌那小子好歹也是八段的选手了,这点必要的准备还是要的。 五个灵穴产出着源源不断的灵力,围绕在黄文艺的周围,进行着不同的流动循环,这是一个让身体热身的过程。 此时如果有一个精通阵法的大师在的话,就会发现,黄文艺脚下的奇异阵法竟有了微弱的反应,灵气回路竟然有流动的迹象。 进行了数个周天的循环之后,黄文艺早已大汗淋漓,他拍了拍手,走出了密室,而冬儿早已经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密室的石门再一次合上了,漆黑异常。在阵法的中央,那一颗深黑色的宝石,此时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只是没有人看见罢了。 洗了个澡,神清气爽,黄文艺抬头看了看天,傍晚刚过,远处的云层还有一丝残存的红色,显得有些妖异的美丽。 看来是时候出发了啊,黄文艺是不喜欢跟班的,他习惯了独来独往,这一次自然也是他一个人去斗技场。 换下红袍,穿了一身白色长袍,绣着云纹,黄文艺今天第二次踏出了黄府的大门,他又回头看了看门上那金灿灿的两个大字,又说了一句:“这字是真的丑。。。” 界连城乃是西比帝国的都城所在,人流众多,俗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所以这界连城中的斗技场可以说是浩瀚如星海。 在这些斗技场中最大的就要数这西比帝国官方的皇家斗技场,这个斗技场不仅规模大,主要是其中的任职人员都是些厉害角色,据说有的甚至在军方都兼有职务。 在斗技场的贵宾室,李凌从下午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身旁还坐着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侍女,不过此时李凌倒是一点兴趣没有,他心里想的是如何将黄文艺这个小子打的满地找牙,以解他心头之恨。 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李凌派去监视黄文艺的仆人:“回禀少爷,那小子刚刚从黄府出来。” “很好,叫斗技场的人准备一下,我要上场了。” 斗技场另一个贵宾室,一位白发老人正坐着喝茶,在他面前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穿着很是贵气,但是神情确实异常恭敬。 老人开口道:“阿凯啊,听说黄家的那个小子今晚上要来你的斗技场打架?” “是的,不过这黄文艺到现在还没来。” “既然他是那个人的后代,你多看看,或许能找到些许线索也说不一定。” “是,老师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老人没有再问话,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挥了挥手,示意中年人出去。 斗技场的大厅此时早已人声鼎沸了,各式各样的人物都想看看这界连城离经叛道的典范人物黄文艺同另一大豪门子弟李凌的对决。 李凌早就已经到了场边,这时候不是有女生的尖叫,眼神中犯着花痴,要是平时李凌肯定会抛个媚眼过去,但是此时他倒是显得冷静异常,他现在心里只有黄文艺一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议论越来越多,但是黄文艺却迟迟没有出现,难不成他不来了?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这黄文艺究竟怎么想的。 距离黄文艺出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李凌心想,就算这小子爬也该爬到了吧,结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他的踪迹。 斗技场上空,黑夜如漆,竟是没有一颗明星,此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隐隐有人声传来,人们不禁都抬头望向天空,可是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终于,片刻之后,人们这才发现,一个白色的小点正在逐渐扩大,有修炼了目力灵法的人这才发现,这不就是黄家大少爷黄文艺吗?不过他怎么从天上下来了? 此时黄文艺正在急速的下坠,他张口大骂:卧槽,你TM想摔死我?老子迟早把你给烤来吃了。不过那只黑色的大雕似乎并不管黄文艺,早已飞向了远方。 耳边的劲风呼啸,刮得黄文艺很是狼狈,往下一看,斗技场是到了,只不过在天上。。。没办法,黄文艺可不想摔成残废,赶紧调动灵力包裹着身体,形成了一个蛋壳状的保护层,心想,这可以一定要给力啊,不然自己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咚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滚滚尘烟,斗技场被砸出了一个坑,坑里的黄文艺倒是丝毫没有受伤,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想,这蛋壳果然给力啊,嘿嘿,又发明一招保命神技。 他爬出坑看了看,发现了正站在对面的李凌,挥了挥手笑道:“不好意思啊,来晚了。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第七章 玩蛇二人组? 此时林凯正站在斗技场顶层,看着这一切,老师吩咐过他,一定要密切关注黄文艺这小子,他身为黄家斗技场的主管,自然有着许多关系网,不过这么多年的观察,他却并没有发现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要说真有过人之处,离经叛道,不服管教倒是可以说是这界连城的一绝,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林凯没有继续想下去,他转头朝着一个下人说道:“既然这黄文艺来了,那就准备开始斗技吧。” “是。” 此时斗技场中出现了一位金色衣服的中年人,这便是今天的裁判了:“既然两位都到了,那么今日这场斗技就可以开始了,务必记住,点到为止。” 中年人说完简略的规则之后就打了个哈欠到一旁坐着了,他可没兴趣看着这两个公子哥打架玩儿,倒是那林凯,非要自己注意下这黄文艺,谁叫我欠他一个人情呢?嗨,人情债不好还啊。 此时斗技场中出现了一个刚好把场地包裹的灵气结界,这使得外部观众的呐喊声,这样可以提供一个良好的决斗环境。 李凌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黄文艺冷哼道:“黄文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嗷?小李子,你怕是没睡醒哦,我今天就要看看究竟得了什么好处。” “哼,少废话,接招吧!”李凌一开始就没有与黄文艺缠斗的打算,一出手便是八个灵穴一起运转,顿时产生了巨大的灵气波动。 李凌的灵气是火焰属性,此时他的周围都有着红色的灵气波动,显得异常灼热。 李凌准备先发制人,他将体内灵力都灌注于右手,直接朝着黄文艺砸了过去,这一拳,携着火焰灵气的狂暴属性,煞是吓人。 黄文艺倒也不急,心想,这李凌虽然灵力修为比两年前强了不少,怎么打架还是这么莽?真是不长记性啊。 眼看李凌这一拳就要打在黄文艺的脸上,黄文艺倒是不紧不慢,一个侧身加几个小走位便躲了过去,可谓是云淡风轻就化解了。 李凌见一击不中,又是反身一拳,可这一拳打到一半却被黄文艺给截住了,黄文艺的右手一掌打在李凌的关节处,一掌竟就把李凌击倒在地。 台下的观众都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李凌是八段灵力修为的人,此刻全力而出,要把他击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看黄文艺的状态,好像还没有调动体内的灵气,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场中的中年人倒是看的明明白白,这黄文艺确实没有使用灵气,不过这小子却清楚的看清了李凌的灵气流动路线,他这一掌,看似随意,却直接阻断了李凌的灵气,这才轻松的破坏了李凌的稳定。不得不说,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摸清别人的灵气回路,这小子看来有点意思。 李凌没有想到,这小子一掌竟然就让自己的灵气阻滞了,这是巧合?一定是这样的。 黄文艺说道:“你不会还是只会两年前那几招吧?学了什么新东西,不妨拿出来瞧瞧呗?” 李凌没有回话,心想,待会儿看你还如何猖狂。他随即调动周身灵气,以一种奇怪的回路开始运动,此时斗技场中的火焰元素都开始躁动起来,不断地朝着李凌周围吸引。 观众纷纷议论,这李家的小子果然留着底牌,这功法看起来很强啊,不知那黄家小子还能不能招架得住。 黄文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要开大招了,看这架势,绝不会是黑铁级的功法,怎么着也是白银中级的功法。 随着元素的不断聚集,李凌周围的火焰灵气开始逐渐由淡红色变为紫红色,颜色越来越深,终于,这些聚集的灵气竟然形成了一副深红色的铠甲,套在了李凌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吗?黄文艺明白了,这李凌原来得了这样一种功法,光耀大陆灵力盛行,功法则可以将灵力发挥到极致。功法之多,根本数不胜数,不过大致可以分为基础类,防御类,攻击类。 基础类的功法只是告诉你体内灵气的流动回路,而不同的回路则决定了你灵力的输送快慢,此类功法白银级相对于黑铁级的提升不多,只有达到了黄金级才可以算是有个质的飞跃。 而防御型的功法则注重于凝练你的灵气,达到凝气成甲的地步,也有的防御性功法是直接让灵气附于经脉灵穴之中,从内部进行防御。 而至于攻击类功法,就太多了,有的能凝气成兵,有的甚至还可以召唤出某些魔兽的幻灵,而至于传说级别的灵级攻击功法,据说可以调动这天地灵力为你所用,此等境界,已经不能用人之力来形容了。 而此时看这李凌的状态,这功法看起来是一套铠甲,不过其中却隐隐透着杀意,看来不只是防御那么简单,不得不说,这样攻防一体的功法还是挺不错的,黄文艺也知道了这李凌凭借的原来就是这个。 待的铠甲完全形成,李凌的气质瞬间就不一样了,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强大无比,这玄焰铠甲果然不愧为白银高级的功法,这一次,他倒要看看,这黄文艺要怎么躲开。 李凌再一次朝着黄文艺冲了出去,这一次的速度明显比上一次快了不止一倍,又是一拳轰杀而来,直击黄文艺的面门。 这一次黄文艺可不敢托大,这样的速度,他只得调动体内灵穴之中的灵力,让自己的速度得到提升,光靠自己的身体速度是躲不过去的。 李凌不断的朝着黄文艺攻击,可是黄文艺却像个泥鳅一般,每一次都被他刚好躲过去,李凌越打越狂躁,不断的加快速度,可是依然却打不中。 李凌打的是愤怒异常,可黄文艺确实躲得轻轻松松,心想,这李凌果然还是只会拿着这拳头乱打,白瞎了这一套功法了。 黄文艺不断的闪躲着李凌的攻击,这期间他一直在观察李凌这铠甲的灵气回路,可是却一直没有头绪,心想,这功法的设计者看来有点造诣啊,竟然将回路隐藏的如此隐秘。 观众都开始嚷嚷起来,这黄文艺怎么老是躲,不攻击呢?这样的战斗看起来很没有意思嘛。不过这一切的议论由于灵力结界的原因,黄文艺都听不见。 至于场内穿着金色长袍的中年人,他看的出来,以这黄文艺的战斗技巧,这李凌就算是再打一年也不可能打得到黄文艺。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这黄文艺也迟迟不将这李凌打倒,难道只是想玩玩?戏弄戏弄?不是很懂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然而事实却并不是这样,不是黄文艺不想打败这李凌,黄文艺在闪躲的过程中已经尝试了几次攻击者李凌灵力薄弱的地方,可是没想到,由于黄文艺的灵力只有五阶,根本不足以打破李凌八阶的灵力防护。 这可就有点尴尬了,黄文艺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他要想赢李凌,有两个方法,其一,跟李凌耗下去,李凌虽说是八阶灵力修为,但是要维持白银级的功法运转,绝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耗到他灵力散尽自己就赢了。 而至于第二种,就是找到这铠甲的灵门所在,既然有灵力回路,就一定有灵门所在,而这也是最薄弱的地方,靠着黄文艺的五阶灵力也可以击破,只要将其击破,这李凌的铠甲就废了。 黄文艺是肯定不想跟李凌耗下去的,他可没这闲工夫,不过这铠甲功法创造者也忒鸡贼了点,黄文艺观察摸索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他不禁心中骂道:搞个铠甲就行了嘛,不仅带攻击属性,还把灵门藏的这么深,这可算的上是乌龟功法了。 场面一度变得胶着起来,李凌打不着黄文艺,黄文艺也一时候找不到这铠甲的灵门所在,两个人就这样在场中你侬我侬,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观众有些受不了了,纷纷叫嚷着:你们在玩蛇? 这算哪门子斗技? 你们这怕是打的假的斗技吧。。。 我擦,一点看点都没有,亏得老子抢了半天票。 。。。。。。 第八章 残菊 金袍中年人在场中更是无聊,这黄文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说?他捋了捋思路,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调动了一丝灵力,附于眼睛之上,顿时他的瞳孔变为了蓝色,看来是使用了某种功法。 中年人凝视着场中的两人,李凌,功法独到,这铠甲的灵力回路甚是精密,这等功法在白银高级的功法也算是精品了,是一部不可多得好功法。 再看看这黄文艺,咦?这小子的灵力,竟然只有五阶?这么低?难道是故意压制?他不禁加强了灵力循环,此时蓝色瞳孔竟逐渐有了金色,这样一看才发现,这黄文艺体内竟然真的只有五个灵穴。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五阶灵力跟八阶灵力打,这意味着什么?越级挑战不是没有,可这小子现在是越三级啊,而且李凌还有着高级功法的加持,这黄文艺最多也只能使用黑铁级的功法,这就更加令人震惊了。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林凯要他关注这小子了,这小子果然不一样,所以这小子才一直跟李凌在打着太极,以他五阶灵力,没有功法优势,没有灵力优势,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极为不易,若果要想打败李凌,这小子只有找到那火焰铠甲的灵门所在。 中年人笑了笑,他刚刚虽说只是看了一眼李凌那铠甲,不过也发现了这铠甲的灵力回路设计的着实缜密,那灵门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被人找到的。 黄文艺还在跟李凌见招拆招,不过他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窥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不过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心理作用?自己找这灵门也是挺烦躁的。 李凌大吼道:“黄文艺,你打算一直这样躲下去吗?你难道是老鼠吗?敢不敢与我正面交战!” “得了吧,我最喜欢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不服就来打我啊。” 李凌心中很是气愤,心想,这小子总是一味的躲着自己攻击,却不进攻,不知道在想什么诡计,看来只能用处绝招了。 李凌突然间停下了攻击,大吼:“黄文艺,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力量!”话音刚落,李凌的铠甲竟然开始了进一步的变化,他周围的空气都在剧烈的波动,似乎是形成了某种结界。 此时李凌已经将这功法用他体内最大限度的灵力运转起来,此时他每走一步周围的火焰元素都会形成一个小的灵力漩涡,显得格外恐怖。 黄文艺这一下着实吓了一跳,这玩意儿还能有范围攻击?我擦嘞,不会吧,这功法这么牛?怕是黄金级的吧。 李凌可不敢拖沓,直接向着黄文艺砸了过去,这一次可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大范围的火焰灵力团,黄文艺只能靠步法闪出李凌的攻击范围。 这一下观众可乐了,大喊:我擦,这李凌厉害了,这玩意儿也忒好看了,这黄文艺怕是必败无疑了。 李凌此时就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般,在斗技场中横冲直撞,而黄文艺只有跑的份,被这东西撞上,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儿。 他一般逃,一遍观察者李凌的灵力回路,他知道,这李凌既然把功法催发到了接近狂暴的地步,那么就不然会有相应的破绽产生,黄文艺要的就是要找到这个破绽,然后击破它。 黄文艺沉静了一下心情,仔细的观察着李凌周围的红色灵力,终于,他发现了在这些红色灵力之中,有一些不一样的紫色灵气,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有规律的流动。 最终他发现,这些紫色灵气都流向了一个地方,毫无疑问,这就是灵门所在,黄文艺心想,果然还是被我找到了,这下李凌这小子可就惨了。 不过定睛一看,这灵门的位置着实有些感人,臀部中间?这不就是菊花吗?我擦,这设计者功法的人真是个人才,把灵门放菊花这儿,厉害了,服气。 要击破李凌的铠甲就得击破他的灵门,那这样说自己不就只有去爆他李凌的菊花了?很难受,虽说黄文艺有些玩世不恭,不过这事情想想还真是有点尴尬啊,罢了现在也管不了什么个人形象了。 李凌还在咆哮着,准备再次追击逃命的黄文艺,不过他突然发现黄文艺不逃了,反而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他大叫到:“哈哈,你小子终于不逃了嘛?纳命来!” 黄文艺催动着体内的灵力,不断施展这基础步法,躲避着李凌周围的灵力漩涡,快速的接近着李凌。 李凌见到黄文艺靠的这么近,他倒是求之不得,双拳高举,朝着面前的黄文艺砸去,可是黄文艺却一个滑步,从李凌裆下滑了过去,李凌视线中顿时没了踪影。 黄文艺瞬间到了李凌背后,要做什么他自然清楚,此时将灵力聚集于右手食指之上,这一指决定着这一场战斗的胜败,朝着他的目标接近着。。。 李凌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在自己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想要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叮~~黄文艺的右手食指插入了某个关键部位,李凌的铠甲回路瞬间崩溃,本人也遭受了重创,这一刻只有六个字可以形容:菊花残,满地伤。。。。。。 李凌应声倒地,观众也傻眼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攻击? 这黄文艺也忒猥琐了吧? 不得不说,这种赢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厉害了。 随着李凌的倒地,金袍中年人也走入了场中,他也没想到这黄文艺会这样赢了,拉起黄文艺的手,说道:“这场决斗的胜者是黄文艺。” 随即负责治疗的灵法师赶紧将李凌抬了下去,灵力回路被直接打断,这对身体的破坏是极大的,如果不赶紧治疗很有可能留下不可修复的损伤,这李凌好歹也是豪门子弟,斗技场当然马虎不得。 而在场上拉着黄文艺手的金袍中年人朝着黄文艺说道:“小子,我觉得你有点意思。” “恩?老哥,我不搞基的。” “我是说想跟你找个时间谈谈。” “哦?那你说个时间。”黄文艺倒是爽快。 “那就一周之后,你去城东的丁记当铺,跟掌柜说找柳寒枫。” “没问题。” “我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这东西就当是见面礼了。”柳寒枫顺手给了黄文艺一个黑色石头,黄文艺倒也不客气,顺手就接过来了。 黄文艺这么爽快倒也不是没道理的,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斗技场裁判,这人身上有一种气息,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亲切。 第九章 申 又是一个美丽的清晨,鸟语花香,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院子里,海棠树伸展着枝叶,贪婪的吸收着露水。 黄文艺昨晚上打败了李凌之后就直接回了黄府,倒是累的够呛,直接躺床上就睡了,所以只得大清早起来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黄文艺终于有精力还回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这件事自然不是指的打败李凌,而是在这之前的事。 昨天黄文艺出府的时候本来就是打算直接去斗技场的,不过走到一半却被人拦了下来,这人告诉了黄文艺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叫黄文艺去城外十里坡见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名字叫申。 申,既是一个代号,也是一个名字,这人是个游侠,但是他还有一个更加令人害怕的身份--隐盟刺客。 俗话说,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不是**就是刺客,而隐盟这样一个刺客组织,跟游侠工会一样古老,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年。 隐盟的宗旨跟游侠工会差不多,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代价,就算是天阶的强者也能够给你杀死。 申就效力于隐盟,他和黄文艺是多年的好友了,不过黄文艺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他了,这倒也不稀奇,毕竟申的职业使然。 这一次拦住黄文艺的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他拿出了一件申的信物,然后告诉黄文艺,申在城外的十里坡上等他,而且务必尽快赶到那儿与他相见。 黄文艺肯定想也没想就冲向了城外,申既然到了为何不进城?反而要选在城外与他见面,这让黄文艺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一会儿,黄文艺就到了十里坡,虽说叫十里坡,却实在是一座挺高的山崖,果不其然,申就在崖边等着黄文艺。 “你来的倒是挺晚。”申先开口道。 黄文艺看着面前这个全身黑衣,面容冷峻的小伙子,说道:“兄弟,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得到你的消息我可是马上就来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去我家?反而跑这儿来作甚?” “不是我不来,而是我不能来。” “此话怎讲?这世上还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我受伤了,而且挺重。现在进城,我怕你们宫里那个死太监又来找我麻烦。”申这一句话说的平淡,却在还有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申的实力黄文艺是清楚的,而且这人一般不会去干没把握的事,而这次受伤竟然令得他不敢进界连城。 界连城有着皇家为了安全铺设的灵阵,这灵阵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检测人们的灵气,申因为曾经进皇宫偷过点东西,灵气早就被锁定了,只要他出现界连城中,必然会被发现。 不过这种程度的检测阵法,平时的申稍加伪装便能骗过去,根本不用怕,可是现在他竟然伤到了连基本的隐匿气息都做不到? “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要我给你弄点灵丹?”黄文艺有些担心申的身体。 “这事你不要担心,我这次并不是来界连城的,只是路过,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大陆强者榜上的道剑不出意外就在界连城。” 道剑?这人黄文艺还是听说过的,在强者榜上排名十九,据说是一名用剑好手,一把道剑可以移山填海,不过这种大人物来这小小的界连城干什么? “这么强的人物还会来界连城这种小地方?” “这事隐盟的内部消息,一般不会错,这道剑的人品江湖中都还风评不错,所以你可以多留意留意,也许这对你的病会有帮助。”申所说的病自然是指黄文艺灵穴难以突破六段这件事。 黄文艺明白了,申伤的这么重还要专门把这消息告诉自己,心中很是感动:“兄弟,多谢。”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这时候黄文艺才想起自己跟李凌的约战,申倒是笑了笑:“也好,我今天也该走了,不如你就先骑我的雕去。” “雕?你什么时候养的?” “你忘了?就当年你捡的那只小鸡,不得不说,你小子眼光真的好,这小鸡体内竟然有点上古异兽血脉。” “嘿,我就说嘛,我的眼光还会差?” 申吹了一声口哨,此时夜空中一声鹰啸,黑色的大雕应声而来,黄文艺心想,这雕长得是真快,这才几年,竟然长了这么大。 就这样,才有了那一出从天而降的黄文艺。 思绪又被拉回到现在,清晨的天地灵气最是纯净,不过黄文艺并没有吸收的欲望,他体内的五个灵穴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道剑在这界连城中,可是他却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这事情看来的放一阵子,他这时候拿出了斗技场中柳寒枫送他的黑色石头。 这黑色石头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新奇,不过黄文艺却总能感觉到一丝很弱的吸引力,就像是美食对于贪吃之人的吸引力一样,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这柳寒枫送自己一颗黑石头究竟有什么用意呢?算了,还是过几天去找他当面问吧。 这时候黄兴倒是来了,黄文艺今天倒是恭敬地喊了声:“老爹,早啊。” “你倒好,坐这儿悠闲,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把那李凌伤的多重。” “恩?有吗?” “那小子本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谁知道他在斗技之前竟然服用了凝气散,然后你把他的灵力回路直接打断了,差点没要了他的命,据说李家是请了宫里的灵术师出面才勉强保住了命。” 这凝气散虽说名字好听,不过却是一门邪药,服用过后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体内的灵穴超负荷运转,可是这带来的副作用却是极为严重的,李凌这下倒是自作自虐了。 “这怪我咯,我又没叫他去吃邪药。”黄文艺表示很无奈。 “你就玩吧,那李家说不定哪天就找上门了,倒时候还不是要我给你擦屁股。” “嘿嘿,谁教您是一家之主呢?这点担当还是要有的嘛。”黄文艺笑的倒是极其灿烂。 “算了,算了,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件事,过两天有个拍卖会,其中有样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哦?这么确定?” “当然,最东西叫碧玉雪莲花。” 第十章 暗宗 “碧玉雪莲花?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据说是一株五品的灵药。” “灵药?有什么作用?” “你忘了?你柳伯父的侄女不是得了那怪病嘛,我听人说这灵药估计有效果。” 黄文艺一听跟柳暮雪有关,顿时来了兴趣:“老爹,可以啊,这么上心。”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我跟你柳伯父什么交情。所以这拍卖会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啊,我得把这药给暮雪妹妹买到手啊。” 黄兴笑了笑,拿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了黄文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卡给你了,两天后,嘉世拍卖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由于大路上游侠众多,因此不论是魔兽的魔晶,极品的灵石,灵药,还是功法什么的,都有这极大的交易量,这就催生了数量众多的拍卖行。 嘉世拍卖行虽说不是光耀大陆上最大的拍卖行,但也是能拍进前三的,嘉世拍卖行除了拍卖物品之外还外带做着钱庄的买卖。 而此时黄兴递给黄文艺的黑色卡片,正是嘉世拍卖行的顶级贵宾卡,也是一张存有灵石的银行卡。 黄文艺好奇的问了问:“老爹,你竟然搞了这么一张卡,里面有多少钱?要是买不起那灵药可就尴尬了。” “买不起?这卡里的灵石有一百多万,你跟我说买不起?” “我擦,这么多,老爹你是不是去抢了国库。” “爱用不用,不用还我。”黄兴伸手就要把黑卡拿回来。 黄文艺哪里肯,赶紧收起来:“得,多谢老爹,我一定把那灵药买回来,毕竟这是为了您未来的儿媳妇,您说是不是?” “你要记住,你打伤了李家的那小子,最近小心的,他们家向来喜欢玩阴的。” “放心,你儿子又不是愣头青。”黄文艺见黄兴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老爹,我这儿有个东西,你帮我看看。”随即把柳寒枫给他的那个东西递给了黄兴。 黄兴接过石头,仔细瞧了瞧,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这石头有什么特别的?没看出来。” “我也没看出来,不过这肯定不会是一颗普通的石头。” “哦,对了,我想起个事儿,你过两天不是去嘉世拍卖行嘛,我听说有个鉴定大师会来,好像叫什么川大师,据说挺有名气,你到时候拿给他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老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挺聪明的啊,不愧是我爹,深得我的真传。” 黄兴表示摊上这么一个儿子,很绝望。。。 嘉世拍卖行的事在后天,这是必须去的,黄文艺又想起了申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小子去干了什么,竟然栽了那么大的跟头。 申所说的道剑也不知道在哪儿,也好,这两天正好可以查查。 于是进屋拿出了一张洁白的面具,这面具极薄,异常柔软,乃是由极东之地的海中迷幻水母制成的,有改变容貌的功效。 黄文艺将这迷幻水母面具贴在面上,只见这面具如同活了一般,颜色由本来的白色,变成了透明的颜色,而黄文艺的样貌也变成了另一个模样,黄文艺看了看自己这张新面孔,感觉还不错。 披上一个新的黑色斗篷,沿着黄府的后门出去,他就不再是那个备受瞩目的黄家大少爷了,也省去许多麻烦,这样在这界连城中就好行走多了。 在光耀大陆之中,你想知道消息,有两种方式,其一就是培养属于自己的斥候团队,这样得到的消息最准确也最安全。 其二就是去跟别人买,功法,灵石都有价格,自然而然,这消息也是值钱的,而在界连城中有自己消息网的,皇室算一家,不过也没人吃多了去跟皇室要消息。 除了皇室,游侠工会,各大工会,宗门,学院使馆都有自己的情报体系,不过,将情报买卖做成了一个完整商业体系的,只有一家,那就是暗宗。 暗宗,说是一个宗门,却更像一个商会组织,他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只负责情报的买卖,在各大帝国都有分部,为整个宗门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而另一部分就是专业的斥候,行走于大陆各地,刺探着所有人的秘密,他们究竟渗透多深,没有人说的清楚。 而黄文艺现在要去找的,正是界连城的暗宗分部,他去找暗宗也不是没道理的,因为如今大陆闻名的强者榜单,就是由暗宗制定出来的。 这道剑既然属于榜上之人,那么暗宗说不一定就知道关于他得消息。 高十数米的漆黑大门,整体都由漆黑色石头砌成的墙,跟界连城其他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 这便是暗宗的分部,没有牌匾,没有标志,但是人人都知道这就是暗宗的风格。 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连这巨大的黑门都显得小了,黄文艺跟着人流走进了里面,进门以后就是一个巨大的大厅,数十个接待的人员正在给来交易的人分配房间。 暗宗的情报交易都是在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中进行的,而你需要的只是去接待人员哪里说一下你所需要的情报种类,然后领个房间号就行了。 黄文艺环视了一下这个大厅,有很多人都在闲逛,或者闲聊,有穿着朴素的游侠,也有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被侍卫簇拥着。 不过有些人却不是来交易情报的,大厅中的人,黄文艺至少发现了十多个身手敏捷的斥候,二十个地阶修为以上的护卫,这些人混在人群之中,就是暗宗为了应对突发状况儿设立的。 黄文艺是来暗宗打听消息的,不过他却没有去大厅中接待柜台哪里,他朝着四周搜索了一阵,终于确定了一人。 阿波是一名优秀的斥候,由于自己的任务完成度高的吓人,他得斥候等级也是一路飙升,但是却在一次任务中判断失误,身体遭受重创,险些丢了性命。 暗宗虽然做着许多黑暗的买卖,不过对于宗门中的人员待遇是极好的,不会出现卸磨杀驴这种行径,阿波在身体受伤之后就被派到了界连城这一个还算比较大的暗宗分部,做了一个看守大厅的人员。 这份工作不需要流血牺牲,待遇还极好,相当于暗宗白白养你,是很多人都羡慕的。 不过阿波却不怎么开心,比起这种安逸,他更喜欢刺探情报时的刺激,那种死里求生的感觉,才能让他感觉自己活着。 他来这界连城分部已经好几年了,倒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突发事件,每天都装成游侠在这大厅之中闲逛,生活显得极其无聊。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看不到脸庞,这倒不奇怪,毕竟来这儿的人大多数身上也不干净。 这时候穿黑色斗篷的人在阿波面前停了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天王盖地虎。” 第十一章 对决 天王盖地虎?这句话阿波是知道的,难道这老头不简单?他随即小声回道:“宝塔镇河妖。”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河妖不在家。” 阿波这才确定了,这人原来是贵宾,这句暗号是界连城暗宗最高级得暗号,在这大厅之中也只有自己才有资格知道,阿波自然明白这老头要做什么,他恭敬的回道:“阁下请跟我来。” 这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文艺扮的,至于声音为何变得如此苍老,就是一个稍微用灵气改变声带的小把戏了。 阿波带领着黄文艺在这分部中不断的穿行,这路线着实有些复杂,普通人进了就跟进迷宫一般。黄文艺心想,这暗宗倒是越搞越小心谨慎。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房间门口,这里是一条深深的巷道,在尽头除了这一间屋子,就没有别的房间了,阿波说道:“阁下请进,分部长老就在里面。”说完便退到了一旁。 黄文艺推开了门,屋内倒是不像外边那么漆黑压抑,装饰的倒也豪华,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正在拿着一本卷宗看着,发现有人进来,随即放下了卷宗,问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黄文艺脱下了斗篷,用手点了下面庞,取下了这迷幻水母的面具,笑道:“子逸老哥,是小弟我啊。” 展子逸这才发现,原来是黄文艺这小子,说道:“你小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怕是又要来空手套白狼吧。” 黄文艺赶紧跑过去拍了怕展子逸的肩膀:“子逸老哥,这是什么话,我来看看你不行嘛?嘿嘿。”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又想知道什么,说吧。” “既然老哥这么爽快,我也不矜持了,我这次来想问一个人,强者榜上第十九位的道剑。” 展子逸偏着头问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专门来坑我的,你怎么知道我有这道剑的消息。” 黄文艺顿时两眼放光:“这么厉害,老哥你真有?” “我也不瞒着你,这消息昨天晚上才到。” “这么及时,那就给我看看呗。” “你小子,你知道这消息上面给我标价多少嘛?” “能有多贵?”黄文艺倒是有些好奇。 展子逸伸出两根手指道:“二十万灵石。” 这可差点没把黄文艺吓死,我滴个乖乖,一个消息值二十万灵石? 黄文艺问道:“你们暗宗也太黑了吧,二十万灵石,怕是可以买一本黄金级的功法了。” “小子,那还看不看?要看可是得准备好灵石啊。”展子逸笑得很是戏谑。 “哟,老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哪儿有灵石,我们这儿好几辈儿的交情了,还说那些嘛?” 黄文艺这话倒不是开玩笑,他们黄家跟展子逸他们家确实是几辈的交情,黄文艺他爷爷当年在军中就是跟展子逸他爷爷一个军营,他父亲黄兴跟展子逸他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到他这代关系自然是不会差的。 展子逸倒是笑笑:“你小子就知道坑我,我这分部都快成你的私人情报团了。” “那些消息放着还不是放着,不如让我看看,还能物尽其用。”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那消息昨天才到,我都还没看。” 不一会儿,展子逸便取了一个黑色的小箱子来,这个箱子是暗宗运送情报专用的箱子,由特制的材料制成,就算是天阶强者都不一定能考蛮力拧开。 打开这箱子的钥匙就是分部的长老印,展子逸拿出长老印玺,盖在了上面,用一丝灵力激活了上面的回路,一阵机关运转之声之后终于是打开了。 箱子里放的是一个黄色卷宗,材质看起来是绸缎,显得很是尊贵。 黄文艺跟展子逸一同看了看这卷宗上的内容: 五月初五,残月,星明,芒山之巅。 榜位弟十八剑痴姑苏荣与第十九位道剑在此约战,我暗宗遣十二名顶级斥候,终于记下此战。 道剑持一把灰色长剑,长约四尺,一袭白衣。 剑痴持一把黑色长剑,名为玄曜,乃是天降陨铁所铸,蕴含强大灵气,长三尺六寸,重八斤六两,兵器榜排名四十七。 两人相视而立,道剑先开口:“你我这一战终究是免不了。” “当然。” 自此之后两人再无话。 剑痴玄曜出窍,锋芒毕露,芒山之巅的灵气竟然瞬间被搅乱。 剑痴凭一把玄曜肆无忌惮的发散着剑势,波及范竟达到了百丈,竟直接逼退我宗四名斥候。 道剑一把灰色长剑随即出窍,所载灵气剑势与玄曜截然不同,犹如苍龙出海,与剑痴的剑势绞杀在一起。 两人剑势浩荡磅礴,方圆百丈之内灵气已经完全紊乱,局部甚至有了撕裂的迹象,两种剑势势如水火,不断冲击,竟又伤我宗四名斥候,不得不退而避之。 两人只是相对而立,任由剑势冲击,并没有交手的迹象。 僵持并未持续多久,约一盏茶时间,剑痴起手,一剑直逼道剑面门,黑色灵气贯彻其中,灵气之磅礴至少已达天阶六段之境界。 道剑见此排山倒海之力,并未暂避锋芒,反而扬起灰色长剑,金色灵气缠绕其上,竟是以剑为盾,想要硬接这一招。 瞬息之间,剑痴杀招已至,黑色灵气与金色灵气混沌其中,黑剑玄曜与灰剑终于交锋。 这一碰,破空之声嘶啸不绝,两种灵气不断绞合,撕裂,爆炸。 两人此次交锋激荡出的灵威恐怖至极,已不是地阶之人所能承受,我宗斥候又退两名。 外围灵气厮杀,在中心的两人却纹丝不动,任然保持着交锋之时的姿态,剑痴一剑直刺,道剑一剑横挡。 此等胶着状态又是持续了一盏茶时间,剑痴大吼一声:“破!”一把黑色玄曜竟是将道剑的灰色长剑从中截断! 剑痴黑色玄曜随即直刺向道剑,瞬息之间便要取其性命。 如此万分危急时刻,道剑剑已断,然而其剑势竟然并未消散。 这道剑竟然将断剑一扔,右手一挥,竟是以手为剑,竟划出一刀数丈长的金色剑芒,此等景象,我宗两名天阶斥候均从未见过,竟然有人可以不用剑而生出如此强大的剑芒。 这金色剑芒之威竟然比之有剑之时更强,剑痴并没有料到道剑还有此招,不过他却并没有想要防守的意思。 玄曜被金色剑芒所阻,轨迹偏离,竟是一剑刺穿了道剑左肩,而同时剑痴也被金色剑芒一击而出,震退数丈,一口鲜血喷出。 此役就此完结。 剑痴重伤,道剑重伤。 第十二章 愣头青? 展子逸看完卷宗很是惊讶:“我的个乖乖,这道剑跟剑痴原来打了一架,这么凶残。” “这上面写的五月初五,岂不是才过半个月。” “看这上面说的,似乎两人都受了重伤,这要是被仇家知道了,恐怕就是件麻烦事了。” “所以我现在明白了这消息为什么那么贵了。”黄文艺又想起申对他说过的话,想了想,朝着展子逸说道:“子逸老哥,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哦?你小子不会又逗我吧?” “那道剑现如今就在界连城。”黄文艺倒是说得很骄傲。 展子逸一听就觉得黄文艺在瞎扯:“得了吧,你说那道剑在界连城,你怎么知道?做梦梦到的?” “我也不瞒着老哥你,是隐盟的申告诉我的。” 听到申这个名字,展子逸倒是知道的,原来黄文艺就跟他提过,他靠着暗宗分部长老的身份也去查过此人的资料。 暗宗号称掌握着大陆上所有人的秘密,消息网自然大的可怕,不过这个申倒是挺神秘的,展子逸废了极大的劲,甚至动用了暗宗总部的关系,才终于查到点蛛丝马迹。 这申在隐盟之中身份极高,竟然是十二首席刺客之中某人的接班人,这样的身份就连如今的隐盟盟主都要敬他三分。 展子逸倒是不知道黄文艺是如何跟这人扯上关系的,不过此时既然消息出自申之口,这准确性自然就有了保证。 展子逸不禁问道:“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现在还在界连城?” “昨晚上啊,不过他现在早走了,谁知道又去干嘛了。” “那他告诉你这个消息干嘛。” “他说这道剑可能知道一些关于我这灵穴的事情,所以我这就来找你了嘛,想知道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现在展子逸完全明白了,原来事情的起因在这里,黄文艺的灵穴有问题他是知道的,现在既然有机会有了这样一条线索,他自然是开心的:“文艺你放心,我现在就调动人去打听,只要道剑在界连城,肯定找得到。” “好,多谢老哥了。” 从暗宗分部出来,黄文艺早就换上了伪装的面孔,本来是想直接回家,不过这里倒是离城中的游侠自由市场挺近的,心想自己也挺久没去了,就决定去逛逛,淘点什么新鲜玩意儿。 拍卖行是买卖东西的绝佳去处,因为安全,但是对于一些不是很高级带我游侠来说,他们可进不去那些高级拍卖场,所以只能选择在自由市场里面进行交易。 当然,这里面交易的东西大多是没经过鉴定的,灵药,功法,灵兽,各种各样的东西充斥在里面,当然,大多数是些不入流的,但是其中也不乏某些珍宝,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怀着一个捡漏的心态来的。至于是交学费还是捡到宝,就说不准了。 黄文艺由于常年在这儿逛,倒是轻车熟路了,一来便往里面走去。 这自由市场繁荣热闹至极,但是只有老手才知道,真正的好东西一般都在里面的一条街,外围的大多数都是些唬人的东西。 这不,黄文艺一来就看到一个游戏在兜售着一株灵草。 “瞧一瞧看一看啊,我这株灵草可是五品的碧血草,是我跟五个兄弟出生入死才才采到的。” 围观了一群人,有人看着这人身上灰头土脸,还有些许残破,血迹,显然不久才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倒是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我现在也是不想再干这行了,各位朋友,现在哪位只要出八千灵石,我这株灵草就归他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想要的朋友可得赶紧下手了。” 。。。。。。 这游侠还在不断的说着,周围的人也有些动了心,这可是五品的灵草,去正规的拍卖行没个五万灵石根本拿不下来,现在只要八千,那不是血赚? 黄文艺倒是心里好笑,这种把戏也只有骗骗新人了,这游侠儿卖的根本不是什么五品的碧血草,而是一种两品的蓝血草,这种灵草虽然只是两品,但是却和五品的碧血草长得极其相似,而且还挺稀有,以至于让人很难分清楚。 黄文艺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今天倒没有揭穿这游侠的打算,本来这世上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他不怕事,可也懒得在摊上事儿。 而且现在在游戏自由市场已经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看破不说破,要是谁破坏了这条规矩,除非你关系硬,否则,怕是就要翻车的节奏。 以前还有些眼力见高的愣头青来这儿打假,不过事实都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如今倒是挺久没见了。 黄文艺懒得看这游侠儿在这儿演戏,倒是转身就走,想去里面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 不过他刚没走两步,就听见背后有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你这分明是两品的蓝血草,为何要冒充五品的碧血草?” 哟?还真有这种愣头青?黄文艺倒是又转身看了看,说话之人是个穿白袍的青年人,袍子上绣着云纹,这材质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还拿着一把纸扇,发髻高筑,看起来就像个儒生。 在光耀大陆,都以修习灵力为主,尚武之风健在,不过一个个帝国的运行,还是需要有专业的文士来把持,这些人也是帝国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地位也是不输那些灵修的。 黄文艺他爹黄兴倒是一直像让黄文艺去做个文士,考个功名,将来好安安稳稳接过他这爵位,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好了,可黄文艺倒是完全不喜欢读那些治国安邦的大道理。 所以看面前这白袍儒生,竟然直接说出来了这游侠儿的伎俩,这可让这人有些着急,赶紧叫到:“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我这明明就是五品的碧血草!” 白袍儒生倒也不怯,说道:“蓝血草跟碧血草区别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入无根水之中,碧血草并不会有变化,而这蓝血草则会浸出蓝色汁液,你敢试试吗?” 这确实是唯一鉴定碧血草与蓝血草的方法,黄文艺倒是有些好奇着儒生什么来历,竟然如此愣头青,以前在这界连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难道是外地人? 那游侠儿一听就慌了神,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是二品的蓝血草,本想懵几个人,赚一笔就跑路,谁知道冒出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如何对答。 这时候围观群众也没有闲着,有人叫到:“我这儿有无根水,是真是假一泡便知。” “嘿,泡一个给这人看看呗,也好让人买的明白。” 那游侠哪里敢泡,心想,都是这个小子的原因,大吼道:“兄弟们,给我打死他!” 此话一出,人群中突然冒出三人,四种种灵力波动顿时展开,朝着那白袍儒生冲去。 黄文艺倒是赶紧后退三步,免得被波及到了,心想,这儒生怕是要遭殃了。 第十三章 渡人 本来围观的众人见此情景赶紧散开,倒是没有人帮这白袍儒生。 这四人速度极快,在灵力的加持之下力量跟速度显然有了极大的提升,带着阵阵劲风袭来。 张三是个投机倒把的游侠儿,这一次本想坑几个冤大头,结果没想到突然冒出个不知好歹的儒生,打破了他的计划,自然是怒从心头起,这一出手便是一记狠招。 眼看四人的拳头就要打在儒生身上,可这儒生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围观的人都在想,这儒生看起来就挺柔弱的,莫不是隐藏了修为? 黄文艺也是这样想的,面对四人的围攻,还能做到如此气定神闲,丝毫不避,虽然这儒生目前还没有灵力波动,不过看起来估计是个扮猪吃虎的角色,不然怎么可能做这种出风头的事呢? 众人都静静等着这儒生使出何等精妙的招式,将这四名游侠儿打趴在地。 张三此时心中也是疑惑,这人不闪不避,莫不是藏着什么杀招?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过此时他跟三名兄弟依然是离弦之箭,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只能打了再说。 瞬息之间,四人已经逼到了儒生身边,众人都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场中的变化,期待着反转的时刻。 只听得咚!咚!咚!咚!四声沉闷的声音。 不过并不是这儒生大杀四方,昂首挺立。 这四名游侠儿竟然,竟然昂首挺胸,站的好好的,再看那白袍儒生,竟然是被那四人一人一拳打飞出去,连所拿的纸扇都被打飞了出去。 众人赶紧躲闪开来,只见那儒生飞倒在一面墙下,一口鲜血喷出,将雪白的长袍染上了点点鲜红。 这样的展开着实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儒生竟然一招没出就被打败了?难不成只是个没有实力,脑袋又缺根筋的公子哥?这样的实力都干强出头? 儒生靠着墙咳了起来,终于是将堵在喉咙里的鲜血咳了出来,缓缓站了起来,围观群众心想,难道这是示敌以弱?现在才是这儒生反击的时刻?不过这示得也太弱了吧。 众人等待着着儒生接下来的动作,张三也紧张的看着那儒生,等待着他的出招。 可是这儒生爬起来后并没有打架的意思,出口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咳咳,你们为何出手打我?” 众人心想,这儒生脑子坏了?你砸了人家场子,这不是明摆着找打嘛? 这一问让张三和他的兄弟也蒙了,心想,难道这小子真是个棒槌?书呆子一个?于是说道:“为什么?因为你多管闲事!” “我只不过讲出事实,怎么能叫多管闲事?” 众人心想,这儒生的话是这个道理,不过在这游戏自由市场里,谁拳头大谁就是理,你要是没实力,又想出头,这种行为跟找死没区别。 张三明白了,这小子估计是第一天来这游戏自由市场,愣头青一个,于是吼道:“看来你还是不懂这儿的规矩,那就让我来教教你!” 话音刚落,张三灵力波动又起,想要再试一试这儒生的深浅,几个踏步冲到了他面前,又是一击,轰击在了这儒生腹部。 刚刚那一拳张三还有顾忌,怕有什么杀招,可现在这一拳就是倾力而出,儒生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任然是没有反击的意思。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这儒生难道不会灵力功法? 张三这人很会察言观色,他明白自己这事是不占理的,这儒生虽然是个软柿子,可是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冒出个铁板呢? 见好就收的道理张三是懂得,不然也不会混这么多年,再纠缠下去,估计又要生事端,于是朝着儒生说道:“你小子记住了,以后少管闲事。” 张三转身朝着另外三个游侠走去,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此地,免得阴沟里翻船。 就这这时,那儒生竟然又说话了:“你们这是不对的,咳咳。。。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众人这时只当这儒生是个棒槌了,怎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人?别人都都走了,你就安安静静躺会儿尸不行嘛,非要当什么英雄豪杰,伸张正义。 有看不下去的都小声的提醒道:这位小哥,您可就别作死了,您这也打不过他们啊。 儒生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有些踉跄地朝着张三四人走去,说道:“生而为人,怎么能如此不讲王法礼义?” 这话一出,张三差点没笑出声,他转身问道:“王法礼义?你看看现在这世道,哪里还有王法礼义?谁拳头大谁就是王法!” 儒生继续问道:“你们如此蛮横,难道就不怕天道抱应吗?” 这时候一个游侠对这张三小声说道:“三哥,这看来是个书呆子,我们赶紧走,别管了。” 张三也不想在纠缠下去,对这儒生说道:“我看你是读那种圣贤书读懵了,我告诉你,我今天不跟你纠缠,就你现在这样,我一招就能送你去见圣贤。” 说完张三就转身离开,看着张三离自己越来越远,儒生朝着周围的人问道:“你们难道都如此凉薄?这天理道义呢?王法公理何在?” “大丈夫生于此世,当顶天立地,怎能做如此苟且之事?” “昊天煌煌,难道就如此纵容?” 虽然这儒生说得慷慨激昂,不过也阻不住张三四人离去的步伐,也催不动围观人群出手的念头。 不过几息时间,张三四人早已不见了踪迹,众人看着这儒生,只道是又来个不知世事的书呆子,在这个时代,这种人要是不长记性,是生存不下去的。 儒生还在说着,围观的群众显然不想再听废话了,慢慢的散去,儒生见了,心中竟有无数滋味涌上心头。 他在想,自己读了这么多圣贤之书,师傅告诉他这里面有大道三千,可救世人于水火危难,可是现在,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师傅让自己来这世间走一遭,好看一看这书之外的世界,自己下山已经一年有余。 一路艰辛,也走过了三个帝国见过了不少风土人情,可是却发现,这世间的人,越是在山川大泽之处,人们越是淳朴,而越是到了这人潮鼎沸的大城之地,人心就越发的凉薄。 西比帝国,界连城,自己才到几日,可是这里的一切他越发的看不懂了,冷漠,仇恨,虚妄,这就是他这几日所看见的,没有想到,这自己来的第一个王城,竟是这等模样。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不在说话,心想,纵然识得千卷道藏,奈何手无缚鸡之力,纵有道理又该往何处去说。 在这以武为尊的世道,自己所学又有何用呢?师傅叫我下山历练,自己这一年又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一阵风起,带着些许凉气,儒生又咳了起来,嘴里满是血的味道,喉咙也痛的出奇,此时围观的人早已散的差不多了。 他望着天空,深邃而碧蓝,几抹白云镶嵌其中,这一刻,他在想师傅所讲的三千大道有在何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儒生眼中透着一种不知名的感情,此时又有谁能懂? 遥遥踏过万里路, 只问何处是归途。 纵怀三千经与书, 只道是世人难渡。 第十四章 奈何 黄文艺倒是在一旁过过程全看下来了,他也觉得这儒生是个呆子,多半没有经历过世事。 这儒生所说的话是对的,但是却不适合这个世道,黄文艺从前也有这种想法,什么伸张正义,除暴安良,做个灵力修为盖世的大游侠。 可是经过不断的成长,黄文艺明白了,这一切不过只是幻想罢了,这种故事只存在于街边茶馆里说书人带我口中。 记得那时候黄文艺才八岁,他们家来了许多人,不过大家都显得十分紧张,生怕做错了什么。 那时候黄文艺他父亲黄兴领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过来,说是一起玩儿,他还千叮万嘱黄文艺可不要乱淘气。 黄文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道是有人一起玩儿就是极好的。 一开始那小孩儿还是跟黄文艺挺玩得来,不过没多一会儿,那小孩儿就要黄文艺给他当马骑。 黄文艺从小也是个不服管教的主儿,哪里肯? 小孩儿说道:“你要是不肯,我就告诉我爹去。” 黄 “告诉你爹有屁用,我爹从来就不管我。” 小孩继续说道:“你要不是给我当马骑,我就让我爹砍你的头,抄你的家!” “得了吧,我黄文艺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随你的便,不跟你玩儿了。”黄文艺跳着就要走开。 就在这时,那小孩儿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黄文艺倒是一惊,这也太没出息了吧?想走过去牵他起来。 不过还没等黄文艺这小短腿走近,好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就围在了那小孩儿身边,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文艺一看,心想,这些黑衣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一下子就来这么多个? 不一会儿,黄文艺就发现身旁围了许多人,他父亲黄兴也站在一旁,一个被人簇拥着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边哭边指着黄文艺说:“他打我。” 这话一出,黄文艺急得跳脚,指着那小男孩说道:“卧槽,你要不要脸,瞎说什么呢?” 这时候那小男孩哭的更大声了,那中年人朝着小男孩身边的几个黑衣人问道:“你们说说看,怎么回事?”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几眼,也看了那小男孩一眼,其中一人回道:“如皇子所说。” 黄文艺虽然才八岁,不过他也不傻,这下明白了,原来这小男孩是个皇子,那这中年人的身份就明了了,只能是那西比帝国的皇帝了。 黄文艺心想,这黑衣人怎么也净说瞎话?他有些愤怒:“你们这是胡说!我明明没碰他!” 这时候小男孩倒是停止了哭泣,说道:“父皇,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他硬要我给他当马骑,我不肯,他就打我!”说完,又接着哭起来。 黄文艺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心想,这小子还真能颠倒黑白,立马就要冲过去找他理论。 这一下可让皇帝心疼极了,赶紧跑过去抱起小男孩,他朝着黄兴问道:“黄大人,这事可怎么办?”皇帝眼神中似乎还有些意味深长。 黄兴见此,一脸难色,他能怎么办?只得赶紧拉着黄文艺的手,不让他有所动作,超他吼道:“文艺!你怎么能这么调皮!还不赶紧认错道歉!” 黄文艺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大声说道:“我明明没有,为什么要道歉!” 在皇帝怀中的男孩哭的更厉害了,周围黄家的人也是个个面露难色,黄兴只得再次厉声喝到:“文艺!跪下!给皇子道歉!” “我不!”黄文艺眼神中满是愤怒。 “你跪不跪!” “不跪!”黄文艺眼神竟变得更加坚毅。 黄兴看着黄文艺,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个虽然有些调皮,不服管教,却也懂些道理的儿子。 一个父亲终究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黄兴没了办法,只得放开了黄文艺的手。 空气显得有些凝重,气氛更是有些紧张,一时间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咚!黄兴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皇帝面前,这一跪跪的极重,重的连大理石铺的地板都似乎要被压碎。 黄兴沉沉的低下了头说道:“陛下,小儿无知,冒犯了皇子,臣代他给皇子赔罪了。” 黄府众人见了,也吓得赶紧一齐哗啦啦地跪了下来,深深埋着头,生怕那皇帝怪罪下来。 黄文艺依旧昂着头,大声吼道:“父亲!我都说了我没有!”这时候那倔强的眼中竟然泛起了点滴泪花。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跪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皇子要说谎,那些黑衣人也要陪着他说谎。 皇帝没有想到这黄兴竟然跪了下来,赶紧说道:“黄大人,你这是何必呢?小孩子之间的事,你这么当真干嘛呢?” 黄兴依旧低着头,沉重的说道:“请陛下赎罪!原谅小儿!” 皇帝是站着的,皇帝带来的人也是站着的,黄府中所有人除了黄文艺之外,也都是跪着的。 皇帝只得说道:“黄大人这是何苦,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快起来,快起来。” 黄兴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谢陛下。” 黄文艺哭了,他不明白父亲这样一个他最尊敬的人,为什么会因为一件不存在的事情而跪下去。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全部的人都不相信他的话,他跑回了房间,一路上不知滑落了多少泪珠。 他没有看见皇帝脸上是哪种表情,也没有看见皇子眼中是否闪过了一丝笑意,更看不见他父亲黄兴膝盖处磕出的血迹。 夜深,人静。 黄文艺已经在房间里待了一天,那皇帝也早就离开了黄府。 黄兴轻轻的推开了门,看到躺在床上的黄文艺,他结果丫鬟熬的粥,放在了桌上,慢慢走到了黄文艺床边。 黄兴轻轻的问道:“不吃点东西?” 黄文艺翻了个身,不在对着黄兴。 黄兴接着说道:“文艺,今天这事。。。” 黄文艺立马爬了起来,对着黄兴说道:“父亲,全都是那小孩儿编的,我根本没有碰他!” 黄兴看着黄文艺还有些红肿的眼眶,不禁心里一酸,他摸了摸黄文艺的头:“文艺,爹知道你没干。” “那,那父亲你还?” 黄兴叹了叹气,重重抱着黄文艺说道:“文艺,你是爹的儿子,爹不会不相信你,只是有些时候,有些时候爹也没办法啊。。。” 黄文艺没有说话,他看着黄兴的眼睛,这双平时都充满着笑意的双眼,此时却饱含着许多其他的东西,无奈?辛酸?愁苦? 这个眼神黄文艺那时候不懂,但他后来懂了。从那以后,无论黄兴如何劝他读书,入朝做官,黄文艺都不肯了。 黄文艺也从那个时候明白了,这个世道,是靠权利的,而权利又往往是靠力量的。 回忆就到此为止,往事种种不过瞬间就在脑子里走了个遍,勾起这一片回忆的就是那儒生此时的眼神。 这个眼神,就跟十年前他父亲黄兴的眼神一模一样。 第十五章 捡到个读书人 黄文艺看着那儒生的眼神,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他本想离开,可是却不知怎么停下了脚步。 黄文艺心想,自己这管的闲事可是够多了,多一件又有何妨? 他将斗篷的帽子取了下来,朝着四周看了看,人群已经散了。 儒生的扇子是雪白的,地上的泥是灰黑色的,黄文艺慢慢走了过去,弯腰将扇子捡了起来,在身上擦了擦。 儒生还在怅惘,黄文艺倒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说了声:“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世界跟你想的不一样。” 儒生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眼,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俊秀的年轻人,回道:“是啊,不过,我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还你。”黄文艺伸手将扇子递给了儒生。 儒生双手接过了:“谢谢。” 黄文艺叹了口气:“我以前跟你差不多,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阁下的意思是?”儒生有些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想坚持你的理想,就跟我走。” 理想,真是一个美妙的词,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沉醉其中。 黄文艺转身走了,儒生似乎被黄文艺的花语吸引了,虽然他完全不认识这人,却也跟了上去。 黄文艺带着那儒生到了一个客栈,他付钱让儒生泡了一个灵药浴,价格不菲,可好在黄文艺现在也是身怀百万金的人了。 黄文艺点了一桌好菜,一个人喝着酒,看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这儒生搭上关系,也许,这就是命运。 酒尚未喝完半壶,儒生已经不是来时候灰头土脸的样子了,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钱自然也是黄文艺付的。 儒生慢慢地坐在了黄文艺对面,问道:“阁下如此厚待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你知道今天玩什么那么多人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拆穿那游侠的把戏吗?” “在下不知。” 黄文艺端起杯抿了一口,慢慢说道:“人人皆知人人不言。” “此话怎讲?”儒生似乎有些不明白。 “这世上有两种傻子,一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种是什么都知道的。” 黄文艺看了看儒生那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很多人都是无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所以活的像个傻子。而很多人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们知道,只有活的像个傻子,才能成为大众中的一员。” “两种傻子见了面自然是说傻话,这个世界上,只有活的像个大众,才能真正活下去。” “你不懂这儿的规矩,所以你会被打,当然,有一天你能强大到自己就是规矩的时候,那就好多了。” “只是,会有那么一天嘛?”黄文艺望着窗外,眼神有些悠远,不知这一句是说给儒生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儒生没有回话,细细想着黄文艺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黄文艺收回视线,问道:“你不是这界连城的人吧?” “嗯,在下从东夷而来。” 东夷,在这光耀大陆极东之地,离处于中部地区的西比帝国还是极其遥远的。 “为什么跑这么远来界连城?” “在下是受了家师之令,外出云游四方,想让我看看这大陆的风貌,找寻大道所在,至今已然一年多了。” “一年多?一年多你都还没看懂该如何在这世道生存?今天要不是那几个游戏有所忌惮,你肯定死了。” “实不相瞒,在下是第一次进界连城这等大城,以前都是驻足小镇之中。” 黄文艺心想,这儒生看起来弱不禁风,纤细异常,没想到就这样一路从东夷到了界连城,也算是颇有毅力了。 “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我想,你那大道怕是不会自己来找你的。” “在下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恍惚,这人世着实迷惘的很。” “嘿,你小子说话怎么老是文绉绉的,能不能种调调?”黄文艺终于是忍不住了。 “这。。。在下尽量。” “话说你叫啥来着?” “在下姓赵,名淳风。” “我叫黄文艺,最讨厌讲什么礼数,今天我们这就算是朋友了。” 黄文艺想起李淳风那衣服,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凡品,问道:“你是东夷哪个国家的皇亲贵族?还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 “何出此言?”这问题问的李淳风摸不着头脑。 “你可别装,你那衣服的材质,我这见多识广的眼睛都看不出来什么材质,怕不是有些来历。” 李淳风摇了摇头,道:“在下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宗门弟子,只是一直跟着家师学习道藏。” “读书人,典型的读书人。”黄文艺想起一件事,便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个提议,建议,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阁下请讲。”李淳风依旧非常客气。 黄文艺也不去纠结这李淳风的书生气了,说道:“我看你也没什么去处,不如到我家,我这儿有个好差事给你,也不累,你可以一边干着,一边找你的大道,你觉得怎么样?” 李淳风想了想也是,起身拱手一礼:“那就多谢了。” 酒壶已空,话已谈尽,一声小二结账,黄文艺与李淳风便离了那客栈。 至于去处,自然是黄文艺的家了,黄文艺这时倒是把面具摘了下来,见到这种情景,赵淳风倒是非常惊讶。 黄文艺也是感叹,在这样一个灵力盛行的时代,还能有这赵淳风这种读书读到呆头呆脑的人,着实令人震惊,不过这样爱读书的人,自己倒是刚好缺一个。 不过一忽儿,两人就回到了黄府,看着如此偌大的一个府邸,赵淳风也是震惊异常,心想,这一定是个贵族世家吧。 黄文艺倒是没空带着赵淳风参观,他叫来了刘管家,说道:“刘老哥,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个会读书的人回来,你给他找个住处,让他教教冬儿跟春儿读书。” 刘管家看了看这赵淳风,心想,少爷又不知道在哪儿找的这人,这来路正不正还不知道。 刘管家虽然心里有些戒备,不过表面功夫倒是滴水不漏,热情,礼貌地答应了,还亲自带着赵淳风去熟悉这府里的规矩去了。 赵淳风也觉得先在这府里住下也是个好事,自此,可他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命运从此,便悄然发生了改变。 在多年以后,赵淳风又是否会后悔当初进了这黄府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第十六章 即位 界连城中,豪门李家。 李凌还静静地趴在自家床上,至于为什么是趴着,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了。 李凌他爹正坐在一旁,他可就这一个儿子,可谁成想竟然遭此大难,这可让他急坏了。 如果不是从宫里把那老太监请来,李凌这辈子估计就废了,这还多亏了他那在宫里当贵妃的妹妹。 这种时候李凌自然只有安静养伤,可是他却不甘心:“父亲,黄文艺那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你可一定要给我报仇雪恨啊。” 李意静静说道:“你难道就不应该想想你是怎么输的?” “父亲,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那个小子玩阴的。” 李意摇了摇头:“你就不能用用脑子?你现在的修为是人阶八段,那功法也是跟你的灵力完全契合,虽说只有白银高级,可是却攻防一体,我当初可是用了一本黄金级的功法去换的。” “什么?黄金级,父亲,我们家不就只有一本黄金级的功法嘛?”李凌倒是有些惊讶,自己这玄焰铠甲竟然这么厉害? “是啊,可那本跟你的火焰属性灵力不契合,我就拿去换了。直到现在族里很多人都还因为这件事跟我不对付,要除我族长的名。” “哼,不过是些饭桶,他们也不想想,是谁让李家在这界连城中发展起来的。” “其实,你去跟黄文艺约战我知道你的赢面不大,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输得如此之惨,而且还是被人直接击破了灵门。” “爹,你是不知道,这小子邪乎的很,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玄焰铠甲的灵门的。” “他们黄家从帝国建立之初就是侯爵,自然藏着些什么底蕴,你输了我不怪你,技不如人,可是你不该用凝气散!” 凝气散,是一种黑道上的灵药,李凌这一次之所以被破灵门之后伤的如此重,就是因为这药的副作用。 李凌有些尴尬:“父亲,我就是太想要打败黄文艺那小子了。所以,所以就。。。就有些冲昏了头脑。” 唉,李意叹了口气,说道:“凌儿,你要知道,我们李家之所以现在是豪门,都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你平时嚣张跋扈一点没问题,可是你却不能过于执着,你就是太爱面子了。” 李凌有些不明白,今天父亲是怎么了?跟平常怎么不太一样。 李意接着说道:“你这几天就好好给我躺着,至于黄文艺的事情,我自然会去解决,仇,是要报的,我们李家跟他黄家的恩怨,的确得做个了结了。” “是,父亲。” 李意离开了李凌的房间,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黄家有什么大动作,看来他黄家的好日子的确过到头了。 李凌回到书房,迅速提笔写了一封信。他用特制的信封用灵力封号之后,说道:“出来吧,有件事交给你。” 这时候本来除了李意空无一人的书房中,突然显出一个人来,不太高,穿着黑衣,蒙着面,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李意将信交给了这人,说道:“你用最快的速度去纯元宗,找夏远长老,这是信物。”李意顺手将一块令牌也一并叫给了这人。 “你终于是要动手了嘛,我以为你还会等几年。”黑衣人的语气有些戏谑。 “这难道不是你盼着的吗?我的事早解决,你也早脱身。” “是这个道理”黑衣人话音一落,人也就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知用了何种功法。 待得黑衣人离开之后,李意又连续写了好几封信,派人送去了界连城中不同的地方,一个无形的网,就这样慢慢的展开了。 此时的界连城皇城之中也不平静。 金黄色的城墙,鲜红的宫门,整个皇城在夕阳之中显得格外静谧,与界连城中火热的贸易往来显得格格不入。 林邦作为现在西比帝国的皇帝,他虽然正值中年,不过却有些显老,太多的事情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此时在皇宫中的御花园,林邦正与林凯坐在凉亭之中,没有一个宫女,也没有一个护卫,这样他们就可以谈很多秘密。 林凯只比林邦小两岁,他武学天赋极高,才十岁就已经突破了人阶六段的灵力。不仅如此,林凯的政治头脑更是出色,各种国家大事他都可以处理的井井有条。 先皇临近驾崩都迟迟未立太子,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该立长子林邦,还是林凯。 林邦是长子,但是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如林凯,朝中大臣们都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遵从祖宗章法,不可废长立幼。一派主张立君必立贤,这是为了帝国的江山着想。 先皇越发的老了,眼看就要驾鹤西去,两派更是吵的不可开交,日日在朝堂上吵完还不算,回家还要请些名仕写些文章,继续开战。 不过有趣的是,处于漩涡中心的两人,林邦与林凯却没什么大的动作,都是相安无事,其他的皇子都在考虑到底是去站队还是保持中立,先皇的意思究竟谁能猜测得到呢?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先皇此时已经是连床都下不了了,皇宫里的灵术师不断地用灵力滋养着皇帝那仅仅残存一丝生气的躯体。 皇帝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叫来了他最信任的太监,他慢慢的说道:“小德子,你从我做皇子的时候就跟着我了,如今想想,都五十多年了,我现在谁都不信,我只信你,你跟朕说说,这位子究竟谁来坐?” 德公公跟皇帝之间不仅仅是君臣关系,他也确实配得上皇帝如此信任,他慢慢的回道:“陛下,立长子。” 德公公并不是收了林邦的好处,也不是跟林凯有仇,他说出这番话完全是为了帝国考虑。 皇帝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意,他叫来了各大顾命大臣,用那已经有些嘶哑的喉咙说道:“你们天天吵,朕也烦了,今天,朕就下最后一道诏,皇位,传给林邦,你们务必尽心辅佐,我也就能放心了。” 大臣们赶紧跪下磕头:“臣谨遵圣命。” 说完这几句话,皇帝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他艰难的偏过头,用浑浊的双眼看着德公公。 皇帝想起了自己当年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子,谁都不相信他能坐上皇位,只有小德子,一直跟在他身边。 自己怎么就坐上了皇位了呢?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皇帝不好做啊,还不如当年在封国的时候,那时候多自在啊。。。 皇帝似乎在喃喃地说着什么,不过大臣们都没听清楚,只有德公公知道,皇帝说的是当年他封国之地的方言。皇帝说:小德子,以后看来还要再麻烦你了。。。 皇帝的眼慢慢闭上了,德公公能感觉到皇帝的灵力也已经枯竭,这一刻,他眼角竟然有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夏日炎炎,顿时之间乌云已至,一道惊雷闪过,滂沱大雨倾泄而下。 司礼太监跑出房门大喊:“皇上驭龙宾天,诏长子邦即位!” 雨声,雷声,太监的喊声,混在这一起,传遍了整个皇宫,继而传遍了整个界连城。 林邦终于坐上了皇位,当然,那些从前支持立林凯的那一帮大臣自然是倒霉了,不是被罢职,就是调去了闲缺。 黄文艺他父亲黄兴当初就是拥立林凯的那一批人,最终也是挂了个闲职,十年没有再上过朝堂了。 第十七章 兄弟 微风拂过,林邦看着自己这兄弟,似乎又想起了当年即位之时的场景。 林凯才回界连城两年,林邦不知道他回来干什么,于是把斗技场这产业交给了他,林凯倒是欣然接受了,只不过林邦一直不明白林凯究竟想要什么。 林凯看着自己这哥哥,他明白林邦一直都对他有些戒备,儿林凯是个聪明人,他自从林邦即位之后,就离开了界连城,如果可以,他倒是不想回这里,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必须来做罢了。 林凯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必想太多,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回来只是暂时的,你其实不必派人天天监视我,没意思。” 林邦脸上有些不好看,他的确不信任林凯,不过自己派出去的人都是请的暗宗高手,这都能被发现,林凯的灵力修为究竟到了一种什么境界? 林邦不知道怎么回话,林凯倒是接着说到:“你肯定很奇怪,当年父皇为什么把位子传给了你。” 林邦当年确实很奇怪,自己个个方面都比不过自己这弟弟林凯,但是最终父皇还是把这位子传给了自己。 他登基之后也调查过,据说是德公公最后力推自己,这才使得父皇下定了决心。 德公公跟父皇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修为极高,至今这个皇宫的安全都是由德公公负责的,他也一直对德公公很尊敬,不敢有什么怠慢。 林邦见林凯既然把话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就不做作了,他说道:“凯,你是不知道当年的什么事情,今天我们兄弟就把话好好说开了,免得再生嫌隙。”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不希望看到我这唯一的哥哥一直都把我当贼防。” 两杯清茶,一对兄弟,伴着清脆鸟鸣,些许感伤,往事又重提。 当年皇帝正为立太子举棋不定,满朝文武都在猜,这时候两个关键人物却都闭门造车,没了动静。 人们便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而德公公,这个皇帝最信任的人,自然是受到多方的注意。 立长派跟立贤派都在拉拢德公公,只要他能在皇帝面前说几句,那必有一锤定音的效果。 可是这德公公却从来不谈他看好哪一个,整日除了服侍皇帝,就是坐着睡觉,长此以往人们的兴致也就淡了。 这样也好,德公公倒是落个清净,他其实是主张立贤的,只是他不能说,他等的是皇帝自己的决断。 不过时间匆匆,皇帝的病越发的重了,眼看就要归天,可是这即位大事却迟迟未定,德公公也慌了。 一日,德公公斗胆问了一句: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皇帝回道:我也不知道啊,小德子,要不你去帮朕看看,朕看不懂这两个小子。 德公公其实早就开始了对两人的考察,林邦虽然中庸,但是守成还是可以的,至于林凯,他看不懂。 林凯天资纵横,可是却一直无心皇位的竞争,林邦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却也暗地里拉拢大臣,这林凯倒是什么都不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公公终于是忍不住了,一夜,他亲自到了林凯的皇子府,当然,这件事除了林凯谁也不知道。 德公公问道:“你对于皇位怎么想的。” 林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想坐,那个位子一旦坐上去,就不是人了。” “可是你是目前最适合的人。”德公公很是看好林凯。 “实不相瞒,待得父皇百年之后,我会离开界连城。” 德公公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离开?你要去哪儿?” 林凯轻轻说道:“昊天宗。” 昊天宗,这个名字比西比帝国更加令人恐惧,光耀大陆帝国众多,宗门学院也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其中最强大的三个宗派之一,就是昊天宗。 德公公没有想到林凯竟然有这等想法,他问道:“你是认真的?” “我从来不说假话。” 德公公叹了口气,他明白了,林凯的眼光不在这界连城,也不在这西比帝国,他的天空更为广阔,怎么可能甘愿屈于牢笼呢? 这一段话发生在皇帝驾崩前一个月,德公公一直没有告诉皇帝,直到最后,他才让皇帝最终选定了林邦作为继承人。 这一段话本该尘封的,不过却随着林凯的回来,再一次翻了出来。 林邦这次明白了,原来事情是这样,难怪父皇会把位子传给自己。 林邦接着问道:“那你真去了昊天宗?” 林凯点点头:“而且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一件宗门任务。” 林邦赶紧问道:“那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做的?”这一句林邦是发自内心的,他明白了自己这弟弟对自己皇位没有威胁之后,心情是极好的。而且林凯是第一大宗昊天宗的人,那又是一份力量的加成。 “你不需要做什么,这件事你也帮不上忙,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有点人味儿。两年前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变了,变得一点也不像一个人,就像一个机器,一个被皇位绑死了的傀儡。” 林邦闻言不禁心中一颤,自己这些年,虽然坐上了皇位,可是除了当初登基之时的喜悦之后,完全没有任何开心的地方。 他要铲除异己,要提防别国的侵犯,还要防着那些大臣,自己的兄弟也都被自己封疆去了远方,自己越来越怕这皇位上坐的不是自己。 自己正如林凯所说,被这个皇位死死的绑住了,渐渐成了孤家寡人一个,真是够悲催的,当初做梦都想坐上去,现在却怕坐哪个龙椅。 林邦用手揉了揉额头,疲惫的说道:“我们是一个母后生的,母后八年前就走了,你也没有回来看看,说真的,我那时候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我竟然还有些开心。” “两年前你回来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发现我还有一个亲兄弟,可是没多久我就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来抢我的皇位,我果然如父皇所说,终究不如你,你十几年前就看破的,我今天才明白。” “我们这亲兄弟做成这样,真是好笑,真是好笑。”林邦这一刻不像一个西比帝国的皇帝,就像一个悔恨的普通人。 林邦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林凯看着自己这位亲哥哥,有些惆怅,这世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皇帝。 事已至此,自己心愿已了,也就没什么牵挂了,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林凯站起身,慢慢地走了,边走边说道:“我入了昊天宗,事情办完,最近也要离开了,斗技场你自己找个人看着,我不会再去了。”话音有些沉重,还带着些许离愁。 林凯一步一步地走着,林邦站起身来,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兄弟慢慢朝自己离开,心中不禁五味杂陈,这一刻他才明白,亲情的感觉。 林凯走到小院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林邦,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哥。。。保重。” 这一声哥,也了了林凯多年来的心愿,毕竟这世上他就林邦一个亲人了。 林邦听到这一声阔别十几年的一声哥,眼角不禁湿润了,他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流过泪了,待得回过神来,早已没有了林凯的踪影。 那一夜,林邦下了一道诏书,把好几个在边疆的儿子诏了回来,然后一个人喝酒,毫无节制。 太监们都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下了这样一道诏书,喝了那么多酒,醉的那么不省人事,以至于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上朝。 皇帝即位以来一直都很勤勉,生怕别人说他是个昏君,这样大醉的情况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至于那道诏书大家也都猜不透。 小宝是个小太监,他正在给德公公按摩,德公公倒是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孩子,小宝问道:“大家都在猜皇帝这是怎么了,德公公,你说是为什么呢?” 德公公想到什么事,笑了笑,说道:“可能因为兄弟吧。” 小宝虽然不明白,但也没在问了。 第十八章 谁? 日落,凉风又起,吹散了不少离愁,界连城又开始了和白天不同的另一种繁荣。 此刻城中河道之中早已不见了商船的踪影,各色流连的花舫,吸引着游人的目光,各种脂粉气沿着河边散入了满城。 河边是一种粉色的气氛,而城中那些大酒楼的生意也是不会差的,每家都将自己的酒楼修的越高越好,上面缀满了火红的灯笼,最高的一座摘星楼竟是有百丈高,名副其实,似乎站在那最高的一层之中就可以伸手摘星。 摘星楼是界连城中最大的酒楼,也是最高的,当然,也是最贵的。 不过这不妨碍那些贵族豪门来此饮酒作乐,他们花钱不一定为了吃这些珍馐美食,更多的只是为了一个面子。 面子这种东西很奇怪,一碗同样的水,城外小茶棚里的,就是没有城中大酒楼里的好喝。 摘星楼修的很高,站在其顶,甚至连皇宫都可以尽收眼底,整个界连城都匍匐在其脚下。 街道之上,人潮嘈杂拥挤,越往上,空气越是清新,压抑的气氛也淡了,到了这摘星楼顶,竟然就如踏入另一境界一般,几缕清风便足矣净澈心灵。 此时的楼顶,不大的地方,摆着一张紫檀木桌,四把鎏金椅,几盆极品灵草散发着芬芳的灵气。格式布局尽显简约,却又不失大气。 此时此处,只有两人,一人穿着杏黄色长袍,腰缀一枚青玉,手拿镶金的玉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衣服上竟绣着四条五爪金龙。 龙,这种兽族之中最伟大的存在,向来都是皇权的象征,帝国皇帝,天之尊者,其服上绣九条金龙,彰显着他的不凡。 而这摘星楼上的年轻人,竟是有着四条金龙,在这西比帝国,界连城中,只有一人可以有如此待遇,那就是如今的帝国太子,皇帝最喜欢的儿子林盈。 林盈是皇帝最喜欢的贵妃李俪所生,皇帝对李俪虽然极其喜爱,甚之将不是长子的林盈立为了太子,但是李俪并没有母凭子贵,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成为皇后,这让很多人难以理解,市井之中都流传着各种说法,但大多都是无稽之谈。 林盈能够成为太子,自然不仅仅是因为李俪的原因,他从小就聪明异常,对于弄权做谋之术甚是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褪去了年少的轻狂恣意,将獠牙藏了起来,更加令人胆寒。 林盈此时正眺望着皇宫,看着正中的大殿,他慢慢的说道:“你觉不觉得这天要变了?” 另一位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朝中丞相杨宗的长子,名字叫做杨帆,长相虽然俊逸,但总是透着一丝令人不舒服的诡谲。 杨宗是当年立长派的带头人物,当时他还不是丞相,只是一名卿大夫,在最后林邦做了皇帝之后,自然是顺顺当当的成了丞相,这么多年皇帝对其也是极其信任,杨宗可以说是权倾朝野,握着这西比帝国的半壁江山了。 杨帆听到林盈说这话,不禁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林盈淡淡回道:“父皇下了一道诏,把大哥二哥诏回来了。” 杨帆不禁眉头一皱,林盈所说的大哥二哥均是皇后所生,林彻为长子,林启为二子,这两人本来都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不过却因为一件事情被皇帝送去镇守边关了。 对于那一件事,杨帆只是听他父亲杨宗略微提过,并不知道具体过程,不过有一点杨帆很清楚,那就是皇后一派跟他们杨家并不在一条船上。 他们杨家早就搭在了贵妃李俪的船上,他们杨家能否一直在帝国朝堂上风光下去,就要看这太子林盈是否能顺利坐上皇位。 而此时最具威胁的两人,竟然被突然诏回来了?这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杨帆有些疑问:“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做,我们一直都很小心,你不可能有什么过失被抓住。” 林盈轻咬嘴唇,他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如此没来由的做出这种不符情理的事情,他想了很久,稍微有了点头目。 “可能是林凯,他今天来过。” 杨帆知道一些关于这林凯的事情,他回道:“麻烦,这个人始终是个变数。” “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是时候出点力了。” “太子放心,我们杨家始终都站在您这一边。” “但愿如此。”林盈看着皇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城中柳府也不平静。 柳傲的大管家正在跟柳傲汇报着:“家主,今天李意的动作很大。” “终于是稳不住了吗?这只老狐狸,儿子都被打残了还要出头。” “李意派人去联系了他基本上所有的势力,我们都摸得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很值得注意,恐怕有变数。” “哦?有什么变数?” “暗宗的展子逸送来一个情报,李意府里一直隐藏的那个高手,离开了李府,不知道去了哪儿。” 展子逸是界连城暗宗的最高领导,他父亲跟黄兴还有柳傲都是好友,而这李意一直都对黄家不对付,所以暗宗一直都挺关注李府的动静。 柳傲知道李意一直藏着一个高手,没有人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但是这人确确实实就隐藏在李府,这他们是知道的。 柳傲朝着管家说道“那人先不管,我们现在先把能管的管了,你去告诉手下的人,最近都小心点,别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李意怕是要开始乱咬人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我叫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管家回道:“听说嘉世拍卖行有一株碧玉雪莲花要卖,这可能对小姐的病有好处,黄老爷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了。” “这样啊,也好,反正文艺那小子也对暮雪有点意思。那这件事就这样,你去安排吧。” 管家退出了书房,柳傲心想,李意你暗自藏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们这么多年都没点准备嘛?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 柳府的另一处院落,柳暮雪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自己来这界连城也有几日了,柳伯父对自己也很好,只是不知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就在柳暮雪有些慌神的时候,咚咚两声,不高的院墙竟然突然翻下来一人。 柳暮雪倒是心中一惊,倒也没有慌乱,静静地坐着,这人穿着黑袍,看不清脸,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第十九章 少年心事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暮雪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且温柔。 黑袍人却没有回话,只是慢慢将面庞漏了出来。 是一个不算俊俏,却干净的脸,柳暮雪是见过的,这人就是黄府的少爷,黄文艺。 柳暮雪没有想到竟然是黄文艺,也不知道黄文艺为什么是这种打扮,她只能问道:“竟然是你?” 黄文艺看着柳暮雪的脸,五官精致,眉眼之间都透着一种温婉的魅力,他注定一生都不会忘的脸。 “是我。”平常活泼异常的黄文艺此时竟然只是挺木讷的回了两个字。 “你,怎么这副模样?难道不能走正门?” “额,说来话长。”黄文艺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做讨论。 柳暮雪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其上有一颗大的梧桐树,此时也是枝繁叶茂了,她并没有答话,静静地坐着。 黄文艺显得有些尴尬,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也是心一横,既然不知道怎么说话就干脆不说了,他也慢慢走过去,坐在了石桌的另一旁。 寂静的夜,两个无话的人,一棵被微风摇曳的树,还有一片闪烁的星空。 黄文艺看着柳暮雪,柳暮雪望着星空,两人表面都是平静可心里却起了阵阵涟漪。 黄文艺想说什么,但他又不敢说,他只是看着眼前之人就已经醉了。 林暮雪也想说什么,但她也不想开口,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发现自己都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城中依旧在喧闹,院内依旧寂静,气氛在不断地发酵,星空也在不断地变化,流动的清风吹动了梧桐,飘落几片青叶。 青叶在空中盘旋,似乎倔强的不愿落下,轻柔的风托着它,坚实地大地却要占有它,两者不断地角逐,叶只能不断地飞舞,想要飞上那广阔的天空。 终于,叶落在了地上,不在摇曳,风轻轻地拨弄它,似乎做着最后的告别。 岁月催人老,叶落催人语。 黄文艺终究是开口了:“我,我喜欢你。”这一句似乎耗尽了黄文艺所有的勇气。 他可以牵着牛走过全城来求婚,他可以在父亲面前强硬的说自己要娶她,他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还有他这种勇气,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只为了看她一眼。 不过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竟然连说一句话都变得如此艰难,说完之后,黄文艺如释重负,他的心跳的很快,他使劲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黄文艺的爱,是突如其来的,是没有一点前提的,他那一刻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他在见到柳暮雪的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 但是这样的一种爱,在别人看来是不合情理的,至少,在柳暮雪看来,是这样的。 柳暮雪是大家闺秀,她自从出生以来体内的灵气就属至寒,每当压抑不住暴走之时,都是一种煎熬,由于这等缘故,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怎么接触过外人,这也使得她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当然,这其中就包括爱情。 但是她又是害怕的,她不懂,究竟什么样的是爱情,她希望有个人能够爱她,此时此刻,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她也有些畏惧,他不了解黄文艺,他们认识才不过几日,话都没有几句,这样一个人,突然间就闯入了她的生活。 柳暮雪咬紧了她那胭脂一般的红润的嘴唇,柳梢似的眉有些紧蹙,双目恰一泓清泉起了波澜,双颊微微有些泛红,不过,她却没有回答。 佳人在侧,亭亭而坐,稍有羞涩之姿,未敢答话之态,寂静,复杂,踟蹰,黄文艺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小院很静,连一丝微风都不起,海棠树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遮蔽了外边的一切,静静看着树下这两位各有所思的年轻人。 黄文艺在等,他在等一个回答,不过一直都没有等到,他纵有万千疑惑,却难以明说,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事辗转,终于又说出一句:“你,喜欢我吗?” 这一次,柳暮雪丹唇轻启:“公子与我想见不过一面,小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黄文艺有些懂了,自己确实是有些莽撞了,他不禁有些后悔,他害怕柳暮雪讨厌自己,忐忑问道:“那,你讨厌我吗?” 柳暮雪轻轻摇了摇头:“不讨厌的。” 黄文艺虽然有些不务正业,平时也是像个纨绔不学无术,不过,他始终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都说少女心似网,上有千千结,可这少年心事又何尝不是呢? 黄文艺听到柳暮雪说出这句话,心情顿时畅阔,如雨过天晴一般。 黄文艺自从来了这院子里,就一直有些拘谨,他克制着自己平日有些散漫的行为,只是为了让柳暮雪觉得自己还是稳重的。 不过此时他却第一次放松了,他嘴角微扬,和煦的一个微笑,似破冰的第一汩清泉:“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柳暮雪看着面前这人,似乎有些心动,又似乎没有,她说不清楚,只能嫣然一笑,回答了黄文艺。 此刻风起了,轻拂着柳暮雪的如瀑长发,青丝随风轻浮,伴着如花笑靥,让人痴醉。 月也从云中走出,撒下一抹清辉,海棠枝叶沙沙作响,透过的月光照在地上,映出了点点斑斓。 黄文艺竟有些不敢看了,他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美的太过令人着迷,甚至觉得多看一眼便是亵渎。 黄兴一直说黄文艺的脸皮比界连城墙还厚,不过此时却有些羞涩,柳暮雪美的动人心魄,黄文艺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黄文艺起身,再一次套上了斗篷,他走到了墙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柳暮雪,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说道:“相信我。” 少年的眼神坚定如铁,少女的眉眼流转似水,相视,无话,就如同开始一般,不过这一次却有了些其他的韵味,至于是什么,无人知晓。 柳暮雪的贴身丫鬟雨儿进了院子,她看着坐在树下的小姐,看起来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于是问道:“小姐,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开心?” “啊?没有啊,我不是跟平常一样嘛?” “小姐,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快跟雨儿说说。”雨儿有些好奇。 “没有啦。” 。。。。。。 夜,漆黑如墨,静静流走。 人,心事繁多,默默前行。 第二十章 拍卖 自从第一缕阳光还未撒向大地的时候,界连城就已经醒了,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一座不夜城。 当然,没日没夜工作的大有人在,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以日出作为一天的开始,所以清晨的界连城就如同苏醒了一般,各色行业混杂着,不断的为这座城提供生机。 今天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嘉世拍卖行,因为今天有一场大的拍卖会,早早地就放出来了消息,其中一些拍品也都通过各种渠道透了出来。 对于这些平日里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来说,很多人都在等着。 黄文艺起的挺早,冬儿知道少爷今天要去拍卖行,所以也就早早的将早饭准备好了。 草草吃过早饭,黄文艺走到黄兴跟前问道:“爹,你不去啊?” 黄兴摇摇头:“我不去了,你自己看着办,我还要跟你柳伯父办点事,你自己小心点李家的人。” “那好吧,再见。”黄文艺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不过黄文艺倒是没有马上出门,他昨晚已经问了刘管家,现在赵淳风正在他家做个客卿,倒也乐得清闲。 黄文艺今天是要去嘉世拍卖行的,他一个人去可就忒无聊了点,所以就准备带着赵淳风一起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本以为这赵淳风还没起床,可到了西苑才发现,这小子竟然在读书,这可惊呆了黄文艺,这可是才天亮,要不要这么爱学习。 黄文艺进院就喊到:“我说淳风兄弟,你这是多久起的?” 赵淳风倒是没有想到黄文艺会来,回道:“在下一个时辰前醒的。” “话你就这么爱看书?”黄文艺指着赵淳风手拿的一卷书问道。 “在下没什么别的爱好,只有在这书中找寻大道。” “得了,你慢慢找你的大道,天天读书也没什么意思,我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有意思多了,去不去?” 赵淳风拱手一礼:“那就多谢黄兄了。” 黄文艺摆摆手:“你也别客气了,我去叫冬儿给你弄份早饭,吃完出发。” 赵淳风轻轻点头,就这样应下了。 嘉世拍卖行,就坐落于这界连城中最繁华的大街上,白色的建筑显得很是高雅,跟暗宗的沉闷有着鲜明的对比。 今天来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豪门,贵族,甚至帝国皇室也有人前来,这自然是忙坏了拍卖行的工作人员。 这界连城的嘉世分行,行长叫做金富贵,穿着一身金钱大褂,长得一般般,身材有些胖,他应酬着前来的高官,大臣,笑得灿烂,忙碌异常。 黄文艺是认识金富贵的,不过他倒是没兴趣去打招呼,他现在任然是用的迷幻水母的面具,也没人认识他,他也懒得去找麻烦。 他带着赵淳风,到一个接待人员跟前,拿出了他爹黄兴给他的那张黑卡。 接待的小妹长得很漂亮,每一个微笑都是热情,礼貌,她看到这张黑卡立马就变得更热情了,这可是嘉世的顶级贵宾卡,这样的人物他是得罪不起的。 赶紧问道:“阁下需要什么服务吗?我们一定竭尽所能为您服务。”附上了一个最真诚的微笑。 赵淳风倒是没有想到,这嘉世拍卖行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黄文艺淡淡说道:“一个贵宾室。” 不一会儿他们就被领到了一个安静的贵宾室,这里就不像大厅似得那么吵闹,而且有专门的灵术将拍卖画面传输过来,倒是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贵宾室分为天字地字两种,黄文艺自然是在这顶级的天字六号,看来前五个已经有人了,至于是哪些人,他也懒得去猜。 这贵宾室本来还应该有几个风姿绰约的美人,不过都让黄文艺给请出去了,他对于这些奢靡的东西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他只要了一壶清茶,别的什么附加服务都一并辞了,安静是他的第一选择。 “刚才一路走开,你觉得这嘉世拍卖行如何?”黄文艺朝着赵淳风问道。 “接待人员热情,礼貌,但是却太过于尊敬了。” “你为什么不好奇这是为什么?” “我不太懂。” 黄文艺用手指着那张黑卡,说道:“一切都因为这个,这是身份的象征,跟力量一样,只要你有权利,就能够受人尊敬。” 赵淳风似懂非懂,黄文艺接着说道:“而很多时候,钱也是一种权利。” 赵淳风还在思考中黄文艺的话,而拍卖行的拍卖大厅已经挤满了人,他们大多数都不是来买东西的,只是来看个热闹,看看有什么珍奇异宝,饱饱眼福也是可以的。 金富贵此时已经从外面来到了拍卖大厅中央,用一种很高昂的声音说道:“各位来宾,今天能来我嘉世拍卖行都是我金某得福气,多谢大家捧场了!” 金富贵语气高昂,自然激起一阵喝彩声。 金富贵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用一种别有意味的声音说道:“不过,大家一定不知道,我们今天的拍卖品中,还有一件神秘的东西,这件物品,我们有幸请到了游侠工会的顶级鉴宝师流川大师来做一个鉴定!” 流川大师,在游侠工会可以说是声名远播,属于顶级带我鉴定师,各种奇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据说他所修炼的功法就是一门专门鉴宝之术,当然,具体是如何带我就没人知道了。 竟然能请到川大师坐镇,不得不说这嘉世拍卖行真有实力,当然这样也是的拍卖物品的真实性有了一个很大的保障。 大厅中早已议论纷纷,都是关于那件神秘物品,这时候金富贵高声说道:“我也不废话了,今天的拍卖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那么,今天的拍卖会,就此开始!请大家尽情的享受吧!” 又是一阵强烈的喝彩声,拍卖正式开始了。 黄文艺饶有兴致地看着场内的情况,他倒是有些好奇着神秘物品究竟是什么,而且他今天是要去找川大师的。 黄文艺手中把玩着那日柳寒枫给他的黑色石头,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呢?希望待会儿能有一个解释。 稍加准备之后,今日的第一件拍卖品出现了,是一部功法,静静地放在拍卖场中央,由灵阵保护着。 一个中年人正在解说着:“这部功法,名为疾风掌,乃是一部白银高级的功法。” “这疾风掌属风属性功法,可将灵气化为疾风,其练至大成时可产生恐怖的罡风,这罡风携带者毁灭般的力量,可以轻松将白银级防御灵法撕碎,其实力堪比黄金级的攻击功法!” “当然,起拍价五千灵石。” 五千灵石确实不贵,对于这样一部白银高级的攻击性功法来说,简直便宜的不行,作为今天的第一件拍品,很多人都出手了。 六千! 八千! 一万! 。。。。。。 对于有些风属性灵气的人来说,这功法自然是极好的,所以竞争也是有些激烈。 随着不断地升温,最后竟然拍到了两万三千灵石才被地字八号贵宾室的人拍走了。 黄文艺对于这些功法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他由于自身原因,高级功法根本用不了,他今天来就是要等那一株碧玉雪莲花,其他的都不是很在意。 第二十一章 道书 黄文艺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这赵淳风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各种宝物,那个兴奋的样子倒是跟他一贯的形象不符。 黄文艺笑道:“你原来也不是只喜欢读书嘛,这儿的东西是不是比书有意思多了?” 赵淳风的回答倒是很让黄文艺无奈:“这些我都在书里见过,只不过没见过实物,这样又可以加深印象了。” 搞了半天还是书,黄文艺心想,这些东西倒是包含各种品类,这赵淳风难道都见过? “你都在书里见过?”黄文艺有些好奇。 “是的,在书里都有的。”赵淳风倒是回答的很平常。 什么?都见过?黄文艺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算是见多识广,他不禁好奇:“你小子究竟看了多少书?” “全看完的有三千六百一十八卷吧。” 黄文艺有些吐血,记得这么清楚?这赵淳风的来历恐怕是有些不简单啊。 虽然很好奇,不过黄文艺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他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人,他随意的说道:“那好吧,你要是看上了什么,告诉我一声,这儿的东西我还是买的起的。” “这使不得的,在下怎么敢劳阁下破费。” “嗨,你这就别客气了,我这叫长久投资。” 赵淳风不懂什么叫长久投资,看黄文艺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拍卖依旧在继续,气氛愈发的浓重,上一个拍卖师已经换下去了,换上来一个新的。 这已经是第十二件拍卖品了,不过直到现在天字房间的贵宾都还没有出手。 这第十三件拍卖品慢慢地被拿了上来,看起来是一卷书,众人心想,难道又是一卷功法? 不过这种纸上的功法最多也就白银级,黄金级之上的功法大多数都是储存于灵简之中。 灵简是由特殊的灵玉制成,其中可以储存大量的信息,以及灵力,甚至还有前人修习功法的领悟。 所以在灵简既能够把功法最大限度的保留下来,又能让学习者更好的学习,所以灵简的价值是远远在书籍之上的。 但是这灵简却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不像书籍一样可以供多人使用,而且一位功法大师能够复刻的功法灵简不会超过十枚。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灵简的价格奇贵无比,这每一枚灵简都是一位大师的心血,所以也只有黄金级的功法才会有人选择刻在灵简之中。 现在拍卖师拿上来的是一卷书,嘉世拍卖行的规矩都是越到后面越珍贵,前面已经出现了白银高级的功法,所以这卷书不可能是功法。 除了功法,有什么书能够让嘉世拍卖行如此诊视,放在第十三位来拍卖呢?众人都有些好奇。 中年拍卖师咳嗽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他指着小型灵阵中保护着的书卷,平静地说道:“想必大家明白我们嘉世拍卖行的规矩,这一卷书,并不是功法,而是一部书的残卷。” 残卷?有什么残卷能这么珍贵? “这部残卷是由一名游侠交由我们嘉世进行拍卖的,来源我们嘉世已经确认,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当然,至于这卷残卷究竟是何书,我们嘉世的鉴定师并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那还拍卖什么?这说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说,这嘉世不是逗我们玩儿嘛? 大厅中很多人开始骂街了,情绪有些激动,他们表示自己不是来看耍猴的,用群情激奋来形容也不为过。 中年拍卖师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他还是一种平淡的语气:“但是,这卷残卷流川大师给出了最终的鉴定结果。” 流川大师,众人顿时不在议论,他们也想知道这嘉世都鉴定不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众人静待下文。 拍卖师接着说道:“流川大师只说了一句话:清虚守静,抱朴守中,秉要执本,无为无名。” 额?这话一出,大家都蒙了,这流川大师在玩猜谜?这话怎么说?大家纷纷问道:“就没了?没说这是个什么东西?” 拍卖师声音高了一些:“这卷残卷,流川大师说只拍与有缘人,起拍价十万灵石。” 这价格一出吓得大部分人不敢说话,十万灵石,这足够买一本黄金级的功法了,谁会吃多了去买这一本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书? 大家纷纷猜测,这不会是流川大师跟嘉世做的局吧,套几个冤大头?其实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些出名的鉴定师与拍卖行一起,故意搞些玄而又玄德东西,利用人们的好奇心,从而高价拍出很多垃圾。 可是这流川大师可是游侠工会里声誉极高的,难道也会搞这种把戏?众人搞不清楚,反正也就看看热闹,说不定还真有人买了呢? 大厅中一阵嘈杂的讨论声,贵宾室也不例外,在最顶级的天字一号房间里也在讨论着。 房间中有三人,白发老者,中年男人,金袍青年。 中年人正是林凯,那位老人也正是出现在斗技场的那位,林凯恭敬地问道:“老师,这东西您认识吗?” 老人说道:“无为无名,我如果没有猜错,这是道书的残卷。” 道书?这林凯倒是听说过,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他又问道:“难道就是道门的那部道书?”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流川鉴定过,那就不会错。” 林凯心中一惊,一宗一门一院,这是光耀大陆上处于顶尖的三大势力,分别是昊天宗,道门,青鸾学院。 三大势力之中,道门的实力最为深不可测,而传说中的道书更是具有毁天灭地,纵横宇宙之能。 这样处于传说之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界连城的拍卖行之中?他不禁问道:“老师,这这东西不是传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者摇了摇头:“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焚书事件,就是由此书而起,也正由此书而结。” 林凯在昊天宗修习多年,自然知道焚书事件,可是为什么师傅说这事与道书有关?这其中的联系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一旁的年轻人也是满脸疑惑,他名叫张莫言,是林凯的唯一的徒弟,他超老者问道:“师公,您能说说这焚书事件嘛?我也挺想知道的。” 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那好,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一讲这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