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电影院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锦海城。 正值夏天中旬,天气炎热,不少人躲在家里避暑,路上零星几许人匆忙走过。 锦海警局内。 “这鬼天气真磨人,从走廊走一转皮都晒黑几圈,叶澜,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要被晒暴裂了。” 陈子豪一脸不满,拿起一旁的护肤霜自顾自抹上,嘴里不断哼唧,“真不知道这小地方有什么好,有人偏偏往这边挤,人多口也杂,好了现在本公子连涂个护肤都要躲起来涂,真是憋屈。” 从陈子豪出现在走廊的时候,在后勤室眯会眼的叶澜就睁开了眼。 叶澜没什么兴趣听陈子豪在一旁吱叽喳喳个不停,站起身就走。 陈子豪斜眼看过去,没好气问,“你去哪?” 叶澜微不可闻微挑眼帘,但还是开口回他,“去大厅看看。” “你?”陈子豪切了一声,把手里的护肤霜又狠狠挤了一小段,悠哉悠哉抹着手背,“还是算了吧叶澜,你小子几斤几两自个没点数,那都是办正事的地方,上几次的亏没吃够?你这小杂碎过去还是别过去找骂,乖乖待在这就万事大吉了,反应迟钝又呆头呆脑的实习生。” 叶澜对陈子豪的话没反应,自顾自的推门跨步出去。 她是什么人,不需要别人给她评价。 叶澜也没想明白,她不就跟一群好友去庆祝一下,不料吃饱喝足回家途中脚步恍惚不慎掉进河里,醒来之后发现魂穿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叶澜突然想她的仵作老爹。 叶澜脑子里想着事,脚却不知不觉走到警务大厅门口去了,不料跟正打算出警的警员撞了个正着。 “喂,刚来没多久的。” “对就是你,就说你,你给我过来!” 叶澜看着那朝她大喊大叫的警员,条件性搜寻原主的记忆,这男人叫陆廓山,一脸糙,用陈子豪的话概括,方头方脑的,像蹲大山似的,浑身吓人的肌肉,说话大不说还很凶,但这人还是有点实力在,好歹也混了一个副队做做。 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清楚这人性格,叶澜十分配合小跑过去。 “你也跟我去现场跑一趟,把记录本带上,到时候要你记什么就记上,明白没?” 叶澜立马点头,铿锵有力的承诺,“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陆廓山眼神在叶澜那白得像豆腐块一样的脸停顿了一下,转身往警车大步走去。 华莱九州一号楼418街道。 “老徐,这怎么调查?整条华莱九州的用户少说也有几千人,你单从下水道那几根骨头、两袋肉片也难推断人是从哪来的。” 徐海涛是刑侦大队一员,今天本来是休息一天,没想在路边摊吃个小吃碰上旁边的一楼的大排档有人见鬼,大喊救命,说有鬼。 青天白日,怎么会有鬼? “你过来,带上手套把这些赃物带回法医室。”陆廓山扫了眼周围参差不齐的建筑物,大排档、美容店、夏县小吃、车行、小型电影院、服装店等等密密麻麻分布在华莱九州418道道路两旁,一时间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叶澜自小就会察言观色,虽说陆廓山没点名谁,很明显他身后就他一个小跟班,立马从她自已事先备用箱子里出掏出手套、赃物袋子带上。 离发现人身体组织的骨头五百米以内方位都拉起警戒线,即便天气炎热,也阻挡不了周遭的人越来越多。 陆廓山问:“具体什么情况?” “正打算好好吃上一顿,特意挑了个靠外的地方,好吃个痛快,我还没下筷子,对面就有人从电影院里跑出来说见鬼了。”徐海涛也纳闷,好好休一天还让他撞上见鬼的人。 电影院正对面是大排档,大排档附近紧挨着美容店、小吃店,斜对面就是一个修车车行,再对面就是形形色色的服装店、小商店。 “电影院里跑出来的人?” “呐,就是站在林小齐旁边那个男的。”徐海涛指着那男人,回想说,“当时他手抖得不行,表情目愣口呆,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抖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廓山大步走去。 叶澜手脚利索把那几块骨头装好,放到固定的框子里,提起两个框子就站起身。见陆廓山往一边走,她也紧随其后。 “你说电影院放映的女主角成了鬼?”陆廓山眉头拧巴,这都是什么线索?他盯着那喊有鬼的男人,电影院放鬼片不都正常,胆子小就别看,吓得说话都不利索。 “真……真有鬼!这九州418街道藏着两个食人魔,已经吃……吃了好几个,你……你们不要相信我……我怎么会骗你们?我为什么骗你们?” 男人颤栗抱着双臂,两只眼珠子来回巡察周围,歪着头自言自语,“他肯定就在周围看着你们一举一动……我怎么可能骗你们……我不可能骗你们……” 林小齐听他来回重复两句话脑壳就痛,考虑到作为一名警察需要具备基本条件,警告自已要镇定,心平气和面对任何人,才没发作,“这地方私人店铺那么多,人流量大,一时半会找不准人,我们可以先排查附近的老板、店家试试。” 正在这时,后到的警员和法医也到了现场。 叶澜把肩上的赃物箱子交给法医。 法医秦淮北接过他递过来赃物箱子,瞥了眼他肩头上另外一个医用箱,跟他平时随警的随身携带备用工具箱差不多,好像是他刚才在警局找的那个。 “另外一个?”秦淮北适当提醒他,他原来也没必要认识叶澜的,只是叶澜平常没事就喜欢到专案组跑,没少被队里的警员当跑腿,叫他干嘛他就干嘛,喊他望东基本都不会往西走的老实人。 叶澜挑起眼帘,想也没想,“这是我的东西。” 潜意思就是,我的东西,你不需要碰。 秦淮北发现他说话的语气跟之前听到的语气有点不同,到底怎么不同也说不出来,他愣了一下。 说完,叶澜就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余光瞧瞧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查查电影院最近这两天放映的节目安排,我带队在附近逐户搜查,我们晚点警局汇合。”陆廓山吩咐道。 “林彦俊那家伙怎么没来?怎么没见他踪迹,平时出警他不就喜欢抢第一,今天怎么没来?”林小齐往陆廓山身后瞄了一眼,看着他旁边面孔熟悉又陌生的十渡,疑惑问,“他谁啊?” 叶澜浅浅一笑,“我是叶澜。” “不认识。”林小齐摇摇头,转身就进了电影院。 叶澜:“……”她也没想认识他,比她老爹养的黑毛猪还猪。还特别像现代人喜欢形容一自恋的人典型的词语,自作多情好嘛。 人长得平平无奇,说出的话又不经脑子,还不如不说。 “你跟紧我。”陆廓山头也不回,直接叮嘱十渡,“走快点。” “好的。”叶澜看人办事,主要是她懒得说废话,在她感兴趣的事面前,她能屈能伸。 物证出现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筛查过程中的人见陆廓山的体型,不少人见得下意识抖擞一下。 几乎是问什么问题,他们就答什么,整个过程下来少了不少麻烦。 叶澜揉了揉腰,这具身体真虚,不就走访了十来口人家,腰间肉手轻轻揉一下痛感就上来了。 她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看着外面依旧热辣的太阳,她察觉这个世界的太阳比她那的朝代的太阳要大很多,不知是不是她感觉错了。 陆廓山人高腿长,一路上没少在前面催促,对他一步一揉腰的动作很不满,“动作放快点,走有走样,歪七歪八的走,没点做警察的样子。” 现在他俩从左边往右逐户排查,每一栋楼大概有三四层,不算多,也不少,叶澜刚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单是左边的街道就有十五个档位。 粗略算上去,街道对面还有十个不等的铺位,而上面不出租的楼层也有三四层那样。 叶澜放下覆在腰间的手,提着她备用箱子小跑上去,另一只手不停给自已撒撒热,“陆队,咱都排查有一段时间了,找个地方喝口水缓缓,咱们再接着找吧。” 陆廓山低头看了身高刚到他肩头的叶澜,扫了眼他额前湿透的刘海,才小跑不到一分钟就哈气,嫌弃的收回视线,真弱鸡,跟个女的似的,就会拖延时间,影响行动效率。 “你也累了,人的体能也是有限的,适当补充点水分是对自已身体健康负责,副队你就听我的,咱们先喝口水缓缓嗓子,再接着找不迟。”叶澜不断转动脑子,把原主之前在现代学校学到的委婉说辞都用上,请原谅她的无能,她必须接受她这副身体真的很虚,急切需要点水。 陆廓山像没听到她说话,头也没回的一直走。 叶澜手比眼快,用那只没拿东西的手一把拉住陆廓山的左手,语气是说不出的坚定,“给我五分钟时间,为了保持甚至是更好精神状态去排查,也为了全力配合你的一切节奏,现在我们先停下休息五分钟时间,你就完全不需要再担心我去打扰你做任何行动。” 陆廓山停顿了两秒,甩开他的手,“可以。” 叶澜轻叹了口气,人又热又累,又没自由又被动,真想不清楚原主跑来这个小地方干嘛,好好的米虫不当,跑来这里当受气包。 要不是跟陆廓山这人列出让她休息好处,就他那副不达目的不放手的样子,她这小身板迟早要垮掉。 哦不,应该是早垮掉了,要不然她怎么就魂穿过来了。这具身体除了原主本来体质有点弱,其他思想、知识、动作、说话等等一切生理活动她叶澜基本能控制自如。 叶澜往不远处的车行走去。 “你好,老板,我们是锦海警局的警察,想到您店里喝口水解解渴,不知方不方便?” 叶澜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说话多为含蓄,没有她那朝代说话那么随意,她把客气话挂在嘴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话刚说完,陆廓山人壮腿长,三两步就走到叶澜的旁边。 他腰身板正,警服穿在身上使他威严更甚。 车行老板见是警察局的人,从桌子里拿出两张凳子,淡定的说,“哦,原来是警察,你们顺便坐。” “谢谢老板。”叶澜又客气说了句。 陆廓山没坐,迈腿进车行里就站着没动,抱着双臂,背对着店面望向街道。 “他……这是……?”车行老板是位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岁出头,很老实憨厚的长相。 叶澜笑了笑,给陆廓山的动作做解释说,“老板你不用理他,他这人就喜欢站着,木头脑袋,你不用放在心上。” 车行老板缓缓点了点头,问,“你们过来干什么,外面天气那么热,这种天气下工作可不好行动。” “我也不是专业的人,我跟过来打打杂的,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一知半解。” 听到叶澜的回答车行老板也不追问了,对叶澜说了声先去忙会,你们自便就好。 叶澜对他笑了笑:“谢谢老板。” 叶澜对像一桩木头定在地里的木头人的陆廓山摇摇头,真是呆木头一个,脾气真倔。 叶澜手背抹了把额头,额头的刘海湿得差不多了,难怪她一直觉得额头黏糊糊的。 做现代人也真够麻烦。 放在她原先那朝代,无论男女都是留长发,前后梳整齐,直接用簪子固定就完事,现在倒好,为了女扮男装特意把头发剪成中分额前长刘海的三七分发型,一觉醒来没少顶着一头炸毛。 反正都快湿透了,她也不在乎那脑袋上还炸起的毛发干不干。 叶澜直接往屋檐边那一旁的水龙头走去,打开水龙头就想往额头泼水,倏然,十渡用双手装水的手停在原处,水龙头里一条2公分的头发正好漂浮在双手装水的十指间。 她下意识把头放下一点,鼻子下意识嗅了嗅,她眼帘微阖。 叶澜把绕在手心的水放掉,关上水龙头,转身回到原来先前车行老板招呼他们的桌子边,她拿起刚倒的那杯茶水,余光留意周围人的动作,见没人留意她这边动作,也放在鼻子嗅了嗅。 叶澜嘴角笑意微显。 要是熟知叶澜的人会知道,她要开始操作了。 因为被她成功找到了物证。 叶澜掏出手机,熟悉又陌生在敲打着手机屏幕,这都是她之前那个朝代未曾有过的高科技的东西,她第一次摸着硬生生把吓了一跳,手机不但可以千里通话,还可以视频聊天,亦可以拍照片,发送信息,实时发送到对方手头的手机。 她没有犹豫,按耐住激动又汹涌澎湃的心,精简准确给陆廓山发送一段文字。 陆廓山拿起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大致扫了眼信息的内容,眼神犀利看向叶澜,后者知道他眼神里的疑惑,无声眼色会意,她可以肯定,物证就在你眼前。 陆廓山平时也不是没留意过叶澜这人。 她炯炯有神的双眸,眼角还带着一丝狠冽,是陆廓山跟他接触了几次,唯一一次看到叶澜眼里有活,莫名给他一种信任。 于是,就因为她这个眼神,陆廓山做了生平第一个不问理由就去相信外人的举动。 他取出传唤机,下令。 “所有人听令,包围九州418街道凌风车行,立刻执行!” 被劝自辞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而车行老板像是后脑勺长眼,还没等警方把整个凌风车行包围,人已经消失在店面里。 “队长。” “队长。” “队长。” 其他警员陆陆续续赶到现场,不明所以看着陆廓山。 陆廓山脸色发黑,嘴角紧抿着,放在大腿两旁的手紧攥。 他当然注意到了刚才那车行老板的异常,但是他又拿不出真正的追捕他的理由,无凭无据去追捕人是不被条例允许。 他脸色严肃看着早已经消失在汹涌澎湃的人群中的男人,更懊恼自己居然乱下命令,把所有的兄弟们都召唤过来。 另一边的叶澜忙拎起她的工具箱,顺着车行的水管摸上三楼。 这栋楼没有电梯,是步行房,一条楼梯直接联通上三楼。 楼梯宽度约莫有一米五左右,泥水楼梯,往楼梯顶上看去,楼梯的玄关处还有不少掉落石灰粉。 叶澜惊讶现代建设的伟大,虽然说这里石灰堆砌的钢筋房一点都不高大上,甚至很简陋,她也感觉到很离奇。 叶澜望着已经到顶的三楼,她沿着楼梯上去,手推开那扇铁门,往外走去。 陆廓山看着正想爬上面积刚好放下一个常规不锈钢水塔,顶着一头乱嘈嘈的头发,正蹬着小腿,手借力想爬上2米高的不锈钢水塔,但又明显够不着的叶澜,脸色满是嫌弃和不解。 同是男人,怎么叶澜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就不能有点正常逻辑思维。 这不明显手短,腿矮,人矮,典型的三矮男人,他怎么就心里没点数?! 也不知傻头傻脑在干嘛。 正努力想爬上水塔的叶澜突然打了一个打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没在意,又准备蓄力爬上去,小声咕哝,“不对劲,这小小高度居然把最擅长爬墙的老子给困住?怎么可能?想当初老子上能摸瓦,下能摸鱼抓虾的风流不羁的大人物,直接爬上房梁直接把官府邸的泥瓦掀掉不是个事,老子就不行了,老子现在也可以。” 陆廓山听力极好,三两步走过去,单手直接擒住她的后脖颈,毫不费力把叶澜像鸡仔提起放在地上。 “啊啊啊!哪个混蛋不经过老子允许碰老子,老子我要弄死他!”叶澜最讨厌别人打断她做事,暴脾气一下子就涌上头,嘴里不饶人的骂。 陆廓山眉头不由一拧,什么老子? 还放话要弄死他? 他手里的力度暗暗加大,叶澜痛得咬牙切齿,奈何脖子正死死被擒住,完全动弹不了,她看清楚到底是谁掐她后脖子。 “老子今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乖乖放手,有朝一日一定要让把你家的鸡剁成一块块,洒去喂鱼!” 陆廓山脸色古怪得不行,他都不养鸡,就算叶澜某一天找到他的住址,他也没鸡可以杀,还有他一口一个老子,浑身刺,不服管教的样子是怎么混进警局来的,没有一点当警察的料。 说不定脑子还有大问题,说话粗俗又没规矩。 “老子?”陆廓山疑惑的出声。 叶澜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抓她的居然是陆廓山那傻大个。 “诶呀,原来是陆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在吓我,原来大惊小怪一场。”叶澜自顾自说着,一脸开心,声音控制极其好听,“陆队是赶过来帮忙的吧,那太好了,您老人高腿腰长,腰看着也挺不错,我正想爬上去上面那个不锈钢水塔,麻烦陆队帮忙搭个手托我上去一点,我就可以够得着了。” 陆廓山直接撒手。 叶澜还等着陆廓山把她往上抬一抬,没想一不留神脑袋失重,身子失重直往地上甩。 叶澜蹭一下从地上爬起,两手边揉边搓着被甩得老痛的屁股,身子扭曲,嘶哑咧嘴的骂出声,“陆廓山,你会不会怜香惜玉?!我的屁股是说甩就能甩的吗!真是傻大个一枚,气死你老子了!” 陆廓山:“……”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就甩了一下,大男人一个怕什么?那语气就差哭爸喊妈了。 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警局为什么会招聘素质那么低的人进局图什么。 “你回去自辞吧。”陆廓山一贯做事严谨,他不允许身边留这么不着调的人,跟没法同频的共事相处,是他最忍受不了的原则。 叶澜直接炸毛,手指着自已,难以置信说,“你说自辞就自辞?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谁?你真以为我是那种顺来臣服,就连你蹦个屁我都要说好的人吗?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今天我就偏不走了,老子要待定这里了!” 陆廓山两边眉毛蹙成八字,面前这男人像极村头泼妇骂街。 他感觉他的耐性都被面前叫十堰的男人给磨得精光,沉声警告他,“由不得你,你最好自辞,从哪里来就回哪里,这里不适合你。” 叶澜抱着双臂,轻蔑的笑笑,“老子我奉陪到底,谁怕……”谁? 正在这时,其他的警员也到了。察觉陆廓山跟叶澜两人的气氛不对,有种想走又不知往哪走的矛盾感。 “……陆队……”林彦俊试探喊了一声。 叶澜对突然涌上来的人条件性去防备,骂到最后的语气慢慢降低,她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默默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陆廓山转身过去,朝上来的兄弟点点头,示意。 叶澜见来人,也察觉自己单靠一个人确实冲动了,想起她鼻子闻到的血腥味,脸色恢复冷静,“找几个兄弟上去看看水塔里有什么,如果没错,会有不错的发现。” 陆廓山瞥一眼他,想起刚他没理由选择去相信她的口令脸色不明。 林彦俊等待着陆廓山的说话。 陆廓山沉默了小会儿,松口,看向林彦俊,“你上去看看。” “好勒。” “我也要上去。”叶澜总不放心,她还是想第一时间看到里面有什么的成就感。 陆廓山:“其他人没我允许,都不准私自行动,违抗命令者,扣500元工资。” 男人还特意停顿两秒,接着说,“同时,罚抄500遍,其他人没我允许,都不准私自行动,违抗命令者,扣500元工资。” 在场所有人听到陆廓山冷硬的态度,没一个一个人吱声,也不敢轻举妄动。 很明显,陆廓山这句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让叶澜明白,他所下的命令表面上是一视同仁,实则就是对叶澜说的。 叶澜沉默了。 目前的她并不想跟陆廓山吵。 叶家世代人都是仵作,只不过到她这代只生了她一个女儿。不巧的是,她出生那天刚好是阴年阴月阴时,天生带煞是她的命格,可以说她的出生算得上是绝了叶家人数十代的香火。 但她鼻子天生比一般人灵敏,能嗅到平常人嗅不到的气味,这就为什么她在官邸做鬼婆,赚阴钱,破案,让死人开口说话,最后能够沉冤得雪。 她协助原来那朝代的衙门破了那么命案、绝案、悬案,她没在任何一个人暴露过她的先天优势。 她听力也极其灵敏,从陆廓山距离她两百米以内的位置,她就知道有人靠近她了。只是她需要打破陆廓山对他的认知,她不知道原主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让她这个来自几千年的小仵作带到这个现代干嘛,人不会离奇死亡,变成孤魂野鬼,不肯去投胎,要么有冤未清,要么有情未还,就这两种情况存在。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任何她特别想做的事,特别想去的地方,但她生前就是想留在这,那她作为一个仵作,还借尸还魂,她得把整个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前因后果给搞明白。 水塔有尸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水塔放置的位置不在三楼楼顶,而是独立竖立式固定在另水泥砌凿的楼顶,众人都在关注着上面林彦俊的动作。 随着水塔铁盖撬开,一股浓郁的尸臭味涌出来,出于职业反应林彦俊忙别开头,从裤兜掏出医用口罩。 阳光底下,清晰可见水塔中包裹外露的丝发和黑色丝袜浸泡在水里。 “陆队,里面确实有东西!”林彦俊隔着口罩,看向水塔下里侧挂在两侧的黑色塑料袋,藏在口罩下的脸色大变,“丧心病狂啊!这自来水可是整栋楼层的人日常用水的储水箱,哪个心理变态把这么恶心的人体组织放在里面。” 在场的人所有人都听清了林彦俊的说话,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有些警员也开始窃窃私语。 “不会吧,真有东西?!” “林彦俊到底都看到了什么?!” “……” 众目睽睽之下,林彦俊把里面的东西从水塔拿出来,众人又围上去。 “卧靠,是尸骨!” “这根本不是什么肉片,全是人身上的骨头!” “所有的肉被刮得一干二净,一点肉都不带,我看这凶手切割手法比屠宰场的人还要厉害,你看看这骨头颜色,还白的发灰,这人死前到底经受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折磨……” “奇了怪了,那肉去哪了?受害人可是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肉?!细思极恐!”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从水塔捞上来的东西,不断在猜测。 秦淮北对那两袋尸骨做初步检验,他们说的没错,受害人确实是被人给骨肉分离。 到底是什么人对受害人下那么残忍的毒手?死者跟凶手又存在什么样的联系。 林彦俊表情凝重,这案子明显跟其他普通杀人逃逸的案件不一样,“死者死无全尸,目前给到我们的线索就只有这两袋尸骨,可以可提供我们参考的消息几乎是没有,我们怎么找到死者身份?” “死者年龄在22岁左右,死亡时间不到三天,死亡时间是晚上11点左右。” 叶澜翻看着那两袋人体骨头,手指摩擦着手里那根斜割刀口骨头,用徒手拿起其中一块手额骨,“死者生前曾受过刀伤,以骨头表面留下的痕迹来看,死者极有可能是被人用刀活活生刮皮肉而折磨死了,同时死者刮干净的骨头还被人拦腰截断。” “怎么可能?”秦淮北刚准备分析死者的死亡原因,已经被叶澜提前给说出来,而且比他得到的信息要多,“你从哪看出死者的年龄?” “按你们现代人说法,婴儿、青年、成年人骨头发育都有过程,成人的骨骼结构生长发育基本已经定型,而儿童的骨骼结构发育并没有完全定型,后期有继续生长的可能性,所以说,不同年龄段的骨头年龄段都会有相对特征表现出来。” 叶澜从袋子挑出其中两块肘关节骨头,指着关节处说,“从外观上观察,成人的骨骼基本比较粗壮,而且比较长和宽大,而儿童、青年的骨骼通常比较细小,长度也会比较短,而我手里头两块无论从长短、骨骼,甚至外形都已经定型,它肯定是从一个成年人取下来的。” 秦淮北:“这不就是医院生里基本的常识么,我当然清楚。” 秦淮北明显对面前叶澜这个男人的分析表现怀疑,他来锦海分局有半年时间,每次出任务他几乎都出任务,到目前为止除了他导师就没有人在他面前比他反应还要快,并且能不经过任何机械鉴定就能得出死者的死亡时间。 虽然秦淮北对于这位徒手就上手摸骨的男人有瞬间的诧异,不过也仅此而已。 叶澜原来没多注意秦淮北这男人,耳边响起他带暗讽的话语她就很不舒服。 她从小不喜欢琴棋书画,刺绣,作词作曲,画画,就喜欢摸棍甩刀摸鱼捉虾,跟她的仵作老爹去摸死人,没记错她四岁以来就喜欢屁颠屁颠跟着老爹去府衙,见过形形色色的死法,也出手救过临门一脚要找阎王的垂危的人,至于各式各样死法她早就耳熟能详,比如比较常见的活刮、生蒸、断手、煮熟、烫伤,撞死、碾压、烤腌、生剁等极刑和死法,大多只要她鼻子一闻,上手一摸便知。 叶澜不可能跟别人直说,就这玩意,我从小摸到大,摸过的人骨头比你们喝盐水还多,肯定又要被有心人给戳颈梁骨。 “你们平常口中所说的十成把握,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马取证……” 陆廓山脸色严肃,见叶澜还在胡说八道,立马打断他的说话,“好了,你把现场的所有东西用小本子记下来,记好就送回警局备案室,不用你在这里再做其他事,你的今天任务已经完成。” “法医,不用管他,也不用跟他有不必要的争执,你按照你自己的办事方式去收集证据。” 这呆子…… 叶澜差点翻他两个白眼。 不让她好好把话说完,已经给她下定论说不行,打断她接下来所有动作。 要放在以前,就没人会这样敢命令她做事,想她当初可是赫赫有名的“刀起头落”鬼才仵作,极少人在她眼底放肆,胆敢打扰她十渡一定是让人把他押下去,给他两刀子见识什么叫刀起头落。 叶澜按压住气结的胸脯,提醒自已要淡定,今日不同往日了,她先站稳脚先,努力抿出一抹假笑,“好的。” 叶澜把那两块骨头放回原来位置,站起身,背对着陆廓山。 既然他们要自已摸索,那就让你们来,她省得出手。 没猜错,地下下水道肯定还有一部分尸肉。 现在的天气热得不行,新鲜的肉类常温放12个小时早就已经发霉发酸,更别说已经被放了三天左右的人肉。 凶手明显也想到天气这个问题,除了冰箱、冷库这些冷藏地方,凶手不会傻得把引人注意的人肉放到这些地方,那么为了方便,也为了避嫌,他肯定是把这些东西放到一个阴凉的、不花没成本的位置。 比如说下水道、粪坑。 至于其他线索,倒不如把精力放在搜查方面,单看着这两袋骨头,啥也得不到! 哼,可以,你们不是要自已琢磨?那你们自已琢磨去,她才懒得动脑子。 有的休息不休息? 她还求之不得。 狗咬狗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锦海分局。 “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 秦淮北推开专案组室门,轻推鼻梁上的金色眼眶,“今天带回来的两袋尸骨属于同一个人,被人从腰下横切截断,同时经过比对,两袋尸骨都是死者下半身的骨骼。” “死者死因确认了没?” “还没法确定,还要等最后结果。”秦维北摇摇头,脑子晃过实验室那副残缺不全的半边骨架子,余光瞟过在场所有警员,“塑料袋那两袋骨架子不齐全,出现在我们视线里的赃物只是一小部分,没留下任何可以辨别死者身份的东西。” 听到秦淮北这句话,陆廓山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变得严肃。 特意挑了一个离陆廓山最远地方坐着的叶澜左手肘搁在椅手,十指交叠,眼皮子也懒得抬起来,时不时用尾指磨蹭着大拇指。 这法医…… 真他孙子的,越看越不顺眼。 死者,女性,22岁左右。 被人生刮皮肉,流血不止血供应不上,没死也掉半条命。 俗话说,树要皮,人要脸,没有皮拿来的人。 骨头都找不齐了,想要找全其他的尸肉根本不可能,能被人碎尸刮皮断筋,还让人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那这个人肯定对人体各组织很熟悉。 其次,碎尸,刨皮,分尸,搬运,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完成这个过程? 或者说是存在有帮手,并非一人作案,甚至是团伙作案? 叶澜在官府待久了,遇命案经常喜欢跟着去琢磨每一起命案,遇害的人在临死前都遇到了什么人,跟现在活着的哪些人有关联,死因是什么,作案动机是什么。 虽然之前那年代比不上现代科技条件完备,但该有的速度没少,剥丝剥离把罪犯抓拿归案,跟这里的人所谓严家业务能力相比,可是坎坎的。 “老徐,死者身份从全国DNA库对比出来了没?”陆廓山对秦淮北的报告没什么疑惑,转头询问徐海涛。 徐海涛:“这个问法医,法医最在行,我只是负责逮捕嫌疑人。” 林彦俊真的被徐海涛的语气给磕到,什么他只负责逮捕嫌疑人,“喂,姓徐的,你TM能给点脑子看事?不就是抢先一步逼你到现场,你至于拿出这样的态度办事?” 徐海涛摊开手,一脸无所谓,“我只记得我的职责是负责抓人,关于其他现场刑侦和案件的发展推理,案发现场的取证,这些高难度的环节还是得交给有组织有纪律的人办,像我这种不被安排、不被认可的人还是安安分分做好自已的份内工作就好。” 林彦俊要被徐海涛的肢体语言给整无语,没好气说,“案件的发展都需要有人去跟踪,环环相扣,你搁这发什么牢骚?你不是今天休假,出任务前跟队长说你不在,你去玩了不正常?后面有案子,我不是把队长的传话传达给你本人?你现在整这出,你觉得合适?” 徐海涛一听他这话也坐不住,站起身,手撑着桌面,眼瞪着林彦俊,“我休半天假,跟你……” 陆廓山把手里的尸检报告往桌上一丢,脸色也不太好,沉声打断徐海涛的话,“你们都少说两句,不想配合那就下班休息,别影响咱们队里办事效率,我们队伍中也不差你这么一个人!” “你们两个每人给我写5000字检讨,写完交给我通过来再回来上班。” “小齐,你待会给我出去一趟。” 徐海涛和林彦俊是同一批人进入警局,又是同一届的校友,但就是不对头,经常会对各自观点有意见,在警局里经常起争执。 叶澜乖乖左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装作随意留意着全场人脸上的表情和说话。 狗咬狗,一嘴毛。 反正她正闲得无聊,坐在无人打扰的角落看戏也很不错的。要是给一包瓜子磕磕就更漂亮。她就爱看别人斗嘴吹水装逼,最好就是那种不服就干的架势,老悠闲了。 别说了,开打吧!弟兄们! 叶澜双眼发光,微皱眉头,来回扫了几眼徐海涛握在腿边的拳头,抿着唇角,就差没把心里话给大声喊出来。 见陆队一锤子放话,徐海涛索性一屁股坐下,环着双臂,脸色不好刮了眼林彦俊。 “死者是名女性。完全具备行事能力的独立的人,具体死因还不明,生前她跟什么人来往过都是潜在犯罪嫌疑。” “案发现场周围路段的摄像调过来了没有?”陆廓山问。 “调了。”林彦俊把U盘插入电脑,放映屏幕来回播放事发前后一天的录像。 “按照正常的思维,人面对陌生人多少有防备,相对于熟人作案戒备心更大,死者被刨皮削肉,是为财?还是报仇?或者是情杀?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竟然能让作案者下了那么狠毒的杀人手法?” 陆廓山低沉的嗓音有一种引人思考的诱惑,全场的人也不由看向屏幕来回跳动的画面。包括看戏还嫌事不够大的叶澜。 她意犹未尽咂咂嘴。 不过,思考也到两秒,眼皮子开始犯困的叶澜退回椅子上,手肘随意搭在椅子上,后尾背随意往一边歪,阖着眼皮子透着眼缝睨了眼站在审讯室中央那男人。 背影挺拔,身材是一众男人里魁梧那款,寸头短发,单眼皮,眼神幽邃深谙,锐利,身穿板板正正的警服,外露皮肤黝黑,下巴及周围还冒着青色胡茬,一身糙气。 左额前还有三寸左右、刚痊愈的伤疤,右手背筋脉交错纵横,腕骨如利刃般锋落隐藏着力量的爆发,看起来是个有力量、爆发力的练家子。 “……那是他杀?”警员开始纷纷推测死者死因,你一嘴他一嘴,“杀人灭口不说,尸骨还找不全,要是死后四姑还被人故意粉身挫骨,还得是多心理变态。” “……照我看是情杀,前段时间网上不是有个段子唱着,爱你,就爱你爱到粉身碎骨,我们就会永生永世融为一体,不离不弃……” “你这小子别说那么恐怖!” “……” 其他警员纷纷发出推论,坐在一旁的徐海涛也猜疑,迫不及待问陆廓山,“陆队,您结论是什么?有苗头吗?” “目前证据不全,只停在揣测,”陆廓山很坦诚,“实际还要看看接下来收集的线索,我只能说现在先等尸体化验报告落地,我们再做进一步破案。” “……那么麻烦?” 徐海涛不见得一定要从尸检报告出来再琢磨案情,想起林彦俊比他先一步把赃物给收集到手,他就咽不下这口气,“欸对了副队,你不是还带了个小跟班,听兄弟说还是她最先发现的线索,让他说说看法呗,反正现在也只是推测案情,多中和大家意见看法。” 陆廓山透过底下电脑屏幕看向四周。 叶澜正毫无顾忌打了个大哈欠,身子没骨头抵在一旁扶手,低头拨弄着手指头。 这小子…… 开小差倒是可以,要他正正经经去提供线索…… 能指望? 陆廓山突然说,“你出来。” 破绽百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你出来。”陆廓山又重复了一次。 一部分纠结着案件不知从何下手的警员不禁看向陆廓山,一脸疑惑不解陆廓山在喊谁。 一时间,众人讨论的声音顿了几秒,最后不明所以顺着他们陆队的视线看向位置坐得边缘化的叶澜。 明明穿着清一色的警服,本该穿得一身正气,可他倒是穿出一股子风流。 警服衣扣从上往下解了三颗,内白衬衫也解了两颗,身子无骨倚抵在椅扶手,额前碎发贴在白皙红润的脸颊上,衣领下斜漏的锁骨若隐若现,莫名惹人旖旎。 好不容易把一个哈欠给打出来,又一个哈欠来了,连作为本人的叶澜表示很无辜,这可不是她想搞事情,实在专案室气氛太太助眠,奈何她又自知自已是不起眼,要好好给在场各位警员陪陪衬,安安静静做好自已打打酱油的分内事。 要不是得顾忌下场合,她直接倒头就睡。 “叶澜!”陆廓山最后指名道姓把人点醒。 叶澜动了动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慢悠悠的抬头,阖着眼皮子,眼神淡淡看向陆廓山,“……” 陆廓山眉头微敛,本就严肃的脸更紧绷了,“上来总结这次会议对案件存在的疑点。” 叶澜揉了揉鼻子,压下又想打盹的冲动,眼神望向已经定格的电脑屏幕。 陆廓山这男人真他孙子的惹人烦,动不动就命令她做事,明明心里头嫌弃得原主到不行,还一脸大义凛然,端着一副浩然正气做派。 真虚伪。 陆廓山背过身,看向屏幕,“抓紧时间,让我们复盘下整个案件进度。” 不到两分钟,会议室里的其他警员就各就各位了,安静的等待陆廓山下一步指示。 “先说个大体案件情况。” 叶澜站起身,轻弹警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擒着浅笑,“死者被分尸。” “初步尸检结果也证实先前我的推测,死者年龄20~25芳龄之间。而此次会议争议死者具体死因?家住哪里?何许人还不明?家庭社会关系还不明晰?他杀还是情杀?为财为权为利?是蓄意犯罪人故意为之,亦是纯属意外,机缘巧合遇害都还在商量对策之中,预知后事如何,还请进一步的尸检报告揭示……”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会顺着两大袋尸肉公之于众,真相即将到来,水落石出。 果然,她还是习惯动手不动口,长篇大论道出一大段话,倒不如让她直接去搜寻赃物要干脆。 众人:“……”这小子今天这么说话那么绕口,文文邹邹的,搞得他们听得一脸懵。 返古? 讲鬼故事? 有人比其他要发现不对劲,陆廓山直接一个犀利眼神瞟过去,“报告就报告,说话就说话,简单直接说出前因后果,不需要像唱戏一样,叫魂呢?直接说人话比啥都要靠谱。” “重新汇报。” 你老子的。叶澜皮笑脸不笑抿了死亡笑容回看陆廓山。 陆廓山:“……”这小子,戏真多。 “从水塔打捞的两袋尸肉,尸肉表层附带黄色油迹,毛孔舒张粗大,死者在呼吸停止前曾长时间挣扎过,但迫于受制于人,即便是知道凶手是谁,也见过杀人凶手真面目,也就可表明死者在死前有过联系,甚至是纠纷。” 而尸检报告只不过是印证死者死亡时间最明确的证据。 水塔不是第一犯罪现场。 水塔周围没有打斗痕迹。 楼层是自建房,一楼是流动人口极多的商铺、店铺。 可疑指纹、脚印、血迹也没有,未提取到可疑生物标本。 作案手段看起来挺高明,但是不多,起码有部分抛尸点选得很普通。 杀人碎尸后凶手要么要对第一犯罪现场进行过十分有效的清扫,要么就是在足够信心不会引起一般人警醒的位置作案,根本不需要打扫,有人替他清洗作案证据。 而至于为什么没人报案,是因为别人觉得很习以为常。 “从两袋颜色尸肉来看,死者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凌晨零分,有很大可能存在一种情况,死者跟犯罪嫌疑人关系不一般。正规公司职工是朝九晚五,普通的打工人是朝八晚十,凌晨零点时分可是正常人准备休息时间,而死者却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间点被伤害,那么死者在死前与犯罪嫌疑人的联系肯定不少。” 林彦俊不由插话,“说得轻巧,只是个死亡时间,其他线索还太少,至于杀人动机是什么,我们毫无头绪。” “我们可以看这里。” 叶澜点击鼠标,选中并放大了一张照片。 “死者生前行动轨迹已经出现。” 叶澜对高科技的事物还是挺惊讶,能够把过去的情景给原原本本给还原并呈现出来,“警局接到报案时间是当天下午3点58分,在此前,假如死者是四肢正常的人,那她极大可能在监控中出现过。” “小区偏郊区,两旁的商铺和店铺不少,重要的十字路口有几个监控,有些有点小钱的还会自备监控,帅选事发前后人员出入,半个月甚至是更长时间的人口流动情况应该问题不大。” 叶澜回想当时跟随陆廓山上门调查留意的事物,受害者被人残忍的分尸,有心还是没心不重要,能下这样毒手,彼此之间肯定少不了纠纷。 是情感?还是权钱? “捞不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谁又承担这个后果?”有人质问。 叶澜毫不在意他人的质疑,也不急着解释接着给出她的结论,“水塔就是突破口。” 徐海涛终于找到开口机会,立刻反驳他的结论,“你放屁。我们早就对水塔四处做了勘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哪来的突破口?别说蟑螂了,连蚂蚁都没一只,比你小子的脸还干净!” “不就对了。”叶澜淡淡瞥了他一眼,确定了,这人对他意见很大,“犯罪嫌疑人能够消除所有的指纹和作案痕迹,正好说明他的手法熟练,经验丰富。” 经验丰富。 这个词语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形容得上。 什么人会手法如此熟练,经验丰富,俗话说的熟能生巧,流传开来有他的道理。 叶澜说完对正审视陆廓山礼貌的抿了个笑,再弯了弯腰朝其他警员说,“我的汇报结束,感谢大家配合。” 点到即止。 叶澜也没心思跟没必要的人去辩解。听得明白就听,听不明白就别听。 林彦俊原还有些疑惑陆队的做法,陆廓山不是人云亦云的人,刚刚徐海涛不过提了嘴这个实习生,他就把人从不起眼的角落給提了出来,徐海涛这男人暗搓搓的来一把借刀杀人。 也对,不搞针对还不是徐海涛。 不过按这实习生分析,林彦俊脑海冒出了一个想法,“陆队!” “有没有可能,这个嫌疑人杀过人!” 而且杀过不止一个人。 水塔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越是完美的作案,现场留下的痕迹就越多。 又是谁故意把生刮的人肉放在水塔,整栋楼层日常用水都经过水塔再分到每家每户的水龙头,到底是有多变态才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细思极恐。 破绽百出。 要真实如这实习生推断,众人想想那嫌疑人的变态也不由泛恶心,会议室气氛慢慢紧绷。 “电影院里是见鬼了。有空倒不如重新撸一次整个案子前后。”叶澜适当提醒一句,语气深长说,“电影院放鬼片很正常,但是这鬼出现也未免太巧合,该查的人还是得好好排查一遍。”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破绽。”当时男人慌慌张张从电源跑出,神情惊蛰,表情恍惚,技术部部长林小齐迟疑出声,“陆队,我们似乎被人故意摆了一道。” “怎么说?”陆廓山手环着双臂问。 “男人慌张无神,说话连舌头还撸不直,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一个所以。但是他后面支支吾吾说‘他肯定在周围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的话。” “加上情况紧急,报案地点私人店铺很密集,整条九州418街道没成千也上百……” 陆廓山直接打断林小齐,直问,“人现在在哪?” “在锦海人民医院。” 陆廓山点了点头,要真如实习生口中所诉,这起案子可不就是简单案子,趋向蓄意谋杀案。 想到这里,陆廓山瞪大双眼,他赶紧下令说,“通知九州警局,把案情大体消息散发出去。” “小齐,你去把这半年失踪人口案子都整理出来放到我桌面。” 古怪电影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林小齐:“收到,陆队。” 见陆队跟林小齐的对话临近结束,林彦俊插话,“陆队,我有一个疑点。” 陆廓山从桌里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看向他,“说来听听。” “我们警局接到报案时间是下午3:58左右,这个时间点普通人正在上班,这时段的人流相对其他时段要少,可据我们走访调查,工作人员曾交代过当时电影院当日放映3场分别为爱情片、动画片、科幻片,3:58分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动画片才对,为什么当时慌慌张张从电影院里的男人说见鬼了?” 电影院放鬼片正常。但是当天电影院3个场次的安排根本就没有鬼片,为什么男人说有鬼? “可是我们封锁电影院前电影放映的是动画片,不是鬼片。”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营造的假象?”林彦俊说出他结论,但还不确定,只是猜测。 徐海涛也想起当时那个画面,他当时选的路边摊正对着电影院大门口,对那男人影响最深,“林郭庆,已婚,今年33岁,锦海九州人,有一子,是个小老板,隔壁邻居对他的评价中肯,慷慨大方,做人不拘小节。也是个勤快的男人。” “小老板?做什么的?” “早市买菜的。” 林彦俊低囔,“一个小摊档买菜的小老板。” “你见过他家人?”陆廓山问徐海涛。 “还没通知他家里人,担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家庭,据早市的摊档的其他老板说他的妻子是个哑巴,儿子今年才4岁,早早起早摸黑,维持生计。有不少人同情他们家,平常也没少照顾他们家的菜摊。” 林彦俊:“会不会是惹人眼红?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只是猜测,无凭无据,不成规矩。“陆廓山看了他一眼,表情是一贯的严肃,“通知他家里人不方便,妻子是个哑人,待会我去跑一趟他家里。” 说完,陆廓山开始布置任务,“你和小齐出一趟九州警局,协助九州警局整理这段时间来九州的外来人口、失踪人口,徐海涛留下配合法医。” 会议室里其他人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叶澜看着陆陆续续离开会议的人,站起身也想溜了,打算回去好好补个大觉,快把她给困死了。 没想到,脚还没走几步就被人给截停了去路,叶澜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子,装作糊涂,不动声色往边旁移了一小步继续往门外走。 “实习生,你去拿记录本,5分钟后跟我走。” 一把熟悉得不行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严重刺激着叶澜每一个想睡眠的神经细胞,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真的把叶澜好耐性给磨了个精光。 “不去。”叶澜想也没想。 “轮不到你说不。” 陆廓山整理了下衣服,神情是绝对的威严,他还看了看手背上的手表,神色淡漠,“从你选择性选择忽视我开始,身为实习生的你已经很完美浪费了1分钟,你现在只剩下4分钟,请你严于律已,本分工作,端正你的态度正常上班。” “可我还记得某某人不是说不需要我?现在倒是赶着脸要我办事?”叶澜浑身都是抗拒,但就是有人就是不理会某人不愉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还有3分19秒的准备时间。多注意好时间,我会在警局门口等你。” 说完,男人只留给她一个颀长背影,迈腿前刻意停顿一下,嗓音醇厚却裹挟一丝凉意,“跟上。” 再现无头小孩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 锦海九州这地方不大,属偏远郊区,从锦海警局出发到林家村要一个小时。 也许临近黄昏,街道两旁的出入的行人还不少。 叶澜双眸发光,好奇望着车窗外的街道和路人,还真跟她出生的朝代不一样,琳琅满目的自动化装饰品,人工雕塑而成的精美雕塑,耸入高云的泥水钢筋大楼,这些可不是徒手从田里挖泥巴,火烧泥砖堆切的瓦房可比拟。 现代人真幸福,食物充足,衣食住行也早已温饱,没有皇帝,没有皇宫贵族,是个法治社会。比起她之前难民成百上千赶成都要安定,至少没有随地就躺的逃荒者。 对于副驾上几乎要把脸贴上车窗的男人,陆廓山表示很疑惑,除了死物一样的泥水钢筋房,就是黑色不见人脸的夜色,有什么好好奇的,真像前几天刚租了个单间,楼下那一层刚上幼儿园的小屁孩一样,傻气愣愣的,没点成年人该有的沉稳。 “小农村来的?”陆廓山随口问了句,他越想越觉得副驾上实习生没见过世面,难怪多数情况下跟不上他们的断案的进度。 “???”叶澜不明白“小农村”在陆廓山口头上是什么意思,扭过头不解看向他,好看眉眼微凝,“什么什么来的?” “听不懂?”陆廓山分神睨了他一眼,浓密的眉峰微挑,“你哪里人?” 叶澜瞬间反应过来陆廓山想问什么,她现在还没完全消化掉原主所带给她的全部的记忆、过往,突然被问些没接触过的词语,还是有迟钝。陆廓山这男人这是来调查她身份来了,她脑子里不断找原主的记忆,“A市津海人。” “跨市来这边实习,离家那么远,你怎么想的?” “锻炼下呗。到哪都可以玩玩,也不在乎地方好不好,主要是活着欢快点就好了。” 别怪叶澜说话老成老成,她出生就被她作仵作的爹去算命,料定她这一辈子最长也活不过23岁,她嗤之以鼻,不过,一个招摇过市的老道士。不料,这不刚好到了23岁,前一天还跟衙门江湖好道友放怀畅饮美酒,第二天睁开眼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 她的娘在生她是时大出血,大夫说也是无力回天,而自小在与她老爹相依为命,好在她懂事开窍早,除了平常随从上官大人破案有工作交流,她没少跟她仵作老爹斗嘴,她最喜欢她老爹瞪眼吹胡子的样子,老有趣了。 “你就玩玩,图个开心?”陆廓山脸顿时黑了起来,他带队也有好几年,就没见过哪届实习生像他吊儿郎当的人,哪一个不是秉性纯良的种。 警局跟死人打交道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说想玩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人生也就十几载,还活得那么累,为什么呢?与其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给自已画地为牢,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你老……”叶澜说得正起兴,脑子里一大串是上辈子跟江湖朋友悟出来的人生哲理,完全没注意到驾驶位上的陆廓山脸色异常紧绷,前后视镜里那轮廓分明的脸隐隐有发火迹象。 “你……”恰好这时一串电话打过来,说锦海九州230街道有人说发现一具无头蓝衣小孩。 “什么情况?” 警局接到一个喝醉酒男人的报案。 “九州交通局查酒驾的兄弟给到的电话。醉酒男人在九州附近的电子厂上班,趁着刚下班时间去路边小卖部买了几瓶白酒,边走边喝,人喝得走不成直线,倒在路边小竹林里,恍惚间感觉后背压到什么硬绷绷的东西,用手上下胡乱摸了摸发现是冰冷没温度的肉体,瞬间人一蹦三尺高,往公路跑,刚好撞倒了不远处查酒驾的兄弟摩托车,说有死人,要报案。” 陆廓山手抓方向盘的手发紧,本就有发火的人自然连语气凝重了不少,停顿了一下说,“发我定位,我现在过去看看现场。” 出来前法医和徐海涛在局里,其他刑侦兄弟也已经安排了任务,现在就陆廓山的行程安排可以临时作调整,原来行程推迟一两个小时也没事。 说干就干,陆廓山单手把手机解锁,打开微信,“你用导航搜下微信刚发过来位置,给我找最近的路。” 说完,手机直接抛给叶澜。 叶澜本人表示就很突然,手机说来就来,好在她动作比脑子转得快。 看在命案面前,她忍这龟男人! “全程十分三十二分钟路程,红绿灯有两个,走745国道最快。” 多亏了原主会用智能手机的记忆,不然她还接不上陆廓山的话语。 无头蓝衣男孩。 这不比她那朝代触犯王法,被狗皇帝抄全家要刺激。 不过,哪个人下的毒手? 不得不说,陆廓山对工作还是挺认真,十个半钟头的时间硬生生被他缩短了将近一半。 两人下车,明显看到小竹林早已拉起了警戒线,周边还围观了不少行人。 “闲杂人往边靠,别挡道!”陆廓山低沉的嗓音一起,好一些好奇的想往小竹林窜的人吓得往后退开。 不一会儿,拉好了警戒线的小竹林自动出现一条小路。 陆廓山身材高大,走近往小竹林看,一眼就看到那具无头蓝衣的男孩身体。他快步走近蹲下身察看。 叶澜紧随其后,也看到那藏在小竹林下的无头男孩尸体。 她打开工具箱,戴上医用白色手套,蹲下一手作检查,一手作记录,“无头男孩。男孩年龄3----5岁左右,从小孩尸僵程度判断其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下午5:00----6:00左右。姓名不详,死因不详,家庭关系不详……” “质疑我的威严?”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与此同时,九州交通局值班人员相继到场。 日常出任务,都要求警员要身穿警服,陆续到场的其他分局警员一眼便看见蹲在地下察看尸体的陆廓山、叶澜,忙上前互相点头示意。 陆廓山察觉人群动静,站起身朝来人点点头,朝中间带队的男人伸手,直接开门见山介绍,“锦海警局副队,陆廓山。” “你好,我是九州分局执勤队长陈林峰。” “你好,九州交通局王源东。” 林郭东扫了眼人群,“哪位兄弟报的警?” “是我,队长。”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脸色有些发白,神情略有一丝慌张,神态不像做假。 林郭东转过身,“把你报警前后碰到的详细过程和我们说说。” 年轻的交警小伙子得令,重新把报警前后的过程重新说了一遍,临末还心有余悸摸摸胸口,“骑个摩托回家,半路悄无声息跳出一个人,还好是我心理压力强,要是放在其他上年纪的老年人还不得吓得当场去世,想想就鸡皮疙瘩起……” “严重影响正常社会秩序,太恶劣了。” “是啊,平常玩玩仙人跳还开玩笑的来,现在深夜大变活人一枚,啧啧----” 说到这儿,其他跟着来看情况的警员也有一说一同情这撞上邪的伙伴,暗搓搓讨论,“这世道也不太平,一不小心就碰到不可描述的东西,以后大晚上咱们可要当心点。” “……” 见状的陆廓山眉头微凝,可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大步靠近刚好站起身的叶澜,问他,“取证完了?” “不然?”叶澜头也懒得抬,声线轻快,没半点拖泥带水,意外让人听的有些慵懒之意。 陆廓山被他的语气给磕了一下,眉头凝了起来,很不解一个实习生口气如此不着调,“你什么语气?” 质疑他的威严吗? 谁给他底气。 “现在有关无头男孩的大体情况已经做了记录,案件也开始发酵,已知未知都会有人去揣测,与其去在意其他局外人的说话,倒不如干点实际的。” “现在基本情况带眼睛都会知道。” “我先说几点看法。” “第一,贴告示或者上媒体。搜索这几天锦海市哪户人家有小孩失踪报案,上门拜访、查证。” “第二,DNA基因库查找。” “第三,查无此人,缩短距离,逐门上户呗。” “反正有人闲得慌,看热闹不嫌事大,借点人手去跑跑腿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有时候人多也好办事,免费的劳动力就在旁边,白用不用。” 叶澜基于以往传统破案经验,只简单给出自已的建议,她也不喜欢给自已包揽一些完全没必要的口舌,一副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拉倒的无所谓。 根本对她来说无伤大雅。 陆廓山脸色严肃,从所他站的角度刚好看到他半边白皙素净的侧脸,看了一眼便看向不远处涌动的人群,“尸体除了脑袋不见,其他有看出什么线索?” “只是脑袋不见,其他四肢还在。除了脖子下有一大块成块的血迹,身上穿的衣服很干净,没有被多余的血迹沾上。” 想起刚刚想起那个画面,叶澜好看眉眼微不可闻动了动,“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特别的虐待、鞭打、掐捏等明显性的伤痕。十指甲泛白发灰,掌心呈自然放松状态……” 但她没忘记小孩子的内手心有指甲痕…… 小孩在失血过多前,身体到底有多无助,正面对着怎样的残忍的画面,天真无暇的双眼看到了什么。 现在却是死无全尸,虽说身体保存得很好。 被发现时早已没了生命。 “有没有可能被清理过?”陆廓山按着叶澜的分析给出自己的猜疑,“小竹林里的野生蚊虫极多,小孩身上没有被叮咬的痕迹那就明显提示我们,小孩是被人放干血后抛尸小竹林。” 通常人死后,人的身体迅速僵冷,体内外的细菌对身体进行侵入,失去温度的肉体就迅速被细菌进行分解,过了24小时就会出现尸僵,甚至是尸斑。 当机立断,陆廓山就去要了这带路段的监控录像。 新线索出现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九州交通局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果然,在十公里外一户人家家门口经过的一辆黑色小车出现镜头中。 “通往250国道的前几天被人投诉了,差点还出了一起交通事故。” 交通局的警员手握鼠标来回转动在几天前的录像画面,“这条路平常来往的车流主要是跑高速的大货车多,一年三百六十六天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封路修道,只要是日常跑长途的货车司机都知道这条路,直接北上就上高速,省下一大笔的油钱和路程……” “最新一次封路时间是什么时候?”叶澜问。 “一周前,10月10号。”被问到的交通警员想了半响,看向他一脸认真,“肯定没记错,刚好国庆节高峰之后,250国道就被大车轮压得道路两侧凹陷不平,你要不信,邮箱里还存了不少司机反馈的照片,我拿给你看看。” “250国道封路之后,往常以运送货物的大货车司机不跑高速,一般跑哪条道路多?” “封路之后,多数跑378国道,不过这条国道要绕过几个小农村,比250国道要多50多公里的路程。” “多数?那另外少部分货车司机是……”叶澜一脸不解,现代的出行工具真多,比起他那个朝代的马车还是贵族公主的有金钱坐坐,寻常普通老百姓坐的都是牛车。 “跑乡道。”陆廓山抢先一步回答十渡的问题。交通警员也点了点头,“对,现在好些农村修的公路六七米宽,大货车在上面跑也没问题。” “只要村里人不拦截,大货车跑乡道也很普遍。” 重要的十字路口都有监控,但跑货车的人那么多,想一瞬间把嫌疑车辆确定下来还需要一定时间。 “通车时间是什么时候?” 交通警员:“前五天,我们后勤部修了5天,10月16号凌晨12;00就恢复了250国道的全程通车。” 叶澜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 抛尸地点?还是进行无人察觉的抛尸? 小孩身上的疑点又矛盾重重。有一点毋庸置疑的,小孩身上有四个成年人味道,小孩子生前接触过两男两女,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也掩饰不了小孩子身上蓝色衣服是死后被其中一人给换了一身新衣服的事实。 因为小孩子太干净了。 刚魂穿到一个陌生的年代,还没搞清楚原主什么一个什么身份,以及现代说话的方式到底是怎么个说法,整得她每每说话都要事先在脑子想一遍,用这个年代说话的方式表达出来,真他妈不让老子舒坦。现在还要费脑子去想一大串未知的疑点,她只想…… 嗯,嗯,想个现代又潮流的口头语…… 摆烂! 叶澜越想越抓狂,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直接摔破罐子掉头走人,烦死人了! 都是什么狗屁案子,死了还要借尸还魂! 她现在真的好困。 叶澜装都懒得装,悄咪咪的,直接用手肘撞了把正专心看录像的陆廓山,“回了回了,大家都困了,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陆廓山被她撞了一下,立马侧开身,一眼也没看她,依旧的沉默不语。 “兄台,请问现在是何时辰?”叶澜见陆廓山没搭理她,瞥过头,伸手拉了拉那交通警员的长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心里话,“三更半夜,小心火烛,兄台也该休憩片刻,翌日精神定是充沛也。” 早已经从高中毕业几年,当初就为了不学文言文,特地选了理科的交通警员一脸懵逼:“……” 你在说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位尴尬地笑笑,一位真诚的假笑。 陆廓山也抬头看向叶澜,黑眸眸色深深看了他一会儿。 他才缓缓说,“小孩死亡时间是前天下午4:00----5:00之间,抛尸地点选在很日常过往人流多的地方,要是凶手是经过高速公路把尸体抛至小竹林,几天前的镜头里确定有凶手出没的录制,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选在小竹林抛尸,是随机事件还是故意为之?而我们已对几个重要的交通路口的摄像头进行调查,还是没发现可以的车辆?凶手到底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案件,真是迷雾蒙蒙,凶手到底是怎么跳过那么多摄像头,越过众人的视线毫无征兆把小孩尸体抛尸的? 这时,一个电话打断了沉思的众人。 叶澜安静站在陆廓山身旁,见他接通电话,顺手从一旁堆叠在一起的胶椅抽出一张,一屁股坐下,舒服叹了口气,背抵在身后的墙,眯着眼。 不怪她,这具身体素质不好,导致她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这不刚沾上椅子,人就开始瞌睡。 陆廓山单手拿着手机,见刚还在身旁的人已经离开,随意扫了眼早已坐下的实习生,唇角抿得更紧。 林彦俊现在已经拿到一条新线索。 “装。”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经过锦海警局人口失踪网站查询,进行相对应反复推测比对,最后锁定下来的嫌疑对象有6名。 一个是锦海本地人,赵茂成,男,离异,36岁,无业人士。虽说是锦海人,但是家无祖业可继承,居无定所,一直以来都是租房为生。最后确定失踪还是他的房东查水电表发现异常,才报的警。 另一位是外地务工人员,罗召中,男,未婚,18岁曾因盗窃罪被叛过2年,入过狱,有过前科,失踪时间为10月12日,家里人给他拨打电话一直显示关机,立刻报警,现在还没任何消息。 另一位是已婚女子,连小茜,32岁,一家上市企业的金融人员,报案人是她的丈夫,据说是一位很勤俭持家的好媳妇,10月9号后就联系不上人了。 …… 陆廓山听着那头林彦俊描述几位嫌疑对象的基本情况,眼神落到电脑上显示的录像回放,看不清眼里半点神色。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今晚三点前以邮件形式发我一份。”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下,后知后觉点了点头。 特意挑了一块离陆廓山远点地方、好眯会眼的叶澜,眼皮子随陆廓山那把低沉严肃的嗓音颤了颤。 “起来,干活。”陆廓山冷声提醒。 丝毫没动作的叶澜直接装死,在陆廓山靠近的时候脸朝墙角挪了挪,紧阖着眼。 “你装什么?”陆廓山站定脚步,皱着眉问。 叶澜:“……” 她没记错她有权利选择休息时间,特别是已经是无薪加班的情况下,就算是现在罢工下班,工资她照样领取。 “虚度光阴的人,没资格跟你身上的警徽谈条件,服从就是命令。” 被指虚度光阴的叶澜忽然笑了,她算是真看清楚陆廓山骨子里的顽固和无趣,他可打错算盘了,活了二十多年能拿捏她的人还没出生呢! “也没请你看,你不看怎么知道我在装,你本就是自找无趣罢了,人呐,就是贱,凑近脸来就是欠收拾。” “你说什么?”陆廓山没想到他一个脚跟没站稳的实习生敢直接跟他叫板,还是在寻找线索的关键口上找不快,内心对眼前的人越发不满,他直皱眉头,“你……不可理喻!。” 叶澜撑着脸,歪着头,轻声说,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嗯。” 闻言,心想着尽快破案的陆廓山语气极其严厉,“我是你上司,上司没下班,你敢下班,你想不想干了?” “我眼睛没瞎,耳朵没聋,四肢正常,脑子灵光,当然敢。”叶澜嘴皮子在上辈子就没委屈过,是出了名的痞子,说话贱嗖嗖的,给面子时委婉点骂,翻脸不认人时直接怼,说话全凭心情。 “你……”陆廓山看着叶澜年轻白皙的脸庞,有些话还是选择性没说出来,背过身,转口说道,“人命关天,每浪费一分钟,受害的人就多一份威胁,社会就多一份恐慌,我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就要对所有恶势力发起进攻,时刻整装待发,经济自已的使命,不胡来,严格尽忠职守,以身作则,做好自已本分工作,问心无愧。” 说完,男人就走了。 有些话,有些事,不经历过时无法身临其境,说了也是白说。 叶澜睁开眼,斜眼瞥了眼那板正的背影,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懒懒打了个呵欠,“装。” 彻夜开会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目睹全过程的交通警员缩缩脖子,低头收拾手头东西,对两人之间的不一样表示不理解,“他是你上司,你不怕他给你穿小鞋,那么刚?” “穿小鞋?”叶澜摆摆手,嘴角笑意更灿烂,“随他便,谁爱管就谁去管。一天24小时,下班时间还想压榨老子的自由时间,好好的休息时间不下班,屁颠屁颠跑去做免费劳动力,消耗自已,谁爱谁去,老子就要反骨。” 交通警员当场无话可说,“……”就很有骨气,他内心的独白一览无余被读了出来,油然而生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立刻放下手下动作,说话也有点激动,“大兄弟,我敬你是条英雄好汉!” “必须的。” 叶澜淡淡看着交通警员饱含情绪的双眼,嘴角笑意不减。这个时代看起来物质充实,不用担心一日三餐问题,暗地里精神压抑的无处宣泄,独自把一切吞咽下肚,里面的冷暖各自知。城市的快节奏,无时不在驱赶着活着的人快点走,甚至是更迅速点,生怕下一刻就失去什么。 *** 凌晨3:32分,锦海警局灯火通明,身穿清一色的警服人员汇聚在会议室。 就在二十分钟前,刑侦队副队陆廓山临时下令全局警员统一加班,通宵梳理前天所发生的所有线索,争取尽快破案,给民众还一片安宁。 “每人轮流汇报今天各自工作和发现,慢慢的总结、推断,把疑点摆出来。” “自愿原则。” 陆廓山简洁说出两句话,开门见山推开大门,进入会议室。 在场大部分刑侦部的警员还是很自觉,见上一个汇报完,下一个就接上。 “陆队,我们往常破的案子,多是远抛近埋,很少说从几百公里外把一个人往几百公里外去埋,现在这案子情况怎么一点不按寻常路走?”有人提出自身看法。 “莫非……这是有动机有预谋的谋杀案。” “那为了什么?谁又会对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子下手,多鲜明的一条小生命,说没有就没有。” 连夜排查走访发现无头小孩的周边城镇人家,不是被门口守家犬龇牙狂吠,就是嘭铛一声铁门紧闭,随口一句有病直接打发。整夜的排查走访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场面。 不少警员吃了闭门羹,无端受到的气正无处可发,整个会议室回响的说话音调格外高调。 就在这时,无头男孩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受害者:有待确定。” “男,年龄3----5岁左右。” “死亡时间大概是一天前天下午5:00----6:00左右,” “初步的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小脑供应不足而死亡。” 陆廓山神色不明听这法医一字一句汇报,脸上的轮廓线条紧绷,当听到死亡原因时往法医所站的方向看去,“原因?” 法医秦淮北清咳嗽一声,说,“男孩血液里含氯硝西泮,致使男孩出现长期昏迷,导致暂时性休克状况不足为奇。” 这个药物名词解释,做阵队长有几年的陆廓山并不陌生。 现在去医院开这类药物都需要相关医生开相关证明,是处方药。用于控制各种癫病,尤其对长期有失眠发作、婴儿痉挛症、肌阵挛性等症状。 “小孩身上各类指标正不正常?” 孩子不大,认知有限,有监护人的陪伴下的孩子肯定不会给孩子接触这类药物。 秦淮北:“身体发育正常,完全符合小孩子正常发育指数,身上没有意外的伤痕和伤口,生前监护人对孩子衣食方面照顾得很好,也就是说孩子生前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 “那为什么会被抛尸小竹林,还没人报警?” 他们彻夜导出整个锦海市各分局的小孩失踪案,排除加核实都没找到相对应的失踪案件。 现在反倒是一点消息都收不到,更别说这几天有人主动报案。 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可能就是一个维持家庭精神动力。 3到5岁的小孩子体内检查出氯硝西泮这类助安眠的药物不奇怪,奇怪就是小孩子个指标都正常,法医竟在他的血液检查出有助于安眠的药物含量。 “无中生有!”徐海涛阴沉着脸对陆廓山说,“孩子保护那么好,监护人跟心肝宝贝护着还来不及,没道理是误食安眠药导致他昏迷不醒,又没人发现并送去医院救治,怎么看都讲不通!” “除非,小孩根本就不在监护人身边,被带走了。” 林彦俊也翻看了一下放在桌面的尸检报告。 除了脑袋不见和死亡原因以外,没什么表面能看出来的线索。 “而小孩子失踪案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一个被监护人照顾得那么好的孩子平常上下学肯定有人接送,而小孩死亡时间接近下午5:00,刚好是幼儿园放学时间段……” 林彦俊想到某种情况,脸色也严肃了不少,给出他的观点,“除非是接送孩子放学路途遇到意外。” 徐海涛嗤了一声,“能有什么意外?” 林彦俊冲徐海涛挑了挑眉说,“劫持。” “……”徐海涛一听,眼角跳了跳,“没有了,就这么一点?” 林彦俊也习惯他的说话腔调,看向法医秦淮北,“我们不妨把关注点放到到底是谁劫走了孩子。” “法医,小孩子体内的安眠药成分是不是用量超标?” 秦淮北点头,“确实。” “那就明了了,明显存在被人故意喂食了过量氯硝西泮,致使孩子昏迷。至于为什么要让小孩子食用安眠药,就是小孩子被杀的原因之一。” 徐海涛被林彦俊说辞说得糊涂,摆摆手推翻他的观点,“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以我破案经验推断,这个凶手早就盯上了小孩子一家,作案成功后怕事情败露,早就把一家人给控制住,要不然不会没有一点反响,现在小孩子的监护人自知无处可逃,选择闭嘴不谈,自已独自消化失子之痛。” 续查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队,要是比作你,你会让自已的孩子跟素未谋面的人的接触?3到5岁孩子年纪是小,但是孩子又不傻,会无缘无故的跟陌生人走,基本的防备和胆怯还是会表露出来。” “而我们得到的尸检报告显示小孩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和孽待迹象,那就可能是小孩子接触凶手时已经是进入了昏迷状态。” “据一般犯罪心理的分析,给小孩喂食安眠药物的正是孩子的监护人, 原因就是怕孩子受到惊吓,为了让孩子承受最小的伤害,在得知凶手已经对他们家动手时事先把孩子安危放到首位,再去独自面对凶手的威胁,暗地里找逃脱机会,不料被凶残的凶手预先察觉,一怒之下把孩子给杀了,以示警告,要是胆敢报警,小孩子就是他们的下场!” 徐海涛站起身滔滔不绝说出自己心中的推断,给当时的犯罪现场进行案件还原,说完就拿起桌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见徐海涛明显在装模作样的林彦俊眼角一抽,笑死人了还在不断强调他所谓的推断,“那凶手在哪?” 徐海涛冲他看了眼,不急不慢说,“急什么?” “凶手的作案动机也很简单,这世界上让人永久闭嘴的方法,连根拔起。那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几乎全员出动都没找到一丝有用线索的原因。”徐海涛边说着边用手比划,说到最后还刻意停顿两秒,高深莫测说,“没意外的话,这个凶手手里起码至少还有2条人命。” 林彦俊抿着嘴角,对徐海涛最后说的至少2条人名也有了情绪波动。虽然他不认同徐海涛装模作样的分析,但是他在最后得出凶手手里还有其他人命的结论,他简直不敢想象。 徐海涛虽然这份人虽然是争强好胜,但关键时候还是很给力的。 陆廓山皱着眉,把队员们的推断看在眼里,看向林小齐,“从小孩身上提取的指纹和DNA跟锦海市基因库对比结果出来了没有?” 林小齐来锦海警局有5年时间,今年二月份担任了技术部队长。 林小齐把桌面上电脑屏幕朝陆廓山所在位置推了推,“查了,不过网址上没有一户人家的基因户匹配得上的DNA。” 说完这句话,林小齐把电脑屏幕掰正,鼠标动了动,打开其中一个已截好的屏,“不过,水塔发现的那两袋肉片中,我有一个有趣的发现。” “两袋黑色塑料袋的肉片里提取出两个人的DNA基因,也给我们带来一个提示,其中有一个人肯定是杀人凶手血液。” 陆廓山对林小齐做事风格很了解,他为人谨慎,性情纯良,是个耿直的男人,现在卖着关子肯定有了更大的发现,“都确定身份?” “据往年外来人口的流动登记,筛选了268份申报表,最后锁定了一个名叫黎欢欢的女人。” 林小齐眼看着电脑屏幕,鼠标不停的向下拨动截图,“女,30岁,已婚,外地B市恒春人,据我们深入的调查,今年一月12日当地恒春法院曾发过一份离婚冷静期的判决书。” 续查2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廓山双手交叠,手肘抵在桌面上,黑眸微暗,突然说出了三个字,“没离成。” 林小齐看向他点了点头,“对。 梁欢欢领取恒春法院离婚冷静期判决书第二天她就订了一张锦海机场的机票。” “单身一人?她在锦海有没有亲戚或者朋友投靠?”陆廓山问。 林小齐:“据她同事说没有。梁欢欢日常上下班轨迹很单一,除了工作需要跑业务,平常都是按点下班。” “你下午去了梁欢欢的工作地方?”陆廓山问他,难怪先前回警局只看到林彦俊一个人。 “她今年二月份入职了一家金融公司,应聘了一名销售专员职位。”林小齐点头,脑子不由想起见过的每一张面孔,把他们对梁欢欢的评价总结一遍,“人漂亮情商高,做事干脆利落,为人热情大方,非常有团队精神的员工……嗯是当之无愧的十佳好员工。” 十佳好员工。 听完林小齐复诉,陆廓山脸上依旧是老样子的严肃,“你有见到她本人?” “听她们同事说请了一个月长假,说想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现在还在外面享受自然。” 一个月长假? 哪家金融公司会给一个普通员工放那么久的长假? 分明就不现实。 不到2天时间,锦海警局接到两个报案。 不明肉片水塔中出现,无头小孩小树林突现,无论哪一个案子,可用的线索少得可怜,现在林小齐深入调查带回来的反馈无疑让陆廓山有了一定的想法。 结束讨论会议,锦海警局警员陆续下班回去洗澡休息。 陈子豪舒服往大棉床一倒,成大字形瘫在床,看着还在平板电脑前不知道弄什么的人,“小澜澜,你在干嘛?下班回来还不睡觉,你很反常耶。” 叶澜点击鼠标的动作忽然一顿,眉头微不可闻皱了一下,缓缓说道,“对了,想请教你一件事。” 陈子豪想也没想说,“说来听听。” “同父异母生出的孩子结婚可以吗?” 陈子豪脑子有瞬间转不过来,十渡他本人不就是医学生毕业的么。但陈子豪还是耐心解释,“不能。如果是属于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属于禁止结婚的范围。也就是说,旁系血亲是指与自己有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即除直系血亲以外,在血缘上与自己出于同源的亲属,如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叔、伯、姑、舅、姨等。” 陈子豪侧过身,手撑着脸,看向不远处书桌旁不知干什么的十渡,疑惑不解问,“小澜澜你怎么突然间问那么低能的问题,不会平时跑腿跑多脑子给自已给搞傻了吧。” 由于亲兄妹的基因来自于同样的父母,因此会存在一些相似性,进行DNA亲子鉴定时,需要同时测试兄妹的DNA样本,如血液、毛发、唾液、口腔细胞等,通过对比DNA序列,可以确定亲兄妹之间的亲缘关系。 所以,得出最后结论就是来自于父母双方,只有单卵双生的孪生兄弟DNA才是完全一样的。 原主记忆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看了下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凌晨17:32分,她连忙加快手头动作。 经过大半天的时间,叶澜终于把这具身体的主人脑子剩下留存的记忆消化得七七八八。 原主家里人从小把原主当男孩养,日常生活学习想来都是置之不顾。 原主一度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做什么无论她如何的优秀,她的父母亲都不会对她多看一眼。 即便同学老师们怎么夸奖与称赞她,回到家承受的都是无尽的冷嘲热讽,导致原主表面上看似无懈可击,活泼开朗,实际上内心早已抑郁成结,只是从来不敢在她所谓的家里人显露出半点脆弱,独自咬牙咽下所有的委屈。 至于来锦海市这件事,也不过是她给自已下的一个赌注。 叶澜啧啧两声,原主还真是蠢得无药可救,嫌弃的摇摇头,“自作自受。” 高考填志愿,心思敏感的她注意到她父亲有心脏病,临时起意把志愿改成医学院校,就为了给他所谓的父亲治病选了学医之路,不料去学院报道,临时被告知医学院已招够人,他的录取名额取消,最后学院为了息事宁人,把原主调到了殡仪专业。 殡仪,顾名思义的就是给死人化妆的职业。现在人们口中的入殓师。 如果工作的对象只是正常死亡而且是在及时的时间内做美容工作,那对于整容师来说需要忍受的只是整容室里的腐臭味和让冰冷苍白,发青的尸体“红润”起来。但是如果遇到非正常死亡和在没有冰冻下存放过久的尸体,如凶杀、刑事案件、车祸和几日后才发现等这一类死者,入殓师的工作做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支零破碎,血肉模糊,浮肿腐烂及满身爬动的虫子等等不正常的尸体时,他们要做的就不仅仅是美容,还要做整容。要使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最大程度的恢复原貌,这需要的不仅仅是胆量,还要有过硬的技术。每当这时,入殓师都会根据死者家属提供的死者生前的照片,一步步将尸体完整化,然后进行化妆工作。每天都会接触形形色色的死者,有正常死亡的,有病死的,也有非正常死亡的。有很多的人,担心病死的人将病毒传染给自己,使得家属都不敢靠近和接触,但是遗体整容师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的工作就是接触各种各样的死者。 叶澜单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原主能活到23岁也是一个奇迹。 娘不宠,爹不爱,报的专业还要被人被刷下来,被告知名额被取消,最后调到一个跟死人打交道的冷门专业。 反手先扣两个666。 陈子豪被他莫名的笑意搞得鸡皮疙瘩泛起,搓了搓手背,凝眉吐槽,“诶,小傻澜你别笑,你笑得让人心里发毛。” “也没叫你看。”叶澜收敛嘴角笑意,没好气说道。 “得。你就锅里横,本公子就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陈子豪说完,立马翻了身,反手把被子一盖,直接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笑意狡黠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偏头瞄了眼那拱起弧度的被子。 陈子豪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钱多人天真。两人有交集,还是原主晚自修回家正好遇上陈子豪被社会小混混打劫,为警察争取到达时间,伸手救了把被打得鼻青眼肿的陈子豪。后面两人能成为好朋友,大概副驾子弟都缺爱,面对原主不图他钱财,不像其他有意图的人刻意绕着他转,品学兼优的原主自然而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也多亏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暗地里没少斗嘴,让她也省了不少不必要麻烦。 叶澜把电脑关机,站起身往窗外望去,漆黑无光的半空下一片黑色,风也带着一阵凉意。 *** 次日7:59分,刚吃了一笼小笼包的叶澜满足摸了下小肚皮,不急不慢迈着小步跨进锦海警局。 一眼便看见警局大厅内一行警员早已排列整齐。 叶澜吃饱喝足了,即便是看条狗也会顺眼,主动朝大伙打招呼,“早啊,兄弟们。” 排列整齐的众人脸色各异,“……” 见排列整齐的众人没一人出声,叶澜收回嘴角笑容,识趣往队伍后面一站。 陆廓山看着来人,一贯的严肃脸也绷得紧,“最后站队的人,出列!” 随着陆廓山一句令下,众人的眼神难得一致自觉落到某人身上。而某人刚不情愿跟着大伙一样站直脚跟,一个哈欠张口就来,边打边垂眸看着脚尖,根本没注意周围向她投来的目光。 这不看着看着,原本精神满满的叶澜一阵倦意串上双眼。 “最后站队的人,出列!”众人又听到他们的陆队重复这句话,不少人脸上看戏的玩味越来越浓郁。 林彦俊学过心理学,看叶澜就差垂眉耷耳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就没留意有人喊他,正分着神,他假装清嗓咳了几声。 叶澜缓缓抬眸,眼神朦胧看向林彦俊,才发现周围不少人正眼神幽幽盯着她。 “???”叶澜努力睁开眼皮,动了动眼珠子,手摸了摸紧致白皙的脸,后知后觉弯了唇,笑意狡黠,“各位兄弟请别这样贪婪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很帅,也不用一动不动紧锁着我英俊逼人的容颜,我会不好意思的。” “……”众人脸上表情直接龟裂,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实习生胆子那么肥,当着出了名有包青天称呼的陆廓山开玩笑,心里默默给实习生点上一炷香。 勇气可嘉。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事不过三,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已上来检讨,废话少说,是个爷们就敢于承认错误!”陆廓山的肤色黑,看不清他是生气还是淡定,但说话的语气异常的沉重有力。 虽说听者无意,说者有意,就算再迟钝的人也明白陆廓山在警告谁。 叶澜气定神闲看了眼站在不远处身材高大的男人,暗暗压住又想打哈欠的冲动。 她人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廓山皱眉看着他纹丝不动的动作,垂放在双腿旁的两手微动,正准备发怒被走入警局门口的男人打断。 男人上身穿着一件带块状大面值的血色灰色衬衫,黑色裤子,脸色着急,带血的双手不停颤抖,双腿不停打颤抖,支支吾吾说,“有……有一大堆……肉!” 报案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男人脸色苍白,嘴唇打颤,显然是被什么吓得不轻样子。 陆廓山随即解散集会,疾步跑过去扶住男人的双臂,温和的说,“你不用怕,先到旁边坐下喝口缓缓。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来,慢慢说。” 男人紧紧攥紧陆廓山的衣袖,嘴巴哆哆嗦嗦,惊魂未定扫视周围,断断续续说,“有……一大袋……的的……人肉!” 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双眼不由看着被陆廓山扶到边旁桌子坐下的男人。 林彦俊从办公室端出一杯温水,放在男人的桌面前,抽出一张椅子坐下,“哪里发现的人肉?” “在……在塑料盘里。”男人双手微颤捧起温水杯,慢慢喝了小口,眼神闪烁不定,“我不是故意去看的!要是知道里面的东西……我我……” 叶澜垂眸看着几句没两句重点的男人直接打断,淡淡的说道,“把你所见所闻先从头到尾详细说说吧。” 男人惊魂未定抬头盯着打断他说话的人,焦急的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废话少说,无话就不说,要说就好好说,别尽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垃圾话。”叶澜最烦就是报案时还让她揣测他来意的人,直接交代前因后果比无厘头进行解释要强。 “你哪来的人?”叶澜问。 “锦海华莱九州本地人。” “什么职业?” “买鱼的。” “你来警局前看到什么?” “看到一堆……堆……肉!” “怎么发现的肉?” “杀完的鱼肠子内脏会打扫、包装放到档口一旁,今天我看来档口买鱼的人没几个了,就出手把砧板旁的鱼肠内脏给打扫打扫,发现档口旁突然多了一袋肉,我狐疑打开扒开一看,那哪是什么鱼肠子,分明就是一大堆人肉!” “人肉?”叶澜停下做记录的手,挑眉瞥了他一眼,“还看到什么了?” “你不知道的!一堆肉里面还埋着一双被砍断手心的手指!我怎么会看错!” “嗯。你没错。”叶澜轻声回应他,指尖快速翻到下一张记录表,“很好,你是个好市民,你受到的惊吓将会受到抚慰,不用太着急,好人会有好报的。” “现场还有其他目击者没?” “这个我真不清楚,我打开扒拉一看是人肉,直接就打车过来锦海警局,就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老陈开鱼档十几年,虽没见过太多的大世大面,但好歹是做生意人,就这么摊上一条人命,我不得冤死!” “嗯。”叶澜察觉男人情绪越说越激动,停下做笔录的手,笔头敲了敲桌面,眼神示意男人,“喝点水缓缓,压压惊。” 男人叫陈林,十年前从外地定居在锦海市,现在是锦海户口。一家四口人。 叶澜简单了解男人来警局的真正意图,随即把男人的联系方式、家庭地址等一些个人基本信息给问了。 她又从茶水间里给他满上一杯温水,安抚道的说,“你的情况警方已了解,后面我们还会联系你,你到时候请积极配合哈。” 陈林点蒜子般连连点头,端起桌面上的温水又喝了一口,看起来没了先前进警局的急促,脸色红润了不少。 叶澜放下笔录表,似笑非笑打量陈林两眼,“好。第一步,先把衣服都脱了吧。” 陈林顿时两眼瞪大,“什么?” “取证呀。”叶澜坦然摊开双手,皮笑脸不笑看着陈林,“是我给你脱还是你直接来?” 陈林手足无措看向面前年轻帅气的警察小哥,“……” “医生面前无男女,警察面前分善恶,你就算脱得连裤衩子都不剩,在我眼里也只分你错与对。”叶澜尽量让自已说辞通俗些,让人听得明白,“发现命案肯主动报案,不耽误时间就是对。” “请时刻记住我的身份,纯良与公平的化身的警察。” 陈家鱼档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还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陆廓山原打算全程沉默,看这个实习生还真把人给唬住,坐在桌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他忽然间换成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全然没有一点身为警察的规矩,吊耳啷当的姿态看得陆廓山左眼皮直跳,“剩下的交给林彦俊跟进,实习生你回办公室写1000字检讨,今天2点前我要看到检讨放我桌面上。” 叶澜嘴角笑意顿时一僵,好像听不清掏了掏耳朵,“啥啥玩意?嗯?” 陆廓山皱着眉,眼神示意林彦俊,林彦俊立马会意,把陈林请进更衣室。众人见状也开始各忙各的,识趣回到各自位置。 陆廓山背过身,沉吟说道,“晨会迟到检讨书。” 叶澜立马炸了,不可置信说,“你眼睛被眼屎给糊住了?你哪两只青光眼看到小爷迟到了?” 青光眼??? 陆廓山真不敢恭维面前这位实习生的说辞,“全体警员都排列整齐进行晨会,你当时在干什么?” “哦不好意思哈。”叶澜浅浅对他一笑,“实习合同大字黑字写着每日8:00为上班时间。况且我记性还不错,我踏进警局门口正好7:59分,8:00时本人已经回到正常归队,并进行队伍排列,哪来的迟到一说?” 陆廓山有一说一,带队多年没人敢挑战他的命令,虽极度不满他的行为作风,但也没以权压人,“可以,把你的证据递给我,没有证据,做3000字检讨!” “晨会迟到检讨1000字。目中无人,恶意顶撞上司检讨1000字。个人行为作风检讨1000字。” 叶澜垂下眼帘,眼皮底下略过一丝精光,“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就掉头走了。 *** 后勤室内。 “呦吼~,这还是我之前喜欢低调做事的小傻澜吗?”陈子豪放下二郎腿,来回绕着叶澜来回踱步,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推门进来的叶澜。 叶澜直接绕道避开陈子豪,脸色很不好,警告陈子豪,“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别烦我。” 陈子豪脸凑近随手抽张椅子坐下的叶澜,贱兮兮的笑道,“扬眉吐气了?” 叶澜反手一掌心推开凑近的脸,从抽屉抽出湿纸巾拭擦手心,“滚。” “不对劲,你要是一开始就那么有底气,也不至于现在跑来这个小地方。”陈子豪想想以前委于求存万不得不会得罪人的叶澜,越发觉得他肯定受了什么刺激,浅浅问了句,“你没事?” “能有什么事?”叶澜两指捻起手里用过的湿纸巾朝离她两米远的垃圾桶就是一丢,见准确无误投中又从桌面抽出一张干纸巾擦手,“不过芝麻点小事,弄得人召皆之,迂腐。” 陈子豪无语看着他那双干净白皙的双手,不就碰了下他的脸,像粘上什么病毒似的,在他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用干湿纸巾来回擦那双手。他还没跟他急,他倒好,不经过他同意随便碰他单是保养月出过几十万的脸。 要是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不赔到他倾家荡产他陈子豪就不姓陈! “需要搭把手帮忙不?”陈子豪向来对叶澜很大度。 叶澜随手打开电脑,直接拒绝陈子豪的献殷勤,“离我远点,别来烦我。” 陈子豪嗤了一声,往他的座位走去,撇嘴冷哼,“美的你,下次你请本公子帮忙,本公子还要看心情呢!” 把陈子豪给敷衍走,叶澜打开某个页面,手指灵活敲击键盘,直接进行录频。 叶澜对自己所做所为透如明镜。 她从小记忆力很好,只要是她用眼睛看过的事物她脑子里都会有印象,甚至会举一反三。昨天她为了搞清有关电脑的全部操作,她一目十行把所有的电脑编程的书籍都过了一遍,没想到第二天就派上用场了。 她毫不费力就潜入了锦海警局的监控网站,准确无误找到了她最想要的那部分证据。 叶澜盯着一分一秒调动的录制时间,唇角愉悦勾起。 小样,小老子就是要天生反骨,看老子怎么想法子治治你! *** 十月的锦海市是起风多雨的季节,市内不少地方下了小雨,临近郊区的华莱小镇半空笼罩在一股湿意中。 九州华莱菜市场。 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距陈家家常鱼档口七八米以内拉起了警戒线,不少警员进进出出。 “这天说变就变,这小镇天气怪冷人,早知道多披件外套。”徐海涛从警车后排下车,搓了搓手背,抬头瞧已转阴天的半空,“明明来时天还晴着,去到半路就下雨。” 陆廓山和林彦俊、法医秦淮北以及陈林紧随其后下车。 九州分局执勤队长陈林峰前两天见过陆廓山,对他自然有印象,忙上前打招呼,“又见面了陆队长。” 陆廓山朝他点点头。两人简单寒暄了一会儿,开始交接手头工作。 陈林峰板着手,一筹莫展扫了眼菜市场说道,“陆队长,你可要争取早点破案,这两天华莱九州命案四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肉眼可见九州人终日惶惶。现在到时杀到我堂哥家门口来了,麻烦陆队长尽早把凶手抓拿归案。” 陈林峰能当上九州分局执勤队长,多少有自己一套见识。这两天九州华莱就没太平过。 “分明有人故意这么做,趁着菜市场早高峰把东西丢在鱼档口,八成是为了浑水摸鱼,意图假借他人之手销赃灭迹。” 陆廓山时不时点点头,仔细听他倾诉。 九州华莱菜市场正好靠近聚居房,人多口杂,进出车辆大,警方切入排查也需要几天时间进行嫌疑确认。想要短时间找到有用的线索根本不可能。极容易造成周围居住人群的恐慌。 负责调取监控的林小齐小跑靠近陆廓山耳边,小声说道,“陆队,除了两旁的十字路口有监控,其他地方都没有。” 也就是说,陈家家常鱼鱼档根本没监控。这个消息无疑给这盘来路不明的肉片蒙上一层面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另一边,徐海涛从法医秦淮北拿了一双手套戴上,他办案多年,自认见过多种死人样,见过大场面,不会大惊小怪。 他蹲下身,掀开盘子上黑色塑料袋,一大盘凝结血丝的肉片已切割均匀堆在一堆,双手不由抖了抖。 徐海涛瞪大双眸,嘴唇血色渐渐退,手捻起其中两块掂量掂量,“这切割刀工也够变态,片片分明,薄如纸片。” 正常人一个人身上哪有这么多瘦肉,这一大盘肉片,可能混杂几个人人的人肉。 这一幕简直刷新了徐海涛的认知。 到底是一位心思多恐怖的凶手在作案。 杀人手法如此变态! “法医,你的刀工跟这个凶手比起来谁更厉害?”徐海涛抬高手臂,套着医用手套挑了两片肉片放在法医眼前。 法医秦淮北唇角紧抿,暗暗加快手头取证的速度,始终没说话。 徐海涛察觉自找无趣,立刻站起身,低声咕哝说道,“不用比,单是看你这小子,顶多就半桶水的分量。” 这时恰巧负责周边走访的林俊彦带着几个兄弟回来,与他迎面而站的徐海涛撞了个正面。 徐海涛顿时来了兴致,朝林彦俊招招手,大声喊,“诶,你终于回来了,你也过来看看。” 林彦俊没理他,快步向陆廓山靠近。陆廓山也注意到来人,他现在还抽不开身,陈林峰还不停提出他对案子的看法。 作为一名称职的刑侦队长,理应学会倾听。所以他尊重每一位受牵连的受害者。 他递了一眼‘你们先回’的眼神,林彦俊跟陆廓山多年,会意轻点头。 “你们先收队。”林彦俊如实传递陆廓山的命令,他对法医秦淮北说道,”陆队刚给了指令,法医你与徐海涛先回警局,查出塑料盆里的肉来自于谁。” 这次出警,跟第一目击者陈林上午主动去警局报案,所描述情景几乎分毫不差,凶手也没留下其他可疑的痕迹。 林小齐有些失落,眼神落到法医取证的箱子上。 “好了,别气馁,说不定好事还在后头呢。”林彦俊揽住林小齐的肩膀,轻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压低声音说道,“这菜市场分明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按目前我们掌握消息推断,仅仅只是一个被精挑细选出来的抛尸地点。你不高兴正中了凶手设局的恶趣味?” “打起十二分精神!做警察,就应该有副警察样!” 要是叶澜在场,一听便知是陆廓山带出来的好徒弟,时不时给自己打打鸡血,自我感动。 林小齐猛得点头,瞬间精神焕发,“对!做警察,就应该有副警察样。” 案情分析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 专案室内。 “叩叩叩”,门外响起一串敲门声,直接打断正在分析案子的人。 “进。”陆廓山沉声说道。 叶澜推开门,大摇大摆走进专案室,惊讶的睁大双眼,“我就说怎么外面面熟的人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呢,原来都挤在一块来了。” 林彦俊扶了扶额,低头看着手中文件,“……” 徐海涛:“……”这小子脑残吧,傻不拉叽的。 林小齐:“……”今年警局怎么就混进一个缺三商的无脑实习生。 陆廓山:“……” 陆廓山没伸手接,眼神犀利看向来人。 叶澜扯了个职业假笑回应他,淡然说道,“百分之一百能还我清白哦,光明永远会降临到真相面前,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我将会……” “废话少说。”陆廓山直接掐断叶澜接下去的说话,“站旁边旁听,学点正经的傍身技术活。” 徐海涛听到陆廓山的安排,眉头紧皱,斜眼刮了眼叶澜,但没指名道姓说,“一个初生牛犊办得了什么大事,不拖后腿就很不错。” 陆廓山递了徐海涛一个警告眼神,徐海涛立马闭嘴。 意有所指么? 叶澜懒得搭理徐海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不过口头上想刷点存在感,实际上她没少半两肉,她照样吃嘛香,睡得舒服。 只要不践踏她原则上的问题,叶澜纯属当某某人有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嘣个屁时间就没了。 “人齐了,开始会议。”陆廓山站起身,大手动作利落干脆拉开平常用来分析案件线索的白板,人站在白板前,那双黑眸似无意扫了眼各人的表情,“首先从电影院闹鬼开始。” 陆廓山对林彦俊说,“老林,你说说今天中午你的发现。” “报案人林郭庆这两天身体恢复良好,稍微有点怕生,其他状况暂时没有。”林彦俊对林郭庆还挺可惜,好端端七尺大男人被查出有中度的抑郁症,“陆队,这次去医院诊治医生给了一个不算好的反馈。” 陆廓山疑惑看向他,“嗯?” “林郭庆患有重度抑郁症。” “确定真假?”听林彦俊惋惜的口吻,叶澜的眼帘微挑,跟陆廓山一样表示对反馈质疑。 “主治医生亲口说的,最终检验报告已经打出。”林彦俊确定地点头,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让本就不幸福的家庭雪上加霜咯。妻子是个哑巴,儿子今年刚上幼儿园,作为一家之主他又检查出这种会死人的病,真是祸不单行呐。” “林郭庆的妻子按我的吩咐把人安顿好了没?”陆廓山随口问了一句。作为警察最忌同情心泛滥,身兼正职,就得时刻谨记自已身份,公平理性对待每一个人。心要真看不过去,能适当给予经济帮助,尽力而为。 “已安排妥当。”徐海涛说。 陆廓山垂眸看了眼手表,继续开始罗列其他发现的线索,“另一起无头小孩命案。” “通常我们经手的案件会近埋远抛,凶手却没这么做。” 陆廓山对无头小孩的印象很深,脑袋被人砍了直接放光血液,说是一起凶杀案也不过分,“我们目前还在对10月1日直至10月15日过往250国道高速的所有车辆进行一系列进行排查,任务工作量是寻常筛选嫌疑对象的五六倍,但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浑水摸鱼的小聪明。” 徐海涛似乎也认同陆廓山说法,义愤填膺说道,“对,这凶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争取更多的逃亡时间,才趁节假期间连夜抛尸,掩耳盗铃!” “可为什么凶手一定给小孩来一个砍首的安排?”相对于陆廓山对案件直观性的分析,叶澜忍不住提出一个灵魂疑问。 仔细听,她的声线很偏男中音,语调轻轻时会有一股很清脆的音色,多一点太尖,少一点过低,现在云淡风轻的说话,能清晰又不突兀地,打断他们所谓的推断与结论。 “实习生,你什么意思?”徐海涛学着陆廓山思考时轻敲桌面的动作,颇有些温怒刮了他一眼刀子,“有本事,你就来。没本事,多观察留意,别胡说八道,做人要安分。” “如果我是凶手,比起皮毛小聪明,更喜欢耍着一群猴子当小丑看戏。” 窗外照进来的温暖阳光笼罩在她身侧,烟色氤氲,正巧撒在叶澜身上。 会议室内,全场唯一一位实习生一身懒散,手肘呈90度弯曲,两手心像心形状,捧着精巧白皙的下巴,身体无骨头似的,前倾半抵着硕大的会议桌上,笑容比先前每一次在总人面前展露的笑颜要灿烂,歪着小脑袋笑颜如花。 徐海涛失神看了几秒他嘴角的笑颜,唇红齿白像个…… 叶澜见状,丝毫不畏惧,毫不吝啬又对他展示一个职业假笑,徐海涛脸色立马突变,厌恶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严重影响警局形象。”陆廓山低声警告叶澜。 “与其在拿不上牌面的实习生浪费时间,陆队长您老还是抓紧时间更有意义哦。” 叶澜性子自由散漫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开个会还得全体站军姿,搞得像抓贼一样的架势,她现在能双脚到地,不随便坐下已经是她对陆廓山的尊重了。 当然,作为师傅的陆廓山性子顽固,她叶澜也不指望他带的徒弟们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为人做事多多变通。 叶澜同情打量着林俊彦。 陆廓山看着肆无忌惮在他眼皮底下开小差的人,脸庞线条微缩,嘴角紧抿,“屡次口头劝说无果,叶澜,念你是实习生,从轻处理,这次会议之后,你什么时候改掉你这身痞气,什么时候来警局找我进行报道,我亲自为你如何成为一位基本警察行为举止做纠正。” 闻言,叶澜立马装作失落,眉眼受伤,不死心问了一句,“真的是这次会议之后吗?” “知错就改,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学会理智做人。”陆廓山沉吟道,“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得令后,“唧”一声,在本就空旷的会议室里异常响亮。 而制造噪音的人似乎还不太满意,微撇了撇嘴。 下一秒,手松椅落。 “嗝——嗒——” 只要耳朵听力正常都能清晰那是一把极其刺耳的、椅凳子落地的声音。 这时候,叶澜直接一屁股坐下,不忘舒服的感叹,“果然,坐着才是最崇高的享受。” “实习生,你敢造反!”徐海涛霎时间气势汹汹,手指着叶澜。而后者正不断换着坐姿,前后调整最舒服的姿态。 磨蹭了好一会儿,叶澜最终还是觉得手撑着腮帮子,双腿禅坐交叠,腰随意弓着,全身上下就借力手肘,歪着脑袋坐着。 闻言,叶澜很意外挑了挑眉,眼珠子定定盯着徐海涛那只手,“有没有跟你提过,你真是很让人反胃,特别是自以为是时还一脸装模作样。” “你放屁!”徐海涛手颤指着人,不怒反笑了,要不是那双眼睛死瞪着叶澜,叶澜差点就相信他开始褪下虚伪了。 他说,“不过也是,一个实习生身份的小子也算不上什么正规的警察,有的是时间浪费,当然是不清楚时间就是生命的警觉性,也怪不了你。” 生命的警觉性? “按你这话说的,我还得多亏你给我这名实习生冷嘲热讽么?” “实习生,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是作为前辈,好心警告而已。” 叶澜之前间接帮林彦俊那家伙抢了他的不少功劳,暗地里看叶澜就不顺眼,现在叶澜的所作所为无疑给他找借口打压他找了机会。 新线索现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徐海涛心底狂笑,压下嘴角笑意,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也正中他下怀,自作孽不可活。 “无视路队口头警告,无视警局规则,肆意践踏作为一个实习生勤快、积极配合警局安排,甚至有迟到早退的嫌疑,你当真以为警局是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走的地方,你身为一个后备人员,目中无人,无视纪律,屡次知错不改,你有什么资格做一名刑警?” 叶澜当真想佩服徐海涛的变脸速度,指树骂搡,她不用眼去看陆廓山天生就绷着一块的脸,现在肯定是黑的均匀。 虽说她跟陆廓山接触不多,但也摸清楚他对时间控制得很死,看得比他命还重。 陆廓山确实脸色不好。林彦俊无奈抹了把脸,瞟了眼陆廓山的脸色。 两面交锋,双方一片烽火狼烟。 陆廓山能给你们多次机会给一个实习生无疑是看中他某方面有发展的潜质,才会三番四次忍耐,目前看情况注定要一方妥协,硬是要强咬着不放,两败俱伤,就会搞得陆廓山很难下台。 毕竟,徐海涛这人,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他是捕捉到了陆廓山有下定主意要挫挫叶澜这个实习生的锐气。 “一人少一句吧。现在我们是在讨论案情,不是扯皮条,你们一人退一步,友好和好吧。” 林彦俊也是不忍看局面搞得太难看,他自己搭了梯子给两人下来。 “不需要哦。”叶澜勾了勾唇角,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食指左右晃动,“某某不道歉,一切都免谈。现在时代不是有句话很流行的么,不动怒,还真有人以为我是只病猫。” 林彦俊没眼看叶澜,扶额,“……”他能不能少说话,多配合。 比起林彦俊的内心独白的担心,叶澜一脸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脸色,“而且我人格担保,给他善意提醒,就徐海涛这种人的办事效率,凶手就算是出趟国了他还二傻子傻愣着找不到北。” 说完,叶澜直接起身,拉开会议室大门,大摇大摆从众人眼底走了。 “???”徐海涛脸上凶狠神色一顿。 剧情线不对劲!他还没好好杀鸡儆猴,给这个实习生来一顿教训,人怎么就敢溜之大吉!亏他装得那么逼真。 徐海涛扭头冲陆廓山控诉,“陆队,这小子目无尊长,屡次不改,就该好好反省反省,免得其他兄弟有模有样的学他,败坏我们警局质朴的风气。” 一直当透明工具人的林小齐:“……” “陆队,有个大发现!”法医秦淮北疑惑瞥了眼会议室的门锁,不过想起刚得来的大发现,暂时性忽视,大声说道,“第三起不明人肉的死者身份确定了,是我们之前盘查250国道时失踪人口,叫连小茜。” 闻言,陆廓山脸色恢复了一贯的冷冽,黑眸深沉扫了眼法医秦淮北的脸,“好。” 秦淮北不明所以,手翻开之前筛选表记录的大概情况,“连小茜,已婚女子,32岁,一家上市企业的金融人员,报案人是她的丈夫,据说是一位很勤俭持家的好媳妇,10月9号后就联系不上人了。” “立刻分头行动,徐海涛跟我去找连小茜的丈夫,林彦俊你带几个警员去趟九州分局找陈林峰,调取死者连小茜出事前后的外出监控和所有的社会人际关系,技术部队长林小齐你另带一队,着手调查一下连小茜的日常网购记录,以及出事前后所有的电话联系,大家各司其职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陆廓山前脚分布好任务,后脚已经冲了出会议室,徐海涛紧随其后。 陆廓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倒不是他心狠,而是他知道发生的事没办法改变,作为一个警察,他能做的就是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工作经验尽快找到凶手。 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同时,也避免再出现更多的悲剧,同时也是给死者以及死者家属最大的交代和安慰。 时间就是生命,徐海涛说的没错。 确定了死者身份之后,情况就不会这么被动了,至少有了明确的侦查方向,从死者的家庭背景,人际社交关系着手,可以顺着了解很多有用的信息。 法医秦淮北摸了摸鼻子,看着被狠狠关上的会议大门,朝林彦俊走近两步,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里面会议室有股烟火气?” “少管吧。”林彦俊摇摇头,伸手拍了拍法医秦淮北的肩头,“好好干,秦兄弟,总会扬眉吐气的,别太纠结某些人和事,做好本分工作,准没错了。” 秦淮北莫名摸摸脑袋,林彦俊在大门哑语,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手指了指那扇门,不死心又问了一次,“喂,那个门,昨天凌晨开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开个会就失灵了,我刚刚进来,手还没拧开门锁,门就先动了。” 死亡证明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法医呐。”见法医秦淮北还在锲而不舍问,林彦俊意味深长眯了眯眼,明灭不明问道,“好奇心害死猫,你做法医难道就不懂这个道理?昂~” 高深莫测的语气像把已出削利刃般蓄势待发。 秦淮北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干笑了两声,“我只是随口问问,毕竟这段时间局长去别的地方培训去了,但他所定下的规矩还是很有公信力的。会议室也算我们警局的公共场所,保修前找不到故意损害公共财产的人员,维修成本费一概不予受理,大家共同筹款去维修,我这不是无意间注意到门锁坏了,避免不必要的财产损失,我这是替其他兄弟着想。” 一个两个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关键时刻还不忘给自己找理由。 林彦俊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发涨的眉骨,“有那么多心思,还不如好好梳理这两天发生的命案来的靠谱,别整天吹毛求呲,干点实际的事出来吧。” 吹毛求疵的法医秦淮北,“……” 他倒是想马上把凶手抓拿归案,问题现在的几起命案像一个无尽的旋涡,让人摸不到北。 *** 陆廓山翻动杂志的手一顿。 “连小茜早就辞职不干了,我们公司根本就没有这名金融专员。” 坐在陆廓山对面的人是锋行金融公司的行政主管何晓燕,是个中年女人。 她语速很正常,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具有多年刑侦经验的陆廓山一听就清楚,她只是在陈述一句话。 “她什么时候辞的职?”陆廓山放下杂志,黑眸落在何晓燕脸上,暗暗观察她的神情。 何晓丽皱了眉,站起身往她的办公桌走去,一时间两人的对话有了停顿。 她边走边说,“让我想想,好像是不久之前,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确定,我去瞧瞧之前的人员变动的报表。” 徐海涛扫了眼整个办公室,随即也站起身,绕着办公室内外走了一圈,问道,“旁边隔间通常用来做什么的?” 何晓燕:“每季度员工考核,衣服制作给平常员工换换衣服,存取工牌的打卡单间。” 徐海涛点点头,“按你的说法,员工是想进就进?” “每个月15日,9:00~17:00定时开放,下达通知后员工才能进入,不按规定时间核对考勤,过时不候。” “只开放一天时间?”徐海涛摸了摸下巴,狐疑问了一嘴,“打卡单间的钥匙只有一把?还是说行政部还有其他人也有钥匙?” “有两把。我手有一把,另一把在老板手上。”何晓燕边看人员变动报表边补充说道,“我们公司老板一年不见两面,有些员工辞了还不知道老板是谁呢。” 陆廓山也坐不住,人直接站起身。他人本就身材魁梧,腿又长,站起来的压迫感猛的散发出来。 “我们这次就是过来排查的,不介意我就随便看看了。” 何晓燕:“……”别以为你长得人高马大,就可以先宰后奏,随便在别人地头走。可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表面上无所谓笑笑,“随意。” “据不少人透露,连小茜在辞职前几乎是月月销冠,要不是她国庆出去旅游,说不定夏季度的金牌销冠就是她。”陆廓山长腿停在何晓燕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何晓燕吓得翻动员工变动报表的手一抖,恼怒说道,“我严重怀疑你在威逼无辜市民。” 陆廓山干脆屁股往办公桌面一坐,仗着腿长身高,双手环胸,微偏过身,黑眸一动不动盯着何晓燕,“废话少说,老实交代。” 要是眼神能杀人,陆廓山早就被她刀了八百个刀子口。 “你想问什么?!”何晓燕索性把报表一扔,脚跟抵着地面,人带着滑动的座椅往后移。 “先说说连小茜最后离开公司的具体时间。” “我不是她,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离开时间?” “你知道。”陆廓山很执着,咬定何晓燕肯定知道连小茜的去向。 “不知道!”何晓燕不带犹豫说道。 “你们行政部每个月在干嘛?在梦里核对每个员工考勤和月绩?你身为整个金融公司的行政部主管会一无所知?”陆廓山表情严肃,对她的一口否定做出另向反问。 “那又怎么样!”何晓燕双手交叠放置胸前,语言犀利直接,“那么多下属,还需要我亲自去一字一数去敲键盘?我至于那么愚蠢?” 陆廓山眉头微拧,他对金融行业结算发放工资的方式并不感兴趣,提出他最关注的问题,“我们上来时路过优秀员工展示区,今年九月份的金牌销售区粘贴有连小茜的职业照,你作为一名招聘人员,每月度员工工资最终审批者,你就没简单了解过连小茜的基本情况?” 何晓燕顿时语塞,“那又怎么样?可以说明什么吗?无凭无据,你们这些警察擅自就上门说调查调查,没把你们驱赶出门,已经是对你们很客气了。” 陆廓山递了个眼神给徐海涛,徐海涛把一张死亡证明掏出平放在桌面,“连小茜,32岁,已婚人士,一家上市企业的金融人员……” 何晓燕咽了咽喉咙,难以置信纸上那张证明,手颤抖着拿起,“怎么可能?!” 陆廓山:“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 徐海涛端起桌面茶水喝了一口,不动声色挪了挪坐姿,从背包里掏出一大沓流水账账单,“连小茜,从入职以来就是锋行金融公司销售部的销量之王,几乎月月销冠,而她好业绩一直延续并保持至今年九月份。很奇怪,在十月初,连小茜就开始日日旷工,没上过班,你们部门专门负责员工考勤,难道你就没疑问她到底去了哪吗?” “毕竟你们公司的好业绩,就由大部分是那几个金牌销售支撑着呢。” 何晓燕看着那张死亡证明来回看了几遍,确认没看错眼才慢慢抬起头,定定看了眼陆廓山,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真是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XYY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不到半刻时间,何晓燕笑着笑着扯出一个比笑还难看的苦笑,眼眸低垂,她缓缓说道。 “做金融销售这行,说简单不简单,说不难也不难。” “要想拿好业绩,就要付出代价。” “夜夜加班,早八晚十,没有哪一天不是这样的日子,一般人是扛不住这个岗位的,更别说做到月月销冠,销量之王。” “小茜是个很好的一个女人,淳朴善良,但却没有好命。最后嫁了一个会家暴的丈夫。” “她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她丈夫的日日暴打,还无所事事的颓靡德性,她就提出了要离婚念头。” 陆廓山静静听着何晓燕的诉说,关于连小茜生前确切的个人经历他也不清楚,只是现在越听越觉得熟悉。 “没想到,他丈夫死活不离婚,最后小茜被逼无奈,连夜订了来锦海市的机票,孤身一人就来到了锦海。” 徐海涛也觉得何晓燕陈述的话语在哪个地方听说过。 “打住。”徐海涛凝眉问她,“你认识梁欢欢这人吗?” “不认识。”何晓燕摇摇头,“我只认识连小茜这号人物。” “嗯。”陆廓山平静的说,“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一家餐饮店。” 何晓燕没掩饰住她眼里的情绪波动,刚好被陆廓山捕捉到。 她接着说道,“当时我刚好周末调休,去了趟九州华莱小吃街,原打算去放松心情的,没想半路遇上抢劫,我的手机背包都被人给抢走了。这时刚好遇到赶往餐饮店上班的连小茜,她热心帮我报了警,还请我去她店里吃了一大碗土豆肉丝面条。” “当时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临时钟点工,但她很善良大方,没有一丝算计,很纯洁,我一下子就被感动了。” “特别是她不带心机的笑意,好像整个黯淡无光的世界都亮了起来。” 陆廓山看着何晓燕嘴角痴痴的笑,有半刻的沉默,“嗯,我尊重每个人的取向问题,这是你们的自已选择与配对的权利。不过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排查,加快排查速度。” 徐海涛被陆廓山前半句话给整懵逼了。 “连小茜生前有跟什么人交流比较密切吗?”陆廓山问她。 何晓燕嘴角笑意有片刻僵硬,双眼不由直视面前的男人,最终还是先低下眼帘,语气却突然激动,双手紧紧攥紧扶手,脸绷得发红,“一定是那个王八蛋!一定是那个王八蛋下的毒手!” 徐海涛立马围在办公桌旁,撑着桌面同样焦急问,“哪个王八蛋?” “赵邵中!” “肯定是他!他曾经说过,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他肯定是去找了我的小茜,要不然我可爱又善良的小茜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 何晓燕保养得当的脸一脸狰狞,嘶牙咧嘴的说道。 “请您冷静,我很同情您的痛苦遭遇,但您务必要清楚一点,您接下来的一字一句都可能成为一份证据,它将会给连小茜的死亡带来重要的意义。” 陆廓山一脸严肃又极其认真说道,“赵邵中跟你是什么关系?” “吃过一顿饭的相亲对象。” “赵邵中又是怎么认识连小茜的?” “他就是一个反社会的坏胚子!他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请保持理智,这位女士。”徐海涛见她抱着脑袋,一脸不愿想起赵邵中的模样,进行适当提醒。 陆廓山又问,“你当时相亲发现遇到了什么,能让你如此抗拒他?” “他有超雄综合症!你知道吗?”何晓燕讽刺一笑,说道,“他当时还以为我没发现而沾沾自喜,殊不知是我懒得搭理他,随口敷衍他的借口。” 陆廓山已经是见怪不怪,静静观察何晓燕的表情。 超雄综合征初期症状通常不明显,患者主要表现为身材高大、性欲强、智力较高、攻击性强、易兴奋等症状。 超雄综合征是一种染色体异常疾病,主要是由于男性多了一条 X染色体,核型为 47,XYY。 患者通常身材高大,可达 180cm以上,但身体比例不协调,上身长,下身短。患者性欲强,常有攻击性和暴力倾向,但大多数患者的性功能和生育能力正常。患者的智力通常较高,但也有一些患者表现为智力发育迟缓。 陆廓山站起身,拖出办公桌下面的脚凳,坐下,“赵邵中与连小茜理应是互不认识的两人,又是怎么有了交集?” “还不是赵邵中那个变态深夜跟踪我!要不是他心理变态,我那善良小茜又怎么会被他像疯癫的狗一样打伤她。” 陆廓山脑子快速梳理了何晓燕所有的口供,心里大致有了推测。 何晓燕:“我当初见赵邵中还是被逼无奈,家里人见我孤苦伶仃一人,家里人给我找了一个锦海当地户口的男人相亲,我要是一如既往的掐死家里人的念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你也许不知道,一个无论怎么伪装得完美的人,背后肯定都有一个秘密。” 陆廓山故意慢慢的说道,“直接点说开,你当时看不上他,彼此吃了一顿饭之后说清楚,双方恢复各自生活圈,这不是什么难事。” 何晓燕冷笑一声,“心理变态的人就是阴险,一旦沾染,就是万丈地狱。” “跟他吃了一顿饭之后,他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宿舍,等出租车的时候,不慎被路过的一个男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就忽然变成另一副模样,原本就是道个歉的小事,被他不论是非对错就把那男人打得小腿骨折,想阻拦还拦不住。” “到最后,还得是我给他犯下的错,赔礼道歉。我自己一有空,就抽时间去照顾那个男人。” “而他呢,只要他在场,看到有人靠近我少于半米安全距离,他就开始装聋作哑,性情异常暴躁。” “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把我的私人生活与外界隔绝开,试图掌控我的方方面面,他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他这种为什么会存在这个世界!” 随性就是爽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徐海涛在一旁关注着何晓燕的脸色,她情绪波动从一开始的淡定,到现在的激动,逐字逐句的说话几乎是用丹田咆哮出来的。 由此可见,何晓燕对连小茜的看重,对赵邵中的行径很恼火。 “陆队,个人觉得吧,无论真假与否,我们可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徐海涛主动请缨,靠近陆廓山压低声音接着问道,“我这就去给路队你调取赵邵中个人资料过来?” 陆廓山点头,快速递了一个同意眼神给他,“好。” 相对于这边的陆廓山、徐海涛这边的秘密跟踪走访,不断去排查筛选重要线索的紧凑,从会议室里拍拍屁股就是大摇大摆出门的叶澜一脸悠闲,惬意。 “好宝贝!”叶澜隔着玻璃门就看上了珠宝店里面闪着金光的金项链,手痒痒摸着橱窗里的红翡翠大宝石,简直要把她一双贪婪双眼闪瞎为钛合金狗眼。 “妙啊!一大堆的好宝贝,要是能每天换着挂就爽翻了。” 原主记忆里也没有去过什么大场合的地方,别提从另一个可能早已灭亡的朝代魂穿过来的叶澜有见识过这番景象。 叶澜摸着眼前一块又一块珠玉宝石、金银项链,心情极其美妙,嘴里还慢悠悠地哼着自创的歌,好不惬意。 这随性的日子过得就是爽。 叶澜心情极好,嘴角一直上扬,抬起双眸粗扫了眼店面装饰,“虽说有些宝石质地不咋地,但起码店里装得还让人看得过去。” 叶澜魂穿来到这个现代还没来得及好好去逛逛。趁着今天替原主扬眉吐气的好日子,叶澜决定把原主存了三个月的实习期的工资掏一半出来吃香的喝辣的。人生在世,几十载,每天为了为着工作忙碌而找不到自己,实在是太可怜。 叶澜从来就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打定主意,叶澜再次伸出她罪恶的小手,想抓起全玻璃橱柜里一条椭圆形锁链状的银链子。 不料,有人趁着叶澜还在臆想瞬间,快一步把她那银链子先下了手。 “喂喂喂,你那只喷臭的狗爪子撒开点!”叶澜脸立马拉下来,眼神犀利,嫌弃的刮了眼那男人的手,一把抢过银链子抱着怀里,最后还不忘冷哼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尽学着些不着调的勾当。” 被说有只喷臭的狗爪子、尽做不着调的勾当的男人:“……” 叶澜吐槽完一句,以掩耳不迅之速掏出口袋里的银行卡,小跑到柜台前,语气有点冲动却非常果断,“我要结账!” “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成何体统。” 叶澜眉头微拧,看着收银台后还傻愣着不知看了什么还含羞上的女收款员,她暴脾气一下子就点着了,都是些什么鬼服务态度。 她伸手就是一拍,拍得柜台上摆放的招财猫也是一抖,气势汹汹说道,“耳聋兼眼花是吧?好好长着双眼睛不用,劲往地上瞧,瞧个毛线!” “信不信我投诉你!” 闻言,女收银员脸色瞬间煞白,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给你结账。” 叶澜绷着一张小脸,没再说出一个字,只是下意识环抱着双臂,眼神不明望着她每一个动作。 “这位小兄弟,您好。”有人想从身后轻拍一下叶澜的肩头,后者的脚后跟立马往后退了一小步,侧开身。 贺承傅明显感受到叶澜周身正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瞳孔微敛,有些诧异他的反应。 “不好。”叶澜淡淡掀起眼帘,斜眼望向已经靠近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接着上一句提醒说道,“不熟,别靠我那么近,一身骚气,你往边上走一走。” 贺承傅好笑听着他唾弃的口吻,不由轻笑,“贺承傅,我的名字。” 一个大大问号漂浮在叶澜的脑袋上,这全身上下散发浓郁刺鼻香水味的男人是个脑残吧。 “你想干嘛?”叶澜挑起眉头,脚不动声色往另一旁挪了挪,“最好长话短说。” “喜欢罗曼里牌子的链子?”贺承傅对女收款员笑了笑,熟练的打了一个手势,神色自若无视她那炙热的眼光,视线落到包装袋上的Logo,“这次是贺某冒犯了你,这罗曼里牌子的银链子我作为初次见面礼物送给你。” 叶澜直接拒绝,“不需要。” 无功不受禄,她还是清楚的。 这男人分明就是一只狐狸。 似笑非笑的打量,让叶澜异常的不舒服。 她不喜欢跟这种男人打交道,也没必要。 “给我打包,这罗曼里牌子的银链子给这位先生免单。”贺承傅没理会师傅的冷漠与抗拒,朗声对前台女收款员叮嘱,“账就落在我头上,手脚利索把东西打包递到他本人面前哟。” “好的,经理。” 叶澜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这男人真的无孔不入,见缝插针。 白要白不要,还不用她掏银子。傻子才会再一而三再而三去推脱。 叶澜接过打包精致的包装袋,淡淡说了声,“谢谢。” 原本还担心被经理炒鱿鱼的女收款员有几秒的愣,有些意外叶澜的感谢,连忙说道,“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叶澜淡淡瞟了眼她,转过身,面无表情往大门口走去。贺承傅紧随其后。 几分钟后。 无缘无故多出一条跟屁虫在身后的叶澜眉眼微凝,“……” 她绞尽脑汁都搞不清贺承傅想干嘛,不声不吭陪她逛了一路,还十分贴心的多次提出当她的免费司机。 “你貌似很闲?”叶澜停下脚步,扭头背过身看向他。 男人身高约莫一米八五左右,穿着西装,五官立体深邃,下颌骨线条锐利,脖颈修长,喉结凸出,有种致命的性感。 贺承傅嘴角挂着浅笑,有一股春风得意的感觉,语气温润磁性,“本人深感抱歉,给你带来不愉快的购物体验,打扰了您一整天的兴致。贺某想着单是赔礼道歉还不足够表达诚意,这一路走来都在想着办法,如果您能愿意,我们可以先交个朋友,后续你有什么不好体验要反馈,随时可以联系我,我立马给你安排、解决。” 馋得哈吧子直流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防备看着面前叽叽喳喳的男人。 贺承傅忽视叶澜眼里的防备,态度极其专业化口吻陈述,“您不用担心,我们做服务行业不仅仅是把产品卖出去,还好照顾到每一位客户体验感,您要是觉得确实不适合,可以联系我们客服人员,会给你进行解决。” “说点人话吧。”叶澜最烦就是听别人一本正经说说一通前后哆嗦的话语,有什么直接说比什么要来的痛快。 “换句话说,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贺承傅嘴角勾起,温润说道,“想跟您交个朋友。” “就这?”叶澜看了看手背上的时间,反正她今天就是出来放松的,多一个人也没所谓,点点头,“行。” 贺承傅绅士的说道,“看你今天兴致不错,我也正好对这块地方很熟悉,我带你去其他好地方逛逛?” 叶澜顿时敲响十二分警铃,狐疑瞧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说我不在锦海市常驻,经常出差,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锦海人,对锦海市每个地方的风土美食、旅游景点、风俗习惯等等有一定了解。” “比如说,酱香辣子鸡、爆炒螺蛳肉、八珍豆腐脑、潼关肉夹馍、麻婆豆腐、水晶凉粉、肥肠粉、串串香、卤煮火烧、肥大炮、煎薄饼、冒菜、凉皮、栗子凉糕、褡裢火烧、馿打滚……” “饮料种类也有很多选择,我每次回锦海市,都喜欢给自己来一杯脆皮奶。” 叶澜被馋得哈巴子差点流下来。 连名字都起得那么好听,却都是她没吃过的好东西,她脆弱的小心脏倍受打压,她很心痛。 “呃,那个那个……贺承傅……是吧。”叶澜吞吞吐吐把一整句吐出口,满眼希翼望向贺承傅,接着认真说道,“我朋友一般喊我名字,你不介意可以喊我小澜哦。” “好的。”贺承傅斟酌一下语调,温柔说道,“小澜。” 叶澜满眼都是好吃的。没留意他的语气。 贺承傅微微收敛嘴角笑意,余光看了眼副驾旁的后视镜,发动引擎,车子慢慢的驶出停车位。 *** 九州华莱小吃街。 “贺承傅你看起来对吃的不是一般的了解耶。”叶澜叉起碗中一块卤煮火烧,鲍汁浓郁的肉香味从舌尖爬上味蕾,“嗯真的真的好好吃,好吃到我的舌头都要咬掉。” “你喜欢就好。比起大排档,路边摊的有些小吃也很不错,比如褡裢火烧。” 叶澜手比脑快,又叉了一块卤煮火烧,双眼冒金星,精神奕奕看着贺承傅,歪着脑袋问他,“什么是褡裢火烧呢?” “是因为它形似古时候人们放在身上装钱的“褡裢”而得名。褡裢火烧最好吃的还属于韭菜猪肉馅,皮薄馅大,现做现吃,再淋点香醋,咬一口外焦里嫩,满口生香。” 他的声线似乎跟贺承傅人一样的绅士。谈吐得体,言辞停顿有度,如缓缓流动的泉水那般温和,让人心情自然而然会去放松。 叶澜垂下眼帘,放下叉子拿起一串串串香,张口就是往上一撸,大口吃着肉。 贺承傅眼底带笑看着面前不扭捏作秀的叶澜。他出国留学读书好几年,思想开放,而国内很多的人都带有一股子压抑感,甚至严重的一些人趋向于功利化,很少说会接触到像他一样让人觉得随性的人。 先不说他本身脸也长得也很精致小巧。 叶澜垂着眼睛,柔软的黑色发丝跟着一起垂落脸颊,面容半遮半掩,那小脸看上去一个巴掌大。 “怎么了吗?你吃得多,弯腰不好系,我来给你系。”贺承傅已经低下了头,手指即将碰到她脚踝,又被叶澜躲了一下。 贺承傅抬起头,目光里带着询问、疑惑。 雪白纤细的脚踝往后缩了缩,叶澜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虽说她在上辈子没像其他家闺房女子束脚,观念里还是清楚女子家的脚不能随便让别的男人看到。 加上,从小到大,还从没有男人为她做过这样的事。 “不用。”叶澜垂着眼睛看他,声音很轻,顿了一下又说,“……我自己来就行。” 半蹲在她面前的贺承傅浅褐色的瞳孔微缩,见叶澜重新低下了头,才站起身。 穿好鞋子,叶澜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站起身,紧随着贺承傅脚步慢慢走。 手比眼快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街道两旁的商店、小吃街很多,来往的人比来之前要多了不少。 尤其是小吃街几百米后就有一个十字路口,周围行走在人行道的路人像一窝蜂来回涌动。 叶澜垂眸看了眼手上时间,已经是下午17:50分。 刚准备加快脚步。 忽然,不知从哪窜出一个人撞了她手肘,叶澜身体条件性往前倾,周围穿梭的人也多,好在她反应快,踉踉跄跄后站稳了脚跟。 叶澜下意识在人群中锁定那撞她险些摔倒的男人。 她嗅觉比普通人敏锐,最远能在十米之内闻到普通人所闻不到的气息。 她一眼便看下男人那头没打理过的头发。 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二左右,身形偏瘦,他前后脚步摆动幅度不一致,背影看起来很清瘦,双手青根曝起,手掌心有明显的茧子。 早已走出斑马线的贺承傅,眉峰微拧,疑惑叶澜怎么站在原地不动。 此时的红绿灯显示的时间不断的减少,周围不少路人生怕时间不够,小跑窜过三米宽的人行横道。 叶澜微眯眼帘,眼皮底下波光粼粼。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她顿时睁开眼睛,嘴角笑意勾起,浅刘海下的双眸闪烁,轻扯嘴角说道,“终究是按耐不住了么?” 说完,原先站在原地的十渡立刻朝反方向转身。 周边的人流还在不定来回走动。 叶澜轻瞥了一眼已经变成黄灯的红绿灯,脚步加快的同一时间,左转弯路口的一辆越野车已经启动引擎。 红绿灯已经转红,越野车随即开始驶出,贺承傅所在的位置刚好是十字路口的斜对口,对四方来车情况安全是一清二楚,毋庸置疑的,在叶澜加快步伐往反方向快走时,刚好与叶澜成死亡角度的左转弯路口车流相汇。 “叶澜!”贺承傅大喊。 越野车的右车窗是半降状态,里面的男人正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打着电话,贺承傅惊悚瞪大双眼。 与此同时,千钧一发之际。 越野车里的驾驶人也注意到正往他的车头相窜的叶澜,拿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握紧,瞳孔无限放大,脚死踩刹车。 “唧唧——”响彻云霄的车轮摩擦地面的滑动刹车划过天际。 叶澜手比眼快,单手撑着引擎盖,一脚跟借力路面,身手敏捷从越野车前车玻璃越过。 “你——!” 驾驶位上的男人惊魂未定咽了咽口水,舌头差点撸不直,双眼死盯着正跟他招手的叶澜,立马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没——”长眼?! 叶澜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做出“嘘”的动作,嘴角微勾,笑意尽是无辜,“拿着。” 男人下意识一愣,看着那成弧线向他抛过来的手机,原本就愤怒的表情逐渐扭曲。 男人双眼冒火看着叶澜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气得人抖擞却说不出一句话。要是把刚接到手的手机给砸过去,他还舍不得。 男人把手机往裤兜一塞,刚想骂骂咧咧,“哔哔哔”紧随其后的喇叭声像一盘冷水滋醒了他,气得男人狠狠捶了一把方向盘,“哔”一声把路边候车厅的路人吓了一跳。 而叶澜本人早在男人动怒前几秒,手没入口袋,掏出一扎纸巾,不急不慢抽出其中一张,撕成两小段,像螺旋一样来回打两圈,直接往两只耳朵一塞。 全程注意叶澜人身安全的贺承傅眼角微跳。 说他简单纯粹,又带着一点小聪明。说聪明机智,又跳脱不像正常人思维。 叶澜又宝贝似的把其他的纸整齐放入一边口袋,满意拍了拍放纸巾的口袋,做完一切后才抬起手,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最后还满意笑了笑。 然而他的一切滑稽又幼稚的动作被不远处的贺承傅看得一清二楚。 见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贺承傅也顾不上笑话,随后就跟了过去。 十月份的锦海市阴天多,不少低洼的路面上有积水,恰好赶上下午下班高峰的九州华莱小吃街,路面上的湿脚印一个堆着一个,不少人的裤脚还湿透了。 一些建造有好几年的瓦屋爬满了壁虎藤,泛黄又暴裂的泥砖房在风吹雨打中早已残破不堪,有些低矮的屋檐下还不时滴着水。 “shut!”贺承傅皱着眉头,单手扶着一旁墙,低头嫌弃看了眼湿透的黑色西装,温怒的说道,“这都是些什么地方,又脏又破,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一路跟随叶澜的脚步走,原打算去弄清叶澜到底在搞什么,跟在身后慢慢跟踪,见他时停时快,贺承傅对他的突然折回往反方向走的动作很困惑。 现在倒好,人没找着,还半路迷了路,贺承傅的好耐心也将近被磨得精光。 贺承傅抿着嘴,往前面又一个转弯路口大步走去。 宁静的小街巷里除了一些枯枝落叶,废弃的斗车,门前堆砌不用的泥砖块,以及一些农作耕作时用的漏斗,几乎不见任何会动的事物。 死寂死寂的。 贺承傅脸色顿时更苍白了。 另一边,叶澜紧随那男人来到一处荒废的农家小院。 她原打算吃饱喝足就打道回府,好好回去洗个澡就往床上一躺就完事的小废物。 偏生的,有人就是不如她的愿。 男人鬼鬼祟祟的察看周围的环境,才蹑手蹑脚的掏出钥匙打开门。 不远处的叶澜身子往墙角后就是一埋,背抵在墙壁上,叶澜便假装猫叫,耳朵不断的留意身后农家小院的动静。 农家小院的位置偏中,也是周围平方里唯一一家用火砖的小院。两旁是泥砖堆砌的平房,坐落位置呈左右斜对角于农家小院。 叶澜躲在右边泥砖房拐角处,把周围的地形走势记在脑子里。 过了一会儿,察觉身后墙后没有什么动静,叶澜谨慎潜入农家小院。 好家伙。 农家小院的各个门早已锁死,连只苍蝇没法飞进。 叶澜凝着眉,脑子跟眼睛不断的转动,最后随便扫了眼屋檐那不远处的烟囱,她突然笑了。 *** “陆队,你看这份九州警局转发过来的文档。” 徐海涛把林彦俊用电脑导出的文件递给正坐办公室里的陆廓山,沉声说道,“连小茜生前的社会关系网很简单,但据我们之前走访发现,确实跟一个名叫梁欢欢的女人很像。” 陆廓山挑眉,那双黑眸静静看着徐海涛,问道,“你说说他们大致看法,具体指哪方面像?” 徐海涛尴尬笑了下,解释说道,“有人说,她们俩活着时的身世一模一样。” “梁欢欢,女,30岁,已婚,外地B市恒春人,据我们深入的调查,今年一月12日当地恒春法院曾发过一份离婚冷静期的判决书。”陆廓山也回想起前天会议室里的画面,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某个可能性。 “查。”陆廓山直接下决令。 徐海涛拿着命令去调查。 半小时之后,林彦俊拿着一大沓的纸质文案敲响陆廓山的办公室门。 “进。”陆廓山抬头看向来人。 “陆队,梁欢欢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林彦俊揣着气,把一上午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在陆廓山桌前。 陆廓山脸色是一贯的严肃,低沉嗓音应道,“嗯。” 哑女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队,我觉得我们之前的侦查方向搞错了。” 林彦俊直接说出他纠结了一整夜的结论,“你看,我们一开始就把目光放到死者是谁问题上,现在即便是说找到了与案件有关的人,但是前后跟死者的关系不明显,那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早就知道这一点。” “凶手就是利用这个点,去设置障碍法迷惑我们的侦查方向。” 陆廓山对林彦俊说道话表示沉默。 他也感觉这案子越查越没头绪,总有一种稀里糊涂就会没了线索的直觉。 “说说你的看法。”陆廓山沉声说道。 “我查了恒春人口出生登记表,我发现了原来梁欢欢有个一母同卵的亲姐姐。” “据当时恒春警察所留下来的录像来看,但是梁欢欢的父母亲对痛失一个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当时执行这起失踪案的警察们都被她母亲给抓了脸,而且还上了恒春市的新闻联播头条。” 陆廓山静静听着林彦俊的陈述,没说话。 “当时的梁欢欢不过是8岁出头,可想而知当时被人贩子拐骗的姐姐也不过8岁。” 说到这里,林彦俊停顿片刻,他从一沓文案中抽出两张递给陆廓山,“陆队,你看,这是连小茜来到锦海市所有的通话记录,距离她出事之前为止有五个男人是她经常有联系的。” “作为一个金融公司的营销员,经常联系客户很正常,但是在连小茜出事前,她曾多次跟一个名叫小K的联系人打电话。”林彦俊说道。 “小K?”陆廓山疑惑看着他,“什么身份?” “是个女的。”林彦俊说道。 林彦俊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不明文件,他握着手里的纸质文件就感到头皮发麻,“我想,我们从一开始就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陆廓山拿起桌面上的文件,越看眉头就拧得越明显,他单是看文件格式,就知道不是出自林彦俊的手笔。 “林郭庆的妻子,李宁芳。”陆廓山看着手里的资料,囔囔念出一个名字。 林彦俊看向陆廓山,后者也看向林彦俊,“对的。” 陆廓山双手交替叠放在桌前,拿起第一份文件粗略察看,想起之前有人对他说过的话,“李宁芳,听说是一个哑女人。” 林彦俊走近桌面,从底下的文件袋抽出一份黑色资料,快速打开文件袋把资料放在桌面,“李宁芳,无户口的人。虽说林郭庆是她的丈夫,但她前半生的人生经历是空白的。也就有两种可能,要么她出生是正好是超生,没办法入户,要么就是被拐到锦海市。” 林彦俊边说边把其中一张资料抽出,递到陆廓山的桌面,“这个九州婚姻登记数据表。九州婚姻局里面没有林郭庆和李宁芳的结婚照的档案。” “我们之前非但走访时没有调查过李宁芳,而且还给她准备好住宿地方。” “后面走访排查我们见她喉咙发哑,身体残缺还特意给路队你汇报了情况,你当时忙着开会议,我们排查的人员只是口头给你提了一嘴这个人。” “说来也巧,徐海涛当时休了半天假,没想刚好正面与她撞鬼的丈夫林郭庆撞上,后来我们走访排查,她的左邻右舍有人爆料说当时的李宁芳正在屋子里休息。” “相对于抛尸地点找有用线索,身为哑女的身份,让她的嫌疑看起来就不太明显,也看起来没那么引人注意。” 陆廓山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空杯,盛大半杯水放在林彦俊面前。 林彦俊也说得嗓子有点渴,感激看了眼陆廓山,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再整理话语接着说。 “18年前的刑侦工具没现在设施完备,但基本一些失踪人口备案信息都很齐全。” “当时恒春警局备案有记载。梁好好,时年8岁,五肢健全,恒春市人,今日下午4:30分放学回家路上突然失踪,地点是恒春洛溪小村庄附近,扎着两条牛角辫,左耳后有一个小黑痣,穿着红衬衫,黑色裤子,蓝色的布鞋,身高一米四三左右,请这段时间外出的好心人有看到这样特征的女孩子请联系电话:***********,重金,500元。” “我猜,这时我们勘察人员出现了一个误区。没有预料过也许李宁芳从一开始不是真的哑女,有可能是后期嗓子受到伤害,所有导致她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以哑女的方式存在视野中。” “种种有迹可循的迹象表明,李宁芳还有一个不被人看好的身份,她就是梁欢欢当年被拐、失踪已久的一母同胞的姐姐。” “有没有还有一种可能。”林彦俊刻意停顿两秒接着说道,“连小茜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但也掩盖不住她有一个不凶暴残忍的丈夫。” 陆廓山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看事情办事喜欢稳妥实用,对林彦俊口中的可能不完全同意,“口说无凭,我要证据。” 林彦俊暗吸口气平复自已的躁动,手不由攥紧手头上的纸质文件,“目前只是一个猜测。” “嗯。” “6。”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就在林彦俊抓头挠脑整理自己的推断时,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 是徐海涛。 林彦俊瞥了眼他轻快的步伐便收回视线。 徐海涛扫了眼办公室里面的人,见林彦俊果然在,神情和语气是说不上的得意,“我早上不过是简单检查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受害者资料,惊人的发现一个大秘密。” 林彦俊纳闷了,爱说不说,卖啥关子。 “我这不是心系天下,昨天一晚上没睡着,今天大早上来警局就直奔法医部,找出来一个……”陆廓山伸出两根手指轻敲,脸色冷冽,看得林彦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眼神戏谑瞧了眼还试图扯皮条的徐海涛,让你得瑟。 徐海涛立马乖乖说出他的来意,“连小茜跟无头小孩的DNA基因检测相似度高达98.9%,也就是说明连小茜跟无头小孩有亲密的血缘关系。” 听到徐海涛这句话,林彦俊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警局目前所得到点的一切的可用线索,居然真如那位给他寄文件的神秘人所说的。 消息的准确度,分毫不差。 一种被操纵于手掌心的惊悚感爬上林彦俊的心头。 为什么这位神秘人会对他们警局每一个人的动静都如此熟悉? “据我们的跟踪调查,连小茜结婚多年,有一个丈夫,但是两人直至在闹离婚前都没有养育孩子,这个无头孩子又怎么会跟连小茜扯上关系呢?”徐海涛提出他的质疑。 “在基因遗传定律里,单卵双胎是由单一受精卵分裂而成的双胎,两胎儿具有相同基因,两个胎儿同性别、同血型、同体质、同神经精神类型,而且容貌相似。而这种情况非常少,可以说是非常幸运。” 这时候,陆廓山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刻站起身,边走边吩咐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九州分局。” “林彦俊,你去备车。” 两人听陆廓山的吩咐,顿时激灵起来。 秦淮北正打算把剩下的资料递拿给徐海涛,见陆廓山领着两人脚步匆忙从走廊路过,他转身去了趟技术部找林小齐。 锦海警局技术部。 “想请教你一个问题。”秦淮北开门见山说道。 林小齐疑惑看向来人,疑惑看着他手里的资料,“之前你们办案有没有遇到过抑郁症患者教唆人杀人,判多少年监狱的案子?” “分情形。” “抑郁症患者在一般情况下并没有丧失认知能力和责任能力,在犯罪进行时是可以清楚的认知和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因此即使是抑郁症患者犯罪也需要追究其刑事责任。” “如果因为抑郁症严重到导致犯罪嫌疑人失去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如果是以下两种情况并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 “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重度抑郁症杀人可能会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小齐狐疑问道,“你突然问这些极小概率的问题是收到什么风?” 秦淮北没回他问题,接着问,“要是你有个儿子,你会不会认错你母亲?” “哈?”林小齐立马被问得莫名其妙,冥思苦想搞不懂他问这些弱智的问题,“我老妈子身上有几颗小黑痣我都一清二楚。” “欸,我说你能不能问点高智商点的问题?” 秦淮北直接白了他一眼,转口问道,“拐卖妇、女儿童的一般判几年?” 林小齐直接把他手里的资料抢到手,边看边吐槽,“惨咯,你小子现在把我们伟大的母法给整失忆了,你也挑个时间也写份3000字的检讨书交给陆队吧。” “说得你好像很清楚,现在一问三不知。” “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至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林小齐瞪了秦淮北一眼光,“你小子才干了几年,现在学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毛手毛脚的、恶心人的嘴脸不单止,还想跳到作为前辈的我头上来了?谁给你的勇气?” 什么是人在路上走,祸从天上来。 这就是! 好不容易从烟囱潜入农家小院的叶澜,突然鼻子一痒。 他爷爷的锤子!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悄悄骂她。 烟囱有一米宽,完全能够把身形纤瘦的人放进去。 里面除了最外那截烟囱有些湿润外,就是里面光线极暗,其他太恶劣的条件倒没有。 叶澜放轻手脚动作,缓缓向烟囱下方移动。她锁着眉头,刚适应里里面烟囱的霉味,突然一个喷嚏爬上头。 “艹,真上头。”叶澜暗骂一句。 此时,在农家小院大厅的男人手上动作一顿,警惕看向空旷的无人大厅,额头不由冒出一阵冷汗,“谁?!” “啧啧哼哼~啧啧哼哼~” “大胆刁民!就算你有一颗肥胆,我乃这带神龙转世投胎的土地公,你这刁民简直是胆大包天,三番四次把作案工具埋藏在我家新搬的府邸里,我今天来,就是要把你这条作恶多端的小命给打回地狱!多亏你今日鬼鬼祟祟,不打招呼就擅自闯入,惊扰已吸食万年人类精血的本神,让本神尊有机会一口吸干你的精血,抽取你一身胫骨来炖汤扒皮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此时日落西山,透明的玻璃上倒映着天色,黑红色的叠云像一股股浓稠的血浆洒在橱窗上。诡异的,借着屋内光线偏暗,一股子压抑、森冷从空旷的屋子里慢慢蔓延。 血浆就那样折射在木地板撒开。 男人被那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恐怖机械声跟吓得手脚发凉,瞳孔死死蹬着那木地板上的光,“啊!!!!!” 男人最后不顾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开了。 “6。” 追踪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6。” “也就这点出息。” 农家小院有两层,一厅三房。每层高度大概在三米,不高不低。室内空间目测有一百五平方左右。 叶澜索性放开手脚往下爬,眼看脚就要到底了,干脆从烟囱上跳下。她动作熟练抬腿,往灶台上放着的铁锅就是一踹。 “嘭”一声,锅底受力,铁锅翻地。 叶澜先砖出一个脑袋,脚跟慢慢使力,人朝灶台外一点一点挪动身体,她原先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一股子尿骚味钻进鼻子。 “孙子。”叶澜咬牙切齿从嘴角嘣出两个字。 叶澜垂眸看着地上那只麻皮袋,捂着鼻子,极其不情愿走近。 “害人害己。关键还要老子来善后。” 叶澜手往口袋深处摸了摸,掏出从小吃街里顺手拿的一次性手套,戴上。 袋中有一个环状透明的塑料圈。 一把带血的剔骨刀。 一把带白色油末的削皮刀。 一把表面干净的抹刀。 一把带血斑点的切肉刀。 一把带绣的砍骨刀。 一把带血的片肉刀。 两只切肉叉。 一条带血的白色毛巾。 叶澜半蹲着腿,眯眼看着麻皮袋的作案工具,一件一件往下翻找,“好家伙,刨皮剃肉的工具一件没少。” “又吃肉,又喝汤,不怕半夜鬼敲门。” 叶澜看着刀子上不同程度凝结的血迹,麻皮袋底下还铺上一层隔水垫,一股浓郁腥臭味扑鼻而来,“这人心思真重,恶趣味不是一般大。隔断时间就杀一个,隔断时间又砍一个。” 叶澜站起身,扫了眼周围环境才低头瞥了眼手背上的时间,边走边慢条斯理摘下一次性手套。 贺承傅好不容易出小巷,看着前面敞开的大门,忙加快脚步。 他整理衣襟,清咳了下嗓子,轻轻敲了敲门,“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 见没人回他,贺承傅直接迈着长腿进门。 “奇怪。”贺承傅囔囔道,“怎么没人?” 他疑惑看着里面空旷的大厅,吸了吸鼻子,两边的窗户是打开的,晃动的绿色窗帘微微抖动。 在他慢慢往屋里走近同时,原本敞开的门忽然关上。 贺承傅下意识回头,见没人,又回过头,一只毛发耸动的后脑勺突然映入他的双眼。 “shut!”贺承傅吓得立马腿软,直接腿软,人直挺挺往身后倒。 “哈哈哈~,人高马大,吓一下就魂都没了,哈哈哈,你们男人的得性哈哈哈~” 叶澜双脚勾住房梁,见把贺承傅吓得跌倒在地,恶趣味突生,脚上交叉勾住房梁,把正脸的人脸露出。 贺承傅额头狠狠抹了把汗,看着还挂在房梁上笑得魔性的叶澜,心有余悸叹了口气,“嗐。” 叶澜笑够了,脚底动作灵活,人稳稳落到地上。 “喏。”叶澜好心情朝下伸出左手,嘴角勾起,“扶你一把吧。” 贺承傅双手反手撑地,屁股坐在地上,迟疑看着那只手。 “快点快点,我耐心有限,不起我就溜了。” 叶澜催促说道。 一身西装革履的贺承傅,还真不想起来。 叶澜见贺承傅半天不见动作,直接走近,手擒住他的蓝色领带,把人毫不费力从地上拉起来。 “念在你请我吃了顿好吃份上,我今天免费帮你一把。” 贺承傅看着凑近的脸,浅褐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 叶澜把人从地上提起,见他黑色西装有皱褶,用手抚平,顺便把领带也给他重新打了,“好了,念在你今天下午还免费当我私人司机份上,给你把衣服整理整理,就当作我们今天的萍水相逢的谢礼。” 在叶澜那个朝代,朋友家人出门远行,或者是考取功名爵位,亲自给他整理衣冠,正发冠,是对他最崇高的敬礼。 叶澜今天吃好喝好玩好,有一部分是贺承傅带来的,对他的耐心自然会比普通人要多。 叶澜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打领带也有几秒的疑惑,她手碰到领带就像有了意识的打了。 “好了。”叶澜三两下就打好,便搓了搓手,笑的一脸献媚,“贺承傅,能不能再帮我个忙呀。” 贺承傅怔愣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才回过神,望着他那张小巧素净的脸,点了点头,“你说。” 得到应许,叶澜激动的跳了一下。 他本身就唇红齿白,笑起来眼尾自带眉勾,翘翘生的模样看得让人赏心悦目。贺承傅也不自觉摇头笑了笑。 “在你的目前有两个选择哦。第一个选择,你需要亲手把这袋东西送到警局。第二选择就是你匿名,打个公共电话给锦海警局,让他们派人来拿。你看你觉得哪个选择适合你,你可随便做选择。” 叶澜委婉把她的看法拎出。 才从房间里提出一个红色麻皮袋放在贺承傅的面前。 “好。”贺承傅没问里面装的是什么,也没问他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局的原因,“今天十点前可以吗?” 叶澜微微出神,想起陆廓山那群人办事效率,停顿了两秒才迟疑说道,“可以。” 反正对他们来说,没区别。 贺承傅不知她内心活动,提议送他回家,叶澜想也没想就同意。 *** 九州警局。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买菜的穷苦人家,一生安安分分,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陆廓山站在审讯室外,看着摄像头里的林郭庆的说话。 徐海涛纳闷,“陆队,整个审讯下来,林郭庆除了说自己只是一个买菜的,就是安安分分的人,这案子审得也没意思啊。” “审得太随便了。”林彦俊分析道。 “林郭庆显然很清楚自已有抑郁症,尽力在压制自已向外的恐惧感。” “你们看他的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是正常人的反应,但是据我们之前在会议室里的监控时间显示,在发生电影院闹鬼前一天,而他作为见到鬼的唯一目击者,还在菜市场里面买菜,生活轨迹跟之前一样的三点两线,作息、下班、工作都很规律,他的情绪也极其稳定,怎么就有医生诊断出他这个月以来就是重度抑郁症结果?” 要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廓山忽然想起一点,问道,“林郭庆目前身体恢复情况怎么样?” “恢复得很好。”徐海涛狐疑陆廓山的询问,想起前天医生的口吻,“一切指标正常,情绪比前一天要稳定。” 林彦俊看向陆廓山,建议说道,“陆队,我去审,也许会有收获。” “好。”陆廓山没阻止他。 审讯室内。 “这是你的儿子吗?”林彦俊从文件袋拿出一沓照片,随手挑了几张放在林郭庆的眼前,“真可爱,笑得奶萌奶萌的,多活泼可爱的孩子呐。” “看看那婴儿肥的小脸蛋,真讨喜,白嫩嫩的小手臂,健康有力的小胳膊,天真无邪的小眼睛,小小的嘴巴,说起话来软萌软萌……” “还有这张,你看看,看着就很惹人喜欢。我都想一把把他抱起来来举高高——” 对面的林郭庆越听脸上表情就越扭曲,而林彦俊像没见着他的神情似的,依旧在自顾自说。 “你闭嘴!”林郭庆胸膛上下起伏,眼神凶狠看着林彦俊,忽然站起身,人往林彦俊身上直扑,抬起双手想掐林彦俊脖子,“我要你闭嘴!你听不到!我要你闭嘴!闭嘴!闭嘴!阿!” 林彦俊被林郭庆扑得猝不及防,垂倒的桌子刚好磕到林彦俊的左边小腿,吃痛一下,已经被林郭庆拦腰压在地面上。 “你……放手!”林彦俊好歹也是经过正规训练的人,右腿膝盖深屈,重击林郭庆的背部,林郭庆痛苦摸向背部。 不一会儿功夫,就把林郭庆的双手反手折叠在上方,林彦俊直接对九州警局警员说道,“林郭庆公然袭警。我要带他回锦海警局给局长做处决。” 陆廓山黑眸静静看着审讯室内的大动作。 而九州分局队长的陈林峰一脸焦急,看向陆廓山,“这……” “公然挑衅刑侦,罪加一等。”陆廓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神情圣神不可侵犯,“规矩不能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 警车内。 徐海涛没搞清楚林彦俊到底在搞鹅么子,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幸灾乐祸说道,“林彦俊,是你自已主动跟陆队申请审讯的,到头来啥没搞到,还得人跟卡脖子,说出来要笑掉我大牙。” “也没叫你看。”林彦俊从备用药箱拿出一瓶外用的消肿喷剂,颔首往脖子上的指甲喷几下,伤口有点痛,但他皮糙肉厚,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喷剂比陆队你那箱子里的铁打酒省事,直接喷几下就完事,不用用手去搓。”林彦俊赞叹不已,“那个实习生准备的还是挺贴心的。” 陆廓山接着车内后视镜瞥了眼林彦俊的喷剂,他这次出门开的是警局公用车,后尾箱备着的药箱没带。这些都是名叫十叶澜的实习生准备的药箱。 “不知那实习生什么时候回?一天不见,还挺想念他。” 徐海涛切了一声,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水,“也就会跑跑腿,打打杂。” 林彦俊没搭理他,把药箱收拾好便提背靠在座椅,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看着车顶说道,“九州警局审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从林郭庆嘴里撬出一点东西,再接着审下去也是徒劳。林郭庆这男人,看起来人老实,说话,眼神,甚至是肢体语言都让我感到很别捏,不像一个病入膏囊的患者应有反应。” 陆廓山开着车,徐海涛跟林彦俊坐后排。 “按你另一层意思,病人没问题,是医生问题?”徐海涛随口吐槽林彦俊是脑回路,不禁笑了,按着林彦俊分析思路开玩笑,“医生干嘛要吃饱没事干,给一个穷的叮当响是病人打掩护?途你穷,途你米缸老鼠打洞没米出?” 林彦俊后脑勺抵在后排靠枕上说道,“人穷志不穷,就最可怕。” 林彦俊出生一个落后偏僻的小农村,家里就是属于那种家徒四壁的贫苦家境。他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他是老大,他自小就承担边读书边带孩子的责任,要不是有一个当村长的父亲,家里能够维持正常的一日三餐。可他可清楚,这些都是他有个会责任的父亲给他的底气。有很多家庭也像他家生了好几个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能够活着成人都是难事。有些家庭实在养不起孩子,直接把孩子送人也不是稀奇事。 后来要不是碰上刚好调岗的陆廓山,以他当时大学没读完的学历是怎么都不可能当得上警察。 “借钱或者贷款。”家里没钱,不代表不可以借钱,林郭庆在锦海市当贩菜商那么多年,多少积累不少人脉。 “你有没有发现,我用他儿子照片刺激他,他的表情异常反常,不像我们当时走访排查时隔壁邻居说的宠爱他的儿子。” 林彦俊想起神秘人给他的线索,李宁芳是杀死她的亲生儿子的帮凶。 他就不得不怀疑,李宁芳跟她丈夫林郭庆是怎么相识相亲相爱的真伪。 “你待会去趟法医部找秦淮北,去拿梁欢欢与无头小孩DNA基因检查报告对比对比。”林彦俊说道,“你就会明白了。” 徐海涛一脸狐疑,上下瞧了眼靠在旁边的林彦俊,一脸不情愿,“你又想搞幺蛾子?不会故意糊弄我玩吧。” 林彦俊冷哼一声,“是。” 陆廓山这时插话,“老徐你先回警局。我跟老林半路下车办点事。” 徐海涛点头。 十分钟后。 “陆队。”林彦俊跟着陆廓山下车,两人来到一处简陋的安置房。林彦俊看着眼前五层楼的水泥房,不明白陆廓山把他单独带出来的原因。 陆廓山人高腿长,走得快,好像没听到林彦俊的喊声。 “陆队,你怀疑过林郭庆?”林彦俊不确信问陆廓山。见他没什么情,不禁有些弄不清楚他的意图。 “嗯。” “把你目前知道的大概跟我汇报。”陆廓山说道。 林彦俊表情有半刻僵硬,脚步有些慌张,连说话有些气不足了,“陆队。” 案子原地踏步?!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林彦俊在自家副队威严面前,最后如实交代了。 “法医秦淮北也知道?”陆廓山浓黑的眉梢微挑,“按你的口诉,神秘人给你通风报信,唯一条件就是不能让我先知道?必须要你本人秘密的执行。” 林彦俊胆怯点了点头。 “水塔里的人肉片是凶手专门精挑细选出来的作品之一?”陆廓山不可思议从林彦俊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作品通常都是用来展示的,凶手用残忍的方式把受害者折磨致死,现在活生生又把他杀人的痕迹大大方方展示给众人看。 这个消息让见过不胜其数的命案的陆廓山心惊胆跳。 凶手是故意把杀害的人肉做成切片,故意把它放置在日常人们都用到的水里,故意制作一个他就是经验丰富的杀人变态。 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只是错手杀人的事实。 秦淮北这时正好来了电话,陆廓山掏出电话接通。 秦淮北喝了一口咖啡,压住眉眼上的疲惫,拿起桌面上的检验结果,“杀死无头小孩的凶手有眉目了。” 陆廓山:“长话短说,说重点。” “你们去九州警局这几个小时,有人匿名往警局寄了一袋凶器。” “凶器种类齐全,我从大部分的刀柄上有大量的指纹和血液,经过进一步证实是来自于我们之前在九州华莱菜市场发现的受害者梁欢欢本人的。” 陆廓山开了免提,让站在旁边的林彦俊也听得一清二楚。 林彦俊下意识一愣,囔囔说道,“怎么可能?” 陆廓山黑眸看了林彦俊脸上的神情,便收回视线。科技不会骗人,现代科技技术给他们刑侦人员带来了不止一点点便利,完全可以称得为他们破案时最精准、直观的线索。 他不相信黑科技。 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鬼这回事。 陆廓山绞尽心思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几番调查,到头来都是在原地踏步! 梁欢欢杀死了小孩。 并且抛尸小树林。 警方按照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去搜寻可疑对象,一波三折下来却发现可疑对象也死了。 梁欢欢晚上10:00~12:00前遇害,凌晨零点死亡…… 无头小孩下午4:58分左右死亡…… 两者是国庆节假前后受到伤害…… 电影院里的鬼…… 水塔里的人肉…… 下水道里的人骨…… 九州华莱菜市场…… 九州华莱小吃街…… 神秘人来信…… 匿名的凶器…… …… 这两天内所有的关键信息像一张硕大的渔网撒在陆廓山身上,压得陆廓山脑壳发涨。 林彦俊试探喊道,“陆队,你老毛病不会又犯了吧?” “不碍事。”陆廓山摁了摁太阳穴,脸上快速恢复一贯的冷冽。 既然木已成舟,事实摆在眼前。那他们得换个方向继续侦查,直到案子真的破案为止。 邪不胜正,人正不怕影子歪。 电话那头的秦淮北:“陆队,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 “李宁芳的户口不在锦海市,有关她个人基本信息似乎被人抹杀掉,而之所抹杀掉她的存在,很有可能背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 “按理来说,最熟悉李宁芳的人是她的家人,但是我们调取锦海人口基因库查无此人,很大可能表明,李宁芳不但是外来人员,还是之前18年前恒春市被人贩子拐骗的梁欢欢的亲生姐姐,梁好好。” “另外,我快马加鞭给无头小孩和李宁芳的DNA基因做了匹配,发现无头小孩正是哑女李宁芳的亲生儿子。” 秦淮北捏了捏鼻梁骨,下午几个小时的不断的反复测试让他的精神消耗很大。 “除了这些发现,我从其中一袋肉片检验出有明显的骨质疏松的骨髓。” “骨髓里所含的钙物质比正常妇女有明显差别。一个成熟足月的婴儿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也就是说婴儿在母体十个月,婴儿在肚子里是通过脐带连接胎盘,从母体血液中吸收营养,胎盘是维持胎儿生长发育的重要器官,有物质交换,防御合成及免疫的功能,在孕期很多的营养物质都是经由胎盘,通过脐带的输送来传给孩子。” “总得来说,母体供养一个孩子,就还不如身上的血被换了一样,母体的钙物质也会被婴儿大量吸收,想要恢复正常少女的钙量,几乎不可能。” 不管秦淮北怎么分析,陆廓山还是笃定的说,“梁欢欢未生未育。” 令秦淮北头疼的疑点来了,他在电话那头无奈点了点头,“确实。” 秦淮北真的被梁欢欢的真实身份给整得脑子不够用。 身份证上的梁欢欢确实是死了。 但是从那袋肉片进行详细的尸检显示,她确实不曾怀孕,未育。 而作为梁欢欢的亲生姐姐李宁芳已婚已育,她正好是林郭庆的妻子。 医院那边给到的全身检查显示,李宁芳确实是已婚已育,有一子,有一父。 真是雾里摸水珠,自找没趣。 让秦淮北一个脑子,两个大。 “你去找林小齐,把林郭庆这个人的全部社会关系、家庭关系查清,今晚八点前我要亲眼看到结果。”陆廓山郑重吩咐道。 “我半个小时后到警局。” 刚拿起饭盘装饭的林小齐脸色不好看着堵在他跟前的秦淮北,嫌弃推了推他,“我要吃饭,麻烦接过一下。” 秦淮北上手径直夺走他的饭盘,像复读机一样回复一句话,“你去找林小齐,把林郭庆这个人的全部社会关系、家庭关系查清,今晚八点前我要亲眼看到结果。” “我半个小时后到警局。” *** 半小时后,锦海警局。 “陆队,你要的结果出来了。” 林小齐急匆匆小跑穿过走廊,推开陆廓山办公室门,把手中打印的资料递过去,“林郭庆原名赵志鹏,福山凌海人,16岁就外出打工,20岁来到锦海市一家汽车机械工厂当了三年学徒,后面听说因为要成家,就辞退了机械厂的工作,当起了一名贩菜商。” 极度暴躁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早年就辍学不读书,外出打工谋生。自小家境贫寒,他是家中老三,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后来跟了一个机械厂师傅学了一门手艺,勉勉强强养活了他全家。” 林小齐念出报告中的字词,对陆廓山要他急急忙忙调查林郭庆的底细勒令很疑惑。 陆廓山不时翻动桌面的文件,黑眸落在纸张上,沉默不语。 林小齐瞧向站旁边的林彦俊,林彦俊无声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心里纳闷,“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徐海涛推门进发现办公室还挺热闹。 “林郭庆的嘴真硬,软硬不吃,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趁着陆廓山看文案的一会儿功夫,林彦俊悄悄去了趟法医部。 除了切割均匀的刀工,林彦俊探究着手术台上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尸体三分之二都没找着,零零碎碎的肉片倒是成袋成堆的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内脏和头颅也还没被发现。” 旁边的桌面上陈列着匹林马夫浸泡着的肉片。 “人死身体便开始极速降解,如果真如神秘人所说,凶手是随机杀人,那凶手存储其他人体组织的地方又会在哪?” “那这个地方需要足够冷,少人去甚至是不会有人想去。” 林彦俊总感觉暗处有一股力量推着他往更深处走。这是他之前破任何案子都没有的感觉。 以往的案子,以抛尸地点为圆心,依据着地球是圆的,最终还是回到原点的原理,环轴心一圈的区域进行排查,不是外地人就是本地人进行逐户排查。 这时,林彦俊脑子突然浮现一个画面。 当初陆队突然下令把全队警员集中并包围九州418街道凌行车行,紧接不久就相继发现水塔里的两袋尸肉,一双残破的黑丝袜,一杂不明男女的头发。 林彦俊突然幡然醒悟。 他也许可以找一个帮手。 他拿起电话,找出通讯录那串从未拨打过的电话。 离锦海警局不远处的闽台民宿里,叶澜舒服泡了一个澡,光着脚丫踩在毛绒绒的毯子上简直不要太舒服,正打算搁优往床上一躺,放在柜子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叶澜拭擦头发的手稍微一顿,旋即像闻所未闻打开电视,背靠在沙发上又开始擦她头发。 “我要爱爱爱不完~ 灯初上夜未央~ 来往的人多匆忙~ 我不要太紧张~ 和别人一模样~ 但是你对我望~ 偏偏手机铃声像一把魔咒念个不停。 叶澜每擦拭一下短发,她的淡定便少一分耐心,即便她双眼落在电视机上,脸上面无表情。 室内微黄的灯晕撒在本就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白皙的手背上隐隐泛起的青根暴起。 “对你爱爱爱不完~”手机来电铃声依旧在不停的唱。 叶澜猛得憎一下站起,三两步走到柜台前拿起手机,看都不看一眼一眼来电显示,咬牙切齿向右滑动接听键,骂骂咧咧说道,“你最好有急事!大半夜扰人清净!杀千刀的缺根线的破玩意,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你就是孙子!” “杀千刀的、缺根线的、破玩意的林彦俊:“……” “给你三秒!有话说话,没话滚蛋!”叶澜情绪极度暴躁,她现在说话的口吻极度冲动。 爱爱爱不完? 原主的品味怎么那么低,瞬间拉低了她的审美档次,真的是有失她的身份。 她现在、立刻、马上,迫切需要把原主的曲子给换掉! “我是林彦俊。” “所以?” “自从跟您处事以来,我个人觉得您并不想表面那么简单,相对于别人肤浅认为太您只是跑腿的,我反倒觉得您其实深藏不露,看透不说透嫌简单的大人物,我今天贸然给您打到电话,是别无他法,迫切需要像你一样的高人请教请教几个问题的。”林彦俊把毕生好词好句都用上去拍马屁,为了把案件的线索和真相,他可以下刀山下火海。 “……” “……高人?”林彦俊握着手机放在肩头,轻声试探。 叶澜刚才乌云密布的脸瞬间笑得像朵花一样,忍耐着沾沾自喜的情绪,装作沉着冷静应道,“嗯。” 在以前叶澜存在那个朝代,没有电视之类新媒体的事物,每天除了跟随知差下民间破奇案密案,不是在捉贼捉赃路上,就是在摸尸骨找寻真相路途,生活单调又无味,有时候他们作为仵作闲下来时除了跟几位猪朋好友喝两口白酿酒,就是互相聊聊天,解解乏。 而叶澜就喜欢聊着聊着就开始吹牛逼,就喜欢别人看她恨得咬咬牙,却怎么也说不过她的样子,心里倍爽。 现在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有人第一次这样称赞她,她当然是乐意。 叶澜走到沙发旁,白衫松松垮垮地虚掩在身前,一动作就会露出内里雪白的裹带,她选了个舒服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极其有耐心道,“你说吧。” “没想错,当初是您顺藤摸瓜断定了五楼楼顶的水塔上有东西?”林彦俊依旧是试探语气问对方。 “嗯?”叶澜从水果盘捻起一只青提,抛起,昂起细长脖子接住轻叼放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让味蕾无限放大,“你要问的,就这个问题?” “我只是大概……猜测。” “下水道不是已经派人去搜了么?”叶澜想起当初情形,要不是陆廓山在一旁碍着不让她跟去,想罚她钱,当众威胁大家私自行动还要写检讨警示她,她早就找到有用的证据,何必拖到现在大家都没消息。 大动干戈后,必然是一场你追我藏的戏码。 大量警员出动,到头来却没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凶手不怕你发现他的杀人事迹,以为他比大部分人会懂得藏匿,也清楚兵不厌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时陆廓山能以水塔为中心,在方圆几十里内勒令把下水道、附近冰库,或者是冰箱这些地方都搜查一遍,也不至于除了那两袋尸肉外,其他什么都没找到。 也够警觉,但是不多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到底是嫁祸,还是蓄意谋杀,叶澜也懒得再动脑子。 “这层……”林彦俊不禁犹豫,他觉得这并不是简单的杀人分尸案,现在除了神秘人提供线索,他暗中把风声透露给秦淮北,让法医近一步做了的鉴定报告,凭借现在的办案效率,还真是蜗牛爬行,龟速在破案。 林彦俊的叹息清晰传到了叶澜耳中。 首先,叶澜必须承认她不是个大好人,比起大好人,她更喜欢随着性子做事。 今天林彦俊作为一个前辈,能够拍着马屁来询问她的见解,就是对她人格的尊重。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有被需要和被尊重的地方,她也很愿意去搭把手帮帮忙。 “等我。”叶澜胡乱擦了两下湿润的短发,从椅子上顺过一件黑色冲锋衣,边走边套上,左耳与肩头托住手机,接着嘱咐一句,“给我十分钟时间。” 林彦俊瞧了眼已经黯淡的天色,不确定询问道,“天已经黑了,你还要过来警局?” “不妨碍。” 十分钟后。 林彦俊看着发尖还掉着水珠子的人,说没有一点惊讶是假的。一天前还掐着点去上晨会的人现在分毫不差来到他面前。 林彦俊:“你……” “我不喜欢废话。”叶澜盯着他,摆摆手,大步流星走向手术台,看着桌面摆放零碎的肢体,叶澜脸色变得沉重。 “你要干嘛?”林彦俊见他轻车熟路不知从哪掏出一双医用手套戴上,伸手就摸那几块肢体。 “嘘。”叶澜直接止住他的话,冷声说道,“要看就在旁边看,别试图转移我注意力。” “死者生前被活活生刮皮肉折磨而死,这个你们法医秦淮北很清楚。” “他可能没留意到无头小孩与九州华莱菜市场那盘子里找出几块零碎的骨骼,骨头切口的磨损情况大同小异,大概率是出自与同一类的刀具。” “而之前你从水塔捞起的那两袋肉片,详细去去查看,袋中除了厚度相同、均匀的肉片外,其他的人体组织一点杂碎都没有。” “无论从杀人手段,还是方法,这时你会不会觉得凶手这么做都是为了掩饰他是错手杀人,你有没有察觉凶手对肉片很感兴趣?” “掩耳盗铃的故事听过吧。”叶澜也没保留太多的见解,继续分析道,“凶手为了塑造一个他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转移警方判断杀人动机的注意力,从而拖延更多的时间转移其他人体尸体。” “一石二鸟。这个凶手肯定是你们现在人所说的高智商的群体,他很聪明,也够警觉,但是不多。” “但是不多?”林彦俊下意识怀疑这四个字的含义,摸摸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 叶澜抬头瞥了林彦俊一眼,毫不避讳的自夸,“因为他遇到了我。”注定要认老弟。 林彦俊看着蜜汁自信的叶澜,选择短暂式沉默再插话,“那作案动机呢?” 叶澜眯了眯眼,手指头摩擦着手下那块骨骼,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嘴角,“这是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碰到的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要是有机会,我带你探探究竟。” “这些凶手可是很有意思的人。” 林彦俊看着叶澜嘴角的越发诡异的笑意,身上的鸡皮疙瘩泛起。这实习生给他的感觉有种说不上怪异。 叶澜皮囊不错的,唇红齿白,身高在男人堆里是矮了点,约莫是一米七二左右,站在他们几个老警员来看,显得稚嫩不少。 明明初入警局无头苍蝇一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吊儿郎当,在某些人看来,他性子最好任意拿捏,他怎么感觉像一头披着狼皮的羊。 “从中我们可以假设凶手在施暴前的几种状态。 “第一种可能,解脱式杀人。这时的凶手表情舒坦、愉悦,他很享受死者对他的辱骂和歇斯底里的讽刺。” “第二种可能,凶手逃避式自我欺骗。身心煎熬但不得已不去这么做,他还有更在乎的人,他必须要这么做才能让他在乎的人开心。” 第三种可能,凶手格外的理性。他很清楚自已的一举一动,他下手干脆利落,刀刀都是恰到其处的小痛,因为他步步为牢的把一个又一个的人囚禁在他组建的牢笼里,饶有兴趣观赏他们的痛不欲生的表情、动作,慢慢的折磨致死。” 月深人静杀人夜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幻,在叶澜的眼前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手中挥舞着一把尖锐的刀具,蜷缩在墙角的受害者声嘶底里的向他求饶,哦不,她是想大声叫喊却始终没能成功,而低头准备好锅铲的男人忽然抬起头嘲讽看着她的可笑的行为,眯着眼开始正式享受屠宰的全过程。 叶澜手握着一寸左右的耻骨,暗暗揣测着当时受害者的痛苦。 从始至终,在凶手眼里没有半点怜悯。 凶手清楚李宁芳和连小茜有血缘关系,于是凶手将计就计,用连小茜做鱼饵去引诱梁欢欢上钩。 作案途中突然又发现人太少了,游戏人数还不够桌,凶手把斧头伸向了…… 叶澜的推测突然截断。 要说凶手出于随机杀人,那么他单凭一己之力无法扭转整个局面,除非借助了外力。 那么,连小茜跟梁欢欢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们的身份被人臆造了两份。 从接受治疗到停尸间整个过程中,能够灵活接触到连小茜和梁欢欢,还不被人发现的人只有那看似救死扶伤的医生! 叶澜突然茅塞顿开。 无头小孩是凶手的筹码。 林彦俊清咳几声,想拉回叶澜放空的思绪。叶澜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想不想早点破案?” 林彦俊捏着鼻梁,想没半点成色的案子,他日夜都是煎熬,没好气说道,“明知故问。” “带上你的警察证,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叶澜是实习生,按工作经验来看还不够资格领取刑侦的职业证。说完便脱掉手套,快速收拾她的医用箱。 *** 月深人静杀人夜。 叶澜兴奋看着半空中幽深的夜色,晚风微凉,刮在脸上有点小疼。 林彦俊哭巴着脸,蹲在草丛中不能乱动,耳边的蚊子嗡嗡作响,反手就往裸露的胳膊上一拍,“小澜呐,大晚上把我带过来就为了喂蚊子?” 全身武装的叶澜只露出一双澄澈眼眸在黑夜下来回转动。 “等等,急什么?”叶澜压低声音说道。 林彦俊郁闷得不行,他就不应该听信这这实习生的话,他短衫搭长裤,在外面喂蚊子喝冷风将近2个小时了,人现在冷得发颤。 他长叹一口气,“我们8:13分从警局出发,现在已经将近十点半了。” 叶澜几天前从网上导购了一件防水保暖的黑色冲锋衣,一套可以套至腰间。第一眼感觉酷炫,让人一眼就知道是一个狂拽又个性的精神小伙。不敢轻易亵渎他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其次,冲锋衣带帽子,可以上下自如把拉链拉到眼睛下方,只露出两只眼睛位置,完全不怕蚊虫叮咬。 “哦。”叶澜继续趴在地上,“那又如何?” 林彦俊搓了搓发冷的手背,看了眼周遭漆黑的夜无奈叹了口气,“要是陆队带队,早就主动出击了。” “你这架势像杀人放火的放哨人,偷鸡猫狗的溜进来。” 叶澜:“你不懂,我这叫按兵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就避免了打草惊蛇,都是战略呐小哥哥。” 林彦俊搞不懂叶澜的脑回路,但既然选择跟他出来探探究竟,顺便试探他的实力,现在临阵脱逃根本就没了回头弓。 “快看,来了来了!”叶澜突然凑近林彦俊的耳旁,指着那几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低声说道,“顺数第三排第二个男的,就是我们今晚的捉拿目标。待会他们从医院后门分道扬镳后,你先上,我善后,在我们汇合前你记得把他摁死在地。” “???”林彦俊满头问号。也许警局有些兄弟的传闻说得还是没错,叶澜这个人真的很不靠谱。 “你听懂了没有?”叶澜见林彦俊没反应,抬起手肘轻撞了他一下,不耐烦说道,“你行,还是不行,不行就吱一声。” 林彦俊只想扶额问苍天,冰冷的手覆在额头,人立马打了个激灵。 此时此刻的林彦俊都不清楚自已在干嘛,“……” “我们十分钟后回合哈。”叶澜拍了拍他肩头,说完就偷偷溜了。 黑夜下的路上行人些许几个,晚风悄悄的吹动不远处江面,两旁的绿化树沙沙作响。 忽然,道路两旁的路灯蹙闪,明灭忽现的灯光让走在路上的男人脚步微顿。 林彦俊发誓,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那么猥琐跟踪一个男人。 男人似乎有所察觉,走动的脚步慢慢加快。 叶澜澄眸盯着慢慢越入视线的男人,嘴角微勾。 她一手撑着手下的栏杆,往旁边不远处的平底房顶跳去。 他跑,他追,他插翅也难飞。 男人看面前的六米高的小胡同,走动的脚步停了下来。 “逃呀,怎么不逃了?刚不是走得很利索的。” 这一带,除了高低起伏的房屋和路灯,就是弯弯曲曲的小巷道。 叶澜顺着一旁的路灯杆滑溜稳当落到地面。 男人背对着叶澜,叶澜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叶澜缓缓走近,嘴里还不忘内涵他两句,“人长得不咋地,就是想得美,好好的人不做,尽做一些道貌岸然的事,你母亲要是知道他的眼里的好儿子是一只嗜血狂魔,她会不会气得从养老院里跑出来?” 男人听到“他母亲”的字眼,原先一动不动的人微不可闻挪动了下左脚。 生擒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你承认吧,一个懦弱的男人只会给自已的心虚找理由。或者换种说法,你是不是也想把你看不顺眼的人都铲除掉?” “身高的缺陷是你的硬伤,让你讨厌一切主动靠近你的女人。” “父母的离异,让你嫉妒别人幸福美好的一家人。” “你把自已虚荣心埋藏起来,平时伪装绅士大方,宽容大量,实际心怀鬼胎暗地里暗戳戳把以往欺负你的人记在心里,就为了有朝一日给他沉重的报复。” “呦呦呦,演得天花乱坠也不过一个怕死的小人而已。” 男人猛得回头,俊逸的脸庞上那一对眼睛愈发凶狠。 “啧啧,诶呀妈呀,再瞪,你割出来的双眼皮就要翻了。”叶澜嫌弃的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真的丑。” 闻言,男人后牙槽差点咬掉,手骨关节捏得嘎嘎作响。 “诶呦,你看什么看!” 叶澜可不惯着他一眼瞪回去,“收回你那副死人脸皮,别给老子摆谱。老子一眼就能看见你全身上下没一处是你自已的东西。都说了那别人家东西手软,吃人东西嘴软,你就是一个次品货,瑕疵满满。” “丑陋的面孔,歹毒的心,得到短暂的关注也不过是一股烟,随风就散。” “到头来,连个响屁都比不上。响屁还会嘣出声,你啊……”叶澜无奈摇摇头,“一颗花生豆直接送你下地狱。”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朝叶澜所在的方向猛得袭击。 叶澜蹭着男人起步那瞬间,夹着尾巴就跑,嘴里害怕得边跑边喊,“非礼啊!非礼啊!” “非礼啊,吓人啊!” 叶澜余光看着将要追上的男人,两条腿像下坡路猛得一加速,嘴里还不忘跑嘴炮,“来匹马吧,我小条小胳膊小腿就要撑不住了,我要死了吗?哦不~,我怎么能死,要死也要死得其所,我还有很多好吃的没尝过,还有很多等着我翻牌的可咸可甜的小奶狗,甚至连小手手也还没拖过拥有八块小腹肌小哥哥,我怎么能死得那么简单利落?!我爱这个世界如此深沉啊……” 叶澜跑得口干舌燥,见林彦俊迟迟不出现,在心里头把林彦俊也骂了一顿。 呜呜呜,你他妈的林狗子,你不会蹲着蹲着就就地蹲坑了吧!关键时候掉链子,跑得老子差点心肌梗塞,牙齿抽痛。你别太离谱!救人啊!配合你,老子可是给足了面子。 林彦俊看着紧随叶澜身后的男人,终于动手了。 男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帮手,见情况不妙,立刻掉头往一边逃窜。 林彦俊当初体能这块有绝对优势,每次体能检测时常是前三名。而男人先前急着追叶澜已经消耗一部分力气,现在换了一个人,男人明显处于了劣势。 “趴下!”他们刑侦队出任务追捕歹徒,不一般是以生擒为主,能不动动手脚就不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见势不对,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朝林彦俊扑去。几番轮回后,林彦俊把男人反手扣在地上。 男人嘴里放着狠话,不死心的挣扎着。 “老实点。”林彦俊警告一声,抬头看着刚还叉着腰踹气的叶澜一脚踩死男人还想乱动的头,“……” 叶澜掀起两只小虎牙吼了两声,做势要咬死他,“小样,让你随便乱动,老子要把你摁在鞋底好好摩擦摩擦。” 林彦俊看着他幼稚的动作表示茫然,这实习生怎么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人抓着了,你要怎么办。”林彦俊问道。 这次行动没有顶头上司的追捕令,属于私下行动,要是被陆廓山知道,肯定要被训一顿。 “当然是画押,定罪。”叶澜下意识道。 林彦俊:“???” “我说的是,把他带回警局审,录口供。”叶澜立马换了一种说法。 林彦俊闭上眼,暗暗狠下心,反正都把人抓了,横竖都是逃不过被训的下场,带吧。也很久没被陆队训了,这次就当作一次教训。 *** 另一边,跟随手头掌握的线索,陆廓山和徐海涛很快找到了赵邵中的居住地点。 给两人开门的是一位上年纪的女人。瘦削的脸颊,松散的皮肤褶皱,满头的白发,眼角的鱼尾纹会随着说话声音来回移动。 “请问这里是赵邵中家吗?” 女人警惕点点头,手上不断把门缝拉紧,戒备的望着两人,“你们找他干嘛?” “我们是锦海警局的警察,现在持证上岗,我们怀疑赵邵中跟与不法分子有勾结。” 上年纪的老人迟疑了片刻,踌躇了一会才打开大门。女人驼着背,步履蹒跚走到沙发前。 “是这样的,我们是专案组成员,负责这几天九州华莱几起命案的警员,这天特意过来走访排查。” “年轻人,有事就好好说,我知道的我一定会配合你的。” “请问你和赵邵中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姐姐,赵梅。”女人脸上没有丝毫破洞,根本没法去断定她说话的真假,语气平和淡定,“你们这次来,是想捉我去还钱的是吗?” 徐海涛疑惑看向陆廓山,陆廓山反应快,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没有。我们找你们,是有件命案进展里他有重大的嫌疑,我们想当面去调查事实真假。请你们配合我们警方的排查,清者自清,我们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闻言,女人突然哈哈大笑,激动得手舞足蹈,“好耶好耶,终于又有人来了。” 徐海涛被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一面吓了一跳。这女人脑子有病。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病,有病的是赵邵中。”女人说到一半便摇了摇头,无奈感叹道,“可惜。我也不清楚他跑哪去了?你们找到他记得跟他说声,饭已经热好了,就等你回家乖乖吃饭了。” 陆廓山拧着眉,“你什么意思?” “他也许……也许忘记回家的路了。”女人仍然是笑着说道。 徐海涛警告她,“别装疯卖傻。” “你是赵邵中的姐姐,会不知道他有什么病?大概是为了他故意捏造一个理由阻碍我们刑侦调查进度。”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刑法》第三百一十条,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徐海涛说话本就大声,就算是正常说,也有几分唬人的意味。 女人似乎真被吓到了,神情突然恍惚,嘴唇打颤,脸色发白,抱着双臂颤抖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清楚,都别来问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找我。” 老祖宗留下的思想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为什么你会以为我们找你是问你要钱?”陆廓山对赵梅一开始就说问她要钱表示疑惑。 “我怎么知道,从上个月开始有人找上门要钱,不是电话就是敲门声,大半夜还扰人清静,烦得人睡不着觉。” 从进来到坐下,赵梅没招呼过两人喝水。 陆廓山表情严肃,一副为你着想的腔调,“我们这次只是走访,你弟弟作为这次案件的嫌疑人,你作为他的姐姐应该协助民警办案,为你弟弟排除作案嫌疑。” 女人褶皱的脸颊上尽是一脸疲惫,“你们不是警察吗?把他们都抓进监狱,那我们就可以安安静静睡一觉了。” “我不是他,我不了解他。你们别问我,我一个人住得好好的,不需要其他人打扰我的生活。” 陆廓山能察觉女人口吻中的颓丧,她说的轻松,但脸上肢体语言却很矛盾,“这段时间,你跟赵邵中最后一次见面时间是什么时候?” 赵梅一愣,眼眶中浑浊的眼珠子下意识垂落,“好久了。” 徐海涛把窗台的烟灰缸往桌面上就是一放,反唇相讥,“那这几个烟屁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赵梅双手收紧,头埋到脖子下,嗡嗡的辩解,“我压力大,晚上睡不着抽上两根。今天起得晚,还没来得及去清理。” “把头抬起。”陆廓山沉声说道。 陆廓山的声音沉重醇厚,稍微说话严肃点,都很容易让人听了之后选择跟随。 赵梅胆怯的抬了抬头,瞄了陆廓山一眼又低下,颤着声音说道,“我说的是实话。” 徐海涛走到玄关处,蹲下身,把一双男士拖鞋从鞋柜里挑出丢在赵梅的脚跟旁,问道,“这是什么?赵梅女士你能告诉我们吗?” 赵梅眼皮微动,动了动嘴角才说道,“招待客人的鞋子,有时候有男客人来家,我就会拿这双拖鞋去给他穿着。毕竟,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中,正常的交流还是会有的,我平常也比较注重这方面待客之道,备着一双拖鞋很正常。” 陆廓山站起身,环绕她整个房子走了一圈,“不介意我走走吧。” 赵梅没拒绝,点头,“随便。” 随后,在赵梅没注意到角度,陆廓山朝徐海涛递了一个眼神。 徐海涛随口问问,“五楼会不会感觉高,平常住得舒服?” 赵梅有瞬间一愣,才摇摇头,“无法比。比起对面立新南路外面的楼盘,我们自建房比商业房要实惠。” 自建房,住五楼,还是一个上年纪的女人。 徐海涛:“平常生活待客也是在五楼,那不得上下楼梯要十来分钟。” “当作锻炼身体,老了也不能总坐着,也要好好动动身子。” “整栋房子平常就你在住吗?” “年轻时做了点小生意,自己给自已起了房子,不用再去外面租房,自由自立。” 徐海涛又跟赵梅聊了一会儿,赵梅的情绪逐渐平缓,说话的声音也正常不少。 等陆廓山再次出现客厅时,徐海涛才不由笑了笑表示抱歉,“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的另一个队员脾气有点怪,不喜欢说话,要是得罪您您别放在心上。” 赵梅顺着徐海涛方向看向陆廓山,点了点头。 两人之后就走出了赵梅的家,下楼走人。 两人停停走走,刚好路过“赵家祠堂”,不少人还大半夜在烧香拜佛。 警车停在路边,没启动车。 陆廓山从后尾箱拿出瓶矿泉水,顺手给徐海涛抛了一瓶,拧开盖子喝了大半瓶。 徐海涛叹了口气,倚在车屁股后面,“这赵梅看着挺正常的,就是说话有点矛盾。” “赵梅在圆谎。”陆廓山咳了咳干涩的喉咙,调整声音说道,“这女人之前的背景也要好好查一查,能自已起一栋五层、两百多平方的自建房,多少比一般人要有能力,。还判不准是不是一根老油条。” “连杯水都没倒,我可还记得。”徐海涛生气的大吃一口水,“说得我稀罕喝她家几滴水一样。” “好了。”陆廓山把后尾箱车门关紧,拍了一下徐海涛递肩膀,“你开车。” 徐海涛拧上盖子,“没问题。” 平常出任务路途远,他们几个经常换着开,不仅仅能减少事故发生,还能来回调整调整个人状态。 “陆队,奇了怪了,林彦俊跑哪去了?”徐海涛突然想起林彦俊那家伙,这大半天半个电话都没有,还挺不习惯的。 “你们两个少拌嘴,和气能生财。”陆廓山靠在副座椅上语重心长说道。 “老一套思想,路队你别学我老爸那套,还要一张全家福贴上挂上一副家和万事兴的刺绣。” “祖先留下的东西,有它存在的道理。” “诶对了,陆队,我们下楼的时候不是看见一家“赵家祠堂”,那祠堂说不定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陆廓山想了想,赵家人似乎很看重香火。不少的妇人带着孩子连夜去上香。 徐海涛手扶着方向盘,见后视镜里没来车,朝右变了道,车速缓缓降低,“我之前有了解锦海市这边风俗,临近郊区的一带有好几个民族,各族文化不一样,但有一点就是可能存在重男轻女思想,这也是老祖宗留下的思想。” 续查3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不过很正常,这些不是特例,它是一种普遍现象。” 闻言,陆廓山微微皱了下眉。 他出生在一个家风严厉的大家庭,家族里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他老爸对他是管教严厉了点,但对他老姐也没好到哪去。一样的一视同仁。就事论事。 徐海涛余光见陆廓山正侧脸看着窗外夜色,缓缓把车窗关上。惹得陆廓山一刀子眼刀。 徐海涛哈哈大笑几声,“陆队,你居然想刀我。” 陆廓山唇角微抿,明显不悦。 “我之前的陆队只会用死亡眼神凝视我,绝不会像刀子一样刀我。你这是跟谁学的刀子眼,怎么没有威力了?哈哈哈……”徐海涛好不容易捉到陆廓山的小辫子,怎么会放过他,“怪没有气势的勒。” 陆廓山:“……”现在只想把徐海涛的整个人往车窗外丢了。 “原想着让你休息半天,好了,就目前你还有功夫想这些没意义的事,暂时不休了,你回去找林小齐去把赵邵中和赵梅的详细资料整理出来放在我桌面上。”陆廓山也没犹豫,毫不带丁点私人感情说道。 “这不厚道啊陆队。”徐海涛苦巴这一张脸。 “免谈……”陆廓山还想着再下一剂猛料,口袋里的手机来电铃声传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林彦俊的电话。 徐海涛怀疑林彦俊被人换了,居然说要负荆请罪,一听就是有好戏开场,余光留意到陆廓山的表情严肃,一路油门蹦油赶回锦海警局。 锦海警局。 陆廓山跳下车,徐海涛紧随其后。 不少警员立马打起十二份精神,望着前头那走路带风的男人从走廊路过,气势磅礴。有几个跟林彦俊比较熟悉的警员悄悄去给他通风报信。 林彦俊自知无力解释,站在办案室门口静静等候。陆廓山长腿迈进办案室门框,就清晰可见站在门口的林彦俊。 林彦俊心虚往陆廓山看了两眼,反复确认陆队陆廓山此时的表情。 陆廓山走向旁边的办公桌椅子,身形板正的坐下,开门见山说道,“说吧,你什么事?” 林彦俊还在不定斟酌话语,琢磨着怎么交代会才会减少不必要麻烦,然而撸了一遍私自捉人的全过程,完全是半推半就的状态,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哽咽在喉咙里。 “当然是好事。”早已经等到花都谢了的叶澜推门而进,胸前抱着双臂走近大门,毫不避讳朝陆廓山那张严肃的脸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陆队长两天不见,甚是想念。路队您老肯定也是挂念我的了,不怕老实承认小澜怪想您老那大义鼎然的正派,今天迫不及待就赶过来瞧上您一面,希望你别太客气,作为实习生的我觉得都是应该的。” 林彦俊直接额头冒汗,扶额苦笑,直接没眼看叶澜的胡言乱语。实习生的脑子确实脑子不好使。 “今天出门去碰上一个小贼,我一个实习生人生地不熟一时找不着人,拜托林前辈去帮我一个忙。” 徐海涛看着多管闲事的人,不悦问道,“实习生,你检讨写完了?” “事实大于雄辩。”叶澜像回到自已家一样,自来熟从办公桌拖出一把椅子,寻了一个比较靠近陆廓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陆队长,你做事严谨,讲究证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陆廓山凝眉,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微动,他现在忙着几起命案忙得飞起,根本没时间看叶澜口中所说的证据。 他黑眸看着那双不停向他打眼识的眼睛,咕噜咕噜的左右转动,表情尽是你要是辜负我的之前的对你的百般信赖,我就会对你永远失去我对你信任的神情。 这小子人小,胆大,事多,现在还多了眼神和表情戏也多。 “通知其他刑侦人员五分钟到会议室集合。”陆廓山忽然站起身,对徐海涛嘱咐说道。 得。 又被这实习生逃过一劫。 徐海涛见陆廓山不追究,他作为一个纯属看戏的也不干瞎凑热闹,咬着牙走出办公室。临末还不忘轻瞥了叶澜一眼。 叶澜心情极好,朝徐海涛讪笑,放在腿上的手抬起向他不吝啬招了招手,就目送你远去,你好走,我不送的潇洒。看得徐海涛双眼燃起一股子无名火。 这时,旁边人高腿长的陆廓山咳了一声,示意叶澜回神。 叶澜不情愿扭头过去,昂起脑袋看着还差一米远就要完全贴近她身上的陆廓山,悻悻一笑,“啊这……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既然还想干,就好好干,别整天搞些有点没得东西,我们刑侦这行也讲究团结。”陆廓山说话就像一本被排班好的书籍,死板又规范,真的讨人厌。 叶澜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他按规矩办事,团结友爱,跟其他警员处好关系,别把关系闹得那么僵,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别自相残杀。 叶澜低下头,圆滚滚的后脑勺一低一下,直叫人以为他已经羞愧不能自已了,正低头自责中。实际上,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下,他就是天生反骨,偏生的受不了一点委屈,心里暗戳戳掀起獠牙,想他低头,还得看对象,要是有人就是要狗眼看人低,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反转猪肚就是屎。 *** “冤枉啊刑警,我平时勤勤恳恳,工作忙碌,跟同事朋友相处融洽,妥妥一个大好青年一枚,又怎么会干出这种报废天人的事?!”男人神情激动看着面前的审讯人员。 徐海涛抹了把脸,扭头,在林小齐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今天有没有随身带纸巾?” 林小齐条件默认徐海涛又惦记他口袋的好烟,连忙摇摇头,也压低声音说道,“没带。今天出门有点急,落下家的桌子上了。” 徐海涛转回头,脸色不好,黑着脸看着对面说话时口水乱喷的男人,沉声说道,“行,你先往后坐坐,我们还是得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男人不明所以,以为徐海涛不信他,本就占了桌子半个身子的男人立马更激动了,“刑侦兄弟,你要相信我,别听信传言,传言不可信,我是清白的!我是一个医生,几乎每天有六、七台手术等着我去救治,哪有什么时间去外面招花惹草!” 又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徐海涛,“……” 林小齐在潜心观摩嫌疑人的神态,完全没留意旁边脸黑成碳的徐海涛。反倒是站在摄像头前查看审讯室一举一动的叶澜,眼尖的发现徐海涛的异常,憋笑憋得叶澜肚子抽痛。 林彦俊疑惑看着肩膀不断抽动的叶澜,轻轻拍了一下肩头,“喂,实习生你在干嘛?” 审讯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麻溜管理好脸上表情,装作一脸深沉说道,“凭我灵敏的直觉告诉我,嫌疑人在憋着一个大招,暗地里藏着天大的阴谋诡计。” 闻言,陆廓山下意识挑了挑浓黑的眉头。 林彦俊一脸不解。 陆廓山收回摄像头里的视线,低头看时间,不悦拧了拧眉,朝对讲机下命令,“换林彦俊审人,徐海涛和林小齐从里面出来。” 说完,陆廓山径直推门离开后勤室。 陈子豪见陆廓山走了,忙走近十渡,低声提醒,“喂,小傻澜,你老大都走了,你不上去刷刷存在感。” 叶澜懒得理陈子豪。见林彦俊准备走人,也站起身跟上去,绕开陈子豪往一边走,面无表情来一句,“你闭嘴吧。” 陈子豪摸不着脑子,他家小傻澜这两天脾气越来越大了,见着他就冷脸,让他好生郁闷。 林彦俊小跑追上陆廓山的脚步,“陆队,你说怎么那么巧合,赵邵中学的专业就是医学,毕业三年后突然转型做了整容医生,他期中的三年几乎是无业人士,他又是怎么短短第四年时间里就坐上医院长的位置?” “医院长对学历、工作年限、年龄都有一定要求,我们登录公安局内网查询赵邵中这个人的出生家庭普通,未婚,毕业于普通本科学校,家里除了一个姐姐,家族史里没有从政从商的人,目前才28岁的他又是如何坐上这个平均年龄至少需要32岁的医院长?” 林彦俊也没预料到他随便抓一个人竟然就是陆廓山分头行动正追查的人,赵邵中。 盲打莽撞中。 陆廓山也没责怪他私自行动捉人的事实。 只是在一开始审讯时不让他去审,换成另一波人审。 不料赵邵中一口咬定他是大好青年,平常做事勤恳,做人本分,经常要加班加点。特别的,他自从今年被升为医院长,更是忙得不得开交,才导致今年经常不回家。 原因就是他时间精贵,抽不开身。 叶澜随着林彦俊脚跟后出门,沉默当一只小透明,不吭声也不制造小动作,俨然一副安分老实的模样。 “你有能力把人抓回局来,就有义务把你抓他回来的原因整理出来,你先自己想办法,既然想带罪立功,你就得干一番作为给大家。” 陆廓山这时油盐不进,对林彦俊的疑惑表示拒绝直接探讨,明显要他自己既然把嫌疑人捉回,就要把整件事负责到底,不打算出手帮忙。 陆廓山现在只要结果。 陆廓山身高腿长放在整个警局来说是毋庸置疑的存在。 叶澜看着前面的男人,他正大步走着路,肩宽,背部线条起伏不定,往下就是勒紧裤腰带,白衬衫嵌入裤头,腰板从身后看上去很带劲,布料下的腹部线条紧致,屁股挺翘,腿也够长。天,怎么感觉这男人突然间有点男人味。 叶澜之前对陆廓山的死板有了变化。原来不是真的死板,而是有意识引导队员们独立去破案。 林彦俊站定脚跟,看陆廓山的口风,他笃定是不会跟他提示的了。他不是没单独破过案,只不过都是小案子,这几年来他跟在陆廓山的身后,一直是合作协助式去破案,不会说像今天这样只字不提,只要结果。 叶澜看向林彦俊,没空理会他的疑虑,见他神色有点茫然立马就把人给拍醒,“走了,时间宝贵,警方没凭无据捉人,有时间限制,你要是还在这里傻愣不干活,嫌疑人一放,你到时候还真成了完不成任务的警员了。” “交差要紧,懂?”叶澜手往他肩头一拍,看了眼手表上时间,“你需要明白,你还有五分零三十二秒的审讯时间,时间一过,警局也没办法再扣留嫌疑人,要准时释放人质了。” 林彦俊回头看向叶澜,眼神幽怨。 叶澜:“……”别这样看我,我会有心理负担。 “怕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叶澜放下海口,自信满满拍拍胸脯。 只是拍得有点小痛,叶澜微微动了动翼睫毛,不会是里面裹胸的绷带绑得太松了吧,怎么感觉有点涨胀的。 林彦俊没注意叶澜的微表情,脑子里只有抓紧时间审人,要不然交不了差了,忙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 赵邵中看着林彦俊,两人大眼瞪小眼,眼神交流频繁。 “放在一个正常人,半路回家被陌生人尾随,我不选择逃跑,难不成还要站在原地等你等着被绑?”赵邵中背靠在座椅上,神色轻松,完全不见对待徐海涛审讯时的嚣张。 很是安分。 “我追你?你就得跑?”林彦俊理直气壮问道。 赵邵中眼神凝重,“你是我谁,你追我我就得停?” “你心虚,所以才跑。”林彦俊说,“老实交代,坦白从宽,能给你一条生路。” “……”赵邵中严重怀疑眼前的刑侦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跟他说话怎么那么无力。 “你是谁?”林彦俊问。 “赵邵中。” “你在哪住?” “在家住。” “你为什么那么晚才下班?” “有两台手术没做完,要加班。” “你家里几口人?” “未婚。”赵邵中明显情绪很稳定,对答如流,“一个人。” “你十月十号晚上十一点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有没有证人证明你在场?” “在急诊室里。当时临时加班的医生都清楚。” “你家里有个姐姐?” 赵邵中点点头又摇摇头,“好久没联系了。自从我做了医院长就没见过她,你也知道人贵事就忙,我连私下的私人时间都没多少,又怎么有时间回去看她。” 赵邵中望着手背上的钟表,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泰然自若的说道,“从我进来审讯室开始进入倒计,你还可以耽误我两分钟的时间,虽然我不介意,但我觉得时间宝贵,您还是得有个时间准则,按时放人。” 林彦俊现在很被动,他也搞不清楚赵邵中这人有什么嫌疑,原本是路队负责的线索,突然间变成他的任务,临时临急,他根本就没暇顾及太多细节问题。 这时,坐在一旁的叶澜说话了,“我们换个位置。” 林彦俊疑惑看向叶澜,后者又缓缓说道,“我来审。”林彦俊照做。 两人刚换了位置。叶澜不急着坐下,抬步绕着赵邵中转了两圈。赵邵中被他的不明所以的打量很不舒服,但强忍着不出声。 林彦俊上一秒还在郁闷叶澜在干什么,下一秒就见叶澜直接一脚连人带椅踹翻到地上。 时机成熟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心虚什么?” 叶澜性子一向爆,情绪特别稳定时是因为她懒得理事,只要她出手,暴脾气很容易就出现。 受不了一点磨蹭。 赵邵中连人带椅被甩得头晕目眩,难怪总感觉哪里不对路,下一秒就被打了,立马就撕破脸皮,“我最好别让我活着出这个门口,我立刻马上让我私人律人给你准备一份法庭起诉书,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澜啜了一口不存在的痰,掏了掏耳朵,一脸流氓,“诶,你说什么?起诉书?那玩意有我拳头会来事?” 说完,叶澜提起赵邵中的白色大褂领口,连人带椅把人放正丟到地板砖上,“老子今天告诉你,你自以为是的聪明可逃不过老子火眼金睛,你连个鼻子都是硅胶垫起来的,你他妈的别提从哪拿钱来请律师,律师又不是个傻袍子,还没受理案子,你这作为状告人已经被老子查清全副身家,就连你平常底裤爱穿几号色老子都易如反掌!” “告?!高利贷放得一时爽,无处可逃就四处借钱,你拆东墙补西墙的老套路还没玩够?!你他妈的我就拍张照片发到网里去,你还没走出锦海警局门口两百米,两个麻皮袋人手一个从上往下套,你人就玩完了!” 叶澜双手拍了拍他的脸,连连摇头,“你这张脸用的舒服不?大晚上睡觉有没有七孔流血的感觉?” 赵邵中脸色煞白,双眼不可置信瞪大,哆哆嗦嗦的囔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急。”叶澜一屁股坐上审讯时用的桌面上,抬脚就想给赵邵中脸一脚,赵邵中看着近在咫尺的脚底,人被吓得往椅背后缩。 噗通—— 连人带椅的直挺挺往后坠。 “唔”赵邵中人朝他左手边甩了下去,而原本结实的木椅右边凳脚断了,再次被叶澜提起来到的赵邵中鼻子以前歪到一边去了。 好家伙。 林彦俊像是大开眼界般,原来鼻子还可以用手扶正掰弯。 “下巴还要不要,嗯?”叶澜从桌底摸出一面面大的镜子,对着赵邵中照,“你看看,要是镜子里的下巴往右边卸掉,你说镜子里的男人会不会哭爹喊娘?还敢不敢再见人了?” 赵邵中拧过头,就是不看镜子。 可叶澜又怎么会让他如意。 在林彦俊惊讶的目光下,叶澜直接从口袋摸出两只手套迅速戴上,抓起赵邵中发顶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死死的定在镜子前,出言不逊说道,“我告诉你,我这人最讨厌废话,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你的鼻子就是你花费十几万才整出的下巴的下场,我不介意用踩了狗屎的脚底把他给卸了!” 赵邵中想设法挣脱叶澜的控制,叶澜手上的力度就越大,暗地里把人摁死并固定在镜子前,“你的同伙是谁?” 赵邵中痛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在不停的滴血,头顶上的询问让他越发绝望,连忙摇摇头。 “说话!”叶澜不耐烦催促。 “我……真不知道。”赵邵中咬紧牙关,颤抖着身体。 “认识这个女人吧。”叶澜一手拎着赵邵中的头发,一手摸向冲锋衣口袋,拿起一张照片放到赵邵中的眼前。 赵邵中不可置信看着那女人。叶澜毫不避讳的说道,“她要是知道,她肯定恨死你。” “你这个变态,跟踪狂,食人魔,偷窥狂。” “她肯定会后悔当初救你的决定。” “因为你有一个腐烂的心,根本配不上她对你的爱。” 赵邵中心理防线直接崩溃,大声嚎叫,“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这样的!她不会这么看我,全世界就她不会这么看我!” 叶澜见时机成熟,递了一个眼神给林彦俊,林彦俊会意,打开审讯室的大门,一个女人从门口走近。 赵邵中看着那熟悉的面孔,难以置信中还带着一丝胆怯。 “你老实交代。”女人在赵邵中一米远的位置停下脚步,女人语气温和,“邵中。” 由于何晓燕的加入案情,原先只字不提的赵邵中最终老实交代了。 十月十一日晚上十点。 走投无路的赵邵中为了逃避高利贷上门追债,他从赵梅的家中离开,想订车票去另一个城市,不料半路被人打晕了,他一醒来就发现他换了一张脸。 “你很幸运,你被命运之神选为了气运之子。涅槃重生的气运之子将会大富大贵,仕途高飞猛进,手里掌握命定的荣华富贵,终生无病无灾。” 赵邵中挺起腰,想去看清那黑衣人的样貌,但是手脚早已被固定在大案板上,他对这一切表示疑惑与恐怖,“你是谁?我为什么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成了你口中的气运之子?” 黑衣人忽然哈哈大笑,“天机不可泄露。” “该是你的终将是你的,该来的想逃也逃不掉。” “你只要记得,你现在身份,医院长。” 叶澜直接撒开双手,背抵在旋转椅上,想起赵邵中的老实交代,她直接想破口大骂。 赵邵中只不过是个棋子。 亏那天她好不容易从烟囱钻进农家小院一探究竟,原来也是黑衣人安排赵邵中故意去试探锦海警局眼线的棋子而已。不过,刚好碰上她,提前被截胡了。 “要不是你提前截胡,打乱了他的计划,我今天晚上凌晨时间一到,我就可以飞去国外逍遥自在了。” 赵邵中最后的感叹句,直接把叶澜的胜负欲调得像血压计蹦得老高。 叶澜撸了撸全部有关赵邵中的细节。赵邵中身上之所以有那股味道,因为他前几天接触过策划整起案子罪魁祸首,身上带有罪魁祸首的气味。 而那编织袋的刀具指纹是二次指纹,真正的指纹早已被罪魁祸首擦得一干二净,只是借助赵邵中之手把东西转交给警方,无非就是想给调查这起案子的所有的警员一个下马威,你们捉不着我。 连小茜和梁欢欢的证件照捏造是赵邵中的手笔。之所以捏造,是黑衣人帮赵邵中给一大笔钱的等价任务。 但也跟之前她推断连小茜和梁欢欢是同一人相一致。 同时也说明,凶手还在暗处,可能在哪个地方潜伏着,还没被发现。 叶澜抓了把短发,她多年仵作的经验告诉她,其中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者是忽略掉了。 她现在对这黑衣人身份也是越发好奇。 八卦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那她不得被这可恶的黑衣人给狠狠打脸了。 叶澜越想心里就越憋屈。 还打算一招制敌,不料被黑衣人给耍了一套。 士可杀,不可辱! 她贵有堂堂神龙不见尾之称的鬼刀仵作,怎么会被这小聪明给绊倒。 “叩叩叩”门外传来沉闷的木头声,敲得还有点急。 叶澜立马收敛懊恼的表情,正打算发飙,见推门进来是蹑手蹑脚的陈子豪,叶澜神情疑惑,“你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怎么那么欠骂?” 陈子豪小心翼翼关好门,左顾右盼说道,“我都听说了,你别勉强自已,你自己到底有半斤八两我比谁都清楚,你要强撑不了我可以借你肩膀哭哭。” 叶澜:“???”这陈子豪脑子又抽什么疯。 “喏,你趁热吃,我刚给你打包的抹茶咖喱。” “???” 叶澜看着陈子豪从背后拿出一个外卖包装袋,放在她办公桌前,边打开边说道,“你之前最喜欢喝的抹茶咖喱,我今天特意给你打包过来了,你拿着好好喝,顺间把你的心理创伤给治愈好。” 一股似曾相识的记忆从脑海涌上心头,哦,对了,原主每当心情不好时喜欢喝甜品,其中特别喜欢喝的就是抹茶咖喱。 叶澜竟无言以对。 她不爱甜食。她喜欢吃辣,特别是重口味的! “所以,你以为我暗自躲在后勤室偷偷掉眼泪?”叶澜看着就差递到她嘴边的抹茶咖喱,再次疑惑发问,“特意给我准备的抹茶咖喱?” “要不然?”陈子豪催促说道,“你尝尝好不好吃,这是另一家店的新品,我看它成品做得挺有食欲的,特意给你带了一份。” 叶澜试探说道,“刚出的成品?才特意来给我带一份?” “嗯嗯。”陈子豪点点头。 “要是不好吃呢?”叶澜问。 “那我下次带女朋友不去这家店吃呀。”陈子豪头头是道分析,“连你不挑食的人都觉得味道不咋地,那这家店其他东西肯定好吃不了哪里去。” 叶澜:“……”她就不该对陈子豪特意知道她心情不好,特意给她买了吃的,有半点感动。 “你滚!”叶澜终究是忍无可忍爆发了,伸出两只魔爪直接朝陈子豪脖子袭去,“真欠打!” 陈子豪条件往后一缩脖子,抱住双臂,“你真信?” “我特意给你买的。知道你心情不好,给你去去火气!” 箭已出窍,就无回旋弓。 “让你挑剔我,我掐。”叶澜直接朝陈子豪脖子抓去。 “嗷嗷嗷~” 陈子豪被人卡脖子,叫状很惨烈,明明叶澜本人根本没出什么力,陈子豪他嗷个毛线。 “好了。”叶澜确实被陈子豪给取悦到了,就他对原主的好,刚才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让原主好受一点,并没有恶意。 就是嘴硬,死不肯承认他对叶澜的用心良苦,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你好点没有?”陈子豪伸出脖子瞧瞧叶澜脸色。 叶澜忍住甜到掉牙的抹茶咖喱的感觉,眨眨眼,胡乱点点头,“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见着陆廓山?” “没有。”陈子豪瞄了眼窗口,悄悄的说道,“不过,我进警门是撞见了徐海涛。“ “???”叶澜把嘴里的抹茶咖喱咽下喉咙,嘘了他一眼,看陈子豪的语气有八卦,她忙凑近耳朵,“说说。” “听说咱们局长这次出任务立了大功,前天被升职加薪了,现在上头有新通知说,会派一位新的局长担任我们局长。”陈子豪把听到的八卦跟叶澜讲。 夹着腿跑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哦。”叶澜一听,立马没了兴趣。她忙拿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才感觉喉咙好受点。 “你不好奇这新来的局长?”陈子豪问。 “能吃吗?”叶澜背随意抵在旋转椅上,“倒不如给我加点薪资来的靠谱,让我多买点好吃的。” 陈子豪不赞同叶澜的肺腑之言,侃侃而谈道,“我听说这新来的局长很年轻帅气,是从国外调派回来的精英人士,履历表很丰富,迷死万千女警员说不定到时候你也成为他的小迷弟一枚。” 叶澜两眼就是四个白眼刮过去,试图刮醒陈子豪的白痴。 “走了。”叶澜懒得跟他拌嘴,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朝外走,在即将走出门口时停下来,“你很够义气,但下次别买这种甜到心坎去的东西给我了。” 陈子豪不明所以,这小傻澜这几天怎么跟他说话总有种话中有话的样子。讲真的,比他还要难伺候啊。 *** 走廊玄关处。 “叶澜。” 叶澜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喊她的人。 居然是林小齐。 叶澜跟他交涉很少,唯一一次印象还是不久前她刚来这个世界,他问了一句她是谁。 叶澜疑惑问道,“有事?” “想跟你聊聊。”林小齐笑着直说。 我们不熟。叶澜本想脱口而出的话语,突然停住,她忽然想起陆廓山对她说过的要团结友爱,她转口说道,“行。” “我想跟你聊聊案子的事。”林小齐开门见山说道。 “哪位?”案子那么多嫌疑人,谈哪一位。 “李宁芳。” 叶澜对他的话不意外。 她腰抵在身旁的石柱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她想不明白林小齐的意意,按理来说,林小齐不应该来问她这个实习生的意见,“咦?” “李宁芳后天成了哑女。要是你的话,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变哑?” “毒哑,病哑,烧哑,割哑都有可能。”叶澜把普遍存在可能都想了一遍,最后停顿两秒补充道,“装哑。” 林小齐两眼看着叶澜,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询问道,“那你觉得她会不会就是在装哑?”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吧。”叶澜有抽时间去试探过过李宁芳,“毕竟,世界无奇不有。” 李宁芳声带确实是受损所致。 但不代表她就一定不能再完整把一句话说清楚。 哑跟装哑是两种概念。 前天凌晨零点。 因下午吃得肚子撑得不舒服的叶澜直接一身武装,黑衣黑帽往身上一套。她趁着夜深人静时,从宿舍走到一处角落,见锦海警局的狗子们不注意瞬间,动作熟练借力爬树翻墙出去。 想到哼哼唧唧的声带,叶澜突然想起来李宁芳那双在黑夜里都能看清绝望的神色。 绝望。 她为什么会流露出这种表情? 反正叶澜在上辈子经常憎着老爹睡着后,没少夜半翻墙去喝酒。 叶澜看着眼前的医院,想起陆廓山桌面那份人员安置表的地址,刚好是3楼301房。 她鬼鬼祟祟摸清医院楼盘的构造,分清东南西北,轻车熟路就顺着五米高的铁门往上爬。 她带上早已备好的尖嘴猴腮的魔鬼面具,悄咪咪推开3楼301的窗帘,轻手轻脚走近那躺在床边的女人。 女人俨然是没睡着,趁着夜色下,两个眼皮子在不停乱动。但就是不醒。 叶澜忽然裂开嘴,压着声音扯道,“嘻嘻嘻嘻嘻~麻麻~” “麻麻~” “我在地狱好~冷~哦~,要麻麻~抱抱~” 躺在床上的女人猛得瞪大双眼,眼珠子瞪得老圆,双手紧攥着底下被子,抵死尖叫,“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叶澜耸起一双耳朵听女人的说话,一边凄惨压着声音说道,“麻麻,你为什么不救桐桐,桐桐好伤心,麻麻你为什么要把桐桐抛弃~桐桐一个人在黄泉路上走得好孤独呜呜呜~” “黑白无常想勾桐桐的魂,可是你知道吗?呜呜呜~勾子只能勾一次,呜呜呜桐桐没有脑袋,勾子没勾到桐桐,呜呜呜桐桐直接被黑白无常给气着了,也不要桐桐了,呜呜呜~” “呜呜呜~桐桐最后变成孤魂野鬼了~麻麻~呜呜呜~” 女人尖叫了好几声,才颤着声音解释道,“不不不,不~不是妈妈的意思,麻麻没想要丢掉桐桐,桐桐是妈妈的最爱,妈妈很爱你的桐桐。” “可是桐桐每天看着麻麻一点都不难过呀~呜呜呜~” “心口难开。妈妈是心口难开,妈妈不能说话,要是被他知道,我也得死了,妈妈死了就没人给你烧纸钱了,妈妈是为了桐桐着想!” “为什么心口难开?呜呜呜,麻麻我想你了,你也下来陪陪我吧。” 女人立马不愿意的摇摇头,“妈妈还不能死,妈妈还有事要做,到时候了结完就下去陪你。” “呜呜呜~麻麻~”正当叶澜想继续撬问她还有什么事要办时,原先紧闭的大门外传来一串串凌乱的脚步声,见势不妙,叶澜直接翻窗而出,顺着绳子,身形灵敏往下爬。 没想,人脚跟刚落地,不远处的墙角拐弯处几束貌似电筒的光束不断逼近,吓得叶澜夹着腿就跑。 想起前天凌晨被一群人追,叶澜就恨得咬咬牙。 怎么一切都那么巧合,她不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四处溜达溜达一圈散散食,一群人就追着她跑。 林小齐察觉叶澜的神不在意,换了一个问题询问,“听说你随从林彦俊进去审讯室旁听,你有没有领悟到什么技巧?”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叶澜算是找到了林小齐突然找她的原因。 想探她口风,了解林彦俊这边的进度。那么,林彦俊的这次审讯报告还没交给陆廓山。现在想借她的口述获取有用信息。这男人,还以为她是原主么,随便就想套路。 釜底抽薪,谁不会。 叶澜撒手摇摇头,遗憾说道,“你也知道,赵邵中那男人难得一口咬住肥肉,能老实到哪里?你也别太高估我一个小实习生,心有余力而力不足,自身难保啊。” 林小齐见叶澜这番惋惜模样,一时也没回她信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没了跟叶澜说话的耐心。 正打算找借口离开的林小齐跟相对他而行的林彦俊会面。 林小齐立马换了一张笑脸,变脸速度堪称完美,看得旁边的叶澜连连称奇。男人就是善变,就像龙卷风一样。 “感觉怎么样,彦俊,一切进行还顺利吗?”林小齐问。 “还好。”林彦俊言简意赅说道,“很顺利。” “有新线索?”林小齐饶有兴趣问林彦俊,后者兴致明显不高。 “没有。” “没有查出蛛丝马迹?” “赵邵中的医院长身份是假的,之所以能活跃在我们警方的视线中,只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刻意塑造的身份,就为了转移嫌疑。”林彦俊没必要瞒着林小齐,他们共事也有一两年时间,是站在刑侦一线的盟友关系。 “转移嫌疑?”林小齐被林彦俊这个词给震惊了一下,“你这是说凶手另有其人,赵邵中只是一个幌子?” “的确。”叶澜开口回复林小齐的质疑。林小齐不由觉得扯淡,实习生一看没什么本事的人,也许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抓的正着。 叶澜要是知道林小齐的心理活动,刚才绝对会选择直接忽视,懒得搭理他。 林彦俊:“陆队那里有赵邵中这人详细的备案,到时候开会会公开细节。” 说完,林彦俊就走了。 叶澜对林彦俊所谓的备案嗤之一笑。 林小齐作为技术部的队长,对赵邵中这人的基本信息早已了如指掌。只是他算漏了赵邵中会被人故意利用,作为了诱饵。 赵邵中被黑衣人换脸、整容,她没预料错,应该是今年上半年就被人盯上了。因为赵邵中毕业三年,无业人员,待业期间收入成负,正是穷得叮当响时候,而早已经透支信用卡、网贷额度的赵邵中正好被债主找上门,走投无路才选择远走高飞的打算。 不料,这就成了幕后黑手直接选中他的理由。人穷志短,最后被利用是一个人致命的弱点。 理所当然的,赵邵中作为了一个替罪羔羊。 “我记得陆队曾提过,赵邵中还有一个亲生姐姐。”林小齐这时脑子也不蠢,很快就反应到了赵邵中相关家属这一块,有没有助力可能。 叶澜打了一个响指,“这是你的强项林小齐前辈,比起在这里大概推测,案子更需要你下功夫好好查查她那个姐姐的情况。” 套近乎的最直接方法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赵梅,女,43岁,未婚,赵邵中的亲姐姐,锦海九州华莱人,因家里条件贫穷,身为大姐的她在16岁就辍学外出打工。原以卖路边摊衣服发家,后面有了点小钱,积累了不少人脉转行做了玉石生意。期间的生意火爆,在职场上混得可是风生水起。当年的赵梅年仅28岁,在玉石行业里已经成了佼佼者。” 林小齐把刚调查到的信息大概整理出来。 他对年纪轻轻就能拥有钱财万贯,普通人打一辈子工都无法触摸到底高度的有钱人,还是挺羡慕的。 钱是万能的。 “哦。”叶澜对林小齐口气中的羡慕无感,冷不丁说道,“到最后还不得是老女人一个。” 林小齐:“……”背后给人家来一波人身攻击可不是好行为。 “不婚不孕。” “情路坎坷。” “狂暴症。” “小心眼。” “控制欲强。” “性格古怪。” 叶澜掰着手指头在旁边数着一堆没头没尾的形容词。 林小齐以为叶澜在发牢骚,也没把这些词代入哪个人身上去。他垂眸看了两眼手表上的时间,提醒说道,“五分钟后在大厅集合。” “看情况,陆队是打算分队行动了。” 林彦俊:“案子疑点还很多,分批行动进度也许好很多。” 三人先后出现在大厅,其他的警员也陆续到场。人逐渐来齐,身高腿长的警员围着大厅一圈集合,自然也少不了近期话题议论。 “好了,要真破不了案,你说会不会在我们这届成为悬案?” “悬不悬我就不知道,照现在三天两头就集合、总结,我看陆队也没什么法子才这么做。” “对,今天一过,已经是距离华莱九州那几起案子有五天时间了,现在连点大的风声都没收到,我看这案子悬。” “杀人分尸。别以为封锁部分外部消息,这几具身体的内脏、头颅、四肢还没找着呢,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不臭也总得发霉了。” “诶你别说,我还以为要破案了,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我可听说了,抓人还抓错人,一审二审还有些人一问三不知。” 毫不避讳的聊天让刚好赶到现场的林彦俊脸色紧绷。有时候扎堆说话就是偏见的开端。以讹传讹就成了现象。 这几天发生的几起命案相关进程都在秘密进行,在大众面前都还只是听闻有此事,大量的死者照片早已被警局这边打码封锁,但是还是有部分几张是逃过警方视线,暴露在大众眼底。日复一日,见警局这边迟迟没发布相关细节,一窝蜂涌现出一批妖鬼蛇神的说法。 警局内部比外面不知情的人要了解内幕,但也抗不住八卦,私下没少吐槽、埋怨。 一群人就像无头苍蝇,人云亦云。 叶澜动了动有些酸麻的手肘,竖起耳朵听着警员的说法,又换了另一只手托住下巴。 悬? 这些人就是说话站着不腰疼。 要是开始她就入手,也不至于那么拖延,事到如今也只能看看陆廓山这边的下一步动作,她再找个时间去好好查查。 这时,门前一阵骚动。 叶澜用手朝来人的方向施加点力,懒得直接扭头,视线平直落到那双笔直的长腿上。 陆廓山入门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眼神经过坐像懒散的叶澜,嘴角微抿。 他挑了一个临门的椅子坐下,看上去没那么讲究。 可叶澜就不乐意了,她平时特意留意了一下,这男人为人做事规矩,按道理他应该坐对门中央的位置,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稳定军心才对,今天偏偏反着来。 这男人坐的位置跟她的座椅就隔着一张凳子的距离,陆廓山像座山的人往那一坐,一股子威严感给到她。 懒散惯了的叶澜不得不挺直腰杆,放下托着下巴的手,双眼静静盯着不远处的男人,表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的皮囊下埋藏着一只大狼狗嘶哑咧嘴吠着陆廓山。 她讨厌这狗男人。 陆廓山似感受到他的注视,黑眸淡淡朝叶澜瞟了一眼。嘴里却公事公办在下着任务,“此次出警兵分三路,便装出行,悄悄出行,今天晚上我们9点到老地方集合。” 叶澜跟陆廓山天生不对盘。她现在真的是愤怒到极致,连他到底在说了点什么都没察觉。 随着陆廓山的任务下达,警员开始陆续解散。 刚站起身的林彦俊见叶澜眼睁睁看着某个地方,眼还不带转的样子,一脸疑惑,手在叶澜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澜掀起眼帘,看着林彦俊比划的手势一,动了动嘴。 “好了。”林彦俊见他回过神,披耐心说道,“你这次可真能学到东西,待会出警跟陆队一组,你现在回去准备准备。” “五分钟后北门门卫室集合。” 叶澜怀疑自已听错了,要她跟陆廓山学东西,还不如跟着林彦俊去蹲人要舒服,“不去。” “我看你刚才肯定没听任务,跟你提了一嘴组员。”林彦俊撒撒手,一脸自求多福模样,“你应该跟路队说出的纳闷。” 叶澜:“……” 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人快活的人物。 *** *** 赵家村。 为了确定赵梅在村子里的风评,他特意把自己穿得随和一些,上穿白色T,下配黑色裤子,加上一个寸头,从背影看去是十足十的干爽型男。 一米七二的叶澜掂了掂脚,才察觉隔着一块布料下的男人身形极高极壮,肌肉线条结实分明,即使是穿得极普通,如同雄伟的高山,压迫感逼人而来。 眉峰硬朗,鼻梁高挺,眼神锋芒锐利,让她想起了多年前她随老爹去凉疆探案时遇到的头狼,警惕地潜伏在暗夜中,有着野性难驯的凶悍。 叶澜摁下门铃,见来人是一对上年纪的夫妇。 叶澜素净的小脸浅浅一笑,很礼貌的朝她们问好,“您好们,多有打扰了。我们是锦海市民间社会协调员,今天想对您一家近期有没有诉求做个小调查哦。” 旋即,叶澜有模有样拿出一张官方营业证明给夫妇看。夫妇看着那张证明,把两人请进了门。 “我是小澜。旁边是我同事陆廓山,你可以喊他小陆。”叶澜笑得嘴角发僵,递了个眼神给陆廓山,陆廓山也难得咧开嘴,朝夫妇握了握手,“您好,怎么称呼您老?” 跟老人家套近乎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唠家常。 “赵先生近段时间身体还好?”叶澜笑着问。 捧腹大笑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赵先生名叫赵成海。妻子叫汪楚云。两人从相知相识相爱相守已经有40多年,现在已经是寿终正寝的年龄了。在赵家村可是算得上是老一辈的出外打拼的代表人物。 赵成海慈祥笑道,“好。吃得饱,睡得香,除了前段时间染了点风寒,身体有点虚弱外,一切都好。” “就是。”妻子汪楚云就开始责怪赵成海,“这老头子啊,都一把年纪了还想像二三四十岁的年轻小伙去跑跑步,那天外面刮着大风,他仗着自已还能正常走路,不用扶拐杖上下楼梯,自己一个去楼下散步。” “要不是我在家做饭见他半天没回来,下去找他,我看这老头子非得大病一场。” 叶澜看着赵成海笑呵呵的模样,一看他们两夫妻关系很好,对家庭生活很满意。 “诶你这老婆子整天拿这件事说事,没完没了,我后面不是找了一个地方避雨了嘛,想等着雨停之后再回家。你还在怪我。” “要不是邻居的小伙子给我打到电话,说看到你一个人在候车厅不知干什么,我当时把整条街找完我还找不到你。”这时的妻子汪楚云又开始数落赵成海的大糊涂,一脸生气,说话时连带着眼角的鱼尾纹一上一下。 陆廓山和叶澜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两夫妻在拌嘴。 叶澜看着赵成海苍老的脸庞,不自觉想起她的仵作老爹,要是她的老爹,肯定是恨铁不成钢的刀子眼给她。 两夫妻说着说着,妻子汪楚云突然感叹道,“小伙子也是不容易,千里迢迢从他乡来到我们赵家村。人长得五官端正,为人热情大方,说话做事展驰有度,怎么就突然碰上这种意外,被人莫名其妙给打断了一条腿?本就积极向阳的男子汉,现在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没怎么说话的陆廓山开始说话,疑惑问道,“小伙子?” 汪楚云看向陆廓山,“小柯啊。一个品行端正、有爱心的小伙子。他平常下班没事都会给附近流离失所的猫猫狗狗喂食,村里所有的猫狗都认识他,跟他可亲近了。晚上9点左右经常看到一群流浪猫狗围着他转呢。” “那场面,我活了几十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叶澜对汪楚云的赞叹没法感同身受。 在上一辈子,官府衙门为了搜索一些失踪的人,多数会千里马上递关文恳请皇帝从边疆地方运输几匹被驯化的狼狗到衙门。成年的狼比成年男人要大,将近三米长的狼身,可达两三米长的四条腿,单单是站起身就能让狩猎为生的魁梧猎人胆战心惊。 随着贵族达官贵人圈养狼狗的现象普遍,纯种的狼的数量开始锐减,狼的血脉逐渐狗化,在体型上也有了大方面的改变,不再像边疆草原以肉食为捕的狼那么血性,反倒在人都圈养下日渐温顺。 叶澜不清楚她魂穿得这个世界,还是否存在纯种狼血脉,亦或者是大型狼狗血脉,对现在生活平静安稳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你想,他一个人身处异乡,无依无靠,日常除了工作就是一个人骑着单车上下班,没有什么人打招应,是多么难熬。” 叶澜看着眼前两夫妻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在一旁的陆廓山却接了汪楚云的话,“年轻人在外打拼,过程煎熬漫长,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成就自已的过程。他要是心里有原则,靠自已双手创造财富,获取别人给他的敬重和佩服,那他离男子汉大丈夫不远了。” 叶澜反手就是两个666。 这段话要能从她口里吐出,母猪都会上树了。 说得陆廓山本人就是根正红苗的男子汉的错觉。 叶澜这人最讨厌满腹经纶,满嘴大道理的人。她现在夹在赵家夫妇和陆廓山的中间,一路尴尬的赔笑。 真受不了。 但没办法,现在必须受着。 赵成海:“小柯现在还单身。要是我家生有女儿,我肯定要把小柯招做我家的上门女婿。” “可惜,两个都是儿子,没有女儿名咯。” 汪楚云刮了赵成海一眼,瞬间有点不乐意了,“人家小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给你这个老糊涂当上门女婿,你想得倒是美。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家女儿呢。” 叶澜的好奇心被挑逗起来,什么才是现在的人口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赵先生汪女士那么是怎么看?” 赵成海正想开声,被汪楚云摁住了双手。叶澜看着她的动作,一眼看出这个家里汪楚云更有说话权。而赵成海作为个男人,他会忍让妻子。 汪楚云:“有房有车,经济独立,孝顺,有文化,待人做事有尺寸,该进取时进取,听老婆的话就是男子汉。” 叶澜瞬间有一股捧腹大笑的冲动。奈何有长辈在前,憋得她嘴角都快咬破了。这明显是按赵成海的模样说的。 陆廓山又问了几个问题,其中特意问了这段时间赵家村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赵家夫妻说没有,两人就不多留就离开了。 叶澜下了楼,小跑扶着不远处的电线杆笑了一小会,“妈呀,怎么可以那么搞笑,有钱有房,有文化也就成了男子汉的标准了。” 陆廓山凝着浓黑的眉头,嗓音磁性,“你又想干嘛?有那么好笑?” 他想不明白叶澜的笑点在哪? “哈哈哈哈哈~”叶澜笑得肚子痛,手背抹了把眼角,“我有一个朋友有钱有房,家住豪宅,出入豪车接送,性子傲娇又幼稚,长得眉清目秀,我怎么就没觉得他是一个男子汉?” 在同一片天空下,正在后勤室摸鱼的陈子豪莫名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谁又开始想本公子了?别想,本公子永远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千人千面。”陆廓山单手插兜,视线落到远处,“每个人对自己标准不同,评判别人的看法也有差别。” 以下犯上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赵成海夫妇相处模式很温馨,心底纯良,他们的幸福感得到满足同时会跟身边的人做对比,有感同身受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人,最终取决于他们的性格。” “看似争吵不定,其实这才是一个和谐、向上的家庭。” 陆廓山人站得笔挺,眼睛看着前方,背着手,俨然一位说教的教书先生。 差不多笑够的叶澜被陆廓山搞得哭笑不得。 话不多的陆廓山把自己搞得像一位内敛,情感细腻的老头子一样。 “我们下楼梯用了4:13秒的时间,爬楼梯用了4:16秒时间,现在你趴在电线杆下笑了将近36秒,我很不喜欢你再浪费多余的时间谈一些与案件无关的话题。”陆廓山一脸严肃,黑眸盯着叶澜双眼说道。 “哦。”看架势越来越认真,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吃人似的。 无趣的男人。 叶澜撇了撇嘴,不情愿站直身体,随意摆摆手,“得了得了,别啰哩啰嗦的,知道你老的时间最宝贵了。” “做一位合格的刑侦人员,要有时间观念,我希望你把自已态度端正。”陆廓山沉声说道。 “哈。”一身反骨的叶澜看着开始说教的陆廓山,开始打哈哈转移话题,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去下一家……” “我跟你说实话。” 这次的陆廓山语气格外严重,极其认真。在叶澜的耳边还重申他的观点,“我不说废话。” “那又怎样?”叶澜也不装了,后腰干脆靠在电线杆上,双手抱胸,语气慵懒,“我这人什么都可以随便,就对喜欢废话的人浪费口舌。” “特别像陆队你这样的直男。”叶澜话锋一转,嘴边的笑意格外灿烂。 脸皮比砧板还厚的叶澜,直接把一贯走严谨风格的陆廓山整语塞了。 陆廓山拧着眉,不明白叶澜作为一个男人为什么性子说话那么跳脱,背过身不看他,停顿小会儿才说道,“你……不可理喻。” 笑得花枝招展的叶澜上下打量陆廓山,调侃道,“我没说过我自己就是一条好汉。你也别把我想得太男人,说不定……” 没等叶澜把剩余的话说完,“唧”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半空。一辆失踪的大货车正朝着两人所站的路牙子方向冲。 “艹。”叶澜只想破口骂爹,哪里来的破铜烂铁。居然没人驾驶,车子却顺着斜坡开动。 “往身后的臭水沟跳!”一道厚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马上!” “不——”叶澜一万个不愿意。 陆廓山看着死到临头了还在一脸纠结的叶澜,长腿一伸,拦腰把人带进旁边的臭水沟。 随着“噗咚”一声入水的声音,被糊了一脸臭水的叶澜直接反手一个大比兜拍在陆廓山肩膀,骂骂咧咧说道,“今天老子跟你陆廓山梁子就结下了,你居然把老子往臭水沟带,我要弄死你!” 陆廓山见形势严峻,原想着拦腰把叶澜带到安全地方,可他们所在斜坡上的货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们逼近,直接一个拦腰加虎扑把叶澜带离那货车原先行驶的轨迹。 一米八六高的男人直接就压在叶澜的身上。 陆廓山搂住叶澜的腰,以防他被淹得太严重。 他隔着布料,入手的触感柔软,依稀能看到在底下乱动一截白皙秀气的小腿,看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正值壮年血气方刚,鼻腔隐隐充盈独属于的兰花淡香,眼底下一抹白腻直接入了他的眼,一股诡异感从骨髓溢满。 他深呼吸一口,在叶澜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搂着他细腰的手猛地一提,顿时将她轻而易举地拖到了自己身前。 叶澜抹了把糊在脸上的泥浆,咬牙切齿暴怒,“老子跟你没完!” 她把压在她上面的陆廓山一脚踢开,随手从臭手沟里碰着什么就往他身上砸,“气死老子了,陆呆子把老子害惨了!” “别以下犯上。”陆廓山受了叶澜一脚,但不代表他还会承受被人拿着东西就往他身上扔的行为,温怒的警告,“事不过三,你要是敢破了这个原则,那后果不是你这小弱鸡的身板能承受的。” 闻言,叶澜的破脾气简直要突破极点,两手下意识去抓东西,找支撑物去跟陆廓山干一架。 叶澜水性不错,出乎她意料,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臭水沟宽有两米宽,深度有一米多深。正想把摸到手的东西往陆廓山脸上砸,一股明显的拉扯力向她施力的方向相抵触。 底下有东西。 叶澜压住眉梢的愤怒,低头向下看去,眼底除了混浊肮脏的废水,底下的东西看不清一点轮廓。 她顺藤摸瓜,在陆廓山疑惑的视线中蹲下身子去摸。陆廓山疑惑问道,“你在干嘛?” “有东西。”叶澜顾不上着急。手心那一条滑溜带硬度的线状的东西,应该是一条半寸粗的钢筋丝。 “臭水沟下有袋东西。” 陆廓山眉头微挑,好奇心也提了起来。 叶澜在上辈子没少在乱葬岗杠着尸体往衙门棺材放。手下这种类似浑水摸鱼的小活根本没什么难度。 一袋沉重,散发难以形容的恶臭的麻皮袋被叶澜丢上了路边。 *** 晚上七点。 锦海警局。 “对比结果显示,今天路队带回警局的内脏来自于死者连小茜本人。”秦淮北拿着检验报告,跟在座的所有人汇报。 “谁那么变态,居然把人的内脏放到那么隐蔽的地方,而且还用麻皮袋装好,绑上石头沉到臭水沟里去。” 徐海涛咂咂嘴,看着白板上拍摄的图片,心里头泛起一阵恶寒,“难怪我们前几天花了那么多精力,还是没找到一点可疑的痕迹。” 陆廓山:“这起案子非同寻常,凶手把死者分尸后还进行了各部位的分类,目前我们搜寻到了死者的身上的肉块、内脏,但死者的头颅、四肢等等部位还下落未明,死者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已经被很多人无限猜测,但就是没找到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 “既然如此,我们更需要尽早破案,避免产生更大的不良影响。” “你们先把今天发现的汇报一下。”陆廓山做这个队长对每一位下属,一般是一视同仁,很喜欢听取他们的说法。 林小齐这时举起了手,“还有,九州分局前一天接到一起货车盗窃案,说他的货车昨晚凌晨被破窗盗窃,直到今天下午4:45分才有消息。” 陆廓山心里莫名起疑,“货车?什么地区的牌子?” “GT1389。我查了他的车险,当初取号上的是锦海九州的本地牌。” “锦海九州本地牌。”叶澜动了动鼻子,习惯性嗅了嗅身上还有没有异味,听林小齐的说话,立马让她神经一缩,“在今天4:45分前九州分局那边都没查到货车下落?” 林小齐拧头看向他,点点头,“是。” “当时报案人有没有口供?”叶澜问。 “有。”林小齐从桌面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叶澜接过,看着文件上的口供,她扫了眼货车司机的户籍所在地。 九州华莱赵家村人。 “陆队,你有没有发现,无论是尸块,还是内脏,都是可能跟赵家村有关系?”叶澜对赵家村没什么偏见,但是人莫名其妙被赵家村的某条臭水沟水给泡了半个小时,她心里头的气怎么也顺不了。 “货车失灵,臭水沟底下的尸块,为什么会两者会在同一时间段出现,并且被发现?” 陆廓山打开手机,把微信屏幕投影在白板上,“这个是九州交通局刚导出的录像。” “前天凌晨零点。”林彦俊看着回放的录像时间,“夜色黑得见不清人脸,怎么就有人夜半出没?” “人最不可直视有两样东西。” “一个是人心。一个是太阳。” “有人!”徐海涛突然出声,指着录像中靠近小树林那边的一个路灯,一道若隐诺现的黑影逐渐拉长,“10:49分左右那盏路灯周围没有动静,10:50分起,路灯底下一个半圆形的脑袋逐渐出现在路灯底下,直至10:52分,隐藏在黑夜下的人影被逐渐消失,因为这个时间点人刚好走到了货车驾驶位的位置。” “据失踪司机的报案,他是次日早上6:30打算开车上路,没想到达前天晚上停车的位置,地上只剩下一堆破碎的玻璃,货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叶澜原本看着口供的手微顿,抬起头问了一句,“货车难开吗?” “孰能生巧。”林彦俊想起之前在部队看了那阵子运输车,给出他的建议,“货车的视觉盲区大,在开车前切记一定要检查车辆四周是否有人或者动物。” 打哑语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当车辆开动后一定要控制车速,保持车距,同时尽量不要开太快,由于货车的刹车距离长,所以一定要预判刹车,以免发生意外。” 叶澜合上口供,视线落到录像上,“嫌疑人身高偏中,大概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偏瘦,有货车经验,手脚协调能力好,属于高智商人群。” 陆廓山黑眸对上叶澜的双眼问道,“一定要手脚协调能力好?那要是后天腿受伤就一定不可以开车吗?” “起码要痊愈。”叶澜淡淡的说道,“货车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下坡路。能够精准到时刻分钟的出现在我们视野中,肯定是有原因。” 只要一想起那段下坡路,叶澜的鼻子又潜意识嗅了嗅身上味道,再三确认已经没了异味才放松,“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碰巧的事,多数是蓄谋已久而已。” “老徐,下午你们排查有没有发现?”陆廓山问,“有关赵梅的。” 徐海涛:“赵梅刚辍学打工不久认识了一个名叫梁荣军的男人。两人据说交往了五年,后面因为三观不合就分了。” “不过,在交往五年时间里,赵梅有过两次身孕,不过最后两人相后为了什么没把孩子生下,即便是调查也没有什么消息。” 徐海涛拿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他正对面的人,略微有点惊讶,这个实习生怎么跑到他对面去了?之前不是最喜欢蹲角落的么。 “你怎么上来了?”徐海涛忍不住问。 叶澜盯着回访录像看得出神,没注意对面人的询问,突然出声,“周围有没有类似医院或者坐诊的地方?” 陆廓山抽出桌里的椅子,坐下,看向明显往前坐的叶澜,“小诊所或者大药店。” “以赵家村为圆心,筛查这两个月的所有出入医院、诊所、大小药房的人员,其中可能有我们的要找的黑衣人。” “黑衣人遮得严严实实,先不说能不能看清样貌,是男是女也要猜。”不得不说,徐海涛别的不行,在屁大点事的小问题上啄文咬字是他的特点。 “好问题。”叶澜忍不住称赞徐海涛一番,“徐哥看问题角度一如既往的刁钻,这次还真是提供我们侦察的好方向。” 徐海涛被叶澜夸得里外不是人。脸色一会白一会红。 叶澜打开从陈子豪那顺来的电脑,看着电脑上的资料,“重型、中型载货汽车,半挂车载物,高度从地面起不得超过4米,载运集装箱的车辆不得超过4.2米。” “而九州分局接到盗窃案提到的货车属于中型载货汽车,要是录像中的黑衣人身高不到一米七,那他又是怎么够得着玻璃高度,并且达到砸碎后爬窗而进?” “身形偏瘦,能方便黑衣人进出窗口。要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八,体重160斤的成男男人,他能不能塞得进去,甚至是半路被卡裆我们不得而知。” 叶澜分析的前半部分还好,后半部分听着陆廓山眉头微不可闻皱了皱,轮廓分明的下颔线收紧。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做了初步剖析。”叶澜嘴角微勾,对于林彦俊那双一言难尽的眼眸表示要淡定,“一般4.2米货车前挡的玻璃尺寸是长1450cm,宽是80cm。一个胖子臆想身体灵活自由在长度有限的车窗进进出出,还不被人察觉,那这个人一定很了解货车。” “话糙理不糙。”叶澜无所谓笑笑,“你们也可以找个时间实验一下。” “至于黑衣人真正的身份,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陆廓山察觉叶澜很喜欢打哑语,经常性说一半埋一半说话,真正的心思让他也很难揣测清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夜再黑,都会有人在路上经过。”林彦俊提出他的见解。 “晚上10:30分不正巧跟这附近务工人群下班的点撞上?” 对于林彦俊的考虑的点,九州警局早已把附近的监控、车流量,进出人流都做了系统调查。除了部分新建的楼房,以及杂草丛生的灌木丛,就剩下几根耸天的电线杆。 “这个点,九州警局接到货车司机的盗窃案时已经排除掉。” “这一带。”陆廓山手指点开白板触屏功能,圈出货车失窃地点不远处的道路,“今年才开发出来的新路,目前我们手里的智能导航系统里也查不到这片地区的详细线路。” “要想摸清这带地方的地形。我们还需要抽出精力去摸摸底。” “新建楼房?”想起今天去了趟赵家村的某一幕,叶澜蹙了蹙眉,“我们去村长那了解过,那些被炸药炸了的是违建楼房,怎么到你们口中就成了新建楼房?” “无产权,没有经过官方审批,存户籍档案的地皮就是违建房。”陆廓山提醒说道。 “那不都一个说法。”叶澜了解乡下起房子有条件限制,那些存有晓幸心理的人,私下秘密建房最后被炸了的新闻也屡见不鲜。 她性子随性惯了。 秉承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那种打破罐子的活法。 但是有的人却会在这里钻空子。 叶澜:“你们手里有没有违建楼房的名单?” “还真有。”林小齐不愧是技术部人才,在资料整理方面很有一手,“一共有67户。从今年5月1日到今天为止,赵家村违建楼房是九州华莱区最多的地区。” “不是一年为期的整理的数据?”林彦俊问。 林小齐:“你别忘了陆队刚特意提出的点,这一带是新开发的地区,基本的交通、互联网、公共建设还没完善,这连科技都没普及到的地方能繁荣哪里去?” 叶澜垂下眼帘,思考了小会儿才说道,“资料我看看。” 林小齐把资料放进文件袋,划过桌面传送给叶澜。叶澜伸出手截住资料。 “有一个有趣的点。” “这带违建楼房大多数是外来人。本地赵家村的人不到五分之一。” “那又如何?”林小齐不觉得这种现象很异常,“现在在外务工的平凡人,下班后图个方便不想去外面花费太多的钱,干脆泡面加开水就是一餐的,比比皆是。” “特别是背井离乡有大半辈子的工人,早就熟悉了那种纯规道矩的生活,就进原则在工厂附近租一个单间就是一辈子,要是有能力点的人把半生积蓄去盖个房子也不足为奇。” “那你能保证,每个人人生轨迹是一样的么?”叶澜轻轻瞟了林小齐一眼,垂眸看着资料下每一位违建楼房人的大概情况,“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有利可图,就因为一块地而招人眼红呢?” “这是很有跨度的问题。”陆廓山难得插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叶澜像似看烦了手中资料,顺手就往徐海涛的桌面一丢,大声叫喊,“天天琢磨案情,天天加班,天天跑腿,吃不饱睡不香,每个月就那鸡碎的小钱,老子不干了!” “你给谁蹬鼻子上脸!”徐海涛嘭得拍桌而起,“我告诉你实习生,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在外面前吹胡子瞪眼,迟早有你好受的。” “好怕怕呦。”叶澜往可靠背的椅子后挪了挪屁股,幽幽说道,“我夜半下班你会不会单枪匹马过来跟踪我,见我抵死不从,你会不会把我拖进小巷子里毒打一顿呀。” “我……”徐海涛也察觉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原先还气势汹汹的样子慢慢收敛,赌气抱着双臂坐下,从喉咙嘣出一个语气,“哼。” 叶澜随即站起身,她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冲锋衣,把衣链拉倒顶,双手拍拍掌心开始说道,“正常人被突然挑衅,一般会恼羞成怒站起来骂一顿对方。如果面前的人是一个忍你很久,多次辱骂你,甚至是想令你立即倒霉的人可能就会有更大的反应。” “比如,杀死你。” “以解心头之恨。” “我让你之前埋汰我!” “我要你口出狂言刁难我!” “我让你跟我抢!我今天就是要把你给做了!” “我让你死不见尸,神不知,鬼不觉的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哈哈哈哈哈!” 叶澜表情随着每一字每一句的话,相对应配合该有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在模拟。 “我要宰了你!” 徐海涛看着短短几秒表情多变的一张脸,看向叶澜的面孔也陷入深思,囔囔道,“我给你钱,你放过我?” 叶澜白皙的下巴埋在衣领里,额前的碎发刚好埋住双眼,凌乱的发丝只露出嘴角。她缓缓走进投影中,本就白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配上他突然诡异的笑,一股阴森的气息爬上在场所有人的心头,“不,我只要命,嘻嘻~” 会议室里霎时间静了几秒。 “装模作怪,严重影响社会秩序,你居心叵测啊。”林小齐身为一位无神主义者,平常喜欢看剖析心理的书籍和影剧,看着叶澜一身剑走偏锋的分裂式表演,顿时坐不住了,“实习生你脑子不会也有问题,看起来还真像模像样。” 叶澜收回脸上表演,双手插进冲锋衣衣兜,小巧的下巴往衣领又埋了埋,双眼淡淡看向林小齐,“我要真是,你作为我的同伴,那你也差不远了。” 林小齐:“精神分裂症的症状包括幻觉、妄想、思维紊乱、情感淡漠、行为异常、自我疏离、社交障碍和自杀倾向。” “首先,黑衣人挑了晚上作案的时间点,他当时是具备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盗窃。” “其次,今天盗窃的货车离奇出现,刚好与低调走访的你和陆队碰上。平常我们碰到类似情况都会把周围底朝天翻个遍,可这次又碰巧撞上新开发的地区,附近几百米都没有一个摄像头,这里面有一个很特出的点,就是黑衣人很熟悉周围情况,进行作案盗窃时完美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才导致我们现在线索一无所获。这完全是一个正常作案人的思维,哪里有心理变态扭曲一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别激动。” 叶澜坐回原来背靠椅上,腰抵着椅背,微昂起下巴,对于林小齐的质疑她也提前有了预料,“我知道你不服。” 林小齐眉头微拧,盯着叶澜素净的小脸,不容置疑他的观点,“我跟着陆队多年,见识过这种类似的案子,你作为一个初生牛犊,我吃过的盐比你多。” 林小齐那十头牛拉不回的语气。让叶澜一度无力。加上从外面回来后还赶着开会,没有任何东西下肚,她没了心思跟人争辩个胜负。 肚子咕咕乱叫,难受喔。 “陆队,你有没有发现?”林彦俊问坐在会议桌中央的男人。 陆廓山双手交叠,抵在下巴,“赵家村有宗族信仰,我和叶澜去走访多家赵家人,他们多数家庭都会烧香拜佛,祈祷神灵保佑安全。” 接着,陆廓山转头问还发着闷气的徐海涛,“老徐,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暗访赵梅的前后反应。” 徐海涛正了正脸色,点头,“赵梅应该是一位女强人。先不说她这份人怎么样,给到我直觉还挺专一的女人。” 陆廓山接话,“16岁辍学外出打工,20岁左右交了男朋友,27岁成为了数一数二的玉石大坑,之后给男朋友分手再没有动感情,专注于发展事业。前辈生的人生轨迹几乎一帆风顺,后半辈子却落得孤身一人,到底是什么让她一个女人走得那么孑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情感问题。”叶澜动了动嘴皮子,“赵梅怀有两次身孕,当时在玉石行业混得风生水起的赵梅身家过千万,完全可以排除她养不上孩子可能。” “放在30多年前来说,身家过万的赵梅就是一个香喷喷,怎么跟在赵梅身边多年的男朋友最后还是以分开收局。” “真有不爱钱的男人么?” “更何况,赵梅看上去那么专情。” “陆队。”徐海涛也好像察觉哪里不对劲,语气焦急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去赵梅家时发现的那双男士拖鞋?” 陆廓山点头,“嗯。” “我怀疑,赵梅是未婚,但不代表她一定是单身。” 陆廓山回想赵梅看到他时,眉间显露的紧张。 “你当时查看赵梅的房子,我还额外问了她五楼住得舒服不,赵梅的起先的反应有点愣,后面我跟她聊来后发现,她凭借自已努力起了自建房,本该悠闲过晚年的年纪,却给我们一种胆怯过日子的紧迫感。” “房子200多平方,有5层,自建房。而赵梅偏生跟别人又不一样,她一二三四层不住人,只住在第5层。被她空出来的楼层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澜脑子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梅有个20多岁的儿子。” “同时,养着一个长期的性伴侣。” 准备给出看法的陆廓山被叶澜的突然出声愣了一下,紧接着,叶澜又开始给出她剩下的想法。 “空出来的一二三四层一定不能住人。”叶澜底子里是不喜欢说废话的人,但面对前天失误的推测,让她昨晚一晚没睡着,“赵梅从打地基那刻就有了主意。” “一届女流能在玉石界成为一个大坑,她肯定有洞察人心的观察力,人性在她的手中简直是易如反掌。她作为一个成功的女性,怎么会让自已情感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她16岁就辍学打工,肯定比同龄人要精明,更别提她之后在社会摸爬滚打几年后,给自已找了一个男朋友,说不定也是她是人生计划之一。” “怀有身孕,一胎没保住,二胎她长了记性,避免夜长梦多,悄悄请个私人医生把孩子生下,也不是奇事。” “钱有了,儿子有了,屋子也有了。” “就差一个伴侣。”叶澜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几秒,咂咂嘴说道,“要是我,我就选一个身软腰好易推倒的小奶狗。春天当抱枕,冬天暖被窝,夏天当空调,简直不要太爽。” 闻言,陆廓山拧了拧眉骨,沉声喊道,“请注意场合,别什么话都往外蹦。” “我说真的。”叶澜重重点点头,满眼你不信我你吃亏的模样,“我还能确定,赵梅每天抱着一个男人睡觉。生怕下一秒男人就离开她,整天提心……”吊胆的。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陆廓山也直接打断叶澜的说话,朗声解散会议室警员,分布了各自任务人就陆续走了。 叶澜摸着早已饿扁的肚子,不死心缠着陆廓山,“你能不能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我跟你讲,我后面说道是没错的。” 陆廓山仗着人高腿长,三两步就把叶澜甩在身后,紧随着陆廓山的叶澜偏不信邪,牛脾气也上头了。 “而且呀,我跟你讲,赵梅那长期的性伴侣他……” 陆廓山突然停住脚步。叶澜原本就是小跑再勉强追上陆廓山脚步,一不留神,鼻子撞到陆廓山的后背去了。 “放手!”陆廓山恼怒的低吼声在叶澜耳边响起。 “???”叶澜下意识抓了两把手下Q弹的触感,脑子也有几秒的死壳,再抓了两把确认,“怎么那么像……” 陆廓山额头青根猛跳,大手擒住叶澜乱动的手腕,把人抵在旁边的墙上,咬牙切齿质问,“我喊你收手!懂不懂?” “啊这……”叶澜咽了咽口水,看着微微抬头就可触碰到底的性感喉结,莫名有点小慌张。 “你听不懂人话?嗯?” 陆廓山沉默地盯着她,像鹰眸的黑眸倾泻出危险的光。 就在叶澜以为他至少会松手走人的时候,陆廓山的身躯愈发逼近。 他整个胸膛几乎贴在了她的身上,粗粝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俯身而下,巨大的阴影兜头将她笼罩。 叶澜胸膛剧烈起伏,耻辱感和屈辱感席卷全身。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狠狠推开他,就差手脚并用把陆廓山往外踹。 然而才刚落地,小腿处就传来钻心的疼,她整个人顿时站立不稳往前扑去。就在她的脸接触地面的前一瞬,一双铁钳般的大手从后擒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整个人腾空提起。 男人一脸冷漠,低头在叶澜耳边警告,“把你那点小心思收好,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调离刑侦。” 叶澜吸了口气,她感觉她的脖子差不多要脱臼,真他爷爷的痛,“放手,放手!” “纯属意外,哥。”叶澜连连求饶,“我摸过的屁没有上千也过百,你的不算紧致,我以前还摸过一个粉嫩,一碰就Q弹滑嫩的。我这次真的纯属意外,我心理不变态,没有恋屁症。” 叶澜根本没发现对面的男人的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还在不停救饶,“我也是直的。天地可鉴,我跟哥您一样,直的纯正。” 小道消息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你最好是。”陆廓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松开禁锢叶澜的手,小腿后退一步,双手自然垂落在大腿内侧。 叶澜活动两下被抓得发疼的筋骨,“你老别带眼色看人,本来就严肃得不行,按你这呆瓜子直男思维,是个男的都退避三舍。” “给自己口舌积点阴德吧。”陆廓山滚了滚喉咙,“少说点带歧义的字眼,总归是对你好,警局虽然只是一个小地方,但平常难免有打交道,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交流,你别把自已搞得四面竖敌。” 叶澜看着手腕上的轻微红印,叹了口气,“还是太弱了,要是我反手就揍,一揍一个准,那就没人敢轻易靠近我,找个时间得好好练练拳了。” 陆廓山:“……”敢情他刚对着空气放了个屁,噗一声就没了。 说完,叶澜像模像样在陆廓山眼皮底下打了两下拳,“嚯嚯———,到时候学成师出,我要把那些不经过我同意随便靠近我半步的人,揍得他趴在地上喊我老祖宗。” 陆廓山唇角紧抿,黑眸微眯,这个实习生时顛时清醒,像一个定时炸弹。迟到早退想抓他,他倒好,故意掐分捏点来上班,分秒不差报到。 叶澜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陆廓山的沉思,突然朝他笑了笑,“到时候成功出师,希望陆队给个脸来切磋切磋。” “有那一天再说。” 说完,陆廓山转身就走了。 见人已经背对她离开,叶澜“诶呦”一声,弯下腰,摸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想也没想就朝着相反方向溜了。 *** 后勤室。 “你在哪?”叶澜推开后勤室大门,摸出口袋的手机,她纳闷了,摸鱼大王陈子豪去哪里了呢。 对面难得压低声音,“当然是在上班。你别小看我好吗。” “哪个地方?具体位置。”叶澜走到陈子豪的办公桌前,原想倚靠在桌角上偷偷懒,扭头一看他电脑旁的储物格有几根棒棒糖,挑了一个蓝莓口味的,开口问。 “在探监所。” 叶澜单手托着手机,另一只掰开糖果的手动作一顿,“你旁边有谁在?” “目前就林前辈在。” “好。”叶澜把糖果往嘴角一放,直接把手机摁断,说完两个字就夺门离开,“等我。” “也不用那么干脆。”陈子豪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就是一句吐槽。 探监所。 多亏原主经常去当跑腿,一下子就让叶澜找准了地方。 锦海警局占地面积在一众的商品房相比,还算大。目测有500百平方左右。每栋大楼功能划分明确。隔壁蓝色调瓷砖大楼有两层,二楼是饭堂,一楼则设有训练场、探监部、后勤室、行政管理所。 沿着行政部长廊向左拐是训练场,右拐是探监所。 叶澜搞不明白当初建这所蓝色瓷砖大楼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训练场不远处就是行政管理所,平常没什么人,形同虚设。 叶澜看着刻意留缝的门,嘴角勾起,陈子豪这份人还是挺靠谱的。她悄悄推开门,弯着腰,轻手轻脚摸进门。 “让让。”看着堵在她眼前的肉墙,没来得及抬头的叶澜撒手催促道。 “你确定?”男人质疑说道。 声音一出来,叶澜就知道眼前那个人正是陆廓山。 “咱们真是有缘陆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叶澜拍着马屁转脸上的尴尬,“两个小时不见,陆队的威严一丝不减,依旧的英气逼人。” 陈子豪捂住额头,看着又正面撞上陆廓山枪口的人无奈,摇摇头。 “你怎么不早说。”叶澜递了个凶狠的眼神给陈子豪。陈子豪无奈耸耸肩,你倒是有骨气点,挂我电话那么有狠劲。 “边上站吧。”陆廓山也没纠结,转身就进入内隔间。 “其实大可不必。”叶澜抓狂,她要下班。 骑马难下的感觉像一根鱼刺梗在喉咙。 叶澜原打算跟陈子豪一起下班。稀里糊涂中,就被留下来旁听了。 探监所有里外两个单间。外单间是登记来往人员名单的候进厅。内单间是家属或者来人探监的封闭单间。 叶澜随意扫了眼探监所的环境,屁股一沾上椅子就全身无骨,翘着二郎腿倚靠在墙边。 陈子豪被留下来看守探监所,完全出乎叶澜的意料。毕竟,平常没少摸鱼的实习生中,陈子豪可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来人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轮椅背后还有一个女护工看护。 叶澜单是看一眼就开始犯困了。 女人年纪看上去30岁出头,身着淡雅,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头发见别着一只棕色木制雕刻的发簪,双手放在双腿前,腰杆挺直。 一个成熟有韵味的女人。 “你,跟上。”陆廓山醇厚的嗓音从叶澜旁边响起。 叶澜不情愿站起身,慢悠悠地整理有些褶皱的黑色冲锋衣。 “1分钟时间。”陆廓山像盯梢的小兵那样惹人厌,站在那里通知军情般,搞得马上就要上战场的紧绷感,“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必须服从命令,准时准点到里间。” 陆廓山那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让叶澜极度不舒服,不由皱了皱眉。而下命令的男人已经抬腿走近了里间。 “小澜澜,还不走?”陈子豪路过时顺便提醒还在原地站着的人,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压低声音,“这次探监的是林郭庆的哑妻李宁芳。陆队之前吩咐徐海涛照顾的人,陆队现在过来,也许是看人家过得太凄凉,自已身上有疾,前几天还死了儿子,紧接着丈夫被警局扣留,她孤苦伶仃一人过来,应该是想找个熟人倾诉而已。” “她是李宁芳?”叶澜一时没反应过来,双眸微挑看向陈子豪。 “千真万确。”陈子豪怕被人说闲话,嘘了眼四周,依旧是压低声音说道,“肯定是真的。李宁芳这次大概也是巧合,据小道消息说,她是徐海涛亲自派车送她过警局。” “???”叶澜被陈子豪的话给弄得一头雾水,也被提起了兴趣,“你拣重点说说。” “看到李宁芳身旁的护工没有?”陈子豪问,“她可不是普通的护工,她是我们的同事。” 叶澜眼都不动一下,“那又怎样?” “她暗中给我们消息,说李宁芳这几天很反常。” “一改平常朴素无华的穿着,醒来第一件事除了基本饮食需求外,很喜欢打禅坐,一坐就是半天。有一次负责诊治她的医生临床检查,突然发现她没了脉动,抢救了半天都没活过来,次日早上她突然从停尸间走了出来,直接把当时值班的护士给吓晕。” 叶澜腰板站直,对于她一个哑女喜欢禅坐感到惊奇,“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警方通知她儿子被人谋害了,她就每日吃斋念佛。”陈子豪想起刚得到的八卦消息,一股脑都分享出来,“甚至是,有人传她跟他丈夫一样是见鬼了。” 叶澜回想之前夜深人静潜入医院探口风的那晚,隔着夜色她虽看不太清李宁芳的真实面貌,但是她身上有一股焦里带腥的气味,她是不会闻错的。 刚刚那女人她没正眼看过她,但是她从进门那瞬间起,那鼻子天生的嗅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经常出入寺庙这些地方,她身上有一股香炉的熏香味。 李宁芳即便是伪装的哑女,她这段时间都是住院观察,她又是如何出入寺庙这些人口密度多的地方? 香气入骨,非一朝一夕之事。 “今天是他儿子死亡的第几天?”叶澜突然问陈子豪。 陈子豪摸不着叶澜打什么主意,没记错,之前发现无头小孩的尸体还是他和陆队出的警,“今晚十二点一过,就是第六天了。” “这是你的认为时间么?”叶澜接着问。 “我是以无头小孩尸检报告出来的时间为准。”陈子豪越说越是不解,叶澜为什么要执着这个死亡时间问题,“你作为一个医学专业的毕业生,你应该比外行的我更清楚。” 叶澜突然打了个响指,嘴角微勾,大步流星推门进内单间,“那我可要好好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哑女。” 陈子豪看着现在就算他撒开腿追,追都追不上的叶澜,一脸懵逼,手摸了摸头,“怎么感觉小澜澜越来越傻了呢?” 护犊子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 内单间。 “能不能让我和我丈夫单独待一会?”护工翻译李宁芳的手势语,逐字逐句把她本人此时意愿传递给警方。 陆廓山站在一旁没说话。 叶澜静静凝望李宁芳的发梢间的发簪。 陈子豪和林彦俊两人下意识看向陆廓山。 “可以。”好一会儿,陆廓山才开口,“探监时有警方回避5分钟的权利。” 随后,警局所有人都退出了内单间。 林彦俊轻轻带上门,看向身旁的陆廓山,问道,“李宁芳跟他丈夫能说什么?” 陆廓山看向林彦俊,沉默无言,“……” “不知林前辈有没有听过眉目传情这个词。” 这时,陈子豪条件性开了个玩笑。 叶澜双手插兜,瞥了一眼陈子豪,接着开了一个冷玩笑,“我还可以梅开二度,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凑什么热闹?”林彦俊没理陈子豪,反而是拧着眉头问叶澜。 陈子豪见林彦俊针对他家的小傻澜,立刻就翻脸了,用身体隔开两人的距离,“哑女都哑了,还怎么说话。除了眉目传情,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分明就跟大眼瞪小眼没区别。难不成用意念谈情说爱?” 叶澜看着因护犊子般导致陈子豪面红耳赤的一幕,有点莫名的触动。原主上半辈子能处得了这么单纯的朋友,也是一种缘分。不得不承认,陈子豪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人不坏,有时候还带着点天真。 叶澜正准备说话,侯进厅的大门被人从外打开。 “赵梅的儿子是赵邵中!”法医秦淮北揣着气跑进门,“另外,我们还查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梁荣军在前天失踪了。” 陆廓山问,“他的儿子有没有他父亲梁荣军的消息?” 秦淮北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我们在工厂找到梁荣军的儿子,我们旁敲问了他儿子,他儿子说他父亲昨晚凌晨时分还给他转了一大笔钱。” “不可能。”陆廓山断言。 陆廓山把有关梁荣军的社会关系都查遍了,在梁荣军两点一线的生活和工作中,他除了跟他儿子来往密切,同性朋友很少,更别提他被分手后心理跟身体主动排斥异性靠近的人,能有几个深交的人。 “他儿子对他父亲有没有印象特意注重的东西?或者是特殊情节?”陆廓山问道。 秦淮北想了想探访梁荣军儿子的画面,“有,他记得他父亲钱包正面夹着一个女人照片,每天闲暇会打开看看。” “另外还提到他父亲有一台老人机,一般是临睡前会打开里面的信息查看。” “老人机?”出生就是别人一辈子的起点的陈子豪听得懵逼,按着字面上理解道,“不会是只能打打电话,没有任何功能的破手机吧。” 陆廓山垂眸,锁眉思索着。 “相比梁荣军的爱情专一,20岁出头就会把关多名男性朋友的赵梅,赵梅只算得上感情专一。”叶澜越来越觉得赵梅那个女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我即便是穷光蛋一枚,也会选择享受至上,一如既往对小鲜肉的感情专一呀。” “老徐呢?”陆廓山问。 法医秦淮北:“他跟林小齐在核查刚到手的监控和资料,现在还在办公室里忙着。” “他们两人手头的消息,好像是关于赵梅的私生活。” 说到一半,秦淮北不由看了眼叶澜,叶澜只是眼神淡淡,眼里丝毫多余的情绪也没有,“赵梅的邻居曾多次见到赵梅的阳台挂有男性衣服。此外,我们着手调查了赵梅近期日常的出行轨迹,发现她这几天经常深夜凌晨一点多才回到自建房。” “有时候,她出行时间会错开人流较多的高峰期,选择人流少点时间再出发。” 你看我长得像好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陈子豪看向林彦俊,“明显是做贼心虚,大晚上还鬼鬼祟祟,其中肯定隐藏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澜垂下眸,像没注意其他漂浮在她身上的目光,双手往裤兜摸了摸,看向还挡在她前面的陈子豪,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身上有没有蓝莓味的糖果?” 陈子豪被问得突然,不由一愣神,愣愣反问他,“大老爷一个,哪会随身带糖?” 叶澜挑了挑眉,嫌弃说道,“那你走开点,我去找找。” 话没说完,人就想绕开陈子豪走了。陆廓山的声音截停了她前进的脚步,“实习生,你简历上写着你有驾照,你待会把李宁芳送回医院。” 叶澜扭头,狐疑看向陆廓山,手指着自己,“我?” “嗯。”陆廓山点头,“是你。” “我拒绝。”叶澜一哂笑,余光瞥了眼手背的时间,大大咧咧朝林彦俊方向晃了晃,“8:02分,你林前辈你看见没有,我在这再多待一秒都是对下班的不尊重。” “我想,我应该对下班时间拿出点诚意。” “我要下班了。” 这时,沉默有些时间的陆廓山突然开口,语气是一贯的严肃,“通知下去老林,无头小孩的案件还没有可用的线索,各部门按班就班,务必把这几天梳理的线索进行细致分析和复盘。” “为了死者沉冤得雪,我们刑侦可以分秒必争。” 得到命令的林彦俊马上立正,抬头挺胸保证说道,“收到,陆队。” 叶澜嘴角笑意促敛,直接翻了两白眼,无语看了眼站好军姿的林彦俊,“……” “呃……”在第一时间点接受到要临时加班加点的陈子豪,整个人像漏气的气球,垂头耷脑的。 *** 后勤室里。 “还要不要糖果?”陈子豪把手里的糖果在叶澜眼前晃了晃。 叶澜:“什么味?” “蓝莓味。” “丟过来给我。” “小澜澜,我怎么感觉前几天的案子很离奇?”陈子豪见叶澜正眯着眼,手随意搭在扶手,姿势肆意倚靠着旋转椅,随口问问。 随遇而安的人,在哪都能找到属于自己最舒服的状态。 “嗯?”叶澜换了个斜靠的姿势,手撑着脑袋,阖着眼看向桌面上丢过来的糖果,“就一颗?你不会私下还藏着不少吧。” 闻言,陈子豪被气笑了,“爱吃不吃,嫌少就还给我。” 这些糖果可都是进口货,他平常摸鱼摸得无聊,就时不时吃上一颗解解闷。他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气结,前几天刚到的糖,原来满满一大罐的糖果,不知不觉中糖罐子就见底了。 顺东西顺得光明正大,他倒好,不打自招。 “你不是早把罐子里的糖果都挑过了么?”陈子豪问。 叶澜脑子突然划过某个似曾相识画面,两指捻起桌面糖果,动作熟练往衣兜一塞,动了动眼皮子,含含糊糊说道,“有这回事?我怎么没印象。” “……得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执着这些小问题。” 陈子豪:“……”就你最有道理。 “今晚凌晨十二分一过,陆廓山那群人就又可以忙活咯。”叶澜感叹道。 “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往他们眼底跑?现在倒是变了性子?”陈子豪对他的动作选择睁一只闭一只眼,反倒对他不像往常贴着脸去当免费跑腿感到稀奇。 “你看我长得像好人吗?”叶澜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脸,依旧的细腻。有一说一,她还是很满意原主留给她的皮囊。 “坏人不会在脸上刻着大字告诉你,我是坏人,你最好远离我。”陈子豪平常单纯是单纯了点,但对基本的人性还是摸得透,“同样,我们萍水相逢,突然给你来一句我是好人,你也不会相信我口头的话。” 哪来的鬼火少年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突然说出毒鸡汤的陈子豪。 陈子豪立马觉得后怕,但又不肯被他看出端详,挺起胸膛,“开眼了没?本公子还是很有正义感的男人,你也没必要太关注我。” “陈子豪。”叶澜突然喊了他的名字,披赞同他的毒鸡汤,“你说的也许是对的。” 辣手摧花的变态,不会在脸上刻上我是大变态的字眼。 隔着肚皮,是人心。 在探监所里迷惑的点突然有了突破。 李宁芳今天能出现在警局,就是一个明显的作案预兆。 “陈子豪你去刑侦部打探一下,徐海涛现在去到哪里了。”叶澜猛的站起身。徐海涛今晚不能再送李宁芳回医院,不出意料,他半路九成出事。 “???”陈子豪不明白叶澜的突发的紧张是为什么。 “你快去。”叶澜把椅背上的冲锋衣往身上一套,三步当两步走出后勤部,语气沉重,“我们待会电话联系。” *** 陆廓山办公室内。 “嘭———”办公室哐当撞上背后的墙,发出哐当的回音。 在办公室开会的众人看向来人。 陆廓山也看向破门而进的叶澜,拿着资料的手背上的青根鼓起,沉声问道,“你又想做什么妖?” “快联系徐海涛。”叶澜开门见山说道,“他有生命安全!”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林彦俊看着一而再,再而三在试探陆廓山底线的叶澜,无奈询问道。 叶澜扫了眼整个办公室的警员,把其中不少人脸上的戏孽尽收眼底,她抿了抿唇角。 “希望你们不后悔。”叶澜抛下一句话就掉头走人。 “陈子豪,借你摩托车用用。”叶澜边跑边给拨通陈子豪的电话,“有急用,用完给你带回来。” “你要哪辆车?”陈子豪问叶澜。毕竟他手上的机车很多。泡妞甩帅都是换着来玩。 “警局对面小卖部停着那辆。” 陈子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行。” *** 锦海跨界107国道。 夜色早已笼罩在锦海上半空,夜幕下的锦海城形形色色。 “徐警官,可以关一下窗吗?我感觉有点冷。”护工给李宁芳手势做了解释,对驾驶位的徐海涛说道。 徐海涛余光看了眼后排落座的李宁芳,她强撑着微笑的笑意让徐海涛心软了一下,语气不由放软,“没问题。” 说完,徐海涛摁上一键升降按钮,“还冷的话,后车窗有一张包被,你可以拿来遮一下腿。” 李宁芳今天穿的是连衣裙。 徐海涛瞥了眼车内的时间,提醒说道,“还有十几分钟左右路程就到医院了,李女士您再等上一会,应该快到了。” “谢谢你徐警官。”护工明白自己的任务是照顾和协调好李宁芳的一切,她装作不认识徐海涛,尽职给李宁芳的手势做说解。 车内的光线本就偏暗,徐海涛又要开车,也没多少心思放在后排座椅上。 李宁芳闻言,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往裙摆伸去。 *** 同一锦海市下,一抹黑色纤瘦的身影在锦海235国道上飙车。 九州交通局监控室。 值班人员们看着闯入国道摄像头的背影,顿时有了精神。 有罚钱,就有奖金。 “妈呀,哪来的鬼火少年?” “居然在国道上以200百公里时速在国道上打漂移。” “不要命了吗!我艹,真是目无法纪,得抓回来好好罚钱!” “诶,不对,不对,你把截图给我瞄瞄,这车子怎么那么眼熟?” “这可不是普通的摩托车,是全球限量版至尊版炫影机车!目前仅只生产了10辆,这小地方怎么会有这种豪车出没?!” “快快快!快联系队长,问问怎么处理!” 几个值班人员互相推脱。最后大家面面相觑,看着国道上一骑独秀的机车,其中有一位吓得立马给队长打电话。 队长:“管他是谁?只要违法乱纪,一律都要罚钱,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可是……”人家财大气粗呢? “抓人!” “一个人拦不住,三个人,三个人拦不住,就全队出发!我看谁还敢乱说话。” *** 叶澜面无表情骑着机车一路飙车。 她下意识把下巴往冲锋衣埋了埋,帅是真的帅,冷也是真的冷。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开过机车的记忆,但是手一摸到机车,这具身体就能马上上手,甚至是可以熟练一顿操作。 夜黑下,叶澜抬眸看了眼前方夜色沉沉的道路尽头,凌乱的碎发刚好掩饰住眼底的神色。 再快点。 *** 徐海涛扶着方向盘的手微松,他晃了晃脑袋,顿时感到一股眩晕感袭上心头。 前方的视线慢慢模糊。 他凭借最后一丝毅力,坚持把车子靠边停了车才昏了过去。 此时此刻,后排座椅上唯一清醒的女人,忽然抬起那双丹凤眼,缓缓伸出手指降下她身旁的车窗。 几乎没有车流的国道上,一个穿得单薄的女人,慢悠悠从后排车门走下。 她走向车头,弯腰看了眼车牌号,拿起手机对着车身内外就是一顿拍照。最后挑了几张保存好,才打开了驾驶室车门。 女人眼神厌恶看着昏迷不醒的徐海涛,试图把他从驾驶位拖下来,使劲拉了几次还是没成功。女人的眼神愈发凶狠。 她忽然从鞋底摸出一把小刀,满意的笑了笑,再看向徐海涛时眼神变得异常精明。 刀尖抵在徐海涛的喉咙,还来回摩擦了两下,嘲讽一笑,“男人,就是累赘。” 说完,刀尖慢慢用力插进徐海涛的喉咙。 徐海涛痛得肌肉条件性收缩,车内后视镜内的男人随即皱了皱眉,但没醒。 男人脖子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无疑是对女人五官产生了刺激和快感。 她抽出小刀,细细打量着刀尖上的垂涎欲滴的液体,两眼间尽是兴奋。 “该划上一个句号了。” 在女人正想再次刀落的时刻,一把西瓜刀抵在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反应也快,听声音像女性声音。 女人拿着小刀的动作蹙停,眼底算计滑过。 趁着女人注意力转移的瞬间,一道敏捷身影单手反扣女人手中的凶器。 女人手上吃痛,小腿不受控制踉跄了一下。 因为背对关系,女人看不清楚后面的来人,也看不见身后人的面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身为同袍应该友好相处。” “嗤。”叶澜像听到天大笑话,“自身难保还打算油嘴滑舌。” “老子看你就是一个心机婊,难怪装得瞒过一众男人。” 李宁芳见身后人油盐不进,小心试探道,“你放了我一马,我给你钱?” “可以保你安享晚年。” 叶澜:“我爹给我算过命,说我活着就是吃公家粮的人,没有享受横来之财的福气。” 李宁芳:“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去惹得一身腥,我完全是为了你好。” “可老子天生反骨。”叶澜说,“就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感到很难受,你一个女孩子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无非是为了……” 叶澜直接用力把西瓜刀贴近李宁芳的脖子,语气极其不爽,“你最好别在说些有的没的,我要是手一抖,刀子往大动脉一划,血液哗啦的往下涌,两大铁盘都装不完。” “我真的是……” 见李宁芳贼心不死,叶澜爆脾气马上涌上头,“要你废话!” “老子做了那么多年的人,最讨厌你这个伪白莲,我要你装!” 下一秒反手拧脱臼李宁芳先前拿小刀放血的右手关节。 抬腿就是一脚蹬在李宁芳的后膝盖上,膝盖头忽然受力,李宁芳双膝失重跪在地上。 “唔——”李宁芳喉咙哼出痛苦声音,原先清秀的面容一片狰狞。 叶澜蹲下身,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打量她痛苦的笑脸,轻声喊道,“白莲花。” 李宁芳眼神惊恐看着叶澜,摇头否认,“我不是。” 叶澜扯了扯嘴角,问道,“那你装得那么纯?” “你说什么?”李宁芳眼神闪烁别开视线,“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听不明白?”叶澜看着睁着双眼说瞎话的女人,“有没有兴趣来探讨下七天前,你亲眼目睹自己亲生儿子死亡却袖手旁观的事实么?” 谈判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那可是我亲生儿子,我是她妈妈,我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李宁芳有几次想站起来,站得不稳,又跌倒回地上。 叶澜:“看着我眼睛说一次。” “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真的替你感到可惜,我要是你,一定不会干涉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李宁芳紧咬下唇,希翼看向叶澜,脑袋左右摆动。 被李宁芳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叶澜微不可微皱了皱眉。 “演技整体看上去还不错,但入不了我的眼。”叶澜学着她晃了晃脑袋,哂笑,“那么多的影视节目,我最喜欢的角色是横梁小丑。你要是能龇牙咧嘴凸起一口牙齿,配合脸上两眼掉泪,脸颊抹两团红胭脂,我说不定还能上上当。” “你……”李宁芳下意识一愣,也不想再试图站起身,趴在地上干脆低声哭泣,悲痛的咽气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行了。”叶澜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李宁芳惺惺作态的模样,“起来。别装死,死也要死远点,这里也不是你想死就能随便死的地方。” “你这样很容易造成交通事故。要是来几个男人,你不得把又开始弄多几条无辜的人命。” 李宁芳双手死攥,眼神犀利刮向叶澜,“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抓我?警察入屋办案也要出示搜查令,你敢知法违法,我现在就去警局投诉你。” “你在吓唬我?”叶澜好耐心被李宁芳的废话磨得所剩无几,耸耸肩,直接顺她话衔接,“也行,你跟我回一趟警局去告我吧。” “我可勉强配合你,表现得尽量慌张点。” 李宁芳也不装了,撕开脸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抓我就能破案了,简直异想天开,我今天要是回不去,你们这辈子都别想破开这个局。” “呃,那又如何?”叶澜双眼看了看驾驶位上的徐海涛,“我不管你哪跑出来的玩意,按这手法娴熟袭警的手法,杀人分尸没少干,特别是暴力袭击正在依法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说到这里,叶澜装作恍然大悟,“使用枪支、管制刀具,或者以驾驶机动车撞击等手段,严重危及其人身安全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先判你坐牢坐几年,等到你人老珠黄了,体型变形走样,人发臭发胖,猫狗见了都摇头走了,那就更好玩。” “你找死!”原先趴下地方柔弱不得的李宁芳突然站起身,在逼近叶澜那一刻抽出发尖发簪,动作凶狠向叶澜心脏扎去。 叶澜脸色渐渐收敛,右脚尖灵活拨弄地上的西瓜刀,精准往刀柄一踩,借势颠起握在手心,“我可给过你机会。” 李宁芳双眼瞪大,惊恐盯着叶澜,“怎么可能?”她从来没失过手。 叶澜单手截住那只手握发簪的手,暗暗施加力度摸上她的手腕关节,另一只手里的西瓜刀贴紧那张清秀小脸,讥讽扯了扯嘴角,“你不知道多的去。” 见状,李宁芳暗道不妙,终于察觉面前油盐不进的人,与平常接触的男人不一样。 她必须得再想想对策。 “动,怎么不动了?”叶澜扣着李宁芳的手,故意让她出洋相,刀锋把那张清秀小脸的女人压得连连倒退脚跟。 就在这时,九州交通局的人陆续到来。 “别动!” “别动!” “都举起手来!” “放下手中的武器!” 叶澜意犹未尽用刀尖上磨蹭了下李宁芳的脖子,才撒开双手。 王源东一眼就认出持刀杀人的叶澜,迫于先前在手下前放了狠话,该有的队长架子不能掉,狠狠放话,“过来几个人,把这两天人都捉了,其余兄弟整理现场,该扣的车子先扣了,该罚钱的去开罚单。” “好的收到,王队。”紧随其后的交通警员纷纷上前照做。 *** 九州警局。 经过现场的一番考察,原来只是豪车闯红灯罚钱的事实,演变成了一起故意杀人案。 作为亲自带队捉人的九州交通局队长王源东,立马勒令转交案情,联系这几天一直有工作交流的陈林峰,进行进一步案件调查和核实。 审讯室内。 叶澜脱了冲锋衣,里白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解了两颗,锁骨精致,她随意将衬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杯。 陈林峰凝眉打量坐姿随意的叶澜,双手交错放在桌面上,问道,“你跟我谈条件?” 叶澜:“这是价值兑换。我助你破案,你帮我打掩护。期间合作我不收你任何费用,我需要你手里的可以灵活调动的人力资源。” “你作为陆廓山的手下,你跑来跟我谈合作?” “在外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叶澜坦白说道,“不怕闯开天窗说话。我现在也不过是义务实习,实习期一过,我就是独立的一个人,我有选择站队的权利,锦海市那么大,也不仅有一家警局。” “做生意的人最忌讳一家独大,一山不容二虎,锦海市各分局竞争力那么大,您陈大队长难道就没有升官发财的梦想,再努力博一份属于自己的尊严?” 陈林峰脸色变得严肃,暗暗审视着此时正坐在他对面的跟他做谈判的人,提出他的质疑,“我凭什么相信你片刻之词?” “我没记错的话,陈林是你的堂哥。”叶澜不回反问道,“你堂哥鱼档在九州华莱区,过年过节你们作为亲戚肯定有见面,他也知道你也是干警察的,可为什么他宁可舍近求远,不像你打电话不救助,而是选择自已只身去锦海警局报案,直接越过你这个堂哥身份呢?” “其中的端义,你身为一个警局队长你应该多少会看得出来。” “首先,陈林怕惹祸上身,也怕牵连到身边人。他是一个很顾全亲人脸面的男人。其实最后还是考虑到你破不了案,他另取避径,救助其他人。” “其次,陈林暗地里不相信你个人的实力。即便是混到了小地方某个警局队长的职位,但陈林选择忽视你,也就是说,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持有不看好态度,甚至是觉得你没什么话语权。” “通俗点说,陈林舍近求远,大概率是不认可你这个人。在亲人关系网里,你的警局队长身份让他怀疑。” 陈林峰脸色立马变得恼怒,放在桌面的拳头紧攥,双眼带怒瞪着叶澜,想说点什么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 “归根结底,你胆小怕事,苟且偷安。”相对比陈林峰的干着急,叶澜反而淡定拧开桌面上的矿泉水轻抿了小口,恰意弯了弯嘴角,眼尾也带着一点笑,语气轻佻,“我说的没错吧,陈林峰队长。” 新局长上任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说完,整个空旷的审讯室一片寂静。 好半晌,陈林峰才说道,“好。” “很好,祝我们合作愉快,陈队长。” *** 锦海警局。 陆廓山办公室内。 作为前一任的锦海局长即便是升职加薪,还需要把手头所有的任务转交给下一任局长。他现在抽不开身,两人一番商量下用远程视频进行开会。 “廓山,你随我也有四年时间了,我现在有幸得到上级赏识,手里头将会获得更多的资源。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要不要继续跟着我上来?” “不。”陆廓山郑重其事拒绝了他的橄榄枝,“那是你应该拥有的。我确实跟随你四年时间了,四年时间也成长了不少,廓山也非常感谢局长一路栽培。” “但是,每个人都有面对分叉路口,向左向右,沿途风景如何,是狂风暴雨还是晴天万里,还是得自己走一走才清楚。” 局长见陆廓山决心已定,语气不由有了惋惜,“你这小子,还是老样子,木脑子一个。脾气还是老样子的倔。性情是阳刚的男人做派,是个正直的种。” 陆廓山静静听着局长的唠叨,不作声。 “……还蛮好的,工作尽职,办事态度积极,脑子反应快,别的不说,你还是很有当刑侦的潜质。”局长嘟囔道。 “嗯。”陆廓山坐姿端正,一身板正坐在板凳上,“我知道。” 局长:“你木呆子一个,你能知道什么?” 陆廓山如实交代,“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很有资格做一个刑侦。” 局长:“……” 陆廓山见局长干看着他不说话,皱了皱浓黑的眉头催促说道,“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局长:“……”这话说的,一点尊老的意识都没有,找他说说话像汇报任务一样,死板死板的。还潜意识说他不准浪费他时间。 局长急了,“我是你师傅,陆廓山!” “嗯。”陆廓山垂眸瞥了眼手背上的时间,“师傅为老不尊,照样隔绝排外处置。” 局长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吹胡子瞪眼质疑道,“你以为你很神……”气 “挂了。”陆廓山选择直接屏蔽模式,不带一丁点私人感情拔了网线,动作行云流水合上电脑。 在另外一个城市某个角落的“师傅”,看着一闪而逝的黑屏电脑就是一阵牙疼。 “嘭——嘭——”门外响起了一连串敲门声。 “进。”陆廓山说。 “陆队,新局长十分钟后到,大伙是怎么个安排?”林彦俊问。 陆廓山低头查看桌面上的资料,没抬头,语气平和,“有时间琢磨这些不紧要的事情,倒不如去复盘前几天的案子。” “各就各位。该干嘛就干嘛。” 林彦俊犯了难,他其实也不想过来对嘴的。刚刚老局长给他来了一通电话,要他通知下陆队,有新人过来,该有的礼节要有,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华丽。 林彦俊张了张口,但不知从何说起。 陆廓山放下手中资料,黑眸对上林彦俊的双眼,挑了挑眉头,“难不成要我亲自买一串鞭炮挂在警门门口响一炮?” 林彦俊干笑咧了咧嘴角,“……也不是不可以。” 陆廓山沉声说道,“浪费时间。” “可这是局长刚下命令。”林彦俊只想掉头就跑,局长能给到他打电话,那十成是陆廓山把人家局长的电话给直接摁掉了,后面见找不找人交代,局长才想起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有手有脚,四肢健全,能说会道,新局长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警员?我们身上的警徽是对人民负责,不是为他服务,他爱留不留,一点孤单都受不了,那他也别当这局长了。” 就很陆廓山。 林彦俊扶了扶额头。 孤单,这词,也就只有陆队用得那么顺口。 暗暗为新上任的局长摸摸插根香。 “那要是局长怪罪下来?”林彦俊试探问道。 “通知食堂阿姨今晚宵夜每人多加个鸡腿。”陆廓山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好主意,越想越觉得靠谱,难得重复一遍,“你待会有空抽个时间去冰库买一袋鸡腿,需要多少钱找我报销。到时候要是有人问起,大家心里也有数。” “收到,陆队。”能让陆队自掏腰包,也许一种诚意。林彦俊照做。 退出陆廓山办公室的林彦俊刚关上门,正巧与正面走来的林小齐撞上了脸。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 林彦俊见林小齐脸上神色焦急,隐约察觉有什么线索出来了。 林小齐问,“陆队在办公室?” “在。”林彦俊点头,垂眸扫了眼他手头的资料,貌似是一个家庭出支的流水账单。 林彦俊真摸不着这些是数据表是什么意思,想问林小齐,但他似乎急急忙忙推门而进。 办公室内。 “陆队,这是赵梅的近一年的家庭花销汇总。”林小齐把资料平放在桌面,指着其中一栏说道,“赵梅每个月的日常消费、群收款、红包这些基本社交消费没太大的波动。但从今年5月份起,都有一个很明显的发现,每个月都会固定一天以转账方式汇入一张固定的银行卡。” 陆廓山问,“查到卡的使用者没?” 林小齐:“开卡人是赵梅。” 陆廓山把桌面的数据表放在一边,沉默了几秒问道,“我怀疑有人借赵梅身份开了一张银行卡,实际上真正使用者另有其人。” “没错,我也觉得。”林小齐说,“我查了赵梅收入来源,主要是来自于她做玉石生意。后面紧随玉石大热、爆冷,她又跟几个朋友投资汽车行业。” “没想到,真的让我查出了蛛丝马迹。” “赵梅手头里有2家车行,4家汽车维修美容店。车行里一手车、二手车都有的卖,车型类型也齐全,比如家轿车、越野车、小轿车、货车等等都有。里面招募的员工大概30~100人规模的员工,各部门齐全,分工明确。” 一辈子踩缝纫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其中我调查了赵梅投资的所有店面,车行里主赚钱的是维修部,新车和二手车成交额算下来,普遍的盈利空间有限,一年十二个月,多数是勉强维持不赢不亏的局面。” “一线的销售人员每个月能按时完成基本的销售目标,已经是不错了。” 听到这里,陆廓山突然有了想法,“维修部多是从事后勤工作,工作内容掺杂力气活,那么这个部门里多数是成年男性。” 林小齐点头,继续说道,“作为投资者,无奸不商,维修部盈利空间大,自然对这个部门的投入也多。按照这个正向思维,那赵梅在招聘专业的维修师傅的待遇相对来说会好。” 陆廓山沉默了一会。想要待遇好,那应聘者的实践能力要强才能被录取上。 突然,陆廓山想起之前发现水塔里那两袋后对其周围的搜查过程中,附近也有几家车行。 一抹灵光闪过脑子。 “查。”陆廓山倏然勒令,站起身吩咐说道,“带几个警员把之前搜查水塔肉片附近的所有商店和租住人员进行对比,重点调查绕报案地点一圈的所有商店与店面的营业执照,今晚12点前我要看到所有的结果。” 意识到案件的紧迫,林小齐立马就把陆廓山的命令通知下去。 *** 九州警局。 叶澜饶有兴趣托着腮帮子看着面前的女人,坐姿随意,两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明人不说暗话,你老实交代吧。” 李宁芳低着头,凌乱的头发别在额前,嘴里死咬不放松,“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有意思么?”叶澜感觉今天是她最有耐心的一天,她余光瞥了眼时间,自顾自说道,“9:01分。” “还有3个小时就到12点。” “你说,今天凌晨零点时间一过,你会不会彻底崩溃?” 叶澜每一句话像一把铁锤敲打着李宁芳的灵魂。 她咬牙切齿质问,“你就是那个面具人对不对?” 叶澜笑了,“是又怎么,不是又怎样?沦为废子的你,你有什么底气来问我呢。” 李宁芳胸口起伏不定,被手扣紧扣的十指死掐进手心,愤怒大声叫喊,“你不是都知道吗?你还要我说什么?!” “嘻嘻。”叶澜依旧是笑得一脸无害,眼角带笑,她其实最喜欢跟爽快的人说话,此时也没了挑逗李宁芳的恶趣味,正了正脸色,“爽快。我只需要你的口供,仅此而已。” 李宁芳索性直说,“我有个条件,你必须得答应我,我才交代。” “可是我喜欢白嫖。”叶澜笑了笑,“你要是还不老实,我就让你一辈子耗在监狱里,让你痛不欲生。” 李宁芳气得一股鲜血直往喉咙涌,咬牙切齿问,“你怎么可以这样?” “单是袭警,够你吃上3到5年的牢狱,你跟我谈条件,你脸真大。”叶澜像没看见李宁芳脸上的愤怒,咂咂嘴角说道,“要是再加一个拐卖妇女罪,我看你这辈子别想见到外面的太阳,一辈子踩缝纫机好了。” 李宁芳惊悚看着眼前的叶澜,不可置信他居然真的掌握那么多证据,惊恐直问,“你想要知道什么?” 气打一处上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那先从你和林郭庆的相识开始吧。”叶澜毫不避讳从衣兜掏出手机,当着李宁芳的面点开录制视频,捣弄了两下智能按键,难得笑了笑,“开始吧。” 李宁芳的智商被严重打击到。 为什么面前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叶澜见李宁芳脸上就差刻上我很愤怒的脸上,长腿一伸就是往李宁芳蹬脚碰了碰,脸上笑意蹙收,凶巴巴的警告,“快点快点!” “我8岁时被人贩子拐了。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铺满棘刺的铁笼里。” “我当时潜意识就清楚,要想逃出去,一定要假装乖巧,假装顺从那群人贩子。” 李宁芳不断回忆前尘往事,眼神波动极大,哽咽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以为自已足够聪明,能够赢得人贩子的信任。直到有一天,人贩子中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我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我很满意。” 叶澜点了暂停键,煞有其事插话,用死亡眼神凝视李宁芳,“我警告你小白莲,你别在我眼底刷同情感,你再磨磨唧唧,老子脾气一上来,当场把你揍一顿再录视频。” 李宁芳被说得一愣,立马收敛脸上的表演。 叶澜问,“你跟林郭庆怎么认识的?” 李宁芳垂眸,双手交互紧握放在腿上,“在一家汽车修理厂。” “你为什么嫁给林郭庆?” “他老实,本分,好拿捏。” “老实人活该被利用?”叶澜挑眉问她,“那你所谓的儿子呢?他在你眼里是扮演什么角色?” 李宁芳抿了抿唇,“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梁欢欢的早产孩。” “哦。”叶澜并不意外李宁芳的回答,接着问,“梁欢欢是你亲妹妹,你明知她的身份,你又为什么大费周章把她的亲生伪装成你的亲生儿子?” “我本意是为了救她。毕竟姐妹一场。”李宁芳没半点犹豫说道,“可是她实在太愚蠢,她居然闹离婚,不偏不倚还跑来锦海市。我当时还顾忌她是妹妹,存了恻隐之心,屡次暗示她都点不通,既然如此,以及白费力气,就让她自生自灭。” 叶澜拧着眉,“那你为什么还要伪装你已婚已育的身份?而且已育的对象还是拿你亲生妹妹的亲生骨肉?” 原主有现代医学院专业的基础,她魂穿到她这具身体,完美契合衔接她这部分的记忆。后来闲着没事,查了一下李宁芳跟梁欢欢两人的基因库。 李宁芳已婚,生有一子。梁欢欢已婚,没育。 而锦海警局里存放的那两袋肉片的DNA进行匹配对比,她更明确了梁欢欢的曾怀有身孕的事实。那么,李宁芳跟梁欢欢之间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宁芳咬了咬唇,脸色有些为难。 叶澜态度依旧的强硬,“你懂得,我现在喜欢老实交代的人。” “千里迢迢的,一南一北,明知亲生妹妹嫁为他人妇,你还要去收买她妇科检查的医生,你居心何在呢?” 李宁芳猛得抬眸看向叶澜,虽然已经猜到叶澜对她基本情况易如反掌,但对她这个有深度问题很震惊,“你怎么知道?!” 叶澜没搭理她,问道,“你嫁给林郭庆的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 “或者换句话说,你在这一场游戏里扮演什么角色?” 李宁芳低下头,选择不说话了。 叶澜脚后跟抵住地面,把四个蹬脚往后拖得极响,站起身,绕着李宁芳转了两圈,询问道,“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么?” 李宁芳依旧沉默。 叶澜:“你不够狠辣。” 闻言,李宁芳唇色尽退。 “是不是很懊恼?”叶澜说,“特别是他被扣留在锦海警局的时候,你夜不能寐,夜不能寝,每天担惊受怕,怕死有人来找你麻烦?” 李宁芳情绪开始崩溃,但还是死撑着不松口,“你别想激怒我。该交代的我都配合你了,你还想打击我,我说你才居心叵测!” 叶澜给李宁芳的话给整笑了,直接击碎她的最后伪装,“你出现在锦海警局就是按耐不住的证明。” “你想杀人灭口。” “却破绽百出。” “你伪装成受难者的姿态去探监,不过是为了摸清锦海警局的布局,暗地里筹谋着一场阴谋想取了林郭庆的性命。” 李宁芳眼神凶狠死盯着叶澜,要不是手被扣住,看那扭曲的表情就像要吃人。 “装呀,怎么不继续装了?”叶澜轻佻问了句。 “你还真以为谁都可以被你这小白莲拿捏?” 李宁芳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杀了林郭庆?他是我丈夫,我去探监不正常?” “因为……”叶澜吊着她胃口般拖着嗓音,“……你才是不孕不育,做不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李宁芳恼羞成怒呵斥,“你闭嘴!” “被男人玩烂的你,随便玩弄男人感情的你,利用男人下半身谋财害命的你,嫉妒成性的你,性格扭曲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跟你的纯洁善良的妹妹相提并论?”叶澜嘴皮子也没闲着,就差掰着手指头当着李宁芳数数。 “到头来呢?还得装得纯情,你还真演上瘾了。我都懒得跟你兜兜转转卖关子。” “告诉你吧。今天你哪里也去不了,12点前哪里也去不成。” “你所谓的偷子埋尸的计谋泡汤了。” “你自以为自已可以骗过任何人,你假装信佛,把自已伪装成无欲无求的女人,不过是满足你心底变态的虚荣心,你翻译大量有关人死可永生的鬼怪书籍,就为了满足你的变态心理,寻求安慰,你拿着“人死后会有头七日回魂”的名头,想把你亲妹妹的儿子一直留在身边,好了,现在蹭着人家儿子的尸骨未寒,找人垫底陪葬。于是,你把主意打到林郭庆身上。可惜,警局人多,不方便下手,你把主意打在了徐海涛身上。” “你说,你这个女人到底为了什么搞得那么变态,到最后把自已也搞得进退两难呢?” 李宁芳不可置信耳边所听到的话语,为什么会有人那么清楚她的一切,她明明那么谨慎,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你到底是谁?”李宁芳破声质疑叶澜,“你女扮男装,你也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拆穿我?” “因为老子永远是你的老子。”叶澜还挺认真想了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懂。” “你……”李宁芳“啊”叫了几声,眼神阴险盯着叶澜,“你也是一个贱人,你真该……”死! 在李宁芳狠毒的话语中,君子跟小人之间,叶澜选择了小人作派,抬起小腿,把左脚的小白鞋脱下,手指动作熟练把袜子朝下一扣,拿起,一股脑把袜子塞进李宁芳的嘴里。 “唔唔唔——” 叶澜干脆把另一只鞋子也脱了,才拍了拍手,呼了一大口气,“好了,总算清静了。” “咔嚓——”门从外被打开。 陈林峰推门而进,看着被堵住嘴巴的李宁芳,一脸疑惑,走近叶澜压低声音询问道,“你不是要收集证据?你怎么把人的嘴给堵住了?” “有没有拖鞋?”叶澜不答反问道。 “你怎么回事?”陈林峰脸色有瞬间的难看,扫了眼他,见他光着一只脚顿时气打一处上,“你怎么审着审着鞋子脱了?” “不用你瞎操心。”叶澜说,“你派人看好李宁芳,务必要24小时盯着她一举一动,保持安全距离。” “你去哪?”陈林峰看着当着他面脱了另一只鞋的叶澜。 “盯好人,其他事你不用管。”叶澜光着脚,手拎着一双小白鞋走出陈林峰的视线。 陈林峰脸色不悦看着李宁芳,最后还是照做。 *** 锦海市某个角落。 夜色下的黑树林一片幽暗,晚风也带着深夜的冷凛。在黑树林的深处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仰视着半空底下的黑衣人。 黑衣人蹲下身,慢条斯理的解开手中的编织袋的绳索,借着皎洁朦胧的月色,黑衣人动了动袋口,几个圆滚滚的东西从袋子里滚出来,笼罩在黑夜下的野草尾端上也有了不少浓稠的液体,凛风拂过,垂涎欲滴。 站在黑衣人身后的男人扑通跪在地上,“头,10号到目前为止还没联系上,我们现在是按计划行事?还是?” “来,过来。”黑衣人依旧蹲着身,朝草丛招了招手,“给你们这群小家伙带了新鲜的食物,你们都过来尝尝鲜。” 跪在地上的男人头抵住草地,不敢抬头,静静等候黑衣男人的指令。见好半晌没回应,尝试开口提醒说道,“头……您是……” “嘘~”黑衣人手抵在嘴边,不知是对身后的人说还是对空气说,“都乖乖等着,慢慢来……” 黑夜下,死寂的草丛中,死寂死寂的。 骨头嚼碎的清脆声异常清晰。 狗男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毛骨悚然的感觉悄然爬上地上跪下的男人脑门。 “是联系不上还是你根本没联系?”黑衣人看着刚跳上肩头的黑猫,摸了摸肚子的毛发,意味不明问道。 “头息怒。10号这次属于擅自脱离组织,不按你之前的规矩办事,现在组织里不少人对10号不看好,你不能再偏袒10号了。” “加上现在的警察那边风头正盛,10号迟迟不归队,我们要是抓不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下次入驻蓝色地带就得延迟半年时间了!” 黑衣人触摸黑猫的手微顿,侧过身,冷眼刮向地上的男人,“我做的决定,我心里有数。一天不把10号带回来,你们一天也别想私下行动。” “传我指令,全力搜查10号的下落,我要亲眼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 跪地的男人见黑衣人执着找10号,立马反唇以搏,“10号行事放荡,为人心思复杂,在组织里也是嚣张跋扈,这次交易本来就是可以天衣无缝,可10号不止一次不知悔改,不听劝,现在被人给盯上了也不是奇怪。” 闻言,原先兴致还好的黑衣人猛得站起身,微侧过身低凝身后的男人,原来跳上他肩头的黑猫也被吓得苍茫逃窜,男人声音阴森,“零,你知道的,我要的是绝对的臣服,而不是肆意的试探,我下的命令,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管执行。” “零,你明白?” “明白,头。” *** 叶澜原想回宿舍洗个澡。再美美睡一个美容觉。 不料,一个电话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陆廓山的声音是依旧的严肃,“15分钟后到北门,你随我去见一个人。” 叶澜刚想拒绝,陆廓山直接挂了。 叶澜真的有被气到! 陆廓山这狗男人居然敢挂她电话。她迟早一天要这狗男人好看! 十五分钟后。 叶澜一脸乖巧出现在陆廓山面前。 陆廓山直接把钥匙抛给他,仗着腿长三两步就抢先一步坐到了副驾驶座,声音低沉说道,“去赵梅家。” 叶澜攥着那串车钥匙发狠,他爷爷的就会指示她做事,陆廓山见他不动,看了眼手背上时间催促道,“上车,速度点。” 叶澜真的恨得牙痒痒,不情愿上了驾驶位。截胡她睡美容时间不单止,还指手画脚她做事,她真的被他的这副不容别人拒绝的姿态给整得周身不舒服。 半小时后,两人再次来到赵家村赵梅家。 “这是涉及私人感情问题,我有权不回答你。”赵梅脸色难看,看着深夜还来敲门的刑侦人员,“另外,你们一群男人深夜敲我家门,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直接投诉你们上级去。” 兜兜转转之间,梁荣军莫名失踪,他的儿子寄给警方的所有证据矛头都指向面前这个名叫赵梅的女人。 “你认识这张照片的人?”陆廓山从随身携带的办公袋掏出一张黑白照片,放在赵梅的眼前,“我怀疑,前一天锦海警局收到的失踪案的男主人梁荣军在失踪前跟你有紧密的联系,请你现在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照片是上了年代的复式照片,简单黑白照,但清晰的能看清照片人的两位主人公。 一个正是失踪的梁荣军。一个是打扮成熟的赵梅。 赵梅看到照片的瞬间,眉眼微不可闻轻皱,双眼警惕看着陆廓山,“我是一个打开门做生意的女人,这些年来跟我合过照的人数不胜数,你现在拿着一张照片过来说我跟他有关系,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别急着反驳我。”陆廓山又从公文袋取出一台早已掉漆的手机,放在赵梅的跟前,“有印象没?梁荣军的亲生儿子曾跟我们交代这台手机是他母亲跟他父亲梁荣军卖的生日礼物,梁荣军几乎是爱不释手,平日里当作宝呵护着,你作为这台手机的购买者,你总有印象吧。” 赵梅冷冷一笑,“我平常送下属回礼经常买手机当作回礼,那我是不是就应该罪该万死?” 陆廓山递了一个眼神给叶澜,叶澜会意,把当年陪同梁荣军一起买手机的录像U盘插入随身带的电脑,“三十年前,你大着肚子跟梁荣军一起去了手机店购买手机,当时你已有了8个月的身孕,穿着宽松的孕妇装,靠在梁荣军的怀里。” 叶澜看着赵梅的脸色越来越白,假装愤怒的神色下隐藏着一丝慌张,也隐约察觉她现在情绪波动很大,但还是非常专业讲述当年的事实。 “要是这段录像不能够让你心服口服,我可以再给你看另一样东西。” 禁术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说落,叶澜从文件袋拿出一张来自三十年前的妇产科体检报告。 “比超显示有两个受精卵,也就是说当时你怀的是双胞胎,而且很可能都是男孩。” “我当时也很疑惑,这是你第一次怀孕,这一胎明明有两个孩子,却对外声称流产了。后面怀了第二胎才生出了一个儿子,明显前后矛盾的说法,你为什么要掩盖这个事实? “而且,第一胎的另一个孩子又去了哪呢?” 陆廓山:“赵梅,事到如今,你是打算现在交代,还是跟我们回警局坐下慢慢聊?” 随着陆廓山话落,赵梅脸色格外难看。 叶澜和陆廓山对视了一眼,等了好半响都不见赵梅说话,叶澜就先开始了话题,“你当时声称流产了,不过是为了掩饰众人的借口,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跟梁荣军分手作准备。” “对外声称流产,原因是你喜新厌旧。 暗地里早就有了抛弃梁荣军的念头,奈何当时你怀孕了,正处于两头为难境地。 为了不引人注意,你明面上跟梁荣军假装一家四口的关系。 实际上你早以料到梁荣军这个老实男人不会违背你的意思。 你把孩子偷偷生下,事后闹你抑郁,要分手,还不忘跟梁荣军谈好了封口费,紧借着就达到和平分手的目的。” “至于你后面你声称第二胎生了一个儿子。 你当时正处于投资玉石生意的重要阶段。 你要把自已的良好的口碑打造起来,就不允许你个人资料框上有任何威胁到你个人名誉的消息,你想到你把你与梁荣军的儿子匿造了一个假身份,他就成了你的弟弟,赵邵中。” 叶澜就差双手给赵梅打的好算盘鼓掌,“真是最毒妇人心。” “为了事业可以把一切妨碍你的人和事都排除在外,私下却瞒着那么大人玩得那么开,昂~” 赵梅脸上的皱纹被脸上肌肉牵扯得厉害,气得颤着手指着叶澜鼻子。 叶澜心里顿时不爽了。 脸上却不显,反倒笑得更加璀璨了,声音还刻意婉转压低了些,“拿手指人,可不是好习惯哦。” 赵梅脸上下意识一愣。 说完,当着陆廓山的面,叶澜直接上手把指着她的那只手给卸脱臼,随着“咔嚓”一声响起,她嘴角的笑意还是依旧的灿烂,“忘了跟你提一句,上一次用手指着我的人呐,我一小心就被人揍得叫他没有还手之力,哭爹喊娘在床上休养了半年。” “啊啊啊!”赵梅痛得抱着右手尖叫。 陆廓山唇角微抿,眼色沉沉看着叶澜的收手动作,但没出声指责他。 赵梅之所以死咬着不松口,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当年抛夫弃子的事实。 “无毒不丈夫。”叶澜说,“到你这,男人、金钱、儿子,都沦为了你打造独立优质女强人的垫脚石,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赵梅抱着右手肘,嘲讽咬牙说道,“那又如何?这都是我应得的。” “是吗?” 叶澜看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赵梅,也不想客套了。 赵梅看着面前放大的脸,眼神微滞,咽了咽喉咙,身子却往沙发后倒退,叶澜扯了扯嘴角,“你慌什么?以为谁都好你这一口?一身老人味,送我还没得门进呢。也就那些垂涎你那拿点散发铜臭的、无能的男人才看啃得下嘴。” 赵梅脸色一僵,像点了炸药的炸药一样,牵扯那眼角的鱼尾纹像条毛毛虫一样扭曲,嘴里却满是仁慈,“呵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不敢明着要钱,暗地里向我要钱,到头来只是还不是为了钱,说吧,你们需要多少封口费,我当作善事给你们。” 叶澜本就长得唇红齿白,笑起来眉眼带勾似的。 听赵梅的暗地里的讽刺,叶澜顿时笑得眉目舒展,“比起你施舍那碎石半两,我更喜欢抄你全家。” 陆廓山看着就差跟赵梅干起来的叶澜,眼皮不由猛的跳了跳,吹水演戏真没谁比这个实习生要有水准。 忙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人从赵梅的身旁拉离。 叶澜被拉得突然,差点没站稳脚跟。 陆廓山递给他一个稍停的眼神。 叶澜嘴角笑意慢慢收敛,站稳脚跟后,走过陆廓山跟前假装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尖。 脚尖还特意往下摁了五分力。 陆廓山黑眸扫了眼那只脚,干脆把人拉到身旁坐下,转头对着赵梅说道,“这次找你,我希望你能坦白从宽,说不定还能给自已留一条生路。” “今年5月份,你给谁办了一张银行卡?” 赵梅沉默了小会儿,才开口说话,“何晓燕。” 叶澜嫌弃陆廓山整个人,怎么会同意自己跟他坐得那么近,立马拉开一米距离,屁股刚沾上沙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她不由皱了皱眉。 何晓燕? 为什么会是她? 陆廓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梅垂下眼帘,缓缓说道,“她是我儿子的看中的女人,我见儿子喜欢她,我干脆将计就计,每个月定期给她打款,要她帮忙照看我儿子。” 叶澜暗暗思索着赵梅的这话的份量,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赵梅:“儿子带她回来见了我。我跟她一见如故,谈的特别的投缘,慢慢的就熟络起来了。” 谈得特别投缘? “我这几天睡不着,跟她提了一嘴,她记在心里,特意去给我求取一个安魂助睡眠的香囊。”赵梅说道,“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 叶澜:“你们有没有单独去过什么地方?” “哪有什么时间。”赵梅停顿了半刻,转口说道,“我这几天心神不宁,她还建议我去寺庙走走,静静心。不过,还挺有奏效的,我去了之后回到家发现自己睡眠好了不少。” “投缘?”叶澜对赵梅口中的这两个字表示疑惑,何晓燕之前他们都调查过她所有个人信息,很普通的一个大龄女人。 她口供里提到,认识赵邵中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后面相处觉得赵邵中有超雄综合症,就想拒绝赵邵中的示好。但就是没提到赵梅这个人物。 “你儿子有超雄综合症,你知道吗?”叶澜边问边观察赵梅的脸上表情。 赵梅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对的。还是我亲口告诉她的。” 叶澜:“所以,你出于信任,让何晓燕照顾你的儿子,你这边就每个月给她打款?” “对的。”赵梅点头。 何晓燕这个女人。叶澜突然嗅到一个不好的信息,对赵梅说道,“她送你的香囊让我看看。” 比起刚来时的抵触,现在的赵梅非常的配合。她照做了。 一股熟悉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叶澜的脑壳。 香囊用绣花针针织而成,鲜红色的格调。叶澜垂眸看着手心躺着那只香囊,脸色极难看。 她没闻错。 里面含有被特殊烧制而成的骨灰粉。 在她那个朝代,干仵作这路子的人,也没几个人会对人骨头经过特殊手段制作助眠的香囊。里面对提取人骨的精髓有极高的精度要求,单有器具不行,还需要有一个经验老道的骨灰级仵作。当然,也没几个仵作亲眼见识那本被历代帝王封禁的古书。 其中有一条禁术标注,与尸谋划,腐体幽术,浸制现于人世,大忌,切记。 陆廓山:“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叶澜现在脑子里都围绕着那只香囊转着,那本书不是被烧毁了么?怎么还会有那本书里面的禁术流传下来。 全盘托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从赵梅说话里看出,她对何晓燕很信任。”陆廓山按正常思维去分析赵梅的所有肢体语言,“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建立信任感,肯定是有链接枢纽,两人之间肯定有共同交流的话题。” “哈?”叶澜偏头,拧眉嘘了一眼开始不说人话的陆廓山,没好气说道,“你能不能直接点,说话哆哆嗦嗦的。” “我开车,你坐副驾。”陆廓山这次大晚上找人,是想当面探探赵梅的口风。特别是她这段时间里行动轨迹十分可疑。 赵家村不算穷,也不算富。但交通、公共、娱乐设施这些都健全。 而据林小齐的下属汇报,赵梅除了每日抽时间外出,大多时间会选人较少的手段出发,那她在出门时间把控上灵活又不失谨慎。 至于,为什么要多次消失在监控下的原因,还是很让人不怀疑。 是刻意避开? 还是碰巧? 都很让陆廓山不怀疑。 叶澜原以为自己还得一回司机,没想陆廓山伸手索要钥匙,她直接把钥匙丢过去,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一屁股坐下,“赵梅既然没说谎,那肯定是另一个的说谎咯。” “赵梅能完美避开监控,不做贼也不是什么好人,光明正大走路不行,非得找抄小道走,心思也不单纯。” 陆廓山启动警车,对叶澜的话有了疑点,放在方向盘的手指微用力,“你有看法?” “你还记得当时分析赵家村的拆迁房的细节?”叶澜眯了眯眼,看着边明媚璀璨的的路灯,“赵家村不穷,交叉路口,甚至是家门前都装有私人摄像头,该有点地方不该有的地方都有,但唯独就是没个摄像头能够完整连接赵梅每次出门去了哪里的录像,起码可以看出,有人故意不让你摸明白她的踪迹。” “先不说,是不是出自赵梅的本意。” “能让赵梅这个有手段的女人心甘情愿牵着鼻子走,那这个人对赵梅心目中的重量还是很重的。” 话中有话的叶澜,让陆廓山觉得他在打哑语,假装随意问道,“你认为还有谁……“”能牵着赵梅鼻子走。 这时,陆廓山刚放在车架上的手机响了。 是林小齐的来电。 见显示是林小齐,他开着车,陆廓山提醒叶澜说道,“你帮我接。” 叶澜挑了挑眉,伸出手指往右滑动接听键。 “陆队,出大事了,江媞河岸下游发现一具女尸,法医秦淮北立马赶到现场去首检了尸体,确认了正是我们前段时间见过面的何晓燕。” 叶澜开了免提,即便是车窗微降,耳边有些噪,坐在驾驶位上的陆廓山还是能清晰听清电话内容。 闻言,陆廓山下意识踩了刹车,把车速慢慢降下,他拧着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林小齐:“你刚出门,我们大概五分钟左右接到了报案。” 陆廓山:“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林小齐:“今天晚上9点半~10点左右。” 陆廓山又问,“尸检结果呢?” 林小齐:“法医秦淮北发现死者口唇、指甲苍白,脏器呈贫血貌,左边颈内静脉横断,推测应该是死于颈部伤引起的失血性休克。” 叶澜摸了摸下巴,时间不偏不倚,嫌疑对象何晓燕被人给杀了。 “怎么那巧合?”陆廓山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击了,“何晓燕的嫌疑刚起,她人就遇害了?” “脖子以下3寸被割喉,颈动脉大出血引起的失血性休克。”叶澜囔囔说道,“那不得是一招制敌,封喉致命。那血喷得满下巴都是。” 林小齐看着还在取证的法医秦淮北,耳边响起叶澜的声音,不可思议瞪大双眼,焦急的说道,“是,没错!何晓燕不单是脖子有血,靠近衣领口那边的衣服都被血给溅湿,人在水里泡了半天,衣服上的血痕还是肉眼可见。” “先杀后抛。”叶澜说,“下手干脆利落,一招制敌,抛尸江河,不躲也不藏,也挺大胆的。” 陆廓山:“林小齐你发我定位,立马赶过去。” 叶澜这时抓住了向左打出的方向盘,眼神淡淡看向陆廓山,“不能去。我们现在必须保证赵梅的安全。” 陆廓山神色温怒看着拦在他眼前的手,黑眸沉沉,语气极其隐忍,“放手。” “现在我告诉你,何晓燕被人杀了抛尸,赵梅的处境也好不了哪里去?你当了那么多年刑侦队长,你连这点常识没有吗?” “我看你还摸不着凶手的套路,他就是想让你们自乱阵脚。” “你知道为什么你前脚出门,后脚就发生命案?” “凶手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他预料到你今天会出警,他当然的,也预料到你会去找赵梅。” “赵梅现在必须盯好。” “赵梅跟何晓燕是同一蚂蚱的人,今天你出现在赵家村,就注定了她们两人,必死一人。” 陆廓山不明白叶澜的神马思路,没头没脑的推测是他最忌讳的东西,温怒的警告他,“我不管你多理直气壮,我作为一个刑侦人员,就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是对受害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已本职工作的负责。” 闻言,叶澜不由嗤笑。 “你看起来真的听不懂人话。用你脑子里传统破案方法去破这个案子,你注定要被凶手碾压智商。” “至少,”叶澜伸出三个手指头,毫不给面子鄙视他的老土又死板的观念,“你得转3个大弯,才摸得着凶手最后要杀人灭口的本意。” 从来没人敢质疑陆廓山办事效率的人,从叶澜的轻佻的眼神中感受到严重的藐视,“你口口声声说赵梅跟何晓燕是同一蚂蚱的人,你又是从哪得出的结论?” “赵梅没说谎。”叶澜笃定说,“但不代表她就有全盘托出。” “她给到你的消息说不定是练习过的词句,你要真是全盘肯定,那你真的是被赵梅和何晓燕玩得团团转。” 陆廓山眼底下那眉眼满是神采风扬的叶澜,压下心里头的愤怒,沉声问道,“理由?” 全盘托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从赵梅说话里看出,她对何晓燕很信任。”陆廓山按正常思维去分析赵梅的所有肢体语言,“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建立信任感,肯定是有链接枢纽,两人之间肯定有共同交流的话题。” “哈?”叶澜偏头,拧眉嘘了一眼开始不说人话的陆廓山,没好气说道,“你能不能直接点,说话哆哆嗦嗦的。” “我开车,你坐副驾。”陆廓山这次大晚上找人,是想当面探探赵梅的口风。特别是她这段时间里行动轨迹十分可疑。 赵家村不算穷,也不算富。但交通、公共、娱乐设施这些都健全。 而据林小齐的下属汇报,赵梅除了每日抽时间外出,大多时间会选人较少的手段出发,那她在出门时间把控上灵活又不失谨慎。 至于,为什么要多次消失在监控下的原因,还是很让人不怀疑。 是刻意避开? 还是碰巧? 都很让陆廓山不怀疑。 叶澜原以为自己还得一回司机,没想陆廓山伸手索要钥匙,她直接把钥匙丢过去,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一屁股坐下,“赵梅既然没说谎,那肯定是另一个的说谎咯。” “赵梅能完美避开监控,不做贼也不是什么好人,光明正大走路不行,非得找抄小道走,心思也不单纯。” 陆廓山启动警车,对叶澜的话有了疑点,放在方向盘的手指微用力,“你有看法?” “你还记得当时分析赵家村的拆迁房的细节?”叶澜眯了眯眼,看着边明媚璀璨的的路灯,“赵家村不穷,交叉路口,甚至是家门前都装有私人摄像头,该有点地方不该有的地方都有,但唯独就是没个摄像头能够完整连接赵梅每次出门去了哪里的录像,起码可以看出,有人故意不让你摸明白她的踪迹。” “先不说,是不是出自赵梅的本意。” “能让赵梅这个有手段的女人心甘情愿牵着鼻子走,那这个人对赵梅心目中的重量还是很重的。” 话中有话的叶澜,让陆廓山觉得他在打哑语,假装随意问道,“你认为还有谁……“”能牵着赵梅鼻子走。 这时,陆廓山刚放在车架上的手机响了。 是林小齐的来电。 见显示是林小齐,他开着车,陆廓山提醒叶澜说道,“你帮我接。” 叶澜挑了挑眉,伸出手指往右滑动接听键。 “陆队,出大事了,江媞河岸下游发现一具女尸,法医秦淮北立马赶到现场去首检了尸体,确认了正是我们前段时间见过面的何晓燕。” 叶澜开了免提,即便是车窗微降,耳边有些噪,坐在驾驶位上的陆廓山还是能清晰听清电话内容。 闻言,陆廓山下意识踩了刹车,把车速慢慢降下,他拧着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林小齐:“你刚出门,我们大概五分钟左右接到了报案。” 陆廓山:“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林小齐:“今天晚上9点半~10点左右。” 陆廓山又问,“尸检结果呢?” 林小齐:“法医秦淮北发现死者口唇、指甲苍白,脏器呈贫血貌,左边颈内静脉横断,推测应该是死于颈部伤引起的失血性休克。” 叶澜摸了摸下巴,时间不偏不倚,嫌疑对象何晓燕被人给杀了。 “怎么那巧合?”陆廓山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击了,“何晓燕的嫌疑刚起,她人就遇害了?” “脖子以下3寸被割喉,颈动脉大出血引起的失血性休克。”叶澜囔囔说道,“那不得是一招制敌,封喉致命。那血喷得满下巴都是。” 林小齐看着还在取证的法医秦淮北,耳边响起叶澜的声音,不可思议瞪大双眼,焦急的说道,“是,没错!何晓燕不单是脖子有血,靠近衣领口那边的衣服都被血给溅湿,人在水里泡了半天,衣服上的血痕还是肉眼可见。” “先杀后抛。”叶澜说,“下手干脆利落,一招制敌,抛尸江河,不躲也不藏,也挺大胆的。” 陆廓山:“林小齐你发我定位,立马赶过去。” 叶澜这时抓住了向左打出的方向盘,眼神淡淡看向陆廓山,“不能去。我们现在必须保证赵梅的安全。” 陆廓山神色温怒看着拦在他眼前的手,黑眸沉沉,语气极其隐忍,“放手。” “现在我告诉你,何晓燕被人杀了抛尸,赵梅的处境也好不了哪里去?你当了那么多年刑侦队长,你连这点常识没有吗?” “我看你还摸不着凶手的套路,他就是想让你们自乱阵脚。” “你知道为什么你前脚出门,后脚就发生命案?” “凶手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他预料到你今天会出警,他当然的,也预料到你会去找赵梅。” “赵梅现在必须盯好。” “赵梅跟何晓燕是同一蚂蚱的人,今天你出现在赵家村,就注定了她们两人,必死一人。” 陆廓山不明白叶澜的神马思路,没头没脑的推测是他最忌讳的东西,温怒的警告他,“我不管你多理直气壮,我作为一个刑侦人员,就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是对受害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已本职工作的负责。” 闻言,叶澜不由嗤笑。 “你看起来真的听不懂人话。用你脑子里传统破案方法去破这个案子,你注定要被凶手碾压智商。” “至少,”叶澜伸出三个手指头,毫不给面子鄙视他的老土又死板的观念,“你得转3个大弯,才摸得着凶手最后要杀人灭口的本意。” 从来没人敢质疑陆廓山办事效率的人,从叶澜的轻佻的眼神中感受到严重的藐视,“你口口声声说赵梅跟何晓燕是同一蚂蚱的人,你又是从哪得出的结论?” “赵梅没说谎。”叶澜笃定说,“但不代表她就有全盘托出。” “她给到你的消息说不定是练习过的词句,你要真是全盘肯定,那你真的是被赵梅和何晓燕玩得团团转。” 陆廓山眼底下那眉眼满是神采风扬的叶澜,压下心里头的愤怒,沉声问道,“理由?” 3寸被封喉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何晓燕被人抹了脖子后,动脉的血沿着脖子一圈喷了个满,更别说穿着的衣服能不受一点沾染。 暴露在空气中一段时间,血浆就会快速的凝固、蒸发,留在衣服上的大块血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陆廓山快步走近折叠担架掀起白矾布,一道两指宽的割痕映入眼帘,大概是在水中泡得有段时间,脖子下,泛白的皮肉下的肉皮肉组织发青,喉管分明的支气管格外显眼。 “脖子3寸位置被割喉,一招制敌。”叶澜的话忽然浮现脑海,陆廓山的脸色愈发沉重。 “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前。”法医秦淮北脸上也好不了哪里去,愁着眉说道,“大概是九点半到十点半之间。” “也就是说,从陆队你离开警局后五六分钟左右,何晓燕就已经在凶手手里。” 陆廓山垂下黑眸,伸手把白矾布覆盖在原来的位置,“除了一具尸体,其他发现暂时没有?” 林小齐无奈摇摇头,小声说道,“没有。” “别说,陆队,这次我们都认识死者,这起案子怎么就那么凑巧,何晓燕生前给我们接触过,还没几天就发现人就没了。” “真是世事无常。” 林小齐望着不远处平静无波的江面,披感叹说道,“人的生命真短暂,说没了就没了。眼看平静无奇的江面,不想忽然间就有人发现有一具尸体飘上来,啧啧真是惊悚。” 陆廓山打断在说风凉话的林小齐,沉声命令,“有空的警员协助后勤队善后,现场收拾妥善,全员收队回警局。” “都抓紧时间帮忙,别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陈子豪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打了一个嘚嗖,浑身上下都是不容抗拒的威严恨劲,对着手机小声咕哝,“你家队长这架势,不得把你压制得死死的。你看看你那瘦胳膊小腿,人家一个顶俩,一只手臂就把你揍飞了。” 闻言,走在最后头的叶澜就是一顿白眼,听着陈子豪给陆廓山的马屁话,嫌弃极了,“嗤,干长一身肉,想要点脑子都难,顽固又不会听人话的狗男人一个,一点毛线都没有。” “得了吧,你,小澜澜你人呢?”陈子豪左顾右盼就是没找到人,压低声音问,“你胆肥了呀,你刑侦部都出警了,你居然敢偷懒,你不怕你饭碗拿不稳?” “爱咋滴就咋滴,老子现在不奉陪。反正都不听话的,我还是乖乖做好本分工作就得了。”叶澜踢着脚边的小石头,朝着旁边的江边打水瓢,一脸无所谓说道。 “死的人是何晓燕耶。”陈子豪也八卦上了,看着那正被抬上警车的折叠担架,“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被人给锁喉。” “前一天晚上你还跟我唠叨这老女人很精明的一个人,这出了警局再见面就在解剖室见面了。” 叶澜阖着眼帘,嘴角叼着一颗九尾草,“你问我,我问谁?别来烦我,我现在也不想知道。” “你皮痒了?”陈子豪来锦海警局也有5个月时间,在摸鱼上早就摸得顺心应手,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扫了眼全场,依旧小声说道,“你快点回来!你家那队长不见人了,我看八成是去找偏僻的位置找线索,你自已好自为之。” “哦。”叶澜直接吐了一小截被咬断的狗尾草,淡定说道,“老子没怕过谁,老子……” “你在这干嘛?”一只手拍在叶澜的右边肩膀,吓得前者下半句话卡在喉咙。 “我在尿尿。”叶澜稳如老狗说道。 强大的人都很会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就像此时装模作样被抓包的叶澜。 “带眼珠子都知道,人有三急,尿尿归为人生一大急事。”叶澜嘴角扯着一抹笑,扭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陆廓山眉毛微锁,黑眸盯着叶澜的背影,幽幽说道,“你这尿的时间,是打算把这条江的水位拉高几百毫升架势?” 狗男人。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怪膈应她的。 这不明摆着要他承认他在私下偷懒得事实。 “别以为我不指名道姓,你就可以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我只是你的上司,你很有必要明白这个身份概念。”陆廓山的嗓音本就醇厚,说起所谓的道理来还真有几分水平。 但也不多。 起码,叶澜不觉得对她奏效。 “众多兄弟们听你任命,都满足不了你作为副队的虚荣心?”叶澜问。 陆廓山脸色黑沉盯着背着他说话的叶澜,“怎么跟上司说话的?没人教过你要正面对着说话、汇报这个规矩?” 叶澜心底骂陆廓山祖宗十八代八百遍,嘴里铮铮有词,“我社恐兼害羞。我老爹只教过我尿急前,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撒,不能当众撒,好东西便宜让人看了去,有人会羞愧难当的。” 陆廓山面如屎色,直接被整沉默,“……” 这时,叶澜把双手做出提裤子的动作,笑得一脸无辜转过头,语气轻快的喊了一句,“陆队长,我好了。” 陆廓山眼色沉沉看了一眼笑得露出八颗牙齿的叶澜,沉声说道,“归队。” “好的,收到。”叶澜应得极快,乖的不行。 另一边,在警车等着陆廓山的林小齐再次看了车内的时间,又看着早已夜色缭绕的天色,无聊皱起眉头,“陆队人呢?刚才还在车上来着,怎么转眼就不见人?” 说完,给林彦俊打了个电话。 在警局的林彦俊接起电话,看着时间显示人名,问道,“怎么了,有事?” “陆队回去了没?”林小齐问。 “没有。”林彦俊看了眼空旷的长廊,视线落到漆黑的夜色,“你们不是一起出任务了么?陆队跟你一起回来才对。” 听到林彦俊的话,林小齐也纳闷了,眼看向周围快不到两辆警车的周围。这刚想说话,另外一辆车警员临开车前朝林小齐点了点头,最后只剩一个车屁股对着他。 他更加无语,看着平静无波的江面,咕哝说道,“母苍蝇都没一只,哪来的陆队?” “那我不清楚。”林彦俊无奈说道,“再等等,陆队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他应该有事还没忙完,暂时抽不开身。” 擒贼先擒王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等等,前面有东西。”叶澜跟陆廓山并肩的走,距离两人不到10米圆的灌木丛动了动,叶澜拉了把陆廓山的衣角,警惕看着灌木丛。 陆廓山垂眸瞥了眼被扯住的衣角,眼神幽深看着灌木丛。 两人静静停在原地,聚精会神留意不远处的动静。 灌木丛那还在不停左右蠕动。 叶澜突然有了动作,又拉了下陆廓山衣角,小声在他耳旁说道,“等等我,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 陆廓山唇角微抿,眉头微拧,不说话。 “就一下下,很快就回来哈。”叶澜索性双手抱住陆廓山的一旁左臂,星光熠奕的双眼,一动不动看向陆廓山,一脸讨好说道。 陆廓山黑眸看着变得极其温顺的人,一种说不上的感觉从他脑子涌上头。为什么一个人会有多种面孔,性子也可以来回切换的人存在。 叶澜见陆廓山没说话,默认他同意了,立马撒开爪子,蹑手蹑脚靠近灌木丛。 越走越近,叶澜的脸色越来越平静。 “别靠近我的雷霆!”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男人,双手挡在十叶澜的跟前。 男人身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长相妖孽,脸型也很完美,他抬起眼睛看向叶澜,漆黑的碎发下,狭长眼瞳潋滟漂亮,温沉磁性的嗓音中透着几分决然,“它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别再靠近它。” “我偏不呢?”抱着双臂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那我只好保护好我的雷霆了。”男人乖巧回话。 “我看一眼你身后的东西。”叶澜眼落到男人笔挺的鼻梁,好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 “不行。”男人直接拒绝。 “那由不得你。”叶澜说完,照样抬腿往前走。 男人脸色变得沉静,温沉磁性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是你自己选择不听劝的,伤了可就别怪我不提醒。” “咻~”男人手放到嘴角,忽然吹了一个口哨。 灌木丛中一只将近一米高的动物从半空跃身跳出,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套环,银白色的毛发看起来更加威武,姿态极其威风落在男人身旁。 叶澜揉了揉眼皮,不太敢相信眼前那匹熟悉又陌生的狼,居然跟她上一辈子在深山老林里捡回衙门养的旺财长得一模一样。 “旺财?”叶澜轻轻喊了声。 男人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冷声说道,“它不是旺财。” “哦。”叶澜收回视线,眼色幽幽看着它嘴角叼的那块滴着血水的肉,“那它就是狗剩。” “你说什么?!”男人愤怒瞪着眼前的人。 “你居然给它喂生肉。”叶澜说,“而且还试图控制它的行为。” “你别胡说八道!”男人脸色愈发阴森,“它是我养的最得意的宠物,我不需要控制它,我是他主人。” “它脖子上挂的那串是120V的电击狗圈套环,并不是市面上普通的狗圈。”叶澜直接拆穿男人的伪装,“你这样对它是很不公平的,它有自己的意识。” 听着听着,男人恼羞成怒,指尖放在嘴边又吹了一个口哨。原来站在男人身后的狼闻声而动,张开血盆大口朝叶澜扑过来。 叶澜挑了挑眉,鼻子下意识嗅了嗅。 都喂了什么给狼吃,一股子焦腥味扑鼻而来。 陆廓山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再不出手,这个看起来懦弱的实习生就要被狼给咬死了。 叶澜看着旁边的树,身手敏捷避开狼的袭击,打算往后躲开狼的下一个近身。 擒贼先擒王。 狼的先天优势比人要强势,要想徒手打死,可能性很渺茫。 既然男人在控制狼,她往男人身旁躲,那她可以少浪费不必要的体力。 在陆廓山紧绷的脸色下,亲眼看着手脚利索爬上一棵树,像猴子一样挺身跃起往另一棵树跳,动作干净不带水,熟练中还带肆意,比马戏团的猴子要灵活。 他不明白平常走访暗查时没少喊累的人,现在倒是在几棵树上活蹦乱跳,一点不带喊在悠闲的溜着一匹狼。 他看着位置逐渐逼近男人的叶澜,意味不明看了眼树下的那个长相妖孽的男人。 叶澜不是性子安分、甘愿被人欺负的人。 这点陆廓山早就料到。 男人没想到原来居然不怕死朝他跳下来,吓得往一旁空旷的地面逃窜。 正因为男人这一躲,本来就被戏耍一路的狼的气性也被激起,每一个动作带了血性往前扑。此前的叶澜心里暗暗算准男人大概逃窜的位置,引着狼也往那个位置引袭击。 “啊!”男人为了躲开狼的袭击,侧身躲开正面一击,条件性伸手挡住,狼见被躲了,扭头就张的血盆大口朝男人再去撕咬。 而狼牙可不是吃素的。 滚烫又新鲜的液体最能刺激狼骨子里的血性。 男人的手臂被一嘴狼牙撕咬得血肉模糊。 男人痛得嘶声大叫。用另一只手想推开狼嘴。 “啊~” 这边的叶澜脚尖刚碰地,手抱着膝盖,头圈起一团,翻身往地上滚了几圈,最后确认自已安全了才放开双手。 他看着一人一狼在撕扯的画面,就差双手双脚鼓掌称好。 奈何落地时,滚到几块小石头,现在后背正发辣发辣的疼。 陆廓山掏出手枪,瞄准,打算朝狼头开一枪。 叶澜余光瞥了他的动作下意识被吓了一跳,赶紧跑近陆廓山,边跑边焦急喊道,“别开枪!陆廓山!” “你开枪,你会激怒它的!” 陆廓山沉着脸,没看叶澜,正打算摁下手枪,“嘭”一声枪打空了,人被疯似的往他身上扑倒的叶澜给撞倒了。 “陆廓山!”叶澜翻身压在陆廓山的腰上,焦急趴低身子,死摁着他的警服衣领,大声警告他,“你再敢动它,我先动了你!” “你爷爷的,我不管你平常听不听得懂人话,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你敢动它,我先把你给做了。” 武装齐全的林小齐趴开灌木丛,看着不远处狼人交战的一幕,忙得拿起麻醉枪,瞄准狼身。 医院来电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 锦海人民医院。 急救室长廊外。 林小齐见几个护士把狼急咬的男人匆忙推进抢救室,插着腰,来回在走廊焦急地踱步。 “不就是见不着人一会儿,惹那么多的事出来,你一个实习生当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长点记忆?”林小齐皱着眉头,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翘着二郎腿,一身懒散坐在长椅的叶澜。 被点名道姓的人,头都懒得抬一下,低头来回玩弄自己两只大拇指。 见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叶澜,气得他手抖着指着他,大声质问,“你说,你一个实习生居然有能耐威胁队长,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简直是胆大妄为。” 叶澜昂起下巴,微颔首,露出那双眉眼好看的面孔,视线微聚,冷声说道,“我生平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你最好把手收了,要是到时候人残手废,别怪我下手没轻重。” “你到底想干嘛?”林小齐收回手,焦急询问他。 “想旺财。”叶澜风轻云淡说了三个字,说完,又垂下头接着玩弄手指。 “现在陆队没发话,还只是喊你跟我把伤人护送到医院,你人要是识趣,赶紧好好检讨自已所作所为,别到时候被罚得没话可说。” “哦。” “你什么态度?”林小齐恨铁不成钢凝一眼叶澜,激动得双手焦急来回拍,“原来我不想多说话,就凭你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你九成要被批。” “多大的事?”叶澜轻笑一声,也不玩手指了,头直接往后一抵,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瞥了眼林小齐,好笑说道,“王帝不急太监急。批就批呗。” 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 他这话回的林小齐要被急死。 “你怎么搞的?”林小齐瞥了眼走廊,见没什么人,低声问,“看陆队的表情,你大概到时候是有得受。” “咱都下个注。”叶澜掀起眼帘,淡淡说道,“谁输了,就给他当斟茶递水一周的小跟班,怎么样?” “赌注?”林小齐来了兴趣,怀疑他口中的说辞。 叶澜立马接话,“陆廓山当着大伙的面,众目睽睽下表扬我,我就是一位脑子灵光,有勇有谋的代表人物。” “就你?”林小齐被他这番话给逗乐了,笑得肚子疼,站不直腰,“就你这样?” “嗯。”叶澜抽回手,站起身,脸也不回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林小齐喊住他,“你不好好待在急救室,你还想私自去哪?” “不救被咬了两口,一个男人皮糙肉厚,长两天就好了。”叶澜没好气说道,“也就你们把豆大的小事看得比天重。” “也不是不能走,伤口在手臂,还搞个支架把人抬进急救室,多此一举。” 林小齐:“……” 叶澜前脚刚走出医院大门,放在衣兜的时间响了。 是陈林峰的来电。 叶澜接起,看着街道上来回穿梭的车流说道,“我在,说正事。” “赵梅现在下楼了。” “好,等我。”叶澜加快脚步,打了辆出租车,“我马上就到。” “赵梅现在这次是步行下楼,肩上背着一个咖色皮包,走路就差一步三回头,我的兄弟差点被发现。”陈林峰在微信实时更新有关赵梅动态。 “好。”叶澜快速扫了眼微信弹出来的信息,垂下眼帘。 另一边,锦海警局气氛异常诡异。 林彦俊刚给新来的局长倒完茶,还没坐下,放在裤兜手机响起起来。 林彦俊尴尬看了眼新来的局长,接受到新来局长疑惑的眼神,立马摁断来电,不料,刚想放好,手机又开始振动起来,再摁断,可手机又振动起来。 想死的心都有了。手机像有挑逗意思,一摁断它又来电,不断的搞林彦俊的心态。 “你去接电话。” 在新来的局长面前,林彦俊捂紧在不断颤动的裤兜,露出干涩的笑,“好的。接完就回来。” “喂,您好。请问是你是徐海涛的死搭档林彦俊先生吗?” “???”鲜少跟徐海涛做搭档的林彦俊皱了皱眉,不过没出声反驳,不悦反问道,“你是谁?” “抱歉,大晚上给您打到电话。我是九州人民医院的护士小李。” “您的搭档徐海涛现在在我们医院救护室住院,麻烦你现在过来把剩下的尾款付一下,我们医生好给他配药。” “什么尾款?”林彦俊脑子灵光,条件反应有人想诓骗他钱,装聋作哑糊弄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那个……姓徐的,你找错人了。” “诶,林先生,你别着急。”对面的人也急了起来,忙解释道,“我看送他来的人说你们是同事,是穿一个裤衩子的交情,我想你们关系肯定很好。 你兄弟是今天下午8:35分被送进我们的急救室抢救,后经过我们医生的急救,进行大量的输血,他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大量输血?”林彦俊也会抓关键字眼,琢磨了一会,才幡然醒悟,“那是没死成的意思?现在被你们悬着一条命,我不交钱,他那条命就没了?” 电话那头的小李:“……”我喊你过来把钱交了而已,你能不能别那么脑洞。 “是的。你可以这样理解的先生。” 虽说平常跟徐海涛不对盘,但好歹同事一场,他还是不放心徐海涛,“发我地址,我这就过来。” 于是,原本就剩下林彦俊招呼新来局长的锦海警局,现在就留着新来局长在局长办公室里自便。 另一边,紧随其后回到锦海警局的陆廓山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黑眸看着这几天在白板上总结的线索。 白板有五米五长,放在会议室中央。它是双层手动折叠式排版。在往常,陆廓山做标记有被重点线索罗列在左边白板,右边留做案件分析的过程,根据警员们的推测做案件细节推测使用,可以来回拭擦。 目前几起案子已经在社会上造成的恐慌越来越严重,引起不少市民担惊受怕,不少人跑来警局索要案情结果。 没得戏耍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他身为调查此案的刑侦人员,很有必要抓紧时间破案,还大众一个说法。 林郭庆电影院遇鬼,紧接着附近水塔搜出肉片,不久后小树林无头小孩出现,最后九州菜市场鱼档老板报案。 而今天在这5天时间里,排查过程中审过的何晓燕突然遇害,一幕接着一幕发生的命案,就像一个黑旋涡凝聚在一起。 陆廓山抱着双臂,回想今天去赵家村审赵梅的画面。 赵梅是有钱有势,未婚,不代表就是单身。 她也许不止一个男人。 陆廓山打算接着赵梅这条线索查,他看了眼手中的时间。 11:38分。 不算晚。 他决定自己去一趟赵家村。 *** “你终于来了。”陈林峰看向来人。 “赵梅这老女人还挺谨慎的,要不是我们前面跟得紧,我看就要被她甩了。” 叶澜:“赵成海夫妇那边这两天有什么动静没?” “正常。”陈林峰把他们这两天的调查过来过脑子,“平常除了吃喝,白天抽时间去散散步,晚上喂喂流浪猫狗,就上去楼了。” “不过,手下的人汇报说,你喊我留意的那个男人,今天还没见跟梁成海夫妇约定过来喂狗,两夫妻还挺不开心的。” 叶澜蹲下身,看着漆黑的半空,眼眸微眯,“先等着。” “你查一个维修车行当学徒的男人干嘛?” 陈林峰想不明白叶澜的意思在哪,“宋臣柯除了上下班,几乎两点一线,都没什么社交,你喊我派几个人手看着他,有点大手笔了。” 叶澜没解释,问了一个问题,“他在什么地方住?” 陈林峰看了眼夜色,“从这里出发,大概七分钟左右路程到。” “照做就行。”叶澜看着早已笼罩在黑夜下的四周,幽幽说道,“他应该是来不了了。” 陈林峰疑惑,对他说的话不明白,“什么?” “我们保持电话联系,你这边有情况,及时跟我联系。”叶澜眸色微敛,冷声说道,“我发一份宋臣柯的个人资料。我去探探什么情况。” “好。” 叶澜压着打哈欠的欲望,身形敏捷潜入宋臣柯所居住的安所租房公寓地带。 她跳下栏杆,避开不远处十字路口的摄像头,悄悄沿着围墙潜入安所租房的一楼。 她观察了一下安所公寓的地形。一楼有门禁,从正门走楼道上去,必定有摄像头。 她这次出门探访梁,可不能有半点踪迹走漏。 她抬头,看着临近安所租房不到三米的安置房,眼眸微闪。 *** 陆廓山驱车来到赵梅楼下。 他刚下车,附近的居民一眼便认出陆廓山来了。 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40出头。 “你是锦海警局的警察。”中年妇女很激动,“我认得你。” 陆廓山“嗯”了声。 “你上去找赵梅的对吧?”中年妇女一脸八卦,见他没带其他警员,上下打量陆廓山后语气有点意味深长,“你这次来晚了。” 陆廓山被中年妇女的眼神打量得很不舒服,浓黑眉梢微拧。 中年妇女慢悠悠的绕着陆廓山转了转,评价说道,“你这身材,是一顶一好,这没法挑。” “可据我了解,你入不了她的眼眼。还是没得戏耍,难,难。” “你在说知道点什么?”陆廓山黑眸冷冽,见中年妇女的不怀好意的打量,身上的凶狠气势更甚。 中年妇女吓得咽了咽喉咙,倒退了几步,板着手,嘲讽说道,“三更半夜不睡,你不就想找女人干那档事?反正你也不是仗着自身长得板正,上我们赵梅家干些不得光的勾当的第一个男人,这被我抓得正找,还恼羞成怒上了?” “不救贪那骚货几个钱?” 陆廓山的脸霎时黑了,他要是听不懂中年妇女话语中的意思,那就白当这么多年警察,“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辱骂家机关工作人员执行职务的行为涉嫌犯法,你最好有这个醒悟。” 中年妇女听到违法,立马收敛看戏表情,动作麻溜转身。 陆廓山喊住她,公事公办的口吻给她选择,“你无处可逃,这位女士。请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当你先前的行为只是情绪激动,误口出错,当作无心之过。” 中年妇女忐忑看着陆廓山,急促不安攥着双手。 “你刚才为什么这么评价我?”陆廓山把语气压低问,“平常里是不是有很多男人在楼蹲赵梅?” “这……这个……”中年妇女迟疑了好一会儿,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抱歉这位女士。”陆廓山表情无奈,语气极其遗憾出声,“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故意阻止我的办案进度,情节非常严重,甚至还涉嫌侮辱罪,我觉得可以先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再扣压起来再慢慢审也不迟。” 说完,陆廓山忙拿出手扣。 见状,中年妇女吓得大哭冤枉,大声救饶命,“我说我说。” “平日里找赵梅都是清一色的细皮嫩肉的娇男。” “我看你长得身材魁梧,十成十的老男人,赵梅人是上了年纪,但是她口味看着就挑,她看不上你这种。” “我原本是打算出来透口气,睡不着觉嘛,我见你这样,忍不住调侃两句。” “其实,也是为了让你有点自知之明。” 这段时间排查走访那么多户人家,他都有印象。而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在调查时刚好不在家,没排查到,没想自已来一趟刚好撞上。 “你平常是从事什么工作?”陆廓山问。 中年妇女:“我进电子厂打螺丝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媒体报纸上,我有见过你。” 陆廓山黑眸静静留意中年妇女脸上表情,不像作假,沉声问道,“你白天怎么不在家?” “我要上班。”中年妇女说,“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赵梅。闲着没事就有一群男人围着她转。要是我有赵梅那骚女人有钱,我身边也不缺男人。” “不过,赵梅这段时间挺安分。没带过什么男人上去,就好像人不在家一样。” 老脸一红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廓山眯眼,嗓音平和问,“一般什么时候她会在家?” 中年妇女表情瞬间变得谨慎,嘘了眼四周,“依我对她的观察,这个还说不准。再怎么说人家是大老板,上下班时间都是自已支配的。说不定我还在上班,人家就已经嫩男入怀,醉倒温柔香。” “嗯。”陆廓山点头示意她的话,黑眸密切留意她脸上表情,附和一句,“这大概就是同人不同命,钱可是万能,没钱没势,谁又会注意到我们这些小人物。” “可不就是。”见陆廓山同意她的说话,顿时像找到同类人一样,对陆廓山也少了几份忌惮,“前几天,我还看到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扶着赵梅从一辆保时捷下来,那歪歪捏捏的模样看了长针眼。要不是那天刚好感冒睡不着觉,原想着拉开我家窗帘缝往外瞧瞧天色,不料他俩像不知羞在我家正门对出方向磨蹭,看得我老脸一红呐。” “保时捷?”陆廓山问,“附近有没有地下车库?” “哪有那么讲究。”中年妇女摆摆手,指着大路两旁空地,“那都是你们城里人有那么讲究。左邻右舍的小车多数是停在路两边,顶多就是往车套上车套就完事了,哪里需要地下车库。” “再说,地下车库也不是说建就建呢。”中年妇女大拇指跟食指互相搓了搓,“要钱。” “一谈到要掏钱,谁不找地方躲。” “你们村不穷。”陆廓山想起放在办公桌上的赵家村每年收入状况,赵家村在九州区经济消费排名第二,隐形富豪还挺多,“没有一户有钱人带头集资,修建这些基本工程?” 中年妇女反驳,“有钱人?有钱人肯定没空理我们这些小人物。” “我这一带,就数赵梅有钱,当初我们村长有集合大家商量修建河道的事情,她赵梅说要出差,没时间。不曾想,也不过是个幌子,她蹭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开着她车行里的车到处泡型男嫩哥,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什么嘴脸,我两只眼看得一清二楚。” 陆廓山静静听着她的八卦,脑海突然闪过之前赵家村新开发的那片地区的画面,“听说你这边正新开发的一片地区起安置房,不少新建的房还在建,你们村有没有消息说什么时候完工?” 中年妇女顿了一下,皱了皱眉,“早就完工了。不过,那地可不是新开发的地区,本来是一个垃圾焚烧场,后面我们觉得那味道太大了,上半年5月份就开始运泥填坑,今年年初就完工了。” “什么味道?”陆廓山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半年在我们村子里早就传开了,之前为了方便建了一个大型垃圾焚烧厂,没想建了之后,每到夜半附近的村民没少被熏死,久而久之,那里的人意见越来越大,最后还闹到九州警局那边去了。” 陆廓山黑眸冷冽,唇角紧抿。 中年妇女口中所述的情况要真是属实,那之前九州警方给到的他们手里的资料就是故意隐瞒事实。 “垃圾焚烧厂建了有多久?”陆廓山问,“您有没有印象?” 中年妇女想了想,“半年时间吧。” “要不为了那点分红,说不定这垃圾焚烧厂连一个月都撑不了。” 陆廓山疑惑,“分红?你们还有垃圾焚烧厂的供应商?” “嗐。”中年妇女撇嘴,“说来话长,当时还是姓宋的一家的暴发户来到我们赵家村,找我们村长说拉什么供应商,造福人类,放下海口说要建一个利民工程。” “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打打工的普通人,心里想着都是一日三餐,哪里会想这些什么大工程来?这不都是扯蛋,劲整些没用的。” 陆廓山:“那最后你们又同意?” “有钱收。”中年妇女说,“用我们村长的话,不就是一块荒废的地,废着废着还不如租给别人收点油水钱实际,我们作为村民,当然也没什么意见。” “当初建垃圾焚烧厂,是你们村长为代表,以你们的名义签的租赁合同?”陆廓山没想到原来另有隐情,要真是如此,那这份租赁合同也是一个线索。 中年妇女把人带进屋里,推开家门,“你跟我来。” “我记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代表,我家就我和老伴,当初是为老伴签到字。我记得放在抽屉里。” “你坐坐,找给你看看。” 陆廓山点头,从一旁桌里抽出一张木椅子坐下。 “垃圾焚烧厂。”陆廓山嘴角轻动,轻念这五个字。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队,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电话那头的林彦俊没敢直接说事,像先给陆廓山打个镇定剂。 陆廓山表情恢复一贯严肃,也懒得装,“有事说事。” “徐海涛被人割喉放血了。” “现在躺在病床上绑成木乃伊动弹不得。” “什么原因?”陆廓山从椅子上起身,往门外走了两步,单手插着裤兜,语气低沉问道。 “不清楚,问他本人。”林彦俊伸手接过开药收据,说了声谢谢,往拿药处抬步,“我现在九州人民医院缴费处,给他交住院尾款,具体情况要问他本人。” “前因?” 陆廓山人高腿长,肩宽比例好,屁股挺翘,周身都是正气,拿着租赁合同的中年妇女看得不由赞叹。 “我原先是在警局好好接待新来的局长的,半路来了个电话说要我过来交尾款,我还不信,但医院护士还特意解释一番,我就快马加鞭过来人民医院确认下。” “护士怎么拿到你的电话?”陆廓山很关心这个问题。 “哦。”林彦俊突然想起那给他打电话的护士说辞,“一个看起来很飒气的黑衣男子。” “不高不矮,瘦而不削,走路带风,说话干脆的风一样的男人。”临末,林彦俊着重补充半句,“来自一个护士的传话。” 陆廓山沉默了两秒,扶额,“你顺便去查查监控再回来。” 惊鸿一瞥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另一边,已经成功上到安所民宿三楼的叶澜,手撑着阳台跳下。 乌黑无光的室内,推开落地窗进室内,一股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从上来的之前,叶澜早已摸清每一层单间的设计格局,她掏出小手电筒,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向周围。 两房一厅。 叶澜伸手摸了把桌面,指尖滑过的玻璃片上,两条划痕清晰可见。 收回手,照了下不远处的墙,很干净。叶澜没做停留,摸进房内。 一股尘封已久的灰土气息更明显。 室内除了一张床,一张木桌,一个放书的书架,就是一个放置衣服的衣架。 很简洁的室内布置。 叶澜看向室内唯一一张桌面,桌面上有几本杂志书。 桌角边上放着一张三人合照的相框。男人长着一张圆脸,但从骨相看,男人还是很不错的长相。旁边坐在地上的应该是旁边长相清秀男孩的母亲,她卷发红唇,眉骨饱满,从照片看,前凸后翘,身段是个男人都喜欢看多两眼的那款类型。 叶澜扫了眼男孩额前的眉骨,顿了顿便收回目光。 抽屉里面几乎没放东西。 叶澜挑了几本翻了翻内容,除了其中夹着几张猫猫狗狗的照片,没什么惹人起疑的东西。 她往桌角边挪了半步,脚边突然碰到什么东西。 垂下眼眸,是一个黑色垃圾袋。 隐约间,手电筒往里照时,里面有东西在反光。 弯下腰,叶澜指尖挑开上面揉成一团的纸团,拿出垃圾桶底部那部砸得屏幕稀碎的手机。 手摁开机键,弄了几秒,还是开不了机。 手机背后亚麻色声调的手机壳,左边角的屏幕碎片呈放射状,一直延伸至整个手机。 按常理,手机重心往哪里砸,哪个地方受力就更严重。 叶澜放到鼻前嗅了嗅,有两个人味道。 其中,有一个隐隐间带有油烟味。 不似前段时间嗅到的那人味道,焦腥味中带有一股黄油味。 接触这部手机的人中,有一个曾经接触过带有锅铲的物品。 或者是地方。 她看向垃圾桶,蹲下身,把准备好的袋子取出,把地上那条头发装进透明袋。 做完,叶澜看向那整间房间占位置挺大的书架。 书架上的味道,樟木丸里夹着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 大概是暴露空气太久,没人翻阅,书上残留的可疑的气息极淡。 叶澜凝了凝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连忙把抽屉推回原来位置,打开窗户,躲到书架前空出的格子里,背对着墙。 “你的手确定没事,会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小事。” “怎么回事,你这搞得高低有点大。我回头跟阿奇哥捎句话,你这两天就在这里休息两天。” “不用。我不当面去,那老女人疑心重,我到时候变个法子哄哄她。到时候资金一到手,我们就收手。” “你不是有个土豪爸?” “你别提他,我要靠他,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 “那你接下来?” “先把那块地的产权搞到手,把剩下几具尸体处理掉,我们再做下一步计划。” 两个男人在客厅不停在说话。 整整聊了十几分钟,其中一个男人才离开。 叶澜调整站姿,慢慢朝房门后移动,放轻脚步。 看向手背上的时间。 秒针一分一秒过去,在客厅外的男人就像一支烟散了没了动静。 躲在房内的叶澜不由皱了皱眉。 她看向窗帘后的橱窗,有防盗网加固。 想要从房间出去,必须得走房门。 在叶澜看不见的角落,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清晰拍下叶澜的脸。 他的一举一动,被一群身穿黑衣男人密切关注着。 “老大,这男人居然找上柯子的住所去了,我们要不要把他人头也收了?” 被喊老大的男人看着摄像头里的叶澜,“柯子惹上的一只苍蝇,给他通知,把人给做了。” “明天零点前,我要见到他人头。” 宋臣柯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微信里面的视频,看着里面的人,愣了一下。 他换了一个位置。 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房门,嘴角轻笑。 他抽玻璃桌顺过一包烟,叼在嘴边点燃,手指捏着烟屁股,轻吐烟圈,眼神朦胧看了看被打开的落地窗。 叶澜一下子就闻到那嘭丑的烟草味。 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已把租赁合同拍照保存的陆廓山,决定亲自去考察一下传说中的垃圾焚烧厂。 夜色阑珊,雾气缭绕的半空上只有不到几颗的碎星。 沿着车缝灌进窗内的凌风一把刀子刮在陆廓山脸上,使他的神经时刻保持清醒。 黑眸看着前方蜿蜒的泥路,放眼去,一片安谧。 忽然,“哔——”一道带鸣笛声的小车与陆廓山的黑色Jeep车交错来对行驶。 黑天冷雾下,小车开着在两车相汇时,依旧开着远光灯,刺眼的车灯让双眸有片刻反光。 陆廓山脸庞线条收紧,凝眉,抬眸瞥了眼对车驾驶位的男人。 惊鸿一瞥。 副驾驶位上那耷拉着脑袋的人,让陆廓山眉头微不可闻皱了皱。 下一秒,升起车窗,踩下油门,锁死前轮,后轮空转,他把手搭在发向盘上,一个完美360度原地转弯。 松开刹车,陆廓山直接踩死油门,以200时速追上,并把那先前与他插身而过的小车直接逼上旁边将近一米高的路牙子上。 “艹,你有病吧!”那男人骂骂咧咧从驾驶位爬下,火冒三丈敲响驾驶位的车窗,“你撞老子!你给我下来!” 陆廓山静静坐在驾驶位,黑眸看向堵在车门骂得难听的男人,就差把他车子前轮给踹翻。 冷不丁的,趁着男人还在不断骂声中,陆廓山直接开门。 吓得那男人倒退两步。 男人见下来的人身高腿长,气势磅礴,也注意到他额前那道疤痕,突然间收了声。 “继续骂。”陆廓山迈着大步逼近男人。了,脸色严肃,提醒说道,“车窗有隔音,没听到,来,接着骂。” 被盯上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不敢。”男人连连赔笑,不断往后退步,看着比他高出一只头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私了私了,都是小意外,不是事。” “把门打开,副驾上的人弄醒。”陆廓山冲男人说道。 话落,男人讨好的神情一僵。陆廓山脸色瞬间变了,挑眉疑问道,“不行?” “里面是我兄弟的弟弟,我正好顺路,想送他去机场。”男人笑着解释,“路上走的车没几辆没刮蹭过的,我看大哥您也不想看到这种小意外影响你的心情,小弟我今天给大哥您一个面子,不追究这些小插曲。” “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决定。”陆廓山绷着脸,黑眸冷冽凝了眼男人,“你只管去执行,别废话。” 男人见敷衍了事行不通,悄悄摸出脚底的小刀埋在手心,冲向陆廓山,凶狠死盯陆廓山,“那你也去死!” 陆廓山出来穿了马丁靴,鞋底本就凹凸不平。 侧身反腿一伸,脚底踹到男人的腹部,腰间本就不受力,男人被直接踹飞。 摸出随身携带的手扣,直接往男人手上一扣,单手施力提起男人衣领往黑色Jeep车头一扔,另一边手扣咔在保险杠上。 “放开老子!”男人扯得手扣唧唧响,陆廓山抬腿就朝副驾走,没理他。 “醒醒。”陆廓山拍了拍依旧昏迷状态的叶澜,“醒醒。” 见叶澜没反应,陆廓山弯下腰,双手微屈,拦腰把人抱起。 男人看着陆廓山抱着的人,双眼瞪大,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你不能动他,你不能动,会死人!” “真会死人!” 陆廓山被他吵得皱了眉,把手臂上的人放到后排,松手翻了翻储物柜,抽出一扎绑绳,没找到他想要的白纸,干脆拿起平常擦后视镜的抹布直接往男人嘴里一塞。 做完一切,把男人往副驾一带,绑好结,陆廓山余光瞥了眼时间,黑眸微敛。 最后,陆廓山连夜开着黑色Jeep,去了趟垃圾焚烧厂。 出奇的。 原来还在抵死挣扎的男人突然放弃挣扎。 陆廓山也发现不对劲。 他拿掉抹布,像是给男人喘息的机会。 “我给你透露一个对你百利无一害的秘密。”男人看着前方黯淡的夜色,口吻商量问陆廓山,“你只要保我一家老少的性命,我可以跟你透你所需要的消息。” “嗯?”陆廓山靠边停车,手左手搭在车窗,沉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条子。”男人突然有了骨气,对上陆廓山的双眼,“我知道,你也很需要这条线索。”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陆廓山挑了挑眉问。 男人:“你绕着这带刚填泥的地方兜圈,不就是想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我早就察觉这段时间风头紧,早就被条子盯上,我现在只想要你一个口信,你有没有实力保我全家人的性命,能,我就把所有知道的告诉你,我是一个识时务的男人。” 车速慢慢降低,黑色Jeep停靠在路边。 陆廓山食指轻敲方向盘,驾驶室内光线偏暗,露在车窗外的半边脸颊微敛,“就凭你张口一句“我手中有你需要的消息”,我就平白保你全家?” 出奇变得冷静的男人嘴角微拧,很笃定说道,“这块地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要你想一下子弄清楚有几条命,我可以拍着胸口保证,你根本没从下手。” “是不是,警官?” 男人的话确实挑起了陆廓山的兴趣,陆廓山难得赞叹道,“你很聪明。” 男人脸上眸底闪过一抹愁苦,“如果你上有老下有小,你也会审视整个局面,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一方。” 陆廓山手撑着车窗,弯着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能力让我给你出面。” “就我亲眼看到的,有3条人命在地下埋着。”男人边说边用手比划数字,说完,还嘘了眼四周,“现在在赵家村当村长的男人是冒牌货,真正的村长早就被人给埋了。” “你消息哪里来的?” “我这是内部消息。”男人说,“上一年跟村民放话说要建造利民工程的宋宗庭会是他们那群人的下一个杀人对象。” 陆廓山问,“他们那群人是谁?” “嘻嘻。”男人笑了两声,突然严肃了脸,“借你的电话用用。” “???” “男人收敛嘴角最后一丝笑,摇了摇头,“你得确保我家人的安全,我才给你透底。” “现在我要给家里人打通电话,我要确认我们家人……” 追捕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嘭——”枪支弹响声突然在半空响起。一颗子弹被改装后的防弹玻璃隔绝在外,刚在说话的男人被吓得往椅背后就是一缩,他瞪大双眼看着那颗子弹的落窗的位置。 那是右脑门正中心。 紧随着,第二,第三,第四发子弹又朝黑色Jeep射击。 陆廓山也没预料会遇到袭击,冷硬的脸庞立马严肃,黑眸沉沉看着夜幕下那个背影。 忙发动引擎,手搭在换挡杆上,一脚油门踩到底。 男人原先惊悚的双眼突然变得空洞。 陆廓山分神瞥了眼副驾上的男人,脸早已变得煞白,嘴唇颤抖,双手紧攥着手心。 “……完了,都完了……” “……没了……没了。”男人望着夜幕,没有焦距的双眼逐渐没了色彩,“我的人生玩完了。” “什么?”陆廓山也没暇顾及男人的情绪,他忽然发现,有人比他要抢先一步去追赶那个袭击他车窗玻璃的神秘人。 他看着车外正紧随其后,穿梭在黑夜下的街道的警员,眯了眯眼。 这些人。 穿着的衣服怎么那么熟悉。 当陆廓山准备停车跳下去时候,副驾上的男人突然一改面目颓丧,大喊喊住陆廓山,“我也要去!” 陆廓山没说话,深深递了他一眼,就打开车门跑进了夜幕。 “呜呜呜~”男人泪流满面看着陆廓山的背影,哭得一把鼻涕糊在脸上。 为了不被陆廓山察觉她在伪装的叶澜动了动小腿,耳边一串呜唧唧的哭声吵得她两耳起疹,干脆趁着伸伸腿的瞬间一脚踹到副驾驶上。 气势汹汹的警告,“一个男人,你哭个毛线啊!闭嘴吧你,眯会眼还要听着你在这哭丧,丢不丢人!” “再哭,我把脚上袜子一脱,一块堵上你那把嘴,不知道还以为你老婆带着儿子跟人跑了。” “呜呜呜呃呃~”男人吓得打冷嗝,发现身后有人,吓得到嘴边的话梗在喉咙不上不下,“……饶……呃~”命 “把舌头撸直再说话。”叶澜手撑着座椅,慢悠悠抬起头。 “呜我老婆跟儿子现在真被人给捉了。”男人苦巴巴说道。 “哦。”叶澜打了个哈欠,朝右副驾后视镜瞄了眼,清晰可见男人两眼角的泪都糊成一个酸菜饼,嫌弃摆了摆手,“你到时候好好配合录口供就行了。看你还有力气哭,趁早睡会吧。” 话落,叶澜手推开后排车门跳下车,伸了个懒腰,向副驾走了两步,一手插着腰,单脚膝盖抵在车门,微弯腰,敲了敲那子弹都穿透不过的玻璃,囔囔说道,“质量真好,到时候我也要搞一身来穿穿。” 男人:“……”你能不能做个正常人。 男人还以为叶澜是来拯救他的,没想人家只是敲了敲玻璃,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黑夜为追捕蒙上了最神秘的面纱,每个脚印踩到枯枝上的咔嚓声格外惹人心惊胆颤。 “叶澜,你现在在哪个位置?”陈林峰蹲在一处靠破旧瓦房的墙角,碰了碰耳边的无线蓝牙耳机,压低声音说道,“神秘人现在已经往城西银泰路方向移动,兄弟们这边都等着你的吩咐。” “不用等我。”叶澜背靠在墙上,看着视线中恢复安静的灌木丛,眼眸微敛,“按老计划走,暂时不变。” “我派了几位兄弟蹲在了垃圾焚烧厂附近,刚给我消息,看到陆廓山已经进入我们之前计划中的B区内。” “嗯。”叶澜轻声应道,“很好,继续盯着。” “那陆廓山车上的男人,你就打算放着他不管?”陈林峰问。 “他也算物尽其用。”叶澜想也没想,“你确定把他家人都转移安全地方?” “当然。”陈林峰说起这个理直气壮起来,胸有成竹说道,“我跟你讲,在搭把手帮忙这事上,我陈林峰就没出过差错。” 叶澜一路紧随黑衣人,看着朝赵家村村头躲藏的黑衣人,好看的眉毛微拧,低声叮嘱,“有新消息就及时更新,我们保持联络,我现在先不说了。” 陈林峰:“好。” 赵家村村头除了一座石桥,就是赵家祠堂。 叶澜不明白黑衣人甩开陈林峰的人后,为什么往祠堂躲。 按赵家祠堂的开放时间,现在早就应该被关了门。 叶澜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察看四周,确定没人潜伏后,掏出准备好的黑色面罩,麻溜往头上一套,指间碰了只是露出两只眼睛后,才放轻手脚靠近赵家祠堂。 布阵的僧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越靠近赵家祠堂,鼻间里,一股熟悉的咸鱼臭味就越浓郁。 叶澜吸了吸鼻子。 这股味道打从她会走就能闻到。 几乎是浸透骨子里面的味道。 放眼望去,祠堂门已经被从里往外反锁。 那么,屋子里的人至少有两个人。 打着里应外合。 叶澜目测赵家祠堂的高度,大概6~7米高,装饰是江南水乡的风格,屋檐两脚向半空翘起,屋檐底下,就是两座石雕的关公石墩。 叶澜突然勾了勾唇角。 上梁揭瓦,打小就没少干。 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瓦房。 躲在暗处紧跟叶澜后的九州警员,眼睁睁看着他不费吹灰之力,脚踩着关公石墩,手脚麻利就爬上了赵家祠堂屋顶。 “……”警员们自觉的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狗呢?”一个穿着憎衣的男人冲黑衣男人说,“你怎么没带来?” 看动作,黑衣男人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法事还有一个时辰就开始了。你没按我的吩咐把东西带来,我怎么跟你家老大炼丹药?” “还有时间,晚点带过来。” “怎么没见林凯?”穿着僧衣的男人又问,“他平常不是跟在你左右办事?今天怎么没见露面?” 黑衣人没答,反而说,“我今晚给你整多两盘血,你等我半个小时,新鲜滚热辣,肯定比之前那些贫血的女人要热乎。” “真?”穿着憎衣的男人突然笑得邪气。 叶澜熟练把瓦片轻叠放在一块,眼神嫌弃看着笑得露出满嘴黄牙的男人。 拳头有点硬。 这比道貌岸然的假唐僧要恶心人多了。 披着羊皮的狼,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话算话。”黑衣人沉声道,“对了,前两天囚禁的那个女人有问出什么风声没,现在有交出那块地的产权没?” “嘴硬得很。”穿着憎衣的男人撇嘴,说到这里就冷哼一声,“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是看这老女人有点用,我还想扒了她的皮,看着就浑身不舒服。” “比上两条骚娘们差远了,皮又松人又丑,满脸皱纹能夹死蚊子,一看那血不干净,以我纵观十年江湖经验之谈,在她身上应该是傍了不少大腿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老谋深算的老馋虫一个。” “不过,这种女人你也啃得下,我作为盟友我也是佩服。” “行了。”黑衣男人不悦打断他的说话,直接说道,“你开始布阵,我给你把风。” 叶澜看着开始布阵的僧衣男人,沉了沉脸。 平常赵家人上香时会在祠堂中央放一张将近两米大圆桌。 前面是历代祖先的牌位,右边是香炉,左边是烧纸钱的固定位置。 男人嘴里不知囔囔些什么鬼东西,上手合十捣鼓了两分钟,突然睁眼,开始点火,上香。 她怎么感觉,这个憎人手法那么古老。 点完香后,把香插到地下。 紧接着,他撂起桌底的拖地大桌布。 他从桌底捧出两盘切割均匀的肉片,一大壶粘稠的血浆,从左往右一一摆放在正中央。 叫嚣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垂眸看着那盘子的肉,眼神微沉。 肉片纹理清晰,线条肌肉线条勃起,切的时候顺着纹路方向动刀,表面带着一层白绒绒的薄霜。 这两盘肉,从人身上取下时人还活着。 覆盖表面的薄霜是存放至冷库下产生的适宜的冰霜。 叶澜脑子闪过水塔里那两袋肉片。 它们极有可能出自类似的作案手段下。 叶澜手指碰了碰右耳边的无线蓝牙,有节奏轻敲三下。 守在赵家祠堂外的陈林峰,立马给手下打了进攻手势。 “枪手准备。”叶澜看着藏身在祠堂后的黑衣人,低声囔道,“左窗1.35米,斜35度方向。” “射!” 枪手打响第一枪时,陈林峰为头的几位警员直接破门而入。 十分钟后。 赶到赵家祠堂的陆廓山看着地上被擒获的僧人,脸色严峻。 陈林峰看着姗姗而来的陆廓山顿时笑了笑,“陆队长,不好意思,我堂哥这几天晚上总是做夜梦,我作为堂弟不想他那么纠结,先提前出动把人给逮捕了。” 穿着僧衣的僧人还在反抗,嘴里还放着狠话,“你们这群条子,你居然敢捉我,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们全家都活不到明年十五!” “让你不老实。”陈林峰脸上笑意蹙收,抬起一脚就往男人膝盖踹,恨声警告,“都死到临头孩子啊,还在叫嚣!” 陆廓山沉默看着陈林峰的做法。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从门外闯了进来,神色紧张,“队长,情况有变!” 闻言,陈林峰脸色立马严肃起来,看向来人,正是被派去给叶澜打后手的警员。 “你怎么过来了?”陈林峰说,“我不是要你配合他所有指令,你没把人带回来?” “我半路跟丢了。”警员语气遗憾说,“不过,他喊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 “那你真是……”陈林峰抢过纸条,单是看着纸上的内容,到嘴的话就停住,急忙吩咐下属。 指着综位牌位下的石头大声说道,“准备铁锤,把牌位下的石头给砸了!” “???”在场的警员疑惑看着队友,什么情况? “开砸?!” “砸人家祠堂不好吧。”有警员迟疑喊了声陈林峰,“队长,这可是赵家整个族群都会关心的大事,你这一句话把人家历代建造的族先牌位点给炖了,你这做人做得也太损了。” “这是祠堂。” “队长。” 警员们纷纷加入劝阻队伍行列。 “让你们砸就砸,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林峰冷声说道,“按我们计划行事。我能喊你们做到这步,肯定是有我的道理。” “手头没事的人都过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今天都必须把这下面的东西给见光!” 说完,陈林峰就背手走出祠堂大门。 另一边,跟踪黑衣人的叶澜走进了一片森林。 从踏入树林那一步起,叶澜总感觉躲在暗处的一双双绿色眼睛开始慢慢苏醒。 下一秒,一匹比人高的动物突然朝叶澜攻击。 叶澜眼眸微眯,下意识一侧身,躲过狼的袭击。 定睛一看,居然是狼。 眼见狼越来越多,叶澜摸出从陈子豪机车顺过衣兜的可折叠式不锈钢西瓜刀,当傍身武器。 见一匹狼倒下,叶澜吐了口气,余光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扭打在一起的男人,满脑子问号。 被狼咬着的男人看着往边倒的狼,马上挣脱狼嘴,从地上爬起来就想逃。 她眼尖,看着往森林深处逃窜的黑衣人。 手抓着西瓜刀冲挡在她面前那匹狼冲刺。 “去哪?”不知何时站在男人身后的叶澜,拍了拍男人肩头,语气不明说道,“我同意你逃了?” 男人僵住脚,脸色苍白。 杠着大刀,杀就完事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头拧过来。”叶澜左手架着刀抵住男人的脖子,眼眸微挑,扯了扯嘴角说道。 宽大的黑衣帽看不清男人脸底的神色。 男人纹丝未动。 “宋臣柯。”叶澜极其清晰咬字,轻吐。 男人动了。手成虎爪抵开西瓜刀的刀口,手肘屈起往后撞击。 叶澜脸色不变,左手握紧西瓜刀,余光朝宽大的黑衣帽下的面孔看去,被刻意低下头的男人挡住了大部分。 不达目的不罢休,至今为止,就没有什么事是叶澜想干还干不成的。 手指微松,叶澜没看刀锋,但下一秒就把重心朝下的刀锋握紧手心,腰板微弯,躲过黑衣人的左侧,暗暗使劲,脚尖借力再次朝黑衣人进攻。 黑衣人没想到叶澜朝他左边进攻,险些躲过两招,踉跄两步。 “我不喜欢废话。”叶澜白皙的下巴微动,皮笑肉不笑掀起眼帘,“你手头那么多条人命,就应该料到会有被逮捕的一天。” “做梦。”黑衣人沉声说道。 闻言,叶澜也懒得说话,左手握紧西瓜刀,快步贴近黑衣人,抬起左膝横扫地面。 黑衣人很快明白了叶澜的用意。 眼看着又要朝他左脚进攻的叶澜,黑衣人咬了咬牙关,胸膛下的憋屈也多了几分。 叶澜把堪堪躲过她招式的男人,嘴角微勾。 跳呀,我倒要你还要在我眼底下蹦几个跳。 除了黑衣人的身份,他祖宗十八代的资料她查得底朝天。 就他这眦眦必报的性子,她倒是觉得好玩多了,你不是要玩声东击西的把戏么,她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呗。 “左臂。” “右脚。” “左脚。” “腹部3寸位置。” “肚腩。” “左脚。” “左脸。” “脊梁骨。” “屁股。” “右边。” 叶澜每一招前必提醒黑衣人一句,语气淡淡,出手却毫不留情,该劈就避,该踹就伸腿,手心的锋利的西瓜刀刀尖也没少把黑衣人的衣服上割刀子。 “脑瓜。” “左胸膛。” 黑衣人胸口起伏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黑。 耳边听着叶澜那把风轻云淡声音,就让他懊恼得不行。 “我就应该把人先分尸,再给人去埋!”黑衣人的声音像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沉闷。 “呦。”叶澜闻言轻蔑一勾唇角,下巴微昂,手下的刀锋却依旧下手得利索,反嘲讽一句,“就你?” “再修炼几百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得了我一根毛发丝。” “你很狂妄!”黑衣人警告他,“做人还是低调为妙。” “必须的。”叶澜轻笑,扯扯嘴角,“起码,吊打你这个小辣鸡,完全不影响我对你一番嘲讽再接着揍。” 黑衣人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感觉到身体动作在不断减慢,打算改变策略,“你放我一马,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没发生,你以后也会少了杀身之祸,怎么样?” “我不稀罕。” 说落,叶澜迅速抬腿,盯准黑衣人左脚上那隐隐变深色的黑裤,嘴角愉悦勾起,“我这人最爱捣乱,不爱谈道理,最爱打蛇打七寸,逮人呢,还看看心情,重则就乱棍打死,轻则的话,打得人痛倒在地,七上八下瘫着就最好。” 黑衣人被搞得躲闪的动作一愣,叶澜见他失神,嘴角笑意更浓,她就爱干趁他病拿他命的勾当。 “给爷往地下好好躺着。”叶澜右脚促抬,朝着黑衣人的左脖子斜劈,左手也没闲着,刀子从脖子后轻带。 黑衣人为了躲刀子,人往前倾斜,此举也正好着了叶澜的当。 刚把一只狼群甩掉的陆廓山往打斗这边跑近。 叶澜暗骂不好。 陆廓山身后还有几匹狼追着,想一时间把本就生性凶残,擅长战斗的狼撂倒,手无寸铁的男人能支撑那么久,还是蛮有实力。 陆廓山这男人。体能这块,也是挺好的。 叶澜手比眼快,连接无线蓝牙,把实时位置发给陈林峰,“接我。” 发完,叶澜握紧刀柄,朝陆廓山身后的狼快步贴近。比起固步自封,她更偏爱迎难而上。 杠着大刀,杀就完事。 毕竟,上辈子没少干这事,身手都是慢慢练出来的,哪有天生就会生成有顶事的一面。 虽然目前条件很恶劣。 陆廓山看着不怕死的叶澜,眉头微皱。 “来,一条一条来,还是一块上。”叶澜抽出插入狼喉咙那刀尖,也许因为插到狼的动脉,有些血溅到了他的额头、脸颊上。 嘴角笑意不明,眼角微挑,斜眼看着围着她周围那徘徊不前的几匹狼,“来,都一块上。” 陆廓山没想到这个实习生会有浑身煞气一面。但举止却轻浮得很。 说得话,总能在不同时刻,语不惊人。 他没看错,她刚刚那把西瓜刀下剑魂正是这匹领头狼狼首,她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她要干什么,下手看似不知轻重,实则心里明的跟镜一样。 叶澜眼帘轻掀,冷冷淡淡地睨向那匹蠢蠢欲动的狼,把右手上那舌头滴着血的狼朝它不到一米远的地方随手一丢,食指朝它勾了勾,“来。” 那狼那迈出的爪子吸溜朝反方向兜了个弯,朝另外方面跑开了。另外几匹见状,犹豫了几秒,鼻子对着空气闻了闻,也相继跑开了。 陆廓山迈腿走近。 凌晨两点的锦海市的天夜幕沉沉,冷的惹人发抖,但有人偏偏穿着单薄,却不觉一丝冷意。 隔着缭绕的雾气,窥见那手刃狼首的人,陆廓山有一时有些恍惚。 刚来警局报到的叶澜总是低头垂耳,经常以圆圆脑袋示人,一副很斯文谦逊的样子,不经意间的一些言语动作泄露他骨子里的小心、谨慎。 他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优越的锁骨,袖子被挽起,露出纤细修长的白皙手臂,没有多余的装饰,偏偏让人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慵懒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感。 他没动,见不了他此时的真面目。 反正就是很随心所欲,但是背影看去,就知道不好惹的反骨分子。 “叶澜。”陆廓山站定脚跟,在距离他三米远位置停下,沉声喊了他一声。 话落,叶澜终于动了。微偏头,斜眼瞟了陆廓山一眼,又回过头,脚步轻抬,朝着先前把黑衣人劈晕的方向慢走。 清晰可见,叶澜那眉峰锐利,双眸深沉,眉目间一股恣肆倨傲。 撒谎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就是在前面,快快快。” “兄弟们,把人给逮住,我明天请大家吃顿火锅,犒劳犒劳大家。” 零碎又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叶澜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鞋底翻过那张脸,才蹲下身。 上下扫了眼趟着没生气的黑衣人,最后锁定一块干净的衣角,轻拉,慢条斯理拭擦着西瓜刀上的血迹。 陈林峰意外朝陆廓山看了眼,点了点头,望着背对着他的叶澜,忙跑过去。 “这是凶手?” 叶澜“嗯”了一声,迎着微弱月色抬着西瓜刀,上下打量了两眼,又轻扯了另一边一角擦了擦,见刀锋泛着光,才满意点了点头,把刀子折叠好放在手心握着。 “该干嘛就干嘛,别管我。”叶澜站起身,抬头看了眼陆廓山,皱了皱眉。 陈林峰收下指令,招呼跟过来的兄弟把黑衣人给摆起来,“好勒。” *** 九州警局。 审讯室内。 “你老实交代,还是我问你答。”陈林峰问。 宋臣柯看了眼站在陈林峰旁边的坐姿随意的叶澜,说道,“你问我答。” 陈林峰:“你手头有几个人的命?” “大概3~5条左右。”宋臣柯垂下眼眸。 “分别有谁?” “名字只记得何晓燕。”宋臣柯停顿两秒,“其他不记得名字了。” “不记得?”陈林峰疑惑,从桌底拿出一沓资料,抽出其中几张照片,指着连小茜的照片问,“你有没有印象?这个女的?” “嗯。” “她怎么死的?把你知道的全部如实招来。” “生刮皮肉,割喉放血,最后流血过多而死。” “你的作案动机?” “呵。”宋臣柯摇了摇头,轻勾嘴角,“看她不顺眼,就杀了呗。” “老实交代!”陈林峰警告他。 “不过是仗着做金融给自己打标签的贱人一个,有什么好说的?” “人家做金融专员,关你什么事?你非得要对她下这般毒手,她可是一个有孩子的母亲,你残害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庭。”陈林峰愤愤不平说道。 “你别跟我说“家庭”这两个字眼,我不感冒。” “今年10月20日,你曾去过连小茜居所一楼的便利店出现过,画面显示,你跟连小茜交谈甚欢,有说有笑从便利店并肩同行。” “不记得了。”宋臣柯浑浑沌沌摇头又点头。 “据当时便利店老板反映,你不曾一次在便利店出现,那你和连小茜的交涉肯定有影响。后面我们反复核查,今年9月23日,你第一次出现在便利店附近。这些确凿的信息表明,你不单单认识连小茜,很大可能你们私下还来往很密切。” 陈林峰说的这些信息都是叶澜提供给他的资料,但从他口中说出,好像又成了另一回事,难免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奇,以及做出自已推断,“你在撒谎。你在逃避问题。” “你说是就是吧。”宋臣柯没反驳,眼神还是时不时看向低头玩弄手指头的叶澜身上。 呃。 陈林峰被他说话的语气给梗了一下,但接着分析,“你说谎。是看上了连小茜的美色。” “嗤。”宋臣柯又是嘲讽一笑。 陈林峰凝起眉头,狐疑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蠢。”宋臣柯说。 “你……!”陈林峰瞪大双眼,似没想到他这般不配合,咬牙放话,“我看你骨子就是烂透的人。不就是表面上仗着自家有几个钱,到处坑握拐骗,公子哥玩累了,就去勾搭有夫之妇有什么奇怪?” “嗤。”宋臣柯看了陈林峰一眼,没再说话。 “还有这张?”陈林峰以为被他说中了心事,指着照片接着说道,“李宁芳这女人你也没少占便宜,毕竟,你这种出生有几个钱,父母亲暗地里却各玩各的,你从小耳鸣目染肯定也学了你所谓父母亲的浪荡吧。” “也对,有其母必有其子。半斤八两。” 闻言,宋臣柯的脸色微沉,双眸狠狠盯着陈林峰,陈林峰却了然,骄傲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音说道,“你那看似土豪的爸爸,实存名亡。对你这个私生子,他也只不过是提供一个小蝌蚪而已,你在他眼里,比他身边的小蜜要不屑多了。” “我说的没错吧,宋公子。” “你住嘴!”宋臣柯咬了牙,狠狠放话。 “继续装,你不是挺喜欢装逼的?”陈林峰挑眉嘲讽他。 宋臣柯恨得牙咬掉。 “还有一个人物,你应该对她很熟悉的。”陈林峰抽出最后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主角正是赵梅,“被富婆包养的感觉,让你舒不舒坦?” 宋臣柯脸色一僵,唇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色。 “也是,暴发户的儿子能开上保时捷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暴发户不止一个儿子,惨就惨在暴发户根本没把你当做亲生儿子,连个像样的车子都还不起,仗着几分姿色,去贴着脸去给富婆暖床。” “都说人心是一张无尽的网。把富婆伺候好了,把保时捷弄到手,自然还会有其他的贪欲。” “比如,把富婆的房子、地产也收囊囊中。” 宋臣柯阴森看着陈林峰,那张妖孽的脸瞬间扭曲,扯得绑在椅子固定的手扣蹦蹦响,脚也没闲着,想朝陈林峰扑去,“你给我闭嘴!” 叶澜皱了皱眉,伸出一腿压住被宋臣柯那乱动的腰撞的前后晃荡的桌子,掀了掀眼皮子,“你打扰到我的清静了,兄弟。” “我原本坐得好好的,你这搁这蠕来蠕去,想吃拳头呢?” 宋臣柯瞬间安分了。身子往后挪了挪。远离叶澜。 叶澜指尖碰了下手机屏幕,瞄了眼时间,才看向陈林峰,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剩下的资料、犯罪档案全拿上来。” 陈林峰凑近他耳边,低声问,“你这是?” “我要回去睡觉。”叶澜凝了他一眼,“还有些重点我帮你给问了,我赶时间,剩下一些手续,你整理好递交上就行。” 陈林峰了然。也照做了。 “你亲自去把李宁芳押进来。”叶澜说。 “好。”陈林峰对叶澜也是信任,没多想。 随着审讯室的门声响起,审讯室恢复了安静。 听字如面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9月26日,你去了哪?”叶澜问。 宋臣柯停顿了小会儿,“在家。” 叶澜手指敲了敲桌面,双眸冷清盯着他,“我耐心有限,没心情跟你玩这些小聪明的把戏。” 宋臣柯沉默,脸色不变。 “9月26日下午5:46分,九州华莱小吃街岭东烧烤店斜对面100米距离的大排档,你被人打伤住院,印象深刻不?” 闻言,宋臣柯表情管理有瞬间的停顿,低下头,“那又怎样,不过是一时倒霉,被一个没脑子的人给伤了一下。” “得了。”叶澜说,“就算没脑子,也比你这个来阴的人要强。” “你说什么?!” “听字如面。你的出生就注定你心胸狭窄,要不是你作案多端,行为谨慎,你早就该领饭盒了。” “现在想装楞作傻?” 宋臣柯近乎妖孽的脸突然扭曲,狠声警告叶澜,“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出去,我要是今天不死,我追杀你追到天涯海角。” “你?”叶澜掏了掏耳朵,扯了扯嘴角,“杀我?真是异想天开。” “我没把你放在马尔匹林药水泡着当标本,你还是该多收敛收敛性子。本来还挺喜欢你这副皮囊,可惜,现在看来不过是昙花一现。” 宋臣柯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你老子,有机会可以过来认识认识。” “你……”宋臣柯愁眉,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不按套路出牌。 “赵邵中这个名字熟悉?”叶澜挑眉问。 “没有。”宋臣柯否认。 叶澜想起陈林峰在审人时,他只记得何晓燕这个人,“不承认也没关系。” “这个女人,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叶澜从桌底抽出白板,手指灵巧打开文件,披困难开口,“唔?该说是你的仇人还是救命恩人好点?” “你知道什么?”宋臣柯惊讶看着叶澜。 “一五一十招了。”叶澜说,“省下时间给我睡个美容觉。” “我给你看段视频。” 说完,叶澜打开存储好的录像点出来,把白板推到宋臣柯视线可见的位置。 “你路过也好,还有真的倒霉也好,你被何晓燕的相亲对象赵邵中胖揍这个事实没法抵赖。” 宋臣柯皱了皱眉,明明他已经把摄像头给砸了,怎么现在还会有当时他被揍的视频出现。 “老实交代吧。”叶澜淡淡说道。 宋臣柯不语。 “你报复心这么强,心都是黑的。我原先还以为你良心发现,把照顾你半个多月的何晓燕的命留了下来。没想到,你还是下了手。” “原生家庭还真能毁一个人,你缺少母爱父爱,却生在一个暴发户的家庭中,自幼就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长期以来,你就养成了扮猪吃老虎的那套,吃喝嫖赌抽,你这副妖孽的皮囊下可真会藏事情。” “你怎么可能知道?!”宋臣柯激动看着叶澜。 “我想知道,就能知道。”叶澜说,“你不需要明白。” “下一个问题,你把赵家村的村长搞到哪里去了?”叶澜问。 博取惭愧感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宋臣柯听到叶澜这句话脸瞬间白了,左右摇晃头,“这个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清楚,别污蔑我。” “前年赵家村有传闻,是你暴发户父亲承包了那块地做垃圾焚烧厂,口头上扬言说是利民工程。”叶澜从口袋掏出一颗糖,垂眸低头剥糖纸,缓缓说道,“先不急。” 把糖放到唇边,叼在嘴角,腰抵着椅背,“对于你所谓的父亲,你有没有什么话跟他谈谈?” 宋臣柯冷着脸,愣了一下,“没有。” “咱换个说法。”叶澜见他只字不提,接着,“你觉得他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吗?” “不知道。” “给你开样东西。”叶澜说。 说完,叶澜从桌底拿出一个透明文件包,把里面的U盘插入电脑。 “你已经成年了,兄弟。有些事情,做了就要负责任。” “你父亲不尽为人父的职责,你心里有恨,怨他,但也不是你借刀杀人的理由。” 宋臣柯冷笑,“道理谁不会说?虚情假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数不胜数。你想落井下石也别找那么多借口掩饰,都是俗人,搞得那么高大上,高人一等。” “父亲婚内包养小三,母亲婚内出轨。你从出生到成年都是无人问津的那位,心有愤怒可以理解。” 宋臣柯目光阴沉看着叼着糖的人,狠声说道,“我不需要你假慈悲!” “抱歉。”叶澜翘起脚下二郎腿,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好不惬意,“我并没有同情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平静表达我的观点,请别对号入座。” 宋臣柯皱眉,“你……” “也是。”叶澜突然恍然大悟,上下打量宋臣柯那张脸,“能被人家相亲打断一条腿的男人,逢人就说是不小心摔倒了泛泛略过细节不谈的人,当然是有点手段的。” “你说是不是?”叶澜双手插兜,朝他挑了挑眉,嘴角愉悦勾起。 宋臣柯不语。 “你跟何晓燕,勾没勾搭在一起,我不好说,不过你跟赵邵中这个男人,肯定是带点私人情绪。” “你明知道赵邵中是赵梅的儿子这层身份,本就容易受刺激做出反抗的男人,你不但刻意去招惹他的相亲对象何晓燕,还毫不避讳跟赵梅走得那么近,你这不就欠打么?” 宋臣柯脸色很不好。 叶澜却像没看见一样,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轻声说了句,“打得好。” “我要是他,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每次还要打得解气再潇洒拍拍屁股走人。” 宋臣柯瞬间红了眼,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不是……警察,你怎么可以这样公报私仇!” “嗯。”叶澜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对呀。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往人伤口撒盐。” “毕竟,能想到用美色去获取富婆的同情心的男人,根本就没什么廉耻心。” “你利用赵邵中是赵梅亲生儿子的身份,去博取她对你的惭愧感,从而拉进你跟她的关系,让她为你付出感情跟更多的钱财,就凭这点,你就没表面那么无害。” 宋臣柯像被人抓到把柄,如坐针毡看向叶澜,正想说点什么时。 “嘘。”叶澜左手抵在嘴边,做了嘘声动作,瞟了眼走廊位置,“有人。” 进来的人是李宁芳和陈林峰。 “坐。”叶澜站起身,示意李宁芳坐在她的位置上。 李宁芳迟疑,没敢坐,眼神徘徊在宋臣柯和叶澜两人之间。 “喊你坐就坐。”陈林峰催促道。李宁芳才踉踉跄跄站稳脚跟,坐下。 “记得他吗?”叶澜问李宁芳。 李宁芳眼神闪烁,忙低下头,“不认识。” 叶澜嘴角笑意不减,抬起双腿停在宋臣柯左边椅背站定脚,伸出一脚摁在宋臣柯的左膝盖,暗暗用力。 宋臣柯被疼得额头冒汗。没说话。 “有点东西。”叶澜笑着说,“但不多。下一次,还有人乱说话,我就直接卸了他一条腿。” 李宁芳表情有片刻的僵硬。十渡却不管他们两人的表情,眼神淡淡落到李宁芳脸上,“重新开始回答。李宁芳你认识他吗?” 李宁芳咬了咬唇,闷闷说道,“认识。” “他家住哪?做什么工作的?你们私下喊他什么?” 李宁芳抿了抿嘴角。搭在大腿上的双手攥紧,垂下眼帘。 “啊!”宋臣柯左边膝盖被叶澜又下了力度,痛得宋臣柯直不起腰。 李宁芳双眸朦胧看着宋臣柯痛苦的表情,忙出口说话,“我说我说,你别折磨他,他不过是个孩子。” 叶澜“哦”了一句,学着李宁芳先前的没了语气,低头看了看鞋底又把脚压在差点被卸的膝盖骨上。 表情随意,嘴角勾了勾,一脸你随意,我下一次下脚就没那么轻了。 李宁芳妥协了,“他一直是租房。平常在安所民宿住得多。” “他虽有一个暴发户的父亲,但他跟父亲关系不好,母亲从生下来就没理过他,他从小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我认识他是在一家维修车行。我当时跟丈夫出门贩菜,小车后轮被钉子扎破了,我们临近找了一家车行换轮胎。” “他作为当时在那家车行当修车学徒,所以我们有了第一次见面。” “哦。”叶澜淡淡说道,“给你丈夫车子换个轮胎,你就动了心思,当暖心大姐姐?” “没有。”李宁芳垂下眸,“那确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当时我没动心思。” “当时没动?”叶澜也抓住她语句中的重点字词,舌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下唇,把剩下的糖棒精准丢到身后的垃圾桶里,“后面动了?” 李宁芳垂下头,又没说话了。叶澜脚底生风,直接摁下去,宋臣柯疼得眼角冒泪。 “嗯啊~”疼得宋臣柯抵力扯着锁死的手扣,疼得被迫弯下腰。这次叶澜却抓住宋臣柯的头发,把人往椅子后拉,撞得椅子发出咿呀响。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明知他脚下有伤,故意伤害他?”李宁芳哽咽的出声质问叶澜。 “你管得着啊。”叶澜立马松开手,手装作随意搭在宋臣柯的左肩上,实际暗暗使坏,宋臣柯原先就受伤的手臂,隐隐有了撕拉的酸痛感,云淡风轻说,“我还可以更损。眼前的只不过皮毛而已。” 纯真善良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李宁芳双眼发红。 叶澜依旧嘴角带笑,很欣赏她那副模样,出声提醒,“小白莲花,我说过,我这份人最不喜欢装得楚楚可怜的人。什么时候说什么,希望你懂。” “后面,后面……”李宁芳哽咽看了两眼宋臣柯,“我国庆节后去了趟赵家祠堂上香,再次见到了他。我原本是本想打扰他的,但当时我还是被他妖孽的脸吸引住了,我悄悄跟了他一路。” “发现他很有爱心。他会喂养街头那些流浪猫狗,给他们带食物,水。” “我渐渐的,也被他如此纯真善良的一面吸了。” 叶澜掀了掀眼帘,意味不明瞥了眼宋臣柯,“纯真善良?” 李宁芳点点头,“我从小就被拐了,从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般干净好看,又不失爱心的小伙子,他的再次出现就像一束阳光照亮我黯淡无光的生活。” 叶澜不由想起她在国道上对徐海涛下的毒手,毫不掩饰揭穿她的病变,“这束光忽然之间没了,让你再次对男人这种生物产生的厌恶和恶意。” “你心里本就黑暗,当看到如此纯真美好的男孩出现你的视线,你起了贪心,想拥有他。 但你疏忽了你本身的冷血,你可以把亲生妹妹的骨肉抱走当作自已的孩子,也可以装得贤良淑德,甚至是不露马脚掩饰自已不是哑女事实。 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从头到尾认识和见识过的人都是按照你心里缺失的样子来泥补你心里的创伤?” 李宁芳颤着双肩,泪眼婆娑看向宋臣柯,哽咽难鸣,“我……” “你真可怜。”叶澜垂眸,把李宁芳眼底的痛楚看在眼里,“为了所谓的光,你躲在暗处,袖手旁观他杀死你设计抱来的儿子,就因为这个男人,他表现出来的爱意,让你觉得他跟你有未来,把有可能沦为包袱的、亲身妹妹的儿子杀死。” 李宁芳顿时没了生气,捂嘴痛哭。 陈林峰抹了把脸,怎么审着审着变成大型哭戏现场,粗着声喊,“哭哭哭,哭有用?一步错,步步错。” “李宁芳,你老实交代,你前两天是不是夜探锦海警局里的林郭庆,最终目的是跟宋臣柯找血引子,成全他杀人放血的癖好?” 李宁芳哽咽不能说话,看着陈林峰,点了点头。 “果然。”陈林峰把她的肢体语言写下来,“宋臣柯杀死你亲生妹妹的骨肉,你是不是听信他的一片之词,找寻相关摆渡灵魂的书籍,对照书上写实,人死后七天之后会回魂,要你在头七的夜晚再找一个人垫尸底,就可以消灭回魂寻仇的灵魂,你就可以平安过日?” “是。”李宁芳垂下眼帘。 叶澜:“你丈夫林郭庆在电影院见到鬼,是不是你的手笔?” 李宁芳见躲不开,把情绪稍稍稳定后答道,怨恨说道,“是。” “他本就该死!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困在锦海九州那个小地方!” “林郭庆明知我是被拐卖过来的人。那段时间,我人生地不熟,他见到我非但不找警察,还执意用铁链把我手脚日夜锁在床上,还强迫我做一些猪狗不如的事。我又凭什么要乖乖待在他的身边给他生儿育女?他根本就不配!想也别想!” 叶澜眯了眯眼,未经他人苦,莫欺他人穷。她不是李宁芳,做不到感同身受。 但不代表,她人生的痛苦要建立在无辜人的头上。 “你亲生妹妹的儿子是无辜的,你想过?” 叶澜随口一说。 李宁芳顿时表情扭曲,“他不过是个累赘。三更半夜哭哭啼啼,还不睡,吵死人。之后跟梁好好的接生医生约定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抱到孩子那一刻就后悔了,怎么哄都不笑,我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叶澜想也没想,“因为,你根本不配。” 李宁芳脸上狰狞表情下意识一顿,撕心裂肺反驳,“我怎么不配?我起早贪黑喂冻奶,羊奶给他喝,我试图哄着他睡觉,我给他唱儿歌,我给他换尿布,我还亲手给他洗澡,该做的一样也没落下!” “你是执迷不悟。”叶澜直接踹穿她,“你恨林郭庆,你不愿给他生儿育女,你偷偷吃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跟其他的男人好上,就是对婚姻的不忠贞与尊敬。在你的心里头,你对报来的儿子的母爱只不过是你自已给幻想作为一个母亲的泥补,你从始至终都在演戏。” “怎么可能!”李宁芳情绪开始变得异常激动,一口咬定她自己的想法,“我不需要演戏,我本身就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自尊心那么强的女人,最难以容忍别人去质疑她的行为。叶澜看着李宁芳每一个动作。 “你就为了这个窝囊废的男人,去放大自已心里的恶魔,成全他伤天害理的所举?”叶澜下巴朝宋臣柯坐得椅子挪了挪,“为什么呢?” “他对待我很温柔,很耐心,会为了我一句想吃蓝莓蛋糕,会冒着大雨去给我买。”李宁芳展颜笑了笑,回忆之前小甜蜜。 不过,听到是蓝莓蛋糕两字的叶澜,整个人就不舒服了。眼色沉沉看了眼李宁芳,朝陈林峰坐的位置昂了昂下巴,陈林峰会意,从桌底下拿出一瓶全新的矿泉水递给他。 叶澜鼓起脸颊,左右使劲漱了漱口,把口中残留的蓝莓味都冲刷干净。剩下的蓝莓糖果要丢了,一点都不好吃。 “行了行了。”叶澜按了按鼻梁骨,站直身体,对陈林峰摆摆手说,“先走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陈林峰会意,“好。” 九州警局大门外。 叶澜抬起五指,看着黑得数不清几根手指的黑夜,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她打算打个滴滴回去。 从衣兜摸出手机,人往路边走了几步,人倚靠在路灯杆下,打开微信,准备打开第三方软件。 不远处,一张冷硬的脸庞从降下车窗显露,沉声道,“上车。” 叶澜一时间没有动,旁若无人拨弄着手机屏幕。 “我送你。”一辆冷酷的黑色Jeep已经停在路边,叶澜才抬头,掀起眼帘,看着副驾驶位上的车窗缓缓降下,驾驶位上的人重复对她说,“上车。” 新官上任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抬起双眸,意外看向车内的人。 没想到是陆廓山。 叶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眉头微不可闻皱了皱,她垂眸看了眼依旧没人接单的手机,最后拉开副驾门坐了进去。 “谢了,陆队。” 陆廓山没开车,眼看前方,“嗯。” “滴滴滴——”从上车以来,车子不停在响。 叶澜低头玩手机的动作一顿,心里纳闷,“啥回事?在响个不停。” “没系安全带。”陆廓山扭头,递了个意有所指的眼神给叶澜,嗓音醇厚,“开车上路,请把安全带系上。” “哦。” 把安全带系上,席卷眉眼的困意袭来,叶澜头往车窗靠了靠,收好手机,打算眯会眼。 见他系好安全带,陆廓山启动引擎,车子平稳启动。 *** 第二天早上。 叶澜还是掐着点来,临脚一迈,7:59分准时归队。 看向早已排列整齐的警员,叶澜阖着眼,手脚安分站在队列的最后。 今天气氛有点不一样。 平常提前到的陆大队长还没到,警员们见队长没到,趁机在聊天。 “前几天那几起案子,被别的警局截胡先手破案。听闻陆队今天早上被上级拉去审讯了一通,才导致平常会提前开晨会的人迟迟未出现。” “我看,十有八九。” “真别说,还真感觉今天有种风暴来临的宁静。” “现在加上新官上任,啧啧,我看,咱们警局的天以后可能要变天了。” 叶澜眉观心眼观鼻,饶有兴致听着八卦。 忽然,原先在纷纷嚷嚷吵着的众人噤了声。 两位身穿蓝色警服的男人相继踏进大厅。 陆廓山的出现大伙都熟,没意外。 除了林彦俊,其他警员都不清楚紧随陆廓山的警服男人是谁。 男人五官立体深邃,下颌骨线条锐利,脖颈修长,喉结凸出,给众人一种海归的味道。 叶澜见没了八卦,抬起眼瞥了眼前头。紧随陆廓山身后那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正是两天不见的贺承傅。 这大早上吹得都是什么妖风,贺承傅这种斯文屌丝居然也当上了局长。 叶澜咂咂嘴。 林彦俊先打破宁静,前后喊了声,“局长,陆队。” “站有站相,坐有坐姿,都把规矩给忘了?”陆廓山威严扫了眼歪歪捏捏的队形,沉声问道。 “晨会结束,全体都有,绕着操场跑5圈,200个俯卧撑,100个引体向上,没做完的中午吃饭前接着练,全部人做完才可以就餐。” “什么鬼?”有人立马叫苦连天,“陆队,这罚得也太离谱了点。” “你看那高挂的太阳,晒在皮肤上得黑一圈,你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也别来搞死兄弟的心态啊。” “是啊。” “陆队,你被抢了案子功劳,咱可以再接再厉,你反手一套给兄弟们整体罚这一出,兄弟们也不服。” 陆廓山眉梢微皱,“哪听来的谣言?一事归一事,案子是案子,规矩是规矩。一大早起来洗漱,没让你们把自已收拾整齐干爽就忘了自已是谁了?” “晨会还没开始,你们看看你们的现在都是一个什么样?勾肩搭背的,低头交耳的,前后不分的,乱来站队的,入局前的基本规矩都给丢了,你们以哪个层面上给我叫苦?” 众人被问得一脸沮丧,暗暗调整队形。 陆廓山把他们小动作看在眼里,转身站到第一排排头。 叶澜远远扫了眼正对着众人的显眼包贺承傅,他嘴角那抹没落下的笑意,怎么看就怎么的尴尬。 “初次见面,大家不必太拘谨。” “我是锦海本地人,是新上任的局长贺承傅。昨天晚上来得仓促,没跟大伙们好好会会面,趁着今天的晨会来跟大伙碰碰面,希望在接下来的共事中我们合作愉快,齐手同行,为更多的断案、冤案、命案沉冤得雪。” 林彦俊站姿端正站在贺承傅正对面,他垂下眼帘,没人比他清楚,这新上任的局长在陆廓山眼里的份量。 不过是给大家免费赠了一只鸡腿加餐的重量。有些人还以为是办案辛苦了,陆队自掏腰包,给大家加加伙食。 一番老套的自我吹嘘和鼓舞士气后,贺承傅终于转入正题。 他看向陆廓山,一脸正式,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笑,“这几天的局里的事,麻烦陆队长给大家总结下具体情况。” 陆廓山被点名,眉头微挑,双手环胸。 叶澜看着两人的动作,感觉两个男人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是一起影响恶劣的连环谋杀案。” “凶手是宋臣柯。” “宋臣柯为谋钱财,与李宁芳,何晓燕、赵梅一众女人都存在情感纠纷,最后塑造一起恶意借刀杀人的骗局。” “我们之前起初的查案进度,我们确认了梁好好的身份,展开了一系列的深入调查。 案子中涉及了失踪已久的某公司金融专员连小茜,经调查核实,两人是同一个人,不过被人蓄意设置了新的身份。 最后细查发现,我们当初接触的目击者林郭庆的妻子哑妻李宁芳跟死者梁好好有血缘关系,经法医鉴定她们是单卵双胞胎,DNA相似度高度99%。 我们紧接着追查,牵连出了赵梅、赵邵中、宋臣柯等等几位嫌疑人,他们之间又存在利益纠纷才导致了这起钱财纠纷的恶劣刑事案件。” 叶澜听着陆廓山的总结,脸色不由变了变。 陆廓山没把穿着僧衣的男人列入这起案子。 无论是无头小孩,还是梁好好,她们都有很阴霾的一点,都被人放血。 而身份被掉包代替的村长, 被绑架的赵梅,他都没提及。 连小茜就是梁好好。 李宁芳是梁好好的亲生姐姐。 她8岁被拐,从童年到成年都是出于不健康的环境,心理变态、扭曲,当她遇见宋臣柯那故意放长线,钓大鱼的伪装中,她沦陷成为杀死她亲生妹妹的儿子的帮凶,试图去靠近她所谓的光。 何晓燕跟赵邵中是相亲对象。 赵邵中有超雄综合症。易激动,使用暴力。 一次意外中,他以为宋臣柯要跟他抢相亲对象。把接触过何晓燕的宋臣柯打断了左脚。 何晓燕被逼无奈,照顾了宋臣柯半个月多时间。 宋臣柯刚好缺钱。他找上了赵家村最富有的富婆赵梅包养。 在理智和感性交错,宋臣柯在开始没对何晓燕动手,留了她一条命。 但是警察介入后,怕顺藤摸瓜找上他,他先下手为强,把何晓燕给处理掉。 然后,宋臣柯继续完美利用他出色的皮囊,善解人心的处事的风度,张弛有度去牵制赵梅、李宁芳两个女人。 至于赵邵中,他对何晓燕很信任,甚至是依赖地步。 而何晓燕存有私心,收取赵梅的钱财同时,还想着去吞没身为富婆赵梅的其他身家。 这一点跟宋臣柯不谋而合。 宋臣柯也明显察觉出来她跟赵梅、赵邵中之间有联系,这也是为什么何晓燕被抛尸江河的原因之一。 - 喜欢的宝子支持支持,感谢有您的参与哦。 尬得想扒了他家祖坟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既然案子破了,那林郭庆口中的两只鬼是谁?”有警员提出他的心头疑惑。 “是啊。”另一个警员也好奇,“海涛哥作为第一位目击证人,可是亲耳听到林郭庆说见到过食人魔。” “就是就是,陆队。” “要是九州真藏着两个食人魔,那潜在的隐患可是无穷无尽,很容易引起社会的恐慌。要真让人逍遥法外,那他们肯定还会回头报复。” 陆廓山扫了眼开始躁动的众人,沉声说道,“这起案子我们昨晚转交给了九州警局,具体情况等九州警局的公布,你们有时间操心这些事,倒不如费点心思看看怎么完成我刚下的指令,能不能在中午吃饭前完成,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意思就是,案子现在不是我们外人能插手的事,现在我们警局没有资格去干涉九州警局的行动与安排。 随着陆廓山的话落,刚刚还嚷着要食人魔真相的众人瞬间泄了气。 叶澜把众人的唏嘘看在眼里,乖乖站在原地,当她的小透明。 “这几起案子能够破案,我们警局里有部分警员也有功劳,上级今天早上也下了通告,要对这部分警员加以鼓励。” 陆廓山脸色严肃,说话也带着一贯的冷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警局一向是都有奖惩分明规则,真做了贡献的警员不用害怕被人夺了功劳,当然,混水摸鱼的人也别想在铁血般的制度下砖圈子赢取功劳,我们警局都是一视同仁,平等对待每一位警员。” 又长又臭的一顿输出,听得叶澜脑壳子发涨。 她真的想找地洞溜人,听得她昏昏欲睡。 本来就有打瞌睡的人,眼皮子不由自主往下翻。她使劲又掀起眼皮,奈何陆廓山说话太过于催眠,眼皮子又往下翻了。 “叶澜。”有人撞了把他的手肘,试图提醒他。 叶澜忙把那只手往后背后藏了藏,耷拉着脑袋,眼都不抬一下。 “叶澜叶澜。”那人又低声喊了几声蠢蠢欲睡的人,把叶澜的睡眠磕虫赶跑了不少,她好看的眉头微皱。 可耳边依旧有人说话像蚊子的叫声嗡嗡作响,惹得叶澜一肚子火,恼火的警告,“别吵。” “陆队喊你兄弟。”排在叶澜前面的警员好心提醒,“点了你的名字两次了,你醒醒。” 陆队? 啥玩意? 能吃吗? 叶澜皱了皱好看的眉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后知后觉的觉得这称呼怎么有点耳熟。 是陆廓山! 叶澜猛得睁开双眼。 “感谢叶澜警员的积极配合,为这起连环谋杀人提供了九牛二虎之力,助同样为了正义而战的九州警员贡献自已的力量,请叶澜警员上来讲诉此次的感受,以代表形式来说说感言。” “有请叶澜。”那把声音像故意般重复着。 叶澜一激灵,像被雷劈中一样,雷得内焦里嫩。搞得她尬得想扒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 “有请叶澜同志。”陆廓山眼也不带转凝聚着叶澜所站定位置,披耐心在语句后面加了同志二字,“有请叶澜同志上来分享感言。” 叶澜:“……”没有感言,只有尴尬。 讲真的,这种被点名上台分享的特殊待遇,能让叶澜这种地沟痞子脚尖尴尬得抠出一个大厅。 “呵呵,呵呵。”叶澜干笑两声,嘴角抿了个僵硬的假笑,朝周围眼冒惊奇的众人招了招手,斟酌了下字眼,“感言嘛。” “呃,感言就是,干就完事。” “对对对,就是干就完事。” 叶澜说完,一脸正经,无处安放的双手忙抬起一只打了个响指,再三强调,“干就完事哈!” 叶澜嘴角几乎是咬着牙溢出几个字,看向抱着双臂貌似看戏的陆廓山,她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被瞪得莫名其妙的陆廓山,浓黑的眉头微挑。这是这位实习生喜出望外的反应? “豪爽的人就是与众不同。”贺承傅忙出声打圆场,“我们警局藏着一位做事如此豪爽的同志,真是难得,勇气实在可嘉。 我看了下,这位叶澜同志目前只不过是在实习,现在能够出自已一份力去冲锋一线,追捕歹徒,确实是一位有实力的好同志。” 随着贺承傅一顿说辞,整个晨会气氛开始恢复平静。 后勤室内。 叶澜喝了口水,一屁股坐在旋转椅上。 正在这时,陈林峰的来电来了。 叶澜接通电话,语气有点冷,“有事?” “是的。” “说。”叶澜依旧冷声说。 “有情况。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陈林峰声音很疲惫,听起来有气没力的感觉。 “好消息吧。”叶澜疑惑,跟陈林峰接触不多,这人虽然谈不上多精明,但为人还是挺上道,她不讨厌。 陈林峰:“李宁芳交代了一个蓄意谋杀案的细节。” “她原话是,她从医院后门出门,按照宋臣柯的提供的路线,晚上10:52分到达了赵家村。” 叶澜脑子突然略过几片零碎画面,依旧心有不爽,不由咬咬牙。 “她跟那辆无人驾驶的货车有什么关联?” “这个……”陈林峰想了想当时李宁芳的交代,“宋臣柯提前用公共电话联系她,喊她当天晚上10:52分人到赵家村。” “去约会?”叶澜猜测。 “不是。”陈林峰说,“听李宁芳的口吻,是宋臣柯用了惯用的技俩,把李宁芳哄的心花怒放,本就对宋臣柯有好感的女人,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叶澜接话,“那个黑衣人是李宁芳所扮。” “目的是为了帮宋臣柯引开警方的注意力。把我们对嫌疑人的推断引向歧途,导诱我们寻找嫌疑人的搜查方向。” 陈林峰:“是。” “坏消息呢?”叶澜皱了皱眉,对李宁芳这种为了一个男人就肆意配合别人为非作歹的行为感到无语。 陈林峰的声音突然降了几个度,“我审李宁芳的时候,警局突然被一帮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包围,昨晚值班的两位警卫被枪杀了。” 叶澜眼皮跳了跳。 “十伤三死。”陈林峰像脱水的鱼一样沙哑着喉咙,“还有一位年仅23岁,是上半年来我们警局实习,为数不多的其中一名学生。” “宋臣柯这男人,真是祸害。”叶澜憎一下站起身,撸起袖子就想揍人,凶巴巴的说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你那关着,老子现在就过去揍他一顿,老子真的是忍不了这种人渣!” 陈林峰那边突然安静。而叶澜气得双眼冒火,早知道昨晚审人时下手狠点,管他三七二十一,胖揍一顿再走人。 “说话。” 正当叶澜嘴边催促,心里揣摩着从那个角度下手时,陈林峰沉重开口,“人现在还在抢救中。” “什么?”叶澜下意识站定脚跟,好看的眉眼微皱。 “事出突然。”陈林峰叹了口气说,“从你离开警局后五分钟时间,一群浑身武装的黑衣人闯监狱,把守夜的两位警卫枪杀后,把我们关押牢里的僧衣男人给劫走了。” “几波人马?”叶澜完全不相信九州警局会没有防御意识,如果是一群无组织的犯罪分子,不可能把人劫走而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三波人马。”陈林峰很诧异叶澜的这个问题,“一路牵制我们警员,一路负责护送,一路劫持人质。” “据我们清扫现场,那群黑衣人只有人员伤亡,没有死亡人员。反观我们,被打得措不及防,死伤人数很多。” “这明显是一群有领头,有目的,有组织的歹徒。” 劫狱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沉吟了一下,说道,“昨晚被袭击的消息封锁了没?” “封了。”陈林峰语气深沉,隔着电话屏幕叶澜都能听出几份疲惫,“好就好在,这群歹徒是晚上偷袭,没有造成不必要的社会恐慌,我们全员警员已经连夜把警局内外所有的枪击痕迹抹除了。也算是没给警局带来太多麻烦。” 内部消息已锁死,但千人千面,那群歹徒出动意图还未知,像一团谜团缠绕在锦海这个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的小地方半空中。 昨晚那场劫狱,不可避免的,有些人会夜起,或者夜猫子也注意到一丝动静,只是事情还没发酵,还没轮到闻风丧胆的地步。但谁能确保,其中有没有一个人会拿着它当作新闻,大做文章,给陈林峰那边带来不良蝴蝶效应。 这个想法的浮现,让叶澜的心头一寒,现在这个局面出乎她意料,超出了她可控的预料范围。 她算着日子,暗地打算在剩下的实习期的最后一个月吃饱喝足,好好当一个米虫,安安分分把这段时间给熬了,等实习期一到就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现在这个计划…… 上一辈子虽说不上为了光宗耀宗,纯属是觉得她生来不招惹谁,就被所谓的男尊女卑,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去委屈自已。为什么女子一定要屈服于有病的王朝制度下,女流就一定不能入朝为官?为什么不能奔赴战场,与男人并肩同行,上战场冲锋陷阵? 王朝下的陈规陋规,迂腐又无聊。 她偏偏就要对着干。不仅要干,还要做得比男子还要好! 从小就不肯跟那些穿得漂漂亮亮的女娃玩在一块。 比起她们年纪小小就追求的五寸金莲,她就是打死也不束脚。 比起去私塾读那些规规矩矩的四书五经,倒不如她撸起裤子去摸鱼捉虾要快活自在。 琴棋书画,她不是不懂,但是要她每日困在深闺绣花针,你干脆把她拎起吊打一顿要痛快。让她下一次还去上梁揭瓦好了。 往事如云,匆匆过。这辈子她打算做一个闲人,好好谈一场恋爱,最好谈一个对她口味的男人,做一个依旧潇洒自在的俗人。 要求不高。 她一个女流之辈混进男人堆里混得鬼才仵作的称号,在这辈子,她早就有了不再接触这类与死人打交道的行当了。 如今…… 虽说追捕计划很成功,从赵家祠堂牌位下找到了被分割几大快的村长,但是赵梅的下落不明,这起案子还有很多谜底…… 陈林峰朝电话喊了几声,醒过神叶澜说了声“在听”,他接着说道,“改天聊吧。我出去查查昨晚被枪杀的兄弟们的家人姐妹,准备这两天去慰问他们,好让他们回到各自家人手中,早日入土为安。” 叶澜轻抿了嘴,“到时候提前半天给我敲个口信,陈队长。” 陈林峰走出大门的动作一顿,疑问道,“你也要去?” “嗯。”叶澜抬起脚,靠近窗边,望着不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去。我惹下麻烦,我很有义务去收尾,虽说,还帮不上多大的忙,我得好好去跟被枪杀的家属好好道个歉。” “……好。”陈林峰也没多说一句。 “那群歹徒有没有留下一点可疑的痕迹?”叶澜还是很关心那群夜袭警局的黑衣人。 “无论是警局外搜寻到的子弹筒,还是被枪杀的三位兄弟伤口提取的子弹,有一发是来自于国外研发最新弹药J—e688型号的次分贝的消音子弹,一发抵上我们普通武警队的一个人的一周的弹药消费。 更别说,我们这些小地方警局,武装设备不太齐全的小地方。 能进口这一批武器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法律边缘踩血的那批人,普通警察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识这款弹药的真面目。” 叶澜:“除了弹药,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没有。”陈林峰不由被当时所见的场面给震惊,沉声说道,“黑衣人进退行动非常有节奏,劫狱到掩护,甚至是撤退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整然有序,非常果断、迅速。” “你不知道,我们有警员打扫地面时,警局外有十五个摄像头,凡是靠近路面、明显地段方位的几个摄像头直接被那群歹徒持枪给干报废,现在警局的摄像头还要去一趟市场去买一批新的设备装上,警局现在忙着飞起。” “废了几个?”叶澜问。 “十个。”陈林峰说出这个数字,也是老脸一红,堂堂的一名警局执勤局长,面对歹徒的这一操作,也是自愧不如,简直是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却束手无策的丢脸。 “好。”叶澜没再问,最后说了句,先挂了就出了门。 陈林峰摇摇头,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又叹了口气,正想把手机放好,手机屏幕突然响起一笔转账的微信提示。 陈林峰滑动锁屏按键,一笔五万整的转账躺在跟叶澜的聊天框中。 他不由擦了擦眼睛,“……”这飞来横财,来得也有点突然。 他动了动手指,朝对面打字,摁下发送键,“公共财物损坏,有公家报销,不需要私人出钱,叶澜兄弟。” 消息就像石沉大海,没人再回复。 *** 在办公室的陆廓山,黑眸沉沉紧锁手机屏幕上的通知。 紧接着,另一条新的信息相继弹出。 “给你介绍个好活,你做还是不做?” “只需要你一个回复。” “你已经退役了四年,要是你点头,后面组织会给你一笔厚重的酬劳犒劳你。” “别不吭声啊,陆大队长,你就说接不接,接我就帮你把位置先占一个。” 陆廓山想也没想,动了两下手骨,两下手骨,“不接。” 做完回复,陆廓山立马退出微信,把手机放在桌面。 陆廓山背靠在椅背上,微昂着头,手背盖着眉眼。 过了大概一分钟,手机铃声响起。 陆廓山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来自本地的一通陌生联系号码,放在耳边,“你好,锦海警局副队陆廓山。” “陆队,是我。”徐海涛惊喜喊了声,“我是老徐。” “嗯。”陆廓山问,“你什么时候换了电话卡?” “没换没换。”徐海涛摆摆手,但不敢动作太大怕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侧着一边肩头靠在病床上,语气郁闷,“躺尸在病床上,被固定在床上,没得手机玩,也不能四处走动,我借了查房的小护士手机给你打了个电话。” “陆队,我想你了。” “好好躺着,把伤养好,你就可以归队。” “诶不是我说,陆队,这趟了两天医院,把我一个大男人给躺废了,不就是一个小破口,把老徐我包扎成一个手脚不利索的木乃伊,我都快要受不了。” “你还真是嘴碎。”陆廓山垂眸瞥了眼手背上的手表,“我明天5点左右抽个时间看看你。” “真的假的?”说起这个,徐海涛就来了精神,“我可是躺在等你过来给我唠唠嗑的,陆队你可别放我飞机。” 好兄弟要结婚了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廓山嗓音浑厚,一本正经,“说话算话。” “听林彦俊说,案子半路被别的警局截胡了,陆队你当真没不服?” 徐海涛人躺在医院,但队外面的消息还是很灵通,“我看陈林峰不是聪明的人,怎么就比外面几个兄弟要先手一步,他哪来的资源?居然比我们要先捉到凶手?” “注意说话方式。”陆廓山严肃着脸,“破案就是为了把凶手捉拿归案。这几起案子关联性很大,刚好有一个目击者是陈林峰的堂哥,说凑巧也好,说存心也罢,他也有追查凶手的权利,而我们作为第三方,要做的就是破案。” “说是这么说。”徐海涛看着正上头播放的实时新闻,语气愤愤不平,“这起连环谋杀案要真让陆队你亲手破解,现在说不定陆队你就是这次新闻召开会的主角了。” 实时新闻每天早上10点准时开播。 “今天我们锦海人民终于能安心睡一个好觉了,震惊九州几起案子终于告一段落。警局执勤队长陈林峰神机妙算,活捉这几起令大家心惊胆跳的命案凶手……” “接下来,有请我们九州警局执勤队长陈林峰跟大家谈一谈大体情况。” 主持人把镜头切换到了采访现场。 陈林峰梳着背头,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嘴角挂着悠然自得的笑容,朝在台下扎堆的记者点头,招手。 有一位记者问,“陈队长,我们都很关心几起命案之间的有什么联系,您本人昨晚却如有神功破获这起案子,请回答下这个问题吧。” 镜头里的陈林峰精神抖擞,不紧不慢回答这个问题。 记者接着问,“凶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这一个小孩下这么残忍的毒手?” 陈林峰,“凶手叫宋臣柯,是一名男性,家里父亲是一个暴发户,他们前年来到赵家村,以建造垃圾焚烧厂的利民工程为由暂住在赵家村。” “他从小夫不爱,妈不疼,完全是置之不理的放养,久而久之,他个人性格上有严重反社会倾向,为人做事极其极端。” “成年后,行为上就更加的放肆。有句话说得好,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宋臣柯的生长环境很恶劣,本就不利于他健康人格的发展。” “他自以为小心谨慎,先是伪装成一个修车学徒接近富婆赵梅,引起她的注意,让常年单身的赵梅臣服他,从而窃取赵梅的私人房产、地产,以及钱财。” “后是故意扮演纯情少年,骗取林郭庆妻子李宁芳的芳心,以交往为由,让她为他办事,扰乱我们警方的办案秩序和方向,实在是秉性极其恶劣……” …… 陆廓山知道这起案子,警局里很多兄弟心有不满,要不是他下来通令,他们不敢随便讨论,“你也有功劳,等你回来,给你发个红包。” 徐海涛收回电视上视线,翻身换了另一边肩头靠在床头,闷声说,“没10元打起的红包,我可不收。” “你这家伙。”陆廓山被他说话语气给气笑了,无奈摇摇头,“在10基础上翻5倍也没问题。” *** 次日下午2:30分。 叶澜敲响陆廓山的办公室门。 “进。”陆廓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 “陆队。”叶澜轻手把门关上,搓了搓小手,大步走到陆廓山的办公桌跟前。 “有事?”陆廓山放下手中的钢笔,黑眸看向他。 “我想请半天假,给你吱个声。”叶澜嘴角微勾,一副大家和和气气说说话,咱们不找事的温顺模样。 陆廓山坐姿端正,人本身就笔挺,即便是现在坐着,气势上还是挺有威压感。 陆廓山眉头微拧,盯着他那张白皙的小脸看了两秒,“给我个原因说服我。” “我的好兄弟今天结婚了,我作为他的五年的好兄弟兼同窗,我去搭个飞机回A市给他恭个喜,顺便吃顿饭,我忙完就立马圆滑找个理由飞回来。”叶澜煞有其事说着。 表情格外专注,眼睛都不带转。本来就好看的眉眼,看起来活色生香的,像一只清脆的黄莺在啼叫。 陆廓山垂下眼眸,沉声“嗯”了一声。 得到同意的叶澜瞬间松了口气,嘴角笑意真实了不少,笑得露出了两只白嫩的小虎牙,连语气都轻快了,“谢谢陆队批准。” 叶澜唇红脸精,脸型线条柔和,牙相很好,上下牙齿形状小巧整齐又白净,更衬出他那副唇红脸白的得意的模样。 看得陆廓山胸膛下涌现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叶澜打算转身离开之际,刚应许了叶澜的陆廓山那把醇厚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你要去机场北方向?” 叶澜嘴角笑意一僵,在垂下眼帘间转了转眼珠子,睁开眼时一片清澈,“对的对的。” “我送你。”陆廓山直接表达他的意愿。 “那得多麻烦您啊。”叶澜脸上瞬间有些为难,抿了抿嘴角,“况且,我已经订了两张机票,我回去跟陈子豪准备下就可以出发机场了。” “陈子豪?”陆廓山挑眉疑惑问他,“他跟你,两个人,一起回A市?” 叶澜边说边点点头,“对呀。陈子豪也认识我好兄弟,我们三俩可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好兄弟结婚了,陈子豪作为好朋友当然也要到场。” 陆廓山不认识陈子豪,但听过林彦俊跟他提过一嘴。今年的实习生中,有一个后勤部的实习生跟叶澜的有很好的交情。 陆廓山沉默了一瞬。叶澜见他不说话,打算再客气下就溜人大吉,“如果陆队没什么……”事我先出去。 陆廓山突然说话,黑眸对上叶澜的双眼,“他也请假了?” 叶澜有瞬间不明所以,不过脑子转得快,十分干脆点点头,“是的。” “不用我送?”陆廓山黑眸看向他那张素净小脸,“确定吗?” 叶澜依旧的干脆点点头,嘴角微勾,“确定。” 笑得花枝招展的。陆廓山沉默了。就算还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但人家答得干脆,把他想好的话题都给堵在喉咙。 叶澜出去后又轻轻带上门。 陆廓山看着闭上的门,捏了捏眉骨,想了想刚刚的说话,他刚刚到底在干嘛? 可我觉得,你们实习生都辛苦了,每个月都薪水不多,我刚好顺路,可以送你们俩个一程,少出一笔钱。 越想,陆廓山就越觉得自己今天脑子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变多了。 他为什么要他一个回答呢?脑子是塞草了吧。 陆廓山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咚咚咚——”办公室门响了起来。 来人是林彦俊。 林彦俊笑着说道,“陆队,我刚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陆廓山问。 “昨晚九州警局被一群黑衣人给围堵了,听说伤亡惨重。”林彦俊一脸神秘,你不知道吧,想不想听,容我慢慢告诉你,“劲不劲爆?陆队觉得怎么样,这个消息?” 陆廓山浓黑眉头蹙起,不由想起徐海涛跟他打的那通电话,说陈林峰前天早上刚开了一个新闻召开会,“接着说说看。” “十伤三死。”林彦俊伸出三根手指显示死亡人数,一脸不解,忙摇摇头,“其他消息就不清楚了。好在天黑人少,不然那场面可难收场,现在死的都是内部警员,没有群众受伤,消息早就被封锁了,这给陆队你八卦的还是九州警局警员在私底下传,也不敢到处乱说。” 抓包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 “我稍后就到。”出了锦海警局,叶澜去了趟服装店。 上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下搭修腿直筒牛仔裤,她站在朝马路对面的那面镜子假装整理领口,双眸借势扫了眼对面马路的周围情况,确定没可疑人物,压了压黑色球帽檐,推门朝南面的小巷抬腿。 城西悦和方时代广场。 陈林峰坐在益禾堂对面的奶茶店,一身便衣,黑色上衣,灰色长裤。 他瞥了眼来回穿梭的车道,低下头看向手机,时间去到了2:59分。 还有一分钟。 不会被放鸽子了吧。陈林峰看着眼底下陆陆续续走动在时代广场的男女。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拍了一下陈林峰的左肩。 “走。”叶澜戴着黑色口罩,声音有点沉。 陈林峰扭头看向那人,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心有余悸摸了摸胸口,“要不是熟悉你声音,我还以为见鬼。” “怎么没察觉你的靠近,你走路怎么没有脚步声,吓死个人。”陈林峰站起身,从桌面递给他一杯红茶咖啡,“这款咖啡醒神,很多年轻人喜欢喝。” “谢了。”叶澜摇了摇头,把下巴埋进冲锋衣领,掩藏在口罩下的脸色不明,“习惯。” “我们上车说。”叶澜说。 陈林峰见他语气决然,也不磨蹭,手拎着红茶咖啡,带着人朝停车位走去。 “那三份家属的基本情况各发我一份。”叶澜见身旁没什么路人,朝并肩走的陈林峰说了声。 “你干嘛?”陈林峰脚步稍顿,迟疑从裤兜摸出车钥匙。 非公安机关人员,都不能私自向外透露个人消息。 “不行?”叶澜侧眸看向陈林峰,眉头微皱,再次疑问,“很为难?” 陈林峰点了点头。 “得。”叶澜想到什么,也没执着要,拉开副驾驶位车门上车,“怎么个安排,先去哪一位家属慰问?” 陈林峰:“从悦和方时代广场出发,先近后远,我估算了时间,一个下午时间能够搞定,到时候我送你回这边也没问题。” “好。”叶澜背靠在副驾上,双手插着衣兜,下巴依旧埋在冲锋衣领,阖着眼皮子,“就按你安排走。” “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不知该不该说。”陈林峰开着车,出声问道。 叶澜闭着眼,头靠在套枕上,“直说。” “李宁芳这女人装哑,但也没见得会不清楚杀人放血是犯法,她作为一个成年的女性,多少说不过去啊。” “宋臣柯抢救回来了没?”叶澜不答反问。 陈林峰不解,但还是老实说,“诊治医生说,那颗子弹还差2厘米就接近小脑神经,要不是抢救及时,像他这种情况,失血过多,脑神经爆浆,下半辈子不残也得瘫个几十年,能不死,也是医血奇迹了。” “当时那群黑衣人其中一名是狙击手?”叶澜沉吟了一下,问道,“当时那枚J—e668子弹是从宋臣柯脑门拿出来的?” 陈林峰有时候对旁边的年轻小伙还是很佩服,好奇他明明不在场却能把一些细节看得透,不由赞叹道,“厉害啊兄弟。” “我虽然算不上精英,但好歹当了几年执勤队长,对周边的情况一定的警觉。当时我察觉审讯室内有红点聚焦,我推了正在交代的宋臣柯,但作用明显不大,还是被一弹爆头。” 叶澜沉默。 “审讯室除了几十公分的天窗与外面连接,内部构造几乎是封闭式,没想到让歹人作为渠道,把我们费劲精力抓来的人给炖伤了。” 叶澜:“你们遇袭的事情,也许只是一个信号。” “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别掉以轻心,查的时候先别大动干戈,依我看,这群黑衣人明显是为了救人,短时间不会对你们警局正常运作有影响。” 陈林峰吓得手一震,方向盘往右边偏了偏,颤着语气不太自信,“这……短时间是什么意思?” “就是安全的意思。”叶澜幽幽解释。 陈林峰简直要愁死,“这……这长时间不就……”死定。 “……你别搞啊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能不能别搞这些恐怖预言,我年纪大了,不受吓。” “乖乖听话,老子带你飞。”叶澜轻侃道,“就像这次,带你把宋臣柯给逮住,你拿了一个近期锦海市的优秀警长的荣誉宪章,也够让你在亲戚朋友面前威风一局。” 陈林峰:“……”虽然话很鸡汤,但他本人还是选择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死撑会。 “没预料错,李宁芳这女人背后还有一个团伙,她只不过是一条鱼饵,她身上不止一条人命,你今天回去查一查近年来的妇女失踪案,我怀疑她背后的那群作案团伙也是一股震惊警界的大案。”叶澜看着前方汇入交叉路口的道路,囔囔说道。 那个女人身上那股味,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要说她跟那僧衣男人是一伙。 她身上刚好沾上寺庙香炉熏香,还能说得过去。可僧衣男明显不是正派,而是邪门歪道,他身上那香炉香气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两个推断完全是自相矛盾。 车速慢慢降下,陈林峰靠边停了车。 两人从车上下来,人手从后备箱拎起两袋瓜果,开始进行第一户家属的慰问工作。 锦海警局。 “你怎么没走?”林彦俊截停往厕所走去的陈子豪。 急着上厕所的陈子豪,脑子顶着一串大问号,似懂非懂点点头,“对,要走去上厕所。” 林彦俊摸了摸额头,余光瞥了眼身旁的陆廓山脸色,“叶澜不是去机场了么?没带上你一块走?” “我今天还没见过他人,哪来的碰面?”陈子豪皱着眉,摸了摸腹部,摆了摆手,“请让让谢谢,我要上厕所,一秒不上憋得慌,容我上完再给你说说话哈。” 说完,陈子豪脚步匆匆往厕所小跑。 陆廓山脸庞线条微敛,轮廓分明的脸庞微绷,抿着唇,不言而喻的忍耐之意。 看得林彦俊往后退了几小步。 抓包(二)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心里头默默给叶澜点炷香。 找借口被当面抓腌,这种事居然发生在陆廓山头上来了。 好家伙,这聒噪的刑侦生活越来越有意思了。 气氛有片刻的安静。 “出发。”陆廓山脸色紧绷,抬起长腿朝门外走,沉声说道,“抓紧时间,我们去趟老徐那。” 陆廓山走得快,林彦俊一时也弄不准他脸上神情,快步追上,忙辛勤去打破先前的僵局,“陆队,当时老徐出事,从警局开出那辆警车我特意查了下记录仪,你看我看到了谁?” “嗯?” 当时警局赶着要线索,徐海涛住院的事实陆廓山也是听说。 “给老徐开苞是那看着文静淑女的李宁芳。”林彦俊说,“先不说我们对老徐的理解,当时我们对李宁芳的定义就是凄惨,没想到最后发现,给我们成熟有韵味都是装的。” 陆廓山对李宁芳的有印象,但不深,只是记得她丈夫林郭庆见鬼后,他喊徐海涛特别去关照下她。 陆廓山:“李宁芳的丈夫虽说是卖菜,收入不浅,养她问题不大。除了嗓子哑了,其他方面在隔壁四邻五舍看来,也算是很温馨一家人。” “看你这说的,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老徐出事的具体原因。”林彦俊说,“李宁方的哑是装的。” “老徐一个大老粗,身上没点伎俩在身的人,想想把他一下干倒,根本不太可能。” “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软糯无助的哑女人,她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想干倒一个人,除了武力还有智力啊。” 陆廓山拉开副驾车门,抬腿的动作微顿,“不是还有一位护工同志?两个人都搞不定一个女人?” “哈那陆队你就小她了。”林彦俊系好安全带,放下手刹,笑着摇摇头,“居记录仪李的投影,车上有三个人,车子驶进国道后几分钟,我们安插在李宁方身边的同志都是忽然间晕了过去,据我了解,应该是被类似迷烟的烟气给迷晕了。” “迷晕后,李宁芳开始露出真面目。在整个行凶过程,她还说了一句“男人,就是累赘”的话。” “你说,是不是五极反转。结果出乎你意料之外。” 陆廓山沉默有一会儿,沉声问道,“李宁芳当时去探监林郭庆,我们警局不是搜了身,她哪来的迷药?” “不清楚。”林彦俊对这个问题也很不解,“除了李宁芳,陈林峰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某段说辞我觉得也很扯蛋。” “比如说,林郭庆见鬼这个细节。” “就算是李宁芳为了报复林郭庆对她的囚禁,也不太可能单凭一个人把杀人抛尸的整个过程做得天衣无缝。” “我们去到电影院搜查,显示电影放映内容正常,但不代表林郭庆当时亲眼见到不是人为录制的视频,故意用来打击林郭庆精神与理智的刺激视频。” 陆廓山:“你的意思?我们推测的有人故意操控电影放映没错,但不是为了放鬼片吓唬人,他的最终意图是刺激林郭庆。” “对。”林彦俊点头,“能让林郭庆精神崩溃的视频,那视频的主角肯定有他捧在手心疼着的人。” 陆廓山抿了抿嘴角,“他的小孩。” 林彦俊接着他的推测补充,“甚至是,当面当着林郭庆的面,把人刨皮活刮,下油锅,熟吃人肉。” 话落,车内的气氛突然凝重。 陆廓山先打破安静,“林郭庆没说谎,只是我们当时忽略了他的说话的重点!” “我们把他当做了神经恍惚,说话有延迟。” 林彦俊看了眼后视镜,往左轻调方向盘,“是的。” 就在林彦俊把车距调好之际,距离警车大概五百米的路口,一群人正围着街口不知在探头探脑看什么。 林彦俊下意识轻踩刹车,把车子往边停靠。 林彦俊:“去老徐那躺着的人民医院,还有五分钟车程,下去看看情况,我们就走还是可以的。” 陆廓山瞥了眼手背上时间,下午4:38分,“嗯。” 为了省时间,林俊彦抄了小道开车。 周边是一众的老式楼房。 而靠近一小区榕树林底下,远远看去停着两辆车。一辆警车,一辆棕黑色的高档轿车。 陆廓山和林彦俊人高,一眼便看清正在拉警戒线的人。 林彦俊拨开人群,看着在往前拉警戒线的陈林峰,喃喃自语,“怎么那么巧合,刚说曹操,曹操就出现了?” 即便是一身武装,陆廓山还是从那另一边往后拉警戒线的人是谁。 叶澜头戴着球帽,没留意到往她身后走来的男人。 一抹黑色阴影覆盖叶澜的影子。 她下意识往边旁挪了挪脚步,继续拉着警戒线。 没想,随着她影子移动,那抹黑影下一秒又覆盖她的身影。 “让让,别挡着我的阳光,我喜阳。”叶澜以为是陈林峰,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弯着腰拉着她的警戒线。 那抹黑影非但不动,而且跟叶澜的影子有了纠缠,她走一步,黑影就向她埋一步。 “你听不懂人……话是吧?”叶澜停下脚步,站起身,把帽檐往额头推了推,待看到对方的瞬间,心跳如鼓,吓得后背狠狠抖了一下。 男人身材依旧高大,目测有一米八八,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蓝色警服,布料下胳膊线条也难藏鼓鼓的肌肉线条,充满了摄人的力量感。 艹,不是陆廓山还有谁。 他一寸头,一双黑眸像狼眸盯着她,眼底尽是幽暗阴沉。额头还有一道不消的疤,怪吓人。 鼻梁挺阔,嘴唇紧抿,拉得平直。 下颚线清晰显得硬朗,打理干净的脸庞不见一丝胡渣,一丝不苟的表情让叶澜身心压力倍增。 对方深深看了叶澜一眼,收回视线,朝棕黑色的高档小车迈步。 合着就是让她虚惊一场。 从车子后备箱缝隙中看见悬在缝隙的两条脚和腿。 陆廓山走上前,朝驾驶舱看了眼,车子开着半离合,看完便向后备箱走去。 拉好警戒线的陈林峰朝林彦俊点了点头。 林彦俊看着他一身便装,问道,“今天休息?” 后备箱腐尸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对。”陈林峰笑着点头,没解释,看着不远处的陆廓山笑意微收敛,打量他俩的着装,岔开话题问,“你们是打算出任务?” “是的。”林彦俊也没探究陈林峰说话的真假,“我们刚好路过,看到前方扎堆一群人,我跟陆队下来看看情况。” 陈林峰:“起初没有人在意,我打算在附近探访下朋友的家人,在这带找了一个位置停车来着,不想闻到这辆车传出一阵轻微的腐臭味。” 这一带主要是用了搬迁。所以彼此之间都非常熟悉。 由于年久失修,加上地理位置偏僻,此处极少有陌生人出现。 另一边,叶澜透过大约四厘米的缝隙向里边一瞧,依稀之间可任意辨别出,里面装着一具前倾位腐败的尸体。 她拿出手机拍了下照片,打开后备箱。 映入眼帘一具没有穿外衣和外裤,脚上也没有穿鞋的男人尸体。 陆廓山后退两步,俯身检查死者,“死者是一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性。” 男人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贴身短裤。 呈卷缩状被存放在一个30寸的塑胶包装盒里。 后备箱空间有限,想进行细致检查很难。 叶澜弯下身,眼看着尸体,“我需要一个人帮忙,把他抬到空地进行检查。” 陆廓山直接上手,端起塑料盒往旁边空地放。 “这什么情况,实习生?”林彦俊也向这边靠拢。 “有没有什么发现?”陈林峰今天没穿警服,也不敢靠得太靠前,站在陆廓山的旁边观摩。 “死者男性,死亡时间在两天前凌晨十二到凌晨2点之间。”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深深侧翻的勒痕,手腕上还有被反绑的痕迹。” 叶澜今天出来没带备用箱,用手指轻碰男人的脖子指着说道,“结合刚刚从后背爬满的尸斑判断,死于机械性窒息。” “从痕迹来看,属于绳索绕后缠颈的使力而导致死者缺氧身亡。” 陆廓山:“绕后使力?” 叶澜点头,拨开男人脖子前后勒痕大小的对比,“用力前后方向不一致,死者留下的痕迹有差异。” “我怀疑的不是这个问题。”陆廓山也蹲下身,“壮年的男人力气大,被勒时肯定有反抗。那这个行凶的人跟死者关系亲密。” 林彦俊对这种情况极其清楚,“后背给到一个陌生人,肯定引起男人的警惕,如果是熟人就讲得过去,人在熟人面前,理所当然没那么警醒。” “老林。你去看下车内情况。”陆廓山吩咐道。 见有任务的林彦俊,立马小跑靠近桥车。 现场除了一辆车,几乎没什么可疑的痕迹。 陈林峰这时出声,“周边都是八九十年代起的房子,主要是用来搬迁用的,许多建设是多年失修,他们的邻里户间的关系很不错的。要是去查访一下,应该能找到死者身份。” 陈林峰这番话,不无道理。 陆廓山几人开始兵分两路,开始探访。 锦海警局。 会议室内。 “周边的居民坚称,此前没有见过这辆黑色轿车。”林彦俊回想探访的结果,摸着下巴思索。 “那就能说明这辆车是外来人员的车?”陆廓山提出疑问。 “完全没有根据。”叶澜立马反驳。 林彦俊睨了眼叶澜,说出他的发现,“车辆的内置逃生口打开车门,在车内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也没有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物品存在。” “从方向盘上提取到了三枚完整的指纹。我们已经是确定其中一名来自死者。另外两枚来自一男一女。 叶澜见他信誓旦旦,抱着双臂淡淡说道,“根据车牌号,我在全球车管所数据库内进行检索,也没有找到车辆的任何信息。” 正在这时,技术部的林小齐推门进来。 林小齐把资料放在桌面,拿起其中一份说道,“陆队,有情况。” “车牌888的牌照是使用反光纸。” “也就是说,这昂车的车牌是假的。它可能是被人私下套牌的假号码。” “不过,根据汽车架号,我成功找出了车辆的主人。” 众人边听边手里的资料。 汽车是来自于锦海市银泰中学的一名小学部教师。 此人名叫赵金蕊,女性,时年36岁。 说时快,那时慢。 陆廓山直接散会,直接把赵金蕊请到警局。 审讯室内。 赵金蕊有些胆怯。 “你说你只是车子的拥有者不是使用者?”叶澜看向眼底这位身穿蓝色上衣,黑色裤子的女子。 “平常我在学校住,学校包吃包住,我用不着车子,一般车子停在家里的停车场。”赵金蕊神色紧张,但说话清晰,没太多的语气起伏。 “已婚?”叶澜试探问。 “嗯。”赵金蕊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说道,“我一周回一趟家,我那车子应该是我丈夫在开吧。” “你丈夫对你职业没意见?”叶澜从桌底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赵金蕊一瓶,“老师可是很耗费精力和体力的职业,你平常应该挺辛苦。来,喝口水压压惊,不用怕,对于燃烧自已,点亮火炬的好人,我会作为有文明人对您的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太拘谨。” 赵金蕊接过矿泉水,抱在手心,会心笑了笑,“谢谢你。” 叶澜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赵老师,你教了几年的小学?” “有八年了。”赵金蕊回道。 “有没有转行的想法?”叶澜接着问。 赵金蕊不由愣了愣,披无奈摇摇头,“没有。” “你跟你丈夫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小学同学。他人勤劳肯干,对我好。在我中专毕业后不顾家人的反对走在了一起。 虽说婚后的生活拮据,但他非常的能干,每天起早摸黑去摆地摊,闲下来还会跑出租车和开货运,我把他的辛苦都看在眼里。” “后来呢?”叶澜说,“这么勤劳肯干的老公,应该是让你过上好生活了吧。” “后来,老霍拿着多年来的经营积蓄创办了一家板房工厂。他靠着常年跑货运,在九年前成了银泰小镇富甲一方的人物。” 赵金蕊的表情很欣慰,但叶澜却听出其中带着一丝苦涩感, 陆廓山接着问,“10月21日当天下午,你在哪里?” 赵金蕊想了想,“在家里。那天刚好是周天,我回来趟家,跟老霍吃了顿午饭。我记得他说了,要去碧岭去谈一门板房的大生意。老霍是怎么了,你们要问的那么仔细?” 叶澜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随便挑了几个话题便结束了谈话。 赵金蕊不知道她口中的老霍已经被人给勒死。 锦海警局技术部。 “对比结果OK了。”林小齐拿出刚打印,正冒着热气的资料放在陆廓山跟前,“方向盘上那枚女人的指纹是赵金蕊本人的。” 后备箱腐尸(二)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种种嫌疑向赵金蕊围绕,作为刑侦部最为出名的跑腿,叶澜再次被点名,去把人带回警局。 次日一早。 银泰中学门口。 叶澜朝地上啜了一口挂在嘴角的九尾草,弹了弹衣服上长短不一的草屑,从一旁的石像跳出来。 隔空笑着朝正从校门走出来的赵金蕊招了招手。 赵金蕊与一名穿着时尚的男人并肩而行,两人有说有笑。 转眼见到迈着碎步向她招手的叶澜,赵金蕊脸上的浅笑慢慢收敛,不自觉提了提右肩上的背包。 “赵老师,我们又见面了。”叶澜眼角带笑,看着不自如的赵金蕊笑了笑。 她旁边的男人见来人是一个长相年轻的小伙子,嘴角的笑意也退了下去。找了个还有事先走的借口,整理了下衣领走了。 “你来这里干嘛?”赵金蕊语气不满盯着叶澜。 叶澜挑了挑眉,对她一改前天的态度有点意外,嘴角的笑意慢慢收回,“给你带个你感兴趣了解的好消息。” 赵金蕊疑惑,秀气的眉头微蹙,沉默了一会问道,“要多久时间?” 叶澜:“看你的配合,配合的话,十几分钟完成。” 不配合,我就说不准。 叶澜没说下一句,看向赵金蕊的眼神多了些幽暗。 “我今天赶时间,改天。”赵金蕊明显不配合,说完打算往另一边绕道走。 “你丈夫死了。”叶澜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话。 比起长篇大论说道理,叶澜更喜欢单枪直入。 “我们警局已经明掌握了有些对你不利的证据,你丈夫在死亡前跟你的关系最亲近,我怀疑你买凶去杀害你丈夫的罪魁祸首。” 赵金蕊震惊瞪大双眸,扭头看向叶澜,来回确认他语句中的真伪。 “上车,亲爱的赵女士。”叶澜眼角泛着冷,看向赵金蕊的眼神淡漠。 锦海警局。 审讯室内。 叶澜朝等候多时的陆廓山和林彦俊碰了个正着。 彼此互相点头便进入审讯室内。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赵女士,你的丈夫在三天前被人活活勒死,后被藏在后备箱扔到老旧的小区榕树林下。” 叶澜打开天窗说话,也懒得跟赵金蕊扯些有的没的。 赵金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叶澜敲了敲桌面,眼底意味不明的探究,“高兴不?” 赵金蕊低下头,颤着双肩,似乎一切来得让她无法接受,不可置信。 陆廓山:“你的丈夫是否与人有过情缘与感情纠纷?” 赵金蕊稍稍抬起头,眉头微拧,连连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我跟老霍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什么人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 “你还记得你丈夫当时行为上有异常吗?”陆廓山问。 赵金蕊想了会摇摇头。 叶澜摸出口袋手机,点开相册,打开其中一张照片,把手机推到赵金蕊眼底,“拿去瞧瞧。” 赵金蕊疑惑不解,迟疑着没敢伸手触碰,“这是什么?” 叶澜双眼隐隐生冷,单是一个定眸便把赵金蕊后脊梁骨发凉。 她忙拿起手机看,余光还看了眼抿着唇角不说话的叶澜。 “这……这……”赵金蕊瞳孔瞬间放空,嘴角张大,吓得差点把手机撒手给扔了。 一把声音却在她松手那一刻响起,语气是冷到骨子那种刺骨的阴寒,“你敢扔一个试试?” 陆廓山也忍不住瞥了两眼在旁听的叶澜。 “想好再说,不想浪费你约会的时间,就好好的配合。我也不喜多说,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滚。”叶澜一改吊儿郎当的脸色,眼神冷漠看向嘴唇发颤的赵金蕊。 “我丈夫做生意人,会有带现金习惯。”赵金蕊惊恐偷看了眼叶澜,手擦了下湿润的眼角,悲凄哽咽,“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我丈夫脖子上常年挂着一根金链子,你……你拍的照片里面没有。” “此外,在临出门前我清点了下他的背包,当时携带了2万的现金。现在他身上的钱财都不见了。” 赵金蕊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捕捉了一个新信息。 凶手作案动机是为了劫财。 “抛尸所用的轿车在市场上价值几十万左右,而死者被发现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短裤。”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劫财,根本就不合乎逻辑。” “相反的,死者死亡之前应该待在一个相对比较私密的室内。” “在毫无戒备的状态下遭到了凶手的袭击。” “可是苦于老霍生前的社会关系十分混乱。” 无法通过走访明确他的社会关系。 “他的妻子赵金蕊又坚称没有情感上的牵扯和仇怨。” 案件的侦查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我们可以转换方向。死者在社会关系混乱,但日常的通话记录跟自媒体使用记录可以查询死者生前的某些日常动态。” 林小齐立马行动起来。 “调取死者生前的通话记录。” “在10月21日的当晚十一点,他曾经两次跟同一个人通话过两次,更巧合的是,其中最后一个电话是凌晨12:24分结束了电话。” 陆廓山:“这与我们推测的死者的死亡极其接近。” 林彦俊点头,“或许这个人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林小齐把这个记住的信息罗列出来。 机主叫做黄逸阳,男性,今年39岁,外地务工人员。 “和老霍是多年的兄弟,他是也是煤炭和板房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可除此之外的任何情况,他都不愿意再透露半点。” 镜头里的男人神情紧张,时而恍惚,时而清醒。 看起来很反常。 “我的确先后多次跟老霍借取了140万借款,当时这笔钱全部用到了不久前的搬房过程的水泥上,更何况,我们两人是铁打的兄弟,两人的感情深厚,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根据黄逸阳的指引,陆廓山找到了板房工程的水泥商。 确认了黄逸阳所说属实。 “他们的确在这里买了140万的水泥。” 黄逸阳的嫌疑逐步排除。 这时,负责城区监控的干警传回来消息。 林小齐:“10月21日晚上9:30左右,死者曾开车带着黄逸阳驶入碧岭南部的方向,并且,此时的车牌还被故意遮挡起来。” 叶澜:“可死者当晚明明告诉赵金蕊,他去碧岭去谈板房生意,为什么去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呢?” “更重要的是,大约两个两个小时后,这辆遮挡号牌的车辆原路返回,可是车上这只剩下一个男子?” “认识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凭空消失一个?” 只是由于光线问题,深夜过于昏暗,无法辨认出车内的是老霍还是黄逸阳。 “也许他就是这起案子破绽。”陆廓山说。 叶澜也点了点头。 今年1月份时,黄逸阳曾接走了老霍的六十万元的现金,现在刚好是9个月后,到他还欠的时间点了。 案发半个月前,他又先后分三次劫走了死者80万元。 一前一后共计,一百四十万的外债。 次日清晨7:34分。 打算出趟门的黄逸阳被陆廓山给挡住了去路。 “你谁啊?”黄逸阳眉头紧蹙,表情温怒。 “锦海警局的副队陆廓山。”陆廓山直接亮出证照,二话不说把人给押上车。 再次被警察找上门的黄逸阳终于颤抖着开口。 “我当时还曾提醒过老霍,让他留一个心眼,给对方要一个借条,要不然到时候有口说不清,钱财两空。” “……但是,被老霍拒绝了。” 联系起老霍的死状,作为好兄弟兼生意伙伴的黄逸阳难逃干系。 最后无论无论如何询问,黄逸阳的神情和状态都和之前一样。 不愿意在透露半点消息。 嘴里死咬着,“我不是凶手。” 后备箱腐尸(三)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偏不信有缝之蛋会无蝇,一脸嘲讽,“你多次咬定你与老霍的感情深厚,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你口口声声说你和他是合作伙伴兼好朋友,你现在倒是遮遮掩掩,你这前后矛盾的逻辑是想掩饰你就是凶手是吧。” 话落,转身朝林彦俊招手,递了个眼神给他,笃定的说,“不用审了,凶手就是黄逸阳。杀人动机就是逃避借款,把人给择日就安排判刑,自此案子就破了,我们现在该干嘛就干嘛,不用陪着一个物证人证都具备的杀人凶手。” “散了吧,散了吧。”叶澜弯腰,边说边搬走她坐的那张桌子。 陆廓山沉默看着林彦俊真的开始收拾桌面,打算结束审讯的架势。 林彦俊什么时候跟实习生叶澜配合那么默契了,他之前怎么没发觉。 这时,黄逸阳先坐不住着急了,朝着林彦俊喊道,“我确实是先后多次向老霍借款140万,但是这笔钱全部用到了水闸工程的水泥上。” 闻言,林彦俊和叶澜相互对视了一眼。但两人手中收拾的动作不停。 看着两位刑侦人员快准备走人的一幕,黄逸阳屁股着火似的,扯住手上的手扣咔咔响,着急的补充,“你们不信,你可以去赵负责板房工程的供料的水泥商,确认我所说的是不是属实。” “诶,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叶澜装作狐疑,看向林彦俊,抬起下巴指了指黄逸阳所坐的位置,说话的声音刚到好处的响亮,“我怎么觉得他就狡辩?” “我真的不是凶手!”黄逸阳瞪大双眼,“我带你们去找水泥商,你们抓紧时间,我能为自已找证据证明自已的清白!” 林彦俊趁热打铁,问道,“你为什么要遮挡车牌号?” 黄逸阳见掩饰不了,吞吞吐吐说道,“我们遮挡车牌号是因为老霍长期在外跑业务,经常超速,为了避免被监控拍到才这样做。” 见效果达到,就差把审讯室门开下锁就能出走廊的叶澜,走直线的搬着那张桌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抬眸间,不巧对上陆廓山那双意味不明的黑眸,叶澜淡定移开视线。 按照黄逸阳提供的位置,陆廓山等人花费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正泡了一壶铁观音从厨房出来的水泥商,去到客厅看见玄关处妻子正领着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员和黄逸阳向他走来。 吓得手中的茶壶差点拿不稳。 “扬,他们说是锦海警察局的,过来找你有点事要核实一下。”妻子看见丈夫,先开口提醒他。 “来,大家请坐,请坐。”水泥商忙客气吆喝众人坐下。 “今天贸然来访,还请王先生配合下我们的工作。”陆廓山没坐,而是大步走向他,从口袋掏出警察证件照,“我们是锦海警局的刑侦人员,这次过来打扰,主要是我们近期我们有个案子跟你有些关系,过来找您确认一下。” “霍齐这人有没有印象?” 水泥商条件看向同样站着的黄逸阳,点点头,“认识。他是我的客户之一。” “订购了多少水泥?” “140万,也算是老客户,前年今年来找我订了三次水泥,我对他和他的朋友黄逸阳都有印象。” 王旭扬的说辞无疑是在证实了黄逸阳曾交代的口供对上。 但只是说说。 “三次的交易数据单请拿出来给我们做对比,方便我们警方做笔录。”陆廓山公事公办,一脸严肃说道。 “好。”王旭扬也拿出了交易票据,证实了黄逸阳所说的。 就在这时,负责筛查城区监控的技术部传来了消息。 林小齐回想之前死者老霍的生前的活动轨迹,“10月4日的晚上8:00左右,死者曾开车带着小洋驶向碧岭南部的方向。” “并且,此时车牌还被故意的遮挡起来。” 但死者老霍出发前曾告诉过她,他要去碧岭谈生意,为什么死者却去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出来这个消息,我跟踪了这辆故意遮挡车车牌的车子,这辆车子在大约两个3个小时后,这辆车子却原路返回,可车子却只剩下了一个男子。” 只是由于光线问题,看不清车内男子的真实面目。 听完林小齐的消息,陆廓山挂断电话。 二人当晚的确没去碧岭,而是去了老霍的女友家。 此人名叫小慧。 大约是四年前在酒桌上认识相识。 之后被对方的钞能力给折服。 没多久就确立了男女关系。 根据黄逸阳的交代,陆廓山派人把小慧带到了警察局配合调查。 这个任务落到了林彦俊头上。 叶澜紧随陆廓山脚跟。 叶澜边走边问,“陆队,你觉得赵金蕊那个女人看上去魅力怎么样?” 闻言,陆廓山拧了凝眉,言简意赅总结,“还行。” “没了?”叶澜追着问,“就这样?你没看出一点她身上的某点特别引人遐想?” “小学老师一名,生活简单,两点一线,有什么问题?” “那就错了,我去逮人的时候看见她跟一名成熟的男人有关系微妙,依我看,她暗地里还有秘密没告诉我们。” “那又怎样?”陆廓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她跟多名成熟的男人说话,聊天,百分之八十在跟家长们交流孩子平常在校表现的事情,而不是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信息。” 叶澜要被陆廓山的后半句话给气得心肌梗塞,一脸不解,“你在说什么?什么我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信息?你这样的说话方式还让人怎样愉快去交流?” “那又怎样?”陆廓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她跟多名成熟的男人说话,聊天,百分之八十在跟家长们交流孩子平常在校表现的事情,而不是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信息。” 叶澜要被陆廓山的后半句话给气得心肌梗塞,一脸不解,“你在说什么?什么我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信息?你这样的说话方式还让人怎样愉快去交流?” “难道不是?”陆廓山理直气壮质疑,“你哪一天是正常过?” “我跟你说事。你懂不懂?”叶澜从来没被人激怒得那么突然,皱着眉头说话,“霍齐跟赵金蕊的夫妻生活并没有外人所见那么幸福,说不定只是一种假象,实际上赵金蕊也只是不想放弃这个妻子的角色,这样减少她被其他人怀疑的可能而已。” “将计就计,拿到钱的同时,还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生活,工作,又有几个女人能抗拒这种条件?” “赵金蕊这份人怎么样先不说,我看你本身心眼比蜜蜂窝多,想法夸张又不现实,你更应该好好检醒自身的所作所为。”陆廓山一点都不饶人数落叶澜,“不过,也对,你要是能从有点正常人的思维,你说不定也没那么会投机取巧。”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本就脾气暴躁的叶澜双眼冒火,咬牙笃定,“你在讽刺我。” “也不算蠢。”陆廓山嘴角微勾,“还有点自知之明。” “陆廓山,有没有人觉得你很讨厌?”叶澜嫌弃打量陆廓山上下一眼,“长着张嘴,除了会吃饭,其余时间动起来就像放屁一样,熏得周围的空间臭气喷天,你老还是少说两句,别哪天被人报复,挂在墙上才肯老老实实。” “你说什么?!”陆廓山双眼微眯,腮帮子绷得紧凑,“有本事再说有一次。” “行。”叶澜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陆廓山不成,她清咳喉咙两声,叉着腰,撸起袖子,嘴角带着轻蔑弧度,“这次你可给老子给挖干耳屎给听好了,别堵着当没听见,我可没那么多精力陪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逼扯淡!” “不过看在你确实耳背,我大发慈悲给你再说一遍,问题也不大。” “就你这样的,就应该挂在墙上才老实,情商智商那么低,预防你半路被人报复丧命太阳之下,你还是趁早回农村找块地种种草保命要紧。” “叶澜!”放在腿边的两只手被陆廓山捏得骨节咔咔作响,但良好的家风告诉他要冷静,不可冲动胡来。 “来呀,怎么不来?”叶澜嘲讽一笑,摊摊手,“你爷爷的就只会吹吹牛逼,装腔作势的怂货一个。” 叶澜眼角带笑看着同样被气得神情愤怒的陆廓山,心情莫名大好。要我不舒坦,罪魁祸首也别想舒服,就是要气死你,就是要你有话说不出来,还一副我要冷静的模样。 后备箱腐尸(四)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锦海警局。 审讯室内。 “杨小慧,32岁,外地务务工人员,目前某酒店当前台,临时居住在竭诚南道附近。”林彦俊把人带到审讯室,准备询问。 “你认识霍齐这个男人?”林彦俊问。 杨小慧双手握紧放在腿上,坦然道,“认识。” “你们在酒桌上认识,之后还建立了男女关系。那你们这对关系中维持间,你在10月21日晚上,是跟霍齐在一起吗?” 杨小慧点头后又摇头,“10月21日当晚的十点左右我们确实见过面,都是老霍他来到我的住所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林彦俊:“待了几分钟就离开?那你知道他去了哪?” 杨小慧摇摇头,“我跟他有联系,他给我钱,我跟他好,我不会干涉他的其他私人生活,这是我的做人原则,对于霍齐之后他去了哪,我也不清楚。” 杨小慧的话让林彦俊感触还挺多。 为了钱,杨小慧跟霍齐这个已婚男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但她乖巧懂事,不过问霍齐的私人生活,给足霍齐自由。 男人有家,却不安分。这到底是钱在作怪,就还是人心在变,其中的关系还真是引人深思。 林彦俊看着眼前打扮靓丽的女人,“口说无凭,你带我去一趟你所谓的住处。” 杨小慧轻抿了下唇角,眉头微垂,“嗯。” 出门的时候,与正巧归队的陆廓山等人撞了个正着。 陆廓山黑眸看向带着蓝色眼影,脸上带着浓妆,头发破浪卷的女人,浓黑的眉毛轻拧,扭头看向林彦俊,“准备去哪?” “去趟杨小慧的住所。”林彦俊说,“陆队,刚打算给你发消息。” 杨小慧被陆廓山若无其事的审视,搞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叶澜的方向站了站。 “你自己一个人去?”陆廓山沉吟了一下,冲着叶澜所站位置看过去,“你也跟着去,给好好学习观摩老林的行动,回来给我汇报具体情况。” “我?”叶澜诧异瞪大双眸,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皮笑眼不笑对上陆廓山的黑眸,“你没有搞错?我才刚回来,一口水都没顾着喝上,你这存心是找茬的吧。” “是你。”陆廓山收回视线,语气笃定,“别漏一点蛛丝马迹,后果可是你承担不住的,你要明白,你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 “你故意的。”叶澜咬牙笃定。。 “那又怎样?”陆廓山轻笑,像跟叶澜倔上似的,大发慈悲扬言,“我故意培养你还有错?你好好干,我到时候可以给你提一个合格的实习生的盖章给你带回去跟你家人交代。” 林彦俊被陆廓山这番话给震惊了下巴,这句话着实是不像他认识的陆队长所说的话。 陆廓山待人做事会留情面,只要不要践踏他的底线,他不会随意跟人跟杠上。 今天偏偏跟一个实习生给放了糖衣炮弹,真是让他开了眼。 叶澜使劲控制自已的破口大骂的冲动,嘴角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那我得好好表现了,要不然,就陆队长这种擅长釜底抽薪的、玩把戏的、芝麻点心眼的男人,也不多见,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去做好自已,为自家祖宗增光,好去光宗耀祖。” 林彦俊像得知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一样,忙着借口去取车,低声叮嘱旁边的警员,“你们看好杨小慧,我去把车开到警局大门口哈。” 匆匆交代完,林彦俊轻手轻脚的朝台阶下走去。 “嗯。”陆廓山也不恼,整理了下微皱的衣袖,嗓音醇厚说道,“你最好能保证你说的都是有用的消息,别自作聪明搞些雕虫小技来迷惑人心。” 叶澜:“……”真他妈的有完没完,这陆廓山的男人,怎么变得牙尖嘴利了。 “好一把鸡嘴,叽叽喳喳个不停,明里暗里在玩弄别人的自尊心,搁这来找我这种小人物前找存在感,肚量就豆丁大,咱们锦海警局摊上这样一个男的,真是倒八百辈子的霉。” 陆廓山:“……” 其他在场警员:“……”6翻了这个实习生,把骂人不带脏字表述得淋漓尽致,实属高人。 于是叶澜昂起下巴,押送杨小慧的过程中,装作无意手肘撞了把陆廓山,却大摇大摆往台阶下走,低声嘟囔,“这路真小,一不小心就被堵得走不过去,害。” 陆廓山:“……”这实习生,嘴上不饶人算了,动作上也少不了膈应人。 警车上,全员都出奇安静如鸡,半点杂音都没有,一路顺风,无话。 后备箱腐尸(五)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也懒得废话,眯着眼靠在副驾上闭眼休息。 杨小慧的住所在银泰路中北,从锦海分局出发需要二十分钟车程。 八九十年代的房子陈旧不堪,虽说在城中心边缘,但穿得光鲜亮丽的杨小慧却在这里住了4年。 “你就住在这里?”叶澜皱眉看着掉漆的楼层,“你没意见?” “是的。”杨小慧点点头,“来了锦海城6年,我自已在锦海城郊区租了两年的房,但是一个月的租金也要1000打起,我每个月几乎支不对敷,勉勉强强靠着碎小的月薪过日子。” “不应该呀。”叶澜琢磨着,“郊区偏远陈中心,还需要那么贵的房租?按现在市场价,你要是一个人租一个单间,不应该多交那多出来几百块钱。” “当初给我租房的是二手房东。”杨小慧语气委屈,“我也不清楚,我当时人生地不熟,来到锦海城,只想着找一个地方落脚,没想那么多。” 杨小慧被骗了。 叶澜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这里靠近近城中心位置,岂不是更贵?” “不用我出钱。”杨小慧低下头,轻声说道,“他帮我出钱,我挣的钱可以存一部分,一部分给自己买点好衣服,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 叶澜挑了挑眉,对这个时代的女人脑子里的好想法给震惊了下。 “你存了多少?”叶澜好奇问。 “出来平常花销,一个月可以存2000吧,一年可以存2.4万。我要是多存几年,我可以存下十几二十万,那我就不用穷着过日子了。” “还挺聪明的。”先不谈杨小慧的做法对不对,但是她懂得存钱,虽说靠着男人也从中养她一部分,“你没想过挣个正宫做做?” 杨小慧的身材不错,前凸后翘,说话温温柔柔,虽然画着浓妆,但从她的轮廓来看也是一个清秀的人,长得不丑,选来做妻子应该有人愿意。 “不。”杨小慧连连摇头,语气可怜又凄凉,“男人都是一个得行,得到了会产生一种厌倦感,我没能力去找一个正常的好男人,但我不祸害每一个好男人,不随便勾搭自律、自身自爱的男人,能被我接触到的男人,不用说的,他们都是同一种男人,也没什么好与坏之分。” 杨小慧的格局还是有的,只不过,她需要生存,她无父无母,也没文化,她孤身一人来到锦海城,为了适应社会规则,只能选择最优利益的一面。 “你选择霍齐,是你精挑细选的人物?”叶澜也没想从杨小慧口中问出真话,只是随便问了一嘴。 “不是。”杨小慧也是知进退,审局面的女人,“我六年前做过服务员。” “我当时也没想勾搭他,只是对班有个姐妹临时生病了,我作为替班顶替了上去。” “我当时只想做好本职工作,倒好茶水,就撤下来。我没想到霍齐承包了一整个包厢,他吩咐我们经理备上茶酒,我跟各位姐妹是一样的出场次序,没想到被酒意上头的霍齐给抱住了。” “之后……之后我们就成了建立了男女关系。” 叶澜耐心听着她的说话,看着十几层高的出租房,问道,“你在几楼住?” 杨小慧:“六楼。” 叶澜看了眼林彦俊。林彦俊也有眼色。紧接着就带着随从的两位警员先上去。 楼高,但没有电梯。只能徒步上楼。 杨小慧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叶澜没坐,喊杨小慧带她去房间内走走,“你跟霍齐,什么时候会在一起,有没有固定的时间?还是随便?” 杨小慧:“他喜欢就来。我也会要求他来不来,来我就招呼他,不来我就自已过。一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干涉他的私人生活,也不多问,我顺着他的意思来,我基本没吃什么亏。” 这种新颖的想法,让魂穿来到这个世界的叶澜很是吃惊。 “你无父无母,你没想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叶澜随口试探她。 杨小慧不由愣了两秒,放在腿上的双手微攥,骨节捏得发白,苍白无力张了张口,始终没说出一个字。 叶澜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便离开了杨小慧的住所。 锦海警局。 陆廓山坐在办公室内,听着林彦俊的汇报。 后备箱腐尸(六)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我们去了杨小慧的住所调查,发现她的卧室存有几处滴落状的血迹,一直蔓延到厨房里,回局前我把它拿到了技术部。” “我怀疑,杨小慧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只要等检验结果出来,我们这个案子应该能破了。” 叶澜没说话,默默站在林彦俊身旁。 陆廓山看向从进门就没吭过声的叶澜,询问道,“你呢?怎么看杨小慧这个人。” 叶澜掀了掀眼皮,动了动嘴角,“正常看。还能怎么看?” 陆廓山嗓音低沉,“我在询问你的看法,而不是要你反过头来质疑我。” “等技术部的结果呗。”叶澜也没怼回去,语气淡淡说道。 “你给我的感觉像在反向偏袒杨小慧。”陆廓山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背挺直靠在椅子上,不带感情在解析叶澜现在的心理动作。 叶澜被陆廓山的判断惹得频频发笑,“你这人真奇葩,有心思分析我这个无关人员的心理状态,还不如对真的嫌疑人下点功夫,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你很不靠谱。” 陆廓山没愤怒,依旧情绪稳定分析叶澜现在的心理,“你同情杨小慧遭遇,但也很无力,你陷入自我矛盾,你现在正处于一种心思杂乱的阶段。” “嘻嘻嘻你这男人真是木头脑子。”叶澜嘴角微带笑意,“我非但没同情杨小慧,我还很欣赏她的聪明,我就是纳闷,这种会识事物,审局面的女人,要是家境好点,她又会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而已。” “你不可理喻。”陆廓山冷着脸,沉声说道,“你的想法真大胆,荒诞又不现实,你这是自找麻烦。” 叶澜眼角笑意逐渐流失,没跟他争论。 按这个时间点,那林彦俊取回那几处血迹,应该是正在检验中了。 “所以,你也跟林彦俊口头说的一样,杨小慧八成就是凶手。”叶澜问陆廓山。 “我只相信科学,凭空而论,我不给予肯定的结论。”陆廓山信誓旦旦说道。 杨小慧不是凶手。 叶澜从踏进杨小慧的住所那一刻就清楚这个问题。 她鼻子还没失灵过,那几处血迹不是人血,而是鱼血。 “你还记得林小齐调查出来的两次通话?”叶澜转头问林彦俊。 “黄逸阳和霍齐拨打那通电话,时间是当晚的十点半左右。很显然的,无论是黄逸阳还是杨小慧的嫌疑可以直接排除。” 陆廓山不懂就问,“杨小慧的嫌疑你直接排除,你是怎么判断的?” 叶澜从冲锋衣拿出一支录音笔,摁下按钮。 杨小慧:“……早在我和霍齐认识之前,他就沉迷上了吸食dp,而且,他来到我这带到时候,我发现他除了自已以外,还跟其他的女性有往来……” 杨小慧的说话,无不告诉在场所有人,霍齐这个有家庭的男人,背着她的妻子跟别的女性交往密切。 与他的妻子赵金蕊之前的口供提到的老实本分不沾边。 次日清晨8:30。 陆廓山办公室内。 林小齐敲门进来。 “陆队,这不是人血,而是鱼类的血液。”林小齐的一句,把林彦俊雷得不轻,随后耷拉着脸。 “杨小慧不是凶手,那凶手又是谁?”林彦俊抓了把短发,愁得不行,“合作朋友不是合作伙伴,情人不是情人,还能有谁对他下那么重的毒手?” “霍齐有了钱之后,走向歧途我们可以肯定这个排查方向。”叶澜适当提醒。 “查,兵分三路。”陆廓山下令,“去杨小慧那一路。黄逸阳那一路。dp圈子一路。” “立刻出发!” 陆廓山命令已下,全局警局纷纷出动。 叶澜原打算找陈子豪吹吹水,没想到计划也泡汤了。 “你跟谁一路?”林彦俊追上叶澜脚步问。 叶澜动了动嘴角,“随便。” “陆队这次没硬性要求谁跟谁一队,明显是对你从态度是认同你这个人了,你多去主动向陆队学习学习,你以后肯定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出色刑侦人员的。”林彦俊苦口婆心跑上来跟十渡分析。 “那我倒不如跟你一块好了。”叶澜反口就是一句。 “走吧。”叶澜忙催促道。 刚好准备就绪的路廓山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见就差整个人往林彦俊身上扑的、手上拉扯着林彦俊胳膊的叶澜,垂放在腿边的手微动,嘴角微抿。 后备箱腐尸(七)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最后,三方调查,总结归纳,得出一个消息。 10月21日的当晚,无论是dy还是其他可疑人员都没人跟他碰过面,所有的一切线索全部断裂。 打算回打道回府的林彦俊就纳闷了,“假如啊,霍齐家庭幸福,没情感纠纷,生前也没跟人有钱财纠纷,没有仇家,他怎么就离奇就被人给杀了?还是一个壮年男人,他怎么可能凭空就死了呢?” “没有假如。”叶澜把车窗降低,看着不断往后退的建设物,淡淡说道,“本来就是事实。” 林彦俊开着车,只是不清楚他指的是哪方面,“?” 叶澜:“就拿杨小慧为例子。” “杨小慧被霍齐养着,你又是怎么确定霍齐就只养了一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霍齐的妻子真的是不顾家,对他的丈夫很放心?就因为她跟霍齐青梅竹马就能维系长达九年的婚姻?” “这世界上不只有一个女人,这么说你明白吗?” “你想表达?”林彦俊脑子忽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霍齐不只一个女人,同时,他的妻子也有可能知道她们的存在,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霍齐的婚姻名存实亡。” “你自己判断。”叶澜说。 “要真是这样,那霍齐的妻子赵金蕊都进了两次警局,她为什么要隐瞒他丈夫有别的女人的事实?” “你可以找,我就不能找?” “什么意思?” “你可以招花惹草,我就不能花枝招展去跟别的男人聊天,逛街,吃饭?” “他们各玩各的?”林彦俊放在方向盘的手微抖,眉头不由微拧,“你那么肯定?” “在公立学校当老师的人,哪一位没学过点心理学?工作体面,社会地位高,你就能确定他们这群人的心理就是健康的吗?”叶澜没想讽刺谁,只是从客观去分析一个人,“工作过程中一定是顺风顺水,步步高升,每一位学生都是乖巧懂事,每一位家长都是严于律己的人?” “你……”林彦俊没想反驳叶澜,但是他的观点总感觉太过偏执,给人一种恐惧感,“你的理由……是”从哪得来的? 就在这时,警车突然熄火了。 叶澜身体惯性往前倾斜,好在安全带绑好,不然整个人要往前翻。 “……呃车没油了。”林彦俊无奈扶额。 叶澜嘴角抿了抿,从衣兜掏出手机打开地图,“附近有加油站,我们去买桶油,你带上你的个人证件,我们去实名买一桶。” 还想着找个朋友开台拖车过来帮忙的林彦俊,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地图来到附近的加油站。 叶澜抬眸察看面前这个加油站。 她也是条件反应。 一个陌生地方,总容易引人警惕。 叶澜忽然停住脚步,喊了声走在前头的林彦俊,林彦俊不解回头,“怎么了?” “车熄火要加油,人病了要医治是互通的道理。” 林彦俊看着叶澜精神奕奕的双眸愣了一下,但对叶澜的忽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满脑子懵逼, “正常啊。谁都懂。你想表达什么?” “10月21日两人开车去了碧岭南部地方,而黄逸阳曾向我们提过他们经常跑业务,才故意遮挡了车牌号,那当晚他们有没有可能也去过加油站加过油?” 叶澜的话让林彦俊恍然大悟,嘴角咧起笑,定眸看了两眼叶澜,忙掏出手机,“你小子可以。我们都没发现这点,我这就跟陆队报备报备。” 叶澜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看向周围简陋的环境,双手放入衣兜,“随便。” 另一边,陆廓山拧着眉,现在兵分三路,现在有两路带回来的消息一致,都说当天都没见过霍齐或者不清楚他去了哪。 陆廓山接通电话,沉默。 “陆队,霍齐跑业务都用到车子,车子跑到一定车程就需要加油,我们不妨去调查当天或者是近期加油站的摄像头,也许能有突破口。” “加油站?”陆廓山轻囔这三个字。林彦俊连忙点点头,看向向他走来的加油站人员有些不好意思,“陆队,我还有件事给你报备下。” “说。” “我们开出来的车子熄火了,现在我跟叶澜在临近挑了个加油站,你先给咱报销下油费吧。”” “你钱呢?”陆廓山疑惑,“15号发工资,你现在才21号,你穷得几十块都没了?” 诛心了老铁。 林彦俊不好意思摸摸头,“你知道的,我上半年不是拍了个女朋友,给她买了不少东西,女孩子都需要零花钱的嘛,我也惯着,所以现在钱包紧,没什么钱……陆队你能不能……” 几个警员肉眼可见陆廓山的脸色变黑,腮帮子绷得紧紧的,他沉声问道,“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你也不是不知道,警局一群男的,社会圈子就那么大,我也想多认识几个人,但是干刑侦这行的男人,本来就没什么时间,现在人家不嫌弃我的职业,还默默在背后支持我的事业,我作为一个男人,我能挑出什么毛病来。”林彦俊也是无奈,他把钱交给女朋友保管,又有什么错。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家里开销出支总得有个人守着,现在女朋友愿意给他洗衣做饭,晚上留他一盏灯,他一个大老粗的男人已经很满意了。 “她心术不正,老林。”陆廓山闭着眼,郑重其事说道,“你们还是分了好,我为你着想。” 林彦俊打呵呵,忙转移话题,“这建议还是叶澜提出来的,还真别说,平常看起来不怎么着调,正经时候他还是帮到忙。” 陆廓山见他故意岔开话题,唇角抿了抿,“嗯。” “你们从外面回到警局,给我发条消息,我刚好有事找你们商量。” “收到,陆队。” “钱先让那实习生垫着,你们关系看起来不错,他应该会帮忙。”陆廓山此时脸色恢复正常,语气平缓的说。 “什么?”林彦俊被陆廓山的说辞给惊得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滚了滚喉咙,哭笑不得往边旁走了几步,拉开跟叶澜的距离,“有必要搞得那么多人知道?这都是兄弟间的举手之劳,陆队你不厚道啊。” “就是兄弟之间说话办事好办事。”陆廓山一本正经说道,“你们俩在一块,现场结款,都是好兄弟,面对面跟他说声先垫着,也就一句话的事,回来找我报销就可以。” “不是,我觉得你在防我陆队。”林彦俊说道。 “嗯。”陆廓山绫模两可回了,一点不带犹豫。 气得林彦俊脸色暗沉,说了句挂了就收好手机。 “谈歪了?”叶澜转身,见极少板着脸的林彦俊这副模样,不由有点意外。 林彦俊背过身,不说话。 叶澜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加油站人员,朝林彦俊的方向走来几步,伸出一只手,“把你的证件,给我。” 林彦俊双眼垂下看向那只手,叶澜见他没反应,忙催促,“快点快点,磨蹭蹭什么?” 林彦俊照做了。 油桶加满油,车子一会就着火,叶澜见林彦俊的脸色不太好,主动提议她来开。 而随从那两位警员,已经提前打车回警局。 一路上车内安静无声。 锦海警局。 陆廓山彦俊下令扩大范围,对碧岭城区的各个公共场所进行摸排。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小齐拿着资料夺门而入。 “竭诚路段设置的一所加油站的员工给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林小齐说,“10月21日的深夜十一点半左右,曾经有过一辆棕黑色的高档小车来到加油站加油。” 陆廓山:“有没有见到真人?” 林小齐摇摇头。 他说,“当时车上的正副驾还坐着一对男女,由于对方的车牌号后三位是123,所以她记得非常清楚。” 后备箱腐尸(八)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车牌号后三位是123?”陆廓山明明记得发现霍齐尸体的车子的车牌号后四位是888结尾,“要真是这样,很显然的,此时的霍齐已经遇害。” “并且,车牌号也已经被凶手更换。”叶澜补充一句。 林彦俊也是纳闷,摇摇头,“可惜,竭诚那路段加油站经营不善,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没有遗留下任何视频资料。” “线索没了?”林小齐看向陆廓山,自顾自说起,“看似没了,但疑点还是蛮多的。我把霍齐可能出没的公共设施监控都调查一遍,发现霍齐这男人行踪漂浮不定,但是每周的周六回提前回家居住一天。我怀疑霍齐在防着他的妻子赵金蕊。” 林彦俊插话,“对了,赵金蕊之前口供提到过,她每周周日会定期回家,如果霍齐真的是每周周六定期回家,那他就是为了维持这个家,不想跟他的妻子赵金蕊翻脸,他需要这个妻子。” 陆廓山沉吟一下,说道,“有没有可能,赵金蕊发现了霍齐有力别的新朋友,所以联合别的男人做下了杀夫夺产的大案?” 面对这样的猜测,被再次请到锦海警局的赵金蕊早有了应对。 审讯室内。 “案发当天中午,早在老霍出家门之前,我先带着孩子去了一趟娘家,你不信可以去调查一番。”赵金蕊很淡定说道。 林彦俊立马去调查,确定了赵金蕊的所说属实。 “那我们对赵金蕊的嫌疑要再次被排除。”林小齐抱着双臂,沉声说道。 陆廓山黑眸锁定赵金蕊的双眼,“你知道你的丈夫外面有女人?” 赵金蕊吓得说话哆嗦,双手紧攥着放在腿上,艰难回道,“是。” “老实交代。”陆廓山没想跟她废话,“藏着没意思,你要是再次想蒙骗过关,我马上通知你工作的校领导,留你下来好好谈谈。” 陆廓山是在战场上舔过的血性男人,眼神狠咧,锋利,眸间带着一股渗人嗜气。 “杨小慧认识?”陆廓山双眸紧锁赵金蕊的脸上神情。 “不认识。”赵金蕊很害怕廓山的眼神,不敢看向他,朝站在一旁插着衣兜不说话的叶澜,“但我知道,霍齐不只一个女人,每次看消息都是避着我看,看完消息就把手机反着盖,我就知道他外面不只一个女人。” 叶澜眉头微挑,陆廓山这男人单是往椅子上一坐就很有气势,现在倒是不收敛一点嗜气,也会拿出来吓唬人了。 要是早拿出来吓人,也不至于一个案子来回琢磨。 赵金蕊颤巍巍交代,“前三年,霍齐似乎和当地的一名服装店老板娘有过牵扯。” 赵金蕊对霍齐的直呼其名的转换,明显也引起了陆廓山的注意。 老霍到霍齐。 亲密到生疏。 赵金蕊:“那女人叫李娇娇,今年36岁。” “你之前为什么不老实交代?”林彦俊问。 “你知道,我是当老师的,丈夫在外面有人并不光彩,我不想把事情闹大。霍齐除了跟李娇娇有过一段情缘外,其他的女人我就不清楚了。” 林彦俊做着笔录,“你双眸是否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三年前。”赵金蕊咬牙切齿说道,“李娇娇这个女人,多年前从外地嫁到锦海竭诚这边来。” “我三年前不过是去趟厕所,她居然跟我的丈夫打视频电话,真是不知廉耻!” “她也有丈夫,还她不知检点,霍齐那男人也是,蛇鼠一窝,两人在一起还理直气壮,真是笑死人。” “你不知道,李娇娇的丈夫就是被她硬生生给气死的。我还以为她会只收敛,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又跟霍齐混在一起。” 叶澜像捡到什么宝似的,桐桐有神的双眸看向赵金蕊,一脸八卦,“过了一段时间,其中有什么也交代下吧。为了给你洗脱嫌疑,这些都是证据哦。” 赵金蕊愣了一下,缓缓道,“李娇娇单方面决定和霍齐断绝关系,可痴心不改的霍齐却不依不饶,屡次登门搅闹。” “甚至是不止一次出言威胁对方,李娇娇还给我打了电话,霍齐那男人还是不知收敛。” 叶澜:“你既然知道霍齐跟李娇娇有过一段纠缠,给你打过电话,你应该知道她住在哪里。” 赵金蕊伤心摇摇头,“我不知道她的现今的住所,之前霍齐去她那里闹过一次,她搬了家。” “啊这……”林彦俊看向陆廓山,陆廓山也是眉头紧皱。 叶澜听着耳边赵金蕊的呜呜的哭声,突然想起什么,问林彦俊,“霍齐最后一通电话给谁打的?” 林彦俊不明所以,想了想说,“黄逸阳。” “给黄逸阳打个电话,问问他当时给霍齐打电话时,对面有什么特殊情况没。” 林彦俊下意识看向陆廓山,陆廓山点头,林彦俊拿起桌面的资料,翻出底下黄逸阳的基本个人信息。 黄逸阳回想10月21日通话的场景,“……那晚,那晚只是依稀记得,我到家后曾给过老霍打过一通电话……对面好像有几声急救车的鸣笛声。” “调查当地所有的医院的救护车出诊记录。”陆廓山走出审讯室前,意味不明看了眼叶澜,对着最擅长这块技术的林小齐吩咐。 很快,林小齐把结果调查出来。 陆廓山办公室内。 “10月21日傍晚10:30左右,竭诚南城街道的一处小区内,确实有一辆急救车出诊碧岭。竭诚的位置偏南,我调取了这一带的版图,竭诚位置刚好是在碧岭南部。” “急救车出诊,路线刚好横跨南北两方向,从碧岭开往竭诚。” 陆廓山忙站起身,拎起外套,边走边穿,沉声说道,“立刻出发。” 叶澜从走廊走过,碰上陆廓山带着林彦俊从办公室出门。 陆廓山穿着黑色警裤,他身高一米八八出头,因为赶着路,只看到应该侧脸。 他身材健硕结实,嵌入裤头的布料勾勒的窄腰,往下挺翘的屁股,特别是那两条笔直有力的大长腿,布料下的肌肉线条完美,配合他麦色的皮肤,粗犷又野性。 惹得叶澜情难自禁多看了两眼。 她悻悻摸了摸鼻尖,人还是要有点距离,距离产生美。 那腰平常被警服套着看不着,现在隔着点距离,看去,好像还挺带劲。 叶澜收回视线,还是去趟后勤部,去找陈子豪吹吹水。 与刚好从后勤部出来的贺承傅对上眼。 叶澜摘眼睛,疑惑贺承傅为什么从后勤部出门。 “真巧,叶澜。”贺承傅嘴角带笑看向不远处的人。 叶澜下意识抬眸扫了眼周围,警惕看向他,“你想干嘛?” 贺承傅无奈扶额,线条流畅的下颔线直接吸引住叶澜的狗眼。 贺承傅的皮肤是真的好,几乎见不到一点瑕疵。而且,有一点没法质疑的。他很有气质。 他跟陆廓山是两种类型。 他这种温温和和的性子,居然会出现在警局这种地方。 晃了她的狗眼有点说不上的矛盾。 贺承傅身姿挺拔,步履稳健,语速缓慢温润,不紧不慢,给人润无声的暖意,跟他相处会很舒服。 贺承傅垂眸,眼底是抑郁不住的忧伤与小心, “我之前说过带小渡去玩的,听警员说你在后勤室,可小澜你并不喜欢看到我的出现,这样防着我,我又该拿小澜怎么办,你说,你想我怎么做才稍微对我像普通朋友对待我呢?” 叶澜被贺承傅迂回又给面子的一串废话给搞得浑身不自在,试图找个理由搪塞溜人,“啊这……” 后备箱腐尸(九)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我吓到小澜了。”贺承傅垂眸,谴责自我的意味很重。 “那我走吧。” “那就不吓到你了。” 语气谨慎又卑微。 活了两辈子,不知道什么叫惭愧的叶澜给搞沉默了。 叶澜:“……” 他为什么能搞得那么小心。 贺承傅脸色一白,瞳孔紧了紧,看着眼前沉默的人,抿了抿嘴唇,抬腿绕开叶澜边旁走。 叶澜闭上眼,伸手擒住贺承傅的一只手,认命的说道,“这次去哪?” “锦海御景新城。” 贺承傅声音有了起伏,只是他一双浅褐色漆眸却落在那只纤细的手背上。 叶澜眉头微蹙,她不认识这个地方。 “有美食,有嘻哈,有美女,也有男模。” 男模?!!! “可以上手模那种吗?”叶澜满眼星星,兴奋看着贺承傅。 上道。 她就喜欢跟上道的人玩到一块去。 贺承傅特意把脖子往衣领探了探,滚了滚性感喉结,垂眸,温声肯定,“当然。” 叶澜看着贺承傅滚动的喉结,感觉贺承傅就像一个神一样眷顾她,让她身心极其愉悦,不由赞叹一句,“你是个好人。” 贺承傅嘴角有一秒的僵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依旧温声试探道,“我们周六约?你看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叶澜猛得点头哈腰,信誓旦旦说道,“非常之方便。你嫌我慢,到时候直接给我来一通电话,我敢保证,我24小时在线!吸溜一声,我就到位!” “什么吸溜一声?”贺承傅好笑问道。 “嘻嘻,”叶澜眉飞目扬,两只小虎牙也露了出来,“就是一下子就出现的意思。” 贺承傅还想挑开话题增进两人距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彦俊先插话,朝贺承傅笑笑,才对叶澜说道,“陆队找你。” “找我?”叶澜脑壳上就是一个大大问号。 “大伙都准备好了,就差你没到位了。”林彦俊硬着脸皮朝贺承傅在礼貌笑笑,转头看向叶澜,“陆队下的命令,全员出动。” 叶澜嘴角笑意慢慢收敛。 *** 警车上。 叶澜左脚往车门往挪了挪。 去往竭诚南城的路并不平坦,坑坑洼洼的路面像跟叶澜作对一样,刚挪开一点距离,膝盖头跟小腿又撞上旁边的人腿上。 最后,的确没法再挪了的叶澜,扭头看向身旁的陆廓山,语气不爽,“你挤到我了。” “边上挪挪。”陆廓山朝左边的警员开口。 “陆队啊,挪不动啊!” “再挤就屁股到地了。” 左边那两位的刑侦人员也无奈。 明明是3个男人坐着好好的。又多加一个叶澜。后排空间肯定挤。 陆廓山非得开一辆车过去,警车后排坐了4个成年男人。 陆廓山脸色阴沉,但脚下却老实,屈拢两条大长腿,给叶澜那边留出空间。 “坐得不舒服,你可以往前坐,不用靠在椅背上。”陆廓山压低声音,在叶澜耳边说道。 叶澜面无表情,没说话,人往前椅子前挪了挪屁股,双眼看着窗外。 从十叶澜坐在他旁边的那一刻,陆廓山隐约嗅到叶澜身上带有一股清淡的香兰香,不浓郁,很好闻。 他谈不上对叶澜有多喜欢,但目前来看,除了有点吊儿郎当的行为,人还是挺帮得上忙的。 不过,他的骨架怎么那么小,肩膀都没他的手臂的一半,身无半两肉,不像一个正常男人,平时没吃饭吗。 陆廓山余光看了几眼叶澜的背,眼色幽深。 不久,车子停在了李娇娇住所。 警员破门而进,对李娇娇的住所展开搜查。 “陆队,这不是我们现在很流行的某信的电视。” “你看,在李娇娇被单上,还遗留着一片较为新鲜的血迹。” …… 陆廓山摸出手机,给留在警局的林小齐打去电话,沉声说道,“把李娇娇留下。” “好的。” 锦海警局审讯室。 林小齐:“这些血迹来自死亡多时的霍齐,凶手就是李娇娇。” 李娇娇面对铁证,原本伤心的她突然笑了起来。 陆廓山黑眸看了眼突然发笑的女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都是霍齐自找的,怪得了谁。”李娇娇大声喊。 “我不管是你自找还是他自找,先交代你为什么杀他的事实。”叶澜一肚子气,面对李娇娇也没什么好忍耐,“我看看是送你劳改还是枪毙合适。” 话落,叶澜就得了陆廓山一警告眼神。 原来,霍齐跟李娇娇在网上认识。 一番交流后,决定在现实中见面。 霍齐见到真人,心生歹念,霍齐深深沉迷。 面对一证千金的霍齐,李娇娇是同样的满意。 不久后便建立了男女关系。 不料,这时李娇娇的丈夫发现了两人的关系,被活活气死在了床榻上。 之后,李娇娇想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霍齐死缠烂打,不肯松手。 霍齐故意在李娇娇的住所下大肆叫喊,引起了邻居的不满和数落,李娇娇才无可奈何下答应了霍齐的交往的请求。 “霍齐只穿着一条内裤,你对他干了什么?”林彦俊问。 李娇娇嗤笑,“他吸毒你知道吗?他吸就吸,还要求我陪他吸,简直就是败类一个。” “那天晚上,霍齐吸完毒后,他精神异常亢奋,再次强迫我跟他一起吸,我怎么可能陪他乱来。” 林彦俊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所以你把霍齐勾引住,趁着霍齐没注意,从身后勒死了他?” “衣服是他自己脱的。”李娇娇说,“我的确拒绝了他,要不是他说要杀死我的儿子,他可是我跟我死去爱人的结晶,我怎么会让他得逞。” “要不是他激怒我,我怎么会给他喝下安眠药,先弄晕他,再下毒手?” 李娇娇的话,就像一把镰刀结束霍齐这个男人的一生。 “事后,你翻走了他随身携带的两万块现金,也摘掉了霍齐脖子上的金项链。”叶澜慢慢说道,“同伙还有谁?” 李娇娇看向叶澜,眼神楚楚可怜。叶澜立马眉头皱了皱。 “还打算把人藏起来?”叶澜冷声说,“包庇罪,你也可以多坐几年牢饭,不说也没事,我们自已调查。” 李娇娇最后如实交代为什么篡改霍齐车牌的原因。 另一个男人也是网上认识的男人。 李娇娇:“我们用反光纸篡改了车牌号,用刚到不久的液晶电视包装盒装着尸体塞进后备箱。” “原本打算抛尸山顶,可是走到那片临时老旧的小区临时改变了主意,扔下尸体就落荒而逃了。” 叶澜问,“临时改变主意?” 李娇娇:“太冷了,不想搬了。” 赴约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 是夜,斑驳的月色下,森冷的某街道上零星一两辆车匆匆过,车轮带起落叶从路面随风荡到江面。 偌大的路面,早已深度睡眠的人家,灯火暗淡。除了一家24小时亮灯的五金店灯火璀璨。 一扇银色的不锈钢门上一只手探出,准备关闭的门被缓缓拉开。 一把雌雄难辨的声音猝然从五金店大爷耳畔响起,“给你300元,凌晨一点半把一个铁锹、一个镐、和一个手电筒送到咸阳电话亭。” 吓得起夜的大爷嘭一下关上门,反锁好门,拄着拐杖,鞋都不要往楼梯爬。 “老伴保佑,老伴保佑,老李我今生没做过什么坏事,老伴你在九泉下要开眼啊,保佑我这副老骨头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啊。”手抖得不行的五金大爷,小腿打颤,一瘸一拐脚印踩在水泥楼梯上。 周六早晨。 “喂,你谁?”叶澜慢吞吞从伸出一只手摸向床头柜台,睡眼朦胧半磕着眼皮,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一只头发凌乱的后脑勺。 “小澜……你这声音。”电话那头明显有些诧异,但没直接说他还在睡懒觉而是兜了个弯给对方选择,“要不到时候你有空,你再回我一个电话,我们另约时间吧。” 叶澜憎一下把被子给掀翻,被子一角耷拉在床尾,整个人瞬间满血复活,试探问道,“贺承傅?” “嗯嗯。” 叶澜轻咳两声清嗓,调整自已说话的语调,尽量的好听悦耳,“那倒不用。我这就来,给我十分钟,人马上到位。” “好。”贺承傅轻笑两声,语气温润从电话那头传来响起,“慢慢来,我一直在,会等着你的,小渡不用怕。” 叶澜歪着左边耳,手机抵在左肩头,夹在脖子间,从床上摸下床,穿上拖鞋朝洗漱间走去,对贺承傅的说话语气没多在意,口头上急着保证,“十分钟。给我十分钟,多一秒算我输。” “没打赌,你必用有心理负担,我刚好有时间,你可以慢慢来。”贺承傅温声说道。 “你接我?”叶澜刷着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哪里会面?” “你发我个位置,我有车,我去接你。” 叶澜微不可闻皱了皱眉,犹豫了两秒,弯腰朝洗手盘吐掉口中白沫,“行。” “嗯对了,小澜。”贺承傅语气些遗憾,“上次还想彼此加个联系方式,想着到时候出去玩好方便沟通,我见你当时急着出任务,没来得及加……” “依我所知,做刑侦的警员时间紧迫,平常想要给自己争取点私人时间也难,能像这个周末一样休个假,实在是难得。” 叶澜放好牙刷,准备擦脸的动作一顿,觉得贺承傅的话还蛮有几分道理,“我加你微信,你微信什么?” “***********”贺承傅说了一串数字后缓缓补充,“我电话微信同号,你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叶澜心里暗暗记下贺承傅的联系方式,轻声回应,“嗯。” 锦海市最贵最繁华的归溟大厦,贺承傅站在防空玻璃,背着身,俯瞰整个锦海城。 “贺少,已经按您的安排,把所有的计划落实。”站在他身旁的男人身穿燕尾服,捏准时机适当开口,弓着腰,姿态尊敬严格,“老爷子那边,得知你突然回国,已经把他的书房砸了五次了。” “嗯。”背光而站的贺承傅收好手机,朝挂在水晶柜床的鹦鹉靠近,“好好看着,人没伤着,他想砸什么就让他砸,砸得累了,自然就会收手。” “好的,贺少。”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低着头,见贺承傅没其他安排打算出去, 需要我给你备车,还是?” 贺承傅垂下眼眸瞥了眼手中佩戴的百达翡翠手表,喂食鹦鹉的动作微顿,“自驾车。你要是没事,就下去吧。” “收到,贺少。”男人恭敬叩首,“贺少你前天吩咐我给你找一辆小众品牌的车子,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贺承傅:“上了本地牌?” “是。”男人说,“按你之前的吩咐,我特意给你找了一辆二手车,车况是新的,但是没开过,没安全隐患,里面的配置还可以根据贺少你的需要进行回炉改装。” “很好。”贺承傅对男人的安排很满意,喂养鹦鹉零嘴的手也拿多了两颗,语气温和, “目前我的安排都在国内进行,没什么要事,你们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要是被我察觉你们那个不听话,我为你是问。” “收到贺少,我这就通知下去。”男人恭敬退出门。 “好了,今天先解解馋,后面表现更乖了,我回来给你更多。”贺承傅食指轻抚鹦鹉脖子间的毛发,眼神平静无波澜,语气是一贯的温和,“知道吗?” 鹦鹉享受贺承傅的抚摸,似乎也听明白他言语的意思,扑起双翅,嘴里学着人说话,“知道知道。” “乖。”贺承傅收回那只手,抬起长腿走到千年水沉木雕琢而成的茶水桌,伸手从摆放整齐的湿纸巾间抽出一张,来回拭擦那只手抚摸鹦鹉的手。 擦完抬起看看,又从湿纸巾抽出一张,擦完再抬起看,眉头微皱,又抽出一张。 擦到整只手骨节发红为止,才罢休。 另一边,叶澜已经洗刷完,挑了一套白色德绒加绒半高领长袖,搭配加绒厚高腰黑色直筒裤,外搭中长款纯色外套。 叶澜满意看着镜子中裹得严实又温暖的自己。 别说,原主一米七二的身高,这样随便一搭配,一股暖系男高的视觉感。 这两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一股寒潮从北来席卷整个锦海城。 没几个正常人,不是正在打喷嚏,就是在感冒路上。 临出门,叶澜从衣柜拿出一条羊绒亚光色格子围巾,交叉塞在脖子。 十分钟后。 贺承傅从一辆十几万的二手车下车。 他一眼便认出站在路边等他的叶澜。 贺承傅忙下车,大阔步走向十渡。 叶澜却是先一步错身,疑惑看着车头,没留意贺承傅的动作,“这是你的新车?” 想去给叶澜一个拥抱的贺承傅,抬起双手放下插入裤兜,耐心解释道,“上次那车是朋友的车,这台才是我代步车。” 贺承傅穿着件黑色衬衫,内搭黑色毛大褂,下搭黑色裤子。 他对上回头看过来的叶澜,浅褐色的双眸带着暖意,“你今天很好看。” “我知道。”叶澜走近轻拍贺承傅的肩膀,点点头,“兄弟,你冷的话,多穿两件,别光顾着要风度,不要温度,身体会吃不消。” 贺承傅垂下眼眸,语气有点轻,“天气变得突然,我没预料到这天气,我衣柜里就只有这两件厚点的衣服,我想着吧,也能穿上一两天,再过两天天气就转晴了。” “走走走。”叶澜忙打开驾驶室车门,从口袋伸出被藏得暖烘烘的双手,推着贺承傅的后腰位置往副驾走,嫌弃说道,“别瞎站着了,你坐副驾去,人都冷冰雕了,你还在这凑合来凑合去,给我在里面好好坐着回暖。” 贺承傅在叶澜碰上他腰间的布料那一刻,控制不住抖了一下,只不过外面空气本就冷,叶澜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那后腰上的温度像一把火似的,顺着布料不断向他的肌肤蔓延,像是温暖了贺承傅的身体。 “不是我说你,你堂堂一警局局长连几套像样的厚衣服都没,你这么随便,你手下的人会服你吗?你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还想给人下任务?”叶澜纯属是把贺承傅当做一个朋友看待,对他这样大冷天,就差下雪的锦海城感到揪心。 “出门在外,温度都是自己给的,你自己都不去成全,又有几个人会在意你?” “我不是说带我去御景新城?你找个具体定位发我,我顺着导航走。” 贺承傅乖乖点头,温声说,“好,我听你的。” 说完,贺承傅就开始摸出手机发定位。 “贺承傅。”叶澜喊了一句。 贺承傅放下手机,眼朝窗外看,在叶澜看不到的地方眯起狭长的眼眸,瞳孔潋滟漂亮,声音温润,“小澜,你今年多大了?” 叶澜:“23。” 何承傅:“想跟你商量件事。” 碰面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直接说。” “我比你大3岁,今年26,你喊我名字或者傅哥都可以。”贺承傅脸色认真又执着问道,“你觉得那个称呼好点呢?” 喊兄弟不行? 叶澜根本想不明白贺承傅在意的点是什么,但也没好奇他真正的想法,“傅哥吧,你比我大,我喊你哥,完全没问题。” “可以。”贺承傅背抵在副驾上,看向窗外,目光不明,说话语气有些轻飘飘飘的。 比起傅哥,我其实更喜欢你喊我名字。贺承傅暗暗想。 “御景新城有服装门店?”叶澜问。 贺承傅:“有,在二楼。” “我带你去买衣服,下车后我们先去购物,再去吃好吃的吧。”叶澜别过眼看向副驾上冷得唇褪色的男人提议道。 “嗯,你安排,我都可以。”贺承傅语气温润。 近看贺承傅,叶澜还是有点迷。 他拥有一具让人不容小觑的身体,跟陆廓山身高相似,约莫一米八八上下。面容倒是偏向阴柔类型,肌肤雪白,薄唇挺鼻,样貌深邃立体,像是个混血男。” 站在欣赏角度,他那副皮囊确实好看。 御景新城。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叶澜关上电梯门,扭头看向贺承傅。 叶澜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从地下停车场上楼。 贺承傅被问住了,他就没买过衣服。他有专门的衣服设计师,衣服款式几乎都是定制的。 “就你身上韩式风格吧。”贺承傅说,“让人觉得容易接近,好相处。” 叶澜虽征求了贺承傅的意见,但心里默默有了打算。 这时,电梯门打开,两人从电梯出来。 贺承傅很喜欢黑色,这几次碰面,他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格调,明明说话那么儒雅,温润的男人,打扮得那么暗沉。 他张脸,接近妖美阴柔的面容,应该多种风格都试试。 他之前走单调的黑暗风,要不是周身气质在,真的很令人产生距离感。 脸好看,就应该造福大众眼球。 贺承傅不由的垂眸,放轻呼吸。 他的双眸定格在叶澜的脸上,好看的眉眼,挺翘的鼻子,嫣红略带饱满的唇形,一双桐桐有神的澈眸,隐约间略微有一股倨傲的锐气,这样的人,要是有召一天被人拉下泥泞,真正堕落厌世,他又会是怎么样一番模样呢? 从碰面那刻,入目就是他宛若阳光的温暖笑意,迎面而来的纯粹,像一股小太阳,引人靠近。 叶澜察觉他的注视,歪头看向贺承傅,后者却忽然躲开他的目光。叶澜回头,双手插入衣兜,看向周围打开门做生意的门店。 主要是生活用品。 “我们搭电梯上二楼。”贺承傅眉头微皱。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第一次逛街给了叶澜,往常他绝对是不会来干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毕竟,只要他一声令下,手下就会有人得令听他吩咐,把这些不起眼的生活用品安排妥当。 叶澜同意点点头,“好。” 两人顺着电梯来到二楼。 Lopo品牌服装店。 贺承傅细长的手搭在试衣间的门柄上,妖美阴柔的脸嘴角带着浅笑,“这套怎么样?符合我的气质吗?” 嘴角笑意似春风,黑色衬衫纽扣没扣好,露出一小块皙白的胸膛,长腿,精瘦的腰,锁骨又明显,更衬出妖惑众生,衬得他那张脸欲色满满,引人犯罪。 叶澜不由的漏下大半截呼吸。 好在今天穿了中高领的内毛衫,她滚动喉咙的动作被看得一清二楚,就得丢大发了。 叶澜耳朵微微燥热,别开眼,手下忙翻动身旁成排的衣服假装忙碌,“很好看,很符合你。” “是吗?”贺承傅反问,似不相信。 叶澜底气不足,“不信,你可以问问导购员。” “真的好看吗?”贺承傅还真转身朝那名导购员走了两步。 女导购员脸蛋躁红,害羞看向逐渐向她靠近还单手扣上衣扣的男人,支支吾吾说道,“是……是……真的。” “那就对了。”贺承傅眉眼舒展,嘴角还勾着浅笑,眼神深邃瞥了一眼忙得不行的叶澜,冲女导购员说道,“待会把这套衣服包了。” 要是情况允许,他完全可以手扯开衬衫,让本就暴露在空气的胸膛开着更多,毕竟他身上的六块腹肌还是拿得出手的。 可惜了。 有人有色心没色胆,他只能步步渐进,太直接勾引,他会生疑。到时候就得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还要挑吗?”叶澜冷着脸皮问。 “挑,才第二套,穿两天就没衣服穿了。”贺承傅难得笑容真实不少,反过来问叶澜,“我很喜欢这家店衣服。小澜要不要也买两套,就当做我上次给你带来的不好体验赔礼?” 说起这个,叶澜就没怀疑过贺承傅的钱力。他本身就是一个资本家,有钱得很,怎么就不太在意服装打扮? 叶澜蹭着贺承傅试衣服的片刻,朝服装店左边的衬衫区挪步。 衬衫区跟西装区各占一个位置,正好以服装店大门左右分割两区域。 还没等她站稳脚跟,一个人从服装店大门跑入,脚步凌乱无序,每一个脚步几乎不到地就又抬起来,不偏不倚撞到正想着问题的叶澜。 “阿离,阿离,你这几天有没有见过我家小董,有没有见过她人啊?”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大婶脸色苍白,慌慌张张握紧女导购员的双手,焦急的询问。 “小董?”女导购员秀气的眉头一蹙,诧异看着来人,弯腰握住大婶颤抖的手,“很久没看过她人。我还以为她带你去Y市去旅游了。” “连你也没见过她。那我的小董到底去哪里?”大婶得到答案后直接瘫软在地上,悲惨的来回晃着脑袋,“我的小董啊,我的小董。我懂事又有实力的小董到底去了哪?” “怎么回事?”女导购员使劲想把瘫在地上的大婶拉起,“董姨,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聊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单是哭也没有用,让我们好好坐下了解前因后果。” 这时,再次试穿另一套衣服的贺承傅也出来了。 叶澜默默把在场所有的人的动作看在眼里。 她原不想过多干涉,不就是撞了下手肘,都是小问题。但是那个大婶还在不断的哭,吵得叶澜好脾气给磨得精光。 “喂,这位大婶,你能不能别呜呜吱吱个不断,要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哭天喊地的,吵死人。” 消失的女儿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哭得一抽一抽的大婶红着眼,胆怯往女导购员身后靠了靠。 见状,女导购员忙解释,歉意的向叶澜半鞠躬,替大婶说抱歉。 搞得叶澜一个头两个大,她最受不了这种主次不分的胡乱道歉,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别乱鞠躬叩首,我不是神,别乱拜。” “董姨也是无心之过。”女导购员脸色歉意,又弯下腰向叶澜鞠躬,“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吧。” 叶澜差点翻起白眼,都说了不要拜她,不需要她道歉,她赶紧挑起话题,看向女导购员问,“你们什么关系?” “她是我好闺蜜小董的妈妈。” 话刚落,被唬住的大婶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抹泪,“我的小董去哪了?她到底去哪了呜呜……” 叶澜皱着眉看向伤心欲绝的大婶。 一直留意叶澜动静的贺承傅看着眼前的闹剧,浅褐色的眸底泛起一丝情绪波动,但垂眸间又恢复正常,抬腿朝她所站的位置走去,声线温润问道,“怎么称呼您?” 大婶明显有些宠辱不惊,毕竟很少有人的五官那么妖美阴柔,直接俘虏大婶爱美之心,结巴说道,“我……喊我董姨就好。” “嗯嗯。”贺承傅浅笑点点头,耐心询问,“您是怎么发现你的女儿失踪了呢?” 问起她的女儿,董姨立马就放声大哭,双眼湿润,“我的女儿已经好几天没跟我打视频电话了,往常即便是工作再忙,她都有给我打电话联系。现在居然不接我电话了,她肯定是出了意外,肯定是这样!” 贺承傅问道,“女儿是做什么行业的?” “美容行业。”董姨抹着眼角的泪,“我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她了。” “跟别人合伙开的美容店吗?”叶澜疑惑问道。 女导购摇摇头,把哭得站立困难抱在怀里,解释道,“不是。小董自己开私人美容店。” “店面就在三楼,从我的服装店门口看去,斜上方的店面就是小董的美容店。” “嗯。”叶澜眸色微暗,转过身,顺着女导购员所指的方向瞧去。 与其他灯火辉煌的店面相比,漆黑无光的铺位格外显眼。 贺承傅也顺着那个方位看去,适当建议,“要不我们上去探探究竟,也许会有不错的发现。” 三楼。 店面大概50平方左右,墙上地下铺贴的是白瓷砖,单从视觉判断,整间私人美容店干净整洁,空旷中还带着一股生冷气息。 没有一点人气。 明显是有人清洁过。 董姨颓丧朝临门一张椅子坐下,泪眼朦胧环顾一周,“我早在半月前就来过,当时这张椅子是怎么摆放,就是怎样的摆放,除了桌面落下的灰尘,根本找不着我亲爱的宝贝女儿。” 叶澜沉默不语,往里间抬步。 屋内却没有任何打斗和翻动的痕迹,几个门窗均完好无损。 相比昔日火爆的私人美容店,客流量爆棚,现在整间空置已久的小屋显得格外诡秘。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恰恰因为现场太过于正常,让叶澜嗅到一丝不寻常。 “店面有没有人定期打扫?”叶澜问。 “依我了解,都是小董亲力亲为。”女导购回道。 “小董性格内向,平常除了打理美容店的生意,没几个朋友,除了我和他男朋友,没几个人知道这家店是小董自己开的。” 叶澜:“你们口中的小董失踪长达一个月,为何你们没有报警?” 闻言,董姨忙摇摇头,忧心忡忡告诉叶澜,“我的女儿我清楚,她从小就跟着我受苦,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她从小成绩优秀,要不是我有心脏病,她才草草读完高二就辍学,外出打工,给我挣钱治病,她现在肯定是品学兼优的大学生。 我是小学没读完,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我们母女俩平常交流没障碍,她即便是外出打工都会给我打一个电话报平安。 可是,这一个月她都是在微信里用文字的形式给我发信息,只要我一打给她,手机就关机。 现在倒是奇了怪了,之前都是语音沟通,现在却反常发一大段文字回我信息。” 叶澜看向女导购员,问道,“你不是提过你的闺蜜小董要去A市,说要带上她母亲一起,是哪天跟你提及的事?” “9月中旬吧。”女导购员犹豫了小会儿答道,“当时她找我要双面胶,要贴封条来着。” “贴封条?”叶澜眉头微挑。 “小董当天找我着急,气喘吁吁跑下来给我提到她的店里的卫生被人指控不卫生,卫生局的人要对她的店面进行封锁,要暂停营业进行检查,而小董是打算把写好的暂停营业的纸张贴到大门口,好让平常关顾她的客人知晓。” “董姨,既然小董没带你去旅游,有没有可能是暂时离家出走,去散散心?”女导购员蹲下身,握住女人的双手。 “可是都出去应该一个月了,就算离家出走总得给我通个电话。” 两人在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 叶澜收回视线,背过身走到整间美容店的储物柜停下脚步. 打开柜门,几款名牌包包整齐摆在柜子内。 正在这时,叮咚—— 一声响亮的手机响铃声回荡在整间美容店。 只见刚刚哭得悲惨的女人宝贵的端起手机,小心翼翼查看手机屏幕。 “呜呜呜——”女人不知看到什么,哭声又开始放开,只不过哭声比之前还要悲痛,像是压垮了她最后一根神经,“我的宝贝女儿呜呜呜呜呜——” 叶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缓缓抬起脚步靠近女人。 “手机给我一下。”叶澜伸出一只手,向女人索要手机,见女人一脸不愿,她也懒得拐弯抹角,轻声说道,“时间再拖,你的女儿就别想再找回来,你就抱着手机继续煎熬,你随意,我照样吃嘛香,睡好喝好,完全影响不到我正常生活。” 听着这番话,全程做陪同的贺承傅嘴角微不可闻轻勾,垂眸间划过一丝笑意。 “呜呜呜——”女人哭得更伤心,颤巍巍伸出右手捶打胸口,对着手机打语音,“只要你回我一个电话,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不再找了。” “呜呜呜我的宝贝心肝女儿——”女人看着石沉大海的消息,哭得鼻涕打泡。 视力极好的叶澜,巴不得自己当时瞎了眼,什么都没看到。 反倒是站在她旁边的女导购员不知在女人耳畔叽咕了什么,让女人主动把手机交到叶澜手中。 微信页面已经打开。 显示的正是女人跟她口中的宝贝心肝女儿微信聊天屏幕。 上面的一段文字发送时间就是刚刚。 妈妈,你这段时间别找我了,我现在在外面找了个工作,等干一段时间我还会自已开店,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从头开始。这个号码我打算注销了,这个微信也不用了。 叶澜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痒,下意识伸手摸一摸。不料,指间触感软嫩。 贺承傅不知何时凑近她耳边,正埋首看消息。 叶澜:“……”就很突然,直接上手体验了把那毫无瑕疵的俊脸。 他的薄唇离他的耳垂很近,几乎要贴到他的肌肤上,一股诡异感遍布了全身,叶澜咻一下放下手,脚跟往没人的另一边迈了两步,眼神落到那还哭着的女人头上,轻咳一声, “对了那个,傅哥,你没事别靠我太近,我怕我手脚不听使唤,预料不到会不会突然失去控制,直接上手给你两锤。” 贺承傅不恼,伸手摸了摸叶澜毛茸茸的脑袋,轻笑说道,“那正好,我听说你最近在练功夫,正是碰上你手脚不听使唤的时候,我还可以跟你切磋切磋一二。” “你会功夫?”叶澜狐疑看向他。 “会。”贺承傅说,“别被我外表给蒙骗了小澜,我能当上警局局长,多少会有几分伎俩。” “行吧。”叶澜不太喜欢陌生人靠她太近,没想到贺承傅居然接她话讲。 “她们两人的反应真实,而她们口中的小董说不定真的失踪了。”贺承傅慢慢靠近叶澜,与她肩并肩,附耳呢喃。 叶澜抿了抿唇角。 她刚刚打开柜子,里面的包包款式齐全,其中有一个包装着口红、散粉、镜子等化妆品,应该是包包主人的外出补妆的工具。 她们口中的小董绝对不是离家出走。 做美容行业的女生对化妆品这些,几乎是刚需,平常出入肯定是随身携带,脸的维护与完美,是给自已找排面。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能看出是不是一起失踪案。 锦海警局。 技术部。 罗晓董,时年29岁,在御景新城经营一家私人的美容店。 “别看店面不大,可是所有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那个女导购员的也说过类似的话。 消失的女儿(二)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贺承傅原想着加深两人的感情,没想半路杀出一桩案子,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人给约出来,计划实施一半被截胡,望着低头查看档案的叶澜,浅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 林小齐坐在椅子上,“首先发现罗晓洁的母亲月心彤,自从10月26号起就没见过女儿,其中她提到有一个诡异点,在失踪这段时间,罗晓洁依旧会通过微信与她保持联系。” “但是吧,你设想下,她一个女人扛上所有,有没有因为压力太大,想出去放松身心,过一点时间就回。”林小齐还是觉得单凭月晓彤片面之词,不能断定她的女儿失踪了。 叶澜理解她的疑惑,“可是月心彤一打给罗晓董,对方的手机就关机。把这种情况放在正常母女之间拨打电话场景,不可能说每一通电话都是关机,对面都显示关机,没人接听。从这点看,给月心彤发消息那个人不是罗晓董本人。” “好巧不巧,罗晓董跟她闺蜜和母亲都提到过要去一趟A市,才导致了鲜少朋友的罗晓董的消失没有引起最熟悉的人的注意。”林小齐皱了皱眉头,不敢确信罗晓董已经离奇失踪了一个月时间。 叶澜站直身,抱着双臂,屁股搁在桌边斜站着,歪头看向林小齐,“种种迹象表明,罗晓董失踪了。” 贺承傅见叶澜站着分析案子,陪着他站在一旁,时不时应和一句,语气温和,“还得是骨肉连心,做母亲的了解女儿。” “我们回来前调取了时代广场的监控,发现这几年美容院的生意火爆,罗晓董选择单干,一个人忙美容店,这几年可是赚了好几十万,期间还给月心彤起来一栋五层楼的出租房给她收租。 先不说其他什么,罗晓董做为一个女儿,在同年龄段的女性中也是孝敬父母中遥遥领先的代表。” 叶澜看了眼贺承傅便收回了视线,看向林小齐,语气冷静,“查查罗晓董失踪两个月的银行账户。” 贺承傅也凑近电脑,接叶澜的后话,恰好对上他好看灵动的眉眼,“你怀疑有人已经把部分的钱给取了出来。” “对。” “一个女人自己单干,美容院一切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本就络绎不绝的店面,那她平常吃住也只能在美容店里解决了。” “嗯。”叶澜说,“月心彤的反映,罗晓董近些年赚了好几十万,工作忙,尽管不在家住,可无论多忙,罗晓董都会每天跟月心彤打电话联系感情,显然,这样一位有钱,有责任心,并且生活幸福的女生,没有理由离家出走。” 贺承傅:“可不可能是真的是心情不好,跟家庭产生了矛盾,或者是其他个人原因导致她暂时外出放松身心。 “屋内没有任何打斗和翻动的痕迹,并且门窗均是完好,整个美容院整洁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林小齐边调取罗晓董存款的监控边提出疑问,“没离家出走,也有可能半路被劫持了。” “这是案子的疑点。”叶澜皱着眉,接着分析, “失踪那天,罗晓董曾发过一个消息给月心彤,说要去A市一趟,需要半年时间才回来。” “根据月心彤提供的线索,我调取了两次取款时的监控录像。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取款的人不是罗晓董本人,而是一个看起来比罗晓董更女人的女人。” “月心彤是在9月29日在电话里视频不上罗晓董,而该女人却分别在10月12日和10月24日取了两次款。并且,一次是头戴头盔,一次是戴着口罩,刻意遮挡住了她的真实面貌。” “每次取款几乎是全副武装,生怕别人把她认出。” “在罗晓董失踪的一个月时间里,这名女子取走了多少存款?”叶澜问。 “是在自动提款机取钱?”叶澜问,“还是在银行柜台人工拿的款?” “在24小时提款机取款。”林小齐脸色凝重,“柜台一次性拿那么多钱,肯定得要走手续,会问这笔钱的来源,用处,核对人脸等,这个女子跟消失的罗晓董有联系。” “尽管通过监控无法查清她的脸部,但她知道银行卡密码,肯定和罗晓董的关系不一般。” 叶澜给下结论,“那这个案子性质就从失踪案变成了刑事案件。” 在其位谋其职,贺承傅虽然对这起案件的兴趣不大,但是该配合的时候还是得出手。 他立马成立了106专案组,彻查此案。 陆廓山黑眸看着同时从警门进来的两人,旁若无人,有说有笑说着话。 叶澜脑子在不停转动,抬眸间看到了同时进会议室的陆廓山。 贺承傅向陆廓山点点头。 陆廓山不说话,点头会意。 会议室内,众人入座后,出奇的安静。 叶澜拧开刚从喝水机顺过手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垂下眼眸,坐在靠前排的位置上。 这是贺承傅来锦海警局接手的第一个案子。 很突然。 大家的安静也是给足了面子给这位新上任的局长。 贺承傅简单开始会议,说话重点很快就转移到案子上去,最后经过一番研讨,决定兵分两路。 “罗晓董是个十足的i人,不擅长社交。目前只有一个好闺蜜和一位名叫江云海的男友。” “而最后见到罗晓董的人,就是江云海。” “我们从罗晓董的男友入手调查。” …… “小澜,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建议指点一二?”贺承傅快跑几步追上叶澜的脚步。 “?”叶澜不解看向贺承傅,想了想说道,“还好吧。” “我第一次当局长,有点怕生,我感觉我刚刚差点舌头撸不直,没控制住场面。”贺承傅压低声音,凑近叶澜耳边说道。 讲真的,叶澜搞不明白贺承傅刻意的接近她,到底图什么。 眼见贺承傅又要凑近,叶澜走路的双脚往另一旁迈了大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嘴上胡乱扯道,“持续锻炼,多上台讲讲,最后稳定发挥,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是嘛?”贺承傅有点不确信,摇摇头,阴柔妖美的脸上满是苦恼,语气温润又小心,“你也许是最看好我的人了。” 叶澜受不了贺承傅这副煽情的模样,“振作兄弟。” 警局的兄弟对贺承傅的处事风格不了解,对他固然会忌惮,不敢随便乱来。 先前的袅袅几语的会议就是最好的证明。 整场会议,除了贺承傅分析了几句,众人点头应和几下,就没有多余的声音去讨论整个案子。 叶澜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贺承傅他打算怎么把控整场会议,她完全提不起兴趣。 消失的女儿(三)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贺承傅:“从我踏入会议室那一刻,全场肃静,各就各位,我就纳闷了,怎么全体动作整齐得像排练好的。” 贺承傅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细节,哭笑不得的问道,“难道我看起来比陆廓山还要严肃?” “倒不至于。”叶澜揣摩了两眼那张阴柔妖美的脸,停下脚步,来回绕着贺承傅转了两圈,“你起码……听劝。” 贺承傅:“?” 原以为他多少来两句安慰的话语,没想到琢磨到最后,一句听劝完事。 “有句话说得好,凡事都有好坏一面,你能听得进别人的话话,就比死板固执的人要好上几百倍了。” “什么?”贺承傅一时搞不明白叶澜这句话什么意思,蹙了蹙眉。 “哆-”叶澜打了个响指,看出贺承傅的不解,她刚才那句话明显是那贺承傅跟陆廓山那尊牛做了对比,“在我的眼里,你比陆廓山要识趣,会听得懂人话,我喜欢跟你做兄弟。” ‘喜欢’两字,让贺承傅眼眸有了情绪波动。 叶澜不是第一个拿陆廓山跟他对比的人。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千方百计从国外回来,不就是为了看看当初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陆廓山的笑话。 他就是要睁大眼睛瞧瞧,他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凭什么跟他争名誉、地位、权力。 叶澜:“你认识陆廓山。” 贺承傅没否认,他本来就不屑于跟别人多解释的人,对于目前还算有趣的叶澜,能让他保持吸引力去靠近,他还是有了几分耐心。 “我跟他年龄相当,小时候在一起干过架。” 话落,叶澜八卦的小心思如同水高万丈,双眼虔诚看向贺承傅,一脸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你知道的意味,“说来听听呗。” 贺承傅拧了眼身旁的好奇宝宝,浅褐色的凤眸略一丝笑意,轻声说道,“他是我堂哥。” “然后呢?”叶澜睁大桐桐有神的双眸看向他。 “嗯?”贺承傅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了,就这层关系。” “怎么会?”叶澜感觉他在忽悠自已入套,把他的好奇心吊起,却始终不肯给她一个答案,“比如说,他跟你打架,你赢了没?还是你把他给胖揍一顿,只是手里点小伤?” 贺承傅真被他就差肯定是你最后赢了的表情给整失笑,伸手就想摸摸他的毛茸茸的脑袋,拖着尾音问他,“真想知道?” 叶澜猛得点点头,没避开他的那只落在他脑袋的手,一脸兴奋看着他。 “当时……”贺承傅没把整句话说完,他身上的手机霎时响起,贺承傅无奈向他举起手机示意,叶澜见没戏,披遗憾垂下眼眸。 贺承傅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 来得正是时候。 他按了免提键,对面的声音刚好被两个人听清。 叶澜本来没了兴趣,不料也从中捕捉到另一方她感兴趣的点。 “……今年7月、8月份我们的确是接到同一个电话举报罗晓董,多次强调店内的环境不到位,亲眼看到地板有死螳螂,多处卫生不卫生……” “我们监察局派了好几个人过去,里面美容院的卫生并没有她所说那般恶劣,只不过,那位举报的女性屡试不爽,隔三差五就来举报这举报那,我们他是也没办法,陆陆续续也跑了好几趟美容院。” 贺承傅时不时回应一声,听着对面的来电问道,“把美容院查封是哪天?” “……好像是今年9月23日下午3点左右。” 闻言,叶澜突然觉得这个时间很敏感,背靠在身后的石柱上问道,“你们派人调查,是接到举报就过去还是要有证据?” “要是一手一个电话一个举报,我们监察局现在是尽可能派人出去调查真伪,不过,多数情况人手不够,会使用筛选原则,基本上符合一定举报要求,一段视频或者照片证实,我们就会派人过去核实。” “举报的人是男是女?”叶澜问。 罗晓董没什么朋友,除了一个闺蜜和一个男友。 “听声音是个女的。”电话那头说,“也是奇怪,这个女的,在今年7月底到8月中旬经常拨打我们热线电话,我们派了人过去,没见过真人,每次都是用微信给我们发几张照片,就扬言说要举报这举报那,不回复她消息就直接打电话过来骚扰我们客服小姐姐。 你说吧,这女人怎么那么闲,那段时间把我们客服小姐姐搞得辞职不想干了,说闲得跟她分享自已人生经验,感叹世界的不公……” “那么离谱?”叶澜皱眉,“还是一个女的?” “反正给我们感觉不太正常,谁会一天24小时,12个小时不断跟发信息,跟发牢骚似的,说你们监察局的这不好那不好,全都是废话,举报倒不像,反倒像在消遣时间,哆哆嗦嗦一大段没一句实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我们顶头领导,指指点点的。” “把那个女的微信推给我们。”叶澜说。 “稍等。”电话那头安静了小会儿遗憾开口,“微信已经注销了,我们无权查询到原来绑定人的消息。” 无权查询? 什么情况? 叶澜疑惑看向贺承傅。 后者缓缓解释,“除了侦查机关需要或者案件需要情况下,才被授权查询微信注销人的信息,非职务需要的情况下,其他情况一概禁止查询个人信息。” “哦。” “他们不行,我们可以。”贺承傅嘴角带着浅笑,眼神温柔看着她的双眼,说不出的宠溺,语气是说不出的肯定。 叶澜总感觉贺承傅对她施加暖男计。 可惜,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刻,她也懒得多想贺承傅这个男人。 警局大门外。 林彦俊把后排车窗降下,看向警局走廊站着的两个人,“那位不是刚上任的局长大人?” “陆队,你看看,说不定这两人早就认识,” 陆廓山闻声看去,把叶澜躲闪贺承傅那个眼神躲闪动作收尽眼底。 “要不要我们给实习生打个电话,跟我们一起出任务?”林彦俊嘟囔道。 “多管闲事。”陆廓山严肃着脸,看了眼便别开视线,冷声低吟。 “管好自己比什么都靠谱。” “马上出发,别浪费时间。” 林彦俊也不清楚陆廓山突然起来的冷面是怎么回事,放下手刹,启动引擎走人。 叶澜也听到门口那边的动静,抬头看去,隐约间看到升起的后排车窗内那人的模糊的轮廓。 “走吧。”贺承傅顺着叶澜的视线看去,除了一节车屁股,什么人也没有,温声说道,“按目前状况来看,这个多次举报罗晓董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她的情敌。” 叶澜垂放在两腿旁的手微动,收回目光,眼眸微垂,脸上辨不清情绪。 她靠在透着斑驳阳光的石柱,模棱两可轻声说道,“不一定。” “有可能是假装。” 警车内。 陆廓山姿态端正坐在后排,双手规矩放在两腿上。 贺承傅背对着叶澜,两人临近一站,衬出贺承傅的身高极高,宽肩窄臂,比例性感,他正低头挽着袖口,动作慢条斯理,那露出的手骨白净修长,白得晃眼。 隔着老远。 他还是能够知道,那男人那一身新衣残留的那香兰馨香,他比谁都熟悉。 本该是他的身上独有的味道,却在第二个男人身上出现,让他莫名觉得嘲讽。 “罗晓董不擅长社交,却自已经营着一家美容店,社会关系简单,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交的男友会没丝毫察觉?”林彦俊在刚才会议室里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捡到几句贺承傅说到重点话语。 陆廓山收回神游思绪,闻言,浓黑的眉头微皱,“可能性不大。” 对于这个问题,林彦俊觉得自已很有资格发表意见,“要是真的男女朋友,不会对另一半毫不关心。先不说每日报备,对方的基本的人品和行为会有一定的了解。” 林彦俊也不是吹捧新上任的局长,他分析的方向的确也有几分道理,“贺局长说的没错,罗晓董不擅长社交,但基本的社交交往还是逃不掉,她即便是亲力亲为整间美容院,作为一个32岁的女性,她肯定有生理需求。” 陆廓山嘴角微抿,从喉咙深处哼出一个字,“嗯。” “陆队,不怕跟你讲,就拿咱们贺局长为样板。”林彦俊滔滔不绝的分析,“不仅宰女,还杀男。我作为一个男的都会多看几眼,那该死的荷尔蒙躁动肆放,我也觉得我可以。” “你试试?”陆廓山沉声建议。 “哈别了别了。”林彦俊瞬间怂了,“我家算不上三代单传,家里孩子多得过年围成一圈坐不下,我还是想有一个属于自已的儿女,这种好事,还是给其他人吧,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好男人。” 消失的女儿(四)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廓山顶了顶腮帮子,脑子忽然闪过叶澜那个躲闪的眼神,眼眸越发幽深。 “对了,陆队,我听兄弟们八卦,说贺局长是国外回来的人,不是学我们这门的专业的人士,他家境出身还蛮不错的,怎么就想不开跑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屈才当一个小局长呢?” “你问我?”陆廓山挑眉冷声道,“想不通也别问我,我不是他,别总问些没营养的废话。” 林彦俊发现涉及贺承傅这个人的事,他引以为傲的陆队总会冷脸。 他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陆队的人搁那一站,就是威严。虽说他也不清楚陆队的来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陆队是特种兵退役才来了锦海城这小地方。 他从底层爬上来,对很多人和事拎得清。 陆队的身份也不简单。 但他口严,不想多言自己,解释自己,展现自我。 他作为一个在他手下办事的下属,也没权力过多询问人家私事。 贺承傅那男人,那双手,白得惊人,在他认识一众男人中,就数他的手精细,像极了弹国际钢琴竞赛的精英人士的手。 矜贵得很。 明显跟他这种小平民不在一个档次的人。 一个两个在他眼底暗暗较劲,他那颗拳头大的小心脏真受不了。 短短几秒钟。 林彦俊把所有开心的事都过了一遍脑子。 真是神仙打架。 半小时后。 “我们到了,陆队。”林彦俊靠边停车。 两人边走边顺着罗晓董的男友居住位置前进。 林彦俊:“江云海居住的地方相对来说算见阳位置,江云海是外地务工人员,不抽烟不喝酒,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年薪8万左右,每个月领着6000左右的薪酬,租了一个1000左右的房子,生活也算得上是不错。” 陆廓山:“生活规律,安分本事,有自已的事业,罗晓董选他当做交往对象,是个不错选择。” “32岁这年龄段的女性,还没有男友,已经是大龄剩女,事业做得再成功,还是很容易惹人诟病。”林彦俊说。 两人沿着楼梯而上,陆廓山瞥了眼不远处门牌号,667号,他跨了两个大步,先一步到了房门,摁响了门铃。 刚回家不久的江云海正打算拿起手机打一场手游,门外的门铃响起打断了他准备坐下的动作。 他拖着拖鞋,走向门,透过猫眼往外看,映入眼帘就是穿着一身警服的陆廓山,吓得心脏下意识一跳。 江云海咽了咽喉咙,壮胆的大声询问,“你们是谁?来我家干嘛?” “我是锦海警局的副队陆廓山。”陆廓山醇厚声音说道,“你可以上网查,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门从内打开。 林彦俊看着慌忙打开房门的江云海,拿出自己警察证件照,朗声说道,“我也是锦海警局的警员,这是我的证件。” “你们找我干嘛?来我家有事?”江云海连续两问,警惕看着眼前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 “你的女友是不是董晓董?”陆廓山问。 “……是。”江云海更加警惕,双手抓紧门,随时要关上的模样。 “我们来找你,是关于你的女友罗晓董离奇消失作调查。”陆廓山试探问道,“方便进去坐下慢慢聊两句?” “我刚刚还跟我的晓董互发问候信息,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江云海听陆廓山的话,瞬间把门给关了。 “嘭”一声关门的风劲,扇得林彦俊一脸懵,“……” “陆队,我觉得……”林彦俊小声说道,“就不应该太客气,直接拿出搜查令比什么都要快。” 得了,现在还没聊上两句,闭门羹吃得够够的。 “打电话给罗晓董的母亲。”陆廓山沉声说。 林彦俊照做。 五分钟后,在罗晓董母亲的加入后,两人终于进了江云海的出租房的客厅。 江云海不好意思给两人各倒上一杯温水,倒完后如坐针毡坐在沙发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两位是骗子,这段时间上门推销电信诈骗多,我……” “没事。”陆廓山打断他的接下来的后话,“你保持这样警觉性很好。我们这次还是言归正传,你先前说你的女友罗晓董刚跟你互发问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两分钟前吧。”江云海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递过去给陆廓山,“就是这个,你们可以看看。” 陆廓山和林彦俊凑近一看,确实是不久前两人微信上有联系。 那就奇了。 江云海回忆说道,“当时我正在打LOL,突然间接到了晓董的急救电话,电话里说道快点去美容院找她。” “当时晓董委屈的说,刚刚有个女人又到她的店发疯了,大喊着她是负心汉,让她的客人吓得都跑了。” 陆廓山问,“你有见到那个女人真真面目吗?” “没见过。”江云海皱起眉,“我马上从出租房去到美容院,把那蒙着面的女人赶跑后,晓董也被吓得无神失措,我还在网上买了一只口红,一个爱马仕包包给她才安抚好她。” “之后呢?”林彦俊埋头做着笔录,抬头问江云海,“你一直陪着罗小董?” 江云海摇摇头,“我见晓董情绪稳定,再三确认不见那疯女人的身影后,我回到了这里。” “你跟罗晓董交往这段时间,你觉得罗晓董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晓董是边界感很强的女人,一般只有她认可的人才能让她相信,虽说她是做美容院的,但是她表现的热情都是表面的,私下她的性格很强势,很有主见的女人。” “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陆廓山暗自观察江云海的神情。 “她之前交往过一个前男友,多次深夜跟踪她。我刚好那天加了班,打算打车回出租房的时候,听到晓董她的尖叫声,我当时也是下意识跑过去解救了她。” 江云海说话时候眼珠子向右转,他正在不断回忆,没有说谎。 “一场英雄救美,你们就建立了联系?”林彦俊没想到电视剧狗血片段真是发生在他眼前,不由囔囔道,“从此罗晓董对你,一发不可收拾,倾心于你一人,看不上其他任何男人了,因为你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 林彦俊后半句话没说完,让陆廓山一个警示眼神刮了眼,林彦俊立马收声。 江云海尴尬笑笑,“不是。” “我开始没把她放在心上。毕竟,她比我大4岁,我今年才28岁,我不考虑姐弟恋。 但是,天就像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我自加了一晚班后,部门经理就安排我每天加班,我逃不掉,就只能说接受,我起初会打滴滴,后面为了省钱,我打公交车回出租屋。 以此类推,我加班时间多了,跟她的下班时间又撞上,儿他的那位前男朋友又对她死缠烂打,我跟她见的面多了,我就是看着她一个女人可怜,经常出手帮她,一来二往,我们渐渐就熟络起来了。” 消失的女儿(五)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你们是日久生情。”林彦俊总结一句。 “嗯算是。”江云海点头,得知她现在已经失踪,那刚才跟他联系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心头不由发颤,唇色发白,“这将近一个月时间跟我保持联系又会是谁?” 江云海这个质问,也是陆廓山两人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陆廓山:“罗晓董的前男朋友你见过他真面目吗?” “印象中,他长得很俊逸,人大概一米七三左右。”江云海语气有点说不上的厌恶,“作为同一性别的男人,他也许先天很占优势,是现在的人口中优先享有择偶权的那类男人。” 有文化的男人说话,即便是厌恶一个人到极点,至少不会粗俗的用两句三句口头禅把一个人贬得一文不值。 这是毕生的文化素养对他品行的约束。 陆廓山不会对每一个人一开始就带有色眼镜,对于江云海褒贬不一的说辞,他沉吟了说道,“你对他很不喜欢。” 林彦俊文化程度不高,但也赞同陆廓山的这句话。 “整天无所事事,仗着一张脸,到处招花惹草,他也许除了一张脸,也没了其他可以引人注意的资本了。”江云海不屑吐槽,“晓董能与他相识,就是他的福气。” 陆廓山挑眉,江云海对罗晓董的这个女友的满意度极高。 但也掩饰不了面前这个男人,江云海也是心高气傲的男人。 “所以,你对罗晓董是出于同情才跟她在一起。”陆廓山说。 江云海脸色一僵,猛得看向陆廓山,有种小心思被刨开的丑陋感,懊恼质问他,“你别乱说话,我对晓董的真心天地可鉴,你别挑拨离间。” 陆廓山黑眸深深看了江云海一眼,这男人,也是虚伪。 江云海被盯得心神发颤。 “罗晓董现在离奇失踪,你在假装镇定,你又是在掩饰什么?”陆廓山那双如同狼眸像锁住猎物般,袭击他最后的自尊心。 “我没掩饰!”江云海失神反驳,“我为什么要掩饰?我又没犯错,错的又不是我,你们找我干嘛!” “我给过你机会。”陆廓山冷下脸,转头对做笔录的林彦俊吩咐,“把人带回警局,先不做笔录。” 江云海惊恐看着套在手腕上的手铐,瞪大双眸,“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没证据,我告你们随便入室盗窃,扰人清静。” “很优秀。”陆廓山像没看见江云海的威胁,不吝啬的反嘲,“你最好一直保持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要不然,我给你安上你不配合刑侦人员办案,扰乱秩序,民事拘留你15天。” 林彦俊眉眼一跳,今天的陆队精神不太对。 情绪一激动,就二话不说了,就想把人往警局带。 陆廓山见林彦俊在收拾笔录本,自已先掏出手铐,两三下就把人烤好,押罪犯一样反折他的双臂,押着江云海往出租门外走。 收拾完好、准备摸出手铐的林彦俊,抬头,看着背对着他,临脚一步就出门的陆队,“……” …… 一路上,林彦俊沉默不言。 回到锦海警局,他也是充当一个随从,站在陆廓山身旁。 不敢随便出声。 技术部内。 “不是罗晓董现在的男友的追求者,那也可能是罗晓董的追求者。”贺承傅很坚持他的观点。 叶澜看了眼贺承傅,“罗晓董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女人,按道理来看,她不缺追求者。” 这点贺承傅点头。 “银行卡属于私有财财,罗晓东是一个正常思维的女人,她还经营一家美容店,她不会随便告诉一个人,除非是一个对她很信任的人。” “说的对。”贺承傅赞同点头,看向林小齐,“罗晓董的谈过两段恋情,她对待感情是很专一的女人,我们不妨查一查她的上一段恋情是什么时候截止。” 旁边,林小齐突然有了发现。 经过反复查看,发现可疑的女子的外套上有一个蓝色LOGO,她两次取完款后,骑着一辆黄色电动车离开。 LOGO蓝色格调为主,两边稻花碎链式向里靠拢,设计很普通,针线纹路也很杂乱。 给一向养尊处优的贺承傅一种粗糙感。 林小齐把银行录像暂停,截图放大,叶澜越看越觉得其中的不对劲。 有猫腻。 叶澜看向贺承傅,“你看这女子的穿的鞋子码数,还有服装打扮跟发型。” “正常的电动车踏板大小是小码女鞋的32码,你看她的脚板,穿的鞋码足足有两个小码鞋,还原鞋子的正常码数,该女子的码数大概有42左右码数。而百个挑出五个这样的脚板的女子,已经算多了。” 林小齐脑子有点懵,银行监控拍摄角度都是固定的,叶澜是怎么注意到这女子的穿鞋的码数这个不起眼的细节?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叶澜看向林小齐,缓缓说道,“银行拍摄角度跟这个女子取款的角度大约呈55-62度之间,沿着鞋尖相交角找对方向,作平行线,可以大概得出这个人正常生活穿鞋的码数。” 听起来很高深,林小齐表示他分析角度很独特,狐疑说道,“你想表达的是,穿着双鞋子的不是女性,而是……来自于一个男人。” 叶澜赞赏看了他一眼。 林小齐莫名有点骄傲是怎么回事。 林小齐沉吟,看着电脑上的画面,“此外,我查了这个女子两次取款乘坐的交通工具,最后停放的位置都是这家名叫联动充电桩附近。” 消失的女儿(六)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 另一边,陆廓山已经把人押回审讯室。 “说。”陆廓山冷眼看着被扣在椅子上的江云海。 “说什么?”江云海脸色不悦,扯了扯被固定的手腕,见不行语气愈发阴沉,“该说的都说了。” “就说说罗晓董的前男友。” “……”江云海脸色一僵。 “嘴角紧抿,脸上肌肉下垂,眼角肌肉向上,对周围一切很警惕,你的表情与微表情告诉我,你在遮掩内心压抑的急躁的情绪。”陆廓山没心思跟他拖延,有一说一,“你跟罗晓董、她的前男友之间,可不止你简洁几句就能概括完。” “不愿意?” 江云海咬着牙,别开头,不说话。 陆廓山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你29岁,罗晓董的前男友26,比你年轻3岁。” “你的长相普通,收入水平在这些城市算中等水平。” “据我所调查,你毕业后就进入工作,期间忙于工作没时间找女朋友。” “眼看现在年纪到了,身边朋友都在寻找另一半,你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想着与其降低自已生活质量,不如高傲的单着就单着。那就奇怪了,又是什么让你心甘情愿答应了罗晓董的追求?” 陆廓山在出发前早就把江云海的个人资料给摸清楚。 但是,资料归资料,不是活物。 具有一定局限性。 人是一个矛盾体。 不可能没有一点私心。 罗晓董现在踪迹不明。 现男友江云海扬言说两人一直有联系。 工作与情感。 罗晓董在这案子中情感问题最可疑。 事业有成下,人会关注情感,思欲。 眼见,两人都在合适的年龄,都是通透的男女,不会不知道,答应交往后为了什么。 特别是,精明谨慎的职场男人,他更会衡量利弊。 一旦瞄准,必定下手。 更何况,罗晓董除了年纪大了些,感情也就两段。 她是双亲家庭,孝敬父母,勤劳吃苦。事业上几乎是亲力亲为,能力强大。 其他事业、家境、赚钱能力等等方面几乎无可挑剔。 江云海也是下定主意,跟罗晓董好好相处。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好东西都会有人竞争。 陆廓山不清楚,江云海是处于一个什么地位跟罗晓董谈。 闻言,江云海立马恼羞成怒,脸红一遍白一遍。 陆廓山问,“你为罗晓董驱赶她前男友的时候,你就应该有了心理准备不是吗?” “我相信你第一次,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都是为了公司加班而坐滴滴或者公交车, 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一名刑侦人员,我只相信真理,人与人之间更多的相遇与巧合,不过都是蓄谋已久的套路。” 江云海沉默了小会,想到什么奇葩的事情,冷笑一声,“那个男人呵……” 陆廓山在等待着江云海的松口。 “……就是一个懦夫。” “嗯。” “我跟晓董情投意合,他没本事,被晓董提出分手后还死缠烂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 “嗯。” “真是笑话。”江云海回忆说道,“在得知我跟晓董确立关系后,他那个小白脸居然还上门跟我大打出手,我三两下就把他给摁死在地。没本事学别人泡妞,真是丢光我们男人的脸。” …… 另一边,技术部内。 女子两次都是骑行一辆黄色电动车离开银行。 电动车有行驶里程, 跑完限定的电量需要及时进行充电。 贺承傅立马给林小齐下令,“查。” *** 会议室内。 “我查了附近区域的电动车,发现了一个问题。” 林小齐匆匆推开门,朝坐在会议桌中间的贺承傅看去, “电动车外包给了外企厂家,停放在路边的电动车都是由这所企业定期运输到服务范围,也就是说,我们之前推算找出这辆电动车的使用主人,也就能找出嫌疑人的思路行不通。” 贺承傅朝他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旁边坐着的陆廓山站起身,低沉说道,“现在出行都是有码出行,外包不外包没关系,我们要找的是银行监控里那台电动车使用者。” “明白?” 在场的林彦俊觉得陆队的说话语气有点不对。 林小齐也莫名有些怔,慢慢平复起伏的胸膛,“明白,可是陆队你别忽略了每一台电动车都是随机派放的车子,我们要是真插手外企,索要他们内部文件可能会引起不少的敌对的反应……我们警局之前……” “出事我担着,你们只管查。”陆廓山冷眼看着林小齐,打断他后面的话语,不带犹豫放话。 消失的女儿(七)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可是……”林小齐忙看向林彦俊,试图拉动他也过来劝劝陆廓山。 林彦俊脸色也不好,在陆队担任他们警局副队的半个月时间,他就是这种冷硬的语气,把一家外企合作的公子哥给得罪了,差点把陆廓山头顶上的警帽给弄掉,后面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闹着要赔偿他精神损失费打官司的外商公子哥第二天突然毙死躺在家中浴缸,直至现在都成了锦海警局的冤案之一。 当年那案子,现在还躺在保险柜里冷藏着。 但就是了解陆廓山的做事风格,说一不二,不可能拉他回来。 更何况,陆廓山就是那种硬骨头,死倔。见血都不会掉头的狠。 每次碰上外企的案子,作为陆廓山的忠实粉丝林小齐,他都会第一时间担心陆廓山又招惹麻烦。 可是,怎么会事事那么凑巧。 林彦俊也皱了皱眉,眼神示意林小齐别多想。林小齐垂下眼帘,垂放在双腿的手微紧。 桌底下,叶澜翘着二郎腿,身子无骨斜靠在背靠椅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搭在扶手上,饶有兴趣把他们三人的肢体动作当话剧看。 “边上找个位置坐。”陆廓山转过身,林小齐叹了口气,见没法劝,找了一个椅子坐着发闷。 找到位置刚好在叶澜百无聊赖托着腮的边上位置。 叶澜掀起眼皮子,瞥了眼隔壁抿嘴不作声的林小齐。 本就无聊的人,像找到了有趣的事,轻声喊道,“hi,兄弟~” 林小齐皱眉看向叶澜。 “你想不想知道怎么笑最有趣?”叶澜干脆挪了挪屁股,凑近他,轻声问道,“此时此刻,你是不是很失落,扎心的那种无奈?” 林小齐看着笑得跟傻袍子的叶澜,皱得眉心成川。 “我跟你讲,你得好好听我说。”叶澜故意龇着一口皓齿,呲着牙,两眼像斗鸡眼一样乱动,“这可是我看网上资料刚学的好东西,第一招式笑,呲牙笑。” 林小齐:“……” “第二招式笑,牙口抽风笑。”叶澜整个人触电一样,嘴角肌肉左右来回切换,边换边吸风,牙口感到好处留出一点空隙吸风,“突突突,切切切,吐切嘻嘻突突突切……” 林小齐:“……” “第三招,河东狮子笑。”叶澜轻声嚯嚯两声,以示清嗓,额外还换了个向前倾的姿势,正打算撩起一口小白牙,头顶突然被重力砸了一下。 好心情突然被打断,反手顺着那敲打她脑袋的方向抓去。 有点摞手,手下触感凸起一大块,隔着布料摸起来…… “???”叶澜脑子三个问号冒起,一时蒙圈,不太确定摸到什么东西。 条件性回头。 这回,叶澜本人给搞失声了。 神不知鬼不觉站到的男人不是陆廓山,还有谁。 悻悻收回手,着实有些小谎,那只手垂下不是,举起不是,最后叶澜索性随性搭在扶手给算了。 “开什么小差?”陆廓山黑着脸,侧开身。 叶澜脑子还在反复确认刚刚手下的触感,明显不在同一频道的两人,注定无法产生共鸣。 “?”叶澜茫然昂起下巴瞧向陆廓山。 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直接惹怒了工作认真,严谨,作风严格的陆廓山,皱眉冷声道,“你们两个,散会后到我办公室一趟。” 被无辜牵扯其中的林小齐,只能点头,不敢反驳,“……” “为什么?”叶澜不愿意了,质疑他的决定。 陆廓山反倒直接忽视他的质疑,继续开始他的会议。 “就算是随机派放电动车,我们都不能随便放松警惕,调查过程即便很繁琐,我们作为刑侦人员,都必须谨记着我们的使命,再苦再难也要展开我们该有的调查,不能因为恐惧、渺茫、无用这些思想驱动我们的身体,我们做到问心无愧,过程排查做到万全,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叶澜烦躁听着耳边像诵经文的陆廓山,牙齿被磨得咔咔作响,一脸生无可恋。 天要亡我,怎么就给她安排了一个这种老气横秋的上司。 她这种专门爱干屌丝事的小人物,摊上这么一个死板狗男人,她迟早有一天会郁闷成结。 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小地方了。 陆廓山环视众人,“对于这名女子两次取款乘坐的电动车,我们需要准确到个人头上,到时候我亲自带队,去相关的外企企业去索要当天的所有人的消费记录,你们不用担心。” 林小齐见陆廓山去意已决,无奈叹了口气,看向投影的白板,说出他的发现, “从监控录像看,两次取款都是在董晓董失踪之后, 而据她母亲月心彤反映,他的女儿9月29日就没见过真人,平常联系都是用微信信息联系,跟之前她们两母女的相处方式区别太大,月心彤左后找了她女儿的闺蜜再次确认,才确信了她女儿离奇失踪这个事实。” “有因必有果。”陆廓山沉声道,“我们经手那么多案子,几乎没有什么案子是离奇失踪的,其中的未知都是人为,还不被知道,那都是我们调查进度不够精准。” 呦吼,这话说的,是想给每个人打一针鸡血的节奏呢。 然后带着一群人瞎干。 林彦俊想起刚才审江云海的细节,说道,“江云海提到,最后一次跟罗晓董见面是刚巧下班,他最后上网买了东西安慰好罗晓董,两人就分开了。” “我们没法确认,两人之间有没有再见过其他人。” “不过提到一个前男友。”陆廓山看了他一眼,“提到他有过来骚扰他的女朋友。” 这时,贺承傅插话,“我跟叶澜侦查过罗晓董的工作地方,现场很整齐。” 陆廓山看了眼贺承傅便收回目光,视线落到叶澜身上,沉默不说话。 叶澜想了想当时场面,缓缓说道, “罗晓董的身份证,以及身份证和衣服都放在其中一个包包,没有带走,也就是说,罗晓董失踪前去过美容院。” “而美容院的楼下正对面是罗晓董的闺蜜的服装店,恰好里面的导购员正是罗晓董的闺蜜。” 贺承傅点头,看向叶澜方向无奈说道,“我跟小澜难得去外面聚聚,没想到会撞上那么凑巧的事情。” 消失的女儿(八)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贺承傅的话,让陆廓山黑眸一暗。 贺承傅简洁陈诉事情的起因,“我们周末难得赴约,逛服装店时撞上神情恍惚的月心彤,她状态不好,在得确认她的女儿失踪后,精神一度陷入恐慌。要不是罗晓董的闺蜜给了她安慰,她现在闹得也大。” 叶澜点头,想起当时场景,不由想起月心彤哭泣间的碎碎念,“月心彤得治闺蜜没见过她女儿后,一度惊恐想瘫坐地上,嘴边还有的没的絮絮叨叨,她要找姓姜的男的。” “姓姜的?”林小齐突然觉得这个姓氏很熟悉,也是没想起来。 作为当时在场的当事人,贺承傅有足够的发言权,“刘晓董的闺蜜说过,罗晓董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她曾看到一个神行熟悉的男人在美容店附近来回转悠。” “随后在对面的水吧坐了一会,像是在等上门人似的。” 陆廓山沉默听着他们的讨论。 林小齐突然睁大眼睛,吃惊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贺局长,你不是要我查那两辆黄色电动车所有使用者,我导出的使用记录中有一个名叫姜松白的男人。” *** “你们是警察?”一个身穿红色碎花裤的大妈喊停了陆廓山。 陆廓山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那人,沉声说道,“是。” 大妈大约四十出头,一米六五左右身高,肩上还背着一个绿色手提皮大包。 红蓝绿集其一身,显眼包一个。 红色毛呢上衣,蓝色保暖的碎花裤,一头微卷带乱的发型,自由又洒脱,一看就是富婆样。 “你们着兴师动众的,是要找上面三楼那家店的女老板?”碎花裤大妈上下打量陆廓山身后几名警员,一脸肯定,“你们去了也没用,跑上去多半是一场空。” “你是谁?”林彦俊往前走了两步,看向面前的碎花裤大妈,“你很熟悉这里?” “我啊。”身穿蓝色碎花裤的大妈双手插兜里,神秘说道,“我是这时代广场的地皮的老板。” 大妈皮肤很好,脸型圆润,脸上无没有涂抹多余粉饰,耳垂没带多余的吊坠,除了脖子挂着一串低调有品位的帝王翠项链。 这不妥妥是叶澜的退休的理想生活状态。 随从的叶澜双眸发亮,看着红色上衣搭配蓝色碎花裤的大妈,有些吃味。 直到大妈从绿色皮大包摸出三串钥匙,叶澜暗暗捻了捻垂下的食指,垂涎的目光动都没法动。 “大妈,你家缺不缺儿子养?”叶澜搓了搓手,狗腿凑近大妈,献媚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大妈被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整楞了,赶紧捂紧自已的绿色皮大包,连连后退,摇头,“我不缺儿子。我有。” “我看您额头饱满,十分光亮,自女宫微隆有光泽,无塌陷,无横纹,下巴圆润丰满,无黑痣,命中自带好运气,典型的富贵相。您只要稍微点点头,把我当儿子任就可以。” 叶澜就差扶着大妈的手臂喊声娘。 虽然她从小就一个爹。 为了金元宝,她可以认一个娘,到时候能穿回去,她跟她老爹吹水就有的吹了。 她在这里给老爹任来一个老婆。 想想就兴奋。 陆廓山沉沉看着一度面色猥琐的叶澜,浓黑的眉毛微拧。 “……我缺个媳妇。”大妈凝眉,看着眉眼好看的叶澜,长得白皙干净,但明显一副男生模样,不是她选媳妇的标准。 叶澜顿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我不介意。” “不行不行。”然而眼前的男生模样也很惹人喜欢,皮肤白,模样出挑,眉眼弯弯,还有两颗两虎牙,腮边漾出两个浅浅酒窝,笑得让人心头发软。但她要给她家老头子留根香火,大儿子是一个同,小儿子必须得直,不然她对不起她家老头子。 “为什么?”叶澜睁大懵懂又无辜的澈眸,伤心望着大妈。 “……就是不行。”大妈决然点头。 叶澜眼神开始幽怨看着大妈。 大妈:“……” “入门女婿也可以。”叶澜执着说道。 大妈摇头,她宝贝女儿还在去国外读书,也不可能跟他谈。 陆廓山直接把叶澜拦在身后,隔绝跟大妈的面对面接触,歉意的道歉,“我这位兄弟前段时间脑子撞着,现在说话不太正常,大妈您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叶澜瞬间恼火,什么脑子不太正常,她在求福,不懂吗。 叶澜:“你走开。” “你是一个成年人,请时刻检醒你的言行举止,你作为一名刑侦人员,更要清楚你在干什么,注意你一言一行会不会带给我们整个团体不必要的不良影响。” “我没说过我是一个高尚的人,我是一个俗人,你别随便干涉我的决定。” “但你的行为举止告诉我,你很需要严格要求。”陆廓山地理个眼神给林彦俊,示意他把大妈带到一边。 叶澜火烧眉头,见陆廓山暗地的把她看上的人带走,暴脾气一下子上头,她一把揪住陆廓山的衣领,冷声质疑,“我点头让你把我看上的人给撬走了么?” “没必要。”陆廓山纹丝不动,好像把威胁的人不是他本人。 “你找打。”叶澜觉得陆廓山这男人跟她八字不合,她只要在他的实现范围内搞点小动作,就好像睬他尾巴一样,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给她套框架,约束这约束那,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法拥有。 “放手。”陆廓山垂眸看着勉强到他肩头的人,沉声道。 “你说放就放?”叶澜冷笑,“知道怎么理解先后次序这四个字。 陆廓山腮帮子动了动,脸上肌肉紧绷。 “不是很喜欢用你那套规矩制裁人?”叶澜手中的力度渐加,“是你不讲道理,事先把我的人给撬走,你作为一个文明人,别来跟我这个俗人都明白的道理谈判。” 拔剑见卓的两人,让不远处的林彦俊感到格外低气压。 大妈是年轻时是当地的某制药企业的千金。 家里多栋楼房在收出租,就连现在他们调查的是滴啊广场都是他的丈夫以前承包的地盘,后来这带经济发展,大妈的丈夫就以租凭的方式给了一个供应商,以年的方式结租金。 而罗晓董是六年前跟供应商租凭合同。 “你认识罗晓董这个人吗?”林彦俊身后两人气氛不对,也不敢凑过去找不爽,使劲找话题跟大妈聊,也没想问出个什么所以。 大妈想了想,反问林彦俊,“你们这次找的不就罗晓董?” 林彦俊狐疑,“你认识她。” “这姑娘,我还蛮认可她的,之前我闲着没事会到她的店里做项目。姑娘家,做事认真,会看眼色,独立,见惯满嘴恭维的人,跟她待在一块,躺下舒舒服服做个几个项目,投资保养自已,还挺让人信任。” “她知道你是时代广场的租凭主?”林彦俊多嘴询问。 “小伙子啊,钱财不能见光,不知道哪天就被绑架勒索,做人也要有防范意识。”大妈摆摆手,慰叹说道,“我要不是见你们带队一身正气,我才敢透露点风声,不然你真以为我傻,这世道看似和平,实则恐怖不可测。” 林彦俊知道她说的是陆廓山。 林彦俊脑子浮现大妈拦下那个画面,语气渐渐认真,“你怎么就确定我们三个人就是找罗晓董?” “9月份底我去她昨晚项目后,觉得体验感很不错,我跟她就约定了10月中旬,就这几天再过来保养,继续做项目,我过来都好几趟了,美容店门口连暂时不营业的挂牌都不挂,真是奇怪,往常好端端的店怎么说关就关了。” “你们是约定了哪天做项目?” “10月18日晚上8:30。”大妈说,“前天晚上她还给我打了一通电话确认预约来着。” 奇怪。 10月18日锦海城刚好临时停电。 “这里时代广场有4个门?”林彦俊试探问道。 大妈疑惑,摇头,“原来东南西北各方位都有。不过,前年有一扇门出了一门抢劫案,供应商用石头把门给砌了墙。” “听闻当初供应商建时代广场的图纸,里面电梯跟楼梯都是正规设计,额外,在靠近底下一楼停车场斜上方位置多设了日落观光的露天楼梯。” “露天楼梯?”林彦俊忽然嗅到不寻常味道,“它是连通三楼安全通道的另一条走道?” 大妈点头,“我那天以为罗晓董临时有事出去,我见她不回我信息,以为她正在店里忙,我之后大概10点左右上去了一趟美容院。” 说着说着,大妈语气就带了私人情绪,“我这份人,最讨厌口空说大话的人,之前约定项目时间已经到了,我连续两次到店面都找不着人,发信息不回,拨打电话显示关机……我作为一个客户,她之前的良好服务态度让我质疑。” “你最后一次找她,有没有遇上碰上什么人?” “有。”大妈沉默了看着林彦俊,后怕说道,“我沿着露天楼梯上去,二楼转弯口突然蹦出来一个黑影,要不是我扶着扶手,差点踩空。” “当时想着把车子停在地下室,沿着露天楼梯直接上三楼,不想再多走一段路。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个男的背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的。” 不远处的两人谁也不让谁,一直在争锋相对。 原打算给点颜色给陆廓山看看的叶澜,看着那张尽在尺尺的冷硬的脸庞,莫名觉得可笑,本来就是两路人,行事风格注定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心平气和说话。 手中的力度松开,为他抚平被她扯皱的衣领,格外冷静说道,“你管不住我,我是一个俗人,爱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性子懒散惯了,你这老顽固那套对我不凑效,我敬你这身警服,这次不跟你较劲,下次还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我的拳头就直接上。” “我说到做到。”抚平最后一个褶皱,叶澜的脸也阴沉了下来,“陆队长。” 叶澜骨子里就是桀骜不逊的,要他为了某个人去改变,目前来看,几乎不可能。 他眼底绪满了厌恶与疏离。 看似笑容惑人,纯粹无暇,实则极具虚伪感。 起码,在现在陆廓山看来,并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静下心来说一大段废话。现在能说出来,完全是因为她骨子里跟他类似那股冷,提醒着她。 心比镜明的敏锐,就是他的弱点。 叶澜转身,下巴埋进冲锋衣里,额前的及眉的碎发微乱,刚好遮住双眸,他收手放入衣兜,不紧不慢向林彦俊走去。 “你当时还看到什么?”叶澜站定脚步,眼眸淡淡看向大妈。 大妈平常的圈子层次高,对于此时慢慢收敛的气性的叶澜,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我问了他说女士怎么回事,他说他朋友喝醉了。” “没看清长相?”叶澜问。 “当时夜色已黑,楼道光线很弱,我上楼都是打着手机灯光,看不清楚那男子的长相。” 三两步走过来是陆阔山闻言,对大妈点头,嘴角带笑,“好的,感谢您的配合。” 大妈说没事,离开前看了叶澜一眼,叶澜也掀起眼皮,不死心献媚问道,“要不咱们加个微信?” 大妈立马勒紧绿色皮大包,掉头就走了。 叶澜:“……”明明我看起来就很单纯可爱,为什么要勒紧裤腰带跑? “我们下楼,排查周围看下什么情况。”陆阔山对林彦俊说。 时代广场下的也是普遍商业化。时尚窗帘、川味麻辣烫、武大郎烧饼等等店面一排过。 三人逐家排查、询问。 最后三人又去了一趟电动车承包的外企公司。 拿到了案子中两次骑行电动车取款的使用记录人的身份。 锦海警局。 601专案组。 “据我们走访,一家五金店大爷在起夜,在即将关门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拉开门。” “对方气喘吁吁说,要买一个铁锹、一把镐、和一个手电筒。” 陆阔山在白板罗列线索,有人就说,“为什么当时的五金大爷没有报警?” 林彦俊看向那名警员,解释道,“五金大爷上了年纪,当时因为夜深人静,怕招惹麻烦,急急忙忙把门关上就回去睡觉了。” “人遇到黑夜,会条件性恐惧。夜起的人最不经吓,一不留神就吓死过去,五金大爷没吓晕过去,已经算万幸。” “正经人谁又会大半夜去买这些工具?” “除非这个人不太正常。” 推门进来的林小齐也认同点头。 “陆队,结果来了。” “经调查,有一辆车牌尾号7890的车子在10月18日晚上一路开向海边。” “不过,从监控看,是一个披肩长发的女子。” “女子?”陆廓山疑惑问道,“车主是谁?” “车主是一个名叫姜城康的男人。” 林彦俊插话,问道,“她大半夜去海边干嘛?” 林小齐摇头,继续说道,“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就原路返程,很可疑就是她遮挡了车牌号。” 陆廓山敏锐察觉这个女子在试图掩饰。 就在会议室气氛一静的时候,从进入会议室就保持沉默的叶澜突然出声,“凶手出来了。” 贺承傅问,“怎么说?” “林前辈,”叶澜轻声喊了一句,林彦俊疑惑抬头,“那位大妈说过她曾经两次去到罗晓董的店里找她,是不是?” 林彦俊点头,“嗯。” “案子其实很简单。”叶澜站起身,双手放置胸前,轻笑说道,“背后凶手呼之欲出。” 陆廓山黑眸紧盯眉眼间尽是轻蔑意味的叶澜。 “我们排查嫌疑人曾跟凶手插身而过。” “罗晓董真正消失时间就是10月18日。” “而且,罗晓董现在应该是被埋了。” 贺承傅:“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该名女子。” “是。”叶澜赞赏看了他一眼。 “不对啊。”林彦俊疑惑,“罗晓董身高1.68出头,体重126斤,而监控中的女子身形跟罗晓董相差不大,又是怎么把罗晓董跟神不知鬼不觉给杠上车?” 叶澜:“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一名成年、身型瘦小的男性。” “还记得罗晓董的男友江云海的录下的口供吗?” “罗晓董的前男友除了一张脸,在他眼里,啥也不是。” “那只能说明那时男人的胜负欲的表现吧。”林彦俊说。 “别急着下定论。”叶澜轻笑,“此前,我们接收到罗晓董美容店的消防和卫生不合格,多次被举报,这些手笔,才是你口中男人胜负欲的变态的表现。” 陆廓山皱眉,“什么意思?” 叶澜做事对事不对人,见有人疑惑,接着说道,“因为,他要试图挽回罗晓董的回心转意。” “没有正当职业的男人,长相帅气,你不觉得很有吃软饭的潜质?”叶澜反问陆廓山。 “动机是什么?” “复仇呀。” 叶澜朝陆廓山笑了笑,很明显的,陆廓山明白了她的意思。 陆廓山:“你的意思,凶手就是罗晓董的前男友。” “嗯。”叶澜看向林小齐,眼神晦明,“你应该比我清楚,林小齐前辈。” “诶现在的这世道,”叶澜问,“哪条律例又标明软饭不能硬吃?” 林彦俊狐疑看向叶澜,迟疑说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叶澜把林彦俊眼底的吃惊看在眼里。很明显,林彦俊明白她的最后的意思。 陆廓山抿着唇,看着自已一手带上来的手下跟其他人默契的交流,怎么看就怎么的不爽。 贺承傅见矛头指向姜城康,作为锦海警局的局长身份,立马下令把人带回警局。 随即,贺承傅亲自带队,领着他几位熟悉的手下陆陆续续退出会议室,脚步声渐远,整个会议室只留下姿势端正坐在椅子上的陆廓山。 警车上。 平常负责监控跟技术的林小齐也被贺承傅带上了警车。 林彦俊觉得没所谓,平常没少开车,起先还想着坐驾驶位,没想新来的贺队长说他来开,说作为他的来警局的第一个案子,他很有必要亲自带着大家去捉捕真凶。 最后,贺承傅坐在了驾驶位。 林小齐很意外贺承傅邀请他随警,始终有点意外。性子谨慎的他,一时间也不太敢靠贺承傅太近,就跟林彦俊做了后排。 叶澜见副驾空着,向来不喜欢被约束的人,自然是坐了副驾。 “小澜,按你的推理,姜城康瞄上罗晓董这块肥肉,抛妻弃子后想抱罗晓董大腿的意思?”林彦俊问。 叶澜看着窗外倒退的街道,缓缓说道,“没有正当职业的姜城康,长相帅气酷似吴彦祖,一直充当纹身店的颜值担当,很受周边酷爱纹身的小迷弟小迷妹喜欢。” “他家境贫寒,加上高中没读完就出了社会,底层走上来的男人又几个男人会老老实实做人?” “像姜城康消费水平那么高昂的人,他出入的场合肯定得烧钱,他一边需要钱,一边又在疯狂在消费,他必须通过一个手段去获取他想要的钱去腻补这个大窟窿。” “他明面上是一名纹身学徒,你又怎么确定他暗地里没有其他搞钱的途径?” 难得正经起来的叶澜,让林彦俊有些不太适应。 但是叶澜所说的就是道理。 目前来看,姜城康除了那张脸,也许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了。 现在越来越多人注意保养,罗晓董开美容院,很多人会去给自已做投资,舍得花钱去保养容颜。 而长期身处于社会底层的人,想要突然来大钱,这些途径多少带了些不折手段意味。 姜城康打着吃软饭的念头缠上罗晓董,在得知罗晓董又来新的男友后,接受不了这个刺激,他在分手后对罗晓董展开猛烈的复合追求。 也不是没有可能。 “今年9月22日,有民政局资料显示,姜城康早上9点左右跟他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与之前的妻子所生的儿子法院判给了男方,但据了解,姜城康跟他前期打官司,拿到抚养权后又反向拒接抚养孩子,妻子得知消息后跟法院提出再诉,再三开庭,法院把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他的妻子。” 陆廓山黑眸幽暗看着林小齐,他怎么没有听过林小齐提过罗晓董还有一个前男友的汇报。 林小齐全神贯注给大家陈诉,没注意到陆廓山的异常,人对着贺承傅所坐的位置看去,明显是对贺承傅直接汇报,“后续调查,我按小渡跟对提示,确实查到不少有关姜城康信息。” “姜城康高中措学后就外出打工。 我查了他的个人日常花销的流水账,发现除了正常日常开销,他个人信用卡和银行卡早已透支,寻常不欠债,银行柜台都偷笑,更别说平常工作一日打鱼两日噻网的姜城康,一年到尾能存下什么钱。” 贺承傅点头,问道,“他又是如何认识罗晓董的?” 林小齐摇头,皱了皱眉说道,“我粗略统计姜城康每个月贷款高达20万余,他现在负债累累,只凭平日做纹身学徒那几千块钱,根本是支撑不了他正常日常开销。” 话落,林彦俊就觉得不对路,疑惑的问,“姜城康这男人是个金窟窿?这得吃得多金贵,住得多高档,整出一个月高达20万的日常消费?” 闻言,本就坐着看戏就差嗑瓜子的叶澜噗嗤一笑。突然发现林彦俊说话很有意思。 锦海城是个小地方。整体的消费水平很低。每个月薪资6000打起,已经算是高薪阶层的人群了。 贺承傅对20万没什么概念,见叶澜突然笑了,罗晓董这前男友嫌疑是确定了。 陆廓山有一点就是足够理智,他知道大家目的都是为了破案,寻找真凶,提出他的疑问,“他的开销那么大,他的贷款从哪里来?” “天上哪有免费掉下来的馅饼。”林彦俊摇摇头,“银行卡、信用卡都透支了,平常工作就大几千块钱,除非是从其他地方拿钱来补。” 话说到一般,林彦俊停顿片刻,“虽说也是拆东墙补西墙,也是得有人相信他,可有事哪个冤大头会帮他?” 整个锦海警局,叶澜看得最顺眼的男人就是林彦俊,他有时候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关键时候不掉链子,她还是蛮认可她这个男人的。 “诶现在的这世道,”叶澜问,“哪条律例又标明软饭不能硬吃?” 林彦俊狐疑看向叶澜,迟疑说道,“你的意思是……” “一直想充当想吃软饭角色,为了吃罗晓董一辈子,他不惜抛弃了原配,但是得治此时的罗晓董也随即跟姜城康提出了分手。” 纹身没学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 追捕嫌疑人上,从专业警校出来的林彦俊格外上手。 起码,姗姗赶到追捕现场的叶澜表示心情很美好。 在人后慢慢悠悠的来办事,很符合她现在罢工想找个地方睡大觉的微醺样。 叶澜压下想打呵欠的嘴角,双手放入衣兜,姿态像逛街般不经心,她看着被反折双手背在身后的面色痛苦的男人,语气崇拜拍起马屁,“可以啊林前辈,只要你出手,就没有捉不到的人,好身手,给你点个赞。” 贺承傅把叶澜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好笑摇摇头。 被拍了马屁的林彦俊着实有点挂不住脸,不好意思抓了抓短发,“一般般。” 最后,几人又双双把人带回了警局。 在会议室里纹丝不动坐了几分钟的陆廓山,迈腿回了趟办公室,取了一串车钥匙就离开警局。 他连接车载蓝牙,降下主副驾车窗,动作利索启动车子。 “喂,我是锦海警局陆廓山。”陆廓山突然收到一个陌生来电,他摁下接听触屏键先打招呼。 “我认识你!”电话那头匆忙回话,透过手机开陆廓山清洗听清了电话那头的人,气揣得很急促,“我要报案!” *** 审讯室。 姜城康很淡定,静静坐在审讯椅上。 “身高?”林彦俊从见到姜城康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172.5厘米。”姜城康把自已的身高准清到了小数点。 林彦俊抬头瞧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做口供,“工作?” “纹身师。”连续几个基本问题,姜城康对答如牛,语气平仄没过多不满。 半响,他无奈感慨,“各位哥,我清清白白的一个男人,你把我请到警局喝茶还好,把小弟我搞到这里聊些有点没的,是不是大题小做了。” “9月18日傍晚10点左右你去哪?”林彦俊没搭理他,继续问。 男人依旧淡定,语气平淡没过多起伏,“在上班啊,还能干什么。” “这是什么?”叶澜从桌底抽出一个灰色背包,拉开拉链,像倒垃圾一样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到姜城康的跟前的桌子,其中一瓶卸妆水滚落到了地面。 “银行卡、金项链、金手镯、卸妆水、口红、散粉……”叶澜每说出一个物品,就睥睨姜城康一眼,像瞧猴子一样欣赏他逐渐扭曲的面孔,调侃哂笑,“呦呦-,深藏不露勒兄弟,装成女装大佬是不是很好玩?” 姜城康难以置信看着那个随身背包,“怎么可能?!” “承认还是找借口,你自已选择。”叶澜笑了,无所谓摊摊手,“我这人就一个毛病,喜欢跟老实人打交道,不主张吵吵闹闹,非必要不动粗,喜欢直接来,希望你识趣点。” 要不是熟悉叶澜为人的林彦俊,差点信了。 明知来波敲打人的戏码,让旁听的林小齐也觉得叶澜这次说话是真的装。 “一、” “二、” “三。”叶澜掰着手指头喊数,数到三还善意对姜城康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给你五秒思考时间哦,要是超过限定的时间,我就保证不了我依旧会那般善良可爱集博爱一身对待每一个人。” “四、五。”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地,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叶澜撸起袖子就是给姜城康一个大逼兜,姜城康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得脸朝一旁翻。 一向把脸视为第一位的姜城康顿时恼羞嗔怒,“艹尼玛的死条子。” “爽到没有?”叶澜哂笑,掏了掏耳朵,没听清看向姜城康滑稽的神情,“你说啥玩意?再说一遍来听听。” “你他妈敢动手打人,信不信我喊兄弟弄死你!” “好怕怕哦。”叶澜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姜城康被他的样子给彻底给惹恼火了。 “我劝你最好放人。”姜城康狠声说道。 “巧了,我今天跟你给杠上了。”叶澜笑着蔑视姜城康,放话道,“这牢,你坐穿了。” 姜城康防备看着周围的人,暗暗咬牙。 叶澜把他小动作看在眼里,呵,想秉持自已的一套,拒不认罪。 门都没有。 “罗晓董,女,32岁,户籍锦海人,家住址……”叶澜两指捻起桌面的身份证,甩在姜城康的脸上,斜眼睨了他一眼,轻嘲扯了扯嘴角,“带眼都知道这是上面的字吧。” 姜城康双眼愤怒瞪着叶澜,动了动嘴角没说话。 “这德行。”叶澜无聊瞥了眼眼底下做得有条有理的笔录,明明简单得不行案子,还要跟这种废物对峙,简直在浪费表情。 叶澜斜靠在柱子上,“想不想知道你的儿子现在在哪?” 姜城康闻言,脸立马一僵。 叶澜言简意赅问,“想不想见你正在读一年级的儿子?” “……” “真假离婚,跟原配里应外合,假意骗取罗晓董的欢心,不料罗晓董得治后直接跟你分手,你这俗套的套路能不能新鲜点。”叶澜说,“专业软饭男。” “你不能接受自已的世界,从此以后没有罗晓董这只大腿,你多次怒气冲冲上美容院找罗晓董复合都被罗晓董冷冰冰的拒接。 在得知对方有了新的男友后,你还上门跟江云海大打出手,可是你三两下就被江云海制服了。 在那以后,怀恨在心的你多次上门骚扰罗晓董,骚扰完就跑,跟狗屁膏药似的,不要脸往罗晓董脸上凑,你说你哪一点是一个正经男人该做的好事?” “我对她那么好,爱她死去活来,她怎么能这样随便就撇开我就不管?”姜城康干脆摔玻璃狠声质疑叶澜。 “关我屁事。”叶澜冷哼一句。 林彦俊见姜城康承认杀人事实,当然也注意到了姜城康身板瘦小这一特征,忙问,“两次带假发装女人取钱的人也是你?” “是又怎么样。”姜城康冷笑,“那女人也是假清高,知道我手段后才勉强就绕,要是一开始就服软,她现在不就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 “俗话说,男人不爱,女人不爱,是个女人都爱吃这一套。” “所以经过上一次找罗晓董,被姜云海制服驱赶出门,让你的复合的计划再度失败后,你见不得两人相处甜蜜,你在9月18日对罗晓董下来毒手?” “江云海不是喜欢英雄救美?我就让他救!”姜城康脸色完全扭曲,最后却想到什么诡异笑了起来,“最后还不是给我得手了。我得不到的女人,谁也别想得到!” “你不知道,原来那女人求救的一面那么有趣。” “我冲进美容院,不再要复合,我一把勒住罗晓董,看着她一点点没了生气,我只藏在心口的怨气在那短短十几秒得到了发泄,真是太解气了。” 姜城康的阴险的话语在整个审讯室回荡。想讲故事般窃窃自喜。 话语间,众人得出了美容院整洁干净,也就找到了答案。 叶澜:“你在9月18日下午10点多勒死了罗晓董,之后对美容院进行了打扫,等到了夜晚,你背着罗晓董从时代广场设计的露天楼梯走下停车场,一路驾车去到新城海边进行销赃灭。” “尸体埋在了哪?” “临近新城新区的一处荒地。” 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果不其然,锦海警局的其他警员根据姜城康提供的抛尸地点找到了罗晓董。 一起软饭男的报复命案就此结束。 从审讯室出来,已是临近黄昏。 “软饭男本是个贬义词,吃不好就是一个死局,分分钟搞不好就是一枚不定时炸弹,呵呵。”林彦俊抬头看向早已天边嫣红的晚霞,感慨一句。 “希望通过自已的色相来勾搭富有的女人,并讨好她们,从而让女人提供自已买一的物质生活的男性。”林小齐打开手机搜索框特意查询这个‘软饭男’的解释,缓缓念出声,临末也哂笑了两下,“做儿子难,做男人更难,作一个正常的男人更不容易,倒不如做只鸟四处飞快活。这世道,到底是一个定位的好男人称得上是大男人?” “你小子,一天天的,整天在技术部对着一串数据,明明一个理工男搞得像那死脑筋的文科男一样,少见啊。”林彦俊回头看向林小齐调侃。 “站在姜城康角度看,他也没错。” 林小齐手拨开林彦俊想攀他肩头的手臂,“高中辍学不读,一问为什么没读,家里兄弟姐妹有5个,他是老大,他底下还有一个刚满6岁妹妹,他为了父母‘口中的大儿担家重任的人’,在家人面前表现得稳重少话,弟弟要成家,他作为大儿也要向下兼容,理所当然去买房,包贴家用。在外却绞尽心思怕金主有半点的不开心,厚着脸皮去乞讨式去跪舔,他看着就听精明的男人,最后沦落到依靠女人过生活,他难道就是该死?” 林彦俊讪讪的收回双手,放入裤兜,“你这说话就没意思了。不是他该不该死,而是他犯了法,愤怒下杀了人,他就是错。罗晓董有钱,姜城康有颜,两人之前走在一起是利益互换,谁都没错。之后罗晓董摊开说分手,姜城康难以接受,多次寻求复合无果,在碰到罗晓董与姜云海甜得漏油相处,让他赌下下半辈子去抱大腿的赌注成了废子,他最后瞒着众人对罗晓董下来毒手就是该死。” “苦衷谁都有,能不能忍,就是原罪。”林彦俊从底层干了多年,对这些人性看得透,不会轻易被李明明下了毒手,应该是其他方面的压力,被迫去干了违心事,就应该从轻发落。 “做这行,可是最直观看透人生死的职业。” 林小齐不赞同他,对林彦俊的上一句话摇摇头,“利益不利益先放边不谈,造成姜城康这个男人失蹄的人,我还是觉得应该找最初源头,他的父母亲也难逃干系。” “你小子,脑子进水没排出,真是点不通,死脑筋一个。”气得林彦俊很着急,笃定的反驳他,“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就该死。他杀人,就得一命还一命。” 不就是在审讯时林小齐问了一嘴姜城康这个名字取来的意思。 “诚信老实,以后身体健康,就是老母亲我对你最大的祝愿。”姜城康情绪低落,却始终没忘记家中老母亲从小对他期盼。 林小齐这人啥都好,就是太容易感性,明明是典型的理工男,胸膛下还藏着一颗操碎百家灯火的心,能把一个很有主题的事,聊到太平洋沿岸去。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掺和一家可以,这世间千千万万家,你能读出明白其中几百本就成神咯,你一个小人物瞎操百家心,自找麻烦。” 叶澜原本打算审完就会趟宿舍,打算跟宗人分道扬镳,听着林小齐跟林彦俊的对话,她隐约看出几分陆廓山选人的标准,他把林小齐放到技术部,就是把他感性思维缩小,放大他理性做数据的特点,把他留了下来。 “老徐在这,你肯定得屈服他那套下。”林小齐明显觉得自己孤身作斗争很不公平,想起了跟林彦俊对立场的徐海涛,不爽的吭声,“你看老徐不在,合着别人来欺压我。” 莫名成了别人的叶澜,也觉得自已蛮不情愿的,她只是简单说明自已观点,没对事不对人,现在跳进黄河水都洗不清。 而被提到的徐海涛就差一蹦三尺高。 昨天他问了查床的小护士,他今天可以出院了。明天一早9点办理离院手续即可离开。 他歪头看向脖子上那刚痊愈的刀口,指尖拂过那明显凸起的疤口,深吸一口气,不满的冷哼,“陆队,不是我说,这几天待在这破医院,俺好脾气都给用没了,不就放了点血,我在读警校隔三个月就免费捐一次血,也不见得把俺怎么样,这一个小小破口放了几百毫升血,折腾得我待在床上待几天真是小题大做。” “嗯?”陆廓山阖着眼,屈着小腿背靠在厕所边上的墙上,原本挺直的腰微倾向前,从裤兜摸出一盒烟,一只打火机。 他进来的时候留意了下墙上,写着禁烟区指示。 “躺会也好,静养下。”厕所禁烟的指示让陆廓山把摸出的烟盒抽出一根悬在耳后,其他又放回裤兜,只能是把玩着打火机。 “这仇我记下了,哪天让我把那风一样的男子给逮住,不给他来两锤我不服气。” 微黄的灯光落在男厕所上,靠在门迹旁又一下没一下把玩火机的男人,一暗一亮映在硬朗的脸庞,神色不显。 徐海涛把心里不满吐槽一番,好似解了气,顺着洗手盘上面的两米高的镜子看身后男人的表情,隐约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陆廓山过来接他,是这几天住院为止,他遇到最有意思的事。 也许是不想惹人瞩目,陆廓山他换了便装。从头到脚都是典型的黑白配。 陆廓山平常忙得像陀螺,对于手下受伤要出院,他过来亲自接人的事情,还真是他在锦海分局带了几年队,见他头一次这么干。 接人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他会出现在这里还真让他有点惊讶。 陪着他过来厕所,也是稀奇。 他在陆廓山手下办事多年,深知他的脾性和胆识,没有人能动摇他落下的念头,他看似没什么背景,但自从那件事后,警局里的警员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在。 作为锦海警局头号有勇有谋的男人,他的手段还是很渗人的。 听闻,他就是锦海当地人,但之前是做什么职业没人知道,他年纪比陆廓山要大三岁,但行事作风上他更老练熟稔。几乎是看清楚他真实年龄。 当初,可是老局长可是亲自从机场接机的人。 “陆队,林彦俊那家伙是不是趁我不在这几天说我坏话,我现在还在医院可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徐海涛洗了把手,转身走向陆廓山靠墙位置,陆廓山在他转身那一刻一把扣住打火机握在手心,站直身朝厕所门外抬腿,“没听说。” 陆廓山不是口碎的人。从不造谣人。 “回警局?”徐海涛跟陆廓山并肩,疑惑问道。 “先去趟夜魅。” “什么?”徐海涛眉梢一颤,他摸不着陆廓山的最终意思。主动给他买了一套新衣服,陪他去厕所把衣服换上,之后要带他去‘夜魅’,不会是看上他的美色了吧,打算包一个包厢把他给睡了。 “我没听错,你这是想对我……” “想什么呢?”陆廓山冷哼声打断他胡思乱想,斜眼睨了他一眼,“跟我一起去接一个小女孩,把你脑子的废物垃圾给收好,别乱放。” 呃。 这种说话方式着实让他很吃惊。徐海涛嘘了眼脚步匆忙跟他们擦身而过的几个人,挺了挺腰,义正言辞说道,“我可是一名品学兼优的男人,对得起家里父母,也对得起天地良心,日常三背社会主义价值观要求自已,怎么会乱来?” “最好。”陆廓山没落他面子。 夜魅。 两人到达夜魅的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钟后。 徐海涛站在像夜总会的夜魅,脚步有点犹豫。 在陆廓山带着烟和打火机让他看见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心里有了数。 平常烟酒不碰的人,突然间碰了,肯定是哪里有了问题。 “照片里的女孩,你看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眼见陆廓山落下一句话,就大大咧咧走进夜魅,徐海涛只能紧随其后。 那张照片的女孩穿着白色的小吊带,露出白嫩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双腿细白修长,俏生生的坐在升旗台的阶梯上。 照片叮咚一声从陆廓山的邮件发送到他的手机邮箱里,他手脚打开,就入了陆廓山的圈套。 奶奶的,他可以拒绝不。 他更摸不清陆队背后在搞什么鬼,拉着他一起下水。他好慌。那照片里的女孩明显是一个女高中生。 早就不迷乱情情爱爱的徐海涛,现在像一万只蚂蚁要在他身上那般挠痒。 这,这一向秉持铁证如山办案的陆队,藏得真深。 走到前头的陆廓山不是徐海涛肚子的蛔虫,自然不明白他暗地里的形象被莫名大打折扣了。 夜魅是锦海城是最大的娱乐场所,一般来一晚的消费在500出头,店面外观追求嚣张维秘的炫酷,内里的炫彩灯光四射,金紫色的装潢在萤灯上极有氛围感。这是层层镶嵌向上的设计,像高级欧式天堂一样的设计,一层是包厢,二三四层都设有酒柜,其中三层是舞厅和卡座大位,层与层相间处则为套房。 每一位包套房的人,必经之路就是二三层别有洞心的私设走廊。 里面都是封闭式设计,情味氛围爆棚。 等徐海涛适应里面见鬼的萎靡魅色,他五官知觉被强行缩小感知。 蹦得他耳膜要炸的炫猛的音响,让他脖子上伤口好像又复发了。 刚入门前,还有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守着,那双手抱臂的架势,明显是经过重重挑选后留下来的人物。 另一边,陆廓山早已挤进了三层舞台范围内。 他根据那男人提供的地址,走进走廊,他顺着门号推开其中一扇门,又一个与外头不一样的场面。 要说外面舞台是随便的搭肩搭背跳舞,里面的则是群魔乱舞的国度。 暧昧的灯光,炫动的节拍,舞池中各路妖魔鬼怪附体,不乏卖弄风骚的男女贴身劲舞,更别提T台上衣衫不整还在使劲摇摆的男人。 他已经很久没接触过这种场合。 陆廓山皱起眉头,环视舞池跳舞的男女,寻找他要找的人。 他原打算掉头走人,他的手臂被一只手抱住了。 “陆哥哥,你来了呀。”一个身穿蕾丝吊带的短裙女孩踮起脚尖像凑近陆廓山耳边说道。 陆廓山低下头,看着眼底的小女孩脸色紧绷,冷声道,“立刻回家。” “我还有点事,暂时不回吧,我朋友还等着我回去玩真心话大冒险呢。”女孩商量祈求陆廓山,抱着陆廓山的手臂轻轻晃动,试图说服面前的男人。 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可能玩到一半就回去。 她老爸刚给她发了消息说,陆廓山会过来接她,让她看着点,别惹他生气。 她好不容易高三毕业了,难得跟老同学们出来聚一聚,为什么还要受她老爸的管制。 即便这次来的人是她最喜欢的陆哥哥,她也坚信着,她现在有能力说服他的了。 “下不为例,听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陆廓山没得商量,扯着女孩的手往外拉。 女孩却不干了,拼命想挣脱男人控制,另一只手搭上想掰开他的那只抓着她手腕的大手,大声反抗,“我不要,我不回去!” 陆廓山察觉她的用意,该做紧抓她纤细的手臂,轻轻一用力就让女孩踉踉跄跄站不稳身,“由不得你,邸梓萌。” “我已经长大了,我应该有我私人空间,你为什么跟我爸爸一样要禁锢我的自由,陆哥哥你今天看在我刚刚结束我十八年的苦读生涯份上,就让我在这里跟我以前的朋友聚一聚吧,我会感谢你一辈子。” 吊胃口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不行。” “陆哥哥,你别这样,你拉得我手臂好痛。”邸梓萌放软声音,双眼泛红,表情很痛苦,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爸爸要她时常联系面前这个男人,明明她们年龄相差那么大,她爸爸却不依不饶要她讨好他。 老男人一个,凭什么要拿她当揉捏对象。 “你是我谁?你凭什么管我!”实在是受过她爸爸的管束的邸梓萌,见陆廓山不为所动的一面,彻底是有了哭声,“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工具,你们能不能别总想拿捏我,我不需要你们的假好心!我不需要!你给我放手!” 好不容易挤出舞池的徐海涛也察觉到某一处的不对劲,他快步顺着走廊靠近,拨开周围的人,就看见他家陆队正对一个女孩子强取豪夺画面。 “陆队,你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孩子下手,确实是有失我们兄弟的脸面,你要不放手吧。”林彦俊凑近为女孩求情。 “让开。”陆廓山厉声丢给林彦俊两个字,扭头看向邸梓萌,反驳她口头中的假好心观点,“你父亲说的没错,他担心你人身安全着想,你一个孩子跑来这种地方玩,就是不务正业,会害死你。” “乖乖的,好孩子都是听话的孩子,你好奇外面的五彩缤纷的世界,我作为过来人明白,但是你要清楚,你现在还很善良,我们作为大人,强横想阻止你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分清哪些好那些坏,需要大人给你正确的指引。” “正确的指引?”邸梓萌哭笑不得摇摇头,对他们剥夺她人身自由的人没什么好气,“你不配,你不过是一个帮凶,你别把自已说得那么伟岸,那么无私,我邸梓萌根本不需要你们这般好心,我只要自由!”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理取闹?”陆廓山陌生看着眼前这位故友的外甥女,他还记得,在前几天还会温声细语说话的女孩子忽然间变得陌生得让人胆颤。 “在你姑父的坟墓前,你现在所作所为就没了反驳的资本,你对不起他对你的期盼。” “笑死,我爸还没下狠心管我,他一个不知骨粉没几两的死人还想来干扰我的生活,简直就是天慌奇谈。” “邸梓萌!”陆廓山眼神要冒火,她这是对他故友的不敬重,他眼里最容不得别人对他们肩上的警徽蔑视和看轻。 徐海涛赶紧上前拉开陆廓山还禁锢着人家小女孩的手,不认同质疑陆廓山,“小孩子说话不经脑,陆队你是过来人,你更应该懂得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小孩子都怕大人过多干涉他的私人生活,你别说,你以前没有过类似的叛逆,它总会有个过程,在没有安全隐患下,我们在外面可以适当去放手。” 相对于这头吵得不可开交的撕扯,坐在四楼露天透明酒柜前看戏的女人,隔空津津有味楼下的闹剧。 “这狗血闹剧也能入了你的眼,你也太八卦了点。”献媚了一路不见眼前的美艳动人的女子看他一眼的男人,暗暗嘲讽她的审美。 “我喜欢。” 红唇烈焰,小脸精致,头戴着鎏金帽斜压好看眉眼,曲线曼妙,胸前弧线完美凸显,惹人按捺不住,随意撑着沙发的扶手有一下没一下轻啄鸡尾酒,本就上层的身材像一壶深巷美酒引人沉醉。 白细的腿型亦如她的坐姿般相互交缠,诱人上钩,在萎靡的灯光下很勾人犯醉。 “这种青涩果子摘了只有苦涩,比不上像女王甘甜解渴,要是我是男人,我还是明智选择你。”男人顺着透明玻璃瞥了眼三楼那女孩胸前才微微起伏的形状,扭头又是惊艳满满的赞叹,忙发出精妙的邀请,“女王今晚要不赏个脸去我那闲置的500平方的豪宅玩上一圈,胡某肯定会让女王享受上无微不至的宠爱跟服务,只要女王轻轻点头即可拥有所有。” “滚。”女子小巧下巴微抬,示意楼下的鼓足劲晃动腰在T台上的男女,“想要,就下去找他们,他们会很喜欢你的精短。” 女子昂起白皙小巧的下巴有轻啄一口美酒,手指纤纤轻捻着红酒杯,有一股致命的性感。可从那张红唇吐出的话,简单又残忍到极致。 那号称胡某的男人喉咙急滚,他明知道面前的女子在羞辱他,但他生不出一点闷气,反倒甘之若饴。 底下那种摆在台面出来卖的东西,可比不上面前的极品,即便又一张很漂亮的皮囊,但跟她相比,可比不了她粉嫩精致的手指甲一分。 自然引不起他的注意力。 只要想到这样的美味能亲口品尝一番,男人的耐性又多了几分。他的财力,放在整个锦海城都是遥遥领先的那位,他就不相信她不会心动。毕竟,世间女子都务强,贪财,他即便是一块肥肉也能让女人这种生物沦为手中玩物。 见女人依旧没看他一眼,男人明智换了另一个话题,“女王知道整个锦海城最有潜力的男人有几位?其中位于榜首又是谁?” 这种冷艳不容易入囊的女子,最适合用实际的物质去敞开她对自已的了解,只要她嗅到他丰厚结实的财力,她肯定逃不掉。 “没兴趣。”女子笑容惑人,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特别是明知故问的狗东西,看了怕生针眼。” “会不会生针眼,女王还没试过又怎么就知道了?胡某相信女王定是不一样的女子,比起口头上简单说说,只局限于表面看不清真实,说不定到后来还会回味无穷可就得不偿失了。” 死缠烂打的猥琐男,让难得又闲情恢复女身的叶澜的好兴致磨得精光。 敢在她多次背里暗中诋毁了好几次还要继续开黄腔的男人,这个男人对不少女子下过手。 真恶心。 吊她胃口。 “脸真大。”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脸真大。”叶澜神色不耐的蹙了蹙眉,握着鸡尾杯的手搁在细腿上,言辞刻薄又犀利,“有的人就是犯贱,不拿肉称称一称身上的肥瞟有几斤几两,当真以为谁都好他那根牙签,殊不知细得连牙缝都堵不住。” 好言相对,从来就是看对象的叶澜,对这种贪婪又下作的自大男自然是把话说得很极端。 不极端,还真骂不醒这种狂妄自的恶心男。 目测男人身高刚过一米六吧。长有个啤酒瓶,圆润发胖的大肉脸,一双三角眼被鼓起的肥肉挤成一条小缝,也分不清哪一块是脖子。 要是放在上一辈子,冤案命案一摞摞的朝代,寻个人不知鬼不觉的时辰把人给放倒了,就他那身上厚实的肥膘也不好粉尸灭迹。即便是往乱葬岗搬一大堆肥肉,也要耗费她不少的力气。 话说到这份上,男人算是被激怒了。他最忌讳别人说他肥,平常往他身上贴到女人数不胜数,没一个人敢这般侮辱他,哪一个开口不是说他是典型大富大贵之相?就眼前这个他一而再,再而三发出诚恳邀请敢拒绝他。 他朝后招了招手,一个肌肉泵张的男人上前靠近,低头等候男人的指示,男人不避讳的扬言,“把我随身带的金砖箱子提上来,我今天心情好,作为一个肚量与财力兼备的大男人,爷我不跟弱女子计较。” “是。”那受命的男人闻声就退。 “女王有脾气,是好事,爷可以宠着你,但爷也是有气魄的男人,诚心邀请你要是不给面子,爷我的好脾气可就没了,你好自为之。” 出门前叶澜化了个冷艳妆,加上原主的五官属于那种皮相骨相都出挑的相,取下假发,饱满的额头露出,整张脸的清纯瞬间变得极具泰式冷风系的斩男大明星。特别是原主假发下还有一头及腰乌黑柔顺的长发是叶澜预料不及的事。 但她脑子里就是找不到一点有关原主为什么留有长发痕迹。记忆就回放在她是从小被当男生养的碎片中。这原主的秘密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些。 “嗤。”叶澜一眼都懒得看这种男人,嫌弃说道,“同是猎奇,就算是买,我也不会品味那么low,找个腿长腰劲的小嫩男都比你要有性趣,你有点自知之明别在我眼前晃荡,我看着就倒胃口。” “别急,女王。”男人也见识过不少嘴硬的女人,不过是想要引起他持续的玩一手欲擒故纵把戏罢了,男人看着那饱满有形的红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先给你看样能让你欲生欲死的好东西,你再来评价我也不迟。” 肌肉泵张的男人扬手阔气把叶澜面前的酒桌上的酒和纸拨倒地上,一只长宽100厘米的镶金砖箱子往桌上一放。 看样子,还真有点钞能力。 “喜欢吗?”男人胜眷在握睥睨了眼叶澜,拿起其中五沓放到十渡的跟前,一只肥手立马盖住剩下上千万的红钞,敲了敲箱盖,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乖,这里全部都归你。” “喜欢。”叶澜对金钱什么的向来都是多多益善态度,那勾起的红唇就像月亮一样漂亮惑人。 …… 叶澜跟着男人来到一个豪华的电梯,电梯一开,两米左右就是顶级豪华包间。 男人长得矮,伸直腰板也就勉强到叶澜的肩头。 “说好了哦,我的美,只能给你看,其他人不准看。你现在要跟我保持距离呦。” 叶澜微弯腰,伸出食指点了下男人的唇,红润的小舌微舔唇瓣,男人只感觉喉咙干涩,她那胸前丰硕饱满显眼,细腰微弯,两条白嫩美腿娇羞屈拢,要逼近他那瞬间还颤了颤,他在夜场深耕多年,一看就是比珍珠都要真的玩意。她现在就算是要了他这条命,他都要给了。 只要她乖乖的。 可跟随男人的三个保镖保镖却时刻忌惮着面前的女人。 “他看人家,他好凶,我不喜欢他如狼似虎盯着我曼妙的身子啦。”男人见上一秒还对他施展爱意的女子下一秒变得不悦了,怒气瞪了一眼身旁的三位保镖,伸开双手把三人往电梯后退了两把,冷声命令,“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没点眼力,都给爷面壁电梯去!快快快!都别想吓着我的亲亲宝贝了。” 男人最后半句语气还可以放软,极其亲昵喊着“亲亲宝贝”四个字,生怕眼前的女子生半点气。 三位保镖得令,齐齐背过身,脸贴着电梯,不敢转头正眼看十渡一眼。 “你真厉害。”叶澜眼帘微挑,赞叹道。 “帅不帅?迷不迷爷了?” “帅。”违心的话没少说,也不差这一个字了。叶澜看着迷之自信的男人,笑得更魅惑了。 “这都是小细节,爷的优点可不止这一点,以后你好好听爷的,把爷弄舒服了,爷独宠你,你就会感受到爷还有其他的数不胜数的优点。”话落,男人双手就想搭上那细腰。 今天的叶澜穿了一席紧身黑色深V短裙,本就是肤色白皙的底子,稍微一打扮,换身衣服就能把男人的猎奇心拿捏致死。 “手。”叶澜笑着提醒男人,男人顿时像想起什么,缩回手,忙打哈哈,笑得格外猥琐,“明白,明白,爷的错爷的错。” “嗯。” “在外听你的,在内听我的。”男人会意。 在内,即是床shang意思。 很快,一众人来到了包间。 男人简单示意三个保镖守在外面,“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声音,你们不经过我的首肯,都不可以私自进去!” 三个保镖领意,默默守在包间外。 男人把镶金砖的箱子放在地上,急不可耐向叶澜扑过去,坐在三米长的大床上的叶澜脸上的笑意尽褪,看着果真如她所料的性急男人,她侧身躲过男人的熊扑。 男人也知她不会乖乖听话,爬起来再往叶澜身上扑,淫声说道,“美人,我来了我来了,你害羞爷正好这口,先让爷舔一口解解馋。” 男人现在肆无忌惮了,边扑边脱裤子,根本没注意到每次他扑过来时女人刚到其处的拉伸安全距离,多几公分太远,少几公分又太近。 “当然没问题呀。”叶澜在躲闪的片刻,把整个包厢、窗户、摆放物的布置和走向都摸清楚了,是时候下一步动作了。 男人觉得幸福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那比他命还长的腿居然向他贴近。 早已褪下黑丝的细腿,没有一丝累赘肉,又白又直。 食人鱼腐尸1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眼看着细腿就要搭在他腹下哪个位置,不料在一下刻,直接朝男人的脖子劈下。男人上身肥肉横长,底下穿着裸裤微凸起的玩意就几秒瞬间就泄了气。 “呸。”叶澜从床头柜抽了两张湿巾纸,狠狠擦了擦那碰过男人的脚背,嘲讽勾起唇角,“要不是法制社会,非给你这身肥膘做成肉泥喂鱼不可。” 叶澜又从抽纸里抽了一张湿纸巾,覆在抽屉拉口,轻轻拉开抽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穿着一身短裙哪来的口袋。她知道像夜魅这种看似正规经营,实则肮赃交易不少的场所少不了套子这种东西。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从其中一只鞋子鞋垫掏出一快小刀片,找到她想要东西便再次走近抽屉,拿起先前那块湿纸巾覆在其中一盒上,另一只手用小刀片划开纸盒子,从盒里掏出一只套子把所有用过的湿纸巾揉成条塞进去。 叶澜做足了销赃的所有准备,确定没问题,扯下一块窗帘把镶金砖箱子的钱都倒进去,打包好交叉在胸前打十字,摸着窗,顺着被她撕成一大块一大块的被子向下走人。 林彦俊跟着陆廓山刚从包间离开后,直接乘坐夜魅给客户私设的专属电梯下到了负一楼停车场。 刚坐进车里,准备启动车子,看到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肩背着一个大包袱从他家陆队车头走过。 今天的发生的事他还没完全缓过神,后排还有一对像老父亲逮住无量少女上网被生抓回家的人,车外却一位大美女与他匆匆插身而过,还没看清人脸,又被陆队催促赶紧开车。 他觉得他还是应该躺在床上,每天等小护士过来查床要舒服。 “怎么,还不想回?”陆廓山冷声质问还在神游的林彦俊。 “回,这就开。”林彦俊系上安全带,立马从启动车辆。 于是谁也没再留意到,夜魅的4楼的某包间已经在他们对话间一队秩序有序的保镖把门给撬开了。 *** 次日早晨。 陈子豪还以为自已听错了,摸着下巴琢磨坐在椅子上身子无骨的人,“什么?你要回搬出宿舍,想出去住住那足够大房子享清福?” “小声点。”叶澜磕着瓜子,斜睨了大惊小怪的陈子豪,“我听得清你说话,耳朵灵活着呢。就问你要不要一起,我也跟你整一房子享受享受。” “你不回津海A市?”陈子豪从旁边的桌里抽出一张凳子坐下,疑惑问道。 “必须得回。”原主的母父亲那边她到时候要去探探什么情况,她既然接管原主这具身体,就得把原主身上的秘密给一一解开。 “还有十几天实习期合同日期到期,我们都要回津海A市,你搁着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买套房,你那房子不就买了寂寞?” 陈子豪知道叶澜这么多年上学学费都是自己寒暑假攒下的,平常在校的日常消费低,现在扬言说要在锦海市买套豪宅住住,这牛逼吹得他都俊脸一红。 这不会是昨晚睡落枕,小脑跟着脑袋一边歪,人还没清醒吧。 “要还是不要,你自己考虑。”陈子豪对原主还不错,现在横空一笔巨款就是助她逍遥快活,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必须得接啊。 不接,她会夜不能寐,坐立不安的。她一个俗人,得好好爱财。 “你不会吃错药吧。”陈子豪说,“锦海市再垃圾,这地皮价格现在也要几千一平,但你这实习期勉强过2000的薪资,你哪来的的钱?” “把你买了都买不了半个200平方的房子,更别说要买两栋豪宅。” 陈子豪的话真的是很侮辱人,叶澜真得被气笑了。 她在陈子豪的眼里根本不值钱。 “先走了。”叶澜眸色一沉,好心情尽失,不想跟陈子豪再浪费时间。 “诶,你等等。”陈子豪赶紧截停他的脚步,“作为兄弟我还是很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你长得眉清目秀的,也有几分姿色,但你是个好男儿,你可别去做一些极端事情毁掉你的贞洁,兄弟我会放心不下你的。” 叶澜一脸不耐烦,“说完了?” “还没呢!” 陈子豪絮絮叨叨说道,“差钱直接跟我提,我直接给你转几十万应应急,你别把暂时的困难想得太复杂,有我在,有关钱的问题对本公子来说都不是事哈。” 叶澜没说话,陈子豪的想象力真他妈的丰富,把她直接想成因缺钱把贞操白给了别人。 “兄弟,边上挪挪。”叶澜白了他一眼,伸手推了他碍事的手臂一把,直接朝门外走。 “谨记啊,兄弟。”陈子豪偷瞄了眼叶澜的表情,见他翻了个白眼,悬在胸口的石头瞬间落地,看来是他多想了。 叶澜原想走出走廊想平复下情绪,没想看到了一辆加长版豪车停在警局门口。 在叶澜想转身调头走人时,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从后备箱用担架抬出一具蒙上白布的尸体。 不久后,闻声而来就来了一大堆警员。 叶澜没靠近,只是远远看了眼那担架的人。 燥黄打结的长发,胸前微微起伏,早已腐化不清的面容,可以勉强辨出是一具女尸。 腐尸面色有浮青,湿透的污秽衣服还有沾染了不少藻类植物,脸上还有食人鱼啃食后的破口,应该是从大江或者河里打捞起来的人。 她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原想着回警局假装没看见,一个声音喊停了她。 不是陆廓山还有谁,就只有他敢正大光明把她喊住去干活。 “你过来把死者的基本情况记录下。”陆廓山义正言辞命令。 案起1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眼看着细腿就要搭在他腹下哪个位置,不料在一下刻,直接朝男人的脖子劈下。男人上身肥肉横长,底下穿着裸裤微凸起的玩意就几秒瞬间就泄了气。 “呸。”叶澜从床头柜抽了两张湿巾纸,狠狠擦了擦那碰过男人的脚背,嘲讽勾起唇角,“要不是法制社会,非给你这身肥膘做成肉泥喂鱼不可。” 叶澜又从抽纸里抽了一张湿纸巾,覆在抽屉拉口,轻轻拉开抽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穿着一身短裙哪来的口袋。她知道像夜魅这种看似正规经营,实则肮赃交易不少的场所少不了bi yun tao这种东西。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从其中一只鞋子鞋垫掏出一快小刀片,找到她想要东西便再次走近抽屉,拿起先前那块湿纸巾覆在其中一盒上,另一只手用小刀片划开纸盒子,从盒里掏出一只bi yun tao把所有用过的湿纸巾揉成条塞进去。 叶澜做足了销赃的所有准备,确定没问题,扯下一块窗帘把镶金砖箱子的钱都倒进去,打包好交叉在胸前打十字,摸着窗,顺着被她撕成一大块一大块的被子向下走人。 林彦俊跟着陆廓山刚从包间离开后,直接乘坐夜魅给客户私设的专属电梯下到了负一楼停车场。 刚坐进车里,准备启动车子,看到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肩背着一个大包袱从他家陆队车头走过。 今天的发生的事他还没完全缓过神,后排还有一对像老父亲逮住无量少女上网被生抓回家的人,车外却一位大美女与他匆匆插身而过,还没看清人脸,又被陆队催促赶紧开车。 他觉得他还是应该躺在床上,每天等小护士过来查床要舒服。 “怎么,还不想回?”陆廓山冷声质问还在神游的林彦俊。 “回,这就开。”林彦俊系上安全带,立马从启动车辆。 于是谁也没再留意到,夜魅的4楼的某包间已经在他们对话间一队秩序有序的保镖把门给撬开了。 *** 次日早晨。 陈子豪还以为自已听错了,摸着下巴琢磨坐在椅子上身子无骨的人,“什么?你要回搬出宿舍,想出去住住那足够大房子享清福?” “小声点。”叶澜磕着瓜子,斜睨了大惊小怪的陈子豪,“我听得清你说话,耳朵灵活着呢。就问你要不要一起,我也跟你整一房子享受享受。” “你不回津海A市?”陈子豪从旁边的桌里抽出一张凳子坐下,疑惑问道。 “必须得回。”原主的母父亲那边她到时候要去探探什么情况,她既然接管原主这具身体,就得把原主身上的秘密给一一解开。 “还有十几天实习期合同日期到期,我们都要回津海A市,你搁着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买套房,你那房子不就买了寂寞?” 陈子豪知道叶澜这么多年上学学费都是自己寒暑假攒下的,平常在校的日常消费低,现在扬言说要在锦海市买套豪宅住住,这牛逼吹得他都俊脸一红。 这不会是昨晚睡落枕,小脑跟着脑袋一边歪,人还没清醒吧。 “要还是不要,你自己考虑。”陈子豪对原主还不错,现在横空一笔巨款就是助她逍遥快活,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必须得接啊。 不接,她会夜不能寐,坐立不安的。她一个俗人,得好好爱财。 “你不会吃错药吧。”陈子豪说,“锦海市再垃圾,这地皮价格现在也要几千一平,但你这实习期勉强过2000的薪资,你哪来的的钱?” “把你买了都买不了半个200平方的房子,更别说要买两栋豪宅。” 陈子豪的话真的是很侮辱人,叶澜真得被气笑了。 她在陈子豪的眼里根本不值钱。 “先走了。”叶澜眸色一沉,好心情尽失,不想跟陈子豪再浪费时间。 “诶,你等等。”陈子豪赶紧截停他的脚步,“作为兄弟我还是很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你长得眉清目秀的,也有几分姿色,但你是个好男儿,你可别去做一些极端事情毁掉你的贞洁,兄弟我会放心不下你的。” 叶澜一脸不耐烦,“说完了?” “还没呢!” 陈子豪絮絮叨叨说道,“差钱直接跟我提,我直接给你转几十万应应急,你别把暂时的困难想得太复杂,有我在,有关钱的问题对本公子来说都不是事哈。” 叶澜没说话,陈子豪的想象力真他妈的丰富,把她直接想成因缺钱把贞操白给了别人。 “兄弟,边上挪挪。”叶澜白了他一眼,伸手推了他碍事的手臂一把,直接朝门外走。 “谨记啊,兄弟。”陈子豪偷瞄了眼叶澜的表情,见他翻了个白眼,悬在胸口的石头瞬间落地,看来是他多想了。 叶澜原想走出走廊想平复下情绪,没想看到了一辆加长版豪车停在警局门口。 在叶澜想转身调头走人时,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从后备箱用担架抬出一具蒙上白布的尸体。 不久后,闻声而来就来了一大堆警员。 叶澜没靠近,只是远远看了眼那担架的人。 燥黄打结的长发,胸前微微起伏,早已腐化不清的面容,可以勉强辨出是一具女尸。 腐尸面色有浮青,湿透的污秽衣服还有沾染了不少藻类植物,脸上还有食人鱼啃食后的破口,应该是从大江或者河里打捞起来的人。 她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原想着回警局假装没看见,一个声音喊停了她。 不是陆廓山还有谁,就只有他敢正大光明把她喊住去干活。 “你过来把死者的基本情况记录下。”陆廓山义正言辞命令。 食人鱼腐尸2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扫了眼一众警员,好看的眉眼微动,没找着法医的身影,极不情愿走下走廊。 “让让,让让。”她摊开两只爪子就撒。 陆廓山浓黑的眉头微挑,明明旁边有警员给她让出通道给她进去,这个实习生偏偏不愿意,非得朝他身边扒拉。他身边本就围了不少的警员,为给这不按正常思维做人的实习生让路,不少警员往他身上挤。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内的叶澜心情瞬间变好,余光留意到陆廓山不舒坦她心情大好。让你打扰我摸鱼进度,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专在你眼底下搞小动作去挤兑你,让你看得着人却不敢对我下手。 陆廓山黑眸瞥了眼脚下被莫名被踩了几脚的警鞋,面色微沉,腮帮子微绷。 见作妖成功,叶澜就开始看脚下尸体了。 单是远看还真是很局限。 女尸身穿的不是普通的日常衣服,而是校服。 两条腿早就被食人鱼咬得见咧咧的白骨,身上的污秽是夏装的校服款式。刚才隔得远,没太看清女尸身上衣服的材质。 现在是10月中旬,早晚的温差很大,但据她所知,就现在的季节来看,大多数的学校是要求穿冬装校服。 叶澜从身上掏出备用胶手套,蹲下身一边察看眼底的女尸,一边询问尸体来源,“哪里打捞上来的人?” 最后从加长版豪车走下的男人被突然问得一愣,缓缓踩反应正在检查尸源的警员在问他,缓缓说道,“在我名下的私人豪宅游泳池里。” 男人从下车叶澜就留意到回话的男人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人。 约莫50多岁,身体健朗,走路步伐沉稳不乱,身上衣服材质也是上乘料子,是一位有成就的男人。左手腕上戴着一串醒目的棕色佛珠,是个崇善的人。再听他说话平和有温度,他现在已经是处于优享晚年的阶段了。 “私人豪宅的维护和日常清洁都没安排人守守?”叶澜纳闷,她刚跟陈子豪商量要不要豪宅的事,还没几分钟又跟豪宅的事扯上关系了。 随从的管家不悦看着说话直接没无礼的叶澜,正想出口提醒一二,被上年纪的男人提前拦下了,依旧平缓说道,“配合办案,家里那套规矩先放一边,我们是受害者,正在寻求外力帮助。” 说完,才对十渡解释道,“有安排人定时清洁和打扫。不过这是十来天清洁阿姨家中临时有事,回了乡下去。我看着自已常年在国外,不常住锦海,就十来天时间没打扫那房子也没什么不妥,等她回来再统一打扫一顿便好了。” “嗯。”叶澜看着被咬得骨肉分离的手臂上,有不少肉块上还残留几道紫色痕迹,看形状和颜色,生前曾被绳子捆绑过。 “豪宅有多大?”叶澜拨开那肿胀的脖子,虽然上面的皮肤早就腐化,隐约还有一条斜至到后脖颈的伤痕。 “大概有500多平方左右。”男人感慨的叹了口气,“我当初也是看上那清静幽清,我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去打造了属于自已的设计风格,现在想着子女都各自成家立业,我这老头子回来看看这花了大量心血的房子,还真没想到会出了这回事。” 闻言,叶澜抬头睨了眼那说话的男人,往男人五官瞧去,端正大气的面相,额头开阔饱满,下巴丰隆,他确实是有儿有女,而且子孙后代还蛮不错。按道理来说,他活到这个节骨眼上,不会说是差钱,差大宅的人。就是近段时间身边犯小人了。 具体是谁,叶澜看不出来了。 她之前看相也是跟在衙门做仵作闲得无聊,伪装成乞丐去找街边的一些江湖道士学的,目的就是为了浑水摸鱼,看看这些江湖道士说得准不准,准就学两招,不准就当做闲聊吹牛逼。反正她对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提不上兴趣,就去跟各路人打交道,八卦八卦,说不定还真能套出几个让她吹一辈子牛逼的事,那她就达到预期目标了。 人生就数十载,苦短无趣,给自已找点乐子也好。 尸体隐隐有了恶臭,呈现出了巨人观,但不至于完全腐烂化为一滩水糊浆。 大概是包裹着一层黑色的遮阳网,手脚被3段铁丝捆绑固定着,加上是在水里浸泡,还没来得及滋生蠕虫。 叶澜顺着女尸的下盘骨往下伸手,戴着胶手套的手指再往里伸几寸发现抵住什么东西,手指已经是无法再伸展。 指尖触感硬且凹凸不平,像石块。 于是,在众人错愕的眼光下叶澜掀开女尸腹下两寸位置那半拢半裹的遮阳网,徒手撕掉了覆在女尸上的上衣,直接双手穿肠透腹把遮阳网下面的东西掏到边旁空地上。 大概扫一眼,是4块混凝土石块。在其中一块混凝土上还长着一根长势茂盛的小草。 原先围着看热闹的警员被生怕那恶臭沾染上自己,不少警员自觉后退好几步。再次看向叶澜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陆廓山沉默看着叶澜的所有动作,法医今天临时有事跟他请了半天假,正愁着找人临时给女尸做一个简单的情况的记录,抬眼看到准备进警局的实习生,他忽然想起了叶澜的个人简历上的毕业专业就是入殓,两者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职业,就让他上前记录基本情况应该问题不大。就没想过他会徒手掏石头,破坏了尸源完整性。 死者的尸体轻度腐败,但在死者的颈部发现了一条5厘米的勒痕。 叶澜脱下手套,拿起记录本写下女尸一些情况,“尸体生前是钝性外力压迫颈部造成的结楔形窒息死亡。” “死者,性别女,无名无字,身份是一名学生,身高一米六左右,年龄大概18---20岁幅度上下,死亡时间是9天左右。” 叶澜站起身,看向男人,缓缓说道,“您贵姓,怎么称呼?” “姓沈,名严东,平常在国外住的多,昨晚坐了私家飞机回锦海。”男人笑得慈祥,“小警员你可以喊我沈老头子。” 叶澜嘴角微勾,对沈严东点点头,继续做她的笔录,“沈老今年贵庚?” “刚好50整。” “家庭人员组成?”叶澜说,“要不沈老进警局坐下喝口茶我们再详细聊聊?” 沈严东很配合,点头。 食人鱼腐尸3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简单寒暄几句,叶澜把沈严东的底细摸了个大概。 沈严东年轻时是一位商人。他白手起家,抓住了时代风口下了海,赚到第一笔资金后开始做起了跨国金融生意。他与他爱人育有两子一女。一子是沈严宽,现在国外管理家族生意。二子是沈齐,他不像沈严宽,他对经商没兴趣,留在国内发展,现在在锦海某政府机关上班,最后的是他三女儿沈烟,已婚,现在在国外读博。 现在沈严东回锦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看他年过半百的老父亲沈军。 “沈先生为什么不把父亲一起接到国外?”叶澜做笔录的手一顿,有钱人不都很注重家族团结,按当时他抓风口下海这一点,沈严东的商业敏锐感很强,他那的家族资产起码有几亿市值。 “这个说来话长。”沈严东端起茶杯抿来口茶,语气沧桑说道,“我早就跟他提议过,可他舍不得我母亲,我母亲在我12岁出头出了车祸,我父亲当时穷困潦倒,没钱去支付庞大的医药费就错失了抢救时间,他一直很憎恨自已的无能,没抓到撞人的凶手,也没能力救自已爱人,要不是我当时还小,需要有人照顾,他也许是跟着他爱人也去了。” “后来我成年后,凭借一股憧憬就下了海,而我父亲就留下经营他生前跟母亲一起发家的菜园子,平常就种种菜,守着院子过生活。” “没有再娶?”叶澜追问。 沈严东摇摇头,保养良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疲惫,“没有。” 听他所说,叶澜算是清楚了他回国真正原因,主要是为了看老父亲。 “现在方便带路我们去一趟沈先生的私人豪宅?”叶澜在询问了几个基本问题,把案子的相关备案信息表填好便递给了陆廓山。 “可以。” 陆廓山一目十行把叶澜填写的信息表过了一遍。 字迹笔画犷放不羁,每一笔的收笔带锋,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他的不耐烦,脸上却对着沈严东一脸无害,真是好家伙,要不是他眼神好使,见识过跟他写字不相上下的国际通缉犯的千里传书,他还真是读不懂他那笔笔都出乎他意料的笔画。 笔画上下倒着写,边旁左右颠倒,字距随意发挥,字迹大小不一,字体方向跟他桌底下跷二郎腿的方向一边斜,唯独不会把字句表达的意思反着来。让陆廓山脑子下意识一萎缩。 私人豪宅。 陆廓山带队把私人豪宅游泳池周边展开详细的勘察。 私人豪宅不一定是真的豪华高档上档次。 游泳池附近的后花园南面正在竣工,地下挖出的沙土堆土坑边缘,旁边还有错乱堆放的大红砖头,细看土壤表层还有些许草籽发绿芽,青茵茵一层覆在上面。 叶澜双眸看着明显有竣工的后花园,问身旁的沈严东,“这一片土地是有上面规划吗?” 沈严东的脸色也有点沉,沉默了会说道,“这一块我想建造一个莲花池,里面养点小鱼,平常跟三两好友聚在一起下棋下倦了,过来后花园走走,当做解闷用用。” 说完,沈严东朝身旁的管家招了招手,蹙着眉头问道,“上一个月初我吩咐你派人把这一带根据我的意思收拾好,怎么现在还没有完工?” 管家神色慌张,解释道,“我已经按照老爷您的意思找了一支正规的建设团队给你规划,不过工程做到一半,那一支建设团队的派遣公司出了事,我也是这两天收到包工头的消息说工程暂缓,过两天再派遣新的团队过来进一步的加工。” “你哪找的承包公司?” “夕月大众建设有限集团。” 沈严东虽说不常在锦海,但对锦海这边几大领域经济是上市集团有了解,其中夕月大众建设有限集团的年成交额位居锦海城地产业的榜首,经济实力在几大领域里是响叮当的存在。 “尽快加快进程吧。”沈严东看着那长草的泥土,缓缓说道,“这个月前没法完成,就换一批人。” “是。” 两人的对话叶澜看在眼里,但不出声。 她给女尸做尸检发现,女尸的手脚均被手指小指粗的藤蔓束绑。 如果这是第一抛尸现场,在抛尸过程中,凶手就地取材,并对包裹的尸体进行了再次的捆绑,并放置了混凝土石头等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至少需要20多分钟的时间。 五米外是一堵三米的露天城墙,但她从走进这套豪宅察觉有点特殊,这套豪宅的里面的所有设计从墙外10米远距离能完全看得见,少于10米就会被墙挡住视野。所以,沈严东这私人豪宅建造像一座梯级型的城堡风格。 而离私人豪宅10米内的距离是规划了草坪和欧式大敞道。 由此可见,凶手很可能是晚上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而游泳池的南边是一个正在建设莲花池,而在女尸身上发现的石块也是取材于此。 陆廓山也发现了不对劲,视线投向叶澜,“并且,你看,整个私人豪宅占地面积足足有500多平方,宅内的布置和设计都是沈老根据自已的喜欢进行设计,要不是对这豪宅地形有一定的熟悉的人,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这时,手戴着手套的徐海涛手里捏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小跑凑近叶澜,惊喜问道,“实习生,你看我在假山背后搜到了什么?” “嗯?”叶澜抬眸看着卖关子的徐海涛。 徐海涛当着叶澜的打开它,“没见识,这是一只钱包。” 包内放着一张银行卡和少量的现金。 食人鱼腐尸4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陆廓山:“你在哪里发现的?” “绕抛尸现场往周边扩展,我还寻思着这凶手会不会在周边留下蛛丝马迹,没想在假山下的石头缝卡着一个黑色钱包。” 叶澜粗略目测,游泳池到假山大概有200米。而紧邻假山附近是露天花园,是朝外围的人流流动比较密集的位置,这个凶手会不会跃过墙,把尸体抛至泳池中呢? 与此同时,陆廓山看向沈严东询问道,“沈先生可否给我们警方提供上个月您请来的那一支建设团队的名单?” “可以。破案这些你们是专业人士,你们尽快破案,我也好心里图个心安。”沈严东不亏是做生意人,即便是退出职场多年,在说话做事上还是很让人舒服,临走前语重心长说道,“陆队长你带队我放心,你们可以随便走走,老头子我还有点事要先忙,就不陪着你们了,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随时联系管家,我这边收到消息全力配合。” “嗯。” 带一条队勘察现场的林彦俊也赶了回来,抹了把额头的汗,皱着眉头,“这地方真是见鬼。一处凉,一处还燥得不行,带几个兄弟绕游泳池沿北边走一圈,整个人像刚从热气炉里燥得胸口发闷。” 徐海涛瞥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是扣到顶的警服调侃道,“风水轮流转,有些事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某某人早上还沾沾自喜在大伙面前撒狗粮,这报应这不就来了。” “你什么意思?”林彦俊问。 “字面意思。”徐海涛就不惯着他,“明知热就是没脱衣服,你这不是找抽?” “你抽什么风?”林彦俊看着莫名其妙的徐海涛,凝眉,“我开始在办正事,我说句实话不行?” “兄弟,你过来下。”徐海涛从林彦俊身后拉了一个警员,绕着人转了一圈观摩,就没见到有衣服湿的痕迹,更别提有额头冒大汗的情况,偏头凑近林彦俊耳边低声说道,“你看看你,再看看其他兄弟,走一趟回来你就一头汗,你现在还挺虚啊老同学,你不会是被哪个妖精给吸了精气吧。” 林彦俊质疑他,“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虚?我虚什么?整天疑神疑鬼。” “我说真的老同学,我跟你不对头,我对你了解比你还要多,我真察觉你现在动不动就冒冷汗很不对路。” 林彦俊懒得搭理他了,抬手直接推开他,扭头看了眼陆廓山,询问沈严东,“沈先生,你的私人豪宅的南北面是不是有一个背风坡?” “对。”沈严东想了想才点头,“那一块之前派人种了不少盆景,没几棵是存活的,我还准备建一个露天停车场来使用。” “是焚风效应。”陆廓山开口说道,“背风坡多是干燥少雨,白天对周围的热气削弱作用弱,局部的气温不会冷到哪里去。多数情况下那一带的温度很闷热,作为避风港或者停车场很适合。” “没错,陆队,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林彦俊说,“我特意去留意了那边的楼盘的设计,斜对角有一个2米高的篱笆棚,我过去把周围的藤蔓拨开,下面藏着一扇1米5出头的钢丝门。我怀疑,凶手抛尸前是从南北方的那后门进来。” 果真,陆续到场的警员拨开蔓藤也找到了林彦俊口中所说的那扇门。 鲜少见阳的土地有些湿润,墙下还有些湿润。 “这蔓藤长得有够壮实,大的有手腕粗,徒手根本没法弄断,还真麻烦。”几个警员在拨弄藤蔓说道。 “有没有带刀的?一刀下去就完事了。”其中一个警员询问其他警员。 “没带。” “谁会随身带把刀,那玩意是能随身就带得着的?你以为武侠电视剧,照着剧本演,反手就抽出一把比你脖子还长的菜刀?” 几个警员七嘴八舌在讨论。 “兄弟,你们看着点啊,这个角落放眼去就没几处是绿的,咱们出来搜查一遍把人家花了心思才栽培活下来的几棵盘景给端了,不太好吧。” 林彦俊忙凑近提醒那吆喝这要把人家的藤蔓给一刀切了的几位兄弟,那几位兄弟顿时是动不是,不动也不是,其中一位警员皱眉问道,“俊哥,你倒是给个准话,这门到底让我们确认他的存在,还是你们有其他打算?我们也好出手帮忙。” 徐海涛眼尖,注意到门是从内向外打开的,“先不动别人的盘景,你们看这铁门的打开方向,凶手要是真是往这门进来,根本就是借盘景打掩护,从外往里解锁门,确认没人发现后直接把打包好的尸体杠进来完全不是没可能。” “这些藤蔓根本就是一张幌子。” 徐海涛提出这点,让那几位警员也注意到了铁门的异样。 “大伙们,你们先出来。”叶澜抬步逼近那扇铁门,在距离铁门1米左右距离蹲下身,手指挑开落叶下微湿的黑土,捻起一小块放在鼻下轻嗅,眼帘微垂。 前几天锦海城下了一场中雨,黄土里残留的气息也被冲散了大部分。 隐约间,能得出这块地方,在这10天内至少有五个人从这里进出过。 想到此,叶澜忙戴上随身携带的胶手套,小心绕着铁门一周翻动那些早已掉地枯枝落叶的土壤,边拨边留意地上的黄土。 果然,大概出现了两枚36--40码的脚印映入眼帘。 离铁门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两只半的脚印出现,踩踏深度大概2--3公分左右。 凶手是在那场雨前进行抛尸。 也很明显,凶手根本没过多在这扇门停留过多时间,也反面说明凶手对这个角落的布局早已易如反掌。 “有什么发现?”林彦俊的声音从叶澜头顶上方响起。 “暂时没有。”叶澜站起身,没声张她的发现,扭头看向林彦俊,注意到他眼底的黑眼圈,眉梢间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疲倦,叶澜挑了挑眉,适当提醒一句,“林前辈,平常要多注意作息,别耽误正事了。” “???”林彦俊也是满脑子问号,刚想问清楚,见人直接走了也没多问。 他摇了摇头,这些人今天都是怎么个回事,无端端跑来给他来两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陆陆续续又搜查了一遍,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一众警员回了锦海分局。 警车刚停下警局,一个身穿蓝色水芙色长裙的披肩发女子从沿着楼梯小跑下来。 是一位俏生生的女孩子。 笑得很甜,额前留着空气刘海,圆圆小脸生动又俏丽,让相继从警车下来的男警员频频望去。 “陆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女孩见陆廓山露脸,立马小跑迎了上去。 食人鱼腐尸5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你来这里干嘛?”陆廓山眉头微拧,表情严肃。 “我过来给你送饭呀。我家最近换了一个做饭很好吃的阿姨,我嘴挑都觉得很不错,我想你工作辛苦,经常日撒雨淋,我刚好有空,今天带了一份饭菜给你尝尝味道。”女孩子一只翩翩欲飞的小蝴蝶一样,围着陆廓山转。 其他男警员可留意到了那女孩子想抱他们陆队的手臂,只不过陆队不解人情把手插兜,躲开了人家的纤手,迈着大踏步一头往警局里赶路。 “不需要。”陆廓山说,“糙男人一个,皮糙肉厚,不存在被风吹雨打一下就顶不住,你哪里来的哪里去,别到处瞎来跑。” 女孩子被他的话弄得眼眶发红,鼻子还吸了吸,想再次抱上陆廓山的手臂,不过又被陆廓山给躲开了,顿时委屈巴巴揪着裙摆,“陆哥哥肯定是生我气了,我以后改好吗?陆哥哥你别不理我,你理理我,我才知道自已哪里错了嘛。” “没生气。”陆廓山左手握在办公室门把手,偏头对着她沉吟,“我很忙,你一个人跑出来不安全,我给你打车,你马上回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你不信。”女孩子站在离陆廓山一米远位置,直接红了眼,语气还带着哭声,声音不大小但足够让隔墙有耳的人听清,“你就是生气了,所以不想见到我,觉得我碍眼,我这就跑去姑父的坟前告状,说你欺负我,不听我解释,冷暴力我!” “卧靠。”“卧靠。”“卧靠。” 其他竖起耳朵八卦的男警员忙拿起手边的任何可用的东西遮住脸,彼此见了然互看一眼,眼里意味明显,看陆廓山眼神就像一个拔屌无情的渣男一样。 “陆队这是玩弄人家小女孩的感情啊!” “这陆队的男人心呐,海底针。” “6翻了陆队,搞这一出,把大伙给惊呆了。” “鉴定完毕了,咱们陆队,就是没担当,玩了人家姑娘,现在还撒手不认账,啧啧。” “呵呵,这陆队……玩得真大,这手段了得。” 陆廓山对于邸梓萌的胡编乱造说辞弄得眼角猛跳,压低声音说道,“我再说一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你不听我解释完,我就不回去。” 邸梓萌这次过来就笃定要把陆廓山的哄好,解释那天是她心情不好才对他说了狠话,见陆廓山没拧开锁进去,最终得愿的抱上了陆廓山手臂,一双水眸紧紧看向陆廓山,“我不是故意伤你心的,我当时喝了一点小酒,加上我平常被父亲管得严,我才会按耐不住发了小脾气,陆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在邸梓萌缠上来那一刻,陆廓山心情就变得沉重,他另一只紧攥的拳头松了又放,放了又松,最后还是狠下心抽回自已的手臂,往边旁迈了两步,生人勿进胸腔开口,“你以后喊我叔,我不是你哥,我没有妹妹。我跟你姑父也仅是上下属关系,按辈分来看,你也是时候改口,希望你心里有数。” “陆哥哥……” “我对你姑父有亏欠,答应过他保你性命到成年。严格点说,对你我也没有了亏欠,你现在是一个成年人,你说得没错,你有你的自由,我作为外人无权干涉,你回去,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你喜欢什么生活方式,我没意见,你喜欢就好,请别打扰正常工作,叔我要反过来谢谢你。” 邸梓萌秀眉微拧,为什么事情会跟她预想的不一样,陆廓山这老男人之前表现得很宠溺我都是装的吗?明明对她很上心,现在却跟她拉开距离,难道真像姐妹所说那样,男人得不到就会骚动,现在走迂回战,跟她玩欲擒故纵? “陆哥哥……我知道那天我把你伤得很深,但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想要什么,你就会满足吗?我现在说,我们和好吧,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你的。” “喊我陆叔。”陆廓山很执着她的称呼,顺便纠正她的说辞,沉声说道,“不是你想要什么,我就会满足。而是你要明白你在做什么事,拿定不了主意,可以跟我提,我认为可参考,我一定满足你。” “意思一样呀。”邸梓萌囔囔说道,“反正我觉得意思一样,没区别。” 陆廓山捏了捏鼻梁骨,他再次怀疑邸庭砷故意给他出了一个大问题,这理解能力欠缺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呢?能活到18,已经是个奇迹。 远在东欧的邸庭砷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旁边的当家寨子的老大也问了一嘴,“阿砷这段时间事着凉了?” “没有,应该是鼻炎犯了。”邸庭砷揉了揉挺鼻,继续不动神色剥橘子,“过几秒就好,不碍事。” 他特意假死,好不容易混进来的身份还是得小心谨慎,稍不留神就前功尽废。 陆廓山被她的脑洞搞得无计可施,不由放软声音,闷声无奈的沉吟道,“先前你欢快跑来跑去那警局空地,早上10:09分趟过一具腐化的女学生尸体,说句不好听的,你那跳芭蕾舞的小白鞋还踩死几条像菜虫子一样蠕动的尸虫,希望你能别太介意我说话老实,我生下来就是那么直,别回去怪我没提醒你。” “啊啊啊----”原来和颜悦色的女孩子瞪大双眼,惊恐跺着脚,唇色尽退,发出一串尖锐的嘶哑声。 干得漂亮,陆兄弟。 也在吃瓜的叶澜同志发现陆廓山狗操作真的骚断腿。 人家小女孩就是过来道歉的,他倒好,人家给梯子不下,人家再重新搭座桥也不过,不过就不过吧,二说不说把人家的桥给拆了,把人家俏生生的女孩子好心意碎得稀巴烂。 一旁的林彦俊久违笑了笑,这陆队才是他认识的陆队,哪里是那种招花惹草的渣男呢。 徐海涛愕然,一脸惭愧,原来赶人还可以这么操作,陆队这是打着吓死不赔命打算搞人心态。 戏都看完了,他觉得他应该出手了。 忙打开微信第三方,打了特贵快车把邸梓萌送上了车。 陆廓山办公室内,大伙心照不宣没提先前的小插曲,开始讨论早上的命案。 陆廓山的办公室大概40平方左右,不小不大。里面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所有东西都摆在它该放的位置,一丝不苟的就很陆廓山。 叶澜从门那瞬间扫了眼周遭,之前进来过几次,都是谈点要事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一秒都不想多待,现在认真一看,桌椅跟内饰风格呈现简洁中有几分端重,主格调是严谨风。 搞得性子散漫惯了的叶澜浑身不自在,随便着往一桌角坐下,没坐椅子。 林彦俊愁着脸,拖出一张椅子坐上说道,“包裹尸体的除了黑色的遮阳网,脚腕处勒着一圈打结的蔓藤,也没留下什么有用线索。” “难不成这凶手还真会隐身?” “他会隐身,我还会飞天遁地。”徐海涛接他话,继续分析,“遮阳板这些都是常见的农作品,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我们就算是走访多家店铺查询,也是得不到任何突破,跑一趟也是无用功。” 叶澜背抵着墙,小腿微屈,适当提醒,“遮阳网是常见,但别忘了我们的死者是一名学生。学生平常要上课,怎么就无缘无故出现在飘在别人的游泳池里?” “还真奇怪,要不是沈严冬亲自派人把人给打捞起送来警局,我倒怀疑是他自己自导自演一场戏。”徐海涛咕哝。 “你说话能不能经大脑。”林彦俊嘲讽他,“人家家财万贯,随便是摆摆手派人私下暗暗给解决掉,哪里会大动干戈把人跟你送过来,这明摆着是自投罗网好吗?” 沈严东可精明的人。要真是下了毒手,大抵是那种杀人不动声色那款。 “不是沈严东。”叶澜很赞同林彦俊的嘲讽,“沈严东看似温和慈祥,实则是一只老狐狸,从他对管家的为数不多的说话,他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丢人现眼,更不会自掘坟墓脏了家门。” “一山难容二虎。20出头就下海经商,30出头就成了沿岸城市家喻户晓的商业巨匠,他不会允许私人领地被人随意践踏,现在不过退出了商界多年,但手腕还在。 比如说,吃斋念佛的人不一定不吃肉,明着不吃,暗地里你又管不着,你得先明白这个道理。” 食人鱼腐尸(6)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沈严东不会自找麻烦,但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门。” 徐海涛想了想也是道理,猜测道,“做生意人,做大做强肯定少不了仇家。你说会不会是有人背后搞鬼,故意来报复沈严东?” “这就是疑点。”林彦俊说,“我观察了从游泳池捕捞上岸的食人鱼,他们身体扁平,个头不大,最大的大概有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仅只有小拇指大小,足足有748条。 而我也问了管家,游泳池定期会有人换水,不仅仅是为了干净,还为了沈严东口中的有生气,泳池的水必须得活起来,一般是隔三差五就得新换一次水,理由是即便是豪宅空置,都不能随便破坏沈严东立下的规矩。 先不说食人鱼从哪来搞来的玩意,生活习性是群居动物,通常是生存在具有丰富的水草和植物以及庇护场所的鱼类,现在却无端出现在沈严东的私人豪宅里?” “又是为了什么把这会整出人命的东西往水里放?” “没错,哪个正常人会把食人鱼放进游泳池,稍不留神往水泡上一泡,不得缺胳膊少腿?明摆着是想搞事。”徐海涛附和道。 这时,林小齐敲响了办公室门。 “进。”陆廓山看着他。 他推开门把调查的信息说出来,“银行卡的户主是一个名叫唐许阳的男子。我根据银行登记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庭地址。” “唐许阳,锦海城南丰人,男,丧偶,目前有一女,他是一名泥水工人。” “除此之外,经过反复对比,我相继查了那批建设莲花池的团队里正好有一位名为唐许阳的男人。” “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随着林小齐的说落,林彦俊眉头控制不住微拧。 许海涛抱着双臂放置胸口,扭头看向林彦俊质问,“喂,你在叽咕什么,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林彦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廓山:“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林小齐摇头,“没法确定。” “锦海城那几所高中学校有没有情况?” “也没有。”林小齐扫了眼周围,挑了临近墙的椅子坐下,脸色微沉,“这几年来,靠近11月是全年最少失踪人口的时段。比方说,有部分外出门打工的人眼见要过年,会提前一两个月回老家,家里孩子都照看得很好,十起案子也就一起是孩子失踪案。” “多数情况下是盗窃案多。” 陆廓山手指轻敲桌面,沉默了一会看向林小齐命令,“调出女尸死亡放前后几天监控录像。” 很快在手提电脑上,就显示了距离女尸死亡前后的录像。离奇的是,如同一面地网笼罩的私人豪宅没有任何一位可疑人物出现。 “纯空多出来的一具女尸?”许海涛倒吸口一气,搓了搓泛鸡皮疙瘩的手臂,“除了保洁阿姨在女尸发现前十天去过私人豪宅,往后调查监控居然没有一人进过豪宅,那年轻辨不出人样的学生当真是从水里蹦出来的?” 陆廓山越看心情越凝重,尸体不会无缘无故多出来,但是监控里确实没出现过任何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林小齐来回拨弄前前后后的录像,想起以前有凶手拼接篡改录像的案件,他特意从头调取录像查看,但始终没发现端详。 “让一下。”叶澜忽然开口,伸手轻拍了下林小齐的肩头,垂眸刚好对上林小齐不解的双眸。 食人鱼腐尸(7)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摄像头里的画面跟声音同不同步?”叶澜见林小齐没起来,缓缓问道。 “当然。”林小齐没半点犹豫点点头,叶澜提起这个让林小齐给羡慕住了,“私人豪宅里面所装载的可是现在顶端研发的最新两款Mantis螳螂系列超高清大视角阵列安防相机,可达亿级像素,人声画面同频。一款视场角为70,人脸识别范围可达70米。另一款视场角150,人脸识别范围150米,这都是精品科技,一般人还真撞不起这些玩意。” “嗯。”叶澜表示无感,放在他肩头的手轻拍示意他,“给我调靠近泳池附近的价格摄像头录像瞧瞧。” 泳池附近有三个摄像头,一个斜对后花园,一个正对进泳池大门口,最后一个装在了前两个的死亡角落,刚好360度无死角对准中央的泳池。 手提电脑声音放到刚好,林小齐充当鼠标,一点一点拨弄画面给叶澜看,突然,原来音频同像的画面突然静止,录像声音恰然而止。 “咦?”林小齐狐疑,检查了下手提电脑声音设置,依旧是静音,“怎么回事?” “给我来。”叶澜抽出揣在衣兜的手摸上鼠标,不偏不倚覆在林小齐慢半拍的手背 这一幕刚好被不远处的陆廓山看得仔细,手骨纤细,肤色白皙,见林小齐没能跟上他的节奏,就自已下手去做,根本就没在意到林小齐像触电缩回去的手,陆廓山意味不明瞥了眼林小齐泛红的耳垂。 叶澜专注力放在屏幕上,没留意其他人的表情,截了两个画面,鼠标落到其中一个画面截停时间。 “12:03分。”叶澜眉眼微敛,“这个装置在死角的摄像头在深夜12:00——1:30分之间,这一段的声音突然消失,足足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们不妨大胆给个猜测,这段时间就是凶手把女尸抛至泳池的作案时间。” “不对不对。”林彦俊提出他的疑惑,“这段录像就算是没声音,我们先前也看过,确实是完整的一段录像,没经过特别的剪辑与删除,录像从头到尾都是连贯出现,也没法支撑你口中搞得凶手就是这个时段抛尸。” 手提电脑轻便小巧,林小齐平常没事就会随身带,但是屏幕有点小。他先前把屏幕对准自已,好操作,现在叶澜弯着腰,抢了他控制平板的主导权,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肢体触碰,无奈下连人带椅往另一边拉了拉。 “等等,先别动。”叶澜忽然斜睨了林小齐一眼,垂眸看向正轻手轻脚想拖椅子的林小齐,问道,“你也觉得这一段录像没被动过手脚?” 已经被放大的小脸几乎毫无瑕疵,越近距离越察觉到他五官的精致,看得林小齐脖子发热,说话打结,脑子里快速转动找语句回话,“应……应该是的,但也不排除被一整段被篡改录入可能。” 叶澜好看眉眼微动,饶有兴趣掀起眼皮看着歪着腰跟她说话的林小齐,嘴角微勾,轻声说了声嗯。 她突然发现,林小齐莫名其妙红了脸的模样像极了名叫红脸猩猩动物。 叶澜正想逗弄下林小齐,还没开口,一把声音先发制人,打断了她早已想好的挑逗话语,“都照顾位置坐下。别凑成一团像看戏一样,没点形象,你们要记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给我们警局带来不良影响。连个人的基本职业形象都不达标,你们还谈什么帮别人破案?” 闻言,叶澜莫名被气笑,她也发现陆廓山这男人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内涵一两句她。 叶澜微微哂笑,压下胸口的闷气,抿出一抹职业假笑,伸直腰,撒开手,双手环胸斜靠在身后墙上。 陆廓山黑眸看向全场唯一不听安排背靠墙上的人,沉声质问,“没听清?” “小腿刚刚有点抽筋,先容我靠墙上缓缓。”叶澜腮帮子要咬碎,脸上假笑依旧,对着陆廓山豪不吝啬笑了笑,“陆队没意见吧。” “那你得好好站,别一边栽。”陆廓山完全预料到叶澜反骨,也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食人鱼腐尸(8) - 匪徒仵作又被拉入黑名单 - 妮Angel 叶澜下意识白了他一眼,真是有病。 陆廓山眸色微深,他很不喜欢叶澜这个眼神,端正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动。 明明是他不设防去碰了人,他只不过适当提醒他的行为举止别太过分,他倒是不乐意上了。他明明为了他好。 叶澜懒得再搭理他,自顾自说道,“这一份录像不是原摄像头的录像,真正的录像被人事先拿掉,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后期处理的假象。” “谁又会这么做?”经过这段这段时间的处事,林彦俊对叶澜的推测还是有几分信任度在,疑惑问道,“凶手像掩饰他抛尸的事实,我可以理解,但林小齐刚不是提过豪宅里的摄像头都是顶级的装备,清晰度极高,为什么唯独死亡角度的摄像头才被下了手脚?” 现在女尸的身份无法确定,案子根本就无从下手。 叶澜脑子飞快回顾整一起命案,女尸的出现确实很离奇,能够避开多重摄像头,还完美的制造一个无人证的抛尸现象,难不成女尸是飞来横尸? “女尸后脖颈有一道4厘米勒痕,两脚骨捆绑一圈藤蔓,为什么要用蔓藤绑,而不是用绳索?”陆廓山从女尸身上物品入手案子,以他带队这么多年,隐约察觉女尸身上残留的赃物是重要线索。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的之际,门外传来急促叩门声,拉回了室内众人的思绪。 还没等众人反应好,那门一脚被踹开。一群带着墨镜的保镖拥护着一个一米六出头的男人大步闯进本就不大的办公室。 身形富态的男人被拥簇在最前头,他单手纳入裤兜,单手解下黑大衣,随手递给身旁的人。 另一位保镖见状,忙恭敬拿过一张椅子放在男人身旁,俯下身恭敬对带着深黑西装帽的男人说道,“胡少,请坐。” 叶澜眼角微挑,包裹在西裤的两根短腿让她似曾相似。 随着男人一只胖手把帽檐摘下,一张堆满横肉的椭圆面容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紧随其后到来的贺承傅鲜少沉了脸,薄唇微抿,眸色冷淡,像高山冷域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步伐稳健,不急不缓的走来。 浑身都充数着淡漠森林的气息,给人一种铺面而来的强大气场。 似察觉到陆廓山的目光,抬眸间朝他轻点头便收回了视线。 陆廓山浓黑的眉头下意识微拧。 再抬头时贺承傅嘴角擒着一抹浅笑,向那携带保镖的男人伸手,“你好,锦海警局警局贺承傅。” 男人看了两眼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贪婪的眼光上下端详眼前的男人,看着那张阴柔妖美的脸咧开了嘴,鼠眼泛光,“你是局长?” 贺承傅也不恼,刚想收回手,却把男人摸了一把手背,垂下的眼帘一抹厌恶飞快略过,再掀起时眼眸早已恢复了平静,温润嗓音说道,“是。” “我看你好面生,你哪里人?”男人双眼就差黏上贺承傅那张脸上,来回揣摩着那只刚摸了把贺承傅的手,继续关切问道,“你什么时候上任的?” “我记得之前是一个死板老头男人在任,当时我一坐下,就浑身不舒服,诶我就说今天的警局气氛怎么就不同昨日,原来是你这般美男子坐阵,还真是春风十度不如你分毫。” 贺承傅勾唇,眸色淡淡,笑容依旧温润,“有几天了,感谢认同。” “不知胡少今天大动干戈是有什么急事?有需要用到我们警局的地方,咱们可以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谈。” 男人被问道今天来意,嘴角下意识微敛,眼底闪过一抹阴毒。 看着眼前的跟那偷他感情,盗取他钱财的女人一样的美人,他胸口就是一阵气结,但又不忍心下重口,从鼻子里发出吭声,“嗯,听你的。” 叶澜看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两人,看向贺承傅的眸色微变。明显是清楚了当初夸下海口的男人送钱送得心不甘情不愿,今天来找面子的。 只不过,这姓胡的男人似乎被贺承傅那张脸也动了心思。 叶澜悻悻摸了摸鼻子,反正这锅她不背。这姓胡的男人,或早或晚要在好色上栽跟头,不是她,也会是其他人,他逃不掉。 男人咽着喉咙,眼前可口的美色,他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 肯定是老天爷开眼,舍不得他身边无忧美人相伴,特意在他伤心欲绝的时候派了另一位美人拯救他。 “贺局长,你看你就是一个主持公道好人。 你要帮我把那笔巨款从那歹毒的女人手中夺回来,她欺骗我真诚的心,博取我的泛滥如海的同情心,虽说我那笔钱也就几千万,在我资产上亿的身价里算不上十分之一,但是我还是知道这世道每分钱来得不容易,还请贺局长派人把这个女人捉拿归案。” 早已配备好刀枪,只等男人一声令下开干的一众保镖互相看了眼彼此,从昨天被脱得只剩裤衩到今天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气势一遇到美色就猥琐的装腔作势的模样,在他身上玩得明明白白的。 他们是雇佣保镖,要有职业贞操,除非是真的忍不住,都必要临危不惧,淡定从容面对各种变故。 即便是,雇主现在乖乖顺顺坐着跟警察低低的诉苦,他们要好好闭耳不听。 “具体是哪里不见的钱财?”贺承傅躲闪掉男人想摸上来的双手,扭头看向不远处靠墙的叶澜,“帮我取一杯温水,拿一张纸,一支笔,谢谢。” 叶澜照做。 男人见他错开了手,也不恼,十指互相轻捻,眼神痴迷看着那张不必女色逊色的脸,问道,“贺局长看起来很年轻?身穿着着一身警服更显精英拔萃,年轻有为,今年应该没有30吧?” “嗯。”贺承傅笑意依旧,随意将衬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修长指骨接过叶澜递给来的温水递给男人,“胡少,这是温水,说急了可以喝口缓缓神。” 叶澜也忍不住垂眸,往贺承傅身下瞧了两眼,心底有点骚痒,暗暗啧两声,这男人施展美男计真的是设人之无形,稍不留神就引人陷了进去。 男人也被他那矜贵的姿态给迷了眼,直接握住他冷白的腕骨,慢悠悠的接过那杯温水,痴痴低笑,“真体贴。” 666。 一番操作看得林彦俊这个明白人佩服到五体投地,为了大局,他家局长略施小计就把人给稳住了。 贺承傅的形象一下子在他的心里膨胀,发酵。 陆廓山黑眸愈发幽暗,端放在腿上的双手手骨攥得发白。 他的容貌并不算粗犷,眉峰凌冽,鼻梁高挺,眼神锋利,毕竟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潜伏在暗处多了人就越发警惕,即便是穿了这身警服,戾气也就堪堪掩了不少。 更多的时候,没几个人会主动靠近他。更别提会为他瞩目。 他以前跟贺承傅接触过,他长相自小就是焦点,出生即巅峰,拥有大部分人没法接触的私家资源。他是比利时贵族后裔,从小贵族生活,少不了他底子下善于拿捏人心把戏。 自从那次打过一架,他陆廓山跟这位自小就是双面人的贺承傅不对盘。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养尊处优的男人,偏生要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难不成就为了演他? 他除了一具肉体,自认自已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他一个没身份,对他没威胁的人,贺承傅到底要干嘛。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